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统武林》 第一章 桃花仙阵 公元1100年。 天欲晓,星渐稀;人欲起,鸡渐啼。 小镇,一个极普通的山区小镇。 小镇的名字亦普通--四树镇远远望去,四树镇像一条弯曲的死蛇,僵卧在晨雾迷蒙中,偶尔一两声鸡啼,打破宁静,淡淡的晓月洒下淡淡而昏黄的月光,使晨雾笼罩的小镇凭添几许神秘的诡异。 小镇东西两头,各有十人合抱,荫翳半亩的黄棵树两根,没有人知道树是什么时候栽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先有此四树,后才有镇名。 然而,镇名始于何时?未考究,镇上人也不知道。 镇东头其中一棵黄棵树因年久虫蛀而中空,继而破壁为一个大树洞。但枝叶却繁茂。 此时,一个衣衫褴褛,面目清瘦的少年正蜷缩在洞中“香香甜甜”地睡觉做梦。只见他嘴唇微微诩动,喉结上下蠕动,腮边流涎,面带欢颜,大概是睡梦中正在吞山珍饮美味。“吱-----嘭”,骤然从东面上空传来响哨爆竹声,尖利的响声惊醒了少年的美梦,他一惊而起,探身树外。 紧接着,南北两方的上空也传来爆竹声,少年还看到了爆竹炸裂后从空中缓缓降落,形势桃花的烟火。 少年正莫名其妙,旋又听到兵刃撞击声从百步之外传来。眨眼功夫,已经近移了数十仗,几条人影飞扑而来。他无暇细想,急忙将探出树外的脑袋缩回树洞。的确,他已经在这个树洞住了三夜了。 树洞外是三个紧挨着的石碾盘,碾盘缝隙中往往有未清扫干净的米粒,平日是麻雀和鸽子的美餐,但这几日麻雀和鸽子一次次的被少年赶走,少年就趴在碾盘上用小竹签又挑又掏地收集米粒。 此刻,兵刃震击声已经移到了树洞外,少年已经能看见在石碾盘上闪展滕挪,飞跳纵跃的人腿和青幽幽的剑光。 五双桃花锦鞋小巧精致,五双穿着红桃花裤的腿玲珑可爱,而此时却是分进合击,进而复退,退而复进,轻灵迅捷。与之相对抗的却只有一双腿,青绸裤,薄底靴,白绳缠腿,靴头有爪。 突闻一声娇叱:“偷儿,留下宝物,饶你不死!” 一个诡异刁钻的声音答应道“黄毛丫头,休得口出狂言,大概蜜桃那贱人就在附近吧,我等的是她,无聊先陪你们几个小乖乖玩玩而已,嘿嘿,叔叔是看你几个小乖乖年轻稚嫩,起来怜香惜玉之心,不忍相伤,望你等知难而退,若不知好歹,一味撒娇纠缠,万一偷儿不慎失手,伤了你等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岂不可惜?” “将来嫁不出去,必然怨我老偷儿,又来纠缠不休,强送强卖,我老偷儿可不喜欢别人送,更不喜欢买,只喜欢偷哦,哈哈哈。。。” 五女闻言,怒不可歇,娇叱连连,频频猛攻。 无奈偷儿轻功绝顶,嘻嘻哈哈穿梭于五女中间,虽剑影重重,却难伤他分毫,索性收起人臂钢爪,东摸西捏,尽情调戏。 五女惊怒欲绝,正欲咬牙拼命,突闻衣厥之声划空而来,南北两面翩翩飞来一群丽人,一时间碾盘上花枝招展,香风扑面。 只听空中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桃花仙阵,侍候嘉宾”。 第三章 钓鱼山庄 清风徐来,微波漾渠。在蓝蓝的天空下,在万山丛中,竟有一个方圆十里,澄澈如明镜的湖泊。 湖周围柳枝成荫,芳草芬菲。 近岸水中,碧荷红莲。 时有肥鱼跃起水面,激起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良久乃逝。 湖中有一小岛,方圆一里,翠枝红花中隐现红墙碧瓦。 举目四望,却不见只舟片浆。 这无疑是神仙福地,人间佳境。 但恰其相反,这里就是江湖人谈之色变的钓鱼山庄。 “山庄”二字固属平常,“钓鱼”二字更不惊人,很易使人生出寓乐於静,寓静于雅,以雅逸情,以情弄性兴致,何以令人谈之色变? 此时,在岛上华丽的大厅里,正聚会着一群放之江湖,顿起轩然大波的武林豪强。 上看宝座上坐着一位面貌清爽、身材适中、锦袍金冠的儒雅之士。他年约五旬,但绝无半丝白发;双目慈祥,但目光深沉远智;三缕美鬓,长短合宜,疏密适中;双臂修长,舒舒适适地扶在龙头扶手上;指甲长有寸余,修整得格外美观。 他左手边,一位须发皆白,长身直立的老者,正是钓鱼山庄的总管。 座前有三级大理石阶,阶下俯首站立着两排衣着各异、神情肃然的武林异士。 这情形,这气氛,这威势,就像是当今皇帝在金銮殿上早朝。 内中一人出班拱手道:“鱼线堂堂主耿南风启禀庄主,本堂各路探子飞鸽传书,报契丹传国二宝百穴珠和通香木于半年前被窃,几经侦寻未果,现已派大批高手分五路南下。又报昨日桃花谷倾巢而出,围捕神偷云乘风于鄂西四树镇,神偷兔脱,现不知去向。” 庄主惊哦了一声道:“果真是百穴珠和通香木?” 耿南风道:“属下以为所报该不致有讹!” 庄主脸上立即充满兴奋之色。 又有一人出班拱手道:“鱼饵堂堂主裘梦龙启禀庄主,围猎山庄少庄主诸葛无忌率该庄五名高手南下,行迹诡秘,看样子是在追踪什么人,更令人不解的是,冰宫的人在蜀东巫峡出现。” 庄主一惊问道:“出现的是冰宫什么人?” 裘梦龙道:“五名少女,身份尚未查清。” 庄主默然没有再说什么,手拈长鬓站了起来,踱步沉思。片刻,猛然回身,双目露出炯炯神光,像两把利刃,刺人生痛。 “哈哈哈哈!本庄主明白了,契丹传国二宝定为神偷而窃。桃花谷、围猎山庄、以及冰宫和契丹可能也有本庄主之猜想,均欲缉拿神偷,而神偷目前正潜匿鄂南一带。” 众人一齐拱手,轰声道:“庄主英明,所料定然无虚,属下等愿誓死效力,前往取宝,恳请庄主示下!” 庄主哈哈笑道:“神偷窃宝,无异引火烧身,他携宝潜逃的消息,数日之内,各帮各派均会知晓,自然是群雄逐鹿,江湖上顿起轩然大波,当此风起云涌之际,钓鱼山庄岂能置身事外,尚需各位奋力,一旦夺得二宝,则本庄称霸武林指日可待,哈哈哈哈······” 在庄主大笑声中,众人一齐跪拜颂道: “庄主英明神武,盖世无双!” “庄主战无不胜,一统武林!” “夺取稀世珍宝,奋勇争先!” “为了山庄霸业,死而后已!” 庄主突然顿住笑声,扬声道:“鱼饵堂听令!” “属下在!” “率所属取道鄂北,於武当山下拦截神偷云垂风,不得有误!” “遵令!” “鱼坠堂听令!” “属下在!” “率所属取道鄂南,于宜昌等地拦截,以防神偷南窜!” “遵令!” “鱼钩堂听令!” “属下在!” “率所属取道巫峡、利川一带,拦截入蜀雾道!” “遵令!” “鱼杆堂听令!” “属下在!” “率所属随本庄主直趋鄂西,追捕神偷!” “遵令!” “鱼线堂听令!” “属下在!” “将属下分派各路,专事联络,并继续探报各帮派动静和神偷踪迹!” “遵令!” “司徒总管听令!” “老朽在!” “领鱼飘堂坐镇山庄!” “是!” “各堂主立即整备,今夜亥时出发!” 众人哄声答道:“遵令!” 第四章 白色小轿 白帝城,云雾缭绕。 一顶白色的小轿,犹如一朵白云,时隐时现的在山路上向白帝城飘去。 山道并不宽,蜿蜒崎岖,四个白衣少女用白绢牵扯着小轿在山道上飞奔。常人看到一定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五个人五匹马像狂风一样从白帝城向山下飞奔,马是好马,骑者也是好手。眼见骑马的队伍要与白色小轿相撞,马上人大声吆喝。 小轿并没有要让道的意思,仍迎着奔马而上,浑然不觉得这崎岖狭窄的山路根本没法想让。骑马人大惊,勒马已经来不及,五人不约而同的飘身离鞍。有的飞上树枝,有的单手挂上悬崖的岩石,有的坠地后翻身贴在岩石上。由于来势太猛,奔马冲向小轿。奔马也感觉到危险,但仍快速的冲向小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白色小轿如一朵云,无声无息离地而起的飘在空中,越过五匹奔马,才悠悠然的降落在山道上,继续向山上飘去。 五匹健马冲出了十多丈方才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仰天长嘶,口鼻中喷出浊气。良久,五个骑马人才缓过劲来,其中一人还吐出一口带泥的青草,由于刚才一幕太惊险而忘记吐了出来。五人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面如死灰,仍然后怕。其中一人怯生生的道:“好像是冰宫的人。”另一人干咳了几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此处已探过,继续向西搜寻吧。”于是五人拉回坐骑很快下山而去,但刚才趾高气昂的神采已荡然无存。少时白色小轿,已经停在白帝城中。 山洞 洞外杂草丛生,荆棘杂处。 洞内盘膝跌坐着神偷和少年。 少年双目紧闭,面如金纸,依旧人事不省。神偷双掌按住他的灵胎穴,才勉强保持坐姿。乌黑的血水时而从嘴角溢出,染红了破烂的衣裳。两个时辰后,少年呼吸加剧,猛烈的咳嗽连吐了三口淤血,脸色稍有红晕,额鼻见汗,人已慢慢醒转。神偷双掌移开,挥去满头大汗,旋又从锦囊中取出七颗彩色珍珠,双掌一搓,变成珍珠粉喂入少年口中。 少年醒转,茫然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 神偷道:“你受了严重的内伤,还中了桃花仙子的桃花迷魂煞,我已给你解了毒。逼出淤血,疏通了受伤的经脉,吃了我刚喂给你的药粉后,明日便可恢复如初。现在不要说话,必须静心养神。” 夜已来临,少年感觉好多了。 神偷给少年把了把脉,知道少年内伤已无大碍,起身告别:“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特别小心桃花谷的人,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少年很感激神偷的救命之恩,见他要走,顿生难舍之情,扑身跪下。 “我要拜你为师!” “不行!我自身难保,如今已成众矢之的,朝不保夕,哪能带你同行。” 少年问道:“桃花谷主说你窃了契丹的什么宝物,真有此事?如若是宝物惹祸,不如舍宝消灾!” 神偷苦笑摇头,没有回答,走出了山洞。少年追出,神偷已经没了踪影。 少年很沮丧,无可奈何的回到山洞中,靠着墙壁坐下,百感交集,思潮起伏。回忆起过往的一幕幕。 溋国公府的大火,仿佛还在熊熊燃烧。。。。。。 浓烟中的黑衣杀手,还在疯狂的挥刀屠杀。。。。。。 惨叫声哭号声就在耳边响起。。。。。。 他疯狂的扑向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声嘶力竭的哭泣。。。。。。 忠仆司马三郎浑身是血,仍背着他逃出火海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司马三郎就这依壁而坐,永远不在醒来。。。。。。 一声苍鹰长鸣,使少年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向洞口望去,天光透进同来,天已经亮了。少年正欲起身出洞,突闻一阵犬吠声从洞外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转眼间到了洞口。 一只黑色大犬扑进洞口,锋利的犬牙,长长的舌头,作势向他扑过来。好在黑犬被一瘦高汉子牵着,扑不到他身上。黑犬狂吠不止,前爪忿忿在地上又抓又刨,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紧盯着少年。紧接着四个衣着各异煞气十足的汉子走了进来,其后又进来一个年约二十气宇轩昂的年轻人,只是两眼寒光闪闪,杀气十足。 牵狗的汉子对那英俊公子道:“少庄主,这小混蛋或许和神偷有些渊源,想必知道神偷的下落。” 少庄主傲然点头,“嗯”了一声,问道:“小子,你是神偷什么人,神偷又躲在哪里?” 少年装傻道:“你在问谁?我?” 少庄主脸一沉,怒道:“问你!” 少年摇头道:“我不叫小子,也不认识什么神偷。” 少庄主双目一瞪,恶狠狠的道:“你小子还敢装疯卖傻,真是活腻歪了,黑虎,闻一闻他的肉味。”牵狗的汉子一松手中的牛筋,黑犬猛窜上前,少年本就躲无可躲,顿觉小腿剧痛钻心,差点昏了过去,黑犬已经撕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吞了下去。牵狗汉子一紧手中牛筋,拉开黑犬。 少庄主又恶狠狠的道:“小混蛋,该老实了吧,快说!” 少年疼痛难忍,额头上崩出豆大的汗珠,但此时最使他难受的不是腿伤口的疼痛,而是憋在胸中的一股怒气,仿佛胸腔都要炸开一样,连呼吸都透不过来,怒视着少庄主从紧咬的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我就是知道,也绝不告诉你这个狗扎种!” 那少庄主闻言大怒,喝到:“黑虎,吃了他。”黑犬一声咆哮猛窜上前,张开大嘴就向少年颈部咬去。少年心道:“这下完蛋了!”闭目等死。“嗷。”一声哀鸣,情形突变,少年并未被那只叫黑虎的猛犬咬死,而是那只黑毛大犬被人以一颗枣核击杀,少年尚惊魂未定,五人已经猛的转身射出洞外。离洞口三丈处,一顶白色小轿,四个白衣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小轿四角,清新脱俗,但神情冷峻。四双白皮小蛮靴纯白无暇,一尘不染。四双美目休闲的看着晨空的朝霞,对洞中窜出的几人不屑一顾。 少庄主冷哼一声,背负双手,故作镇静的道:“何方高人,为何射杀我围猎山庄的黑虎?” 没人回答,四个少女也是纹丝不动。 “轿中何人,请出来一见!” 依旧没有回答,一点声音都没有。 空气中都弥漫这尴尬的气氛,少庄主脸一沉,正要发怒,牵狗的汉子贱声道:“少庄主不用问了,轿中定是死人,这几个身着丧服,想必是扶枢还乡的寡妇!嘿嘿。。。。。。” 他的笑声还未完,陡然觉得一股寒气袭来,全身如坠冰窟,心知不妙,正要后退。但已经晚了,腿动不了。他想喊,舌头已冻僵。事实上,在其他几人看来,他全身已结了一层薄冰,而转眼间冰层变厚,慢慢变成一个冰柱。 几人同声惊呼:“冰魄神功!” 那少庄主突然跃起,一抹残影,飞逃而去。其他几人也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亡命逃窜,眨眼功夫就不见踪影。 轿中传出悦耳的笑声。 “哈哈,想不到诸葛无忌竟然这般胆小怕事,溜得比兔子还快,哈哈····” “并非诸葛无忌胆小,而是公主神功威名远播,他自付难敌,不得不逃。” 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叹道:“这么好的清晨,却有人丧命,其实我并不想杀他的,只怪我神功火候未到,不能收放自如,哎!” 一名白衣少女道:“这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公主锄强扶弱,乃是正义之举,并不是乱杀无辜,不必自责啊。” 又一名白衣少女说:“公主小小年纪,神功就练到这等境界,可喜可贺啊,真是天纵奇才!” 轿中人道:“罢了!闲话少说,去看看那洞中人怎么样了?” 两个白衣少女飘如洞中,将少年抬到轿前放下。“禀告公主,是个少年,小腿被恶犬咬伤,急需治疗。”一白衣少女道。 公主“哦”了一声,接着道:“你们给他疗伤,我附近散散步。” 轿链掀起,一道美丽胜过仙子的倩影,便自轿中踏出,这窈窕少女全身雪白,一尘不染,只是这胜过仙子般的人儿罩有白纱面纱,难窥花容。 公主向少年憋了一眼,见他衣服褴褛,但面目清秀,只是脸色煞白,双目失神,左小腿血肉模糊,仍有鲜血流出。 片刻功夫四个少女给少年包扎完毕,少年忙道谢不已。 白色小轿再次飘了起来,消失在山道尽头,留给少年的是一包伤药和一份神秘。 第五章 怀璧其罪 月黑风高,本应该梁上君子活动的好时机。 因为风吹草动,可以扰乱人的视线,掩盖其快速移动的身影,而风声混淆人们的听觉,更能掩盖他们不小心弄出的细微声响。 可是,神偷云乘风却对今夜厌恶至极,甚至心里连声咒骂。 摇曳的树影使他总是怀疑有人埋伏在草丛中,正突然向他发起突袭。飘飞的树叶和掉落的松子,让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有暗器袭来。 此时他全身冷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云乘风内心充满了恐惧。 暴风雨来临的寂静让他身心疲惫,他预感到江湖因他偷宝已掀起风波,他已经成为了众矢欲中之的,群雄所逐之鹿。 等待这他的将是各种陷阱和埋伏。。。很多很多他无法想象的危险酝酿着。 此时的他就像行走在薄冰上,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 就如昨天早晨在四树镇被陷桃花仙阵中,被花蜜桃用摄魂大法控制住,连施放救命神针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阴差阳错的冲出个穷小子,惊扰了花蜜桃,现在恐怕已经是死得不能在死了。 但今后是否还有昨天那样的阴差阳错呢?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也不想奢望于此。 回想起来,当初自己干得干净利落,不做痕迹,而偏偏妖斧流沙就认定是神偷的绝活。晦气,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更糟的是与桃花谷一战,自己的行踪暴露无遗,此时不知有多少觊觎宝物者在寻找他,奈何? 上天,无路! 下地,无门! 想到此处,云乘风想到那穷小子说的舍宝消灾,呸!冒九死一生从大内盗来的宝物,岂能随意让人,那不是空忙活了一场么,真是岂有此理! 哎,麋鹿被逐,机会如何?逃至深山或可幸免,现在只能藏匿深山老林,或可逃过此劫。待数年风波平息,再出山不迟。 云乘风主意已定,专挑偏僻小道直奔武当山而去,淡淡的月光下,云乘风的身形如一阵风,轻灵迅捷,转眼间晃过数道山梁。 天刚刚亮,他已来到武当山下。 经管云乘风轻功卓绝,但一夜之间奔行了数百里,现在也是精疲力尽。 山林边,几家农舍正冒着炊烟,这引起了云乘风的食欲。他快步奔近农舍,一只小黄狗叫了起来,并从柴火堆中跑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叫声惊动了主人,烟气熏得黄中发黑的房门打开,走出了一个老农,粗衣草鞋,腰背已驼,皮肤黝黑,满脸皱纹,一口黄牙缺了好几颗,胡须和头发黑白混杂,浑浊的眼睛盯着云乘风,颇为惊疑的问道:“客人从何处来,有啥子事?” 云乘风掏出一定十两的纹银递给了老者。 “昨晚走迷了撸,在山里转了一夜,现在又饥又渴,想喝酒吃饭,请老人家行个方便!” 老农道:“好说,只是山野粗食,怕慢待了客人。” “随便,能吃饱就行,我实在是饿得走不动了!”云乘风无奈道。 老农迟疑道:“就算我把圈中的那头肥猪,鸡圈的八只鸡,五只鸭都杀了,也不值十两银子,而我又没钱找补给你,这可如何是好?” 云乘风笑道:“那你就到酒店去给我买二十斤好酒,如还有剩余就当赏给你。” 老农立即招待云乘风进屋洗脸喝茶,然后找了个土窑烧制的瓦坛,背着背篓,出门而去。 此去三里,有一小镇,镇口有家酒铺,所卖的酒颇为酒鬼们称道,时间一久,酒铺就有了名气,人们都到这里来买酒,而小镇其他的酒铺因生意惨淡先后关门大吉。如今,此酒铺所酿美酒供不应求。 老农去到酒铺时,沽酒的人已排成长队。 半个时辰后,老农排到柜台前,买酒伙计笑嘻嘻的说:“叶老丈,你老可是不好这杯中之物啊,三年五载也难得光顾本店,今儿背个大坛子打酒,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啊?” 老农从贴身处取出那十两银子递给伙计,笑骂道:“你这小子真会胡扯,你明知我只有一子,且早已成家,孙子虽已十七,但尚未订亲,正准备打听你家妹子是否待聘呢?” 伙计是生意人,且熟人之间开欢笑是常有的事,也不尴尬,笑问道:“叶老,那你买这么多就干啥子?” 老人抱过酒坛,装入背篓,道:“刚才家中来了个外乡人,说是迷路了在山中瞎转了一夜,又饿又累,要我做饭给他吃,还要准备这酒,刚才给你的银子就是那客人的。” 伙计道:“叶老,一共五钱银子,补给你九两五,请收好,把账记清了,客人问起有个交代。” 老农得意道:“你小子真精细,不过这买酒的账不需要报了,客人说了剩下的都赏给我了。” 伙计羡慕道:“嗬!你老可是走了偏财运了,想是老天爷故意让财神迷路,瞎撞到你那里给你送元宝来了。” 老农正要答话,另一打酒的汉子接话道:“叶老啊,我可要提醒你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老今个得遇外财,也不一定是好事,这年头不太平,最好少招惹来路不明的人,谨防遇到歹人哇!” 老者呆了一呆,喃喃自语道:“我家一贫如洗,害怕什么强盗,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那位客人一身打扮确实像是武林中人。” 刚才那打酒汉子问道:“请叶老说来听听,到底是这么样的打扮?” 其实,老人打了酒,就该回去,不该在闲聊。但许多老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话多。 话多并不是坏毛病,也并不很槽糕。 但此时此刻,老农的话多就出了大毛病,槽得不能在槽糕。 因为酒铺的对面就是本镇最好的客栈,名曰春秋客栈。客栈二楼的临街阳台上站着一位早起后还未进餐,正在赏景观光的住客,老农前面和伙计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并未在意这等闲聊。而老农后面说了的话,确实每字入耳,使他惊喜万分。 老农将客人的装束描绘给打酒的汉子。 “青衣青裤,腿缠白绳,背上背着个像人手臂的铁东西,客人的头发秃了,耳朵少了一只,但眼神亮极了。” 打酒的众人听到后,自然是胡乱猜测一番,众说纷纭,不了了之。 但春秋客栈阳台那位却是心里透亮。 老农哼着小调往回走,二十斤酒对一个常年劳作的人来说并不重,一点也不影响他计算十两银子除去酒钱和饭钱后能剩下多少。 可惜的是,余下的银两无论多少,他都无福消受的。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很冷的风吹来,特别的凉,凉得无法忍受,紧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 永远的黑暗。 五个精装的男子飞快地将老汉的尸体搬进树林,其中一人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水涂抹在老农的脸上,片刻功夫,他就从老农的脸上摘下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他又掏出与肤色一般的药膏在脸上涂抹,套上人皮,赫然就变成了老农的模样。另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老农的衣服脱光,穿在了假扮者的身上。 假扮者道:“王五,立即飞报庄主,请庄主前来接应,我们四人这就去击杀神偷,夺取二宝。” 神偷也有个毛病,就是他也话多。 仅管他还不算老,但话多的人绝非尽是老年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可能有这个毛病,只不过老年比较普片,但女人更甚。 当然云乘风在行窃时是不会犯这个毛病的,甚至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有时有例外,在偷别人东西的时候,往往会和被偷的人有说有笑。 昨夜急奔了数百里,他还有闲心和正在给他做饭的老农妇说话,这说明他绝对不是饿得走不动路了,要是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他逃得会比兔子还快。 闲聊中,他了解了这家人是在这里地地道道生活了几十年的普通人,家里既没有特别的人,也没有特别的事,一切都显示出山民的贫困、愚鲁、木讷、率直。 神偷对武当山的地形、气候都做了了解的询问,老妇也尽其所知而转告。 此时,饭已做好,云乘风不在闲聊,端起碗,操起竹筷,狼吞虎咽。他本是一个吃遍天下的美食家,但此时他只觉得这老妇所煮的饭菜更香更爽,一只清炖鸡比他吃过的一百零八种烹饪的鸡感觉都美味。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酒。 正感觉遗憾的时候,酒香就飘进了他的鼻子,神偷笑了。 老农乐哈哈的抱着大酒坛来到了桌边,云乘风未等酒坛放稳,就抓起桌子上的空碗,扒开坛盖,舀出一碗酒,用鼻子嗅了嗅,用舌头沾了点酒,赞到好酒,一仰头,将整碗酒倒入口中,流向咽喉。 奇怪的是酒从他的颈窝流了出来,并未流进肚子里 因为的他的食管已在他一仰头喝酒的一瞬间断了,气管和血管都断了。 他的颈窝有个寸长的伤口,直通后颈。酒和血从后颈往外崩流。 神偷看着眼前的老农,始终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良久,神偷手上的酒碗才掉到地上打碎,他的尸体僵直的倒了下去。 一剑穿喉。 一剑毙命。 第六章 螳螂捕蝉 一只纯白色的大犬在山间飞奔,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丛林、小溪、田野、荒谷。 毛白如雪,鼻红如血。犬后如鬼魅般跟着四个身影。 白犬一直奔到武当山下老农的家里,对着神偷云乘风的尸体狂吠。 四个人搜了神偷的身,但结果让他们失望,他们牵着白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出门飞奔而去。 在大道上,四匹健马小跑着,不疾不徐。马上乘坐者潇洒自如,谈笑风生。 他们很高兴。 他们值得高兴。 因为,钓鱼山庄在这场群雄夺宝中,几乎倾巢而出,且威震武林的司徒金钩亲自出马,可见其对二宝何等重视,压下的赌注有多大。如今,宝物被鱼饵堂这几个人轻易取得,必然是奇功一件,怎能不高兴? 其中一人正在夸夸奇谈,他如何在春秋客栈发现蛛丝马迹,跟踪到酒铺,在客栈监视,弄清真相,才禀报裘堂主追杀打酒老农,编造的部分固然是既精彩又体现了他对钓鱼山庄的耿耿忠心,引得另外几人笑声不绝。 事实上,不少江湖人也像他们一样,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提着脑袋的人,而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多么的残忍、疯狂。只知道当街拔剑,或者欺压弱小,为虎作伥,根本不知道“侠义”二字。 当然,世上本就有有好人和坏人。江湖上也有侠士、英雄,他们行侠仗义的事迹,脍炙人口。 钓鱼山庄这几个人自然不是英雄,也不是侠士,他们只是“蝉”。 他们乐呵呵的走进一片树林。 殊不知,已经有人在此等候他们。 这就是常说的乐极生悲吧。 一声犬吠,打断了他们的笑声。 一位英俊的少年公子,手牵一只白毛大犬,卓立于道路的中间,正望着他们微笑。 他们认得这位公子,也听说过那只白犬。 这位公子就是围猎山庄的少庄主诸葛无忌,白毛犬叫白虎,与黑虎同时下山,过四树镇后分道追寻桃花谷的人,黑虎追踪神偷踪迹,被冰宫公主用枣核射杀于山洞中,诸葛无忌只要用信香招来白虎,继续追踪神偷。 据说没有人能逃过围猎山庄虎犬的追踪。 连轻功绝顶的神偷也不行。 这时,左边大树后转出一个手摇铁骨扇的中年秀才,右边大树后走出一个金箍束发,腰悬戒刀的头陀,而在他们身后,果然出现了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年轻刀客,神情冷漠,佩戴一把弯如月牙的刀。 摇铁骨扇者乃是名震江湖的采花大盗恶秀才,江诗浪。腰悬戒刀的则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毒头陀古折枝。 年轻刀客是谁?他们不认识,想必是新出道的刀客,但裘梦龙觉得此人被那两位都可怕,裘梦龙说不清楚,但能真真实实的感觉到。 地上四人神情自如,好整无暇。 马上四人面如死灰,惊骇无名。 其实,他们并不陌生,甚至彼此还比较了解。 然而,真因为了解,才让人怕的要命。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是要命。 诸葛无忌微笑到:“裘堂主,笑得如此开心,想必是发了大财吧,说出来分享分享啊?怎么见到本公子就拉下脸来了。” 裘梦龙拱手道:‘诸葛公子真会开玩笑,裘某人向来运气不佳,哪会发什么大财?’ 诸葛无忌脸色一沉:“裘梦龙,我看你才是开玩笑,见了本公子,还不献上宝物?” 裘梦龙诧异道:“何来宝物?请公子不要借故相逼,坏了你我两庄的友谊。” 诸葛无忌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的玩笑开过头了,不过,你说运气不佳,到是实话。” 语音未落,诸葛无忌已经飞扑过去。裘梦龙也非等闲之辈,在诸葛无忌刚刚跃起的时候,他的剑已经刺了过去。 这一剑,夹杂着裘梦龙数十年内外交修的功力,其威力可想而知。 剑气,刺人肌肤,多人灵魂。 剑声,龙吟凤鸣,隐夹风雷。 剑光,电光火石,一闪而灭。 诸葛无忌身在空中,避无可避,因为这一剑实在是快速绝伦。 但他没有避,而是把自己的剑无声无息的刺了进去,从裘梦龙的前颈窝刺了进去,剑尖却从他的后颈窝穿出半寸。 裘梦龙的咽喉被刺穿,气管、血管、食管都被割断,几个时辰前,他曾这样杀了神偷云乘风。 裘梦龙以为诸葛无忌和他同归于尽,但诸葛无忌正对着他微笑,于是他把目光移向自己的剑,看是否刺穿了诸葛无忌的心脏。 诸葛无忌左手握着剑鞘,此时剑鞘并不是空的,鞘中有剑,是裘梦龙的剑。 裘梦龙闪电穿心一剑,没有刺入敌人的心脏,而是插入了敌人的剑鞘。 裘梦龙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他死得心服口服。 因为他知道,一剑入鞘并不是他的剑准或者不准,也绝非偶然或者误打误闯,而是诸葛无忌的眼里、功力、心力远胜于他。 裘梦龙的几个手下运气也差,但他们同样心服口服,特别是被年轻刀客一刀两半的人,他在临死前还由衷的赞到:“好快的刀。”说完这句话才分为两半。 五匹马惊嘶着冲出树林。 诸葛无忌从裘梦龙的身上搜出了一个锦囊,锦囊上绣着一个“云”字。 他正准备检视锦囊内的宝物,突然感觉到周围有异动,急忙将锦囊收入怀中,全省戒备。 第七章 黄雀在后 “吱--嗤嗤······”尖利怪异的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四周的草丛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树上、空中嗡嗡之声不绝。 诸葛无忌四人大惊失色。 刚刚还杀人不眨眼,此时却憋了一口大气,骇得双股颤粟,这就是江湖。 杀机四伏、凶险、可怕。 此时树上树下,已经有十余人在诸葛无忌等人七八丈外形成包围圈,但也不再向前,而是不断地“呲呲呲呲”怪声嘘哨。 哨声中成群结队的毒蛇曲绕前行 毒蛇的花纹各异,形状多样,大小不同,但一条条都是昂首吐信,毒牙森森。 而蛇群中夹杂着四条水桶般粗细的毒蟒,一递一声发出呜呜的鸣叫。 树枝树叶,草丛地上也是爬动着五彩斑斓,大小如河蟹一般的蜘蛛。 空中嗡嗡飞鸣着大拇指大小的毒蜂,密密麻麻,如同一团乌云,遮天蔽日。 裘梦龙等人的尸体早已被毒蟒吞噬,而被蜘蛛挣食,顷刻间只剩白骨。 一时间,树林中毒雾弥漫,煞气深锁,腥臭扑鼻。 诸葛无忌四人均是身怀绝技的武林一流高手,曾经历过许多凶险,但从没像今天这样绝望过并不是敌人的可怕,那些人的武功比他们的武功差得远,甚至比裘梦龙等人还逊一筹。 可怕的是这些无穷无尽,奇毒无比的毒雾,任何轻功也不可能越过这道屏障。 恐惧使他们的心脏好像只是在收缩并未在舒张,腥臭和毒雾让人头昏恶心,渐渐的肌肉开始抽搐、痉挛。 蜘蛛和毒蛇在离他们一丈的位置停了下来,毒蜂在头顶盘旋,嗡嗡声不绝于耳。诸葛无忌四人背靠背挤在一起,彼此都感觉到彼此的恐惧。 他们手中都有饮血无数的兵刃,但却无从下手。 能做的只有等待死亡。 这种等待死亡的滋味谁曾体会呢? 有。 那些曾经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或多或少都体验过一些。 死亡渐渐降临,毒物离他们越来越近。 然而,就像对方故意要折磨他们一样,毒物偏偏在四五尺的地方盘旋,翻滚再不向前。 哨声越来越尖厉,越来越急,但无济于事,毒物硬是只在四五尺的范围不在向前。 啊啊····恶秀才一声接一声的大喝,三人看向他心中都知道这人崩溃了。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被死亡压抑,就像一个气球被挤压半天终于爆炸了。 只见他狂笑着向毒物群冲去。 笑声凄厉,鬼哭狼嚎。 笑声转眼就消失了,很快整个人也消失了,只剩下空瘪的衣裤和白骨。 诸葛无忌不忍目睹,闭上了眼睛,因为,他也要疯了。 毒头陀古折枝在江湖上臭名昭著,果然穷凶极恶,眼见恶秀才顷刻间被抢食殆尽,禁不住恶性爆发,狂吼一声,挥舞戒刀冲了出去。 戒刀被他舞出了一道影幕,瞬间斩断上百条毒蛇。 但也是仅此而已,突然全身发硬倒在地上,很快也变成一堆白骨。 这时,一个眼小如豆,嘴阔如牛,只有鼻头没有鼻梁的三尺小矮人从树丛中跳了出来,走入毒物中,嘻嘻一笑:“诸葛公子,何苦死撑呢?”我百毒童子向来不为己甚,见好就收,只要你将那抢来的东西给我,本谷主绝不为难你。不过,你要是继续顽抗,那就是自寻死路!” 诸葛无忌强打精神,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在发抖,但舌头还是很僵硬,努力了几次才勉强答道:“阁下想必就是神龙谷谷主公孙无双吧?想我围猎山庄与神龙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并无间隙,今日何必苦苦相逼,不留活路?常言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还望无双谷主三思。” 百毒童子阴笑道:“诸葛公子出生名门,果然是明事理之人,神龙谷与贵庄虽无瓜葛,但本人对令尊神功霸业十分敬仰推崇,心仪已久,只无缘结交,今日巧遇公子在此狩猎,幸何如之!” “若公子能已猎来之物相赠,也足见贵庄之诚意,神龙谷知恩图报,日后自当和贵庄精诚合作,携手创业,岂不是武林佳话?” 公孙无双虽然其丑无比,歹毒无双,但却聪明绝顶,他这一番话是顺杆往上爬,说得冠冕堂皇,漂漂亮亮。 好像诸葛无忌就应该将宝物拱手赠送于他,这是神龙谷和围猎山庄欲图霸业的需要。 否则,就是诸葛无忌因小失大,不顾彼此情谊。 百度童子本是一个弃婴,被一母猴拾到抱回山林。 但母猴哺养的猴崽被蟒蛇吞食,就以猴奶哺育弃婴。缺奶后,弃婴吃山里百味长大。在猴窝一天天成长,善奔越,性凶残,日间除了捕捉山鸡野兔外,常与山中猛禽走兽厮混。 久而久之,知鸟音,懂兽语。稍长,竟能驱使毒蛇猛兽,继而降服了山中四条红磷大蟒,俨然成为山中之王。 当年一代毒王公孙不二被轩辕九秋打成重伤后,恰好逃遁至此。见这野孩子如此神异,便收养了他,起名为公孙无双。教他说话识字。 公孙无双虽然自由吃猴奶长大,生活无规律,营养不良而身材矮小且相貌奇丑,但却聪明好学。于是,毒王将一身功夫尽心传授。 几年后,毒王旧伤复发,咳血而死。毒王死后三年,公孙无双就带着四条毒蟒行走江湖。结果所向无敌,不少高手死于毒蟒群中,震动西南和大理国。 公孙无双以为自己的武功可以横行天下,毒蛇阵更是无人能破,便趾高气昂地进入中原,准备找轩辕九秋报仇。 谁知道刚踏入中原几天,就在湘西黄枫岭与司徒金钩不期而遇,因小事发生争执,动起手来。 司徒金钩只用五层功力就将公孙无双打得屁滚尿流。百毒童子不知进退,一怒之下引来蛇阵。再战司徒金钩,仍是不敌,被司徒金钩轻而易举破了蛇阵。 因争端之事无关紧要,加上百毒童子是个侏儒,司徒金钩觉得胜之不武,杀之无聊,才未取他小命。 百毒童子败回大理,在老山创建神龙谷,不断网络下属,壮大势力,专心演练毒阵阵法成后自称神龙阵。卧薪尝胆,意图复仇。 百毒童子吸取教训,不在趾高气昂,行事反而低调,派出探子、布眼线,窥探中原江湖动态,神不知鬼不觉的搞一些挑拨离间,栽赃嫁祸的勾当。 把水搅浑,再浑水摸鱼,从中牟利。 因而,百毒童子从一个野人而白手起家,神龙谷在短短几年崛起于江湖,立足武林,其势力范围已经超出大理国界,暗暗向大宋境内渗透。 但百毒童子若要找轩辕九秋和司徒金钩报仇,与烟霞宫和钓鱼山庄开战,却又实力不够。 故而迟迟未发,等待时机。 此次得探子回报,悄悄潜入宋境,意欲在暗中寻找机会暗杀钓鱼山庄的人,以削弱钓鱼山庄的实力。具体办法是针对钓鱼山庄各堂分路拦截神偷而各个击破,只要避开司徒金钩,以神龙阵之厉害,击溃任何一堂都是胜券在握,说不定还能抢到契丹传国二宝。 没想到围猎山庄的人竟先一步诛杀了鱼饵堂的精锐,且夺取了宝物。这真是天从人愿,只要将围猎山庄这几人杀死,抢走宝物后在嫁祸钓鱼山庄,岂不是一石二鸟? 百毒童子虽然聪明,却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他这么厉害的神龙阵,竟然在诸葛无忌等人四五尺处受阻,不能再进,既感奇怪,又不免心慌。 好在恶秀才和毒头陀,一个被逼疯一个被逼狂,双双死于非命。使得诸葛无忌与弯刀客斗志全无,闭目等死。 这样的机会百毒童子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他现身出来。威胁诸葛无忌,逼他交出宝物。但话头话尾不露丝毫强横之气。 诸葛无忌斗志已失,但又舍不得将宝物拱手相让,左右为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拿眼去看弯刀客。 弯刀客轻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务之急,是活着离开此地,另做图谋。‘’ 弯刀客的话很对也很现实。诸葛无忌犹豫再三,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于是,他郑重的对百度童子说:“公孙谷主说得不错,至此天下大乱,群雄异起,江湖风暴,了无绝期之际。神龙谷若与围猎山庄联盟,实在是双方都有莫大的好处,乃是智者之谋。本公子就依谷主所请,将宝物献出,以示我庄结盟之诚,但不知道公孙谷主怎么表示诚意?” 百毒童子面露诚恳之色,发誓道:“公子请放心,若我公孙无双言而无信,毁盟背约,或者是神龙谷日后做出损害到围猎山庄的事,本谷主他日经脉寸断而死!” 百度童子身为武林中人,立此毒誓,看来是真心实意,不会有诈。誓毕一声响哨,毒物当真退到二丈外。 诸葛无忌掏出怀中锦囊,向百毒童子抛了过去。 锦囊在飞到离百毒童子仅有丈余距离时,突然向空中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就像一只风筝。 风筝要有拉线才能飞翔,而这个锦囊不是风筝,那怎会无缘无故的飞起来呢? 第八章 天宝之宝 神偷云乘风的锦囊此时已经飞不见了,难道真有一根线拉着像风筝一样飞? 是的! 是什么线? 司徒金钩的钓鱼线。 只有司徒金钩的钓鱼线才有这么细,细如发丝,不易发现;只有司徒金钩的钓鱼线才这么快,快如闪电,快到诸葛无忌和百毒童子连鱼线鱼钩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但还是有一个人看清楚了。 这个人就是站在诸葛无忌身边那位年约二十五六的弯刀客。 此人姓易名星,是两年前投靠围猎山庄的,因武功高强,已破格提拔为首席堂主,统领猎狮堂。 易星看到了金钩,但根本来不及阻止金钩抢走锦囊,只是喊出了四个字。 “司徒金钩!” 至此诸葛无忌和百毒童子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也更懂得了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该明白的也明白了,该懂得的道理也懂了,但他们不能去追。 螳螂也好,蝉也罢,是没有资格去追赶黄雀的,仅管神龙阵恶毒无比,可百毒童子深知一遇司徒金钩,他的那些毒物就会变成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因此,司徒金钩是百毒童子最怕的人,也是百毒童子最恨的人。 不仅不能追,还得赶紧逃。 百毒童子一声响哨十几个属下和一众毒物迅速逃逸。 诸葛无忌和易星逃得不比百毒童子慢,甚至更快。 百毒童子公孙无双很懊恼也很沮丧,自叹武功与司徒金钩天差地别,报仇之期尚遥。 诸葛无忌很庆幸,虽然宝物得而复失,但总算保住了小命,乃不幸中的万幸。 而司徒金钩却是欣喜若狂,仰天长笑,笑声震得树叶纷飞,刚逃出不远的百毒童子听到笑声后仍不免跌了一跤。 司徒金钩已没有笑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紧紧张张的表情。 过分的激动扭曲了他的脸,扰乱了他的气血,刺激了他的神经,差点发狂。 他的双手抖得厉害,但还是很快的拉开了锦囊,从袋中取出两个紫绸包裹。 打开第一个包裹,露出一段粗如拇指,长约尺许,质地细密、色泽乌黑发亮的木头,这段木头异香扑鼻,正是通香木。 相传这通香木煮水后洒在衣袖间,香气经久不散,能避百毒;饮其水,则百毒不侵;焚烧通香木,则香闻百里,可降天神。 打开第二个包裹,只见一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大若鹅卵,周身百个孔穴,每穴中均有豌豆大小的珍珠一粒,并且珠分七色,这正是百穴珠。相传是增进内力的极品,治疗内外伤的圣药。 司徒金钩真是非常激动,欣喜若狂。 他手捧二宝,跪在地上喃喃自语,轻声祭奠道:“父亲,儿已夺得二宝,旬日之间,就会了却您的心愿,还望你老人家泉下有知,助儿一臂之力。” 说罢,向东磕头三个。 这时,林外已经传来了杂沓的马蹄声,司徒金钩知道他的下属赶来了。 原来,裘梦龙的四人坐骑奔出树林后,继续狂奔,不多时就碰到司徒金钩,他正率鱼竿堂的人前往接应裘梦龙等人,鱼线堂的王五在队前带路,一见四匹空马本来,认出是裘梦龙等人坐骑,又见马鞍上血迹未干,知道情况不妙,立即禀报轿中司徒金钩,司徒金钩二话不说,立即施展绝顶轻功飞奔而去,一众下属奋起直追,但哪里跟的上,因此此时方才赶到。 司徒金钩立即将二宝收好,塞入锦囊,再将锦囊纳入怀中,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王五及鱼竿堂众人飞奔入林,见庄主悠闲的站在路中间,便纷纷下马,一看路边草地上,躺着两具仅剩下白骨和衣衫的尸骸,都感到惊疑。 鱼竿堂主丁如鹏走到尸骨旁,检视起铁骨扇和戒刀,仔细辨认一番后,不解的问道:“庄主,这是恶秀才和毒头陀的兵刃,难道这两具尸骸是他二人?” “不错,定是他二人无疑!”司徒金钩道。 丁如鹏摇了摇摇头,仿佛还有什么不明白,问道:“属下不明白,这尸骸上血迹未干,是怎么回事,望庄主明示。” 司徒金钩道:“应该是被神龙谷的毒雾吃尽了血肉。” 丁如鹏惊道:“神龙谷的人到过这里?” 司徒金钩道:“是的,以为猜想,裘堂主等人也到过这里,而且凶多吉少。”说着,用手一指四丈外的道旁,果然散落这四把兵刃,和一具尸骸,尸骸的衣服证明是鱼饵堂部属偷腥猫郑无遗。 “啊!” 一干人不约而同惊呼出声,胆小者面色已变,寒毛竖立,怕极神龙谷的毒物尚未去尽,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在身周围的草丛中搜寻。 一时间众皆默然。 良久,司徒金钩才道:“神龙谷的神龙毒阵恶毒无比,你们通知各堂兄弟即可反庄,本庄主独自前往探寻裘堂主及两位兄弟的生死消息,此处虽见他们的兵刃,但未见尸骨,本庄主终是放心不下,或许他们被俘,尚存人间也未可知。” 众人甚感庄主对下属关怀备至,齐声道:“属下愿意随庄主赴汤蹈火,在说不辞,岂能让庄主孤身涉险!” “跟踪追击,营救鱼饵堂兄弟!” “踏平神龙谷,活捉公孙无双!” 司徒金钩一扬手,止住喧哗声,振声到:“神龙毒阵歹毒异常,你们若同去,枉送性命。本庄主只身一人,尚可见机行事。再者,若裘堂主等人果真被俘未死,必然被当成人质,我等投鼠忌器,如何交手?因此,唯有暗中寻机施救,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打草惊蛇,甚至害了裘堂主等人的性命。” 众人一齐跪伏,齐声道:“庄主英明神武,智勇双全!” “庄主算无遗策,战无不胜!” “庄主善待下属,恩义无边!” “庄主侠驾亲征,公孙小儿授首!” “·······” 在一片歌功颂德声中,司徒金钩离开了他的大队人马,只身上路。 只不过,他并不是去探查裘梦龙等人的下落,因为他知道百毒童子并未掳走他们。 他可以断定他们已经命归黄泉,至于尸体在什么地方,是没有必要去寻找的,或许被毒蟒吞了,若是那样,比暴尸荒野强些,葬身蟒腹,死得其所。 他暂时甩掉大队人马,是因为他要单独去做一件世上在没有第二人知道的事情。 是的,除了他以外,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第九章 继承遗愿 司徒金钩的这个秘密,认真说起来,知道这件事的人仅仅只有两个人,而且都已不在人世。 第一个是司徒金钩的父亲司徒幻。 第二个是神偷云乘风的师傅贾大空。 神钓客司徒幻三十岁时已蜚声武林,一根钓竿出神入化,打败过不知多少江湖名流。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十年后重出江湖,竟不再过问江湖是非恩怨,一个人东奔西跑,南去北归,忙忙碌碌,像是忧心忡忡地在探寻什么。 没人知道他在探寻什么,有人询问过,但没有得到答案。 这是一个迷。 但司徒幻在临死时,将这个迷告诉了他的儿子。 但他于弥留之际对他儿子说的话,却全部被另一个人偷听了。这个人就是神偷云乘风的师傅微风拂柳贾大空。 司徒幻神秘奔波数十年,引起许多人的怀疑,多数人认为他是在寻找武林秘籍或者稀世珍宝。 于是,贾大空潜入司徒幻的家,伺机盗窃宝物。结果宝物未偷到,却偷听到一个司徒幻引以为终身遗憾的大秘密。 大约在司徒幻三十五虽那年,他听人说起神农架神仙顶有一奇潭,名为落雾潭,是天下最神秘的野潭。这大大的激发了司徒幻的好奇心。 司徒幻的武功很高,但却不是天下第一,但他的钓技确实天下第一。垂钓是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在他的生活中占用的时间最多。 当然,他使用的兵器就是钓竿,他钓鱼就是练功,练功就是钓鱼。 他在东海钓到过上万斤的鲸鱼;在黄海钓到过重三千多斤的大白鲨;在南海钓到过近两丈的大鳄鱼;在长江、黄河、西湖、天池······都钓到过大鱼、名贵之鱼、稀有之鱼。 万水千滩,风雨无阻,钓技之神,冠绝古今,江湖人称神钓客。 听到有神器的野潭,自然是非去不可。 司徒幻孤身进入原始森林神农架,找到了落雾潭,只见潭大数百亩,潭水黑黄,潭的西面刀削斧劈般耸立着一座孤峰,当地人称此孤峰为神仙顶。 神钓客拾起一块石头投入潭中,欲试水的深浅。谁知小石入潭,不仅无水泡冒起,而且连一丝水花都不飞溅,再试亦然。司徒幻惊奇不已,又投下一片树叶,树叶沉入水中不见了。他找来一片羽毛投下,羽毛飘飞了缓缓下落,但一接触水面,迅速下沉。 果然是鹅毛飘不起,山雾也沉落,落雾潭,名副其实。 司徒幻很兴奋,立即在潭边做钓。凭着手感,他知道潭水的流动情况很复杂,潭面虽然平静,但潭底旋流很大,致使潭水失去浮力。在这样的潭水中钓鱼,对于休闲内功十分有益。司徒幻做钓于落雾潭第三天,正是八月中秋节。入夜,皓月当空,山潭寂静,司徒幻临月夜钓,怡怡然也! 忽然,潭水无风起浪,潭面瞬间旋起无数旋涡,且掀起**狂澜。司徒幻正自惊疑时,隐见潭中有红光闪耀。陡闻轰然一声巨响,一只长约两丈有余的大鲵翻波而出,对着圆月,发出“哇哇·”的叫声,如婴儿夜啼,其声清越高亢,振荡山谷。 第十章 神鲵炼丹 大鲵,俗称娃娃鱼,是非常名贵的水陆两栖动物,扁头长尾,腹生四足,能爬行,能上树,可钻泥,善潜游。其叫声若婴儿哭啼,其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是鱼中极品,鱼中之王。 但这种鱼是很难钓到的,只不过神钓客专钓常人难钓之鱼,自然也钓到过不少娃娃鱼,吃过娃娃鱼。 但像今晚这么大的娃娃鱼,司徒幻不仅没有见过,连想都没有想过,只惊得呆若木鸡,内心震撼不已。 大鲵叫了片刻,居然一呼一吸的吐纳,血盆大口一张开,即从腹中逼出一颗如樱桃大小的内丹。 内丹红光耀眼,照亮了潭面。 大鲵吐纳有节,内丹和着节拍激射红光,初时散乱,继而凝成一根红线,直射天上明月。红光震颤、嗞嗞怪声不堪耳闻。突然一声霹雳,震耳欲聋,红光疾收,牵引着一通白光熔入内丹之中,大鲵吞丹入腹,潜入潭底。片刻之后,潭面风平浪静,山谷寂然。 神钓客司徒幻目睹大鲵炼丹之奇景,如梦如幻,瘫在潭边。 他把手指放到口中咬,疼痛使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不是幻觉。当空皓月已过中天,仍然皎洁,林中偶有惊飞的夜鸟,扑腾有声。 仅管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梦幻,但神钓客的心智已痴迷。 长约两丈,重约两千斤,通体橙黄,点缀这褐斑的大鲵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火红的内丹,更好的镶在了他的脑骨中。 他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的脸通红,耳通红,双眼更红。 他像喝醉了酒一样,瘫软极了,难受极了,也亢奋极了。 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个人,而是变成了一只狼,欲念在膨胀,贪性在膨胀,凶性在膨胀。最后他发誓一定要钓起这只大鲵,抢它的内丹,吃它的血肉。 神钓客咬牙切齿地挥动钓竿,甩出鱼钩,开始钓这只神鲵。这一钓就钓了四个月,饿了,就吃钓起来的生鱼;渴了,就喝潭水;烈日当头,稳坐如山;暴雨袭来,纹丝不动。 时令已入腊月,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神钓客稳坐潭边,如泥塑木雕。 他的脸又脏又黑又粗糙;他的胡子已长出好长;头发如乱草蓬松;身上衣衫破烂不堪且臭气熏人。 终于有一天上午,他咳出一大滩鲜血,昏死在潭边。 内功再好,身体再壮的人,也不能四个月不眠不休,日晒夜露,风吹雨打。即使是真正的铁人,四个月雨雪交加也早已锈迹斑斑了,何况司徒幻毕竟是血肉之躯。 司徒幻的内功修为确实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此次大病,固然与四个月不眠不休、精力耗损过度有关,但主要原因是他感到了绝望,那只大鲵根本就没有碰过他的鱼饵。 以神钓客的钓技,竟然连续垂钓四个月而无功,说明了什么? 除非那只大鲵已经死了,或者不在这里了。 但实情并非如此,每月的十五夜,子正月圆,每月的三十日,午正日红,均见大鲵浮于水面,吐纳修炼,摄日月之精华,采天地之灵气。四个月来,司徒幻已见过它八次。 司徒幻也曾趁大鲵炼丹之际偷袭过。但他那江湖一流高手都挡不住的金钩却偏偏近不了大鲵的身,总是距大鲵一丈左右被无形的气墙挡住,强大的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涌。 如果大鲵咬钩,那么情况就不同了,它纵有万斤神力,也只能使出一二成,司徒幻完全可以利用高超的钓技不与它硬拼,而用时间拖垮它,累垮它。 然而,四个月来,司徒幻费尽心机,大鲵就是不咬钩。 这就说明他这种钓法是根本不行。 这使司徒幻懊恼、伤心、绝望。 信心丧失,希望破裂,加之四个月不眠不休精力耗竭,当然心力憔悴而病倒。 司徒幻虽然得了重病,心情又很坏,但是他却不甘心,也不想死。 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傻子、弱智、天生残缺的人都不想死。活着总是能给人希望的。 他爬进了一个山洞,还生起了一堆火,温暖使他感到舒服了些。 他想好好睡一觉,于是,拿目光仔细搜寻山洞,准备找一个既舒适又安全的地方躺下。这时,他发现了洞壁上另有一个三尺方圆的小洞,若能在小洞中睡觉,自然比大洞中安全隐蔽,只不知里面是否可以睡觉。 司徒幻进入小洞,就明白自己又有了奇遇。 小洞内依壁坐着一具尸骸,衣装已腐朽成灰,微见片尘丝缕而已,尸骸上身比较完整,下肢不知去向。 在一个山洞中见到一具枯骨,并非奇遇。 但如果枯骨前面放着两根钢鞭,一把匕首和一个石匣子,大概可说是奇遇了。 司徒幻断定石匣中定是武林秘笈或奇兵异器,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暗设机关陷阱,才过去拿起石匣。 第十一章 石匣血书 石匣盖胶了缝,司徒幻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用匕首艰难地剔尽了匣缝中的胶物。 打开匣盖,石匣内别无他物,只有匹折叠整齐,写满蝇头小楷的白绢。 字色紫黑,乃鲜血作墨所书;字体纤瘦干枯,非毛笔书就。 绢首三个较大的字映入司徒幻的眼帘,使他又激动起来。 三个大字是“神鲵记”。 神鲵?莫非是指潭中那只巨大的,已练成内丹的大鲵? 司徒幻迫不及待的读了下去。 “唐开元二十九年,高丽进献二宝。一曰百穴珠,大逾鸡卵,珠上有百穴,每穴中能产珍珠,以绛纙成之,每月可得珠百粒。所产珍珠分七色,赤者固本培元;橙者调和阴阳;黄者生精炼神;绿者通经活脉;青者活血化瘀;蓝者生肌续骨;紫者丽肤驻颜。” “二曰通宵木,长约尺许,煎汤洒衣袖间,异香经月不散,能避百毒;饮汤则终身百毒不侵;焚烧则香闻百里,可降天神。” 此二宝极得圣上珍爱,疑为天降二宝,竟于次年改年号为天宝,并将二宝交杨贵妃保管。贵妃羞花之貌经年无衰,皆赖二宝之功也。 三年后,东洋有进献一异鲵,生有六爪,啼若婴孩,闻鼓乐之声合拍而鸣,聆丝竹之音翩然而舞。贵妃见而喜之,圣上遂赐贵妃饲养。熟料此鲵不食他物,专食珍珠,又多投不食,只月进二餐,贵妃倍感奇异,遂以百穴珠所产七色珍珠相饲。 数月后,异鲵无故夜啼,贵妃嫌噪,命移之室外,啼声乃止。 又过数年,余夜巡贵妃寝宫,偶见假山旁红光闪烁,疑有刺客,疾往视之。红光乃异鲵口中所发,细观之,异鲵正在对月吐纳,吸取月精,乃是异鲵食七色珍珠后得道,假以时日,红光将凝而成丹,异鲵入不死之境。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作乱。 次年七月,圣上移驾入蜀,行至马嵬坡兵变,赐死贵妃。 贵妃死前将二宝和异鲵托付与我,以表对我多年忠心侍卫之谢意。贵妃既死,且天下大乱,余灰心于王室,携二宝和异鲵夜遁殊不料行至此潭边,恰遇大队贼兵,余正欲趋避,敌将疑为奸细,令士兵乱箭齐发,余身中数箭倒地。 敌将正是安禄山之子安庆绪,曾听安禄山老贼说起过二宝,因此,搜出二宝之后狂笑不止,余深知大难临头性命不保,偷偷打开笼门,大鲵乘乱逃入潭中,几名兵士扑捉不及,跌入潭中,沉没不见。敌将安庆绪大怒,挥佩刀斩去余之双腿,意在使余倍受痛苦而死。 余至死难忘二宝之贵和异鲵之神,故以襟帛留记以示有缘人。” 末后的署名是:大内侍卫统领尉迟崇仁。 司徒幻读罢神鲵记,一会儿仰头长笑,一会捶胸顿足,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手舞足蹈,已进入了癫狂状态。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不眠不休四个月也钓不到那只神鲵,原来神鲵只食珍珠。 司徒幻第二天就离开了落雾潭。一个月后,他再次来到潭边,带了很多珍珠来到落雾潭边。 他以珍珠为饵,满怀信心地开始垂钓。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信心开始动摇。又是四个月过去了,他的信心已丧失殆尽。 他反反复复一字一句地研读神鲵记何止千百遍,但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以珍珠为饵仍然钓不到神鲵。 他最终的总结是:也许七彩珍珠能行。 于是,他发誓要找到百穴珠。 于是,他泪流满面地离开了落雾潭,开始了他流浪天涯,追寻二宝的艰难历程。 十年过去了,他查到安庆绪被史朝义杀后,宝物落入史朝义手中,史朝义被杀后,宝物到了其妹史朝英手中,史朝英一生未嫁,漂泊江湖,不知所踪。 又过了十年,司徒幻查明史朝英五十岁后削发为尼,住锡于华山圣女庵,宝物传给大弟子若心尼,若心尼又传给妙真尼,妙真尼后来未收弟子,传给了小师妹妙相尼,妙相尼三十岁时还俗嫁了人,没过几年,被盗贼黑夜闯入,烧房杀人,全家遭难,鸡犬不留。但宝物是否被焚毁、或是被盗贼抢去,尚是一个迷。 司徒幻终年奔波跋涉,心力憔悴,年仅五十余,早已须发皆白,经常咳血。 又过了十年,司徒幻已病入膏肓,走不动了,每天咳血数次,最后卧床不起,弥留之际才将他这苦苦奔波数十年而又遗恨终生死不瞑目的秘密告诉了他的儿子。 这最后十年中,司徒幻查明了宝物未被焚毁,乃是被匪首秃鸦抢去,后来匪盗内部矛盾激化,同室操戈,一场火拼后,秃鸦被杀,其余三个盗贼头目各自拉一伙盗匪分道扬镳,另立山寨,至于宝物被哪一伙盗贼得去,尚未查明。 司徒金钩没有忘记他父亲的遗嘱,他也花了不少精力去探寻二宝的下落,但毫无进展,这使他更怀念他的父亲。 年代越久远的事情,查起来越困难,他父亲竟然查出两百至三百年前的那么多事情。 年代越近的事情查起来较容易些,他却毫无进展。 司徒金钩毕竟不是司徒幻,他好像更理智一些,他仅管未放弃寻宝,但并未用全部身心去寻宝,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而且他乐意去做。 司徒幻劳累一生,收获不能说不大,但终究是虚妄的,失败的。 而司徒金钩却创建了钓鱼山庄,并使之在江湖中迅速崛起,鼎立于武林,使天下武林人士谈之色变。 其实,司徒金钩寻宝无进展是有原因的,并非他的才智不及其父,而是他比另外一个人迟了一步,而那个人又在问清情况后将每个知情人都杀死,斩断了所有线索。 这个人当然就是偷听了司徒幻临终遗言的微风拂柳贾大空。 他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查清了宝物的下落,而司徒金钩那时候还在戴孝守坟,守孝三年后才出门查访,自然是毫无线索。 贾大空查明了秃鸦匪部火拼的真正原因,就是二宝。 起因是秃鸦的小妾与二当家翻山狐狸私通,并将秃鸦窖藏二宝的事告知了翻山狐狸,翻山狐狸既要夺宝又要夺爱,贪欲膨胀,暗杀了秃鸦。 并制造假象,嫁祸另一悍匪,引起火拼,最后散伙。 数年后,翻山狐狸武功大进,强杀了另几股盗匪的首领,吞并了山寨和地盘,声势旺盛,作恶就多端。激怒了契丹族人,举族围剿,盗匪无一漏网,二宝为契丹族作为珠宝珍藏,秘而不宣。 后来契丹族领袖耶律阿保机于神册元年(公元916年)建立契丹国,遂将二宝定为传国之宝。 微风拂柳贾大空潜入王宫盗宝,误触机关。万箭穿心而死。 神偷虽然知道师父到契丹盗宝惨死,但因为艺业未精,不敢前去报仇。 后来武功精进,已属江湖一流,才潜入契丹,明侦暗查,精心策划两年有余,终于神不知鬼不觉盗走二宝。 二宝被盗,契丹举国震惊,悲议为王国之兆。果然,二十五年(公元1125年)后亡国,当然这是后话。 神偷云乘风虽然盗取二宝,但却引来杀身之祸,当下面寻贾大空去了。 二宝是好东西,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习武之人,有个这两样东西都非常有益的。但事实是谁有了二宝,谁就厄运当头,这到底是宝物的错还是人们本身之错? 第十二章 藏头露尾 司徒金钩独向南行,既不骑马也不坐轿。 他的心情极好,总忍不住想笑。但他的脸却绷得紧紧的,不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轻功极好,身轻如燕。但他的行程并不快,每天只走五十里,天色稍晚就住店歇息。 他的情绪兴奋,欲狂喊。但他看上去却像大病初愈,精神萎靡不振。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但表现得却像迷路人一样,今天南行,明天东行,后天又北行。 他就这样瞎头瞎脑的在鄂西地面兜圈子。 中午,树林。 司徒金钩正准备穿过树林。 他在林边迟疑了一会儿,不经意间以迅雷之势挚出了钓竿,竿尖一点,一道金芒瞬入林中。一声凄厉的狗叫从林中传来,但再未叫出第二声。一只白色大犬飞上了半空片刻后方才砰然着地。 大犬毛白如雪,鼻红如血但此刻它已死了,七窍流血,内脏尽碎而亡。 司徒金钩振声道:“出来吧,藏头露尾,无济于事!” 树林中陆陆续续走出了二三十人,其中有多半人的装束是契丹服饰。 司徒金钩问道:“想不到在这片树林中竟潜伏着这么多武林高人,真是幸会,只不知诸位在此打猎呢还是在捉蝴蝶、扑蟋蟀?” 话语幽默,但隐含刻薄讥讽。 一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虬鬓大汉趋前数步,朗声道:“庄主猜得不错,我们正是在此打猎!” 司徒金钩笑道:“追捕的什么禽兽?” 虬鬓汉子冷笑道:“我们正在追捕一个衣冠禽兽!” 司徒金钩大怒,钓竿微晃,虬鬓大汉就被钓鱼钩勾住了琵琶骨,一扬竿吊到空中,杀猪般惨叫不止。 虬鬓大汉的武功并不弱,而且是关东三煞之一,但他竟然挡不住司徒金钩的一招,确切点说,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抵挡。 众人也没看清楚金钩是怎么钩住虬鬓大汉的,只是看见司徒金钩右手动了动,钓竿就已赫然握在手中,钓竿微微一晃,大汉就被吊起空中,像条钓离水面的大鱼。 仅此一招,众人才深知司徒金钩果然神功盖世,并非浪得虚名。 他们开始惊恐,但很快就想到己方有二十几人,而对方并无帮手,何不群起而攻,以人数优势,管它什么江湖规矩,去他娘的! 众人相互使了一个会意的眼色,一声呐喊,蜂拥而前,刀枪棍棒,各种各样的兵刃一同时往司徒金钩身上招呼。 司徒金钩哈哈大笑,笑声中,已将敌人一个个钓起,抛上空中,就像钓白毛大犬那样。 有的人落地后摔破了脏腑,七窍流血而死,有的人侥幸未死,但琵琶骨已断,成了残废人,武力全失。 二三十人转眼间全躺在了地上,他们虽然蜂拥而上,虽然个个武功不凡。但是,他们未能及时用出自己的招式,连司徒金钩的衣襟都未碰到一下。 杀了这么多人,心情总会有些不平静,但司徒金钩好像毫不在意,他慢慢的将钓竿收短,钓线卷好,最后插于腰间。 他没有再向那呻吟的人看一眼,而是不急不徐,从容而轻快地离开了此处。 下午。 悬崖。 悬崖半腰有一条小路,横穿这壁几百丈的断崖。这并非造物神奇,而是人工凿成的。 司徒金钩正走在悬崖半腰的小路上,上望绝顶,高数十丈,下视谷底,深不可测。危险之地,不可久留,而司徒金钩却坐在小路上歇息。 他自语道:“选择这样的地方杀人,确实很好,但在这奇险小路上洒这么多种毒药,未免就显出胆小心虚了!” 他歇了一会儿,见毫无动静,便朝崖顶喊道:“崖顶上的朋友,本庄主已等候在此,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如果尔等尚未准备周全,那就另选时机和地方,恕不奉陪!” 崖顶上的人闻言大怒,纷纷现身,约么有三四十人,纷纷举起巨石,狠狠的向下砸来,欲将司徒金钩砸成肉泥。 砸石头的人很明白这些石头是不可能对司徒金钩造成什么伤害的,但却能试一试司徒金钩是否已经中了他们洒在路上的毒。 事实证明,司徒金钩并未中毒。 于是他们停下扔石头,而改用暗器。 数十人同时发出各种暗器,其威力与刚才的石头又不相同,如一团黑色的暴雨,密不容针,遮天蔽日般罩向崖腰小道。 司徒金钩只有离开小道,才能避开这些暗器。否则,就会变成刺猬。 崖山的人算准了他会避开暗器,离开小道,而没有立足之处,而掉入深渊。 诚然司徒金钩不得不避开,他还不想变成刺猬。 于是,他纵身一跃,离开了小路,飞起空中,同时甩出了他的钓钩。 钓钩飞上崖顶,钩走一人,摔下了山崖,而司徒金钩借此一钩之力,在空中升高两丈。 眨眼间的功夫,被钩下悬崖的已有十五六个,而司徒金钩一直借力升腾,如同行走在空气楼梯上一般,上升了三十多丈,已高出山顶。 崖顶上的其他人起初还在手忙脚乱的打出暗器,而此时一个个却呆若木鸡。 最终是司徒金钩在崖顶上笑,原先在山崖上的人全部掉到山崖下深涧中;司徒金钩奥法无损,而那些人粉身碎骨。 司徒金钩自诩道:“仅管不是我选择的,但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傍晚时分,司徒金钩没有离开山崖,一直藏身在一个时分隐秘的石洞中,静静的坐着,耐心的等待着。 月儿初升是,山崖上出现三个人,一条花犬。 司徒金钩认识其中一人,那是卧虎堡的震门门主霹雳手雷震天,另两个人身着契丹服饰,虽然不认识,但能断定是契丹大内高手无疑。 司徒金钩不认得那只花犬,但他知道只有围猎山庄的虎犬才有这么健壮机敏。 司徒金钩走出山洞,站在三人面前,吓了他们一跳。 花犬吠了几声,就不出声了,无声无息的飞坠崖下。 三人转身就欲飞遁。 第一人逃出三步就被钓起,第二人逃出四步被钓起,第三人逃出五步被钓起。 司徒金钩没有将最后这个人摔下山崖,而是将他放在地上。 司徒金钩从怀中逃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塞,用一束羊毫沾些药水涂在那人的脸上。 片刻后,司徒金钩从那人的脸上取下一张人皮,粘贴在自己的脸上。司徒金钩就变成那个契丹人的模样。 司徒金钩在将自己的衣服和契丹人的衣服对换。最后用石头将契丹人的头部砸烂,一脚踢下悬崖。 司徒金钩的第一步计划已基本实现,因此,他不在停留,而施展绝顶轻功,似一缕青烟飘下山去。 这几天来,他在鄂西一带兜圈子的目的就在于完成第一步计划。 要甩掉别人的跟踪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神偷的逃遁功夫天下无双,但他仍然摆脱不了别人的跟踪。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跟踪自己的人。 因此,司徒金钩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天天出现在鄂西地域,将跟踪他的人全部引来,然后消灭,最后制造假象,金蝉脱壳。 这第一步计划并非完全,最后仍然会被围猎山庄的虎犬找出破绽。所以,司徒金钩要进行他下一步计划。 第十三章 智者千虑 天刚亮,司徒金钩已站在长江边,正在招呼船夫把船摇过来。摇船的是个中年男子,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赤者双足,皮肤黝黑,肌肉发达,看上去也是武林人士。 也许是司徒金钩穿着契丹人的衣着,船夫觉得奇怪,看着司徒金钩直发愣。 司徒金钩也不理睬这些,告诉船夫往下游开船,随后径自钻进船舱休息。 小船顺流而下,十分轻快。 傍晚十分,离夔门已不远,船夫提议靠岸过夜,待明日大白天入峡更安全些。 司徒金钩当然不会同意,他坐船的目的就在于要摆脱围猎山庄虎犬的追踪,如果上岸,就会在此地留下气味。 围猎山庄的虎犬追寻他的踪迹到了上船的地方后,必然会发出四路追踪,一路沿江而下,一路逆江而上,另两路则渡江到对岸,沿江向下向上搜索,或许两三日内就会到达这里。 船夫一再说明三峡水急浪恶,暗礁林立,白天行舟尚且凶险万分,黑夜行船更是闻所未闻,执意要上岸。 司徒金钩不愿和船夫多说,反正迟早得杀人灭口,迟一日杀,少受苦罢了。 司徒金钩突然屈指弹出一颗鱼坠,鱼坠去势劲疾,船夫当然躲不开,鱼坠直射入船夫的左胸。 司徒金钩一脚将船夫的尸身踢落江中,自己把船,直驶夔门。 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司徒金钩虽然是一代奸雄,算无遗策,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杀的并不是一个普通船夫,而是卧虎堡坎门门主水惊月的徒弟,峡江三霸之一水蛇周宗开。 峡江三霸一直在峡江上干些明窃暗抢的勾当,在两岸毅有多个窝点和探哨。水蛇周宗开执意要靠岸,就是想将司徒金钩引到他们的窝点中,来个瓮中捉鳖。 以峡江三霸的那点微末道行自然是对付不了像司徒金钩这样的绝顶高手,但窝点中还有他师傅水惊月,卧虎堡离门门主火灵子,以及契丹的八名大内高手。 周宗开本来是外出作案,想寻几个携银带宝的船客在江上图财害命,以便他师傅走时能送上一份厚礼,以表作弟子的孝敬之意,未想到司徒金钩误打误撞上了他的贼船。 司徒金钩改容装扮的那位契丹高手,前几天曾和水惊月一同到过峡江三霸的夔门窝点,和水蛇周宗开同桌喝酒,互相认识,而司徒金钩上船前和上船后的情形却似完全认不得他,口音、举止差异很大。 因此,水蛇周宗开断定此人是假冒的。继而又想,卧龙堡震门雷门门主带领这位契丹高手和围猎山庄的一位杀手,牵着花虎去追踪司徒金钩,莫非他们已经被害,这个假冒者便是司徒金钩? 想到这一层可能性,吓得冷汗直冒,可惜司徒金钩一夜急奔,颇感疲乏,上船后便径自入舱调息,未留意船夫的神态。 司徒金钩的这点疏忽本来是无关紧要的,在上船之前他就决定要杀船夫灭口,他的行踪只有天知地知,他计划的第二步必然成功。 问题就出在他杀的人没死,自然未能灭口,导致他第二步计划未能如愿。 水蛇周宗开没死,而且顺水漂到了岸边。 他受了重伤,左胸有个洞,背上也有一个洞,司徒金钩的鱼坠是瞄准他的心脏部位射去的,而且鱼坠从前胸射入,后背穿出,他竟然没死,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但事实就是事实。 大概一千万人中,就有那么一两个人的心脏没有长在左胸,而是在右胸。 水蛇周宗开恰恰就是一个心脏长在右胸的人,所以,司徒金钩用鱼坠将他的左胸射了个对穿,也未能伤他性命。 难怪有人感叹,人算不如天。 天意如此,夫将如何?! 第十四章 仇踪狼吻 清晨,小镇。 镇上有一个小食店。 小镇本偏僻,小食店的生意并不算很好,店主是个地地道道的山里人,做的也是地道本分的生意,菜的种类和味道也是土生土长的山乡风味,酒则是自己酿的烧酒。 店堂不大,仅仅摆放了八张方桌,堂内装饰布置土气无华,但却清洁整齐。 此时,店门口站着一个少年,正在和店小二说话,像似在交涉什么。 店小二终于点点头,于是,少年进了店。 店小二捧来柜台上的文房四宝,放在方桌上。少年铺开纸,抓起笔,饱蘸浓墨,挥毫运笔。 片刻功夫,一幅水墨画“迎客松”跃然纸上,细细欣赏和品位,颇具大家风范。 店小二又惊又喜,他也是识货之人,立即加伙计送去装裱店。然后亲自入厨,奉上一桌子酒菜,满面笑容的恭请少年入座。 少年一改作画时的文雅,立即对桌子上的美味狼吞虎咽起来。 他吃得很馋,也吃下去很多东西。但仍然没有吃完桌上的东西,于是他向店小二要了几张纸,把卤肉和花生米包起,揣入怀中,正准备道谢走人,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向店小二要了杯茶,继续坐在那里细细品尝。 茶非茗茶,却也非劣茶,但少年喝在口中,根本尝不到一点味道。 因为此时正有几个人走进小店,店小二正在笑容可掬地招呼这几个客人入座。 其中一个红衣秃头酒糟鼻、矮胖圆脸红眉毛的人,曾常常使他从噩梦中惊醒。 少年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怯色。他心中明白,只要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大概是不会有危险的。 少年心中是充满仇恨的,他恨不得冲上将那个人挫骨扬灰,但表面上却装着毫不在意,甚至打了个哈欠,伏在桌子上假寐。 那几个人出手豪阔,呼酒点菜。酒菜上桌后推杯换盏,海吃海喝。 他们的吃相很难看,且边吃边聊,其口音并非汉语,以致少年一句也听不懂。 少年颇感失望。 这时,店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而近。 少顷,一个风尘扑扑的劲装汉子在店门口翻身下马,将马缰抛给迎候在店门口的店伙计后,快步来到秃头红眉人的身旁,低声道:“他已弃船登岸,赶往神农架,直奔神仙顶而去,一路上足不沾尘,踩踏树枝或树梢飞掠,疾若飞鸟,捷如灵猿。” 红眉人立即向另外几个打了个手势,众人霍地站起,匆匆离店。店小二的恭送声尚未落,纷乱的马蹄声已远去。 店小二叹道:“唉,这些江湖人一年到头总是这样忙忙碌碌,真不知所为何来!” 少年抬起头道:“请问店家,神农架在什么地方,神仙顶又是何所在?” 店小二诧异道:“小兄弟,你问这干什么?神农架距此百余里,崇山竣岭,猛兽成群,那神仙顶更是神农架原始森林中绝险之地,人迹罕至,难道你还想去那里游玩不成?” 少年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好奇而已,神仙顶是不是住过神仙?” 店小二见少年问得天真,也就卖弄起见识来了,生意人多半都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小哥啊,您恐怕不是本地人吧——我说呢,你是外地人当然就不知道了。那神仙顶是神农架大山中的一座山峰,此峰突兀孤耸,四面皆刀削峭壁,草木不生,猿猴不能攀登,飞鹰不能落脚,峰顶直插云中,高不可测。平日里云蒸雾绕,难见峰巅,偶尔云开雾散,纵使酷暑盛夏,仍遥见峰顶冰封雪裹,映日反光,可见其高也。” “神仙顶下有一野潭,深不可测,有猎人投之鸟羽,轻飘飘的鸿毛尽如金石一般,沾水即沉。潭面上经风不浪,朝暮无雾,故称落雾潭。据说飞禽走兽皆不敢靠近此潭,皆绕道避行,端的凶险万分,神秘怪异。” 少年听了店小二的一番话后,也不再说什么,别过店小二,走出店门,在青石板街道上路逾踽踽独行,左顾右盼,似有所寻。 小镇东头,有幢大院,院落的侧后方有马房,马房中有健马数匹。 少年悄悄靠近马房,见四下无人,迅速潜入马房。 马房的侧壁有一小门,进去便是存放马鞍、马鞭的小屋。 少年自语道:“事出无奈,我便权且做一次偷马人吧!” 他心情有点紧张,但动作却很快,系上马鞍,解下缰绳,拉马出圈,攀鞍上马,挥擘一鞭,绝尘而去。 少年纵马狂奔,直奔神农架。 沿途绿草青青,野花遍布山野,奔马驰过,惊起饮露的蝴蝶、采花的蜜蜂。 随着奔马进行,野草渐疏,荆棘渐多,蜂蝶渐少,飞鸟渐多。 再后来,荆棘渐少,广袤的原始森林出现在视野中,山道已绝,走兽出没。 遥见那耸天孤峰,矗立于崇山峻岭中,尚有百里之遥。 天黑了,夜梟开始啼号,其号之恶,其号之厉,令少年毛骨耸然,马儿也开始嘶声连连,停步不前。 少年无奈,只得下马,拍着马头道:“多谢你送我这一百多里路程,现在各奔前程,你自己去吧。” 马儿一声长嘶,向山下奔去。 黑暗使森林变得格外可怕,像有无数恶魔隐藏在黑暗的丛林中,少年独自上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一股凉气从尾脊往上冲,使他的手心、鼻头直冒冷汗。 他开始怀疑自己涉险进入这原始森林是否明智。但这只是一闪念而已,他很快打消了疑虑,认定这次涉险是应该的,哪怕前途凶险万分、九死一生,也应该毫不犹豫地跟踪仇人,查清仇人的来历,以便伺机报仇。 没过多久,黑暗渐渐退去,明月从远外的山巅升起,月光透过枝叶星星点点地洒在林间。 “扑——叭叭叭,”一群野鸟被他惊起。 “扑哒”,少年被惊得跌了跤。 当他明白自己被一群野鸟吓得摔了一跤时,禁不住痛骂自己胆小、怯懦。 恼羞成怒的少年毅然站起身来,继续前行。 森林中根本无路可寻,好在林林中参天古木并肩而立,矮树和荆棘因得不到阳光而不易生长,林中除了大树外,矮树和荆棘极为稀少。这样的树林被山里人称为“光脚林”。 光脚林的地面上厚厚的腐枝败叶,一脚踩下去,往往会陷进半尺深,有的地方甚至会陷进两三尺深。 两个时辰后,少年终于登上了一道较高山梁,他坐下来歇息,从怀中取出卤肉和花生米,慢慢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借着月光观看群山夜景,只见林海茫茫,松涛起伏,远处偶有夜雾袅绕,幻象万千,变化莫测,透着一股浓浓的诡异气息。 这道山梁下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山谷,距此七八里远近的谷地中,隐隐有火光闪现。 少年极目瞭望,火堆旁隐约有人影晃动,因距离太远,又在夜间,看不清其它。夜风中,偶尔还从火堆附近传来马嘶声,使少年颇为兴奋,他估计那围火而坐的几个人极有可能是秃头红眉人一伙。 少年决定悄悄下到谷中,靠近那些人,做进一步侦察,但就在这时,谷中突然传来悲婉凄凉的狼嚎声。 先是一声,次后二声、三声。 到后来竟此起彼伏,四面呼应,响遍整个山谷及四面的山坡,初步估计有数以千计的狼。 少年大惊,尽管身边没有狼嚎声,但他还是选了一棵大树,并迅速攀爬上树顶。在树顶上,山谷的情形看得更清楚了。 山谷中的几个人没有上树,因为他们围坐着的一块平坦的草地,周围没有大树,连小灌木和荆棘都没有。 此时,草地四周已布满密密麻麻的黑影,整块草地已被包围。 原本在草地边沿吃草的几匹马传来哀嘶声,片刻后,几匹马便被群狼分尸,山谷变得一片沉寂。 几匹马仅缓解了数十匹狼的饥饿,成百上千的饿狼连马血都未舔到一滴,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更加饥饿难当,它们把希望寄托在这几个人身上,一双双贪婪而凶残的狼眼在月光下散发着幽绿的光,远远看去,简直就像天上的群星一齐坠落在这个山谷中。 一只只饥饿的狼紧盯着火堆旁边的几个人,想像着他们身体中流淌着的鲜血味道,想着想着,就禁不住流出馋涎,不断滴落在清草地上。 狼是有组织纪律性、有韧性、有耐性的群居动物,若干代的基因遗传,使它们懂得如何埋伏、如何包围、如何把握时机发起攻击,如何以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杀死猎物,如何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收获。它们或站立,或趴伏,或蹲坐,但都纹丝不动,象似在积蓄全身上下的每一丝力量,准备着致命的一击。 篝火在闪烁,狼眼在眨巴,几个人神情凝重,背对背的站着,手里拿着兵刃,兵刃也在闪烁寒光。 对于人类,特别是有火的人类,狼总会有几分忌惮,因此它们需要耐心,必须耐心地等到进攻的时机。 它们现在没有急于进攻,就是在耐心地等待时机——火堆的熄灭。 那几个人也在等待,他们的等待的是天明。因为狼是夜间活动为主动物,太阳出来后,黑夜中那严密的组织纪律就会瓦解,围猎行动就会终止。 如果未到天明狼群就发起进攻,那么他们就必须奋起反抗,大开杀戒,抵挡住狼群的疯狂进攻,苦苦支撑到天明。 山谷中长时间平静,静得可怕,偶有一两声不耐烦的狼嚎,但很快会被头狼或狼王的嚎声警告,之后默然。 渐渐地,火堆没有余柴可添而暗了许多,狼群顿时起了骚动,悄悄地向前缓缓逼进。随着火焰越来越小,狼群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狼舌散发出腥臭味扑鼻而来。 一种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山谷,一种强烈的恐怖笼罩着山谷。 终于,火苗跳动了几下后,熄灭了。 群狼暴吼一声,从四面八方扑向那几个人,整个山谷在这一瞬间沸腾了,一声声怒喝,一声声惨嚎震荡夜空。 在朦胧的月光下,远远可见山谷中好似起了黑色旋风,卷起黑色狂浪,不断地冲击被围在中心的那几个人。而中心地带,数匹刀光不停闪耀,抵挡着黑色风暴。 很快,山风将浓烈的血腥味送到了山梁上,狼嚎声、人的怒喝声、兵刃的劈刺声、骨头的断裂声纷纷传来,山谷中犹如千军万马在鏖战。 一个时辰后,山谷中又平静了,仅偶尔传来垂死的狼嚎声,但血腥味却一直浓烈,弥漫于整个山中。 天色拂晓,狼群已全部散去。 太阳升起后,成群的鹰、鹫盘旋于空中,随即纷纷降落于山谷中,争抢尸体,其场面令人怵目惊心。 中午时分,少年鼓起勇气进入山谷,终于近距离看到了昨夜惨烈的战场。 只见谷地中心地带,狼尸堆积成数丈高的小山,鲜血染红了谷地中的青草,浸透了谷地中的泥土,低洼处则积血成潭。 尚有数十只鹰、鹫、乌鸦在争食狼尸,遮天避日的蚊、蝇及不知名昆虫乱飞乱舞,声如雷鸣。 少年化了不少力气,才从狼尸中翻找出六具人形骸骨,确证昨晚在山谷中的六人均已死在此地。 少年在搜索中发现,两把刀已完全反卷,三把剑已寸寸断裂,仅有一柄短剑完好无损,而且与这把短剑配套的剑鞘上竟然镶嵌着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 再看那些狼尸,有的眉心中暗器,有的被劈为两半,有的被斩为两断,有的被一剑穿喉,有的被内力震碎内脏,有的被巨力拍碎脑袋,还有的像是被烈焰焚烧得皮开肉绽…… 第十五章 鹤蟒之战 仇踪已葬身狼吻,少年拿走了那把短剑,毅然往神仙顶而去。他认为仇人去神仙顶必有重大图谋,如今仇人已死,断了线索,到神仙顶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少年用了两个时辰去到了另一个山谷,这时,日已西斜。 少年没忘记昨夜的惨剧,他开始早早的筹划过夜事宜,环顾四周,只见灌木丛与荆棘杂处,野草丛生,谷中有一小溪,溪水清澈。距小溪百步远有一个小土包,土包上长着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高逾五丈。 少年很快采集了十数根数丈长藤条,爬上大树,在树枝杈丫间编织成一张简易的吊床。 过夜的地方搞定后,少年来到溪边,就见溪中游鱼成群。少年大喜,将短剑绑扎在一截树枝上,瞄准较大的鱼猛力刺出。一会功夫竟然刺到了两条三斤重的鱼。 在溪边将两条鱼洗净剖腹,穿在枝条上,再生火烤鱼。仅用一炷香时间就烤好了两条鱼。之后爬上大树,躺在藤床上慢慢享受烤鱼。 入夜,归鸟的喧嚣渐渐停止,少年开始入睡,白天的翻山越岭使得他很疲乏。皓月当空时,银辉洒落山谷,山谷中静悄悄的。这种安静本来是不正常的,因为夜间活动的动物本应在这样的夜晚在山谷中狩猎觅食,山谷中应该处处是猎场。 但少年睡着了,他没有感受到这一异常情况。 因为他正在做梦,梦见了神偷,梦见了那只黑毛大犬。随后又梦见了大火和手执刀剑的黑衣人在温国公府大肆屠杀。黑衣人在向他冲过来的过程中突然变成了狼,露出獠牙一口咬向他的颈子。 他感觉颈子被咬到了,但不是疼痛,而奇痒难忍。他抽出短剑刺向狼的胸口,狼死了。紧接着场景由温国公府变成了神农架的山谷,无数的狼扑向他,他奋力冲杀,被他杀死的狼堆成了一座小山。眼看所有的狼都死了,满地都是狼尸,满地都是血。 突然,一只狼突然死而复生,在地上一滚,变成秃头红眉的矮胖子,并且抓起一堆狼的肠子向他扔来,正巧扔在他脸上,浓烈的腥气冲进他的鼻中,难爱极了,想呕吐却又偏偏吐不出来,大叫一声惊醒了。 他的手脚、脸颈均山坟咬了许多疙瘩,恶痒难当。他一边搔痒一边坐起,抬头望天,月光如水,群星灿然。 微风拂来,他真的闻到了梦中那股浓烈的腥臭味。他疑惑地四下瞭望,这一望不打紧,差一点惊得从藤床上掉下去。 距大树十余丈远草丛中,赫然盘曲着一根水桶粗细的大蟒,大蟒昂首吐信,口中喷出一蓬腥气刺鼻的白雾,斑烂的蟒甲在月光下发出怵目惊心的碧光。 大蟒对面一丈处,有一只硕大无比的仙鹤,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大蟒。 仙鹤双翅平张,覆地两丈多宽,双脚粗若碗口,身高八尺,鹤首高昂则去地一丈四。丹顶红若火焰,长成莲花形。 突然,大蟒挥动尾巴,扫起一块碗大的石块,直袭仙鹤的胸部。 仙鹤看得真切,大翅一拍,将石块拍飞。 大蟒弯曲的身体猛一舒展,闪电般袭击,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仙鹤颈部。 仙鹤轻轻一闪身,让了过去,并飞快地在蟒头上啄了一嘴。 大蟒皮坚鳞厚,寻常兵器也伤它不得,但仙鹤的钢嘴铁喙绝非等闲,虽未啄穿蟒皮,但也痛得大蟒直发抖。 大蟒受此重创,惊怒交加,频频出击,蟒尾如一要巨杵,打、扫并用,荆棘、灌木挡者立折,山谷中顿时飞沙走石,一片狼籍。 仙鹤则好整以暇,身法敏捷,或展翅低飞,或纵跃腾挪,果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 大蟒一阵猛攻,却连鹤毛也弄掉一片,反而被仙鹤寻隙反击,啄了两嘴。 这条大蟒是此谷中一霸,横行此谷三百余年,虽也经过几次恶战,但强敌最终还是被它驱逐出领地,或者被它吞食。今夜出洞巡视,发现大树上睡着一个人,正准备上树吞食,突然飞来这只巨大的仙鹤,狠狠啄了它一嘴,只好放弃到口的美食,和强敌开战。它几轮强攻,均难伤对方分毫,而自身却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禁不住顿生怯意,掉头欲走。 仙鹤见大蟒败逃,趁机飞扑而进,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一双钢爪凌空抓住大蟒的颈部,长长的铁喙闪电般朝大蟒的左眼啄去,“扑”的一声,蟒眼被啄瞎,鸡蛋大的一颗眼球被仙鹤一升脖子吞入腹中。 大蟒又痛又急,蟒头一阵摇摆,企图甩掉仙鹤,但仙鹤的一双利爪如钢浇铁铸般牢牢扣住蟒颈,硬是不放松丝毫。 值此危急之际,大蟒急中生智,突然埋头向草丛中的洞口钻去。洞口比大蟒的身躯略粗少许,如果仙鹤仍抓住蟒颈不放,就会被卡在洞口,甚至被活活挤死。 仙鹤颇具灵性,一见蟒头入洞,立即松爪,站在洞旁一喙接一喙地直往正在进入洞口的蟒身上招呼。 巨蟒的身躯飞快地射进洞中,但尚有尺许蟒尾留在洞外,左摇右摆,再未全部入洞。 仙鹤不疑有他,一个劲地猛啄蟒尾,蟒尾的厚皮坚甲很快被啄破撕烂,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仙鹤欲逼出巨蟒,因而在蟒尾尽情地给巨蟒施加痛苦。 不过,仙鹤再通灵,也无法懂得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 这道理只人类才懂得,并且人类也只是部分人能真正懂得。 仙鹤得天地之灵气,长得身形巨大,它已活了千多年,故尔岁久通灵。千多年来,它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恶战,许多鹤类的天敌都败在它的钢爪铁喙下,到后来几乎是不战而屈敌之兵,敌手望风而逃。久而久之,就难免滋生出骄傲情绪。 骄傲使人忘记了谨慎小心,变得粗心大意,其结果是使人从胜利走向失败。 楚霸王自刎乌江、关云长败麦城就是典型的例子。 仙鹤因为骄傲而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对这个山谷的地理地貌它根本就没有大蟒熟悉,无疑是大蟒得了地利。 大蟒就是要利用地利反败为胜。 仙鹤还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穷寇勿追。大蟒整个身躯都进了洞,为什么偏偏要剩尺余长蟒尾在洞外? 仙鹤不疑有他,不停地啄蟒尾,实际上已经中了大蟒的诱敌之计。 当然,这些道理说起来容易,但真正遇到事情时要运用好,就太难了。连盖世英雄楚霸王和关云长都未能运用好,何况这只仙鹤? 再说那位少年自幼博览群书,这些道理他也是懂得的,但当此时节,他也认为大蟒败局已定,仙鹤胜卷在握。只不过他是旁观者,比仙鹤要清醒点,他对那段一直露在洞外的蟒尾产生了怀疑。 是洞太浅,蟒身已塞满了整个洞,还是其它原因。 事实上这个洞并非是天然的,而是大蟒在若干年前就已挖掘的。与其说这是一个洞,还不如说这根本就是大蟒制造的一个陷井,一个用来捕杀猎物的掩体。 洞的线路是一个圆,首尾几乎相连,进口和出口相距仅三尺多。 更奇异的是巨蟒身长六丈八尺,而洞的进口到出口全长六丈五尺,也就是说,大蟒的头若从出口探出,完全可以自己咬住留在进口处的尾巴。 洞的出口处长有蒿草、藤蔓等,将其遮掩得较为隐秘。平日里大蟒就躺在洞中睡觉,只反尾巴露在洞外,若是有什么动物去动它的尾巴,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不小心误碰,那么,那个动物的厄运就降临了,也就是大蟒的食运来了。 一只冷血动物竟如此狡诈,真令人瞠目结舌。 当蟒头从蒿草、藤蔓中缓缓伸出,出其不意地一下子咬住了仙鹤的双腿时,少年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惊出一身冷汗,张口结舌。 一向心高气傲的仙鹤,于此变起俄倾之际,惊得忘了用它的铁喙去拼命,只一个劲地扑打着双翅,企图挣脱蟒吻。 大蟒咬住仙鹤的双腿不放,并且将头缩进洞口里去。此时,仙鹤已法再用铁喙去啄大蟒了。 巨蟒的头仍在往洞中退缩,仙鹤的双腿以及屁股均已被大蟒拖入洞中,唯余双翅卡在泂口,头颈部虽在洞外,但无法攻击大蟒。 仙鹤双翅扑腾,劲力奇大,直拍得地面泥土纷飞。转瞬间,地上就被拍出两条两丈多长、数尺宽的坑槽。 大蟒咬住仙鹤的双腿毫不放松,但又无法吞下这大力扑腾着的仙鹤。 渐渐地,仙鹤扑打的双翅动作变缓,力度变小,看上去已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 仙鹤绝望了,它发出声声悲唳,唳声凄切惨痛,是英雄末路的呐喊?还是痛心疾首懊恼? 悲唳声接连传来,震得少年耳鼓生痛,激得少年血气翻湧。 他猛地游过长藤,匆匆下树,大步奔去,抽出短剑,估摸着蟒头所在的位置,用短剑挖掘地面泥土。下挖仅两尺余,便见到了大蟒的颈部。少年毫不犹豫,猛挥短剑一划,将蟒颈割断,鲜血飞溅数尺,洒了少年一身,他来不及擦拭溅在脸上的蟒血,而是急跃而起,迅速逃离现场。 第十六章 怡然妙舞 “扑!扑!扑!”仙鹤挣脱了死神,飞扑出十几丈外,但终因双腿和翅膀受伤,气虚力竭而委顿在地。 “轰隆隆……哗啦啦……”连声巨响,地面突然拱起、崩裂,大蟒拱翻了它的掩体,拱翻了地面。 无头的蟒身本能地翻滚、扭曲、盘打,把谷中的土地搅得乱七糟八,把谷中的灌木、荆棘压倒了一片又一片。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大蟒才僵卧不动。 又过片刻,少年才从惊骇中醒悟过来,一阵后怕,全身已被冷汗湿透。 他试探着想接近仙鹤,看看它的伤势是否致命,但他又惧怕仙鹤那三尺多长的铁喙。 他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仙鹤的反应。 随着他的接近,仙鹤并未露出任何敌意,并且人性化地向他点头示意,同时发出低婉而悦耳的鸣叫声。 少年虽然不懂得鹤类的语言,但凭藉第六感,感觉到了仙鹤在向他表示友好。 于是,少年不再畏惧,大胆地走了过去,认真检查仙鹤受伤的情况。 仙鹤最重的伤是在腿部,两腿的肌肉已血肉模糊,而且有一只腿的骨头已断。另外,两只翅膀有大量的擦伤,大概是拍打地面而形成的。 各处伤口都在流血,流出的血和人血一样,红红的、暖暖的。 少年去到溪边,掬来泉水,将仙鹤伤口中的泥沙洗尽,然后掏出十几日前冰宫少女留给他的疗伤药粉,撒在仙鹤的伤口上,撕下衣襟为其包扎。 最后,少年又用几根木棍,在仙鹤的断骨处绑了夹板。 天亮后,少年去到蟒尸那里,开始剥皮取肉,烤肉而食。仙鹤的食量很大,每餐要吃百多斤蟒肉。但那么大一只蟒,足够他们生活数日了。 仙鹤的双翅有伤,不能飞,仙鹤的双腿也有伤,不能行走,但它的气力在一点一点地恢复,已勉强可以用那只骨头未断的腿独脚而立。 仙鹤轻轻地扇动翅膀,或上下、或左右不停地晃动。同时还有节奏地发出低婉悦耳的叫声,独腿跳跃着在地上走圆圈,走“之”字或走“八”字,看上去既别扭又滑稽。 少年知道仙鹤是在与它交谈,无奈他一点也不懂,唯有抚摸着它羽毛苦笑而已。 日头已西坠,少年和仙鹤仍留在谷中,少年不忍心撇下仙鹤独自上路,他觉得应该留下来照顾受伤的仙鹤,就像神偷和冰宫少女与他素昧平生,萍水相逢,却救过他,为他疗伤。 黑夜又已降临,但这一夜却平静安稳,没有发生意外,少年有两次被夜蚊叮咬而醒,但很快又甜甜入睡。 天亮后,少年睁眼一看树下,仙鹤不见了,坐起来四下瞭望,就见仙鹤从小溪那边飞回,长喙中夹着一条尾巴尚在摆动的大鱼。 仙鹤将鱼丢在昨天生火的灰烬旁边,又向小溪飞去。 少年很高兴,想不到冰窖的药粉如此神奇,仅仅十多个时辰,仙鹤的翅膀已痊愈。 仙鹤既能飞翔,就无须人照顾了。 少年烤吃了两条鱼后,就与仙鹤告别,独自往神仙顶方向而去。 少年在林中走,仙鹤在空中飞。 少年前往神仙顶,仙鹤也飞往神仙顶。 少年行走的速度很慢,仙鹤就不知疲累地一直在少年的头顶上空盘旋。 天快黑时,少年已去到了距神仙顶三十余里的地方。 少年安营扎寨,结藤床于大树上。 今夜的月光又明亮几分,以少年的目力,也能看清很远的东西。 他今天宿营的地方并非山谷,而是神农架的一个台阶,这个山台宽约二三里,长约十余里,地势平坦,有树林,有草地,有灌木丛,也有小水塘。 少年栖身的大树生长在一块大草地的边缘,距草地中的小水塘大约半里路程。 此时,一群鹿走出树林,到小水塘边喝水,就在它们低头吸水时,水塘边灌木丛中闪电般窜出一只猛虎,虎啸声中,有两只鹿被当场咬死。 其余的鹿立即飞奔,有的跳入水流,有的在草地上奔跑。这时,树林中又窜出两只金钱豹,拦住飞逃回来的鹿群。 战斗很快结束,老虎和金钱豹各自叼着猎物隐入树林。 片刻过后,那群侥幸未被捕杀的鹿又来到了水塘边喝水,好像已忘记了刚才的灾难。 接下来野猪、刺猬、羚羊等动物分批进入水塘边。 草地上热闹一番后,又归于平静。动物各自纷纷匿入树林。 月近中天,山野静寂,少年回想起这几天在山中见到的残酷屠杀,心中感触良多。 正在他感叹不已时,突觉月光暗了许多,举头一望,一团乌云飘动,遮住了明月。 莫非天要下雨? 要真下起雨来,就麻烦了,躺在藤床上就会很不舒服,但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避雨的好办法。 乌云在飘落,在翻卷,直朝少年的上空飞来。 渐渐的,乌云散了,碎了,碎成了若干小黑点,小黑点往下坠落,逐渐变大。 月光又洒在草地上,但投下密密麻麻的阴影。 少年不明所以,颇为紧张。 最后,天空中突然刮起狂风,呼啸有声。狂风中,那无数黑影由黑变灰,由灰变白,竟是无数只仙鹤。 一声清越嘹亮的鹤鸣,它独特的声音,孤傲尖唳,如玉铮铮。 那只还绑着夹板的巨鹤已降落下来,独脚而立。 转瞬间,成千上万只仙鹤纷纷飞落草地上。 放眼望去,就好像草地在突然之间被大雪覆盖,而雪地上又盛开着成千上万朵红花。 羽毛雪白,丹顶血红。 那只巨鹤开始低回婉转地歌唱,群鹤随着歌声的节奏,列成花样繁复的队形,翩然起舞。 或翻飞回翔、或展翅游走、或剔翎振羽,或跳跃潜扑,极尽仙鹤之美态。 舞姿之蹁跹,令人心旷神怡。 舞姿之繁复,令人赞叹不已。 舞姿之高超,令人心悦诚服。 舞姿之缠绵,令人神魂颠倒。 少年出身名门旺族,自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有很深的造诣,也赏过很多王公相府的舞宴,但他觉得今夜的鹤舞才是最令人陶醉最美妙的舞会。 在它们的身上,白色是一幅如雪的宣纸,黑色则是浓墨的书法,那鹤顶的红,则是朱砂,是红印。 鹤的舞蹈,如水墨交融在宣纸上韵动,红色的印章在画上坐镇,它的飞翔是诗和画的升华,直带着少年的心向着九霄天空翱翔。 鹤舞直至深夜方停,,鹤群先后升空远去,而那只巨鹤却飞上了少年栖身的大树,并无去意。 第二天一早,少年开始登山,几个时辰的艰难跋涉,总算登上了山顶,神仙顶如一根擎天巨柱,耸立在这道山顶之上。 少年本想立即赶到神仙顶下,寻找落雾潭,查看仇家一伙人在此地到底是有什么重大阴谋。但因天色已晚,不敢在夜间瞎闯,只好寻课大树栖身。 仙鹤为少年寻来许多野果,少年吃在口中又香又甜,美味至极。 月亮刚升起,山风吹来一股特别的香味。这种香味是少年从未闻过的,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似桂非桂。 仙鹤似乎也闻到了,它低鸣数声后寻香而去。 第十七章 仙鹤夺宝 司徒金钩来到落雾潭已经七、八天了。 这几天来,他仔细查勘了潭边的每一寸土地。哪里土质干燥,硬度大,哪里土较湿,地面软滑,哪里是乱石堆,哪里的石头上有青苔,特别湿滑等等,他都已查勘并试验了多次,现在已了然于胸。他甚至把潭边较大的树砍掉了,清除了其它障碍物。 他做每一件事时都很细心、很认真。 他在大脑中反反复复地假设和演练钓神鲵的全过程,不断改进和完善自己的钓鲵方案。 他也设想过钓鲵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意外,并做好了防范意外的准备,剩下的时间就是调息修炼,将自己的身体和内力调整到最佳状态。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进入神农架,因为他一直认为他的第二步计划天衣无缝,完全成功。现在,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落雾潭垂钓。 今天就是七月十五,今夜子时,神鲵将现身摄取月华,练丹之后,或许会觅食补充体能,那就是他钓鲵的好时机。 司徒金钩把他的钓具又检查了一遍。 钓钩是特制的,是精钢玄铁打造的,坚韧无比、锋利异常,万斤也难以摧毁,神兵利器削之不断。 钩的形状与普通钓钩也不同,特点是一柄三钩,看上去就象是三只普通钩背靠背组合在一起。 钩色原本为黑色,但司徒金钩发迹后镀了金,就变成了金色,至于镀金的原因,他说为了防止生锈,但实则是为了漂亮好看,臭显摆而已。 钩的大小比普通鱼钩大二十倍,差不多有少手指那么粗。 钓线亦非等闲之物,乃是司徒幻在极北苦寒之地用了近十年时间,历尽千难万险才搜集到的天蚕丝。 这种丝坚韧无比,利器斩不断,大力扯不断,铁锉磨不断,烈火烧不断。司徒金钩将这种天蚕丝数十股合一,绞拧成比头发略粗钓线,长约百丈。 最神奇的是钓竿,钓竿是司徒幻用犀牛角制造的,既坚且韧。杆分九节,每节尺半,节节相套,可伸可缩,伸时长有丈余,缩时不足两尺。 钓竿的尾部装有机括,以控制钓竿的伸缩。另外,竿上还装有线轮,用于盘线。 司徒幻得意地称自己的钓竿为“如意竿”。 如意竿既是司徒幻的钓具,也是司徒幻的兵器,而且是在江湖神兵榜上排名第五的成名兵器,可谓威名赫赫,死在这副钓具上的武林豪强数不胜数,令武林人士闻风丧胆。 司徒幻手持如意竿行走江湖,扬名立万。他死后,自然将如意竿留给了儿子司徒金钩。 司徒金钩不像他父亲那样醉心于钓鱼,而是更喜欢用如意竿杀人,他创建钓鱼山庄这样的基业,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大势力。 司徒金钩用如意竿杀人手段也比他父亲高明得多,武功远胜乃父。 当然,司徒金钩的钓技也不错,虽无法胜过其父,但也不逊色于其父。 傍晚时分,司徒金钩进入了他父亲曾经得到过石匣血书的那个山洞,作最后的准备工作。 他从神偷的锦袋中掏出三个瓷瓶。 第一个瓷瓶中装的是药水,名叫隐形液,司徒金钩将其涂在钓钩上,转瞬间,钓钩就隐形不见了,只余下淡淡的金色虚影。 第二个瓷瓶里装的七色珍珠,正是前几天百穴珠产下的珍珠。司徒金钩小心翼翼地将二十一颗七色珍珠分三组穿挂在三锋钓钩上。 第三个瓷瓶是空的。司徒金钩立即生了一堆火,把那只从水蛇周宗开的船上拿来铜壶架在火上。不一会儿,壶中的水烧开了,司徒金钩取出通香木,将一端插入壶中煎熬,山洞中立即充满了浓烈的异香。 半个时辰后,司徒金钩便将通香木收起,包裹妥帖后放入锦袋,把铜壶中熬好的通香木液倒入空瓷瓶中,旋紧瓶塞,以备钓神鲵时用。 司徒金钩脱去长衫,紧了紧腰带,又紧了紧靴扣,全身紧扎短打,看上去剽悍而利索。 一切准备就绪,他便怀揣装有通香木液的那个瓷瓶,手执如意钓竿,走出山洞,去到潭边等待神鲵出现。 七月十五夜,子正月儿圆。 落雾潭无风而浪,神鲵翻波而出,司徒金钩见到那么大一只神鲵,激动得全身发抖。但他唯恐惊扰了神鲵,只好拼命抑制自己。 司徒金钩藏身在潭边小树丛中,屏息敛气,痴迷而贪婪地注视着神鲵炼丹。 此时,一只巨大仙鹤在数里外闻到了通香木液的香味,寻着香味飞进了熬制通香木液的山洞。 因为仙鹤通灵,十分小心谨慎,加之司徒金钩全身心地关注着神鲵炼丹,故尔司徒金钩并未发现仙鹤的行踪。 仙鹤在山洞中发现了锦袋,并且发现锦袋中仍在散发异香,于是,它叼着那只锦袋飞走了。 巨鹤飞回到少年身边,将锦袋放在少年的藤床上,少年莫明其妙,打开锦袋就看见两个紫绸包裹和两个蓝色瓷瓶。一个瓷瓶中装的是七色珍珠数十颗,另一个瓷瓶中装的是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不知是什么东西。他打开两个紫绸包裹,就见到了通香木和百穴珠,但少年并不知道这就是契丹的传国二宝。 少年很想问仙鹤是怎么得来的这只锦袋,但他与仙鹤相处日短,彼此还无法沟通,只好将二宝包好放入锦袋,将锦袋放入怀中收好。 第十八章 金钩钓鲵 神鲵祭出内丹吸取月华,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缓缓沉入潭底。 司徒金钩见时机已到,一按竿尾机括:“哧哧哧”八声轻响,如意竿伸长为一丈三尺五,并迅速从怀中掏出瓷瓶,将通香木液淋洒在七色珍珠上,然后拨开线轮,将如意竿一挥,金钩直奔潭心飞去。 神钓客司徒幻当年曾两番苦钓神鲵,均无功而返,猜想七色珍珠作饵有可能钓起神鲵,但这必定是猜想,并无绝对把握,司徒金钩为了增强鱼饵的诱惑力,便在七色珍珠上浇了通香木液。 当年杨贵妃饲养这只异鲵时,所投的七色珍珠均是用通香木熬水浸泡过的,异鲵得二宝之灵气,方才暗孕丹胎,渐渐得道。而尉迟崇仁对此细节知之甚少,所以未将此记录于神鲵记中。 事实上,神鲵逃入此潭后,不久便炼成内丹,丹成后,就再也不吃任何东西,只摄取日精月华。只不过,神鲵的记忆中始终保留着通香木的香味和七色珍珠的美味,此两物对神鲵仍有莫大的诱惑力。 这口深潭颇为奇特,上有瀑布注入,潭底有一五丈见方的洞,洞壁有三尺见方的通道,接通地下河,因此,潭中有旋涡,在旋流作用下,鸿毛浮不起,入水即沉。 由于神鲵不再进食,就不会游动觅食,小小的几颗珍珠是不容易引起神鲵注意的,除非钓饵丢到他嘴边,但潭大数百亩,潭深近百丈,神鲵潜入潭底洞穴中,钓饵无论如何也丢不到神鲵嘴边。 而使用了通香木液后,就不一样了。通香木异香非比寻常,数滴香液入水,满潭皆香,神鲵寻香而来,自然就会发现七彩珍珠。 夜间垂钓,是不用鱼飘的,全凭手感。 所谓手感,就是将钓线拉直,不能太紧,也不能松,要恰到好处,鱼儿咬钩时。会不同程度地拉动鱼钩,钓钩将信息传递给钓线,钓线再传给钓竿,最后由钓竿传到手上,手上就有了感觉,这就叫手感。 初学者往往是手上虽有感觉,但无法判断鱼儿是在冲撞钓钩还是在咬钩,甚至过路之鱼冲撞钓线也分辨不出。 凭手感钓夜鱼者,依其钓技大约可以分为五重境界。第一重境界,能凭手感确定鱼已咬钩,起钩得鱼,百试不误,但钓起的鱼品种各异、大小不一,称为盲钓;第二重境界,能凭手感确定咬钩鱼的品种,大小斤两,百试不误,称为选钓;第三重境界,能凭手感感受钓钩附近的水流情况,确定是否有鱼在附近游动,且百判无误,称为精钓,一般人若能达到第三重夜钓之技,已难能可贵了。第四重境界,能潜运内力震昏不想钓的鱼,以免杂鱼儿咬钩耗饵,但又不惊动其他鱼,称为煞钩。第五重境界,无需鱼儿咬钩,只要游近钓钩一丈以内,能潜运内力飞钩杀鱼,百发百中,称为神钓,煞钓和神钓均需深厚内力,普通钓者根本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司徒幻是神钓客,司徒金钩的钓技并不比他父亲逊色,父子二人均已入神钓之境。 落雾潭中的鱼虽然不多,但均非普通鱼种。司徒金钩已垂钓了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中,曾游近钓钩一丈以内的鱼有八十一条,还有一只重三十二斤的老甲鱼。 但这些鱼都被司徒金钩潜运内力震昏,苏醒后游走了。 那只甲鱼非常耐震,司徒金钩用了五成内力才将其震昏,但清醒后仍不离去,又向七色珍珠扑来,司徒金钩暗骂一声“老王八!”使出六成内力,将那只甲鱼的内脏震伤,吐了几口血后才逃开了。 司徒金钩震开甲鱼后,出现了短时间的平静,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钓钩五丈以内的水流突然起了变化,手感强烈,绝对是那只身形巨大的神鲵游过来了。 司徒金钩感觉到那只神鲵正在慢慢游近他的钓钩,已经到了钓钩附近。 司徒金钩不敢飞钩杀鲵,因为这只神鲵并非普通的鱼,它已炼成内丹,周身有丹气护体,刀枪不入。 司徒幻曾经告诫过司徒金钩,而此时司徒金钩的手感也证明神鲵的护体丹气无隙可寻,根本找不到破绽。 神鲵停顿在钓钩附近,既不咬钩也不离去。这使司徒金钩既兴奋又紧张。 过了片刻,司徒金钩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潜力阴柔地撞击在他的钓钩上,钓钩被撞得移动了三四尺。 司徒金钩暗骂神鲵狡诈,同时,他的手纹丝不动,不露丝毫端倪。 片刻后,司徒金钩感觉到神鲵在水中慢慢地绕着钓钩游动,游了一圈后又安静下来。 稍许,他感觉一股极强地暗力在吸动他钓钩,暗力巨大,但吸进的速度很慢,这是大鱼咬钩的前兆,司徒金钩将全身功力提聚到持钓竿的手上,但却又不发出零星半点内力。 果然,钓钩仅被吸前尺许就停顿了下来。 司徒金钩全神贯注,连呼吸都屏住了。 突然,钓钩又被吸动了,速度由慢变快,一股极大的刚性力量传来。司徒金钩感觉到神鲵已经咬钩了,就在这一瞬间,他手臂一抖,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内力,钓线绷得笔直,而笔直的钓竿却弯成了弧形。这一切都说明神鲵不仅咬钩了,而且被钩住了,这使得司徒金钩欣喜若狂。 钓线先是在潭中缓缓移动,随后飞快地移动。司徒金钩仅以三成内力稳住钓竿。若钓竿上传来的力量太大,他便适当地放线;若钓竿上传来的力量变小,他便及时收线。 神鲵潜入潭底不动,司徒金钩也不着急,他仍以三成功力轻拉慢提,不断地振动钓钩,使神鲵痛苦不堪,疯狂地冲出潭底,左冲右突,狂奔乱窜,企图挣断钓线或挣脱钓钩。 司徒金钩手持如意竿,一会儿收线,一会儿放线,一会儿又随着神鲵奔窜的方向在岸边飞奔,始终保持着用三成功力与神鲵相抗,以保证神鲵不脱钩。 司徒金钩仅以三成内力与神鲵相抗,并不是担心钓钩、钓线或钓竿会断,即使他用十二成内力,他的钓具也会无一受损。他之所以只用三成内力,是因为他深知神鲵是水陆两棲动物,神鲵即便出了水面,也不会毫无反抗之力,恰恰相反,神鲵出了水面后才是人和鲵之间的真正大战。因此,他必须养精蓄锐,为后面的恶战做准备。 想当年,司徒幻于南海鳄鱼岛钓巨鳄,和那只丈余长的巨鳄拼斗了五天五夜,最后将那只巨鳄累得昏死过去,才将其活捉;在黄海鲨鱼角钓鲨时,与那只三千多斤重的大白鲨在海上拼搏了七天七夜,最后将大白鲨累得昏死,再用长矛将其刺死;在东海蓬莱岛钓巨鲸时,与那只万多斤重的大蓝鲸在海上苦苦对耗了半个月时间,最终将大蓝鲸逼到浅滩搁浅。 司徒幻传授给儿子钓大鱼的经验就是:人是万物之灵长,只要鱼上了钩,人就占据着主动地位,鱼则处于被动地位,人可以用较小力量,消耗掉鱼的大量气力和生机。因此,人应养精蓄锐,累垮已上钩的大鱼,只要保持鱼不脱钩,最终是人胜而鱼败。 这只神鲵虽然重不如那只大蓝鲸,猛不如那只大白鲨,凶不如那只大鳄鱼,但是,它已炼成内丹,丹功无敌,因此要钓起这只神鲵绝非易事,必须与之打持久战、打疲劳战,最后拖垮它、战胜它。 神鲵在潭中猛冲狂窜了六个时辰后,又潜入潭底。神鲵累了,司徒金钩也累了。 司徒金钩喘息了两炷香的时间,调匀了气息后,又开始以五成内力震动钓钩,钓钩越刺越深,钩尖不仅紧紧钩住了神鲵的头盖骨,而且钩尖渐渐刺入神鲵的大脑脑髓。 神鲵痛得几乎昏晕过去,被迫狂乱地乱冲乱闯。这不仅使神鲵更加痛苦,而且流血更多,体力消耗更大,最糟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做垂死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 而司徒金钩始终保持以三成内力和神鲵相抗,以放线、收线、跟随奔跑等手段使神鲵不脱钩,这样一来,神鲵挣扎的万斤神力就被司徒金钩以三成内力轻松消耗掉,同时还消磨了神鲵的生命力。 这就是人类发明的钓具所拥有的神奇之处。 第十九章 献丹酬恩 神鲵时而潜入潭底小憩,司徒金钩震动金钩致其痛苦不堪时又在潭中四处乱窜,实在疲累之极时又再潜入潭底小憩,如是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九,乃至无数次重复。 司徒金钩在精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与神鲵激战了一天两夜后,感到了饥渴。他趁神鲵潜入潭底小憩之机,迅速在潭边的树枝上取下预先挂在那里的食物——烤得精黄的野山鸡,这样的食物他准备了数十份,足够他吃十多天,均挂在潭边伸手可及的树枝上。 吃了一只野山鸡后,他又去到一个木水槽前,用木瓢舀水而饮。 这样的木水槽在潭边分布着六个,木槽和木瓢均是司徒金钩亲手制作,木槽中盛满甘甜的山泉。 司徒金钩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这样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很周密。他不仅预先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而且还在潭的四周百丈处撒下了很多无色无味的毒粉,毒粉有十多种,均是中毒后数个呼吸就会毙命的巨毒,沾上少许或吸入少许均会命丧当场,即便是解毒高手,也很难同时预备有十几种巨毒的解毒之药。 司徒金钩的这番布置,使落雾潭成了禁地,人也好,兽也罢,均无法闯入禁地,干扰他的钓鲵行动。 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有很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首先是仙鹤从空中越过了司徒金钩的封锁线,进入了山洞,没有中毒。其次是仙鹤盗取二宝后交给少年,此二宝均有辟毒特效,特别是通香木能解百毒、能辟百毒,可谓百毒不侵,因此少年大摇大摆地穿过了司徒金钩的毒粉阵,来到了潭边。 少年来到潭边,就看见一挂银瀑从云天之上垂落而下,在半峰上撞落在突出的岩石上,撞碎成水滴和水雾,水滴如暴雨一般落下,大部分落入潭中,水雾蒸腾,在阳光照射下映出七彩长虹,极为美丽。 接着,少年就看见司徒金钩正持钓竿在潭边飞奔。尽管少年不善钓鱼,但毕竟在温国公府的养鱼池中钓过鱼,因此,他仅从紧绷的钓线和弯曲的钓竿就断定司徒金钩已钓到了一条鱼,再从波涛汹涌的潭水断定上钩的是一条非常巨大的鱼。 司徒金钩也发现了少年,虽然彼此不相识,但司徒金钩一楞之后,还是决定下杀手,三颗铅制的鱼坠飞射向少年的眉心、心窝、丹田部位,还有数颗鱼坠分别射向少年的上下左右,封死其闪避路线。 这是司徒金钩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发射出的暗器。少年身无武功,根本不可能避开。这时,与之同行的仙鹤凌空扑下,大翅一挥,将所有飞射而来的鱼坠疾扫而落,并且余下的劲力将少年扫飞于数丈之外,随后又用双爪抓住少年的双膀,急急逃离潭边数百丈外,落在山坡上。 少年心有余悸,不敢再到潭边,只好站在高坡上远远观望。 天色近晚,神鲵时而狂窜,时而潜入潭底小憩,如此反复数十次,少年只觉身心已疲惫,而司徒金钩与神鲵还在斗智斗勇。 仙鹤采摘来山果,捉来鲜鱼,供少年食用。直到第五天,神鲵已不在潭底,而是浮在潭面上奔窜,身长两丈有余的神鲵掀起惊涛骇浪,令少年震惊不已。 司徒金钩已将内力提升到了七成,继续与神鲵游斗。 第七天时,神鲵发出悲壮的叫声,如婴儿啼哭,凄厉悲婉,并弃潭登陆,祭出内丹与司徒金钩拼命,内丹大如鸽卵,晶莹剔透,裹在一团直径约三丈的璀璨红光中。 司徒金钩保持着与神鲵三十丈左右的距离,一边灵巧地躲避内丹的攻击,一边手持钓竿控制力度,使得钓钩不脱离神鲵的头盖骨,并寻隙发射各种暗器,神鲵的双目已被暗器击瞎,全身上下多处受伤,虽因皮肤厚实而无受致命伤,但鲜血不断流淌,潭边空地上到处是血迹。 第八天上午,神鲵内丹的亮度已开始减弱,包裹内丹的红光已开始变薄,悲鸣的声音也已变得极为嘶哑,低洼处已积血成潭。 司徒金钩以绝顶轻功配合精妙的身法,躲闪着神鲵的内丹,不与之发生正面碰撞,旷日时久的战斗虽然使他感到有些疲乏,但胜劵在握的现状使他精神亢奋。 到了第八天晚上,因钓钩深入神鲵的脑部,且被司徒金钩以内力震荡,神鲵的神智已丧失,全凭本能做垂死挣扎。不久,神鲵昏死过去,内丹失去控制,在空中毫无目的的乱飞乱舞。 司徒金钩见神鲵内丹失去控制,疾奔上前探手便抓。手掌刚刚触到内丹外围的红光,就有一股难以抵御的丹力传来,震得司徒金钩手臂发麻、五脏翻腾,“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司徒金钩疾速后退,调息疗伤。 神鲵虽然昏迷,但并未死亡,因此,其内丹还保留着本能反抗的意志。如果神鲵彻底死了,则内丹的一切本能和意志才真正消失。司徒金钩操之过急,吃了一个大亏。 神鲵苏醒后,又开始了攻击,但已是强弩之末,难以对司徒金钩造成威胁。三个时辰后,神鲵再次昏迷了。 第九天上午,司徒金钩疗伤完毕,全身功力恢复到了八成左右。他绕过神鲵的内丹,一步步逼近昏死的神鲵,并运行全身功力于左掌,对着神鲵的头顶一掌轰下,一声巨响过后,神鲵脑浆飞溅。 就在司徒金钩自以为得手之时,已死的神鲵那巨大的尾巴突然扫来,击在司徒金钩的身上,将他击飞三十余丈以外,沿途撞断四棵双人合抱的大树,司徒金钩全身骨头碎了十多根,内脏崩裂,连喷了七八口鲜血,委顿在地。 这时,神鲵已死,内丹静静地悬浮在空中。突然,一只巨大的仙鹤疾飞而来,伸出三尺多长的喙,一下子叼住神鲵的内丹,身形再一转侧,腾空而去。 司徒金钩眼看功败垂成,急愤之下提起一口气,奋起最后的功力,发出暗器,并起身追击。但仙鹤翅大羽丰,去势如电,暗器击不中,追亦追不上,转瞬间已不见仙鹤的踪影。 司徒金钩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喷出一口又一口鲜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仙鹤飞到少年身边,连声鸣叫。少年亲眼见证了人鲵大战以及仙鹤夺丹的全过程,震撼莫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仙鹤不再迟疑,张开利爪抓住少年的双膀,腾空而起,越飞越高,离地已有数百丈。少年身在虚空,心下大惊,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这时,仙鹤将衔在长喙中的神鲵内丹喂入了少年张大的口中,少年一惊,“咕”的一声吞下肚去。 神鲵内丹一入腹,少年立即感到一团烈火在胃里一震,好像变成了无数条小火蛇一样,迅速游向全身四肢百骸,继而热流湧向全身。 他感觉全身都燃烧起来了,甚至开始燃烧他的神智,很快就昏死了过去。 当仙鹤盘旋着向神仙顶上飞去时,每一盘旋就升高里许,司徒金钩看到了那只仙鹤,但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仙鹤越飞越高,渐渐没入云层之中,气得司徒金钩捶胸顿足、破口大骂,既骂仙鹤是扁毛畜牲,永世难得超生变人,又发誓要操仙鹤十八代祖宗…… 司徒金钩骂了将近两个时辰,一边骂一边喷出血沫星子,最终也毫无办法,只好愤愤不已地去到山洞里。当他寻遍整个山洞也未找到那只存放着二宝的锦袋时,他流下了两行痛泪,放声大哭,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命,走的又是什么运啊! 第二十章 绝顶奇遇 当少年悠悠醒转时,他已身在一座山洞里。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洞顶、洞壁和立在他身边的仙鹤。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洞外的冰雪,远处的云海。 少年很惊异,为什么在这七月酷暑,会有冰雪?为什么远处云海比这山洞还低? 难道这里便是神仙顶的顶峰? 少年忆起他昏迷前仙鹤抓着他飞向天空,也许就是这样飞上来了。 “咦?昏迷前我好像吃了什么东西?那只神鲵的内丹?不知道有没有毒。”少年喃喃自语。 突然一个低宏浑厚、振荡四壁的声音传来:“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那声音入耳清晰,但听不出是从哪里发出的,简直就像是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一齐传来。 少年大吃一惊,难道这里有人?或者有神仙? 少年本来不想将真实来历告知任何人,但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鼓起勇气据实答道:“晚辈司马天星,家居开封府。” 那声音继续问道:“你小小年纪,到这原始森林里干什么?” 司马天星嗫嚅道:“遭横祸而家破,避强仇而漂零。” “哦,仇家是谁?” “还不知道,但估计多半是祖父或父亲得罪的人。” “令祖或令尊何以与人结下灭门的大仇深怨?” “祖父曾任元宰,父亲任言官,得罪的奸臣不少。” “嗯,老夫再问你,你的祖籍是否陕州夏县涑水乡?” 司马天星大吃一惊,道:“正是,不知您怎生知晓?” “哈哈哈哈……”那声音大笑道:“真是有缘得很,我再问你,你祖父可是名叫司马光?” 司马天星闻言更是吃惊,大声道:“你是何人,请现身一见!” “嘿嘿,我亦姓司马,单名一个仙字,你若看过家谱,也许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司马天星确实读过家谱,细细一回忆,果真有这样一个族人,只不过是八百多年前的人物,难道会是这个人? 于是,司马天星试探着问道:“东海王第七子司马仙公,表字云游,成年后浪迹天涯,寻仙访道,不知所踪,难道您就是那位老祖宗?” 那声音笑着答道:“正是,当年国势日衰,父兄皆欲力挽狂澜,行事难免偏激,朝中不少人指责吾父专权。国亡后,家亦破,我看破红尘,遂遁世寻仙访道,决意终老山林。” 司马天星道:“算起来,您老人家已经八百多岁了,是不是已修炼成了万刼不死的神仙?” 那声音叹道:“唉,仙途艰难,岂是易事?天下间修仙者成百上千,飞升成仙者万中无一呀!” 司马天星环顾洞中,见四下无人,遂问道:“您老人家在哪里,请让晚辈拜见尊颜。” 那声音道:“我就在你身后的白玉莲台上。” 司马天星转身向白玉莲台上望去,这一望不打紧,只惊得他瞠目结舌。 长约九尺、宽约五尺的白玉莲台是用一整块汉白玉雕琢打磨而成,莲花宝座上盘膝坐着一个像木偶似的小人儿,全身散发闪闪金光,盘坐时只有四五寸高,若站立起来,其身高也不会超过一尺。这个小人儿的头部很小,腹部较大,四肢短小,全身上下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散发着闪闪金光,根本不像一个真实的人,而更像是金黄色宝石雕琢成的佛像。刚才他也看到了的,只是未曾太留意,以为是一尊小小的佛像。 司马天星简直不敢相信,活了八百多岁的老祖宗竟然比刚出生的婴儿之躯还要小,他嗫嗫嚅嚅了半天,也问不出一句话来,唯瞪大着充满惊异的一双眸子。 还是司马仙先发话打破了尴尬:“小子,你不要惊异奇怪,我还没有修炼成真正的神仙,因此还留有这小小的血肉之躯,要是真成了神仙,血肉之躯就会消失,留下的只是仙丹,仙丹可随意聚散,聚时可随意为象,任意变化,散时则无形无踪。” 司马天星虽然不懂修仙之术,但他总算勉强明白了,他的老祖宗是因为修炼神仙之术才变得如此矮小的。 “老祖宗,你要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成真正的神仙呢?”司马天星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少年总是充满好奇之心的。 司马仙叹道:“仙丹基本上完美,已入神丹境界,可是,一旦功德圆满,雷刼也就来临了,在无人相助的情况下,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司马天星一楞,问道:“您需要什么人相助?” 司马仙道:“要一个真气凝结成丹的人相助,最难的是,这个人必须是纯木人。” 司马天星不明白什么叫纯木人,又问道:“何谓纯木人?” 司马仙解释道:“所谓纯木人,就是甲戌年、甲戌月、甲戌日、甲戌时出生的人,干支一气,称为凤凰池。天干尽为参天之木,地支尽为地厚之土,这样的纯木人天生辟雷,可助飞升者避过雷劫,或减轻雷劫强度。” 司马天星也觉得要找一个这样的人的确很难,又问道:“为什么飞升之时一定要遭遇雷劫呢,难道就没有其他趋避的办法吗?” 司马仙苦笑道:“成仙之后将位列仙班,飞升到仙域,与天地同寿,必须具备深厚的道行和仙缘,方能不辱仙名,为此,上天对每位即将飞升修士设置了雷劫这一关,能经历雷刼而飞升者成就仙位,而遭劫毁丹者沦为飞灰,身死道消。这就好比凡尘中的科举制度,科场中举者步入仕途,享受荣华富贵,而名落孙山者沦为平民,奔波劳碌。雷劫又称天劫,是上天安排的,当然无法趋避。” 沉默了一会儿后,司马仙续道:“七十多年前,我曾经以算命为由,在全国各地行走,四处寻访纯木人,虽也遇到过一两个,但都是六旬以上老人,无法修炼成内丹。我的本意是想寻一个纯木幼童,收为弟子,既作衣钵传人,又可炼成内丹后护我飞升。后来,在陕州夏县涑水乡遇到了一名七八岁的幼童,根骨奇佳,天资聪颖,使我大为动心,暗随至幼童家,声言愿为幼童算命,谁知一问家世,才知是五哥的后裔。” 司马天星一楞,位立即明白了:“小孙知道了,那个幼童就是我的祖父吗?” 司马仙道:“正是,我当时说明了我的身份,并表示愿意收那幼童为徒,虽然那幼童不是纯木人,不能助我飞升,但传我衣钵还是可以的。” 司马仙叹了口气,续道:“但你曾祖父因只此一子,担心绝了香火,不愿让你祖父随我入山修道,故尔作罢。” 司马天星暗想:“袓父乃天纵奇才,自幼神奇,稍长即博览群卷,精通文史,自号涑水先生。仁宗时中金科状元,文章冠天下,历任翰林院大学士等高官,编修了《资治通鉴》等传世之作,政绩卓著。后于元祐元年任宰相,革除弊政,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当年随老祖宗修道,不知又会是怎么样?” 司马仙嗟叹一番后,不解地道:“刚才小莲把你带到这里,你已昏迷,我一探脉,知道你是被真气冲撞而昏迷的,再一细查,发现你体内竟有一颗修炼了四百多年的内丹,而这内丹显然是刚入你的体内,你不懂导引之法,以致真气在你体内乱行逆走,使你昏厥,好在我及时救治,压服并封印你体内的那颗内丹,使这短时间内不能异动,否则,你的小命儿早已没了,不知你有什么奇遇,竟得到了这样一颗内丹?” 司马天星闻言,暗惊自己差点进入鬼门关,幸好巧遇老祖宗,方能死里逃生,他苦笑着道:“在这神仙顶下有一深潭,名曰落雾潭,潭中有一只长着六足的大鲵,其体内有红光灿烂的内丹……” 司马仙道:“这个我知道,但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这颗内丹的。” 司马天星续道:“十天前,我看见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正在钓一只大鱼,钓者与大鱼互相抗衡了五天五夜后,大鱼才浮出水面,原来是一只长有六足的大鲵。第七天夜里,大鲵上了岸,祭出内丹与那人拼斗。第八天夜里,大鲵血尽力竭而昏迷。第九天上午,钓者趁大鲵昏迷之际偷袭,击杀了大鲵,但被大鲵临死时尾巴横扫击成重伤,这只仙鹤趁机叼走了大鲵的内丹,随后在虚空中喂入我的口中,被我不小心吞下肚去,我立即感到全身发烧,很快昏迷了。没想到仙鹤将我带到了这里,被老祖宗救转,只不知我的小命是否能保住?” 司马仙笑道:“小子,你大可放心,既然到了我这里,还能让你丧命?恰恰相反,我还会传授你飞仙大法,随着你修为提高,逐步化解那颗内丹的戾气,最后彻底为你所用。” 司马天星闻言大喜道:“多谢老祖宗!” 第二十一章 神奇二宝 司马天星不知道锦袋中的东西是什么,此时,他将锦袋从怀中掏出来交给老祖宗鉴定。 司马仙用小汤匙般大的小手将锦袋打开,首先拿出来两个蓝色瓷瓶,打开其中一个,闻了闻,没有气味,用内力一振,溅出一小滴,看上去像水一样,无色透明,但和水不同的是具有明显的粘性。 司马仙端详再三,也认不出是什么东西,叫司马天星寻只蚂蚁来,试一试有否毒性。司马天星到洞口寻来一只蜘蛛,将蜘蛛放在那滴药水上,蜘蛛被粘住,想跑却跑不了,左右翻滚,全身都沾上了药水。转瞬间,蜘蛛隐去身形,只留下若有若无的淡淡影像。 司马仙道:“这可能是江湖传说的隐形药液。” 司马仙打开第二个瓷瓶,里面是七色珍珠,司马仙大吃一惊:“这好像是传说中的七彩珍珠,据说是百穴珠所产。” 紧接着司仙拿出一个绛绸包裹,打开后就见到了百穴珠,每一穴中均有一粒珍珠,尚未完全长大,仅有芝麻大小。 司马仙喜道:“据传这百穴珠月产七彩珍珠一百粒,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司马天上前一步,从锦袋中拿出另一个绛绸包裹,打开后拿出了一段乌黑的木头,递给司马仙鉴定,异香很快弥漫在整个山洞。 司马仙一见这段似木非木、似玉非玉、乌黑发亮的东西,大吃一惊,惊讶地道:“啊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通香木?”急忙从司马天星手中接过通香木,先嗅了嗅,然后凝神细细辨认。 片刻后,司马仙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四壁,响彻云霄,良久方绝,而余音袅袅,绕洞不去。 司马天星笑问道:“老祖宗笑什么,难道这两件东西很珍贵,又或是很有用处?” 司马仙大笑道:“哈哈,岂止珍贵,而是稀世之宝!岂止是有用,而是非常有用,真是奇遇奇缘哪!” 司马天星疑惑道:“稀世之宝么,可有什么来历或说法?” 司马仙笑道:“嘿嘿嘿,你就听仔细了,待我慢慢道来。” 接下来司马仙开始讲述二宝的来历,竟然十分神奇,尽管有些地方司马天星似懂非懂,也未插话打断。 根据《古宝秘典》记载,在一个夏夜里,星空中突然爆出一蓬绚烂夺目的焰花,原来是两颗星辰相撞了,发生了大爆炸、大破灭。两颗星辰爆炸后的残体变成了无数大小不等的陨石,拖着长长的慧光奔向人世间,最后坠落于东海中。 这两颗星辰本是仙人的体内世界,两个仙人有夙怨而大打出手,最后更是祭出体内世界比拼仙法,结果两颗星辰相撞,双双毁灭。 两颗星辰的残体变成了陨石雨,而两颗星辰的星核,也双双坠落人世间。这两颗星核分别承载着两颗星辰的仙力和神性,内含着两颗星辰的一成能量。 其中一颗星核掉落在海边浅滩上,散发着诱人的灵气,被一只正在觅食的千年老鹬吞食。 老鹬身高三尺,是鹬中极品,海滩一霸。但自从吞食星核后,一直消化不了星核,而且它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莫名其妙地在流失,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都在无缘无故地消失。 不久,老鹬遇到了它的老对手——一只千年珠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在浅海滩上展开了大战。 因为老鹬近来身体状况下降,所以,一直以来势均力敌的两个对手,在这一次出现了意外,交手没多长时间,老鹬就处于下风,在它还未来得逃走时,老蚌就用它那比簸箕还大的蚌壳夹住了老鹬的双腿。 老鹬奋力挣扎亦不得脱,很快海潮来了,潮水上涨,淹死了老鹬。老蚌大获全胜,将老鹬整个身躯包裹进了蚌壳中,慢慢消化。 所谓福祸相依,诚然不假。老蚌消化了老鹬的身躯,得到了丰富的营养,但最后却无法消化那颗星核,而且星核不断地吸取老蚌的精气神以及生命力。 从此,老蚌再也无法产珍珠了,而且生命力不断衰弱。五百年过后,老蚌已生命垂危,而那颗星核获取了老蚌产珍珠的能力,变成了百穴珠,开始自产珍珠。 老蚌临死前,回光返照,向浅滩爬去,最后上了岸,死了。 一位高丽(今朝鲜国)老渔民在海滩上发现了这只特大的老蚌尸体,并在蚌壳中捡到了一颗身有百穴、大逾鸡卵的黑色石球。老渔民发现黑色石球的每一个凹穴中都产有七彩珍珠时,如获至宝,珍而藏之。 因其身有百穴,老渔民便起了一个很俗气的名字,曰“百穴珠”。 老渔民临死前将百穴珠的来历讲给了自己的儿子,并将其作为遗产传给了儿子。老渔民的儿子为了巴结权贵,将百穴珠进贡给了岛主,获得了地位、财富和美女。 若干年后,岛主为了获得更大的地位和权势,将百穴珠进献给了国王陛下。 司马仙讲述了百穴珠的来历后,接下来又开始讲通香木的来历。 另一颗星核掉在了一座海岛的丛林中,被一只金花大蟒吞食。一年后,大蟒未能消化这颗星核,而星核却不断吸取大蟒的精气神和生命力。 大蟒临死前神智不清,爬到了一它平时绝不会去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生长着一颗数人合抱的食人树,食人树有数百根杯口粗细、柔韧异常的枝条,每一根枝条上都满是倒钩刺,其刺有巨毒,但却散发出引诱一切动物的异香,无论是人,还是海狮、海象、海豹,或是飞鸟、毒蛇、毒虫等,只要在异香引诱下进入它的攻击范围,所有枝条均会婆娑起舞,卷住猎物,将毒刺刺入猎物的身体并注入巨毒。猎物被捕杀后,枝条卷起猎物尸体送入食人树主干上的一个洞中,这个洞就是食人树的嘴巴。 食人树吞食金花大蟒后,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消化了金花大蟒,但它用了五百年时间也未能消化那颗星核。恰恰相反,那颗星核占据树心位置,变得似木非木、似玉非玉,形状也变成了长条状,长有尺余,粗若儿擘。不仅如此,它还截取了食人树的异香和巨毒,只不过有所变异,那就是香味更浓,且由巨毒变成了能辟百毒、能解百毒。 后来,高丽国的一个王子携带着王妃,率领一批属下来到这座海岛上小住,一边捕捞海中之鱼贝,一边狩猎岛中这禽兽。有一天他们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味,寻香而来,不小心进入了食人树的攻击范围,食人树杀死了靠得最近的王妃和十几个侍卫。王子率残兵败将逃回高丽。 数月后,高丽王子率领百余武功高强的王宫卫士,携带火药、硫磺、弓箭、刀斧等物品,直奔食人树而去,要报仇雪恨。 王子命人采集大量的枯枝杂草,远远抛到食人树下,然后点火焚烧,并不断地添入柴禾,且间而投入火药包。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才将食人树的枝条全部烧成灰烬,但主干并未被烧死。 尽管食人树未被彻底烧死,但失去了枝条也就失去了攻击和自卫能力。众卫士先是远距离用强弓硬弩攻击树杆,继而又用刀、斧等对食人树狂砍猛斫。 最终,食人树被砍斩成碎渣,但树心部位一段乌黑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砍不破、斩不断。 王子大怒,命人将那段乌黑的东西用火烧,刚一点燃,就有浓香飘洒百里,而且突然空间破碎,金光万丈,降下一尊天神。天神大怒,灭了火,并将火堆边的几个卫士一掌拍成了飞灰。 转瞬间天神消失无踪。 王子大骇,带着这段乌黑的木头回到了高丽王宫,由于这段散发异香,遂名曰“通香木”,作为珍宝收藏。 百穴珠和通香木成为高丽王宫珍而藏之的重宝后,其神奇的传说不径而走,甚至传到了大唐王朝和日本国。 唐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太宗李世民以高丽执政者泉盖苏文殺主虐民为由,亲率六军攻打高丽,意欲夺取二宝。但长白山因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发生雪崩而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后又改由海路进攻,结果在海上遇大风暴,多数战船沉没,死将士无数,无功而返。 之后,日本国亦联合百济等小国攻打高丽,意在夺取二宝。 武则天当政后,于乾封元年(公元666年)派大将李勣攻打高丽,两年攻克高丽都城,俘获高丽王高藏,逼索二宝。但高藏誓死抵赖,声称二宝早已遗失,武则天也没办法,只好置安东都护府,仍由高藏任安东都护使,继续查找二宝下落。 直到唐开元二十九年(公元741年),高丽将二宝进献给大唐玄宗皇帝。 司马天星听了司马仙的一番讲述,半天回不过神来,觉得这太神了。 隔了一会儿,他问道:“这二宝来历神奇,但不知究竟有何特别功用?” 司马天星笑道:“能称之为稀世珍宝,当然有其特别之处。比如百穴珠,其所产的七色珍珠与普通珍珠的功用不同,赤者固本培元;橙者调和阴阳;黄者生精炼神;绿者通经活脉;青者活血化瘀;蓝者生肌续骨;紫者丽肤驻颜。这样的宝贝是武林人士最希望得到的。” 司马仙稍微停顿后续道:“通香木则更是神奇,不仅散发奇香,具有辟毒解毒之功效,而且燃之能降天神,这用处就非同小可了。” 司马天星不可理解,疑惑地道:“这怎么可能呢,谁也没有见过天神,更不要说降下天神了。” 司马仙笑道:“凡事都有特殊和例外,通香木之所以能降天神,我猜测是那颗原始的星核留有仙念,在星辰碰撞破灭时,所留仙念一直未被磨灭掉。而百穴珠的那颗原始星核的仙念,则有可能在碰撞破灭时被磨灭掉了,所以未见关于降天神的记载。” 第二十二章 仙鹤小莲 司马天星问道:“不知这两样宝贝对老祖宗的飞升可有帮助?” 司马仙笑道:“当然有帮助。一是七色珍珠同时服食,可使我的金丹完美无缺;二是飞升时点燃通香木可降天神的仙念,分担一部分雷劫,渡劫的成功率将凭空增加五成以上,这也许就是我的仙缘吧。” 司马仙固然深感幸运,老怀大慰,司马天星也为老祖宗成仙有望而高兴。连那只仙鹤都善解人意,高兴地鸣叫着翩翩起舞。 司马仙看了一眼起舞的仙鹤,对司马天星道:“小子,你和这只仙鹤的缘分如此之深,你还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吧?” 司马天星答道:“不知,正要向老祖宗请教。” 司马仙微笑道:“它的名字叫小莲,是我给它起的名字。” 司马天星欣喜地道:“小莲,这名字很好听,是不是因为它头上的丹顶形如莲花,老祖宗才给它起了这样的名字?” 司马仙笑道:“你这小子真聪明,一猜就中。小莲曾经食过朱果,因此长得身形硕大,且内力深厚,是我在东海一座仙岛寻觅飞仙秘笈时从毒蛇口中救下的一只雏鹤,后来我寻到了秘笈,并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数枚朱果,便给它吃了两颗。数年过后,那座仙岛火山爆发,整座仙岛沉入海底,我只好带着小莲游历天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隔绝凡尘的孤峰。这座孤峰原本没有名字,因为我经常修炼飞仙剑法,或许剑光被凡俗之人偶尔看到,凡人误以为这孤峰上住着神仙,就叫这孤峰为神仙顶。” 司马天星笑道:“老祖宗您本来就是神仙人物,这座孤峰名叫神仙顶,到也名副其实。” 司马仙瞟了司马天星一眼,嘴角一撇,心道你小子还会拍马屁。没有理他,继续道:“这孤峰上原本就栖息着几千只仙鹤,小莲很快成为了它们的王。” 司马天星笑道:“这一点儿晚辈已经见识过了,小莲为了酬谢我的救援之恩,曾率领数千只仙鹤跳了一场美妙的舞蹈,让我大饱眼福。” 司马仙诧异地道:“哦?你还曾经救过它?” 司马天星遂将鹤蟒之战以及他杀死巨蟒的经过讲了一遍,随后又讲了仙盗鹤宝的经过。” 司马仙点头道:“小莲自从服食朱果后,极为通灵,虽然不能言语,但却听得懂人的语言,看得懂人的手势和表情,而且能自行修炼内功,也许再过几十年应该也能凝结内丹了。” 司以天星惊喜地喊了一声小莲,那只仙鹤就欢快的鸣叫了一声,并飞跑过来,用长脖子在司马天星手臂上轻柔地摩擦着,颇有小鸟依人之态。 司马仙注目司马天星腰中的短剑,道:“你这把短剑也很特别,拿给我看一看。” 司马天星解下短剑,双手奉上,放在白玉莲台上。 司马仙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单手结印,便见短剑边带剑鞘自动竖立并悬浮在空中,随着司马仙手印的变化,“铿锵”一声,短剑自动飞出剑鞘,司马仙仔细端详了片刻后,手印又一变,只见寒光一闪,“哧”的一声,短剑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疾飞而去,斩断了五丈外洞顶下垂的一块脚盆粗的石笋,石笋“轰”的一声掉落地面,随后又见寒光一闪,短剑飞回,司马仙查看了一下短剑,见丝毫无损,手印再变,“卡”地一声轻响,短剑自动归入剑鞘中。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惊得司马天星目瞪口呆,心想老祖宗不愧是即将成仙的人,这一手功夫真正高明之极。 司马仙芜尔一笑道:“果然是古之名剑,你小子运气真好,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件宝贝。” 司马天星不明所以,问道:“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柄短剑也是宝贝?我只觉得它很坚韧锋利。” 司马仙哈哈一笑,道:“这柄短剑大有来历,不仅你看不出来,也许绝大多数武林人物都不一定看得出它的来历。” 司马仙顿了一顿,续道:“这柄短剑名为鱼肠,乃是战国时期铸剑名师欧冶子所铸,实乃神兵利器也。” 司马天星闻言大惊,颤声道:“这难道就是荆轲刺秦皇时所用的剑?” 司马仙笑道:“正是,因为这把剑曾经刺伤过秦始皇,一直被封禁在皇宫,见到过的人极少。秦朝覆灭后,该剑不知所踪,基本上没有再在江湖中出现过。所以我说绝大多数江湖人物都不认识此剑。” 司马天星走出山洞后,仅用了一天时间便熟悉整个峰顶的情况,因为峰顶面积并不大,仅方圆五里而已。 整座孤峰不知道又多高,因为数百丈以下是云雾,根本看不到峰底地面。孤峰四面皆为绝壁,草木不生。与其说是一座山峰,不如说是顶天立地的一根大石柱。 峰顶中心地带又耸立起一座百丈高、直径约一里的小山峰,小山峰周围地带总体地貌是南、北方位略高,东、西方位略低,但落差不大,可谓大平小不平,可以视为同一海拔的台地,台地将小山峰围在中间,犹如小山峰底部套了一个环。 台地和小山峰虽然终年积雪,但也有适宜在雪地中生存的树木和其它植被,只不过树木少,野草多,没有植被的山石更多。 如今是农历七月下旬,台地上没有雪,绿草如茵,乔木如盖,而小山峰上无论山石也好,草木也罢,均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看来小山峰必定会终年积雪。 司马仙修行的山洞位于小山峰底部,洞深六十丈。洞口较小,仅方圆两丈,洞中则较为宽阔,大洞室位于洞的终端,可容纳百余人。大洞室的周围又有数个小洞室,其中一个小洞室的洞顶有碗口大的一股泉水飞落而下,终年不断,乃是小山峰积雪融化后渗入山体裂隙中,裂隙汇聚而形成的泉水。 泉水落到洞底后先是形成了一个方圆两丈的水潭,而后潭水溢出,沿着洞壁冲刷出一条宽约三尺的水沟,一路向外流出山洞口。 小山峰的地表水则汇聚成两条小溪,一条在西面,曲折流经两个方圆二十丈的小湖后,再流到峰顶边沿绝壁处,然后形成瀑布飞流而下,落入云层中。另一条在东面,与山洞中流出的泉水汇聚成较大的小溪,曲折流经三个方圆三十丈的小湖后,再流到东面的峰顶边沿绝壁处,形成瀑布飞流而下,下落至大约六百丈时,撞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瀑布被撞散,变成水滴和水雾,水雾在阳光照射下形成七彩长虹,蔚为美丽壮观,司马天星大赞造物主的神奇。 为了峰顶仙鹤取食方便,司马仙寻来多种适宜在寒冷泉水中生存的鱼苗和虾苗,放养在峰顶的小溪和小湖中,任其繁殖,因此,尽管是在高耸入云的孤峰之顶,也是鱼虾成群。 事实上,峰顶上的五个小型湖泊,只有一个是天然形成的,其余四个都是司马仙开挖的,目的就在于养殖更多的鱼虾。 第二十三章 修炼仙法 司马天星开始修习飞仙神功。 司马仙首先概括地讲述了飞仙神功的理论,那套理论源于仙域典籍,一部分理论与易经有相似之处,但更加博大精深。这些理论极为抽象和深奥,艰涩难懂。好在司马天星天资聪颖,加之出生官宦人家,自幼饱读诗书,博览群卷,总算领会了不少。实在不能领会的,也就囫囵吞枣般硬记下来。 之后司马仙讲述了飞仙神功的武学内容,听得司马天星心驰神往。原来飞仙神功大致可分为四方面内容。 第一方面是飞仙功法,也就是修炼仙丹的内功心法。 第二方面是飞仙剑法,是施放外气,以气驭剑,气剑合炼的绝世武功。 第三方面是飞仙经,主要阐述人与自然,人体与宇宙的磁场作用、电场作用、信息作用。内容博大精深,但以研究人体经络穴位、祛病延年、疗伤驱毒、长生不老为主。 第四方面是飞仙术,主要论述白日飞升的条件、步骤、方法。 司马天星的内丹毕竟是异类的,内丹的许多原始信息无法与人相融合,因此,司马天星必须服用通香液七七四十九日,以解内丹之毒,服百粒七彩珍珠,以化解内丹之戾,最后还需用神魂慢慢炼化,才能归为己有。 内丹所蕴藏的内力,则被司马仙施加了九层封印。因此,司马天星体内的内丹暂时无法使用内丹的内力。 飞仙功法分为五个境界:分别为炼气境、炼脉境、驭气境、结丹境、融丹境,每一境界有可细分为三阶即初、中、圆满。 炼气境是修炼内力和强健体魄,内外交修。若初境有成,则身体抗击打能力比常人增大十倍以上,外力可举五百斤的鼎,内力可摧毁敌人内脏。到达中境,则可举千斤巨鼎,巨锤轰击也难伤其身,内力可致敌人断筋骨折。炼力境到达大圆满后,刀枪不入,抬手可将巨石击碎成齑粉,能将血肉之躯击爆,能举三千斤巨鼎。炼气境的修炼一般需五年至十五年方能有成。 炼脉初境是强壮经脉和神魂。初境是拓展经脉,也就是打通全身的奇经八脉和任督二脉。这炼脉初境需要修炼十年至三十年不等。 当全身经脉打通后,在内力锤炼和冲刷下逐步扩张到极限,使之能承受极为浑厚的内力冲击,且内力在经络中可以极快速的游动而毫无迟滞时,炼脉境第二重小境界——炼脉中境就算完成了。这炼脉中境需要修炼十年至五十年不等。 之后进入炼脉圆满境,开始雷电锻炼经脉和神魂,先是经受弱小的雷电轰击,循序渐进,最后经受极强的天雷轰击。当全身经脉及神魂承受极强天雷轰击而无损伤时,则炼脉境达到圆满。这炼脉圆满境需要修炼十五年至二十五年不等。 突破炼脉境后,进入第二境界——驭气境。意气境也分为初境、中境、圆满境三重小境界。驭气初境是指能够以意驭气,内力冲出体外作简单攻击;中境是指能够以意驭气,内力冲出体外作繁复的攻击;圆满境则是指以意驭气,内力在体外形成自己的领域,领域内一切皆为自己掌控。整个第二境界需修炼三十年至六十年不等。 当第二境界圆满后,进入第三境界——结丹境。结丹境同样分为初境、中境、圆满境三重小境界。第三境界常人需修炼二百年至五百年不等。 至于第四境界——融丹境,则是在内丹圆满后,将自身的精气神以及一切意志、神魂、基因等统统融入内丹中,血肉之躯逐步消失殆尽,只剩下一颗内丹,之后飞升仙界。这第四境界需要修炼五百年至一千年不等。 要达到上述各境界,完全靠天分和勤奋,许多人甚至一辈子卡在第一境界难以突破,之后一步一登天,难于上青天。就如今天下之武林高手,神枪东方玉宇与鬼剑轩辕九秋也只在驭气圆满境,且未达到大圆满。至于达到结丹境的修士更是凤毛麟角,整个世界屈指可数,且均是隐匿深山大泽的修仙之士。 司马天星从未修习过任何武功,本应从炼力境开始,修炼外功和内功,当外力和内力达到一定境界后,才进入修仙大法的第一境界炼脉境的修炼。 但司马天星的体内现在有一颗四百年的内丹,情况就有些特殊了。司马仙反复推演、仔细斟酌后,决定先对司马天星体内的内丹加了九重封印,然后利用仙力直接打通了司马天星的奇经八脉,温养半个月后,便解开了司马天星体**丹的第一重封印,司马天星可调动的内力相当于武林人士至少十五年以上的内力。接下来,司马天星直接跃入了炼脉中境的修炼。 因司马仙在司马天星的体内注入了一股生生不息的仙力,使得司马天星的炼脉中境修炼事半功倍,仅用半年时间就完成了。因此,司马仙又解开了司马天星体**丹的第二重封印,使司马天星可调动的内力相当于武林人士至少二十五年以上的内力。 于是,司马天星开始了炼脉圆满境的修炼。 炼脉圆满境修炼需要以天雷锻体,而神仙顶高耸入云中,经常有天雷劈下。司马仙在神仙顶小山峰上竖立一根数丈长的铁杆,铁杆下连接四十九根铁链至山洞中,初时只将一根铁链与司天星连接,当天雷轰击时,只有四十九分之一的雷电之力注入司马天星的体内,锻造其躯体经脉。 随着修仙大法的不断修炼,随着时间的推移,引雷铁链逐渐由一根变成二根、三根。在司马仙所注入的仙力滋养下,司马天星的经脉和神魂快速强壮。仅用一年半时间,司马天星就能承受四十九根铁链同时传来的雷电轰击,这意味着完全能够承受天雷的轰击了,达到了炼脉境大圆满。 也就是说,司马天星总共只在神仙顶上修炼了两年多时间,就达到了炼脉境大圆满。于是,司马仙解开了司马天星体**丹的第三重封印,使得司马天星能够调动的内力相当于武林人士至少四十年以上的功力,这在江湖上算得上是高手了。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天星开始了驭气境的修炼,他将内力逼出体外,意念融入内力中,驾驭内力操控鱼肠剑在空中飞舞,施展飞仙剑法的各种招式。 在司马天星修炼期间,司马仙除了隔三差五地给予指导外,他自己也在不停地修炼。 司马仙不吃任何东西,他自称已有二百多年未饮过一滴水,连肠胃都已蜕化没有了,部分内脏都已经无影无踪。 但司马天星必须吃东西。不过这一切都不用担心,小莲弄回给他的食物他总是吃不完。 仅管神仙顶上几乎无冬夏之分,但司马天星记得他在神仙顶上已住了千多个日子了。 这三年来,他过得很充实,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修习飞仙神功,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直到现在,他已经不用睡觉了,闭目修炼就可以解除一切疲乏。 他练功勤奋,聪慧绝伦,进步很快,司马仙极为赞赏。 如今,司马天星已是驭气初境,那柄锋利的鱼肠剑在司马天星驭使下,于虚空中变化出各种繁复剑招,远远看去,空中一片寒光闪烁,煞气森森,出神入化。但因境界限制,司马天星的以意驭气使出飞仙剑法略有迟滞之处,还未登堂入室,只能算是略窥门径。 司马天星还从司马仙那里学会了如何与仙鹤小莲交谈,练功之余,就和小莲一起玩,彼此亲如兄弟,密若良朋。 某天,司马仙停止修炼,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全面考核司马天星的修为。 结果证明,司马天星的飞仙功法已进入驭气初境,飞仙剑法也已略窥门径,并掌握和领会了飞仙经的部分知识。 第二十四章 白日飞升 这三年多来,司马仙在服食七色珍珠后,金丹日臻圆满。 他的躯体变成了一个碗口大的肉球,头部和四肢都已经消失了,肉球中包裹着金光闪闪的内丹。肉球外围有一层薄薄的红光,红光外围则是一团直径逾丈的金光。 看着那碗口般大小的肉球,司马天星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但他知道这是飞仙功法修炼到极致时的必然结果。那肉球里的内丹,蕴含着老祖宗的一切智慧、意志、神魂、思想、修为等。 换句话说,那颗内丹才是真正的司马仙,包裹在外面的那层皮肤和血肉实际是司马仙飞长成道的束缚。 飞升之时,就是内丹彻底挣脱束缚之时。而在挣脱束缚的一瞬间,内丹获得了新的、独立的生命,获得了新的、独立的内丹就是真神仙。 但目前,这个束缚还必须存在,内丹还必须依附于这个束缚,否则,内丹会成为无主游魂,因为他还未具备独立的能力。 这就好比胎儿和母体的关系。母体以精气神孕养胎儿,使胎儿渐渐长成,在胎儿还未降生时,胎儿和母体的生命是一体的,不可分割的,一旦母体死亡,胎儿也会死于腹中,一旦胎儿离开母体,同样会死亡。 但胎儿不能一直呆在母体中,到了瓜熟蒂落之时,他就会降生,也就是说必须脱离母体,形成新的、独立的生命。简而喻之,修道之人凝结了内丹,就好比女人怀孕了,内丹就好比胎儿。内丹大圆满就好比胎儿成熟,即将降生,而飞升就好比分娩。 司马天星修炼飞仙神功,自然免不了研读飞仙术,他知道天劫的种类颇多,雷劫是最常见的一种。如今有了通香木,应雷劫的把握多了几分,但若天劫不是雷劫又该怎么办呢?因此,司马天星为他老祖宗渡劫之事颇为担忧。 而司马仙却很坦然,反过来宽慰司马天星,说什么凡事皆在于缘,世间有恩缘、情缘、仇缘、恶缘、善缘、孳缘、仙缘、劫缘等,缘有结时,亦有尽时,不可强求,更不必自苦。 司马仙活的岁月够长,已经快要成仙的人了,其心胸和心境自非常人可比。 过了月余,司马仙的血肉之躯变得越来越薄,仿佛只剩下一张皮,但仍然包裹着内丹。 一天早晨,司马仙对司马天星道:“孩子,我已功德圆满,将于午时飞升,飞升的地点在小山峰之巅。飞升时需应天劫,因此你必须远离小山峰百丈之外才安全,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可靠近。” 这三年多来,司马天星在司马仙悉心教导下,由一个平凡的少年变成了武林高手,司马天星的内心充满感激,依依不舍地望着那肉球,眼中浮起泪光。 司马仙宽慰道:“修仙之人千百年的努力,就是为了飞升,我若飞升成功,固然好,若飞升失败变成飞灰,你也不必悲伤,这就好比凡人的生老病死,是难以避免的,当顺其自然。” 值此生离死别之际,司马天星心中难过,喉部发哽,说不出话来,唯有频频点头相应。 司马天星续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已步入一流高手之列,若行走江湖,务须行侠仗义,锄奸扶弱,造福人间,切忌以飞仙神功为祸世间,否则必遭天遣,切记,切记!” 司马天星哽咽道:“老祖宗临别教诲,孙儿自当铭记在心,终生不忘!” 临近午时,司马仙说了声“我去也!”飞出山洞,直向小山峰之巅飞去,悬浮在山巅上方百丈高的虚空中,通香木亦悬浮在他的身旁。 司马仙催动功法,金光大盛,包裹着内丹的肌肤开始皲裂,裂纹越来越多,最后爆裂,变成一团血雾,仍然围裹着内丹。 金色的内丹大如碗口,金光璀灿,滴溜溜旋转,慢慢吸收那团血雾。 随着血雾被金丹吸收,原本包裹着金丹的金光逐渐变成了一尊高达九丈的人形虚影,那虚影也许就是司马仙凝结内丹时的模样,只是比正常人的身形要高大许多。 司马天星从飞仙术中了解到,这个虚影就是老祖宗成仙后的基本法相,那颗仍在不停旋转的金丹正好处在法相的丹田位置。 之所以称之为基本法相,是因为神仙的法相是可以随着意志千变万化的。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从高空快速降下了一团厚达百丈、方圆数里的乌云。 乌云翻光,电闪雷鸣,一道水桶粗细的雷电带着刺人眼眸的亮光轰向那颗内丹。 司马仙的金光法相变化成一面丈余大的盾牌,抵挡雷电的轰击,一声霹雳巨响,震耳欲聋,雷光散去,金光盾牌无损。 片刻后,第二道雷电粗若水缸,轰然劈下,整个神仙顶都在巨烈颤抖,小山峰上一些岩石垮落,翻滚呼啸着滚下山来。金光盾牌再次抵挡住了雷电的攻击。 又过片刻,第三道雷电幻化成一道旋转的尖锥,欲钻穿金光巨盾,但最终未能钻穿。 第四道天雷幻化成一只凶猛的黑色大雕,一声厉哮,声震长空,飞扑向金色内丹。黑色大雕散发着玄冰寒气,一瞬间将空气中的水分都冻结成若干小冰粒,将乌云中的水分冻结成若干冰锥,这些冰锥和小冰粒裹挟着黑色大雕扑向金色内丹。 本就气温较低的神仙顶更加天寒地冻,许多岩石被冻得爆裂粉碎,远隔百多丈的司马天星感觉寒冷刺骨,难以抵挡,立即远退数百丈,几乎到了悬崖边沿。 法相幻化的盾牌抵挡,黑色大雕撞在金色盾牌上,撞得粉身碎骨,随风消散,寒冷之气也随之消散,气温逐渐回升。 内丹一边吸收那团血雾,一边与天雷对抗,每一道天雷都比前一道强大数倍。 第五道天雷幻化成一只火红色的巨龙,身周燃烧着滔天烈焰,高温辐射到小山岭上,使终年不化的积雪快速融化,雪水哗哗地流入小溪,溪水很快暴涨,淹没小溪两岸,并奔腾着流向悬崖,然后飞瀑而下。 整个神仙顶上的气温骤然上升,司马天星感觉在火炉旁边一样,大汗淋漓。 火红色巨龙发出一声龙吟,声传百里,带着滔天烈焰扑向司马仙的内丹。 法相幻化成的巨型盾牌抵挡,巨龙撞击在盾牌上,被撞得粉碎。 第六道天雷幻化成一支长达一丈、粗若碗口的白色箭矢射向内丹,金光盾牌抵挡雷电箭矢的攻击,差点被箭矢射穿,但最终还是抵挡住了。 第七道天雷幻化的是一把长达三丈、宽约两尺的金色巨剑,斩在金光盾牌上,盾牌出现了裂纹。 第八道天雷幻化成一柄长达十丈、粗如水缸的紫色长枪,带着厉啸声刺向金光盾牌,一声巨响,金光盾牌和长枪同时爆碎。 此时,血雾已被内丹全部吸收罄尽,但内丹的金光已极为微弱,法相也变得若有若无,无法再幻化出盾牌。 而乌黑的雷云正在酝酿更为狂暴的雷电,准备最后一击。 司马仙催动内力,点燃了通香木。散发着奇香的袅袅青烟升腾而起。须臾,青烟幻化出一尊金冠束发、身披金袍的天神,身高两丈,神威凛凛。 第九道天雷幻化成身高一丈的紫袍雷神,手执大如三尺的雷锤,飞扑过来,举起雷锤向着司马仙的内丹猛力砸来。 而通香木召唤出的金袍天神一掌拍出,一道遮天大掌印与雷锤相撞,掌印与雷锤同时爆灭。 金袍天神与紫袍雷神展开大战,一时间,光焰飞腾,雷声隆隆,天摇地动。五个回合后,雷神被击退,其身影慢慢地淡化,最后消失,天空的乌云也随之散去。 金袍天神向通香木一指,通香木不再燃烧,由青烟幻化的金袍天神也很快淡化消失。 通香木从虚空坠落,飘落至司马天星的手中,尽管曾经燃烧,但看上去却完好无损。 司马仙的内丹在空中不停地旋转,金光一点点增强,法相越来越清晰、凝实。一个时辰后,内丹散发出璀灿金光,光团扩张了千万倍,几乎笼罩了整个神仙顶,最后全部收纳入法相中,法相更加凝实,看上去就像是真正黄金铸就的神像。 司马天星手持通香木,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司马仙的金色法相。 法相传出话语:“小子,我已渡劫成功,将飞升而去,你要努力修炼,早日达到飞升境界,我在仙界等你到来。” 司马天星目蕴泪光,跪地而拜,高声颂道:“恭祝老祖宗渡劫成功,恭送老祖宗飞升仙界。” 法相在司马天星的头顶上空盘旋一周后,如一道流星直向高空飞去,越飞越高,渐渐地消失。 司马天星仰视苍穹良久,最后默默地回道山洞中。 第二十五章 娶亲队伍 司马仙已经白日飞升近一年了。 这一年来,司马天星日夜不停的修炼,已经接近驭气初境巅峰。 之所以司马天星修炼进境如此之快,是因为他勿须修炼内力,只修炼驭气术法。而修炼之途,内力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纯粹靠时间来堆积,因此一般人必须要慢慢地提升自己的内力,同时修炼术法,其进境自然较慢。 但司马天星体内有一颗内丹,被封印着近四百年的内力,只要术法境到了后,解开一重封印就解决了内力问题。因此,司马天星的修炼速度是一般人的数十倍,人家要数十年才能跨越的境界,他只要一年半载就可以了。 司马仙曾经说过,他现在的武功应该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了。 因此,他决定离开神仙顶,到江湖中一边历练,一边寻访仇家,伺机报仇。 一天清晨,司马天星腰悬鱼肠剑,怀藏二宝,盘坐在神仙顶上的一块巨石上。 鹤王小莲站在司马天星身旁,引颈轻鸣,睥睨群鹤。 成千上万只仙鹤在巨石前的草地上同声合唳,跳着优美的鹤舞为司马天星和小莲送行。 半个时辰后,司马天星跳上鹤背,小莲展开大翅,先升入高空盘旋一周,之后一声长鸣,向着神仙顶下滑翔而下,飞向人间。 神仙顶即不是仙界,也不是凡尘,它是远离凡尘的人间净土。 司马天星距离飞升还有很长时间,还需要无穷岁月的修炼。但他还有凡尘中的恩怨未了,他必须回到凡尘中去了却恩怨。不仅如此,他还年轻,需要到凡尘中历练,必须经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必须去亲身感受恩怨情仇、生离死别、生死磨炼。 总之,必须要经历人世间的一切,从而达到炼心炼性之目的,否则,将不具备宠辱不惊、超然物外的心性,将缺少坚韧不拔、排除万难意志。 没有那样的心性和意志,是无法飞升成仙的。 凡尘中有花红酒绿,也有恩怨情仇,正是历练的好去处。 官道上,洒落着夕阳余辉。 一小队人马沐浴着夕阳余辉,行进在官道上。 四只系着红绸花的唢呐,曲儿虽小,但腔儿却大。 四个穿着大红衣裤的吹鼓手十分努力,红巾束发的脑袋随着吹奏的节拍摇来摆去,腮帮子鼓得象吹胀了的气球,圆圆的。眼睛差点要蹦出眼眶,鼓鼓的。 吹鼓手后面,是两个并辔而行的青年,一着黑衣,一着皂衣。着黑衣者背上背着长剑,着皂衣者腰悬弯刀。 两个青年后面,就是那胸佩大红花的新郎官。 新郎官身着团花绯缎袍,头戴状元冠,足登棕色鹿皮马靴,座下一匹枣红马,神骏异常。 新郎官之后,八个红衣轿夫抬着一顶大花轿,健步如飞。花轿红帘红幔,连抬杠和脚踏板都用红绸包裹,看上去像一团火在官道上一颠一颠地北移。 花轿的后面有十四五个男女,年龄不等,衣着各异,均骑着健马,紧随着花轿前行。 这无疑是一只娶亲队伍。 这支队伍走得不是太快,但也绝对不慢。 天黑时,娶亲队伍进入了一个小镇,吹鼓手吹得更起劲了,大大地露了一手唢呐绝技。而队伍中的一个中年汉子就利用这点时间与葱苔客栈的老板讨价还价后包下了客栈所有的客房。 葱苔客栈是这个小镇最大最好的客栈。大轿一直抬进客栈大门,停放在客栈大厅中。 两个女侍微掀轿帘,扶出了头顶红盖头的新娘,进入一间雅致的客房,”嘭“地一声关了门。 其他人均在大厅中坐下,一共围了三桌。 客栈管事吩咐伙计送洗脸水,随后请客人点菜,安排后厨张罗酒席,另有两个伙计则忙着喂牲口。 一会儿功夫,美味佳肴就流水一般端上来,满满的三桌,酒也上了三坛。 新娘子的饭菜是女侍送进去的,但很快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 望着那原封未动的饭菜,新郎官脸有忧色,目中还有些许忿意。 这时,客栈门口走进一个求宿的青年。 青年身着海蓝色长衫,脚穿豹皮靴,长发披肩,剑眉星眸,十分英俊。 青年腰悬短剑,鱼形剑鞘的鱼眼处,镶嵌着翠绿的宝石,在夜灯照耀下熠熠生辉。 新郎官一见那把短剑,脸色骤变。 客栈管事说整个客栈已被人包下,叫青年另寻别处,那青年无可奈何地走了。 新郎官立即喊来一个全身黑色衣裤的中年汉子,对其附耳低语。 于是,中年汉子象老鼠一样溜出了客栈。 新郎官喝了两杯酒,吃了少许菜后,就停箸沉思,心事重重的样子。 新郎官复姓万俟,单名一个卨字。其父万俟虎是江湖上的名流,独霸一方的武林豪强,人称“卧地虎”,一根青铜鞭刚猛凶悍,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惨死其鞭下,脑浆迸流。近几年虽然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但武林中仍然谈虎色变。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这万俟卨的武功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人称“金花虎”。 之所以要在虎前冠以“金花”二字,是因为他天生有三绺金发,一绺生在百汇穴,另两绺分别生在左右太阳穴,无论如何剪剃,新长出来仍然是金发。 那个青年之所以引起了万俟卨的注意,是因为他认得那个青年腰中悬着的短剑,那是古之名剑鱼肠剑。 为什么鱼肠剑会到了这个青年手中? 若是在平时,他早已拿下那个青年,问个明白。 但现在不能,他必须小心谨慎地行事,不想因小失大,不想闹出风波节外生枝。 于是,他派出了卧虎堡的巽门门主风无迹去跟踪那个青年。风无迹轻功卓绝,更有伏地听声之术,江湖人称“一阵风”,最善长跟踪。有人调侃说,他比围猎山庄的猎犬还善长跟踪追击,他也不以为忤。 被他跟踪的那个青年,好像一点也未察觉自己已被人跟踪,坦然走过一段街道,在镇上又找了家客栈进驻。 片刻后,那青年又出了客栈,径直向小镇东端的一座大院走去。 那座大院尚未关门,青年向守门的老头说了几句什么,老头进去了,青年站在门外等着。 一会儿,老头出来招呼青年进了大院。 风无迹当然不能跟着走进去,于是他闪身上房,像一片秋叶轻轻落在瓦面上,又像一只猫在瓦面上行走,不弄出半点声响。 风无迹来到后院屋顶,看见青年随看门老头也来到了后院。 后院花厅中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长袍上绣着寿字团花。老者正在秉烛读书,见青年到来,放下手中书卷,目注青年。 青年拱手一礼,道:“晚辈冒昧造访,尚请见谅!” 老者问道:“不知公子来访,有何指教?” 青年答道:“皆因四年前晚辈路经此地,当时穷困潦倒,又恰遇急事,曾不告而取,在老太公的马厩里偷了一匹马,事后也未归还,今日特来致歉,并奉上纹银十两以作赔马之资。” 青年说完,便从包袱中取出十两的银元宝奉上。 那老者叹道:“相不到公子你为人如此厚道,三年后还主动前来赔马,值此世风日下之际,更是难得,真令老朽敬佩!只不过,我不能收你银两,区区一匹劣马算得什么,更何况那匹马第二天一早就自己回来了,当时大家还以为是它自己挣脱了缰绳跑出去的呢。” 那青年道:“马儿果有灵性,能自行返家,只不过,晚辈不告而取,并非是借,实为窃,虽然已物归原主,但晚辈亦愿奉上银两,以表歉意。” 老者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沉声道:“这位公子也太小瞧人了,何以视老朽为那重财轻义之辈?马既未失,就勿须赔偿,请公子赶紧收起银两。” 青年尴尬一笑道:“好,恭敬不如从命。”收起了银两。 老者哈哈一笑道:“我见公子为人诚朴敦厚,且气度不凡,如果不嫌老朽昏瞆,你我就在这花厅中小酌几杯,把酒邀明月如何?” 青年见老人确实是一位有德长者,遂不敢再谦让,拱手笑道:“既然前辈相邀,晚辈自当从命,就不客气了。” 老者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就应该豪爽大方,不能学那小儿女扭捏作态,你说是不是?” 青年笑道:“前辈所言甚是!” 老者道:“公子请坐。” 片刻后,有女仆端上四碟凉菜和两壶酒,老少二人便在花厅中临月把酒。 第二十六章 祖父老友 青年问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一捋白须答道:“老朽欧阳棐,不知公子哪里人氏?” 青年答道:“晚辈司马天星,家住开封府。” “哦?”欧阳棐略有所思,随即问道:“开封府有座温国公府,公子可知晓?” 司马天星一楞,道:“晚辈知晓,那温国公府就在开封府上河街,不过……”青年没再继续把话说完。 欧阳棐疑惑道:“不过什么?” 司马天星叹道:“不过七年前已经被大火烧毁了。” 欧阳棐双目一凝,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失火了?“ 司马天星问道:“莫非那温国公府中有前辈的故旧或亲戚?” 欧阳棐道:“实不相瞒,我与司马温公同朝为官,共事多年,司马温公不仅是我最敬佩的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司马天星仔细回想,仿佛听父亲提起欧阳棐这个人,与祖父交情颇深,真是巧了,竟然在今晚遇到了? 原来,司马天星的爷爷司马光,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史学家,表字君实,自幼聪颖好学。 几岁时和几个幼童玩耍,有一幼童不小心掉进了装满水的大缸,岌岌可危,众幼童束手无策,却见司马光用石头砸破大缸,放尽缸中之水,幼童获救。 于是,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广为流传,成为长辈教导儿童的典型教材。 司马光长大后,博览群卷,知识渊博,才华横溢,自号涑水先生。 仁宗时,司马光状元及第,任翰林院大学士,为官颇有政绩。 因司马光精通史学,满朝上下无出其右者,遂改任天章阁侍制兼侍讲知谏院,立志编纂《通志》,供皇上治理天下借鉴之用。治平三年(公元1066年),撰成战国至秦八卷,英宗时设局续修,神宗时皇上赐书名《资治通鉴》。 后来,神宗用王安石变法,司马光极力反对,被贬退居洛阳,但仍以书局自随,继续编书。至神宗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完成全书,共二百九十四卷,被后代史学家称为史学巨著。 翌年,哲宗继位,司马光任宰相,力革弊政,窜逐大批奸臣贼子,朝政为之一新,大有中兴之望,老百姓更誉之为“万家生佛”。可惜天不为宋主留贤臣,司马光在相位仅八个月就病逝了。朝廷追封为温国公。 欧阳棐是英宗时的进士,供职翰林院编修,因不满王安石变法,得罪朝廷,某些奸臣趁此落井下石,诬指其歁君罔上,罪判抄斩。司马光亦因反对王安石变法而得罪朝廷,自身难保,但仍然极力进谏,为欧阳棐鸣冤辩析。 幸亏神宗喜爱司马光的才华,虽然政治见解不同,但并不讨厌司马光,故而纳谏赦免欧阳棐死罪,贬黜雷州。后来司马光任宰相,为欧阳棐平反昭雪,官复原职。 司马光死后八年,朝中奸臣又得势,党同伐异,排挤贬黜忠良之士,将司马光等一批忠臣定为元祐党人。欧阳棐无可奈何,愤而辞官,到了这个山区小镇隐居,细算起来,他辞官后仅半年,温国公府便遭了浩劫。 欧阳棐面露关切之色,又问:“公子可知在那场大火中,温国公的家人可安然无恙?” 一股怒火陡然从司马天星的心中生起,他“啪”的一声将竹筷拍在桌上,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愤然道:“温国公府的大火并不是不小心失火,而是一伙黑巾蒙面的歹人半夜纵火,血洗全府上下,一家八十余口惨遭毒手,只有忠仆司马三郎拼死护着少爷逃出。两天后,司马三郎因伤重无治而亡,只剩下那个少爷流落江湖,亡命天涯……” 司马天星的话尚未完,欧阳棐已脸色惨白,全身发抖,猛地一掌击在小桌上,嘶声吼道:“奸臣可恶,贼子当诛!” 欧阳棐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欧阳棐的吼声惊动了全府上下,十几人面带惊诧之色,纷纷来到花厅中。见欧阳棐泪流满面,悲愤难抑,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欧阳棐颤声问道:“你就是那逃出大劫的少爷?” 司马天星目蕴泪光,点了点头。 欧阳棐以袖拭泪,站起身来,对司马天星道:“孩子,请随我来!” 司马天星起身相随,去到中院大厅中,靠壁设有神龛,龛中有欧阳家族先辈的牌位,其中也有司马光的牌位。 欧阳棐燃香礼敬,默默颂祷。 颂祷完毕,欧阳棐转过身来,对司马天星道:“孩子,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安顿下来,不要再亡命天涯,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恩公的苗裔。” 未等司马天星答话,欧阳棐又对府中众人道:“这位司马公子,便是司马温公的孙子司马天星。如今,温国公府已被歹人血洗,全家八十余口遭难,唯有这位公子死里逃生,流落江湖,我决意将他留在府中,大家务须以礼相待,不可怠慢,违者重责!” 众人纷纷称诺。 司马天星拱手一礼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有血仇在身,恐怕要辜负前辈的好意了。” 欧阳棐略一思虑,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的意思是不论何时,不论你到了何处,倦了累了都可以回到这里来,要把这里当着自己的家。” 司马天星甚为感动,重重地点头承诺。 接下来欧阳棐又向司马天星介绍自己的家人。 欧阳棐有一子、一媳、一孙子、一孙女。 子名文章,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体质文弱,瘦瓜子脸,面色白皙,三束短须,文士打扮。 儿媳陈氏,贤淑貌美,文静端庄,钗钿束乌发,长裙显风仪,曾是豪门掌上珠,气质高雅不落俗。 孙名红冠,十八岁,天庭饱满,长眉入鬓,目光炯炯,激情奔放。 孙女红袖,年方十五,两弯峨眉远山青,一双美目水灵灵,红唇皓齿,肤若凝脂,稚气未脱,活泼天真。 家中还有男女仆妇近二十人,欧阳棐也逐一介绍。 随后众人就在大厅中落座。 欧阳棐问道:“孩子,你可知仇人是谁?” 司马天星道:“不知,或许是奸臣买凶杀人,因为祖父和父亲都得罪过不少奸佞之臣,后来奸党得势,穷凶极恶的报复是可能的” 欧阳棐沉思片刻后道:“要在京畿之地、天子脚下制造如此惨烈的灭门之祸,一非官家所为,二非江湖仇杀,的确最有可能是奸党报复。” 欧阳文章道:“不知司马公子能否提供一二可疑线索?若有可疑线索,我们可以拜托武英镖局的马总镖头代为查访。” 欧阳棐点头道:“对,马总镖头是名侠铁判官的弟子,武功高强,为人侠义,加之经常走南闯北,交游广泛,消息灵通,加之与我有些渊源,若能得此人之助,查访仇踪,定能有所收获。” 第二十七章 刺客服毒 司马天星道:“当时司马三郎背着我往外冲,曾用飞爪抓去一个蒙面人的面巾,那个人是秃头、圆脸、红眉毛。” 欧阳文章喜道:“长红眉毛的人世间少见,若真是红眉,则武林中人必定知晓。而我担心的是贼人为掩饰真面目,故意将眉毛染红,混淆视听制造假线索,使寻查误入歧途。” 众人点头,认为欧阳文章的担心并非多余。 司马天星道:“叔父言之有理,不过,小侄曾于四年前在此镇西街的小食店中见过那个秃头红眉人,正是为了追踪仇人,我才偷马的。可见此人的红眉是天生的。” 欧阳棐问道:“追踪的结果怎么样,是不是未追上?” 司马天星道:“当时我骑马追踪,并未赶上。但在小食店中,曾有一个人来给秃头红眉人报信,说是有一个人弃船登岸,足不沾地,施展绝顶轻功踏着树梢进入神农架原始森林中,直奔神仙顶而去。红眉人听完报告后立即和另外四个外族人匆忙上路,当时我估计是追踪那个到神仙顶去的人。于是我向店家打听了去神农架和神仙顶的方向,然后乘马直奔神农架,当夜独宿山岭,发现前面山谷中有火光,又听到马嘶声,仔细一看,火堆旁有人影,估计是红眉人一伙。当我正准备下到山谷中靠近他们时,突然听到无数狼嚎声,来了狼群。那几个人被狼群包围,与狼群搏斗了一个多时辰,全部被狼吃了。第二天我去到谷中,发现了六具尸骸,人数与红眉人一伙相符。” 欧阳文章笑道:“红眉人屠杀忠良家眷,果然是报应不爽,最终落得个葬身狼腹的下场,哈哈哈!” 欧阳棐恨恨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只要从红眉人的身份入手,必能查清他是属于哪个势力,最终或许能查出指使的元凶。” 司马天星又道:“我在山谷找到了一柄短剑,这把短剑正是红眉人的。”一边说,一边解下腰中的鱼肠剑,呈到欧阳棐面前。 剑鞘像一只瘦长的鱼,周身布满鱼鳞花纹,甚至有鱼翅鱼尾,两只鱼眼用两颗绿宝石点缀,短剑插在剑鞘中,就好像插在鱼腹中,故尔该剑被称为鱼肠剑。 欧阳棐和欧阳文章均是饱学之士,一见此剑,颇感惊异,将短剑从剑鞘中拔出,一道碧幽幽的青光映射而出,一股寒气砭人肌肤,剑身上有水波花纹,剑脊上有比头发略粗的血槽,剑身靠近剑格处,一面錾有细若蝇头的”越“字,一面錾有”欧“字。 欧阳父子对视一眼,惊喜的道:”这是一把上古名剑啊,公子一定要妥善保管。“ 司马天星微笑着点了点头。 风无迹一直躲在房顶偷听,初时也不觉得怎样,但到后来,越听越吃惊,万万没想到被跟踪的这小子竟然是温国公府的漏网之鱼,而且被他看见了离门门主火灵子的真面目,正在四处寻访呢,这还了得! 只要一问稍有阅历的江湖人物,有谁不知秃头红眉人是卧虎堡的八大门主之一火灵子?七年前非常隐秘的惊天大案岂不是要昭然若揭?一旦血案公诸天下,不仅皇上要降罪惩治元凶,诸多大臣、大将要口诛笔伐、兴师问罪,而且江湖上许多正派人士也会群起而攻,卧虎堡将面临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再者,那柄短剑本是契丹的国宝之一,契丹为追寻通香木和百穴珠,派大内高手南下,因与火灵子相熟,遂请火灵子相助,声言寻到传国二宝后将鱼肠剑作为礼物赠与卧虎堡。谁知火灵子和契丹大内高手全部葬身狼腹,白白地便宜了这小子。 风无迹心想,若此时将在场的所有人杀死,鱼肠剑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我个人之物? 想到这里,风无迹不再犹豫,一为杀人灭口,永绝后患,二则夺取神兵利器。他腾身而起,飞身扑向大厅前面的天井,身子尚在空中,便施展满天花雨的手法,打出二十四件暗器,欲取司马天星和欧阳棐全家性命。 暗器劲疾,破风之声有如夜鸟归林,啁啾噪杂。 风无迹像一只夜空中的蝙蝠,直扑大厅,他满以为大厅中的这些人必然丧身在他的暗器之下,且无一幸免。在他看来,杀死大厅中这些人,简直比吃碗稀饭还容易。 可惜他今天太大意了,他未能看出司马天星身怀绝世神功,他以为像司马天星这样嘴上无毛的小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能耐。 当一道寒光在空中盘旋,一闪而过时,他的腰间突然一麻,劲力全失,身体像石头一样重重摔在地面上,他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顾不得去揩拭流出的鼻血,而是运气冲穴。但穴道被封得死死的,全身内力运行受阻,根本就使不出半点力气。 他”噗“地吐了一口血,血水中有两颗门牙,他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大厅中的人,想分辨是哪一个人点了他的大穴,那道寒光又是什么。 大厅中的那些人也惊愕地望着他。除司马天星外,众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想到刚才已经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风无迹不知道他那些百发百中的暗器到哪里去了,扫了一眼,就发现他前面的地面上堆着一小堆破铜烂铁,那些就是他刚才打出的暗器。 他是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出的,分别打向大厅中的每一个人,而现在竟然堆成了一堆。 他发出的那些大的、小的、重的、轻的、方的、圆的、块状的、针状的暗器,均被集中在一堆。 风无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不是,这一切怎会如此离奇? “嘿,你在屋顶上听了许久,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出来给我们听听?” “他吗的,难道那个叫司马天星的少年早就已经发现了我?难道他是一位武林高手?”风无迹心道。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趴在地上的人是一个刺客,刚才准备杀死他们,不由得一个个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冷汗淋漓而下。 “你想要听什么?”风无迹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原因是门牙掉了两颗,说话漏风,加之嘴唇肿得很厚,不听使唤。 比如说:“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风无迹沉默。因为这样的问题很不好回答,说真话不行,说假话又难以自圆其说。 司马天星剑眉一立,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留下舌头和眼睛,如果你想离开,那就再留下武功和记忆。” 没有舌头和眼睛是不行的,没有武功和记忆更不行,但是,实话是肯定不能讲的。 风无迹仍然沉默。 他在思考脱身之计;他在思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他在想卧虎堡对叛徒的残忍;他还在想这小子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直到此刻,他都没搞明白自己那些暗器怎么会被一道盘旋的寒光给截击落地,自己又是被怎样点了穴道。 终于,他看到了那小子正拿着那柄寒光闪烁的鱼肠剑。于是他想,若这小子到了驭气境,截击那些暗器可以做到,但若以此鱼肠剑凌空点穴而又不刺伤被点穴之人,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这小子的武功得有多高明! 最后,他想明白了——他唯有一死。 于是,他不再沉默,而是声音沙哑地道:“我想给你说一下我们的规矩。”话到此处,他开始咳嗽。 旁边的欧阳红冠忍不住问道:“什么规矩?” “什么也不能说!”风无迹喘息着说完这句话,就埋下头不再动。 欧阳红冠气得脸通红,戟指骂道:“狗贼,快说出你们的规矩是什么,别趴在地上耍赖。” 司马天星摆了摆手道:“红冠兄弟,他已经说出了他们的规矩,大概是你没有听明白。” 所有人都茫然地望着司马天星,因为他们的确没听明白。 司马天星道:“他们的规矩就是‘什么也不能说’,因此,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欧阳红袖不解地道:“他好像并没有往嘴里喂毒药呀,怎么就服毒自尽了呢?” 司马天星道:“我曾听老祖宗讲过,江湖中某些秘密组织或帮派,为了保守秘密防止泄漏,常常预先将巨毒药丸密封好,缝在衣领中,有的甚至镶嵌在牙缝中,一旦失手被擒,只要咬破毒丸,立即毒发自尽。我未料到这狗贼会在衣领中藏有这种毒丸,未来得及阻止。他刚才低头咳嗽时,趁势咬破了藏在衣领中的毒丸,我发现他面色有异,才知道他已中了巨毒。” 众人将信将疑,司马天星续道:“此人的印堂至人中,突然出现一根很细小的黑线,那就是巨毒攻心后的迹象。”说罢,手掌微微一扇,两丈外的风无迹突然翻身仰躺,吓得欧阳红袖惊叫一声,以为风无迹活过来了。 众人举目一看,风无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纹丝不动,果然是死了。 欧阳红冠大着胆子,手持蜡烛走过去,俯下身去仔细查看,果然看见了那条比发丝略粗的黑线。忙向众人招手,众人趋前细看,那道黑线从风无迹的人中穴开始,向上延伸至印堂穴,使风无迹的那张脸变得十分诡异可怖。 众女眷胆小,不敢去看,纷纷别过脸去。欧阳棐命令全部女眷回房休息,并告诫大家对今晚之事守口如瓶,不得泄漏之言片语。 女眷们纷纷回房去了,男人们留了下来。司马天星细心地检查风无迹的尸体,搜出了一些银两、银票、一些暗器、一把飞虎抓、一根九节鞭。 司马天星道:“此贼从葱苔客栈跟踪到这里,听了我们的谈话后又骤下毒手,欲取所有人的性命,想来定非寻常盗贼,说不定与我的血仇有关,又或者有其他重大图谋。” 欧阳棐恨恨地道:“此贼心狠手毒,死有余辜,你们几个趁着夜色把他拖到后花园深埋。” 司马天星忙道:“别忙,这个狗贼不会无缘无故在此地出现,也许有同党在这镇上。” 欧阳文章一想,可疑之处确实很多,道:“贤侄言之有理,难道你想用这狗贼的尸体去引诱出他的同党?” 司马天星点头道:“正是,小侄只要拖着这狗贼的尸体寻去,他的同党就会不打自招,我就可以顺藤摸瓜,查他个水落石出。” 欧阳棐忧虑地道:“这虽然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样岂不是将你暴露在仇家面前?孩子啊,你纵然武功高强,也千万不要冒险蛮干啊,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如果贼人势大,当戒急用忍,徐徐图之。” 司马天星道:“前辈大可放心,像这等贼人,再多几个我也不惧。当然,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晚辈自当处处小心,谨慎行事。况且,在未寻到真凶之前,我也不想乱开杀戒打草惊蛇。” 第二十八章 最大嫌疑 时已子夜,葱苔客栈的大厅中仍然灯火通明,女客及轿夫均已睡下,客栈的管事及伙计都被万俟卨以避免打扰为由全部赶走,只留下一个伙计偶尔添点灯油、茶水之类。 现在,那名留下的伙计也已在柜台背后的地铺入睡,只有娶亲队伍中几个身佩兵器的人围着大厅里的一张桌子推牌九赌钱。 当然,这几个人并不是不累,也不是赌性大发,赌瘾难以遏制,而是他们有任务,不能去睡,必须守在大厅里,准确点说是守护花轿。 这时,关着的客栈大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 赌钱的几个人吃了一惊,当看到门口那人是风无迹时,才放了心,一人道:“风老大,去什么地方玩去了,都这个时候才回来,想必是遇到了漂亮的妞了吧?” 风无迹呆站在门口,也不说话,也不进门来。 另一人道:“过来大家一起玩几把吧,莫非这个时候了还要出去?” 风无迹还是呆呆地站着,瞪着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几个赌钱的人感到怪异,站起身来,齐声问道:“风老大,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这时,新郎万俟卨从客房中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正是围猎山庄的少庄主诸葛无忌。 万俟卨向风无迹招呼道:“到我这里来,我有话要问你。” 风无迹别扭地迈动着脚步向万俟卨走去,走得很慢,姿势也很古怪,大家正在怀疑,以为他受伤了,却见风无迹晃了两晃,就”嘭“的一声栽倒在地,直挺挺地一动不动。 众人大声惊呼,飞奔过去想将风无迹扶起,他们的手碰到风无迹的身体,感觉冰凉,已经是一具尸体。 仔细一看风无迹的面容,就发现了人中穴至印堂穴之间有一根极细小的黑线,怵目惊心。 众人当然知道这根黑线是什么玩意儿,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做声不得。 转瞬间,几个人才反应过来,传来数响铿镪之声,纷纷拔出随身兵刃,惊惶四顾,如临大敌。 而诸葛无忌早已闪身扑出客栈门外,纵身上了屋顶,环顾四下,鬼影都没有一个。 他又花了片刻时间,搜寻了附近所有百丈以内的街道,除发现了一条流浪狗外,什么也没有。 为防范敌人的调虎离山计,他迅速返回了客栈,对万俟卨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发现。 客栈瞬间安静了下来,唯有众人的心跳声在这时显得格外清晰。 万俟卨的智商不低,甚至还比较高,但他想不明白风无迹的尸体为什么会自己走进门来。 尸体能自己走路?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必定是有人在捣鬼。 那么,这个捣鬼的人未免太恐怖了,其武功必须达到驭气境才能做到远距离操控死尸做出某些动作。 万俟卨又想,风无迹为何要自尽?对了,刚才派他去跟踪那个青年,难道被那青年发现了?而且被那青年活捉了? 风无迹轻功卓绝,从未在跟踪敌人时败露过形迹。 风无迹武功高强,在江湖上属于一流高手,能够战败他的人不多,能将他生擒活捉进行逼问的人更少。 若这一切都是那个青年做的,那么他的武功必然是跨入了驭气境,但看上去那个青年的年龄不超过二十岁,比自己要小五六岁,他是怎么修炼的? 万俟卨心中一凛,会不会是唐家堡的人追踪而来? 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一猜想,一是因为他们一路上并未留下任何线索,也未露出丝毫破绽,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二是因为如若是唐家堡的人到了,要么大举进攻,要么不动声色等待后援,不可能装神弄鬼。 像这样玩一具尸体走路,到颇像青少年人的恶作剧,或许真是那青年干的,至少以目前情况来判断,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那么,那个青年纯粹是因为风无迹跟踪他,因而逼死了风无迹呢,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万俟卨左想右想也想不很明白,反而是疑窦重重。 客栈中的其他人紧张了一阵,见再无异常动静,稍微舒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万俟卨唤醒了那位已入睡的伙计,令他赶快去将客栈老板叫来。 伙计睡眼迷蒙,但当他突然看见大厅中躺着一个直挺挺一动不动的人时,激凌凌打了个冷战,脸色变了,瞌睡醒了,并快步疾奔,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磕出了鼻血。 片刻功夫,客栈老板跌跌撞撞地来了,一双三角眼紧盯着大厅地面上的尸体,瑟瑟发抖。 万俟卨清了清嗓子,和声道:“店家不必慌张,我们一位同伴突然患急疾逝去,你地面儿熟,请代为备一口上好的棺材装殓。” 客栈老板听此话语,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很害怕客人讹诈他,而且这几个客人身份不凡。于是,他点头哈腰地道:“好的,好的。” 万俟卨又道:“我们是到远地娶亲的,灵柩与花轿同行不吉利,因此还望店家代雇十来个人,将尸体送往伏牛山卧虎堡,但扶柩队伍和娶亲队伍不可同路而行。” 万俟卨说完,便塞给客栈老板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客栈老板见到大额银票,双眼眯成了两条缝,谄笑道:“公子客气了,客气了。” 一边说一边将银票纳入袖中。 客栈老板哈着腰道:“小的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万俟卨道:“请讲。” 客栈老板道:“如今正值秋雨绵绵之季,不利于扶柩远行,惟恐耽延时日,尸体腐坏。恰好今日夜间有湘西的赶尸老司走脚到此镇,尚未离去,不如由老朽立即去和他们面谈,若能请他们走一次脚到伏牛山卧虎堡,则既快速,又有老司以秘法保证尸体不腐。” 万俟卨沉吟片刻,点头道:“那就依你所言,不过话说在前头,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万俟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目光一寒,一股杀气涌向客栈老板。 客栈老板立即感觉全身发寒,又好似突然坠入地狱,一股莫名的死亡威胁使他的灵魂颤栗,急忙道:“请公子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妥妥当当。” 在这山区小镇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只需要一两银子足够了,雇十几个人抬着棺材到河南去,路途遥远,沿途吃住开销极大,虽然有不可遇见的风险,但一般来说也只需花去五十两银子,万俟卨出手阔绰,令客栈老板赚了一笔。 但是,若请赶尸老司走脚到伏牛山卧虎堡,最多只花销二十两银子就可搞定,这赚头可大了,而且不可遇见的风险将基本上由赶尸老司承担,因此客栈老板提出了请老司走脚,而不是雇人抬柩。 开玩笑,这样的赚钱机会如果他都放过了,他就不配是这个小镇上最精明的生意人,也不会将葱苔客栈经营成小镇上最大的客栈。 客栈老板急匆匆地去了,他要赶紧去联络赶尸老司,讲价还钱,将走脚的事情搞定。 第二十九章 包办婚姻 黎明驱走了黑暗,黑夜终于过去。 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们的胆气自然而然壮了许多。 虽然风无迹的离奇死亡给娶亲队伍罩上阴影,影响了大家的心情,但喜庆的唢呐声仍然响了起来。 娶亲队伍临出发前,腰佩弯刀的青年声称昨晚练功岔了气,身体颇感不适。 这位弯刀青年姓易名星,年龄比万俟卨和诸葛无忌大三四岁,武功比他们高,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卧虎堡八位门主之一——艮门门主。 万俟卨决定让他留下,负责护送风无迹的尸体。因为万俟卨知道平日里易星和风无迹走得较近、关系较好,也许易星的本意就是要留下来护送风无迹。 万俟卨也不点破,不动声色地做了个顺水人情。 唢呐声中,娶亲的队伍出发,走出小镇,渐行渐远。 司马天星目送娶亲队伍出了小镇后,便从他所住的客栈走了出来。但他没有立即跟上去,有一日两三千里行程的仙鹤小莲在,他根本不担心跟丢了人。 他先是向葱苔客栈走去,他在娶亲队伍中没有发现风无迹的尸体,却发现少了一个腰悬弯刀的青年高手,因此他要搞清楚情况。 很快他就在街道上遇到了客栈的管事,客栈管事是受赶尸老司所托外出采购一些物品。 在街道的转角处,司马天星紧走几步接近客栈管事,进入一条无人的小巷中。司马天星将手掌搭在管事的肩膀上,两人瞬息靠墙而立,远远看去好像两个人在亲切地聊天。 实际上,司马天星已将内力输入客栈管事的体内,并在一瞬间涌向客栈管事的脑部,压迫其大脑神经,使其思维陷入痴呆迷茫状态。然后司马天星开始发问,客栈管事则迷迷糊糊地据实回答。 当司马天星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一切后,一闪身出了小巷,再一闪身已在数丈外,几个闪烁后不见了。 客栈管事先是身体斜依在墙壁上迷糊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清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揉了揉太阳穴,甩了甩头,嘟咙道:“咋晚好像睡得不迟嘛,难道没睡好?走路都打瞌睡,唉,人老啰,不中用啰!” 司马天星去到了欧阳棐的家,向他们告辞。 欧阳棐问了昨夜的一些情况后,原本打算叫欧阳文章陪同司马天星到襄阳武英镖局找马总镖头帮忙寻查仇家,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只要司马天星暗中跟踪这支娶亲队伍,必能查出一些事情。 欧阳文章喊仆人去备马,司马天星谢绝了。 司马天星出了小镇,来到僻静处,撮唇长哨,用内力将声音传入高空,地面上却听不到太大的声音。小莲听到了司马天星的哨声,立即从山岭上飞了下来,停在路中,对司马天星点头轻鸣。 司马天星轻抚小莲的羽毛,微笑道:“小莲,这几天你在天上飞翔,我在地上行走,跟踪前面的娶亲队伍,有事我会呼唤你。”司马天星一边说一边做一些手势,毕竟仙鹤只能听懂简单的语言,对人类复杂的语言还难以全部听懂。 小莲一点头,大翅一展,排风而去,高飞入云端。 司马天星疾步而行,一会儿功夫就追上了娶亲队伍,但他没有靠上去,始终保持与娶亲队伍二、三里远的距离,远远地缀行于后。 小莲飞得很高,从地面看上去只是一个小白点,很不容易发现,而它却能看清地面上娶亲队伍以及司马天星的一举一动。 中午,娶亲队伍在另一个小镇用餐,用餐完毕后立即出发,开始攀登一座高山。 天黑时,娶亲队伍终于登上山顶,在一坐破庙里歇息。 破庙中只有两个袈裟破烂的穷和尚,在得了万俟卨一锭银子后,迅速地将破庙的大殿打扫干净,并收拾出唯一的两间未坍塌的偏房给新娘子和随行女眷们居住。 新娘和侍女住了一间偏房,另三位女眷住了一间偏房,诸葛无忌和万俟卨坐在大殿的蒲团上,其他人连蒲团都没有,只好围在花轿四周,席地而坐。 两个和尚穷得很,虽然备有一些草料,供平时过往客人的牲口食用,但酒肉却极为奇缺。因为山地偏僻,偶尔存点银两或酒肉,常有山匪洗劫。 因此,和尚供应给娶亲队伍的食物只有一大锅稀饭。 好在娶亲队伍早有准备,他们不仅备有大包小包的卤肉、烤肉,还备有数坛好酒。 在庙外的一株大树上,司马天星也一边撕咬着卤鸭、啃着馒头,一边喝蟒皮袋中的泉水。他流落江湖数年,于野外生活极为熟悉,早有准备。 到了半夜,大殿内多半的人都已入睡,有的和衣而卧,有的依靠墙壁坐着打盹。 万俟卨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但总是无法静下心来,各种思绪纷乱杂沓,怎么理也理不清。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赶回卧虎堡,只要回到卧虎堡,就安全了,就可以洞房花烛了。 一想到洞房花烛,就想到了新娘子。 他的新娘子很美,美得让人不愿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她的身材苗条,但一点也不瘦;她的臀部滚圆、酥胸丰满,但一点也不胖;她的肌肤嫩白,却又白里透红、光彩照人;她的双眼像两潭秋水,清澈灵动。 可惜的是,这位新娘子对新郎万俟卨并无好感,甚至有厌恶感。 新娘子上花轿前在哭,上花轿后在哭,哭得眼泪都干了,哭得吐了血,这才停止了哭泣。 虽然湘、鄂、川、黔的土家人出嫁时有哭嫁的习惯,但这位新娘子不是哭嫁,而是真正的伤心欲绝。 这门亲事并不是自愿的,而是双方父母为了结盟而联姻的,新娘子是被逼着上花轿的。 起初万俟卨对这门婚事也不太感兴趣,也是父命难违。 但是,当他看到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后,惊得张口结舌了好半天,随之而来的是狂喜,哇操,捡到宝了! 直到他感觉到新娘子厌恶他时,他的喜悦之情才降了温。 不过,万俟卨是聪明人,他知道如何对付一个自己很喜欢、但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 首先是要善于伪装,要把自装扮成一个忠贞于爱情、热衷于事业、思想纯正、行为优雅、举止潇洒的人,即使你现在不喜欢他,但也找不出讨厌他的理由,因为没有理由的讨厌是不可能持久的。 然后就是逐步接近,若即若离,探寻突破点。再后,投其所好,大献殷勤,时间一长总会有效果。 如果投其所好无效,大献殷勤无果,那就只好霸王硬上弓,使出最后绝招,将生米煮成熟饭。当饭被煮熟、木已成舟时,不喜欢又咋的,还能横眉竖眼不让孩子叫爹? 当新娘子哭着不肯上轿时,万俟卨也曾感到自尊心受到伤害。但他一咬牙,暗下决心,老子先辛苦地装扮一番,再耐心的等待一阵,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老子一定要把你这美貌的小娘皮搞到手,那时候你是进门的媳妇胯下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老子岂不是扬眉吐气?颜面自然就找回来了,自尊心也就大大的满足了,哼,说不定老子还会收点利息。 这一路上万俟卨表现得确实不错,他对新娘子很关心,很殷勤,但绝不死缠烂打。当花轿过桥或行经险路时,他总是连声提醒轿夫小心,并下马亲自扶轿而行。打尖歇息时,他总是亲自端茶送水、软语问候,直到新娘子将他送去的茶水扔出三次后,他才免了送茶之举。 但他还是做了许多其他事情,比如:他对新娘子的撒野表现得很宽容很大度,恰到好处地表现他对新娘子的珍爱,但又绝不露出急色之态,尽量而充分地展示君子之风。 此时,起了夜风,风声呜咽,松涛阵阵。万俟卨从蒲团上站起,踱向新娘子歇息的庙房,来到门口前,也不敲门,而是轻咳一声,自言自语地道:“这秋天的夜晚有了凉意,若不小心还真会着凉。” 说完,便侧脸将耳朵贴近门板,听听屋中的动静。 其实,万俟卨所谓的自言自语是说给新娘子听的,意在使新娘子明白,他随时都在关心着她。 为了验证他的话是否已被新娘子听到,他侧耳去听。 他当然不是在听新娘子如何回答,而是在听新娘的呼吸声。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是有差别的,而且同一个人醒着时与睡着时的呼吸声也是有差别的。 万俟卨内功不凡,自然是想从呼吸声听出新娘子是否睡着,如果未睡着,他说的话就必然会被新娘子听到,他就又不着痕迹地献了一把殷勤。 奇怪的是,他只听到了两个侍女酣睡中发出的呼吸声,却听不到新娘子的呼吸声。 他又听了一会儿,仍然未听到新娘子的呼吸声。他既感奇怪,又感恐慌,难道新娘子想不开,自尽了? 第三十章 新娘失踪 万俟卨慌了,他快步去到诸葛无忌身边,附耳低语,诸葛无忌长身而起,径奔新娘子住的偏房而去,举掌一震,已用暗劲将门闩震碎,推门而入。万俟卨紧跟其后,并晃然火折子,点燃蜡烛。 二人仔细一看,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女侍丁香和翠柳昏睡在地,显然是被点了睡穴,新娘子不知去向。 诸葛无忌拉开后窗跳了出去,见守护在窗外的两名围猎山庄的高手也被人点了睡穴,横卧地上鼾声不绝。 诸葛无忌立即解开了两位高手的睡穴,低声喝道:“小姐哪里去了!” 两名高手向窗内一望,万俟卨已解了两个女侍的穴道,正在低声问话,而新娘子诸葛羞花已不知去向。 两名高手知道出了大事,战战兢兢地跪下,磕头道:“少庄主饶命,我们被人偷袭点了穴道,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诸葛无忌咬牙切齿地道:“看清袭击你们的人没有?” 一名高手嗫嗫嚅嚅地道:“只见黑影一闪,没有看清。” 另一名高手也道:“没有看清。” 诸葛无忌怒骂道:“该死的废物,留尔等何用!”铮的一声拔出长剑,要杀了这两个玩忽职守的人。 万俟卨急忙劝阻道:“无忌兄且慢动手,为今之计,是要查明原委,再酌情惩处。如果先杀大将,自损实力,无异于帮助了敌人。再者,此事当秘而不宣,瞒天过海。” 诸葛无忌收剑入鞘,余怒未消,道:“看在姑爷为尔等说情的份上,暂且饶了尔等性命,但小姐的下落就着令尔等速去追查,务须探明后回报,否则,罪不可恕!” 两名高手死里逃生,惊出一身冷汗,向万俟卨拱手致谢,万俟卨嘴唇噏动,以内力传音,说了几句什么。那两个人立即飞奔而去,消逝在黑暗中。 万俟卨叹道:“唉,今晚这事儿真奇了,能够同时点了守在窗外的两名猎狮堂高手的睡穴,然后开窗入室,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羞花,这个人的武功之高,绝非你我可比,会是谁呢?” 诸葛无忌仰望夜空,犹疑地道:“会不会是唐家堡的人干的?“ 万俟卨摇头道:”应该不会,我们这一路并未露出破绽,而且,唐家堡追寻的人早在半个多月前已经远去了。“ 诸葛无忌面有忧色,叹道:”管他是谁干的,现在懒得去胡乱猜想,关键是眼下我们该怎么应对,我觉得应该再分出一些人,先去寻找妹妹。” 万俟卨道:“敌人有备而来,而且隐匿在暗处,掳走羞花后必定秘密羁押,如今一点线索也没有,山野茫茫,如何去寻找?” 诸葛无忌急道:“没有线索也得去找嘛,难道就这样毫无作为的干等着?” 万俟卨狡黠地道:“尚请无忌兄稍安无躁,以我之见,与其盲目地去寻找,倒不如抱元守一,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的人质不失,就还没有彻底失去主动,仍然王牌在握,大不了到时候走马换将而已。” 诸葛无忌道:”如果是唐家堡的人干的,到也罢了,就如你所说的走马换将可以搞定。如果不是唐家堡的人干的,又将如何?“ 万俟卨道:”那也不打紧,无忌兄仔细想一想,敌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掳走羞花吧?这其中必有重大图谋,想来当今江湖中还不至于有人嫌麻烦少了,要无缘无故地惹一惹威震天下的围猎山庄吧?“ 的确,江湖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麻烦太少。就算有,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惹围猎山庄。因此,诸葛无忌点头赞同。 万俟卨续道:”敌人既有所图谋,就必然不会就此罢休,最终势必要现身交涉,或在前路与我们交涉,或回转围猎山庄与庄主大人直接交涉,总之,若非如此,他们就达不到掳走羞花的目的。“ 万俟卨一步一步地剖析,一层一层地推论,让诸葛无忌信服。 万俟卨又道:”无论是唐家堡劫走差花,还是其他人所为,我们唯有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方为上策。只要我们明日继续北上,不露破绽,将人质牢牢掌握在手中,反而使敌人感到扑朔迷离,玄机难测而乱了方寸。“ 诸葛无忌道:”妹妹既已失踪,难道明日抬一顶空轿上路?这恐怕容易出纰漏。“ 万俟卨笑着道:”诸葛兄真是个老实人,让丁香替代不就行了,谁知道新娘子是谁。“ 诸葛无忌脸一红,自己确实太老实了,相比之下不如万俟卨聪慧。 若新娘子真是被敌人掳走了,那么,他们弄个假新娘抬着继续北上,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更加引起敌人的怀疑? 这个问题诸葛无忌并未去细想,可见诸葛无忌是一个粗心的人。 万俟卨不仅比诸葛无忌聪明,而且也比他细心,因此,他自然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他没有必要去担心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 之所以说这个问题不存在,是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推断新娘子极有可能是自己走的,而不是被掳走的。但他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来,他怕诸葛无忌知道后面子上过不去。 万俟卨发现:窗闩没有被震断或震碎,最大的可能是新娘自己拉开了窗闩,打开了窗户,这是疑点之一; 其二,丁香和翠柳虽然是在睡梦中被人点了穴道,但点穴手法正是围猎山庄的独门手法,极有可能是诸葛羞花出的手; 其三,新娘的凤冠、霞披均放在床上未带走,唯独惯用的兵器不在; 其四,女侍和窗外的守护者均是被点了睡穴,无一受伤,说明出手之人出于某种原因无意伤他们,而如果是敌人,恐怕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有了以上四个疑点,万俟可断定诸葛羞花是逃婚,自己逃走了。 尽管万俟卨很精明、很细心,但他还是有大意的地方,那就是窗外的两个守护者昏睡穴也被点了,但点穴的手法并不是围猎山庄的独门点穴手法。因为那两人的穴道是诸葛无忌解开的,所以万俟卨不知道,而且忽略了这一点。 之所以诸葛无忌根本未往妹妹逃婚的方向去想,而是认定是外人将妹妹掳走,与那两人被点穴的手法是有关联的。如果他发现是围猎山庄的独门手法,即便他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恐怕也会生疑。 万俟卨深信唐家堡的人并未对他们起疑,至于风无迹的服毒自尽,应该与那个腰悬鱼肠剑的蓝衫青年有直接关系。但现在他有大事在身,无法分心去追缉那个青年,只好暂时作罢。 天亮后,头顶红盖头、身着新娘妆的丁香被扶上了花轿,队伍再次出发。 五天后。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际,树梢上笼罩着一层红雾濛濛的辉光。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增多,骑马的、牵驴的、赶骡的、挑菜的、扛柴的、扶着老人行的、背着小孩走的,应有尽有,当真是人来客往、熙熙攘攘。 这时,官道尽头已出现了一座较大的城池,司马天星向路人一打听,原来是襄阳城。 娶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进了城,住进了一座豪华客栈。那客栈招牌黑漆饰底,字体镏金,”鸿宾客栈“四个大字笔力雄浑沉厚,乃是当今太师蔡京所题。 司马天星则走向了鸿宾客栈斜对面的悦宾客栈。 鸿宾客栈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平民百姓是不会去住的。一是因为平民百姓住不起那样豪华的客栈,二是因为平民百姓大多知道蔡京是大奸臣,所以,一看见那块蔡京题字的牌匾就倒了胃口,哪还会去。 但达官贵人们却多半会去捧场,以期能曲线巴结,与当朝太师搭上点关系。但官员必定是少数,故尔鸿宾客栈的生意并不好。 这天傍晚,鸿宾客栈的老板正在为生意冷清发愁之际,竟然来了大顾客,要包下他的客栈,真叫人喜出望外,急忙欢天喜地地吆喝众伙计忙里忙外,殷勤侍候。 悦宾客栈的住客很多,三教九流、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悦宾客栈的老板是位中年儒生,待人和气,收费合理,给人的印象很好。 据说鸿宾客栈因为生意不好而心生嫉妒,曾多次无事生非,借故欺压悦宾客栈。告到官府,总是鸿宾客栈赢,原因是鸿宾客栈后台硬。 但悦宾客栈平日里仗义疏财,广结善缘,每到关键时刻总有江湖豪侠出头相助,故尔屹立不倒,而且生意越做越红火,名气越来越大。 有一次,一位游侠光天化日之下去到鸿宾客栈,点名要老板来见,老板刚一露面,就被一耳光打得下巴脱落了臼,嘴里的牙齿落了一半。那游侠还扬言,若再听说鸿宾客栈欺行霸市、盘剥客商,就一把火将客栈烧成灰。 从此以后,鸿宾客栈不敢再嚣张,低调了一些,但生意越来越冷清,有人道出了生意不好是因为那块招牌,但借给鸿宾客栈老板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将那块招牌取下来。 第三十一章 武英镖局 司马天星刚走到悦宾客栈大门前的石阶梯下,正准备登阶而上,就听身后的街道上传来马蹄声,并听见有人喊道:”天星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司马天星回头一看,原来是欧阳红冠和欧阳红袖兄妹勒住马儿,翻身下马。欧阳红冠将两匹马拉去客栈旁交给客栈伙计,欧阳红袖则满面欢悦地向他奔来。 司马天星见到欧阳兄妹,也很高兴,急忙迎上前去,笑着道:“的确是太巧了,你们兄妹俩怎么也到了襄阳?” 欧阳红袖水灵灵的眼珠一转,嬉笑道:”乡下太闷了,进城来玩儿几天。“ 欧阳红冠小跑过来,搂着司马天星的肩膀,亲热地道:”见到天星哥真是太好了,走,我们住店去,待会儿喝两杯怎么样?“ 司马天星笑道:“哈哈哈,好,喝两杯庆祝一番。” 三个人进入客栈,立即有伙计前来招呼,他们要了两间客房,伙计便领着他们到了后院的楼上,开了两间客房。后院中有花木、翠竹,修剪得颇有章法,景致优雅,客房中陈设简朴干净。 司马天星与欧阳红冠同住一间,欧阳红袖独住一间。 很快就有伙计送来热水、汗巾、香汤等。司马天星与欧阳红冠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路风尘,然后就走出客房,在走廊上等待欧阳红袖。片刻过后,欧阳红袖也出来了,三人一道去大餐厅用餐。 三人一进大餐厅,立即引来无数目光。 司马天星身材修长,脸形略方,肤色微黑,剑眉星眸。 欧阳红冠身材略瘦,脸型椭圆,皮肤白皙,眉清目秀。 欧阳红袖身形娇小,瓜子俏脸,皮肤白嫩,天生丽质。 三个年轻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相互辉映,让众人眼前一亮。 司马天星向客栈伙计点了几样菜,要了两壶酒、一杯果汁。 酒菜上齐后,司马天星与欧阳红冠频频碰杯,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兴高采烈。欧阳红袖一边吃菜,偶尔端起杯中果汁浅尝慢饮,与两位兄长谈笑嫣然,一点儿也不拘谨。 吃喝得差不多时,欧阳红冠低声问道:“天星哥,你这几天跟踪娶亲队伍,可有什么发现?” 司马天星亦低声道:“当然有发现,而且发现的问题还不少。” 欧阳兄妹都把脑袋凑过来,一脸好奇之色,欧阳红冠问道:“都发现了些什么?” 司马天星道:“发现了两个大的疑点,一是花轿中除了新娘外,好像还藏着另外一个人。二是昨天夜里,新娘子私奔了,但这伙人却用一个侍女假扮新娘子继续上路,掩人耳目,太可疑了。” 欧阳红袖大吃一惊:“新娘子私奔了?怎么会这样?”因太快惊异,声音不免就大了些,餐厅中旁边几桌的人向这边看来。 欧阳红冠瞪了她一眼,她赶忙住嘴。 司马天星扫视一周,见其他人并未真的注意这边,又道:“他们的谈话中多次提到唐家堡,你们可知道唐家堡是何所在?” 欧阳兄妹略一沉思,均摇头表示不知道。 司马天星道:“这里人多嘴杂,待会儿我在细细给你们讲。我到是想问,你们这次到襄阳来,真的只是来玩的?“ 欧阳红袖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笑道:“当然了,难道我还会骗你?” 欧阳红冠道:”天星哥,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到襄阳,乃是奉袓父之命,特来拜会马总镖头。“ 司马天星道:”为了何事拜会马总镖头?“ 欧阳红冠道:”祖父担心你的安危,一是想托马总镖头知会江湖朋友对你给予照应,二是想托马总镖头代为查访那秃头红眉人的来历。“ 司马天星闻言,甚为感动,看来欧阳老前辈对自己的安危始终放心不下。 欧阳红冠续道:”本来祖父是准备派父亲过来的,是因为小妹闹着要到襄阳来玩,才叫我陪她来的,顺便去拜会马总镖头。“ 欧阳红袖听了欧阳红冠的说话后,不高兴了,俏脸一沉,嗔道:”哼!有的人真是不厚道,自己嚷嚷着要出来见世面,主动请缨到襄阳,却说成是他妹妹闹着要到襄阳来玩儿,好像他妹妹是个刁蛮任性的疯丫头一样,也不知道什么叫脸红。“说罢,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欧阳红冠的脸,想看他的脸到底红不红。 果然,欧阳红冠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有些发红。 他瞪了欧阳红袖一眼,正色道:”怎么对自己的兄长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欧阳红袖冷笑道:”也不过大三两岁而已,就端起架子来了,呵呵,本姑娘不吃那一套。“ 欧阳红袖转头向司马天星笑道:”天星哥,你可莫学某人那样,最喜欢装少年老成,还喜欢摆老大的谱儿。“ 司马天星闻言,莞尔一笑,不好说什么,看来这兄妹俩平日里没少斗嘴。 欧阳红冠心知与妹子斗嘴讨不了便宜,立即改变话题道:”你吃饱没有,吃饱了自己回房睡觉。趁时候还早,我和天星哥到街上去打听一下到武英镖局的路怎么走。“ 欧阳红袖一听更加来气,怒道:“嗬,想把我甩掉,自己出去玩儿?没门儿!” 说罢,站起身来,走到司天星身边,搂着司马天星的手臂撒娇道:”天星哥,他已经喝醉了,他才应该立马回房睡觉,不用管他了,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吧。“ 司马天星觉得好笑,正准备当个和事佬,调和调和。突然,屏风后走出两位年轻美貌的女子,面带笑容,拱手道:”三位若想拜访马总镖头,我们俩愿意带路。“ 这两位姑娘英气勃勃,一看就是武林人物。一个身材略高,英姿飒爽,上穿鹅黄绸衫,下着花裙;一个身材略矮,妩媚恬静,着淡绿色长裙。 司马天星三人一怔。突然冒出来两个美貌女子要为他们带路,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发怔。 司马天星和欧阳红冠也站起身来,怔怔地看着那两个女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马天星旋即镇定心神,道:”我们与两位姑娘素不相识,何以主动请缨,愿给我们带路?“ 那位身材略高的黄衫女子嫣然一笑道:”三位既然要去拜访马总镖头,不是朋友就是故旧,总应有些渊源。我们姐妹也是马总镖头的朋友,如今正在武英镖局作客,下午出来游玩,顺便到此品尝悦宾客栈的招牌菜。听到三位要打听武英镖局的地址,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装聋作哑,故尔主动替马总镖头迓客,冒昧之处,到令三位见疑了。“ 欧阳红冠为难地道:”只是天色已晚,此时前往造访,恐怕多有不便吧。“ 那黄衫女子微笑道:”据我所知,明天一大早马总镖头就要出远门了,也许十天半月都不会回来,三位岂不是要逗留若干时日才能得见马总镖头?当然,若你们没什么急事,那就罢了,告辞!“ 司马天星忙道:“两位姑娘乐于助人,我们岂能拂了两位的好意?多谢两位了。” 黄衫姑娘一笑,道:“些许小事,不必客气。” 司马天星问道:“敢问两位姑娘尊姓芳名?”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位公子还是不怎么放心啊,以公子的武功造诣,难道还忌惮我们这两个少女子不曾?” 司马天星尴尬地道:“误会,误会,两位古道热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嘿嘿。” 黄衫女子道:“小女子姓安,人们都称十五妹。”又看向绿裙女子“这是我表妹唐玉碧。” 司马天星拱手道:“幸会幸会,在下司马天星,这是欧阳兄妹。” 姓安的女子道:“原来是司马公子和欧阳兄妹,好,我们走吧。” 司马天星到柜台结了账,与欧阳兄妹跟随那两位姑娘出了悦宾客栈。 在江湖上混的人,若随意轻信不了解的人,或轻率地跟人家走,会非常危险。但司马天星看不出两位姑娘有何恶意,加之艺高人胆大,也就安心地跟随两位女子前往武英镖局。 穿过几条大街,到了襄阳城西边城门附近,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宅院耸立着,青砖碧瓦,飞檐翘角。院前有宽阔的大石坝,石坝中竖着数丈高的旗杆,旗杆顶部挂着黄色大幡,在晚风中飘荡,幡上绣有“武英镖局”四个大字。 大院大门高丈许,宽数尺,门楣上方悬挂一块黑色大匾,匾中有“武英镖局”四个镏金大字,铁钩银划,散发着一股威压,感觉那些铁钩银划要飞出牌匾一样。 大门处有一两丈见方的门厅,门厅挑檐上挂着八个黄纱灯笼,此时已经点亮,将门厅照耀得亮如白昼。 大门门厅两侧是高约丈五的砖砌围墙。 大门前有一坡八梯的石阶,石阶顶端有两尊重达数千斤的石狮子。 司马天星目力极好,老远就看清了牌匾右下方有“上官流云”四个小字,那是题字者的落款。 大门前站立着两名镖师,手拄长枪,人也像枪一样站得笔直,纺丝不动。 安十五妹领着司马天星等人穿过石坝,抬步登上石阶梯,向守卫院门的两名镖师点了一下头,两名镖师略一躬身,道:”安姑娘好,唐姑娘好!“ 一行人五人跨过大门,门内是一座占地数亩的院落,院周是围廊,中间是草坪,草坪边沿设有兵器架,插着数十把各式各样的兵器。很显然,这前院是演武厅。 跨过前院进入中院,中院两边是住房,前端是花圃、水池、假山等,后端是大厅,此时大厅中正聚集中不少人,围坐五桌,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首席上坐着两位中年人。靠右手一侧的那位全身青衣,银箍束发,蟒皮腰带,足登抓地虎快靴,虎眼浓眉,一副虬髯如钢针一般根根直竖,正是武英镖局的总镖头马天行。靠左手一侧的那位身着灰衣,身材瘦长,五官端正,面黄无须,劲装短打,箭袖铠肩,乃是武英镖局的副总镖头赵公甫。 其余均是武英镖局的各路镖师,装束各异,男女都有,年龄不等。 马天行见安、唐二女领着三位不相识的青年男女走进大厅,急忙起身相迎,朗声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安姑娘、唐姑娘二位辛苦了,三位小友驾临敝局,幸何如之,马某有失迎迓,尚请见谅,请这边入席。” 安十五妹道:“总镖头,这位是司马公子,这两位是欧阳兄妹,我和表妹在悦宾客栈听见他们说要来拜访总镖头,便擅作主张,为总镖头迓客。” 马总镖头颔首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司马天星和欧阳兄妹拱手为礼,欧阳红冠道:“冒昧造访,尚请勿怪。” 马天行道:“公子言重了,马某人干的是镖局行当,走南闯北,结交八方朋友,三位小友来到我这里,就是瞧得起我,马某喜出望外,何来冒昧一说?快请入座,马某以薄酒一杯,聊尽地主之谊。” 司马天星道:“多谢总镖头盛情,我们已用过晚膳,勿须为我等张罗。稍后,可要占用您一点时间,在下有事相求。” 马天行道:“好,那就请到茶厅用茶,稍候片刻,马某就到。” 第三十二章 密室详谈 当安十五妹目送司马天星三人被男仆领去茶厅后,微笑着对马天行道:”总镖头,副总镖头,适才我和表妹在悦宾客栈中,听见司马公子正和欧阳兄妹谈论一件他得到的秘密,我们觉得那秘密极有可能与大表妹的失踪有关,正准备进一步探寻,恰好他们想打听武英镖局的地址,意欲拜访总镖头,因此,我们就把他们带来了。“ 马天行听完安十五妹的话后,连连点头,道了几个好字。 唐玉璧问道:”总镖头,这几个人与你并不熟,你可知他们为何事拜访你?“ 马天行摇头道:”我和这几个素未谋面,自然不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稍候一问便知。“ 没过多久,安十五妹、唐玉璧、马天行、赵公甫四人一同来到了茶厅,马天行拱手致歉道:”让三位久等了。“ 司马天星三人起身还礼,欧阳红冠道:”哪里哪里,总镖头客人众多,事务繁忙,能抽出时间来接见几个素不相识的平凡小辈,实在让人感佩。仅此一例,足见总镖头礼贤下士,古道热肠,解人急难,侠义为怀。“ 马天行一笑道:”不敢当,三位请坐,有什么事要与马某商量,尽管直言,只要马某能援手的,自当尽力而为。“ 众人落座,欧阳红冠道:”那就先谢过总镖头。我兄妹这次来襄阳拜会总镖头,乃是受祖父所托,祖父认识总镖头,因年事已高,无法亲自前来。“ 马天行奇道:”公子的袓父认识我?敢问尊祖名讳。“ 欧阳红冠道:”家祖讳棐。“ 马天行腾地站起身来,惊喜地道:”啊哟,原来你们是恩公之后,文章兄的一对乖儿女,恩公他老人家贵体安好?“ 欧阳红冠道:”家祖身体还算一般,尚无大病,只是年事已高,体力已弱,又心忧国事,心绪欠佳。“ 马天行道:”我已有好几年没有拜见恩公了,七年前,我曾到京师,发现恩公的府第已换了主人,一打听,才知他老人家已辞官隐居。不知道你们现在居住何处?“ 欧阳红冠道:”现住鄂西山区的白石镇。“ 马天行喜道:”好,我一定抽空去拜见恩公。“ 欧阳红冠道:”我们这次来,是想向总镖头打听一个人,不知总镖头是否认识或听说过一个秃头红眉的武林人物?“ 马天行道:”江湖上红眉人只有两个,一是烟霞宫魔头轩辕九秋,二是卧虎堡离门门主火灵子。那轩辕老魔高瘦,且满头红发,火灵子则矮胖秃头,以贤侄所言,必是卧虎堡离门门主火灵子无疑。不知贤侄为何要打听火灵子?“ 欧阳红冠道:”事因起于这位司马公子。天星哥是忠良之后,但在七年前惨遭灭门之祸,被一群蒙面人纵火杀戮,全家八十余口遇难,只天星哥一人侥倖逃出。好在天星哥曾看到了歹徒之一是个秃头红眉人,现在看来,那些歹徒必定是卧虎堡的人。“ 马天行道:”如此说来,这位司马公子是温国公的后人了,失敬,失敬!“ 司马天星谦逊道:”劫后孤魂而已,不敢当,不敢当。“ 马天行又道:”七年前发生温国公府惨案后,我曾会同许多正派侠士到开封勘查了许久,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只好唏嘘凭吊一番后作罢。如今,既然公子劫后余生,又有了线索,我等必将鼎力相助,助公子报仇雪恨。“ 司马天星拱手道:”多谢总镖头!请问那卧虎堡在什么地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势力?“ 马天行道:”卧虎堡位于伏牛山脉之云露山上,是江湖人称卧地虎的万俟虎闯建的超级势力,下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门,每门有武林人士四百余人,其中一流高手数十人。除乾门驻守虎头山山顶的卧虎堡外,其他七门分布在云露山四个险隘处,守卫着卧虎保。“ 欧阳兄妹一听卧虎堡如此大的势力,颇为心惊,心想,要找卧虎堡报仇,困难太大了。 马天行接着道:“上述只是卧虎堡明面上的高端武力,而潜藏着的力量谁也搞不清,反正整个京西南路的所有帮会均依附于卧虎保,其地的赌场、妓院均是卧虎堡的产业,同时还经营着许多大的商号和矿业。这些产业中任何一个产业都是保镖、打手成群,可以说,在五堡中,卧虎堡的整体实力是最强大的。” 司马天星道:”卧虎堡乃是江湖势力,与我司马家应该没有多大的交集,真正的元凶应该是朝中奸臣,是奸臣买凶杀人造成的血案。因此,要报血仇,不仅要覆灭卧虎堡,还要查出指使者诛之。“ 欧阳红冠道:“虽然火灵子已死,但卧虎堡仍在,只要多下功夫,一定能通过卧虎堡查找出元凶。” 马天行道:“卧虎堡高手众多,无异于龙潭虎穴,司马少侠切不可轻意涉险,公然寻仇。必须先暗中联络各方豪杰,待集聚的力量足够后,再重拳出击,一举覆灭卧虎保。在无绝对把握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孤身犯险。否则,不仅大仇难报,而且会陷自身于九死一生的绝境,切记,切记。” 司马天星道:“前辈教诲,晚辈自当铭记于心。” 马天行站起身来,道:“据安十五妹讲,三位在客栈中言及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与唐家堡有关,三位能否随我到密室详谈?” 司马天星道:“好,请总镖头前行带路。” 一行人来到后院,进入一间密室,大家寒喧客气一番后,纷纷落座。 马天行道:“这里没有外人,比较隐秘,大家尽可放胆直言,玉璧,你先将玉珠的情况给大家讲一下,看能否找出头绪。” 唐玉璧一欠身,轻启朱唇:“两个月前,我们姐妹到峨嵋山北峰采药,因露宿野林,大姐被一只毒蛛咬伤,那毒蜘蛛是一种罕见品种,大姐服了本堡的解毒药丸,并以内力驱毒,虽然暂时压住了毒性,但无法驱除,我也将内力输入大姐体内,两人合力驱毒。因大姐和我的任督二脉均未打通,毒性在带脉中以及任督二脉的部分穴位中积存,无法驱逐,大姐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情况非常危急。我将大姐扶入山洞中休息,在洞口简单的布下了毒阵,以防野兽进入,然后独自到山中去寻找紫金半边莲,希望能以此药草先解去大部分毒,之后再作打算。我采药归来后,发现大姐已不在山洞中,且洞口地面上有大姐发出的许多暗器。我找寻了一夜,找遍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大姐……“ 说到这里,唐玉璧眼中滴落泪珠,抽抽噎噎地道:”我找不到大姐,只好回转唐家堡,派出数十人到峨嵋山继续寻找,另派数路人马分头寻访,数日下来,一无所获。时值表姐在我家作客,遂与我一道前武英镖局请两位镖头相助。“ 马天行道:”我也告知在外走镖的各路兄弟,顺便查访玉珠小姐的下落,但至今毫无结果。“ 安十五妹道:”刚才在悦宾客栈中听司马公子言及有一支娶亲队伍十分可疑,并说那伙人曾言及唐家堡,我猜想这与玉珠表妹失踪或许有关,故邀三位到此详谈。“ 唐玉璧道:”务请三位不吝赐教,小女子这里先行谢过!“说罢,深深一礼。 司马天星道:”唐姑娘无须客气,在下一定将所见所闻详细告知。“ 赵公甫道:”司马公子所言甚是,大家都是江湖儿女,随便一点。“ 第三十三章 毛遂自荐 司马天星略一回想经过,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事情发生在七天前的晚上,当时我拜访欧阳兄妹家,正与欧阳老太爷饮酒叙旧,有一贼人从客栈跟踪到了欧阳家,隐于屋顶窃听,后来又现身欲取我等性命,结果被我制住,正欲细加审问,贼人竟然服毒自尽,我在贼人的面部发现,从人中穴至印堂穴有一根细若发丝的黑线……” “蜘蛛涎!以司马公子所发现的面部黑线推断,正是传说中蜘蛛涎毒发后症状。”马天行惊疑地道。 马天行道:“不错,我听师尊说过,大约八十年前,五毒尊者公孙奇培养出一种特别的巨毒蜘蛛,他用秘法提取蛛毒并配制出一种巨毒,命名为蜘蛛涎。据传此蜘蛛涎巨毒无比,见血封喉,沾唇即亡,中毒之人根本还未感觉到痛苦就已丧命,只不过,公孙奇一生未曾收徒,他的一身艺业全部传授给了儿子公孙不二和女儿公孙不悦。而公孙不二兄妹二人在二十几年前与轩辕九秋闹翻,大打出手后消声匿迹多年,再无人知其下落,现在蜘蛛涎重现江湖,真令人难以揣测。” 司马天星道:“刺客的出现引起了我的怀疑,于是我将刺客的尸体送往客栈,便发现刺客的同伙是那支娶亲队伍。” 众人均觉得娶亲队伍中竟然有一名刺客,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司马天星续道:“我开始一路跟踪娶亲队伍。六天前的夜晚,娶亲队伍住在一座山顶破庙里,夜深人静时,我默运千里收音玄功,听见停放在破庙正殿的花轿之中,竟然有一个人的呼吸之声。奇怪之余,我细加辨听,发现轿中人的呼吸极不顺畅,不仅身上多处穴道被制住,而且像似染了重病。“ 众人听到这里,均面带惊疑之色,马天行赞道:“司马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练成千里收音神功,后生可畏,了不起啊!” 司马天星道:“总镖头过奖了,晚辈虽然学过几年功夫,但初入江湖,今后尚需各位多多关照。” 赵公甫道:“大家都是侠义道的人物,彼此照应,理所当然。”众人亦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司马天星又道:“没过多久,又听见破庙外来了一位轻功极高的人,此人围着破庙走走停停,好似在寻找什么,最后在新娘子住的厢房后面停下。我跟踪而去,见来人是一位黑巾蒙面的人,以绝妙身法欺近那两个守护在窗外的高手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两位高手的昏睡穴,轻轻将二人放到在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众人一边听司马天星讲述,一边想到:这深夜到来的黑巾蒙面人,不仅轻功极高,而且武功也极高。再一想,司马天星跟踪而去竟未被那蒙面人发现,说明眼前这位司马公子的轻功更是深不可测。 司马天星继续道:“过了片刻,新娘子轻轻打开窗户,飘身而出,与那蒙面人快速离去,遁入黑夜中。” 欧阳红袖不解道:“新娘子出嫁,这么会半路上跟别人跑了,这不是私奔吗?” 欧阳红冠见自家妹子口无遮拦,一个大家闺秀一点也不懂得出矜持,竟然说出“私奔”之类不雅的字眼,禁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司马天星又道:“新娘私奔后,不久就被新郎官发现了。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到新郎官称另外一位身着黑衣、背负长剑的青年为‘无忌兄”,其他人则称此人为‘少庄主’,而这位少庄主却称新娘子‘妹妹’。” 众人对望一眼,马天行道:“莫非是围猎山庄的少庄主诸葛无忌?” 赵公甫问道:“司马公子可睢见那新郎官长得什么模样?” 司马天星道:“新郎官很有特征,他生有三绺金发。” 马天行双眉一掀,笑道:“司马公子,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哈哈哈!那新郎官就是卧虎堡的少堡主万俟卨。” 赵公甫道:“这就对了,到京西南路走镖的兄弟昨天带回来一个消息,正是卧虎堡少堡主万俟卨将在下月十八与围猎山庄的大小姐诸葛羞花举行大婚庆典,邀武林同道参加婚宴。这样看来,可以确定这支娶亲队伍就是万俟卨迎娶诸葛羞花的队伍。” 马天行道:“卧虎堡和围猎山庄联手,狼狈为奸,恐怕又要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司马天星道:“万俟卨与诸葛无忌谈话中还多次提起‘唐家堡’,曾怀疑是唐家堡的人掳走了新娘子。当新娘子出走后,他们竟然用一个侍女假扮成新娘子继续上路。” 众人闻言,更加断定唐玉珠是被藏匿在花轿中,抬着一个假新娘上路,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唐玉璧叹道:“难怪各路人马都没有查访出大姐的下落,想来大姐先是被围猎山庄的人掳走,羁押在围猎山庄一段时间,然后再用娶亲队伍做掩护,秘密押送去卧虎堡。而我们的人早已扩大了寻访范围,远离了鄂西地界。” 马天行道:“围猎山庄以追踪猎杀扬名江湖,其反追踪能力自然超群。” 唐玉璧恨恨地道:“只是,他们凭白无故将大姐掳去,而且要不远千里地送去卧虎堡,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真是太可恶了!” 马天行道:“围猎山庄和卧虎堡一直有称霸江湖的野心,在不断扩张势力的同时,经常干一些剪除异己、残害武林人士的勾当,其行动诡秘,不择手段。他们这次掳走唐小姐,或许是想以此为人质,要胁唐家堡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为什么要将玉珠送去卧虎堡,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议论一番后,马天行道:“虽然尚有许多不明了的地方,但事情总算有了些眉目。现如今,当务之急是商量如何将玉珠小姐从花轿中救出来。” 这时,有人叩门,禀报道:“总镖头,上官少堡主到了!” 马天行道:“快将他请到这里来!”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到了门外。马天行起身开门,从门外走进一位身穿淡黄衣衫的英武青年,方脸面黑、浓眉如刀,环眼怒目。 马天行笑道:“鼎师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上官鼎向密室中众人一拱手,道:“我到唐家堡办点事,得知玉珠离奇失踪,一路寻访查探消息,结果一无所获,想到师兄这里来打听一些消息。” 马天行道:“鼎师弟,来见过司马公子和欧阳兄妹。” 四个年轻人互相拱手为礼。欧阳红袖学着别人的样子行江湖上的礼数,觉得既新奇又有趣,脸如春花,笑得极甜。 上官鼎与其他几人都是熟人,因此又与安十五妹等人打了招呼。 马天行道:“鼎师弟,这次幸亏司马公子侦察出了玉珠的下落。” 上官鼎喜道:“是吗?打听到玉珠的下落了,多谢司马兄,不知现在玉珠在哪里?” 司马天星道:“被围猎山庄和卧虎堡的人羁押在鸿宾客栈。” 上官鼎道:“那我们赶快杀进鸿宾客栈,救出玉珠吧!” 马天行道:“鼎师弟不要着急,更不可莽撞,如今玉珠被点了穴道,囚在一顶花轿之中,守卫严密,明目张胆地去救她不太妥当,恐另生事端,正所谓投鼠忌器啊。” 安十五妹道:“好在他们尚未警觉我们这些人,敌明我暗,只要筹划周详,处置得当,也不难救出玉珠。” 马天行道:“既要救出玉珠,又要确保玉珠不受伤害,就必须在一瞬间突破花轿周围的防卫,并进入花轿之中,制住假新娘,保护好玉珠,这是有一定难度的。也就是说,既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又要武功极高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花轿。” 众人想了一会儿,自忖若以自己的武功去闯轿救人,没有十分的把握。 这时,就听见司马天星说道:“诸位放心,闯轿救人的事交给我,只不过,客栈之中不宜救人,待明日到了城外,我们于僻静处伏击敌人,必能成功。” 虽然司马天星自告奋勇、毛遂自荐,但事关唐玉珠的生命安危,加之众人对司马天星的武功修为终究没有亲眼见过,不免产生怀疑。 马天行干咳一声,微笑道:“司马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既有侠义又有胆识,佩服佩服!只不过,给你闯轿救人的机会只是一瞬间,可得计算精确,掌握火候才行。” 司马天星眼见大家面露怀疑之色,自然听出了马总镖头话中的弦外之音。于是,他笑道:“事关唐大小姐的性命,在下自然不敢马虎和自大,最好是现在就演习几次,看是否有破绽。” 上官流云喜道:“如此最好!” 马天行道:“如何演习?” 司马天星问道:“那诸葛无忌和万俟卨的武功大概有多高?” 马天行道:“我与诸葛无忌的武功差不多,鼎师弟与万俟卨也能打成平手。” 司马天星道:“那我们到前院演武场去演习一下。” 第三十四章 伏击花轿 众人出了密室,来到前院演武场中。 司马天星见演武场边有一口大缸,高约三尺,粗若桌面,缸中盛满了水,重逾千斤,乃是防备火灾用的。司马天星单手结印,从手印中发出一道红光,飞出四丈外裹住水缸。 水缸神奇地自动飞了起来,飞到演武场中央停放在地面上,落地无声,稳稳当当,缸中水未洒出一星半点,就好像这只水缸原本就放在那里一样。 司马天星随意露了这一手功夫,惊得在场之人无不张口结舌,眼珠子都要落出来了。 进入炼脉境巅峰后,能释放外气虚空摄物,但也只能在数尺内摄取重量在十斤以下的物品,即使如此,也非得二十五年以上的功力不可,场中众人,唯有马天行有此功力,其余人皆不能。 而司马天星年方弱冠,竟能将四丈外重逾千斤的水缸以外气凌空搬移,而且看上去毫不费力,最起码武功要进入驭气境方能做到。 但是,他们从未听闻有人在不到二十岁时就进入驭气境的,实在是匪夷所思,简直是神话。 司马天星却没有理会他们在想些什么,他撮唇而啸,片刻后,众人只感到眼睛一花,就见到一只巨大的仙鹤从空中疾射而下,降落在司马天星身旁,劲风扑面,灰尘四起。 众人又一次惊得张口结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欧阳红袖睁大美目,大声道:“哇——!这只鹤好大好大哦,是真的呢还是变戏法变出来的?” 司马天星闻言,禁不住笑了起来,道:“我可不会变戏法,这是我的伙伴小莲。” 几个女子惊奇万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什么,它还有名字?” “它是你的伙伴,名字叫小莲?” 司马天星得意地连连点头,他为自己有这样的伙伴而格外自豪,有些骄傲的样子。 连马天行和赵公甫都深感惊奇,更遑论几个年轻人。 司马天星用语言和手势与小莲交流几句后,小莲一展大翅,飞到的房顶上,司马天星也飞身上了房檐。 司马天星道:“我们就权当这只水缸是花轿,请两位总镖头和少堡主以及两位姑娘站到水缸四周,您们就是花轿的守护者。”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依言走过去站定。只有欧阳兄妹留在原地,因为按计划他们兄妹是不参与的。 司马天星道:“演习的方法是,由红冠兄弟击掌为号,掌声响起后,我和小莲便开始冲向水缸那里,并对诸位发起攻击。你们在听到掌声后,既可向我和小莲发起攻击,也可向水缸发起攻击。如果水缸破了,就代表这次救援行动失败。” 几个人都有些不相信,心想自己这边有五人,他们只有一人一鹤,既要接住我们的攻击,又要保护水缸不被破坏,这可能吗? 唐玉璧迟疑地道:“可以用暗器吗,我是担心敌人用暗器攻击花轿。” 司马天星一笑道:“当然可以。而且希望大家要出全力,因为真正交锋只有一招。” 众人尚在迟疑,司马天星向欧阳红冠示意,可以击掌了。 欧阳红冠一咬牙,“啪”的一声轻响传出。 欧阳兄妹但觉眼前一花,就见司马天星已扑到水缸上,同时一蓬红光暴出,形成一面由红光幻化成的盾牌当在身前。而仙鹤小莲却用双爪抓着水缸飞到了距地面十余丈的高空,司马天星则抓着缸口,悬吊在空中。 再看守护着水缸的五人,姿势各异。 马天行武功最高,已拔出了长剑,并攻到了离水缸一丈远的地方,但他的动作就停下来了,却仍然保持着出剑的姿态。 因为他的剑尖遇到了一垛无形的殷红色的气墙,再也无法前刺半分。 剑尖受阻只是一瞬间,但一瞬之后,虽然阻力消失,而水缸已在三丈多高的高空,超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已经没必要再发出攻击了。 赵公甫抽出了护手双钩,所遭遇的给马天行一模一样。 上官鼎的兵器——铁笔也刺到了距离水缸一丈远的地方,但他没有遇到阻挡,但却刺了一个空,因为水缸已在距离地面三丈多的高空。 安十五妹的兵器——鬼爪发出了一击,却击了一个空,没有沾着司马天星和小莲,也没有击中水缸。 唐玉璧的手很快,暗器发除去了,而且是用唐家堡的独门手法发出去的。一些攻向司马天星和水缸,但撞在无形气墙上后,纷纷落地;一些攻向小莲,结果被小莲大展一扇,一股刚猛的劲力将那部分暗器全部扫落在地面上。 小莲向下降落,将水缸放在地上。 全场一片静寂,落针可闻,他们再一次惊得目瞪口呆。 欧阳兄妹莫名其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诧异。 过了良久,马天行与赵公甫相视苦笑,连连摇头,三个年轻人也只有苦笑摇头。 欧阳红袖不解地道:“各位,我怎么觉得天星大哥好像成功了耶,你们摇头干什么?” 马天行闻言,神情一变,哈哈大笑道:“他不仅成功了,而且很完美,哈哈哈!”其他四人也都一改沮丧的神态,面露欣喜和振奋之色,大笑起来。 天尚未明,大街上已经沸腾,小货郎开始搭设货摊,卖小吃的开始生火炉,锅碗瓢盆的碰击声不绝于耳。 客栈内的住客开始整备行装,既要梳洗,也要吃早餐。 天刚亮,大街上已是人来人往了。 娶亲的队伍照例在唢呐声中启程,出了襄阳城的北门,匆匆北上。行了个多时辰,地势已偏僻,参天古木增多,灌木杂草变少。 队伍行经一条山谷,山谷中有树林,有小溪,也有草地。 林中鸟声啁啾,秋蝉鸣唱,小溪中流水淙淙,草地上蜂飞蝶舞,可谓野趣盎然。 此时,突然从远处的大树上飞出一只身形巨大的仙鹤,像老鹰扑食一样,凌空扑向花轿,两只利爪抓住轿顶,提起花轿斜斜地向远处高空飞去。 而在仙鹤抓起大轿的一瞬间,鹤翅中射出一道人影,飞扑向花轿之中。紧接着,穿戴着凤冠霞披的丁香被野蛮的丢出了花轿。 几个轿夫只感觉到肩上一轻,莫名其妙,抬头望天。 他们一抬头就望见,花轿已经远去五六丈、离地四丈多高了,且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花轿没有翅膀,是不能飞的,之所以能飞那么高、那么远,是因为花轿被一只巨大的仙鹤抓在巨爪中。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简直就是一抬头的功夫。 诸葛无忌是个高明的剑手,眼力、听力均好,反应也很快,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轿子已经离地一丈多高,当他拔出宝剑作势欲扑的时候,花轿已距地两丈多高。 当他跳起空中两丈多高的时候,花轿距离地面已有五丈多高,与他的距离已经有四丈多远。 没有办法,他只好从空中落下返回地面。 相比之下,万俟卨比诸葛无忌略逊一筹,因为他只来得及拔出兵器,没有发出任何招数,因为没必要了,花轿已经离他三丈多高了。 娶亲队伍中其他人有的拔出了兵器,但放弃了攻击,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未来得及拔出。 眼看着仙鹤抓着花轿越飞越远,转眼间已在数里之外,所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时,被摔得晕头转向的丁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对着那几个傻楞楞杵立着的轿夫大声骂道:“你们这几个废物,怎么抬轿的?哎哟,摔死我了。” 几个轿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没有回答。于是她更加气愤,跑到万俟卨身边撒娇,哆声道:“少堡主,您可得为我作主,这几个奴才摔得我好痛啊,您就不心痛吗?” 万俟卨差一点儿没被气死,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他毫不留情地赏了丁香一个大嘴巴。 丁香的嘴角流出血,半边脸很快就肿了。 第三十五章 强抢民女 丁香挨了一巴掌,脑子却变得清醒了。 当她发现花轿不见了,才明白自己摔倒在地不是轿夫的问题,而是出现了其它状况。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从林中走出一队人马,一行十几人。 诸葛无忌和万俟卨举目一望,只认识上官鼎、安十五妹、唐玉璧三人,其他人都不认识。 武英镖局毕竟干的是保镖行当,需要结交天下朋友,才能镖行天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与江湖人结仇的,否则仇家遍地,还怎么走镖?即便镖师武功高强,也将寸步难行。 所以,马天行、赵公甫以及武英镖局选来参加这次行动的镖师都易容换装,连使用的兵器都不是平时使用的。 马天行等人早就埋伏在这山谷中,目的是配合司马天星突袭花轿。 但司马天星的突袭太完美了,以至于司马天星进入花轿将丁香丢出来,以及仙鹤抓住花轿升空远去等过程一气呵成,诸葛无忌等人固然毫无思想准备没有反应过来,马天行等人是有思想准备的,仍然反应慢了少许,跟不上司马天星和小莲突袭的节奏。 所以,当马天行等人正欲扑出来助战时,花轿已经远离了攻击范围,也就是说:在诸葛无忌等人失去攻击机会的同时,马天行等人也失去了助战的机会。 于是,上官鼎等人快速集结在一起,然后才走出森林。 上官鼎等人的到来,令诸葛无忌心生疑窦,但又无法确定花轿被劫是否与上官鼎等人有关。 诸葛无忌拄剑而立,万俟卨怒气未消,安十五妹笑问道:“原来是围猎山庄的少庄主和卧虎堡的少堡主在此,幸会幸会!看万俟少堡主的装束,是当了新郎官了,恭喜恭喜!” 上官鼎故作惊异地道:“噢哟,万俟少堡主这位新娘子怎么脸肿了,啊,嘴角还带着血迹呢,该不会是少堡主强抢民女吧?” 万俟卨怒道:“上官鼎,你也太小瞧人了,本公子是那种强抢民女的人吗?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 上官鼎冷笑道:“嘿嘿,你少在那里搪塞,我问你,从这里到卧虎堡还有好几百里路呢,你连一顶花轿都不雇,难道新娘子走着去,这太不合常理了吧?再者,新娘子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这难道不是你们打的,这不是强抢民女是什么?” 诸葛无忌的妹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现在押送的重要人物又被劫,本就怒气填膺,此时见上官鼎无理取闹瞎搅和,禁不住怒火升腾,吼道:“住嘴!上官鼎,你小子赶紧给我滚,再在这里无事生非胡搅蛮缠,别怪我取你性命!” 上官鼎笑道:“哈哈哈哈,诸葛无忌,少在那里吹大气,我就站在这里呢,有本事就来斗上一斗,看是谁取谁的性命!” 诸葛无忌怒道:“找死!”举起长剑,作势欲扑。 万俟卨道:“无忌兄且慢,杀鸡何必用牛刀,你来给我掠阵,这小子狂妄,我今天去教训教训他,让他付出狂妄的代价。”说罢,手持钢鞭越众而出。 上官鼎的兵器是两根钢鞭,每根长三尺六分,重五十六斤,属于重兵器。 上官鼎也不犹豫,同样越众而出,手握两支精钢铸就的判官笔,每支长一尺八分,重一十八斤,属于轻兵器。 两人相距两丈,互相凝视,两股杀气在喷涌、碰撞、弥漫。 杀气惊起了林中飞鸟,扑楞楞冲上空中,再飞向远处。 杀气越来越浓郁,两声厉啸同时响起,两条人影一闪,碰撞在一起。 随即,“叮”的一声脆响传出,紧接着“叮叮当当”的钢铁碰撞声响成一片。 万俟卨使双鞭,招式沉猛,大开大合,以劈砸为主,以刺为辅,乃是卧虎堡的成名绝学——三十六路虎尾鞭法。 上官鼎使双笔,招式轻灵,巧打巧封,以点刺为主,以划为辅,乃是流云堡的成名绝学——七十二路判官笔法。 万俟卨在双鞭上贯注千斤内力,两根钢鞭发出呜呜声响,舞起团团金色光影。 上官鼎在双笔上也贯注了千斤内力,发出哧哧声响,若两条黑蛇在东游西窜,要暴起伤人。 万俟卨招招式式往上鼎的头部、身躯、四肢招呼。 上官鼎则招招式式往万俟卨全身大穴招呼。 两人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沉凝,时而轻捷。 万俟卨占据中宫,不动如山,上官鼎则在八宫中游斗,绕着万俟卨转圈。 因两人境界相当,都在炼脉中境,因此,激战多时,谁也占不了上风,更遑论分胜负。 诸葛无忌见万俟卨久久不能取胜,心中颇不耐烦,高声道:“何人来与我一战?” 安十五妹越众而出,道:“久闻诸葛少庄主武功高强,家学渊源,两年前又拜入烟霞宫学艺,想必艺业更加精进。今日机缘巧合,在此相遇,小女子不才,想领教几招。”说罢,从一个后背上的一个小皮袋中取出一件奇门兵器。 这件兵器的外貌是一根长绳,两端各系着一只青铜爪。长绳是以蟒筋为绳芯,再以天蚕丝编织成绳皮;铜爪则是以青铜锻造而成,即坚且韧。 铜爪仿鹰爪之形,有四趾,每趾皆有关节,伸握自如,极为灵巧,最为诡异的是铜爪上还有机关。 马天行易容成一个黑面大汉,见安十五妹要出战,心中不免担心。 因为马天行虽然知道安十五妹的父亲是江湖八兵之中的“铜爪”,排名第七,正好在”银环“之后,最主要的是因为安十五妹比诸葛无忌小了五六岁,功力肯定要差些,恐怕难是诸葛无忌的敌手,正欲阻止,准备自己去迎战诸葛无忌。 却听对面诸葛无忌说道:“安姑娘,我围猎山庄与鬼谷素无交往,更无恩怨纠葛,何必趟这浑水?” 安十五妹道:“我无意与你为敌,纯粹只是想切磋切磋,向你讨教几招剑法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诸葛无忌道:“我没有闲功夫与你切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马天行道:“安姑娘,你退下吧,这小子交给我来对付!” 诸葛无忌长剑一指,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马天行道越众而出,前行两丈后站定,道:“本人在江湖上籍籍无名,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诸葛无忌冷哼一声,道:“藏头露尾,我今天就让你在江湖上真正除名。”言罢,脚尖在地面一点,腾身而起,直扑马天行,人如幻影,剑似飞矢。 马天行本是使棍的,今天却使的是狼牙棒,长八尺,重九十斤。 狼牙棒对着诸葛无忌的脑门砸去,诸葛无忌向左侧身一躲,且长剑向右一点,“叮”的一声脆响,狼牙棒被点得向右一歪,砸在地上,“轰”的一声,尘土飞扬,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诸葛无忌趁马天先一招砸空,难以借力,且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一剑直奔马天行咽喉而去。 马天行见诸葛无忌的长剑直奔颈部袭来,身子往前一窜,腾空而起,竟然将狼牙棒当成撑竿,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飘落在两丈以外,脚一沾地,就将狼牙棒横扫而出,以攻代守,防止诸葛无忌的长剑追袭。 诸葛无忌奔袭马天行咽喉的长剑也刺了一个空,第一回合,双方战成平手。 接下来,诸葛无忌展开穿花绕树的身法,与马天行游斗,欲在游斗寻找马天行的破绽。 马天行抡起狼牙棒,竖砸横扫,前捅后抹,将部分棍法融入,对着诸葛无忌展开狂猛霸道的攻击。 第三十六章 生擒活捉 马天行的狼牙棒隐隐带着风雷之声,一招一式威猛霸道,摄人心魄,好像占据了上风。而诸葛无忌则是长剑闪烁,以闪展腾挪为主,只偶尔快速刺出一剑,好像处在下风。 但细看起来:马天行力大招沉,一招一式消耗内力较多,而诸葛无忌剑走偏锋,不与马天行硬碰,一招一式消耗的内力较少,而且偶尔从不同方位、不同角度快速刺出的一剑对马天行亦有巨大威胁。 虽然双方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若长此下去,将对马天行不利。 马天行越战越心惊,那诸葛无忌虽然功力略逊于自己,但他的剑法却极精妙,当真有鬼神莫测之机。 诸葛无忌也感到心惊,这位素未谋面的大汉功力深厚,在我之上,只是武功略逊,要想拿下他很难。 诸葛无忌又想,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这伙人是否与那劫走花轿之人是一伙,仅为口舌之争便动手死战,有这必要吗? 诸葛无忌抬眼一看万俟卨与上官鼎的战场,发现他们仍然是难解难分、胜负难料的胶作状态。 再看对方还有安十五妹这样的高手,人数也比自己这边的人多,不由得生出了罢战之心。他后悔自己太鲁莽,别人几句话就气得开启战端。 于是,诸葛无忌一剑点开狼牙棒后,暴退两丈之外,大声道:“大家住手!” 万俟卨听到诸葛无忌的话后,也强攻几鞭,退出战圈。 诸葛无忌道:“今日一战,难分胜负,双方本无仇怨,只为口舌之争,就没必要拼命了吧。” 这时,远处有一人飞奔而来,人未至,声音已传来:“你们双方可以罢战,但我却要向卧虎堡的人讨教一番!” 话刚说完,人也就到了。 万俟卨一眼认出来者正是在葱苔客栈见到的那个少年,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怎么也来了?也好,现在押解的人也被劫走了,鱼肠古剑还在这小子身上,有很多疑点或许能从这小子身上解开。 于是,万俟卨以内力传音向诸葛无忌传达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上前两步,紧盯着来者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找我卧虎堡的麻烦?” 司马天星朗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上了你的三绺金发,想把它拔下来打草鞋。” 万俟卨大怒道:“好狂妄的小子,简直不知死活,你可知道我是谁!” 司马天星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人头发既坚韧又不腐坏,用来打草鞋经久耐用,可是黑发白发易得,但金发难寻,若能用你的金发做草鞋鼻子,岂不是很漂亮?哈哈哈哈!” 万俟卨怒极反笑道:“好小子,够狂!呆会儿让你为刚才的疯语狂言后悔,不!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不过,现在我问你,你腰间那柄短剑是如何得来的?” 司马天星从腰间解下短剑,拿在手中,笑嬉嬉地道:“嘿嘿,你问我是如何得到这把短剑的?那是因为我运气好啊,运气好自然就得到了!” 万俟卨见对方未正面回答,继续问道:“怎么个运气好法,难不成是一觉醒来就捡到的?” 司马天星脸现惊愕之色,诧异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万俟卨气往上冲“你……” 司马天星耸了耸肩,一脸得意地道:“四年前,我在某座山上的大树上睡觉,突然被狼嚎声惊醒,发现山谷中有几个人被狼群包围,人和狼激战了个多时辰才完事儿。我继续睡觉,第二天醒来后,我去到山谷,发现狼尸堆成了山,也发现了六具骸骨,还发现了这柄短剑,我就捡到这把短剑了。你刚才说得太对了,我就是一觉醒来就捡到了,这样的运气算好吧。” 万俟卨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妈的,这还真是运气好到踩屎了,那可是古之名剑,堪称国宝啊!就这样被捡到了。 万俟卨眼珠一转,不露声色地道:“小子,如果你能将短剑献给我,我就不计较你刚才的狂妄言语。” 司马天星笑道:“不行,这样我太吃亏了,干脆一口价,你将你的头送给我,我就将短剑送给你,如何?” 万俟卨气得发抖,强忍着怒气问道:“小子,你我无冤无仇,你小子要我的人头干什么?” 司马天星笑道:“有用啊,太有用了!你的头发可以打草鞋,头骨可以当夜壶,一点都不会浪费的,可谓物尽……” 司马天星的话还未说完,万俟卨已怒不可遏,举起双鞭朝司马天星扑来。 司马天星也不招架,而是展开身法,东闪西躲。 万俟卨带怒猛攻,双鞭带起呜呜风声,三招过会,却连司马天星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 不仅如此,还被司马天星拔了三根金色头发,这还是因为司马天星每次只拔一根,若是每次拔一绺,那么,万俟卨的金发将被全部拔光。 正因为司马天星一次拔一根,万俟卨没有感觉到,还在继续狂攻。 万俟卨的狂攻使得谷地中又开始尘土飞扬,尘土越飞越多,但他头上的金发却一根根在减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接连不断刺激,万俟卨头皮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开始有感觉了,他用手一摸,竟然有少许血星,再一看司马天星的手中,竟然攥着许多金发。 万俟卨目眦欲裂,从小到大,从未像今天这样令他怒不可遏,前些天美丽的新娘子失踪了,本就心中郁闷,今天又将重要人犯弄丢了,紧接着上官鼎无中生有的说他强抢民女,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拔自己的头发去打草鞋,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俟卨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嘶吼声,更加疯狂地攻击,恨不得用钢鞭将那小子砸得脑浆迸流、骨断筋折。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收拾不了那小子,不仅如此,头皮上还不断传来疼痛,他知道,自己的金发还在减少。 过了片刻,万俟卨已经快要气疯了,思维开始混乱,内力也已快要枯竭了。 这时,他感觉到腰间一麻,下半身突然僵住,不听使唤了。 这时,万俟卨才清醒过来,自己被点了穴,被人生擒活捉了。 他瞪着发红的双眼,不甘的望向周围,发现卧虎堡的其他人均在和安十五妹等人战斗,唯有武功极低的丁香和翠柳站在原地,而诸葛无忌等围猎山庄的人已经全部不知去向。 万俟卨望了丁香一眼,问道:“他们哪去了?” 丁香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他们害怕了,已经逃走了?” 万俟卨脸上肌肉一阵抽畜,一咬牙压下心中的无边怒火,仰天长叹一声。 卧虎堡这次一共出动了二十五人,其中两个侍女、四个吹鼓手、八个轿夫、艮门门主易星率本门四名门士,巽门门主率本门四名门士,外加万俟卨。而围猎山庄出动了六人,其中有四名猎狮堂高手,外加诸葛无忌和诸葛羞花。 巽门门主风无迹已死,而艮门门主易星护送风无迹的尸体去了,剩下的八名门士与安十五妹等人作对厮杀,万俟卨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之所以叹息,是因为那八名门士的武功与安十五妹等人相去甚远,纯粹是被碾压。 转眼间,卧虎堡的所有人都成了俘虏,可谓全军覆没。 万俟卨有太多的不甘心,有太多憋屈,但不知向谁诉说。 他看着被俘的众人,大部分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有五人躺在地上,有三人站立着,耸拉着脑袋。 吹鼓手、轿夫、侍女等人则聚在一起蹲在地上,被人手持兵器监控着。 第三十七章 霹雳焰花 司马天星看着万俟卨那不甘和憋屈的样子,笑嘻嘻地道:“我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咱们两不相欠,后会有期,告辞!” 说罢,司马天星向安十五妹打了个手势,准备离去。 万俟卨“扑”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发紫。 他在心里骂道:“放你妈的屁,老子又不欠你的,凭什么要老子的金发,还他妈两不相欠,哼,你欠老子的多了去了,你他妈太不要脸了……” 万俟卨这样想着,但他却没法说出来,都已经被活捉了,还去争辩这些,岂不是自取其辱,但他听了这样不要脸的话后,心里气呀,气得吐血。 万俟卨擦去嘴角的血迹,怒视着司马天星,问道:“阁下是何人,到底为什么要和卧虎堡作对?” 司马天星答道:“我是江湖人,而且是籍籍无名的江湖人,说了你也不知道,有必要吗?” 万俟卨正色道:“当然有必要,我今天败在你手中,只怪我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人,但即便我今日难逃一死,也想知道打败我的人是谁。” 司马天星笑道:“万俟少堡主,如果你非要问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吧,从今天起,我就是骑鹤童子。你们的花轿,就是我骑着仙鹤给劫走的。” 万俟卨尽管知道这青年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没想到他就是劫走花轿的人。于是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劫走花轿?” 司马天星道:“你也不用再假装与我不相识,其实你我早在葱苔客栈就认识了,而且你还派人跟踪我,只不过,事情出乎你的预料,跟踪者被我杀了。至于为什么我要杀那跟踪者,我想就不用解释了吧。” 万俟卨无奈一笑:“狩猎者被猎物反杀,这虽然不是常有的事,但也不足为怪。但你为什么要劫走花轿呢?” 司马天星道:“因为我好奇,我想解开谜团。” 万俟卨道:“何出此言,有什么谜团?” 司马天星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就装吧,不觉得累吗?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发现你们这支娶亲队伍有两个谜团:第一,花轿中除了新娘子外,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气息不匀,像是染病;第二,新娘子那天夜里逃走后,你们竟然让侍女假扮新娘继续上路,这究竟是为什么?” 司马天星续道:“出于好奇,我想解开谜团,于是我一路跟踪而来,劫走了花轿,救出了囚困在花轿夹层中的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唐玉珠,是被你们劫持的。” 万俟卨心中一沉,原来这小子早就发现了问题,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如今劫持唐玉珠的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 唐玉璧气得俏脸通红,她去到万俟卨身前,一双大眼瞪着他。 唐玉璧只有十七岁,年少的她毫不掩饰地双目喷出怒火。 因此,这一刻,万俟卨的心情反而平静了。 他首先发话:“唐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唐玉璧一咬银牙,恨恨地道:“万俟卨,卧虎堡虽与唐家堡相隔遥远,两堡素无来往,更无血海深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万俟卨问道:“我做了什么?我不明白唐小姐的话。” 唐玉璧双目一红,泫然欲泣,哽咽道:“你——你还不认账,你们为什么要掳走我姐?” 万俟卨道:“我要声明两点:第一,唐大小姐不是我掳走的,而是围猎山庄的猎风堂堂主干的;第二,要将你姐押送到卧虎堡,也是诸葛庄主的主意。” 唐玉璧问道:“你们将我姐押送到卧虎堡的目的是什么?” 万俟卨道:“我不知道!” 司马天星冷哼一声道:“有些事情,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你没见诸葛无忌舍你而去,独自逃走了吗?你这样死撑硬挺有意义吗?” 万俟卨沉默。 司马天星又道:“如果你老实交待,我可以饶你等性命,如果你拒不合作,你必然丧命于此,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虽然我还没有杀过人,但是我也不在乎拿你来开杀戒。” 万俟卨继续沉默。 司马天星又道:“我杀了你之后,会对这些人分别拷问,总会有人开口的。” 万俟卨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二十多人,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说了,你真的会放我们走?” 司马天星道:“当然会放你们走,我不想现在就开杀戒。不过,要想活着离开,必须留下武功。因为像你们这样的人,练就一身武功没有用于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而是用于为恶人间、为祸武林,所以,我必须废掉你们的武功。” 万俟卨怒道:“废我们武功?那与要我们的命有何区别!” 司马天星道:“当然有区别,世上会武功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是不会武功的。但这些不会武功的人照样生活得很好,有的人甚至大富大贵。而会武功的人,往往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不知哪一天就会丢掉性命,可以说,有武功并非好事。” 万俟卨仔细一想,倒也有些道理,于是,他一咬牙,道:“好吧,我们掳走唐大小姐的目的,是用以要挟唐堡主,让他交出霹雳焰花。” 唐玉璧闻言大惊,道:“霹雳焰花是本堡绝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万俟卨道:“半年前,我率坤门门主地狱姥姥、巽门门主风无迹、艮门门主易星等人到围猎山庄结盟联姻,得知围猎山庄与唐家堡两大势力占据的地盘接壤,双方为争夺地盘经常发生械斗,彼此矛盾很深。为了表示我卧虎堡结盟联姻的诚意,我们联手去探唐家堡的防卫情况。围猎山庄负责外围接应,我卧虎堡则派出风无迹和地狱姥姥潜入唐家堡内查探。风无迹轻功极高,但还是潜入不久便惊动了唐家堡的暗哨,只好退了出来。而地狱姥姥则借土遁潜入了堡中密库。” 唐玉璧闻言,又惊又气,脸色煞白。 万俟卨续道:“地狱姥姥虽然潜入密库,但并未无所获,要怪只能怪唐堡主自泄秘密。” 唐玉璧怒道:“胡说八道,我爸怎回自泄秘密?” 万俟卨冷哼一声,幸灾乐祸地道:“有的时候,过分小心也会误事的。” 唐玉璧琼鼻一皱,叱道:“废话少说,快讲正题。” 万俟卨道:“地狱姥姥进入密库后,一无所获,正准备到别的地方探一探,这时有人打开了密库铁门,来人正是唐堡主,吓得地狱姥姥急忙躲入地下大气也不敢出,只露出两只眼睛,注视着唐堡主的一举一动。” 安十五妹道:“想来当时地狱姥姥距离唐堡主并开多远,以姨父的武学修为,怎会发现不了地狱姥姥?” 万俟卨道:“地狱姥姥所练土遁神功与兑门门主水惊月所练分水神功一样,均以西域的瑜珈龟息术为基础,可以数日不呼吸,加之藏身土中,自然不易察觉。” 众人均想,这地狱姥姥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今后遇到,当特别小心。 万俟卨又道:“唐堡主当时用独门手法打开一个大铁柜的柜门,拿出一样东西,一边观看,一边自言自语道‘霹雳焰花,镇堡之器,暗器之王,要是被人窃去,危害武林,我老唐可就罪孽深重啰,他妈的,是哪里来的龟儿子,轻功如此了得,幸好宝贝还在……’唐堡主一边骂,一边将那宝物放入铁柜中,关锁好后离去。地狱姥姥待唐堡主走后,用尽各种方法也打不开在铁柜的门,只好放弃。” 众人听到这里,吁了一口气,均想此事真险,幸好密库大门及密库中大铁柜的柜门均设计不凡,别人无法打开。 唐玉璧问道:“我和姐峨眉山采药,当时你们是怎样将姐劫走的?” 万俟卨道:“因为围猎山庄的人到峨眉山围猎一只金睛紫貂,偶然发现了你们姐妹,当时他们没有与你姐妹俩照面,而是飞鸽传书告知了诸葛庄主,同时以猎犬跟踪你们。” 众人知道围猎山庄的猎犬是非常优秀的品种,而且拥有独特的训练方法,因此,围猎山庄的猎犬最擅长追踪,没有人能摆脱得了。 万俟卨续道:“于是庄主下令劫持你们姐妹,用以要挟唐堡主。那几个家伙惧怕你唐门的暗器,没敢立即动手,而是等你独自离去后,突然偷袭中毒的唐大小姐,将其俘获,掳回围猎山庄。” 唐玉璧问道:“那为什么要将我姐从围猎山庄押送到卧虎堡去呢?” 第三十八章 放虎归山 万俟卨道:“诸葛庄主认为围猎山庄与唐家堡地盘相邻,如果唐家堡拼死相抗,鱼死网破,围猎山庄将因此元气大伤,永无宁日。 如果将唐大小姐押往卧虎堡,与唐家堡相距甚远,唐家堡难以倾巢而出远征数千里,更难以与卧虎堡打持久战。 当唐家堡与卧虎保开战后,围猎山庄可以一方面攻击唐家堡,另一方面截断远征卧虎堡的唐家军退路,如此一来,唐家堡将处处受制,陷入必败之境,说不定能一举灭了唐家堡,然后由围猎山庄和卧虎保平分唐家堡的地盘。”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深感围猎山庄和卧虎堡狼狈为奸,妄图称霸江湖的狼子野心已经膨胀,更为他们的险恶用心与阴谋布局而惊叹。 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唐家堡恐怕真的会陷入绝境。 司马天星道:“为了掩人耳目,顺利将唐大小姐押送到卧虎堡,于是你们用娶亲作掩护,将唐大小姐藏在花轿中,是这样吗?” 万俟卨道:“正是如此,我们自认为这样做天衣无缝,谁知还是被你看出了端倪,当真天不遂人愿。” 司马天星道:“不是天不遂人愿,而是你们所作所为令天怒人怨。” 万俟卨无言以对。 司马天星又问道:“你当时命风无迹跟踪我,真的只是因为这把短剑?还有其他原因没有?” 万俟卨摇头道:“确实没有其他原因。只因这把短剑牵涉到契丹国传国二宝,关系重大,所以我必须派风无迹跟踪调查。” 司马天星奇道国:“怎么,这把短剑还牵涉到契丹国?” 万俟卨道:“不错,这把短剑是上古名剑,也契丹国的国宝之一,契丹国为了寻找传国二宝,派了四名大内高手南下宋境,与我堡离门门主火灵子取得联系,承诺只要火灵子助他们寻到传国二宝,就将此短剑赠与卧虎堡。” 司马天星佯装不知情,问道:“契丹的传国二宝是什么?” 万俟卨道:“据说是通香木与百穴珠,但谁也没有见过,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众人交流一番,认为万俟卨还算配合,所交待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司马天星道:“即然你已经交待,我也不会食言。”说罢,一指点向万俟卨的丹田,一股强大的内力注入万俟卨的体内,将万俟卨十数年修炼得来的内力全部逼出体外,同时,将万俟卨的丹田穴以及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阳跷等奇经八脉封印。 奇经八脉是在十二经脉之外别道而行的八条经脉,在循行上、与内脏的联系上均有别于十二经脉,与奇恒之腑和部分脏腑有一定的联系,但同五脏六腑无直接络属关系,但却有特定的功用: 一是能调节十二经脉之气血:当十二经脉的气血旺盛而有余时,则流注于奇经八脉,蓄以备用,当人体生理功能活动需要或十二经脉气血不足时,则可由奇经“溢出”,渗灌和供应于全身组织,予以补充,这就是调节气血的作用。 二是能进一步密切了十二经脉之间的联系:奇经八脉在其循行的过程中,同十二经脉的某些经脉交叉衔接,从而紧密地沟通了各条经脉之间的相互联系。如督脉“总督诸阳”,能联系手足三阳经脉,使阳经的经气都交会于督脉的大椎穴;任脉“总任诸阴”,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阴经交会;带脉有“约束诸经”的作用;冲脉则通行上下,渗灌三阴、三阳;“阳维维于阳”、“阴维维于阴”,则组合所有的阳经和阴经,阴跷脉与阳跷脉,对分布于腿膝内外侧的阴经和阳经有协调作用。 三是参与人体生殖及脑髓机能的调节:奇经与肝、肾及女子胞的关系极为密切,与女子的经、带、胎、产等功能密切相关,故能参与人体生殖机能的调节。如“冲为血海”、“任主胞胎”。 司马天星修习的飞仙经,与江湖武学是有极大区别的。 江湖武学中,废人武功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摧毁丹田穴和部分藏气蓄气的大穴,二是震断奇经八脉。 这种废人武功的方法的确有效,但对被废武功者的身理机能造成极大的伤害,自身免疫力极大下降,往往寿命极短。 司马天星废掉万俟卨武功的方法不是摧毁和震断,而是封印。 穴道和经脉被封印,只是限制了炼气,却不影响其躯体和生理状况。 接下来,司马天星又废掉了其他俘虏的武功。 司马天星朗声道:“今日我便放尔等离去,不过,我要告诫你们,希望你们改邪归正、去恶向善,若再作奸犯科、行凶作恶,决不轻恕!” 万俟卨拱手一礼后,率领残兵败将黯然离去。 万俟卨虽然失去了武功,但他后来入了仕途,且青云直上,跻身于朝堂,成为大奸臣秦桧的左膀右臂,残害了民族英雄岳飞。这是后话,也是司马天星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怕恶果,真成了放虎归山。 司马天星等人随马天行回转武英镖局时,已是中午。 唐玉璧、安十五妹、上官鼎、马天行三人随司马天星去到后院,就见欧阳红冠和几名镖师守在一间厢房门口,几人进入房间,就见唐玉珠躺在床上,欧阳红袖及马天行的妻子守在床边。 唐玉璧快步去到床前,扑入唐玉珠怀中,珠泪滚滚,放声痛哭。 安十五妹也去到床头,一只手按着唐玉珠的香肩,一只手抚摸着唐玉珠的秀发,轻声问道:“玉珠,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唐玉珠微笑道:“没什么大碍,司马公子已为我解了毒,还输入了一部分内力。只是我中毒太久,身体已极度虚弱,尚需调养一段时日。” 安十五妹深感欣慰,如释重负,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上官鼎去到床边,有些焦急,也有些手足无措,安十五妹莞尔一笑,退离床边。 上官鼎上前握住唐玉珠的纤手,虎目含有泪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唐玉珠。 安十五妹笑道:“表妹已无大碍,我们出去吧?” 众人自然明白,退了出去,马天行的妻子见欧阳红袖还傻楞在那里,走过去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安十五妹笑脸若花,眼波流转,笑问道:“司马公子,表妹所中奇毒,颇为难解,不知公子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表妹身上的毒给解了?” 司马天星神秘一笑,道:“我有解毒圣药,药到毒清,这可是秘密哟,安姑娘想知道?”一边说还一边不停地眨眼睛。 安十五妹脸色一红,讪讪地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其实,我并不想打听司马公子的秘密,纯属好奇,望见谅,见谅!” 司马天星狡黠地一笑,走近安十五妹身旁,以内力传音道:“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告诉你吧,我有一种药液,可解百毒,我给唐大小姐服了一小勺,就将毒给解了。” 安十五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看着司马天星,传音道:“想不到公子还喜欢开玩笑。” 司马天星笑了笑,又道:“待会儿我们单独相处时,我送你一小瓶药液。” 安十五妹脸上又是一红,心跳加快,她从来没有此时这种感觉,那是既有羞涩,又有甜蜜,既有慌张,又有兴奋的感觉。 在这几个女孩子中,安十五妹看上去特别聪明灵秀,司马天星对她颇有好感。 而司马天星自从学成一身绝艺后,也从亡命江湖的落魄中逐渐走了出来,过去那种绝望、迷茫、惊惧的心情变了,虽然偶尔仍会作恶梦,但总的来说,心情放松了、开朗了。 特别是废掉万俟卨的武功后,他觉得已经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他有了自信。 因此,当美丽聪慧、英姿飒爽的安十五妹笑颜如花的问他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调皮了。 第三十九章 玉珠康复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传音交谈并未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却引起了欧阳红袖的关注。 于是,欧阳红袖紧走几步,来到司马天星身旁,不解地看了司马天星一眼,又看了安十五妹几眼,疑惑地问道:“天星哥,我怎么感觉到你和安姑娘的神情有些古怪呢?” 安十五妹闻言,心中大窘,忙道:“红袖妹妹,你在说什么,怎么会呢?”说罢,尽量装出一副神态正常的样子。 司马天星为掩饰尴尬,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道:“我正在和安姑娘商量如何让唐大小姐忙恢复呢。” 欧阳红袖将信将疑地道:“是吗,但我怎么没听见呢?” 这时,欧阳红冠亦来到司马天星身边,听了妹妹的话后,以教训的口吻道:“我听说过武林中人有一种以内力传音的功夫,别人听不到声音,只有被传音的人才听得到。红袖,你我不懂武功,瞎猜疑做什么?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今后要多多注意。” 司马天星打开小布包,里面是数十颗七色珍珠。 司马天星挑选出数颗红色珍珠,交给安十五妹,道:“安姑娘,将这几颗珍珠研磨成粉,给唐大小姐服下,有固本培元之奇效,可助唐大小姐尽快恢复。” 安十五妹将信将疑,接过珍珠,快步去了。 马天行邀请大家到餐厅用餐,席间,马天行问道:“司马公子,唐大小姐中的毒真的全解了,要不要延医诊治?” 司马天星道:“总镖头放心,真的全解了。” 马天行吃惊道:“司马公子救下唐大小姐后将其带回武英镖局,然后又赶到那个山谷,来回四十余里,却只用了几炷香的时间,真是神速,若非亲身经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司马天星道:“这全仗小莲飞行神速。在救下唐大小姐后,发现她已处于半昏迷状态,气息奄奄,情况危急,我立即给她输入了部分内力,并给她服了解药。回到武英镖局后,我将她交给欧阳兄妹,立即又赶往那个山谷,期间没有什么耽搁,自然就快了。” 马天行拱手赞道:“司马公子真是了不起,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医术神奇,加之侠肝义胆,堪称一代奇侠,佩服,佩服!” 司马天星摇手道:“总镖头过誉了,我初入江湖,涉世未深,所知有限,与总镖头相比,难及万一,哪配奇侠之称?尚请总镖头千万别这么说,徒惹人笑话。” 欧阳红袖笑着道:“天星哥,你就不要客气了,我看你真的就是总镖头一样的大侠客,好生令人敬慕啊!” 欧阳红冠点头道:“红袖言之有理,天星哥令人敬佩,能和你做兄弟,幸何如之!” 欧阳红袖巧笑嫣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司马天星,目光中满是崇拜爱慕之情,令司马天星不好意思。 下午,唐玉璧、上官鼎、安十五妹三人始终守护着唐玉珠,给她熬药,并将司马天星交给安十五妹的赤红色珍珠研制成粉,让唐玉珠服下。司马天星和欧阳兄妹则在武英镖局中闲逛,时而在茶厅中品茗,时而在后花园中穿行闲逛。 三人闲聊闲耍,彼此之间更加亲近。 时间飞逝,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华灯初上之时,武英镖局大开筵宴,庆贺唐玉珠获救归来。 当酒菜上桌时,安十五妹和唐玉璧一左一右陪同着一位绝色美女款款来到餐厅,貌美如花,容光照人。 众人皆是一惊,心想唐玉珠中毒日久,躯体极度虚弱,已是奄奄一息,中午尚且病容满面,怎地几个时辰后就完全康复? 唐玉珠向众人施礼,致谢道:“多谢诸位救小女子于危难中,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马天行道:“玉珠,你难安然脱险,先是司马公子侦知情报,后又由司马公子独自闯进花轿将你救出,再由司马公子为你驱毒疗治,可以说全仗司马公子,我等只是参与,不敢居功。” 安十五妹道:“若非司马公子在救出表妹后又及时赶到那个山谷,将万俟卨制住,吓得诸葛无忌落荒而逃,我等与他们必然有一场苦战,胜负尚难逆料,即便我方取胜,想必也有不小的伤亡。如今大获全胜,无一伤亡,也全赖司马公子神功无敌。” 唐玉珠和唐玉璧来到司马天星面前,姐妹俩双双施礼,唐玉珠道:“司马公子,大恩不言谢,今生今世,公子若有差遣,小女子必当竭力效命,以死图报!” 司马天星回了一礼,道:“唐姑娘言重了,区区微劳,请勿挂怀。我辈江湖儿女,解围济困,救死扶伤,本是分内中事,大家本是同道中人,若过分拘礼,那就生分了,唐姑娘若再提报恩之类的话语,那就是瞧不起在下了!” 马天行感叹道:“司马公子这份胸襟,真令人钦佩,堪为我辈楷模。” 赵公甫道:“司马公子侠肝义胆,加之身怀绝世神功,将来必将领袖群雄,造福武林,成为绝代奇侠!” 司马天星道:“诸位抬爱了,在下只是后辈末流,日后还需仰仗诸位多多提点!” 上官鼎端起酒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道:“能结识司马公子,是我等之幸,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在此,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 司马天星端起酒杯,道一声“好!”与上官鼎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席间,大家相谈甚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酒过数巡,司马天星道:“唐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姑娘。” 唐玉珠道:“公子请讲!” 司马天星道:“唐姑娘中毒已达两个多月,之后被围猎山庄的人掳去,按常理推测,若无有效解药,恐怕唐姑娘应该难以渡过此劫,不知唐姑娘是否服过解药或有所奇遇?” 众人一想,是啊,她是怎么撑过这两个多月的呢? 唐玉珠道:“公子真是精明之人,我未毒发身亡,是因为被一只金睛紫貂咬了一口,也许是紫貂比毒蛛更毒,以毒攻毒,解去了毒蛛之毒,留在体内的只是少量的紫貂之毒,因此才能支撑到今天。” 众人纷纷称奇,司马天星道:“原来如此,看来哪金睛紫貂真是巨毒无比,唐姑娘是怎么被它咬伤的?” 唐玉珠道:“我被卧虎堡的人劫持时,中毒已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清醒时发现被囚在一猎户家中,当晚,他们捕到一只金睛紫貂,关在一只铁笼子里,并将铁笼子放在囚禁我的房间中。夜深人静时,紫貂开始啃咬铁笼子,我以为那是徒劳,谁知紫貂的唾液能腐蚀钢铁,没用多久,紫貂竟然将铁笼咬穿了一个窟窿,逃了出来,扑上来在我小腿上咬了我一口,然后就从窗口逃走了。” 众人闻言均感惊异,那紫貂的唾液连钢铁都能腐蚀,可见其毒性之剧烈。 唐玉璧问道:“那只紫貂怎么会无缘无故咬你呢?” 唐玉珠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它认为我也是敌人吧。” 而安十五妹却感到诧异,问道:“不对,不对啊,刚才表妹说是卧虎堡的人劫持了你,你能确定的是卧虎堡的人吗?” 唐玉珠道:“是万俟卨亲自带人将我劫持掳走的。” 安十五妹双眉一皱,道:“司马公子,看来万俟卨撒了谎,他说掳走玉珠的是围猎山庄的人,要将玉珠押送到卧虎堡囚禁,也是诸葛银环的主意,但现在看来,他完全是在说谎话。” 唐玉珠闻言,惊道:“万俟卨说将我押送到卧虎堡是诸葛银环的主意?” 唐玉璧道:“是的,他就是这样说的。” 唐玉珠道:“看来万俟卨确实在撒谎!” 第四十章 黑夜赶尸 司马天星道:“愿闻其详。” 唐玉珠道:“首先,我并未被带去围猎山庄,更没有见过诸葛银环,而是一直被囚禁在山中的猎户家里,守卫的人也全是卧虎堡的人。 其次,我是被花轿直接从猎户家中接走的。当时,我还听见诸葛无忌在和万俟卨争吵,诸葛无忌认为劫持我,将会彻底激怒我父亲,一旦事情败露,势必引起唐家堡的疯狂报复。 万俟卨解释说,这件事本就与围猎山庄无关,也不会有人知道围猎山庄牵涉其中,唐家堡要报复,也只会报复卧虎堡,而他卧虎堡不怕唐家堡报复。 万俟卨还承诺,用我敲诈唐家堡得到的好处,分给围猎山庄一半,这样,诸葛无忌才答应了的。” 唐玉珠续道:“从上述情况来看,围猎山庄并未参与劫持我,甚至最初对此事毫不知情。” 众人听后,尽皆点头称是。 安十五妹道:“这万俟卨真是奸诈,也许他根本就未将霹雳焰花的消息告诉给诸葛无忌,只是说敲诈得来的好处分给围猎山庄一半,到时候他们随便给一些好处就能蒙混过关。” 马天行叹道:“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万俟卨那小子的阴险奸诈,他不仅利用了围猎山庄,还在事情败露后将一切罪过全部推到围猎山庄的头上。” 赵公甫道:“万俟卨被制住后,转瞬之间就编造出那样逻辑严密、不露破绽的谎言,欺骗了我们所有人,这份智计真是了得,想不到这金花虎年纪不大,却是一只老狐狸。” 上官鼎笑道:“好在司马公子已经废了他的武功,任他狡猾如狐、奸诈似鬼,也难以为祸武林了。” 众人正在概叹,司马天星道:“这都怪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因此只想到废去他们的武功,根本就没想过杀了他们。看来今后要吸取教训,对敌人不可心慈手软,要杀伐果断。” 马天行道:“是的。两国交兵也好,江湖争锋也罢,难免腥风血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当然,我侠义道的人与那些江湖败类的最大区别在于,我们杀的人都是恶迹昭彰的该杀之人,而他们杀人只凭一己之好恶,滥杀无辜。因此,我辈杀人之时,必须弄清是否该杀,把握好尺度。” 赵公甫笑道:“总镖头不愧是铁判官的弟子,对于是非善恶、判生判死自然颇有见地。” 第二天上午,司马天星、欧阳兄妹、上官鼎、安十五妹、唐家姐妹等七人辞别武英镖局。 上官鼎和安十五妹护送唐家姐妹回蜀中唐家堡,司马天星护送欧阳兄妹回鄂西白石镇,将同行很长一段路,于是七人七骑,奔驰在官道上,准备先南下,再西行。 当天赶了两百多里路,在掌灯时分进入一个小镇,住进镇上的客栈中。 用罢晚餐,已是戌时,正在闲聊时,忽听镇外传来“当——当——当”的小锣声,每隔几息时间,就传来三声小锣的当当声。 这小锣声比一般的铜锣声不同,听起来有给人一种阴森森、凄惨惨的味道。 店伙计立即跑出去,将拴在马棚外的两只狗牵进客栈内,然后关闭客栈大门。 随后,小镇上到处传来唤狗声、关门声。 另一伙计来到餐厅,向正在喝茶闲聊的司马天星等人以及其他住客躬身一礼,道:“请诸位客官回房歇息,不好意思,有走脚的经过此镇,众生迴避,万望体谅!” 欧阳红袖惊得一跳而起,紧紧地抓住安十五妹的手不放,众人纷纷起身向各自的客房走去,司马天星问道:“走脚,是什么意思?” 欧阳红冠笑道:“就是赶尸!说成走脚比较文雅。” 司马天星一行七人要了三个房间,安十五妹与欧阳红袖住一间,唐家姐妹住一间,司马天星、上官鼎、欧阳红冠三人同住一间。 回到客房后,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小锣的声音已远去,镇外却不断传来“叮叮叮”的铃铛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铃声越来越近,到了小镇上。 小锣的声音听起来阴森凄惨,这铃声却更加不凡,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尽管从远处传来,又好像是在耳边响起,司马天星甚至感觉到这铃声能直接进入神魂,使他的神魂都产生轻微的震荡,这令司马天星大吃一惊。 司马天星的身体和神魂是经过天雷锻炼的,极为强大,但这铃声却能使他的神魂轻微的震荡,使他不得不感到惊骇。 司马天星看向上官鼎和欧阳红冠,发现他们早已紧紧地捂住了耳朵,欧阳红冠道:“天星哥,快捂住耳朵。” 随着铃声逐渐远去,司马天星的神魂安定下来,上官鼎与欧阳红冠放下捂耳朵的双手,上官鼎奇道:“司马公子,那铃声对你没有影响?” 司马天星道:“有影响,但危害不大。” 上官鼎赞叹道:“公子的武功果然高深莫测!” 司马天星道:“这铃声如此霸道,那个铃子必定有古怪。” 欧阳红冠道:“那是当然,赶尸者,俗称‘赶尸匠’,文雅一点儿称‘老司’,老司的铃子叫摄魂铃,是法器。” 司马天星问道:“法器,法器是什么?” 欧阳红冠道:“法器就是刻有法符,拥有神秘法力的东西。老司的摄魂铃、引魂幡都是法器。” 上官鼎道:“我们只是听传闻,没有具体去探究过,而安十五妹来自鬼谷,对赶尸及法器知之甚详。” 司马天星笑道:“是么,明天我得向安姑娘好好请教一番。” 过了片刻,司马天星难以抑制好奇之心,又问道:“为什么要赶尸呢?” 欧阳红冠道:“主要是为了节省开支。凡远距离运送尸体,一是需要许多时日,尸体容易腐烂;二是棺椁本身重达六百多斤,再加上死尸,有近八百斤,走官道尚可用马车拉运,但许多的地方是没有官道的,那就需要十六人轮换抬着行走。 若遇翻山越岭,则更是艰难,山路狭窄崎岖,人行已是甚为不便,抬着棺材行走根本不可能。 遇到这种情况,就必须绕道,有时候要绕行数倍的路程,其开销甚巨。而赶尸就避免了这些麻烦,只要不是太过险竣的山路,都可去得,其开支可就小得多了,而且老司有秘法,可防止尸体腐烂。” 司马天星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很有道理,确实是一个节省时间、节省开支的好办法。不过,此刻已是夜深天黑,怎不歇息以待天明再走?” 欧阳红冠笑道:“天星哥有所不知,赶尸多在夜间进行,白天极少出动,真正的昼伏夜出。据说一是因为鬼魂属阴,充满阴气,见不得阳光,因此只能在掌灯后出动,拂晓前停止,以避阳光;二是是为了避免惊吓到路人。” 司马天星又问道:“赶尸多在夜晚进行,那么白天的时候,将尸体藏在何处?” 欧阳红冠道:“路途中有专门的死尸客店,称为‘义栈’。义栈的大门上绘有狰狞死尸图案,一看便知,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因为一是不吉利,容易撞鬼遇邪,二是义栈中刻有法符,入住者半夜会听到鬼哭声,有时还会遇见厉鬼索人性命。 义栈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老司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义栈,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义栈里停上几天几夜。有些地方没有义栈,就必然有山洞,白天老司和尸体就住在山洞里。” 司马天星道:“那这些义庄有老板老板和伙计吗,而且这种生意太没保证了,也会有人做?” 欧阳红冠道:“赶尸的老司对各条道路都很熟悉,哪里有山洞,这个山洞到那个山洞的路程是多少,可以说了若指掌。凡是山洞之间路程超过三个时辰的,就建一个义栈。因此,那些义栈实际上多半是赶尸者自己建造的。” 司马天星沉思良久,问道:“刚才听到的锣声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红冠道:“为了尽量避免惊世骇俗,所以老司便敲着小铜锣在前开路,小铜锣又称小阴锣,沿途的居民听到这些扣人心弦的小锣声后,便立即纷纷关门闭户,避之唯恐不速,并将豢养的犬关进屋中拴好,以防止狗咬死尸引起炸尸,路上的行人听到小阴锣的声音也立即迴避。” 第四十一章 法符神纹 第二天清晨,司马天星一行七人继续上路。 司马天星走在前面,行不多时,他一勒马缰,让到路边,当安十五妹来到近前时,司马天星对着安十五妹讨好的一笑,与她并辔而行。 安十五妹厄斜了司马天星一眼,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司马天星干笑两声,道:“我有点儿事想向安姑娘请教,能否借一步说话?” 安十五妹内心生出一丝慌乱,表面上却镇定自若,一勒马缰也让到路旁。 这样,安十五妹和司马天星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距其他人十几丈远,缓缓而行。 安十五妹嫣然一笑,道:“司马公子有何吩咐?” 司马天星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晚上听上官少侠说,你对赶尸知之甚详,我却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故尔恳请姑娘解惑,望不吝赐教!” 安十五妹秀眉一皱,心中略微有点失望,道:“公子具体想知道什么?” 司马天星道:“红冠兄弟说老司的摄魂铃和引魂幡都是法器,是真的吗?” 安十五妹道:“当然是真的!若非如此,死尸怎能被赶着远行千里。” 司马天星问道:“法器是怎么炼制而成的呢?” 安十五妹道:“法器是通过铸器师铸器、符纹师刻制法符神纹、灵魂师融炼器灵、使用者温养器灵等程序炼制培育器而成的具有法力的器具,难道司马公子也想炼制法器,去学人家赶尸?”安十五妹面带揄揶的笑容。 司马天星干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出于好奇心而已。” 安十五妹笑道:“看来司马公子的好奇心挺强的!” 司马天星尴尬一笑,试探着问道:“安姑娘笑话了。不知当今的符纹师有没有你认识的?” 安十五妹一双聪慧水灵的大眼睛紧盯着司马天星,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有点发慌。 安十五妹下巴一扬,眼望天空,骄傲地道:“当今的符纹师只有三人,都在鬼谷。” 司马天星双眸一亮:“这样说来,安姑娘一定跟那三名符纹师很熟了?” 安十五妹戏谑一笑,道:“一个是我爹,另两个是我叔,你说我熟不熟?” 司马天星高兴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改日一定去鬼谷拜访几位前辈,还望安姑娘给我引见引见。” 安十五妹盯着司马天星看了几眼,问道:“公子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拜访他们?” 司马天星兴高采烈地道:“当然是想学习一下符纹啰,我对这符纹很感兴趣,再说了,所谓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嘛!” 安十五妹怔怔地看着司马天星,脸有异色。 司马天星收起脸上的笑容,诧异地道:“怎么了,难道不可以拜访那几位前辈,又或者是我不能学习符纹?” 安十五妹先是苦笑,后又有点戏谑的笑道:“鬼谷的符纹传子不传婿,传媳不传女,可惜公子不是女儿身,若是女儿身,嫁入鬼谷,或许可以学到符纹,咯咯咯咯……” 安十五妹打马去追前面的几人,一路上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司马天星楞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前行的五人,上官鼎一马当先,没太留意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落在队伍后面。 上官鼎后面自然是唐玉珠,她的后面紧跟着的是唐玉璧。唐玉珠见司马天星勒马去到安十五妹身边,莞尔一笑,没有说什么,也未停顿,催马紧跟上官鼎。 唐玉璧尚未涉及儿女情爱,故尔也未在意,紧跟着姐姐。 唐氏姐妹后面是欧阳兄妹,欧阳红冠也未留意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因为他多半时间是在注意唐玉璧,望着唐玉璧飞马奔驰的身姿,心中生出爱慕之意。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一种情怀,尽管他明白他们不般配,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唐玉璧是武林侠女,他们之间的交集也许就是这一次,之后或许一生也不会再相见。 但是,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他就是喜欢那个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小姑娘。 欧阳红冠后面是妹妹欧阳红袖。 起初,欧阳红袖见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掉队,倒也没什么反应。但是当他看见两人并辔而行,说着悄悄话,有说有笑,状似很亲密时,心中突然觉得像被针扎了一下,酸酸地、麻麻地、痛痛的,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是不舒服。 于是,一股莫名的忿气从欧阳红袖的心中升腾而起,她干脆勒住马儿,不再前行,决定等候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二人,要干扰他们的亲密行为。 就在她勒住马儿准备等候二人时,却见安十五妹娇笑着飞马而来,并未停留,而是擦身而过,追赶前面的人去了。再看司马天星,见他还呆楞在那里,心中更是气愤。 欧阳红袖喊道:“天星哥,快来啊,人家都跑了,还发什么呆啊!” 司马天星听见欧阳红袖的呼喊,只好催马前来。 欧阳红袖见司马天星面色有异,关切地问道:“天星哥,是不是安姑娘欺负你了,她怎么能这样呢?” 司马天星马鞭向前一指,道:“你想哪去了,没事儿,我们快跟上去吧。” 欧阳红袖红唇一翘,嘟着嘴道:“天星哥,你和安姑娘撇开我们,去说悄悄话了是吧,是不是她瞧不起你,羞辱你了?” 司马天星闻言大吃一惊,瞪着欧阳红袖道:“红袖妹妹,你这小脑袋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都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有件事儿问问她而已……” 司马天星发现欧阳红袖的脸上神色写满了一百个不信,赶忙补充道:“唉,看你还不信,实话跟你说吧,我问她,去哪里能拜访符纹师。” 欧阳红袖茫茫然的问道:“什么胡纹丝,做什么用的,不会是给女孩子做裙子用的吧?” 司马天星道:“符纹师就是能刻制符纹,制作法器的人,法器你知道吗,不知道?赶尸用的那个摄魂铃和引魂幡就是法器!” 欧阳红袖诧异道:“你问那个干吗,莫非你也要去赶尸?” 司马天星心中哀叹一声,遇到这么个天真幼稚的小姑娘,实在是太难解释清楚了。但是,如果不解释清楚,一旦她瞎嚷嚷起来,说我和安十五妹说悄悄话什么的,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司马天星只好耐着性子,从符纹的神奇,到符纹的重要性,再到只有鬼谷的人才会刻制符纹,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期间欧阳红袖还不时发问,他也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认真解答。 随着司马天星的逐步解释,欧阳红袖高兴起来了,笑魇如花,眼波如水,让司马天星不得不赞叹这小妮子尽管只有十五岁,还是青涩少女,但已显现出天生丽质,人间绝色,比之安十五妹和唐氏姐妹更为美丽。 欧阳红袖问道:“天星哥,是不是你想求安姑娘带你去鬼谷见那个符纹师,她不答应,或者是她提出什么条件要挟你?” 司马天星闻言,张口结舌,他可不想把尴尬之事告诉这小丫头,片刻后,佯装愠怒,道:“红袖,你这小脑瓜怎么这么能想象呢,尽往歪处想,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欧阳红袖俏脸一板,不依不饶地道:“哼,看你的神色,你肯定有些话瞒着不说,你不理我,我去问安姑娘。” 说罢,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飞驰而去,司马天星又一次楞在当场。 第四十二章 师兄逼婚 司马天星忐忑不安,唯恐欧阳红袖去问安十五妹,大家更加尴尬,只好催马跟了上去。 好在欧阳红袖并未去问安十五妹,追上去后,只是跟在安十五妹的后面,不紧不慢的前行。感觉到司马天星也跟了上来,竟然回过头来,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司马天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都闹腾些什么,看来和女孩子打交道真麻烦,很容易吃亏。 司马天星是一个脸皮较薄的人,当大家聚在一起歇息的时候,他感觉唐氏姐妹看他和看安十五妹的目光总带着那么一点儿暧昧之意,这使他感到很不自在,甚至产生了一丝羞涩的感觉。 今天连续被两个女孩子耍弄,令他有失颜面,虽谈不上忌恨,但也很是不甘。他左思右想,看来和女孩子打交道,得放开一点,哼,我怕什么,我堂堂男儿,有什么害羞的,不就是把脸皮练厚吗,这有何难? 好你个安十五妹,竟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马天星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稳了稳心神,一摇一摆去到安十五妹身边。安十五妹不明白司马天星要干什么,睁着一双美目,楞楞地盯着他。 司马天星躬下身子,做附耳低语之状,嘴皮一阵乱动,然后转身缓缓向远处走去。 安十五妹莫名其妙。 但唐玉珠却用暧昧的目光打量着安十五妹,笑道:“表姐,司马公子说了什么?” 安十五妹立即心中一紧,脸一下子就红了,讪讪道:“没有啊,他什么也没说!” 唐玉珠取笑道:“是吗,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不过,表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安十五妹心中暗骂:“好小子,心眼也真小,报复我,还如此使坏,这样整治本姑娘,我要他好看!” 看着众人投来探寻的目光,安十五妹嗔怒道:“看什么看!” 听到这话,唐氏姐妹低下头掩面而笑,安十五妹更是羞怒,冷笑道:“你们没听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司马公子向我约会呢?司马公子,情侣约会多在花前月下,哪有你这样大白天约会人家的,这让我太不好意思了。” 安十五妹毕竟是江湖儿女,一旦反应过来,明白司马天星是在恶作剧,立即想到自己该怎样反击。 果然,司马天星听到这话,像似被雷击一样僵硬在当场。 他本想恶作剧一番,让众人心中起疑,以暧昧的眼光对安十五妹行注目礼,让她难堪。谁知安十五妹无中生有地挑明了说,反客为主。 这下子他可就惨了,若承认是约会人家姑娘,等于是宣布他喜欢人家,在追求人家,这怎么行呢?如果不承认,那刚才自己向人家说的又是什么话呢,确实什么也没说呀! 这个时候,其他人投来惊愕的目光,欧阳红袖投来幽怨的目光,更是让他好像被毒蜂蛰了一下,嗖地一声飞逃而去,恨不得地下有一道缝,立即钻进去。 身后传来安十五妹爽朗的大笑声,司马天星感觉笑声中每一个音符都好似摄魂铃发出来的,震荡神魂,令他全身出汗。 逃了一段路程,他突然停了下来,这也太窝囊了吧!竟然落荒而逃,今后怎么见人?不行,得找回场子,可是,怎么个找回法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的办法,算了,认栽! 他撮唇一啸,小莲很快从高空俯冲而下,他跳上鹤背,飞上高空,就见众人骑马追了上来,他的那匹马被欧阳红冠牵着,也跟了上来。 司马天星正在愁眉苦脸地思考如何去面对众人戏谑调笑,突然,他听到了兵刃碰击之声,身在高空,视野开阔,他很快发现距离这里五六里外有人正在打斗。 于是,他指挥小莲俯冲而下,大声喊道:“诸位,东南方向六里,有人在打斗,大家有没有兴趣去瞧一瞧热闹?”说罢,也不等众人回话,小莲大翅一拍,向东南方向疾飞而去。 众人闻言,跃马扬鞭,急速追去。 转瞬间,司马天星已来到一个山谷的上空,俯望谷中,有一大片空地,十分空旷。 空地上,四名男子与一名身穿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和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老妇在激战。 四名男子身手不凡,一人使枪,一人使斧,一人使棍,一人使马刀和盾牌,互相配合,分进合击,攻势凌厉。 白裙女子和蓝袍老妇皆使剑,白裙女子的武功高出一筹,四名男子的攻击多半由她化解。 司马天星让小莲降落在一道山崖上,对战的双方他都不认识,因此,他不知道该帮助哪一方,准备先看看再说。 四名男子有三名使的是重兵器,招猛力沉,白裙女子剑招精妙,不与重兵器硬碰,而是以点、刺、挑、削等招式化解对手的攻击,蓝袍老妇应对起来就有些吃力。 虽然白裙女子武功高强,但以二敌四,守多攻少,处在下风,时间一久,必然落败。 使枪的男子道:“小姐,跟我们回去吧,何必负隅顽抗!” 使斧的男子道:“是啊小姐,做帮主夫人有什么不好?何必逃婚呢!” 白裙女子怒道:“你们那么拥戴那姓吴的,怎么不将自家的妹子送给姓吴的,去当帮主夫人?” 蓝袍老妇道:“你们这群叛逆,简直丧尽天良,当心天打雷劈!” 使棍的男子道:“既然小姐如此不听劝告,那我们只好用强了!” “先父生前待你们不薄,尔等忘恩负义,全是白眼狼、狗腿子!”白裙女子恨得银牙紧咬。 双方继续苦战,白裙女子与蓝袍老妇艰难支撑。 过了片刻,上官鼎、安十五妹等人赶到了山谷中,众人勒马停立在距战场七八丈之外。 “是神舟帮的解小玉和丁婆婆!”安十五妹仔细一看,认出了蓝袍老妇和白裙女子,双脚一踏马鞍,腾空而起,飞出三丈多远,脚尖在地面一点,再次飞出三丈多远,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安十五妹已去到战场。 上官鼎和唐氏姐妹也紧随安十五妹之后去到战场。 安十五妹娇喝一声:“住手!” 对战双方听见喊声,立即停止了攻击,各自退后,齐向安十五妹望来。 “安姐姐!”“安小姐!”解小玉和丁婆婆惊喜万分,来到安十五妹身边。 解小玉拉着安十五妹的手,眼圈一红,双目含泪,说不出话来。 丁婆婆向安十五妹行礼,道:“见过安小姐!” 安十五妹微笑道:“丁婆婆不必多礼!” 丁婆婆焦急地道:“安小姐,你可一定要救救小玉呀!” 安十五妹点头道:“放心,我会的。” 安十五妹正准备问明双方交战的原因,那名使枪的男子开口道:“这位姑娘,这是我神舟帮的事,还请不要插手,即便姑娘和她们相识,也宜明哲保身,以免招惹是非!” 安十五妹柳眉一立,道:“你们是神舟帮的人?” “正是!所以奉劝姑娘不要趟这浑水。”使枪的男子脸现傲然之色。 安十五妹冷笑道:“尔等既是神舟帮的人,为什么却要追杀帮主的女儿,这不是叛逆又是什么,又或者神舟帮变天了?” 解小玉哽咽道:“父亲一个月前去世了,吴初升拉拢了四个舵主,又胁迫了四个舵主,推举他当了帮主。” 安十五妹问道:“吴初升是谁,为什么在神舟帮有那么大的能量?” 解小玉道:“吴初升是父亲的大弟子,父亲在世时,对父亲颇为恭顺,最近一段时间,父亲卧病在床,帮中事务全权交给他处理,谁知他竟是一只白眼狼!” 安十五妹道:“看来神舟帮真的变天了,发生这样的事,我还真得管一管!” 使斧的男子道:“姑娘的口气未免太大了吧,你管得了吗?” 安十五妹道:“好像神舟帮是归属于三湘盟吧?鬼谷是三湘盟的盟主,应该管得了吧,难道神舟帮要退出联盟,改弦易张?” 那使斧的男子哂道:“鬼谷,你能代表鬼谷吗?” 安十五妹轻哼一声道:“虽不能全权代表,但代表一部分鬼谷的意见还是可以的。” 那使枪的男子脸色巨变,颤声道:“莫非姑娘是鬼谷的人?” 安十五妹调皮地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道:“猜对了,我就是安十五妹,听说过吗?” 那几名男子闻言,也是一呆,然后一齐躬身行礼,使枪男子道:“见过安小姐,久闻安十五妹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尚请见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安十五妹打断了他的话。 使枪的男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嗫嚅道:“是吴帮主下的令,不过,我们不是追杀小姐,而是要请小姐回去与吴帮主完婚。” 安十五妹闻言大怒,咬牙道:“那姓吴的四十多岁了,小玉才多大,小玉,是不是那姓吴的逼婚?” 解小玉点头道:“是!父亲去世后,吴初升刚一登上帮主宝座,就逼我嫁他。” 安十五妹气得脸都青了,心想这吴初升真不是个东西,师父尸骨未寒,就向师父的女儿逼婚,简直禽兽不如。 第四十三章 前往君山 此时,司马天星也已来到了山谷中。 安十五妹对唐氏姐妹道:“玉珠、玉璧,神舟帮出了点儿事,我急着要去处理,我就不和你们去蜀中了。” 对上官鼎道:“上官少堡主,就麻烦你护送表妹她们了。” 对欧阳兄妹道:“欧阳公子、红袖妹妹,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安十五妹又对司马天星道:“司马公子,可要记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噢,愿意陪我到神舟帮走一遭吗?” 司马天星举起双手,道:“安姑娘,你饶了我吧,我投降!” 安十五妹噗哧一笑,道:“这次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向公子求助。事情紧迫,我无法及时通知鬼谷,以我和小玉、丁婆婆三人,想要掸压神舟帮的内乱,怕是不易。因此,我真诚地恳请公子帮助我!” 司马天星见安十五妹语出真诚,觉得安十五妹是真把自己当朋友,朋友有事,怎能不帮。再说,符纹的事还要着落她帮忙呢。 于是,司马天星慨然答道:“能为安姑娘效力,幸何如之,只不过,请你在此等候一天,我将红冠和红袖送还家中后即刻返回。” 安十五妹道:“倒也不急在一日两日,好,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说罢,温情一笑,百媚纵生,令司马天星心头一荡,当真是勾魂摄魄啊! 司马天星一声长啸,小莲从山崖上飞到谷中。 欧阳红袖见司马天星答应安十五妹同去神舟帮,心中老大不乐意,噘着红唇道:“司马公子,既然你乐意跟人家去那神舟帮,那就去吧,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能回家,可不敢劳你大驾!” 司马天星见欧阳红袖生气,陪着笑脸道:“红袖,你这是怎么了,哪里惹你生气了?” 欧阳红袖冷冷道:“司马公子,你没惹我生气,我只是想,有安姑娘这样的美女陪同你行走江湖,是令人艳羡的好事,何必为送我兄妹回家而耽搁大好时光?” 欧阳红冠闻言,知道妹子又在使小性儿,瞪了欧阳红袖一眼,道:“天星哥,我们的确可以自行回家,你不用担心我们,神舟帮的事情不宜拖延,你还是尽快随安姑娘赶往神舟帮要紧,预祝你们马到成功!” 上官鼎道:“这样吧,我和玉珠、玉璧可以先送欧阳兄妹回家,然后再取道入蜀,也绕不了多少路程。” 司马天星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上官少堡主了。”又对欧阳兄妹道:“红冠、红袖,等神舟帮的事情了结后,我会去看你们的!” 欧阳红袖极为不舍,幽幽地道:“天星哥,你可不要骗我,一定要来看我呦!” 司马天星点头道:“一定,一定!” 欧阳红袖还不放心,叮嘱道:“跟大美女在一起,你可别乐不思蜀啊!”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颇为尴尬,但又不想在这分手之际责怪这位天真率直的漂亮小姑娘,只好忍着。 安十五妹强笑道:“红袖妹妹,我只不过是借用司马公子一段时间,事情解决后,一定把你的天星哥还给你,请你放心!” 欧阳红袖道:“那就好,谢谢安姐姐!” 司马天星耳听着两位姑娘的对话,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知所措,唯有抓耳揉腮而已。这什么事儿哪,我又不是一件物品,还借呀还呀的。 此时此刻,他真正领教到了女孩子的难缠,“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难怪孔圣人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众人纷纷告别,然后分道扬镳。 路途中,安十五妹问清了那几名帮众的身份:使长枪的名叫朱缨,是东湖舵的舵主;使斧的名叫熊威,使棍的名叫孙清流,使马刀藤牌的名叫项光山,这三人都是朱缨的属下——东湖舵的分舵主。 安十五妹命令朱缨等人带路,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敢耍手段使坏,将死无葬身之地。 朱缨等人自从知道这美女是安十五妹后,彻底丧失了反抗之心,且不说鬼谷在江湖上是一等一的大势力,消灭神舟帮这样的势力只需一时片刻就能完成,光是这安十五妹,也是威名远扬,杀他们这几个神舟帮的喽啰易如反掌。 众人一路向东南行进,解小玉像依人小鸟般紧随安十五妹左右,楚楚可怜。安十五妹时时开导安慰,解小玉才略舒悲怀,偶尔也会展颜一笑百媚生。 安十五妹虽然表面看上去文文静静,但实则极为大胆,天不怕地不怕,更兼聪慧绝伦,智计百出。 近段时间安十五妹与司马天星渐渐熟络,也就不避男女之嫌,经常戏耍作弄司马天星,司马天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连呼投降。 司马天星暗叹自己遇到了克星,偶尔情绪有些低落。而安十五妹是何等眼光,一见司马天星情绪低落,立马温情款款,软语甜笑,对其关怀备至,司马天星犹如掉进温柔的陷阱中,又好似沉浸在温馨旖旎的美梦中,倍感舒泰。 司马天星有时候想:这安十五妹简直就是个妖精! 但这妖精却又那么逗人喜爱。 五天后,安十五妹等人快马加鞭地来到了神舟帮所在地——洞庭湖中的君山。 君山,原名湘山,又名洞庭山。 名湘山,是因为湘江流入洞庭湖,山因水而名。 名洞庭山,是因为《拾遗记》载:“洞庭山浮于水上,其下有金堂百间,玉女居之,四时金石丝竹之音,彻于山顶”,人们认为它是神仙洞府、天人庭院,故此得名。 后来又更名为君山,是因为传说舜帝的二妃“娥皇”、“女英”曾来到这里,闻舜帝南巡崩于苍梧的噩耗后痛哭泣血而死,死后埋葬在此山,其神魂成为湘水女神,屈原称之为“湘君”,故后人把这座山叫“君山”。 君山的东麓有一山岭名叫秋月岭,从秋月岭山麓舍舟登岸,沿堤岸前行不远,有一座庙宇名曰洞庭庙,又称柳子祠,乃是本朝所建。整个建筑以廊连阁,依山就势,错落有致,占地七亩多,气象宏大。 洞庭庙前有大理石雕刻的九龙引柱,正殿挂“洞庭庙”匾,廊柱上有一副对联,联曰“威震洞庭八百里;神通上下五千年。” 大殿内须弥座上塑洞庭王爷坐姿武像:一手加额,一手托明珠,目光前视,仿佛正在调节阴阳,抑止洞庭风浪。 黑脸洞庭王,就是民间传说的唐代书生柳毅。庙宇的一、二进相连处挡土墙上刻有《柳毅传》。 相传柳毅传书后,洞庭龙君为了报答柳毅救女之恩,要将三公主嫁给柳毅,柳毅认为救人于危难之中乃做人之本份,不可施恩图报,便婉言谢绝了。 柳毅出宫后,倾慕柳毅的龙女扮成渔家姑娘,与柳毅结为夫妻,婚后才道破实情,与柳毅重返洞庭水府,柳毅被封为洞庭王。 龙君担心柳毅这白面书生镇不住水妖陆怪,便命钱塘君做了个怪面具,让柳毅白天戴着巡查湖岸,晚上脱下面具再回家。 一次,柳毅巡湖一直忙到深夜,回家时忘记取下怪面具,一踏进家门便再也取不下来了。于是柳毅便由白面书生变成了黑脸大王。 安十五妹等人自然无心欣赏洞庭湖的美景,而是直奔西山,因有解小玉、朱缨等人同行,沿途哨卡并未多作盘查,很顺利地去到了神舟帮总舵。 安十五妹叫解小玉走在最前面,其后是丁婆婆,再后是朱缨等人,她和司马天星走在最后,一行人鱼贯进入总舵的大厅,也就是大礼堂。 第四十四章 唇枪舌战 已过午时,大厅中聚集着八人,除帮主吴初升外,还有七名舵主,看样子正在议事。 吴初升见朱缨等人将解小玉和丁婆婆押回,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朱舵主,好样的,各位兄弟,辛苦了,待会儿为你们庆功,大大有赏!” 随即又色迷迷地盯着解小玉道:“小师妹,你终于想通了?这就对了嘛,你跟了我,包你享尽荣华富贵!” 突然,吴初升发现跟着进来的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男的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女的英姿飒爽,貌美如花。不由得一楞,问朱缨道:“朱舵主,这两位朋友是谁,何事来我神舟帮?” 朱缨拱手道:“回禀帮主,那位女侠是鬼谷的安十五妹,那位公子是司马少侠!” 吴初升闻言,脸色一变,道:“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十五妹吗,莅临神舟帮有何指教?” 安十五妹淡淡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吴帮主这帮主之位得来有些蹊跷,鬼谷作为三湘盟的盟主,理当过问!” 吴初升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安小姐,你我素不相识,你自称是鬼谷的安十五妹,可有什么物证可以证明?在未验明你的身份之前,本帮主拒绝回答!” 安十五妹微微一笑,从腰间的皮袋中取出白练鬼爪,道:“这个可以证明吗?” 吴初升眼珠一转,强辩道:“一件兵器而已,谁知道你是抢来的还是捡到的,不可以证明!” 安十五妹脸色一沉,从怀中掏出一块两寸长、寸半宽的紫铜色令牌,用内力一催,令牌上出现一个黑色的“鬼”字,她将令牌高高举起,道:“这个该不会是抢来的或者捡到的吧!” 吴初升脸上闪现惊慌之色,但一闪而逝,一咬牙,道:“安十五妹,我现在正式回答你:我这帮主之位是通过本帮各位分舵主、舵主,层层推举出来的,符合帮规,代表众意!” 解小玉怒道:“你胡说,之所以推举你做帮主,是因为你胁迫了四位舵主,又买通了四位舵主!” 几位舵主闻听此言,尽皆变色,有的甚至开始两股颤栗。他们明显地感觉到大厅中已充满火药味。吴初升阴谋窃取帮主之位、倒行逆施向解小玉逼婚的罪恶,以及被买通者助纣为虐、被胁迫者懦弱畏死的丑恶面目都将暴露无遗、昭然大白,极有可能因此而引来血光之灾。 吴初升故作镇静,连连冷笑,道:“师妹,你说这话完全是诬蔑,不仅是在污蔑我,而且是在污辱神舟帮各位舵主,今天,我代表各位舵主反要向师妹讨个说法,请师妹拿出真凭实据,如若不然,恐怕师妹将受到帮规惩治!” 买通也好,胁迫也罢,如果几位舵主不检举揭发,又到哪里去找证据呢? 吴初升这反咬一口,倒是咬得很准,解小玉急得满脸通红,却无法反驳。 几位舵主低头不语,被胁迫的四位舵主面露惭愧之色。 安十五妹不动声色,仔细观察了几位舵主的神色,已了然于胸。 安十五妹冷哂哂地笑道:“姓吴的,你别心急,呆会儿自会给你一个说法。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请问:解帮主尸骨未寒,你就向小玉逼婚,并派出朱舵主等人追捉拿小玉和丁婆婆,这又如何解释?” 吴初升脸色更冷,双眉一扬,道:“虽然鬼谷是三湘盟的盟主,但应该管不着我与小玉的婚姻之事吧? 鬼谷是什么所在?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势力,是三湘盟的盟主,统驭数十个帮派,怎么会将下属帮派的婚姻大事都管尽了呢,能管得过来吗?如果管得过来,那好,我神舟帮上下有数百光棍,找不到老婆,请鬼谷帮他们尽快找个老婆吧! 安十五妹,我敬重你是鬼谷谷主的女儿,但你也不能仗着鬼谷的名头,顶着盟主的牌子,滥用职权,公私不分,无端欺压于我呀!”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对望一眼,均摇头苦笑,不得不佩服那吴初升的狡辩能力。 安十五妹没想到那吴初升如此难以对付,眼珠一转,道:“好,就依你所说,鬼谷不可能来管你和解小玉的婚姻之事。但是,我作为解小玉的朋友、好姐妹,总可以关心她的婚姻大事了吧,特别是当有人对她逼婚,我应该有权过问吧!” 吴初升一滞,心想这安十五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有进有退,进退自如。想了想道:“那好,不知安十五妹要怎样过问这件事呢?” 安十五妹背着手在厅中款款地踱着小步,道:“我们先不说怎么过问,我倒想首先应该确认一点,那就是你逼迫小玉与你成婚是事实吧!” 吴初升强辩道:“我承认在追求小玉师妹的过程中有一厢情愿、操之过急的一面,但那是因为我太爱她了,爱一个人总不是罪过吧!” 安十五妹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以爱为借口,去掩盖你逼婚的错误,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江湖,是非曲直他们能听出来,心里也明白得很,你恐怕糊弄不过去!” 吴初升一咬牙,道:“好,我承认对小玉逼婚有错,又当怎样?” 安十五妹道:“既然你承认对小玉逼婚,你就必须当着全帮上下的面,发誓不再逼婚,并且不得事后以任何借口对小玉及其家人进行报复!” 吴初升暗暗切齿,心中痛骂解小玉、诅咒安十五妹。嘴上却道:“好,就依所言!不过,我帮尚有要事商量,不便留客,请安姑娘就此离开君山!” 吴初升是想先将安十五妹糊弄走,至于今后如何处治解小玉,难道她安十五妹能天天守在君山不成? 谁知安十五妹柳眉一掀,喝道:“慢!刚才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过问解小玉被逼婚的事,现在我要以鬼谷使者的身份过问你当帮主的事?” 众人心中一凛,绕了半天,又绕回去了,看来今天这事难以善了。 吴初升怒道:“刚才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我当帮主是众位舵主的推举,符合帮规,名正言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安十五妹道:“有,当然有!作为一帮之主,应该德才兼备,你有无才能姑且不论,但你无德是事实,因此,你应该自动退位,或者由众舵主劝其退位。” 吴初升怒道:“我有德无德,岂是你信口开河就可以定论的,简直胡扯!” 安十五妹义正辞严地道:“你身为解帮主的弟子,在解帮主尸骨未寒之际就对他的女儿逼婚,是为不忠;解帮主去世,你这入室弟子应穿丧服百日,守孝三年,你不穿孝服,不守孝制还想成婚,是为不孝;派人追捕自己的师妹,逼得她丁忧期间亡命江湖,有家不能归,有孝不能守,是为不仁;对师妹逼婚,相当于欺辱同门,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有德吗?如此缺德之人,怎能当一帮之主!” 安十五妹语音铿锵,掷地有声,令全场肃然。 吴初升呆了片刻,随即恼羞成怒,“啪”的一声巨响,一掌将面前的大案桌击碎,木屑纷飞,吼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胡搅蛮缠,我神舟帮何时轮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此指指点点,使泼撒野!” 安十五妹冷笑道:“怎么,恼羞成怒是吧?我告诉你,任何事逃不过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讲理讲不过,就开始耍横是吗?那好,请你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 司马天星今天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安十五妹的厉害,暗自庆幸没有继续逗弄安十五妹,自己的辩才和机敏比她差远了,今后随时要作好投降的准备。 吴初升大声道:“安十五妹,你欺人太甚,我吴某人今天拼着得罪鬼谷,也要与你斗上一斗!你如此咄咄逼人,我相信江湖上的朋友和本帮上下会理解我之所为,完全是出于被逼无奈!” 安十五妹叱道:“姓吴的,你少在那里找借口,你对小玉逼婚,那才叫咄咄逼人,对几位舵主挟持胁迫,那才叫咄咄逼人!” 几番较量下来,吴初升自知与安十五妹讲理是讲不赢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年轻的丫头片子思维清晰、逻辑严密、辩才了得,非凡人所及。安十五妹一进一退,退而复进,两三个回合便挤兑得他不得不承认逼婚的事实,进而锁定他是一个无德之人,再以无德之人不配当帮主为杀手锏,要将他从帮主宝座上轰下来。 吴初升心中暗骂,真是岂有此理,老子岂是软杮子,会轻易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且莫说老子手中还有底牌,即便没有,也不会轻易俯首称臣。 吴初升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吴某人不想和你这小丫头作无谓的口舌之争,我们到演武场手底下见真章,我到要看看你这黄毛丫头凭什么来君山咋咋呼呼!” 安十五妹冷笑道:“正所谓邪不胜正,我虽年轻识浅,武艺不精,但也绝不会惧怕邪恶,走!”言罢,快步奔厅外而去。 第四十五章 邬副总管 众人很快去到演武场,安十五妹与吴初升对面而立,相距两丈。安十五妹身后两丈远处,司马天星、解小玉、丁婆婆三人并排而立,为其掠阵。 吴初升身后两丈远处,朱缨等四位被买通的舵主并排而立为其掠阵,另外四位被胁迫的舵主则站在朱缨等人身后,相距又有两丈远近。 安十五妹与吴初升尚未交锋,消息不径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得到消息的帮众陆续赶来,片刻功夫,已有数十帮众赶到,围在演武场四周看热闹。 安十五妹从皮袋中取出鬼谷的独门兵器白练鬼爪,吴初升则取出惯用兵器链子枪。 链子枪没有枪杆,只有枪头,实际就是一根长链的端头装上枪头,只不过这枪头与别的枪头不一样,形状大致相同,但枪刃处有若干大小不一的尖刺,枪头尾部有两根倒钩。 吴初升一声暴吼,率先进攻,舞起链子枪,直奔安十五妹袭来。 一时间斗场中链影幢幢,枪影烁烁。 安十五妹使的是白练鬼爪,交战双方所使兵器均是属于软兵器,但安十五妹和吴初升都是武林高手,用内力贯注兵器后,白练也好,铁链也罢,有时候变得坚挺如铁棍,可以使出长枪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等招式。 两人腾挪闪展,大战五十几个回合后,吴初升渐渐不敌,安十五妹的鬼爪神出鬼没,奇招迭出,令吴初升防不胜防。 吴初升又苦苦支撑了十余招后,被安十五妹的白练缠住了铁链,而鬼爪则直扑吴初升的右臂,“哧拉”一声将吴初升的右手小手臂抓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 吴初升惨嚎一声,暴退两丈开外,左手捂着右臂,面部肌肉抽搐,脸色苍白。 这时,演武场四周已围满上千的帮众,一个个倒抽冷气,目瞪口呆。 安十五妹朗声道:“神舟帮众位好汉听着:吴初升以不正当的手段当上了帮主,他登上帮主宝座后,又对师妹解小玉逼婚,可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道德沦丧,丧尽天良。这样的人不配当神舟帮的帮主! 如今我代表鬼谷,对吴初升这丧尽天良的逆徒给予惩戒。 鬼谷本着首恶必办、协从向轻、裹挟不问的原则对吴初升叛逆以及追杀解小玉之事秉公处理,各位神舟帮的好汉当明辨是非,匡扶正义!” 安十五妹这番话的目的是为了镇摄、安抚神舟帮的帮众,防止引起哗变,毕竟神舟帮有帮众千余,一旦引起骚乱,极有可能造成血流成河的惨烈局面。 被收买拉拢的四位舵主见吴初升惨败,感到大势已去,禁若寒蝉,不敢妄动;被胁迫的四位舵主则喜形于色,安十五妹能力挽狂澜于既倒,神舟帮将拨乱反正。 正在安十五妹准备动员神舟帮帮众褫夺吴初升帮主之位重立帮主的时候。突然,从大厅旁边一幢建筑中传来“桀桀桀”怪笑声,如夜枭啼号,似鬼泣荒野。 随着怪笑声,一道黑影从那幢建筑的窗户中飞掠而出,像老鹰一样瓢飞七八丈,落在吴初升的身前。 来者全身黑袍,且衣袍的样式古怪。 来者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神舟帮立帮已逾百年,相不到今日竟被一个黄毛丫头欺负,真是可笑!”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众人一惊,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呢? 安十五妹道:“阁下何人?” 黑袍人阴笑道:“老夫邬华龙!” 有帮众小声议论道:“原来是邬拐子!” 安十五妹道:“原来是围猎山庄的邬副总管,失敬,失敬!不知为何要干预三湘盟的事?” 邬华龙桀桀怪笑道:“你能干预神舟帮的事,老夫就不可以干预三湘盟的事吗?” 安十五妹道:“阁下这是个人行为呢,还是围猎山庄的意思?” 邬华龙厄斜了安十五妹一眼,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既是我个人的意思,也是围猎山庄的意思,你想怎么着?” 安十五妹冷笑道:“听你这话,难道是围猎山庄要公然与三湘盟开启战端了?” 邬华龙傲然道:“是又怎样,这神舟帮将从此退出三湘盟,今后就归属荆武盟了,识相的赶快离开君山,我不想对你这小辈动手!” 安十五妹锐利的目光盯着吴初升,冷笑道:“吴初升,原来你早已心存异志,与围猎山庄暗通款曲,阴谋叛逆。你想退出三湘盟是吗,你自己退出就是,没有人挽留你。 但是,你不能将神舟帮历代前贤创下的基业作为你投靠荆武盟的敲门砖。如果那样做,完全违背了神舟帮历代前贤的意志和期望,神舟帮也将毁在你的手中。 我想,在场的各位神舟帮的英雄好汉,是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安十五妹这番话意在提醒神舟帮的帮众,吴初升为了个人利益,已经出卖了全帮上下所有人。 果然,千余帮众听了安十五妹的话后,开始议论起来,整个演开场传来极为嘈杂的喧嚣声,逐渐骚乱起来。 可以看出,大多数人是不愿脱离三湘盟的。当然,也有少数人倾向于围猎山庄。 吴初升见有哗变倾向,立即大声道:“弟兄们,我们如果加入荆武盟,于我帮的发展壮大有极大好处啊!” 此言一出,全帮上下尽皆明白吴初升果然与围猎山庄早有勾结。 “不,我们不愿加入荆武盟!” “不行,我坚决反对加入荆武盟!” “这是叛逆行为,我们决不依附叛逆!” “叛逆之辈不配作帮主,赶紧下台!” “下台!下台!下台!” “……” 一时之间,鼓噪声不绝。 这时,邬华龙大吼一声“住口!”声音中贯注深厚内力,震得众人耳膜生痛,总算压下了杂乱的鼓噪声。 邬华龙道:“你们这是要造反了吗,我邬拐子把话搁在这儿了,谁要想反对吴帮主,那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谁敢再反对吴帮主,我杀谁!” 这话就太横蛮了,摆明了要以武力镇压反对者。 安十五妹哈哈大笑道:“神舟帮的各位英雄,你们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吴初升如此肆无忌惮了吧! 这姓吴的勾结围猎山庄,企图将神舟帮作为敲门砖,这是一个早有谋划、彻头彻尾的阴谋,当诸位不服时,他们就让邬华龙以武力镇压。 神舟帮创帮百余年,创业艰难,有今天的基业来之不易,是无数神舟帮先贤以青春、以热血、以生命换来的。 如今有人要将这份基业拱手让人,神舟帮的好汉们,你们能答应吗?” “不能!” “不能!” “不能!” 安十五妹道:“对!不能!今天,我安十五妹愿与神舟邦的各位英雄们一起,共同反对吴初升,共同反抗围猎山庄的强权霸道!” 近千人共声高呼:“好!” “将吴初升赶下台!” “将吴初升撵出君山,逐出神舟帮!” 邬华龙见群情激愤,运筹经年的神舟帮反水计划眼看就要失败,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怒吼道:“安十五妹,你今天坏我好事,那就纳命来吧!” 边说边从背后抽出双拐,向安十五妹扑来。 可是,他的身躯刚扑出六七尺远,就见一把泛着青幽幽寒光的短剑迎面直刺而来。邬华龙举拐一挡,“”的一声挡住了短剑。 第四十六章 锤炼剑招 司马天星本就是安十五妹请来当打手的,因此,一见邬华龙仗恃自己修为高深,要以武力制住安十五妹,之后压服所有神舟帮众,他毫不犹豫地及时出手了。 短剑并未被挡飞,也未飞回到司马天星的手中,而是在空中一个盘旋倒转,又朝邬华龙胸口刺去。 邬华龙大吃一惊,这样的招术名叫驭剑术,只有修为到达驭气境的人才能使得出来,难道那小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到达驭气境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邬华龙已从空中落到地面,一挥铁拐,再将短剑挡开。可是,那柄短剑像是有生命一般,挡开后在空中一个盘旋,又向他刺来。邬华龙只好左挡右架,前封后堵,叮叮当当的剑、拐碰击声不绝于耳。 神舟帮的众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一开始众人并未太在意安十五妹身边的这位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自从登上君山岛后,也未说过一句话。 此时,众人见他站在原地一步未动,单手伸出,手腕转动、五指快速变换动作,飞快地结出一个又一个闪烁着紫红光芒的手印。 随着手印的变化,短剑如一道幻影,从各个方位、不同角度频频攻击邬华龙。 众人一看手印,就知道司马天星确实是驭气境的高手。 可是,他的年龄与武功太不相称,看上去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很单纯稚嫩的青年而已。 整个武林,到达驭气境的高手已经是顶级高手,怎么算都不超过三十人。 而那些驭气境的高手无一不是年龄在五十岁以上。 像邬华龙这样能够修炼到炼脉圆满境的高手,已经算是武学天才,但是,而今已年过六旬,仍然没有达到驭气境。 司马天星屹立原地,身躯如标枪般直立,一手背负身后,一手不断结印,短剑翻飞,剑气森森,向着邬华龙全身要害不停攻击。 邬华龙则是闪展腾挪,左躲右避,配合身法舞起双拐,抵挡短剑的攻击。 转瞬间已交手二十余招,邬华龙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额头冒汗,一脸惊骇之色。 他全神贯注地抵挡那快准狠的夺命剑招,想喝问司马天星是何人都不能,害怕一分心就会命丧当场。 好在邬邬华龙久经战阵,对敌经验十分丰富。而司马天星只有数次交锋的经验,而且都是炼脉中境的人,功力相差太远,完全是碾压人家,因此没有真正地得到对战锻炼。 司马天星剑招虽凌厉,也够快,但每一招之间的衔接却有瑕疵,还未真正在对战中做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更没有达到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境界。 邬华龙虽与司马天星的修为差一个境界,但他以丰富的战斗经验作为弥补,勉强能苦苦支撑。 司马天星也不急于求成,并不想尽快取胜,而是将邬华龙作为练手的对象,希望在战斗中多找到一些感觉,锤炼自己的飞仙剑法。 司马天星自从在神仙顶学剑以来,只偶尔得到司马仙喂招训练,多半时间是自己在练剑。虽然招式练得很纯熟,但短剑是在空中无碰撞地自由翻飞,与对战中大不一样。因为对战中短剑会经常与对手的兵器碰撞,一旦碰撞,剑的运行轨迹、运行速度、运行力度等等都会发生变化。 此刻,司马天星深刻意识到对战练习的重要性,唯有不断的对战,才能真正地掌握招式,才能锤炼提升招式。 司马天星是越战越轻松,而邬华龙是越战越吃力,渐渐地全身大汗、气喘如牛。 安十五妹见司马天星取得优势、胜劵在握,心中大喜。暗暗庆幸把司马天星拉来作打手,若非如此,她今天很难下得了台,因为她没有想到围猎山庄会牵涉其中,更没有想到会是围猎山庄的副总管邬华龙在暗中给吴初升撑腰。 邬华龙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修为比安十五妹高一个境界,而且在那一双铁拐上浸淫了近五十年的功夫,施展出来的狠招、妙招层出不穷,出神入化。如果安十五妹与邬华龙对战,将坚持不住十招。 司马天星拿邬华龙练手,练了一个时辰后,觉得邬华龙所有招数都已用尽,许多招数都已使用十数遍,而自己的剑招在邬华龙的锤炼下也渐渐进入了行云流水的妙境。 司马天星并不想结束战斗,而是想对战一天一夜或更长的时间。 但事与愿为,司马天星一边施展自己的剑招,一边在感受力度、速度等变化,领略每招每式的奥妙,这就难免分心。而邬华龙经过长时间的战斗,而且是在不利的境况下苦苦支撑,内力已耗去了七八成,加之心惊胆寒,竟然出现了破绽,被短剑突入,擦脸而过,将一只左耳削掉,而且脸上也被削去了一块皮,血花飞溅,一部分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一部分鲜血顺着脸颊流到腮边的胡须上,一滴滴往下掉。 司马天星一惊,暗道大意了,短剑一滞,停在空中。 邬华龙趁机脱出战圈,暴退五六丈,惊骇欲绝地凝视着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默默收回短剑,全场震惊却又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安十五妹欢呼雀跃,扑过去搂着司马天星的肩膀,笑魇如花地道:“司马公子,你太能干了,太可爱了,本姑娘决定长期聘用你为打手!” 司马天星怔怔地道:“我为什么要作你的打手?” 安十五妹狡黠地笑道:“这个以后再说,反正是必须的!” “……”司马天星无言以对,心想这也太霸道了吧,比那邬拐子还霸道! 安十五妹向前走了几步,朗声道:“各位神舟帮的舵主及兄弟们,围猎山庄企图分裂我三湘盟,而吴初升这大逆不道之徒又欲卖身投靠围猎山庄,阴谋诡计,昭然已揭,狼子野心,已犯众怒。因此,我提议废除吴初升的帮主之位,重新推选新帮主!另外,今后大家要提高警惕,防止某些阴险势力的渗透,协力同心,共御外侮!” “好,好!” “废除吴初升帮主之位!” “协力同心,共御外侮!” “要光明正大,不要阴谋诡计!” “吴初升下台!” “吴初升滚蛋!” “驱逐吴初升!” 许多帮众大声呼吁。 吴初升双股颤栗,面如死灰。 安十五妹见已将帮众的情绪调动起来,自然要趁热打铁,一举平定神舟帮的内乱。她大声道:“邬副总管,你妄图颠覆神舟帮,并欲以武力镇压反抗者,可惜邪不胜正,终归一败涂地。以你的所作所为,其罪当诛,但念在你年事已高,也活不了几年,今天就饶你性命,赶紧滚回去。并请转告围猎山庄,今后若再来三湘盟搞阴谋颠覆活动,一旦查出决不轻饶!” 邬华龙半边脸还在流血,另一半张脸也是脸色铁青。他咬了咬牙,狠狠地道:“那位公子,可敢报上名来!” 安十五妹冷笑道:“哼,怎么,你想报复?今天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既然敢放你走,就不怕你报复,这位公子是新出道的少年英侠,江湖人称骑鹤童子!” 司马天星望了望安十五妹,一阵无语,心想这也太霸道了吧,我叫你替我报名了吗,即便要报名,难道我是哑巴? 邬华龙收起双拐往背后一插,拱了拱手道:“多谢骑鹤童子赐教,后会有期!”言罢,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已往君山下飘去,身影从众人视线中消失。 安十五妹转身轻蔑地望着吴初升,冷冷地道:“姓吴的,你还有何话说?” 吴初升面无表情地道:“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无话可说,悉听尊便!” 安十五妹冷哼了声,又望向几位舵主,道:“我再次重申,鬼谷本着首恶必办、协从向轻、裹挟不问的原则秉公处理三湘盟内纠纷。各位舵主、分舵主以及帮中众好汉,希望你们明辨是非曲直,锄强扶弱,匡扶正义。我提议马上召集全帮人马,开香堂议事!” 那几位被胁迫的舵主见大势已定,互相商量了片刻,之后纷纷向安十五妹和司马天星拱手行礼,其中君山舵的舵主是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他首先道:“多谢安女侠和司马少侠仗义援手,力挽狂澜,解我神舟帮危局!” 接着,刑舵舵主高声喊道:“刑舵弟子何在?” 演武场四周人群中有近百名弟子飞奔而出,站到刑舵舵主身边,齐声应道“在!” 刑舵舵主宣布:“将吴初升拿下!” 刑舵舵主带三名弟子去到吴初升身边,由刑舵舵亲自出手点了吴初升的几处大穴,三名弟子则用蛟筋将吴初升五花大绑。 吴初升毫无反抗,任凭点穴捆绑。 随后,刑舵舵主又命令弟子将被拉拢收买的四位舵主及十二位分舵主全部点穴捆绑。 接下来,礼舵舵主宏声道:“请帮中各舵弟子互相转告,后日午时三刻,在大礼堂开香堂议事!” 至此,内乱分子被羁押,内乱真正被遏制。 第四十八章 香堂论罪 午时三刻,神舟帮大礼堂内聚集了一千五百多人,但并不嘈杂,一个个神色肃穆。 大礼堂中有高台和大厅。高台上呈“八”字形排列着八把虎皮交椅,左右各四张。中间一张特大号白虎皮交椅,彰显着威严。 安十五妹和司马天星坐在中间白虎皮交椅上,四位舵主分座两翼,空下四张虎皮交椅没人坐。 四位舵主身后,站立着刑舵的两名分舵主和六名弟子。 高台前沿,摆放着各种刑具,刑具上还残留有血迹,因日久年深而变成紫黑色。 大厅中靠近高台前沿的地方,安放了几根宽大的长凳,长凳上站了一排被五花大绑的人,吴初升居中,左右分列的依次是四位被拉拢收买的舵主和十二位分舵主。 大厅中,坐在前排的是另外二十位未参与吴初升谋逆的分舵主,其后便是帮中弟子,三十二个分舵各自分区域坐定。 一通鼓响后,九声锣鸣。 安十五妹站起身来道:“今天,我奉神舟帮元老之请,并代表鬼谷,主持神舟帮的香堂议事!” 四位舵主、二十位分舵主、一千五百名帮众全体起立,躬身行礼,齐声唱道:“恭迎三湘盟鬼谷特使莅临我帮主持香堂议事,谆谆教诲,铭记在心,并祝愿贵使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一切顺利,万事如意!” 安十五妹伸出双臂往下一压,道:“请坐!”众人纷纷落座。 安十五妹又道:“我宣布,神舟帮第一百零八次香堂议事现在开始!第一项,鸣炮!”言罢,安十五妹落座。 立即有弟子将预先准备在厅外的爆竹点燃,“噼哩啪拉”的爆竹声震耳欲聋。 爆竹声停止后,安十五妹再次起身,道:“第二项,由刑舵侦缉分舵陈述前帮主吴初升叛逆罪行!”言罢落座。 于是,侦缉分舵的分舵主走到台前,向安十五妹等台座上的诸人躬身一礼,而后转身面向大厅帮众,开始宣读吴初升、朱缨等十七人参与勾结围猎山庄、意欲脱离三湘盟、阴谋窃取帮主之位以及向解小玉逼婚等犯罪经过及各自的罪行。凡众人不知情的隐密事项,都将调查时收集到的证据资料、证人姓名等当众宣读,并将物证、证言笔录等展示。 最后,侦缉分舵的分舵主道:“以上陈述的是吴初升等十七人所犯罪行,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犯罪者亦供认不讳。现提请掌法分舵予以定罪判刑!”言罢,转身向台座上的人躬身行礼,之后大步走回原位站立。 安十五妹又再站起身来,道:“第三项,由刑舵掌法分舵对前帮主吴初升等十七人定罪判刑!”言罢落座。 掌法分舵的分舵主大步走到台前,向台座上的几人行礼,之后转身面向大厅帮众,开始宣判吴初升等十七人。 吴初升有判逆行为,但所幸未遂,免除死罪,褫夺帮主之位,受膑、剜之刑,也就是摘去膝盖骨,挖去眼球。这样一来,吴初升虽能活命,但已残废。 朱缨等四位舵主协从吴初升叛逆,被判褫夺舵主之位,受剜刑;十二位分舵主属于被裹挟,被判三刀六洞,暂时保留其分舵主之位,以观后效。所谓三刀六洞,也就是在身上刺三刀,每一刀都必须穿透身体,形成六个洞。当然,这三刀一般都是刺在不致命的地方。 掌法分舵宣判完毕后,安十五妹宣布:“第四项,由刑舵执法分舵立即施刑!” 执法分舵的六名弟子将吴初升等人提上高台,开始分别用刑。 转瞬间,鲜血飞溅,惨嚎声不绝。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十七人皆受刑完毕。其中吴初升受刑最重,已经昏死过去。 安十五妹道:“第五项,由礼舵岐黄分舵为受刑者治疗,暂时休会,半个时辰后继续议事!” 礼舵岐黄分舵的医师立即上台来为受刑的人止血疗伤,并将他们抬去治疗室。 半个时辰后,人们又齐聚一堂,安十五妹宣布道:“第六项,因有四位舵主协从吴初升叛逆,其职务已被免去,如今空缺,亟需重新推举德才兼备者充任。先由礼舵提出四位舵主的候选人名单,然后由各位分舵主投票推举,取票数最多的前四位。最后由全帮弟子举手表决,赞成者达到七成则通过!” 接下来礼舵的丁口分舵从全帮分舵主中选了八人,作为舵主候选人,经所有分舵主投票推举,选出了柯三楫、木中直、金生水、赤炎四名准舵主。又将四名准舵主一一让全帮弟子举手表决,四人皆获通过,成为东湖舵、西湖舵、南湖舵、兵战舵的新舵主。至于分舵主的缺员,依帮中规制全部由舵主自行任命,勿须以香堂议事确定。 舵主推举完毕后,安十五妹宣布第七项,任命柯三楫为兵战舵舵主、木中直为东湖舵舵主、金生水为西湖舵舵主、赤炎为南湖舵舵主,为四位新舵主颁发了令牌,并分别说了些嘉勉的话,四位新舵主也拈香祭拜神舟帮历代先贤,并宣誓就职。 随后,安十五妹宣布:“第八项,前任帮主吴初升叛逆,已被褫夺帮主职位,现在推选本帮新任帮主,推举程序与推举舵主的方式大致相同!” 当礼舵提出两名候选人的时候,却令人大吃一惊,竟然是司马天星和解小玉。 司马天星和解小玉均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帮主候选人,这太突然了。 却听礼舵舵主程子训介绍道:“本次神舟帮出现巨大危机,全仗安使者和司马少侠解救危难。安十五妹是鬼谷使者,我们不可能选她出任帮主,而据查司马公子乃忠良之后、司马温公嫡孙,文武双全,且至今未加入任何门派。若能出任我帮之主,必能率领全帮上下内修德政、外御强敌,令神舟帮崛起,众弟子得享福荫。今神舟帮已与围猎山庄结下大怨,非司马少侠的盖世武功不能与之相抗也!因此,本舵首推司马公子出任神舟帮第八任帮主。” 顿了一顿,程子训又道:“次推解小玉,是因为她在本次帮中发生变故时,誓与叛逆决裂并作殊死斗争,又请来安使者与司马公子力挽狂澜,解小玉功不可没。再者,解小玉的武功已胜过众位舵主,虽然因年纪尚幼,目前略欠管理本帮的才能,但有众位舵主齐心协力辅助,应无虞也,随其年龄日长,数年后必能当此大任!” 众人闻言,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只是因为两人太过年轻,所以一开始很多人都想不到让他们俩出任帮主。 解小玉急忙起身,满脸绯红,道:“各位舵主,我年幼无知,资历也浅,又是女子,怎能担当帮主大任?尚请罢此提议!”因神舟历代帮主都是男子,在她的想象中女子怎么能当帮主呢。 司马天星也因自己成为帮主候选人而大感意外、诚惶诚恐,正欲站起来推辞,却被安十五妹一把拉住,并伸出洁白的玉掌将他的嘴巴捂住。 司马天星瞪着一对牛眼,眸光中有羞愤、有疑惑、有惊讶,安十五妹则笑盈盈的捂着他的嘴巴不放。 几位台座上的舵主看到这一幕,都禁不住莞尔一笑。 接下来,几位舵主及几十位分舵主竟然一致推举司马天星出任神舟帮帮主,几千帮众也全部举手通过。 一切都已搞定,安十五妹才将玉掌移开。司马天星喘了几口气,咬牙道:“十五妹,你太过分了!” 安十五妹不以为意,甜笑着温柔地道:“天星,不是我逼你,而是神舟帮的确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啊!再说,你饱读诗书,该当明白什么是男子汉大丈夫,当仁不让吧?!” 未等司马天星发飙,又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司马天星的右臂,螓首靠在司马天星肩膀上,轻声道:“望君莫负我,也望君莫让我失望!” 司马天星感受着安十五妹的温柔,又听到安十五妹的话语,如触电一般,呆楞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说不出来啊。因为他不想拂了安十五妹的心意,不想让这心爱的女人不高兴。 楞了半天,司马天星嘣出了一句话:“我现在终于体会到‘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滋味了,唉!” 听到这话,安十五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十分开心,调皮地用手指轻轻挠弄司马天星的肋部,司马天星护痒,身体扭动,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被别人发现这种暧昧的小动作而笑话,他咬着牙,真想给安十五妹这妖精一个爆栗。 第四十九章 拨乱反正 安十五妹终于放开了搂着司马天星的双手,她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我有一个提议,请大家斟酌!” 几位舵主道:“安使者客气了,请讲!” 安十五妹道:“司马公子年方十九,而神功盖世,将来必是领袖天下群雄的盖代奇侠,尚有更广阔的天地需要他去征伐,让他出任神舟帮帮主,确实有些屈才。但是,目前神舟帮有强仇围猎山庄,又必须司马公子领帮主之位,方能护佑神舟帮安稳。为解决这一两难的问题,我提议推举解小玉为副帮主,当司马帮主不在神舟帮的时候,帮中的一切事务皆由解小玉处分,当然解小玉需要众位舵主的忠心辅佐。” 众位舵主闻言,尽皆大喜,纷纷表示同意。如此一来,确实两全齐美。 安十五妹笑了笑,又道:“我还有三个建议,不知诸位愿意听否?” 众人对安十五妹的能力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听说还有建议,必定是非常中肯的建议,哪有不闻之理?于是众人齐刷刷地拱手为礼,道:“敬请安使者指教!” 安十五妹道:“第一个建议是,将原先兵战舵下属的斥候分舵单列出来,升级为斥候舵,由解小玉暂代舵主之位。斥候舵要在全国各路设置斥候分舵;各斥候分舵要在该路的州、县主城建立联络点,负责搜集江湖信息;在联络点与联络点之间建立通信队,专门负责信息的传递。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信息搜集和传递网络,既可为本帮搜集和传递信息,又可对平民百姓开展传递信件、邮件的业务而收取报酬,这也是发展本帮经济的新路子、新举措!” 众舵主及帮众听了安十五妹的这个建议,觉得这想法太新奇、太美妙了,禁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事实上,说白了神舟帮就是一个管理洞庭湖渔业的帮会,制造和销售渔船、分配渔场、管理渔业秩序而已,连鱼虾的销售都不管,其业务范围很狭小。 而安十五妹这一建议,无疑拓展了神舟帮的业务种类,而且这个通信业务将遍布全国,到时候大江南北都将有神舟帮的业务,那是什么概念,那是神舟帮真正崛起、开疆拓土的概念! 君山舵舵主站起身来,对安十五妹深深一礼,赞叹道:“安使者真乃神人也,老朽阅人无数,像安使者这等聪颖睿智,智计超凡者,实乃生平仅见,佩服,佩服!” “安使者才貌双绝,是天仙下凡!” “安使者聪颖绝伦,智计百出,是当代的诸葛孔明!” “安使者是我们崇拜的偶像!” “安使者是我们的女神!” 欢呼声、歌功颂德声此起彼伏。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安使者与司马帮主是神仙眷侣,天人下凡!” 听到这话,许多人都笑了起来。 安十五妹喜笑颜开,而司马天星虽然感觉很受用,但脸却红了,讪讪地干笑着。 安十五妹站起身来,笑盈盈地道:“谢谢大家的夸赞,愧不敢当!我现在提出第二个建议,那就是在神舟帮九舵之外再设立长老堂,由君山舵舵主萧老英雄暂代堂主之位。 设立长老堂的目的有二:一是帮中大事由长老堂集体决策,上报帮主定夺,这有利于集思广益,既可让诸位元老参政议政,辅佐帮主,又可防止帮主独裁专政;二是年老不宜再任舵主、分舵主者,亦可进入长老堂,一边颐养天年,一边发挥余热。” 众人对安十五妹这一提议,未能完全听懂,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思维理念。 在他们的认知中,帮主至高无上,帮主的意见对也是对,错也是对。按安十五妹所说,重大事项由长老堂先作出决策,再报帮主定夺,那岂不是把帮主的权力分了很大一部分? 于是大家对这一建议没有立即表示意见,都在深思。 安十五妹见大家一时难以参透其中玄机,便补充道:“大家不要怕削弱了帮主的权力。事实上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当帮主的人也一样有缺点。依照我的建议,可以集中大多数人的意见,帮主既同样具有最高决策的权力,又可采纳众长,作出最英明的决策,可以减小很多因个人原因而犯错的机率!” 君山舵舵主萧天明问道:“以安使者的意思,入长老堂者,必是精于管理、颇有智计者,但我帮目前人才有限,组建长老堂怕是有滥竽充数之嫌!” 安十五妹道:“也不必急在一时,目前可以由八位舵主兼职长老堂长老,待今后招纳到贤才,或诸位舵主有退役者时,才作为专职的长老堂成员。” 众位舵主终于表示赞同,齐声道:“谨遵安使者吩咐,成立长老堂!” 安十五妹又道:“第三个建议是,招贤纳士,壮大神舟帮。神舟邦要发展壮大,人才是关键。只要有一技之长、真心加入、为人正直者,均可收归神舟帮旗下。” 这一建议也得到众人的赞誉和采纳。 最后,安十五妹宣布神舟帮第一百零八次香堂议事圆满结束。 随后,神舟帮大排筵宴,庆贺司马天星就任新帮主。 司马天星这位赶鸭子上架的新任帮主暗地里免不了埋怨安十五妹一番,但安十五妹是谁?她是古灵精怪的妖精,司马天星那两把刷子,加之脸皮薄,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安十五妹一会儿小鸟依人,一会儿使泼撒赖,一会儿巧笑嫣然,一会儿连掐带咬,三下五除二就将司马天星摆平了。 司马天星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帮主的宝座。 在司马天星帮主宝座的旁边,新安放了一把比帮主宝座小,但比舵主宝座大的交椅,这是给副帮主解小玉准备的。 解小玉红着脸不肯去就座,准备站在司马天星的宝座旁边。司马天星心想这怎么行呢,今后自己呆在帮中的时间不会很多,帮主大事还要依仗解小玉。 因此,司马天星强令解小玉就座,解小玉只好遵命。 司马天星本是文武全才,安十五妹前面的安排和思维他比其他人理解的更加透彻,于是在安排怎样建立斥候分舵及联络网点、如何招贤纳士时,又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从计划到实施步骤,从人员到经费开支等等,都阐述了自己的思考和想法,然后要大家讨论,五天内提出具体的实施方案,再报给他和解小玉决断。 许多老舵主见司马天星年纪轻轻,不仅武功出神入化,管理上也颇有独特手段和大家风范,尽皆佩服。 解小玉知道司马天星是安十五妹硬逼着当帮主的,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安十五妹赶鸭子上架的?不过,既然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只好认认真真地去做好这个副帮主。 于是,每当司马天星讲话时,她都聚精会神地倾听着,仔细领会帮主的意图,希望在帮主不在的时候,自己能够遵循帮主的意愿,贯彻帮主思想,力争将帮中事务处理好。 五天后,长老堂将建立联络网点、招贤纳士的两个《施行案》已经报到司马天星案桌上,司马天星喊来安十五妹和解小玉,三人认真研究了一番,对某些地方作了适当的更改后,再送回长老堂。 第二天,司马天星召集解小玉和长老堂成员(目前也就是八位舵主)议事,一番商议后,最终敲定了两个《施行案》,发布执行命令到各舵,再由各舵发布到各分舵。 神舟帮开始像一台机器一样快速运转起来,各级命令一道接一道,派出执行任务的小队络绎不绝。 虽然神舟帮经此大变,且要在危难中崛起,每天都有一些事情要司马天星处理,但他依照轻重缓急分批处理,决断果敢,手段新奇,令帮众拜服。 许多时候,他只是提出想法,让请示的人自行去研究、思考和处理,极大的调动了各位舵主的主观能动性。而各位舵主在按照他的意见处理事务的过程中,对他的意见和总体思维了解得更加透彻,因此形成上下一心,步调一致的良好态势。 凡是各位舵主自己能处理但又没有把握处理好而怕担责,跑到他这里来要“帮主旨意”的,他都会挡回去,勒令上报者自行处理,一点儿也不让他们偷懒。即便他们因此而处理错了,他也不怪罪,中介提醒补救的方式方法。如此一来,各位舵主更是从内心感觉到能做司马帮主的属下实在既幸运,又半点不能耍滑偷懒。 司马天星处理帮中事务时,与解小玉形影不离,有时候还有意问解小玉的意见,想尽快将她培养出来独当一面。 不处理帮务的时候,当然是和安十五妹形影不离,两个人时而骑鹤上天,空中旅游;时而步行,到君山岛上的二妃墓、湘妃祠、柳毅井、传书亭、朗吟亭、飞来钟、秦后印、四十八庙等古迹游览,反正两个人如胶似漆,腻在一起。 古迹游完后,又将君山的七十二峰走了一遍,到处寻幽览胜。当司马天星有时候不想去玩时,安十五妹便义正词严地对他说:“你现在是神舟帮的帮主,必须对总舵所在地的一草一木了若指掌,不得偷懒。”于是,司马天星被强拉着陪她出去登山、钻洞、爬树、跳涧,反正是疯耍。 第五十章 卧底门主 渐渐地,神舟帮的各大机构运转正常,各司其职。司马天星又下令,一般事务全部由解小玉负责处理,重大事务才可以报他。 这样一来,需要司马天星决策和定夺的事情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一连七八天都没事干。 当《施行案》已发布两个多月的时候,司马天星召集长老堂众人,询问《施行案》实施的情况。了解到这两个月来已在荆湖北路、江南西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成立了斥候分舵,各分舵在其所辖地域的州、县主城建立了联络点,洞庭湖所在荆湖南路各州县原来就建有联络点,目前已成立湖南斥候分舵,并建立了水、陆、空三个通信大队,每个大队下辖数个中队和若干小队。水路以舟、筏为主,陆路以车、马为主,空路以鸽、蜂为主。 下一步准备在夔州路、京西南路、京西北路、淮南西路、江南东路成立斥候分舵并在其州、县主城建立联络点;在已建立联络点的荆湖北路、江南西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建立通信队伍,在已建立通信队伍的荆湖南路正式开展通信业务对外营业。现在,正在与驿道管理机构协商达成协议,让通信业务得到官府认可,成为合法经营。 司马天星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大家辛苦了,做得很好!” 在招贤纳士方面,虽然没有招纳到特别惊才绝艳的人才,但建立各联络点及通信队需要大量的人才,这些人才一部分是新招纳的,一部分是从各分舵抽调的,还有一部分是以合作形式并入的。当然这些并入者目前是不知内情的,有待于进一步观察,再确定是否吸纳为神舟帮成员。 司马天星道:“斥候舵涉及信息情报,是非常机密的,因此该舵成员不一定要求武功有多高,但必须经过严格考查,确认其机警可靠、忠心不二后才可使用,切记,切记!” 礼舵舵主程子训反映,因建立各地联络点及通信队,开支很大,虽然目前尚有库银,但要在全国各路建成联络点和通信队,银两缺口很大,宜早作打算,另谋良策。 司马天星沉思了一会儿,道:“财力匮乏只是暂时的,一旦通信业务开展起来,不仅可以自给自足,还应该略有盈余,关键是建立联络点及通信队的启动资金必须筹备到手。大家做好手中的事,筹资的事我来想法,过几天我准备离开总舵,到外面去总会有机缘,搞点银子当非难事!” 三天后,解小玉率君山舵、礼舵、兵战舵、斥候舵、刑舵、工舵等六舵弟子为鬼谷使者和帮主送行。一番叮嘱和惜别后,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跳上鹤背,腾空而去。 司马天星已经和安十五妹商量好了筹集资金的办法,那就是到江湖上去铲除一些邪恶势力,为武林除害,同时,将那些邪恶势力积累的财富收缴,不用充公,全部归入自己的腰包。 当安十五妹提出这一建议时,司马天星开始觉得不可思议,感觉那样做有点像土匪一样。 但安十五妹解释得很清楚,首先,被铲除的是邪恶势力,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不必带丝毫愧疚之意;其次,缴获的财物若交给官府,必然被贪官污吏黑掉,与其让贪官中饱私囊,不若用来壮大神舟帮,将神舟帮打造成一股保境安民、造福武林的正义力量! 于是,司马天星也就摒弃迂腐的想法,决定按安十五妹的建议去诛邪、掠财。 但他提出了一个修正意见,那就是所掠夺的财富,要分出部分用来资助那些被邪恶势力祸害过的平民百姓,这样才不失侠义本色。 安十五妹欣然同意,更加赞赏司马天星的侠义情怀。 两人目前尚未选定首先要铲除的是哪些邪恶势力,因为有个难题摆在面前,那就是对方的势力若太大,他们吃不下来,若对方的势力太小,其恶名必然传播不远,他们目前还不知晓。 于是,二人决定先四处游历一番,查探情况,确定目标再动手。 司马天星指令小莲向西北方向飞行,安十五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司马天星答道:“回家!” 安十五妹诧异道:“你的家不是被毁了吗?再说,开封府应在东北方向!” 司马天星道:“在鄂西的白石镇,我又有了一个家,是欧阳棐爷爷这样对我说的!” 安十五妹厄斜了司马天星一眼,道:“嗬!原来是去白石镇看望欧阳兄妹啊!嘿嘿,嘿嘿!” 司马天星点头道:“我说过神舟帮事了后,就去看望他们的。谁知你赶鸭子上架,逼我当帮主,耽搁了两个多月。” 安十五妹以揶揄的口吻哂笑道:“呵呵,我知道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你急着赶去,肯定是想见红袖,而且怕红袖妹子说你‘乐不思蜀’!” 司马天星回敬道:“若非乐不思蜀,怎么会耽搁两个多月呢,还好,总算是大功告成,抱得美人归,哈哈哈哈!” 安十五妹嗔道:“哼,也开始学会油腔滑调了!” 司马天星苦笑道:“这也是赶鸭子上架,逼出来的!” 安十五妹玉手抚摸着司马天星的下巴,幽幽地道:“你老是说什么赶鸭子上架,天星,你不会因此而怨恨我吧!” 司马天星握住安十五妹柔嫩光滑的玉手,轻轻的抚弄着,温情的道:“怎么会呢,莫说赶鸭子上架,就算是你砍我一刀,我也不会怨恨你的!” 安十五妹的娇笑声在空中飘荡,洒落在一朵朵白云中。 第二天中午时分,司马天星指令小莲降下云端,想寻一个小镇吃午饭。 因小莲身形硕大,因此,司马天星让小莲尽量避免在人前出现,以免惊世骇俗。小莲飞行的时候,飞得很高,地面上的人看不见。小莲降落的时候,也多半降落在山岭、峡谷或深山老林中。 小莲滑翔而下,掠过山岭、河流。 前面是一个峡谷,谷中有一条大路、一条小溪。 这时,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同时发现有一男一女在大路上急急奔逃,男的身穿皂色长袍,女的身着紫色长裙。后面有三个人在追,最前面的是一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后面的两人各牵着一只大猎犬。 紫裙女子逃在最前面,皂袍男子在其身后,手持弯刀,一边逃一边与那位全身黑袍的老者交手,每一招都是稍沾即退,且战且走,一看就知道,他是在为前面的紫裙女子争取逃脱的时间。 在前面逃的人和在后面追的人,司马天星全都认识。 逃在最前面的紫裙女子是诸葛羞花,她身后那皂袍男子是卧虎堡艮门门主易星,与易星交手的黑袍老者是围猎山庄的副总管邬华龙邬拐子,邬华龙身后的两名牵猎犬的汉子是在苍岭的破庙外被易星点了昏睡穴的那两个人。 易星被邬华龙缠住,难以分身,另两人立即包抄前去,阻住了诸葛羞花的去路。 易星只好与诸葛羞花会合,背靠背而立。邬华龙等三人呈“品”字形站定,将两人围困在核心。 司马天星让小莲降落在一道山崖上,隐蔽在草丛中。他和安十五妹居高临下,能够清楚地看到谷中众人的行动,而谷中之人彼此对峙,精力集中,没有注意到他们。 只听易星朗声道:“邬副总管,大家共事多年,相识一场,何必苦苦相逼!” 邬华龙笑道:“哈哈哈,共事,谁与你共事了?你小子在围猎山庄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庄主为了鼓励你到卧虎堡作卧底而给了你一个猎狮堂副堂主的虚衔,这难道也算与老夫共事?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司马天星一直未想明白为什么围猎山庄的大小姐会与卧虎堡的一位门主私奔。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位易门主竟然是围猎山庄派去卧虎堡卧底的奸细。 这样一想,事情就清楚了,也许诸葛羞花早就与易星有情愫。 易星怒道:“你还知道我是卧底,你知道当卧底有多危险吗?当卧底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随时都有可能丢掉小命儿,随时都得提高警惕,甚至连睡觉都得小心翼翼。 我孤身战斗在龙潭虎穴,为山庄做了那么多事,作出了那么大的贡献,难道现在我想和羞花隐居山林都不行,这不是逼人太甚吗?” 邬华龙冷笑道:“但你现在擅自离开了卧虎堡,抛开了做卧底的责任,这是擅离职守!而你还拐走大小姐,更是罪大恶极,其罪当诛!” 易星道:“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做一辈子卧底了,凭什么?第一,我没有卖身给围猎山庄;第二,围猎山庄并没有给我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还要为围猎山庄卖一辈子命,我为什么不可以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第五十一章 首次杀人 邬华龙怒道:“我管你卖没卖身,得没得好处,我只知道你拐走大小姐,会引起卧虎堡的猜疑,继而破坏围猎山庄与卧虎堡结盟的大计,其罪当诛。奉劝你放弃抵抗,束手就擒,随我回到山庄向庄主请罪!该不该免你死罪,当由庄主定夺!” 诸葛羞花怒道:“邬副总管,我与易大哥相爱,自愿随他而去,说什么易大哥拐走我?今日我誓与易大哥共进退,易大哥若有三长两短,我必不独活,尚望邬副总管不要苦苦相逼!” 邬华龙道:“大小姐,我这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之处,尚望见谅!” 诸葛羞花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但你们完全可以明辨是非,择善而为,灵活处置,非得要死板硬套地执行错误的命令,将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邬华龙道:“大小姐,我觉得是你太固执,执意要随这小子而去,率性而为,实在是不妥啊!难道你就不想想父母将你养大不容易,做子女的应尽孝道,你如此与人私奔,岂不是置父母亲人的亲情于不顾?” 诸葛羞花双目一红,珠泪滚滚,悲愤地道:“尽孝道,念亲情?他们心目中有我吗,他们将我当亲人了吗,他们有亲情吗? 在他们心目中,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舍弃的牺牲品而已。 他们为了利益可以忽视我的感受,可以无视我的意愿,把我当成结盟的筹码,当成获取利益的物品,牺牲我的终生幸福,逼我嫁给那恶名远播、劣迹昭彰的金花虎,他们的慈爱在哪里,亲情又在哪里?没有上慈,何谈下孝,本就没有亲情,何谈顾念亲情?!” 邬华龙道:“大小姐言过了,让你嫁去卧虎堡,虽然与结盟有关,但也算门当户对,没有辱没大小姐,虽然万俟公子有些不好的名声,但人无完人,这个世上又有几个完美无瑕的人呢?只是因为大小姐你先入为主,讨厌万俟公子,便率性而为,做出与人私奔的不雅之举,如今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总之,请大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听差的人!” 诸葛羞花悲愤至极,嘶声道:“无论如何,我今天决意与易大哥同生共死,要我回围猎山庄,就将我的尸体带回去吧?”言罢,举剑自刎。 易星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诸葛羞花的长剑,宝剑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长剑往下流淌。 邬华龙趁机扑向易星,一拐点在易星的腰间期门穴,将易星制作。 诸葛羞花的长剑被易星握着,急喊道:“易大哥,快松手!”易星大穴被点,动弹不得,哪还放得开手。 邬华龙又在易星身上补点了几处大穴。 易星长叹一声,道:“羞花,看来今生你我难成夫妻了,现在被擒,我断难活命,这都是天意啊!” 诸葛羞花流泪道:“易大哥,你若身死,我必不独活,黄泉路上我追随你,阴曹地府我们做夫妻!” 邬华龙怒道:“大小姐,我看你是疯了!” 诸葛羞花满脸珠泪,却狂笑道:“哈哈哈,我就是疯了,怎么样,这都是父亲逼的!” 易星道:“羞花,你不必如此,也不可如此,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诸葛羞花大声道:“不!我意已决,你若身死,我决不独活!” 起初司马天星觉得这是围猎山庄内部的事,也可以说是诸葛银环的家事,他不想插手管闲事。但安十五妹听了几人的对话后,被易星和诸葛羞花那生死不渝的爱情感动。 于是,安十五妹腾身而起,向山谷中扑去,司马天星恐其有失,紧随其后。 安十五妹的身影一闪一现的,犹如鬼影,这鬼影虽不能凌空飞行很远,但却始终足不沾地,每当身影在空中力尽下落时,安十五妹的足尖在树枝或草叶上轻轻一点,借其微弱的反弹之力便能再次腾空而起。 转瞬间,安十五妹和司马天星已来到山谷中。 安十五妹笑道:“邬副总管,别来无恙啊,你的脸和耳朵还疼吗?” 邬华龙见安十五妹和司马天星如神兵天降,大吃一惊,恨恨地道:“你们两个真是冤魂不散啊,在神舟帮坏我好事,今日莫非又要坏我的事? 我警告你们,围猎山庄的事不是那么好管的,若然不听劝告,非要强自出头,与围猎山庄作对,纵使尔等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围猎山庄猎犬的追踪,一旦逮到,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十五妹淡淡地道:“是吗!你这倒是提醒了我,像你这样为非作歹大奸大恶之人,本就不该留你活命,应该杀之而后快,为武林除害。哼,手下败将,还敢猖狂,天星,快杀了他!” 司马天星有些迟疑,因为他还没有杀过人。不过既然安十五妹叫他杀,也只好祭出了短剑。 邬华龙一边用铁拐抵挡司马天星的攻击,一边大喊道:“点子厉害,并肩子上啊!” 牵猎犬的两名汉子抽出兵器,双双扑来,安十五妹抽出白练鬼爪,与那两人大战。 交手二十几个回合后,有一使刀的汉子钢刀被鬼爪锁住,安十五妹将内力增加到十成,手臂一振,夺下了钢刀,而另一人的铁棍带着呼呼风声向着安十五妹当头劈来。 安十五妹脚尖一点地,身形向后飘退,同时手臂一抖,鬼爪放开了钢刀。 不可思议的是,钢刀并未掉落地上,而是借安十五妹的一抖之力,闪电般地盘旋转向,直插使棍汉子的胸口而去。 使棍汉子满以为他的那一棍能够成功的逼退安十五妹,给同伴解危。却万万没想到钢刀奇快无比地直奔他的心窝。出乎意料,避无可避,“噗哧”一声,钢刀插进了使棍汉子的心窝。 安十五妹与另一人互攻了五招后,鬼爪突破了对方的防守,抓住对方的咽喉猛的一拉,那人的食管、气管同时断掉。 安十五妹一出手杀了两人。 司马天星催动短剑,已将邬华龙的衣服划破了几处。 安十五妹看了一眼,心中明白司马天星有所留手,不禁大怒,声色俱厉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与敌交锋,当杀伐果断,堂堂男儿,为什么要学那妇人之仁? 这邬拐子为虎作伥,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还不快快将他杀死! 你上次饶他一命,造成的恶果就是,今天因为他,而使这两个年轻人会命丧黄泉,你还不明白吗?” 司马天星本来是想将邬华龙制住,无奈邬华龙武功高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有几次短剑突破防护想要点邬华龙的穴道,都被邬华龙闪过,只是划破了邬华龙的衣裳,而穴道未被点着。 听道安十五妹的怒喝声,司马天星只好一咬牙,运起十成内力注入手印中,短剑寒光大盛,一个翻飞,再一个闪烁,剑尖闪电般划过了邬华龙的咽喉,飞回司马天星身前,悬空不动。 邬华龙呆呆地站着,面色铁青。 他的咽喉上出现了一条横向的细线。 有血丝从细线中渗出,很快血丝变成了血珠,血珠又变成了鲜血疾射。 邬华龙带着不甘的神情重重地向后倒了下去。 安十五妹笑道:“这杀人的手法还挺干净利落的,为什么就下不了手?在江湖上混,不杀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司马天星没有理会安十五妹的呵斥,他此刻感觉到一阵莫名的难受,胃中像似有一棍子在搅动,难受至极,快步跑到旁边,“呃呃”地大吐特吐。 安十五妹一闪身到了司马天星身边,一只手扶着司马天星的手臂,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司马天星后背,口中念念有词:“乖,习惯了就好了哈!” 司马天星气得简直想掐安十五妹的脖子。 第五十二章 做个标记 两只猎犬见同行三人都被杀死,心生恐惧,转身就逃。安十五妹急道:“天星,快,快,杀猎犬!” 无奈之下,司马天星只好结手印,驭使鱼肠剑将两只逃出数丈的猎犬杀死。 此时,诸葛羞花已为易星解开了被封的穴道。两人来到安十五妹身前,躬身行礼,诸葛羞花道:“多谢十五妹!” 围猎山庄在荆湖北路,鬼谷在荆湖南路,两大势力毗邻,多有交集和纠葛,因此,安十五妹和诸葛羞花本就相识。 安十五妹道:“诸葛小姐不必客气,虽然围猎山庄与鬼谷不睦,但你我之间却无恩怨,今日适逢其会,岂能眼睁睁看着恶人欺负你们而无动于衷?” 安十五妹一指司马天星,微笑着道:“这是司马公子,江湖人称骑鹤童子,如果不是有他在,我即便想救你们,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们该谢的人是他!” 这时司马天星还在干呕,易星和诸葛羞花向司马天星躬身行礼,道:“多谢公子相救!” 司马天星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答不出话来,向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安十五妹笑着道:“司马公子没杀过人,让二位见笑了!” 易星和诸葛羞花忙道:“哪里,哪里!” 安十五妹厄斜着司马天星道:“一个大男人,杀个把人,竟然吐成那样,真没出息!” 司马天星闻言大窘,气得直咬牙。 易星和诸葛羞花也是脸色一愕,但随即释然,心想,安十五妹敢这样哈斥司马公子,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安十五妹道:“二位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根据你们刚才的对话,也略知一二,看来围猎山庄你们是回不去了,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诸葛羞花深情地看着易星,道:“我一切听易大哥的,易大哥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易星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反正找一个隐匿的地方,隐姓埋名,或渔或猎,与羞花过这一辈子。” 安十五妹微微一笑,道:“我们今日能在此相遇,就是一种缘分,而司马公子与你们素昧平生,出手救下你们,更是天意呀!” 易星和诸葛羞花不知安十五妹说的天意是指什么,诧异地盯着安十五妹,等待下文。 安十五妹道:“二位想隐居,无非是想躲避围猎山庄的追捕。然则,天下间虽有许多隐匿之处,但谁又能逃过围猎山庄的猎犬追踪呢?” 诸葛羞花叹了口气,道:“十五妹所言甚是,我们逃走已近三个月,远离逃走之地千余里,结果还是没有逃掉。” 安十五妹道:“都快三个月了,围猎山庄的猎犬还能追踪?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诸葛羞花道:“那到不是。一般来说,七天过后,一般的猎犬就无法追踪了,围猎山庄的猎犬比较特殊,但追踪气味的时限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如果我们逃出后日夜兼程快速远遁,应该是可以摆脱追踪的,坏就坏在我逃出后的第二天就大病一场,不得不停下来延医诊治,直到五天前才痊愈。我猜想他们是刚好在这一带活动,碰巧追踪到了我们,真是倒霉!” 安十五妹道:“那么,如果现在开始,你们日夜兼程远走他乡,逃脱追踪的把握有几成?” 诸葛羞花道:“一层把握也没有!如果半个月内山庄另派人追踪到了此地,那我们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唯一的希望是一个月后他们才追踪到这里。” 安十五妹笑道:“小妹倒有一个好办法,包你们逃脱追踪,不过,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按小妹说的去做!” 诸葛羞花与易星对视一眼,齐声道:“请讲!” 安十五妹盈盈一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司马公子救下你们俩是天意了!” 诸葛羞花急道:“十五妹,姐姐求你了,事情危急,你就别卖关子了!” 安十五妹道:“如果我们从这里开始,从空中飞到千里之外藏起来,是不是就可以逃脱追踪了?” 易星和诸葛羞花更加诧异地盯着安十五妹,道:“如果能从这里一飞千里之外,我想,山庄即便出动数十只猎犬也很难在一个月之内找遍这方圆千里之地,很有可能就此失去追踪方向。如果能再躲上一段时间,就更有把握了。不过,我们又不会飞,更甭说一飞千里,请妹子细说解惑!” 安十五妹笑道:“我先前曾向二位介绍,这司马公子江湖人称骑鹤童子,他有一只很大的仙鹤,你们可以骑鹤飞行千里之外,到神舟帮藏匿,那神舟帮总舵在洞庭湖中的君山岛上,与陆地相隔二三十里,围猎山庄的猎犬无论如何也追踪不到君山岛去的,可保万无一失。” 诸葛羞花和易星闻言大喜,旋又戚眉道:“好是好,不过,我们和神舟帮素昧平生,人家会不会……” “不会!”安十五妹打断了诸葛羞花的话,“你俩放心好了,司马公子就是神舟帮的帮主,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诸葛羞花和易星喜出望外,这真是绝处逢生啊,两个人激动得抱头痛哭。 司马天星已停止了呕吐,但精神状态不佳,一直没有答话。安十五妹笑盈盈地走过去,俏皮地对司马天星眨了眨眼,道:“我们也来一个?”言罢,就扑过去搂抱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没让她抱,伸出双手抓住安十五妹的双肩,低声嗔道:“我怎么感觉我这神舟帮的帮主是一个傀儡呢!” 安十五妹秀眉一立,佯装生气,叱道:“真是个小气鬼!”伸手在司马天星的手背上拧了一把。 司马天星叹道:“你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安十五妹指点着司马天星抓着她肩膀的双手,道:“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抓着人家大姑娘的双肩不放,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还不把爪子拿开!” 司马天星一想,是哈,赶紧放开双手,安十五以小擒拿手的手法快速抓住司马天星的手腕,却毫不用力,顺着司马天星收手之势,倒向司马天星怀中,笑嘻嘻地道:“你看,变本加厉了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搂抱人家大姑娘,非礼啊,非礼啊!” 尽管司马天星知道安十五妹是在闹着玩儿,但他就是脸皮薄,害怕易星和诸葛羞花听见了,无奈之下,只好迅速捂住安十五妹的嘴巴。 安十五妹不依不饶,嘴巴被捂住,犹在发出“呜——呜”的声音。司马天星只好低声告饶:“我投降!” 当司马天星刚把手掌从安十五妹的嘴巴处拿开时,冷不防被安十五妹张口咬了一下,于是司马天星手掌上靠大拇指的地方出现了两排浅浅的、清晰的贝齿印痕。 安十五妹琼鼻微微皱着,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脆生生地道:“盖个印,做个标记,意思是:你是我的了!” 司马天星闻言,哭笑不得。偷偷一瞅易星和诸葛羞花,两人还在那里哭,并未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心中稍安。 安十五看着司马天星笑,笑得有点阴险,司马天星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谁知安十五妹却背对着易星和诸葛羞花两人,以内力传音道:“呆子,我这是在为你招揽人才,那姓易的武功高强,神舟帮正需要这样的人。你这小气娃儿,人家帮你这么大的忙,也不知道感激,还在那耍小性,生傻气! 待会儿由我送他们回神舟帮,想个法子将他们长留在帮中,你在此处等我。请记住,千万不要独自去白石镇,否则,猎犬会从此处追踪你到白石镇,将会给欧阳家带去灾祸,切记,切记!” 司马天星听了安十五妹的一席话,深感惭愧。自己和安十五妹的智计相比,真的就像是个小弟娃儿一样。 安十五妹袅袅娜娜地走过去,对诸葛羞花道:“羞花姐,不要再哭了,如果眼睛哭肿了,影响了姐的花容月貌就不好了,我们立刻出发吧!” 易星和诸葛羞花止住悲声,拭去泪水,向司马天星施礼,易星正色道:“司马公子,不,司马帮主,我和羞花本已深陷绝境,幸遇帮主,绝处逢生,帮主大恩,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若能避过此劫,有生之年,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司马天星谦辞道:“易公子客气了!行走江湖,解危救难本是平常事,不必挂怀!”言罢,撮唇长啸,小莲飞落到众人身旁。 司马天星对小莲道:“你和安十五妹送他们俩到神舟帮,然后再返回这里!” 小莲点头。 安十五妹首先跳上鹤背,坐在靠小莲颈部的位置,诸葛羞花坐在安十五妹的身后,易星坐在最后。尽管小莲的身形硕大,但坐了三个人后,再也坐不下四个人了。 司马天星挥了挥手,小莲大翅一展,猛力一扇,腾空而起,片刻后飞入云端。 第五十三章 迁居洞庭 司马天星到树林中寻来许多干柴,架起一个一丈多高的大柴堆,将邬华龙等三人两犬的尸体丢在柴堆上,点燃柴堆,熊熊大火将尸体吞噬,一炷香的功夫,几具尸体便化成飞灰。 司马天星结手印,驭使那把曾经被鬼爪夺下后刺入一名围猎山庄高手胸口的大刀,全力一劈,“轰”地一声巨响,在地面上劈出一条深丈余、宽五寸、长五尺的深沟。 司马天星将三人的兵器用内力插进深沟的底部,再将骨灰和柴灰一并扫进深沟中,上面用土覆盖夯实。然后又到林中搬来一块五千多斤的长条形巨石,压在埋骨灰的深沟上面,再在巨石周围撒上枯枝败叶,看上去这块巨石好像原本就在那里一样。 战场收拾妥当后,司马天星几个起落飞上山崖,坐在一块巨石上开始练功。 他虽然不需要修炼内力,但每天也会用一个时辰的时间温养自己的内力,其原因是他的内力本不是自己修炼得来,而是来自神鲵的内丹,只有不断温养,才能真正转换成自己的内力。如今他外放内力时,外气颜色已经由紫红色开始向紫金色转变。在温养内力的同时,运转内力冲刷全身经脉,使自己的经脉经常得到锤炼而更加坚韧,内力更加凝炼而威力提升。之后,他再用数个时辰的时间凝炼自己的神魂。 到了驭气境,驭剑或驭物的能力固然与内力修为有关,但更主要的是与神魂的强大有关。因此,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凝炼神魂方面。 一个人的神魂蕴藏在神庭穴中,神庭穴位于额头发际以上一寸处,因其纳藏神魂,故名。内视时会发现神庭穴自成空间,这个空间也叫神魂空间。只不过,平凡人的神魂空间极为狭窄,而且平凡人也不懂得内视。 司马天星内视时发现自己的神魂空间已宽达十丈,空间中没有其它东西,全部是紫金色的光芒,这就是神魂之光。 这种神魂之光别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内视时才能发现。但是,当一个人结印时,所结之印会带着神魂之光。如今,司马天星一旦结印,其手印不再是紫红色,而是紫金色。 这几天无处可去,也没有什么事干,他决定一直修炼,等待安十五妹和小莲到来。 他在巨石上一连修炼了四天四夜,效果显著。 他离开神仙顶的时候,就已经是驭气初境巅峰,如今三个月过去了,神魂更加凝炼,神魂之光渐渐地无限接近纯粹的紫金色。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驭气初境。 这时,安十五妹与小莲到了。 司马天星结束修炼,跳上鹤背,小莲大翅一展,继续向西北方飞去。 两人一鹤晓行夜住,两天后到了白石镇,去到欧阳家。 门房老头见司马天星到来,高声喊道:“天星少爷回来了!” 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刚跨进大门,欧阳兄妹就一阵风似的来到前院,迎住了他们。 欧阳红冠与司马天星勾肩搭背,甚是亲热;欧阳红袖与安十妹玉臂相挽,笑语连连。 到了中院,欧阳棐老爷子和欧阳文章夫妇已在大厅相候。司马天星急忙趋前行礼,并到神龛前燃香敬拜司马光的牌位。 接下来,免不了寒喧一番,嘘长问短。最后在老爷子的带领下去到后院花厅用茶叙话。 老爷子和欧阳文章夫妇当然有许多问题要问,红冠与红袖也想知道分别后两个多月以来司马天星的经历,于是,安十五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司马天星只是偶尔插上几句。 当老爷子得知安十五妹是三湘盟盟主鬼谷谷主之女,又得知司马天星当了神舟帮帮主,手下有近两千名帮众时,甚感欣慰,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为司马天心的安危而终日忧心忡忡了。每听到安十五妹讲到精彩处,总会发出朗朗笑声,拂着白胡须夸奖一番。 安十五妹和司马天星对于救下易星和诸葛羞花的事却只字不提,因为这是绝对机密。 仅短短两个多月,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不仅平定了神舟帮的内乱,而且司马天星摇身一变成了神舟帮的帮主。这使得欧阳红冠一方面对司马天星敬佩不已、羡慕万分,另一方面热血沸腾,对行侠江湖颇为向往,暗自决定自己也要成为武林人物,行走江湖。 欧阳红袖的心情则又不同,一方面见到了阔别的天星哥十分欣喜,另一方面见到安十五妹与天星哥一路同行状甚亲密,心中醋意横生。 晚宴过后,司马天星道:“如今奸相蔡京与宦官童贯当权,排挤忠良,又录元佑党人和无符党人共三百八十九人,大肆迫害。老爷子是老元佑党人,尽管这白石镇偏僻,但也难保不会被奸党发现。因此,我想接大家到君山去。那君山在洞庭湖中,与外界隔绝,又是神舟帮的总舵所在地,最为安全。而且湖光山色,风光奇美,不知老爷子和叔叔婶子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爷爷和父母尚未发话,红冠和红袖俩兄妹首先赞同,拍手称快。 欧阳文章道:“我夫妇布衣平民,倒也无所谓,可父亲曾是朝中大员,加入帮会,恐损声誉!” 司马天星道:“叔叔误会了,我并不是拉你们入伙,而是在君山风景优美之地,建一别墅,奉养老爷子和叔叔婶子,仍然过的是隐居林泉的日子。而这边的产业可委托一忠心之人打理即可!” 欧阳棐拈须笑道:“好小子,有孝心!那就依你所言,我们到君山隐居。至于声誉什么的,我倒不放在心上,老夫行事但问本心,仰不负于天,俯不愧于地,从来就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哪会在乎虚名浮誉损与不损!文章啊,按佛家的话说,你这是太着相了!” 欧阳文章一怔,细细一想,自己确实太过拘泥了,低头道:“父亲教诲的是!” 欧阳文章的妻子陈氏微笑着向男仆女佣道:“既然老太爷已做决定,尔等即刻开始准备迁居事宜!明日上午,郑总管招集大家在中院大堂议事,确定去留人员,议定迁居事项!烦请诸位今夜认真思考,以便明日决议!” 众仆妇高声称诺。 看来欧阳家的家务操持全是这美丽的陈氏负责。 司马天星没想到这迁居提议这么顺利地得到同意,心下大喜。 这件事司马天星事先未向安十五妹透露只言片语,安十五妹笑望着司马天星,深深为司马天星的谆厚和孝义感动,眸光中露出无限柔情。 第二天上午,众人在中院大厅议定:一、郑总管率大部分本地仆佣留守,全面负责打理欧阳家在白石镇所置产业,收入用于留守诸人的安置和生老病死,勿须上缴;二、从京城带回的其他仆妇及少数无依无靠的仆佣随家迁居君山;三、收拾细软,过了年后初九出发。 于是,全家上下开始忙碌。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鹤去了一趟房州,找到了神舟帮在房州城建立的联络点,查看了该联络点的建设情况,下达了收集邪恶势力信息的命令。 因为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夜,所以,命令下达后,司马天星未做停留,和安十五妹返回了白石镇。 除夕之夜,司马天星、安十五妹和欧阳一家吃团年饭,欢声笑语,气氛热烈。 饭后,除旧符,贴春联,敬神、敬祖宗。 子时,家家户户燃爆竹、放烟花,整个小镇沉浸在一片欢腾中。 白石镇坐落在山区,山上到处裸露着白色的石灰岩,当地人称“龙角石”,故尔镇名“白石”。整个山区的地貌沟壑纵横,层峦叠嶂,峰岭崔嵬,河谷清幽。兼有天坑地陷,溶洞钟乳,完全是现如今所说的喀斯特地貌。 从大年初一开始,接连几天降雪,直至初六,天气才转晴。 司马天星等几个年轻人在小镇周围的河谷、溶洞游玩了两天,老爷子和文章夫妇则是与镇上熟人朋友互相帮会,大家得知欧阳一家要迁居远地,尽皆唏嘘惜别。 正月初九,迁居的队伍一大早就出发,雇用了一个十六人的马队,驮运搬迁物品,其中有八匹马驮运的都是书籍字画等物品。 另租用了几乘小轿,供老爷子、陈氏及少数年老的仆妇乘坐,其余人则骑马。 出发时,郑总管率留守的仆妇跪了一地,痛哭失声,挥洒别泪。白石镇的街坊邻居以及闻讯赶来送行的山村男女,总计达数百人,在街道两边排成长龙,有的拱手相送,有的跪伏相送。 在一片叮嘱、告别、哭泣声中,迁居的队伍出发,缓缓离开白石镇。 一路南下,用了八天时间,行了将近五百里的路程,到了巴东的长江边,改走水路,乘船顺江而下。 因是下水,船行较快,半个月后驶入洞庭湖。 刚到湖口,便见一艘大船和四艘战船一字排开,等候多时。 如今神舟帮的斥候舵与往日的斥候分舵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正式的弟子由原来的几十人增加到六百多人,成为人数最多的大舵。情报的收集、传递能力与过去相比更是有天壤之别。因此,自从司马天星从白石镇动身,一路上都有探子将情报一层层汇报上去。所以,总舵对司马天星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所有人登上大船,所有物品也搬上大船,直往君山驶去,一艘战船开路,一艘战船殿后,另外两艘战船左右护航。 到达君山后,一行人舍舟登岸,前往神舟帮总舵。 时值东山上新建的斥候舵建筑群刚好竣工,正在庆祝,当晚大排筵宴,一是庆祝斥候舵落成,二是为欧阳家接风洗尘,晚宴十分热烈。 第二天,司马天星、安十五妹、欧阳文章、欧阳红冠、欧阳红袖等人陪同欧阳棐老爷子到君山四处转悠,一是游览古迹,二是选址兴建别墅。 最后,老爷子将别墅的地址选定在距湘妃祠百步远的山岰中,他说:“湘妃祠虽然修葺不辍,但欠缺管护。湘妃是古之帝后,湘水女神,理当虔诚供奉。近祠而居,可朝夕拜谒,管护洒扫,岂不善哉!” 众人皆称善。 第五十四章 讨伐方略 第三天上午,司马天星召集长老堂议事,易星和诸葛羞花均在其列。 原来,安十五妹将易星和诸葛羞花送到君山后,立即召集长老议事,假传司马帮主的旨意,要安排易星出任斥候舵舵主,诸葛羞花任长老堂第一位专职长老。 众长老得知易星和诸葛羞花的身份后,均感担忧。特别是斥候舵专管信息情报,最为机要,让一个来历复杂、素不相识的人一到君山就出任如此要职,怎不令人担忧? 安十五妹耐心的解释,直说她安十五妹信得过这两个人,并愿意以鬼谷使者的身份为他们担保,众人才无话可说,但坚持令牌由司马帮主回到总舵后亲自发放。 在安十五妹与司马天星去白石镇的路途中,她将易星和诸葛羞花任职的事通报给了司马天星,当时司马天星也非常担心,觉得安十五妹这事做得太过草率,操之过急。 而安十五妹则开导司马天星,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易星是难得的人才,诸葛羞花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如今他们正被围猎山庄追捕,无处可去,正是招入麾下的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又说神舟帮要发展壮大、崛起于江湖,跻身超级势力,就必须大胆地、不拘一格地启用这样的人才。如果事事瞻前顾后、四平八稳,甚至拘泥不化、故步自封,将难有建树。再说以她的识人眼光,易星和诸葛羞花绝非奸邪之辈,也不是反复小人,堪当大任。 司马天星本是聪明人,只是比安十五妹见识少了些,脑瓜子反应略慢些,经此一点,也就完全明白,因此,他欣然同意。因此,今日议事,司马天星首先宣布,易星任斥候舵舵主,诸葛羞花任长老堂专职长老,主要辅助易舵主拓展斥候舵通信业务,并建立一套系统的、严格的保密制度。 司马天星亲手将令牌发到易星和诸葛羞花的手中。 随后,司马天星询问可有亟待解决的大事,又问可有疑难之事需要他处理,再后就问斥候舵的发展情况。 解小玉详细作了汇报,总体来说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唯一不尽如人意的是在江南东路的饶州设置联络点时,被鄱阳湖屠蛟帮的人捣毁,还杀了我们三个人。 司马天星问道:“屠蛟帮是一个什么样的帮会,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联络点?” 解小玉道:“屠蛟帮隶属于钓鱼山庄为盟主的两浙盟。原本和我帮没有多少交往,地位和我帮相当,但行事却大大不同。我帮以造船为主业,渔业为辅,维护洞庭湖的渔业秩序只收取岁例银。而屠蛟帮则是鄱阳湖的一霸,他们不造船,不打鱼,而是要求凡在鄱阳湖打鱼的渔船缴纳渔船例银和入湖例银,在其势力控制范围的其他行业也要缴纳月例银和岁例银。 我们在设置该联络点时,做了通信业务的提前宣传,于是,屠蛟帮的人便找上门来,要收缴月例银和岁例银。我帮兄弟解释说目前只是宣传,并未开业,加之帮中也未允许交例银的规定,不敢擅自作主。 对方不听解释,开始砸我们的东西,双方动起手来,敌众我寡,因此有三名弟子当场遇难。” 司马天星闻言大怒,道:“这屠蛟帮简直就是一帮土匪,应当剿灭!诸位意下如何?” 君山舵舵主萧天明长眉跳动,宏声道:“我帮开辟通信大业,前途光明而前路漫漫,必须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挡我道者,务必铲除,不可犹豫,我支持帮主的意见!” 其他舵主也表示赞同。 兵战舵舵主柯三楫道:“不知帮主何时准备开战,属下好拟订讨伐方略,准备战船和人马!” 司马天星道:“越快越好。今天到此为止,大家回去思考,明日再议!” 第二天上午,长老堂再次计议讨伐屠蛟帮的事,安十五妹列席参加。首先由柯三楫阐述兵战舵拟订的讨伐方略。 柯三楫道:“屠蛟帮总舵设在鄱阳湖中部的松门山岛上,又按区域设置了石钟山、鞋山、湖心山、马鞍山、落星山、棠荫山、南矶山、长山等八个舵,每舵下设四至六个分舵不等,共有帮众一千五百人左右。鄱阳湖横跨江州、南康军、饶州、洪州等四州八县,方圆八百余里,比洞庭湖不大。我们拟订的讨伐方略有两个: 第一方略,长驱直入,步步为营,最终决战。我方驾战船顺长江而下,从江州的湖口镇进入鄱阳湖,首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克石钟山舵。而后向鞋山舵逼进,此时,敌方必定派兵来援,若是小股援兵,则坚决打掉,继续逼进湖心舵,步步为营。若敌方集各舵之力来援,则双方在鞋山岛附近展开大决战。 若我方决战不敌,立即退回长江,若敌方追击,我方可在湖口预留一支伏兵,敌方见有伏兵,或许停止追击。若敌方仍然追击,则我方可弃船登岸,在岸边险要之处预伏一支奇兵,凭险扼守,掩护大队人马撤退。 若我方胜,可乘胜追击,直捣其松门山总舵。攻克总舵后,敌方大势已去,所余棠阴山、南矶山、长山三舵或可不战而降。 此方略的优点是进可攻,退可守;缺点是缺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突击效果。 第二方略,隐蔽潜入,突然袭击,全面开花。我方驾大船顺长江而下,到了九江后,将船停泊。所有人登岸,分九路人马走陆路潜入到临近各舵及总舵的岸边。向附近渔民租用渔船,扮成渔民下湖打鱼,接近各舵所在岛屿,在约定的时间同时登岛作战。凡被攻克的岛屿,则我方可夺敌方之战船,就近攻击其它岛屿。 此方略的优点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胜算较大;缺点是我方没有战船,故不能水上作战,只能深入敌方巢穴背水一战,败则必死,没有退路。 现提请大家对这两个讨伐方略进行论证、选择。当然,若大家有更好的方略,也可提出!” 司马天星道:“能提出这两个讨伐方略,看来柯舵主还是动了一番脑筋的,若在往日,我帮要讨伐屠蛟帮,恐怕也只能用这两个方略。请问那屠蛟帮的帮主叫什么名字,武功如何?手下有多少与吴初升相当的高手?那钓鱼山庄又有多厉害?” 柯三楫道:“屠蛟帮的帮主名叫申波图,武功比吴初升高,大致和安使者相当,其手下的八位舵主的武功比吴初升低,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高手了。而那钓鱼山庄比屠蛟帮厉害百倍,庄主司徒金钩在江湖八兵中排名第五,武功深不可测!” 司马天星道:“嗯,我知道了!” 司马天星问安十五妹道:“十五妹,如果我们拿下屠蛟帮,你猜测钓鱼山庄会不会为其出头,来攻打我神舟帮?” 十五妹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来三湘盟的地盘撒野,即便来了,请我老爹出面,也不会怕他。但是,屠蛟帮的地盘恐怕会得而复失!” 司马天星点头道:“既然这样,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们不要以神舟帮的名义对其讨伐,而以另一势力的名义攻克并接管屠蛟帮的地盘。神州帮要做的是在攻克屠蛟帮后,立即将其财富全部秘密运回君山。只留少数人统驭屠蛟帮,若钓鱼山庄不来便不用撤回,若钓鱼山庄来攻,能敌便迎头痛击,不能敌便立即远遁。” 安十五妹道:“可以,当钓鱼山庄的人撤走后,我们又可以重新攻伐并掌屠蛟帮!” 司马天星笑道:“我的想法也是如此。至于如何讨伐屠蛟帮,我认为不必大动干戈,劳师动众。有我和十五妹两人就够了,柯舵主只要准备好快船和人手,到屠蛟帮搬运金银财宝和其它重要物资就可以了。” 众人闻言,尽皆愕然。 柯三楫嗫嗫嚅嚅地道:“帮主,属下不明白你的意思!” 司马天星笑了笑,道:“诸位知道擒贼先擒王吧!我计划由本帮主和安使者二人在夜间骑鹤从天空中接近屠蛟帮总舵,而后从天而降,先抓住一人逼他带我们去见申波图,然后活捉申波图并逼他下令全帮投降。如果他不从,立即格杀,让屠蛟帮群龙无首。之后我们俩就一个岛一个岛地打过去,一直打到他们投降为止!” 第五十五章 抽打树干 众人一听司马天星这方略,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柯三楫怯怯地道:“这也太简单了吧?” 司马天星诧异地道:“太简单?难道复杂才好吗?” 柯三楫急忙摇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这时,安十五妹说话了,她说:“我认为司马帮主这‘擒贼擒王’的方略可行,即可拿下屠蛟帮,剪出这一恶势力,又可少杀人。如果按柯舵主的方略,势必杀得血流成河,让无数人丧命! 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啊!更有甚者,一旦引起官府的注意,派兵围剿,事情可就闹大了!” 柯三楫闻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冷汗“吱吱”地往外冒,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属下该死,差点陷神舟帮于万劫不复之境,请帮主治罪!” 司马天星远远地伸手轻轻一抬,柯三楫便感觉到凭空生出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将他托了起来。 司马天星道:“柯舵主言重了,我们这是在议事,本就应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说错了就说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何罪之有?今后大家在议事的时候,不要怕说错话,要畅所欲言!” 礼舵舵主程子训躬身道:“帮主这一方略好是好,但属下觉得风险太大,帮主是我帮的领袖,是我帮的主心骨,也是我帮发展壮大的希望,万万不可有失。因此我觉得帮主亲身犯险,风险太大!” 司马天星道:“大家放心,即便遇到不可预料的特殊情况,我们骑鹤逃走就是,我相信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追到天空上去!再说,我们并非鲁莽之辈,会谨慎小心的。” 众位长老见识过司马天星的武功,像邬华龙那样的顶级高手都败在他手中,那屠蛟帮的申波图也许在司马帮主手下走不过十招,而其他帮众更是无一合之将,应该没有多大危险。目前看来,帮主提出的方略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略。 于是各位长老都表示赞可司马天星的方略。 司马天星道:“目前最重要的是通知鄱阳湖附近各联络点,多派出一些侦缉好手,尽快查清屠蛟帮舵主以上人物的去向,还要查清屠蛟帮金银财宝的存放地点。 最后司马天星命令柯三楫:“点检快船五十艘、战船五艘、健卒三百人待命,将船上有关神舟帮的标记之类的东西全部除去,分批沿长江而下,五艘战船停泊在浠水河口下游三十里处待命,一百艘快船前往鄱阳湖,靠近屠蛟帮各舵附近待命。 船队的分配是:每一舵去五只,总舵去十只。 我若得手,以撮唇长啸三声为号,通知大家,大家得到通知后即刻登岛装运物资。 物资装运完毕后快速撤离,速返神舟帮。注意,一是预留在浠水河口下游的五艘战船要在我们的船返回通过后,对江面进行短时间封锁,封锁时间视情况而定,目的是防止跟踪。二是我们的一百艘船全部通过后,五艘战船中留下一艘继续封锁江面,其余四艘撤回神州邦。最后封锁江面的那艘战船至少要坚持一个时辰后,再驶进浠水河,前行至水深无人处,将船凿沉。目的是混淆视听,让人怀疑是大别山附近的人干的这事,与神舟帮无关。” 最后,司马天星要求大家保守秘密,不得泄漏。长老堂的一切议事仅限于各位舵主及长老知道。 计议完毕,分派妥当,众长老散去。 安十五妹挽着司马天星的左臂也向厅外走去,她偏过头笑望着司马天星道:“天星,这次你拉我去奇袭屠蛟帮,事先可没有向我征求意见啊!这是否也叫赶鸭子上架?” 司马天星笑道:“你经常欺负我,这还是第一次反击,还没扯平呢,今后有你好受的,看本公子如何收拾你!”言罢伸出右手在安十五妹的琼鼻上捏了一下。 安十五妹打开他的手,道:“那本姑娘拭目以待,有什么高招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 这时,欧阳兄妹正候在厅外,司马天星怕被看见,本能的想要抽出手臂,安十五妹却紧紧的抓住司马天星的手臂不放。 司马天星只好尴尬地一笑,道:“你们来啦,有什么事吗?” 欧阳红冠道:“想等你带我们出去玩会儿!” 欧阳红袖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冷哼一声道:“谁要出去玩儿了,只不过是碰巧遇见罢了,打扰了二位的好事,实在抱歉!就此别过,你们继续!” 司马天星的脸一下就红了,安十五妹却笑盈盈地道:“我也正想邀天星哥出去玩呢,红袖妹子,我们一起去吧!” 欧阳红袖道:“不敢当,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有的人哪瞧得起我们这弱女子,怎么会愿意和我一道去玩?” 欧阳红冠觉得尴尬,讪笑着道:“算了,我还有点儿事,我们改日再约吧!”言罢,去拉欧阳红袖的袖子,准备将她拉走。 欧阳红袖一甩衣袖,道:“你干什么,我自己不会走路吗?!”言罢,愤愤而去。 欧阳红冠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小妹不懂事,失礼,失礼!” 安十五妹看了看欧阳红冠,又看了看司马天星,没心没肝地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两个大男孩,怎么一个二个动不动就满脸通红呢,果然是年轻气旺,青春焕发呀,哈哈哈哈!” 欧阳红冠苦笑道:“说笑了,说笑了!”转身快步而去。 司马天星木然呆立,好半天才嘣出一句话:“你又欺负了我一次,这笔账我记下了!” 安十五妹道:“随便!”放开挽着司马天星的手臂,袅袅娜娜的款步而去。 司马天星搓着手在原地踱了几圈,最后决定去找欧阳红袖,希望能消除隔阂。 很快,司马天星就看见欧阳红袖独自一人在树林边,手里拿着一根枝条,正在抽打一棵树的树干,口中喝叱道:“我叫你坏,我叫你不理我,我叫你跟人家大姑娘卿卿我我!”每说一句,就抽打一下。 抽打了几下后,小枝条折断了,欧阳红袖更加气愤,用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狠踢那树干,才踢了两脚,就蹲下身去,捂着自己的脚,痛得龇牙咧嘴。 司马天星走过去,蹲下身子帮她揉脚,输入少许内力为其通气活血,欧阳红袖马上就感觉到不痛了。但她仍然蹲着不起来。 司马天星微笑道:“走吧,我带你去玩!” 欧阳红袖撒娇道:“我的脚断了,怎么去玩,你这不是假心假意地哄我吗!” 司马天星道:“你这脚明明好好的,哪里断了?” 欧阳红袖道:“脚长在我身上,我自己才知道,我说断了,就是断了!” 司马天星知道她是在撒赖,只好撮唇长啸,小莲从空中滑翔而下,降落在他面前。 司马天星道:“我本想带你骑鹤来着,既然你的腿断了,那就下次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告辞!” 欧阳红袖大急,跳起身来,道:“喂,你就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吗!” 司马天星也不说话,而是故作诧异地盯着欧阳红袖的脚。欧阳红袖脸一红,讪讪地道:“哎呀,这脚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司马天星道:“正好,你可以自己回去了!” 欧阳红袖急忙冲过去,抓住司马天星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道:“天星哥,你就带我骑一次仙鹤吧,求你了!” 司马天星故作为难地道:“可是,我有事啊!” 欧阳红袖着急道:“就这一次,就一小会儿!” 司马天星免为其难地道:“好吧,就依了你!”言罢,将欧阳红袖抱上鹤背,然后自己跳上鹤背。 “我也要去,等等我!”这时,远远见安十五妹飞奔而来。欧阳红袖大惊,急道:“快走!” 司马天星再不犹豫,喊一声“抱紧我的腰,起!”小莲大翅一展,猛力一扇,腾空而去。 安十五妹戟指天空,喊道:“司马天星,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马天星心中一紧,脸色微变,但他不敢答话,也不敢回头,装着没听见没看见。 欧阳红袖没有武功,实然身在高空,吓得脸色苍白,魂飞魄散,尖声大叫。 第五十七章 姐妹谈心 中午时分,司马天星怀着忐忑的心情向总舵走去,半路上就被安十五妹拦住去路。 安十五妹并没有横眉怒目,而是调皮地笑望着司马天星。司马天星一见那笑容,禁不住心中拔凉拔凉的。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干笑道:“嘿嘿,我到港湾去看了看快船准备得怎样了,又顺便去看了看别墅的兴建情况,嘿嘿,你这是要到哪去?” 安十五妹小嘴一撇,调侃道:“好像此处省略了一万字吧?” 司马天星未听明白。他当然不知道九百年后中国出了个名叫赵本山的小品大师,在小品中说出这样的话引人发笑。当然,安十五妹也是误打误撞,并没有引人发笑的意思,恰恰相反,她心中有气。 安十五妹见司马天星愣愣地未明白她的意思,厄斜着他,道:“意思是你隐瞒了很多话,如果将这些个话写出来,会有洋洋万言。” 司马天星知道安十五妹开始发难,他斗嘴斗不过,斗智经常输,心下一横:“任尔雷鸣电闪,我自巍然不动,本公子‘好汉’不怕开水烫!”。于是,他翻着白眼,闭口不言,闷声大发财。 安十五妹见司马天星以沉默相抗,一言不发杵在那里,心想一个大男人被逼到这个份上,也甚可怜,心中一软,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软语温情地道:“我唬你的,看你,像个呆瓜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司马天星心想,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是吗,说不定接下来又会打一巴掌,因此,现在一定要稳住,不能妥协。于是,他继续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动。 安十五妹摇晃着司马天星的胳膊,娇媚地道:“好了,好了,吃午饭去了!” 司马天星道:“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吃吧!” 安十五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吃饭?” 司马天星道:“我肚子疼!” 安十五妹将信将疑,道:“怎么会呢,你内力深厚,气血贯通,怎么会无缘无故肚子疼呢?” 司马天星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也许是被气的吧!” 安十五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谁把你气成这样!” 司马天星叹了口气,道:“不说也罢!” 安十五妹不依,放开司马天星的胳膊,面对面站立,盯着司马天星的眼睛,道:“快说,而且说清楚!” 司马天星低着头,道:“一位姑娘气的!” 安十五妹颇感诧异,道:“还是一位姑娘,谁,是欧阳红袖吗?” 司马天星嗤之以鼻,道:“嗟,红袖妹妹天真活泼,温婉贤淑,她怎么会惹我生气呢,不是!” 安十五妹想了想,道:“该不会是解小玉吧!她怎么惹你生气的?” 司马天星摇头道:“解小玉对我尊敬有加,规规矩矩的,人又老实,做事又勤快,怎么会惹我生气呢,不是!” 安十五妹又想了想,道:“不会是诸葛羞花吧,人家才来神舟帮,一切都不熟悉,还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才能把事务真正地拿上手……” 司马天星冷哼道:“你想哪去了,不是!” 安十五妹急了,道:“到底是谁,快说!” 司马天星两眼望天,一本正经地道:“此处省略四个字!” 安十五妹起初一楞,随即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道:“司马天星,我不会放过你的!”言罢,猛扑过去,准备抓住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闪身避过,向远处奔去,且传来哈哈大笑声。 午饭后,司马天星告诉解小玉,他要闭关练功一段时间,帮中事务要她多费点儿心。之后司马天星就玩失踪了。 当安十五妹寻遍君山也没有见到司马天星和小莲的踪影时,预感到不妙,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到,最后问到解小玉那里,才知道司马天星闭关练功去了。 安十五妹问道:“他说了到哪里去练功了没?” 解小玉摇头道:“帮主没有说,安姐姐,你找他有急事吗?帮主曾有交待,叫我对帮中事务多费点心,要不要我帮忙处理?” 安十五妹摆手道:“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忙你的吧,我走了。” 安十五妹一气之下,赌气不去找他了。 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司马天星的影子,安十五妹怏怏不乐,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欧阳红袖,希望能从她那里获得有用的消息。 结果,一问三不知,什么消息也没有。欧阳红袖陪着安十五妹到处乱寻了一气,也毫无结果。 两女去到西山最高的山峰上,盘腿坐在草地上,相对无语。 过了半晌,安十五妹笑了笑,问:“红袖妹妹,那天你和他去了哪些地方?” 欧阳红袖道:“什么地方都没去,就是在天空中飞了一阵,然后就回来了!” 安十五妹轻哦了声,又问:“他对你说了什么特别的话没有?哦,妹妹你不要多心,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愿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欧阳红袖扑闪着大眼睛,笑道:“我不多心,姐姐你随便问吧,哦,对了,那天他还真说了两句比较特别的话。” 安十五妹忙问:“他说了什么?” 欧阳红袖甜笑道:“他说,他很喜欢你!” 安十五妹脸一红,嗔道:“妹妹,不会是你拿姐姐寻开心,编造的吧!” 欧阳红袖认真地道:“真的,他真的说了,不过,不过他还说了,叫我不要计较!” 安十五妹心中一颤,呆呆地出神。 心中在想,有些事情看来是避免不了,要发生的终归会发生。 安十五妹注视着欧阳红袖,问道:“他叫你不要计较,你明白这话的含义吗?” 欧阳红袖快速地连连点头,答道:“我知道,我知道!” 安十五妹又问:“那你说,他这话什么含义呢?” 欧阳红袖道:“我认为应该是他很喜欢你,同时也很喜欢我,他怕我们两人吵架,就叫我不要计较吧!” 安十五妹闻言,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满以为自己聪颖绝伦,而欧阳红袖天真率直,毫无心机,可以像大人套小孩的话一样,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但如今看来,这欧阳红袖虽然率直,但却非常聪明,一些常人很难说出来,或者很难说清楚的事情,她竟然很随意地、一点不着痕迹的将事情挑明了说。唉,这到底是我在套她的话呢,还是她在挤兑我表态呢! 安十五妹苦笑了一下,又问:“红袖妹妹,那你计较吗?” 欧阳红袖笑盈盈地道:“我怎么会计较呢,只要是天星哥喜欢的人,我就喜欢!当然,前提是天星哥必须喜欢我!” 安十五妹颇受触动,这小姑娘虽然只是情窦初开,但对司马天星的爱却如此之深,最关键的是,爱得如此的纯洁无私。此时,她对欧阳红袖有了全新的认识,禁不住对欧阳生出敬佩之情,喜爱之心。 安十五妹又问:“妹妹,他喜欢姐姐,你不计较,那么,他喜欢你,你认为姐姐会计较吗?” 欧阳红袖想了想,道:“我觉得姐姐不会计较!” 安十五妹问:“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欧阳红袖道:“因为姐姐是好人呀,我也是好人!” 安十五妹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这个比她小三岁多的小妹妹以其天真和率直,纯洁和无私,给她上了一堂课,让她的心胸更开阔,更明朗。 她看着欧阳红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能看见她的心灵纯净无瑕;看着欧阳红袖那明媚的笑颜,好像能看见她的心田充满阳光;看着欧阳红袖那倾城倾国的容颜,好像看见的是美的化身。 这小妹妹,是在是太可爱了,我见犹怜,何况司马天星? 安十五妹又问:“红袖妹妹,我想和你结拜为异姓姐妹,你愿意吗?” 欧阳红袖笑道:“不用,我们俩今后都嫁给了天星哥,自然就是姐妹,是一家人,何必结拜呢?” 安十五妹笑道:“妹妹真聪明,胜我十倍!” 欧阳红袖摇头道:“还是姐姐最聪明,我是个老实人!” 安十五妹伸手握住欧阳红袖的双手,笑道:“你是老实人吗?我看你一点也不老实,精灵得很,是个鬼丫头!” 欧阳红袖笑道:“姐姐又说错了,你来自鬼谷,因此,你才是真正的鬼丫头!” 安十五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第五十八章 突破境界 司马天星准备在讨伐屠蛟帮之前,突破驭气初境,进入驭气中境,为此次出征更添加一分胜算。谁知这一闭关就是八天。 他选择的闭关突破地点是洞庭湖中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小岛是一座石山,土质很薄,因此植被不多。石山上有一个数十丈深的山洞,洞中还算干净。 这八天来,他一直在凝炼神魂,希望有所突破,神魂之光越来越明亮炫目。 此时,他盘坐在一块大石上,一边内视着神魂空间,一边搅动神魂之光冲击、拓展这个空间。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犹如雷鸣,神魂空间由五丈变成了五十丈,突破了驭气初境。不过,神魂之光随着神魂空间的变大而变得暗淡了许多。 当他的神魂之光再次变得明亮炫目时,就是冲击下一个境界的时候了,不知还要等多久。 神魂不比内力,内力可以通过勤奋苦练,增长修炼时间来加大修炼进度,而神魂很特别、很微妙,它的积累和增强很神秘,至今无人解开其奥妙。因此,神魂的提升进度基本上与苦练无关。 正因如此,神魂锻炼也是最难的,许多人一辈子都卡在某一境界,难以再前进半步。 如今,司马天星进入驭气中境,神魂空间宽达五十丈,也就是说,他释放外气驭物的范围达到了五十丈。当然,距离越远,驭使能力越弱,在一丈之内可以驭使数千斤的物品,到了极限距离时,也许只能驭使一根绣花针。 神魂空间的扩大,也标志着神魂更加强大,主要体现在神视、神闻、神念、神识、神威、神辉六个方面。 神视是指用神魂看东西,而不是用眼睛看东西。也就是闭着眼睛,他可以用神魂看见五十丈内常人能看见的东西。 神视对眼睛的视力有极大的提升作用,司马天星以神魂配合眼睛,在一丈以内可以看清苍蝇身上的绒毛,在两丈以内可以看清人身上的汗毛,在三丈以内可以看清绣花针的针眼。这是神视的远视之能。 以神魂配合眼睛,简单的眨眼动作,司马天星可以看清上、下眼睑及睫毛的运动轨迹,可以看到组成这一运动轨迹的六十个动作,而常人在一秒内最多能看到十六个动作,当一秒内有十七个动作的时候,常人看到的只能是一个连贯的动作,而不能看到组成这一连贯动作的具体动作了。假定眨眼只需要十分之一秒,那么,司马天星在一秒内能看到六百个动作。这是快视之能。 可以想象这多可怕,当你和他对战时,你出一招,即便有眨眼那么快,他都能看到六十个动作,只要任意破坏其中一个动作,你的这一招就被破解了。换句话说,你出一招,他有六十次机会破解你这一招,还怎么打? 神闻是指用神魂去听声音,而不是用耳朵去听声音。也就是捂着耳朵,他可以用神魂听到五十丈内常人能听到的声音。 神闻对耳朵的听力有极大的提升作用。司马天星以神魂配合耳朵,一丈之内能听到蜘蛛织网,两丈之内能听到马蚁爬行,三丈之内能听到蚯蚓钻泥。这是远听之能。 以神魂配合耳朵,司马天星可以从一句七言诗的吟哦声中听出数十个音节的变化,听出数十次音波的上下振动。这是辨微之能。 神念是将自己的意念通过神魂直接传递到别人的神魂中,被传送者能立即明白传送者的意念,这与内力传音有很大的区别。 内力传音是传音者用内裹挟声音直接传送到接收者的耳膜再发出震荡波,接收者听到了声音而其他人听不见。 神念传音是传音者用神魂裹挟意念传送到接收者的神魂中,接收者获得了意念而其他人不知。 神识是用神魂对物体进行透视,立体扫描,洞悉其内部结构及特性,有点类似当今社会的ct扫描。 神威是一种气场,看不见摸不着。神魂强大者对神魂弱小者有很强的压迫作用,有点像猫的威压能让老鼠动弹不得一样。这种威压不是压迫身体,而是压迫神魂。 神辉则是神魂强大到一定程度后,神魂空间内的神魂之光通过人的眼球晶状体、瞳孔、视网膜等器官衍射到体外的一种现象,其间有光的直射、反射、折射、衍射等综合作用,还有光波之间的干涉作用,最终形成一个由诸多同心圆环组成的轮盘形状的光团。 神辉也称神环,今天虽然见不到神仙,但我们可以从许多神仙的画像、塑像中看到他们脑后有一个光团,那个光团就是神辉,也叫神环。 在宋代,甭说司马天星,即便是真正的神仙,他们也不明白自己脑后的神环是怎么形成的,反正功德圆满成了神仙后,神魂强大了,自然就有神环了。 形成神环的原因这个谜,直到七百年后,才被大英帝国的一位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在光学试验中解开。 牛顿用一个曲率半径很大的凸透镜的凸面和一平面玻璃接触,在日光照射时,看到接触点为一暗点,其周围为一些明暗相间的彩色圆环;而用单色光照射时,则表现为一些明暗相间的单色圆环。这些圆环的宽窄不等,随着与中心点的距离增加,圆环逐渐变窄。 它们是由球面上和平面上反射的光线相互干涉而形成的干涉条纹,因此,牛顿环(又称“牛顿圈”)在光学上被称为“薄膜干涉现象”。 神辉不仅好看,代表着神仙的风仪,而且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可以说,要想劈开神环,比劈开钢铁还要难一万倍。所以说,只要成了神仙,有了货真价实的神环,想要劈神仙的脑袋或斩神仙的颈项,得先将他的神环劈开了再说。 以目前司马天星的成就,他的神念能在五十丈内传送;神识能洞穿一寸厚的非金属物品、三尺厚的非金属固体物品;他的神威能对比他的境界低的人产生一定的威压,但效果不显著;至于神辉,只有那么若有若无的一点点,基本上看不出来,只有在漆黑的环境中才能发现有淡淡的光影。 作为一个凡人,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接下来,司马天星又按老祖宗司马仙教给他的解除封印之法,解开了一层封印,这样,他就有了至少五十年以上的功力。 神魂强大了,内力也强大了,《飞仙剑法》中一些原来无法练习的复杂招式,现在可以开始练习了。所谓复杂,是与以前练习的单剑招式相对而言,现在这些招式实际上并不是单纯的剑招,而是剑阵。 剑阵与单剑相比,自然要复杂得多,当然,威力也要强大得多,呈几何倍数提升威力。 具体来讲,他目前可以练习的有孔雀开屏、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这四招。还有风雨飘摇、万紫千红、日月双晖、普天同庆等招式需要等到驭气圆满境,有了外气领域后才能练习。 司马天星驭使鱼肠剑首先练习孔雀开屏剑阵,这是一招范围性防守阵法。 司马天星的鱼肠剑很短,只有九寸九分,但他用神魂将内力注入短剑中后,鱼肠剑吐出三尺九寸六分长的剑芒,剑芒的锋锐比宝剑本身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毕竟是内力外放的一种形态,并非实体,因此不具备宝剑本身坚不可摧的特性。 不过剑断了也就断了,而剑芒即便断了,只要内力未绝,会生生不息自行愈合。这就好比我们用刀去劈斩湖水、阳光、空气一样,虽然在某一瞬劈斩而过,但下一瞬又恢复如初。 因此人们感叹“抽刀断水水更流!” 孔雀开屏这一招,说白了就是以剑首为圆心,剑身及剑芒为半径,绕圆心旋转一周,形成一个圆面,这个圆面姑且称其为剑盾。 这招看似非常简单,但施展起来却非常难,其难点有四:一是需要神魂驭使,而不是以手使剑;二是要将宝剑旋转一周的这个动作分解成六十个动作,而且这六十个动作要在十分之一秒完成;三是六十个动作既要一气哈成,每个动作又要保持两秒,这就相当难了,神魂不强大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这一剑阵练成后,一柄剑变成了六十柄剑,排列成一个圆面。也就是说圆面的三百六十度,每四度就有一柄剑。 更为特别的是,这个圆面实际上是一柄剑高速旋转而形成的,因此,这圆面实质本身是高速转动的,既可以抵挡对手的攻击,又可以斩断对手的兵器。 一般的武林高手,手持宝剑盘舞,也能在十分之一秒内盘舞一周,但他们只做了一个动作。不过,因宝剑移动的角速度大于十七分之一秒,尽管只有一个动作,仍然能以宝剑的残影形成圆面,但圆面只是一个模糊的虚影。 而司马天星的孔雀开屏所形成的剑盾大不相同,六十柄剑柄柄清晰,并非虚影,奥秘就在于他以神魂将旋转一周的这一个动作分解成了六十个动作,而且让每一个动作保持两秒,这两秒的时间足够让一般人的眼睛看到宝剑的实体。 一个圆面是实体,一个圆面是虚影,两者的防御能力相差可大了,前者相当于后者的六十倍。 司马天星反反复复练习孔雀开屏,整整练了四十个时辰,基本上掌握了这一剑阵盾的要领。之所以说已基本上掌握了这一招的要领,是因为通过不断地练习,他已能很熟练地结出这一招的标准手印。每结一次印,就会有一面剑阵盾凭空产生。 之所以这一招叫孔雀开屏,是因为每一柄剑就相当于一根孔雀尾羽,紧密排列成圆形。 第三天,司马天星开始练习第二招白鹤亮翅。这一招是以气驭剑,将剑的剌、斩、崩、穿、撩、扫、绞、架、截、挑等攻击手段逐一变成剑阵。 之所以这一招名叫白鹤亮翅,是因为每一个剑阵的形状酷似白鹤的翅膀,六十柄剑按鹤翅上羽毛的排列规律,排列成剑阵。 有了练习孔雀开屏的经验作为基础,司马天星用了十天时间,练成了这一招的十个手印。 这次闭关已经二十天了,司马天星估计侦察屠蛟帮的人员也许会有所收获,并将情报传回了神舟帮。大战在即,他必须出关。 于是,司马天星结束了这次闭关,在第二十一天的上午返回君山总舵。 第五十九章 左拥右抱 当司马天星骑鹤回到君山时,远远就看见安十五妹和欧阳红袖二人站在高高的山崖上,在薄雾袅绕中,如两尊美丽的雕像。 司马天星立即指挥小莲向那座山崖飞去。 随着距离的缩短,安十五妹首先发现了小莲,举起玉臂快速地挥舞,高声喊道:“小莲,这里!天星,这里!” 欧阳红袖听到安十五妹的呼喊声,凝神远眺,也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从空中向她们逼近,小黑点越来越大,渐渐看清是一只仙鹤了,再后来,可以看到仙鹤上坐着一个人。 转眼间,一阵狂风撩起二女的头发和裙摆,小莲降落在山崖上,见到阔别的二女,欢快地长唳了两声。 司马天星跳下鹤背,二女一左一右,飞奔过去抱住他,美丽的眼眸中洋溢着兴奋,闪动着泪光。 司马天星也很激动,没等他缓过神来,欧阳红袖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安十五妹不甘落后,也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 司马天星一惊,哇噻!这两个女人怎么一点不避嫌,难道本公子的齐人之福这么快就到来了? 他看了看安十五妹,又看了看欧阳红袖,傻呼呼地问道:“你们,你们两个不互相嫉妒,不吃醋?” 安十五妹小嘴一撇,哂道:“你又不是什么难得的宝贝,我们有那么稀罕你吗,有什么好嫉妒的,吃什么醋?你太高看自己了!” 欧阳红袖吃吃的笑道:“我和安姐姐是好姐妹了,我们俩形影不离,心连着心,吃醋的应该是你吧!” 司马天星真是喜出望外,自从有了三角恋后,他一直心中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善了、怎样面对,谁知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司马天星大喜,禁不住一阵狂笑,笑罢,将两女揽入怀中,一边一个,看看这一个又看看那一个,两个都是貌美如花、风姿绰约、深情款款,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三人回到总舵后,解小玉早就等得着急了,因为三天前就已经有斥候舵的弟子送回了关于屠蛟帮的侦察情报。这份情报很有价值。 一是探明了屠蛟帮金银财宝在各舵均有藏匿,藏匿的大致地点已弄清,其中总舵的藏匿之处最为特别,是在一个很深的枯井之中。新成立的江东分舵将鄱阳湖及这些藏宝点绘制成一张简易地图,很方便阅览。 二是探明了屠蛟帮的帮主及八位舵主均身在鄱阳湖,未曾外出。还对帮主及几位舵主的外貌特征、擅长武功、起居习惯、特别嗜好等作了简介。 有了这份情报,司马天星觉得可以进攻了。于是,他召来兵战舵舵主柯三楫,给他看了情报,交待了进军鄱阳湖的战略战术,然后下令后日秘密出兵。 下午,他又召来易星和诸葛羞花,询问保密制度编撰得怎样,诸葛羞花恭恭敬敬地呈上一本小扎子。 司马天星反复看了几遍,在几个地方作了修改,然后道:“此稿存档,立即颁布执行!” 易星汇报了各地斥候分舵、联络点、通信队伍的建立情况,基本上都在按计划进行。荆南分舵的通信业务已经开张了,虽然目前客户不多,但第一步走得还算顺利,客户的反响很好,相信客户们会帮着宣传,业务会稳健、长足发展。 晚上,司马天星同安十五妹和欧阳红袖去到了湘妃祠旁边新建成的“听涛别墅”,与欧阳老爷子及家人共进晚餐。 这“听涛别墅”刚建成两天,落成庆典已举行过了,可惜当时司马天星不在总舵。这幢别墅虽然没有白石镇的欧阳大院面积大,但全家人住进去也仍然宽松。 当晚,大家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陈氏察觉女儿看司马天星的眼波和神情与往日大不一样,心中雪亮,也很欣慰,若能有司马天星这样的女婿,是全家人的福气。 晚餐后,大家在茶厅用茶,欧阳文章主动提出,愿意为神舟帮作一些文案方面的工作。 司马天星道:“叔叔饱读诗书,做神舟帮的文案实在是屈才了,难道不想求别的前程?” 欧阳文章道:“朝廷腐败,大厦将倾,我早已断了仕途之想。自知无商贾之才,故尔亦不愿经商。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甚觉无聊,你现在是神舟帮的帮主,还不如帮你做些事,打发时日!” 老爷子也道:“文章所言甚是,我们应该帮你,你就不要拒绝了!” 司马天星拱手致谢,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明日我就给您安排!” 欧阳红冠道:“天星哥,我想修习武功,你收小弟为徒吧!” 欧阳红袖道:“我也要学武功,天星哥,你也教我吧,不过,我可不愿拜你为师!” 欧阳红冠道:“为什么,不拜师怎么能学人家的武功?” 欧阳红袖道:“拜了师,岂不就乱了辈份了吗?不行,不能拜!我想,天星哥是大大的好人,一定会教我们武功,而且不会逼我们拜师的,是吧,天星哥?” 司马天星道:“你都把高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夸我是个大大的好人了,难道我还有选择吗?罢了,教就教呗,不过,练武可是很幸苦的,非具大毅力者,难有成就,你们可要做好吃苦头儿的准备!” 欧阳兄妹大喜,老爷子叹道:“也好,生于乱世,身不由己,修文难伸治国之志,习武尚可强身自卫!” 闲聊一会儿后,老爷子叫人收拾客房,留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在此住宿,然后便起身回房歇息。 欧阳文章也到书房去了,将茶厅让给了几个年轻人。 于是,司马天星当着安十五妹的面,将飞仙大法的入门打坐功法传给了欧阳兄妹,嘱其切不可急功近利、心浮气躁,要静心凝神、物我两忘。 司马天星又从锦袋中取出几个瓷瓶,分别装着赤、橙、黄、绿四色珍珠。他各取三十粒,共一百二十粒,分成三份,给欧阳兄妹、安十五妹一人一份,说是赤者固本培元、橙者调和阴阳、黄者生精炼神、绿者通经活脉,每十日依赤、橙、黄、绿的顺序轮流服一粒,打坐前吞服,叫他们用玉瓶盛好保存。 第二天离开时,陈氏和欧阳兄妹送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到门口,司马天星又取出十粒紫色珍珠献与陈氏,道:“此紫色珍珠百日服一粒,有丽肤驻颜之奇效,望婶子笑纳!” 陈氏貌美,平时穿着打扮都很讲究,一看便是爱美之人,自己手中有丽肤驻颜的好东西,自当要向这位未来的岳母大人献上一份孝心。 陈氏笑道:“你这孩子,婶婶都快到不惑之年了,哪用得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徒惹人笑话!” 安十五妹道:“婶子风姿绰约,光彩照人,一点也不老,我和您站在一起,不相识的人一定会误认为我们是姐妹俩呢!” 陈氏笑道:“安姑娘真是会说笑话,都说得我不好意思了!” 司马天星道:“十五妹说得对,婶子你就收下吧!” 陈氏道:“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天星,谢谢你了!” 欧阳红袖道:“娘,这是天星哥的一份孝心,谢什么啦,一家人客什么气呀,弄得很生分是的!” 陈氏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一家人就不用道谢了?真是不长进。” 司马天星回到总舵后,召来礼舵舵主程子训,告诉他,欧阳文章愿帮忙做一些文案工作,建议暂时安排在礼舵,在下次长老堂议事的时候再推举进长老堂。 司马天星去到帮主打理帮务的地方,在大礼堂后面,是一个砖木结构的四合院,大门上方有一匾,书“凌波阁”三字。 院内正屋为五开间的三层楼房,飞檐翘角。正屋的底层中间是议事厅,左边是会客厅,右边是餐厅;二楼中间是帮主视事厅,两边是书房、客房等;三楼是帮主及其家人的居所。因司马天星是单身,他没让解小玉搬走,因此正副帮主都住在三楼。 两厢为三开间的二层楼房,是仆役宿舍、厨房、储物、厕所等。 大门两边有门房,是侍卫住的地方。 司马天星去到帮主视事厅,是一间精致宽敞的房间,门额上有一匾,书“敦行厅”三个字。敦行,出自《礼记·曲礼上》中“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敦”是敦促、勉励的意思,“敦行”就是勉力去做,强调对道德的践履。 敦行厅的后壁有两个窗户,推开窗扇就能见到悬崖下神舟帮的港湾。只见若干快船和战船停放得整整齐齐,看来各种准备已就绪,只等明天出发了。 第六十章 腾空神剑 这时,门口传来脆生生的女子声音:“属下参见帮主!” 司马天星回头一看,来人是解小玉,怀中抱着一个长长的匣子,毕躬毕敬的站在门口行礼。 司马天星微笑着道:“小玉呀,不要太过拘礼,老是属下属下的,我只比你大两岁,我们也算是同龄人,你叫我司马公子就行,叫司马大哥也行,大家随便一些的好,如果你每次都要说‘属下参见帮主!’那我是不是每次见到你都要说‘解副帮主好!解副帮主吃饭了吗?’这样才不致于失礼?” “噗哧!”一声,解小玉被逗笑了,但她赶忙止住笑声,款款走过来,神色腼腆,道:“帮主,属下……小玉今天是特地来致谢的,这柄剑请您收下!” 司马天星愕然道:“致谢?何必如此客气呢!” 解小玉道:“帮主对小玉的大恩,本不该言谢,理当结草衔环以报。但小玉见帮主剑法通神,而我这里正好有一把三十年前父亲在洞庭湖底得到的好剑,因此,想敬献给帮主!”一边说,一边将长匣子放在案桌上,打开匣盖,匣中躺着一柄宝剑,青铜剑鞘上绿锈斑驳,却透着一股浓浓的阴煞之气,使整个房间都变得阴气森森。 司马天星道:“小玉,这剑想必一定很名贵,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解小玉道:“所谓宝剑赠英雄,赠剑给您,聊表寸心而已!况且,这柄剑小玉留之无用!” 司马天星问道:“留之无用,为何?” 解小玉道:“一是这柄剑阴煞之气太重,我受不了;二是这柄剑颇有灵性,我根本驾驭不了。先父在世时,也驾驭不了,从来没有使用过!” 司马天星有些疑惑,道:“怎么会这样呢!” 他拿起宝剑,入手沉重,约有二十多斤,且有一股阴煞之气浸入手掌,直往手臂漫延。 司马天星一笑,默运内力将阴煞之气逼回剑鞘中,同时,神识探入宝剑中,竟然发现剑中有神魂波动,仔细探寻,即在剑身中发现了一团蓝汪汪的神魂之光。 司马天星自语道:“果然有些古怪!”当即传出神念:“你是什么东西,为何藏在这柄剑中?” 那团蓝汪汪的神魂之光亦传出神念:“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司马天星一怔,嘿,还真是嚣张。传出神念:“我是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大圣,你现在已落在我手中,和我说话客气点,否则,我将你砸成齑粉,拌上大粪,作为我那盆铁线金丝山茶花的肥料!” 那蓝色神魂闻言,怒道:“你敢!”再次疯狂地摧动阴煞之气,进逼司马天星的手臂。 司马天星一边运内力抵御,一边冷笑道:“哼,我确实敢,反正你不听话,留下也没用处,不若物尽其用,你就等着做肥料吧!” 解小玉听不到双方的神念对话,唯见司马天星神色变幻不定,手握宝剑呆立在那里,禁不住心中发慌。忙道:“帮主,这剑有些古怪,有时候会在匣中发出龙吟虎啸声,该不会对帮主有危害吧?” 司马天星摇头道:“这柄剑中,有一个剑灵,桀骜不逊,我正在收服它,它还伤不了我,你不用担心!” 解小玉喃喃道:“难怪我们无法驾驭,原来是有一个剑灵,真是匪夷所思啊!” 双方拼斗了一会儿,司马天星再次将阴煞之气逼回到剑中。于是司马天星释放神威,并将神威逼进剑中。 司马天星威胁道:“我现在就去找铁锤,我不相信砸不碎你,你就等着做花肥吧!” 那蓝色神魂慌了,传出神念:“喂,等一下,有事好商量!” 司马天星冷笑道:“说,你是谁!” 蓝色神魂道:“本座是阴山老妖!” 司马天星问:“你怎么会躲在这剑中?” 阴山老妖道:“本座是被沈建那厮诛杀,拘了本座的神魂封印在此剑中的!” 司马天星将信将疑,道:“沈建何许人也?” 阴山老妖道:“那厮是周朝时的神仙!” 司马天星心想,即便他说的是实话,自己也一无所知,若说的是假话,自己也无法求证,问之无益,不问也罢。 司马天星沉吟片刻,问:“这把剑有名字吗?” 阴山老妖道:“此剑名曰‘腾空’,是古之大帝颛顼高阳氏的佩剑。” 司马天星问:“此剑有何神能?” 阴山老妖道:“此剑是神仙用的剑,自然是锋锐绝伦,无坚不摧,更有甚者,能诛人、神、魔的神魂!” 司马天星道:“你没诳我?” 阴山老妖道:“诳你何益?!”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我相遇,便是有缘,你愿降我,听我号令否?” 阴山老妖道:“本座被封印此剑中两千年,沈建那厮成仙飞升时竟然不带上本座,嫌老子是妖,将这柄剑抛入洞庭湖中,已经有一千八百年没有得到天地精气滋养,日久年深,本座的神魂已衰弱不堪,恐怕帮不上你多大的忙!” 司马天星道:“怎样才能使你得到天地精气的滋养?” 阴山老妖道:“本座是妖,当然是需要血食滋养!” 司马天星脸色一变,道:“你刚才不是说需要的是天地精气吗,现在怎么变成了血食呢?” 阴山老妖哂道:“喫,血食是什么,是动物的血肉,动物的血肉中含有大量的天地精气。而本座是妖,妖族的修炼法门就是以噬饮血食来获取天地精气,难道说需要天地精气与需要血食有什么矛盾吗?真是迂腐愚昧!” 司马天星大怒,骂道:“你这妖孳,本就该直接拿去做花肥,我竟然生了恻隐之心,跟你说这么多废话,而且老是在我面前自称本座本座的,真是气人,走了,找大铁锤去!” 阴山老妖尖声道:“喂,喂,你别急嘛!我是阴山老妖,是妖中悍将,自称本座是我的习惯罢了。 还有,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血食滋养,竟然无端发火,真是的!嗨,你说你是什么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大圣,想必也是像沈建一样,经常斩妖除魔、杀人如麻了,是吧,你斩妖除魔的时候我助你,我便从中噬饮血食,对你对我都好,互相辅助,相得益彰,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看你这样子也没什么本事,斩不了妖也除不了魔,最多就是杀几个人,唉,罢了!蚊子虽小也是肉,将就吧!” 司马天星气不打一处来,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被一个灭了肉身两千多年的妖灵给鄙视了! 司马天星忍下心中之气,问:“你说能助我斩妖除魔,到底如何来助我?” 阴山老妖轻默地笑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了你没什么本事,这不,竟然连我如何助你都不知道,看来真是高看了你,唉,我真是命苦啊,所托非人啊!” 司马天星恼羞成怒,道:“废话少说,快讲,不然砸碎了做花肥!” 阴山老妖道:“你这混蛋,就知道花肥、花肥的威胁我,我要是没被封印,像这样的家伙,送给我作血食,我都瞧不起,真是龙困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司马天星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说不说!” 阴山老妖叹了几口气,道:“好,好,我说,你不是已经能以神念和我交流了吗,我想你应该可以驭剑了吧?” 司马天星没好气地道:“你猜的没错,那又怎样!” 阴山老妖道:“你驭使凡兵,颇为费劲,事倍功半,但若驭使神兵,则会轻松自如,事半功倍。若不然,为什么神仙要将兵器注入器灵呢?小子,本座这是在指点你,你要感激涕零才对,今后要对本座态度好点!” 司马天星闻言大喜,但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必须要向这阴山老妖讨教,于是,期期艾艾地又问:“为什么驭使神兵就能轻松自如呢?” 阴山老妖道:“你用神念先将你练成的手印印诀传送给我,让我掌握你的印诀,这样一来,对阵之时你只要一个神念传给我,我就能自动地的释放印诀驭使宝剑杀敌,你根本就不需要结印,你说轻松不轻松、自如不自如?” 司马天星惊喜地道:“真的,你没骗我?!” 阴山老妖不屑地道:“请问,我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司马天星一想也是,他没理由骗我吧,况且,这种事一试便知,又哪里骗得了。 第六十一章 阴山老妖 司马天星干笑两声,道:“嘿嘿,除了这个以外,你还能怎样助我?” 阴山老妖道:“当然还有!凡兵就是一件死的兵器,是死的,也就是废铜烂铁而已。而神兵因为有器灵,它就是活的,说具体点,这柄剑以我阴山老妖为器灵,那么,这柄剑不再是纯粹的一把剑,而是我阴山老妖与剑合为一体,这柄剑也不再是死的,而是活的。对阵时,即便你不传给我神念,只要你的外气之力不中断,或者说只要在你的外气领域内,我便可以自主驭使这把剑与敌人交锋,也就是说,我会是你的一个免费打手,只不过藏在这把剑中而已!” 司马天星大喜过望,笑道:“若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俩结盟吧,本大圣不会亏待你的!” 阴山老妖道:“好,成交!不过,我现在极为衰弱,短期内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你必须用血食滋养我一段时间,待我的神魂之力恢复了五成以上的时候,就能帮你了。还有,你要明白,我恢复的魂力越高,对你的帮助就越大,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司马天星道:“我当然明白,在你的魂力未恢复到五成以上时,不需要你出力。但是,你魂力恢复后,就必须有多大力出多大力,不许偷懒耍赖!” 阴山老妖道:“好说,好说!” 司马天星问:“你对血食有什么要求没有?” 阴山老妖道:“无论是魔或是妖、人或是兽,越强大者,其气血亦强大,蕴含的天地精气就越丰富,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司马天星又问:“你要噬饮多少血食才能恢复到五成以上魂力呢?” 阴山老妖道:“这个不好说,主要看血食的强大或弱小,五百年修为的血食只需要一个,四百年修为的血食只要四个,三百年修为的要十六个,两百年修为的要六十四个,一百年修为的要二百五十六个,不足一百年修为的则要一千个至一万个。” 司马天星越听越惊,张大了嘴巴,心想,莫说五百年修为的血食,即便是一百年修为的血食都很难找到,即便找到了,自己能否将其诛杀尚是未知数。如果光找弱小的血食,那就需要上万个,岂不是杀得血流成河,尸骨如山,造下无尽杀孳? 司马天星摇了摇头,叹道:“你还真是挑食,让我空欢喜一场!” 阴山老妖道:“话不能这样说,路还长着呢,你终有需要我帮助的一天!像腾空这样的宝剑,像我这样的老妖灵,你小子到哪里去找?打着灯笼走遍天下也找不到啊!” 司马天星转念一想,也是,算了,即便不能当成神兵用,但这柄宝剑也是剑中极品,焉能弃之,如今他知道这剑中有阴山老妖这个剑灵,解小玉确实使用不了,若强行使用,说不定会有害…… 有害,想到这里,司马天星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于是他一改刚才的态度,厉声道:“你老实交待,解帮主是不是被你的阴煞之气浸入体内而生病的,又或许是被你吸取了精气后,而变得虚弱的?” 阴山老妖道:“你说将这柄剑从湖底带出来的那个人吗?” 司马天星道:“正是!” 阴山老妖道:“不错,我是吸取了他部分精气,同时,他还受了我阴煞之气的侵害。怎么,你要替他出头,你可别忘了,我们是结了盟的,若是反悔,必有恶报!” 司马天星怒道:“你为什么如此残忍,胡乱害人性命?” 阴山老妖毫无觉悟地道:“什么叫残忍?你可别忘了,本座又不是人,而是妖,而且是一只老妖!你们人类杀我们妖族的时候,你们怀着杀之而后快之心,大肆捕妖、杀妖,难道你们会觉得残忍?轮到妖杀人的时候,你就觉得残忍了,这公平吗?这又是哪家的道理,哪家的逻辑?真是可笑之极,不知所谓!” 司马天星一时语塞,怔怔地发楞,觉得和这老妖说不清楚,毕竟人和妖差别太大,难以在思想观念上真正沟通。 过了一会,司马天星道:“好吧,解帮主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我再问你,后来你又吸过哪些人的精气,伤害过哪些人,你必须一个不拉的告诉我,不准耍花样,否则,哼哼!” 阴山老妖叹了口气,道:“你说的那个解帮主虽然被我吸了一些精气,也受了些阴煞之气的侵蚀,但毕竟不是我直接杀死的,他一定是因此而生病,最后病死的。如果这个你也要计较,我也没办法,大不了一拍两散。 至于后来,好像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碰过我,只一次,而且时间很短,我只吸到一点点儿精气。因为时间很短,我想,阴煞之气应该侵入得极少,不会有多大影响。” 司马天星追问道:“你确定再没有了?” 阴山老妖道:“确定!” 司马天星握住剑柄,一按剑鞘锁口,抽出宝剑,一声龙吟声响起,蓝汪汪的剑光,好似从晴天碧落中洒下的神光,映照得满室都是蓝光。 司马天星伸出左手食中二指,轻抚着剑脊,感受着这柄剑的非同凡响。虽然阴山老妖没有再将阴煞之气逼向司马天星,但他仍然感到一股砭人肌肤的寒意。 司马天星拔下一根头发,在宝剑上方两尺的地方放落,头发缓缓落下,碰到剑刃时,无声无息地断为两截。此剑果然锋利无匹,与鱼肠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马天星还剑入鞘,对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解小玉道:“小玉,这把剑你现在确实用不了,我就收下了,谢谢你!” 解小玉甜甜一笑,道:“帮主能收下此剑,算是小玉尽了一点心意,哪用得着谢呢!” 司马天星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父亲的死,与此剑大有关系,是因为剑灵吸取了他一部分精气,同时,剑灵阴煞之气侵入他的经脉,致其生病。” 解小玉大吃一惊,回想自己的父亲,本是武功高强之人,竟然无端生病,且久病不愈,原来是这剑灵捣的鬼。 解小玉越想越害怕,“扑通!”一声跪下去,惊惶地道:“帮主,小玉实在是不知情,但绝对没有害您的意思,请帮主明查!” 司马天星抓住解小玉的玉腕,将她一把拉起来,道:“小玉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太客气太见外,你就是不听! 你看,你献剑给我,是一片虔诚之心,我怎么会怪你呢?还要下跪,这不是折杀我吗,对这一点,我倒是有些生气了。难道我司马天星长相丑恶,又或是态度粗暴,令你那么怕我?!” 解小玉见司马天星还抓住她的手腕不放,顿时心慌,红着脸道:“不不不,帮主玉树临风、英明神武,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令人崇敬,是我们心中的偶像!” 司马天星笑了两声,继续抓住解小玉的手不放,解小玉不好意思用力挣脱,心中却像打鼓一样狂跳。 司马天星问道:“小玉,你碰过这把剑几次?” 解小玉不知司马天星为何问这句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只碰过一次!父亲生前曾告诉过我,说这把剑阴煞之气太重,告诫我功力太弱时千万不要动它。 父亲去世后,吴初升逼婚,他的武功比我高,我想动用这把宝剑,想借宝剑之利与他相抗。谁知刚一握住剑柄,就有一股阴煞之气侵入体内,而且好像内力也在流失,于是我马上放弃了。” 司马天星点头道:“嗯,还好,你放弃得及时,否则,你也会像你父亲一样因此生病!尽管如此,这剑灵仍然吸取了你一成的功力,而且,我把了你的脉,虽然大部分阴煞之气已排出体外,但仍有少许残留在你的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因此,你在寅时常有气促,在午时、戌时常感心悸,是这样吗?”言罢,放开了解小玉的手腕。 解小玉深感惊愕,睁着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而后连连点头:“确实有这种感觉,为什么!” 司马天星道:“阴煞之气侵入阳脉,难以存留,被自动逼出了体外,而侵入阴脉后,就无法逼出。而手太阴肺经在寅时注气血于肺,肺被阴煞之气侵蚀,轻则气促,重则咳嗽咯血,手少阴心经午时注气血于心脏,手厥阴心包经戌时注气血于心包,心脏及心包被阴煞之气侵蚀,轻则心悸,重则心肌梗塞。不过,你不用顾虑,我有办法彻底驱出你体内的阴煞之气!” 事实上,司马天星如今有了神识,完全可通过神识查看解小玉体内经脉状况以及病灶。但解小玉是大姑娘,司马天星不愿用神识去查看人家大姑娘的身体,那有点猥亵之嫌。因此他最终选择了把脉。 第六十二章 大妖小妖 司马天星传出神念,向阴山老妖讯问驱除解小玉体内的阴煞之气有没有比较简便的办法。当然,他也可以用内力驱逐解小玉体内的阴煞之气,但毕竟人家是女孩子,还是老实、拘谨的那种,男女授受不亲,会让人家女孩子尴尬。 这阴煞之气本来就是阴山老妖施放的,让它收回去,应该更加简单,因此,司马天星向阴山老妖讨教简便方法,实则是暗示他对此事要负责。 果然,阴山老妖传来神念,说这是举手之劳,手到擒来,只要让解小玉握住这柄剑,两个呼吸时间就可解决。 于是,司马天星叫解小玉握住腾空宝剑的剑柄,两个呼吸后放手。 司马天星再次抓住解小玉手腕把脉,确认解小玉体内的阴煞之气已无影无踪了。 司马天星又取出五粒赤红色珍珠,递给解小玉,道:“这是固本培元的圣品,每十天服一粒,打坐前吞服,五十天后,不仅被剑灵吸走的内力会补回来,还会更进一步。用玉瓶盛放保存!” 解小玉感激万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司马天星听到了安十五妹的脚步声,虽然还在凌波阁的大门口,但现在司马天星功力大进,有神闻之能。 司马天星坐到椅子上,问她帮中各分舵主的情况。 迄今为止,他只对几个舵主有所了解,对四十位分舵主还不太了解。要管理好一个大帮,培养人才、发现人才、因才是用,都是相当重要的。而要发现人才、因才是用,就必须先加强了解。 目前在神舟帮中,司马天星最信任的人就是解小玉,而且解小玉从小在帮中长大,又是前任帮主的独生女儿,可以说也是最了解神舟帮情况的人之一。 解小玉逐一对四十位分舵主的生平简历、入帮原因、擅长武功、为人处世、性格、品行、意志、毅力、风格、嗜好等依次作了大致介绍,斥候舵的八位分舵主是新任命的,有些情况解小玉也不是很了解。 第一个人还没有介绍完,安十五妹已经来到,见解小玉在谈帮务,便没有打扰,又折回去了。 直到中午,解小玉才将四十位分舵主的情况介绍完毕。 司马天星叫她回去后找欧阳文章帮忙,先将分舵主及以上人员的这些情况整理成个人档案,不清楚的要调查清楚,资料不全的要补全,逐步将全帮人员的档案整理出来,形成一套完整的人事档案,并要求制定一套档案管理制度。 下午,司马天星背负腾空剑、腰悬鱼肠剑,独自去到一个无人小岛,一边将孔雀开屏、白鹤亮翅的手印用神念传给阴山老妖,一边结手印驭使腾空剑施展这两招的各个剑阵。 因为司马天星的手印是已经练成了的,将手印传给阴山老妖的神魂后,等于是将司马天星有关手印的记忆全部烙印在阴山老妖的神魂中,阴山老妖只需要熟练即可,这也是神魂的妙用。因此,只练了一个多时辰,阴山老妖就已熟练地掌握了十一个手印。 傍晚,司马天星回到君山,安十五妹和欧阳红袖已等候在山崖上。 两女免不了问司马天星背上那把宝剑,司马天星也毫不隐瞒地据实相告,引来二女阵阵感叹。 欧阳红袖道:“天星哥,你怎天背着这把剑,要当心那阴山老妖使阴招害你呦!” 司马天星道:“妹子放心,一来他目前只是一个很虚弱的器灵,而且被封印在剑中;二来我与它达成了互助互惠的协议,它害我也无益处。” 安十五妹道:“其实不然!它要害你的方法很多,并不非得用吸取精气、阴煞侵蚀之类,比如你在交战时必须将全部精力用来对付敌人,不会防着它,如果它在关键时刻临阵倒戈或突然使绊子,岂不是令人防不胜防?至于达成协议什么的,是当不得真的,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认为还是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司马天星沉吟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要怎样做才能让它老老实实不敢异动呢?” 三人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办法,最后,司马天星决定暂时还是用老办法——威胁,等有了新办法后再说。 于是,司马天星传出神念,同时对阴山老妖、安十五妹、欧阳红袖道:“老妖,我把我俩的互助互惠协议告诉了我的两个未婚妻,虽然我对你很放心,但她们一点儿也不放心,你说怎么办?” 阴山老妖闻言很生气,道:“本座是千年老妖,名闻遐迩,竟然有人不信任我,真是气人!” 司马天星将阴山老妖的神念转传给安十五妹和欧阳红袖后,道:“你就别发牢骚了,说说该怎么办吧!” 阴山老妖气呼呼地道:“什么怎么办?凉拌!气杀我也!” 司马天星道:“我的小未婚妻说了,如果我死了,不管与你有没有关系,她都会将这把剑砸成齑粉,拌上大粪、狗屎当花肥!” 阴山老妖闻言大怒:“司马天星,你这背信弃义的臭小子,又拿花肥来威胁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司马天星叹道:“可这是我那小未婚妻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阴山老妖气愤的道:“什么小未婚妻,我看就是他妈的小娘皮、小妖精,我阴山老妖今朝落难,连小妖精也来欺负我,真是太过分了!” 司马天星又道:“我的大未婚妻也说了,她要在小未婚妻砸碎你之前,先将这把剑丢倒公共茅厕里浸泡十几二十年,让它蓄满了肥力,再砸碎当花肥!” 阴山老妖闻言,气得厉声尖叫,咆哮道:“放他妈的屁,快将这大妖精、小妖精报上名来,老子要诅咒她们!” 司马天星闻言大怒:“阴山老妖,你给老子闭嘴,你敢诅咒我的两个老婆,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丢到尿桶里洗个澡,让你清醒清醒!” 阴山老妖闻言,神魂之光都在发抖,暴怒的心情冷静了一些,心想自己好歹是千年老妖,如今只剩下一团神魂,而且还被封印在剑中悲惨度日,何必与两个丫头片子和一个毛头小子置气呢? 但嘴上却不肯立刻服软,愤愤不平地道:“是你小子先背信弃义威胁我,把我惹急了我才骂人的。是继续合作,还是一拍两散,你小子看着办吧,反正老子是不会先背信弃义、使卑鄙手段的!” 司马天星叱责道:“你要搞清楚,我何时背信弃义了,我一直是相信你的,只是我两个老婆不放心而已,与我何干?而且她们说的是我死了之后的事情,如果我不死,那一切都不会发生。看你如此暴怒,是不是你心中有鬼,本就打算害我,被人猜着后恼羞成怒啊?” 阴山老妖冷笑道:“放屁!我怎么会心中有鬼?哼,刚才还是未婚妻呢,现在立马就变成老婆了,看来你本来就是个卑鄙无耻反反复复的小人,还怀疑本座会使什么阴招,你还要脸吗?真是岂有此理!” 司马天星道:“什么未婚妻立马变成老婆,那不就是为了此处省略几个字吗?你这叫理屈词穷挑字眼儿!如果要挑字眼的话,小未婚妻怎么在你的嘴里变成小妖精了,大未婚妻变成大妖精了呢?你才是真正的妖精,而且是老妖精,你到底是在骂人呢,还是在骂你们妖精?” 阴山老妖冷哼道:“男子汉一言九鼎,如此缠夹不清,我懒得理你,要干什么随你便!” 司马天星道:“我说过我要干什么了吗?我不仅没说过,连想都没想过,我希望的是你我精诚合作,齐心协力!” 阴山老妖没有答话,司马天星连续传送神念:“喂,喂!” “你哑巴了?” “无言以对吗?” 阴山老妖不再理他。 司马天星对安十五妹和欧阳红袖道:“看来老妖生气了!” 安十五妹道国:“行了,目的也就是敲打敲打它,让它长点记性,管它生不生气呢!” 欧阳红袖道:“天星哥,今后说话要注意点,未婚妻就是未婚妻,不能称老婆,就好比一旦我们做了你老婆,就不能再称作未婚妻,这是一个道理!” 安十五妹也道:“该省略的才省略,不该省略的就不要胡乱省略!” 司马天星道:“好,好,我记住了!刚才阴山老妖称你们为大妖精、小妖精,不知二位作何感想!” 欧阳红袖道:“那是在骂我们呢,你听不出来?” 司马天星故作疑惑,道:“是吗?” 安十五妹道:“难道不是?” 司马天星诡笑道:“我怎么听不出来?!” 欧阳红袖尚未回过神来,但安十五妹与司马天星斗过多次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大声道:“你敢!” 司马天星一闪身退出一丈以外,已经作好了逃跑的准备,当即嬉皮笑脸地道:“阴山老妖就不用说了,十五妹是大妖,红袖是小妖,我已经被妖精包围了!” 第六十三章 把酒夜话 翌日清晨,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去到港湾。第一批十艘快船已整齐的排列在岸边。司马天星一一检阅,见船上的徽标全部铲除干净,随船的帮众也作了乔装改扮,看上去就像普通的渔民。 司马天星问柯三楫道:“注意事项都交待清楚了吗?” 柯三楫道:“都交待清楚了!” 司马天星下令:“出发!” 十艘快船扯起风帆,依次开拔,迤逦而行。 当天,每隔两个时辰出发一批,共出发了两批。 第二天又出发两批。 第三天早晨,最后一批快船出发,下午,五艘战船也出发了。 第四天,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鹤出发。 司马天星令小莲沿着长江飞行,沿途都能看见神舟帮的快船,绵延数百里。 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并不着急,时而骑着仙鹤飞到船队前面,时而又回飞到船队的后面,巡视着整个船队。 巡视的结果:一切正常。 于是,两人有时候还会下到某个江滨小镇的茶馆中喝茶,到饭馆中用餐。 第七天,五艘战船已停泊在浠水河口下游三十里处,快船的前队已经到达鄱阳湖口,陆续进入鄱阳湖打鱼。 第十天,五十艘快船均已进入鄱阳湖。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鹤在天空盘旋,将整个鄱阳湖都巡视了一遍。 第十五天,神舟帮的人已分别驾渔船去到了各个岛屿附近,撒网捕鱼,有十几只渔船上还有水老鸹、水獭,还真的捕到了一些鱼。 一切都很顺利。 这一晚,月黑风高。 下半夜,一只硕大的仙鹤在鄱阳湖中部松门山上空盘旋,片刻后俯冲而下,降落在一幢高大建筑物的屋脊上,两条黑影像两团黑雾一样从仙鹤的背上滑落而下。 一条黑影沿着屋脊向左,一条黑影沿着屋脊向右,飘到屋脊两端的翘角处,仔细观察四下的情况。 司马天星施展神视、神闻之能,将五十丈内的一切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 屠蛟帮已很多年未遇到过敌人暗袭,因此,根本没有巡逻的人,一些重要部位的门卫也在打瞌睡。 两团黑影不再犹豫,飘落地面,向一座大院的大门摸去。尚在数丈以外,司马天星便释放神威直接压迫二人的神魂,使两人处于迷茫状态。 司马天星驭使两个人自动走了过来,隐在黑暗中。随后,他开始寻问帮主的夜宿之处等重要信息。 半炷香的功夫,问讯完毕,司马天星向大门走去,毫不犹豫地走进大门。 两个门卫迷迷糊糊地走到大门口,又开始打瞌睡,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在梦游。 司马天星施展神视、神闻、神识,在前开路,安十五妹断后,两人几乎足不沾地,像风一样左穿右绕,不多时已潜入到帮主申屠波澜的寝室外。司马天星以神视和神识看见申屠波澜正在酣睡,并未察觉到危机正在降临。 司马天星手掌轻扶门板,默运内力一震,门闩无声无息地变成齑粉。 司马天星推门而入,飘身而前。 开门时,门轴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申屠波澜一惊而起。 但已经晚了,时间、距离、速度都在司马天星的算计中。 申屠波澜刚刚坐起,一柄泛着蓝光的长剑虚悬在空中,剑尖已经抵在他的颈窝,一股阴煞之气瞬间侵入各个经脉,令他全身颤栗,内力也在快速流逝。 司马天星道:“要想活命,乖乖听话!” 这时,睡在申屠波澜身边的一个女人翻了个身,似乎要醒来。安十五妹闪身而前,伸指点其昏睡穴,那女人又昏睡过去了。 申屠波澜冷汗淋漓,一看那把指着自己颈窝的宝剑虚空悬浮着,就知道来人已进入驭气境,是绝顶高手,远非自己这刚进入炼脉圆满境的人能够匹敌。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都易了容,司马天星变成了一个红脸中年人,安十五妹变成了一个黄脸中年妇女。 申屠波澜大约五十四五岁,身材魁梧,脸色红黑,络腮胡,蓄短须,浓眉大眼,看上去粗豪剽悍,但嘴角向下撇,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申屠波澜颤声问道:“不知两位大侠何故寅夜莅临屠蛟帮!” 司马天星道:“当然是找你商量些事!” 申屠波澜忙道:“但有所命,无不遵从!只是,这剑太过霸道,尚请大侠高抬贵手!” 只见申屠波澜全身发抖,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阴煞之气的侵害,又或许兼而有之。 司马天星道:“好吧,我就高抬贵手!”言罢,伸出手指,遥遥数点,封印了申屠波澜几处大穴,封住了他全身内力。随后结了一个简单的手印,宝剑飞回到剑鞘中。 申屠波澜下床穿衣,点亮灯烛,请司马天星坐,自己则恭敬的站在一旁,问道:“不知大侠有何事要商量,还请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安十五妹道:“我们山寨靠山吃山,结果坐吃山空,近年来生意又越来越不好做,一句话,穷啊!还是你们这些在鱼米之乡混的人好,鱼虾满舱,金玉满堂啊!所以呢,弟兄们合计了一下,决定找贵帮借点金银财帛什么的,不知帮主肯慷慨解囊否?” 申屠波澜点头道:“这个好说,两位大侠但有所需,尽管取去便是,而我与两位素无恩怨,还请两位不要为难在下!” 安十五妹道:“你说的尽我们所取?” 申屠波澜道:“是,尽你们所取!”心想你就一两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取多少,只要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现在抗拒,多半要送命。 安十五妹道:“好,一言为定,我会尽力取的!只是,我们取了东西后,要从容离开这数百里的鄱阳湖,怕是有些麻烦,这可是你的地盘啊!” 申屠波澜道:“没问题,只要我打声招呼,不会有人阻拦你们离去!”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笑了,司马天星道:“申屠帮主真是个爽快人,很好!我就代表山寨的好汉们致谢了! 申屠波澜道:“大侠客气了,客气了!” 司马天星道:“今夜我们相谈甚欢,不知你这里有没有酒,不如我们来个把酒夜话,待一阵天亮了,你就召集各舵的舵主、分舵主前来打招呼,等招呼打过之后,我们再去取东西,以免不告而取,伤了和气,怎么样?” 申屠波澜暗想,也好,待会儿各舵主、分舵主到了,人多势众,说不定能遇到转危为安的良机,一旦脱困,到时候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 他心中在想着报复,脸上却不露半点异色,满脸堆笑地道:“好,好,好!今日能结识两位大侠,已是幸事,若能与两位把酒畅叙,从此结下情谊,幸何如之!请问两位大侠贵姓?” 安十五妹道:“免贵姓安,那位是我们当家的,复姓司马!” 申屠波澜道:“原来是司马大侠、安大侠,失敬,失敬!隔壁的会客厅中有酒,请两位大侠随我来!”口中在恭维,心中却道,老子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姓司马的武功如此高强,完全是在忽悠。哼,不知是哪个山寨的悍匪,一旦老子逃过这一劫,一定奉重金奇宝请司徒庄主替我出头,踏平山寨。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随申屠波澜去到隔壁会客厅。申屠波澜从靠壁处一个橱柜中抱出两坛酒,放在桌案上,又拿出三个玉杯、几双筷子,最后还拿出了花生、鱼干等下酒之物。 那鱼干形似玉簪,色如象牙,甚是奇特,司马天星尚未见过。 司马天星揭开坛口布封,酒香扑鼻,道了声“好酒!” 三人就座,开始喝酒。申屠波澜介绍道:“这酒是本地有名的江米酒,其味甘冽,颇为爽口,大侠多饮几杯。” 安十五妹叹道:“这鱼米之乡就是好啊,不缺吃,不缺喝,山里哪比得上呦,唉!不知这地方还有其它特产或者好东西么?” 申屠波澜指着盘中的鱼干道:“要说这鄱阳湖一带最有名的,就是这盘中之物,名字叫银鱼,古名‘脍残鱼’,是鱼类中较小的一种。大侠你看,此鱼体形细长,银白光滑,晾干后质地雪白透明,因而得名。 银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是人们喜爱的佳肴,堪称河鲜之首,鱼中皇后。银鱼的药用价值也很高,无论风干的还是新鲜的,都具有益脾、润肺、补肾、增阳、去虚、补益等功能,是上等滋养补品。 司马天星用筷子夹起一只送入嘴中,三两下嚼碎,吞下肚去,又去夹第二只。 安十五妹夹起一只鱼干,就着灯光仔细观看,只见这鱼干状若玉簪,色若象牙,只有两只比针眼略大的眼睛是黑色的,十分漂亮,送进口中慢慢咀嚼,软骨无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果然是色、香、味俱佳的美味。 几人就着鱼干喝了一会酒,天边已泛鱼肚白,司马天星听到大院中已经有人起床了。 第六十四章 彰显诚意 司马天星道:“这鄱阳湖如此富庶,屠蛟帮又太平无事,想必平日里申屠帮主起得很晚吧,今天打扰了你的清梦,实在不好意思!” 申屠波澜道:“哪里,哪里,司马大侠客气了!” 司马天星道:“如果待会儿有人前来,你就传令在总舵的所有舵主、分舵主到这里来议事,行吗?” 申屠波澜道:“好,我一定照办!” 司马天星道:“申屠帮主爽快,那我们继续喝酒!”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出现在门外。此人银冠束发,一身淡蓝长衫,眉眼脸型与申屠波澜有七分相似。 青年在门外躬身行礼,道:“孩儿给父亲请安!” 申屠波澜道:“好了,你去吧,去通知张舵主、吴舵主及在总舵的所有分舵主到会客厅议事!” 司马天星道:“不着急!这是你儿子?” 申屠波澜心中一紧,害怕司马天星对他儿子下手,道:“是的,犬子守意,不学无术,成天混日子,喂,还不过来拜见两位大侠!” 申屠守意走进门来,向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行礼,道:“不知两位大侠何时到来,小侄这厢有礼了!” 司马天星道:“贤侄免礼,我与令尊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昨日路过江州,故尔寅夜前来造访!我观贤侄气息沉稳绵长,内功底子不错,哪像令尊说的不学无术?” 申屠守意道:“大侠过奖了,小侄告退!”言罢一揖,退了出去。 司马天星并未对他动手,因为需要他去通知其他人。 不一会儿,张舵主、吴舵主,以及五个分舵主陆续到来。 经申屠波澜介绍,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得知:张舵主名叫张述因,是长山舵的舵主,随他来的有三位分舵主,是张述因的家族兄弟;吴舵主名叫吴福安,是湖山舵的舵主,随他来的有两位分舵主,是吴福安的同乡。 司马天星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道:“我与申屠帮主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会,顺便向贵帮借点盘缠,又恐各位舵主不知情,在半路上拦住我们的去路,所以请大家来,让申屠帮主当面打个招呼!” 几位舵主、分舵主一齐望向申屠波澜,将信将疑,申屠波澜点了点头,道:“这位是司马大侠,这位是安大侠,既然两位大侠开了金口,要借点盘缠,我屠蛟帮自当奉上,各位听清楚了吧!” 几位舵主道:“既然帮主发了话,我等自当遵从!” 司马天星道:“谢谢诸位,那我就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 言罢,手腕一震,盏中酒飞起空中,变成一滴滴晶莹的酒水珠往下掉落,司马天星一结手印,那些酒水珠夹带着司马天星五十年的功力以及封印之力,分别袭向在场的七人,封住了他们每个人至少两处以上的大***力无法提聚。 变起肘腋,众人大惊。 司马天星道:“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大家请坐!” 吴福安问道:“司马大侠,这是什么意思?” 张述因自嘲一笑,道:“这还用问吗,两位大侠这是要强借,是不是啊帮主?!” 申屠波澜没想到司马天星如此果断,且在一瞬间用酒水将他七个下属全部制住。他没有回答张述因的寻问,而是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司马天星道:“诸位不要误会,我是怕大家,又或者个别人想不通,从中干扰,一旦闹腾到翻了脸,就不愉快了!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杀人,到今天为止,只杀过一个人、两条狗,所以只好出此下策,还望诸位不要怪罪,多多包涵!” 安十五妹接言道:“在此,我要申明一下,这不是张舵主说的强借,而是你们要心甘情愿地主动奉上,我们收了你们的礼,也就不好意思为难你们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心中气闷至极,但已经被人封住大穴,一点儿内力也提聚不起来,除了妥协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者,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即便没被封住内力,又能怎么样。 几位分舵主不太服气,觉得那酒水珠撞在身上时,力量并不大,悄悄地运气冲穴。谁知被封的穴位好似筑起了一道钢铁闸阀,难以撼动分毫。 一般的点穴手法是用外力或内力将穴道的肌肉组织击伤,让其肿胀不通。而司马天星的点穴是以封印为主,只要解除封印,穴道无损。 这是独门点穴法,除他以外没有人能够解得开。 安十五妹见几人还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道:“诸位请坐,不要赌气,也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坐下来好好商量,我们还是很好说话的!” 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又望了申屠波澜一眼,无奈只好坐下,沉着脸不发一言。 安十五妹道:“看来大家谈兴不高,我就先提出一点浅见,以期抛砖引玉,若有不是之处,请大家纠正和补充! 我提议,由申屠帮主带路去总舵的藏宝库。我们看上了什么东西,就取走什么东西,这个是我们和申屠帮主已经达成的共识,是不是呀申屠帮主?” 申屠波澜只好点头称是。 司马天星道:“诸位可有反对意见?或者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 众人沉默。 司马天星道:“大家都不说话,看来没什么不同意见,也没有需要补充的,这很好。不过,我有一点补充意见,那就是麻烦申屠帮主给个面子,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派帮中的弟子帮忙搬运一下,凡是我要的东西,都搬到码头去,等待装船,然后派战船两艘护航,送到江州附近。” 众人闻言,脸都气青了。 安十五妹问:“我们当家的这点补充意见诸位有没有什么不同看法?可以畅所欲言的嘛!” 这太他妈恬不知耻了,众人身子在发抖,那是气的,但都一言不发。 司马天星好整以暇地吃了几根银鱼干,喝了一口酒,然后道:“看来大家没什么不同意见,我也从中看出了大家对我们的一片诚心挚意,我们会记得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司马天星站起身来,释放出神威,一股威压瞬间笼罩着众人的神魂,众人禁不住浑身巨颤,好似冬九天在冰水里浸泡了一样。几个分舵主功力较弱,简直难以承受,本能地产生一种想要下跪屈服的冲动。 司马天星朗声道:“出发!” 申屠波澜等人在司马天星的神威压迫下,向藏宝库走去,果然如神舟帮弟子侦察的情况一样,藏宝库的入口是一口枯井。 司马天星让安十五妹和张舵主守在井口,其他人跟他一起进入藏宝库。于是,司马天星和申屠波澜同坐一只吊篮下到井底,吴舵主和五个分舵主在安十五妹监督下分三批也下到井底。 之后,申屠波澜亲自打开宝库,只见宝库中除了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堆成山外,还有若干珍贵的药材、滋补圣品、古玩字画,也有像天蚕丝、玄铁、寒铁、血铜、亮银、密银、乌金、陨石等珍贵材料。 司马天星道:“这就是你们的宝藏吗,尽是些不能吃的东西,我们山寨最缺的是大米和酒。不过,也将究了,这些东西我全要了!” 申屠波澜眼泪都流出来了,喉头发哽,说不出话来,这可是自己花了大半辈子时间搜刮来的,这个司马当家的竟然全要了,好肉疼啊,还有这个心好疼啊!他觉得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噗”地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舵主怯怯地道:“全要了?不能留一点儿?!” 司马天星一翻白眼,冷冷地道:“留点干什么,这些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我拿走后你们又不会饿死,心疼什么?真是一点不懂事,若是吃饭的家伙没了,连饭都不用吃,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喫!” 吴舵主禁不住脖子一缩,不再言语,心想是呀,要是命没了,这些东西还不全是别人的啦。 最终,申屠波澜命令一个分舵主上井去向张舵主传达搬运的命令。一会儿,就有五十个屠蛟帮弟子陆续下到井底,进入藏宝库,将库中的宝物一箱箱、一件件往外搬,放进吊篮,井口上面自有其他弟子用绞轴将吊篮提起,然后又有另外的弟子用推车将宝物搬到港湾码头。 司马天星以神念命令申屠波澜等人一直呆在宝库中,监督搬运,东西没搬完不准出去。他则带着吴舵主出了枯井,去到码头。 司马天星摄唇长啸三声,就见远处有不少渔船开始向码头驶来,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第一艘渔船驶到,站在船头之人正是兵战舵的舵主柯三楫。到了五十丈的时候,司马天星就以神念传音,叫他们千万不要露馅,不能叫他帮主,要叫寨主。并叫他们不要多说话,上岸就直接搬东西。 于是,金银财宝源源不断地从宝库中搬出,经过吊篮后运来码头,柯三楫指挥帮中弟子又从码头将宝物搬上神舟帮的快船。 安十五妹与张舵主一直守在井口,申屠波澜等人则一直呆在宝库中。 整整用了两个多时辰,才将宝库完全搬空。 司马天星得到消息后亲自去宝库查验,确实没有东西了,才客客气气地同申屠波澜等人坐吊篮回到地面,然后又和申屠波澜等人一同去到港湾码头。 一路上,司马天星用神念教导他们道:“到了码头后,由申屠帮主向帮中弟子宣布,说这批物资是用来向蜀中唐家堡购买火器的,要用购买的火器武装屠蛟帮,让每一位帮中弟子的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司马大侠就是与唐家保交易的中间商,这次带来的人不多,由屠蛟帮派战船两艘护送到江州上游三十里处,封锁江面一个时辰后返回。 各位舵主或分舵主要鼓掌拥护帮主的英明决定。 如果诸位不这样做,哼!我不在乎多杀些人!” 第六十五章 合作愉快 一行人来到码头,见十艘快船装满了财宝,申屠波澜的心在滴血,司马天星的心则在淌蜜。 申屠波澜在司马天星神威的胁迫下,向帮众宣布道:“各位弟兄,各位好汉,为发展壮大我屠蛟帮,申某决定通过马大侠做中,向蜀中唐家堡购买火器若干,用以武装弟兄们,让你们的战斗力提升一个或两个档次!” 申屠波澜为自己的弥天大谎和贪生怕死而羞愤欲绝,一时喘不过气来,司马天星立即对张、吴两位舵主及五位分舵主释放神威,并以神念提醒他们该做什么。 于是,张舵主首先鼓掌,吴舵主及其他几位分舵主也跟着鼓掌。 张舵主一边鼓掌,一边高呼:“帮主英明,高瞻远瞩!” 吴舵主也高呼:“我帮壮大,指日可待!” 其他几位分舵主也纷纷振臂而呼: “帮主号令,谁敢不从!” “两位大侠,义薄云天!” “拥有火器,天下可去!” “火器犀利,无往不利!” “火器在手,天下我有!” 帮众见舵主、分舵主高度颂扬帮主的决定,歌功颂德,也开始咋咋呼呼、大喊大叫。 申屠波澜终于缓过气来,伸手压了压,示意保持安静,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为保障这批财宝的安全,依照司马大侠和安大侠的意见,我帮将派出两艘战船护航,护送到江州上游三十里处之后,封锁江面一个时辰,然后返回!这个任务由屠蛟战十一号和屠蛟战十二号负责完成。” 于是,有人拿了令牌去传令,一炷香的功夫,就驶来两艘战船。 司马天星下令出发,神舟帮的十艘快船起锚转舵,拉起船帆,扬帆而去,屠蛟帮的一艘战船在前开路,一艘战船在后护送。整个船队迤逦而行,像一条长达一里的巨蟒划开湖面,向湖口前行。 司马天星握着申屠波澜的手,笑道:“合作愉快!” 申屠波澜疑惑地道:“你们怎么不同他们一道走呢?” 司马天星以神念传音道:“我要是走了,你们几个怎么办?你们被封印的穴道除我之外,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开,因此,我不能走!你们送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岂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申屠波澜等人一惊,这是什么点穴手法,真的就再没有人能解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果然,司马天星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他们差点晕倒。 司马天星说:“我们长期在深山老林里混,难得来到这风景秀丽的鄱阳湖,当然要游览一番,一个岛一个岛的去逛一逛,一方面看一看湖光山色,一方面看一看还有什么好东西,如果我看得起,我就拿,如果我看不起,我是绝对不会要的,这个我可以保证,请你们放心!” 申屠波澜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冲动,但是,他现在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再说,即便他自杀了,这两个悍匪恐怕也会得到那些金银财宝,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地搜刮。自己死了也是白死,说不定会激怒这厮,迁怒于家人。 两名舵主及五名分舵主见帮主都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也只好忍气吞声。 司马天星见众人沉默,又以神念传音道:“陈舵主,今天我们就去你驻扎的长山岛吧,听说那可是鄱阳湖最大的岛,一定风景奇秀,让人留连忘返。” 陈舵主看了一眼申屠波澜,申屠波澜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陈舵主无奈,只好带领众人登上他的专用战船─长山战1号。 长山战1号乘风破浪,向长山岛进发。司马天星叫两位分舵主守住船舱两头,不允许船兵和水手等闲杂人员靠近船舱,否则杀无赦。 安十五妹见舱中众人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开导道:“诸位,何必如此呢!第一,天没有埸下来,是吧;第二,只要你们与我们精诚合作,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也就是说你们也没有生死之忧;第三,我们又没有拿走你们的粮食、布匹,何况这湖中有吃不完的鱼,也就是说你们也没有衣食之忧。这三样都无忧,干嘛要愁眉苦脸的!” 司马天星道:“常言道:‘愁一愁,白了头,笑一笑,百年少。’何必为屁大点儿事凄凄惨惨戚戚呢!” 众人心想,这两个悍匪虽然强抢财物,但目前一个人也未杀,说到底,不过是抢掠财宝而已。话是这样说,那么多好东西拱手送人,谁又真正放得下呢?谁又不心疼呢! 司马天星见众人还是像家里死了人一样,心中有气,怒道:“你们再这样的话,我就不要你们送东西了,我要─” 司马天星故意停顿,惹人猜想。 众人打了个寒战,以为他要说出“你们的命”四个字,正准备屈服,却听司马天星说出了另外四个字“和你们赌!”真是让人大出意外。 安十五妹也是一惊,道:“你什么意思?” 陈述因有些不解,道:“赌,赌什么?” 司马天星道:“当然是赌财宝喽!” 陈述因又问:“怎么个赌法!” 司马天星道:“很简单,我们猜骰子点数,猜中者赢,猜错者输,我赢了,你们就要高高兴兴的将财宝送给我们,不准再哭丧着脸!” 吴福安问道:“那要是我们赢了呢?” 司马天星道:“那我就用你们送给我的那十船财宝真的给你们买唐家堡的火器!” 安十五妹道:“当家的,那可是他们送给我们的,你要是输了,不好向山寨的弟兄们交待呀!” 司马天星不听,道:“你不用管!” 有一个分舵主怯怯地道:“我们现在受制于你,如果你输了耍赖,我们也拿你没辙呀!” 司马天星笑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大侠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输了耍赖,我就是狗屎臭贼,怎么样?不行?那就再来一个,如果我输了耍赖,就不得好死!这样总够了吧?” 陈述因一咬牙道:“反正已经这样了,赌就赌吧!”于是,叫船上的水手去拿骰子和骰盅。 司马天星道:“愿赌服输,如果你输了,必须高高兴兴地将财宝送给我,不准再拉着一张苦瓜脸!另外我要先说明一下,必须一方的全部财物输光了才能罢赌,这叫输个精光,死而后已!” 陈述因道:“好,说话算数!” 司马天星道:“我押一船财宝,你也押一船财宝!” 陈述因道:“行,谁来摇骰?” 司马天星道:“我建议由申屠帮主摇骰!申屠帮主,我这可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哟,如果还把握不住,那就只能说是天意了,怪不得人,你说是不是?” 申屠波澜将信将疑,道:“你是真的要赌,不会是拿我们寻开心的吧!” 司马天星摇头叹道:“做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呢!我给你们机会,你们要怀疑,我真心地和你们赌一把,你们又担心我输了会耍赖,唉,好人难当啊!” 申屠波澜一咬牙,道:“行,就按你说的做!”言罢,将三粒骰子放进骰盅,开始摇动。 陈述因神色中有紧张,同时也有希翼。 申屠波澜摇了七八下,便将骰盅放下。 司马天星道:“陈舵主,你先猜!” 陈述因磨磨唧唧,最后猜了个八点。 司马天星轻蔑的一撇嘴,道:“陈舵主,这叫赌博,也就是纯粹的碰运气,你在那犹豫不决,怎么能行?即便有点运气,也会跑掉的。我猜是十点。” 申屠波澜揭开骰盅后,三粒骰子分别为二、四、五,合计十一点,两人都没猜中。 陈述因道:“这怎么算?” 司马天星道:“你我都没猜中,做平局论,再来!” 申屠波澜再次摇动骰盅,最后放下。 这一次司马天星先猜,他狂了个十二点。陈述因猜了个九点。申屠波澜揭开骰盅后,三粒骰子分别为一、二、六,刚好是九点,陈述因笑了。 司马天星皱眉道:“这次你运气好,你赢了!”言罢,拔出短剑,在案桌上靠陈述因的一边划了一道剑痕。 接下来连续三次双方都没有猜对,第六次,陈述因又猜中了一次,司马天星又输了。 司马天星佯作不忿地道:“他妈的,你真是走了狗屎运!”言罢,又在陈述因面前的案桌上刻了一道剑痕。 众人见陈述因连赢两场,心情很是振奋。 那可是整整两船珠宝啊! 第六十六章 愿赌服输 第七、第八次双方都没有猜中,第九次双方同时猜了十五,结果,三粒骰子真是五、五、五。 司马天星和陈述因都很沮丧,特别是司马天星,好不容易猜中了一次,结果竟然是平局,因此脸色很难看。 第十次到第十八次,竟然连续九次双方都没有猜中,陈述因还好,司马天星已经额头见汗。 第十九次,司马天星终于赢了一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并用短剑在案桌上自己这边划了一道剑痕。 第二十二次,陈述因又赢了一场,高兴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则是跺脚叹气,不情不愿地又在陈述因面前的案桌上划一道剑痕。 第二十六次,第三十次,司马天星连赢两场,高兴得手舞足蹈,与安十五妹双掌对拍相庆。 陈述因等人则脸色难看。 赌了三十次,双方以三比三的比分战成平手,回到原点。 接下来双方重整情绪,继续赌下去。虽然双方各有输赢,比分交替上升,多数时间呈胶着状态,但到了第七十次后,双方渐渐拉开差距,第一百次的时候,司马天星面前有九道剑痕,而陈述因面前只有五道剑痕,司马天星以九比五领先。 此时,陈述因面如土色大汗淋漓。 根据“死而后已”的约定,他还得继续赌,司马天星也必须陪他赌。 第一百零四次的时候,陈述因扳回一场,六比九暂时落后。 第一百零六次的时候,司马天星又下一城,十比六领先。 第一百一十次、第一百一十七次,司马天星连下两城,以十二比六领先。 陈述因全身都在发抖,他举起颤抖的手,道:“慢!司马大侠,我无法确定长山岛的财宝能否装满七船,我已经输了六船,如果再赌输了的话,我怕凑不出七船来!” 司马天星道:“没关系,我这个人呢向来是很好说话的,这样吧,如果你输了七船,那么你长山岛的所有财宝都是我的就行了,即便差个大半船、小半船的,我也认了!” 陈述因一捋衣袖,道:“好,那就再赌一把!” 第一百二十二次的时候,陈述因竟然扳回一局。 第一百二十七次、第一百三十二次,司马天星又赢两场。 至此,这场豪赌到此结束,陈述因瘫软在地,汗透重衣,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手牵着手跳起了双人舞。 申屠波澜叹道:“这难道真是天意?”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狂欢了一阵,然后走过去扶起陈述因,道:“诸位,我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愿赌服输,赢要赢得漂亮,输要输得光棍,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不准愁眉苦脸!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活在这世上,许多事情本就是在赌,谁能保证自己能样样都赢,事事都顺呢,是不是?大家振着精神,高兴起来,不要让我太瞧不起你们那副德性!” 屠蛟帮众人闻言,尽管明知他是在使激将之法,但也禁不住心中一震,是啊,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啊,胜者王侯败者寇啊!赢者扬眉吐气、富贵荣华,败者垂头丧气,穷困潦倒。如此患得患失,确实有些让人瞧不起。 现在大家的内力被封,反正是人家刀板上的肉,手掌中的泥,任人剁来任人捏,已经算是输到家了,即便痛哭流涕、寻死觅活,又有何用?徒惹人笑话而已! 众人想通了这一节后,一扫心中阴霾,将生死置之度外,更遑论那些身外之物! 于是,众人像似被打了鸡血,精神振奋起来。 此时夜色已深,船已停航。司马天星大喊拿酒来,要夜饮于鄱阳湖,掠财于谈笑间。 船舱外夜色沉沉,船舱中则是灯火通明,喧嚣一片,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热闹得很。 连申屠波澜也摒弃压抑郁闷的情绪,放开心怀,跟大家一起划拳喝酒。 好几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来了个一醉解千愁。 第二天闲来无事,司马天星又和湖山舵舵主吴福安赌。双方大战二百多个回合,最终司马天星赢了湖山舵五船财宝,约定到时候直接去湖山舵取。 第三天清晨,战船抵达长山岛,放眼望去,该岛方圆几十里,百鸟云集,万翅横空。有仙鹤、灰鹤、白鹤、白枕鹤、白鹭、苍鹭、白鹳、灰鹳、黑鹳、老鹳、大雁、豆雁、鸿雁、天鹅、灰头麦鸡、斑鱼狗、斑背大苇莺、小云雀、鸳鸯、斑嘴鹈鹕、大鸨、花田鸡、小杓鹬、小鸦鹃、蓝翅八色鸫、鸢、黑翅鸢、游隼、黑冠鹃隼、红脚隼、燕隼、灰背隼、白尾鹞、草原鹞、白头鹞、凤头鹰、苍鹰、雀鹰、岩鹰、乌雕等飞禽150多种、数十万只,在滩头温地,成群结队,逡巡觅食;在天空雾中,翻飞翱翔,振翎而鸣;在湖面波间,浮游嬉戏,彼追此逐。 屠蛟帮众人司空见惯,见惯不怪,而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则是大开眼界,赞叹不已。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自然也看到了在该岛附近打鱼的神舟帮帮众。 战船停靠码头后,一行人登岸步行。守卫码头的帮众派人飞报舵寨,半途中,留在长山岛的另外三位分舵主前来迎接。在司马天星神念授意下,陈述因命他们随行,直往舵寨中藏宝库而去。 到了藏宝库后,陈述因屏退其他帮众,动手打开藏宝库。此时,司马天星毫不犹豫地封印了这三位分舵主的内力。 三位分舵主惊骇莫名,陈述因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三人见帮主和其他人均是脸色木然,虽然不明真相,但也知道应该闭嘴。 司马天星向申屠波澜等人神念传音:让陈述因及原先在松门山时被封印内力的那三位分舵主留下,其他人随申屠波澜全部进入藏宝库,监督搬运财宝;安十五妹率两名分舵主守住藏宝库大门,财宝未搬运完毕前,申屠波澜等人不得出库。 他叫舵主陈述因安排五十名帮众进藏宝库搬运财宝,派一百五十名帮众负责将财宝从藏宝库门口运到码头。 陈舵主很快召集帮众,分派妥当,各司其职。 之后,司马天星和陈舵主去到码头,撮唇长啸三声,不多时,就有五艘打鱼的快船停靠到码头,将运来的财宝搬上船去。 长山岛很大,好在舵寨就建立在码头附近。 一个时辰后,五只船已经装满。司马天星勒令张述因调了两只长山舵的快船过来,继续装。 眼看第七只船也快装满时,财宝已经搬运完了。 司马天星道:“真是天意啊,刚好七船,你我互不吃亏!” 陈述因摇头苦笑。 一会儿,安十五妹同申屠波澜等人来到码头,申屠波澜再次码头演说,两位舵主及分舵主捧场附和歌功颂德。 最后,长山舵派出长山战7号、长山战8号战船护送七艘满载财宝的快船往湖口驶去。 接下来,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会同申屠波澜及两位舵主、八名分舵主登上长山一号,叫战船上的船兵和水手全部下船休息,改由八名分舵主亲自驾船,扬帆向着下一个目标——棠荫舵驶去。 傍晚时分,战船抵达棠荫山岛,司马天星让战船停泊在距码头十里处过夜。 翌日清晨,起锚开船,一炷香的时间后,抵达棠荫舵码头,众人下船登岸,守卫码头的帮众见帮主驾到,正要派人飞报郑舵主时,舵主郑拓已经率领属下五位分舵主迎了过来。 一行人去到舵寨后,申屠波澜在司马天星授意下命令郑拓屏退左右,率分舵主前往议事厅议事。 申屠波澜又命陈述因舵主率几名分舵主守住四周,不准其他人靠近。 刚进入议事厅,司马天星就出手封印了郑拓以及五位分舵主的内力。其手法之快,令有震惊。 郑拓不明所以,大怒道:“申屠帮主,郑某人自从投效屠蛟帮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并无过错,不知所犯何罪,帮主要对郑某下手?!” 申屠波澜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向你下手了?” 郑拓道:“事情明摆着的,帮主率队前来棠荫山,不问青红皂白,就命人封我内力,难道不是要拿我问罪?” 申屠波澜怒道:“我什么时候命令别人封你内力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述因知道郑拓误会了,解释道:“郑主舵息怒,你错怪帮主了,其实,帮主和我们都一样,被封住了内力。” 郑拓大惊,瞪着司马天星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司马天星慢条司理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明白这一点就够了。若问我要干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和你赌一场,在座的各位就是见证人。” 郑拓怒道:“赌?哪有强迫别人跟你赌的道理?” 司马天星嘴一撇,手一摊,肩一耸,莞尔一笑,道:“这个问题你最好问申屠帮主,他可能解释得清楚些。” 郑拓疑惑的眼光望向申屠波澜。 申屠波澜苦笑道:“受人所制,命运都掌握在人家手中,莫说人家要和你赌,就算人家要杀了你,你又能怎样?” 郑拓望向其他人,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之色。 郑拓怒视着司马天星,咬牙道:“哼,暗算偷袭,令人不齿,若想以此要胁我,你就做梦去吧,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老子就是不吃你这一套,不和你赌,你能怎样?” 安十五妹冷笑道:“嗬!看来你是不服是吧?好,这就叫你心服口服,当家的,解开他的封印,狠狠的揍他,打到他流屎流尿,看他服不服!” 众人心中暗忖,光凭这些凶恶的语言出自一个女人之口,就可断定这两人一定是某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悍匪。 司马天星依安十五妹之言,伸出手指遥遥虚点,驭使外气,将解除封印的神秘力量传入郑拓及其所属五位分舵主体内,解开了被封的内力。 司马天星道:“你们六人一齐向我出手,三招之内我不还手,请!” 郑拓见识了司马天星的点穴、解穴手法后,心中惊骇,但又不甘束手就擒,于是,向五位分舵主使了一个眼色,六个人先是分散开来,将司马天星围住,然后发一声喊,同时向司马天星扑去,一个个都将功力提升到十二分,要背水一战,孤注一掷,企图在三招内打败司马天星。 六个人有八件兵器,因为郑拓是使双枪,一位分舵主使双锤。 八件兵器使出的招式有扎、挑、劈、斩、撩、砸等,其目的是让司马天星顾此失彼,无法招架。 当八件兵器突袭到距离司马天星一丈距离时,被一团紫金色的光芒挡住,兵器击在这团光芒上,感觉就像击在厚厚的橡胶上一样,再也无法深入。 郑拓的双枪只扎进紫金光团中不到半寸,使双锤者的大铜锤竟然反弹回来将自己的肩膀骨头砸碎,发出惨叫声。 郑拓等人呆立当场,没有再攻出第二招,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莫说三招,就是让他们攻三百招、三千招,结果是一样的,根本就攻击不着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道:“如果你们不再出手,那就接我一招!”言罢,外气和神威同时释放,分袭六人,郑拓等人神魂一颤,意识变得模糊,待清醒过来时,内力又一次被封住了。 其他舵主、分舵主都是被司马天星突然袭击制住的,但这一次,郑拓等人则是在先下手的情况下被制住的。大家终于看到司马天星武功之高深莫测,高深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 安十五妹道:“郑舵主,这回不是暗算偷袭,不会让人不齿了吧?” 郑拓整顿了一下惊惶的神色后,道:“我等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司马天星道:“你有两个先择,一是和我赌,我的财宝输完后,或你的财宝输完后罢赌;二是我直接将你棠荫舵财宝库中的财宝全部取走!” 安十五妹道:“到目前为止,申屠帮主已将总舵的财宝送给了我们,张舵主、吴舵主也已经和我们当家的赌过了,虽然他们都赌输了,但愿赌服输!” 现在,郑拓终于彻底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没必要赌了,我这就去打开藏宝库,你们想取多少就取多少!” 司马天星道:“好,郑舵主也是一个爽快人,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们就来了两人,还请郑舵主下令,组织五十名弟子到藏宝库中将财宝搬运到库门外,再组织一百五十名弟子将财宝装车运送到码头。” 郑拓看了一眼帮主申屠波澜,见他没有表示什么异议,遂点头道“行!”言罢起身,带领众人往藏宝库而去。 第六十七章 除暴安良 司马天星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分别取出一粒青色和蓝色的珍珠,递给那位使双锤的分舵主,道:“此乃疗伤圣品,世间独有,青者活血化瘀,蓝者生肌续骨,一日内肌腱伤愈,半个月内骨骼伤愈。”同时,一挥手,解除他身上的封印。 一个时辰后,棠荫舵财宝库中的财宝已搬空,装了五船。帮主申屠波澜照例作了演说,众舵主及分舵主照例捧场附和、歌功颂德。 之后,神舟帮满载财宝的5艘快船在棠荫战7号、战8号的护航下向湖口驶去。 长山战1号再次出发,船上又增加了郑拓等六人。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的打算是,每到一岛,就将分舵主及以上的人员控制住,使这一些舵寨群龙无首,陷入瘫痪,无法对他们的掠夺行动构成任何威胁。之后由这些被制住的帮主、舵主发号司令,搬运财宝,最后又在码头来一番帮主演说,众人鼓掌等,导致全帮分舵以下人员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内情。帮众们兴高采烈地搬运财宝,积极的配合。 司马天星之所以要和各舵舵主赌骰子,也是为了缓解众人紧张、憋屈的心情,给他们找一个“愿赌服输”这样的自我安慰之借口,以免矛盾激化,出现激烈对抗的事件,办起事来麻烦。 果然,各舵主渐渐的只记得“愿赌服输”,而有意识地淡忘“被胁迫赌博”。 这有点像温水煮青蛙,使其放弃剧烈反抗,但最终还是被烫死。 之所以司马天星每赌皆赢,是因为他拥有神识,骰子虽然被骰盅罩着,但骰盅内的骰子点数他看得一清二楚。至于为什么每赌一回要大战一两百个回合,那完全是在做戏装逼! 又过了半个月,南矶舵、落星舵、马鞍舵、湖山舵、鞋山舵、石钟舵的财宝或被赌骰子点数输掉,或是自愿奉送,反正全部被运走了。 这次讨伐屠蛟帮,未伤一兵一卒,将屠蛟帮帮主、八位舵主,四十五位分舵主全部控制住,共缴获财宝九十七船,其具体的宝物数量没来得及统计,待运回神舟帮后再登记造册。 屠蛟帮的财宝被掠夺一空,却未掀起一星半点波澜,因为屠蛟帮的帮众不知实情,都认为财宝拿去买火器了。而知情的人,上至帮主、下至分舵主全部被制住,内力被封印,无法掀起波澜。 司马天星将申屠波澜和八名舵主羁留在松门山,将四十五名分舵主全部释放,命令他们:“各自回到驻防的小岛,处理分舵的相关事务;在各舵主未返回之前,各分舵停止一切对外活动,所有船只一律停泊在各自的港湾,不得妄动;有紧急情况立即飞鸽传书报告总舵;不准离开各自的驻防地,不得以任何方式向外界或对内部透露屠蛟帮高层被控制、财宝被掠走的情况;对于财宝的去向,必须咬定是拿去购买唐家堡的火器;若是哪位分舵主敢对内或对外泄漏机密,将以叛逆论处,满门抄斩;凡擅自离岛者,将被终生追杀。” 司马天星叫安十五妹坐阵松门山,控制申屠波澜以及八位舵主,自己则早出晚归,到鄱阳湖沿岸城镇和乡村明察暗访,一是了解当地风土民情,更主要的是了解屠蛟帮的罪行,顺带巡视鄱阳湖,看有没有人私自出湖。 司马天星骑鹤飞行,半日时间即可绕湖一周,一切动向均逃不出的他的眼睛。 当他需要到地面走访时,则由小莲在空中监视。 走访中,司马天星了解到了屠蛟帮种种压榨当地渔民的恶行,也了解到了屠蛟帮欺压湖岸百姓的一些劣迹。 司马天星心中时而气愤,时而感叹。 如今宋廷仅余半壁江山,而皇帝昏庸,不思励精图治,而是窜逐忠正之士,以致奸臣当道,苛政猛恶,民不聊生。 老百姓本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在加上地方豪强以及帮会道门的压迫盘剥,日子就更难过了,许多家庭家破人亡,房屋空败,有的家庭卖儿卖女,苟延残喘。 司马天星曾在江湖上流浪三年,对民间的疾苦颇为了解,近几年一只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神仙顶,没有再接触民间苦难,如今再次见到老百姓的灾难深重,也再一次激发他对当今朝廷的极度不满,以及对江湖恶势力的深恶痛绝,他暗下决心,自己要不断地积蓄力量,***湖恶势力。 至于朝廷,因其家庭出身,自然不会生出造反之心,但却萌生了诛杀贪官污吏之念。 以他目前的武功,出入官府及豪强大宅如入无人之境,一夜之间,司马天星在饶州走访了贪官及恶霸十二人,用腾空剑吸尽这一些人的精气,阴煞之气侵入其体内,尽皆暴毙。之后光顾了这些人藏宝之地,缴获白银十万两。 司马天星在每一个作案现场都留下一朵白莲花。 饶州官府震动,侦骑四出,只查知每一案发现场都有一朵白莲花,死者均是身无伤痕、精血枯竭而暴毙。均猜想是妖孳作祟,以他们的经验,这类案件基本上都会成为悬案,根本无法侦破。 捕快忙碌了十数日,一点线索也查不到,连是何种类型的妖孳都不知道。 官府的官员为保住乌纱帽,只好按照惯例将案子全部压下封存,对外保密,不准上报。 有的官员因恐慌,上表称病,请求辞官养病。 捕快衙门的捕头、捕快也纷纷称病,不愿沾惹这样的案子。 神舟帮在鄱阳湖周遭的江州、饶州、洪州、德安等城市已经建立联络点,司马天星动用了这些力量,命令他们一方面发动群众,检举揭发屠蛟帮的罪行,另一方面在夜间将银两投送给穷苦百姓。 经过数十人二十多天的努力,终于将屠蛟帮的罪恶大致查清,一笔笔血案记录在册。 最后,司马天星通知了一些苦大仇深的受害者以及一些血案的知情者,叫他们务必在端午节前赶到松门山观礼,他将于端午节在鄱阳湖松门山惩治恶人,替他们报仇雪恨。 老百姓们当然不信,司马天星便自称是神仙岭的嫡传弟子,奉师命专门游侠江湖,锄强扶弱,积累功德。之后又以驭气手段将数丈外的大石碾或大水牛驭使着在空中飞舞。老百姓哪见过这种神功,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顶礼膜拜,高呼大仙救苦救难,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司马天星回到了松门山总舵,向安十五妹问了一些情况后,便强迫申屠波澜及八位舵主联合发出一道又一道命令以,一是定于五月初五开香堂,命令全体帮众必须参加,二是此次香堂大会邀请了许多老百姓观礼,凡有百姓要到松门山观礼者,一律放行,热情接待。 随后,司马天星递给申屠波澜一个名册,叫他通知名册上的人立即到总舵议事厅报到。 于是,名册上的人陆续来到总舵,进入议事厅,但全部有进无出,一个个被点了哑穴,且内力被封,用铁链窜在一起。 随着端午节临近,前来观礼的百姓一拨又一拨,纷纷登上松门山。 神舟帮兵战舵、刑舵、东湖舵、西湖舵、南湖舵在半个月前就已接到前往屠蛟帮的命令,近八百名帮众装扮成老百姓,如今也已赶到松门山。 直到五月初四傍晚,仍有七名分舵主称病未赴松门山,司马天星毫不犹豫地骑鹤前去,将这七人斩杀。然后一个岛一个岛地巡查了一遍,后半夜才返回总舵。 端午节那天,全帮近千名帮众齐聚松门山较场,按照帮主命令,解去随身兵刃,列队盘坐。 观礼的老百姓来了三千多人,围在较场四周。其中混杂着神舟帮的帮众七百多人,另有五十余人在议事大厅中看守被羁押的屠蛟帮人员。 九声锣响后,司马天星、安十五妹偕申屠波澜及八位舵主登上点将台,开始举行开香堂的各种祭礼和仪程,两炷香的时间过去,祭礼和仪程才完毕。 这期间,混杂在老百姓人群中的神舟帮众人挤向前面,已将老百姓拦在身后,而将屠蛟帮的人围在核心。 司马天星越众而出,站在点将台前沿,以内力鼓荡声带,发出宏钟大吕之音:“吾乃神仙蛉弟子,奉师命行走江湖、斩妖除魔,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经查:屠蛟帮有部分帮众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该当严惩不怠,故尔于今日勒令屠蛟帮大开香堂,当众公审,旨在铲除败类、整顿帮风,为鄱阳之地的百姓报仇雪恨!” 台下的老百姓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一个个兴奋不已。屠蛟帮的帮众闻言,则脸色大变,心惊胆战,这是怎么回事?有的人开始互相询问,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有的人则准备站起身来,准备向站在点将台上的帮主或舵主询问。 司马天星立即释放神威将他们笼罩,朗声道:“屠蛟帮的帮主及各舵主、分舵主均已被控制,罪恶累累者已被羁押,尔等最好老老实实呆在那里,若敢妄动,立即格杀!” 七百多名神舟帮的帮众齐声吼道:“是,谁敢妄动,立即格杀!”吼声如雷,震散天上云朵,飞鸟惊叫着逃往远方。 七百多名神舟帮众纷纷拔出兵器,铿锵之声响成一片,无数兵刃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眼炫目的寒光。 被围在较场中央的近千名屠蛟帮众手无寸铁,在司马天星神威的压制下,在神舟帮众凛冽杀气的威胁下,一个个吓得全身发抖,噤若寒蝉,坐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妄动。 司马天星见已经完全控制住局势,朗声道:“将一干恶贼押上来!” 议事大厅的大门打开,一长窜一长窜被铁链串连的人被押了出来,站在高台下。人们一数,竟然有五百多人,一个个面如土色,魂不附体。 “凡苦大仇深者,请到台上来,控诉他们的罪恶,我给你们作主!”司马天星向台下老百姓喊话,并向他预先打过招呼的人招手。 于是,陆续有人走上台来,指认他们的仇人,控诉仇人的罪恶,一个个声泪俱下,咬牙切齿,道出一桩桩令人发指的血腥惨案。 有的人控诉到悲愤处,扑过去狂揍自己的仇人。有几个妇女甚至冲过云抱住仇人猛咬,活生生咬下一块块血淋淋的人肉。 屠蛟帮上至帮主,下至帮众,有的面带愧色,有的面带怒色,有的面带惊骇之色,无不全身发抖,也有一部分人吓得流了尿。 过了一个时辰后,司马天星下令停止控诉,命人搬来几大箱罪行记录,叫神舟帮刑舵的包宜思等人轮番上阵,宣读被羁押者的罪行,宣判对他们的刑罚。 因人数众多,直到天黑也没能宣判完。司马天星下令,动用岛上所有锅灶烧水、煮饭、炒菜,款待来观礼的老百姓。神舟帮和屠蛟帮的人则一律饿肚子,只许喝水,不许吃饭,更不准喝酒。 第二天天刚亮,又开始宣判,直到傍晚时分,才宣判完毕,共判处死刑一百八十四人,宫刑九十三人,剜刑五十五人,刖刑五十七人,膑刑六十六人,废除武功者七十九人,合计五百三十四人。其中有分舵主二十八名,舵主三名,申屠波澜亦被判处死刑。 宣判完毕后,司马天星对腾空剑神念传音,让他在行刑时噬饮血食。 他将腾空剑交给刑舵弟子,朗声道:“此乃恩师所赐斩妖除魔神剑,请用此剑立即行刑!” 于是,依据不同的罪行,有的被斩首,有的被阉割,有的剜去一目或双目,有的被斩去一手的手指或两手的手指,还有被斩去全部手指脚趾者,有摘去一只或两只膝盖者。 松门山上顿时血流成河,血腥之气直冲九霄。 余下的帮众无不心胆皆寒,惊骇欲死。 一时之间,屠蛟帮一千五百帮众死伤近三成,未判刑的不足千人。 暂时未被宣判的这一千人,也是人人自危。因为他们心中明白,若真正细查,全帮上下九成的人都有或重或轻的罪行,真正不曾为恶的人不足一成。 而那些已经被判宫、剜、刖、膑等刑的人,大部分都可以判死刑。 因为司马天星不想杀人太多,只把身负多起命案、多条人命的穷凶极恶之辈处以死刑。 当晚,司马天星命令柯三楫、木中直、金生水、赤炎四位舵主的属下分赴屠蛟帮八舵以及四十个分舵驻守,严守各岛屿及港湾,只留刑舵人员驻守松门山。 翌日,司马天星宣布:“屠蛟帮从此解散,新成立神龙帮。神龙帮将管理鄱阳湖的渔业秩序,入湖捕鱼只收月例银,例银份额比屠蛟帮低得多。 神州帮弟子将与鄱阳湖沿岸的老百姓建立唇齿相依的关系,亲如一家。若有帮中弟子横行霸道、欺压良善,欢迎大家检举揭发,一旦查实,严惩不怠,绝不姑息! 原屠蛟帮弟子,愿意加入神龙帮者,可以报名,等候录用,以前的罪过一笔勾销。不愿加入神龙帮者,自行离去,但不可再为恶为害,否则杀无赦。 烦请各位观礼者回家后互相转告,有愿意加入神龙帮者,但凡有一技之长,无论有无武功,均可报名,本帮将量才录用!” 司马天星宣布完后,原屠蛟帮的帮众走了大半,只有约四百人留了下来,愿意加入神龙帮。其中有原棠荫舵舵主郑拓、落星舵舵主张空、鞋山舵舵主彭飞龙、石钟舵舵主金光尔四位舵主以及八位分舵主。 来观礼的人有七百人愿意加入神龙帮,当场报名。 司马天星命令包宜思将所部人员分成若干考察小组,对所有报名者的专长进行严格考核,作好记录。 经过整整一天的忙碌,加上屠蛟帮自愿留下的弟子,共收录了八百名弟子,有三百多名报了名的弟子未被录取。 司马天星决定对被录取的弟子放假半个月,一是回家安排家事,二是动员有一技之长的亲朋故旧来投奔神龙帮,最迟五月二十日以前返回。 第六十八章 改弦易帜 司马天星召集柯三楫、包宜思、木中直、金生水、赤炎、郑拓、张空、彭飞龙、金光尔等人议事。 商议的内容是组建神龙帮。经过半天讨论,最后作出七项决议: 一、解散屠蛟帮,新建神龙帮。 二、由司马天星任帮主,萧天明任副帮主。 三、设运舵、渔舵、户舵、刑舵、工舵、战舵、鄱阳舵。原棠荫舵舵主郑拓改任鄱阳舵舵主;原石钟舵舵主金光尔改任刑舵舵主;原落星舵舵主张空改任渔舵舵主;原鞋山舵舵主彭飞龙改任战舵舵主。运舵、户舵、工舵从神舟帮中调人:神舟帮东湖舵舵主木中直调任神龙帮运舵舵主;礼舵分舵主冯玉良调任神龙帮户舵舵主;神舟帮工舵分舵主张松柏调任神龙帮工舵舵主。 运舵驻扎石钟山岛,在江州至苏洲的沿江各州设立分舵,各分舵在水陆交通要冲选水深岸平之地建立客货码头。主要职责是:开展江州至入海口的长江水运业务。 渔舵驻扎棠荫山群岛,在原八舵驻地设立分舵。主要职责是:管理鄱阳湖渔业,收取月例银。将盛产银鱼的区域划为神龙帮专渔区,全部由该舵弟子自行捕捞银鱼并加工处理。 户舵驻扎松门山岛,下设财政、户籍、文案、人事、祭礼等分舵。主要职责是:管理全帮的金银钱粮、丁口户籍、文书档案、人事安排、奖罚升降、祭祀典礼等。向各舵、各分舵、各码头及其它费用收取点派出理财人员,专事理财。 刑舵驻扎松门山岛,下设侦缉、掌法、执法三个分舵。主要职责是:负责侦破案件、清除奸细、执掌全帮刑罚等。 工舵驻扎长山群岛,下设制造、兴建、修缮等分舵。主要职责是:制造各类船只、建设船坞和码头、修建房屋、修缮损坏物品等。 战舵驻扎鞋山岛,下设护航、防卫、斥候三个分舵。主要职责是:派遣护航人员随客运船护航,巡逻守卫鄱阳湖及各码头,侦察敌情,搜集情报。 鄱阳舵驻扎松门山岛,下设巡逻、守卫两个分舵。主要职责是守卫神龙帮总部。 四、全帮分舵主及各舵成员全部打乱分配,由各舵主量才举荐分舵主,报户舵审定后任命;各分舵成员由各分舵主量才录用,报户舵备案。 五、修改部分帮规及刑罚。主要重刑为:阴谋叛逆诛满门;细作刺客点天灯;泄秘助敌凌迟,欺上侮下劓刑,杀人害命绞刑,**妇女宫刑,强抢民女剜刑,强夺民财膑刑,欺压良善刖刑,造谣生事割舌。 六、降低例银收取额:对入湖捕鱼的渔船只收月例银,取缔入湖例银和岁例银;原屠蛟帮在鄱阳湖以外控制区域收取各行业例银的,一律免收。 七、根据新的业务需要,招贤纳士。 以上七项决议都是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与神舟帮的几位舵主商议后提出,与会郑拓、金光尔、彭飞龙、张空等人并没有反对,很快就通过。 会议结束后,户舵根据招录弟子时的考察结果,给各舵分配人员。武功高者入战舵,善于交际者入运舵,善于理财者入户舵,刚正品端者入刑舵,手巧有艺者入工舵,无一技之长者入渔舵。 重组完毕后,重新制作和发放旗幡、令牌、腰牌等折腾了三天。 最后,司马天星解除了郑拓等四位舵主及留下来的八位分舵主的封印,各舵主、分舵主纷纷告别,率领所部人员前往新驻地。 除木中直、冯玉良、张松柏留在鄱阳湖外,其余神舟帮人员即日启程返回洞庭湖。 由屠蛟帮改组而成的神龙帮,成了鄱阳湖的管理者,不再是巧取豪夺、鱼肉乡里的帮会组织。例银收取办法的改变,大大减轻了靠鄱阳湖捕鱼为生的当地渔民的例银负担,得到了广大渔民的热烈拥护和支持。 最大的改变是,屠蛟帮靠榨取渔民的血汗而生存,而神龙帮则是发展水运业和渔业,自食其力。 从业务范围来说,过去的屠蛟帮仅限于鄱阳湖一隅,而现在将上起江州,下通东海,遍及长江中下游。 从此,神龙帮以新的姿态屹立于江湖武林。 虽然屠蛟帮的财宝全部被运走,但粮食、布匹等物尚可支撑一段时间。 要发展水运业,需要大量船只,目前明显缺乏财力购买船只。于是,在司马天星的提议下,将全帮七成的战船改造成客运、货运船,立即开展水运业务,吹糠见米,以水运收入支撑全帮生存。 尽管各地码头尚缺乏银两兴建,但搭建竹棚、茅棚等码头临时建筑还是可以做到的。待客源越来越多时,收入也会相应增加,盈利部分再投入正式码头的兴建,以此滚动发展。 帮众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只好摒弃过去那种横行霸道、不劳而获的习性,依照司马天星的安排,开始辛勤劳作,自食其力。 匆匆过了一个多月,已是季夏时节。 副帮主萧天明早已走马上任,木中直、冯玉良、张松柏等人的家眷也随萧天明一起来到了鄱阳湖神龙帮总舵。 萧天明年逾六旬,但宝刀不老。此老武功高强,处事练达,使神龙帮有条不紊地正常运转。 帮中并未出现叛逆事件,钓鱼山庄也未兴师问罪,陆续有武林人士或一技之长的能人投奔神龙帮,帮众已从初时的八百余人增加到一千二百余人。 期间,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常到湖岸四周的江州城、饶州城、洪州城、南康军游玩,每到夜间便潜入高墙豪宅,诛贪官、杀恶霸、劫财宝。两个月来诛杀贪官和恶霸五十六人,劫获财宝折合白银近二十万两,解决了神龙帮银两短缺的问题。沿江各码头开始置地兴建。 鄱阳湖四周短短两个多月里发生了数十起大案要案,犹如发生了大地震一般。豪门大户人人自危,纷纷请求官府彻查,同时四处延聘捉妖道士、驱鬼和尚到家里开坛作法。 江南西路的提刑司正好设在洪州,案发后一直由银刀捕头段一刀负责侦缉,但两月来毫无结果。 江州城、饶州城、南康军隶属于江南东路管辖,开始时地方官员还想隐瞒不报,但大案连续发生,损失的官员越来越多,尽管怀疑是妖孳作案,但再也隐瞒不住,不得不飞报上级机关。 但因鄱阳湖地处江南东路和江南西路交界地,比较偏远,加之地方官开始时想要压下这些难以侦破的案件,致使远在江宁府(今南京)的江南东路转运司(漕司)、提刑司(宪司)、经略安抚司(帅司)在案发后一个多月才得到案报。 于是,江南东路提刑司派遣银刀捕头倪志游率捕快十八名从江宁府(今南京)赶来江州,着手调查。 一日夜间,段一刀正在衙门焦头烂额,思索如何破案,突然,从窗口缓缓飞进一朵洁白的莲花,落在他的案桌上,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吾乃鄱阳湖蛟妖,奉天神旨意,诛杀贪官恶霸以积累功德,望尔好自为之,否则,三日内必有大祸!” 段一刀一惊而起,腾身追出窗外,但见月光如洗,群星闪烁,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第三天,他正在一被害官员的府祇阁楼上查找蛛丝蚂迹时,忽然从空中飞来一只鳄鱼,撞破板壁,将他扑倒在地,张开大嘴咬断了他的一只脚。而后鳄鱼从空中飞走。 于是,段一刀只好回家养伤,不敢再查这件案子,并以自己的断脚为证,报称一系列案件均是鄱阳蛟妖所为。 五天后,倪志游也得到了同样的警告,在他坐船渡江时,一只大鳄鱼头顶着一朵白莲,突然窜出水面,将倪志游的一只脚咬断。 于是,倪志游只好带着伤痛回江宁去了。 尽管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将三州一军闹得天翻地覆,但他们在百忙中也抽出时间勤练武功。 这两个多月来,司马天星已将飞仙剑法中苍龙闹海、流光溢彩两招的二十个手印练成,并将其传给了阴山老妖。 随着与阴山老妖相处的时间增长,司马天星经常与剑灵沟通,得知阴山老妖还掌握着当时沈建传承的两招剑法,一名追星赶月,一名繁花似锦。追星赶月与苍龙闹海差不多厉害,繁花似锦与万紫千红大同小异。 之所以沈建只留下两招剑阵,是因为沈建惯使的是刀,故尔剑招只有两招。这也许是沈建飞升时抛弃此剑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日中午,烈日当空,三伏天炎热无比,而距离松门山四十里、距离落星山5里处的老爷庙附近水域,突然间墨色劫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湖水出现百丈大的旋涡,四周则掀起一两丈高的巨浪。 落星岛和松门山上瞭望哨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点燃狼烟,敲响大铜锣报警,并飞报总舵,称蛟灾降临。 其他各岛瞭望点也相继点燃狼烟。湖中船只纷纷逃离老爷庙附近水域,前往远处湖湾靠岸。 司马天星闻报后,讯问何为蛟灾。 刑舵舵主金光尔禀报道:“此乃鄱阳湖自古以来未解之谜,每隔数十年发生一次,黑云笼罩老爷庙附近水域,狂风肆虐,浊浪排空,舟毁楫倾,疑是恶蛟作祟,兴风作浪。” 司马天星闻言,立即召来小莲,跳上鹤背,腾空而起,安十五妹见状,大喊道:“危险,别去!” 司马天星神念传音道:“我自会小心!” 片刻后,司马天星已到达老爷庙附近上空,果然看见有方圆三里的湖面被墨色劫云笼罩,墨色劫云下临湖面,上达九霄,酷似一根巨大的黑云天柱顶天立地。 墨色劫云中雷鸣电闪,旋风呼啸,颇像龙卷风,而其他湖面则仍然是艳阳高照。 司马天星小心地驾驭小莲进入墨色劫云中,想一探究竟。 墨色劫云中有浓郁的腥臭味,并传来强烈的神魂波动,司马天星暗忖:“果然有妖孳!”背上的腾空宝剑也发出龙吟虎啸之声,似欲出鞘而去。 阴山老妖传来神念:“小子,有一条恶蛟在湖底深穴中摄取太阳之精,想要阴阳合和、功德圆满而升化为龙,如今正在渡劫,要想办法杀了它!若我能吸取它的精血,神魂之力可以立即恢复到九层!” 司马天星问道:“升化为龙是什么意思?” 阴山老妖道:“蛟是龙和蛇的混血后裔,既使修炼到阴阳合和、功德圆满也不能飞升成天仙,必须先升化为龙,变成陆地神仙,也就是地仙,然后再经过无数年修炼才能飞升仙界成为天仙。” 司马天星问道:“这只蛟修为有多高,我们杀得了它吗?” 阴山老妖道:“这只蛟有九百多年修为,比我全盛时期略差,其内力是你的万倍,只是神魂比你略差,你现在远远不是它的对手!” 司马天星道:“这只蛟修炼了九百多年,怎么会比我的神魂还要弱小,不会吧?” 阴山老妖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人和妖于修炼上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司马天星道:“不知!” 阴山老妖道:“人是万物之灵长,天生神魂强大,神魂的修炼速度也是一日千里,只是身体较为羸弱,而妖的躯体天生强大,而神魂较为羸弱,神魂的修炼速度极为缓慢。正因如此,一旦妖修炼成地仙后,往往会幻化成人形,以此提升神魂的修炼速度!” 司马天星道:“既然杀不了它,我们还是退远一些吧!” 阴山老妖道:“其实不然,如今它正在渡劫,要全力对抗劫雷,无法分心对付我们。我们可以悄悄靠近一些,待它渡劫的关键时刻,或者是渡劫后极度虚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必能见功!” 司马天星道:“乘人之危,这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阴山老妖冷笑道:“放屁!什么厚道不厚道?这恶蛟修炼近千年,不知道害了多少生灵的性命。你们人类不是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吗?它今日渡劫恰好遇到我们,这或许就是冥冥中注定了它无法渡过此劫,合当丧命于你我之手!” 第六十九章 诛杀蛟妖 司马天星默然片刻后,道:“我有两个想法,一是想把这只恶蛟的神魂拘到我的鱼肠剑中作为器灵,二是我想把恶蛟的内丹夺去给我的未婚妻,这不会影响你吸取血食吧?” 阴山老妖恨恨地道:“哼!我还以为你是个善良人,不愿乘人之危呢,原来你小子如此恶毒,竟然要将它的神魂拘禁到你的剑中,从此一直奴役人家,太过分了!” 司马天星脸色羞红,讪讪地道:“反正都是死,留下其弱小的神魂做孤魂野鬼,还不如跟我一起混,是不是!你自从跟了我,我亏待过你吗,奴役过你吗?如今冒险来给你寻找恢复修为的血食,你还要骂我,这太过分了吧!” 阴山老妖道:“你拘它的神魂对我没有影响,你拘就是了。但它的一身天地精气全部储存在内丹中,在它肉身中储存的精气还不到一成,你夺走内丹,对我的影响就大了,我不干!” 司马天星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我各让一步,你吸取内丹中六成的精气,留下四成封印在内丹中,怎么样?如果这都不答应,那我马上走人,你也甭想得到血食!” 阴山老妖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成交!” 司马天星道:“这就对了嘛,你我合作时间还长着呢,彼此就不要过分斤斤计较了,是不是?!哦,我还要麻烦你告诉我,怎样将它的神魂拘禁到我的宝剑中呢?” 阴山老妖不耐烦地道:“你这小子真是麻烦,什么都不懂,处处要我帮你,还要和争抢内丹中的精气,你好意思不?” 司马天星嗤笑道:“老妖,不耻下问是优秀品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阴山老妖道:“它在肉身被毁、内丹被夺后,神魂见日事不妙必然会逃跑。神魂是一团光,当它刚从内丹中分离出来准备逃跑的时候,你就释放神威对其压制,并用神魂之力裹胁着那团神魂之光进入你的宝剑中,然后你立即退出将宝剑禁锢,再对宝剑施展封印就行了。” 司马天星笑道:“多谢你了,老妖!” 因身在墨色劫云中,有雷电攻击,司马天星让小莲退出墨色劫云之外等候,他独自跳落到湖面,释放外气形成一团丈许方圆的紫金光芒,笼罩着司马天星潜入湖水中。 这团紫金光芒就是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护体罡域是外气领域的雏形,当境界提升到一定程度后,护体罡域就会进化成外气领域。 护体罡域连武林高手的兵刃都能抵挡,自然能够将湖水排挤在护身罡域以外,这就是所谓的分水之能。 同理,护体罡域也能将火焰排挤在外,使火焰烧烤不到护体罡域之内的人,这就叫辟火。也就是说,有了护体罡域的人,基本上就能够分水辟火。 这片水域是整个鄱阳湖最深之处,水深有二十丈左右。因蛟妖的搅动,水中暗流汹涌,强大的旋转之力不断传来。 司马天星一边运起功力抵销水流的旋转之力,一边向湖底潜去。因暗流激荡,湖泥沙被搅动起来,湖水变得极为浑浊,眼睛无法睁开,只能展开神视。 司马天星潜到湖底,发现湖底犹如锅底一般,四围地势较高,而中间凹陷,最中心处有一个半亩大小的深穴,黑黝黝不知有多深,看上去给人阴森神秘的感觉。 在深穴入口处,有一只蛟妖正在一边与雷劫抗衡,一边吸取太阳的阳精。 蛟妖的形象极似鳄鱼,不同的是头上长有一只独角。这只蛟妖身长五六丈,腹粗两丈,眼大如缸。齿长如剑。 太阳的阳精呈金红色,一条条金红色的光带粗若麻线,扭曲着被蛟妖吸入脑门处。 而劫雷是炫目的亮银色电光,粗约一尺,长约千丈,从高空劈下,轰击向蛟妖的全身。 金红色的阳精光带和亮银色的劫雷电光不断从高空而来,冲向蛟妖。 此时,劫雷已将蛟妖的身躯轰得皮开肉绽,尾巴已经被轰断一部分。 但蛟妖有一颗炫亮的内丹在脑门处,散发出莹莹绿光,形成护体罡域,保护着头部。 随着劫雷越来越强,蛟妖的身体已被轰得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焦黑一片。 阴山老妖神念传音,叫司马天星趁机动手。 司马天星不再迟疑,驭使腾空剑施展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等招式,剑阵发动,在蓝光闪烁中,从蛟妖的尾巴开始,竖劈横斩,转眼之间将蛟妖的整个身躯斩成了肉浆,随着湖水卷向远方,不知去向。整个身躯只剩下一根碗口粗的蛟筋,因其极为坚韧,宝剑竟然未将其斩断。 蛟妖虽然没有了身体,但仍然活着,因为他的脑袋还在,并且在护体罡域保护下,既未被劫雷击伤,也未被司马天星的宝剑所伤。再者,蛟妖渡劫本就是要摆脱血肉之躯的束缚,因此,它的肉身被司马天星斩成肉浆也无所谓。 司马天星向着蛟妖的头部靠近,意在缩短距离,增大攻击强度。 蛟妖失去了肉体,也就无法攻击司马天星,因此,司马天毫无顾忌地猛攻猛打,而蛟妖只能被动地用护体罡域守护着脑袋。 狂暴地劫雷一个接一个劈打在蛟妖的脑袋上,亮银色的电光不停地闪烁,蛟妖的护体罡域渐渐支撑不住,开始收缩护体罡域的笼罩范围,那团绿莹莹的光团越来越小。 司马天星驭使腾空宝剑不停地配合雷电攻击蛟妖,使其没有丝毫的喘息之机。 司马天星见那根蛟筋极为坚韧,很想得到它,但却很难斩断。他略一思索,灵光一闪之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又驭使鱼肠剑飞到蛟妖的颈部,像锯子一样来回锯割那根蛟筋。锯了十几下,已将蛟筋锯断。 又过片刻,蛟妖已抵挡不住劫雷和司马天星的配合攻击,护体罡域越来越小,绿光也越来越淡,岌岌可危。 司马天星身在墨色劫云中,雷电同样也攻击他,但他在炼脉圆满境长时间以天雷锤炼经脉和神魂,因此对雷电有了一定的免疫力,雷电轰来时,他能轻松避开或抵挡,实在避不开,便硬生生承受。 又因为这次天劫针对的主要对象是蛟妖,因此大量的劫雷是劈向那只蛟妖,只有少量的攻击落在司马天星身上。 司马天星一边对抗着雷电对他的攻击,一边猛攻蛟妖的头部。若干剑后,腾空剑终于劈散了蛟妖的护体罡域,将蛟妖的头颅劈成几半。 蛟妖的内丹悬浮在脑外,司马天星毫不犹豫地冲过去,释放外气及神威,将内丹控制住,正待驭使内丹往他身边飞来时,内丹中飘飞出一团绿莹莹的神魂之光,准备逃逸。 司马天星当然不会放过它,立即释放神威,对那团绿莹莹的神魂之光进行压迫,同时释放外气,裹胁着蛟妖的神魂直往鱼肠剑而来,最后将其逼入剑身中。 司马天星一边用神威压制蛟妖的神魂,一边慢慢将神魂退出鱼肠剑,在完全退出剑身的一瞬间,立即施展封印之术将蛟妖的神魂封印在剑中。 蛟妖的神魂逃离内丹后,内丹已变成无主之物,阴山老妖迫不急待地驾驭着腾空宝剑飞过去,用剑尖抵住那颗内丹,猛吸天地精气。 司马天星收好鱼肠宝剑,以神识观察着内丹的变化,当他感觉到内丹中的精气已被阴山老妖吸取六成时,立即驭使腾空宝剑回到剑鞘中,并驭使蛟妖的内丹飞到他的手掌中。 司马天星再次施展封印术,给内丹加了九层封印。 九天劫雷探查不到恶蛟的神魂和气息后,立即停止了狂轰滥炸,风暴也停了,墨色劫云向九天疾卷而去,好像九天之上有一个无形的葫芦,将这些墨色劫云全部吸进葫芦中。 于是,这片水域又恢复平静,变得和其它湖面一样。 司马天星一手握着蛟妖的内丹,一手握着蛟筋,浮出水面。 小莲立即飞过来,司马天星跳上鹤背,乘鹤飞往神龙帮总舵。 老远就看见安十五妹正站在神龙帮最高的一幢建筑——鹤翔阁的屋脊上,晀望着这边。 小莲降落在鹤翔阁的屋脊上,司马天星一眨眼递了个眼色,安十五妹跳上鹤背。 司马天星将蛟筋抛下,并用神念给冯玉良、张松柏及郑拓、金光尔等人传音,说恶蛟已被他诛杀,湖面已恢复平静安宁。他和安十五妹要离开一段时间,命他们精心处理好帮务,并将这根蛟筋处理好。 郑拓、金光尔等人得知司马天星竟然诛杀了恶蛟,随后又见到了那根长五丈多、碗口粗的蛟筋从天而降,惊骇之余,无不拜服,心中再无半点不臣之心。 几人冲出屋外,跪伏在地,高呼:“帮主神功盖世,威震武林!” “帮主英明神武,天下无敌!” “帮主天神下凡,降妖除魔!” 在总舵的其他人听到动静,也跑出屋外,见几位舵主跪伏在地,高声赞颂,虽然一时之间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立即跪下去,跟着赞颂。 司马天星向小莲下达了飞行指令,小莲大翅一展,猛力一扇,腾空而起,在恭颂声中离开神龙帮。 神龙帮的众人见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着仙鹤离去后,站起身来,随即就发现了那根又粗又长的蛟筋。他们围着蛟筋,指指点点,问长问短。得知司马帮主诛杀了鄱阳湖为祸千年蛟妖后,无不惊骇和庆幸。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鹤飞行,掠过鄱阳湖面。 安十五妹问道:“你真杀了一只恶蛟?该不会是闹着玩的吧!” 司马天星捏了一下安十五妹的琼鼻,笑道:“乖乖好老婆,你家相公是那种喜欢闹着玩的人吗?!” 安十五妹轻轻打了司马天星一下,嗔道:“你就吹吧!” 司马天星伸开手掌,掌心中有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那颗珠子发出炫目的绿莹莹强光,安十五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司马天星笑道:“这就是那只恶蛟的内丹!” 安十五妹大吃一惊,道:“你真的杀了那只恶蛟?” 司马天星得意地道:“这还有假,不然的话,那根蛟筋从何而来,内丹又怎会在我手中?” 安十五妹伸出手指,拈起内丹仔细观看。 司马天星道:“十五妹,这是我向你正式求婚的礼物,请你一定收下!” 安十五妹脸色羞红,心中却无比甜蜜,在司马天星的脸上亲了一下,道:“谢谢你!这内丹我收下了?”言罢,准备往怀里揣。 司马天星道:“嘿!你干吗往怀里揣?敢紧吃了吧!” 安十五妹诧异道:“吃了,这能吃吗?” 司马天星道:“当然能吃啦,你吃了它以后,可以增加三百六十年内力,你的武功提升速度将是以往的数十倍!” 安十五妹大吃一惊,瞪着一对美目,将信将疑,喃喃道:“三百六十年内力,这可能吗?你不是在讲神话故事吧!” 司马天星道:“怎么不可能,怎会是在吹神话?你看看我,哈,我只练了四年武功,就已经相当于别人练五六十年的修为,原因就是我服食了一颗内丹。” 安十五妹迟疑地道:“是吗,那我真的吃了!”言罢,将内丹喂入口中吞下。 司马天星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只锦袋,又从锦袋中取出一个装满通香木液的瓷瓶,让安十五妹赶紧喝一小口通香木液。 安十五妹吞下内丹后,食道和胃都有火辣辣的感觉,好像喝了一碗辣椒水一样难受,但紧接着喝了通香木液后,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 安十五妹默默调息了一会儿,诧异地道:“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内力增加呢?” 司马天星笑骂道:“嘿嘿,你也有犯傻的时候!如果骤然增加几百年的功力,你受得了吗?那颗内丹是被我封印了的,今后随着你境界的提高,再逐步解开封印!” 安十五妹道:“你一直也是这样做的?” 司马天星道:“当然了,不然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安十五妹问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快速地提升修为境界呢?” 司马天星道:“你现在不缺内力了,所以要把主要精力用在锤炼经脉和神魂上来,你现在是炼脉中境,过几天我为你解开内丹第一层封印,你将增加十年的内力,借助强大的内力冲刷经脉,很快就能突破炼脉中境进入圆满境,然后用天雷锤炼法提升经脉和神魂的凝炼速度。不过,你不能再修炼鬼谷的内功心法了,而要改为修炼飞仙大法!” 第七十章 王者归来 安十五妹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又问:“你说的天雷锤炼法是什么功法,不会是真的去给雷劈吧?” 司马天星道:“嘿,说对了,还真就是给雷劈!” 安十五妹嗔道:“你这坏蛋,想害死本姑娘是不?” 司马天星笑道:“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等你到了那个地方后,自然就明白了。再说,我怎么舍得害你呢,我宁愿害我自己,也绝对不会害你的!” 安十五妹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你原来修行的地方吗?”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想到神仙顶,自然就想起了老祖宗,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在仙界的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安十五妹见司马天星沉吟不语,面露追忆思念之态,打趣道:“那是个什么地方,莫非那里还有个美丽的姑娘在等你回去?” 司马天星笑道:“那个地方叫神仙顶,美丽的姑娘是有的,而且还不少,不过,是长羽毛的姑娘,也不是在等我,而是在等小莲!” 仙鹤小莲听到这话,好似明白司马天星在调侃它,竟然长唳了一声。 安十五妹一会儿扒在司马天星的背上,双手环抱着司马天星的腰,将脸贴在司马天星的肩上,享受着幸福甜蜜,一会儿又透过一团团白云,俯瞰身下的山川河流,她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她认为即便是逍遥快活的神仙,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司马天星回想当初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神仙顶上,而后又一个人来到凡尘世界,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渺茫,对报仇雪恨也毫无头绪,心中无底。 但仅仅只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的武功突破了一个小境界,仇人的范围也已大致锁定,最让人高兴的是竟然遇到了两个红颜知己,衷心爱人。他想到这些,心中也充满了幸福感。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鹤飞行,一路上时而喁喁低语,时而畅声欢笑,将爱侣间的旖旎洒落在白云间。 两天后,两人一鹤已进入鄂西地界,从高空中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神农架群山叠翠,翠绿的山峦中矗立着一根擎天石柱,直插云霄,石柱顶端雪光烁烁。 司马天星突然生出一种近乡心怯的情怀。是啊,他在神仙顶上呆了四年,是他已度过的人生时光的五分之一,更主要的是,这四年是他人生中极为重要的四年,可以说是让他脱胎换骨的四年,是彻底改变他命运的四年。 神仙顶,注定是他一生一世都不会忘怀的地方,神仙顶上的一草一木,都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神魂中。 离开神仙顶这大半年来,几乎有五成梦境都与神仙顶有关。 没过多久,神仙顶已遥遥在望,也许小莲也和司马天星的心情一样,当它看到神仙顶出现在天际时,兴奋地连连长鸣,唳声清越,穿云破雾,响彻云霄。 小莲的年龄已经六百多岁了,年轻时曾吞食过司马仙老祖宗给的朱果,身赋异禀。 司马仙能与小莲沟通后,虽然因为人的修炼方法不一定适合仙鹤,不能将飞仙大法传授小莲,但对修仙的一些基本理念还是可以互相交流的。小莲本已通灵,触类旁通,遂自行摸索出了修炼之法。 司马天星得到通香木和百穴珠后,又听老祖宗讲了二宝的神奇功能,对小莲十分感激。因此,当他发现小莲见到七彩珍珠流露出十分喜爱的神色后,经常以七彩珍珠喂给小莲当零食。 司马天星知道通香木液能解百毒,因此,也时常让小莲饮一点通香木液。 三个月前,司马天星在忙着掠夺屠蛟帮的财宝,小莲闲来无事,在鄱阳湖四处觅食。 鄱阳湖是内陆最大的候鸟栖息湿地,有候鸟一百多种,数十万只。小莲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鸟中之王。 在它与其它鸟的交流中,得知落星岛附近有一只生存五百多年的老黄鳝,于是,它寻到了那只老黄鳝,大战百余回合,最终将老黄鳝吞食。 这条五百年的老黄鳝,体内储存着大量的天地精气,小莲将其吞食后,体内的天地精气骤然增浓,终于达到了凝结内丹的临界点,结出了一颗内丹。 如今的小莲,若论功力,它比司马天星不知要强多少倍,战斗力也要强若干倍。 只是近来司马天星特别忙,极少与小莲在一起闲耍,根本不知道小莲已经结出了内丹。 可以说,如今的小莲不仅仅是鹤中之王,更是鸟中之王。 当距离神仙顶三四十里时,小莲的唳声传到了神仙顶,整个神仙顶像是炸了锅一样,群鹤腾空,遮天蔽日,一朵朵白云被鹤群冲散,变成一缕一缕的。 鹤群迎着小莲飞来,鹤唳声响成一片,一缕缕白云都好似在声波中颤栗。 安十五妹见此情景,惊讶地瞪大着一双美目。 远处空中,不知有多少只仙鹤,但鹤群并不乱,而是排成某种阵形,穿云破雾而来。 转眼间,鹤群临近,齐声欢鸣,欢迎它们的王者归来。 安十五妹为这一幕而感到深深地震撼。 群鹤在空中翱翔盘旋,而后变换阵形,组成上、下、左、右、前、后六个大的阵形,簇拥着两人一鹤向神仙顶飞去,最后降落在神仙顶的草坪上,草坪上残留着少量积雪。 鹤群有序地降落后,开始不停的变换阵形,举行鹤舞仪式,有原地翩翩起舞的,有空中盘旋翻飞的,有在鹤阵中穿梭飞奔的,有绕着圆圈欢跳的,简直花样百出、姿态千变,令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 这不仅有视觉上的震撼,也有听觉上的震撼,还有情感上的震撼。 安十五妹整个人都痴了,这哪里是人间,分明就是传说中的仙界啊! 鹤舞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停止,陆续散去,一部分则随同小莲飞走。 司马天星陪同安十五妹将神仙顶游览了一遍,让安十五妹了解神仙顶上的一切。 随后,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手牵着手,进入山洞,指给安十五妹看那些接引天雷的铁链,并详细讲解使用和修炼之法。最后,他用神念将修炼之法传给安十五妹,让其烙印在安十五妹的神魂中。 司马天星让安十五妹先用本身内力冲刷经脉,使经脉得到温养。又输入部分内力助安十五妹冲刷经脉,使她的经脉进一步凝炼坚韧。最后,他为安十五妹解开了第一层封印。 恶蛟内丹的第一层封印解开后,安十五妹在一瞬间获得了十年以上的功力,内力澎湃鼓荡,使得全身经脉极为难受,有一种要被冲爆的感觉。 幸好有司马天星及时输入神魂之力对那些狂暴的内力进行适当压制。 五个时辰后,安十五妹经脉的承受能力已经增强,已经勉强可以自行控制体内的内力了。 五天后,安十五妹突破了炼脉中境,进入炼脉圆满境。开始接受天雷锻炼,对经脉及神魂给予雷霆洗礼。 司马天星自始至终陪着安十五妹,为其护法,以防不测。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出现差错或异常现象。 这期间,司马天星也曾以神念和恶蛟的神魂进行沟通,但每一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祖宗八代都被骂了。司马天星大怒,却无可奈何,只好暂时停止沟通,对它冷处理。 这一天,安十五妹练功完毕,和司马天星亲热了一番后,乘鹤飞上天空,想仔细看一看神仙顶这根举世罕见的擎天巨柱。 小莲绕着石柱飞行,当飞到南面时,司马天星发现竟然有两个人正在攀爬这根大石柱,已经爬了一百多丈高。 司马天星深感诧异,这是什么意思,吃饱了没事做? 司马天星让小莲飞回神仙顶,安十五妹继续回到山洞中练功,司马天星则去到悬崖边,监视攀爬者的行动。 司马天星释放神魂凝眸细看,但因距离一千多丈远,且有云雾遮挡,看不太清,只能粗略看到崖壁上最上面的是一个女性小矮人,衣着古怪,身高仅两尺。女性矮人下面,是一个男性矮人,身高不足两尺,同样衣着古怪。 尽管只是两个若婴儿般大小的小矮人,但壁虎游墙功及攀绳功,均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 两个人的攀爬方法是:女性矮人手持一柄锋利的匕首,以壁虎游墙功先攀爬二十丈的高度,将匕首插入山壁中,稳住身躯,然后垂下一根比针略粗的细绳。男性矮人身负铁锤、铁錾、钢钎、粗麻绳等物,抓住细绳往上爬,临近女性矮人时,双腿和腰绞住细绳,悬挂住身躯,用铁錾在岩壁上凿孔。 孔凿好后,插进一根直径一寸的钢钎,并用铁锤击打钢钎,使之牢固地钉入岩石中,然后在钢钎上系一根拇指粗的麻绳。 麻绳系好后,女性矮人又以壁虎游墙功向上攀爬二十丈,匕首插入崖壁坚石中,垂下细绳等待凿孔者到来。男性矮人则顺着麻绳下溜到地面,取一根麻绳挂在肩上,然后将钢钎、铁锤、铁錾等别在腰间,再攀绳而上。 两个人配合,每二十丈为一段,一段一段地向上攀升。看他们的攀升速度,大概每天能攀升二百丈,虽然速度不快,但最终是会攀上神仙顶的。 以司马天星估计,这神仙顶高有一千六百丈左右,攀爬时稍有不慎,一旦失足,纵使轻功天下第一,也必将粉身碎骨。那么,他们冒此奇险攀登此峰,到底有什么目的? 司马天星准备晚上去探一探这攀登者的来历。 当晚戌末亥初时分,天刚黑不久,司马天星骑着仙鹤飞下神仙顶,悄悄向白日所见有人攀登的山壁下摸去。 在距离二百丈远的时候,他运用神闻之能,已经能听到几人的对话声。 只听一人道:“今天只攀升了两百丈,明天早点动手,看能否攀升二百二十丈!” 一个尖厉的女子声音道:“司徒庄主,我们夫妇已经很卖力了,太累了,也太危险了,如果再催逼,我担心很可能出事,你就发一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司徒庄主道:“我知道很危险,贤伉俪也很累,但如果不加快速度,我担心夜长梦多,会被峰顶之人发现,如果引来围猎山庄等诸多江湖势力注意,到时候搞得满城风雨,就更不好办了,我也是没得办法,尚望你们能够理解!” 司马天星像一股微风缓缓飘动,一点点靠近。 那声音尖厉的女子又道:“司徒庄主,如果我夫妇任何一人出了事,这件事情都办不成了,只能半途而废,你又何必如此催逼呢,即便一天多攀升二十丈,总体时间也减少不了多少,庄主应该派人运送麻绳,减少鼠哥上下往返的时间,才是加快攀升速度的关键。” 沉默片刻后,司徒庄主道:“好吧!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司马天星还想继续探听,但随后其他人的对话无外乎是报怨山蚊太多等闲话,毫无价值。 司马天星想搞清楚这些人攀爬神仙顶的真正目的,此时不想打草惊蛇。于是,他以神念传音召来小莲,然后骑鹤返回了神仙顶。 第二天,司马天星去到悬崖边监视,那伙人继续着昨日的工作,只不过男性小矮人不再返回地面拿麻绳、钢钎等物,而是由其他人将麻绳挂在肩上,钢钎别在腰间,然后抓住系好的一根根麻绳,一段一段地往上爬,爬到最后钉好的那根钢钎处,将麻绳和钢钎交给男性矮人,男性小矮人则抓住细绳往上攀登至女性矮人的脚下,稳住身形凿孔。 第八天上午,攀爬者已经接近峰顶,只相距一百多丈时,司马天星骑着仙鹤小莲,飞扑而下,将插在崖壁上的钢钎一根一根拔出,丢向崖下,并在拔出钢钎时用内力将插钢钎的孔震碎。 因有云雾遮蔽,崖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看见钢钎和麻绳一根根从天而降,众人知道发生了意外变故,一个个面如土色。 当仙鹤越飞越低,距离地面五百丈的时候,地面上的人终于看到了那只硕大无朋的仙鹤。再后来,发现了仙鹤背上的人。 第七十一章 飞天遁地 司马天星将距离地面二百丈以上的钢钉全部拔出后,并没有继续下降到地面,而是往上飞去。 那两个轻功最好的小矮人此时悬挂在距离峰顶一百八十丈的地方,既不敢继续往上爬,也不敢向下滑落,陷入了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绝境。 司马天星飞近他们,道:“你们愿束手就擒呢,还是愿粉身碎骨?” 女性小矮人尖声道:“我们是被逼的,我们愿意投降!” 于是,司马天星封印了他们的穴道,将他们生擒活捉,一手一个提着他们飞上了神仙顶。 司马天星将两个小矮人放在草地上,蹲下身来仔细观看他们的容貌,差一点笑了起来。 只见女性小矮人脸圆若桃,肤色白嫩;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嘴巴很小,是真正的樱桃小嘴。本来是很漂亮的一张脸蛋,可惜脸上的两个酒窝处却分别长出三根金色长毛,看上去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她脚穿蓝色皮靴,下穿蓝色皮制短裤,身着蓝色皮衫,衣袖和衣衫间镶连着宽大的淡黄色薄皮,张开双臂时,淡黄色薄皮好似蝙蝠的翅膀。手上戴着虎皮手套,手套的五指指尖处缀有钢制猫爪。 男性小矮人尖嘴长脸,肤色蜡黄;眼小如豆,只见曈仁不见眼白;鼻长嘴尖,两颗上门牙有半寸长,露于唇外;本就相貌极丑,加之脸上和腮边稀稀落落的长着长毛,再配上两颗长长的鼠牙,看上去极像一只可恶的老鼠。 他脚穿灰色皮靴,下穿灰色皮制背带裤,身着灰色无袖皮制短褂,手上戴着鳄鱼皮手套,手套的五指指尖处缀有钢制穿山甲利爪。 司马天星尚未发问,那女性小矮人尖声道:“少侠,我们是被别人威胁逼迫的,求少侠饶过我夫妻性命!” 她的声音很特别,既有点像幼儿的声音,又比幼儿的声音更尖厉。 司马天星莞尔一笑,惊奇地道:“你们是夫妻俩?!” 那女矮人道:“是啊,虽然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我实在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只好将就嫁给这只死老鼠啦,还望少侠不要笑话!” 那男性小矮人闻言,怒道:“放屁!是你死缠烂打地追求我,我不答应,你又点了我的穴道,强迫我和你入的洞房,吗的却逢人便说什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吗?” 司马天星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女性小矮人气得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吼道:“死老鼠,你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吗,竟敢和老娘顶嘴,你给老娘小心点!” 那男性小矮人道:“你这恶婆娘经常欺负老子,老子打不过你,一直忍气吞声,今天被这位少侠擒住,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老子忍无可忍,在临死之前还需要再忍吗?恶婆娘!败家娘们儿!” 男性小矮人尖声怒骂,好似积蓄许久的怨气要在此刻爆发出来。 女性小矮人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若不是被点了穴道,早就扑过去揍他了,现在动弹不得,禁不住泪如泉涌,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死老鼠,你个天杀的,你个没良心的!” 司马天星眼看着这对身材矮小的袖珍夫妻对骂,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怜悯之心。心想,像他们这样的天生侏儒,世间也有不少,但能够结成夫妻的却极为稀少,他们能够结为夫妻的确不易,既便有强嫁的嫌疑,也算是缘分使然。 司马天星劝道:“你们不要再吵闹了,本公子是个心软的人,极少杀人,只要你们老实交待,或许我会饶过你们,你刚才说是被人威胁逼迫的,到底是谁在威胁逼迫你们?” 那男性小矮人道:“是钓鱼山庄的庄主司徒金钩!一个多月前,我俩在天目山被司徒金钩抓获,而后押着我们到这里来干这危险的活儿。” 司马天星回想起四年前那在落雾潭金钩钓神鲵的人,想来那人便是司徒金钩了。 司马天星问道:“你们是否知道司徒金钩要攀上此峰的目的?” 男性小矮人摇头道:“不知!” 司马天星道:“你们夫妇的轻功登峰造极,在江湖上一定大大有名,可否告诉本公子?” 那女性小矮人已止住了哭声,道:“我俩都是鬼盗的徒弟,小女子姓苗名烟儿,江湖人称飞天猫,这死老鼠姓江名风寒,江湖人称遁地鼠,我俩往往被江湖人合称飞天遁地!” 司马天星道:“原来是飞天遁地贤伉俪,失敬,失敬!据说鬼盗前辈被烟霞宫囚禁,不知现在逃出来没有?” 飞天猫苗烟儿美丽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伤感,叹道:“没有!师父已经被囚禁七年多了,我们夫妇轻功虽好,但武功较差,无力相救!” 司马天星道:“鬼盗与神偷齐名,你们认识神偷前辈吗?” 飞天猫道:“认识的,有好多年没有他老人家的音讯了!” 司马天星道:“我与神偷前辈有一面之缘,他还救过我,不过,他在四年多前,应该是被钓鱼山庄的人杀了,详情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的推测。” 飞天猫和遁地鼠同时惊呼:“钓鱼山庄为什么要杀神偷前辈?” 司马天星道:“江湖上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无外乎恩怨情仇和争权夺利罢了。” 飞天猫恨恨地道:“钓鱼山庄太可恶,司徒金钩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一代枭雄!” 司马天星伸出手指遥遥点了几下,解开了遁地鼠夫妇被封的穴道,拱手道:“一场误会,得罪之处,尚望勿怪!” 遁地鼠夫妇躬身向司马天星致谢。飞天猫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请问公子侠名,以便铭记于心,不忘报效!” 司马天星道:“我叫司马天星,不知二位可愿到我的洞府中做客?” 遁地鼠江风寒望向妻子,要她拿主意。飞天猫苗烟儿道:“少侠武功高强,侠肝义胆,今日结识,实为万幸,又蒙不弃相邀,敢不从命!” 司马天星笑道:“苗女侠客气了,请!”言罢,转身带路,向山洞中走去。 到了山洞中后,安十五妹正在练功。 司马天星传出神念,说来了两位客人,安十五妹当即收功,笑盈盈地来到大厅中,与飞天猫夫妇打招呼。司马天星给彼此作了介绍,然后道:“贤伉俪少坐,我去准备午餐。” 安十五妹陪同飞天猫和遁地鼠聊天,当二人得知安十五妹是鬼谷谷主之女时,肃然起敬。 不仅仅是因为鬼谷谷主名列江湖八兵,武功高强,更因为鬼谷是武林正派,侠名颇著。 神仙顶上没有其他食物,只有鱼虾和鹤蛋。 以鹤蛋为食,主要目的是控制仙鹤的数量,神仙顶上是仙鹤的王国,仙鹤没有天敌,若任其无止境的繁殖,必然会破坏生态平衡。 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司马天星就备齐了食材:三条半斤重的鲫鱼,一斤鳝鱼,一条一斤重的鲶鱼,一只两斤重的甲鱼,三枚鹤蛋。 鲫鱼烧烤,鳝鱼干煸,鲶鱼红烧,甲鱼炖汤,鹤蛋油煎。 中午,四个人围着石桌就餐,相谈甚欢,遗憾的是没有美酒助兴。 飞天猫虽然长了几根猫须,看上去有点滑稽,但那双特别大的眼睛还是挺漂亮的,身材虽然矮小,但比例适中、小巧玲珑,很惹人怜爱,安十五妹很是喜欢。 像安十五妹这种英姿飒爽的大美女,飞天猫自然也是颇为钦羡,在和安十五妹的谈话中,安十五妹能言会道、巧舌如簧,引得苗烟儿时而爆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午餐后,大家仍坐在一起聊天。 遁地鼠相貌丑陋,且胆小怯懦,一直缩着脖子,两只小黑眼珠骨碌碌地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个女人都没有理他,只有司马天星与他时不时聊上几句。 安十五妹对飞天猫苗烟儿的衣装赞叹一番后,又问苗烟儿衣衫上那块淡黄色的薄皮是什么皮子,苗烟儿回答说那不是皮子,是鲨鱼的鱼泡制成的,坚韧无比,水火难毁。 这块薄皮的用途是当作蝙蝠的翅膀,可在空中滑翔。 司马天星道:“照你这么说来,刚才在崖壁上,你完全可以滑翔而下,不会坠崖而亡了?” 苗烟儿道:“是的!” 司马天星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趁乱逃走?” 苗烟儿看了一眼江风寒,道:“我若逃走,这只死老鼠怎么办?我可不想抛下他,再说,我滑翔的速度,哪里有那只仙鹤快呢!” 遁地鼠闻言,缩了缩脖子,向飞天猫投去感激的眼神。 苗烟儿突然想起刚才江风寒骂过她,双眉一立,怒道:“死老鼠,老娘一直对你忠贞不渝,关爱有加,深情款款,你刚才还骂老娘是什么恶婆娘、败家娘们儿,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看我如何收拾你!”话未说完,已腾身而起,向江风寒扑去。 遁地鼠江风寒大叫一声“老婆饶命!”迈开一双小腿,飞也似的绕着石桌逃跑。 苗烟儿连扑三次都被江风寒灵巧地躲过,江风寒突然折身向洞外飞逃而去,那双小退迈动起来竟然形成一团虚影,司马天星以神视之能窥视,粗略估计,一眨眼的时间内,江风寒的小退至少迈出了三十步,这种迈步的频率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飞天猫一个飞扑接着一个飞扑,根本看不到她移动的身形,只留下一个个残影,速度快到极点,比安十五妹的鬼影翩跹身法还要快一倍。 飞天猫的每一飞扑,都只差一点点就逮着遁地鼠,而遁地鼠则是以“s”形线路向山洞外飞逃,每每在猫爪临身的一刹那灵巧的避过。 只几个眨眼的功夫,一逃一追的两人便出了山洞,遁地鼠终于被飞天猫逮着,立即有尖厉的惨嚎声从洞外传来。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追出山洞,见遁地鼠的前半截身子已经钻进土中,想来是准备借土遁逃走,但慢了一丝,被飞天猫抓住了一只脚,正用力往外拽。 飞天猫一边用双手猛拽遁地鼠,一边用脚狠踢遁地鼠的屁股。遁地鼠尖声大叫:“救命啊,谋杀亲夫啦!” 安十五妹急忙上前劝止飞天猫,司马天星则抓住遁地鼠的脚将他拽了出来。 在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的劝解下,飞天猫和遁地鼠停止了吵闹。 司马天星道:“不知两位可有急事要办?如果没有,就在这神仙顶多留一段时间,我们好好交流一番!” 飞天猫道:“我们俩无门无派,能有什么事,反正是一直在江湖上流浪,随遇而安,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们就叼扰一些时日!” 司马天星道:“很好,我观两位的武功也到了炼脉中境的巅峰,只差一点就可突破中境进入炼脉圆满境。我这里有天雷锤炼法,在炼脉圆满境以此法修炼,进步神速,二位可乐意?!” 飞天遁地夫妇躬身行礼,飞天猫道:“公子待我夫妇真是云天高义,如此机缘,我夫妇当然乐意啦!” 司马天星道:“好,你们先温养内力和经脉,过几天我再助你们一臂之力,争取一举突破炼脉中境!” 言罢,从怀中掏出几个玉瓶,倒出赤、橙、黄、绿四色珍珠各十粒。 司马天星道:“这四色珍珠是修炼圣品,赤者固本培元,橙者调和阴阳,黄者生精炼神,绿者通经活脉,你们按赤、橙、黄、绿的顺序,每十日服一粒,服后打坐修炼,必有奇效!”言罢,将四十粒珍珠分成两份,递给飞天猫和遁地鼠。 飞天猫和遁地鼠伸出小手,接过珍珠捧在手中,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扑通”一声跪伏地上,痛哭失声。 司马天星双手一抬,用外气之力将二人扶起,道:“贤伉俪何必如此,太客气、太拘礼了!” 飞天遁地二人犹自痛哭不已,安十五妹上前,蹬下身子将飞天猫苗烟儿搂入怀中,温语宽慰。 第七十二章 大战金钩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二人才先后止住悲声,苗烟儿抽泣着道:“司马公子,安姑娘,我夫妇二人虽然也是武林中人,也有一些微末道行,但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人真正瞧得起我们,更没有人给我们关爱和帮助。明面上老百姓称我俩为侠盗,背地里都骂我们是侏儒贼、矮子贼。被武林中人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我俩一直生活在别人的蔑视眼光中、嘲讽口水中,没有尊严,受到过无尽的欺侮。 但今天,虽然我俩是被人威逼,但毕竟是做了对公子和姑娘不利的事,你们不但没有为难我俩,还对我俩如此好,我们夫妇实在感激涕零。我夫妻虽然算不上仁侠之士,但也知道感恩图报,若两位不弃,我夫妻愿终身为仆为奴,追随两位骥尾,鞍前马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司马天星深受感动,道:“苗女侠言重了,贤伉俪是武林前辈,能折节下交,与我做朋友,已是我之幸事,为奴为仆的话今后再也不要提了!” 安十五妹道:“两位的盛情,我们领了,司马公子如今是神舟帮的帮主,也是神龙帮的帮主,正缺奇人异士辅佐,二位若能相助,正是求之不得!他日司马公子创下一番大业,二位当是功臣,必然成为名重武林的传奇人物,试问谁还敢小瞧飞天遁地!” 苗烟儿和江风寒闻言,犹如打了鸡血,身躯微微颤栗,热血开始沸腾,早已被消磨罄尽的自信、自重、自尊之心油然而生。如果说以往一直在没有希望的黑暗中茫然而盲目的徘徊游荡,那么,现在则是出现了光亮,指引了前进的方向,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苗烟儿与江风寒躬身行礼,江风寒道:“司马公子,您就是我们的大救星,将我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让我们能堂堂正正做人,有尊严地生活;您就是我们的指路人,我们愿意沿着您指引的道路勇往直前,百折不回;我是路边的小树,烟儿是路边的野草,您就是阳光,安姑娘就是雨露,滋润着我们茁壮成长……” 江风寒还在继续唧唧歪歪,被飞天猫一脚踹在屁股上,整个人都被踹飞了起来,在空中哇哇大叫。 飞天猫怒道:“凭什么你是小树,我就是野草?死老鼠,你给老娘说清楚!” 江风寒揉着屁股,啮牙咧嘴地道:“那不就是一个比喻吗,用得着这样去钻字眼?”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都被逗笑了。 司马天星笑道:“感谢贤伉俪一片盛情!你们去练功吧,我到峰底下去看看那些人走了没有!” 江风寒有点担心,道:“公子,那司徒金钩可是一代枭雄,武功深不可测,千万要小心啊!” 飞天猫道:“没有我和死老鼠,纵使司徒金钩神功盖世,也将一筹莫展,再也没法攀上这神仙顶,完全可以不理他们,公子没必要去涉险的。” 司马天星道:“他们登峰的目的尚未弄清,恐有后患,还是搞清楚为好,同时,我也想会一会武林八兵中的人物,检验一下自己与他们到底差距有多大,至于危险,我到是不怕,打不赢就跑呗,他还能追上这神仙顶不成?” 司马天星召来小莲,骑鹤飞下神仙顶,在两百丈的高空搜寻司徒金钩等人的踪迹。 一炷香的时间后,发现司徒金钩等人已在距离神仙顶三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中,一行有十几个人,均是内外兼修的好手,其中有十人已达到炼脉中境。 几个呼吸的时间,司马天星已飞临山谷上空,朗声道:“司徒庄主,你率众到我神仙顶扰闹一番,走时连声招呼都不打吗,钓鱼山庄就是这样在江湖上混的?” 山谷中众人立即停下脚步,仰望天空。 司徒金钩冷笑道:“何方蟊贼,好大的口气,本庄主横行江湖,来去自如,要打什么招呼?” 未等小莲完全降落地而,司马天星于五丈多高的空中跳下,轻轻落在地面。 司马天星道:“尽管司徒庄主不打招呼,但我却不能失了礼数,特来送一送诸位!” 司徒金钩凝眸审视,尽管已过去了四年多,但他还是看出来人与四年前在落雾潭边遇到的那个小子极为相像,加上那只抢走神鲵内丹的硕大仙鹤还在远处山崖上,心中认定正是这一人一鹤在四年前抢走了神鲵内丹。 司徒金钩早就想爬上神仙顶去看个究竟,希望能寻回神鲵内丹,但又根本没法攀上那一千多丈高的绝壁,想来想去只有抓到飞天遁地夫妇才有可能攀上神仙顶。 但飞天遁地夫妇并不是那么好寻找的,这一找就找了四年多,直到上个月才在天目山将二人抓获。 司徒金钩不动声色,冷哼一声,道:“送我们,或许是来送自己的小命儿吧!” 司马天星冷笑道:“送不送小命,现在还不好说,我想问一问庄主率众到此有何贵干?” 司徒金钩不答反问,道:“哼!我到想问问,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是否一直住在神仙顶上?” 司马天星道:“不错,我一直住在那上面,至于本公子的名字,不说也罢,你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司徒金钩道:“假如我非要知道呢?!” 司马天星道:“等你告诉我有何贵干后,我就告诉你!” 司徒金钩道:“小子找死!” 司马天星冷笑道:“你千里迢迢来神农架干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嘿嘿,我看这个不可告人的勾当也许就是找死吧!” 司徒金钩大怒,喝道:“哼,我今天就将你擒下,把你的嘴巴打得稀烂!” 司马天星伸出食指一勾一勾地,道:“来呀,来呀,快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手底下见个真章!” “章”字刚出口,司马天星就结了一个手印,腾空宝剑发出龙吟虎啸声,飞出剑鞘,直奔司徒金钩刺去。 司徒金钩取出钓杆,甩手一抖,鱼钩飞出,“叮”的一声脆响,钩剑相撞。 腾空宝剑一个盘旋,向鱼线斩去,想要试一试鱼线到底有多坚韧。 鱼线被斩中后,并未断开,而鱼钩一折,带着鱼线快速绕动数圈,将腾空剑缠住。 司徒金钩手持钓杆用力往回拉,相将腾空剑缴获,司马天星则驭动外气之力往回夺剑,双方比拼内力和外气之力。 司徒金钩使用的是内力,而司马天星使用的是外气之力,很明显司徒金钩占便宜,司马天星吃亏。 因为外气之力是产生在内力基础之上的,以神魂为媒介进行传递。司徒金钩的内力直接用鱼杆和鱼线传递,省去了媒介,因此占便宜。 双方比拼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司马天星竟然占了上风,宝剑逐渐向被夺回了数尺。司徒金钩暗暗吃惊,这小子如此年轻,内力竟然比自己还强,这是怎么练成的?真是不可思议。 司徒金钩见内力拼不过司马天星,立即改变战术,决定以境界压制司马天星。于是,他手腕一抖,缠绕着腾空宝剑的鱼线和鱼钩松开,眨眼间幻化出数百只金钩,排列成一朵菊花形状的钩阵,向司马天星飞袭而来。司马天星施展孔雀开屏剑阵,菊花金钩阵列撞击在宝剑阵列上,传出一连串密集的脆响声。 一撞之后,金钩飞起空中,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变成数朵菊花钩阵,从不同方位向着司马天星笼罩过来。 司马天星频繁结印,一只只剑盾此消彼生,抵挡那漫天菊花钩阵。 但有许多金钩竟然能够转弯,绕过剑盾,向司天星袭来,司马天星不得不驭使鱼肠剑近身防御,同时传出神念,让阴山老妖驭使腾空剑在远处防御。 七八招后,司马天星已处于下风,有少量的金钩避开了腾空和鱼肠两剑,向他袭来,幸亏有护体罡域,将袭来的金钩挡住,使之伤不到自己的身体。 司马天星见护体罡域能够抵挡金钩,略为放心,以神念指挥阴山老妖施展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等招式对司徒金钩展开猛攻,自己则驭使鱼肠剑专门负责防守。 腾空剑时而排列成两只仙鹤的翅膀,左劈右斩,状似翩翩起舞,时而又排列成一条长龙,飞腾盘绕,时而又幻化出数十道蓝光,从四面八方攻向司徒金钩。 这种以攻为守的打法确实让司马天星扳回了一些劣势。 但司马天星的攻击每一次攻到距离司徒金钩五丈处时,便遇到阻力,宝剑越往里面突进,阻力越强大,到达两丈处时,再也难以突进。司马天星明白,司徒金钩已经跨入驭气圆满境,其外气领域方圆五丈。 司徒金钩鱼杆一舞,幻出成百上千的鱼杆、鱼坠、鱼漂、鱼钩,组成各种阵列,猛攻司马天星。但却始终无法攻破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 司徒金钩从那护体罡域的坚韧程度判断,司马天星的内力确实比自己要深厚,以致自己比他高一个境界竟然突破不了他的护体罡域。 到了驭气圆满境,不仅护体罡域蜕变成外气领域,而且施放出的外气之力大大增强,攻击力提升百倍,形成一种极为锋锐的罡芒,可以摧毁对手的护体罡域。 驭气初境的人虽然也有罡芒,但那只是初生阶段,是雏形,虽然其锋锐程度比兵器本身更胜一筹,但与真正的罡芒相比,则相差百倍。 当一个驭气圆满境强者无法用罡茫突破驭气中境者的护体罡域时,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被攻击者内力修为比攻击者内力至少高出三成。 金钩散发着数丈长的罡芒,对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发起猛攻,司马天星将七层的功力用来防守,才堪堪抵挡得住,余下三成功力用来攻击。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近两个时辰,交手上万回合不分胜负。司徒金钩胜在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加之比司马天星高了一个境界,略占上风,攻多守少。 司马天星虽然低了一个境界,且战斗经验少,但内力比司徒金钩强大,加之腾空宝剑是神剑,有阴山老妖作为器灵,攻击格外犀利,司徒金钩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防守。另外,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也勉强能够抵挡司徒金钩的罡芒攻击,虽处下风,但并未落败。 司马天星在与司徒金钩的战斗中,反反复复使出孔雀开屏、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等招式,这些招式逐渐由生涩变得熟练,战斗力也在逐步提升。 司马天星见时近傍晚,决定罢战。他脚尖在地面上连点数次,飞退到百丈以外,朗声道:“司徒庄主,你我大战上万回合,不分胜负。今日天色已晚,姑且休战,明日再战如何?!” 司徒金钩内力比司马天星弱,因此,他比司马天星更加疲乏,知道短时间内难以取胜。若就此离去,又有一万个不甘心,这四年多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希翼着登上神仙顶,夺取神鲵内丹和二宝。今日与敌人相遇,怎肯错过机会? 司徒金钩道:“好,你我明日再战,我在这里等你!” 司马天星召来小莲,跳上鹤背,腾空而去。 第二天,司马天星与司徒金钩激战了一天,仍然处于下风,但双方战斗力的差距略有缩小。 战到第八天的时候,司马天星对孔雀开屏、白鹤亮翅、苍龙入海、流光溢彩四招的数十个剑阵掌握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从力量的变化,到时机的把握,基本上达到了行云流水、自然天成的境地。因此,他已能真正地和司徒金钩战成平手。 第十五天的时候,司马天星传出神念,叫阴山老妖在激战中突然施展出“繁花似锦”剑阵,这一招是沈建当年传给阴山老妖的。繁花似锦是驭气圆满境才能使用的招式,因此司马天星目前还无法使出这种招式。 但阴山老妖是老怪物,它在吸取了恶蛟内丹六成功力后,神魂之力恢复到了巅峰时期的五成以上,已经勉强能施展驭气圆满境的招式。 这一招突然使出后,成百上千柄宝剑组合成数十朵各式各样的花朵形状,向司徒金钩笼罩而去。 第七十三章 金钩败逃 司徒金钩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驭气中境的小子会突然使出圆满境的剑招。只见剑阵组成的数十个花朵盘旋翻飞,景象万千,向他绞杀而来,将他笼罩在核心。 不仅如此,而且每一个剑阵都绽放出五六丈长的罡芒,威力暴涨,斩开了司徒金钩的外气领域。 好在司徒金钩是老江湖,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在危急时刻快速地连连闪身,避过了要害,但左臂上被削下了一块宽一寸、长五寸的肉,鲜血飞溅,白骨暴露。 司徒金钩身形再次连闪,退出两百多丈,惊骇得面色惨白、目瞪口呆。 司徒金钩自出道江湖以来,在与人交战中极少受到过如此重创,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境界比他低的年轻小子伤得这样惨。 “你退那么远干吗?我还没有打够呢,兴致未了,再战!”司马天星冷笑连连,向司徒金钩飞扑而去。 司徒金钩身形闪烁,留下一道道残影,转眼间已逃得无影无踪。 司马天星召来仙鹤小莲,跳上鹤背,飞上高空,哈哈大笑道:“司徒庄主,等你包扎好伤口后,我们明日再战,哈哈哈哈!” 他以内力震荡声带,发出宏大的声音,相当于狮子吼之类的效果,声音远传数十里。 司徒金钩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飞逃。 司马天星放下狠话后,没有去追,而是直往神仙顶上飞去。 不追的原因很简单,繁花似锦是阴山老妖主导施展的这一招,本应有外气领域才能施展出来,但司马天星没有外气领域,只好抽空自己六成以上的内力,分成数十股外气同时释放,形成一个直径一丈、长百丈的伪领域。 超境界施展这一招后,他只剩下不足四成的内力,已经无力再和司徒金钩对战,唯有逃走。 常言道,打退不如吓退,司马天星装腔作势的扑击过去,而司徒金钩不知底细,被刚才的凶险吓着了,只好狼狈逃走。 司马天星回到神仙顶后,立即打坐修炼,要将被抽空的的六成内力补回来。他不间断地修炼了十二个时辰,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停止了修炼。 这一天一夜的修炼,不仅把被抽空的六成内力补了回来,而且释放外气时,外气颜色有所变化,紫金色的光泽中,金色略有增强,紫色略有减弱。 司马天星回到山洞中,安十五妹、飞天猫苗烟儿、遁地鼠江风寒三人正在修炼。 司马天星传出神念,让飞天遁地暂停修炼。二人收了功,来到司马天星身边。 司马天星告知二人,他要给二人输入部分内力,助他们突破境界。 三人呈品字形盘坐石台上,飞天猫和遁地鼠在前,司马天星在后,两只手掌分别按住飞天猫和遁地鼠的后背神道穴,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二人经脉中,与他们本身的内力一道冲刷、拓展经脉。 一个时辰后,飞天猫与遁地鼠的经脉拓展了十倍,坚韧强度增强了数十倍,一举突破炼脉中境,进入圆满境。 之后,司马天星指导飞天猫和遁地鼠夫妇修炼天雷锤炼法。 安十五妹和飞天遁地在修炼天雷锤炼法的时候,司马天星也没有闲着,他一边打坐练功,一边回忆与司徒金钩大战半个月的过程,从中总结经验教训,进一步加深对自己的招式及临场运用的理解。 司马天星又逗留了几天,算来自从离开神龙帮已经五十天了,安十五妹每日服用通香木液,也已经满四十九天。他给安十五妹把了脉,确认恶蛟内丹的戾气之毒已彻底解除掉。 司马天星对安十五妹和飞天遁地夫妇道:“三位,今天八月初八,是我二十岁生日,待我下山沽几坛酒,你们负责准备午餐!” 安十五妹三人闻言,无不欢呼雀跃。安十五妹扑进司马天星怀中,搂抱着他的脖力,送上了一个长长的香吻。 司马天星打趣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我喜欢!今后可以经常送这样的礼物啊!” 飞天猫苗烟儿犹豫了半天,走上前来,对司马天星道:“司马帮主,你看,我们夫妇一点准备也没有,身无长物,没有礼物送给你,就把我昨天随意编织的这只蟋蟀送给你玩吧!”言罢,从腰间取出一只翠绿蟋蟀,司马天星接过细看,发现这只蟋蟀是用神仙顶上的麦冬草编织的,编织的极为精致,栩栩如生,貌似要飞跳而去。 司马天星连声道谢,将其挂在腰间。 司马天星骑鹤到山下小镇中沽了三十二坛粮食酒,用四只箩筐装着,再用一根麻绳将四只箩筐拴在一起,然后飞回神仙顶。 当晚,司马天星告知安十五妹,明天他将返回神龙帮。毕竟这是一个用武力刚刚收服的帮会,当权人物中又只有四人是神舟帮的人,发生动乱的可能性很大,这一走五十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没有。 两个人深情缱绻、缠缠绵绵、依依不舍。人生有相会,就有别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今已是仲秋时节,但尚未下雪,神仙顶上小尖峰半腰以下的积雪已化,因此,草坪上充满生机。 翌日清晨,司马天星唤来鹤王小莲,在安十五妹和飞天遁地,以及近万只仙鹤的欢送下离开了神仙顶。 两天后,司马天星赶到了鄱阳湖的神龙帮总舵。 他立即通知各舵舵主,三天后在总舵议事厅议事。 通知发出后,副帮主萧天明首先汇报了全帮的情况,户舵舵主冯玉良汇报了财务开支、人员录用等方面的情况,刑舵舵主金光尔汇报了立案侦察及犯罪人员的刑罚情况。 总体说来,并未出现叛乱哗变现象,目前又新增帮众一千余人,全帮总人数已达到二千五百人左右。 水运业务已初步开通江州至苏州的客运及货运,沿江各码头已基本建成,不日将投入使用。 不尽如人意的是,由于水运业是新开张的业务,其业务量较小,收入不多。 比较麻烦的是,运舵在长江下游遇到了鳄鱼帮的挑衅,每次客货船到了苏州,都要遭到鳄鱼帮的敲诈勒索。 司马天星问了鳄鱼帮的一些情况,得知鳄鱼帮盘踞在太湖,其行为做派比屠蛟帮更加残暴。对沿岸的各行各业敲诈勒索,无恶不作。 司马天星冷笑道:“本公子尚未去找他的麻烦,他反倒先来惹我,哼!那就先拿他开刀,替天行道,为武林除害,既可劫富济贫,又可解决本帮发展壮大的资金问题,你们就等着去运财宝吧!” 金光尔、郑拓两人闻言,暗暗咋舌,帮主这是要大肆征伐,开启战端吗? 鄱阳舵舵主郑拓为人忠厚憨直,首先问道:“运财宝?是不是像帮主上次运走屠蛟帮的财宝那样?” 站在郑拓旁边的金光尔闻言大急,生恐此话激怒司马帮主,招来祸端,他急忙用手去扯郑拓的衣衫,示意他慎言,但已经迟了。 而冯玉良闻言则无声地笑了起来。 司马天星闻言,一点也不脸红,反而笑道:“郑舵主说得不错,正是如此!” 金光尔和郑拓发呆,他们一直都在猜想那些财宝到底运到哪去了,更让人想不透的是,运走财宝后,却又不走,要搞什么公审大会,杀得血流成河。 司马天星见到他们发呆发楞的神情,颇觉好笑。他默运内功,面部肌肉开始扭曲变形,在金光尔和郑拓惊骇地目光中变回了本来的容貌。 司马天星道:“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的名字也不叫司马神龙,而是叫司马天星,正是得知屠蛟帮在鄱阳湖横行霸道,才来讨伐的!” 司马天星指了指萧天明和冯玉良,对郑拓、金光尔道:“也许你们一直在猜想他们几位是从哪里来的吧,告诉你们,我们并不是什么山寨里的土匪,而是神舟帮的人!” 萧天明笑道:“司马公子既是神舟帮的帮主,也是神龙帮的帮主,这有什么说法没有?是不是该叫那个,那个,那个双料帮主?!” 冯玉良笑道:“对,就是双料帮主!” 金光尔和郑拓闻言大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司马天星等人是神舟帮的人。 金光尔问道:“司马帮主既然已经运走屠蛟帮的财宝,又将屠蛟帮判处刑罚五百多人,并且解散了屠蛟帮,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目的,但为何又要新成立神龙帮?” 司马天星道:“屠蛟帮上至帮主,下至帮众,恶迹昭彰者颇多,可以说是为害一方的恶势力,理当铲除。但是金舵主和郑舵主这样的人也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大部分的帮众虽也有一些恶迹,但并非罪大恶极,若有人严加管束,带领他们走正路,我相信他们中很多人都会弃恶从善的。 所以,我在解散屠蛟帮的同时,并不想将你们这些人推向茫茫江湖,让你们继续在迷茫中过那刀头舔血、不劳而获的日子,继续去欺压良善、为害一方,我想带领你们走一条自食其力、行侠仗义的路。所以我要新成立神龙帮,带领你们创办水运业、渔业,用自身的劳动创造财富,用自身的武功去行侠仗义!” 金光尔和郑拓听了司马天星这些话,心中感动,双双跪伏下去,眼圈发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因喉咙发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心绪百转,萦萦绕绕,有感动,有激动,有振奋,有兴奋…… 两人心道:“这位司马帮主尽管人很年轻,但义薄云天、宅心仁厚,实乃一代奇侠。跟着这样一位奇侠,必能走向光明,创造辉煌!” 司马天星结手印一挥,将两人扶起,问道:“两位这是怎么了?” 金光尔道:“之前对帮主所为多有不理解之处,难免生出不少误会,实在汗颜,今日方知帮主为仁之至者、义之极者、侠之大者也,金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郑拓道:“是啊!以前我们以为帮主是个爱财之人、谋财之人,现在看来都是我等见识短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从今往后,帮主但有所命,刀山敢闯,火海敢趟!帮主指向东,郑某不敢往西!” 司马天星笑道:“谢谢两位舵主的心意,两位言重了,我们现在同帮共事,是伙计,是战友,也是兄弟,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必能创下坚实的基业,必能造福一方!” 萧天明、冯玉良、金光尔、郑拓尽皆肃容,齐齐躬身行礼,口中称是。 司马天星笑道:“现在你们对讨伐鳄鱼帮可有信心?请大家畅所欲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刑舵舵主金光尔道:“那鳄鱼帮虽然强横,但在帮主神功面前,肯定不够看,要拿下鳄鱼帮当非难事。不过,属下担心的是他们的后续报复。 鳄鱼帮归属两浙盟,盟主桃花谷也是江湖上的超级势力,据传言有三位谷主,平时在江湖上走动的是第三谷主花蜜桃,武功比我等高强。其余两位谷主极少露面,武功应该比花蜜桃更高。 这次解散屠交帮,已经得罪钓鱼山庄,钓鱼山庄是江湖上的超级势力,庄主司徒金钩武功深不可测。因此,我们剿灭鳄鱼帮后,很有可能会引来钓鱼山庄和桃花谷的联手报复、镇压,我帮能应付得了吗?” 司马天星道:“我帮的发展方向是要成为江湖上的超级势力,在崛起过程中,免不了有无数恶战,我们不能畏战怯敌。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没有攻不破的难关,灭不了的敌人。 至于那司徒金钩,最近我曾与他大战了半个月,最终将他战败,他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至于那桃花谷的几位谷主,都不是江湖八兵中的人物,应该比司徒金钩的武功低些,有何惧哉!” 众人闻言,无不惊骇,那司徒金钩可是江湖八兵排名第五的人物啊,竟然被帮主战败,落荒而逃。 “帮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帮主剑锋所指,摧枯拉朽!” “帮主文治武功,威震武林!” “帮主德沛苍生,高山景行!” “……” 众人来了精神,歌功颂德之声此起彼伏。 第七十四章 锁定目标 第三天,所有舵主到齐,主要商议了如何发展壮大水运业、如何加强帮务管理以及做好讨伐鳄鱼帮的准备等事宜。会议进行了一个上午,结束时,司马天星强调了以下几点: 一是发展壮大水运业,加强宣传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要在客户心中建立良好的印象,也就是建立良好的信誉。具体来讲就是要说话客气,彬彬有礼,诚实守信,解危济困,保证客户人身和财物的安全。每一次航运业务都力求圆满完成,从而获得客户好评,建立良好的信誉。有了信誉,就不愁生意不好。 至于解危济困,是指客户确有困难时,不仅可以免收或少收费用,特殊情况下还可给予资助。 二是由户舵建立人事档案、保密制度,加强帮务管理。帮中人员立功或行侠仗义的应当给予奖励,触犯帮规者应当给予惩罚,受奖或受罚都要记入个人的人事档案中,作为今后考察分舵主、舵主候选人的重要依据。 三是讨伐鳄鱼帮一事,暂时需要保密,不得走露风声。由战舵先派出侦缉人员,对鳄鱼帮展开侦察,尽可能地多了解敌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待侦察清楚后,再确定具体的讨伐方略和进攻时间。 侦缉人员主要搜集两方面的资料: 敌情资料:比如鳄鱼帮各舵的分布情况、驻防情况、彼此间的路程、战船数量等;鳄鱼帮有哪些武功高强的人员,他们的擅长武功、生活习惯、特别嗜好、当前动向等。 罪刑资料:搜集鳄鱼帮上至帮主、下至每一个帮众的犯罪事实。 将上述两方面的资料搜集到后,分门别类地整理成两个簿子,属于敌情的叫《晴雨簿》,属于罪证的叫《生死簿》,《晴雨簿》和《生死簿》既可作为研究讨伐方略、惩治恶贼的重要资料,又可作为重要的档案资料归档。 最后,司马天星写了一张便笺,便笺上是几个地址和几个人的名字,这是神舟帮斥候舵在太湖周围苏州、常州、湖州、秀州等地的联络点和联络人,司马天星将便笺交给副帮主萧天明,嘱他安排侦缉人员时,命侦缉人员去联络神舟帮的斥候人员,可以事半功倍。 会议结束后,司马天星离开鄱阳湖,前往洞庭湖。 刚到神舟帮总舵,司马天星就叫礼舵发出长老堂议事的通知。 随后,他听取了副帮主解小玉、斥候舵舵主易星、兵战舵舵主柯三楫、礼舵舵主程子训、刑舵舵主包宜思、工舵舵主鲁巧夫、长老诸葛羞花等人的汇报。 从汇报的情况得知,最近这四个月来神舟帮的通信业务发展迅速,已在京畿路、京西南路、京西北路、京东东路、京东西路、河北东路、淮南东路、淮南西路、两浙路、江南东路、江南西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cd府路、梓州路、利州路、夔州路、福建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等二十个路建立了斥候分舵,在全国二百一十个州县主城建立了联络站点,组建了一百二十支通信队伍,仅斥候舵就有帮众二千五百多人,全帮共有帮众约四千多人。 全国仅余河北西路、河东路、永兴军路、秦凤路未建立分舵,预计在两个月到三个月就能完成。 通信业务除了自给自足外,每月盈利白银二万两,完全可以利用盈利开辟、组建新的联络点和通信队伍,具备了靠自身滚动发展的能力。 傍晚,他去到听涛别墅,拜见欧阳棐老爷子及欧阳文章夫妇,一家人欢聚一堂用晚餐。 晚上,他检查了欧阳红冠和欧阳红袖的功课,因有七彩珍珠相助,两人内功大进,尽管只修炼了不到半年时间,但已经相当于常人修炼三年的功力。 第二天,司马天星将一套登萍渡水的轻功法诀传授给了欧阳红冠和欧阳红袖。 是日晚上,东湖舵、西湖舵、南湖舵的舵主都已先后赶到了君山总舵,并分别向司马天星作了汇报。 原君山舵舵主萧天明调到神龙帮当副帮主后,由水长生接任君山舵舵主;原东湖舵舵主木中直调到神龙帮任运舵舵主后,由江明月接任东湖舵舵主,水长生和江明月都是从分舵主中选拔出来的。 第三天一大早,司马天星开始与长老堂全体人员议事。 司马天星提出了几点意见,经过众人讨论,作出以下决议: 一、随着神舟帮业务重心的转移,为适应新的需要,神舟帮更名为神州帮,撤销东湖舵、西湖舵、南湖舵。洞庭湖的渔业管理全部由君山舵负责。 二、新成立运舵,驻扎城陵矶,从事上至恭州(原名巴郡、渝州等,公元1102年后更名恭州,公元1189年后更名重庆)、下至江州的长江水运业务。原君山舵舵主水长生调任运舵舵主;原东湖舵舵主江明月调任运舵副舵主。 三、新成立银舵,驻岳阳城,专事钱庄管理。先动用五十万两白银在荆湖南路各州城开办钱庄,试行一段时间后,再向其他各路发展。原西湖舵舵主金生水调任银舵舵主。 四、兵战舵更名为战舵,与银舵同驻岳阳。将七成的战船改作客船或货船交给运舵,只留三成的战船用于巡逻、护航,该舵大部分作战人员分派到运舵从事水运保安。仍由柯三楫任舵主,新选拔一位副舵主。 五、礼舵更名为户舵,驻君山,监管银舵,由程子训任舵主,新增欧阳文章为副舵主; 六、斥候舵驻君山,仍由易星任舵主,新增诸葛羞花为副舵主;刑舵和工舵保持不变。 七、原南湖舵舵主赤炎调任君山舵舵主。 在司马天星的提议下制定宏伟的发展规划后,长老堂众人像似打了鸡血一般,无不兴奋至极,感慨万分。如今神州帮的通信业方兴未艾,每月有十万两进账,纯利二万两,一年下来将有二十多万两纯利,是过去二十年的利润总和。 可以说,如今的神州帮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通信业正在蓬勃发展,通信业务的收入和利润将逐年增加,将会越来越富足。 仅是通信业务的发展就给神州帮带来如此巨大的利益,而如今,又将开辟水运业和钱庄业,可以想象,带来的利益将会多大,前景将会有多么美好。 因此,神州帮的所有帮众坚信:在司马天星的带领下,神州帮将乘风破浪,稳健而行,日益兴旺富足。 有了钱,许多事情都好办,神州帮发展成为江湖上的超级势力指日可待。 最后,司马天星提议将全帮人员打乱分配。各舵根据其职能职责,在全帮另行录取人员,务必根据各人员的特长、专长进行招录,充分体现因才是用的原则。另一方面,帮中人员也可自行选择到哪一个舵,充分体现双向选择、优化组合。 司马天星还当众宣布,允许各舵主对自己选中而本人不愿加入的人员做思想工作或使用一些拉拢手段,但底线是不得胁迫他人,也不得因此损害神州帮利益。 散会后,司马天星就当了甩手掌柜,一方面练功,另一方面呢,当然是一边与欧阳红袖亲亲我我谈恋爱,一边教授欧阳兄妹武功。 司马天星将自己在进入驭气境之前练过的达摩剑法、大慈大悲千叶手、拈花指等武功均传授给欧阳兄妹。不仅将剑谱、拳谱传给了他们,还对一些要点、难点以神念传给他们,烙印在他们的神魂中,使他们能够永远不忘。 帮主司马天星当甩手掌柜,而副帮主解小玉就只好顶上去主持全局,白天黑夜的忙碌,累得花容憔悴。但一想到是为司马天星分忧,就有使不完的劲,心中还充满自豪感、成就感和满足感。 八位舵主争抢人才,吵吵闹闹了三天三夜,终于将全帮四千多名帮众瓜分完毕。 有的舵主招录的人太少了,不够用,心中不忿,找到司马天星,诉说某几位舵主心狠手快,外加不要脸,合伙欺负他。 司马天星只是笑着说:“在这种时候心狠手快不要脸是正确的,你最好是立马到社会上去自行招揽人才,而且要学会心狠手快不要脸。否则,又会被别人抢了先机。” 一天,司马天星把易星叫到他的凌波阁敦行厅,问了问搜集邪恶势力的情况。 这几个月下来,易星主持斥候舵,搜集到了大量的信息,司马天星认真阅读了关于邪恶势力的信息,其中国境内最大的邪恶势力为:流球岛上烟霞宫,其次是以围猎山庄为首的三秦盟、以卧虎堡为主的京西盟、以九仙帮为主的八闽盟。介于正邪之间的有以钓鱼山庄为主的江南盟、以桃花谷为主的两浙盟、以断魂谷为主的两广盟。 三秦盟中作恶最多的有金雕峰、银狐峰、铜盔峰、黄蜂寨、白马寨、青龙寨等恶势力;京西盟中有黑虎寨、苍狼寨、绿蝎寨、蓝蜥寨等恶势力;江南盟中有屠蛟帮、斧头帮等恶势力;两浙盟中有红绡帮、鳄鱼帮等恶势力;两广盟中有血蛾峒、噬魂峡等恶势力。 看了这些情报后,司马天星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他希望将这些恶势力一个一个消灭。 他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先对鳄鱼帮下手。一来鳄鱼帮本身就是恶势力,二来它招惹了自己,阻碍了神龙帮的发展。凡是阻碍神州帮和神龙帮发展的势力,都必须一一铲除。 他仔细阅读了关于鳄鱼帮的情报,得知鳄鱼帮的帮主名叫巫阴魁,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善使两把三尺长的大铁剪,武功为炼脉圆满境。 鳄鱼帮下设东、南、西、北四个舵,每舵设四个分舵,共有帮众约八百人。 分舵主以上人员无不是血债累累,罪大恶极。八百帮众中,有九成犯罪。只有一百人是被胁迫入帮的,目前尚未发现犯罪行为。 司马天星咬牙切齿的道:“这次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随后,他把诸葛羞花叫来,一是询问保密制度的贯彻落实情况,二是询问机密谍纸的保管情况。 司马天星听了诸葛羞花的汇报,提出了几点意见,特别指出各联络点在明面上是通信业务处理中心及周转站,绝对不能暴露情报侦缉及情报传送的内幕,特别是卧底斥候与分舵或总舵的联络,必须是单线联络,应列为特级机密。 接下来,司马天星针对易星和诸葛羞花二人提出了两个要求,一个是公事,一个是私事。 公事:要求斥候舵在神龙帮建立一个斥候分舵,这个分舵的主要职能不是搜集情报,而是作为一个培养斥候新和轮训斥候旧人的训练基地。 斥候实际上就是特工,对侦缉人员物别是卧底侦缉人员的素质要求特别高,因此要对这类人员轮流集训,提升他们的综合素质,进而提升整个斥候工作的效率。 与此同时,斥候舵需要吐故纳新,必须每年出一批新人才,而这些新人才需要在培训基地中培养二至五年才可以投入使用。在使用过程中经过生与死、血与火的考验后才能成为真正的一流斥候。 要建立这样一个培训基地,首要的是建设基地设施、制定集训计划。集训计划又包括集训科目、达标标准、新人招录、轮训人员安排等等。时间紧任务重,需要易星和诸葛羞花下大功夫、花大力气。 私事:易星和诸葛羞花来到神舟帮已大半年,两人的婚事还没有解决,司马天星希望他们能尽早完婚。 因易星孑然一身,光杆一个,诸葛羞花又不能让围猎山庄的人发现,也就是双方都没有父母亲人来参加婚礼,更谈不上主持婚礼了。 像神州帮这样的帮会组织,帮众都是江湖人物,都过着刀头舔血,提着脑袋玩命的日子,像易星和诸葛羞花这种没有父母亲人主持或参加婚礼的情况将会越来越多。所以,司马天星让户舵的程子训和欧阳文章研究了几天,拟订了一种新式婚礼的仪程。 司马天星希望易星和诸葛羞在短期内按照新式婚礼仪程完成大婚,给全帮上下作表率。 易星和诸葛羞花听了司马天星的安排,心中万分感动,这样的人,实在是比亲兄弟还亲啊! 他们两早就想结婚了,只是双方没有亲人提头,自己举办又怕惹人笑话和谈论,故尔一直拖着。两个人相爱多年,历经艰难险阻和生死考验才好不容易的走到了一起,却又不能成婚,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折磨和煎熬。 现在司马天星以帮主加兄弟的身份为他们张罗此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两人欣然同意在五天后的八月二十八日举行婚礼,永结同心。 第七十五章 夜明雷珠 下午,司马天星向总舵众人发布了易星、诸葛羞花将在八月二十八日举行大婚的重大消息。 消息传开,全帮震动。户舵的礼仪分舵立即加足马力运转,集合各方人力物力快速筹备婚礼事宜。 司马天星更是上心,上心的原因很简单,他和易星、诸葛羞花都是遭遇不幸,没有亲人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因此,他很同情他们,也愿意做他们的兄弟。 然而他这个当兄弟的身份有些特别,是一帮之主,是他们的上司,如果不将婚礼办好,面子上和内心中都是过不去的。他想给诸葛羞花备一份漂亮的嫁妆,一定不能让新娘子太寒酸。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绝对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出于无奈,他只好腆着脸去求未来的岳母大人。 陈氏得知司马天星的来意后,甚为感动,道:“天星啊,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我会尽力帮你的!” 司马天星道:“婶子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氏微笑着道:“像你这样心好、人好又有出息的孩子真还少见,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口不叫我婶子呢?” 司马天星当了大半年的帮主,与江湖人物也多有接触,反应比过去快了许多,当然听明白了陈氏话中的潜台词。 虽然反应快了些,脸皮厚了些,但在长辈面前还是有些拘谨的,听了陈氏这话后,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腓红,气息都变得不那么匀了。 司马天星嗫嚅着道:“红袖还小呢,我也不急。” 陈氏道:“后天就是红袖的十六岁生日,已经是大姑娘了!” 司马天星惊喜道:“啊?后天是红袖妹妹的生日?” 陈氏点头道:“嗯,天星啊,你觉得我家红袖咋样,你喜欢吗?!” 司马天星扭扭捏捏地道:“婶子,我当然喜欢啦,不过,有件事我一直不好讲得,但又不得不讲!” 陈氏道:“你且道来!” 司马天星道:“起初,我只将红袖当妹妹待,与安十五妹相好,后来发现红袖妹妹对我之情不是兄妹之情,遂接纳了红袖妹妹的那份情意。因此,我很喜欢红袖妹妹,也很喜欢安十五妹,不知婶子对此作何想法,若有不当之处,恳请婶子责罚!” 陈氏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对她们两人好就行,别辜负了她们的一片深情。你是一个好孩子,能将红袖许配与你,我和你叔都很放心,像你这等优秀的人,一夫多妻乃是常事,没什么不妥。 至于婚后大家如何相处,关键就在于你了。婚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灾难和风浪,你都要一如既往地不违初衷、保持本心不变,一如既往地、不偏不倚地对她们两人都好。唯有如此,家庭才能和睦,两个女人才都能得到你长久的爱。若其不然,则必有专宠者,也必有失宠者,失宠者必定受到伤害,这就有违初衷了。” 司马天星躬身道:“多谢婶子教诲,小侄当铭记在心,终生不忘,终生勿违!”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天星就和陈氏、欧阳红袖去到了港湾,登上了神州战一号,这是帮主专用战船。只因司马天星一直骑鹤,极少坐船,所以,这还是第一次登上他的专船。 神州战一号扬帆启航,向着岳州城驶去,同行的还有一艘快船,那是户舵到岳州为易星和诸葛羞花采购婚礼用品的船。船上有户舵的人,也有斥候舵的人。 本来解小玉还另外安排了两艘战船,为司马天星护航,说这是帮主出行的威仪,实际上就是一种特权,显摆帮主的身份而已,被司马天星拒绝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排场的人,况且这次出行只是私人行为,并非帮会之间的会晤,不需要搞那些排场撑场面。 欧阳红袖小鸟依人般的挽着司马天星的胳膊,笑语嫣然,陈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君山与岳阳楼隔水相望,只相隔二三十里,不到半个时辰,船便靠了岸,将马匹从船上拉下来,骑马往岳州城而去,几炷香的时间就进了城。 司马天星寸步不离地陪着陈氏和欧阳红袖,到衣装铺、靴鞋铺、丝绸铺、皮毛铺、被褥铺、瓷器铺、陶器铺、竹木铺、炊具铺、杂货铺、脂粉铺、珠宝铺等各大商铺选这选那。凡是选中的东西,就叫店伙计送到船上去。 中午吃了点小吃,下午又开始选。有些东西是小玩意,有些东西是日常用品,但却也是必须的,若非有陈氏同行,司马天星万万想不到要买那些东西。 司马天星与欧阳文章商量过,婚礼上用的东西由户舵负责操办,司马天星不用管,他只给新婚夫妇买私用物品。 在珠宝铺里挑这选那的时候,司马天星想给欧阳红袖买一件生日礼物送给她,但转了几转都看不上。不是那些东西不好,而是没有一样特别的东西。 司马天星问店老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店老板看了司马天星一眼,沉吟了一会儿,道:“有是有,但那东西有点古怪,小的有言在先,出了什么一差二错本店概不负责!” 司马天星笑道:“什么东西如此神秘?我还真就要见识见识!” 店家道:“公子请随我来!” 司马天星跟陈氏和欧阳红袖打过招呼后,就随店家去到后院茶厅,有小厮给他泡了一盏君山银针,店家道了声“稍候!”,便离去。 不多时,店家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口丈许大小的黑色木箱进来,放在桌上。 打开木箱后,里面装着一个汉白玉石匣,打开石匣盖,就见石匣中装有水,一颗灰黑色的珠子浸泡在水中,有鸽蛋那么大。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令人惊异的是它竟然在水中缓缓地自行旋转。 司马天星立即释放神识对其内部进行扫描,神识竟被一股沛不可挡的洪荒之力阻挡,反弹回来。 司马天星心中大骇,面上确不动声色,道:“就这样一颗灰不拉几、黑不溜秋的珠子,除了会动以外,还有其它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店家道:“有啊,到了夜间,它会发出白朦朦的光!”店家将窗帘拉上,屋子中暗了下来,那颗珠子发出了很微弱的亮光。 司马天星一撇嘴,不屑地道:“这也算光?与夜明珠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店老板干笑道:“光亮是有点弱,但毕竟也是光噻!” “你不是说有古怪吗,这就是它的古怪之处?”司天天星露出一付瞧不起的鄙夷之态。 店家冷笑道:“请公子用手指触摸试试,就知道他的厉害了,不过,公子要千万小心!” 司马天星大刺刺地伸出右手食指去触碰那颗珠子,手指尚未接触珠子,只触到水面,就有一股雷电之力从手指沿着经脉传遍全身,让人有种遭雷击的感觉,半边身子发麻。 司马天星曾修炼过天雷锤炼法,这颗珠子释放出来的雷电之力自然不如天雷之力猛烈。 司马天星将手指缩回,惊骇地道:“果然古怪,这珠子从何而来,可有名字?” 店家道:“这是老夫五年前从苏州一个渔户家中购买太湖石而意外得到的,因其自带雷电之力,因此老夫将其命名为‘夜明雷珠’,或许有些鄙俗,还望公子不要见笑!” 司马天星不解地道:“怎么购买太湖石就意外得到了这颗珠子?” “事情是这样的,五年前我前往苏州购货,发现太湖石市场颇为火爆,就在那里转了转,最后挑中了一块形如貔貅的太湖石,准备运回来摆放在庭院中增点雅趣。结果用秤一称,足有二百八十斤,当时卖家要的底价是一斤石头一两银子,否则不卖,于是我花了二百八十两银子买下。 我从苏州回来,一路上雇力夫搬运上船、下船,费了不少功夫,总算运回洞庭湖来了。下船后找了四个力夫抬着走,是时,天降暴雨,雷鸣电闪,一道天雷劈中了那块太湖石,太湖石被击得粉碎,四个力夫全部遇难。 太湖石没了,二百八十两银子打了水漂儿,还给四个力夫的家里一家赔了一百两银子,你说冤不冤哪。 万幸的是我当时因为和船家结账,落在后面,赶到距出事地点五六丈远时雷灾就发生了,险险躲过了一劫。 我去到出事地点后,在太湖石碎块中发现了这颗珠子,若非是这颗珠子在自行转动,还不易发现呢! 我伸手去捡这颗珠子的时候,差点被电死。很想弃之不顾,又恐不知情者步我后尘,岂不害人? 暴雨过后,我在路边捡来一只破木瓢,将这珠子臼起,带回了家中。到家后发现木瓢底部已被珠子旋转磨损得快要穿了。无奈之下只好另拿一只装了水的木瓢来,将珠子倒进有水的木瓢中。 珠子在水中旋转,对木瓢毫无损坏,这下子我才放了心。但木瓢终究不是存放珠宝的器物,我就请玉器师傅用汉白玉凿打了这个小石匣。 阴雨之日气候潮湿,石匣泄漏雷电。虽然泄漏的雷电之力较弱,但终归是个隐患,我便托人到南海买了这口橡木箱子,将石匣放在橡木箱子中,就再也不怕雷电之力泄漏了。” 司马天星笑道:“你还真是想得周到,这个汉白玉匣子也做得很精致,盖上盖子后滴水不漏,不过,这珠子既不能拿出来把玩,又不能当夜明珠用,只能存放在石匣中,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价值!” 店家苦笑道:“花费近千两银子得到这样一颗珠子,总不至于丢了吧,何况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才不会害了别人!” 司马天星道:“就没有人要买过这珠子?” 店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轻意售出啊!” 司马天星道:“这颗珠子虽然没什么用,但确实与众不同,我这人喜欢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店家你就出个价,如果价钱合适呢,我也就要了,就当得个稀奇!” 店家察言观色,但司马天表露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也摸不透,便要了一千两银子。司马天星二话不说,起身向店家拱手告辞。 店家忙道:“公子留步,一口价,八百两,再少我就亏本了!” 司马天星厄斜着店家,道:“我出几百两银子买你这颗灰不拉几的破珠子,还电人,我就不亏吗?” 店家陪笑道:“嗨,一看公子就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区区几百两银子在公子眼里算个屁呀,但稀奇玩意儿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是不是,呃!” 听了店家对自己的一番吹捧,司马天星佯装很受用的样子,摇晃着脑袋活像一个二世祖,撩了撩鬓发,道:“这到也是,本公子在扬州喝台花酒也不止这个数,好吧,就听你一句劝,吃亏上当有个货在!” 店家道:“那我们就立个字据吧!” 司马天星双眉一立,怒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立什么字据,想不到今天又得了一个买东西要立字据的稀奇,嘿嘿,有趣,有趣!” 店家为难的道:“唉,我一直将这珠子藏而不售的主要原因就是怕买家不小心被电着了来找麻烦,所以请公子立个字据,此珠售出后,出现一切后果,本店概不负责!” 司马天星二话不说,伸手从石匣中一把抓起珠子,摊开手掌,珠子在他手掌中打转,他的手掌连抖都不抖一下。 司马天星道:“若非本公子天生不惧雷电,你以为我会花八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来买你这破珠子,你当我傻啊!” 那店家见司马天星果然不惧雷电,干笑道:“原来公子身赋异禀,老夫到是多虑了,好吧,成交!” 司马天星将珠子丢进石匣中,“咚!”的一声,溅起几朵水花,一副满不在乎、毫不珍惜的样子。随后从怀中掏出五百两、二百两、一百两的银票各一张,递给店家,再盖上石匣盖、木箱盖,抱起箱子,吹着口哨,一摇一摆地走了。 店家看着手里的银票笑了,喃喃道:“真是峰回路转啊,原本注定亏了,如今还赚了点!”他又望着司马天星那吊二郎当的背影,鄙夷地道:“真是个二世祖啊,一掷千金,买一颗会电人的珠子,喫!” 店家哪里知道司马天星此时那激动的心情,他简直想要狂笑一番。 第七十六章 生日礼物 因为他用神识一扫,神识被洪荒之力弹回,他就知道这颗珠子不简单,这是和通香木、百穴珠一样的宝物,都是天外星体的星核。 之所以他如此笃定这珠子是天外星体的星核,是因为他有了神识后,出于对通香木和百穴珠的好奇,曾多次用神识去扫描二宝,但每次都被沛不可挡的洪荒之力将神魂弹回。 洪荒之力是一种特殊的力,绝非狭义的外力和内力。外力与内力本就区别很大,而洪荒之力与内力的区别更大。 对于这种洪荒之力,以司马天星目前的修为还无法真正的触摸到,但他能从二宝之中感受到这是一种超凡入圣的力量,今天在这颗珠子中也感受到了。 这种事虽然玄乎其玄,但事实上是存在的。比如,动物有生命力,植物也有生命力,这种生命力你知道它确实存在,但你却无法触摸到它。小树长成大树,小孩长成大人,内蕴着成长之力,我们可以从长大到一定程度就不再长大的这一现象中,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存在,但却根本没办法触摸到它。 傍晚时分,司马天星与陈氏母女领着临时聘请的八位缝纫师傅回到听涛别墅,有帮众数人将所购货物搬到了听涛别墅。司马天星的打算是让诸葛羞花从听涛别墅上花轿,然后抬到东山行合卺之礼。 路上,欧阳红袖问司马天星那黑木箱中是什么东西,司马天星笑而不答。 司马天星跟那珠宝铺的老板去了后院,出来时怀中抱着这个箱子,而且一直箱不离手,自然引起了欧阳红袖的好奇心。在岳州城中人多眼杂,欧阳红袖没有问,此时身边无其他人,她都憋了很久了,当然要问。 欧阳红袖见司马天星老神在在地笑而不答,也就不再追问。 当晚,司马天星独自在凌波阁的寝室中做了很多试验,从多个方面去探索夜明雷珠的功能。因为他从百穴珠所产珍珠具有七种强大功用推断,这颗夜明雷珠也一定会有特别功用,重在去发现和挖掘。 经过一夜的试验和探索,最终只探明了两点:一是其雷电之力可以用来锤炼炼力境武者的经脉和神魂,为今后修炼天雷锤炼法打下坚实的基础。二是夜明雷珠在释放雷电之力时,伴随着释放出少量的洪荒之力,吸收后通过飞仙大法的温养,可以转换为内力和神魂之力。 司马天星兴奋不已,这颗珠子就相当于一个内力和神魂之力的宝库啊,可以提升修炼速度数十倍。 且不说还有暂时无法探寻的功能,仅以已经探明的两项功能而论,这颗宝珠简直就是无价之宝,比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还要贵重千倍,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欧阳妹妹,应当算是一份重礼。 八月二十五日一大早,司马天星就背着那口黑木箱子,将欧阳红袖约了出去,两人骑鹤去到他曾经闭关的那个无人小岛。司马天星牵着欧阳红袖的小手走进那个山洞。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转过一道拐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司马天星将欧阳红袖横抱起来,继续往里走。 欧阳红袖心中“嘭嘭”直跳,心想:天星哥将抱进这黑古隆冬的山洞干什么,莫非天星哥今天就要了我?! 想到这里,脸一下子就红了,气息也变得急促了些。 虽然欧阳红袖因洞中光线太暗看不见什么东西,但司马天星有神视之能,他感到了欧阳红袖体温的变化,也看见了她羞红的俏脸,笑道:“鬼丫头这么小的年纪,小脑瓜儿里却尽想些歪东西,而且想得自己都害臊了!你可是淑女哟,能不能别这样,再这样的话,我可就认为你是在勾引我了。” 欧阳红袖也不知道司马天星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也许是在诈我吧,急忙道:“天星哥,我没有!” 司马天星道:“那你的脸为什么这样红?” 欧阳红袖当然不承认,辩解道:“哪里脸红了,乱说!” 司马天星将欧阳红袖放在一个石台上坐好,然后将箱子也放在石台上,他打开箱子,再打开石匣盖,欧阳红袖就见到了一团白蒙蒙的光,亮光并不强,有点像月亮在薄云薄雾后面散发出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月光,再细看,那团白朦朦的光是一颗珠子绽放出来的,而且那颗珠子一直在不停地缓缓转动。 欧阳红袖惊奇的道:“哇!这是什么珠子,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 司马天星道:“也算是吧,但真正好品质的夜明珠比这亮多了!” 欧阳红袖道:“那就是品质比较差的夜明珠了!” 司马天星道:“是的,作为夜明珠来讲,它的品质确实够差的了,但是,它不是一颗纯粹的夜明珠,而是一颗雷珠!” 欧阳红袖诧异道:“雷珠,什么意思?” 司马天星道:“你伸出手指去碰一下就知道了!” 欧阳红袖竖起纤秀的食指,慢慢向那珠子伸去,指尖刚接触水面,就感觉到一股雷电从指尖传来,迅速流遍全身,全身麻痺,心脏僵硬而停止跳动。 欧阳红袖惊叫一声,缩回了手指。 司马天星道:“怎么样?厉害吧!” “天星哥真坏!”欧阳红袖不依,打了司马天星一下,因受到惊吓,气息不匀,胸脯起伏,乳峰诱人。 “这颗珠子名叫夜明雷珠,不仅贮有雷电之力,而且内藏强大的洪荒之力,真是好东西啊!”司马天星一边说,一边伸手将珠子从水中捞出,摊在掌心把玩着,一副欣赏迷醉的样子。 “啊!它,它怎么不电你呢?!”欧阳红袖见司马天星若无其事地把玩着那颗雷珠,大感惊异。 司马天星道:“我也是人,而且它又不认识我,怎会不电我?只不过,我修炼过天雷锤炼法,天雷的雷电之力比这珠子的雷电之力可要强大得多,因此,这颗雷珠散发出来的雷电之力对我基本上没什么影响!” 欧阳红袖甜甜地道:“天星哥,你真厉害!” 司马天星道:“红袖妹妹,只要你努力,也许将来比我更厉害呢!” “嗯!我一定努力,红袖最听天星哥的话了!” “很好,这颗夜明雷珠就送给你了,权当给你的生日礼物!” 欧阳红袖喜道:“谢谢天星哥,不过,这么贵重的珠宝,我却无法碰它,太遗憾了。” 司马天星道:“我可以教你一种功法,很快你就可以碰它了。虽然你现在还不能真正地修炼天雷锤炼法,但可用这颗雷珠先进行基础训练,为今后修炼天雷锤炼法打下基础。另外,这颗雷珠在释放雷电的时候,也伴随着释放少量的洪荒之力,你可以将这些洪荒之力温养成自身的内力。” 司马天星将天雷锤炼法的内功法门,以及温养洪荒之力的内功心法以神念传授给了欧阳红袖,待欧阳红袖运转数十次,能熟练掌握后,司马天星坐到欧阳红袖身后,伸出手掌按住她后背的神道穴,注入内力,并叫欧阳红袖伸出手指去触摸夜明雷珠。 司马天星将内力从欧阳红袖的背心神道穴注入,沿督脉上行至百会穴,转而行往手太阳、手阳明、手少阳经脉,与夜明雷珠贯通一气,裹挟着八成的雷电之力和洪荒之力回到自身体内。在这一过程中,对欧阳红袖手上三阳经脉本就具有强烈的冲刷凝炼作用,对神魂也有锤炼作用。 欧阳红袖则依照司马天星传授的法门,将从夜明雷珠传来的两成雷电之力和洪荒之力导引至手太阴、手厥阴、手少阴三脉,经三脉将雷电之力注入任脉,再下行至气海穴储存。 当感觉气海穴储存满盈后,手指离开夜明雷珠。然后将储存在气海穴中的雷电之力及洪荒之力导引至全身十二道经脉及奇经八脉中来回冲刷。 当感觉气海穴中内力枯竭时,再次用手指触摸夜明雷珠,导引雷电之力入体。如此反复锻炼经脉和神魂。 开始半个时辰,司马天星裹挟走了八成雷电之力和洪荒之力,后半个时辰,司马天星逐渐减少裹挟的数量。一个时辰后,司马天星只裹挟了七成,两个时辰后,司马天星只裹挟了六成雷电洪荒之力。 两人收了功,匆匆赶回听涛别墅,家中餐桌上刚好摆上菜肴,一家人正在等他们回来吃午饭呢。 两人入席后,大家举杯祝福,祝欧阳红袖生日快乐。 酒过三巡,欧阳红冠问起了那口黑木箱子。 欧阳红袖得意地道:“这是天星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欧阳文章道:“是什么礼物呀,要用这么大一口黑木箱装着?” 欧阳红袖站起身来,去到放木箱的几案边,先打开了木箱盖,然后再打开了石匣盖。 众人见木箱中装着一只汉白玉石匣,正在奇怪,等石匣盖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装着水,水中有一颗灰黑色的珠子在缓缓转动,就更加奇怪了,这是一颗什么样的珠子? 司马天星简单地讲了讲这颗珠子的来历及特性,众人无不称奇。 最后司马星道:“有了这颗雷珠,红冠和红袖就可以借助他锤炼经脉和神魂,而且可以从此珠中吸取洪荒之力转变成内力,修炼速度将比过去快若干倍!” 陈氏道:“天星啊,这珠子是一件奇宝,那得多贵啊!” 司马天星得意地笑道:“算是我捡了个漏儿,只化了八百两银子,嘿嘿!” 陈氏笑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下午,司马天星继续助欧阳红袖修炼,吃晚饭时,欧阳红袖已能承受夜明雷珠七成的雷电之力和洪荒之力。 晚饭后再练,半夜时分,欧阳红袖已经无需司马天星相助,可以自行修炼了。 第二天,司马天星又将天雷锤炼法的内功法门,以及温养洪荒之力的内功心法以神念传授给了欧阳红冠,并辅助他吸取雷电之力和洪荒之力。 第三天,司马天星与欧阳红袖往东山而去,但见整个君山到处张灯结彩,喜气盎然,斥候舵的弟子们正从码头将一坛坛美酒往东山上搬,东山上的大操场边,临时垒起了几口锅灶,烧着开水,杀牛宰羊,一片忙碌。 帮众见到司马天星均躬身行礼、问好。司马天星打过招呼后,直奔斥候舵捕风阁而去。 捕风阁是斥候舵的机要之地,大白天里也有十八人披挂整齐地站成两排,守卫着捕风阁的大门。 尽管帮众都认识司马天星,但仍然双戟一架,挡住去路。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大家辛苦了!”掏出令牌递过去。 验过令牌后,众人一齐躬身行礼,道:“参见帮主!”将令牌还给司马天星,拿开架着的双戟。 司马天星正往里走,“咔”一声响,双戟架在司马天星背后,将欧阳红袖挡住。 司马天星一楞,回过神来,陪着笑道:“哈哈哈,弟兄们,对不起,我搞忘了,是我的错!”言罢作了一个罗圈揖,“红袖,你在外面等我!” 司马天星进入大门后,在一间宽大精致的房间里见到了易星和诸葛羞花,易星坐在正对房门的墙壁下,座前的大案桌上有文房四宝,也有正在处理的情报谍纸;诸葛羞花坐在易星的右边隔墙墙壁下,座前大案桌上同样有文房四宝,也有一些正在处理的档案匣子。 两人正在埋头工作,并未抬头看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拱手道:“易兄、羞花姐,打扰二位了!” 两人抬头一看,见是司马天星,立即起身行礼,异口同声地道:“属下参见帮主!” “呃,并无外人,何须行礼!眼看明天就要大婚了,你们俩还真沉得住气,手头的活儿可以放一放的嘛!” 诸葛羞花道:“你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插不上手,反而无事可做,只好来这呆惯了的地方呆着,顺便做一些事而已!” 司马天星歉疚地道:“我压给你们的担子确实也太重了些,过几天你们挑两个忠心、贴心的弟子当助理,一些简单而又花时间的日常事务可以交给他们去做,这样,你俩就轻松些,也可挪出更多的时间思考问题,岂不是好?!” 易星道:“帮主指点得是!可有什么吩咐吗?” 司马天星道:“我是来接羞花姐的。我和欧阳叔叔商量了,今天羞花姐就住到听涛别墅,明天易兄将花轿抬到听涛别墅迎娶新娘子,我和红袖他们就算是羞花姐的娘家人哪,如果以后易兄要是欺负羞花姐,我们这些娘家人可是要替她出头的呦!” 第七十七章 太湖三白 诸葛羞花闻言,别过脸去,掩面而泣。易星亦眼眶发红,喉头发哽。 眼见易星和诸葛羞花心中难过,司马天星也很难过,沉默了片刻,司马天星道:“羞花姐,这是喜事,我们应该高兴才对,人生不如意的事总是有的,便要看开些,我们不要总是回忆过去的不幸,而要时刻享受眼下的美好,还要憧憬未来的幸福。” 诸葛羞花泣道:“天星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在为自己的不幸而伤心,我这是高兴,为结识到你这样的好兄弟喜极而泣,为你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而感动!” 司马天星道:“自家姐弟,随便一些更好,不要太在意!” 诸葛羞花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将案桌上的案卷、档案等收进木柜中锁好,展露笑颜,对易星道:“我去了!” 易星挤出一丝笑容,道:“好的!” 八月二十八日上午,新郎官易星头戴状元冠,身穿团花绯袍,胸佩红绸花,骑着一匹健壮的红马,率娶亲队伍由东山出发,前往听涛别墅娶亲。一路上鸣锣开道,彩旗飘飘,唢呐吹奏,声势浩大。 听涛别墅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床上用品、衣裤衫裙、杯盘碗盏、金银首饰、玉石珍珠、胭脂水粉、梳篦铜镜等等应有尽有,且量大质优。 一顶八抬大花轿将诸葛羞花迎娶到东山,拜堂合卺。婚礼热闹、顺利、圆满。 九月初九上午,司马天星与带了面具的易星骑鹤离开了神州帮。 下午,司马天星和易星到了神龙帮,易星将神州帮斥候舵收集到的有关鳄鱼帮的情报与神龙帮侦缉人员侦察到的情况综合,使情报更完善。然后由萧天明安排人手赶制《晴雨簿》和《生死簿》一式五份。 司马天星和萧天明召集战舵彭飞龙、刑舵金光尔、户舵冯玉良、鄱阳舵郑拓议事,易星列席参加。会议主要研究讨伐鳄鱼帮的战略战术。 经过一番谋划和讨论,终于拟定了讨伐方略。 九月十二日,神龙帮三十艘快船分三批出发,目的地太湖。 九月十三日,神龙帮二十艘快船分两批出发,目的地太湖。 九月十四日,司马天星和易星骑鹤出发,目的地还是太湖。 太湖位于长江下游,苏州、常州、湖州、秀州均在湖岸边,四州之地将太湖包围。古称震泽、具区、笠泽、五湖。 具区、笠泽、五湖的得名众说纷纭,语焉不详。唯震泽得名最早,且经现代科学考证,称之震泽名副其实。在远古时期,有外来天体撞击地球,形成巨大的撞击坑,坑中积水成太湖,随天体而来的其它陨石撞击形成了阳澄湖、淀山湖、金鸡湖、独墅湖、汾湖等一百八十多个大小不等的湖泊。当然,震泽不只是指太湖,而是指以太湖为主的湖泊群。 太湖主要水源有二︰一为来自浙江省天目山的苕溪,在湖州市以下分为七十多条溇港注入;另一来自江苏宜溧山地北麓的荆溪,分由太浦、百渎等六十多条港渎入湖。 太湖水由北东两面七十多条河港下泄长江,以娄江(下游称浏河)、吴淞江(下游称苏州河)、黄浦江为主(三江)。黄浦江为最大泄水河道,约占总出水量的八成。其余诸河港流量较小,每因海潮顶托或江水上涨而倒流。 太湖中有岛屿四十多个,以西洞庭山最大。东岸、北岸有洞庭东山、灵岩山、惠山、马迹山等低丘,山水相连,风景秀丽。 太湖有三大特产,即银鱼、白鱼、白虾,简称“太湖三白”。 太湖银鱼:长二寸余,躯干略圆,形如玉簪,似无骨无肠,细嫩透明,色泽似银,故称银鱼。民间通俗的叫法有:冰鱼、玻璃鱼、玉箸鱼、面条鱼、绣花针、鲙残鱼等等。与鄱阳湖所产银乃是同类。 上述鱼名均依其形色而起,唯“鲙残”二字听起来有些古怪,何也?皆因当年越王勾践正在吃鱼的时候,吴王夫差的军队打来,勾践遂将吃了一半的鱼倒入江中,仓促迎战。这些被吃剩的鱼在水里活了过来,但变成了另一种鱼,就是银鱼。看来“鲙残”二字是指吃剩下的残鱼。 唐代杜甫《白小》诗曰:“白小群分命,天然二寸鱼。细微沾水族,风俗当园蔬。入肆银花乱,倾箱雪片虚。生成犹拾卵,尽其义何如。”对银鱼作了描述。宋代诗人有“春后银鱼霜下鲈”的名句,把银鱼与鲈鱼并列为鱼中珍品。 太湖白鱼:亦称“太湖银刀”,因其头尾俱向上翘,形如弯刀而得名。其体形狭长侧扁,细骨细鳞,银光闪烁;其肉质细嫩,鳞下脂肪多,酷似鲥鱼,极为名贵。 《吴郡志》载:“白鱼出太湖者胜,民得采之,隋时入贡洛阳”,隋朝时白鱼已作为贡品上贡皇庭。 太湖白虾:又名太湖秀丽长臂虾,俗称“水晶虾”、“白泥虾”等,属淡水虾类,头有须,胸有爪,两眼突出,尾成叉形,生时通体透明、晶莹如玉,略见棕色斑纹,死后变白玉色,因此得名。民间有“死虾泛红”之说,太湖白虾却不然,烧熟也不变红,浑身依然莹白如玉。 清《太湖备考》上有“太湖白虾甲天下,熟时色仍洁白”的记载。白虾壳薄、肉嫩、味鲜美。 司马天星与易星离开神龙帮后,只用了四个时辰,就从鄱阳湖飞到了太湖。 刚到太湖,就与驻苏州、常州、湖州、秀州的神州帮斥候舵联络点取得了联系,并命令他们想办法混进四州帅司及兵营,探查情报,监视营兵的动向,若发现有大规模兵马调动,立即汇报。 之所以要如此安排,是因苏州、常州、湖州、秀州都在湖岸边,一旦在神龙帮讨伐鳄鱼帮时,官兵四面合围而来,情况就很不妙。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凡事小心一些总是对的。 如今已经过去七天了,神龙帮的战船已全部驶进了太湖,分散在鳄鱼帮四个舵的驻地附近。 这七天来,两人或骑鹤从高空侦察,或坐船在湖面侦察,又或在湖岸步行,实地踏勘。整个太湖的总貌已经烙印在脑海中,各岛屿的地形地貌、建筑群落、布防设施等等都已侦察清楚。 太湖的湖心有一个水眼,连当地渔民都不知道,但司马天星有神视、神识之能,因此,这个水眼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被司马天星发现。 九月二十二日清晨,司马天星和蒙面人易星登上苏州的虎丘山,眺望太湖美景。但见雾绕霞蔚,浩浩淼淼,鹤舞鸥飞,轻舟渔唱,天光云影,青嶂滴翠,实在是很美。 “江外饶佳郡,吴兴天下稀。莼羹紫丝滑,鲈鳓雪花肥。星斗寒相照,烟波碧四围。柳候还作牧,草树转清辉。”司马天星吟颂起了爷爷作的诗,诗名《送草伯镇知湖州》。 吟罢,司马天星感慨万端,既慨叹江山多娇,而朝廷腐败,又哀叹太湖景美,却被恶贼霸占。 司马天星和易星准备今晚动手剿灭鳄鱼帮。白日里闲来无事,两人随意游览。 临近中午时,他们去到了一个极为僻静的湖湾,发现在湖边有一个河鲜酒馆。司马天星笑道:“很好,易兄,我们到那小酒馆去品尝品尝太湖三白如何?” 易星道:“好啊,早听闻太湖三白乃人间美味,只是无缘品尝,今天就沾你的光了!” 太湖三白固然名贵,却也十分娇弱,出水即死,因此要想食鲜,必到湖边。 酒馆是用毛竹搭成的橑棚,上覆稻草,极为简陋。 二人进入酒馆,见店面中摆有八张方桌。 有三张桌子已经坐了人,还剩五张桌子空着。 店小二迎了上来,满脸堆笑,“两位客官,里面请!”又向柜台处喊道:“小翠,上茶!” 店小二领着司马天星和易星去到一张空桌,取下搭在肩头的抹布,俯下身躯,快速麻溜地将本就擦了好几遍的桌凳再擦了一遍。 司马天星坐下后,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用托盘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茶香扑鼻,乃是太湖西洞庭山出产的名茶碧螺春。 店小二问道:“两位客官请用茶,不知要吃点什么?” 司马天星道:“久闻太湖三白之美名,你就将这三白的拿手菜来点吧!” 店小二道声“好嘞!”转身到后厨安排去了。 易星一边品茗,一边不经意地观察那三桌人。有两桌是没有武功的食客,共十四人,其中一名官员、八名商人、四名妇女、一个小女孩。第三桌只有两人,相貌相似,一着金袍,一着银袍,应是兄弟。 那兄弟两人的武功已达炼气圆满境,腰间悬挂着异形弯刀,与自己的弯刀区别很大。 区别之处在于自己的弯刀只有一把,而那兄弟二人的弯刀则是大、小两把弯刀一竖一横组合成一把怪刀,竖着的大弯刀是主刀,用于劈、刺、扫,横着的小弯刀是副刀,用于横扎、竖架,兼有护手功能。 几桌人见易星大白天里戴着面具,均向他投来奇怪的眼神。 司马天星和易星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眼神,自顾自悠闲地喝茶。 在那两桌食客中,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头扎两个丫髻,扑闪着大眼睛盯着易星看了一会儿,问道:“娘,那位大叔为什么要在脸上蒙一块东西呢,他是在捉迷藏吗?” 一位美貌少妇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道:“芊芊乖,吃饭时不要讲话,你忘了吗!” “嗯!还说一句话,娘,我也想要一块那样的东西蒙在脸上,你给我买吗?” “不买,别说话,快吃饭!”少妇有些生气。 小女孩不再说话,向小嘴里扒了两口饭,将小嘴巴胀得鼓鼓的,几乎无法咀嚼。她一边慢吞吞地咀嚼,一边继续打量着易星,目光中充满好奇。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终于将口中的饭圄囵吞了下去,趁少妇不注意,偷偷从凳子上滑下,跑到易星这边来,偏着小脑瓜盯着易星看。 被一个小女孩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易星甚觉尴尬,沉着脸继续喝茶。 司马天星觉得好笑,向小女孩眨了眨眼,招了招手,并从腰间取下飞天猫苗烟儿送给他的那只蟋蟀,用两根手指捏着蟋蟀细长的触须,在空中荡来荡去,并示意小女孩去拿。 小女孩欢笑着前去,将蟋蟀接过,也用两根手指捏着蟋蟀的长触须,反反复复地仔细观看,笑得合不拢嘴。 司马天星笑道:“小妹妹,你知道这位叔叔为什么要把脸蒙住吗?” 小女孩摇头,道:“不知道!” 司马天星道:“我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不告诉别人呦,知道吗?” “嗯!”小女孩点头承诺。 司马天星将声音压低了一点,神秘地道:“因为这位大叔脸上有好多好多的麻子,还有一个伤疤,太丑了,他怕被姑娘看见了瞧不起他,所以就只好这样了!”司马天星做了一个蒙面的动作。 易星闻言,面部肌肉抽畜,别过头去。 那位少妇发现小姑娘跑到这边来了,赶忙跑过来,将小女孩抱起,对着易星躬身行礼,道:“公子,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对不起,对不起!” 易星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少妇对小女孩道:“芊芊,把蟋蟀还给叔叔!” “不!”小女孩赶紧将蟋蟀藏在背后。 司马天星道:“这本就是小孩子玩的东西,送给她了!” 那少妇道:“这只蟋蟀编织得如此精致,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司马天星道:“是一个朋友送的小玩意儿,我也是觉得非常精致好看,才留在身边。但我毕竟不是小孩,留之无用,早就想着送人,今日遇着这小妹妹,也算有缘,正好送她!” 少妇躬身行了一礼,道:“那就多谢公子啦!”抱着小女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司马天星和易星 这时,店小二高声唱道:“香酥银鱼、清蒸白鱼、酒呛白虾来啦!”端着茶盆一阵风似地来到司马天星这边,将茶盆中的三大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盘盘放在桌上。 店小二躬身问道:“两位客官,可要来两壶酒?要花雕还是元红?” 司马天星道:“来两壶花雕吧!” “好嘞,小翠,两壶花雕!客官慢用。”店小二躬身告退。 第七十八章 作个见证 司马天星夹起一条白鱼,放在易星的碗中,笑道:“大哥,你看这白鱼的身形,多像你的弯刀啊,你多吃几条哈!” 易星要装哑巴,只好不开腔,埋头吃鱼、喝酒。 司马天星自然不会闲着,一口银鱼,一口酒,一口白虾一口酒,喝酒时嘴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嚼着银鱼和白虾时,嘴巴中不断发出“嗬嗬嗬”的欢快声,一副享受、陶醉的样子。 易星见司马天星吃得飞快,也不示弱,闷声不开腔,竹筷频伸,银鱼、白鱼、白虾直往嘴里奔去。 正在两人风卷残云,大快朵颐时,店门外传来两声呼喝:“尹老四,该个是啥个辰光,倷在磨蹭啥个,倍要伲亲自跑该个一趟,倷啥个老东劲!”话音未落,门口走进两个壮汉。说的苏州方言,听不懂。 店小二听到呼喊声,惊慌地跑过去,点头哈腰地道:“二位爷,你们来啦,请坐!今天店里客人多,没忙过来,小的这就去取!”言罢,去到柜台,拉开抽屉,捧出一些碎银,大概有五两左右,递给那个喊话的壮汉。 那壮汉瞧了一眼,头一别,仰望屋顶,不屑地道:“前呛说好了呢,每月五十两例钱,倷答应得噢噢应应,忘记得干干净净,假嘴假脸?!” 店小二低着头,嗫嗫嚅嚅地道:“二位爷,这两天进了点货,手头很紧,实在是没有了,尚请二位爷宽限两天!” 另一个壮汉恶狠狠地道:“涩居话哄象伲,倷昏头哉,啊是要吃生活哉?” 店小二苦着脸,道:“呒有,偶呒有涩居话,实在是呒有了!”说着,拉开了抽屉,给那两个壮汉看。 两个壮汉见抽屉里实在是没钱,甚为气愤,转头看见那名叫小翠的少女,眼中露出淫邪之色,嘿嘿淫笑道:“该个小娘鱼一卡一包水,偶蛮欢喜倷个,倷阿欢喜偶啊?!”说着,伸手去摸小翠姑娘的脸蛋儿。 小翠姑娘头一偏让开,拍开了那壮汉的手,骂道:“青头巨,排皂!” 壮汉冷笑道:“哦哟歪!该个小娘鱼蛮辣的啦!”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小翠姑娘的头发。 店小二大惊,急忙上前拉住壮汉的胳膊,恳求道:“大爷息怒,息怒啊!” 壮汉骂道:“寿头活孙,系系特算哉!”抬脚踹在店小二的肚子上,将店小二踹飞出去。 店小二人未落地,已口吐鲜血,直向那腰配弯刀的两兄弟飞去。小翠惊呼道:“爷——!” 金袍男子轻轻将店小二接住,放在地上。之后腾身而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听到“咔嚓!啪!啪!啪!啪!”的声音传来。眼前金光一闪,再看时,金袍男子已坐回原位,而那原先抓住小翠姑娘头发的壮汉则是惨嚎一声,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 很显然,那壮汉的一只手已经断了。不仅如此,他满嘴是血,“扑、扑”地吐出血水,血水中有数颗牙齿。两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变成了一个猪头。 那官员和商人都是一惊,妇女们则站起身来往角落里躲。 另一壮汉怒喝道:“哪里来的混账,敢动我鳄鱼帮的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位官员一听是鳄鱼帮的人,急忙拱手道:“原来是鳄鱼帮的好汉,失敬,失敬,诸位先忙,本官尚有要事,就此别过!”言罢,准备带领家眷及几个商人离去。 司马天星大声道:“且慢!有句话叫作‘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尔等身为朝廷命官,眼见歹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欺侮弱小,难道就不管一管吗?!怎么能一拍屁股,说走就走了呢?” 那位官员脸有尴尬之色,讪讪地道:“官府向来不过问江湖中事,本官自然也管不了他们的事情,还请这位侠士多多理解!” 司马天星冷笑道:“真是这样的吗?如果我今天将这两个恶贼当场诛杀,是不是你也当作没看见,不会管呢?” “是谁敢在太湖边上喊打喊杀的,真是好大的胆子!”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随即便见一行十二人大刺刺地从店门口走了进来,为首者身穿一袭黑袍,光头,无须,眼神锋锐,若鹰视狼顾。 先前进来的两个人急忙躬身行礼,道:“老大,倷可要为伲作主啊!” 光头老大看了那肿成猪头的人一眼,露出鄙夷之色,道:“在自己家门口竟然被揍成了猪头,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你怎么不去买砣豆腐一头撞死呢,真是废物!” 光头老大将那猪头痛骂一顿后,将鹰隼一样的目光扫向司马天星等四人,目空一切地道:“谁打的武大癞子,自己站出来给老子跪在地上,将老子的鞋舔干净喽,然后呢,是哪只手打的,自己将那只手砍下来,老子拿去喂狗!” 那金袍男子冷笑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呀!本公子打的,怎么样,有胆就放马过来,本公子接着就是,若是没有那个狗胆,趁早滚蛋,别扰了我兄弟俩的雅兴!” 金袍男子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啪啪啪啪啪啪啪”的鼓掌声,鼓掌者正是司马天星,“哈哈哈!有趣,有趣!” 光头老大瞪着司马天星道:“小子,刚才就是你在喊打喊杀的是吧,你是不是活腻了,胡言乱语找死是吗,待会儿成全你就是!” 司马天星道:“找死,谁想找死?我看呢,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的人才是在找死。光头啊,我看你那长相,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正在找死,我敢断定,你今日必有血光之灾。” 光头老大道:“小子,你狂妄得过头了吧!兄弟们操家伙!” 鳄鱼帮众人有十三个人拔出兵刃,只有一人站在那里没有动,因为他没有兵刃。 金袍男子和银袍男子也站起身来,伸手握住了刀柄。 司马天星道:“且慢!这里有一些不相干的人,显得很拥挤,打发了他们之后我们再动手不迟!” 光头老大道:“可以,反正盯住了你就行了,我让你今天插翅难逃!” 司马天星对那几名妇女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着,记住,不要走远了!” 几名妇女如获大赦,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司马天星又对那名官员和几个商人道:“你们都站到一边去,不要妄动,我要你们作个见证!” 官员和几个商人脸色阵青阵白,变幻不定,全身上下瑟瑟发抖,听到司马天星的话后全部退到远离鳄鱼帮众的一个角落里。 司马天星见不相干的人都已走开,对鳄鱼帮的众人道:“我这人虽然杀人如麻,但我绝不滥杀无辜,因此,在我动手之前,有一句话要问,你们这十四个人之中,有没有不想和我动手的人,如果有,请马上走出这个门! 光头老大冷笑道:“都死到临头了,你小子还在这里玩挑拨离间的伎俩,真是可笑!还叫别人走出这个门,哼哼!到是你自己该掂量掂量,今天得罪了我鳄鱼帮,还走不走得出这个门!” 司马天星道:“我懒得和你们啰嗦,我数五个数,如果数完后还没有人离开,就意味着你们都打算与我作对,我将对你们下狠手,决不留情!” 光头老大道:“好啊,那就数吧,我们听着呢!” “一!”没有人动。 “二!”得到的是一阵冷笑声。 “三!”众人绷紧了脸。 “四!”易星伸手握住了刀柄,有一个鳄鱼帮的人稍微动了一下,想走出去,但又犹豫不决。 “五!”司马天星坐着未动,那些鳄鱼帮的帮众正准备哈哈大笑,却见司马天星结了一个手印,鱼肠剑自动出鞘,寒光闪烁,耀眼炫目,两只由无数柄鱼肠剑组成的仙鹤翅膀形的剑阵,向他们疾扫而来。 众人纷纷举起兵器抵挡。 但自己的兵器刚与那短剑一接触,就听见“嚓”的一声,自己的兵器就断了,接下来,“嚓、嚓、嚓”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的兵器都齐柄而断。 寒光闪烁中,所有人只觉得脚一痛,人就失去了重心,“扑通、扑通”之声,十三个人全部倒在地上,一个个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嗖”的一声,鱼肠剑自动飞回归鞘。 有七个人的右脚从踝关节处断掉,有六个人的左脚从踝关节处断掉。 断脚鲜血狂涌而出,转眼间店铺内满地是血,十三只无主的脚板摆在地上,怵目惊心。 只有那个曾经想走出门去,但最终犹豫不决的人还站在那里,但也只坚持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晕倒在地。 司马天星伸出手指,遥遥而点,以点穴封印之法为那些被斩去脚板的人止血。 金袍男子和银袍男子惊骇莫名,这是什么武功?难道这年轻人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庄主的境界?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官员和几个商人只觉又腿发软,全身颤抖得无法控制,全部瘫软在地,有三个人被吓得流了尿,有一个人甚至流了屎。 司马天星站起身来,施施然的走到光头老大身边,半俯下身子,笑道:“是我狂还是你狂?是我在找死还是你在找死?哈哈哈哈!说实在话,我现在很想再听一听你狂妄的声音!” 光头老大面如土色,痛得快要晕过去了,咬牙忍受巨痛,哪里还有力气答话。 司马天星向那官员招手,叫他过来。 官员畏畏缩缩地过来后,司马天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官职?” 那官员颤声答道:“下官……小的……叫……叫吴良才,是……是……苏州……提举常平司……的……监当官!” 司天星从腰间的皮袋里掏出一本厚厚地簿子,封面上写着“生死簿”三个字。 司马天星在桌上拿起一支竹筷,将竹筷和《生死簿》都递给吴良才,道:“我现在开始问他们的名字,你呢,就在这本《生死簿》中找他们的名字,找到一个,就用竹筷沾上这地上的血,在那个人的名字上杵上一个红点儿,然后折起来。听明白了吗,你该不会说,连这个你都不会做吧!” 吴良才急忙点头道:“这个……我……我会做的……会的!” 司马天星又对鳄鱼帮的帮众道:“我现在开始问你们的名字必须据实回答,否则,我有若干种方法折磨你们!” 于是,司马天星开始问鳄鱼帮帮众的名字,被问都报出名字后,吴良才就飞快地在《生死簿》中查找,好在《生死簿》的人名除开始的二十一人以外,余下的全是按姓氏笔划顺序编写的,虽然要耗上一点时间,但并不是很难找。 十三个人都问完后,只有那个未被斩去脚板的人还晕倒在地,司马天星走过去一脚将那人踢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翻身坐起,失魂落魄地答道:“偶……偶叫邬单衣!” 吴良才在《生死簿》上找了几遍都没找到。 司马天星走过去将《生死簿》翻看了一遍,也未找到,遂掏出鱼肠剑,顶着那人的脖子,威胁道:“看来你报了个假名,你不老实,我现在就杀了你!”作势欲刺。 邬单衣惊叫道:“冤……冤枉啊,偶报……报的系真名的啦,大侠饶命啊!不信……信可以问……问……问俚笃的啦!” 司马天星问道:“你刚才为什么在我数五个数的时候不走?” 邬单衣惶恐地道:“小的……本……本来想走,但俚笃……都……都呒有走,偶不敢……敢走的啦!” 司马天星喝道:“不准叽哩呱啦说方言,说官话!” 邬单衣道:“好的!” 司马天星道:“你们既是一伙的,为什么这么怕他们呢?” 邬单衣道:“他们……很凶……凶的啦,鹅本不……不想加入鳄鱼帮,都是他们……他们逼的啦,他们经常欺负鹅!要鹅给……给他们喂马、摇船、洗衣服、捶背、洗脚,还要给……给他们倒夜壶、涮马桶,大侠你……你看吧,这些伤都是他们……整的啦!”说罢捋起衣袖、裤脚,只见他的双腿、双臂布满伤痕,有些伤痕还是新伤。 第七十九章 昏官审案 司马天星道:“嗯!看来你没有撒谎,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你暂时不要走,我还要问他们的话,你在旁边给我听着,看他们是不是在说假话!” 邬单衣道:“好的啦,我听大侠的话……话就是啦!” 司马天星又走到另一个年轻人面前,用手指头点着那人的鼻子道:“你叫朱贡祖是吧?我看你还很年轻,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检举揭发鳄鱼帮中某些人的罪行,或许我会从轻发落,怎么样?” 朱贡祖闻言后点了点头,道:“我……我知道的不是很多,我只知道去年……去年三月,分舵主巫会仁强奸了周……周家大小姐,还杀死了两个丫环;去年七月,江……江老大带领张经,和王二麻子,抢了范家一块太湖石,杀死了范家父子;今年五月,分舵主巫会仁,又……又带领我们这些人,抢了岳员外家的八……八块太湖石、三千两银子,还有一些首饰,杀……杀岳员外一家八口人。” 司马天星道:“还知道什么?” 朱贡祖道:“没,没有了!” 司马天星问:“你自己都干过什么坏事?老实说!” 朱贡祖道:“我,我抢过一个老人的银子,有八十两!” 司马天星道:“你不老实,你杀过人,快交待!” 朱贡祖大急,哭道:“没有,没有啊,大侠,我真的没杀过人啊!” 司马天星对吴良才道:“你马上查一查,看他说假话没有!” 吴良才不明白,道:“我,我怎么查?” 司马天星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你这官是怎么当的,你刚才在翻《生死簿》找名字的时候,难道没看见那上面每个名字后都记载着罪行吗?一看就是个昏官,在《生死簿》上查呀!” 吴良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开始翻那簿子,这次总算变聪明了,他首先翻到朱贡祖的名字,其名下果然记载着两桩罪行,一是抢劫周老太爷银子八十两,二是参与巫会仁屠杀岳员外全家八口一案,暂未发现其他命案。 吴良才又找到江才郎的名字,名下记载着五桩血案,其中就有抢范家太湖石,杀死范家父子的罪行。 随后又找到巫会仁的名字,名字后面记载着八桩血腥案件,其中果然有强奸周大小姐、杀死两名丫环,以及抢岳员外家太湖石、杀死八人的罪行。 吴良才道:“邬单衣本人的犯罪供述与《生死簿》的记录相符,但是,《生死簿》上面记载了巫会仁八桩案件、江才郎五桩案件,但他只讲了巫会仁两件、江才郎一件血案,本官也不知道他是否撒了谎!” 朱贡祖急忙道:“大侠,我真的没有撒谎啊,其他的我根本不知道啊!” 司马天星走到那黑袍汉子面前,问道:“他口中的江老大,就是你江才郎吧?” 江才郎道:“不错,是我!” 司马天星道:“巫会仁做的那些事,你应该知道吧?” 江才郎别过脸去不开腔,司马天星道:“嗬!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充好汉?好吧,我就和你赌一把,我猜,当我用出第三种刑罚的时候,你就会老老实实的交待,第一种,削皮!” 司马天星话音刚落,抓起江才郎的右手,操起鱼肠剑,像削萝卜皮一样,刷刷十几下,将江才郎的右手食指削得只剩下了骨头,江才郎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吴良才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司马天星又向他的中指削去,江才郎喘着气吼道:“我说,我说!” 于是,他将分舵主巫会仁做过的几件大案的始末说了一遍。 司马天星问吴良才道:“他说的与那《生死簿》上记载的是否一样?” 吴良才道:“是的,基本一致!” 司马天星道:“这只是随便抽查了一个人而已,就如此准确,那么,你认为这本《生死簿》所记事情的真实性怎样?” 吴良才小心翼翼地道:“应该是真实的!” 司马天星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还是得亲自问问他们才算定案。这样吧,现在由你这个当官的来审问他们,我呢,给大人充当衙役,如何?” 吴良才以为司马天星说的反话,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大侠,不敢当,下官不敢!” 司马天星手一挥,吴良才的身躯飞了起来,在空中飘过去、飘过来,吓得哇哇大叫。 司马天星散去外气,吴良才掉落在桌子上,司马天星哈叱道:“你身为朝廷命官,花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却不为老百姓做主,毫不作为,哼!今天你给我乖乖地办案也就罢了,否则,留下你也是无用,不如丢到太湖里去喂鱼!” 吴良才吓得魂飞魄散,忙道:“大侠饶命,我审,我审!” 司马天星道:“好,你就一个一个地审,若需要用刑什么的,叫我一声,我先去喝几杯酒!” 司马天星走过去,露出笑容,对那身佩弯刀的两兄弟拱手道:“请两位公子移步过来,我们一起喝酒,交个朋友,如何?” 金袍男子和银袍男子站起身来,拱手道:“能结识公子,实乃三生有幸,恭敬不如从命!” 四人同坐一桌,互问姓名,金袍男子名叫种飞龙,白袍男子名叫种飞虎,果然是亲兄弟,他们是揽月山庄的人。 四个人互道仰慕,相处融洽,一边喝酒,一边看吴良才审案。 吴良才拿着簿子,道:“江才郎,你犯了哪些罪?” 司马天星闻言大怒,哈叱道:“呸!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当官的,有你这么问案的吗?” 吴良才吓得打了一个多嗦,道:“我,我,我应该怎样问?” 司马天星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应该用手掌在桌子上使劲一拍,代表大老爷拍惊堂木,然后大喝一声‘呔,江才郎,你这贼子,见了本官怎不下跪,左右给我拿下!’然后再问,‘江犯才郎,快快将你所犯罪行从实招来,若有隐瞒,大刑伺候,讲!’特别是最后这个讲字,要声色俱厉,明白了吗?” 吴良才哭丧着脸道:“明白了,可是,可是,我,我左右无人啊,这里也没有刑具啊!” 司马天星道:“那几个商人不是人吗?打他们耳光,或者叫我用匕首削他们的皮不是用刑吗?” 吴良才道:“公子不是正在喝酒吗,下官怎好意思叫您呢,再说,我哪敢指使您老人家呢!” 司马天星一楞:“老人家?我很老吗?” 吴良才急忙陪礼道:“不不不,口误,口误,公子青年俊彥,翩翩才子,神功盖世,威震天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仪表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司马天星“啪、啪、啪”地接连三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住口,住口,住口,气杀我也!看来你这个官全靠拍马屁得来的了,快点审案!喂,那几个商人,快点去找几根木棒,权当水火棍,给你们的朋友大人当衙役!听见了吗?你们可千万别说不愿意!”言罢,释放神威。 几个商人在神威的压制下,差点就跪了下去,急忙点头道:“小的愿意,一定听从大侠吩咐!”急急忙忙地去到柴房找了木棒,分两排呈八字形站在吴良才的左右两边。 司马天星对吓得花容失色的小翠道:“小翠姑娘,不用害怕,给我们再打四壶花雕来!” 八个商人手杵木棒,分两排站定后,吴良才提了提中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在桌子上狠拍一巴掌,喝道:“呔,江才郎,你这贼子,见了本官怎不下跪,左右给我拿下!” 立即有两个商人走过去,想将坐在地上的江才郎架起来再按他跪下,江才郎虽然一只脚被斩去,一只手的食指被削去皮肉只剩骨头,但并不是一般人就能对付的,两个商人架他不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司马天星喊道:“去厨房抓两把盐来,往他伤口上撒,不就行了吗?真是笨哪!” 两个商人经此一提醒,抬步欲到厨房去抓盐巴,江才郎急忙自行起身,“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 吴良才喝道:“江犯才郎,快快将你所犯罪行从实招来,若有隐瞒,大刑伺候,讲!” 江才郎气得差点晕过去,闭口不言。 吴良才没辙了,向司马天星这边望来。 司马天星骂道:“真是个笨蛋!你就说‘贼子冥顽不化,盐巴伺候!’然后就叫衙役们往他伤口上洒盐巴噻!” 吴良才问道:“若他还是不交待呢,又咋办?” 司马天星没好气地道:“那就多撒几把盐巴,直到他交待为止!” 江才郎未等吴良才再问,主动喊道:“我招,我招!” 于是,他开始交待他犯下的一桩桩罪行。 吴良才一边听,一边对照着《生死簿》的记载。 等江才郎交待完毕后,吴良才又冒傻气,他道:“呔,江犯才郎,你交待的罪行大部分属实,但是,杀死冯氏兄妹后焚毁尸体,和杀死郑氏夫妻后将船凿沉这两件事,这本簿子上并无记载,是不是你编造出来哄骗本官的?” 司马天星闻言,气得直咬牙。 那几个商人都听不下去了,其中一人走上前去,对吴良才附耳低语道:“大人,哪有人自己给自己编造罪行的?!” 这下子吴良才总算回过神来了,尴尬地干笑了两声,道:“我这是吓一吓他的,其实这上面是有记载的。”嘴里说着,眼睛却心虚地向司马天星这边望来。 这下司马天星又差点笑了出来,暗道:“这蠢东西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司马天星知道那簿子上确实没有记载这两项。 神州帮斥候舵的弟子以及神龙帮的侦缉人员,毕竟是最近进行的突击性调查,哪能将若干年前的一些毁尸灭迹的悬案查出来呢?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道:“先将江犯才郎押在一旁,继续审问其他案犯!” 就这样,吴良才一个一个地审,司马天星则和易星、种氏兄弟,四人相谈甚欢,彼此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吴良才才把十三个案犯审完。 司马天星指着一个商人道:“你去柜台那里买笔、墨、纸、砚,然后当书记官,你们的朋友大人马上要判案了,你要一一记录清楚,明白了吗?!” 那位商人点头道:“明白了!”向柜台走去。 司马天星转头对小翠道:“小翠姑娘,你就卖给他文房四宝吧,价钱不要收得太贵,每一样五百两银子就行,合计收二千两银子就行了!” 那位商人闻言,立马止住了脚步,脸色极为难看。 司马天星将桌子一拍,哈叱道:“吠!你这奸商,露出那样的脸色给谁看!尔等身为商人,与这个提举常平司的昏官混在一起,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你们是在官商勾结、营私务弊,叫你出这么点血你还一副家里死人的样子,信不信待会儿将你们一个个严刑拷打,量罪定刑,都查办啰!” 吴良才及八个商人闻言,吓得纷纷跪下。吴良才灵机一动,道:“大侠,您误会了,这位孔兄是觉得二千两银子太少了,起码也得六千四百两才行啊!” 此话一出,连司马天星也懵了,道:“这是啥意思,可有什么说法?” 吴良才道:“事情是这样的,首先呢,这银子不可能由孔兄一个人掏腰包,必然是他们八个人平均分担,如果是两千两的话,他们每人将分摊二百五十两,二百五这个数字可就不好听了,他们这些商人是很忌讳这个的。 所以,刚才大侠一说每样五百两,四样共计二千两,孔兄一算哪,他们八个人岂不成了二百五?这是他们的奇耻大辱啊,孔兄情绪激动,就露出了不好看的脸色,还望大侠不计小人过,允许他们以六千四百两银子向小翠姑娘购买文房四宝,这样,他们就摆脱了成为二百五的厄运,而且变成了八百两,‘八’即是‘发’,这多吉利呀,他们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几个商人都是奸滑之辈,哪里还不明白吴良才的提点呢,果然泪如雨下的叩首道:“恳请大侠成全!”至于流出的眼泪,完全是因为心疼银子而流出来的。 司马天星哈哈大笑道:“好,本公子就依了你们!” 于是,八个商人各自从怀中掏出八百两银票,会在一起,由那姓孔的商人拿去向小翠购买文房四宝。 第八十章 金刀捕快 小翠哪见过这么多银子的银票,怔怔地、楞楞地不敢收。 姓孔的连连作揖,求道:“小翠姑娘,小翠姑奶奶,小翠祖宗,您就收下吧,求您了!” 小翠见那姓孔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无奈之下,只好收下六千四百两银子的银票,将文房四宝交给了孔姓商人。孔商如获至宝,高兴地去到吴良才的身边,坐在桌旁,准备记录。 司马天星对吴良才道:“根据这些案犯交待的罪行,依照大宋律法,该判什么罪刑,你就逐一宣判吧!” 吴良才在司马天星地逼迫下,只好逐一宣判十四人的罪行。宣判完后,又傻楞楞地杵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司马天星道:“叫这几个衙役将他们拖出去行刑噻!” 吴良才和几个商人吓得脸都白了,这里面可有八个人都是判的死刑啊,真地就拖出去杀了? 司马天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呔,尔等是不是也需要大刑伺候,是不是也要尝一尝削萝卜皮的滋味?” 几人一齐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磕得额头上鲜血淋漓,但终究不敢杀人。 司马天星立起身来,走过去将孔姓商人作的宣判记录看了一遍,叫姓孔的在记录末尾另起一行,添“审判人”三个字。 孔姓商人添写后,司马天星将记录递给吴良才,叫他在审判人处签字画押,并添写日期。 吴良才不敢不从,战战惊惊地签了字画了押,写上了审判日期。 司马天星将记录折好收入怀中,道:“你们既然不敢杀人,我也不勉强,不过,请你们到岛上小住几日,观看一下湖光山色,给你们压一压惊。 现在,大家把酒菜的账结了,然后将这一干人犯押到湖边,由我来行刑!” 江才郎等人以为司马天星不会当着朝廷官员的面杀人,而逼那姓吴的官员动手杀他们,是想到时候好把罪过推给姓吴的,或者推给几个商人。 谁知姓吴的和几个商人都不敢,死活不承认亲自杀人,心中升起一线希望,或许能逃过一劫吧! 又谁知,司马天星还是要杀他们,心中既愤怒又绝望,今天他们真正领教了什么是霸道,什么是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自己的喜恶就是法度。 在这生死关头,他们也真正明白,有那么一些人,是惹不起的,今天他们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因此,他们为此付出了屈辱、痛苦,还将付出生命。 他们想痛骂司马天星,出一口恶气,但某人只骂了一句,鱼肠剑就飞过去崩碎了他满口的牙齿,割断了他的舌头。其他想骂的人只好住口。 司马天星冷笑道:“要是骂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应该由泼妇当官,以泼妇当各门派的掌门人,人们也不用练武功了,练嘴巴就行!” “给他们一人一根木棒当拐杖,将他们押到湖边去,我先去寻行刑的地方,若有人耍赖不走,给我提出来,凡是被提出来的人,罪加一等,改死刑为凌迟处死!”司马天星此时像一个魔鬼,穷凶极恶。 司马天星走出店门,向湖边行去,易星督促吴良才和八个商人押着那十三人去到湖边。 司马天星道:“先对判处死刑者立即行刑!”言罢,单手结印,腾空神剑泛起蓝汪汪的光芒,飞过去刺进八个人的眉心,将他们的神魂以及精气全部吸走。 八具死尸死而不倒,司马天星结手印,驭使着这些死尸一步步走向湖中,最后沉入湖底不见了。 司马天星道:“充军、发配的刑罚我无法处置,吴大人,是否由你来处置?” 吴良才连忙摆手,推辞道:“不不不,下官位卑职低,也不是提刑司的人,因此,处理不了,还是由大侠处置比较妥当,比较妥当!” 司马天星道:“我处置得真的很妥当?” 吴良才道:“是的,大侠处置得十分妥当!” 司马天星道:“好!那就按照一般江湖帮会的刑罚处理。”言罢,拔出腾空剑,对两个人施以剜刑,对两个人施以刖刑。因承诺了对朱贡祖从轻发落,并且已经砍去了一只脚,相当于已经领受了单足刖刑,便未再对其进行刑罚。 司马天星以神念传音给种氏兄弟,明说他们今晚将动手剿灭鳄鱼帮,问种氏兄弟可有兴趣共襄盛举。 种氏兄弟慨然应允。 司马天星撮唇长啸,不多时,小莲飞来,司马天星跳上鹤背,腾空而去,不多时飞回,告诉大家已发出通知,不久便会有船来接人。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天色已黑,月未升起,一艘快船从夜幕中驶来。站在船头之人乃是神龙帮渔舵舵主张空。 这次讨伐鳄鱼帮,神龙帮派张空率渔舵以打鱼为掩护潜入到鳄鱼帮东舵附近,金光尔率刑舵弟子潜入到南舵附近,彭飞龙率战舵弟子潜入到西舵附近,郑拓率鄱阳舵弟子潜入到北舵附近,副帮主萧天明率冯玉良及户舵弟子潜入到洞庭西山总舵附近。 张空等人正在附近,所以司马天星很快找到了他们。 种氏兄弟押解着邬单衣、朱贡袓、吴良才,以及八个商人,五名家眷、四名被刑罚的鳄鱼帮帮众登上了船。快船离岸掉头,向湖中驶去。 司马天星和易星回到小店,店小二和小翠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离。 见司马天星和易星回转,店小二各小翠双双跪下,道:“多谢大侠仗义解危,但今日得罪了鳄鱼帮,大侠可要当心报复,小店恐怕是开不下去了,不知两位有何吩咐?!” 司马天星道:“店家,对不起了,我正是来告诉你们,这店暂时不要开了。我是鄱阳湖神龙帮的,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举家到鄱阳湖投奔神龙帮。如果不愿意,最好先到外地躲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店小二问道:“若我们投奔神龙帮,找谁引见呢?” 易星道:“这位公子就是神龙帮的帮主,他叫你们去投神龙帮,还需要人引见吗,只要你们说是司马帮主介绍的就行了!” 店小二道:“好,待我回去和家人商量后再作决定!” 司马天星道:“就此别过!” 司马天星与易星去到湖畔,招来小莲,跳上鹤背,奔洞庭西山而去。 太湖中的岛屿却命名为洞庭西山、洞庭东山,为什么不叫太湖西山或太湖东山呢?这让人很难理解。究其名称由来,原来与一个传说有关。 传说洞庭湖中的洞庭山(后更名君山)与太湖中的洞庭山虽相隔千里,但两山之间却有“石穴潜通”,被人们认为是江南大地上的两只眼睛,有“乾坤吴楚双开眼”之说。 正是因为这个传说,人们认为洞庭湖和太湖是相通的、一体的,且洞庭西山和君山一样,也有七十二峰,因此将太湖中的西山称为洞庭西山,将太湖中的东山称为洞庭东山。 洞庭西山是太湖中最大的岛屿,方圆三十余里,也是国内淡水湖泊中最大的湖心岛。 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洞庭西山虽然只有一百多太高,但集秀丽风景、古吴文化、田园野趣、美食休闲于一体,闻名遐迩。 西山的缥缈峰为七十二峰之首,群峰拱卫,峰峦叠翠,奇石嶙峋,峰回路转,曲径通幽,自古即为名胜。睛日里登巅俯视太湖,沐日浴月,烟雾无际,美不胜收。西山因太湖而妩媚多姿,太湖因西山而丰富多彩。 司马天星和易星骑鹤飞到西山鳄鱼帮总舵上空,见总舵各建筑中灯火通明,时间尚早,遂叫小莲降落在缥缈峰顶。 这次讨伐鳄鱼帮,采用的战略仍然是擒贼擒王,战术也是黑夜偷袭。这种战略战术的好处是快速有效,损失极小。 因时值九月下旬,直至丑时,鳄鱼帮总舵的灯火全灭,而下弦月还无影无踪,天空一片漆黑。 又过半个时辰,小莲从缥缈峰上滑翔而下,降落在鳄鱼帮总舵烟雨阁的屋脊上。司马天星与易星从鹤背上飘落。 司马天星施展神视和神识之能,很快就找到了帮主巫阴魁,此时正在酣睡。 司马天星和易星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所有岗哨,摸进了巫阴魁的寝室。巫阴魁毫无察觉,依然酣睡。 司马天星突然袭击,巫阴魁尚在睡梦中就被封印了内力,睡在巫阴魁身旁的女人也被点了百汇穴,昏睡不醒。易星则去点亮了房中烛火。 巫阴魁兀自未醒,司马天星一个大耳光甩过去将他打醒,掏出神龙帮的帮主令牌,在巫阴魁面前晃了一下,巫阴魁才从睡梦中惊醒,加之烛火并不太明亮,根本没看清令牌,只看见令牌是金子做的,隐约见到了“神龙”二字,司马天星就已经将令牌收入怀中。 司马天星道:“我们二人乃是刑部衙门的金刀捕快,奉旨办案!” 巫阴魁大吃一惊,道:“不知在下犯了何罪?” 司马天星道:“我并没有说你犯罪,而是此案与鳄鱼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想请巫帮主大力配合。我们也知道鳄鱼帮并非善地,为防止意外,且恐巫帮主不愿配合,故尔先将巫帮主的内力封印,还望海涵!案子查办完毕后,我自会解除对你的封印!” 巫阴魁问道:“二位上差要我怎样配合?” 司马天星道:“因所办之案牵涉甚大,恕不详告,你只要执行我们的命令就行了!” 巫阴魁暗中运气,几处大穴如铜闸铁阀封堵,根本没法冲开,只好道:“好的,我愿意配合!” 司马天星道:“天亮后,你立即通知:后日在总舵开香堂,全体帮众均要参加,全帮人员到齐后,刑部的金刀捕快种大人将驾临西山,亲自审案、判案。案子办完后,你也许就没事了。 当然,前提是你必须积极配合我们,我们要你发布什么命令,你必须不折不扣地发出命令。否则,我们不介意给你安上一个阻扰刑部衙门办案的罪名!” 巫阴魁点头道:“好,我照办就是!敢问二位上差尊姓?!” 司马天星道:“我复姓司马,这位是易兄!” 巫阳魁抱拳道:“幸会,幸会,尚望司马大人和易大人多多关照!” 司马天星道:“关照关照是可以的,谁叫我们是好心肠的人呢!不过,你也是一帮之主,在江湖道上混迹多年,应该知道这件案子既然与鳄鱼帮牵扯上了,你这一帮之主要想脱去干系、全身而退,恐怕不那么容易吧?因此,帮主应该懂得明哲保身、舍车保帅、舍财免灾呦,有些事情就不用我多讲了噻!” “小的明白,少不了二位上差的好处!”巫阴魁心想,刑部衙门的捕头又怎么样?还不是些贪财的家伙,三句话不离敲诈勒索的本质。 “好说,好说,我这也是提点你一下,也是为巫帮主你好,是不是?!”司马天星露出贪婪的笑容。 巫阴魁试探着道:“若是本帮的兄弟在这案件中被牵扯进去,犯了事,不知二位大人能否代为通融一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司马天故作沉吟,有些为难地道:“这次是景王殿下亲自过问的大案,从刑部到地方,谁敢敷衍塞责,谁敢打马虎眼?涉案的主要人员一个都逃不脱,必须伏法! 当然,仅与本案略有牵连的一般人员还是可以想办法的,比如说,称案犯逃逸无踪,追捕未果,又或者找人冒名顶替,称已经伏诛,留有人头为证等等,是可以想一些办法的。 不过,这风险可就大了,必须做到滴水不漏方可。其开销之巨,难以想象,就看帮主能有多大的手笔了!” 巫阴魁问:“请问上差,假若要保下一个人,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要保下一个人,光是我们两个新晋的金刀捕快肯定是不行的,说实在话,我们只是打前栈的,后面来的才是金刀神捕。首先要买通眼明若炬、洞察秋毫的金刀神捕种大人才行,各衙门的大人们也最信任他,知道通过他收受到的好处风险较小。然后再疏通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登闻鼓院、登闻检院、理检院等等衙门的官吏,粗略算一算呢,大概一个人至少十万两左右吧!”司马天星竖起一根手指头。 第八十一章 多谢提点 巫阴魁听到一个人至少要十万两银子才有可能摆平,一时难以决断,陷入沉默。 司马天星道:“依我之见,十万两并不多,若是你身边最知情的人有那么一个两个被捕入狱,在刑部酷刑下供出了那么一点儿对帮主不利的什么东西,你也就搭进去了,就此玩完了,这也太不划算了吧?要是命都没了,钱财又有何用?纵有金山银山宝石山,还不是被官府查抄,一个子儿都不会留下!若是事情过于严重,满门抄斩也未可知啊!” 巫阴魁脸色大变,冷汗涔涔而下。 鳄鱼帮罪恶滔天,他巫阴魁血债累累,若真是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将他的罪行曝光,那就太他妈的冤了,不行,必须舍财免灾,躲过此劫! 司马天星见巫阴魁上了套,立即加码,下猛药:“能不能保得下来、蒙得过去,还不一定呢!即便保一个人十万两银子,基本上都会被那些金刀神捕以及各部门的大人们吞掉,可以说,我们俩个在一百成中若能得到一成也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呢,我们倒也无所谓,反而是巫帮主应早作打算,当机立断哪!最好是让各舵或各分舵将所有财宝运到总舵,以备不时之需呀!” 巫阴魁不太明白司马天星的意思,问道:“为何要将各舵的财宝运到总舵呢,需要的时候再去各舵提取银两不行吗?” 司马天星这句话实质上是在进一步核实鳄鱼帮财富的藏匿之处,故意说了各个分舵,从巫阴魁的回话中,证实了各分舵并没有藏宝库,而各舵却有。 于是,司马天星冷笑道:“巫帮主真是枉自混迹江湖数十年啊,对官场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你的某位舵主被案件牵涉进去了,你知道官府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巫阴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司马天星道:“官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羁押人犯和查封其辖下的所有财物,到时候财物都被官府查封了,那些财物都已经不再是鳄鱼帮的了,你还怎么去提?!” 巫阴魁大吃一惊,是啊,一旦被查封,财物就易主了,还怎么去提?好险啊! 司马天星又道:“如果你将各舵财宝运到总舵,官府即便查封了某舵,而各舵的财宝因为早已被运走而逃过了查封,你们的损失是不是也降到了最低?” 巫阴魁拱手道:“多谢司马大人提点,在下感激不尽!” 司马天星又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呢,如果你先将金银财宝摆得满屋皆是,琳琅满目,种大人见了自然会眼花缭乱而心中雪亮,在审案时自然就会留下许多可以转圜的余地,你再适时献上金银财宝,事情是不是就会有转机?! 反之,如果种大人见你没有什么油水,而且哈逼戳戳一点不懂事,肯定会铁面无私地扎实办案,整死而后快地从重判案,一旦定了案,还怎么去通融?到了那个时候,你给再多的钱,磕破了额头,哭爹喊娘也没有用喽!” 巫阴魁心想,刑部这次派两个新晋的金刀捕快来打前栈,一边威胁,一边假惺惺的指点,无外乎就是将招呼打在前头,摆明了要敲诈勒索一番。如今自己被制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之若何?如果吝啬钱财,后果不堪设想。 巫阴魁感激地道:“多谢提点!” 司马天星传神念给易星,教他如何接话,互相配合,将戏演得逼真一些。 于是,易星说话了:“司马兄弟,你这嘴巴怎么老是把不住漏风呢?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当心惹祸上身喽!” 司马天星故作突然醒悟、十分后悔的样子道:“哎呀!哎呀呀!易兄,你看我这嘴巴,总是管不住,都说了些什么啊,当真是言多必有失啊!若是让种大人知道了,可就麻烦大了,还是易兄稳重啊,多谢易兄指点!” 易星道:“自家兄弟嘛,提醒你一下是应该的,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吃里扒外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忌讳,记住了吗?!” 司马天星点头道:“易兄,小弟记住了!呃……这个……巫帮主,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反正我是不会承认说过那种话的!” 巫阴魁忙道:“司马大人放心,我真的没听见您说过那样的话,您身为金刀捕快、朝廷柱石,精明干练、大公无私,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呢?!” 司马天星尴尬地笑了笑,道:“是啊,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呢,若是有人去告发我,那肯定是诬陷,完全是诽谤!” 巫阴魁附和道:“对,就是诬陷,就是诽谤!” 司马天星道:“巫帮主,我可完全是为了帮你啊,才……唉!” 巫阴魁道:“在下明白,在下感激不尽,二位大恩,容当后报!” 司马天星立即给易星传去神念,叫他接话,如何如何说。 于是,易星冷哼一声,讥讽道:“红口白牙的,我好像听你谢了好多次了,也没看到点儿什么黄的白的,就算你手头没有黄的白的,纸的总有吧!巫帮主这是瞧不起我们这新晋的金刀捕快了是不是?哼!深更半夜,我和司马老弟大老远地来到你这里,茶不茶、点不点的,这就是你这位大帮主的待客之道?喫,也不怕人笑话!” 巫阴魁心道:“他妈的,这一个更直接,直接要钱!”口里却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下愚钝,在下愚钝!”言罢,急忙去打开一口皮箱,拿出两叠银票,走过来递给司马天星和易星一人一叠。 司马天星瞄了瞄手中的银票,大约五六千两,遂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将银票弹得“叭叭”直响,脸上露出笑容。然后在银票上亲了一下,才将银票揣入怀中。 易星不冷不热地道:“嗯,还行,算你还有那么一点懂事!” 司马天星则赞道:“巫帮主爽快!谢谢了!” 巫阴魁干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还请上差将内人弄醒,我让她下厨去弄点下酒菜,喝两杯!” 司马天星道:“如此甚好,叫她整点太湖三白吧,再整点阳澄湖的大闸蟹,我和易兄特喜欢太湖三白和大闸蟹的美味了!”言罢,遥遥一点,解开了那妇人的昏睡穴。 巫阴魁走过去将妇人推醒,道:“有贵客来访,快去厨下烹制太湖三白和阳澄湖大闸蟹,给客人佐酒,快去!” 那妇人揉了揉睡眼,心中嘀咕,是什么客人,深更半夜闯入寝处,没有一点儿礼貌!口中却道:“诺!”穿衣下床,出门叫厨师去了。 巫阴魁将司马天星二人请到隔壁的会客厅,泡上碧螺春,三人坐定,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巫阴魁多次迂回侧击,想探听这是一个什么案子,竟然引来景王殿下的关注。 司马天星好像吸取了先前失言的教训,滑如泥鳅,每到关键时刻总能搪塞过去,只隐隐透露此案与太湖石有关。 巫阴魁深知帮中各舵主、分舵主为了获取太湖石,巧取豪夺,造就数十起血案,说不定哪起血案中被害者就与朝廷大员甚至皇亲国戚有着某种关系。而那些掠夺来的太湖石,大部分卖了出去,还有一部分未卖出去的,有四成存放在各舵,六成存放在总舵宝库中。 巫阴魁表面上陪着笑脸与两位“金刀捕快”喝茶,其实如坐针毡,心急火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巫阴魁的老婆端来了烹制得色香味俱全的太湖三白和阳澄湖大闸蟹,巫阴魁起身到酒柜中抱出三坛状元红,三个人开始品味美酒佳肴。 司马天星和易星固然是大快朵颐,而巫阴魁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眼巴巴地等待天亮。 天刚放亮,巫阴魁就迫不急待地喊来侍从,下达命令,宣布后日开香堂大会,全体帮众不得缺席。并命令各舵将藏宝库中所有财宝包括存放的太湖石全部运来总舵,鳄鱼帮将有重大举措。 命令发出后,巫阴魁比侍奉亲老子还要殷勤地侍奉两位“金刀捕快”,带着司马天星在总舵及岛上风景特佳之处游览,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一会儿献上珠宝,一会儿献上古玩,一会儿又献上美女。希望拉近关系,到时候网开一面。 司马天星和易星自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贪得无厌的样子,来者不拒的胃口。 巫阴魁早上发出命令,下午,南舵舵主方云开率全舵弟子押运着七船财宝到达总舵,司马天星提示巫阴魁,只将金锭和漂亮好看的珠宝搬几箱到总舵大礼堂,其余先留在船上,免得到时候还要搬上搬下地麻烦。 巫阴魁深以为然,心想这些上差收受贿赂的经验真是丰富啊,不知道受了多少次贿,才积累出这一套一套的经验。 司马天星以神念传音,叫巫阴魁将方云开带到烟雨阁的会客厅,摒退左右。巫阴魁在司马天星的授意下,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知方云开。 方云开听说是景王关注的大案要案,而且查到鳄鱼帮来了,鳄鱼帮很难脱得了干系,心中也很着急,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恐怕也只有出钱买命了。 按照司马天星的说法,为了不引起金刀神捕种大人的怀疑,也为了表示诚心诚意地配合,必须将各舵主、各分舵主的内力封印,标志着他们这打前栈的两人秉公办案,与鳄鱼帮之间没有什么私下交易和苟且,到时候他们才方便乘机进言,为他们开脱。 于是,方云开自愿让司马天星封印内力,配合查案。 晚上,东、西两舵分别有十船、六船财宝运到,第二天下午,北舵的九船财宝也运到,仍然只搬了几箱金锭和珠宝到总舵大礼堂。东舵舵主袁功德、西舵舵主闵扬帆、北舵舵主姬风对司马天星要封印他们的内力起了疑心,宁愿殊死一拼,不愿束手待毙。 但在司马天星面前,他们那点修为根本就不够看,司马天星坐在椅子站都未站起来,抬手凌空虚点几下,就封住了他们的璇玑穴、中庭穴。 司马天星怒道:“哼!你们以为老子这金刀捕快的位置是混来的吗,即便是混,没两把刷子能混成金刀捕快?老实告诉你们,就你们这点道行,你全帮上下八百余人一起上也不是老子的对手,不出半个时辰,叫尔等全部死光光!”说罢,驭使腾空剑和鱼肠剑在空中演绎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三招,一个个蓝汪汪、清幽幽的剑阵令他们眼花缭乱,简直神乎其技、生平仅见! 司马天星续道:“老子是奉刑部之令查案,不能随便杀人,否则的话,杀你们如砍瓜切菜般容易。更何况还有武功比我更高的易兄和种大人,还有官府的兵马,要剿灭你鳄鱼帮不费吹灰之力,竟然敢不配合,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再安一个防碍刑部办案的罪名! 真是不懂事!再说了,我这是叫你们配合办案,好从中斡旋,帮助你们,真是不知好歹,人家方舵主就比你们明白事理!” 巫阴魁急忙致歉道:“请司马大人息怒,他们三个乃鲁莽愚钝之辈,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他们计较!”言罢,伸手在三人身上搜索,掏出他们随身携带的银票、金银等,递给司马天星。司马天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易星劝道:“算了算了,不知好歹、不明事理的人你我遇见的还少吗?多了去了!你也别生气了,赶紧去向种大人禀报这里的情况,请他明日驾临洞庭西山吧!” 易星留下来控制众人,司马天星则乘鹤离开西山,去见金刀神捕种大人,一路上开动脑筋,根据现在的情况拟订了新的计划。 司马天星骑鹤飞行,先找到张空、种飞龙兄弟及吴良才等人,给他们安排任务,简明扼要的讲解了新的行动计划,并对发生意外情况时的应对措施作了安排。 随后司马天星骑鹤先后找到了神龙帮的萧天明、冯玉良、金光尔、彭飞龙、郑拓等人,通报了现在的情况,讲解了新拟订的行动计划,令他们按新计划行事。 萧天明、冯玉良率领的神龙帮户舵弟子本就在总舵附近,而张空、金光尔、彭飞龙、郑拓等人则在东、南、西、北四舵附近假装打鱼。根据新计划,他们全部向总舵集结。 第八十二章 身价百万 子夜时分,司马天星回到了鳄鱼帮总舵,对众人道:“种大人已经入湖,估计明天早上到达。我已经向种大人禀报了这里的情况,说巫帮主等人对种大人慕名已久,听说种大人亲临西山办案,都表示愿意积极配合,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如今正翘首以待,准备开香堂,一睹种大人风采。 种大人听后十分高兴,他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这鳄鱼帮并非传言的那么凶残不仁哪,很好,很好,很好啊!” 巫阴魁及四位舵主闻言大喜,紧张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点。 天亮后,司马天星和易星率巫阴魁等人去到码头迎接金刀神捕种大人。鳄鱼帮除了六十四名弟子看守三十二艘满载财宝的船只外,其余七百五十名帮众则列队站在沿途两侧,作夹道欢迎之势。 没过多久,数十艘快船呈雁飞阵形从远处浩浩荡荡驶来。正中一艘越众而出,船头上站着一位英挺的金袍男子,腰佩弯刀,长发和衣摆在湖风鼓荡下飘飞起来,果然是玉树临风、英气逼人。 船靠码头后,易星和司马天星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种大人,种大人吉祥!” 鳄鱼帮全体人员单膝下跪,抱拳行礼,巫阴魁朗声道:“鳄鱼帮帮主巫阴魁,率本帮弟子恭迎种大人,祝大人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万事如意!” 七百五十名鳄鱼帮帮众齐声颂道:“祝大人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万事如意!”声如雷鸣。 种飞龙信步走下船来,道:“免礼!” 司马天星将巫阴魁、袁功德、方云开、闵扬帆、姬风介绍给了种飞龙,并说他们五人愿意积极配合种大人办案,为了表明态度,已经自封了内力。 巫阴魁等人心中暗暗感激司马天星为他们美言。 种飞龙装模作样地检查了几个人的内力,并对所有鳄鱼帮众朗声道:“谢谢各位通力合作!本官奉刑部之令,率数十金刀、银刀捕快,乔装来到苏、常、湖、秀四州,侦缉积年大案要案,亟需地方各衙门、各组织、各团体密切配合。苏、常、湖、秀四州已派出数百捕快相助,今又有鳄鱼帮识大体、明大义,襄助刑部办案,值得称道,应予嘉勉! 此次办案,上承圣意,下体民心,遵循国法,秉公处置,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惩,协从向轻,裹胁不问,检举有奖!” 这时,随同而来的四十多艘快船均已靠岸,只有郑拓率领的几艘快船因距离较远还未赶到,司马天星以神念传音,叫萧天明稍后率刑舵弟子、渔舵弟子将守卫三十二艘财宝船的六十四名鳄鱼帮的弟子控制住。其余人随种飞龙去总舵。 易星见种飞龙的开场白结束,躬身道:“请种大人移步鳄鱼帮大礼堂,请!” 种飞龙嗯了一声,带领彭飞龙、张空、冯玉良及战舵弟子、户舵弟子共四百余人去往鳄鱼帮总舵。司马天星、易星、巫阴魁以及鳄鱼帮东、南、西、北四位舵主跟在后面,一步一趋。 沿途道路两侧,每隔一丈就有一个鳄鱼帮的帮众低头拱手而立,种飞龙经过其面前时,帮众口称“恭迎上差大人莅临!”待种飞龙所率“金刀捕快”、“四州捕快”四百多人及巫阴魁等人过去后,这些鳄鱼帮的弟子跟在后面,向总舵行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一行人到达鳄鱼帮总舵。 种飞龙、司马天星、彭飞龙及神龙帮战舵弟子三十一人进入大礼堂。种飞龙率两名神龙帮弟子登上高台,种飞龙坐在一张大案桌后,两旁有两张小案桌,两名神龙帮弟子坐在案桌后充当询案记录人。 高台两侧放着金元宝和各式各样的珠宝近二十箱,琳琅满目,耀眼生辉。 司马天星和彭飞龙站在高台下,面向大厅,大厅中有座位三十六排,每排二十五座。此时,二十五名神龙帮战舵弟子坐在第三排座位上。另有两名弟子面对面站在礼堂大门两侧。 易星和张空带领六名弟子呈八字形站在礼堂大门外面,监视广场上的动静。其余战舵、户舵弟子则站在广场四周。 巫阴魁及四位舵主站在易星和张空的前面,面向广场。鳄鱼帮全体帮众及分舵主则集中在广场中央。 巫阴魁在司马天星的神念授意下讲话:“弟兄们,本帮今日开香堂,主要目的是配合刑部办案,大家不要慌乱,不要胡思乱想。现在,请弟兄们按分舵编制列成方队,席地而坐,等候上差传唤。” 言罢,巫阴魁见左右无人监视他,耍了一个小动作,他以内力传音给各分舵主,叫他们借整顿队列之机悄悄告诫辖下人员,在接受上差传讯时,切不可胡乱说话,更不能交待犯过的罪行,反正千方百计地搪塞、狡辩,拒不交待。 司马天星待外面安定后,以神念传递给巫阴魁,叫他先点二十五人进来,接受传讯。 于是,巫阴魁点了东舵虎丘分舵二十五人,叫他们解下兵器,将腰牌挂在胸前,然后进入大礼堂。 被点名者列队进入大礼堂,站在礼堂大门内侧的两位弟子指引他们到高台下第二排就座。 待二十五人坐定后,司马天星打了一个手势,坐在第三排的二十五名神龙帮战舵弟子同时出手,点了鳄鱼帮二十五人后颈部位的哑门穴、后腰的中枢穴。这二十五人立即口不能言,下半身不能动,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为保险起见,司马天星运指如飞,封印了这二十五人的内力,并威胁道:“谁敢妄动,杀无赦!” 控制住这二十五名鳄鱼帮弟子后,神龙帮二十五名弟子退到第四排就座,而将第三排座位空出来。 司马天星给种飞龙传音,让他假装问案,众人被点了哑穴,自然不能回应,他就一遍一遍地问。 司马天星给巫阴魁传去神念,让他再点二十五人进来。 第二批人进来后,礼堂门口的弟子指引他们到第三排就坐。坐定后,被坐在第四排的神龙帮弟子突然出手点了哑门穴、中枢穴。 就这样,一批批的人进来,但没有一个人出去。两个多时辰后,鳄鱼帮的七百五十名帮众分三十批全部进入了大礼堂,一排排直挺挺地、安静地坐着。 最后,二十位神龙帮弟子与司马天星、彭飞龙在高台前站成一排,面对第一排座位。司马天星通知巫阴魁及四位舵主、十六位分舵主进入大礼堂,礼堂门口的弟子指引他们到第一排就座。 就在十六位分舵主准备坐下的一瞬间,遭遇突袭,被点了穴道,有的被点中背后的哑门穴、中枢穴;有的被点中侧面的章门穴、肩井穴,有的被点中前面的璇玑穴、中庭穴。司马天星出指如风,快速地封印了十六名分舵主的内力。 至此,鳄鱼帮全体人员皆被控制。 司马天星向种飞龙神念传音,种飞龙朗声道:“本官奉刑部之命,查办苏、常、湖、秀四州多年积案,根据前期侦缉资料显示,这些多年积案均指向盘踞太湖的鳄鱼帮。于是,本官率数十位金刀、银刀捕快展开了五个多月的深入调查,已经基本查明这些积案的来龙去脉,现在开始逐一审讯!” 司马天星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启禀大人,这些积年老案,非常难查,弟兄们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才从各个区域、各个团体、各个阶层、各种资料中查到这些犯罪情节。简直把弟兄们累坏了,查穷了,您看那台上有不少财宝,属下斗胆恳请大人允许罪犯破财免灾,补给一下弟兄们的亏空!” 种飞龙沉吟片刻后,点头道:“本官是一个关心下属的人,这几个月来,兄弟们的辛苦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的。有的时候,弟兄们打听消息、查问知情人等等,难免要打赏人家,花点钱买消息,也的确破费了不少。既然司马兄弟把话都说明了,我就给你面子,准了你的请求!” 司马天星拱手道:“多谢种大人体恤下属!” 种飞龙道:“这案犯太多,审查起来很花时间,我懒得费口水,就由你来审吧!” 司马天星道:“好,请大人喝茶歇息,监督属下审讯,若有不当之外,尚请大人及时指正!”言罢,飞身上了高台,从腰间皮袋中摸出《生死簿》。 司马天星翻开《生死簿》的第一页,第一个名字就是巫阴魁,上面记载了杀人、放火、投毒、强奸、抢劫、抢人老婆、屠人满门、组织黑恶帮会横行乡里为害武林等等,累计犯案八百二十起,其中命案八十六起,杀人二百六十四名,恶贯满盈。司马天星照着《生死簿》上的记载朗声宣读。 巫阴魁全身发抖,面如土色,向前一扑,跪伏在地,颤声道:“大人饶命啊,求大人网开一面,小人愿奉上白银十万两,孝敬各位大人!” 司马天星回过头去望种飞龙,佯作征询上司意见,实则以神念传音,叫他加价,要五十万两。 种飞龙将案桌一拍,怒道:“你这贼帮主,血债累累,罪恶滔天,杀你一千回都难以抵消你的罪行。区区十万两怎么能行呢,起码五十万两,方可活命!” 巫阴魁忙道:“好,好,我愿出五十万两买命!”司马天星立即到记录员的案上取来笔墨纸砚,递给巫阴魁,让他立字据。 司马天星一字一句的教巫阴魁立字据:“立据人巫阴魁因犯案八百二十起,其中命案八十六起,杀人二百六十四名,恶贯满盈,罪当死千次。今自愿奉上五十万两白银赎命,谨具此据!”然后在字据上签名画押。 司马天星将字据呈给种飞龙,又暗中向他传神念。 巫阴魁立了字据,心中一宽,吁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把命保住了。 谁知种飞龙收了字据后,将桌子一拍,喝道:“巫阴魁拿钱买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本官判他四肢刖刑,外加宫刑,将他拖出去阉了,再砍掉双手双脚!” 巫阴魁吓得魂飞魄散,哀求道:“种大人,司马大人,网开一面哪!” 司马天星对种飞龙拱手道:“启禀大人,属下这次作为前锋来到鳄鱼帮,得到了巫帮主的热情款待和积极配合,才将局面控制得四平八稳、波澜不兴,看在他认罪态度好,协助办案的份上,还望大人网开一面,允许他继续破财消灾!” 种飞龙呷了一口茶,道:“准,不过,要十万两白银免宫刑,十万两白银买一只脚或一只手!” 巫阴魁无奈,只好再立字据,出五十万两买下自己的四肢和卵蛋。为了躲过此劫、全身而退,共奉上白银一百万两,当真是身价百万啊! 司马天星立即叫易星、张空、冯玉良率神龙帮战舵弟子和户舵弟子三百人,押着巫阴魁去查点银两,审讯暂时停止。 巫阴魁打开了总舵的宝库,三百战舵弟子和户舵弟子将宝库中的财宝搬到码头装船。 萧天明早已率人将六十四名守船的鳄鱼帮弟子擒住,点了气海穴。此时,命渔舵舵弟子将他们押到总舵大礼堂。 之后,渔舵舵弟子和刑舵弟子全部参与搬运财宝。 神龙帮战、刑、户、渔四舵弟子六百多人搬运财宝,不多时,郑拓率鄱阳舵弟子也赶到了,也加入到搬运财宝的队伍中。 人多力量大,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将总舵的财宝搬运一空。 经易星统计,总舵的财宝共装了二十四船,折合白银六十万两,尚差四十万两。 易星拔出弯刀准备斩掉巫阴魁的四肢,巫阴魁立即求饶,并带领易星等人到码头,将鳄鱼帮东、南、西、北四舵的财宝又点了二十船,折合白银四十万两。至此,总算凑够了一百万两。 易星将巫阴魁带回大礼堂,并向种飞龙报告了赎银清点情况,种飞龙手一挥,道:“全部查封运走!” 司马天星以神念向萧天明下达命令,叫他和冯玉良、彭飞龙、张空、郑拓等人率神龙帮战舵弟子、渔舵弟子、鄱阳舵弟子押运五十六船财宝出发,先回鄱阳湖。 一切安排妥当后,继续审案。 第八十三章 景王手谕 司马天星翻过巫阴魁这一页,见依次是东舵舵主袁功德、南舵舵主方云开、西舵舵主闵扬帆、北舵舵主姬风,遂同时将四人的罪行宣读,四个人都是罪行累累,无不犯案数十起,背负命案二十余起。恶贯满盈,被判凌迟处死。 司马天星给四人递了一个眼色,意思叫他们破财消灾。于是四人齐齐跪倒,磕头求饶,纷纷请求以十万银两赎罪。 这时,易星向种飞龙禀报:“巫阴魁已将东、南、西、北四舵财宝各点了五船作为他的赎金。如今,东舵仅余五船财宝、南舵仅余两船财宝、西舵仅余一船财宝、北舵仅余四船财宝,四位舵主除东舵外,其余三位舵主已经没有足够的银两赎罪!” 方云开等四人闻言大怒,大骂巫阴魁背信弃义、卑鄙无耻、只顾自己、不管他人,纷纷要求各舵的财宝算归各舵,巫阴魁该受什么处罚,就受什么处罚。 司马天星对巫阴魁道:“巫帮主作何解释?!” 巫阴魁一咬牙,一狠心,道:“我是帮主,帮中所有财物我都有处分权,他们以为放在各舵的财物就是他们的,实在是大谬不然、大错特错,请上差明鉴!” 几位舵主闻言,心胆皆寒,一齐扑过去与巫阴魁扭打,五人内力被封,但蛮力未失,外功形成的抗击打能力仍在。此时拼命,拿关节、卡脖子、拗手指、扯头发、抠眼睛、捏下阴等各种近身搏斗的狠招、辣招都使了出来,几个人扭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 而分舵主及以下人员心想,帮中财宝是全帮人员共同打拼得来,凭什么帮主、舵主就可以用那些财宝赎命,而他们却只能干巴巴地等死?他们很想一拥而上,将那五人活活打死。但尽皆被点了哑门穴和中枢***不能言,身不能动,一个个愤怒至极,却只能瞪眼干着急,想骂几句都做不到。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有神龙帮户舵弟子从大礼堂外冲了进来,高声喊道:“报!” 种飞龙一惊而起,将桌案上的茶杯都带翻了,茶水流了满桌,惊慌失色地道:“快讲,出什么事了?!” 那位户舵弟子拱手行礼,道:“启禀种大人,刑部金大人突然带着景亲王的谕令驾临洞庭西山,已经下了船,马上就要到了!” 种飞龙和司马天星闻言,佯装大吃一惊,不知所措。鳄鱼帮的人也是惊诧不已。 司马天星急忙叫户舵弟子去点了巫阴魁及四位舵主的穴道,将他们拉开,按回到座位上。又命人赶紧将高台上的金银珠宝抬到后面去藏起来。 众人正在忙碌时,身穿官服的金光尔在种飞虎及百多名神龙帮刑舵弟子的陪同下,已经进入大礼堂门口。 种飞虎朗声道:“刑部侍郎金大人驾到!” 金光尔人本英挺,穿上吴良才的官服后,比吴良才威风多了。 他登上高台,种飞龙、司马天星、易星等人急忙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金大人!” 金光尔在大案桌后的交椅上一坐,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刑部派你们来此办案,理应雷厉风行,早日破案,既然各大案件已经破获,就应将所有主犯、要犯全部捉拿,即日押解进京赴命,案卷移送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作最后裁决,一般案犯则就地裁处。 可你们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样?” 种飞龙拱手道:“金大人,我等正在集中审讯,很快就会审结!” 金光尔道:“胡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据我的眼线报告,你们正在搞什么破财消灾,花钱赎命什么的,哼,我看你们是企图私吞涉案财物,真是好大的胆子!” 种飞龙和司马天星急忙辩解道:“大人千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那都是诬陷,我等忠于皇上之心,天地可鉴,绝不敢借办案之机营私舞弊,请大人明察!” 金光尔道:“好了好了,我也就是敲打敲打你们,免得踩虚了脚,犯下过错,当然啦,你们也该懂得规矩,知道涉案财物该怎么处理,对吧?!” 种飞龙和司马天星急忙点头,道:“属下自然明白,请大人放心!” 金光尔道:“现在宣读景王手谕!”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绢帛,展开之后,朗声宣读:“孤居皇城,每有骇闻;苏常湖秀,恶贼横行。杀人放火,**虏掠;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积案累累,民冤鼎沸。饬刑部彻查,地方协助,数月侦缉,已见端倪;望金刀捕快,奋勇捉贼,缉拿凶犯,编撰案卷。主犯重犯,押解进京;从犯轻犯,就地裁处。此谕!” 金光尔读罢,将“景王手谕”卷起来揣入怀中,然后宣布道:“鳄鱼帮乃武林败类,江湖凶顽,社会毒瘤,理当铲除!其收刮之财富,尽数充公,其主犯、重犯押解进京,从犯轻犯就地裁处!接下来,由你们捕快衙门宣读罪犯名单吧!” 种飞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昨天准备的名册,道:“我首先念的是不予追责的名单,其次是轻犯名单,再其次是从犯名单,最后是主犯和重犯名单。 念到名字的人,举起右手,有金刀捕快为你们解开被封的穴道,然后你们自行走出礼堂,在较场上等候,不准逃遁!” 不追责的人有一百零九人,每一个听到名字的人都欣喜若狂,高高的举起右手。 神龙帮刑舵和户舵选出三十三人,每人负责一排座位,为念到名字后举手的人解穴,当然,解穴之前核对挂在胸前的腰牌,以防冒认。被解穴的人走出礼堂,在广场上等候。 不追责名单念完后,开始念轻犯名单,共九十七人,这些人解穴后被神龙帮弟子押到广场上看押。 接下来念从犯名单,共二百七十四人,这些人解穴后也被神龙帮弟子押到广场上看押。 主犯二十一人,即鳄鱼帮帮主、东南西北四位舵主、十六位分舵主,先用一根铁链串联起来,然后解穴,押到广场看押。 剩下的是重犯三百二十人,每二十五人一组,先用铁链串联起来,共串了十三串,解穴后押到广场。 罪犯名单念完后,金光尔、种飞龙、司马天星等人全部去到广场。 金光尔宣布:“主犯、重犯全部押解进京,今夜子时登船,明日一早出发!” “从犯二百七十四人施双刖之刑,轻犯九十七人施单刖之刑,立即执行。” 司马天星拔出腾空剑,交给神龙帮刑舵弟子行刑。 霎时间,洞庭西山上惨嚎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 刑舵弟子在前面行刑,户舵弟子在后面止血、包扎伤口。 行刑完毕后,天色已黑,司马天星命令那些未被追责的人到厨房置办饭菜。 邬单衣、朱贡祖、吴良才以及八个商人、五个家眷、被刑罚的四个鳄鱼帮帮众也被神龙帮户舵弟子从船上带到了总舵。 用罢晚饭后,司马天星与易星、种氏兄弟去到僻静处,司马天星向易星讲了下一步安排,简化了说就一个字:“拖!”,拖个二、三十天,财宝船差不多早就到了鄱阳湖和洞庭湖,鳄鱼帮受刑的人伤也差不多痊愈了,再送吴良才等人和鳄鱼帮劫后余生的所有人离开洞庭西山。 司马天星说他要离开洞庭西山一趟,大概二十天后才回来,问种氏兄弟是去是留。 种氏兄弟说他们并没有其他事,这次离开山庄的主要目的就是到江湖上历练,见司马天星等人闹腾得如此厉害,绝对是大动作、大手笔,适逢其会,兴奋莫名,怎会离开。 司马天星遂请种氏兄弟协助易星,一是将所有人控制在鳄鱼帮总舵不得离开,由户舵医者护理,安心养伤。二是免于追责的邬单衣等一百零九人要将行刑的血迹清理干净;对鳄鱼帮各驻地进行搜查,凡是财物、粮食一律搬运到总舵分类封存,登记在册;最后将鳄鱼帮所有船只全部收拢到总舵停泊妥当,登记在册。 晚上子时,金光尔、司马天星率刑舵弟子及非医者的护舵弟子共二百余人,押着一串主犯和十三串重犯前往码头登船,每船载一串人犯,共出动十四艘船。 十四艘船迤逦而行,司马天星坐在最前面一艘。 大约行了两个时辰,到了湖心,司马天星施展神视和神识之能,找到了太湖的水眼,该水眼二十丈方圆,深不可测。司马天星结手印,驭使腾空剑逐一刺进二十一名主犯的眉心,吸尽精气及神魂,然后命船上的神龙帮刑舵弟子将二十一人的尸体连带铁链全部丢进湖里,沉入水眼中。 司马天星跳到第二艘船上,第一艘船开走。他再次祭出腾空剑,吸尽二十五名重犯的精气和神魂,之后将尸体连带铁链丢进水眼中。 待第三艘进入水眼范围后,司马天星又跳到第三艘船上。 就这样,司马天星用腾空剑吸尽了二十一名主犯、三百二十名重犯的精气,而后将尸体丢入水眼中。 之后,司马天星命令金光尔率这十四艘船加速前行,去和萧天明、冯良玉、彭飞龙、郑拓、张空等人汇合,并叫他告诉萧天明等人,巫阴魁赎命的那四十四船财宝运到鄱阳湖湖口后,交给神洲帮前来接应的解小玉,其余十二船财宝运回神龙帮清点入库。 交待完毕后,司马天星立即招来小莲,乘鹤直奔洞庭湖而去。 太湖的洞庭西山只有易星、种氏兄弟及五十名户舵弟子留下来,控制着吴良才等十四人、朱贡祖等鳄鱼帮受刑者三百七十六人、邬单衣等免于追责者一百一十人。 司马天星为了赶路,中途不停歇,一直飞了六个时辰,于九月二十六日傍晚时分到达了君山。 他立即找到解小玉,叫她派人通知战舵柯三楫、银舵金生水、户舵程子训、刑舵包宜思、君山舵赤炎、斥候舵诸葛羞花、户舵程子训、工舵鲁巧夫等人明天一早议事。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司马天星通报了剿灭太湖鳄鱼帮的情况:不伤一兵一卒,鳄鱼帮土崩瓦解,处死恶贯满盈者三百四十一人,受双肢刖刑二百七十八人,受单肢刖刑九十八人,免罪一百一拾人,收缴财宝五十六船,价值在一百二十万两左右。 神州帮众舵主无不振奋,拍手称快。 司马天星命令解小玉亲自带队,率战舵、刑舵、户舵四百四十人,混编成四十四个小队,每小队负责一只快船,立即前往鄱阳湖湖口,等候神龙帮运输财宝的船队。神龙帮运输财宝的船队到后,直接换船,将四十四艘财宝船开回神州帮,清点入库。 命令下达后,司马天星立即骑鹤赶往长江下游,当天深夜到达润州(今镇江)一带。 九月二十九日上午,神龙帮近八百人驾驶着约六十艘快船,到达润州进入长江,溯江而上。司马天星骑鹤去到江中,与萧天明汇合。 对于太湖的善后事宜,两人进行了长时间探讨。最后决定,还是要将太湖接管,如果放任不管,难免会被其他恶势力占据,甚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发诞生新的恶势力,这就有悖剿灭鳄鱼帮的初衷了。 至于两浙盟桃花谷,不来问罪便罢,若敢来问罪,就打上门去,踏平桃花谷。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不过,鳄鱼帮灰飞烟灭,立即就由神龙帮或神州帮接管,势必引起各方怀疑与强烈反响。因此,这个新团体一定要是自发组织起来的,切不可暴露幕后操控者是神龙帮或神州帮。 这个新团体的头领,必须是武功既好,且处事练达、谨慎之人。最后,萧天明举贤不避亲,推举他的儿子萧开宇,现任神州帮运舵万州分舵主。 司马天星欣然同意。 十月初七上午,船队抵达鄱阳湖湖口,解小玉率神州帮众早已等在那里。 萧天明已将四十四艘将要交给神州帮的财宝船预先编队在一起,解小玉等神州帮的人分别登上四十四艘财宝船,萧天明等神龙帮的人则从财宝船去到解小玉等人驶来的船上。 解小玉等人驾着满载财宝的四十四艘快船继续溯江而上,驶往洞庭湖,萧天明等人则驾船与另十二船财宝同回鄱阳湖松门山总舵。 十月十三日上午,神州帮的船队已抵达汉阳(今武汉)。 十月十八日中午,四十四艘装满财宝的船抵达君山港湾。 自润州至鄱阳湖,再到洞庭湖,司马天星一直随船队而行,还经常骑鹤飞到空中巡视。 好在一路上并未发生意外。 自九月十二日至十月十八日,讨伐鳄鱼帮的这一战役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第八十四章 常州春唱 司马天星只在君山住了一晚,于十月十九日清晨骑鹤前往太湖,当天夜间到达洞庭西山。 十月二十日,司马天星在鳄鱼帮大礼堂召集洞庭西山上的所有人开会。 司马天星宣布鳄鱼帮从此除名,所有帮众解散。免于追责的一百一十人中,有一技之长者,且愿意继续留在太湖谋生者,可以自发地组织起来,成立一个新团体,原鳄鱼帮的建筑及船只、码头等都归你们这个新团体所有。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个团体不得再横行霸道、不劳而获,恰恰相反,要自食其力、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并且要负责太湖的渔业管理,报酬就是对入湖捕鱼的渔船适当收取月例银。 凡离开太湖另谋生计者,务必改恶向善,若恶性不改,再次上了《生死簿》,必被诛杀。 这次会议只用两炷香的时间就结束了。会后,有五十八人愿意留在太湖谋生,同意组织新团体,自食其力,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造福地方。于是,司马天星命令这五十八人中抽出三十二人,驾驶八艘快船,将被遣散的四百三十人及吴良才等十四人送到太湖南岸。 司马天星与吴良才等人分别时,将一本《生死簿》递给了吴良才,叫他转交给两浙路提刑司。并对他说:“这二十几天发生的一切,你应该预先想好怎样给你的上司禀报,若敢胡言乱语,一是当心自己的脑袋,二是你在审判记录上签字画押了的,到时候我会将这东西交给你的长官,你自己掂量掂量后果吧!” 吴良才及几位商人诺诺连声地去了。 易星率神龙帮户舵医者驾一船,驶向京杭大运河,准备在润州入长江,返回神龙帮。 因为易星将在神龙帮呆几天,与萧天明等人考查、磋商建立斥候舵鄱阳分舵的事情。 司马天星让原鳄鱼帮留下的五十八人推举出一名临时头领,负责组织他们入湖捕鱼等。推举出来的临时头领姓简名尚智,虽然武功很差,但能说会道,脑瓜子灵活,年龄二十三岁。此人自幼父母双亡成为孤儿,从外地乞讨流浪到太湖一带,曾跟一老乞丐习了点拳脚。稍长,成为街头小混混儿,对苏、常、湖、秀以及无锡、宜兴、长兴、吴江等城非常熟悉。后被东舵的一个分舵主胁迫加入鳄鱼帮,成为专门侍候那位分舵主的小厮。 简尚智推辞不干,司马天星对他说:“既然大家推举了你,你就应该好好干,只要尽力而为,不辜负大家对你的信任就行了。即便出点差错,也可以从中吸取教训,慢慢地就会少犯错,逐渐成熟起来。过段时间我介绍一个人来作你们的头领,你作副头领,只要你虚心地多向他学习,我相信你会越来越能干的!” 近日来,简尚智带领众人去湖中捕鱼,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闲来无事,决定到苏、秀、湖、常四州走一遭,打听一下四州之地对鳄鱼帮的覆灭作何反映。 十月二十六日清晨,司马天星与种氏兄弟骑鹤飞往常州。常州位于长江之南、太湖之滨,处于长江三角州中心地带,与苏州、湖州、秀州联袂成片,繁华富庶。南为天目山余脉,西为茅山山脉,北为宁镇山脉尾部,而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可谓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山水秀丽。 中午,司马天星与种氏兄弟去到一座临河大酒楼,这是常州最有名的酒楼,名曰“龙城楼”,占地十亩,有三层高楼数幢,楼与楼之间假山池塘、花木竹草,极为雅致。 司马天星三人去到酒楼大厅,酒楼伙计见一人背负宝剑、另两人腰悬弯刀,三个人气宇轩昂,英姿超凡,知道是武林豪强,江湖侠士,小心翼翼地将三人引入一雅间。 有女侍奉上香茶,酒楼伙计先让三人点了菜,然后道:“三位少侠,小的这就去安排后厨烹制菜肴,请稍等一段时间,不知三位有否兴趣听一听歌女的常州春唱,以悦耳目,消遣枯坐?” 司马天星道:“好啊,这大概是常州的地方曲目吧,值得欣赏!” 一会儿,一位面貌佼好的少女身着水绿长裙,头上插着一枝茉莉花,一手提黄铜春锣,一手持红木春板,袅袅娜娜来到雅间之中,向司马天星三人躬身行礼。然后以红木春板敲击黄铜春锣,发出“当当!当当当!”的声音。开场锣十数响后,歌女开声唱道: “正月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点红灯,别人家夫妻有团圆日,孟姜女丈夫去造长城。” 歌女唱的是《孟姜女十二月花名》四句一段,唱完一段后又用春板敲击铜锣十数下,然后再唱第二段。 “二月里来暖洋洋,燕子双双上横梁,衔泥作巢家园建,孟姜女孤单好凄凉。” “三月里来是清明,家家户户去上坟,别人家坟上飘白纸,孟姜坟上冷清清。” “四月里来养蚕忙,蚕姑提篮去采桑,想起我夫范杞良,蚕丝怎比我情丝长。” “五月里来石榴红,我与杞良喜相逢,池畔结缘拜天地,棒打鸳鸯各西东。” “六月里来热难当,蚊虫飞来难提防,宁可叮奴千口血,莫叮奴夫范杞良。” “七月里来日秋凉,孟姜女替夫缝衣裳,针线扎在蓝衫上,刺我心肝牵我肠。” “八月里来雁门开,仰望孤雁送信来,闲人只说闲人话,那见鸿雁传书来。” “九月里来是重阳,重阳美酒菊花香,满满敬我我不喝,要我饮酒人成双。” “十月里来稻上场,家家牵牵鈊米尝,想起我夫范杞良,泪水拌饭口难张。” “十一月来雪花飞,孟姜女万里送寒衣,天上乌鸦肯领路,地下无钱步难移。” “十二月里忙过年,杀猪宰羊闹喧天,人家夫妻饮团员酒,孟姜女思夫又一年。” 铜锣本奏喜声,但曲调凄凉,歌词悲哀,黄铜锣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惊心动魄,锣声和曲声配合起来,一柔缓,一铿锵,行成强烈反差,更具刺激性,颇有催人泪下之功。 常州春唱汲取了常州山歌和小调的精华,也吸收了黄梅戏、越剧、锡剧的一些精华,七字一句,四句一段,唱句押韵,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可惜歌词是用吴侬软语唱出,虽然极尽宛转,但有很多词语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都听不懂。 这时,酒菜已经送上来,三人开始吃菜饮酒。 种飞虎端了一盘糕点递给那唱曲少女,笑着道:“小姑娘,先吃几块糕点,然后再唱一曲欢快点的,刚才那曲子太凄苦了。我听说江南的紫竹调很好听,你给我们唱紫竹调吧!” 歌女道了谢,吃了两块糕点,然后清唱道: “一片紫竹轻轻摇?,年少梦中谁吹箫?。花落有几度,?花开有几朝?,难忘家乡紫竹调?。问哥哥?,绿水可在心中绕??问妹妹,?青山可在怀里抱??” “阵阵春风微微笑,?江南处处春来到?。小伙斗红莺?,姑娘插秧苗?,田间传来紫竹调。?问哥哥,?年轻可像绿芭蕉??问妹妹,?芳心可像红樱桃?”? 歌女唱完后,三人拍手道好。 司马天星道:“小姑娘,过来一起用餐如何?” 歌女摇头道:“公子,小女子只唱曲,不陪客人喝酒吃饭的,请公子见谅!” 司马天星道:“我是怕你饿着了,没其他意思!” 歌女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只唱曲!” 种飞龙喝了一口酒,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少女,道:“刚才的紫竹调很好听,再给我们唱两曲,怎么样?!” 歌女见三人出手豪阔,竟然打赏了一锭银子,赶忙行礼致谢,随即又唱道:“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予哥哥做管箫。箫儿对着口,口儿对着箫,箫中吹出鲜花调。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哎呀啊!”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予哥哥做管箫。箫儿对着口,口儿对着箫,箫中吹出鲜花调。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问哥哥呀,这管箫儿好不好?哎呀啊!” 歌女停顿片刻,缓了缓气,又唱道: “小妹妹呀采花走得欢,手跨紫竹篮,身穿紫竹杉。美丽的紫竹花开胸前,采了一山又一山,好像彩蝶飞花间。” “紫竹开花七月天,小妹妹呀采花走得欢,手跨紫竹篮,身穿紫竹杉。美丽的紫竹花开胸前,采了一山又一山,好像彩蝶飞花间。” “紫竹开花七月天,小妹妹呀采花走得欢,手跨紫竹篮,身穿紫竹杉。美丽的紫竹花开胸前,采了一山又一山,好像彩蝶飞花间;采了一山又一山,好像彩蝶飞花间。” 刚唱完,就听另一雅间中有人喊道:“唱小曲的,到这边来,给少爷们唱几曲!” 司马天星笑道:“小姑娘,生意不错呦,你去吧!” 歌女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到隔壁的雅间去了。 只听刚才喊话的人道:“小娘鱼,快唱罢,唱得好,本大爷有赏!” 歌女应声“诺!”开始唱《鲜花调》: “?好一朵鲜花,好一朵鲜花!有朝的一日落在我家,你若是不开放,对着鲜花儿骂。你若是不开放,对着鲜花儿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的花开赛也赛不过她。?本待要采一朵戴,又恐怕看花的骂。?本待要采一朵戴,又恐怕看花的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儿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话。”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歌女刚唱完,就听另一个鸭嗓子声音道:“小娘鱼,倷就是一朵茉莉花呀,又香、又白,眼乌珠透亮,还有两酒塘,面盘子迷死人,过来偶身边坐坐!” 歌女道:“小女子只唱曲,不陪酒!” 鸭嗓子骂道:“贼个小乌头,咋不懂事捏,偶这是瞧得起倷呦!”言罢,站起身来就欲去拉那少女。 只听另一人道:“黄大少,最近有些不寻常,还是少惹事为好,你没听说鳄鱼帮被刑部剿灭的事吗?据说有好几百人被砍掉手脚,还有好几百人被押解进京,多半难逃一死。四州的州官一个个都吓得失魂落魄。值此多事之秋,最好收敛一点,若是刑部的人还未离开,万一撞见了,岂不惹祸?” 那黄大少哼了一声,道:“林兄,你也别听到风就是雨呀,什么刑部啊,若是有刑部官员到了这里,各州衙门会一点儿不知道?我猜多半是江湖帮会火并,自相残杀,故意拉大旗,扯虎皮,混淆视听!” 那喊歌女过去的人道:“这事近日传得沸沸洋洋,都说是刑部所为,但确实疑点很多,让人难辨真伪!” 那黄大少道:“林兄、楚兄,你们这是怎么了,杞人忧天吗,即便天塌了,还有老爹他们顶着呢!再说啦,我爹和提刑司许多官员很熟,怕什么!小乌头,快给大爷们唱段‘***’!” 那歌女怒道:“小女子唱曲混口饭吃,却不是下贱之辈,恕难从命!” 黄大少冷笑道:“少在本少爷面前装清纯,到时候还不是成为跳鸡!” “你,你……”那歌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在那倷呀偶的,唱到哪摸到哪,快点!” 那姓林的道:“黄大少,算了吧,何必与一个歌女置气呢!” 黄大少道:“倷这小乌头,看在林公子的面子,就饶了倷,快滚!” “我唱了一曲的,给钱!” 那姓楚的正准备掏钱,将这歌女打发走,只听“啪!”的声脆响,黄大少狠狠地甩了歌女一个耳光,歌女摔倒在地。 黄大少笑道:“嘿?真他奶的奇了怪了,要钱?银子没有,赏你耳光一个!” 司马天星三人同时站起身来,去到隔壁的雅间,种飞虎扶起嘴角流血的歌女。 虽然雅间之间有板壁相隔,但司马天星有神识之能,因此,这雅间中发生的一切,司马天星洞若观火。 司天星沉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调戏妇女,欺侮弱小!黄大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掌嘴,直到掉落四颗大牙为止;然后向歌女跪地磕头,直到歌女喊停为止。二是受刖、宫之刑!” 姓林的和姓楚的闻言一惊,这是什么情况,打雷下雨涨洪水了吗? 第八十五章 游街示众 黄大少自幼娇纵惯了的,成人后也骄狂惯了,哪会被人家几句话给吓住,仗着乃父是常州推官,有权有势,怕过谁来?又有谁敢惹他?只见他三角眼一瞪,狂妄地道:“大胆狂徒,竟敢威胁本少爷,信不信抓你进衙门,割了你的舌头儿,免得你说大话被风给闪了,然后将你发配边关!” 司马天星道:“看来你是不想掌嘴,也不想磕头了,好!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但你因为骄狂,放弃了机会,怪不得人!吾乃大内密探,有先斩后奏之权。现在我宣判你的罪行:一,身为官宦子弟,骄横跋扈,欺压良善,伸手打人,当处单刖之刑;二,你调戏良家妇***心太重,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当处宫刑!” 司马天星言罢,单手结印,黄大少整个人离地三尺,飘飞在空中。 司马天星另一只手结印,鱼肠剑出鞘,寒光闪烁,黄大少立即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嚎。他的右手齐腕而断,血流如注,他的蛋蛋只剩下一个空皮囊。 他的一只手掌、两颗蛋蛋掉在地上。 司马天星散去外气,黄大少掉落地面,痛得卷缩成一团,死去活来,最终痛晕过去。 姓林的和姓楚的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真的感觉到天已经塌了。 司马天星凌空虚点,封印了黄大少伤口处的血管,止住了血。 片刻后,黄大少醒转,痛得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淌。 司马天星对姓林的和姓楚的道:“你们二人与这杂碎为伍,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说,我该怎样处置你们呢?” 两人回过神来,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疾呼“大侠饶命!” 司马天星道:“要饶你们也可以,但你们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 两人忙道:“请大侠吩咐下来,小的自当照办!” 司马天星道:“首先报出你们的姓名、住址,然后报出家庭成员及职业等等!” 姓林的和姓楚的分别报出了姓名和家庭,他们都是常州官员的子弟。 姓林的名叫林希仕,是常州通判林森的儿子;姓楚的名叫楚桓,是常州录事参军楚栋的儿子;黄大少名叫黄采贵,是杭州推官黄振声的儿子。 司马天星道:“然后,将尔等所带钱财全部拿出来,作为这位歌女的医药费、营养费、耽误唱曲费、精神补偿费、名誉损失费等。” 二人哪敢怠慢,林希仕首先掏出自身携带的银票和银子一千八百两。楚桓亦掏出随身的银票和银子一千四百两。林希仕在黄采贵身上搜出一些银票和银子,有一千五百两,一并放在桌上。 司马天星又道:“最后,你们俩用白布做一竖幡,上书‘恶少黄采贵的可耻下场’,将竖幡绑在黄采贵的背上,然后你二人押着他在常州城中游行一个时辰。” “若遇黄采贵的家人或亲友阻止,你就告诉他们,不要插手管这件事,否则,我会用三天时间去搜集他们的罪行,然后去到他们府上走一遭,该杀的杀,该剐的剐!” “如果你们敢溜之大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会去你们家中走一趟,你们的逃跑行为将给你们全家带去灾祸!” 林希仕和楚桓连连点头,扶着黄采贵走了。 那歌女一直立在一旁,虽然很吃惊,但并未露出恐惧之色,看来颇有胆量。 司马天星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歌女答道:“小女子复姓姑布,名玉芝!” 种飞虎道:“这个姓氏真是稀少!” 司马天星道:“姑布姑娘,这些银子是补偿你的,请你收下!” 姑布玉芝摇头道:“多谢公子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他们的赔偿!” 种飞虎问道:“为什么?” 姑布玉芝道:“你们走了之后,姓黄的必然迁怒于我,我死也就罢了,多半还会累及母亲和弟弟!”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面面相觑,是啊!我们很快就要离开常州的,之后的事如何管得了呢?若黄采贵蓄意报复,则姑布玉芝全家危矣! 司马天星道:“你可以到其他地方生活嘛,不一定非要留在常州噻!” 姑布玉芝叹了一口气,道:“若非迫于生计,我也不会出来唱曲儿。皆因父亲早逝,母亲久病瘫痪在床,下有九岁的幼弟,我一弱质女流,又没有其他挣钱养家的本事,迫于无奈,才以唱曲儿维持家计。若到外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听小曲儿,那就更加无法生存。况且,天下间恶人太多,到处都有,我等命若蝼蚁之人,走到哪里还不是被人欺负!” 司马天星道:“假如我给你介绍一个去处,不仅衣食无忧,而且你还可以修炼武功,成为武林中人,到时候不仅可以自保,还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你可愿意去?” 姑布玉芝惊讶地道:“有那样的地方吗?” 司马天星微笑道:“当然有!你就回答我愿不愿意去吧!” 姑布玉芝点头道:“当然愿意!那种地方恐怕是大多数弱小者的梦想之地,我怎会不愿意呢!不过,我还是去不了!” “为什么?” “我去了,我娘和弟弟怎么办?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们的!” “这不是问题,你可以带你娘和弟弟一起去!”司马天星回答得很干脆。 姑布玉芝心中疑惑,问道:“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 司马天星笑道:“不为什么,就是想帮你,你不觉得我是个好人吗?好人就是要经常帮助别人的嘛!” 姑布玉芝露齿一笑,道:“公子看上去倒像个好人,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目的,比如说……要我侍候你!” 司马天星颇为尴尬,道:“你在想些什么呢……我看起来很好色吗?而且我已经有……有……有了两个未昏妻了!” 姑布玉芝道:“算我误解了公子,对不起,请原谅!” 种飞龙道:“想不到司马兄竟是个惹姑娘喜爱的主儿,小小年纪竟然有两个未婚妻,真是有齐人之福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呀!” 司马天星见种氏兄弟在一边强忍着不笑,瞪了种氏兄弟一眼,自嘲道:“想不到我只是‘看上去倒像个好人’,还是惹那什么什么的主,唉!你们两个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种氏兄弟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种飞虎起哄道:“嗯,看上去有点像个好人,但恐怕好色的嫌疑是有的,不然,怎会有两个未婚妻?!” 司马天星失落地道:“唉!交了你们这种落井下石的朋友,我实在无话可说!” 姑布玉芝道:“公子,小女子不是怀疑您,我只是在想,我到了那里后,到底要做些什么呢?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做吧?既便是养只鸡,也是为了吃蛋或者吃肉,或者打鸣报晓,总要有用才会养着,是不是?我不信那个地方会无缘无故供养着我们,这不合常理呀!”梁玉芝的疑惑之心始终没有放下。 司马天星没有想到,这歌女年龄虽小,但心思却很缜密。于是,他坦白道:“实话跟你讲,我不是什么大内密探,而是神州帮的帮主,本帮现有八个舵,帮众四千余人,你如果加入我帮,帮中自会安排你修炼武功,对你的家人也会予以照顾。当然,你是神州帮的一分子,你也必须接受神州帮的差遣,努力完成神州帮交给你的各项任务!” 姑布玉芝笑道:“公子……不,帮主,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那神州帮是干什么的,会不会像鳄鱼帮一样横行地方,欺压良善?” 司马天星道:“神州帮以渔业、通信业、水运业、信贷业为主,提倡行侠仗义。不知你有否听闻鳄鱼帮已经瓦解,事实上鳄鱼帮作恶多端,就是被神州帮剿灭的,不过目前还需保密。” 姑布玉芝眼睛一亮,道:“我听人说起过鳄鱼帮已土崩瓦解,老百姓暗地里都拍手称快。既然神州帮是武林正道,我愿意去,愿意加入神州帮!” 司马天星道:“好,欢迎你成为神州帮新的一员,过几天我会叫人去接你!” 姑布玉芝躬身行礼,道:“帮主,我回家去了!” 司马天星道:“玉芝姑娘,我们和你一道去吧,顺便看看你娘的病!” 姑布玉芝惊讶道:“你还会看病?” “试试看罢!”司马天星微笑道。 一行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果然看见林希仕和楚桓押着黄采贵在游街,黄采贵的背后绑着一根一小竹竿,竹竿上面挂着一个书有“恶少黄采贵的可耻下场”的竖幡。不过,因黄采贵被阉,手又断了一只,伤重难行,林希仕雇了两个人扶着走。 数以千计的人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使街道都有些水泄不通。 正在这时,一个官员带着一群人来倒,蛮横地喝开众人,来到黄采贵、林希仕和楚桓等人面前。那官员厉声质问道:“两位世侄,这到底是为何?” 黄采贵哭着道:“父亲,您可要为我作主啊!” 林希仕和楚桓上前行了一礼,林希仕道:“黄叔叔,事情是这样的……” 林希仕讲了事情的经过,围观的人不断发出嘘声,有的人甚至喊道:“这等纨绔子弟,胡作非为,就该如此惩处,断了他的淫根!” 还有的人喊道:“这种淫徒,见不得漂亮姑娘,还应该挖了他的两个眼乌珠!” 黄振声脸色阵青阵白,愤愤地道:“即便我儿犯了法,也该由衙门惩治,怎么能如此滥用私刑?!” 楚桓忙道:“黄世伯,那人说了,您们切不可插手此事,否则,他将在三日内搜集您们的犯罪证据,然后登门问罪,或杀或剐,他乃大内密探,有先斩后奏之权!我们如果不押着黄兄游街一个时辰,他也会找我们家的麻烦,您看,我们这也是迫于无奈,尚请多多理解和包涵!” 黄振声将信将疑,拿不定主意,这时,司马天星以神念传音给黄振声:“识相的,赶紧退走,否则,我也不用再去搜集证据了,就以阻扰大内密探公务为由,立即将你斩杀当场!” 黄振声大骇,他知道这声音是武功极高之人以内力传音之类的手段传到他耳朵中的。他打了一个寒颤,抱拳向虚空中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向他带来的那些人喊道:“我们回去!” 于是,黄振声等人慌慌张张地走了,林希仕和楚桓继续押着黄采贵游街示众,后面跟着数千人看热闹。 司马天星四人转身离去,走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去到了一座在城郊的破旧土屋,那就是姑布玉芝的家,见到了卧病在床的姑布玉芝之母李氏及其弟姑布玉树。 司马天星先用神识扫描了李氏的体内情况,然后问了她染病的时间、染病前的劳作情况、自身的感觉等等,最后又为她把了脉。 他已经诊断清楚,病人是因为长期在河中浣纱,寒气趁虚而入,随足少阴、足厥阴、足太阴三脉进入体内,淤积带脉中,从而制衡足太阳、足少阳、足阳明经脉的运行,因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时间一久,足上六脉多处穴道淤塞,气血不通,得不到营、卫之气滋养而干枯萎缩,最终导致下肢瘫痪。 司马天星从李氏背后的神道穴注入内力,冲刷她体内萎缩的经络,打通其淤塞的穴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司马天星收了功,叫李氏下床试着走路。 李氏和姑布玉芝都不信,哪有这么快就治好了的,但姑布玉芝依言和姑布玉树一左一右扶着母亲下地,果然,李氏迈出了第一步,接着又走了几步,母子三人惊骇莫名。 司马天星道:“病已祛除,只是卧床日久,气血不足,体力较差,我这里有滋补圣药,饮食上增加营养调养一段时日,就会与常人无异!”说着,从怀中取出四个瓷瓶,倒出赤、橙、黄、绿四色珍珠各一粒,交与姑布玉芝。 “按赤、橙、黄、绿的顺序每日服一粒即可,身体状况将比以前更好!” 李氏和姑布玉芝双双跪下,李氏泣道:“多谢神医,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姑布玉芝道:“叩谢帮主,玉芝当结草衔环以报!” 司马天星扶起母女二人,道:“治病救人,乃是正道武林理所应当之事,不必言谢!” 司马天星又将林希仕三人赔偿的四千多两银票和银子放在桌上,道:“你们不要推辞,收下这些银两,买些好吃的东西,加强营养!” 这次姑布玉芝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李氏不解,问道:“我们还没给神医诊金呢,怎能反而收受神医的馈赠呢,玉芝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司马天星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李氏方才明白。 第八十六章 技高者胜 闲聊了一会儿,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向姑布玉芝等人告辞。 临别时,司马天星以神念传音告诉姑布玉芝斥候舵的人来接她时应对答的暗语:“来接你的人会问‘坐船吗?我有一艘船,而且是神舟!’你反问‘船开往哪里?’来人答‘开往君山!’你答‘我只想租船到洞庭湖捕鱼!’”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离开姑布玉芝的家后,又回到常州城中转悠,在经过一栋楼房时,见有人打骂哭闹,周围有十几人在围观。 司马天星三人去到近前,见打骂哭闹的一男一女,女的趟在地上,死死地抱住男人的小腿不放,哭道:“你这个天杀的,连老娘陪嫁的首饰都要偷去赌,家中缺吃少穿你也不管,今天你就打死我好了,免得活着受罪!” 男的则用掌“啪啪啪”的打女的,怒骂道:“泼妇,快快放手!”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都在诉说那男人的不是,那男的也不管,一边揍自己的老婆,一边想要挣脱。 司马天星皱了皱眉,释放神威,向那男人笼罩过去,那男的立即感到灵魂深处传来大恐怖、大威胁,灵魂震荡,全身禁不住瑟瑟发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这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好赌成性,还打老婆,信不信我砍了你的双手,看你还怎么去赌!” 那男的喃喃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不赌了!”言罢,伸手入怀,掏出从家中偷出来的金银首饰递给自己的老婆。 司马天星撤去神威,那男的将老婆扶起,夫妻二人慢慢地走出围观的人群。 司马天星抬头一看,楼房大门上挂着“好运赌坊”的牌子,问种氏兄弟道:“有没有兴趣去玩几把,顺带挑了这个赌场?” 种飞虎兴奋地道:“好啊,跟着司马兄就是不愁没事干,够刺激!” 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赌场,刚进大门,就有跑堂伙计打招呼,问他们三人想玩牌九还是骰子。 司马天星道:“玩骰子吧!” 伙计道:“好嘞,三位请随我来!”领着司马天星三人去到中院,有石梯向下行,进入地下室。在石梯两边,站着六个虎臂熊腰的打手,一看就是练外门功夫武林人物。 地下室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大厅,竟然有九个赌台,按九宫八卦布置。有八个赌台周围都站满了十几个人,有的在下注,有的在看热闹,只有大厅最中心的一个赌台没有人。 伙计问:“三位是想玩大的,还是玩小的?” 种飞虎道:“当然是玩大的,难道你看不出我们的气度非凡吗?多此一问!” 伙计陪着笑脸道:“是,是,三位爷这边请!”将司马天星三人引到大厅中心的空赌台处,交给侍台的伙计,侍台伙计立即前来打招呼,并高声唱道:“中心开花了!” 转眼间,从后院走出一位中年赌师,身材瘦削,眸光锋锐,双手白皙细嫩,保养得很好,蓄短须,配八字胡。 中年赌师瞥了司马天星三人一眼,拱了拱手,问道:“三位是赌大小呢,还是比摇骰?” 司马天星问道:“睹大小是怎么个赌法,比摇骰又是怎么个赌法?” 中年赌师道:“赌大小呢,是先下注押大或押小,然后由双方分别摇骰,双方摇出的点数加起来作为总点数,总点数十八及以下为小,十八以上为大。若是赌摇骰,则由双方分别摇骰,摇出的点数大者为赢。” 司马天星道:“赌摇骰吧!怎么个赔法?” 中年赌师道:“赢者押了多少,输者便赔多少!” 司马天星掏出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押在桌上。侍台的伙计亦从铁柜中取出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押在桌上。 中年赌师道:“请先摇!” 司马天星道:“你先摇!” 中年赌师道声“好!”右手抄起骰盅,左手将骰盘中的三粒骰子倾倒在赌台上,而后挥动右臂,使骰盅呈圆形运动,并在运动中飞快地将三粒骰子逐一刮入骰盅中,骰子进入骰盅后沿着骰盅内壁转动,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并不掉落。并且随着赌师手法和力度的变化,三粒骰子在旋转过程中还在骰盅内做其他方向的翻动。 最后,赌师将骰盅猛然扣在骰盘中,略停数秒时间,然后拿开骰盅,骰盘内的三粒骰子都是六点,合计十八点,为最大点数。 司马天星吃了一惊,好家伙,这赌师是赌道高手啊,其手法简直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司马天星拱手道:“好手段,堪称大师级别,请问高姓大名,在这赌馆任何职司?” 中年赌师道:“在下是这赌场聘请的职业赌师,姓云名游,赌博界的人送了个绰号,叫云中手!”说着,将骰盘和骰盅推了过来。 司马天星拱手道:“久仰久仰!” 司马天星根本没摇过骰子,就更谈不上什么摇骰子的手法了。之所以叫赌师先摇骰,目的就在于依样学样,现学现卖,做作一番。他真正的底牌是驭气手段及神识之能。 司马天星摸仿云游的手法,开始摇骰。他以驭气手段使三粒骰子在骰盅中旋转,又用神识观察三粒骰子转动的状况,摇出来的当然是三个六点。 这下该云游吃惊了,他自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敌手。不料今天遇见这人,手法明显生疏,但却一出手就摇出了最大点,难道一位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因此,他既兴奋又紧张。 这第一回合以平局论。 接下来进行第二个回合,云游再次摇骰,司马天星释放神识,观察着骰盅之中三粒骰子的旋转,当云游停手时,司马天星暗使驭气手段,将两粒骰子无声无息地翻了一下,云游根本无法察觉。 云游自信满满地拿开骰盅后,骇然发现只有一粒骰子是六点,另两粒分别是五点、三点,合计十四点。 云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呢,今天是撞了鬼了? 司马天星摇了个十八点,赢了一千两银子。 第三个回合时,司马天星直接将两千两银子押上去。云游不信邪,再次摇骰,摇了个十七点。 司马天星则摇了个十八点。 这三个回合胜了后,司马天星直接将四千两银子全部押上去。 侍台伙计只好到银库中去取银子来押。 除了第一个回合战成平手外,之后五个回合都是云游输。也就是第六个回合下来,司马天星已经赢了四万七千两银子,加上本钱一千两,合计四万八千两,他全部押了上去。 如果云游跟押四万八千两,只要他在第七个回合扳回一局,不仅可以将前面几个回合输掉的四万七千两银子全部赢回去,还可以另外赢一千两。 但是,云游已经大汗淋漓,手脚都开始发抖,他不敢再赌了,他给侍台伙计打了个眼色,侍台伙计立即走出了大厅。 不多时,赌坊的老板带着那几个原本守在大厅外石阶梯处的几个武林人物到了中央赌台边。赌坊老板五十多岁,秃头虬髯,身着紫衣,像貌威猛。见司马天星背负长剑,腰悬短剑,种氏兄弟腰挂弯刀,皆精气神内敛,知道不是易与之辈,遂客气地拱手道:“三位少侠,今天手气不错啊,请到上面喝几杯小酒,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司马天星道:“嗨,本公子玩得正起劲呢,况且与我同来的这两位兄弟的手还没有摸过这骰子呢,怎能停下来去喝酒呢,待会儿再说吧!” 赌坊老板碰了个钉子,脸色有些难看,干咳一声,道:“三位少侠,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再说,见好就收,不为己甚,岂不是好?!” 种飞龙道:“什么见好就收、不为己甚,我们两个还没下场呢,哪来的好?没有好又怎么见好就收?” 种飞虎道:“是的,我这手都痒痒了,不摸到骰子恐怕是止不了痒,不止痒又怎么端得了酒杯呢!” 司马天星道:“这样吧,我再赌四把,这两位兄弟再各赌十把,无论输赢,之后我们就罢手,去你那儿喝酒!” 这时,其他八个赌台见中央的大赌台好像不对劲,赌坊老板都亲自来办交涉来了,遂纷纷停下,向这边望了过来,有的人甚至过来看热闹。 赌坊老板脸色更加难看,想要发作,又有些忌惮。 司马天星大声道:“诸位,我已经连赢了五把,现在请大家过来,看我再连赢四把,怎么样?” 有一个赌徒道:“你的意思是要连赢九把?你咋就那么自信呢?” 司马天星道:“这赌博是很讲究技术的,当一个人的技术到了一定境界后,赌的就不是运气,而纯粹是赌技术了。说实话,这赌坊的赌师技术很了不起,基本上是大师级别了,像你们这些来碰运气的人,即便是有金山银山,也会输得精光,不是你们的运气不行,而是你们的赌技太烂,所以十赌九输,其中的一赢可以说都是人家故意让你们尝甜头的,目的是要套取你们更多的钱财!” 赌坊老板大怒,喝道:“住口!你们今天是来砸场子的是吗?” 种飞虎笑道:“你说得对,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怎么样?!” 种飞龙道:“不过,我们今天砸场子的方法也是很讲究的,我们不武砸,而是要文砸!即然你们是开赌坊的,我们就在赌技上一较高低,我们要赢光你这赌坊的全部钱财,而且要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同时,也要让在场的各位认清赌博的实质,从此不再赌博!” 赌坊老板怒极,吼道:“休得胡言,大家操家伙动手,拿下这几个狂妄之徒!” 赌坊老板及所带来的几个武林人物纷纷拔出兵器,向司马天星三人扑来。 司马天星没有动,种氏兄弟拔出了弯刀,刀光闪烁,如一道道月牙洒落在大厅中,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间杂着惨嚎声,片刻功夫,赌场老板和几个赌坊的打手都受了重伤,有的断腕,有的断脚,有的人身上被砍出一尺多长的大型伤口,血流如注。 种氏兄弟在重创这几人后,又点了他们的穴道。 司马天星拍手鼓掌,然后对一众惊呆了的赌徒道:“诸位看见了吗?打架不是碰运气,武技高者取胜,武技低者流血。其实,赌博也是一样,赌技高者获胜,赌技低者出血!如果你们不信,那就请你们擦亮自己的眼睛,看仔细喽,看我是怎么样赢他们的!” 司马天星言罢,将桌子一拍,恶狠狠地对赌坊老板道:“你是赌坊老板,以赌博为职业,该不会不赌吧,如果你不赌,那你开这赌坊干啥,难道就是欺负他们的赌技比你们低,利用他们不明白赌博的技巧而专门收刮他们的钱财?” 赌坊老板的手被砍掉一只,痛得脸白如纸,面部肌肉扭曲,没有回答。 司马天星拔出鱼肠剑,用剑尖顶着赌坊老板的颏下,道:“如果你不愿意赌,你就点头,我们再说下文!” 锋锐的短剑顶在颏下,根本就没法点头,一旦点头,短剑就会从下而上刺入舌根部。这并非司马天星大意,而完全是故意的。 司马天星道:“你没有点头,表示你同意继续赌!”言罢,站起身来,走到赌台边。 司马天星对云游道:“云中手,你们老板已经同意赌了,我们继续吧!” 云游看了一眼赌坊老板,赌坊老板知道硬抗无益,只会多受一些罪,面露无可奈何之色。 于是,两人开始赌第七个回合,没有悬念,云中手又输了。司马天星将新赢来的四万八千两银子,加上原来的四万八千两银子共九万六千两全部押了上去。 侍台的伙计战战惊惊地道:“不行啊,赌坊总共只剩五万两银子了,万一再输了,不够赔啊!” 司马天星道:“没关系,这个赌坊的房产以及房中的所有东西,可以折合近万两,再加上云游这个人,也可以折合三万两,我再赢了的话,这赌坊还有云中手就是我的,还差的六千两我就让利打折了!” 于是,司马天星叫侍台伙计去取来笔墨纸砚,让赌坊老板写出售赌坊的契约,然后又叫云游写卖身契。两人在司马天星的逼迫下,只好写了,并签了字画了押。 第八十七章 桃花使者 侍台伙计将两张契约与从银库中取出的全部银两放在一起,折价九万两白银,作为云中手的赌注,两人开始了第八回合赌博。 云中手拿出全身解数,也只摇出了十七点,司马天星则轻而易举地摇出了十八点,又赢了。 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但司马天星并没有收手,他拿起骰盅进行了赛后表演,连摇了三十次,每一次都是十八点,众赌徒的眼球都快掉地上了。云中手则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他输得心服口服。 司马天星不紧不慢地道:“诸位,你们今天都是亲眼见到的,试问,你们若是与我赌,你们能赢吗?” 众赌徒摇头。 “假如你们和这位云中手赌,你们能赢吗?” 众赌徒再次摇头。 “你们说,我这三十把都摇出了十八点,是运气吗?” 众赌徒继续摇头。 司马天星斩钉截铁地道:“对!这不是运气,而是赌技!在赌技高超者面前,没有运气可言,如果你们再不改掉嗜赌的习性,一旦哪一天遇到了像我这样的人,或者遇到了云中手这样的人,你们可就惨了,你们不仅没有丝毫胜算,而且将一败涂地,像今天的好运赌坊一样,将财产和房子都全部输掉!到时候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未可知呀! 而这赌坊老板将这赌坊取名为‘好运赌坊’,无外乎就是利用你们想碰一碰运气、赌一赌运气的侥倖心理,勾引你们到这里来输银子。因此,我希望你们认清赌博的实质,认识赌博的危害性,而彻底戒赌!”司马天星的话铿锵有力,犹如千斤巨锤击打在众人心坎上。 司马天星环顾众人,见大家都有醒悟的神色,续道:“现在我宣布:好运赌坊从此除名,这房产将改作其他经营之用,大家都散了吧,最后奉劝一句,请大家远离赌博!” 一众赌徒开始离去,司马天星走过去,解开了赌坊老板及众人的穴道,并让他们交出所有钥匙及原房契等东西,将整座赌坊移交给他。 交接清楚之后,除云游之外,司马天星将原赌坊的赌师、打手等全部驱逐,让他们尽快离开常州,声言若再在常州见到他们,每人砍去一条腿。 对于原赌坊中的服务人员,司马天星采取了怀柔政策,预先申明将从事其他行业,若有自愿留下跟随他司马天星者,可以报名,量才录用;不愿留下者自行离去。结果有二十七名服务人员自愿留下。 这时,云游走到司马天星面前,双膝跪下,道:“我云游已经卖身给了大侠,愿拜大侠为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言罢,连叩九个响头。 司马天星一楞,道:“你岁数比我还大,怎能拜我为师?况且,我还没想过收徒弟呢!” 云游道:“所谓艺无先后,达者为师,师父虽然年轻,但神功盖世,赌艺超群,徒儿好生敬慕!虽然师父目前尚未收徒,但迟早是要收徒的,云游能做师父的大弟子,倍感荣幸!” 种飞龙道:“这云游也非寻常之人,收其为弟子,当不会辱没于你,恭喜司马兄收得首徒!” 司马天星无奈,只好扶起云游,道:“好吧,我就收你为记名弟子,但如果忤逆我的意志,违抗我的命令,又或品性不良,我会将你逐出门墙,切记!” 云游躬身行礼,道:“师父教诲,徒儿永志不忘!” 司马天星让种氏兄弟和云游留在赌坊中,他独自去到了常州的斥候舵联络点,安排了关于接送姑布玉芝一家人去神州帮的事,特别交待,姑布玉芝姐弟二人都可以成为斥候舵的新学员,待鄱阳分舵建成后送去集训。 司马天星带领斥候舵常州联络点的人到好运赌坊接管房产和金银财物,摘去赌坊的牌子,并将好运赌坊的房契、钥匙等交给他们。 司马天星和常州联络点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这处房产变成斥候舵两浙分舵常州联络点的秘密驻地,原先租住的地方留给通信队使用。 当晚,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及云游在这新联络点中住了一宿。 第二天,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以及云游到了湖州的红运赌坊。司马天星让记名弟子云游出面与红运赌坊的赌师拼斗,云中手果然厉害,没有司马天星捣鬼,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摇了六个十八点、一个十七点,赢了红运赌坊九万两银子以及全部房产。司马天星将银子和房产交给了湖州的斥候舵联络点。 第三天、第四天,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以及云游又分别去了秀州和苏州,分别赢了转运赌坊和神运赌坊七万两、十六万两银子及两家赌坊的房产,其中苏州赌坊的老板因输了耍横,被司马天星当场废去武功,又令种飞虎于半夜时分追踪至长江口将其杀死,弃尸江中。 第五天清晨,常州联络点的人将萧天明的儿子萧开宇送到了苏州联络点,于是,苏州联络点租了一艘快船,将司马天星、云游、萧开宇及种氏兄弟送往洞庭西山,中午时分到达目的地。 司马天星向萧开宇介绍了以前鳄鱼帮的情况,以及现在太湖的情况等等,两人探讨了今后的发展方向和发展策略。 最后,司马天星决定成立太湖渔会,由萧开宇任会长,简尚智任副会长,下设三白分会、营销分会、西山分会、接引分会。 三白分会主要负责捕捞太湖三白,是太湖渔会的主要产品和经济来源;营销分会专门负责销售太湖三白,一改过去渔民各自销售,价格时高时低,市场混乱的现象;西山分会则是渔会的保安、财经、户籍、档案管理等职能部门组合成的综合机构;接引分会负责非会员入湖捕鱼的管理、广泛发动太湖周边的渔民,争取更多的捕鱼能手加入到太湖渔会中,成为会员,以及发展太湖的水运业务等。 凡加入太湖渔会成为会员者,不仅可以无偿使用渔会的船只,而且可以住进渔会分配的住房,还会得到渔会庇护。 条件是会员必须服从渔会的命令,听从渔会的指挥;会员捕到的鱼全部上缴渔会,渔会则根据每个会员上缴的数量多少而每月发给薪酬,因病不能捕鱼者或运气太差捕鱼较少,每月发给保底薪酬,充分体现奖勤罚懒原则。 太湖渔会对外宣称是独立组织,实际上受神龙帮节制,是神龙帮的太湖舵。 萧开宇本来就是神州帮的分舵主,其父萧天明是神龙帮副帮主,他当然知道斥候舵在太湖四周建立了多个联络点,且与神龙帮保持领导与被领导关系。尽管太湖渔会明面上看似势单力孤,实际上受到神州帮和神龙帮两大帮会的暗中支持和庇护,可谓树大根深,一般的势力根本就不敢来惹。 萧开宇正想着没有人敢来惹太湖渔会,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惹上门来了,来人是两个姑娘。 这天正是冬月初一,司马天星和萧开宇正在召集太湖渔会仅有的五十八名会员开会,司马天星宣布萧开宇任太湖渔会会长,简尚智任太湖渔会副会长。 接着由萧开宇讲了太湖渔会今后的发展方向和发展策略。他强调当前的首要任务是一方面动员广大渔民加入太湖渔会,壮大该会,另一方面是随着会员增多,捕到的鱼将与日俱增,必须尽快建立一条长期稳定的销售渠道,同时研发太湖三白的保鲜方法。 正准备散会的时候,大礼堂门外走进两个身穿白底红花长裙的漂亮姑娘,红花是桃花,极为鲜艳。走在前面的姑娘,肤色莹白如玉,五官清秀,极为漂亮,她脆声声地道:“桃花谷使者驾到,一路上也没看到人,也不见有人迎接,这鳄鱼帮的人是死绝了吗?” 司马天星道:“两位姑娘就是桃花谷的使者?到此有何指教?!” 走在后面的姑娘脸色白中透红,明眸皓齿,极为明艳,她哈叱道:“有何指教,你们问桃花谷的使者到此有何指教?这装疯卖傻也装得太过了吧!” 司马天星道:“我们不明白两位姑娘是啥意思,还请详细告之!” 玉白脸色的姑娘道:“今天已经是冬月初一,按惯例是鳄鱼帮交贡银的时候了,我们是来催收贡银的!” 司马天星哈哈大笑,道:“两位姑娘走错地方了吧,鳄鱼帮早已被刑部剿灭,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你们却来找鳄鱼帮收贡银,这找谁收啊?” 两女大吃一惊,红润脸色的姑娘道:“此话当真,鳄鱼帮真的被刑部剿灭了?” 司马天星道:“正是,据说鳄鱼帮上至帮主巫阴魁,下至普通帮众,被处死四百多人,受双肢刖刑二百七十八人,受单肢刖刑九十八人,只有少数几十人幸免于难,已作鸟兽散也!” 两女沉默片刻后,红润脸色的姑娘道:“那你们是什么人,聚在这里干什么?” 司马天星道:“自从鳄鱼帮被剿灭后,太湖无主,我们都是本地渔民,自发组织起来,成立了太湖渔会,以捕鱼为主,兼管太湖的渔业秩序,目前就这几十号人,大家正在商议如何发展壮大太湖渔会呢!” 玉白脸色的姑娘道:“什么叫太湖无主?原先鳄鱼帮是两浙盟辖下的帮会,即便鳄鱼帮覆灭,这太湖也应该是两浙盟辖下的地盘,你们擅自在此成立什么太湖渔会,简直目无两浙盟,理当问罪!不过,只要你们同意太湖渔会加入两浙盟,每年上缴贡银,我们桃花谷已可以承认了你们,不予追究!” 司马天星冷笑道:“两位姑娘这话不对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太湖是大宋国的地盘,何时变成了两浙盟的地盘?再说了,我们自发成立太湖渔会,凭什么非得要加入两浙盟呢,而且还要给桃花谷上贡,为什么要上贡呢?” 红润脸色的姑娘道:“你休得狡辩,我说的地盘,是江湖势力管辖的地盘,而不是指土地所有权,也与国家朝廷无关。此其一,其二,桃花谷是两浙盟的盟主,维护盟内各帮会的利益,当然要收取贡银!” 司马天星道:“两位姑娘,鳄鱼帮被刑部剿灭的时候,你们桃花谷在哪里?鳄鱼帮灰飞烟灭,你们连知都不知道,请问,你们是如何维护鳄鱼帮利益的?哈哈哈哈,你们这话私下说说还可以,如果在大庭广众下说,岂不令人笑掉大牙!更可笑的是还要厚着脸皮收什么贡银,唉呀,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这么厚的呀,真是开了眼界!” 两女闻言大怒,美目含煞,戟指司马天星,道:“你是何人,竟敢辱骂桃花谷,不要命了是吗?!” 司马天星笑道:“两位姑娘不要生气,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所以不想为难你们,请速速回转桃花谷,告诉你们谷主,太湖渔会绝不加入两浙盟,如果你们对此有异议,请你们谷主十日内亲自到这洞庭西山来理论。如果十日内不来,就当你们放弃了要求太湖渔会加入两浙盟的打算。之后若再有桃花谷的人到太湖来颐指气使,休怪本公子不客气!到时候我就打上门去,踏平你桃花谷!” 两女气急,铿锵两声拔出宝剑,剑指司马天星,喝道:“大胆狂徒,口出狂言,本使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狂妄要有资格,没有资格的狂妄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两女飘身上了高台,双剑合璧,直袭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双手环抱于胸前,站在那里不动,面带微笑,他身周有一团直径丈余的紫金色光芒。 两女的剑仅仅刺入光团一寸多,就犹如刺在厚不可测的橡胶中,再难突进半分,强烈的反震之力不仅震得两人虎口裂开,而且震得整条手臂巨痛,而后麻木。 两女被反弹出去,连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形,惊得花容失色,呆立当场。 司马天星施施然地走过去,边走边道:“你们说得对,狂妄要有资格,没有资格的狂妄将会付出代价。再说了,难道你们没看见我一直面带笑容吗?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但两们姑娘太急躁了,结果吃了点小亏,这纯属咎由自取,可怪不得本公子哦!” 两女怔怔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马天星道:“两位是不是见到本公子武功高强,就不想走了,愿意留下来加入太湖渔会?” 红润脸色的姑娘怒道:“胡说!” 司马天星道:“那为什么还不走,难道真要收到了贡银才走?或者等到我改变了,将两位姑娘留下来当使唤丫头?” 两女对望一眼,玉白脸色的姑娘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两人拿你没办法,但谷主一定整治得了你!” 司马天星道:“好啊,我早就说了,叫你们俩回去请你们谷主亲自来一趟,我们商量商量,切磋切磋,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两女道了声“告辞!”转身向礼堂外走去。 司马天星道:“慢走,不送!” 第八十八章 瞎编乱造 桃花谷的两名使者刚走,司马天星就问简尚智,可知道桃花谷的具体位置。 简尚智答道:“只听说是在天台山中,具体位置并不知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司马天星道:“不用派人去查了,我自己去!” 司马天星以神念传音道:“飞龙兄、飞虎兄,可有兴趣到桃花谷一游?” 种飞龙道:“遇到司马兄这等会闹腾的主儿,当然是要一步一趋,跟着去见识见识司马兄是如何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的,你就是赶我们走,我们也不会走的,跟定了你,跟死了你!” 司马天星摄唇长啸,召来小莲,对小莲作了交待。之后三人立即去到码头,由太湖渔会的会员驾船,追踪着桃花谷使者的船。 小莲则缓缓升空,在空中盘旋,监视着桃花谷使者和司马天星的座船。 上船后,司马天星道:“我们这次是深入神秘莫测的桃花谷,而且是上门去打人家的脸,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此,我提议我们三人还是易容乔装前往比较妥当!” 种飞虎兴奋地道:“好啊,这太好了,真够新鲜,也够刺激!我们这次外出历练,真是出了彩了,与往昔相比,简直太有趣了!” 于是三个人开始画妆,司马天星运起内力让脸部肌肉拉伸变形,相貌大变,且脸色蜡黄;种氏兄弟不会拉伸肌肉之法,便在脸上粘上胡须,而且涂了很浓的黑色颜料,肤色变得黑黝黝的,三人相视大笑。 桃花谷使者的座船向南行驶,傍晚时分在湖州码头上了岸,最后在湖州的湖光客栈住宿。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也住进了湖光客栈。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两女出了客栈,骑上预先寄养在这客栈的两匹健马,继续向南,往杭州方向而去。 司马天星三人租了马,尾追而去,大约行了三十里,追上了两女。司马天星对种氏兄弟道:“前面可是两位漂亮姑娘,你们两兄弟就不想前去搭讪一下,套点交情,说不定会有碰撞出爱情的火花呦?”语气中颇有调侃的味道。 种飞龙不想吃这口头上的亏,道:“我们兄弟还是光杆呢,不善于与姑娘家打交道。不像司马兄已经有了两个未婚妻,平时我就在想啊,为什么司马兄那么有女人缘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司马兄最善于和人家姑娘搭讪,最喜欢和人家姑娘套交情,顺带勾勾搭搭,难怪,难怪啊!可惜我兄弟俩在这方面太差劲了。正好今天闲来无事,就请司马兄前去做个示范,让我兄弟俩长长见识,顺便学个一招半式什么的,岂不是好?” 司马天星道:“好人难当啊,我一片好心,看你们两个光棍可怜,想假公济私提携一下你们,谁知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却还反过来讽刺于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哼,你们想看看本公子的手段是不是,好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个示范,然后呢,你们若想勾搭上人家姑娘,就看你们自己的手段了!” 司马天星言罢,催马疾行,很快就超越两名使者,然后放缓速度,勒转马头,对着两名桃花谷的使者一拱手,满面笑容地道:“两位女侠请了!在下想问一问路,不知到天台山还有多远,是不是走这条路?” 两名桃花谷的使者出使鳄鱼帮不利,贡银未收到,手还受了伤,心情欠佳,见司马天星拦路相问,心中更加不快,其中一女肤色玉白,秀眉一立,叱道:“不知道,让开!” 另一女肤色红润,瞪了司马天星一眼,道:“天台山人烟稀少,你到那里去干什么?” 司马天星道:“后面那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至今尚未成亲,他们听说天台山桃花谷中住着许多美女,而且正在比武招亲,因此,他们想去试一试,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两女回头望了一眼半里外缓缓策马而行的种氏兄弟,玉白脸色的女子大怒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一群登徒子痴心妄想,乱嚼舌根!” 红润脸色的女子不满地道:“桃花谷禁止臭男人入内,哪来的比武招亲一说!” 司马天星诧异地道:“难道这消息有误?嗨,白跑了这么多天的路啊!只是不知……不知二位女侠的话是否可靠?” 玉白脸色的女子道:“什么可靠不可靠,我们有必要骗你们吗?!” 红润脸色的女子道:“好心奉劝你们一句,赶快回去吧,你们被别人骗了!” 司马天星疑惑道:“二位女侠怎会对桃花谷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呢,这就奇怪了,哦!看你们的长裙上有桃花图案,莫非两位就是桃花谷的?” 两女立即提高了警惕,伸手握住了剑柄。 玉白脸色的女子喝道:“快让开,我们还要赶路!” 司马天星陪着笑脸,道:“这位女侠,你不要那么凶嘛,你看你哈,人长得水灵灵的,跟一朵洁白无瑕的花朵似的,如果态度和蔼可亲一些,少一些凶霸之气,简直就像是一尊玉观音呀!” 玉白脸色的女子本想发作,但想到人家这是在夸她美呢,一时间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和话语,闭上了嘴。 红润脸色的女子笑道:“你这人还真会说话,玉琳姐肤白如玉,的确像玉观音!” 司马天星心想,果然是什么功都可破,唯马屁功不可破,于是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道:“这位女侠明**人,若在花丛中一站,百花皆羞啊!刚才嫣然一笑,当真是百媚横生,连我这样的老头都觉得好像喝下了一杯美酒,饮下了一杯甘露,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把这几天旅途的疲乏都全部给赶跑了,哈哈哈!” 红润脸色的女子脸色更红了,笑道:“这位大叔,你好像也不老嘛,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怎么就自称老头呢?” 司马天星道:“要是才三十几岁那就好喽,我已经年近花甲了,今年五十六岁,噢哟,人这一生混起来真是快啊,想当年像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那是何等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呀!” 玉白脸色的女子感到好奇,终于不再板着冷脸,问道:“老伯,照你这么说来,你都那么大岁数了,为什么看上去这般年轻呢,莫非你修炼有驻颜之术?”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道:“驻颜之术到是修炼了一点儿,但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这人随时随地都能保持心境平稳,不急不躁、不怒不嗔,这才是驻颜的关键所在。比如说,刚才姑娘你哈叱我,我就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过来还从旁提点你,希望你多一些和蔼可亲,是吧!还有这位姑娘一笑,我的心情就更加舒畅了,心情愉快,才是驻颜不老的良方啊!” 两女在马背上一欠身,谢道:“多谢老伯提点!” 司马天星摆手道:“别别别!如果我们能多相处一些时日,老夫不介意将驻颜之法传授你们一些,可惜,既然桃花谷比武招亲的事是假的,那我们只好分道扬镳了,有缘再会了!” 玉白脸色的女子忙道:“老伯请留步,桃花谷比武招亲的事也不全是假的,只不过和你们的说法不一样而已。” 司马天星大吃一惊,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自己随意瞎编乱造,竟然歪打正着了吗? 此时,种氏兄弟已经在十几丈外勒住马缰,并不前来,目的是不打搅司马天星与两个姑娘搭讪,既是想看司马天星出糗的笑话,又是想见识见识司马天星搭讪的手段。 司马天星看在眼里,心中得意,口中却道:“姑娘,请道其详!” 玉白脸色的女子道:“桃花谷比武招亲只是针对二谷主,而我们却没有那个权利!” 司马天星诧异道:“二谷主,难道桃花谷有几位谷主吗?” 红润脸色的女子道:“是啊,我们桃花谷有三位谷主,二谷主和三谷主都是大谷主的徒弟!” 司马天星道:“哦,那为什么只有二谷主要比武招亲呢?” 玉白脸色的女子道:“因为二谷主最得大谷主宠爱呗!” 司马天星道:“那你们这些女孩子的婚姻大事该怎么办呢?” 红润脸色的女子脸色竟然白了一瞬间,低下头嗫嗫嚅嚅的道:“这们这些人是不允许结婚的!” 司马天星大惊,道:“什么,什么?!不准结婚,哪有这样的道理,像你们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孩子竟然不准结婚,这……这太不公平了,这是谁定下的这种极不人道的规矩?” 玉白脸色的女子低声道:“自然是大谷主规定的!” 司马天星道:“对于这种不合理的规矩,你们就没有反抗过吗?” 红润脸色的女子道:“我们哪敢呀,莫说结婚,只要发现守宫砂没了,就会立即处死!” 二女低着头,想起那些曾经想冲破此规矩而被处死的师姐妹,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司马天星安慰道:“孩子们,你们不用伤心,待老夫去桃花谷走一趟,叫你们的大谷主把这条不合理的规矩给废了,让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比武招亲,或者自己找婆家!” 司马天星倚老卖老,打蛇随棍上,对二女的称呼由开始的女侠,慢慢变成了姑娘,现在又变成了孩子,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二女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司马天星,面露九成九的怀疑之色,红润脸色的女子道:“老伯,大谷主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她老人家怎么会听您的话呢!” 司马天星笑道:“孩子,你放心,我猜想你们的大谷主一定是个倔强固执的老太婆,是吧?” 玉白脸色的女子点了点头,道:“也不是很老,跟老伯您岁数差不多!” 司马天星道:“我一看见像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流泪我就心疼,这件事不管有多困难,我都得管,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管了,而且要一管到底! 当然啦,我还是有些把握的!首先,我对付老太婆还是很有一套的,其次呢,我年轻的时候行走天下,交游很广,说不定你们的大谷主还是我认识的老朋友呢!其三,实在不行,我就给她来硬的,逼她就范!” 红润脸色的女子道:“老伯,这恐怕不行吧,大谷主武功很高的!” 司马天星道:“她的武功很高吗?呃,这样吧,你们先介绍自己的名字,然后介绍一下桃花谷的其他情况,比如三位谷主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桃花谷有多少弟子,有哪些险地,有什么好吃的美味,等等等等!” 玉白脸色的女子道:“我名叫张玉琳,她是我师妹,叫李红莲,三位谷主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谷主比二谷主武功好,二谷主比三谷主武功好。桃花谷共有外门弟子一千八百多人,由三谷主统领,内门弟子八百多人,由二谷主统领。我和红莲妹子都是外门弟子,武功比内门弟子要低!” 司马天星问道:“你们见识过哪些武林名人的武功?” 张玉琳道:“我见过流云堡堡主上官流云的武功!” 司马天星道:“哦?那你认为流云堡堡主的武功与三位谷主相比如何?” 张玉琳道:“流云堡堡主的武功比三谷主和二谷主高,和大谷主在伯仲之间。” 司马天星沉吟道:“这样啊,这说明你们大谷主的武功勉强可以与武林八兵中最末一位相抗,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夫应该对付得了她吧!” 二女大吃一惊,张玉琳问道:“请问老伯贵姓,您的武功真有那么高吗?” 司马天星道:“免贵姓司马,我的武功还过得去吧,再说了,即便不敌,我的逃跑手段可是一流的!” 张玉琳道:“桃花谷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若是不敌,到时候要想逃出桃花谷可就千难万难了,只有死路一条!” 司马天星问道:“为什么?” 李红莲道:“桃花谷四面环山,全部是猴子不能攀、飞鸟难立足的千丈绝壁,只在桃花谷的南面有一个横穿山壁的山洞可供进出。而这个山洞中有一道十万斤重的铜闸门,必须使用机括才能开启,所以,进入桃花谷后,没有谷中之人开启铜闸机括,根本就无法出谷!” 司马天星喜道:“真没想到桃花谷是一个这么好的地方,真是太好了,我喜欢!” 二女不明白司马天星的意思,楞楞地看着他。 司马天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因为激动说漏了嘴,赶忙道:“我的意思是我这人喜欢冒险,最喜欢这样、那样的险地啦,就凭桃花谷如此之险,我也非得要去见识见识!” 事实上司马天星是在想,像桃花谷这样的奇险之地,几乎与外界隔绝,才是建立斥候训练基地最理想的地方。 张玉琳道:“司马老伯,您真的决定和我们一起去桃花谷?” 第八十九章 黑木兄弟 司马天星低声道:“是的,我喊那两个结义的小兄弟过来,孩子们,他二人还没成家,怎天想媳妇儿,如果你们看得上他们也就罢了,可以和他们这个……联络一下感情,如果看不上他们,尽量少理他们,免得他们耍无赖,纠缠不休!” 两女点了点头。 司马天星喊道:“你们两个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一起上路了!” 种氏兄弟策马而来,两女上下左右认真瞧着二人,就像买牲口的人看牲口一样,弄得种氏兄弟很尴尬。 司马天星板起脸来教训道:“简直是两根木头,见到两位美女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傻乎乎的!” 两人平白无故受此哈叱数落,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发作。两兄弟向二女拱了拱手,道:“两位女侠好!” 张玉琳和李红莲向种氏兄弟拱了拱手,作为还礼,并未接言。 司马天星对两女道:“孩子们,你们在前面带路!” 又转身对种氏兄弟道:“你们两个木头走后面,多吃点灰!”一边说,一边做鬼脸,气得种氏兄弟直咬牙。 一路上,只要路宽一点,两女就勒住马缰放缓速度,一左一右将司马天星夹在中间并排而行,老伯长、老伯短地向他请教驻颜之术,有时候也请教剑法、点穴法,当请教刀法的时候,司马天星不敢冒大,道:“说到刀法,我不行,后面我这两位兄弟才是大行家!” 种氏兄弟正暗自得意,不料张玉琳道:“就是这两个黑木头,他们的刀法比老伯您还厉害?我不相信!” 司马天星道:“孩子,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别看这两根黑木头,人的样儿长得不咋样,但他们的刀法真可谓独步天下啊!黑木兄弟,我说得对吗?” 种飞虎怒道:“黄脸崽儿,再叫我们黑木兄弟我跟你急!” 司马天星道:“啊,对不起,你们是宋国人,而黑木是爪哇岛的日本人才有的姓,我怎么能称你们黑木兄弟呢,对不起,给两位兄弟陪个不是!”佯装陪礼,但神情却要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种飞龙知道他是在故意使坏,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当作没听见。 张玉琳厄斜了种飞虎一眼,不屑地道:“罢了,人不咋的,脾气还挺大,哼,有什么了不起!老伯,您给我们讲讲,您是怎样和这黑木兄弟结义的,我看他们根本就不配和你作兄弟!” 司马天星叹道:“嗨,他二人年近而立之年,却还没有成家,其原因嘛我想也就不用明说了,反正你们也已亲眼见到了他们黑不溜秋的相貌,也已亲自感受到了他们木讷的性格,是不?!。他们俩听说我年轻的时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惹得很多美女暗恋我、追求我,就想向我讨教,如何才能获得美女的亲睐,准备拜我为师。但我呢,闲云野鹤惯了,哪会轻意收徒呢,想要拒绝。他们就死缠烂打,加之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心地善良、心肠柔软,经不住他们的软磨硬泡,只好和他们结成兄弟,承诺帮他们在女孩子面前多多美言,牵牵线啊,搭搭桥啊什么的。 这次,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桃花谷要比武招亲,兄弟二人整天猴急猫躁地,在我面前转悠呀、念叨呀,简直太烦人了,没办法,我就只好陪他们来了!” 种氏兄弟听了这一番话,气得差点晕过去,种飞龙暗自咬牙,心道:“好你个混蛋,竟敢如此埋汰我兄弟二人,哼,不就是瞎编吗,谁不会呢?总有一天我会逮着报复的机会。嘿嘿!对了,你不是有两个未婚妻吗,到时候我们兄弟也在你两个未婚妻面前编造一番,看看你将如何收场!” 种飞虎咬着牙,用食指指点着司马天星,司马天星背对着两女,左眼向上看天,右眼向下看地,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啵啵”的声音,扮了这样一个很难做,但很古怪的鬼脸,差点将钟氏兄弟逗笑了。 李红莲听到司马天星的嘴发出“啵啵”的声音,忙取下腰间的皮水袋,递给司马天星,笑盈盈地道:“老伯,您渴了吧,请喝水!哎,您长途奔波怎么不带水袋呢?” 司马天星接过水袋,喝了两口,啧啧两声,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然后道:“还不是因为他两兄弟催得慌走得急嘛!黑木兄弟,看你们也渴了,喝两口吧!”准备将水袋递给他们,种飞虎也伸手准备去接,不料被李红莲一把夺回,系向腰间,还狠狠地白了种氏兄弟两眼。 张玉琳冷冷地道:“李师妹用的水袋,怎能随意让别的臭男人碰呢!” “难道他就不是臭男人?”种飞虎忍无可忍,终于发怒了。 张玉琳义正词严地道:“老伯是好人,当然不是臭男人!” 种飞虎的脸一下子变得紫黑紫黑的。 司马天星不阴不阳地道:“兄弟呀,不得不承认,人与人是不同的,你还别不服气!” 种飞虎正欲反驳,种飞龙拦阻了他,也不阴不阳的道:“弟弟呀,点穴要义中说,点穴的关键在于认准穴位,其次是要用够力度。对于那些有两个未婚妻却与别的女子这个、那个的人,他的穴位是在哪里?你知道吗?只要找到了穴位,再用足力度,你说他会有多惨?” 司马天星闻言,打了一个哆嗦,脸色变得白黄白黄的。心想这种老大认穴还真准,不得不防啊,不然的话,到时候他们添点油加点醋什么的,红袖妹子那里或许能过关,但安十五妹可是大妖啊,不好对付。 司马天星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道:“两个光棍懂个屁呀,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未婚妻或许还有穴道,有了两个未婚妻后,就没有穴道了,别在那里胡猜瞎蒙、异想天开,没有用的,我一点儿也不怕!” 种飞龙将信将疑,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不甘心地道:“管它有没有用,试过了才知道!” 李红莲疑惑地道:“老伯,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这个、那个的!” 张玉琳也点头,表示和李红莲一样没听懂。 司马天星摇头叹道:“他们俩是在嫉妒我、威胁我,见你们和我相处融洽,有说有笑,而没有理他们,心中有气,就扬言要去向我老婆告状,说我和你们俩这个、那个的,唉,真是交友不慎哪!” 两女闻言大怒,终于明白“这个、那个”是代指男女暧昧,而且是说她们与司马老伯这个、那个,张玉琳道:“这两根黑木头果然是大坏蛋,竟然有如此下流龌龊的想法,我呸,姑奶奶羞与尔等为伍,快点离姑奶奶远远地,要不是看在你们和老伯是结义兄弟的份上,本姑奶奶就对你们不客气!” 李红莲恨恨的道:“老伯是你们的结义兄长,你们……你们怎么能嫉妒他威胁他呢,你们还有良心吗?像老伯这样的好人,打起灯笼都难找,能与他老人家结拜是你们的福气,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哼!像你们这样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种氏兄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种想笑的冲动,又有种想哭的冲动,更有一种抓狂的冲动,心中在悲呼:“天哪,你能不能留点天理在人间哪!” 司马天星正色道:“二位贤弟听见了吗,看看人家小姑娘说的话多在理呀,特别是‘大坏蛋’、‘下流龌龊’、‘羞与为伍’、‘良心’、‘好人’、‘打起灯笼难找’、‘福气’这几个关键词,相互呼应,相互对比,虽然是异口而出,但语法精准,讲得很到位,说得很在理,再看看你们两个,男子八叉的,在你们身上竟然出现‘嫉妒’、‘威胁’这样的关键词,实在是不应该啊,让人痛心啊!” 张玉琳道:“就是,就是,像他们这种人,老伯干脆与之割袍断义算了!” 司马天星道:“那到不必,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不会与他们计较,尽管他们是大坏蛋,但毕竟与我结义一场,是异姓兄弟,既然结义了,就必须一生一世都是兄弟,即便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什么下流龌龊的地方,也是可以慢慢调教的嘛!只要他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李红莲美丽的大眼睛瞪着种氏兄弟,道:“你们听听,老伯是多好的人哪,你们听了这番感人肺腑的话后,羞不羞啊,难道就没有一点感动?!” 种飞龙点头道:“有哇,我们羞啊,有这样的兄弟,我们怎会不羞呢,我们怎能不羞呢,我们也很感动呀,感动得不得了呢!” “哼!话都不会说,乍一听,还以为你说的是反话呢,真是没品味!”李红莲对种飞龙的回答极为不满,越发地瞧不起他们。 种飞龙心道:“我本来就是说的反话,只是你这两个对世事道通不通的小丫头被那小子灌了迷汤,不明白而已!” 五人一路南下,司马天星有两个美女侍候,日子过得惬意,种氏兄弟一路上却受了不少气,遭了不少白眼。两人心中不忿,但也很佩服司马天星与姑娘搭讪、套近乎的手段确实不凡。 从湖州动身,第一天傍晚赶到了杭州,第二天到了越州,第三天到了剡县,第四天下午就到了天台山。 天台山是典型的花岗岩地质地貌,张玉琳和李红莲带领司马天星三人沿着一条山溪北行,但见山崖对峙,奇峰纷呈,绿水碧潭,飞瀑流泉,渐行渐高,越入越奇。走到山溪的尽头时,只见一道千丈绝壁阻住去路,绝壁下有一方圆两丈的山洞,山溪中的水就是从这个山洞中流出来的。 进入山洞后,在溪中有花岗石跳蹬,踩着跳蹬继续前行里许,山洞就被一道雄浑厚重的铜闸门堵住。铜闸门上开有若干鸡蛋大小的小孔,溪水是从铜闸门下部的若干小孔中渗出的。 在铜闸门中下部一个小孔中,插着一柄铜锤,张玉琳取下铜锤,按照某种节奏在铜闸门上敲击了十余下,发出“当当”的巨响,在山洞中格外震耳。 敲击完毕后,两人掏出腰牌擎在手中,一会儿,铜闸门内传出女人的声音:“报名!” 张玉琳道:“外门三殿一堂东楼弟子张玉琳!” 李红莲道:“外门三殿一堂东楼弟子李红莲!” 过了片刻,闸门内又传出那女人的声音:“报事!” 张玉琳答道:“前往鳄鱼帮催收贡银,因鳄鱼帮已在个多月之前被刑部剿灭,贡银未收到,特回来禀报谷主!” 铜闸门内再次传出那女人的声音:“鳄鱼帮被刑部剿灭了?” 张玉琳和李红莲同时答道:“是!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我们到了太湖的洞庭西山,确实没见到鳄鱼帮帮主巫阴魁以及东、南、西、北四舵舵主!” 那女人沉吟半晌,哈斥道:“为何带外人到桃花谷,你们忘了本谷的规矩?!” 李红莲道:“这三人听闻二谷主比武招亲,特地前来与二谷主比武的,我们顺道将他们带回!” 铜闸门内那女人道:“让他们报身份!” 司马天星道:“在下神州帮帮主司马天星!” 那女人道:“是洞庭湖的神州帮吗?” 司马天星道:“是,不过,原来是‘舟船’的‘舟’,现在更名为‘州府’的‘州’了!” 那女人道:“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其他两人报身份!” 种飞龙道:“在下揽月山庄弟子钟飞龙!” 种飞虎道:“在下揽月山庄弟子种飞虎!” 那女人道:“揽月山庄威震江湖,嗯,不错!请亮出证明你们身份的信物!” 司马天星三人都掏出了腰牌,擎在手中。 那女人道:“请他们服药!把花丸放在舌上,手放下别动,舌头对着小孔让我看!” 一节拇指粗细的竹筒从铜闸门孔洞中递了出来。张玉琳接过竹筒,拔出筒塞,倒出三颗药丸,递给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 三人没有犹豫,接过药丸放在舌头上,并凑近小孔。 里面那女人道:“闭上嘴巴,静静站立,不许有任何动作!”之后未再言语,铜闸门也未打开。 之前张玉琳和李红莲早已给司马天星讲了进入桃花谷的相关规矩,其中之一就是必须服药。 这种药是桃花谷精心研制的特殊毒药,也是桃花谷的绝对机密。人们服了这种药后,在未诱发之时,毒素潜伏在人的体内,对人体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一旦诱发,就会失去全身内力,且五脏六腑随之衰竭,最后死亡。 至于诱发这种毒素的方式方法,也是桃花谷的最高机密。 此时的等待,就是防止服药者将药丸含在口中而不吞下,之后趁人不备将毒药吐出,只要待上一小会儿,药丸即便未吞下,也会在口中自行融化,进入胃部,并被胃很快吸收。 第九十章 油嘴滑舌 桃花谷毕竟全是女子,而且美女如云,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混,确实不易。之所以能屹立江湖百余载而安然无恙,是因为她们非常的谨慎小心。 桃花谷被绝峰包围,是为天然屏障,再加十万斤重的铜闸门闸住唯一通道,此乃人为的屏障。有了这天然的和人为的两重屏障,没有人可以强攻进去。而准予进入桃花谷者,需先服毒药,即便蒙混过关进入谷中,但性命掌握在人家手里,故尔也不敢在桃花谷中撒野。 桃花谷的这些入谷规矩,张玉琳和李红莲已在两天前告诉给司马天星,意在提醒他进入桃花谷不要乱来,不要得罪桃花谷,否则,一旦毒性被诱发,一切都完了。 司马天星得知这一讯息后,悄悄给种氏兄弟服用了通香木液,并告诉他们从此百毒不侵。种氏兄弟大喜,没想到江湖人物梦寐以求的百毒不侵之体,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获得。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铜闸后那女人又道:“对着小孔张开嘴巴!”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分别对着铜闸的一个小孔张开嘴巴,给那女人查看药丸是否融化或吞下。 那女人透过孔洞,见三人的药丸均已吞下,道:“好,请稍待!”。 过了片刻,铜闸门被提起,众人进入后,又迅速放落。 司马天星举目四顾,见此处的山洞有几条歧道,只看见那说话的女人静静地站立在洞中,却看不到任何机关布置,不知道开启铜闸的机括藏在哪一条岐道内的密室中。 张玉琳和李红莲向洞中的女人行礼,恭敬地道:“弟子参见杜师伯!” 那位杜师伯大约四十岁左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厄斜着司马天星三人,冷笑道:“你们三个骗得了这两个傻丫头,可骗不了本座,还是去掉伪装吧?现在你们已经服了本谷的独门毒药,也不怕你们胡来!” 司马天星三人一怔,伪装被拆穿,难免有一些尴尬。 司马天星讪笑着道:“这也看得出来?前辈真是高人!” 那位杜师伯冷笑道:“本座虽然身在桃花谷,但执掌外门二殿,自然知道神州帮的新任帮主是一位年方弱冠的青年,怎么会是一个黄脸中年人呢!既然你易了容,那么这两人也不例外!” 司马天星道:“我之所以易容,是想试一试二谷主比武招亲,到底是重视人的外貌呢,还是重视人的武功,说实在的,我不喜欢以貌取人!” 那位杜师伯笑道:“听你这话,你不仅一表人才,而且对自己的武功更是自信满满喽?” 司马天星笑道:“如果连自信都没有,那还有必要大老远的跑来比武吗?” 那位杜师伯对种氏兄弟道:“你们出身名门望族,为何也要易容呢?” 种氏兄弟一时语塞,种飞龙支吾道:“这个……这个……我们的想法和这位司马帮主是一样的!” 那位杜师伯冷笑道:“你们就编吧,撒谎吧,不过,我也懒得管,反正你们服了毒药,好自为之吧!” 李红莲道:“师伯,这司马老……司马帮主是好人,那两个黑木头是坏人!” 那位杜师伯笑骂道:“胡说,依老身看来,那两人倒不坏,最令人生疑的就是这位司马帮主!” 种飞虎忙道:“前辈所言极是,这姓司马的小子一路上花言巧语哄骗这两位姑娘,一定是见两位姑娘美丽可人而又天真无邪,因此别有用心,我们兄弟俩都看不下去了,无奈两位姑娘不听我们的劝阻,反而处处嫌我们多嘴多舌多事!” 张玉琳和李红莲大怒,张玉琳道:“师叔切莫听信这坏蛋信口齿黄、血口喷人,他这是恶人先告状!” 李红莲补充道:“这两个黑木头才是真正的觊觎我姐妹的美色,别有用心!” 种飞虎急了,道:“我兄弟二人何时觊觎你们的美色了,这……这……这从何说起呢!” 李红莲道:“你们经常在后面偷看我们来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种飞虎气道:“胡说,这纯粹是无中生有,你们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走,我们不看前面,难道还看后面不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司马天星冷笑道:“这样说来,你们是一直看着两位姑娘的后面啰?” 种飞虎辩解道:“我们看的是前面,哪有看两位姑娘的后面!” 司马天星道:“哇,这就奇了怪了,你们在后面,眼光还能拐弯,竟然看两们姑娘的前面?!” 种飞大怒道:“你……你……你胡搅蛮缠!” 那位杜师伯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别在这儿瞎吵了,你们三个赶紧去除伪装!” 三人用溪水及药物洗取伪装的肤色,司马天星却未运内力恢复面部扭曲的肌肉,并未变回本来的相貌。 张玉琳和李红莲看得目瞪口呆,只见三个人都是仪表堂堂,俊朗飘逸,英气逼人,气宇轩昂。 那位杜师伯连连点头,道:“三位果然是玉树临风,一代俊彥,与二谷主甚为般配,就看你们的武功和人品怎样了。” 张玉琳幽怨地道:“司马老伯……不……司马帮主,你真的是在花言巧语骗我们吗?” 李红莲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美丽的大眼睛瞪着司马天星,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司马天星尴尬地道:“这个……我说的年龄确实有些出入,再就是我和他们两个并非结义兄弟,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真的没有骗你们!” 李红莲露出了笑容,道:“你说要和大谷主商量改变规矩,也是真的!” 司马天星点头道:“是的,见到大谷主以后,我一定会和她老人家协商的!” 那位杜师伯道:“什么乱七糟八的,快进谷吧!” 张玉琳带路,众人朝正中的一条路前行,大约走了一里多路,前面地势变阔,出现一个三亩左右的深潭,潭水溢出向外流,这便是山溪之水的源头。 张玉琳带领司马天星等人绕过深潭,从深潭旁边的另一山洞斜向上行。估摸上行了三十多丈后,又平行。平行约二里多路后,前面露出天光,终于出了山洞,但却置身在绝壁的半崖上,眼前是一片谷地。 谷地中有溪流蜿蜒盘环,有湖泊宁静清幽,有飞瀑深潭,有石柱孤峰,到处绿树繁茂,花团锦簇。 绿树掩映中,露出红墙碧瓦,亭台楼阁,兼之薄雾袅绕,让人疑是身在仙境中。 而谷地四周尽是直入云端的绝壁,没有一处可攀登的地方,更没有缺口。整个地貌犹如铁桶一般,山谷便是铁桶的桶底。 司马天星赞叹道:“天工开物,无奇不有,好一个桃花谷,真乃人间仙境也!” 种氏兄弟亦大为赞叹。 张玉琳和李红莲带领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沿着“之”字形栈道下了绝壁,到了谷地中。 沿途遇到一些桃花谷的女弟子,皆以惊奇地目光打量着司马天星三人。 司马天星每每面带微笑,频频挥手致意,颇有点像大人物巡行的风范。 种飞龙叹道:“司马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脸皮之厚也非常人能及呀!” 种飞虎讥讽道:“人家是早熟加上自来熟,不知羞再加老不休!” 张玉琳闻言,喝道:“你们两个给姑奶奶闭嘴,进了桃花谷,不准乱说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种氏兄弟脸部肌肉抽抽搐了几下,不再言语。 张玉琳和李红莲带领司马天星三人去到一座大殿,殿门上挂着一块匾,只书有一个“琼”字,殿门外石阶梯上,站了两列美女,每列八个,共十六位美女守卫着琼殿,美女们都身着桃花长裙。张玉琳和李红莲拱手为礼,道:“烦请师姐通禀三谷主,张玉琳、李红莲有要事禀报!” 其中一人道:“请稍待!”转身进入大殿中去了。 余下众女弟子一个个将美目在司马天星三人身上扫来扫去,莺莺燕燕地小声议论,有时候还伸出纤纤食指,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种氏兄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司马天星则面带微笑地向众女点头致意,惹得众女春心盟动。 片刻后,那进去通禀的女弟子走出大殿,站在门口道:“三谷主传张玉琳、李红莲进见!” 张玉琳和李红莲向司马天星递了一个眼色,登上石阶梯,走进大殿。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张玉琳和李红莲出来了,道:“三谷主传三位进谷比武的客人进见!”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登上石阶梯,张玉琳转身带路,领着他们走进大殿。 大殿很广阔,靠里的壁下有一小台,小台上放着雕龙刻凤的交椅,小台下有若干排座位,一看便是聚众议事的地方。 穿过这第一殿,进入一个花园,内植松柏、翠竹、桃树、梅树、花草等,穿过花园进入第二殿,殿门上挂着一块匾,书“琼霄”二字。四人未进大门,而是走向左手边的一个会客厅。厅中坐着一个美艳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 司马天星依稀记得这美女的样貌,五年前在四树镇正是被这个美艳女子打了两掌,差点送命。几年不见,此女不仅一点没有岁月风霜留下的痕迹,反而更增美艳,媚态万千,颇有勾魂摄魄之能,让人一见之下,不愿移开目光。 她身着粉红丝织薄外衣,内穿白色长袍,足穿绣花鞋;头挽茶花髻,金钗玉钿,青丝若云;肤若凝脂,玉面带霞,姿容绝世。 张玉琳躬身一礼,然后退出殿外。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则抱拳躬身行礼,道: “神州帮帮主司马天星参见谷主!” “揽月山庄弟子种飞龙参见谷主!” “揽月山庄弟子种飞虎参见谷主!” 三谷主挥手道:“三位贵客免礼!” 司马天星道:“久闻桃花谷二谷主和三谷主艳冠武林,今日有幸一睹芳颜,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三谷主美若天仙,在下好生敬慕!” 三谷主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好生嘴甜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神州帮的帮主,看来本事也不小啊!” 司马天星道:“谷主过奖了,神州帮只不过是江湖草莽聚合成的帮会,俗人颇多、俗气冲天,哪有桃花谷这般人间仙境、美女如云、香风扑面的好啊!在下有幸到此一游,顿感神清气爽、耳目一新啊!” 三谷主娇嗔道:“真是油嘴滑舌,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太夸张了!” 种飞虎道:“谷主有所不知,这小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油嘴滑舌、胡说八道!” 司马天星厄斜了种飞虎一眼道:“嘿——?!你娃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说三谷主美若天仙,难道你认为三谷主不美吗?我说桃花谷人间仙境,难道你认为不是吗?我说这里美女如云、香风扑面,难道你认为这里尽是丑女,臭气熏天吗?” “这……这……你……你……”种飞虎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这什么,你、你、你什么?三谷主就是美嘛,桃花谷就是好嘛,这里就是美女如云嘛,你不要不服气,不要认为天下只有揽月山庄才好,其他地方都不值一提,简直是自高自大!” 种飞虎急了,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这家伙,经常歪曲事实、颠倒是非、借题发挥、瞎编乱造、坑蒙拐骗!” 司马天星道:“呔,你才是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坑蒙拐骗了?哼,药不可乱吃,话不可乱讲!” 种飞虎道:“你还想不承认?哼!你曾经花言巧语骗过三谷主的那两位弟子,让她们一路上叫你老伯,你跟人家岁数差不多,凭什么要人家叫你老伯?还端着架子让人家两位美女弟子殷勤服侍你,你……你……你真是太无耻了!” 司马天星笑道:“那不是开个玩笑,为了旅途愉快吗,像你们两兄弟那样,见了三谷主的两位美女弟子,既不行礼,也不打招呼,大刺刺地像两根木头杵在那儿,好像要等着美丽的三谷主的美女弟子来拜见二位大侠一样,喫!你们这样的作派,自然不招人待见,彼此互相敌视,我若不开那么一个不伤大雅的玩笑,岂不是把人家美女弟子闷也闷坏了?” 种飞虎说不赢,跺脚道:“你……你……你简直是狡辩……胡扯!” 司马天星道:“我狡没有狡辩,胡没有胡扯,三谷主在这儿听着呢,美女谷主自然能分辨,你着什么急,在美女谷主面前跺脚,你啥意思?” 第九十一章 香闺非礼 种飞虎呼呼地喘大气,一时语塞。种飞龙道:“弟弟,这人巧舌如簧,你不要和他争论,到时候点他的死穴,让他死得很难看!” 司马天星佯装委屈地道:“三谷主,您也听到了,他们想趁我不备对我偷袭,以独门手法点我死穴。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们认为我是比武招亲的竞争对手,时刻想要害我,您的两位弟子早已看出了他们的险恶用心,因此一路上没少给他们白眼。他兄弟二人不知自我检讨与反省,却怀恨在心,且迁怒于我,一心想要铲除我这个竞争对手。请美丽的三谷主明鉴,为我主持公道!” 三谷主甜笑,轻启朱唇,道:“只要进了我桃花谷,没有人可以撒野,至于比武招亲,也讲求公平公正,你放心好了!” 司马天星喜道:“这就好,这就好,喂,黑木兄弟,你们听见没有,三谷主发话了,你们不要在桃花谷撒野呦,否则的话,哧!”司马天星作一个斩脖子的手势。 种氏兄弟气得又想跺脚,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三谷主诧异道:“他们不是种氏兄弟吗,怎么又叫黑木兄弟呢?据本谷主所知,我大宋可没有这样的姓,只有东洋的爪哇岛上有这个姓!” 司马天星笑道:“他们两兄弟先前是易了容的,将两张脸涂得跟锅底似的,再加上端着架子,对您那两位弟子不理不睬,因此,您那两位弟子称他们为黑木头,这不就是黑木兄弟吗!” 三谷主哈哈大笑,种氏兄弟气得圆瞪双目,四颗眼球都快掉到地上了。 三谷主笑罢,道:“贤昆仲不要生气,都怪我那两个弟子年幼不懂事,若有得罪,尚望海涵,回头我自会教训她们!” 种飞龙拱手道:“那到不必,三谷主客气了!我们对您那两位弟子一点也不生气,我们气的是这小子颠倒是非,处处埋汰我兄弟二人!” 三谷主劝道:“好了好了,你们是竞争对手,彼此敌对,互相攻讦,也在情理之中。江湖嘛,就是这样,各凭手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皆然,我很理解!” 三谷主站起身来,喊道:“来人啦!” 殿外立即走进一名女弟子,躬身行礼,道:“师父有何吩咐?” 三谷主道:“给三位公子安排住宿,好生款待!”言罢转身离去。 那位女弟子领着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走出琼殿,往右前方穿花绕树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去到谷地东部边缘的绝壁下,此处有一小木楼,楼匾书“桃谷小筑”四字。 小筑背倚绝壁,左右两边花木繁茂,环境极为清幽,前面不远即是桃花湖,命名为小筑,到也名副其实。 领路的弟子将三人交待给驻守桃谷小筑的弟子后离去。桃谷小筑的驻守弟子将三人领进木楼中,在二楼为他们安排了房间,然后端来热水,让他们洗去风尘。 之后,又在楼下安排了一桌酒席,供三人吃喝。 用过酒饭后,司马天星与种氏兄弟假装游玩欣赏夜景,走出了桃谷小筑。 时值冬月初五,峨眉月虽然被高耸入云的绝壁挡住看不见,但微弱的月光还是洒进了山谷中。 三人去到僻静处,司马天星笑道:“飞龙兄、飞虎兄,这几天太委屈你们了!” 种飞龙笑道:“演戏嘛,好玩儿着呢,说什么委屈不委屈?” 种飞虎道:“有时候入戏太深,我真的很生气呢!” 司马天星笑道:“入戏越深,演得越像嘛,多谢二位仁兄鼎力相助,否则,我一个人唱独脚戏,效果就会差很多,虽然那些年轻弟子好糊弄,但那几个老的可精明着呢!” 种飞龙道:“不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请问司马兄有何打算!” 司马天星仰望天空,悠悠地道:“总体原则是:先和谈,和谈不成再动武;一旦动武,宜擒贼先擒王,各个击破;如果情况特殊需要同时动手,就由我对付大谷主,飞龙兄对付二谷主,飞虎兄对付三谷主。 目前没有什么周详的计划,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水来旋掏沟,临场发挥了!” 种飞龙道:“司马兄所言甚是,我们只有三人,且身在绝地无法逃走,而对方有两千多人,硬拼对我们极为不利,因此,采取擒贼擒王、各个击破的办法确实是现实情况下的最佳选择!” 种飞虎道:“看那三谷主精气神内敛,功力很高,也不知我能否对付,那二谷主比三谷主武功更高,哥恐怕就更难对付了!” 司马天星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最好不要分开,采取三对三的战术,而不要各自为战!” 三人又计议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桃谷小筑,各自回房打坐练功。 半夜时分,峨眉月已隐去,一片漆黑,司马天星听见有人正在悄悄接近桃谷小筑。 来人速度很快,轻功极高,但逃不过司马天星的神闻之能。司马天星没有动,他想看看来人到底要做什么。 来人到五十丈内时,司马天星施展神视、神识之能,可以透过板壁看见来者的面目,竟然是三谷主。 三谷主停在司马天星的屋外十丈处,以内力传音道:“司马公子,我是三谷主花蜜桃,请随我到仙人座一晤,有要事相商!” 司马天星收了功,去到窗前,轻轻打开窗户,飞了出去。真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不怕三谷主设埋伏、使花招,他想要知道三谷主深夜约他到底所为何事。 三谷主花蜜桃在前面带路,一路疾掠,片刻后去到一座百丈孤峰下,孤峰的西、南、北三面如刀削斧砍,猿猴亦无法攀登,仅东面有常人无法攀登的陡坡。花蜜桃和司马天星均非常人,自然可以攀登。 攀登七十多丈后,上面成了直立的绝壁,再也无法攀登。 花蜜桃掏出一把飞虎爪,爪尾系着一根芝麻大小的细绳。她运起内力,将飞虎爪甩上了天空,最终抓牢峰顶上的什么东西。 花蜜桃用力拉扯几下细绳,确认飞虎爪已经经抓牢,然后甜甜地道:“司马公子,请到峰顶上去,那里最是隐秘!” 司马天星道:“在下谨遵三谷主吩咐!” 花蜜桃浪笑一声,抓住司马天星的手,将细绳交在他手中。 司马天星抓住细绳几个腾跃便去到了峰顶。 峰顶并不大,只有半亩左右,有一颗老松,其余皆是小树小草,飞虎爪正好抓在老松的一根粗壮枝丫上。 司马天星耳听万壑松风,身沐缥缈云气,真有一种超尘脱俗之感。 司马天星正在感受着超尘脱俗的妙境时,花蜜桃已经上来了,并且收了飞虎爪的细绳,又将其从峰顶的另一侧放下,然后甜笑道:“请公子随我来!”握着细绳向下滑落十几丈,去到一个仅有尺多宽的小平台,小平台上长着一蓬藤蔓。 花蜜桃笑容可掬地向着司马天星招手。司马天星握着细绳向下滑落,到了平台上,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才刚刚能在小而窄的平台上立足。 花蜜桃俯身桃拨开藤蔓,使了一招倒挂金钩,翻下平台,人就不见了。 司马天星正在迟疑,就听花蜜桃小声道:“我在下面,公子快下来!” 司马天星依样学样,翻下了小平台。 这时,他发现小平台下的山壁向内凹陷进去,而且凹陷之中有一个四尺见方的洞口,这洞口在平台下,加之在凹陷之中,因此,若非来到这处凹陷中,上下左右各个角度都无法看到这个洞口。 更令人叫绝的是,小平台上垂落下来的藤蔓将洞口遮挡得严严实实,从远处只能看到一蓬藤蔓,而根本看不到洞口。 司马天星道:“这个山洞真是隐密啊!” 花蜜桃得意地道:“这个山洞是我发现的,可以说这世上只有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山洞,当然,现在你也知道了呦,我们进去吧!” 花蜜桃在前,司马天星在后,二人猫着腰进入了山洞,前行约一丈左右,转了一个弯后,山洞变得开阔,竟然有数间房屋大小。更奇的是,洞中有桌椅灯烛等家具、用具,还有一张床,床上有锦被、罗帐等等。 司马天星大奇,道:“这……这……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花蜜桃笑道:“你说呢,当然是我费了不少功夫一件一件搬来的,难不成还会是天然的?!” 司马天星自嘲地道:“我真是愚钝,这山洞只有三谷主知道,除您以外,自然不会是别的人搬来的!” 花蜜桃自豪地道:“这就是我的隐秘香闺!” 司马天星问道:“香闺?不知三谷主深夜约在下到这香闺之中,有何机密要事相商?” 花蜜桃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哈哈哈,你觉得一个女人约一个男人到她香闺中,会商量什么事呢?!” 司马天星诧异道:“在下不知,请三谷主明示!” 花蜜桃娇笑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楞头青!哈哈哈,我喜欢!实话说吧,公子你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而且年纪轻轻就是神州帮和神龙帮的双料帮主,真是天下少见的少年英雄啊!像你这样的少年英雄,也是女人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天下女子有谁不爱慕呢,本谷主也不例外,对你是一见倾心,春心荡漾,难以自抑,所以,特地约公子深夜到此一晤,聊慰爱慕之心!” 司马天星心想:“鬼才相信你会对我一见倾心!再说了,即便我司马天星是个万人迷,但你身为桃花谷谷主,在江湖上也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直接而露骨地表达爱意呢,哼!这演技也太差了吧,嗯……她一定是在试探我,试探我的为人、品性,以防止二谷主比武招亲却招了一个见色起意、见异思迁的花花公子!没想到比武招亲还未开始,考察却已经开始了!” 司马天星笑道:“三谷主取笑我了,在下粗人一个,哪当得起您这大美女的爱慕呀!” 花蜜桃扭着柳腰靠近司马天星,抚弄着黑亮的长发,媚态万千地道:“别再三谷主、三谷主地叫了,叫我蜜桃好吗?”其声音之甜糯,简直能令人骨软筋酥。 司马天星禁不住脸色一红,羞涩地道:“在下不敢!” 花蜜桃摆出各种风骚撩人的姿态,极尽挑逗勾引之能事。而司马天星暗自调息戒备,唯恐一个疏忽把持不住,着了她的道。他可是曾听神偷说过,这三谷主练有艳女摄魂功,能施展桃花迷魂煞,迷人心智,且让人气血逆流。 花蜜桃见司马天星不为美色所动,心中暗自发怒,心道:“我花蜜桃美**人,哪一点不如那贱丫头了?一个个前来与那贱丫头比武,希望招亲,我花蜜桃却只能干瞪眼,独守空房,真是岂有此理!” 花蜜桃眼波迷离,走过来伸出嫩藕般的玉臂勾住司马天星的脖子,吹气若兰地哆声道:“公子,你看我美吗,你就不想和我共度这良宵美景吗?” 司马天星将内力充盈到各处大穴,防止花蜜桃突施点穴手段。口中却道:“三谷主,多谢您睢得起在下,但在下是正人君子,绝非见色起意的放浪之徒!” 花蜜桃眉眼若丝,将香吻频频印在司马天星的颈上、脸上,浪声道:“公子,我们上床吧!” 司马天星连连闪避,但因花蜜桃勾着他的脖子,难以尽数避开,心中在想,这花蜜桃难道不是在试探,莫非要来真的?但转念一想,这不可能吧!于是,他一边闪避,一边推拒,硬生生地将花蜜桃推开,拱手道:“三谷主,在下的的确确是正人君子,请三谷主不要这样,这有损您的清誉,也是对在下的非礼!” 花蜜桃笑道:“清誉?我不需要,我今天就要你,非礼?谁看见我非礼你了,谁又会相信我非礼你?”言罢,向司马天星扑来,司马天星急忙闪身避开,花蜜桃再扑,司马天星再避。 花蜜桃娇笑道:“好一个滑溜的小子,我喜欢!”言罢,脱去罩在长袍外的长衫,随后又脱去了长袍,穿着短衫和长裤继续扑向司马天星,司马天星只好再次闪避,十分狼狈。 花蜜桃一点也不着急,好似乐在其中,她继续脱去内衫和长裤,只剩下红色兜乳渎衣和短裤了,莹白如玉的肌肤大量暴露,娇美的身材赤裸展现,让司马天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花蜜桃伸出玉手又去解兜乳渎衣,司马天星大急,道:“三谷主,请自重,千万要自重!” 花蜜桃娇笑道:“自重你个头!”三两下脱去渎衣和短裤,全身赤裸,挡在洞口处。 司马天星傻了,心道:“原来她是来真的,不是在试探!” 第九十二章 魔功反噬 花蜜桃看着傻楞楞的司马天星,浪笑连连,声如鸾凤和鸣,闻之欲醉。 她的笑声中伴着喃喃细语,将人引入温柔乡,生出男欢女爱的如梦幻境,春宵红螺的旖旎风光。 她的双眼如冶炼中的铁水,灼人心肝。 她的身上散发出粉红的雾光,向着司马天星笼罩而来,粉红的雾光散发出的香气比平常女子的体香要浓烈千倍,吸入少许理智全失,难以自已。 司马天星心旌摇动,情欲高涨,血脉贲张,颇有逆流之势,急忙口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外相乃皮囊,内质是骷髅!”并且释放护体罡域,紫金色的光团将粉红色的雾气完全拒之在一丈以外,难以侵入分毫。 花蜜桃见司马天星竟然能够抵挡她的艳女摄魂功,急忙催功,整个人通体绯红,好似从红色染缸中沐浴而出,粉红色的桃花迷魂煞充斥着整个山洞。 但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刀枪不入,何况这区区桃花迷魂煞? 二人僵持,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花蜜桃因施展艳女摄魂功得不到发泄,自身极为难受,最终惊叫一声,下身私处流出鲜血,沿着洁白如玉的双腿往下流,让人怵目惊心。她的口中喷出一蓬血雨,而后连连咯出鲜血,“嘭”地一声,整个人软倒在地。 花蜜桃遭受艳女摄魂功反噬,受了严重的内伤,而且经脉逆转,面临暴体而亡的危险。 司马天星将花蜜桃脱下后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裤裙一件件捡起,走过去扶起花蜜桃,一件件地给她穿上,然后伸掌抵住她背后的神道穴,输入内力,镇压其体内乱窜逆行的真气,导引这些真气缓缓沿各大经络正常运行。正常运行七、八周之后,司马天星拆掌,退开。 花蜜桃又吐了几口鲜血,幽怨地望着司马天星,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地流过精美的脸蛋,滑落地面。她啜泣道:“司马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的女人?” “这……这……我……我不知道!”司马天星不知道说什么好,今晚的奇遇让他有种身在云里雾里的感觉,可谓惊心动魄、心惊肉跳,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你说不知道?那就是你或多或少有这样的认为了!”花蜜桃面露绝望之色,双手捂脸痛哭失声,司马天星呆呆地站着,看着她哭。 花蜜桃哭了一会儿,停住了,对司马天星道:“其实,我并非**之人,我还是处女之身!”说罢,捋起左臂衣袖,左臂上一颗豆大的守宫砂依然红艳。 “今晚做下此等羞耻之事,也是情非得已!”花蜜桃摇了摇头,似有无限委屈和隐情。 花蜜桃整了整衣衫,擦去嘴边血迹,起身走到桌边,坐在椅子上,幽幽地道:“司马公子请坐,今天对公子非礼,实在对不起,你可愿听一听我的故事?” 司马天星道:“三谷主若愿意相告,尽可慢慢道来,在下愿闻其详!” “从我记事起,我就和师妹跟在师父身边,我们从小跟师父习武,但我们修炼的武功心法却大不相同,我修炼的是艳女心经,而师妹修炼的是玉女心经。” 花蜜桃脸现不忿之色,续道:“我和师妹不仅修炼的武功心法不同,师父对我们俩的态度也大不相同,她对师妹关怀备至,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我却天天打骂哈斥,像对待下人、婢女一样。” “虽然我比师妹长两岁,但因为玉女心经处处克制艳女心经,因此,师妹的武功反而比我高。” “我们长大后,凡是要到桃花谷外去办事,师父都是派我去,而师妹从未出谷,一直跟师父在一起,师父悉心指导她练功,因此,我俩的武功差距越来越大。” 花蜜桃喝了口水,继续道:“这些都是小事,在众多弟子中,作师父的有所偏爱也是常事,我并没有太计较这些,可有一件事,我却怎么也想不通!” 司马天星问道:“是什么事?” 花蜜桃道:“那就是全谷弟子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修炼艳女摄魂功,只让我一个人修炼此功!” 司马天星道:“这确实有些奇怪,若说是大谷主想让你独享此功、力压群芳,但你又说玉女心经专门克制艳女心经,又不像是这么回事!” 花蜜桃凄憷地一笑,道:“直到半年前,我终于知道,我所修炼的这套艳女心经原来是一套魔功,初时也没有什么异样,但随着功力越来越深厚,其魔性也就逐渐显现出来了。” 司马天星吃一了惊,道:“什么,艳女心经是魔功?” 花蜜桃面色凄惨,点头道:“艳女心经的确是一套魔功,而且是一套并不完善的魔功!” 司马天星问道:“不完善吗,那岂不是有许多弊病?” 花蜜桃点了点头,道:“修炼此艳女魔功,随着功力加深,自然而然的会影响修炼者的心性和身体,使其心理上和肉体上都产生**的欲望,好在我并非**之人,强自忍耐这么多年,未曾失身!” “而且随着功力日渐加深,一旦施展此魔功,很难半途停止,必须与人**才能防止反噬,否则,必然会气血逆行,冲破经脉,爆体而亡,刚才若非公子相救,也许我已经死了!”花蜜桃双眸之中流露出无限伤感。 司马天星叹道:“将这样一套并不完善的魔功教给你修炼,也不知道令师安的是什么心!” 花蜜桃道:“之所以我要强自忍耐这么多年,是因为我从心底里不想变成一个**的人,只想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正正经经的嫁人,老老实实地为人妻!” 司马天星道:“看来三谷主是一个好女人,只是修炼的功法太坏了!” 花蜜桃忿忿地道:“不料师父却下了禁令,谷中弟子一律不许嫁人,也不许破身,一旦守宫砂消失,将被押到桃花湖中浸猪笼,这就完全毁灭了我最后的希望!” 司马天星怒道:“这条禁令灭绝人性,必须废除!” 花蜜桃苦笑道:“师父武功高强,更是这桃花谷的王,谁敢忤逆,谁敢反抗啊!” 司马天星道:“只要三谷主信得过在下,配合我行事,我想我应该有办法让大谷主废除此项禁令的!” 花蜜桃将信将疑,一双美目盯着司马天星道:“刚才一战,我自知武功比司马公子差得太远,但若是想要胜过师父,恐怕也难说得很!” 司马天星道:“据我所知,令师的武功与铁判官上官大侠在伯仲之间,应该比钓鱼山庄的司徒庄主要稍逊一筹吧?” 花蜜桃疑惑地道:“也许吧,但这与司徒庄主有何关系?” 司马天星道:“我曾与司徒庄主大战半个多月,最终将他击败,因此,我自信绝对可以对付令师,即便不能胜她,自少也不会落败!” 花蜜桃惊谔道:“真的,你打败了江湖八兵中排名第五的司徒金钩?”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花蜜桃面现失落之色,叹道:“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之高的修为,唉,可惜呀可惜,可惜公子瞧不上我,若是能嫁给公子,此生无憾也!”眼睛一红,泪珠又滚落而下。 司马天星宽慰道:“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谷主有倾城倾国之姿,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花蜜桃道:“今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一是因为我对公子一见倾心,想委以终生,二是因为我想横了,凭什么师妹可以比武招亲,遴选佳婿,而我们却不可以嫁作人妇,为妻为母,只能孤独终老!因此,我想拼一拼,搏一搏,生米做成熟饭!” 司马天星道:“感谢三谷主对在下的青睐,不过,我已经有两个未婚妻了,不能再接受您的爱,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花蜜桃叹道:“男女之爱,强求不得,公子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只是一厢情愿,顾影自怜罢了!” 司马天星道:“三谷主,我这次偕种氏兄弟来到桃花谷,一路上听您的那两个弟子说起了不准婚配的禁令,我们三人都觉得这太灭绝人性了,决定管一管这事儿,不过,我们势单力孤,恐怕不易管得下来,即便最终管下来了,也必然是大动干戈,可能伤及众多无辜的女弟子。若能得到三谷主的支持与配合,当能事半功倍,不知三谷主意下如何?” 花蜜桃迟疑道:“我支持废除禁令,但是,如果你们要想害我师父,我是不会答应的,尽管师父对我等不公,但我们多数人都是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在桃花谷中长大,师父在我们的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 司马天星道:“这个请放心,我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只要逼令师废除禁令,改行江湖正道,我会根据情况酌情宽大处理的!” 花蜜桃愁颜未开,道:“即便公子武功盖世,也无法对付师父,因为你已经服了桃花谷的独门毒药,一旦诱发,你将内力全失!” 司马天星道:“这个也请你放心,我是百毒不侵之躯,因此,我并未中毒!” 花蜜桃展颜一笑,百媚横生,喜道:“真的?既然如此,蜜桃愿听从公子的吩咐!” 司马天星道:“当务之急,是您要先在外门弟子中鼓动,让大多数弟子都同意废除不准婚配的禁令!” 花蜜桃点头道:“好,这个我能做到,绝对没问题!” “然后您就带我和种氏兄弟去见大谷主和二谷主,我们再见机行事!” 花蜜桃道:“可以,不过要等三天,师父和师妹正在闭关!”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绿色珍珠,递给花蜜桃,道:“您的经脉受了损伤,这是通经活脉的圣品,服后打坐练功,两个时辰之内您的内伤即可痊愈。” 花蜜桃接过绿色珍珠,摊在玉掌上仔细端详,惊疑地道:“公子啊,这……这……这好像是传说中百穴珠所产的七彩珍珠啊!您是从何处得来?” 司马天星笑道:“这的确是百穴珠所产,说到百穴珠,其实我早就认得您,只是您不认得我罢了!” 花蜜桃惊谔地道:“这是怎么说的,你早就认识我?” 司马天星道:“五年前在四树镇,您和神偷激战,施展艳女摄魂功,将我从树洞中摄了出来,我伤失神智,一把抱住了您,而您打了我两掌,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儿,您还想得起来吗?” 花蜜桃闻言,竟然羞红了脸,道:“原来你就是树洞中那个少年?真是对不起啦!” 司马天星笑道:“这个歉道得可就有点假了哟,您当时恨不得要我的命呢!” 花蜜桃不好意思地道:“怎么说呢,我当时是第一次施展艳女摄魂功,在不知不觉中脱光了衣服,真是羞死人了,你又来将我抱住,我当时又羞又急,才出手打你的!” 司马天星道:“说到底,还是这魔功害人哪!” 花蜜桃道:“正是因为那次的失态,我才明白我所修炼的是魔功,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对人施展过这套功法了,今天晚上是第二次施展这套功法,看来公子对这套功法也是很有缘分的,我仅施展了两次,结果两次都让你给碰着了!” 司马天星讪笑道:“凑巧而已,凑巧而已!” 花蜜桃眼珠一转,媚笑道:“公子,你两次都看……看了人家姑娘家的身子,是不是……是不是该负点责呢!” 司马天星吃了一惊,紧张起来,急道:“三谷主,你……你……你可不能这样赖我,这都不是……都不能怪我啊,并不是我想要看啊,都是你逼迫我的,是你非礼我呀……应该负责任的应该是你吧?” 花蜜桃笑道:“公子,我承认我非礼了你,我愿意负责,愿意以身相许,嫁给你!” 司马天星忙道:“算了,算了,我不追究你非礼我的事了,您也不必嫁给我!” 花蜜桃娇嗔道:“开个玩笑而已,公子何必如此紧张呢,本姑娘真的如此不堪,难入公子的法眼?或者是嫌我岁数大了,唉,这太……太……打击人了,你就不可以敷衍两句,骗一骗我,哄我开心吗?” 司马天星擦了把汗,松了口气,道:“三谷主美若天仙,人也年轻,人见人爱,并不是我嫌弃你,而是我不能和你那个,再说,我这人是正人君子,不喜欢骗人的!” 花蜜桃紧盯着司马天星,道:“不能和我那个,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受到某种禁令的约束?”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含糊以应,转移话题,道:“时候不早了,你快点服了珍珠,运功疗伤吧,我给你护法!” 花蜜桃道:“我喜欢和公子多呆一会儿,不行吗?我问你,契丹的传国二宝是在神偷云乘风手里,据说神偷已经被钓鱼山庄的人杀死了,那契丹的传国二宝应该是在司徒金钩手中,你怎么会有这七彩珍珠呢,莫非你将司徒金钩打败后,又从他那里夺得了二宝?” 第九十三章 驭气大战 司马天星道:“事情不是那样的,这是我的秘密,你不问可以吗?” 花蜜桃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道:“好吧!”然后服下绿色珍珠,起身走到床边,脱去绣鞋,盘坐在床上练功。 司马天星释放神识,感受着花蜜桃的内气运行路线,与一般功法确实大相径庭,于是,他立即叫花蜜桃停止了修炼。 司马天星道:“这套魔功不宜再练,否则,将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 花蜜桃道:“我只会这套功法,那该怎么办?” 司马天星道:“我可以传给你一套新的功法,绝对是当今天下所有功法中最正宗的功法!” 花蜜桃喜道:“真的吗,那是什么功法?” 司马天星道:“这套功法名为飞仙大法,是老祖宗传给我的!” 花蜜桃道:“私授功法,乃武林各门各派之大忌,你就不怕令祖怪罪?” 司马天星笑道:“老祖宗已经飞升成仙了,哪里还会来管我这些事呢!” 花蜜桃躬身行礼道:“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形同再造,本姑娘当结草衔环以报!” 司马天星道:“三谷主言重了!所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吧!” 司马天星将飞仙大法的功法秘诀以神念传送给花蜜桃,烙印在她的脑海中。花蜜桃依照新功法修炼了一个多时辰,内伤就已全部好了,整个人又恢复了艳光照人的神采。 二人出了山洞,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处。 次日清晨,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在桃花谷中四处转悠,观赏谷中地形与美景。桃花谷并不大,方圆不过数里,其中桃花湖就占据了方圆一里之地。湖水碧蓝,深有数十丈。湖中鱼虾成群,鹤飞鹭翔。湖边有亭台水榭十余处,更有高大殿宇六七幢。 到处都是花木松柏,间有翠竹依依,腊梅老树,盘曲如龙,含苞待放。 花木中最多的当然是桃树,几乎漫山遍野都是,可惜,此时一株株桃树光秃秃的,不仅不有桃花,连桃叶也没有一片。可以想像,待到春来三、四月,必然是满山满谷的桃花盛开,成为一片桃花的海洋。 如此过了三天,第四天早晨,有弟子前来通知司马天星三人,叫他们前往琼殿见三谷主。 三人早已收拾停当,立即去到琼殿,三谷主已在殿门口等候。 花蜜桃并未多言,只是向三人拱手一礼,然后转身带路,往北面前行。不多时已去到谷地北面的绝壁下,进入一座小殿阁,大厅中有数名女子在打坐练功,见花蜜桃到来,起身行礼。 花蜜桃道:“这三位分别是神州帮帮主司马天星、揽月山庄弟子种飞龙、种飞虎,到此与二谷主比武的,我要带他们到内谷!” 其中一位女子道:“请三谷主稍待,各位请坐!”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一名女弟子从另一房间中走出,对三谷主和司马天星等人拱手道:“大谷主有请三谷主和三位进内谷,请随我来!” 司马天星等人进入房间,打开一道暗门,进入地道,前行约四十余丈,又有一个十万斤的大铜闸,那名带路的女弟子取下插在孔洞中的铜锤,按某种节奏敲击铜闸门。 一会儿,铜闸门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报名!” 带路的女弟子及三谷主、司马天星、种氏兄弟等五人依次报了名。 铜闸门后又传出女人的声音:“报事!” 带路的女弟子报告了三谷主带领司马天星、种飞龙、种飞虎三人去应二谷主比武招亲之约。 铜闸门后两次传出女人的声音:“报语!” 带路的女弟子道:“今早开了八枝腊梅!” 铜闸提起,待三谷主、司马天星及种氏兄弟进入后,铜闸又放下。 三谷主花蜜桃率司马天星三人又前行了数十丈,才走出山洞。山洞外又是一片谷地,有飞瀑流泉,有深潭湖泊,有殿宇楼阁,环境比外谷更加幽静,景致更加优美。 花蜜桃率三人去到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匾额上书“仙”字。走进仙殿,穿过第一进大厅,进入花园,穿过花园,进入第二进大厅,厅中主位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老的身着鹅黄长袍,外披白色长衫,五十多岁,徐娘半老仍风华绝代,更有上位者的威仪。 年轻女子二十四、五岁,身着天蓝长袍,有倾城倾国之貌,模样依稀与老的有几分相像。 花蜜桃跪地向老妇叩首,道:“拜见师父!” 老妇道:“免礼!” 花蜜桃起身,又向年轻女子拱手道:“参见二谷主!” 年轻女子拱手回礼。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亦拱手躬身,道: “神州帮帮主司马天星参见大谷主、二谷主!” “揽月山庄弟子种飞龙参见大谷主、二谷主!” “揽月山庄弟子种飞虎参见大谷主、二谷主!” 大谷主挥了挥手,道:“三位少侠免礼!三位来我桃花谷,是来与我徒儿萧清吟比武的?” 司马天星道:“来比武的是种氏兄弟,在下只是适逢其会,来凑一凑热闹而已!” 大谷主道:“哦,你只是来凑热闹的?!是自己没有信心呢,还是无意于我的徒儿?” 种飞虎道:“启禀三位谷主,他已经有了两个未婚妻,当然不能再觊觎二谷主啦!” 大谷主瞪了司马天星一眼,目光锋锐如刀,冷冷道:“谁告诉你桃花谷是可以随便进来凑热闹的?” 司马天星道:“也没有人告诉我不可以到桃花谷凑热闹啊?” 大谷主双眉一立,喝道:“好大胆的小子,你是想要撒野吗?!”释放出神威,向司马天星笼罩而来。 司马天星不卑不亢地道:“小子胆子不算大,也不想撒野,只是游历江湖而已,凑巧来到桃花谷,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吧,想不到大谷主竟是以这样的待客之道来对待江湖上的朋友,真是开了眼界了!” 大谷主见司马天星在她的神威压制下毫无反应,心中格登了一下,沉声道:“各门各派自有各自的规矩和行事作风,我桃花谷就是不喜欢人家有事无事入谷转悠,一向如此,江湖中人不知者甚少,难道你就一点儿没有听闻过?” 司马天星道:“确实没有听闻过,即便听闻过,我也不会相信!” “为什么会不相信?!” 司马天星振振有词地道:“此等行径,实则是闭关自守,若一个门派长期闭关自守,必然会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最终落伍,也必然会与世脱离,为世所不容!我想大谷主乃是聪慧之人,怎会犯这样的错误呢,因此,我不会相信!” 大谷主闻言怒道:“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你这是在教训本谷主吗?” 司马天星道:“教训不敢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大谷主若是不愿听逆耳忠言,那就当小子没说!” 三谷主花蜜桃见司马天星甫一见面,就和师父针锋相对,言语冲突,心中不免不些心慌,站在那里不敢吱声,且微微颤抖。 二谷主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血气方刚,不知敬畏,惊谔地望着司马天星。 大谷主咬牙道:“好,好啊,你小子够狂,老身今天算是领教了!你的事情暂时搁在一边,请问种家兄弟,你们可是和他一样来凑热闹的呢,还是来比武招亲的?” 种飞龙道:“久闻桃花谷二谷主武功高强、姿容绝世,在下慕名已久,因此,我们兄弟是真的来比武招亲的!” 大谷主点头道:“好,请到演武场吧!”言罢,站起身来,与二谷主萧清吟一同离开座位,向殿外走去。花蜜桃、司马天星、种氏兄弟也跟在后面出了大殿。 转过几道拐,一行人来到演武场,是一块二亩多大的草坪。草很短、很细、很柔,像一张绿色的茵毯。 二谷主萧清吟使的兵器是一支两尺多长的铜笛,种氏兄弟推让了一番后,由种飞虎先上。 萧清吟并未拉开什么架式,而是横笛吹奏起一曲高亢清越的曲子,每一个音符夹带着强劲的外气袭向种飞虎。 因为音符只是一种音波,无形无色,看不见摸不着,种飞虎拔出异形弯刀舞起一片刀光,护住全身上下,音符撞击在弯刀上,发出“叮叮叮”的脆响。 音符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密集,无孔不入。 种飞虎仅坚持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就有一道音符穿透过刀光,击中了他的璇玑穴。种飞虎全身一滞,眨眼间又被另一道音符击中鸠尾穴,全身僵硬,呆呆地站在那里。 二谷主萧清音立即停止了吹奏,笛声嘎然而止。 种飞虎尴尬地道:“二谷主武功高强,在下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萧清音微微一笑,道:“承让!”举笛再次吹奏了两个音符,解去种飞虎被点穴道。 司马天星传音给种飞龙,说二谷主已经进入驭气境,不可轻敌。 种飞龙拱手道:“我的武功与弟弟差不多,自知不是二谷主的对手,就不用比了!” 大谷主冷笑道:“姓司马的狂妄小子,既然你是来凑热闹的,那就下场去施展一下你的高招吧,也算是圆了你凑热闹的说法!” 司马天星道:“下场凑热闹可以,我要是输了,倒也没什么,但若是我赢了呢,你是不是要将二谷主许配于我,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二谷主萧清吟怒道:“你说的什么话?好像要强迫你娶我似的,真是岂有此理!” 司马天星道:“对不起,我无意得罪二谷主,但我信不过你的师父,因此话要先说清楚,不然,到时候你师父恃强霸道,就不好办了!” 大谷主怒道:“放肆!谁恃强霸道了,我是想叫徒儿教训教训你,你小子却在那里胡说八道!” 司马天星道:“教训我?可以,不过先把话说清楚,我和二谷主的比武,只能当成是平常的切磋,与比武招亲无关。也就是说,即便我赢了,也不存在招亲一说!” 萧清吟感觉到受了莫大的侮辱,心中大怒,也不说话,举起铜笛就吹。一时之间,金戈铁马、刀山剑海的杀伐之音响彻演武场,一个个挟带着外气之力的音符像蜂群一样袭向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释放护体罡域,紫金色的光团将音符的外气攻击抵挡在外,难以侵入。而司马天星则犹如闲庭信步般的向着萧清吟走去,越来越近。 萧清吟脸现惊慌之色,大谷主也惊骇莫名,他从司马天星释放的护体罡域知道,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为,至少已经跨入驭气中境。 大谷主腾身而起,拍出了一掌,一只由金色光影形成的手掌印向着司马天星拍去,金光掌印随着与司马天星的距离拉近而逐渐变大,到了司马天星身侧一丈的时候,金光掌印已有一丈多大。 司马天星听老祖宗说起过,这种掌叫须弥掌,乃是佛门掌功,必须进入驭气圆满境才能练成此掌。该掌不仅是由外气形成,而且自带罡芒,能破袭护体罡域。 司马天星大吃一惊,一边催促外气,进一步凝实护体罡域,一边结手印,驭使腾空剑施展孔雀开屏,形成剑阵盾牌,向那一丈多大的金光手掌挡去,旋转着切割那须弥掌印。 当第一个须弥掌印消失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须弥掌印不断向他拍来,层出不穷。 交手几招后,司马天星感知到大谷主的内力比司徒金钩要弱一些,境界也比司徒金钩略低,其须弥掌的罡芒虽能斩进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五、六尺,但却始终无法攻击到他的身体,司马天星心中大定,暗道:“看我如何教训你这狂妄自大、武断霸道的老太婆!” 他驭使腾空剑频频施展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等招式,对大谷主展开猛攻,大谷主急忙以须弥掌防御,同时分出若干须弥掌印继续攻击司马天星。 双方都有守有攻,攻防一体。大谷主胜在境界较高,而司马天星胜在内力深厚,且腾空剑是太古神兵,在阴山老妖的主持下,寻隙进击,招招犀利,式式狠辣。 第九十四章 侠客所为 内谷中的各殿弟子听到打斗声,纷纷赶到演武场四周观战,很快就聚集了七、八百人,一个个吃惊地观看着大谷主与一个青年男子展开驭气大战。 虽然司马天星没有外气罡芒,难以对大谷主的外气领域造成真正威胁,但因其内力远胜大谷主,因此,腾空剑在没有罡芒的情况下,仅以剑芒也能攻入到大谷主身边一丈处。 二人大战了三炷香的时间,交手两千多回合,司马天星越战越勇,而大谷主渐渐的因内力消耗巨大而处于下风。 二谷主横举铜笛,吹奏着一首缠缠绵绵的曲子,吹完后见司马天星神勇如故,种氏兄弟也没什么反应,心中更是惊骇。 又过片刻,司马天星命令阴山老妖突然使出了沈建的遣招——繁花似锦,腾空剑罡芒大放,突破了大谷主的外气领域,用剑首撞击在大谷主的璇玑穴、鸠尾穴上,大谷主身体一僵,司马天星伸指遥遥数点,封印了大谷主的内力。 大谷主和二谷主均呆立在演武场中,尽管演武场四周聚集着近八百名桃花谷弟子,但一个个都惊呆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片刻,才传来一连串的铿锵声,不少弟子回过神来,纷纷拔出兵刃。 但她们没有动,因为她们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她们不知道是该冲上去围攻司马天星呢,还是该拥上去保护大谷主和二谷主。 司马天星朗声道:“你们的大谷主已经被我封印内力,如果你们敢于妄动,我不介意先取了她的性命,再杀你们!说实话,要杀你们太容易了,不过,我不想滥杀无辜!”言罢,施放神威,凡在五十丈以内的弟子,绝大多数都身不由己的跪伏在地,全身发抖。只有极少数人拄着兵器苦苦支撑,也是嘴角流血,身躯弯曲得像只虾子。 大谷主恨恨地道:“小子,你到我桃花谷来,到底要干什么?!” 司马天星微笑道:“我没想要干什么,只是顺便来看看二谷主和种家兄弟比武招亲,而且我一直老老实实的,是大谷主咄咄逼人,先是对我入谷凑热闹严词责难,再是强令我与二谷主比武,最后见二谷主快不敌时,竟然不讲江湖规矩,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对本公子大打出手。如今大谷主却问我到底来桃花谷干什么,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遇到像你这样恃强霸道的人,我怎么回答恐怕你都不会满意吧!” 大谷主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栗。她历来以萧清吟的武功而自傲,认为在年青一辈中没有人能进入驭气初境,只有萧清吟这个武学天才,再加上她的精心教导,才能在二十几岁成为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 可今天却有人在她自傲的心灵中跺了一个脚印,将她那盛开在心田的骄傲之花踩在泥里。没想到不仅自己引以为傲的乖徒儿不敌,连自己亲自出手,也仍然不敌,而且对方看上去比萧清吟还要小好几岁。 这种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让她那骄傲的心难以承受。 就在这一瞬间,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原本稀疏的白发骤然增添了不少,眼眸中露出沧桑之色。 那小子说得没错,是自己逼着那小子与萧清吟比武的,落到现在这步境地,当真是霸气凌人而又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同样让她引以自傲的独门毒药为什么失灵了呢?莫非是内外勾结,早有预谋? 大谷主犀利的目光望向花蜜桃,花蜜桃全身一哆嗦,脸色变白。大谷主旋又想道,守卫铜匣的人是自己的二弟子,是花蜜桃的师姐,此人绝不会营私舞弊、背叛师门。 大谷主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作罢,叹道:“技不如人,也就怨不得人,我只问你,你要怎样?” 司马天星双手一摊,双肩一耸,道:“我能怎样,我一再声明,我到桃花谷来,就是想走一走,看一看,看看美景,看看美女,看看比武,顺便与大谷主商量一些小事情,从来就没想过要怎样,更没有想过要和大谷主动手动脚的,造成现在这尴尬的局面,实在非我所愿也!” 大谷主道:“你要和本谷主商量什么事情?” 司马天星道:“第一件事,太湖渔会是自发组织的以捕鱼为主业的民间组织,不愿加入两浙盟,因此希望谷主网开一面,今后不要再管太湖渔会的事!” 大谷主道:“可以!” 司马天星笑道:“好,大谷主真是爽快人!第二件事,请大谷主约束两浙盟辖下的帮会,特别是臭名昭著的红绡帮,让他们走正道,否则,我将让红绡帮从江湖上彻底消失!” 大谷主道:“我懒得去管红绡帮的事,你如果看不惯,自己去灭它便是,我不会干涉你!” 司马天星道:“好吧,这样也行!第三件事,请您废除桃花谷不准弟子婚配的禁令!” 大谷主怒道:“你这是干涉我桃花谷内政!” 司马天星道:“我管你内政外政,不合理的禁令就应该废除,必须废除,你答应也就罢了,如果不答应,哼!信不信我废了你的谷主之位,让你什么政都没有!” 萧清吟怒道:“你敢!” 司马天星冷笑道:“我就敢!莫说废她谷主之位,就算是我马上要取她性命,试问你们谁能阻我!”言罢,祭出腾空宝剑,威胁众人,腾空剑发出虎啸龙吟之声,好像要择人而噬。 花蜜桃急奔而来,在司马天星面前跪下,磕头道:“司马公子,请息怒,有话好商量,千万不要开杀戒,更不可害我师父性命!” 萧清吟花容失色,目中含泪,去到大谷主身边,举起铜笛,准备拼死守护大谷主。一部分弟子也手持兵器,去到大谷主身边。 司马天星扶起花蜜桃,对着众弟子道:“桃花谷不准弟子婚配的禁令简直灭绝人性,必须废除!你们这些女子如果是自愿不嫁人,我管不着!若是在某些人威逼下不能嫁人,这是在利用她们手中的权利,去毁掉你们一生的幸福。 你们在轮回中有幸变成了人,本是幸事,但是,你们人生中遇到这样恃强霸道的谷主又是你们的大不幸,因此,像这样的禁令必须立即废除,像这样的谷主,如果继续固执己见,就应该叫她下台!” 一众弟子没有人开腔,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们虽然对不准婚配的禁令不满,但要她们反对大谷主,轰她下台,不仅是不敢,而且自幼被桃花谷抚养长大,感情上也过不去。 司马天星见众人没有附和他,觉得这样僵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他开口道:“我提议:今日在桃花谷的外谷开香堂大会,全谷弟子集体讨论关于废除禁令的事情。内谷由二谷主通知所有弟子,外谷由三谷主通知,大谷主随我一道前往外谷,准备开香堂!” 司马天星伸指遥遥一点,解开了大谷主的璇玑穴和鸠尾穴,使其能自由行动,但内力仍然被封印着。 司马天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大谷主内力被封,不敢耍横,无奈之下,只好随司马天星去外谷。 在路上,大谷主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有一点老身不明白,到底是你根本就没服用我桃花谷的毒药呢,还是此毒对你无效?” 司马天星道:“不服药怎能进得了桃花谷?自然是服了,不过,本公子和种氏兄弟都是百毒不侵之体,你桃花谷的毒药虽然独特,但也难奈我何!” 大谷主叹道:“想不到你小子能耐还挺大,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神州帮和神龙帮的帮主,唉,看来老身确实是太自大了!” 司马天星道:“那也没什么,一个人只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努力改进和修正自己,就会克服自己的缺点,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二谷主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废掉不准婚配的禁令呢,难道你看上了本谷的哪位弟子?” 司马天星道:“你这姑娘怎么能这样想呢,难道我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这般大费周章吗?你也是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你虽然很少出谷,但你总该听说过侠客吧!” 二谷主点了点螓首,小声道:“听说过!” 司马天星道:“那你知道侠客是干什么的?” 二谷主道:“解危济困,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司马天星再问:“那么,你认为不准婚配的禁令合理吗?” “这……”二谷主萧清吟无言以对。 司马天星又道:“为什么你就可以比武招亲,与人婚配?而其他弟子就不可以呢,这不明显的不公平、不合理吗?” 二谷主低下头,事实上她也觉得这样的禁令太不近人情,也曾劝过师父,但大谷主一意孤行。 司马天星不客气地道:“不准婚配的禁令,对于桃花谷众弟子来说,就是危,就是不平,她们就是弱势的一方,而你们这当谷主的就是强势的一方,众弟子的危和不平就是你们造成的。而我是侠客,因此,要解危济困,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废除这不准婚配的禁令。总之,我废除禁令,纯属侠客所为,现在你明白了吗?” 二谷主点头道:“明白了!” 司马天星厄斜了大谷主一眼,道:“多好的姑娘,可惜被你这当师父的禁锢在桃花谷中,对许多道理都不是很懂,长此下去,不是变傻,就是变坏!” 大谷主像似被踩了尾巴一般,怒道:“放屁!老身任你处置,但不准你辱我吟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司马天星道:“我什么时候辱她了,我这是在夸她,夸她本质不坏,全是你这当师父的不对!再说了,我会像你那样恃强霸道吗?别忘了我是侠客,而你不是!”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琼殿大厅外的广场上,司马天星宣布香堂大会开始,由三谷主率众进行各项祭祀仪程。于是,焚香祭拜,鸣炮敲锣,还有专门的祭祀舞蹈……傩戏,是由桃花谷弟子戴着鬼神面具,跳着古朴的舞蹈,有说有唱。 这些仪程完毕后,司马天星首先宣布香堂议事正式开始。 第一个议程就是废除不准婚配的禁令。 司马天星首先讲解了废除禁止婚配禁令的必要性,详细阐述了该禁令的危害性、不公平性、不合理性,然后请众弟子举手表决。 外谷弟子早已被花蜜桃私下鼓动,而且外谷弟子人数比内谷弟子多了一千人,本身就超过了半数。 外谷弟子纷纷举手赞同废除,一部分内谷弟子也举了手。这样,废除不准婚配的禁令就算是通过了。 第二个议程是桃花谷的发展方向。 司马天星道:“关于桃花谷的发展方向,本人有三个提议,将逐一进行举手表决,一旦通过,全体弟子就应该按提议的要求去做,不得有违!” 第一个提议是提倡自食其力。他认为桃花谷虽然全是女弟子,便都有手有脚,而且修炼武功,不应该靠贡银生存,而要有自己的产业,自食其力! 大谷主讥讽道:“只要不准婚配的禁令一解除,一个二个都嫁人了,要不了几年,人都走光了,桃花谷这一江湖势力自然而然就会土崩瓦解,还需要什么生存?更何须产业!” 司马天星道:“非也,非也!她们嫁人以后,同样可以保持桃花谷弟子的身份嘛,只要她们心中有桃花谷这个组织,始终不忘自己是桃花谷的弟子,当组织需要她们时,听从组织的召唤,愿意为组织效力,愿意为组织舍生忘死,她们即便不居住在桃花谷,但她们仍然是桃花谷的忠实弟子,这是不矛盾的。 如果以不准婚配来禁锢弟子,她们心中凄苦,即便身在桃花谷,心也会越来越凉,最终心死,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人的心都死了,还怎么去做事,这样的组织还有活力吗,这样的组织还有必要存在吗?” 司马天星的话一语中的,许多年纪稍大的女弟子禁不住流下眼泪,偷偷啜泣,为自己平白无辜地浪费掉青春而悲伤。 像似能传染似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流泪、低泣。 三谷主花蜜桃也在流泪;二谷主萧清吟深受震撼,惊谔地看着低头啜泣的上千弟子,心碰碰直跳;大谷主则脸色阵青阵白,紧紧咬住嘴唇。 第九十五章 回心院词 司马天星道:“桃花谷是清一色的女弟子,我希望众弟子能够一边练武功,一边练女红,或织锦,或绣花,或缝衣,生产出好的产品,拿到市上去卖,自己养活自己应该绰绰有余,何必需要贡银生存呢! 当然,我们会根据各人的特长进行安排,比如有的人虽然是女人,但并无女红的天赋,这种人可以安排其它职业!比如桃花谷鲜花遍野,又在天台山中,可以养蜂,将优质蜂蜜拿到市上去卖,也会有大笔收入。又比如,桃花谷还可利用花多花好的优势,生产花粉香料等,这些都是生财之道!” 全谷弟子听了司马天星的一席话,既感到新奇,又感到这些话很有道理,一旦实现,桃花谷将一改往日的沉闷,人们将各行其事,各忙各务,生活会变得充实而有生气。 二谷主和三谷主心中都充满希望,有些兴奋。大谷主心中也是暗赞司马天星聪颖绝伦、见识非凡。 于是,大多数举手支持司马天星的提议。 第二个提议是与某些帮会结盟,互惠互利。比如说,与神州帮、神龙帮结盟,联合开展一些互惠互利的业务,双方在人力、资源、战力等方面互补,形成一个强大的联盟体,联盟成员之间平等互利,彼此签约,依约行事,不存在收取贡银什么的。 大多数人对司马天星的这一提议是不太明白的,因为桃花谷的弟子大部分是年轻女子,涉世未深,加之常年自闭在谷中,对许多事情都不明白。一些年龄较大的女子却因长期闭关自守养成了习惯,有些麻木,对新鲜事物有着忐忑畏惧心理。 尽管大多数人没有公开表态支持司马天星这一提议,但也没有一个人反对。 司马天星要求大家举手表决,并给花蜜桃神念传音,要她带头。 花蜜桃举手后,外门大部分弟子举了手,内门一部分年轻弟子也举手,同样超过半数。 第三个提议是桃花谷所有弟子不得恃强霸道、欺凌弱小,而要行侠仗义、解危济困、锄强扶弱。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几乎所有弟子的支持。 第三个议程是推选新谷主。 整个广场一时之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司马天星道:“我认为大谷主年事已高,应该退居二线颐养天年;二谷主不谙世事,不宜主持全谷大小事务。因此,我建议推选三谷主花蜜桃为大谷主,主持全谷事务,兼管外谷;二谷主仍为二谷主,主管内谷。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大谷主闻言,厉声道:“不行!我可以退位不当谷主,但花蜜桃不能当大谷主,只能当三谷主!” 司马天星瞪了大谷主一眼,语气不善地道:“那你认为大谷主谁来当呢?” 大谷主道:“其他人都可以,甚至你要当大谷主我也不反对,但唯独花蜜桃不行!” 司马天星问道:“为什么?” 大谷主横蛮地道:“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司马天星怒道:“你给我讲清楚,否则……否则有你好看!” 大谷主冷笑道:“哼!老身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可怕的,你威胁不了我,即便我死了,花蜜桃也会给我陪葬!” 花蜜桃闻言,悲从中来,“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哭道:“师父,弟子自问对您恭敬有加,没有半点不敬之心,也无半分不孝之举,为什么您对弟子如此痛恨?若是弟子有什么不是之处,甘愿受师父责罚,但却不愿不明不白受师父忌恨!” 大谷主冷冷地道:“这与你无关,都是你父亲造下的孳!父债子还,你父已死,只好找你出气!” 众人闻言,无不心惊,这里边恐怕是有故事的! 司马天星也开始耍横,他道:“大谷主,你现在已是我手下败将,阶下之囚,你已经没有发言权,因此,你的意见作废!” 停了停,又威胁道:“如果你要施展什么手段害花谷主,你可想清楚喽,我司马天星虽然是侠客,但同样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死在我腾空剑下的坏人、恶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没有一个好人,你如果想要当坏人、恶人,悉听尊便,到时候我不仅要取你性命,而且要拘了你的魂魄,将你的魂魄拘禁在这腾空宝剑中,让你与这剑中的剑灵阴山老妖作伴!” 广场上两千多人闻听此言,顿觉阴风惨惨,天地变色,一个个不寒而栗,连种氏兄弟和萧清吟、花蜜桃都脸色惨变。 司马天星祭出腾空宝剑,大声道:“阴山老妖,这里有个老妇人想要威胁我,请你和她神念勾通一下,顺便看看她来和你作伴你喜不喜欢!另外,把你的想法也告诉她的两个弟子!” 于是,司马天星一指大谷主,道:“就是这个老妇人在威胁我!”又指着萧清吟和花蜜桃道:“这就是她的两个得意弟子!” 阴山老妖用神识睢了几个一眼,对大谷主及花蜜桃和萧清吟神念传音道:“就是你这妇人想威胁我的主人……不……不是,想威胁我的盟友?去你妈的,本座数千年的老妖,都不敢威胁他,就你那点微末道行也敢去威胁他?只要他将你拘来剑中,信不信本座让你天天给老子洗脚、搓背、捏肩,到了冷天让你暖床,到了热天让你摇扇,喝酒时欣赏你的脱衣舞!” 大谷主闻言,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幸好萧清吟在身边,立即将她扶住,才未倒地。 花蜜桃跪伏在地,磕头哭求道:“司马帮主,求求你了,千万别那样对待师父,我不愿当大谷主,还是让师父当吧!” 司马天星固执地道:“不行!她绝对不能再掌权!” 萧清吟将师父交给身旁的其他弟子,盈盈拜倒,哭求道:“司马帮主,求求您放过师父吧,我代师父答应,愿奉花师姐为桃花谷之主,而且绝对不作危害花师姐的事!” 司马天星道:“你能代她吗,对你我是相信的,但对你师父我一点也不相信!” 萧清吟哭道:“我愿意服用司马帮主给我的任何毒药,愿意作人质,也愿意作您的使唤丫头,如果师父反悔,我愿意代她领罪,被你拘走魂魄!” 司马天星道:“二谷主真是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我怎么舍得将你的魂魄拘去给那阴山老妖着贱呢?罢了,看在你师姐妹替她求情的份上,我就饶过她。不过,我要对她搜魂,查看她的记忆,查清她到底有什么手段让花谷主为她赔葬!” 司马天星言罢,也不待他人同意,直接施展收魂大法开始搜大谷主的魂。 这一搜不打紧,竟然搜到了不少秘密。 原来这大谷主并非宋国人,而是辽国人,是辽国最为显贵的萧氏家族子女。在辽国,耶律家族是皇族,而辽国历代皇后都出自萧氏家族,因此,萧氏家族就是辽国的后族。 大谷主本名萧观妙,其亲姐姐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辽国懿德皇后萧观音,是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的皇后。 说到耶律洪基,只要是看过金庸先生《天龙八部》的朋友,都会记得萧峰是契丹人,他也是萧观音的族人,而且曾与耶律洪基结拜为兄弟,而且被封为南院大王。 萧观音之所以著名,不仅因为她不仅相貌颖慧秀逸,娇艳动人,美若天仙,冠绝一时,而且她还是一位才女,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一不佳。 辽国是由契丹族建立的,欧洲人把它叫震旦,并认为就是中国。辽国虽然自开国君主耶律阿保机开始,命大臣制出契丹文字,但相对中原来说还是缺乏底蕴,文化氛围不浓。辽帝国宫廷内,一向严禁读书,他们认为读书不但浪费时间,还会把一个人的脑筋弄得太复杂,所以皇后也大都温柔不足,英爽有余。辽国皇后多能指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过着一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生活。 萧观音的姑母萧耨斤是辽国第六任皇帝——圣宗耶律隆绪(契丹名文殊奴)的第二任皇后,是第七任皇帝兴宗耶律宗真(契丹名只骨)的生母。因圣宗皇帝锐意政治经济改革,必须借鉴中华历史文化,而中华的历史文化当时主要蕴藏于以汉人为主的大宋国,故尔圣宗皇帝派时任辽国枢密使的国舅爷萧惠——也就是萧观音的父亲与大宋进行文化经济方面的交流,收罗了不少中华文化典籍。 萧观音生于公元1040年正月,因家中藏书颇丰,因此自幼饱读诗书,深受中原汉文化熏陶,具有很高的汉文化素养。长大后好弹筝,尤善琵琶,称为当时第一。 萧观音15岁时成为辽国燕赵王耶律洪基的王妃,同年腊月,燕赵王登基为辽道宗,萧观音被册封为皇后,次年生下太子名耶律浚。当时的辽国百姓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孤稳压迫,女古华革,菩萨来做特里蹇。意思是:头戴玉,足登金,皇后是观音。 年轻的辽道宗对萧观音恩宠有加,不仅在宫中夜夜专宠,出宫打猎时也要带着她。 按照契丹族的风俗,皇帝每年要带领贵族们外出渔猎,称为“捺钵”。有一年捺钵时,辽道宗在黑山猎得一虎,一片欢腾之中,萧观音受命赋诗曰:“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叫猛虎不投降。” 辽道宗大为高兴,当即把那个地方命名为伏虎林。 萧观音的传世作品虽然只有15首,但她却是在中国女性文学史上排得上位的,在契丹诸诗人中公认的第一人。她的十首《回心院》词流传最广,在徐釚的《词苑丛谈》、徐诚庵的《词律拾遗》、况周颐的《蕙风词话》、钟惺的《名媛诗归》、陆昶的《历朝名媛诗词》中均有收入、评析。? 萧观音才貌双全,但她的才华与辽国的风俗习惯和文化氛围终究是格格不入,再加上她个性内敛纤柔,与辽道宗慓悍尚勇的性格差异很大,这就最终注定了她的人生悲剧。 辽道宗性格慓悍尚勇,喜欢驰马射箭、血淋漓的场面,对朝政反而没有兴趣,因此耽于玩乐,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宫外山林旷野中度过。 随着一年一年的过去,萧观音渐渐地越来越不喜欢这类激烈的活动,对皇帝不理朝政也颇担忧,多次劝谏,但皇帝不听,照常骑着“飞电”骏马驰骋在猎场,乐此不疲。 事实证明,萧观音的担忧并非多余,果然发生时任兵马大元帅的皇叔耶律重元拥兵叛乱。 叛乱平息后,萧观音只好不再跟随皇帝出猎,参预朝政。闲来无事,则与人进行诗词歌赋的唱和、琴棋书画的交流。而辽国这方面的人才很少,只有宫中和京师的教坊才有这方面的人才,这也是萧观音不愿再跟随耶律洪基出宫狩猎的原因之一。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观音生育多个子女,体态已不如年轻时苗条袅娜,容貌也不如当初水灵,辽道宗渐渐地疏远了她。 朝臣耶律乙辛见萧观音被皇帝疏远,大喜过望,立即强迫弟弟与弟媳离婚,之后将自己的弟媳进献给皇帝。耶律乙辛的弟媳美丽而狐媚,深得皇帝宠爱,萧观音就此失宠。 萧观音从此深宫孤寂,在百无聊赖中,她希望以词曲打动丈夫的心,重拾往日的欢乐。因为耶律洪基也尊崇汉文化,也喜欢音律、诗词、书画等,于是她开始写《回心院词》,隔一段时间写一首,前后共作了十首。 第一首:“扫深殿,闭久金铺暗;游丝络网空作堆,积岁青苔厚阶面。扫深殿,待君宴。” 第二首:“拂象床,凭梦借高塘;敲坏半边知妾卧,恰当天处少辉光。拂象床,待君王。” 第三首:“换香枕,一半无云锦;为使秋来辗转多,更有双双泪痕渗。换香枕,待君寝。” 第四首:“铺绣被,羞杀鸳鸯对;犹忆当时叫合欢,而今独覆相思魂。铺翠被,待君睡。” 第五首:“装绣帐,金钩未敢上;解除四角夜光珠,不教照见愁模样。装绣帐,待君眠。” 第六首:“叠锦茵,重重空自陈;只愿身当白玉体,不愿伊当薄命人。叠锦被,待君临。” 第七首:“展瑶席,花笑三韩碧;笑妾新铺玉一床,从来妇欢不终夕。展瑶席,待君息。” 第八首:“剔银灯,须知一样明;偏使君王生彩晕,对妾故作青荧荧。剔银灯,待君行。” 第九首:“爇薰炉,能将孤闷苏;若道妾身多秽贱,自沾御香香彻肤。爇薰炉,待君娱。” 第十首:“张鸣筝,恰恰语娇莺;一从弹作房中曲,常和窗前风雨声。张鸣筝,待君听。” 尽管萧观音从日常的小细节入手,从各个方面进行了反复的咏叹,在诗中充满幽怨、怅惘、期盼地抒发自己对皇帝的思念,但耶律洪基已得了新欢,早忘了旧好,薄情寡义,没有回心转意。 第九十六章 辽宫诗祸 萧观音命伶官赵惟一为《回心院词》谱曲,希望能以唱曲和音乐的形式让皇帝听到她的心声。所谱之曲演奏难度非常高,只有赵惟一能演奏。因此,萧观音就经常召他入宫弹奏,两人感情日深。 萧观音身边有个宫女叫单登,同样精通音律,看见赵惟一如此受宠,心里很不平衡。一天,单登大胆地对萧观音说,特里蹇这样宠爱赵惟一是偏心,宫里能演奏《回心院》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萧观音看出单登的心意,于是叫赵惟一来同她当面比试。萧观音让两人各自弹了四旦二十八调,单登都败下阵来。 单登虽败,名声却大了,竟然连皇帝也经常召她演奏乐曲。这更加引起萧观音的不满,渐渐产生逆反心理,真的与赵惟一发生了不正当关系,珠胎暗结。 萧观音称病回到娘家久住,辽道宗自然不会管她,也未去探过病。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公元1075年九月初九日生下一女婴,想想自己作《回心院词》十首也未挽回皇帝的宠爱,反而与伶官在词曲吟唱演奏中暗生情愫,生了这个孩子,百感交集之下,给女婴起名为“清吟”。 时值萧观音的妹妹萧观妙从大宋回家探亲,她是桃花谷的首席弟子,是谷主继承人。萧观音将女婴托付给妹妹萧观妙照料,并叫她立即带着女婴离开上京临璜府(今内蒙巴林左旗东南波罗城),回到大宋去。 萧观音在宫中时,因皇帝不在,参预朝政,萧观音走后,这些事自然而然的由太子耶律浚接手。太子聪明能干,集取其父慓悍尚勇、果敢霸道的优点,又集取了其母博学智慧、宽容尚礼的优点,加之自幼从太师学习王道之术,比母亲更有管理才能,治国有方,法度修明。 这对一直把持朝政、图谋不轨的宰相耶律乙辛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因此,耶律乙辛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要陷害萧观音母子。 单登仇视赵惟一,对萧观音亦极为不满,因此常对妹妹倾诉自己的冤屈。她的妹妹清子是教坊朱顶鹤的妻子,虽为人妻,却暗地里与耶律乙辛相好,而耶律乙辛正好想要陷害萧观音母子,于是在清子的串通下,单登与耶律乙辛一拍即合,开始密谋。 耶律乙辛让手下谋士张孝杰仔细研究了一番,张孝杰利用萧观音善诗词这一点,写了一支艳曲名为《十香词》。《十香词》写了女人身上的十种香气,用词比《回心院词》更加露骨。 耶律乙辛让清子把《十香词》拿给单登。单登以旧婢的身份匍匐在萧观音面前,呈上《十香词》,并声称这是宋国皇后的作品。 第一香:发香。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第二香:乳香。红绡一幅强,轻拦白玉光;试开胸探敢,尤比颤酥香。 第三香:腮香。笑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第四香;颈香。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第五香:吐气香。和美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口甘香。 第六香;口脂香。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第七香:玉手香。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第八香:金莲香。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第九香:裙内香。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 第十香:满身香。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无非噉沉水,生得满身香。 萧观音读后脸红心跳,对单登说:“真没想到,宋国的特里蹇也会写这样的东西。虽然浪荡了些,不过功力还是有的。” 单登乞求萧观音为她抄写一遍,说:“奴婢是一个粗人,收藏这样的东西也不为过。可惜奴婢的书法太差,要是有皇后的书法相配,作为藏品那就妙绝了。” 萧观音不疑有他,当场挥毫,并在“宋国皇后”的诗后题了一首《怀古》诗,抒发自己的感受:“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痴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这首诗力排众议,在感怀自身失宠、遭遇冷落之际,表达了的赵飞燕的同情。 有“艳诗”在手,单登和朱顶鹤奉耶律乙辛之命,拿着《十香词》去状告皇后与赵惟一私通。耶律乙辛的走狗、辽国参知政事张孝杰更是就《怀古》诗向道宗皇帝曲解说:“诗中‘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痴情一片月’,正包含了‘赵惟一’三字,此正是皇后思念赵惟一的表现!” 耶律乙辛也在道宗耳边吹风说,坊市间有许多谣传,不仅说皇后与赵惟一私通,还听说皇后与一个叫高长命的乐师也有奸情。 皇帝宣萧观音上殿。萧观音看见自己手抄的《十香词》,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哭着辩解:“妾贵为皇后,天下再没有哪一个妇人比我更尊贵了。我已经生养了那么多儿女,最近还添了孙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去做这种伤风败俗的无耻勾当呢?” 辽道宗将《十香词》摔到她面前:“这明明是你的字迹,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萧观音说:“这是宋国特里蹇写的,我不过应单登的请求为她抄写一遍罢了!况且诗中提到养蚕,我们辽国又没有蚕,这怎么会是我写的呢?”道宗听了更加生气,皇后的聪慧和善辩都是出了名的,自己就经常被她教训得说不出话来,在辩才方面至今依然不是皇后的对手。 辽道宗盛怒之下,拿起铁骨朵朝萧观音打去,萧观音被打昏。皇帝命耶律乙辛和张孝杰处理此案。 耶律乙辛和张孝杰将赵惟一和高长命抓起来,动用钉刺、火烙等酷刑,赵惟一在严刑拷打下招供,高长命亦屈打成招。 太康元年(公元1075年)腊月十三日,敕令辽国皇后萧观音自缢,伶官赵惟一、乐师高长命皆凌迟处死,满门抄斩。 萧观音求见耶律洪基最后一面,耶律洪基亦未与她想见,萧观音于悲凄万分中作《绝命词》一首。 词曰: 嗟薄祜兮多幸,羌做俪兮皇家。承昊穹兮下覆,近日月兮分华。 托后钩兮凝位,忽前星兮启耀。虽衅累兮黄床,庶无罪兮宗庙。 欲贯鱼兮上进,乘阳德兮天飞。岂祸生兮无朕,蒙秽恶兮宫闱。 将剖心兮自陈,冀回照兮白日。宁庶女兮多惭,遏飞霜兮下击。 顾子女兮哀顿,对左右兮摧伤。共西曜兮将坠,忽吾去兮椒房。 呼天地兮惨悴,恨今古兮安极?知吾生兮必死,又焉爱兮日夕 萧观音作罢《绝命词》后,上吊自缢身亡,一代才貌双绝的皇后就此香消玉殒。 赵惟一家被抄家灭门时,年仅一岁的女婴赵蜜桃当时被奶妈抱着在外面玩,因此躲过一劫。之后辽国皇廷亦未再追拿那奶妈和女婴。 奶妈姓花,带着那女婴逃离上京,却又不敢回乡下老家,遂谎称那女婴是她的孩子,因家中遭火灾,外出逃荒,在乡下流浪。 半年之后,萧观音的死讯传到了桃花谷。萧观妙日夜兼程赶到辽国上京时,家已不存在,家人多被杀戮,少数幸存者也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萧观妙在残墙断垣、碎砖砾瓦中徘徊、涰泣、发誓。她恨耶律洪基的薄情寡义,恨耶律乙辛和单登的阴险恶毒,也恨赵惟一的变节招供。 萧观妙在辽国京都大闹了一场,杀了单登和她的妹妹清子。但因当时她还未进入驭气境,在刺杀耶律乙辛时,行踪暴露,被众多侍卫围攻,身负重伤后跳水逃过一劫,养了一个多月的伤。 伤好后,启程离开上京,返回大宋。 那姓花的奶妈带着赵惟一的遗孤花蜜桃在乡下辗转将近一年,所带不多的银两即将耗光,遂跟随一个商队,准备逃往大宋。 结果商队在途中遇到马贼,杀人劫物,奶妈被砍了一刀,伤口很深,伤了肺,倒在血泊中。年仅两岁的赵蜜桃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哭号,恰好萧观妙返回大宋途经此地,听到小孩哭声寻声而去。 奶妈伤重将死,把花蜜桃的真实身世告之萧观妙,并求她收养花蜜桃。这正合萧观妙之意,于是,她将花蜜桃带回了桃花谷。 从此,萧观妙就抚养着花蜜桃和萧清吟两姐妹,教她们武功。只是出于对赵惟一的恨,她传给花蜜桃的是一套并不完善的魔功,她希望将花蜜桃培养成萧清吟的打手,为萧清吟卖命。 这套魔功除打坐调息修炼内力外,还需炼化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是由一种淫蛇之毒与桃花、曼陀罗花、夜合欢花等药物混制而成的。 这种毒虽然能增强艳女摄魂功的威力,但对人体危害极大,因此,每隔一年,都必须由萧观妙以内气逼出汇集在花蜜桃带脉中的淫毒,兼服独门解药方能保证花蜜桃不致毒发身亡,否则,花蜜桃将变成**,且最终欲火焚身而亡。 年刚十八岁的太子耶律浚因母后被害死,终日忧愁,辽道宗甚为不喜。 乙辛召集萧十三、萧得里特等谋划构陷太子,命令护卫太保耶律查刺诬告耶律撒刺等同谋刻耶律洪基帝位,欲拥立皇太子登基。诏令审查,一时找不到证据,只好罢手。 耶律乙辛又让牌印郎君萧讹都斡晋见道宗,诬陷说:“耶律查刺以前告发耶律撒刺等事都确实无误,臣也参与了谋划,本来要先杀耶律乙辛,废掉皇上的帝位,另立太子。臣等之所以坦白交待,是因为恐怕真相大白以后牵连获罪。” 辽道宗震怒,诏令问罪审讯,乙辛恐怕道宗日后生疑,拉众人当堂审问,证人戴着重枷,且被绳索勒着他们的脖颈,以致不能出气,根本说不出话来,人人难以忍受其残暴,惟求赶快一死。 乙辛回去向道宗启奏说:“没有不同的说法。”辽道宗大怒,不顾太子百般申辩,命令诛杀撒刺及速撒等,废耶律浚太子位,贬为庶人,囚禁于上京天牢中,天牢守卫者都是乙辛的党羽,对太子百般折磨。 大康三年(1077年),耶律乙辛派萧达鲁古将太子闷杀,谎报瘐死狱中。道宗听闻太子死讯,亦甚悲伤,想召回太子妃。耶律乙辛又暗中派人杀死了太子妃。 当萧观妙再次返回大辽,得知太子耶律浚夫妇均已被害后,气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萧观妙日夜思考着伺机报仇,也曾多次行刺,但均未成功。遂大肆打家劫舍,以劫来的金银财宝贿赂、拉拢大辽朝臣,同时秘密联络父亲生前故旧,与一批忠正之臣往来。 萧观妙甚至冒着奇险,化装成一位姓李的妇女,向辽道宗进献“挟谷歌”,以凄美的歌声和哀伤的曲调演唱一个民间亲情的故事,辽道宗颇受感动,决意把皇太子的儿女接进宫中,好生抚养。 太康五年(公元1079年)正月,辽道宗将要出猎,乙辛上奏将皇孙耶律延禧留在京城,意欲加害。在萧观妙的授意下,同知点检萧兀纳谏曰:“陛下如果听从乙辛的意见留下皇孙,皇孙尚幼小,左右无人照顾,恐遭不测而断了皇祚,臣愿留下加以保护,以防不轨之贼铤而走险,发生意外事件!”道宗有所醒悟,遂不听耶律乙辛的奏报,将皇太孙耶律延禧带在身边。 从此,道宗开始怀疑耶律乙辛,派人暗中调查,果然查出了耶律乙辛的一些不法勾当**邪行为。 不久,皇帝起驾临幸北方,将到达黑山的平淀,恰好看见邑从官员多随耶律乙辛身后,威势比他还盛,于是更加讨厌耶律乙辛,找了个理由外派耶律乙辛知南院大王事,并按照规定削掉一字王爵,改混同郡王。耶律乙辛入宫谢恩时,又改派其主持兴中府事。 自此,耶律乙辛离开了朝堂,失去了权柄。 当然,这一切都与萧观妙的暗中运作有关。 两年后的冬天,辽道宗又以耶律乙辛违反法令,“鬻禁物于外国”的罪名,而将其铁骨朵棍棒相击,拘禁在来州。 太康九年(公元1083年),萧观妙又派人引诱耶律乙辛逃亡大宋,而又让其逃亡之事败露,辽道宗敕令以勒颈绝气的刑法将耶律乙辛缢死。 辽道宗回想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奸臣构陷,自己昏庸不查,以致瘐死狱中,深为痛悔,追封故太子耶律浚为昭怀太子,以天子礼改葬。 萧观妙拉拢辽廷大臣,处处维护姨侄耶律延禧,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耶律延禧先后受封梁王、燕国王等爵位,又历任太尉、中书令、天下兵马大元帅等职,大安七年(公元1091年),被确立为皇位继承人。 第九十七章 缔结联盟 寿昌七年(公元1101年)正月十三日,辽道宗驾崩,葬庆陵。耶律延禧奉遗诏继位,群臣上尊号为“天祚皇帝”,改元乾统。 耶律延禧登基后,立即开始大肆诛杀耶律乙辛及张孝杰等人的党羽及子孙亲旧,为耶律乙辛陷害的大臣平反昭雪。同年六月,追谥祖母萧观音为宣懿皇后,改葬于庆陵,与辽道宗同墓。同年十月十七日,追谥父亲昭怀太子耶律浚为大孝顺圣皇帝、庙号顺宗,母亲萧氏为贞顺皇后。 翌年,耶律延禧命人掘开耶律乙辛、张孝杰等人的坟墓,以刀斧斩戮其尸骸,陈其尸骨示众。 自此,辽宫诗祸案告一段落。 以笔墨叙述固然较慢,而实际上司马天星的搜魂过程也就一炷香的时间。通过搜魂,他知晓了萧观妙、花蜜桃、萧清吟的身世,也知道了萧观妙声称能让花蜜桃陪葬的手段。 司马天星停止了搜魂。他扫视了一眼众桃花谷弟子,朗声道:“你们的大谷主因为仇恨太深,变得个性偏执,处事不公,因此下达了不准婚配的禁令,且传授给三谷主一套不完善的魔功,给三谷主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像这种为师不仁、处事偏激的人,不宜再做桃花谷的大谷主,应该退位让贤!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通过搜魂得知,三谷主与二谷主实际上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因此,我再次推举姐姐花蜜桃为桃花谷大谷主,妹妹萧清吟为桃花谷二谷主,请各位弟子从桃花谷的发展大局出发,从你们自身的前途命运着想,支持她们姐妹主持大局!” 司马天星的一席话,给桃花谷所有弟子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加之大谷主已被司马天星控制,毫无反抗之力,已经无法左右当前局势。于是,许多弟子都举手同意,表示拥戴花蜜桃为大谷主、萧清吟为二谷主。 一切尘埃落定,桃花谷变天了。 司马天星分了一小瓷瓶通香木液给花蜜桃,叫她连服三日,所练艳女桃花煞积累的毒素将会尽解,并且以后百毒不侵。 他又召来二谷主,详细述说了她们的身世,两姐妹抱头痛哭。 萧观妙知道被司马天星搜魂后,恼羞成怒,大骂司马天星,一心求死。 花蜜桃和萧清吟跪地哭求,发誓终生孝敬她,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亦在旁苦劝,同时指出她因为仇恨太深而性格偏执的弊端,以及给花蜜桃和桃花谷众弟子带来的不幸。 渐渐地,萧观妙也有所悔悟,表明今后不再为难花蜜桃和桃花谷众弟子。 于是,司马天星解开了对萧观音内力的封印。 接下来,司马天星与花蜜桃和萧清吟仔细研究了关于发展方向问题。针对他提出的三个提议,如何具体落实,进行了充分的讨论,最终形成了一致意见。 桃花谷目前不缺银两,发展刺绣业、养蜂业、花粉业都不需要多大的投入,目前最关键的是需要这方面的高端技术,最后决定分批派出弟子到外面一些刺绣、花粉作坊学习深造,到崇山竣岭中去向养蜂人学习养蜂经验。 至于与神州帮、神龙帮结盟的事,则一切由司马天星回帮与各舵主商量后再安排,初步打算是在运舵、钱庄安排一些桃花谷的女弟子。这些弟子的薪酬由用人单位发给,用人单位另外给桃花谷每年每人缴纳二十四两银子的人力资源费。 司马天星还要求花蜜桃和萧清吟对所有弟子进行考察,凡是忠贞不二、善长侦缉的优秀弟子,可以推荐给他,进行特别训练和培养。 最后,司马天星要求租用桃花谷的内谷,每年租金三万两白银。花蜜桃和萧清吟没有反对,与司马天星签订了契约。 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在桃花谷呆了几天,于冬月十二日清晨骑鹤离开了桃花谷。下午便到了太湖的洞庭西山,告知萧开宇和简尚智,说桃花谷的事情已经解决,叫他们放心大胆地干。次日清晨,三人又离开太湖,前往鄱阳湖,去到神龙帮总舵与萧天明等人见面。 神龙帮的水运业如火如荼,长足发展,业务越来越好,几乎有垄断长江中下游水运业务之势,收入越来越丰厚。 司马天星通报了太湖渔会的近况,也通报了压服桃花谷的事情,众人无不振奋。司马天星提议一些豪华型的客运船和游船,可以吸纳一些桃花谷的女弟子,增强服务能力,同时将吸纳桃花谷弟子需付出的代价也讲了。 萧天明当场表态要两百名桃花谷的弟子,并决定派冯玉良去和桃花谷联系,签署契约。 司马天星问了建立神州帮斥候舵鄱阳分舵的事,萧天明禀报道:“我们和易舵主进行了踏勘,决定建在棠荫岛,目前正在规划中!” 司马天星道:“很好,要抓紧建立,不过,规模可以缩小一些,只作为斥候舵旧人的轮训基地。新人的培养基地我已另外选了一个地方!” 次日,司马天星正在审阅神州帮斥候舵鄱阳分舵建设项目的初步规划图,郑拓来报,说有两名江南盟钓鱼山庄使者到来,声言要收取贡银,气势较为嚣张。 司马天星去到较场,对两名钓鱼山庄的使者道:“屠蛟帮已不复存在,现在是神龙帮。神龙帮没有加入江南盟,也不打算加入江南盟。因此,你们要收贡银,请到别的地方去,若再敢来神龙帮啰唣,对你们不客气!” 两名使者闻言大怒,其中一名使护手双钩的使者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与钓鱼山庄的使者说话,屠蛟帮被神龙帮取而代之,想必也是被你们剿而灭之,尚未追究尔等剿灭屠蛟帮的罪过,却还要赖掉贡银,真是不知死活,异想天开!” 司马天星冷笑道:“是我们剿灭了屠蛟帮,又怎么样,我们敢这么做,就不怕你钓鱼山庄来报复。请你们转告司徒金钩,不来惹我们也就罢了,若要来惹我们,我不介意到钓鱼山庄走一走,问候一下庄主胳膊上的伤好了没有,能否与我再切磋切磋一下武功!” 另一使者不解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马天星道:“你告诉司徒金钩,我就是神龙帮的帮主,也是他在神仙顶下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他自然会明白的!” 两个使者听了司马天星的话后,觉得司马天星和司徒庄主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离开呢,还是留下来继续催收贡银。 司马天星道:“你们最好马上离开,否则,我不介意留下一点你们身上的东西!”言罢,祭出腾空剑,施展出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等招式。腾空剑发出龙吟虎啸之声,围着两位使者盘旋翻飞,却又并不伤他们,只将两人的头发全部斩断,变成了秃子。 两名使者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而去。 冬月十五傍晚,司马天星和种氏兄弟去到了神州帮。 司马天星向解小玉问了一些帮中的情况,一切都较正常。 斥候舵已在全国二十四路建立了斥候分舵,建立联络点近四百个,通信队伍三百多支,仅斥候舵就有五千多人;新成立的运舵在江州至恭州的长江两岸州城设立了分舵,并在各州水陆要冲建立客、货码头五十多个,有客、货船近两百艘,其中豪华型客船二十余艘,共有两千多人从事水运业;银舵已在荆湖南路各州县主城开办了“神州钱庄”,从业人员三百多人;加上战舵、渔舵、君山舵、刑舵、户舵、工舵的扩张,全帮共有帮众一万二千多人,相当于一年前的八倍。其中工舵招到了一批技艺精湛的能工巧匠,战舵招到了一批武林高手。 在各联络点、各通信队伍、各码头,还有近八千人不是神州帮的正式帮众,而是较为固定的劳工,这八千多人也在为神州帮的产业效力。 司马天星向解小玉通报了太湖渔会及神龙帮的近况,也通报了压服桃花谷的事情。他要求解小玉统筹安排一下接收桃花谷弟子进入运舵、银舵、斥候舵的事情,先统计出哪一舵要多少人,然后派人去和桃花谷联络,签订相关契约。 他将租用桃花谷内谷的契约交给解小玉,叫她与易星联系,关注一下斥候舵鄱阳分舵和桃花谷分舵的建立。 最后,他将种氏兄弟介绍给解小玉,请她安排人接待,陪两兄弟在君山及岳阳等地游玩。交待完毕后,自己就一溜烟地跑了。 他去到听涛别墅,拜见了欧阳棐老爷子,也拜见了欧阳文章和陈氏,送去了一大包银鱼干。 第二天一早,他去到东山与易星夫妇协商了一下在鄱阳湖和桃花谷分别建立斥候分舵的事。如今神州帮财大气粗,不缺银两。相对而言,较为奇缺的是这两个训练基地的教官,因为斥候教官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能够胜任的,必须是经验极为丰富的老特工。 几经商议,最后决定由易星在斥候舵数千人员中遴选出一批经验丰富、战功卓著的知名斥候,进行集训,然后就用这第一批集训出来的老斥候人员当教官。 下午,司马天星以考试武功为由,将欧阳红冠和欧阳红袖带到了无人小岛。 一方面是确实要考较一下兄妹二人的武功进展,另一方面是不想让欧阳红袖与种氏兄弟碰面,以防止种氏兄弟真的点他的死穴。 欧阳兄妹一直在服用百穴珠所产的七彩珍珠,加之有夜明雷珠相助,内功修为一日千里,内力日益深厚,已经达到炼气境巅峰,相当于普通江湖武人修炼五至十五年。 司马天星大喜,在兄妹二人神道穴输入内力,助他们冲刷经脉,拓展经络,凝炼经脉及神魂。 在司马天星的帮助下,五天后,兄妹二人双双突破炼气境,跨入了炼脉境。 司马天星一不住二不休,立即将他们带回听涛别墅,叫他们马上收拾衣物,准备前往神仙顶。 欧阳兄妹知道安十五妹在神仙顶上修炼,闻言大喜。匆匆收拾好衣物,拜别爷爷和父母,与司马天星骑鹤离开君山。 冬月二十三日下午,司马天星和欧阳兄妹抵达神仙顶,免不了又是群鹤起舞,热闹一番。安十五妹和飞天遁地夫妇奔出洞外,六个人相见,有的拥抱,有的行礼,跳着、叫着,一个个高兴得像孩子似的。 当夜六个人吃着神仙顶上的鱼和鹤蛋,还有银鱼干,喝着山村老酒,谈笑风生。 第二天,安十五妹与司马天星在神仙顶上漫步,埋怨他一去这么多时日不来看她,司马天星说他实在是太忙了,在这段时间不仅剿灭了鳄鱼帮,还压服了桃花谷,根本抽不出时间回来。 安十五妹听说司马天星去了桃花谷,并且压服三位谷主,厄斜着他,冷笑道:“那桃花谷中全是女弟子,美女如云,二谷主和三谷主更是艳名远扬,你恐怕是沾花惹草,被女人的香气给熏晕了吧,哪里还想得起有人在神仙顶上望穿秋水呢!” 司马天星道:“冤枉啊,老婆大人,我司马天星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人,颇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之古风啊,怎么会去沾花惹草呢!” 安十五妹道:“哼,我是你老婆吗,你这么胡叫乱嚷的,说明你越来越轻佻了,对我尚且如此轻薄,对其他女子可想而知,快快老实交待,这次到桃花谷到底轻薄了那位女子!” 司马天星陪笑道:“你虽然目前还不是我老婆,但迟早会是的,提前叫一叫而已,有什么不对吗?像我这种老实规矩的人,只有别人欺负我、轻薄我的,哪有我去轻薄别人的!”言罢,暗使驭气手段,安十五妹身不由己的扑到了司马天星怀中。 司马天星笑道:“你看、你看,说着说着你就来轻薄于我!”安十五妹想要辨解,但刚一张口,司马天星就吻了上去,安十五妹嘤咛一声,说不出话来,全身酥软,任其摆布。 两人一番缠绵后,安十五妹嗔道:“你小子越来越坏了!” 司马天星道:“我好像听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是怕你不爱我嘛!” 安十五妹打了司马天星一下,笑道:“油嘴滑舌!” 司马天星抚摸着安十五妹的秀发,道:“还是你的秀发更油滑一些!” 安十五妹叹道:“变化真是大呀,想想一年前,你动不动就脸红,杀个把人还会吐得不亦乐乎,再看看你现在,脸皮厚了,嘴巴滑了,杀人不眨眼了,这就是江湖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司马天星道:“是啊,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要保持本色不变,确实不易,江湖又像是一个大熔炉,要百炼不变成真金,同样不易。但我们却必须保持本色不变,保证百炼成金!” 第九十八章 君子好逑 安十五妹将螓首靠在司马天星的胸膛上,喃喃道:“夫君有此认识,我心大慰!” 司马天星笑道:“我是你夫君吗,你这岂不是在轻薄于我?” 安十五妹捶了他两下,道:“你早晚会是我的夫君,你跑不掉的!” 司马天星闻言,坏笑着在安十五妹胸前调戏式地揉捏了两把,转身就跑,安十五妹气愤的在后面紧追不舍,恨恨地道:“你跑不掉的!”两人一追一逃,很快没入树丛中。 这几天来,司马天星没有闲着,而是一趟又一趟地来往于山区小镇与神仙顶之间,采购大米、豆类、面粉、酒、肉、油、盐、酱、醋、茶、调味佐料、纸、蜡烛、布匹、丝绸、绫罗、皮革、棉被、杯盘碗盏等等。这些生活必备品装满了一个小山洞。 安十五妹、欧阳红袖、苗烟儿三个女人也分别随司马天仙到小镇上采购了一些女人专用品。 最后,司马天星在小镇的铁匠铺打造了一根数丈长的引雷铁杆和四十九根引雷铁链,带回神仙顶,安装在小山峰上。如此一来,就有两套天雷锤炼法的引雷装置,足够他们几人使用了。 欧阳兄弟开始炼脉初境的修炼,要打通十二条经脉和奇经八脉。这必须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冲开、温养、巩固,司马天星不敢拔苗助长。好在二人有夜明雷珠源源不断地注入洪荒之力,进展极为神速,仅仅七八天时间,兄妹二人就已经打通了一条经脉。 安十五妹和飞天遁地夫妇一直在接受天雷锤炼,安十五妹已经能接受十六根铁链的雷击,而飞天猫和遁地鼠只能接受一根铁链的雷击。 飞天遁地夫妇进境较慢的原因并不是她们偷懒,而是因为她们必须不断地修炼内力,当内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后,才能增强抵抗天雷的能力,才能增加引雷铁链,所以进展较慢。 司马天星于腊月初三回到了神州帮。他将种氏兄弟带到君山后,自己溜了,将种氏兄弟凉在那里,终究觉得这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因此没敢在神仙顶上多作逗留。 他去到凌波阁,但没有去敦行厅,而是朝着只与敦行厅隔着几间房的景行厅走去,景行厅是副帮主解小玉的办公地方。 解小玉没在景行厅中,而是在景行厅隔壁的小会客厅中,会见的客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种氏兄弟。 只听解小玉道:“两位少侠,我也不知道帮主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人陪两位去钓鱼,怎么样?” 种飞龙道:“这几天解副帮主对我兄弟二人照顾得很周到,安排人陪我们把君山、岳阳都玩了个遍,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听说你们帮主有两个未婚妻,这几天我们一个都没有见着,我们想去拜会拜会,不知解副帮主方不方便安排一下!” 种飞虎点头道:“对,请解副帮主安排一下,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对你们帮主的未婚妻讲!” 解小玉摇头道:“你们说的是安姐姐和红袖妹子吧,嗨,不巧得很,安姐姐离开君山已经大半年了,红袖妹子本来是在君山的,可前几天和帮主一道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种飞虎心生疑虑,道:“哦?!解副帮主,你不会是和司马天星那小子合起伙来哄骗我们的吧?” 种飞龙忙道:“弟弟,怎么能这样对解副帮主说话呢,解副帮主,对不起,小弟年轻,口无遮拦,还请不要见怪!” 解小玉微笑道:“我当然不会骗你们啦,帮主高山景行,德高望重,更不可能与我合伙骗你们,很可能是有急事,走得匆忙,未来得及打招呼,尚请二位稍安勿躁!” 种飞虎诧异道:“你说司马天星那小子高山景行,德高望重,真是奇了怪了,据我所知,他就是一个最喜欢瞎编乱造,油嘴滑舌的家伙,与高山景行根本就不沾边,距德高望重也差得很远!” 解小玉秀眉一皱,不悦地道:“这位少侠未免太有偏见了,我敬你们是帮主的客人,不想与你计较,但若是再如此诋毁我们帮主,我们神州帮是不欢迎的!” 种飞龙瞪了种飞虎一眼,道:“你给我闭嘴!我们和司马公子开玩笑开惯了,但我们和解副帮主毕竟不熟,怎么能随便说话呢!” 种飞龙对解小玉陪笑道:“解副帮主,实在对不起,小弟极少出门,不会说话,报歉,报歉!” 解小玉道:“帮主年少英雄,神功盖世,义薄云天,品德高尚,是所有神州帮众心目中的神圣,绝不容许别人诋毁诽谤,幸好是我,知道你们和帮主颇有交情,不是真正的诋毁他,若是其他人听到你们的话,说不定就会拔刀相向,大打出手了!” 种飞龙尴尬地道:“都是我们的错,请解副帮主海涵!” 种飞虎也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解副帮主面前胡言乱语,惹得解副帮主不高兴,等他回来后,我们直接找他算账比较妥当!” 解小玉诧异地道:“找他算什么账?” 种飞虎道:“他……他经常借题发挥,欺负我们,埋汰我两兄弟,你说该不该报复一下?” 解小玉“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你……你们……几个像小孩子一样扯皮,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解小玉起初以为种氏兄弟和帮主有什么误会或过节,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笑得花枝乱颤。 种飞龙脸一红,又瞪了种飞虎一眼,种飞虎不知所措了。 兄弟俩呆呆地看着解小玉在那里笑,种飞龙喃喃道:“解副帮主,你……你笑起来真美……真美啊!” 解小玉闻言,赶忙止住笑,正襟危坐。 种飞虎厄斜了兄长一眼,双肩一耸,撇了撇嘴。 解小玉道:“我安排两个人来陪二位喝酒吧,我还有事,失陪了!”言罢,起身拱手,准备离开。 司马天星在门外听他们说话,这时,他干咳一声,走进门去。 解小玉急忙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帮主!” 司马天星笑着躬身道:“解副帮主好,解副帮主吃饭了没?” 解小玉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手足无措。 种飞龙见司马天星一露面就调戏解小玉,把解小玉的脸都羞红了,心中甚感不平,恨恨地道:“天星兄弟,你这也太霸道了吧,你看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解副帮主呢!” 司马天星笑道:“那我要怎样对待解副帮主才合适呢,请种兄指教!” 种飞龙道:“你应该……应该……应该……哎!”种飞龙应该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他想说应该端着架子,但立马觉得不妥;他想说应该冷淡一些,也不妥;他想说不搭理,更不妥。因为毛病出在司马天星太客气了,他总不能叫司马天星不要太客气吧! 司马天星对解小玉道:“小玉呀,我多次跟你说,不要太拘礼,点个头,打个招呼就行了,你是我的副手,哪用得着属下属下的,参见参见的?更用着帮主帮主的叫,叫天星哥啊,叫老大啊,都是可以的嘛!” 解小玉点头道:“诺!” 种飞虎叹道:“天星兄弟,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我要是再不服,都走不动了?” 司马天星问道:“你这话啥意思?” 种飞虎道:“我觉得肉麻啊,肉麻得钻心刺骨啊,肉麻得全身麻木啊!” 司马天星道:“喫,我本来就是把小玉当妹妹看待的,什么麻不麻的,麻死你活该!” 种飞虎道:“嘿,我还偏就不死!” 司马天星道:“不死就继续麻!”又对小玉道:“小玉,你出去吧,别在这里听这两个坏家伙胡言乱语,会把你教坏的,让本公子来收拾他们两个!” 解小玉红着脸逃也似地走了。 种飞龙阴阴地道:“你小子这几天带着未婚妻到哪去了?” 司马天星得意地道:“当然是谈情说爱去喽,至于去了哪里,凭什么告诉你呀?!” 种飞龙道:“算你狠,一到君山就立即将未婚妻转移了,不过,总会有机会碰上的,到时候我会像说书先生一样,多来几个‘且听下回分解!’” 司马天星哂道:“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才不怕呢!嗬,我想起来了,刚才是谁在说‘解副帮主,你……你笑起来真美……真美啊!’这种话才是真正地让人肉麻!” 种飞虎立即道:“我没说!” 种飞龙尴尬地道:“我说的,咋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种飞虎道:“对,就该说,哥,挖他的墙脚!”一边说,一边还阴笑着做那挖墙的动作。 司马天星哭笑不得,眼珠一转,道:“要想追求我神州帮的副帮主?好啊,像桃花谷一样比武招亲呗,赢了——你们有戏,输了——给我老实呆着!” 种飞虎道:“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司马天星哂道:“喫,小屁孩儿的屁话!” 种飞龙疑惑道:“赢了有戏,这话什么意思?” 司马天星道:“意思是:赢了——你们可以追求她,至于追不追得到手,我不敢保证,那是你们的事!” 种飞虎冷笑道:“你这不是明摆着耍赖吗?!” 司马天星道:“话不能这样说,这是给了你们一个机会不是?” 种飞龙道:“好,就这样,比就比!” 司马天星道:“二位稍待,我去先去找小玉,知会一下她!” 司马天星走出了景行厅后,紧张了起来,若是解小玉不同意比武招亲该咋办呢?他的大脑像车轮一样飞快地转动起来,思考着对策。 司马天星一路打听,追到东山斥候舵才找到了解小玉,见她正在和诸葛羞花商量斥候舵鄱阳分舵的建设事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司马天星笑嘻嘻地道:“羞花姐,别来无羔啊!” 诸葛羞花喜道:“天星兄弟,几时回来的,快请坐!” 司马天星道:“刚回来,这不,才从小玉那里过来!” 诸葛羞花道:“你有事找小玉?” 司马天星道:“是啊,不过,这事儿兄弟我难以启齿啊!” 诸葛羞花和解小玉均感疑惑,怔怔地望着他。 司马天星佯作无奈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到桃花谷的时候需要帮手,当时正好在太湖结识了种氏兄弟,就与他二人同去桃花谷比开招亲,结果他们不是二谷主的对手,亲没招成,我虽然打赢了,但你们也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是为招亲而去的,当然就拒绝了招亲。 他们俩个跟着我白跑了一趟,而且为了骗桃花谷的人,在演戏过程中受了不少的气,我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脑袋一发热,就对他们说,我神州帮也不缺美女,到时候也可以比武招亲。谁知这种老大竟然中意于小玉,提出要与小玉比武,我不好推辞,又不知小玉愿不愿意,所有觉得这事很难办!” 诸葛羞花道:“前几天我见过那种氏兄弟,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蛮不错的,只是不知品性如何!” 司马天星道:“这兄弟二人为人豪爽,品性纯良,绝对没有问题!” 诸葛羞花笑道:“既然天星兄弟如此推崇此二人,想来定是不错,那么,种老大中意于我们小玉,那是好事啊?有什么为难的,比就比呗!” 司马天星道:“我是怕小玉不愿意噻!” 诸葛羞花道:“小玉,如果你看得上那种老大呢,就输给他,如果你看不上呢,就打败他,这不就行了,有什么为难的!” 解小玉红着脸道:“要是我想打败他,却因武功比他低,无法打败他,又该怎么办呢?” 诸葛羞花一楞,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天星兄弟,你估计小玉能打败那种老大吗?” 司马天星道:“不能!种老大已经是炼脉境巅峰,跟易兄的武功相当!” 诸葛羞花抽了口冷气,道:“那咋办呢?” 司马天星道:“要不,我们作一次弊?” 诸葛羞花道:“怎么个作弊法?” 第九十九章 大战部署 司马天星道:“我可以给小玉输入内力,让她短时间内功力大增!” 解小玉忙道:“不……不,怎么能让帮主……让天星哥损耗内力呢!我出战便是,实在不敌,就允了他便是!” 司马天星道:“若是你看不上他,这样做岂不委屈了你?不行!” 解小玉道:“既然是天星哥看上的人,我……我相信天星哥的眼光!” 司马天星笑道:“那好,不过你也不用紧张,我没有完全承认比武输了就招亲,只承认如果小玉你输了,他可以追求你,追不追得到手,要看他的本事!” 诸葛羞花笑道:“你早说嘛,一惊一炸地,吓了我一跳!” 司马天星笑道:“我这是在试探小玉的心思,万一小玉也中意种老大呢!” 解小玉羞涩地道:“天星哥,你……你……你变了!” 司马天星道:“我变了,我没有啊?!” 解小玉嗫嗫嚅嚅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狡猾了!” 司马天星道:“或许吧,但小玉你放心,我不会用我的狡猾来害你的,相反,我会呵护你的!” 诸葛羞花道:“人太老实了在江湖上会吃亏的,关键是心地善良品性纯正,本质不变就行!” 司马天星道:“是啊小玉,你安姐姐比我还狡猾吧,我经常被她欺负你知道吗,如果我再老实巴交的,还不被她欺负死?” 解小玉笑道:“才不会呢,安姐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凶!” 司马天星道:“小玉,你说实话,你对种飞龙到底是怎样的观感!” 解小玉低着头道:“我不知道!” “你讨厌他吗?” 解小玉摇头。 “我喜欢他吗?” 解小玉羞红着脸,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你愿意和他作普通朋友吗?” 解小玉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司马天星道:“好吧,就这样定了,明天上午在凌波阁外的广场上比武,不管输赢,你们都可以交朋友,招亲的事情免谈!” 司马天星返回凌波阁后,告诉种飞龙明天上午比武,种飞龙大喜。 司马天星叫厨房送来酒菜,三人浅饮低酌,边喝酒边闲谈。 第二天上午,凌波阁外的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不当值的神州邦弟子,众人听说解副帮主要与人比武,都想一睹为快。 种飞龙拱手道:“久闻解副帮主武功高强,巾帼不让须眉,今日特来讨教,尚请不吝赐教!” 解小玉拱手回礼,道:“揽月山庄威震江湖,乃是侠义道的一面旗帜,揽月刀法独步武林,小女子敬佩有加,今与种少侠切磋,幸何如之,尚望种少侠刀下留情!” 二人再不多言,解小玉首先腾身而起,一招飞鹰扑兔,长剑刺向种飞龙。 种飞龙摘下腰中宝刀,一个盘旋,格开长剑,“呛啷”一声拔出弯刀,横斩竖劈,连连进攻。 解小玉使的是越女剑法,招式飘逸灵动,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神出鬼没,剑影幢幢。 种飞龙使的是揽月刀法,是庄主种揽月自创的刀法,沉猛而不失灵动,刀影翻飞,呼呼风生。弯月形的刀影满空飞舞,从各个方位笼罩向解小玉。 交手十几个回合后,解小玉渐处下风,急忙跳出战圈,拱手道:“种少侠武功高强,小女子甘拜下风!” 种飞龙拱手道:“承让,承让!” 司马天星观看了二人的比武,发现解小玉的武功比一年前大有长进,已经进入炼脉中境。他觉得应该想办法尽快提升她的功力,有高深的武学修为,才能主持一个大帮。 比武结束后,司马天星把解小玉、程子训、欧阳文章找来,他提出副帮主的职位由程子训暂代,户舵舵主由欧阳文章暂代,解小玉放下帮务专心练功。 他给了解小玉十粒绿色珍珠,叫她每十日服一粒,加紧练功,争取在百日内达到炼脉中境的顶峰,然后带她到神仙顶修炼天雷锤炼法。 种飞龙想接近解小玉,增进感情,司马天星道:“这没有问题,你可以陪着解小玉练功,你必须想尽千方百计,让她在一百天内达到炼脉中境顶峰,这是给你大献殷勤的好机会。如果你自己把握不住,抓不住人家的心,我也无能为力,你自己滚蛋吧,难不成你还厚着脸皮对人家纠缠不休?” 种飞龙咬了咬牙,道:“好,我听你的,天星兄弟,若事情成了,定当重谢!” 种飞虎道:“那我怎么办?” 种飞龙道:“怎么办?凉办,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脚长在你的身上,我管不了!” 种飞虎道:“哥,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一起离开揽月山庄,一道游历江湖,你现在丢下我不管,不行,我不同意!” 种飞龙道:“我现在是在做正事,是在挖司马天星的墙脚,不是你叫我这样做的吗?” 种飞虎道:“我们可以一起挖嘛,你怎么能单干呢!” 种飞龙怒道:“这种事能一起干嘛,你这混球,信不信我揍你!” 种飞虎委屈地道:“你这是欺负人,是……是见色忘义,我……我要回去告你的状!” 种飞龙气呼呼地道:“随你,我不怕你告状,你最好还是呆在君山等我!” 司马天星见种氏兄弟内讧,笑道:“飞虎兄,你着什么急呢,跟着我混不就得了!包你玩得尽兴!” 种飞虎道:“你可不能再玩失踪,丢下我不理不睬!” 司马天星道:“好说,好说,我准备带你去京西地带走一走!” 种飞虎道:“去那里干什么?” 司马天星道:“当然是去找别人的麻烦!” 种飞虎喜道:“打别人的麻烦,好啊,好啊,我喜欢!” 司马天星给君山舵舵主赤炎打了招呼,叫他通知各舵舵主,明日在总舵议事。然后他到易星那里要了一份各地联络点的名册。 腊月初五,所有舵主均已到齐,开始在凌波阁会客厅议事。 司马天星首先发话:“众位舵主恪尽职守,全帮弟兄齐心协力,开创了我神州帮的新局面,已经跻身于超级势力的行列,可喜可贺啊!” 众舵主齐声道:“神州帮能有今日之成就,实乃帮主一人之功,属下等只是追随骥尾,不敢居功!” 程子训从怀中掏出一块象牙板,竟然是缴获来的一块朝笏,学着朝臣觐见皇帝时的样子,预先准备了禀报的话语,写在纸条上,再将纸条贴在象牙朝笏上,只听他念道:“帮主文治武功,丰功伟绩;开疆拓土,星火燎原。君不见,长江上下,水运忙碌;大江南北,鸿雁传书;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帮主英明睿智,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谈笑间,金银珠宝,船装车载;强敌灰飞,恶贼烟灭;除暴安良,解民倒悬。帮主神功盖世,领袖群伦;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骑仙鹤,深入敌穴,擒贼擒王;剑锋所指,群顽授首;威震武林,笑傲江湖。帮主德威兼备…………” “好了好了好了!程舵主,我怕你了,我怕你了还不行吗,你老人家这都整了些什么词儿哪,我受得起吗,传出去会惹人笑话的!”司马天星连连摇手,连连告饶。 程子训老神在在地道:“帮主啊,这都是属下的肺腑之言哪,也是帮主的丰功伟绩呀,根本没有半点夸张,没有半点虚假呀!” 司马天星道:“我们不说这个,啊,我讲五点想法,供大家讨论:第一,我们神州帮要长足发展,必须不断地培养人才,因此,我决定献出一些武功秘典,在西山的山脊上建几座亭子,亭子中立几面汉白玉巨碑,将这些武功秘典的内容刻在碑上,供全帮弟子参详修炼,这几块玉碑就作为本帮的镇帮之宝!” 众人闻言,又是一番称颂,有的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在武林中,各大门派无不对自己的武功秘典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珍而秘之。而司马天星竟然愿意拿出来给全帮弟子修习,仅这份心胸,可以说是天下仅有。 司马天星又道:“第二,解小玉身为副帮主,人又年轻,不能因为繁重的帮务拖累而荒废了武功的修炼,因此,我想让她专心练功,提升武学修为,副帮主的公务暂时由程舵主代理,程舵主原先承担的公务由文章叔叔代理!” 众人对此自然是没有异议,全部举手通过。 “第三,我帮当与神龙帮、桃花谷联盟,在业务上互相配合,互相协助;在人力和财力上互相借用,互相支援!” 众人对此也无异议,全部举手通过。 “第四,斥候舵将在鄱阳湖、桃花谷建立分舵,作为斥候人员的轮训基地和斥候新人的培养基地,我们要将神州帮的斥候培养成全天下最厉害的斥候,各舵要密切配合,通力协作!” 这一举措是从根本上壮大神州帮的实力,众人对此当然无异议,再次全部举手通过。 “第五,我准备讨伐江湖上的恶势力卧虎堡!于公而言,我神洲帮是侠义道的正派武林势力,理应锄强扶弱,除暴安良;于私而言,我与卧虎堡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理应报仇雪恨,以慰亡灵!”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震惊,继而是振奋,毕竟都是江湖豪杰、武林高手,长期不出手,难免手痒,加之是为了可敬可爱的司马帮主报仇,无不摩拳擦掌,血脉贲张,举双手赞成。 司马天星道“斥候舵听令!” 易星起身,抱拳躬身道:“属下在!” 司马天星道:“斥候舵立即以飞鸽传书发下血色战令,从各分舵调派人手,协助京南分舵和京北分舵,全面侦缉卧虎堡的情报。卧虎堡是江湖上的超级势力,是一个庞然大物,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易星宏声道:“遵令!” “战舵听令!” 柯三楫和詹之信二人同时起身,抱拳躬身道:“属下在!” 司马天星道:“除了在运舵、钱庄等要害部门当值的人员外,其余人员抽出二分之一随军出征。备快船两百艘。” “刑舵听令!” 包宜思起身,抱拳躬身道:“属下在!” “选二分之一的人员随军出征!” “遵令!” “户舵听令!” 欧阳文章起身,抱拳躬身道:“属下在!” 司马天星脸色一红,赧颜道:“文章叔叔,您挑选两百名财务人员,两百名医疗人员随军出征!” 欧阳文章朗声道:“遵令!” “工舵听令!” 鲁巧夫起身,抱拳躬身道:“属下在!” “暂停造船业务,周拨三成人员协助君山舵守护君山,调拨三成人员协助银舵守护岳阳钱庄,留下四成人员守护工舵本部!” “遵令!” 分派完毕后,司马天星道“此次讨伐卧虎堡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摧毁卧虎堡在京西北路的所有产业和外围武装,第二阶段是摧毁卧虎堡在京西南路的所有产业和外围武装,第三阶段才是围攻卧虎堡!” 司马天星开始部署,他的总体思路是:京西北路有六州二府一军,京西南路有八州一军,卧虎堡的产业主要集中在这十八个州、府、军的主城中。因此我准备将本帮的战、刑、户、斥候四舵的人员,混编成六个纵队,我再到神龙帮抽调人员组成两个纵队,到桃花谷抽调人员组成两个纵队,一共组成十一个纵队。 其中神州帮的五个纵队秘密潜往孟州、郑州、河南府、汝州、颍昌府等地主城,神龙帮的三个纵队秘密潜往颍州、陈州、蔡州的主城,桃花谷的一个纵队潜往信阳军。这些潜入的纵队化装成普通百姓、小贩、江湖人士等,分成若干大队、小队,暗中将卧虎堡各产业、各据点监视、控制起来,但不要急于进攻,需待统一行动。 另外两个纵队分别前往唐州、邓州之地,不是进驻主城,而是在这两州之地通往京西北路的交通要道上设伏,阻击京西北路向卧虎堡传递消息,同时也阻击卧虎堡对京西北路的联络或增援,相当于将京西南路与京西北路隔开,不能互通信息,也不能支援。 第一百章 横扫京西 各纵队务须于正月月底前到位,立即与斥候舵各联络点取得联系,各个纵队的首领以及各个大队、小队,都要根据上述原则以及得到的情报制订详细的行动计划和必要的应急措施。 约定二月初五夜八支纵队同时动手,袭击卧虎堡在京西北路九州府军主城的所有产业。 在袭击战斗中,尽可能不要杀人,对有武功者,全部废去武功,若失手杀了人,应注意毁尸灭迹;对于没有武功者,也应与被废武功者一道羁押在隐秘之处,一个月后放走,以免走漏消息。 摧毁了京西北路的卧堡所有势力,且将缴获的财宝全部运走后,八个纵队又秘密转移到京西南路的九州主城。 而先前在唐州、邓州两地负责阻击的两个纵队则逼近云露山,选择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埋伏,封锁卧虎堡外出的交通要道。 待九个纵队在京西南路九州之地均得手后,即可全部向云露山合围,最终发起总攻,一举歼灭卧虎堡的武装力量。 整个过程中,为了步调一致,各纵队之间的联络至关重要,因此斥候舵在完成侦缉任务后,立即分派人员到各纵队,加强联络。 神州帮、神龙帮进军京西北路的出发时间定在过年后的正月初九,桃花谷的出发时间定在正月初五。 以上就是讨伐卧虎堡的总体方略,请大家各抒己见!” 众人尽皆听神了,都觉得这个计划相当周密,一时之间难以找出不妥之处。 司马天星道:“这样吧,散会后大家仔细推敲一番,一是从大的方面看有没有问题,二是进一步细化这个方案,将行动的主要细节都设想一遍,多从不利的因素、突发事件方面去推演,完善整个计划。腊月二十我们再议!” 翌日,司马天星骑鹤离开君山,于当日下午抵达鄱阳湖,立即叫萧天明发出议事的通知。 两天后,神龙帮除冯玉良以外,其他六个舵的舵主齐聚,司马天星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阐述了自己的战略部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六位舵主自然无异议,齐声应诺。 会后,司马天星又骑鹤南飞,赶往桃花谷。 桃花谷内谷的搬迁基本上已结束,萧观妙和萧清吟已移住琼殿。司马天星在琼殿与萧清吟和花蜜桃见面。 司马天星讲了自己的打算和部署,请桃花谷倾力相助,二人自无意见。但萧观妙已入驭气圆满境,因此,他们商量的事情已被萧观妙窃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萧观妙不请自来,与司马天星相见,提出了她的要求。 她的要求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她愿意参战,主要目的是跟随萧清吟,不希望萧清吟有半点危险。第二层意思是桃花谷无端卷入与卧虎堡的争端中,要向司马天星讨个说法。 司马天星也不含糊,当然同意萧观妙跟随萧清吟出战,意外增加一个驭气圆满境的高手助战,令司马天星喜出望外。 司马天星当场表态,此次大战的缴获,将有两成分配给桃花谷,其余八成,将由神州帮分得六成,神龙帮分得二成。 这样一来,萧观妙再无异议,花蜜桃姐妹也欣然同意。 司马天星应花蜜桃相邀,在桃谷住了两天,就此次出征的一些关键环节进行了细致地协商。刚好神龙帮的冯玉良和神州帮的户舵分舵主卫致远双双到来,协商借用桃花谷弟子一事,司马天星遂主持签订了神州帮借用桃花谷四百名弟子、神龙帮借用桃花谷两百名弟子的契约。 借用的弟子中既有桃花谷外门弟子,也有桃花谷内门弟子。 司马天星离开桃花谷后,直奔神仙顶,于腊月十七日带着安十五妹和欧阳红袖离开了神仙顶。 返回神州帮后,次日又起程赶往神仙顶,将飞天猫苗烟儿、遁地鼠江风寒接到神州帮。 腊月二十,神州帮各舵舵主齐集一堂,继续讨论征伐神州帮的事情,安十五妹列席会议。众舵主对半个月前司马天星提出的讨伐方略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只是对神州帮七支纵队的领队人的人选提出了一些建议和看法。 大家一致认为在唐州、邓州负责阻击的两支队伍应配备实力较强的人员,但神州帮的尖端武力普遍武功较低,是否能完成阻击任务,尚无把握。 对此,司马天星说:“据我估计,卧虎堡支援京西北路走随州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最大的可能是走唐州,其次是走邓州。但在摧毁京西北路卧虎堡产业的初期,卧虎堡不可能反应那么快。由柯舵主率一支队伍守唐州,解小玉、种氏兄弟、安十五妹、飞天猫和遁地鼠随行,万一卧虎堡的人真走那一条路,应立即通知我,小玉等人凭险阻击,当能拖延一断时间,只要坚持到我赶到支援,就没有什么问题。 由桃花谷负责在邓州阻击,有老谷主出马,即便万俟虎亲至,也必将铩羽而归。当然,最主要的是斥候舵应在云露山下广布眼线,预先侦知卧虎堡出动的人马走的是哪一条路,这样,两只队伍可以提前向某个方向运动、集结,重点防守那条路。 如此一来,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中,必能完成阻击任务!” 众人深以为然。 至于京西北路各卧虎堡的据点,根本没有高端武力,即便由神州帮的分舵主带队,也能搞定。 众人又就如何秘密押运缴获的财物进行了讨论,最终决定:从京西北路缴获的财物全部运到神龙帮的松门山总舵,从京西南路缴获的财物全部运到神州帮的君山总舵,各纵队可以通知运舵配合。 接下来几日,在程子训的主持下,将战、刑、户、斥候四舵选派来的人员混编成汝州、颍昌府、孟州、河南府、郑州、唐州六个纵队,这六个纵队的领队分别是户舵舵主程子训、刑舵舵主包宜思、运舵舵主水长生、银舵舵主金生水、战舵副舵主詹之信、战舵舵主柯三楫。 每个纵队两百人,下设四个大队,全部由分舵主带队,大队以下设若干小队。 易星和司马天星及云游同行,负责先解决掉京西北路各赌坊。 斥候舵从淮南东路、淮南西路、荆湖北路、夔州路、利州路、永兴军路、河东路、河北西路、京畿路等地抽调的斥候人员组成若干小组,正在抓紧侦察敌情,并建立起一套快速传递信息的系统。 腊月二十九日,君山上已经张灯结彩,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了。大年三十,全帮大开筵宴,爆竹声声,极为热闹。 正月初九清晨,神州帮的七个纵队在各自的领队人带领下,纷纷乘船出发。 司马天星和云游则骑鹤飞行,当日抵达唐州,对斥候舵侦察汇报的几条由唐州通往京西北路的各条道路进行了空中侦察,选定了八处易守难攻的阻击点。 神州帮的船队出了洞庭湖后,沿长江下行,次日下午抵达汉阳,后转入涢水河,溯河而上直达安州。 正月十五日,船队到达安州,全部弃船登岸。 负责阻击的柯三楫纵队向西北方前行,潜往唐州。 前往京西北路的五个纵队则向东北方向前行,潜往孟州、郑州、河南府、汝州、颍昌府等地。 正月十五日,司马天星三人飞到了信阳城,与桃花谷花蜜桃带队的桃花谷纵队汇合。 是夜,司马天星、和云游分别走进了信阳两家大赌坊,司马天星连赢五把,不仅将赌坊的二万五千两银子全部赢光,还将赌坊的房产也赢了。 云游和易星在另一个赌场也连赢五把,赢得银子二万二千两及赌坊房产。 赌坊输红了眼,开始动粗,司马天星祭出鱼肠剑,将赌坊负责人及所有打手、赌师全部废去武功。 易星也在另一赌场废去数人的武功。 其他服务人员连同被废去武功的人员交由桃花谷纵队看押在一个赌坊的地下室里。 在两个赌坊所赢得的金银珠宝全部交给花蜜桃,叫她直接交给神龙帮运舵的人运往鄱阳湖。 司马天星和易星、云游骑鹤飞向蔡州…… 司马天星三人一路向北推进,横扫京西北路所有州城的赌坊,而且明面上都是各赌坊赌输了所有银两和房产。 他三人每到一地虽有耽搁,但骑鹤飞行极快,反面是每到一州,需等待攻击该州的纵队到来,好将赢得的金银财宝交给各纵队。 正月二十八日,运舵舵主水长生率领的孟州纵队已经渡过黄河抵达孟州,并与该州的斥候舵联络点取得联系。 是夜,司马天星三人又将京西北路的孟州的两座赌坊给挑了。 司马天星留下易星,自己和云游骑鹤飞向京西南路的唐州,在一条主路上的伏击点与安十五妹汇合。 这半个月来,解小玉、安十五妹等人设的八道卡子以刑部办案为由,盘查过往行人,截住了由京西北路返回卧虎堡的徒众八十七人,卧虎堡前往京西北路的使者五十二人。 这些人都被废掉武功囚禁在一个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山洞中。 司马天星骑鹤飞到了邓州,萧清吟等人设下的十二道卡子截住卧虎堡徒众共一百八十五人,基本上都是单个使者,这说明卧虎堡并未得到京西北路发生巨变的情报。 二月初五,当夜下着中雨,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京西北路的人们老早就睡了。人们不知道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卧虎堡设在京西北路的各据点正在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第二天,人们发现平时生意红火、极为热闹的妓院及某些商号竟然都关门闭户。 据一些当晚在妓院中**的嫖客说,夜间突然冲进一伙人,声称某人的妹子被山贼捉去,后又卖给了人贩子,据人贩子交待,他的妹子被卖到了这家妓院,那伙人将所有嫖客赶走,然后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 一些老嫖客上前去敲门,想问一问何时再开业。结果有人开门,声称停业整顿一个月,并将敲门者野蛮地轰走。 有的人在被哄走时顶了几句嘴,便招来一顿暴打,只好愤愤地离开。 如此过了将近十来天,一些衙门里的人也去问讯,开门者声称接到卧虎堡堡主的命令,停业整顿一个月,为何要停业整顿,恕不奉告。 一个月期满,老嫖客们去妓院时,发现已人去楼空,一个妓女的影子也没见到。 官府有所怀疑,但又不可能派人去卧虎堡调查核对,只好当作没事一样,懒得去管。 二月十五至三月初五,京西南路的邓州、唐州、随州、郢州、襄州、房州、均州、金州、光化军九个州、军主城发生了与京西北路九个州、府、军主城同样的事,卧虎堡在京西南路九个州、军主城中的产业全部被摧毁。 三月初七,卧虎堡终于感觉到出了大事,因为堡中派出去的使者最长时间的有一个多月,早就该回堡复命,但却一直没有回来。 而且他们发现,最近几天,即使是派到较近的地方去的使者,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不可能全部都遇到了意外而耽搁。 于是,卧虎堡派出了坤门门主地狱姥姥阎舞凤和艮门新任门主摩岭居士崔显岳二人各率一百门徒离开云露山,准备到唐州、邓州等地调查。 但他们离开云露山仅五十里,在翻越一处山岭时遭到了阻击,交手仅两个回合,地狱姥姥阎舞凤就被萧观妙斩成肉泥,摩岭居士崔显岳被萧清吟的驭气音符击中大穴,无法动弹,被桃花谷其他女弟子一拥而上,将崔显岳乱剑刺死。 二人所带来的二百名卧虎堡门徒尚未回过神来,两位门主便已丧命,惊骇之下正准备逃走,但萧观妙的剑阵已经布满天空。 结果,大部分的卧虎堡门徒被萧观妙砍瓜切菜般的屠杀,小部分被萧清吟的音符击中穴道,失去战斗力,桃花谷的两百名内谷弟子扑过去,将那些失去战斗力的人斩尽杀绝。 这一仗,桃花谷中无一伤亡,而卧虎堡的二百门徒全军覆灭,无一生还,还死了两位门主。 萧清吟看到那残忍、惨烈的场面,大吐特吐,但萧观妙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卧虎堡的瞭望哨远远地见到这一切,立即飞鸽传书,报告各门及总门。 万俟虎闻讯大惊,正在猜测是哪个势力要对卧虎堡下手时,又有人飞报,云露山下各出山要道均被封锁,且发现大批不明身份的人,正在缓缓登山,对卧虎堡已形成合围之势。 第一百零一章 党同伐异 万俟虎闻报,立即下达命令,勒令各门各卡关闭寨门,严防死守。随后又召集智囊集团商议对策,经过反复讨论,最后决定:对于目前这种敌情不明的状况,宜先凭险据守,待敌人攻寨时,试探敌人的虚实强弱。 敌人若强,则坚守待援;敌人若弱,则冲出杀敌。 同时,立即飞鸽传书给黑虎寨、苍狼寨、绿蝎寨、蓝蜥寨等京西盟旗下的帮会、山寨,要求他们立即倾巢而出,救援云露山。 待各路援军到后,在云露山外围形成反包围圈,包围攻山之敌。卧虎堡则中心开花,分八路冲击攻山之敌,使敌人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 云露山地势险要,卧虎堡位于云露山主峰,而坎、艮、震、巽、离、坤、兑七门分布在七座山峰上,拱卫着主峰,且分别在最险的地方设卡筑寨,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因此,万俟虎虽然惊骇于竟然有人敢攻伐卧虎堡,但他对守住卧虎堡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夜,天降细雨,万俟虎正在堡中的书房中给诸葛银环写信,准备飞鸽传书请求围猎山庄的支援。 若围猎山庄能救援,不仅卧虎堡此次遇袭将有惊无险,而且完全有可能反将敌人围歼。 信写好后,他将信笺先折叠成一寸长短,然后卷成一个小纸卷儿,最后将小纸卷儿放在手掌中搓动,使其越卷越紧,越卷越细。 他又在案桌上拿起一截小竹管,小竹管长约一寸四分,一端有节,一端敞口。 他将小纸卷儿从敞口处塞入小竹管中,再拿起烛台,将蜡泪滴入小竹管敞口处,将竹管敞口封严。 这时,一个侍从端着茶盘向他的书房而去,举手敲门,万俟虎道了声“进来!” 侍从双手端着茶盘走进了书房,将茶盘放在了桌案上。万俟虎准备伸手去端茶杯的时候,突然感到章门穴、环跳穴一麻,身体一震,紧接着气海穴中的内力被封印。 万俟虎惊骇地看着侍从,侍从微笑道:“万俟堡主莫要大惊小怪,这茶恐怕你是喝不成了!” 侍从说着话,面部肌肉开始扭曲变形,变成了一个英气逼人的陌生人。 万俟虎惊问:“你是谁?” 侍从道:“我叫司马天星,是神州帮的帮主,也是神龙帮的帮主!” 万俟虎道:“神州帮……神龙帮,我们好像没什么纠葛吧,你们为何要攻击我卧虎堡?” 司马天星道:“原因有三个,一是因为你卧虎堡是江湖上的邪恶势力,而神州帮和神龙帮是江湖上的正义势力,所谓正邪不两立,因此要讨伐你卧虎堡;二是因为你卧虎堡积累的财富够多,太让人眼红了,因此,我们要劫富济贫;三是因为你与我灭门血仇,我是司马温公的后人!” 万俟虎道:“你是司马温公的后人?哼!要报仇直说就行了,何必说什么正呀邪的,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有意思吗?!” 司马天星道:“当然有意思,我代表正义力量来问罪于尔等,当然要旗帜鲜明,让尔等在临死之前知道什么叫罪有应得,什么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 万俟虎冷笑道:“突施偷袭,这就是你们这些自称侠义者的惯用手段吧,依我看,你们不过就是一些自命侠义、自我标榜的伪君子!” 司马天星反唇相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是孙子兵法中最高明的斗战计,没什么可非议的,突施偷袭、擒贼擒王是我最喜欢的对敌方式,一点儿也不影响我作为正义侠士的形象。关键是看结果,我剪灭了你卧虎堡这一武林毒瘤,不管怎么讲,都是大功德一件!” 万俟虎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轻易摧毁我卧虎堡,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你会付出沉重代价的!” “是吗?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所谓困兽犹斗,处处拼命嘛!说实在的,你的武功与我相比,差距还是较大的,你现在只是驭气初境,你在我的手下走不过五招,之所以要偷袭你,正是因为我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在一招之内先将你制住,让卧虎堡群蛇无首,乱成一团。 然后我亲自出手,将你的人马杀掉七八成,特别是将你的高端战力全部摧毁,剩下的残兵败将再交由我的人练练手,请问,练手也会付出沉重代价吗?”司马天星轻蔑而鄙夷地望着万俟虎。 莫俟虎咬着牙,没有开腔。他心中很不甘,一个大帮派的首领,竟然被人偷袭生擒活捉,传到江湖上去简直就是个笑话,想他万俟虎纵横江湖,独霸一方数十年,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心甘。 江湖上的超级势力之间,虽有摩擦,但一般说来,是不会轻易开启战端的。一旦开战,即便一方灭掉了另一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获胜的一方也会付出沉重代价,伤筋动骨,甚至滑落出超级势力的行列,被其他超级势力吞并或消灭,落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结果。 谁知小小的神州帮,还有新近才成立的神龙帮,竟然悄悄崛起,胆敢来攻打他卧虎堡,而且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这个小煞星,对自己突施偷袭,将自己制住。 自己这一世英名算是毁了,自己的性命也会葬送在这小子手中。 想到这些,他很是不甘。 过了片刻,万俟虎道:“我卧虎堡地势险要,关卡无数,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司马天星笑道:“当然是趁着夜色从天而降喽!” 万俟虎冷哼道:“吹牛很好玩吗?” 司马天星道:“我有必要吹牛吗,哦,你认为我不会飞是不?告诉你,我虽然不会飞,但我有一只仙鹤伙伴,它会飞,我骑着它飞进来的!” 万俟虎叹了口气,道:“天亡我也!” 司马天星问道:“你如果老实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屠戮温国公府,或许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万俟虎冷冷地道:“如果你认为我万俟虎是贪生怕死之辈,或者说是那种在胁迫下就会开口的软骨头,那就大错特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信息,纯属妄想!” 司马天星道:“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万俟虎是一代枭雄,成名数十年,贼骨头很硬,想来你也不会与自己的敌人合作的。但我有其他办法,只要你知道的,我都会知道,除非你真的不知道!” 万俟虎冷笑道:“我就是不信!”言罢,便欲咬舌自尽。 但司马天星有神识之能,万俟虎颊部和颈部肌肉刚一运动,司马天星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并且司马天星出手够快,立即点中万俟虎的百会穴,万俟虎立即陷入昏睡状态。 司马天星将神魂之力输入万俟虎的神庭穴,对万俟虎进行搜魂。 通过搜魂,司马天星知道了温国公府血案的前因后果。 温国公府血案的元凶是时任宰相的章惇,以及朝臣蔡卞、蔡京兄弟、杨畏、吕惠卿等人,既牵涉政治斗争(党争),也缠夹着私人恩怨。其前因后果缘自“熙宁变法”。 熙宁变法是北宋朝廷在熙宁年间的改革举措。宋神宗赵琐登基后,对朝廷疲弱的政治、经济深感不满,且他素来欣赏王安石的才干,遂启用王安石为相,推行市易法、保甲法、方田均税法、均输法、青苗法、免行法、募役法、裁兵法、将兵法、保马法、三舍法、贡举法等新法。 变法以发展生产,富国强兵,挽救宋朝政治危机为目的,以“理财”、“整军”为中心,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社会、文化各个方面,是中国古代史上继商鞅变法之后又一次规模巨大的社会变革运动。 变法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北宋积贫积弱的局面,政府财政有所充实,国防力量略有提高,对封建地主阶级和大商人非法渔利也有所打击和限制。 但是,熙宁变法终究是失败了,不仅没有给宋朝带来繁荣中兴,而且致使全体朝臣卷入党争,从此政治动荡,权力分裂。 究其变法失败的原因,一是变法在推行过程中不合时宜而又操之过急,急功近利,必然事与愿违。造成了百姓利益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如保马法、青苗法、免役法之实行,与变法的预期目的背道而驰),因此不得民心。 二是对于变法缺乏宣传,导致在变法的过程中许多优秀人才、知名人士对变法不理解、不支持,甚至极力反对。在变法的反对阵营中,有一大批的知名人物,是因为对变法缺乏认识和理解才举旗反对的。加之变法的主导者王安石刚愎自用,对人家提出的质疑不予仔细解释,有错误的地方也不及时纠正,引起很多大人物的误会。 三是王安石不辨忠奸,因大多优秀人才是不会人云亦云、盲目相从的,而这些人对他的变法不理解、不支持,也就不会追随他变法,无奈之下,他只好启用了一大批希望在变法中猎取权位和捞取利益的投机分子,这些投机分子九成以上都是奸臣,有的甚至是历史上著名的奸臣,如蔡京、吕惠卿等。用这样一些投机取巧的奸臣去推行变法,在推行过程中发生偏差和越轨是必然的,继而导致变法失败。 四是变法的发起者宋神宗赵琐迷信,因一些自然灾害而对变法产生怀疑,变法的意志不够坚定,心志不固,在各种压力下,曾经罢黜王安石的相位,这对变法是沉重的打击,最终导致变法失败。 五是以司马光为首的大批朝臣极力反对变法,当时的皇太后等大人物也极力反对变法。 上述五个方面的原因是表象的,失败的内在原因是新法没有触及社会的根本问题,他只是一场地主阶级内部针对北宋统治危机的制度改良,没有触及封建社会根本矛盾的核心,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封建社会的矛盾,也就得不到广大民众的支持,简而言之是不得民心。 王安石与司马光本是好朋友,但两人因政治见解不同,而由好朋友变成政治对手。他们在政治上虽然是对手,但两人都是正人君子,私人并无恩怨。而元丰党人中有大批的投机分子,他们为获取官位而附和、追随王安石,这些人对元祐党人缠夹着私人恩怨。 皇太后高氏(神宗赵琐之母)一向反对王安石的新法,信任保守派领袖司马光。元丰八年(1085年),其子神宗病故,新登基的皇帝哲宗赵煦只有十岁,是个儿童皇帝。高氏被尊为太皇太后,她奉神宗遗诏辅佐年幼的皇上,垂帘听政。 高太皇太后一执政,就启用司马光主国政,次年初敕任尚书左仆射(尚书仆射,尚书省的副官,尚书令为虚职后,尚书仆射成为尚书省的长官,唐朝初年和北宋后期成为名副其实的首席宰相),兼门下侍郎,数月间罢黜推行新法的朝臣,尽废新法,史称“元祐更化”。 追随王安石推行新法的朝臣被称为“新党”,也称“元丰党人”,追随司马光的朝臣守旧反对新法,被称为“旧党”,也称为“元祐党人”。 那些被罢黜的“元丰党人”是投机分子、狭隘小人,滋生私人恩怨,对司马光恨之入骨。 司马光在相位仅八个月,即因病去世。高太皇太后继续推行司马光的政治主张,加之她具有十分优秀的执政才能,勤俭廉政,励精图治,因此这期间政治比较清明,经济也十分繁荣。 因而,宋哲宗时期是北宋最后一个经济繁荣、天下小康、政治清明、国势较强的时期。这与高太皇太后的贤德是分不开的,被后人誉为“女中尧舜”,也与司马光的政治主张是分不开的,被时人誉为“万家生佛”。 但由于高太皇太后长期干政,让小皇帝哲宗心生不满。元祐八年(1093年)九月,高太皇太后病逝。十九岁的哲宗小皇帝开始亲政。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时重用元佑老臣,哲宗当然要启用新人为自己所用,可他所用的“新人”却是原来失势的投机分子杨畏、章惇、蔡氏兄弟等人。 哲宗皇帝起初只是怨太皇太后对自己严厉,以及恨在太皇太后面前告自己逃学的刘安世、范祖禹等几位大臣,并没有太恨众多的元佑老臣。 但章惇、蔡京、蔡卞、吕惠卿等奸臣对元佑党人恨之入骨,如今掌权,岂会善罢干休,开始罗织罪名打击罢黜元佑老臣。初时元佑老臣多被离京外任,后在杨畏等人的煽动挑拨下,开始被撤职和外派到边远地区,苏东坡也就在这期间被贬到定州。 本来章惇年青时与苏东坡还是朋友,常一起游玩。后因苏东坡声望越来越高,气量狭小的章惇便越来越忌嫉苏东坡。加之后来两人在政见上有分岐,小人之心的章惇更恨苏东坡,所以当太后逝世后,章惇迫害的第一个人就是苏东坡。 第二年小皇改号为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朝廷风气己大变,歌颂神宗时期新政和大骂元佑老臣之声充满朝堂,章惇等奸臣捏造事实、编造谎言诬陷司马光等元佑党人及高太皇太后。 如今太皇太后和司马光已死,不能反驳,所以虽无真凭实据,但死无对证,任凭奸臣们胡诌,没有谁能厘清是非。 而急躁好胜、昏庸好色的哲宗皇帝却深信不疑,在奸臣的鼓蛊下认定太后和元佑老臣都是叛逆之徒。 第一百零二章 空中奇袭 太后死后十九岁的哲宗小皇帝开始亲政,他开初只是怨太后对自己严厉,以及恨在太后面前告自己逃学的刘安世、范祖禹等几位大臣,并没有大恨众多的元佑老臣。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时重用元佑老臣,哲宗当然要启用新人为自己所用,可他所用的"新人"却是原来失势的"三面汤"杨畏、章淳、蔡氏兄弟等。 初时元佑老臣多被离京外任,后在杨畏等人的煽动挑拨下,开始被撤职和外派到边远地区,苏东坡也就在这期间到的定州。 第二年小皇改号为绍圣元年,朝廷风气己大变,歌颂神宗时期新政和大骂元佑老臣之声充满大殿,司马光等在他们的口中都变成不忠的罪臣了。 但是杨畏、章淳、蔡氏兄弟等并不满足,他们认为要使小皇帝内心视元佑老臣为奸党,首先要搬倒重用元佑老臣的太后才行,于是开始实施大阴谋,造谣污蔑太后曾准备谋反。 绍圣元年四月,在杨畏的推荐下,章淳当了宰相。狡诈的他首先迎合哲宗好美色的心理,为小皇帝提供各种方便,进一步获取了哲宗的好感与信任。 不几天他又装着很关心哲宗的神情对小皇帝说:"从前己有人反映高太后秘谋立自己生的儿子为皇帝,经调查确也如此,而且参与秘谋的还有元佑老臣司马光等,并有对话为证)。 "年青的哲宗一听太后原想推翻自己的皇位,无知的小黄帝也不多加思索就气得怒发冲冠,立刻就问:"元佑大臣都如此吗 "章淳狡滑的回答说:"他们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机会实现罢了。"。 实际上最早造谣污蔑太后谋反的是蔡京兄弟,因为太后听政时他们失势,所以深恨太后,故到处传播太后要立自己生的儿子为帝等谣言。 当时这一谣言被识破,蔡氏兄弟阴谋未得逞,如今在不好查证的的时后提出来,可见章淳等人之阴险了。 如今太后和司马光死了又不能反驳,所以虽无真凭实据,但谁也不能说清事事非非了,这一点章淳等心里都很清楚。 但是急燥好胜、昏庸的小皇帝却很深信,所以心中真认为太后和元佑老臣都是叛逆之徒。 后来又由章淳组建专门机构,收集元丰八年五月以来,元佑年间官员们的政论言行、书信往来等资料建立档案。 凡查出当时有反对和毁谤朝廷新政与王安石的人,都被惩罚,先后共处罚了八百三十位官吏。 即使在新政时期,王安石虽也处罚反对者,但其人数和打击程度与现在相比,就差得太远了。 可见章淳等奸臣只是想借新政之名,行迫害元佑老臣之实而己。章淳本来是报复心很强的小人,现又有哲宗皇帝重用,所以更加变本加利。 他不仅将绝大多数的元佑老臣处罚到西南边远地区充军流放,就连一贯与人无争的四朝元老也不放过,他将九十一岁的文彦博也贬黜,至使文彦博一月后含愤而死。 还有吕大防、范祖禹、刘挚、梁焘等大臣,都在流放期间被折磨而死。 更为缺德的是,章淳还下令不准梁焘的尸体运回祖莹安葬,这在古代可算最恶毒之举了。 本来章淳年青时与苏东坡还是朋友,常一起游玩。后因苏东坡声望越来越高,气量狭小的章淳便越来越忌嫉苏东坡。 加之后来两人在政见上有分岐,小人之心的章淳便更恨苏东坡,所以当太后逝世后,章淳迫害的第一个人就是苏东坡。 第一百零三章 围点打援 第一批到达卧虎堡的程子训纵队,已将卧虎堡内老弱妇孺全部控制起来,不准他们胡乱走动,但并没有虐待他们。 翌日上午,十一个纵队押着俘虏全部到达卧虎堡会师。 司马天星首先命人去到地道中,将万俟虎押了上来,绑在演武场的一棵大树上。将地道中的火药全部搬上来,存放在仓库中,留下专人看守。 将神州帮和神龙帮的刑舵弟子从各纵队中抽调出来,临时组成八十个审讯小组,然后去到卧虎堡的监牢,放出关押在牢房中的全部人犯,约有四百多人。 审讯小组对被关押的人犯分别审讯,核对卧虎堡所立的案卷,最终全部宣判无罪释放。这四百多人中,其中有三百七十五人是武林人士,其中还有秦定国、游天信、方天奇、袁梁栋等武林知名的大侠客,消声匿迹数年至十数年不等,人们以为已经遇难,谁知竟然是被囚禁在卧虎堡中。 被释放的众人为报相救之恩,纷纷报名加入神州帮,司马天星立即在这三百多人中精选出身体无伤且较健康的二百人编成一个纵队,暂时由解小玉亲自领队。 之后,审讯小组又对被俘的五百多名卧虎堡门徒进行审讯,被判死刑者,立即拉进地道中处死,被判刖刑、剜刑者,拖进牢房中行刑,然后关押。 司马天星又命程子训、易星二人带队,对卧虎堡所有建筑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搜查,将重要的文书档案翻阅一遍,一些债权债务的凭据、产业的契约等有价值的装箱,无价值的焚毁。 司马天星还根据万俟虎的记忆,特地到那十几个可以触发火药爆炸的机关那里仔细查看,发现这些机关设计得极为巧妙。有的机关是移动某物,比如宝物,就会触发机关;有的机关是因为踩踏某物,会触发机关;有的是因为开门或开窗,便会触发机关。 更有甚者,有一个机关设在一个水池下,只要水池的水位低于某一位置,机关便会触发,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司马天星禁不住擦了一把冷汗,幸好对万俟虎进行了搜魂,否则,谁会在意水池中的水位过低而及时注水呢! 而根据万俟虎的记忆,机关的设计者已被他杀死灭口,令司马天星咬牙切齿、扼腕叹息,这样的能工巧匠,竟然被这样一个武林败类、人中杂碎给杀了。 无奈之下,司马天星只好命易星飞鸽传书,通知鲁巧夫率领一批能工巧匠星夜兼程赶往卧虎堡,对这此机关进行研究,先对总体结构绘制图纸,然后绘制分部组装图,最后对每一个零件都绘制成加工图纸。准备今后在神州帮斥候舵的机要部门及钱庄的银库等要害部位装上这类装置。 更重要的是希望鲁巧夫等人能够通过对这十几套机关的研究、借鉴,触类旁通,研制出新的精巧机关。 当司马天星率领萧清吟、萧天明、解小玉等人打开卧虎堡的宝库时,金银财宝,琳琅满目,炫人眼目。经粗略估计,折合白银约六百万两。 傍晚时分,司马天星根据刑舵的建议,对万俟虎施用最为恶毒的刑罚——万蚁噬体外加点天灯。 晚上,司马天星召集萧观妙、程子训、易星、萧清吟、萧天明、柯三楫、彭飞龙等人议事,针对黑虎寨、苍狼寨、绿蝎寨、蓝蜥寨等恶势力即将增援卧虎堡,研究消灭增援之敌的战略战术。 翌日清晨,由程子训纵队留守卧虎堡,其余人员全部奔赴各险关,按原先的纵队编制归队。 司马天星发出命令:由神州帮金生水纵队守虎啸岭、詹之信纵队守虎威岭、水长生纵队守虎眈岭、包宜思纵队守虎风岭,神龙帮冯玉良纵队守虎跳岭、金光尔纵队守虎雄岭,桃花谷花蜜桃纵队守虎扑岭。 各关修复石寨,竖起卧虎堡的战旗,多备雷木、滚石、滑车、弓弩。 神州帮的柯三楫纵队到虎啸崖下择地埋伏,神龙帮的彭飞龙纵队到虎威崖下埋伏,解小玉率种氏兄弟、飞天遁地夫妇以及新投诚的两百名武林人士到虎跳崖下埋伏,桃花谷的萧清吟纵队到虎眈崖下埋伏。 命令发出后,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同乘一鹤,飞往虎啸岭、虎威岭、虎跳岭、虎眈岭等地进行空中侦察,确定最佳埋伏地点。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斥候舵的人员来报,黑虎寨八百骑已到清河镇,距离虎啸岭二百里,估计明日清晨到达关下;苍狼寨七百骑已到黄沙镇,距虎威岭四百里,估计明日傍晚到达关下;绿蝎寨、蓝蜥寨各有六百骑,尚在六百里之外。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乘鹤到了虎啸岭,静候黑虎寨敌人的到来。 虎啸岭位于卧虎堡东面,是卧虎堡的东大门。山岭东面是数百丈高的绝壁,绵延数十里,略无缺处,是因天堑,卧虎堡在悬崖绝壁上人工开凿出一条盘曲而上的石阶梯,在石除梯顶部筑一座石寨,由震门镇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是驭气圆满境的顶级高手也无法强攻破关。 三月十二日上午,黑虎寨八百骑如一条长龙,向虎啸岭疾驰而来,蹄声震耳,大地颤动,狂风呼啸、尘土和败叶飞杨,沿途树林中的鸟儿纷纷飞起空中,躲向远处。 到了虎啸崖下,众人勒住马缰,在马嘶声声中抬头仰望,见虎啸岭石寨上飘扬着卧虎堡的旗帜。 虎啸崖下一箭之地,有一块平坦的谷地,谷地边沿有十余间小石屋,小石屋旁边有若干栅户建筑。 柯三楫率领十余人从小石屋中走出,身穿卧虎堡震门门徒的服装,见黑虎寨大队人马来到,急忙迎了上来,对黑虎寨寨主元少方拱手行礼道:“小的参见元寨主,各位黑虎寨的好汉们,你们辛苦了,感谢你们千里驰援本堡!” 黑虎寨寨主元少方头扎英雄巾,身着黑袍,腰系虎皮裙,外披黑色披风,虎目虬髯,看上去甚是威武。 他略一抱拳,问道:“是何方势力,胆敢来犯卧虎堡,真是找死!怎么未见敌人呢,是不是全死光了?” 柯三楫笑道:“是流云堡伙同唐家堡来犯,虽然声势浩大,但却虎头蛇尾,攻了两日,在我铁关面前,难越雷池一步,后来听闻堡主邀请了围猎山庄等各路英雄来援,怕被包了饺子,便匆匆忙忙地撤退了!” 元少方问道:“流云堡和唐家堡怎么会突然联合起来,千里迢迢赶来进攻卧虎堡呢?” 柯三楫道:“据说是因为前年秋天少堡主掳了唐家堡的大小姐唐玉珠,准备送回卧虎堡羁押,要挟敲诈唐家堡,结果半路上被人救走。因此,竹杠未敲成,反而与唐家堡结下深仇大恨。而那唐玉珠乃是流云堡少堡主上官鼎的未婚妻,因此,两堡联手来攻!” 元上方道:“嗯,这就是了,我也曾听人说起过少堡主掳唐家堡大小姐的事,这事确实太惹祸了。好在卧虎堡地势险要,有铁关要塞,否则,还真难抵挡那铁判官和无形手!” 柯三楫笑道:“方寨主言之有理,那无形手倒也罢了,那铁判官可是江湖八兵中的人物,武功深不可测。堡主正是因为如此,才飞鸽传书请各路英雄助拳哪!” 元少方道:“他妈的,这些家伙倒也滑溜,逃得挺快,便宜他们了,若非如此,一旦围猎山庄的诸葛庄主驾临,加上我们各寨齐聚,内你所看的《一教统武林》的第一百零三章围点打援已启用防盗模式,只有半章和上一章内容接不上。后面隐藏部份请到百度搜:(无情+水)进去后再搜《一教统武林》观看 。书趣阁_ 第一百零四章 大获全胜 詹之信一箭之后,连珠箭发,连续三箭,朱彦休挡住了前两箭,摇晃着退了五步,单刀被震飞。第三箭紧随而至,直取咽喉。朱彦休慌乱之中用手去抓,没有抓住,利箭从他的咽喉射进,后颈穿出。 朱彦休一时未死,身躯被利箭之力带着飞出去一丈多远,早已离开了山脊,像一段木头一样向崖下坠去,几个呼吸之后,碰然落地,成了肉饼。 片刻之后,苍狼寨的七百匪徒全部被利箭硬弩射落绝壁下,摔得血肉模糊。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仍然作壁上观,并未出手。 此地战斗已结束,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又骑鹤飞往虎跳岭。 虎跳岭位于卧虎堡西面,南北走向,是卧虎堡的西面屏障,其地形与虎啸岭和虎威岭又不同。 山岭的东、西两面虽然也很险峻,但并非绝壁,马不能行,人却可以攀登。然而虎跳岭却是卧虎堡外围最难攻破的险关。 之所以最难攻破,是因为天工开物时,天神用一把大刀活生生地将虎跳岭沿纵向一剖为二,远处看不出来,去到山岭顶部后才发现山岭被一条百丈深涧一剖为二,涧宽六十丈,涧壁刀砍斧削,草木不生。 站在岭上涧边,俯瞰涧底,令人头晕目眩,毛骨耸然。 涧底有溪流,有飞瀑深潭,绿莹莹地不知有多深,一看便是人迹罕至的极端险恶之地。 卧虎堡为了进出方便,在涧上架起几根铁链,铁链靠西一端是固定在石岩上的,而靠东一端则是固定在石寨中的绞磨上,由兑门负责守寨。 平时,铁链未绷紧,松松地垂着,根本无法渡人。需要渡人时,由兑门选派三十二人同时推动绞磨,将铁链一点点绷紧,然后才能利用轻功踩着铁链,凌空飞渡。 因此,只要守寨者不绷紧铁链,任尔千军万马,也无法渡过此涧。更不用说还有守寨者,他们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同样会以强弓硬弩招呼人。 三月十三日下午,绿蝎寨六百骑匪徒抵达虎跳岭下,将马匹交给山岭下身穿卧虎堡兑门服饰的种飞龙等人后,开始登山。 绿蝎寨寨主隗丘南身着绿袍,黄发绿肤,全身皆毒,手持长矛当先而行。 到了岭上涧边时,司马天星满脸堆笑地迎住,并向涧对面喊话,冯玉良纵队的人立即推动绞磨,将铁链慢慢绷紧。 这期间,所有绿蝎寨的匪徒均已到达山岭上,站在一起等待渡涧。 司马天星请隗丘南等人过涧。隗丘南等人过到一半时,司马天星悄悄点燃了火药引线,嗖地一声跳到一棵大树上,翻身上了鹤背,仙鹤小莲大翅一展一扇,便掠过深涧,到了对面。 众人突然见到一只硕大无朋的仙鹤,正在惊疑,便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山摇地动,所有人全部飞上天空,被火药及夹在中间的铁钉、碎片炸得血肉模糊。 涧对面听到爆炸声,突然松开绞磨,铁链下坠,众匪徒猝不及防,绝大部分人直接掉落,坠入深涧中,尸骨皆碎,只有隗丘南等十几人反应奇快,抓住了铁链,没有掉下去。 但石寨中箭如飞蝗,弩似马蜂,隗丘南等人被射成了刺猬一样,照样没有逃脱坠落深渊的厄运。 解小玉、飞天遁地夫妇等人早已埋伏在虎跳岭的半山腰,听到爆炸声后,开始向山岭上冲锋。虎跳岭上少数没被炸死的匪徒,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在这群武林高手面前,简直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被砍瓜切菜般的杀死,仅有少数人跪地求饶,当了俘虏,才免于一死。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鹤飞向虎眈岭。 虎眈岭位于卧虎堡北面,东西走向,绵延百里,是卧虎堡的北部屏障,也是卧虎堡的主要通道之一。 此岭也很险峻,山岭的上半部分刀斩斧削,极其陡峭,而下半部分则是缓坡,人、马皆可登临。 缓坡顶端、绝壁底部,有一个山洞,洞中有长年不断地流水,乃是云露山主峰——卧虎峰山水汇聚后的主要出口。 因此,沿着山洞,可直通卧虎峰下,这是卧虎堡出入的主要通道。 山外缓坡上,筑有数十间石屋,也有若干茅棚。山里洞口处,筑有石寨,并且在洞口处装有十万斤重的铜闸。以此山洞作为进出通道,像极了桃花谷的作派。 该关隘原先是由卧虎堡坎门镇守,司马天星在空中袭击此关隘时,坎门门主水惊月曾经提起铜闸从洞中往山外逃窜,但司马天星的仙鹤太快,片刻功夫就飞过了虎眈岭,在山洞的出口处埋伏,水惊月一出山洞,便被腾空剑杀死。 此次司马天星特地针对此关作了周密部署。 他从水长生的纵队中抽调五十人,在石屋中驻扎,迎接蓝蜥寨的山匪,诳他们进洞。萧清吟率领桃花谷弟子则埋伏在缓坡的树林中,不让人发现。 三月十四日上午,蓝蜥寨的六百骑匪徒赶到了虎眈岭下。司马天星等人身穿卧虎堡坎门服饰相迎,谎称来袭击卧虎堡的敌人已经撤退,但堡主为了感谢大家千里驰援的情意,准备了巨额酬谢银两,且在堡中大摆酒宴,请各路驰援的朋友聚会,其他几寨的朋友早已到达堡中了。 蓝蜥寨的寨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名叫翟蓝娥,蓝发黑肤,相貌丑恶。见司马天星仪表堂堂,年轻英俊,免不了调戏一番,让司马天星引为奇耻大辱。因为这件事被许多人知道了,事后成为安十五妹嘲笑他的杀手钳。 当蓝蜥寨众匪徒进入山洞后,飞马天星立即骑鹤飞到虎眈岭的上空,同时可以观察虎眈岭山外和山内的情况。 司马天星叫小莲发出三声鹤唳,声震长空。水长生听到三声鹤唳后,立即命令帮众点燃引线,炸开几天前砌筑的土堤,然后提起铜闸。大水狂涌进山洞,将整个山洞淹没,走在前面的翟蓝娥等人均被淹死,走在后面的人被大水冲出洞外,半死不活,被守在洞外的桃花谷弟子或杀死或俘虏。 早在几天前,司马天星就针对虎眈岭的特殊地形,制定了水淹山匪的妙计,他命人在山内小溪中,用麻袋装土筑堤,且在筑堤过程中将装满火药的瓦罐埋在堤中,引线用竹筒套着以防水。 这几日来,小溪不断蓄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小的湖泊。当土堤被炸垮后,所积蓄的溪水倾泻而下,灌满了整个山洞。 三月十五日,除了少量的人防守各险关外,其余人齐集卧虎堡,共有两千余人,在卧虎堡的大礼堂举行庆功大会。 司马天星将萧观妙、花蜜桃、萧清吟、萧天明、解小玉、程子训了大礼堂的台上就座。 在大堂的第一排,安十五妹、飞天遁地夫妇、种氏兄弟、各舵舵主以及萧观妙的亲传弟子等人就座。 司马天星开始讲话:“各位前辈、各位弟兄姐妹、英雄好汉们,大家好!” 礼堂内男女老幼同时抱拳躬身,行礼道:“帮主好!” 司马天星道:“今天,我们齐集卧虎堡,庆祝讨伐卧虎堡的全面胜利,卧虎堡这一江湖黑恶势力从此灰飞烟灭,这一武林毒瘤从此被彻底铲除,京西之地将恢复朗朗青天!” 礼堂内众英雄好汉齐声吼道:“铲除毒瘤,替天行道!”其中有数百桃花谷的女弟子,发出动听的女声,与男声形成男女合诵,听上去既气势凌云,又悦耳动听。 司马天星笑了笑,道:“这次之所以能一举剿灭卧虎堡,全靠诸位侠士不辞辛劳,风雨兼程;全靠诸位英雄协力同心,奋勇杀敌;全靠三家结盟,共襄盛举!” 台下众人抱拳道:“司马帮主居功至伟!” 神龙帮副帮主萧天明朗声道:“全靠帮主运筹帷幄,计划周详;算无遗策,谋略超凡;更仗帮主神功无敌,空中突袭,擒贼擒王,破关毁寨;帮主剑锋所指,贼子不敢撄锋;帮主所向披靡,顽敌魂飞魄散;帮主之功惊天地、泣鬼神;帮主之功高于天、大如山!” 司马天星道:“萧前辈谬赞了,我司马天星只是有幸得逢其会,蒙众位抬爱,忝为指挥,聊尽绵薄之力,各位前辈和诸位英雄儿女才是居功至伟!在此,我希望三家结盟牢不可破,形成一股武林正道的超级势力,继续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武林除害,为苍生造福!” 众人哄然应道:“谨慎帮主谕令!” 更有部分年青女子脆声声的喊道:“帮主绝代奇侠,令人敬慕,愿追随骥尾,鞍前马后;帮主年少英雄,我们爱你,愿终生相随,仗剑江湖!” 众人闻言,暴发出哄笑声。司马天星脸一红,赧颜道:“多谢,多谢,不敢当……不敢当!” 安十五妹狠狠地瞪了司马天星一眼。 种飞虎高声道:“司马兄,你的绝世神功令小弟佩服,你的丰功伟绩也令小弟折服,但你这花心的习性,小弟却无法苟同,难道这么多年青貌美的女侠,你也照单全收?” 司马天星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揍他一顿。 众人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就有数十位少女蜂拥而上,向种飞虎扑去,尖声叫道:“哪里来的楞头小子,竟敢当众顶撞帮主,诋毁我们心目中的偶像,诬蔑我们的梦中情郎,姑奶奶不撕烂了你的臭嘴,就跟你姓!” 种飞虎大骇,想不到一句玩笑话而已,竟然惹来如此激烈的反映,急忙施展轻功,抱头鼠窜。但那些女子也非庸手,有的轻功比种飞虎还好,加之年青女子众多,围追堵截,狠快将其抓住。 一位年轻女子一边举粉拳狠揍种飞虎,一边骂道:“你他妈的想坏了姑奶奶的好事儿是不?我跟你拼了!” 种飞虎又不敢真的拔刀砍人,只好以拳脚招架,而且不敢下死手对付人家姑娘,三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很快被几个女子擒住,摁倒在地,抬起穿着绣鞋的小脚踩在种飞虎的脸上、身上。 种飞虎高呼:“哥哥,快救我!” 事发突然,一开始众人都看傻了,此时才回过神来,神舟帮各舵的舵主都出声喝道:“快住手,这是会场,成何体统!” 解小玉和花蜜桃也奔到主席台的前沿站定,娇声喝道:“众弟子听令,各就各位,继续开会,违者重罚。” 众女一哄而散,桃花谷的外门女弟子张玉琳在种飞虎的脸上狠狠掐了一把,才恨恨的离去。 种飞虎爬起身来,已经鼻青脸肿,披头散发,浑身上下到处是鞋底印,狠狈不堪。 他自出生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毒打,而且是被一群姑娘群殴,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差点就哭了。 种飞龙走过去,帮种飞虎整理零乱的衣衫和头发,拍去身上的鞋印,看着弟弟被打得鼻青脸肿,本想放几句狠话出出气,但话到嘴边又急忙吞回去了,深恐再次引来一群美女的围攻。 司马天星贼笑着,拱手道:“飞虎兄,实在对不起,误会,误会呀,小弟给你赔礼致歉,尚请海涵!”言罢,躬身行礼。 种飞虎带着哭腔道:“海涵你个头,你给我等着!” 许多年轻女子刷地一声又站了起来,对种飞虎怒目而视,吓得他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 萧观妙见此情形,爱怜地看了萧清吟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所叹何来。 萧清吟望着姨妈兼师父的萧观妙,想问她叹什么气,但终究没敢问。 解小玉在声音中注入内力,朗声道:“今天是神州帮、神龙帮、桃花谷三派联盟剿灭卧虎堡的庆功大会,出现搅闹会场的事情,实在不应该,竟然还有人当众诋毁司马帮主,更是不该!好在大家都是玩笑而已,我不想追究,但我不希望此类事情再次发生,特别是我神州帮的弟子,理应起表率作用,不准再闹事!” 解小玉虽然年轻,但她是神州帮的副帮主,司马天星东奔西走,极少在神州帮长驻,日常事务都是由解小玉打理,其威信自然很高,神州帮众女弟子闻言,又见解小玉面如寒霜,尽皆心头凛然,觉得今天太过意气用事,确实是闹得太过分了。 于是,众多神州帮的女弟子躬身行礼道:“解副帮主,对不起,我们错了,甘愿受罚,唯请副帮主不要生气!” 第一百零五章 仙境鬼谷 花蜜桃笑盈盈地道:“司马帮主少年英雄,人人爱慕,大家一时冲动,可以理解!但请大家注意场合,克制情绪,不要做出有伤和气的举动!” 其实,花蜜桃自己对司马天星也是甚为爱慕,这番话本是为了平息事态,但不经意间却隐隐约约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萧观妙是老江湖,哪有听不出这话中的情意,禁不住冷哼一声。 安十五妹则紧咬贝齿,不发一言,心中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吵闹一番的冲动。 司马天星清了清嗓子,道:“请大家肃静,我们这次讨伐卧虎堡,总体来讲,分为四大战役。第一战役是摧毁卧虎堡在京西北路的产业,诛敌十四人,废去武功三百七十六人;缴获金银财宝约二百一十万两,我方无一伤亡。 第二战役是摧毁卧虎堡在京西南路的产业,诛敌十一人,废去武功三百六十九人;缴获金银财宝约一百九十万两,我方无一伤亡。 第三虎战役是剿灭卧虎堡,歼灭卧虎堡门徒二千七百四十三人,俘虏卧堡门徒五百三十二人;缴获金银财宝约六百万两。 第四战役是歼灭前来增援的四寨匪徒,其中:歼灭黑虎寨匪徒七百六十四人,俘虏黑虎寨匪徒三十六人;歼灭绿蝎寨匪徒五百七十八人,俘虏二十二人;歼灭蓝蜥寨匪徒百人五百四十六人,俘虏五十四人;而苍狼寨七百匪徒全部被歼灭,没有活口。 在围点打援中,我方三派除有一百五十人轻伤外,无一人重伤或阵亡,这是十分辉煌的战绩!” 台下众人纷纷举臂高呼:“三派联盟,所向无敌!” “三派联盟,战绩辉煌!” “三派联盟,除暴安良!” 等到会场略为安静后,司马天星又道:“对于缴获的财物,将有两成分配给桃花谷,两成分配给神龙帮,六成分配给神州帮。卧虎堡各地的房产,全部归神州帮所有。” “三派应将分得的财物提留两成用于赈灾,再拿出两成犒赏参战人员和留守人员!” 众人皆大欢喜,在欢呼声中散会。会后,开始制备酒宴,痛饮庆功酒。 三派大庆三日后,各自押运着分配到的金银财物离开云露山,回转洞庭湖、鄱阳湖、桃花谷。 临别时,萧观妙对司马天星道:“你小子确实优秀,今后常到桃花谷来走动,以便更好地合作!” 司马天星道:“这次有老谷主相助,让我省心不少,这份情我司马天星记下了,但有闲暇,定当到桃花谷当面惠聆教诲!老谷主若有什么吩咐,只要不违侠义公道,晚辈自当遵从!” 萧观妙道:“好,我也记住你的话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解小玉将在卧虎堡解救出来且新加入神州帮的三百五十人暂时留在卧虎堡,交由司马天星亲自率领,以备不时之需。 司马天星决定成立卧云舵,管理京西之地。他任命秦定国为神州帮卧云舵舵主,游天信为卧云舵京西北分舵主、方天奇为卧云舵京西南分舵主、袁梁栋为卧云舵云露分舵主。 将新加入神州帮的人员三百五十人分配到三个分舵,每个分舵一百人,另五十人由秦定国亲领。然后对这三百五十人人进行集训,司马天星亲自宣讲神州帮的帮规、目前状况、发展方向等等。 集训持续了六天,最后司马天星命令:云露分舵驻守云露山,其余两个分舵根据所辖地域,及卧虎堡留下的房契、地契、债权债务契约等,前往各地进一步清理卧虎堡的不动产产业,造册登记,全面接收。 另外,卧虎堡尚有二十余处矿山,是卧虎堡主要的财源之一,也应立即前往查封账册,全面接收。 司马天星将神州帮斥候舵京西北分舵及京西南分舵的联络点、联络人、联络暗语等交给秦定国,嘱其注意保密,有急事时可以直接与就近的联络点联络。 安排完毕后,司马天星便与安十五妹和飞天遁地夫妇于三月二十五日骑鹤离开云露山,飞往神仙顶。 到了神仙顶后,飞天遁地夫妇立即投入了炼脉圆满境的修炼。而安十五妹却心中有事,静不下心来。 次日,司马天天星问她何故不能安心修炼。 安十五妹少有的露出羞色,腼腆对司马天星道:“春节期间,我向家中报平安,我已将和你要好的事告诉了家里人,他们希望你去一趟鬼谷,但因大战在即,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大战已结束,你能不能……能不能随我到鬼谷去一趟?” 司马天星望着安十五妹娇羞的模样,哈哈大笑,调侃道:“哇噻,要见老丈人和丈母娘了吗?唉呀,我这心里怎么突然打起鼓来了呢!” 安十五妹嗔道:“你现在脸皮这么厚,还会心慌,鬼才信你!” 司马天星道:“所谓丑媳妇最终要见公婆,我这丑女婿第一次去见泰山岳母,能不心慌吗!” 安十五妹厄斜着司马天星,道:“你丑吗?我看你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且不说神州帮众多女弟子喜欢你,就是桃花谷也有许多女弟子把你当着心中偶像、梦中情郎呢,还为几句话大打出手。哼!想起来心中就有气!”伸手在司马天星腰间狠狠地掐了几下,最后用指尖掐着司马天星腰间的皮肉,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司马天星痛得啮牙裂嘴,辩解道:“我又没干什么,她们要那样,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好老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胡乱加罪呀!” 安十五妹板着脸道:“我不管,反正你给我老实点,不得沾花惹草,不准和人家女孩子眉来眼去!” 司马天星跺脚道:“我从来就没有和人家女孩子眉来眼去,也从不沾花惹草,除了沾你之外,就是惹了红袖妹子,我是老实人,绝无半句虚言!” 安十五妹道:“哼,我看那花蜜桃对你情意殷殷,那萧清吟看你的目光也很特别,那可是两个绝色佳人啊,你老实交代,碰过她们姐妹没有?” 司马天星急道:“我是正人君子,是当今的柳下惠,怎么可能去碰人家姑娘呢,你可别乱说呀,坏了我的声誉事小,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那就不好了!” 安十五妹冷笑道:“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在桃花谷半夜三更玩失踪,神出鬼没,是怎么回事啊?” 司马天星闻言大惊,心中发慌,抵赖道:“是谁说的,简直一派胡言,纯属挑拨离间!” 安十五妹盯着司马天星,不紧不慢地道:“当然是与你同去桃花谷的种氏兄弟说的,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实交待!” 司马天星怒道:“这两个混蛋,简直是造谣诬蔑,哼,敢这样整我,我……我要将小玉要回来……” 安十五妹杏眼圆瞪,怒道:“好啊,你这个混蛋,你……你要将小玉要回来,你……你……你竟然还打小玉的主意?!” 司马天星脸都白了,辩解道:“口误……口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好心好意撮合种飞龙那小子与小玉的好事,谁知这家伙竟然在背后阴我,我要让他后悔,叫小玉别轻意答应这坏蛋!” 安十五妹一手叉腰,一手戟指司马天星,教训道:“你这是典型的对检举者打击报复,目的是想让人家见到你沾花惹草也不敢揭发,是不是这样?” 司马天星心虚地辩解道:“这怎么能算打击报复呢,我只是想教训一下这种捏造事实,无端诬陷好人的坏蛋,这种风气不可不杀,否则,大家都在背后使阴招,你在我背后糊一坨屎,我在你背后撒一泡尿,搞得乌烟瘴气的,成何体统?!” 安十五妹打了司马天星一下,嗔道:“说的什么话呀,令人作呕,越来越鄙俗了!” 司马天星陪着笑,轻拍着安十五妹的背,道:“好,好,下次注意,多用优美的语言!” 安十五妹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时候去鬼谷?” 司马天星道:“亲一下,马上就可以动身!” 安十五妹推开司马天星,认真地道:“到了鬼谷,你可得规矩点,不要动手动脚的!” 司马天星笑道:“不动手动脚,动嘴行吗?”言罢,噘起嘴唇往前伸,作亲嘴之状。 安十五妹猛地抓起司马天星的手,咬了一口,再次做记号,得意地道:“我看你还耍赖不?!”。 司马天星捂着手上那两排紫色的贝齿印,叹道:“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们把霸道的女人称为母老虎,原来是因为她们咬人!” 安十五妹笑道:“你不是要动嘴吗?这叫先下手为强,不,先下嘴为强!” “那后下嘴呢?” 安十妹皱着琼鼻道:“当然后下嘴遭殃喽!” 司马天星坏笑着,厄斜着安十五妹,道:“不对吧,我好像听说过后发制人!” 安十五妹闻言,知道司马天星要干什么,于是,转身飞逃,司马天星穷追不舍,喊道:“母老虎给我站住,本公子是打虎英雄,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召来小莲,骑鹤往南方飞去。中午到了长江边的巴东城,两个小情人降落地面用了午餐,然后又骑鹤向南略微偏东飞行,一个多时辰后,便到了鬼谷所在地宝瓶山。 仙鹤小莲在宝瓶山高空盘旋,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相拥在鹤背上,目光伴着春日的阳光,洒向宝瓶山。 宝瓶山位于湘西北,属武陵山脉北支的太清山系。北望是长江三峡,东望是三国名城荆州,东南方是烟波浩渺的洞庭湖,南望是风景秀丽的桃花源,西望是万壑千山的武陵源。 宝瓶山地处云贵高原向东部低山丘陵过渡地带,属中山山地地貌和河谷地貌,大山主脉呈东西方向延伸,支脉走向则与之近于垂直。 宝瓶山内八大峡谷将整座大山分割成若干的高山峻岭,群峰笔立,层峦迭嶂,沟壑纵横,高峡深涧,最高峰顶与最低谷底相对高差达八百丈。五百丈以上的山峰多达一百六十多座,其中宝瓶山主峰及双尖子山高近千丈,为湖南省境内地势最高处,素有“三湘屋脊”之称。 无数小山溪汇入八大峡谷中,形成清莹明澈的河流,蜿蜒流向澧水,最后注入洞庭湖。 宝瓶山主峰位于北部,矗立云海,直插苍穹,前后左右有双尖子峰、九姊妹峰拱卫。 从侧面看,主峰顶部和中下部都较粗壮,而中部到顶部之间,却逐渐收缩变得细瘦,远远看去恰似一个黛绿色的花瓶,当地人传说是天庭的花瓶掉落人间,因此称之为“宝瓶峰”,整座大山亦因此而得名。 若从高空往下俯瞰,则峰巅的造型更是叹为观止。峰巅四周高,皆是峭壁,而中间低,是一片近千亩的谷地。因此,从高空往下看,宝瓶峰更加酷似一个瓶子。 此时正值春末,即将入夏,山峰上密密麻麻地盛开着映山红、木兰花、野樱花、野梨花等等,万紫千红,争嫣斗艳,恰是插在花瓶中的一束束鲜花。 世人无法飞上高空,自然不知道在峰顶的万花丛中,竟然隐藏着一片谷地,而这片谷地就是威震江湖的鬼谷。 仙鹤逐渐低飞,在距离主峰百丈高的空中盘旋,远望可见武陵山脉的高山峻岭在白云中飘浮,酷似艘艘舟楫在茫茫的云雾中沉浮滑行;近望则见千峰万壑,飞瀑流泉,万木葱茏,繁花似锦,一朵朵白云在群山间如丝如带,萦萦缭绕;下望则见繁花似锦,花海中的鬼谷幽静安祥,飘然世外,楼阁亭榭,镜湖小溪,莺歌燕舞,鹤飞鹰翔,宛如仙境,疑是天庭。 司马天星简直看呆了,这地方有神仙顶之险,却比神仙顶美丽多了。 安十五妹推开司马天星搂在她腰间的手,他才回过神来,调皮地又伸手去搂,安十五妹将他的手拍开,嗔道:“别闹了,现在飞得这么低,小心被人看见!” 司马天星佯作不解地道:“为什么怕被别人看见,我们又不是来作贼的,而是来作客的,并且是贵客,是未来姑爷!再说了,我们不是经常这样的吗?!” 安十五妹气道:“你这混蛋真是越来越坏了!你的脸皮厚,不怕羞,可我……我怕呀!” 司马天星笑道:“那你求饶啊?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你……”安十五妹又气又急,低下螓首准备咬司马天星的手。 司马天星急忙抽回手,低声道:“好老婆,今天已经作过记号了,用不着再作了吧!” 安十五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打了司马天星一下。 司马天星向小莲传出神念,在湖边降落。 小莲发出一声鹤唳,声震长空,滑翔到湖边,大翅一收,稳稳当当地停立在那里。 第一百零六章 巴人遗裔 湖边有几个洗衣的妇女,正在一边洗衣一边拉家常,听到鹤唳声,抬头一看,就见一只丈多高的仙鹤从天而降,立在湖边,以为是妖怪,惊叫一声,旋即抓起捶衣棒,做出自卫的架式。 安十五妹笑盈盈地道:“五嫂、八嫂、九嫂、十三嫂,你们好!”说着从鹤背上跳了下来,司马天星也跟着跳下鹤背。 众人见是安十五妹,惊喜道:“哎呀,是十五妹呀,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来了妖怪呢!” 几个妇女与安十五妹拉手搂抱,掐掐打打,七嘴八舌,甚是亲热,司马天星只好呆在一旁歇凉。 安十五妹笑道:“五嫂,你怎么想到我们会是妖怪呢?” 五嫂笑道:“不是以为你们是妖怪,而是以为这只大鹤是妖怪,啧啧啧,真是稀奇古怪了,怎会有这么大的鹤呢?!” 小莲听到别人说它是妖,颇为不满,伸着长脖子,摆动着长喙,发出数声鸣叫。 安十五妹道:“这只仙鹤可不是妖怪,而是一只通灵的神鹤!” 最年轻的一位少妇大约二十六七岁,安十五妹称她十三嫂,她道:“十五妹啊,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快想死我们了!” 安十五妹笑道:“我才不信呢,恐怕是想十三哥吧,却让我来背名舞饰!” 九嫂道:“哎呦喂,这小辣椒的嘴巴还是这么歪火哟,噘人的花样还是恁个多!” 八嫂笑道:“虽然一去一年多不落屋,但今天一回来就带回个乖小伙,妹子,好手腕,有出息,八嫂恭喜你!拿下丝裤了吗?” 安十五妹脸一红,打了八嫂一下,嗔道:“呸,八嫂好流,你才被八哥拿下丝裤了呢!” 司马天星上前几步,拱手唱喏,道:“诸位嫂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几位妇女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左腰处,双膝微屈,上身略向前倾,道了声万福,算是还礼。 被称五嫂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三十六、七岁,盯着司马天星左看右看几眼,道:“嗯,好呛一个小伙,勿需油盐佐料就可喫,逗人喜欢,十五妹你要好生照倒起耶,免得他捞嘴呦!” 几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司马天星没有听懂,痴呆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安十五妹一跺脚,红着脸道:“不和你们这些女子家说了!”拉着司马天星飞也似地逃走了。 身后又传来一片笑骂声。 跑了几十丈后,安十五妹放缓脚步,也放开了牵着司马天星的手。 司马天星问道:“拿下丝裤是什么意思?” 安十五妹没有回答,而是在司马天星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司马天星道:“就是掐的意思?” 安十五妹气得笑了起来,咬牙道:“就是脱裤子做那种事的意思,你这混蛋,你不会是假装不懂吧?” 司马天星道:“哎呀……你……你这几位嫂子可真有点那个……那个……说得出来呀!” 安十五妹道:“哼,岂止说得出来,你今后离她们远点,否则,像你这种呆头呆脑的人,会被她们整得欲哭无泪的!” 司马天星不信,嘟哝道:“有那么厉害吗?” 安十五妹道:“鬼谷中大部分人都是本地原住民,是巴人遣裔,民风极为剽悍!” 司马天星又问:“捞嘴又是什么意思?” 安十五妹俾睨着司马天星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马天星道:“入乡随俗嘛,如果不懂得本地方言,怎么和你们家里的人交谈呢,你说是不是?!” 安十五妹心气稍平,解释道:“被牵着走的牛,经常会忍不住伸嘴去咬吃路边的庄稼,这就叫捞嘴!” 司马天星不解地道:“她们是在骂我……是头牛?” 安十五妹道:“不是,庄稼是人种来收获粮食的,不是给牛吃的,那么,牛去吃庄稼,就是吃不应该归它吃的东西。因此,捞嘴是寓指男人沾花惹草,有了妻子还去与别的女人相好,现在你听懂了吧!” 司马天星点头道:“懂了,嗨,这地方的方言还真是玄妙哈!” 安十五妹叹道:“光懂有什么用,能否真正做到,那才是关键!” 这时,有一只棕褐色的麂子在前面花园中吃芍药花,司马天星笑道:“这算不算捞嘴?” 安十五妹打了司马天星一下,嗔道:“这只麂子没有人监管,说明大家是准许它吃这花园中的花草的,这怎么算捞嘴呢!再说啦,即便是不准它吃,它现在吃了,顶多也就是偷吃,与那种被人监管着,却趁监管者未注意而去偷吃,是有本质区别的!” 司马天星道:“哦,现在我真懂了,这里边有经不住诱惑……趁监管者大意……违背监管者意志……偷吃不该归它吃的东西等多层意思!” 安十五妹点头道:“就是这样!” 两人说着话,已经去到了花园边,那只麂子转头看见安十五妹,竟然欢快的鸣叫着跑了过来,小脑袋在安十五妹的小腿上蹭着。 安十五妹俯身将它抱起,它转头好奇地看着司马天星,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司马天星仔细打量这只麂子,但见它体形似羊,但肚腹比羊小,犄角也比羊短小,且无胡须。 麂角似鹿角,灰白色,小而巧,略向内弯,有一短叉;腿细而有力,蹄尖长,一看就是极善奔跑跳跃;头部呈三角形,脸狭长,角骨连着额鼻,高高凸起,在额鼻部形成一个“v”型突棱,棱下泪窝深陷;头部毛色为鲜棕色,“v”型突棱上毛色为黑褐色;体毛呈棕褐色,毛短而细,颈背部较深,呈暗褐色,腹面从前胸至**周围均为白色;尾较短。 麂子是哺乳纲,偶蹄目,鹿科。在中国有赤麂、黑麂、小麂三种,这只麂子属于小麂,取食多种灌木和草本植物的枝叶、幼芽,也吃花和果实。成年体重二十至三十斤。 麂子天性胆小,栖息在稠密灌丛中,有点风吹草动就反应过激。每次外出觅食都是小心谨慎地探索着走一段路,发现食物并不马上下嘴,而是一路前行找到足够的食物后,并且确认毫无危险时,才从原路返回,连踩的脚印都几乎与原脚印重合。在返回途中边走边采食先前发现的食物。 麂子固然小心谨慎,但它的太过谨慎——每次都走回头路,被精明的猎人所掌握,也被一些猫科动物查知,这给麂子带来了灾难,素有“獐子死于驼弯树,麂子死于回头路”的说法。 然而这只麂子竟然不惧人,堂而皇之在人家的花园中吃花草。 司马天星好奇地问道:“它是你们饲养的?” 安十五妹点头道:“它是野生的,小时候在谷外被猎人的兽夹夹伤了腿,被我救下,带回谷中,桃花谷四面绝壁,它也走不出去,久而久之,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在这谷中。” 司马天星道:“想不到十五妹还真有爱心,对小动物这么好!” 安十五妹道:“难道你一直觉得我没有爱心吗?” 司马天星笑道:“不不不,只是……只是经常欺负人!” 这时,有几人走出花园,看见了他们,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喊道:“十五妹,你回来了?!” 安十五妹笑答道:“呃,十二哥,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其他几人向安十五妹拱手行礼,道:“十五妹好!” 安十五妹点头还礼,道:“大家好!” 司马天星上前拱手行礼,道:“十二哥好!大家好!” 安十五妹羞红着脸,道:“十二哥,这是司马公子!” 十二哥双眼一亮,拱手还礼,热情地道:“原来是司马公子,幸会,幸会!” 其他人亦拱手为礼,道:“见过司马公子!” 十二哥道:“贵客莅临,有失迎迓,正殿!”言罢,叫另一人前去通报。 安十五妹道:“十二哥,有事你们去忙吧,我带他去就是!” 十二哥道:“我们的事不急,司马公子来了,怎么说也要陪陪他的!”言罢,转身带路。 一行人在花园中向西北方向穿行,花园很大,占地二十多亩。花园中的走道迂回转折,十分复杂,每个叉道口都立着青铜铜人,手持鬼爪,面目凶恶狰狞,形同厉鬼,一看就是布置着某种阵法,而铜人就是守护阵眼的。 司马天星感觉到每尊铜人都蕴藏着恐怖的威能,用神识一扫,发现每尊铜人的各处关节均为隼铆、转轴结构,可以自由活动,但却并无弹簧、齿轮等机关零件,整个铜人都是中空的。 仔细搜索,终于发现整个铜人的内壁刻满复杂的图案,而这些图案中蕴藏着恐怖的威能。司马天星心想,这些铜人内部的图案,或许就是法符神纹了。 江湖上只有鬼谷传承着法符神纹,加之鬼谷谷主安德然武功高强,在江湖八兵中排名第七,因此鬼谷在江湖中拥有极为显赫的地位,而且最为神秘。 花园的四周,按八卦方位建有八座大殿,此时他们正在向西北方乾位的天殿而去。 来到一座大殿前,大殿上方额匾上书着“天”字,这个“天”字的背景是三个横杠,乃是乾卦的卦象。 殿门前有一坡石阶,石阶梯顶部两边不是石狮之类的镇宅之物,而是两尊青铜人。 众人登阶而上,进入大殿后继续前行,穿过一个小花园,进入第二进的会客厅。 鬼谷谷主安德然和夫人宋氏已坐在主位上,安十五妹急走几步,行揖礼,道:“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司马天星亦上前拱手躬身行揖礼,道:“司马天星拜见安堡主及夫人!”拜罢,叉手而立。 安德然拱手还礼,宋夫人欠了欠身表示还礼。 安德然开口道:“每闻武林中新近崛起一位少年英雄,武功高强,侠肝义胆,领导两湖两帮,搅动长江风云,大江南北,风生水响,堪称绝代奇侠,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快快请坐!” 司马天星谦道:“谷主过奖了,那都是武林朋友的抬爱,忝为两帮之首而已,实则小子年轻识浅,修行日短,不敢当此赞誉!安谷主名列江湖八兵,威震武林,侠名早著,名动江湖,您才是真正的绝代奇侠!” 安德然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我们这些人大都年过半百,垂垂老矣!再过数年,必将是司马公子这样的少年英雄领袖群伦,驾驭武林!” 司马天星道:“即便后人们在江湖上功成名就,那也是在老一辈教诲下成长起来的;即便后人站得更高,那也是站在前人肩膀上的;即便后人摘得丰硕果实,那也多半是前人栽种耕耘出来的。因此,前贤高山景行、光风霁月,诚可敬也!后学得享余荫,传其衣钵,当勿骄也!再说,像安谷主这等武林名宿,即便退隐江湖,那也是执武林牛耳者,晚辈有自知之明,哪敢妄想领袖群伦,驾驭武林!” 安十五妹道:“你们不要再文绉绉地互相吹捧了,外人听了会笑话的!彼此随便聊不行吗,听着别扭!” 安德然瞪了她一眼,道:“多嘴,跑出去一年多不归家,还没有来得及惩罚你呢,竟敢在老子面前多嘴多舌、大施厥词,是不是需要关你一年半载的禁闭呀?!” 安十五妹仰着脸,无所谓地道:“关就关呗,你敢关,我就敢闹,闹得鬼谷鸡飞狗跳、群鬼乱舞;闹得你练不了功、睡不着觉;闹得……” “好了好了!大姑娘家家的,当着客人的面与父亲顶嘴,岂不惹人笑话,我都替你脸红,真是骄纵惯了,难道你就不知道收敛收敛吗!”宋氏哈斥着安十五妹,而脸上却露出浓浓的溺爱之色。 安德然赧颜道:“司马公子,小女骄纵,桀骜不逊,见笑,见笑了!” 司马天星笑道:“不不不,我早已领教,体会深刻,没什么见笑的!” 安十五妹秀眉一竖,道:“你在乱说什么,你领教什么了,体会什么了?” 司马天星双肩一耸,做了个鬼脸,沉吟道:“这个嘛……我知道此地民风剽悍……还隐隐约约记得你很聪明,智计百出……有时候很温柔,善解人意……还有……还有两个记号什么的!” 宋夫人疑惑地道:“记号,什么记号?” 安十五妹大急,伸手揪住司马天星的耳朵吼道:“不准说!” 安德然怒喝道:“住手,你这疯丫头,揪客人的耳朵,成何体统!” 司马天星道:“安谷主息怒,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转头以神念传音给安十五妹,道:“要不要当着你父母大人再作个记号?我无所谓的!” 安十五妹放开了司马天星的耳朵,“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宋夫人不好意思地道:“司马公子,我家十五妹就这性格,请多担待!” 安德然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第一百零七章 大开眼界 当晚,鬼谷设宴为司马天星接风,满桌的菜肴基本上都是山珍,酒是鬼谷自酿的百花露。 安德然为防十五妹顶嘴,将她撵到女子席,他和几个老兄弟亲自陪司马天星饮宴。 安德然共五兄弟,他排行第二,其余四人从大到小的名字分别是安德超、安德万、安德物、安德外,五兄弟的名字合起来是“超然万物外”。 五兄弟中,安德超符纹造诣最为深厚,安德然武功最高。为了在江湖上立足,应付武林斗争,武功最高的安德然当了谷主,但实际上符纹造诣最高的安德超才是鬼谷的衣钵传人,也是鬼谷的主心骨,实际当家人。 安德然将几个老兄弟介绍给司马天星,司马天星一一施礼拜见,并给每人奉献金黄色珍珠十粒,声称是生精炼神的圣品。 五人得此珍贵的礼物,笑得合不拢嘴。他们都是老成精了的老江湖,眼睛毒着呢,一看便知是传说中百穴珠所产的七彩珍珠,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宝物,而且他们都修习法符神纹,最需要的就是生精炼神的滋补圣品。 五人放下长辈的架子,与司马天星一边交谈,一边饮酒。司马天星家学渊源,文才比他们高,修习的又是飞修**、飞仙经、飞仙术,武学知识也比他们丰富,态度不卑不亢,能说会道,几个老兄弟喜欢得不得了。 谈兴越高,酒就喝得越多,喝到后来,老四老五内力相对较浅,支撑不住,但仍然强撑着喝酒,争着说话,意识模糊下,竟然与司马天星称兄道弟,司马天星极力谦辞,二人不允。 安德然怒斥二人,明说司马天星是未来的女婿,怎能称兄道弟。 二人喝醉了,哪会听他的,与他顶嘴。最后老大安德超命人将他俩强行架走。 安十五妹唯恐天下不乱,道:“大伯,四叔和厶叔不知自制,狂饮而醉,醉后胡言,是不是该关禁闭三天?” 安德超道:“这个……可以考虑……明天再说吧!” 安德然道:“大哥,你怎么能听这疯丫头的,她就是一个捣乱的主儿!” 安德超道:“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两个几十岁的人了,又没人强劝,竟然喝醉了胡说八道,难道不该关关禁闭,警示警示吗?” “这……”安德然一时语塞,掉头狠狠瞪了安十五妹几眼。 安德超道:“他俩修习符纹三十多年了,还是符纹士,没有进阶到符纹师,你以为全是因为天赋差的原因?哼,我早就想收拾他俩,鞭策鞭策!” 司马天星本想问修习法符神纹需要什么样的天赋,但他知道法符神纹是秘传的,募然动问,显得唐突,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安德超见司马天星欲言又止,笑了笑问道:“司马公子有什么话要说?请讲吧!” 司马天星欠了欠身,道:“晚辈想问的是,四叔和厶叔修习三十多年未能进阶符纹师,是因为哪方面的天赋问题呢?” 安德超道:“修习法符神纹需要强大的神魂力,他们的神魂力较弱!” 司马天星道:“神魂力是可以修炼提升的,是不是缺少锤炼神魂的功法?” 安德超道:“我鬼谷当然有这方面的功法,要不然二弟如何能进入驭气圆满境!” 司马天星道:“有句话晚辈不知当不当讲,若有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安德超道:“司马公子不用客气,但讲无妨!” 司马天星道:“据我所知,当今武林关于炼脉境的修炼,多是以静坐冥想、冲刷经络为主。这种功法偏重于修炼经脉,对神魂的锤炼较少。实质上,武学的境界应该在炼脉境之上再划分一个炼神境,以偏重神魂的锤炼!“ 安氏三兄弟静静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扰。 司马天星又道:“武林炼脉境的功法虽然稳妥,但神魂进境极为缓慢。这也是武林中进入驭气境的超级高手极为稀少的主要原因,成千上万的武林人物都是在神魂这一关卡住,甚至终生无法进入驭气境!” 安德超和安德然及安德万尽皆一惊,安德超道:“司马公子年纪轻轻就已进入驭气中境,实乃盖世奇才,莫非你有提升神魂的特别功法?” 司马天星点头道:“我有一法,名叫天雷锤炼法,既凝炼经脉,又锤炼神魂。十五妹目前正在修习,估计还有七、八个月时间,她就可以进入驭气境!” 安德超三兄弟闻言,目瞪口呆。 安德然是三年前进入驭气圆满境的,安德超是去年才进入驭气中境的,安德万两年前才进入驭气初境。而他们看着长大的安十五妹,年龄还不足他们修炼年月的一半,离家时才入炼脉中境,这才一年多时间,竟然进步如此神速,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安德超回头向安十五妹道:“你过来!” 安十五妹那一席的人是她的母亲、婶子,喝酒较少,早已经散席了,只有她一人坐在那里,听司马天星等人说话,因为安德然时不时地瞪她几眼,没好意思过来。 此时听到大伯唤她,便站起身袅袅娜娜地走过来,坐在安德超的身边,一只手搭在安德超的肩膀上,半个身子依偎在安德超的手臂上,伸出另一只手摆弄着安德超的山羊胡须,娇声道:“大伯,什么事呀?” 安德超不以为忤,和颜悦色地道:“听司马公子说,你在修炼一种特别的功法,据说还有七、八就可以进入驭气境了,是真的吗?” 安十五妹道:“胡说八道!” 安德超三兄弟都向司马天星望来,面露疑惑之色,司马天星傻眼了,急道:“你……你……” “最多还有五、六个月就可以进入驭气境了,哪会等到七、八个月,是谁说的,简直胡说八道!”安十五妹懒洋洋地说着,还扮了一个鬼脸。 此言一出,连一直对安十五妹横眉冷对的安德然都笑了起来,司马天星则狠狠地瞪了安十五妹一眼。 安氏兄弟笑罢,开始沉默,但每个人表情却不断变化,很明显,他们几兄弟在以神念交流。 司马天星起身告辞,早已候在一旁的两名鬼谷弟子一人打灯笼,一人打伞,送司马天星到客房歇息。 安氏兄弟和安十五妹将司马天星送到大殿门口,拱手而别。 司马天星的寝处在“天”字殿的右后方,是峭壁下的一栋小木楼,精致典雅,一正两厢,杆栏式吊脚楼构造,正屋走楼上挂有“宝瓶居”的牌匾。司马天星记得桃花谷中有一座桃谷小筑,地形及环境与此地的宝瓶居颇为相似,但房屋样式却大不相同。 宝瓶居吊脚楼下的大门口有两个黄花梨木制成的木头人,一个涂了黑色漆,一个涂了白色漆。打伞的弟子在两个木头人的后背处印了一掌后,向司马天星抱拳道:“公子请安歇,我俩告退!” 司马天星向两人拱手道:“多谢!” 两名弟子转身而去,而两个木头人动了起来,黑色木头人去到右边厢房,推开一个房间的房门进去了。白色木头人则去到正屋的大门前,推开大门,进屋在香炉中拿起火折连连晃动,晃燃火折后点亮了几盏油灯和一个灯笼,然后手挑灯笼返回门口,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司马天星走进房门。 白色木头人快步去到楼梯口,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司马天星登上楼梯,白色木头人紧跟在后。 到了楼上,白色木头人紧走几步,前去打开一间房屋的房门,进屋点亮了房中的油灯,再回到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司马天星走进房门后,白色木头人向司马天星拱手行礼,然后手挑灯笼下楼而去。 这时,黑色木头人提着两个特大号的木桶,桶中装满热水,“登登登”地上楼而来,到了房门口,放下水桶,在房门上“笃笃笃”敲了三下,司马天星不自觉地道了声:“请进!” 黑色木头人提着两大桶热水走进屋内,去到屋角,将两桶热水倒进浴缸中,然后去到门口,向司马天星拱手行礼。最后,黑色木头人关上房门,下楼而去。 司马天星亲眼见证了这两个木头人的神异,切身领教了法符神纹的厉害,简直大开眼界。 司马天星脱光衣服,赤条条地爬进浴缸中。浴缸是用一段大木头挖制而成的,可以躺在其中,让热水浸泡着身躯,非常惬意舒适。 洗完热水澡后,司马天星穿上衣裤,盘坐在床上练功。 司马天星进入驭气中境已经一年有余了,期间主要经历了与司徒金钩和萧观妙的大战,这一境界已相当稳定,经过这一年多的修炼,他的外气颜色略有变化,紫色消退而金色增浓,已经由紫金色渐渐转变为金紫色。 他的经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紧韧,他的神魂之力也在与日俱增,只不过,其增幅较之天雷锤炼时明显慢了许多。为此,司马天星已经思考了很久了,但苦无良策。 好在今夜客居鬼谷,客听主安排,没什么其他可思量的,司马天星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后,便与阴山老妖勾通,问它是否知道什么提升神魂之力的捷径。 司马天星神念传音道:“老妖,最尽得到的血食够多了吧,感觉怎样?” 阴山老妖“桀桀”怪笑道:“还行,你小子有孝心,知道孝敬老人!” 司马天星冷笑道:“你这老妖怪早就该老死了,占我这样的便宜有意思吗?” 阴山老妖道:“我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不是老人,你才多大点数岁,难道不是小子,喫,在我看来,与小屁孩儿差不多,没叫你小屁孩算是对你客气的了!” 司马天星问道:“我今天不想和你斗嘴,我问你,可有什么提升神魂之力的捷径否?” 阴山老妖冷笑道:“神魂强大是你们人类的强项,我们妖族天生神魂弱小,是我们的弱项,你来问我提升神魂之力的捷径,恐怕是找出人了吧!” 司马天星道:“少说那些风凉话了,神魂虽是你们的弱项,但这并不代表你不知道提升神魂之力的方法,你别告诉我,你对此真的一概不知,那么,你那几千年的岁数,岂不是都活到那什么身上去了吗?!” 阴山老妖闻言怒道:“你这混蛋小子,竟敢无缘无故骂我,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岂有此理!” “我是人你是妖,非我族类,怎么个尊老法?快点说,到底知不知道!” 阴山老妖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只知道妖族提升神魂之力的捷径是噬饮血食,从中吸取精气及神魂之力,增强神魂,但这对你们人类来说,恐怕不合适吧?!” “那你说说,你们是怎样吸取神魂之力的?”司马天星想从中得到启发,另辟蹊径。 “你得先发下毒誓,不得打老子的主意,并且今后要对老子好,我才告诉你!”阴山老妖本就是一个神魂,而且被封印在腾空剑中,他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发誓就发誓,如果我司马天星做出危害阴山老妖生存的行为,天打雷霹不得好死!如果有朝一日我能飞升成仙,一定带阴山老妖到仙界,助他恢复生命和法力!”阴山老妖虽然是妖,但他帮了司马天星不少的忙,从内心来讲,他也不想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阴山老妖闻言大喜,开始讲解:“人和妖的神魂,都是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始力量形成的,吸收神魂之力方式,就是用自己的神魂之力去一点点地包围吞噬别人的神魂之力,然后慢慢将吞噬的那些神魂之力炼化、同化成自己的神魂之力。不过,在吞噬、炼化的过程中,一部分会散失逃逸,一部分因存在着太大差异无法同化,只好弃去,能够真正炼化为己用的,十成中只有一成!” 司马天星仔细推敲了一番后,又问:“这种吸取法的凶险在哪里,弊端有哪些呢?” 阴山老妖道:“凶险在于:如果对方的神魂比你强大,极有可能反而将你的神魂打败吞噬,形成被夺舍的可怕结果。弊端在于:如果强行将差异太大的神魂之力与自己的神魂之力混在一起,又或者炼化、同化别人的神魂之力不彻底,则有可能神魂之力驳杂,导致人的神智混乱不清,最终成为疯魔! 还有就是,炼化神魂必须一气呵成,否则,将前功尽弃,一无所获!” 司马天星道:“封印在鱼肠剑中的鄱阳恶蛟一直不服我,假如我要炼化它的神魂,是不是打开封印,进入剑中吞噬它,然后就可以炼化它了?” 阴山老妖道:“是这样的!” “谢谢你了,妖兄!” “什么妖兄,难听死了!”阴山老妖对这称呼十分不满。 “那叫什么,叫阴兄?”司马天星的语气中带着调侃。 “叫妖老!” “算了吧,还是叫你老妖顺口!”司马天星停止了与阴山老妖交流。 第一百零八章 附加条件 司马天星的神魂进入鱼肠剑中,对鄱阳恶蛟道:“小恶蛟,还在生闷气吗?” 鄱阳恶蛟愤愤地道:“又来劝降是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龙不会投降的!” 司马天星笑道:“分明就是一条四脚蛇,小爬虫一个,竟然自称龙,其狂妄自大真是让人无语!” “你他妈的比四脚蛇还不如呢,有何资格来本龙面前指指点点!”鄱阳恶蛟对司马天星恨之入骨,近一年来,司马天星无数次与它沟通,它都强硬的对抗,半点也不屈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俘虏,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想剁你就剁你,想将你包饺子就包饺子,想将你搓成肉丸子,就可以搓成肉丸子煮汤,对你指指点点那是客气,客气你懂吗?”司马天星不愠不怒,慢条斯理,欺侮鄱阳恶蛟。 “客气你妈个头,你就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奸诈贼子,暗算偷袭的阴险小人,老子不想和你浪费口水,你要咋的就咋的,想老子投降于你,没门,没门,没门!”鄱阳恶蛟咆哮起来。 司马天星也不着急,他知道要收服这怨气冲天的恶蛟,决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可能一踘而就,必须以水磨功夫慢慢耗它。 等鄱阳恶蛟咆哮过后,司马天星幽幽地道:“你这四脚蛇可别不服气,即便我不偷袭你,以当日的情形,你也根本渡不过雷劫,最终也是灰飞烟灭,微弱的神魂被罡风吹散。我将你拘来剑中,实则是在救你,虽然没救下你的性命,但总算救下了你的神魂,你应该感恩戴德、知恩图报才是!” “放你姥姥的狗臭屁,老子渡不过天劫那是我自己的事,身死道消也心甘情愿!你这混蛋分明是觊觎老子的内丹,趁老子渡劫危急,在背后痛下毒手,将老子的肉身斩成了肉浆,将老子的内丹也夺去了,还在这里厚颜无耻地说是救了老子的神魂,现在又来逼老子的神魂投降,简直太他妈的过分了,太他妈的无耻了,简直是人界和妖界千年难得一见寡谦鲜耻之徒、鸡呜狗盗之辈!”鄱阳恶蛟怨气冲霄,将司马天星骂得狗血淋头。 鄱阳恶蛟骂得实在是太难听了,司马天星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很想将它吞噬、炼化,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将太湖恶蛟拘禁在鱼肠剑,是希望它成为鱼肠剑的剑灵,如果将他吞噬了,有违初衷。 司马天星铁青着脸,阴森森的道:“你尽管骂吧,骂一句是一句,因为你骂的时候不多了,从现在开始倒计时,三天之内你若不降,我就没那份儿耐心来听你泼妇骂街了,本公子让你求生不能,欲死不得,生不如死,死也死得惨绝人寰!” 鄱阳恶蛟厉声道:“你想怎样,大不了一死,早死早超生,老子不怕你!”鄱阳恶蛟虽然凶戾成性,但听了司马天星这一席话,尽管只是一个神魂,也感到毛骨悚然,口中说不怕,但其实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因为它不知道司马天星会用什么残忍的方法来整治它。 司马天星恶毒地道:“我想怎样,当然是将你的神魂从这剑中转移到一砣顽石之中,然后将这块顽石丢进公共厕所的粪池里,让男女老少向你撒尿,向你屙屎,让你整天泡在粪水中,让蛆虫在你周围乱爬、坟蝇在你周围嗡鸣!” 鄱阳恶蛟想象着那肮脏的粪池,强忍着心中的呕吐**,强硬地道:“就这些?老子咬牙忍!忍!忍!” 司马天星冷笑道:“你以为忍过去就万事大吉了?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将你在烘池中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又将你丢进火炉中,锻烧数日,变成石灰,粪坑边撒几把,猪圈里撒几把,牛棚里撒几把,鸡窝里也撒几把,你知道在这些地方撒石灰有什么作用吗?” 鄱阳恶蛟闻言,不寒而栗,傻楞楞地问道:“你说有什么作用呀?” 司马天星笑道:“作用可大啦,一是消毒,让那些臭气、毒气、猪瘟、鸡瘟都吸到石灰里,留给你慢慢享受,二是让你的神魂分成若干份,虚弱不堪,最终被臭死、毒死,或者得瘟病病死,嘿嘿嘿嘿!” 鄱阳恶蛟不肯服软,道:“死就死,管它怎么个死法呢,老子不怕,反正不投降!” 司马天星道:“好,本公子这就去寻石头,寻一块最丑最硬的石头,然后请石匠錾凿成你这四脚蛇的模样,再将你的神魂转移到那里面去,之后丢进公共厕所里,让你变得真正的又臭又硬,后会有期,再会!” 司马天星撤回神魂,得意地笑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鄱阳恶蛟有些心虚了。 司马天星继续打坐修炼,直到天亮。 3.27天亮后,司马天星听到了“登登登”的木头人脚步声,他下了床,打开房门,黑木头人端着一个木盆,走进屋内,将木盆放下。木盆中有热水,漱口杯,洗脸巾等。 司马天星盥洗完毕,下到楼去,安十五妹已候在院坝中,对他甜甜一笑,上前拉起他的手,问道:“晚上休息得好吗?” “不怎么好!” “为什么?” “想你啊,有绝世美人,却不来相伴,独守空房,长夜相思,夜不能寐,能好吗?!” 安十五妹摔开司马天星的手,还打了他一下,嗔道:“想的美,我又没嫁给你,怎能来相伴!” 司马天星阴险地笑道:“要不,先拿下丝裤再说?!” 安十五妹抓起司马天星的手,准备再作记号,但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用指尖掐着他腰间的皮肉,慢慢旋转,骂道:“你这坏蛋,竟敢如此下流的调戏本姑娘,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司马天星呼痛:“哎哟,快放手,快放手,那块肉要掉了,要掉了!” 安十五妹刚一放手,司马天星就将她揽进怀中,吻住了香唇。 只吻了片刻,安十五妹就将司马天星推开,往四处瞄了几眼,怕被别人看见。 司马天星拉起安十五妹手道:“在外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经常主动吻我,为什么现在怕羞了?” 安十五妹嗔道:“这是在家里,要是被家里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啊!” 司马天星拥着安十五妹往前走,安十五妹却怯怯的,既喜欢,又怕别人看见。到临近大殿的地方,司马天星善解人意地放开了安十五妹。 安十五妹将司马天星领到一个小餐厅用早餐,之后将他带到会客厅。 安氏兄弟五人早已坐在会客厅里,见司马天星到来,都笑着打招呼。不过,司马天星总感觉到几个人笑得有点像狐狸一样。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坐下后,安德超开言道:“司马公子,今天我们想和你商量点事,这个……大家都不是外人,老夫就直话直说了,尚请不要见怪!” 司马天星道:“老伯但说无妨!” 安德超理着山羊胡须,道:“想必公子也知道我鬼谷的镇谷绝学有两样,一是鬼爪九现,一是法符神纹。鬼爪九现是武学,而法符神纹则是玄学,鬼爪九现靠的是内力,而法符神纹靠的是神魂。正如公子所说,当今武林修习神魂的功法并不理想,以致神魂修炼变得十分艰难。这固然影响了大批武林人物进入驭气境,对我鬼谷法符神纹的修习影响更大。 因此,我们想……希望公子能割爱惠赐功法……当然,我也知道各门各派对自己的功法敝扫自珍,何况公子所掌握的是绝世神功。对此,我们当然不会让公子太吃亏,愿以我鬼谷的绝学与公子交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司马天星微微一笑,道:“这没问题,只不过,晚辈对鬼谷的法符神纹慕名已久,只对这个感兴趣,不知大伯能否让我修习?” 安德超略一沉吟,道:“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商量,但有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什么附加条件?愿闻其详!”司马天天心中暗喜。 安德超道:“祖上定下了法符神纹不得外传的规矩,也说了传子不传婿,传媳不传女。尽管规矩是人定的,是可以改的,但我们也不敢太过违背祖训,作太大的改动。最多也就是把你当作特例处理,只针对你稍微改动一些,不过,终归是不能将镇谷绝学传给外人的。 因此,如果你是我安家女婿,我们可以针对你改成允许传给女婿!” 安十五妹闻言,脸唰的一下红了。司马天星则差一点笑出声来,这是什么附加条件,要买一送一吗?不,是换一送一! 司马天星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谦逊道:“哦,是这样啊,我与十五妹已相恋年余,感情甚笃,娶她为妻,乃我之愿,但我目前孤苦伶仃,无家可归,在江湖上飘泊,而十五妹是谷主的掌上明珠,深恐薄待了她!” 安德超道:“公子乃忠良之后,家学渊源,本身也侠肝义胆,豪气干云,年方弱冠,便已创下赫赫功业,是真正的少年英雄,再过几年,势必威凌天下!把十五妹托付于你,我等甚是心慰。公子不必自谦,鬼谷虽然有些薄名,但也只不过是偏居一隅的武林一脉而已,反到是我们高攀了呢!” 司马天星道:“我们年龄还小,而且……而且我也毫无准备,若现在成亲,怕是有些太急,轻慢了十五妹……” “不是要你们马上成亲,而是要确定下婚姻关系,把婚给订了,你们俩今后在江湖上结伴行走,也才名正言顺,像现在这样,免不了遭人谈论!”安德然打断了司马天星的话。 安十五妹本想反驳几句,但一想父亲是要他们俩订婚,这是好事啊,便闭口不言。 安德万喃喃自语道:“说起来,小十五与司马公子还真是有缘啊,就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似的!” “恭敬不如从命,全凭几位伯、叔做主!”司马天星眼看与安十五妹订婚已成定局,心中大喜,却还卖乖。 安德超一拍大腿,道:“好,选个吉日,为你们举行订婚礼!” 司马天星躬身致谢,却以神念传音对安十五妹道:“好老婆,乖老婆,附加条件哟,我不答应都不行,这下叫你老婆,名正言顺了吧!” 安十五妹无法用神念传音,不回敬几句有心有不甘,冷哼了一声。 虽然哼的声音很小,但哪逃得过安德然和安德超的耳朵呢。 安德然横了她一眼,道:“你在哼什么,对我们的决定有意见?有就早说!” 安德超看了看安十五妹,疼爱地拍了拍十五妹的肩膀,道:“小十五向来懂事,怎么会有意见呢,是不是?你们看,脸都羞红了,心里高兴着呢!” 安十五妹忸忸捏捏地,索性背过身去。 安德超瞟了安德然一眼,道:“哎,不是我说你,连自己女儿的心思都不晓得,怎天就知道摆出一副老爹的架子,凶巴巴的,说话**的,她是女孩子,不是那些臭小子,你那一套拿去对付那些臭小子还差不多,对待女孩儿可不行!” “唉,大哥,她就是被你们宠坏了的,养成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逊的德性,将来……将来……”安德然本来是想说,“将来嫁出去后,如何与丈夫、公婆相处呢?”但话到嘴边才想起司马天星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便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宠她是事实,但她并没有变坏呀,而且还干了许多令人赞叹的侠义之事,这很好啊,怎么能说是被我们宠坏了呢?”安德万出言驳斥安德然的话。 昨天晚上喝醉酒的安德物、安德外两兄弟虽然没有出言反对,但两人都点头赞同安德万的话。 安德然道:“虽然没变坏,但这种德性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总是不好吧?!” 安德超笑了笑道:“你着什么急呢,只要司马公子没说不好,那就没事儿,如果司马公子说咱们小十五的脾气确实不好,那才是真的不好。即便如此,你也不用担心,我相信聪颖过人的小十五会及时改正的!是不是啊,小十五?” 安十五妹连连点头,转过身来,搂着大伯的手臂,道:“还是大伯明事理,爸,你得学着点儿!” 安德然瞪了她一眼,当着司马天星的面也不好过分教训她。 其实,安十五妹并不是不听话,而是因为太聪明,安德然每次以父亲的身份教训她的时候,只要理由稍有不充分,便会被她抓到漏洞,发起反击。 这使得安德然今常在女儿面前吃瘪,很不服气,父女俩就成了老对手,见面说不上几句,就开始唇枪舌战。 两人若是有理说理,到也罢了,一旦安德然要抬出父亲的身份以势压人,耍横不讲理,就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外加自己的夫人,会群起而攻,指责他的不是。 第一百零九章 民风剽悍 安德然五兄弟养了十四个儿子,只有安十五妹是女儿,而且自幼聪颖过人,长得粉雕玉琢。因此,全谷上下,老的少的,莫不是倍加宠爱,衔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怀里怕憋了,真正地当成了掌上明珠。 因其排行十五,所以,老一辈都称她小十五,同辈人都称她十五妹,她的真名字“安晓岚”却反而没人叫过。 久而久之,连安十五妹自己都淡忘了自己的名字,在江湖上报字号时,冲口而出地报出“安十五妹”的名号,而不是报出“安晓岚”。 司马天星与她相恋年余,还以为安十五妹就是她的本名呢。在古代,有的女子终生都没有名字,叫什么妹、什么妞的很常见。 安德然是江湖武夫,为人较粗豪,对付武林豪客有一套,但对自己的小女儿却毫无办法,经常埋怨他的几个兄弟,认为是他们在背后为安十五妹撑要,让她胆大妄为,不服管教。 但他讲道理不仅讲不过安十五妹,更不是大哥安德超的对手。因此,他无法按自己的方法管教女儿,甚感憋屈。随着安十五妹年龄渐长,更不听他的了,他很担心女儿的性格会影响她未能的幸福。 可是,她越想管制女儿,女儿的反弹就越大。这次安十五妹外出,一走就是将近两年,虽然有神州帮的人传来信息,知道她的行止,没遇到什么危险,但当父亲的心中总是放心不下,终日忐忑不安。加上夫人又常埋怨他,将女儿外出不归怪罪在他的身上,让他更加气恼。 事实上,安十五妹并非不想回家,而是应表妹唐玉璧之邀,出去营救唐玉珠,遇到司马天星,后又巧遇解小玉,去到了神州帮。不久之后便与司马天星相爱,沉浸在热恋中。随后又因战事频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故尔近两年未归家。 因此,大战落幕后,安十五妹就邀请司马天星到鬼谷。 她虽然自信父母和叔伯不会反对她和司马天星交往,但没有想到大家对司马天星大为赞赏。 安十五妹甚感自豪,特别是大伯竟然同意司马天星修习法符神纹,更是始料未及,美中不足的是,竟然将她与司马天星的婚姻作为附加条件,给那鬼头鬼脑的小子留下了话柄,今后还知道他将以此为题,怎样来编排她呢。 安十五妹哪是那种白等着吃亏的人呢?想到这一层,她立马有了主意,开口道:“大伯,我们鬼谷的绝学岂能轻易传给别人呢,我对此还是有点意见的!” 众人闻言一呆,都说女生外向,何况是热恋中的女人,为恋人两肋插刀,背判家庭的事时有发生。想不到小十五竟然在此时横刀立马,维护家族利益,心中甚是欣慰,同时又觉得奇怪。 司马天星则心中打鼓,这个妖精,连阴山老妖都称她为大妖,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安德超道:“小十五,我们是和司马公子交换神功,并不吃亏,你有什么看法,就直说吧!” 安十五妹道:“他的天雷锤炼法,我已经学到了,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教给你们就是,何必用我鬼谷的绝学去和他换呢!” 安氏兄弟闻言,心中一惊,安德超摇头道:“小十五啊,你这就不对了,我鬼谷乃武林正道,怎能做出这种事呢,不许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吗?!” 安德然脸都红了,恨恨地道:“你……你……你这种做法,与那些卑鄙无耻的邪魔歪道有什么两样,这叫背信弃义……忘因负义……过河拆桥,你懂吗?” 安十五妹道:“爸,你女儿有那么不堪吗,好像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有你这样的老爸吗?” “哼,我还想说,你是我的女儿吗,我安德然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生个女儿竟然是这样……” “我是你生的吗,我是妈生的!” 安德超举起手,道:“别吵了,小十五一定还有话说,听她把话说完!” 安十五妹道:“我不反对他学习鬼谷的法符神纹,我只是想提一个附加条件!” 司马天星心道:“莫非还要换一送二?提吧,本公子可以考虑、斟酌……” 安德超道:“什么样的附加条件,说出来听听!” 安十五妹道:“我很小就知道司马温公是大大的忠良,是万家生佛,因此,当我知道他是司马温公的孙子后,心中就有一个想法,我要尽我的绵薄之力,帮助他,扶助他,哪怕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话到此处,眼圈一红,眩然欲泣,背过身去。 众人闻言,尽皆感动。这哪里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能说出的话? 安德然走过去,抚摸着安十五妹的螓首,道:“小十五,爸不该骂你,爸不对,你别激动,慢慢说!” 安十五妹道:“如今,他已经家破人亡,孑然一身,甚是可怜,我希望他能有一个累了可以回去休养、倦了可以回去憩息的家。因此,我的附加条件就是他应该拜大伯你为义父,这样,不仅鬼谷是他的家,他有归宿感,而且您教导他修习鬼谷绝学,也不算违反祖训,岂不两全齐美! 至于以儿女婚姻为附加条件,修改祖训变通处理,皆是下策!” 众人闻言,均觉这想法很特别、很新颖。 安德超谦道:“老夫何德何能,怎敢托大收司马公子为义子呢,不妥……不妥!” 司马天星心想,早晚他也是自己的岳伯父,岳伯父与义父有多大的区别呢,其实都是长辈亲人,没有多大的差别。于是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伯德高望重,乃武林名宿,前辈高人,玄学造诣,独步江湖。孩儿愿意拜您为义父,尚望不要嫌弃!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言罢,双膝跪地,磕头三响。 安德超急忙扶起,哈哈大笑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最得意的恐怕就是收了你这个义子了,哈哈哈哈!来人啦,赶快整备酒宴,鬼谷大庆三日,将天星与小十五的订婚礼仪一并办喽,全谷人丁,每人犒赏白银十两,哈哈哈哈……” 安德然等四兄弟齐齐拱手,祝贺老大收了义子。 中午,鬼谷在临近花园的大坝里开了三十桌酒席,坐了两百余人,场面十分热闹。 席间,安十五妹的兄长及师兄弟们纷纷向司马天星敬酒。司马天星仗着内功深厚,来者不拒,很快喝翻了七八人,自己也有些熏熏然。 这时,安十五妹的十几位嫂子,由二嫂带队上阵了,说什么当哥的敬的酒喝了,当嫂的敬的酒也得喝,司马天星只好振着精神,与嫂子们喝酒。 这些嫂子虽是女流之辈,但一个二个酒量不弱,轮番上阵,每个都喝了五大碗。司马天星则喝了五十多碗,虽然以内力催逼,加快酒的挥发和蒸发,但喝得太急,喝的量始终比蒸发的量大些,渐渐支撑不住。 好在嫂子们内力较弱,一番硬拼后,嫂子们不敢再喝。见司马天星还没有被放翻,心中不忿,开始变花样,提议猜拳,猜输了的要么喝酒,要么被刮鼻子。 司马天星觉得这样做很不雅,极力推辞。 但嫂子们很蛮横,好说歹说就是不允,司马天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 他输了的时候,不愿被嫂子们刮鼻子,只好喝酒。 他赢了的时候,嫂子们大大方方的把脸伸过来,让他刮鼻子,但他却怎么也不好意思下手,只好算了。 如此一来,司马天星输了喝酒,赢了等于白赢。 没过多久,司马天星感觉到肚子已经装不下酒了,酒水好像已经满到了喉咙部位一样,而且想小解。 司马天星起身准备上茅厕,那些嫂子哪里准允,说她们这里的规矩就是拼酒的时候不能上茅厕,上茅厕就是耍赖。六嫂、七嫂一边一个,一点不避男女之嫌,抓住他的胳膊,摁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其他人则围在桌旁,将他包围起来。 司马天星汗如雨下,看这架势,今天自己恐怕要栽在这里,不出点儿丑恐怕难以善了。 三嫂子提出,如果让她们亲一下脸蛋儿,道一声“乖”,就让他到茅厕去;否则,视为犟尿,就得让她们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司尿;再不然,就憋着。 司马天星傻眼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让几个妇女像亲小孩子似地亲脸蛋,还要赞一声乖,想想都肉麻。如果再让她们抱着司尿,岂不丢人丢到家了,今后哪有脸活下去,自然是不敢承认。 但若要继续憋尿,又实在难受,若是万一憋不住,流尿了咋办,恐怕只好买砣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此时,他觉得自己眼前的处境比种飞虎被美女群殴还要惨。 他一边搪塞,一边偷偷地向安十五妹使眼色,希望她能帮他解围。安十五妹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 再看那几位兄长,大部分都被自己灌扒下了,没扒下的也好像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一点不以为意。 连安十五妹的母亲宋夫人,以及新认的义母卫夫人等长辈,都对这边的吵闹浑然不在意,好像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司马天星终于明白,这些妇女如此的放得开,毫不避讳男女之嫌,喝酒、说话、行事,处处透着剽悍、豪放、洒脱,都是因为乡风民俗使然,在他这个外来者看来极不正常的事,在这里却是很正常的事。 在其他地方,大户家的女子极少出门,走路、坐立、说话、吃饭都有严苛的规范要求,连笑的时候声音都不能太大,要笑不露齿。 但在这里,看不到那些规范的影子。 那些讲规范、讲风仪的做法并不是不好,但却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们的自在,抹杀了人们的洒脱,禁锢了人们激情。 在这里,人们是逍遥自在的,是洒脱不羁的,是豪迈奔放的,充满着原始的野性,展现着剽悍的气质,绽放着生命的光华。 司马天星因缺失对此地风土民情的了解,一不小心,就被这些嫂子瞄上了,成了她们释放野性,恶作剧的对象。 在当地,姑爷和大妗子之间,表弟和表嫂之间,堂弟和堂嫂之间开一些恶作剧式的玩笑是家常便饭,在这些玩笑或恶作剧中,拉近距离、增进亲情。 司马天星平时觉得安十五妹霸道刁蛮,但与这些嫂子的野性相比,她算是很温顺的乖乖女了。 司马天星见求援无效,只好在众女莺莺燕燕声中苦思脱身之计。突然,他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二十多粒红色珍珠,摊在手掌上,笑着道:“各位嫂子,你们可知道此为何物?” 众女自然不知,惊奇地盯着他手掌中鲜红发亮的珍珠。 司马天星道:“这是美肤驻颜的圣品,女人们千金难求的宝物啊,二嫂,你要是吃了一颗这样的珍珠,今天吃下去,明天爬起来,白发变黑,皮肤嫩白,包你十年之内,一点也不变老!”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 “哈哈哈哈,想不到兄弟你竟然在江湖上卖过假药!哈哈哈!” “他这是想蒙我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休想!大家围紧了,免得他从我们胯下溜了!” 司马天星闻言,唯有苦笑,心想: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从你们的胯下溜走吧,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他没有骗你们,那可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的东西!”安德物昨天晚上喝醉了,差一点被关禁闭,今天没敢喝酒,颇有些不习惯,免不了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见司马天星被十几位嫂子围着,而且不晓得当地风俗,知道他要倒霉,也没在意,这时见他拿出百穴珠所产的七彩珍珠,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十几个女人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 司马天星笑容可掬地道:“各位嫂子,这珍珠权当小弟的见面礼,不成敬意,聊表寸心而已,每人两粒,请笑纳!” 众女楞了一下,不敢置信,二嫂笑道:“好兄弟,知道心疼嫂子们,很好,拿来吧,多谢你啦!看在这宝物的分上,今天就放过你!” 司马天星给每位嫂子两粒珍珠后,一阵风似的逃走,直奔茅厕。 背后传来笑声,只听九嫂的声音道:“看样子真的是憋急了,怕是要流了吧!” 八嫂道:“待会儿注意检查他的裤裆,看流了没有!” 五嫂喊道:“天星兄弟,慢点,别摔倒了,可以捏着下面!”又是一片一片的哄笑声。 司马天星闻言,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成片成片的,这种男人都难以出口的话语,竟然出自这些女人之口,简直不可思议。 第一百一十章 神符奥秘 司马天星从茅厕里出来后,站在远处,假装观赏鬼谷的风光。而实质上是被嫂子们整怕了,想起了初入鬼谷时安十五妹的告诫,最好躲远点。 很快,所有酒席都散了。司马天星向安氏兄弟了解了当地的气候情况。鬼谷虽然不如神仙顶的雷霆多,但每年二月至十月,雨天还是经常有雷的。 下午,司马天星将安氏五兄弟召集起来进入密室,首先向他们讲解天雷的知识。 他讲的内容是:由于宇宙射线和其他光和热的电离作用,大气中的尘埃、水雾等微粒带有正电荷和负电荷。但这些带着正、负电荷的微粒混杂在一起,处于一种无序的、混乱的状态。 如果这些带电的微粒与微粒相撞时,如果是正电荷与正电荷相撞,会合并电荷更强的正电荷;如果是负电荷与负电荷相撞,会合并成更强的负电荷,如果是正电荷与负电荷相撞,就会吸附在一起,正负抵销,对外呈现中性,不再带电。 这些不带电的微粒若再次遇到宇宙射线或强光强热等时,它们又会再次电离,分解成带正、负电荷的粒子。因此,空气中的各种微粒其实是处在一种动态平衡的状态。 但凡这种微粒碰撞,所释放的雷电之力是在碰撞过程中完成的,不仅能量极其微弱,而且也没有空气电离现象产生,因此人们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还由于这些微粒所携带的电荷极少,以致电量极为微弱,难以使空气电离,因此,只要不相撞,它们根本无法放电,会一直游荡在大气之中。 这种游荡在大气之中的单性电荷粒子对人没有影响,所以人们生活在空气中、水雾中,并不会被电到,也不会有什么异样感觉。 世界以及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的,虽然这种平衡是动态的平衡。为了保持正、负电荷的平衡,在电势能的作用下,那些带电微粒会自行运动,以保持区域性正、负电荷平衡,最终使电势能为趋近于零。 但是,在特定条件下,这种平衡和无序会被打破。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出现异常现象,具体来说就是发生剧烈的放电现象,也就是出现闪电霹雳。 特定条件可以自然形成,也可以人为形成。 自然形成的特定条件是:在有大量雷雨云集聚时遇到强对流气流,空气粒子撞击电离,形成放电通道。 人为形成的特定条件是:人为集聚雷雨云,人为制造强对流气流,并人为打通放电通道。 在特定条件下,霹雳闪电的形成原理是:当大量雷雨云聚集在一起时,云团中存在着大量的携带正、负电荷的水云微粒、雪云微粒、冰云微粒及其他带电微粒,统称为带电云粒。 一旦遇到强对流气流,这些携带正、负电荷的云粒将受到重力和气流的分选作用,从而产生分离。携带正电荷的云粒因为比较轻,上升到高空,携带负电荷的云粒因为比较重而下垂到低空,从而完成了正、负电荷的分离,且正电荷集聚在一起,负电荷集聚在一起,形成了有序的、正负电极对峙的状态。 当云团中正、负电荷分离,且分别集聚到一定能量时,云团中就会形成强大的电位差,也就是雷电场。 在气流配合作用下,带电云粒子相互碰撞,也与空气粒子碰撞,在碰撞中释放能量,进一步加剧碰撞。 与此同时,在电场作用下,大气中的电子有足够的动能撞击空气分子使其电离,并加入撞击,引起连锁反应,碰撞越来越激烈。这种现象犹如雪漰,初时星星点点,到后来万马奔腾,排山倒海。 这种碰撞为形成雷电通道起着开路先锋作用,当电场中大量的空气粒子被撞击电离后,放电通道就形成了,在强大的雷电场作用下,所有的正电粒子向雷电场的负电极运动,所有的负电粒子向雷电场的正电极运动,从而产生空气电离的放电现象,也就是闪电和雷霆。 这些闪电和雷霆是在雷雨云团中产生和发生的,称为云中雷。 还有一些雷是击向地面的,称为下地雷或滚地雷。司马天星的天雷锤炼法需要的是下地雷,而不是云中雷。 下地雷的形成原理和云中雷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云中雷是云团中上正、下负的电荷粒子群之间放电,而下地雷是云负、地正的电荷粒子群之间放电。 当空中聚集了大量的雷雨云时,塔状雷雨云的下部全是携带负电荷的云粒,在负极性雷云的感应下,地面相对较高的建筑物、附着物会集聚大量的正电荷,从而形成雷云负电与地面正电的电场。当雷云与地面之间形成放电通道后,就会产生下地雷。 以上就是闪电霹雳形成的原理。 司马天星讲解完雷电产生的原理后,安德然问道:“数年前,我曾经见过一个金红色的雷球从天而降,击在一棵千年老树上,将老树击断。我们赶到老树那里一看,树洞中有一堆红色的蚂蚁被击死。这种雷球与你讲解的天雷好象不一样,请问这雷球是什么东西?” 安德超和安德物声称也见过这样的雷球。 司马天星道:“您们所见到的雷球并不是普通的下地雷,而是一种小型的劫雷。这种劫雷属于正击雷,是带正电荷的劫云与带负电荷的地面妖物之间的放电。而普通的下地雷属于负击雷,是带负电荷的雷云与带正电荷的地面附着物之间的放电现象。” 安德然道:“照你这么说来,这劫雷是专门击杀妖物的喽,我为什么没有见到妖物,只见到一堆红蚂蚁呢,难道那些红蚂蚁会是妖物?” 司马天星道:“红蚂蚁当然不是妖物,真正的妖物早已被劫雷击成飞灰,魂飞魄散了,根本就见不到。那些红蚂蚁只是遭了池鱼之殃的陪葬品而已。 之所以称这种雷球为小劫雷,是因为它只对付带有强大负电荷的小妖孳,对大妖是无用的。” 安德超道:“据说人类和妖类在渡劫时,会遭遇劫雷,那种劫雷和这种小劫雷有什么区别?” 司马天星道“渡劫时的劫雷是天地规则,在天地规则的督导下,会自动形成强大的劫云,而且这些劫云或带正电荷或带负电荷,是根据渡劫的对象而定的。至于天地规则是什么,又是如何督导劫云生成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劫雷则是携带强大负电荷的妖物企图吸引雷云中的负电荷以强大自身,扰乱了雷云的自然法则,因而导致雷云中的正电荷以球状从高空飞落,对妖物轰击。” 接下来,司马天星向安氏兄弟讲解了天雷锤炼法。 首先讲解的是引雷装置及其各部件的功用。 其次讲接引雷电之力进入体内后,如何驾驭雷电之力冲刷经脉及凝炼神魂。 最后,司马天星绘制了接引雷杆和引雷链的图案,标明尺寸、数量,交给安德然派人到山外打造。他准备在鬼谷建立引雷装置。 第二天上午,鬼谷内张灯结彩,为司马天星和安若岚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订婚仪式,自此,司马天星才知道安十五妹真名叫安若岚,与他同年生,只小两个多月。 中午开宴的时候,司马天星低调了很多,推说昨天喝多了,今天都感到不舒服。 于是,别人向他敬酒时,他都先说定每人只敬一杯。 那些嫂子昨天晚上服了一粒红色珍珠后,今天起来,果然白发变黑,皮肤嫩白,容光焕发,纷纷向司马天星敬酒致谢。 司马天星照样先说好,每人只敬一杯,否则不应招。嫂子们允了他,没有再整他。 当日下午,司马天星开始跟随义父安德超修习法符神纹。安德超也先从法符神纹的原理讲起。 法符神纹有“法符”、“神符”、“符纹”、“神纹”等多种简称,实质上就是以神魂之力挟带着内力和封印之力,绘制出的一些能够储藏神魂力和内力图案。 将神魂力和内力注入那些事先制作好的图案当中,然后封印起来,图案就变成了法符神纹。 解释起来很简单,但操作起来却极为复杂。 首先,符纹图样就有成千上万种,有模仿动物的神经系统和经脉系统的图样,有模仿人的神经系统和经脉系统的图样,有虚拟的神经系统和经脉系统的图样。 比如鬼谷花园中的铜人和宝瓶居里的木头人,他们的符纹图样就是人的神经系统和经脉系统。 人和动物的符纹图样是固定不变的,但虚拟的图样则是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的,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设计和创造。 符纹绘制或镌刻在某一载体上,这个载体就是硬件,那么软件是什么呢,软件就是神魂之力。 因为铜人也好,木头人也罢,它们本身是没有大脑的,也就没有思维。要想它们行动起来,而且按照人们的意志去行动,就必须输入软件。 要怎样输入软件呢?实际上就是注入烙印了一套程序的神魂之力。 比如让木头人洗碗,神魂注入者要先通过冥想,预拟出如何到数十张桌子上把碗收起来,端到洗碗槽中;如何注入洗碗水,注入多少洗碗水;如何加入适当数量的洗洁剂;如何将碗洗净、清漂;如何将碗拿到某个地方存放,以及每一个动作的幅度、力度、角度,走动的距离、速度、方向等等。 将这一系列冥想的动作和识别方法都烙印在事先分割出来的那部分神魂之力中,然后将这部分烙印了程序的神魂之力注入神经系统符纹中,最后封印,这就完成了程序的输入。 有了硬件和软件,还需要动力,于是,动力注入者要根据所设定的程序对动力的需求,注入相适配的内力在其经脉系统中,最后进行封印,这就完成了动力的输入。 有了硬件、软件和动力的法符神纹看起来似乎已经完成了,但其实不然,还需要设置若干触发程序、和识别程序,而且这些触发程序和识别程序要紧密联系在一起。 比如说:皮制燕子要在空中追食虫子,需要让它首先发现虫子,并根据虫子飞逃的方向追逐。当虫子转弯飞行时,皮燕子应跟着转弯,这都需要若干识别程序和触发程序。 比如说:贴在破屋里的一张装神弄鬼符,需要如何触发它呢,是进入破屋中的人移动了某件物体就可以触发呢,还是因为进入者发出声音就可以触发呢,这就有许多变数,有许多种设计方案,设计出的触发程序也会千奇百怪,大相径庭。 又比如说:宝瓶居中的木头人,当它走过去打开房门后,有人在旁边立即将房门关上,木头人此时应该具有识别能力,认识到房门需要再次打开,在这种认识下再次触发开门程序,直到房门真正打开,没有再关上为止。 又比如说:黑木头人送洗澡水到房间的时候,先敲门三下,如果客人及时打开了房门,他可以提着热水走进房间,并将热水倒进浴缸中;如果客人未及时开门,那么,木头人首先要识别到房门并未打开。是继续敲门,等待客人开门呢,还是直接推开房门走进去呢?这就需要根据设计者的想法来设定不同的程序。 再比如说:白木头人进到房间后,如果是白天,他需要去点油灯吗,肯定不需要,如果是夜间呢,肯定需要点油灯和灯笼,这同样需要木头人对光线的识别,确定是否需要点灯,并通过不同的触发程序来形成不同的系列动作。 如果木头人正准备去拿火折子点灯的时候,却有人事先将火折子拿走了,或者换了一个假的火折子,木头人又该怎么办呢? 总之,行动程序、识别程序和触发程序的输入,是制作法符神纹的重点和难点。 修习法符神纹的基本功就是绘制符纹图样。无论是在纸上、布料上、丝帛上、皮革上、木头上、石头上、骨头上、瓷器上、铜铁上绘制符纹,绘制出来的每一根线条都必须是管状的,而且这个管状线条的管壁必须具有封印力。 试想一想,用毛笔画一根线条,这根线条必须是管状的,而且具有封印能力,这得有多难。 许多人苦练数十年,也无法画出这样一根线条,仅基本功中画线条这一项,就可看出修习法符神纹的难度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呼风唤雨 要想用毛笔画出能够承载内力和神魂力的管状线条,必须以神魂力操控内力注入笔尖进行绘制,才能完成;要想画出来的管状线条具有封印内力和神魂力的功能,必须以神魂力挟带着封印之力注入笔尖进行绘制,才能完成。 然而,符纹有大小,大的图样方圆一丈,小的图样比芝麻还小。这就导致线条有长有短、有粗有细,长的逾丈,短的近乎于点,粗的有小指粗,细的比汗毛还细。 但无论线条长短粗细,所有单体线条都必须一气呵成,中间不可停歇,更不得间断,必须到了结点处才能停止。 否则,绘制出的线条要么管孔出现淤塞,致使神魂之力和内力将在管状线条中运行不畅;要么管壁厚薄不匀,致使封印能力下降,导致储存在法符神纹中的内力和神魂力流失。 这就使得画线条的难度进一步增大,而画出具有封印能力的管状线条只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 一个完整的符纹是若干节点、直线条、曲线条、圆、椭圆、三角形、菱形、正多边形、不规则多边形等等组成的,千丝万缕、交叉纵横、盘曲叠加、错综复杂,让人眼花缭乱,在绘制过程中,只要有一根线条出现错误,整幅符纹就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如果画符纹线条的基本功不过关,根本就绘制不出合格的符纹。 而画符纹线条需要强大的神魂力作为支撑,神魂力不强,难以练就基本功。 司马天星了解这些以后,举一反三,他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手印和符纹有许多相似之处。 手印是将某些招式或组合动作分解成若干单体动作,然后根据先后秩序组合在一起,将这一整套组合动作烙印在神魂之中,而结手印时,手的动作其实就是触发动作。 比如说:司马天星要施展白鹤亮翅这一招,他要预先将该招式的驭气、出剑、排列剑阵、格挡对方兵器、斩击敌人、收剑等过程分解成千百个单体动作,然后再按先后顺序将这些单体动作组合起来,一气呵成,烙印在一部分神魂力中,只要一结手印,触发这部分神魂之力,神魂之力就会自动驭使宝剑施展出白鹤亮翅的招式。 手印与符纹不同的是,符纹需要载体,需要制作符纹图样,而手印不需要载体,也不需要符纹图样,而是直接烙印在一部分神魂中。 若说谁更高级,似乎很难评判,只能说各有千秋。 手印不需要载体,不需要图样,更为便捷,随时可用。 而法符神纹的优点是可以将自己需要的一系列动作通过载体去完成。 比如:法符神纹可预先刻在破屋中,一旦有人触发,就会鬼哮声声、鬼影翩跹,手印却没有这样的功能。将法符神纹刻制在木头人身上,一旦触发,木头人不需要制作者指挥,可以按照既定程序自动做很多事情,而手印却没有这样的功能。 如果将手印与一般的武功招式相比,手印的复杂程度和修习难度要大百倍甚至千倍。 如果将手印与法符神纹相比,则法符神纹的复杂程度比手印又要大十倍至百倍。 司马天星终于知道为什么法符神纹除了鬼谷外,全天下皆已失传,如今江湖上一些和尚、道士的鬼画桃符,其实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任何法力。 法符神纹失传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实在太难修习,对修习者的天赋要求极高,一万个修习者中,很难有一个人真正学有所成。 再加上掌握着法符神纹的各大门派都当做宝典秘笈,不肯外传,能够有资格修习的人本来加少,因此,最终失传是必然的,鬼谷未曾失传则是偶然现象。 尽管法符神纹极难修习,但司马天星不是一个畏难却步的人,而是一个知难而上,敢于攻克难关的人。 在安德超的精心指导下,司马天星开始学习直线条的绘制。 绘制符纹的笔是普通的紫毫,纸是普通的纸,所用石砚产自夔州路忠州南宾县,名为金音石砚,所用墨是辰州出产的辰砂与蛞蝓黏液调合而成。 因司马天星的神魂力极为强大,内力也极其深厚,加之他练成了若干套手印,触类旁通。所以,他在失败了八次后,第九次就画出了一根合格的线条,令安德超惊讶不已。 安德超画出第一根合格线条用了一个月时间,而司马天星仅用了半炷香的时间。这种差距简直让安德超有撞墙的冲动。 晚上,司马天星在宝瓶居中苦练符纹基本功,不眠不休。 天亮时,他已能绘制长度在六尺以内、绿豆粗细的直线条,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白天,司马天星继续练习。 安十五妹来到宝瓶居,默默的看着他苦练基本功,时而在砚台中添加少许辰砂和蛞蝓液。 中午,安十五妹见蛞蝓液不多了,便亲自到阴湿的草丛、菜地中寻找蛞蝓,抓住一只便放进一个小瓷罐中,盖上盖子,再去抓第二只。 她抓了几十只蛞蝓后,返回了宝瓶居,在瓷罐中放了一撮盐,轻轻摇动,估计盐粒已经与那些蛞蝓混合均匀后,将瓷罐搁在一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安十五妹揭开瓷罐的盖子,往里一看,几十只蛞蝓几乎全部化成了黏液。 因为符纹的线条必须是中空的管状,画出来的线条会凸超在纸面上,用水或者其他液体调合辰砂绘制的线条强度不够,很容易磨损或水浸而变得模糊,最终坏掉。 必须用蛞蝓的黏液与辰砂调制在一起,画出的线条才不怕水浸和磨损,即便一直泡在水里,也可以保存一年以上,如果保管得好,不被水浸,不受磨损,几百年都不会损坏。 到了晚上,司马天星已能绘制粗若小指、细若绿豆、长度在六尺以内的直线条,且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是夜,他没有继续练习画线条,因为他感到了疲乏。 于是,他睡了两个时辰,打坐了三个时辰,精神又恢复巅峰,神采奕奕。 天亮后,司马天星又开始练习,所画线条越来越细。 又过了五天,司马天星已经能画出细若兔毛、长度在六尺以内的直线条,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自此,他用了八天时间,将画直线条的基本功练成了。 四月初五,鬼谷打造的引雷杆、引雷链已经运回来了,司马天星骑着仙鹤飞上宝瓶峰的峰顶,也就是宝瓶的瓶口上,亲自安装引雷设施。 司马天星看了看天,估计近期将不会有雷雨天气。为了检验新安装的天雷接引装置是否正常,司马天星决定人为引发天雷,进行试验。 司马天星自从进入驭气境后,就开始修炼掌心神雷的功夫,目前尚未炼成,但已经可以引来下地雷,只是还不能驾驭雷球进行攻击。当他进入驭气圆满境,形成强大的外气领域后,就能得心应手地掌握雷球,从而修炼成掌心神雷,用雷霆劈人。 司马天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安氏兄弟及安十五妹后,叫他们六人做好准备,一旦引来天雷时,他们便分别握住引雷铁链,将雷你所看的的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呼风唤雨已启用防盗模式,只有半章和上一章内容接不上。后面隐藏部份请到百度搜:进去后再搜观看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雷霆法符 四月二十二日,司马天星去找义父安德超,向他要一些比较简单的符纹图样,准备练习符纹的绘制。安德超看了司马天星练习时绘制的各种线条,无不均匀规正、流畅通达、神韵盎然,叹道:“我儿真乃修习法符神纹的盖世奇才呀,为父当初练习了七年,才达到了你这种水平,神韵都还略差了些,而你才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相比之下,为父简直羞愧难当啊!” 司马天星宽慰道:“父亲当时武学境界较低,修习起来自然进境缓慢,如果您当时有今天的境界,想必进境比我还快呢!” “你就不要宽慰我了,为父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安德超摇头慨叹不已。他一个铜柜中拿出一叠符纹图样,选了一些较为简单的,递给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放好图样后,道:“义父,我有一个想法,我想制作一些雷霆法符,既可以用作攻击敌人的强大利器,也可以将雷电之力储存起来,需要修炼天雷锤炼法时,将雷霆法符贴在引雷杆上触发,岂不是随时可以修炼,用不着眼巴巴地等着下雨打雷?!” 安德超闻言眼睛一亮,喜道:“这想法好啊,妙啊!如果制作成功,雷霆法符将成为威镇武林的大杀器呀,开雷霆杀器之先河啊!” 司马天星道:“那就请父亲设计一套符纹,然后我来注入神魂之力和雷霆之力!” 安德超想了想,摇头道:“对于雷霆之力的特性、强弱等为父知之甚少,我只能从绝缘储存、瞬时触发、延时引爆、威力增幅等原理上先设计出一个草图,待你自己掌握设计法符神纹的知识后再进行修改完善,确定各种数据吧!” 司马天星道:“那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安德超道:“这种引爆符纹是最简单不过的了,只要数十根线条就能解决问题,相信你很快就能入门!” 接下来,两人先就这一大杀器的载体进行了细致的讨论,最终决定: 先确定三种类型的载体,一是帛质载体,专用于贴在引雷杆上释放雷电之力,便于修炼天雷锤炼法。 二是以铜或铁制作成圆球状,外壳很薄,圆球内部装满铁砂子,符纹刻在圆球表面,对敌时,触发启动,投掷向敌人,即可炸死敌人。这种圆球可以分成大、中、小三种规格:大的如盆,可以攻城拔寨;中号如鸭蛋,可以混战时炸死敌人一大片;小的如珠,单打独斗时使用。 三是以皮革制作成飞鸟样式,内藏毒药或铁砂,可以远距离奔袭目标。 两人商议完毕后,一道去见谷主安德然,将安德万、安德物、安德外召集拢来,讲了准备研发雷霆符纹、制作雷霆杀器的事情。 众人闻言,尽皆振奋。决定分头行动,由安德超设计符纹原理图样,安德然设计载体图样,经审定后命人打造,安德万专门指导司马天星修习法符神纹,以期司马天星早日掌握符纹设计的基本知识,参与雷霆符纹的审定。 于是,司马天星白天听安德万讲解符纹设计的基本理论,晚上练习符纹图样的绘制,一天到晚地忙碌。 当有雷雨天气时,安十五妹和父亲及叔伯修炼天雷锤炼法,将接引在体内的雷霆之力消耗完毕后,安十五妹就和安德万一道来宝瓶居。 转眼十天过去,后天就是端午节了,司马天星已经基本掌握了设计法符神纹的基础理论。 安德万对此赞不绝口,说他掌握这套理论用了五年多时间。 司马天星的神魂力强大,因而具有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本领,加之理解力超强,学习起来自然奇快。 他甚至已经打好了雷霆法符的腹稿,准备明天绘制出来,拿去与义父设计的稿样对照,找出差距,从中积累经验。 第二天,司马天星花了半个时辰绘制雷霆法符,一次性成功。 他和安十五妹立即跑到安德超那里,呈上符纹,安德超也拿出了自己设计的图样,两相对照,大同小异。两人就工作原理方面的不同之处进行分析和斟酌,取长补短,进行修正。 在程序方面,司马天星初次设计,经验不足,以安德超的设计理念为主,改动较多。 在数据方面,因安德超对雷电强弱及特性了解不多,并没有标明数据。为敲定这些数据,安德超与司马天星以提问——答辩的方式,对司马天星设计的数据进行了斟酌、修订,最终确定了下来。 下午,仍由司马天星执笔,仅用了小半个时辰就重新绘制了一张定稿符纹。 这张定稿符纹是用来贴在引雷杆上的,也是他们要设计的几种符纹中最简单的一种。如今司马天星能绘制出来,已经达到了初级符纹士的水准。 仅一个半月时间,司马天星就由一个对符纹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变成了初级符纹士,简直是前无古人,符界传奇,令人不敢置信。但这一切又都是发生在安德超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是他们亲自调教出来的。 安德超心中惊喜万分,口中慨叹不止。安十五妹紧搂着司马天星的手臂,心中倍感自豪。 第二天端午节,司马天星停止修炼,在安十五妹的陪同下,大清早便出发,两人时而骑鹤飞行,时而下地步行,上午游览了双尖子峰、七姊妹峰、迷魂谷、摄魂谷、惊魂谷、游魂谷。下午游览了鬼魅谷,鬼笑谷、鬼泣谷、鬼叹谷。 各峰岭地势险要,陡峭巍峨,人迹罕至,有原始森林,浩瀚林海,有华南虎、金钱豹、黑熊、猿猴、果子狸、穿山甲、毫猪、野猪、麝獐、麂子、赤狐等野生动物时有出没。 有一种名叫“鸽子树”(珙桐)的花树,此时花繁叶茂,远远望去,好似枝头上栖满了展翅欲飞的白色鸽子,极为美丽。 宝瓶山的峡谷深涧形成了大小不一的溪河十余条,这些溪河或潺潺流水,或涓涓细流,或湍急奔腾,或欢歌细语,或咆哮怒吼,形态各异,千姿百态。 由于山高坡陡落差大,形成了形态各异、大小不同的瀑布近30处,高的近百丈,矮的也有五、六十丈。有从洞中窜出,声如惊雷的;有从悬崖峭壁飞流直下,酷似银河落九天的;有丝丝缕缕,随风飘舞的;有如暴雨倾泻,珠帘长挂的;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水珠飞溅似绽花的。 飞瀑流泉溅起的水雾在夕阳的照射下,一座座彩虹飞架在峡谷中,变化万千,尉为壮观。 峡谷中还有湖泊,游鱼成群,更有许多深潭,绿莹莹深不可测。小莲在惊魂谷的深潭边发现了一根七百年的老鳝,全身颜色已经由黄黑色变成了黄红色,粗逾碗口,长有丈二,血盆大口,獠牙森森,动作滑溜,力大无穷。 老鳝与小莲搏斗,激战五、六个回合后,老鳝不敌,欲遁入深潭。小莲早已防着它逃跑,飞扑上去,探出铁爪将老鳝抓住,一嘴啄碎了脑袋,之后将其吞入腹中。 尽管宝瓶山区有大小溪谷十几个,但通往鬼谷的路只有一条,这条路是一条山洞,洞中有溪流,是从鬼谷中流出的,鬼谷的积水全部经这个山洞流向谷外,再汇入鬼哭谷中的河流。 这种地理环境与桃花谷相同,鬼谷也在山洞中设有十万手的铜闸。 鬼谷的内谷只两百多人,基本上都是安氏家族的族人。外谷人马大约有三千多人,分成八个峒,分布在八大峡谷中,每峒设一峒主。各峒的关寨都筑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塞,守卫着通往宝瓶峰的通道。各峒属下人马则有的驻在关寨中,有的驻扎在峡谷出口的石屋中,便于与外界联络往来。 各峒除了保卫宝瓶峰外,还负责多种产业,比如采矿、冶炼、铸器、制盐、炼丹、赶尸等等。除赶尸外,其他产业全部在矿峒或天然山洞中,外面根本看不到,所以外界都觉得鬼谷是一股很神秘的江湖超级势力。 赶尸听起来阴森恐怖,实质上是一种义举,在古代交通不便的情况下,使死者能归葬故里,死者家属能节省很大一笔扶柩还乡的费用。赶尸由游魂峒下辖的一个大队管理,这个大队驻扎在游魂谷的出谷口。 宝瓶山有铜、铁、锡、铝、煤、盐、银、铅、汞等矿洞,储量非富,品质优良,但鬼谷从不乱开滥采,而是需要多少开采多少,自给自足,从不外售。 宝瓶山人迹罕至,植物茂盛而多样,中药材极为丰富,名贵中药材也很多,鬼谷便开辟了炼丹业,由鬼笑峒专事炼丹。 鬼谷的主要收入是铸器、炼丹,其铸器技术和炼丹技术都是天下最顶级的。 所铸之器有青铜鼎、青铜炉、青铜像、青铜剑等青铜器。又分为普通青铜器和神纹青铜器,神纹青铜器是抢手货,每把神纹青铜剑售价在一万两以上,每尊神纹青铜像售价在二万两以上。 但鬼谷从不大量生产神纹青铜器赚取暴利,每年只出售三件,而且都是秘密交给拍卖行拍卖。 所炼丹药以止血化瘀、提脓生肌、正骨续筋、辟毒解毒为主,以固本培元、生精炼神、祛风除湿、清热解表为辅。 鬼谷每年的铸器、炼丹收入约二十万两,其他收入约五万两,这在江湖超级势力中,收入是最低的了。目前神州邦的年收入是二百多万两,相当于鬼谷的十倍。 虽然鬼谷的收入不高,但却一直未出现经济危机,整个鬼谷年平均支出约二十二万两,收支持平,略有盈余。 之所以鬼谷年开支很低,是因为鬼谷历来崇尚节俭,反对铺张。鬼谷的外谷门徒每年的薪酬只有二十四两、小队长三十六两、大队长四十八两、峒主六十两;鬼谷内谷门徒年薪三十六两、小队长四十八两、大队长六十两、副谷主七十二两、谷主八十四两。 江湖上其他帮派的帮主门主之类,根本没有薪酬限制,要用多少随便取。 鬼谷的祖训规定,安氏男丁,年满二十岁后,必须外出历练三年,派专人跟随监视。目前,安十五妹的十三哥、十四哥就正好在外历练。 而且规定这三年中,历练者第一年以乞讨为主,蓬头垢面讨口要饭,不得偷抢拐骗,也不能请求朋友帮助,凡朋友自愿支助的银两全部交给监视者保管。 第二年以当匠人或卖苦力为主,如果无手艺当不了匠人,就卖苦力,仍找不到活干,就继续乞讨度日。 第三年以做小本生意为主,如果一点本钱没有,或者做生意亏损,也只得继续乞讨度日。 三年后回谷讲述经历和感想,赚到的钱上缴,没赚到钱的人虽然不受处罚,但被长辈责骂、同辈睥睨是少不了的。若有弄虚作假,则历练者和监视者均将受到严厉惩罚。 也许安氏祖先是一个历尽苦难而最终崛起的人,他深知一个人必须在苦难中磨炼,才能从品性、人格、毅力、勤奋等多方面得到锻炼,在温室中长大的花草始终是经受不住风霜雪雨的,所以他立下了这样特立独行的祖训。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祖训,鬼谷才崇尚节俭,不铺张、不虚华,不称霸,不追名逐利,更不会巧取豪夺。 天下各门各派的法符神纹都已失传,而鬼谷却能传承下来,也许与这条祖训是紧密相关的。 这里面的道理是很深刻的,也是很深奥的,浅薄之人则往往会认为这是泛泛之论、老生常谈。 端午节的第二天,司马天星又进行了一次人工引雷。 这次引雷前,他将二十根铜链收到峰顶并联起来,将二十九根铜链留在谷中,其中安十五妹十八根,安德然三根,其余四人每人两根。 天雷引来后,司马天星将二十根铜链上传来的雷霆之力引入体内,再将自己的神魂之力和内力裹挟在其中,注入雷霆法符中。 两个时辰后,司马天星再次引雷,因安十五妹等人刚才已经接引了雷霆之力入体,需要慢慢用这些雷霆之力修炼,等到这些雷霆之力消耗完毕后才能再吸收雷霆之力,短时间内不能再接引雷电之力了。 于是,司马天星将四十九根铜链全部收上峰顶并联起来,再次引发天雷。这一次,他将四十九根铜链传来的雷电之力注入了两张雷霆法符中。 就这样,司马天星每隔两个时辰引一次天雷,控制着雷雨云光打雷不下雨,天上的降雨云始终不散,只是需要间隔一两个时辰才能完成负电荷的集聚,地面上的正电荷集聚也需要时间,所以他无法做到连续不断的引发雷电。 司马天星用两天两夜的时间,共引发了十次雷电,给十八张雷霆法符注入了雷电之力。 还在找"一教统武林"免费? 网上直接搜索:"♂阅♂读♂悦♂"20万本热门免费看,阅读悦,阅读悦精彩!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杀器命名 五月初八,司马天星要检验雷霆法符释放雷电的情况,他让安十五妹及安氏兄弟做好修炼准备,自己则骑鹤飞上崖顶,将多出的二十根引雷铜链解除,只留二十九根,刚好够安十五妹及安氏兄弟分配。 司马天星将雷霆法符贴在引雷杆上,然后触发,“轰隆!”一声雷鸣,雷电顺着引雷杆和引雷铜链传向了安十五妹及安氏兄弟。 几人接引到雷电之力后,感觉到与以前接引的雷电之力没有什么两样。这说明这张雷霆法符是成功的。 为便于其他人上下崖顶,司马天星当天就安装了一个绳梯,从崖顶垂落到谷中。 他将剩下的十七张雷霆法符交给了安德然,今后他们想什么时候修炼,就派人沿着绳梯攀上崖顶,将雷霆法符贴在引雷杆上引爆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要增加引雷铜链的数量,在崖顶上将解下的铜链再挂上几根就行了。 当增加到三十六根以上时,一张雷霆法符的雷电之力变弱,可以一次性贴两张雷霆法符。 等到自然雷击的时候,司马天星可以接引剩余铜链传来的雷电之力,再注入雷霆法符中。 司马天星继续练习符纹的绘制,一边练习一边思考以铁壳球、皮革鸟为载体的雷霆法符图样。 铁壳球载体的符纹比纸质载体的符纹要复杂三倍,而皮革鸟载体因其需要飞翔,远距离寻找目标、识别目标、最终袭击目标,故尔符纹比纸质载体的符纹复杂了六倍,有十多个单体程序、数百根线条和图形。 司马天星利用已学到的知识,夜以继日的研究、设计,时而向安德超、安德然、安德万等人请教,花了六天时间设计并绘制出了三种型号铁壳球符纹和一种型号的皮革鸟符纹图样。 有了上次设计纸质符纹的经验,司马天星这一次设计得比较完美,安德超改动得极少,这是以他中级符纹师的水准来要求,才进行的改动。也就是说,即便他不改动,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不是很完美而已。 能够设计并绘制出初等复杂程序的法符神纹,按行规司马天星已经是中等符纹士了。 随后司马天星从安德然那里拿来了已经制造好的大、中、小号铁壳球数枚,以及皮革游隼两只,开始将符纹绘制在载体上。 在这类载体上绘制符纹,要先在载体上依照符纹图样镌刻沟槽,再将符纹绘制在沟槽中。这样做的目的是更好地保护符纹使其免遭磨损。当然,这项工作没有什么难度,既不需要太强的内力,也不需要太强的神魂力,普通人只要有临摩图案的能力就可完成。 司马天星仅用一天的时间,就将一颗大号铁壳球、两颗中号铁壳球、三颗小号铁壳球、两只皮革游隼的符纹全部刻、绘完毕。 翌日上午,他引了两次天雷,按照设计,为这些雷霆杀器注入了雷电之力、神魂之力及内力。 下午,司马天星与安德超、安德然商量了雷霆杀器的试验事宜。 五月十七日清晨,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及安氏五兄弟率领数十名内谷弟子,到鬼哭鬼去试验这些杀器的威力。在去的路上,活捉了十几只公野猪和一只金雕,以作实验用。 到了鬼哭谷后,选了一个地势低洼的地方,这个地方名叫鬼哭凼,鬼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司马天星临时将分别触发这些雷霆杀器的方式告诉一个鬼谷的普通弟子,讲了两遍后,这个弟子能复述出来,确认已完全记住了。司马天星又向众人交待,只要霹雳杀器一投出,所有人都要立即匍匐在地。 实验开始,先是放出了一只野猪,野猪仓皇逃奔,跑出十丈后,那位弟子投出了一果比樱桃略大的铁珠,铁珠直奔野猪而去,眼看铁珠将击中野猪时,司马天以驭气手段迫使野猪急转弯,往左侧飞逃。 那位做实验的弟子以为野猪会逃脱,谁知铁珠像长了眼睛似的,也跟着转向,追上了野猪,一道炫目的电光亮起,“轰隆”一声巨响,那条两百斤重的野猪被炸飞,地面被炸了一个一尺多深、三尺方圆的坑。 那只野猪飞出去一丈多远,掉落地上,四脚蹬踢了几下,就寂然不动了。 司马天星和安德超在设计符纹时,对这些雷霆杀器都设计了追踪程序。投弹者在触发的瞬间,只要默想着攻击目标,输入极少量神魂之力,则载体就具有追踪能力;若投弹者根本没有神魂之力,则追踪能力无法触发,但仍然会爆炸。 众人纷纷爬起身来,奔过去查看,只见那只野猪背部一片焦糊,皮肉被炸破、炸烂,背脊骨裸露在外,已经断了;两肋有孔洞,汩汩地往外冒血;嘴中、鼻孔中流出血水,说明心脏和肺都已破裂。 小号铁珠实验成功,众人兴奋不已,安德然道:“天星,这是你的发明,给这铁珠命名吧!总不能就叫铁珠吧?” 司马天星也不推辞,想了想道:“就叫霹雳珠吧!” 众人拍手欢呼:“霹雳珠!霹雳珠!霹雳珠!霹雳珠!……” 实验中号铁皮球的时候,将剩下的十三头野猪全部放出去。 野猪是群居动物,并不分散逃跑,而是一窝蜂的向山林急奔,当野猪群逃出十丈的时候,那位做实验的弟子投出了中号铁皮球。 众人立即卧倒在地。 铁皮球飞入野猪群中爆炸,一道更加炫目的电光亮起,更加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众人感觉到地皮都在颤动,虽然相隔近二十丈,但强大的冲击气浪掀起了众人的衣摆和须发,觉得有一股劲风扫过面部。 有九头野猪被炸飞,只有最边缘的四只野猪没被炸飞,但被气浪掀翻在地,打了几个滚后,爬起来,跛着一条腿逃进了树林。 众人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过去查看,有两头野猪爬起来,伤口中血流如注,带伤逃向树林。过了片刻又有两头野猪偏偏倒倒地站起来想要逃走,其中一只跑了两三步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另一只跑出去一丈多远后,不支倒地,发出惨嚎,挣扎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死了。 另外五头则直接被炸死,身躯一片焦糊,内脏震破,肠子流出,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这颗铁球直接炸死七头野猪,那两只受伤逃走的野猪也是受了重伤,能不能活下来尚在两说之间。众人见证了这颗鸭蛋大小的东西竟然具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无不咋舌。 司马天星道:“请三叔为这颗铁球命名吧!” 安德万想了想,道:“你刚才命名了霹雳珠,我就叫他霹雳弹吧!”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霹雳弹!霹雳弹!霹雳弹!霹雳弹!……” 接下来试验皮革游隼,放出了那只金雕。 金雕飞出十丈后,实验的弟子便投出皮革游隼,皮革游隼快速地追了上去。金雕十分灵活,连续转弯,且时而上飞,时而俯冲,游隼紧追不舍,比金雕更加灵活,转眼间追上了金雕。 金雕凶性大发,转身向皮革游隼抓来,刚一碰触,电光闪烁,轰然爆炸,皮革游隼和金雕尸骨无存,连羽毛都找不到一片,根据电光及爆炸声判断,其爆炸力比霹雳弹还要大几倍。 司马天星笑道:“这个就由义父来命名吧!” 安德超捋着山羊胡须,道:“都顺着来吧,就叫它霹雳隼!” 众人又欢呼:“霹雳隼!霹雳隼!霹雳隼!霹雳隼!……” 最后实验铁壳球,这是一个大家伙,有西瓜那么大。 为了安全起见,选择的爆炸地点比较远一些,在两百步以外的石崖下。 石崖高有百余丈,宽有两百丈,光秃秃的,草木不生。石崖底部有一个两尺见方的小洞,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栖居之所。 司马天星再次向做实验的弟子交待了一遍,叫他将铁球丢进洞中后,立即转身快速跑回来。 那名弟子依言去到石崖下小洞前,触发了符纹,将铁球丢进小山洞中,然后飞奔而回。 那名弟子刚好回到众人身边,就见石崖下亮起炫目的电光,将山谷照耀得特别明亮,紧接着就听到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大地抖动,将众人从地面上弹起,一股强大的气浪将众人冲击得飞退两丈多远,一些武功较弱的弟子直接被掀翻在地,成了滚地葫芦。 再看前面的石崖,方圆五十丈的范围坍塌,没垮的也已裂纹密布,迟早将会垮塌。 司马天星惊呼道:“小心天上!”驭使腾空宝剑,拦击从天空飞坠的石块。众人抬头一看,一些石块被炸上了天,大的如盆,小的如鸡蛋,密密麻麻,此时正在往下坠落,若是被砸中,难免头破血流,筋断骨折,有性命之忧。 众人纷纷掏出兵器,或将坠落的石块击碎、击飞,或闪展躲避。 忙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飞石雨才结束,满地都是碎石。一检查,竟有八人负了轻伤,万幸没有人伤命或重伤。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正在大家惊魂未定之时,前面崩埸的乱石堆中竟然传出凄厉的叫声,那叫声正是往日里时常在这鬼哭凼中听到的鬼哭声。 也正是因为有这鬼哭声,这条山谷才被称为鬼哭谷。 众人正在惊疑,突然,那乱石堆开始晃动,乱石堆下有东西在拱动,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 安德然和司马天星大吃一惊,根据那数十丈方圆的乱石晃动的情况,以及那叫声中携带的内力,二人判断出,那东西力大无穷,内力深不可测,有摧山毁岳之能,人力不可抗。 司马天星大声道:“全体向关寨撤退,远离鬼哭凼!” 安德然也大声命令:“快,快,快跑!” 众人纷纷奔逃,安德然和司马天星断后。 片刻功夫,众人已逃出两里多路,司马天星叫大家不要停歇,要一直逃到关寨去。 司马天星对安德然道:“岳父大人,您带他们快逃,我回去查看查看!” 安德然惊道:“那怎么行?我怎能让你只身犯险?!” 司马天星道:“您放心,那东西想必是一个妖物,有没有巨毒尚未可知,如果您留下来,才是危险。而我百毒不侵,又可以骑鹤在空中观察或对其进行空中攻击,量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安德然想到司马天星身在空中应无太大危险,叮嘱道:“好吧,那你千万要小心,不可莾撞!”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向正在空中盘旋的小莲传去神念,小莲降落,司马天星骑鹤返回被炸塌的乱石堆上空一百丈处,向下一望,那怪物已经从乱石堆中伸出了两支两丈多长、粗达六尺的巨螯,正在用力拨开数万斤重的巨石,意欲从乱石堆中脱身而出。 巨螯总体呈乌紫色,间有红褐色,大体像蝎子的螯,但又有所不同。它的钳子像螃蟹钳子,钳刃上有锯齿,这一点和蝎螯一致。但螯臂特别大,最粗壮处有六尺多,而且侧棱上有两尺到七尺长的尖刺十多根,侧棱以外的其他地方,像狼牙棒一样布满尺长尖刺。 巨螯上有三处关节,加上连着肩部的关节则共有四处关节,使之能灵活地做出各种攻击动作。 司马天星令小莲下降到三十丈处,驭使腾空剑向那一对巨螯斩去。 有一层极薄的七彩光影笼罩着巨螯,腾空剑斩在螯钳上,竟然迸发出一连串的火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并未将螯钳斩断。 这时,从乱石堆的缝隙中,突然喷射出一些紫红色毒雾,被小莲大翅一扇,全部扇回去,洒落在乱石堆上。但有一股刺鼻的奇臭散发开来,显然有巨毒。好在司马天星和小莲都百毒不侵,无所畏惧。 司马天星施展白鹤亮翅的剑招不停地斩向那怪物的螯钳及螯臂,那怪物在乱石堆中发出更加凄厉、愤怒的叫声。 数十剑过后,只斩断了一些螯臂上的小尖刺。 司马天星心中嘀咕,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坚硬,简直比钢铁还要硬十倍。他利用神识进行观察,发现螯钳和螯肢内部是中空的,只有一些白色肌腱,与螃蟹的巨螯内部结构极其相似。 司马天星想起了小时候抓住螃蟹后,在蟹螯的关节处刺入一根小刺,蟹螯就会变得迟滞不灵,不知这个办法有没有效。 于是,司马天星驭使腾空剑和鱼肠剑,双剑齐发,专门往巨螯的关节处招呼。 还别说,这一招果然见效,有几次,鱼肠剑刺入了螯钳的关节中,伤口处流出金黄色的液体,那怪物发出更加尖厉刺耳的叫声,显然是疼痛难当,用内力将鱼肠剑震飞出来。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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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天星只好停止攻击,等待时机。 随着怪物的奋力拱动,又有一些巨石往低处滚落,隐隐可以看到怪物的头部一部分。 那是一个让人悚目惊心的怪头,仅露出部分就宽有两丈,全是坚硬厚实的乌紫色硬壳,硬壳上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或成斑点状分布,或成几何图形分布,七彩斑斓,放射着宝光。 怪物的额头处,长着两只直径三尺的大眼睛,泛射着乌光;大眼睛上面,长着两只小一些的眼睛,直径约有一尺,泛射着蓝光;大眼睛左右两侧,各长着两只眼睛,泛射着绿光;大眼睛下面,还长有两只眼睛,泛射着红光。 红眼睛下方是一张獠牙森森的丑恶大嘴,上唇长有两根粗若碗口、长有二尺的红色毒牙,极为尖利,而且像毒蛇的毒牙一样,是中空的。 这个怪物竟然长了十只眼睛,而且发出四种光芒,再加上一张丑恶大嘴,看上去极其狰狞可怖。 司马天星见怪物的头部已经露出一部分,是下手的好时机,立即投下了一颗霹雳弹,刚好落在怪物的头上,“轰隆”一声巨响,霹雳弹爆炸,炸得乱石纷飞。 飞灰过后,只见怪物的两只放射乌光的大眼睛被炸破,流出墨绿色液体,应该是瞎了;额顶上发出蓝光的两只眼睛的眼球直接炸飞了,留下两个凹坑;但怪物的头骨极硬,并未被炸开,只是被强大的震荡力震得懵了片刻。 霹雳弹虽然炸瞎了怪物四只眼睛,但同时也炸开了压在怪物头上的一些巨石。怪物摇了摇头,清醒了一点,发出一声划破云天的厉哮,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外挣。 司马天星以暗器手法弹出两颗霹雳珠,两颗霹雳珠直奔怪物额顶上那两个被炸出的凹坑。但怪事出现了,霹雳珠飞近怪物头部三尺处,竟然再也无法突进,被一圈七彩光芒挡住。 两颗霹雳珠炸开,并未对怪物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炸飞了一些乱石。 司马天星大惊,立即与阴山老妖进行神念沟通,问它这是什么怪物,是不是已经修炼出了内丹。 阴山老妖道:“这是一只修炼了八百年的七彩虿蛛,再过一百多年就要渡劫了,你说它修没有修炼出内丹?!” 司马天星道:“既然他修炼出来了内丹,就有了护体罡域,我破不了,你能助我杀它吗?” 阴山老妖道:“可以,但要给我好处!” “什么好处?老妖,你可别狮子大开口,惹我不高兴!” “放心,我的条件不会太高的,我只要吸它五成的精气!”传来阴山老妖阴恻恻的笑声。 司马天星有些肉疼,但为了诛杀这个妖孳,只好同意。 司马天星道:“我们该怎样诛杀它?” 阴山老妖道:“你先用那颗大号铁球炸它,即便它有护体罡域,也会被炸昏死过去,乱石也将被一同炸开。乱石炸开后,就会露出它的身躯,它的薄弱点在腰关节上,我们可以趁它错迷之际,将它拦腰斩断,它就活不成了,尽管一时半会儿不死,你耗也将它耗死!” 司马天星赞道:“老妖果然够歹毒,不愧是老妖怪!”阴山老妖在此时讨要好处,让司马天星心中很不爽,故此借机埋汰它。 “放你的狗屁!你这个伪君子,你已经将它的四只眼睛都炸瞎了,还向我讨问诛杀它的方法,现在反过来骂我歹毒,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吗?”阴山老妖气哼哼地。 司马天星嘿嘿笑了几声,正准备丢出那颗大号铁皮球,突然想到怪物有护体罡域,这样丢下去,很难对它造成致命伤害,若是没能将它炸晕,又将如何? 于是,司马天星厚着脸皮道:“老妖,不如在我将雷球丢下后,你施展繁花似锦那一招,劈开它的护体罡域,双管齐下,效果岂不是更好?” 阴山老妖道:“你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在说我歹毒,转眼就说出更歹毒的办法,真是无耻到家了,我这张老脸都为你感到发烧发红!” 司马天星怒道:“别胡扯了,你就直说干不干吧!” 阴山老妖道:“哼,又打算威胁我是不?算了,干吧,这样也好,可以少废一些力气!” 司马天星道:“这个雷球有延时引爆程序,我抛出这个雷球后,我们再一起发力!”言罢,触发了铁壳球符纹。 但他并没有立即投下铁壳球,而是默数了十五个数后,才将铁壳球抛下。 在铁壳球下落过程中,司马天星调集了五成内力,同时释放出数千根碗口粗的外气光柱,这些光柱集中在一起,组成粗达两丈的光束,形成了一个伪领域。阴山老妖便借助这个伪领域施展出繁花似锦,成百上千柄剑影,组成若干朵鲜花形状的剑阵,一朵接一朵地向着七彩虿蛛的头部绞杀而去。 腾空剑后发先至,连续五个剑阵绞杀而下,将七彩虿蛛的护体罡域劈开并绞碎。 此时铁皮球刚好落到七彩虿蛛的头上,轰然爆炸。 爆炸声震荡山谷,山摇地动,乱石横飞。 司马天星神念传音,小莲顶着气浪的冲击,冒着纷飞的飞石,疾扑而下。 乱石堆被炸开一个深有一丈,直径三丈的大坑,七彩虿蛛腰部被炸断,前半身被炸烂,头部虽未炸烂,但被炸裂,有四五条裂缝宽有半寸,脑浆溢出。 只有深埋在乱石中的后半截身躯没有炸烂,仍埋在乱石中。 在血肉模糊的脑部,一颗散发七色宝光的内丹从脑骨裂缝中往外挤出,摆脱皮肉的束缚,晃晃悠悠地准备逃跑。小莲伸出铁喙,一下子衔住了内丹。 因七彩虿蛛肉身已死,内丹中虽然充满内力,神魂也能驾驭内丹中的内力,但内丹毕竟只是一个能量体,不是兵器,无法施展招式发起攻击,即便攻击也没有杀伤力。 况且神魂在爆炸中受了重创,处于昏昏噩噩的状态,根本无法驾驭内丹发出有效攻击。但虿蛛的神魂出于一种本能,想要逃跑。 内丹中逸出一道彩光,准备逃遁。司马天星曾经拘过鄱阳恶蛟的神魂,有了经验,早已等在那里,见七彩虿蛛的神魂逸出内丹,立即释放神魂之力,将其牢牢围裹。 司马天星摸了摸身上,一时不知道将它封印在哪里。 最后他从贴胸处摸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司马天星的父亲留下的,在司马天星满月时,父亲司马康将这块玉佩挂在了他的身上,自此,这块玉佩一直佩戴在他的身上,从未离身。 司马天星七岁的时候,乃父曾经嘱咐他:这块玉佩要贴身佩戴、妥善保管,不得失落和损坏,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将这块玉佩送人,更不能典当或出售。 因为这块玉佩是司马天星的祖母留下的,牵涉到祖母的亲人,是一件信物。 因此,在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订婚时,司马天星在没有什么礼物的情况下,也未将这块玉佩送出。 司马天星想了想,最终放弃了用这块玉佩来封印七彩虿蛛的神魂。 封印神魂对载体是有讲究的,越古老的东西,封印效果越好。他又在身上搜索,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最终将七彩虿蛛的神魂封印在了鱼肠剑剑鞘上的鱼眼宝石中。 在司马天星犹犹豫豫找寻封印载体的过程中,腾空剑曾经飞过去想要吸取七彩虿蛛内丹中的精气,结果被小莲一翅膀拍飞出去百多丈远,掉在地上爬不起来。 阴山老妖只是一个神魂,只有神魂之力,而没有内力,所以它无法自动驭使腾空宝剑。对敌时,它借用司马天星的内力,再配合自己的神魂之力才能施展出剑招。这也是为什么当要施展沈建遗学——繁花似锦时,司马天星必须一次性倾五成内力营造伪领域的原因。 刚才它之所以能够自己驭使腾空剑去吸七彩虿蛛内丹的精气,以及前次在鄱阳湖中自行去吸取恶蛟内丹的精气,是因为它做最后一个攻击动作时,截留了司马天星的少量内力,而且暂时不归鞘,因此在短时间内具有行动能力。 被小莲拍飞后,截留的内力已散失,自然只能躺在地上动不了,即便插在牛粪上,也无力挪开。 司马天星将七彩虿蛛的神魂封印后,神念传音道:“小莲,这颗内丹本就是准备给你的,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剑灵,让它先吸取一部分精气!” 小莲神念传音道:“小莲不需要这颗内丹,小莲已经有了自己的内丹!” “你有内丹?什么时候结成内丹的?!而且你已经能够传出神念了,什么时候会的?”司马天星惊喜万分,想不到小莲无声无息地结成了内丹。 “在去年夏天结成内丹的,已经快一年了。自从结成内丹后,小莲的神魂有了飞跃式的提升,以前听老主人讲仙法,许多地方一知半解,现在却都明白了,自然就会神念传音了!”小莲一边用神念讲述,一边轻轻地发出声音,像似在学人说话,但毕竟它没有嘴唇,舌头也太尖、太长,无法说话。 司马天星抚摸着小莲的羽毛,道:“小莲真厉害!你现在有了强大的神魂,是不是可以修习白鹤亮翅这样的招式了?” 小莲点了点头,传音道:“以前听老祖人讲仙法,听到过这一招,后来又经常看到小主人施展这一招,小莲已经学会了!” 司马天星道:“小莲,我和你虽然人、鹤有别,无法称呼你为老前辈什么的,但你毕竟岁数比我大,应该我叫你鹤兄才对,今后不能称呼‘小主人’,就称我‘小星’吧!” 小莲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也别称我为鹤兄,还是称我为‘小莲’吧!” 司马天星笑道:“好,我称你小莲,你称我小星,就这样说定了!” 小莲忿忿地道:“那个剑灵太贪了,他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精气,最多只让它吸一成就行了,多于的内力你可以注入你的其他好朋友身上封印起来!” 司马天星喜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成呢?哈哈哈,这个想法太好了、太妙了!” 小莲将虿蛛内丹交给了司马天星,一人一鹤走过去,捡起了腾空剑。 司马天星与阴山老妖沟通,立即传来阴山老妖的怒吼声:“混账小子,你是不是想耍赖,串通那只呆头鹅故意这么干的?” 司马天星冷笑道:“老妖,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是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大圣,高山景行、光风霁月,会是那样的人吗?” “呸,你这混账小子,什么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大圣,自封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叫司马天星吗,哼,还想蒙老子,我看你是厚颜无耻、无赖狗屁大圣还差不多!”阴山老妖在那里骂骂咧咧。 这时,小莲对司马天星传音:“小星,你在和那剑灵进行神念交流吗,它都说些什么?” 司马天星道:“这个剑灵叫阴山老妖,它骂我不讲信用,和你串通了整它,还骂你是一只呆头鹅!” 小莲闻言大怒,一声鹤唳后,同时向司马天星和阴山老妖神念传音道:“阴山老妖,你死都死了,只剩下一个神魂,还这么贪,有意思吗?”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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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一十五章 肢解妖虿 阴山老妖吃了一惊,也同时向小莲和司马天星传音道:“你是那只呆头鹅吗,你什么时候结成内丹的,也能神念传音啦?” “我是仙鹤,不是呆头鹅,你如果再这样叫,当心我整死你!如果敢再骂小星,我也整死你!” “小星,小星是谁?是个混蛋呢,还是个无赖?没听说过,不认识!”阴山老妖装疯卖傻。 “死老妖,你还敢骂小星,我真的要整你了……信不信……信不信……我将你丢进茅坑里,臭死你!”前半句话是小莲自己说的,后半句话则是司马天星教它说的。 小莲传音完毕,就用铁爪抓住腾空剑。 阴山老妖与小莲不熟,知道小莲是一只鹤妖,怕它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忙道:“且慢,且慢,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初次交往,何必咄咄逼人,下此毒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司马天星闻言,暗暗好笑。 小莲道:“你的神魂已经快恢复到巅峰时的状态了,最多再吸这颗内丹的一成精气,就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你却要吸五成,吸那么多有用吗,还不是浪费,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有意思吗?” 阴山老妖讪笑道:“嘿嘿嘿,有备无患,多多益善嘛!” 司马天星假装受欺骗后恼羞成怒的口气道:“好啊,好你个死老妖,你竟然如此的坏,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嗯?我一直诚心诚意地对待你,把你当作亲兄弟一样,你却这样对待我,当真是妖性难改,妖不可教也!你自己说,该怎么惩罚你!” 阴山老妖见一人一鹤联手攻击它,加之自己确实一时贪念作祟,想要五成精气,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被抓住把柄,实在是颇为尴尬,只好陪着笑脸道:“这个……这个……惩罚就免了吧,毕竟我在诛杀七彩虿蛛过程中还是出了大力的,再说,我岁数大了,难免有时候做出点儿糊涂事,是不是?你们俩也不要得理不饶人,为人或者为妖,都要学会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是不?……” 司马天星见差不多了,装出宽容大度的样子,道:“好吧,这次就不惩罚你了。常言道得好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还是相信你老妖的,也是很看好你老妖的,是吧?这次就让你吸一成的精气,让你的神魂之力恢复到巅峰状态! 不过,今后需要你大力协助的时候,你可不要推三阻四、讲价还钱,要自觉地、主动的出谋划策,谁叫我们的老妖智计百出、算无遗策呢,是不是?还要奋不顾魂地上阵杀敌、戴罪立功,谁叫我们的老妖修为高深、威名远播呢,是不是?!” 阴山老妖当然听得出来司马天星这番话里既有夸赞,也有调侃,既有欣赏,也有鞭策,但却不便反驳,只好应诺道:“好的,好的!” 于是,司马天星将腾空剑的剑尖触碰到七彩虿蛛的内丹,让阴山老妖吸取精气。 这次阴山老妖很自觉,当它吸取的精气足够恢复到巅峰状态后,自动的停止了,还没有吸去一成。 司马天星将七彩虿蛛的内丹暂时封印,放进怀中的锦袋里。这个锦袋是神偷云神风留下来的宝囊,司马天星一直留在身边使用,也算是对神偷云神风的一种感念。 司马天星去到乱石堆,看了看巨螯、毒牙,以及埋在乱石中的七彩虿蛛后半身,臭味刺鼻,极其难闻。特别是七彩虿蛛肚腹中流出的汁液,有黄色的、有绿色的、有白色的、有褐色的,看一眼都令作呕。 他驭使外气快速地搬开一块块压在七彩虿蛛下半身上的乱石,用了半个时辰,终于将乱石搬开,七彩虿蛛庞大的身躯全部展露出来。 七彩虿蛛的身躯像蜘蛛一样,没有明显的颈部,前半截身躯和头部联为一体。 腰部相对头部和腹部而言,很短、很小。 腹部特别大,粗四丈、长六丈,长满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绒毛,各色绒毛或呈斑点状分布,或呈不规则线条分布,或呈几何图形分布,看上去绚丽而诡异。 腹部后面长了一条蝎尾,有乌紫色甲壳包被,分成六节,便于活动;蝎尾末端有一根蓝色尾钩,放射出蓝幽幽的宝光,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凶厉恐怖的感觉,这才是它的攻击利器。 腰部两侧各有三条长腿,颈部两侧也各有一条长腿,头部两侧各有一条短腿。全身共有十只毛绒绒的腿,长腿有十多丈长,短腿有七、八丈长。 这只修炼了八百多年的七彩虿珠尚未来得及动用它的杀器,就被司马天星和阴山老妖给算计死了,实在是冤枉。 更冤枉的是,它躲在巨石中修炼了八百多年,再过百多年就可以渡劫飞升了,今天又没有招谁惹谁,却凭白无故地被一颗大号铁球炸成了重伤,并被重达数千万斤的乱石紧紧压住,很难动弹。 当它忍着巨痛奋力挣扎,想要从乱石堆中挣脱出来时,又遇到了“飞天遁地、斩妖除魔大圣”,最终被炸得身首异处、脑浆迸流,而且内丹被夺,神魂被拘。 想起这些事,它的神魂简直想自杀,但现在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了。 司马天星总算看清了七彩虿蛛的全貌,这是一只蝎螯、蛛首、蝎尾、蛛身、蛛腹的怪物。 他看着这样一个全身是毒,又全身是宝的大家伙,颇为犯难,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它的尸体。 之所以说它全身是毒,是根据毒蝎子和毒蜘蛛都有巨毒,而且蜘蛛嘴部的毒和蝎子尾部的毒还不一样。这是一只能够修炼成精变异虿蛛,其毒性也许更加特别。 然而,凡是巨毒,都是难得的宝物,既可以制药,也可以炼丹,还可以用来对敌。 再者,这只虿蛛的尸体重达几万后,如果不妥善处理,且不说毒汁四处流淌,毒性四处散发,光是尸体腐烂,臭气熏天,也有可能引起瘟疫。 犹豫片刻后,司马天星跨上鹤背往鬼哭谷的关寨飞去,一炷香的时间后,司马天星飞鬼哭寨。 众人正在关寨上焦急的等待,见司马天星安然无恙地归来为,才放下了心。 安十五妹和安德超五兄弟纷纷发问,司马天星道:“那怪物是一只修炼了八百多年的七彩虿蛛妖,体形庞大,且有巨毒,躲在巨石中修炼,被铁皮球炸伤了,而且被乱石活埋。它挣扎着想要脱困而出,我趁它刚刚露出头部的时候,用霹雳弹和还未命名的铁皮球将它炸死了!” 安德然笑道:“死了就好,不然的话,这东西不知道要害死多人人!” 司马天星道:“大家都去瞧瞧吧,一是看看有哪些东西可以收作他用,二是如何处理这毒物的尸体,如今天气渐热,如果任其曝尸荒野,其毒性必然四处散布,有可能引起瘟疫!” 安德超和安德然商量了片刻,命令来试验霹雳杀器的数十人,加上鬼哭峒驻守关寨以及未进矿洞的二百多人,共三百多人带上大缸小缸、瓶瓶罐罐、绳索刀斧、煤炭硝磺等东西,一起动身,浩浩荡荡地赶往鬼哭凼七彩虿蛛伏诛之地。 半个时辰后,众人到达鬼哭凼,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众人纷纷用布帛包住嘴巴和鼻子,只露双目。 众人看到了战场,也看到了垮塌的山崖以及四处飞落的巨石和碎石,还看到了七彩虿珠的庞大尸体,那七彩斑瓓的色彩,当真是悚目惊心,禁不住双股战栗,直抽凉气。 大家知道七彩虿蛛是妖怪,而且是有巨毒的妖怪,都自觉地不去碰触飞溅在石头上的墨绿色汁液。 经过商议,最终决定:收取七彩虿蛛的毒液、绒毛、巨螯、毒牙、尾钩后,然后用火焚尸。 安德然命令所有人先到附近山林中多捡些干柴。 司马天星从怀中拿出一小瓶通香木液,让安氏五兄弟每人喝一小口,然后与他和安十五妹一道去搜集毒液。 先是去到巨螯那里,将腾空剑插进巨螯与七彩虿蛛肩部相连的关节中,再用鱼肠剑在缝隙中剔削,将里面软组织剔削干净,又用白练鬼爪的爪子伸进缝隙中撬,几经周折,将巨螯的关节弄断,完整地卸下了两肢巨螯。 交巨螯用绳吊在大树上,螯钳在上,螯基在下,巨螯中的金黄色汁液就从卸开的关节处流出,用瓷罐接住流出的金黄色汁液。一共接了八罐,巨螯中的汁液才流完。 几人又去到头部那里,司马天星神识扫描,发现了毒牙的毒囊下好在那两泛射红的眼睛后面。 七彩虿蛛已死,全身失去护体罡域的保护,以腾空剑和鱼肠剑之利,已经可以砍开。 因此,司马天星没有从七彩虿蛛头顶最坚硬的地方下手,而是先将它的口器砍烂,然后向着脑部纵深发展,最终刺穿了毒囊。紫红色的毒液流入瓷罐中。装了十六罐后,毒液才流尽。 司马天星找至毒牙的牙床,用鱼肠剑剔去肌肉后,猛一用力,将毒牙完好无损的拔了下来。 毒牙呈鲜红色,圆弧形,内部中空,长有三尺,基部粗如碗口,末梢锋锐如针。 几人再去到尾部,司马天星用腾空剑从硬甲与硬甲的结合处刺进去,刺穿了毒囊,蓝汪汪的毒液流淌而出,流进瓷罐中。装了三十二罐后,毒液不再流出。 司马天星驭使腾空剑砍、削七彩虿蛛的尾部,将包裹尾钩的硬甲壳、皮肉全部剔除干净,然后在关节处剔去软组织,完完整整地卸下尾钩。 这只尾钩呈圆弧形,根部粗壮如盆,尾部尖利若针,内部中空,有八尺长,重达数百斤。 司马天星又用神识扫描七彩虿蛛的胸部,发现胸腔中同样有心脏,血管中同样流着血液,只不过血液不是红色的,而墨绿色的。 司马天星找到一处较粗的血管,将其刺破,墨绿色的珠血流出,用大瓦缸接住。一共装满了二十个大瓦缸、三十个小瓦缸、四十个瓦坛,七彩虿蛛的血液才流完。 接下来开始收集绒毛,绒毛的根部比拇指还粗,长的有一丈,短的数尺,无不坚韧异常,只有以深厚的内力驭使腾空、鱼肠二剑才能够砍断。 其他几人将砍断的绒毛按照不同颜色,不同长度分别码放整齐,用绳子打成捆。 这时,众人已收集到了大量的干柴,堆在七彩虿蛛尸体四周。 安德然叫人在七彩虿蛛的尸体四周堆了几千斤煤炭,撒上一些硝磺之类的易燃物,再丢一些干柴将七彩虿蛛的尸体覆盖。 同时,又命令众人将附近山崖上百丈以内的树木全部砍掉,并从山崖上掀下来,堆积在干柴堆的上面。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碌,堆起了一座方圆三十多丈,高有四丈的柴垛山。 最后点燃柴垛底部的干柴,初时哔哔剥剥地燃烧,之后火势越来越旺,熊熊的火焰冲起十多丈高。好在这附近山崖上的树木都已经砍光,不至于引起森林大火。 司马天星将巨螯、毒牙、尾钩放在火堆旁烘烤,差不多将内部的毒液或汁液烘干后,再移开到一旁。 天已傍晚,安德然命令鬼哭峒留下三十名弟子守护火堆,即不能让它熄灭,也要防止火灾。其他人则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 司马天星用绳索将两根毒牙和一根尾钩捆在一起。他骑上鹤背后,叫小莲用利爪住绳子起飞。毒牙和尾钩吊在空中飘飞,很快就飞越宝瓶峰的峰顶,降落在空地中。 司马天星因今日释放了一次伪领域,颇感疲累,当晚没有练功,服了两粒赤色珍珠后,倒头便睡,天亮后才起来打坐练功。 直到半下午,才将内力恢复到巅峰状态。 司马天星略一洗漱后,即骑鹤赶往鬼哭谷,大火尚未完全熄灭,有少量粗壮的树杆尚未燃尽,时而绽射火星,冒着青烟。 安德然已在那里,正指挥弟子们用白练鬼爪在梳理那些灰烬,查看七彩虿蛛的尸体是否已经全部烧成灰。梳理结果,除了头骨和蝎尾的硬壳外,其余尽皆化成了灰烬。 经过大火焚烧,没烧毁的头骨和蝎尾硬壳也已变脆、变疏松,刀剑可以砍开,铁锤可以砸碎。 安德然看着那两只巨螯,每一只巨螯都重达三千多斤,加之山路崎岖,若想运回内谷,实在是个难题。 司马天星道:“只要在每一只巨螯上套上粗大结实的绳子,劳烦小莲多飞两趟,就能将这些东西运回内谷。” 安德然命人用绳子将巨螯套牢,小莲抓起绳子,腾空而起,向宝瓶峰飞去。不多时,小莲返回,又将另一只巨螯运了回去。 安德然留下十名弟子,然后清理灰烬,熄灭余火,其余人各返各地。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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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限量生产:霹雳炮的存世量不得超过一百颗,霹雳弹的存世量不得超过一千颗,霹雳珠的存世量不得超过一万颗。 二是限定使用者:目前只允许鬼谷、神州帮、神龙帮、桃花谷四大帮派中分舵主及该级别人员,以及该级别以上的人员才可以使用,而且必须是有特殊任务,确需配备霹雳杀器时,才配备这种杀器。一般弟子不得传授其触发方式,禁止使用。 三是制订严格的保管制度:设专库专人保管,需持帮主或谷主手谕才能到库房领取,库房建立领取及退还台账,办理签字画押等手续。任务执行完毕后应及时向上级汇报霹雳杀器使用情况,主动将未用或未用完的霹雳杀器交回库房,不得私自留存和谎报使用情况,一旦发现,废去武功,逐出门墙。 四是不得出售或赠送任何帮派或任何人。若有特殊情况,从江湖道义上确需支持和帮助他人时,应由应诺的帮派自己派出分舵主级别的弟子亲自持霹雳杀器前往相助,而不得将杀器交给外人,更不得将触发方法告知外人。 五是决定先研制出一套加密符纹,然后再组织生产。其目的是:如果万一有霹雳杀器流失,且触发方式泄密,也只限于流失的霹雳杀器,对其它霹雳杀器的触发方式没有影响。 鬼谷没有在这方面做过设计,因此,这是一个很难的课题,需要几人长时间思考。 司马天星也在日夜思考。 过了七天,司马天星终于设计出了一套防止触发程序泄密的加密符纹。 他的设计理念是将原先的一次逐发变成了六次触发,每一次触发又具有六种选择,如此一来,六次触发与六种选择相结合,就有四万六千六百五十六种选择,也就是说可以设计出四万六千六百五十六种符纹,而且这些符纹大同小异,只改变一根至五根符纹线管的走向而已,极容易绘制。 有了这么多种防止泄密的加密符纹,即便一年生产一万一千一百件霹雳杀器,四年中生产的霹雳杀器每一件的触发符纹都不一样,可有效的防止触发方式泄密。 所谓分六次触发,就是将原先一次触发时神魂和内力运行的符纹管线断开成六段,在段与段之间设置一个结点,结点处于常开状态,必须通过触发才能连通结点两端的管线。 第一个结点连通后再触发第二个结点,依次下去,当六个结点都触发连通后,整个管线才完全连通,整个触发过程才算完成。只要有一个结点未触发连通,整根管线就仍然处于断开状态,无法达到触发目的。 所谓每次触发有六种选择,是指每一个结点可以连通六个触发点,而实际上每颗霹雳杀器却只连通了一个触发点。 为了避免误触发和乱触发,在每个结点后加入两套识别符纹。 第一套识别符纹是识别触发的次序:第一个结点必须是第一次触发了所选定的触发点才能打开,如果第一次触发的是非选定的触发点,则这个结点将立即锁住,一息(相当于20秒)后才解除自锁,恢复常开状态。 同理,第二个结点、第三个结点、第四个结点、第五个结点、第六个结点必须分别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触发所选定的触发点才能打开,否则,也会自锁。 第二套识别符纹是识别间隔的时间:设定每次触发的间隔时间不得超过四分之一息(相当于5秒),超过这个间隔时间,则已触发连通的前一个触发点自锁,一息后解除自锁,再次处于常闭状态。 因此,要想成功触发,必须依次序连续成功触发五个结点。顺序或触发点错误,或者两次触发的间隔时间超过四分之一息,都无法成功触发。 司马天将第一触发点确定为数字代号1,将第二触发点确定为数字代号2,将第三触发点确定为数字代号3,将第四触发点确定为数字代号4,将第五触发点确定为数字代号5,将第六触发点确定为数字代号◎,并将12345◎的符号标记在触发点上,以方便使用。 要启用这套加密符纹,对制造和管理提出了严格的要求,那就是生产的每一件霹雳杀器都要编号,将这个编号对应触发密码登记在《密码本》上,由库房保管。 库房在发放霹雳杀器时,根据编号在《密码本》上查出触发密码,告知领用者。 这种管理要求极为严格,不能出现丝毫差错,否则,自己都无法触发,只有报废。 众人听了司马天星的设计理念,简直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过了片刻,纷纷赞叹道:“这是多么玄妙的想法,这得有多么聪明的脑袋才想象得出来呀!” 安德超也有许多设计理想,也绘制了几张图样,但都异常复杂,有一张图样甚至连初级符纹师的安德然和安德万都无法绘制,可想而知有多么复杂。 而司马天星的设计图样十分简单,中级符纹士就能绘制出来。 安德超老脸通红,口中连称“汗颜、汗颜!”,唰唰几声,将自己的设计图样撕得稀烂。 安德超拍板,采用司马天星的设计方案,今后对每一件霹雳杀器都设置单独的触发符文,将每一件霹雳杀器编号,并将其触发密码及编号登载在密码本上,一并由库房保管。 根据司马天星的这一设计理念,还可以将原先极为复杂的一些防泄秘符纹进行修改,形成一套新的加密系统。 最后,司马天星告诉众人,他将离开鬼谷一段时间,算下来,他到鬼谷已整整两个月了。 当晚,鬼谷为司马天星举行了饯行宴,依依惜别。 宴后,安十五妹送司马天星到宝瓶居,心中难舍,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几次都差点哭了。 司马天星百般劝慰,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将神州帮、神龙帮的事情处理完,再到太湖、桃花谷、云露山、神仙顶等地走一遭后,立即返回。 一番温存后,安十五妹才破涕为笑。 五月二十六日清晨,司马天星骑鹤离开了鬼谷,向东南方向飞行,仅用半个时辰,就到了君山。 当鹤唳声响彻君山上空时,无数人奔出屋外,仰望天空,向他们的帮主行注目礼,迎接帮主归来。 司马天星和小莲降落在凌波阁前的较场中,众人迎了上去,拱手躬身,唱喏道:“恭迎帮主!” “帮主洪福齐天,福寿双全!” “帮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司马天星一边挥手致意,一边笑道:“我还不算老吧,怎么就开始整这些词儿呢,合适吗?” 程子训等人道:“我等心中思念帮主,不说点什么,心中不快,也许说的话不合时宜,但都表达着我们对帮主的敬意和爱戴!” 众人围着司马天星,一边走,一边问长问短。 到了凌波阁后,跟随而来的程子训、包宜思、赤炎等人开始汇报工作,不一会儿,解小玉、种氏兄弟、易星、诸葛羞花、欧阳文章、欧阳兄妹等人也闻讯赶到。 众人欢聚一堂,司马天星发出议事通知后,就和大家一边饮酒,享受从太湖运回的太湖三白,一边畅叙别情,高谈阔论,欢声满堂。 晚上,他去到听涛别墅,拜见欧阳棐老爷子和陈氏,与欧阳文章重新见礼。 老爷子服食了司马天星的红色珍珠,虽已年逾七旬,但身体比原来更硬朗,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特别是听司马天星讲到霹雳法符时,都赞叹司马天星聪明绝顶;当听他讲到与七彩虿珠大战时,一个又都为他捏着一把冷汗。 最后,他讲了拜安德超为义父、与安十五妹订婚的事,请求欧阳文章和陈氏将欧阳红袖许配给他,选一吉日订婚。 欧阳一家自然同意,别无异议。 是夜,司马天星检查了欧阳兄妹的武功,两人自去年冬月进入炼脉境后,一直用夜明雷珠辅助修炼,这半年来进展神速,已达到炼脉中境巅峰,基本上要追上解小玉的境界了,让司马天星甚为心喜。 第二天上午,战舵柯三楫、詹之信,银舵金生水,运舵水长生、江明月,工舵鲁巧夫等长老堂人员齐集一堂,在凌波阁议事厅议事。 司马天星首先说了他鬼谷之行的收获: 一是与鬼谷结下不解缘,鬼谷与神州帮将长期友好,互通有无,结成联盟。 二是研制出霹雳杀器,威力巨大,不久之后就会给神州帮配备大量的霹雳杀器,作为战略性威胁武器,进一步提升神州帮在江湖武林中的实力和地位。 三是诛杀了妖物七彩虿蛛,获得了内丹,其好处将与大家分享。 众人听了司马天星一席话,人人振奋,个个欢喜。 接下来由各舵汇报情况。 听了众人的汇报,特别是程子训代理副帮主事务,作了较为全面的总结性汇报。 如今神州帮在大宋的二十四路建立了斥候分舵;在十八个府、二百三十九个州、四十九个军、四个监建立了联络点;在五百多个较大的县城也建立了联络点;在全国各府、州、军、监、县共建立通信队近九百个。 还在西夏的八个州府、大理的八个州府郡、大辽上京以南十八个州府建立了联络点及通信队。 因蜀西有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等深峡、大江,更有横断山脉崇山峻岭及绵延千里的大雪山相阻隔,人迹罕至,故尔未在土蕃诸部建立联络点。 运舵的水运业务已经发展起来,长途客船和短途客船增至二百艘;大、小货船增至一百六十艘。 银舵在荆湖北路各州城开设了钱庄,投入本银一百万两;在荆湖南路各钱庄投入的本银也已达到百万两。下一步准备在最为富庶的两浙路开办钱庄。 工舵的造船技术有所提升,生产能力亦大幅提高,在长江沿线一家独大。 斥候舵的帮众已发展到八千人,运舵发展到四千人,战舵发展到三千人,户舵发展到二千人,工舵发展到三千人,银舵发展到一千人,刑舵、君山舵各有五百人,全帮已有两万二千人,还未计算劳工及卧云舵的人马。 目前,神州帮通信业务月收入约十二万两,水运业务月收入约八万两,银舵的放贷业务月收入约二万两,工舵造船业务月收入约一万两,其他业务月收入约一万两,合计每月收入约二十四万两,年收入二百八十八万两,年纯利约四十万两。 神州帮普通帮众年薪酬三十六两,月薪三两,足够养活一个八口之家。 小队长及相当级别的弟子年薪酬四十八两;大队长及相当级别的弟子年薪酬六十两;分舵主及相当级别的弟子年薪酬七十二两,舵主年薪酬八十四两;副帮主年薪酬九十六两;帮主年薪酬一百零八两。 总的来说神州帮的薪酬比鬼谷高了一个档次,舵主的年薪就相当于鬼谷谷主的年薪。 而且上至帮主、下至普通帮众,若是因公外出,衣食住行等费用一律报销。 司马天星问了斥候舵鄱阳湖分舵及桃花谷分舵的建设情况。 易星汇报说,鄱阳湖分舵桃花谷分舵的集训设施早以建设完毕;生活设施皆利用神龙帮棠荫岛和桃花谷内谷原先留下的设施;教头已在一个月前培训完毕,分别赴任;选派了斥候四百人到鄱阳湖分舵参加轮训,新选了八百名弟子到桃花谷参加培训,已经开训二十多天了。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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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撤销儋州、万安州、崖州,改设昌化军(领宜伦、昌化、感恩三县)、万安军(领万宁、陵水两县)、朱崖军(领临川、藤桥二镇),琼州未撤,只撤了辖下的舍城县,由原先领六县变成了领琼山、澄迈、文昌、临高、乐会五县,仍隶属广南西路。 该岛的中部山区世居着土著人,自称为‘黎人’,说是‘黎母’的后人。黎人有多个部落,称为‘峒’,峒下设‘弓’,各峒寨割据一方,把持着那块地盘。” 司马天星闻言,沉吟片刻后道:“既然那里是土著人聚居之地,料想那些高山峻岭无人占据,我们可以多带珠宝、丝绸等当地稀罕之物,与当地土著搞好关系,收购地盘,在山峰上建立训练基地,专门用于炼脉圆满境的修炼。这件事由战舵牵头负责,从战舵、工舵、户舵选派五百人、战船二十艘,组成出海纵队,下个月初九出发,前往琼州,选天雷最为频发的山峰建设天雷炼脉基地!” 言罢,司马天星从怀中掏出引雷装置图,让人临摩十份,之后由工舵按图打造十套引雷装置,造好后交给战舵带到琼州去。 中午,神州帮高层人物在凌波阁宴饮,司马天星在酒宴上宣布:“宴会之后,将根据年龄大小,给在座的各位补足一甲子的内力,年龄大者至少补十年内力!” 众人闻言,一片欢腾! 第二天,司马天星开始给神州帮正副舵主传输七彩虿蛛的内力,有的年岁不大,传输了近四十年功力,有的年龄较大,传输十年内力。 五天过后,除欧阳文章和卧云舵以外的十一位正副舵主,共传输了二百六十年内力,整体具有六十年以上功力,全面提升了神州帮当权人物的武功实力。 司马天星又给自己的记名弟子云游传输了三十年功力。 为了化解七彩虿蛛内力中的戾气和毒性,司马天星传输内力之前,都先传授飞仙**,叫被传功者改练飞仙**。传功后,司马天星都会赐与一瓶通香木液,叫他们每日服一小口,连服四十九日。 为所有正副舵主传输内力后,司马天星找解小玉单独谈话,对解小玉自任副帮主以来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老成持重的工作作风和优良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使解小玉很不好意思,俏脸红了又红。最后司马天星道出他的想法。 他不希望解小玉在尘世中终老,希望她能立志修仙,将来白日飞升,到仙界走一遭。 解小玉不敢置信,但她历来崇拜司马天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此发誓要苦修,争取白日飞升。 最后,司马天星决定一次性传给解小玉一百年的功力,将这些传入的内力封印在她的丹田中,待她境界逐步提高时,再一层层解开封印。 因一次性送输一百年功力耗时较久,而且中途不能被打扰,因此,他叫解小玉约上种飞龙,明天清晨出发,一同到无人小岛的山洞中传功,让种飞龙护法。 次日清晨,三人骑鹤飞向无人小岛,种飞龙在洞外护法,司马天星和解小玉走进山同。 解小玉和司马天星一前一后盘坐在石台上,司马天星解开了虿蛛内丹的一层封印,一手握内丹,一手抵住解小玉的后背神道穴,为其注入内力。 为防止内力过盛冲破经络,司马天星采用抽丝剥茧法,一点一点的通过解小玉的经脉,将注入的内力逼往气海穴(丹田),逼进约一年的功力便封印一次,然后再注入内力,整整五个时辰,司马天星为解小玉注入了一百年功力,并将其设了一百个封印。 为防止虿蛛之毒,司马天星给了解小玉一瓷瓶通香木液,叫每日服一小口,连服四十九日。 翌日上午,三人回到君山,已经有很多人等在广场上,许多分舵主和帮众听闻司马天星回到君山,都想亲眼目睹帮主英姿,拜一拜他们心目中的神圣。昨天没能及时赶到,今天赶到了又未见到,众人正眼巴巴地翘首以待呢。 司马天星嘉勉了众人一番,叫他们勤练武功,认真为神州帮效力,提升功力的机会很多。 中午,司马天星对种氏兄弟讲了解小玉要外出修炼的事,问他们是留在君山呢,还是有其他安排。 种飞龙决定先回揽月山庄一趟,毕竟出来大半年了,过段时间再来君山。 司马天星带着解小玉骑鹤出发,半个时辰后抵达鬼谷,将解小玉交给安十五妹,叫她将天雷锤炼法传给解小玉,并带着她练功。 司马天星交待完毕后,未曾停留,立即返回君山,与欧阳兄妹一道,骑鹤飞往神仙顶。 傍晚时分,三人一鹤抵达神仙顶。当晚,司马天星将自己的内力注入欧阳兄妹经脉中,帮助二人冲关,经过五个时辰的努力冲击,兄妹二人于第二天上午突破境界,进入炼脉圆满境。 司马天星又将天雷锤炼法以神念传授给欧阳兄妹,兄妹二人开始修炼天雷锤炼法。 司马天星歇息了两个时辰后,打开了七彩虿蛛内丹的一层封印,给飞天猫苗烟儿和遁地鼠江风寒夫妇二人分别注入内力,同时封印注入的内力,直到半夜,才分别给二人传入了三十年的内力,并且封印了三十次。 他给飞天遁地夫妇一人一瓶通香木液,嘱咐他们每日服一小口,连服四十九日。 欧阳兄妹有夜明雷珠,而且吸收的是洪荒之力,比七彩虿蛛的内力精纯千万倍,虽然只能一点点吸收,但取之不尽。所以,司马天星不愿意做出那种急功近利的事,没打算给欧阳兄妹注入七彩虿蛛的内力。 司马天星在神仙顶上待了一天多,于六月初九出发,向东北方向飞行。不久便飞越武当山,继续前飞,半个时辰后到达云露山前,虎威岭、虎跳岭已进入视野。 最近这段时间,司马天星马不停蹄、鹤不停翅,东奔西走,还有不停地传功,可谓十分辛苦。 小莲降落在卧虎堡大较场中,早有帮众飞报秦定国等人,秦定国和袁梁栋迎了出来。 秦定国将司马天星引领到原万虎虎的书房,这是秦定国专门为司马天星留下的房间,平时是锁着的,隔几天派人洒扫一次。 秦定国汇报了两个月来的情况。 在司马天星离开半个月后,围猎山庄曾派了一个堂主,率五百人到达北面的虎眈岭下,被雄关所阻,向关上喊话。 当得知万俟虎已被杀,卧虎堡已覆灭后,那位门主放了几句狠话后,悻悻地引兵而去。 之后再没有人领兵来犯,只偶有江湖人物来拜访卧虎堡,均未放其进关。 游天信、方天奇二人分别带队去京西北路和京西南路接收原卧虎堡的产业,首先是控制人员,讲明卧虎堡已覆灭,其产业易主,然后清查账册和所有物资、房产、地产、契约、债权、债务等,分门别类登记造册。 经过清查:卧虎堡在两路之地有房产三百余处,其中别墅二十余处;有田地八千余亩,有山林十五万亩;有矿产二十六座,其中中型矿五座;有各类商号七十五个,其中大商号二十二个。 两个月来,收取了欠款六万多两,全部用于还债务,目前尚有债务三万余两未还清。 各产业的账面现银共有八十六万两,资金周转有一定困难,但问题不大,可以出售一部分房产、地产,将出售所得补充投入。 对于那些亏损的商号和矿产,统统关闭,将房产出售,地产暂时还未售出,闲置着。 卧虎堡在两路之地产业也那么多,丢掉了可惜。特别是一些大商号,名声虽然不好,但名气还是很大的,其店铺都在各州城繁华地段,是真正的旺铺,租给人家太可惜了。 如果为了省事全部卖掉和租赁出去,秦定国等人觉得愧对司马天星的相救之恩。 然而卧云舵只有三百五十名帮众,且基本上都是江湖武夫,不懂经商。要让这些大商号重新开张营运,最缺乏的是经商的人才。 因此,他们四人一合计,决定继续聘用商号中的业务骨干,并开出优惠条件邀他们入股,投入一份股金,可以享受两份股权。 这样一来,各大商号的业务能手基本上都留了下来,或多或少投入了一些资金,不仅留住了人才,而且进一步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认认真真地经营,开源节流,抢抓商机,争取最大的盈利。 司马天星听了汇报后,对他们的做法大为赞赏,这种邀人入股经营的方式,对江湖帮会经营商号是一种创新之举。 司马天星听完汇报,大喜过望,决定对秦定国等人给予重奖。当他说出重奖的奖品是二十五年内力时,惊得目瞪口呆。 秦定国等人都是四十多岁,本身有近四十年的功力,已经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如果再传给他们二十五年功力,他们就具有一甲子的功力,在武林中算得上是功力极为深厚者了。 司马天星发出通知,将游天信、方天奇两人召回。 当天下午,司马天星叫袁梁栋护法,选僻静山洞,给秦定国传授了飞仙**,传输了二十五年内力。 第二天上午,换成秦定国护法,为袁梁栋传授功法和传输二十五年内力。 又过两天,方天奇回到云露山,司马天星又给方天奇传授功法和传输二十五年内力。 第四天,游天信赶回云露山,司马天星同样给他传授功法和传输二十五年内力。 司马天星给这四人每人一瓶通香木液。通香木液的制作很简单,将通香木放在锅里煮几炷香的时间,锅中的水就变成了通香木液。 司马天星与秦定国等人商议,鉴于该舵产业多人员少的情况,可以招贤纳士,一方面吸收武林正道人士,一方面收留灾荒年间的青壮难民,加以培养,他的飞仙**可以传授给本帮弟子。 对于那些有经商天赋和经验的人,没有武功也可以加入本帮。今后可以调配到神州帮或神龙帮的其它舵,专事商业。 有了司马天星这句话,卧云舵又开始大干起来。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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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天星颇感奇怪,心想自己又没有亲戚,谁这么晚了要见他,莫非有冤情来告状的?他立马吩咐:“请到会客厅!”言罢起身去到会客厅。 不多时,卫士领着父女二人进入会客厅,司马天星抬头一看,果然认识,原来是在太湖边上开鱼馆的小翠父女。 父女二人向司马天星行礼唱喏,司马天星起身回礼,请二人坐下说话。 店小二有些拘谨,反倒是小翠年少,不懂得敬畏,加之天生胆大不怕事,睁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喊卫士上茶,端来干果点心银鱼干等,又在申屠波澜留下的酒柜中找出一壶酒,给店小二斟上一杯,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问小翠道:“你喝不喝酒?” 小翠一笑,摇了摇头。 司马天星道:“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去年九月,我们在太湖边上相识,不觉匆匆已过大半年,小二哥,来,为我们去年相识、今日又相会的这份缘份干一杯!” 店小二举杯躬身道:“多谢司马帮主!” 两人干杯后坐下,司马天星问道:“小二哥,尚未请教贵姓大名啊,可否相告?” 店小二道:“免贵姓沈,名念云,小字慕仙!” 司马天星道:“沈大哥这名字不俗啊,根本不像是一个生意人呀!” 沈念云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根据家谱记载,祖上可是出过一位仙人的,可惜传承若干代后,仙法失传,渐渐没落,变成受人欺凌的潺弱之辈了!” 司马天星闻言一惊,道:“原来是仙人后裔,失敬,失敬!不知贵祖是哪位仙人?” 沈念云道:“据家谱记载,那位仙人老祖的名讳单名一个建字,小字天宇!” 司马天星闻言一楞,随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们还真是有缘啊,真是巧了,哈哈哈!” 沈念云父女见司马天星大笑,不明所以,怔怔的看着他。 司马天星笑了一会儿,道:“对不起,失礼,失礼,刚才我之所以发笑,是因为我与你们的那位老祖宗虽然相隔两千余年,并不相识,但却有些渊源,如今又结识了他的后人,你们说巧不巧,哈哈哈!” 沈念云懵懵地道:“司马帮主说与我们那位仙人老祖有些渊源,是指什么,小的不明白!” 司马天星笑着指了指背上的腾空剑,道:“这柄剑是太古大帝颛顼使用的古剑,名曰‘腾空颛’,我叫它‘腾空’。你们那位仙人老祖曾经使用过这柄剑,这就是我说的渊源!” 沈念云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司马天星笑道:“这柄剑里面封印着一个剑灵,它是修炼千年的阴山老妖,被你们那位仙祖给杀了,将它的神魂拘禁在这剑中,成为剑灵。你们那位老祖飞升成仙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将这把剑丢在了洞庭湖中。当然,这一切都是剑灵告诉我的,但我想不会有假!” 沈念云将信将疑,信的是司马天星没必要编这样的故事来糊弄他们,疑的是几千年的事了,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而听司马天星讲来却是言之凿凿。 沈小翠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开口道:“那你能不能将那只剑灵喊出来,让我们问他一问呢?” 司马天星道:“那可不行,它不是人,只是一个妖精的魂魄,是看不见的。而且它对你们那位老祖极为怨恨,如果知道你们是他的后人,不知道会怎样恶毒地骂你们呢?” 沈小翠以为司马天星在哄她,撇着嘴没有再说什么,但从表情可以看出,她是不相信的。 司马天星道:“这样吧,你们别说是沈建的后人,就说曾经读过《神仙传》,里面记载着一位仙人叫沈建,想问一问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位仙人,向它求证一下。虽然你们看不到它,但可以听到它的神念传音!” 司马天星拔出腾空剑,解开一层封印,打开了神念沟通的通道,然后示意沈念云父女凑近宝剑喊话。 沈念云一时不知喊什么话好,而沈小翠却比较机灵,对着宝剑喊道:“剑灵大人,我是司马帮主的好朋友,有一个问题想向剑灵大人求证,你愿意回答我吗?” 阴山老妖正在里面休息,突然被吵醒,剑外传来的不是神念,而是模模糊糊的人语声,不耐烦地道:“是谁在那里大呼小叫,扰老子清修,声音大点,神思专注一点,老子听不清!” 虽然阴山老妖只是一个神魂,没有耳朵,无法听到人的说话声,但人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伴随着神魂波动的,这些波动会像神念一传递给阴山老妖,因此,阴山能够感觉到有人在说话。只是小翠话语中的神魂波动不仅弱,而且凌乱,断断续续,阴山老妖无法清晰地感知到。 如果小翠有一定的武功,即便神魂之力较弱,但神思专注,形成一定强度的神魂波动,阴山老妖还是勉强能听到的。 阴山老妖的神念清晰地传入小翠的老海中,十分清楚。于是小翠按照阴山老妖的要求,更凑近腾空剑一些,神情专注地与阴山老妖对话,重复了刚才的话语。 这一次,小翠喊话的时候,司马天星释放出适量的神魂之力,混杂在小翠的声音中,将小翠的神魂波动放大,阴山老妖听清楚了。 阴山老妖听到一个小姑娘喊它剑灵大人,心中高兴,和蔼地道:“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呀?问吧!” 小翠道:“剑灵大人,我读过《神仙传》,里边记载着一位名叫沈建的神仙,听司马帮主说您见过他,是真的吗?” 阴山老妖听了小翠的问话后,大发脾气,骂道:“我呸,神仙,沈建那厮也佩称神仙?他妈的就是一个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小人,一个十成十的大混蛋!” 小翠伸了伸舌头,又道:“剑灵大人,可是《神仙传》上记载,他于某年某月某日白日飞升,得道成仙,言之凿凿,难道《神仙传》记载有误,他没有飞升成仙?” 阴山老妖气道:“他飞升到仙界是有那么回事,但他那种家伙即便到了仙界,又能怎样,肯定会不得好死,他能成什么真仙,成狗屁还差不多!” 虽然阴山老妖诅咒沈建,却也知道沈建确实飞升成仙了,但出于私怨,心中忿忿,言语中大加诋毁。 小翠又问道:“剑灵大人,你真的和沈建认识?他长什么样子,看上去英武吗?” 阴山老妖冷哼道:“他能长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他满脸都是麻子,而且是癞子,头上没几根毛;还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条腿,是瞎子和瘸子;平时最爱骗人,特别是骗你这样的小姑娘,因此他还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一句话,他是麻子、癞子、瞎子、瘸子、骗子,五子俱全,五子登科哟,嘿嘿嘿嘿!” 阴山老妖这番话完全是为了泄愤瞎编的。 小翠不服,道:“那为什么《神仙传》里说他气宇轩昂、仪表堂堂,温文儒雅、仙风道骨呢?” 这番话也是小翠瞎编的,《神仙传》中并没有这样的记载,目的是与阴山老妖较劲。 阴山老妖阴笑道:“是哪个家伙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编什么《神仙传》,我老人家告诉你,少去看那些忽悠人的东西,特别是像你这种小姑娘,最好离那些东西远点……啊……对了,是不是司马天星那个小混蛋吃饱了没事干,怂恿你这小家伙来开涮老子,老人家告诉你,司马天星那小混蛋也不是什么好鸟儿,最喜欢勾搭漂亮姑娘了,你最好离他远点!” 因为小翠一口一个剑灵大人,阴山老妖听了特别受用,所以对小翠还是很客气的,自称老人家,没有一口一个老子地暴粗口。 但他突然想到司马天星肯定在旁边,一定是司马天星叫这小姑娘向他套什么话,马上就不客气起来,将矛头指向司马天星,说司马天星的坏话。 小翠看了司马天星一眼,双肩一耸,做了个略表歉意的怪相。 阴山老妖当着小翠说他的坏话,让司马天星有点不好意思,又不好当着沈念云父女的面和阴山老妖吵架,只好封印了神念通道。 司马天星讪讪地道:“这个老妖怪,被封禁了两千年,满肚子怨气,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沈念云附和道:“那是,那是,谁要是被关了两千年还没有怨气,那才是怪事!” 司马天星岔开话题,问道:“你们父女是什么时候到神龙帮的,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沈念云道:“自那日在太湖边与帮主别过后,我们就没再开鱼馆了,而是举家逃到乡下老家躲避了一段时间。好在有帮主相助,得到了几千两银子,生活无忧。 后来听说鳄鱼帮被剿灭,我潜回湖边暗暗观察了几天,虽然不再惧怕鳄鱼帮的人,但怕官府的那位官员记着当日的事,未敢再去湖边开鱼馆。 想到外地去生活,又人生地不熟,最终决定按照帮主当日的话,来投靠神龙帮。 于是,两个月前我们一家三口辗转来到了神龙帮,报了帮主的名号,大家对我们都很客气,就将我们暂时安顿在总舵,平日里我们就到伙房给大伙煮饭、炒菜、烧鱼什么的。 上个月听说帮中在选拔十八岁以下的男女弟子,说是要送到桃花谷去培养,出来后都会很有本领,我就想将小翠送去。报名后,户舵在审查的时候认为我们来历不清,说是帮主推荐的,也是一面之词,无法确认。最后说等帮主回来后,证明我们不是坏人,才能考虑是否可以送小翠去培养。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听许多帮中弟子都在高兴地议论着,说帮主回来了,于是,我们就找来了,又给您添麻烦来了!” 司马天星问小翠道:“小翠,你愿意去接受培训吗,那可是很苦的!” 小翠点头道:“我知道练武功是很苦的,不过我娘经常教导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我不怕吃苦,我只想要学好武功,学到一身本事,当侠客,仗剑江湖,除暴安良!” 司马天星笑道:“好,小翠有志气,是个好孩子,叔叔过两天亲自送你去桃花谷,不过,到时候不要嫌太苦,哭鼻子哟!” 小翠笑道:“帮主,你才比我大几岁,怎么能让我叫叔叔呢,你这可是在占便宜哟!” 沈念云哈斥道:“小翠,怎么跟帮主说话的!帮主这是抬举你,帮主是什么人物,是天下奇侠,你叫声叔叔还吃亏了不成?!” 小翠性格比较倔强,嘟哝道:“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是不合适嘛,很难叫出口的!” 司马天星笑道:“是我口误,我称你父亲为小二哥,就把你当成小辈了,嘿嘿,小翠也这么大了,叫叔叔确实不合适,那就叫大哥吧!” 沈念云忙道:“那怎么行呢,帮主受万人敬仰,我们怎么能如此托大呢,不行,不行!” 小翠笑道:“叫帮主大哥行吗?既有尊敬,又顺口!” 司马天星笑道:“行,随你怎么叫都行!”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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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帮歌校歌 翌日,司马天星飞往棠荫岛的斥候分舵,也就是斥候人员的轮训基地。棠荫岛几个码头都有人驻守,但司马天星从空中飞去,他们无法阻挡,一些人认识司马天星,一些不认识司马天星的人但听说过他们的帮主骑着一只硕大的仙鹤,故尔猜了猜出来了。 立即有人飞报分舵总部。 小莲在空中略一盘旋,司马天星就见到棠荫岛的全貌,以及新建的一些辅助训练的设施。 有的人在室内听教头讲课,有的人在室外训练,分舵主孔端阳迎了出来,在大较场上仰望天空。 这孔端阳乃是当今衍圣公孔若虚的次子,因见大宋贫弱,一直不能统一中国,遂改文习武,后来听说神州帮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帮主是司马温公的嫡孙,就加入了神州帮。 小莲在大较场降落,司马天星跳下鹤背,孔端阳等人上前见礼,司马天星还礼。 孔端阳拱手躬身道:“帮主莅临,棠荫生辉,分舵弟子,竭诚恭迎!” 司马天星笑道:“大家随便一些,我只是随意到此看看,但愿没有打扰到你们!” 孔端阳道:“帮主盖世英雄,帮众无不敬仰,众弟子刻苦训练,只为日后多多为我帮及帮主效犬马之劳、尽绵薄之力,今日帮主来此,尚望在礼堂给众弟子训示,一来振奋精神鼓舞士气,二者让众弟子觐见尊颜,铭记恩德!” 司马天星道:“好吧,就在大礼堂接见我斥候舵鄱阳湖分舵的英雄儿女们!” 孔端阳立即发布命令,各大队全体到大礼堂紧急集合。 司马天星在孔端阳等数人陪同下去到斥候舵鄱阳湖分舵大礼堂,登上高台就座。 不多时,各大队跑步进入礼堂大厅就座,虽然是跑步而入,但队列井然,步调一致,可见训练有数。 该分舵将轮训人员临时整编成八个大队,每大队五十人,共四百人,整整齐齐、挺胸抬头地从在座位上,使整个大厅充满严肃的气氛,更有一股无形的浩然气势。 孔端阳站起身来,朗声道:“各位学员,今天是我鄱阳湖分舵一个特别的日子,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因为今天,我们敬爱的伟大领袖司马帮主莅临分舵,检阅分舵弟子!请众弟子唱帮歌!” 接着,坐在前排的一名大队长站起来,背过身去,打节拍指挥全体轮训人员唱歌,雄壮的歌声响起: “茫茫华夏地,涛涛江湖浪;邪魔共歪道,粉墨尽登场。 恶霸举屠刀,百姓乃羔羊;腥风共血雨,满目皆凄凉。 惊雷一声响,天地共震荡;群英会洞庭,聚义神州帮。 长剑诛魑魅,大刀劈魍魉;所向皆披靡,除暴为安良。 英雄儿女们,快快磨刀枪;苦练杀敌技,早日上战场。 刀山我敢闯,火海我敢蹚;不惜五尺躯,百死不彷徨。 行侠仗大义,扶弱先锄强;不争名和利,行道替上苍。 谨遵帮主令,帮规莫敢忘;前仆而后继,效忠神州邦。” 四百人同声歌唱,歌声雄壮宏亮,振奋人心,令人血脉贲张。 歌毕,那位指挥唱歌的大队长振臂高呼:“誓死效忠神州帮!” 四百名轮训人员一齐举臂高呼:“誓死效忠神州帮!” “誓死追随司马帮主!” “誓死追随司马帮主!” “勤学苦练,提高本领!” “勤学苦练,提高本领!”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坚决完成任务!”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坚决完成任务!” “仗剑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解危济困!” “仗剑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解危济困!” “向伟大领袖司马帮主致敬!” “向伟大领袖司马帮主致敬!” “祝司马帮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祝司马帮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喊了一阵口号后,那位指挥唱歌、带头呼口号的大队长双手做了一个下按的姿势,四百名轮训人员齐刷刷地坐下,他也转过身来,向台上躬身行礼,然后坐下。 孔端阳站起身,朗声道:“接下来,有请司马帮主训示!” 司马天星站起身,朗声道:“各位英雄,大家好!你们是我神州帮的精英,是一直战斗在前线的斥候人员,有的人甚至一直战斗在敌人的心脏,你们是神州帮真正的英雄! 你们战斗的岗位很特殊,为了坚守岗位,你们背井离乡,很少与家人团聚;你们肩负的使命也很特殊,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有生命危险。但你们为了完成任务,你们作出了牺牲,为神州帮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此,我代表全帮上下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为神州帮作出的巨大贡献! 你们的使命是崇高的、神圣的,你们是神州帮的千里眼、顺风耳。有了你们,神州帮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了你们,神州帮才能把握大势,制定战略方针;有了你们,神州帮才能扬帆启航,乘风破浪! 希望你们苦练武功和斥候技能,圆满完成这次轮训任务! 希望你们再接再励,再立新功!” 司马天星训示完毕,轮训人员大受鼓舞,齐刷刷地拱手抱拳道:“谨遵帮主谕令!”吼声如雷。 会后,司马天星又翻看了轮训大纲、轮训计划及达标标准,甚觉满意,对孔端阳颇为赞赏。 孔端阳来自卞京,少不了与司马天星拉家常,谈一些京城中的事,两人逐渐熟络。 下午,他又到南矶岛的渔舵(渔舵原驻棠荫岛,后因建斥候分舵而迁至南矶岛)长山岛的工舵、鞋山岛的战舵、石钟岛的运舵视察,随便将张空、张松柏、彭飞龙、木中直等人接到了松门山总舵。 在视察过程中,各舵主作了汇报。 神龙帮的工舵已发展到一千人,运舵发展到六千人,战舵发展到二千人,户舵发展到二千人,刑舵、渔舵、鄱阳舵各保持在五百人,全帮共有一万二千五百多人,劳工和太湖舵尚未计算在内。 工舵除了为本帮造船以外,每年可以对外销售二百至三百艘大、小船只,收入四万两至六万两不等;渔舵有三百人,每年能捕银鱼十五万斤,其他鱼类三十万斤,收入约二万两;运舵发展到六千人,长途客船和短途客船增至三百艘,大、小货船增至二百五十艘,年收入一百五十万两;其他业务年收入约三万两。全帮年收入一百六十万两,纯利润二十万两。 司马天星要求:在各港口码头设置赈济点,为灾民和流浪者提供粥、饭、馒头、衣物等,建避难栖身的竹棚。对一些年青力壮却又无活干的人,尽可能收为劳工。 众舵主称“诺!” 最后,司马天星通报鬼谷之行的一些情况,以及研制出霹雳法器和诛杀七彩虿蛛的消息,众人很振奋。 会后,司马天星开始给众人传功,首先给萧天明传了十年的内力,随后给木中直、冯玉良、张松柏、郑拓、彭飞龙、金光尔各传了二十至三十五年的功力。共计输出七彩虿蛛二百年的内力。 六月十九日清晨,司马天星带着沈小翠离开了鄱阳湖,骑鹤飞往太湖,当天夜里为萧开宇传输了四十年功力。 太湖渔会已发展到五百人,自去年十月二十日成立以来,历时已八个月,捕捞太湖三白三十万斤,其他鱼类四十万斤,总收入四万两,纯利一万两。司马天星叫萧开宇停止扩充人数,以防捕捞过度。 六月二十日中午,司马天星带着沈小翠飞抵桃花谷内谷,将她交给了斥候舵桃花谷分舵的分舵主文兰风。文兰风是四朝老臣文彥博的的嫡孙,司马天星是认得的,两人见面,又是唏嘘,又是高兴。 文兰风叫另一位教头为沈小翠办理了登记手续、入学档案,发给学员证件、腰牌等。 最后,文兰风发出通知,全体学员在礼堂集合,请司马天星训示。 这批学员有八百多人,男的女的都有,大的二十岁,小的只有几岁,分成大龄部(18周岁以上)、中龄部(13周岁至17周岁)、少龄部(12周岁以下)。姑布玉芝分在大龄部,姑布玉树分在少龄部,沈小翠分在中龄部)。 各年龄部又分成若干个班,因是新办,全都是一年级,明年升为二年级。 全体学员分班级列队入场,服装的颜色、布料、样式都一个样,只是大小型号不同,看上去清爽利落、整齐划一。 全体就座后,先是唱帮歌,然后还唱了一首校歌,其词为: “花样年华,生几多梦想;吾侪热血,立英侠志向! 青春年少,莫虚度时光;修文习武,期全面成长! 挥毫泼墨,做锦绣文章;锻体炼气,使棍棒刀枪! 夏练三伏,顶酷暑骄阳;冬练三九,冒冰雪风霜! 兄弟姐妹,聚花谷学堂;兄谦弟恭,应互助互帮! 勤学苦练,砥毅力无双;百折不挠,砺意志坚强! 忠贞不渝,誓永不判帮;赴汤蹈火,吾英勇顽强! 学有所成,方展翅飞翔;仗剑江湖,圆吾侪梦想!” 校歌唱罢,又高呼一通口号。最后,文兰风请司马天星训示,司马天星免不了又进行一番演讲,鼓励学员勤学苦练,早日成才。 会后,姑布玉芝姐弟特地来拜见了司马天星,司马天星给予了一番勉励,赠七彩珍珠各五粒。 傍晚,司马天星飞往外谷,与萧观妙、花蜜桃、萧清吟见面。 萧观妙态度有很大转变,对司马天星很热情。花蜜桃对司马天星亦是含情脉脉,但萧观妙在坐,也不敢乱说乱动,谨慎小心。 司马天星首先向三人表达了谢意,感谢他们对桃花谷斥候分舵的照应。 神州帮虽然租用了内谷,但后勤供应都必须经过外谷,相当于桃花谷外谷是分舵的走廊,而且桃花谷的武力守卫着分舵的大门。 四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司马天星问了桃花谷开辟产业的情况。 目前,桃花谷派出去学习养蜂和制香粉的弟子已陆续回来,都学到了技术,已招养了三百多桶蜜蜂;制香粉和缝纫成衣的作坊正在修建中,预计下个月就能投入使用,开始试生产。 另外,花蜜桃、萧清吟姐妹专门外出巡行了一趟,对两浙盟下辖的所有帮会组织下达命令,要求他们限期整改、重修帮规,改辙易张、开辟产业,必须自食其力,不得靠巧取豪夺生存;如果做不到,立即解散;如果不思整改、且不解散,桃花谷将亲自出面剿灭。 各帮派虽然极不愿意,但迫于桃花谷的压力,只好动手整改。 不过,红绡帮大多是女子,以前主要从事妓院经营,除了给桃花谷上贡银以外,向嫖客打探江湖信息,桃花谷的信息主要靠她们传递进来。如今要她们改行,都不知道改行去干什么。如果解散,不仅断了桃花谷的消息来源,而且这些人势必私自去开妓院,甚至有可能从明妓变成暗娼,对社会危害更大。 因此,萧观妙三人犹豫不决,想听一听司马天星的建议。 司马天星沉思良久,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是由桃花谷派出部分弟子,从明处调查红绡帮所有人员的情况,神州帮斥候舵人员则从暗处进行调查,然后综合两方面的调查结果。凡罪大恶极者,杀无赦;凡恶迹较多但不致死罪者,刑罚;凡劣迹不著,且机智有才者,可以叫他们加入神州帮斥候舵,选送到鄱阳湖分舵集训,然后由神州帮统一安排到各分舵。 这些人通过集训之后,又长期和神州帮的侠义之士相处,应该能改恶向善,浪子回头。 至于桃花谷的消息来源,红绡帮的那点侦探手段怎么也比不上神州帮的斥候舵,今后要什么消息,可以直接找天台、宁海、新昌、奉化等地的斥候舵联络点,要全国各地的消息都可以,由这几个联络点报告总舵,斥候舵就会将消息提供给你们。 这相当于神州帮斥候舵的消息桃花谷可以共享,对此,萧观妙等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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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观妙脸一红,骂道:“我呸,你这小子简直不像话,竟然说这种疯话调戏老身,滚!” 司马天星忙从怀中掏出五粒紫色珍珠,陪笑道:“上次萧老助神州帮剿灭卧虎堡,立下奇功,尚未来得及感谢您,小子今天奉上丽肤驻颜圣品五粒,您今天吃下去,明天爬起来,白发变黑,皮肤嫩白,保你年轻十岁,而且五十年内不变老!” “你……你……你这可是百穴珠所产的紫色珍珠?”萧观妙见到那紫色珍珠,眼睛都瞪大了。 司马天星道:“不错,不过萧老你可千万别想着要我将百穴珠还给辽国皇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萧观妙轻摇着头,叹道:“唉,得到了的东西,却又失去了,也许是冥冥中早有注定吧……算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也经常反思,有许多问题也想通了,许多过去难以解开的心结,也正在逐步解开……人算不如天算,万事皆有定数,一切随缘吧!” 萧观妙本不打算收那紫色珍珠,但看了萧清吟一眼,还是收下了。 司马天星早已不是初入江湖时的楞头青,察言观色,知道了她的想法,忙道:“萧老,你可别给二谷主服用啊,她还年轻,也许服用了会有什么副作用,万一年轻十岁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咋办?” 萧观妙闻言,芫尔一笑,道:“这是圣品,能称为圣品,怎会有副作用?胡扯!至于变成十几岁的小姑娘,更是无稽之谈!” 萧清吟轻启朱唇,腼腆地道:“桃花谷每年有九十天左右的雷雨天,不知那琼州和鬼谷每年能有多少雷雨天?” 司马天星闻言大喜,道:“有九十多天?太好了,虽然赶不上琼州每年有一百四十天雷雨,但比鬼谷每年的六十天强多了!” 花蜜桃道:“在桃花谷控制范围内的雁荡山百岗尖、括苍山主峰米筛浪,比天台山主峰花顶更高,雷暴更多,也可以在那里建天雷修炼基地,同时建立养蜂基地和制粉基地,一举多得!” 司马天星闻言道:“好,我们先去考察一下具体的地点,然后派神州帮工舵的弟子前来安装引雷装置和建设基地!” 最后,司马天星讲了与鬼谷合作研制成功霹雳法器以及诛杀七彩虿珠的事情,萧观妙三人震惊不已。三人都觉得司马天星简直就是一个旷世奇才。 去年,萧观妙对司马天星恨得咬牙切齿,但通过这大半年的接触,她发觉司马天星不愧为一代奇侠。她亲眼见证了司马天星剿灭卧虎堡的手段,卧虎堡可是威震江湖的超级势力,谁敢去惹?但在司马天星面前,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死一兵一卒,就将这超级势力连根拔起,这是何等的胆略和气魄,又是何等的强大和高明。 事后回想司马天星的大战部署,简直算无遗策,让人拍案叫绝。 若论总体实力,神州帮和神龙帮并在一起,即便是玄冰宫和烟霞宫也有所不及。 如今,他又和鬼谷打得火热,还研制出了霹雳法器,看来江湖武林怕是真的变天了,司马天星称霸武林,成为天下第一侠是迟早的事。 她看着司马天星那年轻英俊的面孔,越看越喜欢,心中在想,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娶了吟儿为妻,这样的好小子,错过了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司马天星当然不知道萧观妙在打他的主意,在花蜜桃姐妹的追问下,仍在继续讲怎么炸死那只七彩虿珠,讲得唾沫横飞。 最后他说要传给花密桃和萧清吟二人一部分七彩虿蛛的内力,三人又是一惊。 萧观妙问道:“那七彩虿蛛乃是妖物,它的内力能够被人炼化吗?” 司马天星道:“其实我之所以内力较为深厚,实质上就是因为得到了一颗神鲵的内丹,将其内力炼化为己用,因此,只要改修我的内功心法,就能炼化妖物的内力!” 当晚,司马天星将花蜜桃带到她的隐秘香闺,准备为她传输内力,花蜜桃回想起去年在这香闺中发生的事情,既感羞涩,又充满柔情,脸颊红扑扑的,在烛光映照下,当真是艳若桃花,美丽不可方物。 司马天星凝神敛息,调整状态,知道花蜜桃心神不宁,暗自叹了一口气,未立即开始传输内力。 过了几炷香的时间,花蜜桃渐渐平静了心绪,进入空明状态,司马天星一手握内丹,一手抵住花蜜桃背后的神道穴,为其传输了四十年的功力。 下半夜传功完毕,二人又调息了一个多时辰,清晨才离开隐秘香闺,回到琼殿。 上午,司马天星又开始给萧清吟传功,司马天星略一试探,查知萧清吟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却有近四十年的功力,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司马天星给萧清吟传输了二十年的功力。 最后司马天星一查七彩虿蛛的内丹,大约只剩下六十年的内力。仔细一计算,这十几天来,共给二十八人传输了七彩虿蛛的内力,累计传出八百三十年内力。 司马天星考虑再三,飞进内谷,给文兰风传输了三十年内力。 六月二十二日,司马天星与花蜜桃一起骑鹤离开了桃花谷,向西南方飞往括苍山。 一路上,花蜜桃搂着司马天星的腰,将螓首靠在司马天星肩上,心中充满幸福。 司马天星也没办法,只得让她占些便宜。 不多时,便已到达括苍山,司马天星和花蜜桃乘坐小莲在上空盘旋,查看地势。 括苍山主峰有东南第一高峰之称,山势雄拔陡绝,峰峦叠嶂。山中长年云雾缭绕,云雾上是群峰点翠,云雾下是深谷溪流。 天下道教的十大洞天,两浙之地就有四个,分别在委羽山(第二洞天,委羽洞府又称“大有空明之天”)、覆船山(第四洞天,西玄洞府又称“三元极真之天”)、赤诚山(第六洞天,赤诚洞府又称“紫玉清平之天”)、括苍山(第十洞天,括苍洞府又称“成德隐玄之天”)。 两浙之地的高山果然钟灵毓秀,全都是霞蒸雾绕,云海翻腾,在云海中常见佛光,宛若仙境。 括苍山的主峰在山脊上耸起,山脊呈东北——西南走向,从山脊上可攀爬上主峰。 山脊上风很大,且缺水,不宜人居,两人最后瞄准了一个山坳,这个山岰在主峰南面峭壁下。司马天星让小莲降落在山岰中。 这个山岰阔有数十亩,而且有一条汇集山脊水的小溪流过,如果人工开挖出几个水塘蓄住山溪之水,上游的小水塘可以作为水井,下游的水塘可用作沐浴、洗衣等。 主峰下百丈左右,半壁上有一山洞,司马天星和花蜜桃又骑鹤飞到山洞中去查看,洞不深,呈圆球形(火山气泡洞穴),洞口方圆丈许,里面略大,约有半亩方圆。 这个天然山洞作为修炼之用完全可以,到时候可以从山岰到洞口之间人工开凿出一条栈道,在栈道中间设关卡,外人无法进入洞中。 最终,二人将这个山岰选定为桃花谷天雷锤炼基地的地址。 二人继续骑鹤在空中侦察,共在括苍山选了二十几个花木繁茂且宜于人居的养蜂点,并且绘制出括苍山的地形草图,将这些选定的点位标注在草图上。 在括苍山选址完毕后,二人骑鹤继续向南方飞行,不多时到达雁荡山,仍然按照先前的办法,在空中盘旋侦察。 雁荡山滨临大海,分为东雁荡山、南雁荡山、西雁荡山、北雁荡山、中雁荡山,有大小山峰数百个,以北雁荡山的主峰百岗尖为最高,其次是南雁荡山的明王顶。 雁荡山有大小溪谷数十个,飞瀑近百处,深潭数十个,群峰叠翠,飞瀑流泉,溪谷幽深,风景秀丽,自古就有“寰中绝胜”之誉。 司马天星和花蜜桃最终决定在百岗尖和明王顶分别建一个天雷炼脉基地,又选了二十多个养蜂点,标注在草图上。 二人一鹤飞回桃花谷时,已是傍晚。 当夜,司马天星即将引雷铜杆、铜链的图纸画出,标明尺寸。引雷铜杆的数量为五件,尺寸一样;引雷铜链的数量为二百四十五根,粗细相同,长度却有五种变化,是根据不同地形设计的。 司马天星又画出了桃花谷内谷和外谷天雷炼脉洞的图纸,必须人为开凿。 第二天司马天星将所有图纸交给花蜜桃,由她安排人力、物力打造引雷装置和开凿洞府。 随后,司马天星骑鹤飞往天台县,找到了斥候舵的联络点,叫他们通知工舵,派两百人到桃花谷,修房、造屋、凿栈道,安装引雷装置,具体事宜与大谷主花蜜桃联系。 司马天星在桃花谷内谷驻了三天,亲自给大龄部、中龄部、少龄部的斥候舵学员传授功法,讲解疑难。 这期间,萧观妙督促萧清吟每天都到内谷去,或听课,或随侍在司马天星身边,目的是多与司马天星接触。但司马天星很忙,萧清吟又腼腆胆小,萧观妙的计划难以进展,或者说收效甚微。 六月二十六日清晨,司马天星离开桃花谷,萧观妙带着花蜜桃和萧清吟给他送行,叮嘱他常到桃花谷来,有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帮助。 司马天星点头应诺,然后骑鹤飞行。 是日下午,司马天星抵达鄱阳湖,降落在棠荫山岛。当晚,他给孔端阳传输了七彩虿蛛中最后的三十年功力。 至此,七彩虿蛛中蕴藏的八百九十年功力全部传输完毕,共有三十人受益。获益最多的是解小玉,被传输了一百年内力,获益最少的是萧天明、程子训等年过六旬的老舵主,只传输了十年内力。 这三十人从此以后,都改修飞仙**,以便炼化那些内力。 六月二十七日,司马天星骑鹤直飞鬼谷,当日下午到达。 仅离开了一个月时间,鬼谷已经完成了一百颗霹雳炮、一千颗霹雳隼、一千颗霹雳弹、三千颗霹雳珠的符纹绘制。这也是因为霹雳法符的符纹比较简单的原因,才会绘制得这么快。 尽管如此,鬼谷还是动用了二十多名中级符纹士以上水平的人力,才完成了上述任务,这已经是鬼谷的最大能力了。因为鬼谷虽有近一百多名安氏家族子弟,但中级符纹士及以上水平的只有二十一人。大多数安氏子弟还处在练习线条阶段,初级符纹士也只有十余人。 为了充分利用雷雨天的雷霆之力,必须让更多的人学会将雷霆之力注入符纹。如果某一天有十个雷霆,以往众人都分批去修炼,只利用了前几个雷霆,当几个人都储满雷霆之力后,无法再接受雷电之力,因此后面的几个雷霆都是浪费掉了的。 如果众人都学会了给符纹注入雷电之力,则可以一边储蓄雷电之力,一边将储蓄的雷电之力快速注入符纹中,然后再接引雷霆之力,最终只留下足够的雷电之力用于修炼就行了。这样就不会浪费每一个能接引的天雷。 司马天星将修炼了天雷锤炼法的安德超、安德然、安德万、安德物、安德外、安十五妹、解小玉等人召集起来,给他们传授雷电之力注入符纹的方法。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降服蛟灵 方法很简单,与天雷锤炼法大同小异。 天雷锤炼法是通过引雷铜链将雷霆之力引入体内临时储存在气海穴中,之后将这些储存在气海穴中的雷霆之力不断地送入各个经脉进行冲刷,以此凝炼经脉,也可以送到神庭**进行激荡,以达到锤炼神魂的目的。 给符纹注入雷电之力的方法是,将储存在气海穴中的雷霆之力通过手上经脉及指尖穴位注入符纹中,只不过注入的量有大有小,需根据雷霆法符的设计容量输入,输入多了不行,会因为超越了霹雳法器的封印能力,造成法器自爆;输入少了又会影响霹雳法器的威力。 司马天星和安德超在设计雷霆法符时,设计的霹雳炮可容纳一个雷霆的雷电之力,霹雳隼可容纳一个雷霆十分之一的雷电之力,霹雳弹可容纳一个雷霆百分之一的雷电之力,霹雳珠可容纳一个雷霆千分之一的雷电之力。 换言之,如果我们把一个雷的雷电之力定义为一千个当量,则霹雳珠容纳一个当量,霹雳弹可容纳十个当量,霹雳隼可容纳一百个当量,霹雳炮可容纳一千个当量。 每个人能够注入雷电之力的能力根据其能储存的雷电之力的多少来决定。比如:司马天星能承受四十九根铜链传来的雷霆之力,也就说明他能一次储存一千个当量的雷霆之力;安十五妹能承受四十五根铜链传来的雷电之力,说明她一次能储存九百一十八个当量;解小玉目前只能承受两根铜链传来的雷霆之力,说明她一次能储存约四十一个当量的雷霆之力。 司马天星一次积蓄的雷电之力,可以注满一个霹雳炮或十个霹雳隼,又或百颗霹雳弹,而解小玉目前连一只霹雳隼也无法一次性注满,只能注满四颗霹雳弹。 至于霹雳珠,只要能蓄集一个当量的雷电之力,就可以为其法符注入雷电之力。也就是只要经过天雷锤炼法锤炼,能够承受一根铜链传来的雷电之力,就可以一次性为二十颗霹雳珠注满雷电之力。 在输入雷电之力时,这个份量是很难把握的,所以,安德超和司马天星在设计符纹时专门设计了满溢限制符纹,即一个霹雳珠输入一个当量的雷电之力后,会自动关闭输入通道,再输也输不进去。 有了这样一种限制符纹,给法符输入雷电之力的操作变得简单化。 当晚,司马天星住宝瓶居,在去宝瓶居的路上,它在湖边捡了一块碗大的石头,黑糊糊的。 同行的安十五妹道:“你捡块烂石头干什么,也不嫌龌龊!” 司马天星道:“当然是有用了,我要用这块烂石头去威胁鄱阳恶蛟。都快一年了,那只恶蛟竟然还不投降,真是气人!” 安十五妹讥讽道:“你肯定是在威胁它,要将它拘禁到这块烂石头中,然后把它到丢到茅坑里去!” 司马天星奇道:“哇噻,连我想什么你也知道,这也太神了吧!” 安十五妹得意地道:“就你那点鬼主意,有那么难猜吗?!” 司马天星笑道:“知我者,老婆也!” 到了宝瓶居后,安十五妹与司马天星吻别。 司马天星随白木头人去到房间后,黑木头人提来热水,司马天星痛痛快快地洗了澡,穿上衣服,盘坐在床上,拔出鱼肠剑,解开其神念沟通封印,开始和鄱阳恶蛟沟通。 司马天星道:“四脚蛇,三个月之期已满,我已经找来了一块烂石头,是投降呢,还是让我动手将你拘进那块烂石头里面去?” 鄱阳恶蛟厉声道:“不投降,就是不投降,你想咋地就咋的!” 司马天星不紧不慢地道:“何必呢,你为妖一世,也不容易,能修成内丹更是不易,只可惜你造孳太多,上天容不得你,降下劫雷灭你,本来是想让你灰飞烟灭的!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又暗示让我来收你,我就想啊,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假手于我,给你留下一线生机。肉身是免不了要毁的,唯一可以留下的就是你的神魂,让你灵性不灭。所以,我才拘了你的神魂,这都是天意呀,怪不得我! 谁知你冥顽不化,不仅不感恩戴德,还对我怨恨极深,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去怨恨上天呢,你的灭亡可是它一手造成的,我如果不来救你,你早已被劫雷轰得魂飞魄散,屁都不剩一个了!” 鄱阳恶蛟道:“你分明是觊觎我的内丹,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哼,我当然怨天,但同时也怨你!” 司马天星道:“人也好,妖也罢,只要走上了修行这条路,就难免要渡劫,渡劫就会有成功、有失败。无论渡劫失败还是渡劫成功,一则是秉承上天之意,谓之天意,二则要看自己成仙的缘分,谓之仙缘,与旁人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你修行了九百年,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鄱阳恶蛟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它始终迁怒于司马天星,不想去正视自己没有仙缘的事实,或者说根本不承认自己没有仙缘,恰恰相反,只认定是司马天星坏了它的好事。 司马天星续道:“假如天意让你渡劫成功,而且你也很有仙缘,那么渡劫只是上天对飞升者作最后的神魂凝炼,提升你的实力,使你能在仙界生存下来,而绝不会让你死于非命,怎会在你渡劫的时候让人干扰,甚至让人给你致命一击? 按常理而言,这个去袭击你的人或妖,应该首先被劫雷劈死才对,为什么当时劫雷没有将我劈死,连腾空剑的剑灵都没有伤害呢? 综上所述,你那次渡劫,上天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成功,即便没有我,你照样会灰飞烟灭,这一点我想你自己是很明白的,用不着我多说。但我要说的是,既然天意不让你渡劫成功,你怪其他人又有何意义?那岂不是一脑壳癞子没有擦处,硬往人身上擦?” 鄱阳恶蛟没有吭声。 司马天星又道:“不管怎么说,在天意不让你渡劫成功的情况下,你的**虽毁但神魂却还活着,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在庆幸之余,多多反省,多想想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孳,痛改前非!而不应该在那里怨天尤人,满腔怨念。 如果继续这样抱着怨念和执念,我可以断言你再修行一百世,最终都无法飞升成功!” 鄱阳恶蛟愤愤然,但却无言反驳。 司马天星趁热打铁,续道:“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也清楚,已经是这样了,你无力改变。我们人类有句话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奉劝你要多想想眼下该怎么办,眼下怎样做才算对自己最有好处,这就叫识时务。如果一味地仇视、顽抗,一味地不合作,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是一种变相的自己给自己过不去!真要是惹怒了我,最终受尽屈辱而魂飞魄散,何苦乃尔!” 鄱阳恶蛟悲哀的情绪油然而升,哀叹自己命苦,既没有承认投降,也没有反驳。 司马天星又道:“实话对你讲,我完全可以将你的神魂炼化,用来提升我的神魂之力。为什么长达一年都一直没有动你呢,是因为我对你的遭遇还是很同情的。出于悲天悯人之心,我反复思量,才没有那样做。虽然你害了不少无辜的生命,上天要毁了你,但你的**已经毁了,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因此,我不想赶尽杀绝,想给你一个机会,关键就看你自己把不把握得住这个机会。 如果你能归顺于我,随我除暴安良,将功赎罪,积累功德,将来一旦我修成正果,白日飞升到仙界,或许能找到仙法助你重生也未可知!” 鄱阳恶蛟听了这一席话,难免有些心动,但它不相信司马天星能飞升成仙,道:“你说你能飞升成仙就能飞升成仙?哪有那么容易,想我鄱阳老龙修炼了九百年,还不是功亏一篑,身死道消,你那些话对我而言,无异于画饼充饥,没有多大的实在意义,与其赧颜苟活,比立即死了也强不了多少!” 司马天星道:“话不能这样说,有希望的活着比没希望的活着强,比自暴自弃而屈辱的死去更强!不妨告诉你,如今我这里还有一个剑灵,比你的修为高深得多,资格也老得多,被人封印在宝剑中,最后那个人飞升成仙时竟然将那柄宝剑抛弃在洞庭湖中。那只剑灵屈辱地在洞庭湖底的淤泥中呆了两千多年,神魂之力消耗怠尽,奄奄一息。 后来遇到了我,伴随着我斩妖除魔,杀戮坏人,最终在杀戮中吸取精气,如今又恢复到了巅峰状态。他没有自暴自弃,也没有像你这样顽固不化,他有希望地活着,希望将来能随我到仙界,利用仙法重生。现在,我和它合作得很好,彼此像朋友一样相处,它帮助我,我帮助它,这叫互惠互利,最终双赢!要不我让它与你谈一谈?” “算了,我不想见它,我知道它的存在,它是杀我的刽子手!”鄱阳恶蛟拒绝见阴山老妖。 司马天星道:“唉,连一只剑灵都会怪罪,执念太深,真是无可救药!本公子言尽于此,你不愿降我,我也不逼你,说直白一点我也不希罕你降我! 总的一句话,说明你我之间有缘无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来见你,至于拘你进烂石头里丢进茅坑,那只是闹着玩的。你自生自灭吧,好自为之,就此别过!” “且慢,我有话说!”鄱阳恶蛟感觉到这一次司马天星是真的不会再理它了,禁不住有些发慌。 司马天星道:“有话快讲,我很忙的,别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语,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只剑灵,你也必须答应我,如果有朝一日你真能飞升成仙,必须竭尽全力助我重生,而且你必须发下毒誓!你若答应,我便降你,从此认你为主人!”鄱阳恶蛟知道眼下的处境有多糟糕,不投降毫无出路,即便司马天星现在将它放出去,它也只是一只游魂,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其它妖物吞噬,也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天雷击毙、被太阳晒死,即便一直躲在阴暗角落里,神魂之力也会慢慢消耗完毕,最终完蛋。 司马天星道:“好,没问题,我这就发誓:如果有朝一日我司马天星飞升成仙,一定竭尽全力助小龙重生,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鄱阳恶蛟道:“你这誓言有问题,我又不叫小龙,你到时候赖账咋办?”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龙,我也叫你小龙,这不是随意乱取的名字,因为我们人类称蛟为小龙。再说啦,总不能叫你鄱阳恶蛟,或者四脚蛇吧?!” 鄱阳恶蛟想了想道:“好吧,那我叫你什么呢,叫主人呢,还是叫你的名字?” 司马天星想了想道:“叫老大吧!” 鄱阳恶蛟道:“好的,老大,你现在就教我如何做剑灵吧!” “你不会做剑灵?我还以为凡是妖都会呢!”司马天星没想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耗时经年,好不容易才将恶蛟的神魂降服,它竟然需要别人教它如何做剑灵,他一下子头大了。 “我又没学过做剑灵,怎么可能自然就会呢?” “这样吧,我叫阴山老妖来教你,因为我也不太懂!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既然你已经投降了我,也就不要再记恨我和阴山老妖,我们一人两妖要精诚合作,互相帮助。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三个蚂蚱,谁也跑不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明白吗?”司马天星怕它记恨阴山老妖,不肯去讨教,那就麻烦了,若自己去向阴山老妖请教,免不了又要看它的脸色、听它的风凉话。 “它叫阴山老妖吗,我该怎样称呼它呢?”鄱阳恶蛟觉得既然已经投降了,确实应该抛去仇怨,合作共事。要向人家请教,不能失了礼数,这称呼是至关重要的。 司马天星仔细想了想,道:“如果叫它老二,它肯定会发气,就叫它妖老大吧!” 司马天星打开与阴山老妖的封印,道:“老妖,起来干活!” 阴山老妖正在养神,闻言道:“干什么,又要开战了?”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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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接下来他就笑了,因为阴山老妖还讲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并且将司马天星如今所会的孔雀开屏、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四招剑法及手印都耐心地传授给了鄱阳恶蛟,省了司马天星不少麻烦。 但阴山老妖最后几句话却又让司马天星很不爽,再也笑不出来了。 鄱阳恶蛟问阴山老妖:“只有这四招剑法吗,还有别的没有?” 阴山老妖开始埋汰司马天星,道:“那小子武功低微,只会这四招,却端着架子在江湖上招摇闯骗,见到美女便勾三搭四,品质恶劣,令人不齿!还时不时威胁人,一点不懂得尊老爱幼。哪像本座这等光风霁月、修为通神的妖界名宿,虽然德高望重名动妖界,却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小恶蛟,今后多听本座的,少听他的,知道吗?” 鄱阳恶蛟问道:“妖老大,你自称本座是什么意思?” 阴山老妖得意地道:“两千多年前,老子是天下十大妖王之一,凡是妖界大会,要设王座,必然有老子的王座。其实,我老人家自称本座,是一种谦逊,要是不谦逊的话,该自称本王! 不过,我老人家向来是谦逊的,从不冒大,一直是自称本座。小恶蛟,你今后也要学会谦逊,特别是在我老人家面前,要恭恭敬敬,当小弟就要有当小弟的觉悟,这样,我们这当老大的才会罩着你!” 鄱阳恶蛟听说阴山老妖是两千多年前的十大妖王之一,而且感觉到它神魂之力确实比自己强大得多,禁不住肃然起敬。 鄱阳恶蛟道:“妖老大,我……我的名字不叫小恶蛟,叫‘小龙’!” 阴山老妖老气横秋地道:“嗯,好吧,我今后就叫你小龙,其实像本座这把年纪,对你这种小屁妖,叫什么都是不过分的,是不是?” 鄱阳恶蛟点头称是,随后又问:“妖老大,老大平时对你好吗?” “老大是谁?”阴山老妖不知道。 “就是剑主噻!难道您老人家不称他为老大?” “我呸,老子多大年纪了?他一个小屁孩,要老子称他老大,门儿都没有,给老子日开些!” 司马天星实在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如果再让这家伙说下去,说不定会将鄱阳恶蛟策反。于是他立马传出神念,道:“老妖,我叫你指点小龙,并没有叫你在那里胡吹海吹,胡说八道!是不是要我再次打你的屁股,揍得你跪地求饶?!” 司马天星放下这句狠话后,不待阴山老妖反攻,立即将鱼肠剑的神念封印。这样一来,即便阴山老妖暴跳如雷,鄱阳恶蛟也听不见了,而在鄱阳恶蛟心中却会留下阴山老妖是在背地里嘴硬,实则经常被司马天星收拾的假相。 果然,阴山老妖吼道:“你小子说什么……打老子的屁股……还跪地求饶?你他妈的给老子说清楚……” “你嚎什么嚎,他已经听不见了,只听见了你被我打屁股,打得跪地求饶,咋地,不服是吧?不服就自己钻夜壶!钻进去慢慢给它解释去!”司马天星冷笑连连,气得阴山老妖咬牙切齿,正准备反辱相讥报复一番时,司马天星关闭了腾空剑的神念通道,阴山老妖简直想撞墙。 正在阴山老妖生闷气的时候,神念通道悄悄打开,司马天星的神念传来:“老妖,你在小龙面前说我坏话,这又是在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你可别忘了,上次你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是我一时手软放过了你,早知道你这样不长记性,当时就该打你屁股!” 阴山老妖跳了起来,正准备反击,神念通道再次关闭,阴山老妖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司马天星没再和阴山老妖纠缠,而是从窗口飞身上了屋顶,结手印驭使鱼肠剑施展孔雀开屏、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四招剑法。 初时,司马天星亲自驭气,驾驭鱼肠剑,练习了小半个时辰后,开始逐渐减弱神魂之力,结手印让剑灵自主使招。 到了天快亮时,司马天星只结手印,不再释放神魂之力,小龙已能自行驭使鱼肠剑施展四招剑法了,只是还不太熟练而已。 安十五妹到来后,司马天星停止驭剑,飞身而下,笑道:“大功告成,亲个嘴!”搂着安十五妹亲了几下。 安十妹将他推开,道:“那只恶蛟投降了?” 司马天星笑道:“不仅投降了,而且勉强可以驭使鱼肠剑了,我这不是练了一宿吗!” 安十五妹挽着司马天星的胳膊,边走边道:“你这样整天整夜地不睡觉,不累吗?” “我这是在修炼,怎么会累。你现在怎么样,能接受多少根引雷铜链的雷霆之力同时冲击?” 安十五妹道:“能接受四十五根铜链的雷霆之力了,如今正是雷雨季节,后面的修炼速度还会加快!” 司马天星点头道:“很好,早点到达驭气境,在江湖中就罕遇敌手了!” 二人去到天殿,正在和安德然和宋氏拉家常,一名鬼谷弟子急匆匆进来禀报道:“有一名神州帮斥候舵弟子紧急求见司马帮主!” 司马天星一惊,问道:“从哪一谷来,现在哪里?” 那位鬼谷弟子回道:“从鬼魅谷进来,应该还未到关寨!” 司马天星起身向安德然夫妇行了一礼,道:“小婿去去就回!”向屋外走去,安十五妹跟了出去。 片刻后,司马天星、安十五妹与小莲已降落在鬼魅谷中,截住了那位斥候舵弟子。 那位弟子禀报道:“据斥候舵安排在钓鱼山庄的卧底人员飞鸽传书报告,钓鱼山庄的庄主司徒金钩已决定亲率庄丁三千人、战船一百艘,于七月初二出发,顺贡水而下,到虔州后进入赣水,顺江而下,攻打鄱阳湖的神龙帮。目前正在集合船只和人员。我舵已将这一消息通知神龙帮萧副帮主及桃花谷花大谷主,我帮程舵主已选派二千人,驾战船百艘星夜出发,赶往鄱阳湖支援。” 司马天星闻报,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与钓鱼山庄必有一战,来得好,这次就让他有来无回!神州帮前往支援的领队是谁?” “是柯三楫柯舵主!” 司马天星道:“你立即通知萧副帮主,将松门山以南各岛屿的所有人员、船只及贵重物资全部撤到松门山岛,神龙帮和神州帮的战斗人员和战船分成三个梯队,第一梯队布置在松门山以南五里的湖面,摆成三角阵形,拦截从赣江入湖的敌人,第二梯队布置在松门山岛以南三里的湖面,第三梯队布置在松门山以南半里的湖面。你去吧!” “诺!”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回转鬼谷,安氏五兄弟已聚在一起,询问出了什么事。 司马天星将钓鱼山庄准备大举攻打神州帮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安德然问道:“你准备如何应对?” 司马天星道:“司徒金钩这次攻打神龙帮,第一目的是想剿灭神龙帮,第二目的才是抢掠。因此,我决定将松门山总舵以南的金银细软以及人员、船只全部撤回松门山,之后所有战斗人员及战船分成三个梯队,布置在松门山南边五里范围内的湖面上,与钓鱼山庄的船队进行水战。 我方神州帮支援的战船有一百艘,神龙自身的战船有两百艘,合计三百艘,是敌人的三倍;我方神州帮支援的有二千人,神龙帮本身有战斗人员七千人,合计九千人,也是敌人的三倍。因此,这一战不仅要打败敌人,而且要让来犯之敌全部葬身鄱阳湖喂鱼!” 安德超道:“那司徒金钩武功高强,为人机警,如今敢大举来犯,想必是有什么底牌,得小心提防啊!” 司马天星笑道:“他有底牌,我们不也有吗?我们的霹雳法器也该到真正的战场上去检验一下威力了,看看到底是他的底牌厉害,还是我们的底牌厉害!” 安德然道:“我们的霹雳法器都没有注入雷霆之力,就算你人为引雷霆灌制,一时之间恐怕也灌制不了多少,是否够用呢!” 司马天星道:“要取得这声战场的胜利,真正的依仗还是必胜的信心和我们的实力,霹雳法器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无所谓够用不够用。即使没有霹雳法器,我照样有信心打败他们!” 安十五妹道:“我一直在想,司徒金钩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他们不可能像我们一样研制出新武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请到了利害的帮手,而且这个厉害帮手应该是武林八兵中的人物。纵观江湖武林,神枪东方大侠是不会帮他的,魔刀种大侠也应排除在外,上官堡主也应排除在外,必定会是鬼剑、妖斧、银环三人之一?” 安德然道:“若是他请到了鬼剑或妖斧,到是很麻烦!” 司马天星道:“无妨,硬打打不过,我就在空中袭击,拖住他们,冷不防地用霹雳法器,出奇制胜!” 安德超道:“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现在想那么多无用,到了战场根据具体情况再作决断,现在的关键是尽快灌制霹雳法器,提升杀敌的能力,说,你大概要多少?” 司马天星道:“一颗霹雳炮、二十只霹雳隼、百颗霹雳弹、千颗霹雳珠!” 安德然道:“行,你马上去引雷,我叫人去将这些霹雳法器搬到崖底下,准备灌制!” 司马天星立即去到宝瓶峰顶开始人为引雷,安德然亲自率弟子数人去到库房领出了司马天星所需的霹雳法器,搬运到崖底下。 安德超、安德然、安德外三人已经进入驭气境,神魂强大、经脉凝炼,修炼速度很快,安德然已经能承受四十九根铜链的雷霆之力,安德超能承受四十五根,安德万能承受四十根,安德物能承受五根,安德外能承受三根、解小玉能承受二根。 安十五妹虽然境界比其大伯和三叔低,但她已经修炼了快一年,目前能承受四十五根。 司马天星这次引来了十二颗天雷,安德然等人不仅将领出库房的所有霹雳法器注满了雷电之力,还蓄积了一身雷电之力,进行天雷锤炼。 司马天星叫人搬来两口木箱,将一颗霹雳炮、二十只霹雳隼、百颗霹雳弹、千颗霹雳珠装入两只木箱中,共五百余斤,再用麻绳将两只箱子套牢。 当晚,安十五妹、解小玉、安氏兄弟及其他一些鬼谷弟子都强烈要求参战。 最后决定,安德然、安德万、安十五妹、解小玉四人率一百名鬼谷弟子参战,其余不动。 六月二十九日,司马天星将麻绳挂在自己肩上,然后跳上鹤背起飞,两只木箱悬吊在空中。 中午,司马天星飞抵鄱阳湖,神州帮的战船尚未到来,神龙帮渔舵、工舵以及神州鄱阳湖斥候分舵正在转移,一片忙碌景象。 司马天星和小莲在松门山总舵较场降落,命人将两只木箱抬入鹤翔阁自己的寝室里,命令二十名侍卫分四班轮番看守。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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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二十三章 法器逞威 下午,司马天星骑鹤溯赣江而上,查看沿途地势。 赣江是长江主要支流之一,鄱阳湖流域五大河流之首,进入鄱阳湖时,因长年累月带来了大量泥沙,在鄱阳湖西岸建昌至南岸于千一线淤积,使方圆数十里变成沙洲。在沙洲中,赣江分成五个大支流、若干小支流形成水网,注入鄱阳湖。 赣江源出赣闽边界武夷山西麓,有十三条主要支流汇入,全长一千五百三十二里,自南向北纵贯整个江南西路,是该路最大的河流,通过鄱阳湖与长江相连,自古是一条水运大动脉,舟楫连绵。 虔州以上为赣江上游,山地纵横,支流众多,主要有湘水、濂江、梅江、平江、桃江、上犹江等,分别汇入西边的章水和东边的贡水,贡水较长,有五百一十里。在虔州城西,贡水和章水汇合后始称赣江。 虔州至新淦为中游,长六百零六里,穿行于丘陵、峡谷之间,上段多峡谷和险滩急流,下段江面渐宽。 新淦至鄱阳湖为下游,长四百一十六里,江面开阔且多沙洲,两岸筑有江堤。 司马天星溯江而上,一直飞到钓鱼山庄的所在地雩山上空。 但见雩都港湾中,停泊着上百艘战舰,桅杆如林。 司马天星很想下去丢一颗霹雳炮,将钓鱼山庄炸得稀烂,但转念一想,这美仑美奂的山庄迟将归神龙帮,何必去炸烂呢?再说,现在就去炸,会引起敌人警惕,还是到了战场上出其不意地丢出去,效果更好。 司马天星沿路返回,再次对虔州至新淦的一些峡谷地带进行了仔细的查看。 掌灯时分,司马天星才飞回神龙帮总舵。 第二天,司马天星没有外出,在总舵与萧天明及各位舵主议事,制订战略战术。 下午,斥候舵弟子来报,钓鱼山庄的船队已于今日清晨出发。 过了四天,斥候舵的弟子报告:神州邦的船队已驶入鄱阳湖湖口,开始向松门山方向集结;钓鱼山庄的船队已抵达新淦,预计七月初六傍晚抵达鄱阳湖。 七月初五下午,神龙帮一切布置停当,安静下来,静等敌人来攻。 松门山以南湖面,三百只战船布成三个箭矢形战阵,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着,飞鸟远远地避开。 最前面的一个箭矢战阵排列着一百艘战船,当先一只大战船为神龙一号,是司马天星的指挥战舰;第二排有两艘战船,左侧是神龙二号,右侧是神龙三号;第三排有三只战船,分别是龙战十一号、龙战十二号、龙战十三号。 第四排有四只战船,第五排有五只战船…………第十三排有十三只战船,第十四排有九只战船。 第二个箭矢阵相距第一个箭矢阵有一里多距离,这个箭矢阵同样排列着一百艘战船,当先一只是柯三楫的指挥战舰州战一号。 第三个箭矢阵相距第二个箭矢阵又有一里多距离,这个箭矢阵仍然排列着一百艘战船,当先一只是彭飞龙的的指挥战舰龙战一号。 七月初七清晨,一声炮响,钓鱼山庄一百艘战船从赣江在鄱阳湖沙洲中的各个分支水道驶出,进入鄱阳湖水面,半个时辰后排成七个箭矢形船队,杀气腾腾地直扑松门山岛。 最中间的一只船队是七支船队的箭尖,当先一艘船舰特别高大,桅杆上飘扬着钓鱼山庄的战旗,图案是一只硕大的金钩,很明显这是司徒金钩的指挥舰。两翼各有三个箭矢形的战船队,每队的头船上都飘扬着各堂的战旗,图案有鱼饵、鱼线、鱼竿、鱼飘、鱼坠、鱼钩。 司徒金钩与一名虬髯老者并肩卓立在那只最大的指挥舰船头,气势不凡,大有睥睨天下之气慨。 神龙帮第一战队亦排列成箭矢形战队,与敌人针锋相对。 第一战队最中间的指挥舰上,萧天明与安德然并肩而立,巍然如山,大有视敌人如草芥的之气慨。 司马天星则与安十五妹骑在鹤背上,飞起空中,俯瞰湖面。 安十五妹腰插五彩令旗,肩挂一只布袋;司马天星背负双剑,两肩各挂一个木箱。木箱和布袋中,装的都是霹雳法器,两人一鹤组合起来,简直就是一架轰炸机。 当双方船队相距五百丈时,仙鹤小莲滑翔而下,向钓鱼山庄的船队横掠过去,司马天天和安十五妹各投下三只霹雳隼,飞向两翼六支船队的领头战舰。 钓鱼山庄各船队尚未明白那飞来的皮鸟是什么东西,六只霹雳隼已疾飞到六只领头舰上,轰然爆炸。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先后六声巨响,电光耀眼,六艘领头的指挥舰有的被从中炸断,有的被炸出方圆一丈的大洞,残肢、断骨、内脏、碎肉,夹杂着船板、木屑四处乱飞,湖面掀起冲天水柱和巨浪,被炸的六只船渐渐沉入湖中。 船上的人,有的被炸死,有的被炸伤,有的被气浪掀落湖水中,受伤者在湖水中扑腾挣扎一会儿,最终溺水而亡,少数未受伤的人,则向附近的战船游去。 钓鱼山庄的船队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刹车,在惯性作用下,互相碰撞,或多或少都有所损坏。 仙鹤小莲横掠过钓鱼山庄的船队后,大翅扇动,飞起空中,又滑翔着回掠过来,司马天星再次投出六只霹雳隼。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先后又是六声巨响,电光满天,又有六艘钓鱼山庄的战船被炸得支离破碎,最终沉没。 双方尚未真正接战,钓鱼山庄在转眼间便被炸沉十二艘战船,其中有六艘是指挥舰,被炸死二百余人,整个船队立即乱套了,阵形已不再严整,人心惶惶,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司徒金钩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对身旁的虬髯老者道:“狼主可曾见过那种东西,怎么会如此厉害呢?!” 那虬髯老者道:“没见过那种东西,有点像唐家堡的火器,但爆炸时又没有火光和硝烟!” 司徒金钩驭使金钩飞上半空,金钩幻化出若干钩影,组成若干阵列,攻击司马天星。 但因距离太远,攻击力不强,小莲大翅猛力一扇,竟然将几个金钩阵列扇飞,其内力之深厚,令司马天星和司徒金钩都大吃一惊。 司徒金钩身旁的虬髯老者驭使一把怪斧向小莲和司马天星劈来,漫天皆是斧影。 司马天星扫视这把斧,见这把斧样式特别,与众不同。 粗一看,斧的外形就是两把宣花斧背靠背组合在一起,一柄、双刃。 细一看,整柄斧又酷似一只展翅飞翔的蝙蝠。 两面斧刃皆为圆弧形,每刃长有一尺八寸;斧面上有各种玄奥图纹,双斧的斧背相连,其连接部位浮雕着蝙蝠的头部和肚腹图案,两个斧面就是蝙蝠的翅膀。 怪斧背厚刃薄,整柄斧漆黑如墨,唯刃口雪亮炫目。 斧柄长九尺,粗如鸭卵,呈竹节样式,柄上像箫、笛一样有若干小孔。 见到这柄怪斧,人们就知道那虬然老者必是妖斧窝流沙。 妖斧飞旋着,发出“叽叽”的怪声,很是瘆人。 司马天星此时不想与司徒金钩硬拼,他要先用霹雳法器摧毁敌人的整体战斗力。因此,他让小莲避开金钩和巨斧,掠向其他战船,又投下四颗霹雳隼,炸沉四条船。 各船的庄丁们欲向仙鹤射箭,射弩,但毫无作用,一鹤二人根本连避都不避一下,直接用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碾压而过,那些箭、弩、暗器纷纷掉落,反而伤了自己人。 一鹤二人避开司徒金钩的指挥舰,对两翼其他船只进行空袭,不断地投下霹雳弹。 一颗霹雳弹虽然不能立即炸沉一只战船,但却能炸死数人,将船炸出一个大洞,湖水涌入船中,船上没有炸死的人竭力去堵那破洞,但洞太大了,根本堵不住,船迟早还是要沉的。 司徒金钩和窝流沙施展轻功,从一只船飞到另一只船,追赶一鹤二人,企图截住他们。 但司马天星并不与他们纠缠,而是稍沾即走,利用空中优势,快速地移动。当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离指挥大舰较远时,司马天星指挥小莲突然转向,疾飞向司徒金钩的指挥舰,丢下了霹雳炮。 司徒金钩发现司马天星的意图时,已经迟了,根本无法阻止。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湖面掀起数尺高的巨浪,水柱冲起三十余丈高,司徒金钩的指挥舰被炸得四分五裂,很快沉入湖中,只留下一些飘浮的破木块,和一堆堆、一串串的气泡。 一些破损的战船在巨浪中倾倒、沉没,方圆三里内的鱼虾全部被震死或震晕,湖面上到处飘浮着鱼虾。 司马天星高声叫道:“司徒金钩,你挑起战端,大举进犯神龙帮,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司徒金钩眼见七艘指挥舰全部被炸沉,一般战船也有二十多艘被炸沉,另有二十多艘被严重炸伤,已不能灵活驾驶,作战能力大打折扣,而且正有湖水涌进船中。可以说,整个船队已折损过半。 被炸死的庄丁至少有六百人,受伤及落水者近千人,三千人马也已折损过半。 这样沉重的代价,竟然只是对方二人一鹤所造成,对方那密密麻麻的战船尚未接触呢。 司徒金钩目眦欲裂,这仗打得真他妈的窝囊! 窝流沙则是面如土色,目瞪口呆。他应司徒金钩之邀前来助战,本以为对付一个小小的神龙帮,还不手到擒来?或许打都不用打,拉开架式,释放一两式大招,敌人就会四处逃窜,甚或磕头求饶。接下来就等着分享金银珠宝等胜利果实了。 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局面,确实还没有正式开打呢,只是一通开场锣鼓、一碟开胃小菜,就让钓鱼山庄损失过半,这仗该怎么打? 司马天星、安十五妹和小莲并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而是继续在空中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寻隙投弹,袭击钓鱼山庄的船队,时不时投下霹雳弹,有时候又射下霹雳珠,“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不断响起。 在霹雳法器面前,钓鱼山庄的战船像似纸糊的一样,根本抵挡不住,被炸得破破烂烂,最终沉入湖中。片刻功夫,又损失二十余艘战船。 湖面上,死人的尸体、死鱼死虾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到处都是,几乎覆盖了方圆数里的湖面,湖水染红,泛着血光。 还有一千多人在死尸中泅水挣扎,呼天喊地,凄厉刺耳。一部分人直接向神龙帮的船队游去,请求救命,愿意投降。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骑鹤在空中盘旋,恰似一对神仙眷侣。司马天星高声喊道:“要想活命的,赶急驾船到阵前投降,船坏了的或船毁了的,跳水游过去投降。否则,你们一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果然有许多钓鱼山庄的庄丁跳入湖水中,奋力向神龙帮的船队游过去。 司徒金钩见人心已散、船队已溃,大势已去,并没有阻拦那些游向神龙帮方向的庄丁。 余下的还有二十几艘船,有十几艘聚拢在司徒金钩和窝流沙身边,另有几艘向赣江方向逃窜。 那几艘船逃出一段距离后,小莲大翅连连扇动,瞬息追上,安十五妹准备投霹雳珠,被司马天星阻止,他驭使腾空、鱼肠二剑,漫天剑影笼罩而去,向船上的人劈刺而去。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那企图逃走的几艘船在湖中打转,船上再无活口。 一鹤二人返回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的上空盘旋。 剩下的十几条船聚在一起,全在百丈之内,属于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的保护范围。因此,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停止了攻击。 司徒金钩咬牙切齿地道:“小子,有本事下来,单打独斗,一较高下!” 司马天星讥讽道:“尔乃手下败将,用得着再较高下吗?哼,若你真想单打独斗,何必兴师动众,率爪牙三千、战船百艘来攻打我神龙帮?又何必邀请那个大胡子来助战?!像你这种卑鄙小人、伪君子,我根本不想与你动手。再说,你的那些招式我已经熟悉,没有兴趣领教!嘿嘿,到是那个大胡子,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干,无端跑出来助纣为虐,今天我却要向他讨教几招!”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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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然笑道:“当然是大风,庄主亲率三千高手、百艘战船,只为征讨一个新近崛起的帮会,这本身就是一场大风,放之武林,各门各派都会震动,将老夫刮到此地,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司徒金钩道:“你我皆是同辈中人,虽无过深的交情,但也彼此熟知,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安谷主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自从神农架一战后,司徒金钩本就对司马天星忌惮,尽管早已知道是司马天星领导的神龙帮剿灭了屠蛟帮,取而代之,占领了鄱阳湖及周边地区,但一直未敢出兵征讨神龙帮。直到半个月前与妖斧窝流沙邂逅,两人都是枭雄,言论投机,遂邀窝流沙到钓鱼山庄做客,金钱美女相赠,最后恳请窝流沙相助,铲除神龙帮,一来报神农架一剑之仇,二来继续统治江南西路、广南东路及江南东路部分地区,做他的江南王! 司徒金钩自以为与窝流沙联手,对付司马天星当非难事,谁知情况不像他预料的那样,甚至完全逆转。如果司马天星与安德然联手,将更难对付。 安德然懒得废话,道:“不是我要来趟这趟浑水,而是因为有人欺负到了家门口,不得不奋起自卫!” 司徒金钩不解地道:“此话怎讲,你与这小子有何渊源?” 安德然指着天空中的一鹤二人,道:“那仙鹤背上的是小女和女婿,我女婿也是我大哥的义子,你率人攻打神龙帮,这不等于是打到了我的家门口?” 司徒金钩闻言,一时语塞,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我只好领教一下安谷主的鬼谷绝学了!” 司徒金钩驭使金钩,向安德然袭去。安德然祭出白练鬼爪相迎。 鄱阳湖上四人驭气大战,金钩对鬼爪,妖斧对双剑;钩影漫天,爪影重重,相互纠缠;斧影翻飞,剑影穿梭,彼此攻伐。 窝流沙那只妖斧幻化出数以千计的斧影,排列成若干阵列,劈向司马天星。司马天星驭使腾空剑、鱼肠剑,以各种剑阵与之相抗,甫一接触,司马天星就感觉到妖斧上传来巨大的力量。 很显然,窝流沙的内力比司徒金钩深厚,于是,司马天星以双剑防守,不去进攻,并保持与窝流沙在一百丈至一百零五丈之间,确保自己不在危险范围。 这样一来,即便窝流沙的罡芒有可能破开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但在一百丈以外,罡芒威力大减,无法伤到司马天星。 双方斗了几招后,阴山老妖传来神念:“小子,那斧中有妖灵,是一只蝙蝠精!” 司马天星一惊,问道:“那妖灵的功力如何,你对付得了吗?” 阴山老妖不屑地道:“喫,本座是谁,本座是两千多年前的天下十大妖王之一,我当妖王的时候,它还不知在哪里吃屁呢,本座会对付不了它一只小屁妖?” 司马天星道:“那就好,老妖,能不能想办法打败这只妖斧?” 阴山老妖道:“别慌,多打一会儿,待本座摸清底细,明了对方的所有招式后,看能否找出破绽,最后抓住契机,释放大招,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司马天星又问:“以你的经验,对方的罡芒破不破得开我的护体罡域?” 阴山老妖道:“你目前已接近驭气中境巅峰,内力深厚,神魂修炼时间虽短,但神魂也很凝练,本来是可以进入驭气圆满境的,只因你的内力不是太纯,与神魂的亲和力不强、契合度不高,故尔难以达到圆满境。护体罡域的防御能力与神魂关系不大,主要看内力的强弱,恰好你的内力比对方深厚,因此,在一定距离以外,你的护体罡域应该是能够抵御对方罡芒攻击的,若距离太近,就难以抵挡了。” 司马天星闻言大喜,道:“谢谢你,老妖,改天请你喝酒!” 阴山老妖气道:“我能喝酒吗?你这混蛋,嘲笑老子,拿老子开涮是不?!” 司马天星笑道:“我俩关系这么好,怎会嘲笑你呢,表达我的谢意是真的,不说了,用心杀敌!” 窝流沙施展出多个阵列,妖斧劈、砍、剁、搂、抹、截、撩、推、云、片、钩、挂,招招狠辣,式式犀利。但他吃亏在不能飞行,见司马天星躲在一百丈外,大有鞭长莫及之感,却又无可奈何。 司马天星慢慢地试探着拉近距离,在一百丈处与对方交手了几招,故意卖个破绽,露出空门,让对方一斧劈进护体罡域。 这个破绽颇为讲究,即便妖斧能完全劈开护体罡域,也只能擦着司马天星的身体左侧劈过,而不会伤到身体。 妖斧劈进五尺左右,最终在距离司马天星六尺处停滞,无法再突进。 经此试探,司马天星心中有底,又向前拉近十丈距离,再次让妖斧劈进。这一次妖斧劈进了六尺。 窝流沙见司马天星大胆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更加奋力施展斧法,恨不得将司马天星劈为两半。 司马天星一边抵挡,一边拉近距离。当司马天星前行到距离窝流沙六十丈的时候,妖斧劈进护体罡域九尺,还差两尺就能劈到身上。 因彼此距离拉近,妖斧的威力大幅度增强,腾空、鱼肠两剑与妖斧撞击,往往会被震退。 为安全起见,司马天星退到了八十丈处,驭使腾空长剑抵挡妖斧,同时驭使鱼肠短剑发出白鹤亮翅、苍龙闹海、流光溢彩等招式攻击窝流沙。 虽然司马天星发出的招式没有罡芒,无法斩开窝流沙的外气领域,在距窝流沙六丈外的地方徘徊,但剑气凌厉,对窝流沙的外气领域有极大的干扰作用,既影响其攻击力,又能扰乱其心神。 窝流沙虽然明显处于上风,但却一个在空中,一个在船上,窝流沙进退失据,而司马天星进退自如,因此双方大战良久,也只是打得好看,白费力气,实际上谁也奈何不了谁。 司徒金钩与安德然激战两千多回合,不分胜负,这使得司徒金钩暗暗心惊。 司徒金钩曾与诸葛银环交过手,他比诸葛银环稍胜一筹,一旦交手上了两千回合,诸葛银环必然处于下风。现在他与安德然交手两千多回合,双方平分秋色,他占不到丝毫便宜,这说明安德然的修为比诸葛银环还胜一筹,不弱于他司徒金钩。 安德然原本比司徒金钩稍逊,和诸葛银环相当,只是最近修炼天雷锤炼法,使神魂更加凝练,神魂之力有所提升,才能与司徒金钩旗鼓相当。 四人驭气大战,持续了三个时辰,交手两万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司马天星和安德然心中大定,而窝流沙和司徒金钩则心中越来越着急。 安德然服下一粒司马天星赠与的红色珍珠,补充消耗的内力,司徒金钩无此固本培元的圣品,只得吞服丹药,然而,丹药的功效与百穴珠所产珍珠相比,有天壤之别,甚至不可同日而语。 又交手一千回合后,司徒金钩渐感内力衰退,全身开始出汗。 与此同时,窝流沙也感到内力消耗过甚,攻击力减弱。 而安德然神定气闲,毫无内力不继之象。司马天星通过大战,对自己的内力有所提纯和锤炼,不仅内力没有减弱丝毫,反而有所增强。 又战千余回合,司徒金钩已渐处下风,守多攻少,而安德然渐占上风,攻多守少。 随着窝流沙内力减弱,他的罡芒也随之消退,劈刺能力减弱。司马天星感受到了这一点,遂步步进逼。 原先两者相距六十丈时,窝流沙的罡芒可以斩进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九尺,现在却只能斩进六尺。 随着战斗的继续,司马天星的内力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得到锤炼而有所增强,此时,即便司马天星没有罡芒,在强大的内力支撑下,剑芒也能斩进窝流沙外气领域三尺左右。 司马天星服下一颗红色珍珠,准备释放大招。 他向阴山老妖传出神念:“老妖,你发现对方的破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阴山老妖道:“破绽早就发现了,但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击制敌,因此,可以再拖一会儿!” 司马天星道:“好!你喊动手的时候,我再突然释放伪领域,你施展苍龙闹海,从对方的破绽处攻击!” 随着战斗的深入,又大战了个多时辰,交手已过三万回合。窝流沙内力不继,免力支撑,早已全身上下大汗淋漓,不仅衣衫已湿透,连长发和虬髯都成串地滴汗。 司马天星已逼进到五十丈距离,鱼肠剑已能刺进窝流沙的外气领域一丈左右。 窝流沙为了减缓内力消耗,放弃了攻击,采取防守。 司马天星驭使鱼肠剑攻击窝流沙的身后,腾空剑正面进攻。窝流沙不得不在上下、左右、前后都施展妖斧阵列进行抵挡。 此时,已近傍晚,四人苦战了一天。远处有一艘快船飞驶而来,船头上站立着两人,裙带飘飞,正是萧观妙和萧清吟。 只听萧观妙怒斥道:“窝老贼,你在大辽折腾也就罢了,而今又到大宋来闹腾,真以为你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吗!”原来是桃花谷的援兵到了。 窝流沙见又有强敌到来,心中慌乱,嘴上却不肯认输,沙哑着嗓子道:“你这婆娘,去年杀了我徒弟,我这次南下,本就是准备来找你算账的,你不躲在谷中避祸,竟敢送上门来,好,你在一边呆着,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再来擒你!” 萧观妙道:“用不着等了,要算账现在就算吧!”言罢,向湖面连连拍出丈许方圆的大掌印,船行速度加快。 窝流沙怒道:“你这婆娘,难道你要与那小子联手吗,这岂是君子所为?!” 萧观妙冷笑道:“我本就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君子,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你屡次与辽国朝廷作对,还威肋辽国皇帝,犯上作乱,罪该万死,看掌!”说话间,萧观妙的战船已经疾驶而来,相距窝流沙百丈远近,对窝流沙拍出一掌,正是大须弥掌。 窝流沙激战了一天,内力渐渐枯竭,免力与司马天星拼斗,已经是守多攻少,落于下风,如今又加入萧观妙这个强敌,与司马天星上下夹攻,顿时感到难以抵挡,左支右绌。 阴山老妖给司马天星传去神念:“机会来了,准备放大招,我数一二三,三字出口时你立即释放伪领域,出其不意,诛杀此獠!” 萧观妙的须弥掌拍向窝流沙,虽然被窝流沙的外气领域所阻,但其外气领域被须弥掌力震荡,气流发生紊乱,致使妖斧的攻击力大幅度降低,阴山老妖喊出“一!”。 司马天星向前逼进了二十丈,鱼肠剑从窝流沙背后突刺,刺进了窝流沙外气领域五丈。 窝流沙不得不加强背后的防御,而萧观妙的第二掌又已拍到,这一掌震得窝流沙的战船都抖动起来,窝流沙被震退三步。 阴山老妖喊出了“二!”司马天星再次逼进二十丈,驭使鱼肠剑再次突袭窝流沙后背,窝流沙不得不分出内力去加固后背的防御。 这时萧观妙的第三掌又已拍到,此时,阴山老妖喊出了“三!”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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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趣阁_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乘胜征伐 司马天星将早已蓄积的五成内力全部释放而出,形成数千根碗口粗的外气光柱,这些光柱集中在一起,组成粗达两丈、长约五十丈的光束,形成了一个伪领域,阴山老妖便借助这个伪领域施展出苍龙闹海。 但这次施展的苍龙闹海与先前有所不同,以往施展这招,组成的苍龙阵列只有剑芒而没有罡芒,这次的苍龙闹海阵列却发出百丈罡芒。 最大的不同是,司马天星在五个阵列的中心,加入了已经由安十五妹触发了的霹雳法器——霹雳弹。偌大一个剑阵,在其中心藏匿一只鸭蛋大小的霹雳法器,很容易被人忽略。 窝流沙就忽略了,并不是他不够细心,像他这样的高手是很细心的。之所有他会忽略,是因为在这一天中,司马天星反反复复使用苍龙闹海剑阵,从未在剑阵中夹杂霹雳法器,这在窝流沙心目中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根本就没想到这几个剑阵中会有变化。 再加上这一天中,司马天星从未释放外气领域,窝流沙对司马天星的境界,以及腾空和鱼肠剑的力度、劈刺能力都已经较为熟悉,也形成了惯性思维,根本没想到这一招实际上是以驭气圆满境释放的大招。 五个剑阵从窝流沙的前后左右及上方向他绞杀而去。 窝流沙刚抵挡住萧观妙的须弥掌,领域内气机紊乱,防御能力大幅下降,抵挡剑芒或许可以,却无法抵挡得住罡芒。 加之司马天星的内力比窝流沙深厚,罡芒更加犀利。 剑阵发出炫目的罡芒,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避开妖斧的防守突然劈进去。窝流沙的外气领域被彻底攻破,他的衣衫被绞碎,全身伤痕累累。同时,“轰隆!轰隆!”五声巨响,将窝流沙炸得飞向天空,口中鲜血狂喷。 窝流沙不愧为江湖排名第四的武林名宿,在危急时刻,立即召回妖斧,将整个身躯挡住,才没有被霹雳弹中的铁沙炸死,但被气浪掀飞数十丈远,心、肝、脾、肺、肾等体内脏器都受到重创。 这还是窝流沙对敌经验丰富,借势后跃,卸去五层的爆炸力,才未被当场炸死。 窝流沙来不及和司徒金钩打招呼,独自逃遁。他施展绝顶轻功,脚尖在湖面一点,即腾飞出五丈开外,再一点,又是五丈,快如飞矢。 司马天星因释放五成内力施展伪领域,如今内力不继,甚为虚弱,知道追上去也无用,并未追击。 安十五妹向飞逃的窝流沙投出了一只霹雳隼,霹雳隼疾飞而去,在窝流沙的护体罡域外爆炸,窝流沙再次被炸飞。 因有护体罡域守护,加之有妖斧遮挡全身,窝流沙并未被霹雳隼中的大量铁沙炸到,只是受到强烈的爆炸力震荡,内脏再次受到重创,咳出大量鲜血。 窝流沙利用这一震之力,逃得更远,并施展辟水**,遁入湖水中逃跑。 安十五妹又向司徒金钩投出了一只霹雳隼。 司徒金钩见状,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施展辟水**潜逃。 辟水**虽然可以用护体罡域排开湖水,但护体罡域体积太大,在湖水中受到的阻力也很大,因此在湖水中行走的速度很慢,只相当于普通人跑步的速度。 霹雳隼虽然是按空中飞行设计的,但短距离的水中穿行还是可以的。因此,司徒金钩跳入湖中,前行了只有一丈远,就被霹雳隼追上,轰然爆炸,湖面腾起十多丈的水柱,掀起两丈多高的巨浪。 司徒金钩的护体罡域未能完全挡住霹雳隼爆炸后铁砂的袭击,全身上下有数十处伤口,有铁砂甚至伤到内脏,右手被齐肘炸断。 司徒金钩遭此重创,差一点被震昏,好在其功底厚实,勉强保持一丝清明,驾驭着护体罡域在湖中潜行,逃离此地。 安十五妹举起另一面令旗,向下一挥,神龙帮和神州帮的船只快速向钓鱼山庄的船队驶去。 寻十几艘船见庄主受伤败逃,也欲逃走,但被天空中的一鹤二人阻住去路,唯恐鹤背上的人投下那种不知名的炸弹。 于是,钓鱼山庄剩下的这十几只战船上的三百余人纷纷投降。 片刻过后,神龙帮的战船围拢过来,纷纷登上钓鱼山庄的战船。 安德然、安德万、萧天明、柯三楫等人将那些投降者穴道封闭,命人将他们押到神龙帮的战船上。 小连飞回到神龙一号降落,司马天星命人潜水将妖斧和金钩打捞上来。 其余未破损的钓鱼山庄战船命人驾回神龙帮松门山。 自此,大战落幕,所有战船返回松门山岛港湾,弃船登岸,去到神龙帮总舵。 经统计:缴获完好的战船十八艘,虽有损坏但可修复的战船二十二艘;歼敌一千六百人,俘敌一千四百人,钓鱼山庄除司徒金钩和窝流沙重伤逃遁外,全军覆没无一漏网;神龙帮和神州帮无一伤亡。 司马天星带来的霹雳法器,用去了一颗霹雳炮、十六只霹雳隼、九十二颗霹雳弹、五十颗霹雳珠。只剩下四只霹雳隼、八颗霹雳弹、九百五十颗霹雳珠。 司马天星命令: “将俘虏关押,等候发落!” “运舵、渔舵、工舵、鄱阳舵返回岗位,各行职司!” “从战舵、刑舵、户舵抽调一千五百人,混编成十五个纵队,明日上午出发,其中一个纵队前往攻打钓鱼山庄,其他十四个纵队分赴江南东路的饶州、信州、江州、南康军,以及江南西路的洪州、筠州、袁州、抚州、吉州、虔州、兴**、临江军、建昌军、南安军,接收钓鱼山庄在上述各地的产业!” “神州帮选派六百人,组成六个纵队,明日上午出发,其中一个纵队前往攻打钓鱼山庄,其他五个纵队分赴广南东路的南雄州、循州、梅州、潮州、惠州等地,接收钓鱼山庄在上述各地的产业!” “鬼谷和桃花谷前来支援的人马各组成一个纵队,前往攻打钓鱼山庄!” “神龙帮运舵抽调一百只快船驶往虔州停泊,听候调用!” “神州帮斥候舵加强对钓鱼山庄所有产业的监视,若有异常情况立即报告,并立即追踪监视!” 命令发布后,司马天星立即去到鹤翔阁,打坐练功,五个时辰后才恢复到巅峰,发现自己的神魂更强大,内力更精纯,护休罡气中金色又浓了一分,紫色则消退了一分。 司马天星练功完毕后,与桃花谷和鬼谷众人见礼,感谢他们的增援。 七月八日辰时一刻,一声炮响,接收钓鱼山庄江南东路饶州、信州、江州、南康军等地产业的神龙帮四个纵队出发,每个纵队战船四艘、一百人。前往饶州的纵队出湖后溯鄱江水而上;前往信州的纵队出湖后溯余干水而上;前往南康军的纵队直接从总舵前往星子登岸;前往江州的纵队直接出湖入长江。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解小玉骑鹤直飞钓鱼山庄。 辰时二刻,二声炮响,攻打钓鱼山庄的四个纵队出发,出湖后溯赣江而上。第一艘战船上有萧观妙、萧清吟坐镇,第二艘船上有柯三楫坐镇,第三艘战船有彭飞龙坐镇,第四艘战船上有安德然、安德万坐镇。接收钓鱼山庄广南东路的神州帮七个纵队共二十八艘战船紧随前面四艘战船之后。 辰时三刻,三声炮响,接收江南西路钓鱼山庄产业的神龙帮十个纵队出发。前往兴**的纵队出湖后溯长江而上,到富池后转入富水上行;前往抚州的纵队出湖后溯武阳水而上;前往建昌军的纵队出湖后溯武阳水而上,到抚州(临川)后又沿汝水上行。 到洪州、筠州、临江军、袁州、吉州、虔州、南安军的纵队都溯赣江而上。其中前往洪州、吉州、虔州的纵队一直溯赣江而上即到达州城,而前往筠州的纵队在洪州与丰城之间从赣江转入锦江;前往临江军及袁州的纵队在丰城从赣江转入渝水;前往南安军的纵队到虔州后,沿章水上行。 司马天星立即调集两千多人向钓鱼山庄发起进攻,一是以牙还牙进行报复,二是趁司徒金钩和窝流沙重伤,不让他们有喘息之机,真正地趁他病要他命。 在进攻钓鱼山庄的同时,派出十九个纵队全面接收钓鱼山庄所属产业,是防止这些产业得到风声后转移、藏匿财物和销毁账簿、契约等。 逆水行舟,速度甚慢。溯赣江而上的船队每日只能行进百里,第四日傍晚才抵达新淦。 新淦以上,水流更急,船行更慢,个别地方需众人划桨才能前行。 七月十九日终于抵达虔州,在隐僻的江湾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出发,天黑时到达雩都。 船靠岸后,萧观妙、萧清吟率桃花谷纵队搜索前行,柯三楫、彭飞龙各率本帮纵队相随,安德然、安德万率鬼谷纵队殿后,纵队与纵队之间相隔二里,向雩山进发。 雩山上有一个湖泊,人称“钓鱼湖”,湖中有一个岛屿,方圆五、六里,威震江湖的钓鱼山庄就座落在这个岛上。 据卧底人员传回的消息:钓鱼湖是钓鱼山庄的天然屏障,这个湖看似平常,但水面下布置了很多机关、触线,触线呈网状分布,到处都是,且十分隐秘,令人防不胜防,莫说行船,就是人在湖中游泳,也会很快被发现,一旦触发机关,会有弩箭射出。如果被山庄中的人发现,开启机关,射出的将全部是巨毒淬炼过的弩箭或毒针等。 半个时辰后,两个纵队到达钓鱼湖边,与蹲守在那里的司马天星汇合。 自从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解小玉骑鹤离开鄱阳湖后,沿途追踪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的踪迹。 或许是二人早有防备,易容乔装,又或许是二人躲在某个隐秘处疗伤,因此,一鹤三人并未追踪到窝流沙和司徒金钩的踪迹。 无奈之下,司马天星只好先飞往雩山,与安十五妹、解小玉分开,在三个主要通道上蹲守,一是守株待兔,等着司徒金钩和窝流沙归来,二是拦截所有前往钓鱼山庄的人和所有从钓鱼山庄出来的人,将钓鱼山庄全面封锁。 小莲则在空中盘旋,专门拦截飞往钓鱼山庄的飞鸽及其它飞鸟,同时居高临下,从空中全面监控雩山。 这几天来,司马天星蹲守的主要大路已擒杀一百二十多人,安十五妹蹲守的大路擒杀五十多人,解小玉蹲守的大路已擒杀六十多人,没有一人逃掉。 小莲在空中截杀飞鸽一百五十多只,其中八十多只带有消息。这些消息有十几起是向钓鱼山庄报告庄主战败的,有六十几起是钓鱼山庄向外传递消息和询问战况的。 通过对生擒的俘虏审讯,他们有的是回山庄报信的,有的是从山庄外出打探情报的,也有一些是因其他事情进出山庄的。但都不知道司徒金钩和窝流沙身在何处。 总体情况是钓鱼山庄至今还不知道征讨神龙帮的三千大军,除司徒金钩和窝流少落荒而逃外,其余全军覆没。 目前,山庄中主事的是大总管司徒山雨,此人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气的,六十二岁,驭气初境。 司马天星与萧观妙、萧清吟、安德然、安德万交换情况后,大家商议了一番后决定:由安德然、柯三楫率鬼谷纵队和神州帮纵队守住他们上山的这条主要道路;萧观妙率桃花谷纵队向左沿湖岸迂回,去和解小玉汇合;安德万、彭飞龙率神龙帮纵队向右沿湖岸迂回,去和安十五妹汇合;几支人马都不要募然入湖,只在湖边截杀企图出湖或入湖的人;司马天星与萧清吟骑鹤深入钓鱼山庄,伺机下手。 这一决定当然参杂了萧观妙的意见,意图很明显,想让萧清吟与司马天星并肩战斗,加强接触,其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司徒山雨是驭气初境的高手,只有派驭气初境的人进入山庄,才能确保安全。 司马天星和萧清吟骑鹤上天,萧清吟未曾这样在高空中飞过,吓得脸色发白,双臂紧紧环抱着司马天星的腰。 司马天星毕竟不是柳下惠,被美女抱住,心中难免生出涟渏,为分散精力,他掏出一支霹雳隼递给萧清吟,教给她触发的密码及方法,又取出十颗霹雳珠,将每一颗的触发密码以神念烙印在萧清吟脑海中。 经此一番折腾,两人心中的尴尬及旖旎情绪消除。 二人一鹤飞到钓鱼山庄上空盘旋,向下俯瞰,见山庄有大院数十座,零星建筑数百处,明岗暗哨到处都是,八支巡逻队分区域穿梭巡逻,每队十一人,可谓警戒森严。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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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庄丁道:“这个属下不知,但从目前这诡异的情况来看,确实有些情况不妙!” 耿南风忧虑地道:“我马上去见总管大人,向他汇报情况!” 过了片刻,耿南风与那名庄丁出了大殿,往北面而去。 司马天星与萧清吟远远缀在他们身后,以绝顶轻功飞檐窜脊,避过巡逻队伍。萧清吟虽比司马天星低一个大境界,但轻功不凡,特别是身法优美,在空中似仙女翩翩起舞,紧随在司马天星身后。 不一会儿,耿南风去到北面的一座大殿,求见司徒山雨。 片刻后,耿南风进入大殿。司马天星和萧清吟几次腾挪,去到了大殿的脊上,司马天星伸手揽住萧清吟的腰,释放护体罡域将其笼罩在内,然后轻飘飘地落在屋脊上,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连风声都未带起一点儿。 同时,护体罡域屏蔽了一切气机,屋内之人无法感知。 只听耿南风禀报道:“总管大人,自帮主率军出征以来,已达二十日,这二十日中无任何战报和消息传回。为此,属下曾派出近百人外出打探情况,均如泥牛入海,不仅没有一人回转,连消息也一点儿未传回来,属下心中惶恐,深感诡异,特来禀报,请总管大人定夺!” 司徒山雨沉吟片刻,道:“这事我也觉得奇怪,照理说,庄主和狼主联袂出战,必能将那小子擒获,将神龙帮剿灭,或许是那小子骑鹤逃走,帮主和狼主正在追击,无暇向庄中发消息?又或者是正在接收神龙帮的产业,一时忙不过来?” 耿南风道:“属下担心的是万一征战失利,敌人大军来袭,将我等封锁在这雩山上,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又将如何?” 司徒山雨摇头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即便征战失利,以庄主和狼主的武功,全身而退当无问题,再说,敌人来得也不会这么快!” 耿南风道:“以正常情况而论,庄主和狼主必然能剿灭神龙帮,但如果出现意外,后果就难料了!” 司徒山雨道:“你说的意外是指什么?” 耿南风道:“假如我庄征讨神龙帮的消息走漏,敌人事先得到情报,早有准备,并邀请了江湖八兵中魔刀种揽月、铜爪安德然这样的高手助战,这算不算意外?” 司徒山雨闻言一惊,道:“若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要想剿灭神龙帮当非易事,但庄主和狼主联手,应该能全身而退,没有人能留得住帮主和狼主,除非天下第一高手东方玉宇出手!” 耿南风道:“当然,这一切只是属下的假设,出现的机率是极小的。但是,如果真的是出了这样的事,神龙帮那小子挟仇报复,举兵来犯钓鱼山庄,计算时日,应该就在这几天可以到达了!” 司徒山雨道:“那为何一直没有山外的消息传进来呢,而且我们的人派出去后也一个没回来,如果说敌人复仇来了,怎么可能在很多天以前就到了这里呢?这才是真正的疑点!” 耿南风道:“总管大人别忘了那小子骑着一只大仙鹤,日飞数千里,很可能早已飞到雩山,截住了进出雩山的所有通道,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司徒山雨皱眉沉思起来,片刻后道:“其实还有两种可能,一是双方正在鄱阳湖大战,一时未分胜负,庄主觉得没有什么消息需要通报。二是敌人见打不退庄主和狼主,使出围魏救赵之计,派那小子骑鹤来到雩山,装神弄鬼,使疑兵之计,目的是想逼庄主退兵!” 耿南风道:“还是总管大人高明,属下认为您的这两种猜测是最有可能的!” 司徒山雨道:“若是第一种情况,我们只好耐心等待庄主的战报;若是第二种情况,我们应该加强防御。因此,总的说来我们现在应该在加强防御的同时,静候消息。同时派人继续外出打探。若仍然不能返回,则说明敌人真的已经封锁了雩山!” 耿南风问道:“将如何应变处置,请总管大人示下!” 司徒山雨道:“一是通知全庄上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睡不解甲,食不下鞍,随时准备战斗。二是明日你多带兵丁和信鸽出湖,查探情况,每隔一个时辰用信鸽回报一次,即便没发现敌情,也需如此!” 耿南风拱手答道:“属下遵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天星发出了爽朗地笑声。 司徒山雨和耿南风大吃一惊,喝道:“谁?!”同时暴射出屋外,向屋顶上望去。 司马天星道:“我就是神龙帮帮主司马天星,神龙帮的大军已将钓鱼湖团团围住,尔等已是瓮中之鳖,还不缚手就擒,更待何时?!” 司徒山雨强自镇定心神,道:“庄主和狼主一定正在攻打神龙帮,你是来围魏救赵的吧?少在那里虚张声势,老夫这把年纪了,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还会怕你恫吓不成!” 司马天星道:“想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老实告诉你,司徒金钩和窝流沙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落水而逃,三千钓鱼山庄庄丁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本公子这次是专门来剿灭钓鱼山庄,为武林除害的。尔等若束手就擒,在审判时可以从轻量刑,若是反抗,无论有罪无罪,一律格杀!” 司徒山雨笑道:“就你这对狗男女也想剿灭我钓鱼山庄,出手罢,让老夫称称你有几斤几两!” 司马天星闻言大怒,喝道:“老匹夫,我就先将你擒下再说!”言罢,祭出鱼肠剑,攻向司徒山雨,萧清吟祭出一柄红色宝剑,攻向耿南风。耿南风挥舞斩马刀相迎。 萧清吟的宝剑血光闪闪,凌空斩下,耿南风挡了两招,每挡一招都被震得后退五步,第三招挡上去,就听见“卡嚓”一声,耿南风的斩马刀被削断。 第四招耿南风右臂被划伤,第五招,萧清吟用剑柄点住了耿南风身上多处大穴,耿南风僵硬在那里。 司马天星赞道:“二谷主果然厉害,动作够快的嘛!” 萧清吟展颜一笑,道:“哪有你厉害!” 司马天星驭使腾空剑与司徒山雨相斗,司徒山雨挥舞护手双钩,全力防御,但司马天星招猛力沉,施展的又是剑阵,司徒山雨根本抵挡不住。 萧清吟轻启朱唇,娇声道:“公子,这老头境界与我相当,可否让我与他过招,磨砺一番?” 司马天星笑道:“好,我给你掠阵,你放心大胆的揍他!” 萧清吟驭使红色宝剑,与司徒山雨大战。 此时,钓鱼山庄的人听到司马天星的笑声和打斗声后,已有数十人急急赶来,见耿南风呆站在那里,总管与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驭气大战,遂形成包围圈,远远的将四人围在垓心。随着时间推移,包围圈逐渐加厚,片刻功夫,已达一千人。 司马天星睥睨众人,并未出言,反而是司徒山雨一边与萧清吟大战,一边怒吼道:“你们还不动手,傻楞着干什么?这两人是神龙帮的贼子,快快给我拿下。” 众人发出一声呼喊,纷纷拔出兵刃,向前冲来,司马天星掏出一把霹雳珠,逐一触发,然后向四周扔出,众人以为是暗器,举兵器去击打,想将其磕飞,谁知一磕即爆,“轰隆隆”爆炸声传来,铁砂飞溅,冲在前面用兵器去击打者立即被炸死,连带其周围的人有的重伤倒地,有的轻伤血流如注。 司马天星连扔出了十八颗,将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钓鱼山庄庄丁炸得飞肉横飞、鬼哭狼嚎。 众庄丁被炸懵了,皆止步不前,司马天星又祭出腾空、鱼肠双剑,无数剑阵或劈或斩或刺,瞬间诛杀百余人。 众庄丁发一声喊,疾退百丈外。 司马天星朗声道:“钓鱼山庄征讨神龙帮的大军炸弹炸得失魂落魄,已全军覆没,如今我们前来接收钓鱼山庄,尔等若束手就擒、俯首投降,可以从轻量刑,若敢抗拒,当场格杀!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来多少我杀多少!” 众庄丁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只能在远处围观。 司马天星喝道:“再次重申,反抗者杀无赦!” 司徒山雨见状大怒,骂道:“他们只有两人,我们有上千人,堆也堆死这两个狗男女,为何怯战却步?庄主平日里并没亏待尔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尔等誓死效忠钓鱼山庄的时候,你们若裹足不前,待庄主回归,必将从重惩处,还不赶快上前诛杀这对奸夫**!” 那些庄丁闻言,又冲出一百多人,其他人也蠢蠢欲动。司马天星驭使双剑,大肆杀戮,白鹤亮翅,一招下去,连斩十数人;苍龙闹海,一招使出,剑阵冲出两百丈,所过之处,敌人尽皆授首;流光溢彩,漫天都是剑光,时明时灭,剑光所到之处,皆洞穿敌人的咽喉。 几个呼吸时间,冲出来的一百多人尽皆丢掉性命。 众人看着满地尸体和横流的鲜血,不敢再冲,被司马天星震住。 司马天星朗声道:“司徒金钩与窝流沙身受重伤,落水而逃,是否伤重而死尚未可知,我神龙帮大军已将钓鱼湖团团围困,尔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成瓮中之鳖,还不速速弃械投降,更待何时!” 萧清吟见司马天星大发神威,杀敌如斩草芥,奋起精神,与司徒山雨大战。 司徒山雨的护手双钩架在一起,像一把魔剪,在空中翻飞盘旋,银光闪闪,风声霍霍,威势惊人。萧清吟的宝剑乃是古之名剑,血光闪闪,在快速刺劈中发出鸟语啁啾声。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上千回合未分胜负。 司徒山雨自知与司马天星相斗,走不过二十招,如今与这小姑娘大战千余回合,丝毫占不了上风,心中焦急,心浮气燥,内力消耗甚巨。见上千庄丁在司马天星面前如土鸡瓦狗,畏敌不前,全都成了摆设,更是心灰意冷。 而萧清吟一来得到了二十年七彩虿蛛的内力,内力比司徒山雨深厚,二来有司马天星掠阵,心中安定,三者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表现一番,故尔格外卖力,只是因其极少真正地战斗,战斗经验不足,每一招都缺乏阴狠毒辣的狠劲,才一直未能战败司徒山雨。 经过千多个回合的大战,萧清吟逐渐熟悉了司徒山雨的各种招式,也不断修正自己每招每式的快慢、力度、角度等等,玉女剑法越来越纯熟,渐渐到达炉火纯青之境。 此消彼长,司徒山雨渐落下风,但他已报必死之心,生出拼死一个够本的心思,拼起老命施展两败俱伤的招式,又战数百回合,萧清吟竟奈何他不得。 司马天星向萧清吟神念传音道:“二谷主,你累了没有?” 萧清吟道:“不累!公子,这二谷主是你任命的,你老是这样叫,很有意思吗?” “不叫二谷主叫什么?” “叫清吟好吗?” 司马天星一时不知道怎样回复。 “再不,叫吟儿也行呀!” 司马天星讪讪地道:“这不好吧,我对你很尊重的!” 萧清吟羞怯地道:“人家喜欢你那样叫嘛!师父一直那样叫我,我都听习惯了。” 司马天星只好闭嘴。 过了一会儿,司马天星道:“你可以赏那老家伙一颗霹雳珠,让他尝尝被雷劈地滋味!” 萧清吟犹豫片刻,吃吃地道:“我……我……我有些……舍不得!” 司马天星不解,问道:“有什么舍不得的?” 萧清吟俏脸绯红,道:“这是公子送给我的……我要留着……这太珍贵了!” 这一下,司马天星的脸红了。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二十七章 码头公审 萧清吟与司徒山雨又斗千余回合,司徒山雨年过六旬,身体已大不如年轻之时,内力消耗甚大。而萧清吟却在战斗中炼化、提纯七彩虿蛛的内力,使内力有增无减,越战越强。 司徒山雨眼见今日无法善了,奋起全身功力作最后一搏,要与萧清吟同归于尽。 他任凭血色剑光穿胸而来,身子略侧,不去招架,却驭使双钩一左一右绕过金剑,向萧清吟绞杀而去,萧清吟大吃一惊,想收回宝剑已是来不及,只好祭出铜笛封挡。 司马天星见状,再不迟疑,双剑齐出,后发先至,将司徒山雨的双钩斩断。 萧清吟的宝剑刺进了司徒山雨的肋下。 司徒山雨受了重伤,伤口中血如泉涌,大口咯血,基本失去战斗力。 司马天星疾扑上去,封印了司徒山雨的内力,一掌拍在他的头上,将其震昏,开始搜魂。 通过搜魂,他了解了钓鱼山庄在各处的产业、据点、人员,也了解了钓鱼湖的机关、暗道、宝库、秘室,还了解了一些钓鱼山庄作过的惊天大案等等。 搜魂完毕后,司马天星祭出鱼肠剑,并传音给小龙,让它吸取精气。这是司马天星诛杀的第一个驭气境高手,浪费了精气可惜。 司马天星问道:“二谷清吟,你那柄宝剑叫什么名字,为何是血红色的?” 萧清吟笑答道:“这柄剑名叫‘胜邪’,越国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与你那鱼肠剑是同时铸成的,据古籍记载:欧冶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铸成五剑,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这‘胜邪’可是‘鱼肠’的三哥哟,至于为什么是红色,我就不知道了!” 司马天星调侃道:“原来是‘胜邪’呀,你怎么肯定它是鱼肠的三哥而不是鱼肠的三姐呢?!” 萧清吟赧颜道:“也就随便一说,你还较真儿了,难道剑还分男女么!” 司马天星见萧清吟脸红了,知道她脸小,没有再逗她。 司徒金钩此次率兵征讨神龙帮,将其他几位堂主都带了去,只留下总管司徒山雨和鱼线堂堂主耿南风坐镇钓鱼山庄,留下的庄丁也只有一千多人。 庄丁们见司马天星和萧清吟武功深不可测,耿南风早已被擒,大总管司徒山雨又被杀死,知道反抗无用,也知道绝非司马天星二人来钓鱼山庄搅闹,神龙帮大军围困钓鱼湖之言定然无虚。 如今逃也逃不出去,躲也躲不了,万般无奈,只好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捧着兵器投降。 司马天星与萧清吟将一干跪地投降的人全部点穴或封印内力,让他们蹲在原地待命。 对少数不跪地投降者,一律驭使宝剑诛杀。 司马天星神念传音给萧清吟,让她管制这些俘虏,他去关闭钓鱼湖的机关。 钓鱼湖的机关在钓鱼山庄中设有八个控制点,分别由司徒金钩、司徒山雨及六堂堂主掌控,都布置在他们的寝室中。 司马天星分别去到这八个地方,启动关闭机关的装置。 一阵齿轮、铁链声响,钓鱼湖的全部触线和触点被关闭,钓鱼湖变得畅通无阻。 司马天星又找到了钓鱼山庄唯一的一条秘道,进入秘道搜索,并未发现特别情况,也未发现司徒金钩和窝流沙。 他掏出两颗霹雳弹、五颗霹雳珠,分别贴上一张识别符纹,丢在不起眼的乱石堆中。 这几张识别符纹是司马天星最近研发出来的,他将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的外貌特征和内力修为烙印进神魂之力,再将这部分神魂之力及触发这两颗霹雳弹、五颗霹雳珠的触发方式和触发内力分别灌注进符纹中,这几张法符就能识别出司徒金钩及窝流沙,遇到他们就会自动引爆。 司马天星从秘道中出来时,天已拂晓。 司马天星回到萧清吟身边,道:“一切搞定,可以去接大家进庄了!” 司马天星解开十名俘虏的穴道,命令他们划两只大船到南边湖岸接引一百人进庄,告诫他们别耍滑头,有仙鹤在空中监视。 司马天星乘鹤飞到湖边,分别与安德然、萧观妙、安德万交换了情况,鉴于钓鱼山庄已被攻破,彻底掌控,决定:立即通知神龙帮运舵停泊在虔州的一百艘快船驶往雩都码头,等候装运财宝;抽调神州帮纵队入湖进庄;其他三个纵队继续蹲守。 半个时辰后,神洲帮纵队一百人乘坐钓鱼山庄的大船渡过钓鱼湖,进入了钓鱼山庄。 司马天星下令将神州帮纵队分成审讯组、搜查组、清查组、警戒组,分别由刑舵弟子、斥候舵弟子、户舵弟子、战舵弟子组成,各组又分成若干个小组。 审讯组到钓鱼山庄的牢房将关押的人犯分别提出审讯;搜查组搜查钓鱼山庄的所有文件、契约;清查组到宝库、仓库清理金银财宝和各种物资。 各组开始忙碌,但忙而不敌,有条不紊。整个钓鱼山庄已全部被控制,在搜查过程中,虽没有遇到反抗,但鸡飞狗跳,哭闹叫骂却是少不了的。 牢房中的案犯共有一千多人,经过审讯和核对案卷,这些案犯基本上都是与钓鱼山庄作对的,而且基本上都是武林人物,关押时间最长的达二十多年,关押时间短的有半年,有的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有的遍体鳞伤,有的残废。 审查完毕后,审讯组宣判这些人无罪释放。众人感激涕零,最终有八百人愿意加入神龙帮。 司马天星决定成立神龙帮钓雩舵,任命叶乘风为舵主,闻世忠、钟玉鼎、韩飞凌为分舵主,这几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名气比秦定国等人更大,而且都已达到炼脉巅峰境界,就差一步就可进入驭气境,成为超级高手。 搜查组搜到了各种消息文件数百份、契约数千张、债权借据数十张,全部分类登记后装箱保存。搜到躲藏在房中的非战斗人员三千多人。 清查组对宝库清理,金银珠宝折合白银八百万两,神兵利器、珍贵药材、滋补圣品、古玩字画、天蚕丝、玄铁、寒铁、血铜、亮银、密银、乌金、陨石等珍贵材料若干;对十余座库房进行清理,粮食、木料、铁、铜、煤等不计其数。 审讯组在审讯完牢房中的犯人后,又对钓鱼山庄一千多俘虏进行了审讯,对一些有职司的人使用了催眠法、**法等,个别的甚至请司马天星使用了搜魂**。 最终审结,判死刑三百二十七人,宫刑三十二人,剜刑五十四人,刖形二百一十四人、废武功八十人,鞭笞三百人,余皆免于刑罚。 刑舵弟子持腾空、鱼肠二剑,对被判死刑者行刑。 死刑执行完毕后,一位斥候舵弟子建议,先暂缓对其他人行刑,可以押着这些人搬运财宝,搬运完毕后直接在山下公审后行刑,可节省人力,也可省去许多麻烦。司马天星采纳了他的意见。 于是,刑舵弟子将这些被判刑的人全部关进牢房。 对于钓鱼山庄无罪释放的人员及判罚鞭笞的人员,刑舵弟子转达了帮主的意思,告诉他们如果愿意加入神龙帮钓雩舵,可以报名,量才录用,经过考查,又收录二百人。自此,钓雩舵共有一千人。 一些从事杂役的非战斗人员,愿意留下者,继续从事原先的工作;不愿留下者,每人发给十两银子送出湖去。 司徒金钩及钓鱼山庄其他人的家眷两千余人,每人十两银子送出湖去。 钓雩舵成立后,立即开展工作,看守牢房、库房,送走该送走的人,给蹲守在湖边的三个纵队运送酒水、饭菜。 司马天星经常骑鹤在雩山附近进行空中巡逻,一直没有发现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的踪迹。 一天后,神龙帮运舵的一百艘快船抵达雩都码头。 司马天星下令解除蹲守,刑舵弟子从牢房中找来若干根铁链,串联成二十丈长的铁链十八根,然后每根铁链串联三十人,共串联五百四十人。 四个纵队的人员从钓鱼湖边至雩都码头,每隔十丈站一人,沿途警戒。司马天星和萧清吟解开那些刑犯的封印、穴道。神龙帮钓雩舵的帮众押着刑犯去宝库搬运财宝,每人一箱,用绳索绑在背上,背往湖边乘船出湖,之后下山并一直送到船上,然后返回,再进行第二次搬运。 为加快搬运速度,钓雩舵派出六百多人参与搬运财宝。 搬运了两天才将财宝全部搬运上船,司马天星一声令下,百多只船迤逦而行,顺江而下,很快驶离雩都码头。 那些被押着搬运财宝的罪犯,一串一串地被拴在码头上。 三天前,刑舵弟子已在雩都城乡广为宣传,说钓鱼山庄为祸武林,作恶多端,已被山海盟剿灭,二十五日午时,山海盟将在雩都码头惩处钓鱼山庄恶贼。 天刚亮,就有不少人来到码头,想一探事情真伪,果然看见码头上被铁链羁押着数百人,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聚集数百人,一个时辰后,竟然聚集数千人。 虔州州衙中也有人乔装混在人群中,他们明知钓鱼山庄独霸一方,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地方政府。地方官府害怕钓鱼山庄,比害怕山中猛虎更甚几分。 附近驻军若偶尔与钓鱼山庄的庄丁发生矛盾,驻军也只好忍气吞声,因为随便去一个堂主,武功都比驻军将领的武功高强。 如今听闻钓鱼山庄被剿灭,心中暗暗高兴。 刑舵弟子在码头上临时搭了一个简易高台,司马天星、安十五妹、叶乘风三人在高台上就座。 辰时三刻,刑舵弟子擂鼓击锣,宣布公审大会开始,首先请司马天星登台演讲。 司马天星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我们是山海盟的人,是武林中的正义之师,专门行侠仗义,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锄强扶弱!” 司马天星将内力注入声音中,声传数里,码头附近数千人听得清清楚楚。 “经查,钓鱼山庄自司徒金钩接任庄主以来,野心膨胀,梦想称霸武林。平日里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烧杀抢掠、巧取豪夺,残害武林人士、鱼肉普通百姓,罪恶累累、罄竹难书! 仅在钓鱼山庄的牢房里,我们就放出一千多武林人士,有的被关押了二十年,有的被折磨残废了,被杀害的更是数不胜数,实在是武林的一大祸害,江湖的一大毒瘤! 更可恶的是,司徒金钩与番邦贼酋窝流沙沆瀣一气,阴谋危害大宋江山社稷,明目张胆屠戮武林正道! 大家应该听说过番帮女真部吧,他们时常从海上侵袭大宋河北东路及京东东路,在沿海之地烧杀抢掠,实乃我大宋死敌!司徒金钩与之勾结,其狼子野心可想而知,他简直就是一个汉奸,一个卖国贼! 本月初,司徒金钩伙同番帮贼酋窝流沙,举三千贼兵、百艘战船,攻打神龙帮! 面对武林祸害、面对卖国贼,神龙帮奋起反击!正所谓得产多助,失道寡助,神龙帮得到了神州帮、鬼谷、桃花谷的支援,在鄱阳湖一战,歼灭钓鱼山庄三千人,今又挥师千里,一举剿灭钓鱼山庄,除元凶司徒金钩、窝流沙跳水兔脱、负伤在逃外,其党羽无一漏网,尽皆伏法! 从此,虔州乃至江南西路、江南东路,祸害已被消灭,阴霾已被扫却,即将恢复朗朗清天! 接收钓鱼山庄的是神龙帮钓雩分舵,他们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解危济困、造福一方!” 司马天星演讲完毕,刑舵弟子宣读了几件众所周知的大案,又宣读了几件人所不知的悬案,特别是几起杀害朝廷命官案件,至今都是悬案,刑部一直未破获,这都是司马天星搜魂搜出来的。 刑舵弟子将案发原由、经过都讲述得清清楚楚,令躲在人群中的州衙官员震惊不已。 最后,刑舵弟子宣判五百四十人被判处的刑罚。 午时三刻,开始统一行刑。码头上顿时血光阵阵、惨嚎声声,许多当地百姓见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坏蛋遭到惩罚,无不拍手称快,欢呼声此起彼伏。 行刑结束后,竟然有不少人要求加入神龙帮钓雩舵,司马天星叫叶凌风量才录用。 神龙帮的运宝船队在四艘战船的护卫下,顺流而下,船速很快,到了下游更是昼夜兼程,仅用了五天时间,一百艘快船和四艘战船就进入了鄱阳湖。 当晚,神龙帮大开筵宴,庆祝大战胜利。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传说故事 八月六日,前往广南东路的神州帮五个纵队返回。 经统计,前往江南东路、江南西路、广南东路的各个纵队接收产业后,除留下足够经营的银两外,运回白银共三百万两,加上在钓鱼山庄运回的八百万两,共有一千一百万两。 司马天星对这一千一百万两财宝的分配方案是:神龙帮、桃花谷各得一百万两,神州帮得四百万两,鬼谷得五百万两。 之所以鬼谷和神州帮分配最多,主要是保证鬼谷有足够的财力生产霹雳法器,保证神州帮在琼州站稳脚跟建成天雷锤炼基地。 今后鬼谷生产的霹雳法器将免费供应给其他三家,琼州的天雷锤炼基地也将免费为其他三家开放。 众人对此分配自然没有异议。 如今四家紧密联系在一起,大家都是武林正道一脉,互相扶助、共同战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司马天星遂提议四家联盟,并要求大家针对联盟的相关事宜进行协商。 经过一天的热烈讨论,一致决定: 一、将四家联盟命名为“山海盟”,“山”代表宝瓶山、天台山,“海”代表洞庭湖、鄱阳湖,大家觉得如果叫“山湖盟”听起来不够气派,因此将“湖”变为“海”。 二、拟订了简单的联盟条约,四家共同遵守,不得违反。 三、一致推举司马天星为盟主,安德然、萧观妙为副盟主,安德超、安德万、萧天明为左护法,花蜜桃、萧清吟、解小玉为右护法,安若岚为特使。 四、分配给神州帮、神龙帮、桃花谷霹雳法器,数量为霹雳炮各二十五颗、霹雳隼各二百五十只、霹雳弹各二百五十颗、霹雳珠各二千五百颗。 五、鉴于天台山、括苍山、雁荡山、宝瓶山均已建成引雷基地,括苍山基地暂时由神龙帮使用,雁荡山基地暂时由神州帮使用,两帮先派已经达到炼脉巅峰境界的人员前往基地修炼天雷锤炼法,已期经此神功**的锤炼,突破多年来制约武功进境的瓶颈,跨入驭气境。 六、这些人在修炼天雷锤炼法的同时,还要为霹雳法器灌注雷电之力。 七、趁热打铁,神龙帮组建五个纵队、会同桃花谷纵队,由萧观妙率队,先往兴**,剿灭盘踞在磁湖的斧头帮,然后前往武夷山脉攻打黄岗峰、土龙寨、玉蜂寨、黑熊寨,将江南西路的恶势力剿灭干净。 神州帮组建五个纵队,会同鬼谷纵队,由安德万率队,先往罗霄山脉,剿灭笠麻峰、湖洋寨、猴头寨,然后前往京西南路、京西北路,剿灭黑虎寨、苍狼寨、绿蝎寨、蓝蜥寨的残余势力。 会后,司马天星将霹雳法器的雷电之力灌入法传授给了桃花谷、神州帮、神龙帮的舵主以上人物。 下午,神州帮斥候舵弟子汇报,说詹之信所率出海纵队已与黎峒大峒主搭上关系,顺利进入海岛中部山区。 之所以能顺利进入黎峒山区,是因为苏东坡在那个孤悬海外的岛屿上给海岛人民留下了良好的、深刻的印象,黎峒人民对汉人并无敌意。 绍圣四年(1097年),年已六十二岁的苏轼被章惇等奸臣迫害,放逐儋州,他把儋州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在那里办学堂,振学风,以致许多人不远千里,追至儋州,在苏轼办的学堂里学习。 在宋代百多年里,海南从没有人进士及第。但在苏轼办的学堂里,出了姜唐佐这样的贡生。为此苏轼题诗:“沧海何曾断地脉,珠崖从此破天荒。” 人们把苏轼看作是儋州文化的开拓者、播种人,对他怀有深深的崇敬。儋州人甚至把苏东坡活动的地方全名为东坡村、东坡井、东坡田、东坡路、东坡桥、东坡帽等等,表达了人们的缅怀之情。 因此,海岛上的人并不是对所有汉人都反感,关键是看行为。 詹之信依照司马天星的诣意,不以武力压人,而是以德服人,对黎峒人民始终持友好态度,命令随行的户舵医务人员无偿给黎峒人治病疗伤,命令随行工舵弟子无偿给黎峒人修缮房屋、开山凿路,给一些穷困的黎人送米、送布匹、送银子。 通过这一系列举措,很快获得黎峒弓寨的热情接待,允许他们进入黎峒山区,并将他们引见给峒主番茂万峰。 但是,当詹之信提出租用五指山时,却遭到大巫师捆茂元洪及所有人的反对,因为五指山是黎峒的神山,不愿让任何人涉足,更不可能让神州帮在那里建立天雷锤炼基地。 为此,詹之信希望有驭气境高手到五指山显些神迹,改变黎人的观点。 经商议,最终决定由司马天星送安若岚和萧清吟二人前往琼州,原因是黎人崇拜黎母,而黎母是女人,派美女前往效果会好些。 安十五妹是十几天前突破炼脉圆满境,进入驭气初境的。 司马天星和安德然暂时不宜远行,司马天星将安十五妹和萧清吟送到琼州后,立即返回。因为司徒金钩和窝流沙是两只受伤的猛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出来伤人,一旦养好伤后,还不知道会怎样报复。 八月七日,安德万率领鬼谷的人员押运分得的财宝回鬼谷,离开鄱阳后溯长江而上,先到洞庭湖,然后再转入澧水前往宝瓶山。随行的有神龙帮、神州帮、桃花谷派去领取霹雳法器的人员。 柯三楫率神州帮的两千人员押运分得的财宝回洞庭湖,与安德万的船队同路同行。 安德万与柯三楫约定,财宝运回鬼谷后,他再率一个纵队到洞庭湖与神州帮的五个纵队汇合,前往攻打罗霄山脉的一峰二寨。 萧观妙率桃花谷的人员押运分得的财宝回桃花谷,因来时走的陆路,没带船只,若仍走陆路,百万两财宝极难搬运,遂由彭飞龙率五个纵队,驾快船三十艘、战船五艘相送,出湖后顺长江而下。 财宝运到桃花谷后,再一同回转,前往兴**攻打斧头帮。 八月八日,安十五妹赠给司马天星一大一小两只精致的剑穗,声明其中一只是欧阳红袖亲手制作,托她转呈的生日礼物,祝他生日快乐,送上了香吻。 萧清吟不知道今天司马天星的生日,没有准备礼物,忙乱之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其上绣有精致的花鸟。 司马天星不好拒绝,又怕安十五妹多心,正在为难,幸好安十五妹主动代他收下。 三人向安德然道别后,骑鹤离开了鄱阳湖,向西南方飞行。 一路上,安十五妹和萧清吟向司马天星请教驭气术,司马天星将自己的心德告诉她们。甚至在空中驭使双剑施展各种招式,安十五妹驭使白练鬼爪,萧清吟驭使胜邪宝剑,在空中与司马天星交锋,司马天星给她们喂招。 经此训练,安十五妹和萧清吟的驭气能力有所提升。 在数千米的高空,地面上的人虽然看不见司马天星等人,但阳光照射在宝剑上,熠熠生辉,地面偶尔有人见到,皆啧啧称奇,以为神迹,无不顶礼祝祷。 八月十日上午,小莲飞过了琼州海峡,整个海岛四面低平,中间隆起成为山区,山间有湖泊。 中午,小莲飞抵五指山,在空中盘旋,见黎母山脉有五座高峰,恰似人手的五指竖立,指向苍穹。 司马天星在空中仔细查看五座山峰的地形地貌,最后降落在主峰峰顶。 根据地形,司马天星决定在五座高峰都建立引雷装置。 三个人在峰顶席地而坐,就如何制造神迹进行设计。 安十五妹道:“我们首先要根据当地民间传说和对黎母的祭祀活动入手,这样制造出来的神迹才能令黎人信服!” 司马天星道:“根据斥候舵了解到的信息,关于黎母传说是这样的: 传说有一天雷公云游四方,经过这里,看到海南岛上鸟语花香,真是个好地方。他羡慕地说,要是能住在这里该多好啊。 于是他就找来一颗蛇卵,藏在山中,让山上的五色雀照护。第二年三月初三这天,雷公再次经过,他从天上打下一声惊雷,山摇地动,震得藏在山上的蛇卵裂开两半,从里面走出一个美丽的姑娘。 雷公变成一个慈祥的老爷爷,给这个姑娘取了个名字叫‘黎’。于是山中的五色雀、梅花鹿、还有各种小动物都跑来庆贺,它们叫她‘阿黎姑娘’。 在山中小动物的帮助下,阿黎姑娘饿了就采摘野果来吃,渴了就喝山泉水,困了就睡在大树上,无忧无虑,幸福快乐,只是有时不免有些孤独和寂寞。 有一天,一个名叫‘琼’的小伙子跨海来到海岛,他英俊勇敢,到山中寻找一种珍贵的香料---沉香。 小伙子在山中遇到阿黎姑娘,他马上被阿黎姑娘的纯真和美丽所吸引,两人相互爱慕,心心相印,从此在一起劳动和生活,他们生了很多子子孙孙。 后来靠采摘野果已经不够他们生活了,雷公就派五色雀叼来山兰稻种,他们带领子孙后代一起砍山种山兰,喝用山兰酿造的美酒,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琼和黎死后,他们的子孙后代为了纪念自己的始祖,尊称她为‘黎母’,把他们脚下这座母亲山叫‘黎母山’,他们自称‘黎人’。 他们又在黎母山上修了一座‘黎母庙’,每年的‘三月初三’这一天,他们成群结队来到黎母山上,载歌载舞,欢庆自己祖先‘黎母’的诞辰,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子孙后代繁衍昌盛。 每当这天,雷公都来到黎母山,打下一声春雷,万物苏醒,欣欣向荣,也保佑黎族人民繁衍昌盛、生活快乐。 这就是这里的传说和祭祀情况!” 安十五妹道:“这个传说很美,也很好,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黎母与雷公和五色雀有关;二是每年三月初三黎人祭祀黎母,这一天雷公会打下春雷!而我们可以人为引雷,还有霹雳法器,完全可以在这个传说中大作文章!” 司马天星和萧清吟眼睛一亮,是啊,能够人为引雷,岂不就是雷公吗? 安十五妹道:“我们可以将这个传说故事改编一下:第一,黎母其实不是凡人而是天神,是电母;第二,琼其实也不是凡人,而是雷公;第三,因为电母渡仙劫失败,肉身被毁,只留下神魂,雷公将她的神魂附在一颗有灵性的腾蛇卵中,借腾蛇卵重生,重新修炼;第四,琼和黎都没有死,而是双双飞升成仙。” 司马天星道:“我可以扮着雷公,在夜晚将这个改编的神话故事以神念传输给大祭司及大峒主,当他们醒来之后,以为是雷公托梦!” 安十五妹道:“然后我们在高空引爆霹雳法器,让他们以为雷公白日显胜!并传音告诉黎人,神州帮其实是受雷公和电母的指示,前来黎母山建立引雷装置,消减当地的雷暴,保佑海岛更加风调雨顺!” 司马天星道:“我们最后扮着雷公、电母、天神、五色雀,在低空飞行一圈,撒下金银珠宝,这样他们必定深信无疑!” 司马天星向小莲传音道:“小莲,麻烦你扮成五色雀好吗,到时候我要在你的羽毛上涂上五色颜料哟!” 小莲点头,传音道:“小星,听你的,要咋的就咋的!” 三人计议已定,都笑了起来。 萧清吟讪讪地道:“我们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地道呢?要是黎人知道我们是在骗他们,会不会发怒呢?!” 司马天星摇头道:“你不要这样想,第一,我们这样做本身对他们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能够减少此地的雷暴,反而对他们有好处;第二,传说故事本就是人编造出来的,我们只是在他们的故事中深化了一步,并没有丑化和歪曲这个故事,反而是有所美化;第三,传说故事有许多都是不真实的,因此,就传说故事而言,本身就不存在欺骗一说!” 萧清吟心地善良,心灵纯净,经司马天星如此一剖析,也就彻底放心。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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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二人先后醒来,因司马天星传出的神念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中,十分清晰,雷公和电母的容貌以及托梦的情形历历在目,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楚地在耳边回响。 二人既惊且喜,惊的是这简直太过神异了,喜的是他们的始祖并没有死,而是成了天上的神仙。 番茂万峰立即起床,命人传召大祭司。 不久,大祭司捆茂元洪到来:“峒主,何事寅夜相召?” 番茂万峰请大祭司坐下,道:“半夜时分,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想请大祭司解析一番!” 大祭司闻言一惊,道:“启禀峒主,半夜时分我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正在惊疑呢!” 番茂万峰惊问道:“哦?这么巧,莫非你也……梦见了老祖?” 大祭司眼睛都瞪大了,道:“是啊!峒主也做了这样的梦?” 两人将老祖托梦的情形说了一遍,竟然完全一样。 番茂万峰道:“幸好老祖托梦,否则,我们阻止神州帮进五指山,可能将铸下大错!” 大祭司捆茂元洪道:“是啊,多谢老祖啊!” 番茂万峰道:“立即通知各弓寨,中秋午时齐集五指峰下!” 二人走出房门,召集府中众人,下令他们立即到各弓寨通知,中秋午时,全族老幼到五指峰下聚齐,三牲献祭,入夜瞻仰老祖仙颜。 数十人骑上快马,奔赴各弓寨而去,对较远的弓寨则飞鸽传书。 整个黎峒开始沸腾。距离较远的弓寨,得到飞鸽传书后,扶老携幼,打起灯笼火把,日夜兼程赶赴五指山。有大路的驾车赶马,没有大路的,翻山越岭走小路、超近道,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在中秋午时赶到五指山下,拜见老祖仙颜。 司马天星三人也没闲着,由安十五妹和萧清吟对先前为雷公、电母、仙女设计的一套奇装异服进行了局部修改。又购买了一些长翎羽染成五色,给仙鹤小莲加长尾巴、制作冠羽等。总之,把一只仙鹤装扮成五色神鸟。 中秋节午时,五指山下人山人海,数万黎人聚在大祭台前,按不同弓寨站成方阵。 祭台用青石砌成,方圆二十丈,靠山峰一面立巨型石屏风,石屏风正中浮雕着黎母坐像,四周浮雕着民族花饰。 巨型石屏风前,有一座长九尺、宽五尺、高四尺的青石台,青石台上有香炉、烛台等,是专门堆放祭品用的供台。 祭台四周,有若干只旗斗、火堂。 一声螺号响,峒主番茂万峰、大祭司捆茂元洪登上祭台,向黎母雕像三跪九叩。 大祭司手持法杖,开始做一些极为古怪的动作,口中时而唱歌,时而念咒,时而踩七星禹步,时而跪拜天地,时而跪拜四方,状似疯疯癫癲。 峒主番茂万峰则去点香、烛,插在四方香炉中,并在祭台四周插上旗幡。 第二声螺号响起,峒主番茂万峰退到巨刑石屏风下站立。有男子二十四人、女子二十四人登上高台,在大祭司带领下,跳起了动作古怪的舞蹈,向上天表示敬意,向大地表示敬意,向诸神表示敬意,向祖先表示敬意。 每一个黎族女子皆纹面、纹臂、纹背、纹脚,许多黎族姑娘是很漂亮的,但纹了面,看上去就有些破相了。不过,黎族人以此为美,并不在意。 祭祀舞跳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结束,除大祭司和峒主留在台上外,其他人躬着身子退行,一直退到台下。 第三声螺号响起,峒主番茂万峰手持权杖去到一个大铜鼎旁边,大祭司捆茂元洪手持法杖也去到大铜鼎旁边,权杖与法杖轻击三下,然后同时插入大铜鼎中。 铜鼎上方有铜铡一把,峒主番茂万峰伸出手指在铡刀刃口上一抹,手指被割破,流出的鲜血滴入铜鼎中,当滴了九滴鲜血后退到一旁。 大祭司捆茂元洪也伸出手指在铡刀刃口上一抹,割破手指,将九滴鲜血滴到大缸中。 第四声螺号响起,有数人分别牵着巨蜴、野猪、山羊登上祭台,先将巨蜴按在铜铡上,一刀铡断巨蜴的头,巨蜴的头掉落在大祭司端着的大木盘中,鲜血从巨蜴的颈腔喷出,流进大铜鼎中,大祭司将盛放着巨蜴头颅的大木盘端倒供台上居中摆放。 巨蜴血流尽后,将野猪铡死,鲜血流进铜鼎,猪头被峒主端到供台右边摆放。 野猪血流尽后,又将山羊铡死,鲜血流进铜鼎,羊头被大祭司端到供台左边摆放。 第五声螺号响起,数万黎人成单列队形依次走上祭台,向黎母雕像三跪九拜后,伸出食指到大铜鼎中醮上鲜血点在自己额头上,再依次从祭台另一边下去,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定。 整整五个时辰,数万黎人才祭拜完毕,已经到了亥时初刻。 是时,天空乌云密布,似欲下雨,遮住了中秋明月。祭台四周火堂中已燃起篝火,用以照明。 番茂万峰和捆茂元洪正在惊疑,这等天气,哪来圆月,老祖又将如何显圣。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霹雳,众人一惊,纷纷仰头望天。只从高空中伸下数百根粗如碗口的金紫色光柱,插入乌云中疾速旋动,搅得如山的乌云跟着旋转,很快便刮起旋风,方圆百里的乌云硬生生地被搅得支离破碎,旋风将那些被搅碎的乌云吹到天边去了。 黎母山的上空,露出了一轮皎洁的圆月,月光如水,柔柔地洒在黎母山,洒在每一个黎人的身上。 在月光中,一只三丈长的五色鸟在空中盘旋,悠扬的笛声从五色鸟的背上传来,飘向黎母山,也飘进每一个黎人的耳中。他们从来没听过如此好听的笛声,这不是仙乐还能是什么? 五色鸟每盘旋一周,就降低数十丈,渐渐地距离地面只有二十多丈。 黎人们清楚地见到五色鸟背上站着三人,一人身着金色官袍,背插九支令旗,金冠束发,发色蓝靛,面如重枣,鹰嘴猴腮,生有三目,左手持金鼓,右手持金瓜锤,一看正是雷公。 一人白色衣裙,裙带飘飘,头绾宫髻,面白如雪,容貌美丽,两手各执一面铜镜,两铜镜之间隐隐有电光闪烁,不是电母更是何人? 另有一仙女,轻拢秀发,姿容绝世,横着一只银笛,正在吹奏仙乐。 峒主、大祭司及所有黎人尽皆跪伏在地,峒主和大祭司口中高呼:“拜见吾祖,吾祖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司马天星在声音中注入内力,宏声道:“我就是琼,是尔等先祖,今在仙界为雷公也!” 安十五妹亦在声音中注入内力,宏声道:“我就是黎,是尔等先祖,今在仙界为电母也!” 数万黎人齐声高呼:“拜见吾祖,吾祖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所有黎人激动得泪流满面,一遍又一遍地祝祷,一次又一次地叩头。 安十五妹道:“此岛阴云聚集,雷暴频发,为弭除雷灾,特遣神州帮到此岛安装引雷装置,将暴雷引入地下。尔等应积极配合,完成此项善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数万黎人齐声高呼:“谨遵老祖法谕!” 司马天星道:“吾身为天神,本应顺其自然,不管凡间之事,但尔等乃我后裔,怎忍心让尔等生灵荼炭,故尔假公济私,遣神州帮助尔等弭除雷灾,此事应当保密,不可为外人知,否则将给我俩惹来麻烦,被天庭处罚,切记,切记!” 数万黎人齐声高呼:“老祖训示,孙辈铭记在心,誓死不忘,誓死不违!” 安十五妹道:“今见尔等生活安康,我心甚慰,职司在身,不可久留凡间,我们去矣!” 萧清吟立即举笛吹奏起仙乐,五色雀载着三人在悠悠仙乐声中向高空盘旋而上,越飞越高。 数万黎人高呼:“恭送老祖回归仙班!” 五色雀越飞越高,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后小黑点也看不见了。 众人匍匐良久,才站起身来。 番茂万峰当众宣布:“从今以后,凡我黎人,当视神州帮的人为亲人,各弓抽调一百人,帮助神州帮的人在五指山安装引雷装置!” 第二天,未等詹之信去拜见峒主,峒主和大祭司已亲自率领千多名青壮黎人来到詹之信的营帐,当面赔礼道歉,不仅同意神州帮在五指山建立天雷锤炼基地,并将带来的这些人交给神州帮调遣使用。 詹之信大喜,向峒主和大祭司致以衷心的谢意。 前两天,司马天星已将他在空中侦察的情况,以及他的设想详细地交待给了詹之信,如今既以得到了黎人许可,甚至得到了帮助,詹之信立即率领人马进入五指山主峰,开挖修炼洞室,开凿登峰阶梯,安装引雷铜杆、引雷铜链,修建住宿、生活设施等。 仅用七天时间,就将天雷锤炼基地建成,除了在五座主峰安装了五副引雷装置外,还在其他高峰安装了五副引雷装置,在每一个引雷装置下都修建了修炼洞室、生活设施。 据了解,整个黎母山还有数十座山峰经常遭遇天雷轰击,峰顶草木不生,詹之信便就地打造引雷铜杆和引雷铜链,至九月底,又安装了二十副引雷装置。 詹之信飞鸽传书,报告情况,结果回信任命他为神州帮琼舵舵主,率所属出海纵队驻守天雷锤炼基地,待遇从优。若却有特殊原因不愿驻守琼岛者,可以申请调换。 于是,神州帮、神龙帮、桃花谷、鬼谷纷纷将达到炼脉中境巅峰的弟子派往琼岛五指山修习天雷锤炼法。神州帮前往的弟子还带去金银珠宝,以保障训练基地资金充足。 司马天星、萧清吟、安十五妹显圣后,立即离开了琼岛。返回大陆后,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湖泊中去掉了伪装,给小莲洗去身上染的颜料。 司马天星先将萧清吟送回了桃花谷,建议花蜜桃将谷中事务全部移交给萧清吟,然后到琼岛五指山接受天雷锤炼,快速提升实力。 司马天星在桃花谷住了一晚,第二天临行时,花蜜桃和萧清吟给他送行,花蜜桃送给他一个百宝囊,这个宝囊既可以背在背上,也可以余挂在肩上,还可以缠在腰间。 百宝囊有好几个夹层,每个夹层中又有若干个小口袋,可以分门别类放很多东西,构思细腻精巧,口袋外部则绣着花草鱼鸟,非常美丽。 花蜜桃道:“天星,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虽然送得晚了几天,也请你不要嫌弃!” 萧清吟道:“我昨晚告诉了姐,说前几天是你的生日,姐姐一夜未合眼,特地赶缝了这只百宝囊!” 司马天星接过百宝囊,心中十分感动,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行了一礼,便跳上鹤背,腾空而去。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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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十五妹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司马天星腰间拧了一把,司马天星想解释,安十五妹捂住了他的嘴巴,悠悠地道:“你不用解释,也无须解释,你无论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什么作用!不过,你放心,我不怪你,也不会怪她们!” 司马天星一手紧搂着安十五妹,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道:“能与你相爱,真是不知道多少世才能修的福分!” 离开桃花谷后,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到神龙帮总舵,与安德然、萧天明见面,商量了关于钓雩舵的安置问题。 八月十九日,司马天星独自骑鹤离开鄱阳湖,飞往雩山。 这段时间,钓雩舵按司马天星的要求,进行了整训,现已整训完毕,正在等待司马天星的示下,他们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些什么。 司马天星宣布: 一、原钓鱼山庄所有的产业全部由钓雩舵接收、管理,即江南东路的饶州、信州、江州、南康军,江南西路的洪州、虔州、吉州、袁州、抚州、筠州、临江军、建昌军、南安军、兴**,广南东路的南雄州、循州、梅州、潮州、惠州等地原钓鱼山庄的产业全部由钓雩舵管理。 二、招贤纳士,扩充队伍,保证有足够的人力。 三、统计达到炼脉中境巅峰的人员,制成名册报总舵,由总舵分批安排前往琼舵进行天雷锤炼。 安排完毕后,司马天星飞往洞庭湖,在神州帮只逗留了一天,就飞往鬼谷。 这几个月来,安德超率领鬼谷的中级符纹士,已完成了所有霹雳法器的符纹绘制。 司马天星在鬼谷进行了三次人工引雷,共引下三十五颗天雷,为二百只霹雳隼、五百颗霹雳弹、五千颗霹雳珠灌注了雷电之力。 司马天星交待,这些灌制了雷电之力的霹雳法器发给神州帮和神龙帮,因为两帮总舵暂无引雷装置,运往两浙路或鬼谷甚至海外都太麻烦。 司马天星先领走了十只霹雳隼、五十颗霹雳弹、一千颗霹雳珠,各记一半在神州帮和神龙帮账上。 领出的霹雳法器用两只木箱装着,用绳索将木箱绑牢,司马天星挂在肩上,骑鹤离开鬼谷,飞往神龙顶,与欧阳兄妹、飞天遁地夫妇相会。 欧阳兄妹目前已能接受五根铁链传来的雷电之力,飞天猫、遁地鼠获得七彩虿珠内力,进境增快,目前已能承受十根铁链传来的雷电之力。 八月二十五日,是欧阳红袖十七岁生日,司马天星急着赶来神仙顶,就是想陪她一起过生日。欧阳红袖清丽单纯,司马天星对她特别疼爱。 他给欧阳红袖的礼物是一对小木偶,是他以神识扫描黑木头人和白木头人后仿制的,只是在设计符纹时,他还没达到这样的水平,他请义父安德超帮忙,按照他的想法设计了一套符纹图样,然后自己抽空用黄花梨木制作了四个小木人,并亲自将符纹绘制在这四个小木人身上。 这四个小木人有两只的外形是司马天星自己,有一只是安十五妹,有一只是欧阳红袖。 欧阳红袖得到两个小木人,很高兴,拿着那只司马天星小木人亲了又亲。 司马天星让她输入内力触发符纹后将两个小木人放在石台上,结果两个小木人各持一把小木剑,拉开架式开始过招,一招一式中规中矩,飞天遁地夫妇及欧阳兄妹都看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 欧阳红袖得了两个小木人还不罢休,纠缠着司马天星,要他带她去山下的小镇上玩儿。 司马天星带着欧阳红冠、欧阳红袖到了白石镇,回到了她们在鄂西的老家。 郑总管和十多个仆佣见少爷、小姐及司马少爷归来,欣喜不已,许多人喜极而泣。 当天,设宴庆贺小姐十七岁生辰,也为三人接风洗尘。 第二天,欧阳红冠到镇上拜访爷爷和父亲的故旧,报全家平安,之后又去走朋访友。 司马天星则带着欧阳红袖到房州、归州、夔州旅游。 欧阳红袖年龄渐长,加之修为日渐深厚,如出水新莲,似带露香兰,清丽脱俗,美丽不可方物,司马天星疼爱备至,两人双宿双飞,极尽缠绵,险些把持不住,但最终都理性地守住底线。 八月二十八日,司马天星与欧阳兄妹回到神仙顶。翌日,司马天星独自飞往云露山。 两个多月来,卧云舵广招人才,已发展到一千人,但要保障京西北路和京西南路两地产业的正常运转,仍然感到人手吃紧。司马天星建议继续发展,以二千五百人为限。 他将五只霹雳隼、二十五颗霹雳弹、五百颗霹雳珠及密码交给秦定国,将触发方法也传授给秦定国,作为镇山之宝,并向他交待了严格的保管、使用制度。 九月一日,司马天星离开云露山,飞往雩山,将五只霹雳隼、二十五颗霹雳弹、五百颗霹雳珠及密码交给叶乘风,将触发方法也传授给叶乘风,并向他交待了严格的保管、使用制度。 因为鄱阳湖和雩山将是马徒金钩疯狂报复的首选之地,如今鄱阳湖有安德然坐镇,所以司马天星在雩山驻扎下来,一方面防止司徒金钩袭击钓雩舵,一方面静下心来钻研符纹、炼化内力、凝炼神魂。 他目前已达到驭气中境巅峰,因内力与神魂的亲和力略差,难以跨入驭气圆满境,他必须在炼化、提纯内力方面下大功夫。 如此静心修炼了二十天,神魂空间中神魂之光越来越明亮,照耀的范围越来越大,达方圆七十丈。也就是说,司马天星现在的驭物范围已经达到了七十丈,神念也已能传送七十丈。 外气的颜色也有所变化,金色更浓,紫色消减。 外气形成的护体罡域扩大到直径一丈八尺,这是从护体罡域向外气领域逐渐转变。当他的护体罡域扩展到方圆百丈时,就会从量变到质变,变成外气领域。 护体罡域和外气领域其实都是一种势能场,是内力充盈到一定程度后,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势能,在这种势能的作用下,周围空气中的各种粒子,呈定向运动,从而形成的势能场,这个势能场就是护体罡域或外气领域。 为了便于解释,我们可以把内力势能想像成电势能。电力势能通常以电位差(电压)来代表,那么我们将内力势能用力位差(力压)来代表。 集聚的电荷越多,形成的电压就越高,同理,内力越深厚,力压也就越高。 在强大的力压作用下,力场中由内向外运动的物体会被力压推动加速,将势能变成动能,赋予更大的力量,而由外向内运动的物体,则会被力压阻碍迟滞、消减力量。 因此,护体罡域和外气领域都具有很好的护体作用。 刀和剑本身是没有刀芒或剑气的,实际上是使刀者或使剑者本身形成的势能场,通过刀或者剑表现出来。可以说,刀芒和剑气是力场的一种表现形式。 一般情况下,罡芒和外气领域的力场最强,护体罡域的力场较弱,剑气或刀芒的力场最弱。换句话说,较弱的力场就可以形成剑气或刀芒,较强的力场才能形成护体罡域,特别强的力场才能形成外气领域和罡芒。 还有一种说法,护体罡域是外气领域的初级形态;剑气或刀芒是罡芒的初级形态。 能释放剑气或刀芒的人,不一定能释放护体罡域,但能释放护体罡域的人,必定能释放剑气或刀芒;能释放护体罡域的人,不一定能释放外气领域或罡芒,但能释放外气领域和罡芒的人,必然能释放护体罡域。 综上所述,原则上处于初级形态的剑气或刀芒是不可能斩开处于初级形态的护体罡域的,更不可能斩开外气领域,要斩开外气领域,必须是罡芒。 一般情况下,罡芒是能够破开护体罡域的,但能否破开外气领域,主要看攻击方与守卫方的力场孰强孰弱,攻方比守方力场强大,就能攻破守方的防卫,反之,则不能攻破。 为什么司马天星的宝剑剑气能斩进窝流沙的外气领域呢? 这是因为司马天星的内力远远超出窝流沙和司徒金钩,也就是他的力场尽管是初级形态,但却强大到能够斩进高级形态的外气领域,但也只能斩进,而不能完全破开。 为什么窝流沙和司徒金钩的罡芒不能完全破开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呢? 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他们的内力远比司马天星弱;二是在力场中,力压与中心距离成反比,在力场中心最高,越远离中心,力压越低,在力场边沿力压趋近于零。在交战中,离敌人越近,敌人的攻击力就越强,离敌人越远,敌人的攻击力就越弱。 因此,司马天星在与窝流沙和与司徒金钩交战时,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远离他们,当确定他们无暇出手攻击时,才突然靠近敌人,施展杀招。 这就是为什么窝流沙的妖斧虽能斩进司马天星的护体罡域内,但不能完全破开司马天星护体罡域的重要原因。 这一日司马天星正在钓鱼山庄密道中练功,突然从秘道外传来叶乘风的声音,说有神龙帮斥候人员求见,司马天星收了功,走出秘道。 来见司马天星的斥候人员是江西分舵的,他汇报:“萧副盟主率桃花谷纵队和神龙帮五个纵队,采取夜间奇袭、擒贼擒王的战术,已经攻破盘踞在磁湖的斧头帮,正在处决匪徒,清点财宝。 安德万前辈率鬼谷纵队和神州帮五个纵队,已经利用霹雳隼远距离袭击目标的威能,攻破了湖洋寨、猴头寨,但在攻打笠麻峰时,因笠麻峰孤峰耸入云霄,人无法攀登,霹雳隼也飞不了那么高,而且唯一的登峰通道被一座十万斤重的铜闸闸住,如果用霹雳炮轰炸,势必将整个山洞炸塌,仍然无法登峰,因此只能围困,无法攻山。 司马天星笑道:“三叔的意思是想让我发动空中袭击,专门叫你来通知我的,是吗?好,你且先回,我马上去!” 司马天星骑鹤往西北方飞行,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就飞到了笠麻峰上空,一声长啸,声震云天,不仅笠麻峰上的匪徒听到了,就连山下的鬼谷纵队和神州帮纵队都听到了。 司马天星朗声道:“笠麻峰上的人听着,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如果负隅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一部分悍匪哪会相信司马天星的话,见只有他一人,以为他是在虚声恫吓,叫嚣着往上射箭。 司马天星距离山顶百丈高,箭弩皆射不到,司马天星驭使那些箭驭调头向那些射箭射弩的人射去。 一声声惨叫传来,谁射的箭谁承受,认射的弩谁承受。一些武功较低的人,未能避开,中箭、中弩,受伤倒地。一些武功较高的人用兵器拨开箭或弩,或是迅速闪避,逃过一劫。 但未等他们来得及庆幸,剑阵已笼罩向他们,避无法避,挡无法挡,有的被枭首,有的被腰斩,有的开膛破肚,有的四肢离体,峰顶上惨嚎声不绝,瞬间成了屠宰场。 司马天星将那些射箭射弩的人消灭后,再次朗声道:“愿意投降的立刻扔掉兵器,蹲在地上,派人去打开铜闸,不愿投降的,要么自刎,要么就接我的宝剑!” 匪徒们见司马天星的武功如此高强,简直像神仙一样,自知无法对抗,只好扔下兵器,蹲在地上,并派出两人,急匆匆进入山洞之中。顺着盘绕山峰的山洞,螺旋似下行,前往开启铜闸。 峰顶上有若干建筑,司马天星和小莲降落在一座高大建筑的屋脊上。 司马天星用神识一扫,发现建筑群中尚躲藏着若干人,于是他大声喝令那些躲藏在建筑物中的人,叫他们统统出来,在大较场上蹲着。 一个时辰后,安德万率领两百余人从山洞中走出,冲过去将所有俘虏全部点穴,封住内力。 司马天星见过安德万后,交待了几句,便骑鹤离开笠麻峰。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正道崛起 安德万带上山来的两百余人全是从神州邦五个纵队中抽调出来的斥候舵、户舵、刑舵弟子,他们立即组成三个组,每个组又分成若干小组。 斥候舵弟子组成的搜查组首先对俘虏搜身,然后对所有建筑、隐秘洞穴等进行全面搜查;刑舵弟子组成的审讯组对牢房中的人犯及俘虏进行审讯,查其罪行,定其刑罚;户舵弟子组成的清查组对宝库及仓库进行全面清查。 第二天下午,各组的工作先后完成,首先将死刑犯就地正法,然后押着所有非死刑犯到宝库中搬运金银财宝。 财宝搬运完毕后无罪者释放遣走,有罪者按帮规施以刖刑、剜刑、宫刑、废去武功等刑。 司马天星飞回钓雩舵后,又到秘道中继续练功。 他先是用神魂之力去融合全身内力,让神魂之力与内力互相包容、互相渗透,用神魂之力去亲和这些内力,最终炼化、温养这些内力。 但内力中紫色的神鲵属性很顽固,使得修炼进展极为缓慢,司马天星利用飞仙**、飞仙剑法、飞仙经、飞仙术的理论知识,反复推敲,决定大胆创新。 他的想法是,先将神魂之力织成一个网,网目极小,小到内视也仅能看到比牛毛还细小若干倍的网目,然后用这张神魂之力织成的网去过滤自己的内力。 这样做果然有效果,那部分被过滤的内力变成了金红色,而过滤后留下的残余内力变成了紫金色。他将这部分紫金色的内力封印起来。 接下来,他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张法符,将那部分被封印的紫金色内力注入到法符中。 两天后,雩山上聚集了大量的降雨云,司马天星进行了人工引雷,他直接让天雷劈打自身,将雷电之力注入到法符中,让雷电之力对这部分内力进行强烈的洗炼。 经过几天几夜的雷电洗炼,雷电之力消耗干净,那部分内力也逐渐由紫金色变成了金紫色。 通过试验,司马天星确认这一方法可行,心中大喜,他将这一创新的功法命名为“隔离洗炼法”。 司马天星又引来天雷,将雷电之力注入到法符中,再次洗炼这部分内力。如此反复用雷电之力进行洗炼,最终将这部分内力洗炼成了金色,而且这些金色内力中含有大量的雷电之力。 司马天星大喜,将这部分金色内力吸入体内,贮藏在气海穴中,又将那些金红色的内力分出一部分注入法符中,引入雷电之力进行洗炼。 这种洗炼方法的好处是,只要分一部分内力到法符中,再注入雷电之力,洗炼过程在法符中自行完成,不需要人一直打坐苦练。 十月初七,司马天星赶到君山,陪安十五妹过二十一岁生日。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同庚,安十五妹小两个月而已。两人骑鹤飞行,在江河山川间随意徜徉,司马天星将“隔离洗炼法”传授给了安十五妹。 鄱阳湖大战已过去近三个月了,一直没有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的消息,司马天星颇为不安。敌人躲在暗处,而自己的人在明处,不知敌人何时会突然冲出来伤人。 对此,司马天星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斥候舵的人来报,副盟主萧观妙率领桃花谷纵队和神龙帮五个纵队,已攻克武夷山脉的黄岗峰、土龙寨、玉蜂寨、黑熊寨,将江南西路的恶势力剿灭干净,缴获财宝折合白银七十五万两。 安德万率鬼谷纵队和神州帮五个纵队,也已剿灭了京西北路的黑虎寨、蓝蜥寨,京西南路的苍狼寨、绿蝎寨等残余势力,缴获财宝无数,折合白银八十二万两。 时值京西北路大旱,连续几个月未下雨,农民颗粒无收,开始外出逃荒。卧云舵和斥候舵设在京西北路各地的赈灾点初时尚能应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赈灾点人满为患,难以应付。 秦定国、游天信等人协商,在灾民中精选有武功根底的青壮年加入卧云舵,很快就新招了一千五百名弟子,该舵的人数达到二千五百人。 但灾民太多,秦定国等人介绍一些青壮年往南方去,到洞庭湖和鄱阳湖,争取加入神州帮或神龙帮。灾民成群结队,向两淮地区及荆湖北路、荆湖南路涌来。 司马天星下令,将从各峰、寨缴获的一百多万两白银全部用于购买大米、面粉,神州帮、神龙帮、鬼谷、桃花谷亦将原先提留的赈灾预备金拿出来购买布匹、药物,临时租用房屋,安置灾民。 同时,将灾民组织起来,年轻力壮的参与救灾行动,煮饭、送水、送药、照顾老弱病残、搭建竹棚等。 山海盟的赈灾举措不仅得到了老百姓的赞誉,也得到了各地官府的赞赏,配合山海盟对一些在灾荒中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粮商、油商、布商、药商进行了打击,有的人直接抓起来关进官府大牢,将其财产没收。 一些在朝廷中有臂膀的奸商不服,向某些朝廷官员告状,希望那些官员利用特权保护他们。但凡有此类人,司马天星毫不手软,派人将那些被释放出来的人杀死,并让灾民住进他们的宅院。 司马天星骑鹤前往京西北路、京西南路、淮南西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各地驻军,警告他们不要阻扰山海盟的赈灾行动,并要求他们派出人马,协助修建临时竹棚,共同维持社会秩序。 遇到桀骜不训的军官,司马天星也不杀他,只当着众军士的面将其揍得死去活来,施以分筋错骨手让他痛不欲生,只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地求饶,甘愿臣服。 司马天星亲自率队,由南往北,直至重灾区蔡州、陈州、颖昌府、汝州等地,运去大量的粮食、药物,稳定了社会。 这期间,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仅有五十万两,只相当于山海盟的六分之一。 京西北路的灾民对山海盟感激万分,视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朝廷奸臣开始注意山海盟,但却查不到山海盟有任何欺压良善的劣迹,想以其它罪名相加,但被徽宗皇帝否决,原因是西夏对大宋虎视眈眈,实在无力抽调大军对山海盟用兵,加之徽宗皇帝只想得过且过,不想节外生枝、招惹麻烦,他对那些奸臣说,只要山海盟没有打出旗号反朝廷,就不要管它。 赈灾义举继续,直到将所有的灾民全部劝返故里,发给他们足够生活到明年春天的粮食,家家户户安定下来为止。 期间,司马天星约请安德然、萧观妙二人,乘鹤上天,硬生生将江浙、淮南一带的降雨云赶往京西北路,司马天星人工引雷、降雨,缓解了旱情,农民撒下一些蔬菜种籽,开始长出蔬菜。 上到朝廷官员,下至黎民百姓,都认为司马天星是神仙,互相传颂,有的家庭甚至供上了牌位。 尽管神州帮、神龙帮势力日益强大,威震大江南北,但朝廷并未将其列为剿灭对象,因为徽宗信神信鬼,他们根本不敢与司马天星这样的神人作对。 这一场抗旱赈灾,整个山海盟都忙碌起来,远比几场大战还要辛苦。但人们看到那些苦难深重、奄奄待毙的人得到救助而活了下来,生出一种救苦救难的成就感,心中高兴,忙中有乐。 通过这一场旷日持久的赈灾救灾,山海盟全体人员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育,让他们进一步认识到什么是侠客所为,什么是解危济困;让他们进一步坚定了行侠仗义的决心。 萧观妙进一步认识到司马天星确实是侠义为怀的好人,乃侠之大者。回想以往种种,自己的许多行为全凭一己好恶,哪里会顾忌天下苍生,越想越觉得汗颜。 特别是想到因为怨恨赵惟一而迁怒花蜜桃,传她魔功,简直无地自容。 一天,她将花蜜桃招到面前,当面向花蜜桃道歉,痛悔以前所为,师徒二人抱头痛哭,一切嫌隙和怨恨都随眼泪流去。 她将玉女心经等功法传给了花蜜桃,并对其他弟子打招呼,今后桃花谷的一切决策大权都将归于花密桃和萧清吟,她只负责山海盟的事情。 桃花谷第一批到琼州岛进行天雷锤炼的弟子由花密桃亲自带队前往,谷中事务全部交由萧清吟打理。 萧观妙坐镇桃花谷,利用司马天星传给的天雷锤炼法锻炼神魂,果然有所收获,神魂之力增强。 由于萧观妙本身已到驭气圆满境,在接受了二十余次天雷锤炼后,已能承受四十九根铜链传来的雷电之力,也就是能够承受整个天雷之力,因此,再进行这方面的训练收效不明显,像安德然、安德超、安德万一样,遂停止了天雷锤炼。 当今武林,达到驭气圆满境的超级高手就那么几个,江湖八兵都已进入驭气圆满境,战斗力虽有差异,但不是境界的问题,而是修炼的功法、武艺、内力强弱、战斗经验、个人素质等综合因素,造成战斗力有高有低。 仅以内力而言,虽与年龄有关系,但与修炼的功法、自身奇遇等都有关系。 相对而言,东方玉宇、司徒金钩、萧观妙、上官流云、安德然算是年轻的了,都在五十多岁,而种揽月、轩辕九秋、窝流沙、诸葛银环相对来说年纪大些,均已六十多岁。 东方玉宇是公认的当今第一奇侠,但年龄也就五十二岁,是所有驭气圆满境高手中年龄最小的,但武功却是最高的。 司马天星更年轻,目前只有二十一岁,但其战斗力,足以排进当今五林前十。如果加上仙鹤小莲为坐骑,在空中与人交手,即便是遇上东方玉宇或轩辕九秋,也能全身而退。 自从司马天星出山以来,经过两年的南征北战,除了福建路、夔州路、成都府路以外,长江以南的大半个中华国土均已被其控制,长江以北的京西北路、京西南路也已被其控制。 若以武林正邪两道来划分: 二宫:一正一邪,代表武林正道的玄冰宫略胜,代表武林邪道的烟霞宫略逊。 三庄:一正两邪,代表武林邪道的钓鱼山庄和围猎山庄,与代表武林正道的揽月山庄相对立,二比一,邪道占据上风。 四谷:代表武林正道的鬼谷,代表武林邪道的神龙谷,以及中立的桃花谷、断魂谷,正邪两道对抗,旗鼓相当。 五堡:代表武林正道的流云堡、唐家堡,代表武林邪道的卧虎堡、飞鹰堡,以及中立的狂沙堡,基本上旗鼓相当。 六派:代表武林正道的少林、泰山、衡山、华山、恒山、青城六派,没有邪道,武林正道占尽上风。 七帮:屠蛟邦、鳄鱼帮、红绡帮、斧头帮均是邪道势力,神舟帮、丐帮是正道势力,漕帮介于正邪之间,邪道处于上风。 八峰:黄岗峰、笠麻峰、金雕峰、银狐峰、铜盔峰、香炉峰均为邪道势力,大仙峰、梅花峰虽为正道势力,但明显的邪道势力占据上风。 九寨:黑虎寨、苍狼寨、绿蝎寨、蓝蜥寨、土龙寨、玉蜂寨、黑熊寨、湖洋寨、猴头寨等全部是邪道势力,武林邪道占尽上风。 总的说来,原先武林正、邪两道趋于平衡,邪道略占一丝上风。 由于最近两年司马天星如初升朝阳,光芒四射,率神州帮、神龙帮横空出世,横扫大江南北,先后剿灭屠蛟帮、鳄鱼帮、卧虎堡、黑虎寨、苍狼寨、绿蝎寨、蓝蜥寨、钓鱼山庄、斧头帮、黄岗峰、笠麻峰、土龙寨、玉蜂寨、黑熊寨、湖洋寨、猴头寨等恶势力,改组桃花谷、红绡帮,打破了既往的平衡,使武林正道崛起,武林邪道处于下风。 司马天星与鬼谷合作研发的霹雳法器,乃是大杀器,如果武林正邪两道开战,邪道将惨败。 在这样的新形势下,江湖武林出现了新的局面,邪道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气焰消减,社会安定。 为保证霹雳法器的库存量,鬼谷补足了已领用的霹雳法器数量,同时为霹雳法器绘制符纹、灌注内力和神魂之力。 为了妥善保管和运输霹雳法器,安德超还专门为装运霹雳法器设计了一种木箱:木箱内空尺寸为长一尺八寸、宽九寸、高九寸,板厚一寸,外面包覆牛皮。每箱装霹雳炮两颗、装霹雳隼二十只、装霹雳弹五十颗、装霹雳珠一千颗。 因为一颗霹雳炮重五十斤,霹雳隼一个重五斤,霹雳弹一个重二斤,霹雳珠一个重一两。也就是说,每一箱既能装下足够数量的霹雳法器,而且每一个相子装运霹雳法器的重量恰好是一百斤,便于搬运。 司马天星不断学习有关符纹方面的知识,借鉴前辈们的成功经验,不断地思索创新,因此,他创新了若干符纹,交给安德超指点。 安德超一点也不含糊,该表扬的表扬,该指点的悉心指导,该斧正的大刀阔斧地修改。 司马天星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他的符纹设计能力不断增强,达到了高级符纹士水准。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雩山上瑞雪飘飘,转眼又快过年了。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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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马天星开辟新经脉,可以说前无古人,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 众所周知,每一条经脉是由若干个俞穴和若干条脉络组成的,而法符神纹恰好也是由若干条管线和结点构成的。正因为如此,司马天星才产生了在体内构建法符神纹的想法。 司马天星反复推敲,决定毗邻带脉构建符纹经脉。他必须按照自己设计的符纹管线及节点,在自己的体内新开辟经脉和俞穴。 要在人体内形成符纹经脉,最难的是如何解决储能空间的问题。在法符神纹中,有一个最为重要的节点,那就是贮能节点,这个节点必须是一个能贮存大量能量的空间。 人身上有命门穴、气海穴(也就是常说的丹田)、神庭穴三个大穴位,这三个大穴位与一般的穴位不同,内视时可发现这三个穴位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命门贮精,气海纳气,神庭藏神,人的精气神分别储存在这三个空间中。 这样说好像难以理解,但举两个例子就可以理解了,一是人的眼睛,眼球本身也就是血肉,但却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二是人的大脑本身也是血肉,但人的思维却是无边无际的。因此,三大穴是三个空间并不奇怪。 正因为这三大穴是以空间的姿态存在,因此可以无限地储存精气神。司马天星要构建体内法符神纹,必须要有一个空间来作为法符神纹的储能节点。 因为这一功法处在创新阶段,有很多东西没有探索清楚,不安全因素太多,风险太大,所以他不敢用命门、气海、神庭三大空间来作为符纹经脉的储能节点,也不敢用十二经脉及奇经八脉作为符纹经脉。 最后,司马天星决定将七彩虿蛛的内丹作为符纹经脉的储能节点。 七彩虿蛛那颗内丹的内力虽已全部传输给了别人,但其构造奇异,组成的物资特殊,一直未变质腐坏,司马天星并未将其丢掉,一直带在身边,并输入了少量内力和神魂温养着。 司马天星将七彩虿蛛的内丹吞入腹中,内力将其压缩变形,变成丝线粗细的长条状,然后驭使其进入血管,循行到神阙穴中固定一来,然后恢复成圆珠形。 这颗内丹可以贮存七彩虿珠近九百年的内力,可想其贮存能力之强大。 储能节点问题解决后,接下来就是开辟符纹经脉及其它节点,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要在体内肌肉中用内力活生生开辟一个小空间,需要用内力将肌肉活生生撑开,形成一个小空间,然后将这个小空间固定,无异于当今社会所说的骨质增生或长出一个肉瘤,其痛苦可想而知。 要在体内肌肉中用内力活生生开辟一条小通道,需要用内力将肌肉活生生撑开,形成一个小通道,然后将这个小通道固定,比开辟小空间更为痛苦。 于是,司马天星开始了痛苦至极的练功,汗水没有干过,有时候痛得晕死过去,但即便是晕死过去,也必须保持一丝神智,不能散去内力,否则将前功尽弃。 练武之人本来可以点某些穴道控制疼痛的,但点了这些穴道后,内力运行会受到影响,神魂之力的运行更是大受限制,在这种自己给自己做手术的情况下,全靠内视才能精准把握,如果神魂之力受到限制,如何内视? 因此,司马天星不能点穴止痛,他必须硬生生地撑下来。 这种从肌肉中开辟通道,比拓展、冲刷固有的经脉难上千倍、万倍,其进展也很缓慢。 面对这痛苦而漫长的修炼,司马天星没有畏难而退,而是咬牙坚持。 连续十八个昼夜的痛苦煎熬,司马天星终于在体内构建成了两个穴外节点和一条长约两寸的符纹经脉,并将其稳固下来。 司马天星整个人瘦了几圈,体重减轻二十多斤。他决定暂停练功,休整一段时间。 他走出秘道,向叶乘风问了一些情况。目前钓雩舵借大量灾民南下之机,已经扩充到二千五百人,足够管理辖下所有产业,司马天星下令暂时停止扩招人员,却有武功高强或技艺非凡者才招录。 司马天星在钓鱼山庄中选了十几对上好的信鸽,用笼子装着,骑鹤飞往神仙顶。 他打算在神仙顶饲养一批信鸽,以备不时之需。 司马天星将飞天遁地夫妇留在神仙顶,将欧阳兄妹接到君山总舵过年。 北宋大观元年(公元1107年)正月初八,司马天星与欧阳红袖在君山举行了订婚仪式,神州帮、神龙帮的各舵舵主、分舵主和部分弟子齐集君山,恭贺司马天星和欧阳红袖订婚之喜。 鬼谷的安德然、安德超率部分峒主,桃花谷的萧观妙、萧清吟率部分殿主来贺。 另外:揽月山庄的种飞龙、种飞虎带着庄主种揽月的亲笔贺信及礼物来贺;流云堡的上官鼎带着堡主上官流云的亲笔贺信及礼物来贺;唐家堡的堡主无形手唐如雨亲率唐玉珠、唐玉璧姐妹来贺;襄阳武英镖局马天行总镖头率部分镖师来贺。 这些来贺的客人知道司马天星已于半年前和安十五妹订婚,在送礼时都是备的双份礼物,为的是给安十五妹补上贺礼。 订婚礼仪很热闹,司马天星、欧阳红袖、安十五妹三人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貌美如花,让无数少男少女羡慕得发狂。 酒宴上有太湖三白、鄱阳银鱼干等名菜,颇为丰盛。 宴会散后,唐如雨父女在安德然父女的陪同下,与司马天星再次见礼,然后去到凌波阁茶厅叙话。 无形手唐如雨五十岁,中等身材,头发半秃,脸圆微胖,花白短须,给人一种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感觉。 唐如雨道:“早就听玉珠和玉璧那两个女娃儿说司马公子神功盖世,侠肝义胆,唐某仰慕已久,但一直俗务缠身,没机会感谢公子救援珠儿之恩,今日总算得见公子,实乃幸事!” 司马天星谦道:“全仗马总镖头及诸侠共同努力,加之表妹福人自有福荫,才一举成功,我只是适逢其会,聊施援手而已。再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姨父不必挂在心上!” 唐如雨笑道:“是啊,现在你我是亲戚了,客气话我也就不说了,天星啊,你年纪轻轻已成为名动武林的一代奇侠,领袖山海盟,荡平江南妖邪,真是让人佩服之至!” “姨父过誉了,当今武林,您们这些老一辈的武林名宿才是真正的中流砥柱,山海盟也正是因为有岳父及鬼谷众英雄、萧副盟主及桃花谷众英雄共襄盛举,才能剿灭为祸武林的卧虎堡及钓鱼山庄。我只是为武林正道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不敢居功!” “你不必过谦,我此次来君山,一是给你贺喜,二是想问下问,山海盟可愿让我唐家堡加盟?” 司马天星闻言一楞,随即笑道:“姨父成名多年,侠名远播,唐家堡乃武林正道的中坚力量,山海盟若得唐家堡加盟,将更加壮大,名副其实地称雄江南!” 安十五妹笑道:“姨父,这是您作出的最明智的选择,有了山海盟给您作后盾,从今以后,想来围猎山庄再也不敢招惹唐家堡了!” 唐如雨闻言,瞪眼道:“啧,小十五,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不对劲呢,难道你认为姨父是怕那围猎山庄,才加入山海盟的吗?契!我什么时候怕过围猎山庄了?” 安十五妹道:“我哪里敢那样认为呢?我的意思是说,过去有卧虎堡在东北方与您相斗,围猎山庄在北面与您相争,南有断魂谷和神龙谷觊觎天府之国,您的日子不好过,一年到头都守着唐家堡,不敢远离蜀地,唯恐敌人四面来袭。 现在,卧虎堡没有了,少了一个劲敌,围猎山庄对您的威胁虽在,但既然您加入了山海盟,围猎山庄若知趣不来惹您也就罢了,若是敢来招惹您,山海盟岂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必定打得围猎山庄投降认输!之后您就可以悠悠闲闲地这里走走,喝喝茶,逍逍遥遥地那里看看,吹吹牛,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唐如雨嗔道:“你这鬼丫头,什么叫不敢远离蜀地,什么叫喝喝茶、吹吹牛,你这是在拿姨父开涮,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 安德然低头喝茶,并未理会安十五妹和唐如雨斗嘴,对于他来说,这两个人都很麻烦,都不是善人,女儿自己管不住,这位连襟兄弟同样也是个癞头不好剃。 司马天星笑道:“姨父,唐家堡加盟的事,还需征求萧副盟主的意见,请稍待!” “有请萧副盟主!” 立即有侍卫前去通知萧观妙去了。 不多时,萧观妙到来,与唐如雨彼此行见面礼。 司马天星道:“唐堡主有意率唐家堡加入山海盟,不知萧老前辈意下如何?” 萧观妙道:“素闻唐家堡多侠客,唐堡主更是侠名早著,老身对此无异议!” 司马天星道:“好!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先对姨父讲清楚,一是山海盟内各成员单位要同进退,共甘苦,比如,鬼谷可以再生产一批霹雳法器交与唐家堡使用,神州帮和桃花谷的天雷锤炼基地也将对唐家堡免费开放,而唐家堡的火器也应该与其他同盟单位共享,不知姨父对此有否异议?” 唐如雨道:“既然入盟,就该按同盟的规矩行事,我当然没有异议,只是刚才你说到什么霹雳法器、天雷锤炼基地,是什么东西?” 安十五妹笑道:“姨父,看来您久居蜀中,消息太闭塞了,我们之所以能轻松击败妖斧窝流沙与司徒金钩的联手进攻,霹雳法器可是起了巨大的作用。霹雳法器是天星和大伯他们研制的一种大杀器,威力惊人,对驭气境高手都有致命威胁!” 唐如雨惊问道:“霹雳法器可有我唐家堡的火器厉害?” 安德然睥睨了唐如雨一眼,哂道:“兄弟,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你的火器在霹雳法器面前,不够看!”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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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鬼谷的法符神纹,唐如雨虽然没有涉足,但也是知道其神妙之处的,他没有想到的是,以法符神纹制成的霹雳法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比他的火器更具杀伤力。 若以霹雳法器和火器比较,虽然霹雳法器的威力更强,但火器也有其优点,那就是火器的触发不需要内力和神魂之力,普通人也可以使用,而且制作简单,可以大批量生产。 如此看来,山海盟的霹雳法器与唐家堡分享,而唐家堡将火器与山海盟内的其他单位分享并不吃亏,实则是占了便宜。 众人回到凌波阁议事厅,经协商,山海盟免费提供给唐家堡二十五颗霹雳炮、二百五十颗霹雳隼、二百五十颗霹雳弹、二千五百颗霹雳珠。而唐家堡免费提供给山海盟一百只霹雳焰花、二千颗火药弹。并且霹雳焰花可以配备给在重要岗位而又没有武功之人以及执行重要任务的普通弟子,比如欧阳文章这种人,或者是斥候舵的某些弟子。 最后,大家又对山海盟的相关约定条款进行了略为调整。 过了两天,鬼谷送来了供应给唐家堡的霹雳法器。唐如雨父女押运着这批霹雳法器回蜀中唐家堡而去。 这期间,欧阳红冠、欧阳红神、安十五妹、上官鼎、唐玉珠、唐玉璧几个年轻人常在一起相处,欧阳红冠正式向唐玉璧表白了自己的爱意,两人成为了恋人。 安德然、安德超先后离开君山。萧观妙向司马天星进言,说萧清吟的江湖历练不够,要把她留在司马天星身边,希望司马天星能带着她多多历练。 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心中都明白萧观妙的意思,但颇难开口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正月十二,司马天星将欧阳红冠和欧阳红袖送往神仙顶。翌日,又骑鹤飞往云露山。 秦定国汇报了卧云舵的情况,该舵人员已发展到二千五百人,其中云露山分舵五百人,京西北分舵和京西南分舵各一千人。 整个卧云舵运转正常,原卧虎堡经营的产业,除了赌坊、妓院以及亏损产业外,其他的均已正常营运。经神州帮派驻卧云舵的户舵财务人员统计,近一年来,卧云舵收入白银一百四十余万两,纯利润二十万两。 在前几个月的赈灾活动中,赚得的利润全部用于了赈灾。 司马天星听完汇报后,高兴地道:“卧云舵能在短短大半年时间内接管并营运原卧虎堡的产业,使京西之地社会安定,我心甚慰。这全赖秦舵主和几位分舵主协力同心,精心经营。虽然今年的盈利全部用于了赈灾,但这是一项义举,神州帮的宗旨就是行侠仗义,我们要一如既往的坚持,要在京西各州的州城都长期开设赈灾点。一旦发现灾祸,要积极救援,一旦发现发现灾民,要立即救助!” 秦定国等人点头称诺。 当晚,司马天星住在卧虎堡内,打坐练功。 他的神魂进入鱼肠剑的剑鞘鱼眼宝石中,对封印在宝石中的七彩虿蛛之神魂进行攻击。 司马天星用自己的神魂之力硬生生地将七彩虿蛛的神魂分割下一小块,用内力包裹着退出宝石,再将这部分神魂拘进自己的神魂空间,进行炼化吸收。 翌日清晨,司马天星正在打坐练功,突然听到远远地传来小莲的唳声,唳声中有着呼唤之意。与小莲相处数年来,这可是头一次。 司马天星一惊,腾身而起,施展轻功,飞檐窜脊,出了卧虎堡,之后飞越五丈,脚尖在树梢上连续轻点,每一点踏都会飞越数丈。 片刻后,司马天星已去到卧虎堡西面的虎跳岭。远远便望见小莲正在和一只白色大雕在空中翻飞盘旋、激烈拼斗。 那只白色大雕体长六尺、翼展两丈,全身羽毛洁白如雪,鹰爪和鹰钩也为银白色,只是在翅羽和尾羽末端有褐色横斑,看上去极为神俊。 大白雕虽然比小莲体形小些,但其尖利的鹰钩和鹰爪更具攻击力,战斗力极强。看它攻击的招式,极为迅捷刚猛,小莲不敢撄其锋。 再看它的内力,大翅扇动间风声呼呼,吹得地面上的草木尽伏,显然是内力极为深厚。 小莲已经进入结丹境,内力更加深厚,虽然占据上风,但因其是鸟类,不可能产生外气领域和罡芒,加之它的铁爪铜喙在攻击力方面比那只白雕差些,身法也不如白雕灵活,因此,一时之间难以将大白雕制服,唯有以强悍的内力抵挡大白雕的扑杀,化解钢爪铁喙的凌厉攻击。 当司马天星来到近处时,小莲向司马天星神念传音道:“小星,我和这只大雕同时发现了涧下深潭中有一只五百年的金龟,互相争抢起来。这只大雕乃是雕中极品,若能将其俘获,为你所用,岂不甚好?!” 司马天星道:“此雕飞行在天,我要怎样助你,才能将它擒住?” 小莲道:“此雕性情凶猛,内力深厚,速度迅捷,但神魂之力较弱,待会儿我将它引到你身边,你突然施展神魂攻击,定能一举将他擒下!” 司马天星道:“只怕它不会上当!” 小莲道:“你太高估它了,这只雕是雕中皇者,自视甚高,以为天下无敌,性情凶悍无比,决不会害怕你的,加之它并不像你们人类那么有智慧,绝不会想到你才是它最大的威胁!” 司马天星道:“好,那就试一试!” 小莲与那大白雕又斗数十回合,一边打斗,一边慢慢向司马天星那里靠近。 那大白雕见仙鹤有败退之相,奋起神威,越战越勇,一边扑击,一边发出声震长空、穿云破雾的鹰鸣。 渐渐地,仙鹤已退到司马天星身边,那只大白雕长鸣一声,凌空斜掠而下,向着小莲扑来。 司马天星待到大白雕扑近两丈的时候,突然释放神威和神魂之力,笼罩向大白雕。 大白雕突然生出前所畏有的恐惧感,而且神智一昏,意识模糊。但出于本能反应、条件反射,大白雕惊叫一声,身形斩转,就想逃离,但司马天星和小莲一边一个,早已封住了它的去路。 司马天星抬手一掌,一道金红色掌印击在了大白雕的翅膀上。 如今司马天星的内力含有雷电之力,大白雕中掌后身体麻痺,一头栽下,倒在地上。 司马天星掏出一根筷子粗细的蛟筋,将大白雕的双爪、双翅拴住。 这根蛟筋正是鄱阳恶蛟的筋,鲜活的时候有碗口粗细,但经过多次蒸煮、烘干、拉伸,变成了筷子粗细、百丈长短,刀、剑、水、火均难以损伤。 片刻后,大白雕清醒过来,但双爪被缚,无法站立,双翅也被绑住,无法飞行,只能在地上扑腾。 它用鹰钩去啄那蛟筋,蛟筋比钢铁还要坚韧若干倍,根本啄不断。于是,大白雕发出了无奈的鸣叫,声音凄厉,穿云破雾,震荡山涧。目光中露出桀骜不训的神色,凶狠地盯视着司马天星和小莲,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 司马天星正不知该怎样处置,秦定国等人赶到,游天信看了看大雕,笑道:“恭喜帮主,这可是鹰中极品,名为‘玉爪海东青’,乃是女真部落供奉的图腾之禽。而且这只海东青异常高大,神俊非凡,极有可能是海东青的皇者!” 司马天星道:“哦?这海东青竟然还是女真部落的图腾?” 游天信道:“帮主有所不知,这海东青可是天下名禽,谁能捕得一只,敬献朝廷,犯有死罪都可以免罪,无罪的可以获奖三百两白银,这还是指的普通海东青,像这只海东青的皇者,其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秦定国惊道:“能免死罪……三百两银子?那不是够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简朴生活二十年了吗?” 袁梁栋道:“游兄,你就好好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游天信道:“先别急,如今它在地上扑腾,恐会受伤,需要先用黑布将它的眼睛蒙住!” 方天奇穿的正好是黑袍,遂脱下黑袍,准备去蒙海东青的脑袋,司马天星急忙制止,道:“切无靠近,此雕凶猛无比,当心被其伤害!” 司马天星接过黑袍,释放神威和神魂之力,大白雕又一次陷入迷糊状态,司马天星趁机用黑袍将海东青的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鹰钩及鼻孔。 游天信介绍道:“海东青是神鹰中的神鹰,传说十几万只神鹰中才会出现一只,极其珍贵。海东青本出自肃慎地(今东北),在中国只有黑龙江、鸭子河(松花江)、长白山一带才有,栖息于岩石海岸、开阔的岩石山地、沿海岛屿、临近海岸的河谷和森林苔原地带,堪称北国世界的空中霸王。 不知道这只海东青怎么会飞到云露山来了。 海东青属于大型猛禽,体重健壮,最重可达十斤,身高三尺左右,两翅展开八尺多长。其性情刚毅而激猛,其力之大,如千钧击石,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是狩猎中的重要帮手,能擒天鹅等各种飞鸟,能捕狐狸、小鹿等中小型哺乳动物。 它在空中飞行发现猎物后,迅速将两翅一收,急速俯冲而下,就像投射出去的一支飞镖,径直冲向猎物。捕捉岩鸽等猎物时,雄鸟和雌鸟可以进行巧妙的配合,由雌鸟突然飞进岩鸽栖息的洞穴中,将它们驱赶出来,雄鸟则在洞外等候,进行捕杀。 海东青可分为秋黄、波黄、三年龙、玉爪,其中纯白色的玉爪最为珍贵,这只海东青就是玉爪品种,而且身形硕大无朋,必是海东青之皇者。 海东青能捕天鹅、大雁、野鸭、狐、狍、鹿、兔等禽兽,因此,辽国的皇帝,每年春天在鸭子河附近放海东青捕天鹅,捕到第一只天鹅,要摆宴庆贺,名曰‘头鹅宴’。 因为在东北,天鹅以珠蚌为食,食蚌后将珠藏于嗉囊,训练海东青捕捉天鹅不仅是为了食天鹅肉,还为了获取天鹅嗉囊中的珍珠。女真族、契丹族和蒙古族的贵族都有用海东青捕猎的习俗。 人们为了捕捉海东青获取丰厚报酬,需先在山坡向阳处,用三块石头搭个‘n’形支架,象征着鹰神九重天上的金楼神堂,内放一块山石,代表鹰神居住的神山。然后插草为香,用酒祭奠后,便张网捕鹰。 网长一丈五尺,宽六尺,在网上拴一只鸽子或死鸡为诱饵。捕鹰人躲进用树枝伪装的‘窝棚’里,静候鹰的到来。有时,捕鹰人要蹲上几十天,称谓‘蹲鹰’。 鹰从高空盘旋而下,扑向诱饵,落网被擒,捕鹰人要拜谢鹰神格格,然后立即送往辽国朝廷。 海东青毕竟是野禽,要想训化为猎鹰,帮助人狩猎,极为不易。因此,出现了了专业的训鹰师。 训鹰师将海东青加上‘脚绊’,戴上头罩,放在特制的鹰架上,不停地用手抚摸海东青的身体,让它几天几夜不能睡觉,这样就能磨掉海东青的野性,这叫‘熬鹰’。 熬去海东青的野性后,开始‘过拳’,也就是教海东青懂得人类的吆喝,明白简单的指令,叫它飞到人的手臂上来,它就飞到手臂上来,叫它飞回鹰架上,它就飞回鹰架上。 ‘过拳’训练之后,开始训练‘跑绳’,也就是解掉海东青的脚‘绊’后,它不会逃走,而是忠实执行主人的指令,这个过程是最难的。 经过上述训练后,海东青被彻底训服,成为人的忠实伙伴,能听人吆喝,让它飞到哪,它就飞到哪,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为了控制膘情,还要让海东青吞下裹着瘦肉片的麻线团,它无法消化,过几天将线团吐出来,谓之‘带轴’,也叫‘勒腰’。 几次‘带轴’后,海东青早已饥肠刮肚,但肌肉却强劲起来,这时候用它去捕猎,它才能‘轻装上阵’,飞上九霄,速度迅猛。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降服神鹰 《本草纲目·禽部》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海东青属于大型猛禽,体重健壮。雌性比雄性还大。最重可达6公斤。身高1米左右,两翅展开2米多长。头部羽毛白色,缀有褐斑,上体均呈暗灰色;胸部褐红色,缀有褐斑,尾部纯白色;嘴较厚长,跗跖只上部被羽,雌雄同色,喙爪像铁钩一样硬飞得即快又高,能捕天鹅、野鸭、兔、狍等禽兽。因此,辽代的皇帝,每天春天在鸭子河(今松花江)附近放海东青捕天鹅,捕到第一只天鹅,要摆宴庆贺,名曰“头鹅宴“。金、元时期女真族和蒙古族的贵族也有用海东青捕猎的习俗。 海东青常见于海滨及江河附近的广大沼泽地。据《契丹国志》记载:“五国(即黑龙江流域的五个部落)之东接大海出名鹰……“,名鹰海东青,多单独生活,但幼鸟常伴亲鸟飞翔。栖息时,停落在岩石或地面上,有时长时间地站在乔木枝上。主食野兔、鼠类等中小型兽类,夏秋时节,常飞行在水面上空,向水内俯冲以搜萦鱼虾;冬天捕食村里的小猫和小狗,并食腐尸肉。海东青捕食犹如闪电,扑扑凌凌人,煞是威严。它的食量很大,耐饱饿力较强,吃饱一次可20天不进食。 从清朝开始,每年的10--12月,朝廷就派人前往松花江两岸,黑龙江省的抚远县捕海东青,捕海东青时,先在山坡向阳处,用三块石头搭个“n“形支架,象征着鹰神九重天上的金楼神堂,内放一块山石,代表鹰神居住的神山。然后插草为香,用酒祭奠后,便张网捕鹰。网长3米,宽1米,在网上拴一只鸽子或死鸡为诱饵,捕鹰人躲进用树枝伪装的“窝棚“里,静候鹰的到来。有时,捕鹰人要蹲上几十天,称谓“蹲鹰“。鹰从高空潘盘旋而下,扑饵,落网被擒。捕鹰人要拜谢鹰神格格。捕到海东青后,立刻送往朝廷。供皇帝享用。康熙皇帝赞叹道:“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 把海东青送到朝廷后,专门训鹰的人将海东青放在特制的鹰架上,几天不让它睡觉,这样就能磨掉海东青的野性,这叫“熬鹰“。然后通过“过拳“、“跑绳“等环节,海东青就能听人吆喝,让它上哪,它就上哪。为了掌握膘情,就让海东青吞下裹着瘦肉片的麻线团,它无法消化,便将线团吐出来,谓之“带轴“,也叫“勒腰“。几次“带轴“后,海东青早已饥肠刮肚,但肌肉却强劲起来,它才能“轻装上阵“,飞上九霄。 海东青被训好后,清朝皇帝和随臣一起,架着海东青,登上高处,注视着“赶仗人“。“赶仗人“在林中敲木呐喊、呦喝,狐狸、山兔和各种飞禽受惊而出,这时撒海东青,尾带小铜铃和海东青振翅而去,如飞箭一般捕向猎物。海东青有时要和山兔相搏,山兔会反身扳树枝弹海东青,俗称“兔子蹬鹰“。野鸡则会强翅相斗,十分激烈。年过三龄的海东青可与狐狸相击,一场鏖战,海东青总是常胜将军。 每年春天是海东青的繁育期,产卵两枚,卵似鸡蛋大小,色白无斑,卵经过35天孵化就可孵出雏鸟。海东青系列于东北。因此,到了万物孕育新生命的春天,清朝皇帝也遵古俗,让海东青北归返回东北去生儿育女,有时海东青留恋不走,人们一再相送。 如今,海东青非常稀少。前几年,人们在黑龙江省洪河自然保护区进行考察时,先后两次发现了海东青,从此填补了中国海东青标本的空白。因此,我国已将海东青列为国家第一类保护动物。 据现代动物学家考证,海东青可能属,学名,是一种美丽的中型猛禽,也是体形较大的隼类,所以又有巨隼之称。其体长56~61厘米,体重1310~2100克左右,羽色变化较大,有暗色型、白色型和灰色型。分布于欧洲北部、亚洲北部和北美洲北部,在中国分布于吉林中东部、黑龙江东部、辽宁和新疆喀什等地,极为罕见,其中在吉林、黑龙江、辽宁为留鸟或者繁殖鸟,在新疆为冬候鸟。契丹人统治中国北方时期,曾经将海东青大量引入今天的地区。 海东青栖息于岩石海岸、开阔的岩石山地、沿海岛屿、临近海岸的河谷和森林苔原地带,堪称北国世界的空中霸王。海东青主要以野鸭、鸥、雷鸟、松鸡等各种鸟类为食,也吃少量中小型哺乳动物。它在空中飞行发现猎物后,迅速将两翅一收,急速俯冲而下,就像投射出去的一支飞镖,径直冲向猎物。捕捉岩鸽等猎物时,雄鸟和雌鸟可以进行巧妙的配合,由雌鸟突然飞进岩鸽栖息的洞穴中,将它们驱赶出来,雄鸟则在洞外等候,进行捕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鹰鹤比翼 玉爪海东青露出警惕之色,准备拼死反抗,但司马天星没有给它任何机会,他同时施展神威压迫和神魂攻击,玉爪海东青很快昏迷。 司马天星掏出鱼肠剑,运用神视和神识之能,小心翼翼地用鱼肠剑划开玉爪海东青的头骨,找到它的脑神经,然后将忠奸生死符植入玉爪海东青的脑部,将其大脑神经与忠奸生死符连接在一起。 随后,他又将一粒蓝色珍珠碾成粉末,涂抹在海东青的脑部伤口上。 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司马天星用神识观察,就发现海东青的头骨已经快速愈合,头皮也已结痂。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海东青悠悠醒转,它感觉到大脑中多了一样东西。 司马天星神念传音道:“我已经给你植入了忠奸生死符,如果你想逃跑,或者不听我的命令,你将会头痛欲裂,如果你生出反叛之心,你的脑袋就会爆炸,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走过去解开了蛟筋,并且用鱼肠剑斩开了玉爪海东青的脚箍。 玉爪海东青见一切束缚均已去除,哪管那么多,立即生出逃走之心,可它刚从鹰架上起飞,还未飞出一丈,就惨叫一声栽下地去,在地上翻滚扑腾,痛苦之极地鸣叫着。 当它痛不欲生,生出悔意时,疼痛很快就停止了。 司马天星睥睨着玉爪海东青,神念传音道:“因为你想逃跑,有忤逆之心,所以你只是头痛,如果你生出攻击我、偷袭我的心思,恐怕你的脑袋已经炸开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听我的命令,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不准你干什么,你就不可以干什么!” 司马天星扔下这几句话后,没有再理会玉爪海东青,而是转身去到囚困金龟的木笼子前。 小莲传来神念:“这只金龟虽然尚未结出内丹,但却有二百年的内力,其全身血肉都是大补之物!” 司马天星用神识扫描金龟的体内,想探查出这只金龟的内力贮存在什么地方,经过全身扫描,他终于发现这只金龟的心脏附近有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中有一个气旋,在不停地缓缓转动。 勿庸置疑,这个气旋蕴藏着的就是金龟的二百年内力。 司马天星又开始观察连着这个气旋的脉络,脉络布满金龟全身。 虽然金龟的经脉与人类的经脉迥异,但司马天星知道,其功能和原理应该是大同小异的。 他开始思考,息样才能将这二百年内力吸取,收为己用。 如果将金龟杀死,因其尚未凝结内丹,其内力将自行散逸,回归天地间,自己将一无所获。如果不杀死金龟,又无法吸取这些内力。 而且自己目前只有几十年内力,远远敌不过这只金龟的内力,将如何收取呢? 最终,司马天星还是想出了办法,他的想法是:先对金龟进行神魂攻击,使其处于半昏迷状态而神智模糊,之后自己的神魂进入金龟的神魂空间,进行夺舍,然后指导金龟自觉地将内力输出来。 司马天星命人找来秦定国,叫他和小莲为自己护法。 司马天星释放神威和神魂之力,使金龟很快进入昏迷状态。他又用宝剑破开笼子,且将金龟的背壳与腹壳联接处刺伤,让龟血流出, 司马天星将自己的神庭穴划开一道小伤口,让鲜血流出,将自己头上的伤口紧贴在金龟的伤口上。 这样,司马天星的神魂就可以沿着自己的血流从伤口处进入金龟的体内,并沿着金龟的血管一路前行,最终去到金龟的神魂空间中。 因司马天星的修为尚浅,目前还不能神魂离体进入空气中,因此他想到了与金龟血肉连接,通过这种办法使自己的神魂离体而进入金龟的神魂空间。 司马天星用自己的神魂紧紧包裹着金龟的神魂,发出指令让金龟的神魂去执行。 金龟的神魂已被司马天星完全控制,按照司马天星的意图,将自己的内力凝成一条细线,源源不断地顺着伤口输入到司马天星体内,再沿着司马天星的经脉,进入到七彩虿蛛内丹中,贮存起来。 大约过了六个时辰,金龟的二百年内力已全部输送进司马天星体内七彩虿蛛内丹中,司马天星神魂原路退回,回归到自己的神魂空间后,他将输入虿蛛内丹中的金龟内力全部封印起来,待空闲时再将这些内力慢慢炼化,打上自己的神魂烙印。 一切搞定后,司马天星命人拿来一只大盆,然后将宝剑顺着金龟的颈腔插进去,一直插到金龟的心脏,腾空剑直没至柄。 因司马天星并未解开腾空剑的任何封印,所以阴山老妖并无所觉,否则,这只贪婪的老妖必然嚷嚷着要分享金龟的精气。 金红色的龟血汩汩流了出来,流进大盆中,仙鹤小莲开始大口大口的饮金龟之血。 司马天星用利剑沿着金龟的背壳和腹壳的结合部,将金龟剖开,让小莲食用。 小莲首先将那只比拳头还大的龟心啄下交给司马天星,传音叫他留着下酒,然后又叫他用剑在龟腹上切下一大块两尺方圆的龟腹肉。 司马天星切下一大块龟腹肉后,小莲才开始吃龟肝、龟肾等。 那只玉爪海东青见美食当前,食指大动,但又不好意思过来享受,本想装着无动于衷,但实在是经不住诱惑,尖声鸣叫起来。 司马天星神念传音道:“你如果真心诚服于我,就过来享受美餐吧,你跟着我,美食会很多的,提升功力的机会也将很多!” 那只玉爪海东青再也忍不住,扑过来开始吃龟肉。 仙鹤小莲与玉爪海东青抢着吃,一炷香的功夫,那只硕大的金龟只剩下龟壳了。 司马天星令人将金龟的背壳拿去处理,做一面大盾牌。 玉爪海东青吃得很饱,自己飞到鹰架上,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小莲也飞到一棵大树上睡觉去了。 司马天星命人将龟心和龟肉交到厨房,烹制成佳肴,与秦定国、游天信、方天奇、袁梁栋四人一起品尝美味,喝着美酒。 次日,司马天星带着小莲和海东青,去到山巅上,训练海东青。 因这只玉爪海东青也是机缘巧合食了仙草,才长得如此巨大,且颇有灵性,成为鹰中皇者,能够听懂司马天星的神念传音。所以,司马天星要训练的是如何让它听懂人类的话语。 司马天星先是发出简单的呦喝,然后神念传音告知这声呦喝的意思,再让小莲做出动作,示范给海东青看,最后让海东青照作做,以此让它彻底明白这声呦喝的意思。 司马天星又给海东青取了一个名字,叫“小青”。 为了让它明白名字的意思,司马天星指着小莲,说出“小莲”两个字,又指着海东青,说出“小青”两个字,然后神念传音告诉海东青,“小青”就是它的名字。 接下来,司马天星以声音发出简单的指令,仍然以神念传音进行解释,并叫小莲做示范,小青照作做。 由于有小莲配合,海东青学习得很快,仅仅用了五天时间,许多指令它都能懂得了。 最后司马天星骑在海东青的背上,让它在天空中飞翔,小莲相伴在一旁,司马天星发出高飞、低飞、前飞、后退、左转、右转、盘旋、闪避、上升、滑翔、俯冲、降落等等指令,仍由小莲示范,一鹰一鹤比翼双飞。 小青的内力比小莲弱很多,持久力要差些,但它的速度比小莲快一些,而且更为敏捷,当着坐骑与敌人战斗,闪避和攻击都更加快捷凌厉。 为了奖励小青的进步,司马天星自然也要给它喂食七彩珍珠和通香木液。 这两样圣品比金龟的血肉更加具有提升功力的神效,令小青欣喜不已。 司马天星又以神念向小青传授飞仙**,教它如何修炼内功,提升自己的功力。小青获益匪浅,从此,死心塌地地愿意追随司马天星,不再生出忤逆反叛之心。 司马天星不断地用语言与小青沟通,复杂点的语言小青听不懂时,就已神念传音进行解释、翻译,因此,短短半个月,小青已经能听懂一些人类的简单语言了。 二月初一清晨,司马天星骑着小青,带着小莲,离开了云露山,飞往神仙顶。 欧阳兄妹和飞天遁地夫妇见司马天星骑着一只硕大神俊白色神鹰降落在洞府前,都围着这只神鹰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大加赞叹。 小青毕竟野性十足,见这些人对它指指点点地围观,十分恼怒,发出警告声。但它的警告声尚未落,就传来了司马天星的哈叱声,并传出神念道:“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人、兄弟、朋友,你必须像尊重我一样尊重他们,不得有半点不敬。从今之后,除了对敌人和坏人凶狠外,对所有人都不能不敬,更不能伤害,而且看到人有危难时,要仗义相救!” 小青闻言,只好点头承诺,收拾起凶相。 司马天星在神仙顶呆了两天,分别检查了欧阳兄妹和飞天遁地的武功进境,并给予了指导。 两天后,司马天星骑着小青,带着小莲离开了神仙顶。 他先飞往鬼谷,然后到洞庭湖。之后让安十五妹和萧清吟骑着小莲,三人一鹤一鹰飞往鄱阳湖、太湖、桃花谷等地,一路巡行。经常下到一些城市中游历,遇到不平事,就打抱不平,遇到恶霸,便除暴安良,遇到山匪,便踏平山寨。 这期间,他们也发现了一些有正义感的武林人物,分别介绍他们加入神州帮或神龙帮。也遇到了一些根骨奇佳的少男少女,介绍他们到斥候舵桃花谷分舵接受培养。 光阴荏苒,匆匆已是阳春三月,这一日,安十五妹和萧清吟盘坐在天目山的一个古洞洞口处练内功,传说这个古洞是古代神仙修炼的洞府。 半个月前,司马天星进入这个山洞中闭关,开辟穴外空间和符纹经脉,安十五妹和萧清吟一直守在洞口,为司马天星护法。 二女知道司马天星开辟符纹经脉将遭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心中都非常难受,恨不得替他分担一些痛苦,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实际上根本无法做到。 如今已经闭关十六天,差不多也快出关了,想想司马天星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痛苦煎熬,不知又瘦了多少,安十五妹忍不住叹了口气。 萧清吟安慰道:“十五妹,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公子乃是神人,再大的痛苦也奈何不了他,再难的事情也难不住他,他一定能成功的!”她虽然是安慰安十五妹,但话语到了后面,其声音都有些颤抖。 安十五妹笑了笑道:“清吟姐,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其实,你也很心疼他吧!” 萧清吟脸一红,忙道:“我没有啊,十五妹你想多了!” 安十五妹笑得更灿烂了,调笑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师父的心思我也是明白的,唉,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祸害,扰动了无数美女的芳心,天生的有女人缘哪!” 萧清吟沉默了片刻,喃喃地道:“十五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 安十五妹爽朗地笑了起来,道:“清吟姐,你这话我可听不太懂啊,什么叫故意,什么又叫不是故意什么又叫对不起?” 萧清吟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看上去楚楚可怜,很无助的样子。 安十五妹悠悠地道:“清吟姐,你的心地很善良,性格也很温婉,样貌又如花似玉,那家伙能得到你的芳心爱慕,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说穿了也是他本人的魅力,而你与我之间,不存在着谁对不起谁!” 萧清吟的头低得更低了,连脖子都红了。 安十五妹挪动屁股,挨近萧清吟,伸手搂住萧清吟的肩膀,笑道:“清吟姐,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儿,我看着都动心,若是嫁给其他人,真的是……真的是有些舍不得,罢了,干脆你也嫁给那家伙算了,我们姐妹在一起,也是很开心的,哈哈哈哈!” 萧清吟挣了挣肩膀,羞怯地道:“十五妹,你说什么呢,太羞人了!” 安十五妹嗔道:“清吟姐,你真不老实,心里明明想嫁给他,给他当老婆,口里却不承认,这叫做心口不一,必有问题,是不是你们暗地里早已私订终身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戚来访 萧清吟闻言,急忙辩解道:“没有,真的没有,十五妹,你可不要冤枉我!” 安十五妹道:“那我问你几句话,你可得老实回答!” 萧清吟点了点螓首。 安十五妹开始发问:“你喜不喜欢他?” 萧清吟犹豫了一小会儿,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想没想过嫁给他?” 萧清吟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萧清吟沉默良久,最终微不查地点了点螓首。 “你对他说过你爱他吗?” 萧清吟急忙摇头。 “他对你说过喜欢你吗?” 萧清吟再次摇头。 “他和你亲过嘴吗?” 萧清吟闻言一怔,道:“什么叫亲嘴?” 安十五妹看着萧清吟那怔怔的神态,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撅起嘴唇对着萧清吟的嘴唇印去,萧清吟大吃一惊,闪身腾空而起,飞出去两丈多远。 安十五妹笑道:“这就叫亲嘴,他亲过你吗?” 萧清吟双手连摇,道:“没有,绝对没有!” 安十五妹调皮的笑道:“真的吗?我不相信!” 萧清吟看着安十五妹那调皮的笑容,终于明白安十五妹是在戏弄她,嗔道:“十五妹,你又欺负我!” 安十五妹笑道:“没有啊,到时候,那家伙一定会这样欺负你的!” 萧清吟瞪了安十五妹一眼,道:“我不和你说了……我们……我们来练剑吧!” 安十五妹道:“好吧,看在清吟姐你很老实的份上,小妹就陪你过几招!” 安十五妹从皮袋中取出白练鬼爪,祭起空中,萧清吟则祭出胜邪宝剑,剑光血红,一爪一剑开始在空中缠斗起来。 安十五妹施展的是鬼谷的独门绝学鬼爪九现,鬼爪神出鬼没,而且时隐时现,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倏忽在右,招式怪异,攻击凌厉。 萧清吟施展的是玉女剑法,宝剑挽出各种剑花,招式绵绵密密,血色剑光犹如一根梭子,在空中纵横穿梭,或封堵鬼爪,或以攻代守。 两人大战千余回合,不分胜负,因为是练招,并非生死相搏,两人都在拼斗中力求将自己的招式施展得尽善尽美、圆润无瑕,力求到达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境界。 虽然看上去漫空都是爪影剑光,但实则并无凶险,并非真正拼斗,正因如此,看上去特别赏心悦目。 安十五妹的鬼爪九现独步江湖,招式强胜于玉女剑法,但萧清吟进入驭气境比安十五妹早,驭剑能力比安十五妹强,两人的内力都在四十五年左右,平分秋色,所以,即便是二人真正拼斗,也是旗鼓相当。 二人继续练习,沉浸在一招一式的钻研之中。 当两人缠斗到二千一百零三招时,安十五妹的鬼爪一下子握住了胜邪宝剑,萧清吟立即施展“震”字诀,在强大的震动力作用下,挣脱了鬼爪。 “好!真是太精彩了!” 突然,从百丈外传来数声姣喝。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大吃一惊,竟然有人潜入附近而未被发觉,而自己本身是在为司马天星护法,这真是太大意了。 两人立即停止练习,警惕地注视着远处,严阵以待。 只见百丈外一株老松的树梢上,停放着一顶白色小轿,四名白衣女子分立在老松的枝梢上,裙带飘飘,恰似仙女临凡,每一个都是花容月貌,人间绝色。 另一名白衣女子立在白色轿顶上,头带布笠,布笠边缘垂下白纱,遮住了面容,但看其窈窕身姿,也应当是绝世佳人。 安十五妹喝道:“何方高人,有何见教!” 立在轿顶上的白衣女子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鬼谷的安十五妹吧,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仅人美,鬼谷绝学也令人大开眼界!” 萧清吟手握胜邪剑,娇声道:“十五妹问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怎不回答?” 白衣女子笑道:“哈哈哈哈,想必这位就是桃花谷的二谷主吧?果然温婉可人,连哈叱人的话语从你口中说出来,都是这么悦耳动听,幸会幸会!” 安十妹拱了拱手,试探着问道:“看各位的装束,莫非是威震江湖的玄冰宫的人?” 白衣女子点头道,拱手道:“不错,小妹东方白莲,见过二位女侠!” 另外四名白衣女子手执白绫,白绫的另一端系在白色小轿上,四女腾身而起,牵着白色小轿从树顶上飞起,缓缓滑翔,降落在地面,未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一团白云坠地。 五位白衣女子缓步向安十五妹和萧清吟走来。 安十五妹笑盈盈地道:“原来是东方大侠的女公子芳驾莅临,幸会幸会!” 东方白莲道:“请问司马公子可在?我这次是专门来会他的!” 安十五妹讶异地道:“是吗,白莲小姐找他有什么事?” 东方白莲叹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司马公子很有可能是我的亲戚,我已找寻他多年,但一直未找到,若不是他最近名声大振,震动江湖,或许这辈子都难以相遇。我已去过神州帮和神龙帮,听说你们在江湖中游历,才特地一路追寻而来!” 安十五妹道:“据我所知,天星的家人和亲人都已遇害,好像没听他说过有亲戚,不知白莲小姐可否详细告知?” 东方白莲道:“我的外婆和他的祖母是同胞姐妹,因我们居住在大雪山,相隔遥远,平时极少来往,也许他并不知道我们这门亲戚!” 安十五妹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他……他正在闭关,就这两天要出关了。若白莲小姐没有其他紧急事,就在此等候他出关可好!” 东方白莲道:“好的,我们就在此等候他出关!” 东方白莲向安十五妹和萧清吟介绍了另外四名白衣女子,分别是春兰、夏莲、秋菊、冬梅,这四女都是东方白莲的贴身婢女,合称四花女。 春兰、夏莲、秋菊、冬梅依次向安十五妹和萧清吟躬身致礼。 之后,七个美女席地而坐,围成一圈,恰似七仙女下凡,莺莺燕燕地拉话。 东方白莲问道:“不知我这位表弟师从何人,又是如何当上两帮帮主的?” 安十五妹道:“我没见过天星哥的师父,听他讲,他的师父是他的老祖宗,七年多前,机缘巧合下,在神农架的神仙顶上相遇,传他飞仙**和飞仙剑法。三年后,他的师父白日飞升仙界。第四年,他下山到江湖上历练,与我相遇,一同到武英镖局,先是救出了被卧虎堡掳走的唐家堡大小姐,然后又到神舟帮平定了内乱,全帮一致推举他当上了帮主。 后来,因鄱阳湖的屠蛟帮与神舟帮作对,他率神舟帮剿灭了屠蛟帮,将其改组为现在的神农帮,并将神舟帮更名为神州帮。” 东方白莲笑道:“看来我这位表弟还真是天纵奇才,英雄了得啊!为什么后来又去剿灭卧虎堡和钓鱼山庄?” 安十五妹道:“因为屠蛟帮是江南盟的下辖势力,因此他剿灭了屠蛟帮,就与江南盟结下了仇怨。后来在神农架正好碰见司徒金钩逼迫飞天遁地夫妇攀登神仙顶,想对天星哥不利,天星哥便与司徒金钩大战了半个月,将司徒金钩击伤。 后来,司徒金钩邀约妖斧窝流沙,率三千庄丁、百艘战船到鄱阳湖找天星哥寻仇,天星哥邀约鬼谷、桃花谷作帮手,双方在鄱阳湖大战,窝流沙和司徒金钩双双受伤败逃,不知所踪。天星哥乘胜进击,一举剿灭了钓鱼山庄及其旗下的所有恶势力。 至于卧虎堡,是因为天星哥查出灭门惨案是卧虎堡所为,因此率神龙帮、神州帮,在桃花谷的协助下,一举剿灭卧虎堡及其旗下的所有恶势力。” 东方白莲道:“如此说来,表弟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达到驭气圆满境喽?” 安十五妹道:“其实不然,他只是达到了驭气中境巅峰,因其修炼的是白日飞升的神功仙法,特别利害,加之骑着仙鹤在空中与人交战,立于不败之地,因此战斗力超强。特别是攻城拔寨,任何坚城险寨都难不倒他,他从空中向敌人发起攻击,敌人只有挨打的份,而无还手之力!” 年龄最小的冬梅赞叹道:“如此说来,这位司马公子真是太厉害了!” 春兰、夏莲、秋菊均点头赞同。 夏莲道:“我们以后应该称呼司马公子为表少爷才对!” 春兰笑道:“不,或许应该称呼姑爷才对!” 众女闻言,皆是一楞,东方白莲哈叱道:“春兰,你在胡说什么?” 春兰尴尬地道:“小姐,对不起,是春兰嘴快了,不过……我可是听夫人说起过那块玉佩的事……” “住口!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春兰不敢再开腔,撅着嘴,委屈地低下了头。 安十五妹心想,莫非东方白莲和司马天星有婚约,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呢? 为了缓和气氛,东方白莲对秋菊道:“今天难得与两位女侠相会,秋菊,摆酒,大家饮酒畅叙!” 秋菊俯首称“诺!”,站起身来,到白色小轿中取出两个皮囊,一个皮囊中装着美酒,一个皮囊中装着玉杯。 她取出一块白绫,铺在草地上,将七只玉杯摆放在白绫上,斟满了酒后,双手端着酒杯送到安十五妹手中,然后又端一杯双手敬献给萧清吟,之后又端一杯敬献给东方白莲。 最后,兰、莲、菊、梅各自端取一杯。 东方白莲笑盈盈地道:“这是我玄冰宫采雪莲酿制的雪莲酒,饮后可驱毒养颜、提升功力,以此酒敬敬十五妹和萧姐姐!”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一看杯中酒,只见此酒色泽微黄,酒液浓稠,有些像琥珀,散发着扑鼻的清香,一看便知是世间少见的佳酿! 安十五妹笑道:“多谢白莲小姐!我这里还有一点下酒之物,请诸位品尝!”言罢,从皮囊中掏出一包银鱼干,打开后放在白绫上。 东方白莲道:“今日邂逅,实乃幸会,我们同饮杯中酒,从此是朋友!” 从言谈举止中,安十五妹感受到了东方白莲身上透着一股豪侠之气,可见其为人必定豪爽,不愧为当今天下第一奇侠之后,虽为女儿身,但巾帼不让须眉。 七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美酒入口,略有苦味。吞入腹中后,先是一股清凉之气从胃中升起,之后又有一股火热之感从丹田升起,然后又是一股清凉升起,如此反复七次,清凉与火热之气交替升腾,在全身血脉和经脉中流转,令全身暖洋洋的,同时又清清爽爽的,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同声赞道:“好酒,真是琼浆玉液啊!” 秋菊笑道:“此酒名为七转炎凉雪莲液,乃是秘法酿制,两位女侠姐姐可喜欢?” 安十五妹笑道:“如此美酒,怎会不喜欢,只是不知道这酒是否烈性,万一贪杯醉了,怕是惹人笑话!” 秋菊道:“此酒确实醉人,但以安姐姐的功力,饮上七八杯应该没有问题的!”言罢,站起身来,依次给众人斟酒。 酒过三杯后,安十五妹和萧清吟感觉全身无比的通透,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全部打开,与天地共呼吸,飘飘欲仙的快感更加强烈,全身皮肤变得红润,面如桃花,娇嫩欲滴,越发美丽动人。 七位美女在酒意的催动下,谈兴大发,天南地北地聊着,连一向少言寡语的萧清吟都笑魇如花,时而说几句。 这时,一声鹤唳、一声鹰鸣相继从空中传来,众女抬头一望,就见一只硕大无朋的仙鹤和一只神俊的大白雕从空中俯冲而下,降落在距离她们两丈多远的草地上,看着她们。 安十五妹道:“这就是天星哥的伙伴,仙鹤小莲和神鹰小青,特别是小莲,它不仅救过天星哥的命,为天星哥夺取了奇宝,而且伴随着天星哥成长,伴随着天星哥战斗,功比天高。秋菊姐,再给我和清吟姐斟一杯酒,我们借花献佛,去敬它们一杯!” 秋菊立即给二人的玉杯中斟满七转炎凉雪莲液。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起身,安十五妹举杯让小莲饮酒,萧清吟举杯让小青饮酒。 小莲轻鸣一声,伸出长喙,将杯中酒一吸而尽,小青的鹰钩太粗,玉杯太小,无法伸进去吸饮,遂一口叼起玉杯,一仰脖子,将酒倒入喉中,然后将玉杯放回萧清吟手中。 一鹤一鹰均感受到了此酒的不凡,在地上翩翩起舞,欢快地鸣叫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福寿双分 东方白莲见这仙鹤和神鹰如此威猛神俊,且很通人性,心中欢喜,道:“秋菊,斟酒,我们也去敬它们一杯!” 众女白衣飘飘,像一群仙女一样,端着酒杯笑盈盈地来到一鹤一鹰身前,举杯敬酒,小莲略一迟疑,开始饮酒,小青见小莲没有推辞,也不客气,酒来杯干。 小莲向众人传出神念,表示谢意。 东方白莲和四花女接到神念,均是一惊,没想到这仙鹤竟然能够传出神念,可想其修为一定深不可测。 安十五妹向小莲和小青介绍道:“这位是东方白莲小姐,她可能是天星哥的表姐,天星哥的亲人!” 小莲通人言,完全明白安十五妹的话语,它向东方白莲点头致意,小青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跟着点点致意。 一鹤一鹰加上七大美女正在兴高采烈地的享受美酒,司马天星闭关结束,从洞中走了出来,容颜显得有些疲乏,汗湿重衣,腮边密密麻麻的长着短胡须。 还未到洞口,他就听见了外面有数名女子说话声,颇感奇怪,是谁寻到这里来了? 当他来到洞口时,就见到了安十五妹和萧清吟正和五位白衣美女围坐在草地上,中间铺着一块白绫,白绫上有玉酒杯和银鱼干。 只听安十五妹道:“清吟姐,今天有幸与白莲姐和兰、莲、菊、梅四位姐姐巧遇,饮酒畅叙,享受了口福,你就吹奏一曲,让我们再饱一饱耳福,岂不更妙?!” 一向腼腆少语的萧清吟面带红晕,掏出铜笛开始吹奏起来,曲调悠杨清越,在山谷间回荡,时而似百鸟啁啾,时而似夜枭孤号,时而松涛声声,时而如雨打蕉叶,时而似山风浩荡,时而如流水淙淙,意境深远,让人联想到彩霞漫天、白云悠悠、高山流水、百鸟翔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等等。 司马天星对这几名白衣女子似曾相识,抬眼看到远外的白色小轿,立即想起来了,七年前,他在鄂西四树镇被花蜜桃击伤后,被神偷云乘风带到一个山洞中疗伤。 后来神偷离去,诸葛无忌逼迫自己说出神偷的去向,并放出猎犬咬伤了自己,幸亏遇到这几个白衣女子为其疗伤赠药,才逃过一劫。 一曲吹奏完毕,众人尽皆沉浸在意境之中,痴痴地呆坐着,司马天星鼓掌致贺。 众女闻听到掌声,才从意境中惊醒过来,纷纷向洞口望去。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腾身而起,像两只小鸟似地飞奔过去,安十五妹搂着司马天星的手臂,将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萧清吟掏出手绢,为司马天星擦试脸上的汗水,关切之情溢于颜表。 东方白莲及四花女也立即站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保持亭亭玉立之姿。 司马天星拱手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几位神仙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安十五妹嗔道:“你都累成这个样子,见了美女,精神头就上来了,两眼放光,真是个大坏蛋!” 司马天星脸一红,辩解道:“有朋友来了,难道不该打声招呼么,什么两眼放光,除非眼珠子被抠去了,才不会放光!” 四花女闻言,都偷偷地笑了起来,东方白莲轻咳一声,四花女立即止住笑容,用劲憋着。 东方白莲拱手道:“小女子东方白莲,特地来拜会司马公子!” “哦,你是玄冰宫的东方小姐?我早就想拜会你们,感谢当年的相救之恩!” 东方白莲及四花女闻言一楞,莫名其妙。东方白莲问道:“司马公子,难道我们见过面?” 司马天星点头道:“是啊,六年前,我在鄂西被围猎山庄的猎犬咬伤,眼看性命不保,是几位神仙姐姐突然降临,将一名围猎山庄的打手冰冻而死,吓走了诸葛无忌,给我疗伤,救了我一命。 我一直想着何时能见到你们,向你们致谢!” 东方白莲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自怨自艾地跺脚道:“那个少年就是你?唉!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当面错过相认的机会,这……这真是罪过,太……太对不起外婆了!”声音有些哽咽。 四花女面面相觑,都觉得当日确实是太大意了,那个衣衫褴褛、全身血污、蓬头垢面的少年,竟然就是她们多次下雪山,走遍大江南北想要寻找的人,遇到了却又偏偏未能相认,白白错过了。 过了片刻,东方白莲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高高举起,道:“不知公子可见过这种样式的玉佩?” 司马天星一怔,伸手入怀,掏出一块同样的玉佩。 东方白莲一扬手,玉佩飞向司马天星,司马天星伸手接住,与自己的玉佩比较,玉质一样,都是翠绿色的翡翠,两只玉佩的样式一模一样,将其合在一起,连玉石颜色的浓淡变化形成的天然花色都能连在一起,可见两块胸佩是一块玉石加工而成的。 东方白莲道:“请公子将你的玉佩给我一观!” 司马天星从颈项上取下玉佩,抛向东方白莲。 东方白莲将玉佩接在手中,白嫩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玉佩,心情有些激动,然后举起玉佩对着阳光,就见到了瑞雪飘飘、飞花朵朵的景象,而且玉佩中有一行小字:“飞雪片片皆添寿”。 司马天星举起东方白莲的玉佩,对着阳光一照,也见到了瑞雪飘飘、飞花朵朵的景象,而且玉佩中有一行小字:“飞花朵朵尽作福”。 东方白莲颤声道:“表弟,我从十五岁开始寻你,足足寻了你八年,走遍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总算皇天不负,让我今日寻到了你!”言罢,抽泣起来。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阵颤栗,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遍走天下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竟然一寻就是八年,这太让人感动了。 司马天星一怔,道:“你是姨婆的后人么,你是我表姐?” 过了一会儿,东方白莲止住悲声,道:“表弟,你知道这两块玉佩的来历吗?” 司马天星摇头道:“不知道,只是父亲曾对我说过,这块玉佩是祖母留下的,姨婆也有一块,要我贴身佩戴、妥善保管,不得失落和损坏,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将这块玉佩送人,更不能典当或出售!” 东方白莲道:“那我就给你讲一讲这两块玉佩的来历…………” 众人静静地听着东方白莲讲述,她的声音轻脆而甜润,像带有磁性一般,很是动听,加之在讲述时融入真情实感,每每引人入胜,闻者掉泪。 “外婆的父亲,也就是你我的外曾祖是河北西路相州安阳人,复姓西门,讳良善,人如其名,为人乐善好施,扶危济困,在仁宗庆历年间,兵荒马乱,外曾祖父不知救助了多少流浪的穷苦人。 可是,苍天却有意作弄,使他老人家一直没有子女,年过半百,仍然膝前冷落!” 众人闻言,均感天道不公,不该让如此善良的人绝后。 “谁知外曾祖五十八岁那年,外曾祖母竟然有了身孕,而且是双胞胎,于初春时节生下了一对乖乖巧巧的女儿,可想而知,两位老人当时是多么的高兴。” 众人心中一宽,为这对年近六旬的善良老人终于有后而高兴。 东方白莲继续娓娓道来:“因为外婆姐妹降生时,正值初春时节,窗外腊梅绽放,瑞雪飘飘,梅花伴着雪花飞。 所以,外曾祖将你祖母取名为西门飞雪,将我外婆取名为西门飞花!” 众人均觉得这名字取得好、取得妙,充满了乍暖还寒时节,梅花伴着雪花飞的诗情画意。 “外曾祖高兴之余,自然忙得不亦乐乎,一众乡邻也纷纷前来致贺……” 众人心中也为这对善良的老人祝福。 东方白莲顿了顿,续道:“来宾中有精湛奇门遁甲、四柱推命的术士,便为这对孪生姐妹推算命运,谁知推算的结果令人瞠目结舌,直如一盆冷水浇在两位善良的老人头上!”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司马天星吃吃地问道:“难道……难道……推算出的命运很……很糟糕吗?” 东方白莲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那位术士说,这一胎本来是好命运,福禄寿官均相互为用,相生相助,只可惜一胎双胞,分占后难以两全,姐姐西门飞雪福厚而寿短,妹妹西门飞花福薄而寿长。 如果是一胎一胞,那就福寿双全了。” 众人闻言,皆哭笑不得,概叹不已,心想这老天也真会捉弄人,只赐一份福寿,却要姐妹俩去分摊,分到福的则无寿,分到寿的则无福,这岂不是叫人为难? 更主要的是婴儿呱呱坠地,哪知道分什么福啊寿啊的?但冥冥中却又早已给她们注定了不祥的命运,想想都让人心痛不已,可想而知,西门良善夫妇当时的心绪是何等的忧虑和复杂。 果然,东方白莲道:“当时外曾祖听了那位术士朋友的评判后,整个人都惊呆了,长吁短叹,忧形于色,那位术士见外曾祖忧苦可怜,便建议给这对孪生姊妹佩戴护身玉佩,或者可以化解一二。” “于是外曾祖便向西域商人购买了一块上等的翡翠,请良匠将这块翡翠一分为二,谁知翠玉剖开后,里面竟然呈现出雪花伴作梅花飞的景象,真是太巧了!” 众人闻言,均感惊异,世上竟然有如此巧事? “外曾祖父大喜,以为这是老天给他的恩赐,天生这样一块玉石来救他的两个女儿,遂写下两句祝语,让工匠制作两块一模一样的胸佩,并以特殊方法将祝语铭刻在玉佩中。” “因你的祖母西门飞雪的命运是福厚而寿短,祝语是‘飞雪片片皆添寿’,我的外婆西门飞花的命运是福薄而寿长,祝语就是‘飞花朵朵尽作福’,这就是这两块玉佩的来历!” 此时,众人总算明白这两块玉佩的来历了,也确证了司马天星与东方白莲确实是隔代表姐弟。 司马天星楞了半晌,道:“想不到,我和你竟然是表姐弟,表姐,谢谢你不辞辛劳,历时八年满天下的寻找我,这份情,我记下了,有生之年必定报答表姐的恩情!” 东方白莲伸手到面纱中拭泪,哽咽道:“表弟,你勿须说那些客气话,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随我到大雪山,去见见我外婆,她老人家已是八十四岁的高龄,身体也不好,终日缠绵于病塌,如果能见到你,一定非常高兴!” 司马天星眼圈发红,强忍着眼泪,道:“好的,我一定随你前往大雪山!” 东方白莲忧忧地道:“当外婆得到温国公府被血洗的噩耗后,哭得昏死了数次,终日茶饭不思,而父亲自从九年前与轩辕九秋大战后,双方决定十年后一决生死,因此父亲一直在闭关苦修。 无奈之下,我虽然当时只有十五岁,也只好带着四花女行走江湖,调查温公府的血案。 可惜的是,一来我年少,缺少江湖经验,也与江湖上的人没有什么交往,因此一直未查出什么线索,不知道血案的元凶是谁,只是听说有人亲眼看见温公府的孙少爷被一忠仆拼死救走,下落不明。 于是,我便天南地北地瞎忙乎,希望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唉,可叹六年前在鄂西与你相遇,却又对面不相识,白白地错过了!” 司马天星问道:“姨婆得了什么病,一直治不好吗?” 东方白莲叹道:“这都是命运使然啊,那位术士竟然一语成谶,姨婆福厚寿智囊,外婆福薄寿长。 姨婆西门飞雪十六岁时偶遇你祖父,当时你祖父年仅二十岁,便金榜题名中了进士,两人一见钟情,不久便结婚了。期间也有人对你祖父言及姨婆命中短寿,但你祖父深爱姨婆,不信那些闲言。 而外婆西门飞花虽然美貌如花,却因人们知道她命中福薄,怕她带去厄运,因此没有人敢娶她,一直待在闺中,侍奉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归天。 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去世后,外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姨婆西门飞雪的强烈要求下,去到陕州光县,也就是你祖父祖母的家,俩姐妹生活在一起。 你曾祖也是朝廷官员,家道殷实,你祖父和你祖母又十分恩爱,可以说姨婆享受到了人间的荣华富贵。 姨婆结婚数年,一直不孕,直到仁宗皇佑元年,二十六岁的姨婆才有了身孕,全家人都很高兴。 可谁知次年临盆时,竟然难产而死,好在孩子保住了。 你祖父痛不欲生,但看着嗷嗷待哺的幼儿,只好收拾心情,悲情生存,发誓终生不娶。 我外婆也伤心欲绝,而且认定她们两姐妹一个寿短、一个福薄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难不死 她见你们家中仆妇成群,对小少爷精心呵护,不用她担心,遂于某夜留书出走。 书中道明她命中福薄,恐给姐夫家带来厄运,因此不得不离去。 外婆回到安阳老家,孤身度日,好在家中有田地数十顷,生计没有任何问题。 每过一年,外婆都会偷偷到陕州光县去探望你父亲,见你父亲生活得很好,而且像你祖父一样,自幼聪慧,十岁时已能文能诗,心中十分欣慰。 这样过了十年,外婆才遇到了外公。 外公是河北东路开德府南乐县人,姓梅,讳馨远,当时到安阳一带经商,被人骗了,蚀了本钱,走投无路,病倒在外婆的家门口。为救人,外婆不避嫌,令人将其抬进家中,延医诊治。 外公痊俞后,感念外婆的恩德,决意要娶外婆。 就这样,外婆变卖了安阳老家的部分房产和地产,余下的房地产委托忠仆管理,她随外公去到了南乐县。外公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家人对外婆都很好。” 众人压抑良久的心情总算舒畅了一些,心想西门飞花总算有了好的归宿。 谁知东方白莲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瓢冷水浇在众人的心头上。 “新婚不久,外公又到阳谷一带经商,结果遇到一伙山贼,被抢了银两、害了性命。 外婆惊闻噩耗,痛不欲生,因有了身孕,才未自寻短见。” 众人闻言,无不扼腕哀叹,当真是一波三折啊! 东方白莲续道:“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话诚然不虚。嘉佑六年(1061年)七月,南乐县境内黄河决堤,分流经今清丰、濮阳、濮州、朝城、阳谷、莘县、博州、德州、棣州、滨州,于沧州入海。洪水袭来,将外公家的庄院卷入汹涌的波涛中。” 众人闻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黄河决堤,那是何等凶险啊! “说也奇怪,那次黄河决堤殃及八个州二十余县,淹死的人达数十万,外婆却逃过了那场灭顶之灾!” 众人想象黄河决堤的情景,真想不出一个有孕在身的弱女子是怎样逃过那场灾难的。 司马天星问道:“黄河决堤,洪波千里,姨婆是怎样逃过那一劫的?” 东方白莲道:“据外婆所言,倒也简单,洪水将她冲了几十丈远,恰遇一棵扎根磐石的参天古树,古树的枝丫将她绊住,她抓住枝丫不放,慢慢翻身骑坐在枝丫上,过了十几个时辰,水就消退了,她往下一看,竟然距地面三丈多高。” 众人均想,那次黄河决堤,洪水汹涌奔流,如脱缰的野马,所经之地,一片汪洋,实在是凶险万般,那西门飞花乃一普通孕妇,能逃过此大劫,大难不死,也只能说是命不该绝了。 东方白莲道:“洪水虽已退去,但外婆一家二十余口全部遇难,房屋被冲毁,衣物、粮食、牲口等荡然无存,连地形地貌都变了样,良田不见了,树木不见了,低洼处成了滔滔大河,总之,什么都没有了。 外婆赖以生还的那棵古树,乃是扎根磐石中,洪水并未将大树冲倒,所以她活了下来。 外婆从古树上下到地面时,失手坠落,摔伤腿。她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只好拄着木棍,一步一挪地往南而行,欲回安阳老家。 经此天灾**,外加在洪水中浸泡了十几个时辰,外婆南下未走多远,便病倒在荒野中,奄奄一息……” 东方白莲伸手到面纱中拭泪,众人尽皆落泪,萧清吟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过了良久,司马天星道:“据父亲讲,祖父曾在灾后到南乐一带寻找姨婆,见姨婆的家乡已面目全非,到处查访也无结果,又到安阳老家查访,老家的仆人说姨婆并未回到安阳,因此,祖父以为姨婆已经遇难了!” 东方白莲道:“姨公当然找不到她,因为她已经到了大辽!” 司马天星惊问道:“怎么会到了大辽呢?” 东方白莲道:“外婆当时病倒在荒野,命悬一线,却被她的堂弟西门松柏发现了。 自从宋辽达成澶渊之盟后,两国息兵罢战,边境互市,西门松柏长期来往于宋辽边境,做跨国生意,家也安在辽国的西京大同府。 虽然姐弟俩有七八年未见面,但外婆貌美若仙,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因此西门松柏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堂姐,见她昏到在路边,立即将她扶上马背,驮往医馆诊治! 经过半个多月的诊治,外婆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腹中的胎儿也保住了,但下肢却瘫痪了。 西门松柏没有抛下自己的堂姐,而是将她带往大同府自己的家中奉养。 是年底,外婆生下了母亲,因母亲是遗腹女,外公名叫梅馨远,因此外婆给母亲取名梅遗香。 舅公西门松柏经商很辛苦,有时候会亏损,家境时好时坏。 为了填补家用,外婆虽然下肢瘫痪,但她多年练就的女红绝艺发挥了作用,她绣出的花绢、花帕、花巾、花衣、花鞋、花帽、花枕、花帐檐、花边等,每一样都堪称艺术品,拿到市面上都是抢手货。 她的绣品名气越来越大,到后来人们上门订货,供不应求。 特别是一些贵家公子小姐和待嫁的新娘,更是以数倍的高价订货。 到后来,一些官员将她的绣品进献给辽国皇宫,皇帝、皇后及皇亲国戚无不赞赏,给西京的官员下令,每年要数百件,如此一来,官员们只好花更大的价钱央求外婆多绣一些。 实在凑不够数量时,官员只好上报朝廷,说绣娘是一个瘫痪病人,朝廷才网开一面,未强行要求数量。 为了减轻仆人的负担,外婆制作了皮手套,叫舅公西门松柏制作了一个有滚轮的小板车,将自己的双腿绑在小板车上,支撑着身体,双手戴着皮手套在地上爬行,给侍候她的仆妇减少了许多工作量。 随着母亲年龄渐长,也能帮助外婆做很多事,日子过得虽然平淡,好在没有发生大的灾祸,一家人很和睦。 辽大康五年(宋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当时母亲刚满十八周岁,大同一带发生了一场瘟疫。这场瘟疫遍及大同府方圆两百多里,十室九空,千村薜荔,万户萧疏。 舅公西门松柏一家几乎全部遇难,只有一个六岁的小儿子活了下来,外婆和母亲也逃过一劫。 灾后,时年二十四岁的父亲刚好到大同一带游历,查看灾情,救助难民,与母亲邂逅,母亲协助父亲救助了许多父母双亡而幸存下来的孤儿,为了妥善安置这些孤儿,父亲和母亲开始创建自己的组织,开始开辟产业,为后来创建玄冰宫搭建了班底。 父亲和母亲在携手救助灾民的过程中,心心相印,结下了深厚的情感,不久成婚。 因外婆瘫痪已近二十年,且已年近花甲,双腿因长期气血不通,早已萎缩干枯,神仙也无法救治。父亲也曾亲自输入内力,希望能打通经脉和俞穴,可惜外婆的经脉和穴道早已枯萎紧缩而关闭,根本无法打通。 父亲和母亲结婚后,外婆敦促父亲到陕州、开封、洛阳一带寻访你祖父和你父亲,曾在洛阳见到了你父亲和你祖父。 当时因你祖父因反对王荆公变法,遭到排挤,在洛阳一心编纂《资治通鉴》,尽管很想到大雪山探望外婆,但路途遥远,一去一来将耗去大半年时间,实在是忙于编书走不开。 你父亲像你祖父一样能干,于神宗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金榜题名中了进士,当时也只有二十岁。 父亲是神宗元丰五年(公元1082年)去拜访你祖父的,当时正好碰上你父亲和你母亲大婚,你母亲是三朝元老文彥博大人的小女儿,闺字吟雪,对吗?” 司马天星眼圈发红,喉头发哽,鼻孔发酸,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东方白莲又道:“父亲回转大雪山将这些情况汇报给外婆后,外婆心中甚是高兴,颇感欣慰。 哲宗元佑元年(公元1086年)春,父亲又到洛阳拜访你祖父,结果扑了空,一问才知你祖父已升任宰相,举家迁至开封府。父亲到开封府见到了你祖父和你父亲,当时你父亲也是朝廷命官,颇有政声,而且你母亲正好怀着你。 外婆听到这些好消息,很是高兴,她老人家当时就说……就说……好……好……好啊!” 春兰听到这里,别过脸去。 东方白莲续道:“元佑八年(公元1093年),父亲又到开封去了一次,你祖父已去世好几年了,只见到了你的父母亲,当时恰好你回陕州老家去了,因此也未见到你。 你父亲因为给你祖父守灵,在野外结茅棚住了三年,得了严重的腹疾,父亲给他输入内力,打通了他淤塞的经脉和穴道,驱除了体内的寒湿,他才病愈。 元符元年(公元1098年)夏,武林正邪两道势力膨胀,正邪之争达到白热化,举国上下的帮会门派都卷入其中。 为了武林安危,避免正邪两道全面开战而令整个武林腥风血雨,武林正道推举父亲为代表,邪道推举轩辕九秋为代表,在华山之巅进行正邪两道巅峰对决,经过数昼夜激战,结果两败俱伤。 父亲与轩辕九秋订下了十年之后再战之约,并约定此期间谁也不许到江湖上去报复各帮会门派。 父亲回到大雪山后一直闭关,至今未出关,轩辕九秋也一直未到江湖上走动。 就在那年的秋天,传来了温国公府遭血洗的噩耗,外婆悲痛欲绝。 父亲在闭关,母亲没有练过武功,无奈之下,我便率四花女离开大雪山,到开封府追查元凶,后又到江湖中寻找你。 如今八年过去了,总算找到了你,外婆已八十四岁高龄,谁也说不清哪天会赴瑶池之宴,因此,我恳请表弟无论如何也要随我到大雪山一趟,见她老人家一面!”言罢,躬身施礼。 东方白莲躬着身躯久久不直起身来,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司马天星快步上前,扶住东方白莲的双肩,将其扶起,道:“表姐,大恩不言谢,当有后报,待我歇息几个时辰,恢复一部分功力后,即刻动身前往大雪山!” 东方白莲道:“好!” 司马天星不再多说,取出两粒红色珍珠吞服,走进山洞中开始打坐调息。 七女再次围坐一起,因受刚才东方白莲所讲故事的影响,尽皆心情不佳,沉浸在悲苦中,没有人说话。 过了很久,安十五妹向东方白莲行了一礼,道:“白莲姐,天星闭关时所练的那种功夫极为痛苦,是常人难以承受的,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此去大雪山路途遥远,气候恶劣,拜托你多多照料!” 萧清吟也向东方白莲深施一礼,但没有说话。不过,众人都明白她的心意。 东方白莲问道:“你们是他的夫人?”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同时脸红,安十五妹道:“不是,我是他的未婚妻,清吟姐是他的红颜知己!” 东方白莲苦笑道:“哈哈,我这位表弟还真是风流倜傥,艳福不浅啊,据说他还有一个未婚妻叫欧阳红袖,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另外,他和桃花谷的大谷主也关系暧昧,是这样吗?” 安十五妹一怔,只好点头承认。 萧清吟忙道:“白莲小姐不要多心,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和姐姐吧,是我们喜欢他,他并没有表示要喜欢我们!” 东方白莲笑道:“我为什么要多心?你们这么优秀,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他喜欢你们也是正常的!” 安十五妹觉得东方白莲的话语中有调侃之意,还有一种感觉是东方白莲坐着说话不腰疼。 而她和萧清吟则处在不利的地位,成为被人评说的对象,心中有点憋屈。 以她的性格,怎会甘心处在不利的境地?于是,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东方白莲,道:“白莲姐,那小子虽然是个花心大萝卜,但他确实讨女孩子喜欢,许多女孩子都把他当着心中的偶象、梦中的情郎,你们五位大美女可要当心啊,一不小心,很有可能被他俘获芳心哦!” 安十五妹这一招反客为主,顿时让东方白莲和兰、莲、菊、梅难堪起来,想反驳,不知从何说起,不反驳呢,又不心甘。 过了良久,东方白莲道:“江湖传言安十五妹聪颖绝伦、智计百出,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呀!” 安十五妹道:“表姐过誉了,小妹也是因为愚笨,没有事先看出那家伙表面老实巴交,实在一肚子花花肠子,花心花肝花肺的,小妹要是真聪明的话,才不会答应做他的未婚妻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亭亭玉立 东方白莲道:“多情的女子都是愚笨的,自古皆然,这不能说是十五妹你笨,只能说是十五妹你多情而已,多情女子遇到多情郎,那结果可想而知!” 安十五妹心中一惊,本以为反客为主,可以让东方白莲也憋屈一阵,没想到只几句话而已,自己又处在下风了。 这就像过招一样,刚刚抢到先机,结果两招之后,对方就扳回劣势,而且略占上风。 安十五妹正在尴尬,不知该怎样应对,好在有一个不谙世事的萧清吟打岔。只听萧清吟问道:“白莲小姐,你刚才说多情的女子都是愚笨的,我不太明白,为什么?” 安十五妹闻言,吃吃地笑了起来。萧清吟先是一楞,紧接着脸红到了耳根,深深地后悔提出这样的问题,惹人笑话。 东方白莲道:“多情的女子必然重情,重情的女子必然不去前思后想、左谋右算,不去计较利益和后果,为了情可以抛去一切利益,甚至可以牺牲自己,这在世人看来,就是愚笨,愚笨得要死,所以说多情的女子都是愚笨的!” 萧清吟像是有所领悟,自言自语地道:“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安十五妹问道:“清吟姐,这话什么意思,原来是哪样啊?” 萧清吟低着头,嗫嗫嚅嚅地道:“天星和师父为敌的时候,我……我……我很想恨他,但却……却怎么也恨不起来,这……这……是不是那种愚笨?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师父!” 众女闻言,都瞪大了眼睛,这美女简直太清纯了,清纯到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还一直在那里自责呢! 东方白莲道:“你想恨他,却偏偏恨不起来,说明你那个时候就开始从底里喜欢他了,只是你自己不明白而已,强制自己去恨他,结果当然是恨不起来!” 萧清吟不好意思起来,强自辩解道:“我没有,你们误会了!” 安十五妹撇嘴道:“你还抵赖,谁信呢?!” 萧清吟知道自己嘴笨,远不是这几人的对手,只好闭嘴不言,头埋得更低,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花蜜桃,要是她在,定能敌得住她们。 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一样,十五岁开始闯荡江湖,游历天下,数年下来,也算是老江湖了,她见萧清吟清纯可爱,楚楚可怜,不想让她难堪,忙改变话题,道:“萧谷主,刚才你使用的那把宝剑叫什么名字呢,怎么会是血红色的?” 萧清吟道:“这把剑名叫‘胜邪’,据古籍记载:欧冶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铸成五剑,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天星用的那把短剑就是鱼肠剑,与这柄胜邪剑是一同铸成的。至于为什么胜邪是血红色,我就不知道了!” 安十五妹笑道:“什么叫缘分呢,这不就是吗?连你和天星的兵器都如此有缘,何况人呢?!难怪你会对那小子一见钟情,哈哈哈哈!” 萧清吟红着脸辩解道:“我……我没有!你……你胡说!” 东方白莲笑道:“萧谷主,你急什么,有缘就是有缘,无缘就是无缘,一切当顺其自然,没必要去争执或辩解,你说是吗?” 萧清吟委屈地道:“我不知道……十五妹真调皮,又取笑我!” 兰、莲、菊、梅四女闻言,尽皆芫尔一笑。 安十五妹道:“表姐,你使什么兵器,可否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开开眼界?” 东方白莲道:“在你的想像中,我应该是使什么兵器?” 安十五妹沉吟道:“东方大侠神枪无敌,按理说,你应该使枪!” 东方白莲笑道:“猜得很对,我确实是使枪,但在你的想像中,我的枪会是什么样子?” 安十五妹想了想,摇头道:“我没有见过东方大侠,更没见过他的枪,自然也猜不出你的枪是什么样子,不过,你是女侠,所用兵器应该比一般的枪要短小一些吧?” 东方白莲点头赞道:“十五妹真是聪颖过人,猜得**不离十!”言罢,从大袖中取出一根寸许粗细,长约尺许的枪,枪身散发着乌光,而枪尖则发出雪光。 “唉呀,怎么会这么短?”萧清吟怎么也想不到东方白莲的枪会这么短,因为战斗用的枪一般来说都比较长,最长达一丈八尺,战斗用的刀一般来说也比较长大,有“长枪大刀”之说。 东方白莲玉腕一震,“唰”地一声轻响,尺许长的短枪一下子变成了七尺长。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仔细一看,才发现枪杆中空,一节套一节,整个枪杆共有七节。 枪杆尾部有寸许粗,前部连接枪头的地方只有拇指粗细。 东方白莲轻抚着枪杆,介绍道:“此枪名曰‘犀角笔管追魂枪’,顾名思义,这枪杆像笔管一样,是中空的,而且是用百年老犀的角制成的,虽然中空壁薄,但坚韧无比,刀剑斩之不断,水火侵之不坏!” 安十五妹道:“表姐,小妹久仰神枪之术,今天你就演练一番,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东方白莲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献丑了!”言罢腾身而起,去到五丈外,玉腕轻抖,眨眼之间挽出七朵枪花,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 常言道:“鞭怕直,枪怕圆!”鞭子本是软的,攻击的时候多以圆弧线的形式,将力量传递出去。但是能够将鞭子练到以直线形式攻击,表明使用鞭子的人劲力直达鞭子末端,攻击速度更快,伤害更高。 安十五妹的白练鬼爪近似于鞭,她也能将软软的白练使得笔址,像棍一样,然后揉进一此棍法。 而枪怕圆跟这个意思刚好相反,枪本是硬直的武器,通常只能直线攻击,俗话说的枪挑一条线,就是这个意思。而枪若是使“圆”了,就是将硬直的枪身在攻击的时候使得柔软如鞭,随时可以变换攻击的方向,从而突破枪法的攻击常识,使敌人更加防不胜防。 如今东方白莲手握犀角笔管追魂枪,一抖腕,便挽出七朵枪花,这说明她已能将枪使圆,达到了高深的境界。 在武术界,还有另一种说法,即:“月棍、年刀、一世枪、宝剑随身藏”。这句话说的是各种兵器掌握时的难易程度,以刀、枪、剑、棍四种兵器而论,枪和剑是最难掌握的。 仅仅是挽枪花,就需要将枪的搬、扣、扎三个动作融汇贯通,一所呵成,才能使得出来,不下苦功,不经多年磨砺,是很难掌握这一精湛枪技的。 因枪的攻击方法很多,许多武林名宿根据自己的心得体会,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的枪法,甚至为了某一枪法,而特地改变枪的的形状和结构,以期能发挥那一套枪法的最大威力。 比如,钩镰枪,是因为有人创出钩镰枪法,才将枪的形状改变成钩镰枪。 当然,也有人认为是从战斗的需要出发,改变枪的样式,制成钩镰枪,然后再改变枪法,创出钩镰枪法。但不管怎样说,枪的样式很多,枪法也比其它兵器的技法多,而各家枪法又各有许多深奥之处。 综上所述,要练好枪法,比练好棍法或刀法要难得多。 东方白莲身形飘动,连连抖动玉腕,只见其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枪花,“呜呜”之声不绝于耳。 东方白莲伫立不动,有如渊亭岳峙,仅柳腰轻转,玉臂轻舒,其身周到处的都是枪花枪影。长枪时而从身左刺出,时而从身后刺出,空气爆鸣声此起彼伏。 无论是挑、刺、撩、扎,还是磕、格、崩、滑,每一击都发出音爆声,可见其力量之强、速度之快。 枪法展开后,东方白莲疾步游走,身枪合一,身形闪展腾挪,白衣飘飘,裙带飞舞,犀角笔管追魂枪时而如游龙腾空,时而似苍鹰扑兔,时面如群蜂来袭,时而似毒蛇吐信。 她的身形越来越快,到后来,无论是人还是枪,都成了一个虚影,方圆十丈之内到处都是虚影,好像数十个东方白莲在同时舞枪一般,而且每一个虚影的动作又不尽相同。 地面凭空刮起了旋风,吹得众人裙带飘飞。 以安十五妹和萧清吟的目力,都感到目不暇接,有些动作看不清楚。 二人暗忖,若是与之对战,绝非其敌。 忽闻一声娇喝,“哧”的一声轻响,枪头竟然从枪杆上飞射而出,射出一丈多远,“嚓”的一声,刺进一块坚硬的巨石中。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吃了一惊,即便是东方白莲内力深厚,也必须是枪头锋锐无比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仔细一看,原来有一根细小的弹簧,弹簧的一端连着枪头,一端连着枪杆。 东方白莲玉腕一抖,内力注入枪杆,传到弹簧,再从弹簧传到枪头,产生巨大的震动力,“轰”的一声巨响,那块石碾大小的巨石炸成碎块。 东方白莲再一抖玉腕,“哧哧哧哧”连续七声轻响,首先是弹簧收缩,枪头退回,卡在枪杆上,然后枪杆一节节回收,前一节缩进后一节中,最后整根枪变成了尺许长短,东方白莲一翻腕,便将枪收入袖中。 东方白莲亭亭玉立,气定神闲,但整个人却散发着滔滔英雄气。 安十五妹等六个女子同时鼓掌。 东方白莲款款走了过来,笑道:“献丑了,两位不要笑话!” 安十五妹笑道:“表姐武功高强,乃年轻一辈之翘楚,真是让人钦佩!” 东方白莲道:“十五妹,你这是在恭维我吧,我哪有那么厉害!” 萧清吟道:“早就听师父说,天下武功以东方大侠的神枪最是了得,夺天地造化,有神鬼莫测之机, 今日一见,比传言中更有甚之,佩服!佩服!” 冬梅骄傲地道:“宫主的神枪固然威震天下,但我玄冰宫真正的镇宫绝学却不是枪法,而是冰魄神功,练到极致,可召唤风雪,冰冻百里。” 安十五妹道:“表姐,你就再露一手冰魄神功的绝学,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东方白莲嗔道:“你真是调皮,把表姐当猴耍是不?” 安十五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道:“哪里,哪里,人家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嘛!” 东方白莲笑道:“既然你已经是表弟的未婚媳妇,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以后再说吧!” 安十五妹狡黠地盯着东方白莲,笑道:“我是他的未婚媳妇不假,恐怕有的人很快也会成为他的未婚媳妇吧,何必逞一时之快,老拿这话来取笑人呢?就不怕今后别人回敬你?!” 东方白莲闻言一滞,但她不动声色,理了理秀发,淡淡地道:“那可说不定,这只是你的胡乱猜想而已,无依无据!” 安十五妹道:“我的猜想往往是很灵验的!” 东方白莲笑道:“但也有不灵的时候,对不对?”她明知道安十五妹的猜测是对的,但她也知道安十五妹没有真凭实据,只是胡乱猜测,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会承认,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遇到这样的对手,安十五妹也没法。 兰、莲、菊、梅四花女去到小莲和小青那里,认真地观看着两只神禽的每一片羽毛,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小莲金鸡独立,曲着长脖,将头埋在大翅中睡觉。 小青睁着一对比大碗还大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美女,虽然它尽量表现得温顺,但天生的王者气质和猛禽的凶戾之气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尽数掩住,但凡靠近它的人,都免不了心惊胆战、毛骨耸然。 萧清吟袅袅娜娜地去到洞口,见司马天星头顶上金红色雾气蒸腾,显然正在抓紧练功,恢复内力。她便在洞口盘坐下来,练功调息。 东方白莲挽着安十五妹的胳膊,笑道:“十五妹,我们到远处说话!” 两人去到树林边,东方白莲道:“姐想问你几句话,你可不许撒谎!” 安十五妹点了点头,道:“表姐有什么话就说吧!” 东方白莲问:“在剿灭一庄一堡,二峰三帮九大寨的时候,表弟是不是亲手杀了很多人?” 安十五妹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不过,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罪大恶极的该死之人,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白莲一笑,摇头道:“当然没什么问题,除暴安良本就是要杀人的。他很喜欢杀人吗?” 第一百四十章 顺其自然 安十五妹道:“不,他并不喜欢杀人,还记得两年前他第一次杀人,是我逼着他杀的,杀人后吐得唏哩哗啦的,像个娘们,后来才慢慢适应了的!” “你逼着他杀人?为什么?”东方白莲有些不解。 安十五妹道:“当时我们遇到围猎山庄副总管邬拐子,他带着两名围猎山庄的猎手和两只猎犬正在捉拿私奔的易星和诸葛羞花,而且已将易星制住,我和天星哥出手相救,我解决了那两名猎手,他却在那里慢吞吞地和邬拐子过招,不愿杀人。 那邬拐子为虎作伥,在江湖上早有恶名,先是挑起神舟帮内乱,后又奉命捉拿主子的女儿,善恶不分,实乃江湖败类,早就该死。 他却在那里学那妇人之仁,如果不逼他杀人,他一辈子都不敢杀人,又怎能成为锄强扶弱、除暴安良的侠客,世上有不敢杀人的侠客吗? 再说了,如果他不敢杀人,又怎会有剿灭一庄一堡、二峰三帮九山寨,从而打破武林正邪对峙格局的成就?大侠的成长过程,必然伴随着血腥和屠杀,这是谁也回避不了的,所以,当时我逼他杀人!” 东方白莲赞道:“十五妹果然有胆有识,更会管人,看来表弟能在两年之中快速崛起,从籍籍无名到名动江湖,八成都是你的功劳!” 安十五妹道:“表姐过誉了,我只是偶尔提点他而已,更主要的还是他自己聪明绝顶、神功盖世,起初我觉得他有些呆,我比他聪明,但现在,我这点小聪明与他相比,简直差得太远了,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智计百出,决胜千里,他天生就是一个领袖人物!” “天生的领袖人物,这么厉害?”东方白莲有些不信,认为是安十五妹深爱司马天星,放大了优点,缩小了缺点。 安十五妹道:“说那些虚的你或许不信,我就来说点实的吧!第一:他能呼风唤雨,人工引雷;第二:他在驭气中境就打败了驭气圆满境的司徒金钩和窝流沙;第三:他研制出霹雳法器,那可是当今最厉害的大杀器;第四:他新创了隔离洗炼法和符纹经脉;第五,剿灭屠蛟帮、鳄鱼帮、卧虎堡、钓鱼山庄,歼灭敌人数以万计,而神龙帮、神州帮、鬼谷、桃花谷未损失一兵一卒。 仅凭上述五点,就可看出他有多聪明,武功有多高,是不是一个天生的领袖!” 东方白莲有些发呆,喃喃道:“剿灭那么多帮派,其中钓鱼山庄和卧虎堡更是江湖上的超级势力,竟然未损一兵一卒,那是怎么做到的?真的还是假的?” 安十五妹笑道:“我骗你干什么?哈哈,是不是觉得他英雄了得,领袖群伦,侠中精英,人中俊彥,而芳心大动,心生爱慕,准备以身相许?” 东方白莲一楞,旋即笑道:“怎么会哩,我一直在想,你这鬼灵鬼精的丫头,是怎么爱上我表弟的呢?现在我明白了,你自己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原来是因为表弟英雄了得,领袖群伦,侠中精英,人中俊彥,所以,十五妹你芳心大动,心生爱慕,以身相许!哈哈哈哈……” 安十五妹傻了,本以为逮着了取笑东方白莲的机会,谁知被反将一军,关键是自己和司马天星是订了婚的,相抵赖都不行,而东方白莲与司马天星只是表姐弟关系,即便真的心生爱慕,也可以随意抵赖。 过了片刻,安十五妹叹道:“表姐不仅枪法厉害,这嘴巴更是厉害!” 东方白莲止住笑,谦虚道:“我不行,还是十五妹你行,嘴巴利害不说,胆魄也非常人能及,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说以身相许就敢以身相许,佩服!佩服啊!” “表姐,你……你欺负人,你……你胡说!”安十五妹急了。 东方白莲一怔,故作讶异地道:“唉呀,这话好像是萧清吟说的吧,你……你……怎么学她说话?” 安十五妹满脸通红,恨恨地道:“不和你说了!”转身欲走。 东方白莲一把将她拉住,陪着笑道:“十五妹,好弟妹,你千万别生气,表姐哪敢欺负你呢!要是你这话传到了表弟耳朵里,他不明真相,一定会怪我的,你可千万别再说什么我欺负你的话了,我和他姐弟初次相见,就欺负他的未婚妻,这让他怎么想,求你了,求你高抬贵手啊!” 安十五妹哭笑不得,向来都是她欺负人,今天算是遇到了硬碴子。 东方白莲比安十五妹身材略高一点,伸出玉臂搂住安十五妹的肩膀,对着安十五妹的耳朵轻声问道:“那叫欧阳红袖的小姑娘和你相处得好吗?” “我们相处得很好,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将来也一定会和你相处得好的!”安十五妹这话其实也是含沙射影。 “和我相处得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表弟的爱深不深,作表姐的嘛,总是希望自己的表弟好,对不?只要她深爱着表弟,我就放心了!”东方白莲不着痕迹地将射来的沙扇飞。 安十五妹只好老实地道:“红袖妹妹对天星哥一往情深,纯真无瑕,天星哥也最疼爱她了!” 东方白莲道:“那桃花谷的花谷主和表弟又是怎么回事?” 安十五妹道:“谁知道呢,反正人家爱那个花心大萝卜呗!” “那表弟的意思呢?” 安十五妹沉吟道:“他倒是一直没有什么表示,我估计……应该还没有接受人家的爱吧!” 东方白莲问道:“你和那花谷主熟吗?” “见过几次面,但交谈不多!” “她人怎么样?我很相信你的眼光哦!” 安十五妹道:“花蜜桃出道江湖也很早,早年修习魔功,在江湖上亦正亦邪,名声不算太好,还曾经击伤过天星哥,六年前你在鄂西遇到天星哥时,他刚好是被花蜜桃击伤后,被神偷带到那个山洞中疗伤,恰遇围猎山庄的人追跟踪到那个山洞,逼他说出神偷的去向,放狗咬他。 去年天心哥去到桃花谷后,不知怎地并未报当年一掌之仇,而且还传给她飞仙**和功力,让她不要再练魔功,并将花蜜桃的师父萧观妙老前辈打败,强逼她下台,让花蜜桃当上了大谷主。 花蜜桃长得极为美艳,与清吟姐有六分相似,但清吟姐清纯温婉,花蜜桃则魅力四射,每个男人看到她都不想瞬目。 自从遇到天星哥后,花蜜桃确实改邪归正了,做的尽是侠义之事。名义上鬼谷是花蜜桃当大谷主,清吟姐当二谷主,实则她们姐妹俩对天星哥言听计从,重大事情都是天星哥给她们拿主意!” 东方白莲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这表弟还真是能干人啊!” “什么能干人,实打实的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安十五妹醋意上涌。 东方白莲轻拍着安十五妹的肩膀,以长者的口吻安慰道:“十五妹啊,这也是因为表弟太过优秀,才会有无数美女去追逐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翩翩英侠,自然也会有美女好逑的,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抢先了一步,已经以身相许了……哦,不不不,口误,口误哈…………” 安十五妹瞪了东方白莲一眼,嗔道:“表姐你……你是故意的取笑我,是不?!” 东方白莲连连摇手,道:“不不不,绝对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你比她们下手快,抢先一步将他追到手了,是不是,你就不要吃那些闲醋了,一切顺其自然为好,就好比用手抓沙子或水,抓得越紧,沙子或水就流得越快,剩下的沙子或水就越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经过几个回合的交锋,安十五妹的刁蛮机智敌不过东方白莲的老谋深算,一直处于下风,此时听东方白莲像大姐一样的开导她,颇为感动。 她没有亲姐姐,有些话又不便对父母和兄嫂讲,有时候心中苦闷,也只好憋在心里。 此时听着东方白莲开导的话语,倍感亲切。 其实这些道理她并不是不懂,但人都是这样,懂一些道理容易,但要让自己亲身去切切实实践行这些道理,却又不那么容易了。 她也知道优秀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但就是免不了心生醋意。 安十五妹伸手反搂着东方白莲的腰,道:“谢谢表姐的开导,这些道理我是懂的,但一看到那个花心大萝卜对别的女人好,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东方白莲道:“你这种心里感受是很正常的,不过,你想没想过那些爱慕表弟的女子,看到表弟对你特别好,处处爱护你,她们的心里又是怎样一种感受?” “这……” 东方白莲趁热打铁,续道:“她们的心里肯定更不好受,对你一定是充满羡慕,同时也充满嫉妒,但她们能怎么办呢,能对你怎么样呢?…… 她们不能怎么办,也不能对你怎么样,她们只能默默地正视事实、忍受煎熬,苦苦等待命运的安排…… 相对而言,你就比她们幸福得多了,想想她们的心情,你还有必要去吃那些闲醋吗?嗯?!” 安十五妹伸双手搂抱着东方白莲,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不只一次看见花蜜桃看司马天星的那种爱慕的眼神,那种眼神曾经一度成为她的梦魇,那种眼神中流露出火热的渴望、焦灼的期待、痛苦的等候。 她曾经很憎恶那样的眼神。 现在想起来,花蜜桃内心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啊,自己何必如此自私,如此心胸狭隘呢?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吗? 安十五妹将头紧贴着东方白莲的肩膀,真诚地道谢:“谢谢你,表姐,太谢谢你了,我没有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你嫁给她吧,我们长期做姐妹!” 东方白莲将安十五妹轻轻推开,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劝别人嫁给你的未婚夫,真是昏了头了?” 安十五妹道:“表姐,我是真心的,我真的想和你做一辈子亲姐妹!” 东方白莲道:“即便真是这样,也不能这样说,更不能这样做,对其她那些女人也是一样,即便你真的想与某人共侍一夫,也不能说什么或做什么!” 安十五妹道:“为什么?” 东方白莲道:“强扭的瓜不甜嘛,一切要顺其自然才好。你应该读过千字文吧,时而的‘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这讲的都是天道和自然,人生活在天地间,就应该遵循天道、顺其自然,如果悖逆自然,就不会有好结果。? 说具体点就是,若哪位女子与他有缘,即便你阻止,有时候也阻止不了,徒作恶人、徒造恶孳、徒结恶缘而已,善恶皆有因有果,有时候反累自身,实为不智。若是哪位女子与他无缘,即便你尽心撮合,也只会让他们结下一段孳缘,对他们是伤害,而你本意想结善缘,但最终却结了恶缘!” 安十五妹怔怔地听着,似懂非懂,问道:“这些道理有些深奥,表姐是如何明白的?” 东方白莲叹道:“唉,这还得感谢外婆,她老人家历来信命运、信神佛,自从父亲和母亲结婚后,外婆勿须再为生计忙碌,终日诵经念佛,道家典籍和佛家经文中,其实蕴藏着许多深邃的哲理! 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婆就经常给我讲一些道家和佛家的哲理,耳濡目染,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接受了一些道、佛两家的思想观念。当然,我之所知,实乃皮毛尔!” 安十五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妹今天受教了!真想与表姐长期相处,聆听教益,不知表姐此次回山,何时再出山?” 东方白莲道:“我也无法确定,以前是因为要寻找表弟,每年都会下山走一趟,现在表弟寻到了,外婆年事已高,想多在家陪陪她老人家。不过,世上的事,有很多时候都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 之后,东方白莲又问了一些关于霹雳法器的事情,安十五妹介绍一番后,让她震惊不已。 震惊之余,也暗暗高兴,一是因为表弟太优秀了,实乃百年,甚至千年难遇的武林奇才;二是因为武林正道有了如此威力惊天的大杀器,必能打败邪道,还武林以朗朗青天。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姐弟谈心 天黑后,众女纷纷进入山洞,围坐在洞口,打坐练功。 小莲和小青充当护法,守在洞外。 翌日清晨,司马天星收了功,内力和神魂之力恢了八成。 东方白莲早已叫兰、莲、菊、梅在洞外烧好了热水,将一部分热水送进山洞中,之后将司马天星赶出山洞,叫他在洞外擦汗、更衣、洗脸、漱口、剃须。 众女则在山洞中盥洗。 司马天星担心众女出来看见了不雅,动作飞快,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已梳洗完毕,然后坐在山石上等候。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众女才走出山洞。 司马天星跳下山石,迎了过去,道:“表姐,此去大雪山,怎么个走法?” 东方白莲道:“以你的意见该怎么走?” 司马天星道:“如果我们六人一同上路,势必耽延时日,此去桃花谷不远,不如让兰、莲、菊、梅跟随十五妹和清吟姐到桃花谷去,让她们在那里修习天雷锤炼法,我和你骑神鹰前往大雪山,两天时间就可到达!” 东方白莲听闻两天即可到达大雪山,有些不信,道:“这么快?” 司马天星道:“如果日夜兼程,明天这个时候就到了!” 东方白莲笑道:“那到不必,又不是救火,只是想让老人家早点见到你而已!” 安十五妹道:“如此甚好,我本就准备到桃花谷去一趟,拜会一下萧前辈和花谷主!” 东方白莲对兰、莲、菊、梅四女道:“你们都听见了,你们跟着安十五妹和萧谷主到桃花谷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务必听从她俩的吩咐,在桃花谷作客,要谨言慎行,遵守人家那里的规矩,尊重主人家,不准调皮,不准使小性子,听明白了吗?” 四女躬身道:“是,小姐!” 司马天星对小莲道:“小莲,这段时间你就跟十五妹吧!” 小莲点头,轻鸣一声,表示应答。 安十五妹道:“诚望表姐早日出山,我们姐妹再相聚!” 东方白莲抱拳道:“后会有期!”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同时抱拳为礼:“后会有期!” 小青已经得到命令走过来了,司马天星牵着东方白莲的手,双双跳上鹰背。 小青大翅一展,双脚一蹬地面,腾空而起,向西飞去。 安十五妹、萧清吟及四花女挥手送行。 转眼之间,一鹰二人已消失在云雾中。 仙鹤小莲分两次将萧清吟、春兰、秋菊、夏莲、冬梅、安十五妹送往桃花谷。 由天目山到大雪山,基本上是在北纬30度左右由东向西飞行。 小青的内力比小莲差得很远,但它是猛禽,它的翅膀更善于飞行和攻击,它能敏锐地捕捉到上升的热气流,借着热气流升空而滑翔,其飞行方式比小莲省力,飞行速度则是飞鸟中最快的。 小青的体型比小莲要小,紧挤着能坐两个人,三个人是绝对不行的,除非像飞天遁地那样的袖珍人。 东方白莲虽然已经是驭气初境巅峰,但从未在千丈高空飞行过,因此,起初总是心惊胆颤,不得不抱住司马天星。 因小青飞得很快,天风浩荡,直往人嘴巴鼻孔里灌风,两人很少说话。 东方白莲找寻司马天星八年,虽然直到此时才找到,但神交已久,她在心中多次虚构着表弟的形象,应该是一个文弱书生或流浪江湖的乞丐。 如今见到,大谬不然,竟然是一位叱咤江湖的武林巨擘,英俊潇洒,卓尔不凡。 其实,外婆早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对女婿东方玉宇和女儿梅遗香说了,要将她许配给司马天星。 东方玉宇也曾就两家的儿女亲事和司马康和文吟雪协商过,因是女方提出,司马康夫妇自然无法拒绝。 但因当时朝廷新旧党争激烈,司马光、文彥博等三百余人被列为元佑党人,立党人碑于宫门和各州衙,诏令元佑党人永不录用,人人声讨。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康深知祸将不远,朝不保夕。一旦灾祸临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即便苍天见怜,能让儿子逃过一劫,也必然是苟延残喘,亡命江湖,与东方白莲完婚希望极其缈茫,因此司马康没有将司马天星与东方白莲订婚之事告诉司马天星,只是叫他务必保管好那块胸佩,以存万一之想,一切都看天意。 所以,司马天星至今不知自己十岁时就已与表姐东方白莲订婚。 东方白莲知道订婚的事,所以,当她得知温国公府遭血洗后,匆忙赶到开封府调查,得知未婚夫婿被一仆人救出,亡命江湖的时候,立誓踏遍千山万水,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因此,东方白莲历时八年,走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在茫茫江湖中大海捞针似地寻找自己的未婚夫婿,希望将他带到玄冰宫去。 当从荆湖南路、江南西路、江南东路的护法使者那里得知神州帮和神龙帮的帮主都叫司马天星,而且据说是司马温公的后人后,她欣喜欲狂,立即与四花女下了大雪山,经过大半个月的奔波,赶到了洞庭湖。问明详情后,心中更加高兴,立即赶往鄱阳湖、太湖等地,一路打听追踪,又耽误了大半个月,终于在天目山找到了他。 她第一眼看见司马天星时,眼泪就夺眶而出,只因她戴着布笠,白纱覆面,人们看不见。 她想冲上去抱住他,但却发现安十五妹和萧清吟早已像小鸟一样飞到了他身边。无奈之下,她只好站在一旁观望。 她早已在神州帮打听到司马天星有两个未婚妻,还有数个红颜知己。她想看看司马天星见到她后,作何反应。 让她失望的是,司马天星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 婢女春兰说漏了嘴,引起了安十五妹的怀疑,为了避免彼此尴尬,她及时喝止了春兰。 为了进一步确认司马天星的身份,东方白莲拿出玉佩,并索要司马天星的玉佩,自此确定这位两帮帮主、近两年在江湖上掀起滔天巨浪的年轻人真的就是自己的隔代表弟,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婿。 她问司马天星知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司马天星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是他祖母留下的,他姨婆也有一块。 这一来,再次证实司马天星对于订婚的事并不知情。 多少年来的风雪奔波,多少年来的梦牵魂萦,如今都可以划上句号了…… 如今忠于找到他了,自己的未婚夫婿就在自己的怀抱中。 可想而知,此时东方白莲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她想放声大笑,她想尽情高歌,她想大声呐喊…… 但是,出于女人的矜持,她没有那样做,她默默地注视着司马天星的背影,激动的眼泪直往下掉。 两人靠得很近,眼泪滴落在司马天星的背上,以司马天星如今的修为,自然很快就感觉到了。 他转过身惊讶地望着东方白莲,虽然东方白莲戴着布笠面纱,但司马天星有神识之能,早就看见了表姐那美若天仙的容貌,现在更是看见表姐珠泪滚滚。 “表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表弟,我这是高兴,想哭一番而已!”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如果是因为其他事情,你尽可说……” “你真是没良心,我找了你八年,今天终于找到了你,我这种高兴的心情你难道真不明白!” 司马天星道:“谢谢你,这份情我将永铭心中!” 东方白莲伸出玉手,帮司马天星理顺被天风吹乱的头发,道:“表弟真是英俊,难怪那么多美丽姑娘喜欢你!” 司马天星笑道:“表姐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追求你的人也一定不少吧?” 东方白莲轻轻打了一下司马天星,嗔道:“你真是调皮,表姐小的时候就订婚了,又生活在玄冰宫中,即便在江湖上行走,也未与任何人深交,哪会有人来追求?” 司马天星问道:“和谁订婚?真是让人嫉妒啊,这人当真是艳福不浅哪!” 东方白莲闻言,幽怨地道:“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混蛋,还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什么,他是个混蛋?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东方白莲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揍他,或者悔了这门婚事?”司马天星觉得表姐是天仙一样的人物,竟然与一个混蛋花心大萝卜订婚,深感不值,心中愤愤不平。 东方白莲摇了摇头。 司马天星略为沉思了一会儿,道:“是不是表姨或表姨父,又或者是姨婆不准你悔婚?” 东方白莲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含糊地轻轻点了点头。 司马天星道:“表姐你莫着急,我这次到大雪山,一定找机会劝劝几位长辈,这关系到表姐的终身幸福,我一定会尽力的!” 东方白莲哭笑不得,悠悠地道:“表弟,十五妹说你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你是的吗?” 司马天星尴尬地笑了笑,咳嗽一声,讪讪地道:“我说我不是,表姐你相信我吗?” 东方白莲点头道:“表弟,我信!你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司马天星道:“表姐,你对我情深义重,我应该向你坦白,不过,你可别笑话我,我……我会难为情的!” 东方白莲道:“表姐是谁?是你姐,是你最亲的人,怎会笑话你,但说无妨!” 司马天星道:“我流亡江湖,受尽苦难,能够有一顿饱饭吃,能够活下来报仇,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还会去想儿女私情?!” “后来幸亏遇到了小莲,它又带我见到了老祖宗,才会跟随老祖宗修习飞仙神功,之后能够在江湖上勉强自保。 机缘巧合,遇到了十五妹,她聪明伶俐,智计百出,美丽可爱,而且对我很好,我便……我便爱上了她,决意与她白头偕老。 她赶鸭子上架,逼我当上了神州帮的帮主,为了不辜负她的一番苦心,我只好想方设法地壮大神州帮,一心想着不让她失望,不让她丢脸。 她经常欺负我,但她越是欺负我,我越是喜欢她!这……这不是犯贱,而是我发现她即便是欺负我,也是对我好,我确认她也爱我! 但后来,我发现红袖妹妹深爱着我,这让我很危难。 红袖的爷爷和父亲,与我的祖父和父亲交情很深,当我在鄂西遇见他们一家人时,真有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我一直将红袖当亲妹妹一样疼爱,并未想过要娶她。 红袖妹妹天真而清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会一心一意爱我。 我已经有了十五妹,我不想让十五妹心中不高兴,我本不想接受红袖妹妹的爱。 但是,当我看到红袖妹妹那种如果我不爱她,她将不会再快乐、了无生趣的眼神时,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我无法拒绝。 因此,我只好答应了她。 既然答应了,就必须真心地去爱她,否则,就是在欺骗少女的感情,因此,我对红袖妹妹比对十五妹更加疼爱,我宁愿十五妹心中有怨,也不愿伤害红袖妹妹一丝一毫。 于是,我先后和十五妹和红袖妹妹订了婚,好在她们双方的父母并未计较,都很开明。 后来遇到了花蜜桃和萧清吟,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身世都很凄凉,特别是姐姐花蜜桃,不仅身世凄凉,而且还受到师父萧观妙的虐待,更加可怜。 花蜜桃公然地表示爱我,萧清吟则比较腼腆胆小,但她的师父,也就是她的姨母却千方百计地想撮合她和我,以各咱理由让清吟姐和我在一起。 许多时候,我难以断然拂萧老前辈之意,只好敷衍、装傻。 对于花蜜桃姐妹,我曾明言已经有两个未婚妻,不想再和别的女孩子有情爱纠葛,但她们锲而不舍,穷追猛打,我只好……只好见招拆招,左拒右挡! 东方白莲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原来身在花丛也是身不由己,哈哈……” “表姐,你承诺不笑话我的!”司马天星脸红了。 东方白莲急忙止住笑声,道歉:“对不起,表姐知错了,下不为例!” 司马天星叹道:“我知道十五妹心中有些怨气,我也觉得很对不住她,唉……”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冰魄神功 东方白莲拉起司马天星的手,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慰道:“表弟放心,下次碰见十五妹,我一定好好开导她!” 司马天星道:“多谢表姐,十五妹人很好的,只是性子有些急,比较倔犟,表姐劝她时,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以司马天星的感觉,他觉得表姐豪气爽朗,但安十五妹鬼灵精怪,他担心表姐在安十五妹面前吃憋,故尔提醒她。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位表姐并非一般的女子,而是以“智”见长的奇女子,这个“智”不光是指“智慧”和“机智”,更是指“理智”、“才智”、“睿智”、“明智”。 她未雨绸缪,早就将安十五妹搞定了,连安十五妹自己都提出希望东方白莲嫁给司马天星的要求。 对此,东方白莲当然不会点破,只是淡淡地道:“表弟放心,我会好生相劝的!” 司马天星喜道:“多谢表姐!” 过了良久,东方白莲道:“听说你正在修炼一种高深的武功,叫什么……符纹经脉,很痛苦,是吗?” 司马天星道:“嗯!我想在体内构建符纹经脉,贮存大量的雷电之力,为下一步修炼掌心雷打下基础。要在体内另辟经脉和穴位,确实让人痛苦难当,但我相信,吃了苦头儿,会有收获的!” 东方白莲嗔道:“你还真是大胆,这样的事情也敢想,不仅敢想,而且敢做,表姐想想都心疼!” 司马天星道:“表姐真是心地善良,对我这样好,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我是你姐,疼你是应该的,你勿须挂怀!” 司马天星问道:“表姐,六年前你在鄂西将围猎山庄的一名庄丁冻成冰砣子,那是什么功夫?” 东方白莲道:“那是我玄冰宫的镇宫功法——冰魄神功!” “这种功法真是太利害了,如此冰冷的内力储存在体内,岂不是寒冷异常?但我看表姐却穿得如此单薄,为什么?” 东方白莲内着极薄的白色绸衣,外披纱质长衫,简直就是大热天的穿着,故尔司马天星有此一问。 东方白莲道:“表弟有所不知,修炼冰魄神功的人,身体会感到火热,必须在极其寒冷的地方修炼。我每年下山寻你,一般选择在深秋、冬天或初春,天气炎热时就会回到大雪山,不然就无法修炼!” 司马天星大感奇怪,问道:“为什么释放出外气能将人冻成冰砣子,而释放内力的人却火热呢?真是不可思议!” 东方白莲道:“冰魄神功与其他功法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常人修炼的内力是呈气态的,凝结成一个气旋,而修炼冰魄神功的人,其内力是凝结成液态的!” “啊?内力凝结成液态,真是闻所未闻!”司马天星颇感稀奇。 东方白莲解释道:“修炼者吸天地之灵气,摄日月之精华,凝练成内气,对于修炼者而言,将内力贮存起来即可。但修炼冰魄神功者,在凝炼成内气后,还要摄入大量的寒气,将寒气混入内气中,将内力由气态凝结成液态。 这个过程中,摄取寒气入体,修炼者瞬间会感到身体寒冷至极,但内气由气态变成液态时,要释放海量的热,修炼者立即又会感到火热难当,故尔必须在极寒冷的条件下才能修炼,一是平衡身体的冷热,二是在极寒之地才能摄入足够量的寒气。 释放内力时,内力在经脉中的运行是呈液态的,不会有冷热变化,而内力释放出体外后,会失去制约,自然而然地恢复原态——变成气态,在由液态变成气态的过程中,要吸收大量的热,以致于周围的空气温度会陡然下降,被内力击中者会在瞬间冻成冰砣子!” 司马天星道:“哈,冰魄神功真是神奇,不愧为神功之称!” 东方白莲微笑道:“冰魄神功不只是内力会凝结成液态,而且冰魄神功更有助于神魂的修炼!” “啊?有助于神魂修炼?” 东方白莲微笑着点了点头。 “纵观天下功法,以我所知,除了我的天雷锤炼法有助于神魂修炼外,还没有发现其他修炼神魂的功法,想不到冰魄神功竟然能修炼神魂,真是好功法!”司马天星大为赞叹。 东方白莲进一步解释道:“修炼冰魄神功时,不仅需要一直动用神魂之力摄入寒气将气态内力凝炼成液态内力,还要承受时冷时热的反复煎熬,因此对提升神魂极有帮助。不知你的天雷锤炼法又是如何提炼神魂的?” 司马天星道:“神魂最忌惮的就是雷电之力,而天雷锤炼法就是将雷电之力引入体内贮存起来,然后一点点用来冲刷经脉和神魂,从而不断刺激神魂,达到锤炼神魂之目的!” 东方白莲笑道:“天雷锤炼法与冰魄神功都是顶尖的功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笑问道:“表姐,你为什么要戴着布笠遮着面部,是不是害怕别人见到了你的花容月貌,害得人家得相思病?” 东方白莲闻言脸一红,嗔道:“表弟,你还真是调皮得很,我又没有惹你,竟然无端地取笑我!” 司马天星嘿嘿地笑。 “我东方家族的女性,订婚至结婚期间,须得以纱覆面,除未婚夫婿可以一窥真容外,其他男子不能见其真容!” 司马天星笑道:“是这样啊,不过我有神识之能,早已窥见表姐的花容月貌,但我不是故意的,表姐不会怪我吧?” “当然怪你,明知道人家以纱覆面,就是不想让人看见真貌,即便你有神识之能,也不应该运用,要视而不见,但是你呢,你怎样做的?!” “那……那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接受某种惩罚?”司马天星有些心虚,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出于好奇,他还是看了东方白莲的真容。 东方白莲正色道:“该接受怎样的惩罚,由父亲说了算,反正你要对此负责!” 司马天星心中忐忑,致歉道:“实在对不起了,表姐,我……我愿意接受惩罚!” 东方白莲见司马天星情绪变得低落,笑道:“这只是小事,我想惩罚不会很重的,多半是打板子什么的。你说说看,表姐长得是丑呢还是美呢?” “美!美极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简直像无暇之玉,美到极致,美到倾城倾国……” “别胡绉了,恐怕是照本宣科念诗经,言不由衷吧?再说下去,就要说表姐是红颜祸水啦!”东方白莲打断了司马天星的话。 司马天星认真地道:“不不不!表姐真的是绝世大美女,表弟是真心地赞美,绝无半点夸张!” 东方白莲微笑着问道:“是么,那你对表姐动没动心?说实话!” 司马天星忙道:“没有……不敢!表姐是订了婚的……我……我哪敢妄想?” 东方白莲又道:“照你这么说,要是我没订婚,你就会动心喽?” 司马天星紧张起来,道:“不不不,我怎么会呢,那岂不是花心吗,我……我真的不是个花心的人!” 东方白莲失望地道:“如此说来,我根本就不入你的法眼,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咯?” 司马天星开始出汗了,道:“不,怎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的感觉就是表姐很美,美到令人心惊……还有……还有……你就是仙女,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东方白莲道:“看你脸红颈胀,鼻头冒汗,说的一定不是真心话,我猜想,要么就是你觉得表姐长相平平,你根本就不动心,要么你就是想再花心一次,在暗打表姐的主意!” 司马天星闻言,越发紧张,擦了擦鼻头的汗,但额上的汗开始往下流,再去擦。口中辩解道:“表姐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没有打你的主意!”低着头,不敢直视东方白莲。 东方白莲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逗你玩呢,你心虚什么,看把你紧张的!” 司马天星略微松了口气,道:“表姐,不带这么玩的呀,这可是在千丈高空,万一将我吓坏了,掉下鹰背可就太冤了!” 东方白莲冷哼道:“在江湖上掀起滔天巨浪的武林霸主,会因为几句玩笑话就吓坏了?谁信呢?!” 司马天星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吱声。 东方白莲掏出手绢,给司马天星擦汗,笑兮兮地道:“表弟这腼腆的样子,看着真是有趣!” 司马天星只好尴尬地干笑两声。 近两年多来,在安十五妹的“调教”和“锤炼”下,司马天星的脸皮练得够厚了,随便安十五妹如何挤兑、嘲弄,他基本上都能做到“死猪不怕开水烫”。但是,他和表姐初相逢,还不熟络,因此,表姐的挤兑和取笑,让他很难堪。 他暗自哀叹道:“女人啊,女人啊,咋一个二个都这么厉害呢?” 好在东方白莲很快转移了话题,没有在这方面深挖深究,穷追猛打,她笑盈盈地道:“差不多中午了,下去吃点东西吧,给这只神鹰也喂点吃的!” 司马天星点头道:“好!”看了看地形,快到神州帮总舵君山了。 小青得到下降的命令后,开始滑翔,一直滑翔了数十里,才降落在君山。 神州帮众人听说帮主归来,闻讯者无不迅速赶到凌波阁前的广场上等候参见。 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在凌波阁用餐,命人给小青一只活羊。 当二人在程子训和赤炎、易星、诸葛羞花、欧阳文章、包宜思等人陪同下用餐完毕,来到广场上时,广场上已聚集了千余人,齐齐地抱拳行礼,唱喏声如雷。 司马天星挥手向大家致意,并即兴讲了一番话,无非是鼓励大家刻苦练功,努力工作,再创佳绩,为神州帮的崛起再立新功之类的。 在响彻云霄的恭送声中,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骑鹰离开了君山。 临近傍晚时,二人到达神仙顶,与欧阳兄妹和飞天遁地夫妇相见。 飞天遁地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东方白莲听说过,但没有见过。东方白莲虽然白纱覆面,颇为神秘,但有关她的传闻也很多,飞天遁地夫妇也是慕名已久,三人免不了互道仰慕,客气一番。 欧阳兄妹未在江湖上行走,只是听司马天星说起过,今日相见,都好奇地打量着东方白莲。 司马天星给彼此引见后,欧阳兄妹向东方白莲行礼。欧阳红袖大大方方地唱喏:“妹子红袖见过表姐,祝表姐万福春安!” 东方白莲回礼道:“久闻欧阳妹子美丽纯真,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真是位可爱的妹子!” 欧阳红袖笑道:“小妹虽然看不清表姐的容貌,但仅凭您这亭亭玉立的身姿,莺啼鹂啭的声音,也不难推断出您才是天仙一样的大美女,小妹不过是小家碧玉而已!” 东方白莲笑道:“妹子的嘴真甜,哄姐开心不是?” 欧阳红袖转对司马天星道:“天星哥,你一定见过表姐的容貌,肯定美若天仙!” “这……这……这……”司马天星一楞,嗔怪地瞪了欧阳红袖一样,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星哥,你瞪我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偷看的,对不?” 司马天星这个急呀!真想用东西堵住她的嘴巴。 东方白莲笑道:“妹子,你怎会想到他要偷看呢?” 欧阳红袖笑道“我猜的呗!” “为什么会这样猜?” “你蒙着面纱,我想呀,天星哥一定很好奇,而且不甘心,他就会偷看嘛!” “你天星哥经常这样好奇,一好奇就会不甘心吗?” 欧阳红袖突然感觉东方白莲好像在套她的话,警惕起来,嗫嗫嚅嚅地道:“这……这……我不知道!”歉意地望了司马天星一眼。 司马天星看到欧阳红袖歉意的眼神,伸手拉起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自责,笑着道:“红袖妹妹天真活泼,口无遮拦……不不,不是口无遮拦,是随意瞎说,小孩子的话表姐你也信?” 东方白莲芫尔一笑,道:“小孩子的话才是真话,你确实偷看过我的容貌,不是吗,由此推断,你确实好奇心很重,也经常不甘心,是吗?” 司马天星脸一红,想辩解,但不知说什么好。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是玩笑 东方白莲笑道:“表弟呀,十五妹说你是花心大萝卜,我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儿喽!” “我……我不是,我没有!”司马天星强自辩解。 欧阳红袖忙道:“我可以证明,天星哥是好人,最好最好的好人!” 东方白莲笑道:“我说他是坏人了吗?他当然是好人,而且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好得过分的好人,是不是啊表弟?”玩味的笑看着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不敢吱声,这两天来,他终于领教了这位表姐的厉害,如果说安十五妹是大妖,表姐绝对是老妖级别的。在她面前,无论自己怎样辩解,都会越描越黑,越陷越深。 因此,他决定装傻装楞,反正表姐也就是取笑一番而已,不会真的怪他。 东方白莲笑道:“大好人表弟,楞着干嘛,天已近暮,还不快快准备宵夜?表姐初到贵地,难不成只看看绝顶风景,而不吃点喝点?” 司马天星心中一松,忙道:“好呢,我马上去准备!” 欧阳兄妹齐道:“天星哥,我们去帮你!” 众人立即忙了起来,东方白莲则在飞天猫苗烟儿的带领下参观了引雷装置,游览了神仙顶的风景。 司马天星等人备好了鱼和仙鹤蛋后,遁地鼠江风寒早已生好了火,烧开了水。 接下来,开始烤鱼、煎蛋、炒菜、炖汤。 近年来,飞天猫夫妇在神仙顶的雪地里发现了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野菜,炒、煮食之,颇有益气功能,二人将其命名为雪神菜,今夜也将其端上了餐桌,东方白莲品尝后,也大加赞赏。 司马天星拿出了去年在山区小镇购买的粮食酒,虽然算不上什么佳酿美酒,但醇厚劲烈。 三位女性只喝了一小杯,就已经满面桃花色,司马天星与欧阳红冠连干三大碗,面不改色。 在司马天星的劝道下,江风寒也放开胆子,但只喝了三小杯,就不敢再喝了。 席间,大家谈笑甚欢,欧阳红袖的活泼快语,东方白莲的妙语连珠,配上苗烟儿的奶声奶气,使晚宴颇为热烈。 夜间,东方白莲与欧阳红袖同寝,姐妹俩窃窃私语了很久,让司马天星心中忐忑不已,深恐欧阳红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今后又要被表姐取笑。 第二天清晨,司马天星与东方白莲准备离开神仙顶,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 欧阳红袖更是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司马天星将她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红袖妹妹,过不了多久,我又会来看你们的,乖,认真练功,争取早日进入驭气境,我带着你到江湖上历练!” 东方白莲看着司马天星和欧阳红袖相亲相爱,心中升起无限地向往和羡慕。 司马天星又对欧阳红冠道:“红冠弟弟,你也要加紧练功,争取早日进入驭气境,那样,你就可以早点去唐家堡了,是不是?!” 欧阳红冠脸一红,点了点头。 司马天星又对飞天遁地夫妇道:“贤伉俪武功进境神速,不久之后,江湖上将新添一对驭气境的高手,夫妻联手,天下尽可横行,恭喜恭喜!” 飞天猫道:“我夫妻能有今天,都是拜天星兄弟所赐,兄弟的大恩比天高比海深哪!” 司马天星道:“那些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后会有期!” 众人拱手告别,司马天星牵着东方白莲的玉手,双双跳上鹰背。 小青双脚一蹬地面,大翅猛扇,腾空而起。众人再次挥手告别。 东方白莲双手搂着司马天星,吹气若兰,在司马天星的耳边道:“表弟,我真是羡慕你啊,无论是未婚妻,还是红颜知己,个个都是绝世佳人,你的福气真好!” 司马天星感受到东方白莲那柔柔的玉体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一种原始的冲动开始盟生,但他立即理智的扼制住,不敢去胡思乱想,含混地应道:“或许是祖上积德,我得其泽荫吧……我的那位表姐夫也是有福啊,不知这次去能否见到他?” 东方白莲道:“一定能够见到的!” 司马天星问道:“表姐夫的武功一定很高吧?” “嗯,还不错,和你差不多!”东方白莲暗暗好笑。 过了片刻,司马天星又道:“在我想来,表姐夫一定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人物,不然的话,表姨父和表姨又怎会将你许配给他?!” 东方白莲道:“那到是,不然,他怎会成为花心大萝卜,如果是仪表平凡,他想成为花心大萝卜都难啊!” 司马天星心中一紧,他现在只要一听到“花心大萝卜”几个字,就有些神经过敏。 果然,只听东方白莲吃吃地笑道:“你老是打听他干什么,是不是想和他交流一下有关花心大萝卜的心得体会?” “我……表姐多心了,怎么会这样想呢!” 疾风撩起司马天星的头发,吹拂在东方白莲的脸上,痒痒地,东方白莲伸手将其拢在一起,掏出一块手绢,将这些散披着的头发束起来。 司马天星感受着东方白莲的这一系列动作,不便拒绝,也不想拒绝,温馨之感油然而生,但也觉得表姐有些太过亲热了,完全不避男女之嫌。 司马天星嗫嚅着道:“表姐疼爱我,我心里明白,但是……但是……如果表姐夫看到你对我这样,心里会不舒服的,该不会你们那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吧?” 东方白莲道:“我是你姐,做姐姐的给弟弟梳理一下头发,有什么问题?他要是心里不舒服,活该!” 司马天星道:“这样不好吧,岂不是无端地得罪了表姐夫?” 东方白莲道:“你怕得罪他吗?唉,我还想你帮我揍他呢!” 司马天星吃了一惊,道:“表姐你……你真的恨他?” “难道还有假恨一说?”东方白莲故作愤愤不平,又道:“见到你表姐夫的时候,我会挽着你的手臂,还要亲你,气死他!” “啊?……不行,千万使不得!”司马天星吓得全身啰嗦,差点坐不稳。 东方白莲笑道:“看你这点儿胆子,要不,现在让我亲你一下,作为对他的抱复?” 司马天星扭曲作身体,想离东方白莲远点儿,害怕她来真的,口中忙道:“不行,不行!这有损表姐的名节,小弟绝不愿意做出这样的事来!” 东方白莲求道:“就算表姐求您帮忙了,好吗,求你了,嗯,来嘛,快来嘛!” 司马天星听着东方白莲那蚀人心魂的嗲声,终于屈服了,期期艾艾地道:“好吧,就一次!” 正在司马天星准备享受香吻时,东方白莲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调侃道:“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你小子想得美!还就一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下,司马天星先是全身都发烫发烧,脸色红得像要滴血,但紧接着又脸色煞白,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目瞪口呆。 真是上当不浅,洋相出尽,丢人丢到家了,他恨不得钻进小青的羽毛中藏起来。 若是其他人这样作弄他,即便他德性再好,也会心中生怒。但是,面对这位表姐,他却无论如何也怒不起来,只好自认倒霉。 正在司马天星尴尬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东方白莲抬起搂在他腰间的玉手,柔若无骨、白嫩细腻的手掌抚摸着司马天星的胸膛,俏脸贴在司马天星的肩上,喃喃自语地道:“表弟,我是真的想亲你,不是因为抱复,纯粹的只是想亲你,你不会笑话表姐吧?” 司马天星哪敢相信她的话?憋了半天,叹道:“表姐呀,不带这样玩儿的,你这样玩儿,会玩死我的,刚才我差点连死的心都有了!” 东方白莲觉得司马天星语出真诚,心中颇有悔意,觉得自己确实是玩得太过火了。 她将司马天星搂得更紧,自责道:“表弟,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开如此过分的玩笑,我真是疯了,这几天太兴奋了,兴奋得疯了!” 司马天星一下子又傻了,这天还是这天嘛,这地还是这地嘛,怎么随时都会翻天覆地啊!这一出又一出的,是戏,还是真情实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虚妄的? 东方白莲的情绪变化,大起大落,不仅让司马天星无法招架,而且应接不暇。 正在司马天星楞神之际,东方白莲伸手摘去布笠,温润的嘴唇已经吻在了司马天星的脖子上。 司马天星不仅傻了,而且触电了,全身僵直。 过了一会儿,司马天星忧虑地道:“表姐,你不能这样,这样对不起表姐夫!” 东方白莲露出神秘的笑容,低声道:“你知道你表姐夫是谁吗?” 司马天星道:“我当然不知道,你又没告诉我!” 东方白莲将嘴唇凑近司马天星耳朵,羞羞地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他的名字叫司马天星,是我的隔代表弟,比我小一岁!” “什么?……表姐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司马天星神经质地觉得,表姐又是在捉弄他。 “当然不好笑,因为这不是玩笑,是真的!”东方白莲的语气很认真。 司马天星再一次傻了,张口结舌。 东方白莲看着司马天星那傻样,嗔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呢,还是你不愿意,想悔婚?” “我……我……我……”司马天星不敢接言,生怕再次上当,他已经怕了她了。 “唉,都是开玩笑惹的祸,你都不相信我了,唉……”东方白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之后,两人都很少说话。 中午,已能远远望见那耸入霄汉的大雪山,在东方白莲地指引下,小青朝着大雪山主峰贡嘎山飞去。 大雪山是大渡河和雅砻江之间的分水岭,由北向南有党岭山、折多山、贡嘎山、紫眉山等,以及余脉牦牛山,南北延伸八百多里。 主峰贡嘎山高有三千多丈,比神仙顶还要高将近一半,被称为“蜀山之王”。藏语“贡”是冰雪之意,“嘎”为白色,意为“白色冰山”。 在能够看见大雪山之后,又经过个多时辰的飞行,才到达贡嘎山深处,沿途看见有十多个高原湖泊,有的在冰川脚下,有的在森林环抱之中,湖水清澈透明。 同时也发现了十几处热气腾腾的温泉,司马天星心情好了起来,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小青在东方白莲的指引下,降落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山谷中,四望皆是坚冰白雪,山坡上高大的冷杉枝叶上,以及谷地四周的花木上,都压着厚厚的积雪,有的树枝上结着冰凌,简直是玉树琼花。 在谷地中央,一座美仑美奂的寒冰宫殿巍然矗立,占地数十亩。宫殿的柱、梁、墙壁、门窗、屋面、地板、家具等等,全都连接在一起,浑然一体,没有半点木料或铜铁,全是冰。 东方白莲和司马天星跳下鹰背,便有几名男女迎了上来。 对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施礼问候,甚是热情,且惊奇地打量着小青。 司马天星一一回礼,小青则傲慢得很,司马天星对小青道:“你自己去玩吧,别走远了!”小青轻鸣一声,腾空而起,向一座高峰飞去,它习惯于待在高崖上,俯瞰崖下,监视各种动物的一举一动。 司马天星、东方白莲在众人簇拥下进入玄冰宫,这些来迎接的人各自散去,有的各忙各的事去了,有的则飞跑到某些宫殿报信去了。 东方白莲牵着司马天星的手,一直往冰宫深处走去,最后出了冰宫的后门,去到一座山崖下的小殿。 司马天星想挣开东方白莲的手,又怕她生气,只好任由她牵着,但心中却在打鼓,不敢断定自己是否真的与表姐订了婚。 小殿门口已有数名侍女站在那里迎接,齐齐躬身施礼,唱喏道:“奴婢见过小姐,小姐万福贵安!见过公子,欢迎来到玄冰宫!” 东方白莲点头回礼,道:“都辛苦了,外婆最近还好吗?”司马天星亦作揖回礼。 侍女点头道:“还好,早晨还念叨着小姐您呢,这会儿正等着见您!” 第一百四十四章 血案始末 东方白莲拉着司马天星,快步进入小殿中,经过几道封闭得极为严实的门户后,然后通过了一道洞门,进入山腹中。 山腹中有石阶梯,阶梯两边的石壁上点着灯烛,将阶梯照耀得亮如白昼。 两人拾级而上,后面跟着来迎接他们的几名侍女。 左盘右绕,大约上升了十多丈,便有一个大洞厅,洞厅的一面凿有数个窗洞,窗扇上装有水晶薄片,山外的天光照进洞厅中,光线很好,但冷空气却无法进入洞中,因此洞中并不寒冷,而且很温暖。 洞厅的两边,又有洞门,此时右边的一道洞门半开着。 东方白莲拉着司马天星,急趋洞门,娇声喊道:“外婆,我回来了!” 洞门内传出老妪的声音:“莲儿哪,快,快进来!” 东方白莲继续牵着司马天星的手不放,拉着他进了洞门,门内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边分布着三个洞室,每间洞室之间都留有小巷子,山壁上开有窗洞,天光通过窗洞和小巷照进走廊中,因此走廊上无需灯烛,也很明亮。 东方白莲和司马天星去到中间的一个大洞室,室内帐幔中,有一张大床,床上坐着一位老妇,床边坐着一位****,另有一名侍女立在床的另一边。 ****与东方白莲样貌有八分相似,司马天星猜到这一定就是表姨梅遗香,床上的老妇一定就是姨婆西门飞花了。 东方白莲拉着司马天星,双双跪下: “莲儿拜见外婆、母亲!” “司马天星拜见姨婆、表姨!” 西门飞花和梅遗香同声惊呼道:“莲儿呀,他真的是司马天星?!” 东方白莲道:“是的,绝对假不了!” 西门飞花声音颤抖,激动地道:“孩子,快起来,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 东方白莲拉起司马天星,去到床边,几个人都很激动。 西门飞花虽然下肢瘫痪多年,但耳聪目明,她伸出颤栗的手,握住司马天星的手,仔细端详着司马天星,眼泪流了出来,哽咽道:“不错,这孩子是姐夫的孙子,样貌与姐夫有三分相似,与我那姨侄儿有七分相似,错不了,错不了啊!” 司马天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西门飞花的手,哽咽道:“姨婆,我一直不知道你们住在这大雪山,所以没有来看望您老人家,对不起!” 西门飞花不停地流泪,问道:“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 司马天星摇了摇头,道:“自我记事起,父亲身体就不好,终日忧郁,与外公相见,每每谈及国是,彼此都长吁短叹,父亲曾对外公说,新党对祖父和外公都恨之切骨,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只要太皇太后夢,两家将大祸临头,为防牵连,最好少与故旧来往……也许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又或许是因我年幼,父亲只是告诉我姨婆尚在世,并未告知姨婆您居住在大雪山!” 西门飞花叹道:“这孩子真是的,我会怕什么连累?早就是该死之人了,可这条贱命就是不死!” 东方白莲道:“外婆,您会长命百岁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苦难,您都会安然无恙的!” 西门飞花道:“莲儿啊,像我这样的废人,活在世上自己受罪不说,将会连累多少人啊,外婆的心情你不会明白的!” 梅遗香道:“母亲,怎地又说这样的话?女儿听着会难过的!” 西门飞花道:“好,好,不说这些了。孩子,你们家是怎么遭难的,你又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头是吧?快坐下,给姨婆讲讲!” 侍女端来椅子,让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坐下,并献上香茶。 司马天星道:“元佑八年(公元1093年)秋,太皇太后去世,哲宗帝亲政,启用新党,改元绍圣,章惇、安惇、蔡京、蔡卞等奸臣当政,大肆排挤打压元佑党人,父亲和外公都先后被贬黜,当时我只有八岁,被送回陕州老家,后因时有西夏贼兵偷渡黄河,到陕州一带烧杀抢掠,无奈之下,在我十一岁那年又将我接回到京师。 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夏,章惇等奸臣提议将祖父的墓掘开,暴尸于野,但皇帝没有采纳,他又联络卧虎堡及其他江湖势力,大肆诛杀元佑党人及其亲朋故旧,由此可见,父亲当时的顾虑不无道理。 是年中秋之夜,温国公府遭到卧虎堡血洗!” 梅遗香道:“卧虎堡是江湖上的超级势力,属于邪道阵营,这我是知道的,但没有想到这血案竟然是他们做下的,真是可恨!” 东方白莲笑道:“母亲,现在不必要再恨了,卧虎堡已经被表弟剿灭了,而且是他亲手活捉了卧虎堡堡主万俟虎,最后将他千刀万剐,点了天灯!” 梅遗香大吃一惊,道:“啊?孩子,你……你……这么厉害?” 东方白莲笑道:“表弟神功盖世,领袖群伦,如今是神州帮和神龙帮两个大帮的帮主,更是山海盟的盟主,鬼谷、桃花谷、唐家堡都归其麾下,与揽月山庄、流云堡也关系匪浅,可号令长江南北、大河上下的武林豪杰十万之众,是江湖上最强大的势力!” 梅遗香闻言大喜,道:“真的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西门飞花自信满满地道:“姐夫乃是天纵奇才,他的孙子会差到哪里去?你当时还不相信,你现在看看,怎么样?只要他能活下来,必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梅遗香笑道:“母亲说得对,这孩子真是太有出息了!” 西门飞花道:“莲儿,也不枉费你苦寻他八年,这孩子不错吧?” 东方白莲脸一红,撒娇道:“外婆,您老说什么呢,他……他还不知道那事呢!” 西门飞花道:“不知道你们……?没关系,待会我给他讲清楚就行了,我相信这孩子会认的!” 司马天星闻言,似乎明白了东方白莲没有骗他,表姐和他确实有婚约什么的,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西门飞花道:“孩子,喝点水,继续讲,你是怎样逃过那一劫的?!” 司马天星喝了一口香茶,道:“我能逃过那一劫,全仗司马三郎。记得那是八月十五中秋夜,父亲和母亲带我到祖父灵前祭奠,我磕过头后就站起身来,立在母亲身边,父亲却长跪不起,哭诉心事,他说朝廷中奸臣林立,党同伐异,苏轼、苏辙两兄弟,范纯仁、范纯礼、范纯粹三兄弟等一班忠臣尽皆被贬,朝堂上暗无天日,国事日下,皇上又听信章惇、安惇、蔡京、蔡卞、曾布等奸臣之言,将元佑诸臣定为元佑党人,立党人碑于朝堂宫门和各州府衙。 新党对已故的元佑党人进行追贬,对尚在世的元佑党人全部罢免,撵出朝堂,他说他已联络了部分官员,准备明日到宫门外长跪,以死相谏,恳请祖父在天之灵保佑,暗中呵护,助他劝谏成功。 母亲苦苦劝慰多时,父亲才止住悲声,站起身来。 正在这时,突有仆人惊慌地闯了进来,禀报南院起火,紧接着管家冲进来说东、南、西、北四院皆起大火,转眼间府内火光冲天,喊声四起,乱成一团。 父亲将祖父的牌位抱在怀中,带着母亲和我冲出房外,去到院坝中,正欲招呼众人救火。 这时,一群蒙面人突然冲进府中,疯狂地见人就杀,转眼间就有十数人倒在血泊中。 我当时只有十二岁,吓傻了。 一个贼人冲了过来,父亲将母亲和我护在身后,贼人手起刀落,父亲中刀倒地,母亲推了我一把,叫我快跑,贼人又一刀将母亲砍倒……” 司马天星泪如泉涌,喉咙发哽,说不下去了。 东方白莲一手紧搂着司马天星,一手掏出手绢,一边给司马天星拭泪,一边给自己擦泪。 梅遗香目中含泪,牙关紧咬,双拳紧握,胸脯剧烈地起伏。 西门飞花老泪纵横,双手紧攥着锦被,悲呼道:“那些天杀的歹人,恶鬼啊,作孳啊,作孳啊!” 过了良久,司马天星强忍悲痛,续道:“我当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惨祸吓傻了,眼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中惨死,望着他们那至死都无法闭上的双眼,根本就忘记了逃跑,傻傻地看着血泊中的父母。 那贼人举刀向我的头顶劈来,我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就不知道避让。 这时,司马二郎赶到,他已经全身浴血,脸上也溅满了血点,我几乎没认出是他。 他抛出白练鬼爪,抓开了那劈向我头顶的大刀,也抓落了那贼人的面巾,使我看清了那贼人长相,是一个秃头,眉毛是红色的。 司马二郎用左手的大刀去砍那贼人,被贼人架开。 这时,又有几个贼人向这边奔来。 司马二郎将白练鬼爪一舞,将我卷到他的背上,鬼爪余势未衰,绕了几绕,将我牢牢地捆在他的背上!” 东方白莲问道:“你刚才说司马二郎使的是白练鬼爪,那不是鬼谷的独门兵器吗,他怎会使用?”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道:“我曾经问过十五妹,她不知道,后来问安谷主,他才说出原委,原来司马二郎曾与安谷主邂逅,他救了安谷主一命,结下了一段缘,安谷主传了他鬼爪九现的武功和鬼影翩跹的身法,并将自己的白练鬼爪赠送给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 司马天星续道:“贼人将司马二郎和我团团围住,司马二郎施展开五虎断门刀法,左冲右突,但贼人太多,武功也很高强,司马二郎抵敌不住。 司马二郎背着我,施展开鬼影翩跹身法,左闪右让,东躲西避,快速绝伦,晃得我晕头转向,他的大刀则不停地招架众多贼人的兵刃。 但还是有好几次未能避让得开,当贼人的刀向我砍来时,司马二郎用手臂硬架硬挡,我在迷糊中听到那刀砍在司马二郎的手臂上,所发出的骨头碎裂声怪异极了,当即昏了过去。” 众人听着司马天星的讲述,想象着当时那混乱惨烈、鲜血淋漓的场面,均手心汗湿,脸覆寒霜。 司马天星喘了几口气,续道:“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转来,司马二郎正背着我在山林中狂奔。 我回头一看,后面已无追兵,就叫他放我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继续狂奔。 他就这样一直背着我狂奔到天亮,大概离京城有好几百里远了。 他的鲜血早已流干,伤口中翻着白森森的皮肉,有的深可见骨。 最后,他终于跑不动了,脚步越来越沉重,倒在路边,这时,他才解开了捆绑着我的白练鬼爪。 他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拄着大刀站了起来,我扶着他慢慢前行,不久就发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山洞,我们进入了山洞中,山洞的洞口很小,却很深。 到了山洞深处,司马二郎闭目打坐,我查看他的伤势,竟然全身有十余处,而且全是在身体正面和四肢上。特别是颈部的一道伤口,连颈腔中的喉管都看得见,那一刀差点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我想去给他包扎伤口,他推开了我;我想去给他找水喝,他急忙打手式阻止我。” 东方白莲道:“他一定是在运功疗伤,自然不希望你去打扰,也不希望你离开!” 司马天星摇了摇头,道:“他的伤太重了,血已经流干了,根本就无法治疗,这一点我想他是很清楚的,当时我没有想到他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持疗伤,但事后我反反复复地想,总算想明白了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 东方白莲问道:“为什么?” 司马天星道:“他之所以在那种伤重必死的情况下还要打坐调息,是因为他颈部的那道伤口太深,伤了他的声带,他无法说话,而他又有非常重要的话要对我讲!所以,他拼起最后的余力全部是在治疗声带,希望能说出一句话来!” 众人又是悲痛,又是感动,还很惊异。 东方白莲问道:“那他为什么不用手在地面上写字,把要告诉你的话写出来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订婚锦贴 司马天星叹道:“司马三郎自幼孤苦无依,没有念过书,根本就不识字。小时候靠给人放羊、割草维持生计,栖身于破庙之中。 十二岁时在山中发现一位被毒蛇咬伤,卧在草丛中奄奄一息的老僧。 他采来治蛇伤的草药,给老僧外敷内服,并将老僧背回破庙中疗治,竟然将老僧救活。 他位老僧是云游僧,从此,他就和老僧一起住在破庙中,老僧传了他武功,他醉心于武学,勤学苦练,从没有想过要识字。 几年后,老僧圆寂,司马二郎出道江湖,遇到祖父,之后就一直负责保护我们家。” 在坐之人无不叹息。 西门飞花嗟叹道:“那司马三郎目不识丁,但一生之中所作所为无不体现其忠肝义胆,而朝廷中那些奸臣,个个饱读诗书,满腹经伦,却又偏偏要祸国殃民,实在令人想不通啊!” 梅遗香叹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此话倒也有些道理!” 东方白莲催问道:“表弟,司马三郎后来说出了怎样一句话?” 司马天星摇头道:“他费了半个时辰治疗声带,但最终只说出了三个字,声带就崩断,他一急,头一歪就死了!” “啊?”众人都惊呼一声,张口结舌。司马天星的眼泪再次涌出,悲不可抑。 梅遗香和西门飞花劝慰了一番,司马天星才强忍悲伤。 东方白莲问道:“他……他说出了哪三个字?” 司马天星道:“他说了‘快去雪’三个字!”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根本无法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 司马天星道:“我也一直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如果说他是想叫我报仇雪恨,是不可能的。但是,但是,就在前几天见到表姐后,我明白了,我猜想他的意思是让我‘快去雪山冰宫避难’!” 经司马天星这一点醒,众人均想,这个猜想极有可能就是司马二郎想说的话。虽然司马天星因当年年幼,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但司马二郎是温国公府护卫,与司马康形同亲兄弟,知道有关司马家与冰宫的渊源是很正常的。 梅遗香道:“孩子,你将后来的经历都讲一讲吧!”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道:“我将洞口用石块堆砌封堵后,离开了那片山林,开始在江湖上流浪,困了住山洞、牛棚,渴了喝山泉,饿了采野果,烤青蛙、黄蟮、鱼虾、飞虫,吃到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各地的山神、河神、土地等神像供台上的供品。” 梅遗香道:“你怎不向百姓寻求帮助呢?这世人好人还是占多数的!” 司马天星道:“我……我向来脸小,无法开口向人乞讨……” 梅遗香长叹一声,眼中充满怜爱之色。 西门飞花对梅遗香道:“这孩子天赋不凡,秉性自然也与众不同!” 司马天星道:“我一直流浪了三年,元符元年(公元1100年)孟秋,某夜我在鄂西四树镇的树洞中睡觉,被外面的打斗声惊醒,原来是桃花谷的花蜜桃率外谷弟子在围捕神偷云乘风。 花蜜桃施展艳女**煞,我中了毒功冲出了树洞,被花蜜桃击伤,但也破了她的****,神偷抱着我逃出重围。在一个山洞中为我驱毒疗伤,我想拜神偷为师,学武功报灭门之仇,但神偷当时身怀契丹传国二宝,自身难保,未应允我的请求,独自离去。 后来,围猎山庄的猎犬追踪而来,逼我说出神偷的去向,并放狗咬伤了我,幸亏表姐当时赶到,驱走了围猎山庄的人,还给我治伤……” 西门飞花和梅遗香都转眼望向东方白莲,充满质询之意。 东方白莲忙道:“外婆,母亲,这都怪我当时大意,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小子,对不起……” 梅遗香瞪着东方白莲,嗔道:“是不是当时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你根本就没有靠近他,也没有问他姓名来历?” 东方白莲点头承认。 梅遗香道:“莲儿啊,母亲不想责怪你,但你要记住,今后切不可以貌取人,也不要觉得自己是小姐就高贵,流浪者或乞丐就低贱,你别忘了你母亲和外婆都是历尽苦难、九死一生的人!” 东方白莲本就为当年错过相认而痛悔不已,此时更是悔恨与委屈并存,低头垂泪。 西门飞花道:“遗香,你这话有些重了,莲儿不是那样的人,当时她大意是事实,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天意,是上天让天星这孩子多受些磨难,心性更坚韧?再说,谁又能每时每刻都小心翼翼,不出现一丝一毫的大意?总之,这怪不得谁,有很多事情都是命运的安排,非人力可为!” 梅遗香只好闭嘴。 司马天星道:“确实是这样,当时围猎山庄的人曾经道出‘冰魄神功’四个字,但恰恰我当时并不知道冰魄神功是玄冰宫的镇宫功法,也不知道姨父就是冰宫之主,救我的人就是表姐,这都是阴差阳错,天意捉弄!” 梅遗香苦笑道:“如此说来,到是我这急性子还未磨平哪,唉!” 西门飞花道:“你知道就好,好几十岁的人了,在孩子们面前还像年轻时那样沉不住气,叫你跟我诵些经书你还不乐意,哼!” 梅遗香还想分辩什么,西门飞花打断她的话,道:“孩子,你继续说!” 司马天星道:“后来我无意之中发现了那个秃头红眉的贼人,听他们说是要到神农架大山中找什么人抢夺宝物,我就跟踪他们到了神农架大山中,结果那贼人一伙都被狼吃了。后来,我在神农架大山中遇到小莲和一只巨蟒拼斗,结果小莲中计垂危,我救了小莲……” 梅遗香问道:“小莲?是位姑娘么?!” 东方白莲闻言,破涕为笑,道:“母亲,小莲是只仙鹤,是表弟的好伙伴!” 西门飞花厄斜了梅遗香一眼,梅遗香脸红了。 司马天星则顿时产生一种心虚的感觉,心想,要是表姨知道我有两个未婚妻,会是什么态度? 想到这里,再也不敢细说,打算跳跃时的讲述:“小莲将我带到了与世隔绝的神仙顶,我就见到了在神仙顶上修炼的老祖宗,他老人家给我传授了飞仙**。” 西门飞花插话道:“是哪位老祖宗,我怎么没听说过?” 司马天星道:“这位老祖宗是晋朝时的人,连祖父都不知道,您当然没有听说过?” “什么,晋朝时候的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我见到老祖宗时,他已经八百多岁了,血肉之躯已蜕化,高不盈尺,我到神仙顶后的第三年,他老家就白日飞升了。” 众人更是吃惊,梅遗香喃喃道:“如此说来,这世上还真有神仙呀!” 司马天星道:“据老祖宗讲,真正的神仙并不在这世间,都飞升到了仙界去了,至于仙界是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当时老祖宗也不清楚!” 众人哦了一声。 司马天星道:“这世上是否存在着神仙我不清楚,不过,这世上确实存在着妖怪,我曾经杀过两只妖,还见到过两只妖灵!” 梅遗香问道:“你杀过妖?那是什么妖?” 司马天星只好将诛杀鄱阳恶蛟和七彩虿蛛的经过讲了,也讲了腾空剑灵和妖斧之灵。 梅遗香笑道:“你修习绝世神功,武功高强,能诛妖除魔,成为两帮之主和山海盟盟主也就不足为奇了,最难得的是鬼谷的安谷主、桃花谷的萧谷主、唐家堡的唐堡主等武林名宿都服你,真是了不起呀!” 司马天星正准备谦逊几句,东方白莲却道:“母亲,你还不知道呢,岂止是老一辈的武林名宿佩服他?年轻一代的许多美女更是把他当成心中的偶像,梦中的情郎呢!” 司马天星闻言,只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脑袋“嗡”的一下,这真是要命啊。 梅遗香闻言心中一震,西门飞花却笑道:“好啊,好啊,这说明他优秀得很嘛!” 司马天星满脸绯红,促足不安,尴尬至极。 东方白莲瞧着司马天星的脸色,却笑盈盈地乐不可支。 梅遗香迟疑地道:“孩子,你……你与人成婚了?” 司马天星鼓起勇气,道:“还没有,不过……不过已经与人订婚了!” 东方白莲火上浇油,道:“还不只一人呢,是与两个人订了婚,或许不久之后会与四人订婚!” 众人闻言都是一呆,司马天星有一种想立即逃走的冲动。 过了良久,西门飞花道:“孩子,你知不知道在你十岁的时候,你就与莲儿订了婚?” 司马天星摇头道:“不知道!” 西门飞花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与别人订婚也没有不对的地方,不过,姨婆现在告诉你,你和莲儿确实很小就订了婚,你相信姨婆的话吗?”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 西门飞花又问:“你相信姨婆的话还不够,关键是你现在承认你和莲儿的婚事吗?!” 司马天星有些犹豫,但想到表姐走遍天下、八年寻觅的那份情意,便点了点头。 西门飞花满意地笑了,道:“冰儿,去那檀木箱中把那只绣有鸳鸯的锦袋找出来!” 一直侍立在旁的那位侍女去壁下打开一个柜子,再打开檀木箱子,取出了一个绣有鸳鸯的锦袋,拿过来递给老太太。 西门飞花打开锦袋,取出了一张白绢,上面写着字。她将白绢递给司马天星,道:“孩子,这就是你和莲儿订婚的贴子,上面有你俩的生辰八字,还有你父母亲的签名,你仔细看看吧!” 父母亲的笔迹他当然十分熟悉,一看便知,真凭实据在这里,他与东方白莲订婚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再也不用怀疑。 西门飞花又问东方白莲道:“莲儿,天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别的女孩子订了婚,你不会介意吧?” 东方白莲脸上飞红霞,摇了摇头,之后又低着头,小声道:“我听您的!” 西门飞花笑道:“好!好!好!天星啊,我们莲儿可是天下少有的好姑娘啊,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气啊!” 此时,司马天星能说什么?他只好说:“是!” 梅遗香虽然很赏识司马天星,但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有些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她看了一眼东方白莲,投去询问之意。 东方白莲微微一笑,伸手挽住司马天星的胳膊,用行动来回答了母亲。 梅遗香见自己的女儿如此爱恋司马天星,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西门飞花笑道:“孩子,你表姨是你岳母,应该重新见礼!” 司马天星起身,给梅遗香行礼,道:“小……小婿拜见岳母!” 梅遗香伸手将司马天星扶起,笑道:“真是个好孩子,今后你就是莲儿的依靠了!” 司马天星点头道:“岳母放心,我会用生命来护佑表姐的!” 梅遗香笑道:“很好,我相信你!” 西门飞花叹道:“可惜玉宇还在闭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要是他在,择个吉日给这两个孩子完婚,也算去了一桩心事!” 梅遗香道:“母亲,不用这么急吧,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西门飞花道:“唉,我就想看着他们成婚,要是拖久了,万一哪天我就去了,岂不遗憾!” 东方白莲道:“外婆,您老好着呢,会长命百岁的!” 司马天星道:“姨婆,孩儿略通医理,愿为您老诊疗一番!” 西门飞花摇头道:“我这病太久了,恐怕神仙也会束手无策的,就别枉费心力了!” 司马天星道:“寻常药石或许真的无效,但我有通经活脉、活血化瘀的圣品良药,大可一试,即便不成功,也算是作晚辈的尽了一份孝心,尚请姨婆不要推辞!” 梅遗香喜道:“孩子,你有什么圣品良药?” 司马天星从百宝囊中掏出两只玉瓶,一只装着绿色珍珠,一只装着青色珍珠,道:“这是百穴珠所产的七彩珍珠,绿者通经活脉,青者活血化瘀,颇有奇效!” 东方白莲道:“百穴珠,我好像听说这是契丹的传国二宝之一呀!” 司马天星一笑,道:“这二宝都在我身上,现在是我的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诊治沉疴 东方白莲轻轻打了一下司马天星道:“有这种好东西竟然藏着掖着,也不给姐瞧瞧,快点拿出来,让我们都开开眼界!” 西门飞花和梅遗香见这两人如此亲热,尽管相认才几天,但一点没有生疏感和拘束感,心中甚乐。 司马天星又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只锦袋,放在茶几上。打开锦袋,取出两个绛绸包裹,再打开绛绸,顿时满屋生辉,异香扑鼻。 司马天星将通香木和百穴珠介绍了一番,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啧啧称奇。 司马天星又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瓷瓶,向冰儿要了四个小盏,将瓷瓶中的通香木液倒在四个小盏中,端给西门飞花、梅遗香、东方白莲、冰儿,让她们喝下。 司马天星道:“此通香木液喝下后,百毒不侵,从此之后,你们对毒药免疫!” 西门飞花道:“这东西很贵重吧,我这老不死的就不用浪费了?” 司马天星道:“姨婆,这东西对别人来人很贵重,但对我来说,随时可以制作一大锅,你老尽管喝!” 西门飞花笑道:“你这孩子,宽慰我的吧,如此贵重的东西,哪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姨婆,我真的没有骗您,我准备改天熬制一大锅,让冰宫的每个人都喝上一口,从此不具任何毒物,即便被毒蛇、毒蛛咬了,也会一点没有反映!” “好吧,我就尝尝是什么味道!”西门飞花浅尝一口,咋了咋舌,赞道:“好香啊,简直沁入五脏六腑,全身生香啊!” 其余三人更不迟疑,将盏中的通香木液细细品尝,确实异香沁人,美妙绝伦。 司马天星道:“姨婆,这二宝本非这个世界的东西,或许是仙界的东西也说不定,你就让我尽一番孝心,为您疗治,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焚烧通香木,请天神降临,恳请天神为您诊治!!” 梅遗香笑道:“真能引来天神,是不是太玄了?” 司马天星道:“在您们面前,我哪敢胡言乱语,天神降临助老祖宗白日飞升,我是亲眼所见,至于天神会不会为老祖宗诊治,我难以确定!反正到时候我苦苦相求便是!” 西门飞花道:“谢谢你,孩子,就凭你这份孝心,也知你是好孩子!” 司马天星道:“应该的,应该的!”言罢,运起神视及神识之能,对西门飞花全身进行扫描,从肌肉、骨骼、血管、神经、经脉,到脏腑、器官、穴道等进行逐一观察,最后又抓起西门飞花的手腕,诊其脉象、察其气机,勘其寒热燥湿、辨其阴阳盛衰…… 足足诊断了半个时辰,才将西门飞花的全部情况了解,情况确实很糟糕。她的下肢自髋关节以下,只剩下皮包骨,股骨头坏死塌陷,气血处于半枯涸状态,气机极为微弱,神经和经脉则完全萎缩枯干,彻底阻塞。 根据先前东方白莲的讲述,司马天星推断,西门飞花遇黄河决堤,侥幸逃过洪水的灭顶之灾,从大树上下来时,失手坠地,导致股骨颈部位发生骨折,轮匝带、髋股韧带等都有损伤,造成股骨头血运中断,即使是后来骨折愈合,由于股骨头骨骼缺血时间较长,加之寒湿邪气入侵,最终导致骨骼发生坏死、塌陷。 下肢骨髓中,仍有湿寒之气蕴藏其中,整个人气血两虚。 司马天星试着从西门飞花的手腕注入内力,驭使着内力从西门飞花的上身经脉中直逼下肢干枯萎缩的经脉,并试着用内力冲击胀开已收缩闭塞的经脉。 他问西门飞花有无痛感,西门飞花摇头,说下肢很多年都没有知觉了。 司马天星喜道:“这样也好,可以免去许多痛苦!” 东方白莲问道:“表弟,你有办法了?” 司马天星道:“还在摸索和试探,不能说有办法,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东方白莲温情地看着司马天星那专注的神情,心中充满了爱。 梅遗香看着女儿的神情,心中也甚快慰,不管怎么说,女儿对未婚夫婿喜爱,就是好事。 西门飞花下肢的经脉因长久失去血气滋养和精气营卫,已完全萎缩关闭,就好像已经枯死了的树枝。他要做的就是要使这些枯死的经脉重新焕发生机,相当于使枯死的树枝重新发芽,可想而知这有多难。 司马天星沉思片刻后,从百宝囊中掏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珍珠,分别倒出一粒,用内力研成粉末放入盏中,注入少量水,喂给西门飞花吞服,目的是先让她固本培元、调和阴阳、生精炼神、通经活脉、活血化瘀、生肌续骨,调理身体自然机能。 他叫西门飞花静坐不动,心平气静,然后一抬手,西门飞花身躯略为悬浮起来,在司马天星外气驭使下,稍微转了一下身,背对着他。 他慢慢地将内力输入西门飞花的神道穴,这次不是拓展经脉,而是按照飞仙**的内功法门运行这些内力,相当于西门飞花在修炼飞仙**的内功一样,以此强健身体,催化七彩珍珠的药力。 几炷香的时间过后,可以看见西门飞花的面色明显的开始由蜡黄向红润转变。 司马天星最后注入一股内力,并附带了神魂之力,这样,内力在神魂之力的指引下,自行在西门飞花的体内不停地运转。只不过,运转的线路仅限于上半身,无法通达下肢。 他点了西门飞花的昏睡穴,扶着她躺在床上,然后盖上锦被,使其在睡梦中自行修炼。 司马天星告诉众人不要打搅姨婆,明日清晨她自会醒转。 这时,侍女风儿和雪儿带领着十几个厨房的仆妇,送来了酒、菜、饭,请众人移步到大洞厅中用餐。 冰儿留在房中侍候,其余人去到大洞厅,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一番谦让后,梅遗香坐了主位,司马天星坐于客位,东方白莲打横相陪,风儿、雪儿一旁伺立,给三人斟酒。 梅遗香笑道:“天星啊,你既是我表姨侄,又是我未来女婿,亲上加亲,今日摆此便宴为你接风,你可不要客气,要多喝几杯哟!” 司马天星点头道:“岳母放心,我从来不知道客气的,一定会酒足饭饱才罢休!” 梅遗香笑道:“哈哈,这一点儿到是和莲儿他父亲有些像,但他是个粗人,你比他文雅多了!” 司马天星道:“岳父乃是武林第一奇侠,小婿后辈末学,怎敢与他老人家相提并论?岳母谬赞了!” 梅遗香道:“你这孩子还真是一位谦谦君子,来,我们共同举杯,庆贺今日亲人团聚!” 这酒正是七转炎凉雪莲液,酒一下肚,就有一股清凉之气从胃中升起,之后又有一股火热之感从丹田升起,然后又是一股清凉升起,如此反复七次,清凉与火热之气交替升腾,在全身血脉和经脉中流转,全身暖洋洋的,同时又感觉清清爽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司马天星赞了一声好酒,雪儿立即给他的杯子满上,司马天星端起酒杯,道:“小婿敬岳母一杯,祝岳母身体康泰,心情愉快!”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雪儿又给他的杯子满上。 司马天星也不吃菜,端起酒杯道:“小弟敬表姐一杯,聊表感激之心!” 东方白莲笑盈盈地道:“表弟你太客气了!”两人喝了酒坐下。 梅遗香笑道:“孩子,快吃点菜!”给他的碗中夹了块雪兔肉,又夹了几片鲜嫩的冬笋。 司马天星也不客气,大嚼起来。 就这样,雪儿不停地给司马天星斟酒,司马天星酒来杯干。 七八杯酒下肚,红光满面,神彩飞扬,司马天星赞道:“这酒真是不错,有奇特功效,我的消耗的两成内力竟然自行恢复了!” 东方白莲充满温情地道:“那就多饮几杯!” 梅遗香看着这一对小儿女虽未成婚,但彼此亲密无间,心中甚是高兴,不停地给司马天星夹菜。 司马天星发现梅遗香和东方白莲没怎么吃,忙道:“岳母,表姐,你们也吃呀,看着我独自在这里胡吃海喝,我会不好意思的!” 梅遗香闻言笑道:“这孩子真是风趣,莲儿,你这一趟出去也挺累的,多吃点!” 几炷香的功夫,司马天星喝了两壶酒,梅遗香和东方白莲停下筷子后,他将剩下的菜一扫而空。 最后,由风儿领着他进入另外一个洞门,安排住在客房中歇息。 是夜,司马天星打坐练功,直至天亮,护体罡域的范围又扩大了些,已经能笼罩方圆三丈之地。 天亮后,他打开洞室门,一名叫霜儿的侍女早已候在门口,立即端来洗漱热水及物品。 司马天星梳洗完毕后,估摸着西门飞花也差不多醒转,便前往她的洞室,候在门外。 冰儿正在为西门飞花擦洗,片刻过后,冰儿出来倒水,示意司马天星可以进去了。 司马天星进入洞室后,问安:“姨婆,昨晚睡得还好吧?” 西门飞花道:“睡得太好了,多少年没有像这样睡得沉了,一睁眼,天已经亮了!” 司马天星笑道:“您感觉身体怎么样?” 西门飞花道:“好多了,往日里全身乏力,精神萎靡,今天觉得神清气爽,气足了,身体都感觉轻松了许多,你还真是有些手段,谢谢你了!” 司马天星坐在床边,拉起西门飞花的手,再次给她把脉,感觉她的气血充裕了不少,骨髓中的湿寒之气大部分被七彩珍珠的药力逼出了体外。 司马天星大喜,道:“姨婆,果然有所好转,您这病得慢慢治,估计要花费一段时间,你放心好了,孙儿有信心将您治好!” 西门飞花叹道:“多少年没有走过路了,都习惯了,孩子,不管治得好治不好,都没关系的,像我这种行将就木的人,早已什么都看开了,不过,到是你这份孝心难得,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吧,治坏了也没关系!” 司马天星笑道:“看您老说的,怎么会治坏呢!” 这时,门口传来东方白莲的声音:“我相信表弟的手段,一定能妙手回春的!” 司马天星道:“表姐早!” 东方白莲走过来,站在司马天星身边,见他的头发有一处没梳理好,便伸手给他理了理。 司马天星有些不自在的感觉,但同时也感觉像是沐浴着明媚阳光,十分温馨。 西门飞花笑道:“我们莲儿就是好,一点没有其他女孩子那些扭捏作态,看得出来,你对天星是从心底里喜欢得很!” 东方白莲在外婆面前也不害羞,笑道:“我找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当然视若珍宝!” 司马天星道:“多谢表姐!”有些不好意思。 东方白莲调侃道:“又脸红了不是,我都不害羞,你脸红干什么?” 司马天星更窘,西门飞花道:“莲儿,你嘴叼我是知道的,不过,他是你表弟,你让着他些,啊,我看出来了,这孩子脸薄,你不要口无遮拦!” 司马天星这个感激啊,简直是想抱着西门飞花亲几口。 东方白莲搂着司马天星的肩膀,吃吃笑道:“外婆放心,我欺负我自己,也不会欺负他的,只要他习惯了就好了,您想啊,江湖上赫赫威名的一代奇侠,动不动就脸红,也不好吧?” 西门飞花笑道:“你这妮子的嘴巴真还没人奈何得了你,话虽来得燥了些,理还是有的。天星啊,你表姐说得对,男子汉嘛,放开些,不要太拘谨!” 司马天星叹道:“小时候,父亲经常骂我,说我像是裤子包着长大的,不爱见生人,不爱讲话,上不得场面。现在好多了,只是有时候还是会那样!” 东方白莲笑道:“你放心,今后有表姐提点你,很快就会改变的!” 司马天星禁不住有些微微发抖,提点?怕是随时让人赧颜流汗吧! 西门飞花笑道:“你这妮子,在未婚夫婿面前也不知道矜持一点!” 司马天星道:“表姐,我要开始为姨婆输入内力了,大家都别说话了!” 东方白莲放开司马天星,退到一边坐下。 司马天星从西门飞花的神道穴注入内力,按照飞仙**的内力运行路线,驭使内力在西门飞花的体内运行。 白天由司马天星亲自注入内力为其疗伤,晚上则输入神魂之力,让内力在西门飞花体内自行运转。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双侠醉酒 三天后,西门飞花的气血充裕,体内寒湿邪气全部被逼出体外,生理机能恢复到常人的状态,除了下肢仍然瘫痪外,其他并发病情全部痊愈,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二十岁,甚至许多白发都开始变黑。 于是,司马天星又给西门飞花服食了七彩珍珠,然后开始用内力去拓展西门飞花那干枯萎缩的经脉,同时温养其经脉,每拓展一段,就花一天时间温养。 被拓展的经脉经过温养,渐渐散发出生机。 司马天星不敢操之过急,唯恐撑爆了经脉,因为那些经脉已干枯朽坏,极易碎裂。 换着其他人,根本没办法,好在司马天星曾在自己体内开辟符纹经脉,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相对来说,在体内开辟经脉更难得多,而且还要忍受非常人能承受的痛苦。 转眼已是四月,这一个月来,司马天星不间断地拓展、温养西门飞花的下肢经脉和血管,加之七彩珍珠的神奇药效,西门飞花下肢的经脉全部被打通,原先萎缩的血管也扩展到正常状态,司马天星用神识观察,发现气血在整个下肢运行正常,坏死的股骨头也已出现生机,正在自行修复埸陷部分及损伤的软组织和肌腱。 因气血运行正常,经过一个月的调理,西门飞花原本干枯萎缩的下肢渐渐丰腴起来,皮肤也由黄黑枯败之色向着白嫩、红润转变。司马天星、东方白莲、冰儿等侍女轮番上阵,不停地对她的下肢施以各种手法按摩,进一步激发其自愈机能。 又过了一个月,司马天星用神识扫描,见坏死的股骨头已完全恢复生机,埸陷部分已经修复,唯一没有恢复的就是西门飞花整个下肢的神经系统。 这一切都在司马天星的掌握之中,是他故意封住了西门飞花下肢的神经系统,为的是前期治疗期间让西门飞花感受不到痛楚。 现在,是打通西门飞花下肢神经系统的时候了。 司马天星先封住了西门飞花脊椎部分的一部分神经,以减轻其痛苦,然后用内力去疏通、拓展她下肢那些尘封已久的神经网络。 第一天下来,西门飞花已经感觉到了腿部隐隐传来疼痛感,也有麻、痒等感觉,也感觉到了自己尚有双退。 司马天星知道在疏导神经系统的过程中,西门飞花会有不适的感觉,他尽量点住相关穴道,以减轻其痛苦或麻痒的感觉。在温养这些神经系统的时候再解开点封的穴道。 第八天的时候,司马天星就将她下肢的全部神经网络激活,西门飞花终于能够从脚上感觉到空气的流动、温度的变化。 第九天的时候,司马天星就扶着西门飞花下床,扶着她站起来。站立一阵后,鼓励她迈步。 迈出第一步是最难的,整条腿都在颤栗,那种麻麻地感觉让人很不好受,但她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尽管全身出汗,但这确实是原先不敢想像的。 梅遗香搂抱着自己的母亲,激动得哭了。东方白莲则搂抱着司马天星,眼泪婆娑地连声道谢,还亲了司马天星。 第十二天,西门飞花已经能借助拐杖自己行走。 第十五天,西门飞花已经可以不要拐杖行走了。至此,司马天星花了八十多天的时间,彻底治俞了姨婆的多年瘫痪。 梅遗香和东白莲母女二人亲自前往东方玉宇闭关的洞府,将这一好消息通报给他。 近几年来,东方玉宇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闭死关,其他人不能去见他,梅遗香还是能见到他的。 东方玉宇听说岳母的腿让人治好了,而且治疗的这个人还是自己未能的女婿,是江湖新近崛起的少年英雄,是武林正道的领袖人物,在江湖上掀起了滔天巨浪,非常高兴,决定提前出关。 是日,冰宫上下一片欢腾,大摆筵宴庆贺,一是庆贺老太太沉疴痊愈,二是庆贺宫主出关。 东方玉宇拜见西门飞花后,见老太太果然能行走自如,高兴得哈哈大笑。 司马天星给东方玉宇行礼,东方玉宇乐喝喝地将他扶起,笑道:“嗯,不错,一表人才,武功高强,与莲儿很相配,很好,很好!” 司马天星有些发窘,不知道该怎样搭话,只好傻楞着。 东方玉宇又道:“你的模样与你父亲颇为相似,但你父亲太过文弱,弱不禁风,你比他强壮多了,看来还是练武的好啊!” 司马天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东方玉宇道:“听说你是山海盟的盟主,连桃花谷那位亦正亦邪的老处女都被你治得服服贴贴,唐家堡的那位老滑头也主动加入山海盟,哈哈哈,看来你小子很有些手段哪!” 司马天星脸色绯红,讪讪地道:“这都是江湖朋友的抬爱,晚辈哪有什么手段!” 东方白莲闻言笑了起来,道:“父亲,你说的什么话呀,什么叫老处女被表弟治得服服贴贴?还手段什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还以为表弟是对付女人的高手呢!” 司马天星鼻尖开始冒汗,心道:“是啊,别人肯定会误会这话的意思!” 梅遗香瞪了东方玉宇一眼,尴尬地对司马天星道:“天星,不要理他,他就是一个粗俗的人,好话歹话到了他的嘴里都会变味儿!” 东方玉宇细想自己的话,确实有些毛病,干笑两声,道:“我这是在夸他呢,别误会,别误会!” 西门飞花芫尔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在夸他,唉,算了,不说了,你也就这样了,你要是变得文雅了,恐怕许多人还不习惯呢!” 东方玉宇笑道:“我本就是粗人,如果去装着文质彬彬的,岂不会被憋死?嘿嘿嘿!” 司马天星初见东方玉宇时,难免有些拘谨、腼腆,但他逐渐发现东方玉宇的言谈举止无不透着豪爽,一点也不遮遮掩掩,受其感染,渐渐地放松下来。加之彼此都是武林大豪,很快就找到共同语言。 两人谈了一些现今武林的动态,就明年的武林大会交换了一些意见,最后又就一些武学方面的见解和心得进行了交流。 两人谈得很投机,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其他人根本插不上嘴。 随着谈话的深入,东方玉宇对司马天星的武学造诣颇为赞赏,特别是对于司马天星能够大胆地将武学和法符神纹联系在一起,一体双修,开辟武学新领域而赞叹不已。 在酒宴上,翁婿二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时不时爆发出东方玉宇爽朗的大笑声。 梅遗香见东方玉宇频频与司马天星豪饮,嗔道:“天星还是孩子呢,你别将他灌醉喽!” 东方玉宇一翻眼,道:“孩子?都已经是大小伙子呢,而且武林巨擘,哪会还是孩子,正是喝酒喝得的时候,你怕什么,这点酒能醉得倒他?谁信呢!是不是啊天星?” 司马天星道:“岳父有兴致喝,小婿自当舍命相陪!” 东方玉宇笑道:“好,很好,你小子很对我的味,我喜欢,若非你我是亲戚关系,老夫真想和你订八拜之交,结成兄弟,并肩笑傲江湖,斩尽魑魅魍魉!” 梅遗香狠狠地在东方玉宇的腰部掐了一下,骂道:“老东西,喝醉了不是?简直是胡言乱语!” 西门飞花笑道:“玉宇就是这样的真性情、真豪杰,你管那么多做啥?他这几年愁眉苦脸,心里愁着呢,难得他今天高兴,就让他们爷俩好好喝一回吧!” 东方玉宇道:“还是岳母大人疼我,嘿,我一直在为明年的武林大会发愁呢,担心正道力量难以抗衡邪道势力,今天见到天星,老子放心了,正道凭添一位巅峰高手、武学奇才,有他与我联手,什么轩辕九秋、窝流沙、司徒金钩、诸葛银环等等,那帮老混蛋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回他姥姥家去老实呆着吧,哈哈哈,快拿酒来,今天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西门飞花道:“玉宇呀,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已经是长辈了,在孩子们面前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别张口就来粗话!” 东方玉宇笑道:“好,好,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不过,天星不是外人,他不会笑话我的,是不是啊天星?” 司马天星笑道:“是,我当然不会笑话您的,恰恰相反,我觉得您很毫爽!” 东方玉宇哈哈大笑,道:“好,来来来,喝酒喝酒!” 西门飞花道:“玉宇啊,你别光顾着喝酒,有件事儿还得你拿个主意!” 东方玉宇放下酒碗,问道:“岳母有何吩咐?” 西门飞花一指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道:“这俩孩子也不小了,你看什么时候给他俩完婚?” 东方玉宇不加思索地道:“这个简单,只要他们同意,我没意见,今天、明天都可以,来人!速请……” 梅遗香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捂住了东方玉宇的嘴,怒道:“你……你这老东西!说你喝醉了你还不承认,今天、明天?能来得及吗?!” 东方玉宇扒开梅遗香的手掌,道:“有什么来不及的,他们两人不都在这儿吗?又不是隔得天远地远!” 梅遗香哈叱道:“你要嫁女儿,你给她准备的嫁妆在哪里呢?你总不至于什么东西都不准备,就将莲儿嫁了吧?!” 司马天星本来想说过两年再结婚,但几次张嘴又闭上,最终没有说出来,心中有些着急。 东方白莲就坐在司马天星身边,他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于是,东方白莲道:“父亲、母亲,我和天星的婚事不用这么急着办,明年就是武林大会,我们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等明年武林大会之后再办也不迟啊!” 东方玉宇道:“你们结婚是一回事,明年的武林大会是另外一回事,这两件事应该互不相干吧?” 梅遗香厄斜了东方玉宇一眼,偏头在西门飞花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西门飞花点了点头,道:“算了,就等明年的武林大会后再为他们完婚吧!莲儿说得有道理,接下来要为明年的武林大会作准备,要忙的事情很多,一旦现在结了婚,终归会有些影响的!” 东方玉宇见岳母发了话,道:“好吧,这事儿就这样,来,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东方玉宇和司马天星都喝醉了,被人扶着回到房间。 梅遗香照顾东方玉宇,东方白莲照顾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酒意上涌,开始胡言乱语,道:“表……表姐,你……你会嫁……嫁给我做……做我的……的妻子,是真……真的吗?” 东方白莲将跟来的雪儿赶走,怕她听到一些司马天星的酒后胡言。 东方白莲道:“是真的,你愿意娶我吗?” “我……我……当……当然愿意啦,这不……不是花心呦……大萝卜呦,是遵……遵从……从父母之命呦!不……不准你……笑话我,否则……则我……打……打你……屁股!” 东方白莲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父母之命,你愿意娶我吗?” 司马天星道:“有父母……母之命的,我看到……到婚贴……贴了!” 东方白莲秀眉一皱,又问道:“你喜欢表姐吗?” 司马天星道:“当然……喜……喜花了!” “你喜欢表姐什么?是不是因为表姐漂亮?”东方白莲问出这句话后,不自禁地脸上发烧。 “不是的,因……因为表姐……姐对我好……好!” “表姐漂亮吗?” “最……最漂亮了,都想……想亲亲……亲,我忍……我忍住了,怕……怕表姐……笑话我!” 东方白莲又问:“如果她不笑话你,你会亲她吗?” 但没有回应,已经传来鼾声。 东方白莲伸出精美的玉手,轻抚着司马天星的脸,美目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俯下螓首,亲吻着司马天星。 迷迷糊糊中,司马天星好像看见安十五妹扑向他的怀中,在亲他,他也亲安十五妹,一瞬间安十五妹又变成了欧阳红袖,他又亲了欧阳红袖,最后,欧阳红袖变成了表姐,表姐也在亲他。 他梦呓道:“表姐……你……你好美……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姹紫嫣红 东方白莲笑了,她站起身来,在室中舞蹈着,转了几圈,自言自语道:“算你小子有眼光,你小子要是不喜欢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见司马天星鼾声如雷,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便退出洞室,将门关上。眼光一扫,见雪儿在大洞厅中坐着,便走过去,坐在雪儿身边。 雪儿给她斟了一盏茶,道:“小姐,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东方白莲摇了摇头道:“我不困,陪你坐坐!” 雪儿笑道:“嘻嘻,陪我坐是假,有这么好的姑爷,小姐怕是睡不着吧?” 东方白莲道:“你觉得他很好吗?” 雪儿道:“当然啦,英俊挺拔,卓尔不凡,放之四海,都是鹤立鸡群的翩翩佳公子,而且态度温和,平易近人,武功高强,学识渊博,简直是太完美了!” 东方白莲笑道:“你对她很动心?” 雪儿慌了,忙道:“雪儿不敢,雪儿只是为小姐高兴,给小姐祝福!” 东方白莲笑道:“你慌什么,即便你对他动心也很正常,那家伙本就是个万人迷,不过,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哦!” 雪儿道:“不敢,绝对不敢,他是小姐您的,婢子怎敢抢小姐的东西?!” 东方白莲笑道:“他不是东西,是人哦!” 雪儿笑道:“婢子更不敢抢小姐的人!” 东方白莲发出铃般的笑声,伸手揉了揉了雪儿的头,将雪儿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揉乱了。 半夜时分,司马天星醒来,身体微微出汗,他立即盘坐在床上修炼,借着七转炎凉雪莲液的药力,温养内力,凝炼神魂。 第二天清晨,司马天星走出洞室,看见东方白莲和雪儿伏桌而睡,再想想昨晚上自己醉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洞室的,一切都明白了,表姐和雪儿是在守护自己。 司马天星脚不沾地,凭空飘了过去,轻轻落地,痴痴地望着东方白莲,她确实很美,美到找不出任何瑕疵,如今一双玉掌相迭,当着枕头,螓首侧枕在手背上。 那双手白嫩细腻,十指修长而圆,恰似新剥嫩葱;修理得极为漂亮的指甲不涂甲油,但仍然闪闪发光;秀发一部分披散在背上,一部分撒在桌面上;脸蛋红扑扑的,带着笑意;长长的睫毛黑亮亮的,向上弯弯的翘起;琼鼻长得极为精致,但看上去不失丰腴;嘴唇红润,微微闭着,微露一条小缝,唇边有一滴晶莹的涎珠。 司马天星看着东方白莲,那种美,美到令观者颤栗,这就是我未来的妻子?他简直有些不敢置信。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表姐的秀发,但他最终忍住了。 但就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因犹豫不决,气息控制得不太好,东方白莲被惊醒,睁开秀目,见身旁站着一个人,心中一惊,唰地一声,身躯平移丈多远,比受惊的兔子很快捷利落。 东方白莲站定,见是司马天星,忙擦去嘴边的口水,不好意思的道:“是表弟啊,这么早就起来了?” 这时,雪儿也醒了,站起身来,道:“姑爷醒了!”言罢,去到桌边给司马天星倒茶。 司马天星苦笑道:“我没事的,你们怎么不回屋中去睡?” 雪儿一摸茶壶,茶水早已凉了,正准备到烧水房去提开水,司马天星接过茶盏,一饮而尽,道:“有点口渴,正想喝杯凉茶!” 雪儿转身到开水房去准备盥洗的热水和物品。 东方白莲走过来,挽着司马天星的手臂,道:“表弟,你头晕不晕?” 司马天星摇头道:“不晕,我半夜时分就醒了,一直在练功!” 东方白莲挽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一般,秀发摩娑着司马天星的耳朵和脸颊,正应了耳鬓厮磨那句话,他的心痒痒地、酥酥地,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东方白莲白嫩的玉手,道:“谢谢表姐的关怀照顾!” 东方白莲嗔道:“你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你别忘了我是你什么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司马天星叹道:“想我司马天星何德何能,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已,竟能得到表姐这样的可人儿为妻,还有十五妹和红袖妹妹也是绝色佳人,真是让人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东方白莲道:“表弟切莫妄自菲薄,你如今是武林巨擘,绝代奇侠,威望都快赶上父亲了,是无数美女的心中偶像、梦中情郎,只要你对我好,真心地爱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司马天星伸手揽住东方白莲的腰,搂着她,道:“我当然会真心爱你啦,且不说别的,只论表姐八年寻找,走遍天下这份深情,我若辜负于你,我还是人吗?更别说表姐如天仙下凡,美丽不可方物,又有几个男人不为得到如此娇妻而欣喜若狂?” 东方白莲笑魇如花,眼波如水,妩媚至极,含情脉脉地望着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俯身亲了她的脸颊,然后吻上了她的红唇。 东方白莲回应着,红唇微张,香舌纠缠,眼中却珠泪滚滚。 司马天星一惊,抬起头来,问道:“表姐,你怎么了?莫非怪我……” 东方白莲伸手捂住他的嘴,道:“表弟,你别误会,我是因为……因为太高兴了……太幸福了……多少年来,我对你梦萦魂牵,虽然没有见过你,但心中早已认定你是我的爱人,今天……终于和你在一起,而且你终于爱我了,我……我想笑……也想哭!” 司马天星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眼睛发酸,忍不住落泪。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直到雪儿一手提着热水桶,一手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洞厅,两人才匆忙分开。 是日上午,司马天星与东方玉宇进行了一次长达两个时辰的谈话,互相通报了玄冰宫和山海盟的实力情况,分析了正邪两道的力量强弱,对明年的武林大会作了周密部署,约定分头准备,保持联络。 司马天星又盘桓了几日,这期间和东方白莲乘鹰游览了整个大雪山的风景名胜,还在大渡河和雅砻江边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并在东方白莲的带领下,去了大宋与土蕃交界的十万大山中,找到了八个玄冰宫下辖的秘密据点,分别称为天殿、地殿、玄殿、黄殿、宇殿、宙殿、洪殿、荒殿,每殿有殿主和副殿主各一名,下辖五百人,如此计算,玄冰宫的武力也就四千余人,远远不及神州帮斥候舵的人数。 但是,这八殿的人员都是武林精英,而斥候舵虽然人数众多,但武功高低不一,而且有一部分人根本不会武功。 正因为有玄冰宫坐镇西域边陲,土蕃与大宋数十年来无战事。玄冰宫的威名威震大宋、大辽和西夏等国,而土蕃藏族人更是对其敬若神明。 回转冰宫后,司马天星赠给了西门飞花和梅遗香各十粒紫色珍珠,祝愿她们驻颜不老。 五月二十八日清晨,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拜别西门飞花及东方玉宇夫妇,手牵手跳上鹰背,小青轻呜一声,腾空而起,离开大雪山。 梅遗香幽怨地叹道:“女大中留啊,莲儿执意要跟去,留不住啊!” 东方玉宇哂道:“喫,婆婆妈妈的,难道你还想把她养成老姑娘不成?” 梅遗香眼泪汪汪地,踢了东方玉宇一脚,骂道:“你这没心没肺的老东西,你就那么想着莲儿离开吗?” 东方玉宇道:“我这才是真正关心莲儿,她愿意跟着那小子走,两个如胶似漆的整黏在一起,根本就不愿分开,也无法分开,我就遂了她的心愿,哪像你,既想女儿幸福,临到头了又舍不得让她走,你说你这……这是不是有点那个……那个虚伪?” 梅遗香心中难受,丈夫不理解自己的心情不说,还这样数读她,禁不住悲从中来,扑进东方玉宇怀中,一边哭泣,一边扬起粉拳捶打着东方玉宇的胸膛。 西门飞花劝慰道:“香儿啊,你别难过,玉宇说得也是有道理的,这两三个月来,你我都看出来了,莲儿把天星当宝贝似的,爱得很深哪,如果将她留在冰宫,她会很难过的……鸟儿长大了要飞上蓝天,女儿长大了,要嫁如意郎君,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有她自己的人生道路,她走是正常的,不走,反而要让我们担心了。 当然,每个作母亲的人看见自己的女儿跟一个男子离家出走,都会有一些剜心割肉般的痛楚,你当年跟玉宇出走,我也心痛过,但看到你们恩恩爱爱,我又很高兴……算了,我们都祝福他们吧,愿他们比翼双飞、白头偕老吧!” 梅遗香擦去眼泪,点头道:“母亲所言甚是,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哭!” 东方玉宇拍着梅遗香的香肩,劝慰道:“你忍着点吧,别哭了,我和你感觉不同,我从心眼里喜欢那小子,我巴不得莲儿早点嫁给他,若是被别的女子抢了先,那时候才是你该哭的时候啊!” 梅遗香闻言,气得牙根发痒,怒道:“你……你个老东西,简直就是个老混蛋!” 东方玉宇不服气,道:“嘿?真是奇啦怪了,我说的话都是大实话,有什么不对的?” 西门飞花芫尔一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东方玉宇揽着梅遗香的腰,劝慰道:“香儿,别哭了,你一哭,我这心里就酸酸地不舒服,你听我说,莲儿能嫁给那小子,既是那小子的福气,又何尝不是莲儿的福气?莲儿会很幸福的,你就放宽心好了!” 梅遗香止住悲声,气道:“你们这些练武的,动不动就闭关,一闭关就是几年,人家只好像守寡似的苦苦等着,想见一面都难,哪有什么幸福?!” 东方玉宇虽然豪爽粗犷,但却并不傻,闻言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在置气呀,哈哈哈,都老夫老妻的了,难道还要朝朝暮暮手牵手,花前月下悄悄话?” 梅遗香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掐了东方玉宇一把,嗔道:“你这家伙真是越老越粗鄙了!” 东方玉宇笑道:“我这几句话够文雅的了,像吟诗一样哦,一点儿也不粗鄙,不信你让人家听听,评判评判!” 梅遗香叱道:“评判你个头!”扒开东方玉宇搂在自己腰部的手,快步离去。 东方玉宇高声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老婆,几年过去了,我都变得文雅多了,你咋还是那么刁蛮哪!” 梅遗香举手捂住耳朵,走得更快了,身后传来东方玉宇爽朗的大笑声。 两天后,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飞抵桃花谷上空,小青一声长鸣,声震长空,很快,远处就传来小莲的唳声,声音更加宏亮浑厚。 小青在天空盘旋,小莲疾飞而来,绕着一鹰二人盘旋,并传来神念:“小星,我好想你,白莲小姐,你好!” 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异口同声地道:“小莲你好,我们也想你!” 一鹰一鹤尚未降落,但鹰鸣鹤唳声早已传了下去,桃花谷的各个建筑中涌出一群又一群的人,尽皆仰望天空。 但见司马天星面如冠玉、朗眉星目,东方白莲娇美如花、衣带飘飘,再加上仙鹤飞舞,神鹰翱翔,好一对神仙眷侣,好一幅如诗画卷,一个个都看呆了。 桃花谷是青一色的女弟子,可谓姹紫嫣红、群芳林立。 司马天星兴高采烈地频频挥手致意,东方白莲突然想起父亲的那句话,扑哧一声低头笑了起来,司马天星回头,诧异地问道:“表姐你笑什么!” 东方白莲笑道:“哈哈哈,我想起父亲说你对付时正时邪的老处女有些手段,就忍不住好笑!” 司马天星尴尬地道:“岳父要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这是故意曲解,取笑于我!” 东方白莲笑道:“是啊!就取笑你了,你想怎样?” 司马天星叹道:“我能将你怎样?还真不能将你怎样,随你取笑呗!” 这时,距离地面只有几十丈了,安十五妹挥手喊道:“天星,表姐!” 春兰、夏莲、秋菊、冬梅四花女欢呼雀跃,高声喊道:“小姐,表少爷!” 萧清吟也在人群中挥手致意,但她没有大呼小叫。 桃花谷的其他女弟子也纷纷挥手致意,热烈欢迎他们的到来。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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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是这样写的:“周文王支庶,以谥为氏。”所谓文王庶,就是许文叔。换言之,文氏家族不但拥有一位万世共钦的杰出得姓始祖,同时,追本溯源,他们还是黄帝轩辕氏的姬姓子孙,家世背景真是光彩极了。 出身高贵,表现更卓越,早在两三千年以前,周文王的这一支子孙,就为整个家族建立了崇高的家声。像春秋时代勾践复国的大功臣文种,便是最为显著的例子。 到了宋代,“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集天地正气于一身的文天祥,不用说更是为世世代代的后人所熟悉。这位民族英雄一生顶天立地的伟大事迹。后世也根据文天祥的正气歌,而称文姓府第为正气第,根据《宋史》的记载,大致是这样的: 吉水(今江西省吉水县)人,字宋瑞,又字履善,号文山。理宗时,举进士第一,知赣州。德祐初,元兵入侵,天祥发郡中豪杰及溪硐山蛮,应诏勤王,拜右丞相。奉使入元军议和,被执,至镇江,夜遁,辗转至温州。益王立,召至福州,进左丞相,都督江西,为元兵所败,走循州。卫王立,封信国公,进屯潮阳。又为元将张弘范所败,被执,拘燕三年,终不屈,遂被杀。临刑作正气歌以见志,元世祖称为真男子。 宋代另一位文姓名人是文同(1018~1079年)),字与可,号笑笑居士、笑笑先生,人称石室先生等。北宋梓州梓潼郡永泰县(今属四川绵阳市盐亭县)人。著名画家、诗人。宋仁宗皇□元年(1049年)进士,迁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历官邛州、陵州、洋州(今陕西洋县)等知州,元丰初年知湖州(今浙江吴兴),未到任而卒,人称文湖州。他与苏轼是表兄弟,以学名世,擅诗文书画,深为文彦博、司马光等人赞许,尤受其从表弟苏轼敬重。 文同以善画竹著称。他注重体验,主张胸有成竹而后动笔。他画竹叶,创浓墨为面、淡墨为背之法,学者多效之,形成墨竹一派,有“墨竹大师”之称,又称之为“文湖州竹派”。“胸有成竹”这个成语就是起源于他画竹的,意思是做事之前,已有了通盘的考虑和充分的把握。 文翁(前156~前101),名党,字仲翁,西汉官史。庐江郡舒县(今安徽舒城县,据传舒城县春秋乡枫香树村)人。汉景帝末年为蜀郡守,兴教育、兴贤能、修水利,政绩卓著。为纪念文翁,在枫香树村附近原文冲小学现改名为文翁小学,原枫香树中学改名为文翁中学。 汉初四川成都一带为边陲。文翁治蜀首重教育,选派小吏至长安,受业博士,或学律令,结业回归,择优“为右职,次举官至郡守刺史者”;在成都兴“石室”,办地方“官学”,招下县子弟入学,入学者免除徭役,以成绩优良者补郡县吏,促进当地文化的发展。班固在《汉书》中评论说:“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 文姓字辈排行:日永承祖志 世守法言昌 孝友昭先泽 诗书显义方 出自于姬姓,是以谥号命名的姓氏。据《风俗通义》等有关资料所载,商朝末年,居住于渭河流域的周族逐渐强盛起来,商王文丁感到周的威胁,就找借口杀了周人(姬姓)的领袖季历。 季历之子姬昌即位后,励精图治,深得国人拥戴,被商纣王封为西伯。 因西伯声望太高,纣王又找借口将西伯囚禁,后释放。西伯归周后,以贤臣姜尚为辅佐,先后吞并了虞、芮、黎(今山西长治西南)、崇(今河南嵩县北)等国,并建丰邑(今陕西长安沣水以西)作为国都,形成了 “三分天下”的局面,其实力超过商王朝。西伯在位50年,他死后,其子周武王继承了他的遗志,完成了灭商大业,于公元前11世纪建立了周朝,建都于镐(今陕西长安沣水以东),追谥西伯为周文王。 文王的支庶子孙中有以他的谥号 “文”为姓氏的,称文氏。是为陕西文氏。出自周代卫国将军文子之后。 据《姓氏考略》等所载,西周初年建立的卫国(周分封的姬姓诸侯国,初建都于朝歌今河南淇县,又迁都于楚丘今河南滑县,后又迁都帝丘今河南濮阳,前209年,为秦所灭),至春秋时期的卫献公时,有个将军叫孙文子,是个很有声望的人物,孙文子的子孙有以祖字为氏,称文氏,是为河南文氏。 出自姜姓,为炎帝后裔姜文叔之后。根据有关资料所载,西周初,周武王封炎帝裔孙太岳之苗裔文叔于许(在今河南许昌市),建立许国,为姜姓诸侯国。 春秋时,许国受郑楚所迫,经四次迁都,前576年迁叶(今河南叶县西南),前553年迁城父(今安徽亳县东南),前529年复迁叶,前524年迁白羽(今河南西峡)前506年迁至容城(今河南鲁山县东南),战国初年为楚所灭(一说灭于魏),子孙四散。 除有以原国名 “许”为氏外,还有以许国开国君主文叔之字为氏,就是文姓。出自妫姓,为妫满之裔孙,是以谥号命名的姓氏。 战国时,齐国(今属山东)有贵族田文,是齐威王的孙子,号称孟尝君,门下有食客数千,是当时有名的政治家。 后来齐国贵族田甲叛乱,孟尝君逃到魏国(西周时分封的诸侯国,在今山西芮城北),在魏任相国,死后谥号文子。 其后人也有以 “文”为氏的,是为山西文氏。出自敬姓避讳改姓。五代后晋时,为避晋高祖石敬塘之名讳, “敬”姓改为 “文”姓。如宋代文彦博、文天祥,其祖先(在唐五代时)皆为敬姓。 第一百五十章 动员部署 六月八日,司马天星、东方白莲、安十五妹、萧清吟、萧天明、郑拓、冯玉良、金光尔、彭飞龙、张松柏、木中直、张空等人齐集鹤翔阁议事厅,司马天星就明年参与武林大会作了动员,并就相关准备工作进行了认真研究、周密部署。 翌日,四人飞往神州帮,神州帮不少人听见鹤唳鹰鸣,知道帮主归来,纷纷跑出室外,仰首望天。见东方白莲与司马天星同乘一鹰,大家自然明白他们俩绝非表姐弟关系那么简单,这位大美女极有可能也是未来的帮主夫人。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他们早就认识,安十五妹是司马天星的未婚妻,萧清吟虽然目前还不是,但将来极有可能是。 一些年轻的分舵主及帮众起哄,高声道:“帮主洪福齐天,仙福永享!几位帮主夫人共享仙福!” 司马天星早已听惯了这一套,习已为常,东方白莲则颇感新颖,笑盈盈地道:“原来表弟是一个喜欢被人拍马屁的人,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今后表姐一定努力学习马屁知识,对表弟大拍特拍,拍得你云里雾里,不知东南西北!”言罢,在司马天星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司马天星讪讪地道:“表姐的玉手拍在小弟的屁股上,倒也舒服,如果改拍为摸,小弟会更舒服的!” 东方白莲在司马天星腰间掐了一下,嗔道:“竟敢调戏表姐,胆子见长了哈!” 司马天星握着东方白莲的玉手,又摸又捏,笑道:“表姐和我是什么关系,存在着调戏一说吗?若这都叫调戏,那我俩成婚后,岂不是每天每夜都要被我调戏?而且调戏得将更加厉害哦?” 东方白莲满脸绯红,这时,小青已经降落地面,东方白莲不敢再做小动作,司马天星牵着她的玉手跳下鹰背,频频向众人挥手致意。 安十五妹和萧清吟跟在司马天星东方白莲身后,也挥手向众人致意。 司马天星叫易星发出通知,召集各舵主明日下午议事。 这次未见到解小玉和种氏兄弟,安十五妹问解小玉的情况,程子训说,解小玉于正月二十六率部分神州帮弟子前往琼岛修炼天雷锤炼法去了,种氏兄弟自然是跟去了,至今尚未回转。 当晚司马天星与三女在听涛别墅作客,东方白莲送了一份从大雪山带来的礼物,同样是十朵雪莲和一斤雪哈油。 六月十日下午,程子训、赤炎、金生水、易星、诸葛羞花、水长生、江明月、柯三楫、欧阳文章、包宜思、鲁巧夫等人与司马天星及三女齐集凌波阁议事大厅,司马天星就明年参与武林大会作了动员,并就相关准备工作进行了认真研究、周密部署。 次日,司马天星去到无人小岛闭关,开辟符纹经脉。东方白莲、安十五妹、萧清吟及一鹤一鹰就在洞外结庐,为其护法。 三人经十几天相处,彼此更加熟络,亲密无间,虽然偶尔也互相戏谑一番,但几个回合下来,萧清吟完全不和另两人对抗,纯粹地逆来顺受,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自觉无趣,不再戏谑于她。 萧清吟年龄比东方白莲大九岁,比安十五妹大十岁,但由于被萧观妙像宠什么似的宠着,长期禁锢在桃花谷中,少在江湖上历练,加之其性格本就温婉,从来不喜争强好胜,平时少言寡语,因此在机智、巧辩方面远不及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 正因为其与世无争的温婉性格和清纯本性,自然地生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清纯脱俗的气质,每个人见到她都会有眼前一亮、心中清爽的感觉。 加之她修炼的玉女心经是上乘功法,配上天生丽质,仅从容貌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看上去年龄也就东方白莲及安十五妹差不多,一点也不显现大龄女子的春尽花残,一言以概之,根本看不出她是年过三十的女子。 很多人判断一个人的年龄,除了观察容貌外,往往都是通过其言谈举止,特别是眼神,观察其心理成熟的状态、历经世事的炎凉感触、岁月积淀的苍桑情怀等等去进行判断。 恰好萧清吟一点没有大龄女子的成熟气质。 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因久历江湖,所经之事较多,成熟较早,加之两人天生睿智,在这方面往往给人一种超出实际年龄的评估,特别是东方白莲,在茫茫人海中无望地寻找自己的未婚夫婿八年,历经情感的磨砺,一直在失望与希望中挣扎,尽管其年龄很小,但她的眼神中时不时会自然流露出一种苍桑神采。 所以,在人们的观感中,萧清吟的年龄不仅不比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大,而且比她们小。 东方白莲的美丽中透着成熟智慧,安十五妹的美丽中透着机敏聪慧,萧清吟的美丽中透着清纯脱俗。 三女时而打坐练功,时而言笑交流,一直在草庐中呆了十三天。 第十四天早晨,司马天星出关了,三个女人飞奔过去,围着他。 司马天星尽管疲累欲死,但看到三个大美人守在洞外,十分感动,将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拥入怀中,左拥右抱,萧清吟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笑得很甜美。 东方白莲将她拉过来,伸出一只手抱住她,安十五妹也伸出一只手抱住她,四个人抱在一起,萧清吟挣了挣,未挣脱。 她没敢去抱司马天星,只是一手抱东方白莲,一手抱安十五妹。 司马天星也没去抱萧清吟,因为他只有两只手,第三只手还未长出来。 安十五妹问道:“这次怎么只闭关十三天就出来了?” 司马天星道:“因为我想你们了!” “呸,胡说八道!”安十五妹知道他在乱说。 东方白莲道:“这次很顺利?” 司马天星点了点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经验会越来越丰富,下一次闭关的时间也许还会缩短!” “表弟真是武学奇才,令人佩服!” 司马天星笑道:“哈哈哈,若别人这样称赞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表姐这样称赞我,我真是喜上心头,心花怒放啊!哈哈哈……” “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果然是万法皆可破,唯有马屁功夫不破!表弟最喜欢这个了,对不?!”东方白莲笑魇如花,吐气若兰。 但司马天星闻言,脸上的肌肉却是一僵,笑声也变得干涩,干笑道:“嘿嘿,表姐,我可是你未来的相公哦,何苦这样与我过不去?” 东方白莲道:“我没有啊?我这不是在投其所好,讨你欢心吗?” 司马天星由干笑变成了苦笑,摇头道:“算了吧,我怕你啦!“” 安十五妹道:“还是表姐厉害,三言两语就让他服服贴贴!” 几人坐下,拿出银鱼干、麂肉干、七转炎凉雪莲液,让司马天星吃喝。 萧清吟拿出一个瓷瓶和小瓷杯,从瓷瓶中倒出金黄色的浓稠液体,注入瓷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发出沁人心脾的甜香。 她又从皮水袋中倒出少量清水在瓷杯中,双手端起杯子,道:“这是玉蜂的蜂王浆,极具滋补功效!” 司马天星一手拿着一把银鱼干,一手拿着一块麂肉正在大嚼,萧清吟遂将杯子直接送到他唇边,司马天星微微一笑,以唇就杯,萧清吟喂他喝下。 司马天星顿时感到全身都香甜透了,赞道:“这就是玉蜂的蜂王浆吗,好香好甜啊!” 安十五妹笑道:“清吟姐人更甜美!你这混蛋真是福气太好了。” 萧清吟笑道:“能得到这玉蜂蜂王浆,功劳尽在天星!” “这话什么意思?”东方白莲不明其故。 萧清吟道:“是因为有天星的筹划,桃花谷才开始养蜂的,蜂群越来越多,结果在天台山、扩苍山、雁荡山各引来了数群玉蜂,这玉蜂所酿之蜜比普通蜂蜜珍贵百倍,有价无市,而玉蜂蜂王浆更是蜜中极品,可遇而不可求,桃花谷现在打破了这一神话,养起了玉蜂,但归根结底,功劳是天星的!” 东方白莲拍了拍司马天星的肩膀,笑道:“表弟真是了不起,表姐是真心的佩服……这绝不是拍马屁,是表姐的真心话!” 安十五妹笑道:“当然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在拍马肩!” 司马天星笑道:“十五妹,想不到你如此美丽聪慧,竟然会给一匹马当未婚妻,准备嫁给一匹马,真是可笑!哈哈哈!你自己糊涂也就罢了,还连累别人,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安十五妹没想到司马天星的反诘如此犀利,一时语塞,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东方白莲竖起大拇指,赞道:“表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敢自己承认是匹马,谁还说得过你?” 司马天星戏谑地笑着,道:“真不知道到时候……是人骑马呢,还是马骑人哪?” “你……你好下流!讨打!”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齐声吆喝,一人向他的腰间掐去,一人向他的耳朵揪去,司马天星早有防备,盘着双腿的姿势不变,凭地后移数尺,东方白莲掐了个空,安十五妹揪了个空。 两女不甘心,双双起身扑过去,司马天星双脚在地面一点,身子横着穿出数丈,然后在草地上飞逃,两女施展轻功,围追堵截,司马天星只好向山上避,跳上了一株小树,立在树梢上。 两女追到草地边缘停住,安十五妹喝道:“有胆量下来!” 司马天星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说不下来就不下来!” 萧清吟坐在原地未动,少有的笑出声来,她真正地感觉到和这几人在一起很快乐。 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只好回到原地坐下。 司马天星在树梢上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只好回来,心中惴惴,怕被暗算。 东方白莲道:“表弟,过来坐下,再吃点!” 司马天星硬着头皮坐下,东方的莲拿起银鱼干,送到他嘴边,司马天星张嘴咬住,安十五妹拿起一块麂子肉,撕成一条一条,喂给他吃。 司马天星伸手揽住东方白莲和安十五妹的香肩,由她们服侍着吃喝,只动嘴,不动手。 吃饱喝足后,司马天星开始打坐调息,恢复内力。三女围着他坐着,守护着他。 傍晚时分,司马天星停止练功,内力恢复了七成。 一男三女骑鹰、骑鹤回到了君山。 翌日,司马天星率三女飞往鬼谷,拜见了安德然、安德超等五兄弟及他们的夫人,东方白莲再次送上了雪莲和雪哈油。 安十五妹与东方白莲和萧清吟骑鹤游览了宝瓶山的秀美山川,司马天星则每天向义父安德超请教法符神纹设计中的一些疑难问题。 司马天星一直未放弃法符神纹的修习,经常冥想,试着设计一些符纹,遇到一些难点一时想不通,便记下来,现在就是针对那些疑难之处向安德超请教。 有些问题安德超能回答,便从原理到构想,讲解其设计理念和巧妙;有些问题安德超不能回答,爷俩就讨论;只有极少数问题两人讨论后也解决不了。 以司马天星目前对符纹的设计能力和研究水平,已超出初级符纹师,接近中级符纹师了,与安德万的水平相当,略差于安德然。 司马天星向安德然五兄弟转达了东方玉宇关于明年武林大会的一些安排,安德然等人自然没有异议,决定再制造一批霹雳法器,存放在鬼谷专库之中,以备武林大会正邪大战之需,同时组建一支混编纵队,战斗人员只选进入炼脉境的高手,人数暂定一千人。 七月初一,司马天星率三女飞往神仙顶,发现欧阳红袖与苗烟儿,欧阳红冠与江风寒正在作对进行驭气大战,四人均已进入驭气境。 司马天星大喜,让欧阳兄妹及飞天遁地夫妇与他们这四人对战,喂招训练。 第二天又轮换作对厮杀,几天下来,欧阳兄妹和飞天遁夫妇分别与司马天星及三女交手数万回合,对驭气战技已基本掌握。 七月初七,司马天星带着东方白莲乘鹰游览神农架山区,时而在空中飞行,时面在幽谷览胜。两人在花丛中躺卧,极尽缠绵,吻得嘴唇都翘了起来,只差未拿下丝裤。 两人心智坚韧,都能节制,不突破最后底线。 临近傍晚时分,两人在清澈的溪水中洗浴一番,然后穿戴整齐,乘鹰返回神仙顶。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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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十五妹一拍司马天星的肩膀,笑道:“好,星哥豪气,我喜欢!” 接十来,众人纷纷向东方白莲敬酒,司马天星和欧阳红冠用碗,其他人用小杯,不一会儿,都喝得脸红扑扑的。 安十五妹道:“天星哥是表姐的未婚夫婿,表姐过生日,头戴花冠,天星哥也应该戴一顶花冠相陪!” 说罢,站在司马天星背后,一边向众人打眼色,一边给司马天星带上花冠。 司马天星笑道:“十五妹想得周到,真是贴心啊,来来来,大家喝酒!” 众人假装喝酒,实则是别过脸去偷笑。 又喝了一阵,欧阳红冠和江风寒醉爬下了,司马天星感觉有些热,解开领扣,摘下花冠,放在桌上,又喝了一碗。 不经意间,他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花冠上有纸片,纸片上有字,仔细一看,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向安十五妹冲去,大喝道:“十五妹,哥今天不打你的屁股,就不姓司马,我……我姓马司!”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安十五妹像当年江风寒一样,绕桌而逃。边逃边喊:“花心大萝卜,别追了!” 司马天星疾追,安十五妹施展鬼影翩跹的身法,极为奥妙,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司马天星的指掌。 司马天星抓不到她,东方白莲伸手拉住司马天星,道:“如此贴心的美人儿,你早已经追到手了,还追啥?” 司马天星气呼呼地道:“十五妹,你给哥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太气人了!” 东方白莲拉司马天星坐在身边,挥舞着手绢给他扇风,笑道:“这顶桂冠非你莫属,名至实归,有什么好气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说戴就戴,怕什么!” 司马天星哭笑不得,借酒浇愁,连喝三大碗酒,也爬桌子上了。 苗烟儿道:“十五妹,你这样恶作剧,天星会不会迁怒于我啊!” 安十五妹笑道:“苗姐放心,我保证他不会的,这家伙心胸宽着呢,岂会连玩笑都开不起?!” 欧阳红袖道:“天星哥真是可怜,今后还不知道被两位姐姐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安十五妹道:“红袖妹妹,你千万别乱发善心,这家伙很坏的,还说下流话调戏我们,不治一治他,今后我们姐妹的日子怕是难过,我等岂能任他作威作福?” 欧阳红袖有些不信,道:“不会吧!”言罢,起身去推欧阳红冠,未能推醒,又去推司马天星。 司马天星醉呓道:“老……老妖……可恶,大……大妖……可恨,还是……还是……小妖最……最乖!” 东方白莲和苗烟儿不明所以,欧阳红袖有些发呆,安十五妹笑道:“这家伙醉梦中还在骂我们呢!” 东方白莲问道:“什么老妖、小妖的?” 安十五妹笑道:“这家伙曾经戏称我是大妖精,红袖妹子是小妖精,至于这老妖嘛,多半是指表姐你了!” 东方白莲咬牙道:“十五妹说得对,这家伙确实有些坏,还真是得治一治!” 东方白莲站起身来,和安十五妹走过去,欧阳红袖心中发慌,害怕她们修理司马天星,但两人却一边一个将司马天星架起,送往洞中寝处。 欧阳红袖回过神来,架起欧阳红冠也送往那个洞室。 飞天猫踢了遁地鼠一脚,骂骂裂裂地架起江风寒去往另一个洞室。 第二天,众人走出洞外,继续驭气大战,飞天猫驭使的是匕首和小飞爪,小飞爪的尾线极细,但长有百丈,飞天猫未进入驭气境时,这小飞爪一旦施展开来,百丈之内皆可伤人,颇有点像司徒金钩的金钩。 遁地鼠的兵器就是一把錾子一把手锤。 司马天星将和司徒金钩对战中记下来的金钩招式传给苗烟儿,又将自己驭使鱼肠剑的招式也传给她,最后又叫安十五妹将鬼爪的招式传给苗烟儿。如此一来,苗烟学了三家的攻击和守卫招式。 遁地鼠的铁錾与匕首略有差别,司马天星暂时还不知道如何驭使铁錾,只好将鱼肠剑法传给他,让他自己去摸索完善。而手锤的驭气方法更是未见过,也只好让他自己摸索。 七月九日,司马天星带着欧阳红冠和安十五妹离开神仙顶,飞往唐家堡。 翌日上午,司马天星三人抵达峨嵋山。 峨嵋山舍身崖如刀斩斧削,乃天下第一绝壁,高约两千丈,崖下是一片沟壑纵横,植被繁茂、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唐家堡就座落在这片极为隐秘的原始森林中。 正因其地势隐秘,连蜀人都不知唐家堡到底座落何处,只知是在峨嵋山中。小莲和小青在空中盘旋,却因云雾缭绕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崖底下的情况。 好在安十五妹知道大致方位,小青和小莲盘旋下降,直到云雾以下,才看清了下面的原始森林。 又盘旋了一阵,才找到了古木掩荫中偶露一点飞檐翘角的唐家堡。 堡丁早已发现异常情况,报告给了唐如雨。 一鹰一鹤刚降落在地,唐如雨及十几个堡中弟子迎了上来。 唐如雨越众而出,笑道:“哈哈哈!盟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上前行礼,司马天星和安十五妹、欧阳红冠回礼。 欧阳红袖唱喏道:“晚辈欧阳红冠拜见唐堡主,祝堡主隆福秋安!” 安十五妹道:“姪女见过姨父!” 唐如雨眨了眨眼,道:“哎哟!我道是哪位大美女相伴在盟主身边,原来是鬼丫头啊,见鬼,见鬼!” 安十五妹毫不生气,笑道:“姨父白发日渐减少,应是返老还童之兆,姪女恭喜恭喜!” 唐如雨一摸秃头,笑道:“承你吉言,近来身体好着呢!” 司马天星赞道:“唐家堡座落在这原始森林中,人迹罕至,空气新鲜,钟灵毓秀,好地方啊!” 唐如雨得意地道:“我这里花繁树茂,四季温和,比那什么山顶凹凼里的鬼谷确实强那么一丁点儿!盟主可以亲自感受感受,孰优孰劣,自然明白!” 安十五妹笑道:“气候温和不假,山蚊子也特别厉害,不挂蚊帐睡不着觉哦!” 唐如雨道:“嘿嘿,我准备的蚊帐够多,小小山蚊能耐我何?”又对司马天星道:“盟主,请到大堂叙话!” 一行人去到会客厅,有侍者献上绿茶,唐如雨道:“去请夫人和小姐,有贵客和恶客临门!” 欧阳红冠不明白恶客是指谁,心中忐忑。 司马天星道:“今日前来拜访唐堡主,一是有两件事要和堡主商量,二是将红冠弟弟带来,留在唐家堡,跟随堡主多加历练!” 唐如雨看了一眼欧阳红冠,道:“我知道他是盟主的大舅子,而且在打我家璧儿的主意,当然,盟主这样安排,我也无话可说!听说他跟盟主学了两年武功,不知到达炼气境巅峰没有?” 欧阳红冠满脸通红,心想这未来老丈人怎么是这样一个人,都说的什么话啊,太让人难堪了。 司马天星也被噎住,安十五妹笑道:“姨父,你的眼光也太有问题了,炼气境巅峰?哈哈哈哈,虽然您的暗器功夫天下无敌,但若论其它功夫,红冠兄弟也不见得就弱您多少!” “什么?他才练了两年武功,会有那么厉害?”唐如雨不信,认为安十五妹在胡吹。 安十五妹道:“尽管只练了两年武功,但已经进入驭气境,与您同一境界了,比两位表妹的武功高出一大截了。哼哼!您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嘛,表妹在您手里调教了十几年了,还在炼脉中境,您这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唐如雨道:“鬼丫头,你就胡吹吧,哼!讽刺人也不是这么个讽刺法吧,什么叫误人子弟,她们是我的女儿,即便误了她们,也不应该说成是误人子弟呀?!” 安十五妹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姨父还当真了?难道您只是不承认误人子弟,而承认误了她们?” 唐如雨笑骂道:“鬼丫头,如此嘴叼,若非盟主要你,我看是没人愿意娶你!” 这时,唐如雨的夫人宋锦嫣在唐玉珠和唐玉璧的陪同下来到大厅,宋锦嫣与安十五妹的母亲宋锦娇是亲姊妹,样貌有七分想像。 司马天星、安十五妹、欧阳红冠同时站起身来行礼: “晓岚拜见姨母!” “司马天星拜见姨母!” “晚辈欧阳红冠,拜见堡主夫人!” 宋锦嫣点了点头,笑道:“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啊,稀客,稀客!免礼,免礼!” 司马天星三人又向唐氏姐妹点头致意。 宋锦嫣看着司马天星和欧阳红冠,两人都是英姿飒爽,仪表堂堂,笑得合不拢嘴,赞道:“小十五真是好福气啊,选的如意郎君才比宋玉、貌胜潘安,真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啊!” 安十五妹笑道:“如果说我有福气,小表妹也是很有福气的!” 宋锦嫣笑道:“是的,是的,你们都有福气,快快请坐!” 安十五妹道:“欧阳兄弟此次前来唐家堡,那意思我不说您也明白,江湖儿女就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了,我就代为作伐,姨母若是同意,就点个头吧!” 宋锦嫣笑道:“当然同意,这样的好孩子上哪里去找啊!” 唐如雨摆手道:“你莫恁个快答应噻,待我考较一下他的武功后再说!” 宋锦嫣瞪眼道:“老无赖闭嘴,我的女儿我作主,少在那里胡言乱语!” 唐如雨不服气,道:“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也有权利作主,凭什么你一个人说了算?难道她不是我女儿?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你就……就是自己给自己抹黑!” 宋锦嫣大怒,抓起茶杯准备砸人,突然想到有客人在座,立即改成笑脸,道:“好,就让你考较他武功,不过,你老得头发都掉光了,人家才多大年纪,你这不是以大欺小吗,你还要脸不?” 唐如雨道:“那啷个考较法?你说!” 宋锦嫣咬牙道:“第一,你不准使用暗器;第二,你比人家大多少岁,你就让人家先攻多少招,只可抵挡,不可攻击;第三,你必须站在原地不动,动一步就是你输;第四,他未受伤就算过关!” 唐如雨冷笑道:“要得,就按你说的办,马上到较场!”言罢,当先起身前往较场。 其他人跟在后面,出了会客厅,转过几个廊道,去到了较场。 宋锦嫣道:“珠儿,去给那老无赖划个圈子,莫划大了,最多一尺!” 唐玉珠一笑,走过去叫唐如雨双脚并拢,然后比着他的脚划了线,划出的是一个方圆不足一尺的长方形。 唐如雨自恃武功高强,撇嘴一笑,不以为意。他双手从大袖中伸出,各握一根长仅九寸的短兵器。 该兵器两头是三棱尖刺,血槽很深,中间粗若拇指,正中横生一个小轴,与套在中指上的一个环相连,正是名震江湖的峨嵋刺。 欧阳红冠在距唐如雨十丈远的地方站定,唐如雨道:“小子,动手吧!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千万不要客气!” 欧阳红冠一拱手,道:“堡主注意了,多有得罪!” 驭使一柄司马天星从屠蛟帮缴获而来的宝剑,挽出数朵剑花,向唐如雨刺去。 唐如雨身形不动,右手一抖,峨嵋刺以中间的横轴为圆心,飞快地旋转起来,泛起一团光影。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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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第一百五十二章 峨嵋青城 宝剑与峨嵋刺甫一接触,唐如雨就感到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一震,心中不免一惊,暗想这小子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与自己差不多,但自己练了多少年?那是四十多年寒暑不易呀!这小子只练了多少年?只有两年多呀!这是如何修炼的? 欧阳红冠驭使宝剑从不同方位、不同角度向唐如雨进攻,唐如雨因双脚不能移动,无法闪展腾挪,全部需要硬接硬架,五招过后便捉襟见肘,难以应付。 好一个唐如雨,在双脚不能移动的情况下,身躯变得像藤条一样柔软,有时候腰部弯曲,避过宝剑的突刺;有时候身子倾斜得几乎倒在地面,避过宝剑的横斩;有时候身体横斜着,以双脚为圆心,绕圈盘旋,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宝剑的横斩竖劈。 第十招的时候,欧阳红冠加大内力,一剑竖劈向身躯横斜的唐如雨腰间,唐如雨无法避开,举双刺架住,因身躯横斜着,使不上全力,被宝剑压得躺在地面上。 原则上讲,唐如雨身体着地,超出圈子之外,已经输了,但他并未喊认输,仍用双刺架着宝剑,希望在耍赖的同时,借助腰力让身体离开地面。 但是,欧阳红袖岂肯放松?不断催动内力压迫唐如雨的双刺。 宋锦嫣撇嘴一笑,将一柄护手钩抛向欧阳红冠,道:“孩子,用这钩去钩他的脚!” 欧阳红冠一面驭使宝剑继续压着唐如雨的双刺,一面驭使飞过来的护手钩向唐如雨的双脚钩去。 无可奈何之下,唐如雨只好抬起双脚,避开护手双钩的袭击,否则,双脚就会被钩断。 但唐如雨在避开护手钩的同时,脚尖刁钻地踢在宝剑的剑面上,将宝剑踢开,借势一个后滚翻,双肩在地上一用力,头下脚上地腾身而起,退出两丈以外。 宋锦嫣笑道:“老无赖,年过半百的人了,被一个孩子逼得狼狈不堪,在地上打滚儿,竟然脸都不红一下,脸皮之厚,令人赞叹,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如雨瞪着她道:“你懂啥子,这招叫鹞子翻身抖翎手,在腾身空中之时发出暗器,敌人防不胜防,平日里珠儿和璧儿不愿学这一招,认为躺在地上不雅,我这是在表演给她们看,让她们明白此招既能避开敌人的袭击,又能突然袭击敌人,是一招威力极大的妙招!” 司马天星道:“唐堡主言之有理,此招果然极具隐蔽性,对手万难防备!” 宋锦嫣笑道:“天星啊,你就不要为这老无赖圆话了,他这种老无赖没脸没皮的,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会有羞惭之心,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羞惭,与其说暗器功夫天下第一,不如说是无赖功夫天下第一!” 唐如雨果然并无半点羞惭,笑道:“多谢夫人夸赞,格老子又多了一项天下第一的头衔,要得,要得,嘿嘿嘿嘿!” 宋锦嫣道:“少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你直接说,考较的结果怎样吧,众目睽睽之下,该不会耍赖吧?!” 唐如雨笑道:“小子,我就放你一马,算你勉强过关,嘿嘿嘿嘿!” 欧阳红冠躬身道:“多谢堡主相让!” 众人回到会客厅,重新落座,司马天星从怀中掏出十粒紫色珍珠,献给宋锦嫣,道:“来得匆忙,未备礼物,此珠乃驻颜丽肤之圣品,谨以此珠敬献姨母,祝您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唐如雨涎着脸道:“夫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给我分几粒如何?” 众人闻言,尽皆一怔,宋锦嫣问道:“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唐如雨讪笑着道:“我这不是想长出头发,免得你嫌弃呀?” 宋锦嫣脸一红,深深为丈夫感到惭愧,骂道:“你再这样无聊无赖,信不信老娘休了你!” 唐玉珠、唐玉璧双双低下头去。 安十五妹笑道:“哈哈哈,姨父啊,您这光头油光发亮,颇具夜明珠之功用,晚上不用点灯烛,既省灯油又帅气,不是很好嘛,何必要什么头发?!” 唐如雨道:“鬼丫头这话言之有理,可是……可是有的人有眼无珠,不识宝啊!” 司马天星道:“姨父不要着急,我这里还有好东西,请拿四只小杯子来!” 侍女很快在茶几上摆了四只酒杯,司马天星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倒了几小杯通香木液,整个会客厅立即充满异香,而且香味还在继续往远处弥漫。 “这是通香木液,饮后终身百毒不侵,而且身体散发异香,请用!” 唐如雨急忙端起一杯,先递给宋锦嫣,道:“夫人请先用!”然后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啧了啧嘴唇,但觉舌齿生香,通体舒泰。 唐玉珠、唐玉璧也各饮一杯。 唐如雨将内力默默运行几个周天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喂了巨毒的毒针,在手指上扎了一下,果然没有任何中毒反应,嘿嘿笑道:“果然是好东西,从此以后老子就是百毒不侵之躯了,哈哈哈哈,好,好,好啊!” 宋锦嫣笑道:“天星,谢谢你!” 司马天星欠身道:“不必客气,孝敬您们是应该的!”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午宴已好,众人去到餐厅就餐。 席间,司马天星问道:“姨父,为何您一直未选派弟子前往琼岛修炼天雷锤炼法呢?” 唐如雨道:“我准备将配备给两谷、两帮的火器全部生产出来后,由这些弟子分别押运到两谷两帮,然后直接出海到琼岛去!” 司马天星问道:“您估计还要多久?” 唐如雨道:“下个月吧!” “让您费心了,我代表两谷两帮感谢您!” 唐如雨口中嚼着牛肉,声音含混不清地道:“不必,唐家堡与两谷两帮是联盟,既然得到了霹雳法器,送出火器是应该的!” 下午,司马天星单独与唐如雨进行了长谈,转达了东方玉宇关于武林大会的安排意见,唐如雨同意组建一个混合纵队参加武林大会。 第二天,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骑鹰游览峨嵋山,并在金顶拜访了峨嵋派掌门空灵上人。空灵上人是佛门高僧,已入驭气中境,与司马天星一番寒喧后,说起明年的武林大会,欣然同意率同门高手参加。 第三天,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又骑鹰飞往青城山,拜访了青城派的掌门清虚真人,清虚真人也欣然同意率同门高手参加武林大会,并肩对抗武林邪道。 第四天,司马天星与安十五妹分乘神鹰、仙鹤返回神仙顶。之所以要分乘,是因为这两天安十五妹被整惨了,不仅被司马天星打了屁股,身上有些敏感部位也被无礼的摸了,她感觉到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第五天,司马天星叫小莲将飞天遁地夫妇送往君山,然后返回神仙顶,他和东方白莲乘鹰飞往云露山。在听了秦定国等人的汇报后,向秦定国下达命令,要求卧云舵组建一只纵队,加强训练,为明年的武林大会作准备。 当日下午,司马天星和东方白莲返回到神仙顶。 傍晚十分,小莲领着八只高大的仙鹤来到洞府中,向司马天星传来神念,说这几只仙鹤是它的后代,继承了它的一些特质,与其他仙鹤不同,希望司马天星赐与通香木液和七彩珍珠。 司马天星当然高兴,取出宝物,赐每只仙鹤通香木液一杯,七彩珍珠各七粒。 第六天,司马天星与欧阳红袖乘鹰,东方白莲与安十五妹、萧清吟乘鹤,一同离开了神仙顶,直接南下,飞往雩山,于次日上午抵达钓雩舵。 在听了叶乘风等人的汇报后,司马天星再次下达了组建纵队的命令。 七月十七日清晨,一鹰一鹤载着五人继续南下,飞过海峡,停晚时分到达五指山琼舵堂口。 是夜,詹之信安排盛宴,召集在五指山修炼天雷锤炼法的山海盟所有人员齐集餐厅之中,为司马天星接风洗尘。 花蜜桃、解小玉分别与萧清吟、安十五妹、欧阳红袖一一拥抱,面对东方白莲时有些迟疑,正准备行礼,东方白莲主动上前与她们拥抱。 司马天星与种飞龙拥抱,问种飞虎何在,种飞龙说离开君山时将那小屁孩赶走了,让他独自回揽月山庄去了。 当花蜜桃含情脉脉地望着司马天星时,他一咬牙,心想“花心大萝卜”的桂冠都已经带上了,还顾忌什么,一改往日的拘谨,主动上前拥抱花蜜桃,花蜜桃幸福得全身颤栗、热泪盈眶。 司马天星和种飞龙与六女共坐一桌,频频举杯,笑语声声。 经了解,解小玉已经完成天雷锤炼法,即将进入驭气境;花蜜桃虽然开始修炼天雷锤炼法的时间略晚,但因原先的境界比解小玉高,所以修炼天雷锤炼法的进度较快,已经进入驭气境;种飞龙去年就已经是炼脉圆满境巅峰,早在前几个月已经突破瓶颈,进入驭气境。花密桃和种飞龙未离开,是想等待解小玉突破后一起离开。 除了花蜜桃和解小玉外,目前在琼岛修炼天雷锤炼法的山海盟成员共有二十五人,而琼舵有三十套引雷装置,原则上可接纳数百名人员修炼天雷锤炼法。 众人在琼岛游玩了几天,还飞到海上去了几趟,但大海辽阔,无涯无际,终究没敢飞太远。 黎峒的大峒主番茂万峰和大祭司捆茂元洪听闻神州帮的帮主驾临黎母山,亲自带着礼物前来拜谒,司马天星接待了他们,回赠了一些礼物,赞颂了他们与神州帮之间的友谊,希望继续友好合作。 在司马天星的帮助下,解小玉突破瓶颈,进入驭气境。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琼岛返回大陆时,有人报告说种飞虎到了,要见种飞龙。 随后,琼舵弟子领着种飞虎进来,众人相见,互相行礼。 一番寒喧后,种飞虎对种飞龙道:“大哥,我这次是奉父亲之命,万里迢迢来催你回庄,你总不至于还赖着不走吧?” 种飞龙瞪了他一眼,道:“出了什么事?” 种飞虎道:“西夏人又调动大军二十万,准备攻打会州,你说是什么事儿?”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大宋与西夏时战时和,已近七十年,想不到现在双方又要开启大战。 西夏,又称邦泥定国或白高大夏国,是中国历史上由党项族建立的王朝,主要以党项族为主体,包括汉族、回鹘族与吐蕃族等民族在内的国家。因位于中国地区的西北部,史称西夏。 党项是鮮卑族的一支,隋书上载:“党项羌者,三苗之后也”。《旧唐书》载:“党项羌……汉西羌之别种也。魏、晋之后,族支日弱,或臣中国,或窜山野。自周氏灭宕昌、邓至后,党项始强。” 唐朝时,生活在青藏高原的党项羌和吐谷浑经常联合起来对抗强大的吐蕃。唐高宗时,吐谷浑被吐蕃所灭,失去依附的党项羌请求内附,被大唐安置于松州(四川松潘),后党项羌逐步繁衍成数个大部落,其中盟主部落拓跋氏大概只占据今天的青海东南和甘肃南部等地。 唐开元年间,居于青海东南和甘肃南部的党项羌非常恐惧四处劫杀的吐蕃军队,向唐玄宗求救,被迁至庆州(甘肃庆阳)。 安史之乱起后,郭子仪怕这些异族闹事,建议唐代宗将当时在庆州的拓跋朝光部迁至银州(陕西榆林)以北和夏州(陕西横山)以东地区,这一地区即是南北朝时匈奴人赫连勃勃的“大夏”旧地,当时称为平夏,所以这部分党项羌就成为平夏部,即日后西夏皇族的先人。 唐僖宗时,党项部首领拓跋思恭被朝廷封为夏州节度使,因平黄巢起义有功,一度收复长安,再次被赐姓李,封夏国公。从此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后代以夏国公成为当地的藩镇势力。这部分党项羌武装也被称为定难军,其势力范围以夏州为中心,包括夏、绥、宥、银四州广大地区皆称为拓跋氏的私人领地。 五代十国时期,不管中原是何人当政,李氏(拓跋氏)皆“俯首称臣”,换来该地的统治地位和大量的赏赐。 在这段时期,西夏十分谨慎地处理着与后唐、后晋、后汉等沙陀政权,与耶律阿保机于公元907年建立的辽国,以及与宋太祖于公元960年建立的宋朝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外交关系。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书趣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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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的历史渊源可以一直追溯到唐初。党项人是羌族的一支,隋书载“党项羌者,三苗之后也”。唐朝时,生活在的党项羌和经常联合起来对抗强大的吐蕃。时,吐谷浑被吐蕃所灭,失去依附的党项羌请求内附,被大唐安置于松州(今四川松潘),后党项羌逐步繁衍成数个大部落,其中盟主部落拓跋氏大概只占据今天的青海东南和甘肃南部等地。唐开元年间,居于青海东南和甘肃南部的党项羌非常恐惧四处劫杀的吐蕃军队,向求救,被迁至庆州(今甘肃庆阳)。安史之乱后,怕这些异族闹事,建议将当时在庆州的部迁至银州(今陕西榆林)以北和夏州(今陕西横山)以东地区(相当于今内蒙古鄂尔多斯东南),这一地区即是南北朝时赫连勃勃的“大夏”旧地,当时称为平夏,所以这部分党项羌就成为平夏部,即日后西夏皇族的先人。 时,党项部首领拓跋思恭被朝廷封为夏州节度使,因平有功,一度收复长安,再次被赐姓李,封夏国公。从此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后代以夏国公成为当地的藩镇势力。这部分党项羌武装也被称为定难军,其以夏州为中心,包括夏、绥、宥、银四州(即今南部地区)广大地区皆称为拓跋氏的私人领地。 五代十国时期,不管中原是何人当政,李氏(拓跋氏)皆“俯首称臣”,换来该地的统治地位和大量的赏赐。经过200多年建设,平夏地区非常富饶,以鄂尔多斯南部地斤泽地区为核心的肥美牧场,以夏宋交界的七里平为代表的农业区为西夏提供了大量的牛羊粮草,同时鄂尔多斯此时还盛产当时可当货币使用的上好青盐,每年产量可达15000斛左右,因此平夏部党项羌可以说是有兵有马有粮有钱,均占,势力逐步膨胀起来。不过一直以来李氏一族野心并不大,无非是甘愿当一方诸侯,宋太祖虽削夺藩镇兵权,但对西北依然宽宥,“许之世袭”。当夏州节度使上台后,情况有所变化。 宋辽夏三分天下格局 七年(公元982年),削藩镇的兵权,把李氏亲族一锅端到京城,准备根除西北这一大盘盘踞势力。李继捧的族弟名叫李继迁,志向不凡,深知一旦入京,无异于蛟龙失水,再无翻盘可能。因此借故逃离,遁入茫茫草原。宋朝此时认为逃跑的小股匪帮没什么能耐,折腾不起来,但李继迁却很有政治头脑,连娶数位当地豪强的女儿作为妻妾,一下子与地方首领成了亲戚,势力渐盛。 雍熙二年(公元985年),李继迁会同族弟李继冲诱杀宋将,并占据银州,攻破会州(今甘肃靖远),与宋闹翻;又向辽国“请降”,被契丹人封为夏国王。至道二年(公元996年),李继迁截夺宋军粮草四十万,又出大军包围灵武城。大怒,派五路军击夏,皆败北。宋太宗崩后,即位,为息事宁人,割让夏、绥、银、宥(陕西靖边)、静(陕西米脂)给李继迁,事实上承认了西夏的独立地位。 宋真宗咸平五年(公元1002年),李继迁率诸部落攻陷宋朝重镇灵州,改名西平府,后又攻取西北重镇凉州,截断宋朝与西域的商道,截断西域向宋朝的入贡,同时禁止西域诸部向宋朝卖马,严重影响了宋朝的国防军力建设。与吐蕃会盟时,李继迁遭吐蕃人暗算,被劲弩射伤,后伤重而死,时年42岁。 李德明即位后,倾力向发展,南击吐蕃,西攻回鹘,大大拓展党项羌族的生存空间,1019年,李德明选定(今宁夏银川)为都城,改名兴州。他对外仍向宋、辽称臣,对内则完全是帝王气派。 1032年之子继夏国公位,开始积极准备脱离宋。他首先弃李姓,自称嵬名氏。第二年以避父讳为名改宋明道年号为显道。开始了西夏自己的年号。在其后几年内,他建宫殿,立,规定官民服侍,定兵制,立军名,创造自己的民族文字(西夏文),并颁布秃发令。派大军攻取吐蕃的瓜州、沙州(今甘肃敦煌)、肃州(今甘肃酒泉、嘉峪关一带)三个战略要地。这样,元昊便拥有夏、银、绥、宥、静、灵、会、胜、甘(今甘肃张掖)、凉(今甘肃武威)、瓜、沙、肃数州之地,即今日的宁夏全部,甘肃大部,陕西北部、青海东部以及内蒙古部分地区。 公元1038年10月11日,李元昊称帝,建国号大夏。宋廷上下极为愤怒,双方关系正式破裂。此后数年,元昊相继发动了、好水川之战、麟府丰之战、等四大战役,歼灭宋军西北精锐数万人。并在1044年,在中击败携10万精锐御驾亲征的,完全奠定了宋、辽、夏三分天下的格局。此时,西夏总兵力约50万人。 大败宋辽之后,元昊不可一世,日益暴横淫纵,甚至将儿子宁令哥德妻子纳为妃子,1048年元宵节,因夺妻之恨,元昊之子宁令哥挥刀,将其父元昊的鼻头全部削掉,元昊痛极血尽而死,时年46岁。元昊子谅祚继承大位,其死后又由子秉常即位,此时西夏政局内部动荡,以为有机可趁,派兵五路攻夏,准备收复灵武。但却败多胜少,特别是灵州、永乐城两战,损失士兵民夫达60余万人,耗费军费无计。西夏方面国力也大亏。 西夏王朝臣于金灭于元 后女真崛起,西夏攻占宋朝定边军(今陕西吴起),并向金国称臣。金朝皇帝在高兴之余把此前占领的西夏故地乐州(青海乐都)、积石州(今青海贵德)等河外诸州都赏赐给了西夏王乾顺,西夏领土达到鼎峰。 蒙古崛起后,一直视西夏为眼中钉(一来西夏占据了北方蛮族入侵中原的通道——黑水城;二来西夏控制着河套与河西走廊地区的财富),将其作为练兵场,不断派兵袭扰突击,演练部队。1227年西夏终于全部沦陷,蒙古兵还在附近挖地三尺,尽皆破坏,以至于从明朝开始历朝均未在西夏王陵附近获得过多少有价值的物品。按成吉思汗的遗训,蒙古军队将俘获的夏末帝和所有西夏皇族尽皆屠杀,西夏灭亡。 1288年,至元二十五年,改中兴府为宁夏路,宁夏者,夏地安宁也!此名一直沿用至今。 另一种说法是西夏皇族是鲜卑族的后裔。西夏开国君主李元昊就自称是北魏鲜卑之后。 《宋史》卷485《夏国传》上,元昊上表章:“臣祖宗本出帝胄,当东晋之末运,创后魏之初基。”《辽史》卷115《西夏外记》:“西夏本魏拓跋氏后。”《金史》卷134《西夏传》:“夏之立国旧矣,其臣谱叙世次,称元魏衰微,居松州者因以旧姓为拓跋氏。” 08年2月29日,考古人员在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纳林河乡排子湾村发现一处拓跋部李氏家族墓地。这座五代至北宋初年的拓跋部李氏家族墓地中,出土了几方十分珍贵的墓志。墓志铭用了大段文字记述拓跋部李氏家族起源经过,并明确表示其家族为“本乡客之大族,后魏之莘系焉”。拓跋部李氏家族是“后搬到此地的大族,是北魏人的后代”,这又一次把党项拓跋部和鲜卑拓跋联系在了一起。 。妙书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征讨频仍 韩琦(1008—1075年),字稚圭,自号赣叟,汉族,相州安阳(今属河南)人。北宋政治家、名将,天圣进士。初授将作监丞,历枢密直学士、陕西经略安抚副使、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与范仲淹共同防御西夏,名重一时,时称“韩范”。嘉佑元年(1056),任枢密使;三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英宗嗣位,拜右仆射,封魏国公。神宗立,拜司空兼侍中,出知相州、大名府等地。熙宁八年卒,年六十八。谥忠献。《宋史》有传。着有《安阳集》五十卷。《全宋词》录其词四首。 出身世宦 韩琦于大中祥符元年七月初二(即公元1008年8月5日)出身世宦之家,据韩琦墓志记载祖籍河北赞皇县,据《泉州府志》人物志-官宦卷记载,“韩琦出生于泉州北楼生韩处(现为泉州文管会立碑保护),为其父韩国华任泉州剌史时,即宋景德年间,时任泉州知府韩国华与婢女连理生下韩琦。后随父韩国华迁相州,遂为安阳(今属河南)人。父韩国华累官至右谏议大夫。韩琦3岁父母去世,由诸兄扶养,“既长,能自立,有大志气。端重寡言,不好嬉弄。性纯一,无邪曲,学问过人”。 崭露头角 天圣五年(1027年),弱冠之年考中进士,名列第二,授将作监丞、通判淄州(今属山东)。入直集贤院、监左藏库。景佑元年(1034年)九月,迁开封府推官。二年十二月,迁度支判官,授太常博士。三年八月,拜右司谏。 韩琦在担任谏官的三年时间内,敢于犯颜直谏,诤言谠议,“凡事有不便,未尝不言,每以明得失、正纪纲、亲忠直、远邪佞为急,前后七十余疏”,尤其以宝元元年(1038年)所上《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最为知名。当时灾异频繁发生,流民大批出现,而当朝宰相王随、陈尧佐,参知政事韩亿、石中立却束手无策,“罕所建明”。韩琦连疏四人庸碌无能,痛陈宋朝八十年太平基业,绝不能“坐付庸臣恣其毁坏”,结果四人同日罢职,名闻京华。他还严厉抨击当时“货赂公行”、“因缘请托”的社会风气和“侥幸日滋,赏罚倒置,法律不能惩有罪,爵禄无以劝立功”的官场腐败作风,建议宋仁宗先从朝廷内部“减省浮费”、“无名者一切罢之”。名相王曾称赞他说:“今言者不激,则多畏顾,何补上德?如君言,可谓切而不迂矣。” 宝元二年(1039年),四川旱灾严重,饥民大增,韩琦被任命为益、利路体量安抚使。他到四川后,首先减免赋税,“逐贪残不职吏,汰冗役数百”,然后将当地官府常平仓中的粮食全部发放给贫困百姓,又在各地添设稠粥,救活饥民多达190万人,蜀民无不感激地说:“使者之来,更生我也。” 出兵西夏 自从原来臣服宋朝的西夏国主李元昊称帝,公开与宋朝对抗以来,与夏邻界的陕西形势就非常吃紧。韩琦从四川刚回到京城,就向朝廷详细剖析了陕西边备形势,随即被任命为陕西安抚使。到了陕西,他看到苛捐杂税很重,百姓非常穷苦,便一律予以免除。康定元年(1040)正月,元昊大举围攻延州(今陕西延安),守将刘平、石元孙在三川口(今陕西安塞东)兵败被俘,镇守延州的范雍降职他调,韩琦大胆推荐被诬为“荐引朋党”而被贬越州(今浙江绍兴)的范仲淹。他在上仁宗的奏章中说:“若涉朋比,误国家事,当族。”五月,韩琦与范仲淹一同被任命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充当安抚使夏竦的副手。韩琦主持泾原路,范仲淹主持鄜延路。在对西夏用兵的策略上,三人意见分歧。韩琦持强硬立场,力主攻策,与夏军决战,认为拖延时日,财政日绌,难以支撑,况且“元昊虽倾国入寇,众不过四五万人,吾逐路重兵自为守,势分力弱,遇敌辄不支。若并出一道,鼓行而前,乘贼骄惰,破之必矣。”范仲淹则力主守议,反对贸然进攻,主张持久防御,在加强军备的前提下,乘便击讨,不赞成深入敌境的进攻战。夏竦难以定夺,即派韩琦、尹洙到汴京以攻守二策进呈朝廷,请仁宗自己决定。仁宗幻想一举解决问题,于是决定采用韩琦攻策,并下诏鄜延、泾原两路会师,定期于庆历元年(1041)正月进攻,后从范仲淹请求改为春暖出师。 兵败遭贬 庆历元年春,元昊在伺机攻宋前,向宋军诈和,被韩琦识破。他对部下说:“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命令诸将严加防守。二月,元昊率10万大军进攻渭州(今甘肃平凉),直逼怀远城(今宁夏固原西)。韩琦闻讯,急派大将任福领兵1.8万人,桑怿为先锋,前往抵御,进行阻击。行前,韩琦向任福面授机宜,命令他们绕到夏军背后,可战则战,不可战则据险设伏,截其归路,并再三叮嘱:“苟违节度,虽有功,亦斩。”任福在张家堡南打了个小胜仗,于是贪功轻进。夏军佯败退走,沿途遗弃不少物资,宋军不知是计,轻装猛追至渭州北边之好水川(今宁夏隆德西)。当时,夏军在好水川里边放了几个木盒子,宋军只听盒子里有鸟叫声,不敢轻动。任福到时,命令打开,只见一百多只鸽子飞跃而出,盘旋在宋军上空。宋军正在惊疑之时,夏军已从四面合围。宋军虽英勇战斗,怎奈人马三日乏食,疲惫不堪,宋军大败,6000余人阵亡,任福等将校军官数百人亦死于难。韩琦立即下令退军,在半路中,阵亡将士的父兄妻子几千人,号泣于马首前,持故衣纸钱招魂而哭说:“汝昔从招讨出征,今招讨归而汝死矣,汝之魂识亦能从招讨以归乎?”当时哀恸之声震天地,韩琦掩泣驻马不能行进。好水川之战,元昊得胜,十分猖狂,使人作诗,投掷宋境,讽刺说:“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宋军兵败好水川,虽不是韩琦亲自指挥,但贸然出兵,用人不当,也难辞其咎。 战后宋廷追究败军之责,撤去了夏竦的职务,韩琦、范仲淹也被调职他用。韩琦降为右司谏、知秦州,范仲淹降为户部员外郎、知耀州(今陕西耀县)。十月,宋廷分陕西为秦凤、泾原、环庆、鄜延四路,韩琦知秦州,王沿知渭州,范仲淹知庆州,庞籍知延州,并各兼本路马步军都部署、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二年四月,韩琦受任秦州观察使。闰九月,宋军又大败于定川寨(今宁夏固原西北),大将葛怀敏战死,主持泾原路军务的王沿被降职他调。十一月,朝廷采纳了范仲淹的建议,韩、范二人屯驻泾州(今甘肃泾川),共守西陲。自好水川败后,韩琦始信服范仲淹守议,两人同心协力,互相声援。由于两人守边疆时间最长,又名重一时,人心归服,朝廷倚为长城,故天下人称为“韩、范”。边塞上传诵这样的歌谣:“军中有一韩,西夏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夏闻之惊破胆。” 庆历新政 西夏在战争中虽多次获胜,但损失也很大,人心厌战,民怨沸腾,于是宋夏开始转入旷日持久的“庆历议和”。在边界形势稍趋缓和的情况下,庆历三年(1043)四月,韩琦、范仲淹奉调回京,同任枢密副使(枢密使为杜衍)。当时国子监直讲石介听说韩、范二人来朝中供职,特意写了一首《庆历圣德诗》,其中称赞韩琦说:“予早识琦,琦有奇骨,其器魁落,岂视店楔。其人浑朴,不施剞劂。可属大事,敦厚如(周)勃。琦汝副(杜)衍,知人予哲。” 宋夏转入和议后,韩琦、范仲淹等入朝为执政大臣。一时名士云集,士大夫交口称誉,仁宗也想励精图治,有所作为,因而特别礼遇韩琦、范仲淹、富弼等人,并催促他们尽快拿出救世方案。当时元昊以契丹为后援,在宋夏和议中态度强硬,向宋朝要挟“岁赐、割地、不称臣、弛盐禁、至京市易、自立年号、更兀卒为吾祖,巨细凡十一事”,宰相晏殊及两府大臣大多厌战,“将一切从之”,韩琦坚决反对。庆历三年七月,他上《论备御七事奏》,认为当务之急为:“一曰清政本,二曰念边计,三曰擢材贤,四曰备河北,五曰固河东,六曰收民心,七曰营洛邑”。接着又陈述救弊八事,即选将帅,明按察,丰财利,遏侥幸,进能吏,退不才,谨入官,去冗食。面对北宋中期积贫积弱的国势,韩琦提出以整顿吏治,选拔人才为主要内容的改革措施,与是年九月范仲淹在《答手诏条陈十事》中所列出的十项改革方案基本一致,切中时弊。这次由范仲淹主持,韩琦、富弼等人积极参与的政治改革,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庆历新政”。 八月,范仲淹任参知政事,富弼为枢密副使,积极推行各项新政措施。是年,陕南大旱,饥民纷纷加入张海、郭邈山等领导的农民起义队伍。仁宗命韩琦宣抚陕西。韩琦调集西北善于山地作战的官军,迅速镇压了起义,同时鉴于灾情严重,还采取了一些果断措施:选派官吏分赴各州县,发放官粮赈济饥民;蠲免各种苛杂的赋役;考察官吏,贤能的提升,庸陋的罢免;将军队中老弱不堪征战者淘汰1万余人,以减少用度。四年春,韩琦宣抚陕西回到汴京。五月,上陈西北边防攻守四策,以为“今当以和好为权宜,战守为实务。请缮甲厉兵,营修都城,密定讨伐大计”。 庆历新政的实施,遭到了一些守旧派官僚的激烈反对。他们诬告新政官僚结成朋党,欺罔专权。尤其是夏竦施展诡计,陷害富弼。范仲淹不自安,遂于庆历四年六月以防秋为名,宣抚陕西、河东。八月,富弼宣抚河北。到了五年正月,执行新政的杜衍、范仲淹、富弼都被贬职出朝。韩琦为人爽直,对于军政大事,向来是“必尽言”,他虽为枢密副使,主管军事,但事关中书的事,他也要“指陈其实”,有的同僚不高兴,仁宗却了解他,说“韩琦性直”。对于范仲淹、富弼的贬谪,韩琦挺身而出,据理辨析,但没有结果。三月,韩琦也因陈述十三条理由,支持尹洙反对修建水洛城(今甘肃庄浪)而被贬出朝,罢枢密副使,以资政殿学士出知扬州。至此,主持庆历新政的主要人物全被逐出朝廷,短暂的“新政”以失败告终。 治军有方 韩琦在地方官任上,治军有方,理民得法,“所至设条教,葺帑廪,治武库,劝农兴学,人人乐其恺悌”。庆历七年(1047)五月,韩琦为京西路安抚使,自扬州徙知郓州(今山东东平)韩琦版刻像[3] 。十一月,王则在贝州(今河北清河)发动兵变,后被文彦博、明镐镇压。十二月,韩琦徙知成德军(今河北正定)。八年四月,又移知定州(今河北定州)。定州久为武将镇守,士兵骄横,军纪松弛,韩琦到任后首先大力整顿军队,采取恩威并行办法,对那些品行恶劣的士兵毫不留情地诛杀,而对以死攻战的则予以重赏,后来他又研究唐朝名将李靖兵法,仿作方圆锐三阵法,命令将士日月操练,结果定州军“精劲冠河朔”。 皇佑五年(1053)正月,韩琦以武康军节度使徙知并州(今山西太原)。当时在河东路担任走马承受的宦官廖浩然,为人贪恣,仗势不法。韩琦上奏,请朝廷将其召回,如不调走,必依法严惩。仁宗只好令廖回京,并行之以鞭刑。并州所辖地区与契丹接壤,邻边的天池庙(今山西宁武西南)、阳武寨(今山西原平西北阳武村)等地,被契丹冒占,韩琦派人与契丹头领据理交涉,收回了这些地方,并立石为界。宋初大将潘美镇守河东时,为了防止契丹南下劫掠,命令沿边百姓迁徙内地,致使边塞大片耕地荒废不耕。庆历四年欧阳修奉使河东时,就曾建议解除代州(今山西代县)、宁化军(今山西宁武西南宁化堡)、岢岚军(今山西岢岚)、火山军(今山西河曲南)沿边之地禁耕令,以增产粮食,供应边防军需,却为军帅明镐所阻。十余年后,韩琦于至和二年(1055)春再次建议,才得以实行,开垦田地9600顷。 至和二年二月,韩琦以疾自请改知相州。在家乡,建造昼锦堂于州署后园。嘉佑元年(1056)七月,韩琦被召还为三司使。八月,拜枢密使。三年六月,韩琦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六年闰八月,迁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 韩琦就职朝廷枢要位置,首先遇到的一大难题就是仁宗的建嗣问题。仁宗三个儿子早亡,皇嗣迟迟未定,而从至和三年(1056)开始,仁宗就时常犯病,一时人心恐慌,议论纷纷。大臣们接连上疏,极力劝说仁宗早立皇嗣以固根本,当中尤以包拯、范镇言辞恳切,但仁宗并不放在心上。五六年过去,到了嘉佑六年(1061),韩琦再提建储之事,认为“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系。自昔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并与参知政事欧阳修等人再三苦劝,仁宗终于同意立堂兄濮安懿王赵允让之子宗实(赐名赵曙)为皇太子。七年九月,韩琦封仪国公。 嘉佑八年(1063)三月,宋仁宗病死。赵曙即帝位,是为宋英宗。英宗即位之初,因病由慈圣太后曹氏垂帘听政。皇太后思想守旧,一些宦官不断向太后说英宗坏话,致使两宫嫌隙萌生,关系颇为紧张。为了调解两宫矛盾,韩琦和欧阳修费了不少精力。韩琦、欧阳修进见太后,太后呜咽流泪,诉说自己的委屈,并说:“老身殆无所容,须相公作主!”韩琦说:“此病故耳,病已,必不然。子疾,母可不容之乎?”欧阳修也一道委婉劝说。见到英宗,英宗则又对韩琦说:“太后待我无恩。”韩琦劝慰道:“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岂其余尽不孝耶?父母慈爱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尔,父母岂有不慈者哉。”从此以后,两宫关系渐渐缓和。治平元年(1064)五月,英宗病愈,在韩琦的劝说催促下,皇太后撤帘,降手书还政。闰五月,韩琦进右仆射,封魏国公。 韩琦身为宰相,却始终以边事为念,他曾多次就边防问题向英宗陈说方略,建议在河北、河东、陕西等路“籍民为兵”,以为“义勇”,三丁选一,于手背刺字,农闲练兵,战时防御,既可增强军事力量,也能减少冗兵军费。 治平三年冬,英宗病重,再度建嗣问题表面化。韩琦进言说:“陛下久不视朝,愿早建储,以安社稷。”英宗点头同意,于是确立颍王赵顼为皇太子。四年正月,英宗病死,赵顼即位,是为宋神宗。韩琦拜司空兼侍中。 神宗即位不久,御史中丞王陶弹劾韩琦,说他自嘉佑以来,专执国柄,君弱臣强,且“不赴文德殿押班”,专权跋扈。神宗知道王陶在诬告,罢了他的官职,但韩琦仍坚决辞职。神宗挽留不住,任命他为镇安、武胜军节度使、司徒兼侍中、判相州。韩琦辞退所授两镇,后改为淮南节度使。正在这时,宋守边大将种谔擅自对西夏发起突袭,一举攻占绥州(今陕西绥德),边界气氛骤然紧张,朝廷忧虑。韩琦在尚未赴任的情况下,又奉旨改判永兴军(今西安),经略陕西。朝中一些大臣认为绥州孤绝难守,主张放弃。韩琦坚决反对。一个月后,西夏国主李谅诈去世,战事暂告平息。 熙宁元年(1068)七月,韩琦复判相州。在相州任上还未满三个月,河北地震,黄河决口,大批灾民流离失所。神宗赐手诏给韩琦,让他迁判重灾区的大名府(今河北大名),并被准许便宜从事。大名之任长达五年,恰逢神宗任用王安石变法,他坚决抵制。 熙宁二年(1069)二月,王安石为参知政事,开始进行变法。九月,颁行“青苗法”。三年二月,韩琦上疏反对青苗法,认为青苗法不论贫富,一律按户等配借青苗钱,上三等户及坊郭大户本是兼并之家,也可贷给青苗钱,这种做法根本不能“抑兼并、济困乏”。神宗看了韩琦的奏疏,一度动摇了变法决心。他对执政大臣说:“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可以利民,今乃害民如此!且坊郭安得青苗,而亦强与之乎?”王安石将韩琦的奏疏拿到“制置三司条例司”,逐条批驳,公布于天下。后来韩琦又上疏,申辨愈切。此后,韩琦还对“免役法”、“市易法”等提出了反对意见。针对辽朝利用宋朝与西夏战争和国内危机时要求割让领土,韩琦也表示应该拒绝辽朝的无理要求,献策加强防范,增强对辽朝的军事准备,用武力抗击侵略,洗雪旧耻。“臣今为陛下计,宜遣报使,且言:‘向来兴作,乃修备之常,岂有它意。疆土素定,悉如旧境,不可持此造端,以堕累世之好。’可疑之形,如将官之类,因而罢去。益养民爱力,选贤任能,疏远奸谀,进用忠鲠,使天下悦服,边备日充。若其果自败盟,则可一振威武,恢复故疆,摅累朝之宿愤矣。” 熙宁六年二月,韩琦还判相州,第三次为官家乡,终于实现了“仕宦至将相,富贵归故乡”的愿望。熙宁八年(1075)六月在相州溘然长逝,享年68岁。神宗御撰墓碑:“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谥忠献,赠尚书令。 韩琦“相三朝,立二帝”,当政十年,与富弼齐名,号称贤相。欧阳修称其“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 泉州父子 韩国华,字光弼,相州(今河南安阳)人。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年)进士,景德四年(1007年)以太常少卿知泉州,大中祥符四年(1011年)离泉。韩国华“性纯直,有时誉”。 韩琦,字稚圭,自号赣叟,韩国华第六子,生于泉州郡舍。天圣年间(1023-1032年)进士,历官至宰辅,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右仆射,执政三朝,封魏国公,卒谥“忠献”。韩琦出生于泉州,泉州人引以为荣。他在泉州留下有忠献堂、生韩古庙、韩忠令、忠献祠,韩国华、韩琦父子画像刻石,连理生韩琦等遗迹和传说故事。 韩琦墓迷 忠献堂:以韩琦生于官舍,后人以韩琦谥忠献为堂名,后易以“清署”,郡守王十朋复旧名。其《复旧额》诗云:“相出相州生此州,巍巍勋业出伊周。后人莫要轻更改,别有堂名胜此不?”生韩古庙:在云山铺(今泉州市二院,已废)。明万历间(1573-1620年)设韩琦像神牌。 韩国华、韩琦父子奉祀于名宦祠,旧名先贤祠,在府文庙明伦堂东。五贤祠,在府治北城隍庙左。 韩中令、忠献父子祠,旧在州治圃,宋淳熙年间(1174年-1189年)韩国华五世孙韩康卿为泉州市舶司提举建,祀韩国华、韩琦父子。有王十朋题诗、梁克家记、黄凤翔记。后废,又祀于五贤祠。 2000年在泉州府城隍庙东侧,即古五贤祠遗地出土《泉州知州韩国华像赞题跋》、《忠献王韩琦像赞题跋》石刻,为泉州南建筑博物馆收藏。 韩国华、韩琦像分别居两石刻中下部,上方及左、右侧为像赞和题跋。韩国华画像石中的《韩公(国华)写真赞》,治平元年(1064年)八月,与韩琦同朝为辅政,关系密切的宋朝着名文学家欧阳修撰,着名书法家蔡襄书碑。《韩琦写真赞》,靖康元年(1126年)徽猷阁待制知蔡州韩驹撰。 诗文成就 韩琦着作有《二府忠论》5卷、《谏垣存稿》3卷、《陕西奏议》50卷、《河北奏议》30卷、《杂奏议》30卷、《安阳集》50卷等。一生写了大量诗文,大多收入《安阳集》行世 韩琦后裔 韩琦的后裔在宋朝一朝地位显赫,其长子韩忠彦为宰相,韩琦后裔在宋室南渡的时候,随皇嗣到杭州,南宋的宰相韩侂胄便是韩琦的曾孙。历经千余载,韩琦的后裔遍布全国及其美国,加拿大,拉丁美洲,欧洲,东南亚共有100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