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的幕后推手》 第2章 ,越来越有趣了 秦义笑了“你们究竟是谁?对我的底细摸的这么清楚。” 黑衣人回道“现在你只需知道,我们救了你,而且我们背后的人能量很大,至于其它的,你暂时还没有资格知道的太多,你要明白,秦义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秦义点点头“说的不错,你们又给了我一次活命的机会,说吧,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秦义一点都不笨,这些人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背后的人一定神通广大,不仅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对官兵的押运路线和时间,也掌握的很清楚。 劫死囚,杀官兵,不仅仅需要周密的计划,也需要得力的手下,还能间接证明,对方甚至根本就没把官府放在眼里。 有能力,有胆量,有财力,这样的人,又岂能简单的了? 既然黑衣人不想多说,他便不往下追问了,若是一味的刨根问底,弄不好适得其反,会给自己找来杀身之祸。 “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黑衣人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秦义。 “怎么?你们会放我走吗?这样你们岂不是亏了?” “其实,你真的想走或者想逃,我们也拿你没有办法,上面没有下令杀掉你,但是只要你愿意为我们效力,虽然不能让你在人前风光,组织是不会亏待你的。” “组织?”这两个字吸引了秦义的注意。 他笑了笑“说吧,让我做什么,我不喜欢欠人恩情,你们救了我,我没理由不给你们做事。” “痛快。” 黑衣人交给秦义一个包裹:“这里面有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锭马蹄金,上头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去温县城东杀一个人!” 说着,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凑到秦义耳边详细的把目标告诉了他。 “好!”秦义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随即拎起包裹离开了。 黑衣人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笑了“主人还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两锭金子,也不怕他跑了!” 当秦义重新回到温县,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蓬头散发,衣服破破烂烂,手里拄着一根棍子,活脱脱的叫花子形象。 黑衣人给他的衣服,他并没有穿,毕竟他是杀人犯,还是应当尽量不引人注意比较保险。 随便找了个墙角,秦义眯着眼睛,两腿一伸,晒起了太阳,蒿草一样的头发乱糟糟的把脸都遮住了,过往的行人正眼都不看他,路过时无不躲得远远的。 一直到天快擦黑的时候,秦义才伸了个懒腰,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街上行人已经不多了,一边往城东走,秦义一边沿街乞讨,路过一家粥铺,那个掌柜好心的给了秦义一块面饼。 秦义弯腰鞠躬,道了声谢,然后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黑衣人告诉他,要杀的人在永福巷最后一家,是个财主。 找到地方后,秦义先围着财主家转了一圈,深宅大院,四周都是高墙,足有两丈高,指望翻墙跳进去对秦义来说难度不小,幸好西北角墙外有一棵桑树,枝繁叶茂,像个巨大的伞盖。 秦义倚在树下,足足等到了三更天,见四下无人,这才顺着大树翻上了高墙。 居高临下,借着暗淡的月光,往财主家观望,里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走廊里挂着的灯笼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 秦义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然后蹑足潜踪,开始一点点的寻找财主的住处。 这是一个极为考验耐心的任务,一直到了四更天,秦义才找到了睡得死猪一般的财主。 杀人,跳窗离开,一气呵成,就连财主身边并肩睡觉的小妾都没有惊醒。 城里已经宵禁了,秦义没事人一样,随便找了个废旧的破屋睡了一夜。 转过天来,天刚一亮,秦义便离开了温县。 “喂……”正在路上走着,身后有人喊他,也是个衣着不堪的乞丐,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什么事?” “有人找你。”小孩冲路边指了指,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车帘垂着,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人。 秦义迈步走了过去,车夫看了他一眼“这是赏你的。” 说着,好心的给了他一张胡饼,秦义伸手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谢谢,好人一定有好报。”秦义一边吃,一边道谢。 车夫用力的甩了一下皮鞭,驾车走了,自始至终,车里的人也没有露面。 秦义打开纸条,匆匆看了一眼,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洛阳见!” “洛阳?” 秦义不由得一阵神往,那可是天子脚下,繁华至极,街上随便遇到一个人便非富即贵,秦义记得8岁的时候去过一次,是去看社火表演,铜驼大街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差点和父母走散。 秦义收回思绪,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现在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似乎连活下去的目标都没有。 可他还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这些年为了报仇,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也正因为这样,秦义才真正的体会到生命的珍贵。 以前是为了报仇,现在是为了自己,昨天黑衣人交给他任务,秦义根本就没想拿钱走人,甚至他已经猜到了一定会有人跟踪监视自己。 即便能溜掉,秦义也不愿那么做,离开后,他又能去哪里呢,黑衣人的组织会轻易放过他吗? 在路上一连走了三天,秦义并没有更换行装,可是到了洛阳,守城的兵卒却盘查的非常严格,只有不是当地的,一律禁止入城,不管什么身份,不管有没有身份文牒。 不少人沮丧的掉头离开,秦义这身没人理睬的乞丐装,这一次也不灵了。 通过观察,秦义发现,不时的有一队队的军兵入城,气氛非常的紧张,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的杀气。 “这该怎么办?”秦义眺望着高大的城门,发愁的皱起了眉头,人家只是对自己说“洛阳见”,至于如何进城,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可是洛阳啊?还真是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虽然一时间愁眉不展,但秦义的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越来越有趣了!” 以前,他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生活中一点乐趣都没有,黑衣人的突然出现,不仅让他重现“活”了过来,还让他感受到了充满冒险和挑战的乐趣。 (本章完) 第3章 ,顺利进城 秦义在城外四处闲逛,洛阳东西南北一共有十一个城门,他一个不拉,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北门。 北门守卫比较松懈,只有稀稀疏疏十几个守卫,因为北门外就是黄河和邙山,这里几乎没什么行人。 即便这样,秦义刚一靠近,还是被守卫挡住了“一边去,哪里来的臭乞丐,赶紧滚开。” 守卫气势很凶,甚至还有两个拔出了明晃晃的环首刀。 秦义识趣的笑着退了回去,但他没有走多远,如果在北门没有机会进城,其它的城门,更是想都不要想。 秦义躺在一处避风的石头后面,耐心的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 天渐渐黑了下来,星星和月亮已经朦胧可见,而远处的晚霞还没有从天边褪干净,半明半暗的岩石与郁郁葱葱的山岭在视线中变得越发的模糊不清。 北门的守卫,已经换岗了,可秦义依旧没有想到进城的办法。 “哎……” 无聊的叹了口气,秦义索性靠着石头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耳边听到了一阵车轮滚动的响声,粼粼作响,有马车来了,秦义急忙睁开了眼睛,发现从城门洞出现了一辆马车,车厢是平的,上面放着一个大木桶,夜风一吹,隐隐飘来了一股屎尿的臭味。 北门的守卫,一个个捂着鼻子,象征性的查了查,带头的匆匆把粪桶的木盖掀开看了一眼,便急忙给盖上了“走吧,赶紧走,真是晦气,臭死了。” 秦义顿时两眼一亮,一猫腰,身子重新藏进了夜幕中,守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当马车重新返回时,秦义的身子已经壁虎般的挂了马车的底部。 车粼粼作响,秦义紧咬牙关,不仅要忍受臭味,身子还要保持平稳,当马车路过一个拐角时,秦义这才放心的落在地上。 四下无人,秦义急忙闪身进了一个胡同,既然乞丐不受欢迎,他把黑衣人交给他的衣服换上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把蓬乱的发髻重新打好,勉强像个正常人。 不一会,听到了打更的鼓点声,秦义颇为庆幸的松了口气,幸好还不到宵禁的时间,否则想住店都不方便。 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客栈,秦义推门走了进去。 伙计上下打量他几眼,眼神略微有些不善“这我客官,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文牒。” “身份文牒?”这玩意秦义根本就没有,原来那一个肯定不能用了,因为秦义已经“死”了。 “咳咳,那个,伙计,借一步说话。” 秦义冲伙计招了招手,来到了门外,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这还是从财主家顺手牵羊拿的。 “伙计,行个方便。”说着,秦义把银子偷偷塞到了伙计的袖筒里。 伙计两眼一亮,但很快有皱起了眉头“客官,不是我故意难为你,上头有命令,所有入住的客人都必须登记,你如果没有文牒,掌柜的肯定不会答应。” 伙计面带难色,他的表情秦义尽收眼底,这钱他不是不想要,只不过有些顾虑。 看了洛阳真要出大事了,不然也不会处处都查的这么严。 “哎……,伙计,实不相瞒,内人脾气暴躁,出了名的悍妇,我是被赶出了的……”秦义双手捂脸,故意装出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无奈和颓废。 虽然汉末风气毕竟开明,女性地位备受重视,可谁要是娶了个悍妇,还是颜面无光,在人前不自然的就会矮上一头。 秦义鼓起勇气,吐露实情,“伙计,帮帮忙,行个方便,我是被赶出家门的,内人恨不能要杀了我,身份文牒我哪里来得及带在身上,你瞧瞧我,从昨夜气的大醉了一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我这狼狈样都快成个乞丐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连给了两锭银子,伙计终于点头答应了,对秦义的遭遇,他也挺同情。 “跟我来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你没有文牒,不能住在前院,官兵说不定什么时候来搜查,出了事谁都担不起,后院有个仓库,我帮你收拾一下,你就将就一宿吧。” 秦义哪有心思挑肥拣瘦,当即应允“都听你的,你费心了。” 伙计人还算不错,不仅把屋子收拾了出来,还弄来了洗澡水,又给秦义准备了几个酒菜。 秦义满意的点点头,伙计临走时,再三叮嘱“客官,你可千万不要出来,今夜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吧。” “我知道了。”秦义答应着,把门窗关好。 不一会,伙计的脚步声远去了,秦义松了空气,匆匆洗了一个热水澡,人也精神了许多,再不洗澡,他都要变成真正的乞丐了。 “嗯?”秦义刚想吃点东西,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 秦义急忙站了起来,迅速舱到了门后。 来人到了门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什么也没说,隔着门缝递进来一个东西。 不一会,脚步声又远去了,这人肯定不是店伙计,脚步声很轻,若有若无,速度却远比伙计要快的多。 秦义从地上把东西捡起来,定睛一看,是‘他’的身份文牒。 上面写着,他是获嘉县杨氏的杨东。 别看现在是乱世,但如果没有身份文牒,出行会非常的不方便,尤其是像洛阳这样的都城,官府可以随便给你按上一个细作的恶名,就能把你抓起来。 对黑衣人背后的组织,秦义越发觉得神秘和强大,他们不仅可以轻易的把自己救出来,还能毫不费力的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份。 秦义笑着嘀咕道“如果我现在去获嘉县调查一下杨东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一点破绽也没有呢?” 自己是从温县被救出来的,看来,这个神秘的组织,要么就在温县,要么温县有他们的人。 除了一张身份文牒,背后还附带了一张牛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古古怪怪的图案,神秘的像是鬼画符,不过也有正常的文字,像是对图案的注解。 牛皮纸的最下面,写着:熟记之后,马上烧掉! 他并不知道,这是阴符,是组织内部专门用来传递消息时的暗号。(类似后世的密码本) (本章完) 第4章 ,世家的危机 跟秦义联系的黑衣人,来到了一处驿馆,见到了一位白衣公子。 “公子,已经安顿好了,不过我很好奇,那个秦义真的值得我们如此器重他吗?” 白衣公子看了他一眼“不仅是他,我们选的每一个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有的是能工巧匠、有的是暗杀高手,有的是江湖游侠、也有胸有鳞甲的策士…,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连我们自己都没有多大的把握,可又没有退路,那我们就只有全力以赴,从中原各地筛选出最优秀的人才为我们所用,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局势一步步推向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 “公子,你说的太过深奥了,小的实在听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们没有退路呢?” 白衣公子拿出一副棋盘,拿起一枚白棋,放在了棋盘上,接着又放了一枚黑棋,“守义,棋盘的位置,是固定的,能放多少枚棋子,谁都无法更改,如果白棋放的多,那黑棋自然就放的少,反之亦然。” “公子,这跟下棋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没有听懂。” 白衣公子笑了“你啊,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此刻站在我对面的是秦义,他一定能猜到我说的是什么,你只看到了我们家衣食无忧、光鲜舒适的一面,这背后隐藏的危机,你并没有觉察到,我再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百姓不种地了,那他们以何为生?” 守义挠了挠头“他们可以做我们家的佃户,公子宅心仁厚,自然不会亏待他们的。” “哼,如果我不把地租给他们种呢?” 白衣公子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没有地种,他们就只能活活饿死,百姓离开了田地,跟鱼儿离开水一样,而我们这些世族,也是情同此理,我们的‘田地’,就是官场,俗话说,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百姓种地,商人逐利,士人做官,这是古往今来永恒不变的铁则,可现在呢,只要你有钱,你就能买官做,秦义杀死的那个赃官,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你想,棋盘的位置是固定的,黑棋多了,白棋自然就要退出。” 守义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种了。” 白衣公子点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皇帝卖官鬻爵,为了聚敛钱财,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官吏是否有真才实学,是否能造福一方,此其一,其二,宦官受宠,外戚当权,他们的子侄近派都身居高位,为祸一方,朝廷数年来,对此毫不理会,此其二。第三,两次党锢之乱,世家子弟大肆遭到禁锢和迫害,连陈蕃李膺那样的名士都不得善终,何况是别人,属于世家的东西,几乎要被别人瓜分一空,百姓没有田地,生活无以为继,我们也不例外,空读圣贤书,到头来也只能对影自怜,无处施展。” 守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虽然他听不太懂,但还是多少明白了一些,原本属于世家的东西,有人花钱买官,拿走了一部分,宦官外戚的朋党又拿走了一部分,再加上无情的党锢之乱,朝廷对士人一再打压,不给士人出头的机会,正如公子所说,黑棋越来越多,白棋已经被挤压的所剩无几了。 “可是……公子,即便位置不多了,凭我们家的实力,并不愁无地可种啊。”守义是穷苦出身,又没有读过书,还是更喜欢用田地来形容当下面临的处境。 白衣公子笑了“如果我没读过书,一定会和你的想法一样,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战国七雄争霸,为何最后被秦国横扫六合,一统中原,就因为他们不齐心,各自为战,只顾眼前一己私利。” 白衣公子突然抬起头来“世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彼此之间有太多的利益纠葛,就像颍川的荀氏、陈氏、郭氏、钟氏光是家族之间的联姻,就足以让他们形成牢不可破的利益同盟,荆州的蒯氏、蔡氏、黄氏、习氏也是一个道理,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把那些势力庞大的家族拉拢过来,但我想那一天一定会来的,我们的结盟远比六国联合要稳固的多,如果我们心不齐,秦灭六国的惨剧,就一定会应验在我们身上!” 过了一会,白衣公子又说“其实我们并不是第一次结盟,这事要从九百年前说起,当时周平王东迁,定都洛阳,虽然表面上延续了周朝的社稷,却已经失去了权势。那时天下四分五裂,各诸侯之间相互攻伐,杀戮不休。所谓的贵族世家,覆灭只在朝夕之间。各诸侯国之中有一些势力比较弱的贵族,为了自保串联了起来,他们行事非常低调,起先只是共享各家的资源和情报,只是为了躲避灭族之灾,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贵族因为互助结盟的关系,大多数的家族实力都得到了增强,有些家族甚至强大到可以掌控一个国家的朝政方阵,而他们的子孙后代,很多都延续了下来,任何一个世家望族,大都历经数百年的祭奠,所以这次他们提议重新结盟,我们家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那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 白衣公子神秘一笑“我也不知道,至少现在的局势,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可没有资格来回答你,我们上面有的是能人,现在已经有十个家族加入了我们,他们中间,比我聪明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看到的、听到的,及时传递给他们,至于如何行动,会有人告诉我们的。” 白衣公子说完这些,神情明显轻松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敌人具体是谁,但对背后的组织,他满怀信心,这里面随便拿出一个家族,都足以引起世人的重视,十个家族精诚合作,所发挥出来的能量,又岂能等闲。 临了,白衣公子吩咐道“你再观察两天,如果那个秦义可靠的话,可以让他先跟那些混进西园的士兵联系一下,这个家伙有头脑,行事果断,也许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本章完) 第5章 ,刘宏阅兵 “洛阳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秦义的心里,不查明真相,睡觉都不踏实,一连两天,秦义一直流连在城里的酒肆青楼饮酒纵乐,实则是为了暗中了解消息。 勾栏酒肆经常出入达官显贵,军中的将校也经常来这种场所厮混,这种地方可以好不夸张的说,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只要肯留心探查,哪怕是军情机密、宫廷秘闻也能听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原来皇帝要组建西苑八校尉,这还是一个喝醉酒的将官不小心在青楼里说出来的。 秦义心里迷惑不解,虽然皇帝行事不端,昏庸无道,但社稷还算安定,就连张角发动的黄巾暴乱,也被朝廷平定了,无缘无故,皇帝为何要组建西苑八校尉? 两日后,灵帝在城外的平乐观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观者如潮,城里的百姓纷纷出城前往平乐观,秦义自然也不例外,任何新奇的事情,他都会特别的感兴趣,似乎这已经成了他今后人生的追求。 平乐观位于洛阳城西,这里已经提前修起了用来观礼的讲武坛,高台之立起高达十丈的五彩华盖,刘弘要在这里观礼,在东南角又修了一处高达九丈的高台,上面也有五彩华盖,两处高台都气势恢宏,雄壮威严,秦义站在人群后面,除了两处高台什么都看不清楚。 “兄台,为何修了两处高台?”旁边有人不解的问道。 秦义微微一笑“依我看,这两个高台,一个属于当即陛下的,另一个则是留给大将军的。” 高的十丈,代表万岁,矮的九丈,最多是九千岁,大将军权势再大,自然也要矮皇帝一截。 “谁的钱掉了?” 秦义灵机一动,掏出一串大钱往地上一撒,周围顿时乱成一团,离近的都低头往地上看,见地上果然有钱,大伙顿时疯抢起来,秦义如灵猴一般,趁机钻到了前面。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眼看日头高高的挂在了中天,文武朝臣才簇拥着皇帝刘弘抵达平乐观。 “万岁万岁……”刘弘登上高台,四周围观的百姓不约而同的欢呼起来,声浪如潮,震天动地。 秦义发现,刘弘虽然衣着华贵,气派不凡,但脸上却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之色。 “杨公子。”身后有人碰了他一下,秦义回头看去,见是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正笑着看着他。 “你认识我?”秦义问道。 青衣人点点头“在下洪钟,冀州黎阳人,难道杨兄不记得我了?”说着,他友善的冲秦义眨了眨眼。 秦义点点头,心里倒是很想破口骂上几句,怎么到哪里,都有“自己人”出现。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这么大的热闹,你怎么会错过呢?”洪钟并肩跟秦义站在一起,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仿佛两人已是认识多年的故交好友。 秦义一阵苦笑“虽然我不是个多事的人,但我不得不说,你们真的神通广大。” “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因为我们一早就在客栈里留了人,你只要进城,必然会去客栈投宿,只是我们没有想到,四门紧闭,盘查的那么严密,你竟然能安然无恙的混进城。” 周围都是围观的百姓,在这里两人不论说什么,都不用担心会泄露机密。 秦义轻轻摇摇头:“事在人为,办法总比困难多,何况我的办法也并不高明,对了,你属于什么身份?” “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你可不要高看我,有人让我来这里等你,我当时很纳闷,这么多人,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有人告诉我,只要我在最好的位置耐心的等,你可一定会出现的。” “哦?”秦义眉头一挑“厉害,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这个人!” 不论是谁,来这里瞧热闹,一定都想找最好的位置,当然,这个位置只是对普通人来说,那些达官显贵自然不用排队争抢。 想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而对秦义来说,他自然有能力让自己占据一个好的位置。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其实那个人比杨兄还小上几岁呢。”洪钟眯起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一想到那个温县的神童,洪钟心中无比的崇拜。 秦义笑着笑,收回目光,继续往前面看去。 刘弘尽管染了风寒,表情还是极为兴奋和激动,他站在高台上,面对数万名新组建的西苑军,振臂挥舞,高声激烈将士保卫疆土、捍卫京师。 接下来,由太尉马日磾宣读刘弘的任命“以蹇硕为上军校尉,袁绍为中军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曹操为典军校尉,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 宣读完毕,刘弘亲自披甲,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阳光的映照下,一身金甲璀璨生辉,平添了一股威武果敢的杀伐之气,宛若金甲天神一般。 三十四岁的刘弘,自登基以来,卖官鬻爵,纵情女色,荒淫无度,年纪轻轻就掏空了身子,他从来没像今日这般认真过,对西苑八校尉他寄予厚望,他最宠信的蹇硕当了上军校尉,刘弘自己也自称“无上将军” 他亲自骑上高头骏马,率领西苑将士绕场示威。 “万岁,万岁!” 将士们齐声高呼,声浪海潮一般,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刘弘心中不由得涌起万丈豪情,绕场三周,最后他勒马停在了面对何进的高台前。 刘弘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不知道是身体太过虚弱,还是心情激动所致“列位爱卿,天下乃寡人之天下,朕这次册封西苑八校尉,是为了让尔等竭尽全力,忠心报国,蹇硕乃朕之心腹股肱,现在特亲任他为尔等统帅,总督司隶校尉以下各处兵马。” 稍微停顿了一下,刘弘扬鞭一指坐在高台上的何进,高声道“大将军亦不例外,尔等可听明白了吗?” 刘弘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除了他,蹇硕就是京师三军的统帅,连何进也归他节制。 (本章完) 第6章 ,接近蹇硕 秦义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皇帝谈不上多么敬畏,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振臂高呼的刘宏,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怜悯。。 “杨公子,陛下此举你怎么看?”洪钟笑着问道。 秦义摇摇头“治国安邦的大事,我不懂,但是在我看来,家国之事情同一理,如果你是一家之主,你下面有两个儿子,突然有一天,你当众把家业从大儿子手里拿走交给了二儿子,那家里必然会兄弟反目,乱的无法收拾。” 顿了一下,秦义接着说道“大儿子经营多年,势力很大,二儿子一无所有,即便突然被提到高位,也很难镇得住大儿子,何况他的后台不过是一个时日不多的人罢了。” “什么?杨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洪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秦义冷冷一笑“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放手一搏!何进把持朝政,大权独揽,是整个京畿的头号人物,且不说此人能力如何,光是他背后支持他的那些人,力量便不可小觑,即便是皇帝,也奈何不了何进,蹇硕不过是一个宦官罢了,他能是何进的对手吗?我想这一点皇帝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何进很难对付,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要到了,否则,陛下大可不必拖着病体急于组建什么西苑八校尉。” “可据我所知,陛下今年才三十多岁,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杨公子这番说辞,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秦义异常平静的说“多了不说,从当今陛下往前推十任皇帝,可有一个在位超过二十年的?” 一句话把洪钟问的哑口无言,秦义叹了客气“如果陛下身体康健,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动机太明显了,这是公然要把大将军手里的权利夺过来,只要何进不是无能的草包,必然会被激怒,陛下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可他还是执意这么做,这再明显不过了,他的时日不多了。” “杨公子果然高见,一语中的啊,那凭你的推测,皇帝之举所图为何?”洪钟点点头,对秦义暗暗钦佩不已。 “皇帝家的事,还有什么比夺嫡立储更重要的呢?”秦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不难猜测,刘宏摆出如此阵仗,显然是为了立太子做准备,要不然,干嘛无端端的得罪何进。 接下来,刘宏又增加了一道任命“任命卫尉董重为骠骑将军!” 秦义看了看蹇硕,又看了看董重,轻轻摇摇头,不知为何,暗暗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杨公子,上头希望你能接近蹇硕,最还是能混到他的身边。”洪钟突然表情严肃了许多,给秦义传达了一个新的任务。 秦义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可不仅仅是来找我闲聊的。” “杨公子,上头很看重你,皇帝要做什么,蹇硕都是其中的关键,所以让你混到他的身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及时了解他们的动向。” “明白。”秦义点点头。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组织把自己派到洛阳,必然大有深意,绝不会只是让他来这里游山玩水。 “杨公子,我其实跟你一样。”洪钟突然叹了口气,竖起手指往头顶指了指“对他们,我也是一无所知!” 秦义来了兴趣“是吗?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洪钟用力的摇摇头“该我们知道的,他们一定会让我们知道的,不该我们知道的,如果我们太过好奇,一定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的,我从小是个孤儿,是他们把我抚养长大的,做人等懂得知恩图报,所以不论是什么任务,我都会全力以赴的去完成。” 秦义点点头“你这样很好,简简单单,活的更痛快,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 嘴上这么说,但秦义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只知道听命于人,但活着就没有意思了。 “你现在做什么?”见刘宏已经离开了,观礼马上就要结束了,秦义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我现在是何苗府上的一个亲卫,时候不早了,有空我们再联系。” “上头允许我们私下接触吗?”秦义不解的问道。 “放心吧,上头才不会在乎这个,因为你和我即便想背叛组织,组织也不担心,因为我们对组织一无所知,只有通过组织的稽考,我们才算正是加入他们,说来惭愧,我替他们做了五年的事,还一直没有通过稽考。”洪钟自嘲的笑了笑,随着人流离开了。 秦义一边走,一边暗暗点头,洪钟说的一点不错,就算现在把他抓起来,他又能供出什么来呢? 除了见过一个黑衣人,对那个神秘的组织,他一无所知。别说组织的内部机密,就连组织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如何接近蹇硕呢?”上面还真是给秦义出了一个难题,当然,根据刚才洪钟说的话,秦义猜测这可能是组织对自己的又一个考验。 能不能通过稽考,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这一次的表现至关重要。 第一次考核,黑衣人给了他两锭马蹄金,让他去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土财主。 第二次考核,洛阳守卫森严,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看他如何混进城中。 第三次,接近蹇硕,并取得对方的信任。 “越来越有趣了!”这几乎成了秦义的口头禅了。 转过天来,早早吃过早饭,秦义去了西苑,那是八校尉练兵的地上,出师不利,见门口有军卒把守,不准闲杂人靠近,秦义只好放弃了直接进去的打算,倚在墙角,秦义暗暗观察,直到晌午才瞧见一辆运菜的大车驶入了大门。 秦义点点头,等马车出来后,他一路尾随在后面,一直跟到对方的家里,赶车的是个壮汉,还有两个兄弟,三人把车卸掉后,匆匆洗了把脸,径直去了酒馆,看来这趟收获颇丰,赚了不少赏钱。 秦义也跟着去了酒馆,选了一个靠近三人的座位,一边喝酒,一边听他们闲聊,听说他们明天晌午还要往西苑运菜,秦义这才满意的付账离开。 第二天,秦义趁他们装车的时候,偷偷的藏在了车厢下面,跟着大车一起进入了西苑。 (本章完) 第7章 ,拦住蹇硕 西苑说白了就是刘宏的皇家园林,这里风景秀丽,四季如春,奇山碧水,相映成趣;亭台楼阁,巧置其间;流水缭绕,绿林郁茂。 这里占地面积很大,当成练兵的地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让禁军离自己越近,刘宏心里才会越踏实。 路过一处树林,秦义趁人不备,偷偷的下了车,虽然外面守卫严格,但里面因为到处都是假山林木,藏个把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里面找了一个多时辰,秦义才找到蹇硕练兵的地方。 蹇硕头戴赤金吞天盔,珠缨倒挂,身穿大叶黄金甲,大红滚裤,一双五彩虎头战靴,端的是威武不凡,他身高马大,虎体熊腰,如果他不开口说话,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个太监。 有块头,有气势,可是一开口,声音阴阳怪气,让秦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通过观察,秦义发现蹇硕治军严整,很有一套,他很难想象,一个太监能把一群壮健的兵卒操练的如此有章法。 蹇硕不苟言笑,脸一直沉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秦义暗暗点头,单凭他治军的表现,就能看出这个人的脾气秉性。 这是一个肯实干,有能力的将才,沉默寡言,治军有方。 接下来,秦义又一一观看了其他七名校尉的治军表现,很多人都无所事事,带队的几个人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不时的有人爆出粗口,显然对蹇硕当他们的统帅,心中非常不满。 秦义足足在西苑呆了一天,东西也没有吃,直到转过天来,才跟着那辆马车重新离开了西苑。 先找了个酒馆填饱了肚子,又去了那家最初投宿的客栈。 伙计一眼就认出了他“客官,你不是那位……” “伙计真是好记性,上次我不是说了吗,我出门匆忙,身份文牒没有带在身上。” 秦义笑着把文牒拿了出来,伙计一看,忙笑着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要住店吗?里边请。” 秦义又赏给了伙计几个大钱,要了一间房,等伙计离开后,秦义躺在床上,飞快的思考着对策,要接近蹇硕,最便捷的办法就是成为他的部下——投军! 蹇硕要制衡何进,最依仗的无非就是手中的兵权,一个看重兵权的人,自然对兵士尤为看重。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一大早,秦义就来到西苑门口等,用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等蹇硕。 要投军,未必非要找蹇硕,可要接近蹇硕,主动向他投军,这显然是个捷径。 很快,守门的卫士注意到了秦义,有人过来盘问,秦义如实答复“我是来投军的。” 守卫劝他去募兵处,秦义固执的摇摇头“我要找蹇硕将军,我要当他的兵,精忠报国,为皇帝效力。” 守卫不仅打消了对秦义的猜忌,接下来的几日,对秦义每天耐心的等候,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直到了第五天,天临近擦黑的时候,秦义终于见到了蹇硕,蹇硕刚骑马出来,秦义忙跑到了路中央,张开手臂挡在了前面。 “滚开。”见有人拦路,蹇硕勃然大怒,举起皮鞭破口大骂。 跟着蹇硕一起出来的还有曹操和袁绍,两人也吃了一惊,这人是在找死吗? 眼看蹇硕的坐骑冲到了身前,秦义毫无惧色,表情出奇的平静,在即将被撞上的刹那间,蹇硕猛的勒住了丝缰,马唏律律一阵长嘶,随即人立而起,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几乎要踩在了秦义的身上。 秦义依旧镇静如常,蹇硕把马停稳,不由分说,举起皮鞭抽在秦义的身上,啪的一声,秦义眉头一皱,身上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鞭印。 “你先找死吗,咱家的坐骑你也敢敢。”蹇硕扯着尖细的嗓子骂道。 秦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军,我想投军,小的无疑冲撞将军。” “投军?”蹇硕差点气乐了“要投军,自有募兵处,来西苑做什么?为何执意拦咱家的坐骑?” 秦义不卑不亢的说“前几日,皇帝在平乐观观礼,小的有幸也去了,对小的来说,此生能得见龙颜,死也知足了,皇帝说的那些话,小的没齿难忘,我愿意投军报效朝廷,捍卫京师,将军是皇帝任命的统帅,我想做您的兵,因为这是我获嘉杨氏的无上光荣!” 蹇硕点点头,刚才秦义拦在马前,面不变色,就引起了蹇硕的注意,他这番话,听在蹇硕的耳朵里,也非常受用。 因为蹇硕背负着沉重的使命,别看他当了禁军统帅,可曹操那些人,跟他面和心不和,没几个人肯乖乖听他的命令,在这种情形下,到秦义的表态,他自然格外的欣赏,蹇硕暗想,如果所有的将士都能像秦义一样,那该多好啊,陛下交给我的使命,一定能够顺利达成。 “你会什么?想当我的兵,可没那么简单?”蹇硕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目光审视的问道。 “小的粗学过拳脚,能为陛下效力,即便是死,我也不怕!”秦义慨然回道。 蹇硕想了想,指了指曹操身边的一个亲兵“孟德,借你的亲兵一用。” 曹操点点头,蹇硕指着那个亲兵对秦义说“只要你能打赢他,我就让你做我的兵。” 蹇硕话音刚落,秦义已经猎豹般的蹿了过去,曹操身边的亲卫也不是省油的灯,秦义刚踢出一脚,他便轻松闪开了,紧跟着,身形急转,一脚侧踢,踢向秦义的胸口,秦义身子往下一顿,头顶劲风呼啸,对方一脚踢开,没等他把退收回去,秦义握紧铁拳,狠狠的砸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噔噔噔,曹操的亲卫一连往后退了三步,脸色变得非常凝重。 虽然曹操的亲兵身手不错,但还没有高到典韦虎痴那样的程度,而秦义为了报仇,跟人学过武艺,身手一点都不差。 两人继续交手,不到十几个回合,秦义便绕道对方身后勒住了他的喉咙,顺势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窝上,迫使对方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兵了!”得意的看了曹操一眼,蹇硕骑马离开了,不一会空气中又飘来了蹇硕的声音“明天一早,来这里找我。” (本章完) 第8章 ,任红昌 袁绍不屑的哼了一声,正眼都没有看秦义,倒是曹操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一眼。 此刻的曹操并不知道,今后秦义的组织,将会和曹家展开长达几十年的较量。 秦义迎着曹操的目光,毫不示弱。 即便被曹操记住,也没什么,他相信曹操是不会留意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 倒是曹操与众不同的相貌,给秦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曹操身高六尺左右,头戴铁梁冲天冠,身穿红缎锦绣深服,外罩灰白狐裘袍,腰横玉带,足蹬云履,挂绛红色长穗绶带,往脸上看,三十多岁,白净面膛微有皱纹,龙眉凤目,眼光犀利,塌鼻梁厚嘴唇,眉上星星一点朱砂痣格外醒目,本来长的还算不错,可这个鼻子却太难看了,一下子就给曹操破了相。 但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格外的精神,目光犀利,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牛记酒肆,秦义发现墙壁上多了几个奇怪的图案,不知道的一定会误以为是小孩子的信手涂鸦,可秦义却脑海一亮,这几个字符,让他觉得非常眼熟,细一想,正是牛皮纸上所画的阴符。 “酉时汇丰酒肆见!” 秦义把阴符秦义都背熟了,很快就翻译成了正常的文字。 这种阴符是他们组织内部专用的,外人根本就看不懂,秦义回到客栈匆匆睡了两个时辰,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赶去了汇丰酒肆。 店里客人不多,秦义并不知道是谁约见自己,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伙计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客官,你需要点什么?” “一壶杜康,一斤熟牛肉,再来一份鹿脯,一碟冷芸豆。”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就来。”伙计答应一声,快步去了后厨。 秦义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是获嘉杨氏的人,如果吃的太寒酸,也容易露出破绽。 自斟自饮的喝了几杯,忽然,身后来了一个人“兄台,让你久等了。” 声音很细,听得非常悦耳,秦义刚要回头,对方提醒道“不要回头,就这样挺好。” 两人的座位紧挨着,但却是背对着,秦义点点头,把心中的好奇压了下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仁昌。” “久仰。”秦义半开玩笑的说,对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严肃点,我可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现在你的情况在怎么样?” 秦义用筷子架起一块鹿肉,沾了点酱汁,吃的津津有味,仁昌气的一跺脚“我问你话呢?还吃,赶紧说正事。” “笨蛋,如果我不吃东西,光和你说话,不惹人怀疑才怪。”秦义表情严肃的回道。 仁昌恍然大悟,急忙把伙计叫了过来。 “客官,你吃什么?” 仁昌大概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自己该点什么,干脆往身后指了指“跟他一样。” 秦义刚喝了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这个仁昌太笨蛋了,亏自己刚刚提醒了他,他这么一闹,摆满了跟自己认识,要不然哪能跟别人点的菜一模一样。 秦义把头扭了过来,倒也看看,究竟谁这么没有头脑,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你……”仁昌见秦义把身子转了过来,脸腾的一下红了。 秦义上下打量他几眼,噗嗤笑了,竟然是个女的。 “这不是任兄吗?”秦义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拽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随即冲伙计一摆手“不用招呼了,这是我的故交好友。” “你快松开。”等伙计离开后,任昌一把将秦义推开“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吗,不让你回头。” 秦义拉着她坐下“我也不想这样,是你演的太拙劣了,第一,你进来后,也不点菜,也不喝酒,直接做到我后面,上来就跟我说话,有你这样的客人吗?第二,让你点菜,你都不会,什么叫跟我的一样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傻子都能听出你和我一伙的,既然已经暴露了,还有必要伪装吗?看你这样子,就是个十足的笨蛋新手。” “你敢骂人?”任常想要站起来,大有要跟秦义拼命的架势。 秦义用手按住了她“幸好那些大人物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要不然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任场身披红色斗篷,身材欣长,一头长发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中间横插一支碧玉的发簪,恍若士子头上刚刚加冠,张的非常白净,但此刻却面色发红,气呼呼的瞪着秦义,一副要发飙的样子。 “你的真名应该不是任昌吧?”秦义突然压低了声音。 “你……” 秦义有手指了指她的喉咙,又指了指她的胸脯“你是女的,不用跟我装了,不过你放心,你这身装束至少能骗过别人。” “你……”任昌又羞又恼,胸脯也一起一伏的鼓了起来,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 “我叫任红昌,有人让我来找你,让你指点我一下,我伪装的这么好,想不到还是被你识破了。” 任红昌很不服气,故意示威性的挥了挥粉拳。 “这名字不错,看来你也是自己人。”秦义给她倒了一杯酒,眯着眼睛盯着她:“指点你什么?” “骗人啊。” 秦义嘴角一阵抽动,“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两者都有吧,他们让我去别人府上当婢女,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可我对……”任红昌指了指秦义“可我对男人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她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嗡嗡一样,秦义吃惊的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事,难道你也愿意去做吗?” “我听说,他们让你杀人,你都没有拒绝,和你比起来,我这不算什么,何况我一个弱女子,要报答他们的恩情,除了献出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呢。” 虽然任红昌的声音羞答答的很轻,这种事,她也知道害羞,可还是态度非常的执着。 “不介意说说你的经历吧?”秦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实在不明白,什么样的恩情,需要她献出自己的身体和美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