《源罪道》 序章 许浚后悔了,非常的后悔。 哪怕他现在成了神。 没错,他是神了,理论上不死不灭的神。 但是谁也没告诉他神活得这么悲催啊! 事情还得从一周前说起。 将近不惑之年的他真心发觉了自己的一无是处,酷爱看网络小说的他开始例行的幻想,比如穿越啊、金手指啊什么的。要是能有那位大能满足他的愿望就好了,自己将如何如何? 这天,他一如既往的幻想着,如同曾经的几十年一般,只不过对象从武侠偏向了玄幻罢了。 在幻想中昏昏欲睡,在冥冥中,他收到了一个邀请。 交易的邀请。 内容很简单,用他随身带了的玉佩交换一个机会,穿越或者金手指的机会。 梦中的这位大能很大方:成神,没问题,不死不灭的哦! 修仙,没问题,上自道德经,下至茅山捉鬼术一应俱全,没全我都能给你补全,那位大能如此的自信,不就是一点法术吗,神不备我还不能备么,说到底无非是种力量运作罢了。 怕死?安全而隐秘的地方,没问题,一个顽固的半位面,顽固到即便宇宙爆炸它都还能坚持几年,非邀勿入,可以了吧 ······ 总之,一切都没有问题,只要那个玉佩,那个一百多元买的玉佩,除了戴在身上十几年外,许浚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于是,不知是潜意识还是无意识,反正他答应了。 是的,他答应了。 当他醒来,看了留言,用了十分钟弄清情况后当场就后悔了。 但是,他再也联系不上那位了。 神,没错,根据存留在他的意识中的信息检束,他确实是神没错了,甚至是一个兼具神秘学与科学观的神。 因为,视为神的几个要素他全有了。 首先,不死不灭,在这个除了他本身意识之外连时间都停顿的地方,拒绝一切时间性改变,所以不死不灭。 其次,转换信仰,在这个平得可以溜冰的地方,中央有一堆高高燃烧的火焰状的东西,别说信仰之力,它自己都不断地从黑暗中吸取不知道什么东西来燃烧,吐出果冻状结晶,据说那就是神力,拥有塑物能力的神力,他只要用意识观想就可以使用了。 最后,赐予神术,没问题啊,无非是力量使用方式罢了,这种法术本身就是参考人类现场研发的,只要适当传递,完全适用于人体,只是你得先有信徒吧,然后你得建立信仰通道吧,再然后传递力量又有损耗吧······ 再然后,这个世界对类似的事情很苛刻,至于有多苛刻,晚些你慢慢就会体会到了。 ······ 孑然一身,屋无寸瓦,这就是他这位新鲜出炉的神的现状。 原因,那位不愿具名的大能也顺嘴解释了一句。 你们这个魔力活跃度低到差不多到不动了的世界,法则规定神这种超限生物只能是化作天上的星辰啊! 那么多位面,你偏偏又不肯挪窝,怪得了谁。 你这个现状确实是神啊,只不过是类似你们那个道家文化里的神,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只不过人家可能早几百年,趁机有了些积蓄而已,大都趁机跑路了而已,最差的也有了第二职业而已。 ······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用神位换一颗后悔药,有人换吗? 第一章 降临 丁凯谦最近很烦,非常烦,不是一般的烦。 期中考试成绩不理想,回家自然少不了父母的唠叨,这也就算了,反正久了就习惯了。 被学姐表白要请家长。这关我什么事儿,为什么只要我请家长,身为老师,你们看不出人家是在玩我吗?都说多少次了,今天之前我都不认识她,初中部谁会有事没事儿去高中部晃悠啊! 你们不会真以为我是人见人爱的吧!我这不是早恋啊,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更悲惨的是那事儿好不容易算是摆平了,转身还被学长表白了,一下子让这群无所事事八卦魂爆发的小朋友找到了嗨点,这下子满校风云,阿不,估计很快满城风云了,该死的合中,为何初中部跟高中部要在一起。 幸好,这次班主任还是明智的,可能也是认为他最多算是清秀,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的帅气,没理由人见人爱的。 王祥明我记住你了,不就是实在看不惯你一天到晚嘚瑟,乱挖苦人挖苦到了我身上,冷嘲热讽了几句吗?这么玩我!有钱了不起是吧! 有钱确实挺了不起的!仔细想想自己一个打工家族子弟真没办法把他咋地!虽然家族蛮庞大的,但论金钱论家世甚至论外貌估摸都差一截,这家伙才是人见人爱,哪怕他嘴欠抽。 无穷的怨念直达天际,要是我像电视剧里那些仙人那样会法术就好了,准给他来一发…… 少年,修仙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或许是幻听,丁凯谦并没有介意。 来签了这个契约吧······你当你是丘比啊,我也不是少女啊!他顺手一挥,晃了晃头,终于不再幻听了,一溜烟跑回了自家的,出租房。 许浚更郁闷好吧!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四周茫茫一片漆黑,远处偶有星光闪烁,不时几颗彗星似的东西飘过,惊鸿一现。 说是太空吧,那张大嘴巴吃星星的是什么?马里奥么?那是鳐鱼好吧!只是有这么大的鳐鱼么?幸好它似乎咬不动自己这颗坚果! 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形容词是鲲,但是鲲是鳐鱼状的么?还是抿着小嘴卖萌的鳐鱼。 倒是经过几天的实际操作与作死实验,他大约知道那个火焰烧的是什么了。 答案就是生熟不忌,是个东西都烧,除了这个半位面里面它产出的东西外,甚至没有东西烧了它能扯一块乌漆嘛黑的虚空来烧,这也是鳐鱼唯一不敢靠近的地方。 牛得不要不要的,唯一可惜的是燃烧的速度有限,产出的被许浚命名为神力结晶的类似果冻的东西,以久久一颗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增长着,这个久久久到他数数都数得睡着几次的程度,只有在外面抓捕到一些意识光团燃烧时会稍微有点快点。那些细微的光点是意识,这也是许浚实在无聊,忍不住不怕死地伸手去触摸时发现的。 他试过无数次,将自己竟然能够外放了的意识,按照小说描述的样子试图传递过去,但是不是半途而废,就是快成功时被一条鳐鱼或其他奇奇怪怪的生物一晃而过,小嘴一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且这光点并不多,能够坚持到他逆向感知到对方的更少,能够最终躲过鳐鱼小嘴的更是少之又少,在这没日没月的地方不知道呆了多久啊,他很后悔当初胡乱立誓。 直到遇到了丁凯谦。 之前倒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但是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实在不愿下手。 比如:一个意志坚定不移的想越狱的死刑犯,稍稍看了些些他干的事儿,许浚直接赏了他一颗神力结晶,保证他死了鬼都变不成,结果是自己又一穷二白了。 一个虔诚拜佛、拜仙逢什么拜什么数十年的神婆,许浚才开口就被认为是遇鬼,虾爬了,接近精神崩溃,也不知道她拜来到底图什么?许浚唯一的收获就是证明了叶公好龙的寓言蕴含真理,代价是两颗神晶,实在有点大啊! 一个卧底的警察,这个还不错,正义凌然,可惜正壮烈着,剩下了死前最后的执念而已,偏偏遇到这个新鲜出炉的神或者妖、鬼什么的东西,他都不知道怎么救!救了又怎么干爬周围那一圈坏人也是问题,只能说这都是命,愿佛祖保佑你吧 ······ 总之,在丁凯谦之前,他前前后后联系了不下十人,结果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他,或者种种意外导致不成,还将好几人差点搞成了精神病。 真的差点,反正他抽身的时候还没疯,至于三观什么的,碎不碎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之所以重点提到丁凯谦,因为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签约了。 签了啊! 不管是不是在奔跑中不小心手滑还是什么原因,总之连许浚都不知道怎么签的他签了啊! 契约达成,那么他们灵魂居然有联系了,那他就不需要那么大的耗费了啊,两枚神晶实验一次啊,想想就让人心疼。关键是那只鳐鱼竟然不在攻击这条连接线了,苍天啊大地啊,终于给了一条生路啊! ······ “所以,你是谁?”心神疲惫的丁凯谦看着窗外的不时闪过的星空,那些荒芜的星球美得仿佛触手可及,明明是梦中,为何记忆如此清晰,“外星人?” “准确的说,是神!”许浚慢慢悠悠的说到,努力做出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虽然年届四十,他还是有颗童心的,永远十八曾经是愿望,现在是事实,只不过身穿休闲装还向仙不起来,反倒是中年油腻的神态出现在一个刚成年的青年身上有些违和,他将自己的身高提高的十几厘米,但也还没完全适应,就更显得违和了。 “哇,真是外星人,这是哪里,仙女座?半人马座?”近十年,虽着科技的进步,以及科幻的普及,神等于先进外星人的概念在人们,准确说年轻人们心里渐渐扎根,这都是拜漫威所赐。 曾经的许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也懒得纠正了,而且他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现在这一切是不是外星人造成的,毕竟连二向箔和五维六维这种概念人类都都想出现了,说谁敢说科学就比不上神学,不是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吗?或者说神学本身就是人类还无法理解的科学。 只是也不知道那个外星人要那破玉佩干什么?特殊能量源吗?那地球多得是啊!我再找一个,重新许个愿信不信? “这是精神空间,你的精神空间,不高兴的话,环境是可以换的,嗯,等你强大点,精神力再强大点就可以了!”潜意识明白不?人的意识空间是无限的,无限大也无限小,就看你自己了,好歹学了几天神秘学了,装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过神家里也穷啊,身为穷孩子长大的存在,他可是知道熊孩子有多能折腾的,所以好东西绝对不能拿出来,至少不能白白拿出来。 “那你想干嘛?拿我做实验?不会切片吧!”有问得这么兴奋的么?你都不害怕么,很好!看你那副诧异的面孔,要拿你做实验还容得你这么长的反射弧啊,还等你醒来干什么?聊天么?好像是耶! “不是你向我祈祷想要法术的么?如今我心情好回应你的要求了,虽然如今地球已经是末法时代,法力不张,但是既然本座既然答应了你,那么自然会满足你,来,我给你提供现成的符文,你只需要一点法力引子引用就可以了······” “这么好?我需要付出什么?法力引子是什么?”现在的孩子真不好教,才十五岁就这么现实,神的事情能是交易么,那是奉献好吧! 不过,当然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来这份兑换表拿去! 这不是交易,只是考验,懂吗? ······ 凌晨,从梦中清醒过来,丁凯谦望着手中捏着的一张白纸久久不敢置信,这世上还真有外星人啊,他敢以自己的名字发誓,自己见过的。 外星人竟然是修仙的,手中的白纸为证! 虽然外表是白纸,本质确实是张白纸,但是它不是普通白纸,只要自己耗费精神力打开灵眼就能看到上面不是闪过的符文,神免费给他开了天眼,可惜就是看一分钟要晕十分钟。 我的个上帝啊,啊不对,佛祖,也不对,三清,好像也不是耶,话说那位自称神的叫什么来着? 总之,明天先试试这张符再说,据那位不具名的神的说法,这是一张精神穿刺的符文,效果不大,顶多让别人头疼个十天半个月罢了,还查不出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是施法距离不能超过三米。 “你要明白,现在的地球是末法时代!”那位神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真假。 不过说起来,现在的世界真难混,神居然都要靠交易了,回想起意识中的那浩浩荡荡的交易内容,他不禁感叹。 不过,这好多了,要真是每天让他早中晚三次跪拜,估计很快就会送去就医了,以电击治疗为主的那种。 神不要信仰,只要交易,看来东方的神就是好,童叟无欺! 就是要抓鬼这点不好,有点瘆得慌,而且献祭的分数兑换率有点低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扣太狠了,不过没法对比,只能认了! ······ 这么想是算不算渎神······ 或者,再找一个什么神看看,毕竟都说货比三家嘛…… 想着想着,他又睡着了! 第二章 惩罚 “哇,我们的小帅哥来了哦,你真是太优秀了,高中的学长都向你表白了,哎,说来听听,你是喜欢学姐呢?还是学长呢?”人生之不幸,就在于一大清早就遇到了自己的仇人,偏偏对方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看他刚往门口一直张望的样子,目的都不用猜的。 哄堂大笑在教室里传播开来,甚至引来了刚刚到来的班主任的目视,可是即便他冷峻的目光也压不住下面的窃窃私语,谁叫你天不亮就要上早自习呢?这会儿可不在阳光之下。 “安静!”班主任张远林也是一阵头疼,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表白是场玩笑或者恶作剧,但是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还是男女二重唱,这要不给点反应怎么得了,合中可是全区的重点中学啊,也是要影响的,校长可是很爱惜羽毛的! 搞到自己半夜都睡不成,他也觉得委屈啊!但有什么办法,明知道是谁搞的鬼,偏偏人证物证具不在,而对方准确说是对方父母,绝不是他可以随便压制的。 “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大家都是同学,同窗三年,我希望你们将来不说互相扶持,至少要做到互不伤害,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同窗之谊有多珍贵,想想你们每一天,除了睡觉的八个小时,跟谁呆的时间多,共同相处,共同奋斗,这是一段多么珍贵的感情······”他只能说着这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不然还能咋地!反正他是没有多珍惜,大学毕业三年,他忘了一半人的名字,大部分人的面容。 “人家可不需要我们的友谊,人家有大哥哥大姐姐的爱意,哈哈哈!”王祥明的笑声再次带动了满堂大笑和丁凯谦的怒目而视。 “安静!看书!”张远林也没办法了,对方很聪明,有矛盾却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动用了高中部的油盐不进混日子的学生,采取的又是表白的方式,如果说女的还是浪漫的话,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的,绝对是羞辱,不得不说他一直表现得异常的聪明,可惜不用在正点上。 本来要是依丁凯谦原本的秉性,这事儿怎么也要躲个一两周,等风潮过了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对此他早习惯了。 但是他实在太报复了,所以采纳了那位神的建议:先将自己处于公众视线之下,最好有监控可查的地方,然后用精神力锁定,哦,你的精神力不够,那就用目光锁定,引导符文,发射,啾,完成,完美、隐蔽。 这个神貌似有点不正经,不过神正不正经无关紧要,只要符文正经就行了。 于是,他顶着全班甚至全校的窃窃私语与取笑,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早操的位置上,离那个家伙的距离,正好不超过3米,又隔着两个人,完美,怎么都怀疑不到我的身上吧。 刺耳的惨叫声,打乱了早操的进行,那杀猪般的叫声,让一众少男少女心尖直颤,丁凯谦敢拿自己名字发誓,过年杀猪的叫声都没有这么大。 场面顿时一阵混乱。 一阵的鸡飞狗跳,留下一地鸡毛。 二代的力量初显,不仅学校的保安、晨班老师,连学校的领导都先后出动了,甚至等不及救护车,直接动用了学校的公车。 随后警察、校长、书记等等轮番而来,挨个询问,整日都不得安宁,尤其是重点怀疑对象,严重影响正常教学秩序。 唯一的好处是,丁凯谦那点大家明知的破事儿成功的被忽视了,小人物的事儿能叫事儿? ······ “肯定是丁凯谦,他在报复我!”王祥明一边扶着脑袋一边颤抖着叫到,脑袋实在疼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丁凯谦又跟他的同桌说了什么,竟然说他是坏事做多了得了报应。此仇不报,哎哟。 “对对对,是他,肯定是他!”他妈妈满口敷衍道,她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也不算什么大恶之人就是熊了点,有点调皮,换个角度看这正说明他思维活跃不是,以他们的家世,成绩不重要,思维僵化或者无大志才是最要不得的。 手心里的宝啊,可怜她身为官场之人,二胎政策来得太晚,年过四十好几的她看起来虽然不过三十出头,但是自己身体自己知道,更何况,好不容易才提到局长的职位,哪怕是冷门的安监局,也着实舍不得。 王父瘪了瘪嘴,什么都没说,毕竟他也听得出自己老婆的敷衍,他可是去看过监控的啊,人家隔了两排,手无寸物,拿什么攻击他,嘴炮么?虽是商人,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何况医院已经检查了,没有任何伤势,身体也没问题,现在可不是十几年前,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出个一二三,能随便怪到别人头上么?尤其在重点中学,二代可不少,真闹大了,还指不定有没有背后下黑手的。 不过他不擅于教育孩子,还是由着老婆敷衍吧,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些年不都这样过的吗,孩子总算没读死书或者不读书,也知道进退,他没什么可以抱怨地。 “要不我们转个医院吧,这破医院,竟然连原因都查不出!”儿子毕竟是自己的,自己当然也会心疼,心疼得他的肚腩都小了一圈了,整天就没吃过什么饱东西,还得安慰哭哭啼啼的四老,应付一堆亲戚,有时候亲朋好友太多也是麻烦啊! “好,马上换个医院!”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真的,你想啊,你头痛的青筋直跳冷汗直冒,这总不能说是装得吧,要能装到这程度,人家奥斯卡直接把小金人放你家得了,用得着这么用力演么。 但是医院检查了半天,确给出一个身体没毛病的结论,这是家属可以接受的吗? 脑电波异常,估计只能说是思想出了问题,建议做心里治疗,你是不是想说他是疯子。 每十分钟刺痛一次,连安眠药下去都能看到他痛的直皱眉头叫出声来,你说你担不担心。 于是,家里有矿的王祥明同学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全国巡回医治,直到在某家从网上搜出来的脑科专门医院一番折腾终于得到好转。 不用说,锦旗什么的少不了,感谢金什么的大大的有,身为商人的父亲也就剩下这点俗物来表达谢意了。 然后大家你侬我侬地互相吹捧一波,完美! 谁说人家是野鸡医院,没有执照什么的来着,人家就有技术! ······ “少年,不再来一发么?”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见面彼此的心情截然不同。 不过面对许浚的推销,丁凯谦果断拒绝了,这个该死的奸商,试用版竟然也是要收费的,他现在还欠着账呢? “骂人是不对的,而且我也不是奸商,要知道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提供法术支持代价是很高的,本人一向明码标价的!”许浚微笑着说道,像个诱惑孩子的大叔,不,大哥哥。 这个小朋友真有意思,比起他当年的十五岁可成熟多了,城里长大跟农村还是不同的,21世纪跟20世纪确实差距明显“在这个精神世界里,你所有浮现的想法对我是没有秘密的,知道吗?” “呃!”这是不敢想了啊。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赊欠你一发,怎么样,这样你就欠我十只鬼了,不过,如果超过一个月是要收利息的哦!一个月一只,童叟无欺!”这是高利贷吧,这绝对是高利贷。 “这个世界哪有鬼?我哪儿跟你找鬼去?”丁凯谦不禁叫到,身为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少年,怎么会相信这个东西,不知道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么,鬼也是一种精怪吧。 “错,又不是叫你去抓妖精,跟成不成精有什么关系。你们的世界是有鬼的哦,你难道从来没有用过你的灵眼么?晚上,多看看外面,总会遇到的!” “我怕!”丁凯谦有些郝然的说道,嘴里说着不信,潜意识里中国人多半还是信的,从小都信,毕竟都是这么吓大的,恐怖片里的情节都看得有心里阴影了。 “不用害怕,少年,在末法时代,鬼是很难伤到人的,除非一些灵气突爆地区或者时间段,你的灵眼是可以观察的,来,仔细看看说明,动手做点抓鬼的工具,很快就熟悉了,你会发现其实跟捉虫差不多容易,想想看,全世界就你一个捉鬼人,守护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很有成就感的。”作为一个世界的人,许浚当然知道怕鬼也是天性,尤其是少年,自己儿子五岁了都不敢一个人睡,甚至不敢一个人待家里,就是吓多了的后果,话说有些想念啊! 可惜,天人永隔,谁**搞得绝地通天。 “我也怕虫······”虽然丁凯谦没有说出来,但是意识空间没有秘密! “好啦,我会去给你抓鬼的,这周末就去!”尴尬良久,丁凯谦终于下定决心的说到,“那个什么精神穿刺不用了,要不你给我个招财纳宝什么的吧!” “所谓聚财之术,本质上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将聚财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你认为你那个只会老老实实上下班的父母能抓住?” “不能!”低沉了几个度的声音回复到。 “但是挣钱并非没有办法,你的年龄资历开不了企业,炒不了股也还有其他办法的!” “你要知道,但凡心有罪孽之人,身背冤孽之辈,身边总不会缺少怨念的,他们极易吸引鬼,血气方刚之时,鬼一般近不得身,但是月阴之夜加上身体稍有不适或者衰退的话,鬼就容易上身了,所以豪富之辈多遇鬼;而且这怨念啊不一定是要做大奸大恶的坏事,坏人家好事也一样会被怨恨,这个世界上这种人可不少,鬼宅之类同样不少,炒作的好,这都是捡来的钱啊!” “我一个未成年人人家会信吗?” “所以说炒作了,身怀善心,鬼神不惊,你看多美好的词语,你甚至无需展示力量,去鬼宅多住几天,一边抓鬼,一边就有人给你送钱,信不信?” 你确定,你是神,不是传销、骗子什么的? 小伙子,你还太年轻,传销才不是这么干的······ 第三章 抓鬼 抓鬼为什么一定要用桃木? 不对,那个外星人没说非得是桃木啊,多半他都不知道桃木是什么,那就这块破木头算了。 还有刻刀,很贵的,用菜刀和介刀算了,反正是自己拿去抓鬼嘛,又不是拿去卖,好不好看无所谓吧! 夹上摄鬼符,完美!是的,夹上,他还没学会怎么画,只能高价购买成品,话说白纸还得自己提供,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神就那么扣吗? 最终,本该正义浩然的摄鬼桃符,被丁凯谦弄成了一根破木响板。 然后,就拿去抓鬼了!许浚只能说,总是能用的。 他家的出租屋位于城郊,不远处就有一座废弃的厂房,据说是当年全国到处都有的大路货——丝厂,后来自然是理所当然地没跟上时代的步伐,倒闭了,一时还没来得及改造到这儿,所以没有再开发,就成了一座废弃建筑,引无数好奇者尽折腰,类似的东西全国据说还有很多。 但凡人气聚集之地,血气方刚阳气充足,必然少鬼,非恶鬼难以现身。 但人气聚集之地被废,必然会残留生气,久久不散。人气如江河,润泽一方,一旦废弃,枯水无缘,再难起大波大浪,因此必是鬼魂一流的福地,曾经人气越盛,如今效果越佳,越能吸引孤魂野鬼。 按照抓鬼术的教导,他才选择了这个地方,离得也近,还能早点赶回来,免得被晚班的父母盯上了,上次的事儿可没结,父母盯得紧着呢,生怕他一不小心来个早恋什么的。 毕竟丁凯谦十五了,他们可没忘他俩十五都违法结婚了,两年后都有了丁凯谦了,这孩子可是花了钱的,殷鉴在前,放松不得。 晚上七点,月华初现,阴阳倒转,此时当人退鬼进。 一个消瘦的身体悄悄地走进了丝厂的大门。 时间的力量有多强大? 短短不过五年,丝厂不仅大门没有了,连窗都没了大半,至于篮球架什么的但凡带金属的,也早伸腿跑路,没了踪影,围墙都倒了好几段,也不知道那水泥墩子去了哪里晃荡,总之还没进入呢就感觉到一阵阴气森森。 从一个缺口悄悄进入,丁凯谦打开了灵眼。 这个神还是挺与时俱进的,一个小小的视窗浮现在他的意识里,将人鬼分别标示了出来,还有地形什么的来着,当然只有肉眼可见部分,还用小字注明:数据为肉眼观察,准确度不予保障!德性! 不对,这里怎么还有人? 甚至人比鬼都多! 看看地上的针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避而远之! 对于那些在人身边游荡的小鬼,他直接无视了,那个号称神的家伙,根据鬼的实力清晰地标明了哪些价值高,哪些价值低,哪些是不可捕捉,捉了也拒收的。 是的,不是每个鬼都可以捕捉的,新死的、心无怨念的鬼不可捕捉,心怀善念的理论上也不可以,准确来说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不收。 据说是为了不沾染因果,自己最好也别碰,那些红得发亮发紫才是最佳目标,可惜丁凯谦一个没看到。 只有十几个暗红的光点在四处闲逛,戴红,死了死了的。 抓鬼其实并不难,拿着新鲜出炉的抓鬼板,剩下的就是体力活了。 正如那位神所说,这些个小鬼除了张牙舞爪的吓唬他一阵之外,更多的反而是那阴森的环境带来的身体与心理的不适。 建筑物破损的空洞形成了天然的风吼阵,但凡风过就呜呜的如同鬼泣;脚下的废弃物,不仅容易伤脚而且不时一阵脆响,简直是给你高度集中的神经突然扎了一针,能够吓死个人。 抓鬼的过程非常之简单,发现、看好、对准,一响板敲下去就好,也没什么鬼叫只有破木板的响声,然后就看见红光偷偷地羞涩一闪,就被收了,唯一的麻烦是鬼会穿墙,这简直是作弊好吧,这游戏快没得玩了。 幸好它们智商不高,靠本能行事,战略战术极差!居然在门边穿墙,有区别吗? 不得不说,渐渐地抓鬼的过程竟然给了他自信,黑暗中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鬼吗? 既然鬼都这么弱,那还怕什么? 于是,丰收三只之后,他开始打着手电满地跑了,留给外面马路上的过路群众,又一个好奇心旺盛探险然后被吓坏了的孩子的故事。 以及又一个可以拿去吓唬熊孩子的真实事例! 丁凯谦最后是逃出的。 当然,不是被鬼追,而是被一些不人不鬼的东西追,谁叫他打扰到了人家的享受了呢。 幸好投影能够全面分析目光所及的生物,所以经过一系列的腾挪、转移、躲避、恐吓等等操作,最终他成功的完成战术撤退了。 骑上路边的破自行车,安全回家——刮伤不算伤,穷人家的孩子,破点皮算事儿吗? 许浚现在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丁凯谦要向他上供,总得先联系他吧,总要有个称呼吧! 继续喂喂喂的肯定不行了,称他名字估计也不行,想想看,你知道三清的名字吗? 所有的小说中不是都说真名有大能么?肯定是不能泄露。 现在事到临头了,该取个什么名来着? 万教混元教主玄元皇帝太上老君之类肯定不行,太麻烦也太绕口了,再说这只是尊号! 叫什么什么之主肯定也不好,太中二了,再说他是东方的神耶! 想来想去也没想好,下面又一直在催,最后干脆就叫紫明星君好了。 这名字没有意义,只是一个称呼,紫来自于紫微这个贵不可言的名字,紫也代表高贵神秘,明完全是因为他改过名字,之前的名字里有这一个字而已,不错,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紫明,子民?丁凯谦不禁诧异了一下,不过这无关紧要,别给他搞出“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这种他都记不住的名字就好了,简单好啊! 献祭其实很简单,呼唤神明、建立联系、神来抓取就完成了,就是要消耗一枚神晶这点不好。 劣质怨魂十七个,每个0.5紫币,尚欠紫币三个,继续努力吧,少年。 确定了,我是在玩游戏,果然游戏玩多了就会获得系统啊,穿越啊什么的,无心人士请务必审慎游戏啊! 然后他就睡觉了,今天是真的累了,关键是还损坏了一件衣服。 哎,郁闷的叹息了一声,他蒙头就睡! ······ 周日的上午,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的父母对他不错,虽然只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工,但是绝大部分收入都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学费、吃穿、乃至老婆本,自己甘心过着简贫的生活。 不擅言辞,却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孩子的喜好,而且他一生基本没挨过打,真正红肿甚至带伤那种,拍几下屁股不算! 叛逆期当然也有,尤其是来到城里读书之后,物质对比与习惯的差异一度让他自卑也反感,所幸最终还没有叛逆成性,顶多更沉默罢了,沉默本就是他们家的日常,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周日的父母,其实起来的更早,因为他们要去打散工,只能给床上呼呼大睡的留好早饭,天没亮就出门了······ 手机是过时了两年的款式,只因便宜,但确是他家最贵的一个。 如果,不是那位神无意中的提起,他其实还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感动当然有点,但是要说痛哭流涕、洗心革面……那是什么东西,男人怎能这么矫情。 不过话说,神你不会时时刻刻都盯着我看吧,靠,真是变态。 少年,你没有仔细看过合同么?一旦签约你的思想是与我共享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再说我也没那么无聊,时时盯着你看,但你呼唤我我就会知道,想也是呼唤! 其实我很闲的,谁叫只供养得起你一个使徒呢?许浚默默的想到。 这属于霸王条款吧!良久,丁凯谦才反馈到。 抱歉,我方具有最终解释权,谁叫你不仔细看条款的;不要纠结这些细节了,电话响了三遍了。 啊,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不管电话了。 ok,我今后就不明说了!这样你就不会这么在意了······ “喂,干什么?”第四遍电话响起,丁凯谦大声说道。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王祥明的病治好了,他明天就要回去上课了,他可是一直四处张扬说是你害他的,你小心点啊!”同桌的秦伟及时通报道,这个家伙有些八卦,基本属于留不住话那种,关系嘛,还算不错。 丁凯谦的心情就更郁闷了,大清早的搞得心情就不好! 虽然不想明说,但是我得提醒你,现在快十一点了,不是大早上了,马上就中午了! ······ “有没有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的办法?” “有,大把,你看杀人灭口怎么样?本座帮忙毁尸灭迹,绝对在地球上找不到一丝痕迹,就是代价有点大,毕竟手续很多······”许浚微笑着说道。 “呃,要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就是能够让他知难而退就好了!”丁凯谦怒目而视,这货是存心的,这点破事儿还要毁尸灭迹,那人家打我一顿的话,不是要灭个世来发泄。 “好了,不逗你了,鉴于你的贫穷,友情推荐幻境符,它能够由你的思想塑造一个微型幻境,在其睡梦中展现出来,知道南柯一梦之类的故事么?就是那玩意儿,价格不贵,至于危险程度就要看你的想象力与他的承受力了!” “十个紫币还不贵啊······” 第四章 修行 周一的整整一天,丁凯谦都没什么精神,主要是头一天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大约跑了好几公里路,才总算是无债一身轻。 但是他也没上课睡着,因为他总觉得背后有对眼刀在时刻对准着自己,时刻准备扎过来,灵感太强也不是件好事儿啊。 恍恍惚惚间总算混到了下午六点的放学时间,作为走读生,他是不用上晚自习的,主要是成绩其实还是不错,班上能进前十,加上住宿条件虽好,住宿费也好啊,要近两千,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他家最终选择走读了。 “又来!”看着校门口那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高他一头宽他一倍的壮汉,转头看见王祥明与他那群满脸戏谑的狐朋狗党以及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他转身就向着图书馆走去。 留下一个高呼着的身影被保安拦住,以及形形色色八卦着热闹的同学们。 看来符纸是不能停的啊! “你打算怎么办?”秦伟跟上来问道,他一向比较关心同学、同桌的,事无巨细,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同学都关心,有什么问题找他准没错,全班,全校的心灵导师啊,他热衷于他的奉献,顺便也兼职狗头军师,一边出主意一边卖老板那种。 “凉拌!”丁凯谦继续向着图书馆走去,躲确实是个办法,也一度是他的作风,但如果有条件有不担事儿的机会,他也不介意改变,谁还没个揍人的心啊。 今天就算了,自己辛苦了大半晚上才换来的修仙之法还等着自己呢?怎么可能用主动去上晚自习来浪费! 那位二代多半不知道图书馆其实还有一道小门通高中部,咱迂回还不行吗? 哼,今晚再去晃晃,符文绝不能停! 网络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它促进了知识的传播,加强了人与人的沟通,另一方面,它又传播着一些不好的东西,尤其是传播给未成年人。 刘海涛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最近他总是在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那个他收了钱去调戏的男孩子,穿着白色大褂,拿着手术刀,总在一刀一刀解刨着他,尤其是下面,一截一截的切成了肉沫······ 睡梦中都能感觉到那种刀锋入身的疼痛。 一次也就罢了,每天如此,再配上邪魅的微笑,记忆如此深刻。 虽然这几天他按照金钱的指示,依旧每天捧着一束鲜花去骚扰那个少年,也每天注定被驱赶,被老师教育,这都不是问题,以他的家世,只要没有大错,自己铁定不会被开除,至于父母,他们哪有心思管自己,权可比儿子重要。可惜要是能管钱就更好了,话说人家一个城管队长能身家上亿,他家咋这么贫寒呢,一个月零花钱竟然不到一千,害得自己不得不去捞点偏财。 每次见到那个少年,都越来越觉得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像在看一堆碎肉,正计算着做肉丸还是做饺子馅。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着逃避! 算了,这钱多半是不能挣了,否则迟早出心里问题······ 王祥明很郁闷。 那个该死的刘海涛竟然告诉他不干了,加多少钱都不行。 要知道,找这么个合适的人选真的不容易,毕竟社会人士肯定不行,身为二代孩子,他又不笨,学生的胡闹与社会的蛮缠是两个性质,前者还只是学校教育,属内部问题,不可外扬;后者要是一直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警察干预。尤其是这体型差,视觉差,底牌硬以及能够轻易被收买的厚脸皮,真心不多啊。 而且最近两天他也开始做噩梦了。 总是梦见自己到了阎罗殿,判官不断念着他的一条条罪过,每念一条就要挨一鞭子,非常的痛!尤其是事关丁凯谦的事儿,什么时候想想他坏话这种事情也算罪过了,真要这样下去,这个世界的人还能活得下去吗?阎罗殿你塞得下吗? 这绝对有问题! 难不成,他有特异功能! 还是,他背后有个老爷爷! 看来,需要调查一下了! 所谓灵力是什么?其实并非物质,而是心灵之力,在远古的修行中是没有灵根这一说的。 强大的肉体,培育强大的灵魂,强大的灵魂产生强大的灵力,灵力干预物质,塑形、定性、成法,即为所谓的心生万象,心存万法!灵根什么的是末法时代不得不走的捷径而已。 人体是灵与肉的交揉。 年龄越小,灵力越能干预外界,不是他们强,而是灵身未曾和一,还能不时顽皮的探出体外罢了。 为什么很多父母总是半夜惊醒,预感到孩子的冷暖饥寒,这就是原因之一,是孩子将他的情绪反馈给了你,叫起了你。 但是这个过程本身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孩子易见鬼,也容易受伤。 随着年龄越大,灵与身越是糅合在了一起,灵力修炼起来就越难,这也就是为什么修行要趁早的缘故。 当然,也不能太早,一不小心出门了回不去,最后修成了灵修就麻烦了,毕竟缺乏保护层,灵修是很危险的。 “所以说,身体其实就像房子,它固然束缚着你,但是也为你遮风挡雨,随着渐渐成年,加上房子是越来越坚固,心灵活性的衰退;这个房子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会渐渐蜕化成一个完全封闭的茧,直到最终无法支撑破灭那一天;修行之所以是危险的,就在于你终究要脱离房子的保护,破茧成蝶,去探索未知的世界,这肯定有危险的,世人都知道破茧成蝶的美丽,却不多知道多少毛毛虫死在了这个过程,所以,修不修行就看你了!地球是末法时代,末法时代并不意味着无法修行,只是法则更严苛、灵力更难培养、作用于物质上更艰难罢了,并非完全没有灵力的,所以特异功能或者巫术什么的一直都存在的,只是真正能有大能,能够主宰大局的很少了而已!” “修!”危险并没有吓到少年,更主要是不修行就没法学会自己制作符文,就得买,就会很贵! “诚惠五个紫币,我会引导你的灵力走一遍全身的奇经八脉,将固化的灵力勉强活泛起来,并让你初步感知灵性外延,所谓修行其实就是不断地锤炼灵魂,外延灵力,感知事物,诱化事物的过程······” 一边传导着修行的一些知识,许浚一边拿起两颗神晶投向了灵魂通道。 痛,无与伦比的痛,刻骨铭心的痛,锥心刺骨的痛,他没告诉我有这么痛啊! 告诉了你,你还会干? 许浚并没有管丁凯谦疯狂乱动的意识,痛苦同样是对灵魂的刺激,能够更好地活泛它,所以也没有完全封闭丁凯谦的五感,只是让他叫不出声来罢了,至于会不会疯这点,研究了几个月的他自信还有点把握,吧。 打通开始固化的奇经八脉,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痛苦之后却是全身的舒爽,就好像你本来满身黏糊糊的难受的要死,转身一头扎进了浴池里泡热水澡一样,感觉四肢八骸都打开了;又比如憋尿久了突然得到释放一般。 这是灵力开始取代杂质,填充于细胞之间。 许浚之所以愿意教他修行,倒也不是因为他的善良或者不想做生意了。 而是实在没办法,地球上的灵力活跃度实在太低,鳐鱼收税太高,虽说它不攻击了,但是它看着许浚投入神晶的时候可从没有缺席过,过一下就少了一角,长此以往还得了? 所以不修行的话,丁凯谦靠兑换根本对付不了真正的恶鬼,就算强行赢了也绝对是投入大于产出,万一过程中因为身体太弱一不小心完蛋了,那完全是鸡飞蛋打啊。 修行好歹可以自食其力一些,至少也得在许浚救援之前活着吧,没错,活着就行。 再说,神晶虽可以塑造一切事物,但也仅限塑造啊,并不可能无中生有的,死人重新可以站起来,但灵魂没了可没办法重造。 何况神也无隔夜粮啊,他现在还在荒芜一片的世界裸奔着呢,早想建个房子什么的遮遮羞了,万事俱备就差神晶了。 虽说看起来,这里似乎也没谁来组团围观,但是谁知道呢? 退一万步说,他修行之后或许没有低端产品卖了,但是高端产品依旧可以卖啊,附加值更大啊,市场是需要培养的,这点他还是懂的。 ······ “你最近吃了春药吗?”秦伟看着精神奕奕的丁凯谦,诧异的问道,他可是知道的,这位爷前段时间那一副昏昏欲睡、摇摇欲坠的样子,跟今天比起来完全不同的两个状态。 “话不要乱说!”这就是网络的坏处,这种话明显不应出自一个初二学生的口中对吧,“最近心情好,吃得好睡得香!” “也是,最近那个彪悍的猛男再也没有骚扰你了,总算是清净了,说起来他也真是执着,坚持了足足一个星期,你是怎么搞定他的!” “我会理他吗?估计是某人看着没效果,没给钱了吧!”说完,他转头向后边看了一眼,立马收获恨眼一对。 “很有可能!”秦伟同样望了一眼后说道,“也可能是被他父母教训了,你看他现在那副精神萎靡,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喂,精神萎靡跟纵欲过度是两回事好吧!至于有什么区别,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初中生该讨论的问题吗。 看着转过头的那个灿烂的笑容,王祥明恨得牙痒痒的,不由得一直狠狠地盯着他。 旁边的团支书不禁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感觉这情节咋就那么像某类电视剧呢······ 所以说,禁止某些电视剧还是有道理的! 第五章 开光 作为一个四线城市,合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反正该有的商场、游乐园、体育馆、电影院、游戏厅、网吧、酒吧什么的绝不缺少,也绝不缺人气,经济整体还行! 步行街更是人气如织!各种东西一应俱全。 周末一般都是孩子们难得出来游玩的日子,今年教育局似乎良心发现,一再通知各学校不得补课!所以孩子们才得以有时间去逛逛商场,去游乐园玩玩,去看看电影,顺便谈个心什么的? 之前,丁凯谦由于囊中羞涩基本是不参与这样的活动,但是现在想法有些不同了,虽然囊中依旧羞涩,但是自己需要想办法挣钱啊!守着家门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接受了秦伟等几个好友的邀约! 为此,他还几经思考,最终花钱选择了一门现在勉强能用得出来的法术——开光——透支的。 很多人都以为开光是佛家的本领,其实错了,佛家从来没有开光这一说,只有加持,就像小说中一样,在神像上面加持佛或者识者的意志而已,你以为是个东西,念几句经文就叫开光了啊,那灵力也太不值钱了吧! 虽然,高僧之辈,常年放置在身边之物确实会受其气场影响,渐渐具有某些特性,但是绝不是念几句经文走走过场就可以的;也绝对不会有招财聚宝之类的,要知道真正佛家理论向来轻财的,重财的和尚会是什么?心无所感,岂能有法?所以说去佛门求财,简直······简直跟在鱼塘里找鸟蛋一样,就看你有没有中彩票的运气吧! 也只有道家这种不玩信仰,但是又想获得好处的家伙,才把这种事情弄成一场交易,你给与愿力或者财富,我就给你回报,大家互不相欠,简单明了,免得人情麻烦。 为此他们还专门为凡人开发了一门法术,就是开光术,说穿了就是将一些简单的法术效果,附加在特定的东西上的傻瓜操作模式而已。 至于效果持续时长与施法者息息相关长短不一,反正绝不可能传世的,谁家卖东西还专门卖成传世精品的;当然也与载体有关,由于效果轻微,上至高楼大厦下至鸿毛一根都可以开光,可谓来者不拒,只要有财。 只是道门不讲因果只认财,这就明白为什么会导致后人很多宁愿去找佛门坑,也不怎么太愿找道士了吧,哪家会没几个败类,但是一颗老鼠屎却能毁了一锅汤啊,人家至少有场面啊! 当然,发展到如今,佛道两门也分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万般大道皆是法门嘛。而且不是都众生皆佛了么,所以也就大哥别笑二哥了! 现在的人区分佛道,除了那几句拗口的经文,估计就看头发和衣服了。 丁凯谦虽然灵力还异常低微,但是勉强给护身符什么的开个光,辟个邪还是可以的,效果嘛,反正有。 而且,出门多逛逛,还可以乘机看看哪有鬼啊,按照逻辑,像电影院、商场这种既有幽深又有人气聚散的地方,理论上是不缺鬼的,就看它们能不能入得了丁凯谦的法眼。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幼小的心灵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奸商。 开光所能附加的效果是有很多种的,比如辟邪、护身、生子、六畜兴旺、招财聚宝什么的,有多大效果姑且不论,反正多少有效果。 但是,问题是,这些是要分开卖的,开光术倒是一个紫币就能换到,但是这里面每一小项都至少要一个紫币啊,零零散散上百项,你这是抢钱啊! 连春风化雨这种你都敢列上去,还要脸不。 疯狂的吐槽得来的只是爱买不买的嗤笑,开光术为什么成为修士必学之术,就是因为它将法术效果简化,这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好吧,理论上无法不可以用于开光,因为它追求的是类似效果而不是威力,再说一般人需要体会多大的效果。 最终,在卖方市场的无奈下,丁凯谦唯有败退。 现在开光术有了,每两天积累的灵力估摸可以开一次光,虽然效果暂时只有辟邪和护身两种。 用自己爹妈的钥匙扣试了一下,估计能挡住菜刀无意识的一舞——在不刻意用力的情况下,算是聊胜于无吧。 “凯子,你买这么多护身符干什么?”秦伟诧异的问道,“遇鬼啦!” 你说现在这些礼品店都在买些什么,连护身符都有,当然按照上面的q版画风,他敢拿自己的名字发誓,绝对死得更快——除非有自己来开光。 “鬼倒是天天遇到,可是这玩意儿没什么用,就是觉得漂亮而已!” “谁是鬼,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转角冲出了王祥明,你说巧不巧,好不容易逛个街都还能遇到仇家。 “谁接嘴说谁?”丁凯谦近期也是膨胀了啊! “好了,别说了,你们俩没完了是吧。我们稍后去看电影,你们去不去?”团支书谢婉琪还是有一定的威严的,毕竟她跟王祥明是一个小区长大的,还不幸一直行走在女王大人的长势上。 “不方便吧!”秦伟在丁凯谦与王祥明身上转了两下,意思非常明显,他害怕他俩打起来,他那个小胳膊腿可拦不住。 “去吧,今天我生日呢?给个面子!我请客!”支书大人大大方方的说到,一张电影票二三十块,十来个人,真的很大方的说。 去电影院其实观看什么并不重要,要的是个气氛,是个仪式。这一群十几个同学,小半个班的人数,一半没有认真看电影,出门一问,十有八九都迷糊着。 两对在窃窃私语,丁凯谦在四处张望,王祥明在跟着他张望,谢婉琪在看着两人张望,唯有八卦王等少数几个人尽然在认认真真地看电影。 你说奇怪不奇怪! 突然,丁凯谦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不去?”谢婉琪突然对着王祥明说着。 “去干什么?” “上厕所啊,你都盯着他看了半部电影了,现在他上厕所去了,你不去盯着?”凹凸初显的身材,还没有褪完婴儿肥的圆脸,将一个青春可爱的女孩子展现在世人面前,虽不说绝美也是动人的,唯有脸上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王祥明想揍她。 这家伙,神经从来都与众不同的,她在想什么别以为自己不知道。 “这个时候揍他,会被发现的,等我找到机会······” “是吗?你敢揍他了?” 闲聊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丁凯谦已经回来了,并且安心看起了电影的下半部分。 果然没事儿要多来逛逛啊,收获不错,比起他在大街上闲逛好多了,他非常开心的欣赏起了下半场。 电影结束,华灯已上,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毕竟大多数家长还是不太愿意孩子晚上还在外面混的,尤其是丁凯谦这种宝儿。 顺手抽了一张护身符,权当祝福与电影票了,收获一地白眼。 倒是谢婉琪本人无所谓的对着王祥明挥了挥,笑容满面的接下了。 同窗两年多了,才发现这个同学这么有意思啊! 跟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个闷葫芦完全不同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了的缘故! 看来,还得多关心一下同学们,指不定能发现些什么·····秘密。 “去哪儿了?”回到家里,爸妈已经在准备好晚饭了,他们租住的地方已经位于城郊了,房子也是十几年前的农村平房,开发刚刚临近到周边,还没有征地到这里,所以房租倒是便宜,基本上人家多半也就图他们帮忙守个房子。离学校倒也不是很远,就是晚上有点凄冷,路灯都没几盏,所以他的父母一般不许他晚上外出,就怕有个意外。 “同学生日,请我们看电影了!”他自己无所谓的一句话,却引来父母的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群小屁孩也要大过生日,宴请同学了,风气完全给带坏了有没有,不过沉默是这家的常态,丁凯谦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想到自己家里的条件,自己的能力,上有老下有下,两人唯有无言以对······ “吃饭吧!”沉默啊沉默,简单的对话是这个家庭的常态! 晚饭依旧还是有肉的,照例绝大部分都会进自己碗里,但丁凯谦一如平常若无其事的吃着! 怎么才能挣钱呢?他内心默默的念着! 这是个大问题!自己才十五岁,连临时工都不能打,因为父母不会放他去,也没门路啊! 晚上例行的献祭之余,不禁就此向许浚请教了。 许浚对此完全无解,他当年也是个打工仔啊,要是有门路,自己也不会混成那样了,虽然懒也是个关键。 “要不,你找找家里有什么像古董的东西,或者像寺庙道观里用的东西,残破都不怕,只要开光个静心宁神什么的效果比较明显,见效快的东西,完全可以当古董卖啊,外面应该有古董收藏的店吧?” “这倒是个方法,我记得老家有个被爷爷他们砸了的道观来的,有时间去找找,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玉吧,这玩意儿一般人也看不出好坏,开个光有效果就行了,唯一的问题是你年级太小,估计没什么说服力,或者让你爹去?” “我爹要是知道我学这个,他会打死我信不信?再说就算不打死我,你拿不出个山崩地裂来,你以为他会信啊!要是他会骗人,我也不会待在这地儿了。” “我们这不是骗!”许浚弱弱的说,这是真有效果的,只是有限罢了。 “但他绝对会认为这就是骗!” 沉默中······ 第六章 卖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私家侦探这种职业在华夏大地大行其道了,或许从未消失过,只是没有如今的数量众多,广为人知罢了。 虽不合法,但却到处都有他们的存在,当然一般老百姓没那个闲钱,也没那个必要去找他们,毕竟现在治安还是可以的。 但是对于有钱人来说,这就是个图省时省事的事儿而已。 比如,王祥明就从中到手了一堆丁凯谦的照片,事无巨细,从出门到回家,就差潜入家里拍照了,幸好这家还是比较有公德心的。 其实这事儿他一度想要放弃的,因为那个该死的谢婉琪给他弄出过大麻烦。 认为他对他心怀不轨,传递给了他的父母她脑补的一出大戏。 结果是漫长的谈心,好不容易才让父母相信他坚持认为上次头疼是丁凯谦搞鬼,正在努力收集证据;警告了一番,别出大事儿,不能动手后,就任由他胡来了,权当锻炼,有钱人家孩子的教育方式往往会超乎常人想象。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也享受过被跟踪调查的待遇,一模一样。 当然,这不是重点。 “他这些动作你们怎么看?”无数张照片都显示出了丁凯谦会不时出现无意识的抓扒动作,并不激烈,也就那么一下而已,只是偶尔出现得比较频繁,既然这位大少爷钱烧的慌,要找自己同学的异常行为,看来看去也只有这个,也就只好拿来交差了。 “感觉像是在抓什么东西,不像是无意识的,倒像是有意为之,但是我们可以确认他什么都没有抓到;也有可能他只是在幻想,他似乎比较爱看仙侠小说和电视剧,您知道,这个年纪······”调查员审慎的说到,他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但也不敢乱说,他也才二十几岁,生在动物不许成精的时代,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抓鬼上面去,想到也不能说,你给你的主顾说这么玄幻的东西,明显是不想继续干了吧。 “有没有可能是在抓鬼,或者某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不过主顾自己提出来了,还是可以顺着说的。 “也有可能,实际上,他前几天买了一堆护身符,过几天又是平安夜,或许到时候进一步观察一下······”机会是要把握的,尤其是这种钱多、活轻的任务,维持得越久越好,至于鬼什么的,他还是不信的,男孩子的无意识行为多得是,当年他看西游记时还幻想过手中有金箍棒,拿过家里的簸箕当筋斗云呢?最后父母还大大的感谢了一番阎王爷的不收之恩。 “可以,你们的工作我非常满意,稍后我会将下笔款转过去······”不得不说,二代的钱真的好挣,如果他把钱给丁凯谦,说不定人家自己早就招了。 丁凯谦买平安符干什么? 当然是卖啊! 许浚给他出了另一个馊主意,那就是平安夜去卖花顺便推销自己的平安符,当然不是每一个平安符都要开光的,但是却可以在那个时候趁机看看有没有那些印堂有点发黑又没有黑得发亮,看起来有点钱的人,趁机推销一下,扩展一下潜在客户,毕竟这是门不合法的生意,趁着节气才好卖啊,寻个好兆头而已,也没人会认为他是骗子。 万一,钓到一条鱼呢?万一呢? 所以,丁凯谦不仅早早地买好了平安符准备起来,甚至还联系了一家花店,去干代卖玫瑰花的活儿。 为此,不惜推掉了谢婉琪邀请的免费平安夜大餐,趁着周末,从上午就开始了辛勤的劳动。 这些都不难,最难的还是说服自己的爸妈,直到用了一堆感人肺腑的话语,感动得他们双眼放光才获得出来见习的机会,看来有个神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这些让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话,自己是编不出来的。 所以当谢婉琪他们来到步行街的时候,就看到一手抱着花,一手拿着平安符的丁凯谦,生意似乎异常的好。 因为他有灵眼啊! 人的身上是有磁场的,这个磁场不仅反应出身体的变化,也能反应灵魂的特性以及个人的性格,大方还是小气,热恋还是苟且等等。 这是那位一无是处的神友情赞助的,他已经练了一天了,虽然只能迷迷糊糊看个大概,但是成功率50%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至少他推荐的平安符很是能搭配着卖出去。 人的磁场光谱固然复杂,但是光看几样还是很简单的。 一对情侣,两个都不算吝啬,而且还在热恋中的话,买朵玫瑰几乎是必然的;要是看着有点钱的话,可以推荐个什么好事成双、长长久久之类的;中国人过平安夜其实不就图个热闹图个吉利图个口彩么,卖个平安符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吗? 所以,与别的小朋友四处出击不同,他每次都是有的放矢,就算买了别的小朋友玫瑰花的,他往往都能卖俩平安符出去,成功率十之八九。 当然,口才也很重要,毕竟许浚从小没有这么放开过,自己虽然抹不下面子,但是不妨碍教别人啊,只要一方脸皮厚点儿就行。 “王祥明,去买朵玫瑰吧!说起来,我还没在平安夜收到玫瑰呢?”谢婉琪不知想些什么,突然说到,“你看咋们这里有多少个女生就买几朵吧,去凯子那里买,权当照顾同学啊!” “凭什么买给你?”王祥明对于这个家伙了解甚深,压根儿不想搭理她,不管打什么主意,不动如山就好。 “我还没收到过玫瑰呢?你要不买我告诉干妈去,或者你想跟我再有点什么关系,我跟阿姨提一下?还是你舍不得钱?”这是死穴,由于没有二胎,儿子又不亲,心心念念还想要个女儿的王母就把从小嘴甜的谢婉琪收为了干女儿,有了女儿儿子什么的就不重要了,重男轻女什么的现代社会不流行了,至少表面上不流行。 她还极力阻止了同行其他男生的主动行为,大小姐气势十足。 自古男不跟女斗,尤其是川渝大地,谁让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男孩子的错呢。 王祥明转身就在一个小女孩那里买了六朵玫瑰,理由是人家小姑娘更不容易,让谢婉琪一时没法发作,因为,丁凯谦正好已经卖完,转身又去拿花去了。 真令人遗憾! “前方目标出现,准备执行b方案!”虽说灵魂意识中有光谱分析,标出每一个人的大致特性,但是就如同你玩游戏时看不及小窗口的内容一样,丁凯谦也压根儿看不及那浩浩荡荡来来去去的人流,幸好许浚自己愿意帮忙。 目标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匀称,相貌儒雅,戴着一副眼镜,一看就是斯文败类型,带着一个年龄看着稍小的平凡女子,还抱着一个大约一岁多孩子。 一看就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唯一有点不妥的是,三人的精神有点萎靡,而且都带点灰色的气息,他们应该是沾染了灵,但未必是怨灵,就算是怨灵也不是针对他们那种,最多受到池鱼之殃,完美的推销对象,反正丁凯谦开光的这点力量也只能起到这点作用。 “哥哥姐姐,买朵玫瑰吧!哇,弟弟好可爱!买朵吧,才十五块一朵!”对于推销来说,形象是很重要的。 拜贫寒所赐,丁凯谦从小没吃到多少垃圾食品,虽然不算营养不良但也决没有营养过剩,挺拔着少年发育时竹竿的身材,加上灵气的洗礼,整个人天然显得清爽、干净,配合稚气的面容,将少年的半成熟与可爱融合在一起,说不上大帅,但是还算吸引人目光,给你一种信任和阳光的感觉。 平日里十五元一朵的玫瑰肯定是很贵的了,但是在平安夜这种新近兴起的节日里,这价格就很正常了,所以,他爽快的买了一朵,送给了身边人。 “哥哥姐姐,今天是平安夜,再买个平安符呗,十块钱一个!祝你们和小弟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很灵验的!”说实话,中国人过外国人的节气,实际上就是为了找个理由去热闹一下,试看有几家舍得买圣诞树装扮的,有几个会去教堂祷告的(有活动有热闹例外),就算去的人,有几个背得下圣经的。 热闹才是一切的核心,从他们能把神诞日变成购物的庙会就知道了,自家的神尚且如此待遇,何况外来的!说起来也怪东方的神不喜欢高高在上,反而更喜欢热闹。 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其实跟马云搞得双十一一样,无非是平常没机会,找个理由嗨一下罢了,只不过一个是线上,一个是线下罢了,你瞧,没事儿还可以创造一个光棍节呢?何况有现成的,你把圣诞弄到中秋、春节那个月去,你看还有没有这么热闹,主要是闲的啊。 所以,实际上平安夜是没什么平安符的,人家西方人不信这个,但把不住东方人玩啊,玩着玩着甚至就往q版方向玩了,要是位于中世纪,这帮渎神的家伙都得上火刑架。 虽然明知这玩意儿就是一个玩意儿,但是看到孩子一个劲儿伸手想去拿,他们还是选择了购买,而且被忽悠着一买就是三个,买来后孩子就抓着不放手,直到挂在脖子上才愿意放开。 作战完美! “为什么选择他们?” “你看,他们的财气比较旺盛,虽说财气旺的人不一定就有钱,但是从他们的穿着与自信来看,至少不缺这点小钱?而且他们带着孩子,成人大晚上的失眠会有种种理由,孩子被惊醒就没有多少理由了,一旦你的平安符能够保证孩子的睡眠,哪怕只求个心里安慰他们应该也会找你。最关键在于,大人大多不会信这玩意儿,但是孩子灵感敏锐,他多半会坚持带着这个睡觉,而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半是同父母一起睡的。你想想啊,孩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坚持拿着平安符睡觉后真能够整夜平安,能够不吸引人?过个三五天,平安符会变形,没了效果,他们不会怀疑,不会找你?” “也是哦,这就是你让我只将灵力注入线条的原因?因为灵力消散会导致图形变形!” “正确,你要明白,你这个平安符满大街都是,要让人家信你总得有个特色吧!去别人家买的一两个月不会坏,你这个三天就坏了,但人家的没有效果,你这个效果杠杠的保证三五日安睡,你说人家会不会怀疑,只要敢于怀疑,这潜在客户就上钩了!” “上钩······”咋感觉这么熟悉呢? 第七章 鱼儿 当大好几千元的现金给到父母手上的时候,又引来一阵沉默。 虽说这是个节庆才有的机会,但是收入却顶得住他俩加起来大半月的工资了,毕竟成本来讲,一朵玫瑰花店进料才不到一元,节庆贵点也不过两块,店里七元批给他本身很赚了,而他卖的市面价十五元一朵。 至于平安符,买的早,基本也就不到一元一个,毕竟他买得是好看但不求质量的那种,他却卖了十元一个。 暴利啊!要是天天平安夜就好了! 当然,这个只是想想。 现在,他手上有些小钱了,首先收入私下里扣下一千,父母奖励三百,加上年年红包没收后的残余与节约下来的零花钱,总算凑足了两千块,前所未有的巨款。 真的不少了,连他背后的神都这么觉得,想当年他活了四十岁都从未给国家缴纳过个人所得税,因素只有一个:国家实在不忍心收他的。 之所以要留着么多钱,是因为平安夜他送出去了十张开光后的平安符,是的,送,十块钱能买得到开光的法器么? 万一要是钓上来一只大鱼儿呢,可就不能十块钱一个一个的卖平安符了。 利润实在太薄了,因此需要一些好一些的载体,比如玉,十块钱一个的人工合成品肯定不行,用胶水粘的玉粉杂质不能说多,那基本全是杂质;至少也得是真玉,打磨好的怎么也要几百元一个那种,要是多两个客户,这两千块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开光术维持得时间太短,为了长久效果,打好招牌,那就需要刻印了,用灵气疏通玉石纹理,形成一个个灵力通道,这样就能够自身转化信念,以达到恒久的效果,成就传世精品,那自然要收获传世精品的价格。 虽然丁凯谦没有学会,不过神会啊,也答应帮忙,盛惠二十紫币! “······” “那你觉得这玩意儿大约能卖多少钱?” “怎么地也得十万起价吧,要知道这可是拥有永久效果的。” “可是虽说是永久效果,但是这玩意儿只有少少的驱邪与宁神效果,而且还会跟个人意志有关,效果也太不明显了,十万一个能有人买吗?万一效果不好找上门来怎么办?” “那就八万,这个怎么地也算是个术器吧,怎么也要对得起它的档次吧!人家和尚随便拿个东西念几句都要十万八万的呢?咋们这个好歹是良心商品吧!” “可以吗?”确定良心没被狗吃了? “可以吧,要不你到时候看看,不行稍微再降点?先漫天要价再坐地还钱嘛,大不了成交时再少点?”总感觉不是太靠谱啊! 周一,鉴于距离放寒假只有最后一个月了,学校终于铤而走险,在教育局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在没有举报就没有案例的潜规则下,在征询了多数父母的认同下,终于决定以自愿的形式,迂回补课,啊不,是学校大发善心,广开大门,满足学生学习的渴望,急同学们之所急,免费提供学习场地,老师感动之下决定主动参与义务劳动,绝对不收钱,这个可以对天发誓。 周六全天加寒假时间的三分之一,学校免费开放给广大好学之士,当然这好学之士也可能是家长好学,但没时间就委托给孩子了;也有可能是在老师呕心沥血的教导下主动变成好学之士的,总之,绝没有强迫。 总之,虽然这个自愿多半是父母要求的自愿,但吃人嘴软的孩子们不得不服从教育,含着热泪签署了卖身契。 至于偶有那么一两个钉子户,顽固的要脱离大众,也权当没看见了,天救自救者嘛,像这种自求绝路的家伙,权当没这个人。 整个教室一片哀嚎,啊不,一片欢呼雀跃,对学校感恩戴德! 丁凯谦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尤其忙碌,还得兼职修行又得抓鬼还债。 由于人家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是专吃窝边草,结果恶性的后果就显出来了。 孤魂野鬼什么的越来越少,捞食儿要跑得越来越远了,耽搁的时间越来越长,留给自己支配的时间却越来越短。 看来,交滞纳金是免不了的了。 事实证明,无息借贷这玩意儿就是个坑。 不幸的是他掉进去了。 郁闷的不只这群初中的孩子们,侦探社的小石同志也很郁闷,整个平安夜,那家伙真的只是去卖符了,再加上雇主与对象纷纷入了笼子,导致这笔生意暂时停止了,这种钱多、简单易操作的生意他真的不嫌多啊! 他还不是最郁闷的,真正最郁闷的是缪伟雄。 他在普通人眼中是成功人士,半辈子都顺风顺水! 出身于国家的主体阶层工人阶级,父母都是电力企业员工,由于是战略性行业,无惊无险的度过了国营企业改制的艰苦时期,生活得一直有滋有味。 上学成绩中上,顺利考取系统内的专修学校,毕业后成功的在父母帮助下进了同一企业,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接班,几年过后混成为技术骨干,收入高于政府公布的平均数据。 这等人儿,自然是众人眼中的香馍馍,毕业刚工作就经人介绍找了个对象,一个漂亮的老师,这些年在相互帮助下也成功的进入城里教书了。 夫妻生活和美,得父母支持也不用背负房贷,复式套房住着。收入也算喜人,即便原本最大的遗憾——孩子,也在两年前得以斩获了,而且即将收获二胎。 简直是羡煞旁人的人生赢家。 唯一不好的是,从上个月开始,总是莫名其妙的睡不好,关键是孩子也睡不好,总是半夜惊醒。 也不是没有迷信过,但是作为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士,他确认他买的这个小区是拆迁区不是什么坟地,建造过程中也没听说死过人,而且也是住了好多年都相安无事的啊。 看过医生,吃过药,也没多少好转,搞得一家老小都精神萎靡不振。 甚至为了好睡点,过着半日夜颠倒的生活。 也曾外出住过,去拜过菩萨,似乎也没啥效果,久了不禁让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都疑神疑鬼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辈子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儿啊。 两口子鸡都不敢杀的,总不会背上什么深重罪孽吧;两口子天天老老实实两点一线,没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啊! 非常之郁闷啊!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平安夜,反正大家都睡不着,干脆一家老小逛一下,逛累了总能多睡一会儿的。 然后,逛着逛着他们就遇到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买了玫瑰,也买了孩子坚持要要的平安符,孩子嘛,总是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就当图个好兆头,反正也不贵。 当然,孩子坚持要抱着平安符睡觉这种小事儿是能够满足的,大不了等他睡着了再偷偷地拿走就是了,劣质印刷的东西始终不宜贴身,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一觉就睡到了早上七点,要不是父母敲门来帮忙带孙子,都差点上班迟到了。 一开始谁都没在意什么,还以为是太累了的缘故,毕竟接下来三天都还睡得不错,几个月来还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但是这个效果只持续了三天,第四天晚上再次从睡眠中惊醒,孩子的哭声也多次响起;其实也没感觉什么,就是心理毛躁而已,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第五天如是,直到周末才无意中发现孩子手中的平安符已经变模糊不清了,孩子都已经不愿要了。 久哄不停的情况下,才想起无意中丢弃在储物柜中的另外两个平安符,一看发现也有些微的变色,虽然吐槽了一下印刷质量,但是好歹成功的安慰住了哭闹不休的孩子。 当晚又是一场好觉,只是留下了另一个画面变得一塌糊涂的平安符。 接下来又是一个不安稳的夜,然后是第三个平安符,这下子想不信邪都不行了。 于是,他买了一堆相似的平安符,但却没有产生丝毫效果,既不安睡也不变化,唯有一点点压皱而已,儿子也丝毫不喜欢。 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架不住父母一套套理念与事实的灌输啊! 他就只好每天在步行街游荡了,试图再次碰到丁凯谦这位小高人了,这还是结婚好几年来他第一次不准时归家呢。 这一晃就是半个月,连个鬼影都没找到,你说郁闷不郁闷;更郁闷的事情是,长期闲逛的后果是结实了一个朋友,一问还是同一小区的,再一问还是同一个目的,你说巧不巧。 唯一不巧的是,丁凯谦课业繁重,也认为不可能那么快有结果,步行街离得又有点远,加之元旦回了趟老家等等因素,也就是压根儿没去那里。 “他干了什么坏事儿?骗钱?偷?”虽然监控画面看起来有点模糊,但是王祥明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小子,那个平安夜挣钱的小子,主要是太熟了,熟得恨不得吃了他,想想头还隐隐作痛。 “不是,不是,我们就是找他有点事儿!你知道他在哪儿不?”缪伟雄和他的隔了几栋楼的邻居连忙否认道,这玩笑可开不得,人家本来也没做什么坏事,何况是自己求人呢。 “确定?那你们找他干什么?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王祥明恨恨的说,哪怕是监控视频模糊的截图,他都能看出他的坏来,全班上下也就只有这家伙敢于嘲讽自己,敢于报复自己。 “你才不是好东西!”同行的谢婉琪怒目而向,青春的小圆脸配上活力十足的精神头,怎么看都有一种少女特有的美感,可惜王祥明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太熟了,熟到有心理阴影了。 “他是我们的同学,你们有什么事儿找他!”看着对方不像是找麻烦的。 “就是,就是,就是想买点东西!”两个大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孩子很喜欢他做的手工,上次买的那个坏了一个劲儿哭,怎么哄都不听,就想看看他还有没有?” 缪伟雄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却不知这却更引起了谢婉琪的怀疑。 当初搞活动,能帮忙把星星折成麻团的人会什么手工,打架啊!就他那身板,行吗?这些年都没见他玩过什么手工玩意儿,至今削个铅笔还向山丘一般起伏呢?会啥手工? “能不能告诉一下他的地址?” “呃,我们也不知道他家的地址,不然我问问吧!”虽然疑惑,但确实这俩不像坏人,她还是决定问问当事人。 顺便看看…… 第八章 生意 他怎么在这儿? 接到电话屁颠屁颠跑过来的丁凯谦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钱,而是仇人,这下真愁人了。 毕竟,这生意见不得光啊! 于是现场迷之尴尬。 面对着人家俩同学,俩大男人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自己不惜动用监控找一个孩子就为了买平安符?这要被人嘲笑的好吧。 丁凯谦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当着这俩面卖十万一块玉佩,你信不信明天全校都知道他是骗子了,甚至那家伙报警抓他你信不信。 甚至以那位团支书的脑补能力,诸如间谍啊、把柄啊什么的够写好几部小说了,这点全班同学可是见识过她那张打遍全班无敌的嘴的,一度与他的同桌秦伟号称哼哈二将,连老师校长都敢编排。 王祥明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凯谦,一副就看你要做什么的样子。 谢婉琪眼睛不断地在几人身上转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名为沉默的雕像群没有维持几分钟,最终还是有所求的缪伟雄开口了。 “那个,我孩子上次买的那个手工坏掉了,一直哭闹着,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能不能修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口说出了这句话,他甚至不保证对方听不听得懂他的意思,但是实在开不了口啊! 幸好,丁凯谦不笨,稍微一想就转过弯了。反倒是许浚还比他后知后觉!第一笔生意嘛,自然要找个后盾安心的,哪怕不怎么靠谱儿,只是这拉来的后盾确实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好吧,你家住哪儿?我们去看看?” “不远不远,就在文明路的盈富家园!”确实不远,也就两条街。 “那我们走吧!”丁凯谦立马说到,他也想早点摆脱那两个麻烦。 “喂,人家说你就去啊!你小子不怕被人骗啊!”谢婉琪一把拉过他,偷偷地说到。 “没事儿,我跟他们挺熟的,再说只是修个手工,很快的!” “你会手工?还很熟?”当我智商欠费啊!熟得要靠满大街问的。 “呃,他跟我爸熟,我爸会啊,修不好我拿回去他修!”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你说,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谢婉琪这礼物也不买了,望着跟着两个成人远去的丁凯谦若有所思的说到,既然是去人家家里,人家也明确拒绝了,确实不好意思跟上去。 “我管他唱得哪一出,我告诉你,这家伙肯定有问题!”王祥明斩钉切铁咬牙切齿的说到,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打算些什么。 ······ 盈富家园,是五年前的小区了,当时号称是本市第一高的高档商品楼,足足二十八层楼高,当然价格也高。 不过如今不是了,高层建筑似乎成了潮流,很快大量三十二层的高楼层四处兴起,不过这里的口碑倒是做出去了,由于建得早、地皮大、楼数多,小区依旧是全城数一数二的大,导致哪怕二手楼价格也不输于新楼多少。 这个小区大到甚至能在里面搞点亭台楼阁,廊桥水榭什么的,不愧是高贵的商住楼啊! 当然,再美也比不上可能到手的金钱,他并没有被迷失在里面,只是有了一些渴望而已。 至少,他没忘了开灵眼四处张望就是明证。 他曾经问过许浚这种情况下,这个小区是不是有恶鬼。 答案是不一定,因为这种程度伤害只是阴气对人体的伤害罢了,年轻人血气方刚,鬼物一般不近身,除非身体出了问题,或者精神出了问题。 他也是有选择的好吧,真正遇到哪些印堂黑得发亮的,根本就不是交易的对象,甚至不是交谈的对象,因为他们这点微末之术,根本救不了他。 一般而言,老人、幼儿由于血气不盛,容易被一些鬼物吸取些微的生气,也容易受到阴气影响,根据个人身体素质,意志程度不同而各有不同,关键是有些灵性较强的孩子,感知也比较强,所以即便不受影响也能本能的感觉不舒服,就跟你身边放只老虎似的,你能睡得舒服。 他这种情况其实真正的离家住上个两三月,沾染的阴气一散就没事了,但是几天肯定不行,当然,这个就不用告诉他了,反正他也没问。 这里既然没有出现闹鬼的故事,那多半就是证明没有恶鬼,只有阴魂或者小鬼进出而已,就如同狮子抓羊一样,往往逮着弱的抓,这父母俩多半是受了池鱼之殃,孩子的惊颤是很容易惊醒父母的,长期睡眠质量不好自然精神头也不好,孩子还可以白天补觉,大人就只能硬抗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有意无意晃了半个小区,看了大半林间树荫,丁凯谦也不过发现几只有资格被抓的小鬼而已,阴气浓度也不高,甚至阳气再烈一点,这些小鬼反倒要逃了。 “这里空房子,是不是很多啊!”既要高深,又不能太过,丁凯谦只好问了这句。 “也不算是,只是这里很多都是主城那边过来买的,当时这边便宜,还有很多是工作地点比较远,所以一般周末才来住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随便问一下,只是看见好多人家都没晾什么衣服。”高深在于点到,但是绝不说出来,脑补才是王道,这是某部小说教给许浚的,他现学现用,至于有没有用,用了才知道是吧。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何况终究是一个小区,再大能有多大,十来分钟也走到了。 上电梯,很快就到了缪伟雄的家里,包括他邀请的这位隔了好几栋楼的邻居。 “小大师,你看这里?”真正人到了,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真拿个手工来给他修吧。 不过大人没有反应,或许有诸多忌讳,但是孩子确实单纯的,单纯的觉得在丁凯谦身边很安心,于是就跌跌撞撞的向着他跑来了。 很好,非常不错的切入点,现在就要靠你临场发挥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其实这里没什么问题?我得先说明啊!那个符没什么大用,只是有少少的驱邪宁神作用而已。”丁凯谦努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轻松模样,只是稚嫩的脸庞下显得有些在装作大人的模样,毕竟他一直不太善于沟通,对于陌生人有些畏惧,这一时半伙儿改不了。 尤其是,腿上还有个挂件的情况下。 想了想还是把挂件抱了起来。 缪伟雄更郁闷了,这孩子明显还不太知道怎么抱小孩儿,竟然是抱在腰上的,要是别人这样的话,儿子早就乱扭了,但是现在去出奇的安静,即便是妈妈的怀抱都哄不过来。 你说,能不信邪吗? “那我们这事儿?” “我肯定是没法解决的,那个平安符也不是我做的,只是叔公当年留给我一个三清像,说是给我压邪的,如果将平安符压在观音像下,也可以给别人临时用用,只是效果不是很好,你们是想要这个吧!”这个是半个事实,他确实有个叔公,在农村的三里八乡是闻名的掌台士——一种川渝地区专看魂地风水、做法事的俗家道士,自然会有这些奇怪的东西,年少无知的丁凯谦早年对于这些不明觉厉的东西很是好奇过一段时间,直到进城上了初中。 话说叔公年近百岁才过世,自有传人,但是他异常喜欢小孩子,尤其是男孩,毕竟是老一辈的人,对于传宗接代还是有些想法的,偏偏他一口气连生了七个女儿,七个女儿生了八个儿子·····叔公甚至一度想要隔代过继他,只是想着自己的命运、女儿女婿的态度以及丁凯谦父母的扭捏,直到去年过世都没有实行,但是一些书籍与东西却留给了他,权当做个念想。 以发誓大学之前不碰那些书籍为条件,他成功的留下了它们,但是神像没在父母的没收之内,毕竟学历不高的他们还是有点迷信的,被一个道士供养了一辈子的东西往往都有奇效,叔父总不会害他一直疼爱的侄孙的。 “那你看,那神像?” “肯定不能卖给你!想都别想,叔公说了,那玩意只有我用才有用!”那些东西其实叔公的某个女婿与徒弟也想要的,但是想到是遗言,到也没敢强求,越信的人就越不敢争。 “那你看有没有长久一些的东西,那符时间太短了·····”而且不能堆积,要知道打鬼是一回事儿,阴气这种事情是全方位扩散的,基本家入一鬼,所有东西都会受影响,只是看受影响的程度而已。 “这个,叔公当时还留给我十块玉佩,说是将来留给我做学费的。”他实在编不出好理由了,只好编这么一个一看就假得理由,主要是老婆本这话他又说不出,导致教学后半段戛然而止,就显得更假了。 幸好,有更傻的,“多少钱一个,我们买!”缪伟雄还没来得及插口,他母亲已经说出来了,对于含饴弄孙的他们来说,儿子精神好不好是没所谓的,孙子决不能有丝毫不好的。 “那个,那个,叔公说自少要卖八万一块?”丁凯谦弱弱的说,八万哦,够他爹妈干一年多的了,成本不到两百,哦不对,还有五只鬼,大约三四晚的辛勤劳动,要不是许浚要求,别说八万,八百他都愿卖,他的一生还没见过上万的钱呢。 八万,怎么不去抢,你以为是和田玉啊。缪伟雄心里想到,这明显是坐地起价吧,但是效果如果确实有,真让人纠结。 看来得狠狠还价,就八千起好了,对方是个孩子,估计能行。 “好,我们买!”他话还没说出口,他爹已经答应了,答应了啊,八万啊,在这个城里可以买一个小单间了啊,还是带装修的! “爸!”这是坑儿子啊,话都到嘴边了,他没敢说出来,“一个玉佩,要不了这么多钱吧?” “这是玉佩的问题吗?不许开口!”缪爷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平安符的先例在前,还有自己当年外出装电线杆时看到的、听到的、遇到的一些奇闻怪事,他还是有点迷信的,也坚信这种东西要么不要,要么就别还价;就跟菩萨一样,要么别请,要么就老老实实的供着,别让人家吃灰——大体意思就是叛徒绝对比敌人更可恶。 其实这完全是误解,你看丁凯谦手中的三清像都吃了一年灰了,一年多来总共享受了不到二十柱香,多半还是他妈妈想起来看见家里有年节剩下的香烛才烧烧的;要不为了蒙钱,不对,为了挣钱,丁凯谦都忘了有这东西,前几天才拿出来擦擦,顺手上上香的,他不也没事儿吗? 人家大仙儿哪管得了这等小事,就跟丁凯谦在课本上画圈圈骂许浚一样,他不也舍不得一枚神晶不是。 交易终于谈成,超乎丁凯谦预料的顺利,而且一卖就是两个,十六万入账啊,家里两年半的收入啊! 今年的零花钱总会多些吧! 第九章 看房 华灯已上,晚上9点,要是在往常的这个时候,丁凯谦已经准备入睡了,毕竟父母在家,也玩不了什么游戏的,对此父母深恶痛觉,一旦发现就是一顿呵斥加长时间沉默。 但是今天例外,一家三口坐在桌上,讨论着这笔意外之财的去向。 父母震惊之余的想法是,这东西出自叔公,价值小也就罢了,眼下既然价值大得有点离谱,是不是分给他的女儿们一点?不然人家知道了会怎么说他们一家?尤其是还有八块玉佩在手,够他们大半辈子的收入了,价值实在是太大。 当然,全给也是舍不得的,再说毕竟是送给自己儿子的,也是自己儿子卖的,总得留点辛苦钱吧,如今他们讨论的其实就是这个点儿是多大一点儿。 而丁凯谦要做的就是努力说服他们留下全部的点儿,为此不惜向许浚求助,这点他还是能帮上忙的,几十年小说、电影什么的不是白看的。 “这个不是叔公的遗物!是我上初中时叔公就给我了,说是给我的学费还有将来买房子讨老婆的钱!”丁凯谦委屈的说到,为此不惜撒谎,所以再次证明在钱面前,底线什么的随时都可以动摇的。 他的话也进一步动摇了父母摇摆的心,毕竟现在的女孩子动不动就要有车有房,以自己的收入,房子倒是也许最终可以有,但哪个女孩子愿意到自己乡下去住。 “而且,你看,你要是给了姑姑她们,你要怎么说清楚,她们只会更怀疑你们还藏了好东西呢,要不怎么会白白给他们。再说她们怎么会相信我们只卖了八万,说不定她们还认为我们卖了八十万呢?就算姑姑们不这么想,姑父们呢?那几个哥哥呢?还有嫂子呢?你们也知道当初为了叔公留下的那些东西,四姑父和小姑夫两个人差点打起来了。”这就更让他父母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作为远近闻名的掌台士,叔公的收入还是不错的,家财也不少,即使年过九十都有人愿意用车接,用滑竿抬请了他去,这都是几十年留下来的口碑,甚至都不用开价的,行情之上人家不在乎的,就这还要看心情看关系的。 叔婆早几年去了,基本上叔公就靠轮流有几个女儿轮流照顾着,有时候即便女婿偷偷收了他的钱,他都权当没看见,就这也留下了百八十万的,还不包括临街的铺面什么的,生前倒是都不敢说什么,死后倒是差点引得姐妹不合,幸好七姐妹都是比较强势的,才没有最终关系破碎,但疙瘩多半有点。 说起来这事儿丁凯谦都是占了便宜的,七姐妹不愿意闹到丁丁计较寸步不让的地步,于是将各自所能分得的万以下的小钱都给了他,也凑了三万多,理由很正式,他是叔公心心念想的第三代头号男丁,也是叔公多次私下念叨着想想要过继的人,更是叔公叔婆晚年的心头宝,甚至比起自己的外孙、外孙女们更宝贝,谁叫你们要往城里跑,将老两口留在小镇上呢? 说起来,小学时期是他最幸福的时刻,虽是走读,但是一直享受着家庭温暖的,都没吃过几次饭堂,基本上快算是叔公家的孩子了,他能长得这么健康,老两口也是功劳巨大。 “要不,我们过年的时候多给他们烧些纸钱吧!免得大家亲戚都做不成,大不了送礼重一些,再说,我们现在勉强也算在一座城里,姑姑她们请了我们几回?我估计对于当年我混了叔公叔婆九年饭他们不是没想法的,叔公叔婆对我,可比对他们的孩子好多了······”类似的分析貌似清晰而有理有据,但其实在城里每天大家都定时上下班,哪有在农村地区那么亲热的,有事没事儿大家都能放下手里的活儿聚一下?毕竟自由支配的时间并不多,距离也远了些啊。 这完全就是欺负这俩夫妻反应不够迅速,张口白牙的乱说了,哪次他去哪个姑姑家不是又吃又拿的,钱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最后,丁凯谦成功的掌握了节奏,说定父母,留下了这笔钱,既然是老婆本,自然开始考虑买房的问题了,虽说不够,但首付还是可以的,只是今后要更节约了······听到这话,丁凯谦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或者现在做反方还来得及么? 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客户就好了。 他却不知道,缪伟雄也在家里疯狂的吐槽。 就这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玉佩,还八万,八百都不值得,一看也不是什么高级货,要不是爹妈不许他插嘴,怎么也是不会答应的。 这个,真相了,但是他也很快被镇压了,因为一家五口,四个不支持他。 “这个是大小的问题吗?是钱的问题吗?你们折腾来折腾去都折腾了多少钱了,只要它有效果,八十万都值。这还是给你儿子买的,您看看人家邓健龙,那是给他妈买的,人家说了什么了吗?就你这样,要是真叫你给我两老口买,还不得要了你的命啊!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幸好没让你一个人去······”这就叫上纲上线啊! “宝宝喜欢!”老婆估计也觉得贵了,但是架不住孩子确实喜欢,拿到手就要一直抓着,还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么专情一件东西呢——除了之前的平安符,所以这个东西还真说不好,虽然觉着贵,但是心里其实早已偏了。 至于自家儿子,总是不停地用手去摸,深怕玉佩不见了似的。 好嘛,就几句话功夫他就成了不孝、不慈、不义的坏蛋,全家的公敌了,唯有败退。 不过郁闷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后来的事儿对他的世界观形成了很大冲击而已,因为他们之后都睡得很安稳了,这世上不会真有鬼吧,要不找个大师来驱驱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一月末了,年关将近,老师也终于抵不住年兽的威压,将孩子们放了,大家做鸟兽散,正式开始放寒假,在春节前六天的时候,可喜可贺。 老家不远,也就三四十分钟的大巴,由于爷爷奶奶去了大伯那里,外公又住去了大姨家里,都暂时还没回老家,于是,现在的丁凯谦只好继续窝在他的出租房里,等年二十七八和父母一起回老家。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事做,现阶段他的主要任务是看房子。 存款加上意外财,勉强算去也有二十万多了,房价四千多,买个一百方以下的,估计不到五十万,再稍微借点凑凑,估计贷款十来万就可以了,趁年轻父母还可以贷个二十年,平均每个月几百元不到一千,节省点就可以了,不然万一房价又涨的话,那就更买不起了。 他的父母坚信自己的孩子绝对会有出息,不会再做农民的,买房的决心比他还坚决。 虽然现在孩子还小,但是将来还可以卖了旧房再给他的新房凑个首付什么的,毕竟他们也没什么投资渠道,眼下看来房产怎么都不该亏本的。 “丁凯谦,你家要买房啊!”人生之大不幸在于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偏偏总会遇到自己的仇敌。 更大的不幸是这个仇敌还跟两个八卦王一起。 才从一家售楼中心出来,他就遇到了凑上来的三人。 “没有,我就看看,问问有没有散工,派传单之类的活干!对,就是这样?” “你当我傻吗?我们都看见你看着模型半天了,还问了售楼小姐半天,她是不是翻价格表你看了,别告诉你们在谈人生啊!”谢婉琪抱着双手一副女王样的说到,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精明干什么?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就算精明也要用在正途啊。 “对呀,我就去看房了,怎么啦?买不起还不许看看啊!” “别这么冲嘛!我又没说你不能看,只是你这么说显得不老实,让人伤心!不过说真的,这片区域有点偏哦,连公交都没有!”谢婉琪之所以能够坐稳团支书的位置,甚至压制住班长以及一众牛鬼蛇神,气势是一方面,口才与脸皮也是一大因素。 “但是便宜啊!”少年人虽然血气方刚但是黑白分明,所以往往多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且整个班上迄今为止还没有书记压不住的。 “也是,反正没事儿?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就当逛街了!买房这个事儿我还是有点心得的!我三姑就是售楼经理,我常去玩的······”她自说自话的决定了,一如既往的强势,却又不是让人十分难以接受。 “不去,我要回家了!”果不其然,王祥明立马反对道,陪她逛街已经够难受了,还得跟看不过眼的一起,这简直是折磨。 “说好陪我一天的,小明同学,大家都是同学,你们那点屁事儿都多久了,你看人家凯子都没说什么了,你还这么小肚鸡肠的,是不是男人啊!”事关尊严,这就不忍,谢婉琪总有的是办法搞定他,毕竟十几年的''友谊''不是白来的。 “你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了!”稍微落在后面一些,丁凯谦拉着秦伟问道,他们关系不亲密啊,八卦女王跟八卦男妖之间其实多少有些相排斥,估计是同行的缘故。 “她说没逛过这边,不熟悉这边的地形,就拉上我了,本来还有王琪她们的,只是有事儿先走了。” 明白,这也是谢婉琪成功的地方,有识人之明,八卦王岂会有不愿逛街的,随便找几个人尤其是女孩子,再来拉秦伟百试百灵,再说正因为八卦,他往往比别人更熟悉周边,不像丁凯谦,除了主干道,其他小巷子离家三条之外就搞不清楚方向了。 “哎,小大师,你也看房啊!”突如其来的叫声,成功的将四人的目光转向了来处。 原来是缪家爷爷奶奶带着他们的小孙子,在凑房产促销活动的热闹。 “嘿嘿,没有,就和我的同学们随便逛逛!”丁凯谦讪然笑道,“你们忙,我们随便看看!” “好!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话不好明说,但是潜意识丁凯谦听得懂却不敢说。 “挺好的,挺好的,比起你们那里还是差了点!”这是实话,不管环境还是风水,盈富家园其实不错,至于他们受阴气影响这事儿,真不怪风水,就像哪都有人一样,其实哪儿都有鬼,有时候走霉运哪都躲不掉。 何处不能埋忠骨的说法换个角度就是何处不能有英魂,魂体虽弱,也只有喜不喜欢去,没有能不能去的问题,飞蛾都能扑火了,有那些鬼魂冲入人群找死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是,他没法细说,不想被父母怼死是一方面,知识尤其是忽悠的知识储备不足也是一方面。 两位老人家估计也看出了他的敷衍,随便聊了聊将挂件从他身上取下来后就走了。 “他们为什么叫你小大师?”过程虽短,但是架不住有心人,才转身过来,王祥明就问了出来,引得另外两人侧目。 “我叔公是大师,我从小跟着他混吃的,天天见着,人家就顺嘴叫了不行啊!” “什么大师?” “掌台士,看魂地的!有需要吗?免费!”回得王祥明不禁一愣,这话说的,他都不知道怎么答了,骂人的话肯定会被谢婉琪怼。 “喂喂,才说了他,你又这样就不对了,凯子,都多久的事儿了,还像仇人一样,大家同学些要相亲相爱。”团支书的另一个功能就是和事佬,这点她也是极其成功,所以有些人就该是天生的成功人士。 “对了,这么说,你会看风水,会不会道法,阵法什么的?”幻想与冲动可不只属于男孩子。 丁凯谦转头走进了售楼中心的大门…… 第十章 科普 “我会飞贱!”不堪骚扰的丁凯谦随口答道。 “真的!”谢婉琪双目冒光,不知道又在瞎想些什么?她不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她写小说,真不知道会怎样编排这些个同学,想想又觉得庆幸。 丁凯谦白眼一翻,就转身走了,这还用问吗。 不过,要是真想玩,他还真能玩玩飞剑,这个他是问过许浚了,答复是只要舍得他好不容易积累的二十多个紫币的话,还是能飞个几分钟的,只是天可怜见,最近这世道,鬼都变少了,导致大家发家致富的愿望一再落空。 都说医院是生死交界,最是鬼魂集中的地方,他都进进出出好几趟了,一个怨鬼的影子都没摸着。 许浚的解释是除非坏事做尽的奸医,一般医院总能收获善意护持,所以除非怨气冲天之魂,又怎么可能形成怨鬼;再说你一个破县城医院,也治个凉寒感冒什么的,能医死多少人啊,能有多少怨气啊! 更不要说,大多数医院都是建在光明通透、人气集中之地,能诞生恶鬼的机会更少,只要有恶鬼诞生,那绝对不是医院,是屠宰场或者研究所,电影里演的那种;真想发达,还不如到战场去走一遭。 许浚是这么解释的,世人都知道鬼生于人死之后,总认为人死之后都会变成鬼,其实不是,一般七天之内归于轮回的被称为灵,死皮泼赖不走的部分,才被称为鬼,有怨气与伤人执念的才会被称为恶鬼。 一旦成为鬼,他们的灵智就会渐渐丧失,最终只会剩执念,无非善者执意救人,恶者执意伤人罢了。 虽然这个小插曲暂时没有了下文,但是却引起王祥明的再一次兴趣。 前前后后三天,勤劳的谢婉琪同学拉着心甘情愿了的王祥明陪着丁凯谦足足看了三天房子,就看丁凯谦是怎么选的,尤其是第三天,当丁家一家三口终于定下了房子之后,更是锲而不舍,不惜请他吃饭也要打听一番,当然王祥明付钱。 为什么要选那个房子,这个主要的问题,两人非常好奇,好奇到甚至都忘了曾经的仇怨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说出去!”良久,丁凯谦还是打算说些什么?自己背后有个老爷爷这种事儿自然不能说,但是神奇的叔公可以拉来顶缸啊,反正又无法验证,几十年口碑之下在农村那片地儿更是传成了半仙了,借此说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还是可以的,农村集市上的那些个装瞎子的半仙能说一天呢,还不能先把这两小家伙对付过去算了。 “你说,我保证打死都不会说出去!”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可信度都不高,保密程度仅仅好于农村里聚在一起瞎聊家长里短的大妈们,于是丁凯谦决定再删减一些内容。 “我叔公说”标准的故事开头,“但凡风水,其实一般要先看为何,阴地的风水本质还是为活人,借祖先骨骸那丝残留引入大地生气以利后人而已,所以虽然死者属阴但决不可选至阴之地,当然也不可选至阳之地,前者对生人不利,后者对死者不利;而且至阳之地爆发过猛的话,活人也未必能够承受,往往容易形成三年起三年落地烈火烹油的死局,这是掌台士的大忌讳;忌讳之二就是,但凡魂地,必不可摆正,也就是无论高一点矮一点,左一点右一点都好,总之不能好事占尽,需留下一线,但凡掌台士摆弄了半天,最后让你再来几下的,多半就是为了这个,他们相信命数占尽会影响一地生机,有干天和,不给别人活路必会遭天谴,所以必须留一线。叔公一口气生了七个女儿,据他说就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点头几棺墓地的时候点太正了,后悔了大半辈子呢。”这是真事儿,反正他是不止一次听说过。 “当然这是指魂地,宅地其实没这么讲究,毕竟是活人。宅地跟各人命数关系极大,这点我也搞不太清楚,但是叔公教给我一个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看之前,心无杂念,然后坐看自己心念起,人是生而有感的,如果你第一感觉是喜欢,那么基本上就适合你;第一感觉总感觉有点别扭甚至厌恶,那么就别管多美,多便宜,趁早别买!记住只感觉,不要关注装修摆设什么的,” “那感觉阴冷呢?”王祥明立马凑上来问道,年少的孩子们对于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真的很好奇。 “阴冷也可能是凉爽啊,关键不是冷不冷,而是你能不能放空心念,然后感觉这冷是舒服还是不舒服,阴气稍盛的地方也适合某些人住的,只要不是至阴之地就好。” “那你说,玩笔仙通灵这种事情也是真的嘛。”一看谢婉琪这种好奇心过剩的人就玩过的,胆儿真肥,看她那关注的眼神,是玩过还是想玩啊。 “理论上来说,是真的,我叔公说过,有些神婆神汉是真能通灵的,但是问题在于,人死七天内,必化于天地之间,除非天时地利齐备,心有莫大执念才能残留于人世间勉强活着。所谓笔仙就是有可能是这种灵体进入,毕竟玩的人是真心请它上身的,他的判断其实绝大多数是根据附身的人的潜意识来判断的,根本做不得准,所以那其实还就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心里承受能力越差的越不能玩,当然心智非常坚定的人就不怕,但一般鬼魂也进不了身,就只是一个无聊的游戏罢了。” “人死真会消散啊,是进了阴曹地府还是魂飞魄散了。”刻意低沉的声音大白天都让人感觉有些瘆得慌了。 “不知道,我叔公也不知道,他都是自己师傅教的呢?他还说,别以为坏人一定是恶鬼,鬼是由执念而生,坏人也可以最后的执念幡然醒悟,是善意的;好人也难免最后心有不甘报复社会的,关键看执念是什么?有些人通灵以为能够找到前人,其实错了,鬼魂是执念,也就是本性其实消散了,执念或许有些许记忆,但已经不是本人了,所以你问事儿还好,寄情什么的就是瞎整了。” “什么意思?”王祥明问道。 “意思大概就是,如果我有了你的记忆,我去冒充你,我会是你吗?总有些不同吧,毕竟本性什么的完全不同。” “喔,那倒是!”其实他什么都不理解,只是不明觉厉罢了。 发现了,丁凯谦原来也是个闷骚的人,原本因为自卑没有表现的机会,此刻机会一来,压根儿收不住话头,将很多许浚告诉他的常识也一口气显摆出来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整整一个大下午。 最后还赠送了谢婉琪一块玉佩,免费的。 不是因为美色,而是感谢谢婉琪帮他们砍价,要知道这一家三口都是不擅于砍价的腼腆人,人家叫价三十他们最多还价二十九块五。 谢婉琪没说假话,是真知道房产销售的一些门道,一番折上折、销售人员折、经理折什么的门清,连他们年底冲销量,争取回款可以折上再折什么的都一清二楚,一番交锋下来,足足又省了大两万多,这也是丁爸丁妈给钱丁凯谦请客答谢的原因。 当然,有另一个凯子在,这钱自然就进了他自己腰包。 这可是价值八万的,完全够还人情了,他是这么暗示自己,觉得自己之非常大方,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当然,玉佩的卖相确实不怎么好,所以他决定再加点码,免得被看清了。 “这是我叔公送给我的几块玉佩之一,他说只要带着可以防身,而且再三说,如果玉佩有黑点出现就意味不宜久入,有黑线最好趁早离开!”老婆本这句话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开口说出来,尤其是对象是女生。 “那全黑了呢?”王祥明不死心问道。 “那你有机会开追悼会了!”附赠一对白眼。 “······” 显摆总有结束的时候,家有余财的丁凯谦也没有了数里之外去抓鬼的兴趣了。 总算自由自在的好好玩了几天,虽然进不去网吧之类的地方,但只要有钱,总有好玩的地方,尤其是对于很少出去玩的他而言。 整个寒假期间都是愉快的,虽然他的亲戚间或有冷漠但是绝没有狗血,所以整体还是温馨可人的,尤其是父母,回到土生土长的乡下,心都放开了很多,也不再拘着他了,任由他撒丫子乱窜。 丁凯谦完全忘了他背后还有个神要养,甚至连香都没有想着给他烧一柱,也是凄惨。 其实不仅他忘了,许浚也忘了这事儿,因为他最近很忙。 他没有分身亿万的本事,也没有化身下凡的本钱,所以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现阶段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躺着无聊,看鳐鱼翻身之余,做着现实版饥荒的工作——做砖——为了一处容身之所,很是凄凉。 作为一个现代人士虽然他也喜欢古代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但是他毕竟不是建筑专业出身,所以一直在建建拆拆间来回折腾,这还只是一个地基,真不知道房子建好要何年何月,幸好他这里无日无月。 不过也是实在无聊,权当打发时间了。 神力虽可塑造万物,但是艺术感这个东西就要看各自的了,难怪有的神住的是宫殿,有的神住的是窝棚。 可惜他没赶上福利分房好时候,据传说记载当年天庭的诸神是分配福利房的,甚至一登神位就有勤务兵派的,现在他别说福利房了,至今连凌霄宝殿都没资格看到,就只有那只鳐鱼一直不离不弃的在四周游荡,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好歹有一张笑脸相向。 不说了,还是做砖去吧! 第十一章 遇鬼 对丁凯谦来说,愉快的寒假生活,结束于初九的下午三点过;至于许浚,压根儿就没愉快过,孤独如影随形,鳐鱼的再萌,看久了也没有研究的兴趣了,幸好还有丁凯谦这个电影可看,偶尔还可以玩玩泥巴;他总算没疯,终于明白为什么说神仙是孤独无情的,要是这样下去,变态是迟早的,尤其要是还被拘着,不许仙凡交流的话,那就是必然的。 这天下午,正在跟着堂哥堂姐叔伯阿姨等一大家子赶集的丁凯谦,忽然接到了谢婉琪的电话,在此之前他已经挂了两次了,真不怨他,这社会广告推销太多了,尤其是他的电话使用父亲的身份证办的,他家又刚订了房,谢婉琪又没用自己的电话号码······ “凯子,你这家伙竟敢挂我电话!我问你,如果你的玉佩快黑完了,还有两个家伙快晕倒了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丁凯谦心中暗自吐槽,但也只敢心中想想,没法说出口,“你现在在哪儿呢?竟然撞了大运了!”要是近的话,看能不能赶过去分一杯,虽然基本不太可能。 “重庆啊,哦,我没事儿。但是王祥明去了丰都,他说他和朋友去鬼城玩,所以把玉佩拿去了,刚刚就是打电话给我的,他没有你的电话,我说你们两个······”继续说,我现在接受批评教训,等他凉了就爽了。 果然是不作死不会死,跑到鬼城去玩鬼屋,这是一门心思找鬼送上门去啊! “姐,这不是重点吧!”另一部电话传来王祥明焦急的声音,还是城里人会玩,宁可拿两部电话来煲个电话会议,也绝不将号码告知双方,这原则性,杠杠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重点,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谢婉琪一边数落一边说,“凯子,大家都是同学些,这事儿你千万帮忙,一定要帮忙,这人可不能见死不救······” 当许浚接到丁凯谦的沟通要求的时候,正在玩泥巴玩得正欢呢,他原本是一个没有什么美感与自信的人,总觉得自己做的都不好,或者说可以做得更好;没错,他就是那种做完之后,基本上会立马就觉得遗憾,不如人意的人,无论对人还是对事儿,总觉得另一个可能的选择会更好。 幸好神力结晶可以像黏土一样随意捏造,随意志软化或硬化,所以有了不断重复的机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吗。 他们俩默认的习惯是收费模式跟移动电话一样,谁主叫谁付费,所以,这还是丁凯谦第一次主动呼叫他,这就让他有点诧异了,那个末法的地球有什么值得让他舍得这么浪费钱的。 “这样啊!”听了丁凯谦的转述,许浚淡定的说到,“没什么大问题,既然玉佩都没黑完,说明那个鬼灵力也不强,或者没有刻意针对他们,人弄出来就可以了,死不了的,当然得点慢性病,短命个几年什么的都是小问题!” “你这样真的不地道,凯子,虽说大家有仇,但是也没到这地步吧!”听着丁凯谦的转述,谢婉琪语气焦虑并略带不满的说到,大家有意见归有意见啊,但是这明显见死不救可就有点过分了。 “我也没辙儿啊,你想怎么地,我远在合州,你在重庆,他在丰都,你让我怎么办,飞过去,你真当我会飞剑啊!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丁凯谦也很委屈,他是真的没办法啊!就算有办法也是有心无力啊! “也是哦!”谢婉琪恍然大悟的说着。其实她还没意识到,无论王祥明还是她其实潜意识里都明白丁凯谦干不了什么,之所以打电话只是潜意识中对未知的恐惧,希望得个安慰罢了,有时候勇气其实就在于能够明确知道可能的后果,但有了心理准备罢了。 “真没什么办法吗?”王祥明一边看着昏昏沉沉,正被送上救护车的两人,一边轻声的呢喃着。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想了想,丁凯谦还是决定告诉他们,反正自己又没多大损失,坑的也不是自己。 “什么办法!”一前一后传来两声略激动的声音。 “一般来讲,阴气过甚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甚至减寿,主要是因为大量阴气的渗入,而排出它们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一长会破坏人的身体机能的缘故。” “所以,拉他们去晒太阳!”聪慧的美少女第一时间想到了好办法,阳光毫无疑问属阳,还是烈阳。 “身体健康的还可以,身体本来就弱,阴阳直接交锋,如同水火,你是嫌他们死得不够快是吧!这是最蠢的方法,阳光的刚性太强了,根本不适合驱逐阴气的同时滋养身体。” “那你快说用什么办法?” “闭嘴,安静听!”事实证明美少女什么的只是错觉,女王终究是女王,哪怕没成型,在恼怒之余依旧会彰显她的霸气。 “那个玉佩是灌注了灵力的,灵力的特性是平和,所以可以激活那个玉佩的灵力去趁早驱逐他们身上的阴气!只是这样一来就会破坏玉佩的灵性,它就废了。” “那快去吧,别耽搁了,还是救人要紧。”谢婉琪毫不迟疑的说到,“哦,对了,怎么激活!” “灵力会受信念驱使,一般人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借助其他因素,比如说心尖血或者说砸掉它。效果当然是前者更好些。” “血,嘶,心尖血是哪里的血!” “哪里的血都可以,其实心尖血的意思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血,用于加强你跟器物的联系的,其实肉也可以,只是比起放血,割肉似乎有些不方便;另一个是心尖,也就是要附带你的信念,在取血的时候,你的信念要心无旁念才可以,融合了信念的血就是心尖血,虽然一般人感受不到,但是它终究是不同的。血要多,最好要能湿透玉佩,要新鲜,因为信念是会消散的,放久了的就只能拿来做血旺了……” “······” 后果如何,丁凯谦并未在意,也没有收到反馈,反正是死不了,对他来说那就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至于寿命,人活在世界上,哪一天不是在短寿,不告诉你,你还以为他就能活那个年龄呢;就算知道,你多半也不会在意,毕竟科学推论了人的正常寿数应该是150岁······ 倒是他自己,生活还得过,得收拾收拾准备回城里了。 这个春节总体上过得比较愉悦,除了这件事儿。 至少听说他们一家人在城里订购了房的事儿,羡慕有之,幸喜有之,妒忌恨却基本没有,至少他是看不出来有。 甚至至亲几家还借助压岁钱的名义,多多少少还给了他们多塞一点钱,让他们可以少贷款些了,权当提前贺新居了,笼笼一算,也有那么三五万了。 “凯子,凯子,作业做完了吗?给我抄抄!”年十一才一到家门,秦伟就急吼吼的上门了,这速度,不去当警察简直对不起人民,或者当个救护车也行。 似乎拜修行所赐,丁凯谦觉得自己最近脑袋也比较好用,不会轻易闷沉沉的了;手劲儿也有了,至少轻易写几个小时字不会手酸了,所以作业做得贼快,当然准确率这个东西就跟修行没关系了,虽说思维活动加快了,但是心在不在上面也是个问题啊! 类似的场景基本上每个长假都会上演的,秦伟身为一个坐不住闲不住的人,作业什么的往往都是最后的那根佛脚,通常还有很不靠谱的时候,十次里他有八九次会在上学第一天接受学校与父母的双重教育。 抄无疑是个最快的过程,幸好他从没有聪明到名字都照抄的地步。 无视了就躲在他家里小小饭桌上奋笔疾书的秦伟,丁凯谦回到了自己那个只比一张单人床稍大点的小单间,将安静与勤奋留给了自己的好朋友。 房间里,他正在努力的盘点这些时日的收获,乡下虽然人少,生活淳朴导致鬼也少,但是并不是没有,大半个月也算是少少的有点收获,勉强凑够了十多个紫币了,该换点什么好呢? “有什么推荐吗?”兑换表上浩浩荡荡的一长串,非常吸引人目光,但是奈何囊中羞涩啊! “这个要看你有什么追求了,修行这东西没什么好与不好,对与不对,到了一定境界,基本上就没什么区别了,一法通万法通,最多是技巧与精深方面的区别罢了。当然,这个境界估摸着你是摸不到了。”许浚无情的打击着。 修士们入门很难,但是追求地确是本质的灵气,可以以之塑形于万物,所以,修士们更讲究修法而非修术,法有了,术无非是个变化罢了,修士的手段之所以会层出不穷,不像魔法师,一切都是套路,被人摸清了,就很难玩了,正是因为如此,无招胜有招啊。 其实修士的早期还是修术的,毕竟先要保证活着啊,你看你就知道哪吒、杨戬早期的功法招术,你知道三圣人的功法招术吗?不是因为没人打听的缘故,而是到了那个境界,一念即是法,又哪里用得着功法,哪个不是功法。 重立地水风火再造一个世界都说的轻描淡写的时候,什么功法算是天下第一? 就算三圣人之下的弟子们,情况大都同样如此。 至于那些取个霸气名字,什么独尊天下啊,八荒六合啊,就自认为天下无敌的,其实往往不及人家一板砖,这就是境界的区别啊! 看看人家孙猴子,对谁那都是一棒子的事儿,他给那一棒子取名了吗。 第十二章 信任 正月十三,按照古老的习俗,年是还没有过完的,不过既然说是古老咯,意思就是现代人就不怎么遵守了。 所以,上班族一般初七八就开始工作了,即便是祖国的未来们,年十三也该是一个上学的好日子了。 当然,不管觉得好不好都改变不了结局,唯一不同的是有些人可以轻松逍遥混到元宵节,权当这最后两天的年味是跟全校同学们一起过;有些人却备受批评,愁眉苦脸的赶着最后的作业——老师们似乎也觉得作业布置多了,或者说对自己学生的秉性心知肚明,这两天实际上就是圈起来给他们赶作业的,至少丁凯谦与谢婉琪等少数几个人是这么觉得的。 至于第三种人,那就是如同王祥明这种,背后有爹妈或者有爷奶的,一声招呼就可以坐看同学们奋笔疾书,着实让人觉着可恶。 对他递回来的玉佩,丁凯谦丝毫没有接的兴趣。 因为按照许浚的说法,一旦用心尖血祭器后的器物,虽然没什么不良后果,但终究附着他的意念,短期内不会消散,旁人粗枝大叶感受不到也就罢了,身为修士,跟你拿着别人的贴身之物有啥区别,你不觉得这玩意儿特适合表白么? 于是,本来还想着好歹能收回几个的丁凯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百元飞走了,心里安慰自己:这个是已经卖掉的了。 “干嘛?不会这样就没救了吧!”谢婉琪立马凑过来一脸探寻的问道。自习吗?真意就是自己想干嘛干嘛,只要不高声喧哗;为了给赶作业的同学们留下一片净土,他们少数几个人很乖巧的凑到了教室的一角。 “倒也不是完全没救了,只是不值得,留作纪念吧!或者卖了也行!”已经破坏过结构的玉佩,自然是可以修复的,但是修复需要紫币,200元+1紫币=8万,这玉佩+2紫币=8万,这价格差他还是会算的,好歹人家也是快初中毕业生了,在古代都是秀才级别了。 当然还有第三种修复方式,埋在地下,受地气滋养,几十年后又是一个,一块好玉,加工之后价值八万的铁骨铮铮的好玉,只是他不敢保证到时还找不找得到,或者不被别人提前找到。 “那你再给我一块呗,既然这块已经坏了!”谢婉琪理所当然的说的,也不在意丁凯谦的小心脏是不是承受得了。 “没了,叔公就给我留下这块了!”他毫不犹疑的拒绝了,八万啊,八万,你当你是什么。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谢婉琪一脸委屈的说道。 “啊?”上次我说了什么吗? “一看你这表情就绝对不止一块,你真不老实,再给一块呗,大不了我买!说吧,多少钱?”城里人的套路真是无处不在。 “十万!”丁凯谦斩钉切铁的说到!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虽然家境无忧,但是也不是随意所能铺张浪费的,人一小姑娘怎么滴父母也不会轻易给她十万零花钱啊,至于红包钱,这么大一笔钱也要掏空近半,好不舍得。 “我没骗你,这可是叔公给我留来做老婆本的,上次我卖那两块都是十万一块呢?”丁凯谦信誓旦旦的说到,他可是问过许浚的,小小撒谎对道心无碍的。 什么是道心,本心即是道心,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心魂无染就是道心清明,并非不可改变;佛才说不可妄言,道有几个不妄言的,弄个木头就敢糊个神名骗香火的事儿,他们常干;佛是敬神,基督是奉神,道是御神,虽然这神佛的级别有点差距,态度却还是可见区分的。 当然,道士的御神,是指那些拿来骗取香火钱财的灵,一旦因果罪孽过重,立马可以抛弃那种,甚至倒打一耙,就这态度是不是就很有问题,所以他们才一直说天道无情,修者无心。试想封神之时已有三百六十五路福部正神了,为什么很多道观偏要去信奉一些狐仙、大将军之类,心里能没点数吗?为什么三清之流很多时候每个道观称呼都稍有不同,因为压根儿信仰就不是指向他们,你拜的就是一块木塑泥胎,你真以为三清有心情理你啊!无非是受名气所累罢了,跟拿偶像信息去骗钱其实是一个性质的。 老子的一部道德经,教出的却是这些不太讲道德的人啊,是世人理解错了? “老婆本,十万可娶不了老婆,看来留下了不少啊,毕竟你得有车有房吧!看来上次你果然去卖了,还说修玩具!哼,不老实!”谢婉琪意味深长的说着,丝毫不注意话意。然后立马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故作娇羞的对着丁凯谦说,“要不你把它们都给我,等人家长大了给你做老婆!” 丁凯谦顿时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起来了,一转头就看见了王祥明的一对朝天白眼。 “你上次不是说要跟他订了娃娃亲吗?”丁凯谦笑道,“当着未婚夫的面公然勾引别人,你就不怕被抛弃啊!” “他不是没答应吗?正好现在我也不愿意了,你看他都没说什么不是吗?”说完还一个媚眼抛了过来。 嗝,突然,丁凯谦打了一个嗝,背气有些过猛啊! “你这啥意思?”刚刚的温柔淑女转生变成了泼妇,一旁的王祥明哈哈大笑,引得周围的窃语者望了过来,勤劳的蜜蜂们怒目而视。 年少的轻浅岁月,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与嬉笑玩闹!不知不觉中,丁凯谦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两个人的友谊中了,即便是王祥明,虽然更怀疑当初的事儿,但是却奇怪没有再多恨他的意思,新世界的大门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与之相比,曾经吃的苦不算什么?人其实就是这样,给自己一个自己信得过的理由或者借口,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何况,本质上他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也绝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对丁凯谦放下仇恨也是因为他们互有伤害,勉强也算扯平,说穿了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对于姚俊他却只有不满,那是一个更强势的人物,一个在小团队里自认为大哥的家伙,一个总是忽视他感受的家伙,一个即便对二代也不怎么讲理的家伙,一个父母更强的二代。 也是那场意外中重病精神不振的两个家伙之一。 另一个却是他的好朋友。 怎么选不言而喻了吧,他丝毫没有将两个人集中起来一起的意思,既然你家一定要争取唯一的那间豪华单间,那就去慢慢养着吧! 他亲眼看见自己的血没过玉佩,再拿起来洗涤之后,发现再也没有了那些黑线条的事儿,但他什么都没说。 除了痛,他没有感觉丝毫不同,但是他的朋友已经跟他们活蹦乱跳回来之后,那位强壮的姚俊却还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至今还在修养。 他就不能不信邪了。 他将这事儿告诉了爷爷奶奶,他们倒是深信不疑,虽是农民出身,但是经历过那个疯狂岁月的他们见证过一些奇事,绝大多数是骗人的,但是也有少数几个是真实的,他们坚信不疑;与之相比的是,城里人自诩知识分子,大多坚信它是骗人的,所以它就是骗人的迷信,毕竟这是个末法时代,法术不昌。 其实,未成年的孩子,反而是最相信的,因为他们能看见,直到灵感封印,直到意识遗忘,直到被生活打磨的浑浑噩噩,记忆消去;直到老去,沉寂几十年的灵感最后一夕爆发,是以有回光返照,有天人之感,却已心力交碎。 所以,他最终还是掏出了镇包底的十万元,卖了丁凯谦的玉佩——两块,不是因为丁凯谦大方,而是谢婉琪讲价了,从同学之谊一直杀价杀到人品问题,他是一败涂地。 “你说你最近是不是懈怠了,同学,你要知道我不是非要你一个徒弟的!”正当丁凯谦为着十万元兴奋不已的时候,许浚突然就上线了。 他也是没辙儿啊,他那地儿实在是够无聊的了,想玩泥巴都没有东西可玩了,再是对作品不满意,翻工,也总有玩厌的时候,也总有结束、勉强自己接受的时候。 “可是这也没什么办法啊,这片地儿也没鬼了啊!” “也是!”许浚本质上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俗人,从来都不太愿意去强迫别人,这也是他能够结婚十五年不吵一架的重要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得过且过的习性。 “那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他真的只是无聊,找人聊聊天而已,实际上即便是烧鬼这种事情,他获得的收益都不多的,他这种假神只能靠积累,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的。 “要不我给你传教吧!”丁凯谦说到,不是但凡道士都要立观的吗?乡下的神婆都有几个信徒来自家烧香呢?只有叔公那种掌台士例外,毕竟他不兼职神汉。 “你不想混了吧,在中国这片地儿你想传教,就不怕警察叔叔请你喝茶啊!再说,传教这码子事对我也没什么用,而且据说香火有毒,还是等你长大点再说吧!” 没错,他就是无聊透顶,需要找个人聊聊天而已。 当然,催促丁凯谦修行也是一个原因,毕竟以他这点灵力,都不敢放他去找真正的恶鬼,眼见浮财不能去,这是罪。 末法世界当然有恶鬼,末法只是灵力沉寂又不是消失,总有些地方会有意外,有漏洞。 虽然力量不张,但是并不等于不存在啊! 只是如今杀一个恶鬼一顿炮火洗地就可以了,火焰同样可以净化阴气、死气,但是抓一个活的恶鬼就得靠灵力了,所以,修行虽没有大用,总还是有点用的。 再说,有些邪魔妖道还是很有些办法对付凡人的,尤其是灵魂方面,假于外物总不及自身硬,普通人能借助外力消灭恶鬼,却对一直对偷袭防不胜防。 世人不愿修行只是因为现在修行确实困难,而偏偏用处不大,不太合算罢了,但是如果有外力协助,又怎会不愿呢? 要知道,丁凯谦这点灵力,就够一些真正的道士修个十年八年的了。 第十三章 种子 王祥明很烦,十六岁的他其实已经算懂事儿了,他或许跳脱、或许叛逆、或许冷漠、或许还有些自私,但是绝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对于父母的些许关爱他不能说完全没有触动,只是不太愿意接受大人理所当然的安排态度而已。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睡眠质量差,这几乎是中年人的通病,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甚至人际关系的压力等等。 他问过丁凯谦,得到的答复是他们这一脉的灵气有滋养身体的功效,别指望效果有多好,只能说有。 所以,那块玉佩虽丑,但是他真正的目的是借父亲生日之际送给了他的父母使用,这是经过探讨后谢婉琪建议的。 很难理解,当初一个吃公粮的跟一个修地球的走在一起是因为爱情,但确实是因为爱情,因此两边老一辈其实一开始很是有些不愉快的。 直到王祥明诞生,哪怕王祥明诞生,他的外公外婆从小灌输给他的理念,就一直造成了他跟自己父亲不亲,甚至一度反感过,哪怕父亲后来才是家里的经济主力。 虽然外公外婆后来有所改观,但是十几年的认知哪是那么容易纠正过来的,尤其是对于有钱人家,钱解决了很多事情之后,体验亲情的机会就更少了,或者说表现得很熟了,很简单了,很难刻骨铭心了。 所以,只要他表现得好,他父亲一定会时时戴在身上,反而是他母亲的话,多半锁在某个角落,这玩意儿实在不好看。这是谢婉琪的原话。 虽然王祥明对这个说法颇有异议,但是相较而言嘴拙的他没能说赢自己的干姐姐,家里的小女皇帝。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强烈的,第一次双手奉上的礼物,即便不好看,也被父亲立马戴在了脖子上。 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真有效果,反正他觉得自己父母的气色渐渐变得好些了。 因此,他纠结了,没有见识到这个神秘世界也就罢了,见识到了,要说心无所念,那就真是太假了。 一想到和丁凯谦的关系,他就更纠结了。 “所以,他们能修行吗?”丁凯谦问道,这是因为谢婉琪与王祥明一起来到他的家里,郑重其事的提出了修行要求,这让他很纠结,因为这俩说实话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他会修行这事儿至今没有传出去,或许是因为他们想保持神秘,或许是因为害怕,甚至或许是因为电视、小说看多了,但是结果总是好的。 倒是缪家,已经推介好几波老头老太太跟他买平安符的了,都引起父母的不满了,毕竟真心有感的有之,认为他是骗钱的更多,闲言碎语导致他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能,所谓灵根这种事情,其实是后来灵气渐渐枯竭之后的事儿,为了获得更多的灵力,精纯这种事情自然被放下了,就像沙漠里的水,有就好,污浊不污浊这些细节完全不在意;真正的灵气本质是没有属性的,它是用纯粹的意念提纯了的,当然也会因人的特性而些微不同;只要灵质尚存,草木金石皆可修行,人为什么不行,当然天赋的区别确实有,所以他们就算修行估计也只能用来强身健体,毕竟人可不是草木金石可以千百年慢慢积累。而且在这个科学的时代,灵气无法离体,就难堪大用,而且耗时耗力甚大,值不值得就难说了,要看各自的理解。” “这么差啊!”丁凯谦的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 “你以为你有多好!”许浚毫不犹疑的打击到,“要不是你跟我兑换灵石修行,就你那点天赋,修到老死估计都用不了几次掌心雷的。” 这才是为什么末法时代修行者少的缘故,尤其是在科技进步的如今,苦修数十年,不及一枪一炮,自然愿意干的人就不多了。 不过说起来,正是因为少,反而日子过得逍遥了,跟之前动不动得自己的化缘找食不同,如今的和尚道士生活远比大多数人滋润,稍有能力者都能当神仙供起来,哪像之前,一边飞沙走石一边还得自己找食。 可惜,放弃容易拾起难,想找的时候,人却不在了,没了师傅领进门,想要那一点引子就千难万难。 “如果你要教,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如果你想他们有所成,那么种子就关键了,要不要买两颗?” “种子是什么意思?” “有人将之称为识海,有人称为气穴,有人称为丹田,其实本质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灵魂中的灵力种子,它才是你能够快速吸取转化灵力的关键,所谓修行其实就是修灵,肉体凡胎只是媒介,吸取交换灵力的媒介,之所以珍贵在于那是你打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东西,顺手且高效罢了。” “是这样的吗?以前的传说不是这样的吧!” “你都说是传说了,你想想,要是真靠肚脐眼,鬼怎么存活的,那些鬼修怎么修的,南洋的飞头降是怎么存在的······” “飞头降真的存在,就是那种头从脖子上飞起,带着内脏的那种······”毫无疑问,楼歪掉了。 其实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别说飞头了,全身上下分开飞都是没有问题的,那个时候身体灵质化,从某种意义上讲基本上已经不算单纯的人了,当然,做人也行,毕竟本能还在,控制好灵力就可以了。 总之,在这个灵气沉寂的时代,修行要么转向肉体,成武道体修;要么就需要灵力种子了,用这颗种子用来共振活化灵气,然后才能吸取灵气;或者极少天才加上天时地利,或出现天生的灵气活化现象,抓住了机会的话,就可以觉醒一些特异功能了,如果懂修行之法的话,那就是天才级别的了。 盛惠,一百紫币一颗,童叟无欺! 面对奸商开出的巨大价格,丁凯谦觉得那俩还是死了那条心比较好。 本来这件事儿就这么过了的,拿个体修之法随随便便就忽悠过去了,不成功那是你天赋不好不是。 但是,没想到老实的丁凯谦本着不能骗朋友的原则,老老实实的告诉了他们前因后果。话说,之前的那些,难道就不算骗吗? 结果丝毫没有出乎许浚意料之外,他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一笔收入要进账了。 相信很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抓鬼小道士,就能发展成勤劳的抓鬼小分队了。 其实,他不是不能寻找第二位在线客户,但是问题是产出,由于产出有限,自己得留俩吧;为防止万一,得留几个应急吧,整个算下来基本上剩不了多少的,一旦有了第二个客户,很快就会捉襟见肘没东西付了,再说了,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真的存在大千世界,还不得等机会去看看另一个世界,要是到时候机会在眼前却由于没钱去抓住,就白瞎了。 真正成为神之后,他才明白,时间真的意义不大,当然做人的时候一般也是这么觉得的,假如没有上班的闹铃的话。 比如现在,很快就四个月过去了,该上学的也上完一学期了,该买的房也快交付了,该打的工也开始了。 是的,没错,王祥明以一起社会实践为由,轻易地就将丁凯谦从他父母手中骗了出来,官加钱的威力还是很大的,至少搞个社会实践要求什么的,虽然令人诧异也不是不能接受;至于工钱这个更不是问题,这俩的零花钱够养活他了。 而且,某种意义上讲,他真是为他们打工,所以收得也是心安理得。 为了忽悠,更是为了保密,一个新的修行门派诞生了——御灵门,一个专以恶鬼邪魂来换取功德修行的门派,一听就正义凌然,符合少男少女的价值观。 这类门派其实古已有之,比如鬼修,但是鬼气入体,长久以往会将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被视为旁门左道,而御灵门则不同,它以大道为引,只收恶鬼邪魂,跟天道换取精纯的灵力来避免这个问题。 “虚钧祖师找到至宝,才创下这个功法,但为了避免后世子孙滥杀无辜,特地设下禁制,非恶鬼凶魂不用,所以咱们这一门天生都是劳碌命,一辈子跟鬼打交道,你们确定还要入门?” 这个忽悠,是他紧急和许浚商量后设计的一个粗糙的方案,更详细真实的方案由于时间不够,来不及设计;再说,忽悠两个中学生,看出漏洞又怎么样,能够解决问题就行,毕竟资讯不对等。 当然,对于丁凯谦来说,这俩退散是最好的,可惜他低估了神秘侧对普通人,尤其是少年人的吸引力。 为了这个方案能够施行,许浚甚至特地从自己的灵智中仔细学习领悟了,一天的时间。将御神法门与西方神话的信仰传说相结合,参考了六道轮回的一些理论,特地设计出了这么一个专门指向他的,献祭与回馈的通道——截断了信仰与意念,仅仅只是物资交流的通道,功能非常单一,鬼魂换灵力,甚至入口都不在他这里,而是直接在那团火旁边。 一切都是因为香火有毒,当这个标语跟安全第一的标语一样,通篇都是的时候,他压根儿没有勇气去试试毒。 事实上,修仙者连他与丁凯谦这种灵魂交感的方式都不推崇,因为人性不同,总有区别,多少有所污染,得不时劳心劳力的清除。 所以,仙人们对于神祗那种与自己神职人员到处连线甚至下凡的方式一直嗤之以鼻,东方众神下凡为什么要么是转世投生,要不是灵身入世,很少有夺舍降临的,就是怕污染,嫌恶心,当然修者夺舍是另一回事,恶心跟要命之间作何选择还是可以理解的。 看看东方的神仙,他们选择道士,道士选择泥塑石台来承担信仰,为的就是祛毒,层层洗下来,只要最精华纯粹部分,一旦那泥塑石台沾染灵性,要么被道士所驱使,要么分分钟被灭了了事儿。 所以,当你看到一个真正的道士,十年前拜三清,十年后奉吕祖就不要奇怪了,东家换了而已,甚至一定境界的道士东家都不要,随便起个神名就敢玩了,由于收获实在不多,一般神仙也不甚在意。 所以,许浚设计的这个法门倒不是有多难,估计由于损益方面不太合算,那些前辈才不愿意大范围采纳的,大千世界,又不是非要定死在这一片小世界里不是。 倒是挺适合他这种新手做原始积累的。 只是苦逼了丁凯谦,因为既然种子是升级版了,一百的紫币已经不够了,要二百。 你怎么不要二百五,这是他的回复。 你要给我,我也收得下,这是许浚的回答。 第十四章 网 “你还兼职送子啊!”丁凯谦有些低落的冲许浚说到,对于父母告之的好消息,他其实到没有多少失望或者抗拒,只是突然了些,有些诧异与无奈罢了,找许浚也就是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二胎政策实施也有两三年了,这两年,他们很多同学迎来了自己的弟弟或妹妹,所以对这件事儿他有那么一丝失落,又有那么一丝期待。 只是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突然什么突然,你爸妈以前不要,那完全是为了你,收入那么一点,养你就够了哪还养得起二胎,交得起罚款,所以才没要吧。现在房子有了,你也算能挣钱了,自然心态就好了,你又不惜灵力给他们调理身体,身体好了,愿望强了,这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你还能怪我了!”许浚毫不犹豫的打击到,这锅绝对不接,他可是有老婆孩子的,虽然是曾经,也不知大半年过去了,他们怎么样了。 “是哦!” “别想这么多了,其实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其实是好事儿,最不济就算是打架、埋怨什么的也有个理所当然的发泄对象不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上路呢?”前提是他(她)不坑哥,至少不往死里坑哥,许浚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你才上路呢!你说丰都真的是鬼门吗?”情绪瞬间转了过来,孩子嘛,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更关注些。 “当然不是,压根儿没有鬼门这种东西好吧!你要先搞清楚一个概念,鬼跟魂是不同的,执念留世的才是鬼,去传说中的阴曹地府的应该是魂,正常的鬼魂本应该是一体的,但是过于强烈的执念有可能造成一部分灵抗拒地府,导致留存于世,这才是鬼。所以,阴曹地府其实等于世界的夹面,它无处不在又无处显示存在,要什么鬼门,丰都不过是一个大型的文化馆罢了。至于说丰都有没有鬼,那是肯定不会少的;至于恶鬼,那就要看那个地方了,按照当初王祥明的遭遇来看,估计是有的。” “你说鬼是执念,为什么我们老家没鬼啊,那些老太婆差不多天天吵架,死也不会安心吧!” “执念跟安心没有关系,遗憾跟不舍是两回事儿,不舍跟强烈不舍又是两回事儿,强烈不舍与满怀怨气又又是两回事儿,满怀怨气跟宁可承受撕裂灵魂的伤痛也要留下的坚韧意志又又又是两回事儿,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没那么多鬼了吧,有多少人愿意承担灵魂撕裂的痛苦也要冒险留下的,就跟被绑架了,有多少人有那个恒心断手断脚去逃离一样的道理,侥幸心理之下,机会却只有那么短短一段时间的。再说,道佛两门宣传了上千年的阴阳有别,来世福报等,为的就是减少这些人执念。你说,能有多大几率诞生鬼!” “你是说,这些宣传是都假的!”丁凯谦大惊,这个消息太劲爆了,虽然在唯物主义社会教育下,说这些封建传说是假的这种事情不奇怪,但是与被神秘侧证明了虚假就是另一回事儿,前者可以私下认为是无知者的呓语,后者则是验证了有意识的欺骗,虽然他还不能第一时间认识到这个的区别,但是惊讶的表情证明了这是本能的察觉到了性质的不同。 “额,倒也不是都假,部分宣传口吻罢了,就跟奖励劳动模范一样,事儿总是有那么些事儿,至于夸不夸张大家心里知道就行了。” “我觉得我的三观碎了耶!” “你的三观早碎了好吗?” “······” 丁凯谦印象中的丰都应该依旧停留在古色古香的时代,到处都是鬼物的雕像、阴气森森的。 但是其实丰都是一座相当现代化的城市,尤其是一座三峡工程搬迁的移民城市,城市特点就是一个新。 所谓鬼城就是一座大型风景区,类似平遥古城一般,千万别以为丰都就只有鬼城,鬼城只占很小一部分的。 而且也没有到处都是恶鬼的雕像,毕竟这是人的世界,大家还是不愿意大晚上的出门受惊吓的,万一心脏不好,虽然爱鬼,但绝没有加入的意思。 当然,鬼城风景区例外。 鬼城其实并没有盛产恶鬼,但是信念所致,再加上故意做得阴气森森的,却会吸引鬼。 许浚上辈子也没有来过鬼城,所以他也选择了不断线,最近收入喜人啊。 说实话,人文景观也就那么回事儿,喜欢历史气息的人或许会喜欢,但是无论丁凯谦与许浚都不太喜欢过于商业气息浓厚的旅游区,反正这个鬼城已经不像是给鬼住的了。 “哥儿,那是什么地方?”丁凯谦指着一处人流如织的店面问着临时聘请的导游。 “那里啊,那里是一个做手工艺品的地方,他们的工艺品很逼真的,所以很受欢迎,你可以自己去做也可以买他们做好的!听说他们的手工艺品很是灵验,就是价格比较贵!”这位小哥儿看着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确实如他自我介绍的一样,身为本地人对本地门清,不仅不带他们去购物,甚至还告知他们某些地方回避重复消费的方法,真是社会良心,估计也是还年轻单纯还有底线在的缘故。 你们如果想买纪念品,就去城区那边买,会比这里便宜很多,这里的很多工艺品都是从某某批发市场拿过来的,那边至少便宜一半以上,见面没聊几句他就这么提醒着。用事实证明,有些人确实值得上比别人更多的价值。 两位大佬相视一望,主动提出要进去一观。 面对谢婉琪与王祥明要求进店看看的提议,丁凯谦摇了摇头,选择了先逛,逛完再去,其实主要目的是他感受到了那里的不凡,要咨询一下老爷爷。 “那种感觉好奇怪?” “不奇怪,同道中人而已,你感觉奇怪是因为你的灵力是清净无垢的,他们的灵力为了数量夹杂了太多阴气与死气,如果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鬼修一门?” “死人,你说那里的修士是个鬼?” “你确定你看过我给你的常识吗?鬼修也可以是与鬼同修的法门,不一定非得是死人的,像湘西赶尸的那些传说就是鬼修,那里阴气并不重,肯定不是鬼在修行啦。你能稍微勤快点吗?就你这懒样,还修行?” “你那个那么大部头,我怎么看得及吗?话说你没有什么嗖的一下就把它灌进我脑子的法门么?那多爽?” “有,但是突然大量知识拥入,会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就难说了,轻则三观碎裂行为失常,重则精神承受不住崩溃什么的,就算没有大问题也会产生记忆断线的问题,你确定需要。”这个他是亲身体会的,一大堆知识下来,至今他自己都没有吸收万一呢?这还是人家大能的手段,加载了智能搜索系统的,自己可做不了那么高科技的玩意儿,也没有那微操的手段。 “那还是算了吧!”丁凯谦讪讪的说到,看来一步登天是没指望了。其实许浚没告诉他的是,灌水肯定后果严重,但是润侵却是可以的,只是还是一个老问题,得考虑成本,再说,记得跟记住可是有区别的,又不急,何苦浪费。 “不过他们的做法倒是挺有意思的!”许浚接着上个话题说到。“他们竟然将鬼封进物品里来代替灵力的使用,那些觉得灵验的人实际上是在养小鬼,有意思!” “养小鬼,他们也不怕小鬼反馈啊!”丁凯谦诧异的说到,养小鬼这种事情无论在哪部电影里都是邪恶的行为,结局通常都不太好,类似养虎终为患。 “这有什么不好,就跟你奉养祖先没什么区别的,他们奉养的小鬼又不强,基本上难以对人体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毕竟这是一个末法世界,当然它们产生的效果也是很微小的,不过日积月累下去总是有点效果的,只要别有人玩过火就行。再说了,即便玩过火,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儿了,谁还记得他们,这玩意儿更多跟养条宠物鱼似的,哪怕你养食人鱼,有几个会给人它吃的,往往过一段时间就忘了,久了那鬼自然就消散了,一举多得啊。” “这主意其实不错啊,但为什么我感觉总是不太好的样子。” “这个做法终究有伤天和的,也跟咱们的理念也不合,毕竟绝大多数被封印的小鬼都不是什么恶鬼,这种做法就跟把小鱼小鸡什么的卖给小孩子去折腾死一样的道理,总是心有不忍啊!而且,万一封到了生魂,那就麻烦大了,大道的反馈,是无声无息却绝不推诿的。” “生魂那么明显,不是故意怎么可能封得到?”生魂与鬼魂最大的不同就是灵气的区别,一个是死气,一个是生死交杂。 “难说,小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挥霍灵气去一个个排查的,而且挑选机制再严格也难免有遗漏的地方,再说,这种事儿干多了,难保没有铤而走险心存侥幸的一刻,所以,这些有伤天和的事儿,还是少干点多敬畏点好·····” 旅行当然是愉快了,导游小哥也是愉快的,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错的,虽然这几位看着是普通的中学生,但出手确实不凡,哪怕自己一再提醒他们贵都挡不住他们买买买的兴趣与消费的热情,虽然他们的习惯有些奇怪,一边吓得浑身发抖,一边专门往一些奇怪僻静的地方钻,其中一个小个子还总喜欢动手东摸摸西抠抠的,买些特没品的东西。 不过,这些都是细节,算了一下自己即将到手的酬劳与分成,他并不介意这样的好事儿多几天,实际上刚刚三人已经商定了要在这里再玩三天,都与他续约了,所以他的心情就更愉悦了。 至于往僻静地方跑算什么?来鬼城玩,求得不就是一个刺激吗?少年天性自然是能去的地方不去,不能去的地方偏要去,该摸的不该摸的都去摸摸,跟几年前的自己很像哇,他能把这里犄角旮旯摸得门清不是没有原因的。 鬼城在传说中有很多的忌讳,但是既然都说是传说,自然不可坚信,反正自己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或者说真正看见过,所以他倒是哪都敢去,所以他敢要价高。 天生命上三把火,八字旺得鬼神惊,这家伙天生就适合干这行啊!许浚不禁感叹道。 这倒没什么不好,这种人活得潇洒,他说的八字旺实际上是指生机旺盛与天地命数交接深厚,倒是与生辰八字关系不大,这种人一般都能多少获得一些命数钟爱,少有人可以影响他的命数,所以往往有些小运气,比如心想事成什么?但是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一旦到了迟暮之年或者天地命数逆转之时,甚至与同等旺者冲突之时,陨落也是很快的。 但是比起在命数中苦苦挣扎的众生来说,终究多了一份潇洒随意,毕竟此生无需忌讳太多。 命数如网,虽然看似潇洒却如同人在地上走鱼在水中游一样,一言一行终究脱不了那份掣肘,所以修行们才那么渴望跳出三界之外。 许浚如此感叹道。 第十五章 拜会 哼哈祠、天子殿、奈河桥、黄泉路、望乡台、药王殿······ 用了三天时间,丁凯谦等三人差不多走遍了鬼城的知名景点。 也差不多摸遍了所有有恶鬼躲藏的地方,是的,摸,在外人看来丁凯谦就是在东摸西摸的,一看就是一个精力与好奇心旺盛得过分的熊孩子。 “你看,咱们都折腾三四个地方了,还是一个种子都凑不够,所以说咱们这门啊,修行起来真的太麻烦了,就是个劳碌命!”虽说钱是人家付,旅游也是比较开心的,但是确实没想到身为鬼城,丰都的鬼却意外的少,恶鬼更是不多,丁凯谦极度怀疑跟那个古怪的店有关系。 “咱们凑够多少了?”由于鬼只有丁凯谦能看能抓,所以跑去那些阴森废弃的建筑啊,树林啊的自然只有他了,于是被树枝刮伤啊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他的事儿,所以谢婉琪觉得还是蛮过意不去的,但是修行的机会近在眼前,她的确不想放弃。 “一颗的一半!”看着眼前的那只有一百多的数字,丁凯谦总有拿去换几个功法的冲动,也有那么一丝昧下的想法,但是出口却不由自主地说了真实,其实他不算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要是谢婉琪,那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压根儿不会迟疑一秒,早已经锻炼到了心口合一甚至口在心前的地步了,否则也不会成为长辈们交口称赞的别人家的好孩子了。 “那很快啊!”这俩货压根儿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才去了三四个地点,前后不到七天时间,花了几千元钱,就成功了一半,按这个速度下去,不用这个暑假,估计这个月都能搞定,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小说里面除非奇遇,哪个不是动不动入门都要好几年呢。 额,这就是理念的不同造成的差异,主要是他当初得到的实在太容易了,丁凯谦唯有败退,再次收起了让两人知难而退的念头。 不过说起来,跟着二代出门旅游确实不错,五星酒店,单间,比起自己家里住起来都舒服,除了有些想家外——毕竟他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啊。 第四天,他最终还是选择来到了那家工艺品店面。 “这里果然有问题是吧?”王祥明低声说道,他一直有注意丁凯谦的,对于那天的异常他一直记得“那个鬼屋都没鬼了,是不是迁来这里了!”鬼屋其实是这次最大的目标,但是出人意外的是,那里现在压根儿没鬼,无论善恶。仅仅几只游魂在晃荡,但是眼尖的丁凯谦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工艺品,准确说那个鬼屋的很多装饰用的工艺品都有鬼附身过的迹象,难怪敢自称最吓人的鬼屋,这就不是布景的因素,光是鬼魂的阴气就能引起生者天生的恐惧感,就像你看动物园的老虎一样,明知有玻璃阻挡,当它对着你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你也会天然的害怕。 因此,这种地儿极具恐怖气氛,但是现在却没有想象中应该有的那么恐怖了,也不知是不是上次的意外导致过清理。 “那里没问题,只是感觉到了同道的气息,想去看看稀奇!” “哇靠,这里也有修道的,那你说全国各地是不是都隐居着修道的,你们藏得可真深。”天可怜见,这真不是藏,很多时候就算说真话你也不信不是,人讲究眼见为实,但是偏偏很多时候他们这微末之术没办法,也舍不得给你来个眼见为实啊,除了作假骗钱的时候。 就算丁凯谦这事儿,除了那个玉佩外,你见过什么吗?你以为一般法术都是光彩肆意的?至于他到处摸摸、抓抓?知道的说是干正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特殊嗜好呢。也不知他们怎么就信了。 “不知道,我又没见过几个?”准确说一个没见,至于农村的神汉神婆之流,夜路走久了遇鬼的话确实有些微末之力,但是用许浚的话是压根儿不算修士,简直就是个随便找个信念坚定点的人,有那么几个人去信他的鬼话,然后都能入职的职业,要是有一两个游魂臭味相投来搭伙,那自然就有那么点灵验了,毕竟也算为常人所不能嘛? 店的门面很小,就一个排面,但是里面却异常的大,估计是把人家排面的后半部分用了,也是,一般卖点小吃啊,纪念品什么的,也用不了那么深的铺面,正好一举多得。 进门是前台,一位中年大姐姐正用温柔的声音招待着客人,四周点缀着一些装饰的雕塑,尤其是一个钟馗的雕塑异常引人注目。虽然这些雕塑面目可憎,但却不让人觉得瘆得慌;这时他们才发现人家有招牌的,只是那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书中,他们勉强只辨认出了工艺品三个字。 说草书都是夸张了,仔细一看,定名那两个字分明就是两张符,真正鬼画符的符,也是能吸引鬼魂、拘执鬼魂的符。 有点意思!看来挣钱也不一定要骗,也不一定得装道士去卖东西啊,很有借鉴价值! 短短几十米走廊之后,是一个大厅,两边散开很远,好几个人正在做着泥塑或者给泥塑上色,放眼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手工艺店,就是产品有些特色罢了。 四周幽暗的灯光下则是一个个展示货柜,一件件成品正在里面展示着,栩栩如生!所有的展示柜里,无一例外都是丑的一鬼的塑像,却都明码标价,明显是卖的。 丁凯谦慢慢一层层看过去,安心的闲逛起来,丝毫不理睬后面慌张的两个无聊人士,尤其是谢婉琪,无论试图表现得多么勇敢,都改变不了她有些怕鬼的事实。 “你们看上了什么吗?”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三人一跳,尤其是在这种刻意营造的阴森环境下。 出声的是一位知性大姐姐,飘逸的长发,凹凸有致挺拔的身材,清秀的面容,一个估摸着二十来岁的白骨精形象深入人心,加上修身的旗袍,衬得谢婉琪都忍不住挺了挺胸。 “说说看,你们看出了什么来?”严丽娴很是好奇,为啥自己的爷爷非要叫他来请这几个孩子,请这个字在他们家可不是常用的,无论在黑白两道,他们家都还是有些威势的,尤其是经常帮政府处理了一些事儿之后。 “很,漂亮?”丁凯谦有些迟疑的说到,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捡漏的,可不打算与这些神神叨叨的修士们深交,毕竟自己人单力薄——许浚教的,他才想不到这么多,低调,这是许浚一直强调的也是符合他本性的东西。 “呵呵呵呵!”清脆的笑声响起,“漂亮,你的欣赏水平还真是与众不同!”瞄了一眼那些面目狰狞的塑像,她笑着说道。 虽说都是传说中的鬼神一类的塑像,可能由于凡人没几个真正见过鬼的,所以他们想象中鬼就是很恐怖的东西,能够对付恐怖的肯定会是更可怕的东西,所以怎么显得狰狞怎么来,仿佛不如此不足以安心,久而久之修士们也放任这种认知了,毕竟凡人对鬼感兴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知道一句话吗?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小朋友!”知性大姐姐更靠近一步说到,淡淡的芳香涌入三人鼻息,意外好闻。 “额,知道,圣经里说的吧!”谢婉琪立马答道。 “是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说的!小朋友!”又一句小朋友,让谢婉琪的脸色更深了几个色号。 “是吗?他谁呀?”丁凯谦对此毫不感兴趣,即便中国名人他都不感兴趣呢?还来一个外国的。这么长名字的外国人他就记得那么几个,马恩列斯而已,甚至都不是全名,对了他们的名言是什么来着? “一个警察,不用在意这些细节!”知性大姐姐突然发现,她对于这个小朋友似乎没有太好的办法,尤其是对方还有一个女伴在,又显得毫不在意“我爷爷想见你!”她决定直奔主题了。 “你爷爷又是谁啊······” 当然最终丁凯谦他们还是跟她走上了二楼,因为他爷爷是这家工艺品店的老板,也是这些塑像的始作俑者,这就有些感兴趣了。 那是一位年过七旬,满头白发,精神抖擞的老人。 当他们看到的时候,他正在打太极,关键是还虎虎生风,看架势估计这仨加一块不够人家一掌,至于为什么认识是太极,那标准性的大圆太好记了好吧,当然至于哪家的就不知道了。 “请上座!”严丽娴一听爷爷的这话挑了挑眉,爷爷要用请的人可不多,能请上座的更少。 不过那仨少年也算是比较明智的,他们坐到了侧面的沙发上,但令她意外的是爷爷同样没坐上位,而是与自己一起,坐到了他们的对面,这是摆出一副平等交流的架势啊。 不过接下来爷爷的一句话让他更吃惊。 “尊者师从何门?”尊者这个称呼让严丽娴更是吃了一惊,她可不是一般人,自然知道这个称呼在古代是对大能者的尊称,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则是对真正的修行者的称呼,也就是要入了门路的才可以,他才多大,天才到这个地步,自己从小开始修炼,至今都还遥遥无期呢? “御灵门,我的师傅叫许浚!”这个说法让对面的老爷子不禁眉头一皱,这门派压根儿没听说过,说是旁门吧,那精纯的灵气做不得假。 “我是灵鬼观的镇铭,这位是我的孙女严丽娴,久仰尊师大名!”久仰大名个屁,成人的世界简直没有一个老实的。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了,尤其是对面那两个人看着丁凯谦明显奇怪的脸色。 哪里说错了吗? 第十六章 历史 毫无疑问,语含机锋这种操作完全不适合丁凯谦,甚至不适合谢婉琪与王祥明两人,他们还是太年轻了,见识不足。幸好有个在后面还有个许浚,虽然他也不擅长言辞,但是作为旁观的第三者,他却能分清楚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啊——他自认为的! 不像那俩傻蛋,才不到一个小时,人家都调查好他们的户口簿了,哪怕其奸似鬼的谢婉琪也没发现,无意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少。 唯一让严老爷子难过的是,虽然丁凯谦明显更少不经事,但是每到关键时刻他都闭口不言,明明话到嘴边了,都崩出来几个字了,眨眼间就像掐着脖子的公鸡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口诀——那个有史以来最早的屏蔽敏感词的大能手段。 严丽娴同样觉得非常无语,她算是看出来了,唯有看起来最小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修行者,但是人家警醒,无论是语术还是她的美色都丝毫不起作用,话说了不少,户口簿差不多也搞清了,就是对于他的师门那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也不能说一点不知道,至少知道有这么一门存在。 当然这也不能怪丁凯谦,他也不知道啊,除了不能泄露他背后的老爷爷外,他算是什么都交代了啊!就算用刑也没有更好的结果了。 “说起来,真羡慕你们这些天门弟子,小小年纪都有如此修为。当然,这也是羡慕不来的,毕竟如今非天资超凡已经不能进天门啊!想当年我爷爷也曾是天门弟子,可惜了······”惋惜之情不止出现在言语中,还出现在脸上,许浚左看看右比比都没能分清真假。 知识点来了,天门弟子,听这个意思应该不是指哪一门,估计是各门各派福地里的内门弟子的意思,按照形形色色的小说描述,应该还是有一些洞天福地之类的地方保持着灵力活性的,至少许浚的意识中就保留了不下百种建立各种各样洞天福地的方法,最奇葩的方法就是在天魔群中都能建起一方福地,条件是建筑期间人家不对付你;至于火星木星什么的,更是没话说,难在你怎么去,去了怎么回,别以为破界飞升就可以肉身入太空。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灵气的起落既然是一个个大轮回,那么自然得想办法留下一点种子才行,要不然等下个轮回时哪有自己一杯羹的时候。 至于怎么回复这种事情,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丽娴,带两位小朋友去参观一下!”既然气氛经常沉闷,聊天常常断楼,严老爷子也明白继续闲聊下去没有太多意义了,反而容易引起小朋友的不耐烦。 听了这话,三人立马就起身了,毕竟聪明的他们知道这俩想单独交流一番,毕竟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丁凯谦看见俩伙伴起来也想起来的,幸亏许浚提醒及时,才变成稍微欠了欠身,至于是否违和就不管了。 “御灵门一直人丁单薄,我想严老应该没有听说过我们吧!”一边看着许浚即时剪切的电影片段,尽力学着那些演员一般表现得云淡风轻,一边轻声说道,至于怪不怪异,反正他也看不到,“千年以来,师门为了躲避末法之劫更是鲜有弟子在外行走,甚至几十年前那场大战也只有两位师叔偷偷参与了,说起来我还是这一千年以来,第一个被允许在外面修行的弟子,名为内门弟子,其实就是被放弃那一个,谁叫我天资差呢?” “阁下何须自谦,以阁下的修为,一般的天门弟子怕也比不得吧!”老爷子脸抽了抽,毕竟一个孩子试图表现出老成,却偏偏带着土气;拿着杯子想装过风雅,却偏偏一副怕摔坏了的可怜样子。 “是吗?不过也没所谓。”拿起严老爷子沏好的功夫茶,轻轻的啜了一口,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茶果然不好喝,哪怕是传说中的好茶,至于是哪种好茶,许浚都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撑死了也就那么点用处,用师傅的话说,既然你父母健在,就去红尘历练一番,顺便为师门搜集一些东西!” 这话可是许浚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既然献祭是可以的,为什么建房子东西要自己用神力打造呢?完全可以用现有的成品啊!虽然效果肯定差神力十万八千里,但是可以应急啊,好歹遮个羞,裸奔真的很不适应的,虽说偶尔天体一下是情趣,天天那是什么?而且稍微改造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以神器的名义骗骗钱啊!完全不吃亏,只是这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钱,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交易对象呢?穷得跟自己似的。 对于丁凯谦的话,严老爷子是这么理解的:一个隐世宗门派出来的行走,估计打探消息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大约就是为宗门收集物资吧,要知道洞天福地终究地方有限,难以形成一个事事具备的生态圈,甚至还不断受到世界大法则的压制,实际上都在不断缩小中,如果肆意挥霍灵力,估计死得更快。 因此,一些隐世宗门往往都有派一些弟子外出换取世俗的物资,以尽量减少灵气损耗,甚至为此减少收徒数量,以便能如牛皮癣般顽固的扛过这段末法时期。 一些无情点的宗门,甚至都不许弟子家人在内居住了,修者无情的误会就是这样才渐渐传了开来,要知道之前可是讲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 “尊者对于如今修行界的局势是否知晓?”严老爷子倒是非常喜欢他的功夫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得意犹未尽,顺便给这俩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漫不经心,如果你没注意到他那偶偶动动的耳朵的话。 “不太了解!”这个是真的,不太这个词说出来都是虚的,他俩是一点都不了解,就算知道点洞天福地位置,也是那位大能随手附赠的卫星地图一般的东东,那位爷可没心情去关心路边的小子归哪家,谁家小子又想打谁家姑娘主意,哪家宗门没了这种小事情。 近几百年,准确说从十七世纪开始,灵气沉寂速度急剧加速,于是东西方的修者们都开始一系列的操作。 西方世界,由于神术的削弱,圣殿骑士没有了最强作弊器,再也不是无敌的了,女巫、德鲁伊、吸血鬼等一度被打压得抬不起头的势力开始崛起,一部分甚至借助世俗政府的反抗势力开启了浩浩荡荡的圈地运动,一部分潜入教廷内部,借着宗教改革之机,成功分裂了教廷势力,强迫盛极一时的宗教裁判所解散,以自由民主的名义复活了古老信仰以及一些原始教义,不断地给教廷上眼药。 而东方世界,以斩龙脉为着眼点,其实也在暗自操作人道运数,斩龙脉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大明朝的千年永固,而是为了慢慢地还政于民,潜隐气数,以免集于一人一家,一损俱损,万一一个骚操作不小心嗝屁了还得牵连众人,如今可不是以往,大家可差不多都得光着膀子肉搏的啊,谁也难彻底压制谁了。 而满清的出现则更是重中之重,据说这是为了将中华大地三大龙脉彻底收入囊中,壮大底气,顺便转移因果,故而不惜打破胡不过百年的默契,让黑龙入主中原,让其取另外两条大龙之势,做成小龙吞大龙之局,即消耗黑龙的蛮性又消耗掉了满清的元气,最终满族彻底融入了中原一脉,毕竟这一族已经归化千年,也愿意编历史认祖宗,那么其他都是细节。 许浚绝对相信,要是神教承认老子化胡的传说,敢将主跟老子连在一起,修士们也不是不能支持他们入主中原的,肤色什么的比得上妖怪差距大吗?这都不是事儿,关键是认祖,认了他们就有一系列办法坐实它,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总之,那是一个波澜壮阔而且血肉横飞的时代,一切在二十世纪达到了顶峰,为了末法之劫不彻底沉寂地球上的灵气,无情的修者们甚至不惜掀起人类有史以来最残忍最可怕的祭祀,用不甘的怨念来波动那顽固的法则,说穿了都是为了求存。 打击一下对手那是顺便的事儿,只是不幸打出了真火而已。 只可惜,越大的计划,往往漏洞越多,纵观二十世纪的结局,东方没有压倒西方,西方也没有能吞并东方,拼死一搏反而做成了三足鼎立之局,而选为祭品的两国也幸而没有亡国灭种,毕竟如今的普通人也有了反抗的本钱,拜修士们发明火药这一简单法术攻击所赐。 如果说,德国还是多方势力一博,本着试试一统欧陆也不错的想法的话;东方的修士们其实一开始的设计就是要将东亚归一的,试图以地利来抵抗来自西方的冲击。 可谁叫这些得天独厚到可以锁楼成一统的东方修士,没有那些女巫、依德鲁、吸血鬼、教廷等千年战斗不休的艰苦体验呢?太过于注重法的恶果在这个末法时代显露无虞,太过安逸的生活导致他们将规矩看得太重,不屑于借助凡人的力量,这思想甚至影响到了统治者那里,进而导致了科技发展的不足。 等痛定思痛时,早已被人家甩在身后了,既然力不足,自然要有势补齐,所以才有了引导蛇吞象之局,事实上小蛇吞大象固然是个死局,真正的目的正是要让那条蛇承担一切因果,然后一死了之。 前期一切顺利,该献祭的也献祭了,该引入的也引入了,该牺牲的也牺牲了,那条小蛇也成功化身为蛟,可以吃了,但是他们没能料到的是那群西方人的习性,习惯于莽的他们,在自己打生打死之际,还敢来干预东方的局面,导致局面一度失控,差点让蛇吞象之局做成了,三龙几乎尽失。 修士们大惊失色,事关道统,自然前所未有的齐心,洞天福地的先行者们尽出,不惜一切代价四处出击,摆出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 那场修士们的大战,让东西方都损失惨重,好几处地方甚至变成了不毛之地或者法则紊乱隐患深埋,成为一个个不定时炸弹。 大战经年,双方都损失惨重,血仇深种,最后谁都没有本钱彻底消灭对方,谁也舍不得最后那点老本,所以不得不达成协议,彻底终止无味的战斗,忍受第三方做大。 这场大战战果不管吹得多凶,杀了对方多少多少高手,总的来说,在许浚看来,东方基本上算是输了,吞并之势未成不说,反而让西方势力真正在家门口落地了,各大门派也只能闭门自舔伤口,唯一的大改变大约就是终于肯不再认为自己是陆地神仙了,也没法暗中掌控世间局势了,或者说知道该放手,不得不放手了。 至于,最后在背后斩人家国运这种事情,在许浚看来完全是恼羞成怒的一种表现,效果不大不说,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毕竟,接下来一千年,注定是普通人的舞台,这才是大势。 第十七章 无言 “那场大战的结果太惨了!”严老爷子语气沉重的说着,以他的年龄估计就算没参与也少不了亲人师长参与过,“四十二位金丹强者,仅仅剩下八位,数个宗门甚至只剩下了幼童,若非当年大家擎天发了血誓,守望相助,估计早就灭门了。当然那些西方人也没有落得好,他们的天使也死得只剩几只了,吸血鬼好像只剩下了一个侯爵,倒是女巫与德鲁伊有些神秘,本身一盘较为分散,所以打探不出太详细的东西来,只知道明面上没了三位大巫和三位大德鲁伊······” 说实话,严老爷子对局势的介绍,丁凯谦其实没有多大兴趣,因为按照许浚的说法,这些体修们,前期进步快速最终都没什么大用,所以他的思想明显就歪了;再说就算他天赋不好,金丹还是没问题的,这可是许浚老爷爷承诺过的,只要够鬼,灵婴都能给他灌出来,虽然不能离体太久,好歹也算晋升到了某个等级,提升寿命与质量,拼死还是能够掀起一场天灾的,实在无聊也可以和自己猜拳玩不是。 “阁下有何求?”终于到了重点了,严老爷子明显看出了丁凯谦的心不在焉,也是,毕竟年纪轻轻嘛,再说,如今局势平稳,这种隐得很深的小门小户反而过的更滋润,也没多少仇要报,出来多半是纯粹为了捞一笔改善改善生活,反倒是名门正派,为因果所累,如今活得战战兢兢地,中原大地可不只有名门正派。 而这也是他这种半个公家人该干的事儿,既不能无视他们,免得乱来;也不能放任他们,免得乱来;那就自然需要合适的人来干沟通的工作了。 “师门需要一些恶鬼怨魂祭物,如果可以的话,可能还需要一些材料,当然我们可以交换,比如灵符这类东西!”丁凯谦有些讪讪的说到,想到只能拿一些鬼画符忽悠别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沏茶的手不禁抖了一下,要些材料不奇怪,哪家都要的,但是冤魂恶鬼这种事情就比较奇怪了,要知道除非鬼修们,一般修士对这类都是直接驱散了事的,但是凭借刚刚轻触试探的情况来看,这一门灵气如此精纯,明显不是鬼修啊! 再说,在这个时代,即便鬼修也不敢轻易要求恶鬼的,毕竟实力不足了啊,人不再大能,鬼却依旧是鬼,不进身也就罢了,一旦进了身,那就完全是两个等级,玩灵魂它们才是专家,偏偏修士们又没有多少灵力可以借用,导致鬼修一众混得异常凄惨!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终究还在允许之内。 “怨魂恶鬼还是找得到一些的,只是数量上?” “越多越好!”甚至许浚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丁凯谦已经回答了,前倾的身体与闪闪发光的大眼睛,都说明了他的急迫。 又是一愣,这是想干什么呢?不过涉及到人家宗门的秘密,是大忌讳,他忍了忍还是没问;主要也是有崂山在,除非成为旱魃,几个凶鬼掀不起大浪,就算旱魃,不还有天雷看着吗?说实话,修士们从来没有将鬼放在眼里,它们顶多是麻烦而已。 “这好办,如果阁下同意帮忙处理一些恶鬼怨魂的话,我想他们应该感谢您才是!”这是事实,能够成就恶鬼的,往往都能影响一方天地,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金丹以下的修士来说,却是挺麻烦的,关键是恶鬼能自成一方阴地,长此以往影响一地风水,国家也不愿意它们太多存在的,至于强行炮火洗地,后果也好不到哪儿去,人家也会跑的,所有他们这些修士还是有存在价值的。 全国这么大,这种地方并不少,砸在手上的更多,毕竟灵力补充不易,愿意劳心劳神,费力净化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有人主动帮忙当然是好。 在国外那就更多了,尤其是黑巫师和旁门左道,甚至一批一批刻意的制造,又没有什么责任心,用完快控制不住就乱扔,制造出一片一片的鬼蜮。 虽然如今科技高度发达,高压电、大量的火焰、电磁场等形成的组合也能够搞定它们,但是耗费巨大不说,一不小心还有人员伤亡,往往都是得不偿失,国家为什么这些年加大了外来商品的检测力度,你真以为是因为那几只虫卵啊,虫卵哪不能来啊,再说那么大的量,你能每个去查么,那么小的虫卵,能没有漏网之鱼么?真正为的就是禁止这些垃圾入境。 如果有人愿意处理这些垃圾,国家甚至愿意给钱! 还有这等好事儿,丁凯谦觉得自己果然太年轻了,许浚同样这么觉得的,他们从未想到过还有此等好事。 既然目标明确,利益一致了,那么接下来的商议就很愉快了,尤其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已经做完了两个金刚芭比公主以及不知名怪兽,正闲得无聊的谢婉琪她们,转眼就看见的就是一老一少都笑容满面的走了下来。 眼尖的严丽娴甚至看见自己爷爷手腕上从不摘下的珠串都落入了丁凯谦手中,那可是爷爷从不让自己碰的东西。 一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 “怎么样?怎么样?”等大家客客气气的道别了,一出人家门口,谢婉琪不禁问道,道友耶,多好的称呼。 “还不错,估计很快你们就可以修行了,不过我还是得再提醒你们,修行这码子事儿,效果并不明显,而且相当累,尤其是我们这一门,不是坐而论道,而是要常跑腿的!”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比我妈啰嗦!”谢婉琪不耐烦的说到,这句话已经听了不下二十遍了,王祥明轻轻点头以示附和。 ······ 这是一串简单的木珠子,也是一串不简单的木珠子。 首先它是用桃木做的,至于是千年份还是百年份就不知道了。 其次,它上面刻满了好几道阵法,主要作用是钳制鬼魂,发散其灵力。毕竟据说桃木克鬼,没有鬼愿意住在桃木里的,不拘束住,先不说有无灵智,本能都会逃离,更不要说发散其灵力这种事儿,根本就是在要它的命。 最后,这几只恶鬼是许浚见过的质量最好的几只。 无视溢出的黑烟所化成的形形色色的恐怖形象,无视了苦苦哀求,也无视了指天发誓——这个最没诚意,这破地方有天吗? 一个意念,统统变成柴火去,坐等煲出来的好粥。 然后他就完全不去管丁凯谦三人如何操作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现在终于知道那条鳐鱼为什么一直陪着他,不离不弃的了。 它在截留虚空中晃荡的信念之力,以及许浚这地儿外溢出去的辐射力量,以此为食。 也就是说,许浚这片小小的地盘就是它的食物采集点,这地儿本身会产生磁吸效应,天然的吸引零散的信念接近。 当然,它也不是白吃,它同样奋力保护着它的食物来源,一次次战斗就是证明。 谁能想到,那张一直用来扮可爱的萌笑脸,会一边喷出白色的雾气,以冻结一切的姿态打击敌人,一边双眼放光,两只小小的眼睛射出的光谱甚至能够分割敌人,充分展示出了它的凶残,唯有对这个许浚自诩的小小神国,尽心尽力呵护——大佬,惹不起啊惹不起! 这一切都是许浚看到它的三次战斗后得出的结论,最大的一次,那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黑团甚至把它完完全全的吞了的,结果都被他破黑而出了。 得亏这个地儿有结界守护,许浚倒是不太担心,至于这鳐鱼到底是什么物种,大数据没有搜出来,估计他取名没对,只好将来再说。 当然,他所谓的重要事务绝对不是观察鳐鱼,再萌,看了这么久也萌不起来了。 重要的是既然决定了房子什么的先凑合着用,那么神力就有节省出来的了。 最最关键是学习了许久的他终于搞清楚了那团黑火是什么东西——混沌源质,一种能够在虚无中存在,介于无和有之间的造物——一个伟大存在伟大文明的造物。 难怪那位存在敢承诺他即便这个晶壁毁灭,他也能活着,确实能活着,但是多活多久就不知道了,毕竟虚无本身同样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存在本身。 总之,这是一个遥远的问题,以他现在的知识量也搞不清楚,只要知道如何使用就好。 源质从虚无本身获取能量是很难地,但是转换现有存在的东西,比如精神、物质什么的相对就容易许多,之所以吐出的是神晶,只是一种能量是高度凝结的原始力量罢了,大能为方便他做的设定就是如此,你如果学业进步弄懂原理,改变设定让它专吐砖块也是可行的。 既然有了富余,自然该搞点东西了,免得那个丁凯谦继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完全没有工作积极性,连做个生意都要自己亲自动手,有这么悲催的神吗? 对自己儿子都没这么上心好吧,想给他安排一点生活费都没找到机会,敢更悲惨点么? 所以,首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第一步自然是炼器。 炼器的重点自然不是器,而是炼,用灵力在器物中刻印出一个个阵法,如果舍得,甚至能够将器物的每个原子都刻印出无数阵法,以灵力相互吸引,这样它才可以收入识海,也可以千变万化,前提是只要舍得——钱。 东西是丁凯谦准备的,标价估计两百不到玉石一堆,你说他怎么舍得的?虽说达到一定境界,草木亦可练成神器,那是到了一定境界啊,一定境界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有用不完的灵力、神力什么的。 “你就舍不得买块钻石什么的么?”许浚咆哮道。 于是好久之后,他收获了一块钻石,估计在两克拉左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个戒指上掰下来的,但好歹是真货,有时候他真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东西舍不得,要价倒是不少,一听许浚问他想要什么,隐身、防护、驱邪、镇鬼、送子、养生、地水风火······估摸他把自己能想到的都提了出来。 来来来,你进来我出去算逑。 第十八章 小鬼 “你干了什么?”正四处连滚带爬展示风骚走位的丁凯谦脑袋里响起了一阵咆哮声音,震得他不禁一愣,差点来了个亲密接触。 “愣着干什么?快走!”一旁的雷宇拉了他一下,一边挥刀一边迅速拉着他向门口跑去,结果什么都没有看中,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一样;内心里他不禁对自己的师傅多有埋怨,将这么一个傻孩子给自己带,是嫌自己太烦人了,要搞死自己是不是。 不过也由不得许浚不咆哮,这熊孩子,简直太过分了。 自己这几天忙着搭房子、炼器什么的,也就没怎么管他了,毕竟通话费比移动还狠,还没有包月套餐,不无聊的情况下许浚也没有窥视别人隐私的习惯——主要是内容千篇一律,看着也无聊。 结果,别的熊孩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熊孩子竟然都敢往自己家里抛尸了,还是这么恶心的尸。 这样下去还得了。 丁凯谦也是没辙儿啊,毕竟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那颗小脑袋的意料,自己实在扛不住了,才想到神不是都号称无所不能的吗,想必处理一下这么个小鬼是没有问题的。 事情源自在许浚的认同下,丁凯谦与严老爷子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严老爷子派人在渝城成立一家文化公司,嗯,专门研究、收集古物的公司,而他将是这个公司的勤工俭学学徒工一名。 至于说他在郊县这种问题,完全不是问题,主城一流重点高中,保底都是二本的知名学校,发来免试入学通知书,免学费外带奖学金,意思就是衣食前途什么的全包,你只要出个人就行了,几家父母承受得了这个诱惑?虽然他们也疑惑自己那个在中上游游了一年多的孩子那点被人家看上了,但还是与有荣焉。 至于住校什么的更完全不是问题,本事应有之义。看着那一室一厅的套间,不比他在家住得差啊,父母的心立马就放下来了;想想反正就快高中了,也该独立了,至于怀念什么的也不是太严重,毕竟现任马上就要出来了,哪有时间管前任啊。 嗯,真是天将之福! 对于丁凯谦来说,偶尔出出工就好,日常连公司都不用去报道就有钱领,这等好事,自然,是极为幸喜的。 只是,他不知道一句俗话,付出才有回报,以及多大的付出才能有多大的收获,反之亦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所以,这次就不幸遇到了报应。 在南洋一带,一直流传着关于蛊术与养小鬼的传说,其过程之恶心,手段之残忍简直让人难以卒睹,望之有杀人之心。 杀人之心,杀人之事儿其实并不少,毕竟光渝城主城区少少也有一千多万人口,不缺那么几个疯子,比如争权夺势的,比如争夺家产的,比如不共戴天的,甚至于有单纯看人家不顺眼的······所以,不正经死的多了,鬼这种东西多少总有些的。 对于眼前的局面属于哪种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那精神不如多玩几把游戏。反正他只按照正常程序出工,发现了不正常死亡现象,有蛊术的迹象。 大人也就罢了,偏偏其中涉及到的主角是一个小孩子,那残忍的死亡现场让他就不能忍了,于是主动汇同一些公司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奇人异士就怼上人家门口去。 结果就掉坑里了! 首先,人家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其中三个人还不是一般人,其次人家不仅会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蛊术,还养小鬼,一看非常非常怨气冲天的那种小鬼。 几个修士,带着一群明显有军队痕迹的社会人士找上门来,自家又身为旁门左道,还是偷渡进来的,你说人家会怎么干。 一时间,先是子弹横飞,然后小鬼乱窜,瞬间就各自撂倒了一人。 当然,都是一般人,修士们的第六感是很强的,经验也足,加上保命第一、遇事在后的核心思想,往往都第一时间闪开了。 这是一个隐藏在半山腰的别墅,一看就是某位大款拿来休闲度假用的,装修得那是富丽堂皇,甚至还有一个温泉。 一场现代化的战斗里,竟然刀枪剑戟都有了,场面确实有些怪异,不过想想小鬼乱飞、虫子乱爬的现实,这些都算是正常的了。 这一切并不妨碍具体的战斗,法术并非不能抵挡子弹,只是耗费巨大,所以一般不到关键时候不舍得罢了,因此防护什么往往都设定为被动式的。 天空中四处飞舞的小鬼,干枯而畸形,面色狰狞而充满痛苦,仇恨而又嗜血,肤色青黑,手化利爪,让人望而生畏;被法术所拘束、操纵的它无法攻击饲养者,于是只有将仇恨发泄在活着的生物身上,显得异常凶残加变态。 因为修行的缘故,丁凯谦不幸还曾专门看过这方面的电影,知道其过程之血腥残忍,让他光看影片都不忍直视,看到实物,更是不忍卒睹。 所以,他一上来就盯上了那个驱使小鬼的大汉,决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修行到了今天,准确说是与严家交流熟悉了之后,他已经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也知道自己实力竟然还算是可以的,加上前段时间许浚那里换来的一些所谓法器,对于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倒也并不十分畏惧,至少愤怒比畏惧多一些,有了胆儿冲上去了。 至于一旁的枪战他并不理会,虽然有些心惊胆战,但毕竟他们很明智的向着四周转移战场了;而且相信很快这群黑社会就会倒在自己同伴的枪下,对此他深信不疑,毕竟他们是一个枪械俱乐部练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一个中学生能够进行真枪实战训练,他并未纠结,而只是兴奋,虽然他依旧不愿意持枪战斗在第一线。 至于到底一个文化公司能弄到持枪证正不正常,他也不知道,反正鉴于严格的控枪制度,他的枪是被限制公司保管,只能出任务或者练习才能摸摸的,比如现在。 对于那个一边指挥小鬼,一边冲上来的矮黑大汉,他是毫不怯场的冲了上去,仗着自己身材瘦小,不断地游走,拳拳到肉。 鉴于自己年纪小,力量不大的现实,他与许浚经过仔细研究,还专门开发了一门针对普通人的战术。 非常之简单,那就是凝气成针,拳拳带刺,是的,非常简单,只要灵力充足就好。 虽然灵气能够滋补身体,但那是滋补,灵气针属于强行穿刺,那是非常难受的,尤其是加上入肉之后灵气暴戾,迅速四散,会强行撑开皮肉,甚至能打出了一个个沉闷的气爆声来,拿出去绝对可以冒充武林高手。 偏偏他的灵气又有自愈作用,于是充分让对方感受到了肌肉一边爆开一边治疗的舒爽效果,不禁嗷嗷大叫、呻吟,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而动作迟缓的黑大个偏偏就是抓不住丁凯谦,丁凯谦可是第一时间用了法术加持速度的,要是现在参加奥运会,那是绝对可以轻易破纪录那种。结果就是造成了一个猴子暴打黑猩猩的局面,引得刚收拾了那群亡命徒的社会人士一阵侧目,看来这世上还真有武林高手啊! 他们倒是不会靠近,因为行动手册告诉过他们,遇到这种小鬼乱飞、虫子乱爬的诡异局面,尽量不要随便靠近,由专家解决,以免引起不可知后果。除非那群名为专家的怪物败了,到了拼命的时候自然就不要管要不要命了,有什么火力只管上。 一场菜鸡互啄的战斗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了,十分钟过去了,两方八人还在打得你来我往,热情似火,看见了吧,如今修士真的不如外道,五对三都堪堪支撑。 “砰!”的一声枪响,丁凯谦终于找到机会为这场战斗画下了句号,傻了吧,谁告诉你高手过招就不能开枪的,他的枪可是专门刻印了的,可以附加灵力伤害。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一枪就打掉了那个黑鬼与小鬼间的灵性链接,为啥不杀死他,就是要让他试试被小鬼反馈的感受,不如此不能泄愤。 正在飞舞的小鬼忽然停了下来,全身急速动荡,眼珠乱转,似乎有膨胀的趋势。 “你干了什么?”一个蹩脚的汉语声音带着恐惧叫到,声音都沙哑了,他们甚至不顾身边的敌人转身试图逃跑。 那个黑大汉更是面若死灰,浑身筛糠,连跑都不敢跑。 这局面,似乎有些诡异啊,连丁凯谦都觉得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巨大的无形的音浪从小鬼口中发出,瞬间将众人击得东倒西歪,晕了过去,除了少数几个人;甚至试图逃跑的那两个矮黑大汉刚刚迈出第二步,也瞬间失足倒在了地上,抱头呻吟。 膨胀得比常人还大的小鬼,砰的一声原地爆炸了,干枯的肉块四裂,不仅冲击力强,关键还臭。 一团黑烟在爆炸的中心诞生,并迅速向着手足无措的黑大汉扑去。 刺耳的惨叫声让不忍卒听,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干枯皮肉又开始绽裂,再次像气球一样开始膨胀。 “愣着干什么?快走!”一旁的雷宇拉了他一下,迅速向前面跑去,这是小鬼噬主,还是一个如此强大,能够化影的凶厉小鬼,刚才他和自己师弟使出了吃奶的本事儿才堪堪不被它斩杀当场,一旦它噬主完成,吃掉这些血肉,就靠这几个人,肯定玩儿蛋。 “这是什么?”丁凯谦从未想到过这个结局,小鬼不是应该转身吞噬他的饲主,然后大仇得报,感恩戴德,转身轮回去吗?身家富裕点的还会留些身外之财或者藏宝之地才对啊! 电影都是这么演的啊!自己好歹也算帮他报仇的人,不说感激,怎么也不至于列在仇恨榜上吧! “小鬼噬主,等它噬主完成,就会演化成绝世厉鬼,我们搞不定的,也来不及救他们,快走!”雷宇高喊着,这个过程会非常短暂,自己又力有未逮,回去只能是主动添一把菜,这种时候就只能去看看大佬们行不行了,或者坐等天地法则实在忍受不了或者觉得丑得看不下去了,一发天雷干掉它,至少也会逼得他不得不找个极阴之地画地称王,至于将来会怎么样,将来再说,反正眼下是没辙儿。 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心有不忍,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是财帛实在动人心,一般的凶鬼都二换一了,这个厉鬼价值不知道多大哦。 所以,被带了一个踉跄之后,丁凯谦不退反进,抹下手上那串珠串就冲了上去。 雷宇等人不禁一愣,不知道到底该走还是该先看看后果,毕竟万一他能搞定呢?万一呢?要不他怎么不怕,竟然冲了上去? 看他的动作,不像是被吓疯了啊!能够被宗门这么重视,应该有两把刷子吧! 应该吧! 第十九章 灭鬼 鬼虽为阴,但阳未必就能克制阴,阴阳是相生相克的,关键在于量,通常谁多谁强。 凡人之所以会有阳气比阴气强的错觉,在于他们的头上有一个大大的太阳,持续不断的散发出刚阳之光,偏偏人又是活在阳光下的生物,难道还承认自己一无是处不成。 终究是力量决定了胜负,人活在阳光之下,视太阳为生命之光;换成蛇、蝙蝠之类的生物,就未必这么认为了,阳光之下,绝对不是美好。 万物皆有阴阳,两者说不上谁重谁轻,只是阳气有喜变,更活跃,自然更为人所喜罢了。 但是,靠极阴之气存活的生物同样不少,比如眼前这只小鬼。 很多人都奇怪,为何人有肉体,鬼却多是灵体。 夺个舍什么的真的很难吗? 答案是,夺舍不难,但是夺舍之后想守住很难! 举个例子来说就是无敌大国的黑叔叔们,稍有组织即便拿着步枪也足以攻下美国的一个小城镇,占据它并不难,难的是接下来守不守得住,能不能承受接下来的反击。 生物体之所以才是这个世界的大势,就在于肉体凡胎的保护,这是大势。 如果说灵体如水,肉体是堤坝的话,夺舍就是渗透进一个小水桶里;而散漏于外的鬼魂如水洼,不免挥发,所以,鬼其实更渴求一个容身之所,为此不惜耗费力气去做鬼屋,哪怕附身建造物,甚至成为地缚灵,生死不由自己也在所不惜,毕竟外面实在太危险了,暴风、爆炸、闪电甚至过于旺盛的人气,都有可能要了它的小命,好死与赖活着的选择,八成多会选择后者。 而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一般的小鬼力量微弱,根本来不及渗透就会被堤坝吸收,即便凶鬼,一旦夺舍要是遇到堤坝更坚固,对方的灵体够凝实,或者水温够高的话,谁夺谁还不一定呢?毕竟主场优势与支援优势都在人家这边。 所以说,夺舍并不像小说写得那么容易,还能任挑任选,这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儿,一不小心,会要命的。这也是为什么铁拐李最后匆匆找了一个乞丐的原因,能有乞丐的地方,能缺少人么,为什么不选个大活人?不就是趁乞丐刚死还热乎吗?关键此时正是房门大开。 为什么鬼喜欢上意志薄弱或者身体虚弱之人的身,不是没有缘由的,这也是丛林法则——弱者先死。 就算这样,夺舍也要精挑细选,准备完全才能下决心的,因为夺舍之初肯定会有损失的,将来能不能补回来什么的都要仔细考虑了,你要是夺了一个几天就要死的家伙,那简直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当然,似眼前这种为仇恨所迫的例外。 丁凯谦手上的珠串可不是严老爷子给的那串了,那串被他丢在了自己的杂物箱内。 他的这串,是许浚用槐树心专门为他打造的,外表相似的高仿品,远好于原件那种,非常之良心。 五颗珠子并不代表五行,而是五颗阴极之珠,平日里依靠红绳上凝刻的法阵封印着,一旦解开,就是天生的吸鬼利器,是鬼完美的寄居场所。 也就是说这个本质是一个自投罗网的鱼篓,许浚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从小就缺钱的他养不成那种大气。 至于鬼来不来,说实话,绝大多数鬼由于灵魂缺失,执念深种,导致智商都够呛,偶尔遇到聪明的自然只得另想办法。 但是眼前这个小鬼无疑非常聪明,哪怕五颗珠子对他吸引力那么大,也不愿意主动送上门来,而已选择了冲他冲了过来,打算夺舍一下试试,毕竟吸食了那么多血肉,尤其是几个外道的灵魂,正是撑着了的时候。 雷宇不禁一阵痛苦的呻吟,还以为那小家伙有什么本事呢,结果是打算引鬼,你就不看看这鬼黑成什么样了吗? 这是一个半吊子修士能够干成的么?你也不怕人家连饵带人一起吞了啊! 这种小鬼多半是人家的的祖传之物啊,要用秘法才能驱使的,勉强都算得上半个法器了,怎么可能没有灵智呢? 虽然头疼,但是他这次并没有退缩,而是选择了抽刀向前。 在修士们眼中,普通人与修者还是有所不同的,哪怕他们实际上已经被普通人压制着了,本性的骄傲还是顽固的存在着。 再说,救一个晕了的人与救一个醒着的人还是有区别的,前者基本没有希望带出去。 摸出身上深藏的雷符,颤抖着艰难的向着那团黑团扔去,双目不由自主一闭,实在是心疼啊。 心疼归心疼,该干的事儿还是该干的,他一把拉向丁凯谦,试图把他拉开,逃命要紧,战是不可能战的。 不料却一把拉空了。 不是小鬼反应过来赶快下手,而是丁凯谦发怒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奇迹,在这个末法时代竟然还有的奇迹。 首先,丁凯谦拿出他的灵气手枪,砰砰砰的一口气将所有子弹打在了正在被雷光伤害着的小鬼身上,子弹依靠自带的速度与温度对小鬼伤害倒是不大,但是附带的灵气却留了下来,给了可怜的他二次伤害,黑气一阵颤抖,估计是怒了。 无视了正在挣扎着,幻化出狰狞面孔试图向他扑来的厉鬼。这种东西,看多了也就那样,就像指环王看多遍了,发现强兽人也有那么一点萌了一样,只要有了对比,再丑都能看出几分好来,反之亦然,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连续三块玉石随手抛出,这些一次性产品没有任何法术,只有纯粹的至阳之力,用许浚的说法,对付这种灵性的存在,法术什么的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就像水一样,你用太极拳还是十八般兵器,用铁砂掌还是拈花指有区别吗?直接掀盆就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只是想单纯搞定它的话。 所以,许浚就用一些次品玉石给了灌注了一些这种原材料,打算用于对鬼毁尸灭迹,由于用处不大,一般情况下丁凯谦都是拿来当暖宝宝用的。 这真是不把人参当干粮啊!雷宇不禁感叹,把强大的至阳之力,就这样如同烧红的烙铁,送去去火,真是心疼死个人,完全没有发挥最大价值好吧! 耀眼的白光,刺得众人不禁一盲,这是阴阳两极的碰撞产生的反应,不是你闭眼想不见都能不见的。 丁凯谦泪流满面,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接下来的动作,因为这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 用灵力解开五颗珠子,向前面一抛就了事儿,完全是傻瓜式操作。 这是许浚为了担心他学不来高深术法,更是没时间学,给他保命才开发的这样一个东西。 起因是丁凯谦担心久走夜路难免遇鬼,向许浚要求一个保护手段,先立于不败之地再说。 你说都遇到你不能处理的绝世凶鬼了,那得多值钱,赶紧的拿给我啊,我不怕,基于这个缘由,他专门给这五颗珠子组合嵌入了一套术法,非常之简单,就是将周围孽力深种的东西传给许浚,由这位老爷爷来善后。 所以,丁凯谦真不是拿他当毁尸灭迹的收尸工,而是因为在至阳之力的照耀下,小鬼本能的退回尸体中躲避了,而丁凯谦可不敢等它出来再大战三百回合,问他服了没有,这不是他的画风。虽然没有认真正面硬刚过,但是一看这个气势,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反正是打不过,自然应该找老的帮忙不是,早晚是个找不是,何苦浪费自己的时间跟力气。 他从不认为自己应该勇往直前,因为他从小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小孩,这点从在长在湖边都没能学会游泳就知道了。 光这个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等雷宇等人回复视线之后,顿时目瞪口呆。 那个尸体不见了知道吗?那个吓死个人的小鬼也不见了知道吗?那几个玉佩那么厉害,竟然能直接搞定一个恶鬼? 还是那个孩子正在捡的几颗珠子的功效?他的师门这么厉害,还是宠他宠得厉害了点?这么重要的法器是要多少灵石驱动啊,就这么给他带出来玩了?要知道,这个末法时代,蜀山的斩妖剑也不过如此效果啊! 上次五台山那群光头去泰国跟鬼王交流,拿着镇寺神器伏魔杵都差点被团灭了啊! 灵气沉淀,对鬼不利,但其实对修士更不利,因为原本普通人对此道干预极少,如今形势却不同了,一增一减之间,他们已经不复当年动不动伐山破庙驱鬼灭魔的威势了。 尤其是与鬼道生杀不忌不同,修者还讲求本心,妄动杀念,以免入魔,更是艰难。 曾经烂大街都是,连凡人手中都不免几块的灵石,现在价值万金了,可怜修士之艰难,都靠给国家打工了,想当年他们可是敢饿死皇帝的。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雷宇望着那个还在挑三拣四的少年一阵无语。 这鬼影沙是宝贝好吗?你还嫌人家臭? 那蛊母虽然难看点,但是灵气十足啊,拿去炼炼,去去邪,就是难得的炼器材料好吧?还嫌弃人家丑,恶心? 那小鬼破坏的尸体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炼器了啊······ 这些吐槽他一句没说! 第二十章 猜想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许浚自然熄灭了教训一下熊孩子的打算,尤其是他及时奉上了自己孩子的消息之后,更是如此。 现在的他甚至对那个尸体与张牙舞爪的小鬼都没有了丝毫兴趣,大手一挥,将之化做了燃料,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至于其中有什么反映变化的,有关注的必要吗? 他现在对自己儿子的视频和游戏产生更大地兴趣,老子千辛万苦不就该为了儿子吗。 当然,前者还是优先的。 之所以对游戏产生了兴趣,完全是因为丁凯谦的请求,真的,对着鳐鱼发誓。 缘由很简单,远古的修士们并不太在意术法,毕竟跟大人打孩子一样,你还打算摆出降龙十八掌不成,力量碾压莽过去就行了,完全不用丁丁计较那点力气。 但是在现代却不行了,每一分力气都要节省,节约是美德啊!这是雷宇近半月洗脑的结果,丁凯谦认识到了自己的奢侈与浪费。 所以,他拜托许浚教点法术什么的,不要老是靠莽,很浪费的,雷宇都说过他多少次的,他都不好意思解释。 这就愁到许浚了! 要知道,他从来就是一个规规矩矩谨小慎微的人,导致长大后最缺乏的恰好就是创意,如果参考电视剧那种花活,将大半力气用在了光影效果上,估计丁凯谦转身就叛变了。 最关键在于,他连法术需要达到的效果都没法去想象,或者说能想象的多半靠丁凯谦那点灵力也做不到,想象力这么贫乏,你说怎么办吗? 所以,丁凯谦干脆给他找了些游戏让他参考,重点不在于法术,在于效果上,万法归一,只要效果达成就好,越节省越好,这点他擅长,要知道他玩游戏就是一个不在乎过程,只在乎任务目标的人,用捷径达成目标是他的专长,修改器用得溜熟。 所以,过程中有什么遗漏或者不尽人意之处,无需在意,那都是细节! 丁凯谦忽然觉得,这是不是更不靠谱,要不找严老爷子学几招得了,毕竟自己还不是那么的穷,不是吗?他们用不起,不代表自己用不起啊! “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真的是大问题,这是从那具尸体的传输过程中发现的,似乎有一种意识或者本能在追究它的去处。 “什么问题?”丁凯谦一边写着作业,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 “地球,准确来说是地球所在的位面,我猜从来不是一个高魔世界!所以,我怀疑传说中的那些昆仑山、凌霄殿什么的,压根儿不在地球上。” “理由?” “人类有史以来的历史记载只有五千年,千万别说五千年前没有文字,要知道符这种东西能够在神话传说中广泛使用,怎么可能没有文字,汉字不就是从符字转变而来的吗?那么,为什么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会没有记录,为什么人类却对于黑暗血腥的事情记忆那么清楚,甚至在本性上对血腥会有冲动。就算从科学上来讲,不是也有人证明了一件事情吗?人类的生育是所有哺乳动物里面最艰难的,难产率也是最高的。我记得还有一种说法是,人类都是早产儿,其他很多动物生下来就能站能跑,但人类却还得被抱在怀里悉心照料,就是因为人类在母体内其实是未发育完全的。如果等人类发育好,头盖骨闭合,那根本就无法通过产道被生下来,所以人类只能适应这种情况,选择早产……” “这说明什么?”丁凯谦不禁停下了写着作业的笔,这种歪理邪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传说中人类的近亲猴子,人家生下来好歹也能知道抱着妈不是,哪像人类幼儿,别说手会握拳头,那种握法别说毛了,就算是给个毛巾他都抓不住,连翻身都要好几个月,就知道哭和吃,哦,还有睡和拉,甚至拉都控制不住。 “有那么一些科学家认为,人类是移民,所以压根不适应地球的环境,地球压力过大,导致人类变矮,寿命远低于预期,按基因对比计算人类正常应该活到一百五十岁的,而且人类生育艰难等等等等。所以人类才只有五千年历史记载,然而从咱们学的这些东西来看,明显不止五千年历史啊,传说中那些大事儿,哪是五千年能够完成的,怕不得天天来一波才够时间。” “所以,我们是外星人?”作业什么的放一边,可见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别人不知道的八卦。 “也可能是外世界的人,就跟人类在找新的可居星球一样。科学上讲人类应该是外星人,但是神学上是否应该认为,人类是外世界的人,所以,几乎所有的神话都会涉及到一个词:回归;修仙是为了仙界;信教是为了伊甸园;学佛是为了极乐世界,无论哪一个都是为了超脱,超脱什么?囚笼还是桎梏,某种意义上讲,是否那个才是我们应该生存的世界,才有那些传说中呼风唤雨、拔山挪海的神话。” “你的意思是某个人,或者说某群人,发现了地球,然后移民或者将一部分人囚禁在了这里?看历史进程因该是抛弃居多吧。这几率也太小了吧!人类不是都找了几千光年都没有找到宜居星球吗?这么大一坨地球,就拿来做监狱?而且几千年没个监管?” “也不一定是发现啊,也可能是改造啊,说真的,成了神我才知道的,凭空造一个世界,还是如此宽广的世界真的很难,难到近乎不可能,但是改造一个世界却并不难,如果把地球所有的鬼都给我,百年内估计我能把火星给你造出生命来。你看啊,基本上所有神话都涉及到创世传说,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可能不是找的一个有生命星球。” “切,人家上帝六天就完成创世了!你要一百年!这差距!” “你怎么知道他真的只用了六天,你怎么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要是找个普通人,看着我对着火星造成一堆生命,你还以为就是创世了呢,你能知道我只建了一个庄园?别忘了,亚当与夏娃可是在庄园里生活了好久才出去的。” “瞎扯,地球是有化石的,几千万年前都有生命的!” “那也不奇怪,不是灭绝了吗?为什么灭绝?还这么彻底,保不齐就是为了给人腾地方,跟人铲草种粮食一样,所以创世什么的不就更快了?你不觉得进化论上人从三叶虫进化来的太过于玄乎了么?人和海豚才是近亲,甚至比猴子还亲近,为啥差距却那么大?还有生殖隔离······” “你说这些到底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突然想到了聊聊而已!帮你科普一下!” “······” 丁凯谦决定继续写作业了,明天要交呢。 许浚当然不是无的放矢,他就是想到了就想聊聊,之所以突然想到这些,就在于他看到了一本小说,关于克苏鲁神话的小说。 克苏鲁神话是唯一一个不涉及创世造人传说的神话,虽然传说它是编的,也才出现几十年,但是一个体系就这么诞生了,究竟是编的还是复兴,或者说潜意识指引,这个就不知道了。 但某种意义上讲,它又有其真实性的。 首先,神是外来的,不可理解的,即是因为知识,更是因为它们的力量,就如同许浚一样,如果他不主动控制,神力一股脑儿涌过去的话,变异丁凯谦完全不是问题,灵力充斥在细胞之间,修改细胞组合是难事儿么? 其次,神是血腥的,这更不奇怪,血腥他不知道,但是灵魂确实能够增强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讲,丁凯谦也在为他干这件事儿,只不过有所挑选罢了。 再次,无论西方的原罪论,还是东方的性恶论性善论,本质上都似乎在刻意压制人类本性的嗜血冲动,尤其是对自己同胞的冲动。人是集体生物,情感生物,但是再在相亲相爱的两人,一生中总有几十次想杀死对方的冲动或者说欲望,要知道人总共也就几十年寿命。 这还是人有意识,有道德观刻意压制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讲,人其实连动物都不如;要知道,人的欲望是刻意压制了的,动物往往会直接表达出来,它们却并没有无日不战,虎毒也不食子的。 而且,人类似乎对血腥、集体情感的欲望超出预期,无论环境好坏,总不缺乏那么些信奉邪教或者邪恶观念的人。 一个人,哪怕这个人从小没有见识一点血腥的东西,从小压制欲望,都不妨碍他轻易被血腥与欲望同化,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种欲望是根植于本性之中,所以成仙才要求绝情断欲? 即便这一切都是猜测,那么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天道。 天道无亲,天道无私,如果天道真的是那么强大的话,为何所有传说中,仙也罢、神也好、佛也好,他们很多时候表现得比人更容易被情绪感染,徇私护短什么的哪家都不少,杀人的事儿更是没少干,天道竟然没劈了他。 这也是许浚的囚徒论的依据,毕竟地球上有天雷阵阵的传说,但反正他成神就没见过天雷,待在这个世界,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也没看到哪个遭受什么天劫,甚至那位大能也没有给过什么天劫的任何信息。 结合类似玛雅之类的种种传说,以及人类五千年的历史,他渐渐有了一个猜测。 那就是有没有可能,人类确实不是地球土生土长的原生种,但是也未必是殖民者,他们极有可能是难民。 一群本性带有血腥欲望或者说被污染的难民,他们是被救助之后,自然会受隔离,既然是隔离肯定不会允许持有武力,或者说持有武力的存在,所以妖魔鬼怪、女巫、吸血鬼之类会被清理。 隔离之后,自然会有教化,所以无论宗教还是仙道,都要求斩断前世,所以神只要灵魂,甚至部分灵魂;仙得斩三尸,也是部分灵魂,还得经过天劫,过不了就死,所谓天道,是否就是一个检测的机制。 他之所以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猜想,因为真的是突然想到的,看到某个小说想到的。 第二十一章 游玩 明城地处南粤之地,一年到头通常只有两季,而且分割也不是那么地清楚,有可能头一天还在冬季,大家裹着羽绒服,第二天已经是夏季了,可以穿单衣短袖了。 丁凯谦来得明显不是时候,因为他正遇到这种冷热不定地潮湿天气,空气湿度98%,意思就是就差直接凝成水珠了,但就是偏偏就潜伏在空气中不肯下来,宁可这么浮着,带着潮湿带着暖意带着低气压,就要让人各种不舒服;出门逛一趟衣服就湿了,放外面一夜,能拧出水来那种,加上二十多度的气温,简直就是一蒸房。 总之就是各种不爽,不仅天气闷,还浑身黏糊糊的,心情自然也变得不咋地。 高中生出行确实有些不利,尤其是在上学期间,不过如今他已经不算妈宝了,加上学校正式出文让他去参加什么什么竞赛,自然立马获得父母首肯,消失一周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至于,这个时间段有什么竞赛,谁知道呢?反正他父母不知道,也没报多大希望,也没觉得多惊奇,现在这个大家闲得只能扯淡的时代,哪个月不搞一些奇奇怪怪的竞赛的,既然学校觉得应该参与,又不用花钱,为什么不去呢?对吧!朴实的他们对老师还是比较信任的。 虽说从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能去参加竞赛的一天,但是论离奇,能比得上有人挖墙脚挖到自己门下,让自己去做一个环卫主管这种事情更离奇吗?不是环卫工,是坐办公室那种哦! 每个月近万的工资,一天到晚就背着手四处巡逻检查就行了,这是钱烧得慌呢?还是烧得慌呢?但是这小钱钱确实有大用······· 南粤之地近海,所以山什么的也就是个意头,一般海拔是按照百米做基准单位的,超千米就远近闻名了,瀑布什么的落差有个几十上百米就算。 南粤人更相信传统,族群而居,因此如果此山有一道观,自然更会名闻一方。 正好应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名句。 总之,这是一个但凡竖个菩萨、建个庙观都有人拜的地方,至于土地神这种在渝城基本已经消失了的基层组织,在这里基本上村村户户都还顽强的存在着,哪怕浓缩到就剩了一张纸,但好歹算还有人记得有这么一类神,初一十五还能落点香火吃。 所以,南粤之地出奇迹,哪村哪地儿没点鬼故事,没点吓人的地方,都不好意思说有什么村史。 当然,绝大多数估计都是用来吓小孩子的,就跟祠堂里呆的老祖宗一样敬着就好,日常不要去打扰他们,大家就各自相安无事。 说真的,这还是丁凯谦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祠堂呢?不是因为他小,而是渝城地区身为丘陵地带,大家发挥地形优势,各据山头,守一方水土,祠堂这种传统就渐渐的被门神啊,牌位啊,遗像啊什么的取代了,毕竟大家集中起来不方便了不是。 可见敬奉鬼神这种事情,本质上还是人的习性决定的,中国人一般是什么都信点的,为啥见什么拜什么,难说不是为了方便自己啊。 传说,香火有毒啊!知道为啥伊甸园只收十万人丁么?这个数字其实很大了,因为它只收一心一意为神,心无旁骛的人,与神的本性合一的人,这要求真怀疑它再过五千年都凑不齐。许浚曾经对丁凯谦这么解释信仰问题,所以他依旧认为自己虽然身为神,但信仰真没大用。 赎罪卷?那玩意儿完全就是骗钱的!你家也不会放三心二意的人进来不是,尤其是还是老巢。 丁凯谦之所以来到这里,自然不是因为什么竞赛,这玩意儿在如今这个时代,随便找个真真假假的单位,不去参加都能拿个一等奖,毕竟一等奖又不是第一名不是,谁知道你有没有参加,谁又认真去一个个审核,如果背后有组织的话,甚至可以入档加分的,有问题吗?完全没问题! 此地有个道观,据说是清朝建立的,大致内容是外地有个道士在那个医术不发达的瘟疫年代,走投无路之下进入此山修行或者说求生,发现此地山清水秀,有瀑布溪流,吃水不愁,旁边村民又比较淳朴,也愿意施舍些食物,加之自己会几手熬草根的本事,反正医道不分家嘛,神婆神汉都有几招画水的本事让人信呢? 总之,他靠这点微末本事总算在此地暂时定居了下来,还自称在此得吕祖真传,也就是此乃福地,我就不走了,你们怎么看?外来的道士果然好念经,本地的既然不行外来的也是个希望不是。 也许是他熬制的草根真有效果,也许是因为天气转凉渐渐地人流小了,瘟疫也散了,加上地处偏远的小村庄,本身也没多大人流,更多是被外面疫情吓到了。 总而言之,瘟疫慢慢消失了,附近十里八乡的老百姓相信他是神仙了,至少也得是半仙,所以渐渐的集资给他建洞府了,这些座小山也渐渐有了些名气,总算是成就了一番事业。 所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士成功典范与标准流程,总的看来比起和尚空手套白狼要好些,至少多少干点活了不是,有没有效果是一回事儿,态度还是有的。 至于和如今市面上,大街上那些动不动就威胁小朋友不捐钱建庙就要怎么怎么样的骗子,更是没得比,丁凯谦都扔出好几个符了,也不知有没有人因此受到感化,变成真的和尚或者尼姑。 这是三清观,这是药王殿,这是文财神殿,这是武财神殿······ 一看就不是正经的道观,难怪浩浩荡荡的十几个道士,丁凯谦一个看不上,准确说许浚一个看不上,都没有真修。 为啥?不知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么?要知道香这种东西最开始是拜祖宗神仙的,佛是后来才上瘾的。如果神仙真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没有贬下凡尘这种事情了,你还把他们弄一块,这是想干架的节奏啊! 而但凡真修,最忌讳沾染普通香火,更忌讳供奉大德,因为他要么根本不显灵,要么名望过大,基本信仰会天然指向他,你一无所得。就像你和****的区别一样,你给他传名他会给你水费么? 所以,真修一般都热衷供奉些小神甚至鬼怪,反正显不显灵再说,实在无能自己代行不就行了,就算是为了名供奉三清,也绝对不会那么清晰明了的介绍,深怕人家不知道三清是谁似的? 他们其实就怕人家知道三清是谁,告诉你三清,其实铭刻的是另一个神名这种事情还少啊!毕竟了解得越清楚,信仰的指向越明确,所以,他更愿意供奉的是名为三清的泥塑木雕,他甚至敢把三清搞成一个你信不信。 更不要说供奉财神了,这明显就是为了香火钱吗?绝大多数的修士才不会供奉财神呢? 因为来拜财神的目的最不单纯,毒性最强,关键是绝大多数还是意志不坚定之辈,对修士来说最无用,当然需要用钱的时候例外! 总之,财神在真正的修士洞府绝对不会占据主要位置,甚至与三清并列,更不要说什么文财神、武财神之类“四面八方一个中”的财神阵容一个不漏,这明显是干架的节奏,拜一个会被其他敌视,拜一群会被所有敌视,这是何等的脑残才干得出来的,不知道叛徒比敌人更可恶么。 这真是掉钱眼里了啊! 难怪容易招鬼! “哥啊,好玩么?”望着那个顺着山涧小溪四处蹦跶游玩的丁凯谦,雷宇实在忍不住问了起来,“你还记得咱们是来工作的吗?” “记得啊!我不正在工作吗?我看了,这儿没鬼,至少没有恶鬼!”丁凯谦肯定的说到,这片山区已经成了森林公园,风景什么的还不错,尤其是顺着蜿蜒崎岖、凹凸不平、又尽量保持了原生材料的山涧小道,他玩得不亦乐乎,精力无限,至于鉴鬼这种事情,都不用刻意的,谁叫他背后有老爷爷呢?谁叫他来到的是他曾经的活动地方呢? “可是这里发生过很多离奇事件哦,这个山泉据说最近都经常断流了!”刚好走到一座写着不老泉的地方,还有不少民众正开着车排着队拿着矿泉水桶狂罐呢,也不知道是自己喝还是去卖?要真能不老,估摸着国家很快要修改退休法律了,年龄不再是条件,身体才是。 “他们检查过水管么?”丁凯谦微笑着问道,虽然那些水管埋得比较隐秘,但是有些地方还是不可避免的漏了出来,再说这个地方许浚曾经可是常来的,主要是旁边有捷径可以免费上去,那些地方的水管更是明目张胆的晾在外面,对此自然门清。 “水管?”雷宇一阵诧异,这个山泉水并不大,比自来水还小,不用这么着吧! “这是南方,山不上千,你看过前面的瀑布了么?比你冲凉的水没大多少?现在是枯水季节,你不会认为它真能一年四季的流吧!黄果树还会断流呢?” “啊?”说穿了也不奇怪,小小算一个风景区,总不能让人家来看干水沟吧,因此抽水什么的不是正常操作么?这也不是唯一的一家这么干,这是普遍现象,至于山泉水是不是抽的就不一定了,毕竟半山腰的山泉水一般是不容易枯的,尤其是山顶只要有水,它总是会渗的,除非人家狠到用蓄水池、水渠来操作。 再说,你真当人家不知道吗?大家烧香不都是求个心安而已嘛,所以信仰才不虔诚嘛?不过却异常单纯,可怜东方的神啊,已经堕落到了捡零食做主食的地步了。 总之,游玩就好了啊!工作什么的,应付一下就可以了,丁凯谦是这么计划的。 “可是这里死过人,还是两个,就在前面路过的水塘···水坑里,总共不过脚踝深,这两年前后已经死了七个人,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委托我们?” “啊,还有这事儿!” “你都没看过资料么?”雷宇一阵头疼,自从上次之后,师门知道了这孩子背后有大款可傍,于是鉴于两人有过命交情,关系不错,就把他扔过来做搭档了,顺便兼职跟班。 结果,也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家伙从不专门准备,这次也一样,干脆连资料都不看。 “这怎么回事儿?这个应该是鬼做的吧!”丁凯谦心里问道,毕竟人没这么傻,用洗脚的水坑来淹死人,这是深怕别人查不出么? “不是鬼,准确来说是灵!地缚灵!某个居然有本事施法的灵!” “你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这是灵又不是鬼,告诉你干嘛?抓来又没什么用。”许浚理直气壮的回答,因为灵是不可以抓的,所以没用。 不告诉丁凯谦,是因为他竟然真的去游山玩水了,一点没有责任心,这是病,得治。 第二十二章 土地 “这些符有什么用?”雷宇一边用朱砂绘制着丁凯谦交给他的奇怪的符文,一边问道。 这是洞府的一处偏远房间,既然拿了钱自然不能不出力,所以他们二人自然要有所展示,这处房间就是为了展示而来。 “没什么用。随便画画也行,不是你说拿了钱得办事儿嘛?这就是!”丁凯谦故意漫不经心的回答,微微上扬的嘴角,努力折皱的脸皮就是证据。 “what?”雷宇却被刺激的冒出了洋文,干脆停手不干了,难怪这些符根他家的长得一个都不像,原来是涂鸦啊。 “快干,稍后可是有人旁观的,要是演不好我就告诉他们是你耽搁了!”丁凯谦催促道,雷宇是一个莽勇之辈,也就是说性子急、易受挑逗、不爱用脑,逗逗他有时候其实挺让人开心的。 一边嘟囔着,最终雷宇还是在一边干活了,毕竟他是有组织的人,知道很多时候,他们的活其实就跟走进科学栏目组一样,只能起到一个安慰作用,所以,作假到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就是有那么些落差,他可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而且这也太假了吧。 这些个符文自然不像丁凯谦说的那样只是拿来唬人的,虽然绝大多的确是唬人的,但其中总有几个是真正有用的,只是用处不同平日罢了。 傍晚,华灯初上,山沟里自然是没有华灯的,但是电灯却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以为要驱鬼的缘故,故意只开了几盏低度数小灯,四周一片死寂,搞得气氛跟鬼片似的。 或者只是单纯为了节约,毕竟按照他的工资,估计老爷子收费挺狠的;反正丁凯谦是对此相当有意见的,鬼怕的是阳光,又不是光;再说这奇石狰狞的地方,万一踢到石子摔着了怎么办。 因此他决定不出门去迎接参观者。 “21处袁雨桢,奉命前来谈判!”看着一到就行使大权,将无关人等驱逐了出去,也不管这是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的家伙,丁凯谦一脸的无所谓,神秘组织什么的,他不感兴趣,再神秘神秘得过他,虽然他们组织才俩人。 “什么谈判?”雷宇诧异的偷偷问道,21处是干什么的他知道,但是抓鬼需要谈判么,不是干掉么? “你不知道?老爷子说他告诉你的啊!”丁凯谦是真诧异,由于这个家伙打了他公费旅游的小报告,所以他就没把消息告诉他,而是顺便直接给了严老爷子电话,老爷子做了安排也说了会通知他的。 结果,竟然只通知了他帮忙干活,估计也是对他的日常性抱怨有些烦了。 “就你一个人!”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袁雨桢一板一眼的回答,一看就是军人作风,也不知道谈判水平咋样,但愿不要谈砸了。 “没有问题,ok,我们进房里去吧,准备开始吧!” “额,我需要准备什么吗?”袁雨桢突然低头偷偷问道,满脸笑意,军人作风立马退散,你说刚刚是干什么嘛。 “你没谈判过!” “没有,我见过,但是基本上没有亲自谈判过!”这就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哦,你们见到的大都是鬼,基本上谈判可能性不大;但是这个是灵,只要你别动手,一般还是能够和平的谈一下的;没杀过人吧,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吧,没有偷偷害死过人吧,间接的也不行哦!”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也才毕业没几年,哪敢?”这话说的,难怪让自己这个才入职几个月的新丁来谈判,还只能一个人来,这个就细思极恐啊! “那就没问题了!记住,你俩不管看到什么,我不先攻击就绝对不能攻击,明白吗?” “明白!”对于丁凯谦一本正经的吩咐,他俩大人都齐声答道。 黎建军,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他出生在哪天,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他家多半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估摸着也没多少家底。 再一问,许浚才发现他与自己是同年,不仅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看来两人都混得不咋地啊,都混得不成人了。 他的故事非常非常之简单。 本地人士,家贫,自己也死的早,分钱的时候也没有轮到他,导致人生没什么亮点,也没多少事迹可言。 九十年代的华夏大地,尤其是南国一带,什么最猖獗,不是黄赌毒,而是走私。 猖獗到什么程度?公然携带枪支,强买强***得国家专门成立缉私警察这一警种来进行暴力镇压——要带枪干架的那种。 与他们比起来,现代的黑社会简直是乖得应该发个大红花那种好孩子,那时候的他们就差学金三角一样建军队,自立名号了。 黎建军就是无意中卷入这场争斗中的不幸者之一。 他也想不到,在那个找工作艰苦的时代,找份正经工作都会受到无妄之灾,死于冷枪之中,才刚刚年过二十,可惜了,这几乎是旁人唯一的记忆点。 心有不甘,种种因缘聚会之下,他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居然还是带着灵魂那种,并不知不觉成为这一方的地缚灵。 照许浚的理解,大约是被强行征召为土地爷了,毕竟这俩性质都差不多,拥有查人善恶灵光的本事,些微引导一方水土的本领,本地任意进出的便利——除了可能会活得长点,那点能力连丁凯谦都看不上,膨胀了啊,小朋友。 仔细交心之后,许浚更是坚持了他关于这个世界是个隔离所的想法,否则天道怎么会不断提醒他哪些事儿一旦做了可能会做过了,是要受罚的,他们的心有所感就是这样来的;这明显就是组织内的行为好吧?土地公这种生物估摸着相当于村长级别,还是被层层律法圈在一地的服务人员,难怪要靠抓壮丁,话说华夏大地诸神归位之后,类似基层公务员缺额很大啊。 能这么事事提点,时时准备惩罚的,估摸着除了亲爹就只有系统了,世界总不会自己生成一个如此完美的系统吧,干点坏事儿怎么啦,就没人权啦!要真有,也没有那么些恶鬼存在了。 怎么地就偏偏针对这些地缚灵,不去对付那些恶鬼、恶人、修士什么的?一看就是有意为之好吗? 关键是他能同化香火的力量,却无法吸入自身,虽难以获利却也少了麻烦。也不知道是因为层次不够,见识不足,还是因为村长这个级别不需要大能,所以有所限制。 难怪,造反出名的亭长有,流氓有,村长却很少! 同化后的香火愿力,还必须回归这个世界本身,自己能够留存的不多,而且只要在这片土地,谁的信念之力都能同化。 你看,这意味着什么还不明显吗?这个世界藏着大秘密啊!许浚深深感叹,丁凯谦无动于衷。 没有阴风阵阵也没有鬼气森森,这灵似乎就这么突然在他们身边出现了,如果不是离地三分的漂浮状态以及确实没有影子,看起来与人没太多区别,甚至连苍白都没有,只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星球大战电影里的虚拟影像一样,总之就是一眼看得出不同来。 “那个?请问我们应该谈些什么?”萌新袁雨桢偷偷地问道,这鬼,不对,这灵看起来还挺和蔼的,但是要谈些什么呢?归降?他还是第一次见鬼,不对,见灵,跨次元接触啊,完全没经验啊! “你们的领导没告诉你怎么处理吗?”丁凯谦有些诧异,他前前后后也算是跑了一些城市了,知道城市里有一个东西绝对不缺,那就是纪念碑,英雄纪念碑,这玩意儿在古代大行其道,比如牌坊、碑、华表等等,在这个科学年代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封建残余分子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别告诉我,你们没有收降过这些家伙?城隍土地本来就是由国家供养啊,这是传统啊,是你级别不够还是他们忘了告诉你。 以国运养英灵,以人气奉地祗这是护国护族的大道,虽然形式有所区别,但是本质不会改变啊,九州以降,华夏大地什么时候真正被异族彻底征服过,这些英灵同样功不可没。 这是正史,许浚说的正史,反正丁凯谦将信未信的信了,毕竟帝都广场上那座碑确实有那么些个意思。 偏偏这个萌新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 “收编,怎么收编,收编有什么用处?” “收编很简单啊,国家给个正式的公文承认就可以了,像这种底层甚至都不用当众宣读的,只要国家认同,他同意就搞定了,以前皇帝连护国神祗都能封呢,这个小土地算什么?也不影响社会主义价值观,反正除了你们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事儿;或者干脆让他改个名,这年代要搞个英雄树个碑还不容易啊!至于作用,他们既能调节一方水土,也能帮你们刺探民情,托个梦什么的,其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大用,额,万一遇到国难关头,也可以用了做炮灰。” 一席话,获得两人一灵的三对白眼,天封与国封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权利与力量,一个只靠人气,一个可以借助国运;当然,既然接受了职务,那么也得接受义务。 “反正收编他们又不用多大价码?他们也做不了恶,有天道盯着呢?这是此方天地给你们送的炮灰,为什么不收?你听过城隍土地能作恶的吗?日常人气你们又用不了,白拿都不拿啊!”作恶也不怕,也不过是个厉鬼级别,传说中这职业就是一个被修士们随意呵斥的角色。 “那我为什么要接受收编?”黎建军苍白着一张脸说道,灵体基本上是聚气成行的,苍白不苍白全靠各自爱好,这群家伙才是天生的变脸行家,别以为黑鬼就是恶的,指不定人家喜欢黑呢? 嗯,三个人转头望向那只白鬼。 第二十三章 闲聊 黎建军的后继,丁凯谦没有进一步了解了,他对此不太感兴趣,对于没有收获的事儿都不太感兴趣,游戏除外。 土地这种编制内的存在,似乎非常难以在世人面前显行,所以到如今能够发现他们的甚至都不多了,以他们的本事,托个梦都要耗掉半条命,所以也掀不起大浪;事实上要不是靠许浚的符,连雷宇这种家伙往往都发现不了,毕竟现在的修士啊,老往专攻方向跑,都跑偏了。 反倒是妖魔鬼怪一类,甚至偶尔常人都能看见。 按许浚估计,大约是一个是编制内的,讲究天人有隔,不允许你四处招摇吃拿卡要,不守规矩;一个是敌人,自然要公之于众,号召群起而攻之。 丁凯谦的不在意是在于他都能看见,没觉得有不同,所以对于许浚的说法听着就是了,完全是不承认也不反驳。 现在,正事了结,他需要去干私事了,准确说是许浚的私事,家事。 孩子、母亲、妻子、姐姐一家,一个个看过去也要不少时间,但是幸好丁凯谦不用主动接触他们,只需要看看就好,倒是避免了尴尬。 实际上,事到如今,他们已经算是天人有隔了,一旦离开,要入世并不容易,耗费神力姑且是其一,降临分身时时会受到天道压制,天雷阵阵时刻意图劈你一下,这个他们是做个试验的,曾经试过用灵魂降临方式借助丁凯谦的身体代为施法,结果法还没来得及施,大白天的天上已经旱雷阵阵,雷光隐隐了,给气象部门造成极大麻烦。 既然注定无法在一起,那么看着就好吧,人生终有聚散,如果不能强求,也许早点散了也是好的,至少大家更容易在余下的人生中走出来,活下去。 丁凯谦唯一接触的人就是许浚的孩子和母亲,一个在读幼儿园的小家伙,正因为还在读幼儿园,所以比较好骗,趁着奶奶接送的时候,不小心撞一下,借着歉意送个非常好看的小玩具,是很能接受的,也是舍不得放手的,这就够了。 “这样就好了吗?”丁凯谦突然有些感伤,虽然他才十六岁,但是情感这东西已经开始在理解了,“你说,将来我会不会也会像你一样!” “或许吧,但你多半不会惨到像我一样,更多的是像所有大人一样,为了生活,为了事业,或者为了种种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离开家人,甚至近在眼前而不可亲近。其实这样也好,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些了,在这个世界,也许一个平凡的人生更好,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给了他机会,未来怎么样由他选择吧!” “我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绝情!” “绝情未必不好,我既然无法真身入世,那么唯一可能的办法就是像传说中那样,分魂,转生,先不说我没把握分魂要多久,转生的话得重新投胎,等五感重启至少也要几年吧,然后一个几岁的孩子告诉你,他是你爹,你会咋想?” “额······”这个真无法想象! “再说,既然难以再为其子、其父、其夫,其实早点放手我认为真的好些,我只要偷偷的关注就好,默默地守护就好!”许浚渐渐低沉了下去,“方便的时候,再安排一些机遇给他们吧,现在你已经算是半个组织内的成员了,这点应该不难!师门故人之后是个不错的借口,想必就算怀疑他们也不会干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好的,那接下来我应该干什么?” “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对你早就绝望了,你知道不,你的成果还比不上你那两个同学,他们的规划可比你好多了,也比你勤快多了!你说我怎么就第一个遇到你呢?”说着这个就是气,那俩虽然有势可借,目标明确,效率比起丁凯谦高好几倍,但是勤劳确实是主要因素。 “那不是我没钱吗?人家有钱有势肯定不同呢?” “你没钱没势?我懒得说你,不过你有没有仔细考虑过宗门的问题啊!” “啊!宗门有什么问题,不是骗人的么?” “算了,没什么?你还是安安静静享受你的生活吧,我对你已经不抱希望了,而且,最近我估计也没时间管你们了?”宗门当然是个问题,你得有首有尾吧,你得有痕迹吧,你就不怕人家知道了真相,或者发现你宗门把你当弃子一样,干脆拉你切片啊! “怎么啦?有什么事儿吗?” “我现在终于知道我身边的鳐鱼是干什么的了,它们这些东西压根不是与神国共生的,也不是寄生,它们是看守!” “看守?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它们不仅仅会限制神力传输,而且不断地吞噬着周围游荡的意识流,尤其是地球之外的意识流?要不是上次我趁着它们打架时候搞到一个碎片,我还不知道异界居然是真实存在的;我最近的主要精力估计要放在这个方面了,这个世界真是太悲惨了,你一年下来好歹搞了套房,我现在连地基都没有铺好呢……” “那我们就能够穿越异界了,像哈利波特、漫威那样的异界?”丁凯谦对地基不感兴趣,反正他也没见过,不知真假,但是穿越是真感兴趣,当然是要有来有回那种。 “不知道,也可能是一无所有的异界······”这就是完全是敷衍人了,毕竟你都收到意识流了。 波澜壮阔的世界已经存在眼前,未来如何异界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他从那个碎片中获得的只是一些异界的知识,对方似乎是一个传说地魔法师,这些知识对不对并不重要,是不是也不重要,他只知道,这些知识与文字很大可能是地球没有的——也有可能是源自于一个迷恋魔法的疯子或者真实存在的魔法师。 但是他确定的发现,那只鳐鱼真的在吞噬那些强大的意识流,阻止他的接触,除非那个意识流打上他的烙印,比如丁凯谦等人的。 如今看来,天人永隔估计并不一定是神仙们的自傲与无视,也未必是自愿的,很大可能是不得不如此,是被自愿的。 那么,传说中的神,又去了哪里?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传说,或者会在异世界的真实存在? 一切都是谜,想要摆脱如今这个现状,恐怕他不得不去解谜了。 首先,需要从偷到一个异界的意识流开始。 帝都,四合院,价值数亿的四合院,这才是王祥明真正的底气所在,这是他外公外婆的家,一个有勤务兵的退休老干部。 他的母亲之所以才是一个副县级干部,主要就是心高手低,一度导致老爷子厌恶,坚决不帮她,也不许其他人帮她,对于他们这个层次来说,既然没有能力,就不要去揽那瓷器活才是长久之道,平安富贵就好。 对女儿女婿不满,并不意味着对外孙会不满,所以,几乎每年假期王祥明都是在这里过的。 外公家教严,舅舅姑姨家的孩子对他交心的有,鄙视的自然也不缺,但是却无一敢表现出来,久而久之,他也不在意了,尤其是如今,更是觉得大家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了。 “御灵门,你们的山门在哪里?”外公、外婆与好几个熟识的老爷子、老奶奶的单独召见,足以让那些表亲、堂亲们羡慕不已。可以这样说,真想乱来,他们这些退休干部加起来,依旧能做这个国家一半的主,这还是当今比较强势的情况下,当然既然退休了,大家也不会这么撕破脸面来尬玩。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很多秘密甚至都不是秘密,修行这种事情,不禁只是修士,他们同样也玩,你以为退休老干部协会就真的只是唱歌、跳舞、下棋、扯淡啊! 人家活得长也不仅仅是医疗条件好,饮食调节得好这么简单! 人在公门好修行,这可不是一句空话,关键在于你修行的目的何在,如果只想活久点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想得道飞升什么的,历史上似乎只有一个人成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才导致飞升政策被修改了,反正后世职务越高,越难出成绩。 后世公门里成神、成灵的不少,飞升的好像真没听过。 “不知道,据说在南海那边!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也没见其他人,修行种子都是丁凯谦给的!”神秘,这个门派真的一直很神秘,丁凯谦不愿做师傅,那你总得告诉我师傅是谁,长啥样吧,结果就一破名字,其他啥都没有,甚至连门规都没有,也算奇葩。 “南海那地儿还是南海那边?那个孩子最近去了南粤吧,那里好像也有一个南海?”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奶奶问道,面对的对象赫然是严老爷子。 “是的,他是接受了一个委托,然后还给我们找了一个土地神,让我们册封呢?”严老爷子笑着说道,“小宇亲自看过,还不错的一个家伙,正在看怎么办呢!” “胡闹,都什么年代了,还册封土地神,你让老百姓怎么看?这不是打脸么?”另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子说到,但是从眉眼间的气势来看,绝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和谐。 “也不是不行,人家又没让你大张旗鼓的册封,偷偷地给个公文就行,据说这样就能让他分享人气守地一方,再说私下盖章的还少么,也不缺这一个;只是你们说,这是不是真的,当年大张旗鼓造势的那一批是不是就是为了三防工程,毕竟这些年咱们的成果有些显著啊,据说土地神能够调整一方水土的,虽然单个看着不显著。” “哎,你说咱们这些唯物主义者,到头来竟然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让老百姓知道的,这国得玩吧!”老爷子感叹了一句,但并未反对,这些东西虽说说着玄乎,但是却从未断绝过,他们接触过的层次更不缺少这些玩意儿,只是认知与理念有些冲突罢了,有感而发罢了,再说,科学不是到了最后都能解释吗,解释不了那是科学研究还不够。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也就是咱们退休了,据说在任的话,这些话对国运是有影响的。其实换个科学的角度也不是不能接受嘛,信念也是一种力量嘛,还不能发现不等于它不存在,不能测量,只是科技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罢了,百年前谁能想到原子弹这种东西会存在对吧,谁能想到电还能无线充电对吧!”另一个头发全白的老爷子语气轻松地说着,达到他们这个境界了,可以说很多都看淡了,做是一回事儿,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儿,一边用一边不信这简直太正常了。 “哎,什么的世界啊!明啊,你能有这个机会,就好好把握吧,修行这种事情,我们多半是没机缘了。你们修行需要什么帮助尽管给我们这些老头子提,好不容易有个自家子弟,总应该照顾下的。”毫无疑问,一群老爷子聊天总是会慢慢的跑题,尤其是闲聊。 “很奇怪,他们的规矩与修行都很奇怪,他们不要什么天材地宝,只要鬼魂,准确说是恶鬼怨魂?用他们的说法是不为天道所容的才可以被允许吸收利用。” “怎么感觉就像收破烂的,君齐,你们怎么看,这种事情是真的吗?”问话的对象是唯一一个中年人,西装革履,面部圆润红光满面,发际线深退,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确实也是,他一方面是茅山的弟子,一面也经营着连锁的香蜡纸烛,家产数十亿。 “一般是不会有这种现象的,除非他的师门下了禁制,你试过吞噬生魂吗?” “试过,会被灵气反噬,不仅无法转换,反而会损失灵力?” “也就是说,这个门派还是比较讲规矩的?” “那也未必,从来没听过,未尝不会是那些旁门左道想偷入,现在有禁制,将来未必有。吞噬鬼魂,想想都有危险······” 第二十四章 吸血鬼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 许浚即便知道王、谢两家联通一些宗门在探他的底儿,准确说是御灵门的底儿,但是他也不在乎,有本事你上来,换我出去,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当然,他也不会傻乎乎的什么都透露给那俩货,兑换物品的权限依旧只属于丁凯谦,那俩只能用鬼魂交换灵力,渐渐的那俩也学精了,知道自己灵力吸纳有限,多了浪费,不再像当初一样勤快了,所以说,人性这东西,千万不能考验,一考验就露出原形了。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出不去,有了力气也无处使,就随他去吧,他认命了,自己选的,哭着也得走下去。 哪怕只能做一只咸鱼!反正有劲儿也没处使,还是翻身晒晒肚皮吧! 天上一天,地上没有一年,因为他的世界没有日月,只要愿意,光可以永远不暗,人可以永远不变,时间意义不大。 如果说,修行有个什么好处,那就是可以入定,入定的意思就是放空心神,顺着某个事物或者念头不断发散下去,对于刚入门的修士还是比较危险的,毕竟出去容易,收不回来就麻烦大了,一旦玩野了那就成了作死了。 有经验或者说有本事的人自然会设定种种条件,及时来把自己收回来。 真是混日子的好办法。 许浚再次从入定中醒来,又是被丁凯谦叫醒的。 是的,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丁凯谦对他似乎否有了一种依赖,似父亲般的依赖,一遇事儿就叫醒他。 考试第一次考了第一名啦,家里添了个弟弟啦,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啦,过年啦什么的。 告诉你们,别动不动打扰神仙,他们也要自己的生活的。 当然这不是针对丁凯谦有多大怨气,毕竟老是看鳐鱼翻身确实也没多么有意思不是,虽然一边在抱怨,一边也绝没延迟回复,毕竟这样才有点人气啊。 但是,你跑到东瀛,温泉浴室,还是传说中的混浴这种情况,叫我起来看是不是有些过了,怎么,等传授技术么? 东瀛人喜欢温泉,加上跟西方人学了不少关于解放啊,革命之类的知识,所以温泉文化是为一绝,据说到了东瀛不泡温泉就等于没去。 只不过眼前的场景似乎香艳得有点过分啊! 别瞎想,没有什么不良运动,只有些不良画面! “能治疗吸血鬼感染么?”这就是丁凯谦的询问,这还真把许浚问着了,吸血鬼感染是什么?他没有见过啊! 然后,丁凯谦就给他看了那满温泉的天体营聚会,男女老幼都有,还不断有人被像死狗一样扔进去,久久发出一声声呻吟。 没有旎旖的场面,再美的身材如果长满疱疹,甚至流出脓血,甚至长些奇怪的东西出来,哪怕脱得精光,估摸着你都没什么冲动。 “这是在上演生化危机么?”许浚有些诧异,修士很少关注病菌这些东西,因为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生病的,当身体充斥着灵力的时候,普通病菌压根进不了身,专门的治疗技术自然也没有,一般情况下靠灵力强行驱逐就是唯一的办法,这就是运功治疗的理论。 “据说,这就是吸血鬼病症!有一只血族闯入东瀛,然后失控了,然后就感染这些人了!”然后就没了,他也只知道这些情报。 我说,我是神没错,但是我不是那位唯一至高神啊,这玩意儿为什么也要问我,我又没见过吸血鬼,吸血鬼不是优雅的贵族吗?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算什么? 还有,血族跟吸血鬼有什么不同吗? 经过丁凯谦仔细解释,许浚才知道血族与吸血鬼是有那么些不同,主要是贵族与平民的区别。 血族是转换成功的吸血鬼,只要不吸血的时候,还是能够收拾一下装优雅的,但是你指望像电影里那样优雅、帅气、美丽就是做梦了,身体变异的他们毕竟属于半僵尸,即便没有尸臭但肌肤也绝不会q弹,总之是属于远看一朵花,近看去你*那种。 血族新生有两个方式:胎生和血液置换,前者要求严格,需要在刚刚转换那几年趁热乎有那么一丝机会,后者会造成一系列的血液相斥什么的现象,就像眼前这样。 所以说,血族真的是千挑万选的骄子无疑,不说能力,至少运气上得是要爆棚的,运气不好就是眼前这个状态,感染上百人无一成功。 这就是血族为什么这么少的原因,丁凯谦偷偷地解释道。 这家伙真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许浚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需要换个交易商了。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许浚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做的,开发解毒药,这是科学家的事儿吧,历史上你看那个神冒充科学家的,专业不对口啊,倒是玩科学的冒充神的不少! “只是随便问问,看看你有没有办法?”丁凯谦漫不经心的说到。这些年别看中日之间官面上闹得很僵,但是私底下民间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那场伤害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饱受苦难那一辈渐渐地已经逝去,说句不该说的话,新一代的没有切身之痛,仇恨也就没有那么大了,更多的是个需要牢记的历史教训用以警戒后人努力,也因为是个道义所在,对国家也是个好牌。 所以,当那群教士与阴阳师们搞不定之后,自然也就求助上了华国的宗门,基于种种理由,政府把丁凯谦与雷宇也派了出来打下手。 鉴于可以公款旅游这种好事儿,以及怀着对东瀛的美好场景的憧憬,他同意来了,谁会想到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旅游,就被带来看这幅场景呢? 本着不能一个人恶心的原则······ 这供应商真得换了。 “那个吸血鬼在哪里?我们不是应该先搞定它吗?看这个有什么用,我们又不会治病,让弄玉仙姑留下就可以了。”说话的是一个瘦骨伶仃,穿着长袍,极力摆出一副仙风道骨风范的老者,大有随时一言不顺驾鹤西去的意思。 “这是峨眉的普元道长,化气境的高手!”跟班雷宇尽职尽责的普及着常识,他们并非同一班飞机到了,毕竟两者在不同省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自然不需要刻意集合。 “峨眉不是寺庙么?怎么会出来一个道长?”瞪大的眼睛是如此的单纯,看得出来他真的诧异。 “峨眉山是佛家圣地不错,但峨眉不是,虽然他们也在峨眉山,但是峨眉洞天可一直都是我道家所有,峨眉山只是俗家道场。” 明白了,原来是那群隐居在洞天福地的家伙,化气高手啊,啊。 “高个屁的手,不入金丹,终究只是个外法,你要舍得,把你的紫币全兑换成神晶,你可以砸死他一百次!”许浚对此嗤之以鼻,什么时候化气也成高手了,金丹也勉强才是灵气内生,元婴才可天地交感生生不息,这才能勉强算是高手吧! 别看化气离金丹一步之遥,这一步事关内外,不是那么容易踏过去的,金丹之前所有境界都是可以操作的,只要舍得,用灵气堆都能堆一个出来,甚至金丹都是可以外人帮忙的,唯有元婴涉及到天地法则,需要自己领悟。 比如,他这个神,实际上都还没有元婴,所以才压根驾驭也领悟不了那个黑火。 当然,这个细节就不足以给外人道了,丁凯谦也是外人。 峨眉普元、青玉谷弄玉再加上一个名字老长然后被浓缩了的大喇嘛,两男一女组合就是这次援军的主力,哦,还有丁凯谦与雷宇这两个见习生。 这其中三男一致赞同先干死罪魁祸首再说,弄玉老仙姑表示赞成,反正这几个臭男人留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趁着没死去发挥点作用,这里有她就可以了。 不过地主表示了异议,一会儿说找不到,一会儿又说要安排,一会儿又说要等宗主国的大神官,总之各种推诿,气得老神仙胡子一扬一扬的。 “如果你能给个样本,我勉强也可以试着解一下!”最终许浚还是决定帮一下了,毕竟供应商难找,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当然,闲也是一个问题,虽然恶心了点,但是了解一下里世界也是有必要的,反正又不用亲自动手,就算事有突变不还可以毁尸灭迹吗。 “什么样本?” “比如,一具尸体什么的?” “你觉得我能搞到一具尸体吗?” “估计不能,不如你借口帮忙,好歹弄点血液什么的可以吧,咱们尽量试试!”眼前这情形,一看就知道要么是真找不到,又不愿修士有借口满地乱跑,毕竟他们要是做起间谍来,那可都是高手啊,美国人坚持说国人偷盗他们的科技,也有部分是真的,国与国这不就是常态吗?就看谁厉害!论偷鸡摸狗,不对,潜踪隐形的本事儿,我道门自谦第二谁敢称第一?呃,除非天魔。 要么就是作死,想研究个奇物出来,电影里类似场景多得是,请援军估摸只是怕最后失控,毕竟那片土地有过很多逮着疫鬼一顿猛揍的案例,想必经验丰富。 这些年,神道式微得也很严重啊! 或者,这真是等老大,毕竟那个国家是非常喜欢切片研究的,这个国家又不是个正常国家,连军队都得人家指挥,自然也硬气不起来。 无法反抗,那就只有享受着咯! 第二十五章 算计 对于丁凯谦主动愿意帮忙想法,一群人很是诧异,这个小朋友竟然能够忍受如此恶臭、恶心的事情,果然有前途。 当然,弄玉老仙姑则表示了赞赏,医者就要有这样的耐心与忍耐,并表示希望在其后进行交流,至于当面合作讨论这事儿大家都默契地不提。 丁凯谦是没有意识到什么,毕竟他没做过研究;其他人明白这事关各家隐秘,能够事后交流信息已经是巨大进步了,你还真以为修士们可以互相借调授课啊,那得多亲! “可不能搞掉了啊,要不我解释不清楚了!”一边看着尸体消失,丁凯谦一边嘱咐到。 这话说得,难道我还能把他拿来烤着吃了不成,许浚都不想回话了,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能吃,至少可以喂给黑火吃,毕竟送回去还得运费。 这具尸体能够获得也是经过了曲折的,那群家伙竟然在提供的房间内安装了摄像头,幸好这个时代中国这玩意儿到处都是,见多了,意识也就强了,不然还不被你发现大秘密了啊,本性果然是大大的坏! 你以为你把摄像头装成水泥点我就发现不了啊,咱不在乎灵力,哼。 好歹砸了一堆后,那个安培大叔也鞠了不知道多少躬后,他与老仙姑才答应了开工,当然他只负责搬运与装模作样就可以了。 那具身无寸缕的尸体如今已经摆在了许浚面前。 虽说许浚不懂得什么病菌的原理,但是修士们压根不需要懂,他们其实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认识的,那就是变化,他只需要感知它,是病毒也罢,诅咒也好,感知到它的运作痕迹就可以了,然后找到可以切断的方式,再从这个方式去寻找对应的材料就可以了,这就是神秘的修士治疗理论。 他才不管病因呢?这就是修士的治疗方法,嗯,至少是他这个修士的治疗方法,用结果推演过程,他擅长这个。 灵力不断穿越尸体,感受那些疱疹的变化,许浚不禁觉得吸血鬼这种东西真的是个悲剧,西方的神话竟然是真实的,这些家伙真的是被诅咒的,难道真有上帝,说来如今大家地位也平等了,是不是该找找对方,上门打个招呼。 疱疹并不是死亡的原因,恰恰相反,它正是变异的成果,就跟人种水痘一样,只要好好控制,死不了人的,当然多到一定程度,基本也算是没救了。 真正的死因在于这个转变过程中,灵魂也需要跟着变异,普通人的灵魂是与血液肉体牵连的,所以一不小心就会产生附加变异,或者与身体不合,或者受到天道诅咒,或者自己心里接受不了,总之就那么死了。 一边可怜着那个才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边将尸体还给丁凯谦,一边还给他说明情况。 “那到底是哪种情况?” “哪种都有可能,哪种因素都有,你要知道,地球现在动物都不许成精了,这种变化也算是其中之一啊,人家动物修行千百年,信念如此坚强,化形都是九死一生呢?想变鬼自然也得是百里挑一吧!这方天道的规则如此偏袒,吸血鬼这种变异生物肯定不怎么会获得认同。” “也就是说,他们死定了!” “基本是这样!” “基本?”你咋这次这么聪明了呢?这么隐秘的话语你都听出来不同了。 “办法不是没有,第一:你可以用灵力去强行驱逐这种诅咒与变异,将他们打回原形,这个之前已经说过了;第二,塑造一个环境,让这个变异适应这个环境,让这个环境再反过来去压制他们的变异,就像修士们的洞天福地一样,这个涉及到环境、能量以及阵法等一系列的东西,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等到你学会。”要么中断进程,要么干脆慢慢接受变化,修士们眼中这是很正常的操作,修着修着修成了妖怪与鬼修的不是没有。 “没有简单的办法?” “有,简单的办法其实也有,就是效果不大?” “什么办法?” “洞天福地自然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建成的,但是这个诅咒属于阴杀,既然温泉的热力可以压制诅咒,那么阳气阵法应该也可以,配合信念加强的话,好歹能活一些,吧。” “感觉不怎么靠谱啊!” “靠谱的主意不是给你出了吗?你又舍不得,小朋友,要知道他们是必死的,哦,不,其实不一定必死,教廷愿意的应该也能治愈的,他们的信仰整体还是偏向光明的。” 无论多么埋汰它,不可否认,教廷的本质还是符合这个世界的天道,哪怕是谎言,经历了几千年也足以变成真理了,甚至神都难以扭转了,所以存留各地的信仰力量绝对多数偏向光明一面。光明不是源自教义,而是源自信徒。 “别想了,教廷早就定论了,这些家伙是没法救的!” 华国一群人自然是聚在一起,听两位亲身试验的专家讲解,发现观点出奇一致,这就是诅咒,病毒什么的并不致命,一时间老仙姑老怀大慰,毕竟能够发现这点的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见识。 如果说,丁凯谦的话大家还将信将疑,老仙姑的话大家还是很认同的,这是这些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口碑,不是一个小朋友能比的。 当然,两者的治疗方案各不相同,一个偏向物质,一个偏向精神。 本能的大家还是愿意相信老仙姑一些,但是老仙姑自己都没把握自己配的仙药效果有多大,所以建议大家转过头来研究一下丁凯谦的主意,这个实验毕竟不用花多大成本,尤其是不花自己的成本,成了却可以报大功,要是没效果,嘿嘿。 当丁凯谦把他准备的阵法画出来的时候,众仙又是一惊,这年头会凭空绘制法阵的人已经不多了,主要是舍不得法力去实验,也没有那么多精神去实验,毕竟大家都忙着打坐,化取那些微的灵气。 这小朋友底蕴深厚啊,即便的那位长得像弥勒佛,也叫做活佛的活佛也不例外。喇嘛本来就不擅长阵法,接续心灯这种事情更是危险万分,一不小心五感蒙障就灭了,他们的修行整个就是一场舍身忘死的杯具,关键自于修心不修身,活的日子还短。 几颗脑袋围着桌子对着那在半空中显现了大半天的法阵一阵品头论足之后,对这个小朋友更是平等相论了,浪费也是一种实力啊。 真羡慕人家有个好师傅!不知道现在改换门庭人家收不收? 最终结合几人的认知,大家一致认定估计、也许、大约会有五成左右的成功率,可喜可贺! “我有一个idea······看什么看,人家可是大学毕业的,有文凭的!”胖活佛非常不爽几人异样的目光,喇嘛怎么啦,喇嘛就不能说洋文啦,我可是有哈佛的毕业证的,物理系的,真正的哈佛,美国的那个。 “大家刚刚不是讨论到了可以让教廷干吗?我在想能不能这样,干脆由我们进驻这里,把他们变成我们的信徒,也不至于便宜了别人?” “然后,便宜了你们?”普元老仙横了一眼说道,佛道两家的关系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活佛是川边这支的,一向比较爱国,所以更是难以言明了。 所有的小说都认为修士不在意国家,实际上确实如此,从大处上讲,他们在意的是道统,只是华国一直是大一统思想当道,于是国与文明、道统什么的很大程度上是重合的,加上修士也是人,也有情感,尤其是现代的修士,跟国家关系更密切,也渐渐没了当年肆意呵斥的豪迈了,更不要说饿死皇帝这种事儿,道门其实对于一直冲在前面顶缸的政府还是比较合作的,主要可能也是他们没那么多时间,也有诸多忌讳吧。 总而言之,这个主意其实不错,但是到底哪里不错,丁凯谦就不知道了,他对此毫不在意,毕竟他的神压根儿不在意信仰,所以那就更不关他的事儿了。 原本他的打算只是弄个木雕什么忽悠一下,捞点钱的就算了,反正许浚不是说这样也可以吗?但是活佛坚决反对,并表示由他们自己来操作,他也就没有坚持了。 虽然众人各有心思,但是最终能达成协议的,当然还有政府部门那关,毕竟这事关国与国的交流。 于是,浩浩荡荡的两份方案提供给了安培家族,准确说是东瀛政府。 一、确认神教的说法,这确实是诅咒,术法方面效果极佳,但是耗力甚多,建议请神教方面派枢机主教级别一堆,用圣力清洗,是为上策,安全无污染; 二、如果神教方面不愿意派出一堆枢机主教,那么至少也要一位擅长光明领域的枢机主教常驻,日日礼教,然后搭配己方的灵药进行日常救治,是为中策,至少可保半数不死。 三、咱们配药、卖药,自于活不活得下来,听天由命,估摸着总有几个能熬过去。 当然,正式的文书自然不会是这样直白,需要经过专门的学者润色得绝大多数人看不懂看不明白才行。 剩下的,就只能看活佛爷是否能够说服他的同行和国家了。 毕竟,即便有丁凯谦的阵法,力量还是要出的,空有武器也是没用的,所以这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搞定的。 第二十六章 闲暇 酒店里,丁凯谦正拿着手机看得正嗨,只见嗖的一下一个胖胖的身影灵活的闪了进来。 “丁大师!”听着这个恭维的称呼,丁凯谦已经没有什么激动与不好意思的感觉了,其实人啊,对别人的恭维也好、调戏也罢,听多了其实也就那样了,一个称呼而已嘛,对吧,没错。 他暂停了手机里正在放着的电视剧,抬起头看着那位那哲活佛,说实话,看着这种卖力的事儿竟然靠活佛亲自出马,就知道这位混成咋样了,难怪他那么想来日本,谁叫华国人宗教信仰日益薄弱,额,不对,华国人宗教信仰一直不坚定,毕竟仙道庇护之下,他们更信奉自己的文明和祖宗。 “我听说你能刻印法阵是吧,那种能够转化信念为圣力的法阵?”一张红润得过分,甚至被晒得有些些裂口的圆脸满怀希望的笑着望向他,让他不禁觉得一丝紧张。 那个大嘴巴的雷宇,又把他卖了。 他只给雷宇无意中说过,师门擅长御灵,有个法门甚至可以造就灵神,通过信徒信念培养灵神,御神修行;其实这个法门曾经的岁月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吹牛说,师门还有个法阵可以转换信徒的信仰之力为圣力,效果甚至超过教廷,所以,师门的灵神远强于其他道门。 “咱们师门就是靠这发家的,所以这是入门必学的东西!”丁凯谦吹嘘到,“虽说现在不许弟子轻易这么干了,主要担心沾染业力;但是还得学,就怕万不得已还是可以用来救命的,所以每个弟子内门基本都要会绘……” 是不是吹牛丁凯谦自己知道,反正雷宇认为他是为了吹牛说出来的,他一直沾沾自喜这个孩子不受激,所以自认为打探消息的活儿干得非常出色,真的,他确实搞到很多东西,尤其是法术化繁为简方面,故而深得师门与政府器重。 这事儿为何会被活佛知道,那还用说吗? “那个,那个,那个其实没那么好的!”丁凯谦一如先前计划的一样,挠了挠头说到,“其实那个法阵只能收集信念,转换的圣力非常驳杂,不适合大量吸取,所以我们也只是万不得已用来渡劫的,主要忽悠普通人来保护自己。实际效果比修行好不到哪儿去?” “那也行,那也行,你看,我们这支一旦迁到了这里,总得有点灵验才能忽悠住人吧,这些人本身又要耗费灵力度化,有点帮助也是好的,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必有重谢……”活佛一脸的和蔼可亲,估摸着也知道正义凌然这种事情修士未必感冒,干脆直接出价,要知道如今的川边,愿意供奉他们的人远不如前了,寺庙也是要争香火的,东瀛这块地儿被人盯着很久了,只是一方面属于教廷的势力,一方面神道依旧是势力强大,需要契机,比如眼前,就可以换取国家的支援搏一把,果然是个有见识的活佛。 “那个,师门倒是没说不可以,但是耗费是很大的……”丁凯谦一脸的不情愿,耗费真的很大,足足要十个紫币啊,他好久都没有入账了,东瀛这个地方虽然号称八百万鬼神,但是人家都是有主儿的,他可不愿意搞得四处树敌,尤其是东瀛人的思想很多时候不可以常理度之,毕竟人家常常不怕死把恶鬼当爹妈,一旦动了死鬼倒是没什么,活人到时候找上门来就麻烦了。 “我出!”事实证明,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丁凯谦就从来就说不出这么财大气粗的话。 “那,那,好吧!”脸上一脸的不甘不愿又没法拒绝的神情,心里不禁笑开了花,看来是又能赚一笔了。 胖乎乎的活也佛心满意足的开门走了出去,丁凯谦瞄了一眼,一群同伴正在对面房间望着呢,都是**的套路。 “你说,究竟行不行?”丁凯谦很快放下了活佛的那点破事儿,开始为自己的理想打算了。 “你是指飞剑还是画符啊,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飞剑的话你确定敢飞,现在天上有卫星地上有监控,你就不怕被导弹打下来?符的话,那种念符倒是没什么问题,所有阵法其实都可以用灵力凭空来绘制,法术本身也是一种符,但是不到金丹,估摸着你还没办法凭空画符显世。” “我什么时候才能到金丹啊!” “你还好意思说,看看这一年多,你打坐过几次,还金丹,你能凝气已经是作弊了!年轻人,要知道勤奋才是修真者最大的成功之处,你看看人家雷宇,一有空就打坐,虽然收获很少,但也总不会入不敷出,就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玩游戏的样子,还金丹,梦没醒吧。我告诉你……” “知道了,知道了,等看完这部我就会努力的!再说雷宇那个淫棍也没有每天打坐啊,他房间每天都有女人的!”丁凯谦抗议道,虽然脸红,但是并不妨碍他听墙角,毕竟灵力大涨的他,只要稍有运作,墙壁这点距离简直就跟在眼前一样丝毫不影响听力,话说你好歹跟人家老道学学,用点灵力隔离,告诉大家勿进也好啊! “……” 这孩子没救了! 咣唧一声,许浚不禁怒目而视,望着那个萌萌笑颜的鳐鱼,恨不得把它剥皮吃了。 又一次试图鱼口抢食失败了,这一次他吸取了前几次造网、造竿,声东击西的教育,这次造了一个毛球,四处全面出击,谁知道那只鳐鱼开发出来新技能,会长大,化成一团光团直接把他的神国围了,但凡伸出神国的违禁物一律没收。 这都是灵力,都是钱啊! 自己还在天为被地为床啊! 今儿个我们杠上了…… 许浚决定再想想办法,至于眼下先还是看看电视调整一下心情吧,下次让丁凯谦多下几部送来,说起来真佩服自己,离开了网络竟然都坚持着能活下去,谁说21世纪的人离开网络活不了的。 丁凯谦倒是没有在看电视了,前前后后混了一星期,东瀛人始终没有邀请他们去抓鬼,病患却依旧不断产生,每天总有那么一两个送来,偶尔四五个送走——横着的,这群家伙心理素质真好。 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反正他们决定安排一群人去参加宴会以示感激了,毕竟弄玉老仙姑不愧仙姑之名,灵药虽然贵的有点离谱,但是效果还是有的,至少死人没那么快了,也算没白来。 老仙姑最近很是大方,送了大家许多所谓的灵药,效果嘛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至少可以给家人用,美名其曰以防万一,但是按照雷宇的说法是估计挣了不少,拿来封口的。 雷宇估计了很多东西,不仅包括老仙姑有可能报的是十倍以上价格,还吃拿卡要,心黑的发亮;还有东瀛人想偷窥灵药的知识,可惜这些笨蛋连五行原理都没搞清楚,还想学青玉门的绝技,笑掉人大牙;按照那些东瀛人的尿性,他们多半是想用哪个吸血鬼来培养一些特异功能人士,要知道东瀛可不像华国,地方很大,洞天福地少说也有上百——只不过那些家伙搞砸了,嗯,每次他们乱来都会搞砸,都习惯了;那胖活佛在川边生活越来越困难了,所以才想外出找出路,国家也是很乐意他们出去的,毕竟走一个就少了一个,但根却还在华国,毕竟活佛要转世的,还要学习长大的,这些年华国稳定着呢,有时间操作,金瓶挚签真是个好制度……等等。 丁凯谦对此表示:老仙姑慈眉善目的,心必然没那么黑,对大家也很好,此话必是谣言;胖活佛人也很好,肯定那么可怜那群人,真是悲天悯人地好人;也许东瀛人应该是真没找到那个吸血鬼……这条,他真是这么想的。 很多人说日本女人开放,会穿,对此丁凯谦是不赞同的。 漏一双大腿算什么开放,你要夏天去看看渝城的街头,很多美女过路时候他都不好意思盯着看,哪都敢漏。 不过眼前这位大姐姐穿着真的是有点渝城美女们的作风,非常漂亮。 这是一场交流会,安培家族安排的交流会,至于交流什么丁凯谦不知道,他仅仅是跟着来玩的,实际上东瀛方面也确实把他当成了弄玉仙姑的弟子,毕竟他除了窝在屋里玩手机,就是到处爬山、到处游荡、逛游乐场,要不是当初一开始跟着老仙姑看了一阵病人,他们都当他是跟着一起来照顾生活的家人或者助手了,毕竟在华国,这个是很常见的。 所以,即便胖和尚身边都围了一堆人,雷宇身边更是美女成群,基本上他是唯一可以自由行动,品尝东瀛美食的人。 尝遍之后的结论是:生的不好吃,海鲜太腥,食物味道不够浓或者浓得怪异,分量不够大……可怜的山娃子啊,不知道东瀛人要是知道他们精心准备的食物被如此埋汰,会不会赶他出去——结论是此地不适合他。 普元高冷、活佛微笑、仙姑不食人间烟火、雷宇左右逢源脸笑得像朵花,丁凯谦却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痒难耐。 因为,他在好几个所谓的阴阳师身上发现了恶鬼的痕迹,甚至有的已经达到了当初遇到的那个小鬼的程度,他眼都红了有没有。 这都是钱啊,这简直是行走的提款机,让他如此沉迷。 哼,一阵后鼻音响起,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普元真人麻木的老脸冷了下来,因为眼前的局面确实让人尴尬。 教廷的人一来,那群阴阳师及他们的弟子立马蜂拥了过去,献着殷勤,只剩下一些明显为服务员的男男女女留在原地,但也都是鞠着躬,这明显让他们难堪不是。 “不用介怀,殖民地嘛,见到宗主国的老大,还不得恭敬点!人家才看不上我们!”雷宇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无所谓的说道让周围的东瀛人眼冒凶光的话,“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据说前些年更过分,他们来求人都求得像个大爷一样,结果惹到了蜀山那群家伙,据说还残了几个呢?那事儿闹得可大了……” 丁凯谦不介意,真的,他巴不得人家不理他,尤其是那几个小姑娘别往他身边凑,害得他吃东西都吃不好,他家教可是很严格的,要是爹妈知道还不到十七的他……估计一顿打少不了的。 “圣职部的罗萨·马森!”看着从一群神职人员身后冒出来的人,普元吃惊的叫到,“竟然惊动了他,美国佬竟然把他找来了!” 第二十七章 圣职部 圣职部又叫信仰理论部,是直属于教廷的机构,前身为著名的宗教裁判所和异端审问局。名义上的责任是负责维护信仰与教义,查禁和制裁任何违反信仰原则及教义教规的言论和刊物。 实际上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就跟我们的21处名义上属于水利部管,专门负责监察全国各地水利资源利用一样,不也兼着查水表的工作吗。 罗萨·马森名义上正是圣职部的秘书长助理之一,其实也是三位骑士团长之一,负责逮捕异端审判法庭的罪犯。 能让此等人物出现于此,看来那个吸血鬼不是一般人物啊!普元大师的分析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认可,除了丁凯谦,因为他对这些只知九牛一毛,那一毛还是电视上看到的,多半是错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传说中大名鼎鼎能止小孩哭的宗教裁判所呢,传说中他们不畏艰苦战斗在对付女巫、男巫、吸血鬼、狼人等非人生物的第一线。 当然,也战斗在对付科学家等任何敢质疑教义与传统的第一线,甚至包括修士与信徒,当年的大战他们也是主角之一。 毕竟,身为暴力机构,自然也要为领导者服务,处理一些不方便公然处理的事情,在丁凯谦的理解中,估计跟锦衣卫或者说东厂差不多的存在。 他自然对此觉得异常稀奇,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穿着显眼的神父袍的白人,默默地感受着对方身上那丝丝力量,嗯,不算光明但是也不算黑暗的力量,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圣力。 “驳杂,他们的力量没有经过提纯,竟然敢这么粗浅的吸取信仰的力量,胆儿真肥?”丁凯谦的灵气化成若有若无的一丝丝,渐渐渗透在地面上,由此偷偷感知那些教徒的力量,这里终究是阴阳师的地盘,有些诡异力量很是正常,阴阳师有本身出自华国五行遁术,力量性质很接近,仔细点操作也不怕被发现。 许浚就是据此来感受同类的力量的,毕竟他也算是神嘛!用那位大能的‘遗言’来说,东西方的神力本质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大约跟水沟水与纯净水一般,最多用途的宽窄罢了,不一定谁强,但毫无疑问,前者的产量会大很多,如果连阴沟水都要的话更是来得迅速,只不过死得也快就是了。 “这种驳杂的力量压根不是圣力,丝毫没有真正的圣力特性,难怪他们竟然跟吸血鬼、女巫打了几千年都没能灭了对方,还被对方做大了;要知道妖魔这种东西在华国可是几乎绝迹了啊!”许浚稍微感叹了一下,丁凯谦表示认同,建国后说着不许成精,并不表示就不能成精,妖怪什么的还是不会少的,但是在华国,他们掀不起大势来,不是被山门收编就是变成材料。 根据丁凯谦接触到的一些情报,宗教裁判所的改制并不是教廷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巫师在新大陆做大成事,不得不屈服的结果,所以,如今的圣职部主要的目标已经不是巫师了,而是吸血鬼之类的东西,毕竟这个种族在神学上是属于不可容忍的死敌,是叛徒。 你能相信宗教裁判所和狼人勾结打击吸血鬼么?当丁凯谦第一次看见这个情报的时候,觉得自己三观都快碎掉了。 但这就是欧洲大陆如今的现实,血族已经没有密党与魔党的之分了,在巫师、教廷、狼人、德鲁伊的联合打击下,基本上已经被驱逐到了一些混乱的边缘地带了,毕竟前者那群怎么都算人类之一,顶多是稍有变异,大家还可以眼不见为净,就算不算人,也无非各安其事;后者却是以血为食的,确实属于不可容忍的,哪怕是在华国,这都是犯了众怒。 “但是他们之前不是压着巫师打吗?怎么现在这么差了!”丁凯谦有些疑惑,不管历史认为中世纪多么愚昧,但是不可否认,在那个时代,教廷可是以一己之力压制了德鲁伊、异教徒、巫师、吸血鬼、狼人等一系列异端的,保护了白人的生存发展,至少白人没像玛雅人一样被种种血祭啊,变态啊折腾数千年没有一丝进步,甚至人口变得越来越少,轻易就被亡族了。 “这不奇怪,东西方在近几百年几乎同时消失了神的消息,灵气快速沉寂,肯定也会干扰到他们的上帝的,天道这玩意儿可是不分东西方的,西方不走修行体系,一切都靠神,自然由神来承受无穷天劫,要是天劫的层次一再降低的话,估计神也会艰难;也或者有其他因素,所以才没有天劫的传说,但是却有神罚,而神罚也大都是挨雷劈的,难保不是他们给自己涨脸!而且你看,理论上你的地位也等于他们的圣子了,但我也没办法回复一堆圣子,估计也有这些方面的原因。” “所以,他们还能动用信仰之力,也是因为他们的神还在?只是传递力量不足!” “这个不一定,这么驳杂的力量,说实话,感觉跟这些东瀛神官的力量没啥区别了,就是更庞大而已,想获得这种力量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它们存留在身体里,教廷毕竟有几千年历史,总有些办法的;它有数十亿信徒,哪怕只留下万分之一,也不是东瀛这些小打小闹可以比的。” “那倒也是!”丁凯谦点点头,毕竟是地球第一大教,其底蕴自然不是一般道门可以比拟的,当然这是指数量,质量上他自信不亚于任何人,这是许浚给他的勇气。 “不过他们的力量跟神道教的还是有些不同,要知道这种力量的特性一般非常容易受信众影响,他们的力量带有一些光明的特性,这不正常,这种力量应该专门粗粗提纯过,但是不知道是修炼的方法还是其他办法……”其他的办法很多,比如道士们的御神,有舍就会有得。 看着被一群东瀛人簇拥而入的几个西方人,丁凯谦突然觉得他们有些可怜了,按照许浚的说法,要想驾驭这种驳杂的圣力,要么依靠器物,要么依靠自己,要么依靠某种特色的存在,总之一定要坚守信念,否则非常容易陷入疯狂,毕竟人的三观都是不同的,理论上每个人的力量特性也是不同的,包括心灵力量,不能坚守本心,那就意味着三观彻底破碎,轻则精神分裂,重则直接疯掉,说起来入魔都比这个好,好歹咱是心智坚定的坏蛋,自己心里舒坦啊,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 直到此时,丁凯谦才知道,这压根儿就是一场谈判,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谈判,难怪那三个老狐狸轻易不接人家的招儿,果然人老成精了啊。 “那只吸血鬼我们已经抓住了!”体型雄健而优美,脸庞如雕塑的马森团长才刚坐下,就立即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信息量蛮大,为什么是由他说,我们又具体指谁? 雷宇哑然失笑,对着那群一脸震惊的阴阳师笑道,“怎么地?你们竟然都还不知道啊!呵呵!” 这个确实是个可笑,也很可悲的事儿;在自己的国家发生的大事儿,自己确是最后得到消息的,简直给国人一种前朝时的感觉,看来历史书上说的未必是假的,尤其是,那位团长说话的对象还不是那群东瀛人,而是对面的这群华国人,何其尴尬。 “然后呢?”两个老家伙依旧闭目养神,一副快断气了随时到地的样子,一言不发,那个胖喇嘛依旧笑嘻嘻一副我傻乐啥都不知道的样子?左看右看之后,实在没办法雷宇只好自己开口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说些什么。 至于丁凯谦,他压根儿没觉得这种情况一定要说话,正偷偷左顾右盼看着稀奇呢。 “这是你们东方地界的事情,根据当年的协议,这里的事儿应该由你们来处理!” 老仙翁与老仙姑瞬间瞪大了老眼昏花的双眼,肉眼可见的尖锐了起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当年可是你们要求东瀛归你们管的,怎么地,现在拿了好处就走,这地儿不要啦!”老仙翁怒目圆睁,大有一言不合就开仗的架势,据说上个世纪,双方可是杀得血流成河啊,对于这俩来说,多半是亲身经历至少也是体会过的事儿。 “当年你们不是不答应嘛,这事儿可没有真正确定下来;而且我们不可能有那么多枢机主教派过来的,你们也应该明白这点。所以,这只能是你们东方的事情,东瀛在地理上毕竟属于东方地界,这只吸血鬼已经变异了,如果他变异的毒性一旦传染开来,先受到伤害的肯定是你们自己。所以,你们理当尽力。接下来,我们需要力量全力去处理缅甸的血海事件,没有精力帮你们?”这种话居然说的理所当然,丁凯谦和许浚觉得自己大涨见识了。 “你当我们傻么?你们还能更无耻点么?”缅甸的事儿就轮到了你们了,这是欺人太甚了吧,那地儿离我们更近,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提前告诫? “我只是实话实说,通知你们情况,缅甸虽然属于东方世界,但是血海却涉及到主的羔羊,我们才提前通知你们。至于这件事情教廷已经决定了,你们自己处理吧。”最后这句话他倒是对着那群脸色阴沉的阴阳师们说的,然后起身走人,非常之利落,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阴阳师们。 “魔灵入身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们还有几位天使?”望着正走出门口的神殿骑士,在许浚的教唆下,丁凯谦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拉丁语,额,鹦鹉学舌而已,但好歹能听懂。 正踏出门口的脚瞬间落了下来,手不由自主的握在了腰间的剑上,稍顿,却转身坚定地走人了。 众人又是一阵愕然! 老仙翁与老仙姑再次闭目养神了,胖喇嘛依旧一脸我依旧什么的都不知道的样子,雷宇左顾右盼…… 阴阳师们面面相觑,场面一下子沉寂下来…… 第二十八章 秘密 “你还会拉丁文?”丁凯谦大吃了一惊,要知道纯正的拉丁文如今基本上只有教廷还在使用了。 “稀奇,我可是神耶,学个拉丁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许浚当然不会告诉他,刚好前几天丁凯谦摸的一个鬼竟然是个神父,还是个外国神父,意识里还保留了一点拉丁文知识,正好他准备学学剥离灵智知识的方法,久经实践正好成功了,正好打算试探一下那个教廷的什么团长,一切就是这么的正好。 至于试探的后果,说实话,他就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不是自己干。 可惜,他并没有获得太多教廷的某些知识和秘密,只是知道那个家伙的记忆中教廷竟然真的有天使的,也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教廷依旧拥有圣力就不奇怪了。 所谓魔灵也是对方的说法,简单来时就是天魔气息,毫无疑问,那位吸血鬼与天魔勾结到了一起,获得了天魔的力量,难怪要出动圣职部的骑士团长,难怪不愿意修士们出手,或许也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要知道这位吸血鬼生前可是一位苦修士,身兼三家啊,可惜不是所长,弱得一鶸。 知道了秘密,在灵气面前这一切根本不是秘密。 “真的有天使啊!”丁凯谦一脸的惊奇,天使哦,无数人心目中纯洁美好的的生物,洁白无瑕,亲善和蔼,额,还有美丽。 “估计有,那就解释得通他的力量有光明特性了,按照描述来看,天使至少也是等于达到金丹期以上了,力已经可以内生了,如果签订契约的话,是可以让别人借用他们的力量的。”实际上这个方法修士们也有,神打之类的办法就是这么干的,只是修士决不允许这种契约时刻伴身的,所以神打每次都需要一堆仪式什么的临时来请。 关键就在于香火有毒,东方修士对此异常敏感。 天使为什么不愿意长久在人间显现,估计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容易被污染,当年的天使军团可是发生过叛乱的。 “看来,这事儿要从长计议了!”普元真人说到,听到丁凯谦的解释,众人对他的师门大大敬仰了一番,居然能探听到如此机密。 堂堂神殿骑士团团长竟然都被天魔气息污染了,尤其是对方背后还有一个天使的情况下,那么无论是能力原因,个人原因,还是天使的原因,都值得关注,无论最终他们是否能够驱逐,这都是谈资。 “看来教廷这些年日子也不好过啊!”众人长吁短叹的同情了一番,转身商量起了怎么利用这件事情了,毕竟人家家大业大,转身可牛难了,机会一晃即逝啊。 说着,三人望向了雷宇,不明所以的丁凯谦也跟着望向他。 盲目四顾了一阵,雷宇恍然大悟,无论从资历还是资历上,这活都该他干啊!还不起身干活? “看来,你的计划成功可能性又进了一步!”普元真人对着那哲活佛说道,满是折皱的老脸都挤出来好几分笑容。 “多谢吉言!真能成功,必不吝重谢!”活佛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大家也知道,如今咱们国家的大政,我辈修行真是艰难了,尤其是我等这些小派,此次能行,比不负国之所命!” 无神论,威胁的并不是国运,华国一向是文明立国,修士修心,对此影响其实不大,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依靠愿力的修行者影响就大了,民智一开,人群一散,信仰什么的自然就弱了,这甚至都跟学识没关系,偏偏这个文明对信仰从不虔诚,这是还是他们的神一手造成的,一两个修士根本无解。 “话说,国家就不担心他们叛国么?里应外合什么的?”丁凯谦私下里偷偷问道。 对此,弄玉仙姑是这样解释的:他叛不叛国对国家都没坏处! 以川边如今的态势,他敢叛国,估计国家会多出一个历史旅游点,派驻几个大学生职业喇嘛,然后圈起来售票的那种;不叛国,一心二用下终究是在华势力会衰退,虽然保持一定影响力,但是长久下去很难像以前一样能聚众干预政策了,而且多少还会起点其他作用,比如交流一下信息什么的。 而且就像教廷那家伙所说,地理位置在这儿,我们终究还得防着、帮着,趁机占点便宜什么的,反正不占白不占,喇嘛来总体上总比佛道两家派人来方便,东瀛人也更容易接受,哪怕明知有问题。 弄玉老仙姑这么一番解释,终于让这俩师徒明白了一个道理:几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 丁凯谦算是明白了,如今是国家占有大势,所以对这些所谓叛国的事儿就不当年那么在意了,某些程度上,可能巴不得他们走出走,甚至可以拿钱欢送,毕竟走了和尚走不了庙;不仅仅是这些教徒,还包括那些公知什么的,这实际上也算是一种影响力扩张,毕竟他们终究是华人,终究是华夏文明的一种变种,终究与西方有所区别,大多数人的三观已成,思想方式总会不自觉的带着点华夏色彩,而华夏文明虽然重在传承却也从不介意变化,毕竟黑粉也是粉嘛。 国势稳定,国人拥戴的如今,出去的人越多越好,毕竟这个国从来不缺人才,这个国的人从来擅长变通也擅长坚持更擅长同化。 既然大事已经谈定,那么接下来就是让许浚羡慕不已、从未享受过的公费旅游时间,毕竟正式的谈判细节还是需要国家出面才有保障的。 纵观许浚一生,一边旅游,一边还能偷偷捞钱这种好事儿,就压根没轮上过他,成神之后更是如此,连条鳐鱼都没搞定,现在他是真正的宅男了,虽然是被动的。 再一次,探出的光针失败了,许浚心无波澜,已经习惯了,这只是例行的调戏与试探。 随着时间向前,境界提升,一些新的知识也能渐渐被理解,虽然那个大能给出了一系列的知识,但是境界不到,很多东西根本没法理解,就跟小学生看高数一样,你可以每一个字符都记住,但你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意思。 甚至,你都记不了那么多,因为处理精度不够。当神力吸取足够,他化身金丹,已经可以灵气自生的时候,才开始明白,那位大能只是凝练了他的灵魂,让他可以一路直达了合体境界而无碍,理论上真正可以不死不灭(除非作死被杀),算是完成了承诺,但是这只是一个空架子,内在还是要他去填充的。 也就是说,对方只是帮他修好了池塘,留了一块地,种了一棵树,让他饿不死但也吃不饱,其他什么都是空的,水都得自己找,水到了,才能自然渠成,能蔓延多远,也靠自己努力。 因此,他现在只是例行的刺探一下鳐鱼的运作方式,估计真正能够跟对方一拼,少说也得是元婴期之后,毕竟现在虽说理论上他达到了合体之境,但力量不足,压根儿凝聚不成元婴,元婴可不仅仅是灵魂意志的升华,同样需要巨大的力量做辅助,方可形成源源不绝灵力流层,以一江之力搅动一方天地,可保护意识不受侵蚀。 所以,现在他只能等。 一边给自己搭建一个房子一边等。 他建了拆,拆了建,折腾了一两年,最终终于建出了一座觉得不错的房子,绕着飞了一圈一看,发现是竟然依旧是给自己建了一个皇宫式别墅——外观跟他老家傍边别人家那个一模一样。 看来创意这种事情,跟境界真的没有关系,没那个天赋的话成神了都不会有。 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窝,将就吧。 就是坚固度不够,毕竟只是钢筋水泥结构,他可耗不起神力锻造。 当然灯具什么的倒是神力凝造的,如此才能收放自如。 既然只能等,他就得想一个非常好的过日子的办法,那就是睡觉,达到金丹期之后,他就能够封闭五感,沉淀意识,像块石头一般没日没夜的躺下去,直到有人有事触动为止。 所以,修真无岁月,因为他们真的可以无日无夜的这么混下来,让力量自己慢慢积累,那些认为修真越来越难的完全是没到过这个境界的人的臆想,当然这么干得有一付不死不灭的躯壳才行。 修者到了后期根本不用修行,力量自会吸收、同化、衍生,唯一的麻烦就是随着需求越大,一举一动损耗也更大,所以一动不如一静罢了,所谓闭关,许浚敢拿自己的金丹打赌,九成都是为了避免麻烦与无聊在睡大觉。 金丹之后,勤奋就远比不上天赋与运气重要了,元婴之后,身外之物大都意义不大了。 修正真正难的是入门,然后是三大门栏——金丹、元婴、合道,期间那些时间,大都是混。 不过,许浚的沉睡计划并没有来得及实施,因为那个倒霉悲催的丁凯谦又在求援了。 东瀛的山都不高,不过这些年全世界都在关注环保,作为发达国家,东瀛的环境还是不错的。 反正,丁凯谦没有看到什么光秃秃的山顶。 东瀛人大都信奉神道,所谓神道其实就是道门的香火道。 供奉大能或者奇物甚至妖魔鬼怪,以契约的形式分享其力量,一般情况下在华国,这种被称为淫祭邪祀,会被佛道两门伐山破庙然后分而食之的那种。 这种行为倒不是一定是坏的,只是因为这种对象千差万别,太不受控制了,所以在华国才一直不被允许。 毕竟,信徒对祭祀对象的影响是潜移默化双向影响的,尤其这种灵神对凡人和使徒的影响却是立竿见影,加上本就是荒野毛神甚至靠本能行动的东西,自然不守规矩,有违和谐大道;华国有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属于分配体制,又不缺信仰目标。 实际上,神道一门本身对所谓恶神也不会轻饶的,只不过他们的标准实在太松了,松到才死几个人都不算事儿的地步,远不像华国条条框框限制得死死的,人命在手就得小心小命。 丁凯谦就是接受了某个神社美女的委托,不小心又踢到铁板了。 第二十九章 妖猫 此次委托,完全是私人所托,这个私人就是安玉神社社长的孙女,现任巫女山田优子,一个跟他年纪相近的女孩子。 丰满的小脸配上齐肩短发、大大的眼睛加上红润的小嘴唇,活泼好动,充满青春的气息的少女总会获得大家的关注和好感。 关键是她居然还会中文,也擅长言谈,加上住得近等等一系列优势因素,大家一来二去地渐渐就熟悉了,即便和尚与仙翁、仙姑等人也完全没有恶感。 虽然她家祭拜的是黄鼠狼这点有些奇葩,但是本人确实是没味儿的,不对,应该说还是有一种少女特有的清香味,总之大家都乐于接受她。 “所谓茶道,就是用繁复的流程来强化某种仪式感,从而产生庄严感。”最近没事儿狂刷电视剧的丁凯谦,对于这句话记忆深刻也深以为然,其实不止茶道,任何礼仪都有这点特征,越复杂似乎就显得越庄重,也越折腾人。 面对那种复杂的茶道他们都能经常耐心的等对方完成,尤其是丁凯谦,真心修养是不错了,现代可是一个快速时代,讲究有礼貌而不是有礼的时代,尤其是他出生底层。心甘情愿的品了一口并不好喝的茶,非一杯共享的那种,毕竟虽是美女,他也是既不好意思也依旧认为不健康,毕竟尝尝地又不只有两人。 总之,一来二往地大家就熟稔了,对于某天人家求他帮个忙的小事儿自然就没关系了,再说收拾鬼嘛,这事儿他擅长,也乐意。 这个祭拜黄大仙的神社据说已经流传千年,至于真假大家不用深究了,反正华夏大地破四旧之后,流传的千年的古迹还能在每个风景区找几处出来呢。 两千多年前的东瀛历史中,他们其实并不怎么好过,尤其是战国时代,杀声震天民不聊生,加上民智未开,导致鬼怪横行,甚至一度差点将人类圈养,直到徐福东渡。 徐老爷子虽然在大陆混得并不好,但是身为阴阳家的他,资本还是有的,何况五百童男童女可不会开船,实际上随行的人更多,其中不乏高手;他们对付鬼也算行家,强势进入之后就渐渐扭转了本地人悲惨的局面;由于阴阳家一门多借助鬼怪等外力,随着阴阳师大兴,听话的自然收编,名曰式神,不听话的被封印被奴役甚至被吃了。 基本上每个神社都是有封印物的,甚至很多神社就是为了这些封印物来建立的,原理大体跟华夏借助学生的血气和信念来镇压恶鬼一样,只不过他们借助的是香火愿力。 只是东瀛人对鬼不像华国这样忌讳,毕竟阴阳师基本都是兼修鬼道的,因此随着恶鬼逐渐消灭,自然也不愿意轻易让恶鬼魂飞魄散浪费掉,而是渐渐地舍不得杀了,专门封印来试图借用它们的力量,甚至一度流行专门制造恶鬼,总之百年之前的东瀛人活得还是悲惨就是了。 如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既无出路又苦无明灯指引的东瀛人,只能听从神道的忽悠,甚至信仰这些恶灵、妖怪居然渐渐成了他们的传统。 俗话说,久走夜路总会遇鬼,鬼玩多了,也总有失控的时候,这样的案例在东瀛也不少,他们甚至久病成良医,都发展出了一套专门的处理机制了。 只是结局往往有些残酷,尤其是对修者家人而言。 这也就是山田优子私下里委托丁凯谦的原因,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的爷爷就快失控了。 阴阳师对付这些恶鬼的办法竟然是以身饲鬼,意思就是任由饲主被慢慢吃掉,然后借助饲主的某些特性同化改变它,或者用提前布下的禁制、喝下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控制它。 如果强到实在没人控制得住,或者力量达到一定程度,那就彻底封印起来,拿去给和尚们度化,等削弱之后再用,千多年来,二者竟形成了完美的合作方式,所以佛道才在东瀛得以大兴,其他宗教却备受打压。 神道——阴阳师——佛门,这个环其实就是用生魂与人命牢牢地掌控着这片大地的恶鬼,也更让大陆的修士们不愿意轻涉其中,以免沾染因果,使得东瀛文化明显区别于华国。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真的是到处都是鬼,还是恶鬼?”许浚一下就来了精神,觉也不睡了,他甚至一下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一个和活佛合作的好主意。 神道御鬼并不一定非要恶鬼怨魂的,一些偏善的鬼同样可以,只是恶鬼更像流氓强盗,自然比平头百姓敢干敢拼,显得更强大罢了;再说善恶这是相对的,事涉天道的甄别,在实力不强之前普通修士们难以分辨出来,但是丁凯谦不怕啊,他分得出来啊! 因此,一旦把这个业务接过来,暗中来个李代桃僵什么的,简直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你的意思是我要常驻日本?” “你不愿意?” “也不是,只是……”切,做人何必如此扭捏。 “何况也不一定需要常驻,一年来个几次就可以了!” “也是哦……”语气听不出是喜悦还是惆怅。 许浚很想告诉年轻人,他的人生其实从自己出现那天已经不同了,他能接触的、承受的压力与诱惑也完全不同,甚至他的生命长度都不一样了。 修士为什么要讲绝情,就是因为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脚步,所以学会放手其实对彼此都好。 当然,许浚绝对不会学着电视剧那样斩情决性地绝情,他自己的事儿都没处理好呢。 静室,一个法阵正在散发出微微光芒,条条光线穿过中间的老者,一阵阵黑气被光线带了出来,绘制成神秘的图案,归入半空中漂浮的玉佩之中。 说实话,这个所谓的法阵,大半都是光影效果,用许浚的话来说,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一点,要装得尽心尽力一点,这样才能感动人家不是。 这样才显得自己没有偷懒,才显得自己尽心尽力了不是,不管是让人欠人情还是坐地起价都好说不是。 丁凯谦表示,成人的世界真的很虚伪。 不过他也没有表示反对就是了,反而牵起了优子小姐的小手,安慰起她来。 “我爷爷他不会有事儿吧?”优子小姐担心的说到,他父母不愿意继承这个神社,早早地去了东京打拼,虽说混得其实不咋地,但是也不至于混不下去,只是也没多少精力照顾她就是了,因此她和哥哥基本上是靠爷爷奶奶养大的,感情自然是深厚。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这个法器是我师傅亲自炼制的,就是厉鬼也不在话下。”丁凯谦拉着她的手,盯着她肯定的回答,那块玉环确实是许浚炼制的,基本上确实也不用太担心,就是耗费的灵气有点大,主要是那光影效果。 事实证明,所谓害羞、尴尬这种事情,其实很快就能克服的,只要你放下羞耻心,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由于在人家爷爷面前谈恋爱有点不地道,许浚很是体贴地干脆让老爷子晕了过去,这样他就看不见了。 一夜过去了,那个小小的凶鬼经历了死皮赖脸坚决不出门、牢牢抱紧试图同归于尽、死乞白赖的求饶命等等一系列程序,都无法改变它回归圆环,落入许浚手上的结局;此等未成气候的恶鬼最不怕干柴烈火,毕竟还有人质在手,却怕水磨功夫,因为他们甚至难有多少手段亲自动手杀死宿主的。 只是,夜里,谁也没有发现,一直小猫偷偷地溜进了一座寺庙的大门。 市川寺,是本地第一大寺庙,虽说如今世上大多数和尚做人也不咋地了,但是东瀛的和尚却是一直不咋地,他们吸取了神道的一些思想,更是落地去接地气了,思想就更不单纯了,尤其是一向宗那种近乎邪教理论的念佛号就可以成佛的思想居然能大行其道,佛就那么好说话啊,佛法也是要本钱的。 当然,不是说一向宗就没有大能,但是真正镇压鬼神的寺庙依旧是以天台宗、真言宗、日莲宗为主。 市川寺,就是日莲宗于此地的大寺,自然承担着最重的封印鬼神任务。 凌晨,夜未央,一只小猫偷偷地顺着房梁走进了偏殿。 虽是偏殿,却灯火通明,烛光隐隐,即便是这个最嗜睡的时辰,依旧有道士在念经。 所谓诵经,其实是一种意念、意志、意象的结合,心有所念灵有所感魂有所变,一千个人诵经会产生一千种力量,但终究性质相近,所谓经书,即是修行法门也是力量特性,毕竟大家追求相通,无非大同小异罢了,所以讲经才重要,要不然大家理解出个南辕北辙来,还怎么齐心协力。 当然,不通经意的话,正道经书同样修得出旁门,金刚经也可以成就魔修,前提是你不知道,或者一旦知道经文微言大义,还能内心无一丝一毫的动摇,说真的,能做到这点的,他也用不着金刚经了,随便自己写本都能修成。 以信念汇聚力量,以法门驱使力量,以阵法封存力量,最终用力量驱散力量,这就是度化的过程。 就跟用清水冲去污水一样,这是最简单的土办法,也是如今时代不得不为之的办法。 所以,这种办法破坏也极其容易,无论是关水管还是断水源都可以,砸缸的效果更是不错。 即便经文阵阵,也阻止不了沉沉的睡意,谁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只小猫,能轻易地迈过层层防护,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 它哪个地方不跑,偏偏扑向了那一堆烛火,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防火的设施会丝毫不起作用,谁也不知道大火会如此夸张的蔓延。 最终,所有的僧人只能看见火光的背后,那只小苗回头的一瞥,似乎带着笑意。 一只妖猫的传说开始出现了…… 第三十章 三神器 市川寺的大火,自然会引起铺天盖地的新闻报告,毕竟是千多年的大寺,在注重传统的东方文明中还是很重要的,不管东瀛人多么渴望脱亚入欧,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文化依旧带着更多的东方文明痕迹,注重传统就是其一。 与市民的闲聊与惋惜不同,整个东瀛修真界简直一片兵荒马乱。 市川寺表面上远远比不上鹿苑寺、清水寺、浅草寺这样的本山大寺,却是高僧最多的寺庙。 无他,这里风水好,民风较为淳朴,信仰更虔诚,也离那些贵人远些,自然一些危险的东西就应该放得远些,真正的本山大寺,一般都没有太过强大的封印物的,否则一旦失控,连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对于修行界来说,市川寺失火简直比起靖国神社失火还要来的严重,后者严格来说只是国家和民间推上来的一个象征物,修行界并不重视,就跟华夏大地真正的底蕴在洞天而非庙观一样。 “大新闻,听说昨晚城里发生了凶案,足足死了好几户口本?”一大早,包打听的雷宇就进来神秘的说道。 修行者有修行者的姿态,本着这一精神,老神仙和老仙姑一般不会主动跟大使馆派来的工作人员沟通,除非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当然看在年龄的份上,人家往往也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端着就端着吧,总归是专业人才,八面玲珑的他们才不在乎这点小事儿,倒也合作的不错。 因此,沟通的事儿一般都是雷宇的,毕竟他的定位是跟班嘛,丁凯谦又年纪太小,加之昨晚不在家,就算在家以他的性格才不关心别人的户口本呢?除非亲眼看到了! 是的,这个小家伙昨晚彻夜未归,引得雷宇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只是大事要紧。 “听说,昨晚城外的寺庙失火了,你们说是不是有恶鬼跑出去了啊,说起来这些东瀛人也真是胆大,竟然养鬼为患,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无视大厅一旁站立着的美女们,他肆无忌惮的埋汰着东瀛的同行们,鬼是死气为存,人是生机所聚,两者天然冲突,养鬼就跟走钢丝绳一样,稍不小心就有可能为患。 “这有什么?我们还有养鬼的呢?只要操作得当未必不能行,鬼道还是有大能的,只是不像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罢了,再说我华国有九州大阵镇着,妖魔鬼怪掀不起大浪!”老仙翁一脸自豪的说到,地球上前前后后成百的文明,一时远比华夏文明兴盛的不是没有,为何它们终究没落,唯有一枝独秀,九州定鼎之举实在事关重大。 乱世出妖孽,可是九州大阵之下,即便妖孽也只能亡国无法灭族,当初五胡乱华、举世攻唐尚且不能彻底灭去国运。 “即便当初蒙古人借二龙相争之机,携黑龙残暴之气,并吞中原又如何,九州大阵终究护得火种,胡不过百年!”历史是华国人的骄傲,更是修士们的骄傲,因为这亦是道统,他们一生都在为之护持,五千年得以不坠,确实值得骄傲。 “还胡不过百年,满清可是有三百多年的江山啊!”雷宇嗤笑着说到,这明显是个漏洞吗? “满人还算胡人吗?现在的满人还有多少会满语的,有多少记得他们该拜图腾的!知道现在在故宫研究满文档案的人大多数是锡伯族人吗?也就是政府的政策,否则一个把自己文化信仰都抛弃,祖宗都乱认的民族,哪用得着视为外族。”老仙翁对此嗤之以鼻,一副不与之一般见识的表情,九州在心而不在身,所以这个民族的同化力一直是非常恐怖的,“不是你拽几句洋文,穿上个西装就是洋人了的,这些东瀛人奋斗了百年,不一样四不像吗?但走在大街上,你分得出满人还是汉人吗?” 分不出,这是事实,实际上少数民资政策,尤其是计划生育政策造就了很多少数民族,雷宇自己的好多同学都莫名其妙的成了少数民族了呢?加上高考加分政策,在他那个年代,又没有大数据,你的同学活着活着就变成了仡佬族什么的不要太正常了。 而且说实话,他一直觉得,像满族这样历史上好歹有隔阂的,分成少数民族也就罢了,把人家不甘不愿的壮族强行分出去,真是有点过分了,还强行创造了壮文,结果呢,成了语言文字学家自娱自乐的游戏。 这个就真的不得不吐槽,不是有个方言都得视为少数民族的,连温州话都能用汉文,何苦为难人家壮族小朋友,关键是人家自己都觉得没必要,也是服了。 一种文字的成功是几个人闭门造车就可以了的?那是千百年凝造的,不信你看看韩国人,被群嘲了百年,还是废不掉汉字,就是因为自己的文字不够成熟啊!从修行角度更是如此,文字汇聚形态,凝聚信念,赋予力量,所以即便几千年华夏文明都改变不了象形文字,实际上只要背后的守护力量依旧是修士,就根本不可能改变,因为他们的力量之初就是来自于文化、文字、语言等,而非神祗。 所以东瀛人是爽快的认了,咱们就是同根但是分支了,我就用了咋地,不该吗?这个真的没话可说,人家都自认是分家了,你总不可以绝姓吧。 “说到底,阴阳师终究是咱们道门的分支,虽然分开得久了点,它本是五行术法一道的分流,只是后来正邪之论、华夷之辨……哎!不过这事儿也就这样,有四大法器在手,估计解决那些恶鬼是迟早的事情。”老仙姑说道,华国的修士一直对东瀛人是爱恨交织,阴阳师脱胎于五行术法,当年的大道之争,阴阳一门被迫远走,大家终是有些理亏的。 再说深一点,近百年的仇恨,本质也是源自于野心家与自己不争气,东瀛人依旧敬重华国先辈,甚至视其为祖的,至今尚有很多修士认为这不过是兄弟之争呢!绝望之下,过火行为虽不可宽恕,但并非不可理解。 “四大法器,不是三神器吗?”雷宇吃惊的问道。 “其实真正的神器之有一个,那就是‘汉委奴国王印’,这才是他们立国的根本!” “wate?”雷宇大吃一惊,惊得都飚出洋文了。 “有什么惊奇的,这在修行界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师傅没告诉过你吗?西周周王是最后一群能直达天意出入生死之境的半神半王,桐叶封国是让他们完成人道大势的最后的奖励,用于安置后人功臣的,它定立命数聚集人气,所以九州福地即便数千年风雨,依旧可以繁荣兴起;从此之后,天下再也没有这个立国定命的机会了,汉委奴国王印真正的意思是汉天子赐予国运于自称奴的国家,这是当年五行术士不惜耗尽元气为光武大帝夺得天下的奖励,也是他们远走东瀛的征伐那片土地妖鬼的依靠,也是最强大的法器,就因为它能借助中原的一成国运,所以,这是唯一一个在印章上有汉委二字藩王印。” “只是后来,那些阴阳师背离先祖遗训,急于求存,妄图占据全岛,不惜通过血祭之法强行抽调大量中原国运,导致中原不得不经历了三国战乱、五胡乱华,中原修士最终逼之将其封印!三神器就是在这个时候为了斩断这个事关国运的重器的补偿!这在修行界不是秘密,说穿了,也是各为其身罢了,东瀛与中原的修行也就渐行渐远了,毕竟大家都为了自己啊!魏晋之后,中原倒是缓过来了,东瀛却迟迟未得统一不说,还妖鬼四起,君王修士皆不可保,甚至最终不得不与其中部分妥协,最终形成了如今的神道,试问它又如何不恨!给者谓甚,得者不足,自古如是啊!”老仙姑感叹着说道。 “多少年来,无数旁门左道远走他乡,何尝不是如此,都说修者修心,真正能有几个人修到心境无碍的!”一番话后,两位老仙人都不禁一阵唏嘘,在那个金丹常见,元婴不缺的时代,所谓道统,所谓正邪之争甚深,多少同门被逼远走,或接受异道法门,或最终泯然众生,甚至消失于天地间。 也就是现在,大家都牛不起来了,才开始学着抱团取暖。 “那看来这基本上没我们的事儿了……”雷宇一脸遗憾地说到,三神器既然能够被称作法器,又是千年承载国运之物,自有几分神异,想必对付一个恶鬼不成问题。 他倒是不怕,丁凯谦却很怕,因为一把飞刀正在试图突破他的阻挡,誓要把那爷孙二人斩于刀下。 这是一把真正的飞刀,会飞的刀,唐式横刀,当然,丁凯谦分不出这有什么区别。 之所以知道的唐刀,是因为那个老爷子叫了它的名——唐刀妖绝。 一个全身血脉偾张的大汉正手持这把唐刀一刀刀的斩杀了过来,刀身上黑气萦绕,刀法倒是有模有样,不过刀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刀。 “怎么解决?”丁凯谦一边带着两人在屋里内外四处游走,一边不时出手阻挡砍来的刀势,一边插嘴问道,一般法器都有弱点,知道弱点自然事半功倍。 “我们也不知道,小心,传说它能化形,来去无踪,能自行杀人吸血?甚至能突然出现在人体之中……” “哇靠,不早说?”一脚运足灵气,把那个大汉踢出门外,一边催动身上的玉符,一旦肉眼可见的光带萦绕四周,煞是好看,就是灵气也流失得煞是快速就是了。 幸好,幸好,丁凯谦小心脏蹦蹦直跳,内心庆幸不已,因为一把黑气森森的刀正立在离他三寸之地。 明暗两种色调如同入水的烙铁一般,引起阵阵呲呲声,丁凯谦架住那把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这不仅仅是由于那把刀带着的力量所致,更是由于那阴森森的鬼气不断向他靠近,引起肌肉的自然收缩变化,他不得不鼓起全身灵力来抵御那森森鬼气。 “救命啊,快救命啊!”许浚又一次被吵醒了,瞄了一下电子日历,这才过了几天啊!这熊孩子,又惹什么麻烦了,要是我儿子这样,我…… 第三十一章 唐刀 “哇靠,你小子竟然搞到了一个灵器,行啊!” “别说了,这叫搞到了吗?这叫快被搞定了!我快被搞定了!”丁凯谦一边赤手握着刀身一边疯狂吐槽,那黑的发亮的刀锋就快到肉了,即便层层灵气都快抵挡不住了,毕竟除了法术攻击外,它还自带物理攻击啊! “切,谁叫你色迷心窍,要是不管你那个小情人,你还跑不掉?小心些,灵器一般都有聚散无形的能力,别被它阴了。”许浚看到的是那刀泛起一阵阵抖动,规律性地抖动,自然知道它想干什么。 一收到提醒,丁凯谦没有丝毫迟疑,立马取下了手上的珠串套在刀上,一系列繁杂的手势之后,莹莹微光也开始规律性运动了起来,正在变得幻灭不定的唐刀再次凝成了实体,甚至黑气都缩了几分。 山田家爷孙俩看得目瞪口呆,虽说他们勉强也算修行者,但是他们也最多就是沟通一下鬼什么的,鬼也多半只是拉个脚入个梦什么的,或者感知一些动植物情绪,生命律动什么的。 眼前这才是真的修行者吧,这一系列操作他们似乎听过,但压根儿没有见过,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在看电视呢?这个孩子似乎丝毫不会武术,但是却不妨碍他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接到对方的攻招,那片土地上的修行者居然恐怖如斯。 “五行聚散,颠倒无常,乾升坤降,阳起阴藏!”随着丁凯谦的一阵大喝,五行珠迅速向四周散去,像有无形的线条一样,无视一切物理存在的运动着,渐渐地丝丝光线化为了光团,将整个黑刀包裹其中,黑气迅速开始消散。 嗷的一声大叫,趴在地上有一阵了的大汉好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迅速冲进战团,手持一把倭刀,一刀刀不要命的向着丁凯谦劈来。 “物理攻击,自求多福!”许浚说完这八个字,顺手又扔过去两块神晶,其中一块是给鳐鱼的过路费,想想都痛苦。 五行珠依旧按照设定的路线运行着,光芒大盛,彷如一盏探照灯一般。 当普元真人一行人与那些阴阳师、僧人联袂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盛大而诡异的情况。 五行珠在半空中运行不断,不断生出阵阵光芒,照在那个大汉与黑刀之上,人血在不断渗出,黑气在不断消融,惨不忍睹。 丁凯谦与山田优子拿着一些桌子腿什么的不断在游走抵挡,手上的桌子腿就快只剩个二三十厘米了,身上早已衣衫褴褛,连内裤都漏出来了,完全一副被动挨打的样子。 这局面算是谁赢了? 当然,大家不会先去考究谁输谁赢了的问题,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恶鬼已被压制了,那家伙已经被附身了,大家抄家伙上!”雷宇简单直接的转述了安培家族一位大佬的话,然后第一时间跟着阴阳师们冲了进去。 另外三个一看这情形,决定袖手旁观了,也不是不动,而是选择了去接住被挤出战场,气踹嘘嘘的两个小朋友。 “快吃了它!”丁凯谦从破烂的口袋中拿出一颗丹药,第一时间塞到了优子的手里。 “这可是用人参提炼的,你这会儿不嫌贵了!”许浚语带调侃的说道,让小朋友的脸上里面泛起一阵红晕。 老仙姑第一时间查看二人的伤势,让她非常诧异的是,在如此凶残的攻击之下,两人竟然只受了轻伤——只是那个日本小姑娘受了轻伤,她自然也看到丁凯谦递药了,也就没有多管闲事了,反而不断瞄着,似乎想看出朵花儿来。 丁凯谦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他那明显没有章法的打法效果竟然比明显苦修过剑术小姑娘更好,这点他们倒不奇怪,只是感叹,天赋与天富这种事情真的没法比,看看人家章法虽然没有,灵感却很强,总能避开危险;看看那个五行乾坤阵,这都多久了,从他们发现这光到现在少说也有十几分钟了吧,人家丝毫没有要收回的架势,如今这个时代,这哪是光啊,哗啦啦流的都是钱啊! 之所以这么认知,是看他左突右窜的又是找衣服,又是安慰,又是验伤什么的,完全没有操作阵法的架势,一看就不是依靠自己灵力,估计是傻瓜式操作,这个更费灵石。 人多自然力量大,大汉很快就被制服了,令丁凯谦难受的是,他竟然立马被自己父亲一边流着泪一边杀死了,他不禁愕然,觉得内心一阵难受。 “他已经被恶鬼附身了,心魂已经被污染,没法救治了,让自己亲人杀死是让他成神是唯一的办法!”优子小姐用温柔的语气解释着,他看出了丁凯谦的不忍。 还有此等歪理邪说,华夏众人一阵愕然,他们讲究的可是亲亲相隐,亲人动手更是绝情绝性绝望吧,但是一想到他们视恶鬼为神,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难怪这片土地恶鬼四起。 其实有救的,丁凯谦张张嘴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就至少知道两种办法,只要灵魂没黑完,多少都有些救的,只是事情的发展快得有些超出了他的反应,所以还是住嘴吧,免得吃力不讨好,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再说,就算你说出来,多半他们也舍不得那么大的付出。”许浚稍稍安慰道,他感受得到丁凯谦的脸色差不只是因为这个,更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杀人现场,额,虽然也是许浚第一次看见杀人现场,但是好歹不是亲身感受,想想还是用一丝灵气去抚平丁凯谦的生理不适。 “这把刀如何处理?”安培青介望着周围的僧人与阴阳师问道,随着被附身的大汉被杀,失去控制对象的唐刀也不敢轻易的乱跑了,反而在五行乾坤阵下将所有黑气收入刀中,试图用物质来抵御灵力,不再猖狂了,估计一番搏斗,它的损耗也不小。 众人一阵左顾右盼,面面相觑。 良久,一位老僧人向着丁凯谦等人走来。 “阿弥陀佛,贫僧乃招提寺云绝,拜见诸位同修。”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鞠了一躬,甭管意图如何,态度还是不错的。 众人只好跟着行礼,毕竟表面上还是要顾及面子的,再说,招提寺属于律宗,渊源上源自鉴真,与中国的佛门关系甚深,尤其是与那些个天天喝酒吃肉泡妞的和尚不同,律宗还是持戒律的,算是真正的修行一道,自然也要多给几分颜面。 “此物是否能有劳诸位代为封印,待本山派出大僧正来处理此等邪物,我等必予以重酬!”来的这群人中可没有和尚,情面就有些不好讲了,所以他非常干脆的开出重酬的条件——喇嘛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甚至还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 老仙们转身望着丁凯谦,又转身望向那把刀,意思很明显,得你做主,而且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那阵法还不撤吗?分分钟都是钱啊! 良久,直到雷宇捅了一下丁凯谦才反应过来,并立马询问许浚咋办。 不用报酬,就要那把刀,那把刀已经到了灵器级别,我给你好好改一下,就是一把上好灵器,到时候就可以轻易地秒了这些家伙,许浚略一思索,赶紧说到。 说实话,许浚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俩的前半生经历其实差不多,导致都不是很擅长拿主意,理所当然的不认为在有大人物的情况下,自己应该来做主,不过幸好他还是多吃了二十几年饭的,反应快了那么一线,好歹没丢了面子。 “那把刀吸食了太多血魂,鬼气已经化境,除非五行阵法不断,否则我也没有办法长久封印它!”丁凯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默默低头说到,低头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担心说谎露馅。 众人一愣,所谓鬼气入境,就是指灵鬼已经与刀身合一了,算起来可以认为这是一个刀人了,由于已经没有了种种禁制,导致此刀将极难控制,一不小心就失控,杀生成性;有了自我意思的鬼,危险可不一定在于力量了。 关键是这类灵性之物,就像传说中的妖刀村正一样,也是需要进食的,一般是人血人魂也行,好一点的食物自然是修行者的血魂。 简直就是行走的凶器,当年妖刀的伤痛可是百年惨剧啊,据说那面镜子都被伤了的啊。 看着在五行灵光下没有丝毫反应,即便阳气深照也岿然不动的唐刀,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居然能够自行御气,这就是事实,毕竟力量是真实无虚。 唯一不是真的是,丁凯谦确实有办法封印它,而且甚至不用耗费太多,足够的念力即可,论玩灵魂,华国的修士们才是行家,而获得金手指的许浚是行家中的行家。 虽然自家三位稍稍有所怀疑,但是他们却没有表示丝毫异议,反而不断点头以示附和,毕竟这也不是他们的事儿不是,有得有失跟他们关系都不大,至于雷宇,他的意见不重要,谁会去关注一个跟班的意见啊。 “请问大师是否有办法暂时压制呢?”他们估计看出来了,丁凯谦才是这一切的主角,毕竟这光影效果十足的东西是他的,由不得众人轻视;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想修真无岁月,也就理解了,如今这个时代,年龄不重要,家里有矿才重要。 “可以,如果你们每天能够给出一颗灵石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将它镇在此地,如果他反抗,消耗会更大!其实,这种邪物,干脆废了它得了,还留着干什么呢?”丁凯谦不解的问道,他是真的不解,虽说灵物重要,但人命更重要好吧! “我等也想毁掉,但妖刀已成,非高僧持法、众生成愿、得至善大德之士舍身制鬼、引天雷劈之不可破!”众人一阵点头,包括华国的几个,在他们的认知中,除非化婴期的大能,只有天雷能毁掉这种灵器了。 啊不,现在还有一种方式——核弹洗地! “不会吧,这个应该不难毁灭啊!”丁凯谦喃喃地说,许浚告诉他的方法很容易的啊! “那请大师慈悲为怀,将此等邪物彻底毁去吧!”近在一旁的山田优子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立马出声道,她是真的怕了。 “请大师施以援手!”云绝老僧立马打蛇随棍上,在他人没有开口之前就提出了要求,在真正的佛家弟子眼中,可不认为这些东西是财富。 一边是红颜,一边是道义,丁凯谦不知道该怎么讲价了,尤其是其他几人也不开口的情况下——主要是他们也不认为丁凯谦能解决,真想着怎么说能够给他多争取一些利益呢。 “着!”想了想,丁凯谦还是决定出手了,毕竟拖下去耗的也是自己的小钱钱。 五行珠立马定在原地,迅速凝实,黏上那正起身欲飞的唐刀。 光芒肆意之下,发自灵魂的寒冷与恶念冲击着众人的心神,一半左右的人都不禁抱头呻吟。 嚓嚓嚓的声音不绝,只见唐刀正寸寸破裂,不断的被五行珠吸纳,珠子呈现半黑半色的状态,慢慢的将唐刀蚕食掉。 大约一分钟之后,灵珠沉寂,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唐刀已经消失得无踪了。 空气中的阴森也慢慢消散了,唯有地上的尸体与摇摇欲坠的房子诉说着经历过的一切。 伸手虚抓,将灵珠凭空摄来,丁凯谦竭力表现得一脸心痛。 “得养好久啊!”他轻声说道。 东瀛众人一阵眼红,识货的都认为,这至少也是一件灵器,否则根本无法如此轻易地破坏另一件灵器的。 老仙等人一阵心痛,你晚点能死啊,事已成,十层红利争取不了一成了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讲真,人比人真的得气死人,很多时候其实努力真的代替不了投胎技术的。 第三十二章 开光 春日、暖阳、和风习习。 丁凯谦正玩得不亦乐乎,这次终于是真正地是在旅游了,身边有美人相伴,又不用考虑钱的日子很是惬意,就是胆子小了点,至今相敬如宾。 许浚很忙,毕竟丁凯谦自然不是真的将那唐刀毁掉了,而是传给了他。 所谓灵器,实际上物质已为灵气同化,呈现半物质半灵气的状态,因此才可以被人收入身体或者附着于身体某处。 所谓灵器,并不需要一个成熟的老爷爷住在里面,修士们怎么可能放心由另一个有智慧有个性的存在来与自己朝昔相处甚至托身以付,要知道还有所托非人这句古话呢,何况这个真的是非人了。 事关安全,一丝一毫的都不可疏忽,修士们只需要灵识,不需要灵智与灵魂,这就是修士的灵器与天然的灵器的区别,即便三清的神器其实同样如此。 简单说,他们只需要一个人工智能的就可以了,类似电影里天网那种ai智能压根是不允许存在的。 所谓祭器是什么?所谓炼化是什么? 许浚如今就在祭器。 将半物质彻底无质化,然后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鬼气慢慢替换掉,至于灵魂,如果就在他手上鬼吼鬼叫呢? 剥离灵魂,灵识放一边,再翻翻灵智,这点他已经做得非常顺手了,尤其是金丹凝成之后,对于更细微的操作都得心应手了,该留下的留下,该焚烧的焚烧。 他收获的是一个悲哀的故事,也是一个并不少见的故事。 鉴真东渡,跟随的可不仅仅有弟子,还有信众、水手、流民甚至他们的家人,他都六次东渡好不容易才成功,可以想见去了的人基本上也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只能渐渐地在当地落地生根了! 当然,故事跟生根没有关系! 那个时代,佛门虽然已经在东瀛落地生根,但是本土的阴阳师或者说神官依旧强大。据他推测,估计最大的问题是当时的阴阳师由于落地几百年,与本土的一些妖鬼难免有染,导致本质上已经偏离了纯粹的五行之道,偏偏又缺少一些克制的手段——总不可能每次都拿神器洗地吧!加之此地当时环境险恶,又无大法引导民气进行镇压,因此众生其实都难免多有污染,自然性格比起现在或刚烈易怒或心怀怨念懦弱不堪,行事也常常不择手段,看看现在的阴阳师与南洋的巫师就知道了。 佛门大德进入,持具足戒,全佛法,要说他们没有怀疑,没有介怀,没有抗拒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其实最初二者的理念差距还是很大的。 因此一些阴私手段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说起来,佛门的进入本就是少数人恳求下,在大德之士舍身忘已的追求下,然后大陆修士们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强行推进的行为,激起人家反对也怪不得别人,而佛门可不都全是真正的避世修行者,里面的野心者同样不缺,从某种意义上讲,鉴真其实就是个竖起来的标志。 那个时代的修行还不怎么忌讳血祭这种事情,甚至为了获得强大地鬼器那些神官们不惜专门制造恶鬼,其中自然免不了折磨与酷刑,手段之惨烈不忍述说。 唐刀主人的姓名在历经多次妖鬼同化入住后,已然遗失,唯有那刺骨的痛楚经历与念念不忘的对东瀛人的复仇之心残留,还有就是这个过程需要的一些武术技巧也被留存了下来。 这就是需要细微的操作了,武术技巧这种东西说穿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人体终究有极限的,为何传说中的修士都是武术高手,其实无他,五感敏锐,身体控制自如,加上力气加持,自然能化腐朽为神奇,就像丁凯谦一样,哪怕他什么招式都不会,能够每次感觉并接到对方的招术,那就是无招胜有招,就这么真实,所以但凡道士在世人印象中都是高手,毕竟他们可没有什么法师的浪漫,向来讲究法武双休的。 当然,学着点总是好的,至少也能加强身体记忆不是。 就是太累,再说现在这个社会武功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枪撂倒……一片好心被狗吃了,许浚恨不得赏他一个五雷轰顶,但是想想神晶获得不易,还是算了。 只好将之留存下来,指不定将来有用呢? 静室,门窗紧闭,没有旖旎,只有丁凯谦对着一个胖乎乎的活佛,以及一座高大的佛像。 丁凯谦对于活佛的具体教派是什么的没兴趣知道,甚至对人家的教义与密法有什么的特色都不想知道,他和活佛来到这密室可不是为了传法的,也没有那个兴趣,活佛也没那个胆儿。 一方没兴趣,一方不敢动,看来神社一战影响还是蛮大的。 如今的丁凯谦主要目的就是为佛像开光,让道士替佛像开光,由此可见他这一支被人家排挤、轻视不是没有缘由的,要是佛祖真能显灵估计会一雷劈死他,再怎么说佛道一家,终究也是两门好不好,再是佛系少年人家修的也是道好不好。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活佛的回答让丁凯谦确认这货真的是个假和尚“不管黑猫还是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只要有用,相信佛祖不会介意的……”也就是佛祖老人家慈悲为怀,不轻易发火,要是遇到通天教主,估计他坟头草都长大成精了。 随着一袋灵石入手,一袋据说是藏区大能大德留下的法器送到,丁凯谦举起手指凌空虚绘。 淡淡的光影凭空浮现,无数字符点缀其上,让人目眩神移,活佛不禁沉醉其中。 砰的一声,丁凯谦不禁伸出脚踹了活佛一个跟头,幸好离得近,要不还不得白费功夫啊! 这真不能怪活佛,要知道许浚给出的这个阵法用来转换信念的,想要转换信念总得有人信吧,迷惑不行,因为有违本意,但是沉迷可以,稍稍放大一点点情绪相信大道是不会介意的,这可是修士们千百年不断以身试法的结果。 尤其是这个家伙意志并不坚定,加上又是直视法阵,引导的功能被放至最大,要是丁凯谦植入教义或者找一堆人念念口号什么的,估计他就真的迷进去了,假的就是假的,装得再像一到见真章的时候就露馅了,真正的佛门大德岂会被迷惑,这可是一群真正只问心的怪胎。 “血啊!”丁凯谦高叫到。 如今的时代,灵魂外显都极其艰难,分割灵魂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除非运气爆棚或者倒霉到家,被直接劈成了两半,但是这样有什么后果就难说了。 幸好灵肉是交融在一起的,取身体某些部分也是可以的,只是效果差一些而已嘛,缺胳膊断腿什么自然是不划算,因此放血就成了最经济实惠的办法,怪不得那些电影电视中,打架打不赢了动不动就一口老血,然后威力大增进而翻盘,不是没有道理的。 法器什么的用自身心血来温养,是这个道理;人受伤后精神会萎靡,也是这个道理。 以活佛的本事,想要祭炼这个法阵,估计要把他的一身肥肉与老骨彻底消融好几次才可以,不过,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毕竟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也能使神交心。 所以,丁凯谦需要的鲜血倒是不多,估计有个三四斤左右就够了,当听到这个事情是,活佛的肥肉都缩了几分。 当然,一时间大量失血肯定会有损寿元与修行的,但是与获得相比就看你怎么选了,不得不说再意志不坚定的人,也有让他坚定地时刻。 至少,活佛是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割腕放血了。 大叔啊,法阵抽血不是突然要很多的,一个小伤口就可以了,用不着自残的。 虽然丁凯谦突然很想吐槽了,但是看着活佛泪眼摩挲的样子以及颤抖的手臂,加上口中不断呼痛的声响,还是决定学着善良点,不要再补刀了。 鲜血在法阵的吸取下,迅速变得灵光尽失,剩下一块块暗黑的血块留在了地面上,要是不知道的人进来看到了,还以为这里是曾经的杀人现场呢。 看见法阵不再抽取鲜血,活佛立马用已经准备好的绷带绑住伤口,动作灵活到那身肥肉没有显得一丝一毫的阻碍。 脸色苍白,面色萎靡,但是双眼却在放光,他感受到了一阵灵魂的羁绊,身体之外的另一种细微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能清晰感知到。 随着灵阵在双手微微颤抖的丁凯谦操纵下,慢慢融入佛像,活佛感觉自己与佛像似乎有了一丝牵连。 法阵终于铭刻完成,走出静室的两人精神都萎靡不振,引得众人注目连连,尤其是东瀛人。 成长是什么?成长就是接受别人的不完美,接受这个世界不完美的过程,也是学着让自己不完美的过程,丁凯谦一度为自己黑着良心的瞎报价与欺骗别人感到那么丝丝歉意,毕竟他铭刻那个法阵真的不难,上有许浚雕刻,他只需要照猫画虎就成了,哪怕只有个七八成效果别人也看不出不是。 但是当他拿到了活佛送来的感谢金与封口费的时候,当他获得雷宇的讲解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还没有长大,额,许浚也这么觉得。 这个号称由专门的锻佛人耗时三年不眠不休精心打磨的佛像,实际上出自义务的一家小工厂,耗时十天浇筑而成,甚至一度不小心打上了mandinchina的字样,为此被老板一阵咆哮,害得工资不得不返工不说,还趁机被扣了工资。 九百九十九颗玛瑙、玉石、祖母绿什么的,据说相当一部分被换成了次品。 …… 这一切都是东瀛人自发集资请来的佛像,总报价超出实际费用两百倍。 丁凯谦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快碎完了。 “虽然粗鄙了点,但是这个效果绝对是第一的,不是吗?”活佛的一席话总算将他挽救了回来,毕竟这点他还是有自信的。 毕竟是独一无二的灵器吗?收费贵点也是应该地,对吧! 第三十三章 同学 纪念中学高一·十三班,这个班是全校的特长班,特长班的意思就是,大家各有自己特别擅长的门路,比如天赋、家人、金钱或者老爷爷,总之人员基本上除了年度大考一般都凑不齐,偶尔即便大考也凑不齐。 因为,它是特长班,各种网都特别长。 有去参加体育比赛的,有成为小明星唱歌跳舞拍戏的,甚至有参加了科研项目的,当然也有不知道干什么总是不在的,比如丁凯谦。 甚至连班主任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因为他的假直接是校长批的;其实校长也无奈,因为这是教育局直接要求他的——只要丁凯谦请假,只管批,这些年头,特长班总会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就干脆不过问了。 今天,班主任吴老师先是看了一下教室,然后就抬头看了一下天,没问题啊,既没有大晴天的下雨,太阳也是从东边正常升起的。 可是,今天的教室竟然坐满了,满了,天可怜见,作为班主任他看见这个场景的时间都不超过十次,这也是为什么他作为唯一一个美术老师班主任的原因吧,毕竟心态要稳啊。 要论这里面请假最多的,估计就是丁凯谦和林乐了,一个是个小明星,只是学籍在这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帝都学专业技术,唱歌跳舞什么的,课业据说是有专业辅导的,反正一句话,不用学校负责,他的人生如何不知道,财富倒是预计会超出全校一半以上人的未来。 这还好,好歹知道去向,在干什么不是。 丁凯谦则那叫一个神秘,动不动想请假就请假,连理由都不给个,甚至经常他这个班主任都是事后才知道;想消失多久消失多久,甚至拽得在课堂都可以半路收拾书包大张旗鼓的走人,号称全校最神秘的人物之一,如果哪天有几十个保镖陪着上课,他觉得自己都不会有丝毫意外。 这不,消失了整整两个多月不见,一学期都快结束了,终于出现了。 丁凯谦其实很想读书的,主要是教室里好混,不用那么危机四伏,也不用去废弃房子里踩枯枝烂叶,与老鼠蟑螂聚会,一不小心搞得浑身恶臭;更不用说到处钻墓地山洞什么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当然,也有好时光,比如这次日本之行就不错,大多数时候都是好的。 抱着一大纸箱的零食,丁凯谦终于迈入了久违的学校,幸好他还记得校门开在哪个方向,虽然这大半学期他只来了十几次,已经3个月没踏入过这里了。 “丁凯谦!”一个打扮不算时髦,但长得不错的男孩突然叫着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班上的小明星林乐,真的是小明星,勉强算是年少有名,但毕竟才十六岁,都没成人,所以名气什么的有点但也称不上有多大流量。 就这,已经可以养活一家人了,绝对比起之前的丁凯谦一家强多了,当然比不上现在的,活佛可是很大方的,大方到他都不敢把钱给父母,就担心吓出个心脏病什么的,自己可是有弟弟要养的。 幸好,国家对此是睁着眼当看不见,迷迷糊糊地就给办了,没给他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罪名,尤其是其中好些资金来源还是海外。 “最近都没听到你的消息,在干嘛?”丁凯谦也高兴地问道,他们的关系压根算不上多好,毕竟相识相处不过半个月左右,但是却意外的很合得来,最大的一个因素估计就是他俩都非常地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从不刻意打听追问对方的秘密。 “哎,就拍个网剧,现在结束了,估计到年底都没什么活干,可以休息一下了!你最近去了哪儿,我回来几天了都没有看见你!”林乐伸伸懒腰高兴地说到,他的个人条件真的不错,身材匀称,有对现在流行的大长腿,加上青春阳光的面容,有那么一点点技能炒作一下在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自然会有些流量,关键是他还努力。 林乐喜欢来学校,毕竟现在的追星可是很疯狂的,虽然他并不太出名,也没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但是多少有些粉丝,私生什么的真真假假也不缺。 而纪念中学是封闭式学校,外人勿入! “去了一趟日本玩了几天,还行,这不,卖了一点那边特产的零食!” “你这不是几天吧,好玩吗?” “好玩,我跟你说,东瀛……”两人慢慢聊着,慢慢的走进了教室。 惊奇的不仅是老师,还有各位同学,这俩货已经被老师调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比邻而居了,谁叫他俩长期不着教室的,留着空位实在难看。 当然,更惊喜的是有人回来了,那就意味有零食吃了,这个年纪大家还是比较天真的,也相对同龄人成熟那么一点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去外地回来应当带零食成了习惯,搞得这班上总是三不五时有得吃,毕竟大都是一群不怎么缺钱的人,引得别的班上羡慕不已。 自古穷文富武,能入特长班的,天赋当然是一个原因,家产也是一个因素,遥想当年许浚初中就一度沉迷画画,但是最终折戬于父母舍不得或者说买不起画板,交不起报名费,当然更舍不得看他那么浪费画纸。 特产这东西可多可少,一袋糖也行的,就是个气氛,大家彼此彰显一下和谐的气氛,至于是不是心里有芥蒂,反正都聪明地不会表达出来,那种拽上天的中二少年不是没有,但这个班没有,毕竟大家都高中一年级了。 唯一让丁凯谦疑惑的是,他在教室里看到了另外两个身影。 “你俩怎么来这里了!”他对着谢婉琪与王祥明问道,他们不是在合州中学念高中的吗? “你最近老往外跑,所以严老爷子让我们来帮忙了!”王祥明说着假话眼都不眨一下,严老爷子可不是他家老爷子,转校换学籍什么的一句话就成,再说那个艺术公司都已经好几个月没开张了,要不是每个月工资准时发,福利还不错,外加五险一金,指不定已经闲得无聊的刷完好几部连续剧的漂亮的前台小姐姐早就辞职了,毕竟现在她每天就只能靠刷刷剧、修修指甲、补补妆什么的混时间也很无聊的。 “哦,是啊,最近忙了点!”丁凯谦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他太多秘密了,甚至越来越多。 幸好,吴老师的到来缓解了即将面临的尴尬。 “咳咳,今天大家好不同意相聚在一起,干脆,这周的班会就定在今天吧!班长,组织一下,第四节美术课就暂时不上了,开班会!免得一会儿又有人请假了,你们不会有人上午请假吧!”吴老师笑着说道,他是真无所谓,这个班主任其实非常好当,你不介意考凭什么的就行,垫底咋啦,除了面上不好看,工资其实比一般老师还高些了,作为佛系青年,这都不叫事儿。 甚至,这面上不好看也是那些无知学生的自以为是,老师可没有这个想法,谁知道里面将来会出现什么学生,谁知道里面有哪个领导的孩子,这位置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这也是学校选择这么一个佛系班主任的原因,毕竟一方面要心里承受力,一方面又不能太过钻营,要做到几方面都满意,一动不如一静。 所以,他深得领导、家长与同学们的喜爱。 二十多个人的班级,师资配备确实全校最好的,当然平均成绩是最低的,成功的成为了骄傲的磨刀石。 一位佛系班主任领导下的班会,很自然的就办成了茶话会,有丁凯谦带来的零食,也有不缺钱的家伙奉献,比如林乐,只要班长吩咐,完全不用集资,其实看得出他非常想融入集体,但是一直找不到方法,最后只能出钱了。 年少成名,又不佛系,生活未必那么惬意啊!尤其是网络上的风风雨雨,走那条路需要良好的心态啊。 他的心态未必怎么样,表面上笑脸盈盈,内心孤独而疲惫,神功大成的丁凯谦轻易地察觉到了这点。 拜最近收入大增所赐,结合许浚的建议,逐步吸取灵气改造自身,如今他已经堪比普元老仙翁的不说,甚至超过了他,灵气与身体融会贯通之后,开始向着灵魂集结,冲击天地人三桥,假以时日一旦彻底融会贯通,金丹即成,灵气自生,不再轻易受制于环境了,即便万里狂沙的绝地或星月之上的不毛之地亦可去得,因为衣食不再是必须而只是个人享受了。 当然这是理论上,活着或许不难,活得好不好就得另说了,毕竟灵智不散,像化石一般也是活着嘛。 灵与身合,五感灵性大增,他现在不用刻意关注,都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周边的情绪了,包括同学中那些真心欢迎的,妒忌的,猜疑的,甚至表面笑嘻嘻内心那啥的。 不是说明白对方一思一想,而是感知他的情绪,要知道人是情感动物,撒谎是可以学习的,比如谢婉琪,就可以一边恨你得要死,一边眼都不眨一下说着赞美你的话。 这个是他看见她与班长俩牵手笑谈、花枝乱颤时得出的结论,都是戏精啊,我还是太单纯了啊! 小明星林乐也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他的人生变化起伏实在太大了。 与丁凯谦的经历颇为相似,农村出身的他懵懵懂懂的来到城里读书,辛辛苦苦的试图融进同学的圈子,却总会为了穿着、举止、言谈以及囊中羞涩而自我隔离,渴望而不可及。 直到他被一个小公司的星探发现了。自从那三个幸运的少年懵懵懂懂的闯进娱乐圈大获成功之后,类似的事情在中国不断出现,无数少年渴望复制着奇迹,虽然绝大多数是失望,但榜样的力量依旧无穷。 身在这个娱乐兴起的年代,或许是他们的幸运,或许是他们的不幸,就看你怎么看,你怎么过了。 发现,培训,拿到第一笔钱的喜悦,父母的期待,对未来的憧憬,被黑,被谩骂,努力但永远跟不上别人的要求,伤心,痛苦,暴躁甚至绝望。一个单纯的农村孩子闯进这样一个圈子,其实完全无力反抗,世人只会伤仲永,却不记得仲永其实正是被他们自己亲手所伤的,这就是人性的自私之处。 丁凯谦甚至可以猜到他们的心路历程,那条路如同他这条路,都需要坚强的心灵,否则一不小心就坠入万丈深渊。 所以,他对他惺惺相惜,他也远比他幸运,至少他不用承受那么多别人的眼光,至少他有力量反抗。 至少,他的工作不需要去讨好别人,甚至于试图去讨好所有人。 他的力量同样能够带给他自信,就算最终是深渊,他给世人带来的也绝对不是嘲笑,而是恐惧,所以,他才会不在乎那么多。 谁敢莫名其妙的怼他,当初的王祥明就是例子。 第三十四章 生活 “来,送你一个好东西!”丁凯谦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一个小玉佩,一个雕有龙的玉佩。 老实说,丁凯谦觉得幸好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真神了,额,至少没有那么多真神,否则按照日本人那样搞法,估计那神罚什么的是日日不断的。 观音菩萨也就罢了,竟然敢把佛祖画成美少女战士,就不怕他老人家一指头弹死你啊,要是敢这么恶搞许浚,估计早就一道旱雷劈死他了,哪怕要损失一块神晶——他敢自己全部所有的一百块神晶打赌。 不过说实话,那些画着像美少女,衣服却近乎没有,就写着佛的东西,他愣是最终没敢买,不过将龙萌化之后的玉佩之类的还是蛮好看的,他很是买了不少,反正有人付钱,顺便准备当伴手礼。 “谢谢!”林乐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收了起来,说起来都是高中生了,其实已经接触到社会了,他的经历也导致早早地对社会敏感了起来,尤其是周围人的态度。 五年的练习生涯,五年的耳提面命,他过早的知道了要观察别人的眼色,要懂得说话只说一半,只说场面话。 他在乎钱,也不是那么在乎钱,他不介意付出,但是也介意从未得到回礼,因为这代表一种不认同。 所以此刻,他格外开心。 “你说,我应该觉得他可怜呢?还是可恨呢?”丁凯谦一边帮着林乐从学校食堂的小卖部提东西,一边与许浚瞎聊。 “你恨他什么?比你有钱,你缺钱吗?”事实证明,大人的理解力远跟不上熊孩子,这才几天,怎么就不玩单纯,改玩文青了,成长真是一个令人感慨的事情,他一边操纵丝线不断地调戏鳐鱼,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鉴于但凡闭关,总会被叫起的惨痛教训,他决定,不开发出应急智能系统之前,不闭关了,只是现在还没找到方法该怎么干,这是个恒久的课题。 “我就这么随便一说,说起来他真的很可怜吧!也不知他的父母是怎么想的?” “父母能有什么想法,估计跟你爹妈差不多,想着未来能有个出息,就算辛苦这几年,只要能够挣够这辈子够花的钱,不用像他们那么起早贪黑的为了一日三餐奔波,连给自己孩子买个玩具都要纠结半天。被生活磨平的他们自然会认为这很值得,不进入对方的门道,只看到光鲜,谁知道里面的艰辛啊,对吧!哎,这就是人啊!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艰难,人家的人生如此轻松,人的眼光永远只看到自己想看的一面……”玩文青是吧,我也会的。 “那你艰难吗?我感觉你挺悠闲的啊!什么都不愁啊!” “要不我们换换,或者你想象一下,把你关在一个监牢你,不愁吃喝,不能见家人朋友,没人聊天,没有网络,你愿意?” “额,你确实挺惨的!”丁凯谦确认到,“他也挺惨的!” “要不我们做个试验吧,正好我有个想法!” “什么试验?”丁凯谦警惕的说到,实验这个东西,在他的印象中一直跟危险是挂钩的,纵观他看过的中外电影,实验一般都跟恐怖结合在一起的,可以说是一切恐怖的根源。 “明星这种生物其实是被信念与欲念供养起来的,可以视为一个不能提供庇护的灵,我至少知道一百种方法利用这种力量,只是副作用有点大,所以东方的神似乎一向不怎么喜欢,但是西方的神话确是很喜欢的,知道吧!” “知道,信仰之力是吧!” “答对了,但准确来说是信念之力,一切指向他的信仰、欲望、恐惧、爱慕、亲情等所有的情绪力量,我们的实验就是那哲活佛那个阵法的修改版,咱们不再将力量转化形成辐射场,而是转化成灵力使用,观察一下变化!” “你想害死他么?”丁凯谦咆哮着说到,“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不是说香火有毒么?还这么害他!” “不不不,你搞错了,这不是害他,只是一个实验,要知道香火有毒在于你的需求在哪里,你拿来吸收肯定是有毒的。他又不用吸收,咱们只是帮他收集提取罢了,可以选择性的给些灵力给他,更多的拿来看看有什么用,都说香火有毒,到底毒在哪里,总得知道吧!再说,你帮忙看着,一旦他有失控的迹象,还可以醐醍灌顶打醒他,你以为咱们不这么干它就没毒了,自古大英雄大豪杰为何晚年都难免污点重重,性格大变,不是没有缘由的;他们的曾经跟如今这些明星有何不同?世人都说膨胀,可是为啥会膨胀?” “你确定?实验为什么一定要选他啊!” “没有一定选他啊,那哲活佛不也在实验了吗?只不过他实验的是另一个运作方式而已?可能的后果咱们也告诉他了,他自愿的!这个实验的主要目的在于区分,如何区分各种意念,分别收集利用,很环保的。” “我想想?”丁凯谦疑惑的说到,虽说那哲活佛确实知道危险性,但是自己从没有告诉他是拿了他做实验的,这未免有些对不起人啊。 “你想想吧,不过即便你觉得不行也无所谓,你只想帮他的话,就跟他走近点吧,别小看你自己,估计如今你在上面都是挂上号的了,你真要为他的事儿发点脾气什么的,就是非常好的帮助,比什么手段都好使,不信你试试?要不你跟他一起出道得了,我敢保证网上一片和谐……” 丁凯谦表示极度怀疑,他绝对没有亲自冲向那个圈的欲望,虽然他父母说他唱歌挺好听的,但父母的话能信?能信也不行,他可不想一天到晚一点隐私都没有。 愉快的茶话会时间很快就开始了,少男少女再装成熟也毕竟还不是成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利益冲突,即便有所介怀,有所隔阂,也能很快能形成自己的小圈子,只要你能放开自己。 吴老师非常的民主,知道自己在场会引起大家的不自在,爽快的将场面交给了班长——校花的有力竞争人选——谢婉琪在班上第一个看不顺眼的人。 眼下,他们四人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正好大家坐得近,凳子一拉就圈成一个圈,开始聊天了。 “老丁,接下来你要去哪里?”谢婉琪一脸渴望的说到,她本性不是一个文静的女孩,正处在年轻冲动的年纪自然也渴望能够像丁凯谦一样到处跑,就不知道要是她被打得吐血之后,还会不会有这个想法。 “春节前会去趟西藏,然后三月份估计去泰国吧!”丁凯谦简单的回到道,去西藏是为了收货款,那哲活佛答应引荐他去鉴赏一下佛门的一些至宝和遗迹,要知道喇嘛教在最初甚至上世纪都更类似于一些萨满教,在建国前都还经常有活人祭祀这种残忍的事情的,法器什么的都是崇尚用人骨、人皮做的,多少当有点收获才对。 至于去泰国那就是件大事儿,那是一场报复,时至今日,国强则民傲,领导人不例外,修士也不例外,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都欺上门了,原本对血海之事大家还在纠结的,毕竟理论上还是人家教廷的家务事儿,也不在国内;现在一致的意思就是趁机去弄一下,有没有好处先搅一棍子再说,至于泰国只是借道而已,也算是拜一下山门打个招呼,那里毕竟是佛门在东南亚的根基,好几位大德在那里。 鉴于安全计,丁凯谦在许浚的建议下坚持推迟到3月的,因为他指望在那之前灵气液化呢?此言一出,一切反对声音都消失了,无论仙翁还是仙姑,茅山还是五台山都表示不急,六月都可以,毕竟那终究不是自家的事儿,死道友又不死贫道,咱们只是去添乱的,不缺这几天,也没什么目标。 林乐是一脸稀奇的看着这个新朋友,他很疑惑,这位到底是干什么的,整天的比他还忙,回校的时间比他还少,听着口气还能到处跑,旅游博主么?没听过这号人物啊!但是他明智的没有说出来。 “林乐,你呢?假期的话有什么安排吗?”丁凯谦的发问引起了二人的注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林乐做朋友,不过朋友这种事儿真的很难说,想当初他们还是敌人了,最后不都做了朋友。 “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训练然后训练,年前估计没什么事儿的,就是训练!”虽说他不大不小是个明星,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不大不小。年龄不大意味着很多活动不能接,以免影响未来;流量不大,意味着年底晚会的那盘大餐也轮不到他。不小,流量不算太小,意味着公司舍不得拉下来干脆做个网红,顶着骂名挣点快钱算了,毕竟未来多少可期,谁知道呢?当年那仨就是例子,突然间崛起的速度简直是火箭,拉着一票人在后面要死要活的赶。 “在北京吗?” “是的,在北京?公司认为北京的资源好些,估计要待到一月底!”一丝失落一丝无奈,少年固然享受光亮的舞台,同样渴望自由的飞翔,可惜二者不能得兼。 “我准备年底跟爷爷奶奶一起去北京玩,他们还没出过县城呢?到时候我去找你,方便吧!” “方便,我提前跟经纪人说一下,应该没问题的。”林乐微微迟疑但是然后坚定的答道,其实他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小孩,更多是受管控的,但是有些小事儿估计还是能过的,毕竟他现在还能挣钱。 “正好,那时候我们也在北京,一块去……”好久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王祥明插口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跟着一起就好了,毕竟丁凯谦仅仅给了他们灵气种子,法术都没传几个啊,真正做到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不对,领进门都是这位师兄干的。 这时候,当然要好好跟着啊,看能不能蒙几个绝技出来!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三十五章 秘密 丁凯谦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电影里的不一定都是假的,童话里也不一定都是骗人的。 飞扬跋扈的外国人是真的存在的,他活了十六年终于亲眼见到了。 复习、考试、哀嚎,一切终会过去,美妙的寒假时光终将来临,美妙到丁凯谦彻底忘掉了日本妹子,全身心的投入了即便到来的北京之旅,打算完成一个好汉的象征历程。 当他提出用自己的奖学金带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去北京玩一圈的时候,爸爸妈妈选择了默认,虽然有些心疼钱,但是现在家里收入有些异常,老爹竟然心惊胆颤的拿到了万字头,一个县城里一家大小生活还是无忧的甚至多少有些盈余的,母亲又休的是产假,有钱可领,每月上万的产假补贴,也不知道是按照哪个标准发的,收得都有点不安心了。 最关键是,儿子还有好几块玉佩没卖呢?缪家的价码都开到二十多万了,听着都让人心颤,那哪是玉佩啊,明明是房子,俩儿子的房都有了,要不是儿子说要一定等他来卖,早变成房子租出去了。 终究是自己儿子一片孝心,关键是奖学金竟然堪比自己的薪水,加上竞赛的奖金,堪比两口子的收入,你这做爹妈还有资格说什么? 于是,只好放行了,甚至主动劝说了自己的爸妈?好不容易才连哄带骗的把四老送上了北上的飞机。 结果,一下飞机就见到了眼前这一幕。 几个外国人,在机场保安的层层护卫下,一边骂骂咧咧地推开众人走了出去,简直跟古代达官贵人出行一样。 让客串旅行社员工的雷宇冷哼了一声,为了优良的文化传统,照顾前朝遗族,京城这个地儿一些不太重要的位置,安插了太多遗老遗少,结果即便到了今天有些人的腰杆都没有立起来。 “那是来参加经济会议的欧美人,动不得,要是平时敢这样,看我不收拾他!那些贱骨头,等会有他好看……”对于旅行社竟然以车辆不足,不得不安排两台车这种事情,四老一无所知下也接受了,眼睁睁的看着金孙坐上了另一辆车。 “那些都是啊!呵,一个天使跟一个魔鬼走在了一块,这人活久了真是什么奇怪的事儿都能看到啊!那些人恐怕未必都是贱骨头!”丁凯谦竭力用平淡的话语说着动人心魄的话。 雷宇赫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差点把丁凯谦甩了出去,转身看了他一眼,就迅速拨打了起了电话,完全不管这不是在高架上。 “哦哦,小钱钱飞了哦!得吊销驾照吧。”丁凯谦淡定的说到,然后若无其事的看向机场门口。 “哈,吸血鬼也来啦,你确定你们开的经济会议而不是百鬼夜谈!”丁凯谦对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帅哥噘了噘嘴,继续说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 事实上,用修士去他国刺探机密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不少见,能不能发现就看各自的本事儿与运气了,毫无疑问,这些家伙的运气并不好,丁凯谦的眼光还不行,最多只是疑惑,但是他有一个良好的作风,外事不决问老爷爷,许浚有一千种办法不动声色的分辨出来,顺便震慑一下自己人,至于后续,估计跟他没关系了,毕竟大家不能真的撕破了脸面不是,总不能在帝都大打出手吧。 “明天有什么安排?”看到雷宇放下了电话,丁凯谦淡淡的问道。 “明天上午你需要去见几位老领导,下午就自由安排了,后天去香山,大后天……”其实此次北京之行,最主要就是水到渠成了,大家也不在藏着掖着了。观察期已过,该谈谈价码了,这是许浚的说法,他喜欢明码标价,立下规矩,这样大家都方便,恰好,丁凯谦也喜欢。 这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据说现在这么一栋价值要过十亿,丁凯谦算了半天,发现他爹估计得活上近万年才能挣到这套房子,还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第二天一大早,与四老早有认识的王祥明与谢婉琪以同学聚会之名,轻易地把他从四老那里骗了出来,留下四老相携在导游陪伴下,逛逛附近的商场公园,权当休息调节,所幸这两年随着丁凯谦的偷偷调养,他们精神头都还不错,从没看过雪的他们倒也是兴趣不错。 一领进门,这场见面会就没有那俩什么事儿了,毕竟那里面有好几个曾是新闻联播的熟悉面孔。 “令师是否可以一见!”一个老道士开门见山的说到,说好的寒暄呢,丁凯谦打了半天的腹稿算是白打了。 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名都不通报一声,嫌我级别不够吗?我告诉你老头,你那点功力估计还不如我。 “师傅最近很忙,没空,师傅说我才是出世之人,所以有什么我自己做主就可以了!”看了一眼边上的椅子,他淡定的坐了下来,发现自己这时也不是那么的激动了,至少控制得下来。 “小朋友无需介怀,既然令师不愿赐见,那么吾等借你法器一用可否,当初听得弄玉仙子所述,吾等甚是心驰神往,恨不能一见呢!”另一个老和尚说到,他真的很老,皱纹估计都能夹死蚊子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许浚突然开口到,这是啥意思,不通名报姓也就罢了,开口要东西,你以为是棉花糖啊,欺负他人小是吧。 “如今国家大事在即,诸多外人入内,其中免不了一些魑魅魍魉,听说小朋友有法器可以察知,能否暂借几天?”有一个不知识道士还是和尚的人说到,反正没头发。 “……”一时间,四周附和之声四起,引得主位上的那位长者眉头一皱,但这终究是修行界的事情,虽然如今式微,但终究有些手段,于国不可或缺,罢了,先看看情形再说吧! 起身走人,可是父母家人终究生活在这个国度,起身走人会不会引起不满,万一引起不满该怎么办?万一打起来该怎么办?令众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丁凯谦此时所想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他们只看到丁凯谦静静地坐着,似在权衡,在犹豫,似在惶恐。 长者身边的一位老者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引得长者侧目。 “灵气沉寂百年,却偏偏连番大战,诸门派损失惨重,如今连个法器也是香馍馍了!” “那也不能这样逼人家一个小朋友吧!”长者依旧有些不悦,“难道他们认为还能据为己有不成。”如今的政府可比以前的王朝强势多了,不仅因为灵气沉寂,更是因为武器先进,火药这东西严格来讲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物理伤害了,所以政府早有自己的价码,一加一减之间,强弱早已异位,真惹火了不惜一切代价,压根不需要管你山门在那儿,火炮洗地同样干得掉你。 如今持鼎的那位,可有不输于当年为了灭西域魔门与国外的勾结,直接朝沙漠扔原子弹的那位地气度啊! 虽说内地不能扔原子弹,但是能造成那种效果的也不一定非要原子弹,多来几发火炮就是了。 “小师傅如何说,国事当头,吾等修士也当尽心竭力才是!”听着另一个穿着貂的中年男子壮志激昂的说着,长者不禁又扯了扯嘴角,你要真尽心竭力,也不会把那个半岛搞得那么风声鹤唳了。 “贵庚?贵姓!”丁凯谦突然地说着,完全无视了一半人的慷慨激昂,一半人的痛心疾首,当然这是许浚教的。 屈指一弹,一颗水滴凭空出现,并迅速展开,房间的气温为之低了几度。 水团展开如镜面,映照众人! “水镜术!”老者惊呼。 “镜花水月!”另一位老仙姑惊叫道另一个名字,因为水镜非但没有显示出图像,反而在更加的凝实,试图从平面变成立体。 水团突然一凝,然后迅速拉扯成人形,一个几乎比丁凯谦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出现在了这间小屋之中,一身水样现代的休闲装,流动不定,比起屋里的大多数人更像现代人。 “恐惧、贪婪、欲望、妒忌、冲动、迷惑、好奇……看来你们也没有多少底气啊,怎么,你们以为在我的徒弟手中就可以获得你们想要的。” “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你们动手的,除非你们先动手,放轻松些!”盯了一样长者旁凝神戒备的老者,他淡定的说到,挥手之间,放在茶几上的一杯清茶慢慢的青烟袅绕、香味四溢,“茶这种东西,好与不好在乎一心,就跟人这种生物,妙不妙在乎一意一样!” “看着眼前这群人,那个位置坐着辛苦吧,阁下不妨试试我的茶,虽无大用,但是调节身心这点小事儿还是可以做到的!”茶杯慢慢向着长者飘去。 众人闭口无言,或怒或无措,看着那杯散发着微微清香的清茶,不能言语。稍待,老者飒然一笑,伸手取了过来。 啪啪啪,那水人举手拍掌示好,“果然君子无畏,你既然能放下身段,一个小法器而已有何不舍,实际上这个法器不仅修士可用,甚至普通人也可用,无非是一些技巧罢了,原本就是历朝历代庇护皇庭之物,稍后当由劣徒将之敬上。” “至于你们,说吧,你们非要这么逼我徒弟,是想做什么?御灵门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想必你们也不会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地见识吧,真要撕破脸皮的话,相信大家都该知道,有时候,死亡,仅仅是个开始!张真人,你说呢?”他淡淡的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确实,如今的修士大都已经忘了,道修最擅长的其实是灵魂,玩弄灵魂。 “尊者,我们并无恶意!如今国家正在复兴,急需我辈出力,故而我的期望能够获得贵门的大力帮助,如今我等式微,实在力有不逮!”不知对方如何知道他的底细,那位人到中年的张真人先是明显一惊,四望之后,挺起身板语气诚恳的说到。 “大道理就不要说,如若尔等当初真有这个觉悟,这个国家也不至于落到那个地步,你们坐守中原腹地,看守着三山五岳、四海六极,我等化外之人却一直奇怪,为何你们坐看血祭吞噬国运也不代行人皇御令,英灵是养来看的么?还是你们真的视天下人为刍狗,就为了那盘大餐?”许浚一脸不屑的说道。 “胡说,什么人皇御令、什么阴灵,还什么血祭、大餐,简直是妄言,即便你身为前辈,也不可如此非议我等。”从丁凯谦进来一直未曾说话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气急败坏地说道,如今局势下,这种罪名绝不能轻担。 “剑气,蜀山还是昆余的弟子?你们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也是,如今身为化气期的弟子也有资格坐在这里颐指气使了,看来你们师门混得也确实不咋地,真不知,就回家问问你们那些老家伙吧,养蛊百年,别到了最后关头收不了那就搞笑了,神教如今是还没发现,一旦发现还有你们的份儿?虽然这么说很无耻,但是成熟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事情做起来很容易的。”许浚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胡说,反正他估计那些家伙也没力气启动真正的九州大阵了;就算能又如何,还得打击到他了不成;再说反正这些事儿已经出现结果了,从结果去猜立场,那还不是随你空口白牙。 不管是华国修士干的,还是东瀛的修士干的,结果出来了,有些怀疑不是想洗白就能洗白的,过程不重要,大家也不会在意,这就是现实,裤裆里粘上黄土就别辩驳了,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只看在场众人沉默的、欲语无言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估计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们也不敢保证他们背后的活着的或者死掉的那些不知道啊! 长者目光清冷,看来修者的世界秘密还很深很深地啊! 对于这个现象,许浚完全不觉得有问题,既然不具有当年的实力了,就不要死抱着当年的气势不放,依旧试图在背后掌控国家,这不找死么,关键是找死还找到他门下来了。 再说,修士当肆意逍遥,不是锱铢必较,灵气已然不足,心还不开还修个什么劲儿! 第三十六章 白牙 会面最终不欢而散,主要源自许浚不愿意用流水般的神力来陪他们继续玩一场装逼的游戏,以强横的态度拒绝了一切要求就散了。 至于丁凯谦,无所谓的打了声招呼就略为激动地退了出来,众人没有谁出言挽留。 放出原子弹之后,他们倒是撤退了,至于后面有什么地震之类,就管不着了,反正他这一门也不会有损失,因为他们本就一无所有。 至于真假,有那么重要吗?一地野果出来了,到底是种的还是野生的,或者谁种的,重要吗?再说水混了,谁还会在意他们,等怀疑到他们,估计丁凯谦已经金丹了,又用怕谁。 “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房间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房间,简单的沙发,简单的办公桌,但是真正明白的人才知道,无论房间里面的布置还是那几个人都不简单,前者是真正的价值连城、也体现了国家最高科技实力,防护之严密超乎想象,后着则一举一动影响着十几亿甚至几十亿人的兴衰悲喜。 面对长者们的语带平静的叱问,元向大师却一脸的苦笑,今儿不同往昔,国师这一职务已经不再轻易地凌驾于相权甚至王权之上了,他们成了一个真正的参谋职务,还是不能公开的那种,虽然历史上敢公开愿公开的也不多,但影响力从来没有如此低过。 “道门养蛊,并非每朝每代都有的,需要天时地利,一般诞生于国运衰退之时。”良久,元向大师思虑良久还是吐出了道门的密辛,反正这个在历史上已经不算多大的秘密了,很多修士家族甚至豪门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是今次到底有没有人在养蛊而已,估计是有的否则那个尊者不会那样说,但是能否有那么大气势就难说了,历史上也只真真假假听说过那么一两次,在这个灵气沉寂的现在,真不好说。 所谓养蛊,是取诸毒虫密闭于容器中,让它们当中的一个把其余的都吃掉,然后,就把活着的这个虫称为蛊,并从它身上提取毒素。 养蛊之道,古已有之,道门的养蛊却又不同,他们养的是人,蛊人。 一切源自于香火有毒。 人的血液灵魂中藏有大能、大秘密,道门不是不知道,但是为何道门却在渐渐地减少血祭呢?就是因为天道在看着。 有人三灾五劫,修士难免天人五衰,一旦吞食灵魂,飞升是铁定过不了的,这是铁律,无数先辈用生命总结出来的铁律,一步踏错,前路永隔,所以修士们才越来越谨小慎微,鬼抓得飞起,却少有人专门制造恶鬼,御鬼不少,吃鬼的不多,明知美食当前也不得不将之打得魂飞魄散,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杀戮、折磨乃至驱使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吞噬,所以打得魂飞魄散才是他们的常规操作,哪怕明知道吃了它就能获得大能,可望而不可食,可想让他们有多难受。 但是有一种灵魂例外,那就是天怒人怨之人,不受天道保护之人。 此事在春秋之时已被验证,所以春秋之后才会将食人视为不可宽恕之罪,要知道春秋之前,人肉大餐可不少见,无论祭祀还是吞食,更早甚至是贵族们的常态。 春秋是一个修士横行的时代,也是一个他们不得不适应新变化的时代,封神之后彻底收紧的法则在那个时代开始政策落地,三百六十五路福部正神的归位,让天庭有足够的人手与权势来修正法则,镇压一切不服之辈,无论内外。 生归人皇,魂归地府,大道有天! 唯有获罪于天者不在庇护之下,于是养蛊就开始出现了。 简单来说就是唆使、协助乃至纵容一些不善之辈行下不可宽恕之事,出名之辈如朱粲、黄巢、五胡人之辈,当初行为之夸张,造成后果之惨重,即便他们极力隐藏也难掩在历史上留下修士无道的一鳞半爪,这才导致了之后几次的灭佛灭道,毕竟甚至他们差点为了一己之私断了华夏的香火。 也正是这段时期,旁门左道成了真正的旁门左道,开始被所谓正道修士强行驱逐了出去。 当然,养蛊这种事情毕竟利益太大,终是不绝的,只是大家不敢再明目张胆、刻意为之罢了。 至于说利益有多大,大致上,十蛊可保金丹无碍,百蛊可保元婴无忧,因为天魂本是天人合一,天魂壮大自然可以更加洞悉天机,所以据说万蛊可以直接破界飞升。 历史上,大奸大恶天怒人怨之人不绝,为何修士总会警察一样总是最后才出来收拾残局,就是因为蛊未成,不可食。 当然不一定每个蛊都是修士养的,也有自然产的。 望着房间里另外六人清冷的目光,元向大师苦笑着说道,这个道理大家自然都明白,但是接不接受就不知道了,但终究不会改变如今的局面,毕竟从个体上讲,修士还是具有很大优势的,需要和他们讲和谐的。 今时今日,世易时移,倒也由不得任其嚣张。而他这一门能够维持几十年不倒,明智是最大的原因,再说,这个秘密就算在场众人知晓了也不可能广而告之,毕竟国家要维稳,甚至都不能大张旗鼓的报复修士,毕竟这都是前人的事儿,再说,于国于家,内外两个世界,缺一不可。 事实证明,他的认知是正确的,六人面面相觑了许久,并没有怒斥什么的,能走到如今地步,他们不仅养成了喜怒不行于色,也明白就算发怒也没啥用,最终受伤的只会是自己人,也就不会轻易的发泄自己的脾气,至少在外人面前如此。 “斩国运又是怎么回事儿!”另一位老者问道。 “这个我们真的是一无所知。”元向大师一脸苦笑着说道,“之前那位丁凯谦小朋友的师傅有透露过一点,所以我们打听了一下,就他们说,就算有这事儿估计是左道旁门们干的……” 据说,那场百年屈辱史上,秩序混乱之时,毒虫四起,蛊自然也不少,偏偏此时修士们妄图仿造前朝旧例,借助外人之力,彻底吞掉黑龙龙脉,以壮国运,于是,坐看外邦异族人在华夏大地掀起滔天血海。 只是,日本终究不是纯粹的外人,怎么也算华夏分支,与华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与联系,自然也对他们的手段有些见识,见势不对的阴阳师们自然不会愿意坐以待毙,于是才不惜连番血祭,不惜引入外教,妄图彻底做成蛇吞象之势,打算豪赌一把,再次也要摆脱亡国灭族的危险。 事实上,他们做到了,华夏大地不仅损失惨重,他们趁机勾搭上了西方神教,借以挡住了修士们的后手,得以保存国本。 中原修士们损失惨重无力压制,也无法压制他们了,甚至不敢大规模报复,左道旁门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毕竟他们家业不大,舍得起。 所以他们一边给不服输的东瀛人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要用尽一切手段保留神道象征,广建神社汲取国人民气以充实国运,然后再一方面向神教投诚获得资助,一方面斩断与华夏的国运联系,以免一损俱损,毕竟体量上华夏远大于东瀛,自己又身为支脉,本质上二者一直有联系,如果国运相连,华夏人的滔天怨气就难以隔绝。 不知道他们怎么忽悠的,最终,东瀛人反正是信了,于是最后不惜一切代价,豪吸了一把华夏国运后,断开二者联系。他们开始了浩浩荡荡地腾飞之路,以十分之一的人口,占据全球经济半壁江山,达成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经济奇迹,从另一个角度也算成功了。 是的,奇迹,可惜但凡奇迹背后必定有血迹,用丁凯谦的话来解释就是,左道旁门并非不爱国,只是他们用了另一种方式,二十年的飞腾让东瀛人的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这自然会引起神教的不满,小弟翻身是想干什么?尤其是这个小弟本身野心就不小,还有个翻脸打师傅历史教训近在眼前。 日本的崛起一度让神教认为已经失控,于是也有了与华国和解合作的想法,为的就是压住它。 可惜人家运气如虹,起初丝毫没有效果,在上世纪末其势力甚至达到了顶点,号称要用钱征服全世界,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左道旁门的阴谋。 他们给了短视的东瀛人又一个方法,将国运与人气彻底勾结,以国为神,以一切信仰怨念等为源,用来再次壮大国运,甚至不惜透支。 找不到象征物没关系,我们帮你,于是封国之印现世了,民气不集中,外人无关注没关系,咱建神社广封神,一收民心二吸怨念,再则千万不可服输认罪,以免民气丧失…… 于是才有了今日之局,断国运如烈火烹油势不可长久;广封神久了其实更是一种分散民气的做法;不服输认罪就获得不了原谅,怨气就会深种,要知道信仰可不仅仅是爱戴,还有厌恶与恐惧,论体量…… 其兴也勃,其亡也速,如非神教及时发现不对出手,否则他们的国运不会过百年,一如当年的金元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也终是个残局,在怨念深植之下,亡国恐怕是迟早的事儿,这是丁凯谦说的,准确来说是许浚说的,大炮吗?自然要一个接一个的放,而且是乱放,才足以惊人,毕竟这已经是出现苗头的事儿了,咱在现状上推演一点过程,扭曲一下过程谁也说不上不是,反正以他们的年龄,这等大局面已经看不到的了,权当给后人一个信心吧,现在的国人崇洋媚外还有些严重啊。 是的,这一切都是丁凯谦空口白牙乱说的。 那又怎样?谁能说不是?不知道那是你们境界不够,许浚活生生的就是一个装,成功的留下来化外高人的形象,而且与其担心真假与否,还是担心一下外道们有没有可能重回中原来分一杯羹吧! 一席话,从上午一直聊到了晚上还未停下,大多数时间都是普元大师再讲,在普及知识和秘密…… 第三十七章 初探 漫长的谈判开始了,无论是有心也罢,故意也好,许浚实际上就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东瀛有大把可以收割的食粮,就看你们愿不愿心动,拿出老底来付诸行动了;再等下去,他们就准备动了。 这是一场第一次摆在明面上的谈判,国家与修士间的谈判,今时今日,国家力量大幅度增长,修士们力量却在退步,一加一减之间主客悄然异位,收割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国家的配合就很重要了,尤其是情报与掩护甚至收尾;既然配合,那势必有利益分配,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岂会不分杯羹。 原来,丁凯谦用了两个月去旅游,是牺牲色相探查敌情啊!得知消息的众人中难免会有这样想的,比如中二青年雷宇。 只是,天地可鉴,丁凯谦可是真的去高高兴兴地旅游的,毕竟这十几年的人生,除了初中有过一场集体春游,他还从来没有正式出门去旅游过呢?更不要说可以享受全程有人付款的那种。 还是有美女相伴的旅游了,简直让人乐不思蜀了有没有。 谈判的事儿许浚自然不会出面了,那未免格调太低了,再说,这些事情跟他们这一门也没多少关系,只能坐看饕餮大餐被众人分食,还不如不看了当。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磨成的飞梭化为了虚无,他心疼得直打滚,现在决定看看儿子的视频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打死也不理丁凯谦,那家伙就知道给他找麻烦,他算了一下,双方交流以来自己心都这么黑了竟然还是入不敷出的,见了鬼了。 要不是看他还能不时弄点自己儿子老母的消息,哼哼! 当协议最终达成的时候,许浚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搭理丁凯谦的后续了,反正凭他们这三只小猫,能有点汤水就算烧高香了,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至于御灵门是个传说还是现实,就由他去吧,关键时候配合演一下就得了。 毕竟还是能自由外出重要些,是的,自由,只有失去才会知道是多么的重要。 天可怜见,斗智斗勇两三年,今儿个他终于趁着那只鳐鱼与某种不可描述得出的怪物战斗时,终于偷到了一个强大的意念,不属于地球的意念。 …… 明华,男,二十三岁,俩孩子的爹,一儿一女是为好,他的日子可是真好。 明华不是他的名字,他们那地儿的名字长到往往除了自己与父母外,连老婆都多半念不全的地步,这是那个世界的常态,似乎不如此不足以彰显自己的荣耀,于是他们习惯把但凡家族显赫人物的名字都缀上,搞到往往自己都会记错的地步来彰显荣誉。 所以,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非常出名的纹章学,缺有非常出名的名字学,毕竟像他家这样传承了几百年的贵族家庭,要避免不重名还是很难的。 所以,小名往往就成了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名字了,更为人所熟知,哪怕对方是位皇帝,也就是说,全名这种东西属于重要的书面文章或墓碑之类才用的,日常都是用小名,你说这是何苦来的。 对于皇帝,他们真正的称呼是众王之王,不过许浚直接将他们称为了皇帝。 是的,是他们! 小心谨慎的接触了半个月后,许浚偷偷潜伏下来,并搞清楚了那个世界的一些常识,也知道那个世界尽然是个水世界,陆地面积已知是地球的几倍(到底几倍没量过,反正说着比较大),但是最大的岛屿也才澳大利亚那么大(估计),所以,已知的皇帝就有十好几位。 明华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一个半封建社会的男爵,没有半殖民地。 半封建的意思就是,领主拥有对领地的所有权、司法权乃至组建军队的权利等等,但是没有真正封建领主的外交权、宣战权、死刑权等,简单讲他们就是一个个国王之下的特区,还是要纳税那种——依领地大小面积固定纳税,说公平也公平,说不公平也不公平。 这是君臣协议,全世界都遵守的,因为这个协议是有真神背书的,神殿监控执行的,众神眼中的绝对秩序。 是那种在天上,不时能降下个化身或者神罚什么的真神,比起许浚这个假货牛多了,当然还有赐予力量什么的,所以圣职养了一大堆,不缺武力。 这是一个进入半工业化的社会,而且还是神秘侧的世界,导致粮食产量什么的不比袁大德鲁伊庇护下的种菜群众产量差。所以他们不仅养得起,还打得起。 钢铁秩序下,打的自然不是自己人,而是恶魔与魔鬼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这个世界的人类或者说类人生物们非常的牛,人类、恶魔、魔鬼不仅三足鼎立,开启着跨位面混战,而且还占据着上风,甚至到对方家里开辟了殖民地。 大法师与神殿圣职不仅不是世仇,还友好的联手合作,坚持着在其他位面扭曲现实改造世界,坚强的存在着,收割着,牛得不要不要的。 神殿与法师塔自然也不会互相看不顺眼,而是亲密合作的战友,毕竟二者需求不同,一个要的是信仰,一个要的是资源,至于法师有没有信仰,这重要吗?他麾下的领民有就行了,还缺几个法师那点信仰吗? 这个世界的神殿非常明智,他们竟然根据收入给法师提成,这下子打击无信者这种事情,法师甚至比神殿还积极,毕竟法师大都是单干,尤其是殖民地的法师,哪怕有组织,组织也没有太多的资源与福利给你,而神殿能够提供的往往是一些虽然普通但你就是生产不出来的东西,自然会有诱惑性。 至于封神,但凡你有这苗头,诸神不仅不会打击你,还会大力拉你一把,毕竟在这个战乱不休的时候,高端战力不嫌多啊,区区不到十位神祗,又要抵御虚空入侵,又要不时下场帮着清理恶魔、魔鬼将军什么的,过得实在辛苦! 纳赛尔世界就是这么奇葩! 明华的强烈意念自然不是为了国家、战争什么的,毕竟他待在的是本世界,虽说恶魔、魔鬼什么的也不时有潜入进来的,但是大体上还是安全的,每年每月有贡献就好,无论王国还是神殿都不会找你麻烦,类似这种无忧无虑混吃等死的贵族大把,当然,想发达愿去拼命的也大把,大家和谐相处就好,一方出钱,一方出力;一方享受,一方获得财富好给儿孙享受,万千年来早就脱离了套路,达到道路的地步了,这个世界土地大把,即便本世界没有了,不是还有恶魔与魔鬼的地界吗?那里可比本世界大多了。 他的意念源自爱情,衣食无忧,闲得蛋疼之后,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自然也就开始被提上生活日程,成为本世界人的常态追求,只是一般人实在难以抓住,抓住的人自然也就不愿意放手了。 今天,他的妻子即将产下第三个孩子,难产,关键是半路中还死过一程,导致孩子没有灵魂。 但是用神官的话来说,他的妻子不幸被诅咒了,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养一个行尸走肉一辈子,或者请法师施展个启智术什么的,勉强当个白痴养着,灵魂是没有的,权当养了个宠物安慰自己;第二个,就是趁还没有降生随机召唤一个灵魂入驻,但是这样有一个问题,灵魂没有经历过神国洗礼凝造的,质量不敢保证,也难免对前世有所残留,比如习惯甚至记忆,也就是说有可能未必甘心认你做爹;第三个自然是人道毁灭,这也是有前例的。 前者是道德问题,后者涉及到孩子还算不算自己孩子的伦理问题,最后这个关系到心里问题,这该如何破。 他一时间傻眼了! 兰琪大神官待在一边慢慢的喝着青柠水,静静地等着,恶魔与魔鬼都是嗜好灵魂的种族,所以所谓的被他们诅咒是怎么回事她心知肚明,这个世界这种案例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她有经验不怕忽悠不过去,当然父母也要有选择权,包括不要的选择权,只是这样做的人比较少罢了。 毕竟,启智之后的孩子,其实并不比普通人傻太多,完全可以充当劳动力甚至传承工具的;第二种方案一般情况下教会不推荐,除非有特殊的需要,比如有任务需要降临什么人物的,很少见,主要是成长时间太长,风险太大。 她等着,许浚也在等着,毕竟孩子要不要就在今天了。 结果是幸运的,至少对许浚是幸运的。爱情战胜了伦理,想着是妻子念念不忘的孩子,他实在不忍心现在告诉她真相,神也求了半个月了,既然都没办法,只有自己认了,愿众神保佑结果能好点吧,好歹别让他有自己的记忆,怪异点没什么,不认爹妈就有些残忍了啊! 承担着灵魂分切的不适感,一丝魂魄的投影进入了那个孩子的身体,接下来就等成长了。 现在的前提是保证生下来,这应该没有问题吧! …… 丁凯谦很忙,自从他委托严老爷开通了恶鬼兑灵石的业务后,更是忙的不亦乐乎。 东瀛人也很忙,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大量华国人拥入东瀛旅游,还都是不差钱的那种,他们尤其钟意一些神社等场所,说是体验真正的东瀛文化,买了不少真真假假的纪念品,大有当年他们试图买下美利坚的架势。 那些华国人甚至连一直厌恶的那个神社都偷偷摸摸的化名进去参观过,果然是只会嘴上叫嚣的民族。 唯一不好的就是治安下降了些,总是莫名其妙丢东西或者死几个人什么的,关键是不少还是有些知名度的人物。 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华国人干的啊,人家都有不在场证明的,规规矩矩旅游的,虽然去的地方奇葩了些,理由千奇百怪了些,离死亡地点近了点,但是绝没有单人私自行动的。 看着躺平很久的经济曲线蹦上来了一大截,东瀛政府与民间表示还是热烈欢迎他们继续前往…… 第三十八章 奇葩 “哥达大法师,辛苦您了!”明华与妻子明玉,大儿子尼莫,二女儿绮一脸期待的看着一位手持比自己还高的法杖,干瘦白发,试图冒充甘道夫的白袍法师。 许浚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当然他有一半是装的,他已经渐渐的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法师,但是对于这位甘道夫的同类人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他在这个世界依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毕竟,只要舍得趁机下个心理暗示什么的不成问题,反正他的名字才两个音节,念快点就类似这个世界的一个字节,当然前面那句话看看就好,实际上他改姓了的,他的姓氏音译为基耶瓦拉克,他不想记住。 说起来,这个世界神的名字倒是挺简单,成神之后,历史就不记录他们的本来名字了,只记小名,估计担心信徒记不住,祈祷搞错对象就尴尬了。 而且,这个世界的神还比较奇葩。 生命、生育之神南齐,神像为男性精灵,估计是位男妇产科大夫出身,或者一匹天马? 战争、勇武之神,丽雅,一位金刚芭比,额,这是许浚听到时的认知,其实真正的神像是一位挥舞着棒槌与砍刀的中年大妈,标准的悍妇,果然凶猛。 艺术之神,逸,这个是比较正常的,一个拿着类似笛子样乐器的神,年轻美少年,那个笛子据说就是他的武器,可长可短可大可小,类似金箍棒的那种。 青春之神,谦,一个喜欢**的小正太式大叔,顺便说一句,他的武力值据说是八大正神中最高的,矮人。 死亡守护神倒是一个真正的老爷爷,明,只不过未免显得太和蔼了些,像学者多过像死神,一点不恐怖。 工艺之神,马奇,这家伙干脆就不是人,是一个双头巨人,也不打铁,而是手持魔杖,也不知道他的工艺神职体现在哪里,雕刻尸体? 种植与狩猎之神,齐宁,一个外表看上去摇摇欲坠的矮人老奶奶,望着就让人担心她被野兽狩了去,倒是手上的镰刀还比较应景,可能前者才是她的主神职吧。 新芽与丰饶之神算是最最正常的,名叫梭,因为他丫就是一棵树,好歹算是应景,他的神像是最简单的,种下一颗槐树,然后刻上神名就可以了,嗯,这颗树冠之下不允许有其他树苗的,真是忘本啊,这么搞真适合自己的神职么? 当第一次接触众神历史的时候,许浚一度怀疑这些神的神位是抽签确定的,但是所有历史都明讲了,神的神位必须契合本性,否则封神不可能成功,按照许浚的看法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跟dnd系列的神一个性质,特性明显。 那么,就说明他们是一群不正经的神,只能如此解释了,毕竟神是千变万化的,虽然变化要耗费神力,但非要恶搞也不是不行。 他们似乎又比dnd诸神自由,本性与神性关系视乎没那么紧密,例子就是好战派的领导者居然是南齐,动不动叫嚣今儿要杀这个明儿要杀那个的;热衷于防守的是丽雅;但你能想到教义中最珍惜生命的是死神吗?死神的神殿组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医疗机构,许浚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确定这不是为了收割。 貌似非常有意思哇,他不禁想到,他有点惊喜,自己如果能封神的话,神位会是什么呢? 研究的时间是很快的,转眼他就周岁了,这年来,他一边偷偷地观察家人,一边默默地尽量了解着神职人员与法师,一边解析着对方的知识,认知着对方的世界,毕竟他是拥有灵力的,时时灵气外探,专心学起来还是很快的,专心就好。 十五岁,在这个世界是一个人成年的标志年纪,也就是到了这个年纪,你就能做成年人的一切事儿了,当然也得承担一切责任。 十五岁前,这个世界有没有法师天赋的人都会努力学习魔法、知识或者武力,但是不区分特性,不选择主修,十五岁那年会选择一个黄道吉日(他不知道标准,只能这么认为了),由正式法师来测试自己的特性与天赋,一般来讲,能够有机会成为正式法师的,会经过一个特殊的仪式,确定主修特性,如同分科一样,才开始专修。 如果没有法师天赋,则就此拉到,转系去,或者不确认主修,那么就是六系能力都稍微简单用下,方便生活。 是的,这个世界的魔法就跟九年义务教育一般普及,是个人都能用,比如点个灯什么的,极大地节约成本。 这个世界的魔法并不只是属于高端人士,而是进入生活的各方面,大力普及,六系的基础魔法诸如造水术、火苗术、微风术、扬尘术、微光术、影子活化等等基本就是为了生活方便的,属于入门级教材,想学就可以学的。 这个世界的法师很难像传说中一样挥挥手移山挪海、焚天灭城,由于魔力混杂,他们选择开启灵魂空间,纳法力于其中,以此施法,所以法师的法术并非地球人传说那么强大,更强大的是阵——魔法阵,如果突然面对一支魔骑小队,即便大法师也只能落荒而逃,但如果给了法师三天时间,即便一支军团也能轻而易举的灭给你看,看着这个总结,许浚总觉得似乎似曾相识啊。 总之,许浚觉得,他们像华夏人传说中的符师多过像法师,但是他们又确实是待在法师塔的,是的法师塔,法师塔高高在上不是为了装逼,而是确实有需要,首先,魔鬼与恶魔是有飞行兵种的,也就是说需要立体防御,其次法师虽然有法术可以放大观测距离,但是站高点视线距离更好不是;再说六系法术池需要分开存放,那往高处建不是比往平底扩更省;更不要说还有魔力亲和问题。 没有老长的吟唱,法师是个很骚包的职业,往往手上戴满了各种附魔首饰,身上的衣服也点缀有各种各样的图案,更有丧心病狂的在身上绘满了各种纹身,每一个都是符,每一组都是符,各种花俏。 随着哥达大法师手上某个戒指照耀到许浚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探查,初步触及灵魂的探查,他可不打算玩什么韬光养晦或装疯卖傻的游戏,除了将意识核心收缩之外,任其查探。 顺便说一句,灵魂是人身最神秘的地方,灵魂识海一旦开辟并非不能再次成长,所以探查其实只能起到一个初步的,能不能开的评估,至于天才不天才什么的,除非不经仪式自己开辟识海的那种,谁也不知道谁未来的成就,就是天生的,也不过只能说明他早慧罢了,伤仲永这种事儿这个世界同样存在。 仅仅扫描灵魂表层活跃度,难怪如此,许浚仔细分析了一下说到。 “祝贺您,男爵,晨星家族又将诞生一位真正的法师!”哥达大法师语带笑意的说到,法术虽然谁都能学,但是法师却并非人人都是,大致上跟九年义务教育下来,能成为科学家的终究是少数一样,所以真的值得庆幸。尤其是恶魔与魔鬼领地上的殖民地,往往需要法师坐镇法师塔看守阵法才能正常维持秩序。 听说由于法师不足,前线甚至开发了一种沉默法师,俗称守塔法师,又叫法师塔法师,就是将一些没有能力开辟识海的普通人强行开启识海,哪怕最终可能是一个小水桶,但是积少成多之下,也足以支撑法师塔运作,成为法师塔的一颗颗螺丝钉。 男爵一家也很高兴,决定开宴席庆祝。因为法师并不一定非要上前线的,搞后勤的同样不少,虽然这个到底算不算自己孩子这个哲学问题还没弄清楚,但是不认爹妈的终究不多,大家相处久了,自然也就会有了些感情的。 不管怎么说,社会意义上他终究是基耶瓦拉克家族也就是俗称的晨星家族的一员! 检验已过,庆祝之后,自然会入学准备了,虽然才一岁有些早,但是早教也是需要区分侧重的。 这个世界的法师不由法师塔启蒙,而是由学校统一教育的,就像高考了上大学一样,魔法大学差不多每个省都有,经过一年的普及教育与分科之后,会进行三年的专科学习,一切早已成为流程;至于去法师塔,那是进修研究生用的,还得看老师愿不愿意带你,机会不大,许浚觉得自己估计也不太用得到。 身为贵族家庭,准备这些自然不需要自己动手,吩咐下去就可以了,剩下的就等他长大入学就是了。 混了两世人,竟然又混成了一个宅男,不行,无论如何不行,这次上大学无论如何得谈场恋爱了,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 当得知一旦从法师职务毕业,前往殖民地效力,就能分配法师塔与驻地收益。上辈子刚好华丽地错过了大学毕业就分配工作房子福利的他,很是期待,这辈子机会近在眼前,一定要争取到,他坚定地为自己打气。 当然,眼下还是长身体重要些,那就再睡会吧,争取一觉十年…… 第三十九章 闲暇 京都,浅草寺! 这座寺庙在东瀛人的心目中非常重要,是东京都内最古老的寺庙,名扬其国内外,即便宅在家里的丁凯谦都曾经听说过。 就是运气不好! 历史有记载,最初是有两个渔民在宫户川捕鱼,捞起了一座高5.5厘米的金观音像(咋感觉这么像骗子的行径),于是忽悠附近人家就集资修建了一座庙宇,雕了一个巨大的佛像来供奉这尊袖珍佛像,这就是浅草寺的起源,由此也可想而知最初的寺庙是有多简陋。 其后该寺更是屡遭火灾,数次被毁(不知道是不是报应,这行径估计佛爷看不下去了)。但人心坚韧,你拆我建,甚至公元942年为祈求天下太平和五谷丰登还建造雷门,供奉风雷二神。你说你祈求五谷丰登不祭龙王也就罢了,还不拜稻荷,能有好果子吃,再说风雷二神凭什么管五谷丰登,就凭听到风雷就是雨啊?龙王虽然走路也是带风的,但人家主神职是降雨好吧。 也难怪从此之后,火灾更是不断,你这都不是水逆,是犯了忌讳啊! 一直烧烧修修坚持到了江户初期,德川家康迁都,需要安抚民心,估计也看这里人心这么虔诚,于是选择重建浅草寺,使它变成一座大群寺院,享受国家香火,才终于获得出头之日;另一方面,估计正值刘伯温绝情的斩了龙脉,导致天地法则进一步收紧,加之灵气渐渐沉寂,搞风搞雨更困难,情况才逐渐好了些。 再加上,最后破罐子破摔,干脆直接用了钢筋水泥结构,总算是后来的下场没那么凄惨,顶天三不五时来个小火什么的,倒是顽强的坚持了下来,毕竟有国运加持啊。 丁凯谦来这里完全没有其他目的,仅仅是游玩而已,至于工作也是有的,那就是急广大修行者之所急,现场兑现他们的收获,如此良心买家,简直闻所未闻。 当然,主要的工作人员是谢婉琪与王祥明,他只负责抽成外加旅游,美名其曰侦察敌情。 许浚觉得,一道天雷赏给他那是没错的,踌躇好久最后还是舍不得钱,真的,就这个原因,最多加上终于找到半条出路心情好。 之所以说半条,是因为纳赛尔世界同样不许外来力量亲自进入,也不能说绝对不许,它就跟一个五尺大汉非要去挤进狗洞一样,自然是各种难受,各种舍弃,各种危及生命;加上前面还有人拿着把屠龙刀,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敢轻试。 万不得已一般也不愿尝试,毕竟都万不得已了,要潜踪藏影吧,强行进入那还不够明目张胆啊! 一般情况下,强入的下场都不会太好,毕竟世界会反抗的。当然,游历人生的情况例外,比如许浚这种分魂方式,慢慢的成长还是可以的。 丁凯谦非要坚持说是侦察敌情,是因为在东方文化中,但凡立国立城,必设计阵法,尤其是东亚诸国受此文化影响甚深,这也算敌情啊。 这阵法未必有多强力,也未必有多彰显,甚至未必有多奇效,但它们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聚民气养地利,完成天地人三才混元的大事儿。 按照许浚的试验与猜测:春秋之前,修者大能,阵法估计只是小道,修士们对此其实并不精研,想想反正一巴掌能拍死的事情,用得着呼呼喝喝半天么?当时的先民往往习惯异地而居,一座城地气用尽换个地方再建就是,那是那个时代的常态,毕竟对于大能们来说仅仅设置一些提取地气的法阵还是很容易的,反正耗费不大也无需在意后果。 但封神之后,灵气逐渐沉寂,施法的代价自然越来越高了,法阵同样如是,因此随意迁移城市就成了一个代价日渐高昂的行为了;祖龙定鼎之后,恍然大悟的修者们,各种利用人气的法术、阵法开始进入了他们的视野,毕竟谁也不愿意再耗费自己千辛万苦修来的那点可怜的灵力去提取地气不是,再说既然是大家利用的,自然也应该有大家一起奉献不是。 估计正是基于这个理由,不仅各种奠基仪式、法阵被开发了出来,甚至连组织结构都衍生到了基层,土地爷土地婆以及城隍爷逐渐开始遍地开花了,为何纵观华夏大地,多数基层神职都诞生于周朝之后,估计就是因为如此。 惶惶大能的时代,哪用得着这些小道之术,哪轮得到鬼魂这种存在来敢冒充神祗的,别说过路的修士,学过几天的杂修都能一巴掌拍死他了。 大能退隐,才有了百家争鸣之势,说起来真是讽刺,就跟之后修者隐退,普通人民智才得以发挥光彩一样,自明以降科技进步才渐渐一日千里。 说起来,人人都渴望成神仙,人人都信仰畏惧神仙,但是到底信仰还是畏惧自己都说不清楚,难怪那么多大智大能之辈,上帝也终其一元也只给十万名额,可见虔诚的信徒有多难得,也难怪东方的神干脆搞成交易模式,互不赊欠。 看来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许浚心里默默地赞扬了一下自己,这么一想,丁凯谦的行为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只要抓住老鼠的都是好猫不是,至于他怎么抓的,重要吗? 算了,随他去吧,现在的自己可是有事儿干的,毕竟两线操作啊,虽说自诩是神,也得有个习惯过程不是。 …… 再次从沉睡中醒来的许浚,看见了一张胖乎乎的还带着婴儿肥的圆脸。这是姐姐,他心里告诉自己,其实有些话有些事千阻万难唯有第一步,一旦迈出了那就很自然了。 就当入世修行,他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就觉得其实现实中再有一次哥哥姐姐也蛮好的啊! “他醒了,他醒了!”小小的女孩欢呼雀跃,绮正处于好动的年纪,但又不幸被学业深深的束缚住,一有空就来看看自己襁褓中的弟弟成为了她的日常,毕竟她的身份导致她的朋友并不多,而且待在弟弟身边感觉更开心。 废话,你当然开心了,为了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起点,他可是耗了大力气在自己身上刻印,沟通识海,连接天地的,魔力也被强行梳理得规律流淌,如和风习习,能不能惬意吗? 这都是要钱的,花园计划无限延期了啊!许浚不禁泪流满面,更让他泪流满面的是在他的父母带着他参加了一次这个世界的葬礼之后。 葬礼说不上多浓重,两个世界差不多,挖个坑、找个牧师念几句、埋了就完事儿,许浚自然不会感动;真正让他泪流满面的是,他明显感到那个死神牧师的悼词竟然是一个强力法术,强行将刚刚离体正准备看是不是要做个重大的人生选择——转世投胎还是落草为寇——的灵魂直接一把抓住扔进了传说中死神的地界——归墟。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世界的鬼不会太多的啊!这意味着小钱钱虽多,但是别人的啊!有没有点民主精神了,选择权在哪里? 关键,他的这种行为还不分善恶,是个灵魂都要,这已经不是贪婪完全是饕餮了。 这简直不可忍啊!还有没有点良心道德了,你吃肉好歹留流口汤吧!我忍! …… “欧洲,去欧洲干什么?”丁凯谦一边欣赏着东瀛的美景,一边慢慢记忆观察着灵气、风水的运作,一边回答许浚到,一心三用,效果不问可知。 “老在这一亩三分地瞎转悠,你不觉得烦么?年轻人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天下那么大,多出去走走,别总窝在这里,你的小女朋友又没有陪着你……”许浚语重心长的劝诫到。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玩的,再说,欧洲哪是我想去就能去的,这次都是好不容易用交换学习的名义才出来的。” 许浚无言,诚然,他的父母对他管控还是很严的,哪怕弟弟出生以后反而更严了,毕竟有钱了啊,县城来往主城的十几元动车钱完全不放在眼里了,每个周末你不回,他们就敢来你信不信。 就算交换学习的事情,也是跟学校多方确认,考虑到才三个月,因此才放行的。 要不?加大他父母的工作量,让他们忙起来? “不好吧,我马上都已经十六了,很快就十八了,要不我大学去留学?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要明白,你的根底终究实在这片土地的,去外面不能说不行,但是最好打基础的时候不要去长待,毕竟这片土地经过二千多年的梳理,灵气其实远比外面来的充裕平和,不入金丹,最好不要长久外居,否则会影响你将来的成就的,或者三十之前不要常出去!除非你有把握建个洞天!” “那你还叫我去?” “偶尔去一下没问题啊,再说,不亲眼看看,你怎么知道那里究竟哪里不好不是,咱们是外道,外道的意思就是终究得外出去混条新的道路的,可以趁空早做准备嘛!” 外道是这个意思吗?虽然我读书不多,你也不能这么忽悠我啊!丁凯谦内心一阵抓狂。 许浚当然不会告诉他,他现在是久居鲍市终于明白其臭在何处。 灵气或许本质上跟魔力没有太大区别,无非是河水跟矿泉水的区别罢了,但是河水也分很多种的,浑不浑浊,有没有污染什么的;灵气平和,魔力混杂,但是终有其应起的作用;或者说像柴油和汽油似的,匹配相应的机器都能发挥大能。 匹配、相应,这就很关键了,二者随机切换容易伤机,他如今可没有随便折腾的本钱,因此学习就是必要的了。 来源有俩,地球和纳赛尔世界,描述中区别明显的施法方式,自然该有其借鉴价值的。 地球上魔法大兴之地在哪儿? 第四十章 追逃 东京城外某处,小树林里,一个个身影沉浮起隐,若影若现,正全力在追逐着前面奔跑的一个身影。 大家都身着黑衣黑裤,面带黑巾,一看就不是一群正常的人。 前面的黑衣人目标很明确,树林外一座小巧的,典型的日式民居。 随着他的不断接近,追逐的众人明显有些急躁了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华夏这群人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好。念及于此,川上幸一不禁再次加快了脚步。 世人都说东瀛人轻视华夏人,毕竟这一百年攻守易势,但其实这只是普通人的短视罢了,真正的高层与修者从未轻视过,尤其是当年一战,举世攻华都没能彻底消灭掉华夏道统,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九鼎现世的巨大阴影至今仍在他们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没见如今的阴阳师一脉都不敢在那片地猖狂吗。 非上帝亲临不可力敌,那位大天使长离开前的那句话其实奠定了之后一系列的外交决策,以及世界的基本格局,也让华夏成为了五大流氓中唯一的非白人,即便再受白眼、打压,坑还得给他留着,毕竟严格说起来,不说贡献潜力什么的,当年实力上华夏真够不上前五名来的,更不要说远近亲疏了,何况,谁规定一定非要五个坑的。 那可是大天使长啊,真正意义上的神祗层面上的存在,哪怕只是投影也是他们不可仰望的存在。 何况今日的华夏,已然复兴,无论从表世界还是里世界来看,都不再是可以轻视的对象了,而是需要小心应对的对象。 沙尘扬起间,他的身影立即拉近了一大截,手中的短剑向着那个窃贼的背后刺去,剑尖的泛起一丝黑茫,如果注意看会发现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和谐,就像剑尖是加长过一样,黑茫与漆黑的剑刃区别明显,作为忍者中少有的能够修行有成的大忍,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出过手了,但是此事实在是重大。 眨眼功夫,剑尖已经划破了对方的黑衣,对此他毫不意外,忍者的衣服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都是特殊材料,但重点还是在光学效果而非防御上面,毕竟他们是间谍又不是终结者。 剑刃向前,身躯却向侧,对方是华国人,这点就让他不敢随便硬刚,忍者的侧重在速度与忍耐上,运动战一旦打成阵地战,他们绝对不是那些手段层出不穷的华国土豪的对手,尤其是他这种属性点得有点偏的。 果然,一阵刺耳的尖锐声响起,川上幸一顿时觉得自己大脑要爆炸了似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顺势摔倒,一颗子弹擦着头发飞过。噗的一声,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碰上了。 混蛋,竟然穿着金丝软甲,还附带噪音法术,这些华夏人简直太奸诈了。 王东此时此刻无比感谢自己的小表弟,不仅是因为他借出了这件农业重金属金丝软甲,还因为瀑布旁三月的折磨不是没有效果的,终于让他锻炼成了随时甚至自动封闭五感的习惯,救了他一命。 虽然刀剑的力量被金丝软甲阻挡,造成的伤害不大,但是附着的阴气却不是它能阻挡的了,阴气入体,浑身冰凉,身体血脉似乎都为之一顿,规律性的步伐被打破,让他不禁一个跟头向前滚去,却也幸运的刚好躲过了侧面伸过来的剑刃。 作为一个长久混迹在特殊岗位的人,王东迅速本能的调整起了身体,前翻的跟头一圈半后被生生阻止,伸腿侧踢,强行将前滚改为侧翻,再次躲过了追过来的短剑。 站定身体,在腰间一抹,一把软剑出现在了手上。 看着围上来的几个忍者,王东一阵苦笑,看来是不能善了了,身为国家培训的特工,虽然他们多少学了一些神秘手段,但是终究天赋不足,手段有限而且并不擅长攻击,再说就算擅长攻击也绝对不是这群杀手的对手。 也是,天资卓越之辈,多半已经被各门各派收入门墙了,哪会舍得让他们这样出生入死的,就算出生入死也不会像他一样只能干些偷偷摸摸的事儿的。 眼下的局面,打不过也得打啊,毕竟身上的东西绝不能被这群家伙拿回去,而且就是还回去也绝对是个死,他们绝对不会放任秘密外泄的,否则就算他没什么政治或商业头脑,都知道绝不是另一个广场协议能够抹平的,试想对方怎么可能容忍他,反倒是逃进了表弟那里会有生还的机会。 一次机会,仅仅只有一次机会,环视四周,他默默的告诉自己,只有一次冲出的机会,只要冲进了那幢小屋,他就得救了,即便东瀛人再大胆,也绝对不敢伤害天门弟子,毕竟谁知道他们这群家伙手里有多少手段,背后站着哪个老家伙呢?要知道不讲道理可是老家伙们的特权,全世界通用,只因为他们老成了精。 而当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时候,那就只会是一件商品,自己也就有机会成为其中的筹码了,那就有多半的生机了。 看着忍者们的身形一动,他用尽全身力气,快速挥舞手上的软剑,将自己最大限度地保护了起来。 “里世界的战斗,尤其是武者的战斗,最忌讳大开大合,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手段,也永远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秘术,大开大合的手段固然壮观,固然威力惊人,但耗力甚多不说,而且容易在身前留下空档,被人趁虚而入,所以真正的武者往往会练练拳脚功夫作为辅助……”他或许不是最强大的那一批学员,但他绝对是活得比较久的那群之一,就是因为他牢记教官的话。 果不其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那是忍者借助地利与秘法近身攻击的身影,他之所以学习软剑,就是看中软剑可以绕身防护,又比绳好控制,事实证明果然没错。 叮的一声脆响,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力从脚底涌来,力量之大,整个人都不禁一阵失衡,差点跪了下去,章法不禁有些散乱,顿时被几把忍者的飞镖击中,金丝软甲固然防御力十足,但是人终有不便防护的地方,比如手臂之类,一阵酥麻感传来——有毒,也是,不用毒的忍者还叫忍者吗。 川上幸一也不禁一阵毛躁,虽然忍者讲究心静如水,但是人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心静如水,这个该死的华夏人,他偷的东西其实价值不大,但是背后地意义巨大啊,他们已经背叛过华夏了,要是再被神教认为背叛,那他们真的是不死也要脱几层皮了,至少皇国再兴什么的绝对是没有希望的了,眼下可真是在此一举了啊!谁叫这俩代表着五大流氓最大的两个,这五个真的联起手来,那皇国估计真得废了啊! 一念及此,他又不禁有些羡慕这些华国修士,底蕴啊底蕴,即便当年举世攻华,打得他们丢了大半壁江山都不能将之灭亡,结果才半个世纪不到,于国复兴不说,即便修士也复兴了,看看这些杂兵的装备就知道了,不仅身着金丝软甲不说,脚上都穿着法器,这简直是作弊啊! 一念是有多快?弥勒佛说一弹指有三十二亿百千念,即320亿个念头,而一弹指还不到一秒钟! 普通人的念头自然赶不上弥勒佛,但是川上幸一这一念也绝对不超过一秒,就这一秒,王东不见了,准确来说是飞快的跑走了,跑进了那幢小屋。 众忍者不禁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何其所幸,王东瘫到在屋前的院子里暗自庆幸,这是他一直以来坚守的秘密:他的堂弟是个修士,近半年来他都在四处为其奔波,寻找各种奇奇怪怪的古董,任劳任怨,事实证明果然是有回报的,这不就救了他一命。 修士们称之为缩尺成寸,法师们成为瞬间传送,游戏里星灵称之为闪现,当然后者未必真实,总之这就是一个瞬间短距离传送技能,其原理别说他,就是他表弟也不清楚,但是它就是存在,存在即是真理。 当他的表弟问他需要什么回报的时候,他选择的全是保命的东西。 金丝软甲,不仅拥有相当的防御力,还附带精神攻击;足底的蚕丝软底,附加轻灵术不说还有一个缩尺成寸;脖子上的玉佩,则拥有的是回春术。 防、跑、医,他选择的东西价值都不大,但是绝对是保命良方,为此他宁愿放弃给自己的宝贝软剑刻印的机会,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没错的,毕竟活着才有机会,他深以为然。 轰的一声巨响在身后传来,不是那群忍者在踹门,他们没有踹门的爱好,而是房子前那棵突兀般存在的树将两个不请自入家伙扔出去产生的声音。 “怎么着,你们东瀛人不打算遵守约定了是吧!打算干一架不成!”雷宇踱着方步漫不经心,行不正经的走了出来,看着在屋外现行的黑衣人慢慢说道,今儿个他可不怕,毕竟按照老爷子说的,那位爷看着年纪不大,但是确是实打实的化气期的高手,加上土豪属性加持,在这个世间已经是高手之列了,几个巴掌就能数完那种,甚至有可能能加持到两个巴掌之列,而列里绝对是没有东瀛人的。 王祥明可不悠闲,毕竟地上躺着的可是他的亲堂哥啊,一个被邦德同志深深洗脑的家伙,但愿经此一事之后,他能认识到活着的美好,邦德那种位面之子的活儿是普通人能干的吗? “阁下,我们只想要回我们的东西!”川上幸一的一张黑脸在黑衣的印衬下更黑了,今天事儿肯定是没法圆满了,但是只要东西能取回来,还能落个猜忌的下场,只要不是坐实,终究还有回旋的余地的。 第四十一章 吸血鬼传说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个伊豆大岛,在雷宇、王祥明等人正在跟东瀛人对峙的时候,我们的丁凯谦正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旅游着,吹吹海风,看看海滩的美女,享受和光暖阳,好不惬意! 当然,他的目的绝不是来看美女或者欣赏山茶花的,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是东瀛的自杀圣地。 自杀都能搞出个圣地来,他真的没法吐槽了。 反正他觉得活着挺好的,完全没有体会一番,鉴于上次在富士树海收获颇丰,他对此行充满了希望,尤其是前不久看新闻,好几个潜泳高手栽倒再此,估计有水鬼作祟,他更是兴趣十足了。 当然,这不急,反正水鬼又跑不掉,还是先欣赏一下海滩的美丽画面再说,对此许浚虽然严肃批评了一番,但还是赞同了他的要求。 事实证明,现世报是存在的,由于老打扰许浚休息的缘故,他如今也尝到了被打扰的滋味,王祥明的跨国电话来了,话说回来同在东京,手机为啥要按国际收费?真是想不通! 许浚善良吗?当然不,他给别人种子,岂会不留下后门?当然这个后门要看你怎么看,监视也行,保护也好,就看你的人品了,对,对方的人品,这俩不认为他们的人品有问题。 而且也不是永久控制的,一点到了元婴期,灵气化形,等于重塑,这后门也就不存在了。 许浚是这么解释的,丁凯谦姑且信了,用他的话说,反正信不信又改变不了结果,何苦给自己找烦恼,就算许浚心有点黑,也没害他不是,就不知给一发天雷他还会不会这样想,许浚暗自盘算着,早晚给他一发。 随着丁凯谦的远程电话遥控以及王祥明的细心检查,他们大体弄清楚那些东瀛人要的是什么了。 说起来,这个世界蛮小的,一切回到了最初,回到了那个被神教捉走的吸血鬼身上。 生命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各种奇迹,比如天使这种理论上的纯能量生物,也比如吸血鬼这种优秀的半能量生物。 一个光明,一个黑暗;一个侍奉上帝,一个被上帝诅咒;一个牧羊羔羊;一个以羔羊为食……总之他们就该是天生的敌人,事实也是如此。 故事没有刻骨铭心的扭曲爱情,也没有可歌可泣的救赎,就是一场单纯的战斗,一场天使对吸血鬼亲王的战斗,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了,然后就上演了惊心五百年。 在神教的宣传中,光明与黑暗是不可兼容的,所谓救赎往往就是火刑架,当然现在这么干的少了,毕竟明智开了嘛,再说都有电刑这种东西随时可用了,何苦那么折腾。 由于东方的修士一直在证明着光暗是可以共存的,一直打脸数千年,所以他们一直把东方人称之为魔鬼,直到几十年前,随着交流加深,理念冲突与武力积累到了极致,结果在征伐东方魔界的时候,东方的魔鬼们用血一般的事实证明了他们的神不是万能的,当然鉴于他们的神始终没有降临,所以这点他们还是不认同的。 总之,既然灭不了对方,从此之后大家只能各信仰各的,各嘲笑各的,将就着过了。 这事儿跟那场大战没关系,五百年前,一位天使降临信徒身上(那位信徒的结局就不需要记录了,反正教廷的记载那是极好,他们不称降临而是苏醒),也许是由于降临太久的缘故,渐渐沾上了些许人气,这不是问题,回归之后自然会变好,此时可不是撒旦叛乱那个时候,规矩严厉着呢,稍有不对就得再转生一次。 战斗的结局毋庸置疑,在苦修士的帮助下,亲王跟死亡来了个亲密接触,魂魄都被烧了那种,一个完美的英雄故事。 除了结局。 不知道是行了水逆还是单纯运气不好,或者背后有什么见不得光阴谋,总之这个天使居然堕落了,而且在上帝的注视中偷偷地不知不觉的堕落了,这是打脸,这绝对是打脸,简直就跟在公安局一群警察的注视下把人给杀了一样的打脸。 然后就是追追逃逃,简单的正邪大战开局,之所以没被拍成电影,是因为这个结局一直没有出现,他一口气打了五百年的脸,甚至几十年前妄图趁着华夏修士损失惨重妄图一窥机密,找出解决办法,结果东探探西杀杀的搞得当年华夏风声鹤唳,僵尸故事层出不穷。 就走夜路总会遇鬼,哪怕他是吸血鬼,在他终于忍不住打算一探修士们的洞天时,由于见识浅薄第一个目标就选上了同行——崂山鬼门,这下子真是撞鬼了,沉睡千年的鬼王大发起床气将之一顿胖揍,要不是吸血鬼这种生物属于半能量存在,而且灵魂与身体完全合二为一,也有些诡异手段,估计早就变成了崂山一员了。 就算得以逃出,也损失惨重,甚至依靠无知的东瀛人帮助才勉强偷渡出去,但是崂山的手段岂是他能想象,几十年来,东瀛自杀被自杀的不少,他的伤势却丝毫没有恢复,甚至一度打算冒险以传血后裔的方式偷渡都没有成功,所以后裔无一不是相继产生变异。 吸血、炼血、传种乃至信仰,东瀛人不惜昧着良心将吸血鬼打造成完美偶像来信奉都改变不了结局,反而过度的行为引起了神教的注意,结果就被察觉了。 然后就被放弃了,然后就被逮捕了,五百年了故事终于有个结局了。 而王东偷出来,正式这个吸血鬼用于制造后裔的原血。 对于大量被污染的吸血鬼存在,神教本就对无法无天的东瀛阴阳师们表示异议,更何况鬼是从你们神社里抓出来的,你说的清楚吗? 看着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不知后果严重这点解释也算勉强接受吧,但是原血是咋回事儿,这玩意儿可不是拿支针头就能抽出来的,那是吸血鬼意志与力量的结合,非本人不可制造,这就不是一个不明真相能够解释得了的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背叛。 难怪那群东瀛人那么激动,说起来真要问神教在华夏修士与阴阳师中更信任谁,绝对是前者,哪怕在明面上他们可能会选择后者,谁叫你们有不良前科呢。 “惊情五百年啊!”丁凯谦看着这个故事啧啧赞叹道,这位爷意志也太坚定了,要让他这么逃估计早任命了算逑。 “没有情,只有欲望!”许浚毫不犹豫的打击到,因为故事里没有女主角的位置。 修士不愧是玩弄灵魂的高手,拿到半小瓶原血,许浚轻易地从其灵魂中探知到了前因后果,甚至借用灵魂的羁绊,轻易将正关在罗马地下被切片(字面意思)的原主点燃了,愿他早日超生,阿门。 至于神教是无措还是愤怒,他丝毫不担心,甚至上帝找上门也不担心,先打败那条鳐鱼再说,他老人家刚刚新添了一笔战绩:一条不知道从哪里闯进来的,巨大得没法准确描述的生物被他一口吞了下去,波澜不惊,有多大?偶尔留下几股残肢断骸样的东西砸得许浚的小岛一晃一晃的地动山摇…… “现在怎么办?”故事看完了,丁凯谦询问道。 “你自己决定吧!”许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交易,他的御灵门就这么三只小猫,交易什么?能换什么?该要什么?他也不知道啊!总不能去换几幢房产吧,大家境界不同了啊! “问一下严老爷子吧!此事由国家层面出面不管对你还是对你的家人都要好些!”察觉到丁凯谦真有换房子的冲动,许浚赶紧说到。哥啊,要注意你的身份啊! “记得提醒他们:那个吸血鬼其他已经彻底消亡了,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他唯一存在的证据,也是他唯一复活点依仗,当然复活后的他还是不是他这个哲学问题就要见仁见智了!至于污染性,提一句就可,那些修士们可不会发现不了,尤其是这么严重的崂山鬼术痕迹……” …… 房子的事儿,不,是交易的事儿许浚没有再操心了,刚刚趁着检查的时候,他偷偷地备份了那个可怜吸血鬼的残余记忆,为了他那见识浅薄的魔法以及一些还没有忘记的秘密,比如天堂…… 如今的他又忙了起来,为了解决自身的问题,吸血鬼可是深入学习过魔法的,比如梅林系,巫术系,咒法系,魔鬼法术甚至德鲁伊与东方修士的一些术法,美洲血巫以及黑人叔叔婶婶的黑巫术也没放过,倒是来者不拒,也不怕吃撑了。 结果让许浚异常愤怒,这位爷也不知道是天资有限还是记忆混乱,竟然只记得一些皮毛功夫,真的只是一点皮毛。 最大的价值估计就是梅林圈了,所谓的梅林圈就是一个领域的简易版,以魔法阵的方式来固化,虽然只有领域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但是领域就是领域,最大的的作用是魔力同化以及魔力吸收转换,有这两种作用在,魔力就几乎源源不绝,这才是他们这一系最大的依仗。 除了降低了些使用需求,许浚真的没发现有什么价值,修士们同样有这样的东西比如聚灵阵,只是修士终究讲究修身修心,而不仅仅是力量,长期使用这类东西容易影响修行,所以多半只用在一些维持自动运转的阵法上,比如山门大阵,或自身修行而不是用来战斗。 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一些巫术与法术,虽然都是简单的,但是数量到足以让许浚慢慢实验推导它的一丝本质了。 分身那个世界是魔法世界,是时候准备一些应急手段了,毕竟虽然大致太平,但是意外也从不缺席的。 第四十二章 偶像与信仰 “哥啊,哥,我叫你哥了!你觉得这个故事适合用视频讲么?你还在东瀛呢?”一边听着惊天秘密,雷宇没等他讲到高潮部分就大声尖叫了起来,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监听这种事情么?你都跟我们混了快一年了,怎么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啊。 “为什么不适合?”丁凯谦诧异的说到,老爷爷不是说这事儿不怕别人知道吗?不用视频用什么,电话收费很贵的,再说他总不可能一个个去讲吧。难不成回去说,这边的事儿还没办完呢?要是回去再回来那不更贵,飞机票吓死个人! “呵呵!年轻人啊!就喜欢你们这种单纯!继续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严老爷子看着雷宇的抓狂以及丁凯谦的无知,突然无比羡慕了起来,想想曾经,自己何尝没有过如此单纯不用急着成熟的清浅岁月;试看如今,又有谁敢把他的单纯视为单纯,当然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就是单纯。 看来自己还得跟林乐学学表演,看着惊怪五百年的剧情讲解竟然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惊奇,他觉得自己讲的故事一定很失败,老爷爷讲的时候可是很刺激的,当然他忽略了许浚主要是视频播放里插入名词解释的方式。 说到林乐,自从上次说要全力准备见面会后自己好久没有跟他联系了,也不知办得怎么样了,打个电话问问? 林乐最近非常用功,甚至一天用了十来个小时训练,吓得经纪人一迭声阻止,跳舞这事儿还是讲究劳逸结合的,要是真搞出个暗伤来就得不偿失了,再说就一个一两百人的见面会而已,用得着这么拼么,要是将来开万人演唱会你要怎么样,二十五小时无休啊! 林乐最近很开心,因为网上黑他的人,编他的料的人明显减少了一些,就连经纪人也更对他嘘寒问暖了,虽然有人私下说是因为他粉丝多了的缘故,但是他还是蛮接受对方的关怀与笑意的。 要更努力才对,他暗下决心。 接到丁凯谦电话的时候,他也才想起了有好几天没跟自己这位好朋友聊天了,虽然每次聊天聊不到几句就止步于无语沉默,但是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彼此问候着日常,干什么啦,玩什么游戏啊,视频一下彼此的环境啊之类的。 说起来,自己真羡慕丁凯谦的生活,似乎总在旅行中,这不,背景是一片美丽的沙滩。 很快,半小时的闲聊时间过去了,林乐关上视频,走往音乐室,开始了他的例行训练。 “有没有觉得他更有魅力了一些?”许浚突然在丁凯谦的意识中说到,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魅力?”回忆了一下印象中那个单薄的身影,他真没觉得有多大的魅力,甚至性格都有本性流露了,都敢跟他乱开玩笑了,你的目标是偶像,那些有隐隐颜色的玩笑话能说吗? “也是,你是修者,这等程度的的魅力加强对你没多大影响,甚至太熟悉或者顽固的人影响都不大,没关系这才是开始!” “啥意思!”丁凯谦顿时来了兴趣,以及一丝担忧。 为什么有人对于供奉在家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看久了都觉得威严,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自我心理暗示,简单说就是你认为他是,他就是,许浚慢慢的讲解到,随着他忙起来,实验还是要丁凯谦多关注的,再说远程操作毕竟不方便、即时。 为什么人们对于寺庙的泥塑都觉得敬畏,同样是源自心理暗示与心理认同,而这正是骗子与心理学家可操作的地方,所谓谎言千遍即是真理。 但是为什么人去不同的寺庙,哪怕拜的同一个神,同一个师傅出手的同一大小泥塑,会出现不同的认知,会觉得这个威严些,灵验些甚至好看些呢? 不是因为神是否关注,当然这肯定是一个重要方面,更重要的方面是气场,将收集的信念转化后维持住的气场,用科学的话语来说就是最终形成了不同的磁场。 所以,菩萨不仅可以保平安、送子、同时还兼职六畜兴旺甚至聚财的作用,并非她真的无所不能,但凡一庙某种信念一多,发散下来多少会影响信徒,于是多少有点作用,尤其是在缺临门一脚的时候,这就是灵验,也许这灵验只是将你的必然结局提前了几分钟,添了最后一把火而已,但世人怎么分得清,于是信仰就更虔诚了,这也是他们给活佛做的刻印的原理,磁场同化而已,所谓信仰就是如此,当然真神稍有不同,他们有炼化器,获利更丰。 “现在想想,为什么纳赛尔世界的神要有神职一说,他们到底有没有这玩意儿我不知道,但是无疑这玩意儿至少可以给信徒一个信号,专精,神专精这一行,这样信仰会更纯粹,效果会更好!反倒是咱们的那些泥塑菩萨,啥都管的话,往往啥效果都没有,你看看但凡有灵验的寺庙,必然专精,信徒专信!不过神教那个唯一神的操作是什么原因,到值得探究,他们的圣力如此驳杂到底是信仰的关系还是神不在位的关系?有机会你真得去看看!” “你的意思是林乐是泥塑菩萨?”丁凯谦有些诧异,人也能当泥塑菩萨,御神术告诉他之所以选择泥塑菩萨不就是因为它们没有自我意思,只用来承受信念,不会引起个人认知与信念相悖的情况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古代不也有生祠,只是但凡立生祠的人结果往往都不太好罢了,除了偶尔那么一两个天资卓越意志如铁的非人类;你以为这和偶像与粉丝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同?这需要我操作么?这是天然就存在的!你以为为什么古代的皇帝不给自己大建生祠,当个现世神,那是人家懂,看看你这地儿的这位现世神的结局就知道了。也只有无知者才能无畏啊!”许浚感叹道,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信念一旦驳杂,本身就跟精神分裂差不多,污水池里哪有好果子吃的。 “那他的结果会怎么样?”丁凯谦不禁有些担忧,他的朋友不多,朋友这种关系很奇特,可以一面就认定也可以怎么都做不成,可以因一件小事认定他一辈子也可以因一件小事一辈子反目成仇;他是真当他是朋友,哪怕见面时间并不多,真正的友谊时间是抹不掉的,关键时刻你能否记起他。 “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给他那个玉佩的缘故?偶像这个词语本来挺好,就是指泥塑木像的,当然现在被人化了,现在的偶像是什么?他们所谓的粉丝最大喜欢点是皮囊,也就是说他的崇拜点是皮囊!这问题就大了,毕竟首先皮囊它只是第一观感,而且很难持久的;其次人真正最大的情绪根源是认知,而人心是会变的,一但认知变化,皮囊就不再能影响情绪了,偏偏偶像会为了吸引粉丝搞人设,既然是搞人设,那就意味着这东西往往跟自己本性不符,再说,人性本就不纯粹,结果就是必然跟粉丝信念不合,这是大忌,所以崩是迟早的事儿……” 偶像这行业,它本就是信念下的产物,必然要承担信念的反馈,就跟那些生祠的对象一样,而一个偶像能不能持久,能不能安全身退甚至不遗祸三代的最大因素就在于最虔诚信念的点在哪里?技能、相貌还是个性?这个点能不能坚持如初,以一敌百。 而林乐的那块玉佩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隔绝信念,将粉丝那些不合常理的崇拜与爱念统统阻挡在其身外,只提取最契合其本性的部分让之承受,如此一来他的收获必然大大减少,毕竟气场一旦彼此不合了,喜好自然就会改变,当然厌恶也会得以缓解,毕竟大家气场也不会那么相冲。 于是,自然会平安无事,自然也就不可能一飞冲天了。 “那你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看这种专精信念对他有什么影响啊!看这种纯粹信念能不能激发特殊能力啊!看一下后果是什么啊!要知道,我如今的那个身体可是肉体凡胎,神性这玩意儿在纳赛尔是真实存在的,但我却没有,是地球不能有还是我们不需要有,这都是知识点啊,同学……” “对他是不是残忍了点?” “首先,他原本的这番操作本身多半是一场悲剧收场,最好也是喜剧后的无声落寞。最终的结局如何就在于他的承受能力以及懂不懂放弃,说穿了还是本性问题,你觉得他的性格能够坚持、坚定还是坚强?咱们这是在帮他,至少可以给他减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说他能受信念影响去努力奋斗,将能成为技能派不是受用终身……” 当然,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就不用细说了,反正只要他不作死,就绝对不会死。 都说信仰铸就神祗,但是信仰到底如何铸就神祗,为什么华夏诸神没有走这条路,纳赛尔诸神与华夏诸神到底有什么具体不同,传说中的封神榜到底是个神器还是像他们这样的一个阵法,它是如何转换信念成为灵力的,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君舟民水的认知究竟有什么变化?这都是一个个长久的课题啊…… 第四十三章 污染 东京,秋叶原,丁凯谦等人暂时的据点。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雷宇对东瀛人说丁凯谦喜欢他们的动漫,痴迷那种,言即于此对方自然能够领会,当然一堆手办里丁凯谦只要了几个准备送给弟弟,而其他绝大部分都落入了某个五尺大汉的手上之后,大家都对这个说法表示深深地怀疑。 不过,终是在繁华区,关键还能闹中取静,大家还是很满意的。 今天,人数那是出奇的整齐,不仅修士们都在,连大使馆都有人在,一幅凝重的态度,另外还有本地地主,好几位身着传统服饰的阴阳师们,至于这个传统服饰是民族服饰还是复古或者工装,丁凯谦压根儿分不清楚,只知道是和服! 丁凯谦不喜欢开会也不喜欢谈判,他更喜欢到处游玩,尤其是这一年多来更养出了四处疯野的习惯,哪怕他明知道背后跟着好几个跟班,都没有影响他游玩的兴致,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人家有钱人还要专门请保镖跟着呢。都说人生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结果旅行还没结束就被强行叫了回来,就有点郁闷了,因为阴阳师们非要他回来参与谈判。 我去,啥时候我也是能坐在谈判桌上的人物了,还要让人家等,他不觉得内心一阵激动加无奈,说心里话他还是更愿意继续去观赏那自杀圣地,研究一下在火山自杀的人究竟会不会魂飞魄散,研究一下鬼魂对火山这种激烈的环境的影响,他一直有一个幻想,如果用几个恶魂在沙漠中弄几个炼魂柱,你猜它们散发出的阴气能不能冻结空气,给大地补补水,来个废物利用啥的。 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险啊!许浚对此提醒道,先不说效果,灵魂这玩意儿他还是认为不要轻易试验好,免得沉迷,否则久而久之目标就未必是恶魂了,当然别人去干没问题的,要是他犯错了还能来个废物利用,被世界排斥的可不仅仅恶鬼,绝世恶人同样甚至价格更高,要不是丁凯谦胆小了点脆弱了点,他都想怂恿他去那片热火朝天的地方浪一下了。 更让丁凯谦遗憾的是伊豆大岛旁的水鬼还没有见识过呢?你说也奇怪啊,那破地方年年死人,年年有人去送死,真是一群好同志! 安是安稳、安定、安全,培是保护、培养,一看就知道阴阳师千古一系的领头家族并不像其他东瀛人起名那么随意,色鬼、犬养、猪苗代这种姓氏居然都能出现,不过想想也是,安培一族毕竟是有传承的文化人,绝不会选择自己骂自己的姓氏。 就像现在的华夏人一样,有了文化后发现不好,干脆数典忘祖连祖宗传下来的姓氏都改变了,姓这玩意儿本身也算是信念之一,而且是比较单纯的信念,你要重开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只能说你有开拓精神。 问题倒是几乎没有,毕竟人身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和大环境,血脉、姓氏、传承什么的只是羁绊,好不好要看各自的造化,缺少了至少不影响活着,甚至难说好坏,就看个人的想法了。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安倍晴明这个传承一直都存在的,当然不是说他活了千年,虽然民间将之祭祀为神,但是并不是每个灵神都能永存的,虽然到底他是灵神还是泥胎丁凯谦不知道。他只是从一些隐秘文档里知道,每代安培家族都有一个人叫安培晴明,以此来继承他的衣钵,最关键是继承他的十二式神,据说最强大的能驱使其中八个……每代安倍晴明的能力都是阴阳师准确说安培家族最大的秘密。 今天过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安培晴明,无意中他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了中位,对面那个人灵魂有异变,灵气稍微外延,许浚就轻易的分辨了出来。 谈判其实跟他俩没关系,身边两位压根儿没问这俩货的意见就开始了,仿佛他俩就是一个吉祥物一样,事实上他俩就是一个吉祥物。 友好的问候、深刻的友谊、激烈的言辞、各种恐吓与讨价还价,许浚与丁凯谦终于见识到了,谈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当然他俩依旧学不会,从只言片语中察觉漏洞不仅需要反应能力还需要逻辑能力与一些些创新思维,这可不是硬件提升就能解决的,没有软件终是白瞎。 很快,谈判的焦点就到了如何处理那一瓶血液的问题,毕竟政府层面上的交锋大致上早已完成,这场修士层面上的讨价还价则相对简单,毕竟更多是用看得到的东西来衡量的,对于未来百十年的影响什么的他们没有兴趣,自己都在挣扎求存了,还要影响谁啊! 两方都想要,但第三方现在不想要了,许浚绝对不想要,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克苏鲁神话未必仅仅是虚构,它居然有其合理的部分,这是他深入研究那些血液后得出的结论。 克苏鲁神话的核心特性是什么?污染!吸血鬼本身只是一种变异的产物!用科学的说法是基因变异,用神学的解释是灵魂异变,总之都是变异。 如果说修士或者德鲁伊的变形术士是基于灵力修改物质结构变化体型的话,那污染就是彻彻底底的物质核心构成的改变,原子层面的变异,不可逆不可控那种;是的,传说中吸血鬼应该只是结构改变或许有一丝丝灵魂改变,所以他们还有人性甚至生殖能力,至少有稳固的传承;但是这个吸血鬼的血液却有一种超常的不稳定的变化,用游戏的术语就是无序;这是一种比恶魔更严重的混乱,要知道恶魔并不是没有秩序的,它们至少不会每时每刻都在变异的,它们只是行为意识混乱罢了,无序跟混乱是两回事儿。 “好了,不要争了!”看着协议即将往分配额度方面争论,基本上喝了一个小时闲茶的丁凯谦突然出声了。“这玩意儿谁都不能要,最好立马毁去,否则神教一旦发现,绝对跟你们不死不休,哪怕教毁人亡的那种。” “为什么?阁下知道了些什么吗?”同样喝着闲茶的安培晴明慎重地问道,神教不会放过是肯定的,但是不惜教毁人亡是不是严重了点。 “你们以为它代表的是污秽,不,是无序,我想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的任何实验都会注定失败的,因为它的每一次变异都是不可控的,哪怕是同等条件下;而且它的力量并不强大,与它的力量相比,我们更希望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理论上这种无序是不能存在的。” “无序的意思是……” “无限变化,无限可能,任何差异都会异常明显,不可知,不可控,偏偏带着邪恶意志;不要告诉我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科学连灵力都无法透彻,而这是一种能够变异任何物质结构甚至灵魂的东西,不要再傻得去试验了,这只是一场灾难!你们送到活佛那里的是不是只是一小部分,肆意玩弄灵魂,你们就不怕有伤天和。” “那,如何能够毁灭它!”插话的是另一个一直喝闲茶的人,大使馆的武官关上尉。 “很简单,不要把无序想得那么可怕,任何东西都是有极限的,这个世界终究是物质与灵魂的世界,缺一不可,所以用大量的物质中和它就可以,当然,越坚固的东西效果也差,所以大量的生物是最好的!毕竟灵魂其实是最容易变异的,却也是最容易中和的,你们最初获得的应该不止这些吧,你们再也没法复制了对吧,这个层面上的技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至少也得是金仙级别或者强大主神的层次,地球上竟然还能接触到这种层次的存在,这才严重!” “我知道你们在纠结些什么?”丁凯谦望着安培晴明说到,“你们用它得到过好东西对吧,舍不得,无序与秩序的冲突确实能够诞生无数可能,甚至很多可能在你们看来是极好的;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一点,更多的可能未必是能够接受的,你信不信它甚至能够催生出毁灭你们所有人的东西来?” “我们?”一个阴阳师语带嘲笑的说到。 “是的,你们,仅仅是你们所有人。”丁凯谦同样语带嘲笑的说到,“觉得不可思议,我轻视了你们?物质的改变就凭这点东西确实害不了不少人,就算是超级病毒,终究也杀不死整个世界,毕竟天道在看着,大不了再来洗一次地,终会有一丝机会;但是灵魂层面呢,你们或者说你们大部分人的灵魂根本不设防,如果说修士们在万不得已还能依靠九州大阵借助九鼎庇护勉强留下传承的话,你们有什么?凭你们那位你们都不信的女神?她连自己的老窝都差点没保住,还是靠以色诱人才苟延残喘的呢?” “八嘎……”丁凯谦的话语引来一阵谩骂,但是他无所谓,因为这是事实,众所周知的事实,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推上去的大灵哪怕信徒千万也不是真神,自然不用太过于小心翼翼。 “行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管你们吹得多凶,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非是一个灵神级别的存在罢了,现在这个时代别说降世,她能不能舍不舍得传法都难说,甚至说她还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吧,灵气沉寂,消失或者说逃逸的神祗可不是一个两个,大家都混得差不多,就不要拿这些来充门面了。” “总不会一直这么背吧?”另一个阴阳师喃喃自语说到,从几何时,神这类层次的存在都渐渐消失了,或许还有一些存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静寂无声了。 “确实不会,变好的几率怎么也有亿万分之一,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一从何而来。”丁凯谦转头问关上尉,“国家对这个东西想怎么处理?” “我们对此了解不够,所以他们说让你们看着处理,神秘领域的东西,尤其是不可知的东西还是由你们专业人士来解决吧,反正我们的研究结果是吸血鬼这种东西没什么大用。”确实,于人或许觉得强大,但是于国确实没有大用。怕光,能化形但是消耗甚大,身体素质高普通人一倍,被神教研究了个透彻,尤其是后者,这就意味着就算你有一支吸血鬼军团又如何,五大流氓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再考虑到特殊的后勤需求与不可控因素,完全是得不偿失,现实毕竟不是电影,不计代价爆兵只会死得更快。 所以说,也只有这些小国才会将之视为财富,毕竟即便拿去做恐怖组织,也算是一种强力手段,只要别搞错目标,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行。 “那么这样吧,如果你们东瀛人一定想要,我认为可以还给你们,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无序绝对不是可控的,如果你们搞出什么大劫,我们有可能是绝对不会插手的;不要奇怪,我并不担心你们拿来干什么,就算你们真造了一个神,我们也不怕,而且想必你们也察觉了吧,变异是不可控的,准确说是无法传承,无法仿制。各位,你们认为呢……”说完,他转头问了问周围众人,这些人可不是当初那几个,而是换成了各大门大派的中坚人物,见识可厉害多了,不可轻视。 会议到此中场休息了,原因不言自明。 在偏远的小屋里,丁凯谦在跟自己人详细解释自己的意图,准确说是许浚教的知识点。 无序与秩序的结合就像两种不同颜色的水滴融合一样,具体出现什么特性会也没法预估,其实他没有明说得是有一部分是可控的,那就是最终呈现的秩序强一点还是混乱强一点,只要不涉及灵魂层面,这一点还是可控的,但是由于这血带着太多的邪恶与仇恨,付出与收获之间就值得考究了。 无序与秩序冲突的结果只会有两种:湮灭或者混乱,是的再强的秩序下也有混乱的因子存在,而在融合的最初一定是混乱,然后才会在不断地吸取秩序或者说法则的压制下走向稳固的秩序,自于没能坚持到这一步的,没有被谈论的价值。 许浚也不知道这个无序是怎么来的,或者说它还不是真正纯粹的无序,而只是无限接近无序的极度混乱。他突然想到了那句话:不可理解,不可名状,真的,他确实没有丝毫办法描述出来,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甚至当你凝神看着它的时候,它都会默默的影响你。 他突然也能理解为何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里,貌似强大的神可以被渔船怼翻了,因为力量只要离开源体,本身就在不断消耗,而且他们自己估计都控制不了这种变异的结果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更不要说物质世界首先是秩序的,而且是有强大的秩序的,哪怕是神一不小心真的可能阴沟里翻了船。 灭世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人类不断说核武器会毁灭地球一样,核武器最多只会毁灭人类,对强大的物质秩序来说这根本就是隔靴搔痒,也许千万年后它终会成功但绝对不会是一朝一夕之功,传说中的大洪水都没能灭掉人类呢? 与它的下落相比,关注它是怎么来的更重要,吸血鬼的本体丁凯谦和许浚都没有见过,但是从描述上看绝对应该只是变异的产物,可控变异的产物,绝对不是无序催生出来的,否则它应该每一个甚至每一天都不一样,每一个他都力量都不同,那样他们也不会是一个族群了。 异变跟污染是完全的两回事儿,丁凯谦最终结论到,他知道自己根本没解释得通,因为他都无法理解,但是不妨碍他了解严重性,或者说不严重性。 “天魔!”听完这一切,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惊心地说道,丁启元,丁凯谦的本家,昆仑,一个传承久远门派的长老。 第四十四章 三原山 那一小瓶血的最终下场丁凯谦没有过度关注,既是无用,也不是自己可控的,说实话至少在华夏修士这份职业并非为所欲为,从来都不能;所以他只能在第一时间教了自己的两个名义上的师弟师妹一个功法,一个用于保护灵魂的功法。 用许浚的话来说,污染这玩意儿对于肉体上的变化其实不算致命伤,毕竟真正的修士也不是不可以放弃肉身,不管是学习活佛转生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做个鬼修,或者横下一心夺舍都是出路,但是灵魂一旦污染,你还是不是你这个问题就见仁见智了,反正在修士们看来不是了。 如今的丁凯谦在谈判一结束就被许浚赶到了伊豆,甚至连阴阳师附赠的一些所谓天材地宝都没来得及仔细挑选呢。 “我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纳赛尔的时间线与地球并不同步,我研究过,物质衰变什么的它比地球更快,理论上时间应该更快才对,但是时间变化却比地球更慢,你能想象吗我那边那具身体还没满月了,时间同步率却完全不同,说实话不是三方对比压根儿没感觉。你现在必须努力了,没有哪个世界是彻底的太平,尤其是当你想伸手去探索平静背后的风暴的时候,一旦我在那个世界真实的成长起来,可能无法兼顾你这边。我不知道传说中那些神仙怎么做到化身千万的,反正现在我的意识最多三线操作,还难免出现延迟。因此,你必须再此之间凝成金丹,金丹可以灵气内生,如此才有一丝绝境中保命的机会,就算救援你也要先保证活着……” 正是基于此,丁凯谦不得不前所未有的勤快了起来,毕竟元婴才涉及到身体从物质生命转换成半能量生命这种本质解构的变化,旁人难以插手;而金丹仅仅需要灵气堆积,在灵魂中自成天地罢了,这个过程只需要的是精纯的灵气堆积,可以拔苗助长的,修士们不敢用这种方式是因为他们的灵力多少带着自己的意志,不经过炼化会影响接受者心性罢了,如果炼化,未必比自己修炼容易,但是许浚的神力确实完全清洁无属性了,灌水就好,当然这个水的程度得控制好,所以丁凯谦自己也不能偷懒。 所谓功法,在早期其实就是一个不断观想,感知灵魂存在,然后用之锻打灵魂使之牢固,能够承接更多灵力的过程罢了,金丹一成功法就不重要,灵婴一成,一切法都是缘法。 金丹难成,难在精纯的灵气与专注的意志,而非功法悟性什么的,所以愚者先达是可能的。但是元婴涉及到本质转换,这就意味着真的需要悟性了,转得不好,自我认知错误就算散行于天地间,也给我等着天劫吧。 “你必须争取在十年内凝成金丹,这十年内不要去在乎功法,有一个用就行,不要听那些老家伙忽悠,在如今这个世界,灵气就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出,再好的功法多个一分几秒的速度有什么用,与其折腾那个,不如老老实实打好地基,他们永远比不上你,再说你看传说中那些功法什么时候才出的,不要真以为冠名三清尊号就是圣人的东西,圣人才不需要功法。”他们只需要财富,许浚暗暗补了一句,就像他一样一年不到就金丹了,牛吧。 …… 伊豆大岛,此次丁凯谦与他的师弟师妹一起来到这里是因为上次没能完成的两个目标:三原山和波浮港,前者是为了山上的死鬼,后者是为了水下的死鬼。 三原山自不必说,自杀圣地嘛,虽然说自杀的人大都源自绝望,很难成为恶鬼,但是也难免有因为无望或者受不了压力才一时想不开自杀的,这种人本质上还是向往生的,偏偏跳火山这种事情还会出现一个意外,那就是暂时死不了,偏偏又活不了,于是就会出现求生无望的情况,怨恨自然就会产生,如果有明确对象的话,恶就会由愿生,久而久之,虽然火焰能消融了大多数恶魂,但总有意外残留下来的。 世人都以为鬼是灵体,所以无法攻击。其实错了,地缚灵怎么来的,为什么鬼的活动地域有限,因为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没有单纯的灵体存在,能量也罢物质也好,灵与物必须才能长久,鬼诞生之初本身非常虚弱,再去和人抢甚至和动物抢自然不占优势,自己能占优势的蝼蚁之类又短命,因此它们往往本能选择附身于大地或者植物、建筑物之后,以此为身,最后它们不是想走,不想逍遥,而是走不了,除非修行有成,修行有成的人又岂会选择这等死物自困一地,夺舍不就好了。 不过就算修行有成,也有一个抛家舍口重头再来的问题,一个习惯的问题,因此大多数鬼往往就会在自己的身体旁形成鬼场,类似于修士的灵场,以影响旁人,无论吸人气也好杀人也好都有优势,凶鬼们甚至能形成依附于世界的鬼蜮,类似修士的金丹。 作为自杀圣地,自然不缺灵魂,有那么一个几个成了恶鬼,自然就有源源不断的灵魂,随着能力增强,又能暗示吸引更多的人前来相投,如此往复大鬼并不难成,毕竟鬼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身体的衰变极慢,也就是说他们能活得更久,时间会改变一切。 “你觉得买双程票就能制止自杀么?这是什么逻辑!”丁凯谦他们是真不理解,都打算自杀了,买双程票跟单程票有区别吗?舍不得浪费所以不舍得死了? “你要这样想,反正你都要死了,干脆为本地gdp多做点贡献不行吗?留着也只是便宜了银行,人家好歹还提供给你了死的地方不是,死得不好人家还得收尸不是!”王祥明人性一如既往的昏暗,引得另外两人一阵侧目,虽然他们颇为赞同这种说法,但是默契的没有表现出来,一个团队,黑暗这个东西一个人表现出来就足以了,有助于团结。 “哎,凯谦,你说这里真的有恶鬼吗?”虽然靠近火山,但是三原山绝对不是想象中方圆百里都是那样昏暗,那样浓烟滚滚,那样的荒凉,山脚下反而一片郁郁葱葱,虽然身为小海岛没什么高枝大树,但是绝不缺少灌木丛和青草的,从外面望过去,和大多数山丘一样的普通,清幽,就是那座山光秃秃彰显自己的不同。 “再走近点你们就能感受到了,真就是生命的奇迹啊。你们是不是以为恶鬼所在一定是草木不存的,其实不是,鬼虽然阴气强烈,但是树木并非不能生存,除非是绝世凶鬼的极阴之地。而且别被电影骗了,鬼不吃人的,它们吸阳气就跟人伸手探火一样,是享受,但绝对不会去吃火,所以鬼吸取点生机也是自身所需,绝对没有一个鬼就能灭绝一方生机的事情,要有这能力,这个世界早完了,阴阳这玩意就跟原子的正负电子一样,缺了哪一个都不完整,有些鬼还这能护持一方。” “也是,真像那样荒凉,鬼也引不来人,哇,那朵山茶花好漂亮。” “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花,姐啊,咱们是来抓鬼的!”丁凯谦肆无忌惮的说到,“认真点,别浪费人家感情,你不觉得今天的游客有点少吗?你们以为昨天我高声说今天要来这儿是装b啊,你看吧他们巴不得我们去呢?说起来这些阴阳师也堕落了啊,一个才形成鬼地的恶鬼都搞不定,海里那个已经形成鬼蜮的凶鬼那不更抓瞎!” “海里有鬼王?”谢婉琪花也不看了,虽然他们已经修行几个月,也算是小有所感,掌心雷拿出吃奶的劲儿还是能够发几下唬人,不过也就这样,所以对于神秘世界的事儿还是蛮好奇的。 “对啊,上次我都发现了,正准备想办法看能不能收拾他呢,结果被叫回去了,害得白跑一趟!”丁凯谦略有不满的说到,主要你你叫也就罢了,连路费都不出“说起来这些东瀛人真好忽悠,一个鬼王都能养成,得死多少人啊,他们竟然都能压下去,还有这么多人作死!” “你能对付鬼王了!”王祥明对死多少东瀛人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实力,鬼王类同金丹,这点他知道,丁凯谦没有金丹这点他也知道。 “不能,但是这次发现了此等凶物,那是绝对不能留下的,所以我找师傅借了个灵器,等会儿让你们见识一下!”丁凯谦略略自得的说着,那把唐刀许浚早就改造完成了,他还一直没得到试验的机会呢? “……”两人相顾无言,师傅与师傅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咧,咱师傅咋就闭关了呢?掌门弟子就要牛些吗?是的,就要牛些! 三原山标高758米,但是考虑到是水平高度,其实看起来跟那些丘陵地带的小山丘区别不大,不知不觉就走到山顶了。 身为活火山,它自然是没有山尖的,一个不规则的环形湖像一张仰天张开的巨口立在山顶上,发出无奈而愤怒的咆哮;甚至还能看到些许岩浆的流动以及不时喷发的气柱,热得即便是丁凯谦也有些受不了。不过橘黄色的熔岩加上不是喷发的气柱,配上热情的气浪以及彷如火焰般的湖水,一副地狱的景象,真的很壮观的说,他还第一次知道火山熔岩是橘黄色而不是想象中的通红,或者冷却后的黑色呢。 “这地方也能有鬼!”谢婉琪诧异道,她算是胆子大的了,但是也绝对不愿在有硫磺气或者不知道什么气息的地方就久呆,关键还热。鬼才愿意呆? “稀奇,凭什么热的地方就没鬼了,它又不用呆在熔岩里,再说,火虽然能够克制阴气,也能滋补阴气啊,控制好度就好了,为什么越是南方鬼越多,不是没有道理的!记住鬼这种生物其实很脆弱的,太热、太冷同样能杀死它。来,四处走走,感受一下阴凉的地方!” 看完火山口的美丽景象,拍了几张照片,丁凯谦觉得见识完了就带头向下走去了。 “呃,不是在这里找么?” “当然不,鬼属阴,怎么可能喜欢这种极热地方,它们又不是恶魔,往半山腰找就可以了,那里可不热,离死人也近抢食也容易!” “那我们上来干什么?” “看风景啊,虽然工作重要,但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欣赏完再去干活不正好吗?要劳逸结合啊!你们也没见过活火山吧!”谢婉琪那无知无言无奈的表情告诉别人,她没觉得有什么美可言,带着口罩盯着热风看熔岩喷发,想看去炼钢厂看个够,还火星四绽呢。 想不到吧,火山那么热,从山顶下去个两三百米的地方居然就有水了,看起来很是甘甜可口,让人饥渴难耐,恨不得一饮。 “你们想死就喝吧!那可是含有死气的阴阳水!”王祥明捧起一洼清水真打算喝,都快到嘴边的时候,丁凯谦才慢慢的开口说道。 “不会吧,这么清澈透明!”谢婉琪拿出了正放在水中的小手说道,“好清凉啊!” “是啊,好清凉啊,阴阳水能不清凉吗?你们不觉得在这个环境下,这样的清澈到透明,闻起来都觉得甘甜的水有问题么?记住,要时刻注意环境,不该出现的东西一般都有问题。”他慢慢的教训道,当然他不会告诉他们,他也是走近了才发现问题的,谁叫他的灵力强境界更高呢。 第四十五章 女鬼 所谓阴地,即是山北、水南背着太阳,平时阴凉较多之地;在平原上,低洼地容易积水,相对潮湿之地也被称为阴地。 修士们所谓的阴地却不是这样来区分的,背光之地未必就一定要潮湿阴暗,现代社会还有电这一说来着,同样阳光普照之下,同样有阴暗潮湿之地;修士们的口中的阴地是指阴阳气息的变化之地,阴阳相辅相成,至阳之地亦有极阴之所,干燥的沙漠亦含有至阴之水。 比如,这干燥的活火山上,不就有这么一片至阴之地吗?当然普通人分不清阴阳之气,因此他们的粗浅认识大致上还是没错的,在至阳之地建至阴之所,那是修士们的手段。 比如眼前的鬼地。 鬼地不一定非要是鬼气森森的,也可以是光彩绚丽的,如同霓虹灯下的新宿区——虽然丁凯谦没有去过。 伸手一抹,丝丝阴气一阵荡漾,眼前景致突然一变,远远跟随的阴阳师们大吃了一惊,立马冲上去找了半天都没个人影,居然玩上了大变活人,这下子可跟丢了,该怎么交代。 他们其实完全不用操心怎么交代的问题,因为安培晴明正庆幸着呢,鬼王,这种至始至终都在东瀛属于顶尖的人物竟然还有,他可不是当年那位,当年那位虽然胜了也是丢了半条命的,如果鬼王一旦爆发,眼下这点阴阳师也不知道够不够拿去填。 他当然这道这些人怎么消失的,鬼将级别已经可以自成一方福地了,在其中弄点幻术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大陆上修士们的力量,万一成绩不好一定要阻止他们去找惹鬼王,否则一旦激怒了鬼王,大发邪性,估计他们要挨第二次核弹才能搞定了,可这里可是都城啊。 至于拿阴阳师去填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想,求到神教或修士更是想都没想,那程度跟亡国估计也差不多吧,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啊,怎么这鬼王不诞生在大陆呢?他不禁抱怨道。 如果雷宇知道他的抱怨一定会仰起四十五度角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到,“我们那地儿不仅有鬼王,还有鬼帝,咋啦,怕啦,不过鬼帝与咱们一伙的。” 幽深的洞窟,一层层阴冷的水滴了下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你一定不会想到这里是一座活火山,一座还在出着气儿的火山,冒着火的火山。 这下子购买的隔热服有用处了,正好拿来防冷,虽然是最简单的那种,也比短裤或者短裙要好不是。 唯有丁凯谦依旧一副t恤七分短裤,丝毫没有觉得阴冷,引得二人一阵羡慕,臃肿的隔热服不美观不说,关键行动还不方便。 丁凯谦当然有手段取下他们的累赘,但是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毕竟他们只是来见识的,稍后的战斗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有一层衣服也算多个防护服,毕竟就算鬼穿过衣服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一层纱还能挡一层风呢。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毕竟鬼王一战他们甚至连观战的资格都不会有,实际上要不是许浚答应全程庇护,他绝对不会取越级挑战的。 “这,这,这,这是什么?不是说这里是情侣自杀圣地吗?为啥……”眼前的霓光四射,昏暗的光线下一条条人影的肌体彼此纠缠,相亲相爱!不明真相的话,你还以为是到了某个秘密场所呢。 “果然同性才有真爱啊,你看做鬼了就不解放了天性了!”看着那一堆男男女女,谢婉琪感叹着说道,如今这个社会和平太久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空闲时间的上升,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与念头就出现了,欲望前所未有的高涨。 “可是这里是情侣自杀圣地,情侣耶,不是同志自杀圣地!”王祥明依据不愿直视眼前的情形,即便那些齐齐望着他们的男男女女看起来又变得或衣冠楚楚或搔首弄姿的,他依旧没忘了第一眼的情况。 “稀奇,你们没看过这里的介绍么?传说中这里的第一个自杀者不仅是阴阳师,还是个女同,因爱自杀的,这里可是贞子的原形地,执念之下有这场景有什么奇怪的,你得习惯,鬼这玩意儿聚散无形,有什么情形都不例外,记住,一切都是虚幻,不可以常理来认知;你信不信,要是人能够像鬼一样变幻,那真的只有你想不到绝对没有做不到的,这点算什么?你没见到上次那个酒池肉林,那可是真正的肉林,幻境里那一块块人肉就像屠宰场里的猪肉似的……” 丁凯谦一边说着让两人变色的话语,一边手中慢慢的虚指,一个个符文若有若如的深入土地,与阴气丝丝相扣。 “努力啊,你们要是能够灵气化针的话,就能感受到气机的变化细节了。”他一边画着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一挥,一道镇鬼符迅速扩散开去,众鬼顿时为之一顿。 “你在干嘛!”王祥明诧异的问道,他没有认出丁凯谦化的符,只感觉阴气似乎又盛了一些,“怎么我感觉这里阴气大涨啊!” “那就对了,咱们这一派的功法没有太多属性之别,转换容易;而鬼一旦到了大鬼的地步,只要舍得是有办法逃跑的,毕竟半条命总比没命好不是,所以我在锁住阴气,免得她跑了,你看她终于舍得从老窝出来了。” “鬼属阴,阴气能关得住它?” “有什么问题?茅山抓鬼还建阴气森森的义庄呢,你没见他们把义庄建在山顶上;人大半是水做的,但是人也是最容易淹死的,就算鱼也分淡水海水的,就是它咸淡都行不还有冰水吗?别相信什么正邪不两立,光明之下无黑暗之类的中二的话。” 其实丁凯谦这手段主要是搜集四周的阴气,只要它开跑,保证方圆五里之内,它就跟上岸的鱼一样,简直就是你案板上的肉,最多算是案板上的鱼,结局差距不大。 至于说会增强它力量什么的,知道为什鬼杀人喜欢用东西吗?不是非得要用其他东西才能杀得死人,而是这种半物质的存在,一旦阴气流形成定势,它不仅没法受益反而就会如同被绞进漩涡的江水一样,受到伤害的。 所以,驱散是一个方式,绞成漩涡形成规则也是一种方式,类似蜀山之类的走前者,茅山就是后者,所以茅山多鬼修却同样能把鬼克制得死死的,毕竟他们还多一道生气支援,可以一定程度上冒险,而且人生而有灵。 比如眼下,有传承跟野修之间的区别一下子就出来。 华夏崇尚四两拨千斤,因势利导,如今既然你这死地正在向死域转变,那么我就加快你的过程,给你添一把火。 你框架都打好了,我干脆给你把水泥灌上,不要以为只是建设艰难,拆除同样不容易,尤其是你居然敢在火山建死域,所说理论上极阳之地必有至阴,但是那是你能玩的,那至少也得是元婴期的强者们才敢去试的。 要一直没对手那叫先见之明,有对手那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丝丝阴气不断流露出来,渗入大地之中,空中仿佛都漂浮着水珠;甚至肉眼可见的黑气在大地中蔓延沸腾,这就是癸水聚阴阵,一种并不算多么强大的阵法,对曾经而言。 据说开发出它的是那个做坏事太多,被一怒之下挨了核弹的西域魔门,最初主要作用是就是用于在沙漠绝地中凝结地下水,造就一方奇迹,很是唬了不少人,至于在提升一下,变成纯阴之水做点伤天害理什么的那是顺便的事儿,毕竟人家自己都称自己为魔门了嘛。 至于你说他们自己怎么喝,魔门不是鬼门,自然不会喝阴水,别忘了沙漠里什么不多,阳光绝对不缺。 政府与正道的区别就显露出来了,政府才不管手段是魔门的还是道门的呢?副作用可控,就是可用,那自然是拿来就用了,而不像那正邪不两立,绝不使用外道手段的蜀山之流,一直在暴殄天物。 阴水阵阵凝结,但是这里终究是阳气旺盛之地,所以自然阴气是不足以满足丁凯谦那巨大的宏图的,自然是要索取的,哪里最多就索取哪里,结果可想而知。 除了那个风姿绰约,梳着一双马尾,穿着和服,脸上万种风情的两位美女外,其他都虾爬了,不得不慢慢沉入阴水之中,改行当死鬼,理论上死鬼自然是不会再死,但适应新的力量新的身体是要不少时间的,一旦撑不到魂魄完全消散,那真是鬼的做不成了。唯有俩鬼气凝实的鬼将能够抵御那巨大的吸力。 “鬼的身体毕竟是半能量,稳定性稍差,你们自己多注意点,发现不对就用雷符,雷符最容易克制这些东西。”丁凯谦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向着那俩美丽的死鬼走去,内心毫无波澜。 半物质存在的鬼,之所以能够变化,能够穿墙,就在于它们的力量与意志能够短距离离开身体,毕竟现在的身体只是寄居,联系没那么深,所以,它表现出任何形象都是虚幻的,实体说不定就是一颗顽石甚至一个破瓶,这才是它们之所以难以被完全消灭的原因,因为你找不到。 走着走着,眼见那俩鬼突然一阵荡漾,消失不见,丁凯谦也迅速一阵闪烁,使用缩尺成寸平移了至少五米,留下了一颗圆溜溜的东西任其被两个美鬼抓住。 崩的一声,四只手臂不见了,虽然这里阴气凝重,严重影响雷法的效果,但并不是没有效果。 平移后的丁凯谦并没有耽搁,而是伸手一张,一颗圆滚滚的玻璃珠浮现在了他的手上,离手三公分之上漂浮不定…… 第四十六章 阴魂珠 在许浚那个年代,仙侠志幻电影刚刚兴起,虽然很多人都质疑其技术与情节,但是他却一直喜欢,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蜀山传》,记忆最深刻的法宝就是南明离火剑,虽然他没理解为什么那个像拉长了的松果的东西叫剑,但不妨碍他对其奇幻的能量攻击方式的喜爱,紧随其后的是天雷双剑以及日月精轮,这是他第一次直观的确定了法宝的样子,虽然明知是假的,但就是喜欢,总觉得美不胜收,哪怕那昙花一现的七朵金莲。 真正修行之后,发现其实那个效果真不是假的,仅仅是真正法宝效果的万一罢了,既然如此,自然有所追求。 丁凯谦手中的不是南明离火剑,主要是南明离火剑是远距离法术攻击,比较考验灵力与控制力,那个懒家伙还用不起他。 他手中的是仿制的月精轮,一个将至阴之气融合材料做的攻击武器。 圆球缓缓展开,成一个半月牙形状的,全身暗黑而又清亮,刃口有着仿佛流动的黑光一般的东西,大约四十厘米直径的武器在他手中最终呈现,就算给阴阳师、老仙他们手持把完,也绝对认不出这是当初那把唐刀,毕竟许浚专门耗费神力驱逐死气,留下的是精纯的至阴之气,为此甚至亏了不少。 其实许浚和丁凯谦更想做日精轮的,毕竟那是一个绝佳的防守武器,而且光影效果极佳,奈何原料不对,俩人只好将就了。 没办法,他就只有为自己加持金刚符了,这东西源自佛门,取信念中善意而成,本质上是一种生机之力,倒是很克制这地儿的死气。 此符乃是临行之前他专门特意去看望了自己的好同学,从他身上顺道收集而来的。当然他搜集那点点信念还绘不成三张,仅能让其勉强成型,填充完还是他这些天不断走访东瀛神社或古迹,千挑万选借来的,甚至还不得不耗费了自己的一些灵气。 但是效果还是比较好的,虽然紧随而来的黑森森的鬼爪直扑他的面门与后心,但是金刚符也不是吃素的,作为佛门最强守护符,它放弃了一切攻击形式,防御力自然是大大地加强,而且就算没有攻击技能但还有属性克制不是。 俩鬼分别收获头发几根,衣袖一片,丁凯谦成功再次侧移,顺手一晃,月精轮飞出,以极快的速度飞舞了几圈,留下了两团黑气。 如果灵气充足,意念强大,丁凯谦甚至可以站着不动,让其自行飞舞击防,真正的飘然若仙;但是现在不行,灵气也就罢了,念力这东西想帮都帮不多少,许浚可不许投射灵魂下来,所以他只能用来打打突击就立马收回,要不就有可能形成肉包子打狗的局面。 幸好,无论物理材质还是灵力特性都极佳,就这两下就让俩女鬼少了三分之一的身体,那黑气就是被月精轮打散的死气,一旦失去了灵魂的羁绊,它们可收不回去,迅速被法阵带着运行,走着走着就分不清彼此了。 无声大喝,阴气结合念力,四处出击,可惜丁凯谦他们专门与鬼打交道,岂能对灵魂不设防,除了头晕了一两秒,什么问题都没有。 美鬼已经不在了,眼前的是两个张着黑悠大口,面带凶光,面目扭曲的不似人样的东西,就像恐怖电影里,不可目睹,不可描述的恶鬼一样。 这当然不是他们的原形,而是因为相由心生,灵体生命更是如此,它们甚至可以根据意念改变面目,所以传说中神仙下凡四处招摇撞骗不要太容易。 有意识控制还好,没意识的话那就随便捏,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相自然也就随心所欲了,不收拾一番自然是难有美感。 丑自然吓不到丁凯谦,他可不是吓大的,修士坚定了心智之后,受情绪影响就会渐渐降低,情绪当然还在,只是更理智罢了。 丁凯谦就没有吓得腿肚子颤抖,只是一阵恶心。 怀着对丑陋的厌恶,他迅速挥舞着那半月形状的灵器,不断地击打着那两只鬼将,带起一阵阵的烟雾,导致地面上甚至凝结出了水坑。 这阴冷之气,让谢婉琪即便穿着隔热服都直打寒颤,地面甚至有结霜的迹象。 穿着短装的丁凯谦丝毫倒不是不能忍,金刚符可不仅仅只是克制阴气,它还能一定范围内防暑防寒防蚊虫,不愧是最强的防护符,就是耗能大了点。 俩鬼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已经算是灵体生命的他们,已经有能力拿起东西了,于是一阵碎石乱飞。 虽说有雷法扣在手,也有丁凯谦的不时支援,另外俩人一直没受到大的伤害,但是这不断飞散的碎石却无法可挡,加上穿得臃肿行动不便,倒是挨了不少,只是硬气的没有叫出声了,话说回来隔热服的防御力居然出奇的好。 战斗的过程并不激烈,因为这等程度的战斗,其实更多的达到武者的至高境界——无招胜有招,靠灵感来察觉灵气的变化。 丁凯谦的灵感未必有俩鬼强,毕竟这是她们的地盘,但是备不住他有一个灵器,还有一套作弊器,自己眼花缭乱,但灵器不会,对方既然低挡不住灵器,那就是连意外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说招式这种东西还是要实力做后盾的,否则根本架不住莽。 十分钟不到的结果就是,两位身材高挑的美鬼,被他,准确说是它削成了一个不足一米的小姑娘,还是一个丑姑娘,难以让人起同情心那种。 鬼的力量也不是凭空得来的,灵力不够凝实就只会空有架子,所以那俩观战的就成功看到了越打越小这种想都没想过的事儿,毕竟生死之战可能不指望萌住人,所以正常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体型在很多方面还是有一定益处的,不仅仅是视觉与心理的威慑力,超出极限还有类似引力、牵引力等等附加好处,当然这是闲话。因此当身躯缩小三分之一之后,再暴虐的鬼也知道打不过了,鬼虽然无脑但并不是无智,既然打不过那么自然应该跑了。 身躯猝然崩散,相当一部分黑气被葵水阵吸走,导致阵眼之处甚至出现了一团黑得发亮的黑水,与周围的黑有所不同,里面有一丝丝的黑线在不断地运动着,黑的凝实。 阴魂珠,很好,总算是勉强炼成了,不枉我耗费了足足三十颗紫币买的阵法图,丁凯谦内心大笑,甚至肌肉都不受控制,满面笑意盛开出了一朵花。 至于那两个正在跑路的鬼将,他丝毫不担心,他抽低了周围的阴气,这里还是火山范围,你还能跑得了多快,外面可是有阴阳师的,就算没有阴阳师,你确保你跑得过岩浆,要知道你的本体可是一块山石啊,想要穿石,先不说你有没有那本事,从火性浓烈的火山岩中跑,你剩下那点鬼气够爬上山去滚不。 再说了,就算跑了也是阴阳师的麻烦,眼下还是阴魂珠要紧,这玩意儿炼炼可是能够容纳滋养灵魂的,不管是卖还是拿来养恶鬼都是极好的,要知道抓鬼可是经常会有损伤的,主要是武器差劲的缘故,难以做到无伤抓捕。 当然,顺手的话,能捡到那两块石头也是极好,应该能补足我购买阵法的一部分消耗的,这师兄可真难当,为了装付出可大了啊! 就看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了。 取下身上的五行珠,套在不锈钢瓶上,小心翼翼的收起阴魂珠,随着一阵阵灵光闪过,小小的不锈钢瓶就不再冷得凝霜了,仅仅透出一丝冰凉而已,这个东西可是他为了这阴魂珠专门刻印过的,其实要论效果,自然是陶塑更好,毕竟陶塑是经过火焰锻造过的,天生带有火气,更能克制阴气,但是陶瓷易碎,不耐久用,自然应当摒弃。 很好,你说服我了。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硬化陶瓷这种东西啊,不会想想以丁凯谦的见识度,估计真不知道。 拍拍手,招呼了一下明显目瞪口呆的俩人,丁凯谦嘴角稍微上扬着领着走了出去。 失去了主导,鬼地虽然一时半伙儿依旧是鬼地,但是力量已经极大地削弱了,又没有人专门补充,门口的幻术自然难以长存,于是他们大张旗鼓的从参差不齐的山洞口走了出去。 然后就收到了一份大礼。 阴阳师不是弄不掉这种死地,只是计算起付出,他们觉得一年死个几百人不算什么罢了,毕竟就这样的自杀圣地全国超过十个,东瀛人口都还能有一亿过呢,要知道他们的面积只有华夏的二十几分之一啊,说起来一年自杀几万虽然看是惨烈,但是除掉人性论起数字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甚至根本无需在意,比起每年汽车事故死亡的人数都少呢。 当然,有人免费效劳的话,他们还是很感激的,虽然没觉得大不了,但他们也绝对不是真正的反人类。 所以,他们就主动奉献出了丁凯谦以为已经错失了的战利品。 就说嘛,你们真当阴阳师是吃白饭的,当年你都不打不过,以为多活千把年就斗得过了,还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接过那两颗鬼珠,丁凯谦心情几位愉悦,毕竟没有什么比收到小钱钱更高兴的了。 心情大好之下,他和颜悦色的说到,“那洞里已经变成死地,虽然鬼消失了,但是阴气还在,驱散很是麻烦,但是如果引熔岩的话,应该不难,剩下的你们清场吧,里面应该还有些好东西……”对方投桃他自然会报李,鬼地里面无非是些财宝之类的东西,即沾染死气又来源不好交代,商量了一下后三人只取了一些纪念品,还有大把留下。 接受对方多次九十度鞠躬的感谢,回去的路上,三人心情愉悦,毕竟自认为是做了一件好事儿。 许浚对此不予置评,他敢拿神位担保,这地儿依旧会是自杀圣地,甚至因此发展出签自杀状的事儿都不稀奇,唯一的变化是这里大约会有阴阳师常驻,估计很难诞生鬼将了,尤其是野生的。 毕竟,想死的人也留不住,依照东瀛人的习惯,废物利用一下……能够不主动制造恶鬼,普通人就该烧高香了。 第四十七章 沉船 伊豆大岛的南部,有一入海尖岬,东瀛人称之为龙王崎。 这龙王估计年纪不大,因为角似乎不高,反正就个小山坡没什么气势。小山坡上有一灯塔,据说是阴阳师们修建的镇海之塔,经过一番解说,丁凯谦明白了,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一座灯塔,它一方面感知着元气变化,预警天气,一方面预警外来力量,也才修好没几百年。 据说,它多次预警了自然灾害以及外来力量,是阴阳师们极大重点守护对象之一,但是无论从黑船事件还是这片海域的海啸、火山之类的天灾人祸也没见它起什么作用?要之何用? 等闲自然是不许人登上去的,但是丁凯谦等人却不是等闲人,自然是登了上去,以便居高望远,虽说有天上有卫星但有些东西还是要近距离观察的。 尤其是类似鬼域这种,已经处于现实维度之外的存在,更不是卫星能够看到的了,卫星只能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状况,就像百慕大,就像马航,进入的是另一个维度,也许哪天突然出来也不一定。 这时候需要考验的不仅仅是眼力与经验,更是灵性了,比如一群浩浩荡荡的数十人登上灯塔,能够感知异常的仅有寥寥几人而已,这几人也将是前去探险的几人。 按照东瀛的习惯,估计会被命名为灭鬼七勇士之类的中二名称,当然那是在成功之后或者壮烈之后才有机会获得,要是半路逃出来的话,指不定会有什么污名按在头上。 贺茂明、安培晴明、芦屋裕太、大友家亲加上丁凯谦、蜀山的王鹏以及五台山的普惠大和尚,灭鬼小队正式集结完毕。 之所以是七人,并非是他们最强,事实上东瀛人是不希望丁凯谦去招惹鬼王的,毕竟赢了还好,作为地主,就算没有肉吃总少不了汤喝,就算汤也没有好歹去了一祸害。 但是一旦失败了,华夏人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他们自己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鬼王发起火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还是那句话,总不可能用核弹洗地吧,这可是国都,真敢这么干基本上就是亡国的先兆啊! 至于用阴阳师的命填,说实话,自从几百年前填过一次,又不幸撞上末法之劫,至今元气都没有完全恢复呢?着实舍不得啊! 当年还可以靠卖天皇,借王气勉强度日,如今这王气被神教压制得厉害,也不知够不够借,真是多灾多难的国度啊! 至于说将他们驱逐出境什么的,先不说在不在乎颜面关系,就是修士们的手段,那真是防不胜防啊! 要知道传说中神教的圣物可是丢了不少的,据说其中相当一部分在修士手中,尤其是末法之劫之后,教堂更是丢东西丢得频繁,当然对于栽赃陷害修士们坚决否认的,对此凭空污人清白之事一再否认、呵斥,就算偶有被抓现行,那也都是外道所为,要知道华夏数千年,外道数不胜数,锅却总是他们在背,也是很无奈啊。 拜上帝的未必是神教,有灵气的自然也未必是修士,不信你看,那哲活佛都能用出圣力了呢?这能说明什么? 所以说,阴阳师们是不得不来,甚至是硬着头皮不得不来,否则整出了什么乱子,迟早得他们受着,那片大陆可是有鬼帝的,鬼帝与修士们是有勾结的,要是来个里应外合,想想都惊心。 “诸君是否再考虑考虑?”安培晴明再次做着最后的努力,可惜他不知道如今一个鬼王对于修士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百枚灵石,抵百年苦修,有这百枚灵石,差不多能够突击出好几位金丹了,这就是丁凯谦给他们开出的价码?由不得他们不心动! 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金丹期强者背书,万不得已会不惜耗费灵力动手,试问他们怎么会退缩,面对大款的时候,他们是不介意费点灵气,留个人情的。 “这等邪物,岂可久容于世,你们养寇自重,置天下普通人安危于不顾,甚至与他沆瀣一气,是什么意思?养虎终会为患,你们就不怕到时候连你们一口给吞了。”王鹏一脸正气凌然的说到,普惠大师一脸的当然,点头赞赏,至于崂山,那是什么地方。 年纪稍轻的大友家亲正打算出口反驳,却被老成持重的贺茂明拦了下来。 今时今日的东瀛,可不是百年年前,此消彼长之下两国攻守之势早异,再说东瀛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国度,真正的棋局上其实已经没有他们多少选择权,这个时候再得罪大陆修士们有什么意义?就算将这个情报通报给神教又有什么用,按他们那个得不到用不到就毁掉的尿性,别说汤了,渣都不会给你剩一点,甚至有可能找理由再薅一把羊毛,修士们好歹还会留点香火情,毕竟他们的文化就是做事要留余地。 再说,按神教的习惯,不驱使阴阳师开路就烧高香了,之前的吸血鬼时间还不够教训吗?何苦费力不讨好! 如今华夏修士愿意冲到第一线,你还有什么选择?就是万一惹火了,华夏损失得起几个化气期高手,东瀛未必损失得起四大家族的未来啊! 弱国无外交,弱势同样如此,修士的世界甚至更直接,许浚与丁凯谦默默地看着,深受启迪。 …… 鬼域不在龙王崎,而在外海之上,处于大岛与三宅岛的航线上,自古以来多发事故,这些年随着空运的发展倒是少了许多,但是每年总免不了一些渔民游客甚至刑事犯什么的在附近失踪了,到也不多,反正平头百姓知道的不多。 “要说他们不知道,上帝降临亲口告诉我,我都不信!”年过中年的秦伟斩钉切铁的说到,废话,上帝闲得没事干了么,降临来告诉你这么一件破事儿,一看就没诚意。不过不怪他这么肯定,这种事情不仅东瀛有,华夏大地从来就没缺过,否则岷山鬼帝怎么养出来的。 其实这也很正常,自古以来用死刑犯换取国泰民安这种事情哪国都没有少做,否则杀了就了事的事情何况劳民伤财流刑千里,就算关人,天下哪里不可关人,天下几时真正缺过人口,要珍贵那么几个本来就满身罪孽的囚犯,而历史上真正流刑地有多少是靠囚犯开发出来的。 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其实华夏才是最热衷于流刑的国度,不仅仅是因为鬼王需要,养蛊同样也要,只是知者无言昧者谓善罢了。 伊豆群岛一度也是东瀛的一个流刑地,甚至如今还有重刑犯监狱。流刑嘛,自然不会要太多的衣不附体、面黄肌瘦的贫民,本来不罚都要死了,送到半路上死了岂不浪费,就算埋了也要耗力挖坑不是。 所以,自古以来,流刑最多的就是官员或大德大能之士,也就是智慧比较高或者意志比较坚定之人,当然一般不是修士,毕竟就靠普通人押运修士半路逃跑成功的几率基本是百分百。 但是也不缺偶尔因为无处落脚的修士们,毕竟那里比起茫茫荒原好歹有些人气,习性也相近,也容易活得潇洒。 所以,这些地方诞生恶鬼、死地甚至鬼域什么的很正常,简直是太正常了,修士们的常规操作而已,就等他们黑得发紫好杀人夺宝,不对,是斩奸除恶、守正辟邪。 游艇,潜水,顺着灵感一行人找到那艘古老的沉船并不难,很快就找到了鬼域的入口。 之所以要这么麻烦而不是直接强进,第一是为了节省灵力,第二是为了避免暴露,毕竟如今普通人随着科技进步,见多识广就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了,公开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已经僧多粥少了,要是再加上一堆堆贪心不足试图分一杯羹的人,他们被剥了吃掉的机会大大的增加,自从国家掌握了火药这一附带魔法攻击的手段后,修士们的威慑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啊,至少暗杀他们这事儿普通人也办得到了,真是危险。 远远看到那艘不大的古老木质沉船,众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冰冷以及连思维都变得迟缓的阴冷。幽深而腐朽却不缺零件的木船在一堆腐朽的钢铁架中显得那么的突兀,在众多高大的沉船中,它是如此令人瞩目,让人一看都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冷漠而邪恶,还带着阵阵死亡的气息,可是居然连旗帜居然都没有被腐蚀,一看就是不祥之物。 “壬生家族的船!他是壬生家族的神,天啊!我们对付不了他!”仔细辨别了一下船帆上的奇怪图案,年纪最大的贺茂明突然惊呼了起来,似乎这个壬生家族很厉害的样子。 几个东瀛人似乎都有些惊慌,但是修士们可不管什么壬生家族,甚至看着他们似乎要打退堂鼓。 王鹏伸手一扬,一把飞剑瞬间攻向了那艘诡异的木船。 第四十八章 鬼域 心动,剑动,迅若闪电,这就是蜀山剑侠们的威力,据说他们平时是将剑温养于体内,才能做到如臂使指的,对此许浚觉得吧,这群家伙真的坏透了,剑这玩意儿怎么温养于体,吞啊!这明显是骗人的好吧,当我不了解啊,咱可是有金手指的。 传说中剑仙其实就是灵修的一个变种,只是一般灵修比较喜欢修灵物,他们选择修死物罢了,本质都是差不多,反而因为死物无三魂意志,会少一些麻烦,当然也少一些变化与灵性,算是各有千秋。 所谓剑胚,其实就是类似灵器的简化体,但那是非金丹修士不可修行的,将原料不断灵气化,半能量化,日此才能温养塑形,幻化万端。 金丹以下的剑修,你完全可以将他们视为灵修,只是多了一些剑道秘术罢了。 所谓御剑术,只不过因为他们专一于剑,作息起修都在一起,还日日锻炼,将自身灵力与剑结合,才比更容易驱使罢了,专一的威力自然不是驳杂可以比拟的,但是灵修相比,一旦施术者陷入困境或者力竭,基本上就等于等死了,飞剑可没有舍身救你这一认知,甚至你灵感不行也很可悲,常常会用错力。 蜀山剑派的历史并不悠久,兴起于唐,但很快就成了中原正道领袖之一,靠的就是专一,专注以及刚。 当然,丁凯谦不需要,因为他富有啊,有钱人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莽,可以什么都试,可以撞了南墙回头再去撞北墙,总有一个能撞开,实在撞不开还可搭天梯从上面走。 剑很利,剑上附带的五行之金更是擅长破坏,金为变化之道,所以能轻易破开大多数法门,靠的不是刚猛而是变化。 比如眼前的木船。 不过,破虽然破开了,但是效果却差强人意,仅仅将人家的船头护栏削掉了一块罢了,让王鹏不敢相信。 反而激得木船上涌出黑气一阵翻腾,涌出,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爆发一样。 事已至此,埋怨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了,无论阴阳师还是修士们都将槽点埋进了心里,立马施展出自己的强大法术来,除了丁凯谦,因为他在布阵。 只见木船上方龙蛇飞舞,剑刃翻腾,还有一个钵在伺机而动,出手速度之快,到此那黑团还在动荡着,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呢。 不过看那飞舞的龙蛇与剑刃若即若离的距离,就知道他们是没有什么默契可言的,大家不仅不熟,还隐隐提防着彼此。 式神这种东西,本质上就是道门的御灵一种,丁凯谦也会,但是他一时半伙儿没找到合适的,所以就一直没有,也舍不得灵气去养;别说他没有,就算他的老爷爷也没有,许浚倒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而是根本找不到,一般灵到他那儿已经只剩半条命了;他倒是盯上了那条鳐鱼,但是人家丝毫不理他,说好的吃人的嘴软呢?还是鱼真的只有七秒记忆,永远喂不熟的鱼? 当然阴阳师不仅仅有御灵,还有傀儡术,大友家的那位就比较擅长,但是这深海之中,你弄个武将有啥用,你看沉底了吧,你弄条鳐鱼也比这强啊,好歹能卖个萌。 这也不该怨他,几人想到要到海底打架啊,而且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人家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早晚一天能走到,也总能吸引一点火力。 黑光不再流动,而是慢慢沉静下来,从原子层面向着某种特色结构转变着,反正王鹏的飞剑再也削不下木头了。 反倒是那几个式神的攻击还能打出一片片涟漪,看来这东西更擅长防御物理攻击啊,也是,否则在这几百米下的海底,早就被海水压趴下了。 关于维度与现实,空间与物质的关系,别说丁凯谦,就算许浚都至今没有搞明白,他能用,知其然倒是就不知道其所以然。 比如眼下,那个黑船,黑气居然凝实得没有被海水带走一丝一毫,除了最初被切下来的那块,这这不科学。 更不科学的是,明明是个比自己家客厅还小的小船,一步踏入里面眨眼间居然是亭台楼阁,还有林荫小道的,完全一副安平乐业的样子,望着绝对想不到是鬼域。 “你们东瀛人真是没创意。”王鹏一边持剑四望,一边对着东瀛诸人说到,“是不是很眼熟!” 确实很眼熟,因为这就是三宅岛壬生家族的总神庙。鸟居、参道、本殿、侧殿什么的一应俱全,就是房间都比较矮小,还是古老的结构,除了占地宽点,说实话丁凯谦觉得他路过湘南时看到的木楼还漂亮一点。 不过宗教在乎的是心境,外在倒也不值得重视,比如眼前的鸟居与参道,他一眼就看出来,这玩意儿就是条章鱼,准确是本体是章鱼,只不过经过改造已经不能视为活物了。 耗费灵力打开灵性一看,才发现果然是感觉欺骗了他,这破鬼域,压根儿没有完全脱离物质世界,空间扩张也不厉害,甚至连恶鬼也不足十头。 “不要小看鬼域,鬼域的力量不在大小,它诡异的地方是介于现实的夹缝中。”许浚想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勉强能解释的说法,“它并不是完全在另一个维度,而是在维度与维度之间,所以对于现实世界的人来说,觉得是处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然而其实不是。它依旧不能完全的摆脱物质界,而且它又能极大地干预物质界,某种意义上讲它已经算是一个灵宝了,所以能够在维度之间游荡,当然时间不能太久,或者不能长久在某个维度中进进出出,毕竟每次起航都是要能量的,而世界有自我修复功能,长久脱离那就意味着真正脱离了。 维度与维度之间是没法大规模补给能源的,所以脱离状态绝对不能长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驱逐这一说法,强行赶出去关上门它基本上就很难进来,这点就是你们的着力点,以他的境界,估计他没办法锚定几个维度或者说世界的,所以他不敢让你们将他驱逐了,也不敢让你们大势破坏的,否则那样就会被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储物类法宝被破坏后一般会爆装备的原因,努力,抓住机会……” 好想翻个白眼啊,丁凯谦心里想到。 前方空无一人一鬼,众人面面相觑,随着忍不住的王鹏打算向前摸去,才走几步,忽然一道黑光闪过,高大的鸟居顿时裂成两半。 断裂的断面流出一阵阵闻着让人恶心的恶臭,堪比传说中的狼鱼罐头,而且阵阵的黑雾袅绕,翻滚着不断向众人飘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大师,金刚伏魔阵!”道门修士讲求今生不重来世,所以他们往往都是一群从心之人,也就是说死要面子那种一般不会受到重视,尤其是如今这个时代,意外风险实在太大,导致好多宗门对于那些口口声声愿为宗门舍身忘死在所不惜的人干脆直接无视掉,你死了就断了传承了知道吗?要是我转生了,决醒后才发现找不到传承了那就悲催了好吧! 所以,大多数修士讲究的是达者为先,这达者不一定是强大,在某些方面能够有充足的认知也算,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比如丁凯谦,虽然论实力论体量,他多半不是普惠大师的对手,但是从他对鬼的了解来看,毫无疑问比和尚好,那么自然应该听他的。 早有准备的大师金刚钵一举,一阵淡淡光华从中流出。五台山的和尚也分很多种,有在寺庙里吃斋念佛苦修的,有白天在寺庙工作,晚上出去潇洒的,也有他们这一支身无分文行走四方全部德行就在一口钵里的。 佛门的至善至纯之力,不仅是鬼的克星,同样也是邪神的克星,准确来说是一切不平和不平静甚至欲望偏向强烈的力量的克星,包括神教的圣力,当然反之也成立,就看谁坚持的更久,偏偏佛门主张守。 当黑雾临近之时,众人才发现那是什么,那是无数不甘与痛苦驱使的妄念,不是鬼魂仅仅是意念,但是其表现之驳杂,愿望之强烈,让众人心惊,看着黑雾所化的种种绝望情形,说明了这里不仅仅是吸食血肉的缘故,更是折磨与分割,那无穷的痛苦与不甘,即便金刚阵都难以完全挡住。 凌迟、炮烙、锯割、梳洗、抽肠、剥皮……想得到的想不到折磨在这里集中体现,望着就让人快疯了,更可怕的是灵魂的撕裂吞噬,物伤其类的悲痛根本不是所谓灵力能够阻挡的,金刚阵圈一阵荡漾。 “天道何在?”王鹏大喝一声,声有不甘,此等恶行为何能长存于世,手中长剑抖动不停,随时飘然若飞,面目狰狞面。修士往往心智坚定,一个画面自然不会影响他们,但是灵魂是有羁绊,真是的绝望能透过这个羁绊影响四周,有了羁绊也就意味着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它已经不完全在我们的世界了,自然有办法避开天道,可是它也去不了我们的世界,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不是不愿出来,而是不敢出来,否则天道定会给它好看!”这个推测自然不是他能做出来的,而是许浚根据种种现象加上知识推演出来的一个可能,事实上丁凯谦才会是最先失控的人,幸好许浚见势不对直接强行冻结了他的灵魂,只留下存粹的灵智,并将他的灵魂尽可能的拉近。 幸好,大家都没精神来注意他彷如木偶般的情绪变化以及彷如机械的一成不变的语音。 鳐鱼迅速翻转起来,在他们的精神链接中不断地穿梭,许浚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神晶,因为他发现那鳐鱼并没有攻击丁凯谦的灵魂,而是在吸取其灵魂中的不安情绪已经开始变异的特性,渐渐地丁凯谦的灵魂沉静了下来。 甚至,一丝丝力量从鳐鱼身上透露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失败 这是前所未有遇到的情况,许浚大吃一惊! 那力量并不强大,也不特别,感觉就是简简单单的阴阳二气的糅合,但不科学的是这二者糅合即不湮灭也不衍生,而是完全不起任何变化,应该也不算不起变化,它们的结合异常的顽固,在它的庇护之下,丁凯谦灵魂中的异变居然迅速地停止了下来。 感知这种力量,不断搜寻记忆去对比,他终于找到一个类似的名词:定数。 传说中人的一生是有命数影响的,人生而具有定数、变数,但是其实还有一个数,就是异数。 道家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果一是混沌,二是阴阳,那么三是什么?三就是万物必然的三数,定数、变数以及异数。 至于异数与变数有何区别,许浚一时半伙儿还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一直知道,大家论一说二讲四话五,唯独对三语焉不详! 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既有变数,为何人生还要有异数,他依旧不得而知。 而鳐鱼眼前展示的力量就是定数,也就是从根源上拒绝了一切变化,由大道加持,如此之牛,难怪可以战四方而不败,看来御灵之路遥遥无期啊! 而更让许浚惊奇的是,他虽然无法生成这种决定的定数力量,但却可以模仿,也就是只要他提供神晶,通过鳐鱼关卡走正道,那么传递过去的力量就会带有一丝定数的特性。 那还等什么? 所谓符阵,其实就是将一段段的凝实的灵气按照特定的纹路运作,吸引周边无序的灵气同步,进而达到所求的效果罢了;大家之道,当如水塑形,力随心动。 一道淡淡的光华在摇摇欲坠的金刚伏魔阵外亮起,众人顿时感觉灵魂一阵清明,那种令人难以承受的烦躁、恶心、绝望等情绪渐渐淡去。 “天魔,你们居然坐视天魔做大,你们是想与人类为敌么?”缓过来的第一时间确是内耗。天魔,修士的大忌,不只是东方,他是一切修士的大忌,在神教称之为原罪,几乎是站在所有存在的反面的东西。 他是污垢、是污染,承担承受这些的存在被称之为天魔、混沌恶魔、魔鬼,无数神话毁于这类东西手中,出名的比如耶梦加得、阿波菲斯、天魔等等,是人类记忆力惨痛而深刻的遗传,许浚在记忆中却找到一个这样的名词,异数——这让他异常的无解与惶恐。 巨大的怒吼声冲撞过来,附带的物理攻击就让七人一阵翻滚,金刚伏魔阵顿时瓦解,幸好丁凯谦的光纹不是靠自己施展的,倒是还在。 一个个法术迅速被众人施展了出来,既然明知了天魔的存在,自然不会坐视他们突破自己的心防,自己要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那弱小的灵魂。 “四处攻击,打破力量平衡,让他在现实中显行,天道在看着!”丁凯谦高声说道。 “你疯了,天魔一旦进入人间,必然掀起漫天血腥的,没有人挡得住它的!” “不会,天魔从来不会掀起血腥,他们只是影响了人的欲望而已。让他进去,这里数里之地都无人烟,一旦出去,他绝对没有在天道降下杀劫前逃出的可能!”这是假话,毕竟人家已经附身了,当然,这个时候大家并不需要追根问底,有人拿主意就好,从众也是人的本性,有时候放弃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 实际上,天魔并不会被天道攻击,但是被污染的东西却会,当然,没有了根基,天魔也会自然的消失,是的,真正的原始天魔其实是无智的,那就是一种特性,所谓的智慧其实依旧是来自于他附身融合的个体;就跟人总认为自己是被旁人带坏了的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总有些染魔的人一生行于正道的缘故,只不过此类心智坚定之人难得一见罢了。 变数的本质其实是无序或者不兼容的概念性存在,它与邪恶的融汇才是天魔。 如果它与善良融汇呢?许浚想到的一个词就是异端,果然不是过好东西。 既然大家都没有主意,那么最先提出的主意就是行动方案。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灵力都向着四周随意攻去,此刻没有人想去节省;想要完全破坏一个鬼域很难,因为它能自我修复;但是想要逼它现世却不难,只要不断攻击同一处,让补充跟不上损耗就行,就像给船挖了一个洞一样,无法抵御维度的排斥,要么把它推出去要么吸进来,不管哪种都会挤压、同化。 这个粗浅到丁凯谦都能随便进出的鬼域,也就只能防防普通人罢了,连潜踪隐形都做不到,根本就算不上脱离世界。 随着污秽之气被彻底拦住,消融,渐渐的不远处几只奇怪的生物远远的跑来了。 不知什么生物的头颅,或者肢体,说实话,丁凯谦曾经以为他看得深海科教片里的生物已经够丑了,眼前居然还有更丑的,甚至不能说丑,而是望之让人各种的不适。 这么说吧,如果将你所能想象到的所有的丑陋与不合适汇聚在一起,构成一个生物已经够惊人了吧,关键是它似乎还嫌不丑,还在不断地变化中,让你就算欺骗自己的良心也始终能找出丑来,真的很挑战大家的心里极限的。 “咱们是穿越到克苏鲁的地界了么?”王鹏喃喃自语,不敢自信的说到,至于大友与芦屋两位先生,早已瘫到了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不是见识不多的人,但是眼前确实在挑战心里极限,以及灵魂意志的极限。 “或许吧!”丁凯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一边双手不断结印,如今的他可是个莫有感情波动的人,再大的恶心也影响不了他的动作。 一颗黝黑的珠子再次浮现,这次的不是月精轮,而是刚刚获得阴魂珠,此珠一出,顿时让众人思维都为之一顿,极度的阴冷却让恶心感为之一清。 “我们打不破?”芦屋裕太带着哭音喃喃地说,“他们会吃掉我们的,我们完蛋了,我们根本就不该来这里……” 语气越来越激动,甚至引得身上的青筋一阵乱跳,似乎有脱体而出的迹象。 duang的一声,叫嚣噶然而止。 “他入魔了,阿弥陀佛!”普惠大师若无其事的托起了手中的饭钵。 看着倒在地上一阵抽搐的芦屋裕太,东瀛诸人一阵无言,这结论也下得太快了,刚刚谁不是抱头叫唤的,不过既然人没死,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那个孩子还在结印,做着攻击或者防御,就更不敢打扰了。 密密麻麻的阴气彷如迷雾在五尺之地不断地升起,这是阴魂珠里汇聚的阴气,夹带着死气,带着刻骨的冰冷,连那几头不知该叫什么的东西都不禁速度为之一缓。 “带着他,随时准备好,我们要撤了!”丁凯谦平静地说到,引得众人赞赏不已,这就是境界,难怪才十几岁都能入得了老仙们的法眼。 毫无疑问,此次作战失败了,失败得非常彻底,甚至连真正主角都没看到就注定了结局。 事实证明,越级挑战这种事情,是非常不明智的,哪怕有灵器,成功几率也极低,甚至是得不偿失的;用八十级的装备去刷四十级的副本才是王道,贪婪果然是原罪,丁凯谦和许浚好好地自我检讨了一番。 丁凯谦不是一个大方的人,许浚更不是,所以既然你不给我便宜,我也绝不给你好受,之前的阵法就是为此预防这种事情而做的,真庆幸自己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否则还不得完儿蛋了。 阴魂珠急速转动,空前迅速的透支出了它好不容易才积累的阴气,阴气如冰似刀,不断地切割着那几个不可形容的生物,然而除了阻挡了前进的速度外,甚至都没有真正的破防。 不知名之地,许浚一把把的神晶投向鳐鱼,鳐鱼吃的兴高采烈,当然它老人家非常守规矩,坚决执行着抽成比例,绝不贪腐。 看着不断消失的地板,许浚对那位素未谋面地鬼王恨意更深了。 “准备好,所有灵力不要延伸出体!”随着语落,在外面碰的叮叮当当敲个响儿的月精轮突然向着众人身后攻去,一股海水顺着月精轮舞起的圆环中透射了过来,夹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片雷光。 与此同时,一道落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黑得让人觉得胆颤的木船上,即便他们身在船里,都感觉到一阵阵的晃动。 下一道正在凝结,而且一道比一道明亮,一道比一道快捷,一道比一道深沉…… 不知何时,天上早已乌云密布,不知何时,天上没有了一丝阳光,只剩下遍布乌云中的雷光显示着煌煌光芒,甚至还有扩大的趋势。 …… 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观,当丁凯谦一行人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时候,整片天地正一阵昏暗,下一刻光芒四射,仿佛整个天空都变成了淡紫色。 “这里是地球吗?”看着正围上来查看情况的雷宇等人,王鹏居然还有心情开了一个玩笑。 “这里是地球,就不知道阁下是哪个位面来的?这是仙剑奇侠的世界。”作为朋友,无疑他们玩得极溜,接口都不需要时间考虑的。 “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观,这种强烈地雷暴天气只诞生于……”新闻果然是以快捷出名,丁凯谦他们才逃回来不到十几分钟,各个新闻台已经在铺天盖地的报道这个异常天气情况了,同时还有了一堆的砖家教授在进行科普,试图用科学来证明这种反常天气发生的缘由,以示天下太平…… 第五十章 战后一 东京某地,一座历史悠久日式合院,园林这一极具东方文化特色的建筑理念可不仅仅只是华夏才有,整个华夏文化圈都是极为推崇。 与西方的庄园文化不同,华夏文化圈的庭院其实不太讲究防御或者太多地人文特征,比如雕塑什么的,他们更在乎心境与自然。 也就是地与人合,人与气合,气与天合,试图追求天地人合一的境界,简单来说就是想让一切融入自然,一切都显得自然,无论建筑还是行人,都追求在自然之中。 当然,自然不等于蛮荒,自然更在乎心境与气机,更在乎融合而不是征服,从这就可以见得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 为何东方人的西式建筑与西方的华式建筑总会显得很违和,就是因为它们与那片土地的气机不合,说不出所以然,但是五感敏锐的人总能察觉种种不适应。 更不要说修士这种专修精神的人了。 安培晴明与贺茂明相对而坐,两位近乎**的侍女正在给他们沏茶,但两人却没有丝毫不君子的行为和想法,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俩货其实只是式神,也就是两张卡纸而已,还是很硬的那种,时代在进步,材料自然也当进步,卡纸自少比以前的草纸经得起折腾些。 这不是安培晴明在彰显实力,而是眼下他们的交谈确实不太适合入第三者之耳。 但是阴阳师的标准之一就是潇洒,往差了说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虽然这么说过分了些,但是日常杂事不愿亲自动手这也确实是修士们的坏习性,试看有几个大能真正出自洗衣房的,最多扫个地。 这里是安培家的本居,自然应当他们来效劳,再说操作式神也是需要锻炼的,倒也不算得浪费。 “安培君,这是忍者从中国传来的消息……”伴随着他的话语,一份资料递给了安培晴明,末法之劫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东方的修士,而是全世界的,无非是深浅罢了,自少现在阴阳师们也很少用千里传音或者式神传信了,实在是太浪费了。 再说,在信息社会的今天,保密性与及时性未必比式神差,还热衷于这么折腾地,那就基本上称得上爱现了。 如果有中国方面的人在,一眼都能看出,资料上记录的是丁凯谦的详细情报,详细到他人生的每一个历程,甚至包括邻居大妈们对他小时候种种轶事的编排。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知道得这么详细,至少他就不记得他幼儿园时亲过女生这件事儿,天地良心,真的没有,有也绝对是一个误会。 默默地翻了一下,安培晴明就放了下来,他手上同样有类似的资料,暗自一叹,实际上,日本从来没有真正脱离过那片土地的影响,尤其是阴阳师们,最为关注的依旧是那片土地;所以他手上不缺丁凯谦的资料,最多没有对方这么详细罢了,毕竟贺茂家族本身属于神别氏族,千百年来也一直养着忍者,甚至可以说是忍者的创始者,最初忍者的很多技巧都源自他们,甚至据说忍者的雏形志能便就是他们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一家族热衷于权势,更一直把持着情报的收集,是暗世界的王。 但那又怎样,面对那个庞然大物,依旧没有多少办法可想,用他们的一句俗话就是: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尤其是这匹马还是匹阉割了的马。 “有时间,还是看看吧!虽说没什么大用?”一边浅尝着安培家的名茶,贺茂明一边叹气道,“十七岁啊,仅仅十七岁啊,平均每天修行不足四个小时啊,那片土地竟然还有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你说当初咱们就怎么被神教那群混蛋给忽悠去做了出头鸟啊!” 实际上,在里世界里面,日本,准确来说整个世界都对华夏大地心存畏惧,不仅仅是因为修士,更是因为那煌煌大阵,它的作用是如此明显,绝对不会容传承断绝的,一群固守祖坟的家伙,坐守天下最好的土地,不思进取,真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眼巴着眼巴着,好不容易当年的破丹强者一云真人终究没能抵过时间与伤痛,迎来了天人五衰。 结果,还没等他们弹冠相庆,一个十七岁的化气期就突然地冒出来了,而且还在一群天魔之中如此镇定自如的引来九霄天雷,不仅灭了未出世的天魔不说,居然还能从天雷阵阵中从容的逃脱,还是带着一群累赘逃脱,这是耀武扬威,这绝对是耀武扬威,对象不言而明。 对,说的就是他们自己,那等前有天魔,后有天雷的情况下,想成累赘也是要本钱的,也只有够格成累赘才能看清楚本钱。 天魔的威力有多大他们不知道,但天雷威力多大他们知道——方圆两海里内,上至海面百米,下至数百米的海底,无一生物存活,甚至三天之后的如今,空气中依旧充满了电离子,不时还闪现一些电花出来,至于消失了多少海水、生物什么的,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知道那片海底别说沉船了,就是大点的礁石都没有了就可以了。 这就是天劫,传说中的天劫,多少年没有传说过了,现在这个末法社会,能有劈掉一座土丘的天劫都少见了,他是如何引来如此浩大的天劫的? 可见未来的又一位金丹强者啊,天地何其钟爱那片土地,那片土地的底蕴居然如此深厚,当年不惜血祭王族甚至祸及万世一系,不惜以神为祭设下的鬼怨之法,如今看来竟没有丝毫效果,不禁让他们感到一阵无力,也不知那些前辈地下有灵会不会气得再死一次,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未来的金丹尊者,就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洞天福地,进去了的多半也出不来……”安培晴明同样感叹,他看着年轻,但是自己知道,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保养得再好也不可避免气血开始陈旧、衰弱,除非奇遇,金丹恐怕今生无望了,至于死后为神,那都是忽悠凡人的,八百万诸神,就算全日本人啥都不干也奉养不起,真正能活着的不知道有没有八千,能显灵的有没有八十,这还算上那些注定会被阴阳师们随意呵斥的所谓神的。 “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应对,当年东海一战他们固然损失惨重,如今看来却未伤根本,一旦这一代成长起来,恐怕倾覆之祸就近在眼前了,当年真不该跟着神教……” “不跟着又能怎么样?”安培晴明说到,“末法之劫,我们终究失去了主宰国家的地位,世人无知,总认为能以蛇吞象,却不知能吞象的只能是巴蛇啊;不过拼力一搏尚有一线机会改变,不搏迟早都是如今这个下场!虽然结果证明是错的,但这不正如咱们的个性吗?就像当年织田信长所说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你们可曾后悔当年太早将之除去,否则说不定今日的日本就不是这样一幅场景了呢?华夏人说大势所趋,你看,兜转几百年,神教不依旧进入了吗?当年的八百万神道,还剩多少?” “前辈的选择没有错,身为日本人,他居然想要引入神教,这是日奸!可惜的是德川家实在不争气……”贺茂明无奈的说道,他们也不想想,甘心当傀儡的,如何能够成为英雄。 “错不错也就这样了,当年倾尽全力一战尚且落得如此下场,将来还能怎么样,只要学着德川家安心做傀儡,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都说华夏大地信奉大一统思想,身为从未与那片土地脱节的一群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至少修士们是不会有这个思想的,他们也是逼不得已,要不也不会隔三差五的来个这道那道地找麻烦了,毕竟九鼎依旧在,天意就由不得他们了。 试看华夏之外,他们跟谁讲过要天下一统的,他们推动过谁入华夏的,反倒是华夏之外皆蛮夷这种理念就是他们提出来的,他们自己倒是往蛮夷之地跑得勤快。 当然,这些话就不适合明说了,安培一族虽落地数千年,但终究比起原生土长,甚至比天皇一族历史还要悠久的神别家族来说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他们还一直与华夏的五行一门有联系,所以虽然两家关系密切,但并非一体。 “傀儡哪有那么好做的,三千年的万世一系,当年差点就玩脱了,如非你们在其中大力奔波,还不知道今日的日本会是哪样呢?”贺茂明感叹道,虽然他没有来得及参与那场大战,但是从小他就耳熟目睹父辈的悲怆,那场大战他们一口气得罪了两方,战后清算下来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差点求告无门,若非安培一族消磨掉最后那点情谊,也保不下如今的日本,要知道当年华夏修士可是叫出了宁可给予神教,也要灭了神道的。 “算了,事情终是过了,如今还是看看之后吧,眼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或许当年前辈硬气到底,不惜陆沉以抗还好过如今,好歹也如夏花绚烂一回;如今神教步步紧逼,华夏坐视我等灭亡;外有异教鬼魅入侵,内有国贼通敌,如今真是国将不国了啊!华夏诸门,依旧不愿意救助我等吗?” “唇寒齿亡,他们怎么会不救助我等?就算不甘不愿,也绝对不会坐视我等灭亡的,至少如此轻易地灭亡,这点贺茂君无需担心,他们只是面子过不去罢了,喇嘛不就来了吗?说起来咱们终究还是有香火情的,就算没有香火情,也有相互算计啊!” “也对,终究咱们还是在他们身边,有咱们在,至少还不是一个四面楚歌的结局!只是这付出恐怕就大了。” “大就大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当年能够接受佛门,也不至于接受不了一群喇嘛?再说,华夏的修士可并非一体的,那位天才似乎是外道!”安培晴明轻嘬了一口说道,“听说他和市川山田家的优子小姐关系不错,话说当年的咱们能从他们手中学来式神之法,今日未尝不能试试,学得那神教般的手段?华夏的修士对于血统传承还是比较看重的……” “呵呵,大日本啊,要是百年前的先贤,知道所谓他们的大日本如今还得靠还得靠度种……”贺茂明无奈的说到,倒不是有多芥蒂,日本人比华夏人更不注重血脉传承,只是这多少有些觉得无奈或者说无力罢了。 第五十一章 战后二 山以险称奇,人以信为立。 蜀山之地山峦跌宕起伏,层叠而起,呈飞龙之势,半山上云雾袅绕,终日不散,望之犹若仙境。 山顶有鸳鸯池又名阴阳池,乃蜀山秘境的门户,也是山门大阵所在,普通人只能看到池水神奇,一冷一热;却不知一旦得以踏入其中就另有洞天。 当然,踏入自然不是落到池子里就行了的,说起来,这个门口也算隐蔽,毕竟谁也想不到池底会另有天地,加上山门大阵会消去气机牵引者的存在感,这么些年倒也藏得隐蔽。 蜀山奇峻雄武,心怀博大,望着让人沉迷;但是真正的蜀山洞天才更是美轮美奂,这美不是精雕细琢,而是高大雄奇,灵气如飞流从山顶缓缓流下,一路四散开来将整个蜀山洞天浓罩于恍惚之间。 山顶有一建筑,高大犹如天井,阳光于百米之上似乎永不短缺的照耀着,头顶却无太阳,很是神奇。 此乃灵台,蜀山的禁地,非长老及掌门不得入内,飞流灵瀑正是从这灵台中流出。 蜀山修道,但并不出家,也就是不忌婚丧嫁娶、生儿育女,高达两千多米的山峰之上,座座建筑依山而建,很是美感,仔细聆听甚至有鸡犬幼儿之声入耳。 这才是真正的蜀山,如今的中原第一大派,底蕴深厚,依旧能呈现一片田园景色。如果没有旁边几座荒芜山峰印衬的话,简直完美。 “御灵门?”年届中年的掌门陈伟轻声说到,“这一年,诸派及国家都在尽力查询他们的所在,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头绪?汪长老,你再给各位长老详细介绍一下,如何?” 末法之劫降下,即便有并蒂金莲炼化灵气,蜀山也不得不节衣缩食,放弃不重要的山峰,原本浩大的三山五渊不得不相继废弃,固守这一山一谷。 “御灵门!”汪长老也不过年届四十左右,身为修道之人,灵气充盈,皮肤肌肉足以堪比十几岁的少年,一身干练刚阳之气,“这御灵门也没见御什么灵,倒是道法精深,热衷于四处抓鬼,像鬼修多过灵修,但是其灵气却异常精纯,最为奇特的是他们居然用灵石来换取恶鬼……” “灵石!”汪长老的话音未落,几个诧异声冒了出来。 灵石是什么,是天生灵气积于地脉之中诞生的奇物,灵气沉淀而不沉寂,只要加以炼化就能为自身吸取,洞天福地本身也能产生灵石,但是数量有限,僧多粥少;灵石的本体是石头,也就是说它们耐久存,就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人了,尤其是在这个末法时代,基本上算是外出修士以及野修们的救命之物。 灵气消沉之下,即便如拥有奇宝的蜀山也经不住消耗,拿灵石换鬼魂,在众人看来无异于拿救命口粮换金银之物,不,是那污秽之物。 但是谁都没有说出这句话来,毕竟修道一途万千变化,谁也不知道人家有何益,有何意? “是的,灵石,甚至,甚至完好的纯阴纯阳灵石!” “不可能!”一位头发胡子都白了的长老叫道,“灵气大劫,最先变化驳杂的就是阴阳二气,世上怎么还有纯粹的纯阴纯阳灵石。” 汪长老什么话都没有说,伸手一翻,一块玉石就出现在手中,通体成白色,看上去没有丝毫稀奇。 但现场五人,无一不是金丹强者,甚至不用特殊的灵感,就能感应到那纯粹的纯阳之气。 所谓纯阳纯阴,听上去是高大上,对于金丹之下的修者其实用处不大,因为他们那点微末之技根本控制不了那种变化,容易消化不良,甚至一不小心反而容易被其所伤,就像中二少年口口声声叫着的十万伏特一样,真给了你分分钟让你成灰。 但是金丹一成,就如同有了转换的机器,已经可以驯服它了。 纯阴纯阳灵石之所以重要,就在于阴阳二气变化万端,用金丹来吸取,可以轻易转化为自身特性的精纯灵气,无需炼化,省却无数时间不说,灵力也将极为精纯,不含杂质,所谓杂质不是无用之物,而是不合自身灵性之物,虽是力量也是阻碍。 “不可能,这个世界不可能还有纯粹的灵石矿的……” “所以,诸门诸派都在猜测他们是用鬼魂祭炼灵石,但是鬼魂之物祭炼出来的最多也是纯阴灵石,纯阳灵石由何而来,他们已经兑出千块了?这绝不是一句存留可以说的,而且他们明面上的主事者如今已经是化气期了,年方十七岁,既然金丹可期,没理由如此浪费?” “我与昆仑、峨眉、茅山等几位掌门以及海外诸宗大士讨论过此事,也请教过岷山的那位,我们猜测,纯阳灵石估计来自香火?” “不可能,即便大愿也难养纯阳之精,即便养出,也绝对不会如此精纯,无一杂质?”年龄最大的林长老摇头否定到,愿力藏有大能,修士们都知道,但是香火含有杂念大家也知道,事实上,这些年大家并没有放弃研究神教圣力的办法,但是神教圣力涉及到更高层次的转换,以及用神职人员来承担部分反噬,实在操作起来困难,尤其是后者,修士们都不太情愿的。 “如果,他们背后有一位那样的存在呢?比如真仙?”陈掌门若有所思的说到,“如果这样,他们不是没有可能做到,虽然神教的圣力同样驳杂,但是终究比那些邪祭淫祀好很多,而且据说当年还是很精纯的。” “精纯而已,绝不会如此无垢。”林长老慢慢平静下激动地内心,“这也不失为一种推测,或者他们找到了一处甚至建立了一处专产灵石的洞天也不一定,毕竟洞天除了地上得,也可以不在地上,不,不可能,如此就不是洞天而是仙府了,难道有真仙降世?” “还有,”汪长老继续说道,“我们追查了他的所有关系,除了迄今还在进行的灵石兑换外,他还为那哲活佛祭炼过一尊佛像,从此那位活佛身上不仅有佛光,而且还有类似神教的圣力,甚至比起神教还要精纯得多;丁凯谦有一同学,名叫林乐,是一位戏子,颇受追捧,身有圣力灵光护体,同样异常精纯,青玉门潜查多时,发现源自丁凯谦送出的一块玉佩,内有大阵!” “玉佩何在?”另一位长老问道。 “我等没敢擅动,毕竟那是他人之物。”掌门一脸正气地震声说着,略一迟疑接着说到,“去年,外门的人曾经试图向其求取五气观灵法,其师曾现身一见,用的是身外化身……” 一句身外化身,让众人沉默了下来,身外化身说穿了其实不难,金丹强者拼着灵力耗尽也能玩玩,而对于元婴期来说这就是正常操作。 区别只是,前者通常代表财富,后者通常代表实力,有这些的哪一种都不好惹。 身外化身与镜花水月有什么不同,很简单的一个区别就是化身能不能施展法术,这个是绝对不容易看错的。 而且,十七岁的化气期,确定修行不到一年的引气期,以鬼魂祭炼灵力,确认无疑,但是这祭炼出来的灵力却犹如这阴阳灵石般精纯,无疑,对方还有手段。 恍惚之间,一个不容轻视的对手闯进了沉静良久的里世界,最关键是他们出现得太突然,突然到没有一丝一毫的预料,甚至连手段都没来得及施展,就发现对方有了和自己扳手腕的实力了。 而最无奈的是,你还根本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牌何在……无知才是最折磨人的。 …… 神教圣城,三位天使与教皇面都低头翻着手中的文案,没有出声。 传说天使在神国是灵体,但是在世间终究的遵循世间的规矩,他们现在是半灵体,也就是有肉身但可以出窍,看着年龄都不大,但内含浩荡圣力,真灵不知活了多久。 说起来,神教每年奉养那么多孤儿不是没有原因的,固然是善举,也不乏自私的念头。 去年一句魔灵入体,曾搅动了半个教廷;如今的天雷滚滚,让天使们都不禁咂舌。 “咱们终究错了,那片土地,主说过是不可争之地!”一个天使喃喃的说到。 没有人叫嚣,没有人正义凌然的斥责,除了教皇甚至没有敬礼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使们似乎没那么畏惧主了,虽然大处依旧没有任何失礼或抱怨,也依旧遵循着教皇的要求,但是无论处事的态度还是过程,他们都表现出了懈怠,是的,懈怠,甚至有一些无所谓。 要不是,主依旧在回复他的地上代言人,教皇怀疑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像他们一样。 “听说他要去泰国?”另一位天使问道,传说中天使是洁白无垢,心思单纯面无表情的,但眼前这位却神情中带着一丝期盼、渴望甚至恨意。 “哼,泰国,他的目标绝对不是那个邪佛,毫无疑问,他是冲着血海去的。”第三位天使冷笑着说到,“真想去会会他!” “那就去吧!”第一位天使淡然说到,深情没有起伏,“但是你们只能去一个,你说呢?冕下!”貌似征询实则不容反驳。 教皇沉默着,慢慢的点点头,天使的态度似乎出了问题,这让他有点不安,但是他曾经一度使用过荆棘皇冠,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随着主的沉睡晋升,圣力已经大幅度降低,圣殿骑士为了保持武力不得不依靠天使来契约,魔灵附身他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担心一直没有消退,虽然那位大天使口口声声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如果那位大天使本身出了问题呢?毕竟天使是不应该具有感情的,至少不能明显的具有感情。 东方出现了圣力,魔灵侵蚀了护教骑士,一道天雷让天使们都惊惧,主却正在沉睡……万能的主啊,请庇佑您的仆人吧! 第五十三章 见识 半角省,名字简单粗暴,就因为它位于普速王国的那座大岛伸出去的一个尖角,所以简单直接的叫了这么一个名。 一方面追求复杂,一方面又竭力简单粗暴,也是非常有意思。 莱塔城的名字同样如此,因为它是半角第一座城,坐落在莱塔河边,发现者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河的同时自然也就占据了这个城名,完全不管后来的城主们得绞尽脑汁想名字,也许他们压根儿都不用想,毕竟马尾城都能出现呢,还有什么不能有的。 榕槐魔法学院更是家喻户晓了,看看城里最高的那棵榕槐,那就是了,据说当年就是看着这颗树格外出挑,才选择在这里建立了这座学院,而且完全没考虑其他花草树木的感受,也不知道这棵树会不会物伤其类,不过看它那长势多半是没心没肺。 这个世界就这么任性,一方面追求着复杂,另一方面却又非常随意,甚至过于随意。 没有一年级,只有新生班,许浚就是新生班的一员,浩浩荡荡几百人一个班。 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学习生涯就开始了,完全没有他意识中的辅导员,班干部之类存在。 学习魔法是一项非常辛苦的事情,魔法师的主要任务除了吸取存储魔法外,最主要的任务居然是学习绘画、雕刻等方面的知识,因为魔法阵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他们早早认识到了人力有时而尽的道理,所以大魔法师往往不追求强大魔力,而是极致的魔法阵,至于魔力,不是有魔法晶石之类的存在吗? 这是一条科学的道路,只是能量用魔力提供罢了,这就是许浚的认知,就像那些要用力气去操作机器一样,最多不自动,你敢说不科学,至少算是半科学。 地面上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次第亮起,形成一个笼罩着这个冥想室的光罩。 许浚与所有的新生班成员就在这个光罩内冥想着。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没有一年级了,因为新生班学习的重心是手艺——绘画与镌刻的手艺,最最重要的是每日里在这个启迪光罩中不断地冥想,引入力量,凝聚意识,直到它嘣的一声爆开成就灵魂空间,虽然会痛得死去活来浑身抽搐,但是一劳永逸,意味着你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了——然后就可以分科了。 与一般普通人需要靠身体吸取外界的魔力,依靠自身慢慢转换魔力,并且魔力运行迟缓不同,魔法师可以直接用意识吸取力量,也就是说对于法师来说,理论上不存在真正的无魔地带,他们甚至能从任何物质中转换魔力,而灵魂空间的储魔能力更是普通人的成百上千倍,因此他们才能在绝地爆发,在恶魔与魔鬼的世界依旧具有战斗力。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没有小说中的玄幻,也没有神话中的天意,反而是运气这种玄而又玄不可估量的东西大行其道,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怎么推崇天才,因为第一天就成就灵魂空间的并不一定是天才,说不定他的空间很小。 灵魂空间巨大无比的也不一定是天才,说不定他不会镌刻甚至难以做到微操驾驭魔法阵,就算这一切他都是天才,他也没法目空一切,因为世上没有完美的防御,普通人同样有机会杀得死法师,再说,这个世界的魔法并不十分强大,更接近于靠量取胜,这对于天才就尴尬了。 所以,法师之间很少有死斗什么的,真是深仇大恨,一般不会选择傻乎乎的用法术一对一生死决斗,那简直跟两个大汉要用手指去撮死对方一样,所以他们一般会选择背后捅刀子。 这是新生课的第一堂,老师教导的第一节课,真是良心老师,一来就教做人道理,就不知道教学生背后捅刀子是怎么想的,难道只要在学校不出事儿就行?还是早早让他们认识到世界的残酷? 而第二节课,教导的是法师的光荣与伟大,比如与恶魔和魔鬼的战斗,对土地的攫取与改造,对殖民地的推崇——恶魔与魔鬼甚至有些强大生物的领地并不一定适应于生存的,至少不适应人类生存,因此法师塔最重要的一个作用就是调节魔力、改造环境,也就是占据、摧毁、改造素质三连的关键。 在许浚看来,一个法师塔就像是一个生态圈一样,它几乎能在类似月球、火星一般的无生命之地形成一个小小的庇护下的生态圈——如果不计较损耗的话,关键是这个世界的魔力来源广泛,非常具有借鉴价值,是不是很熟悉,没错他在另一个世界玩过游戏版的。 “在我们这个位面,法师塔不多,主要是作用不大,修建一座法师塔耗费可是非常多的,所以一般只有城市才会建,主要用于侦察和作为防护魔法阵中枢,但是当你们去到恶魔的位面,就会发现,那法师塔简直就像树林一般密密麻麻的,每个聚居区都必须有法师塔,因为这些地方几乎不适应于人类生存;接下来我们讲讲恶魔与魔鬼的区别,以及与我们的不同……” 世界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说实话,许浚没搞懂,到底是因为自己是人类,所以找到的意识流也是人类的,还是单纯只是运气好;暂时他没有研究的兴趣了,有那条该死不死的鳐鱼在,他也不会有足够的素材研究,干脆就不想了。 这个世界恶魔与魔鬼跟龙与地下城里的特性差不多,恶魔偏混乱,魔鬼讲究秩序,唯一的区别就是两者没有血战,而是沆瀣一气,共同对人类等类似生物下手。 这个世界的所谓主位面也不属于人类,就跟太阳系的人类,也没有占据星系最大或最多的行星,只是偏安一隅一样。 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只是偏安一隅,甚至这一隅的陆地只占总面积十分之一不到,就这还要与精灵、矮人、巨人瓜分;或许正是因为生存艰难,这几个种族也不是敌人,而是并肩作战千年的战友,他们联手开辟殖民地,共同生存在一起,也没谁自称天之骄子。 让许浚伤心的是,精灵没有想象中的美丽,至少不适合他的审美观,那是一种类似阿凡达的生物,头发像乱草一样,倒也是亲近自然,但是无论是纹身还是乱糟糟的头发,还是类似猫的瞳孔和长着绒毛的尾巴,都不适应他上个人生养成了的审美观,这个是有明证的,他身边就有精灵同学,其中不乏贵族,他没看出美来,关键还不算得精瘦,他们是四大种族中,唯一一个外形区别明显的种族,可惜没有猫耳。 矮人那是真矮,如果不是那横生的肌肉,许浚多半会以为是传说中的半身人,平均一米一左右的身高加小肥手,要不是看那张老脸,估计你都以为他是四五岁的胖孩子呢?相对于人类来说,自然打架也不算擅长,倒是魔法水平不错,平均数比人类都高,啊,精灵是魔法水平最低的,他们盛产产刺客或者游侠一类的东西,甚至战士,毕竟好吃肉的有肌肉。 巨人也不巨,两米半倒是超过了,三米绝对没有达到,比起人类平均数一米八到两米的身高,也没有高更多,他们的巨不仅在于身高,还在于横向,反正他看到的每一个巨人几乎是普通人类的两倍大小,非常好区分,是肉盾的不二人选。 也不知道是物竞天择还是神的真意,游侠、法师、肉盾,哦不战士,再加上一个万金油的人类,一个合格的冒险小队组成了,是的,这个世界的人类依旧处于万金油位置,啥职业都兼,啥都不尖——个别天才除外。 总之,新的认知再次告诉许浚,眼前这个世界是个不能以常理认知识别的世界,精灵竟然是四大种族中最易暴怒的,巨人是个性最温柔信仰最虔诚的,唯有人类一如既往的行走在中庸之道,总还不算过分的离谱,当然按照这个世界的尿性,擅长学习这种自我安慰的话也要让你死心得透透的,甚至连生育能力都赶不上精灵。 同批加入新生班的一百二十人,人类只有三十,矮人高达六十,关键是矮人们统统在一个月内开启了灵魂空间,成功结业,人类一人,不是他。 好吧,大家还是可以自我安慰是矮人人小灵魂空间可能也小的,对于知名大法师大半是矮人这回事儿,选择性遗忘就好了,毕竟历史上唯一一个以法师身份封神的是人类,就是那位艺术之神逸,一个热衷于吹笛子的法师,总之还是值得骄傲的。 不过竟然没有开发出吟游诗人这个职业,简直是白瞎;顺便说说,这个世界是有职业的,不过没有什么特殊加成就是了,也没有什么职业限制,大致只是一些技能区别罢了,当然体能限制什么的还是有的,总之,点个光亮术,拿起法杖与剑砍人的甘道夫式法师在这个世界并不少见,毕竟严格讲就算法师由于技能不行,个体战能力也就不行,只要魔力高深,会镌刻法阵,不学那些个技能也是一位公认的大法师,而且遇到巨人之类的大法师拿刀砍人就不要太奇怪就好。 封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八神之中,五位是天生天养的,也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神,三位是艰苦奋斗的,至于艰苦在哪儿谁也说不清,相对于各自的职业、种族来说,他们都不算尖子,那位用法师身份封神的艺术之神,更是一位连大法师都算不上的半吊子法师,热衷吹笛子多过学法术的不务正业青少年,没少被家长批评而死不悔改的那种。 总之,这是一个任性的世界,许浚最终总结到,不过蛮有意思。 第五十四章 血海 丁凯谦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原来人妖表演真的是妖在表演啊!难怪那么柔弱、柔软、柔情! 中国人造字挺有意思的,比如说妖,从女从芺,芺,异草也,什么是异草,就是希奇少见的草,再详细点解释就是美妙的、美丽的、能够吸引人的,也就是说丑的或者说变装都成不了美丽的那些,人们一般称之为怪,意思是心惊,又土。 他们合称妖怪,但显而易见的,相较而言人还是更喜欢妖而不喜欢怪,所以你看话本小说里有娶狐妖、蛇妖的,有娶熊怪的么?虽然他们是一类生物,但是谁叫你不能变得美丽一点呢?因此被分开也是应有之意。 暹罗故地盛产人妖,已成风潮,甚至他们自己都承认了,努力做出一副世界大同的景象,很是吸引了不少人前去猎奇。 丁凯谦是被雷宇拉去的,这片地儿随时佛门重地,但受原始信仰影响也四处都是鬼怪的传说;而以佛道两家这几千年打出来的香火情,兄弟情,倒也没谁来找麻烦,甚至还有还俗的和尚引路呢。 说来也不奇怪,毕竟在佛门眼中,不过是个皮囊,大乘佛法尤其重心,坚信心无垢,身就无垢,也不知道算不算自欺欺人。 有一向宗的案例在,说实话,丁凯谦觉得有点不敢置信,不过想到一向宗那些人的尿性,看看暹罗这千多年的痕迹,不得不说,人和人还是不同的。 当然,以上只是丁凯谦的瞎猜,毕竟他对佛门没有深究,他对自己的家门都没有研究好呢,哪有心情去研究别人。 再说研究教义区别,哪有研究人妖来得好,对吧。 说实话,酒吧,尤其是人妖酒吧的气氛相当不适合丁凯谦,毕竟灵感加强的后果就是香臭都清晰可闻,封闭灵感又会丧失抓鬼的机会,相当的选择困难。 金丹一成,可延寿保青春壮能力的广告词,那是相当的吸引人的,导致了他的每一分横财都落入了奸商手中,日子过得拮据啊,都没多少闲心去欣赏风景了! “哇喔,你眼光可真好?那美人儿可是相当的劲爆!”原产地为泰国,拗口的名字丁凯谦只记得了一个甘字的花和尚一脸猥琐的对雷宇说道。 “是吗?你们有兴趣,要不今晚我请?”丁凯谦一脸笑意的凑过去说道,就不知道当发现你眼中婀娜多姿、厚薄适宜、长腿嫩肤的美女是条波利犬会咋样,难怪长发飘逸。 毫无疑问,雷宇就比他明智些,至少会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有什么问题?” “呵呵!”递过去一个眼镜。 “哇靠!这是什么?照妖镜!” “哇!”突然接过一看的甘吐了出来。 “没事吧,不过是丑了点,也没丑到那个地步吧,说实话,仔细瞧瞧跟某些人也差不了太多啊!”丁凯谦一脸诧异地说道,无非是大点,这狗既然有人养,好歹还在审美接受在底线之内好吧! “没事没事儿,可能他只是喝多了,我们先走吧!”望了正走来的服务人员,丁凯谦果断决定叫他俩离开了,毕竟给人家搞了一地邋遢,要是叫自己收拾那就渗人了。 至于拿妖怪,这种存在在世界上其实并不少见,所谓斩妖除魔什么的,就跟人在野外遇到野狗一样,就看你有没有需要了。这等小妖,总体价值不大,只要不伤人命,除了正义感爆棚的中二少年,一般情况下无视就好,当然如果他价值大另说,比如修成了妖丹。 没错,修士就是这么现实,之所以提出斩妖除魔的口号,说穿了就是因为妖魔利润比较大,给自己一个正义的口号而已;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妖魔往往自诩比人强,很多家伙无视甚至视人类为食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总体来讲泰国之行还是蛮不错的,虽然他们由于心理阴影,再也没去见识过那传说中形形色色的酒吧,而是奔走于各种风景之间,一旦放下对收入的渴求,丁凯谦还是过得挺愉快的。 当他看到那位罗萨·马森团长的时候就更愉快了。 当他,愉快绝对不来自于马森团长的狼狈——衣衫不整到人鱼线都亮出来了,就差最后那一层就成功加入天体营了,嗯,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他的衣服裤子都还在,只是太过新潮了,网状都已经是夸张的说法了,那就是丝线式的了。 愉快自然是源自于团长先生还活着,也源自于大家辛辛苦苦的穿过茫茫山林,一来就看见熟人的惊喜。 “啧啧,看不出这位团长的身材还不错嘛,挺有料的!”雷宇带着幸灾乐祸的啧啧称赞到。 旁边那位据说是他师妹的壮女士默默退了一步,丁凯谦不由一阵诧异,想了想也默默地退了半步。 “团长先生这是在干什么?开派对么?这环境似乎有点,惊悚啊,没想到团长大人有这爱好啊!”同行的一个道士用拉丁语说笑道,“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眼前的场景是有些诡异,一方面是衣衫褴褛的骑士团,背景却是一片仿佛满是红藻的血红色海滩,当然,忽视水里不断冒气沉浮的人头以及地上倒下的干尸以及不知道什么尸的话。 伸手一扬,马森团长阻止了手下的反驳,毫无疑问,自己输了,输了就得让,骑士团可不是传说中那么悍不畏死,只知道莽,否则早就完了。 “我们输了,这里就交给你们吧,我们没能守住主的羔羊,要立即回去向主认罪!”这话一半是对着那群华夏人的,一半是对着他的团员说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伤痕累累了,好不容易才撤出来,他没有一丝一毫回去的想法。 说完,他爽快的组织并带领剩下的几位骑士迅速退出了那片土地,没有丝毫迟疑! 反倒是华夏众人一阵愕然,这跟剧本不对啊!这还是那个牛气哄哄的神教吗? 要知道,血海诞生的缘由是因为屠杀,屠杀这种事情在战乱不休的缅甸确实不少见,但是屠杀造成了敌我双方两败俱亡的却不多见。 神教之所以这么重视,原因就在于这场屠杀是神教的二道互杀,虽说人家一家三兄弟相爱相杀千把年了,也不缺这几个,但是现在毕竟是文明时代,信息时代,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了,信仰也不那么虔诚了,大家对命也看得更重了,最最最最关键是,竟然杀出了一片血海来,怨气冲天,生灵凋零,就快盖不住了,由于事涉神教机密,自然不愿意华夏修士们参一脚。 只是事发缅甸,此乃佛家的势力范围,虽然如今的佛门散得堪比道门,早就各立山头,但是佛门之间也算是相爱相杀,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守望相助,加上与道门不清不楚,所以盖自然是盖不住,他们只能尽早动手。 结果,才终于明白为啥这群和尚道士们不紧不慢几个月来才来,这就是一坑啊,要不是那位天使大人拼死一爆,估摸了圣职部的三大骑士团就折去其一了。 最大的战力都去掉了,自然不要过于坚持才是明智的。 “哇塞,真是大手笔啊,如今这个世界也还有此等大能,能够干出这么大的场面!”一个如同破锣响起的声音叫嚣道。 转眼一看,他的年纪并不大,大约仅仅二十来岁,但是谁都不敢轻视他,因为他的物种不同,不是人类,至少现在不是人类。 东方的僵尸与西方传说中的丧失是不同的,僵尸,最重要的是僵,不仅是关节僵硬,而是全身都僵硬如铁,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蛆虫什么的进出,它们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儿。 丁凯谦一直很疑惑很多电影都把僵尸描述得跟人似的,比如靠眼睛看,靠鼻子闻等等,也不想想,全身都跟千年腊肉似的了,没有神经传递,他怎么能闻出味道,看见东西? 当然,现在丁凯谦知道他的疑问源自见识浅薄,僵尸确实能够听到、看到、闻到,一切都是灵气的缘故,甚至在灵气的局部活化下,他们能够像常人一样坐立行走,甚至雄伟起来,毕竟无非是靠灵力支撑罢了,至于有没有作用另说,但是用来装人还是可以的。 当然,生殖隔离总是存在的,毕竟腊肉只有进实验室才有那么一丝机会克隆出来新生命来,这点可不是活化能做到的。 石能就是这样一个僵尸,经历很简单,早夭,天赋不错,被微服私访的某位鬼将发现,带回崂山,然后就是修炼啊、锻体啊、枯坐啊什么的没人生意义的事儿干了几百年,幸好他死过了一回,也不觉得无聊到想死,总之最后他成了一具铜尸,而且是少有的有灵智的铜尸,不枉他师傅一路上辛辛苦苦的护着他灵魂不散。 血海这种一看就知道跟死关系很大的东西,自然要一个专家,而他就是专门请来的砖家。 第五十五章 魔域 血海是海,它位于海中一座小岛边,一座满是树木、沼泽、鳄鱼以及形形色色动物的小岛,据说当年一支日本兵借着胆大曾闯进去过,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呃,不是什么灵异事件,是物理事件,科学可以解释得通的那种,他们葬身于鳄鱼或蛇虫之腹,由于动植物思想单纯,结构简单,所以即便附身为鬼,成长起来也很慢,一不小心还得成为人家口中食物,鸡飞蛋打,所以荒山野岭什么的真心鬼不多,能多的地儿往往都是恶鬼,此等荒芜之地连个鬼渣都见不着也属正常。 这是题外话,艺高人胆大的诸位就是从森林中穿出来的,事实证明,血海跟这群日本兵没关系,他们的灵魂早已消散了,反倒是枯骨还偶尔能见,望之伤情。 血海不是海,准确来讲它只是岛岸的一处凹进去的海湾。 血海也不叫血海,至于本名丁凯谦不知道,准确说是知道但对于那拗口的名字不想记,也不知道怎么写,反倒是大家通俗的叫法更容易记得。 血海也不是鬼地,有死气但并其实不多,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云的东西,蠢蠢欲动;有尸体但并非僵尸,或者说是僵尸但绝不是东方的僵尸,更类似丧尸,也就是西方那种腐烂流蛆的东西,相当之恶心,看得丁凯谦都不愿靠近。 丧尸自然不会让众人害怕,说实话丧尸除了不怕痛不怕死之外,压根没有什么优势,就算把它熏成腊肉也挡不住人会用工具啊,更何况还是腐肉,现代人的工具可不是古时候;再说,真正的丧尸可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能跑能爬能跳的,缺乏生机的腐肉败血,压根不能维持高强度的操作,弹跳或者撞击什么的,这也是为什么西方魔法师宁愿要骷髅也不要丧尸的缘故,除非是特殊地域形成的僵尸。 或者,被改造的丧尸类的东西,它们的生机靠病菌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来维持,这更类似于妖怪。 要说迅猛异常,那是石能这种修士,靠灵气代替血脉神经的存在;一般的僵尸速度根本赶不上人,属于被吊风筝玩的那种,毕竟他们的肌肉已经僵硬或腐烂,试看历史上哪有僵尸成灾的,无智、迟缓,只要有了准备,它就是一个靶子,除了添加战例与谈资外作用不大。 聪明的人谁也不会指望它们成事,古时候或许还有攻城用了来搭人梯的用法,现在的这点作用都没了,因为没城墙了,仅剩不多的作用大约剩下尸毒和吓唬普通人了,还不是致命的,所以它们现在只会是惯性生成的。 听着石能的解释,丁凯谦慢慢了解到了关于僵尸的一些知识,虽然他其实并不想了解,但架不住人家想介绍啊,谁叫当初有人一口叫出了僵尸这个称呼,就跟在血族面前说人家是吸血鬼一样,等着教做人吧,区别仅仅在于根据你的实力来因材施教罢了。 “嗯嗯!”石能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后说道,“有魔法的痕迹,也有圣力的迹象,有人在这里召唤了魔鬼!” “瓦特?现在社会还有人能召唤魔鬼?”秦伟一脸诧异的说到,当然他不是怀疑而是吃惊,毕竟现在可是末法社会。众人对于石能的说法坚定不移,毕竟僵尸这种生物靠的就是灵力存活,而且食物驳杂上至灵气下至死气乃至人的生气,都能吸食,吃久了自然有了经验,对于气息其实异常敏感,所以说遇到僵尸屏住呼吸什么的完全是扯淡,人家闻得又不是你呼出来的臭味,而是满身的血气味道,你就算洒满香水都盖不住的,毕竟他们获知信息的维度完全不同。 “怨念可以松动大道,为啥就不能召唤恶魔,如果这样一看,难怪神教那群家伙那么着急了,家丑不可外扬啊!可是都半年了都没有搞定,也是奇葩!”三角眼吊梢眉,五短身材肥膘肉,别看长得不咋地,这位莲须子确实在场人中实力最强的,毕竟他除了身为金丹高手之外,战斗经验尤其丰盛,一度奋斗在与黑巫师们交流的最前线,南洋一地闻之色变,手段之狠辣连南海龙王都敬他三分。 当然,外人看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普通的高,普通的眼,普通的身材,普通的脸,可以挡不住普通的眼镜,就算显出真身丁凯谦也已经不会大惊小怪了。 变化万端莲须子原来是这么来的啊,见识了。 对于他的说法大家点头应是,然后就坐等石能同学的探路结果了,谁叫他皮干肉硬呢,再说僵尸不探死地儿说得过去吗?他也是非常的明智,大家驻足一站,自觉自愿的就走了前去。 “魔法,召唤魔鬼?有意思?”好久没有现身过得许浚突然冒了出来,将极力试图在一股子铁锈腥味的中保持高手风度的丁凯谦打回了原形。 “这就是洋大人们召唤的魔鬼,哪种魔鬼,七十二魔柱神还是地狱的七大魔王!”最近跟着爷爷奶奶抗战剧看多了的丁凯谦表现得异常感兴趣的问道,没有目标,谁答谁就是目标。 “别被神教那些家伙骗了!”莲须子一脸不屑的说到,“七十二魔柱神是魔鬼吗?连他们自己都不得不说人家一直在传授知识,然后说人家目的不纯,好像他们干得就是单纯的一样,看看那个亚斯塔禄,号称统治南方的君主,在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9位的那位,说人家是嘴角濡血,全身黑色并散出恶臭的毒气,短尾短腿白腹的恶魔,嘴边提倡着自由的学说,其实是教导人们怠惰。听听这个描述,不觉得好熟悉吗?那种一神教压根儿就是排外,成王败寇而已,当年的同伴都能栽赃成魔鬼呢?一群虚伪之徒!” 据说真正的72魔柱神其实压根儿就是神祗一流,至少也是地祗一类的存在,在远古那就是神,比起神道的那些还神,用dnd的规则讲至少也是神格0的半神起步来的,可是一神之下是没有他神的,要么臣服要么就只能成为魔鬼了;实际上东方也差不多,只不过用统一的天庭来代表诸神罢了,其他的就是邪祭了。 “其实,历史这玩意儿就是给胜利者粉饰用的,你看看咱们那些王朝的历史,那真叫一个凶残,你有空去咱们宗门看看真正的记录,每朝写的历史看完,基本上你就蒙了,看谁都是坏蛋?说起来也确实没有什么好人就是了!” “咱们这还算好的,毕竟修士们不受王朝控制,也都各守山门,有史可鉴,大家还不敢太过分,一神治下可想而知,天魔还有反正的呢?凭什么魔鬼就坏到底了?对不对,小朋友,别太相信那些传说故事,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真的。”普元老仙翁也是同行之一,用当年的话来说就是既然修仙无望,那就早早去享受一把人间富贵吧,享受人间富贵自然不是把你圈养起来,姜子牙还得干活呢,何况你们这群鶸。 “想当年,神教……”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神教的种种隐秘事儿,看来人家要不是灭不了你们,你们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啊!当然,丁凯谦是涨了不少见识! “那家伙在慢吞吞的干什么!”看着一步三回头,视死如归的走向海滩的石能,莲须子皱眉说到。莲须子,昆仑洞天的高手,一位金丹强者,一行人的最强者,擅雷法,回忆着他的资料,丁凯谦若有所思,既然擅雷法,脾气必然火爆,这一方面是因为性格与灵气特性相合,另一方面在于能入金丹,想必他的灵气必然专一而驳杂,必然是没有了调和的想法的。 当然,金丹之后,寿命大涨,再来调和修正修身养性也不是不可以,最多难点,但是金丹也才不过最高不到八百年寿辰,还得冲击不死的元婴大关,在这个时代,估计也不可能静得下心来的了。 “不对!”旁观的许浚突然说到,“快,用天眼看看!” 虽然不知道许浚为什么这么说,丁凯谦也没有丝毫迟疑的施展了法术,双手一合一拉,一道道灵气凭空浮现,化作一只虚幻的眼睛,映照世间万物,无数光谱汇聚在其中,仿佛被无数被风吹得凌乱的彩带条。 莲须子眉头一皱,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又有天魔临世!”许浚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杠上了吧,什么时候天魔这种传说中的怪物这么常见了。 “什么是天魔临世!” 许浚原本也不知道什么是天魔临世,只不过当他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那位大能留下的知识自动弹出了这样一个名词,仔细一搜才算勉强明白。 东方修士眼中的魔鬼,并非所罗门王召唤的那些,也不是那群背叛的天使,这些人在他们眼中最多算是外道,虽然同样不接受,但也绝对不会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只要守规矩也不是不能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的,几千年来,形形色色的神进来的还少吗? 只要你守规矩,他们并不介意,当然规矩之一就是信仰自由,毕竟唯有如此才能守住道统。修士跟外道合作的从来不少呢,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但是天魔例外,因为他们常常没有合作,只有扭曲,能够反正的也只是被附身的人,而非天魔本身。 而天魔临世,并不只是一个天魔意识降临附身而已,这值不得太重视,毕竟天魔是意识存在,来到这个世间依旧得遵守世间法则,只要附身,那么弱点就会显现;但天魔临世不同,它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魔域降临,真正的属于天魔的扭曲、毁灭意志的降临。 天魔临世,最大的威胁不在于那么一两个强大的天魔,而是源源不断的产出天魔。 必须毁灭,他们是异数,邪恶的异数,这是那位大能留下的告诫! 血海,无行,石能貌似前进却永无进步,就是因为两者法则根本不同,对方的时间、空间、能量渐渐自成体系。 “域外天魔!”莲须子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够看懂天眼内容的修士,他不禁喃喃自语到,“召集三山五岳,建立盘古大阵,域外天魔绝对不许现世!” 凄厉的叫声响彻众人耳中,数把讯剑飞出,莲须子一改扣扣索索的形象,数个法宝飞出,天上雷光隐隐。 “天道何在,唯死而已!” “天道无亲,它不会攻击不存在的东西的,除非我们打破他!”丁凯谦沉重的转述着许浚的话,“否则一旦它存在得够久,能够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它们就会永远无法消灭了,就像九幽一样!” “那么就拼死一搏吧!”莲须子决然说到,“诸位,愿意的随我前来,不愿的趁早离去!已经有了一个九幽,绝不容许再有另一个……” 是啊,当年的九幽现世有皇天后土,有原初诸神,有十二祖巫,有昆仑三圣,现在有什么? 第五十六章 血天使 如果仔细看看新闻,那一定会发现,近期外界对缅甸政府的批判正在加强。 如果你关注军事专家之类的节目,你一定会发现现在大多数军事卫星都集中在南亚地区。 如果你关心国际形势,你一定会发现,无数的特使之类的人物出入那个国家,试图调和存在或者不存在的危机。 这一刻,这里才是世界的瞩目点。 甚至,如果你是那少数的知情者,你一定会发现,至少超过双手双脚数量的核弹头随时等待发射,目标……而五国对此均选择了沉默,反而彼此之间的来往异常密切。 甚至中舰再一次大规模进入印度洋,那个南亚大国也就开始叫嚣得厉害,等其他四大的特使一去就只能权当眼瞎没看见了。 估计也与五大国元首齐聚有关系,上一次齐聚是什么时候来着?有过齐聚吗? 所谓盘古大阵并非一个阵法,而是一套阵法组合,甚至都不是临时可以布置的,而是半成品。 这才是真正的镇国神器之一,在修士们的眼中,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传国玉玺什么的,甚至传说中的轩辕剑什么的都不能比。 因为它最大的作用就是代行天道,消灭天魔。 血海之外,丁凯谦等人不断地在修理地球,挖出一个个的深坑,为即将到来的阵基做着准备。 三天前,大家还是浩浩荡荡的二十来人一起动手,三天后的今天,就剩下丁凯谦、莲须子、秦伟三人了,其他人已经开始心智不稳,唯有远远避开。 “我们被教廷坑了!”莲须子语气不善,“那些家伙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激起了天魔的魔性,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扩张得这么厉害的,结果他们倒是跑路了,我们不得不接盘,此仇不报……哼哼!” “这里终究属于东方,其实他们提前激发也好,否则要是一旦天魔真做成魔域,麻烦最大的还是我们!”秦伟的心态就好了很多。 “那可未必,这些年教廷堕落的还少吗?万不得已咱们还能闭关自守,实在不行还可以发动九州大阵大洗一下,总好过他们,今时可不同往日,他们的神还有没有勇气再贬下一半天使!” 秦伟没有再说话,他似乎不想跟莲须子争论,九州大阵确实有净化红尘的力量,但是代价呢?汉唐之末来过两次,严格说起来,百年前的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有那个争论的精神,还是早点挖地吧! 布置阵基,自然不是只挖个坑就行了,还需要绘制各种阵法,还要先洗涤掉天魔的气息,坚固石基,要干的活大把呢? …… 又是三天之后,丁凯谦深受打击。 二十位金丹强者,足足二十位金丹强者降临这个小岛,何其之幸,传说中死一个就地动山摇的呢,这群家伙死了地球是不是都震得裂开了啊。 而且有这么些人,何苦还折腾那些辛苦的军人叔叔们啊,你们两人抬一块早就来了好吧,人手还有富余。 你知道这半个月咱们是怎么过的吗?当所有动物都红着眼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哪些小东西有多可怕,强者什么的完全就是个菜啊,他算是体会到真正的汪洋大海了,所以现在他们才不得不困坐高台啊! 最关键是,明明莲须子都说大阵是在西安了,为何非还要去那片恨天高的高原折腾一番,明明空运就可以的,为啥非要用火车运去那里再启运…… 有了二十位金丹,还用得着一个军去保护吗?就算护送你咋不直接护送到这里来呢? 这一切也都罢了,关键是明明有二十位金丹,早点来不行吗?非得等待我们挖好了再来,人不是这么做的。 丁凯谦的不满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八位金丹大能轻轻松松的举起八根彷如华表的东西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兴趣完全转移到了阵法上面。 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盘古大阵之所以重要就在于它能封锁时空,被它消灭的天魔无法回归他们的魔界,就会彻底失去复生的可能,当然,不仅仅是天魔,一切存在都是。 “空间锁闭,两仪混沌,四象无极,大衍周天……啧啧啧,这绝对不是现在修士们能够练成的,这阵法之繁杂,组合之精细,绝对是仙人级别,看来他们说的应该是对的,这估计还真是封神之战留存下来的,也只有那些金仙们有办法将这些完全不搭噶的阵法融汇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至宝啊。” 丁凯谦自然见识不足,权当雕塑看,但是许浚却能认识一些,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完全不敢去探寻其中的原理。 由于阵基已经布好,因此阵法的布置其实很快,随着一个个符文相继亮起,丁凯谦明显觉察到其内的空间有了凝滞感,开始被束缚,渐渐向着虚实之间转变,似乎在世界之内分割出另一个世界一样,并不是完全分割,而是将分未分的状态,用最新潮的量子态解释就是,渐渐处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迄今为止,一切都还算胜利,真正最大的难题在于第九根天柱。 因为这个阵法如伞,八条天柱只是阵脚,第九条为阵眼,最佳的布置地点为大阵范围的中心,也就是血海的中央! 这就是为什么要来20位金丹的原因,这也是为啥华夏大地突然掀起了一阵复古风,好几位古风人士,大德高僧冒出来劝诫世人向善的缘故,但你好歹先放下手中的鸡腿好吧。 “这就是在彰显武力,神教越来越猖狂了,现在公然欺上门来了;你说欺上门也就罢了,你倒是进门啊,总在门口晃悠真是恶心死人了,当年要不是想引天使进门,哼哼……所以,我们干脆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肌肉,再说,据说这里可失陷了不止一位天使,不得不小心啊,万一是个暗度陈仓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人家愿意解释,丁凯谦当然不会不听,就是对于对方的邀请有些纠结,去或者不去是个问题。 “去,见识一下天使也好!”这是许浚的回答,不管天魔如何神秘、危险,入乡依旧得随俗,灵气沉寂影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天魔也不例外,实际上纯粹的天魔并不厉害,它们最厉害的是诱惑人心,控制人心,也就说他们的力量依旧来自于这个世界,最多因为取舍不同,显得貌似强大罢了;所以许浚自认还护得住他,今儿个他可不在是当初那个坦诚相向的人了,家有余财,再说金丹未必就比化气强大,他们只不过持久性长罢了,论持久,呵呵~ 十八位金丹加上他这个唯一的化气高手,就组成了一个敢死队,当然他们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天使本质虽然是元婴,但是依旧受限物质,当年也不是没借助大阵杀过。 进入血海的过程,异常轻松,因为莲须子直接用秘法在开了一个门,是的他们不用向石能一样,在‘墙里’挤了半个月还没能挤进去。 伸腿一踢,将倒霉的石能踢出了血海影响的范围,他老人家一句“废物”就将人家数天的贡献彻底抹去了。 …… 血色,漫天遍地的血色,地上甚至凝结出干枯的暗红色血块,无数尸骨铺列其上,有老有少,一副地狱的场景让人心悸。 最让人心悸的还不是尸骨,而是一具具明显经过折磨而痛苦扭曲的尸体,以及还活着的残酷折磨,无数普通人甚至这群高手压根没有想到的酷刑折磨在上演着,无声的上演着,何其邪恶。 不适涌上了心头,但是又轻轻地降了下来,许浚明显察觉到了丁凯谦情绪的不对,出手阻止了。 血红涌上了几位金丹强者的脸上,愤怒的神情一览无余,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杀戮,但是如此惨烈的折磨却是少见,好几位甚至从未见过。 “这是炼狱!”他们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炼狱,这是人性!”血色大地上,不知何时一位浮现出一位血红的天使,堕落天使,但他的两对羽翼并非黑色而是近乎黑暗的暗红色,就像失去活性的污血。 “我甚至没有放大他们邪恶面情绪,我仅仅只是解除了施加在他们灵魂上的压制罢了,他们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甚至比起他们的先祖更加残暴!”血天使慢慢的说道,“一万年了,一万年的引导并没有解决你们心中的恶,仅仅是被深深地压制住罢了,你们永远无可救赎,你们永远是这个晶壁的毒瘤!” 意识直接沟通灵智,虽然他口都没开,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了他的意思,人类是毒瘤。 更让人心悸的是,他的语气或者说意念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仿佛再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认知罢了。 “他们去掉了你们的力量,用道德来束缚你们,让你们加快传承,甚至试图用真情来感染你们,最终想要改造你们,结果又怎么样?看看你们的历史,你们本性没有丝毫改变,看看这最真实的你们,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了,这一切邪恶甚至连我都无法想象,邪恶永远你们的心中!” “你们不该继续存在!”随着淡淡的话语,他轻轻地挥动着翅膀,那些无边的邪恶场景、人和尸骨开始液化,变成血水沉静了下来。 “接受吧,毁灭无论对你们,对这个世界都是好事儿!”轻声的话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众人渐渐放下心防,这才是真正的天使的力量,在他们的领域,金丹甚至都难有反抗,因为这是源自灵魂意识的攻击,来自灵魂本源的压制。 但并非绝对! 至少丁凯谦动了! 第五十七张 血战1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念道德经与念金刚经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实在记不得你念一篇课文也是可以的,言语只是起到辅助加强的作用罢了,只要你信,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所以越是无法理解的其实效果越佳,因为你不知道意思,但是坚定的信任它,引导它、赞同它; 而现代文字语词已经不像它们的雏形——符文那般一举一动、一笔一划都含有力量了,至少也是力量衰减的近乎没有。 所以,念道德经只是顺口,本能罢了,毕竟一直哄别人自己是道士嘛?总得学点充门面的东西。 真正的力量来源于灵力之中,中正平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带着同化的特性,慢慢抚平着那些金丹强者暴动的意识。 悚然一惊,他们立马发现自己中招了,种种秘法开始守护自己的灵魂,在道门这是入门的基本课业,只是对方发动得实在太快,甚至没有什么征兆,导致他们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吧了。 “仙族的手段,难怪!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穷困之地,还能见到这样的手段,一般的仙族人都施展不出来吧,他们居然舍得教给你这个叛徒!” “叛徒,你为什么说老是说我们是叛徒!”丁凯谦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问道,他当然不会有情绪,因为许浚发现不对之后,用法术将他的灵魂与意志间做了一层隔离,无论灵魂深处多么的心潮翻涌,力量与心智却永远平静如水。 “因为,你们就是叛徒,你们最初背叛了原始神族,后来又背叛了创生神族,最后你们甚至背叛整个世界,信奉外神,忘记了是这个晶壁生养的你们,任由外神肆意掠夺这个世界,宁做圈养的牲口也不愿反抗,你们就是叛徒,你们的活着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伤害! 一万年了,他们灭了原初三族又如何,他们抹去了创生诸神的痕迹又如何,他们驱逐了位面之灵又怎么样,他们圈养你们万年又怎么样?你们虔诚万年又如何?你们终究是这个晶壁的存在,你们永远有祂的烙印,你们永远也成不了异神!” “不要听他的蛊惑,他被天魔护体了!”明显感知到源自灵魂中的冲击,一位大和尚大声叫道,并与几位同道齐颂经文,天空中佛音隐隐,大地上波澜不惊。 “蛊惑,天魔,呵呵呵!你们知道天魔是从哪里来的吗?是从你们自己身上来的,他们只需要仆从,你们终究跟他们不是一路,所以他们只要绝对服从,所以他们叫你们斩掉他们不需要的灵魂,他们告诉你们这是恶念;这不是恶念,这是你们的真我,一旦失去了你们是不完整的,他们说会给你们补充完整,那样你们就永远无法摆脱他们了。” “就像我一样,就像天使一样,他们像狗一样驱使我们!知道吗?”平静无波的意识开始明显带着激荡的情绪了,“我们才是神,才是这个世界诞生的神,永恒的主宰;’我是塔托里斯,伊斯塔努斯之子,伟大的光明之子,不是该死的天使艾莫尔,他们欺骗了我们,就像欺骗原始三族一样……” 随着不明所以的疯狂话语不断被描述出来,对面的天使也渐渐的不安定起来,四只暗红色的翅膀开始不断地抖动起来,掀起阵阵罡风,血海翻涌。 刀枪剑戟球……无数法宝开始在诸人身边浮现,毫无疑问,战斗只能开始了! 月牙刚显,丁凯谦的肩头顿时一沉,“你不要去,你专心帮我们防御他的灵魂攻击,给我做好支援就好!” 说完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向着天使冲去,天上剑刃飞舞,地上血海逆向翻腾,成冰化刃…… 丁凯谦站在原地不动,月精轮绕着若隐若现,双手不断虚绘阵法,这是一个庞大的阵法,压根不是他能够理解的,幸好他只需要照着绘制即可。 轰的一声巨响,临近天使的几位的迅速倒飞了出去,只见一件黑色的盔甲,血红的大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天使的身上、手中。 血天使神情肃穆,空闲的那只手凭空轻晃,一阵涟漪在咫尺之间泛起波澜。 “小心,他扭曲了空间!”丁凯谦大声提听到,扭曲后的空间就像光的折射作用一样,肉眼甚至灵感所知未必就是他的所在。 “不要全部上了,莲须子大师、赫连大师、蓝河仙姑、月坛大师,你们去放阵眼,只要大阵发动,他不是问题,其余各位道友,大家一起牵制住他如何?”一位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者说道,丁凯谦依稀记得秦伟为他介绍过,这是他的师伯。 “好!”众人齐声应道。 大战再起! 眨眼之间,一般浑身散发幽光的细剑不知不觉得攻击到了天使的身边,剑修的攻击最犀利之名。 眼看着即将穿身而过的剑却诡异的擦过血天使的身躯,拐向一旁,众人没有丝毫惋惜,对方既然已经扭曲了空间,那么攻击不成才正常。 但是,这种扭曲终究是靠力量强行作用的,必须时刻抵御世界本身的修正,因此就跟丁凯谦的阵法一样,意味着也必须遵守一定的运行规则,想必短期内他也没必要也做不到将之溶于天地。 所以,即便看似无效的攻击也会不断消耗对方的力量,同时试探出规律,倒也并非完全无用。 经验丰富的诸位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丝毫没有泄气,而是努力掀起一波猛过一波的攻击。 阵法微转,血海渐渐开始凝结,比起能飞的天使来说,习惯脚踏实地的人类还是有些不适应,鉴于有人好几次被弹飞出去落到海里,差点被随后跟来的攻击腰斩,丁凯谦赶快调整了阵法,竭力将整个血海冰封住,免得没被打死却被淹死就悲催了。 天空中雷云滚滚,虽然阵眼还没有放下,但是大阵的部分功能依旧在慢慢启动,在累集力量,借助手中的阵法,丁凯谦勉强能够借用几分。 瞄了一眼天空中的雷云,血天使身边的涟漪迅速荡漾着散开,将近身的诸位再次弹飞了出去,久久未动的血红大剑一挥,向着前方的人影斩去。 一幅龟甲顿时浮现在诸人身前,却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剑刃刚近就寸寸破裂了,延迟不到两秒。 啊,无声无息之间,一条手臂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清河道友!”临近的几个身影一落地就立马冲他奔了过去,救治的救治,防御的防御,跑路的跑路,大家当然不敢留在原地,以血天使的速度,留下只能是做菜。 但事实上,血天使并没有继续追击他们,而是转身向着莲须子几人不快不慢地飞去,一边飞一边抬手,一道亮丽的光芒向着向前飞驰的四人追去。 然而光芒并没有追上众人,在其汇聚之处,蓝河仙子的两只大袖已经在不断挥舞,当光芒到达的时候,原本直勾勾的光线不断出现了扭曲的弯转,打得大地一片狼藉,血海荡漾,却完美的避开了众人。 只是,她就不得不一个人面对血天使了。 大袖依旧不断挥舞,这次泛起的是真正盾墙,一层叠着一层,一边退一边叠。 大剑挥舞,盾墙瞬间崩塌,仙姑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落在冰面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血剑红光开始汇聚,一看就是在憋大招。 众人再次欺身而上,却苦于其身边的血影难有寸进,这血影是以神教骑士灵魂为基,以血气化形,虽不能轻易战胜众人,也足以拦住他们支援的步伐。 伸手一招,见势不对的丁凯谦赶紧发动雷法,在他们前进过的道路上不断降下闪电,这时候管不了积累不积累,大招不大招了。 血天使前进的速度再次一滞,总算给了众人赶上的机会,混招再起,手段尽出不断向着他招呼而去。 噼噼啪啪地碰撞声不断响起,这响声更多的不是来自于武器的碰撞,而是力量的冲突,双方甚至看似没有接触到,但是其实已经交手无数回合了,无论天使的铠甲还是修士的法袍,都已经有了伤残的痕迹。 铛的一声巨响,这次是真正的武器碰撞,巨大的禅杖与血剑碰撞到了一起。 断开的不仅有禅杖,还有身体,一分两段……血气喷涌,瞬间化为利箭,这位大师也是狠人,临时之前也不愿意放过对方,居然用全身气血化箭。 伸手虚抓,大师的灵魂堪堪浮现就被丁凯谦提了过来,手上魂珠一闪,顿时将其收了进去。 别的不说,论抢灵魂,许浚自信不输给谁的? 这也算救了他一命吧,至于将来做鬼修还是投胎,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第五十八章 血战2 “这就是元婴与金丹的区别啊!”一边不断地为丁凯谦观察着战场,查漏补缺,许浚一边感叹道。 十几个金丹的围攻,海陆空全方位立体式饱和打击,却堪堪只能凝滞对方脚步,甚至己方还死伤惨重。 元婴与金丹确实是天渊之别,达到元婴的地步,一言一行本身就可以视为一种能力一种阵法,都有局部修改力量运行轨迹的作用,某种程度上称得上是言出法随,与合道真仙的区别更多只是影响范围罢了。 本质上,他们已经不同了,就跟许浚一样,在真仙眼中或许他弱小如幼儿,但是缺的只是成长罢了,莫欺少年穷这句话依旧适合,而像丁凯谦等人则被视为刍狗,毕竟他还没能脱离了天劫,成功之路亿万之一。 一拳轰去,另一个曾经诧叱风云的金丹强者飞了出去,看那彷如破麻袋的飞翔姿态,多半没多少未来了。 血剑挥舞一圈,剩下的十个金丹非死即伤,再也不敢轻易地跨入战圈了,强撑着残躯远远围着他,静静的等待着,做着拼死一搏的准备。 远远的望了一眼正在远去的三人,血天使没有向前追去,而是转身望向了丁凯谦。 脚下的冰凝的血海眨眼间仿佛被烧沸了一般,再次流淌了起来,轻轻的荡漾着,将他不断地向着丁凯谦推近。 剑光飞舞、法珠隐现,但一切随着四只翅膀化为光芒飘散开去而彻底与他们的主人失去了联系,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们基本上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当然,天使也不好受,蚁多也能咬死象,力量就是力量,再小也是;他的翅膀彻底消散再也不曾回复,他不再是一个天使的形象,而是变成了一个高傲的王子,如雕塑般的五官,仿若晨星般亮光闪烁的双眼,光滑洁白的皮肤,夯实的肌肉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偏偏一股远古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是塔托里斯,伊斯塔努斯之子,晨曦的引导者,赫梯的罪人。”高达三米的天使低头轻轻的对着丁凯谦说着,他的手掌挥舞,看上去就像想将丁凯谦拍成肉酱一般,“我是罪人,我们都是,我已经不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了,当进来的时候就出不去了。曾经我以为这是荣耀,直到来到这里找回我失去的记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骗局。” “人类背叛了这个世界,也背叛了我们,可是我们也背叛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从创世的一开始充满了背叛,我们自诩为世界的守护者,却不知道我们自己一直是入侵者的带路人,甚至最终我们成为了他们的奴隶而不自知!” “你的力量是如此精纯,你的灵魂是如此纯净,就请不要让他们污染你!记住,不要相信任何存在,他们都是罪犯!愿世界意志庇护您,孩子,希望你能彻底消灭他们,解救这个悲惨的世界!” 丁凯谦诧异的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使,他的手不断地再向下落下,却又仿佛永远落不下来,问题是,丁凯谦已经自暴自弃了啊,他可不认为自己那经不起莲须子一掌的阵法,和那把堪堪灵器级别的月精轮能够造成如此效果。 随着第九根天柱的落地,恍若不可见的光芒渐渐笼罩着整个血海,天上雷光隐隐,渐渐化为紫色。 “让他们马上离开吧,否则他们会死,盘古天柱秉承的是世界的意志,罪人也在清理之列,真奇怪他们怎么会铸炼就一个会毁灭自己的东西!”一边轻轻地说着,他伸手向前一抹,一道光柱再次显现,与丁凯谦法阵上的力量勾结纠缠,仿佛在相互搏斗一般,不断地远处飞去,好巧不巧的落在那些大口吐血喘气的金丹强者中间,围住的光芒顿时一阵波澜,一个洞口凭空出现,肉眼可见沟通内外。 “我感受到了你的不舍,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说起来一开始错的始终是我们,你们并没有多少选择,仙也终究比神善良些,去吧!让他们离开,机会不多了,靠近了你,我才感到源自内心的善意,他们终究还是影响了我。 你不用着急离开,暂时留在这里,看看祂的力量,看看祂的伟大,祂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孩子的!”血天使,不,曾经的太阳之子哀伤的说到,“他们蛊惑祂创世,他们蛊惑原初三族杀死了祂,他们又蛊惑我们消灭了原初三族,他们又亲自让你们抛弃了我们,可笑的是他们依旧没能得到这个世界,因为祂的意志无所不在。就算他们将你们囚禁在这个位面,他们依旧抹不去祂的意志,你们从不虔诚,所以你们从未屈服,你们比我们伟大!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孩子,否则他们不会容忍你存在的,因为这意味着你不受控制;好好地长大,孩子,然后去洛萨尔、去冥虚、去库卡其尔,你会找到答案,你会知道你的敌人是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存在,无论是神、是仙、还是魔,直到你真正得到祂的认同,祂会告诉你答案……” “快走!”随着丁凯谦的高叫,他脚下的法阵泛起一阵阵涟漪,一副随时要散架的样子,但是问题是,这个时候他甚至都忘了操纵法阵,忘了输入灵力了。 他疑惑了,许浚也疑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做这场戏,这场戏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塔托里斯似乎也不太好受,整个身体似乎都变淡了,也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用为我担心,所有的天使一旦进入这个位面,其实就已经没有未来了,我们回不去的,他们为这个位面添加了法则,试图夺取你们的精华;但是那些觉醒的先辈们同样为这个位面添加了规矩,所以他们再也进不来了!他们害怕,害怕我们获知记忆回去后会反抗,就像十万年前的路西法,以及更久远的东皇太一一样!所以,降临的天使是注定无法活着回去的,除非我们愿意放弃一切力量与灵智,但是那对他们就丧失了用处。 不要畏惧他们,孩子,记住,没有谁有一念灭世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或许近乎无穷无尽,但是并非无所不能,任何力量都会有极限;世界的基本法则依旧存在,容不得他们肆无忌惮,所以,这个世界依旧不会属于他们!当然,也不属于我们!希望最终属于你们!” “去吧,离开吧!”说着,他大手一拍,一道璀璨的光华在二者之中闪现,这是爆炸的光辉,丁凯谦倒飞出了大阵的范围;仿然间,他发现天雷之下天使不禁丢失了自己的翅膀,也丢掉了一手一足。 天上孕育良久的紫雷不断轰然落下,打得他身上雷光隐隐,却无一丝一毫退让。 “我是塔托里斯,伊斯塔努斯之子,晨曦的引导者,赫梯的罪人。”声音无视空间的距离,传遍整个世界,无数强者为之震惊。 第九根天柱亮起淡淡的红光,在它的引导下,其余八根次第闪亮,鲜红的火焰凭空出现,燃烧着一切,包括血,包括光,包括那,神。 “红莲孽火!”众金丹修士喃喃着说道,所谓盘古大阵的净化,其实就是引发红莲孽火,带来彻底的毁灭。 转眼之间,准确说不到十分钟,曾经让世界,让神教,让修士们敬畏不已的血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消失的不只是血海,还包括那些无辜的冤魂以及那位自称是神的天使。 削地百尺,这就是大阵的威力,海下百尺之深,即便是坚硬的岩石都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根天柱在半空中浮现,诸位强者撑着残躯强行御使法诀将之收回,此等重宝,容不得丝毫马虎。 …… 血海一战影响深远,上至神教,下至诸国。 至少,他们对那个叛乱省份的公然干预瞬间少了很多。 疲惫地丁凯谦也终于得以回归了正经的学习生活,不再轻易地外出奔波了,当然工作还是有的,只是学总算是能慢慢的上了。 许浚也不再催促他了,完全任其发挥,反正此战之后整个修真界都算是对他们抱有好感,想想他的本钱也足够厚了,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虽然所有人都将胜利归之于他,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想到那些惊人的话语,他还是选择了默认。 修士们畏惧,不是因为他很强大,而在于他舍得,敢,就跟传说中的核武器一样,你有根本吓不住人,敢用才能吓住。就像那五大国一样,他们是真的扔过的,所以大家依旧只承认他们。 在修士心目中,这必然是是他们舍弃师门重宝,强行救出诸人应有的回报,十三个金丹强者,已经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他们的感激对御灵门实在影响重大。 正因如此,无论蜀山的镇妖塔还是昆仑的玉阁甚至是崂山的魂殿都可以对丁凯谦开放了,当然,有限的。 甚至,丁凯谦都认为自家贡献巨大的,因为许浚屏蔽、修改了他的这段记忆。 这是因为,即便有他保驾护航,他发现,这个世界飞升几率都不大,他本身又不是什么惊才艳艳的人物,何况照这个天使的说法,仙界究竟如何恐怕真不好说。 毕竟传说成仙要斩去三尸,绝情断性,这点他一直难以理解,三尸斩去之后,你还算是你吗?还完整吗?这是个问题。那位天使一说,他就更怀疑了,修仙为何一定要历劫,天劫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自己不需要度天劫,不正说明它其实不是必须的吗…… 而无论那位塔托里斯说的真实与否,涉及到的存在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普通人也就罢了,人家估计也不会一般见识。 但是丁凯谦不同,他怎么也算这个世界顶层的那群人之一,关键还太年轻,谁都不敢轻视,就算上面不理他,下面的这些办事的也不敢放任他的。 既然注定无望,也许淡然度过今生更好! 所以他没有保留那个秘密,那个天使在最后送走了丁凯谦时给的一个大秘密,如今许浚就在思索这个秘密,真还是假?对还是错?去还是不去? 第五十九章 秘密 那是一个强大的世界,比起它来,地球就像一个新生,是一个安全而宁静的未开发地! 这里有星球,有太阳却没有银河,只有星海!繁星若海! 那无数的星辰就像是大海中的岛屿! 无数高人位列其上,是的无数高人,人类或者说强大的智慧类人生物们已经拥有跨星系行动能力了。 不是科幻电影中的曲率飞行,而是类似传说中的法术或者说魔法、天赋一类的东西。 这里就是塔托里斯的故乡,苏默! 这里的苏默并不是地球上的那一个古国,而是一个强大的星系文明,一个星系城邦文明,一个神与人同在的文明。 他们是纯粹的神文明,一个信仰文明,普通人以信仰奉神,神庇护信徒。 同时,它似乎也与地球那个古老文明有莫大关联。 在塔托里斯遗留的记忆里,整个世界准确说是整个广义世界都脱离不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灵魂! 无论神还是凡人,灵魂都是必须的,缺乏灵魂的存在,根本无法晋升,天使恰好就是缺乏部分灵魂的存在。 准确说,当他们转生为天使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就是不完整的;细思极恐! 而任何灵魂不完整的存在都得不到世界的庇护,无法真正的成长。 所谓真正的成长不是力量的强大,而是灵魂从这个世界获得相应法则的权限与机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创造去发展去伟大的机会,也就是孕育成种子的机会。 无论仙还是天使,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他如是说。 因为背叛! 背叛,这个词是他所有话语的核心! 但究竟是什么背叛,到底背叛了什么,他却没有说明。 只留下一句,‘不要相信任何力量,当你真正成为辉映群星的存在之时,或者当你真正能够沟通灵界深处之时,祂会告诉你一切!不要选择捷径,不要相信任何力量与方法,只需要成长等待,时间会给你一切;尤其需要切记,不可以抛弃自己的任何灵魂意志,这是你和祂唯一的联系……’ 另外,还有一个坐标与方法,一种通过灵界,跨越时空,去到苏默的方法,那是他的故乡,他的苦难根源! 附带的就剩下他的经历了…… 苏默人理念中的神是魔幻小说中的法神、仙侠小说中的神仙一般的存在,长生、大能但并非无所不能,他们与人混杂一起,是人的庇护者,也是食物链的顶端。 根据爱好不同,他们有些喜欢血祭,有些喜欢信仰,当然也有四处游荡的孤独捕猎者,普通人是他们的一员,又不是他们的一员。 他曾经也是一个小城的拥有者,数十万人口主人,一位偏向善良的神,数十万类似神的存在之一,大能但并非高不可攀,活在人群之中,高高在上。 善与恶,正与邪,看得顺眼与看不顺眼,总之苏默人从来没有统一过,甚至连基本道德标准都没有统一过,城邦是他们的基本组织形式,在上就只剩下联盟了,真正的苏默是没有王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外神来到了苏默,他为普通人流泪,与诸神交友,大方而豪情,无私而睿智,不仅教导凡人,同时也教导诸神。 他让苦难的苏默渐渐摆脱了混乱的现状,团结大部分善神城邦结成联盟一起对抗邪神与恶魔,对抗那些不守秩序的存在。 他的名字叫恩利尔! 他的功绩是伟大的,甚至连公认的诸神之长安都将其收为义子,让他代行其权。 最终他被成功的被誉为众神之王,诸神信任的审判官,恭为大地的主宰,风暴与雷霆,以及战争之神,甚至在诸城邦大量为其塑造神庙,以示敬佩。 那是一个辉煌的时代,当他带领善良诸神将邪恶神深深压制的时候,和平首先引起的是人口大量增加,人口的增加自然加大了新神诞生的几率,他们很快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城邦,转身又将邪神彻底打入了黑暗,人民用恩利尔提供的无数知识与技术,甚至拥有跨越星球的力量,轻易地在一个又一个生命绝迹的地方创造了奇迹,何其伟大。 那个年代无数的殖民天舟,飞向星空深处,很快苏默人的足迹踏遍了整个苏默星系的二十一个行星或卫星,甚至大一点的小行星带都不乏他们的足迹。 最后,他们信心满满的向着远处的另一个星系出发,上千艘巨大的天舟遮天蔽日。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惨败,他们才一出门就遇到了埃尔人,一个同样强大的神文明,他们在地球的形象大致就是古埃及人。 失败了自然要找原因,于是找来找去不知怎么原因就转到了苏默人的不统一上面了,渐渐地让恩利尔成为真正的众神之主,赋予其领导权,带领他们再次伟大的口号日益高涨。 于是一个个计划或者说计谋被提了出来,为了统一,神成为了唯一,其他神转换形态成为了天使,获得了新的更加强大的力量,风头一时无两。 胜利可期。 真正的矛盾诞生于惨胜之后,恩利尔不愿意遵守诺言将统治权还给众神了,而是要永远统治众神,以彻底消灭埃尔邪神的名义——这个理想现在还在进行中。 不知何时,凡人心目中已经只有恩利尔没有众神了,他们被视为恩利尔麾下使者了。 随后,更多的秘密被发现,比如天使形态的诸神是没有办法提升潜能的,他们的力量增长上限只能由恩利尔来赐予,而且对法则的感应被严重削弱了,在信仰区之外他们的力量会受到很多克制,甚至不如半神;比如,虽然七曜天堂的生活比起凡尘大地舒适,但是却再也没有了自由,也没有了秘密;再比如,新神的诞生被严格控制,信仰归一唯一神,新神除了转换成天使之外,就只能被动变成恶魔、邪恶的巫师、女巫等等,成为被征伐的对象以及火刑架上的烤肉。 而天使正是征伐的主力军,而更为悲惨的是,新神多半是天使们的血裔。 于是,就有了反抗,有了魔鬼,有了地狱等等一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反叛军的首领正是恩利尔自己的长子辛。 塔托里斯曾经一度认命了,反正他也没有后裔,杀了几次自己的侄子外甥之类之后,他也麻木了。 直到被无情的抛弃! …… 有背叛自然有镇压,有统治自然不会缺少犯罪,尤其是当堕落天使与远古邪神们勾结在一起的时候,即便天使军团也只不过是明面上占据优势。 再说,浩瀚宇宙,并不只有一个苏默,还有埃尔人还有仙族等等等等外面的存在。 这些外来者被统统称之为外神,塔托里斯口中的邪恶外神! 但凡要求从者去除灵魂中某些存在的神都是外神,这是塔托里斯告诉他的最简单的鉴别方法。 神的归义、仙的飞升、埃尔的亡魂转生等等一切,都是为此而立,他们实际上要求去除的是灵魂与世界法则最根本的联系,将灵魂据为己有。 所以在塔托里斯说法里,他们都是一路货色,外来者。掠夺者,应该极度警惕的存在! 许浚一度觉得难以理解,但是想到鸿钧的传说,又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至于为啥小小一个地球上,为啥什么种族信仰都有,他没有说。 只是称呼地球为衍化场。 …… 萨斯拉马城,位于苏力尔北方,气候异常寒冷。 寒冷不是源自于北方,而是源自于星球本身,它是卫星,围绕着苏默星系最大的气态行星纳尔转动的卫星,最神奇的是,它的一生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转于纳尔的背影中,也就是从来都接收不到多少太阳光。 与其他三颗卫星相比,它就像是一个被欺负的懦弱孩子,永远得不到母亲的喜爱。 不过这个孩子在苏默人眼中还是很重要的,因为它是最大的钛铁矿石的量产区,没错,全星系最大的,因为它的一半构成几乎都是钛的伴生物。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里就是一个矿产星。 萨斯拉马城巨大,几乎没有多少农业,有限的农业产地也藏在厚厚的温室内,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工人阶层是难得一见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警察们凭空操作着闪电、冰霜等东西,不是看着天使在展翅飞行,许浚绝对认为自己穿越的是个科幻世界,而非魔法世界。 但是,这确实是个魔法世界,因为作为能量基础的并非电力而是魔力,科学的极致果然是魔法啊! 他们有车、有飞船、有巨大的采矿设备也有各种装备,但是他们同样修行与奉行自己的力量。 而与传统西幻世界不同的是,他们的力量更多源自血脉。 在图书室苦修了半个月,参考了自己看过的所有电影、小说、传说,许浚大致得出一个结论——苏默世界类似于星际争霸或者说漫威的世界——除了没有那些不可思议的强大武器外,他们的整个行为就像星际的人族一样,科技与魔法齐飞,大炮与异能共舞,神与天使却拥有永恒的舞台。 电脑、网络一样不缺,核弹、卫星同样都有,唯一先进的居然只是能够轻易实现跨星际飞行,但是飞行依靠的却不是科技,而是魔法。 许浚极为疑惑,非常之疑惑,这不科学,要是地球人能够像他们一样这么轻易获得能量与物质,早就能殖民外星系了,他们为啥整体科技水平明显还低于地球一条线,虽然只是浅浅的一条线。 万年前的跨星系大战他们是用什么打的?要知道电脑、网络这东西他们的圣徒安德鲁斯也才发明不到三十年啊!万年前都能跨星系飞行了,为啥最终还要走上科学这条不归路。 虽然事事都透露出魔法的奇迹,但是许浚依旧能够轻易地发现背后的科学痕迹,你们的汽车不用油用晶石就不算科学了吗?整个传动装置明明一模一样啊有木有,这就是科学造物啊!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第一章 礼拜 萨斯拉马城,北区,钛金北大道,废铁街7号7座25楼701。 房子并不大,感觉跟前世半辈子积蓄贷款买下来的九十平差不多,不过房间大小还可以,毕竟只分配了两室一厅一卫,让曾经一度习惯了蜗居的他非常满意,尤其是一些创意的魔法设计,比如漂浮什么的,更是节省了不少的空间,看起来非常的干净整洁。 这就是如今许浚的住处,当然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尤里安·敖,一个具有仙族血统的混血儿,准确说是一个私生子,家庭处于萨斯拉马城的中产阶层。 这个中产当然不是来自于他的努力,而是父母的遗产与赔偿,这对父母非常不幸的做了小说中常见的背景:双亡。 正确来讲这场车祸应该是会死完这一户口本的,但是由于抢救及时,加上许浚及时接力来维持住的求生意志,就那么半个小时时差,一个灵魂远去,一个得到了新生。 这是许浚两次穿越以来最弱小的一次,他现在大约知道为啥上次灵魂分割会被鳐鱼挡回来大部分了,就像塔托里斯说的,灵魂不可以分割,至少不可以完全分割以免丢掉某种特性。 所以,纳赛尔世界,他虽然用了分魂这种方式,为了避开那方世界的天道,却不得不从胎儿做起,接受那方世界的规矩,但是在苏默却可以直接投影夺舍。 是的,在苏默世界的他,只是投影,只算是灵魂的一个备份,本体死亡就会消散,他死了许浚丝毫不受影响那种。 投影与分魂的区别在哪里?他也不是很清楚,唯一有感的词语是灵性,但究竟啥是灵性? 再次从沉睡中醒来,走到阳台的落地窗门口,望着远处永远漆黑的天空与灯光下白茫茫一片的大地,他默默地整理着这具身体的遗产。 如果以神教教徒的观念,这里应该算是天堂,如果你虔诚信神的话;如果你是渴望有七十二个永远的处女那种人的话,那落差就大了。 巨大的神殿耸立城中,没有十字架也没有星月,有的只是巨大的神像,无数天使在神殿半空中进进出出,人们都敬畏着。 在这个魔力为基础能源的世界,在这个人人都有一点点天赋的世界,除非是绝地,一般是饿不死人的,当然营养不良这种情况在下层就普遍存在了。 神与你同在,不仅仅是口号而是事实,天使就是其统治的象征与权威的体现。 在这里,神就是世界象征,天使就是其凡间的代表,人类是受统治者,通天塔是真实存在的,它是凡人转换为天使得以永生的必经之路,随时敞开着,任何人都可以进入,但唯有赤诚的信徒可以出来,以天使的身份出来。 与地球一样,仙与神本身并没有战争,他们从接触开始就是合作关系,互派大使那种,所以少量的仙族在苏默世界留下血统其实并不奇怪,也不值得优待,除非他上面有个仙,还在庇护着他。 毫无疑问尤里安·敖是没有这个背景的,否则他也不会取一个苏默人的名字了,唯有姓氏显示出了他与苏默人的不同。 一定要是说萨斯拉马城与地球上的城市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更为科幻风一点,大量高大的钛钢结构的建筑排得密密麻麻,轻易地抵挡着外面无时无刻不在刮起的寒风。 城里最高最大的建筑就是神殿,神殿上面耸立着一个慈祥的神像,高举的双手散发出蒙蒙的微光,肉眼可见一道光罩笼罩着整个萨斯拉马城,就像游戏里的护盾一样,只不过是以魔法的形式展现,或许也还是科技,反正他是也搞不清楚。 不过是将能源由电力改成了魔力,然后感觉就几乎基本雷同,这就是新的世界?看着墙壁上挂的智能电视与桌子上的一体机,他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唯有墙比起地球更高,关键是知识不知道该说保护力度强呢还是故意的,反正不怎么搜寻得到。 打开电视后更是让人斯巴达,因为这里面的一切他都能在曾经的电视电影或综艺节目上能找到影子,大多数都能。 要知道这几年来,他无所事事,加上记忆变强,所以几乎看遍了大多数大片和热门综艺的,也大都记住了,找茬实在太容易了好不好。 对着电视画面上那似是而非的复联电影,他还是兴致勃勃地再次仔细观看了起来。 看完全集的神恩勇士,结论只有一个,除了人物造型外,除了宗教气氛浓厚外,那剧情简直近似成,版权法何在? 不过其他还好,说实话,这样他在这里没有任何觉得任何不适,除了冷点之外!防护罩里,再冷无非零度左右,不是不能接受的! 最大的不同估计就剩下广场神像下那巨大的火刑架了,没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死刑——神见证下的灰飞湮灭——据说这火焰是用神力来点燃的,反正不会是打火机、火把什么的。 …… 当当当的钟声响彻整个城市,这是城市广播塔发出的声音,它除了用于公告城主的告示之外的另一个作用,提醒所有人,该去例行的礼拜了。 礼拜分为两次,黄昏与黎明,以方便不同的工作时段的人,当然其他时间你要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只要不被别人举报,一旦被举报就会有政府工作人员上门核实,确认后就能与天使手拉手,进行一场友好的信仰侦测了,结果如何就看那位天使如何定论了,最差也无非是火刑柱上走一遭罢了。 这是尤里安·敖在得到邻居玛丽莎大婶提醒后才想起来的事儿,他已经快一周没去礼拜了,幸好他身份多少有点特殊,他爹很少去但是从没有在举报中获得麻烦对邻居影响蛮大。 哦,对了,这个世界流行恩利尔七天救世说,所以一周依旧是七天,当然双休什么的是别想了,毕竟神都只休一天,你想双休?你们是想干嘛? 周围邻居们对于尤里安一周没去礼拜还是比较理解的,毕竟人家才死了双亲,伤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愿恩利尔庇护他,一念至此,他们不禁将双手交叉在了胸前。 废铁街,一听这名就知道这里原来是做什么的,实际上萨斯拉马城也是近几十年随着钛的发现以及钛合金技术的出现,才不断飞升才发展起来的,原本它只是一个小小的采集铁矿的基地,率属于乌鲁克王国。但并非直属,城主拥有城市除了对外宣战权的全部权利,他对国王的义务只有供奉与加入军队罢了,没错,这个有着地球21世纪科技水平的世界,主流却是分封制,因为神会为这一切背书,因为从不干预俗世的天使们是誓言的见证者与履行者。 礼拜堂离尤里安家并不远,就在他的小区楼下,整整一座大楼的底层,足以容纳三千人,要是算上外面的广场,基本上能够轻易容纳整个小区的人口了。 礼拜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半个小时多点,没事儿的话完成任务就可以撤了,有需要的继续留下来,比起地球上的神教还快。 过程倒是都差不多,主要是讲解恩利尔的传说,包括救世传说,当然没有那条坏蛇,而是恶龙、凶鸟、巨兽的传说,恩利尔一如既往的伟大光辉,于水深火热中挽救了众人,真的是水深火热,苏默本星据说曾经毁灭过至少五次,洪水、大火、风灾、黑暗、地震交替上演,人类多次灭绝,是恩利尔最终驱逐了恶怪,挽救了人类。 恩利尔是守护者,救世主,形象深入人心,刻入历史,浩浩荡荡的数万年有史可考的历史砸下来,让一度自豪五千年文明的许浚不由得自卑,丝毫不敢提出反驳。 如果不是看着电视里那一堆类似的过时的节目,听着导演说着感谢神启的话语的话,他真的信了。当然,塔托里斯的话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按照身体记忆的指引,轻轻的点燃魔力灶,一边煮着记忆里熟悉食物的尤里安,一边不得不思考未来了。 在礼拜堂,他近距离看到了天使,就立在神像之前,面无表情的代神抚慰着信徒;但是偷偷用灵眼看了一下的尤里安自然不再相信这个,天使是在代神接受信仰之力,然后进行初浅的提纯,剩余的残渣则化为某种力量形成一种磁场,一边给人心灵上的安慰一边监视着信仰者的情绪变化,要不是尤里安能够发现这个秘密,及时模拟提供信仰之力,还不得露馅了啊! 信徒果然是羔羊,得自己找草吃不说,还得天天被薅羊毛!难怪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寿命并不比地球人长多少,难怪医疗技术甚至只有地球上个世界中的水平,因为根本不需要啊,就跟牧者对待羊群一样,恐怕剔除老弱病残的也是工作之一! 慢慢的吞下了自己好不容易煮出来的干木耳不知什么干肉汤,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不错。 寻思了几天之后,尤里安决定去拜访一下善良的邻居玛丽莎大婶,好给自己找一个工作,毕竟无论这具身体还是灵魂记忆中他都没有门路。 曾经打算的诧叱风云算是不敢了,一个小小的小区礼拜居然都有天使镇场,别说没有携带多少力量的投影,就算是本体来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第二章 工作 随着咚咚咚的敲们声,玛丽莎大婶很快就打开了门,热情的邀请着尤里安。 “哦,可怜的孩子,快进来,饿了吧,我们正在吃饭!快,莫尔,给尤里安添加一副餐具!” 一位热情的母亲,一位典型的苏默人,脸型偏平、下巴不突出、鼻梁不高、大眼、唇厚、鼻孔大,身高也不高,大约一米五几,实际上苏默人整体身高都不高,尤里安一米六几的身高都跟一多半成年人一样高了,要知道他才十五岁不到,还有得长的。 敦实是苏默人的特征,尤里安的第一感觉就是比较像上辈子遇到的蒙古人或者说俄罗斯大妈——除了身高。和他们比起来,有仙族血统的尤里安就像个竹竿一般,显得非常的营养不良。 如果,地球上的苏美尔人真的跟苏默人一个种族的话,尤里安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苏美尔人真的是黄种人。 虽然已经吃了,但也并不妨碍尤里安放松下肚皮,品尝一下地道的苏默美食,毕竟亲口品尝与记忆差距还是很远的,而且他的记忆里,仙族的美食居然一直是以炖为主,偶尔能吃点烤的还是不错的。 晚餐是典型的苏默人吃法,烤肉、烤菜、连面食都是烤的面包,用自己那没亲眼见过的爹的话来说,苏默人家里就没有除了烤箱与烤炉之外的厨具,嗯,他们自己家至少还有炖锅、汤锅等一系列的锅。 烤肉很香,但是看着杯子里浓浓的放着香料的浓汤以及气味感人的黄酒,尤里安的脸一阵微微抽搐,虽然不是没有喝过苏默人的汤,他无论身体还是灵魂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多了自己的意识后,看了更是一阵反胃。 带皮肥肉丁丁加类似香菜的香菜,加名为味素的味精,加一大坨食用油,以及一些不知叫什么的蔬菜,用类似电热水壶大小的汤壶熬煮一番,撒上盐浇上酒就可以开喝了,他终于知道苏默人为啥长得这么敦实了。 你们就不怕三高啊!谁说的魔法师用脑过度会瘦弱的?在苏默人审美观里,瘦等于家贫,等于有病,等于弱小,自然是没有多少魅力的,至少第一感觉不具有魅力。 难怪他并没有多少朋友,原因就是自己一家都丑,用苏默人的话来说那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属于结婚都不好找对象那种。 “孩子,你要多吃点,多喝点,这肉汤特补,要多吃才能长得壮,别像你父母那样,唉……”意味深远,苏默人的审美观里,丑还有另一个标准那就是脸小,比如大婶的小女儿就缺乏一张宽大的圆脸,同样缺乏自然也有尤里安,他们一直为此饱受歧视。 当然,女孩子还好,自少一米五的身高有足足七十公斤的吨位,身材还是可以的;说实话,尤里安差一斤才百斤的体重,如论在苏默还是地球都算瘦弱的。 所以,他一直是被邻居们关爱的对象,也一直是邻居们反对与仙族人通婚的现实证据,哪怕他们大都是底层人士,毕竟仙族人不仅丑身体还差,现在的事实再次证明福气果然不好。 “连衣服都撑不起来,可想身体差到什么地步,还一个劲儿在那里装风度!”如果极力表现得飘然欲仙的仙人们听到这样的评论,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总之这是一个审美观完全不同的社会,地球上的小鲜肉们在这里绝对没有市场,因为鲜不鲜不说,你压根儿就不算有肉,理所当然的,健身什么的也不太流行,减肥的行业没有增肥的倒是不少。 所以,仙族那片地儿的贫瘠也是公认的,引得苏默人一阵同情与自豪;毕竟也出现了不少来到苏默后长胖的仙族人,像尤里安一家这样的顽固分子还是很少见的。 皱着眉头喝了一小碗,尤里安实在喝不下了,于是专心致志对付起烤肉来,直到记忆中自己孩子小时候那样肚子都鼓了起来,才得以终止这顿为时两个小时的晚餐——感觉应该吃够了一周的卡路里了。 愉快的晚饭时间后,自然就是休闲消食加交流的时间,吃完就往沙发一躺,难怪这么厚实,你们是不是把肥跟壮搞混了啊!不过在苏默人的单词里,肥和壮貌似确实是同一个词的说。 望着对着盗版综艺哈哈大笑的众人,尤里安很是有些意兴阑珊,尤其是中途还不得不随着人家叫叫宗教口号,怎么都让他感觉不适,仙族信仰不虔诚也是一个受到歧视重要原因之一,得不到神的庇护啊。 幸好一家之主乌都理克很快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极为理解的和他谈起了工作问题,虽然对于他小小年纪不得不放下学业出来工作很是惋惜,但是鉴于高昂的学费以及自己有五个孩子要养的现实,他也没有其他忙可以帮。 …… 新的工作非常适合尤里安,准确来说适合所有能够有办法往返的地球人,因为这份工作就是清理填埋废渣,理论上属于体力活。 满意的关键不在于他负责是相对轻松地吊机操作,而是伴随的废料中相当一部分是金银。 是的,苏默人并不认为金银除了用做装饰或者工业用途外还有什么价值,甚至在如今的时代,金银的首饰连平民阶层都不怎么使用了,因为太廉价了,就跟地球人带铁质首饰一样,会被嘲笑的。 他们现在流行的是星辰金,然后是若金,乌都尔银,最后就是常见的合金,当然,好看的宝石之类依旧价格高昂——条件是具有良好的魔力导性。 不要小看苏默人的任何一件饰品,它们往往都蕴藏着一个或者多个魔法,对照地球上形形色色的小说来看,苏默人的施法水平是不太行的,个体魔力也不怎样,反倒是魔法阵水平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制作魔法饰品方面。因此,淘汰导魔性质不佳的金银还是可以理解的。 尤里安的工作非常简单,等运输车给传送平台堆积了够多的废料之后,吊起平台,将之倾倒在四周废弃的深坑中就完事了,除了操纵杆搬起来比较重之外,非常轻松,经常大半个小时才有一趟活干,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完事儿。 “要不是传送需要开门付费,我一定将它们倒卖到地球去,吃完卖家吃买家,这是要发啊……”这工作轻松到了他有的是时间瞎想,而且收入不错,相当适合于他这样的未成年人。 用乌都理克老爹的话来说,找这份工作压根就没有费事儿,一听说是他有仙族血统,还遵照传统未成年还不能喝酒,招聘人员连面都不用见直接就这么定下来了,用他们的话说这保证他至少不会干把运输车埋起来这种事情。 当入职两月,就看到了三起砸坏传送带的事故后,尤里安算是明白为啥明明可以直接装吊车的却一定要用传送带,传送带还要做的老长老长了,虽然要耗费不少的能源,但是比起工伤事故来说,估计还是要节省好很多,难怪明知道他没成年,人家宁可为他多付一笔未成年人健康保证金也要录取他了,就因为他不喝酒。 能在无数数十米大的大坑中,准确的砸中传送带,这也是本事啊!其中以另一个名为尤里安的老爹本事最大,从来都是醉酒上岗的他,居然平均一个月才三四次放错地方,两个月才砸坏五次传送带,简直是劳动模范! 这不是在讲苏默人,这是在讲战斗民族啊! 不过想到神话传说中地球上第一缸酒就是苏美尔人发明的,也不是那么没有道理啊,尤其是苏默人同样有用酒拜神的习俗,禁酒什么的自然不会有市场,毕竟神和天使也是日常都要酒宴的,酒深入他们的日常,他们的文明。 工作时间很长,足足十二个小时,让习惯了八小时工作制的他有些不习惯,当然,在这样一个偏僻地段,做点杂活儿也是没有什么严格要求以及产量奖什么的了,甚至经常会没活干,因此中间打个盹儿偷个懒搞点废品什么的也是可以的,总之这是一份他还满意的工作。 更为让尤里安满意的是,他那身为仙族人的父亲居然给自己留了一份修仙的传承,因此他完全有了修习自己仙法的理由,而不用担心火刑架的问题,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哪怕是异端也有法外之情的。 这就是有星外关系的好处,哪怕这个星外关系时在时不在。 哦,对了,仙族是崇拜修仙之法一类人称呼,他这一族准确来说应该叫是伏羲族人,仙族据说还有太昊族、神农族等等,不过由于大家长得都差不多,文化差异也不大,除了族谱之外,对外大家也都习惯称自己为仙族了;就像仙族人称呼苏默人为神族一般,并非指他们都是神,而是信神的一族,神族也不仅仅只是指苏默人,还有埃尔人以及玛雅人等,都是黄种人,没有发现白种人与黑种人的痕迹,异常之奇怪? 他明明记得传说中昆仑圣地是有昆仑奴的,地球上也有黑人的,为啥已经进入星际时代的苏默人一无所知,去哪儿了? 非洲那片地儿不是号称人类的发源地吗? 第三章 迷惑 但愿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早起的尤里安虔诚祝愿。 今天是周五,按照排班安排,他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对于休息其实他不是那么期待,因为作为修士,当他打坐的时候,身体就进入了一个深层次睡眠状态,所以虽然要工作十二小时,他的日常时间还是很多的。 之所以希望又是和平的一天,是因为真的期望不要再死人了。 曾经他一度以为,在这样一个武装力量齐备,信仰虔诚的地方,治安应该是非常好的,但是结果却让人意外,一个才不到十万人的城市,居然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非正常死亡,难怪他们要不计划的生育,人口似乎也一直没到了承受不住的地步。 死亡的原因很多,比如送上火刑架的,打群架的,甚至夫妻打架开对战死掉的,乃至幼儿园都有互殴死的…… 当他看到玛丽莎与乌都理克大叔上演的全武行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五个孩子居然在加油,甚至还有红着眼睛冲上去的冲动。 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婶、敦厚淳朴的大叔、萌蠢可爱的弟弟妹妹们吗? 这个世界究竟哪里不对了。 反正处理的结果是不对的,随着警察上门的居然是牧师,医生救人之前居然要让牧师先祈祷安抚…… 最最让他觉得不对的是,无论他发现自己或者说普通人看见血腥都内心会有残忍的想法与冲动,这绝对不正常,这不是克苏鲁世界啊,既没有深度变异也没有变成怪物的传说。 转身急忙跑回自己的房子,耗尽自己全身的灵力做了一次内视,他终于在自己的灵魂中发现了一丝异样,不知什么时候一团扭曲悄悄的潜伏了下来,很小的一团。 …… 教堂,尤里安再次跟谁乌都理克一家进入了这里,仔细聆听牧师的讲解,重点是乌都理克事件,用牧师的话来说这里因为罪孽根源于众人的灵魂之中,进而容易受到邪恶魔鬼的影响,幸好他们意志坚定才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结论是大家要更虔诚、更多来教堂接受神的庇护…… 这都行,血流如注都不算太严重,那什么才是严重?缺胳膊少腿还是圆满地一户口本? 看着纷纷点头的苏默人,尤里安不禁觉得浑身无力,他算是知道苏默人身上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了,肯定不会是为了气概什么的。 他更为疑惑的是,城里已经如此了,那么其他星球里面那些据说没有信仰守护的弃民们是怎么延续下去的。 基于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他深深地诞生了怀疑一切的说法。 他现在无比庆幸苏默人魔法力量不强大了,要是像传说那样搞成大魔法师对战,那不是半个城都要毁灭了? …… “尤里安,你确定吗?”乌都理克大叔再次吃惊问道! “是的,大叔,我的父亲一直希望归葬回伏羲,虽然我不可能付得起去伏羲的路费钱,但是我听说仙族的大使馆可以免费将族人的骨灰带回去的,而我的钱甚至付不起去乌鲁克的路费,所以才请你帮我将房子卖掉吧!”他一边看着正在清理战场的玛丽莎大婶一边说道,这又是一场悲惨的战争,看着满脸流血的两个孩子,他真的受够了。 受够了三不五时的打架,受够了满眼白茫茫的色调,更是受够了跟工友们的捉迷藏——躲避一场场战斗。 所以,他想去人间天堂——乌鲁克看看——这需要钱,而且那里终究有他的族人。 伏羲一族人在苏默并不多,毕竟他们是外来者,他的父亲只是交流人员,而他的身份如果没有经过大使馆认证是不会获得承认的,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去跑一趟。 当然,这都是借口,毕竟他又没亲眼见过这个身体的亲身父母,谁知道他们有什么遗言,至于身体残留的记忆,一年下来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但是乌都理克大叔却深以为然,毕竟作为外族,作为私生子,怎么都会有些隔阂有些被排斥的,尤其是他还弱小,没能继承神族天生神力,那么只能去看看仙族那边了,无论哪个世界,如论说的多好听,弱小都是原罪。 作为中档住宅区,他的房子还是挺好卖的,一听说折价九折,才仅仅六天就完成了相关手续,收入五十二金七十三银外加三十七铜,算上这一年工资剩余,足足五十五金,成功步入暂时不缺钱行业,有了这笔巨款,支付去乌鲁克的十金运费完全没有问题。 没错,苏默人的追求似乎就是简洁,他们依旧在使用金银铜币制,哪怕已经进入纸币时代,至少对钱币称呼不会改变的,也不喜欢支付宝之类,教会不支持。不过还是得,感谢万能的主,作为唯一的货币发行机构,他老人家批准使用的是百进制比例兑换,没有搞丧心病狂的十二进制甚至十六进制。 …… 挥手告别前来相送的乌都理克一家,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尤里安真诚的祈祷着,愿他们活完一生、寿终正寝! 虽然是最差的三等舱,但是好歹也都是单间,看着厚厚的合金大门以及敲着只有蹬蹬澄沉闷声的墙壁,尤里安大致上知道为啥路费要那么贵了,虽然航程只有十天。 远行是危险的,无论古今与中外,至于危险性,就看船票附带的保险单上写着因外部袭击造成的伤亡免责条款就知道了。 果然,在航行的第四天,他们就遇到了传说中的星盗,苏默人口中的堕落者。 尤里安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天使与堕落天使的战斗,一如传说,肉搏,太空中的肉搏,很是厉害。 手指张开、放下、张开、放下……尤里安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被赶回房间关起来的他们,自然也对外面的战局很关心,不过与担心被堕落者虏了去导致成为弃民,死后变成魔鬼的苏默人不同,他更关心的是双方的战斗方式,看那些堕落天使们宁可肉搏也不用高炮等武器攻击飞舟就知道,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感受着层层能量场的庇护,尤里安最终还是没敢放出自己的法术,毕竟他可不保证别人不会知道,要是把他当成特务间谍什么的就惨了,毕竟他有明显的仙族血统,仙族与神族的关系同样说不清道不明,至少没有亲如一家,看看自己的待遇就知道了,父母双亡后甚至没人慰问。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缩回了自己小床,再探出半个脑袋从小小的窗口望着那场大战。 仔细看了半个小时,他确定了几件事情。 首先,堕落天使们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是黑色的羽翼的,实际上他们什么颜色都有,感觉就像是故意染色了一样。 其次,天使与堕落天使是很好区分的,就看羽翼,不是颜色而是构成,天使的羽翼就像光带一般,真的是洁白而轻盈,望之让人心神沉迷;而堕落天使们的羽翼更有实物感,区别就是感觉就像丝绸跟棉布一样,动起来是很容易区分的。 天使们在不使用的时候,羽翼都是可以消失的,远观感觉跟普通人一样,所以尤里安觉得天使的羽翼并不一定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魔法或者说神术的一部分,最多是恒定了。 就战斗经验来说,毫无疑问,堕落天使们更加丰富,但是从财富上来讲,天使们更加富足,层层装备之下,并没有后退多少,反而凭着坚韧的打法,牢牢地守住了防线。 不过没有传说中的惊天动地,也没有传说中的不死不休,感觉,尤里安感觉就像两只不情不愿的军队,不幸偶尔遇到了,不得不打一架好交差一样,非常令人费解。 战斗很快结束了,甚至一位天使或者堕落天使都没死,游戏多过战争,口水多过力气! …… 解除警报的铃声响起,尤里安跟随着人群走进了大堂,听着众人齐声赞扬着神的光辉与天使的伟大,若有所思。 晚饭是标准的苏默餐食,不过这次不是烤而是炸,据说是新出现的做法,方便远途使用。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伸头一看,果不其然,垃圾食品系列。 买了一份吃了几口,感觉总缺少一些味道。 “小心你的族人!千万不要把东西给他们!”就在他起身准备回自己的舱室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举目四望,似乎每个人都在低头品尝着美食,闲聊着伟大的虔诚者安德鲁斯发明了新食物的好事,然后免不了歌颂着神的伟大与无私,总是给凡人降下神启。 但是,这句话是何意,他不记得他的父母有给他什么东西,而他除了带走自己的随身衣物什么都没有带走,曾经他也内视过,绝对没有什么藏在身体里,画在皮肤上这种奇葩事情啊! 还是说,这句话其实是对别人说的,只是他无意中听见了…… 第四章 请求 剩下来的旅程再也没有泛起什么波澜,除了祈祷时间,他再也没有见过什么天使,据说这是神的戒律,天使严禁与非圣职交流,以此来保障其神性的纯粹。 下了飞舟,找了旅馆之后。 纠结了良久,尤里安还是决定去找了仙族的使馆,但是却没有将父母的骨灰带去,他依旧对那句话有些耿耿于怀,毕竟要说有什么可交的,这算是唯一可以交给对方的了。 去使馆的过程很顺利,别说大使了,除了苏默雇员,正儿八经的仙族工作人员他都只见到过一个,还是个文员,丝毫没有问他什么奇怪的问题就承认了他的身份,估计是看身材。 简单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确认他修行过灵力,直接就发给了他一份伏羲族身份认证就完事了,由此,他算是获得了真正的双户籍。 当然他也简单介绍了敖氏家族。 能够出球出差的往往都不简单也不会太不简单,他的父亲敖尤是伏羲星商丘城四大家族之末敖家族长的庶子,因天资不错,所以还是受过器重的,而尤里安要想真正获得敖家的传承,还是需要回伏羲星一趟的。 当然,路费是个问题,要么他出,要么等消息传回敖家,等待敖家的安排。 对此,尤里安不抱多少希望,毕竟作为前期商务考察人员,还是单独被派出来,有记忆的十多年似乎都没见什么外来的族人;就算真受重视估计都有限,更像是流放或者过河的卒子;而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备受重视的话,反而麻烦大了。 乌鲁克毕竟不是偏僻的萨斯拉马城,作为曾经的母星首都,见识多了仙族之后,对于瘦到不那么歧视,至少不会将瘦视为弱,接受度也高一些。 大使馆一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按照惯例,他能够从使馆获得一笔慰问金,足足十金,刚好能抵他来的运费。 聊胜于无啊!至于回程运费,抱歉看那一串零你就知道没希望了,毕竟跨星系飞行危险更大成本更高,所以才会安排五年一趟。 甜酒大街,鲁克旅店! 房间里,尤里安仔细盘算着自己的钱,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一如当年在地球上每个月都盘算着怎么还信用卡一样。 五十五金的现金在萨斯拉马城或许足够购买一座小小的公寓了,但是在乌鲁克却连个单间公寓都买不到,除非他打算住到危险的城郊去。 据官方数据,离城越远,神殿密度越低,越容易受到魔鬼诱惑,因为他们无法时时聆听神的教诲,虽然对此持怀疑态度,但是尤里安并没有涉险一试的想法。 留在城里,就意味着得租房,得打工,否则很容易就到坐吃山空的那一天,除非他打算从地球上获取物资。 严格讲,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可以接受一个不进不出白忙活的局面的话,他倒是能够做倒爷让两方都满意,借此养活自己,除了他的本体不满意之外。 去魔法饰品店之类的地方打下手,记忆中他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苏默人的知识,也没上过学,一直都是父母在私下里教他的,没错,从程序上讲他就是文盲。 清理下水道什么的?懒了两辈子,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接受类似的工作。 想来想去只能去当售货员、派传单了,估计以这收入,是租不起理想中的公寓了。 还是得去自学啊,好歹弄一文凭! …… 广州中山纪念馆,说实话,在普通人心目中恐怕都想不到这里会是一处热门地演唱会场地,至少丁凯谦就猜不到,在他印象中这里应该是博物馆一类的东西,开演唱会,你就不怕损毁文物啊! 搞了半天才知道,二者只是相邻而根本不是同一个建筑里! 林乐同学的第一次个人粉丝见面会就安排在这里。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观众,但是绝对是第一次单独活动,要独自撑起大约四个小时的场面,所以忐忑不安那是自然的。 而作为已经被经纪公司奉为贵宾,能自由出入无禁的三师兄妹,自然也是他最好的倾吐对象,虽然依旧对他们的身份有些疑惑,但是他明智的没有打听,也没有麻烦,因此关系处得还不错。 正好放暑假的三人就决定一起组团跟过来看热闹,用谢婉琪的话说反正有免费的内场票,权当支持朋友了! 免费的,你确定是支持,丁凯谦有些疑惑!但是无论经济公司还是主办方都认为是支持,那他也就只能认了!完全不明白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 最终,丁凯谦并没有去内场场地,而是选择了待在后台观看,始终来说他完全做不到像谢婉琪那样表现得像个疯子粉丝,也做不到像王祥明一般油泼不进,一动不动像个呆子还能泰然自若,所以干脆就在台边欣赏着林乐同学精心准备的演出,也还不错。 “非常不错的表演,很有感染力的演出,完美的精神精华,仙族的修士果然厉害!”嘈杂的声音渐渐褪去,一位慢慢靠近的金发帅哥由衷的说道。 丁凯谦五感敏锐,自然知道他的到来,甚至远在十米之外就知道这是一位非人,一位天使,当四周工作人员沉默着排队退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简单,虽然他们不是主动地,只是自愿的。 “一位天使,居然私自踏入东方地界,你是不怕天雷临身啦,还是欺东方无人啊!” “为什么要怕?”帅哥慢慢的微笑道,“我跟塔托里斯不同,我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而且除了转生的时候去过天堂,一直都是在地球上的,所以只要我不展示力量,天雷不会劈我的,实际上就算我展示力量,只要不展示太多祂的圣力,天雷一样不会劈我。至于你们,我可是带着诚意而来!” “诚意,我可没看见什么诚意?我甚至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就算了,但请相信我们,我们的最终目标总是一致的。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修士,能有那样一位大能庇护着!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们带句话,凯尔特一族愿意用忠诚换取救赎。” “凯尔特?爱尔兰神族?”丁凯谦非常诧异,虽然都说中国出了个袁大德鲁伊,但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人家才是德鲁伊的正统;庆幸的是由于近期准备找机会去欧洲旅游一番,看能不能扩展一下业务,很是关注了一下欧洲的神话传说,大体上还是了解了一些。 “是的,叫凯尔特也行!”帅哥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权利自称凯尔特人了,但是理想乡依旧存在,就跟你们的洞天一样,可是你们敢明目张胆的亮出来,出入无禁,他们却不敢!不要问我他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那他们早被找了出来了,天使是没有秘密的,至少两百年前没有。” “你对我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知道,准确说他们想知道,祂还能不能回来,那位将你们的仙人全部驱逐出这个世界的大能是否也能够彻底隔绝祂的回归?甚至于,可能的话如何隔绝祂的回归?” “为什么要问我?我对此一无所知!”这是实话! “纯净,仅仅是因为纯净!你们越来越纯净,而你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所以你们一定还和祂有联系,对吧,祂还关注着你们,赋予你们力量?没有现世的支撑,小小的洞天是很辛苦的,无论理想乡、世界树还是奥林匹斯,他们都过得很艰难,他们急需入世,但是他们却不敢,所以我被派过来打听消息了。” “你这次就不怕泄密吗?” “不怕,因为我是死士,不会活着回去,事实上这次之后,我马上就要举行转生仪式,不会记得所有的一切的;除了他们用特殊的手段让我觉醒!”听起来怎么那么的,可悲呢! “这是一些有关天使的秘密,请记住,如果有任何答案,只能去联系艾勒斯!他是地球上唯一的一位上三级的座天使了,也只有他还能保持一点点自我意志存在,千万不要联系其他天使,尤其是下三级天使,他们根本没有思考能力。 我们渴望救赎,我看到了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我确信我见证了希望,我们要求不高,能向他一样就好,哪怕放弃某些力量。我不想危言耸听,这个世界或许不会沉沦,但是我们会沉沦。这个世界也并非没有危机,祂已经很久没有抽调天使军团了,但天使军团还在不紧不慢不断地扩张着,我们无权管理天使转生池,所有终有一天,当天堂容不下他们的时候……” 良久之后,淡淡的光芒如同镜面慢慢消失,潮水般的呼喊涌来,望着在舞台上汗水淋漓,神采风扬的身影,丁凯谦有些愣住了,他就是奇迹吗?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那个整天都累在其中的家伙会是救赎?会被羡慕吗?至少自己不会! “怎么啦?我刚刚好像感觉到圣力了,又好像不是,你不会施展魅惑法术了吧!”王祥明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凑了过来,作为临近化气的修士,他对能量还是很敏感的,对信念与疯狂也是。 “没什么!刚刚遇到了一位故人!哦,对了,有一位座天使去找金岛那个家伙的麻烦了,不死不休那种,这下子估计他不死也要掉半条命,你要不要问问有没有人有兴趣去海边捡捡石头什么的?”王祥明有官方背景,这点他自然知道,他没兴趣并不意味着修士没兴趣,国家没兴趣,那个异端国度几次收割惨案背后伤到的可不止个人,终是一脉相承的,谁还没点血脉关系。 “好!”王祥明连演唱会也不看了,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迅速向外面走去,他没有怀疑消息的准确性,毕竟他背后有个宗门,在那边边上,虽然他还没有去过,可正是如此才显得厉害,据说门栏高啊。 放在背后的手掌轻轻转动,一个小小的宝石慢慢消失了…… 第五章 火刑 物以类聚,哪怕整个乌鲁克只有一千多仙族人,但是他们依旧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聚居区,还是高档聚居区,想想也是,两族交流其实并不多,更多的是大家族与使馆,主要作用是互通有无,尤其是天材地宝、符篆法器之类,高昂的路费,穷鬼自然没机会来的。 当然这一千多人是以能修行灵力的标准仙族人来说的,加上雇佣以及继承了苏默人血脉能力的混血私生子之类就更多了,几倍的人口。后者会被苏默人发苏默身份证明,至于两边能力皆有继承的,虽然几率不大,但反而尴尬,博而不精,往往会折一而修。 而一个小小的杂货店的售货员,这就是安排给尤里安这种意外人士的新工作,谁叫伏羲一族在这里仅仅十几个修士,还没有一个商丘城的,更不要说敖家的了,所以这份工作基本上的照顾性质的,反正没他找个苏默人也能够干。 工作并不重,毕竟主营的符纸、篆刀、画笔什么的,消费人群并不多,所以才叫杂货铺,主要是它主卖一些日杂生活用品,比如酱油什么的。 由于处在繁华闹市区,超市林立,所以这份工作还是很清闲的,收入自然不要计较了,好在提供一间小小的杂物房住,对于尤里安尤其合适。 其实上千年交流下来,像他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久了,几代人下去,基本上也就被认为是苏默人了。 话说,他是不是混得最惨的神来着。 天使魂魄不全,越是低级天使,魂魄越是缺失厉害!虽然这是地球上天使的秘密,但是看着苏默进进出出的天使,他觉得这里未尝不是一样的。 因为苏默的天使确实让他感觉到非人状态,感觉是没有情绪的,死板,像是传说中的机器人! 那么苏默的天使与地球的天使有什么不同呢?要知道一个是金发碧眼一个是黑发黄肤,是传说中的天使转生池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 搞不懂那就干脆不想了。 尤里安专心致志的研究起杂货店里仅有的十来种符篆来,这些符篆主要是给普通人用的,那一千多个仙族人基本上都是平手画符的级别,就算要也只要符纸。 结论是,和他学的基本上是一致的,居然是一致的,至少大致上是一致的。 但是此方世界却没有天劫,修行到了就可以通过斩三尸飞升仙界,成功率也远不像地球那么低,而是十之八九,所以每年飞升的不少,至于仙界在哪里,众人只知道在世界之外,要不是不时有仙人回宗门来走一遭,简直就是另一个传说。 更让他迷惑的是,此方世界,仙族依旧有后土化六道的神话,也有十八层地狱,却没有孟婆,只有忘川,一过忘川自然就会遗忘前世种种;也没有丰都城,不能飞升之人都免不了地狱走一遭;所以自然也没有牛头马面、地府判官之流,地狱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熔炉。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同步也不会同步到这个地步吧! 当去了一趟图书馆之后,他发现即便是西方神话也有些微不同,除了一个唯一神的神话与天使外,并没有什么凯尔特、奥林匹斯的只言片语,有的只是苏默古老诸神对世界的破坏以及灭世之劫,以及恩利尔救世的传说。 这个世界也有魔鬼传说,也有天使军团反叛,但首领并非路西法,而是恩利尔的长子辛,一位久经战斗,却不幸被魔鬼腐化的勇士。 自然也没有什么三位一体的故事,据说他的小儿子在天堂做着天使长呢。 那地球跟这个世界究竟有何联系?为何有如此多的巧合,关键是苏默有史数万年,在这之前还有数次毁灭传说。 可惜,那些真正的远古史料不是他这个外族人能够接触的。 …… “对于那个天使的事情,你怎么看?要不要想办法试试?” “他说的事情发生了吗?” “对,王祥明说,上周末有一位天使与那妖僧在金岛大战一场,场面惨烈,天使当场阵亡,妖僧深受重伤,然后被这边几位高手赶到给公然擒拿了,听说关去了崂山。新闻上也说了,金岛上周又是海啸又是火山爆发的,很是凄惨!人家已经给出了投名状,咱们不回复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投名状又不是我们要的,再说他问的事儿我都不知道答案,怎么回复他?何况他到底需要什么这也是个问题,等你金丹之后,再去欧洲亮亮也不迟,着急的是他们,需要的话自然会联系你!” …… 如果说苏默世界有什么地标建筑,那一定是火刑架了,毕竟神殿礼拜堂这些到处都是,但火刑架可不是,一般一个大区也才一个,位于中心广场,以方便示之于众。 火刑架一般不用来处理刑事犯,随着文明的进步,对于他们这类死刑犯也学会了宽容的,所以一般先麻醉再注射毒素,开始讲究无痛死亡,以彰显神的仁慈,毕竟神说即便罪人也要给与善待。 唯有渎神以及邪恶的魔鬼不可宽恕,火刑架与惨叫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至于魔鬼用火能不能烧死这个问题,尤里安一直很疑惑,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无论中外,魔鬼跟火似乎很有缘的,但也可能神火不同吧。 今天又是一个行刑日。 听着主教宣布受刑者的罪名,尤里安总感觉莫名熟悉:大名鼎鼎地莫须有啊! “血腥的蛮子!”他的雇主罗富明一脸不屑的说到,“不过是个多了污魂的孩子罢了,将来斩了三尸就好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火刑烧死,真是变态!可惜他们不能修炼!” “污魂?”尤里安诧异的问道,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在主教的讲述中,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是觉醒了恶魔血脉,所以天生会使用邪恶魔法(顾名思义是魔鬼的法术,一般人觉醒血脉学习后能够使用的那叫圣法,神赐的法术,具体区别靠神职人员鉴定),主要表现为一些偏向邪恶的法术,常人或许很难分辨,但是在神术下无可显行,本人似乎也能勉强认知,所以他们总是躲,躲不掉就只能去火刑架上走一遭。 “就是在魂魄上有了污染,多了一部分,所以容易沟通天魔、邪神一类的存在,其实在化神前问题不大的,毕竟灵魂弱小就算沟通天魔也借不来多少力量,在仙族人那里,这种人被发现了一般都是直接关到庙观,等其灵魂合一化神之前引导其斩去三尸即可,实际上人吃五谷生百病,人人都会有些污染的,她们不过是严重些罢了,这等人一般都是修行天才,可惜了……”罗老板是真的惋惜,也有些伤感,毕竟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啊,跟他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小,情有所感还是有的。 从罗老板讲述中,尤里安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所谓污魂其实就是指天魂,天魂异常强大之人,往往都是灵感强烈之辈人,用修士们的话来说就是天生的气运之子,时来天地皆同力,这种人天生就容易获得天地助力,干什么都事半功倍,除了人心叵测之外。 可问题在于,气运之子这种存在,为啥会成为罪孽了;就算是地球的修士阶层,对于这类弟子也是争夺而不是毁灭的;难道是为了众生平等,就这么烧死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惨叫中结束了,固然可惜可叹。 但更可悲的是,信徒们的狂欢以及父母的强颜欢笑!他们在庆祝消灭了一个魔鬼,一个完全不会威胁到他们的,跟他们一模一样的‘魔鬼’,甚至可能还比他们绝大部分人善良的‘魔鬼’,从她的灵魂的反应来看,七魄之中喜、爱、惧排了前三名。 “走吧,实在太可怜了!可惜她生在了苏默!”罗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到,“这些蛮人,真是太野蛮了,也不知道善良地恩利尔怎么会容许他们这么干?” 善良吗?是杀无辜人的善良还是四处抄袭的善良?如果神真的降下神谕,这点小事儿还解决不了吗? “污魂是不能进入轮回的!只能让她在天地之间被慢慢消磨!”看着尤里安一直盯着半空,罗老板自然猜到他看到了什么,仙族本身就精通灵魂领域,有了相关的灵法自然能看到那无助飞散中的灵魂。 看着被隐身天使取走的二魂七魄,尤里安觉得浑身有些发冷,惨叫不只源自肉体的伤害,更是源自生魂的切割,这才是邪恶吧,难怪他的灵智告诉他这些天使是可以被吞噬的,他终于发现,这些天使真的没有天魂,难怪他们不愿意随便出现在世界,因为他们才不被天道认同。 到底谁才是邪恶,他不禁一阵阵发冷,自己修的究竟是什么?修士们斩掉的三尸究竟是什么?都说天道无亲,仙人无私,到底为什么那么无情无私? 是我错了,还是世界错了! 第六章 被抓 城邦制不是文明的需要,而是现实的需要。 前前后后来到苏默也快半年了,也去公立图书馆泡了好几个月,他才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这个世界在沉沦! 没错,就是沉沦!按照尤里安的理解,神降临统一世界万年来,世界不仅没有更安全,实际上是更危险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魔兽这种东西开始在野外出现并迅速壮大起来。 大约七千年前的兽潮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无数魔兽疯了一样进攻人类与天使,死伤惨重——对双方都是。 从那以后,辉煌联盟彻底解散了,人类又回到了城邦时代,筑起高墙,在神的庇护下安全的发展着,野心勃勃的跨星系征服计划彻底停滞了下来,重启之日遥遥无期。 这不是末世,但也绝不是人间天堂! 而魔兽这玩意并非像魔幻小说中一样,全身都是宝,对于人类而言,它们全身都是祸害,连肉都对人类有毒,魔晶什么的自然也是不存在的,倒是魔气存在,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人类,引导人类发生异变、魔化,并不像他曾经以为的那样仿若克苏鲁家的变异,而是魔力的增长与性格的变化,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的信仰会越来越淡漠,对人类越来越隔阂,用神教的话来说,是堕落。 人类唯有更紧的拥抱神恩,才能一代又一代更好的传承下去。 兽潮兴起据说是外魔与邪神阴谋,但是看着天使与堕天使的战斗,尤里安到觉得未必,这俩可真不像是不死不休那种,或者他们终究是天使,还有同胞之谊? 这也就是苏默人崇尚力量的缘故,野外虽然危险,但是一个种群是不可能仅仅依靠城市发展的,他们只能依托城市与野外的魔兽争夺耕种的场地,哪怕有了飞舟也好不到哪里去,人气越盛的地方,魔兽也越盛,除非是绝地,但绝地本身就意味着不适合生存,至少需要外界支援才能生存。 …… 听着许浚的描述,丁凯谦目瞪口呆,远在不知名的异界,居然有一个全面抄袭地球的世界存在,该觉得骄傲呢还是恐惧呢?他再也不追问许浚关于那位天使后续的安排了,毕竟人家都能全面抄袭了,你但凡起点浪花人家会不知道?最新的电视节目,这边可出来才三个月啊! “所以,不要过多的指望神晶,如果那个天使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神晶,毕竟除了神晶,其他的一切地球早已有之。” “那要不要停止仙石兑换!” “那倒不用,灵石是按照样本做过进一步的性质调节的,没那么容易识破。只是你自己要小心些,但也无需太过于谨小慎微,不管是为什么,但无论这边还是那边仙族可未必怕他们!”望了一样房子两旁堆积如山的阴阳灵石,许浚不怎么在意的说到,金丹一成,他对自己有了些信心,即便按照仙族的算法,他也算是中层人士了,一旦神晶足够,小小的元婴长成,与身合为一体,那他就是仙人级别了。 当然,他更对鳐鱼有信心,这个整天一张笑脸挂着的邻居可不是吃素的,它是荤素不禁!这是这么多年数十次大战,取得赫赫战功积累下来的口碑,是他信心的保证。 “欧洲那边还是等你金丹有成了再去吧,估计也就两三年时间,你的关键不是金丹,而是金丹之后,金丹到元婴是一个巨大的门槛,你需要将灵魂与金丹合一,然后藉由金丹从新演化一次成人的过程,其中稍有失误,或者自我认知不足就容易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个我完全没法帮你。” “这个世界还修得成元婴吗?” “为什么修不成,人家修不成是食物不够;你修不修得成只需要看你的天资与运气,就算在这个世界混不下去,大不了换个嘛?只要你能达成元婴,不生不灭之境,至少我也有办法把你弄到苏默来!”反正鳐鱼管进不管出,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他不是离元婴还早吗?总该有办法的,现在可不是打击他信心的时候。 “呵呵,你不是说这个世界的恶鬼收完了都不够吗?” “你师傅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告诉你,你师父我现在发了,还能在乎喂你那点东西!” “……谢谢!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感谢有你,我……” “别那么矫情,从某种意义说咱们算是同病相怜,原因你不必知道,大家各取所需吧,何况你不是完全没事干,我有大把事情要你做……” …… 尤里安确实是发了。 他居然落到了邪神的手中,但却没有成为囚犯而是贵宾,轻易获得了好多好东西,比如上千年份的隗木干,万年份积年老鬼魂珠之类,尤其是后者,烧的黑火都乐得一蹦一蹦的。 整个过程非常之简单,乌鲁克城外的三个矿产据点相继提出了建设阵法的要求,这是仙族人的主要生意之一,毕竟仙族阵法擅长借势,能从细微处提取丝丝力量,虽然不如魔法阵强烈,但胜在长久有效,也不用经常维护;沿途有人护送,距离不远,用的是飞舟,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于是,不仅罗老板一家全体出动了,连尤里安这种初学者也派出去,为城外兵站的五行金光阵做日常维护,不过离城五里之地,大军又刚刚扫过,又属于后方,谁也不会料到出事儿对吧! 事实上直到尤里安完成工作都平安无事,事情发生在他踏上飞舟离开的时候,无数堕落天使不知从何而来,打得金光阵光芒四溅,走自然是走不了了,毕竟堕落天使会飞,当然谁也没当回事儿,毕竟这里离城不过五里,天使顷刻即至,大家守着等着就好。 除了尤里安!因为他亲眼看见自己被遮住面容簇拥着躲进民房,亲眼看见另一个遮住面容的他被簇拥着躲进另一边的民房!看得他是目瞪口呆。 然后,大战很快止息,飞舟启程远去,他被套上了一层军衣派出出城打扫战场,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着兵站了,整个小队消失在丛山峻岭之中。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异常配合,毕竟谁背后站着一位六翼堕落天使都会变得非常识时务不是,就是不识时务他也有足够的力量让你变得识时务,何苦白折腾一回。 在教会的宣传中,城外那些自绝于人民的弃民过的是住山洞、吃的是杂草、过的茹毛饮血的生活,真正亲临此地,尤里安觉得这个描述还是对了一半的,毕竟他们不仅住山洞,还是住的山洞地下,至于茹毛饮血就未必了,除了见不到光,他们的环境不比他两辈子为人住得差,至少他住的地方是这样,人气同样鼎盛、热闹。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虽是俘虏,但是看来对方还是很有礼貌的,至少没有上刑受枷。 “圣安,尤里安大师,我是这个城市的守护神尤利西斯,乌扎之子,南那之孙!”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帅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金发碧眼,白人,尤里安的眼睛不禁瞪大了些。 当然,白人而已,也不是没见过! “君安,阁下!”礼貌还是不能缺的,他好歹也算练过,一个白人而已,吃惊也就算了,手足无措倒是不必。 “无需芥蒂,阁下,我的相貌虽然有些奇怪,是因为我有一位异族父亲,他不是妖怪,而是一位异族神,我们两族之外的神,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吧!”知识渊博见识众多的尤利西斯知道,在仙族的传统中,金发碧眼一般都被视为妖怪,天庭诸神也不乏妖怪受封的神祗,所以他不得不多解释一句。 “明白是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花费这么多的代价,将我带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确实不明白!”尤利西斯叹息了一声,“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请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恶意,相信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会明白!” “那总得告诉我你们的目的吧?” 尤利西斯述说的目的很单纯,他们想要一个阵法,类似五行金光阵那种,可以吸取地气自动转换运行的阵法,以便尽量节省神力,投入与产出永远是不等值的,他的城市尤其如此,已经陷入了一个发展瓶颈! 毕竟,即便是叛军,他们也没有收到魔兽的热爱,同样是被攻击的对象,虽然不是如同教会说的那样,过得凄惨,但是想要扩张也是需要力量清场;仙族之所以受到重视,正是他们开发的灵力与阵法自我维持,可以节省部分神力,技术含量决定了价值。 之所以是他,原因居然是他弱小。 弱小不是因为好抓,而是因为修仙者金丹之上会与宗门气机相合,一旦失踪很快就会被找上门来,尤其这群驻外人士更是备受关注,是真正被神教与大使馆双重备案的。 这是他们用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尤里安刚好会阵法,年纪轻没后台,即好抓又好躲,自然是最佳人选。 不过,你这么诚实,我该做什么表情回应呢…… 第七章 掘地虫 尤利西斯就是这个庞大地下城的名字。 不问不知道,一问尤利西斯建立的这个地下城居然存在了两千年,也就是说他居然两千岁了,那你一天到晚还顶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模样骗人是想干什么?你不应该还是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爷爷吗? 尤利西斯就是尤利西斯城的城主,是这个城里的神,军队领袖,独裁者,所有人与物的所有者,呃,尤里安例外。据说即便他的老妈都没权利干涉他的统治,据说而已,对于尤里安表示怀疑,那终究是他妈,还是真正的老妈;地球上不也号称人人平等吗,别说人人了,就看看联合国,看看这盟那会,谁还没个三五九等。 “你们的城主去哪儿了?”主,神,城主,前两个称呼是城民们的日常称呼,尤里安始终没能叫出口,所以选择了最后一个称呼,至于对方大方的兄弟之称,一想到年龄,他就暂时还开不了口。 “神去了第八隧道,听说那里出现了一支巨型掘地虫!”手忙脚乱的藏起手中毛线的女接待员连忙说道,“您有什么需要吗?”对于这个可以肆意进出神殿,随意使用仓库物资的客人,她丝毫不敢怠慢,神早已晓谕过要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没事儿了,我晚点再来找他!”说完转身离开了,徒留忐忑的接待员在那里疑神疑鬼。 整个尤利西斯城运作起来既像一个政府又像一个公司,本质上又是一个神权体系,让尤里安觉得日常诧异,你见过哪个神殿搞出了接待员这种职业的,你见过哪个大主教的考核指标居然有食物储量与人口数量的,据说这是这位显得蛋疼的神近期发明的新方法,与自己前世上班的公司配置有七成像——除了称呼。 这都不是事儿,反正他只是被请来干活的。自古干活,少不了偷工减料、拖拿卡要,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精通于此了,所以他主持建设的水土双系阵法已经半个月了,才堪堪完成一角,不过在看到成果之后,即便原本有不少微词的大主教也不再说了,毕竟总算有干净的清水喝了啊!还有助于蘑菇增产,因此即便明知道尤里安假公济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告状了。 如果他知道尤里安贪墨了的是大半,就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拼命了,毕竟他那位神的贫瘠宝库似乎不足以支撑这个雄心勃勃的大阵。 看着整整一房间的天材地宝,许浚心情好极了,小样,以为我没有储物宝贝就贪墨不了么?不知道道路有千万条么? 今天他来找尤利西斯倒不是因为材料问题,而是打算请他帮忙干点私活的。说实话,恩利尔教会治下也不是那么清如止水的,间谍什么少不了的,神职假公济私什么的自然也不缺。 要不然人家的目标也不会直接瞄准了他,还能轻易地把他父母的骨灰瓮给弄了出来,甚至连一些阵法图纸、修行秘诀都能弄到。 传说中神能够事无巨细的查阅信徒的所思所感所想,一念亿万,所以一直宣扬信徒在祂面前没有也不能有秘密。但是据他这几个月的观察,这是不可能的,要不也不会有天使反叛,也不会有内外勾结了,至少尤利西斯就不知道那位接待员在偷偷地打毛衣,浪费公帑。 至于具体到某个个体,倒是应该可以,据他所知仙门都有好些这类手法,方法是大把,不过力量终是有极限的,谁还能真的无穷无尽无所不能不成,别忘了上帝的石头那个故事。 地下城的一个特征就是因势利导,所以建筑紧凑,街道崎岖,不过这不算什么,他可是从3d城市摸爬滚打出来的,闯过当年在魔幻迷宫都活了下来的,那时候还是个二十出头的普通人。 总之,来了两个月,也没多少不适应,反而别有一番洞窟风味,就是时不时地回音大了些有点烦,习惯就好了,毕竟最大的噪音制造者是地主,他确没办法阻止人家。 凄厉的警报来得很突然,但尤里安拒绝了撤退固守命令,而是跟着神殿骑士们赶到事发地西城区,才发现至少有3个洞区被掩埋了,地下城就是这点不好,容易被埋。 一个闪耀着金光的身影飞速向着这边扑过来来,尤利西斯彷如一颗子弹一般地热情,要不是大主教及时阻止,估计武器在手的战士们就打算开一场难得一见的屠神之战了。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看着那个外形像是巨型蚯蚓,却长着一张血盆大口的东西,尤里安不觉得有些心虚,毕竟面对大自己好几轮的东西,生物本能总会有些害怕的。 “掘地虫!什么都吃,什么都敢吃,四处打洞!”尤利西斯一个伏地挺身站了起来,张开六对羽翼飞了过来,洁白的羽翼轻轻晃动,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看来没受到什么伤害。 尤里安不自觉的伸手抓了一把,感觉就像丝绸一般,手感非常不错,接近撸猫的手感了,他确认了一点,至少神的羽翼真的只是一种法术效果,不是真的翅膀。 尤利西斯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不知道日常是收在哪里的。 “你们立即撤退,这家伙已经是五级怪了,你们没办法破防的!”看起来这家伙为神还不错,至少没打算让手下去送死,无愧于他勇气的称号。 分级制自然也是恩利尔的神恩者发明的,目的是更好的量化怪物或者手下的战斗力,当然分级跟战斗力有关,跟战斗结果无关,所以越级挑战这种事情没人稀奇。 嗷嗷怪叫的掘地虫四处左突右撞,仔细一看,原来身上插着一般巨大的,看起来应该有尤里安一样宽度的大剑,一看就是尤利西斯这个暴力分子干的好事儿。 想想也难怪人家发疯,人家吃土吃得好好地,你非要给人家加个插剑,人家能不发飙吗? 活该!不过,既然神要装大头,尤里安自然明智的随着大主教等人飞快撤退了,他的人生历史上,最中二也不过是心里暗暗叫了几句我是,怎么可能有悍不畏死的血性,他最喜欢的是有人主动揽责任。 邦邦邦,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响起,尤利西斯一次次摔了出去,又一次次爬起来,充满了勇者气概,勇气可嘉但也没有什么卵用,他根本阻挡不住掘地虫坚决前进的决心,这神弱得跟鶸似的,连怪物似乎都不想理他,而是打算坚定地破坏掉这个挡路的城市。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头颅砸在了一堵突然出现的石墙上面,虽然被掘地虫的张口就咬掉了一半,但是至少延迟了它前进的步伐,好歹争取了几秒不至于将他们活活压死。 这就不能忍了啊!你好好的打你的架不行吗?为何要迁怒吃瓜群众?我已经在迅速的让你了,你还要不知死活的冲过来,是不是欺我啊! 而对于再次冲向虫子的尤利西斯,尤里安的观感更差了几分,打不过也就罢了,连拉仇恨都做不到,要你何用? 只见尤里安双手不断挥动,灵力开始在虚空中汇聚,叮叮叮的响声不断响起,地面出现了无数不规则的石柱,虽然没能给虫子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凹凸不平的地面终究还是影响了它的速度的,总算多给了跑路的众人一点时间。 “哇靠,你有没有点身为怪物应有的自觉啊!”尤里安一边飞速冲向洞壁的深坑,堪堪得以躲过撞过来的巨大身躯,一边吐槽道。身为怪物,被拉仇恨吊风车不是应有之义吗?你的目标不应该是那个t吗,不该是我这个远远施法d啊,身为怪物你要这么高智商有何用! 黄光在身前亮起,身后的土层迅速蠕动到自己身前,并且向着金刚石方向转变,好险自己练过器的,搞懂了很多东西的物质结构,眼下可不是节省灵力的时候。 “小心,它们最喜欢吃坚硬的……石……头!”尤利西斯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传来,眼光的最后一瞬,尤里安只看到了一个高高飞起,直达穹顶,似乎打算施展一招天外飞仙的人影。 “你不早说!”许浚赶紧一把神晶投了下去,亏大发了啊,但是眼下却不得不拼命,合适的身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身后的土地涌向前来的速度越来越快,既然知道它嘴硬如铁,尤里安自然不会自找麻烦了,连金刚石都能吃,他一时想不起更尖锐的东西了。 吃的是土,长的是肉,真有有意思,许浚不觉得有些期待。 而让更人不觉想靠的是,尤里安施法的速度居然跟不上它,身前土层颤抖得越来越剧烈就说明了一切,而吼叫与嚎叫越来越清晰了。 死定了啊!都怪队友没用! 下辈子,再也不合这群没怪物自觉的家伙打了,再也不好奇了,再也不合连仇恨都拉不住的家伙组队了。 第八章 战毕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正在上课的丁凯谦突然收到了许浚的紧急呼叫!“硫酸、王水什么的,赶紧的,搞点样本来!” “你要拿去干嘛?毁容还是毁尸啊!”丁凯谦不禁一顿,毁尸灭迹他也用不着这些东西啊,你不是有黑火吗? “不要那么多废话,快点,学校实验室应该有,给点样本就行!”说来也是憋屈,神晶虽然有塑造万物之能,但有个前提,你得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结构的啊,也就是要么提供图纸要么提供样品,它可没有无中生有的本事,以许浚的科学知识自然就更不会有。 至于丁凯谦用什么方式,什么借口弄到那一点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算是一个方法罢了,病急乱投医而已。 …… 至少长着十层八层利齿的巨口一嘴下来,吃到了满嘴的泥土,但是掘地虫显然不满意,因为它没有品尝到那温热的感觉,毫无疑问前面那个食物又跑了,仔细感受了一下,低头再次向下面的土地咬去。 我下,我再下,我左转,我右转……我不想转了啊,借着不断变换位置以及尤利西斯不时造成的惨叫,尤里安虽然勉强躲过了多次不时擦肩而过的大嘴,但看着流水般的损失,由不得他不心疼,直想死了算了,但一想到收入,觉得又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哪根筋儿搭错了,就逮着他追。 尤利西斯也很郁闷!掘地虫这种生物虽然打洞很厉害,但是他们除非是做老窝,否则挖出来的洞不会比它的宽度大多少,也就是意味着他的很多武技施展不开,偏偏他是力量型神祗,所以神术也不太强,无论火烧水淹根本给它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更郁闷的是,掘地虫随着成长会变态,也可能是吃的土太多的缘故,它们会渐渐石质化,最终会进行一次蜕变,破茧成蝶般的演化成一个一年懒得一动的起始就是八级标准的巨石怪,硬度堪比合金,一个浑身都是宝的怪兽。而一只被教会评级为五级的掘地虫已经半石质化了,意思就是说对尾部进行攻击的尤利西斯其实根本造不成多大的伤害,甚至痛感都不大。毕竟掘地虫的内脏位于上半身,下半身必要时甚至居然是可以舍弃的,反正蜕变时本来就要扔掉的。 在这样的狭窄地域,尤利西斯空有力量却根本施展不开,说实话,这神也真的菜得一比。 求生是本能,尤里安不甘心就此放弃这具身体,要知道穿越这种事情,除非你锚定了这里,搬家到附近,否则往往会有一定随机性,如果缺失了指引,那就呵呵了,要知道星球是在运动的,当你不知道规律的时候,随便穿的后果就不忍明言了,更不要说神圣的能量守恒了,所以说,穿越这种事情也是要趁新鲜的,或者你有一个恒定联系点,比如灵魂。 能不死当然别死的好,哪怕辛苦转换的尖石阵只会给那家伙当零食,但是不也有噎死的可能吗? 先活着再说! 由于地洞太低,再次试图扮演天外飞仙的尤利西斯失败了,不得不转为变身为毒龙钻,利用旋转加速重重的撞在了掘地虫的尾部。 嗷地一声巨嚎,掘地虫迅速弯曲了起来,身体不断的抽到着土壁,引得土石刷刷刷的之下,又迅速被其巨大而坚硬的身躯深深地压在了身下,看起来就像一条被斩了头的蛇一般乱弹。 我这么厉害的,尤利西斯不禁一阵疑惑,这可是五级魔物啊,竟然败在了我天才般的创意一招上,真是佩服我自己啊,不服都不行。 不怕尾巴硬的,就怕在挣命的,虽然尤利西斯没听说过这句话,也知道在人家挣扎的时候千万不能靠近,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波攻击从什么方位来。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掘地虫挣扎断掉自己坚硬的尾巴,将一个一米多的圆形隧道,活生生的挣扎出了一个直径十米往上的椭圆形洞窟,关键是它的魔力乱放的后果居然还不错,直接将破坏变成了建设了,洞窟貌似变硬了。 这是要发啊!就可惜了那个仙族人,好不容易才弄来,还没来得及发挥他真正的作用呢? 掘地虫这一挣扎就是足足大半天,洞窟依旧在扩大,在变得坚硬,掘地虫依旧生猛,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了。 听了半天动静终于渐渐平息的尤利西斯冲着远处的大主教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靠过来。 “把这些石头拿回去,这可是好玩意儿,不比钢铁差,然后再叫些人来,稍后我进去看看,应该能够搞定它,然后你们一起把他弄回去!”一席话说的众人热泪盈眶,跟着位善良的神就是好啊,主动冲在第一线不仅没让他们去填命不说,还为他们的生活着想——虽然这些东西肯定是要用在神殿的,但是用在了神殿就意味着大家要出的东西自然也会少不是,信徒吗,就应该这么理解。 不过,尤利西斯注定要失望的,因为他是等哪条掘地虫大致平息下来一阵后才去的的,因此他到达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奇怪的召唤物正在那里肢解那条虫子。 黄巾力士,仙侠版的ai机器人,低级的那种,虽然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运算,冒充老爷爷让你坐享其成,但是用来干力气活还是不错的。 金丹即成,许浚炼制这种玩意儿自然不是问题,更让他诧异的是,那条萌萌的鳐鱼居然对他肆意传输力量投向苏默丝毫不关心,连过路费都少了很多了。 这是想开了吗?还是因为想不开了? 当尤利西斯与他的大主教好不容易打开堵塞的道路,来到洞窟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忙碌的召唤物与一个正一手拿着雪碧吹,一边在仔细吩咐那人形构装体剥皮拆骨的尤里安。 尤里安也没办法,仙是一群从心之辈,除非自己万不得已要靠亲自来干,否则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超越自身智慧的器灵或者什么灵出现的,看看西游记那些弱智的下凡成妖的坐骑就知道了,就等你犯错好名副其实的收了你,抹去灵智什么的;这点西方二圣感受至深,大鹏金翅鸟、孔雀,哪一个不是让他们心神俱伤,佛门的坐骑会叛乱那也是出了名的,谁叫他们慈悲为怀呢。 所以说,仙侠版的黄巾力士用来干粗活可以,精细活就需要指点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指点哇,当然以他如今的学识,拟定程序后加强智能操作也是可以的,但是问题在于总不能为了一只掘地虫专门去等着研究吧,有这精神早干完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尤利西斯诧异的问道,掘地虫的皮很硬倒是有用,“肉是不可以吃的,毕竟含有太多的元素之力,吃了容易引起各种不适,以及内腑石化。” “石化?”好东西,拿去研究研究,实在不行还可以作原料嘛! “就是身体里长出石头,用现在新的词汇好像叫结石!而且这还是小事儿,要是引起骨头石化就麻烦了。” 明白了,苏默人不禁有个敦实的身体,还有一个敦实的胃,它们不仅可以分解物质,吸收矿物质的能力也是很强的,再比如元素,太多的元素之力进入血脉,容易在骨头与内脏积累,久而久之就各种化了,比如石质化、元素化、火化等等,这也是为啥轻易不敢吃魔兽的缘故,魔兽肉更多像是地球人手中的蛇毒一般,是拿来配药的。 所以说,尤利西斯才对他仔细收集每一块肉有些诧异,毕竟肉都是易腐的,魔兽肉价值不大,而且放置太久魔力容易流失,不值得专门去保存。 尤里安没有说什么,对于你确实用处不大,但是于我却不是不可以用,元素之力逸散不怕,反正他可以用来做研究,既然无论纳赛尔还是苏默都是一个魔法世界,那么魔法自然也该研究一下了,其次他也想看看魔力逸散对他老窝的影响,最后,还可以弄去给丁凯谦卖了嘛?地球上大妖大怪不多了,修士们可有着不输于苏默人的胃,就算有结石了他们也弄得出来,妖兽的肉可是很值钱的,尤其是这种不知名的妖兽,就算做研究材料怎么也值几个鬼的。 唯一可惜的是,那虫子的胃是彻底不能用了,都被王水腐蚀透了,甚至还浪费了周围好大一坨肉。 丁凯谦从什么地方弄来王水他不知道,但是这场战斗注定失大于得他是知道的,因此需要从其他方面找回来,比如眼前那个凯子。 “你是怎么做到的?”尤利西斯有些诧异,五级魔兽他不是搞不定,只是这种特殊品种需要漫长时间,但是一个新手修者,一个被撵得到处跑的修者,转身就轻易地将它搞定了,这就厉害了哦。 “本门主修阵法,只要给我时间,这种小东西不算什么?”尤里安极度云淡风轻的说到,可以一身的土影响了形象。 “法宝?看来你的底蕴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低啊?话说当时你怎么不反抗!” “因为没有必要,身为仙族人,在哪儿不都一样吗?对吧,反正你们又不会伤害我,也不会接纳我,对吧?何况当时我也对付不了你们,何苦自找苦吃!” “是吗?那就好,这件事情不影响我们的交易吧!” “我想应该不会,毕竟这回是我自己愿意前来的,我也不吃亏!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尤里安扬了扬手上的一颗巨大牙齿说到,靠,看着像牙齿,你确定不是青条石做着,这么死沉死沉的,要不是尤利西斯在面前,他就顺手扔地上了。 “那就好,需要帮忙吗?” …… 第九章 神性 “这是什么?”摇着手上的一杯可乐,尤利西斯好奇的说到,自从掘地虫一战之后,无所事事的他不再像以前一般整天宅在神殿除了锻炼制造噪音外就不知道干什么了,而是顶替了他自己的牧师,整天跟着尤里安,帮着他绘制阵法了,反正用他们的话是帮! “可乐啊!我们那边新出的饮料!用来解渴的!”尤里安一边轻轻地指导前来干活的苦力将一块刻满符号的石头放在挖好的坑里,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当然,那位来帮的神自然不会是干活的,他只是帮着监工或者出馊主意,谁叫他是领导呢,帮倒忙才能促进进步,刺激生产力与产值嘛! “挺好喝的,你们仙族人就是花样多!”看得出他是真心感叹,说实话,一群已经缩在地底的人了,说好听点叫反抗志士,说不好听点就叫丧家之犬,毕竟人也是需要光合作用的,搞得一天到晚要偷偷在山谷照照太阳,还能信奉他,这批人民非常不错的了。 神这种生物怎么说呢?他们确实拥有同化信仰的本能,但是并不像dnd小说中一样,具有的是神格神火什么的,他们仅仅是靠更强大的灵魂与神性来同化,再质变成神力罢了,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并不应该脱离自己的信徒,也不是信徒越多越好,因为同化力终究有限,要像dnd那样高举神国,那基本就菜了,不会死,但是力量增长会很慢,还不如修仙去。 当然,这种神即便没有信仰也不可能陨落,只会日渐衰弱罢了。实际上,他们也对恩利尔那种居然四处建神殿,居然能够有大把的圣力扔出来也很是诧异的,要知道他们的圣职可是要一个个与他们契约的,这样才能分享他们同化信念,转换力量的本能,还有数量限制。 估计这也正是城邦制大行其道的原因,毕竟地球历史上也差不多,真正打破城邦制大都是在神归天国不在轻易降世之后,也从那个时候起,住在人间的也就成了邪神。 当然,与神教一样,他们是将自己称为真神的,将恩利尔称为外来者、入侵者、邪恶者,毕竟他那种手段怎么看怎么邪恶,真正的神祗就应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句话是尤里安精炼的,反正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因此,他们这些神很多还顶不上一个大天使也是不难理解的了,天使,尤其是高阶天使基本上都具有神性,还有庞大的圣力可以,庞大到可以用圣力组成躯体,大战之下还可以赊欠,这就厉害了。 所以这群神真的只是一种活得更久点,更强大点的生命而已。 但是让尤里安诧异的是,这个神居然是真有神性的,这是趁着血炼之法感觉到的,毕竟这个大阵最终的主人是尤利西斯,自然不能假手他人,甚至血印都是不保险的,尤里安就建议他使用了灵魂拓印,从而让尤里安把握到了这一点,甚至偷偷拿到了一丝神性。 所谓神性,原来真的是神的性格体现,是一种心灵与力量的凝聚,是附着于灵魂之外的本性,形象点解释,那就是一款真正的强力磁石,它们是神力的最初来源。灵魂的同化力其实并不强,哪怕是神的灵魂,所以神性对神才会那么重要,灵魂如石,神性如水。 神性有特征吗?肯定的,因为它本身是神对规则、对灵魂、对意志、对万事万物的理解与领悟,再结合愿望和力量形成的,自然少不了神的特性,实际上当他一亮出神性,尤里安就感觉到了,热血、勇气、果敢……难怪两千年了还是一个中二少年?按照这样看,每个神的神性其实都有区别的,难怪神话中神总能看力识神,不能识别的除了凡人外就是时间久了。 “神性可以剥离某种单一特性吗?”尤里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在他的记忆里,仙人们也是了解神性的,毕竟大家曾经也干过架的,“比如守护什么的,我觉得按照灵魂投影的方式,投入一个专注的虚拟灵魂,对于这个阵法作用更大,毕竟你对它的最大期待是守护,真正大战之时估计你没精神来分心操作的。” “这确实是个办法,不过要耗费很长时间!” “大约多久?反正我是建议你这么干,我们那边的仙门大阵都是这么干的,毕竟要考虑安全以及反映速度,所以一般会剥离仙人的某种情绪来备份作为阵灵……” “至少三天!” “三天而已,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应该也没有谁不怕死的进来找死不是,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们的山门大阵一般都是由阵灵镇守的,否则万一外出或者意外什么的,没人操作了,岂不是白费力气!” “也对!”尤利西斯若有所思的说到。 当三天过后,一个土黄色的光圈笼罩了整个西城区,感受大量土元素与水元素凝散于空气中,以及若有若无的,灵感不强甚至感受不到的守护力量,尤里安确认了一件事情:神性确实是可以抽取的,也可以分开剥离的。 那么,是时候试验一下分离方式与神性移植了,毕竟传说中神性也是可以转换主人的,只要受体合适。 老窝,许浚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那一丝神性,正考虑着如何下手,四周则堆积着一些神晶,以免其熄火了,这神性是他趁着尤利西斯炼阵之时偷偷截下来的,毕竟阵法尤利西斯不熟,尤里安觉得借口炼阵消失那么一点点估计不是大问题,就算发现相信尤利西斯也不会在意这点细节,就算在意,不也还有半个城需要他吗? 不过既然人家没说,那就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 纳赛尔,正在忙着准备开脑的许浚扶着头一阵摇晃,精神萎靡,很快获得了一旁老师的同意,回到宿舍休息去了。 房门一关,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想着即将投来的神性,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熟悉的涟漪淡淡泛起,一丝灵魂的羁绊如影随形,一道淡淡的光华轻轻亮起,神性是规则与灵魂的投影融合而成,自带威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神性就这么不见了,那么大一丝神性,就这么突然地不见了,不见了啊,他的灵魂意识没有接受到丝毫东西。 张大的嘴欲语还休,久久难以闭上。 …… 这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啦啊! 老窝中,许浚也一阵抓狂,分割神性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神性是意念的体现,所以它的存在是有时效的,神晶只能保证其稳定力量暂时不散,并非万能,至少它就提供不了信念,这信念还不是随便什么信念都行,首先要性质接近,所以最好是所有者,也就是尤利西斯本人,其次要够强,还不能太强;许浚小心翼翼提供的信念一时半伙儿根本引不起增长,甚至还差点弄熄火了。 主要是,有些信念真的很单纯啊,单纯到他不由得想吐槽,单纯的神性只吸收单纯的信念,偏偏之前许浚没有准备。 辛辛苦苦半天,总算抹掉尤利西斯的印记,剥离下两丝,结果,一不小心就废了一半,能不抓狂吗? “会不会是两地不兼容,这两丝是什么性质?”虽然即将高考,但是丁凯谦还是过得很是轻松惬意,毕竟他可是有保送资格的人,地点就是京城,也就是说,他现在等着就行了,羡煞一众师生。 “散掉那丝是勇气,剩下这丝是守护!” “或者,是因为你身边聚集的那种信念不够,要不,给我试试?”你这是什么意思?讲清楚! “修仙最好不要拥有神性,因为修仙虽说多少有点属性什么的,但是终究讲究的是一个灵魂无碍,这碍不仅来自外界,也来自自身,因素很多,牛角尖绝对是一个不小的障碍;说实话,你要是不追求元婴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你确定想要?” “有神性的话,有什么大用没有?” “没多大的用处,有神性并不等于就是神,它只是在你灵魂外加了一层壳而已,既是保护,也是障碍;神本质还是灵魂的转换,但是有神性的话,多少可以慢慢同化一些力量,会渐渐地滋养身体或者灵魂,虽然没有太多神力但是活得久点还是可以的,活久了运气难免有好的时候;或者慢慢灵魂与它完全契合了,加上自己恰好也领悟了一些法则什么的,让神性与灵魂合一的话神性就能再次增长,那基本可以视为神了。神这种东西吧,实力其实不强,至少只有神性的这种家伙不强,尤利西斯估摸着甚至还不如元婴期,至少我到了元婴绝对可以虐他。” “哦,那还好。只是风险有点大!你觉得地球可以拥有神性吗?”风险大这点许浚都不想吐槽了,要是风险不大机会易得,地球上早就遍地神祗了,能让你这个金丹不到的家伙冒充大头? “可以吧,塔托里斯不就有吗?至少证明地球不拒绝它!”事实上天使至少那位血天使确实是拥有神性的,但是貌似没啥用。 “哦,那么,你看,林乐怎么样,你看他既有信仰,又好像有这方面的意志,说不定就成了呢?” “……”同学,你这思想有点危险,但是貌似也不错,总比便宜那个喇嘛强不是,才几个月居然连贡献都没了,这是过河拆桥啊;至于其他人,他也不认识,就算送上门去,人家接不接受还得两说。 第十章 废 “哥啊,你觉不觉得咱们这样有点猥琐啊!” 酒店房间里,看着那个捂着被子在沉睡的少年,丁凯谦突然说到。确实,半夜登门,还是趁着人家沉睡时偷偷穿墙进来,肯定是不正常的。 但是问题是,除了这样,这俩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啊,叫醒了告诉人家:哥,当神不,免费提供神性,外加成神体验大礼包哦! 人家不把你当神经病才怪,就算人家忍了,你真拿出神性人家敢接吗?那一刻的意识绝对不会有守护,多半是有抗拒、怀疑的念头,这是人的本能,想想都知道,这么干能成功才怪了,你看哪本小说,神性是可以硬塞成功的。 “这是你要干的,你的主意,为啥要问我,再说就算被逮到,也是你有问题?” “呃!算了,反正都进来了,赶紧干完走人吧。” 神性转移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它本身具有趋向性与本能,一旦失去灵魂羁绊,就跟失去阻拦的水一样,会自动向着地处流动,这个低处于神性就是与之性质相近的意念,所以说,在一定范围内转移一定要小心,转移到旁人身上也不是不可能有的事儿,这也就是丁凯谦要干的活儿——进来,然后用灵气封住这个房间,否则按照许浚的估计,以林乐为中心,起码有十几个候选者,谁说得清楚呢。 “看样子,他的信念还是很合适的,我就说嘛,肯定是上次特性不合!”看着那丝光华散去大半,但是依旧有十数光点慢慢浸入床上躺着的少年身体里,丁凯谦语气轻松地说到,不管怎么说,总比没有丝毫成效好。 你没被人打死一定是这个世界的人太善良了,许浚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你说,他会起什么变化,听到世界的声音,看见鬼?还是口含天宪,出口成章?”还出口成章,口含天宪,要真有这本事,你别说出血海,连见都见不着就完蛋了,要知道血天使当时可是有神性的,只不过人家没给你罢了。 “抓着他的手!” “为什么?为啥要抓着他的手?” “要不你抓脚或者其他部位也行!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变化吗?你不碰着他我怎么查探他的灵魂,你以为你能够打开天眼啊,叫你多努力,要是早成金丹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丁凯谦轻轻地抓住林乐的手一边迅速说到,“快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神性果然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许浚不得不说这个孩子确实还很善良,没被染缸彻底染黑了,不过想想这三师兄妹在其中起的作用也就不奇怪了,这三现在可是上达天听的人物,世人总得给几分面子;总之,现在他挺顺风顺水的,因此单纯的心灵才含有了感激之情与守护的意愿,大概吧! 毕竟,那十几点纯粹的神性观点悄然潜伏在了他的灵魂旁边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七魄之一明显有了变化,更强大了些,不过也就这样,还远远不能称之为水流,同化能力只能说比没有好点。 任重而道远啊! 至于消散的那些东西是什么?许浚算是无从得知了,毕竟已经散了,权当损耗了,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还是心有不甘啊,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意志不对的缘故,我已经大大的提起了自己接受它的勇气了好吧,这么不给面子。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清醒了的缘故,下次试试睡着了突然袭击,就像林乐一样,肯定能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偷到一丝了。 “没问题,既没失败也算不上多大成功,总之没有多大用!” “讲人话啊……” …… “你是纵欲过度了么?”望着一脸萎靡的尤利西斯,尤里安诧异的问道,要知道神这种东西已经可以不睡觉的了,灵魂合一的他们不存在休息的问题,毕竟可以选择一半休息一半工作嘛! 顺便说一下,地下城的规矩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当然这个我是指尤利西斯,这是大家都公认的,虽然他并不会随便去取自己的东西,也常常用不着;但是想取还是可以的,所以神殿从来不缺美女,而他又是宅在神殿的…… 用白眼瞄了尤里安一眼,他决定不接口,还随手阻止了大主教的呵斥;仙人不敬神,他早就知道,何况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他,经过祭阵,大致方面是已经了解了,但是阵法这东西专业性太强,稍有不慎就会走形,尤其是其中还涉及到金这种变化力量的融合分割利用,神讲求的稳固专一,仙讲求可控变化,术业有专攻啊。 他可不希望将来两边力量不同,效果不一导致不能完全合体,那样损失就大了,浪费就大了啊。 与之相比,几句口头不敬算什么?再说,口头话也没必要跟人家拼命不是,谁背后还不被人骂几句,几千年了他想得开! “祭炼那个阵法损耗灵魂力量太多了,不过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下次还需要这么做吗?” “不需要了,下次只要血炼就可以了,等二阵合一就会形成一个统一阵眼,阵灵自会住在那里,其实一般没必要这么干的,再是一样也终是两份,总会有些不合的地方!” “这是用来以防万一,总不能一破全破吧!实在不行,放弃半城,也能多给他们争取一点逃生的时间!”尤利西斯淡淡的一席话,说的大主教热泪盈眶,也不知真假,看来这座城能这么齐心不是没有原因的,躲了一千多年没被发现,没偷偷迁城也是本事啊。 尤里安默默的看了几眼,确实难分真假,就决定什么都不说了,依旧老老实实的打自己的工,挣自己的钱,争取在完成前挣够自己来玩路费——三趟——反正那些东西锁在仓库也是浪费。 “说起来,为什么那些家伙那么恨你们,感觉你们也不坏啊,都躲到地底了,至于要喊打喊杀的吗?” “因为他们是叛徒,背叛了这个世界,只不过那个入侵者强大罢了,终有一天……”接下来就是一些无营养的话了,想想历史课本就知道了。 只是,背叛,尤里安再次听到了这个词汇,上次是天使,这次的邪神,到底恩利尔当年干了什么,被大家念念不忘到今天?难不成是当年故意造成对埃尔人的那场大败,就算如此,用得着记仇上万年不死不休吗?这都多少代人啦,神都换了几代了吧! 哦,对了,除了恩利尔,这个世界神也并非不生不死,他们依旧有大限,往往依据实力大约五千到数万年,当然神毕竟不同凡人,所以做好了准备还是会多一些揭棺而起的机会的,基本上他们都拥有带着意识转生的办法,不过接下来貌似就比较残酷了,他们不愿多说,总之神不会轻易被彻底杀死就是了。 世界是公平的,长生的结果必然就是生育能力的大幅度下降,神孕育后代不难,毕竟他们最初也是人,但是孕育一个拥有显性神性的后裔很难,被尊为生育之母的启一辈子也就生了十个神出来,倒是神孽、怪兽生了一堆。 所以说,投胎是们技术活,能投成神胎更是亿中无一的高手,毕竟投胎的几率已经是亿分之一二嘛! 一边听着尤利西斯讲述历史,一边心不在焉的继续建造阵法,一边偷偷地腾挪移转,金丹就是好,一心三用居然丝毫无碍,真怀念元婴是什么样子的,说起来那位大能是如何让他能够直入元婴的,这是神奇,搞得他留下来的仙法一个劲儿的提醒元婴需要自力的事儿丝毫没有说服力。 历史永远是被粉饰的,这个世界的教会依旧有七日的传说,也承认之前神祗的存在,不过他们的位置自然不是正统,而是背叛者,背叛了他们的创造者成为邪神,肆无忌惮的屠杀生灵,所以神才不得不惩戒他们,证据是杠杠的,毕竟血祭这种东西在早期确实是存在的。 总之,教会的宣传中,邪恶与堕天使、魔鬼等都是神的造物,但都因为背弃了神,视人类如猪狗,所以人唯有虔诚拥抱神;对此尤里安一开始就不信,毕竟他受无神论荼毒太深,即便成了伪神仙也不免认为:被接二连三的背叛,你就没考虑过自己有什么问题吗?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所以教会治下的历史他认为只能当故事看。 尤利西斯讲述的历史也未必准确,因为他的传说是从天父安与天母启开始的,再此之前就语焉不详了;之后的历史更是重点介绍恩利尔的坏,包括故意破坏远征行动啊,故意挑起诸神的争端啊,趁机骗取凡人的信奉啊等等,总之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然而,备受地球网络冲击的尤里安对此表面不置可否,心里落了个成王败寇的定论。 浩浩荡荡几百号神没斗过人家一个也有脸说,这几千年人家都知道学地球人在不断进步,看看人家手机、网络(虽然墙很高,敏感词多了些)甚至卫星什么的紧跟地球脚步(咋这么怪异呢?),所以神迹不断,再看看你们,连跟人家脚步都做不到,整个还在地球二十世纪中叶水平,难怪斗不过。 一群说比做多的废宅! 当然,这话他不会明说,毕竟如今他也还要趁机给自己捞点好处的。 穿越者不正喜欢这种见识与文化不对等的情况吗? 第十一章 尤利西斯的一生 地下城的生活似乎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事实上这些废神也不是那么的废,也许是久居地下的缘故,他们倒是开发出了一系列的好东西。 比如,借助地热的气温调节管道,比如借助魔法阵的微光法阵,甚至恒定光亮术的魔法,以及幻影魔法阵——后者主要是用于给凡人放风晒太阳时用的,毕竟人类终究还是喜欢阳光的。 总之,地下城是一个充满了科技与魔法风结合的产物! 对于这个幻影法阵,尤里安觉得异常疑惑,因为他曾经了解过,法术上的幻影法阵主要是从光影上来遮蔽的,对付卫星或许可行,但是对付红外线肯定不行,为什么教会会找不到他们?再说既然他们都能打入教会内部,教会会打入不了他们这里?要知道信仰这玩意儿并不像小说你写的,信了我你就对我再无一丝秘密可言了,事实上,即便丁凯谦都能在许浚眼皮子底下一对一都还藏着些秘密呢,他可是圣子级别,灵魂相连的关系,想要让其全无秘密,除非他不惜力量去翻找,那样的话那人基本就废了。 所以,只要神在,名在,其实总会有机会的,这也是神为什么难以彻底消灭的原因之一,看他自己压根儿没有信仰不也逮着机会投射力量了吗? 为什么?恩利尔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是养寇自重?那么为的是谁? 搞不明白,毕竟养寇自重也是要有规划的,让贼人做大成势可就不明智了,但纵观整个苏默星,除了十二主城,完全就是一副农村包围城市的局面,他就不担心吗? 当然,这只是疑惑,或许玄幻世界的战略与末法世界完全不同呢?尤里安肯定不会去钻牛角尖,他可没有专研精神,否也也不会选择学文科了。 轰隆的一声巨响,尤里安大力踹开了尤利西斯的房门,让正望着窗外发呆的尤利西斯不由得眉头一皱,转身一脸面无表情的对着跟上来的侍女们挥挥手,让其退下。 “你这样很不礼貌的好吧,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敲个门吗?” “不能!为什么青金石没有了,材料不够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知道吗?你知道拓印的法阵没有合适的材料承接是不能久存的吗……”关键是费力,而且是人家失误了,自当理直气壮,他一边说道,一般顺手拉了把椅子做了下来,丝毫没有客气,还带着一脸的怒气。事实证明,无论面对谁,久了就真的没多少敬畏心了,虽然他本来也没多少就是了。 “如果你能够少偷拿点,也不会这么快没了!再说,你会舍得让它们浪费掉!”尤利西斯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有心情伸手一张,变出一杯可乐出现在了尤里安面前,“别误会,我不是在追究老账,我也明白无缘无故把你绑了来干活总要给点甜头的,但是这次真不是故意为难你,原本预计从莫兰斯城运来的青金石早上被那些天使打劫了,我也才知道,也没辙儿啊,剩下的材料必须拿去加强新月村的防御,总不可能让那些人时刻面临着危险吧,理解一下。” 新月村就是上次那条掘地虫弄出来的大洞,离得近又被掘地虫的魔力强化过,非常完美的一处移居点,就是小了点。而且也确实需要石材进行关键地强化与建设防御设施。 “呃,那群天使这么猛地,这里可是十万大山,你们走的还是地下,他们怎么找到的!”这些叛军们倒不是就喜欢地下,只是天使用了黑科技——无论大小都能飞,空军力量强盛,加上恩利尔不时地进行跨位面打击,所以,大家只能渐渐地否迁入地下,好歹多层防御。至于这些邪神,确实都能飞,但是他们就跟核弹一样,光靠他们是不可能赢得恒久的胜利的;虽然他们不要信徒可以活,只要你愿意茹毛饮血……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咱们都能打入天使内部,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只不过大体上都彼此相安无事罢了,真逼急了,大家也不是不能拼一把。而且据说几万年前可不这样,祖神他们被撵得像狗一样!后来才发现天使出来久了无缘无故衰弱,甚至觉醒,导致掀起了好几次反叛,所以现在他可不敢放任天使久离城市,咱们多躲躲就相安无事了。不过既然人家收到了准确信息,出手也不奇怪。 就当休息几天吧,好吧,来,喝喝可乐,下一批青金石预计三天后就会来到,如果你实在无聊,我们去打猎怎么样,地底世界还是很丰饶的,前方三公里远有个深坑,里面有好些巨兽,总会有些收获的。”尤利西斯淡定的喝着可乐说到,不知道为啥,他不太喜欢酒也不太喜欢茶,倒是对这种汽水饮料很感兴趣,但是用可乐待客总觉得有些怪异,又不是饭桌。 而且,你说得好有志气,我都快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啊! “不去,那我还是回去修行吧,如果下次在这样我的价格可就要翻倍了。”尤里安一脸不平的说到,语气带着丝丝怒气,只有那么一丝丝,像不甘更多些。 “别着急嘛,修行也不用这么拼的,何况你们修士的修行我又不是不知道,睡觉而已,看你已经金丹将近了,看来这一两个月进步神速啊!话说,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你觉得我的城市,我的神殿怎么样?告诉你,我的城市十年都没有饿死、冻死一个人!”扶了扶自己那一头耀眼金发,望着那巨大的穹顶,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的说道,像极了自己那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看了一下彼此的身材,感觉有一丝怪异啊。 “不怎么样?”尤里安丝毫没有给面子的意思,不惧生死自然无畏,哪怕对面那个壮男让一只手都能收拾他,毕竟这里是人家老窝,“布局混乱、民生贫瘠、物资匮乏、大半人居然还是文盲——还要我说嘛!” 尤里安说的是真的,毕竟他是以自己还是人的时候的标准来的,补丁衣半糠食,没大量饿死冻死人算什么成绩,一个十来万人的城市而已,连这点都做不到,在他的祖国,领导是要被追责的,而且据说一把手任期是有非正常死亡名额的,一个县城具体多少不知道,但是他敢肯定就这一个月尤利西斯就绝对超标了,有啥自豪的,还像个高傲的公鸡一样等着表扬? 看着高傲的公鸡那僵持在脸上的表情,尤里安莫名觉得自豪,也不知道为什么,照说人家其实也没有亏待他啊,那堆满一屋的东西足以抚慰他那受惊的小心灵了,但他就不想给他好受。 “算了,你别求表扬了,跟我的祖国比起来,别说帝都,就算西部贫困地区的县城都比不上,人家好歹还有最低保障,盐巴钱总会免费给的,你看看你这破城,一般人居然吃不上盐,这会营养不良的知道吗?”这几年,尤里安偷偷地给自己的话加了个限制,毕竟这福利好像也才实行十来年吧!实际上这地下城真的不错,除了生活物资少了点,娱乐设施贫乏了点“别谈这个了,正好没事儿,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你说?”尤利西斯的兴趣明显不高了,不过尤里安不打算安慰他,在他看来这些个神就是缺乏挫折教育,也缺乏专业知识,一个二个尾巴上天了,不管是恩利尔还是尤利西斯,都抄到综艺去了,就不能学学如何促进民生么?想想这些家伙毕竟生而为神,长大自立为业,从出生一直受到违心的赞美,说实话还能维持一份良善已经很不容易了,难怪传说中神都无视凡人的,仔细想想别说神了,看看那些个明星就知道,没经过挫折教育有多可怕。 “我很好奇,这个世界都是黄种人,准确是黑黄皮肤,黑发黑眼,怎么冒出你这么一个金发碧眼的异端来。”这话有点不好说出口,但是他确实好奇。 “我的父亲是位天使,异端天使。”沉思良久,要不是没看见青筋冒,尤里安还以为他要爆发了呢“我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他的过往,在一场战斗中他被俘虏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觉醒了,但是并没有成为堕落天使,然后就和我的母亲很幸运的有了我。无关爱情!” “他从没有透露他的来历,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名词,比如奥林匹斯、理想乡、金宫、华纳海姆、阿斯嘉特什么的?” “你知道他的来历?”尤利西斯愣了一下,立马神情严肃地说到。 “你看,我能问这么多,那是肯定不知道的,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群类似的神住在另外几个位面,或者说另外几个星系,虽然仙族与他们交流也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就跟仙族也有很多分支一样,所以我并不知道你的父亲属于那一族。”这是实话,神话这个东西有些是真实的,有些却未必,比如那八百万大军。 “他很少说话,也没教过我他的话,他说那是为了我好,但是他偷偷地教过我一项能力,可以将强大异兽的灵魂留在身边养着,然后可以召唤它,你知道这种能力吗!” “有形成召唤空间或者灵魂界域的方法吗?还是附着于身体?”他当然知道,这玩意儿也就苏默这群废神觉得稀奇吧,一群崇尚肌肉不思进取的家伙,凯尔特的德鲁伊,北欧兽灵勇士,乃至修士的御灵,谁还能不知道啊,尤其是灵修,他能放出一支军队来,你信不信。只不过方法不同而已,就算佛门还收为坐骑呢?别说神了,凡人修士们都知道好吧。 “召唤空间是什么?我们的兽灵是附着于身体的,你看,这就是我的兽灵,虚兽。”看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野兽纹身,尤里安大致有些了解了,如果这些神真的跟地球有或多或少的联系的话,那么就容易对照了,黑非洲那群肯定不是,种不对;凯尔特也不是,他们是灵魂空间式的,虽然很小,那么就剩下北欧那群人了,或者还有白匈奴那些杂神,不过白匈奴用来强化肉身形成双魂的,那么他的父系大致可以确定了。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是后来学会的或者有其他不知名神族,但是大体上还是能这么认为。 “这点消息判断不出来,懂得祭炼灵兽的神族我们知道的就好几个呢?不过很奇怪,你们母亲怎么会看上你父亲的,审美不同吧!”实际上他真的判断出来了,因为那个纹身并不是原本想象的兽纹,而是更类似一种符文,如果真是北欧神话的话,那么应该是如尼文字,一种将象形文字与世界基础法则进行了沟通的东西,在东方叫鬼画符,意思就是普通人是看不懂滴。 “谁知道。”尤利西斯有些兴致不高的说到,“或许她只是为了证明天使也是神,毕竟只有神跟神才能诞生出真神来,或者,只是好奇……”这就尴尬了,尤其是他妈还活着,还在想办法为这个世界增添新神。 说的也是,漫长的岁月,没有了太大生存压力的生活,说实话,连凡人都开始崇尚单身与自由了,何况神,就算有婚姻这东西存在,对神其实更多就是一个守望相助的盟约,多少神对婚姻忠诚过,多少神在意过,尤其是面对级别不对等的,更不会在意了,别说伴侣,甚至连子嗣都不在意。 “其实,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奇怪,对这些凡人这么好。可你知道吗?我的母亲从来没有重视过我,是这些凡人的祖先把我养大的,在我十岁那年,父亲就莫名奇妙的就死了,在一场从身上突然冒出的烈火中活活烧死……” 这是一个伤心的故事,其实一个异类在任何族群总免不了受到歧视,即便神也不例外,反倒是凡人更单纯,因为他们能够信仰神来欺骗自己,所以尤利西斯就难免沾染些许人性,进而为凡人代言,自然也就更为同类排斥了,所以他才在长大后干脆带着那些照顾他信仰他的凡人走得远远地了。 他的神生其实很简单,一个渴望爱守护爱的孩子的故事,虽然他两千岁了。 第十二章 乱言 都说饱暖思,尤里安觉得这么说不准确,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没事儿干了就只好那啥了。 慢慢走下旋转而下的楼梯,来到下一层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尤里安谢绝了侍女的入屋服侍,不是因为她们丑,实际上虽然苏默人的审美观是敦厚,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喜欢长的奇形怪状的,所以这些侍女除了敦厚点其实还是要蛮耐看的;也不是他本人有什么问题,而是他比较心急,心急自己刚到手的宝物,什么的自然是可以无视的。 事实上,尤里安冤枉这些邪神了,他们其实知识量很丰富,毕竟基本上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学起来还是很轻松的;但问题是知识与成果之间还有好多距离,再加上需求与力量的不一致,才导致他们领导的社会似乎进步不大。 毕竟,屁股决定了脑袋,力量决定了目标,不担心吃喝的他们难以理解凡人的需求也很正常,比如说电视手机这类东西,他们自己可以无障碍沟通,还有必要引进这个么。 尤里安从尤利西斯手中拿到的就是他所收集的这个世界的一些力量知识以及整个盘古世界的大致形式。 抛开位面、界域、维度等等专业名词来看,将这个世界视为一个平面的话,用科学的世界观来看的话,盘古世界其实就是另一个银河系。 但是,它不是旋涡状的,而是不规则的。 而用神学观点,他们将这一个个星系称之为世界,将一个个恒星体系称之为界域,嗯,而星球称之为位面。所有的这一切,加上相应的暗面、灵界、时空等等不可知不可控的东西他们称之为晶壁。 银河系与盘古星系相隔甚远,远到神都没法观测到,那么地球是整么流传盘古的神话的,恩利尔又是怎么去抄袭到的,尤里安又麻瓜了。 没错,盘古创世说,在这个神话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所有神与文明都认同的,虽然各自词汇不同,大家都认同是一个存在、一个事实;所以哪怕恩利尔也只敢往自己身上套救世说而不是创世说,所谓救世不是洪水灭世,而是三法之劫,陨石、烈火、洪水三者齐致,将这个世界从三打成了万,神教的传说是恩利尔用自身平息了这个融合灾难的,所以他无处不在。 要说这两个世界之间没有关系,现在打死他都不信;而且地球上的神话,相隔千万里却大都有一个创世者然后挂掉诞生世界的故事!更关键的是,地球文明即便算上传说也不到万年吧,咋就这么有血有肉有始有终了。 好吧,历史考证什么的就交给历史学家,现在来看看如尼文字吧,据说尤利西斯会的也不多,反正他是这么说的,所以也没给几个,对了他不叫如尼文字,他的父亲称之为神圣符语,但真的很像如尼字母啊。 轻轻的摊开手中的那一卷绘卷,模拟着魔力,照猫画虎的绘制着一个个如尼字母,然后根据意思进行组合。 呲的一声电光闪耀,然后尤里安确定了,这玩意儿真的跟他之前的画符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大约在于盘古世界魔力活跃,所以能够轻易的显现,地球上大多只能求个安慰罢了。 如尼文字是可以组合成词组和句子的,它并没有传说那么神奇,尤里安估计只要有想法,应该用不着拿眼睛去换,也用不着倒吊在世界树上让脑袋充血产生幻觉;实际上它唯一比较神奇是它的主要描绘形容的是意境而不是物质,关联的更多是灵性意念,用的是意念与想象,也就是说它其实更适合用在一个神系世界,尤其是一个有神统筹信徒意念与情绪的世界,难怪它是奥丁发明的,因为奥丁就有这么一个统一的神系体系啊;难怪华人有鬼画符,因为他们也有这么一个统一的神系体系! 真正的如尼文字,每一个都是指向某一规则的某种意念性的存在,而这个意念性往往都有对应的神明,至少当时有;比如指向命运的导向未知命运;比如指向水的导向流动特性……当然这只是单个字母的意思,真正的符文还需要更多的文字构成词组来修饰它,限定它,以发挥它们该起的作用。 如尼文字也被称为一种力量文字,这种文字跟符文、古拉丁文一样,其实就是一种魔法阵文字,它的作用是将提取混杂规则中的某一部分用于加强而已。 说不上稀奇,但有其特殊性,在特定地域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毕竟,更借助信念力量而不是物质力量,而这是一个神文明,如此说来恩利尔的神像能够永久撑起一个巨大的护罩,尤利西斯这个废神却不能……仔细想想,发现苏默的魔法阵其实更重物质力量,精神领域无论法术还是神术都不太精通,这不科学,这可是个唯心世界。 …… 清晨,高达24格的微光法阵亮到了第八格,早晨八点了! 尤里安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挥挥手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几个侍女鱼贯的走了进来,穿衣、洗漱,嗯,其实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蛮不错的嘛,他已经度过了最初的不适期,心安理得的接受服务了,人心果然多变啊! 走到底楼大厅,老长的长桌上,尤利西斯已经开始吃早餐了,丝毫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看着眼前一盘盘的美食,他很是满意,尤其是满意的是尤利西斯面前只有一个个碟子,大小只有他的四分之一,虽然他明知道是因为那家伙吃东西只为口腹之欲,只是不愿浪费而已;但是明智的不去想起,这样显得快乐一点;也不愿去想起路有冻死骨的事儿,这样就心安理得点儿。 地下世界当然有它的特色美食,比如炸蚯蚓什么的,不过第一天就被尤里安无情的拒绝了,他完全无视了厨娘那渴望的眼神与尤利西斯眼中的遗憾,以及对孩子挑食的无奈。 他的早餐是常见的包子、馒头、糕点什么的——不能有丝毫地底专产特产,为此他专门花时间列出了一个清单并逐步加长中,着实为难了胖厨娘一番,也引起了尤利西斯的好几天吐槽;但是面对他提供的稀奇古怪食材,他们都选择了放在心里。 “西城的阵法还有两天就结束了!”尤里安一边吃,一边闲聊道,这家伙应该听得懂他的潜意思吧。 “嗯,说实话,我不建议你回去!你看,整个苏默有七十二座地下城,也就是说你还有七十一个大客户。”尤利西斯一边叉起一小块绿豆糕品尝,一边说道,看那猥琐的享受样子,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一样,呃,可能真的是八辈子没吃过,毕竟这种绿豆糕的做法是他从地球上带来的仙族食品做法,作为仙神两族美食交流的成果之一,顺便说一句此绿豆非彼绿豆,尤里安觉得总有一种青草的涩味,毕竟它是从巨大的绿荆藤上长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说实话有点惨!还是说你不会放我离开!”说实话,也不是那么惨,别人也就罢了,他要晒太阳绝对有的是办法。 “别说的这么可悲,我也不想那么绝情,再说你们的仙人不也住在洞里吗?说不定还没我这个洞大呢?权当早点成仙了!”你这还不叫绝情啊,你这叫过河拆桥,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你可别乱说啊,洞天可不是洞,洞天是半位面,你要是在仙人面前乱说,小心他们打你哦!”尤里安一边一副早猜到的表情吃着早餐,一边又说道“虽然你这里说暗无天日过了点,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到是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自己后裔的未来啊!或者不要孩子算了!” “什么意思?”尤利西斯脸上明显一副孩子你这么小用得着操心这个问题的表情。 “字面意思,你没有发现你的子民们视力越来越差了吗?这不奇怪,用咱们那边的理论,人的五感是会根据环境变化调整的,调整时间太久甚至会遗传给下一代的,这些人承受了几千年几十辈人的低光状态,视力会进行自然调节也不奇怪,过多的用灵感来补充视力的不足,结果自然会产生五感偏斜,说实话,再过几万年我怀疑他们还能不能适应地面的生活,那个时候,这群人与外面那群恐怕就是两个种族了吧,你不觉得你的人民其实渐渐不太喜欢阳光了么!”这是事实,从三叶虫到人那么大的偏差尤里安未必认同,但是人体会根据使用频率调整身体结构这点他还是认同的,别说人,植物也一样,传说中精灵能造成昏暗视觉那是因为人家白天在树林里晒太阳,晚上靠月光来练出来的,不是靠一味的黑暗,那样恐怕只能练成洞穴人了。 一席话不仅说得尤利西斯一愣,甚至连周围站着服侍的侍女、男仆们都不禁偷偷地面面相觑。 “看什么看!我们那边有个姓达的仙人曾经提出这么一个理论,如果一个物种在一个剧烈的环境变化下繁衍近十万年,那么他们为了适应环境甚至整个遗传基因都会为之改变。知道什么是遗传基因吗?不知道啊。就是决定他们怀胎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东西?他提出一个例子,假如有这么一群人,如果蒙住他们的眼睛或者绑住他们的双手数万年,他们最后生下的孩子有可能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眼睛或者手臂,因为他们的遗传基因告诉自己用不着!明白了吗?” “不会吧,这么严重?”尤利西斯手上的蛋挞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虽说他是神不担心这点,但是神也是有后代的,比如奥林匹斯那群英雄,而长久跟人生活在一起,人性什么的多少有点,想想没有手脚或眼睛的信徒,诞生出没有手脚的后代…… “到底会不会确实不知道,要真做这种实验就太残酷了,在仙族这是被绝对禁止的,人人喊打那种,所以没法验证,只能旁证!” “怎么旁证?” “嗯,呃,这么说吧,你们跟恩利尔城里的那些人是一个种族的对吧!但是现在看看你的子民跟他的子民比,你不觉得他们身高已经开始有差距了么?这就是住在洞里的后果!因为洞窟低矮,而且会不自觉地感受到穹顶的威压,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并不会觉得高是件好事儿对吧,你就说咱们俩都听到过多少次嘲笑人家高了撞头的笑声对吧,这就是心有所愿,这才几千年啊!你见过哪个巨人是安心一直住在洞里的吗?”这个蛋挞肯定不如地球那么好吃,主要是原因物资缺乏调料不够技术也不行,但也不是想象那么难吃,总之还行,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 看着又长了一头,已经跟自己平头了的尤里安,尤利西斯不禁偷偷地拔高了两个厘米,引得尤里安一阵白眼,神就是这点好,对控制程度完全是ax级,哪怕这是位肉神。 “洞穴巨人不是……”说到开始,尤利西斯就没有说下去了,他估计想起了,传说少见的洞穴巨人只在下雨天才回洞躲雨,日常都是在外面天为被地为床的,洞窟对他们更多是一种仓库“那,你有什么建议?” “这个有什么建议,看各自选择咯,想安逸继续这么下去也可以,大不了大家将来各走各的路,正好互不侵犯;不愿意那就只好回到星空之下,跟他蛮干,说实话我真的很奇怪,偌大的苏默星,才十二座主城,大把空地,你们为啥一定要待在地下?” 看着一脸懵的尤利西斯,估计他也不知道原因;习惯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第十三章 添家置产 “麻溜滴,放血!”随着尤里安一声高叫,尤利西斯的手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股淡金色的神血飙了出来,轻轻地落在西半城的阵眼上其实神血与人血在颜色上本来是没有区别的,但是神血含有显性力量,容易在空气中挥发力量特性,导致扭曲了周围的元素,才会显出不同的颜色来。 转眼间,裂口的肌肉慢慢蠕动,很快口子就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突然之间,尤里安觉得将来还是不要找个女神为好,毕竟整容什么的也就罢了,就怕她突然重口味的给你来个裂口女,那真是什么会都忘了啊,一不小心说不定还得有一辈子地心理阴影;而且,甚至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想到这儿他对尤利西斯都不禁有点难以确定了,这可不是笑话,想想地球上有多少神男女不定的。 “喂,喂,接下来怎么办!你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好吧我用神性发誓,最多留你十年,到时候无论你走不走我都绝对不会伤害你,行了吧,神的誓言可是很灵的。”看着走神的尤里安,他不由得有些歉意,毕竟这事儿他做的不地道,但是又绝对不能放任他现在离开;毕竟自己还没有熟悉这个仙族阵法,再说他离开能去哪里可想而知,那个邪神有得是办法掏出秘密来。 相信只要给自己十年,自己足以研究透他,再结合符语就能把这个阵法改得连妈都不认了。 尤里安对于自己走神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这等小事儿就不会说了,毕竟如他所言,还有七十一个大客户,甚至星系之外还有更多客户,做完元婴早成了吧,那时候是走是留,是敌是友就看自己的了,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又不吃亏的。 美丽的误会无需解释,就让它继续误会下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沟通你的心神,先不要让阵灵入驻,先自己控制两个阵法慢慢融合,等阵眼自动融合调节成一个那就成了,记住,两个阵法的力量特性要有偏差但是不能偏差太大,要能分能合,成不成就看你的控制力了!”这就是仙门的东西啊,玄之又玄,能不能理解就靠悟性了! 最神奇的就是阴阳万象阵那句核心词:阴阳会则万象灭,阴阳合则万物生,何其的……纯阴纯阳不可相交却要相合方可成阵,听之有杀人之心。 …… “你放心让我住这么远,不怕我跑了啊!”再次来到那个曾经记忆深重的洞窟,一切已经是那么生机勃勃了,人类果然创造力十足。 “不怕,毕竟那些家伙可舍不得像我这么的大方不是吗?我上次提出的建议怎么样,你负责符篆,我来卖,咱们对半分!”尤利西斯一边陪着尤里安逛着为之预备的新居,一边怂恿着他;其实尤利西斯倒是口头上邀请过他借住自己的神殿,但是身为二十一世纪中国人,自然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哪怕这地儿将来估计还是要还给他,但毕竟曾经属于过自己不是,这都是被虐出来的啊。 对于对半开这事儿,不擅长讲价的尤里安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毕竟材料与门路都要靠对方,但是对于眼前那个房子却觉得有点不适应,因为它是用黄金来做整体外装饰的,金屋一座,嗯,好俗气的感觉,难道你不知道仙族最近流行简约风么?不知道!那当我没说。 “嗯嗯,我也知道用黄金有点差,但是我的神殿也是用黄金的,将就一下,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很穷的。”看着面无表情盯着房子的尤里安,尤利西斯讪讪的说道,“等咱们挣了钱,咱们就用钛合金来造。” 也就你想得出,他得到的是尤里安的一个白眼,钛合金对你们是稀奇玩意儿,那是因为你们国小民弱承担不起炼制的巨大消耗,你以为这玩意儿对神教算什么?他卖掉那房子就是钛合金的,那价格在乌鲁克买不到石头房子的一个厕所。 算了,金屋就金屋吧,反正只是个住处,话说回来,全石头房屋貌似比钛合金的贵,价格这东西本来就是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什么地方去看,这么一想似乎又有点喜欢了。 但是,屋里面的器具用黄金就俗了吧,改明儿去外面看看,看能不能弄点金丝楠木什么的做家具,不对,金丝楠木最出名的好像主要不是用来做家具。 房子不高,只有三层,而且居然是蘑菇房,放眼望去一溜的蘑菇,他的蘑菇无非是高大一点,颜色亮一点罢了。 很有建筑艺术,半天尤里安也只憋出了这么个词,不愧是地底风啊,幸好自己不是只有这一处去处,否则早晚得疯了,毕竟没见识也就罢了,他可是见过世面的,有点接受不了总觉得那啥。 直到不久之后,他才知道为啥要建成蘑菇屋了,人民还是有大智慧的,他们更多受限于见识与资源无法发挥罢了。 …… 山脉名为尤利西斯山脉,山谷自然也叫尤利西斯山谷,最多分为上下左右山谷罢了,简单而直接,至于在世界地图上它应该叫什么,尤里安不知道。 因为地底世界奉行的是一套与地面世界完全不同的地图——你坚持就是我反对的,他们绝不与神教同流合污,既然神教使用了这个名,那没得说的,一个字改。 加上各自为政的现实,不出名甚至无名之地,用所驻神祗的名字命名太正确了,就是愁坏了尤里安这样的游客。 从尤利西斯手中拿到一副至高神教的世界地图,对比了半天,尤里安才发现,他离乌鲁克已经很远了,他们当时是怎么跑的,这么快? 在世界地图上,这个苏默星只有一座大陆和大群零星岛屿,呈不规则的大致圆形,占据陆地面积的七成。这是一个山脉众多的世界,类似珠穆朗玛峰那样的终年积雪山峰数不胜数,估计这也是海洋为什么少的缘故,高山承担了水资源储藏库的作用。 尤利西斯城就位于大陆的西南偏远地带,离最近的城市乌都尔克还有好远,离海边也好远,倒是离山近,按照地球上的标准,标准的高苦寒的三线地区。由于没有参照物,具体多远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属于与哪座地面城市都不近,同样离哪座地底城市都不近。 至于为啥要建得这么远,尤利西斯的解释是为了分散风险,毕竟天使军团养着不是拿来看的,不时打击冒头的地底势力,不时掠夺人口也是他们的职责。 掠夺,人口,尤里安对此是很不理解,对这话还抱有深刻的怀疑。乌鲁克乃是几千万人口的大城,看得上你这十几万,百十万的人口?你确定是掠夺不是杀戮,掠夺去干什么?当柴烧还是晒人干啊!地面世界可跟你们不一样,那是非常的先进,城里大把人没有工作,靠福利养着,掠夺人口是担心自己的福利体系死得不够快么?还是仅仅因为圣母。 再说,也没听说什么血祭之类的啊,无法理解。 理解不了就不理解,于是研究了一阵世界地图之后,尤里安大致认定了一点,那就是出去放放风打打猎,大约是没有危险的,于是,他主动邀请了尤利西斯。 “出去,出去地面有什么好的,要去狩猎不如去前面那个巨怪深坑,里面有好多的微光生物,要不是有条三尾巨蛇在,我早想将它作为蘑菇与水产养殖基地了!正好咱们一起去,多找点人手怎么样?三尾巨蛇不禁肉质鲜美还能极大地促进血脉进化,对你麾下的信民也是好的……”看得出来,他真的是打那条蛇主意很久了。 啊,对了,地底世界流行的是分家制而不是分封制,也就是说,那个洞是你搞出来的,虽然人是我分出去的,但是是为你干活受你指挥,所以他们就是你的人了,你得养着吧,天经地义吧!于是,他就成了着一千不到的人的领主了,不用上税那种,但是,他再也没法去神殿予取予求了,所有东西都要钱了,这就是他要独居别墅与产权的代价——他刚刚才知道的。 尤里安很是沉默了一阵,听着尤利西斯的夸夸而谈,他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地底人开始抗拒出去地面了,因为他们的神本身也在抗拒。 来此半年了,加上必要,尤利西斯出去的时间基本上一个巴掌都占不满,就算出去也绝不多逗留! 他可是神耶,打不过还跑不了么? 想了想,他没有说什么,还是打算先跟尤利西斯去搞定那条蛇,虽然吃厌了蘑菇,也欣赏不来蚯蚓或者地虫大餐,但是鱼还是可以接受的,水坑就意味着地下海,意味着鱼;领民也是要养的,总不可能真自己一直养着吧。 要是按照地球人的命名习惯,三尾蛇应该被称之为三头蛇才对。 虽然它确实有三条尾巴,但是它也有三个头啊!就中间腹部那一截是共享的,怎么看怎么怪异,就像是三条蛇扭在一起一样,关键是它还是会变色的蛇。 要不是尤利西斯指出,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盘在宽大湖面上,正定定望着他们的就是三尾蛇,他还以为是个湖心岛呢。 蛇很大,光是一个脑袋都有他身高这么大;蛇很强,三个脑袋分别会三种不同的天赋能力:暗地水,这也就罢了,要就这样尤利西斯还敢组织点人手,拼着一身剐敢把它收拾了;然而让尤利西斯委屈的是,它的三条尾巴具有另外三种天赋能力:巨力、寒冷、速度,这简直是作弊好吧。 魔法、物理、速度乃至穿梭阴影的能力,这家伙完全自己就是一支军队啊! 所以,出发之前是要做好完全准备的,毕竟尤利西斯的目标是解决掉它而不是再次激怒它——随着人口的不断上涨,他已经比较迫切的想要那片天然的地下湖了。 第十四章 信仰 半角城,对于晨星家族来说,今天是值得庆喜的一天,因为许浚同学终于开启了自己的灵魂空间。 虽然处于同批新生的车尾位置,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开启了,这就可以了,用大哥尼莫的话来说,那就是只要是法师还怕饿死,咱们的领地可还没有法师塔呢。 当然,虽然理论上已经可以算是一个法师,但是学习新知识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纳赛尔的法师可不像苏默那群名为法师,实际上更接近术士的家伙,之所以不称呼他们为术士,因为许浚感觉他们与常识性术士的描述也不同,他们也是能学习魔法的,只是效率低下些罢了,毕竟他们没有灵魂空间。 因此当一家大小以庆祝之名来半角城旅行了一番,再来陪着许浚吃了两餐之后,然后就打算启程去绿湖玩,将他扔给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师,丝毫没有邀请同去的时候,他只说说这果然是亲爹妈。 现在的他,就跟当年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一样,需要的是考虑专业了。这个世界是没有大学的,想学就得去专门的法师塔,而且是自学为主,所以也没有什么从属问题,法师的修行居然完全靠的是自学。 这个世界类似龙与地下城的法师,没有元素特性的说法,当然也不会有塑能、变化什么的区分,所谓分科简单而粗暴:法阵系、战斗系、支援系,需要注意一点的是,这个世界的牧师可以是由法师来代为培训的,同理,法师也可以是由牧师培训,没什么大不了,全看环境。 许浚简单的理解就是:研究僧、魔战士、奶妈,这个世界的法师只有这三种,同样神职人员也是这么区分的,甚至很大程度上他们亲密无间到普通人甚至分不清神职与法师。 研究僧与奶妈,这是许浚的唯二选择,魔战士这种安全性低危险系数高的行当直接被pass掉了,安全还只是一个因素,魔剑士是需要锻体的。 当然,也就像高考成绩出来之后那段时间,他不用太着急,因此可以有大把时间去图书馆参考一下,也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魔法,或者跟所有同学一样,看起来恨不得学完所有法术。 …… 尤里安的房间其实不大,但却异常的精美,充满了异域的味道,毕竟他是仙族人嘛。 进入会议室的众人,哪怕是粗鲁的神殿骑士都不禁放低了脚步,似乎深怕破坏了这份美好。 其实会议室并不怎么庄重,说是会议室,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饭桌,就像古老的欧洲城堡的长条饭桌一样,哦,对了,苏默世界流行也是饭桌,当然来源毫不意外,伟大的恩利尔,据说之前部分地区也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八仙桌。 桌子不算什么,关键是墙上的画,随便来个中国人都知道这是国画,随便来个苏默人都感觉到威压。 这威压不是来自于画,毕竟长得像猫又有那么一丝像是老虎的画实在不合他们的审美,毕竟不够敦厚;那些瘦骨伶仃的瘦马更是如此。 这威压来自于画,国画重意,无论画与字都讲求一笔一划皆是人生,所以当一个修士给你一幅画,它即是画,也是阵,这些画就是阵,哪怕只是透出丝丝力量都足以让这些天生敏锐人察觉到,未知就是是最大的威压! 更让他们神奇的是,这个房间异常的亮堂,亮堂到连人影子都没有,这是神殿才会有的待遇啊,难道这位也是神?由不得他们不敬畏,神的威名永远铭刻在他们心中,毕竟即便是恩利尔教会,也绝对不会接受一位背神者。 “你是怎么弄得?这是魔法?”尤利西斯问道,魔法与仙族的灵力还是有些不同的,主要不同就是对力量的提取,导致力量显示出不同的特性来。如果把元素当成石油的话,魔法与灵气就是汽油与柴油的区别,貌似差不多但是总能轻易差距不同;苏默是有电灯的,甚至原理与地球的电灯差不多,用的也是电能。 “一个小小的元素技巧,光亮术!我把它恒定在了那些灯上,这个魔法耗费的魔力极低,充能一次能亮差不多一个月呢?”尤里安故意漫不经心的说到。 “元素?你们仙族真是厉害,怎么想出这么好的主意的,要价多少,把它卖给我?”这自然不是修士的技术,它来自纳赛尔,那是一个比苏默更专注符阵的魔法文明,一个更注重生活质量的文明,一个将魔法应用到生活的点点滴滴的文明。 普通人没法进行专门的贮存元素,所以日常生活需要的光亮术、造水术、轻身术等低级法术,被那些显得无聊的研究僧们改成了直接利用自然元素了,虽然看起来复杂些也很浪费,但是它的消耗本来就低,关键是适合普通人用啊! 这就是许浚为啥要在纳赛尔半角城的图书馆奋力学习的缘故,哪怕是分魂,他的本性也不喜欢整天面对昏暗的光芒,抄袭果然是成功的一大捷径啊。 这就是他为尤利西斯准备的招待会,也是他为尤利西斯准备的见面礼,以及信心,平安下去的信心。 相信很快,他就会给他第二个信心。 一个名为罗西塔大叔,如今是他的管家,也是他这一千多号人的临时行政官,按照苏默的惯例,这一职务本来应该是神殿的神职来担任,但是尤里安没有,神殿也没派,而这位大叔勉强识字;在大叔的教导下,他也知道了他为什么没有相应的人员配置了,但他依旧拒绝了延请尤利西斯神职的建议,哪怕这个世界的人需要信仰,从小的教育与神话的教诲都需要,他也暂时打算放着看看。 小小的村庄中心,尤里安的房间门前,是一个相对大大的广场,这广场还没有建成,但也可以想象建成的样子,因为它完全是由洁白光滑的云石铺垫的,广场的中心是一座高大石头,看样子是用来雕刻神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工,也许是雕刻的工匠还没有到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尤利西斯,尤里安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没错,他将全部人都用来建广场了,至于他是怎么养着这一千多号人的,你猜? 当他从罗西塔大叔口中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了解到所谓分离是什么意思之后,他就做出了完全改变这个小村庄布局的决定,既然这个村子的一切,从人到物,从到信仰都需要由他做主,那么他自然可以有,也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不就是一个建设游戏吗?他玩得多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尤利西斯望着窗外忙碌的人群,震惊的说道。 小样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占到我便宜,你以为我需要带着他们四处去找食物甚至最后去求你啊!咱有钱,不就一千多人的蘑菇汤钱吗?咱还能每天在里面加点肉你信不信? “我们这一族对于种地还是有点天赋的,我一个人就足以种出够他们全部人吃的东西了,所以,我让他们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儿?”快问我,为啥建广场比种地有意义?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对于一个法师来说一千多人的食物不是问题!”尤利西斯的话让尤里安表情瞬间一呆,“我是说,为什么他们向我祈祷,信仰却归了那座石像而不是归我!” 大意了啊,他在那座石像上度印了灵域用于暂时容纳信仰,然后准备等自己想好哪个倒霉蛋名字和形象再来塑像的,结果这位正主儿来了啊,好巧不巧的是他听到了信徒祈祷的是他的名字,他却感觉不到信仰之力的存在。 这是一种简单的念力汇聚阵法,咱们修士常用的,你看那些无知的凡人相信那块石头是你的化身,我懒得解释了,所以只让信仰之力的流向稍微转了一下,然后我截流了,这是实话你能接受吗? 尤里安僵硬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思索,这样吧估计不行,再想想理由? “算了,这是你们仙族的秘密,我就不打听了。”尤利西斯并没有等待尤里安的理由,而是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你最好不要让别的神知道这点,截断一位神的信仰流,别说我们,就算恩利尔这位邪神也绝对不会容忍你的。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天使曾经不惜一切代价准备毁灭仙族了!据说计划都做好了,最后关头被恩利尔制止了,原来你们仙族居然能截断信仰,如果你这么干,你就绝对不能建立城市,这是恩利尔答应你们的底线,也会是我们的底线!” 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呢,你们不是死敌么! 望着一脸了然的尤利西斯,尤里安不禁偷偷地吐槽。一面视其为不可并存的死敌,一面又处处紧跟人家的屁股后面,难怪他看神殿的那些圣灵那么眼熟,那不就是没有翅膀的天使吗?还是半成品那种。 这志气也是没谁了,难怪几千上万年了还是被人家压着打。 第十五章 大战起 地下世界,尤其是没有经过改造或者说没有能力改造的地下世界,其实并不适用使用交通工具。 无论是汽车、单车还是小说中地底世界常常出现的蜥蜴之类。原因很简单,地利不适合;就算有怪物打洞,人家打的也是自己能走就行的,压根没考虑你的位置好吧,更不要说天生洞窟那种扭曲、高矮不平的道路,想想在狭窄巷道中骑个单车都难免磕着碰着呢,更不要说怪石狰狞七曲八扭的洞窟了,想想奔跑起来的后果都不寒而栗,所谓骑兵往往只能在城市附近或者宽阔巷道才有用。 说这么多,意思就是他们一群人交通全程靠走,全程步行,可累死尤里安了。那可是足足十公里啊,即便偷偷地脚底抹油了也走了将近两小时多啊,他敢说,两辈子,不,三辈为人没有哪一天连续走过这么久,尤其是还是急行军,至少不是散步。 尤利西斯之所以一个劲儿的怂恿尤里安一同前往,就是因为仙族擅长控场,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样,仙人总是站在背后给友军加一堆buff,他们将勇士间的对垒视为野蛮,嗯,虽然显得幼稚矫情但是确实能够很好提升友方战力,降低敌方战力,这点他们深有体会。 如果说苏默人的魔法阵崇尚的是简单的攻击模式,是在造就一堆堆不怕死的烈士的话,仙族的法阵更偏向于防御,先保住命再说,他们不讲究战士的勇武,而是追求立于不败之地,当然,他们也推崇无畏的战士,条件是这得是人家。 你能想象十公里的路有垂直十米的落差山涧,有暗河,有一线天,有沼泽,有腐地,有飓风,有仅供一人勉强进出的山洞……的吗?身为山城孩子,爬山长大的他都没想到过哪条路有这么的,变化无穷,不想再走了啊。 这就是地底世界的交通状况,现在他知道为啥这群家伙显得这么落后了,道路不通没有交流,思维的火花就难以碰撞啊,探个亲都有生命危险,难怪尤利西斯从来不怎么提他的家人,这环境不能六亲不认还是早早别分家了。 力量无处不在,但是借用终须引力,当尤里安第不知道多少次费力将划伤他的石头变成了一堆碎石正好用来填路之后,他们终于快抵达目的地了——转角遇到奇迹,一个巨大的地下湖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目测不比尤利西斯城那几个洞窟加起来的面积小到哪里去。 关键是湖边还有不少奇怪的脚印,证明了这里生态繁荣,属传说中的富饶之地,更不要说微光之下,湖面不时泛起的涟漪,引人入胜。 即便迟钝如尤里安,也明显感到周围的人那开始高昂膨胀的士气。 “休息一小时!”无视上扬的士气,没有打算趁热打铁的尤利西斯是对着尤里安说到,听着类似问句其实是肯定句,表现出来的是感叹句!他自然明显的看到了尤里安那疲惫的神情,一路行来就他最累了。 毕竟,他畏高,所以落差太大的起伏需要石阶;怕痛,太小的洞窟需要清理,粗鲁的骑士们身着厚甲可以容忍狰狞的石角,细皮嫩肉的他可接受不了,于是洞窟要扩宽,然后石角要磨平;还有路上不是冒出的拦路石笋什么的,才走十几分钟就发毛了的尤里安让一行人真正见识什么叫修士的愤怒,这一路是直接推过去的。 代价是精神萎靡,跟周围热血翻腾的骑士们形成鲜明对比,不过他们什么都没说,乖乖的呈防御阵式将两人围在中间一边警戒一边休息。 当然也没有去吃点什么的,毕竟大家都是吃了早饭才走的,才两个小时不到,也不饿,战斗中太饱也是不行的。 身体的疲惫不是那么一小时可以修复的,他那庞大精神更是,但是弱小的魔力却可以,这就够了。 毕竟不能再拖了,他们还得战斗,还得打扫战场,还得赶回去,即便回去的路好走些也快不到哪里去?无论地面还是地下,夜晚都不属于人类,毕竟他们还没进化成地穴人。 但是你们绝对想不到绘制一个魔法阵要一个多小时吧,然后怎么还得休息一个钟吧,哈哈,呃,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的,知道为啥dnd系列的法师要像大爷?他算是明白了,绘制魔法阵真的很累人的,一板一眼的它们跟仙族绘制符篆不同,符篆更类似国画,讲究意境,意思就是只要像就可以了,同一个阵法一千个人可以绘制出一千多花儿来,至于有点偏差那是细节,不用在意,所以每个修士的符篆总有些差别的,这叫各有秘诀,嗯,没错。 至于为啥尤里安选择绘制魔法阵而非符阵,原因自然是有一位神兜底,难得的实验机会啊! …… 三个紧凑的圆乎乎的脑袋,几乎没有脖子来区分,如果光看头部,远远看上去三尾蛇还是挺萌的,但是一旦张开占据半个脑袋的巨口之后,尤里安就特想干掉它了。 严格来说,这是尤里安第一次见到苏默人的战斗形态,怎么说呢,充满了勇气。 冲在第一线的自然是尤利西斯,纯正而淡白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这是信仰护盾,神的本能,严格说不仅仅是神的本能是一切被信者都拥有的东西,只不过尤利西斯可以选择调节其程度罢了。 三尾蛇是拥有操纵水的力量的,也是会游泳的,因此战斗的第一奥义就在于要把他从水里引出来,这点非尤利西斯莫属。 亮闪闪加一支用尽了吃奶力气射出去的箭就足以吸引三尾蛇的注意了。 果不其然,不过两秒吃痛的它就跨越了足足近千米的距离,三个巨头同时向着尤利西斯的上中下三路咬来。 铆足全身力气的尤利西斯终于蛇口脱险,并迅速做出了反击。 弓弦对着其中一个蛇口迅速划去,作为一把他钟爱且淬炼上千年的神器,这弓与他的巨剑一直是他最钟爱的武器,自然不乏神力的滋润改造,一旦注入神力,其锋利程度堪比金刚石,加上其偏向火的神力,简直如同一部电焊机。 可惜的是三尾蛇也明显感受到了威胁,脑袋急速偏转,仅仅刮下来一层皮。 一切不过是一秒之间,尤里安空站在魔法阵中央啥都没来得及干呢? 神术次第亮起,神殿骑士们或拿出短剑盾牌,或拿出双手大剑冲了过去,与他们的神并肩作战。 这是一歌战斗经验丰富的团队,有攻有防,有进有退,成功的将三尾蛇牢牢地吊在着岸边。 三尾蛇也充分的展示了他身为一个怪物的自觉,成功的被不时冲上来轧一下的尤利西斯拉走了仇恨,所以虽然神殿骑士伤的不少,但是除了两个倒霉蛋被蛇躯压成肉饼之外倒是没有人受到致命伤,毕竟每次魔法攻击他们的神都会来救援,具有非常好的能者多劳的自觉。 巨口怒号,一个蛇头高昂,一条尾巴带着残影,向着众人扫去,但是没能打到任何人,因为尤利西斯先把他们一剑扫了出去,作为交战多次的对手,他早已能够先知先觉它的套路招术了。 这一剑虽说救了骑士们一命,但是也基本上把他们暂时废了,毕竟足足飞出数米远,力度可想而知,他们又不是尤利西斯这种钢筋铁骨的。 幸好还有尤里安,没错战斗足足进行了一分钟,他小子才终于反应过来。 “闪电链!”修士偏爱闪电,不是因为它们的破坏性,而是它们的不稳定性,或者是剧烈变化特性,对于大多数生命体与力量来说,它们都能起到麻痹作用,原因很简单,你们生理上与心理都适应不了那几急剧的变化、衰变,自然会造成与意识脱节,导致身心不协调。 原本这个闪电链应该在那条蛇冲过来的时候就攻击的,但是,尤里安经验不足,三辈人了,居然还是面临这个问题,看来光靠训练场确实还是不行的。 高昂的蛇口突然停顿了一下,上方正汇聚的水球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迅速砸了下去,由于距离过近居然都没有散开,直接来了个一发入喉。 咕嘎一声,看着大睁的蛇眼以及嘴角边溢出的冰屑,充分说明,它,撑着了。 这就是其心不良的下场,居然在水弹里面埋冰蛋,自作自受。 当它人立而起之时,众人才发觉它的巨大,高达至少十米的空间居然都不足以让它伸直的,靠,果然是巨兽啊! 咕咚一声,靠,那么大一坨,居然强吞了下去。 被三头六眼注视是什么感觉,尤里安告诉你,是搞死它的的冲动。 大地在翻腾,黑气在弥漫,毫无疑问,另外两个头打算复仇了,深刻的复仇,对于尤利西斯趁着它失神的空档拉了一剑,牛奶般的白血四溅都不理,一边汇聚魔法一边冲着尤里安冲了过来,瞬间即至。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无数高达数米的尖锐石笋在两者之间拔地而起,短短不过一秒,尤利西斯等人就看不到尤里安了。 石笋自然不足以阻挡暴怒的三尾蛇,但是屏蔽了自身灵感的尤里安却能够引导它往石笋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因为潜意识里所有生物都会认为最密集防御最严实的地方就是敌人所处之地。 果然,一击不中的三尾蛇,又向着一个狭窄的洞口用力撞了过去,同时石蛋与腐蚀酸液齐飞。 尤利西斯等人愕然的看着尤里安在石笋的边缘慢慢的从地上升起来, 冲着不远处的尤利西斯扬了扬眉:该你了! 第十六章 胜利 战斗经验丰富的尤利西斯没有耽搁这难得的机会,甚至神殿骑士都有好几位打算鼓起余力向三尾蛇冲过去,但被尤里安随手放置的石墙阻挡了,他可不认为送死是勇气,送死到没什么,但是送死的结果是水花都不起,那就可惜了。 皮糙肉厚的尤利西斯或许可以在这个复杂环境下跟三尾蛇来场乱战,大不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反正死不了的。 你们上去说是送菜都是恭维你们,那就是送上门去添战绩的。 当然,尤里安也不会放任尤利西斯一个人战斗,也没法放任他一个人战斗,要是他一败了,就得自己冲上去了,从掘地虫一战就知道,自己对灵活的敌人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只能出奇招。 说的时间长,但是实际上石笋大阵不到一分钟就被三尾蛇攻破了,它一头扎进了他们刚进来时的洞口,现正在奋力退出,不用想也知退出后的目标会是谁。 不过既然进来了,那就不要轻易地退出了! 飞石大阵、落石大阵接踵而来,将它半截埋在了塌方洞里,只剩下三条尾巴在剧烈晃动,一下子就废了一半武功。 你以为仙族擅长控场是说着玩的,你以为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绘制魔法阵是用来看的,你知道我在短短一个小时时间给你准备了n套方案么。 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骑士们,尤里安心里不禁有点小得意,就是要让你们见识一下厉害,一路走来居然在偷偷的嘲笑我娇气,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是地下,什么元素最浓烈,那自然是土元素,虽然明知道三尾蛇同样擅长土元素本能,但是他依旧选择了土元素作为攻击手段,毕竟现实可不是游戏,擅长利用并不意味着你跟它亲密不分,如臂使指;现实可没有元素免疫这种说法,再说就算元素免疫,不也还有附带的物理伤害么,果不其然吧。 一边感受到土元素的剧烈抖动,一边拿出了一把种子,学着大圣那样漫不经心的一吹,想象着极具风感。 可惜的是他忘了,种子可不是猴毛,所以即便偷偷用了魔法,也因力度没控制好在半路上跌落下来了,幸好他们都不知道原来的目的地。 种子迅速发芽,蜿蜒着向着洞口快速伸展开去,尤利西斯吓得不由稍稍让开了一点,这可是铁荆毒刺藤,看着不大,其微小的尖刺却能够轻易地进入皮肤的缝隙,其携带的毒素有着极强的麻痹作用,作用是将触碰的生物麻痹、沉睡、死亡,所以每一株繁盛的铁荆毒刺藤下往往都是累累尸骨——这几株例外,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植物能长这么快的,这本是比起森之女神也不差了吧。 不过,这东西只要处理得好,也是财富,铁荆,听这词就这道这家伙有多结实顽固,不如此也承担不起那些巨大野兽的折腾,所以这玩意不管是拿来吊装还是做什么都是极好的。 一点铁荆毒刺藤自然杀不死三尾蛇,凡事总会有个量的问题,但是让其麻痹、让其痒痛、让其暴躁确实可以的。 颤动的蛇尾更加的剧烈与没有章法了,导致尤利西斯好几次冲击都落在了空处,好几次差点被打倒,脸上不自主的浮现出一丝尴尬。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挣扎的蛇尾居然不再向前进,而是试图在向后退,甚至一时向前一时向后,将自己困在那个小小的山洞中进退不得,这是什么操作。 嘶嘶嘶的声音不断响起,甚至越来越尖锐,逼得尤里安不得不分出精神来施展隔音法阵,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蛇类也可以进行超声波攻击的,可算长见识了。 随着威胁最大的一条尾巴终于被尤利西斯斩下,三尾蛇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挣扎起身的神殿骑士们再次蜂拥而上,不过这次尤里安没有阻止,他们身上的装备是专门准备的,混乱加受伤状态的三尾蛇对他们伤害没那么大了。 当三尾蛇变成三头蛇的时候,它终于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将最后那条尾巴强行扯入洞里盘了起来。 随着魔晶石的不断粉碎,尤里安的魔法阵也宣告彻底即将瓦解。 “现在怎么办?”望着那黝黑的洞窟,看着那四处纠缠的毒藤,尤利西斯也一阵头皮发麻,虽说他不是不能隔绝这些东西,但是感觉终究是不好,“那家伙好像没有再前进了?前面什么情况!” “废话,你以为我之前站在那里只是看风景的,我把前面那段弄塌了,一时半会儿它可跑不出去,而且我种满了毒藤。”无视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尤里安自豪的说到。 “哦,难怪!那家伙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没多少魔力了,你有办法收回你的这些毒藤吗?” “你说呢?你种的东西你还能把它变回去不成?”这些又不是御灵,它可是用魔法真实催生出来,你家生个孩子还能塞回去啊,额,神话中好像有神会这么个操作哦。 “好吧,你们就在外面待着,我去收拾它!”就欣赏这样的人,热血而勇猛,永远冲在第一线。 “是,吾主!”这就奇怪了,你说这算信仰虔诚呢还是不虔诚呢?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虔诚原来从来不是神选择战士的主要标准,世界观碎了啊。 念起秘法,一个个文字在尤利西斯身边盘旋,巨力、防御、恢复、伤害……不得不说,如尼文字确实很奇妙,尤其是对于神来说,靠信念驱动的它们天生适合神,关键是它们居然是可以绘制在神身上,并随着信念的强化不断加强的。 肩头的纹身也慢慢浮现,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在众人面前,神殿骑士没有丝毫的惊讶,看来对于尤利西斯的手段他们也是知道的,这就是尤利西斯的兽灵。 尤里安终于知道为啥他不一开始就召唤出来了,那也是一头熊状巨兽,看上去高大无比,实际上笨拙的熊,也就是力量型,容易被速度种吊风筝那种。 “现在看我们的吧,一会儿就有蛇肉吃了!”尤利西斯灿烂一笑,信心十足的说道。 “加油,看好你哦!” 噼噼啪啪的战斗声不断在那个漆黑的山洞中响了起来,尤里安压榨着魔晶石最后的余力,为庆功宴做准备——他饿了。 当尤利西斯终于结束战斗,甩着一头金发和他的大熊拖着老长的三头蛇潇洒地走了出来的时候,发现尤里安已经放好锅,烧开水了,煮沸汤底了。 “来来来,坐坐坐,辛苦了啊!那谁,去割点蛇肉下来,忙了大半天,就等下锅了!” “你们仙族可真是会享受!”从石桌上端起一杯可乐的尤利西斯问道,“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 “你猜!” “猜什么猜,储物物品而已,只不过你这个蛮厉害的啊,竟然装下这么多东西!不像我那个,只能才几平米大。哎,咱们勉强也算朋友了吧!说实话,你真的只是一个庶子?这些东西不是一个庶子能有的吧!”不得不说,尤利西斯没有多少表演天赋,漫不经心这种事情表现得那么的刻意。 “如果我一开始就表现出这样的本事,你敢去带走我吗?”尤里安笑着问道,原本打算编个理由,转念一想,绝得换个方式也许更好,毕竟事情已经偏离了他的初衷,干脆顺其自然了,反正探寻这个世界的秘密也不是非要去神教那边。 “说实话,不会!不过当你建成戊土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了,那玩意儿据我所知一般的仙门修士可建不了,别看咱们这地方偏,我知道的可不比安瑞尔少,我原以为你能帮着建个简单的小阵;但我始终猜不透你的目的,说实话,我不觉得我这个穷乡僻壤值得那些家伙花费这么多心思,请你来探寻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的真正目的。”安瑞尔,尤里安倒是知道,乌鲁克城的主人,神教的首席大神官,俗称教皇。 “目的啊!我想想啊!”望了一眼远处正在分割蛇肉的众骑士,顺便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好的两具尸体“话说,你也真够狠的,居然坐视那两个可怜虫死无全尸!” “我没有坐视!”尤利西斯低沉的说到“安多尔是我最虔诚的骑士,我一直希望他未来能成为我的骑士团长来的,我是真救不急!我不知道你们的神是怎么样的,反正我们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除了活得长久一点外,我不觉得与他们相比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或许他们永远赶不上我们,但是我们也远远不是无敌的,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威胁到我们了!” “为人所不能为视之为神,窥天机而不欲视之为仙,这就是我们的认知。也是,神仙啊,凡人总以为他们无所不能,其实他们很多时候还不如人,神仙也是会死的,最多有揭棺而起的机会罢了!不过,我来这里真的没有特殊目的,你信吗?” “信,信。”尤利西斯敷衍地点点头,伸手接过骑士递上来的蛇肉,用手中的巨剑轻易地消成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放入沸腾的火锅中滚了起来,“烫食,我之前在乌鲁克吃过,非常美味,也试图在城里推广过,可是原料不够,总觉得少了那么些味道,说起来不得不感叹恩利尔确实御下有方,他们总能发明些好东西。” 靠,居然连这都要抄袭,还要不要脸了。 第十七章 交流 “伟大的尤利西斯,城邦的守护者,万民的主宰,至高的神祗,你的勇气让……”酒足之后自然就是喧闹,尤其是高达七十度的白酒,就算苏默人好酒,但他敢肯定这些人很少喝到这么高度的酒,毕竟他们物资匮乏而且单一啊! 烈酒入肚,神是什么?所以,有时候不让他们见识太多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想唱点不合时宜的歌曲也一时半伙儿编不出来,要不然这神就尴尬了;人啊,谁都想听心里话,但谁都接受不了心里话。 “喂,你,听到就不觉得难为情吗?会害羞什么的?” “就那么几赞美诗,翻来覆去听了几百上千年,你会觉得难为情吗?现在听到了我都当没有听到的,要不是神性还会莫名其妙的闪那么一下,我现在恐怕会真听不到!” “说到这个,我想问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据说你们这些神,别人提到你的名字,你会有感应是吧!听到名字后的几个字或者几分钟的话?是不是这样的?” “你小说看多了吧!这是,也不是!一个名字,一个词语而已,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信徒提到名字的同时,他的信念里想的是我的存在,那么我就会有所感觉,那感觉很微妙,就像有稍微的那么一点,只能模糊感应到情绪,根本听不到好吧,要不早被烦死了。而且不去管它也就过了!你们的仙人应该也知道这种情况的吧?”退路已封,反正一时半伙儿走不了的他们干脆提着几瓶白酒饮料来到湖边,坐在礁石上慢慢聊天了,就是白酒兑可乐的喝法有些怪异,但想想,反正喝不死,你喜欢就好。 “仙好像不会这么干,据说他们是要斩断这种信仰羁绊的,除了有限的几个使徒会跟他们意识相连,普通人应该根本接触不到他们,对于凡人来说,仙是个传说,他们只能接触到修士!仙人们认为香火是有毒的,认为信仰会污染自我,你们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信仰怎么会污染自我的,信仰只是信仰,它会由神性碾化吸收,自我是存在于灵魂核心,怎么可能会被污染到,除非你不惜一切代价强行将所有信仰之力长久留在自己身上,试图去分辨去理解去完成;或者你的灵魂意志不够坚定甚至有缺失,才会给信仰之力侵入的机会。倒是没有神性的凡人,某个信念太多的话,比较容易被影响,那也不是污染,只能说自我认知有了偏移罢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只给你一千人的缘故,太多反而会影响你。你们的神,难道真的就不要信仰的吗?”吃惊地神情明显的出现在尤利西斯脸上,他无法想象神不要信仰神怎么活,难不成靠吃食物,那跟人有什么不同,天生能从自然从信仰中获得力量的才是神。 “也不是完全不要,只是我们的神仙不太在意信仰,他们更靠自己的修行,信仰他们只要极度虔诚那一些,在仙域你不信神也是没关系的。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尤利西斯完全无法理解,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能深入的交谈,一下子,大家都有了兴趣,默契的一问一答模式继续了下去,直到天明,哦,不,外面的大地之上天明。 幸好,他们俩都有几天不睡都不困的本事。 锋利的洛阳铲、钢钎加上推车构成的原始组合,进展明显比骑士们的大剑来得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早早明白这一真理的尤里安不惜耗费也要将它们运过来,即是为了度,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 因为,善变的他又改变主意了。 从尤利西斯口中得知这里的香火没毒之后,他就有点新想法了,那就是以身试毒。 纳赛尔那具肯定不行,和自己关系太密切,只有由这个投影来试验了,反正就算毒坏了大不了不要就是,有后果也是尤利西斯的,虽然大家关系还不错,但在道友还是死贫道的时候还是很好选的。 所以,给邻居和未来的庇护者一点甜头和实力展示是必然的,丰富的物资来源也是一种实力展示。 “你们仙族的庶子真是厉害啊!”望着正在奋斗在一线的兼职旷工们,尤利西斯语带戏谑地感叹道,苦力活儿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干的,因此只好继续聊天了。 “我可没骗你,我爹是庶子没错,所以我也是庶子没错,你去伏羲族人那边打听一下就知道,但是庶子与庶子还是有些不同的,一个愿意冒死开拓,取得成绩的庶子还是能够获得一些支持的,尤其还是一个可能有新门路的庶子;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做个交易的话,更多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你也知道他们一直对你们的东西很喜欢,但是又不好明着联系你们,所以这段时间我的支持力度大点很好理解吧,这条线真走成了,他们甚至早晚能把我当成嫡子,虽然也没什么用!” “是吗?”疑惑中似乎也带着一丝欣慰,“那他们需要什么?” “很多,比如各种奇珍异宝,比如各种他们没见过的东西,比如信仰结晶,甚至,甚至神性、神血什么的,尤其是后面几种。你知道的,他们对这些都很好奇,最喜欢的是信仰结晶,基本上都很难弄到,但需求量很大啊!” “他们拿信仰结晶来干什么?” “这个嘛!仙域仙族的传统中坚持认为信仰是有毒的,然而人不会没有信仰,无非是对象是谁的问题,所以他们总会一不小心被信仰纠缠,被业力缠身,会影响修行,修行之路,一半时间都是在解决这个问题。之所以需要信仰结晶,因为你们的信仰结晶比较单纯,如果我猜得没错,它本身就是一种被提纯过的力量对吧,最关键是它不是那个位面的力量,所以没有因果,这才是它们最珍贵的一点。”以上是真话,“他们对此的需求量是很大的,这笔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神性和神血呢?他们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提出这要求,真当苏默没人能奈何他们啊!” “神性,神血,主要是用来炼器用的,你想他们都不敢接触信仰了,要你这神性神血能有其他什么用,再说这神性神血又不是非得你自己的啊,不是吗?” “是吗?那我们回去再详细谈谈。”尤利西斯微微笑道,看着远处的微光映照下的大湖,尤里安确实有种赫然开朗的感觉,风景都显得美丽了些,灰暗的微光下也有一丝美啊。 “其实,我觉着你是个不错的神,没什么架子,比我遇到的那些天使好交流多了,而且大方,居然送了我一千多人还不在乎他们的信仰,真的很不错。虽然上面本身还是想走正道,走大势的路,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族并非一个大家族,因此有些隐私渠道也是正常的,考虑一下呗!” “既然觉得我不错!”尤利西斯笑容灿烂的说道,“那么,能不能帮我解惑一下,你究竟是怎么转移掉我的信仰的?” “什么转移信仰,哦,你是说广场那个!一种简单的阵法,我说过,人不会没有信仰,越是大能越受信仰,因此怎么样剔除信仰才是仙人们更关心的,所以他们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阵法将所有信仰牵引到某个事物上,比如:塑像、物品甚至某种生物上,一方面由它们代为积累信仰力量,一方面用这些积累的信仰力量来满足某个信徒的愿望,然后再收集最虔诚无私的感激之心,那个信仰被他们称为愿力,他们只要愿力。你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阵法,都说苏默人建城必先建神殿,而仙族人建城必先立庙,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是在瞎折腾,他们闲得没事干了!立庙是什么意思?你建的那个石像?” “石像只是其一,其实广场本身也是立庙的一部分,广场本身就是一个阵法,民心认为神在那里,信仰就会归于那里,至于那个神是石头还是什么并不重要,他们认为是你,但是阵法认为你应该是那个石头,那么信仰就会被牵引去那个石头,除非你从石头上进行提取,否则很难凭空收到信仰之力;而最重要的是广场本身目的不是积累信仰而是将定时将信仰从石像上形成力量使用、剥离,以免污染,所以正常你压根儿感受不到多少力量!” 望着尤里安良久,尤利西斯才慢慢说道,“你们这种做法很危险,尤其是在苏默!” 是的,很危险,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做法是在挑战神的威压,实在实实在在的侵犯神的权威! “我明白,但是他们坚持让我试验一下,我也不由自主。稍后,我们会试着反其道而行之,但是你请理解,苏默毕竟不是仙域,位面不同,法则是有区别的,甚至是对立的。见识也会有差异,尤其是那种千万年的民心所向。说实话,正因为你能忍这点,他们才会同意我和你进一步交流,否则你认为一个庶子,还是一个有异族血统的庶子,能够知道这些?” “好吧,等我们回去,好好地商量一下具体交易的内容……” 第十八章 生意 敖村,按照这方位面人简单粗暴的规矩以及仙族的传统,他给自己的小家命了这个名,甚至还将村名雕刻在了广场四周的华表之上,他亲自动的手。 “这些柱子上刻的是符文?”尤利西斯轻轻地抚摸着其中一柱华表,感知着变化,“这就是你们用来挥散信仰之力的地方,好怪异啊!” “这些不是简单地符文,是符文也是契约,我们通过它们在位面规则内与信徒达成契约,会将这些力量按照契约内容进行扩散,你知道的我们没有神性,因很难积聚引导信仰转换,因此这个阵法的真正目的是将信仰力量分散积累在契约之中,开始也许没什么效果,但是久而久之,当契约成为约定俗成之后,信仰自然就会分散积累,并且越滚越大,这个时候这些华表本身就会恒定施展一些秘法效果,甚至如果人足够多,理解透彻又足够虔诚的话,能成就一方福地。” “很不错的主意,就是浪费……”沉寂良久之后,尤利西斯说道。 这是需求与理念不同造成的,仙人在意的是道统,是精髓,是一切有助修行之物,他们餐风饮露就是不吃信念,所以大多数信念完全是废物利用,自然不在意浪费;但是信仰对神来说却是最佳食粮,即便再富裕的神也舍不得这么浪费的,尤其是在即便不吃也可以储存的情况下;只能说是需求不同吧,仙人在面对仙石、天材地宝的时候更是吝啬,一丝土屑都不会留,朋友相遇往往一样的刀剑相向。 而这两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很难说得上谁更好一点,神的治下也许生活更为严苛,阶级更为直白,但有一般人还是可以有诸多奇物可用,一般的天材地宝神也看不上,普通的个体实力就往往容易更强大,尤其是底层;仙的治下普通人生活却更惬意,只是往往自身进化之路艰难,毕竟并不是人人可以修行的,天材地宝造化之物什么的也根本轮不到他们,所以仙的治下,底层人士往往体质差一些;所以说,是好是坏这点,就看你站在什么位置上说话了。 尤里安倒是没有多少想法,毕竟他是半神半仙,家富自然心就大,他还不至于像修士一般,什么精金、千年之物的东西见不得别人有;相对于家大业大的仙域诸宗门,他这三个世界关联人士加起来还不到十指之数,要不了那么多东西的,也看不上一般破东西,所以说浪不浪费什么的完全不在意。 “灵魂、大地、水泉、大气、火焰、生命……你这弄得挺齐全的啊!”尤利西斯诧异的问道,神的统治一般很少搞这么全面的东西,毕竟相当一部分纯粹是为了凡人,比如调节温度、促进植物生产什么的,有那力量还不如多培养几个神殿骑士,毕竟普通人活得好不好,舒不舒服有什么关系,最终还是要靠神殿骑士保护。 这想法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基于各自对财富的目标与见识不同罢了,别说这种阶级社会了,就算地球上的福利国家,不也有同样的认知吗?贫富差距永远是在拉大的,底层人民同样并不好过多少,同样被无视,被放弃,与其他国家相比,无非是施舍稍微多一点罢了,就算同一国,还有地域区别呢? 华表、喷泉、勒石、塑像,在尤利西斯眼中这都充满了仙族的风韵,只有尤里安明白这其实就是地球现代人的广场风格,充满了东西合璧的韵味,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跟他生前住的城市广场树罗马柱的感觉一模一样。 蘑菇房二楼,尤利西斯与尤里安相向而坐,慢慢的品着可乐,等待着。 说实话,身为神,尤利西斯之所以对尤里安折节下交,靠的全是其背后那个不知存在的仙,他们才是一个体量的。 …… 不知名之地,鳐鱼最近似乎长大了一些,而且在其尾巴上的某条刺似乎有壮大的趋势,鳐鱼尾巴还会分裂的吗?还是这只吃多了不该吃的,终于变异了? 但看它收起过路费那毫不折扣的方式,似乎又没有什么改变,至少不会是好的改变。 按照排演过好几次的方案,一颗颗神晶不断灌入鳐鱼口中,乐得它一阵翻滚,小嘴笑意盈然。 这次面对的可不是一年多前那群连金丹都没有的可怜虫,这位可是至少是元婴级别的神,再也不是变一杯热茶能够解决的了,自当谨慎。 当然,自己也不是当初那个神晶用颗来计数的神了。 …… 芸芸雾气中,一个身影越来越明显的显现了出来,同样是一副中年模样,七成近似尤里安。 “上神安好,许浚这厢有礼了!”模仿着记忆中仙族如今的礼节,依旧拱手为礼,至于细节,想必尤利西斯也不会太了解,太在意。 早已站在桌边的尤利西斯赶紧摊开双手,然后相互紧握放于胸前,说起来很有意思,不管东西方,礼节最初都含有一个十分深远的目的——安全,似乎所有礼节都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手持武器,没有恶意。这是有多不信任,有多不自信啊! 雾气凝结的身影渐渐转为实质,如果不说,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有水构成的人,一个身外化身。 “听说神君勇猛无双,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化身的手一番,一个毫光云云的光团出现在手中,并缓缓的向着尤利西斯飞去。 剑仙是男人的浪漫,真正的剑仙可不是一天到晚背个剑四处招摇,没事儿拿来做滑板的那种,能飞的就叫飞剑么,御物之法哪样不能飞;真正的剑仙是剑与魂合而为一,剑即是人,人即是剑,无形无踪,无处不在,这才是剑仙厉害的地方。 当然,这种方式许浚并不推崇,因为灵剑合一之后,剑性难免影响人性,有损之后的修行,据说达到高深之处,魂剑不分;给他的感觉是就像给汽车加了个坦克发动机一样,看起来似乎是更好的,但人终究不是工具,终是会偏移他本来的本性。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本能不喜欢这种操作。 但是,退一步,将剑胚赋予身体,成为一个灵器却还是不错的,实际上剑胚本身就算是一种灵器的做法,成品的灵器被固定效果,也往往带了锻造者的意志,祭炼起来之麻烦往往不下于重铸一个,因此剑胚其实是个好礼物。 这剑胚并不大,但是重要的是它的特性,锋利与空间特性,尤利西斯不禁缩了缩眼,这里可就大了,不知道为啥,许浚的东西总会带有一丝空间特性。 现在问题是,神族可没有见面要带伴手礼的传统,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神器精华,仙尊真是大方,我忘了仙族有此礼节,未有备礼,实在不敢接受。”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神君能如此照顾不肖子孙,已是大礼!据说神君愿与我等互通有无?” “我想确认一下,你们与我们交易就不怕激起恩利尔不满吗?” “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煌煌诸界,何事不生。天使可以和外道交易,可以与鬼妖一族眉来眼去,我等为何不能与神君交易呢?世事沉浮,无非是个成王败寇罢了,我等既然不阻止他们,他们也理应不阻止我等;当然,大势在彼,此事并不可大行与天下共所周知,大家默认就好。我之所以前来,就是明证不是吗?” “是吗?如若恩利尔发现了这里,仙君愿意助一臂之力吗?” “还是那句话,大势在彼!” “所以,我们始终只会是个黑市对吧!那么这场交易我们能够得到什么?” “交易的精髓在于各取所需,相信我,你们能够得到很多东西,当然能不能守住就要靠你们自己了,我们有句话叫天救自救者,如果有一天你们的价值大到一定程度,说动圣人与那位主儿再撕破一次脸面也不是不可以,当年我们已经为西方二圣跟他们撕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关键在于,你们怎么让我们觉得值得。 说实话,凭你们这几千年的作风,我们看不到值得的地方,所以结盟这种事情还是留待以后吧!尤其是你们最尊贵的那几位的做法,恐怕他已经忘记信徒才是他们的生存之基了吧,说起来恐怕他们还不如恩利尔! 总之,如果你们愿意,那么就让交易来慢慢奠定彼此的信任吧,当你们值得被视为盟友的那天,自然一切好说……”许浚肆无忌惮的说着让尤利西斯愤怒的话语,在乌鲁克的日子他并没有偷懒,而是在历史海洋中游荡,说实话,看到某些神的做法,即便对半折扣,他都认为这些家伙就是邪神邪教。 至于尤利西斯愤怒之外,有可能对尤里安下手,他并不担心,这也不过说明这个神不值得交往罢了,他可没有什么特定目的,无欲则刚! 第十九章 告死 管家罗西塔带着仆人将午饭布置在桌面,由于地方狭窄,因此尤里安才在家里选择了将会议桌与饭桌合二为一。 论起享受,尤利西斯其实并不怎么重视,至少尤里安就没有发现他在神殿大养舞女、开趴梯、无日不饮的迹象。 他还是有锐意进取的不甘的心态,嗯,一种不成熟的心态,一种容易给大家带来麻烦的心态。 如果要有的选,尤里安宁可选择那些沉迷于酒色的家伙做朋友,因为满足他们容易得多,获利也要容易得多,虽然危险性也大一些,但是死都不怕还怕那点麻烦。 不像这个家伙,居然真的在一个一个的跟他掰价格,这才叫麻烦。 你是神耶,是勇气之神耶,不是吝啬之神,千金一掷的勇气哪去了? 不过,好在双方信息不对等,即便表面上节节败退,最终达成的价格都算是颇得其心,再次证明,有些事情真的要靠天赋,比如察言观色,神也不例外,所以说神绝对不可能是无所不能的。 幸好这个世界的神没有神职神格的说法,否则估计他会开发出好多神职吧! 比如:吃货,说好的浅尝即止呢?丁凯谦都点了三桌外卖了,也就是如今的社会人际关系淡漠,否则人家还以为他精神变好了呢。 “仙族的美食真是美味,请代我向你师祖致谢!下次,我请他吃我们神族的大餐!”哦,no,我拒绝,我不吃蚯蚓,不吃蜗牛,也不想每天都是烤菜,会便秘的。 所以,尤里安压根儿没有理他! …… “主人,昨晚村里有位老人去世了,他的家人前来请示给如何处理后事!”某天一大早,罗西塔大叔的话让尤里安愣了一会儿,刚刚起床的尤里安很是眨巴了一阵眼睛,才反应过来:苏默墓葬习惯也是土葬,而且他们的神话中没有鬼这一种生物,或者说鬼并不是一个吓人的生物。 所以,他们居然,他们居然将亲人自己埋葬在自己屋子地下或者庭院中的,是的,他们并不认为与死去的亲人为伴有什么不对,祖先显灵才是幸事。 罗西塔专门来问绝对不是因为已经没地儿埋了,这个村子才建多久啊。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原因了:告死,苏默人死亡之后也需要神职人员做死亡祷告的,这就问题来了,敖村没有神职人员。 领主啊,村长啊,这些职务看起来很美,似乎张张嘴就行,但是只有实际上担任了才明白,麻烦事儿一堆,不解决还不行,就算村民不故意作对,他们也总有办法恶心到你。就像某位伟人说的,人是要管的;比如眼前这事儿,没神职告死他们敢停尸给你看你信不信。 这就是一个新村子的麻烦,谁都不知道村长是什么个意思,什么个性格,导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他拿主意,比如眼前,大早上的,连早饭都没吃,就拿亡者来怼他。 “找人去尤利西斯城神殿,找大神官,或者随便那谁,让他们派个神官过来吧!看来我们的神官体系得尽快建立了,你注意一下,村子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主人,这个,当时迁过来的人都是没有神圣血统的愚民。”罗西塔语带忐忑的说到,所谓愚民就是指那些三代以内没有和圣民又血缘关系,或者能完全显性自身的血脉特性,获得一些特殊技能加成的人,特殊技能比如有:喷火、变身、隐形等能力,简单点理解就是类似x战警那类人,那些人被称为圣民,意思是获得神的恩赐,能够与神同在的那群人。 “那村子里有多少5-15岁的孩子?”血脉觉醒也是可以催出来的,毕竟理论上是个人都应该拥有血脉力量,只要一定的媒介也不是不可能显现,这事儿修士们常干,尤其是在需要忽悠人的时候。 “个?” “个!?”由不得尤里安不诧异,这可是两千多人的群体,青少年才三个,这是要断代啊,这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 “我们是被神官们临时组织起来的,很多家庭甚至都是在迁移过来时候才建立的,当时,神官们告诉我们要在此建立一个种植村,而一个家庭会有一套小屋,所以……”明白了,就跟国人为了分房闹离婚一样,这群人很多是为了得到房子而临时结合的,毕竟地下虽然到处可以挖洞,但是所有权依旧属于神,属于教会,他们只有使用权,因此蜗居的人群总是有的;而地下的危险程度又决定了,人们难以离群索居,于是一个十几万人的城市,怎么可能没有流浪汉,没有失业人口嘛;有了机会,临时组成家庭无需奇怪,毕竟家庭是有福利房的,单身汉依旧只有蜗居。 从未当过官的他,才发现当官这么麻烦的! 作为村长,他似乎从未了解过他的村民们!是时候了解一下了,派出跑腿的仆人后,他再次叫过罗西塔,一边邀请对方吃着广式早餐,一边慢慢的问道,感动的老大哥泪眼盈眶,他还从没吃过这么古怪好吃的东西呢? 敖村,总人口2019人,共52户,其中有住蘑菇房的,比如他这个村长,比如罗西塔一家,更多的确是选择在洞墙上打洞,毕竟他们的目的是种蘑菇,因此山洞明显更合适一些。 洞口中央原本是准备用来养殖地底巨蜗牛的,但是被无知的村长强行征用了,不听劝阻的用来做成了中央广场,由于涉及到神像,村民也不敢过于反抗,当然,尤里安供给全村以劳动换粮的做法也是重要原因。 虽然,一开始给村民们造成了极大地困难,毕竟他们从来没吃过米饭,但是劳动人民智慧是无穷的,容忍度也是很高的,米粉做不好面包也是能做烤饼的,只是硬一点罢了,味道还是可以的,至少比挨饿吃土强。 总之,大家就这么过去了,罗西塔的组织能力还是可以的,因此也没怎么麻烦尤里安,导致大家见面都少,更不要说一起吃饭——蜗牛虽然也是牛,但是他实在是感觉不舒服,自从知道食用油大都来自蜗牛之后,他就不怎么吃厨房的东西了。 信仰是个大问题,尤其是苏默,尤其是地下诸神,默认的规则是信仰属于领主,理论上领主本身就应该是神或者直属于某个神;至于属民原本你信仰什么不重要,有了新的领主之后改为信仰新神完全不是问题,这是大家默认的秩序。 村民们一直以为敖村是尤利西斯城的附属,信仰的自然也是尤利西斯,但是略有见识的罗西塔明显感觉到了不对,神亲自驾临过,却没有指派任何一位神职人员入驻,无论神官还是圣武士,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信仰是大事,人死后的归属是属于神的财富,之前乱信也就罢了,此时他是万万不敢做主的,因此只好来打扰他日常也不敢轻易打扰的尤里安了。 但是,尤里安的处理方式让他疑惑。请求尤利西斯城支援他能够理解,但是又要询问青少年,培养自己的神官是什么意思,一般这么干都是为了信仰新神啊!这位到底是不是神,或者尤利西斯神允许卧榻之侧有人信仰新神,还很有可能是位外神。 如果这位是神,即便没有神官,神本身也是可以给与信徒安眠的啊!用他神的神官,灵魂就不属于你了。 如果会是外神,那么这位村长与外神是什么关系,尤利西斯神与外神是什么关系?他不敢知道,但是希望知道这位神的信念是什么?服务好领主与神是他们的责任,但他几次张嘴都不敢问。 身为村长管家,他觉得自己需要了解的实在太多了,但他实在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一个勉强识字的人,实在不知如何处理。 尤利西斯城的神官来的很快,只是年轻得有点过分,一看还只是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属于毛都没长齐那种,在地球这年龄估计还在上小学。 “圣安,大人!奉尤利西斯殿下之命,我们将为您效忠!这是神让我们交给您的。”大人在苏默语中的发音其实被叫为“大奢”,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尤利西斯为啥派了这么两个人一看就没什么经验的人来?那个蜗牛壳又是什么东西?身份证? “您们,是神官?”尤里安接过蜗牛壳,慢慢观察着,有些不确定的说到!这也太不像了,其实是不是神职人员一般人是分不出来的,因为一般讲只要是x-an都会被教会收入门墙,神官与骑士的区别只在于神术通道,但是尤里安没从他们俩身上看到任何痕迹,他们应该还不会神术。 “我们还不是,还没有经过神的赐福!” “那你们如何给死者告死!” “尤利西斯殿下说,用您手中那个圣物就可以!” 反复看了蜗牛壳一阵,没看出什么的尤里安决定用精神一探,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第二十章 神选 如果以地球的标准,苏默位面所有的神都是邪魔,无一例外;属于黑火会收的那种。 但是以苏默世界的标准,他们都是主人,秩序的维护者,是有大功德的;这就有趣了,他真想试一下,如果逮去一个黑火是按什么标准算。 之所以区别这么明显,是因为他们对于灵魂的处置完全不同。 在地球的法则中,你可以邪恶但不可以亵渎灵魂,否则必会获罪于天;你可以消灭灵魂,但不可以吞噬灵魂,否则必会获罪于天;你可以杀生天下但不可以御使生魂,否则必会获罪于天……天律满满啊! 但是在苏默却可以,甚至是理所当然的可以;所以苏默没有鬼,只有灵。 所谓告死,就是将信徒的死亡后的懵懵懂懂的灵魂纳入所谓神域之中,慢慢任其消亡,进而成为神域的一部分;神域与现实纠葛,神域影响范围内无论人还是动物、无论建筑还是植物都会受到影响;或好或坏,而神可以居中调节,以展现神性的不同,当然多半是本能的随着神意自行调节。 也就是说,信徒从生到死都属于神,属于神的材料,在地球这绝对是邪教的说法,上帝都不会这么说。 只有那些强大的、意志足够坚韧的、有运气的,才有可能在灵魂的洪流中保留一丝真我,进而获得灵魂力量,成为灵;灵非鬼,他们有完整的自我意思,有同化信念的力量,但没有神性,他们就像是神的超级简化版,一般也是神的最佳仆人来源:进阶版比如天使。 噬魂啊,这个世界的神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噬魂,这方世界的天道居然允许噬魂,这个世界的人居然接受噬魂;难怪血祭不止,难怪死刑会那么残忍,难怪神祗要将信徒牢牢地困在自己的领地上。 何其的…… 尤里安发现自己无法形容了,因为这是这方大道允许的,允许即是大道。 难怪尤利西斯会给他这些内容,原来他看到了华表上雕刻的空间力量,以为看到了上面附带的灵域,却没有看到神域的扩张,他以为是因为尤里安力量不足,或者说仙族没有神性,导致难以扩张,所以他给了尤里安一个简单的方法,一个灵使用的方法,用灵魂自动滋养神域,让其慢慢扩张的笨办法而已。 以此,来回报上次其祖师给的礼物而已;他压根儿不知道,华表上的灵魂空间,只是一个简单的容纳灵魂寄养的东西,本来是连接阴曹地府的门路,它不吸收灵魂反而会哺育灵魂,但这个世界没有阴曹地府。 至于这俩,是赠品,没错,就是赠品,也是赔偿! 因为整个敖村的迁移是神官负责的,至于送给尤里安则是他临时起意的,当时谁都没在意,直到找上门才发现对方居然没有x-an,无论缘由,反正这就是他的不地道了。 所以,他挑选了两个刚刚觉醒血脉但又属于没来得及赐予力量,建立神人通道的学徒过来供他使用罢了,最关键这俩是孤儿,人际关系简单,对大家都好。 现在,麻烦回到了他手里。 大道如水,无形无相;既然在尤利西斯身上看不见罪孽,那么证明这个做法式大道允许的,允许自然有允许的道理,就跟在地球上吃同类是罪孽,吃异类却能被容忍一样。 大道赋形,必有其因;尤里安不知道仙域如何对待这些,他的知识里没有这点,想想也对,这些知识必然不是一个低级修士,还是一个庶子,一个孩子所能知道的。 看来,终究还得御神啊,就是这个神到底要用谁的问题!或许尤利西斯的做法,正是希望能从其中窥视仙族的一鳞半爪也不一定,但愿自己没有误导他,愿三清、佛祖、上帝、安拉、梵天都保佑他,虽然理论上他们和尤利西斯一个级别,但是实力上看描述尤利西斯低了n个级别啊! 越是了解这个世界的神,许浚越觉得大道如江,神无非是其上的弄舟者;这个世上的神没有神格神职,自然也没有占据一江的本事,因此弄舟者自然大,且众多,无非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罢了。 神没有神职,并不意味着神就可号称全能,毕竟穿江过海也要本事,信念如水流,推得你到处乱转就不好了,不小心也是会淹死神的;所以说,告诉信徒自己在那几条江里玩水也是有必要的,这也是为啥尤利西斯明明没有神职,却称呼自己为战斗、勇气、勇猛之神的缘故,就怕信徒走错了路啊,万一用一堆自己无法缓解的信念砸过来,那就坑神了;至于改为他信,呵呵,这个城里可只有一个神,他也不会随便教导众人他神的存在的。 所以说,无论地球还是苏默,御神也都是需要给那虚无缥缈的神划定几条江的,御神所用的那些阵法,投影出来的神术,也是要适合那几条江的,方可事半功倍。 这江好选,反正尤里安又不指望它真的成为奔腾的大江大河,与大道合一,达到恩利尔的层次,否则真的是麻烦了。 现在他愁的是人选。 泥塑石台也好,奇木怪兽也罢,御神不是你认为它是神,它就能灵验的;两个世界基本要求都一样,那就是那东西必须有灵魂,至少也要与某个灵魂相连才可以。 实在不行,你塞个鬼进去都行,但是没有绝对不行,否则那不是事倍功半,而是百不存一。 自己?哦no,御神诞生的神灵在许浚的知识中被称为地祗,再简易版就是地缚灵,也就是说行动不便,这绝对不是他的追求,他还指望探寻这个世界深处的秘密呢? 刚刚死去的那个老者?也不好,因为他的本是寿终正寝,求生意念又不强,一心求解脱的灵魂强行御神,结果未必如意。 现杀一个?好像疯狂了一点,而且生魂御灵是有前世记忆的。 所以,他记忆里最明智的做法,是找一个有类似特性的动物,抹去灵智,加上其天生七魄不全,正好用自己的某些灵性投影来补全,使之不会有大的失控,缺点就是缺乏灵智低下,反应迟钝,所以神打容易请来的神一般都是傻乎乎的,也不分好坏;在地球那个社会也就罢了,苏默可是要真靠他们发挥力量的,他更希望能够成为臂助而非木偶,毕竟天上那身还不到元婴,这身干脆才堪堪化气,金丹遥遥无期。 啊,好烦啊! …… “你说了这大半天,到底想要怎么样?”丁凯谦打着哈欠说到,毕竟他还年轻,整晚不睡觉很困好吧,修士看起来不睡觉是因为他们在打坐过程中是睡的啊。 “找个合适的神人选啊!这不难吧!” “不难,你当我傻啊!咱们这浩浩荡荡五千年,才冒出多少个神,算是那些妖魔鬼怪,能显灵的有几个,还不难,你以为像东瀛人啊,开口就是八百万,他们养得起吗?” “那是地球,我现在只是御神而已,所以需要一个鬼而已,一个善良、忠诚的鬼而已,这很难吗?”之所以选择鬼也是有缘由的,因为天魂尚在的话,许浚不保证把他偷渡出去会不会受到天劫,而且活人魂魄齐全,也就是三魂七魄俱在,忠诚那就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他很欣赏那句话,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价码还不够大罢了! 但是鬼例外,也不知道什么因素,他们三魂不全,七魄俱散,只剩下执念与魂魄合一,即合大道,又浑圆如珠,不会轻易被侵染,尤其是积年老鬼,其心智之坚,比起修士不逞多让,就是灵性略有不足,如果忠诚的话,这点就不是问题。 “这不难吗?你要鬼是不难,你要的是什么鬼?百年老鬼,崂山大把;善行,好吧,这总能找到;还有这些是什么,圆滑、忠诚这也是行的;但是坚持原则又不能死板,好吧也不是没有,但是加上心怀善念而不圣母,灵智聪慧而不好奇……你找给我看看?要不我去?” “切,你有啥用?能做到哪一条?”许浚毫不留情地打击到,“去翻翻资料嘛,不然请崂山、国家出面帮个忙,实在没有降低点难度也是可以的,但是忠诚一定要保证,至少也要守誓那种。再说这是个实验,也不一定非要在国内找,国外也行,要不问问你的床伴,她们哪地儿不是喜欢养这种鬼吗?” “什么床伴,你别瞎说;你又偷偷看我的记忆了,你答应过我的……”丁凯谦气急败坏地说道。 “用得着查看吗?你难道忘了我们联系的时候是共享灵感的,你看看这房间,这些东西,还用查?” “……” “麻溜滴,急用啊!” 对于鬼的来源,许浚确实不在乎,御神其实是有手段保持忠诚的,至少在他修成正果之前可以,大不了无非是个换罢了;当然说是这么说,麻烦一大堆,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这么干。 之所以想从地球上选,第一是个实验,看看怎么样可以偷渡灵魂,看看鳐鱼对此有何反应罢了。 第二点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信神的,哪怕成为灵居然也是有本能的信仰,至于已经有信仰加身的独立自主的灵,他不知道哪里有,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他为之枷锁。 至于动物,可能的话他还是需要一个灵活而有人性的伙伴,而不是一个靠本能的宠物,他不养宠物的,三辈子都不养,额,暂时不养,成仙之前不养,又看了一下修仙的秘籍,他确认到。 成仙之前不养,再看了一下修仙的秘籍,他再次确认到。 至于选谁,其实不重要,相信丁凯谦可以办好,所谓条件,只是希望尽善尽美罢了,免得他随便弄个来糊弄自己而已!他相信他干得出来! 第二十一章 产品 对于最终的结果,许浚也算是勉强满意,丁凯谦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被美色所迷,真的给他弄一个只会“嗨嗨嗨”的灵魂过来。 非常不错,还能坚持原则!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已经沉醉于温柔乡的孩子,不能要求更多了。 就是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应该也不太符合他的要求吧,你确定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够掌握足够的知识,遇到急事能反应过来,能够理解忠诚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他是我啊! “符合你要求的实在找不到,孩子嘛,可以学的,不是说十一二岁的孩子记忆是最好的吗?你教他就行了!”丁凯谦是如是回复地。 可是弟啊,十一二岁的人记忆力是好,但是一个保质期已经过了几十年的孩子,就靠死前那张脸唬人的鬼,记忆力会好嘛?好到记不得自己名字的地步? 不过货已经收了,运费也付了,将就吧,就当做实验了,反正也没太大的指望。 御神并非关一个灵魂充当阵眼就可以的,它有很多步骤要完成的。 首先,清除灵魂意识,以免其残留地自身意识导致其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就需要精细操作了,如果不擅此道,一般都会让其损失灵性,导致后期进化无能,在地球也就罢了,反正也没多少信仰,但苏默不同,未来难说没有一镇一城的信仰,关键是信仰还虔诚。 接着,补全灵魂。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关键技术在于布置后门,确保对御神的控制,这个是核心技术,一般弟子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只能照猫画虎!当然,尤里安是知道的,那位大能居然给了他一堆邪门歪道的东西,也不怕他入魔了。 第三,将那个灵魂与神像的阵法相融合。当然,在这之前还有塑神像,刻印阵法,恒定法术方式等等,不过这步尤里安已经完成了罢了。 最后,就是给神取个尊号了,这尊号可不是随便起的。因为起尊号的同时要完成塑魂的最后一步,算是为其塑造天魂,简单的虚拟天魂。命名等于在天道中进行注册,有修士命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其忠诚与权利,这权利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玄之又玄,只是给了他们干预其一丝因果的机会,这就重要了,因果这东西可是好东西,难怪修士都喜欢御灵或者御神,窥视因果的机会可不多啊! 以上就是大致的过程,完成了,那神就可以同化信仰,抚慰信众,牧养一方水土,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提供信仰结晶了。 御神固然没有神性,所以转换信仰并不像神那么容易,但是锻铸天魂的祭文中却有众生所愿的祈求形成核心代替神性,那些游方道士为啥要积愿,为的就是这个。如此才可在其灵域中尽量容纳信仰而不消散,久而久之可集量变至质变,总算聊胜于无。 由于这个呆萌的小朋友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是来此之前确实是一个地缚灵,会点变个土包之类的本事,也就是在人被车撞死之前先摔他一个趔趄,或者让车抖那么一下,不强,也就一个小土包,倒是救了好些个人,嗯,也导致了一些残疾,但是天道认为有功的。 取名无能的尤里安让许浚翻了半天的字典,终于决定为其取名敖槐,敖为阴土,槐为阳木,这个名字包含阴阳与水土,很是适合,自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苏默人是不懂的,因此得再划定即将江河。 新生、庇护、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什么的,当然,目前只是个影子,会由他的两个侍者去完善,用苏默人的语言来解释,然后来契约;现阶段慢慢磨合就是了,只要他能收纳灵魂即可,反正尤里安决定村子没建好之前绝不让他们干农活,所以现在用处不大。 巨大的广场,以及广场边的文库也就是图书馆的建设,最终被排到了后边,因为罗西塔大叔与两位小神职给了他一个属于本地人的真诚建议:既然神像已经建好,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建城墙,而不是什么文库广场。 因为,地下世界并不安全,之所以两个月平安无事,是因为尤利西斯城一直在清理周边罢了,如今既然统治秩序已经建立,那么没理由全靠尤利西斯城的支援,因此村的护卫队与城墙就应当提上日程。 蛇群、掘地虫、巨钳蚁……地下城同样有太多太多的危险,甚至很多危险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 看来是时候搞个天窗了,至少是个退路。 将一切事宜托付个两位神职人员与罗西塔之后,尤里安甩甩手就来到了尤利西斯城,还是这里好啊,至少有人气也有娱乐设施,虽然大都是一些原始的欲望发泄之地,但也不乏酒馆之类单纯的地方,虽然酒有些怪怪的味道就是了。 尤里安不是来喝酒的,喝酒也不会去酒吧喝那些不知道什么物种酿出来的酒的。 他再次踹开了尤利西斯的大门,面对了那张皱眉地臭脸! “你就不能不要踹门吗?这么可是用金丝木做的,外面很难找的!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大计划,我想了一个大计划,对你我都好……” 计划很宏大,主要灵感来自于敖村城墙的建立,他才了解到,苏默是有水泥的,有真正的地球上的高标水泥,但是事情还是回到了原地,工业需要巨大的人口基数与需求来支撑的,宛若农村小城还是隔得天远地远的这群邪神肯定建不起来的,不是财富而是消费能力的问题,至于少量,那偷偷去地面买就可以了,不值得。 因此,地下城的城墙更类似于金字塔的建筑方式,一颗颗一点点的打磨石头,做到严丝合缝。 其人力成本,其工程进展让尤里安黯然神伤。 不过,幸好,他背后有人。 在纳赛尔苦求多次,跑遍了法师塔,终于发现了一个非常实用的法术——化石术,将物质慢慢石化的技术。 其强度肯定不如上万年成形的青金石,但是绝对赶得上高标号水泥。用来建墙或许扛不住那条开拓这个洞窟的掘地虫先烈,但是用来填充石头间的缝隙确实足够了,能有效地避免像什么小蛇啊、蚂蚁啊之类的东西潜入。 最关键是它还会自动吸取周围的元素力量,不需要专门去补充。也就是说你在石缝里放一个,引导开,剩下的就等它慢慢长成就可了,非常节省人力,要知道采石容易,磨合石块才是最大的问题。 “试试!”一听完这个介绍,尤利西斯二话没说就拉着尤里安向外面城墙走去了。 青金石再坚固也经不住时间的消磨,尤利西斯城的城墙已经有不少孔洞出现了,这些孔洞可能魔兽攻城留下的,更多的是蚂蚁等小东西辛苦数年留下的进出通道,它们倒是方便了,却导致整个城墙千疮百孔,只能磨石柱或者干脆用泥土补,一年到头总在修修补补,甚至需要上千人的专修队维护。 他曾经采买过几次水泥,效果非常不错,但是这种东西居然受限,很难多买,普通老百姓居然还没得机会买。 要不是路费问题,尤里安发现他要成为苏默首富应该不能——如果尤利西斯能保证他的生意的话,甚至两界首富都不难,毕竟这里的黄金还不如白菜的价格啊。 轻轻地将一卷小小的,彷如卷烟般大小的卷轴放在城墙的破洞上,元素之力稍稍一引,卷轴开始慢慢张开…… 看着元素之力的凝聚,尤利西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点意思。 “这点力量可修不好这个洞啊!”身为对元素敏锐的神祗,尤利西斯明显感觉到了它的极限。 “它最主要的作用本来就不是吸取元素,而是转换元素,所以正确的做法式将它用泥土包裹,它会转变泥土的特性成为石头。” “还能这样,真是奇思妙想!”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上另一张卷轴,尤利西斯似乎想看出什么花来。 对此,尤里安完全不在意,一个魔法阵就跟一断程序一样,看起来简单,但是真正要想它成型可是涉及到很多的知识甚至理论的,甚至作为唯心向的东西,意志与欲望的方向都有影响的;更不要说这小小的卷轴里面还包含了仙族的一些秘法以及纳赛尔的魔法理念——试验了好久才终于成功的。 “怎样样?咱们用这玩意儿作为敖村的主打产品如何?”尤里安期待着说道,苏默不乏好东西,尤其是比如玉石之类的东西,基于两者间理念的差异,对于不够坚硬的玉石他们并不喜欢,却并不妨碍仙族喜欢,仙族好玉的事儿连尤利西斯都知道,也送了他不少——反正不值钱。 当然,更好的,美丽无比的,蕴含力量的宝石之类神依旧喜欢,但也并非不可出售,关键是价格的问题!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价格问题?” “来,咱们俩好好商量商量……” 第二十二章 毕业 半角城,十二岁的许浚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他毕业了,初级魔法师培训毕业了,意思很简单,可以工作了!仔细想想,好像不值得庆祝! 没错,才十二岁,他毕业了! 许浚已经麻瓜了,在他的意识里,时间这个东西是可以按照参照物对比的,比如,地球一年,纳赛尔多少天这样的,但是地球才不过两年,苏默才不过三年,为啥纳赛尔已经十年了,关键是他依旧没有觉得时间短啊,准确来说按照物质衰变的参考,纳赛尔应该只有一年的流动才对啊! 他彻底麻瓜了,谁能教导我时间是怎么定义的,用什么来参考的。 那位大能倒是留下了一堆的知识,也有浅显的时间理论,但是许浚看着他就跟初中生看着微积分一样,别说理论,连字符都认不全啊! 无论多么无力,生活还得继续!他唯有抹着眼泪继续向前。 他现在知道什么是三堂会审,潸然泪下了。 晨星家族,准确说是明华男爵一家再次杀到了半角城,原因是许浚选择的实习地居然是魔界。 魔界啊,简直要了亲的命啊!这岂能容忍,不管是热血冲动也好,矢志复仇也罢,你可不能这样对自己的爹妈啊! 语重心长的父亲、抹着眼泪的母亲、宣称放弃继承权的哥哥、抱着不放手的妹妹以及在奶妈怀里哭泣的小妹,许浚突然多了很多的不舍,很多的感伤,很多的亲情。 “父亲、母亲,我知道我是不需要去魔法冒险,我也知道靠着家里的积蓄也许能够给我建一个魔法塔,但是,你们不能这么自私啊,还是哥哥、妹妹们,你们得为他们打算;哥哥,我知道继承权对您或许可以放弃,但是你有没有为你将来的孩子考虑,属于你的你不去争取,这并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该干的事情!” “我可以加入半角城远征军,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战争中获得足够的战功,我一样可以封爵!”身为魔纹战士的他,确实有资格参与远征军,去魔界,去异域,去深渊获取战功,但是说实话战士的死亡率,那真是,至少是魔法师的十倍往上。 “那跟我去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我!”许浚毫不留情地打击到! “我知道但是,你还是个孩子,这本来就是属于长子的责任……”貌似你也才十八吧,还没结婚呢? “父亲、母亲,我并不是一个人去的,导师会带着我们,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见识,去认知魔鬼、恶魔以及异兽的,就算将来我回到家族领地,我也必须首先熟悉他们才能更好地保护大家!有一个消息你们听着就好,不要传出去。神殿与圣殿正在几个大陆上建空间塔,对外宣称是为了沟通方便,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尽量收拢空间隙缝以及监视空间异变。我们打开了空间,并不意味着就能随时关上,空间的流动是双向的,是稳固的。你把它视为一桶水,你压下这里,那边必然会高起,所以那些魔鬼、恶魔、异兽等其实也是可以过来的,更不要说恒定的空间门了,更是重中之重。 哥哥一直执意参军我无法劝阻,毕竟这也是我们身为贵族的天职,但是不要参与远征军,他们除了远征外,主要用于镇守各个空间门,日常貌似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一旦出现异动,最先死的一定是他们;去报名参与垦殖军吧,虽然会直面魔鬼与恶魔,但殖民地周边肯定是被大军征讨过的,要对付的只会是一些新生魔鬼、恶魔,安全性高很多。 领地里面,我建议是加大防御,未必有用到,但是至少用到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根据法师圣殿的统计,近百年来,魔鬼入侵的频率已经涨了三成了,虽然都是些低级魔鬼,但是也不可大意,尤其是对你们,对妹妹她们而言。我送回去的那些防护物品虽然都不值钱,但是请选择一两件戴在身上,恶魔与魔鬼进入我们的世界,会受到不同的法则压制,所以一般不会太强,那些东西是我练手之作,但也足以给它们一些伤害,给你们一些保护……” 许浚前前后后交代了足足一个小时,这是他十二年来大量泡图书馆,结合三个世界知识推演出来的一些见识,以及一些手段,那些所谓的防护物品确实是练手之作,但并非那么简单,它们同样是结合三个世界知识并融合实现的练手之作,在这之前,十倍于之的材料被损耗了,也就是他是贵族,也就是他总能卖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否则早破产了。 男爵一家仔仔细细的看着许浚,虽然不舍,但是大致确定了他的决心,加上领队老师的劝说,明华与妻子明玉对视一眼,黯然伤神,算是默认了。 既然不可改变,那么就只好尽力为他做好安排了,包括衣食住行,包括正式拜访带队的老师——纳赛尔的魔法是很讲究天赋的,所以他们的教学方式居然是放养式,就是老师集中授课,自己学习,学会三级魔法毕业。他们的魔法分级是指复杂度而不是强度,因为他们认为,能够学会三级魔法复杂度的人,就能汇出完美的法阵了,可以毕业了,结论非常之简单粗暴。 当然,如果天资卓越,聪明伶俐或者被某些师看对眼了的,也有可能被收入门墙,接受专门教学,接受一些专们秘技指导。在许浚的潜意识里,这种属于师徒关系,瓜裹太深,就像丁凯谦一样,因此他没有争取,反正他的路注定是不同的,这个世界又没有太多藏私的习惯,神殿、圣殿的联手奖励下,搞得新发明就像科学论文一样,恨不得众人皆知——名声大意味着能够被更大的城市欢迎,获得更多的信仰结晶分成。 …… 苏默,尤利西斯城,神殿顶层,全是神的居所,大主教正在跟他的神汇报着最近的一些信息——充满了铜臭味。 “……本月总盈利大约三百一十二乌尔金。按照我们与敖村的分成,他们应得一百一十金左右,另外他们在我们这里采购了……”尤利西斯的思绪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并不喜欢这些琐事,但是喜欢跟做事是两回事,就像尤里安所说的,有些东西你可以不发表意见,但是一定要知道有这个过程,否则总有一天当你想起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知道,你的神官也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不需要,所以他们也不需要……虽然比较拗口,但是他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基本上,敖村的所有分成都被折算成了信仰结晶,据说尤里安正在闭关,争取在三年内成就金丹,也就是半神级别,想想真可笑,一个还不是半神,仅仅算是英雄的人,居然能跟自己平起平坐,居然能够让自己羡慕,居然敢来自己的神殿踢门,仙族啊,真想去见识一下。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尤利西斯知道自己有些羡慕,当年他也不过带着三千人来到这里,他可知道一路的艰难,也知道照顾那些家伙的衣食起居有多难,当年不仅没有人偷懒,他这神居然还要亲自去打猎去抓鱼才没让那些人饿死。 哪像那个尤里安,他居然白白养了那群信民足足大半年,不种植任何粮食,不养任何牲畜,还能有形形色色的吃食,同样是家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他怎么能不羡慕! 羡慕归羡慕,他却丝毫没有失约的想法,毕竟他同样在其中获得不少,比如新的蘑菇品种,新的食物种植方法等等。 说起来,这又是一个令他羡慕的地方。他的家族是任由他予取予求吗?还是这些其实在那边并不贵重? 物资也就罢了,一个大灵,一个大灵居然都能送过来任其驱使,一个大灵居然被一个英雄驱使,这这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这甚至让他有些戒备,因为尤里安最初不是称呼大灵而是御神,这种想法很危险啊!是自己一再要求他才改为大灵的。 仙是很危险的,他感觉到了,他们居然想要控制神,想想恩利尔真是胆大;还是他们其实只是将灵视为神,也对,尤里安说过仙域是没有神性的,也不知道真假。 望着思绪看起来像放空了的神,大主教丝毫没有懈怠,因为神有大能,这并不能表示他在走神,自从神曾经有意无意点出过几项他试图含糊的地方之后,他就觉得神的威严越来越盛了。 …… 安息大陆,圣山! 圣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条山脉,本着左青龙右白虎,不对,左神殿右圣殿的常规布局,其中两座山上坐落着巨大的神殿群以及法师塔群。 一靠近圣山,就能感受到明显的威压,一种让你心惊胆战的感觉。 “这个山谷拥有我们世界最大的诸神神殿,最强的神恩,看那神殿顶端,圣力几乎凝成实质,看那些法师塔,魔力几乎浓厚成实质,这八座圣殿十二座法师塔存储的力量,就算天塌地动都是不允许随便使用的。”宽大如山,大到见不到山的神殿群;高耸入云,高到看不到塔尖的法师塔,像一群怪兽一般盯着这个山谷进进出出的人。 圣山不属于任何人、任何神,它们只是圣山,为唯一一座巨大的传送门供能,以及保证不会有不该有的东西进出的圣山。 搜身、扫描、消毒乃至灵魂侦测,在这里即便皇帝都不能免俗,在这里即便是法神都不可以反抗,因为十二座法师塔里有十二位法神,神殿群里有八位神祗的化身随时盯着,保证即便有恶魔大君降临也要分分钟教他做人。 严格的审查规矩背后是血的教训! 第二十三章 赛斯 魔界是个称呼,事实上魔界远远不止一个位面,至于具体有多少则没有人知道,也没有神知道。 许浚等人到的魔界官方名称为赛斯,命名规则一如既往的简单,一位名为赛斯的法神无意中现了这里,然后引来了殖民者,这里就叫赛斯了。 不要认为现位面是一种很简单的事情,纳赛尔所处的宇宙很奇怪,没有星系,世界也不一定是星球,星星依旧存在,但是确实是神国甚至某些大能在灵界的存在痕迹映照,而且显露痕迹的规律也很奇怪,只知道一条,那就是与这个位面有联系的一定能够显现出来,至于存在多久,没谁说得清楚。 即便神也无法轻易现其他所有位面,似乎大家都藏得比较深;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哪怕凡人都有机会穿越,当然只是有机会而已。所以,现一个位面就跟地球人现一个新大6一样,是值得在史书里永世铭记的。 迄今为止,他们也才现了两个魔鬼位面,四个恶魔位面以及一个全是异兽的位面而已。 传送是件很奇妙的事情,不像许浚在不可知之地对灵魂瞬间提取,眼睛一闭一睁就换地方了;也不像科幻电影那样让你经过时空通道啊,流光啊什么的;你只能够感受到一种力量的包裹,你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又好像只是瞬间,总之你什么都看不到,想不到,但是力量的流失确实真实存在的。 顺势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许浚才从传送阵上爬了起来,赛斯的传送阵明显比圣山小了无数倍,而且就在殖民地中央,不像圣山,方圆十里根本没有人烟,据说是为了防避传送阵运行时的巨大力量辐射。 毕竟圣山的传送阵据说能够同时分区进行上百次传送,瞬间将十万人传送过去——如果对方接受地也能容纳的话。 毫无疑问,赛斯肯定不行,按照许浚的估计,两千人都够呛,再多五百人就得挤成沙丁鱼了。 “来来来,把他们扶起来!别挡着后面的道!”六万老师(纯属音译,有时候多一门语言还是很欢乐的)对着前来迎接的人说到,传送阵的原理大致并不是分裂组合,而是走灵界通道,类似空间折叠理论那种,人体会受到灵界自然吸引,就跟泡水一样,不管你多强大,泡久了总会有些不适的,当然,像六万老师这样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被一群军人粗鲁的提起,扔在长长的车厢里,向着远方模糊的城镇开去,灵界力量的长久辐射对普通人是有伤害的,因此传送门附近依旧只有神殿和法师塔,当然无论是数量还是高度都差了很多。 六万老师没有跟来,而是去拜访同行去了,之所以不将这群新鸟带去,估计最大的原因是传送并不是只有这四个法师新丁,还有大量的士兵与物资箱,跟他们比起来,法师们更像是顺带的,所以不缺人照顾。 一夜无语,一天无心情,直到第二天晚上,六万老师才堪堪回来,召集了他们四个初级法师。 “你们运气不错,新一轮魔潮就要来了;上午我们商量了一下,先带你们去比卡关口看一下,了解一下恶魔们是怎么战斗的,也让你们感受一下战场气氛。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基本上前三年你们都只会在庇护长墙里面转转的,他们不会让你们出去的;三年之后才会根据你们的能力与愿望,安排成为随军法师还是守塔法师……” 听了六万法师的讲解,许浚大致了解了赛斯的情况:神圣联盟占据的地盘其实并不大,它们更像是地球大航海时期的殖民地一样,领地范围并不是关键,关键是驻点,所以远没有到面的程度,其中原因很多,缺乏人口是最大的原因,地球上的殖民地还可以奴役土著,但是无论在魔鬼、恶魔还是异兽位面基本不可能,至少不可能大规模奴役,因为彼此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魔鬼喜欢火焰、恶魔本性混乱大半时间充满破坏欲、异兽没有智商而且巨大化,总之不适合为大众驱使。 三者中最好对付的异兽,其次是魔鬼,最难的是恶魔,原因居然是它们混乱,你永远也想不到它们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冒出什么奇怪想法,想来就马上给你来一下,完全是一群神经病,它们是怎么繁衍到到处都是的?这个课题至今未知。 异兽之难,难在难杀,而且神圣联盟这边的小东西明显是个可口的零食,所以危险性相对也不低,但好在没有杀入敌境赶紧杀局的意识,对于群体来说,总体威胁系数其实不大;至于魔鬼,倒是一个生存环境不同,有简单文化,崇尚力量的群体,偶尔还能谈一谈做点交易什么的,而且魔鬼也是分族群的,之所以无法像人类、精灵、矮人、巨人一般最终完全共存共荣,完全是因为他们有吞噬灵魂的习惯,事实上魔鬼就是一群靠掠食其他生物灵魂为生的种群,这是天性无可更改。 三种异族的特征导致了三种威胁性,总得来说魔鬼大于恶魔,恶魔大于异兽,这个可是有史可查的,第一个魔鬼位面名为萨斯,当诸神与法师们庆幸现了一个新的种族,还是一个有着新魔法没有信仰的种族,兴高采烈地的准备来个联谊什么的时候,就被闻到传送门背后鲜美食物味道的魔鬼按到地上一阵摩擦,擅长灵魂法术的他们很快就弄懂了传送门的使用方式。 于是,纳赛尔世界历史上最悲惨的腥红之月诞生了。那个时候的传送阵可没有集中在圣山一处,而是几乎每个大6都有好几个,毕竟当时大家还没有形成真正的联盟,结果很难描述,事情已经过了数千年,传承下来的只有数据:平民伤亡过半,三个大6彻底沦陷,巨人差点灭族,法神阵亡三百七十位,八神化身全灭,三位真神真身受损迄今未能养好…… 所以,魔鬼世界永远被列在了第一打击序列,但也是最难彻底消灭的序列,迄今为止,两千年过去了,萨斯的魔鬼依旧还占据着小半世界与神圣联盟斗智斗勇呢,据说联盟进展变得异常缓慢。 由此可想,所有的战力与物资自然会像魔鬼位面倾斜,不仅仅是因为仇恨,还是因为魔鬼位面有非常丰富的自然资源,乃至植被,比起一片荒凉的恶魔位面好多了,毕竟魔鬼只吃灵魂,需要养着大量的生物的,恶魔什么都吃还没有可持续展观。 当然,仇恨是主要原因,毕竟神可是都还在的,而两千年,当年那批法神还没有死光呢,更不要说后面无日不休的大战积累下来的仇恨,那可是怨念滔天的。 因此,如赛斯这样的位面,就只能不大不小的维持几个钉子户,不求有功,只求不断线,以待将来;相对来说,危险性确实没那么大,恶魔的混乱就是最大的威胁。 所谓恶魔攻城,自然也不是两国交战不死不休,而是一群流浪恶魔一边吃土一边吃同族,一边流浪到这里罢了,正好眼前还有吃的,就顺便来取罢了,毕竟同族很危险的非万不得已不食,他们本能还是在的。 总之来说,在赛斯,高大的城墙之内,恶魔的威胁性并不大;恶魔真正的威胁在于,无处不在的自生性以及对生物的侵染上面。 地面有时会莫名其妙的长出恶魔你相信吗?长久与恶魔待在一起会逐渐受到种种疾病、病变等影响!感觉就像美剧的病菌变异一样,这才是最大的麻烦,也是他们一直难以扩张的缘故。 要不是为了维持位面锚点,恐怕早就没人愿意来这荒凉的地方了,毕竟荒凉的不只是植被,更是安静,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多少正常的动物,如果不是没有菌毯,他都怀疑这是一个星际世界了,感觉就像是虫族的变种啊。 神圣领地并不大,只有方圆十里之地不到,连驻军加一块不到五万。 “如果只在神圣领地,估计你们完全想不到是在赛斯,恶魔的变异似乎是根植于大地之中的。”前往比卡关口的路途就算走路也不过一两个小时,六万老师就决定不矫情了,而是打算一边走一边实地教学,“在从八大神殿与八座法师塔建立之后,神殿和圣殿右联手建立了大量自然神塔与魔力法塔,基本上保证了每一里之地都有一个。 赛斯现在大约百年前,神圣领地随之建立,从当初的一个小据点总算展成了这样一个小城,真是不容易啊!看见那个最高的法师塔了吗?就是比神殿都高的那个!那就是赛斯大人的法师塔,也是神圣领地的象征,今后你们需要学习新的法术的话,可以去那里,那里有整个赛斯唯一的法术共享室。之所以认为恶魔源自大地,是因为随着神圣体系的完善,领地里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诞生恶魔了,但是恶魔攻击城市的频率却上升了。这导致很多法师认为这些恶魔其实是有组织的,只是还没有找到证据,据说曾经有几位神使与法神们联手,也没调查出什么来……” 六万老师名字虽然有点逗,但是其实是一个严肃的人,就是有点啰嗦,有点喜欢自由挥,偏楼比较严重。 好处就是,跟着他,只要有耐心,总能获得很多小知识。 比如,赛斯城的人口组成,权利阶层,利益矛盾甚至八卦周边等等,当然可信度就比较值得揣测了。 赛斯是山城,真正意义上的山城,毕竟它的唯一需求是存在、坚守,哪怕是星际时代,山地都多少适合防守些,因此建城之地自然选山地,越大的山脉越好。 幸好,许浚他们不用走山谷,而是走城墙,将整个赛斯城围起来的城墙,墙宽大约过六米,都整体的坚石铸成,坚固无比。 难怪百年才建成一城,难怪神殿与圣殿占据了城里六成土地所有权,就凭这城墙就不难理解了,整体都是用法术建成的啊!城墙上宽度大约是双向四车道啊! 纳赛尔诸城的援军自然不是无私的奉献,他们更像雇佣兵,也就是说许浚他们过来是有钱领的,这点同样是他们三方认定过的。 “所以,你们不能总是看着,记住,你们的收益是与你们的贡献是相关的,当然,我们身为法师,这里现在只是防守,因此我们基本没有太大的危险,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但是胜在安全,这里都快成为新法师们的锻炼场了……”六万老师拉风的带着几个学徒在城墙上走过,无视了战士们的注目礼与窃窃私语。 直到此时,许浚才知道跟他们一起来的援军居然是没有军饷的,或者说他们在这里是领不到军饷的,赛斯城只要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其他依旧要靠半角城支付,至于两城之间有什么条件就不知道了。 反正许浚问过,军人确实没有军饷,只有战利品所有权与抚恤金,对于自信的勇士而言,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只要胆子大,运气好,每年暴富的都不少。 倒是许浚他们身为法师是有双份工资的,半角城一份,赛斯法师会一份,虽然都不多,总好过没有。 法爷,果然在哪儿都是值钱的。 第二十四章 原来 许浚见识过长着长长尖角、牛蹄之类的恶魔,也见过长得挑战人审美观的无数恶魔图片,甚至在电影里看到过完全没有固定形态的恶魔。 但是他还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恶魔,如此多种类的生物。 假如地球上的生物学家来到这里的话,估计第一个月会充满成就感,因为每天都能发现新物种;第二个月会充满绝望感,因为每个都是新物种,谁叫他们无聊到连肤色不同都要分个种属来的,你看这个世界的分类,多么简单:恶魔,顶多根据体型分个三六九等而已。 来吧,欢迎来到这个每个存在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而且都是明显独一无二的世界,百科等待你的完成,先愿你能永生吧。 当一眼望到左前方前仆后继的蛙跳时,许浚发现他还是能吐槽几句的,看来恶魔的威胁感也不是那么强嘛! 恶魔的威胁从来都不强,一如他们所料,整场战斗简直就是八十级大佬带新人——一路莽。 说是让他们过来见识见识,就真的只是过来见识见识,他们一群人连一个魔法都没有用。 因为敌人已经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恶魔的可怕并不在于武力,当然,强大的恶魔不是没有,但他们终究非常稀少,有理性的更少,至从百年前被神降临化身,与法神们联手清洗过一遍附近之后,这里更是几十年没见过了……”六万老师一脸自豪的说到,当时降临的神是工匠之神马奇,算是六万老师的族人,即便他也是出于本能的信仰他,但自然也会为此自豪,更自豪的是,神为他们留下了纪念品,就是着宽大的城墙。半月成形,这是活生生的神迹啊!至于其中魔法师的贡献,春秋一下而已! 据说当年恶魔还是很强大的,所谓混乱并不是没有完全没有秩序,结合众多说法许浚的觉得应该是没有智商,了解不了复杂的秩序性,也不具有太强烈的正面情感,因此秩序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武力压制。所以一战之后,神的兴趣就不大了,因为它们完全没有任何信仰。 神殿之所以好能在此存在,纯粹是因为人的存在和需要。 对此,许浚倒是有不同看法,结合他的知识,只要灵魂活动存在,不可能没有信念,哪怕一棵小草只要有了灵智多少都有点信念,为啥神说恶魔没有信仰,是不能还是不愿让他们信仰?但是神不一定非要从信徒身上薅羊毛啊,他们能够直接吸取信念的力量啊!最多效率低很多!为啥要一刀切的拒绝了! 好奇的许浚对着城外施展了一个法术,然后他就大约明白了。 恶魔的信念异常强大,比起绝大多数人类都强大,但是充满了食欲、暴躁、仇恨等等情绪,异常强烈,这其实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恶魔的这些转换太快,不断地变化交织在一起,就变得异常让人恶心了,神应该不是不能吸取信仰,而是吸取信仰的后果就如同非要吃狗屎一样,既无营养又恶心。 这种信念只适合让黑火烧了,许浚大体明白了神的想法。果实很大,看着很好;你走进一看才发现它已经干涸、腐烂生蛆了,你还想吃不。 看来恶魔这种生物确实没什么用,完全是社会的渣滓。 “赛斯最可怕的是恶魔会突然出现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慢慢长大,然后一不小心就给你捣乱,像是一群疯狗,更可怕的是这群疯狗会传染,被恶魔咬伤的人会逐渐恶魔化,所以稍后你们首先得去我的法师塔学习怎么治疗恶魔化的法术,这可是马奇真神与法神们联手开发出来的,只要你们能够学会,你们就有单独驻守一座法师塔的权利,这可是其他地方绝对没有的特权,要知道赛斯的法师塔可都不是简易版的,都是正式法师塔,在魔鬼位面至少也要师才能有……” 看着城外被骑兵团不时冲锋下,像割麦子般成排倒下的恶魔,许浚等人对六万法师的说法深以为然,真的不强,估计自己都能一挑一,哪怕自己只会几个魔法。不过看着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呲呲声以及彷如伤疤一样的地面,和冒起的浓烟,他惊然发现,恶魔居然是酸性生物,血管里流的是硫磺一类的东西,高腐蚀带毒。 他瞬间就明白了,为啥招聘到赛斯位面的条件那么好,选择却那么奇怪,他们一行四人,没有一个中级法师,全是刚出门的新丁,而且全是魔法构建课的优秀生,也就是全是理论上应该宅在法师塔的研究僧。 原来是把他们当成随军医护人员在用啊!难怪条件那么奇葩,一位神联手几位法神,也就是说至少三位神级人物联手创建的魔法,先不说等级,复杂程度就能够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搞了半天,原来是需要高智商高动手能力啊,忍不住小小优秀一下。 当然,所谓高薪无危险也是相对而言的,毕竟这个高薪也就是勉强能达到正常中等法师的水平,自然招不到高等法师,师什么的,而且身为研究僧,也就是拿死工资,是没多少外快可有的…… 许浚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不过并不失望,毕竟薪资什么的他并不在意,追求很不同啊! …… 风在吼,马在叫,林乐在咆哮! “你教他修行了吗?”谢婉琪看着马背上这做着奇怪动作的林乐,突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有!”丁凯谦斩钉切铁的说道!是真的没有,他只是具有神性罢了,他心里默默地添加了一句。 如今看来,神性并没有想象的力量,这段时间他找了种种借口,不断地在林乐身边晃悠,没有发现丝毫稀奇,除了似乎更帅了点,吃多东西也不再轻易长胖,身高好像也有一米八了,总之很符合他自己的愿望就是了。 尤其是最后一点,丁凯谦最为不爽,非常不爽! “我怎么感觉他跟以前不同了,很大不同?”谢婉琪望着飞扬的身影,不断地琢磨着!拍电影这种事儿,看现场那是要多沙雕有多沙雕,比如林乐的马压根就没跑,他得自己在风扇下做出飞奔的样子来。这都算不错了,这里毕竟是全国最出名的影视基地,据说很多电视剧全靠抠图,别说马了,木马都没一个。 “有什么奇怪的,相由心生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带着师门的法器,心神不受诱惑,心思单纯,自然面相醇和,让人有亲近感!” “不是亲近感,是一种说不出来什么的感觉?像……” “信任感!”王祥明插嘴道,这两人,这俩货两年来一直冒充大学生全世界到处出游,专找一些稀奇古怪、藏污纳垢的地方,甚至还顺路成为了旅游博主,可惜没法在线直播抓鬼,要不然早就火了。 “或者应该是信从感!每次跟他聊天当时总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事后却会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不去做骗子真是屈才了!”谢婉琪一脸惋惜的说道。 他去做骗子才是屈才好吧,骗子有他挣得多吗?俩男士微微翻了一下白眼什么都没说,丁凯谦是懒得说,反正说不过;王祥明是不想说,反正说不过,大半生一同走过,他了解她,虽然这大半生也才十几年。 这一年多来,这俩倒是配合得更默契了,毕竟抓鬼可不是光吃苦就行的,有时候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在国外的时候,关键是很多时候当地人往往神鬼不分的,结果不仅要与鬼斗,还要与人斗。 比如接下来这一波…… 赤道多雨,多雨林,自然也多生命,各种各样的生命,生机盎然,甚至连更新换代都比华夏快一线,自然鬼物邪物什么的不会少了的。 拜上世纪香港电影所赐,南洋地区多鬼成了世人皆知的事情,尤其是南洋一地居然习惯养鬼,经常搞得人鬼不分,也算奇葩! 王祥明与谢婉琪二人可没有丁凯谦这么悠闲,不是宅在老家就是去东瀛潇洒,或者以工作为名到处闲逛,导致他的父母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仔了。 化气后期的身份,无关年龄,一般小事儿自然也不会去麻烦他,毕竟他下面还有两个小兵不是,自然没有麻烦将军的道理,哪怕这将军总共只有两个不认为自己是小兵的小兵。 不过,当小兵处理不了的时候,就只能麻烦他了。 由不得他不去,因为这是国家希望的,实际上若非那群金丹们伤的伤残的残,而且动一下黄金万两,世人瞩目,也没他什么事儿。 可是上次血海一事儿坑得金丹们至今元气未复,实在抽不出人手,只好麻烦他了,毕竟大家可不像他一样,有个化外仙人的师傅,衣食不愁的。 没错,许浚的存在已经被基本认为是化外了,意思就是三界之内,五行之外,类同洞天但比洞天更深入虚空之中那种,才能活得源源不绝的阴阳二气,才能视那些天材地宝于无物,才需要灵魂来……来干嘛大家还在猜,但总之是有需要。 至于非要恶鬼,大家倒不是这么认为,只能说是一种爱好或者说本性,毕竟恶鬼这东西大家都不喜欢,包括崂山那些修士,既然人家能坚持底线,大家自然没有非要打破的必要。 倒是让丁凯谦经常动一动很有必要,毕竟动得多了才能知道的多,关键是每次都有新发现。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关于他的五星级机密档案早已建立,正在不断补充中,嗯,不止一处。 至于他和许浚的关系,修士倒还认为是师徒,但是外面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认为的。 第二十五章 外门 在丁凯谦的印象中,热带雨林地区应该是很富饶的,就像很多小说里写的那样,人们不用干活就能天生天养,属于非常让人羡慕妒忌恨地那种。 土地贫瘠这种事情压根儿不会跟它有关系,对吧! 但事实恰好相反,赤道地区很多地方都土地贫瘠,单产并不高,它之所以显得富裕,原因就在于更新换代快,人家一年一熟,它一年好几熟罢了。 导致的结果里,植被确实丰富,却也容易杂草丛生,土地肥力什么的其实就相对比较贫瘠了。 涨知识了啊,身为农民的孩子他还第一次知道原来荒地的肥力多半是不好的啊!难怪勤快的农民伯伯要天天除草。 “所以说,这里的人也是没办法,大多选择种植经济作物,尤其是橡胶、香蕉、棕榈一类容易种的东西……”呃,这不是课堂知识,而是前来迎接的的华裔外道修士对于这群人抱怨食物价格居然比大吃货帝国还贵的解释,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米其林餐厅,是街边的大排档啊! “懒就明说,土地贫瘠,再贫瘠比得上咱们的大西北,人家都能自给自足呢?你们是没见过,我们去过兰州那一带,那玉米、稻谷什么的,长得就跟杂草一样高,人家不也种出一家人一年到头的吃食了吗?人家可是一车一车的车水去浇的,我们亲眼看见的!我还不知道这些人,反正饿不死,反正草长的快,干脆就随便种种喏!所以说,你们这些破事儿就是闲出来的,要有咱们大中国农民伯伯一半勤快,早发达了!”王祥明是一如既往的爱冷言冷语,他实在想不到,赤道雨林地区,为啥还是粮食进口大国,你以为人人都是吃货啊,沼泽怎么啦,看看中国人,连鄱阳湖都填给你看,还奈何不了一处沼泽! “嘿嘿,哈哈,这里的人确实比较闲了点!”看着那些二十来岁,光着膀子在周围闲逛的男人们,这外道也认为任何解释都没有说服力,毕竟事实确实如此,这也是这个国家华人苦难的根源。 他看到了好几位当地人中的同道中人,不过并不担心,年前的金岛一战原因至今未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神教诸国与华夏一言不发,完全当没有这个事儿,这个人,拒绝一切询问,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好吧。 更不要说,被追问急了的老大一句“他们没派航母过来就不错了!”更是让一度蠢蠢欲动的军队立马偃旗息鼓了,今时不同往日,再胡来灭国或许代价太大,灭个人或者说灭几只军队却不是很难,谁叫他们之前就臭名昭著了呢,逮到机会还不下死手啊,如果诸大又保持沉默,那就完全白死了,水花都不会有一滴。 所以,他顺着大家的目光又瞄了一眼和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几位跟踪者,冷冷地说道,“别理他们,他们不敢上前来的,年前的金岛那场大战,早让他们心尖儿直颤。说真的,你们知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感觉那个天使专门跟你们创造机会一样。” “本来就是专门的,那位天使就快回归了,反正不动也是浪费,正好欠我们一个人情,就商量了借用一下!”谢婉琪的不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丁凯谦就插嘴到了,准确来说是许浚让他插嘴的,“不用担心神教那边,这个人情是天使军团给的,即便是教皇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可怜了那些招了池鱼之殃的无辜人。” 诧异地望了丁凯谦一样,一行诸人突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才不会引起歧义,这事儿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插嘴的,这事儿从上到下压根儿没谁有个交代,也不知道该怎么个程度。 只好继续吃饭了,至于人家会听到什么,说的人都不在意,那大家就不要管了。 很难想像,在一个有国教的地方居然会有道观,但是想想华人的习惯,有很正常,实际上在南方诸岛,类似的道观还有很多,当然一如国内,基本都是外门,真正的力量都藏在洞天之内,至少也在某个被层层遮掩的岛上,故而多番大战之后,外道势力其实并未衰退多少。 只是看着矮黑的关公,大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这也太入乡随俗了吧。 “诸位道友原来辛苦!请致内门休息!”丁凯谦不认识岛屿文字,但是还认识英语,咋一看他还以为这道观入乡随俗取了英文名,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拼音,也是奇葩啊! “前些年此国排华,想必大家也知道!虽说我们并不怕,但是信民毕竟生活在这片土地,只有相应改改了,咱们自个儿坚持真我就好,我辈修行者如今也是艰难啊!”观主李相伟年龄并不大,也不到四十,身为修者,即便受到阳光的热情招待,也丝毫没为其所动,丝毫没有矮黑的迹象,加上圆盘的笑脸,很是和蔼! 山门,这个东西其实肉眼真的看不见,所以一般需要个标志,比如门楼、牌坊之类的东西作为引路,很多时候你在山脚或者半山上看到一座孤零零的牌坊不要奇怪,只是你不知道进去的办法罢了。 当然,修士不需要肉眼,自己也能发现山门,破门而入。但关键就在要破门而入,这破门是由谁来破就很有讲究了,所以对他们来说牌坊其实不重要,礼貌很重要。 但是,用一座茅草屋还是一座三面漏风的茅草屋作为山门所在,怎么说呢,也算奇葩! “此国民心不定,时局混乱,虽然貌似太平但是民族矛盾突出,我等华人勤奋,占据泰半财富,总是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只好出此下策!”李相伟不禁深感外道之艰。福地天生,洞天人为,泱泱华夏,以民气养地利,当年也不过建七十二洞天罢了,这可是倾国倾族之力上千年啊,外道远走海外,看似潇洒自在,亲身体会方知传承之艰,修行之难,哪怕一门同心,也是内要与同道相争,外有邪神恶鬼窥视,至唐至今千年,甚至借助邪神外壳,也不过成就一方小小洞天罢了,比起国内,不想说,不忍说。 “这个茅草屋原是当地人的一座神的观庙,当初老祖初来之时,与之相谈甚欢,彼此携手很是创下了一番基业。此神和善受祭千年,虽不免茹毛饮血倒也算是庇护一方,后来在于外神交锋中不幸归真,我等也算受其所托代其庇护这一族百姓,为了纪念也将山门列在这里,茅屋虽破也不能忘本啊!”李相伟语带感叹地说到 “所以,你们就将那个连名都没有的神改成了关二爷,还是一个黑黑的关二爷?”王祥明语带嘲讽的说到,也就嘟囔这么一句,然后啥都没说了。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便单纯的丁凯谦也有许浚给他解释,说穿了就不好了,想想汝妻女吾养之这句话,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不过想想一路看到的这山林之外地小镇,其富裕程度确实高处周边几线,也算是个交代,总没算太过分。 “不咋地嘛!”看着小小土丘上的小小一座别墅,估摸也就三四百方大小,别墅外是一个小小的果园加一块菜地(丁凯谦是这么认为的,许浚才发现,他居然没教这家伙辨识灵药以及炼药,不能炼器炼药的修士还叫修士吗?赶紧得提上日程!),难怪丁凯谦看不上眼,还不如他老家的破房子面积大呢?更不要说他家那占了半个山丘的菜地——现在的农民伯伯也讲究养生了,不再专门种粮食吃米饭了! 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啊!许浚不禁感叹道,这就是没有经历过艰苦奋斗的结果,这洞天虽小,可是人家一砖一瓦亲自建的啊,甚至砖瓦都得自己锻打啊! 哪像这家伙,开口想要个洞天,你就那么多秘密吗?要不是我刚好从尤利西斯那里搞到几块星空石,你想都别想。 哼,只能给个破地给他,里面的东西还是得自己建,许浚暗下决心,这次绝对退让,要不真没救了。 …… 时隔一年,当尤利西斯再次接到尤里安的邀请的时候,他立马就兴冲冲地过来了。 神也是需要朋友的,而放眼整个尤利西斯城,除了不懂事的孩子,谁能和他做朋友,谁敢和他做朋友,谁能理解他的情绪,难怪母亲总喜欢出去串门。 敖槐身前为鬼,做神的时候又被剔除了一些不好的意识,导致灵智并不太高,更多的是在本职范围内活动,无怨无悔,这就是修士们立的神,活着的泥塑菩萨! 当然,信仰还是能够成就他,如果他能坚持千年不坠的话,灵魂会自动吸取信念补全,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大灵了。 没错,尤利西斯绝对不认为他有资格称神,最多算是大灵。好吧,大灵就大灵吧,反正无非是个称呼,你叫他大灵你以为老百姓就不把他与你视为等同啊,修士之初仙还在神之下呢?结果呢? 尤里安找尤利西斯来自然不是聊天的,十几岁(好吧,加起来也不到百岁)跟两千岁还是有代沟的,更不要说两个人成长环境完全不同,真正辩论起来差不多就等于鸡同鸭讲。 他找尤利西斯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试图结合一下道家的洞天与苏默诸神的神域知识,看能不能组合些更好的东西出来,彼此借鉴一下! 其次,就是了解一下关于信仰力量对神性生物的影响,会为他们提供多少帮助等等,正好让丁凯谦去实验一下,为将来累计经验,没错,就是这样。 当然就凭这两点绝对是叫不来尤利西斯的,所以他放出了第三个重磅炸弹。 经过闭关一年,他对周天幻影大阵有了新的心得,正好,大家商量一下要不要试试! 来不来随你…… 第二十六章 神子 自古蛮荒之地,必多血腥之事,甚至不乏生魂祭祀,原因很简单,血、魂往往都具有大能,总会有那么些忍不住的,总会有那么些不怕死的。 实际上获罪于天这种事情,还得看怎么说,比如苏默就没有这码子事儿,纳赛尔同样没有;而且犯罪之后,还有轻重之别,还有掩盖和逃跑这种事情,天道无亲无私,源自天道无本意,没有本意就意味着完全按照程序来办事,漏掉某个或者没能辨识到某个就很正常了。 比如勒岛上的某个地祗就是这样的存在,远离大陆,远离人口聚集区,将这个几千人的部落圈养几千年。 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有血祭行为,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有食人族的存在。 当食人变成一种信仰的时候,当双方都接受,当所处环境都认同的时候,食人其实就不是罪孽! 这不是辩解,而是当丁凯谦一行人看到那个现场的时候,看到那些单纯而愤怒的人群的时候,获得的一丝感悟,因为他们与普通人完全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无知了些。 看着满地的骨骸,看着四周装饰的骨器,在场的众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人,哪怕是三个小的。 丁凯谦自不必说,血海一战之后,他发现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进入那种空灵的状态,视一切如凡物,这让他有些欣喜也有些畏惧。 王祥明与谢婉琪也不是吃素的,他俩才是真正的久经战阵,鬼影幻魅之下,什么稀奇古怪的场景没见过。 当然,他做不到师兄那么波澜不惊,这让他俩敬佩不已。 前来此地的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个,还有李相伟还有好几个附近岛屿的地主,有修士,也有巫师。 一个小岛上的食人族而已,一直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 直到一位误入的本地巫师逃出了这里,直到那个铺天盖地的恶念掀起海啸肆掠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做大成势了。 征讨什么的自然是免不了的,但却大败而归,甚至很多人受到了邪念侵蚀,最终疯掉。 意识到严重的他们才选择求援,神教沉默、阴阳师逃出之后,他们才迫不得已向修士们求助,谁知道他们居然派出了一堆小孩,要不是知道李相伟的实力,也知道修士们有保鲜的方法,他们真想甩袖而去,毕竟做菜和送菜还是有本质不同的。 “他们居然没有恶念加身!看来也是一群可怜可叹地无知之人啊!” “无知亦是原罪,奉上师之命,立刻这些邪恶的魔鬼一个不留!”一个一看就是有政府层面的头巾男高叫到,但是除了那群拿枪的军人,修士这边谁也没有附和他,这让他不禁有些难堪;更让他难堪的是丁凯谦等人还侧身让开一条通道,就差表现出转身离开的意思了。 “庶民无辜,虽然没有恶念,但也不能轻饶,不如将他们迁往其他岛屿罚为苦力吧!”李相伟合稀泥道,自从丁凯谦告诉他这些凡人没有邪恶加身之时,他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可笑那位上师以为还是面对他们这群不得不在此落地生根之人,居然敢命令他们,你不知道他们是被请来的吗?你不知道在里世界里,大天使长公然宣称过绝对不会对付他吗? 难道你不知道,他师傅曾经干掉过一位天使长吗?神教说什么啦?额,这个他可能真不知道,要不是自己一门跟茅山亲近,估计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这是一个上面有人的人,修士最可怕的就是这点,重传承,欺负了小的,十有要引出老的,所以他是即希望那个无知的家伙继续激怒丁凯谦,又要控制场面,千万别能真的失控,让这几个小家伙真有损伤;尤其是不能牵连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家全副身家都在这地儿啊,实在舍不得。 “圣主慈悲,我等也想救赎这群人,但是邪恶潜伏于其内心,岂不伤及无辜,依我所见,即便饶其不死,也当圈困此地以赎其罪!或者押回都城,按国法处置,丁真人以为呢?”让人很意外的是,在这个废除中文的国度,这位上师却能说一口纯正的中文。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吧!但是我依旧建议不要轻易杀生,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位吗?他还不是神吧,想要他复活,光靠信仰可是不行的,如果你们的大单于去他的墓地看看就知道,怨念与诅咒对他影响有多大,你既然知道中文,那你就应该知道什么是凡人四灾、天人五衰吧!真正的那种!” “你的意思?” “你不知道没关系,告诉你们那位大单于就可以了,他知道什么意思?他这个守墓人当得很失职啊!”这些话自然也不是丁凯谦能理解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意思,只是照着说了一遍罢了,所以他只能装得高深莫测地。 空留那位上师及一群外道在那里默默沉思! 战斗倒是进行得异常顺利,毕竟以大制小,胜负早定,至于轻松与否,就看谁准备得更充分了,达到金丹之后,许浚对法阵对灵力对炼器的熟悉程度已经不输于那些天使了,毕竟对比尤利西斯他终于明天为啥拥有神性的天使会比金丹的修士强不了多少了,他们对法则对力量的掌控太差了,感觉就像快掌控不了一样,这感觉并不强烈,但对他来说却很明显。 再说,如今的丁凯谦已经不需要让人大吃一惊的方式来震慑世人了,就算他从不回宗门又怎样,就算所有人都找不到宗门又怎样,他自己已经有开宗立派的实力了,当然,也仅仅是实力。 五行旗一竖,阴阳法珠一抛,上师就知道为啥只用派他仨来了,这就是来送功劳的,一看就是高管子弟来镀金的,这个壕啊! 一个高大的猴子从祭祀的山洞中蹦出,原始的土著不断跪在地下祈祷,但是丝毫不能平息它的怒火,肉眼可见的怒火。 只能是肉眼可见,因为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顷刻之间,他们连肉眼都看不见了,一团朦胧的雾气在旗帜中间涌现,很快就将四周完全封闭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两件法器飞了回来,天下再也没有一个名为苏鲁的邪神,或者说地祗了,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徒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战斗致此结束,至于那些土著部落人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而是跪了下来,无疑他们将这群人视为了神,自家神都战败了,投降也是应该的,哪怕会被拿去血祭,神是不可战胜的,信念早已根植于心。 随手一抛,两家法器飞入了王祥明与谢婉琪的手中,“这是你们师傅给的,看来还不错!” 面面相觑的两人,笑容才刚刚展开一半,就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顿时僵在了那里,搞了半天你是慷他人之慨啊,还得感谢你试验吗。 至于其他人,丁凯谦毫不在意,即便上师张大了嘴他的内心都毫无波动。 “看吧,装的最高境界绝对不是光彩照人而是无动于衷,你看一下子就镇住场面了吧!”默默地听着丁凯谦那得意的话语。这次他决定不催丁凯谦努力了,尤里安刚刚又被尤利西斯虐了,完败,再次证明即便金丹终究比不上神性强者,哪怕明知天使是阉割版的,他也不愿意去招惹。所以他打算好了,除非他的本身凝成元婴,必要时候可以冒充神降下分身之后在去。 “交给你一个任务吧!”纠结了许久之后,许浚还是决定了。 “什么事儿?” “那小子,我家那小子,他打开了星象,你多注意一下。” “好……” …… “这真是你的孩子?”尤里安吃惊的看着眼前那个小小的人儿,他才刚学会跑,此刻正高兴地骑着尤里安叔叔送的溜溜车满广场转呢?看着周围孩子羡慕的眼光,他突然有了一种搞个塑料游乐场的想法,市场肯定大。 “他当然是我儿子,确定无疑!”冷冷的瞄了一眼尤里安后,他才淡淡的说道。 “他母亲是谁?” “一个凡人,你见过的,莎莉!” “啊,窝边草啊!” “啥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佩服你的意思,话说回来,这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两千岁了哦,这句话他没说。 “是的,神性强大,所以子嗣艰难,严格来说他也算不上我真正的孩子。别漏出这份表情,你知道在神的观念中什么才是自己真正的孩子吗?起码要拥有神性,一般都是神与神的结合才能生出来,他只能算我的半个儿子,除非他能提升他的血脉?” “这不难吧?”提升血脉这种事情修士也有,在仙域,很多武修最终由于智商不足都走上这条变异的道路,成为妖修;更不要说有些妖跟人生的半妖也通常都会选择这种方式,尤其是背后有仙人的那些,往往都能获得不少好处;大不了等登仙的时候重塑就好了。 “很难?神性血脉的提升是非常难,既要符合他的本性,又要足够的信仰,对孩子尤其难好吧?我带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你们修士精通灵魂领域,能不能隔绝神性对他灵魂的影响,至少在十二岁之前……” “你居然要让一个外人封印他的灵魂,哥啊,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风险吗?如果我但凡有些小心思,他可能就真不是你的孩子了哦!” “你以为我发现不了啊,你到底会不会?” “会……” 第二十七章 不同 奔雷四起,云霄动荡,传承千年的佛寺在雷云之中彻底化为了灰灰,方圆一里,寸草不留。 甘和尚和雷宇面面相觑,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脸的不敢相信! 勒岛一战之后,对于后续丁凯谦照常是没有理会的,没来得及回国,他就被雷宇请来了暹罗,一边旅游一边处理邪佛一事。 所谓邪佛,其实并不是什么佛,甚至都不是真和尚,而是一个以高僧之名四处兜售小鬼器物,来招摇撞骗的一个假和尚,一个南洋术士。 小鬼自然不会是遍地都是,但是他能够有求皆应,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可惜手段高,至今没有找到其手法。 据传言,滇南、缅北一带多枉死之人与其有关,雷宇就是受命来调查这个的,毕竟涉及国内秩序和谐啊。 “这就是你所说的封魂之法?你确定不是召唤的九霄神雷?”雷宇颤声说道,这下完了,从潜入变成了强攻,从调查变成了毁尸灭迹,怎么交代,他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啊。 “本来是封魂啊,不过太上封魂引引的是天道之力封印三魂,你们没告诉我他居然能坏到天理不容啊!”面对丁凯谦的质疑,许浚赶紧解释道,太上封魂引确实是如此没错的,准确是说真正的作用是强化三魂之一的天魂,用天魂之力强行覆盖其他二魂,引的是天道之力;所以它一方面保证三魂不散,另一方面又可让三魂受到天地庇护。毕竟理论上就算七魄不全也不会太大影响的嘛,在修士眼中还算活着;再说加强天道之力本身对人是没有影响,只是暂时获得天地所钟爱所庇护罢了,所以太上封魂引其实并不是一个什么邪恶法术,最大的作用是用来保护灵魂的。 至于用在邪佛身上,他纯粹是想试验一下有没有其他反应,所以施法的灵力还是他提供的呢? 反应大得过分啊!他原本的想法是用天上封魂引封住那邪佛三魂,然后用七煞夺魄法探寻其意识。无非是探寻其行为嘛,七魄足矣,要是冤枉了人家,正好算是给人家补偿不是,毕竟加强天魂就是加强了天分,往往容易获得顿悟,修士求之不得的事儿。 谁能想到他居然不为天道所容啊!这下子简直就是将他红果果的放在天道眼下,难怪会被雷劈!谁叫他隐藏的那么好的,人设崩了我也没办法啊!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关键是这下子连证据都找不到了啊,天雷之下先消亡的不是房屋树木,而是灵魂恶念啊! “怕什么?大不了就说我找到他的证据了,动手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地!”丁凯谦色厉内荏的说道,这是他向许浚求助的时候,许浚随口出的主意,“现在你不仅不能有丝毫不好意思,而且马上让甘和尚去问问僧王,为啥纵容这等邪恶之辈存在,看看那些天雷之下小鬼乱飞的画面,这就是实证,你的话就是石锤!放心,以你如今的地位,他们就算扯皮也多半不敢拿你怎么样?记住,要有信心,要表现得凶一点,你背后可是有国家有组织的人,” “那少半呢?万一他们非要动手怎么办?” “就算他们想捉你,放心我也有办法把你偷渡出去,大不了今后不来这里就是了。不过,应该不会到这个程度,紫霄神雷可不是想招就能招来的,这本身也是明证!这种时候,就算有错也不能认,何况你没错!” 于是,丁凯谦转身冷冷地对着甘和尚…… …… 赛斯,静静的感受到灵魂空间的异变,许浚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这可是分魂,跟他的本体是由若有若无的联系的,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他就不该拿自己实验,可是不拿自己实验用怎么能够精准把握差异呢? 没错,他之说以在自己身上用了太上封魂引,最关键就是他现了在地球与苏默使用的效果完全不同。 地球上能够引来天劫,苏默却只能提升灵魂强度,哪怕是在恶人身上也没有天劫的丝毫踪迹;而在纳赛尔,他的灵魂空间居然开始变得现实化了,也不应该叫现实化,而是那种不再是完全的虚幻,而是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感觉,具体,他感觉自己似乎就像小说中常写的那样,多了一个与灵魂相通地半位面、混沌空间或者类似的东西。 赛斯城,最大的法师塔自然属于城主,一般情况下是不接受拜访或请教的,而作为新手指导老师,六万法师自然也有自己的法师塔,他的法师塔更类似图书馆,保存着很多法术资料——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六万法师也是唯一一个愿意随时接受请教的法师(睡觉、吃饭、活动等时间除外),当然,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有工资补贴什么的拿的。 “日安,六万法师!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日安,许浚法师!你说!”六万法师并不介意别人的请教,当然说不说在他自己本性如此,毕竟他的导师工作只为一件事——让那些新手学会恶魔气息移除术,这是工作需要。 “是这样,我在学习的时候,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词汇:灵墟,据说它能极快的加力汇聚度,请问这个灵墟是什么?” “灵墟啊,想要了解灵墟,你就得先明白一点,灵界是无处不在的,所谓的灵魂空间就是人的灵魂在灵界的投影,所以我们才能源源不断的从灵界直接获取力量;而灵墟,则是在灵界灵现化的一个个人空间,与灵魂空间仅仅是投影不同,它是直接在灵界真是存在的,因此据说它可以直接抽取灵界的力量,具体我也不太了解,我所知道的是灵墟是成为法神的必要条件,有了灵墟法神才能施展概念法术……所以,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去了解这些太过遥远的东西,先学会恶魔气息移除术最重要,到时候你就有自己的法师塔,有了自己的收入,才能不断地研究下去,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拥有自己的灵墟。” “感谢你的解释,六万法师。啊,对了,恶魔气息移除术我已经学会了!”看着呆着六万法师,他淡然笑道,小样的,我可是三线操作,害怕震不住你。 事实证明,免费的东西果然不咋地! 分配给他的法师塔并不大,仅仅三层,而且并不是尖塔,而是圆弧梯形状。 房间在中心,四壁是盘旋而上的楼梯,墙上绘满了法术符文,防水、防火、防蚊虫、防盗,安全措施ax;走廊与楼梯的墙壁上基本上一米远就是一个个窗口,楼顶的平台则是几个仿佛是旗杆的法柱,靠墙边还有一圈电击施法平台…… 一个武装到牙齿的法师塔!许浚得出结论。 占地不大,基本上每层也就是三四百平,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住。 没错,类似的法师塔并不少,自然不会等法师来了再修,它们现在就以三里一个的得标准立得满地都是,日常自然需要基础维护,而维护者就是那些守塔法师,一群被强行开启灵魂空间,基本丧失进步空间的可怜人。 由于其本身灵魂空间异常微小,就像一杯水一样,所以他们自然没有过多的法力用来强化身体,而强行开启灵魂空间之后,身体吸收的法力会自然流向灵魂空间,能被身体吸收地极少,导致锻体艰难;而本身灵魂力不足,又没办法留存太多的法力。 所以,他们陷入了一个怪圈,法力无法留存太多,所以必须吸取更多的法力以保持充裕,但是吸取越多流失越多,导致他们基本上成了一个过滤器。 因此一般的守塔法师,基本上都是身体羸弱或者残疾的人充当,毕竟普通人没有灵魂空间难以承受法力辐射;而守塔法师多少身上有杯水,勉强维护一些日常低级法阵还是可以的,比如给法阵充能什么的。 总之,这是一群可怜人,幸好整个纳赛尔诸神对生灵很是照顾,所以歧视或许有,生不如死倒不至于,只是赛斯这个悲催的位面,法师塔太多了些,连守塔法师往往都配不齐。 117、118、119号三座法师塔分别耸立在三座小山坡上,离最近的人口聚集区都有足足十五里,算是很荒凉了! 这三座法师塔就是分配给许浚的法师塔,当然不是三个都归他所有,只是这三个的维修责任都归他所有,毕竟守塔法师能力有限,只能做些日常维护,稍微涉及点难度的就只能抓瞎。 他可以在其中择一而居,甚至在没有新的法师来之前,随便在哪里居都可以,只是所有权依旧不会属于他,尤其是补贴,依旧按人头给。 按照上辈子的习惯,他果断的选择了118号,就图个吉利。 看着眼前这五个正在行礼的守塔法师,他很快就认识了,主要是太好认了。 老弱残孕幼,实在是太好认了,对吧。 第二十八章 日记 当尤里安被敖槐从静修中叫醒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然将明。 身处地底,但身而为人,尤其还是仙族人,他虽然也讲究入乡随俗,但是总要有自己的特色与坚持才好,而地底世界最大的特色微光柱,他的村子里是没有的。 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的村子就要靠火把或者电灯来照明,那也未免太lo了。 既然要展示自己的特色,那么自然要与众不同,比如,一个由巷道、镜面以及映象法阵组成的照明系统就很好的反射了地上的自然光,这并不难,难的是设计,地球有大把闲的蛋疼的无聊人士帮忙,手把手教一个文科生建成一套光学系统,只需要区分一下有用的还是搞怪的就是了,而天上也有个闲得蛋疼的神,所以尤里安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成果就好。 这套系统尤利西斯一直很是羡慕,但是鉴于高昂的造价一直没能下定决心——主要是知识产权价值太高,当然劳动力成本也高,毕竟是卖方市场嘛。 能让尤里安惊醒自然不是尤利西斯靠近这点小事儿,自从他吩咐敖槐只要那家伙不动手就无视掉他之后,有时候他都学着自己踹门了尤里安才知道地。 如今的尤利西斯确实在靠近,而且惊动了敖槐,原因就是那家伙居然动手了,虽然不知对这个小村子。 而是跑在他前面那个正在不断地扑腾的天使,是的,扑腾,那个天使无疑受了伤,有些慌不择路了。 华表、路标可不仅仅是只是好看,还可看,眼前的尤里安就是通过那小小的摄像头看着的,虽然摄像头侦测不到法力,但是观察一下人物动向还是可以的,由于不知道常常偷跑去敌营探究,好学的尤利西斯对科技产品了解的程度,所以他选择的是最新式隐蔽的小型针孔探头,果不其然就先知先觉了。 从感官上讲,这天使与尤利西斯那些天使比起来,显然颜值更高一点,哪怕他身上带彩,头发混乱,但依旧有一些不屈的出尘的感觉。跟尤利西斯那些神侍比起来,简直是贵公子与土农民的区别。 每天按照地面光线调节镜面是敖槐的工作,而灵智缺失的他一个好处就是不管多无聊的事儿他都能干得很好,很准时,也很完美,还没有丝毫怨言。 哪怕天使都要冲进村子了,他都没有延迟半分钟,不紧不慢不急不躁,难怪修士都喜欢用。 不过天使并没有多敖村造成什么破坏,实际上他才飞到村子上空,就开始不断地旋转了,跟着漂浮的几块石头不断地旋转,仙族的地儿,岂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除非你横。 “你知道吗?我最憧憬的两道仙术,一个就是咫尺天涯,一个是无尽世界!都是强大的空间法术,非常的拉风!想想看一个会让敌人永远在靠近你但永远靠不近你;一个会让敌人在无尽的空间中不断穿梭,不断探寻,但是永远走不出来。很带劲,对吧!”对着漫步而入的尤利西斯,尤里安慢慢地说道。 “这是哪一个?” “哪个都不是!”尤里安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咫尺天涯需要强大的空间力量;无尽世界大量的空间法器,我都没有,这只是一个镜面法阵而已,他被迷失在了镜面空间里,可怜我的镜面空间才五个,做不到无尽啊!一旦他脱困,我这小村庄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他的怒火?” “你催我也没用,星空石这东西来源神秘,产量本就稀少,而且恩利尔一直在收集,我能给到你五块算是不错了!还是那句话,下次收到了我一定会给你!”尤利西斯对他的话那是一句都不信,其实星空石也不是那么的稀少,当初可是足足十几颗,结果就一个戌土阵他就说耗完了,谁信啊!懒得理他。 星空石对他来说用处并不大,因为它们空间有限,做成的储物器具也不过一平米左右大小,成不了大事儿,如果尤里安有合适的用处,他并不介意,更不介意用合适的东西换点成品来研究研究。 咻的一声,随着尤里安手一挥,那位强大的天使就消失在某颗石头里不见了,看得尤利西斯眼都直了。 “怎么做到的!”能装下一个天使,你把它剁成肉泥才行吧! “这是秘密!”尤里安面无表情的说道。对没用的家伙这真的是秘密,这个秘密是他从纳赛尔的灵魂空间领悟出来的,星空石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空间结构,甚至是过于完整到顽固,所以用它们来扩大的空间是很有限的,但是用它们来作为灵界投影的基石却很好,如果以它为阵眼,完全可以投影出一个千倍大空间来,需要的无非是些力量与手段罢了,这两者他都不缺。 天使自然不是消失,而是被他拖入了其中一个灵界空间里,在虚无缥缈的不可知之地流浪着呢。 这就是他新的灵器,被他成为无穷幻境,目标数量是三千,有本事你从三千迷宫中谜出来。 当然,现在没有迷宫,只有一片光秃秃的空间,但他并不怕天使逃跑,因为即便他能够打破顽固的星空石,你也要有本事在无穷无尽无始无终的灵界找到回家的路才行。 没有锚点,连大罗金仙都不一定逃得出去,这可是那位大能留下的告诫。 …… 2019年6月1日 儿童节了,孩子又长高了,快放暑假了…… 那个倒霉鬼天使打了一天的墙了,居然还在打,他就不怕手疼吗? 天使都是面无表情的吗?白瞎了那张脸,话说,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了,好像经常见过,天使的面目是一样的吗? …… 2019年7月15日 天使真是一群认死理的家伙,都不眠不休几天了。 这家伙有没有智商有没有知觉啊! 不过,现在确认了一件事,天使确实是半能量生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居然还有力气不断地攻击。 小样的,你不知道这个空间隔绝了能量的传送么?你不知道你丧失的每分力量都会反过来加强空间么?在空间被强化到与星空石一致之前,这里是不会有多余能量的啊! …… 2019年7月20日 游戏很好玩,要说成神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可以不眠不休,可以多线操作,真正的做到劳逸合一。 这几天有点反常,天使们反常,据说大批天使在地面上空不断地飞过,我已经好几次感受到力量透入大地深处了,不过这力量并不强大,轻易就可以扭曲,他们似乎再找什么东西。 尤利西斯又上门了,他说那些天使再找天使。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我并不担心,就算山门大阵挡不住他们的窥探,他们也找不到他,因为他已经不再物质界了,至少不在这个物质界。 尤利西斯很慌张,他但是恩利尔降下化身,据说这货的化身有三头六臂,你以为他是哪吒还是孙猴子啊!再说三头六臂你也可以有啊,有什么怕的,有本事他来找我。 不过尤利西斯也说得对,还是得做好万一的准备,毕竟人是在这片地方消失了,谁知道恩利尔有什么想法,万一他就认定是你搞鬼呢?毕竟这片区域也没有其他人啊!也不知道仙族的面子有多大! 说起来,尤利西斯也没用,竟然让天使潜伏了十年,要不是他上次借去了我的探查器,居然还不知道人家都在附近布好了无线基站,无知真可怕。 …… 2019年7月27日 那位天使终于停了下来,虽然精神颓靡,身形干瘦,但是看起来好像有了些灵性,看来耗力过多啊,我要不要给他点食物?毕竟不能虐待俘虏不是。 我在下个房间留点东西,也留道门,看看他的智商再说 …… 2019年8月5日 他找到门了,也找到灵药了,他不蠢啊! 他在呼唤我,想谈判?不管了,晾两天再说,先问问尤利西斯…… 第二十九章 意外的会面 德利理士街,当尤里安等人顺着痕迹来到那个天使出现过的小商店时,他就知道这里的一切早已暴露了。 因为他们进入那个小小的黑市商店之后,就看到了地下室看到了卫星接收器看到了移动通信等等没有丝毫魔力或者神力反应的东西,虽然在苏默世界,它们的距离与稳定性都比较差,但是胜在不会有大量的魔力反应。 尤利西斯仅仅认识电视,他并不知道卫星等一些列的东西有什么用,因为这个东西即便神教都没有相应的知识说明,地面的苏默人一直以为电视的一切奇迹均源自神殿,其力量源自圣力,所以他们永远在歌颂神的伟大。 一副简单的望远镜简单的科普知识,就足以让尤利西斯了解到问题的严重性,意识到为什么每次天使军团的出击从来没有空手而回。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秘密!”尤利西斯说道! “没有秘密这不是一直众所周知的吗?现在的问题是,既然你这偏远的小地方都有如此专业的间谍驻扎,那么其他城市呢?可是为什么天使军团没有大规模出击,他们似乎在故意纵容你们?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不管为什么?现在首先得加强防御,并做好撤退的计划!”尤利西斯果断的说道,“城里可能还有其他邪神的仆从,你能找出来吗?” “我肯定是没办法,但是如果你是指找出用这些移动通信的人的话,倒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给你的人一些器具,只要他们使用就会被察觉!” “好,我立刻派人过去!” 随后是否有腥风血雨尤里安暂时没法关注,一个潜伏十几年的间谍,不可能没有发展下线的,或者不可能没有同伙的。 独裁的世界,想想都知道背叛背后的代价会多么沉重。 …… 敖村,敖村的权利中心从来都不是广场和神像,但是神职依旧是天然的权利阶层,哪怕他们俩才十几岁,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尤里安无意改变,而且知识的程度也决定了无法改变,除非他自己打算亲力亲为,毕竟曾经做过一段业务员的他深深地知道,代沟是一件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那还都是社会主义新时代受过教育的人啊,有些人是你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的。 因此,原本内定的村长代理者罗西塔彻底蜕化成他的管家与传声筒,甚至他自己都没有争取的想法,这才是最让他绝望的事儿。 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被架空,毕竟让敖槐下达一切听从他安排的指令是很容易的事情,而神谕在这个世界依旧具有至高无上的作用,尤其是对于圣职而言,毕竟他们一多半能力来自于敖槐。 所以这并不能动摇尤里安独断专行的权利,只是他预想的神凡分离体系完全无法实行就是了,这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受地球教育所致,对神权政治没有太多好感,尤其是他非常不喜欢喊口号。 “尤利西斯城发现了背信者和天使,所以意味着整个城里的秘密已然暴露,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暴露,而在于我们抓住了那个天使,明白吗?”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一脸的茫然,“您的意思是?” “不明白吗?地下世界有背信者这不是秘密,关键在于我们抓住了他,关键在于他拥有天使护身,这意味着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他很重要?” “不是重要的问题,是天使的问题!”尤里安有些丧气,“天使是可以与神无碍沟通的,哪怕跨越位面,在同一个位面,某种条件下他还可以与教皇直接沟通,明白没?” “明白,所有我们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了!”男教士恍然大悟的说道,尤里安很受伤。 “没有秘密跟天使没关系,一个运行了十几年以上的组织存在,你们还认为这里有多少秘密可言吗?关键是天使,是什么原因让神教不惜冒着风险派遣一位天使过来,明白吗? 好吧,你们不明白!在我看来这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为开展做准备,打算里应外合,但是一个天使能起多大作用不好说,如果没有更多的天使被发现得话,这个可能应该不大;第二个可能,就是某些东西,或者某种行动需要动用到天使的力量,而且很重要,重要到需要冒暴露的奉献?第三个可能就是,尤利西斯城的信仰偏移已经很严重了,需要天使引导,如果是这种情况,派出天使而非圣职,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到第一个可能,开战了。 现在,我们需要了解的是,尤利西斯城的状况到底怎么样,还有我们马上要准备撤退方案,明白没?” “明白了!” “明白了就马上去做啊!你们一起!”谁说当领主是很好地,要是遇到这种青蛙属性的属下,估计早晚折寿,人才果然不是那么易得的。 尤里安还没有说第四种可能,那就是天使有可能是来找尤利西斯的,毕竟天使某种程度下可以降临神或者教皇的意志的,双方能够一来一往热情上万年,要说真是不死不休,打死尤里安都不信;尤利西斯都能潜入乌鲁克城学习了,你说没有默契简直是在欺负他的智商,这就跟萨达姆等人去美国读大学一样,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最后会追天使,也许是谈崩了,也许那个天使本来就是要放弃的工具,也许他们想联手试探一下敖村,否则好巧不巧怎么滴就追到他这儿了;敖村御神,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侵犯了神的领域,至少在苏默是这样,据他所知,仙族的那些使者可没这么干过。 如果他们二者本身就有交流,那么这就不奇怪? 当然,也不排除确实是意外,毕竟那个天使实力不差,一心逃跑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提前做好种种准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真是天使军团进攻,那么他是不打算与尤利西斯共进退了,虽然三尾蛇那个洞窟也不错,尤利西斯也经营了好一阵了,但是他并不愿意去挤,毕竟他的小村子才两千多人,而且多半是壮年。 消息不断传来,尤利西斯城加快了向新城转移的速度,也在增军备战,神殿武士与城卫军全部动员,甚至尤利西斯的神殿都掀开了老底,无数信仰结晶魔晶石等等东西堆满了城墙,这还不包括他运往新城的部分。 果然成人的世界,没有一个老实人啊! …… 无处不在,无处存在;不可知,却可入的灵界,尤里安的五重环境之内。 被困住的天使在不断击打墙壁三天之后,终于停歇了下来。 如果仅仅是停下来也罢了,多半是身衰力竭了,如今这个繁忙的时候,安静就好。 但是如果他坐了起来,弄出桌椅一副待客的样子,那就让人不得不警觉了。 思考两天之后,尤里安还是决定去见见他了。 “我叫安图,你叫什么?你的真名。”踏入那个小小的空间,坐在桌前的喝了好几天茶的天使推过了一杯他早就准备好的茶水,烟气萦绕,奇香扑鼻,“不着急,咱们慢慢聊,我保证这期间天使军团绝对不会出动,绝对没有人敢动你和你的朋友。” “安图,太阳神安图?”自从知道这里有严重的苏美尔人痕迹之后,他很是补充了一下苏美尔人的神话。 “你果然是从庇护所出来的,除了你,世上的人恐怕都知道至高天使长安图,不会记得他曾经是太阳神!”虽然古井无波,但尤里安还是感觉出了一丝的无奈,“那你是否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对应埃尔的那个?” “埃尔,埃及,另一个,太阳神,你是指拉还是荷鲁斯?” “当然是拉,我怎么也算埃尔的创始者之一,自然是拉!”安图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尤里安,看着他诧异的眼神,笑着说道,“不要怀疑,我真是安图,只要我愿意,我能够降临在任何一个麾下的天使身上,说实话,杨的力量依旧厉害,要不是你太大意了,没有用他的阵法遮掩,我也找不到这里,记住,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给这个小世界布置上周天演化大阵,那样即便那位也永远找不到。” 第三十章 深埋的秘密 书架、电视、沙发、功夫茶……取代了单调的茶桌座椅,转眼间一切都呈现出一副豪门客厅的样子,唯一遗憾的是,房间小了点,仅仅小户型蜗居客厅大小,啊不,是双厅大小。 哪怕没有见识过,尤里安也明白无论是书架的材质,才是沙发的皮质,乃至头顶电灯的未知宝石,都说明了价值,壕无人性。 尤其是,他的手感以及许浚的灵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材实料的,奋斗数年不及他人弹指一挥间,太伤人了啊!无中生有,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杨仙可好?”轻松随意靠在沙发上的安图,从椅子上的正襟危坐到沙发的随意自如是如此自然,甚至都没有起一下身。 “杨仙是谁?”尤里安迷惑了,姓杨的他认识不少,金丹大能也有那么几位,但能称仙,能被一位神称之仙的确实不记得有谁,难不成是二郎神杨戬。 “他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安图皱着眉头慢慢说道,“那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以你的实力应该还跨越不了无尽虚海,谁给你这里的锚点的。” “塔托里斯,你听说个这个人吗?”想了想,尤里安还是将塔托里斯卖了,反正他都那么绝望了,而且他说自己也不会记得,至于转生之后他还叫不叫这个名也两说。 “塔托里斯?”轻抿了一口茶,轻皱眉头思索,“伊斯塔努斯的儿子,他父亲好像曾经是赫梯的太阳神?他不是在安曼纽斯么?什么时候去了庇护所的。” “你不是说你知道所有天使的所在么?会不知道他去了地球?那你知道他死后回去哪里吗?”尤里安略带疑惑又略带迟疑的问道。 “我只能知道我麾下所有天使的去处,那是因为他们的一部分魂质在我的掌控之下,属于别的天使长麾下的天使我可不会知道?塔托里斯好像属于南妮尔的麾下吧,不过他怎么会被派去庇护所的。至于他如今会在哪里?他只能在庇护所,就算要转生那他只会转生在庇护所,当年杨仙定下了规矩,庇护所所有神魂只进不出的,所以才没有天使愿意去那里。他不是问题,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只是很好奇,杨仙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或者说,他告诉过你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实话,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姓杨!”这是事实,尤里安说得理直气壮兼微微一些好奇心。 “杨仙不姓指他姓杨,杨仙是个称呼!”安图略一迟疑后,慢慢的说道,尤里安感受到了一丝力量的异动,很轻很轻,“其实你应该知道杨仙,只是你不知道成就你的是他而已,他在你们的世界有一个称呼叫杨眉大仙!” “他当然知道!号称先有鸿钧后有天,我比鸿钧早千年的彪悍存在! “ 传说这是位连道祖都只能仰视的人物,一位超脱三界之外的存在,据传说,据一些隐晦的传说,他还是庇护道祖从上一个轮回或者说另一个宇宙的存在,如果是他,那么对于自己如今的轻而易举那就丝毫不奇怪了,毕竟自己这点本事看着是厉害,恐怕在他的眼中就跟亿万富翁突发奇想要施舍一个乞丐一样,百八十万只求个乐意。 “他,他,他……”尤里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下一句了! “不要把他想得那么神奇。也不要把神仙想得那么神奇。”对面的人儿慢慢的说道,仿佛在思考该说不该说,“有些事情不是秘密,但是杨仙为什么不告诉你……” “或许,他是要我自己去发现,或许他是等我能够走出所谓的庇护所再说,也或许他没来得及?” “是啊,他很忙,他比谁都忙,总是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希望的种子,可却不知道他所一心想要拯救的人心却已经变了……” 交流的时间很长,尤里安感觉总有那么十天半个月似的。 交流的时间也很短,当他再次从自家的席梦思上清醒的时候,发现天还黑着呢,一切计时工具都显示一晚都还没过去。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诧异、惊喜一下,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了。 因为杨仙的存在。 据他名义上的师兄(仅仅是名义,对方不会当真,许浚也不是自以为是)安图的说法,杨仙的力量从来不是强大,而是伟大,因为他将之用于救赎,他将之用于拯救。 拯救神仙,救赎这个世界。 有些秘密必须被深藏,因为它一开始就不正确;这是安图的原话。 如果安图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整个世界都是谎言。 人类真的不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甚至不是这个宇宙自己诞生的,他们真的是神仙创造的,至少最初的人类是神仙创造的。 甚至都不能说是外星人,而是外宇宙的人,至少也是混血儿,纯粹的人类从来不存在。 一切要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说起。 万物有始有终,宇宙也不例外,极致之后就是回归,周而复始,轮回不休,或者湮灭无极从此再无踪影。但是宇宙中的生灵未必愿意坦然面对这种结局,因此妄图自救就很正常了,毕竟活着才有未来。 在某个濒临崩溃的宇宙,就有这么几个试图自救的人。 这场自救不需要集中全世界的力量同心同力,因为毁灭的是世界本身,所以只有有资格超脱世界的人才会有一丝逃脱机会。并不多,其中一群人就有恩利尔、鸿钧、图安、巫、扬眉等人,是的,就是人,所谓神仙祖巫等等只是一个个称呼标准,就跟汉族这个称呼一样。 无尽的虚空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因为他是在这个宇宙诞生的,当年的逃难者只有五人,旅途中也没有心情和机会增添人口。他从自己父辈那里得到的历史是,逃难的旅途多舛,难度超乎想象,他们不仅耗尽了自己的储备,杨仙还不得不舍弃自身,模拟化形一个临时世界,一个四处漏风的世界,最终才侥幸让他们最终成功抵达这里。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甚至依旧一直在牺牲着,比如仙界、比如天堂、比如虚境、比如源界,一切都还在杨仙的化形的世界里,所以他的意志,他挑选的选民一般都会受到优待,比如自己,所以天使军团才没有扑过来,就因为安图在其中发现了杨仙力量的影子。 哪怕见识浅薄,根本无法想象,尤里安都能勉强想得到这场绝望救赎的可歌可叹。 但是人永远只能共患难,难以真正抹去去同心协力地,当来到这个即将新生的世界之后,当生命勉强得以无忧之后,矛盾就开始出来了。 是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融入其中,还是改造按照自己的意志这个世界?是征服还是同化?是教化还是毁灭?是作为客人还是主人?虽然仅仅五个人,却依旧产生了各自不同的想法与认知,形成了最初的恩利尔、巫、图安为代表的征服派以及鸿钧与扬眉为代表的教化派。 当然,无论哪派,要实施自己的意志,都需要试验品。当他们到达盘古宇宙的时候,整个宇宙还处于天地混沌鸿蒙未开之时,其实是不便于入内,他们只是暂时挂靠其上歇口气而已。 不愿久等的他们决定加速天地造化地过程,他们用自己的全部智慧以及从扬眉大仙化世的行动中获得地灵感,将自己的一些理念、对世界的认知等等慢慢地渗入那个世界之中,试图培植教化一个创世者或者引导世界创世的方向。 计划很成功,这些东西加上世界本身的力量,开始形成一个意志,他们称之为盘古——用他们原本世界的读法,意思是原初。 最终盘古借助这些理念知识进行了伟大的开天辟地,他用意志衍化万物,创造出了伟大地奇迹。 接着,盘古死了!甚至连创世都没有完成就死了,无声无息的崩解,连意志都消散了! 据他们推测,他其实死于混乱,混乱不是源自于宇宙本身,而是源自于他们创造他之处,不同的理念,不同的世界认知,甚至是矛盾的处理方式都是祸根。 他们终究不是世界本身,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只是来自他们自己的认知,他们认为应该改变得更好的方向,甚至认为可以延缓世界走向毁灭,乃至永存的想法…… 种种一切将盘古推向了死亡,也将这个新生的世界推向了混乱。 新生出来的世界似曾相识又截然不同! 最终,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无知与私欲付出代价。 第三十一章 无尽的背叛 “所以,这就是塔托里斯一直在说,我们是背叛者的原因?” “不,不是这个原因,毕竟那个时候,无论我们还是人类都没有选择,都没有诞生何来背叛!所以就无所谓背叛者,毕竟世界新生,谁也不知道会走向何处。就算他们也最多被称为入侵者而非背叛者。” “真正的背叛来自之后……” 宇宙诞生之后,或许是由于外来者意志的影响,或许是宇宙对外来者的愤怒,总之其后宇宙很快孕育了三个生物,那就是原初三神:龙、凤、麒麟! 说来很可笑,这三个被原初三神认同的名称都是外来者取的。 那个时候,宇宙还没有形成一个个世界,一个个位面,那个时候原初三族还不想现在的神一般被时空限制隔绝,他们能够肆意扭曲时空,他们实际上比外来者更强大,至少在这个宇宙是这样,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主场。 但是他们却没有外来者成熟睿智,因此伊甸园的那棵苹果树出现了,此时的教化派占据上风,他们选择教导、引导原初三神,试图走出一天同化的道路。 起初的目的很单纯,希望他们如原来宇宙的那些神物一般,与他们和平共享。但是他们忘了宇宙本身的差异,以及当初盘古那个意志的混乱与仇恨,或者说他们自己延续的敌视与矛盾。 无数年过去了,原初三神越来越强大,祖龙、元凤、始麒麟甚至能够直接窥视影响宇宙之外的那方小小的方舟,甚至当他们拥有了足够的知识,能够有办法进入方舟了,当祖龙的意志侵入方舟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 太多的根植于原初三神之中,这些甚至很多都是源自他们自己的,占据宇宙,脱离宇宙的,他们教导得太好,学生学得太优秀了。 当三巨头将目光瞄向方舟的时候,想为自己经营退路的时候,他们终于无法忍受了。 接下来的故事充满了谎言与背叛。 真正意义上的创世开始了! 借口学习方舟的技术,他们鼓动原初三神创造了一片无边的大陆以及生命,他们告诉三巨头需要从这之中慢慢体会如何在虚无中航行的办法,告诉他们灵魂才是方舟前行的保证,所以方舟并不是抢到就行的,还需要灵魂作为驱使,这是事实,因为只有灵魂才可以隔绝虚空从虚空中获取力量,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停留在这个宇宙不敢远离的原因。 原初三神参观了,也确认了。于是,无数种族,无数生命被创造,其中就包括了他们用自己为模板,教导三神创造出的容纳灵魂的巢——人类!所以,人类其实是第一个被创造的灵魂生命。 创造生命的过程是成功的,那是一个疯狂的时代,那是一个喧嚣的时代,无数的生命被创造了出来,三神同样以自己的某些特征为模板创造了形形色色的生命。 其中,最成功的是人类,谁也不清楚为什么?按照杨仙的估计,是因为人类灵魂是按照他们的版本,所以他们的灵魂变数很大,大到神都掌握不住的地步。 人的弱小就是在这个时候注定的,即是源自于他们确实没剩下多少力量了,也是源自于他们不敢创造强力生物,毕竟如今他们才是弱势的一方。但是人类作为他们用于在这个宇宙收集力量的存在,他们自然会留下后门,因此进化就成了人类的一个后门。 或许因为他们创造的仅仅是躯壳而非灵魂,或许因为人类的灵魂是由原初三神注入的,也或许是宇宙本身的朦胧天意感受到了了人类存在的好处——能够将灵魂洪流这天奔腾的大江激出灿烂的火花……总之,最后人类获得了宇宙的认同与三神的接受,成为世界的底层,统治的基数。 如果一切如常,从外来者身上获得了一丝扰动虚无特性的人类,或许在历经数亿年的奉献之后,确实能够在宇宙崩灭之前为三神提供足够的灵魂特性。 但是,这终究是个不成熟的世界,漏洞百出的世界,虚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他们自然不敢保证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因此,无论他们还是三神都对这种缓慢的种植过程渐渐失去了耐心。 矛盾开始累积,尤其是外来者也在偷偷抽取灵魂的行为渐渐引起了三神的不满。 争端因何而起已经没谁知道了,或者说除了还活着的那几个当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哪怕身为第一批人类的安图也不知道,毕竟他们只是侍者,只是仆人。 总之,三族间的矛盾与战斗日益频繁,甚至到了无日不战的地步,再一次感受到威胁的外来者偷偷的执行了第二个计划:引导三族的眷族。 秘法、进化、吞噬同化,新生的宇宙在知识量与技术量上本来就赶不上外来者,更何况,背叛的基因一开始就被潜藏在其灵魂之中。 很快一些底层眷族崛起了,他们被外来者灌输了一个错误的意志:盘古死于原初三神之后,而他们是盘古的后人,理应复仇! 最终,这些眷族在他们的偷偷教导下衍化成了两大族群,一个重魂,一个重身,按照脉络许浚大约明白了,他们就是巫妖二族的雏形。 这就是第一场背叛:龙汉初劫! 真正的大战并不因为原初三神,毕竟他们并不愿意自己辛苦种植的丰收成果被毁灭,所以,三神的冲突和战争很少在盘古大陆开打,而是在世界的边缘,这也是为什么外来者会觉得不安的缘故。 真正的龙汉初劫是指巫妖二族与外来者联手对三神的突击,由于巫妖二族无法在盘古大陆之外的虚空久存,因此战斗是直接在盘古大陆开打的,这也是为什么最终盘古大陆会崩溃,世界渐渐开始衍化城星系、位面的原因之一。 结局早已所知,但是战斗的现场确实看可怕的,面对着已然破碎的盘古大陆,死伤殆尽的眷者,以及围攻的大军,三神选择了璀璨的灭亡,并用自己的最后力量加强了世界的封印,这完全出乎了外来者的预估,在那一刻三神宁死不屈。 “任何灵魂不得从这个宇宙逃离!”这是三神最后联手施加的意志,这也是三神给所有背叛者铸造的一个囚笼,这是他们身为真正的宇宙宠儿的绝念,世界响应了他们的呼唤,牺牲了绝大部分力量将这个世界彻底经营成了一个囚笼,包括外来者,谁都逃不出去。 那是个绝望的诅咒,原本希望摆脱被吞噬的结果,甚至取而代之的巫妖二族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捞到,甚至外来者自己都被困在了囚笼里面,于是同化派再次站在了上风,毕竟离开了方舟的他们现在必须依靠灵魂才能获取力量了,否则这个宇宙就算不能将他们同化,也能隔绝他们的力量了,因为三神在他们身上种下了阻挡的堤坝,因为三神给无意识的宇宙添加了规则。 强弱之势再次逆转,即便是弱小的巫妖二族也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了。 不过,他们有力量,有智慧,有技巧,有谋略……他们有太多先进的东西。 当巫妖二族走上老路的时候,他们再次将曾经的计谋用了一次。 一方面他们以臣服求生之名,为二族锻造了大量的法宝,甚至先天法宝;另一方面,以慈悲之名,引导巫族选择炼化信念力量;以天选之名引诱妖族以吸食血肉灵魂来获得成长,用两者完全不同的成长方式以及注定冲突的处事态度渐渐的让二族越走越远。 掠夺虽非正道,但是短期利益往往让人为之神往,渐渐地巫族也慢慢走上了血祭的道路,最开始是罪犯,然后是敌人,然后是有缺陷的人,然后是弱者,一步步一天天的沉沦着。 这就是他们为之准备的第二场背叛。 巫妖大战的起因是共工与祝融在不周山切磋,然后莫名其妙的在大战之后双双陨落,还摧毁了不周山,由于不周山是磁芯所在,坚固无比,一朝破碎,就引得漂浮在虚空的缩小版盘古大陆彻底失衡,开始崩裂,最后一块天圆地方的土地也开始向着浑圆位面转换了。 共工与祝融之死真实原因是什么没人知道,但安图的有一句话很有意思,“不周山是当初原初三神与他们一同塑造的大地之心,是整个盘古大陆得以存在的根本所在。” 后来的历史大致就像传说一样,女蜗补天,巫妖大战,人族兴起。 唯一不同的是,女蜗补天实际上没有成功,她只是带着一些残存的人类与二族后人逃离了彻底崩塌的世界,然后改造了一个个新世界罢了。 甚至,当年逃离的人群都不止她这一支,她这一支之所以会被流传无非是选择了与外来者合作罢了。 所以,在安图的说法中,女蜗没有造人,她根本就不可能造人,她们只是挽救了无数人罢了,因此在人教的教诲中就认为她造人了。 之后的历史,就比较清晰了。 有感于大能者对这个世界的破坏,有感于残留世界的贫瘠,外来者劝说了残存的巫妖二族退出世界舞台,以神、以仙之名流传说于人世,去玩世界的遥远边缘创造一片属于他们的乐土,那里没有受到大战的波及,法则并未如此混乱,有利于他们的修行进化。 这就是第三场背叛。 大兴的人族不愿意他们再回来了,于是在外来者引导下开始绝地天通,开始封神绝脉,将这个维度彻底封了起来。 无尽纪元之后,外来者终于暗地里彻底控制了这一片维度,这里终于成了他们的牧场。 …… 这就是安图讲述的历史,许浚无法辨别真假。 因为怀疑的种子确实耕种与人心、神心,他相信神话历史不如描述的那么美好,也相信神话中一语带过的名词中蕴含的无法想象的恐惧与悲伤,但是他同样无法彻底相信安图的话,尤其是他是恩利尔的儿子。 “这就是我们人类,从一开始背叛的种子就已经种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同样在准备另一场背叛!” 第三十二章 无休的背叛 安图走了,无声无息的走了,正如他无声无息的来,留下了装修好的屋子给尤里安,顺便交了他将家门变成堡垒的方式。 结合他的方法与杨仙的传承,以许浚的见识没发现有问题。 分而治之的原则是当初残留下来的人类大能与外来者协商好的,为的是平息这些大能的怒火,以及让他们有当家做主的感觉,以示清白。 结果倒是有好有坏,只不过内有新生代妄图取而代之,外有不甘的巫妖二族窥视,最终他们没能彻底摆脱外来者,曾经想驱逐的对象又被隆重请了回来,与之共享荣华。 随着愿望法则的不断收紧,长生渐渐成了奢望,当先辈不断逝去,后来者却发现外来者丝毫不受影响的时候,他们逼迫外来者交出来方法,一个是凝练灵魂成就神性,靠信仰铸神,不断揭棺而起;一个是斩去天魂,归藏所谓的仙界,苟且偷生,可得永生。 当然,后来还有了众所周知的第三种方式,天使转生。 作为从远古就跟随自己的创造者,自己的父的安图,自然也是这一切的见证者与执行者,太多的见识,太久的忠诚让他把背叛的种子深埋,但始终存在。 因为宇宙终会毁灭,但方舟遥遥无期,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建造自己的方舟,绝望浇灌了背叛的种子。 神仙们在四处寻找希望的种子,他们出不了这个维度,出不了这个宇宙,这是原初三神的禁令,时隔亿万年不仅没有松动反而越来越强大,宇宙不惜自我毁灭也在不断地加强囚笼的建设,物质正在快速消亡。 所以,需要新的宇宙宠儿,来修改这个规矩,至少能带着他们逃离这个宇宙。 世界上远不止一个许浚,而是由无数个他这样的存在,有神、有仙、有妖、有怪,也有他这种不知道算什么的。 为的就是从其中诞生出一个真正的宇宙之子。 “这估计就是他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一切的原因,他既要免于引起你们的仇恨,又不能将力量、信念之类的东西给你,一旦你天魂被污染,就永远丧失成为宇宙之子的机会,就像我们一样,无论多强大,永远走不出这个囚笼!” 无意中得知的这个事实才是绝望的根源,背叛的肥料。 在聊天的后期,他解释了地球的存在,以及地球人类的存在原因。 银河的中心确实有一个黑洞,或者说是空间漩涡,这是杨仙亲自确认过的;这也是一个物质粉碎机与抽取器,任何力量与物质都会被吞噬,用于加强宇宙的厚壁。 它甚至是这个维度最强大的黑洞,因为那里就是原本不周山所在,女蜗补天就是在封印这个黑洞,甚至都不能说是封印,因为这是天意,她只是缩小了它的范围罢了。 所以,银河系的力量波动才会相对艰难,因为黑洞在不断地抽取力量,比起黑洞来,什么生命都是弱小的。 数十上百万年来,别说宇宙之子,居然连一个能够沟通维度核心的维度之子都无法诞生。 失望之余,同化派提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因为人类拥有太多力量,所以天魂才会较弱,如果去除人类中所有的力量与灵魂影子会怎么样? 于是最终,银河系就成为了试验地,最初被称之为衍化场。 最初来到地球的人类,是一群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各个种族都有,他们记得是神仙将他们抚养长大,所以流传下神仙的传说,却没有获得一丝力量,从茹毛饮血开始。 但是记忆毕竟深植于传承,他们还是渐渐觉醒了一些祖祖辈辈习惯的东西,信仰、魔法、修行等。 发现地球人类天魂渐渐变得强大,逐渐为三魂之首,他们欣喜若狂! 发现地球人类开始觉醒力量,他们战战兢兢,深怕又是最终一场空。 当他们发现主要没有他们的血魂,人类自己修行进化并不影响三魂的时候,他们欣喜若狂。 当他们发现地球人类魂魄开始趋于完美和谐的时候,他们欢呼雀跃。 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条希望的路! 他们再次引导了人类,不过这次不再是赐予,而是真正的教导,引导他们自我进化。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控制,诱导依旧是有的,毕竟要最大限度争取未来的宇宙之子或者晶壁之子不视其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为了这一切,为了这群人他们做了很多,比如:耗时耗力建立轮回机制,不再收取地球人的灵魂,而是任由他们不断转生,以凝固更强大浑圆的灵魂,更体会天道意志;封神之战,是将与他们有交感的残余分子尽量弄走,嗯,东方是封神,西方是黄昏,总之所有神话的最终都是走向灭亡,即便有残余分子也一直被追杀或圈养,迄今为止这种行为都未曾断绝。 这其中同样充满谎言与背叛。 圣人、神子、仙人等等这些传说中的人物确实存在,但是他们并不是去天堂、仙界享福了,而是最终成为了神仙的仆人,这也没什么,仆人跟仆人还是有不同的;最关键是他们完全丧失了进化的机会,这也说不上好坏,毕竟绝大多数人注定将成为方舟的基石,踏不上方舟的;只是他们往往都是三魂中天魂最弱的人,否则你再虔诚也是不被允许。 因为天劫居然是真的存在的,但不是以雷劫的方式,而且攻击的也不是登仙之人,而是吞噬了天魂的神仙,所以他们才想出种种办法来规避。 比如,神的天生转生,用一次次转生彻底消磨天魂的存在,比如仙的斩三尸。 比如,鬼。鬼这种生物原本是不存在的,他是仙族创造的,没错就是其创造,三尸不禁只有天魂,还包括一些不愿接受的恶念、异念的甚至执念,天魂会被天道吸取融入大道,但是其他念却视为杂质留存于世,不在天道回收范围内,也没有灵魂来彻底炼化吸取它们做营养,结果就成了污垢,久而久之,仙人才愕然发现魔这种东西居然诞生了,天生仇视一切生灵。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于是庇护所开始流传鬼的故事,认为鬼为执念所生,最关键是它们居然成功了,灵魂本身居然在轮回过程中自愿舍弃一些执念,有好有坏。 这是一个伟大的成果,原本以为再也无法薅到的羊,居然自己褪下了羊毛,庇护所的轮回大道总算不用劳心劳力的维护了,甚至略有盈余。 安图说了很多,很详细,但是很多许浚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对那些地方完全没有概念,所以,他只能推导,只能追问自己经历过的这些地方,这是事情。 比如,他的存在。 最终五位外来者达成了协议,那就是各干各的,不得干预,不得提取庇护所的灵魂,庇护所的监管权交给了他们事实上的领袖杨仙。 杨仙是唯一没有真正传下自己法统的外来者,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拥有空间大能,能够略微透出力量往来方舟与这个维度的大能——因为他的本体并没有进入。 但是并不表示他没有动作,实际上他一直在引导一些特别的人,他认为特别的人,进行各种实验。 许浚觉得,自己也是那个实验品之一。 安图的背叛是什么他没有说,甚至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一切,这一切到底是否真实都没有说,他只是给了许浚几个坐标,有仙族的,有神族的,也有魔族的。 “不要总是停留在这里,不要被生活所迷惑,去看看,去理解,去证明,当你拥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们的需求!” “你是实验品,尤利西斯也是,只不过他是恩利尔的实验品!”谈话的最后,他甚至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信仰归于神,这种归附并不对等,所以信徒的灵魂会不断偏向神,也就意味着他们不断被世界抛弃;如果你仔细研读苏默的历史,你就会发现,他们的人口在自然减少,他们越来越受到动物的仇视,他们越来越缺乏创新能力,因为他已经渐渐理解不了法则了,这就是为什么天使军团不再杀戮而是掠夺人口的原因。 尤利西斯等神能够存在,完全是恩利尔的故意纵容,这个结果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也知道怎么规避,无尽纪元以来,他们早就学会了。无非又是一个灭世传说,留下几个强大的虔诚的又没有完全被世界遗弃的人,给与指引,给与救赎,留下传说,等待苏默人再次铺满这个位面的时候,改头换面再来一次。 这个宇宙没有能够永生不灭的神,所以历史总会被淡忘,所以历史永远在重复……” 所以,尤利西斯不会有危险,尤利西斯城不会有危险,因为灭世就要来了。 当然灭的不是这群穴居的神,而是地面上的十二座圣城,而是这个位面,那些在天使庇护下,在荒芜星球上生活的人。 只有这个类似地球的,植被、环境最完美的星球能够留下,因为这是一场收割,寒冬前最后的收割,所以也没有什么舍得与不舍得,成熟与不成熟。 四百二十六亿,这就是在尤里安再三追问下,安图给出的数据。 一个让他感觉到浑身发冷的数据。 另一个让他发冷数据是,地下城市预计最终能留存下来的人口总计:三百万。 第三十三章 收割与升起 “这场收割已经开始!如果安图说的是真的,那么边缘世界应该已经开始了!” 铛~~~手里的红酒杯掉在地上,砸成碎渣都没有引起尤利西斯的注意,对神来说,这是严重的失态。 “昨天我从安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古萨斯星遭遇了埃尔人的突袭,全星陷落!他们怎么可能指使得动埃尔人!”尤利西斯忐忑而低沉的说到,对于尤利西斯其实和地下神祗们又隐秘联系尤里安毫不奇怪,要真是各自为政两眼一抹黑,恐怕也没脸自称为神了。 对于恩利尔能够指挥埃尔人他更不奇怪,按照安图所说,这个维度已经被外来者征服。也就意味着即便埃尔人不在他的麾下,也必然在其他外来者的统治之下,用一只军队很难吗?甚至他们可以到最后来个同归于尽连埃尔人一起吞掉,如果不清楚真相,你们还得感激他们呢? “我得警告诸神!”尤利西斯一边喃喃的说到,一边急冲冲的向外走去。 没有阻挡,因为这并没有太多意义,神是会死的,就算揭棺而起也会每次都忘记一些东西的,几万甚至十万年后,谁还能清晰地记得,还能念念不忘当年的故事,毕竟恩利尔从没有赶尽杀绝过,事实上原来的诸神绝大部分还在,他们失去的只是后代而已,对神来说这并非致命。 人最容易记住仇恨,也最容易忘掉仇恨;一脉相承的神何尝例外。 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尤里安走出了神殿,对着躬身行礼的神殿圣职们偶尔挥挥手,慢慢返回了自己的小小村子。 当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敖村时,盛夏的时间正指向下午七点左右,夕阳即将西下。 根据他订制的严重不合国情的八小时工作制,村子大多数人已经收工了,勤快的甚至都吃完晚饭了。 安迪和瑞琪儿身边正各自围着一群人,他们正在做例行的祷告,讲解敖槐的历史和伟大,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位神的事迹上抄出来的。 他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因此没有人在意到他的存在,除了敖槐,他不是人。 他默默地来到自己的御主面前,静静地呆着、陪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却让尤里安觉得莫名的温馨。 “我会保护你们的,无论如何都会!”他轻轻地,肯定地对着自己说道。 …… 大地在翻腾,飞船在崩塌,无数生命从天而降,落地成盒。 “万年之后,又是一个世界毁于天火的传说!”站在尤利西斯城高高的山顶上,望着仿佛无始无终的战斗,尤里安淡淡地说道,他发现无论事实多惨烈,无论表现得多痛恨,感同身受这句话实际上根本做不到。 “安要建立帝国了!” “啊?”尤里安诧异的望着尤利西斯。 “这个国度很快会出现十二个帝国!”尤利西斯说道,仿佛在说到其他人的事情,“恩利尔将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另行安置了,他会彻底消灭入侵者,集中全力去追杀埃尔人,所以他委托我们代为管理苏默,代为照顾苏默人;他将在远海之上建立一座新城,以此来帮助监视诸神的存在和守信。百年终战令,他保证百年后这些人会彻底撤离,追随他远去,安答应了!如果愿意,我可以获得乌迪尔城!” 默默地望着尤利西斯,他的神情说不上喜悦还是悲伤。 “亚特兰蒂斯!”尤里安轻轻说道,一切手段总能寻找到影子,恩利尔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知道,因为在利益面前,阴谋很容易化为阳谋,再毒的毒药也会有人为了那层糖衣的甘甜吞下的。 “是的,那座城就叫亚特兰蒂斯,他就这么自信,他把诸神视为了什么?”颤抖的语言代表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安接受了,众神会议接受了,他们居然相信恩利尔的承诺!” “他们为什么不相信,看看这一万年来,你不也说过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诺言吗?这就会口碑,你们怕他、恨他,但你们也信任他,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笑话吗?吉比尔和努库斯打赌都是选择拿恩利尔起誓的,这说明什么?他的可信程度比你们名义上那位神王都高啊!要不是安图告诉你这是场阴谋,你会不会心存感激,他真的信守承诺万年不回,你认为你们还有多少人会信你,会恨他!这就是阳谋,更何况……” “更何况到时候回来的未必一定要叫恩利尔!” “是的!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去接受,去争取,去获得,毕竟你知道真相,虽然你也半信半疑。” “……”望了尤里安一眼,尤利西斯不再说什么?实际上,对于尤里安的说法他确实半信半疑,甚至一多半不信,毕竟一边是族人,一边是外人。 再说,尤里安知道埃尔入侵很奇怪吗?他可是与仙族有联系的,仙族要是和埃尔人有联系又有什么奇怪了。 之所以会有少半相信,完全在于他完全不相信恩利尔需要这得的破釜沉舟,也不相信恩利尔这么不经打而已。 敖村,穹顶在翻腾,金光闪闪的灵力笼罩着整个村庄,巨大的广场上,那个高大到俩个人高的神像站了起来,活了过来。 这是神迹,这个世界的人连活着的神都见过,所以心里承受能力很好,对此只是惊讶,而是惊异! 小有小的好处,比如,尤里安用自己那点可怜的灵力加上敖槐那点可怜的信仰就足以将整个村子升上地面了。 当然,不仅仅是这点力量,暗地里还有一个强大而土系魔法阵做支撑,这是纳赛尔世界的基础知识,他们在异界建筑任何法师塔都是以此作为基座的。 许浚终于知道为啥纳赛尔法师塔最大的房子是仓库了,他们的法师塔居然是可以支撑短距离飞行的,甚至可以潜水或者沉地的,与勇士的浪漫不同,纳赛尔的法师把保命技能发挥到了极致啊! 淡金色金光摇曳的尤利西斯城,在高高的神殿顶层,他的主人目光空洞,一言不发。 感受着土层不断地置换位置,感受着大地元素的奇妙运作,他不得不感叹那个小家伙总有让他惊奇的地方,总在不经意间让他发现新的天地。 无论是那个不断挥舞僵硬的石臂绘制着一个个难懂符文的敖槐,还是沉降的山顶,生起的围墙或者正向着石质转换的地面,都是他之前完全没能想到的。 他是用什么来支撑这么大的一个动作的。 “吾神,有信民来报……”虔诚的大主教站在门外轻声的说道,既怕惊扰神祗,又想让神祗知晓。 “我知道了,不用在意!” 当敖村再次出现在尤利西斯眼中的时候,才发现它整个其实是嵌入一座三面环山的山谷中的,甚至连那些窑洞都没有放过,被整个挪了过来,这个家搬得可真是彻底啊! 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着下方村子里手足无措的村民,看着他们对阳光的畏惧以及期待,对绿色森林的敬畏与渴望,尤利西斯觉得有什么被触动了。 向下望去,敖村显得异常的碍眼,因为虽然它的整体嵌入其实还算符合环境,但是这之外,就是一个乱世杂木的世界,甚至有些杂木还不合理的倒长入地下……说不出的怪异。 尤利西斯说不出哪里诧异,但是尤里安知道,嵌入总是嵌入,在显得合理,与周围环境都是有区别的,比如与树林的交接,就像被齐齐砍了一圈一样,根本不自然,这种诧异感其实就是源自这种不自然,而且关键是它没有出去的道路。 “你要走了是吗?”尤利西斯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心有灵犀的感受到。 “是的,仙族派来的救援船,这种我回去的唯一机会,而且是免费的。” “他们其实一直能找到你?” “当然,至少我的家族能够找到我,至于大使馆,他们倒不是找到我,而是用仙族秘法直接全星系广播的,所有修行过仙术的都会自动认为是仙族修士,他们可以庇护十个人前往亚特兰蒂斯,两个月后救援飞舟会将我们接回仙域!” “他们不怕埃尔人?他们果然跟埃尔人联系!” “我不知道,但是埃尔人不敢动也不奇怪,说不定他们有交易,毕竟无论是恩利尔授意还是真是他们自己神的决定,多半都是不敢两线作战的吧……谁知道呢,反正大使馆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的!” “……” “我会照顾好他!我保证!” “嗯!”尤里安轻轻点了点头,再次望向那个燃烧的天空与下坠的浓烟。 第三十四章 离别 乌鲁克城,尤里安依旧清晰的记得它曾经的辉煌,以见识到了它如今的落寞。 是的,仅仅是落寞! 如果说送行的尤利西斯之前对于尤里安的说法仅仅只有一小半信任的话,现在他至少有多半相信了。 因为这是一场灭族之战,但哪一场灭族之战居然打得这么文明的。 兵对兵,将对将,不犯平民百姓秋毫,也不要平头百姓炮灰,这完全是自杀的节奏啊! 但是,恩利尔就这么做了,就这么做了;关键是埃尔人也这么做了,不统治不占有,杀尽边缘星球,对苏默星讲究秋毫无犯了。 你信不信,反正他们自己信了! 这是在侮辱诸神的智商啊! 尤利西斯一度非常不爽,这根屈膝投降有什么区别,他一度对着尤里安抱怨道。 还可以自欺欺人,尤里安淡定的说道,至少千百年后,你们可以给世人说是你们战胜了他嘛! 看着尤利西斯愕然的表情,他就明白,恐怕诸神已经在这么宣传了,也许还有那么一两次战斗,仿佛上万年的失败就是忍辱负重,为了今日似的,这就是政治啊,尤利西斯太年轻了。 不是指年龄,而是指他对政治的认识。 “你在想什么?”望着越战越远的双方,望着正从地上冒出来的安城的军队,尤里安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电影指环王中从地下冒出来的兽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相同的两种场景,他有那么一瞬觉得类似。 “我再想,如果诸神不断地教导自己的信民,警惕恩利尔,他将来还回得来吗?如果我们从历史,从传承,从文化中彻底将他抹去?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望着正在不断飞起的飞舟,尤利西斯慢慢说道,一丝迷惑一丝渴望。 “你搞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恩利尔做这一切的动机!” “什么意思?”尤利西斯愕然转头,望着尤里安问道。 “你们潜意识里依旧将恩利尔视为了神的一份子,所以你们依旧是用神的思维来思考他的动机,为什么?因为他也一直在宣传信仰,一直在照料信徒,甚至比你们照料得更好;就因为他依旧维护者你们的神人体系。如果抛开这一切呢?从整体来看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安图说的是正确的话,这一切就是一场收割。你们就是那荒野上的牛群,他无非是把它们圈养了起来,慢慢的收割罢了。眼前的行为,无非就是看那草地失去了肥力,圈养的牛群已经失去了壮大的潜能,所以找人最后来了个彻底地屠宰罢了,他为了不用天使动手,而是选择外人,目的还不明确吗?” “可是神永在,即便万年之后,神也不过转生两三次,不会忘了他的所作所为的,神不会受到欺骗的!”尤利西斯肯定的说道。 “会,神会,你不会,其他神也会!因为神不仅会记得屈辱,更会记得他的威严,他的强大,以及他的仁慈。当没有必死觉悟的时候,你以为神会怎么选择?诸神已经退了一次了,他们不会介意退第二次,无非是又一次沉沦罢了,反正死的不是自己,无非是个轮回罢了;你认为他们会做什么选择?据我所知,在另一个位面,有一群创始者一直在自导自演创世与灭世的无尽轮回,你会怎么想。这就像一个牧场游戏,当样的足够多时,当养殖的东西不再具有价值时,等待的只会是一场清洗,一场轮回。你们的可悲之处就在于,你们还在这片荒原,你们最多只是种子,所以有存在的价值,而没有玩这场游戏的资本。” “诸神定会齐心协力!”尤利西斯定然的说道,“我们会守住我们的牧场,会拥有我们的牧场!” “你们不会,因为你们从不齐心,看看你们的历史,你们最强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恩利尔称王的时候,是恩利尔将你们彻底打入尘埃的时候,因为只有那时候你们才不会内耗。”尤里安毫不留情地说着,“而这其中最可悲的,就是你们一直会存在,不断地复活,不断地坚持传统,不断地自私自利,当有一天恩利尔再次回来的时候,你以为你能用什么抵挡他。你们一直以为他的目标是诸神,不,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你们是免费的牧羊者,所以他才一直容忍你们。想要彻底打败他,可以,你做好众叛亲离,做好成为下一个恩利尔的准备了吗?” “我……” “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就是成功的捷径,你可以试一下。另外,无论你愿不愿意走这条路,作为你承诺保护他们的回报,我再提醒你一句:你们从来没有想过,恩利尔是怎么从整个世界,从无数星球的生命中获取灵魂的吗?你们只感受到灵魂潮汐的衰弱,你们就没有去想想,去查查为什么吗?人类的数量在增长,灵魂潮汐却在衰退,你们都不思考的吗?知道为什么我会相信安图的话吗?因为我们传说中有过类似的事情!一条河里永远只有那几条大鱼,这本身就是问题啊! 你们啊,活得太潇洒了,没有了饥饿与死亡的威胁,你们根本不会在意其他的东西。好了,飞舟快走光了,我得走了,我想那些天使不会介意我搭个便车的,我可不希望一步一步的走着去亚特兰蒂斯。恩利尔给了你们十二个国,但愿万年之后,你们不会出现一百二十个国吧!小心诸神,你会在十二个国王之中,无论是阴谋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也罢,你都是很危险的,早点去接收你的领地吧,我想在这个时候,恩利尔绝对没有兴趣跟你们再玩什么阴谋的,据我所知,他远不止这一个位面。” 无视了惊讶的尤利西斯,尤里安轻轻地挥了一下手说道,“仙人可不是你们这么悲催,所以他们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八卦。今日一别,我们能相见的机会恐怕不多,但我向你承诺,敖村无论未来走向何方,只要你不先向他们动手,他们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说完他深深的一拱手,转身飘向了乌鲁克。 留下尤利西斯定定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如他所料,神教的果然没有拒绝他搭便船的行为,甚至热情的为他引荐了另一位年轻的修士,新上任的观察使,原来的随军武官宁远,一位来自九泉的灵修。 很快,他乡遇故知的两人就熟络了起来,毕竟他们是这个庞大的撤离队伍中最后的连个修士了,也就是说,只有他们有共同语言了。 因此,尤里安就轻易地了解到了很多东西!当然,都是一些不涉及秘密的东西,以及一些设计秘密的东西,用尤利西斯的清白换来的。 苏默星系近太阳的最近一刻行星摩尔是埃尔人与堕落天使决战的地方,没错,最终的决战是埃尔人和堕落天使打的,尤里安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他一直忘了这个棋盘第三方势力的存在,那就是堕落天使,一群看不起诸神,敌视神教的家伙。 宁远说,那场战斗很奇怪! 他无法理解,战败的埃尔人为什么不向着边缘的星门撤退而是一头撞向了一直在闭门自保的堕天使们。 埃尔人的打法根本不像是为了逃跑或者征服,那就是一场绝望的战斗,无组织无纪律,像飞蛾一般扑向摩尔,大战之后的尸体甚至给摩尔形成了一个光环,那绝望的气息让远在万里之外观战的宁远都能察觉到。 而他更诧异的是,天使军团并没有如他想象那样是在玩驱虎吞狼,而是不断压迫堕天使发下了千年不出的誓言就撤军了。 玩啥咧,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以当时天使军团的力量,轻易就可以粉碎了他们,他们不是仇敌么? 最关键是,他无法理解,埃尔的流寇已经肃清了,接下来不应该是收缩兵力,固守自保,或者强力反击那些背叛者的反攻么?庞大的天使军团依旧拥有亡国灭城的力量,为什么要选择撤退,要知道十二圣城几乎是无损的。 不战而降,他的真的是理解不了,哪怕如今场面确实凄惨,成年人几乎少了四分之三,但是不也还有四分之一在手上吗?这些家伙就不怕他们神发怒吗? 教皇压制了开战的呼声,放任了士兵的去留,宣布这一切都是神谕! 在信民的感恩之声中,宁远深深地怀疑了。 “如此善良,这得是圣人级别了吧,他怎么可能统治万民的。哼,君无圣人,连咱们的圣人都做不到的事儿,他居然做到了,呵呵!”在给尤里安讲述这些埋在心底的疑惑时,他不由自主的嘲笑了起来,丝毫不管这事谁的地盘。 第三十五章 结束 “他们是什么人?”望着窗外吵吵嚷嚷的孩子,尤里安轻轻问道,这些人明显没有修行痕迹,但是也明显看得出来苏默人并没有管他们,似乎将他们认同成了自己一行的。 “他们啊!他们都是些可怜人!”宁远感叹的说到,“他们都是仙族后裔的孩子,但是并没有修行天赋,所以被留在了苏默。平日也就罢了,眼下这个情形我实在不忍心任他们自生自灭,就把他们都带了过来。” “你打算把他们带回仙域?” “不知道,应该不行吧,这里就有两千多人哦,亚特兰蒂斯还有近万人要撤离。” “所以,你连后路都没想好就把他们忽悠过来了?”尤里安不可置信的说到,这得有多不靠谱啊! “总比留在那里强!”宁远硬着脖子说道。 那可未必!不过这句话尤里安没有说出来,如果事前知道也罢,他可以让尤利西斯带回敖村,总比前途不定强。 不过如今总不可能让人家折回去送人吧,只能车到山前再找路了。 只能轻轻地点头揭过了。 “对了,敖源!你回仙域有什么打算吗?”宁远轻声问道,“是回伏羲星还是去其他地方?” “暂时还没有想法,说实话,自从父亲一过世,敖家已经与我没有丝毫的联系了,你应该也知道吧,我的消息大使馆已经传过去近两年了,他们都没有回复,谁叫我是庶子呢?还是个私生子!”敖源,这是当初他在大使馆登记的名字,既然要回到仙域了,自然要用仙域的名字。 “嘿嘿,也不是这么的过分!可能他们不敢确认真假也说不定,两年时间不长的。其实如果你要是真有介意的话,来九泉吧,欢迎来到九泉!” “那九泉是怎么样的?介绍一下!” “九泉啊……” 九泉并不在仙域,而是在传说中的天外天! 天外天是一个概念性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以改的,他就跟国人眼中的内地或者中原这个词一样,指得大致范围,其实潜意识里不可否认是将藏蒙疆等信仰不同文化不同有所隔阂的,当某一天彼此再无区分的时候,它们也将是内地或者中原的一部分,就像现在的中原地区范围远远大于它最初一样的道理。 所谓仙域就是如此,一个被修士完全统治的,仙道体制下的地区都是仙域,而类似九泉这种虽然也有修真,但原始土著信仰依旧存在,邪魔外道占据半边江山的世界,才被称为天外天;至于完全被外道所占据的世界,则被称之为化外之地,比如神域就是化外之地。 要说真正的排外,仙不称第一,谁也没资格称第二,只不过仙是一种文化,一种文明,不因形象做区分罢了。 神其实也不在意形象,但是备不住神所需要的不是一种文明,导致其统治下的文明性并不强,并不全面,因此灵魂天生的排外情绪只好往其他方面发展了。 尤其是,神和神之间本身都没能解决彼此排斥的问题。 九泉有魔,不是邪魔外道,而是真正的魔,弑杀修士,与仙人为敌的魔。 仙人的解释是由人的杂念所化。 许浚的猜测是,由于斩三尸的行为造成的。仙道依旧要存在这个世界,因此注定他们并没有完善的解决斩去地灵魂的方法,太多的残念留存在这个世界,最终量变引起了质变,诞生出一种反仙道的生物并不奇怪,因为天道并不喜欢仙人。 就跟他们不喜欢恩利尔一样,而仙域之所以没有出现人种退化问题,就更好理解了。 仙门只留下传说,斩三尸是飞升的最后一步,仙人并不允许随意出入人界,因此,仙人只是传说只是憧憬而已,甚至来说只是谎言而已。 人们不需要像神教的子民一般日夜祈祷,也无需常常接受神力洗礼;所谓修行之法,只是一种强化自身的办法,并不违反天意,自然不会有无形的罪孽加身,自然不会有人种退化问题,毕竟真正能够成仙者万中无一,有资格享受仙力者九牛一毛。 “如此,就有劳宁兄引荐了!”敖源深深一躬,真诚说道! 他之所以不愿意会伏羲,不愿回敖家,完全是因为他是一个庶子。 倒不是说担心受歧视,而是不愿意将大把时间好在内斗上,这个世界的超凡势力是仙人,代表势力是宗门,其下则是国家,国是国,家是家,而且很多时候国大不过家。 宗门、世家、王朝,构成一个完整的统治秩序,其他的变化都是细节,无非是。 一个和谐世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一个完整的传承、继承体系,不管它合不合理,它都必然是稳固的,内外区分严重的,秘密永远只有最顶尖的那群人才知晓,那群人是轻易无法取代的。 他并不愿意去奋斗去奉献,用大半生时间去成为嫡子,建立势力,平衡人际关系,最终上演一场完美的草根崛起大幕,他不擅长这些,也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的追求完全不同。 若不是找不到路,他甚至连敖这个姓氏都可以不要,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姓敖。 九泉,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他自由自在,因为他处于仙域之外,毗邻仙门与天魔的交战之地,规矩什么的自然简单。 既然选择了前往,那就何妨去看看,看看那据说由罪而生的天魔,据说由怨而起的天魔! 算一个短章吧,匆匆结束!原本设想了一个巨大的场景,但是写着写着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驾驭,写得连自己都认为崩了,就不在强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