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地煞炼元神》 第一章 转世又重生 沧澜大陆,陈国。 凉州,青羊县。 此时正值秋末之际,树叶枯落,铺满了大地,大地已泛起阵阵寒意。 县城中,一座铁匠铺内,从里面传出叮叮当当响声,很富有节奏感,一点也没有噪杂之感。 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如演奏到一半的乐曲突然中止一般,让人难受。 此时的铁匠铺内,一个只穿着短衫的半大少年正站在原地发愣,手上拿着一只硕大的铁锤,一副丢了魂的样子,直勾勾的望着屋顶。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加火,还不时的咳嗽两声,看样子有些不舒服。 中年男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打铁时中途不能中断,否则火候一段,就失去了协调性,只能回炉重炼。 抬头一看少年正在举着铁锤看着屋顶发愣,差点笑出声来。 “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发呆呢,这一口刀算是废了。” 摇头叹息一声,并没有责备之意,咳嗽了两声,对着少年呼唤道:“阿岳,阿岳。” 这少年此时内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一幕幕的过往出现在心头,无数的记忆如电影一般的回放,一幕幕让他百感交集。 他本来是一颗蓝色星球上的一个小职员,一次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天上掉下来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将自己砸的失去意识,等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 刚开始以为自己要开启光辉的一生,只是没想到才是噩梦的开始,一路逃亡,一路被追杀,成为人人口中的魔头,辗转投奔了许多势力,最后被人当了炮灰,被人围攻致死,本来以为已经命丧黄泉,但没想到自己又活了,而且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 到临死的那一刻才知道这个罗盘的作用,而自己一开始就用错了。 隐约的听到有人呼唤,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入眼的就是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火炉旁边,关切的眼神溢于言表,起色看起来很苍白,整个人呈现一副病态,但面容刚毅,神色中带有坚定,颇有雷厉风行之意。 秦岳看到这中年男子,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但性格刚毅的他,忍住没流出眼泪,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位中年男子,让他百感交集。 刚在打铁之间,忽然眼前看到一片雷光闪过,一道光团进入脑海,并跟自己快速融合,之后就是大量的记忆信息出现在脑海中。 自己已经不是第一世了,而是穿越加重生,在机缘巧合之下的得到一枚印章,才来到这个世界,没想到上一世最后死了,现在还能重活,也算是大气运之人了。 而上一世,也是如此,父亲秦永贞原来并不是正阳县之人,而是在十年前,一身伤病的带着六岁的秦山,和四岁的秦岳,来此地定居的,一直以来是打铁为生,两个小子渐渐大了,就慢慢帮助父亲开始打铁。 而秦岳,因为活过一世,心智比较成熟,很早就懂事,一直以来都平平淡淡的,因为父亲的重病,铁匠铺的收入虽然可观,也不足以为他治好伤势。 但这伤病已经留下了根子,很难治愈,而且名贵的药材价格极高,区区铁匠铺的收入,虽然可观,一月十两银子的进账,对于一般家庭而言,可以过得上体面的生活,但对于需要大量药材治病的秦家,却远远不够。 以前父亲秦永贞还在外面置办了一些良田,但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都卖了出去。 以至于越来越拮据,两兄弟不得不轮流上山采药,以节省一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个年关之际,大哥秦山上山采药的时候。 “对了,大哥!” 秦岳一阵惊呼,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这个年关,自己大哥上山采药时发现了一直血虎草,正是补充气血的神要,没想到被田正初看到,动了歹心,带着一帮狗腿子想要强抢,自己大哥当然不愿意,虽说秦龙身体壮实,但也寡不敌众,被打断了腿,抢走了血虎草,从那件事开始,就让他开始了颠沛流离的一生。 “怎么了阿岳,你大哥不是采药去了吗?” 秦永贞有些疑惑,自己这个儿子平时都很稳重,而且懂事,今天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有些关切的问道。 “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下。” 秦岳忽然想到了什么,敢紧向秦永贞问道:“父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秦永贞不知为何儿子要问,看着儿子急切的眼神,还是说道:“现在是永和二十一年冬月十一了。” 轰,秦越脑海中犹如轰鸣,让他内心震的有点站不住,急切的说道:“父亲,你先待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理会秦永贞的目瞪口呆,忍下铁锤,取出一把短刀,飞一般的向外跑去。 秦永贞看着有些愣神,不知道什么事情,看到儿子取刀,心中暗暗有些焦急,想要劝阻已经来不及了,看儿子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一看就知道要去跟人动手,怎么能不让他心急。 艰难的站起身来,走到角落,取出一杆长枪,拿在手里挥舞了几下,身体的不适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唉。” 叹了一口气,有些颓废的说道:“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没想到我连长枪都拿不起来了,若是如此,哪还用得着你动手。” 秦岳一路狂奔而去,心急如焚,记得前世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大哥采到了一株灵药,被田家二公子看见,不光抢了灵药,而且还让人打断了大哥的腿。 顺民当习惯了,自己还想报官,而官府早就被田家打点好了一切,定性为自己大哥盗窃,而大哥秦山已经被打断了腿,也就免去了牢狱之灾,但田大户一家早就跟官府串通一气,免去牢狱之灾的前提就是赔偿银两。 就是自己气不过,一气之下,寻去报仇,私自制作了一柄弩箭,将田大户的儿子一剑射死。 而就是因为此事,被田二的跟班带着捕快上门拿人,这是死罪,只有反抗一途,不光父亲为了自己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大哥也为了挡住追兵,拖着一条残腿拼命的为自己堵住后路,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一家人就剩下他一个人,而被朝廷发现了私藏弩箭,被定性为私藏禁器,成了反贼。 而后来一连串的海捕公文张贴满了整个凉州,自己害怕之下,只能向更远的地方逃亡。 而田家成了发现反贼的人,田二公子成了跟反贼对抗而牺牲的大英雄,而他却成了被通缉的反贼。 后来四处学习武艺,学有所成回来报仇的时候,整个凉州都进入战火之中,而自己的家青羊县内,也被破坏的认不出样子,而田大户一家早已不知所踪。 颠沛流离半身,最后拜入道门,成了杂役弟子,只学到了一些粗浅的吐纳之术,真正的本事没学到,刚好因为战乱,被人当了炮灰,即使那时候自己的武艺已经不低,还有些仙道手段,但被围攻之下,也难逃一死的下场。 既然重生了,就不能再让这个惨剧发生,再也不想颠沛流离的过一生,最后带着遗憾死去,只想平平安安的就成。 秦越心中无尽的呐喊着,只希望还能赶上,不让这种惨剧发生。 第二章 重生就杀人 一路飞奔而去,不敢有丝毫停歇,生怕慢了一步,让惨剧在大哥身上发生,顺着记忆出了城外,在兄弟两人经常去的那条路上寻找。 “小贼,这是我田家的东西,偷了东西还想狡辩。” 一道声音传如秦岳的耳中,秦岳精神一震,脑海深处的仇恨瞬间爆发,这个声音他到死也不会忘记,虽然这人被自己一弩箭射死了,但一切痛苦的根源就是这人带来的。 这人正是田家二少爷,俗称田二,旁边站着一个劲装武者,正是田家请来训练庄丁的教习,练就一手鹰爪功,武功不入流,但对付三五个壮汉还行,因为擅长溜须拍马,也得了个教习之职,还有四个家丁喽啰,是田家从佃户中挑选出来的,人手一根哨棍。 梢棍又称为盘龙棍,一节长,一节段,擅长扫骑兵的马腿,一棍子下去,若不是被缠住,就会被砸折,或者破甲兵或者硬兵器,凉州与匈奴人还有草原地界接壤,为了防备草原人的骑兵,此地这种盘龙棍随处可见。 几个喽啰身体彪悍,人手一根盘龙棍给了老实巴交的秦山不小的压力。 秦山粗布麻衣,背上背着一柄短弓,还绑着几只铁头箭,腰间一柄柴刀,还挂着一只脖子上插着一支箭的死兔子,怀中鼓鼓的,一丝血虎草的根须漏了出来,活脱脱的一个猎户,哪里像个打铁的。 “你别血口喷人,这明明是我从山里采回来的。” 秦山暗暗防备着田家的几人,一边辩解着。 一个劲装武者对着田二公子说道:“二公子,何必跟这种泥腿子一般见识,抓住将东西拿过来就成,这人就送到官府吧,我相信县太爷肯定会秉公执法的。” 田二公子笑着点点头,说道:“严教头说的对,不过先将他的腿打断,免得跑了。” “公子英明。” 严教头拍了一句马屁,接着对四个喽啰冷眼言喝道:“还不快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 几位喽啰敢紧答应,然后看向秦山,露出了一副狰狞的神色,拿着随身梢棍,就向秦山走去。 秦岳心急如焚,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是遇上了,但还没动手,不敢停留,加紧步伐,抽出短刀,挨着身子,用矮小的荒草遮挡着身形,飞速的向田二冲去。 “去你妈啊。” 秦岳如一阵风,忽然出现在田二的身后,乘着这帮人还沉浸在变态的喜悦之中,一刀从田二的后背捅了进去,避开背上的骨头,直达心口。 田二忽然感觉背上一凉,就要反抗,毕竟也是练过武的,好歹有些反应能力,但秦岳虽然没有丝毫练过武,全凭着一股狠劲,但前世的逃亡和厮杀中,战斗经验丰富,凭借着直觉,刀剑随着田二的转动而转动,随后往上一挑,刀尖直戳心脏然后转动刀柄,一下抽了出来。 一个滑步砍向旁边还在发愣的严教头。 “大胆狂徒。” 严教头反应过来就看见田二已经命丧黄泉,用为秦岳速度很快,在加上此地离县城比较近,让他们失去了防备心,而且田家在正阳县横行惯了,早就无所顾忌,才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秦岳就打的是一个出其不意,若是正面硬刚,别说是练过武功的田二和严教头了,就是来上三五个喽啰,拿着哨棍对着自己乱打一通,哪怕自己在怎么经验丰富,也逃不过被乱棍打死的命运。 心下一狠,刀刃直取言教头的脖子,犹豫距离近,就是他也一时难以防备,但武功在身,伸手敏锐,还是伸出右手凝成一股劲,挡在了刀前。 闷哼一声,严教头右手手臂被切开一道口子,但忍住了疼痛,对秦岳杀心大起,他作为田大户家请来的武术教习,跟着主子田二出门,田二被人杀了,那他也逃不了干系,只能将歹徒杀了,以求将功赎罪,狠戾的左手使出鹰爪,向秦岳抓去。 秦岳在没偷袭死严教习,就暗道不妙,但也在情理之中,他能将练过武的田二杀死,也是偷袭的成分很大,再能将严教习杀了就最好了,没杀死让他一直胳膊失去战斗力也不错,看见鹰爪抓向自己,感觉身体难以动弹。 但意志非常清晰,看见了鹰爪的轨迹,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地一滚,向后滚去,随手抓了一把尘土。 严教头一击不中,接着双脚在地上又是一蹬,继续一爪扑向秦岳。 秦岳对着手抓一把尘土,对着严教头脸上一把砸去,尘土飞扬,猝不及防之下,严教头的眼睛被尘土糊住,一下子惨叫一声,敢紧收爪护眼。 秦岳一看,成了,暗道一声,‘好机会’。 双脚使劲一蹬地面,向严教头滑去,身体与地面摩擦发出‘哧哧’的声音,反手握刀,一刀刺进严教头脚腕的大筋之间。 “啊,混账。” 严教头脚腕传来钻心的疼痛,大吼一声,一脚踢向地上的秦岳。 秦岳大惊,虽然将严教头的动作看的很清楚,但身体的反应赶不上脑子的反应速度,全身的肌肉骨骼还没经过锻炼成为本能,只能用上全身的力气,将身体能抗打的一部分转向严教头踢来的一脚,手抓着刀,刀刃搭在严教头脚跟的大筋上,‘砰’的一声,秦岳整个人就如破麻袋一般的飞出去两丈,只觉得内脏翻腾,剧烈的疼痛让眼前有有点发黑。 “啊···” 接着严教习就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一头栽倒在地上敢紧抱住脚腕,一看,脚筋断了,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惨叫着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很快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田二被一刀挑了心窝,而严教习右臂已经受伤,而且一只脚的脚筋被挑断。 几个拿着哨棍的喽啰正在跟秦山缠斗在一起,秦山身体强壮,拿着一把柴刀,跟四个喽啰打的难分难解,热闹无比,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一挑四,即使秦山蛮劲在大,也挨了几棍子。 脚步都有些虚浮,但就凭着一股意志在强撑着,一声的惨叫声,几个家丁被秦山缠住脱不开身,但接着几下,几人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自己少爷倒在低上一动不动,血留了一滩,而那位武林中人自称的严教习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嘶吼。 几人大惊失色,开口喊道:“贼子尽然伤我家少爷,该死。” 几人就想放弃跟秦山争斗,拿着梢棍向秦岳杀来,秦岳此时感觉五脏飓风,年龄毕竟还小,只有十四岁,身体还没长开,刚刚重生归来,还没经过任何锻炼,即使有一些记忆中的争斗技巧,正面硬刚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此时完全暴漏,又被踢了一脚,一下子还没缓过劲来,但还是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眼中杀气闪过,提着短刀对着几人,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秦山一看急了,自己正被围攻,还要打断自己的腿,就看见秦岳突然出现,并造成了一死一伤的战绩,也知道自己弟弟杀了人,几个喽啰又要回去对付秦岳,顿时发了狠,趁着一人不注意,一柴刀砍倒一人,接着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秦岳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看似凶狠,其实已经外强中干,若是被冲过来,被这几人两哨棍就能打的起不来。 暗自庆幸大哥也是个狠人,也得益于平时生活艰难,生活越艰难就越有人想要欺负一下,寻找一下优越感,想要不受气,只对抗,打起来毫无章法,但就凭着一股狠劲,让兄弟两能在正阳站住脚。 剩下的三个家丁虽然练过一些粗浅的拳脚,但也架不住秦山不要命的打法,此时虽然被木制的哨棍打的满头是包,但气势一点也没下降,甚至还有些优势。 这几个喽啰都是欺软怕硬的主,若是平时见到不要命的人,早就被打跑了,奈何这次可是出了大事,他们的主子田二少爷被杀了,若是没个交代,回去肯定讨不了好,说不定还会被田大户打死。 秦岳暂时没了危险,就抓紧时间恢复体能,不敢耽搁,用上了记忆中的一套医家吐纳术,向要在秦山气势泄了之前恢复一些,暂且不说能不能杀光这些人,起码两兄弟的命能保住。 再悠长的呼吸之中,秦岳觉得内脏没那么疼了,虽然被踢到的后背还有些疼,但这只是皮外伤,影响不了大局,行动无碍,不敢做出什么动静的向打斗的方向走去。 暗暗计算了一下距离,觉得差不多了,顺手捡了一块石头,大喝一声:“呔”。 果然几个喽啰被吸引过来,一个甚至转过头来,就见到一个东西飞向自己,没反应过来就到了他的面门,几个喽啰已经被兄弟两人的凶狠震的气势锐减,此时连平时训练的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行动都越发的迟缓。 “砰。” 一声石头与骨骼碰撞的声音响起,喽啰只感觉一阵酸爽,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秦岳身形不停,提着短刀就向一个喽啰冲去,但紧接着喽啰也是心急如焚,一个将秦山缠住,一个扭转身躯,一哨棍扫向秦岳,秦岳本能的想躲起来缠斗,脑子迅速的转动。 ‘若是缠斗起来,自己坚持不了几下,早就在被严教习踢了一脚之后,就失去了战斗力,现在之所以能站起来,一来是得益于医家吐纳法的缓解,二就是凭借着一股子意志在强撑着,只能速战速决,干死一个剩下的一个,凭借着大哥的狠劲也能收拾,就是收拾不了,起码暂时没生命危险’。 打定主意之后,秦岳身体一斜,绷紧左臂,肩膀迎向哨棍,而冲势不减,继续向喽啰冲去。 ‘砰’的一声,秦岳肩膀挨了一棍,但强忍着剧痛,一刀扎向喽啰的胸口,只听见噗嗤一声,刀子就刺进喽啰的胸口,秦岳出刀的手法狠辣无比,一刀进去直接挑了心脏。 喽啰面目瞬间呆滞,身体的惯性带动之下滚到了一边,再也不动了。 剩下的一个喽啰刚才已经拼了命,给秦山带来了一些压力,这喽啰本就练过一些粗浅的拳脚,正值身强力壮的年龄,此时发起狠了秦山也感觉有点难对付。 转头一看,就剩下他一个完整的,心中大惊,呼喝着对着秦山扫了几棍,转身就跑。 第三章 毁尸灭迹 秦岳大急,决不能让他跑了,跑了他是活了,他活了自己父子三人就得死,就是不死也要颠沛流离,父亲病重,离开县城买不到药,估计也抗不住几天。 “大哥,不能放跑他,快拦着他。” 秦岳焦急的对着秦山喊道,奈何自己已经没能力追击,不然早就追上去了。 秦山一阵犹豫,刚才的事情已经将他震的不轻,从小到大打架是家常便饭,但杀人可是头一次,田大户家在县城横行惯了,以往兄弟两都是尽量远离,但其中的威视太盛,一直让人不敢跟他们对抗。 刚才事情紧急,秦山才不要命的动手,此时觉得危机已经解除了,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秦岳心中大急,也不好开口大骂,毕竟这种事他也没遇到过,又不像自己,是有前世的记忆,对这些事早就习以为常,这个大哥对自己很好,也很孝顺。 但想要不留后遗症,就不能有活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喊道:“快杀了他,他回去就把父亲杀了,你就等着哭丧吧。” 秦山一下子反应过来,也明白这是事实,只要回去告诉田大户,肯定就会对付父亲,兄弟两人往山里一躲,田大户家根本就没办法,但父亲跑不了,就是跑出来也找不到治病的药,也活不过多长时间。 顿时眼睛发红,疯了一般的追了上去,但喽啰已经跑出了几十步,一时难以追上,秦山取下背上的短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一箭射出,箭头飞向逃跑的喽啰。 喽啰已经吓的浑身发软,脚步虚浮,平时都是欺负一些不还手的人,哪见过这种阵仗,跑起来都觉得很艰难,忽然感觉腿上一痛,接着就难以蓄力,腿不听使唤,一头栽倒在地上,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转身开始求起饶来。 秦山跑过去举起柴刀,神色凶狠的不顾喽啰的求饶,一柴刀砍向喽啰的脖子,一道血柱喷出,喽啰抱着脖子挣着了一会,两腿一蹬,也一命归西。 秦山转头看向正在抱着腿在地上坐着的严教习,戾气一生,向严教习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你要干甚么?” 严教习吓得赶紧说道,本来根本不在意的两兄弟,但刚才的凶悍,将他也吓得不轻,早就没了自称是武者的一种傲气,看着秦山浑身是血的如修罗一般向他走来,有一种被恐惧湮灭的感觉。 秦山正在用医家吐纳术恢复着伤势,看到就剩下一个严教习,就说道:“大哥,不要过去,这人练过鹰爪功,还有一只手是完好的,远程攻击,用弓箭就行。” 严教习听完,凶狠的瞪了秦岳一眼,敢紧想着对策,说道:“你们不要命了,你若是停手,或许还能减轻你们的罪责,不然就等着死吧。” 秦山不为所动,严教习又说道:“你们敢紧停手吗,我可以不告诉田家。” 秦岳心中对此嗤之以鼻,这可能吗,只要你活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说出凶手,以减轻你的罪责吧。 秦山弯弓搭箭,对着严教习就是一箭,但严教习虽然一手一脚手上,但左手还是完好的,一把将飞过去的箭抓在手上。 但随后又飞来几只箭,一支没接住扎在了身上,让他疼痛的惨叫起来,秦山不为所动,继续又是几支箭,严教习身上顿时多了几个伤口。 精神顿时奔溃,再也坚持不下去,趴在地上哭喊着说道:“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回去了,我现在就离开青羊县,就当没有见过你们,求你们了。” 但两兄弟还是不为所动,秦岳也觉得体力有所恢复,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一根哨棍,走向严教习,严教习虽然一直求饶,但暗暗防备的还是秦岳,见秦岳过来暗道不妙,偷看了一眼还在找机会下手的秦山,顿时来了主意。 身体紧绷,一脚蹬在地上,嗖的一声,向秦山扑去,希望借此机会抓住秦山,为自己找个逃命的机会。 秦岳早就看到他的动做,顿时大喜,若是在地上防守,还要顾及几分,若是动手,就会露出破绽,此时空门大开,完全暴漏在外,抓住机会,一个近身窜步,一哨棍打向严教习的腰眼。 “啊。” 一声惨叫,严教习被一棍之砸到地上,只觉得腰部已经麻木,接这就迎来了秦岳狂风暴雨的攻击,这哨棍只是平常人用的,不像军中专用的铁质盘龙棍,打着不死也伤,木制的一棍子根本打不死人,但要打到要害,一下就能将人打死。 秦岳拿着盘龙功专打要害,即使严教习练过武,在能抗打也抗不住几下,就这样几十棍之后,严教习只剩下出的气,没进的气了,七窍流血的在地上抽搐。 秦岳松了一口气,扔下哨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动了,刚才憋着一股气,用长兵器将严教习打死,不用刀就是害怕被反制了,短兵器险峻,但对人的精神消耗可不小,几下之后,就是有体力,精神也会赶不上。 长兵器就不一样了,严教习手上功夫强,鹰爪功再怎么厉害也是闲的,抓不到人还是没用,还不是被自己活活打死。 秦山也被惊的不轻,一时间不知说什么的好,秦岳忽然之间就开始杀人,而且比起自己来还要凶悍,有些不敢相信,仔细确认了一下,还是自己的弟弟,确认的问道:“阿岳?” 秦岳抬头看了一眼秦山,随意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秦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声音没变,样子没变,连那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眼神都没变,这的确是自己的弟弟,是就好,看着满地的狼藉,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岳当然有办法,毁尸灭迹在前世经历过很多,经验丰富,秦山虽然也动了手,但也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此时被吓的不轻,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不知道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办,田大户的死了儿子,现在还没人知道,趁着荒郊野岭的没人看见,能瞒住几天是几天,先找个地坑将这些人一起埋了。” 想了一下觉得不能浪费资源,接着说道:“将他们全身都搜一遍,田二这次去送货了,肯定带不少银两回来,都搜出了,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日子拮据。” 秦山听完,脸上憋得通红,不知道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穷,还是不想对死人不敬,但想到父亲每日的药钱,就要花费不少,最后还是泄了气,说道:“那你先休息一会,这事我来。” 说完袖子往上一编,开始了拔尸体的活计。 秦岳说完,不管正在扒尸然后毁尸灭迹的秦山,自顾的用医家吐纳术恢复着身体。 医家吐纳术传说中来自于药王孙思邈,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而是异世烂大街的东西,随便就能找的到,也是闲着无事,又不想锻炼,所以找了个不累人,而且还能锻炼身体的轻松法子,让他获益良多,就是前世也是因为这个吐纳术,才能很快的恢复伤势,而且能增加潜力,一步步的走到最后,其中的一些神妙就是前世几十年也没参悟透彻。 反正是很厉害,孙思邈是医道大家,但也是个修道之人,被称为孙真人,听说最后得道成仙了,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但他留下的这个吐纳术确实很管用。 药王老爷子练了肯定是一副得道高人的神仙气象,吐纳术秦岳上一世从没间断过,但丝毫没有医家救死扶伤的高人形态,纯粹是一代凶人形象,吐纳没有善恶,还得要看练的人是谁。 呼吸深长细且匀,绵绵若丝,气气归脐,归根曰静,静约复命,吸气用鼻,吐气用口,舌抵上腭,口齿生津,牙齿轻扣,神若观若恍,似看非看,骨骼松散,吸气吐气皆归于根本,不可滞留,此为胎息之根,命脉之本,先天之门。 吐纳法分文武,但此时的秦岳只能用文法吐纳,文法柔和,缓慢,适合养,武法炼化力度强悍,一般用于消化药材,急救性命,区别只在一点,但此时已经无事,就用文法一呼一吸的吐纳之中,缓解着自己身上的一些伤势。 秦山将此时已经将田二一干人等全部扒尸搜刮了个干净,也许是勤俭节约习惯了,继续发扬了这种作风,将这些人身上的财务搜的那叫一个仔细,甚至连衣服都给扒了下来,让秦岳看的脸上直抽搐。 不管死没死透,都补了一刀,就连那个被石头砸晕的喽啰也赏赐了一刀,将几人拖到一个地坑之中,一顿乱踩,上面的土层被踩下去,埋住了几个死人,甚至还感觉不安全,搬运来一些土块,一并砸进地坑,还用石头夯实了一翻,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不保险,还从周边用柴刀切来一些草皮,覆盖在上面,做的那叫一个扎实。 还好将近年关,也是北边匈奴人劫掠的日子,很少有人外出,也只有像秦山秦岳两兄弟,有不得不进山的理由,不然根本不会有人出现,就怕万一匈奴人忽然出现,成了匈奴人眼中的谷子。 此地又是靠近匈奴的县城之北,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来,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但秦岳心中没有丝毫放松,在这个世界,不光有衙门的存在,还有巡游司的存在,而朝廷的巡游司就是专门处理一些超凡事件的衙门。 巡游司中不光有武道高手,而且有一些仙道中人,大部分都是被朝廷强行收拢,甚至还有一些穷凶极恶之辈,这些人心态不正常,办起事来毫无顾忌,就是被怀疑,都有生命危险,尤其是对于一些超凡之人。 而秦岳前世就在这陈国的巡游司混过几年,当然不是自愿加入的,而是被逼迫所致,那些人什么德行他可是一清二楚。 像秦岳他自己,此时虽然没有丝毫武功,但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要修炼一些前世的武艺术法,也是轻而易举,只要物资充足,短时间内就能有所成就。 若是被发现,当做修行之人报上去,巡游司的人肯定会闻风而来,那时候自己怎么能逃脱巡游司的追捕。 虽然只是一个杀人案件,但架不住田大户家的能量大,秦岳走一步,已经往前看了好几步,对此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担忧。 第四章 发现阴谋 该杀的都杀了,让他放过这些人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个喽啰。 前世就是秦山被田二一伙人打断了腿,而且还背了个贼赃的名声,田大户跟官府勾结,将这贼赃的罪名定了下来,还要赔偿大量的银两,秦岳气不过,自制了一柄神机弩,将田二射杀。 但没有杀田二身边的人,也许是因为心软,也许是觉得只要除恶首就成,想当然的就没将田二身边的喽啰也一并射杀。 事后虽然觉得不妥,还没来得及想到对策,前脚进了家门,后脚就被他放过的那个喽啰带人找上门来,而且是公门中的两个捕快,想要上门捉拿秦岳。 也正是手软没有射杀的喽啰,带来的两个捕快,将父子三人全部堵在里面,到这个时候,秦永贞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果断的一枪捅死了一个捕快,几乎拼了所有的力气,让秦岳两先逃。 但秦岳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事发仓促,再加上心慌意乱,被剩下的喽啰和另一个捕快缠住不得脱身。 秦山拖着一条残腿,拿着一把柴刀,奋不顾身的挡住两人,大喊着让他逃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秦山伤势越来越重,被打掉了柴刀,但双手死死的抓住两人的腿,到最后指头都被掰断了,也没松手,秦岳忍住心中的剧痛逃了出去,前脚出城,后脚城门就被封锁,接着就是大批的捕快追了出来。 也是那个没有被杀死的那个喽啰自作主张,想要立功,没有第一时间去通知田家,只是凭借着田家的威望,在街上随便拉了两个捕快就冲上门来,才给了秦岳一线生机。 若是通知田家,趁着秦岳还没做出决定,带着家丁护院上门,秦岳就连一丝生机都不会有。 逃出城外,也得益于他熟悉野外的环境,又恰好碰到匈奴人劫掠,才躲开了田家和县城捕快的追捕。 他虽然逃出升天,但同时也被认定成勾结匈奴的反贼,田家所做的一切罪名,被匈奴人攻如青羊县劫掠的罪名,全部都归到了他的头上。 “阿岳,快来看,我们发财了。” 秦岳思绪被打断,抬起眼皮,继续用吐纳呼吸法恢复着身体,看了眼喜出望外的秦山,秦山胳膊上挎着大包袱,站在田二一伙人的马车旁边,兴奋的喊着。 摇了摇头,不在去想这些,对秦山说道:“怎么了大哥?” “快来看,好多药材,整整一车。” 秦山兴奋的说着,还时不时的拿着药材闻着,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损坏了,翻捡一会,眼前一亮,说道:“敢紧来看,这都是父亲能用得上的药材,再加上我挖的这颗血虎草,父亲的病情就有希望了。” “什么?” 秦岳也有些坐不住了,父亲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两兄弟的心病,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听到秦山的话,也难免有些心动,起身走向马车,随手抓起一把药材就开始查看。 “锁阳,山茯苓,地龙骨···” 秦山看着秦岳的粗暴样子,有些心疼的阻止道:“你慢点,可别把药材给弄坏了,这些可都能用的上,弄坏了凭我们的本事很难弄到的。” 秦岳对此也是很认同,说道:“这些药的年限可要比市面上的那些药材好多了,基本上都是十年以上的,而且都是壮骨,强筋补气血的,很难得到。” 秦山野感慨的说道:“是啊,像这些药材可都是匈奴那边的特产,我上半年从匈奴那边的一个行脚商跟前见过类似的,还用一把匕首换了一节黄精,那药效正是了得,父亲的病这半年都没有发作过。” “什么?” 秦岳心中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秦山上半年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黄精,怎么问他,他都没说从哪里来的,凉州地处陈国边境,而青阳县又是边境中的边境,跟北方匈奴人接壤,虽然陈国与匈奴多有冲突,但还是挡不住一些商人的脚步,大的组成商队跟匈奴贸易,小的就是自己背着货物去和匈奴人换东西,虽然危险,但利益不菲。 而秦山的那块黄精就是从一个行脚商手里换的,别看只是个行脚商,若是能做成一趟,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一趟就顶的上普通人家十年的收入,利益之大让人眼红。 就连兄弟两人也有带自家打造的兵器去一趟匈奴的想法,只不过年龄有点小了,再加上前世出了这事,到死也没实现。 至于忠于陈国,不能放外族人进入,根本就是荒谬无比,边境跟匈奴人交往密切,自古有之,在前朝就是一个国家,只不过后来才分开的,再说百姓连生活都难以保障,只要能赚到钱,活下去,哪管什么匈奴陈国的。 而秦岳本就是异界灵魂转世,再他看来这都是一个肤色,除了穿着不一样就没什么区别了,根本就没有忠于陈国的概念。 好在两兄弟现在都完好无损,虽然杀了田二肯定会有后遗症,指不定哪天就查到自己头上,但只要给他时间,就能应付一切,有着底气的秦岳对此浑然不惧。 “怎么了,阿岳。” 秦山疑惑的看了一眼秦岳,不知道什么事让他大惊小怪。 秦岳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结合前世他刚逃跑出正阳县,就遇到匈奴人进入陈国劫掠,这个想法让他觉得抓到了什么,就说道:“那这田二就是从匈奴那边来了?” “当然了,不然哪来的这些药材,这些药材只有在匈奴人的地盘上有,咱门凉州可没有。” 秦山毫不在意的说道。 秦岳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这正是年关之际,有些匈奴部落这个时候出来打草谷,商人一般都不会再这个时候出去,一般都是等到年后。” 秦山眼睛一亮,说道:“照这个意思是说,田家不会是跟匈奴人勾结吧。” 秦岳点点头,说道:“也是有可能的,不然田家在县城铁匠铺中定制那么多兵器干嘛,就连咋们家都有田家的订单,这几年都是由这个田二送货,不是去匈奴人的地盘,还能去干什么。” “也对,若是如此,我们要不要报官,就说田家跟匈奴人勾结,这样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秦山说完,眼睛都亮了起来,觉得兄弟两人杀人的事情也没那么严重了。 “没用的。” 秦岳摇了摇头,对这正阳县的官府,甚至整个陈国的官府都不以为然,田家毕竟是大户,又有亲族在京都当官,单凭自己兄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就说道:“我们又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要是能将田大户一家搬到的铁证,县衙也不敢拿田大户一家怎么样,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秦岳虽然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目的并不是通过官府,只是为了打消秦山的念头,打内心中,就没对官府报有任何念想,要处理自己手段还是有些的,而官府只是个能够利用的东西,偶尔用一下也是可以的。 秦山想到证据,说道:“先等一下。” 接着就取下包袱,在田二身上扒下来的那件衣服上寻找起来,秦岳也不知道他在翻找什么。 “找到了。” 忽然的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从秦山身上发出,接着从田二衣服上的一个夹层中,翻出一份信来,上面的火漆还很干净,看样子就是这一两天封上火漆的。 “记得就从田二身上发现这个东西,去了趟匈奴的地盘,带回来的肯定是跟匈奴勾结的罪证。” 秦岳将信从秦山手中接过来,拆卡一看,暗道果然是这样,刚才就猜测田家跟匈奴人有来往,不然怎么在这个时候去那边。 “怎么了,信上写什么?” 秦山有些期待的看着秦岳,希望能得到田家勾结匈奴的罪证。 “就是一些贸易来往,还有就是拓拨儿部这次来正阳县打草谷,田家负责将一面城门打开,放拓拨儿部进来,劫掠整个青羊县。” 秦岳将信件上的大致内容说完,就想到了前世他在逃走的途中,正遇上了匈奴人,逃过了县衙的追捕,后来听说青羊县被匈奴人攻破,大肆的劫掠了一翻,县令以及县尉一干县衙高层都惨遭杀害,若这封信是事实,那应该就是田家勾结了匈奴,并打开了城门让拓拨儿部进来劫掠的。 “那咱门是不是可以把它交给县令,有了这个罪证,田家肯定得完蛋。” 秦山有些欣喜的说道,他此时的观念还不是前世被诬陷之后的那种观念,再怎么说,朝廷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秦岳对官府不论是前生还是现在,都没有一丝好感,被追杀数年,还有后来的利用,用你的时候就是百般的控制,不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当做炮灰处理。 “这个不现实,官府和田家多有勾结,可以说是一丘之貉,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田家和官府商量好的,若是我们这样送上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看着秦山还有些不相信,就继续说道:“你看那个田二多次强抢民女,甚至还打死过人,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秦山这才恍然大悟,田家在青羊县横行霸道,做起事来很嚣张,多少次犯了国法,都一点事都没有,若是没有勾结的话,说什么也不相信。 秦岳此时才松了一口气,此时的秦山好忽悠,随便就糊弄过去了,再说跟匈奴通商,许多大家族都有,但都是暗面上的,算是一个惯例,若是拿出来弄的人尽皆知就不好看了,但这封信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性质就不一样了。 任何罪名再大,也比不过造反或者通敌叛国,这两罪可是必死之罪,此时的秦岳可一点都不想掺和。 本身就对此时的官府没什么好感,把证据送上去,运气好,被表扬一翻,发一朵小红花,弄得人尽皆知,运气不好,说不定会被诬陷,为了卖田家一个面子,随手将自己抓起来关进大牢,等候田家上门处置。 这两个结果对自己都没有多大的利益,只剩下麻烦和危险,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和别人谈条件的资本,还不如不去。 那最后只有从这方面获利了,此时匈奴打草谷的消息只有两兄弟知道,从这方面或许可以得到一些。 至于这封信,或许以后用得上。 第五章 后续处理 还是秦岳将秦山说服,暂时不将田家勾结匈奴拓拨儿部的事情暴漏出来,打算在匈奴打过来的时候,谋划一些自己的利益。 最后看着一车的药材犯了愁,马车上虽然没有田家的标致,但秦岳相信,田家肯定能认出来,直接带回城肯定是不成了,扔了也不甘心,这车货物估值也得好几千两白银。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这车货物价值不菲,那就更没有扔了的理由,秦山说道:“阿岳,这车药材我们怎么办?要不拿一些回家先用着,多余的先藏起来,需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这也算是一个守诚的办法,中规中矩,也算是安全,秦岳点头说道:“大哥,我先拿回去一些,你再把血虎草给我,我去为父亲熬药。” “你就将这车药材跟这匹马都藏起来,就藏到我们采药时发现的那个山洞,弄好之后你在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拉着马车的马,说道:“到地方就把马杀了,青羊县就那么几匹马,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秦山点点头,觉得可行,但听到熬药之事,就有点不放心,说道:“药方你就找县城的大夫开一个,别乱来,至于这车药材,我会藏好的。” 眼睛盯了几眼马儿,露出一丝不舍,而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光闪烁了几下,对杀马的事情决口不提。 秦岳知道自己的大哥办事稳妥,也就放心下来,但药材什么的,肯定不能让别人看见,为了安全只能先藏起来,等风声一过。 “城里的药铺都是他们田家的,我们如果泄露手上有上等药材配药的话,那些大夫不会觉得奇怪吗?若是被田家察觉,我们手上有这么多药材,再结合田二失踪的事情,能不查到我们头上吗?” 秦岳此时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而且前世经常受伤,基本上都是自己琢磨着治疗伤势,久病成医,虽然不能说是医道大家,但也能说得过去,而且还收集了许多独门偏方,甚至炼制丹药的丹方都有几个,只要能检查出父亲的病因,即使治不好也能缓解一二。 秦山觉得不放心,毕竟配药可不是说配就能配的,没有适合的方法,有可能把治病良药弄成毒药,就说道:“那你配好药先别急着试药,我来试,万一出现什么不良症状,我们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好的大哥。” 秦岳答应一声,也知道他这个大哥什么都想自己抗,在加上他忽然这样,还是有些担忧,忽然想到每次药方都是父亲秦永贞写出来的,觉得也许不用自己的药方,毕竟谁的身体谁最清楚,尤其是修炼过武道仙道之人,但这些都只是一个猜测,没得到证实。 想到这些就说道:“大哥不用担心,也许父亲最了解自己的病情,每次抓药的药方可都是他给的,说不定能配出治病良药。” 秦山这才觉得没问题了,他对秦岳的不靠谱可是深有体会,什么都敢试验,有父亲在,也不会那么担心了,就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钱袋和一本小册子,一股脑的塞给秦岳,说道:“这些钱是刚才搜出来的,田二身上就搜出将近一千两,还有其余几人加起来的一百两,这些钱顶的上咋们家铁匠铺十年的收入了,你先拿去收起来。” 秦岳被忽然的这些银两惊的不轻,就是自己前世,也不可能随时拿出这么多银两,有银两基本都换成了修行的粮资,基本也算是个穷人。 穷文富武,无财不足以养道,这句话在哪个地方都适用,练武所消耗的钱银不少,非一般家庭可以承担的,而修道比习武更胜,那不是花钱,纯粹是烧钱。 前世也算进入了入道的门槛,其中所花的钱银让他吃尽苦头,一直以来都过得紧巴巴。 吃过这方面的亏,听到突然出现的一千两银子,让他格外上心。 接着秦山又指着那本看上去很古朴的小册子说道:“这个就是在严教习身上搜到的,好像是武功秘籍,你不是喜欢练武吗,你那个铁砂掌再别练了,没看你的手都快练坏了吗?” 听到秦山说完,秦岳感觉有些不自然,悄悄的看了自己一双肿的跟馒头一样的双手,已经有受伤的征兆了,若不是年轻力壮,说不定会感觉到疼痛。 铁砂掌就是如此,修炼简单快捷,短时间就能形成战斗力,十日入门,气力倍增,百日小成,开砖断瓦,三年中成,开碑裂石,十年大成,可内外如一,浑然一体。 秦岳前世就钻研过此功,也是异世的记忆中搜寻而来,也是没办法的一个办法,生活拮据,手上又没钱财购买药物,只靠着外练加上横练的方式,妄图达到一定的境界,也是因为功法不全,没有内炼法门,也没药功辅助,一直以来都在消耗自己的本源,若不是吐纳术的存在,说不定就练成残疾了。 前世就是带着异世的记忆,总以为自己比别人奇特,知道这世界的神奇,有武道,有仙道,就想要练一门功夫。 无奈家财不丰,没钱请得起老师,也没什么祖传秘籍供自己修炼,只能凭借着异世的记忆,最后选择了一套最为简单的外家功夫,铁砂掌。 从十四岁开始,就找来铁砂,开始顺着记忆中的铁砂掌炼法开始修炼,而且还下了狠功夫,但紧接着手就开始受伤,擦点药就接着练,年轻力壮,元气足,能耗的起,在加上刚好记得一套医家吐纳术,练了之后能缓解伤势,短时间内也没出现什么问题,但手却肿了起来,让人一看就知道练过手上功夫,并且还以此沾沾自喜。 此时的手肿的还不太严重,练的虽然勤奋,但也就个吧月时间,不像前世出事之后,练的那叫一个疯狂,最后练的气血亏损,元气不足,又没有上好的药材进补,若不是医家吐纳术,没被人打死,就把自己先练死了。 只是后来才渐渐明白,这铁砂掌自己是练错了,没有人指导,胡乱练习,能活着都是一个奇迹,错了功法越练危害就越大,最后练的骨骼变形,手上受了暗伤,被人断定不可能恢复,要不是有吐纳之术的存在,这个判断还真就实现了。 后来虽然完善了铁砂掌的正确功法,并凭借着此功炼出了一些名堂,但双手早已变形,永远没法恢复,这事也是前世的一种遗憾。 看着已经有些发肿的双手,也就是上个月,觉得身体骨骼已经结实,开始练习此功,到现在才一个月,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没伤到骨骼,一切都还来的及,有前世最完善的铁沙掌功法,又有了钱,就能有把握恢复手上的伤,并且很快就能有所成就。 看着大哥秦山的担忧,心里一暖,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会的,我会严格按照书中所写的练,不会贪功冒进的。” 秦山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太满意,但起码还能接受,他也知道练武可不是想练就能成,但有了秘籍,起码有指导方法了,不是吗,也算聊胜于无,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自残了。 叮嘱了几句,秦山就将战利品全部搬到马车上,连被打断的哨棍都捡了回去,然后牵着马车吆喝着向深山走去。 秦岳看着自己大哥给的那本秘籍,上面写着《鹰爪功》三个字,这正是从严教习身上搜出来的,随意翻了一遍,里面的内容了然于心,像这种绝技类的武功前世见过不少,他本身就是武道大宗师,以外家功夫入道,这功法还没记忆中的完善,而且少了一些内练方法,以及药功的内容。 秘籍就是如此,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暗语,隐语,若是没人点出来,就是研究上几十年,也修炼不到大成,而且会留下后遗症,甚至有些秘籍能让人练残废,若是仙道法门,走火入魔都很正常。 不过有了这本秘籍做掩饰,就会避免很多麻烦,自己本身就神秘,简直前所未闻,忽然之间懂了许多东西,在外人看来是改变自己,对熟悉自己的人来说,就有些诡异了,忽然懂得很多,这根本是不正常的事,要会一门技术,或者懂一些东西,短时间肯定不成,就拿医术来说,能坐堂的医者哪个不是学了十年以上,就是资质再怎么好,也得两三年吧,忽然一下子变得医术高明,想想都觉得有问题。 自己身上秘密太多,能隐藏就尽量隐藏,这样也是对家人的一种保护。 这样看来,前世的经历在这里就很珍贵了,修炼的一些原理自己都明白,也不用四处拜师学艺,或者投入什么门派,什么势力,也不会被人靠武功秘籍给拿捏。 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前世的记忆,知道一些各国的大事,还有许多传闻的机缘,而且还有修炼法门,不好好利用起来,为自己谋划一些东西,就是对不起自己了。 第六章 治疗有望 目送秦山架着马车消失在山路上,秦岳就将自己随身的短刀擦拭干净,藏在腰间向县城而去。 秦永贞此时心急如焚,铁匠铺早就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喝着一壶劣茶,但眼睛不时的看向外面。 ‘阿岳已经出去小半天了,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拳头,隐隐的有些颤抖,看起来内心也极不平静。 秦岳一路若无其事的回到家中,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估计这田二的死,田家过几天才能察觉,多以放心的很,有时间准备就成,以靠前世积累的手段,就能应付一切。 回到去看到自家铁匠铺挂着歇业的牌子,知道父亲的担心,连买卖都不做了,有些心虚的往里面瞅了一眼,就听到父亲的说话声。 “阿岳,你回来了。” 只是漏了个头就被发现,就知道父亲一直在看着门外,也就是在担心自己,让秦岳一阵感动,又有些心虚,装模作样的走进铁匠铺,说道:“爹你怎么不去休息。” 秦永贞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岳,发现身上有点点的红黑色的污渍,鼻子动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看了秦岳一眼,说道:“你不是去找你大哥吗?你大哥呢?” 秦岳眼神闪烁,觉得前世有些低估了父亲秦永贞,前世以为只是从外地来的铁匠,经常擦拭一杆长枪,以为只是个铁匠的个人爱好,但从刚才的那一瞬间,就嗅到了什么,并结合眼神,秦岳就能断定,父亲秦永贞一定是闻到了血腥味。 因为血腥味只有见过血的人,才对此敏感,而且这个血迹还是经过自己处理过的,用水蓬草擦拭过,一般江湖中人都很难闻得到,但父亲闻到了,就知道事情真的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一切前世自己可没有察觉,出了事连累的父亲和大哥都死了,最后也没想到这些。 再见到已经是现在了,其中间隔的时间太长,有些已经记不清了,但内心的遗憾却伴随了一声,成为心魔一样的存在,以至于最后打坐入定中经常半途惊醒,仙道修行之路一度缓慢无比,也因为内心的遗憾,在外漂泊流浪的时候,出手狠辣无比,经常不留余地,成为人人口中的魔头。 秦岳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铁匠铺,说道:“大哥去放点东西,待会就回来了。” 秦永贞盯着秦岳看了半天,好似在确认什么,最后说道:“没什么后遗症吧。” 听到此话,秦岳就知道父亲是猜测到了什么,也没问什么事,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问结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说道:“没事,我跟大哥都处理干净了,后续的一些麻烦都能应付得来,还请父亲不要担心。” “那就好。” 秦永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们都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主见,做什么事要做的完善一些,不要留下什么漏洞。” “我明白的,父亲。” 秦岳答应着,到此时也才知道父亲也不是个简单人,只不过成了一个病人,凭借着所说的话就知道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否则也不会对这种事情由见解。 秦永贞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担心,消耗了一些心力,此时才放松下来,才发现身体有些不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秦岳敢紧上前,将父亲扶住,用手在背上几个大穴拍了几下,做的了无痕迹。 秦永贞好像感觉舒服了一些,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老毛病了。” 秦岳想到了什么,取下腰间的小包袱,说道:“这是我跟大哥给您找的药,有了这些药,您身体就会好转的。” 秦永贞刚开始还不是很在意,看到秦岳拿出来的都是一些年份久远的好药,眼睛露出一些光芒,再看到秦岳最后从怀里取出来的那一株血虎草,有些坐不住了,一把拿过之后仔细的辨认,眼睛亮了。 “阿岳,去把门关了,今天咱门歇业。” “好的父亲。” 秦岳将大门关上,看着父亲正仔细查看着带来的药材,检查的非常仔细,让本来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就怕受了什么奇怪的伤势,在加他也没仔细检查,能不能治好父亲的伤势他也没把握,但从父亲的眼神中,就知道事情没想象的那么严重,有了这些药,就有希望。 秦岳轻声的问了一句,说道:“父亲,这些药材对您的病情可还管用?” “哦。” 秦永贞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秦岳一眼,严重闪烁着说不出的光芒,说道:“我这不是病,而是伤。” 秦岳心中一动,也对自己的猜测越发肯定,他本身就是医道伤科大家,对伤和病一眼就能判断出来,但父亲的伤势已经许多年了,而且还没得到控制,一时间让他难以判断而已。 以前可是从来不告诉兄弟两,最多给个药方去抓药,而现在道出实情,可能是觉得他有资格知道这是受伤了吧。 秦岳略带疑惑的问道:“伤,父亲什么时候受的伤?” 秦永贞思索了一会,好像在回忆过往,摆弄着药材缓缓的说道:“我早些年遇上了一个邪道之人,被废了大部分修为,但五脏六腑也受了些伤,本来能够治愈,只不过耽搁了些时日,弄的气血亏损,连最基本的搬运气血都做不到,导致五脏六腑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有没有遇到补充气血的灵药,只能靠着普通草药维持。” “唉。” 秦永贞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一直抗到了三年前,,伤势彻底爆发,也落下了病根,身体越来越不行,连打铁的铁锤都挥不动了,还好有你们兄弟两,不然连生活都维持不下去,还哪能活到现在。” 秦岳听完,才明白是以前的伤,只不过以前年纪小,没发现而已,只当是三年前病了,或者受了伤,没想到是以前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造成伤的人,秦岳可是非常好奇,眼中闪过一道凶光,问道:“父亲,您是被何人所伤,此人手段怎么如此残忍?” 秦永贞看了秦岳一眼,笑了一下,说道:“你就别试探了,还是好好的跟我学打铁,以后也算一门手艺,出去起码饿不死。” 秦岳尴尬的笑了一下,刚才没有当面问,而是从侧面问,只是被一眼就看了出来,就这就听到父亲秦永贞有些感慨的说道:“等这剂药用完,我的伤势也能缓解一二,你不是喜欢练武吗,我教你。” “多谢父亲。” 秦岳心中大定,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父亲绝对没表面上的一样,是一个外来的铁匠。 随后又指点了一翻熬制药物的细节个用药,以及熬药的火候,详细的说了一些,才慢慢的回到屋内。 秦岳看着离开的父亲,虽然身体还是在受伤,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心中明白,这药有用,让他看到了希望。 小心翼翼的将药包好,拿到了后院,这些药材在前世来说,随手可得的东西,就是比这更好的,都经常用到,但现在这个条件下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容不得丝毫大意,承载了一家人的希望。 第七章 熬药事项 三个时辰之后,外面藏东西的秦山回到家中,忙碌了一天,按说应该很疲惫,也许是被刺激到了,到现在还是一副兴奋过头的样子,一回家就去见了父亲秦永贞。 也许是年轻,藏不住事的样子让秦永贞一眼就看出来了,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走到后院,对这正在熬药的秦岳就兴奋的说了起来。 “阿岳,你不知道,那些药材我清点了一下,按照市价差不多好几千两,我们这下可发财了。” 秦岳点点头,当时受了点伤,行动不利索,也就没仔细看,此时听到好几千两的货物,忍不住心中一动。 也许是前世穷惯了,对钱财格外的敏感,此时正是一穷二白的时候,忽然多这么多财货,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的舒坦。 无财不足以养道,修炼的四大必要条件就是财,侣,法,地。 而财排在最前面,一切修行都离不开财力的支持,就连一些简单的功法,也得消耗不少钱财,更何况是修仙养道,基本都是在烧钱,秦岳在前世虽然修为也不算顶尖,但也对这些深有体会,若是有了这些钱财,不光父亲的伤势有希望治好,而自己的修行也就有着落了,如果将这财货化为己用,在好好操作一翻的话,说不定真能靠这些发家。 有了这个想法,秦岳思维就活跃了起来,问道:“大哥,东西可都藏好了?” 秦山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东西都藏好了,我在那个山洞中又刨出几个小洞,药材都是分开放的,要丢也不可能全丢了,那地方的隐秘你也是知道的,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转而,秦山一副低落的样子接着说道:“都怪我,一不小心,让那匹马给跑了。” 秦山对马丢了的事情耿耿于怀,有些懊恼的继续说道:“就在外面将马楯在一片草皮上,这马真可恶,就在我一不留神之际,挣断了橛子跑了,我提着柴刀追了两架山都没追上,早知道听你的,到地方砍死就行了。” 秦岳看着秦山自顾的说着,看他一副很后悔的样子,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匹好马,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国缺马历来有之,基本都在朝廷手上,民间禁止养马,就是连田大户家都没几批,一般驾车用的都是牛车,或者骡子,驴子,马可是个稀罕物,最少都值个百两银子,就连他也想着留下来自己用或者是卖了,也能换点东西。 但也知道老马识途一说,再说马匹对于陈国来说是个敏感话题,才忍痛让大哥秦山杀了, 只是没想到给逃了,一匹马毕竟价值不菲,秦山舍不得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已经逃了就不会在意了,劝解着说道:“没事,逃了也就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手头上宽裕一点了再买一匹就成。” “也只有如此了。” 秦山无奈的说道,看样子还没放下,转而想到杀了田二的事,隐约的有些担心,给父亲说这事,害怕影响心情加重病情,只能向秦岳说一说。 “那田家的事怎么处理,若是田家没发现田二回去,再去匈奴那边一问,肯定知道田二出了事,到时候查下来,我们怎么办?” 秦岳眉毛一挑,说道:“还能怎么办,死无对证,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当做没发生过就成,若是不对劲,我来处理,你只要将父亲照顾好就行了。” “这怎么成,要不你照顾好父亲,我来处理。” 秦山反驳着所道,觉得他是当大哥的,危险应该由他抗才对。 秦岳鄙视的看了一眼秦山说道:“你又没练过武,田家的那些人你能对付几个?再说你心太善,也不一定能下得了狠手,还是我来吧。” 秦山睁大眼睛还想辩解些什么,但被说的都是事实,顿时泄了气一样,无奈的说道:“好吧,听你安排。” 火罐上煮着的汤药已经散发出一股药香味,秦岳嗅了嗅,只觉得全身的轻松无比,连刚才被踢打的伤势都明显好了许多,知道正是火候最充足时间。 “药好了。” 秦岳将药罐从火上取下来,熟练的拿出药碗,将药罐中的药倒入药碗中,不多不少,刚好一碗,然后赶紧盖上药碗,说道:“你赶紧将药拿回去给父亲,趁热喝了,相信父亲的病情会好很多。” “好的。” 秦山答应着,小心翼翼的断折药碗就向屋内走去,秦岳将药渣取出封存了起来,这才擦了一把汗。 熬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不光是将药放进瓦罐然后煮着,等熬的差不多了就喝,这样的方法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药力,能保留两三分药力就不错了。 秦岳作为一个资深的受伤者,对药材方面下了很大功夫,首先按照药材的金石土木属性,以此丢入瓦罐,而且为了药剂能够更好的融合还要控制火候,在文武火之间转换,能全部投入药罐之后,才能用文火慢慢将药力提炼出来,并经过三收三放,熬成最精华的部分,随后才慢慢控制火候,收住药力,达到最巅峰的时候。 时间不能太短,太短药就嫩,发挥不出药力,也不能太长,太长就显得后劲不足,总有所欠缺。 秦岳目光闪烁,相信这些好药,在加上自己的独门熬药手法,这一副药能顶的上平常三五剂,一般的药能发挥个两三分就算不错了,就是经验丰富的医者最多也就能发挥个四五分药力。 若是能将药力完全发挥出来,只有修炼丹道的修炼者,有好的丹炉,在元神的细微控制之下才能将精华凝聚成丹药,平常凡俗手段根本就没办法发挥全部药力。 而秦岳自我总结,用为心神不稳定,不能平稳控制丹炉,所以才退求其次,创出了汤药之法,能将药力留出七成,也算是独门绝技了。 药力的分辨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多留住一成,疗效就是天差地别,差距之大,不可一言断之。 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身体早就到达了极限,一股疲惫之感袭来,有些难以坚持。 刚重生而来,还没来的及整理,思维还很混乱,在加上正处在事情的紧急关头,当现在已经小半天的时间,精神一直处在紧张状态。 此时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是疲惫不堪,还好有一套练到灵魂中的医家吐纳术,随时随地都在用此术呼吸,不然还真坚持不下来,也没跟父亲大哥打招呼,回到屋内倒头就睡。 头顶上盘旋着一股黑气,挥之不去,而从顶门中散发着一股微光,将黑气慢慢的分解吞噬,虽然速度慢,但是从不停歇,而这一切秦岳本身却没有丝毫察觉。 第八章 田大管家 次日,秦岳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就连前世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再也没有了长期以来的压抑。 前世数十年时间,都活在遗憾和悔恨之中,偶尔有所放松,也都是短暂的,此时危机已经解除,消除了心结,念头都畅快了不少。 起来之后,就看见一道身影在院子里练习一套拳法,动作虽然轻柔缓慢,但散发着一股融会贯通的韵味,而秦山正一副喜悦的站在旁边,仔细的看着,很是专注。” “阿岳醒了。” 练拳的身影忽然开口说道,让秦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个画面只有在想象中出现过,练拳之人正是父亲秦永贞,以往不管是什么时候,看见的都是一副病容,此时能站起来活动身体,让他心情瞬间大好。 热切的跟父亲打着招呼,说道:“父亲您身体好了?” 秦永贞收了功,说道:“要完全恢复没那么简单,只是将一些暗伤拔除了,气血也补充了一些,这样就很好的,为父可以自行搬用气血慢慢恢复就行,你们也不用担心。” 秦岳想想也是,多少年的伤病不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除非能够活死人生白骨的仙丹,但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已经将病情控制住,以后就好办多了。 无非就是缺少好药,相信这次之后,在从记忆中的事情中分析一二,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发财致富的好办法,为父亲治病收集更多的良药,也能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前世水准。 但前提是要有财力,他现最缺的就是财力,只要有财力,按照前世的方法,短时间就能达到一定的战斗力。 秦岳跟父亲和大哥说了几句话刚要准备离开,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心生差异之下,上前打开了大门,只见一个两撇胡须的汗子站在门口,一脸傲气,斜视着秦岳。 一脚正在空中,看样子是要踹门了,秦岳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知道这人正是田万,是为田家负责联系县城内几家铁匠铺定制兵器的事情,说道:“这不是田大管家吗,怎么又闲工夫来我们这了?” “没闲工夫就不能来了?” 田大管家鼻孔出气的说道。 秦岳压了压心中的杀气,知道暂时不是动手的时候,田大管家是田大户家上的一个旁系,名叫田万,因为出自田家同宗,所以多有照顾,当上了一个管家,因为跟主家一个姓,见面比别的管家高半头,所以叫田大管家。 秦岳对此人可是影响深刻,就是此人,什么本事都没有,一天上蹿下跳,家里出事之后,这个田万可是跳的最凶,虽然可能是田老爷的主意,但此人也是帮凶,秦岳此时眼中闪现着杀机,正想着怎么弄死这个田管家。 嘴上却说道:“怎么可能,田大管家在青羊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处去不得。” “嗯。” 田万这才应了一声,意思好像是在说‘算你识相’,接着说道:“秦永贞呢,叫他出来,我有事情要处理。” 秦岳眼中的杀机越来越盛,就听到父亲的声音传来,说道:“阿岳,谁找我?” 说着从后院走了出来,忽然感觉到前方有杀气缠绕,仔细一看,感觉就是在秦岳身上发出的,暗道不妙,敢紧上前挡在秦岳身前,对着田万一拱手,说道:“田大管家这次上门所谓何事?” 田万看到秦永贞,好像见到了什么稀奇,上下的打量了一翻,说道:“没想到你这个痨病鬼今天还站起来了,以往可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是,那是。” 秦永贞笑着迎合着,但秦岳可听不下去,杀机一闪,说道:“田大管家今日上门,肯定是有要事,还请进屋详谈。” 说着不着痕迹的从袖口中取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说道:“我们家都是粗人,不知道这次田老爷可有什么要求,什么细节,还请田大管家进屋给我们详细的说说,不然要是犯了什么忌讳,可真是后悔莫及。” 秦永贞一听,就知道坏了,自己儿子肯定起了杀心,想要阻止,但被秦岳死死的挡助,大病初愈的他力气肯定不如秦岳。 田大管家摸着银子,心中一喜,对秦岳和善的点点头吗,说道:“这次还真有些事情,东家交代了重任呢,我虽然权利不大,但给你个简单的活计还行。” “那大管家就进屋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二。” 秦岳说着,观察着田万的表情,看到他一副急迫的样子,知道事情紧急,说道:“也不耽误时间,若是我们家能得到好处,以后少不了感谢大管家您的提点。” 秦岳说着,做了个摸着银子的手势。 田万心中虽然焦急,但做成了这事,好处可是长久的,到时候在给这个铁匠铺提供一些方便,到时候赚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吗,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被秦岳引着来到了客厅。 坐好之后,秦岳打发秦山去烧水煮茶,而父亲秦永贞在旁边暗暗焦急,但此时已经这样,也不能拆穿,只能任由秦岳继续下去,暗暗观察着。 秦岳看着坐在主位的田万,说道:“大管家,此铁匠铺因为家父身体不好,现在由我全权做主,还请大管家提点一二。” 田万看向秦永贞,希望确定一下。 秦永贞此时无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暗暗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对着田万也只能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秦岳的说法。 田万这才说道:“近期有大事发生,你们小心点,最好找个能躲藏几天的地方躲藏起来,不然丢了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秦岳心中一惊,觉得正题来了,田家果然跟匈奴人勾结了,看来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凶光闪烁几下,说道:“多谢大管家提点,若不是大管家,我们可能会丢了性命。” 说完,做出一副肉疼的样子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不舍的推到了田万身边,说道:“还请大管家笑纳。” 田万脸上好像开了花一样,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故作推辞的说道:“本管家已经收了你五两了,怎么好意思再拿。” 但手却很诚实的在银子上摩挲着。 秦岳笑了,笑着说道:“这就当以后的孝敬提前交了,还请大管家笑纳。” “呵呵,呵呵。” 田万爽朗的笑了几声,看着秦岳,满意无比,说道:“还是秦岳你会做人,那我就收下了。” “应该的,应该的。” 秦岳笑着连忙答应,虽然心中杀意沸腾,但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产生,知道青羊县发生的一些事情,要想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就不能能乱来,田二已经被杀了,让他心中畅快,但要想从中获利,最好的办法就是参与其中,这样才能随机应变,为自己谋划,而田万就是一个现成的突破口。 田万收了银子,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虽然在田家他的位置也不低,但钱银也就四五两,一下子拿到以往两三个月的收入,还听秦岳说以后孝敬不断,顿时上了心。 田万将银子揣进自己怀里,略带指点着说道:“你是第一个真心对待本大管家的人,本大管家也不亏待你,最近又到了匈奴人打草谷的时候,趁着这此事情,青羊县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岳心中暗暗盘算着,记得前世匈奴人打草谷,最后的大赢家就是匈奴人和田家,匈奴人抢足了过冬的物资,而田家收获了整整一个县城。 秦永贞虽然插不上话,但也将这个意思听了个明白,虽然田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将震得不轻,显然是猜测到了什么。 秦岳故担忧的说道:“不会是匈奴人要攻打县城吧,那我们怎么办,是要离开还是?” 田万摇了摇头,将听到的卖弄起来,说道:“离开干什么?匈奴人虽然打草谷,但也不敢发动国战,就是打下县城都不敢停留,抢点东西就会撤走,若是县令县尉接连战死,你说这青羊县以后谁说了算?” 秦岳眼前一亮,说道:“田家。” 田万略带赞赏的对秦岳点点头,说道:“本大管家就喜欢聪明人,什么事情一暗示就明白,到时候要谋取好处,你说应该找谁?” 说完还大有深意的看着秦岳,其中的意思虽然没说明,但秦岳看明白了。 此时父亲的伤势刚好,不利于长途跋涉,再说秦岳根本就没有现在就离开青羊县的意思,前世被人像狗一样撵的四处逃窜,让他苦不堪言,心中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现在物资暂时够了,而且修炼功法不缺,没必要四处寻找机缘,暂且不说以后青羊县会不会发生战乱,那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先着手眼前的事情最实在。 此时能力微薄,想横行全县也不现实,若是想要从中获取利益,就得找准切入点。 从表面上看,就是匈奴人劫掠青羊县,但实际上是县令和田家的一次博弈,而被牵扯的人,要嘛是站队的,要嘛就是牺牲品。 没有独立的资本,除了保护好自己就是站好队伍了,有些人甚至连站队的资本都没有,但现在有了一个机会,走田大管家的路子,送上门的机会。 杀了田家二公子,按理说应该站到县令一边去,但想想就觉得不现实,父子三人除了一个小铺子什么也没有,这点资本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至于说有什么前世的记忆,说出来不被杀死就不错了。 剩下的也就是田家了,本来打算是躲起来暗中谋取一些,这样危险不说,而且有风险,被发现之后,不管是田家,县令,还是匈奴人,都不会放过自己,刚好田大管家上门,这就是个机会。 田万虽是田家的一个旁支,但在田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不光要想办法讨好主家,还要应对外姓的敌视,尴尬的就是整个田家就他一个旁支,而且没什么本事,这就尴尬了,上下都落不到好,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不然也不会将一个大管家派出来办这些事。 这就给了秦岳的机会,选择别人,靠自己这点斤两肯定没人看得上,刚好田万也是光杆司令一个,正是最好的切入点。 至于仇恨,最大的仇已经报了,其余的慢慢算清就行,所能得到的利益,已经可以让他暂时放弃了一些仇怨,就决定选择暂时站到田家一边,准确的来说是跟着田万,谋划一些东西,来增加自己修行的粮资。 第九章 达成协议 秦岳知道这是田万在问自己的态度,此人在田家日子过得并不好,加上为人自卑,有人对他示好他当然不会错过,而且秦岳的示好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可以算的上是头一份,是个人都想将自己的日子往好里过,田万也不例外。 秦岳站起身来,对着田万拱手一礼,说道:“以后就全仰仗大管家了,以后大管家有事,我秦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还向父亲使了个眼色,秦永贞无奈,但也不能拆台,也站起来对着田万一礼,说道:“以后我父子三人任凭大管家差遣。” “好,好,好。” 田万连连叫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起身将父子两人扶起,说道:“放心,我田万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一点小权利还是有的,大家一起努力,争取在青羊县混出个名堂来。” “多谢大管家。” 秦岳客气的说道。 田万心情大好,说道:“都坐,都坐下说话。” 一时间气氛变得融洽起来,田万想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也就不隐瞒了。” “大管家请吩咐,若是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可以参详一二。” 秦岳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交底了,不漏声色的说道。 田万心中已经决定,也不在犹豫,正色说道:“此事隐秘,不能有丝毫泄露,不然不光你们会有麻烦,就连我也会有危险。” 秦岳左右看了一眼,起身将门关上,说道:“大管家请说。” 虽然这个没什么作用,但能表明一个态度,田万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匈奴人打草谷的时间就快到了,这次来青羊县的是拓拨儿部,我们田家这次准备打开城门,放拓拨儿部进县城,让匈奴人将县令县尉一干人等杀死,而田家准备走关系争取县尉的职位。” 秦岳暗暗点头,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而秦永贞被震的不轻,他也没想到田家会跟匈奴人勾结,这事要泄露可是杀头的重罪,奈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反悔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秦岳试探的问道:“那大管家的意思是?” 田万看了一眼两人,说道:“大的事情我们也很难掺和,但小事上却可以做,你们家的铁匠铺有点小了,趁着这次,由我牵头,将铁匠铺继续扩大一翻,多招点人手,以后田家的兵器都由你们供应,多余的就由我找路子,卖给匈奴人。” 秦岳听完,心中一动,田家跟铁匠铺收购兵器这是常事,但具体兵器去了哪里还真没什么消息,原来田家的都走私给匈奴人了,怪不得田家发家这么快,原来是做了暴力行当。 买兵器给匈奴人就连秦岳兄弟两人很早都想过,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加上武力太弱,带兵器过去别说是赚钱,就是人能不能回来都两说,想到这里,田二带回来的那一车药材就说的清了,就是田家在青羊县收购兵器,在贩卖给匈奴人,然后换回来的。 秦岳眼中光芒闪烁,对此也是心动无比,若是能成,以后自己的修炼所需和父亲的用药,就不用愁了,也不用四处漂泊的去寻找资源。 ‘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古人诚不欺我,好事其实就在身边,看来这田万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心中有同样的目的,就一拍即合,也绝了秦岳准备外出去外面寻找资源的念头,路上危险不说,而且出门在外,事事都要小心,此时的路途可不太平,一路强盗路匪多了去了。 就对着田万说道:“好,全凭大管家吩咐。” 接着又说道:“这样我们虽然有路子,但以后东家在青羊县当了家,我们若是在官府有人,做起事来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你是想?” 田万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岳说道:“东家若是称霸青羊县,朝廷肯定会派来县令,剩下的只能争取县尉之职,那就说明官方的身份很重要,还有许多小职位,为了我们以后行事方便,大管家何不争取一点小权利。” 秦岳看田万的反应,好似有些心动,但表情有些无奈。 秦越趁机说道:“若是大管家愿意,秦岳甘愿做个马前卒,进入官府,大管家在幕后总览全局就成。” 田万心中一动,眼前一亮,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没想到。” 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后操持大局的景象,越想越觉得激动,说道:“此时就交给我去办,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左臂右膀。” 看着秦永贞和秦岳,说道:“以后秦铁匠你就负责打造兵器,而秦岳你就待在官府,为我们的生意保驾护航。” “全凭大管家安排。” 秦越敢紧说道,还对着父亲使了个眼色。 秦永贞心中无奈,但还是说道:“放心,打造兵器的事情就交给我。” 田万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着秦岳说道:“我在衙门跟县丞家的管家关系不错,走他的门路应该能将你安排在巡捕中,趁现在我还有些人情,就敢紧将这事办了,捕头不一定能拿下,但一个捕快还没问题,暂时就委屈你了,等到大事一过,我在给你走一走门路,争取更进一步。” 田万拍了拍秦岳的肩膀说道:“以后咱门生意上的保驾护航就全靠你了。” 秦岳敢紧表态道:“放心吧,总掌柜,我秦岳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人破坏总掌柜的大业。” “好,我就喜欢有冲劲的年轻人。” 田万大声说道,对秦岳越看越满意,但对总掌柜称呼有些不解,就问道:“你为何称呼我为总掌柜。” 秦岳恭敬的说道:“因为咱们的打算就是以贩卖兵器起家,而您又是最大的,以后若是扩大,还会有许多行当,由您掌控全局,所以才称呼您为总掌柜。” 田万一听就觉得很舒服,一般只有大型的商行才有大掌柜,宗掌柜这个说法,而且都是横跨还几个县,甚至郡,甚至几国之间的大商号才有的,一般听到的都是掌柜的,秦岳这一句总掌柜说的让他心花怒放,将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欣慰的看着秦岳,说道:“好好办事,跟着我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总掌柜。” 田万虽然心情不错,但还是记得他的任务,有些暗恨的说道:“可恨我在田家处处受打压,还得去做事,就不多呆了,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你们等消息就成。” 秦岳客气的说道:“总掌柜,什么事情,要不由我代劳吧。” 田万摆了摆手,还没有被刚才的奉承冲昏头脑,说道:“我们的事现在还不宜声张,此事还得我自己去做,你们做好准备,听我消息就成。” 秦岳心中一动,觉得这田万也不算纯粹不长脑子的人,只不过比起别人来说简单了点,要不然也不会被十两银子和一堆奉承,让他将田家的事情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总的来说,暂时还是可以利用一二。 看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太好,估计平时也过的拮据,出去办事得需要钱,虽然田万也有办事的门路,但有钱跟没钱是两个概念,总的来说,是为自己办事的,不能打了折扣,就从衣服中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趁机塞给田万。 田万低头一看,吓得差点没扔掉,他手头上没什么钱,也捞不到什么油水,而且还要养家,在加上应酬维持关系,每个月的钱根本不够用,一下子出现百两,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秦岳对此心知肚明,笑着说道:“总掌柜出门怎么可以没银子呢,这些钱是我们家这十年来的积蓄,现在正值关键时刻,这些钱只有在总掌柜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田万一阵犹豫,说道:“那你们家怎么办,你父亲还病着呢。” 秦岳一听觉得这人还不错,差点就心软了,说道:“多谢总掌柜关心,家父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多银两,只要咱门的事情成了,这点钱也算不得什么,到时候不要说百两银子,就是千两万两,也能随意支配,总掌柜您就放心吧。” 听的田万心中一阵沸腾,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强行的压下去,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以后事成了加倍补偿你们。” “多谢大管家。” 秦岳对田万感谢的说道。 田万将银票小心翼翼的装进怀里,对着两人一拱手说道:“我先告辞,你们做好准备,随时等我消息。” 父子两人将田万送出去之后,秦永贞已经有好多事情要问了,此时再也不压制,说道:“阿岳,你刚开始好像对这田万起了杀心,为什么最后又要投靠他。” 秦岳做出此决定也是临时起意,本来觉得骗进来杀了的好,但后遗症可不小,田万再怎么说是田家的人,即使再不怎么受人待见,也是田家的人,失踪之后肯定会有人追查,随便一打听就能查到自己头上。 现在可不是前世一个人,还有家人,不能那么冲动了,就解释说道:“刚才是想将田万杀了,但田家势大,指不定会查出来,我们毕竟还要在这里生活,想要过的好一点,就必须有靠山,我们人脉微薄,只有田万跟我们走的近,想要过的好一点,就钻营一些,投靠他也没什么不妥。” 秦永贞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你也长大了,这些事做主也没什么,但这田万在田家的地位可不怎么样,虽然顶着个田家旁支的名,但在田家也没什么权利,而且此人也不怎么靠谱,这样能行吗?” 秦岳也知道,但此时想要从中取利,就不能顾及这些,还是解释着说道:“那我们还有什么人可以投靠?父亲你也知道,匈奴人托拨儿部就要来打草谷,到时候兵荒马乱的我们家能不能完好无损还很难说,投靠他姑且不论其他,起码能提前知道消息,我们也好将值钱的东西先藏起来,免得被劫掠过后,弄得一无所有。” 秦永贞总感觉有些不靠谱,觉得秦岳这是在与虎谋皮,总之有点危险,就说道:“那你还是小心点,为父现在身体也恢复来了一些,你暂且不用担心,你从小就心思比较多,想干什么就去做吧,我跟你大哥不会拖你后腿的。” 不管秦永贞以前有多厉害,到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老了,对危险总是一种逃避的态度,在加上这几年家里一直都是两兄弟做主,尤其是秦岳,想法一直都是比较多,也不好说什么,能做的只有配合。 秦岳有些感动,做事就害怕家人不理解,而且这些事情若是说出去,哪一件不是人人唾骂的事,站在田家一边,若是暴漏,少不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不在乎,但不能不考虑家人的感受。 最害怕的就是连家人都开始指责自己,但很明显,父亲秦永贞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对陈国朝廷没那么忠诚,而且还能支持自己,让他松了一口气。 想到被支配出去的秦山,觉得有些难以解释,他的转变太大,重生而来所做的事都有些颠覆以前的概念,就说道:“父亲,大哥那里···” 秦永贞明白秦岳的意思,就说道:“你是怕你大哥脑筋一下转不过来吧,放心,我会跟他说明白的,你大哥虽然没你这么多花花肠子,但也不是里外不分的人,相信他也能支持你。” “多谢父亲。” 秦岳对这秦永贞一礼,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做的事就跟反派一样,没有一件是光明正大的,这就很颠覆正常人的理念了,就怕家人反对,到时候顾忌一多,做事束手束脚,而且容易分心,说不定哪天就翻船了,须知一切堡垒都是在内部攻破的。 秦永贞说完,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决定了,但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说自己有些累,就回屋休息了。 秦岳看着父亲离开,瞬间有点心软,有一种要堂堂正正做人的冲动,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前世就保留了一些善良,堂堂正正的做人,最后被人像狗一样的撵的东奔西跑,四处躲窜,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直到最后在临死之际大彻大悟,明白了一些道理,可惜已经是将死之人,一切都已经迟了,但重活一世,就不可能重蹈覆辙,去走以前的老路,而是全力的为自己争取一片生存空间。 第十章 修行境界 此时秦岳感觉到一阵轻松,自昨日重生而来,就一直处在紧张之中,还没来的及检查自己。 人身最大的事莫过于生死,解决生死的最好办法就是修行,只有修行才是让自己身心得到超脱的途径,重生一世,前世的遗憾是一方面,而修行就是补足一切不完美的头等大事,所以自己的修行很上心。 回到房间秦岳立即打坐,无心朝天,凝神静气,运转医家吐纳术,呼吸之间带动着整个身体气血运转,而且还推进着五脏六腑的强化,丝丝的精气从肠胃中提炼出来,通过全身的筋脉通道输送向全身,无时无刻不在提升自己。 虽然心神还不是太强大,不能反观内视,只能靠着前世融入到灵魂中的经验,以及对身体的了解,对自己进行大致的判断。 修行之道身体是根本,就是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达到生命本质的进化。 此时的修行大致可分成两种途径,一种是强健身体,以修炼元精的武者,称为以武入道,先修筋骨皮膜,达到全身合一,再贯通内腑五脏,让精气充足,最后贯通骨髓,开启贯通识海,达到见神不灭的人仙境界。 人仙之体全身如一,精气不漏,举手投足有万钧之力,再进一步就是精神凝聚,挥手之间可伤人神魂,力敌千军,威力强大,此时境界跟仙道中人的元神相互对称,孰强孰弱,也难以断定。 而仙道修行从入门起就要炼己筑基,算是入道,然后积累元气,先是丹田,小周天,然后是大周天,这叫三花境,然后补充五脏六腑,让五脏五行圆满,这叫无气境,最后用五脏元气和三花内的元气,一起用功,通尾闾关,夹脊关玉枕三关,直达灵台,面见元神,慢慢的培育元神壮大,可出窍与肉身。 两者归纳起来殊途同归,武道的人仙境跟仙道的元神都是一个关键转着,只不过前期有些区别而已。 归纳起来,以武入道境界可分为:炼体筑基,炼脏境,通髓境,人仙境,元神境界。 而炼气入道的法门为:筑基,三花,五气,人仙,元神境界。 两种方法,不管是炼气入道,还是以武入道,都能修成人仙,两者殊途同归,各有所长,论实力如何,人仙之前还是武道占优势,人仙之后孰强孰弱秦岳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也没见过。 但要论所消耗的资源,武道修行是仙道的数倍之多,武者为了搜寻资源,不择手段的大有人在,所以被认为不是正统,在加上经常断层,以至于沦为凡俗,最后成为凡俗之道。 秦岳前世虽然修炼武道,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投靠仙道,当时以炼髓境界的大宗师身份,做了仙门的一个连外门弟子都不如的超级打手,最后还没人坑害的身死道消,在临死之前达到了传说中的人仙境界,才知道传说是真的。 至于后面的境界秦岳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道听途说的知道一些,听说后面两种修炼方式都一样,都是锻炼神魂,需要度过风劫火劫,然后凝练天罡地煞,度过雷劫,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具体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界的最底层挣扎,四处逃窜,蹉跎一生,到死前的那一刻才大彻大悟,过三关贯通识海,得见本我,成就人仙,但身体已经被打的残缺不堪,难以蓄力,被人围攻而死,最后被识海中藏着的那个圆盘带回了十四岁。 ‘既然重活一世,那就好好珍惜,好好经营自己,不想如前世一般的颠沛流离,也不在羡慕仙道修行,也不去投靠任何人,将性命寄托出去,我就以我前世的武道,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 ‘以武入道的非常艰难,虽然前世颠沛流离了一生,但最后还是到了人仙的境界,即使一瞬间,已经非常宝贵了,让我看到了希望,重新来一次,前世的经验和记忆还在,就能做的更好。’ 秦岳明白自己的优势,才做出了如此决定,没有想过去投靠任何人,换取功法资源,因为功法自己就有,虽然没有直指大道的仙道法门,但武道功法收集了一大堆,而本身就是武道大宗师,有自己完善的法门,不需要给别人卖命来换取功法,而资源,自己有前世的记忆,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就能从中为自己谋划利益,不需要投靠别人。 至于仙道法门,前世对此渴望的很,到死之前都想着能够得到门派的垂青,或者哪个大人物看重自己,赏赐一个直指大道的法门。 重活一次,秦岳对此只是笑笑,仙门中人各个高人一等,在他们看来,武道之人就是他们的奴仆,而炼髓的宗师,在他们眼里就是高级奴仆,甚至高级打手。 但奴仆终究是奴仆,主人不可能将自己当主人的资本分享给奴仆的,前世在仙道门派十年,也没见过哪个投靠仙门的武者得到传授的,听到仙门说哪个武者被什么人看重,传授了仙道法门,秦岳估计这都是励志故事,是仙门给武者的一个希望,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秦岳是不相信。 修行中的炼神入道之法,最具有代表性质的就是儒门修炼了,儒神读书养气,一个个看着气质不凡,就是修炼自己的行为准则,达到精神境界的提升,分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境界,修炼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百邪不侵,精神强大,若是到了平天下的大儒境界,就连元神真人都得暂避锋芒,普通仙道修炼者被压制的连神魂都动弹不得。 但缺点就在于身体羸弱,只能像个炮台一样的站在那里施展儒术,但秦岳对此不以为然,前世当朝廷走狗的那段时间,也近身保护过一些儒士,也没觉得怎么样,后来离开朝廷之后,还亲手拍死过几个,也只有修炼到平天下境界的儒士,才对他有所压制,根据他的见解,就是精神境界高,对自己形成了精神压压制,但已经到达过人仙境界,重生之后虽然心神虚弱,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修为虽然达不到人仙,但境界却能跟上,所以,不论前世或者今生,对儒门修炼不甚在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儒门修炼大多依附于朝廷,为官者甚多。 打定主意,此生修炼要好好规划一翻,儒门修炼肯定是不会选择的,剩下的就是仙道与武道,路途不一样,但殊涂同归,都能到达人仙,仙道浪费的资源少,但限制颇多,畏惧国运之气。 就如前世见到的哪些仙门高手,在外面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高傲无比,进了城池之后,都被消弱的气势大减,到了京都甚至一个个都如软脚虾一样,即使能修炼到很高的境界,前世仙道对他有诱惑力,但现在一点也没有。 仙道功法他不是找不到,前世就记得几次机缘的地点,为了寻找仙缘甚至去查看过,此时还早,这些还没被人发现,若是修炼大可以跑一趟,将机缘拿过来。 虽然心中不想修炼仙道,但他还是不想放过这些仙缘,修炼之道殊途同归,有了这些传承,不修炼也可以参考一二,说不定触类旁通的能完善自己。 剩下的就只有武道,也是他下意识所选择的,前世修炼一生,最后临死达到人仙,虽然后面路途难测,但要割舍是不可能的,何况自身并不是没有优势,前世的记忆能让提升境界的时间缩短,而且还有医家吐纳术。 更何况还有一件灵台中的圆盘,这是带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东西,前世蹉跎一生都快忘了有此物,但最后成就人仙的一瞬间,看清了它的真面目,是一样罗盘状的东西,上面刻画着天罡北斗星辰,地煞山峦大地,上下呼应,自己的神魂就坐落在最中间,那时感觉整个天地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随手就能摘星拿月,移山填海,但那个感觉太短了,短的只是看了一眼,加上自己身体残缺,难以蓄力,就被围攻致死,然后就被圆盘带到了十四岁。 这不知名的圆盘,就是他的底气,让他坚定走武道修行的底气。 决定之后,觉得内心又坚定了数分,连带的对身体的感应都清晰了。 他知道这是精神境界的提升,与凝练武者之意有些相似,凝练出自我,就是人仙。 此时自己还没一修炼,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平时打铁锻炼的额让他筋骨强壮,而且打铁也讲究手法,真正能打出百锻钢刀的工匠,身体素质都能顶上没有筑基的武者,只是没有经过训练,又没有传承,达不到真正的炼体筑基而已。 不要小看炼体筑基,虽然只是一个分段,但其中要练筋骨皮膜,一起锻炼,而且要锻炼到全身,就拿这本鹰爪功来说,练到最高境界也只是个筑基,而筑基境界又能称之为宗师。 鹰爪功由外入内,最后全身合一,凝练出气元精之力,基本就算到头了,想再进一步,依靠的不光是大量的资源,而且还有无数门派的功法供自己参考,若是不然,想再进一步,根本就是妄想。 而秦岳前世就是凭借着铁砂掌入门,再加上医家吐纳术,一路到了炼己筑基的宗师,铁砂掌的潜力就到了极限,所以才四处搜寻武道功法,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成为人人喊打的魔头。 第十一章 自我整理 秦岳对于自己的修行早就有了主意,只是养成了返观内照,查缺补漏,自我总结的习惯,每次都要自我总结一翻,检查自己是否有所遗漏,哪里有欠缺。 就像儒家名言所说的那样:‘我每天都会三次反省自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有没有做错什么,有没有可以改进的。’ 得益于前世在儒生旁边待过,耳目渲染之下也记住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虽然他对于儒家修炼不以为然,甚至还拍死了几个儒生,但也没完全否定他。 伸出双掌运转铁砂掌运掌方法,看到自己的双掌比修炼铁砂掌之前厚实了一些,双掌肿的像馒头一般,还有些红肿,表皮充血之状,运转掌力之后,就感觉双掌肌肉有些隐隐作痛,明白这是一个月来苦铁砂掌留下的后遗症。 ‘还好一切都来的及。’ 运转吐纳术,呼吸悠长,直达元气之根,腹部起伏,带动全身精气,过丹田,通尾闾,沿着脊椎两侧,到达肩井,顺着双臂到达劳宫,将精气停留在手掌,洗刷着手掌中残留毒素。 秦岳对这套功夫已经熟悉到了灵魂中,这一世选择功法类似于铁砂掌,但不是前世的铁砂掌,也不是最多能修炼到宗师的铁砂掌,而是参考无数的武功秘籍,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套修炼法门。 前世不光抢夺过武林门派的武功秘籍,而且还有朝廷收藏的,以及后来投入仙道门派,参考的武学秘籍,理论。 光掌法秘籍就有上千本之多,再加上武学已经没落,相对来说不受重视,尤其是仙道门派,对这些所谓的武功秘籍更是不屑一顾,用来充当门派收藏,他们不看,但可以用来奖励杂役。 秦岳前世就是为门派立了几次大功,奖励去藏书阁一层观看,将近万册的武道修炼书籍,丰富了他的武道知识,最后才以铁砂掌为根本,创出了自己的武学,乾坤掌。 乾坤掌取乾坤二字,融合百家所长,包罗天地乾坤之意,是整个武道理论的集大成者,能够直指人仙大道的一门功法。 但有个缺点,就是消耗太大了,大到甚至连一个中等仙门都供养不起,秦岳前世武道修为已经超过了一般炼脏境的大宗师高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基本上耗尽了一生的继续。 但是他所修炼的乾坤掌可不是完善之后的乾坤掌,而是后来自我补充的,完善铁砂掌的守候,已经是筑基有成的宗师境界,根基已经定型,想要重新以乾坤掌筑基是不可能了,只有在铁砂掌的基础上,完善功法,想要提升境界,只能慢慢的完善根基,让根基完善一些,但不论怎样完善,远远达不到乾坤掌筑基的效果,这也成了前世的一大遗憾,以至于以后的路越走越艰难。 即使这样,所浪费的资源是一个普通宗师的好几倍,为了修炼,四处筹备修炼资源,手段过于激烈,也因此得罪了许多人,甚至几个国家,成了整个沧澜大陆有名的大魔头,最后还成了仙门中换取利益的牺牲品。 但这一世他不会选择那条危险的路,他相信,凭借着自己能够提前知道的一些信息,以及活了将近百年的经验,通过自己的手段,能够轻易的筹备到修炼资源,也能很快达到前世那种高度,而且更为稳妥。 秦岳对此已经有了一个简单的计划,先从匈奴进攻青羊县事件开始。 所有机会要有相配的手段,天上掉黄金,总要能接住,若是没实力,被砸死也是活该。 不论任何机会,得有匹配的实力,若不然,就成了仙道修行者所说的:‘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对一名致力于以武入道的修炼者来说,这个德,就是实力。 首要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修炼’。 秦岳用心神默默的参悟起乾坤掌,乾坤掌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一门掌法,其实不然,功法融合武道原理,集百家之所长,又在前世成就人仙的那一刹那,见到了灵台中那个圆盘,天地都在乾坤中的那种气象,也是在那一刻,才将乾坤掌的人仙卷推演完善。 乾坤掌以铁砂掌为根基,以吐纳术为本源,以灵台中所看到的气象为总纲,集合万千武学特长,结合自身,创出的一门包罗万象的掌法,内含乾坤之像,所以称为乾坤掌。 此时随着呼吸之间,调动着体内的精气,推行与双掌劳宫,洗刷着整个双掌,将双手损坏的细小筋脉以及血管慢慢修复。 双掌在精气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并且慢慢的恢复正常,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将双手恢复的完好如初,双手细致,连以往打铁产生的老茧都消失不见,若是被人看见,没人会相信这双手是打铁的。 其实铁砂掌的大成之境就是如此,双掌细嫩,柔软光滑,因为修炼得法,才会如此,若是手肿的像个馒头,而且连神经都没什么感觉,那就是练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将好好的一门铁砂掌练成了伐生功法。 所谓伐生功法,就是讨伐自己生命的功法,常见的如一些横练,没有内养的外家功夫,以消耗自己生命能量,换取强大的杀伤力,而不知保元养生,前期看不出来什么,但到了后期,往往一身是病,并且很难长寿,更有胜者,三十岁之前功力堪比宗师,但三十岁一过,基本上都活不过几年,就是因为功法残缺,带有伐生特性所致。 秦岳作为一个武道大家,当然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一个时辰之后,就收了功,结束了乾坤掌疗伤篇的运转,不是不想一鼓作气的将双手完全恢复,并且继续修炼,而是再下去就超过了限度,会对自身元气造成损伤。 就这一个时辰,秦岳已经是满头大汗,显然是累的不轻,要知道人体的本源之气都有一定的量,从出生开始,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当本源之气消耗完了,也就是身死之时。 乾坤掌疗伤篇看着神奇无比,效果奇快,但所消耗又能从哪里来,还不是来自于本身,原理就是调动本源之气,转化成元精,对伤势进行修复,若不然,疗伤的能量难道会凭空冒出来? 秦岳此时就是消耗了一些本源之气,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直到觉得再这样下去会损伤本源的时候,这才停下来,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补充本源之气了。 此时的境界还不能从虚空中摄取能量,只能通过食补,或者药补来补充,若不如此,就成了伐生之法,还没怎么修炼呢,自己先被练死了。 秦岳凝神静气了一会,恢复了一下精神,平息了一下自身活跃的气息,变成一种淡泊无比,看起很普通的样子。 不是他想低调装逼,然后去打脸,而是修行的一种方法,修行讲究住行坐卧皆在行功之中,生活中处处是道,将功夫融入到生活中,修炼到骨子里,甚至在呼吸之间。 修炼筑基就是要达到全身合一,神不外驰,气不外散,精不外漏的一种藏象境,与漏尽通有些相似. 只有全身不消耗任何能量,才能积蓄精气神,提升自我修为,否则就是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提升修为,而且还会损伤寿元。 秦岳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银两,除了自己本来就有的几个铜板外,剩下的都是从田二几人身上搜出来的,就是给了大管家田万一百一十两,还有一千两之多,留下五百两用来为父亲治疗伤势,剩下的五百两自己先用着,按照乾坤掌初期的修炼,一剂内服药差不多四十两左右,而外用的就比较贵点,差不多八十两。 他因为有着前世的修炼经验,本来一剂药能用三天,但他估计,一剂药也就一天时间,也就是一天一百二十两,五百两银子用四天时间就没了,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在加上还有一车药材,暂时不能动用,回来的时候就多取了几样自己能用的,可以剩下点,最多也就五天的时间。 还好,记得前世匈奴来的时间就是五天之后,这五天的时间如果利用得当,结合自身对功法的掌握以及前世的修炼经验,也能达到筋骨皮膜的境界,也就是沧澜大陆统称的武士境界,可以形成杀伤力,不但有一些自保之力,而且还能乘乱做点什么,只要做成一票,短期之内的修炼资源就不用愁了。 沧澜大陆武道一途虽然不比仙道兴盛,但是修炼的人多,远比仙道大众化,只要是家财丰厚的小地主家里,就能修炼的起,尤其是在此时,有学武资格的或多或少都会请来教习,或者将自家子弟送入武馆,去学习武道,甚至有些小康之家,都会让自己孩子学上那么一两手。 所以在前朝对武道境界有一个统一的划分,筑基以前,就分为三个等级,未入门的叫武徒,蕴养出元精后锻炼筋骨皮膜的叫武士,强六腑,炼五脏的叫武师,炼髓境界的叫大武师,而将全身炼的浑然如一,体格超于常人的,叫宗师,每位宗师都将自己所学的武功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一举一动无不体现武道威势,而宗师之上的统称为大宗师。 就拿整个沧澜大陆来说,就连宗师境界的都少见,在朝廷中都是身居高位,就是在江湖门派中都能做那一派之主,至于大宗师,就更少见了,在前世秦越也没见过多少大宗师。 第十二章 购买药材 只要宗师以上的高手,背后都有大势力,或者依附于大势力,不然根本就消耗不起,收入很难满足自身修炼,秦岳前世为了换取修行资源,就经常投靠大势力。 至于散修,有是有,但哪个散修没有经济来源,或者背后没有支持的影子,若不然,真正的散修,为了修行,也只有铤而走险的去做一些无本买卖,但结果基本上都不怎么好,不是被通缉,就是被人四处追杀,过的苦不堪言。 秦岳当然不会走前世的老路,而是凭借着自己的优势,打造自己的养道途径,目前来说,还是毫无难度,。心中已有腹稿。 出了门,没看见父亲秦永贞,跟大哥秦山打了个招呼,但秦山表情有些不自然,想来跟田万制定的计划已经被父亲告知了,虽然大哥秦山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但所做的事情还是冲击了他以往的三观,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 秦岳对此心知肚明,但也没想要去劝说,或者多做解释,陈国虽然对青羊县,甚至整个凉州兰山郡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百年来的统治早已深入人心,再加上一直派官员对百姓进行教化,善恶理念已经种下,一时间被摧毁三观,难免有些转不过弯来。 但秦岳相信,随着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这种理念就会被改变过来,但都需要一个过程,只有大哥秦山自己去慢慢适应了,谁也没办法帮他。 秦岳出了家门,就朝着青羊县一个大商行走去,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就是在陈国很有名气的聚宝楼,分号覆整个陈国北方,就连匈奴地盘上都有其身影,前世虽然陈国发生战乱,但这个聚宝楼一直存在着,让人一看就知道背景不简单。 匈奴人在青羊县劫掠一翻,其余的大小商行都被遭了秧,但这聚宝楼却完好无损,而且趁机成了青羊县内最大的商号,田家虽然厉害,但对于聚宝楼一直是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聚宝楼听起来好像是一个收藏宝物的地方,其实不然,所做的生意繁多,方方面面都有涉及,但基本都是修炼所用,也只有修炼用的东西,一件少则几两银子,多则上百两,甚至更高,随便一件东西,能能顶的上普通人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收入。 药材也是一种,不论修炼用的药丸,汤药,甚至药材,兵器,都有售卖,而且信誉良好,若是不牵扯什么大利益的话,就不会泄露顾客的信息,能做到相对保密。 说是相对保密就是做的比较好的,若是有人用大利益换取的话,还是会泄露的,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秦岳早就看的很清楚。 进入聚宝楼,几个接待客人的伙计看着秦岳一身粗布麻衣,看着也不像是有钱人,随即没了兴趣。 最后一个穿着整洁,看起来精干和善的伙计站出来,对着秦越一礼,说道:“这位贵客,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秦岳还没来的及回答,忽然感觉到楼上有几股强悍的气息,以他超强的直觉捕捉到的,而在外面却没有发现丝毫。 左右环视了一圈,发现墙壁四周张贴着几道符篆,这符篆秦岳认识,前世投靠仙门之后,对符箓之术也学习过,虽然大的成就没有,但这些简单的符箓还是认识,这正是用来屏蔽外界气息的几道符基,而且还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阵法,只要启动,就能将此地完全隐藏。 秦岳这才恍然大悟,概不得前世经过匈奴劫掠,只有这个聚宝楼完好无损,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没有手段,怎么可能找到修道之人做出此等阵法,修道之人的东西价格都很高昂,而且有钱都不一定买到,也只有根基深厚的势力才能做到这些。 忽然多的这数道强悍气息有点多了,让他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这位贵客,怎么了。” “哦,没什么。” 被打断思绪之后,秦岳回过神来,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药材名录,递给店伙计,说道:“麻烦这位兄弟,我需要这些药材。” 店伙计接过药材名录,只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一长串,数目之多,足足上百种,而且几样主药还是比较名贵的,粗略的一算,起码好几百两银子,顿时为之侧目。 要知道青羊县地处边境,而且跟匈奴接壤,这里算是个贫穷之地,武者有是有,但都有名有号,而且一般花费也就几十两银子,除了一些稀有之物,店伙计也是有见识之人,从药材上就能看出一二来,都是补益气血和疗伤的药物,顿时热切起来。 一边介绍着店里的一切,一边带着秦岳到会客厅,上了茶之后,将药方送入后堂,站在秦岳一旁开始说了起来。 秦岳心知肚明,觉得自己现在你势单力薄,能搭上一条聚宝楼的线也是好的,虽然只是个小伙计,但看此人山根厚实,面目端正,面目圆滑,是个有根器之人。 秦岳前世所学驳杂,对相术也有涉猎,略微一看,就知道这位伙计以后有些前途,虽然不是极贵,但也不是太差,若是在这聚宝楼内按部就班的去做事,估计用你不了几年就会有出头的机会,若是有什么助力,以此人的能力就能很快发迹。 心下一动,顿时有了结交的机会,故作不解的说道:“这位兄弟贵姓,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店伙计忽然一愣,没想到还会关注自己,就说道:“小的叫刘石,的确不是青羊县的人,是总部从凉州府招来的伙计,集中培训之后分配到这里的。” 秦岳点点头,从这句就知道这聚宝楼不简单,起码在凉州实力庞大,接着有些不解的问道:“看你对聚宝楼了如指掌,就是当个掌柜都绰绰有余了,为何还做入门伙计之事?” 刘石心中不由一叹,自家事自己清楚,本就出自小门小户,家里没有多的粮食养活他,才不得不出去谋取一条活路,由于为人机灵,被聚宝楼选拔上了,培训一些时日,打发到各地去做事,对他被分配到这里虽然觉得不错,但看到一起的大多都去了繁华的地方,心中难免有些吃味,想他能力不差,但就是出生差了点,无门无路的,即使能力再强,也去不了什么好的地方。 刘石有些无奈,但还是礼貌的说道:“贵客谬赞了,我哪是个当掌柜的料,能在聚宝楼做事已经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要我勤勤恳恳的做事,总有出头之日。” 说的如此,但心中暗暗发苦,他在培训时就是名列前茅之辈,有自学过许多技能,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一待就是五年,虽然生活能过的去,但有哪个人不想自己出人头地呢,奈何此地贫瘠,大生意就那么几件,早就被其余的老伙计掌柜给占了,哪里还有他的份额。 秦岳对此也有几分猜测,顿时来了主意,恰似无意的说道:“谁说不是呢,看刘兄弟也是个能干之人,我秦岳虽然能力不大,但以后还需要购买很多此类药材,若是刘兄弟不嫌我麻烦,就请刘兄弟多多帮忙了。” 刘石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每次差不多五百两,一年来上几次,就能让他增加一些业绩,等积累到一定的分量,晋升还不时水到渠成,感激的说道:“哪里哪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还敢嫌弃,刘石就先谢过贵客了。” 秦岳心中暗叹,到哪看成绩看的都是银子,自己有银子就可以换取修炼资源,刘石一个店伙计有了银子当业绩就可以出人头地,也更加坚定了他赚取更多修炼资源的决心。 对着刘石说道:“刘兄弟也是个爽快之人,若是愿意,咱们以后就兄弟相称,贵客显得就有些见外了。” 刘石也渴望机会,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机会,对他来说,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即使是失败的,也就顺势笑着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秦兄了。” 转而又疑惑的说道:“我看兄弟也是身强力壮之人,难道家中有伤病之人?” 秦岳摇头笑着说道:“不瞒刘兄,其实这些药材我是自己用的。” 刘石眼睛一亮说道:“秦兄弟难道你是习武之人?” 在他看来,除了病人,就是习武之人能用这么多药材了,不是病人,那就是习武之人,若是如此,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虽然他只会一些拳脚,武功根本就不入门,但武道一途他还是略有所知。 秦岳笑着点点头,说道:“刘兄果然聪明,兄弟我购买药材就是来练武的,这些药材看似不凡,也就够我几天的用量,还请刘兄弟为我保密。” 刘石一听心中一阵欣喜,若是如此,那他的上升资本就出在这位刚认识秦岳身上了,哪还敢声张,若是被别人知道,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这长期买卖夺走,到时候徒增波折,根本就没有声张的意思。 连忙对着秦岳点头保证,说道:“一定,一定,以后秦兄弟的事情我肯定列为头等大事,也请秦兄弟放心,在这里有什么第一信息,我刘石肯定第一个告诉秦兄弟的。” 得到了刘石看似保证的话语,秦岳心中大定,这个内线就算成了,有刘石在聚宝楼,在加上自己的支持,相信很快就能更进一步的,到时候做起事来就方便很多了,比如销赃。 相信利益越大,刘石越加不会泄露自己的信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小人物有时候发挥的作用比大人物更大,大人物也许对自己这点业绩看不上,但小人物不一样,比如刘石,有了自己的这种双赢支持,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呢。 秦岳也就客气的说道:“那以后在这里就仰仗刘兄弟了。” “好说,好说。”刘石也客气的说道。 这时取好的药材已经被提了出来,刘石看着药材清单,说道:“秦兄,这些药材总共五百一十两银子,我做主,就收秦兄弟五百两即可。” 秦岳说道:“那就多谢刘兄了。” 说着取出五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提着药材就要出门。 刘石做成一单生意,心情大好,而且秦岳还是潜力客户,就说道:“秦兄弟,我送你。” 秦岳点点头,也没拒绝好意,一直走到门口,也没理会其余几个伙计的眼红,径直向外走去。 等分别之际,刘石四下看了一眼,悄悄的上前,以很小的声音对着秦岳说道:“秦兄弟回去之后就不要四处乱跑,最好这几天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以免发生危险。” 说完接着就大声说道:“秦兄慢走,我就不送了。” 秦岳耳目灵敏,也听的一清二楚,对着刘石点头示意,说道:“刘兄请回吧,多谢刘兄。” 刘石看到秦岳明白了自己所说也就点点头,心中安定下来,转身回到聚宝楼内,教接账务去了,他提醒秦岳的目的,也是好心,他可不想刚有一个能出成绩的客户,就出了意外,这可与他的目的不符合。 在聚宝楼当了五年伙计,虽然不温不火,也算资历深厚了,还是有些手段,一些隐秘的消息都能打听的到,这事虽然不敢声张,但只是一个提醒,没多说什么,也算是尽力了,心中希望秦岳能躲过这一劫,以后还来找自己,也算是一条路子。 第十三章 修炼事项 秦岳离开之后,看了聚宝楼的方向一眼,在最顶层之中的那几道强横的气息,虽然他此时没有神识,没多少修为,但前世的经验,让他对气血之力异常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什么。 待在聚宝楼之内,一边跟刘石打招呼,一边感应着散发的强悍气息,青羊县聚宝楼也不是太大,有几个武士或者一个武师境界的武者坐镇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这么多武者,不光好几个武师,甚至还有一人的气息如烈阳一般的强横,也只有炼髓换血开始发生蜕变的大武师才有这种气象。 秦岳虽然没见,但也对这些能够判断出来,这么多武者跑到青羊县内,肯定有大事发生,不然哪个武者会跑到这里来? 再结合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田家知道匈奴入侵,通过刘石在外面的那句小声提醒,那聚宝楼肯定也知道,若是聚宝楼从田家打探到的消息,那这聚宝楼就太可怕了,若是聚宝楼也参与了此事,那就说的过去了。 秦岳前世也算经历了这些,后来逃了,具体的内幕他也不是很清楚,最后只听说田家勾结匈奴,没听说过聚宝楼勾结匈奴,秦岳逃走,几年后学有成回来报仇,各方打听这田家都是不知所踪,虽然青羊县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但周围还是有许多百姓,多方打听对田家的去向也毫无所知。 整个陈国都没听到过田家的信息,而聚宝楼还在四处开花,这其中就有些玩味了,秦岳此时也不敢断定,聚宝楼也会参与此事,但可以确定的是聚宝楼上面的那些强横武者,来此地就是跟匈奴有关,具体扮演什么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知道了一些,但此时的他还没有上场的资格,若没有实力,别说从中获利了,就是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说,现在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资源不缺,练功场地也有,而且还有修炼法门,万事俱备,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谋取更多的利益,或者活下去,想到此,就加快了步伐,没多长时间就回到家中。 也没去跟正在打铁的大哥秦山,和帮忙的父亲秦永贞打招呼,直接走到后院,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铁砂,做好支架,下面点上火,开始预热。 而将药材以此准备,按照内壮药和外敷药分好,分别装进两个药罐之中,架起来就开始熬药。 乾坤掌出自于铁砂掌,炼法多有相似,但其中的内炼道理远不是铁砂掌能比的,原理是一方面,但药功也很重要,可以说药功是此时提升修为的根本,能促进蜕变的重要资源。 秦岳功法不缺,其中的内炼,养炼法门早就熟悉无比,缺少的就是功力,只要资源跟上去,就能提升。 乾坤掌法是一门直指大道的法门,是内外兼修,互相推进的一门功夫,可不是简单的掌法,内炼是根本,所以需要内服的药物,通过特定的方法转化药力,强化筋骨皮膜,而外炼掌力,是通过铁砂之中的渗透之力,既可以锻炼对力道的应用,也可以强化掌力,反炼自身,铁砂坚硬,但也能够穿透,其中蕴含阴阳之理,所练出的力道霸道至极,看似刚猛,其实内含阴阳之道。 但是入门不易,只是初期就开始用铁砂练习,稍有不注意就会损伤筋骨,造成暗伤,就需要外用药物来活血化瘀,强筋壮骨,再通过双掌反馈全身,到时候举手投足都带着这种力道,也是乾坤掌霸道无双,远比一般掌法高明的一个特点。 秦岳仔细的看着火候,一心三用,一边熬炼药物,一边仔细观察着两个药罐中的火,还时不时的用铲子翻滚一下铁砂。 此时除炼,铁砂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太冷会寒气入侵,不利修行,太热的话,此时没有功力,会烫坏双手,只有维持在一个稍微发烫的一个临界点就行,还要铁砂内外一致,冷热均匀,方可练功。 本来这些都需要人帮忙的,一般大户人家子弟练习铁砂掌,都会有人专门加热铁砂,有人专门熬药,一个人练武,最起码需要四个人辅助,可不是拿上一本秘籍想练就练的,秦岳前世对此钻研一生,早就练就了一个人做这些事的本领,哪怕一心三用,也显得游刃有余。 不一会,药物就开始沸腾,但还得继续加热,秦越将内服之药火势控小,而外用药的火候越发的剧烈,甚至开始扇风。 两种要的功效不一样,熬制的方法也有区别,内服药以养炼为主,内脏此时脆弱不堪,若要消化,药性必须温和,而外用药需要快速渗透,加上铁砂又是坚硬无比,稍不注意就会破坏双手,渗透内部,阴阳皆损,若不用猛药,进度就会很慢,而且要达到阴阳平衡也不容易。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外用药的药罐已经停止了沸腾,并出现一股焦糊之味道,秦岳继续猛的煽火,火势凶猛将整个药罐都覆盖,将药力气息全压制在药罐之内,接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泥土,抓起来就往药罐上面糊,几下之后将整个药罐糊住,如一个巨大的泥球放在一边。 也不去管它,继续的对内服药进行加热,外敷药刚才的手法就是模仿道士炼丹,将药力一瞬间凝聚,修道之人一般都有凝丹的印法,快捷无比,秦岳虽然知道原理,但难以实行,只能通过这种粗糙的办法,将所有药力都凝聚在药膏之中,再冷却下来,就能用了。 而内服药必须慢慢提炼,只能用文火慢慢熬制,长达两个时辰的熬制,内服药终于散发出一股本源香气,犹如自然之间的灵气一般,闻之让人精神一震,秦岳暗道‘成了’。 随即将火势变小,维持着一个限度,取出一只小碗,拿起药罐将熬制好的药倒入小碗之中。 虽然很烫手,但秦岳还是端起碗来一点一点的开始服用,此时不比前世,对滚烫之物能够随意服用而不伤内脏,有些药物本身就带有剧烈的灼意,就连触碰都会灼烧皮肤,别说是服用,而前世修为到达高深之处,连内脏都开始蜕变,强化的已经超出普通范畴,别说是一碗汤药,就连滚烫的铁珠吃下去都没事。 但此时不行,只能一点一点的服用,其中散发的一些药性,也只能浪费了。 药一入口,就感觉一股炙热的能量从肠胃中散发开来,全身血液流速加快,心脏蓬勃有力,推动着血液向四肢百骸散发,感觉整个身体都开始紧绷,秦岳心中暗道,好药就是好药,效果就是好,比一般药强上不上,但不敢怠慢,一边继续喝剩下的汤药,一边运转吐纳术,炼化着药力,身体的药力经过吐纳呼吸法的运转,转化成元精,并继续推动着炼化药力。 等将一小碗药全部用完,只觉得身体膨胀的厉害,青筋暴露,皮肤微微发红,呼吸之间都有药力泄露,秦岳此时早就按照炼体之法,全身合一,身体随着吐纳之术开始起伏,强忍着不泄露药力,一把抓起地上的泥球,一掌拍碎。 取出药罐底部的哪些药膏,快速的取出一些涂抹在手上,剩下的也来不及管,扔在一旁,直接走到加热的铁锅前,看着铁锅内部的铁砂正是火候,站定马步,腰马合一,身体起伏,吐纳如一。 接着轻提右手,五指内含,筋骨用力,‘喀嚓’的一声,一掌打入铁砂之中,接着换成又掌,一道脆劲打入铁砂,两掌翻飞,桩法如松,稳稳的站在前面,用掌心,掌背,掌指,掌侧,轮番交替。 一时间后院之中传来清脆的打击声,‘喀嚓’‘喀嚓’一时响个不停,而且富有节奏,频率如一,秦岳用内炼之法炼化药力,增加着自己的底蕴,转化成的元精在身体流转一圈,洗刷着筋骨皮膜,向双掌汇聚而去,打入铁砂之中的劲道一时大增,跟铁砂之间的摩擦反应,感觉到铁砂之中所携带的阻力,细细的感悟着这种力量。 虽然前世对这种感觉早就熟悉无比,但当时内心被仇恨占据了大半,对这种感觉虽然也有体悟,但没有此时这么明确,前世缺少资源,全凭着身体硬抗,疼痛就占据了一部分,所以只是炼了也坚硬和一些无意识的劲道,哪像此时,明确的感觉到手掌穿过铁砂,所带来的铁砂之力。 铁砂之力透入手掌,开始对附在手掌的元精开始锤炼,但同时也损伤筋骨,这时涂抹在手上的膏药开始起到了作用,经过一段时间的捶打,药力早就渗入双手,同时催化着元精修复被铁砂之力破坏的筋骨,一破一立,反复之间,秦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变得坚韧起来,并且修为在快速的提升着。 若是别人,没有这么好的药材,此时就要停止修炼,只能等着药力发挥,慢慢的开始修复手上的伤势,在加上元精之力,两者结合,等恢复之后才能积蓄修炼。 而秦岳就不如此,此时炼化的元精之力远比一般人强大,也没对少浪费,只是刚开始身体还没适应过来浪费了一点,之后就能最大限度的利用。 元精被铁砂之力炼化,也同时开始修复伤势,在外用药的辅助下,很快的就能恢复完毕。 其实真正恢复伤势的是元精之力,而非外用膏药,元精元气与元神,是人体的根本,是调节人体的真正大药,是生命的本源物质,而药物只是调节辅助增强本源物质的辅助用品,不可本末倒置,秦岳作为伤科大家,对此心知肚明,不会简单的以为是药物的恢复作用,而是药物辅助元精发挥作用。 就如乾坤掌的内服药方,不是要将自己炼制成一个药人,而是通过内炼法门,通过肠胃,将药力吸收提炼,炼化成自己的东西,再流转身体百骸,增强筋骨。 第十四章 武道入门 一会功夫,手上的恢复力度大减,元精带动的恢复速度已经赶不上铁砂劲道的破坏速度,秦岳明白,这是外敷的药力已经用完了,要停下来继续涂抹一些,否则双手就会受伤。 双手收起,拿起一旁的瓦片,又继续取下一些药膏涂抹在手上,双手顿时有些清凉爽快的感觉,是药物起了作用,不敢浪费药力,继续在铁锅前按照乾坤桩的法门,站在铁锅前,双手轮流对着铁砂进行磨练,手掌,手背,指尖,鱼迹,虎口,轮番反复锤炼。 就这样反复涂抹七次之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外敷的药物用尽,而体内也没有残余的药力,感觉身体到了极限,若没有药力增进,只能靠着身体本源了,若是过度修炼,就会损伤本源,造成身体亏损。 秦岳在前世就吃过这个亏,没有药力的补充,全凭身体硬炼,虽然也出了一些功夫,但本源损伤的厉害,若不是有吐纳术补充调节,说不定就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即使这样,手掌也受了暗伤,以后恢复本源,也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秦岳取出双手,导引归元,凝于小腹,环抱阴阳,轻揉七七,全身放松,吐纳自然,活动了一下身体,算是收了功。 随后一股力量从身体升腾而起,瞬间遍布全身,双掌饱满有力,全身筋骨都有所提升,心中一喜,感觉精力十足,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入门了,凭借着这份功力,对付三五个壮汉围攻不成问题,若是再遇上田二那种情况,凭着着体质身法,一个突袭就能一掌将田二拍死。 练了鹰爪功的严教头他也不惧,就是功力不如,现在可比当时强悍了好多,凭借着身法和前世的战斗经验,就是硬抗也能在几招之内送他归西。 而其余的喽啰就更不惧了,就是当面迎战,也能凭借掌力专打要害,一掌一个,绝不二话。 但秦岳并未有多少放松,几天之后的大事就是一个坎,凭借着这点能耐还不足以有什么作为,匈奴拓拨儿部可不是小部族,而是一个有几万人的中等部族,若是全部出动,以匈奴人凶悍的作风,除去老弱妇孺,能出动万人有余,就是留下几千人,也差不多七八千人,而且匈奴人体质强悍,一个成年男子,对付两三个陈国青壮不在话下,而长期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更是凶悍,稍加训练就是精兵,而且弓马娴熟,非一般人可以对抗。 秦岳知道这些,也不敢大意,他一个人对付匈奴人最多也就能打两三个,若是再多,就得跑路了,但如果遇上匈奴骑兵,估计对付一个也觉得费事,人马合一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不光自身的力气,而且还要加上马的力量,以御马之术冲杀,若给马匹穿上铁甲,即使十几个人合力也不惧,一个冲杀就能将十几人冲散,而且能斩杀几人,其余的只要逐个追杀就成。 普通人的力量,怎么能大得过马,而一般人的速度又怎么比马还快,就是武士遇到数个骑兵都得暂避风忙,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围死,若是轻身功夫差的,说不定还会追杀于马前。 秦岳自知自身情况,此时刚刚入门,还不能在接下来的事情中有什么作为,估计将这五剂药用完,就能达到筋骨皮膜的入门,也算是个武士武者,加上自身的战斗经验,就能在此事上有所作为。 暗叹一声,还是时间太短了,不然就能谋取更多的利益,记得田家有个武师供奉着,还有聚宝楼的那道最强横的大武师气息,和几个武师,这些他一个也对付不了,只能想赶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练武之道,张弛有度,两个时辰已经是他所达到的极限,继续练下去即使有药物,也会对身体有所损伤,这消耗的不是本源,而是潜力,一个人的潜力是有限的,发挥到最大,就再也难以更进一步,所以各大门派选取弟子的条件才会严格。 通过筋骨,仔细查看,推测出大致的潜力,才会收回山门细心培养,潜力的一个表象就是本源充足,但如果自我消耗的话,还是看不出来的,秦岳自知潜力只能算是中等,最后能达到人仙,觉得也是潜力耗尽并且已经透支的结果。 前世对潜力就有一些研究心得,也创出一些提升潜力的方法,但年少之时过度消耗,几乎将潜力耗尽,最后通过这些办法才慢慢的弥补,但很难弥补完善,更别提增加潜力了。 以至于最后卡在大宗师巅峰境界十几年,在临死受了外界压力之后,透支所有潜力才更近一步成就人仙,秦越也知道,即使那次自己活下来,潜力就已经消耗完了,几乎是完全透支,就是连弥补修复都不可能,人仙也就是他的顶峰,最后只等寿元耗尽而亡。 秦岳收了功,就开始回到屋内,用五心朝天,双掌摩挲耳根,面门,后脑,身体几个大穴,舍抵上腭,凝神静气,口齿如井,生津润身,疲惫之态一扫而空,转而是一种容光焕发之态,继而双手凝结乾坤印,抱于丹田,吐纳呼吸身心合一,洗涮着身体的疲劳,恢复着潜力。 乾坤掌养炼一体,功法完善,看似杀伤力强大,但养生效果更是强大,三分炼,七分养,养生就是养生命,养护自己的身体,才能增加潜力,让自己变成潜力无限的成道之器。 此时就是养护自己的身体,恢复刚才锻炼之后的疲劳,让自己精力无限,几个呼吸之后,秦岳渐渐的进入恍惚状态,入定之中,伴随着吐纳之术,通过全身,以及手中的乾坤印,身体在慢慢调整,舒泰万分,全身犹如进入一团元气之中,返回本源。 似睡非睡,感觉着体内元精的流转,元精随着呼气,通过体内的经络输送向全身四肢百骸,调理着身体,而随着吸气,又复归于小腹,通过乾坤印的作用,达到更深的层次,直追本源。 等清醒过来,天早就已经黑了,看见门框上被毁坏的细微痕迹,就知道有人进来过,虽然入定其中,对外没有设防,也不怕被人打扰,乾坤掌养炼之法简单方便,不像元神修炼层次,或者一些特殊的武学,没那么多要求,被人吵醒就吵醒了,做完事又可以继续养炼,若是修炼多年,就功夫炼到骨子里,就能做到十二时中皆不间断,无时无刻不在养炼,这正是乾坤掌的一个强大地方。 门上做了痕迹,只是多年养成了习惯罢了,也知道父亲或者大哥进来过,看见自己入定其中,虽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到那以父亲的见识也能猜测出来,也就没打扰自己。 秦岳觉得精力无穷,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着自己的变化,觉得很满意,一天之内就入门了,入门虽然简单,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成的。 普通人若是没人指点,就是练上一辈子也不得其门,说不定还会将自己练残废,其中对身体骨骼的要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通的,若是有人悉心指导,在加上本身不笨,只要身体素质跟上,入门就在瞬间。 秦岳就是有前世大宗师的记忆,对其中的窍门了然于胸,只花了一天时间,不但入门,而且略有进益。 出了门吃了点留给自己的饭,觉得还是有些饿,刚要准备自己做点,但看了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随后出了门在街上卖了一些熟食,带回来很快吃完,才觉得好受不少。 也不得不感叹一声,练武果然不是普通人家能消耗的起的,就是平常的吃饭都是个大问题,还好吃一些营养丰富的血食,普通的粮食根本就不顶用,最多只能维持日常消耗。 也知道为什么匈奴人一个个的身强力壮,且不说会不会修炼法门,但是光凭体质,就比一般锻炼肌肉的武徒都强,有些甚至堪比一般武士,一身蛮力就是武士武者也得暂避锋芒,就是因为匈奴人每天以肉食围住,以五谷杂粮为辅,在加上日常活动,才生出了一身力气。 此时每日的饭菜相对来说也算过得去,一家人起码能吃饱,由于做的是打铁的行当,必须有力气才能挥动铁锤,所以不说餐餐有肉食,到每天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的。 这种能量对于打铁是足够了,但要修炼武艺,尤其是秦岳此时修炼的乾坤掌,这点吃的就有点不够看了,练武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饭量大,消化快,尤其是对精纯能量的食物,比如肉食,肉食中元精含量丰富,是一般习武者的首选,像是牛羊肉更是受欢迎。 像一些大家族就选择鹿肉,山珍野味,好在大陆灵气足,各种山林很多,山珍野味也有不少,各家族都有专门的人手收购这些,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财力。 秦岳虽然也知道好的食谱,但那都是山珍之属,也不是现在这个阶段能够享用的,平时的肉食还是能保障,杀了田二,发了一笔横财,暂时也能增加一些药膳。 乾坤掌法不光有炼养疗药之法,还包含药膳,养生,软硬兵等,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若是以此开宗立派,都绰绰有余,也得益于秦岳前世跟着朝廷,灭了许多武道门派,才能丰富自己的收藏,最后到大宗师境界,修为大成,创出一套与自己契合的乾坤掌法。 打定主意,明日之后要自己做些药膳,不光可以养生,而且能提供充足的能量,就是平常人吃了,也大有好处。 第十五章 猎户乌平 次日,秦越一大早就起来,练了一套乾坤养生拳法,觉得浑身如一,手足相随,肩跨相合,肘膝对应,身随意转,阴阳相应,浑身舒泰无比,这才收功。 接着一大早去了早市,青羊县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内部一切供应俱全,有许多做小生意的商贩在城门大开就带着货物进城,谋取一天的生活所需,各色货物应有尽有,但今日出门,进门贩卖货物的百姓寥寥无几,本来热闹的早市看起来有些冷清,让他好一阵纳闷。 而且少了些卖山货的,让他更加郁闷,如在平时,早上最多的就是买山货的,城外的一些村庄内有许多猎户,一般都会来青羊县贩卖,哪怕往年也是如此,即使知道匈奴人这个季节出来打草谷,也挡不住他们贩卖货物,换取一些物资储备,准备过冬的热情。 此地四季分明,冬天异常寒冷,还会遇到大雪封山,就不适合进入山林之中寻找猎物,连进山都困难,就别说打猎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大批的山民进城售卖猎物,以换取寒冬所需。 但秦岳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想要买的肉食,这些猎户都好像商量好了一般,大部分都不见人影,就在要放弃的那一刻,忽然前方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许多人围着争吵着什么,秦岳好奇,也仗着身强体壮,挤进人群中。 就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肩扛一头野猪,正看着两人争吵,恰好秦岳认识两人,一家正是田家的一个管家,好像是专门负责采买货物的,而另一人正是县城中的一个小吏,但明显面对田家的一个管家,有些气势不足。 让秦岳也不得不对田家的威势心惊,没想到连官府之人都不放在眼里,虽然小吏只是在官府领了个小差事,但也算是官府的正式编制,田家管事趾高气扬的大声说着,而小吏被压得明显低了一头。 最后还是田家管事厉害一些,赢了县衙小吏,扔下几两银子给壮汉,就招呼人将野猪抬走,临走时还不忘对小吏挤兑一翻。 秦岳对两人争吵丝毫不感兴趣,也明了县衙跟田家的矛盾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简直就是无处不争斗,只要两方人见面,总会让人有热闹可看。 ‘但也不妨碍两家是做出样子给别人看的’,秦岳有些恶意的想道。 秦岳虽然也喜欢野猪肉,不但肉质鲜美,而且营养丰富,在山里生活的野猪,经常啃食一些草药,又经常乱跑,肉质紧密,是一种上等的补充气血的食材。 再看这头野猪,起码生长了有十个年头,身材跟牛犊子都有得一拼,若不是被抓住杀了,身上散发着隐隐的威压,秦岳可感受的一清二楚,是数一数二额猛兽,若不是被猎杀,过上几年,说不定采集够帝流浆就会发生蜕变,成为妖物。 但此时可没有丝毫争抢的资本,不管是田家还是县衙,都不是他此时能够应付的,只要招惹了这两家,随便施展一些手段就能让他活不下去。 此时秦岳关心的是为什么没人售卖山货,难道猎户们物资都充足了吗,或者有了更好的售卖点。 这个问题其余人显然也关心,有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对着壮汉问道:“这位壮士,不知为什么这几日来县城买猎物的少了许多?” 壮汉呵呵一笑,将银子揣进怀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也许是心情好,说道:“不是没人来售卖猎物,而是山里的猎物都消失了一样,这头野猪也是我跟踪了好几天,一直追到山羊县边境才抓住,都快跑到燕国边境了,若是这头野猪再跑上三十里路,就冲进燕国了,到时候只能让他跑了。” “什么?” 穿着得体的中年人有些吃惊,接着问道:“那咱门三羊县的猎物是不是都跑到那边去了?” 旁边的人无不发生惊叹,此地离燕国虽然不远,但差不多也有两百里路,壮汉能从那边背回来,可见其力气之大,真是一等一的猛人,周围人无不对他竖起大拇指。 壮汉呵呵一笑,显然早就经历过好多次了,并不为之所动,收拾好东西,望肩膀上一扛,说道:“差不多吧,沿途倒是见到了许多猎物,看痕迹就像是去燕国那边的,若不是我已经盯了这头野猪好多天了,说不定就要放弃了,抓点别的东西售卖。” “这头野猪可真沉,用了两天才背回来,我得回去休息休息。” 说完对着众人一拱手,说道:“多谢各位对我得支持,告辞了。” “壮士慢走。” 中年人也拱手说道。 “壮士告辞。” 人群中纷纷发出善意的声音,这壮汉身强体壮,而且看起来比较实诚,虽然有点一根筋,但做起事来也是干净利落,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人,人都是崇拜强者的。 秦岳也对这大汉很是心惊讶,体力充沛,竟然能追一头野猪好几百里路,就连武士估计也很难做到,估计只有资深武士,筋骨皮膜大成的,或者五脏六腑经过锻炼的武师,气息悠长,奔行几百里不在话下,而这壮汉能做到这样,而且还扛着一头野猪,可见力气之大,武力不凡。 秦岳暗中观察了一翻,这壮汉尽然没有丝毫练武人的痕迹,也就是说此人真的是天赋异于常人,或者误食了什么仙芝灵草,不然也没办法解释这种事情。 “的确是一块修炼武道的好苗子,若是让我培训,只要点名诀窍,让其自行修炼,将这一身力气整合统一,就能有所成就,若是在军中,学习了杀伐之道,绝对是一名冲锋陷阵的猛将。” 秦岳对此人做出了评价,但也对此人是相当眼馋,若是能交个朋友,也能对他起到大帮助,但自知此时刚刚修炼,估计对上此人都不一定是对手,怎么给说,再说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也没时间去处理这事,但不妨碍结点善缘。 想到此,秦岳暂时熄了买点野味自己做饭菜的想法,跟上前去,壮汉似乎没有察觉,但秦岳发现,壮汉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就知道已经发现有人跟他。 秦岳也不在意,本来就没想着隐藏行踪,想结交一二,又不是去杀人害命的。 壮汉走了一会,看到街上的人少了一些,忽然转过身来,一副戒备的样子说道:“不知这位小哥为何跟着我?” 秦岳对着壮汉一拱手,说道:“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看你身强体壮,气力悠长,想结交一二,并没有别的想法。” 壮汉笑了一下,说道:“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秦岳心中暗道,这壮汉看似粗狂,其实也是个细致之人,不像肌肉发达的,头脑简单之人,也不在意,说道:“在下秦岳,家中在县城开了家铁匠铺,以打造铁器刀剑为生,只是看你一身力气,手上有没有趁手的兵器,就想问问有没有需要的,若是有件趁手的兵器,也能多做点事情。” 壮汉心中一动,也知道自家事情,摸了摸怀中的银两,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虽然卖了野猪还有些钱,但前几年母亲病重,欠了些银子,这些还得去还账,多谢秦小哥好意,只能说抱歉了。” 想了一下,见秦越对他礼遇有加,不能失了礼数,说道:“在下乌平,住在武家庄,平时以打猎为生,若是秦小哥需要野味,可以找我,不说天天有,但几天之内送上一趟还是可以的。” 秦岳心中一动,乌姓在这边大多数都是匈奴人,这乌平看打扮特点,不像弓马娴熟之人,肯定不是匈奴人了,匈奴人双腿强健,但比陈国人稍短,上身躯干健壮,这乌平没这特点,身体均匀,但也不排除天赋好的这种可能。 此人在他的记忆中存在过,就是能猎杀猛虎的一个猎户,但后来再没听到过,想来若不是出了事,就是去了别处。 在看到其余人对他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也知道这人就是猎户,不是匈奴人,确定身份之后,秦岳心中一动,若是关系好了,联合做点事情也是可以的,而且所需要的猎物也能有着落。 就说道:“那就多谢乌兄了,我正好来集市想买点野味,哪知整个集市都没啥东西,只要出现就被人抢走。” 秦岳觉得对这种有孝心,而且毅力深厚的人,还是直接交心比较好,就说道:“不瞒乌兄,在下最近练习武道,需要大量的血食,若是乌兄肯相助,在下感激不尽,乌兄放心,该多少银子我一分也不会少。” “秦小哥尽然修习武道?”乌平眼睛亮了,显然对武道爷感兴趣,在山里谋生的人,没有哪个不对武道感兴趣,学了武道,起码生存几率大大增加。 秦岳笑着说道:“是啊,家礼找了一本外家绝技练着,没有补充气血的食材,进步就慢了,所以来早市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猎物,这不就看到乌大哥买野猪了。” 几声兄弟之后,乌平微微有些感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本身异于常人,而且还是外来户,跟老娘相依为命,从小就被人当做怪物,不合群,若不是有个有见识的老娘,说不定就会到山林里当野人去了,跟人接触的少,秦岳的几声兄弟让他不在处于戒备状态。 而且,秦岳还是修炼武道的,让他心生好感,毕竟武道也是他内心所渴望的东西。 想了一下,说道:“我答应你,秦小哥说个地方,以后我打了猎物,先送到你家去。” 犹豫了一下,说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满山的大型猎物都往东边跑,你也刚听说了,那头野猪还是我追了好几天在燕国边境抓来的,这几天只能剩下一些小猎物,还希望秦小哥不要嫌弃。” 秦岳笑了一下,说道:“哪能呢,有乌兄这份意思,小弟我就很感激了,乌兄若是不嫌弃,叫我秦兄弟就成,我秦岳对人将心比心,对乌大哥这种豪气之人可很想结交。” 乌平犹豫着,虽然很心动,但一时难以决定,也记得老娘对自己叮嘱,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事我得回去问问我娘,你也知道,我经常在山林之中,不通人情世故,有些道理我也不是太懂,还请秦小哥见谅。” “应该的,应该的,乌大哥是孝顺之人,小弟佩服。” 秦越笑着说道,也从这些话中分析出此人的一些特性,最大的特点就是孝顺,而且没什么朋友,基本不怎么跟人交往,而且说话有度,是个可交之人。 至于收服什么的,秦岳早就打消了此种想法,不想如前世一般,学着门派世,朝廷,去奴役人,收服人,最后没用了一脚踢开,今生肯定与前世要有区别,不光生命重生,而且要从思想上重生,一切都得看情况,不想去奴役一个有灵魂,有自我的人,那样无异于夺了他的性命。 对待乌平,就存在了这种心思。 乌平虽然没答应称兄道弟,但还是保证着说道:“放心吧,等大猎物回来之后,我肯定第一个给你送过去。” 秦岳心中一动,暗道这乌平肯定还不知道匈奴人有大动作,往年打草谷都是小部队,抓些散户,小村庄,而大的庄子自己就有防护,人少的话很难攻破,而武家庄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而且地理位置有优势,只要防守紧密,没个三五百匈奴人休想攻进去。 但今年不同往年,匈奴人有大动作,不想以往都是小股部队,记得前世他后来回来过,整个三羊县城外的村庄都被屠杀一空,活着的人不足三成,真的是一场浩劫。 三羊县是黄羊县,青羊县,石羊县的统称,以西是黄羊县,离秦国比较近,中间是青羊县,最东边的石羊县靠近燕国,属于凉州兰山郡管辖,因为在兰山关之外,虽说属于陈国,但陈国兵马基本都驻扎在兰山关,这就将三羊县给孤立起来。 三面环敌,东有大秦,北遇匈奴,东临燕国,而且还有个陈国在背后时不时的出来收租子,在秦岳看来,这三羊县的百姓能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经常被劫掠,也造成了三羊县之内的民风彪悍,为人凶狠。 接着有些疑惑的对乌平说道:“难道乌大哥不知道匈奴人要打来了?兵马出动,野兽们的灵觉最为敏锐,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才离开的。” 乌平心中一动,也觉得如此,就是他自己,在山林中生活久了,灵觉都很敏锐,也许是天赋,也许是环境造就,堪比野兽,说道:“不瞒秦小哥,就是我在山林中都感觉气氛有些凝重,不知为什么,越往西,感觉越危险,越往东感觉越安全。” “哦?没想到乌大哥还是天赋秉异之人。” 秦岳心中一动,称赞一句,也没想到乌平会泄露自己的底细,也觉得能理解,虽然对外人有防备,但经验还是有些不足,很正常,接着还是不漏痕迹的说出匈奴之事,希望提醒一二,结个善缘,这才是这次的目的。 “难道乌大哥不知道匈奴这次会有大动作吗?这次出动的人是以往的十倍,乌大哥虽然雄壮有力,可以以一当十,但遇上匈奴骑兵还是要小心些,万一被缠住跑都没法跑。” “什么?” 乌平心里一惊,接着说道:“不会的,武家庄围墙高,防御坚实,匈奴人肯定打不开。” 心中不平静,好似在给自己宽心,但秦岳知道,这乌平将此事放在心上了,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他的顾忌,乌平身强体壮,天赋秉异,再加上气息悠长,往深山老林里一躲,想要找他都很难,更别说是杀了他了,一定是有什么放不下。 再结合他刚才说到的家人,还有一个老娘,就知道这是原因了,秦岳看着有些失魂的乌平,有些不忍,觉得还是提醒一下的好,就说道:“乌大哥何不带着家人一起出去躲躲?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很安全,等匈奴人走了,再出来不就行了。” 乌平眼睛一亮,说道:“我怎么没想到。” 但随即心头一黯,但随即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秦岳一拱手说道:“多谢秦小哥,若不是秦小哥提醒,这次就危险了,若是我乌平这次能活着,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 秦岳一笑说道:“不必如此,乌兄当我是兄弟就成了,是兄弟何必见外。” 乌平神色一定,说道:“多谢秦兄弟。” 看着好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秦岳也明白这是乌平对自己的肯定,虽然没请示他的母亲,自己做了决定,但这种人只要决定,就很难更改,秦岳对此也很满意,也知道此时乌平得到了消息,肯定急于回去,至于泄密什么的,秦岳根本就不在乎,难道泄密的话匈奴人就不来了? 匈奴人肯定已经集结完毕,说不定已经快来了,就不能撤兵,若是朝令夕改,且不说政令难以通行,前期准备耗费巨大,若是没有收益,这次匈奴背后的主帅肯定威望大减,到时候得不偿失。 既然乌平肯定了自己,就不急了,不能太快,还要缓和一下,不能一蹴而就,就说道:“看乌大哥还有急事,小弟我就不留你了,等忙完了可以来找我,县城西北的那家秦家铁铺就是我家,直接过来就行。” 乌平对秦岳心中也很感谢,说道:“多谢秦兄弟理解,失礼之处还请担待,等忙完了定会来找秦兄弟。” 秦岳笑着点点头,对着乌平一礼,乌平告辞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秦岳看着离开的乌平一眼,暗道一声。 ‘希望你能在这次兵乱中活下去。’ 至于整个三羊县的这次浩劫,秦岳就表示无能为力了,连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活下去,怎么能去考虑他人,结合前世的一些信息,越发的觉得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越发坚定了提升实力的想法。 在街口随便买了些羊肉,就回家了。 第十六章 秦山转变 秦岳独自离开,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光匈奴人有大动作,而且西边的大秦也好像有些不对劲。 野兽的灵觉很敏锐,能够提前感知到危险,逃跑也是正常的,而且往东边跑,可能不止一方势力参与,或许还有别的势力,比如大秦,正好在西边,若是动了刀兵,就会形成无形的煞气。 秦岳对此只能暗叹一声,前世被仇恨遮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练武,对其它事情一概不关心,也没什么兴趣,导致除了修炼之外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也很有限。 一心钻进修炼之中,不知局势如何,长此以往,对消息的掌握不对称,最后才被人当做交易给围杀致死。 思索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也觉得与自己关系不大,这种万人以上的战场,就是人仙高手也得暂避风忙,道家元神真人也会被压制一二,何况他一个还未筑基的武者,在大势之中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尽快形成一定的战力,在接下来的大事之中,保住性命的同时,谋求一些利益,若是不行,保住性命当属第一。 在战争之中,个人之力微弱不堪,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连大宗师巅峰的境界,也只能左右一场小型战场,若是万人齐聚,只能暂避锋芒。 回到家将羊肉全部下锅,加了一些补气益血的草药,得益于乾坤掌中的食补方法,以药膳之法做食物,不但升阳益气,而且促进血液增生,生气力,益元精,若是天天食用,辅助一些锻炼,几个月之内就能身强体壮,气力倍增。 但对于身体衰弱,没有炼化食物能力的人来说,可能会虚不受补,造成阴阳失衡,家里总共三人,父亲秦永贞一看就是修炼过武道的,炼化药力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而大哥秦山身强体壮,并且每天都会打铁,若是能食用,肯定会达到好的效果,秦岳对此没有丝毫担心,为家里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煮好之后,进入铁匠铺,就看见秦山光着膀子,拿着一个大铁锤在铁砧上敲个不停,而被打造的一把斩马刀初具模型,看样子就快成了。 看见秦岳进来,秦山有所察觉,一边敲打着铁砧上的斩马刀,一边说道:“阿岳,你若是忙着,就去忙你的,打铁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现在父亲也恢复了一些,可以搭把手,不用操心这些。” 秦岳看着神色坚毅,正在敲打斩马刀的秦山,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会,发现他说的很真诚,没有丝毫违心,知道他是想通了。 心中有些感动,就说到:“多谢大哥能理解,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不动用一些手段,咱门一家人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更别说还能做点什么了。” 秦山没说话,狠狠的敲击了几下斩马刀,将斩马刀最后定型,撒上一些粉末,将刀刃插在特质的泥中,让其冷却。 打铁技艺有高有低,像秦家能打出的铁器,好的就像百炼钢,鱼鳞钢,此两种兵器类型最难打造,一般百炼钢都得整整一天一夜,而且中途不能冷却,必须保持温度,一次次的锤炼,将铁中的杂质锤炼出来,将加入其中的特殊金属锤炼其中,反复锻造,一天一夜锻造次数也不超过十次。 因为千锤百炼,反复锻造的原理,所以叫做百炼钢,若是真正的一百次,除非是宗师境界的武者锻造,气力足够,而且还要精通打铁,不但如此,就是其中所耗费的材料,就不是一般人能出的起的,出名的兵器,一般都出自朝廷或者仙门。 若是突然出现一件,都会有无数人进行抢夺,不但死伤无数,最后还是会被朝廷或者仙门得了去,一般人若没什么实力,也很难保住,就是得到了,也只能远遁千里,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慢慢欣赏。 而鱼鳞钢外形上覆盖若鱼鳞,层层覆盖,特点就是坚硬,鱼鳞中形成角度,能够抵抗外力攻击,一般用作制作铠甲,只是比较复杂,就连秦家铁匠铺中也没打造过几次。 而秦山的这种锻造之法就比较简单了,购买上等的成品铁块,再高温熔炼几次,就能使用,用磨具做出,锤炼一遍就成,看似简单,但效果好的出奇,所以质量过硬,比一般人锤炼三遍还要好,很受欢迎。 其中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熔炼的那两次,将铁块继续提纯而已,再加入一些特殊金属,就能达到钢的特性,一般人都以为有什么秘诀,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反复提纯,也是这个技巧,让秦家的铁匠铺才能比别的铁匠铺赚的多一点,甚至还有结余,供父亲秦永贞看病。 秦岳看着认真干活的秦山,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秦山将成型的斩马刀冷却后,取出用细沙擦拭,将刀身擦拭干净,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这才看向秦岳。 “阿岳,我也想通了,是我想法太幼稚,咱门三羊县本就是三不管地带,说是属于陈国,黄羊县和石羊县的情况我不知道,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陈国为青羊县办过一次好事,而且每次的税收一点都没少过,这几年越发的过分,胃口越来越大。” 秦岳目光闪烁,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听秦山继续说着。 “我们家的兵器不差吧,田家在我们这一把刀也就一两银子,而我们只能赚个一半,被陈国刮一半,我们又能剩下多少,而田家跑到匈奴那边,也就是百里路程,就能翻个五六倍,有时候甚至十倍。” 秦山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但还算能控制住,双目有些通红,神色有些狰狞,秦岳也不知道父亲秦永贞给他说了什么,将他刺激成这样,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起码不再受一些所谓的纲常枷锁束缚,让一家人做事也没那么束手束脚了,最起码不会拖自己人的后腿。 秦山冷笑一声,说道:“凭什么他们就能过好日子,随便伸手就能将我们的东西夺走,而我们辛辛苦苦打铁,赚取钱财为父亲治病,还要感谢朝廷的大德,田家的大恩。” 说着,严重露出择人而噬的目光,看着秦岳说道:“阿岳,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不然你也不会杀田二了,放心吧,你大哥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以后家里就你做主,你脑子灵活,主意多,需要大哥做什么,就直说,哪怕杀官造反,大哥也跟着。” 秦岳听得有点发酸,前世做了不知道多少,就是为了弥补内心的那些遗憾,做了一辈子,就怕父亲和大哥不理解,也没了任何机会,此时听到能真心的理解,感觉前世所受的一切苦,都值了,哪怕修炼的长生不死,内心中的这点遗憾也会存在,回到现在,重活一世,虽然一无所有,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秦岳觉得这样就可以念头通达的活下去,而且没有了丝毫的遗憾。 秦岳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什么事咱门商量着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在这乱世之中好好的活着,我们兄弟一定要齐心协力。” 秦山眼眶中泪水打转,上前一把抱住秦岳,狠狠的拍了几下,秦岳身体一僵,感觉有些不适应,前世几十年都没感受过这种亲情,就是跟任何人都没如此亲近过,早就将一颗心锻炼的冰冷如铁,早就忘记了家人的感觉,秦山的拥抱,让他冰冷的心渐渐融化,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伸出双手,也拥抱住秦山,随即两人分开,秦岳冰冷的面庞有些柔和,对着秦山说道:“谢谢大哥,锅里煮了肉,我用药膳之法做的,我先去后院练功了,你看着点火,肉烂了就能吃了,你跟父亲多吃点,能强身健体。” 秦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给点好吃的最实在,药膳本来就是要跟家人分享的。 秦山也没去问,说道:“好的阿岳,熟了我叫你,你先去练功吧。” 想了一下,知道秦岳出去一早上,并且回来做了药膳,就知道是采买食材去了,就说道:“阿岳你如果觉得一天没时间,就将做药膳的事情交给我吧。” 秦岳心中正在思索这事,是不是以后要找个丫鬟婆子什么的专门做饭,不然一天挺耽误时间的。 秦山以为药膳之法隐秘,可能是不能外传吧,就连县城武馆练武都禁止外人观看,若是被发现,轻则打一顿,重则打残打死,传承之事可不是小事,就说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不,方便。” 秦岳敢紧说道,反应过来肯定不会拒绝,这又不是什么绝密的东西,只要有钱,就能做出来,大户人家看不上,普通百姓吃不起,就是被人得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医道大家随便就能配置出几百份,普通人就是得了去,作用也有限,就是扔了又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打击大哥秦山的一片好心呢。 接着说道:“那就交给你了,等明天早上,你起来早一点,我教你怎么做药膳。” “好的。” 秦山应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先去练功吧,别的不用管,有我在就行。” 秦岳点了点头,就离开铁匠铺,朝着后院走去。 第十七章 心境提升 秦岳离开之后,就回到后院准备修炼炼所用的一切,药材都是现成的,分好药材,点燃铁砂下的火焰,将药物放入瓦罐之中,开始熬炼药物,一切都轻车熟路,行云流水,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初次熬炼,但没人会看他练功。 父亲不会过多干涉他,大哥秦山也在忙自己的事,再加上跟大哥秦山的一次开诚交谈,让他心灵有些活络,不像刚重生而来的那种万事压在心头的状态。 前世跟人接触的少,一心投入修炼之中,忽略许多事情,好像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修为再怎么高,但心境不圆满,也不知道自我修正,哪怕最后到达大宗师境界,也只是个大宗师,没有大宗师相应的心境,心中的隐患让他差点走入魔道。 虽然有一部分是前世父亲秦永贞和大哥秦山出事之后造成的,但这不是理由,也自我总结过几次,由于前世的压抑,让他思维一直处于凝结状态,由于心境的偏激造成的身体都有些紧绷,肌肉部分凝结,血液运行都有些艰难,连全身都处于一种滞涩状态。 就在刚才,心念畅通,一些郁结之处都好似消失了一般,全身有些活跃的畅快之感。 才明白这不是修为的问题,而是自己心境出了问题,一直重视修行,一直以来以提升修为为第一目标,忘却的心境的修行,才导致修为一直受着天然的压制。 ‘相由心生’,身体的一切变化都与心境息息相关,心灵的境界与修炼境界息息相关,互为表里,秦岳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前世心境修炼有些艰难,以至于修炼事倍功半,秦岳对此心知肚明。 乾坤掌是由外入内的外家功夫,前期只要有足够的资源,按部就班的修炼,短时间就能出功夫,但后期越来越艰难,就是因为心境的问题。 不像内家功夫,从开始修炼就从元气入手,锤炼身体,养护经络,这就要有一定的心境才能完成,所以入门第一步就是凝神静气,一心灵锤炼元气,所以心境与修为同步进行,前期进步比较慢,但后期如江河溃堤,后劲十足,越来越厉害。 大门派的弟子,不管是武修门派还是江湖门派,都从养心开始,养心的方法就是从圣人典籍,道经,百家学说中开始,简单的说就是读书,这也是他修为举步不前时候才发现的。 道经他也看过不少,只是从字里行间去寻找提升修为的方法,而心智被迷惑的他,却忽略了道经中的心境修炼,恰恰心境修炼才是修行的精华。 修道不修心,难于上青天,这句话不管是修练武道,还是修炼仙道都适用,秦岳将此暗暗记住,准备以后多注意一下心境修炼的方法,还有要拾起前世翻过的道经,继续看一遍,提升一下自己的心境。 熬制了将近两个时辰,已经觉得合适了,药物正是火候充足的时候,如昨日的情况,只是动作更加流畅,挥手之间带着柔和,看起来赏心悦目,不再像昨日一般的简单粗暴。 心境的平和,连带熬制的药材药性的发挥都有些进步,秦岳嗅了一下,一股药性从鼻子进入身体,一个呼吸之间,药性全部炼化,跟本源之气结合,成了提升修为所用的元精,不但活跃,而且精纯,是昨日的两倍之多。 秦岳心中有一种明悟,相由心生,物随心转,心境的圆融,让行为动作都变得如水般的柔和。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忽然这句话闪过心头,明白了是因为心境的完善,让动作接近于道,所以看起来柔和了许多,才有一种融洽之感。 虽然离道还差个十万八千里,但心境的圆融让他全身都变得柔和了一些,血液元精都比以往灵动,似乎活了一般,这种感觉是前世从没有过的。 前世道经看过不少,但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的能够理解,哪怕只是一丝,也让他欣喜若狂,也更加坚定了以后提升心境修为的想法。 服用了内服之药,站在铁锅旁摆好乾坤壮,手上涂抹上药膏,一手置于丹田下侧,一手轻柔的提至眉心同高,看似轻柔无力,其实举重若轻,这是用桩法带动着元精将手掌推行至此,全身的血液摧化,柔弱无骨,轻如鸿毛。 轻呵一声,手掌以极快的速度打入铁砂之中,发出‘喀嚓’的响动,然后感受着铁砂产生的渗透之力,在手掌中锤炼着元精。 接着另一只手也提至眉心,顺势收回打入铁砂的手掌,稍顿片刻,让铁砂之力继续锤炼元精,而且元精在药膏的作用下开始保护手掌不受伤害。 接着有轻呵一声,一掌从眉心打入铁砂之中,继续感悟着铁砂产生的渗透力,锤炼着元精,双手轮换交替,手掌,手背,手腕,指尖,手刀,虎口,轮番练习。 一边用铁砂之力产生的铁砂之力渗透入手中,锤炼着元精,一边铁砂之力破坏着手掌,肌肉,骨骼,药物催化元精之力修复着被破坏的组织。 这一破一立之间,犹如一阴一阳,阴阳相互推进,而修复的速度比昨日更快了一些,秦岳觉得这并不是适应了这种方式,因为这种动作早就在前世练过无数次,早就融入日常,融入灵魂之中,早已成了一种常识,而是心境额圆融让他自身元精都灵动了些许,才会如此活跃。 秦岳经过这么一此验证,也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心境出了问题,也暗暗对秦山感激不已,若不是大哥秦山,这个特点自己就是知道,明白这个原理,也不会按照这种原理去修炼,还是会循着前世的道路前行。 因为心境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只是道经中这么记载,至于真假,甚至有些修道之人都半信半疑。 秦岳乘着练功换外敷膏药的时候,暗中估计了一下,这次修炼的效果要比昨日还要好,而且用出来的招式不像前世那般的毫无生命可言,多了几份灵动,具体什么效果,还不知道,但知道这是好事。 两个时辰之后,外用药膏已经用完了,但身体还没达到极限,还是很活跃,用来锤炼身体的元精都灵动无比,充满生机,不像前世,死气沉沉的,暮气都能让人觉得快死了一般。 随手挥了两掌,再空中打出放鞭炮一样的‘啪啪’声,身体手臂没有丝毫滞涩之感,圆融无比。 他本身的修为境界已经是大宗师中的宗师,走到了当世武道的巅峰,哪怕重生归来,身体还没经过修炼,但招式早已深入灵魂之中,可以随心所欲,但招式只能是圆满层次,没有一种出神入化的感觉,简单的两掌,让他看到了招式随心所欲的道路,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不但修为能走的更远,而且招式也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秦岳心中有一种明悟,‘这些都是心境的提升带来的,前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修行难题,只是这么一瞬间就解决了’。 让他对自己前世的修为经验再也没有丝毫自傲的心态,也不敢有一丝得意,只想谦虚下来踏踏实实的修行下去。 道无止境,也不是说说而已。 第十八章 往事如烟 秦岳用归元式将全身气息平复下去,元精归于下丹田,凝神静气几个呼吸,收了功,全身舒泰无比,轻松至极。 铁匠铺中一如既往的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节奏鲜明,频率不慢不快,每一下都落到实处,一下就是一下。 秦岳知道,大哥秦山还在打铁,而且从声音听出,每一下都坚实无比,没有丝毫虚浮,让他心中有一种明悟,‘大哥秦山的心态此时坚定无比,好像找到了方向’,秦岳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出来,而且还明白。 隐约的猜测就像一些测算命运的修炼者一般,从神态,气质上判断心情,然后再分析出具体事情,隐约的有这样一种感觉,好像自己也会明白,会出现这种洞察力,观一叶已知秋的境界。 这时早就在庭院坐着等候的秦永贞开了口,说道:“阿岳,你练完功了就洗一下,然后叫你大哥一起吃饭。” 秦岳顿时明白这是自己练功期间,大哥秦山和父亲两人都没吃东西,顿时有些想责备一翻,也怪自己没交代好,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对父亲秦永贞说道:“好的父亲,我这就去。” 说完就随意的洗了一下,将手上的药物清洗干净,就朝着铁匠铺走去,一进门看见大哥秦山一身是汗,挥动着铁锤,身材挺拔,不折不挠的样子敲打着兵器,叫了一句。 “大哥。” 秦山继续挥动了几下铁锤,将打造的斩马刀收了力,保持此时锻造的特性,放在保温的锻造槽中进行保温,然后拍了拍手,说道:“阿岳你练完了?练完咱门就去吃饭。” 说着还呵呵笑了两声,拿起一旁的麻布擦了擦手,说道:“走吧走吧,咱门去吃饭。” 说着提前一步走出门,自知理亏的也不停顿,秦岳一丝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秦岳心中明了,但也没说什么,什么事做就行了,说也没什么意思,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但没抓住机会。 走到厨房门口,父亲秦永山已经将饭菜端到桌子上,也将秦岳煮的那一锅散发着一股清香味道的药膳也端了出来。 药膳之法在乾坤掌里也有成体系的方法,就是通过药材和食材的结合,将一些气血之力充足的食物通过药材催化提炼而成的食物,此时所用的食物作用是补气益血,强筋壮骨的作用,再加上手段特殊,尽然没丝毫异味传出,成了一道美食。 “来,坐,都坐,先吃饭。” 秦永贞看了很是心虚的秦山,开口圆场,秦山趁机坐在桌子旁边,专心盯着食物看个不停。 有人打了圆场之后,秦山就比较自然了,说道:“好的父亲,阿岳你也坐,敢紧吃饭,都饿坏了。” 秦岳也就随之坐了下来,然后一家人开始吃饭,得益于父亲秦永贞的教育,和秦岳岳本来就话很少,一家人吃饭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习惯,只是静静的吃着。 就连吃到药膳的时候,秦永贞只是差异的看了秦岳一眼,然后继续条理分明的吃着,动作不急不缓。 而秦山吃到这种食物,眼睛顿时都大了一些,也感觉到吃到胃里,就有一股能量从胃里出现,向四肢散去,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精力,一上午打铁的疲惫一扫而空,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看了一眼父亲和二弟,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顿时憋得脸色涨红,只能将这种想法压制下去,埋头啃了一口药膳之法做成的羊肉,直接吞了下去。 秦岳吃了一口,经过这种长时间烹煮的羊肉,入口即化,而且带有本源的一种香味,膻味早就被化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极美的味道,道胃里,就觉得暖洋洋的,但不灼热,一股元精在胃里流淌,并向四肢百骸散发而去,被洗刷过后,身体极为舒泰,全身的每个部件都觉得再沸腾。 ‘钟鸣鼎食’就是这么来的吧,秦岳猜测。 以自身为鼎,吃到好的事物,全身像钟鸣一般的欢呼雀跃,是一种修炼的方法,就是通过事物,美食,来养护身体,增强实力。 同样,也只有地位不一般的人家才能食用的起,所以这种家族也叫钟鸣鼎食之家,当然,这都是秦岳自己理解的,对咬文嚼字没什么兴趣,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武功修炼比较合适,就拿来用了。 一顿饭吃完,秦岳有一种满足感,真正的吃饱了,不像那种‘饱肚子饿心’的假吃饱。 就如身强力壮之人,吃一般的东西就是吃上好几碗,胃里是在是吃不下去了,但还是感觉没吃饱,好像缺点什么,身体还是感觉饥饿,就是因为所吃的食物中没什么能量,不能满足身体需求,虽然吃不下去,到那还是饿,就是所谓的‘饱肚子饿心’。 秦岳伸展了一下腰肢,才停下来继续吃饭,父亲秦永贞吃的少点,但吃的很仔细,好像在细细品尝着一般,但动作很熟练,秦岳心中暗暗点头,‘看来父亲的出生也不简单,说不定出生什么大家族,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才流落至此的。’ 一般这种药膳吃法基本上都是这样,有助于食物消化,提取能量,才肠胃也不会超负荷,吃饭的频率跟胃里消化的随度保持一致,不会超出,也不会欠缺,这就需要长期的锻炼,才能和谐。 只是觉得好吃,大口的吃,直到吃的胃部顶胀,身体都觉得不舒服,这叫暴饮暴食,秦山就是如此,觉得好吃,对自己有好处,就大口吞咽,直到吃的连站起来都困难,要恢复正常,还得缓缓,不然肠胃就会受损。 短时间之内看着没事,但长此以往下去,身体就会出毛病。 秦永贞看着秦山一副吃撑的样子,说道:“吃饭的时候不要暴饮暴食,不是跟实物较劲,而是汲取身体所需的能量,能吸收就好,不要贪恋。” 秦山一愣,看着自己吃撑的样子,略来埋怨的说道:“那父亲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 秦永山亲飘飘的了一句,让秦山扶额长叹。 接着秦永山看向秦岳,说道:“这药膳之法你是从何得来,这两天你们两兄弟都很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山有些紧张的看着秦岳,好像害怕被知道一般,秦岳一看就知道秦山连父亲都没说过,其实自己也是,父亲不问,也不可能主动去说的。 既然问了,那就说一下,心里有数也好。 “其实也没什么,我跟大哥两人将田二杀了。” “什么。” 秦永贞忽的一下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看着秦岳,秦岳一副很淡然的神情,看不出什么,而秦山低着头在数着地上的蚂蚁。 秦岳点点头,说道:“也就将田二身边的几个人都杀了,没留活口,不会有人发现的,顺便发了一笔小财。” 说着取出剩下的五百两银子,推倒秦永贞身前,说道:“这是剩下的一点银子,您先拿去用,趁着这几天将身体恢复了,没了我们再想办法。” 秦永贞眼睛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但这件事给他的感触很大,就像一个很乖的人,突然出去犯了大错一般,虽然他对这几天的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说出来之后还是给他很大的震撼。 随即又坐下去,说道:“既然做了那就做了,有这些银子我也能恢复几分实力,你们也不用害怕。” 秦山敢紧抬头说道:“多谢父亲,有我们兄弟两就足够了,您还是好好养伤吧。” 说完又低头继续数蚂蚁。 “哼。” 秦永贞冷哼一声,说道:“有老子活着,还用不着你们出头,当年老子一人单挑百十铁骑都不带眨眼的···” “好了父亲,我先去打铁了。” 秦山听到这个,就趁机告辞一声向铁匠铺跑去,生怕多留一分钟。 秦永贞气的牙痒痒,但也很无奈,看着还在坐着的秦岳,就问道:“你是不是也不相信?” 秦岳摇了摇头,说道:“我信。” 秦永贞有些诧异,这么多年,带着两兄弟来青羊县定居,刚开始的时候虽然身体不行,但还有一手打铁的手艺,刚开始开铁匠铺,就有不少地痞流氓上门勒索,凭借着一手枪法,将地痞流氓打的抱头鼠窜,才避免了被勒索的麻烦,并在青羊县站住了脚。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后,身体没有恢复,而且越来越严重,甚至连铁枪都提不动,好在两兄弟也相继长大,能够在他的指导下打出兵器,才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也许是小时候的事情已经忘记了,或者他长时间没有施展武艺,一说想当年怎么怎么样,兄弟两的第一反应就是先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在暗叹中缅怀过往。 到最后,就没说过这话,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刚说出来就跑了一个,还剩下一个,让他心情稍微有些好受。 “你为什么会相信?” 为了确信一下,就开口问了一句。 秦岳说道:“以前我是不相信的,最近看了武功秘籍,知道了一些修炼诀窍,从你的行为中看出来的。” 秦永贞很欣慰的点点头,觉得还算可以,也知道秦岳最近在修炼武功秘籍,而且是比较通用的外家功夫,而且药物准备还算完善,就知道是得了真传,也就没多想。 悠悠的说道:“我年轻时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只不过后来身体暗伤太多,才不得不离开军营,回家后得了个九品替补,为人死板,不懂的圆滑之道,得罪了一个富家公子,被陷害之后只有奋起反抗,我的重伤也是在那个时候造成了,拼死带着你们兄弟两逃到了这青羊县,当时骑得马也被累死了,索性就在这定居。” 秦岳仔细的听着,看来也猜测的不错,父亲秦永贞会武功不假,现在看来真是军中出生,军中武艺进步奇快无比,属于外家横炼功夫。 军队的作用就是打仗,所传授的武艺就是为打仗而生,练习时都是透支性的练习,只要新成杀伤力就成,而且军纪严明,被培训上两年脑筋都很死板,做事直截了当,而且容易得罪人。 且说武艺,都是些伐身功夫,以透支生命力来换取强大杀伤力,年轻时候看不出什么,但几年之后,身体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损伤,而且是亏损本源的那种暗伤,体力难以继续,只能离开,运气好的,混个官身,运气不好,给点银子,和几亩田地打发回去就成,甚至运气不好的,什么都没有。 但父亲秦永贞额一句话让他上了心,就问道:“父亲刚才说来到陈国,难道父亲以前不是陈国人?” 第十九章 筑基概念 秦永贞目光闪烁不定,犹豫了片刻,说道:“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凭借着打铁的手艺你也能活下去,过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就成,没想到你们兄弟尽然也受不了欺压,而且想做点什么,到了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仇家早就忘了这事了吧。” 秦岳没有说话,仔细的听着,心中吐槽不已,不是他不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是这个社会,这个环境不允许他这样,弱小就是原罪,就像前世那样,自己弱小,田二就可以为所欲为,将大哥秦山的腿打断,而且什么事都没有,还要将自己家讹诈一翻。 他只是反抗了一下,就弄的家破人亡,一切都是弱小的缘故,没有实力的缘故,若是自家位高权重,威慑力十足的话,田二想要动手,就得考虑一下,就是再怎么嚣张的田二,也得考虑一下后果。 知道自己家势单力薄,就一个铁匠铺,让田大户家收购了几次武器,田二就以为是已经成了他们家的下人了,做什么事都觉得理所当然,毫无顾忌,在田二心里,秦山就是被他打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秦岳没有跟人妥协的习惯,也不会任人欺负而不还手,没了田家还有别人,并不一定非要把兵器卖给田家,所以不觉得田家是什么尊贵之人,再怎么尊贵,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 所以两者矛盾就不可能调和,一个要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一个认为他什么都不是,只能是你死我活,所以,田二只能死了。 秦永贞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们家以前在大秦,为父就是大秦飞龙骑的一个九品队正。” 说完看着秦岳,想要看到惊讶的眼神,青羊县中最大的官员就是县令,也只是个七品,九品在县城中都是大人物,秦永贞戎马半身,能得到一个官身就觉得很自豪了,想来秦岳也会跟着自豪。 但看了半天他失望了,秦岳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异动,连眼神都没什么异常。 秦岳虽然听了,但真的没什么波动,对这些根本没什么好的概念,不管是什么官,能用就成,说实话,九品真不被他放在眼里,前世的话,或许还会心动一二,现在,在他眼里,九品跟一品没什么区别,是自己人当官就是好人,是敌人当官当然也就是坏官了。 听到父亲是大秦人,就有些疑惑的问道:“父亲,据我所知,秦姓可是大秦的国姓,传承久远,最后以国为姓,父亲也姓秦,理应不用这么奔波劳累的,怎么这么多年才混个九品。” 秦永山白了一眼秦岳,说道:“你以为秦姓就能掌权吗,在大秦,秦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有宗族记载的太多太多,也不能全部照顾得到,大多数都如我一样,要自己去打拼,我还算比较好的,弄了个官身,还有许多没落下来,连生活都难以维持,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感叹了一声,说道:“还好,我是入了宗祠的,不然连个官身都弄不到。” 秦岳听完,没想到父亲还是名门之后,若是扯虎皮,拉大旗的兴风作浪,肯定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依附,以前一个国家,有个连宗族的没入的家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不知从哪听了个什么晋王的名称,四处哭喊着说自己是什么晋王的后人,最后还真拉了一票人马,若不是儿子太阿斗,还真能建立一翻基业。 秦岳对此没有丝毫想法,能活好自己就成,心中也对父亲秦永贞所说的不以为然,‘若是入了什么宗祠,也不至于被人给逼迫的远遁他乡吧’,秦岳对此不想做任何评价,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觉得从父亲秦永贞的那种怀念的神态中来看,还是对家乡放不下,果然就听到父亲秦永贞说道:“等为父身体好一些了,就带你们回去看看,若是仇家不在了,就在大秦生活,毕竟那里是我们的根。” 秦岳微微点头,说道:“好的父亲。” 但心里不以为意,要回去也没那么简单,况且他对青羊县的执念很深,田家还存在着,有许多事情都是从青羊县开始的,一生悲剧的起点,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呢。 虽然许多仇家还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前世的一切让他记忆犹新,不解决这些事情,心念就难以通达,对不起自己重活一世。 一切说起来还早,还是过好当下实在,就说道:“父亲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收拾东西。” 秦永贞点点头,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身,就出去转悠去了,秦岳将桌子收拾干净,就回到房间,开始了乾坤掌的养炼之法。 他有一种紧迫感,此时总觉得自己修为太低了些,还不足以应付一切,可惜时间太短,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提升实力,只能抓住这几天的时间,尽一切可能的提升修为,让自己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多一些应对的手段。 五心朝天,凝神静气,眼睑微闭,凝视鼻尖,松静洞空,不执不僵,双手环抱于丹田,结乾坤印法,脊椎挺直,让血脉畅通,心思洞虚,吐纳自然,直达根本。 呼吸之间元精之力循环周身,洗刷筋骨皮膜,消除疲劳,由于心态的灵动,让身体也不在僵硬,柔弱无骨,但定力十足,一团和气,随着自然吐纳,元精之力散布周身,全身合一之状,然后回归本源,旋转片刻,在乾坤印的作用下,产生乾坤特性,炼化一翻,又向四肢百骸散发而去。 一来一往,一返一覆,乾坤之间,自然而然的锤炼身体,增加潜力,恢复潜能。 内部微循环达到一种自然而然的平衡,犹如一个活物一般的一下一下的有节奏跳动。 又好像要孵化的鸡子,生命正在成形,似乎在打造自己的容器一般,夯实着身体。 筑基本质的意义就是打基础,锻炼五脏六腑,元精元气与元神,将身体打造成一个鼎炉一般的东西,才能培养出性命,性命,元神尔,生死往来本来面目。 其实元神每个人都有,就是心念之本,意志之根,没有修炼的话,连自己都难以感受,只有通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的转化,慢慢的培育出来,达到出神的境界,让其能够显化世间,才算真正的生命。 这也是修炼的宗旨,养出自己的生命,但并不是说身体就没用了,秦岳本就是以武入道,对身体极为重视,哪怕到了人仙,也不觉得身体的作用越来越小,相反,那时候感觉自己身体的作用才越来越强大。 所以此时才会对筑基这么上心,而且不想打任何折扣,只想踏踏实实的筑基,以增加自己额潜力和根基,还想以后能够达到更高的层次,就不能仓促筑基。 第二十章 秦山天赋 三天内,秦岳一直沉浸在修炼之中,不敢有丝毫懈怠,而乾坤掌的修炼,也已经步入正轨,入门之后,就开始了筋骨皮膜的锤炼,并不断的养练自身,锤炼身体,增强底蕴。 而大哥秦山已经在他的指导下,学会了药膳之法,虽然离入门还有些距离,但基本的几种操作手法却会了,做一些补充气血的药膳还是没什么问题。 令他没想到的是,手把手教的秦山只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手法和技巧,死记硬背了几个配料,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父亲秦永贞却学了个明白,简单的药材属性和食材阴阳搭配都能分清,以君臣佐使的方法能配出一些简单的药膳,虽然配方还不是很老道,但还算可以。 简直就是一点就通,让正式学习的秦山羞愧的无地自容,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一翻。 秦岳看着大哥秦山有些被打击的样子,还是宽慰着说道:“大哥,其实你不必在意,父亲受伤好多年了,凭借着几个疗伤药方就坚持到了现在,平时也收集一些杂七杂八的药方,还有一些医术的小册子,对一些药性药理早就熟悉无比,积累已经很充足了,现在经过我这么一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才将以前的积累融会贯通,对药膳之道入了门。” 看着秦山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秦岳不想打击他,又对他小声的说道:“其实我也就知道几个配方而已,其中的原理我全部背会了,说实话,我也不懂写的是什么意思。” “真的?” 秦山睁大眼睛看着秦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医术可是生存绝技,虽然不比读书,但也不会普及,每本医术都是无比珍贵,是行医之人吃饭的本事,哪个不是示若珍宝,藏着掖着,就是流传出来,也不会被老百姓得了去,就是得了去也不认识字,秦家父子这么多年也没收集到多少,就是一些药方和方剂书,医理病理的书根本就没见过,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本小册子,而且价钱不低。 秦岳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秦山这才平衡一点,说道:“那以后我就好好做药膳,争取早点入门,你安心练武就成,其余的事情不用操心。” 秦岳怜悯的看了一眼秦山,真是个傻孩子,我也是不想打击你才这样说的,心中惭愧,觉得补偿一下的好,就说道:“走,大哥,去给你教一个打铁的小技巧,这可是我从武功秘籍中看出来的。” 秦山眼睛一亮,说道:“那就快点,我学会了也能打出好的兵器,多挣点钱。” 说着还鄙视的看了秦岳一眼,说道:“就你小时候偷奸耍滑,不好好学习打铁,看不懂了吧,还是看我的,我一定能学会的。” 说着还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脯。 秦岳笑了一下,说道:“那就靠大哥了,走吧。” 秦岳思绪飘飞,秦山说的话其实是事实,自己以前打铁就是不如大哥秦山,可能是天赋问题,或者是心思不纯,总之打出来的兵器很普通,很少出精品。 而大哥秦山就不一样了,打铁方面不但能吃苦,而且天赋很好,基本上就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而且连父亲都夸奖他在这方面有天赋。 这方面秦岳也不得不佩服,打造的兵器的确要比秦山差,就是在前世,心中悔恨之下,专心钻研过锻造技术,最后达到了很高的层次,也收过几个学徒,不是私心作祟,真没能有一个锻造天赋能比得上大哥秦山的,前世也经常在想,若是大哥还在的话,说不定几十年之后就是有名的锻造大师。 秦山摆好锻造的器材,拿起铁锤,说道:“阿岳你看着火,我锻造,你的那个小技巧可以给我说了,你说,我琢磨。” “不需要我示范一下?” 秦岳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秦山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打铁可是我的强项,还是你说,我做,等我学会了再给你教。” 秦岳呵呵一笑,也不在意,从实际角度来说,在锻造一途上,他的天赋的确不如大哥秦山,若不是前世钻研过许多年,说不定连一件像样的兵器都打造不出来,虽然重生归来,但此时没有丝毫想要锻造兵器的想法,只想好好的提升实力,增加自己的战斗力,为自己和家人的路途保驾护航,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 术业有专攻,成道有先后,秦岳也对秦山的锻造一途有些期待,此等天赋以前不怎么在意,但后来想想,的确很有天赋,若是有好的传承之法,加上自己不着痕迹的指导,想来以后的成就不会太差。 本来想说一些基础的锻造技巧,忽然想到大哥的这种锻造天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将记忆中的一套锻造修炼之法翻了出来,记得这种锻造之法是从一处机缘之地找到的,其中的修炼之法就是在锻造兵器中修炼,内容简单,但很实用。 而且修炼不会断层,可以一直修炼下去,记得自己就是汲取了锻造传承之中的理念,完善过乾坤掌的,这种锻造方法称为《天工锻造术》,以丹田为火炉,当做能量源泉,呼吸犹如风箱,取意天工锻造万物,传说中是上古武者的一门锻造修炼之术,但不知真假,秦岳取其精华,也学过一些锻造术,也就几年时间,就到了锻造大师级别。 只是没什么锻造天赋,又一心修炼武道,就没去继续钻研,给大哥秦山练习刚好,看看到底能达到什么境界,秦岳心中暗暗期待。 笑了一下,说道:“好吧,大哥,你听清楚了。” 秦山竖起耳朵,说道:“你说,我听着呢。” “天地为炉兮万物为铜,阴阳为炭兮造化为工。” 秦岳说出两句,看着正在思索的秦山,说道:“这是锻造术的总纲,就是重要纲领。” “好。” 秦山一声叫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要想听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秦岳不解,问道:“好什么?” 秦山挺直腰板说道:“天地为炉,万物为铜,阴阳为炭,造化为工,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好。” 说完还细细的品味着,秦岳听的嘴角抽了一下,对秦山的锻造天赋也惊叹不已,果然是锻造天才,此时已经打好了锻造基础,稍微一点就能入门,就像父亲秦永贞一样,对药膳之道的入门也是一点就透。 而且让秦岳有些不爽的是,得到这套天工锻造术将近十年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是因为这句话,确立了乾坤掌的武道总纲,一个是锻造兵器,一个是锤炼身体。 最后专心修习武道之后,才对这句话越理解越发的深刻,可以说天工锻造术的核心思想和乾坤掌的核心思想基本相同,只不过一个是武道,一个是锻造,但殊途同归,都能直指大道。 秦岳不想再理会秦山,接着说道:“呼吸咝呵,阴阳取物,肺部开合如狂风,肾部之神水调和,丹田似炉降天火,大龙起伏越天门。” “这就通过肺部的开合,带动风之力,肾部的元精调和,在丹田之中点燃心火,一升一降之中,锻造兵器,脊椎带动身体,让元精通尾闾,过夹脊成元气,培育心神,上天庭,成为元神,创造万物。” 秦岳不管秦山的思考,将一些总纲内容说完,又接着说道:“呼吸之间,与身体合一,丹田犹如一只火炉,用心火点燃,风火呼吸之间,锤炼兵器,所锻造的兵器就是神兵利器,其中原理你自己琢磨,我也一时难以明白。” 说完,看着秦山表情不断变化,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喜上眉梢,变化数次,简直丰富无比,秦岳撇了撇嘴,说道:“你自己琢磨吧,我走了。” 秦山沉浸在天工锻造术之中,对外界毫无所觉,秦岳知道,大哥秦山这是有所感悟,心中有些吃味,但还是将铁匠铺的门关好,悄悄的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田万意动 秦岳对秦山的天赋确实很佩服,倒是没有羡慕,也更加不会嫉妒,作为自己的大哥,以后成为锻造大师,难道还能少了自己的兵器? 就这样自我宽慰着想着,再说随着修为的提升,双掌就是兵器,也不需要其余的兵器。 其实乾坤掌和天工锻造术的总纲也有些相似,‘天地为炉兮万物为铜,阴阳为炭兮造化为工’,都是以天地造化来演练大道,只不过一个是打造兵器,一个是锤炼双手。 秦岳也试着推演过几次,路途到了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不分高下,就拿仙道来比较,只不过一个走的是康庄大道,一个走的是蜿蜒小道而已,最终的目的一样。 次日,秦越修炼完,进入养炼之中,凝神静气,神不外驰,心思洞空,吐纳自然,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之中,这种养炼之法与锤炼之法分开进行,就是横炼的内养功夫,也是一门修炼心境提升潜力的法门,其中妙用无穷,正是能让一门外家掌法能够直指根本的核心特点。 秦岳恍惚之中,忽然听到有人呼唤自己,收回心神,导引归元,就听到秦山在门外喊着。 “阿岳,田大管家来了,说是有要事。” 秦岳心中一动,这时候有什么事,此时青羊县瞬息万变,处处暗流涌动,一时难以猜测,起身说道:“大哥,我出来了,告诉他,我马上就来。” “好的。”秦山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秦岳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肢,身上的五根大筋强劲有力,随意一动,就带动着皮膜鼓动,在全身骨骼的支撑下,与大筋结合,犹如弓箭一般,随手挥出一掌都发出‘嘭’的声音,带动着空气都出现一丝波纹。 皮膜之中紧绷如鼓,并无丝毫泄露之感,也不会随着出掌将元精从皮膜中泄露出去,这是乾坤掌已经入门,初具火候的征兆,也就是一名真正的武士,此时秦岳才有点安全感,对接下来的事情也有了几分自信。 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正厅,入眼的就是田大管家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而父亲秦永贞和大哥秦山正在旁边仔细的聆听着,时不时的还得配合两句。 秦岳行走之间弄出了一点动静,并走进屋内,田万一下就发现了秦岳,兴致高昂的说道:“秦岳来了,本大管家正找你呢。” 秦岳上前对着田万一礼说道:“秦岳见过总掌柜,刚才正在练功,不知总掌柜到来,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无妨,无妨。” 田万客气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听你大哥秦山说你还在修习武道,不知到了什么层次?” 秦岳点点头,说道:“回总掌柜,的确如此,我正在修炼外门功夫铁砂掌,现在以初具火候,虽不能开碑裂石,但短断砖破瓦不在话下。” “好好好。” 田万抚掌叫好,接着从怀中摸出一道公文,说着:“本来还有些担心你能不能拿下这个差事,看你也是个习武之人,我想应该没问题了。” 神色有些喜悦的将一张公文递给秦岳,说道:“这就是本大管家这几天的成果,花了些银两走了县丞的门路,也许是银两花的足,县丞大人高兴,当场就给巡检大人通了气,让你从捕快做起,若是以后表现的好,提拔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多谢总掌柜。”秦岳对田万一副很感激的样子说道,但心中不以为意,有品级的官身难以活动,但无品吏员却很容易,若不是为了以后行事方便,根本不会做这些事。 接着田万有些感慨的说道:“我当时还害怕你年龄小,拿不下来这份差事,既然你也练过武,那就没问题了,过段时间再活动一二,就能提拔,好好干,以后我们的事情就由你保驾护航了。” 秦岳略作感动的说道:“多谢总掌柜栽培。” 田万点点头,说道:“以后好好干,我这几天也没闲着,私下打听了一下,田虎少爷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回来,东家为了不耽误大事,正派人去跟拓拨儿部联络去了,可能进攻的时间要延后一下,你明天一早就去巡检司报道,这几天所有的捕头捕快都在忙着这事,人手也是不足,你也是沾了这个光,才会这么顺利,去了好好表现,若是能将田虎少爷找回来,你就立了大功了。” 秦岳听完目光闪烁,知道此事已经被田家察觉了,田虎就是田二,田家三兄弟,大的叫田龙,老二叫田虎,小的叫田豹,都不是个省心的主,这么几天过去了,田二消失了好几天,早就错过了回来的期限,田家没有什么反应就奇怪了。 一旁的秦山听完,手抖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心神不宁的站在父亲秦永贞身边,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 秦岳一看,就知道大哥秦山这是在紧张,两人将田家以及一帮狗腿子一共六人,全给杀了,秦山第一次杀人,紧张也很正常,但表现还算不错,还能压制的住,没有被察觉什么。 接着就对着田万说道:“总掌柜请放心,田虎少爷肯定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去了巡检司之后,一定会将田虎少爷找回来,还请总掌柜不要担心。” 田万一副忧愁的神色,看来是真的担心了,叹息一声,说道:“我能在田家有份差事,还多靠田虎少爷的支持,若不是田虎少爷,我估计最多也就在田家当个长工吧,田虎少爷也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若是没什么意外,匈奴那边又是危险无比,恐怕是出了意外。” 神色之间的忧愁不似作假,秦岳目光闪烁,没想到这田万还是田虎的人,怪不得前世自己杀了田二之后,上蹿下跳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随即消失不见。 不知道他在忧愁什么,但是万事万物都逃不了一个利字,田万是田虎的人,没了田虎,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若是现在能找一个靠山能够在背后撑腰,那田虎死没死就没那么重要了。 可不要小瞧人的遗忘性,人走茶凉,人死灯灭,本就是常理,趋炎附势,从善如流是人的天性。 秦岳就不相信田万对田虎能够忠诚到殉葬的地步,不跟着去死就是正常的,若是有好的去处,更好的靠山,就是不表现出来,也会考虑一二。 想到此,秦岳顿时来了主意,开口说道:“总掌柜,且不说田虎少爷如何,这次耽误了大事田老爷肯定非常生气吧。” “谁说不是呢,东家都摔坏了不知多少杯子,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田万也感慨的说道,对于田老爷的大发雷霆可是心有余悸,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秦岳接着说道:“那田虎少爷这次回来,会受罚吗?” 田万叹息一声说道:“肯定会了,起码禁足几个月是正常的,搞不好以后的事情都很难参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家业多了,兄弟几个就有些不和,就是东家愿意保住田虎少爷,大少爷也不答应。” 田家的田大和田二的矛盾,整个青羊县都知道,经常发生冲突,秦永贞和秦山两人不说话的待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说道这里,两人都有些明白秦岳究竟想要干什么,不敢开口扰乱,安心的在旁边当个背景墙,此时秦山已经不在紧张,还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岳大放厥词。 秦岳笑了一下,说道:“田豹公子也快成年了吧,若是以后田虎公子被消弱了权,那最有可能接这些事的是谁?” 在秦岳引导之下,田万眼睛一亮,开口而道:“是三公子。” “对。”秦岳赞叹道:“总掌柜果然对这些事看的明白。” 随即田万一阵犹豫,总觉得不对,秦岳对此心知肚明,本来一种忠诚之意,被扯到利益上,一切就变了味道,但也成了最根本,最尖锐的问题,被道德所束缚,难免会披着一张皮,当被扒光之后,越矜持的人越是能放的开。 田万此时还有些束缚,秦岳就继续说道:“总掌柜的差事都在田虎公子名下,以后田豹公子接盘子,说不定会换上自己人,那总掌柜何去何从?何不趁着现在为田豹公子增加一份力量,到时候田豹公子上台,总掌柜就是元老人物,再过几天整个青羊县都是田家的囊肿之物,若是晚了,那还有我们什么事?” 田万紧锁着眉头,正在犹豫不定。 秦岳等了一会,一点也不急,看着田万思索的差不多了,才接着说道:“到时候投靠田豹公子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我们要是去,估计也排不上队,若是现在趁机投靠过去,以后就能得到重用,再加上我等支持田豹公子,接管田家大权,到那时,我们会得到什么?” 田万听着,就变得呼吸粗重,双眼发红,明显是心动了,一县的利益,对个人来说无比丰厚。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是一个清廉的好官,都能有这么丰厚的利益,更何况一个专门追逐利益的人,三羊县内虽然四面皆敌,但也是天然的走私之地,明面上虽然封锁,暗地里却正是走私货物的风水宝地,只要操作的好,发家致富就在旦夕之间。 田万对田家走私兵器的生意知之甚详,一年随便就能有个十万两白银的收入,虽然眼馋的紧,但也只能看着,若是秦岳说的这些能够实现,以后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不在话下,至于田二的事早就抛在了脑后。 眼睛有些发红的看着秦岳,紧咬着牙关,说道:“你说的这些可都能实现?”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关中蹦出,露出吃人一般的神色。 秦岳淡淡一笑,然后正色说道:“若是我等齐心协力,我有三成把握能够实现。” “三成,三成。” 田万喃喃自语,不停的念叨,然后说道:“三成有些低了,但也算不错了。” 然后神色一狠,一拍桌子,说道:“好,就这么办,富贵险中求,我就听你的,拼一把。” “总掌柜英明。”秦岳说道,可心里想着怎么对付田家,若是此计策成了,不但能让田二的事情没人追究,而且再施展一些手段,就能让田家就此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到时候趁机做点该做的事。 虽然重活一世,一切都重新开始,但田家的仇恨一点也没忘记。 此时的秦岳就像躲在暗处的一匹恶狼,静静的观察着猎物,就等瞅准机会,突然跳出来将猎物咬死。 田万心急之下,匆匆的离开,去琢磨投靠田豹的事了,只是随便交代了几句,留下父子三人自己发挥。 秦永贞目光闪烁,几次之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小心一些,若是需要什么协助就开口,为父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对付不了武者,但对付几个喽啰还是可以的。” 秦岳感动之余,也知道父亲秦永贞对此心知肚明,不愧是当过官的,虽然只是个九品替补,但也是官。 秦山不明所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使劲晃了晃脑袋,说道:“我还有件兵器没弄完,先去忙了。” 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在他看来,锻造的乐趣比这些更有意思,对秦岳所做的没有丝毫兴趣,还不如研究锻造术来的实在。 第二十二章 泾渭分明 等到父亲秦永贞也离开之后,秦岳目光中闪烁不定,前世所发生的事情有了变故,让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田万带来的消息跟前世有些区别,记得前世就是明天,刚好第五天,他将田二射杀之后,被追上门来,在父亲和大哥的掩护下仓惶逃出县城,就遇到匈奴人大举进攻,趁机躲入山林才逃过一劫。 而田万带回来的消息是田二没回来,跟匈奴拓拨儿部的联络只能暂时搁浅,耽搁了几天只能另派人手,和匈奴人重新商议,而暂时延缓了拓拨儿部进攻的步伐。 时间延后了,忽然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几天就是想要依靠前世的记忆,知道所发生的大事来谋划一切,但现在看来事情有了变化,再若是按照前世的记忆去做肯定会吃亏。 造成匈奴延缓劫掠的原因正是他自己,他将田家与匈奴的联络人田二杀死,才导致两者之间信息不能互通,虽然看似合作,但互相还是有所防备,拓拨儿部只能延迟劫掠的日期。 毕竟,一个县城不是说攻破就能攻破的,匈奴骑兵厉害,但在攻城略地方面就有些不足了,县城不光有县尉的守卫军八百人,而且还有巡检司捕头百人,这些在匈奴攻城之时,都能作为防御力量,若是加上县城的一些大户人家出力,也能聚集好几百壮丁。 有千人守城,匈奴就是再怎么厉害,要攻破县城也得需要时间吧,匈奴每年只是劫掠,不是攻打陈国,劫掠一翻还得回去,若是被拖在这里,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还会耽误时间,最后就是攻破了县城劫掠一翻,回去自己的部族能不能存在都是两说。 匈奴虽然也有王庭,但互相之间攻伐不断,大部族吞并小部族很常见,拓拨儿部若是回去的晚了,说不定部族的女人孩子和牛羊就跟别人姓了,没有女人孩子的匈奴,就跟土匪差不多了,也只能四处漂泊去当马匪。 拓拨儿部肯定不愿意这样,就被耽误了两天时间估计拓拨儿部已经急的跳脚了。 秦岳这才想明白‘匈奴部族原来是个纸老虎’,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跑,第二反应就是躲起来,第三反应才是能在活着的基础上谋划一些利益,而不是想着怎么抵抗,想着怎么给匈奴设个套,让匈奴载个大跟头。 本来的匈奴在秦岳眼里,凶猛如虎,畏之如兕,但仔细一分析,还真被分析出了弱点,即使再强大的猛兽也会有弱点,匈奴人当然也不例外。 既然是纸老虎,那就值得玩味了,秦岳摸着下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想到一个阴狠的主意。 掏出怀中的一份信看了看,正是从田二身上搜出来的那封,上面内容就是田家跟匈奴人确定的一些章程,秦岳觉得此事大有可为,阴测测的笑了起来,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活泛了些许,只要找准机会,怎么都能翻起一点浪花。 卖国的汉奸到哪都不受人待见,秦岳虽然有这个想法,但内心怎么都感觉都不畅快,且不说出卖陈国,起码青羊县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从小在此地长大,就是前世若干年后,有时间都跑来青羊县看看。 让匈奴人把青羊县劫掠一翻,就等于将强盗放进来在自己家祸害一翻,是个人都不会答应,不拼命就怪了,秦岳本来处于无奈,想逃跑,想着活下去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匈奴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强了。 当知道匈奴人的弱点之后,就不可能这样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当个负面人物,做个臭名昭著的人,哪怕作为一个青羊县之人,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家被强盗霍霍,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县城中还有不少。 秦岳知道的前世死了的就是县令和县尉,秦越对文官没什么好印象,县令跟田家争斗都能把匈奴人扯进来,可见此人也是不择手段之人,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县尉了,此人听说在前世拼死杀敌,最后被百马踩踏而战死,是个硬骨头,硬骨头难啃是难啃,要是啃下来可是很可靠。 想到此,秦岳也没了休息的兴致,穿好衣服,从床底下摸出一把手弩,带上三支弩箭,趁着夜色出了门。 县尉是县城的防卫力量的总长官,负责城防和剿灭附近山贼,对付的是成体系,成系统的敌人,巡检司就是处理内部之事,负责缉拿盗贼,单个凶暴之徒的部门,一内一外,互相协助,又互不干涉。 至于巡游司,纯粹就是个间谍部门,神秘的紧,就连前世在巡游司混过的秦岳也对此难以完全掌握,只知道是陈国皇帝手中的利器,跟燕国的锦衣卫有些相似。 秦岳就此分析道,‘田万跟县丞家的管家有些关系,那县丞跟田家一定会有勾结,若不是没有勾结,前世只听说县令和县尉出了事,而其余人并没有什么事’。 看似匈奴人攻破县城劫掠一翻,其实受苦的就是老百姓,和一些站错队的大户人家,真正的田家一系核心却什么事都没有,独霸了整个青羊县的利益,而县令和县尉,只是争斗中的输家,不但输了一切,而且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看来,两方已经到达势如水火的地步了,县令肯定也有手段,但县尉就不好说了,此人听说性格耿直,从军队中退下来的,站在哪一边还真不好说,但秦岳可以确定,以县尉的个性肯定不会通敌叛国的放匈奴人进来,若是不然,也不会死于匈奴的百马践踏之下。 秦岳趁着夜色向县尉家的府邸潜行而去,避过街上的行人,一路都没露出行藏,既然要做,那就做的万无一失,就怕有人看见,知道自己跟县尉勾结,就成了田家名单上的必死之人,被知道的话,第一个杀的恐怕就是自己吧,秦岳此时还没有张狂到能镇压一切的实力。 县城中官员的府邸都在青羊西北,西北属于乾位,风水上有掌权之意,所以都选择在此居住,县尉府邸很好找,就在最大的府邸旁边,从门口的守卫就能看得出都具有杀伐之气,是军中出生之人。 因为府邸中看家的一般都是心腹之人,都带有主人的特色,县令等一干文官,都用的是身强体壮粗通武艺的好手,巡检家的就用的是几个心腹捕快,不但如此,其余县城一干官员都用的是县城捕快,虽然公器私用,但没人敢说什么。 从府邸的守卫来看,简直是泾渭分明,用县城小吏的就是一伙的,不然不会如此用人,县令一系的人都用的是身强力壮粗通武艺之人,而县丞一系的都用的是捕快小吏,只有县尉好像还是用军人看守府邸,一切都泾渭分明,特别显眼。 ‘看来矛盾已经到了很尖锐的地步,根本没法调和了,若不如此,起码有人会隐藏起来掩饰一二’。 秦岳如此分析着,按理来说县丞作为读书人出生,应该会跟县令一系站在一边,但此时尽然用着巡检司的人,一看就与县令不是一路人,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让秦岳觉得有意思的就是县尉了,县尉说起来驻扎在县城之外和城墙之上,不属于县令节制,独立于体系之外,归兵马司管辖,直接上司是在郡城,而青羊县已经游离在编制之外了,尽然还没被拉拢过去,要知道八百县兵可不是小数目,没理由不去拉拢,想来两方势力都失败了。 秦岳目光闪烁着,躲在县尉家街角的墙头之上静静的观察着,呼吸若有如无,不漏丝毫气息,用墙角的一颗树来遮挡视线,暗暗观察着县尉府邸。 百姓之家都有养狗的习惯,一来可以看家护院,二是狗鼻子比较灵敏,能闻到生人气息,若是有什么异常,会第一个发现,并且会大声吼叫,就会有人上前查看,若是有什么异常,有狗的协助下,逃跑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秦岳也是防备着这一点,来之前就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设计了三条离开的路线,这才攀上墙头上开始观察,不然有被发现的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自负手段不凡,武力也达到了武士境界,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为所欲为。 就连田家都供奉着一个武师,秦岳不相信整个县城官员的府邸中没有一个武师,若是闹出什么动静,一家墙头上跳出一个武师,就是他也难以逃脱。 观察了半天,都没见县尉的身影,但秦岳不急,继续静静的等待着,一边用乾坤掌的养炼之法养炼身体,凝神静气的待在墙头,跟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一边露出一丝目光观察着县尉府邸。 乾坤掌养炼之法讲究十二时中皆在行功,无时无刻不在锻炼,需要将此养炼之法形成一种本能,形成身体记忆,此时秦岳重生不就,还没将此炼入身体,融入在骨子里,所以一有时间就行功,只有这样锲而不舍的锻炼,才会进步。 做什么事都没有轻而易举的,‘驷者千里,功在不舍’,只有沿着正确的方向不断的前行下去,才能有所成就,此时的秦岳也更加珍惜这个机会,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提升自己。 第二十三章 初见县尉 一直待到接近子时,才听到县尉府邸门口不远处出现响动,一个身材高大的军汉身边跟着几个士兵,几人都是一身铠甲,行走之间哗哗作响。 “来了。” 秦岳暗道一声,听闻县尉的勤快是出了名的,每日都会去军营一趟,但也没像今晚这么晚才回来。 当走到门口,一群人停了下来,一道声音传出。 “好了,你们先回去,让兄弟们晚上都打起精神,盯着点城外的动静,尤其是前面的几个岗哨,最近匈奴崽子出动的时间,有什么异常敢紧汇报。” 说话之间一板一眼,兵气十足,正是领头的那个身材高大之人发出的,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军中之人,军中痕迹简直不要太明显。 接着几人齐声一应。 “是,大人。” 县尉对几人摆了摆手,说道:“都回去吧,不要让匈奴崽子钻了空子。” 几人齐声一礼,说道:“大人告辞。” 几人转身就离开此地,县尉这才活动了一下腰肢,露出一脸倦容,看来是将他累的不轻。 秦岳盯着县尉,也看着正在离开的几个军汉,正在想着怎么跟县尉搭上话,不是不想光明正大,而是记忆中的一些事情让他不敢。 记得前世匈奴打过来之后,就是城防军中的几个队正联合将一面城门打开的,如此看来,城防军中也被渗透了,还是小心点好,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应对青羊县的一切事物。 县尉进了门,径直走进前厅之中,连铠甲都没解下,一屁股坐在主位之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岳一看机会来了,从怀中摸出一支弩箭,取出一张条纸绑在弩箭之上,用碳条在上面写了几字,将纸条缠在弩箭之上,试了一下,不会掉下来,这才取出衣襟下的手弩,上弦搭箭,对准县尉旁边的桌子。 县尉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向秦越的方向看了过来,秦岳暗暗心惊,‘经历过生死的军中之人果然不一般,感知力超越常人,只是一只弩箭,而且对准的不是他,就被感知到了。’ 就是秦岳自己,若有什么危险,也能感知的到,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感知力,就在于强弱之分。 不敢耽搁,扣动机关,‘嗖’的一声,弩箭飞射而出。 县尉浑身紧绷,严阵以待,身体蓄势,全身皆动,弄得椅子都吱吱作响。 ‘咄’的一声,一只弩箭刺进桌子,箭尾摇摆不定,发出阵阵颤音。 “大人。” 门口的守卫听见敢紧进来,以他们的经验也能听得出这是弩箭发出的声音,神情戒备的看着四周。 县尉摆了摆手,神色严厉的说道:“没事,下去。” “是,县尉。” 守卫说着还看了看桌之上缠着纸条的弩箭,然后退出门外。 县尉本来有些愤怒,但看到上面的纸条,而且弩箭对准的不是自己,就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确定一下事实。 弩箭本就是违禁之物,禁止私人收藏,就是因为杀伤力太大的缘故,使用弩箭比使用弓箭来的容易,只要训练个三五天就能使用,不像弓箭,没个三五月别想有什么成就。 若是被有心人大规模使用,就会对上层阶级造成威胁,就是一般的武士不小心也会中招,可见杀伤力之大,秦岳所用的只是手弩,但也在禁器的范围之内。 县尉取下弩箭,将上面的纸条摘下,打开一看,神色顿时一紧,心中起伏不定,‘哗’的一声,站了起来。 装作散步的样子在府邸中转悠了起来,走到一个墙角,挥退了周围守卫,才开口说道:“出来吧,这里没人。” 县尉所在的地方正是秦岳所在的墙角,秦岳知道差不多了,上面的事情不是小事,县尉不得不在意,身形一动,从树上跳了下来,控制着身形,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弄出丝毫痕迹。 县尉眼睛一缩,明显被这身法给震到了,但还是神色冰冷的说道:“这位朋友你深夜拿弓弩造访,不知所谓何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叫你插翅难逃。” “见过县尉大人。” 秦岳对着县尉先是一礼,然后说道:“此时兹事体大,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用此方法也是权宜之计,还望县尉大人不要见怪。” 县尉呵呵一声冷笑,说道:“那你说说,是什么事情,若是胡说八道,定不饶你。” 秦岳将怀中的信件取出,扔了过去,县尉一把抓住,将信拆开,随意扫了一眼,眼神顿时一缩,气的浑身发抖,大怒道:“混账,简直无法无天,当我大陈的将士都是摆设不成。” 越看越激动,最后手上青筋暴露,杀气从身上散发而出,秦岳往后挪了一点,继续拉开一点距离,本来跟县尉就有些距离,观察道县尉肌肉紧凑,行走之间颇有章法,一看就是筋骨大成之象,此时一怒,身上散发出精气狼烟,升腾而起,就知道已经到了五脏境界,是一名武师武者,秦岳可不敢大意,就怕县尉暴起伤人,不能不防。 县尉一怒,府邸中的守卫敢紧向这边跑来,喊道:“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忙你们的,这边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语气坚硬,令人不容置疑,说完就听到远处的守卫向远处离去的声音,县尉眼神充满杀气,说道:“好一个田家,好一个拓拨儿部。” 秦岳看到这里,也知道县尉是相信了,因为信件本身就是真的,匈奴拓拨儿部的印章做不得假,他本身常年跟匈奴打交道,对此知之甚详,也能判断的出来。 看完信件之后,才看向秦岳,不善的眼神缓和了不少,说道:“你得到这封信,为什么不去交给县令,或者其他人,怎么交给我了。” “回县尉大人,小民听闻县尉大人刚正严直,治军严谨,而且是我大陈忠诚的楷模,而且做事雷厉风行,此事干系盛大,匈奴进攻就在眼前,小民知道此事不能有丝毫耽搁,也只有交给县尉大人,才能很快的做出反应。” 秦岳如实的说道,只说一些能说的,至于从他这里能得到自己的利益,就不能说出来了。 县尉神色有些缓和,也暗暗点头,对于文官他是不以为意,办事拖拖拉拉,见到这封信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想着怎么应对,而是想着怎么逃跑,陈国文官的德行他可是一清二楚。 看向秦岳,说道:“你对此时如此出力,想要些什么赏赐,看你伸手不错,也是个练武之人,想不想来军中发展?” 秦岳听到这话,就感觉很兴奋,忙活了半天,不就是为了立个功吗,以前没有个官府职位,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将此事报上去,最多就赏赐一些银两,或者发上一朵小红花,但此时不一样了,也是官府在册的捕快,虽然你是个小吏,但也是内部人员,立了功,最起码会提拔一下吧。 但说就用别的方法了,不能说出实话,神色一正,说道:“小民身为大陈百姓,怎么可能不想着报效国家呢,建功立业,为国出力是好男儿的志向,小民以前苦于报国无门,只能望而哀叹,就在昨日,走了点不正常的关系,进入巡检司做了一名捕快,想着能以此抓捕罪犯,还百姓一个安宁,以报国恩。” “好一个忠义之士,既然你已经进入巡检司,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这封信事关重大,回去之后不能有丝毫泄露,若是泄露,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县尉叮嘱着说道。 秦岳微微颔首说道:“小的明白。” 县尉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送到我手里,就是立了大功,也不妨碍为你请功,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等匈奴人退去,本官亲自为你请功。” 秦岳暗道,‘跟兵气十足的人打交道就是爽快,简单,直接,敞亮,痛快,一点也没有遮遮掩掩,有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也不烧脑’,但还是谦虚的说道:“小的一心为国,哪怕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行了行了,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别当本官是个傻大兵,你那点计量还是收起来吧,若不为了军功,你也不用获取一个捕快小吏的身份,就迫不及待的跑来我这了,也只有我能将你的功劳最大化,敢紧说,说完敢紧滚,本官还得忙呢,没时间搭理你。” “呵呵。” 秦岳干笑了两声,没想到这县尉说话一点也不遮掩,直接将自己的想法给戳穿了,有些尴尬,但也算达到了目的,不用玩什么弯弯绕,也省了许多麻烦,而且军队这人为人大多直爽,说一不二。 就对着县尉一礼,说道:“在下巡检司捕快秦岳,先行谢过县尉大人。” 县尉点点头,说道:“秦岳,我记住了,本官叫张坚诚,以后有什么事就报我的名字,这几天小心点,别死了,不然功劳下来你也命命享用。” “多谢县尉,在下定会小心翼翼···” 秦岳还想说点什么,县尉就摆了摆手,说道:“年纪你不大,学的跟个兵痞子似得,敢紧滚。” “在下告退。” 秦岳对县尉一礼,转身双腿蓄势,猛的一蹬跳上了墙头,看了一眼正在思索的县尉一眼,翻身而去。 县尉在秦岳离开之后,看秦岳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然后神色一定,龙行虎步的向内院走去,大喊一声:“来人,去通知所有守卫队长来前厅见我。” “是,大人。” 一名附近的守卫答应一声,一个军礼,然后快跑离开。 随着县尉服中的动静,一股军煞之气从县城中升腾而起,凝聚成杀机,随着传令兵的四处跑动,整个县城的军队动动了起来,秦岳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在附近转悠,还没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县城都进入一种戒备状态。 此种情形让他暗暗心惊,也对张县尉的治军方式感到好奇,人员调度简直可以用神速来形容,怪不的匈奴几千人攻打一个县城都要用内奸之法,看到县城军队的调动速度,也明白匈奴拓拨儿部这样做也不是没道理。 就是前世,青羊县就这个时候被内奸出卖,才被匈奴攻破过一次,以往也打过,但都没造成什么威胁,可见张县尉也不是个简单人。 第二十四章 发现内奸 秦岳在此徘徊而不离开,不是闲着没事,也不是想翻墙揭瓦的当个梁上君子,而是看见了有趣的一幕。 一个穿着一身皮甲的军士从远处返回而来,身形鬼鬼祟祟,神情紧张的看着周围,好像害怕被人看见一般,虽然极力掩饰,但可能是业务不是太熟练,还是被秦岳看了个仔细。 秦岳见过此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在刚才见过,就是跟着张县尉一起回来的其中一个,本来看见几人都转身回去了,要嘛回家,要嘛去军营中,此时转会,一定有猫腻,能自由出入军营,看来此人在军中的地位也是不低,应该是个小军官,秦岳暗自作出判断。 可能是离开之后,找了个机会跑回来的,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去哪,秦岳好奇之下就一路跟着,最后跟到了巡检府邸,这军官绕到后门,敲了几下门上的铜环,节奏鲜明,三长两短,‘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露出一个人头,看到来人,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将门打开,带着这名军官进了府邸。 秦岳躲在暗处看了个分明,一个城防军的人,跑到巡检家去,肯定有什么勾结,巡检司和城卫军虽然有联系,也没这么亲密的地步吧,这情形让秦岳哑然失笑,自己姑且算是巡检司的人吧,暗地里去找城防军县尉大人汇报情况,而这名军官,一看就是城防军之人,竟然找巡检司的巡检大人汇报工作去了,让秦岳感觉到事情非常有趣。 从前世的记忆中看,最后巡检是活着的,并且上升一级,调去了郡城,看来是从中得了利,以匈奴祸害整个青羊县为筹码,换取自己的晋升途径,至于怎么操作,就不得而知了。 秦岳对此不齿,虽然自己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但也不会用这种方法达到目的,‘己不所欲,勿施于人’,就是别人对自己这样做,自己也会心生仇恨的,秦岳自认为做事手段虽然有些激烈,但还是有底线,不会连自己家都卖了换取自己的利益。 但巡检做这事秦岳能理解,此人武举出生,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这里又不是他家,他当然不心疼。 秦岳躲到周围,暗暗观察着动静,静静等待那名军官,肯定会出来的,不管他们商量了什么事,都要通过这人传达,此时军队已经戒严,只要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名军官消失,什么消息都传达不出去,再怎么好的阴谋都没用。 此时军队戒严,要想将消息传达进去也没那么容易,只要拖个一两天,相信张县尉肯定会安排好一切的,用什么人,不用什么人,应该早就知道。 前世就是城防军中有内奸,将匈奴的所有情报全部压了下来,让张县尉毫无所觉,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自己将那封信给了他,而且还牵扯到了城防军,若是不肃清内部稳定,那就奇怪了,内奸就是如此,不能有丝毫泄露,若是被听到风声,十有八九就会被找出来,能够继续隐藏的都是潜伏多年的暗子,但从青羊县的底蕴来看,还没有哪个势力愿意花费那么大力气培养一个没多大用处的内奸的。 将近一刻钟,后门才有了动静,门被打开,先是露出一个人头,四下看了一下,接着又收了回去,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个一身皮甲的军人从里面走出来,也不打招呼,向远处走去,大门又被关了个严实。 秦岳看着这名军官,一副心兴高采烈的样子,看来是得到了什么好处,或者被许了什么诺言,但思索了半天,也没从前世的记忆中将此人翻出来,想来是死在了这场战争中。 不管此人战后是否活者,此时都必须死,秦岳不准备让他继续活着,若是此人回到军营,就等于给整个军营扔了一个拉屎的老鼠,串通一群老鼠,说不定就能将整锅汤给毁了。 这人不管是不是联络的关键人,但在此时来看,此人是少有的几个没回归军营的人,而且还带着从巡检家出来的决定,肯定没什么好事,秦岳取出手弩,搭上一支箭,悄悄跟了上去。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树上的叶子哗哗作响。 ‘好机会’。 趁着叶子晃动的声音做掩盖,扣动了机关,散发着黝黑之色的弩箭,被上面的牛筋弹射而出,混合着风声呼啸而去,年轻军官身体一抖,似乎有所察觉,使劲转了个身,避开了要害。 ‘噗嗤’一声一箭射到脖子上,但没伤到要害,一把捂住脖子,也许是做了亏心事,自知见不得人,低声嘶吼道:“谁,出来,竟敢用弓弩袭击城卫军,想造反不成?” 四下还是寒风嘶吼着,而回答他的又是一只弩箭,有了警觉,还是有些防备,但被从树上掉落的树叶迷惑了感知,不能准确判断,‘噗嗤’一声,一箭射入胸口,军官直接坐倒在地,神色有些慌张的捂着胸口。 但还是一声不吭,没有大声吼叫,秦岳心中冷笑一声,就确定了此人绝对带着重要的消息,不然也不会被袭击了还强忍着,此时城防军已经出动,随便喊叫两声,就会有人发现,但此人就是一声不吭,那就更加不能让他活下去,几个疾步,窜到军官身前。 “那边有动静。” “走,去看看。” 不远处火光攒动,大批的人马正在路过,显然是发现的动静,其中一道身影沉重有力,秦岳一听就知道是张县尉的,巡检府邸离县尉府邸不远,此时调动军队,时间也不长,发现异常秦岳也不奇怪。 想了一下,这人虽然被自己重伤,但都躲过了要害,一箭穿过脖子,没伤到大穴,死不了,第二箭虽然射进胸口,但也没伤到心脏,虽然重伤,但要死也没那容易,而且已经看见了自己,上前一步,不管不顾的一掌拍向此人头顶。 ‘砰’的一声将他定在原地,七窍流血而亡,秦岳施展身法几个闪身向远处奔去。 等秦岳消失,几个军士才赶过来,看到一身皮甲的军官躺在原地不动弹,用火把照亮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大人,是吴队正,吴队正被人杀了。” 一阵铠甲声咔擦作响,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走了过来,不相信的确认了一遍,是他手下的吴队正无疑,就要下达命令,忽然看到两只弩箭在吴队正身上,看着很熟悉,跟自己怀中那支缠着纸条的一模一样,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严重闪烁不定,转念一想,说道:“看看吴队正身上有什么东西,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一名军士上前,在吴队正身上摸索一阵,最后取出一大堆东西,归集在一处竟然也不少,光银票就有几千两之多,若是秦岳知道,肯定会为之后悔,没将银票摸出来,损失了一笔横财。 还有几封信件,而且都是用火漆封好的,零零碎碎的一大堆,甚至还有一个女人的肚兜。 张县尉用刀将肚兜挑起,一帮士兵看的面红耳赤,纷纷避开视线,但还是忍不住偷看一眼。 有一个士兵甚至咽了一下口水,发出咕噜的声音,张县尉顿时大怒,一把将刀上的肚兜甩到这个士兵头上,骂道:“都他马没见过女人吗,不就是一个肚兜,有啥不敢看的。” 士兵被肚兜甩在头上,动也不敢动,只能一副窘迫的样子站在原地,惹得其余士兵一阵大笑,但还是露出些许羡慕。 张县尉将信件拿起来,抓了一半的银票,说道:“剩下的这些银票先每人分十两,伍长二十两,什长四十两,队正分八十两,哨官分一百六十两,剩下的先留下,等这次事情完了就当做奖励,发给兄弟们。” “多谢县尉大人。” 一群人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大陈虽然重视军队建设,但架不住贫穷,内政官员随便拉出来一两个都有油水,所以还能有多余的精力粉饰一下自己的廉洁。 但士兵们就没什么油水了,除了城门上收税的还能落下几个子,只有打仗才能得到些东西,但那会丢了性命,所以才造成只要见到银子就疯了的样子,就是因为穷,普通士兵军饷一月也就二两银子,而且还被层层克扣,毕竟将军也需要钱,到了最下面,基本上都是半年一发,一年一发,有的地方甚至好几年都见不到银子,总不能离开吧,好歹军营中还有饭吃,不至于饿死,去了别的地方,估计连生活都没有,除了擅长当土匪,其余什么都不会。 张县尉的部队为什么战斗力强,治军严谨,就是因为不克扣粮饷,而且经常剿匪,查获走私,有收入来源,能发上些福利,在军队中待个几年,存点钱也能娶上一房媳妇,所以青羊县的城卫军在三羊县是出了名的战斗力强。 最后顶着肚兜的士兵将肚兜从头上取下来,走到张县尉身边,拿着肚兜对张县尉说道:“大人,这个你还要不。” 张县尉一看,鼻子都气歪了,抬脚就朝着这名士兵屁股上一脚,将这名士兵踹了个大马趴,怒道:“给你了,你拿着,天天抱着它睡觉去。” 说完还大吼一声:“滚。” 其余人看到又是一阵大笑,笑的都直不起腰来,前仰后合的笑个不停,这名士兵从地上爬起来,红着脸将肚兜捡起,就往怀里揣,还对张县尉说道:“多谢大人赏赐。” 虽然面色羞红,但也对此物很是爱护,很轻柔的将肚兜揣进怀里。 张县尉扶额长叹,对这名士兵也是无语至极,随意瞥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年轻的士兵,都一脸羡慕的看着这名士兵往怀里揣的肚兜,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很羡慕。 张县尉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这些士兵虽然被人称为军汉,但大都是十七八的样子,大龄的也就有个二十五六,最大的也只有三十,至于老的走不动路的很奇怪的一个也没有,而且大部分都是没有成家立业之人,说白了就是一群光棍。 一天在军营中待着,哪能见到几个女人,对女人也没什么抵抗力,张县尉想着,若是以后能有什么路子,给营中兄弟们安排娶个媳妇也不错,这样也省的一天正事不干,竟想着女人。 军队行事雷厉风行,做事干净利落,几下就将钱分好,然后将吴队正的尸体卷起,将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一群人消失在原地,看来对处理这种事情已经有很丰富的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