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斩仙飞刀》 第一章金葫芦 对于年仅14岁的平安来说,生活给他上演了一场比烂片还烂片的荒诞场景,而且还是悲剧类型。 先是最坏的结果,他出生刚满四十天,他的父亲平忠井就因贪污供销社的公款,光荣而坚挺的进了监狱,没心没肝的丢下孤儿寡母的平安母子。 这14年中的各种心酸苦辣,让平安和母亲袁小仪遭了多少的罪?平安数都数不过来。 没爹的家庭,在八、九十年代偏远的山村小镇里,可是很受人欺负的。 平安心里就有好大的一个账本,记着谁谁欠他家的,谁谁欺负过他的,谁谁偷过他家地里的菜,谁谁摘走了他院子里的梨子。 终于等平安好不容易斗智斗勇,将那些骂他没爹,爸爸是贪污犯的孩子们通通收拾得服服帖帖,也习惯了只有母子两人的生活时,在他刚满14岁这天,突然跑出来一个光头男人自称是他爹。 还没有一丁点儿公德心地在小孩子面前抽烟,弄得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可把平安熏得不轻。 在确认这个剃着一个大光头,嘴里叼着半截香烟,惬意的躺在一把摇椅上,吞云吐雾的男人确实是他见过几次面的爹后,平安望着“霸气”十足的平忠井,被烟雾熏得有些发晕的脑袋,立刻想起了一个词——下马威。 当然是吓唬他这个儿子的威,但是平安却没嗅到虎的味道,反而嗅到了村里那些混混痞子的气息。 “平安,傻站着干嘛,快叫你爸,他回来了。”袁小仪望着大眼瞪小眼的父子两人,拉了一下儿子,性子软弱的她,可不希望平忠井回家第一天,父子两人就干架。 平安不是舍不得叫光头男一声爸,更不是他不愿面对这个陌生的父亲,而是眼前的平忠井,跟他想象中的父亲无论从气质上,还是形象上,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平安想象中的父亲,自然是一个疼爱自己、关心自己,给自己人生做向导的父亲,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剃着光头,带着嚣张气焰,不可一世地躺在摇椅上,带着假威严,拿眼瞪着他的平忠井。 “呵!” 被平安瞅了半天的平忠井乐了,丢掉手里的烟,起身望着瞪着他的平安,笑道: “小子,你是傻了,还是装着不认识我?快,叫声爹来听听。” 大概是从没有听过儿子叫自己一声爹,平忠井这会有些激动,并感叹时间真杀猪刀也,一转眼,当年的小不点儿,都快有他高了。 显然以平忠井没心没肝的性格,是不觉得在这14年漫长的岁月里,他会亏欠儿子什么? 果然平安一声不吭,只是拿眼睛瞅着他,就像是看被烟雾缭绕的妖怪,心里也在琢磨着这爹的脸皮不仅厚,还真像平时跟他耍无赖的同学一样,那有抛下自家孩子14年,一回来啥表示都没有,就一个劲的让自己叫爹。 没门。 最起码也得掏个1元2元的贿赂一下我,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起码我叫起来也会爽快点,乍的没有一点觉悟呢? 可惜平忠井要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当年也不会干出贪污公款这种蠢事出来,更不会丧尽天良地抛下刚满月的妻子和儿子。 “小子,快叫爹,不叫小心我揍你哟。”平忠井感觉到了儿子目光有些怪异,还有平安一脸不屈的表情,他就有一种感觉,自己被儿子敌视了。 “哟,岁数不大,脾气还不小,爹你都敢不叫。” 平忠井这下有些恼火,他也有自己的苦楚,在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被人当牛当马使唤了十几年,他早就渴望着家里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舒服日子。 在回家前,平忠井就美滋滋的幻想着,只要他人一到家,虎躯一震,什么儿子老婆通通镇压掉,再回到14年前那种舒坦的小日子里。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老婆他是摆平了,可是这儿子一看到他,不喊他爹不说,还仇人似的瞪着他。 被自己亲生儿子给敌视这种事,谁摊上了都会不开心,何况是平忠井。 而对付不听话的孩子,全国的老子通常信奉棒下出孝子。 平忠井自然不例外,直接赏了平安一巴掌,还对一旁的媳妇埋怨道:“你看看,我不在家这段时间,这小子被你教成什么样?连他亲爹都不认?这混蛋小子,就该给我狠狠教训。” 疼! 平安吃了一巴掌,疼是其次,更多的是气,他心里的那个账本又翻了出来。 “我不叫。”平安倔强着道,他性子中他奶奶,十分的要强,否则他也不会将那些骂他欺负他的同龄孩子们,一个个降伏服气,而平忠井这一巴掌,立即将他童年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勾起。 平安记得自己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次他在学校被同班的孩子欺负,他自然还手,狠狠揍了那小子一顿,却惹出来了对方的父母。 “别跟他玩,他父亲是劳改犯,是贪污份子,是一个大蛋坏。跟他玩,你们迟早要学坏的。” 那小孩的父母就在教室里,当着他的老师,当着他所有的同学,指着平安这样骂。 平安当场哭了,哭得很伤心,他一口气跑回去问母亲:“妈,他们说我爸爸是劳改犯,我是坏人的儿子。” “妈,我爸爸到底是不是贪污份子,是不是大坏蛋?” 袁小仪没回答,而是“哇”的一声抱着平安就哭,母子两一起哭,那是平安记忆中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从此以后,劳改犯的儿子,贪污犯的儿子,大坏蛋的儿子,全都扣在了小平安的头上。 有多少次,小平安在受了委屈后,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我爸爸是劳改犯,为什么他要犯罪,他为什么要去坐牢…… 而现在,随着平忠井这一巴掌,这些记忆全都浮现出来…… 他所有的委屈,他所有的怨气,在这一刻通通暴发出来: “我不认识你,我也没爸爸,我是妈一手养大的,你给我出去……” “哟,你小子要反天,连老子也不认了?我劈了你!” 平忠井这下真的火了,主要是感觉面子挂不住,被亲生儿子这样的揭短,感到他父亲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平忠井下手从来不手软,眉毛一挑,顺手拿起门口的笤帚就往平安身上招呼。 噼里啪啦! 他才不在乎这些年对平安母子的亏欠,或者在他心里,不存在所谓的亏欠,反正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所以正气凛然。 “忠井,一回来打孩子干什么?”袁小议出手阻拦,她的担心成了现实。 “你个败家子,坐牢坐傻了?我孙子你也敢打。” “住手……” 听到平安哭喊的声音,住在同一个院子,且一早就在注意这边动静的奶奶、爷爷、大伯、二伯母们纷纷进屋,连声喝止。 “我没他这个爸爸。” 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和中二年纪的平安,简直就像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爆炸。 何况他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有错的都是平忠井,他憋在心里多年的怨气,一下全爆发,趁着长辈们怒骂平忠井的机会,平安气呼呼地一甩头,冲出了家门,他决定离家出走。 每个挨揍又觉得委屈的少年,都有一个离家出走的梦想。 平安也不例外,他一鼓作气,跑出村子,钻进老林,爬上了附近的一座大山里。 平安生活的地方,是黔省某个在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小镇,四周群山遍野,而且是那种一山连一山的巨大山脉,树大林深,山高且险,一进入森林深处,就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没有追山狗引导下,也容易迷路。 满腔愤怒和怨气的平安,早就将大人们的告诫丢脑后了,他心里全是委屈,一边跑一边哭,不知不觉跑到了离镇数里外的观音庙里。 这是一座近乎废弃的庙宇修建在一座巨大的溶洞里,仅洞口就高达10米,而整座观音庙内全部是各种石林、石芽、石沟组成。 在溶洞最中央的地方,一个直径约19米的巨大石柱,挺立在洞中心,宛如一根撑天巨柱。 观音菩萨的神像就雕刻在石柱中央,模样慈善,栩栩如生。 大概是生怕家里的人找到他,平安钻进了仅有他和几个小伙伴知道的洞穴里。 而这个洞穴,恰好隐藏在观音像后面那高达数十米的石柱内,因为溶洞自然条件下,形成一道道的石沟石缝,外面的阳光恰好透过这些石缝照射进来,所以洞穴里并不是漆黑一片。 躲在狭小的洞穴里,平安心里发着狠,打死他也不回有平忠井在的家,他要跟这爹势不两立。 “奶奶肯定饶不了他。”胡思乱想间,天色渐渐黑了,洞里静悄悄,没有人找来他,平安心里火气也发泄差不多了,心里就有些害怕。 可是让他这样认怂的主动回去,平安倔强性子又做不到。 “大不了我就在这里呆一夜,”平安的狠劲一起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去,他决定了,就在这里住一晚。 他开始打量这个有些时间没来的穴洞,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身边一块像极了一只石鸟的钟乳石上。 在微弱的光亮下,石鸟显得十分的生动,平安甚至有些怀疑这只石鸟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出自上苍之手。 就在他惊叹着石鸟的美时,骤然间平安在石鸟的双爪处,隐隐的,看到一丝丝的金光在闪动。 他注意力一下被这光芒给吸引住,迅速走过去,凝目看去。 在石鸟的底部,一个貌似两个圆球的金属,连在一起像是一个小葫芦,只有他拇指大小。 但不同于普通葫芦的是,它不仅是金属,两个大小不一样的圆球上,还镌刻着他从没见过的古怪花纹,样子很古朴,带着一种神秘,看上去像是一对小鸟的翅膀。 “这特么是什么?”平安一下好奇了! 好奇心被引起的平安,一下忘记了对平忠井的怨恨,忘记了心里的委屈,忘记了一切,他伸出被棘刺割了好几个口子的手,将它捡了起来。 金灿灿的葫芦,仿佛在闪光,和他手指上的血污沾在一块,看起十分的漂亮。 难道是金子做的?金子很值钱,平安可是知道的,他奶奶就有一个很大很沉的金手镯子,他也知道金子比铜软,牙齿能咬动。 忽然,平安感觉一股暖流从小葫芦传来,然后经过他的手,汇入他的身体,最终汇入他的心脏。 “咚!” “咚!” “咚!” 强烈的心跳声,不止在他心口里跳动,平安手中的小葫芦,亦在轻轻的轻动。 是的,平安的心跳,和他手里的小葫芦跳动的频率,几乎完全一致。 “这特他么是什么鬼?”平安懵住了,心里开始慌神,目光紧紧的凝视着手里的小葫芦,它居然一闪一闪起来,因为镌刻在小葫芦上的那对小翅膀,卟腾卟腾的开始轻轻扇动。 一闪一闪,宛如金色的炽焰,和他的心跳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而这燃烧着的炽焰,仿佛本该就属于他。 就在平安感受着小葫芦的神奇时,一股剧裂的疼痛突然从他拿着金葫芦的手传来! 痛!疼入骨髓,痛切心扉,疼得让人绝望。 不等平安眼泪鼻涕流出来,他就看到一幕让人头皮发麻的画面。 他几根被荆棘扎伤的手指,不断的流淌出鲜血。 一股一股,似乎不要钱一样,拼命的向外流,全都涌向他手里的那个金色的葫芦,很快就将它染红,随后鲜血浸入葫芦身上那对翅膀里。 接着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翅膀的刻纹流淌,很快就将它填满。 然后平安似乎看到了一丝丝微弱的光华在金葫芦上闪动。 璀璨夺目,极其的灿烂。 平安一下瞪大了眼睛,在他内心里极度恐慌之时,那个吸了他不少血的罪魁祸首,在平安眼睛的注视下,一下没了,从他手里神奇地消失不见。 “特么有鬼啊。” 平安忽然一个激灵,浑身汗毛竖起来,寒气冲全身,脑袋里自然而然地冒出在电视里见过的一个丑陋凶狠的恶鬼影像,然后是赤红的鲜血…… 回家。 “我要回家。” 平安一下跳了起来,迅速的离开了这狭小的穴洞,正准备走出观音庙,大概是失血太多,又或者是哭的太过伤心劳神。 总之平安的脚刚一迈出观音洞,脑袋就一阵晕头转向,眼前忽地一片漆黑,然后干净利落的晕倒。 或者可能是睡了过去,因为平安做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梦里,混乱的一塌糊涂,他记不清看见过什么,听过什么,一切都那么模糊不清。 梦里,似乎有云有雨,有大山大河,风雷电闪,有点像他看过的那部神话电视剧里的场景。 最后,平安似乎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还有那个吸了他很多血液的金色葫芦,然后他耳边神奇地听到一句浩瀚且伟岸的声音: “宝贝转身。” 第二章坑爹 当平安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人在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大楼病房里,家人基本上都在。 平安睁开眼睛,没有第一时间惊动亲人,而是愣愣地盯着病房的天花板看,仿佛上面有什么古怪,其实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脑海中的金葫芦吸引住。 这小东西就在他身体里,就像是赖上了他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只要平安一想到它,就能在脑海中感觉到它。 “只是,它怎么钻进我体内的?” “还有那个梦境真的好奇怪,云啊风啊雷啊电啊,没有一个清晰的景象!” “对了,还有那个伟岸的身影是谁?”平安现在一想起这个来,头就很疼。 弄不明白,平安也不去多想了。 “咦,平安醒了。” 一声惊喜的欢呼,打断了平安的思绪。他一抬头,自然看到了那个在他心目中最慈祥、最伟大、最疼他的亲人,他的姑姑。 平安的姑姑平烨,是个近四十岁,外貌没啥特点,看起来很慈善的妇女,却是市教育局里的实权领导,是整个平家的支柱,也是平安的保护伞。 小时候,平安堂哥堂姐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欺负他,哪怕事情过了很久,只要平安告状,平烨都会为他出头,教训总是背着长辈们偷偷揍他的堂哥们,这就养成了平安一受委屈,就找姑姑撑腰的习惯。 “姑。” 平安轻轻喊了一声,不知怎么的,他心里觉得很委屈,尤其是当平安看到站在病房门口,好象没事一样地平忠井,平安心里就泛起了小心思。 他可记得,平忠井揍他时有多狠,多凶恶,简直是在他心灵里留下无法抹掉的创伤。 自觉已经长大的平安,自然不会做出在地上打滚,哭着喊着委屈,然后撕心裂肺求着平烨给他出头。 已经学会了背后捅刀子的平安,懂得战略性的东西,明白一味的耍孩子脾气不仅收拾不了平忠井,还会让亲人们认为他没有长大呢。 “平安,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地方疼,给姑姑说。”平烨对这个侄儿,简直视作心头肉,比亲儿子还要亲,是半分委屈也不会让他受,平家哪个敢动平安,就是无视她的警告。 当年平忠井被抓那会,平烨望着仅四十多天大的平安,要不是袁小仪舍不得孩子,她早就抱回家自己喂养了。 “姑,我不疼,就是心里面有些害怕。”平安苍白的小蛋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一副很懂事的模样。 “有姑姑在这儿,你怕什么,他敢再打你试试看,姑我收拾他。”平烨心疼道,瞥了站在门口抽烟的平忠井一眼,心里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平忠井人可不傻,知道这会凑过去,肯定是热脸贴冷屁股找骂,寻思着得找个机会溜走,他已经看出自家那小子有古怪。 “姑,我不是在山里吗,怎么来医院了?” 平安捂着脑袋,一副头很疼的样子,苦着脸道:“对了,我好象听到了狼的嚎叫声,吓得就往观音洞里钻,可是天太黑,风太大,我手冻得发颤,心里又慌,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轻描淡写几句话功夫,就将狼叫,夜黑风高,天寒地冻描述出来。 让床边的亲人都给他捏了把汗,要是平安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却没有人怀疑小家伙的动机,以及他说的是真是假,大山里有狼,整个洗马镇的人都知道。 果然,平烨已经消了大半的气又冒了出来,想到平安在山里的经历,她又是一阵心疼。 她可早听平安奶奶说了,上百人进山找了大半夜,才在观音洞找到昏迷中的平安,要是这中间出了意外,妈还不哭死。 联想到这孩子刚生下来四十天,就没有爹在身边,全靠袁小仪一人拉扯大,这中间他们母子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白眼,平烨心里都有数。 而平安的描述,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她火气倾刻间又冒了出来。 她站起身子,径直走到门口,然后直接赏了平忠井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很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手下留情。 “姐,在孩子面前,你打我干嘛?”平忠井懵呆,又有些委屈,主要是感觉面子挂不住,后悔没趁早跑掉,早知道就不抽那根烟。 “打你?” 平烨阴沉着脸看着平忠井,冷笑道:“我还想狠狠抽你一顿呢!十几年没回家,一回家,对孩子又打又骂,气跑了孩子不说,还让平安跑进了山里,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跟你拼了。” “对,我看他这十几年的监狱是白蹲了,党还是没有把他教育好,他得回去再改造过。”平安的奶奶在旁冷哼着,阴阳怪气插话道。 老太太是一九一九年出生的人,一生的艰难和曲折,注定了她不是凡人,何况她是洗马镇上少数几个经历了军阀混战,到抗日战争,再到解放战争的老人。 据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确实厉害,是敢拿着火枪跟土匪玩命的狠人,却唯独对这个她四十多岁生下的儿子,除了唉声叹气外,就是束手无策。 “妈,有你这样说儿子的吗?不是我要打他,是这小子太气人,居然敢不认我这个爹。”平忠井辩解道,还有模有样学起平安当时的倔强样。 “呦,还想平安认你做爹,我看他没叫那才对。”老太太现在是看着平忠井就来气,故意叹息一口声,阴阳怪气地看着孙子道: “平安啊,做人一定要有良心,有担当,因为人在做,天在看,千万不能对不起生你养你的娘,以及给你生孩子的媳妇,像那种只顾自己一人吃饭,不顾全家饿不饿的混帐,早晚是要遭雷劈,不得好下场,活该被拉去啃牢饭。” “妈说得对,小仪怀着平安的时候,你就拿着公家的钱去海吃海喝游山玩水。平安出生刚满四十天,你就被抓去坐牢。现在平安长大了,第一天回来就想平安叫你爹,天下有你这么做爹和这么便宜的事情吗?你也有脸当他爹,你够格吗?” 平烨冷笑,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市教育局的领导,教育起人来自然有一套,早就打遍平家无敌手,连霸道的奶奶一样是她手下败将。 平忠井一下进退失守,被含枪带棒轮得没有脾气。 平烨不提这些往事则罢,一提病房里的亲人们人人来气,就连性子软弱的袁小仪脸上也阴沉沉的盯着平忠井看。 平忠井立刻孤立无援,也感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太妙,打算开溜。 老太太那双眼睛可毒,那会给他机会,第一个发难,从平安婴儿时候说到两岁穿开裆裤,学前班到小学三年级……每一笔都是债,他欠下的。 然后平烨,平安的爷爷、大伯母、二伯母在旁等着轮番上阵。 平安嘛,自然是在看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这种坑人的把戏用起仍然娴熟无比,不同的是这次是坑爹。 他一边看戏,一边还不忘环顾左右,很快就发现病床旁的桌子上,摆满了很多很多好吃好喝的东西,一整箱的金威酸奶,一大包的金丝奶糖,还有罐装的八宝粥,苹果、雪梨……,都是一些平时想吃也吃不到的东西。 他直接扒开包装,一边没心没肝的吃喝起来,一边津津有味的看戏。 果然,奶奶骂累了,大伯母上阵,她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是骂人的功夫还是得到了平安奶奶几分真传。 “忠井啊,不是大嫂我说你,你没在家这些年里,平安母子是有上一顿,就没有下一顿不说,还被人指着鼻梁骂没男人的女人,没爹的野孩子!可你到好,不去反醒自己这些年对孩子的亏欠,一回家就狠揍孩子,你说,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大嫂说得对,他的良心早就被狗给吃了,不然当年也干不出那种抛妻弃子、近乎是丧尽天良的狠心事出来。” 平安二伯母可是厉害人,话不仅狠,也略带着一股酸意,她那怨妇似的小心眼里,自然装着太多的不满。 因为平忠井年轻的时候,是很得老太太喜欢,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好事情,老太太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是从不过问她们这些儿媳妇们的感受。 好了,终于盼星星似的把平忠井盼里了监狱里,以为这下老太太该不偏心了吧,谁知道又钻出了一个更得老太太欢心的平安,更变本加厉地心疼着,瞧得她心里都是怨气,不趁此机会发泄出来,她都害怕自己会被憋出个内伤来。 所以,她的话不仅毒,还专挑平忠井的伤疤戮,平忠井气得脸都发青了,偏偏旁边还有一个他畏惧得厉害的平烨在,不然他真要跟这二嫂怼一场,把14年前那场未分胜负的决战,继续下去。 “滚,给我滚出去,看着你那熊样老子就心烦。” 最后,平安的爷爷直接让平忠井脸面尽失,灰溜溜滚蛋。 老爷子同样不简单,出生在十九世纪初一个地主家庭的他,装着一肚子的老封建,要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他早就卷袖子动手抽儿子了。 老爷子打儿子,一样不含糊。 平忠井出去时,平安已消灭了两瓶金威酸奶,一个苹果,十几颗金丝奶糖,心情十分的爽快,看着狼狈而逃的平忠井,平安估计他内伤肯定不轻,八成是要回洗马镇去闭关养伤。 “哎,可惜,爷爷终究手下留情,没抽他啊!”平安有些失望地嘀咕着,望着一帮仍然怒气不减的亲人们,他也不笨,从刚才那番声讨平忠井的战争中平安瞧得出。 姑姑平烨是百分之一百的心疼他,奶奶偏心是一如继往,毫不掩饰和光明正大。 大伯母和二伯母呢,呵,全场除了开始那会,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发泄她们这些年的不满。 不过平安才不在意这些,只要奶奶一天还在,平家这些个儿媳妇、孙媳妇的,哪怕有再多怨气也得憋着。再者,平安爷爷可是一个暴怒之下,敢直接抽儿子骂儿媳妇的角色。 所以,这些年里哪怕平忠井不在家,平家却没有一个人敢给平安脸色看,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刚进门,不知平家风气的孙媳,也常常被老太太刻薄嘲笑着说: “呦,也不知道这是那家的媳妇儿,这么没有素质,连小孩子也欺负,我平家可没有这样的媳妇。为啥,丢不起这人啊!” 瞧! 多么霸道的老太太,近乎蛮横不讲理地将那些不满的声音,彻底镇压掉,从此那些吃了老太太大亏的嫂嫂们看到平安,也知道要给个笑脸。 自觉大仇报了一小半的平安,正打算继续将剩下的零食干掉,就在这个时候,平安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异常。 他清晰的记得昨天夜里在深山里,他的手和胳膊被荆棘扎伤了不下十几处。 可是现在,他的手上连一丝伤痕都看不见,皮肤白白嫩嫩,就像邻居三姐家那个七个月的虎头小子的小手膀一样,嫩滑嫩滑。 这特么什么情况? 第三章金观音 “平安在想什么呢?!来,把这个带上,能避邪。” 平烨在收拾完平忠井后,又恢复到她慈祥的模样,从她上衣袋里掏出根红色的小绳子,上面挂着一枚金色的观音。 金光闪闪,十分的漂亮。 “三妹,这是金观音吧?”大伯母瞅到那金光灿灿的观音吊坠,当即脸就黑了,心里酸溜溜的。 老太太疼爱平安还可以说是喜欢她最小的孙子,可当姑姑的不一碗水端平,有啥好东西总是想着平安,自己家那两个小子从小到大可没有这待遇啊。 这心,偏得也太厉害了吧? 二伯母心里一样吃味着,瞅着平安的目光那是一个嫉妒,自己嫁到平家20多年,就从没有穿金戴银过。 她羡慕地说:“这么大一枚金观音,怎么都要7、800元钱吧?!” “啥!七八百元钱?”袁小仪眨了眨双眼,不敢相信平烨居然要给平安价值近1000元的东西,人有些愣住了。 正如二伯母说的,这么小的一枚金观音绝对值这个价。 而97年的物价是个什么情况呢? 用100元计算,它能买两百来斤大米,能买小半头猪肉,上百斤的油,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够一家四口两三个月的生活花销,节约一点,能用上半年。 现在,平烨竟然要给平安价值近1000元钱的金观音? 袁小仪呆了呆,赶紧道:“姐,太贵重了,使不得!平安还小,别给他弄丢了。” “有什么使不得,平安是我的亲侄儿送什么都不贵重。” 平烨摸着平安的脑袋微笑,看了一眼两个羡慕中的伯母,道: “男戴观音女戴佛,平安今个儿昏倒在观音洞里,处处透着一些古怪,身上戴个金观音,能保平安一生平平安安。” 在农村,很多老人们相信金银能避邪,能给孩子带来安吉。 “烨儿说得太对了!快给平安带上,早就该给平安带点金银了。” 老太太老才不管大儿媳妇、二儿媳妇羡慕妒嫉恨的脸嘴,一辈子霸道惯的她,立即接过平烨手上的金豆子,直接给平安带上,宠爱地说: “哎,要说起避邪来,还数金器最好。我们镇子上可处处透露着邪气呢! “镇东是三王庙,镇西是老君观,镇北是观音洞,尤其是苗寨里的老巫婆,可是害人精,每年都有好几个大闺女遭了她的毒手,要不是有三王庙的石太公镇压着她,我们镇子早就被她祸害干净了。” “唉,要不是我那金镯子太大,早就给平安了!回头我让人溶了给平安打个金锁去。” “妈,你那金镯子可是平家家传宝,已经传了好几代,可不能溶了。金锁的事情交给我,我回去就让人定制一个。” 平烨一听老太太这话,心里那还不知道这是老太太变向的要给平安索要金锁。 “对,我那金镯子可是要传给平安媳妇的,可不能溶了。” 老太太笑容灿烂道,亲手将那枚金观音给平安戴上。 大伯母、二伯母听到这话,脸都“囧”了,特么都是孙子,为啥我们家的就没有这个待遇? 就在老太太将红线带在平安脖子上,将金观音小心放进平安内衣里的那一刹那间,平安脑海中,那个金色葫芦骇然出现。 而葫芦上镌刻着的一对小翅膀,竟然……开始轻轻的扇动起来,散发出灿灿光芒。 接着平安感到挂在脖子上的红线一轻,他胸前的金观音一下消失不见,然后就出现在平安脑海,从葫芦嘴飞了进去。 再然后,仿佛触及了某种神奇的力量,金葫芦上流淌出一股十分奇妙且微弱的气息,涌进平安的身体。 就好像快枯死的鲜花遇到甘霖雨露,快渴死的人喝到山间清泉似的……不,比这更爽,爽十倍百倍。 平安现在根本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浑身舒服,暖烘烘,仿佛泡在温水里一样,爽极了。 “这,这,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平安完全沉浸在那种爽感中,激动且有种隐隐的期待,清晰的感受到了金葫芦散发出的那股神秘的气息。 这一次,平安清晰的感受到它,捕捉住了它。 平安也感觉到了那枚被它吸走的金观音,在葫芦里不断的某种力量压缩,变小变小,再变小…… 最后成为针尖,微不可察,却又闪动着古朴且锋利的光芒……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平安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那清晰无比的爽感,还有……全身仿佛刹那间充满了力量的感觉,让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和细胞,都在欢呼。 平安,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这感觉真太爽了。 “这孩子,是高兴坏了!”老太太看着孙子发呆,罕有的拍了拍平安的脑袋,又摸了摸,宝贝的不行。 …… “妈,市里还有一个会等着我去开,我下次再来看你和爸。” 平烨是市领导,是大忙人,回一次家不容易,这次倘若不是平安住院,她早就回市里了。 所以在确认平安没有什么大碍后,就向老太太告别。 走的时候还背着平安两位伯母,悄悄的塞给了袁小仪500元钱。 老太太近80岁的人,又胆颤心惊地守护着孙子一天一夜,身体自然扛不住,也带着平安那两个吃了一肚子醋味的伯母回去了。 袁小仪自然要送老太太和老爷子去车站,而平忠井显然先一步回家,所以当病房里只剩下平安一人时,他再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事实上,平安的内心又怎么能镇定?怎么能不兴奋?能不激动呢? 之所以他强行忍住内心的欲望,是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根本无法解释清楚。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他又怎么能镇静下来? 无论是谁遇上了这种事情都不会比平安好到哪里去。 毕竟一个人的世界观念想要建立起来,需要数年如一日的慢慢去认知,但是想要破碎,却没那么的简单。 这就好比一个正常的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后,神经瞬间崩塌,变成一个疯子一样。 在这一点上,平安的大心脏发挥了作用。 饶是如此,平安也得静一静,顺便研究自己身体里的秘密。 他已经猜测到,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足够改变自己的命运,让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真有“仙”的存在,知道了天地间真正的奥秘,知道了人可通过吸收灵气,改变自身的体质。 现在,一扇脱离凡人的大门,就在他眼前,就在他的脑袋里。 他怎么能淡定且从容呢? 这可比起什么10元大钞100大钞还要激动人心啊! 和“修仙”比起来,100张毛爷爷摆在他面前都是浮云啊。 他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 是忽略掉脑袋里金色小葫芦的存在,彻底忘记这件事情,平平凡凡渡过一生? 还是深入的去了解金色小葫芦,研究它隐藏着的奥秘,彻底推开那扇大门,看清楚另一个世界的真实? 平安想着电视上那些仙人们在山巅吞吐云雾,吸收日月精华,与天地争锋,逐星追月。 想着那些御剑飞行,于千里之远,取人性命的炼气士,平安犹豫了……零点零一秒! 接下来该怎么做? “仅7克左右的黄金观音,甚至说不足7克黄金,在被金色小葫芦吸收后,对我的身体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倘若是10克20克黄金,我会不会一下脱胎换骨,成为大高手呢?” 平安沉思着这个有些异想天开的事情! 这一天,名为平安的少年,在面对这足已改变他命运的关键时刻,他的思维已经换了一个角度,去看这个世界。 第四章渴望 而这一天下午,平安都沉醉在那种似灵魂升华的爽感中。 并发现,那股从金色小葫芦内流淌出来的气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在他体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具体是什么变化平安说不上来,但是他却真真彻彻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在变化。 首先,当那股气息进入他身体四肢,平安当即感觉精力充沛,双臂有种力气充足到无处发泄,让他心中涌起自己能生撕猛虎的强大自信。 其次,当那股气息停留在他大脑,平安神智清明,全身通透,以前他想不通的东西,仿佛瞬间明白。 一些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画面,一一呈现,清晰且生动,仿佛是电影画面一样。 更玄妙的是平安的双眼,他看东西清晰无比,目光能透过病房的窗户,看到200米外一个人的面孔,以及他们各种细微的表情。 “冷静!淡定!再试试其他方面!”平安有些醉了,沉醉在这一刻自己的感知中。 力量的增加,是显而易见的,他稍稍集中一下精力,他的耳朵,能听到很远的声音,隔壁病人的交谈,医生与护士的悄悄话,就连大楼下面草丛中、树杈上的小鸟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的鼻子,变得异常的敏锐,能避开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嗅到医院外餐馆里的炒菜香气。 还有什么触感感觉的,通通都在增强。 总之,平安感觉周围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焕然一新。 “这种感觉……特么真好,十分的好,非常的好啊!” 隐隐的,平安猜测这一切的变化,都跟他体内的金色小葫芦有关。 而把这种关系变成这种玄妙感觉的,肯定是姑姑平烨送给他的那枚金观音。 “仅几克重的黄金,在被小葫芦吸收后,就带给我这种程度的变化,若是更多的黄金呢?” 平安的思维,在神秘气息的滋润下,开始换一个角度去思考。 思维不再天马行空,少了少年应有的剑走偏锋,没有了那各种不靠谱的天真想法。 因为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而这种玄妙的改变,仿佛真能令人脱胎换骨。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的思维方式都在悄然无声中改变。 虽然平安不知道金色小葫芦是怎么钻进他身体,也不知道它藏在脑袋里什么地方? 可是现在,只要平安一闭上眼睛想着它,金灿灿的葫芦就能出现在他脑海里。 这听上去是很奇妙,也很玄幻,但这种改变是很明显的。自然的,他对黄金就充满了强烈的欲-望。 而想要黄金,就得先有钱。 钱!钱!钱! 一时间,平安脑袋里全是钱。 尤其是当平安看见走进病房的袁小仪,看到她乌黑的长发里,夹着一丝又一丝的白发,看到她慈祥的面容上,镌刻着一条一条的皱纹,看到她的微笑,她憔悴的面容,她的一切的一切,平安第一次对钱的渴望达到了一个顶点。 因为,在神秘气息帮助下,他终于知道这位亲爱的妈妈,在这14年里受了多少苦? 虽然平安依旧不能去理解,一个二十岁左右,青春正茂的女子,在突然间失去丈夫这根支柱,是如何含辛茹苦把他这个从前没心没肝没肺的混账养大的? 这中间,她遭了多少的罪,承受了多大的苦啊?我的妈妈。 平安的眼泪流了出来。 他真的在这一瞬间突然长大了,在神秘气息的帮助下,明白了好多好多只有成年人才会去思考的事情。 “妈。” 平安突然喊了一声,眼泪就流了出来。 “什么事?” 平安妈妈应了一声,却低头收拾着他刚才吃零食留下的垃圾,没抬眼看平安。 “妈,我长大了给你赚很多钱,让你住大房子,教顺你,供养你,再不会让你受累。” 平安深情的说,发自内心,却让收拾东西的母亲身子一僵。 袁小仪大概是有些不敢相信平安这个混帐小子,能说出这种孝顺的话,她偏头一看,就看到了满面泪花的脸蛋。 在那么一瞬间,平安看到了灿烂的微笑,是喜悦的微笑。 “说什么瞎话呢,只要你不捣蛋惹我和你爸爸生气,就是最大的孝顺。” 说着,袁小仪犹豫了一下,坐到床边,罕见的抱着平安说:“将来你长大了,只要给我娶个漂漂亮亮的儿媳就行。” “好。我给你娶一堆儿媳妇,个个漂亮孝顺,让她们给你端茶送水热洗脚。”对媳妇没多少概念的平安,爽快的回答,赖在妈妈怀里,他好喜欢这种感觉。 袁小仪呵呵直笑,摸着他的脸蛋,微笑道:“媳妇可不能乱娶,一生只能娶一个回家。” “那家里我只要一个,外面再多养几个,让她们轮流孝敬你。” 袁小仪“囧”了。 …… 就这样,平安依靠在陈小仪的怀里,跟着母亲聊着天,谈着心。 由于金色小葫芦带给他心境的变化,加上平安头脑清晰而敏捷,记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然后拿来逗母亲开心。 听着她的声音,她的笑声,平安感觉如果这是幸福,他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这个下午发生的事,改变了平安的一生,他仿佛也在这一刻,在神秘气息的帮助下,真真正正的长大了,不再是洗马镇上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牛犊。 大概唯一没改变的,就是平安对金钱的渴望,反而更加的强烈。 在跟母亲聊天的同时,平安都在开动自己的脑筋,想出一个又一个不太实际的赚钱计划,各种天马行空的点子都有。 总之,平安要赚钱,他要改变自己的生人,以及母亲的生活,不要她太过劳累。 要不是人在医院,平安都想把这些幼稚的赚钱想法行动起来。 …… 其实平安没什么大病,就是失血过多,这一点平安心里比谁都清楚,奈何敌不过他的主治医生,是一个顽固不化且倔强固执的老中医,还一脸古怪地说他精气亏损严重,吓唬人地说如果不好好治疗,将来对人生会有很大的影响。 “精气是什么?”平安好奇地问给他量体温的老中医。 老中医眼神怪怪的看着他,然后慢吞慢吞地道:“精气,就是肾亏啊!” “肾亏?” 平安片刻的呆滞后,立刻不爽了,特么你才肾亏,我一个14岁的少年,肾亏? 亏个毛线啊,你特么有没有看错? “你真肾亏。”老中医固执地道:“我真没有骗你,你就是肾亏。” “……” 平安囧了,天地良心啊,我是处男,我绝对没有和姑娘乱放炮,我是好孩纸。 对于这个害他大年都没法回家过的老头,平安自然看他不爽。 从这天起,平安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有好几次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比如在他号脉时,偷偷的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脉搏,量体温时把温度表插进被子,吃药时只吃一半…… “小鬼,你还真跟我耗上了。”老中医慈善笑着道,笑得像一个老狐狸。 “你走开!” 平安直接赏给了他一个白眼,好讨厌的老头,诅咒他肾亏不说,还给他开又苦又涩的药,唉,还是护士姐姐好,声音好听,笑起来真好看。 第五章心境 在医院的这二十来天里,平安除了每天定时定点的跟老中医斗智斗勇外,最大的兴趣就是独自一个人躲在住院大楼下的花园里玩耍。 不知道是不是金色葫芦内的那股元气作怪,平安突然对植物和树木产生了兴趣。 连续好多天,他都喜欢呆在院子里的几株万年青下。 看着它们的枝叶,熟悉它们的气息,还直接吃了几张树叶子,仔细感受它们的味道。 淡淡的,涩涩的,没有香贵子的叶子好吃,但这些叶子中,似乎蕴含着一缕十分微弱的气息。 这气息,好像有灵性,虽然比不上金色葫芦吞噬金豆子后,反哺给他的气息精纯雄厚,却也让平安感觉到了身体的愉快,精力充沛。 心境的变化后,改变的不仅仅是平安的身体,还有他的大脑,他的思维,他看待事情和想事情的方法,他显得更像一个大人了。 不过平安现在已经不喜欢将那股气息引入他的脑袋了,因为这样做,太痛苦了,虽然这会让他像一个真正的大人,变得懂事,孝顺母亲,但伴随而来的,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杂念。 比如有一次,他看到一个真的真的很漂亮很漂亮的护士姐姐,脑袋里就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忍不住就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姐姐,你脸蛋真好看,皮肤也好,眼睛真大,整个医院的护士阿姨都没你漂亮,谁要是能娶到姐姐你,那是一辈子的福气。” “小鬼,你嘴巴真甜。”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何况是美女,漂亮护士笑得面容如花地道:“等你长大了,姐姐给你价绍一个,比姐姐更加漂亮的女孩做媳妇。” “可是我就喜欢姐姐你啊!”平安一脸天真,却很果断地道:“你做我媳妇好不好?” 漂亮护士脸蛋当即像红苹,狠狠敲了一下他脑袋,笑骂道:“就你岁数,这身高的小鬼,也想娶我做媳妇,再吃几年的饭也不够资格。” “姐,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啊。” 平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根本没注意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很兴奋地道: “电影上都说了,只要两情相悦,一切都是浮云,你现在嫌弃我小,我们可以先处个几年,顺便还能培养深厚感情,加进彼此的了解,这样的婚姻才能幸福嘛。” “对,姑娘,这小鬼说得在理,你就先跟他处个几年。”一个病人大妈笑呵呵道。 接着一屋子的人,在欢笑声中给平安加油助威,就差没说“壮哉,我的少年也”。 漂亮护士美丽的脸蛋,瞬间红成了春天里的草莓,在片刻的震惊后,掩面狼狈而去,要不是平安年纪小,她都要向院长报告被病人流/氓了。 平安呢,给了满屋子的人一个白眼,一副你们吓走我媳妇的表情。 还有一次,平安看到病房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跟他生病中的母亲闹脾气,还将他母亲气得当场昏倒,平安当即开口就道:“这要是我家孩子,直接打死在家里,别放出去祸害好人。” 袁小仪听了,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好几天都怪怪的。 所以,在经历了这些惨痛的教训后,平安轻易不敢把那股神秘的气息,引入自己的大脑里。 因为直到现在,只要那个漂亮护士一进病房,或者路过,房间里的病人就会笑道:“嘿,平安,你家媳妇来了。” 麻的,好丢人。 平安就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平安有种直觉,要是金葫芦多给他几道元气,他肯定能变得更加聪明。 所以他对钱对金豆子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元宵节后,老中医不知道是被平安的古灵精怪给打败,还是害怕平安把他们院里的漂亮女护士给拐骗走,大手一挥,批准他可以滚出医院了。 “平安。” 在出院的前一天中午,袁小仪拉着他的手,微笑道:“今天想吃什么,我带你下馆子吃去。” 啥? 平安眨了眨双眼,不敢相信母亲说的是真的。 要知道他住院这二十来天,可花了家里的不少钱,几乎把袁小仪这十来年的积蓄掏光了,哪怕姑姑平烨出了一部分,但从母亲一天天的愁容里,平安知道,她已经没什么钱了。 而且,还有十多天,他的学费对袁小仪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这些平安心里明镜似的,可就是没想到母亲竟然要拉他去下馆子,不动心那是假的。 他常听爱吹牛显摆的陈二哥说,馆子里的菜可比家里好吃十倍,什么花样都有,鱼啊肉啊虾啊,爆炒肚花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走,我们去吃饭。” 在平安一边叹息自己没有坚定毅志,一边渴望着餐馆美食时,袁小仪牵着平安的手下楼,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还算体面的餐馆。 九七年的餐馆几乎都在医院和车站附近,经济实惠,且份量够足,是很多进城人的第一选择,至于更高挡一点的餐厅酒店,则是平头百姓消费不起的。 在平安好奇宝宝似地打量着餐馆的装饰,新奇的把玩着餐桌上的牙签、纸巾、一次性筷子时,袁小仪已经点好菜。 一份洋葱炒五花肉,一份花生米爆猪肚花,一份西红柿蛋花汤很快上桌,色香味齐全,吃得平安恨不得连舌头都吞进肚子里去。 “妈妈,这猪肚花太好吃了,可惜炒得有点老,我嚼不动,你多吃点。” 平安看见母亲没怎么动肉,紧将盘子里的猪肚通通夹给妈妈。 经过金色葫芦那道元气这些天的洗礼,就算不将那股气息引入大脑,平安也懂事了,知道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关心母亲。 这一举动,收获了袁小仪一个幸福的微笑,他更幸福的傻笑着。 “老板,你家的回锅肉怎么涨了一块钱?还有这老鸭汤、甘竹炒肉……怎么都涨价了?” “兄弟,没办法啊,现在猪都涨到了二元五毛了,鸡鸭鱼跟着涨,我也想卖便宜一点,可一家老小都靠这餐馆吃啊。” “可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我记得过年前肉价才一块九,五六块钱就能买只大肥鸡。这年刚一过完,就贵了这么多?” “我还记得几年前一块钱能切两斤半肉,能买十来斤大米呢?”另一个客人打趣道,生活太无聊,得找点话题聊聊。 “对头,这价格一年一个样,涨得就是一个快字。” “不过你们也不想想,几年前的工资多少,现在多少?不是物价在涨,而我们的收入也在涨。” 耳朵灵敏的平安一边听着顾客和老板的争论,一边享受着人生第一次下馆子的饭菜。 五花肉真好吃,肥而不油,既香又有嚼头,要是天天吃该有多好啊! “妈,我镇上的猪多少钱一斤。”安平没由头的问了一句。 母亲随口答道:“好像是一块九到两元钱一斤?” 一块九毛钱一斤。 已经被钱摧残了二十来天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平安心里立即悄悄地算起一笔账来:“县城的猪肉二块五毛一斤,洗马镇上的就算是两元吧,一斤就相差了五毛,十斤五块,百斤五十元,要是一千斤呢?” 我的天,整整五百元钱啊! 平安心情一下激动了,小心脏在胸膛里“碰!碰碰!碰碰碰”加速跳动起来。 五百元啊,差不多是他这次住院所有花费的一半了,袁小仪攒了十来年也没有几个五百块。 平安仿佛看到了一个赚大钱的远大前景,激动的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 而且,平安有种直觉,只要有钱,买到更多的金豆子,金色葫芦会给他更多的元气,给他身体带来更多的变化。 他已经喜欢喜上金色葫芦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内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钱钱钱,金子金子金子……所以,为了钱,为了黄金,也为了自己和母亲,平安下定决心要帮妈妈做成这笔生意,而那股神秘的气息,已经悄悄的被他引入了脑袋里。 第六章脸可以不要 “平安。” 袁小仪见儿子傻笑发呆,敲了一下他脑门:“笑什么,口水都流出来了,赶紧给我吃饭,吃完后我们去办出院手续,然后我们回家。” 平安下意识擦了一下嘴,声音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兴奋,悄声在母亲耳边道:“妈,如果……我说如果我们把镇上的猪肉,拿到县城里来卖给餐馆能赚钱吗?” “小孩子家想什么赚,好好读书才是正经,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说,餐馆老板跟咱们家熟吗?干要买你的肉……”说着,袁小仪一下懵住了,呆呆坐在椅子上。 小学三年级就辍学的袁小仪,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为了养活安平,供他上学,单靠家里的几亩地是远远不够的。为了生活,她做过不少小贩生意。 金银花大热的时候,为了那一斤一两分钱的差价,她每天都要走好几十里的山路和夜路,从种植户家里直接收取。 而这些一分两分钱的生意,早就让袁小仪明白什么东西赚钱,什么不赚钱。 平安也从母亲逐渐泛红的脸庞看出了她心动了,现在,在神秘气息帮助下,他的思维和思考的能力,仿佛一个大人一样,趁热打铁道: “妈,餐馆老板是跟我们家不熟,但我们可给他一个低于他进货的市场价格,再给他一些优惠,相信为了赚更多的钱和省事,他肯定会心动。” “妈,你不是说过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嘛,等人熟了,这生意就能做长久。” 说着说着,平安再次佩服起自己聪明的脑袋起来,这些道理他以前根本不会想到,但是在神秘气息的帮助下,他的思维清晰且灵敏,这番话他顺口就说出来了。 袁小仪当然懂得这道理,她有些犹豫不决地道:“只是……他一家餐馆一天能卖出去多少肉?我们进肉少了,还不够进城的路费和花花,要是亏了,我们家里可没钱赔进去。” “妈,一家不够赚钱,我们多卖给两家、三家、四家……就这附近起码也有十来家馆子,不怕没有销路。” 看来他的小脑袋真的变聪明了,或者是金钱给平安的诱惑太大,在这条赚钱的路子上,他有着异常清晰的思路,不仅想好了卖家,也想好了退路。 “再说,二姨不是在县城菜市贩菜嘛,她肯定认识一些肉市上的小贩,就算肉进多了,我们也可转手便宜点让给他们啊。” 袁小仪思索了好一会,终于被平安说动了,心一横:“好,吃完饭我们去找你姨,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未行动,先思退路,平安的母亲就是这种稳健的女人,不然在平忠井坐牢的十来年里,平安还能不能长大都是回事。 因为在平安的记忆里,可有着不少抛儿弃女,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像母亲这种男人坐牢,女人隔月就改嫁的就更多。 现在,见母亲点头答应,平安幼小的心里立即被一种成就感充斥着,小孩子心性又表露出来,几口扒完饭,催促着母亲赶紧去菜市场。 袁小仪无奈,只好结账带着平安去找二姨。 如果说平安的母亲是一个命苦的女人,跟错了男人,那么平安的二姨袁小丽绝对是选对了郎,嫁对了人。 虽然二姨父俞勇不是揣公家饭碗的,但是俞勇的父亲却是县招待所不大不小的一位领导,加上俞勇能吃苦,是个勤快人,家景自然比平安家强了不止一倍两倍。 平安住院的这些天里,他们母子二人的一日三餐,都是二姨或二姨父送来,不求一点回报,平安第一次觉得,这应该就是亲情。 不过平安却不怎么喜欢二姨父,原因是他小的时候,俞勇每次看到他,总是抱着他亲啊咬啊,掐他脸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无法抹灭的创伤。 “姐,你怎么带着平安来菜场市,这里人多,可别让他走丢了。”袁小丽跟平安的母亲有七分相,只是个子比袁小仪矮了半个头和年轻一些。 “我有件事情找你们商量一下,看行不行。”袁小仪随即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跟妹妹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 袁小丽在菜市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就贼精贼精,一番计较下来,立刻点头赞同,还不忘道:“不仅医院附近的餐馆多,站车哪里也不少,真想把生意做起,那里也得去跑一跑,要是有七家八家承诺下来,这生意肯定能赚钱。” 然后她拉着袁小仪去了肉市,跟几个她熟悉的猪肉小贩打听情况。 平安自然像跟屁虫一样去了,在肉市这里瞧瞧,哪里看看,脑筋转的非快。 为了钱,平安真的够拼,一改平时怕生的羞怯,在那股神秘气息帮助下,他见到男的就说:叔叔你真帅,你好高大,真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见到女的,平安就说:阿姨好年轻,皮肤真白,比白娘子还漂亮。 嘴甜得跟吃了蜂蜜似的,哄得肉市上的男男女女大赞这娃儿有前途。 “麻的混球,我的嘴怎么变得这么甜,这么能哄人?”平安真有种常山赵子龙,在肉市里七进七出的感觉,看来脸皮变厚也有厚的好处。 仗着嘴甜,平安还真套出了不少的关键信息,发现肉市上的猪肉几乎都是从屠宰场进货,进货价是一斤两块一毛左右,零售给顾客是两元七毛一斤,送给饭店是二元三毛一斤,而洗马镇上的肉价,在两元上下浮动,这中间差不多有两到三毛的利润。 最关键的是,刚才袁小仪说的是镇上猪肉的零售价,如果批量拿货,估计价格会更低。 这些关键的信息统一起来,立即让袁小仪和袁小丽都悄悄的激动起来,她们心里早就把这一笔利润算得比平安还清楚。 “你们真要拿猪肉来卖给我,最好拿猪的后腿肉,那里的瘦肉多,肥肉少,很多餐馆和酒店,通常只要猪腿肉,当然,前腿肉也不错……至于价格嘛,因为是后腿肉,看在大家都是亲戚,我可以给你们两元三斤,一天五十斤,不过得除一斤骨头。” 在一个跟二姨父家沾亲带故的小贩帮助下,取到了真经,拿到了真实的价格,也收到了不少的订单,统一价格在两元三毛一斤,毕竟是猪身上最精华的部位,一斤的价格自然比拿整只的猪肉要高了一两毛。 一番算下,单是肉市这儿,就收到了两百多斤的订单。 尤其是当袁小仪去了一趟汽车站和医院回来后,平安发现母亲的脸色怪怪的,即惊喜,又犹豫不决,在患得患失之间。 “妈,谈成没有,餐馆那里要不要猪肉?” “要。”母亲兴致不高,情绪也显得有些低落。 “多少钱一斤,订了多少?”袁小丽看姐姐的脸色,心里也有一些紧张了。 袁小仪道:“两块四毛钱一斤,总共十二家餐馆要,一共三百二十多斤。” 我的天哦! 平安又激动起来。 三百二十斤,再加上肉市小贩的两百五十斤,总共五百七十斤,就算一斤只赚三毛,也是一百多元钱啊。 一天一百多,十天就是一千多啊! “姐,那你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姐哥在家里惹出了麻烦事?”袁小丽可比平安更了解他那个爹,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是。”袁小仪摇头,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我没那么多的本钱啊!” 是啊,那可是五百多斤猪肉,就算进价一斤一块九毛,那也是一千多元的本钱,袁小丽细算一下,也被这笔钱给吓住了。 “妈,我们可以先欠着,等把猪肉卖出去拿到钱后,再把钱还给汪哥和刘叔们不就行了。” 看见母亲和二姨一下沉默了,平安急了,那种奇妙的感觉立刻充盈他大脑,让他思绪清晰不比: “妈,镇上卖肉的屠夫们,哪一个不是跟我们家沾亲带故,我们买他们的肉,那是照顾他们的生意,虽然是先欠着钱,但又不会少他们一分一毛,只要承诺当天结清,他们不会不同意。” “再说,他们不一样跟着赚钱,我猜他们恨不得我们家多买点。” 一番话出口,平安自己都奇怪了,嘛球的,我怎么懂这些道理,却让袁小仪的希望死灰复燃。 这点自信袁小仪还是有的,平家虽然在洗马镇上不算大户,但是有平烨和平安的大伯撑着,街邻们都要给点面子。 “姐,我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用,你跟人家再熟悉,也总得给人家一点订金不是。”袁小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五块十块的零钱,估计有一百多块,硬塞到袁小仪手里。 袁小仪没有推拒,小心放好,整个人容光焕发似的。 现在销路有了,本钱有了,剩下的事情似乎就简单了。 “对了,明天的集就赶洗马,我也承诺了几家餐馆明天给他们送肉去。小丽,平安就让他呆在你这儿,我现在就回洗马去,明天再来。” 有了赚钱的路子,袁小仪比谁都积极,说走就走,儿子也不顾了。 平安看着匆匆忙忙离开的母亲,他人有些傻呆,一副不知所措,然后被二姨父领去了他家,平安心里却有些担心明天的猪肉能不能真的赚到钱。 当然,平安最关心和头痛的,自然是自己怎么从中获利。 不过很快,他的这些担心和头疼,在二姨家两个表弟回来后,通通都被他抛到脑头。 跟着一样是野牛犊子的哥俩,到外面去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已乐乎。 当然,在小时候跟人练过几天拳,又有金葫芦神奇的元气帮助,平安一敌二,摧枯拉朽般将两个表弟打得不要不要的。 在这天夜里,平安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金色葫芦又出现,却不是那么的模糊不清。 甚至,平安终于看到葫芦内那一道金灿灿的光芒,那是一个长着一双翅膀的小东西,很耀眼,也很漂亮,却给他一种锋芒所向,不可匹敌…… 第七章第二枚金 或许是金色葫芦元气对平安改造得彻底,连他赖床的毛病也改掉了,也可能是被金钱的驱使,所以天一刚亮,平安就主动爬起床,洗过脸后就非要跟着二姨袁小丽去菜市。 到了市场,二姨父俞勇已经买好了早餐等着他,一碗热气腾腾的糯米猪脚饭,上面漂着些油渣、花生米、葱花,又香又诱人,吃得平安一脸还要还要的。 “姨,糯米猪脚饭太好吃了,记得明天再给我买一碗。” 这话一出口,平安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皮好厚,好麻,我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行,明天再给你买。平安听话,自己去玩,别走远。” 这一会儿,正是生意兴旺的时候,袁小丽哪里顾得上他,随口应一声,就忙着给人找零钱和秤菜。 俞勇更忙,连抽支烟的功夫都没有,不过在估计着袁小仪可能要进城了,俞勇就带着平安一起去了汽车站。 说是汽车站,其实就是一片空地,几面围墙,进出口也只有一个,两旁开满了各种餐馆、面馆、粉馆和杂货铺,人来车往,行人各色。 在汽车站进出口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一辆挡风玻璃前挂着“洗马”招牌的班车。 汽车还没停稳,平安已经看到了母亲,或许由于太过劳累,也可能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生意,袁小仪神色有些紧张,额头上竟然都有汗珠。 “姐,哥没有来吗?”俞勇盯着已经空荡荡的班车车厢问道。 “没有,他说太累就不来了。”袁小仪边回答,边从车厢里搬运猪肉下车,是用尿素口袋装着,一袋一袋又一袋,整整十五六包,占了不少的地方,起码有八九百斤。 “我看哥不是累,是喝醉了起不了床。哎,他这懒病,看来是一点没有改啊。”俞勇不满的埋怨两声后,主动去找拉货的板板车了。 “妈,你拿了多少斤肉。”平安看着地上的猪肉,对于平忠井没来的事情一点不放在心上,他早就跟这父亲誓不两立,才不会关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钱和金豆子。 “八百二十多斤。” “这么多。”平安吐了吐舌头:“多少钱一斤收的?” 袁小仪犹豫了一下,放低声在他耳边道:“一块七毛,你汪哥和刘叔们还给我每个猪腿肉除了三斤骨头,这价格你可别乱说。” “我人又不傻,哪会乱说。” 果然,收货价格低于镇上的零售价,而且低了整整三毛,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平安心目中的预期。很快,他的目光被一袋软软的尿素袋子吸引:“妈,这是里装的是什么?不像是猪肉啊。” “是猪肚、肥肠、猪腰子、小肠和猪脑水,是餐馆老板们点名订下的。”袁小仪随口回答,忙着清点袋数,这可是价值近两千元的货物,弄丢了一袋,就是几十百来元钱。 平安脑袋里却是灵光一闪,抓到了自己赚钱的办法。 “妈,这些猪杂水能不能别全卖给餐馆老板,分我一些,我拿到二姨摊上去卖,肯定能赚更多的钱。” 平安昨天在肉市上调查市场价格时,他可留意到猪杂更容易卖出去,价格也高,猪肚每斤至少在三元钱左右,猪腰两块五毛钱一对,猪肝肥肠也在这个价位间浮动,他立刻起了从中获利的小心思。 妈妈赚大钱,自己也得捞点小钱,不然能从母亲手里拿钱买金豆子,然后给金葫芦吃? 见袁小仪沉默,平安赶紧道:“妈,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家这生意,可是我想出来的点子。我现在长大了,得自己赚点零花钱,总不能老叫你给我钱花啊!” 袁小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在她想来,到时候给儿子几毛一块钱顶天了,却没留意到平安狡猾的眼睛里放金光,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板板车来了,拉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实男人,袁小仪向他提了一些要求,再谈好了价格,才开始将猪肉搬运到板板车上。 袁小仪按照最近的路线开始送货,走进了第一家餐馆。 九七年的人,通常都很守信用,餐馆老板在大概的看了一下猪肉鲜不鲜,然后爽快的过秤算账给钱……接着是第二家,第三家……将汽车站附近的餐馆送完,才让板板车老板去菜市场。 平安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猪杂水被餐馆老板拿走,心疼得紧紧的抓住装猪杂的尿素袋子不放,拿走的可都是他的钱啊。 “妈,只剩五个猪肚,五对腰子,几斤肥肠了,你可能得留给我来卖。”不等袁小仪答应,平安自个的从板板车上将装猪杂水的尿素袋子拿了下来,在二姨菜摊一处显眼地方摆好。 “这孩子是钻钱眼里去了。”袁小仪心情不错,只说了他几句,接着去送货了。 “平安,你行不行?”俞勇有些担心,三元钱一斤的东西,可别给孩子弄砸了亏钱。 “不是有二姨父在嘛,到时给我过秤认钱就行。”平安守着猪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头也不回地道。 “注意,别给人偷走东西。”二姨父叮嘱了几句,忙自己的生意去了。 平安连应都不应声,盯着每一个从他眼前走过的人,心里盼望着他们停下脚步,买走他的猪杂。 可惜十几分钟过去,别说有人买了,连问都没人问一下。 平安急了,毕竟是小孩子,热情劲一过去,有些坐不住了。 “小鬼,这些猪杂水是你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提着菜蓝子,看中了一个猪肚。 “是是是,全是我的。”平安眼前一亮,旋即回答道:“阿姨,要来个猪肚嘛?” “什么价格。” “三块二毛钱一斤,足斤足两,少一两赔一斤。”平安学着从二姨那里学的语气,却咬死了价格,他还指望着这些猪杂赚钱来买金豆子,一分钱都不能少。 “太贵了,肉市那边才三元。” “阿姨,我卖的猪杂好啊,都是农家饲养的,吃都是熟食,喂的不是洋芋就是红薯,没喂过一丁点儿猪饲料。” 说着说着,平安人也不紧张了,学着大人们讲话,拿起妇女看中的那个猪肚:“阿姨,你瞧瞧这颜色,多红多嫩,绝不是饲料猪能有的,价格自然要贵一些,但是吃着健康啊!” “你这小鬼聪明,说话中听,给我秤一个。”妇女听乐了,爽快地道。 “好的。” 平安兴奋地拿着就让二姨过秤,然后自己收钱,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他赚的。 有了经验,加上平安聪颖,剩下的猪杂没两个小时,全部卖光。 拿着卖猪杂的钱,平安乐呵呵的傻笑,趁二姨不注意时,他偷偷的往鞋里藏了五元钱,犹豫了一下,他又藏了两元。 他费尽心思,为的不就是攒钱买金豆子喂金葫芦,现在他终于攒下了第一笔钱,哪怕离金豆子目标还很远,但是平安已经仿佛看到第二道元气。 他卖完没多久,母亲也送完了货,母子两人也不敢在菜市细数赚了多少,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往二姨家去。 进了屋,关好了门,母亲才把所有的钱掏了出来,一张张认真的展开,一毛一角的数了好几遍,又算了好几次,在确认今天的收入后,她整个人惊了。 “妈,妈,今天赚了多少钱?”平安看着母亲手那厚厚的一叠钱,嘴都笑咧开了。 “加上你卖猪杂的钱,再除去要还给你汪哥们的钱,我们一共赚了五百一十七块八毛。”袁小仪呆呆的道,似乎都不敢相信她一天竟然赚了整整五百多元钱。 碰!碰碰! 平安的小心脏,剧烈的在胸口里跳动起来,五百多块啊,能买好几克重的金豆子了,不过他更喜欢看到母亲赚钱后的喜悦和满足的微笑。 钱,肯定要赚,金豆子也要买,母亲更要孝顺。 不过要让他把私藏的七块钱交出来,是肯定不行的,妈妈可比自己赚得多。 有了巨大的利润在眼前,母子二人对猪肉生意迸发出更大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期待。 袁小仪匆匆收拾一下,向下一个要赶集的乡镇而去。 这一次,怀着对金钱的渴望,平安也去了。 于是,在开学前的这十几天里,县城里的大街小巷,十里八乡的街头上,都能看到他们母子的身影。 送货走累了,平安就爬在板板车休息一下,母亲在后面帮板车老板推车。 走路走渴了,就喝乡下山间的泉水,饿了,几个馒头,一碗面条,份量足,够饱。 为了生活,为了目标,母子两人以二姨给的一百多块起家,钱滚钱,在短短十多天里,就赚了一笔对这个家庭而言堪称是巨款的钱。 七千九百多元,不,是整整八千多,平安已经藏了200多元钱。 这十多天里,平安仅见过平忠井两次,这个不靠谱的爹根本不关心母子两人的生意是亏是赚,成天跟着镇上一些闲人和从前的狐朋狗友,不是打牌就是喝酒吃肉,醉生梦死。 …… 二月二十号,平安最后一次陪母亲下乡镇收猪肉进城卖完,趁着大人们不注意,他偷偷的溜出去在菜市场附近的一家典当金铺里,将所有的私房钱买了一颗近3克重的金豆子。 当平安从金铺老板手中拿过金豆子时,在他体内沉寂了小半个月的金葫芦,又一次颤抖,浮现在他的心间,散发出奇妙的气息。 这一刻,平安觉得这半个月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知道,只要金色小葫芦将这颗金豆子吸收炼化,给他的回报,会无法去估量,且受益终生。 第八章防火防盗 平安悄悄将金豆子放进裤兜里,压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瞅着数钱数得眉开眼笑的袁小仪,想着她这10多年岁月里,受了多少世人的白眼和嘲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盼头,偏偏平忠井如今依旧故我不说,反而功力大增,平安都挺为母亲感到不值啊。 他并不觉得自己贤惠的母亲,能斗得过闭关十几年,神功大成的平忠井? “妈,你觉得我爸是什么人呢?”他先卖了一个关子。 袁小仪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又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她记忆中的平忠井就两个字……混球一个。 人懒,很懒很懒,且好吃好喝,家事农活,一件不做。 关键是此人嗜赌成瘾,无赌不欢,通宵打牌赌钱,乃家常便饭。 袁小仪回想起自己刚嫁给平忠井的那1年里,平忠井尽干不靠谱的事,成天跟着镇上那帮闲人和狐朋狗友打牌,喝酒,吃肉,醉生梦死,是根本不关心怀孕中的自己。 “妈,依爸那大手大脚、嗜赌成性的脾气,咱家要是给他当家,可真经不起耗啊。”平安轻轻道。 袁小仪当即脸就黑了,她自然知道平忠井做人处事不靠谱,14年前她怀着儿子快生的关键时候,平忠井就敢私吞供销社钱,出去游山玩水,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他干不出来的缺德事情。 平安云淡风轻补上一刀:“14年前他就敢拿着公款去看祖国的名山大川,14年后咱们家的经济大权要是落到他手里,他或许要去看世界了。” “妈,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连妻儿都抛舍得下?” 袁小仪真警醒了,觉得这事儿平忠井真干得出来。 连近乎是抛妻弃子这丧尽天良的事平忠井都干得出来,已经不是觉得,而是百分之百。 平安心里十分的笃定,他太了解平忠井的尿性,要是按照正常的路子对付他,几乎是无解,以毒攻毒才是唯一正确的出路。 母子两人开始低声商议起来,对“防火防盗防平忠井”这件事情上,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决定将钱存进信用社,存折本放到二姨家里去,不给平忠井一丁点儿的可趁之机。 …… 洗马镇,一个在97年或许在地图上也难以找到的小镇,坐落于黔北群山之中。 它三面靠山,一面临水,连接外面的唯一通道,就是横跨在洗步河上的一座大桥。 这座据说是修建于明清时代的石桥,哪怕经过数百年的风吹雨晒,人走车压,无数次洪水的洗礼,大石桥依旧坚挺如故,宛如新建的一样。 每次外出归来一看到它,平安心中就有小小的激动。 刚一和母亲走下班车,平安就听到几个中年妇女站在街边,低声讨论着一些镇上的事情。 在这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封闭小镇上,屁大的事情也是新闻,何况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件。 “听说昨天苗寨内又死人了……三个,全是17、8岁的大姑娘,据说死得很惨,估计又是那巫婆干的。” “真是造孽啊,从大年初一开始,苗寨前前后后一共死了9个大姑娘,而按照他们的风俗,今晚那老巫婆又要装神弄鬼唱大戏了。” “哎,就是可怜了那9个姑娘了。” 是否深有忌讳,几位大娘都不敢多言,害怕触碰到什么骇人的禁忌。 平安瞅了一下脸色平静的母亲一眼,内心却是宛如翻江倒海了,因为在第一位大娘提到“巫婆”的“巫”字时,他识海中的金色小葫芦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当他听到第二个“巫”字时,金色小葫芦剧烈颤抖起来,比喂它黄金还兴奋。 给他一种蠢蠢欲动,欲破封而出锋芒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金色小葫芦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平安一下懵住了,他正想去探知金色小葫芦为啥如吃了兴奋剂般充满了鸡血,它却忽然的又安静下来。 平安顿时蒙呆,站在原地傻眼,如果不是他清晰的感受到金色小葫芦剧烈的跳动,还真以为是错觉。 不过平安觉得金色小葫芦之所以这么鸡动,估计跟那个“巫”字有关,而且苗寨确实很是神秘。 从他记事开始,位于镇南灯龙山山腰上的苗寨内,每年都会接连死好几个人,而且都是未出嫁的姑娘。 至于怎么死的,没人能知道。比较一致的是,这些姑娘的死都跟苗寨里的一位老巫婆有关。 老巫婆,一位居住在苗寨内娘娘庙的老人,镇上流传着她的各种传说。 老人们说她是巫族,拥有巫人的法力,能驱鬼捉妖精,能勾人魂魄,在苗寨内拥有绝对统治地位。 还有一些大人们说她是真正的巫,掌握令人起死回生的力量,曾经只凭一碗水,就救命了一位快死的伤者。 还有一位中邪发疯的大娘经她一治,瞬间神智清醒。 还有人们说她爱喝人血,吃人肉,生吞人的灵魂,是老巫婆。 总之有关于巫婆婆的传说简直太多,就像镇上流传着三王庙内石太公的传说一样,他们,都是平安童年时期的噩梦。 不过平安确实有些看不懂苗寨,更看不懂那位仅见过几次面的巫婆婆。 平安总觉得今晚日子不平静,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不知道是什么,他感觉自己跑偏题了,因为老妈已经在催促他赶走回家。 “安平,傻想些什么呢?还不快回家,你爸估计正等着我们回去吃晚饭呢。” …… 平安的家,是建于世纪初老建筑,看似破旧木墙泛黄,却是冬暖夏凉,加之平安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对这栋近100年的祖房很有感情。 平家的祖宅建筑风格,有些类似京城四合院。进屋是正堂,左右两边均有一排厢房,后院本来是空地,奈何大伯二伯成家早,几十年前已经抢占了两套厢房,留给平安家的只有那一片空地。 袁小仪刚嫁进平家时,是跟老太太老爷子挤在正堂,直到平忠井蹲苦牢第11个年头,袁小仪做小本生意赚了些钱,又有东拉西借的借了些钱,才在那片空地上起了一栋三层楼高的砖房。 这些年平安家之所以过得紧凑,全因为钱砸在了这栋楼上,直到现在修房的钱都未还清。 不过整栋三层小楼,地宽,楼高,装修在这年代的农村,也算高大尚。 就连平安都有一间自己的私人房间,配套一个洗手间。 每次看到大伯母二伯母羡慕嫉妒的目光,平安真有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暗爽。 母子两人踏进门,恰好是晚饭时分,袁小仪期待中的平忠井没在家,反而是平安大哥平飞给他们做好了晚饭。 平飞顶替大伯平忠华在电信局工作,常年奋斗在家家户户的电表上,这位平家的长房长孙,平安就给他一个字词,忠厚老实,是个勤快人。 大嫂人很精明,却不善于算计,所以在众多堂哥中,平安喜欢爱平飞家钻。 “飞哥,晚上好啊!”平安笑着跟平飞打招呼。 “平安回来啦!饭马上就好。”平飞笑着摸了摸平安的头。 他准备拉着平安坐下,然而平安忽然环视一周,眨眼睛睛问道:“飞哥,我爸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平飞灿烂的笑脸当即就黑了,吱吱唔唔道:“这个……这个他出去办事情了!” “办什么事情,幺爸在蒋老比家打牌呢!”大嫂口直心快,脸色却有点不太好。 平安想了想:“他哪里来的钱打牌?” 平安记得母亲告诉他,平忠井回家后她只给了他50元的烟钱。 而烟钱去了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跟本不够平忠井这20来天的挥霍。 那么他那来的钱去玩牌呢? 平安眨眼睛睛盯着平飞。 “他找你飞哥借的50元。”大嫂狠狠白了平飞眼,一脸的鄙夷。 平安顿时也很嫌弃的看着平飞,觉得这事飞哥做的很不厚道,不知道你幺爸就一赌鬼吗? 你还支援他去赌博?我们亲人间的感情你还要不要? 平飞脸都涨红了,怒道:“我那是借钱给他打牌,分明是他跟我说要给平安买只鸡煲汤,谁知道他一转个身,跑去麻将馆搓牌去了。” 平飞欲哭无泪,特么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特么亲人与亲人间的感情呢? 特么这是一人才,平安都觉得好丢人,平忠井30好几岁的人了,居然干出这么丢脸和没品的事,而忽悠的人还是他侄儿。 平安真想问自己爹一句,你人品为啥这么差劲呢? 第九章脱胎换骨 摊上了这样的爹,平安也只能道一句我们母子俩人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慢慢还……哦不对,是不急,咱们慢慢玩,看到底是谁欠谁的? 吃完饭,平安借口回房间学习,毕竟明天就开学,袁小仪没疑其它,放他上楼。 其实平安很想帮老妈干完家务再回房,可这20来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平安都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 先是平忠井归家,再到他在观音洞里检到金色小葫芦,然后昏迷后做的那个古怪的梦,以及他发现金色小葫芦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足够让任何成年人抓狂。 毕竟一个人的世界观在倾刻间轰然破碎,所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平安暗暗庆幸自己正好处于中二年纪,对于武侠、仙人、超人梦还未彻底放弃,突然间知道了天地间真正的奥秘,知道了人可通过吸收灵气,改变自身的体质的事情,非但不目瞪口呆,反而有丝丝的喜悦。 “所以世界观这东西,还是碎掉好啊!碎了才能看到更多世界的真实!” “只是特他么电视小说中的修士炼气,不是吸收日月精华,直接获取能力吗?” “自己修行居然要磕金,这特么小葫芦到底是什么鬼?这么能折腾人?” “还这么能花钱?”平安很是鄙视金色小葫芦的修炼方法,十分的蛋疼自己的钱,这不是坑人嘛,小爷赚钱容易吗? 可是一联想到电视上那些仙人们在山巅吞吐云雾,吸收日月精华,与天地争锋,逐星追月画面,他还是很干脆地从裤袋里掏出那颗3克重的黄金豆子。 平安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金豆子,内心紧张且期待着。 他努力奋斗了大半个月,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这一次,金色小葫芦吞噬金豆子后,会反哺他一道元气吗? 还是……另一种新的能力? 平安狂吞了口口水,感觉识海中的金色小葫芦轻轻颤动了一下,他目光紧紧锁定手中的金豆子,想瞅一瞅它是怎么吞噬黄金的。 可是手中的3克黄金,就这么突然一下消失了。 如同上次一样,没有绚丽的光芒,就这么消失了。 那么现在,金色小葫芦是不是该反哺我一道元气呢? 平安淡定的等候着,坚挺的相信小葫芦是不会坑害他,上一次合作得简直愉快的不要不要,这一次黄金的量虽然没有那么多,怎么也有金观音的三分之一吧。 平安也不贪心,只要有上次那道元气的百分之三十足够了。 可是等金豆子从小葫芦嘴里飞进去,再到彻底的被炼化,时间悄然过去了三分钟。 平安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豁然发现,小葫芦不吐元气不说,居然招呼也不打一下,再次沉默起来。 平安:???! 这特么是什么个情况?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啊?! 自己好不容易起早贪黑奋斗了大半个月,在菜市场与众多大妈大爷斗智斗勇,瞒着老妈攒了几百元,终于金豆子到手,结果金色小葫芦就这么黑掉了他的劳动成果?! 特么亏自己那么信任它,说好的元气呢?我们之间还能不能再有信任的可能? 你还我的钱啊!!! 平安当时就懵呆了,他特么觉得很想问候一下金色小葫芦一声,尼玛能不能讲一点义气啊?吐一点元气你会死啊?! “不会是黄金不够量,没能喂饱它吧?” 平安开始找理由了,肯定是这样。 平安开始安慰自己,不然他真的要抓狂了!可是……等等,自己怎么感觉有一点不一样了。 他感觉自己身体开始慢慢的发热,然后疯狂的直流汗水,再然后他发现自己衣服上不只是汗水,还有好多黑色的杂质,粘粘的,油油的,好象抽油烟机上的油垢一般。 “这些黑色的污垢,不会是随着汗水从我体内排出来的吧?”平安当即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白嫩的肌肤上,点缀着一些黑色的物质,一颗颗,一粒粒,十分的醒目!随即平安嗅倒了一股恶臭。 “特么好臭,我回家才洗的澡,怎么可能一两个小时内,身体就臭成这样?”平安下意识地捂鼻子,然后他的表情又僵了。 他发现在众多污垢下面,自己的臂膀,腹部,凸起一块块的肌肉,很有爆炸感。 从小学毕业过后,平安再没有早起锻炼过,虽然没向胖子方面发展,可他当初跟镇上那位高人习武锻炼的腹肌,早就被肥肉取代。 可是现在,仅仅是眨眼的功夫,腹肌居然重新长了出来。 “或许,牛顿会出错,耶稣偶尔会灵一下。不过……等等……”平安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他终于察觉到了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从他进门到现在,他竟然没有开灯。 按道理说,屋子里应该是漆黑一片,可是呢他的眼睛里的世界,却清晰无比,宛如站在上千瓦的灯泡下。 “小爷什么时候视力达到非人类,向异类进化?”平安没注意到这一点还好,当他发现这一情况,精力一集中,他的目光环视了房间一圈,不仅发现了墙角一只小强,甚至还能看清楚它的脚。 “阿门!不!无量天尊!”平安终于无法镇定了,他激动,兴奋,他打鸡血了。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平安真的很冷静很冷静,他有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大脑很通透。 他把目光向窗外看去,当他触及到远方的山林,那一刹那间,他有种灵魂瞬间升华的错觉。 “这,这踏马什么情况?”这种宛如是脱胎换骨的感觉,平安一下呆滞了。 预想中的元气没有,却给他打开了另一扇神奇的大门。 “金色小葫芦真特么会玩,这种情况都有!我靠哦~!”平安觉得自己还需要冷静冷静,他已经跟不上小葫芦的节奏。 他轻手轻脚的爬到自家楼顶上,平时这里会晒一些玉米、盐菜、干辣椒什么的,没晒谷物时,平安最喜欢在夜里蹲在这里数星星。 因为是3层高的楼房,在镇上高度属鹤立鸡群,视线自己然棒棒的。 平安站在房顶便可一览整个洗马镇的夜色,加之他那近乎变态的视线,黑夜根本阻止不了他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 一眼,仅仅是那一眼,平安便已经感受到今夜有些异样。 头顶的星空,脚下的大地,远处的山林,周身的夜色,仿佛与他有了一种神秘的连接。 无形中,平安凭借这种感觉作为媒介,向黑暗中探寻着这天地之间的玄妙。 星辉点点,轻轻闪烁,穿过时间与空间,透过云层,最终落在平安的身上,转瞬消融。 夜风轻柔,轻拂他的脸庞,宛如是无边无际的河流,更像是一条时间与生命的长河川流不息,向他传递着古老的信息。 夜色蒙蒙,犹如薄薄的丝绸,披在他身上,透露出一种玄奥的东西。 而平安身体内部,小葫芦在轻轻的跳动。 每跳动一下,他体内就多了一点点的光芒,而这些光芒与他的经脉,穴道,命门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幅极为复杂,且浩瀚的神秘图印。 这图印犹如是出自神灵之手,在这一刻,它坠落人间。 说实话平安已经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他的心、灵、感官,都很是平静。 他感觉自己与这天,与这地,与这星空物万,融为了一体。 他的耳朵,传来阵阵古老神秘的吟唱,有豉声,舞声,乐声……他转过身,寻着声音来源之处看去,这绝对不是自然之声,也不是幻觉,而是无数人发出的声音。 他很是好奇这么晚了,洗马镇上怎么还有歌舞之声。 尤其是那古老神秘的吟唱,仿佛能牵动人的灵魂,诱惑人跪地朝拜。 于是平安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镇南灯龙山山腰上,那是苗寨的地方。 今夜,苗寨在举行嗨皮,唱卡拉ok。 第十章巫祭 此刻此刻,苗寨里一片火光在熊熊燃烧,无数的人影围着那堆巨大的火焰欢呼、跳跃、歌唱着只有他们能听懂意思的古老歌曲。 而山间的风,在阵阵吟唱的歌声中,一点一点的卷起那火红的烈焰,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火浪。 这些火浪好似火蛇一般,在夜色中舞动,看上去极为壮丽。 尤其是在那巨大火堆周四,九根10多米高的石柱,仿佛在述说着它们悠久的历史,讲述这片天地的奥秘。 平安记得在这九根巨大石柱中央,是一座由青石切成的祭台,而祭台的正南方,则是那座令镇上居民生畏、令苗人朝拜的娘娘庙。 没人知道娘娘庙内蹲着的是那一路神人。 自然也没人知道苗寨崇拜的是那路神仙。 除了娘娘庙的主人巫婆婆外,恐怕只有苗寨的少数老人或许知晓一二。 此刻在夜色下,苗寨内的歌声,舞蹈,火焰,以及那一句句极其古老且能惑人心灵的吟唱,使平安第一次发现了苗寨的神秘。 可惜夜色太黑,距离过远,饶是平安目光敏锐,也难看清楚苗寨里的情况。 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祭台上,数百苗人以九根石柱为中心,步子有序交错,开始倒地、起伏、吟唱。 平安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庄严还是神圣,但是他们的一起一伏,一举一动,伴随着鼓声乐声欢唱着…… 渐渐的听着看着,平安仿佛看到了一幅寂寞且庄严的场景气氛,在数百人虔诚朝拜下,在他们传唱下,慢慢的平安凝神,聆听,眺望…… 然后平安心境一片平静,他的目光心神,全投注在那最原始的舞蹈上,仿佛看到了那一丝丝古老的气息。 不,那是远古时代天地突变的神韵…… “吼!” 一声古老的嘶喊,从祭台中心处响起。 倾刻间,激情舞动着的苗人们,刹那间归于寂静,死寂笼罩一般宁静,唯有地上那堆柴火,越燃越旺,以及火堆上方的一个削瘦的身影和那一条条在夜色中舞姿千变的火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平安隐隐的感觉那里的气场瞬间与这天,与这地,与这自然和人融为了一体,然后全加持到了那站在祭台中央的削瘦身影上。 平安不用多想便知道那站在祭台中心,那个受苗人虔诚朝拜的削瘦身影便是巫婆婆。 “可是他们在干吗呢?” 祭祖?朝拜神灵?还是要借巫婆婆之手,与远古先人通沟? 平安特么有种观看原始教育片的感受,这气场这画面,可比那还来劲和真实啊! 反正平安现在是不会相信他们在举办派对了。 因为这场面太庄严、神圣,太安静了。 另外他已经嗅到了丝丝危险的气息,那种大事要发生的预感再次浮现在他心头。 片刻后平安看到巫婆婆动了,她付起,仰望,吟唱!就好像是在祭祀什么鬼一样,开始舞动,跳跃,神态很是夸张且豪放啊! “裂!” 就在平安凝视着这古怪的画面时,一声嘶哑的怒吼,或者说是咒语,豁然在从祭台中心传来。 这声音宛如天空一个霹雳惊雷,炸响在平安的耳边,他耳朵轰然作响的同时,他的心神动摇,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一刻平安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流了,他宛如石雕一般,被禁锢在当场,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如果任由这状态发展下去,平安觉得自己的生命必将消亡,就像枫叶枯死于秋天的美一样。 “这特么是什么声音?这么恐怖?!!” 恐惧,开始慢慢爬上平安的心头,他已经快致息了。 他想呼救呐喊,但是那声音有如魔力,他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他的视线慢慢开始变得模糊,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感官…… “咚!” 忽然,一声轻为的跳动声,于他识海中轻轻的传来,宛如炙焰熊熊燃烧起来。 是金色小葫芦,它在跳动,轻轻的跳动,却驱逐了所有的魔力,那种久别了近大半个月的跳动声,让平安内心充满了喜悦和安静。 “者!” 就在这时候又一声低沉的嘶吼,犹如雷霆之音滚滚袭来。 而场面顿变,寂静的祭台广场上数百苗人,以祭台为中心,再次舞动。 他们步子乱中有序,带着最虔诚的朝圣之心,一圈一圈围着祭台跳动着,吟唱着,朝拜着…… 而这一次平安不受那声音的影响,强烈的跳动声,不仅从他识海中发出,还有他的心脏也在剧烈的跳动,致使他的血液在体内飞速的流动。 “咚!”、“咚!”、“咚!”…… 金色小葫芦每跳动一下,都往他血液输入一道气息。 这不是灵气,更不是平安渴望的元气,而是一种……激动! “它在兴奋!” 平安仿佛感受到了小葫芦的情绪,它被什么东西给刺激了,或者,巫婆婆那一声“裂”唤醒了它。 总之平安感受到了金色小葫芦那近乎疯狂的情绪! “它,在渴望着什么?” 所以,它往平安的血液灌入了更多的气息,而当大量的血液涌进他大脑,最终涌向平安的双眼时,平安顿时感觉这黑夜,这距离,这空间,再也不能阻挡他寻找光明的双眼。 他的眼睛,瞳孔豁然一紧,视线,宛如是摄像机对焦一样,穿破了一切的阻碍,瞬间落到苗寨里。 他的眼睛终于清晰的看清楚了里面的一切,庞大的祭台,舞姿百态的人群,燃烧的柴火,以及……苗人们脸上细微的表情。 “临!” 又一声似咒语的符字,从祭台之上传来。 台下,数百舞动着的苗人,再次一扭一转,一曲一伸跳着唱着,与祭台上巫婆婆的舞姿一般。 这就勾划出一幅古怪的景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平安感觉他们的舞蹈仿佛与这大地合一,紧紧的依靠大地,成为了人与大地相连的场景。 而这景象,透露一种原古的气息。 “这特么是什么?”平安目光很快又被另一幅画面吸注,他看到那九根巨大的石柱上,九位少女安静的躺在上面。 她们没穿衣服,全身赤裸躺在一张画满了古怪符文的白布上。 她们赤裸的身上,同样的画满了符文。 而这些符文遍布祭台,石柱,以及巫婆婆的身上,露透出一种苍桑之感。 古老的符文,古老的祭台,古老的祭祀,这些无不散发出庄严和诡异。 更关键的是,这些少女为什么刚好是9个,不是8个7个,偏偏是9个呢? 平安猛地的记起他刚下班车时,镇上大娘们说从年初起,苗寨接连死了9个少女。 也记起了每年的这个时候,苗寨里都会死上9个未出嫁的少女,也会在今天举行一次祭祀。 可是现在,平安却清晰的觉察出,那9个安静躺在石柱上的少女,她们虽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吸呼,但是她们身上却有生命的气息。 她们没死,是活的,有生命的迹象。 “可是苗寨里的人为什么会说她们死了!” 平安心里充满了疑惑,隐隐感觉自己已经探知道苗寨内最大的秘密。 而答案,瞬间揭晓…… “临!” 一声悠远的符咒声从巫婆婆嘴里吐出,这一个符文,没有前两个诅语那般有雷霆之势,多了灵动和柔性,却仿佛是一把钥匙,启动了这天地间最神秘的力量。 倾刻之间场面顿变,那些镌刻在祭台石柱上的符文它们……动了! 宛如是活了过来一般,不仅在轻轻的扭动,还流淌出淡淡的光华,看上去如是山林里四处飞舞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璀璨美丽,且充满了玄幻的静美。 可是这极为灿烂的光芒落到平安眼里,大恐惧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因为他的目光看到了那9个少女身上的符文华光闪烁中,一点一寸的陷入了她们雪白的肌肤里,锋利如刀,破开她们的皮肉,而鲜血开始流淌而出。 然后,猩红的血液,喷酒出来,与石柱上的符文沾染一起,瞬间石柱祭台,红光一片。 以及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嘶吼声,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从九个少女嘴里叫出! 还有台下,数百苗人的激动的高喊声,巫婆婆的咒语声,让这血腥的画面显得是如此的诡异、狰狞和恐怖…… 第十一章夺灵 血祭! 最原始的血祭! 以活人为祭! 平安脑海里瞬间冒出这已经消失了数千年,只存在于古老传说的血腥祭祀,他居然在今天,在这里看到了,目睹了一切。 他内心里一片毛骨悚然,脑海里全是那9个少女痛苦挣扎绝望的表情,他双脚发软,险些就跪了。 “以活人祭祀?” 特么这么惨无人道的画面,居然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试问他怎么不恐惧不害怕不恐慌呢? “哎,造孽啊!那老巫婆何必要用这极端的手段祸害自己的族人呢?死亡,真有大恐怖吗?” “神通敌不过天数,我辈修炼图的可不是长生啊!她,修的是什么鬼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平安仿佛听到了几声叹息,所以他没有去留意,此刻的镇东镇北以及镇西,那三王庙、老君庄和观音洞处,隐隐有青色的光华闪烁。‘ 不然以此刻平安经金色小葫芦易经洗髓后的体质和眼力,自然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他的所有注意力全在祭台上那9根石上,9个年轻的生命香消玉焚,她们的血液,肉体,甚至她们的灵魂,全化成了9滩闪动着晶莹宝光的血水。 而这些血水,在符文的祭炼下,轻轻的往下淌。 这个时候平安才发现,在每根石柱上都有一根青绿色的竹管,它们一样被镌刻上了符文,同样在闪光,仿佛和整个祭祀上的符文一般,有着魔鬼的力量,将所有的血水吸入竹管中,不断的炼化,提纯…… 而九根竹管的最末端,则是个半透明白色的玉瓶,瓶中已有液体,约有大半,差那一点就满了。 当第一滴经过祭炼后的血水,出现在竹管时,它已变成了乳白色,宛如珍珠般璀璨,又有点像苍穹之上的星辰。 最终这滴已经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的水,从竹端滴下,落入瓶中时,“叮”,那轻脆的声音,不仅在瓶中回荡,还传入了平安的耳中。 可是下一秒,情况忽然一变。 首先变的是那老巫婆,她又祭出了又一个咒文! 然后数百苗人仿佛发疯一般,高歌,又跳又唱,以祭台为中央,一圈圈舞动着身体。 这一次,平安清楚的看见了他们的表情,他们步子交错中,面带着惊恐,浑身抽搐,整个身躯,都开始抽搐,然后,倒地,起伏,最后全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整整九秒的时间,他们指头都没有动一下,静静的匐倒在地上,仿佛与大地合一。 只是当老巫婆祭出最后一个符字后,平安分明看到他们头顶之上,像飘出了一缕白烟,然后在祭台满是符文的牵引下,纷纷钻入了那灰白色的玉瓶中。 也就是在这一刻,最后一滴经过祭炼的血水,恰好落入瓶中。 那一秒钟,平安看到老巫婆刻满符文和皱纹的脸上,露出的是兴奋,激动,期待之色。 似乎那瓶中装的东西,于她而言,是这世间最珍贵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确实,用人生命和血肉祭炼出的东西,确实宝贵,可宝贵在什么地方呢?它有什么用呢? …… 天地有气,是为元气。 万物有气,是为灵气。 人,为万物之灵,自然蕴藏的灵气一样的惊人。 以人的血肉为引,提炼出了独特的灵气,堪比传说中的千年人参万年灵芝。 平安心中突然冒出这一个想法,可是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 因为他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当第一滴经祭炼的血水落入灰白色的玉瓶中,那轻脆的响声在他耳边回荡开,平安识海中小葫芦犹如打了数升鸡血。 剧烈的跳动,从金色小葫芦内部传来。 跳动的,是葫芦中的一寸光芒。 细小如针尖,爆射出的光辉却无比的刺眼。 那锋芒,让平安心神颤抖,只觉心惊胆颤,只是一眼,平安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这特么是什么鬼?”平安心惊肉跳,全身都颤栗,冷汗刷刷直流,当真如见到了人生大恐怖一般。 直觉告诉他,葫芦中那一寸锋芒,才是小葫芦的精髓所在。 可是现在,连金色小葫芦拥有者的他,在感受它的存在时,都感到大恐惧。 而现在,锋芒在剧烈的跳动,欲喷射而出。 直觉再次告诉他,这东西肯定被什么刺激到了,就像发了情的牲口一般,急不可耐。 尤其当他看到祭台上的巫婆婆终于动了,她伸手,摸向那装满了蕴含惊人灵气的玉瓶,就像抚摸情人的脸颊,神态极其的温柔与喜欢时…… 咚! 咚! 咚! 一声又一声强烈跳动,于他识海中,小葫芦内传来。 仿佛那一寸光芒似星火瞬间燃烧起来,并传来一股又一股的神秘气息。 这气息平安太熟悉了,正是令他脱胎换骨且一直渴望的元气,那种久违的喜悦和爽感令平安从未如此舒服过。 不,不止是舒服,还有痛苦。 那一寸光芒跳动得太剧烈,仿佛有千万鼓声一起在他脑袋里炸响,脑浆都会成糊了。 更关键的是,当他目光锁定在玉瓶内那乳白色的水液时,他心里冒出一个法想,这东西本该属于他,他一定要得到它。 “吼……!” 平安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噗!” 的一声,那寸光芒顿变,从葫芦内喷射而出,再从平安眉心钻出,飞向远方的祭台。 时间与距离,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它可以说是跳跃了空间,一下,仅仅是一下,连零点零一秒时间都没有,平安就看到它出现在苗寨里的祭台上。 然后在巫婆婆动激兴奋目光下,在平安呆滞表情下,在数百苗人的眼皮底下,它轻飘飘的就钻进了瓶里,然后一闪一闪。 可尼玛玉瓶中满满的乳白色的灵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人间蒸发掉。 一吸,仅仅是一吸,巫婆婆不知道害了多少苗寨少女性命的灵液,就就这悄悄的没了。 巫婆婆惊喜激动的脸,当时就僵硬,眨巴了一眼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要肯认一下。 在巫婆婆心里,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这个世间上绝不可能有人,能穿破苗寨内那些她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阵法,陷阱和机关,并在她毫无半点征兆下,抢走她的劳动成果。 所以她人还是很镇定的,脸上喜悦还没退去,可是当她脸几乎是贴着玉瓶瞅时,她人一下就崩溃掉,表情当真特么像遇见了我滴神。 因为不仅玉瓶中的灵液没了,就连她耗费无数心血祭炼的宝瓶,尼玛的也失去了光华。 近乎是半透明的玉瓶,不透明不说,还有无数细小的裂缝,显然灵性尽失,比普通的瓶子还不如。 平安当时就看到巫婆婆就蹋掉,模样呆滞,傻了! 台下数百苗人,皆呆若木鸡,整个广场上死一样的寂静。 一时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就连镇外那三处隐隐闪光的地方,皆都沉默了。 只有那一寸光芒在瓶中一闪一闪,然后它喝饱吃足后,缓缓升起,在巫婆婆面前在遛了一圈。 仿佛在说:看什么看,爷劫个道,特么不用这表情瞪着我吧? “无耻!简直太无耻了!” 平安捂脸,没有人比他更能读懂这会那一寸光芒所以表露出来的意思。 然而平安也低估了它的无耻程度,只瞅光芒闪烁了几下后,它忽然飞到祭台最中央,紫色的芒光猛地向四处散开,瞬间笼罩住整个寨子。 在这夜色下,呈现出如梦似幻的一幕,璀璨得犹如一轮紫色的太阳。 “特么它在干嘛!”平安觉得,你抢了人家的劳动成果,又戏谑了对方,是不是该收手回来了。 可是好戏还在后头,只见它光华又猛地一缩,倾刻之间,整个祭台、石柱上镌刻着,且闪动着宝光的符文,仿佛被什么吸引,纷纷飞向那一寸光芒。 那场面极其壮丽,似光雨流星一般,漂亮得不像化。 而这些符文,在飞往光芒后,全被它一一炼化,而且在瞬间完成。 这短短仅眨眼的夫功,刚才还挺漂丽的祭台和派对现场,仿佛成了一位靠p图圈粉的女主播露出了本来狰狞面目,丑的不是一般的可以啊。 气氛忽然诡异起来。 “这明显是要一网打尽,挖地三尺啊!”平安瞪着那一缕芒光,有些懵逼。 巫婆婆一脸呆滞看着这近乎是晴天霹雳的一幕,仍然不敢相信。 或者说,她对自己亲手布下的阵法,和自己的实力拥有绝对的自信。 所以,她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在她眼皮下虎口夺食。 她不信邪地眨了眨眼,一个劲的提信自己,这是幻觉,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切没变,她真的被人劫了道。 是谁? 石太公?关夫子?还是……那老妖婆? 巫婆婆脑海中刹那闪过几个可能与她为敌的人,却只见那一缕光华仿佛真的满足了,化着一抹光点消失不见。 其速度之快,纵然是以她的功力,也仅仅看到了一道残光,根本捕捉不住它离去的痕迹。 是的,一点没错,那一寸光芒的速度太快了。 从它自平安眉心钻出,毫无凝滞地出现在祭台,夺走玉瓶中的灵液,再到它将苗寨内所有的符文吸收炼化,所用的时间绝对在5秒以内。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当它再次钻入平安的眉心,回归小葫芦内时,平安知道闯祸了。 因为他清晰的看到,那9根巨大的石柱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宛如是被时间风化了一般,出现一条条的裂纹。 不仅是石柱,就连那坐古老的祭台,一样龟裂了。 “喀啦!” 一声轻脆的响声,从祭台上传来。 然后整座祭台和石柱,一点点的裂开,石硝脱落,最后轰然崩塌。 “有木有这么恐怖?”平安被惊呆了,他好想问问小葫芦,尼玛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抢劫这件事干起来,为啥这么麻利,一气呵成呢? 平安觉得金色小葫芦肯定是有前科的,不过下一个念头突然从平安脑海里升起,那就是——跑! 平安一个转身就往屋了里跑,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自己绝不能给小葫芦背黑锅,更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巫婆婆知道,这事是他干的。 因为即便自己现在拥有了金色小葫芦,能够去一窥那个世界的真实,然而在亲眼看到今晚苗寨的祭祀,用活生生的人祭炼灵液的血腥一幕,并见识到了老巫婆的强大后。 平安坚挺的认为,在自己还未获得力量之前,还是低调做人为好。 “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平安暗暗提醒自己,低调,一定要低调,这不关我的事,全是小葫芦干的好事。 第十二章戾气和修炼 毫无疑问平安的预感是正确的,几乎就在他溜进楼梯间的片刻,一声仿佛是凶兽受伤的嘶裂怒吼,从他背后传来。 那是疯狂的嘶叫和怒火声,平安没有回头,顺着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以他没有看到,在那一声愤怒之声,崩塌的祭台下,那一堆燃烧着的柴火喷出的条条火焰,在老巫婆神奇的力量下,当真宛如是一条条的火蛇。 从一米,到数米,再到数十米高,冲天而起。 宛如是卧于灯龙山腰的真龙,露出它们狰狞可怕的力量。 这股力量在巫婆婆驱使下,缓缓的寻着那缕光芒残留下的痕迹,直扑洗马镇而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镇外三个方向也传为强烈的波动,四股力量交织在一起,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可这些都跟平安没关系,他的耳朵虽然听到了这些响动,也感知到了那些强大的元气汹涌,他却不管不顾地一头投进自己的小床上,盖上被子装着不知道。 不装不行啊,在目睹了小葫芦的神奇,看到了巫婆婆的手段,平安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才刚刚触摸到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除妖伏魔这件事离他太遥远了。 说到底他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当然也有不普通的地方,那便是他识海中的金色小葫芦。 再深挖的话,还可以把小葫芦反哺给他的那一道令他脱胎换骨的元气算上。 可除了这些以外,他是一个没有丁点战斗力的渣渣,真要是被老巫婆发现,自己百分之百瞬间秒跪的弱鸡。 那种一获致宝如打鸡血般无敌天下这种天方夜谭,平安压根就是不相信,他并不认为自己抱着一个小葫芦就无敌于天下。 所以安全才是他第一考虑的事情,他可不想落个被人活活给生祭的下场。 何况这个世界太奇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挖掘,还有小葫芦等着他去研究,他还要照顾自己老妈,还要跟平忠井斗法,来个家和万事兴。 再说了金色小葫芦在手,他坚信,功法会有,功力会有,除魔伏妖还会少吗? 所以先怂一怂,才是王道啊。 另外平安还是有一些惊喜的,今晚发生的一切,至少向他证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世界真有超能力,而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真实。 同时也让他知道,拥有这种力量的人,不止他一个人,最起码苗寨内的老巫婆就是一个高手。 所以他真想看看,修炼高手到底拥有怎样的破坏力,让他心里起码有一个奋斗追赶的目标。 “不过好奇心会害死猫宝宝的,也会害死人的。”平安听着外的动静,一个劲的提醒自己,千万别去看,闷声大发财就好。 不过平安也奇怪了,金色小葫芦内的那一寸光芒什么鬼,怎么会主动出击去抢劫呢? 特他么太会玩了! 还有平安觉得它才是金色小葫芦的精华所在,从刚才的那一寸光芒飞出的瞬间,平安怀疑小葫芦反哺他的元气便是来自它。 “那么,它给我的第一道元气算是提升了我的修炼体质吗?” 按照小说中的专业职语来说,就是升提了他的修练“根骨”,功效和传说中的万年朱果、千年人参差不多。 “可是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感悟是什么?是要增强我的悟性?对灵气和元气的感知吗?等等……” 平安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金色小葫芦抢了老巫婆那么多的好处,是不是该分一点给他。 毕竟出手劫道的虽然是它,可承担风险的却是自己。 于情于理,既然作案的是他们两,好处自己要均分啊! 平安这么一想就开心了,不管小葫芦卖不卖帐,起码自己要争取啊! “试一试总归没坏处。”毕竟前两次的合作太愉快,黄金一喂,立即给好处,所以平安当即开始联系小葫芦。 识海中金色小葫芦静静悬浮着,光华闪烁中,在轻轻的转动。 平安尝试着用念头去喊它,他不贪,是有底线的,只要三分之一就可以。 小葫芦没回应,轻轻的闪着光。 “百分之三十总成吧?”平安开始降低要求。 不降不行啊,他可没本事从小葫芦里将灵液抢出来。 金色小葫芦:…… “百分之十,这该可以吧?” “……” 尼玛啊!行不行给点反应啊,这特么一闪一闪是同意还是反对呢? 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一滴!我只要一滴总该可以吧?”平安觉得自己今晚的付出,怎么也值一滴灵液了。 “尼玛不会想吃独食吧?”平安终于怒了,差一点就把床上的被子砸在地上,这特么啊!你可是神奇的宝贝啊,能劫道,能飞能跳,就算你不能说话,给点反应也好啊。 “一闪一闪什么意思?” 我闪你妹啊!别给我装死,回一声你会隔屁啊?! “我们能不能讲一点点义气,说一说道义呢?”最起码商量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啊! 平安看着完全无反应的小葫芦,整张脸都黑成一片,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和这宝贝沟通啊! 就在平安气妥打算放弃时,突然他发现小葫芦镌刻着的纹路有些不一样了,金黄色的葫身,隐隐透着一道道红光。 “特么这是什么鬼?”平安定眼瞅着小葫芦,一下懵保了。 因为他在小葫芦的嘴处,居然看到了两片青绿色的叶子。 青青绿绿,仿佛世间最顶级的帝王玉雕琢而成,与小葫芦闪动的金光交织在一起,整个葫芦显得更加的生动。 “莫非小葫芦炼化了从老巫婆那里抢来的好处后,它枯木逢春,焕发了生机?” 或者它获得了大量的经验值,终于升级了? 平安呆了呆,开始无比的担忧这东西不会在自己脑袋里扎下根,发芽,然后开花结果,再生出几个小葫芦娃娃来吧? 平安顿时有些忐忑不安凝视着小葫芦嘴处那两片绿色的嫩叶,骤然间他的脑子里忽然打开了一个神奇的界面。 页面上有好几个选项: 灵源。 锋利。 悟性…… …… “踏马是什么鬼?” 平安盯着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界面有些傻眼了,列表里面只有灵源、锋利、悟性三个选项,其他的全是灰蒙蒙一片,连东西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平安尝试着点了一下灵源。 然后界面一换,多出了几行小字:灵源,又名上古洪荒灵气,仍天地间最纯净的气之本源,乃上古炼气士之根源。 第二行小字:一度灵源,售价:1000戾气值。 戾气余额:23。 平安有些懵呆了,又是灵源又是戾气,将他绕糊涂,他跟不上这节奏啊! “尼玛能说明白一点吗?”平安正郁闷着,脑子里却灵光一闪,——说,这不正是小葫芦在与他能沟通吗? 平安一下开心起来,这真是一个好的起点啊,想啥来啥,小葫芦还是挺讲义气嘛! 他继续一边往下看,一边琢磨。 灵源什么的暂时撇开,这23戾气值是什么鬼?是类似人民币样的消费货币吗?自己该怎么获得?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23的戾气数忽然跳动了一下,变成了123,而且还是蹭蹭的往上涨…… 与此同时,灵源界面上出现了一行收入的记录: “来自巫婆的戾气+100、+200、+300、+400……” 唰唰的一长串戾气收入记录瞬间霸屏,平安……这么夸张有木有?尼妹的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产生这么多的戾气有木有? 平安心里却是一片雪亮,小葫芦抢了她的劳动成果,自然对他产生了仇恨,而这些情绪怨恨,直接被小葫芦转化成了戾气值。 从这点就可以总结出,戾气值这玩意是可以持续的,就像修行炼气一样。 只是方有点儿太奇葩。 平安终于搞清楚了戾气值怎么来的,因为仅这会功夫,戾气值已经达到了1123点。 “好麻,这仇恨结大了。”平安觉得老巫婆要是知道这事是他干的,估计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了。 “可是……这玩意儿该怎么消费呢?”平安瞅着还在增长的戾气值,有些纳闷了。 就在这时戾气页面上突然弹出几个字: “是否用1000戾气值兑换1度灵源?” 平安琢磨了一下,决定试一试,看看这传说中上古炼气士的根源之气,到底是啥玩意儿。 他在心中确认兑换,骤然一团晶莹剔透的紫色光球,很像是一团泡泡样的东西,出现在他脑海里。 “1度灵源已存入物品栏,物品栏里的物品,可以随意凭意念提取,或者直接吸收?是否吸收。” “吸收。” 1度灵源?! 平安瞧着出现在脑海中的紫色泡泡,琢磨着这玩意儿不会像仙丹灵药一般,吃下去就可以易筋洗髓,一步到位成为上古炼气士? 平安内心满满的期待,只觉大脑里一凉,物品栏中的1度灵源倾刻间消失,然后化成一股暖流进了平安身体里。 再然后,仿佛触及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这股十分奇妙且微弱的暖流,瞬间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平安仔细体会着这一感觉,发现它不同于小葫芦反哺给他的元气,这些暖流并没有改善他的体质,也没增强他的悟性。 而是顺着他体内的经脉一路漂泊,最终停留在了平安小腹三寸之中,它在哪里聚集成团,然后彻底的汇入平安丹田里。 咚! 咚! 两声轻微的跳动,从他小腹响起。 每一声,平安都只觉全身热烘烘,充满了力量。 每一下,一扫所有的疲惫和虚弱,仿佛这轻轻的两声跳动,打开了平安身体里所有的枷锁…… …… 这一天夜里,名叫平安,年仅14的少年,成为了那少数掌握真理的人。 第十三章正确的修炼姿势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足足燃烧了一夜才最终在一场大雨下熄灭,当太阳公公从东方升起,几乎所有的镇上居民凑在一起,看着腾腾升起的黑色浓烟。 那一股股高达数十米的冲天浓烟,漫山遍野都是,令人触目惊心啊。 而最大的一股黑色浓烟在龙灯山山腰,恰好是苗寨的中心,整个木石结构的寨子都被烧成了斑驳的黑色。 青白色的石砖被烟熏火烧下犹如一块块石灰,轻轻一碰就可以裂开一样。 这场大火,恐怖至极,将整个苗寨和大半座龙灯山一焚而尽。 有人说这是巫婆婆造的孽,是上苍对他们的惩罚,降下天火让他们无家可归。 可诡异的是却没有人知道这场大火,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从什么时候结束,整个镇上的居民对昨晚发生的火灾一无所知,除了一个人猜测到了真象。 不过当平安站在自家楼顶,看着犹如地狱深窟般的苗寨,他被惊呆了,也推测出了一些东西。 并从这场大火里嗅到了一丝丝的不安,感觉自己踏马的触碰到了洗马镇真正的禁忌,发现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并不像表面那么的简单。 他现在已经后悔昨晚来楼顶,发现苗寨里的秘密。 平安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弱鸡,就算有踹开那神奇世界大门的潜质,也是自己闷声偷着乐就好,偏偏一登场,就劫了巫婆婆这个大反派的灵液。 虽然他从中得到了好处,金色小葫芦也升级了,可不知为什么,平安总觉得从小葫芦劫道老巫婆,自己便无法置身事外。 试想一下,作为受害者的巫婆婆,在痛失灵液后,又被小葫芦毁了一生经营的符文阵法,最后连家都被一把火给烧了,她会善罢甘休? 而洗马镇就这么大,她一个个的找,挖地三尺也能将他从这几万人中拎出来。 何况像她们这种高人前辈,不排除有厉害手段,寻着蛛丝马迹亲自上门。 至于找到他这个罪魁祸首后,巫婆婆是请他喝茶?还是再举办一场盛大的派对呢? 平安用屁股想也知道后果很严重,他脸当即就黑了,瞅着自己收入记录里仍然在增长的戾气值,仅一夜就又暴涨到520之高的戾气值,平安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惊喜,肚子里全是尿意,有跪下的冲动。 踏马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产生这么多的戾气啊! 看来自己必须得尽快掌握小葫芦的秘密,彻底的掌控它。 必须得尽快。 可是想掌握小葫芦,自己就得先弄懂它的三大属性:灵源、锋利、悟性…… 灵源他有些摸清楚了,关键是戾气值所产生的条件。 “照这么发展下去,是不是只有去劫道,才是唯一正确的修炼方式?”平安脸当即又黑了,杀人放火金腰带不假,可让他一枚良民少年成为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平安又不干了。 天知道劫道的时候,会不会忽然跳出一个正义凛然的大侠一招就将他灭了。 既然修仙都有了,除魔卫道的人恐怕也有吧?不然分什么正义和邪恶呢? 还有……锋利、悟性这踏马是什么鬼?平安点进锋利去看,里面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丁点儿的提醒。 悟性页界内同样空白。 平安就有点郁闷了,好歹你给个提示也好啊? 悟性他还能勉强的理解,但是锋利踏马是怎么回事?是指人气势上的锋利呢,还是气质上的锋利?或者其它呢? 这让平安很费解,瞅着就很牙疼,看来想要掌握小葫芦也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啊! 他又点开了灵源收入记录页面,忽然又多了几十点收入: “来自巫婆婆的戾气+20、+30、+30……” 玩了,这仇恨结大了~!这是要不死不休的节奏啊! 不过平安瞅着又是80点戾气值稳妥妥的进帐,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一想到昨晚那一度灵源带给他的变化,平安心里那一丁点儿的纠结之心,倾刻荡然无存,他的心,一下坚挺起来。 劫道乍了?放火乍了?就算有巫婆婆那样恐怖的潜在敌人又乍了?即使是要面对更大的劫难和敌人,哪怕做一个大魔头那又如何? 波澜壮阔的人生,岂是那些活着等死的俗人能理解? 所以平安决定,修行,从劫道开始…… “平安,下楼吃饭啦!”平忠井站在院子里喊道:“今天开学,可别去晚了。” 平安看着熬夜打牌,天亮才回家的平忠井,下意识地喊了一句:“爸,飞哥叫你还钱……50元。” 他决定要杀一杀平忠井的脸皮,成天悠忽人的赌鬼,不灭一灭他的气焰,回头他更嚣张。 平忠井一听这话,他就尿了,特么这是儿子说的话吗?他肚子里全是怨气。 “来自平忠井的戾气值+2、+3、+2!” 再+2。 平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哦滴个神,这,这特么什么情况啊?!我不会出现了幻觉吧?! 平安面对收入记录里突然收到的这9点戾气值,平安有些懵了,或者说他乐坏了。 镇定,镇定,我要镇定。 “再试一试。”平安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忍不住道:“爸,飞哥让我问你一句,亲人间感情你要不要,人与人的信任在哪里?” 来自平忠井的戾气值+3、+5、+3。 再+1、+1、+1…… “爸,下次你忽悠飞哥的时候,能不能别说给我炖鸡吃啊!” “还有,你借钱的时候,记得躲开大嫂,她可将你的臭事全都暴光了。” “对了,昨晚你战况如何,赢了?输了?还有没有钱还给飞哥啊!50元啊!”平安嘴一张,就停下不下来。哦不对,是他激动的停不下来,特么的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他双手都在颤动着。 “冷静!淡定!我要镇静!!” 可事实上,平安已经无法冷静下来,现在他的状态简直比中了上万元大奖还兴奋,心里拼命的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颤动着的身体忠实的透露出他激动的心情。 他刚才还以为劫道、去杀人放火、做一个大魔头,才是正确的修仙姿势,结果现在看来不一样了。 真正的修炼姿势居然可以这样开启。 因为要说坑人、令人嫉妒,让人埋怨这方面,平安觉得自己是一个行家中的行家。 “那啥,爸,我们来聊聊监狱里的风云生活……” 平忠井跪了,他盯着平安,一副你下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第十四章开学了 来自平忠井的戾气值+2、+2、+2…… 再+2! 呵呵,平安算是服了自己这爹了,量小气窄啊!不就是噎了他几句,居然一个早上给他贡献了37点戾气值。 不过这么看来,戾气值产生的条件不仅仅是劫道放火才能出现,怼一怼人,噎人两句,也能产生啊! 虽然量相比起去做大魔头是很少,可胜在安全无公害啊! 看着收入记录里600左右的戾气值,他挎上书包,乐呵呵的出门,典型的小市民心里,兜里有粮心不慌的想法。 特么谁知道剩下的锋利和悟性,是不是需要戾气值去解锁? 他平安赚的这些怨气值也挺不容易,怼了平忠井不说,还惹到一个厉害潜在的敌人,指不定都在诅咒他上厕所掉粪坑里呢。 刚一想到这里,收入记录里数字再次一变: 来自巫婆婆的戾气值+20、+20、+20…… 来自平忠井的戾气值+1、+1、+1…… “这才是修仙的正确打开方式嘛!”平安从这两笔戾气收入记录就得出一个规律,他坑人越厉害,所收入的戾气值就越多。 巫婆婆跟他有夺宝毁家之恨,自然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他,产生的戾气自然多。 平忠井被他噎得郁闷,内心受到了伤害,一想那戳人心窝的话,怨气滋生啊! 感情这玩意就是让人对自己越怨恨,自己就会越强大的坑货属性啊? “可是要特么这么发展下去,自己岂不是成了传说中的坑人专业户?” 平安脸当即就黑了,电视小说不都是直接修炼就强大了,自己还得踏马去怼人坑人赚戾气买灵源才可以? 不过一想到灵源带给他的好处,平安心里又是一片火热。 再加上巫婆婆这位厉害的大boss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道死亡阴影,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他必须得近快强大,面对一切潜在的威胁。 平安握了握拳头,只觉得双臂有种力量充足,让他心中涌起强大的自信。 自我感觉做一个损人利己的小坏人,也是一件挺有前途的事情啊! 他打算以此为事业继续做下去。 …… 平安就读的学校是洗马中学,是全镇唯一的中学。和大多数乡镇学校一样,在这个年代不谈师资教育质量,能有书读对大多数农村孩子而言,已经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开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班主任检查寒假作业,这本来是一个走过程,师生一家亲的事情。 可是落在平安们这一班,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平安们的班主任,是一位来自京城且很有责任心的支教。 关键是她轻年,漂亮,很气质,平安记得去年初次见到乔老师的时候,被她一身大都市气质瞬间迷倒,坐在课桌前的他立刻惊为天人,从此找准机会就往她身边拱。 只是随着不断的接触,乔老师收拾起他们这帮犊子一点也不含糊,活生生的给他们上了一堂生物课,教会学他们什么叫美人蛇、竹叶青,然后直接让他们精神崩溃,因为她从不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所以春节放假玩了一个多点月的犊子们,心都野了,等大家回到教室里,有一大半的学生心都凉了。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寒假作业答案,全靠个人实力和努力。 平安一点不担心寒假作业的事,他读书是很垃圾,奈何他脑子特别好使啊! 这就好像是上天对他的补偿一样,从小没爹身在边,家穷,生活的环境注定他早熟,必须用男人的尊严来捍卫自己的家庭,与那些对他们家有看法的人斗智斗勇。 因此他是整个班级,甚至整个学校唯一一个与乔老师过招,而不落下风的人。 踏马的寒假作业,特么他一个字也没写,今天他是怀装着强烈的战斗欲而来,要无招胜有招。 不过平安对班上那群和他一样不努力读书的犊子们,却没有一点同情心。 按道理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坏孩子们应该团结一致,欺负好孩子,与老师战斗。 可这群犊子中有不少骂他是犯罪份子的儿子,平安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小爷也不是那么好欺负滴。 在这方面,平安确拥有无比辉煌的战绩,欲求一败而不可得。 想着与这些同学的关系,越想平安越觉得——无敌,真的很孤独啊! 平安曾经也发誓努力读书,考一中,上清华,参加工作后好好孝顺老妈,可等他重拾课本,看着近乎天书的数学英语,尼玛的还是坑人他最拿手,和他噎人一样,往往一招一击戳要害。 所以他一走进教室,刚才还吊儿郎当站在门口的几个犊子,一个个的绕道走,好孩子们也个个低头。 平安以班级恶霸之势,落坐在教室里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生人无近啊!哦不,他还是有一帮铁干的。 这不,某人刚一看到平安,猴急的像风一般地跑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就想往外面跑。 他叫尾狮,跟平安是一个镇子上的,尾的意思是他喜欢跟着别人的后面跑,又因为打架凶猛,如一头电视上播的狮子,从而得名。 这个外号还是平安给他取的,常常以此为豪,其实他的名字叫李小伟。 “干嘛?”平安坐着没动,目光环视教室,果然班上几个苗寨的同学,今天没来。 不过平安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家里的宝贝被人抢了,又被一把火烧了房子,那还有心情来读什么书?指不定一个个在家里流鼻涕呢! 平安唯一可惜的是,无法从他们那里探查苗寨内的真实情况。 摸不清敌人心思,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不了解,所以平安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平安,汪呆刚才抢了隔壁刘江的一头穿山甲,是刘江打算拿到镇上去卖的,不过现在是我们的了。汪呆叫我们去林子里烤了吃。”李小伟兴奋着,是有些时候没尝过野味了。 而汪呆,又一个被平安号外摧残过的骚年,原名叫汪天宇。 “不去。” 平安回道,才没兴趣去烤穿山甲,第一天逃课乔老师会家访的,加上寒假作业没做,平安估计平忠井要是知道这消息,嘴巴都要乐歪,然后大棒伺候他。 而且平安真的很忙,怎么赚更多的戾气值?怎么解锁小葫芦剩下的两大属性?怎么面对苗寨反扑? 这些,都是很伤脑细胞的事情。让他现在跟一群中二少年玩野外烧烤,真心是一件很浪费生命的事情。 “为什么不去?穿山甲肉很好吃啊!” 平安翻白眼,干脆利落说:“穿山甲是好吃,可要付出代价的!再说伤害野生动物是不对滴!” “那什么好玩,你给我说说,我跟你一起玩。” 和平安同年的李小伟,早就视平安为人生中的贵人,在他心目中,只要跟着平安,就从不担心犯事后被人抓住小辫子。 无论是偷人家后院的梨子,还是欺负男同学,或者坑害教他们的美女班主任,就从来没有被罚过,习惯性的唯命是从马首事瞻。 这会儿一听平安语气,还认为平安有了什么新的玩法,双眼睛都在放光。 “不会是去欺负咱们的校花吧!”李小伟一下鸡动了,口水都流出。 平安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一脸期盼的李小伟,有种智商碾压的感觉,很寂寞如雪地道:“赚钱好玩啊,有钱了,什么都可以买买买啊。” 平安也有些怀念跟老妈一起做生意有钱赚的日子,也被李小伟缠烦了:“对了,你欠我的那两毛钱干紧还给我。” 李小伟懵呆,眨眼睛睛看着平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尼玛的我们在说烧烤,提钱多伤感情啊! 然后平安就眼瞅着收入记录里:“来自李小伟的戾气值+1、+1、+1……” 平安牙很疼,踏马欠钱的果然是大爷,两毛钱的事情有必要怨恨我嘛! 要是一般人恐怕得赶紧安慰自己这铁哥们,但平安不是普通人…… “对了,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没做赶紧去隔壁抢一本回来擦掉名字写自己的啊!”平安轻轻的补刀:“听说乔美人蛇发话了,今年谁没做完作业,课本没有不说,还得请家长。” 李小伟傻逼了,尼玛我来请你吃烧烤,你妹跟我说寒假作业,特么咱们是不是哥们? 李小伟只觉这祸乍的从天而降呢! 来自李小伟的戾气值+2、+3、+5…… 稳妥妥的15点戾气值进帐,平安满意了,真心赞这修行方式太帅,不用像小说中描写那样去杀人越货,抢劫修炼资源,喷一喷人,灵源直接到帐。 哎,有句话怎么说的,艺术来源于生活,这话真理啊! 平安正开心着呢,他旁边的一个同桌突然插话道: “不止呢,刚才乔老师来了一次,说今天谁不交寒假作业,呆会开学仪式时,罚他上台当着全校的人检讨。” 这一下,轮到平安懵逼,瞧着身边的同桌,很想问一句:尼玛不会是在吓唬我吧? “真的,不骗你,乔老师刚才真这么说,跟她一起来的还有王主任。”那同桌觉得自己闯祸了,内心十分悔后不该提这事,应该瞒着,等乔老师给你一个天大惊喜,让你中万元大奖。 平安嗅着这么熟悉的套路呆了呆,然后瞅了瞅已经被吓傻的李小伟,直觉告诉他,自己被乔美人蛇针对了。 “那啥,尾狮,我觉得烧烤也是一件挺有乐趣的事情,我们赶紧走吧!” 第十五章学霸正确的姿态 第十五章学霸正确的姿态 有一句是这么写的:乐极生悲。 还有一句俗话说,说操,操就操。哦,不对,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平安是聪明的骚年,在听到这极为熟悉的坑人套路时,他脑海里就浮现乔老师那张很迷人的漂亮脸蛋,很快这张笑容讪讪的美丽脸庞,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然后熟悉的全校集合铃声恰好响起。 退路被断,逃无可逃情况下,平安开始欣赏起这张一个多月没见的脸蛋起来。 1米66左右的身高,长发,素颜,没多精心的修饰,却比电视上众多俏丽的女明星还漂丽。 因为身材和美腿比率堪称完美,加上她一身都市丽人的着装,宛如屏幕里走出来的明星。 此刻,乔玉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反而增加了她的气质。 她身上有一股平安在其他女人身上看不到的东西,以前平安或许还明白,现在经过小葫芦几次洗礼后的平安,终于明这是气场。 而这股气,决定着一个人的成就和地位。 在乔玉身边的王主任,作为学校教导主任的他,没有一丁点气的存在。 所以第一个走进教室的反而是乔玉,被她拉壮丁来镇场子的王主任,就成了跟班配角。 平安敏锐的捕捉到乔老师这股气,有意无意的盯死了他。 “这是要拿我开刀祭旗啊?” 平安看着讲台上不按常理出招的美女老师,他真心有些慌了,当着全校检讨,尼玛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这事传到镇上去,我平安脸还要不要了? 真正让平安近乎崩溃的,还是收入记录里来自乔玉的戾气值+3、+3、+3。 再+3。 “为什么要再加一个3呢?” 平安脸都黑了,一登场,就白送平安12点戾气值,这得多大的怨气啊! 平安就想跪了,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哪怕是混学校也一样如此。 他很自然的瞅了瞅身边已经被吓傻的李小伟,还好还好……幸好有铁哥们一起赶赴刑场,检讨台上不寂寞啊! 出京城,又当之无愧书香门弟的乔玉,从小学习真认,尊师重道,打她决定抛下在上市的工作,来偏远乡村支教起,乔玉就发誓一定要为祖国培养几批人才后,再回上市工作。 并认为农村的孩子,就该是憨厚,朴实,求知欲强的好孩子。 可惜,她这个美好的幻想,终结于平安手里,并让她知道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 “小刁民!” 每次看到平安,乔玉脑袋里就忍不住冒出这个词来,再看到平安有许些紧张的神情,乔玉第一次有了还未战,便作为胜利者的喜悦感。 今天,她要拿出一个不失老师风度的方式,让平安知什么叫尊师重教,也不打算循序渐进,直接车马炮齐上阵: “平安同学,今年的寒假作业你写完了吗?” “没有。”平安斟酌了一下,老实回答道。 “去年的暑假作业呢?” “也没有写。” “去年的寒假作呢?” “没写。” 乔玉表情愈来愈严肃:“我记得不仅仅是寒暑假作业吧,去年的两个学期,你每一课,每一天的家庭作业,都没有交过吧?” “这……好像是哟!”买作业本的钱都被自己当私房钱攒下了,那还有作业本? “关键是你每次考试,总在20分,30分间徘徊……对了,你上学期总成绩是多少?每课得了多少分?” “总分88!数学30,英文20、化学20……语文,我好像交的白卷!”平安好想捂脸,如果乔玉脑袋里有小葫芦的话,这会已经收到了上千的戾气。 尼玛丢人丢大了。 “人才啊!” 导教王主任轻轻的感叹,又在心里加了一句:百年难遇的人才!我们洗马中学积了多大的福气,才造就你如此妖孽。 壮哉平安。 教室里一群犊子这下服气了,班主任课你也敢交白卷,不写寒假作业都小儿科了,平安哥,你果然是我们心目中的榜样啊!你可千万要挺住。 “平安同学,你就不该好好反醒,好好自己我检讨一下吗?”乔玉起初还按照计划中的套路来,可听着听着她就怒了。 好啊,别的课,你10分20分过关,偏偏本姑娘的课踏马你交白卷。 本教师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然后平安收入记录里出现:“来自乔玉的戾气值+5、+6、+9。” 平安慌了,瞅着这戾气增涨的速度,这是快结仇的节奏啊。 “乔老师,我检讨,我一定好好反醒。”平安赶紧开口道,踏马第一次觉得戾气值有些烫手。 “好,你现在就去操场讲台上,当着全校的师生给我检讨,其他同学去操场集合排队。”说完,乔玉干脆利落走人,留下笑容灿烂的王主任。 平安当场就懵逼了,全校检讨他有心里准备,可尼玛不是说没写寒假作业的都要上去检讨吗? 为啥临时改变主意,让自己上去唱独角演? 早知道这情况,小爷就去烤穿山甲去了。 不行,得跑,这丑他不能出。 “平安同学走吧,全校都在等你呢!”王主任容光满面笑了笑,意思你别想跑,因为没门,老子早防着你呢。 “王二叔,你就不能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吗?”平安脸o(╯□╰)o了。 “不行,老校长说了,乔老师的怨气很重,你必须得上。”王主任正色道,心中却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打感情牌是没用的。 平安脸都黑了! …… 站在操场讲台上,平安第一次发现为什么那些领导总喜欢站在高处,或者中央地带,因为当人万众瞩目时,真有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感觉。 所以平安一上台,没怯场,他好歹已经是修炼者,在见识到老巫婆以活人祭祀提炼灵液的恐怖后,成为三四百人眼中的焦点,平安内心还是很淡定。 他的心思都在琢磨着,是不要借此机会,趁着这会人多,好好的努力一把,将全校的师生都噎一遍。 全校450多人,怎么都能收到千儿八百的戾气值吧? 这可是价值一度灵源啊! 不过平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戾气值虽然重要,可师生情宜更可贵啊。 主要是平安没强大到在得罪全校人后,虎躯一震,特么我是校霸我是坏学生,你们爱乍滴就乍滴的勇气。 怼人多了,是会遭报应雷劈的。 他也没厚颜无耻的自认为,今天抢了校长、主任、各位校领导的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是他平家祖坟冒青烟。 哪怕这主角是一面鲜明的反面教材,会被钉死在洗马中学的校史上,至少爷在少年轻狂时也一鸣惊人过。 自然平安没有对乔玉老师心生怨气,虽然身旁的一帮校领导看他的眼睛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但其中也有不少关心他的老熟悉人。 毕竟在一个镇子上,生活了近14年的感情,没必要做得这么绝,他们就不怕半夜出门,自己掉粪坑里吗? 他聪明的脑袋知道这帮校领导们,是有意满足一下乔玉的成就感,不然将乔老师气走了,他们哪里去找这么有才华,人又长得漂亮,十分养眼的美女老师来? 不然这帮活了三四十岁的家伙们,不会陪年轻气盛的姑娘一起抓他这个典型。 毕竟自己孤零零的站在这里,他们的面子也不好撂啊! 其实呢,平安是很能理解乔玉的心情,老师在职权内做一点不失身份教育学生的举止,平安还是愿当这个出气筒,这就跟他当年狠揍那个骂平忠井是劳改犯的小子后,总得忍受对方在痛苦中的脏话不是? 平安只是希望,特么这次出丑后,他和乔玉能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师生情义深。 所以乔玉这坑平安跳得心甘情愿,不然以王主任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镇上那屡次败于他的战绩,是休想将他押到操场上。 “咦!这特么是什么?” 第十六章于检讨中之的发现 第十六章于检讨中之的发现 平安正自我反醒时,他敏锐的感知力忽然发现整个操场上萦绕着淡淡的灵气波动,宛如川不息的河流一般,轻轻的流淌在整个学校内。 这灵气,不同于小葫芦反哺给他的元气,更不同老巫婆提炼的灵液。 在平安的感知里,这灵气显得很诡异,它不能被直接炼化吸收,似乎对修为和体质的提升也没有什么帮助,完全像是一股股虚无的精神力量。 这灵气仅限于在学校内流转,一旦超出这个范围,又主动流回来。 更奇妙的是,这灵气可以穿过校学楼,穿过课桌,书本,椅子,甚至穿过每一个学生和老师的身体。 偏偏它就是无法融入人体。 “踏马这是什么气?” 平安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想到自己在学校里居然发现这么古怪的灵气,心中还是有点慌张。 因为没人告诉他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这灵气是由什么产生,会不会对自己有危害? 不过直觉告诉他,天地宇宙亘古不变的道理,那就是凡称得上灵气的玩意,对修行者都有益处。 所以平安也不管什么检讨不检讨,仔细去感知这灵气。 自然这灵气也能穿过他的身体,平安便从自己的皮肤去感知它,发现身体没有异样。 灵气进入血液,骨骼,脏腑,都没有变化。 哪怕是进入他已经开辟出来的丹田,进入他由经脉、穴位、命门构结成的星图里,一样没有反应,他体内,沉默一片。 “莫非这是废灵气?”平安正要总结时,一股淡淡的灵气穿过他的眉心,轻飘飘的进入他的识海,小葫芦轻轻的亮了一下。 不对,是小葫芦翠绿的两片叶子中的一片——亮了! “这是……”平安下意识的点开发亮的叶子,弹出的页面正是灵源、悟性、锋利…… 而这三大属性中,闪光的却不是灵源,而是悟性…… 平安懵逼了,这情况都有? 随即平安脸就黑了,这悟性不会是要自我检讨才会开启吧,不然自己刚进学校的时候为什么没发现?! 平安发现小葫芦太厚颜无耻,灵源,要他去怼人赚戾气值,现在的悟性,瞅这情况也不是什么好的开启方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代表着是不是自己先得去得罪老师,然后主动上门去检讨,然后老师们问,平安同学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检讨自己呢? 平安怎么回答?呵呵,我是为了努力修炼,要天天上进。 修炼毛线啊! 平安想着这画面,他就想跪了。 “平安同学,你开始检讨吧。”乔玉等不耐烦了,意味深长的提醒道。 她第一次以压倒之势镇住了平安,她内心里还是有些成就感,感叹自己真心没浪费整个寒假的时间。 “乔老师,我想先酝酿一下词汇,再好好反醒一下。”平安停止乱想,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悟性的事情等有空再研究。 不过在检讨前,平安觉得有必要好好反思自己,并总结一下自己这一年多来,到底对乔老师造了多大的孽,才有如此惊人一站。 而这个答案,很快传进平安耳朵里: “咦!那是平安,他怎么有资格站在讲台上,不是说好了校长有训话吗?” “估计是没交寒假作业,被老师拉来检讨呗。”一牲口淡定开口:“不过,没写寒假作业会被罚全校检讨吗?我们班有好几个没写呢!” “唉,别说寒假作业,他家庭作业也一次没交过。”平安班的人开口了,幽幽地道:“其实呢,没写作业是小事,关键是平安哥将乔老师得罪得太狠!对了,你们记得去年放寒假时,乔老师灰头土脸冲进校长办公室大闹的事情吗?” “等等!”一开始提问题的男同学道:“你是说那件事情是平安做的?不是说乔老师一不小心,掉进垃圾堆里了吗?” 平安班的那仁兄鄙夷望着这孩子,意示一大活人,又不是智商弱智的白痴,能晴天白日的掉进垃圾坑里? “当然不是,这事就是平安哥干的。”平安们班另一个牲口,瞅见他们的话题引来了不少女生注意,立即插话道: “我亲眼看到平安将一箩筐的垃圾放在教室门顶上,蹲点等着乔老师,还将我们全都赶进隔壁,我们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乔老师抱着一大叠成绩单一推门,那啥,一箩筐的垃圾全砸在乔老师身上,那叫一个狼狈啊!” 那同学说着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挺肉疼乔老师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竟被平安洗了一次垃圾浴。 “真的假的?” 所有正在听这事的同学都惊呆了:“平安真这样对待乔老师?” “这只是平安哥和乔老师之间斗法的毛毛雨……”被人插话的仁兄幽怨的瞄了自己的同班一眼,尼玛抢我台辞。 他正想再爆点料,猛地瞅见逃过一劫的李小伟挤了过来,他立刻闭嘴,说人闲话是要遭报应的,班里谁不知道李小伟是平安死党加同案犯,他想找死也不是这么找死法。 “其实呢,你们讲的这些都是小儿科啦,乔老师记恨平安哥的,还是去年暑假开学那件事。” 李小伟觉得有必要在平安检讨前,先宏扬一下平安哥的壮举,他是抱着卖队友的心思来的。 不过他眼睛却总是瞄向两米外的班花,眼神含蓄中,又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炙热。 “去年哪件事?” 在暗恋面前,李小伟总能迸发出格外的热情:“当然是乔老师穿长裙子的事情。” 穿裙子? 男同学们开始幻想了,女同学们有些懵呆。 不过乔老师穿长裙跟平安有什么关系? “那天的乔老师白裙飘飘,很漂亮,很气质,就像关芝琳一样美得出仙气,于是平安跟我说,他想看乔老师穿的底裤是什么颜色,让汪天宇找了块镜子丢地上。” 这句话一出来之后,大家都短暂的沉寂了。 然后女同学们脸红,撇过头去,卧错人生姿势的男生果然很痞子。 “然后呢?”男同学们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台上的乔玉,然后双眼放光。 “然后……然后平安把乔老师哄骗过来,站在镜子上面,位置、角度、视线,恰到好处,一览……那啥!总之,他肯定是看见了什么颜色!” 李小伟很牙疼,挺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跟平安站在一起,而是远远的躲开,这事成了他深夜里的一块心病,连一点幻想的念头都没有。 “伟哥,说说,那天乔老师穿的什么颜色?”男同学们兴奋如打鸡血,看着台上的平安,都露出了崇拜表情。 壮哉啊平安哥! 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脑浆,这点子,这方法,这天马行空的想法都有,而且还让你得逞了。 毕竟谁少年时没有做过天真烂漫的幻想啊? 如果说电影里的港台明星是遥不可及的星星,那么漂亮得不像话的乔玉老师,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杂念,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一有体育课时,总是有事没事往乔老师上课的教室外瞎逛的原因。 这会听到平安做了他们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且得手了,他们都有找平安拜师学艺的冲动…… “原来我对乔老师,造下如此多的孽债啊?!”平安听着听着都有些惭愧了,可是……踏马的什么队友,关键时刻果然靠不住,落井下石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以平安敏锐的听力,锐利的目光,台下所有学生老师的说话声,他一览无遗。 可特么自我检讨该怎么说? 是该说自己没写作业呢,还是该说不该扣乔老师一箩筐的垃圾?或者,不该哄骗乔老师过来偷看她打底裤? 平安觉得这踏马比写一篇1000字的作文还困难,而且无标题的自我攻击。 “下楼的时候我就该先请教一下王主任。”平安觉得以自己和王主任多年的交情,他肯定是会指点自己,心里也挺后悔没向经常写检讨的同学要一篇来照本宣科。 另外自己要是不拿出点诚意,乔老师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可是丑爆多了,是特么会很丢人的,传到家里平忠井肯定会让他再反醒一次。 “关键还是要先摆平乔老师啊!”平安觉得其他老师和校领导们,是不会为难自己的,更不会让自己胡闹下去。 “平安同学,你反醒好了吗?”乔玉终于有些火了,直觉告诉她这学生在跟她玩拖字诀。不行,这次一定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然对不起她苦心琢磨了一个寒假的心血。 “乔老师我反醒好了,可是我不知道该从那一件错事开始说起。”平安挺纠结地道,检讨自己果然不好做啊。 “那你一件一件说。”乔玉严肃着脸。 平安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那行,我就先从去年的那一面镜子开始吧。”然后平安看着收入记录里,来自乔玉的戾气+5、+5、+5…… “不准说。”乔玉沉声怒吼道,这事已经成了她心灵里的一道无法抹灭的阴影。 这学生肯定是故意的,冷静,我要冷静。 第十七章这感觉……很赞 第十七章这感觉……很赞 “乔老师那我从那一箩筐垃圾开始检讨。”平安认真道,他当然是故意的。 戾气……+5、+5、+5…… 平安看着增涨的戾气值,琢磨着乔老师的心里承受极限快到了: “乔老师,其实那一箩筐垃圾不是我装的,那一面镜子也不是我丢在地上的,我只是安装了上去和叫你走了过来,顺便低头看了看,我是有同伙作案的。” 乔玉……戾气值+7、+7、+7…… “你给我闭嘴!”乔玉怒吼一声,她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潮红的光泽,还隐隐含羞,嫩得快滴出水。 现在她已经冷静不下来啊。 “那我不用检讨了?”平安双眼发亮。 “不行……你……你随便检讨两句吧。”乔玉终于崩溃掉,主要是害羞的失了方寸。 更关键的是,她感觉自己被平安调戏了,而且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 倘若不是老师的尊严,她内心的矜持,她都有逃跑的冲动。 上套,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平安立刻收网,根本不给乔玉丁点反应的机会,平安上前两步,当着全校师生大吼一声:“今天,学校以为我耻。将来,我必让学校以为我荣……检讨完毕,谢谢大家。” 特么的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喧哗的操场,顿时鸦雀无声了。 原本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等着平安这校霸出丑,一把鼻涕一把泪检讨自己的罪与罚,结果等了半天,平安这句话一出,下面的学生们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这一刻,物以类聚这话体现得淋漓尽致,像李小伟这种学渣们,在片刻的呆滞后,一个个打鸡血了。 那些学习成绩优的孩子们就有点蛋疼了,这尼玛,说的是什么鬼话。 自己天天读书背单词累死累活快成一条狗,也不敢喊出如此豪言壮语,你凭什么让学校以你为荣。 你明明就是学校的耻辱啊。 还有,特么那句谢谢大家是几个玩意?! 而那些老师们也懵逼了,他们感觉,自己的场子,今天好像是被人——给砸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结果。” 王主任疼心疾首的捂脸,感叹乔玉老师还是太嫩了,平家的小子如果那么好收拾,也轮不到你来头疼了! “我教书20多年,就遇见了这一奇葩的妖孽。” “两句,他真的只说了两句。”乔玉懵了,有些傻傻的看着身边的学生,然后脑袋断电。 “开除!老校长,这样的学生一定要开除。”一个老师低声的在一个慈目善眉的老人耳边道。 老人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问了一句:“徐老师,我记得去年你教平安们班的历史吧,好象很严厉的啊!可是你为什么今年非不教了?” 徐老师一头雾水,摸不清校长这话几个意思。 “对了,去年你儿子掉进学校厕所粪坑那件事情,有没有找到凶手?”老人轻轻笑问道。 徐老师脸都绿了,嘴角狠狠的抽搐两下,双手都在颤抖。 他当然知道这事特么是谁干的,苦于没有证据,吞下了这个哑巴亏…… “开除他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情我交给你来做。”老人笑起来就像是一头老狐狸。 徐老师当场就踏马想跪了,自己不过是放学后留着他背课文,只是时间长了点,自己儿子第二天上学就被人丢进粪坑,我要是敢把他开徐,我儿子还要不要活了。 “来自徐老师的戾气值+8、+8、+8……” “来自刘云江的戾气值+5、+5、+5……” “来自冯红戾气值+3、+3、+3……” “来自乔玉的戾气值+10、+10、+10……” 卧靠,终于突破十位数了,平安有些开始担心乔玉老师了,因为他知道当戾气值突破个位数,被怼的人心中就不仅仅是怨了,而是恨啦。 “不会气出病来吧?”平安郁闷,可是……尼玛有木有这么太夸张?!小爷这会怼谁喷谁了?不就是按照你的要求自我检讨两句嘛,为啥仅一会功夫,就幸福的收到了1230多戾气值。 平安诅咒发誓,这一次自己真心没有想过呛人,幸福乍地来得这么突然? 不过今天早上平安还头疼着下一度灵源要攒戾气值攒到什么时候,毕竟劫道的机会难道,也不知道巫婆婆什么时候缓过劲来,再开一次派对。 结果现在好了,一度灵源稳妥进帐…… 平安忽然觉得成为一名全校的公敌,其实也是一件挺赞的事情,虽然遭数百人记恨是件挺郁闷的事情,可是这样自己的收益……真心很赞啊! 还有从一开始自己就走错了方向,攒戾气值最好的方法,不是去劫道,更不是去杀人放火金腰带,而是成为一名万众瞩目的演讲家,然后神精刀的喷那么一两句,估计收到的戾气值绝对能上5位数。 想着平安心里就美滋滋滴,觉得回去得往这方面好好的琢磨琢磨。 当然平安知道像今天的这种机会难道,几乎没有下次,那么…… “我是不是该再自我检讨两句呢?”反正都得罪了,再多开罪一次相信他们也能承受,毕竟对平安来说戾气值犹如是巫婆婆用活人祭炼的灵液,都是修行者十分珍贵的修炼资源,平安又怎么会嫌多呢。 再说得罪了在场的老师同学,他们最多偷偷诅咒他上厕所掉粪坑里,要是老巫婆知道是自己抢了她灵液,估计是要活活吃了他。 “我就轻轻再喷一下,一下就好……” “小平安可以了,你给我下去!”老校长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再让这小子喷下去,今年的开学典礼还要不要办了。 虽然老人一点不在意这些玩意,可是老人清楚平安那小子最善长的拿手好戏,不是坑人,而是坑人后的痛打落水狗,他真怕平安再多说两句,会把一旁的乔玉姑娘气出病来。 不过当老人看到台下数百学生日狗的表情,老人知道今年的开学典礼也不用开了。 他是果断的老人:“开学典礼完毕,大家各回各教室。” “不是各找各妈吗?”平安在心里嘀咕一句,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 路过乔玉身边时,平安还是小心翼翼瞅了她一眼,立刻关心的问道:“乔老师,你……你没事吧?我们要不要去一下医院?” “你走开!” 牲口啊!乔玉红着脸,都快哭了,我才跟你没们…… 第十八章神了 第十八章神了 10点20分钟,开学的第一堂课。 三(二)班第一节课,原本是班主任总结上学期的教学成果,以及这学期的学习计划,可经平安那么一番自我检讨,却换成了一堂正二八经的数学课。 “好麻,这次看来把漂亮的乔老师罪得不轻啊!今后在学校的日子不好过了。”平安内心挺郁闷,觉得自己好冤枉,自己已经深刻的认识到错误,并做了自己我检讨…… 虽然从中有怼人赚取戾气值的嫌疑,但是作为一名刚步入修行界的修士,赚一点修炼资源,好象也没有什么错吧?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怨恨我呢?”平安心思完全无法集中在课堂上,他竖起厚厚的教科书遮挡掩护,爬在课上,瞅着收入记录里每一秒的变化。 以平安校霸之资,只要不在课堂上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老师们才不会管他是否认真听课,或者有没有爬在课上睡沉。 但是你也不能傻逼到像李小伟那卖队友的蠢货,在课堂乱蹦乱跳,拉拉女生头发,写写情书,传递纸条,捧着一本黄刊埋头苦读,那就叫给脸不要脸了。 老师们已经知道你学习成绩差,是个渣渣,有意放你一马了,你踏马在这个时候泡妞,看性教育启蒙书,你是几个意思? 遇到男老师还好,要是女老师撞见了,你是要拉她一起看呢,还是她拉你一起看? 做了这种蠢事,就算老师们已经身经百战,也会发飙的。 “低调做人,才是王道啊!”平安翻着戾气收入记录,真赞这是好东西,今后谁是要是对他不满,记恨他,他也不用去猜了,直接翻出一看,就知道谁在诅咒自己。 可尼玛不就是说了一句学校会以我为荣嘛,我得罪谁了,为啥这么多人记恨我? 想着上课前,那些学习成就优的孩子们望着自己的目光,平安就感觉牙很疼。 尤其是班花加班长的冯红,俏丽的美目里都写着了愤慨,望人渣一般望他,平安那怨气啊,自己好歹也是有志少年不是? 看着一笔一笔的戾气收入,平安忽然觉得将来学校肯定会以自己为荣的。 在别人都被这个世界蒙骗,成为芸芸众生中凯子时,他已经踹开了那扇神奇的大门。 当人人都在努力读书工作时,并以此为出头时,他已经与那个世界近在咫尺。 这种超脱俗人的暗爽,平安低调的保留着,发誓不轻易暴露出来。 唯一让平安郁闷加忧伤的,还是收入记录里一笔十分醒目的帐: “来自乔玉的戾气+1、+1、+1、+1、+1……” 这得有多记仇啊,每一秒钟都+1,平安估计乔老师这大美女今后能承包自己日常生活中一小半的戾气值,想着想着平安就乐呵呵…… “来自巫力的戾气值+20、+30……” 嗯,平安一下愣住了,这巫力不是三(三)班的吗,自己好像没有开罪过他,怎么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戾气值? 平安顿时重视起来,当一个人的戾气值突破到10,已经不是简单的怨,而是真正的仇恨。 “可是他为什么要仇恨我呢?”平安觉得这事情不简单,转念间,平安抓住了关键…… “苗寨里的人,不都是姓巫吗?”冷汗,从平安额头上冒了出来,心跳加速,带来的是恐惧。 平安不恐惧不行啊,在见识到了巫婆婆以自己族人祭炼灵液,平安便知道修士世界很残酷的。 再加上小说电影里,不断的将邪派人物描绘的如何残暴,凶恶,杀戮,视人命如草芥而任意摧残,平安就能想象出修士界的险恶和残酷。 在这一群人心里,什么法律法规,通通都是浮云。 因为拥有凌驾世俗的超自然力量,能约束修士真正的力量,恰恰是世人忽略掉的心中道德,伦理和做为人的底线。 而一旦自身的道德沦丧,失去自我的约束,有些修士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而在平安眼神,巫婆婆就属于这样一位邪恶修士。 自己抢了苗寨的灵液,姓巫的宰了他,完全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可是巫力是怎么发现抢灵液的人是自己呢? “当然,还不排出另一种可能,他只是怀疑自己也是修士。”而暴露自己的,便是平安发现飘荡在学校内的那神秘的灵气时,运转了昨夜刚刚构建成的人体神秘星图。 “如果巫力真能确定我是抢夺灵液的人,这会早就将老巫婆找来取我性命了,就不只是仇视我这么简单。” 所以他怀疑的是自己身份,而不是夺走苗寨灵液的人, “可仅这样,他仇视我干嘛!抢了他的风头吗?或者,邪派修士就善于嫉妒他人吗?” 平安思索间,一缕飘荡在学校内的神秘灵气,穿透他的发丝,肌肤,血肉,轻飘飘的进入他的识海,在触碰到小葫芦上翠绿的叶子时,三大属性中的悟性再次—— 亮了。 平安顿觉得眉心传来一道清冷的气息,让他头脑一下灵活起来,思维更加敏捷。 “这是……废灵气!” 它居然有提神的效果! 平安感觉不对,这废灵气不仅能提醒,它竟然能引起悟性界面的反应。 如果说在操场检讨时是一次偶然,那么现在呢? 平安绝对不相信是意外,虽然他是一枚修士菜鸟,又没有人告诉他如何修行,但是平安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废灵气一说。 任何有灵性的东西,修士都能将它化腐朽神奇。 平安心中一下蠢蠢欲动起来,反正上课也挺无聊,要不趁这机会研究一下这灵气的神秘到底与悟性有没有关系,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平安一向是个想作就作的人。 暗暗运转体内的星图,牵引着丹田的灵力,尝试着去吸收飘荡在四周的神秘灵气。 接着,平安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将这些被星图聚拢过来的神秘灵气,引入自己的体内。 和上次一样,这些灵气进入他血液,骨骼,脏腑,根本无法被炼化。 预料中的事情,平安没气馁,全力控制这些灵气进入识海,然后向小葫芦靠拢。 当神秘灵气触碰到小葫芦翠绿的叶子时,悟性界面再次的亮了,那种神智清爽的感觉又出现。 平安忽然觉得,再多一点,只差一点,他的另一个属性就能开启。 可偏偏,这其中好像差了一个契机。 所以悟性界面只是隐隐发亮,完全没达到开启的条件。 “莫非是灵气不够?”平安一边琢磨着,一边继续运转星图,将四周的灵气一一聚拢过来。 如此循环,很快平安身体内和身体外,就聚集了整个学校十分之一的灵气,可悟性界面除了亮以外,再没有一点反应…… 就在平安精神力和灵力都快消耗得开始怀疑自己人生时,他身边五米范围的同学们不约而同的精神一振…… “咦!冯老师讲得的这道数学题,好像挺简单啊!” “奇怪了,刚才这道题我还云里雾里,为啥一下就通透了呢?” “我有种感觉,我脑袋开窍了,其实我是一个隐藏的读书天才。”一个学渣恍然大悟了,原来自己读书天赋如此的强悍啊! 平安嘴角一抽,尼玛没这么夸张吧,然后他脱力了,精神力有些萎靡不振,毕竟他昨天才踏上修行,凝聚的灵力和精神力还很弱,全力使用自然撑不了多久。 可他神智异常的清醒,甚至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尝试把目光瞅向数学书里的一道题上。 下一秒,窗外的风轻轻的吹在他的脸上,平安却呆滞了,然后露出一个日了狗的表情。 接着他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踏马这不科学!~”平安惊呆了,因为眼中的这道数学题,简单得就像1+1=2。 不需要公式,不需要算法,题一入眼,他脑袋里就得出了结果。 再对照黑板上冯老师列出的公式和答案…… 他没算错,甚至比冯老师列出来的算法,还简单直接。 神了! 第十九章读书,可见心(上) 第十九章读书,可见心(上) “难道我真是读书天才啊,终于开窍了?”平安双眼发亮,在这种状态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计算,理解能力,达到惊人的恐怖。 平安有些惊呆了,继续往下一个数学题看去。 题目一入他双眼,他脑袋里很自然的出现了不下十种算法,各种数量、结构、变化……瞬间结成了一个个的公式,并得出了答案。 有木有这么神奇? “不会是幻觉吧?”平安有些怀疑人生了,读书,居然这么的容易?可是自己为什么一下变得这么聪明? 是因为知耻而后勇,在自我检讨后,终于找到正确的人生观,从而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是不是叫大器晚成呢?但尼玛他身边的几个学渣,为什么也一下变聪明了? 平安不信邪的继续做下一道题。 分析,结构,数量……再次得到正确的答案。 整个过程,毫无半点凝滞,一气呵成,犹如神助。 平安再看下一道题,他根本停不下来,他感觉自己现在正处于无敌的状态,不管多难的数学题,一眼,仅仅是一眼,他就得出答案。 不知不觉,他已翻到了数学书的15页,平安完全沉浸这一状态中,直到第16页第3道题,他犹如神助的解答能力,终于受阻了…… “怪事,怎么冯老师讲的这道题,又开始难了起来!” “没道理啊,刚才我明明聪明的厉害,为什么一下脑袋断路了。” “踏马我怎么一下变笨了,我明明开窍了啊,为啥又变蠢了。”刚才那洋洋得意,脑洞大开的学渣脸都快哭了,从一天才再次变为平庸,对他而言简直如晴天霹雳。 说好的清华北大呢?说好的从此努力读书,天天向上,为什么脑袋又断电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天赋被透支过度了吗?或者,聪明的脑细胞被新的脑细胞给替换了?” 那学渣傻眼了,他根本弄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怎么变慢了?”当平安翻到第18页第4道题时,他终于再也解不开这道数学题。 所有的灵感,他的思维,他解答能力,归回到平庸…… 但平安并没像身边的学渣一样,将这状态归类于所谓的天赋,作为一个修士,一个脑袋好使的少年,仅思索了一会,他就找到了答案。 “是那气灵的作用吗?” 不然怎么解释刚才一路攻城拔寨似的解题能力? 还有,平安清晰的记得,在灵气聚集于他大脑里时,他的思维一片清明。 尤其是在他解数学题时,小葫芦翠绿的叶子在灵气的萦绕下,一闪一闪,每闪亮一下,仿佛都传递出一个无形的气流,使平安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的疲惫。 不然平安一口气接连做了数十道题,再天才的人都会感到精力萎缩。 但是现在,平安仍然感到自己精神抖擞,思绪清晰,感觉不到半点不适。 只要他集中精神力,他仍然能解开一些不难的数学题,而这些题,平安敢发誓,在之前他百分之一百都解不开。 想到这里,平安整个人傻愣愣的呆了呆,然后他握了握拳,内心里充满了无边的喜悦。 他尝试着再次运转体内星图,聚集灵气,引入大脑。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他消耗的精神力和灵力已经恢复了一些,很轻易的就身边的气灵吸了过来……下一秒,那神奇的状态如大圣归来…… 刚才难住他的那道数学题,刹那解开。 “冷静,淡定,再试试其他的教科书。”平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抽出世界历史,目光一落到书本上,他就呆了…… 一目十行,字字入眼,倾刻读懂其意思,并将其理解。 关键是,他记住了事件的发生地点,以及发生时间和关键人物。 “再试试其它的书。”平安换化学,那摧枯拉朽之势,再次出现…… 什么公试,结构,化学反应,根本无法阻抵他近乎妖孽的理解能力。 “我再换!”平安不淡定了! 事实上,平安的心中早已经无法淡定!因为在他手上,掌握了一把启开世界知识宝库的角钥匙,不需要他努力去奋斗,不需要他日复一日的埋头苦读,只要运运功,吸一两口气,他就可能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数学家,化学家,历史学家…… 作为一个学渣中的渣渣,期末考试总分88分的人才,平安又怎么不渴望成全班的焦点,全校的骄傲,父母眼中的战斗机。 以前他或许只是阿q一下,自我安慰,然而现在,当他掌握了这把钥匙后,一切皆有可能。 他目光掠过教室,看向几个平日里瞧不起他,且读书优的同学,他内心里涌起万丈豪情,他很想大吼一声: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垃圾,你们可以光荣下岗了!今后为班级争光的事,我全包了。 “果然,没有最垃圾的灵气,只有最垃圾的使用者。”这一刻,平安终于发现为什么修士,可以睥睨天下,视俗世一切如浮云了…… 为什么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超脱世间。 平安也恍然大悟的明白,从他踏上这条路开始,能阻挡他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的心。 在短暂的自我膨胀后,平安冷静下来,他是一个善于虚心学习,自我控制强的好孩子,从他第一天懂事知道自己父亲蹲监狱开始,他就能理解母亲独自带他的困难与家庭经济的贫穷。 从那以后,他就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绪,再没有一点孩子们该有的淘气。 这就养成了他凡事喜欢去观摩,去研究,去理解,然后再去行动…… 这一点,在他坑人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因为他坑人从未失手,更没有被人抓住小尾巴,这也是为什么他身边聚集了像李小伟、汪呆这些铁干损友。 所以在片刻的鸡血后,平安冷静思考问题,他觉得这灵气绝不简单…… 而自己开启的方法,无疑是正确的…… 平安也坚信小葫芦三大属性中的悟性,不会无缘无故的闪光。 “读书,或许是解开这一秘密的办法?”平安直觉告诉,这也是唯一的方法。 接着他休息了片会,继续做题,不知不觉间,三节课过去,中途没人打扰他,这就是做为校霸的好处,只要他不在课堂上捣蛋,老师们也不会找他麻烦,直到…… “平安同学,如果你喜欢上化学课,我建议你去隔壁班,他们正在上这课。” 平安正处于无敌解题状态,忽然听到乔老师声音,心中大叫不好。 他一抬头,乔玉那张漂亮的脸蛋出现,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心想不会是来找回场子的吧? 平安也挺佩服她的抗打击能力,操场那会被他气得不轻,再次出现乔玉已经恢复干练神彩,扬溢着自信的微笑。 可平安的直觉告诉他,这只是假像,他收入记录里仍然每一秒都收到来自乔玉的戾气值。 所以平安忍不住来了一句:“乔老师,我只是觉得这本化学上的公式很好看!我真没捣蛋,没递纸条,更没看黄刊。” 乔玉当即脸就黑了,她从一进教室,就发现平安埋头在书本上津津有味看着,心里就好奇了,难道这小刁民知耻而后勇脑袋开窍,终于知道认真读书了? 乔玉心里顿时有些成就感,也没打扰平安,继续上她的课。 只是上着上着,她就奇怪了,为什么从始至终,平安都没看一下黑板?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学生有古怪,开始怀疑他不会在看什么性教育之类的书吧?或者干脆点,直接看性教图片?不然他怎么如此入迷呢? 她立刻走下讲台,装作不经意间从平安身边走过,一看平安手里拿着的教科书,她就怒了。 尼玛上我的课,竟然拿着一本化学在读就算了,毕竟老师知道你是学渣,不跟你计较。 但是后来,乔玉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平安脸上露出各种惊喜,感叹,甚至拍案叫绝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告诉她,我是一读书天才。 这下乔玉不淡定了,觉得自己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好嘛,上我的课看其它课的书不说,还露如此享受的表情,你是想表答对我不满呢,还是想说我教得不好,所以化学学得很好,厉害到已经无师自通了? 这会又听到平安这么一说,乔玉心里那个怨啊…… 第二十章读书,可见心(下) 第二十章读书,可见心(下) “来自乔玉的戾气值+3、+3、+3……”平安瞅着收入记录,他都想呻吟了。 他只想做一个安静的学霸,他得罪了,为什么又拉仇恨? “平安同学,你,给我站在讲台去。”乔玉黑着脸一指讲台的一角,留给平安一个漂亮的背影。 尼玛,平安心中万马奔腾。 在他跟着乔玉上讲台,乖乖站在角落时,平安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呢?而且是美女老师怎么拯救都拯救不了的那种? “哎,有前科的人就是不一样,喝口水都会被人误认为是在喝神仙水。”平安内心挺无奈,还是好好听课吧,虽然他被误会,平安也不生气,他总得照顾一下美女老师的感受不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恐怕又是一节古诗课。” 这是乔玉教学风格,开学第一天第一节她准会带着一首她心目中十分喜欢的古诗,与全班的学生分享,这已经成了她一年多来三个学期的必修课。 果然平安没猜测,今天乔老师要拿唐代诗人李白开刀,主讲那位诗仙最为豪放的一首七言歌行。 她先卖了个关子,用整个洗马镇都听不到的流畅普通话说道:“一位文豪曾经说过,读懂了李白的诗,就能读懂当时的唐朝社会。而纵观李白的一生,都在失意、失望、激情与潦倒中渡过。” “而他的生人有四种态度,第一种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个时候,他内心充满着率真,踌躇满志。” “他第二种态度,便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人生的路充满着各种艰辛,哪怕是诗仙遇阻,一样的会失落,所以他变了,变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在这一点上,有人说他没有苏轼的豁达,不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并认为他堕落了,直到他写下‘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才恍然大悟,他,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诗仙。” “只是当理想破灭,窥破红尘,这个时候的李白才真正的跳出喧嚣的尘世,回归自然,酒脱到身无外物可束。” “同学们,知道最能体现李白这种洒脱的诗是什么吗?” 乔玉拿起粉笔,转身对着黑板,刷刷写下三个字,并自信地道:“是《将进酒》,全诗从一开篇,到结尾,无疑是作者在述着他的一生,以及他对人生看法,和对生活的理解……” 乔玉开始娓娓道来,将整首《将进酒》和李白的生凭,不断的拆开和重组……听着听着,平安就听入迷了。 平安也挺佩服乔玉的教学方式,一节枯燥毫无趣味的古诗课,被她轻轻一弄,居然变成了一节挺励志、挺鼓舞人心的课。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成为修士,心志已坚,平安光是听着这些人生啊,道理啊,理想啊,再回想起自己的过错,内心肯定会愧疚的。 就算现在,平安都有种挺对不党,人民,老师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她说这么多励志干嘛呢?”平安不觉得乔玉是一个轻易说放弃的女人,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而此刻,黑板上已经写满了整首《将进酒》,以及几个零星的关键词语。 “纵观整首诗,我喜欢的不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句直抵心灵的人生姿态,更不是开篇的宏伟,而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然后,她话锋一转:“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生下来,就有自己的用处,只是在于选择自己人生的路……” “我们可以失落,可以失败,甚至迷失路道,但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我们需要的是什么? “是人们的鄙视,同学的嘲讽,老师的轻蔑,众人的看不起……” “还是成为父母的骄傲,老师眼中的天才,同学们羡慕的对像,最终成为人上人的成功人士?……” “我觉得每一个人的成功都不是侥幸,所以这样的人,学校自然会以你为荣,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句口号……好了,大家跟我一起朗诵两遍。” 说完,乔玉轻轻的将粉笔头放好,没去看平安发黑的脸,仿佛在表示,老师没针对你,我很大量,不与刁民计较。 平安脸黑了,人呆滞了。 这一样是赤裸裸打脸,好疼,不过……这踏马才是熟悉的套路,熟悉的乔美人蛇啊。 直接差点将平安精神摧残到崩溃掉。 不见血的刀子,才痛。 “尼玛绕了一圈,居然这里等着自己。”平安有种求一败而终遇对手的感觉,不过这个哑巴亏必须得吃,而且吃得心甘情愿,没有半点怨气。 “我忍。”平安觉得自己不能失风度,多年战斗的经验告诉他,在这个时刻自己要淡定,纵容,要微笑,不能让乔玉知道他此刻内心很受伤,所以他跟着大家一起朗读起来。 第一遍,平安读得挺屈辱,可是随着一字一句的读着,平安觉得这叫李白的人很有文采,诗篇从一开始的豪纵狂放到豪饮高歌,再到失望与自信,悲愤与抗争,都在抒发着体现出强烈的个人人格魅力。 读着读着,平安竟然有一种迸发而出如同江河流泻的错觉。 心中不可遏止的有一种起伏跌宕,变化剧烈的感觉,心中生出一种豪迈洒脱的情怀。 第二遍,平安在这种情怀下,读得极其的认真……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一瞬间,平安仿佛心中有什么被触动,让他每一句、每一个字吐出,自己灵魂仿佛都升华了! 不对,是他的思想觉悟提升了,他感觉自己一下打开了一扇奇妙的窗户,玄而又玄…… 此刻,丝丝冷风从窗外吹来,周围的一切刹那间宁静一片,平安感官仿佛一下失去……不对,应该说是他的精神力掌挖了他的身体,他对周遭的感知更加格外清晰。 那冷冷的凉风中,清爽的空气,都让他如痴如醉。 他的心境却越来越的平静,思维,恍兮惚兮,他整个人,悄然若梦镜般进入了奇妙的境界。 他体内血气开慢慢沸腾,带动丹田里微弱的灵力,牵引着他体内那似浩瀚神秘的星图,点亮了周身的穴道,然后一闪,一闪…… 而平安,不为物扰,心境如水,不理不究,顺其自然,专心的朗读…… 所以当他读到:“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轰!” 小葫芦在他识海中狠狠颤动了一下,然后那些平安不能炼化,却能带给他读书天赋的灵气,风狂的以平安为中心,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 这一次,平安没有刻意的去聚拢灵气,它们却以百纳海川势钻入平安体内。 顺着他的血肉,经脉,进入他的识海,轻轻的落在小葫芦翠绿的叶子上。 然后它们臣服于天子,乖乖进入叶子里,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平安感觉仿佛有什么玄妙的东西要从他身体破壳而出,让他如痴如醉,仿佛是久旱的沙漠逢遇甘露雨露,一道堪称奇妙的光华从小葫芦嫩绿的叶子里钻了出来。 下一秒,悟性的界面主动弹开,三大属性中的第二大属性,开启…… 第二十一章你再说一遍,大声点…… 第二十一章你再说一遍,大声点…… 悟性。 这是一个没有提示的属性,界面里空白一片,犹如一张白纸,更像是一面镜子。 看着它,平安努力想抓住点什么,但灵感如光辉般仿佛从他指缝间穿行而过,难以把握,偏偏又是挥之不去,真实无比。 渐渐的,读着读着,再看这界面,平安有种错觉,仿佛这空白的界面,可照人心,可读人灵魂。 而读书,读的不是书,读的是自己的心境。 ——我心灵通明。 所以平安根本停不下来,他整个人已经沉醉在其中,贪婪地吸吮着种种玄妙,完全不知道此刻整间教室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看傻子一样盯着他。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读啊读,平安清晰地感受那涌入他识海中的灵气,与小葫芦嫩绿的叶子合一,他与小葫芦合一…… 他精神力内敛,渐渐的,在那好似镜子的悟性下,他与诗合一。 恍兮惚兮中,他整个人,再次悄然若梦般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 他于青山绿水中舞剑,于枯寞的月夜下饮酒,于山洪瀑布间高歌吟诗,于朝堂争斗中黯然离去…… 忧患纠结于他血液里,深入骨髓,直抵心灵。 他举杯痛饮,是珍惜,是热爱,是为挽留不可能挽留的时光所作的一种自然的,且高贵的,一种人生姿态。 理想破来,他窥破红尘,洒脱得身无外物之束。 他跳出红尘喧嚣的俗世,回归自然,过着乘桴于海,云游四方的诗意生活。 最后,他于群山之巅,举杯,邀月,于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坠入茫茫萦绕的仙雾中,再不带走一片云彩……如同,此刻平安的心境,不沾一物,不为物扰,由内应外,平静如水。 只有他声声朗诵的诗句,带着他,感悟着那不属于他,却奇妙无比的人生…… 所以在他一遍又一遍的朗诵下,教室也寂静一片,同学们从一开始看他笑话、看他作怪。可渐渐的,全班数十学生沉默了,他们,有些感悟,明悟了。 这样的诗句,是有魔力的,每一个字都轻轻的敲击在他们的心灵。 与此刻的天时,地利,人和,合二为一,所以他们有所悟。 一样,乔玉被惊呆了,她的文学修养,对诗的理解,对人生的感悟,不是班上这些学生能媲美的。 于是她从最初的愤怒,到慢慢的惊讶,再到最后的震惊表情,无疑在表露出她心灵里的震撼。 如果说平安在朗诵时,给同学的感觉,是在述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可乔玉却看得更直接,更清晰。 她仿佛从自己这学生身上,看到了一个狂放的剑客,豪情万丈的诗客,豪饮高歌的酒客…… 而随着平安一遍又一遍朗声吟读,诗中抒发了忧愤的情绪,乔玉又体会到了一种失望与自信,悲愤与抗争的情怀,深刻的感受到了那豪纵狂放的个格。 乔玉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眸神采奕奕!可是,这不科学! “这一定是幻觉!”乔玉暗暗提醒自己……一个不好好努力读书,成天捣蛋,偷看她打底裤,扣她一身垃圾的小刁民,怎么能带人入诗境? 这一样是赤裸裸的打脸,试问她刚才还用这首《将进酒》狠狠戏谑了平安一把。 而此刻,平安用他斩钉截铁的朗读声告诉她,我才是真正读懂了这古诗,读懂了诗人的情怀。 而平安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诗,没给她留下一丝余地,就像是一个偏执狂,欲对自己的敌人斩尽杀绝。 可关键是,这种坏学生逆袭好老师的一幕,偏偏就在她眼皮底下发生了。 “完了,自己今天一定是被这小刁民气糊涂,脑子出现了问题?”乔玉捂脸,擦眼,睁开再看,然后她产生了幻觉。 因为乔玉隐隐在平安身上,看到了一股由内而外的气质。 “这是……儒气吗?!”可没道理啊,考试总分88分的家伙,居然拥有文气? 乔玉感觉自己快崩溃掉! 这样的儒气她只在她那个国士无双的外公身上看见过……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当最的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平安沉默了,他的心境一片宁静,他没想到这首被人朗诵了不知道几亿遍的七言诗,竟然可以沟通学校里的灵气,开启他的第二大属性。 这节奏感,太出人预料了! 虽然他已经停止了朗读,可在平安的眼睛里,那些灵气仍然以飞蛾扑焰之势朝他飘洒而来。 这些灵气犹如电花一般璀璨明亮,轻轻的,却点亮小葫芦嫩绿的叶子,然后转瞬间消融在悟性的界面里。 而平安感觉自己的识海中竟然多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正急速的在他神海里开辟了一片神秘的印图,隐隐与他身体之中的星图相应。 平安没有心慌,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一首古诗,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虽然他有想过开启悟性属性的各种方法,也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可当这一切来到时,他却有种措手不及。 因为没人事先告诉他读书,都能读出爽感?读书,竟然如同修炼? 尼玛有木有这么神奇? 不过平安仍然发现他的第二大属性,没有完全开启。 如果说之前,悟性界面将他无情的拒之于门外,那么现在平安已经找到了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他差的,只是一次次的去感悟,一次次的去冲击,直到踹开那扇大门。 所以,他心情是激动的、兴奋的,是难以压制的。 他心里也是充满感激的,如果没有乔老师的刁难,没有这一节古诗课,以他语文交白卷的潇洒和洒脱,他想找到这把钥匙恐怕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于是当他以充满感恩的目光瞅向乔玉时,却看到了一张目瞪口呆的脸蛋,以及乔玉痴痴发呆看着他的眼神。 而这表情,是多么的萌呆萌呆,再加上乔玉那细嫩得犹如是羊脂白玉的皮肤,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漂亮的脸蛋,充满了太多的诱惑力。 再再再加上平安心里的喜悦、兴奋、感激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像往他脑袋里打了数公斤的兴奋剂,他十分的需要一个和他一起分享他快乐的伙伴…… 偏偏他是一个想作就作的人,他一步跨到乔玉面前,伸手捧着那张让全校无数男性牲口垂涎三尺的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教室里刹那间死寂一片,跌碎了一地的下巴。 乔玉整个人如被雷劈,呆若木鸡。 可平安仍然没找到宣泄心里喜悦的出口,真诚的喊了一句:“乔老师,我太喜欢了!”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声点。”乔玉脑袋里一下就炸了,望着这个高了她半个脑袋的学生,她有些不敢置信的要确认一下。 平安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激动地道:“乔老师我太爱你了,你简直就是我人生的一盏明灯!我太崇拜你了。今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交作业,保证不再给你交白卷,期期考试给你拿100分……” 说着说着,平安慌了,因为他看到乔玉的脸蛋,瞬间红通通,露出愤怒、羞涩,以及不可置信的表情。 然后,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泪眼汪汪中,又带着万分的委屈盯着他看。 平安脑袋就炸了,他身体内所有的鸡血一下凝固,终于发现自己好像踏马闯大祸了。 “你流氓!”乔玉突然就哭了,她抹着眼泪:“你调戏老师,你轻薄我,你居然敢说你喜欢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一边这么委屈的哭喊着,乔玉一抹眼睛,如同被恶霸欺负的良家女子一般飙着泪,推开门狂奔而去,教室外的走廊上还能听到她哭泣悠长的回音。 而教室里,所有的同学皆瞠目结舌,都不知道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幕是不是错觉? 第二十二章问题的严重性 第二十二章问题的严重性 “来自乔玉的戾气值+20、+30、+20……” 再+30。 平安第一时间翻开戾气值收入记录,看到这一笔帐,他就被吓傻了。 然后,他呆逼了! “这个……是不是真的哟,平安居然亲了乔老师一口?”同学们终于回神醒,纷纷开口。 “我木有眼花,没产生幻觉,他居然敢调戏乔老师?” “不止调戏,他还示爱了,说喜欢乔老师,太爱她了!”一个学生呆如木鸡地喃喃道,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表达他这一刻的感受。 在同学们的视线里,乔老师是先罚平安站讲台,然后上课,朗诵古诗,再然后平安神精刀的亲了乔老师一口,并大声的说喜欢她、爱她。 是的,整个过程就这么回事,他们都亲眼看到了,目睹了这很是荒谬的一幕,并铭记于心,永世不敢忘啊。 现在,身为受害者的乔玉老师羞愤的跑路了,那所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投注在平安的身上…… “尼玛!”平安看到全班同学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如同看妖孽,他就快崩溃了。 平安已经能够想像,等会课下后,全校都会流传三(二)的平安同学,在课堂上公然轻咬了乔玉老师的脸蛋一口,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示爱老师,导致乔玉老师含着泪,夺门而去的恶闻。 平安也可以想像,再过一会,办公室的老师校领导们,会带着杀他的心而来,直接拎他去校长室。 在众怒难平下,平安坚信,以自己和老校长那么一点交情,他肯会毫不留情的严办他,以平众怒,还乔玉老师一个公道。 “特么我这一下悲剧了!我踏马惨了!”而且,是踏马死得很惨的那种。 平安捂脸,感觉自己好想死,又觉得自己好冤枉。 自己不过是在修炼的路上,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在激动难压制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些不符合学生身份的事情,可是他是无心的啊! 他觉得自己的真心,可见苍天,可见神。 可这有什么卵用,亲吻老师已经成为了事实,关键还有全班作证,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哪怕他脑袋再好使,面对这种情况,平安都快呻吟了。 不过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而多年争斗于坑人与被人坑的经验告诉他,自己得跑路,给自己争取时间与空间,他现在有些庆幸今天是周5,周6和星期天不用来学校。 他等于是还有两天的时间来思考,怎样拿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让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如何抽身而退? 那么现在…… “自己绝不能被老师们当场捉住!” 众怒之下,哪怕有人想保他,也插不了手。 “第二点,时间能冲淡一切!” 就算只有两天时间,也能让人重新换位思考这件事情,不至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斩尽杀绝的事情出来。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乔老师。” 这会她肯定恨不得活刮了自己,平安相信她的羞愤、她的尊严、她的衿持,让她绝不会退步,校学严办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两天的时间足够让乔老师去冷静的思考,‘杀’于不‘杀’,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所以平安没有半分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跑到自己的坐位上,拿起书包转身就跑。 整个过程,毫无凝滞,一气呵成。 等同学回过神来,只看到平安狼狈不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平安哥落慌而逃的狼狈模样啊!”座在位置上的李小伟轻轻感叹平安作死的节奏啊:“不过,真特么的一个帅字!” “平安呢,给我站出来。”就在同学们都开始讨论这问题的严重性时,老师们一声大吼终于赶到。 带头的正是王主任,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他有义务也有责任亲自出面来捉拿平安,但是率先冲进教室的却不是他,而是那位与平安仇大苦深的徐老师。 他40岁出头,微胖,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他是来落井下石的,这一声怒吼也是出自他之口。 他来之前已经完全掌握了情况,从乔玉老师断断续续的抽泣讲述中,他已经完全了解,那个丢他儿子进粪坑的家伙,竟然敢在课堂上公然调戏女老师。 说实话,徐老师真不知道骂平安是胆大包天呢还是色胆包天,竟然干下如此华丽得他都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壮举,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痛打落水狗的决心。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酝酿好了一番声讨平安的词汇,并做好了推波助澜一举干掉这坏学生的计划。 “说,平安那混蛋学生在哪里?”徐老师扫视教室一圈,竟没瞅见平安,他有些愣住了。 “老师,你们来迟了,平安已经跑路了。”作为班长,冯红觉得有必要提醒老师们,犯罪嫌疑人已经逃离现场。 “跑了?”徐老师有些傻眼,感觉一拳打在了绵花上。 “冯红同学,能跟我说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主任直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看着平安长大的,在他记忆中,平安虽然一肚子的坏水,但是做事情历来都有分寸,从不干出头鸟的事情,绝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小尾巴。 可就是这样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少年,为毛要致他自己于死地呢? “是至之死地而后生,一举打塌乔玉老师吗?”王主任开始脑洞大开地走神了。 “老师,我知道,我全看见了……” 这会,三(二)班同学们发挥了他们团体精神,一五一十的将整个过程描述的清清楚楚…… “……最后,乔老师泪了,平安逃了!” 但问题是,平安都畏罪潜逃了,这事该啥办呢? 于是一众老师们垂头丧气,浩浩荡荡回到办公室,看着还在不停抽泣,双手抹泪的乔玉老师,他们内心挺惭愧,没能将平安这小子捉来就地处罚,感觉挺对不起人家。 “乔玉老师啊,你不该啊!不该放他跑了。”徐老师此刻的内心,大约是山崩海哮的崩溃,他已经准备好了大招了,却没有施放的机会。 他感叹乔玉还是太嫩了,你要是能将那小子留下来,等我们赶到。 这时候,你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 别说让他给你低头认错,就算让他给你跪下来唱征服,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现在,人逃了,叫我们怎么给你出气,我该如何给我儿子报仇? “依我看,这事还是交给老校长处理吧!”最后,王主任拿出了一个很英明、很受人鄙夷的办法。 第二十三章猜测与试探 第二十三章猜测与试探 离开学校后,平安深深的松了口气,心里满满的是罪恶感。 如果机会的话,以后自己一定要补偿一下乔玉老师才行。 “可是我的委屈踏马向谁说去。”平安内心是崩溃的,尤其是他瞅见收入记录里暴涨的戾气值,仅这短短一会功夫,豪揽数百点,而瞧这势头估计还有一波。 所以平安心情很纠结,既有狂揽戾气值的喜悦,又挺为自己人品担忧,更觉得自己好冤枉。 自己不过是心情太高兴,导致脑袋短路,干了一点出格的事情,没必人人都怨恨我吧? 看来人还是不要太过兴奋过头,脑袋一旦发热,自己也难以控制。 “这或许就叫情不自禁吧?” 平安瞅着收入记录里又暴涨200多点的戾气值,他既痛心疾首,又觉得自己这一次真赚大了。所以今天于他而言是个收获日,也是一个走霉运的一天。 不过平安是一个内心坚挺的人,他虽然担心学校的处罚,但不会因此惶惶不可终日。 他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从书包里掏出语文书,他准备再感受下那奇妙的境界时,他收入记录里突然传来一笔堪称是巨款的戾气值…… “来自巫力的戾气值+100、+200、+300……” “卧糟!”平安心中大呼一声,这感觉简直太好?!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哪来的那么大的怨气,平安当场就迷了,什么时候开始戾气值都开始以百位计算了?我就那么的招人怨恨吗? 而瞅这势头,简直是恨他入骨,欲干掉他而后快啊! …… …… 巫力是一个长相貌普通,个子不高的少年,是那种扔进人群里毫不起眼的角色,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好孩子、好学生。他乐于助人,待人和善,而且成绩不错。 可就是这样一个很上进的好学生,却和大多数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一样,他偷偷的暗恋着乔玉老师。 从第一次见到乔玉老师,他便惊为天人,并认为这位来自京城的美女老师,就是他生命中最神圣的天女。 可是这样一位他不敢亵渎,不敢冒犯的神女,居然被人调戏了。 这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愤呢? “平安,别以为你已经成为了一个修士,我就会怕了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已经知道了你最大的秘密,你给我等着。” 是的,巫力也是一个修士,一个真正的巫修。 不是采天地灵气以炼气为主的气修,而是一名以大地灵淬炼肉身的巫修。 所以在平安自我检讨故意激怒乔玉时,他将平安调戏女神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的第一怒,源于心目中的嫉妒。 当平安发现飘荡在学校的灵气,运转灵力调动体内星图时,巫力敏锐的捕捉到平安身上散发出的灵气,并隐隐的感觉到了平安灵力波动中,竟然有一丝巫灵源。 “难道是他抢了巫祖婆婆的巫灵液?” 这是巫力的第二怒,但他仅仅是怀疑,却不想惊动平安,打算在暗中再调查。 可是当他听到平安在课堂上公然亲吻心目中的神女,并示爱时,巫力真的怒了,有欲除平安而后快的决心,因为没有人能亵渎他的神女。 “以前我不跟你计较你羞辱乔玉老师的事,那时候是因为你是普通人,而现在你既然成为了修士,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 巫力咬牙切齿,气得浑身都有些发颤,可他并不是愣头青,没蠢到一怒之下直接找上平安干掉他,天知道平安身后有没有强大的后台? 何况巫力回起平安引动全身灵力时,他感受到平安体内有一股恐怖的存在,他就有些不安。 不过一想平安灵力波动下,泄露出来的那一丝巫灵源气息时,巫力就笑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不用他出手,就能干掉平安的绝妙法子。 所以一放学,他挎上书包,就往苗寨赶,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已经被一把火烧掉的家。 而是径直来到了苗寨最神圣的地方——娘娘庙。 昨夜的一把大火虽然焚尽了大半座苗寨,但于位寨子中心的娘娘庙却没有一点被烟薰火烧的痕迹。 由青石砖瓦砌的娘娘庙就座落在早已变成了一堆废墟的祭台前方,九根塌陷的石柱横竖倒在娘娘庙的四周,远远看去竟有种说不出的荒凉之感。 仅一夜的功夫,这座古老的祭台和石柱,已经成为了历史。 巫力看见了,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可是他们苗寨的骄傲,却在一夜被人给毁了。 就连巫祖婆婆准备了近数十年的巫灵液都被人抢走,巫力就忍不住默默的泪下了。 这该死的强盗,不仅毁了他的家,还毁了他心目中的神灵。 看着荒凉一片的娘娘庙,巫力发誓不管这事与平安有没有关系,他一定要帮巫祖婆婆将那贼人找出来。 他定了定神,一咬牙,走进了娘娘庙。 这座宛如是小型足球场的庙宇,从上到下,共分为九层,逐一缩小,而最底层,供奉着一尊古怪的神像。 不仅如此,这尊神像竟然无头,宛如是被人一刀斩下。 古怪的方不仅如此,在神像脖子上,骇然的插着一把只露出剑柄的石剑。 剑柄黑幽,却乌光渗亮,宛如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墨汁。 一头不知名的怪兽雕刻缠绕在剑柄上,而手握的地方烙印着一个淡淡的“妖”字,似乎是这把石剑的名字。 妖剑? 这把插在神像身上的石剑,确实够妖的。 可是落在巫力眼里,这是一把代表着他族人精神的圣剑,看到此剑,巫力如看到先祖一般,露出虔诚、崇拜的目光,磕拜了三下,才恭恭敬敬喊道:“拜见巫祖婆婆。” “是巫力啊,你有什么事情?”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庙里深处飘来。 “孩儿在学校发现我的同学中,竟有一人成为了修士。”巫力酝酿了一下词汇,回答道:“孩儿记得巫祖婆婆曾经说过,一旦在现镇上发现修士,要第一时间告知巫祖婆婆。” “多少年了,这镇上终于有年轻的修士出现了?” 苍老的声音一下冷漠起来:“不过算算时候,那两个老不死的是该找传人接位了!他们出不了这封印之地,自然要在镇上找传人……巫力,你观他的修为如何?” “观其灵力波动,好象刚完成筑基。”巫力回答道:“不过孩儿记得,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月从一介凡人到筑基,确实是一炼气的人才,就是不知道是他们两人谁的传人?”沉吟一片刻,苍老声音响起:“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巫祖婆婆,孩儿还有一件事。”巫力插话道。 “什么事?”沙哑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冰冷,冷静。 “孩儿在他运转灵力时,从他身上感受了一丝巫灵源的气息……” “你说什么?”巫力话未说完,那冰冷镇静的声音,一下激动起来。 然后,在无头神像后方,隐隐出现巫婆婆的影子:“不可能,一个筑基期修士的灵气波动中,怎么可能有巫灵源?就算是神魂期的大修士,也无法在灵力里渗入巫灵力……你确定,是巫灵液?” “孩儿确定。”巫力斩钉截铁道,这也是为什么敢来挟功的原因:“而且我还发现,他这丝巫灵液气息纯净无比,仿佛不是从大地中摄取,很像是神祭而来,所以孩儿怀疑他跟昨晚抢夺巫灵液的人是不是有些关系。” 不然根本解释不清,平安身上为什么有巫灵源的气息。 毕竟作为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是提炼灵力,巩固自己修为,而不是找死的让自己灵力中参杂另一种霸道的力量。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以巫灵液淬肉身,筑道体,阔经脉,壮体魂。 果然,神像后面的人影深深的沉默着,影子都有些颤抖。 巫力清晰听到巫婆婆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巫婆婆终于开口,声音中夹带着不可压抑的愤怒:“巫力,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盯着他,给我盯死他,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刻告诉我!” 说着,巫婆婆声音中,有愤恨,慌乱,更有一种刻不容缓的迫切感:“不,你现在立刻去通知巫捷,让他联系巫晓军,马上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 “就说是我的意思,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总之我要知道答案。” “是。”巫力恭敬的回答道,快步离开了娘娘庙后,他脸上涌起得逞后的欢笑。 “平安,不管你跟抢夺巫祖婆婆巫灵液的人有没有关系,这一次你不死都要脱成皮。”巫力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夜色,眺望着山下的洗马镇。 夜色中的洗马镇,有人欢乐,有人苦恼,有人忧愁,人生百态。 第二十四章修仙的正确方式 夜色中,平家院子里,是平安朗朗的读书声。 “书中当真有黄金屋,有大美女,也有大道理,古人们果然没有欺负我年幼无知啊!” 一首古诗朗诵完,平安美滋滋的喃喃道,感觉朗诵古诗竟然比什么呼吸炼气,入定坐禅还来劲,让他身心都无比的愉快。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读书,确实是开启悟性界面的方法。”平安回想着刚才一遍又一遍朗读古诗的感受,那种种玄妙的感受下,他体内的星图与识海中神秘的图印,竟产生了一丝丝的联系。 另外他还发现,他识海中那幅神秘的图印看上去,隐隐的像是一双飞鸟的翅膀。 却与小葫芦身上镌刻的飞翅又不一样? 还有,如果说之前,悟性界面是一盏油灯,光亮仅在1米的范围,那么经过神秘灵气不断的滋润后,已经成为了一盏30瓦的电灯,已经照亮了平安小半个识海。 平安觉得等悟性界面的光辉,完全照亮他识海时,他将收获巨大的好处。 就像……戾气界面会带给他灵源一样。 想到这里,平安放下手里的书本,向院子里扫视了一下,确认亲人们都已经睡下,不会打扰他修炼后,他默默的打开戾气页面,看着那笔高达2400多点的戾气值,他毫不犹豫的就购买了两度灵源。 很快,两颗似泡泡一样的灵源瞬间凝聚完成,磅礴的力量由内而外的发散,让平安感觉到一种亲切,又恨不得一口吞下。 平安心中一动,两颗泡泡就出一在他的双手,望着它们流淌着的紫色光华,平安轻轻的感叹:“为了你们,我就是呛尽天下都值了。” 对平安来说,有了源源不断的灵源,他就可以跳出凡俗,成为超然的修士。 所以他没道理不噎人啊,何况这事他干起来很拿手,没道理不继续坑下去。 炼。 平安将手中的两度灵源一握,灵力一转,两度灵源瞬间溶化,纷纷从他掌心里钻了进去。 下一秒,浓郁纯净的洪荒灵气,伴随着平安内体的血气先是滋润他的五脏六腑,瞬即又朝他体内各个穴位渗透过去,但绝大多数的灵气,却是一点一点进入他的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中,然后……点亮了他体内的星图。 直到这时,平安终于看清这由他全身经脉和穴位构筑而成的星图模样。 这是一幅浩瀚且复杂的星图,有星云,星辰,恒星,慧星,但这些全都暗淡无法,似乎需要更多的灵源去点亮它们。 此刻被点亮的星点,仅有三颗,构成一个三角阵型,当磅礴浓郁的灵源进入阵里,三角形的阵图不断的将它们吸收,提炼,淬炼,然后这些显然被提纯的灵气,缓缓流入他的丹田。 最终成为他可驱使的灵力。 到这个时候,两度灵源终于消耗殆尽。 但种种妙玄,仍留在平安心头,他也感受到了丹田中那熠熠生辉的灵力,就像是一种无穷的生命力。 而这力量,就是修士之力。 也是超自然的力量。 这一刻,平安突然明白了,为了这力量,呛人算什么?得罪全班同学什么?亲吻老师踏马又怎么了? 为了这力量,他特么杀人放火金腰带的想都有了,何况是得罪人? “如果这个时候朗诵古诗,会不会有助于灵力的消化呢?”突然,平安灵光一闪,脑洞大开的冒出这一念头。 毕竟,他是一个修仙菜鸟,没有功法,不懂炼气的法门,也没有人告诉他,炼精化气该怎么做。 他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下意识的抓起书本,照着一首古诗念了起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莫名的,玄妙袭击心头,他脑海中,识海里的神秘图印瞬间亮起,伴随着一句句的诗句,竟一点点的产生了变化。 最明显的是,这神秘图印竟将星图中残留的灵气摄取过来,引入了那酷似飞鸟翅膀的图印中。 然后,这双翅膀,在他识海中轻轻扇动起。 更神奇的是,平安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闪烁过几句从未听过的话: “上古炼气,不炼丹药,不磕外物,以三寸气入手,聚三花之顶,筑混元道基……” 这几句玄而又玄的话如灵光闪现般从平安念头中一过,平安再不去留意体内的变化。 他静心宁气,放缓呼吸,守着鼻前三寸处的虚空,道窍,一呼,一吸,一呼、一吸……直到两度灵源的最后一丝灵气消失,他才睁开双眼,只觉全身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样,更有一种新生的错觉。 然后,他呆呆的盯着手中的语文书,倘若上面不是写着人民出版社和3块6毛的标价,平安都怀疑它是那种传说中遗失的绝世秘笈了。 但那种功力大进,明心见境的感觉,是错不了的。 联想到电影中那些大魔头闭关后神功猛进的画面,平安得意仰天哈哈大笑,眼珠子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了身边的一颗柿子树上。 “好,就拿你试试我的无敌神功。”平安屁颠屁颠跑过去,学着武侠剧中某位大侠,扎马,吸气,然后气沉丹田,劲力运于拳头,对着成人手臂粗大的柿子树击打而出。 “啊!” 一瞬间平安脸都“囧”了后,便是撕心裂睛肺惨嚎。 “麻的,看来还是功力不够,回屋睡觉。” 夜色下,平安匆匆回屋去,但这少年不会明白,就是那一刹那间的感悟,一次尝试,他已抓住了上古炼气士正确的修炼姿势。 待他开辟识海,拥有观象之图,便可于鼻前三寸之处,凝聚成芒,继而三花聚顶,再现上古炼气士之风采。 所以今夜的月色,十分的妖娆啊。 …… 月如弯刀,淡淡的银光中,透着一丝丝的暗红。 位于洗马镇东南方向的三王庙后院里,两条老藤椅,一张茶几,一壶上好的毛尖,两个老人淡笑风生。 “巫寨的人有动静了。”手里端着茶杯,作道士装饰的老人轻轻的道:“就在我来之前,巫捷出了巫寨,直接去了县城。看来那老巫婆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啊。” 另一个老人拎着一把旱烟枪,哒吧几下,吞云吐雾道:“从昨晚那老巫婆跟我们拼命的样子,就不难看出,她这是要玩命了,连终生不下灯龙山的誓言她都破了,甚至自己一把火烧了巫寨,我估计她快撑不住要见巫祖了。” “近百年的心血,以族人生命和寿命为代价,终于祭炼出一瓶增寿100年的巫灵液,偏偏在祭炼完成时被人给抢了,她不发疯才怪。” 换了是自己,老子也是会杀人的。 老道士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然后轻轻品了口茶,有句话他憋在心里不吐不快:“石头,说句交心的话,你觉得这件事是镇外的人干的,还是……” “你觉得这块上古天地突变的封印之地,这天下有谁能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来去自如的进出?”老人抽了口烟,轻轻吐出:“也只有这土生土长的镇上居民,才不会触动封印惊动我们。” 当然,普通人进出镇上,也不会惊到他们的,但是尼玛一个普通人,能从巫寨内抢走老巫婆的巫灵液吗?就算是派支军队上估计也是被秒的份。 这事用屁股想想,也能猜测是修炼中人干的。 沉默中,老道人突在来了一句:“观音洞那消失了近百年的老妖婆回来了。” “什么观音洞,那是妖洞。”抽烟的老人狠狠的瞪了老道人一眼,啐了一口道:“杂毛,你也别在这里跟我绕圈圈,一句话,我们谁先找到就归谁。” 老道当即就郁闷了一下,点头道:“好,成交。” 第二十五章我要去平天下(上) 第二十五章我要去平天下(上) 读书,能明智,能见心,增加灵感,体悟人生。 噎人,能增加戾气值,购买灵源,增进修为。 尼玛这小葫芦到底什么玩意,为什么这么能坑人呢? “照这么发展下去,我是不是要去学琴棋书画,坑蒙拐骗,才能神功大成呢?” “还有,三大属性最后一个锋利,不会也是一坑吧?”平安捧着一本小学四年级的语文书有些头疼着,这书可是他翻箱倒柜把小学三年级到初中所有的语文书找出来的成果。 仅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平安将10多本语文书中的古诗,朗读了几遍。 收获自满满,什么茅塞顿开,醍醐灌顶都小意思了。 偶尔读到玄妙处,平安只觉灵魂都会升华。 除此之外,随着数十首古诗读下来,平安发现自己对身体似乎多了一种掌控。 这种掌控绝不是对手、脚、鼻子,以及面部表情的掌控。 而是平安可以控制自己体内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当他集中精力,耳朵已经可以听到好几百米外的细微声音,眼睛可以看到三公里外山林里的鸟儿飞翔……甚至,他能让自己体内的血液,随着他的念头加快流动。 这快,绝不是情绪激动和运动后的血液加快,而是自我控制的快,以及慢。 这种掌控虽然还不够完美,但是已经让平安心喜了,因为……随着对身体越来越熟悉,他运转体内丹田中的灵力,愈来愈随心应手。 可惜,10多语文书就那么几十首古诗,已经被他翻烂了,化学数学什么的读着也没有那感觉。 “唉,我该去那里找古书读呢?早知道就该努力读书,让老妈给我买几本厚厚的唐诗啊宋词什么的。” 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平安正头疼着,却突然瞄见背着鱼杆网兜出门的大伯,他眼睛瞬间贼亮贼亮,好机会啊好机会。 平安的大伯平忠华,可不是平忠井这种烂人,人家是正二八经有文化的人。 尤其是从电信局退休后,很注重自我文化的修养,常常跟镇上一些半吊子水平的文化人一起谈诗论文,还搞了一个八成不会有前途,百分之百会腹死胎中的诗社。 但大伯家里藏书很多平安是知道的,平时碰都不让人碰,就像他将水果和奶糖锁进抽屉里一样。 “现在嘛,就不一定了。”平安歪着脑袋目送着大伯走远,然后屁颠屁颠往他家里走,还一副不紧不慢,很有底气模样。 平安确实有底气,相比较大伯的抠门、吝啬和那股子文化人的狡猾,和老妈一样小学没毕业的大伯母就好对付多了,所以平安仅仅共说了几句话,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成功的借到了书藉。 平安的第一句是:“伯母,爷爷叫我来跟大伯拿书去看” 在大伯母一脸怀疑目光下,平安说了第二句话:“伯母要是不信,自己去问爷爷,他人就在前院”。 “平安,你爷爷他要读书什么书?”大伯母终于上套,却还是很警惕地问道。 “古藉一类,像诗词啊,论语啊什么的!随便给他拿几本就是了,反正他心不在读什么书上面。” 平安埋下了伏笔,却没有一点忽悠大伯母应有的惭愧。 平家的几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明里暗里的争斗,往往能决定这个人在家里的地位。 平安又瞄见大伯母仍然不放心的表情,故意放低声音地道:“对了伯母,刚才奶奶好象骂了爷爷几句老烟枪老不死,我来的时候,爷爷正闷头抽烟,似乎心情很郁闷。” 大伯母当场就傻了,连准备好的词一进吞进肚子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伯母在被平忠华埋怨和冒着被老爷子骂之间,仅仅是衡量一两秒钟,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果断而英明的决定。 毕竟老爷子的脾气不好,平家人都知道,来火气时能拿烟袋锅子抽人的野蛮角色,才不管自己这些儿子儿媳有多大岁数,照抽不误。 “平安,跟你爷爷说,不够再来拿。”大伯母还热情的亲自送平安出门,站在门口目送他,她心里还是有点悬。 “我会说的伯母。”平安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然后慢悠慢悠朝奶奶们居住的前屋走去,直接进了门。 平安才不傻,也沉得住气,进屋后先将厚厚几本书藏着,然后才大声喊爷爷。 老爷子一脸摸不着头脑应了一声:“叫我做什么?” “没事,我就是看你在不在家。”平安笑嘻嘻道,然后直接丢下更加一头雾水的老爷子,抱着藏在角落的书出门,恰好看到已经转身进屋的大伯母的背影。 “唉,是我智商太妖孽,还是爷爷的虎威不减呢?”平安真有种无敌真寂寞,所以他唯一希望的是星期一去学校后,乔玉老师也这么好忽悠。 “我是该跟乔玉老师打感情牌呢,还是一上去就认怂,一怂到底求她原谅呢?”平安歪着脑袋琢磨着这件事情,觉得自己是无法摆平乔玉老师的。 “要是老校长挺我一把,相信以他老狐狸似的精明,估计能解决这事。” 可是想要摆平老校长,也是一件够平安头疼的事情,至于王主任哪里他今儿一早,就抽空亲自上门,虚心的吃了一顿臭骂,成功的将这邻居拿下,并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内部消息。 开除他是不可能,但记大过是跑不了的,谁叫他敢亲吻乔玉老师呢? 想到这里,平安收入记录里又收到了来自乔玉的戾气值。 “25点,看来乔老师的怨气在减少啊!”平安真心感叹灵源界面太好用了,只要一翻看,就能知道谁对他怨气有多少。 想着想着,平安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山林里,找了一块青石坐下,便急不可耐地翻开最上面的一本《论语》朗读起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读着读着,尼玛的平安脸就黑了,竟然没有那种畅爽淋淋,醍醐灌顶的感觉,他自然就没有了那种身体无比愉悦的爽感。 而学里的神秘灵气,也没有向他飘来。 这感觉,就像他平时在堂哥家蹭vcd看,看着看着光碟一下卡住了,内容什么的全没有了。 “难道这本《论语》也会卡带?”平安觉得有这可能,毕竟孔子几千年前的人物,后人抄他文章也可能抄漏嘛。 好吧,换一本《中庸》试试……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这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嗯,没感觉啊,怪事,再换《诗经》,这下应该有感觉了吧,都是湿啊…… “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妹的,感觉被狗吃了! 平安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没这道理啊,一样是湿,唐湿和湿经哪怕年代不同,可也是湿。 第二十六章我要去平天下(中) 第二十六章我要去平天下(中) “没事没事,我再换一本试试。”平安收拾起快崩溃的心情,自我强自的镇定一下。 可是……一分钟后,五分钟后,十分钟后,平安脸囧了,额头全是汗。 “不会是借来的书,读不出来那种湿的感觉吧?” 平安脸当即就全黑,旋即又否定自己这很脑洞的一想法。 他仔细琢磨着其中的道理,读《论语》时有不畅通的感觉,读《中庸》根本读不通,《诗经》则是欲通则不通,再联想自己读《唐诗宋词》的感觉,脑袋不笨的平安悟了。 “好麻,原来是我读书太垃圾,理解能力不够,在没有择文情况下,我要是真读懂了那才怪了。” 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平安开始从这七八本书中找,终于找到一本有择文的《大学》。 “这一次,应该没有问题了!”平安先看择文,待自己了解了原文的意思后,他开始朗声读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仅仅是第一句刚刚结束,平安便已经感受到学校里那神秘的灵气,汹涌澎湃起来,它们仿佛受到了召唤一样,纷纷涌入平安体内,点亮了小葫芦嫩绿的叶子,然后主动被炼化吸收。 最后,这些灵力,成为构筑平安识海中那神秘图印的能量。 下一刻愉悦的感觉重新袭来,平安心灵飘飘然,全身血液和细胞仿佛都在欢呼。 而他朗读的声音,伴随着林子里鸟儿的欢叫,风儿的轻抚,花儿淡淡的清香,仿佛使整个森林,都处于一种奇妙的宁静之中。 当平安读到入迷处,他识海中的神秘图印,愈来愈清晰,越来越明亮,璀璨得宛如是两双燃烧着的烈焰之翅。 然后,以这对烈焰之翅为中心,一只锋利的爪子构筑而出,接着又是一只,又是一只,再然后是火红的尾部,胸部、腹部,头部,一只栩栩如生的神鸟图印,出现在平安识海中。 此刻,平安感觉自己像一条江河瀚海中的小鱼,在这天地中游离。 同时,森林里那一丝一缕的草木精气,在平安吐出每一个字,每一句文章时,轻轻的钻入他体内,然后被游走在他经筋穴位中的灵力吸收。 一粒种子,仿佛在悄悄的发芽,欲长大。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平安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抑扬顿挫,洪亮而有力的远远的传了出去。 整个山林,甚至稍远一点的学校里,都响起平顿挫抑扬、平铺直叙的朗朗读书声…… 周六的校园里,冷清且宁静,除了几个住校的教师外,便再无一人。 山村的景色,宁静的校园,都挥不去今天乔玉糟糕的心情。 吃过早饭后,她捧着一本徐志摩的诗集慢步在校学后面的羊肠小道上,树荫斑斑,宛如她心中抹之不去的忧郁。 想起昨天平安鬼使神差的一吻,那一句神精刀的“我太爱你了”,乔玉就暗暗气恼,羞愤又恼怒,只觉得自己老师的尊严都被丢尽了。 其实呢,被学生说一句“我太爱你了乔老师”,她还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尊敬,一种师生之间的情宜,只是表达的方示太过直接。 再说,她早就被“我爱你”这三个字摧残得麻木了,无论是高中时期,大学四年,她收到的情书和表白堆在一起,都可以放满一间仓库。 而那一吻,于乔玉这种大都市的女孩而言,也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她的矜持,她的自持,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学生而气愤,也没感觉自己真被调戏了。 可关键的是,平安是在她课堂上,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先吻了她一口,再表白,这中间的含意太明显了,她想偷梁换柱自欺欺人都无法办到。 想到从昨天开始,学校的老师们看自己的目光,乔玉内心好郁闷。 开除平安吧,她又心软,这可关系到一个学生的命运。 记大过吧,她又怕影响这个学生的前途,哪怕这学生是学渣,但她也不想给他人生留下污点。 “小刁民,你觉得老师该拿你怎么办呢?”乔玉只觉心情好烦,难以平静,不知取舍。 正当她怔怔神出时,远处,声声的读书轻轻的传来,那声音抑扬中透着一股魔力,仅仅听了几句,乔玉感觉内心的烦躁不安瞬间消失,心灵里刹那间一片宁静。 “读的是《大学》。”乔玉愣了一下,仅听了几句,她便知道声音的主人在朗诵《大学》。 “可是这偏远的山村里,谁会读这种古书?”乔玉不觉得学校的老师们,会有这种情操?她来洗马中学一年多,身边的同事除了教书外,最计较的便是生活中的琐碎,俗不可耐。 她又不觉得这山村里,有什么居于茅屋的卧龙高人。 可乔玉听这读书声中,暗含一种激情,一种顿挫抑扬,无比流畅之感,如水银泄地一般袭击着她的心头,驱走她心中所有的烦恼。 以她的文学修养,她的见识,她对《四书五经》的了解。 乔玉清楚,这读书之人,已经完全将这本《大学》嚼透了,读懂了,甚至读出了一种境界。 “会是谁呢?我要不要去瞧瞧?”乔玉仅仅是犹豫了一秒钟,便寻着声音而去,并暗暗提醒自己,远远的看一眼,只看一眼,既不打扰对方,也不想被对方发现。 寻着寻着,声音越发的洪亮,渐渐的,树荫斑斓中,她终于看到了一颗松树下,坐着一个身影。 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 “我再靠近一点想来他也不会发现吧?”乔玉知道当一个人读书进入某种境界时,对身边的一切再无半点感知,身和心都沉醉在文字间的大道理中。 同样,作为一个体会过这种心境的人,乔玉知道这个时候,千万别去打扰人家。 “我远远的看着就好。”乔玉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却丝毫不着停留的走过去。 渐近,越来越近…… 当她从侧边,向那人正面移动脚步时…… 下一秒,当她俏丽的美目落在那人脸蛋上时,她五雷轰顶,目瞪口呆,再到瞠目结舌…… “小刁民?” 乔玉差一点就惊呼出声了,但她的职业修养,让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只剩下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动着无法描述的光芒。 还有,她心尖里一声接着一声的:“怎么可能是他?怎么会是他……” 以及,她耳朵里那一声又一声的朗诵声,似金银相揉……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正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治国……平天下!” 沉醉在读书中的平安,完全不知道乔玉老师的到来。 当他读到“治国,平天下”这一段时,一股豪情般的壮志,豁然从平安胸膛里倾斜而出,再次从他嘴里吐出:“我欲治国,而平天下……” 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真实的存在,乔玉感觉自己眼中的平安,身上竟多了一股出尘的洒脱。 而平安只觉脑海中的小葫芦剧烈颤抖起来,然后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 接着一道金光四射,宛如一轮神阳高悬于他识海之中。 “吼!” 那是一声浴火重生,凤凰涅盘的鸣叫。 一头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神鸟,终于在无数的神秘灵气灌注下,在平安的识海里,构筑而成。 一出现,它有冲天之势,扇动着烈焰之翅,啼吟不止,欲展翅鹏飞。 第二十七章我要去平天下(下) 第二十七章我要去平天下(下) 也就这一刻,这方圆1000米的所有天地灵气,草木精华,纷纷涌动了。 这股强烈的波动,普通人是无法观察到,可位于镇东南方向的三王庙里,一位手拿烟袋锅子的老人,却清晰捕捉到了这天地异常的变化。 他仅是一呆,旋而露出惊喜,然后他苍老的身躯,刹那间暴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脚步一动,身躯就化成一缕烟雾似的消失在原地…… …… 小树林里,随着天地元气、草木精华的涌动,萦绕,一丝丝肉眼可见的雾气,盘旋于平安周围。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平安忽然大声朗读道,心神畅快淋淋,他感觉自己开启了一座人体宝藏:“我欲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声,斩钉截铁,意,决绝,志,坚硬无比。 乔玉紧紧的咬着嘴唇,眼中,神采奕奕。 而平安,心中却是一片空灵,非常的宁静,无欲无求,无波无澜。 正是这种无欲的境界,一种叫着天地玄理的东西,蓦然清晰地灌入他的脑海。 瞬间让他明白,道,是有境界的,读书,也是有境界的,做人,同样有境界。 他终于知道自己识海中的小葫芦,他是可以驱使的,不过,这需要境界。 如果说丹田中的灵力和体内的星图,是驱使小葫芦的力,那么他识海中构筑完成的神鸟图印,便是驱使小葫芦的灵魂。 当二者合一,达到一定境界后,他自然可以随意使唤这小东西。 也是这一瞬间的明悟,平安终于知道,修士,修的不仅仅是灵力、神通、法术,还有心境、观想、思想。 理所当然,平安明白了三大属性中的悟性是什么? 他念头一动,打开悟性界面,这一次里面不再是空白一片,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九大境界,而最明显的一个境界,是点亮着的:悟性格物境界:100/12。 下面则是标注着平安已经可以自如的运用丹田中的灵气,以及……如何用境界驱使星图,完美的炼化灵源。 但最关键的,还是最后一句话:神图观想,可凝神,可铸魂,于鼻前三寸处,构筑道窍,聚三花顶,筑混元道基。 剩下的八个境界,灰蒙蒙的一片,似乎需要更多的领悟才能逐一开启。 不过平安终于摸索到了正确的修炼方法,这对于修炼菜鸟的他来说,是迈向成功的一大步。 “那么现在,我是不是等于是有了‘格物’初期的心境修为?”平安沉吟着,转念间,他迅速的将目光投向了识海中、那头欲冲天而起的火焰神鸟上。 它燃烧着的翅膀,燃烧的尾羽,火红的爪子,雄伟的鸟躯,似剑一样锋利的嘴,无疑在证明,这是一只很好很强大的鸟儿。 从外形上来看,平安觉得自己是见过这种鸟的。 当然不是在现实中,而是电影里,以及书中的描述上…… “这是一头凤凰吗?”平安觉得只有神鸟凤凰,才能体现出它的强大与不凡。 “不对,凤凰不是只有两条爪子吗?为毛我的这头,居然有三条爪子?”而且,平安细看之下,这头神鸟与他想象中的凤凰很是不同。 凤凰,是火之神鸟,闪动着七彩光华,羽如烈焰,身如神阳。 可是平安识海中构筑而成的鸟儿,虽然浑身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但在烈火下,它的羽毛却乌黑的发亮,根根如黑铁般锋利。 而且它的嘴,它的头,完全没有凤凰那骄傲不可一世的气焰。 而是一种睥睨苍穹,唯我独尊的霸道。 “不过……我还是喜欢凤凰。”看着这头气吞万里如神如圣的神鸟图印,平安心里觉得一头凤凰多好,多有面子,听着就吉祥,要是一只普通的鸟儿,多丢人啊。 何况这只鸟儿,居然踏马的长了三条腿,确实够难看得可以啊。 “要不,我再重新构筑一下,让它长得像凤凰一样?”平安脑洞大开走着神,他刚刚凝聚成的神识慢慢的平静下来,强大的感知瞬间让他捕捉到了一个人的气息。 平安吓了一跳,目光扫视过去,他脸当场就黑了。 只见乔玉老师袅袅婷婷的身影,站在距离他10米左右的一颗树下。她紧紧咬着嘴唇,双眼放光一样盯着自己,就像他看见一盘最爱吃的菜一样,恨不得一口吞下。 “她不会是来找我报那一吻之仇的吧?”平安的脸又黑了。 可是她怎么找到这儿的? 碰巧? 路过? 巧遇? 平安才不信,她百分之百是来寻仇的。 “该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主动上去送死,还是转身就跑呢?总之,平安有些慌了,他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算是镇静的微笑,朝乔玉摇了摇手:“嗨,乔老师中午好!” 乔玉呆呆的站着,没应声,只是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平安不放。 然后,平安从她的脸蛋上,看到了各种复杂的表情。 有不信,震惊,羡慕、嫉妒,以及那深深的幽怨……乔玉的幽怨是有道理的,她看着飘荡在林子里那淡淡的雾气,以及萦绕在平安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文气,她就心生嫉妒了。 她记得自己那位国士无双的外公曾经说过,读书的最高境界,不是读懂它,学会它,而是要读通透它,让它为己所用。 “当书读到达一定境界,任何再肤浅的文字,从嘴里读出来,宛如天成,淋漓而尽致,甚至可引起天地哄鸣,文气加身。” “所谓的浩然正气,便因此而来。” 想到这里,乔玉嫉妒了,为什么?为什么是这小刁民? 一个旷课、捣蛋、交白卷,考试二三十分,且从不交家庭作业的学渣,为什么能浩然正气加身? 乔玉目光好幽怨啊! 可这表情落在平安眼里,就像一个被新郎在夜里狠狠欺负了一晚的新婚小媳妇一样,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乔老师,那啥!我们的恩怨情仇仅限于学校里,学校外我可不卖帐哦!还有,你可千万别哭,你一哭我可走了。” 平安努力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崩溃,可乔玉幽怨得快哭泣的脸蛋,让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崩溃掉。 踏马的搞得自己好像对她始乱终弃后,又终弃始乱一番。 平安心里也很屈啊,他尽量用镇静的微笑道:“乔老师,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我们星期一再见。” 说完,平安不去理睬乔玉老师痴怨的目光,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跑。 看着平安几下就跑得快没影的身体,乔玉终于醒神,鬼使神差地喊道:“平安,你别跑,给我快回来……” 平安听到这声音,跑得更加欢快了,傻子才回去。 “你给我等着,你是跑不掉的。”乔玉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又想起平安刚说的“恩怨情仇”,乔玉就狠狠的啐了一口,本姑娘才跟你没情仇,只有恩怨,你给我等着。 “嗯,他叫平安吗?是平家那小子吧?老子这下总算捉住了你这条小滑鱼了。”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乔玉耳畔响起。 她吓了一跳,一眼瞅去,只见一个手拿烟袋锅子的老人放肆无忌猖狂的哈哈大笑,宛如一个神精病。 老人瞥了乔玉一眼,笑道:“小姑娘,你说的没错,他是跑不掉的了!”末了,又加了一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然后,老人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乔玉听得浑身生寒意。 第二十八章我的亲爹(上) 第二十八章我的亲爹(上) 在确认乔玉老师没追来后,平安深深的松了口气,心里只觉得女人太可怕,自己已经躲树林里了,她居然也能找到? 如果下次再来,自己还得躲远一点,记仇的女人是不可理解的。 回家的路上,平安查看着这次修炼的收获,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变得更加的敏锐。 就算他不保持精力集中,他的大脑一念之间,就能获知他想知道的一切。 这就像在他脑袋里装了一台计算机,他的目光,感官,嗅觉就是接收器,凡是接近他2米以内的事物,他都能迅速的掌握,控制,理解它们的规律。 而且这种感觉,随着他精力集中,他掌握和坚持的时间更长、更清晰。 还有,他总觉得自己对身边事物的感知,愈来愈敏锐,哪怕是一片树叶、一阵轻风、一粒石沙触碰到他,平安都能把握住它们的痕迹。 他心念一动,这些细小的东西还未接触到他,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卧糟,这踏马是什么能力?片叶不沾身?灰尘不染体?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平安惊讶了,他震惊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动用一丝的灵力,完全是自己身体的反应。 哦,不对,这是他一念之间完成的,或者说,这是他刚刚凝聚的神识下意识的反应。 “照这么发展下去,这世间还有什么脏东西能近我身呢?”平安如获至宝,乐此不疲的不断尝试着,想从中积累经验,达到灰尘不沾身的境界。 如此反复,不断试验,平安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沉,就好像宿醉酒醒的人,疼痛得厉害。 平安揉了揉太阳穴,停止了实验,知道这是精神萎缩引起的不良反应。 “看来这技能不是随便能尝试的。”心中那份喜悦劲一过,平安突然想一件事:“完蛋了,忘记时间了,大伯应该钓鱼回来了吧?” 平忠华脾气不好,平安是知道的。小时候平安淘气没少挨他的揍,这次自己动了他视作心头肉的藏书,他岂有不怒之理? “得赶在他之前回家将书还上。” 只要先还上书,大伯还能秋后算帐不成? 在这方面,平安很验经,十岁后他已经能跟家里的人打太极耍赖皮,再说只要爷爷不主动说这事,按照大伯自视清高的性子,八成不会为了几本书的事情去惊动老爷子。 要是大伯先一步回家,平安也不怕,只要往奶奶屋子里一钻,借平忠华几个胆,敢在老太太骂他,简直纯属找抽。 “对,就这么做。”有着丰富经验和光辉战斗史的平安,一点不担心自己会落得一个悲惨下场,唯一让他忌惮的大概只有平忠井了。 这爹近几天被他噎出了火气,总是有意无意抓他小辫子,肚子里早就憋了股闷气,几乎已达到内伤严重的程度,这事倘若被平忠井知道了,估计一顿揍是跑不了,自己还成了他疗伤的良药。 “先回家摸清楚情况。”一到家,平安转了个弯,没继续往大伯家走,径直走进自己家里。 平安刚走进家门,他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客厅加厨房再加堆杂物的房里一片狼藉,锅、碗、盆、筷散落一地,纸皮、衣物、鞋子横七竖八零乱不堪。 他的书包张大嘴巴光荣的躲在壁角,八成是废了。 他的书本、作业本、圆龟、尺子仿佛被人虐了千百遍,很无辜地杂乱无章堆在一起。 “特么这是什么情况?”平安惊呆了,看着平忠井坐在狼藉一片的椅子上,默默抽烟,表情很痛苦,也很寂寞,仿佛受了什么十分严重的打击,很干净利落地接受了失败的教训一样。 平安揣摩着平忠井是不是内伤终于发作,导致神智崩溃,干脆自暴自弃自我废掉。 “不对,我完蛋了,是大伯抄了我的家?”平安下意识的猜测,旋即又感觉不对,平忠华要是敢抄家,平忠井或者不敢反击,老妈回来后还不找他拼命。 这种不计一切后果和一切代价的愚蠢行为,绝不是平忠华能干出来的缺德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了。 “爸,我家遭贼了?”平安小心翼翼问道,暗赞自己真聪明,没将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藏在家里,而是藏在了奶奶屋里,不然自己估计和平忠井一样郁闷着。 “不是,我在找东西。”平忠井轻轻的回答,继续抽烟,模样很蛋疼。 “找东西?” 平安踏马就晕了,望着一团乱麻似的家,整个人呆滞了,没弄明白平忠井天马行空的行为和思想,看来果然受伤不轻啊。 “来,儿子,我们爷俩好好聊一聊!”平忠井突然语出惊人,笑容灿烂开口道。 “聊一聊?”平安下意识回了一句,脑袋有些发晕,跟不上这节奏。 “对,咱父子两谈心。”平忠井笑眯眯,挺慈父模样。 然后,平忠井豪气干云的示意平安坐下,顺带给他倒了平水,语气温和问道:“儿子,出去玩了一上午,你应该饿了吧?” “不饿。”平安含糊道,手里捧着杯水,更加的弄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来,你先喝口水,我们慢慢聊。”说着,平忠井从烟盒里抽出支香烟,直接递到平安手里,顺手还将一盒火柴抛给他。 平安双手捧着那支烟,这特么什么鬼?什么个情况?这是要教我吸烟吗? “爸,不是说好了谁家孩子敢偷偷抽烟,就往死里揍吗?”平安小心翼翼问道,肚子里全是尿意。 “我家没这家训,男人嘛有谁不抽两口呢?老子12岁就烟不离手,我是能理解你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平忠井示意平安先点上:“三毛五一支的红塔山,你放心抽,不会呛喉咙!而且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妈妈说的。” 平安特么想跪了,开始琢磨平忠井这是几个意思? 他脑洞大开的认为,平忠井这是剑走偏锋投其所好的怀柔路线,以此来弥补一下他们近乎是断绝了14年的父子感情?又或者,那长达14年之久的监狱人生,已经将他的脑袋给蹲坏掉,劝儿子吸烟这事他也干得出来? 所以,平安打算静观其变,悄悄将香烟和火柴放在桌子上。 “14岁,不算小了。”平忠井吞云吐雾一口,挨着平安坐下,亲切地搂着他,毫无半点征兆地又语出惊人:“14岁的少年,应该谈恋爱了吧?” 平安心里顿时万个草尼玛奔腾而过。 “是暗恋?写情书?有没有告白?”平忠井叼着香烟,豪迈地问道:“你们有没有牵手,单独相处过?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不会告诉你妈妈,男人的事,女人管那么多干嘛,毕竟我是过来人嘛。” 平安一下就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啊! 他好想给平忠井跪下,大呼一声:“爹,你是人才啊!你天马行空的行为艺术,我是望尘莫及滴。” 平忠井没有一点觉悟,露出一个我是过来人,我了解的表情,半点不含糊地道: “对了,今儿我听王二麻说你在学校闯祸事了!是把自己班主任给啵了,还当全班的同学公然表达爱意!儿子,你是人才啊,居然喜欢自己的老师,这口味虽然很重,但我听王二麻说那老师水灵啊,还是大城市的人,老子支持你去搞定她。” 平安崩溃,脸上的肌肉疯狂的抽搐着,他好想捂脸,好想说:爹,你就放过我吧。 还有尼玛的王主任,说好的不跟家里说,怎么转个背就把我卖了? 我们师生间的信任呢? 第二十九章我的亲爹(下) 第二十九章我的亲爹(下) “啊!儿子你为啥不说话?莫非你不喜欢嫩牛吃老草,瞧不上你们班主任?”平忠井暗暗的松了口气,偷偷的捏了把汗,要是自己儿子真喜欢上那女老师,并将其搞定,带回家里来怎么办? 平忠井可以想象,自己家里还不鸡飞狗跳,自己还不被老爷子给抽死。 幸好平安崩溃得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平忠井飞快转移话题:“儿子,告诉我,你究竟喜欢那家的姑娘,我帮你摆平她,哦,不对,我帮你摆平她老子,找她老子先喝酒,趁着酒意给你们把这婚事定下,再让他回去摆平他闺女。” “然后我请个媒婆去摆平她妈,给她们家一份丰厚的彩礼钱,以我平家在镇上的口碑和我们家的条件,保证她准是我平家的儿媳妇。”说着,平忠井媚飞色舞,自我感觉自己真特么有才,分分钟钟儿媳妇到手。 “不幸啊!”平安捂脸,他感觉自己好想死。 他差一点就真给平忠井跪了,特么啊,这是我爹吗? 这脑洞大开的思想,简直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思绪,妖孽啊妖孽。 谁特么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啊?儿子,你对女人不感兴趣?那行,我们换个话题。” 平忠井见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的儿子,脸部表情除了狠狠抽搐了几下,就是捂脸,无语,仰天叹气,以及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这让他很受伤,莫非自己这儿子真不抽烟,不谈恋,不喜欢喜欢女孩,而是继承了他优良传统,喜欢赌博? 你点早说嘛! 平忠井心生怨念,略微犹豫一下,豪爽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10元钱,递到平安手里: “那啥,儿子,抽烟你不会,女孩你不喜欢,看来你是喜欢打牌赌钱了。来,这是10元钱,你先拿去耍牌,不够再问我要。我们家从今天开始,不禁赌了。” 平安仰天,无声的泪流,他现在总算琢磨过味来,自己爹又是美人计,又是递香送钱,差点就哥俩好的姿态,八成是有事求自己。 所以他人却不笨地飞快将那10元钱放进了裤兜里。 论演戏,平安堪称炉火纯青,钱一收好他感激涕零道:“爸,有什么事情,你老请说?”说完,还一副慷慨赴死豪气干云模样。 “嗯!”平忠井愣了一下,有些傻眼了。 他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这么上道,钱一收,立马有反应,看来有门。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句,你妈妈的生意真的只赚那么一点钱吗?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的。”平忠井说完,又从兜里掏出10元钱塞进平安手里。 平安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一副掏心掏肺地道:“爸,我告诉了你,可不能让妈知道,会挨揍的。” “你放心,我会给你保密。”平忠井笑容可掬,似乎生怕平安不说真话,增加了筹码:“儿子,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拿到了钱,少不了你的好处。” 平安双眼放亮:“真的。” “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平忠井一样脸不红气不喘,演技却差了平安那种炉火纯青的娴熟。 “爸,老妈每天……确实只能赚那么多钱。”似乎害怕平忠井后悔找他要回那20元钱,平安认真的扯着蛋,还跟他算了一笔账: “爸,你想啊,一斤肉赚五分,一百斤才五块,别看老妈每次几百上千斤的拿,其实赚的都是辛苦钱,这中间还有缩水,缺斤少两压价,利润都被餐馆和肉市小贩赚去了,不信明天你自己跟妈去县城送肉。” 平安看着平忠井脸部肌肉一阵阵剧烈抽搐,仿佛吃了一颗苍蝇一样,心里得意着,却绝不相信他这个好吃懒做的爹,明天能凌晨五点起床,当搬运工似的跟母亲去县城做生意。 果然,平忠井也觉自己起不了床,搬运猪肉太累,还是被窝里舒坦。 还作聪明的认为,如果猪肉生这么好做,哪能轮自己这个没有文化好哄好骗的媳妇做,别人早就抢着做了。 平忠井又哪里会知道,在他坐牢的这14年里,为了生活,为了养大平安,自己的媳妇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而这些生活的磨砺,足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成长起来,并独挡一面。 他也不知道,如果没有二姨这种菜市上的老商贩帮忙,一个不熟悉市场的人如果拿着猪肉去卖,简直就是肉贩和餐馆老板们的肥羊。 所以他更不知道,在这一个多月里,在二姨公公的帮忙下,老妈的猪肉已送进了县招待所、县武装部、县政府这些政府机关,利润也一斤翻了一两毛。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妈妈把钱藏什么地方了?”平忠井贼心不死地问道。 平安恍然大悟了,平忠井没发神经,他是在找老妈的钱啊。 “只要你告诉我钱藏什么地方,我找到了立刻再给你十块,不,五十,一百块中不中?呃,那啥?儿子,你为啥不说话?为啥脸色泛青又泛黑?莫非你嫌少?那我九你一如何?我们二八分帐?三七开?你不会想五五平分吧……” 说着说着,平忠井那句“你六我四”的话硬硬的憋了回去,因为平安又捂脸了。 平安确实捂着脸想哭,这踏马是一个爹该说的话吗? 他心中对平忠井最后的一丝期待也当即随之烟消云散。 平安干脆利落地从兜里掏出那两张10元钱,恭恭敬敬递到平忠井手里:“钱,请你收好。” 平忠井一下傻眼,眨眼睛睛半晌道:“嫌少?” “不是。”平安憋了憋道:“你今天喝高了。” “我没喝酒。” “呵呵!” “你呵什么呵?给老子说人话。” “爸,我不傻。” “老子知道你不傻。”傻了老子才不跟你废话。 平安正色道:“我智商也没问题。” “那是什么有问题?”平忠井脑子有点走神了,似乎没回过味道。 平安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点明了好:“问题是,我从不与智商250的人做交易谈条件,这样会降低我的智商。” 平忠井愣了愣,又呆了呆,然后瞬间醒悟,感觉自己的良苦用心全被糟蹋了。 接着他勃然大怒,他站起身来就想给平安一个教训,可望着比自己还高了半个脑袋的儿子,他那点心思瞬间熄灭。 万一……他指万一镇压不成,反被儿子屠掉,那就不叫尴尬了,而是丢脸。 他可不认为平安会念着父子间十几年的感情,会对他手下留情? 试想一个11岁就能一统洗马镇同龄孩子,现在已经让镇上那些大龄孩子们绕着走,大人们小心应付的儿子,岂会是一善鸟? “来自平忠井的戾气值+10、+10、+10……” “这是快结仇的节奏啊!”平安看着收入记录里的戾气值,轻轻的叹息一声,道:“爸,没事我先去学习了!” 平忠井无声的沉默,感觉自己好内受啊,只好坐回椅子上继续抽他的闷烟。 第三十章一头狼(上) 第三十章一头狼(上) 平安终于解脱,决定溜人,他才不会留下来收拾屋子,只觉得平忠井最近智商下降得太快,做事简直不经过大脑。 “他也不先好好想一想,我是跟老妈亲,还是跟你亲呢?真当我蠢啊,钱找到了你会分我一毛?”平安鄙视平忠井,骗人的套路都这么低俗,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还三七开,没毛病。 “不管了,先把大伯的书还了才是硬道理。”平安刚一出门,运气不好的就瞅见平忠华提着一网兜的鱼回家。 平安没慌,人十分的镇静,眼珠子一转,他当即就走进了奶奶的屋子里,大声道:“爷爷!爷爷!在不在家?” 老爷子坐在屋子里吞云吐雾:“什么事?” “爷爷,你让我跟大伯要的书,我给你拿来了。”平安直接丢下书,干脆利落闪人。 “老子好像没叫你去拿书?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再走。”老爷子再次一头雾水,心想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这机灵鬼有古怪,他烟也不抽了,起身大叫道:“你给我回来……” 平安人闪得更快。 “你个老不死,平安拿书给你看,那是孝敬你,你凶什么凶?抽!抽!抽!烟抽糊涂了吧?”心疼孙子的老太太瞧不过去了,直接开骂,霸气无双。 来自爷爷的戾气值+2、+2、+2…… “哦也!” 平安欢呼雀跃一声,黑锅终于扔出去,就算大伯事后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他也只能吃下这个亏,可怜的大伯母要被埋怨了。 “好麻,我怎么这么聪明?”平安自恋陶醉一阵,然后溜到平飞哥家蹭vcd看。 说实话,平安对港片的那些犯罪、鬼片、警匪什么的不感冒,却对小混混片、古惑片情有独情。 这并非他天生有暴力倾向,而是平安儿时心中一点不大不小的念想。 当初平忠井蹲监狱,他们母子受人欺负,遭人白眼,平安就常常幻想着自己长大了,先收一帮小弟,做一个恶人,将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家的人,一一的踩一遍。 教会他们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然而随着年龄的不断长大,少年老成的平安渐渐明白,再强大的幻想,都敌不过实事的残酷,没有父爱成为了平安心中一道抹不掉的暗伤。 虽然平安对父爱这词汇并没有多少概念,自己这么多年和老妈过得也挺好,但人总爱莫名其妙的对某些东西有着强烈的期待感,这便是人类特有的天赋吧。 所以在平忠井没回家前,平安有一段时间总琢磨着,漫长的监狱生活,说不定已经将平忠井身上哪些坏毛洗去。 可今天的事情,让平安对他的最后一丝期待也随之烟消云散。 自己,好像,真的……不太需要父爱吧? “平安,看个电影你怎么眼睛看红肿了?”大嫂轻轻打趣道。 “嫂子,这电影太感人了!你瞧,周润发多爱波仔,为了要和他妈妈复婚,不顾年纪和身体状况参加车赛,这是找死的节奏啊!瞧,车翻了,起火了……妈的,我就说嘛,这是一部披着浪漫色彩的悲剧电影,刚才飞哥还不信,我一语中的。” 平安偷偷抹了抹眼眶,他看的是周润发主演、名叫《阿郎的故事》的电影。 这确实是一部浪漫的悲剧,父子间的相依为命,夫妻间的恩怨情仇,对未来的美好的愿望,让他自不量力的去车赛,却成就了一部感人的经典。 平安都看哭了:“不看了,回家做饭去。” 电影在一曲罗大佑的《你的样子》中落幕,平安一步三回头,明显还在回味故事的情节。 大嫂看着平安的背影轻轻的低声道:“5爹回家一个多月了,成天蹲麻将馆搓牌,就没打算找件正事做?” “你别指望5爹干正事,他不去惹事就万幸了!”大嫂身后的平飞轻轻的叹息道:“刚才我下班时,看到5爹从镇上的赌场出来,看他的脸色,估计是输了不少。” “可是那头白眼狼开的那赌场?” “这镇上除了他,谁敢开赌场?”平飞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一声。 …… 平安回到家,家里被重新被打扫了一遍,已经没有抄家的痕迹。 父子两人心照不宣的对刚才的事情一字不提,平忠井仍然窝在椅上默默抽烟,一支接着一支,心事颇重。 平安自觉淘米做饭,因为明天就赶集,老妈肯定会回来收猪肉,他要保证老妈一回到家就有口热腾腾的饭菜吃。 这事已经母子两人间的一种默契。 平安却已经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煮饭炒菜,好像是8八岁,又像是9岁,或者是那年老妈去山里收金银花,饿了一整天,回家后抱着平安痛哭的第二天。 总之,平安厨艺很不错,会的菜也很多,仅20分钟左右,两菜一汤搞定。 然后将做好的菜放锅里热着,平安捧着数学书坐在凳子,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以自己如今“格物境”初期的脑袋,在没有神秘灵气辅助下,解题能力是不是一样的彪悍。 他直接将教科书翻了50多页,随意的选了一道题。 题一入眼,那种通透的灵感立即涌现,平安脑袋里立即就出现在了数种解答的公式,瞬间得到了答应。 这一次,其速度快得吓人,平安都被惊呆了。 “有木有这么恐怖?”平安懵逼,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比计算机还厉害了? “这智商,妖了!”平安突然有些理解哪些中二们,为什么前扑后续,似飞蛾扑焰成天陷在武侠梦,仙人梦,超能力梦,整天有事没事独孤剑法,变身外星人。 就凭他现在的解题的能力,超强的记忆力,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本事。 平安觉得自己哪怕修不成仙,单是这本事,他也注定不是凡人。 至于那什么腾云驾雾,排山倒海,长生不死,平安还是要努力争取的。 “不过,这修仙好像真的很恐怖啊!”小小的在心里得意一下,满足自我的成就感后,平安继续解题。 解着解着,平安敏锐的察觉到了今天的平忠井一系的蠢事,干得有些诡异啊! 先是抄家似的翻箱倒柜不说,居然有了偷老妈钱的贼心,最古怪的是智商低下的要跟他平分老妈的钱? “不会在外面闯了大祸事了吧?”平安暗自琢磨着,而答应很快揭晓。 几乎是在袁小仪前脚进家门,后脚就有人踩着点似乎的进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西装,手提大哥大,很有电影里那种英气潇洒、玉树临风的气质,不过,是反派人物凶狠内藏的气质。 尤其是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彪壮男子,就更增添他几分不是凡人的气概。 他一进门,就露出一个很灿烂的微笑,道:“忠井叔在家啊,我可找你了一天,嗯,袁姨也在啊,那正好,这事我就摆明面说,免得伤了大家几代人的情份。” 平安看着这个露出一口白牙的西装男,心里就感觉不妙…… 第三十一章一头狼(下) 第三十一章一头狼(下) 在平安心里,这个世界除了亲人,还有男人跟女人,老人跟婴儿,最后才是好人与坏人。 眼前的男人,无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大恶人,平安听得最多有关于他的事迹,就是八十年初军哥纠结了一帮人,在两广交界处犯下的种种罪不容诛的斑斑恶行。 从最开始的小偷小摸,到胆肥心黑地拦截过往车辆,干杀人越货丧尽天良的买卖。 这中间劫了多少车?害了多少姑娘?杀了多少人?估计他自己也计不得。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一个最开始跟他混的迟子兵亲口描述:“军哥一上车,直接一枪崩了开车的司机,脑浆与鲜血立刻震住了班车里的二十多人。” 剩下的自然是抢劫的经过,只是时间太久,平安记不得祥细经过,只记得那一次,军哥就捞了好几万元钱。 大概是捞够了钱,也害怕越来越严的社会风气,在快进入九十年代后,此人收手不干,回乡经营一些灰色生意,在镇上和县城都有底气,光赌场就开遍了整个县城、以及大大小小的乡镇。 平安记忆最深刻的,当属此人放高利贷逼死镇上方厚才一家,以二十元钱的本金,仅两个星期时间,就利滚利的涨到三百元钱。 方厚才一个烂人加懒人,那有这么大一笔还,几次催账无果后,此人带上一帮狗腿子上门,二话不说先要了方厚才一条腿,然后鬼子进村的搬空了方厚才家值钱的东西,是否还干了一件缺德事,方厚才老婆当天夜里就上吊了,一尸两命。 隔天,镇上的人在洗步河里打捞出了方厚才尸体,投河自杀,死不瞑目。 所以这个看起来很阳光正值的人,却是一个心黑手毒的凶恶之徒,让镇上很多人一提起,不自觉得的感到心寒。 当然,这仅仅是军哥的恶行,关键此人姓巫,名晓军,是巫婆婆的后人。 前天,小葫芦才抢了老巫婆的灵液。 今天,巫晓军就带着一帮彪形大汉找上门,平安有理由相信,这是善者不来。 如果说这是一种猜测的话,那么当巫晓军走进他家里的瞬间,平安敏锐的捕捉巫晓军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他十分不喜欢的气息。 “这是煞气吗?”平安脑袋里冒出一个词,立即又感受到了巫晓军身体内,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力量,有几分像小葫芦抢来的灵液。 “他,也是一个修士吗?” 那么,该来的终究要来,但平安人没慌,打算静观其变,先弄清楚巫晓军真正的来意。 “是晓军啊,你请坐,我这就给你们泡茶。” 树的影儿,人的名儿,哪怕没文化的袁小仪,也清楚巫晓军恶名在外,不由得警惕小心起来,悄悄站在了平安面前。 “袁姨,茶就不喝了,你也别误会,我今天来既没有恶意,也没有不轨企图,纯粹找忠井叔有点小事,事办完我就走。”巫晓军自己也知道自己什么名声,也不转变抹角,干脆利落,甚至挥挥手,让身后的几个彪壮男子去屋外,只留下他堂弟巫晓兵在身边。 “原来是找忠井啊,有什么事你直说,大家几十年的乡里乡亲了,都不是外人。”袁小仪不笨,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先套关系再说。 巫晓军微笑点头道:“就是数十年几辈人的关系,这事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还是请忠井叔自己说。” 平忠井在巫晓军进屋后,脸色就不对,一听这话,他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的巫晓军,嘴里嘀咕些什么,就是不敢开口。 袁小仪看他这鸟样,心喀噔一下,知道事坏了,巫晓军是无事不登门,八成自己家有麻烦了。 果然,巫晓军客气有礼数,他身后一脸横肉的巫晓兵,注定不会是和事佬:“忠井叔,是爷们的说话啊,又不是杀人放火天大的事情,几百千把块的事,你就怂了,忒得太没种了,你赌钱时的威风哪里去了?” 平安恍然大悟了,终于知道自己这爹,今天智商下降的原因,是欠了大恶人的赌资没钱还,狗急跳墙想偷钱还账,难怪能说出“我四你六”的混蛋话。 “不过巫家两兄弟今天只是为了来追赌债的吗?”平安强悍的神识察觉到巫晓军看他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种审视。 “忠井欠了你多少钱?”袁小仪被震惊到了,她心里虽然知道自己老公是个混账,吃、喝、赌、抽没有一样不来,却万万没想到平忠井居然敢进巫晓军的赌场,还欠下他一笔钱。 她一下就瘫坐在凳上,六神无主,心全慌了。 “妈!”平安立刻扶住她,给她顺背消气。 “晓军,不就是欠了你一点钱嘛,没必要跑到我家里来闹事吧?”平忠井看躲不过去了,涨红着脸道:“再宽限几天,一有了钱,我立马还你。” “忠井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像是来闹事的人吗?”巫晓军笑容依旧,继续说: “再说,我不是没给叔你面子,半个月前,你说宽限两天,中,我等了你一个星期,七天前,你又说宽限几天,念在小时候的交情,没问题,可现在你要说再宽限,就是在拿我们的感情在耍人了。” 平忠井不吭声了,投鼠忌器般呆坐在椅子上,畏首畏尾抓耳挠腮,就是不敢看巫晓军。 “忠井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耍赖,是拿我们的交情不当回事,还是不把我巫晓军放眼里?” 巫晓军见平忠井不吭声,终于露出了锋芒,暴露狼的本性,却没敢放肆。 在平安发现巫晓军体内的巫灵力时,他何尝没发现平安是一位修士,他今天的目的不光是追赌债,而是要逼平安动手。 追平忠井的赌债,不过是他一个借口而已。 他在来之前,巫祖婆婆便给了他一件巫宝,只要平安一动手,便可检查出平安灵力中到底有没有巫灵液的气息。 所以伤人他或许不敢,但这不代表他好说话:“忠井叔,说实话这点钱我真没放眼里,可钱再少,也是我和兄弟们用血用命拼来的钱,我可以不要,但我兄弟们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似乎要证明他说的话没白说,门口那几个彪壮男子,直接动手砸了平安放在门口的椅子,又掀翻了一些农具,仿佛只要巫晓军一声令下,他们就敢进屋抄家打砸人和东西。 平安也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感受到了,尤其是巫晓军,眉间的煞气一跳一跳,显然动真怒了。 “忠井叔,礼数我也到了,我不表示一下,你是不会把我当回事。”赵晓军脸上微笑,变成了冷笑:“总之,今天这钱,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一句话,还,是不还?” “呦,这是要抄我平家的家吗?” 在平忠井心惊肉跳,袁小仪六神无主,平安心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场面,老太太来了,一大家子人都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又是砸东西又是放狠话,那能不惊动她们。 平安的奶奶直接无视门口几条乱咬的狗东西,沉着脸走到巫晓军面前,直视着他叹气道:“看来我当年的好心,到成了助纣为虐!看来有些人啊,天生注定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该帮,帮了是会遭报应的。” 转弯抹角的当面骂人,凶狠如巫晓军居然不敢动怒,反而放低身子笑道:“姑奶,你老当年对我和我妈的好,我心里都有数,我记得我妈临死前还念着你的好,也很感激你的恩情,所以你老只要一句话,我巫晓军立马走人,钱,也一笔勾消,就当没这回事,改天我再来给你认错。” “别,欠钱不还,我平家丢不起这人。”老太太冷笑,也不管巫晓军是虚情还是假意,敢在她还活着的今天,踏进平家这门,打砸平家的东西,就证明那些情啊份的,在巫晓军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狗屁,话再漂亮都是表面的功夫。 老太太一辈子大风大浪,斗过地主,打过土匪,早就明白情义两个字都是虚的,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当然最让老太太忌惮的,还是巫晓军身后站着的苗寨,所以老太太干净利落地道:“说吧,忠井欠了你多少钱,平家绝不少你一分。” 不当外人面骂儿子,一直是老太太良好习惯,哪怕有再多的气再多的怒,一样如此。 就像现在,平安分明看到奶奶脸色阴沉,气得浑身微微颤抖,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 “连本带利,总计两千元。”既然脸皮破了,巫晓军也不含糊,黑心事干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件,要不是忌怕平安身后可能存在的师父,他早就直接动手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狠踩平家,让平安暴怒后跟他动手,所以直接狮子大开口。 “不是五百嘛,怎么变成了两千了。”平忠井终于恼怒道,大概这一会,他还没弄明白巫晓军是什么人。 第三十二章怼了 第三十二章怼了 果然,巫晓军不屑地冷笑:“忠井叔,要是半个月前你还钱,确实是五百块,现嘛,呵,本金加利息,再滚上一滚,翻上一番,我现在找你要2000元钱,真心没狮子大开口,良心价,不信你出去问问,我巫晓军的利息有多高。” “当然,你可以骂我心黑,我也认承,我巫晓军做的就是放高利贷的生意,不怕将来遭报应。” 这话直接怼上老太太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两千元就两千元。”老太太几乎是咬牙道:“小仪,数钱给他,让他们走。” 老太太是知道平安老妈做的生意不小,身上的现金不下千数,在不缺这两千元钱情况,还是趁早送这帮混蛋走人,免得邻居们说三道四,看平家笑话。 至于收拾平忠井的事,就得关起门来办。 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真的两清了。 巫晓军拿着钱,却没走人,而是微笑依旧地道:“姑奶奶,姑爷爷得罪了。不过你们看我这一帮兄弟来一次不容易,要不,我们在忠叔这里吃了饭再走。当然,我是很愿在这里再住一晚,回味一下当年你老收留我们母子的恩情。” 他这话一出,平家人人愤怒了,这明显是不肯善罢甘休,要接着玩的节奏。 至于说的什么恩情,这简直在往老太太心里捅刀子。 但是自始自终,巫晓军没吐一句脏话,没有一句威胁,微笑仍在,风度不减。 可就是这种笑气藏刀,口蜜腹剑,气坏了袁小仪,吓唬倒了平忠井,就连老太太也被气得全身哆嗦发颤,有火发泄不出。 可是现在,巫晓军仍然步步紧逼,其气焰之嚣张,狂妄无比。 望着巫晓军仿佛是嘲笑般的微笑,不可一世的狂妄气焰,平安一样感到了气愤,有种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后,又被人狠狠羞辱的感觉。 在他的记忆里,从没有一个人敢在他家里如此放肆,打砸他家的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可砸的是平家的脸面、尊严和家门,这些平时他不懂,现在又觉得珍贵若比性命的东西,立即让平安心中感到了愤怒,不甘,怨恨…… 他情绪一下激动,他识海中,那只熊熊燃烧似凤凰一样的神鸟图印,仿佛受了严重的挑衅,暴发而出更璀璨的烈焰…… “你说什么?你有种才说一次?” 就在平家都不知所措,不知拿这瘟神怎么办时,突然听到平安的声音,一个个吃惊不小。 “小祖宗,你可不能给我添乱啊!”平忠井心里胆颤欲裂,千万别再出事,再出事爸还不打死我。 “终于忍不住了吗?”巫晓军在心中冷笑一声,望着脸色阴沉的平安,他笑了,笑得极为灿烂:“怎么,平安弟心里不服气?还是觉得我这表哥做得过份了?” “我当然不服气。” 平安仰着头,望着巫晓军,他丹田之中的灵力似沸水滚烫,在他体内奔腾,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出现在平安心间,他人却斩钉截铁道: “我爸欠你钱,还你是天经地义,但你的人砸坏我家东西,就不该赔钱吗?或者,你觉得我平家好欺负,就可以放肆无忌吗?” “或者在你心里,砸坏别人家一两件东西,比你当年一枪崩掉人的脑袋,逼死方厚才一家更容易,所以才肆无忌惮吗?” 这话一出,平家人人纷纷脸色一变,吓得不轻。 “平安!” “平安,不要乱说话!” “给我闭嘴。”巫晓军大喝一声,他脸色瞬间阴沉,笑容完全不见,平安显然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禁区。 因为这些已经被他选择性地遗忘了很多年的黑暗往事,一下被平安勾了出来。 他灵魂里沉睡多年的阴狠毒辣,仿佛是魔鬼苏醒,伴随着浓郁杀气,巫晓军一下变身成为了一头饥饿许久的野狼,显得有些狂燥不安,他盯着平安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刚才没听清楚,你也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那肉眼见不着的杀气,弥漫整个房间,他体内的巫灵力,在不断的涌动,令所有人瞬间感到森森寒意袭来。 尤其是老太太,当年她可是在那些土匪身上,就感受过这种寒意,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手中多了一把菜刀。 “说啊,给我说啊。”这一刻巫晓军真的动怒了,他猖狂嘶吼道。 他狰狞的面孔,撕破了他虚伪的和气生才,倘若说话的不是平安,如果不是因为忌惮平安身后强大的师父,醒苏了嗜血本性的巫晓军,估计早就动手发难。 狼,就是狼,哪怕披着再鲜艳的衣裳,都改变不了他嗜血的本性。 何况,巫晓军身上,确实有一股凛冽的气势,眼神如刀锋一样,狠狠的落在平安脸上。 平安额头渗出汗水,内心有一种恐慌,但他人十分的镇定,既然躲不过,既然他已经明白巫晓军此行的目的,他就不能退缩,一步不让。 而且在冥冥之中,平安有种直觉,他这一刻如果因为心里的恐惧,而择选了逃避,他将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说……”平安艰难地一字一句开口,体内的灵力似星火燎原般,给了他无尽的勇气:“我说,砸坏我家一两件东西,比你当年执枪崩人脑袋,逼死方厚才全家显得更容易,所以你才肆无忌惮。” “轰!” 话一出口,平安整个人顿时如解脱,头脑瞬间清晰,他思路明确,恐惧不在,那奇异的感觉一一涌现在他心头,就像他读书读到玄妙处,平安整个人的气质,在倾刻间有了变化。 而变化最大的,就是他识海中那只似凤凰般雄伟的神乌,在飞腾,在燃烧,发了似神吟的叫声。 在声声啼吟中,小葫芦不仅蓦然出现,闪烁着灿烂金光,甚至……平安清晰捕捉葫芦内那道淬炼金黄、抢夺苗寨灵液的一寸光芒,在一跳一跳,散发出古朴犀利至极的锋芒。 一句玄而又玄的话,似咒语一样,豁然浮现在平安心田。 只要遭到可怕的攻击,葫芦中那逐渐跳动的光华,会瞬间跳出,可斩山、斩神、灭仙…… 第三十三章人才啊 第三十三章人才啊 此刻,就是这种破尽万物、世间一切皆可斩的错觉,赋予了平安无尽的勇气,他身体内暴发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可怕力量。 他蓦然抬头,迎着巫晓军的目光看去,却没等来预想中的骤雨风暴,看到了一张脸色惨白的面孔。 冷汗,从巫晓军脸额直淌,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平安,就在刚才,就在他暴怒之下,准备动手教训平安时,一股莫大的恐惧,率先侵占他心头,摧枯拉朽般干掉了他所有的怒火、愤恨,以及滔天的杀气。 此刻,巫晓军有一种直觉,只要自己一动,哪怕动一下,动一根指头,他就得死,立即横死当场。 而这种直觉,不会骗他,因为当年就是这种直觉,救了他无数次性命。 可是一个14岁的少年,哪怕他有筑基的修为,但是他怎么可以拥有这种可怕的力量? 巫晓军不相信平安有这种实力,可那直觉不会骗他,他仍然感到了死亡的威胁,甚至,巫晓军从平安目光中,看到了死亡。 所以,他内心是恐惧的,近乎崩溃的。 “怎么他的眼神,会如此的恐怖吓人?”巫晓军瞬间愣在当场。 在恐惧和死亡的威胁下,巫晓军心中的怒火逐渐消失,他畏惧退缩了。奇怪的是,当巫晓军害怕得不敢面对平安目光,选择性的退避时,笼罩着他的大恐怖奇迹般的消失了。 “平安弟说得不错,弄坏你家的东西,是我们做错了,我跟你道歉,我赔钱。” 巫晓军害怕了,不是害怕平安这个人,而是那无形中的大恐惧。 而莫欺少年穷他懂,何况他就是少年穷而挺而走险,才有今日的风光。 何况他不知道这一刻平安笼罩在他身上的死亡威胁,究竟是平安的实力?还是平安身后那位师父散发出来的警告? 总之,在经历了那一瞬间的死亡威胁后,巫晓军片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因巫祖婆婆的任务虽然要完成,但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再说,在平安灵力引动的一刹那,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沉默中,巫晓军从他手里拿着的2000元里,抽出了500元,剩下的钱他全部放在桌子上,招呼一旁的狗腿子一声:“我们走。” 这一次,平安没有再横加阻拦,点到为止的道理他小学五年级时便懂,今天能找回面子,并成功的让巫晓军认错道赚赔钱,已经是异想不到的收获了,再得寸进尺的步步紧逼,狗急会跳墙,狼急了不仅会咬人,还会拼命。 何况在那一瞬间交锋,包含了太多,如勇气,智慧,无畏,以及人的体力,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在惹怒巫晓军情况,敢跟他寸步不让的对干。 就算平安是修士,拥有小葫芦,但他毕竟是一个14岁的少年。 他的见识,他的心志,他的勇气,也只能让他做到这种步了。 至少,平忠井就没有这勇气,所以一大家子的人,望着平安的眼神都怪怪的。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小葫芦赋予了平安无畏的勇气,但是那一瞬间的交锋,已经抽走了平安所有的体力。 巫晓军一离开,平安整个人就像烂泥一样,瘫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过他思维却停留在小葫芦上,尤其是葫芦内那道光华,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可摧毁世间万物的感觉? 他想不明白,也没机会去想明白了,因为巫晓军虽然走了,可这场风波却远远没有平息。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让平安更恐惧的老巫婆。 不过今天的事情,对于整个平家来说,不仅丢人,还惹上了巫晓军这样的烂人,所以家里的每一个人,对平忠井充满了一肚子的怨气。 “可怜的忠井同志。” 平安望着平忠井的目光,充着怜悯,不过他更多的目光,落在了正朝着平家大门走去的巫晓军。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吗?” 巫晓军,或许就是这样自强不息的人,虽然心太黑,手太毒,但他配得上这两句话。 “这样的事,永远不能再让它发生。” 平安在心里暗暗发誓,管他是巫晓军也好巫婆婆也罢,谁敢再到他家里来闹事,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了。 因为他平安,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争一口气,将那些骂他是劳改犯儿子的家伙们,收拾得收服服帖帖,看见平安就低着头绕弯走路。 不过平安觉得,在去平天下之前,还是先把家齐了才对,平忠井让人不放心啊! “忠华,忠明,将这混帐给我绑起来,拖到院子去。”老爷子终于动了真怒,要家法伺候平忠井。 这个时候,没有外人在场,平家的怒火,终究是要爆发的。 大伯二伯直接动手,平飞欢快的去找绳子去了,老太太干脆利落直接赏了平忠井一耳光,将仍处于惊心动魄中的平忠井打醒。 平忠井看着一家十几口人那愤慨的目光,以及自己老婆要拼命的样子,他人就快崩溃了。 “来,爷爷,拿着这个,它够快,够锋利,能长记性。”悄悄的,平安将一把菜刀递到老爷子手里,一副你老千万别手下留情啊! 平忠井瞅了,吓得魂飞魄散,感觉自己好想死。 老爷子也吓了一跳,望着平安表情是:你特么几个意思? “啊!我拿错了,应该是这个。”平安很有准备的将菜刀接过,递上一把斧头。 老爷子当场就懵逼,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只是要教训儿子,没想过要屠了他呀,你又是递菜刀又递斧头,你想干嘛? 平忠井泪就崩了,他心里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此刻自己的儿子,完全是要玩死自己的节奏。 平忠井心里十分的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趁巫晓军走的时候,偷偷的跑掉呢?他也显然低估了自家儿子要弄死他的战斗力,而这个错误的判断顿时陷自己于深深的绝望中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悔不当初啊。 看着那闪闪发光的斧头,平忠井有种生无可恋的冲动,自己特么的惨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平忠井脑子灵机一动,凄惨的大叫一声:“爸,妈,小仪……我错了,我发誓……我也再不赌了……啊……” 然后,平忠井双眼一翻白,干脆利落地晕倒在地上。 “卧糟!”平安看着十分麻利昏迷在地上的平忠井,心里不由一紧,不会气出什么病来吧? 如果平忠井真要气出啥毛病,自己是不是真的坑了一把爹? 可是不至于啊,我准备好的大招都没还未放,你就倒了,我找谁平怒气、谁赚戾气值去? 再说以平安对自己爹爹那剑走偏锋妖孽性格的了解,平忠井不是承受不了打击的人,何况是这一点毛毛雨啊。 “来自平忠井的戾气值+20,+30、20……” “嗯!” 平安意识里面对这突然收到的怨气值,人明显地愣住了,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以至于自己这爹连晕了也怨恨着他。 可是尼玛晕厥的人能对人产生怨气情绪吗? 靠,合着你是装的啊…… “人才啊人才!”平安看着倒在地上的平忠井,当即脸就黑了。 这装晕骗取同情心,顺便逃过处罚的功夫都用在家人身上,平安觉得自己完全低估了平忠井厚颜无耻的程度。 虽然骗取同情心这招自己没少用…… “忠华,把他给我拖出去。”老爷子的脸色同样阴沉地对着平忠华道。 平安想了想:“爷爷,我们送他去医院吧,先给他打几十针强心针。” 老爷子:??? “来自平忠井的怨气值+80,+90,+90……” “听说过敏性休克、心脏骤停,都会使人晕倒。”平安一脸关切道:“而强心针,是唯一解毒的良药。” “不用了,老子有的是方法让他清醒过来,给我拖到院子去。”老爷子脸色阴沉可怕。 平安觉得差不多了,再踩,估计老爷子自己都要爆发了。 第三十四章契机…… 第三十四章契机…… “哥,我们就这么算了?” 一走出平家大门,巫晓兵一头雾水地望着脸色苍白的巫晓军,他弄不懂前一秒还欲发难的巫晓军,下一秒为什么就怂了? 他跟着巫晓军走南闯北,大大小小的场面都见识过,什么口蜜腹剑,什么真刀真枪,甚至翻脸不认人的杀人放火,他也没见过巫晓军像今这般一反常态,低声下气赔礼道歉。 “晓兵,你不懂。”巫晓军看着仍然一脸惘然的巫晓兵,轻轻的在心里叹息一声:“你不知道,就在刚才我们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 巫晓军一想起平安那凛冽的眼神,他至今心有余悸,心里生寒。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感觉死亡离他是这么的近,却又这么的恐怖,他感觉自己在刚才,哪怕是动一丝邪念,下场便是血溅五步,魂飞魄散。 “哥,我不懂什么?”巫晓兵更糊涂了。 他不是巫修,自然他不明白巫晓军在平安面前,经历了怎样一场可怕的噩梦。 “你无需明白,你只要知道从现在开始,离平家的人远一点,尤其是千万别去招惹平家那小子!”巫晓军紧紧握着有些发颤的双手,没人比他更清楚,修士的强大。 杀人,于修士而言,比捏死一只蝼蚁还容易。 修士若杀人,自己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而法律,枪支,军队,在这一群人眼里,皆浮云也。 便是他,一个注定一辈子卡在筑基初期,永远不可能再进一步的巫修,便成就他如今在县城翻云覆雨的地位。 现在,巫晓军十分的痛恨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他要背叛苗寨,娶一个汉人为妻?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是巫族中人? 巫晓军深深的怨恨着,他明白倘若巫祖婆婆不是需要他为苗寨赚钱,恐怕这一身筑基初期的力量都不会给他。 而他,永远不可能拥现在的金钱和地位,注定是一介凡人。 “背叛族人之人的血脉,难道真不配拥有巫力?”巫晓军痛恨着,不,他不甘心,他摸了摸胸口藏着的巫器,觉得这是一个进阶的机会…… …… 平忠井特么惨了,下场十分的凄凉,直被老爷子抽瘫痪。 如果说老太太是从精神到灵魂的摧残平忠井的自信自尊,每每让他脸面尽失的话,那么奉信棒下出孝子的老爷子,就是先从肉体上下刀子,直接抽到他精神崩溃,然后在痛与惨之中不仅吸取教训,还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的红。 在平安加油添火下,一句“将他拖出去”,就指挥着大伯二伯将平忠井控制了,干脆利落拖到院子那颗柿子下绑着,老爷子根本不理睬平忠井光棍似的投降讨饶,直接拿棍子往死里抽。 而且经验丰富地传挑痛点,又不伤骨头的地方抽,下手也狠,足见其老练和火候。 抽累了,点上一锅烟,喝上一杯茶,然后接着抽。 这期间,平忠井一样不好过,只要老爷子累了,老太太立刻上阵,开口就骂。 骂得很有艺术,不带脏字不说,每每一句话,能气死人不赔命,再加上老太太习惯性的阴阳怪气调子,让听的每一个人都有种捧腹大笑的冲动,而挨骂的人,就是痛不欲生了。 于是平忠井在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直接的崩掉,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毫无一点光彩,要不是他胸前还一起一伏,平安真怀疑他隔屁了。 “唉,这是何苦呢?30多岁的人了,一天正事不干,非要自己找虐?这能怨谁呢?” “关键是你找虐就找虐吧,干嘛要拖累我呢?。” 老妈要进县城做生意,这照顾平忠井一日三餐的任务,自然的落到了平安身上。 伺候好平忠井吃完早饭后,平安望着八成没几天缓不过劲来,估计一两个月也不敢出门鬼混的平忠井,他没功夫、也没心情理会这爹,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好不容易一个星期天,全让他给毁了。” 平安郁闷着,习惯性的向大伯家看去,却瞅见大伯母正巧出门。她一看到平安望,瞬间退了回去,直接“砰”的一声闭上门。 来自大伯母的怨气+9、+9、+9…… “唉,看来大伯作天晚上也把大伯母给收拾,这书估计今后是借不到了。” 没有一点觉悟的平安,反而暗暗怪起大伯的吝啬、小气、抠门,量小,不就是几本破书嘛,又没给你翻烂弄脏,至于这样无情打击我幼小心灵吗? 在心里埋怨了一阵,平安只好郁闷抱着一本从爷爷屋里顺来的《唐诗宋词》出门,踩着马路跟街邻打招呼,一路三姐、四哥、马叔、牛爷喊下来,发现今天每个人看见他都欲言又止,模样挺古怪。 平安心里有数,装着没看见,可终于还是躲不过,遇上了一条拦路虎。 预料之中的事情,平安心情很平静,等着来人开口。 毕竟昨天巫晓军带着一大帮子人,径直奔平家而去,自然是来者不善。 再加上平忠井痛苦欲绝的声音,屁大一点的小镇,那还不知道平家出事了。 “平安,昨天巫晓军带人去你家那会,我可真为你们捏了把汗,那家伙就是大山里的狼,没一点人性。” 做拦路虎的妇女悲天怜人模样,表情直追电视上的演员,其实有着一肚子的坏水,洗马镇上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余二娘不仅心坏,嘴巴更坏。 哪家有一丁点风吹草动的事情,她就能给你吹出一个家破人亡来。 哪家孩子要是相亲谈对相,她就能跑另一方家里,将别人的孩子说成一个十恶不赦、活该枪毙的恶棍,女孩子更惨,名声都被她败坏了。 平安和袁小仪当年就吃过她不少亏,要不是有老太太镇压着她,用几个狠招教会她平家的人不好欺负,估计就等不到平忠井回家了。 因为平安就亲眼见过,一个寡妇被她那张嘴给活活害死,而这样的例子还真不少,就别提那些被毁掉婚姻的不幸男女了。 看到她,平安就像看到了一只苍蝇,心里很恶心。 “平安,巫晓军昨天带人去你家干嘛?是你爸欠他钱?还是得罪了他?我可听说,他把你家都砸了,还捅了忠井两刀?对了,你爸没事吧?”余二娘一脸关切道,尽显虚伪的恶妇脸嘴。 “二娘,我知道为什么雪锋哥30几岁的人还娶不了媳妇。”平安一脸认真道,一下就捅到了余二娘的要命处。 余二娘来劲了,双眼放光:“为什么?” 平安很认真很认真地道:“因为你家缺德,缺阳德,缺阴德,缺思相品德。你趁早找刘老头瞧瞧,他在这方面有着很丰富的经验,不仅能治你的阳德,还能挖开你家祖坟治阴德,几德一治,我保证雪锋哥就能娶老婆了。” 余二娘懵了一下,细细一琢磨,她虚假的伪善笑容,立刻就僵硬在脸上。 她不蠢,平安这是骂她祖上缺德,她更缺德,缺德到早晚被人挖祖坟。 找刘老头瞧?刘老头不是给死超度的吗,嘛的,这小子是要诅老娘不得好死啊,好狠心的小混蛋。 余二娘张口就想骂人,可一抬头,哪里有平安的影子,嘛的,这小子跑得真快。 来自余二娘的戾气+50、+60、+70…… “是你反应太慢了好不好。” 平安看着收入记录里增涨的戾气值,真是一笔满满的收获啊,距离下一度灵源就差两三百点了! 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余二娘表情和反应,在心里嘀咕一声,又自恋的道:“我是不太过聪明了?赚戾气和噎人两不误啊。” 自我良好地摇了摇头,平安想起昨天的事,心里很不痛快,却偏偏又有一丝喜悦。 喜的不是平忠井的下场,而是……在昨天和巫晓军交锋后,平安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他和小葫芦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如果说之前,金葫芦吞噬黄金,反赠他的元气,使他拥有了修仙的资质,灵源是他修炼的根本,而读书,能让平安感增加悟性,继而明白世间大道理的话。 那么昨天在巫晓军可怕煞气的压迫下,平安以他的倔强、不服、勇气、毅力,毫无半分退缩地硬扛下巫晓军怒火时,他获得了小葫芦的默认。 不是认主,而是一种十分微弱的联系。 这种联系,让平安有一种直觉,只需要一个契机,哪怕灵光一闪的契机,他就能明白脑袋里金葫芦的来历…… 第三十五章封之地,凝聚道穴 第三十五章封之地,凝聚道穴 “可这上契机是什么呢?” 平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不太明白。这么深奥的问题太费精力了,还是读书好,不仅有爽感,还能凝聚神魂,壮大神识。于是,平安果断的进山,在离中学不近也不远的地方挑了一个风景不错,有山有水有花儿鸟叫的地方,抱着书本就开读: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生。” “……” “嗯,怎么回事?”读着读着,平安奇怪了,爽感不是没有,可却时断时续,总有种读着就卡,卡了又有的奇怪现象,没有平时的畅快淋漓,一气呵成的感觉。 “难道又出问题了?” 换一首诗试试: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豪杰……麻的,有鬼了,怎么读不顺畅?没这道理啊!” 不仅不顺畅,平安读着读着,只觉得自己心情烦躁,难以平静,总有种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而且,平安下意识里,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竟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踏马什么情况?难道是我读书读傻了?不行,得休息一下,要不找李小伟、熊松茂们玩一天。” 平安觉得自己肯定是读书将脑袋给读锈豆了,是该放松放松。可是一想到那群渣们不是下河捉鱼、上山捕鸟,便是偷摘别人家的瓜果? 或者干脆一点,研究一下镇上同龄的女孩谁更漂亮?谁能容易追到手?不由的作罢。 “还是去山里感受一下草木的气息吧。”平安郁闷,只好继续往深山里走。 他这几天已经习惯性地养成了每天读完书,就去深山幽静的地方,呼吸草木气息,因为这些气息,能让平安神识和感官,发生微妙变化,它们似乎在吸收这些气息,不断的增强自己。 虽然这强,无法跟灵源来得爽快来得明显,让平安一瞬间就感受到自己的强大。 但就是这似润无细无声的一点点的变化,却多了一种灵活和自如,就像是……老妈给他的零花钱,远远没有平安自己赚来的钱,花得更舒心更痛快一样。 “麻的,今天不会真撞鬼了吧?”平安像往常般闭上眼睛,立即就捕捉到了森林里草木的气息,结果没吸两口,他心情越加的烦乱,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境根本无法平静,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会是我诅咒余二娘不得好死,就败坏了我的人品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那么问题肯定出自乔玉老师身上了!” 毕竟明天就是星期一,他就得面对来自学校的惩罚,自然心不宁气不静。 “看来宁得罪小人、坏人、缺德之人,也莫得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平安轻轻的感慨着,不就是亲了你一下,表达了一下对你的敬意嘛,为毛纠缠我着不放呢? 还好,经过两天的运筹帷幄,平安已经有了对付老校长的办法。 “可是这也不至于让我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啊?”平安郁闷,只好坐在山头上生闷气。 读书不畅通,吸收草木精气也不成,找伙伴们玩没兴趣,那我看风景总成吧。 想做,平安就作。 他攀爬上一颗大树,坐在树梢上,向着山下的洗马镇和更遥远的群山山脉,慢慢的敞开心扉。 黔省,处于云贵高原,是华夏大地上最为贫穷落后的省份之一,周围所有的城镇和村落,都被群山环绕,这里的居民不出门,就能看到一片又一片的山林,一座又一座的大山,似乎永远没有个尽头。 市、县级这样的城市还好,像洗马镇这种偏远小镇,是完全处于群山河流的包围中。 镇中有山,镇外也有山。 山里有河,水里有鱼,养出了山里人的骠悍性子。 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 可良民怎知刁民的好? 平安就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山里的娃而感到不幸,反而为此沾沾自喜,青山绿水多好,不仅能养人,还能远离城市里的喧闹和快节奏的忙碌。 没有了勾心斗角,唯利视图,自然就可以慢悠慢悠的享受生活,没有了比拼似的炫耀,自然少了自我摧残似的疯狂奋斗,就能更好的去思考一些关于生命和活着的意义。 就像现在,平安遥望着被一座座大山脉围绕的家乡,脑袋里不禁想起毛伟人的一句诗词: “江山如此多娇,无数英雄尽折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而当平安看到镇子左右两边的几坐大山,和镇中心那座长满高大树木植被的山峰时,一幅波澜壮阔的图案突然浮现在平安的脑子里。 只觉得这是一块集风水与灵气于一身的宝地,平安就有种此地贵不可言的感觉。 因为,纵横南北的灯龙山,此刻落在平安里眼,恰似卧龙潜伏于此。 山势险而峭的银盘山坐西朝南,如虎盘踞于镇中心,形成了一个龙盘虎踞之势。 而雄壮的石家山三坐宛如雄鹰展翅的山峰,背靠东方,在太阳公公的照映下,又宛如一头火红的神鸟。 关键还是位于北面,观音洞山脚下的那一潭湖水,形似一头老乌龟,卧于群山之中。 如果说这是一个“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蜓,白虎驯俯”的四神之地,那么在平安此刻的眼里,这格局就不简单了。 他虽然不风水,不懂什么神四地,四灵地,但敌不过他有一双修士洞悉世间万物奥秘的双眼。 而他的神识,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格局中还有局。 而他看的不是局,而是势,是神韵,所以,他在灯龙山山腰处,苗寨的地方,他隐隐的看到了一个飘浮在半空的大字——封! 同样,他在银盘山的老君观上、在石家山的三王庙上、在观音洞处,他同样看到了一个“封”字。 封!封!封!封! 四个古老且透露着远古气息的封字,镇于整个小镇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下意识的,平安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更远处,哪里,是洗步河的地方。 河宽十几米,水清澈见底,弯弯曲曲,曲曲弯弯,横穿整个小镇,又将周围的群山绕入其中,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字——镇! “封镇?特么小爷好像是发现了洗马镇真正的秘密了。”平安当即就被这雄伟的风水格局给惊呆了,从中,他又嗅到了那个上古时代天地突变的气息。 而这气息,竟让平安有种熟悉的味道,他凝神,静看,远远的瞅着那几个飘浮在空中的字。 渐渐的,平安的心境里出现一幅诡异的画面,在苗寨巫祭那晚通过小葫芦“看”到的那幅原始的画面再次出现。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古老的舞蹈,而是一幕血腥的场面。 撕杀,道术,神通,鲜血交织在一起,宛如是一张众仙皆损的画卷…… 恍惚中,平安的心神,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一点点古老的气息……哦,不对,不是平安的心神,而是他识海中那宛如神凰一样的图印,仿佛嗅觉到了熟悉的味道,发出声声的啼鸣! 然后,那一段似修炼秘笈、似法诀神通的文字,再出浮现在平安心头。 “神图观想,可凝神,可铸魂,于鼻前三寸处,构筑道窍,聚三花顶,筑混元道基?” 下意识的,平安静心宁气,盘坐于树杈之上,缓慢放轻自己的呼吸,而神识,守于识海中那只熊熊燃烧的神鸟图印上,心神,守于鼻前三寸虚空处。 一呼,一吸,一吐,一纳…… 恍兮惚兮中,平安感觉自己的呼吸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变得十分的悠长,且有韵味。 他丹田里的灵力,仿佛化成了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伴随着他的吞吐呼吸的一进一出,缭绕流向他鼻前三寸处凝聚。 而平安的心神,全都投注在他识海中那只火鸟上,用心去刻画它的神俊,用意去描绘它的非凡,不放过它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哪怕是一根羽毛,一缕绒毛…… 于神识中观想,于鼻前三寸处凝道穴…… 于自然中修行,于天地间凝法,在这古老封镇之地,平安沉静于炼气奥妙的忘我中。 第三十六章黑衣人 第三十六章黑衣人 一呼一吸。 一静一动间,平安的呼吸缓而慢,悠而长,浑然忘记了时间与自我。 而山风轻轻的拂过这片古老的大地,山林里一片静悄悄,天空中那四个古老的“封”字肉眼难见,却飘荡着远古时代的气息。 太阳的光辉透过云层,伴随着平安不断的吐故纳新的呼吸,一些光点似涓涓细流向他聚拢。 慢慢的,平安鼻前三寸处的虚空,一个常人肉眼难以察觉的光点,在微微的发亮。 随着他不断的呼吸吐纳,他体内的灵力,由经脉和穴位构筑成的星图,统统的仿佛融入这一点光亮中,甚至从太阳的光辉中吸收了神秘的力量。 又从天地中摄取了精华,从这片古老的封镇之地,吸收了那洪荒的印记。 莫明其妙的,平安脑海中突然不由自主的闪烁着一句过:“一粒灵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朝闻道,夕死?足矣!” 平安豁然睁开双眼,一吸,他鼻前三寸处那一粒光亮,被他吞入口中,然后化成一股热流进入了平安的身体里。 下一秒,平安的心,变得恢廊清爽。 那种通透直达心灵的平静,仿佛让他一下跳出了尘世,不染半点世俗的喧哗。 “这种感觉……踏马很神奇!”平安握了握充满着力量的双手,却感觉不到半点实力爆涨。 相反平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盈,仿佛只要一缕山风,就能将他吹上天空,于云层中俯瞰大地。 而往日里因为生活而产生的各种杂念也瞬间荡然无存,就仿佛那一粒光点吞下,解开了他思想的枷锁,世间再无半点忧愁能扰乱他的心灵。 他的心在这一刻,平静如水,只有清澈,明亮,不带一物。 所以他感觉身边的一切,无论是草、树、石、山,还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仿佛它们都流淌着一种“意”的神韵。 这个时候平安轻轻点开三大属性中的悟性,只见“格物境”界果然有了增幅…… “100/68,心灵的境界居然涨了这么多?”平安有些吃惊,却没有半点惊喜,而是直接退出属性界面,然后他迈开步伐,大步的向山下走去。 他没径直回家,而是在山间走一走,看一看,望一望…… 而黔省的的山,山地起伏,丘陵众多,有草地,也有十几米高的悬崖,有牛羊悠悠啃草,也有飞鸟惊鸿而过,留下叽叽喳喳的歌声。 而这些,都带给平安无比愉悦的感觉。 且不说自己能否成为传说中的那些移山填海的大能,仅仅是这种心境,这种感觉,他就已经感到惊喜了。 “望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特么这是什么境界?”终于,平安来到了洗步河,站在河岸边,那种奇妙的心境,开始缓缓的离去。 他终究是凡人,这世间也没有一蹴而成,一步登仙的传说。 说到底他只是凝聚了道窍,进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终会消失,这就像将沸腾的开水置于地上,在时间和自然的温度下慢慢冷去一样,只有将它再放于烈火上,才能迸发出缭绕的蒸气。 可是平安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更加的清晰,心惊肉跳到让平安总觉有祸事临头。 这是一种本能。而修士的预感,往往能挽救自己生命。 可惜平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菜鸟永远不会知道,有些人旦逢必杀一击的祸从天降时,身体往往能提前预感什么?比如耳鸣、眼皮狂跳,脸部肌肉猛抽搐…… 如果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强大修士,在这个时候,肯定会挖上一坑,守株待兔等着“祸事”临门,然后再掏出砖板砸下去,道一句:“小贼,你也敢算计道爷?” 当然,要是一位弱小的修士,就会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顺便填上土,祈祷“祸事”眼瞎,自己也好躲过一劫。 然而平安呢,没有这觉悟,他想不通便不想,悠然悠然回家。 在伺候平忠井吃完饭后,天色渐黑,平安心更加的烦躁不安,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力,于是他果断的关灯,爬上床上睡觉去,幻想着明天待自己摆平老校长后,乔玉老师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既然心情烦躁,干嘛不想点美好的事情调剂下。 “应是目瞪口呆,嘟着嘴,咬牙切齿吧?”平安天马行空的瞎想着,打了一口哈欠,有些睡意了。 “其实,乔玉老师咬嘴唇的模样,很有女人味哟!难怪去年秋天来混资历的邓老师对她死缠不放。” 有些时候平安骚气爆棚时,也怀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心思想,待自己长大后,将乔玉老师娶回家。 “可这个目标,似乎比摆平老校长再加100个平忠井还要难上百倍千倍啊!”平安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愈来愈模糊,觉得这事情待自己思维敏捷时,再慢慢琢磨。 就算找不到正确的方法,也得先改善一下他们两人的师生关系嘛! …… 夜色也越来越夜,没有月亮的夜晚,整座洗马镇完全笼罩在深深的黑暗里。 夜幕中,有一道人影穿过无人的街道,在黑暗的掩护下,悄然无声的靠近了平家。然后,他纵身一跃,翻过平安家的院墙,来到平安家楼下。 “就是这里了。”黑影轻声自语一声,语气多少有些郁闷,似乎觉得让他一个灵动初期的巫修来干半夜摸门的事情,踏马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所以他将自己全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只露出一双似狼一般的眼睛。 看来蒙面干坏事的人,并不一定是害怕别人发现其身份,也有害怕丢脸的时候。 “还早点干完早点回去吧!”黑衣人心态很放松,轻轻一跃,“嗖”的一声,他身子轻飘飘的就来到了平安房间的窗台上,看来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平家的一切,连平安睡那间卧室都知道。 而作为艺高人胆大的衣黑家伙,觉得对付一个刚刚完成筑基期的小朋友,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警惕,直接杀进就行了。 也不见他推窗,身体好似一缕烟似的就出现在平安房间里,简直像是一只幽灵,整个过程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顺手,他从腰间里还掏出了一把弯弯的刀,是那种在田里收割稻谷的刀,带齿,却十分的锋利。 卧室里,平安抱着被子横卧着,睡得很香,也很甜,嘴角还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抱着一个大美女入睡一般。 “垃圾!作为一个修士,居然睡得这么死,连半点警惕心都没有。”黑衣人望着平安的目光,充满着深深的鄙夷。 要是换作自己,睡觉前先在床边布置几个用来警示的小机关,再在床上设下两个用于防御的阵法,最后在枕头下再藏一把巫器,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御器砸过去。 管他是什么敌人,把先手抢着才是王道。 可是呢,他瞅着熟睡中的平安,毫无一点准备不说,睡得跟他家喂养的小猪一样。 “我就说嘛,这点小事随便派一个后辈来就完成任务,非要让我亲自出马。”黑衣人就有种大才小用的蛋疼,他的头更疼。 因为他不知自己是该将平安唤醒后,让他在恐惧和忏悔中死去?还是让他在熟睡中去见阎王? “看在我和你老子当年是同学的那点情份上,我让你死得不痛苦。”黑衣人眼中浮起杀意,手一翻,无情的弯刀递出,直奔平安的喉咙而去。 只要轻轻的一划,送这菜鸟上西天,然后将他的尸体带回去,他就算完成任务了。 为了保证这一刀在杀死平安的同时,还要保证平安的鲜血不会流出哪怕一滴。所以他右手出刀,左手便凝聚了一团厚沉的巫力,打算在刀锋刺进平安喉咙的刹那间,再用巫力封住他的伤口。 这样才能确保平安体内的巫灵液,才不会浪费一丝一毫。 眼看着弯刀已经快碰到了平安的喉咙。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感到身体涌起一股毛骨悚然,寒毛都快根根竖起,似乎魂魄都吓得飞起来…… 第三十七章巫婆婆的算计 第三十七章巫婆婆的算计 “危险!” 黑衣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意识到不妙时,他却咬了咬牙,手中的弯刀没有半点停顿的意思,直取平安的喉咙。 他是一个受过各种残酷训练的死士,有着丰富的杀人经验,马上明白这是有高手来了,且修为比他强悍,气机一露他就感到窒息,便明白平家的小子原来是有人暗中保护,难怪他毫无防范等着老子上门。 这尼玛就是一个坑。 黑衣人悲愤,感觉自己就是踏马一只傻肥羊,竟然没看出这其中的关键。 毕竟作为修士,先天就拥有预知自己祸事的能力,就能提前的做出预防。 可偏偏自己大意啊,认为平家的小子就一菜鸟,睡觉都睡得这么香、这么贱,愿来是师辈在这里蹲坑。 尼玛的你们坑我! 黑衣人泪就流了,可在这关键时刻,黑衣人体现出了专业人士的操作,作为一名死士悍不畏死的精神。 不求自保,直取平安性命,巫族的尊严不容人冒犯。 “哼!” 一声轻轻的低哼响起,却如是惊雷炸响在黑衣人的耳畔。 倾刻,黑衣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就爆了,就像是有人用条棍子在他脑子里狠狠搅拌一般,使他瞬间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然后,他看到自己与平安的中间,豁然出现一块长方形的东西,迎着他的脸狠狠拍下。 “砰!” 黑衣人顿时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塌陷了,嘴里不仅有血,还有一颗颗的牙齿,嘴角还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他当即就懵逼了,什么法器这么厉害,一敲连牙齿也碎掉? 他抬头一看,只见那长方形的东西又一次砸来,精准无误的敲在他脑门上。 这一次,他目光终于捕捉到那东西,竟然是一块青砖,然后他人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疼啊,他脑门“嗡嗡”发响。接着,黑衣人感觉自己被人拎住了脖子,身子腾云驾雾般从窗口飞了出去。 扔他的人显然使用了灵力,直接他抛出近两百米远,越过好几栋房子,然后狠狠的摔在一片竹林里,他腰都快碎掉,却没想过趁这机会逃跑。 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自己连怎么栽的都不知道,来人肯定强大得可怕。 与其惶惶如丧家之犬般被人干掉,还不如迎着死亡冲锋,毕竟他是专业的死士,是有尊严和职业精神滴。 “滚!回去告诉老巫婆,她敢动我他一根寒毛,老子就屠了整个巫寨。” 这声音落到黑衣人耳朵里,如天籁之音,不过他却没有立即疾退。他知道像这种高人前辈,向来说一不二,自己这条小命在没丢掉死士精神情况下,终于是保住了。 所以,黑衣人先将憋在胸口里的鲜血吐出后,再喂了自己几颗疗伤丹药,这才不紧不慢、歪歪倒倒的走人。 黑暗中,一个苍老声音低低喃喃一句,便沉默下来。 而整个卧室里,便再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唯有地上的那一滩血和两颗牙齿在证明,修士之间的残酷和血腥。 只是黑衣人和那苍老声音的主人都没发现,在他们进入卧室的瞬间,平安是熟睡着,还梦见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所以连平安自己也不知道,在黑衣人将弯刀划向他喉咙的瞬间,他识海中的小葫芦轻轻一颤之下,葫芦内那一寸光芒分出一缕,便要从他眉心斩出。 自然,黑衣人也不可能知道,他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威胁,不是来自苍老声音的主人,而是那抢夺他们苗寨巫灵液的罪魁祸首。 所以今夜无论有没有人来,他的悲剧早就注定了。 他唯一的收获就是有了向巫祖婆婆交差的借口,毕竟对手强大到自己一个照面就废掉的地步,他想来巫祖婆婆也不至于把他当成废物看吧? …… 娘娘庙,巫婆婆靠坐在无头神像下的一把椅子上,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恨平安入骨的巫力。 但她的心思没在这后辈身上,她手里把玩着一座漆黑色的小塔,便是这东西让她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苦心筹划了近百年的巫灵液,便是被平家那小子服用了。 而抢夺巫灵液的人,不是石太公就是老君观的那杂毛老道。 或者就是他们两人联手,才从自己眼皮下夺走了巫灵液,不然单凭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想在巫寨动她的东西几乎不可能。 她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便是那晚夺走巫灵液和摧残她巫阵的那一寸光芒究竟是什么? “是他们祭炼的灵宝?还是他们那一股传承下来的至宝呢?”巫婆婆脑海中浮现那晚掉入巫灵液中的光点,就浑身起寒意,那恐怖的闪烁,在她心灵里驱之不去。 但不管怎么说,巫灵液是要夺回来的,哪怕被人用了,巫婆婆也能力重新祭炼回来。 所以经过一天一夜的权衡利弊,她终于派出了巫捷去干掉平安,将他的尸体带回来,然后将损失减轻到最低。 “以巫捷的实力,对付一个筑基期的小辈,算算时间应该在10分钟以前就回来了。”巫婆婆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成功还好,大不了等着石太公和老杂毛的反扑。 这个她在出手前,已经有了准备。 如果失败了,那就麻烦了,打草惊蛇不说,关键是有了防备的石太公,还会给她第二次机会吗?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巫灵液会一天天的与服用者融合,到那时候杀了平家那小子又有什么用? 这也是为什么巫婆婆不惜与人开战的原因。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动静动,接着黑衣人跟跟跄跄的走了进来,看到端坐在无头神像下的祖婆婆,他就泪崩了。 几乎想也没想,他声泪俱下地想将自己如何大意,如何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掉进平家小子坑里的事向巫婆婆倾述。 可是一张嘴,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牙齿不仅掉了,连舌头也被那人一砖块敲烂了,说出的声音全是“呜呜”的哭泣声。 巫婆婆当即就脸黑了,看着巫捷那可怜模,她便知道任务失败了。 “怎么回事?给我好好的说。”巫婆婆掏出一小瓶液体,让他服下。 在灵药和巫捷自己巫力的滋养,他几乎快碎掉的舌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他终于能开口说清楚话了。 “我遇到了埋伏了……”这一次,巫捷没流泪,他已经看到巫婆婆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便简单扼要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就连他鄙夷平安连身为一个修士该有的防备心都没有的事一并说了。 巫婆婆听了,脸都快绿了,这该死的小辈,派他去杀人,他居然愚蠢的去鄙视人家睡姿有问题,在安全上存在隐患? “看来对他的训练还不到位啊!”巫婆婆觉得娘娘庙后面的镇封之地,或许是巫捷接下来几年的好居处。 但是她现在没时间想这问题。 她用来续命的巫灵液现在就在平安肚子里,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多拖一秒,她就多损失一滴,这就像是在割她的心头肉。 硬抢吧,那两个老不死的已经有了防范,派谁去也只能是送死。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方法,自己亲自动手。 不过自己一动,两个老家伙肯定知道,唯一的可能便是分身之法,趁两个老家伙不注意,异军突起的出现在平家小子面前,一刀干掉就回巫寨。 有娘娘庙里的阵法和镇封之地的力量,没人能攻下这里。 “但是这分身之法,却需要一个载体,而想要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必须得先接触到平家那小子?”试问,巫寨的人谁能在两个大修士眼皮底下,接触到平安呢? 巫婆婆正头疼时,目光不经意间瞅见了默默站在一旁的巫力,她眼睛就亮了! 第三十八章后怕,石太公 第三十八章后怕,石太公 星期一清晨,平安睁开双眼,脸上露个舒服的微笑。 “这个春梦做的好夸张,我都梦遗了!”平安感受裤衩里湿湿的,黑着脸翻身跃起,从柜子里找了条干净的内裤换上后,他眉头突然皱起。 修士的嗅觉灵敏无比,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缭绕在他鼻尖,而且窗户竟然是开着的。 三月份的黔北地区,夜里出奇的冷,平安记得自己睡觉前明明是关着,为毛一觉醒来窗子又开了? 还有这血星味从何而来? 再联想到昨天各种心惊肉跳和不安,平安警惕起来。 他举目四望,目光瞬间死死的盯住床边地板上的一滩已经凝固的鲜血。 鲜血中,还有两颗黑黄色的牙齿,望着平安就感到牙很疼,这特么是谁这么不讲卫生吐血吐到他房间里来了? 还有,踏马连牙齿也掉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不对啊,自己睡觉前不仅关好了窗子,连门也一并反锁了,谁能进来?”平安飞快走到门前拉了拉,门是锁死的没错,那么唯一的解释吐血的人,是从窗口爬进来的? “莫非是小偷?”平安心里一紧,村农遭小偷光顾的可不少,通常都是外地人来作案,深夜里开着车来,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值钱都会搬光,连一头猪都不会放过。 可是不对啊,自己家是三层高的楼房,小偷再神通广大也爬不了这么高啊? 再加上这一滩血太过扎眼,平安觉得对方绝对不是为了偷东西。 平安目光再次扫向地上的血液,这一次,他用上神识。从那淡淡的血腥味中,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苗寨的人。”一瞬间,平安小心肝都快跳出胸口了。 这气息,简直跟那晚小葫芦抢的灵液一股味道,淡淡的,有着厚重的大地气息,只是没那么浓郁。 “昨晚,苗寨的人来了我的房间?”平安寒毛都炸起,恐惧千万,心灵无法平静。 他猛地想起星期六巫晓军上门,隔天自己就心绪不宁,再到今天上早的这一滩血,平安可以笃定了,自己终究是被巫婆婆给挖了出来。 那么对方的来意是什么? 捉自己去苗寨生祭他,从他体内提炼出灵液?还是直接杀了他解恨呢? 总之平安觉得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 “可是为什么对方没动手,反而留下一滩血呢?”平安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自己才踏上修仙几天,就惹来了杀身之祸,看来混这一行也是一件挺危险的事情。 所以此刻他的心情怎能平静?怎能不恐惧害怕呢?毕竟他还是一个14岁的少年,面对有人要取他性命,他又怎么不颤抖?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呼吸越来越粗,这一表现证明他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害怕。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平安越觉得自己该冷静,他心神立即进入观想状态,识海中那只似神凤一样的图印,立刻浮现于他脑海,驱走了他心里的不安和恐怖。 “既然决定了修仙,就要有死的心里准备,不然如何超脱于世?”平安睁开双眼,心志坚定起来,他望着地上那滩血,竟生起一种兴奋。 那一刹那间,平安都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了,自己居然连死也不怕? “有木有这么厉害?”平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中的某根筋搭错了,居然觉得被人暗杀是一件特么挺刺激,很来劲的事,心里隐隐有一种兴奋过头的喜悦:“我脑子不会坏掉了吧?” 其实平安哪里知道,修士炼气追逐长生,本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情,死亡于修士而言,不过是追求力量的另一个开始——身死道消。 平安能意识到这一点,认清自己的追求,便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名真正的修士。 再次睁开眼睛,平安心中再无半点慌乱,而神识观想确实能宁心静气,他敏锐的捕捉到自己卧室里,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外,还有另一股几乎无的气息。 “还有一个人?”平安终于有了新的发现。他再看那滩血液中的牙齿,分明是被人敲碎掉,很明显来人是受了伤,才不得不退走。 “如果巫婆婆派人来取我性命,断然不会半途而废。”而自己,昨晚睡得跟猪一样香,只需要轻轻一刀,取走他的脑袋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那么唯一的解释是自己被人给救了。而来杀我和救了自己的人嘛……”平安不笨,他在冷静后,他聪明好使的脑袋在这一刻,证明了他的智商不低。 他点开自己的三大属性,直接进入灵源界面,翻看着一笔笔的戾气收入记录。 很快,三笔堪称是巨大收获的戾气值出现在他眼前。 “来自巫婆婆的戾气值+600、500、+700……” “来自巫捷的戾气值+1000、+1200、1300……” “嗯^^”平安愣住了,巫婆婆记恨他不意外,可尼玛这巫捷是谁?怎么比巫婆婆怨气还大?看这戾气,简直是要生吞了他。 “这巫捷不会是昨晚来杀我的人吧?”平安瞅着地上的那滩血,以及血中的两颗牙齿,他有点明白了:“那这一笔戾气值是什么意思?” 来自巫力的戾气值+500、+600、700…… 平安就蛋疼了,这家伙不是一般的记仇啊……现在平安终于明白,要取自己性命的是巫婆婆,而动手的就是巫捷:“可是救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平安觉得这灵源属性好神奇,也挺人性化,翻一翻就能知道谁要加害自己。 他又点开收入记录,一笔一笔的翻看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忽然,一笔新的收入记录弹出:来自石太公的戾气值+6、+7、+8…… “石太公?那不是三王庙里的石爷爷吗?他干嘛记恨我?”平安觉得自己还没达到天怒人怨到丧尽天良地步,何况自己也没有噎过他,反而十分的尊敬他,为毛会遭他老人家惦记? 不对,平安一个灵机,他识海中似神凤的图印传来一道道清凉的气息,他的思维瞬间更敏捷,脑洞大开。 他双眼紧紧盯在地上那滩鲜血上,一瞬间——他悟了! …… “如果我猜得不错,昨晚救我的人,就是石太公。”上学路上,平安一边思索着,一边琢磨着对方救自己有几个意思。 洗马镇上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巫婆婆的血酒,三王庙内的药,女娲庙的灵水,老君观的符”可治百病,起死回生。 能跟苗寨巫婆婆齐名数十年,在镇上拥有着崇高地位的石太公,绝不是凡人。 这一点,平安现在更坚信不移了。 平安记得自己小时候拉肚子,吃药打针都没用,石太公却一根银针把他治好,从此跟平家走得很近,隔三差五也会去平安家蹭饭吃,相互之间很熟悉。 洗马镇上的熊孩子之所以能从小学开始称王称霸不可匹敌,其根本原因是在石太公那里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常常一个挑两,还把乡里村里的孩子打得哭爹叫娘。 所以平安可以拍着良心说,他和小伙伴们犯的罪孽,有一大半得算在石太公头上。 对于石太公,平安绝对的熟悉,可就是这么一个烟袋锅子不离手的老人,居然是位修士? “那么他救我是意外呢?还是刻意为之?”平安可不相信什么路过,巧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扯蛋故事。 “从那滩血液凝固的时间来算,巫捷来暗杀我的时候最起码是凌晨2点左右,这么晚了石太公不会蛋疼到来镇上瞎逛,更不会是来我家蹭饭吃,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蹲点。” “并且,他是算准了有人对我不利,提前的预防着,这才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 “又或者,他一早便知道苗寨的巫婆婆要对我下杀手,一路尾随着巫捷而来?” “那么,这是不是代表着石太公也开始怀疑我抢了苗寨的灵液?”平安回想着小葫芦抢劫巫婆婆灵液时,几乎是摧枯拉朽般将苗寨洗劫一空,这样的宝贝谁不动心? 如果石太公出于好心,救了他一命,平安是很感激他的。 如果石太公对小葫芦起了贪念,那问题就大了。 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修士的残酷平安昨晚已经感受到。 “如果石太公让我交出小葫芦,我该怎么办?”平安头就大了。 一个巫婆婆就够让他心惊胆颤了,再加上一个高深莫测的石太公,平安感觉自己真心扛不住。 “当然,也不排除最后一种可能,他观我根骨奇佳,欲收小爷为徒弟。”平安觉得自己该往好的方面去想,而观石太公平日里的作风,慈眉善目的也不像是杀人越货的凶人。 “再说,自己跟他吃过无数次饭,以那几杯酒的交情,他也不至于杀人夺宝吧?”平安觉得自己要找个机会亲自去三王庙一趟,顺便将心里的一些疑惑向他请教一下。 “平安,你可总算来了!刚才王二麻还带着一群老师去你们班抓你,你估计要被请去办公室了,请你节哀顺变。” 第三十九章认罪书 第三十九章认罪书 平安刚一进校门口,一牲口飞快朝他跑来,如临大敌,紧张地给平安汇报战况: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学校里的男老师们全特么一反常态,个个叫嚣着要为乔玉老师讨回公道,8点不到就拎着王主任去三(二)班,看样子是要撕了你。” “现在这帮老师们就蹲在你们班,只等你一到,就拎你去见校长。平安,一路走好啊!” 这渣笑眯眯道,人长得挺干脆利落,名叫熊松茂,平安几个铁杆哥们之一。 这家伙是典型的二世祖个性,因为他家在全镇来说,算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很善于用金钱笼络人心。两人刚懂事那会,那是针尖对麦芒的谁也不服谁。 为此镇上的同龄孩子们,一度被分成了两派对着干,打架斗欧那是家常便饭了。最后,这渣被平安几个狠招收拾得招架不住,这才老老实实服气。 “我要的东西呢?”平安人很平静,预料中的事情,他没慌。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很能理解那帮男老师们的情心,像乔玉老师这样的美女,那个男人不想为她出头,不想博她一笑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自古美人多祸事啊! 英明神武如李隆基这样的猛人,都从此君王不早朝,何况这帮凡夫俗子呢? “早就给你准备着。”说着,熊松茂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折好的纸交到平安手里,忍不住问道:“平安,就这两张纸,你就能摆平整那帮男老师?” “我今天要摆平的只有一个人。”平安信心十足地道,打开纸,低头看了起来。 一瞅上面的内容,平安脸当即就黑了,入目的第一标题是:入帮宣誓书。 “嗯,这特么是什么鬼?”平安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第二行,写着:“本人黄小旭,自愿加入平安哥领导的洗马帮,成为其中的一员……” 平安捂脸,老子什么时候成了开派立帮的大哥了? 他摸了把脸,继续看: “……为了证明我忠心拥护平安哥,本人黄小旭在此写下认罪书。本人罪名之一;偷看隔壁邻居陈三哥家新媳妇洗澡,并目睹全过程,内容十分的精彩……” “本人罪名之二;经常性偷家里的钱去扔坑(赌博),偷拿父亲的香烟抽,抢同班刘江的山果……” “本人罪名之三;有目标性,有明确性的写情书,泡妞,打架,欺负小孩子……” 下面,是各种声泪俱下的忏悔,各种不堪入目的坏事。当然,这些事情,平安就干过不少,熊松茂一样没少做过。 这勉强算是一骚年的人生经历书,可是这其中有一条罪名,立即引起平安注意了:“本人于1996年11月23日,于老师宿舍内,趁人不住意时,偷拿了乔玉老师一条内裤,珍藏于家中……” “壮哉我的少年!” 平安看到这里,拍案叫绝了,自己不过是亲了乔玉老师一下,学校里的一帮老师就喊打喊杀,要是将这一篇认罪书摆在他们面前,叫黄小旭的家伙估计好想死。 平安可以想象得到,黄小旭在写这认罪书时,肯定是痛心疾首到声泪俱下,怀着无比强烈的悲痛和绝望。 “你是怎么做的?” 平安望着熊松茂目光如看神人,能将黄小旭逼到这一步,无论怎么说,熊松茂也是一人才。 “很简单啊,我就跟他说,平安哥要一统洗马中学,让他赶紧的选队站,晚了就没机会了。”熊松茂洋洋得意,欢呼雀跃道: “还有,我放出话说,平安哥为了一统江湖……哦不对,是一统学校,砍刀、开山刀、斧头什么的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学校搬,结果那渣货就吓得脸色苍白问我,是不是连老师一起砍了?” “我说中啊,那货当场就认怂,含泪写下入帮宣誓书。” “对了平安,这是不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想来诸葛亮的空城计也不过如此?我特么真有文化,三十六计都能娴熟运用!可踏马为毛我期期考试跟你一样拿二三十分呢?” “靠,原来我的聪明才智不适合读书,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才是我的强行……” 平安捂脸,好想掐死这牲口,特么你还能再自恋一点吗? 平安干脆不理他,任这家伙尽情的吐口水,他从书包里掏出橡皮擦,擦掉“入帮宣誓书”五个扎眼的标题,又将内容中凡是提到他和“帮”的字眼通通抹掉。 顿时之间,这两篇“入帮宣誓书”看起来就像是认罪书。 大功告成,平安也不理熊松茂,挎上书包就往校园里走,典型的飞鸟尽,良弓藏。 “平安,你去那儿?”自我吹嘘了半天的熊松茂,抬头想问平安自己是不是一枚做军师的人才,却看到平安快消失的背影,赶紧喊道:“千万别去你们班,那帮男老师就等你自投罗网。” 平安挥挥手,走得更坚挺,一副慷慨赴死径直往三(二)班走去。 路上,平安是很同情黄小旭,这可怜的娃从打认识平安一帮渣起,就生活在他们阴影下。 而经过这几年的调教,已经成了指东不敢往西的怂货,他之所以屈服于熊松茂的淫威,写下这两篇饱含眼泪与委屈的认罪书,原因嘛,有好几点。 自己亲了乔玉老师,犯了众怒,这是事实。 学校的老师们都很愤怒,都在叫嚣着开除自己,逼得校领导们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出来。 平安不是一个束手待毙,任人拿捏的软蛋,肯定会反击。 在黄小旭眼里,平安是很虎的牛人,要是学校真敢开除了他,一怒之下,真跟老师们火拼了怎么办? 所以,在熊松茂半骇半吓后,才不得不写下这城下认罪书。 平安甚至于怀疑,以熊松茂的尿性估计一开场,就把黄小旭嗨揍了一顿,直接将人打懵逼后,拿出纸和笔让他写。 有时候平安觉得,熊松茂还真有几分本事,至少这样的事让李小伟和汪天宇去干,百分之百无法完成。 一个胆子太小不敢做,一个是没这样的心计,他们也不可能将黄小旭逼到如此程度,连偷乔玉老师内裤都写了。 想着想着就到了,平安果然看到自己班门口前,一大帮男老师个个义愤填膺似的望着自己。 第四十章燃烧智商 第四十章燃烧智商 平安很淡定,没慌,很镇定地也拿眼睛看着这一帮为博美人一笑的男老师们,并狠狠的鄙夷他们不要脸,一个个30好几岁且有儿有女的老男人,还特么如打鸡血似的为年轻美女出头。 他们想干嘛?泡妞?英雄救美?还是联合在一起,要狠狠的收拾他? 而看这气场,分明是学校不处分自己,他们就绝不罢休啊。 平安觉得在摆平老校长前,似乎自己得先摆平这一帮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老男人们,顺便教会他们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是不是该找人给他们的老婆吹吹风,说他们要抛妻弃子,老牛欲吃嫩草?”平安觉得余二娘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这缺德的大娘可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吹出一个现实版的陈世美来。 “三人成虎啊!”于是,平安望着他们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不知道为何,一帮怒气冲冲的男老师被平安那怜悯的目光,瞅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平安很干脆利落的从书包里掏出了作业本和笔,一个个的将他们名字记下,除了几个未婚的年轻老师,凡是上了25岁以上的,平安都熟悉,因为他们的家就安在镇上。 几乎六成的男老师,都是土生土长的老熟人老交情,平安不怕他们浪翻船。 “平安你在干嘛?写检讨吗?我告诉你晚了,你冒犯乔玉老师的事,别想蒙混过去。”与平安仇大苦深的徐老师冷着脸道,第一个发难。 “嗯,我不会写检讨,我在记你们的名字。”平安很冷静地回答道。 老徐心里突然就毛毛的:“你记我们名字干嘛?” “因为余二娘说,最近镇上的三观太正,她都找不到题材去煽风点火,让我给她写点某某某男老师的风月事,我觉得……”平安正二八经的看着老徐道:“最佳的题材,不外乎是红颜祸水,这才能流传千古嘛。”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点。”老徐感觉有点不对劲。 “比如说,某一已婚男老师,爱上一年轻漂亮未婚女老师,千方百计的讨好谄媚,为此不惜拉上一帮志同道合的道友,一起欺负某一三好学生。”平安脸不红气不喘淡定道。 尼玛的这话一出,对面的十几个男老师们,集体目瞪口呆,瞅平安的目光如同看妖孽。 “平安同学,话可不能乱说。”老徐人不淡定了。 “我没乱说话啊,我是在帮余二娘编故事。”平安轻轻的道:“对了,徐老师,冯大军哥说,你最近常爱吃他母亲的豆腐,他觉得有必要亲自登门,对你说声感谢。” 老徐人当场就崩溃,尼玛这是坑完了我儿子,现在又是要坑我,顺便坑我家挺。 冯大军是谁?特么一个敢提着开山斧上门杀人的傻帽,镇上谁不知道他跟你是干兄弟? 老徐有点欲哭无泪的不知是进还是退,自己真是倒了血霉了闲着没事干,非要跟这坑娃玩落井下石,这下好了,自己该如何收场呢? “那啥!我呆会还有课,你们先聊,我得回去准备一下。”一位男老师走得很干脆,没有一点临阵退缩的觉悟,并自我的提醒,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何况,大丈夫临阵逃跑算什么,军神韩信连裤裆也钻过,刘邦逃亡时连子女都抛弃过。 什么? 一怒为红颜?同事,别特么跟我扯蛋! 我是人民教师,不是吴三桂,手里没有十万关宁铁骑,是做不了平西王的。 啥?我们之间的义气? 义气它值几个钱?自己又不是混江湖的,是从来就不相信这玩意? 被亲的又不是自己家闺女,不就是同事吗,没达到让他义薄云天到不怕家里母老虎的地步。 “对了,我昨天的数学作业都没改,先走了。” “完了,我实验室的酒精灯忘吹了,得去灭掉。” 一时间,一帮来势汹汹的男老师们,群鸟散,只剩下王主任在哪儿傻站着。 平安很淡定的翻开戾气收入记录:来自徐老师的戾气值+20、+30、+20…… 来自冯老师的戾气值+10、+20、+30…… 来自王老师的戾气值…… 短短几句话功夫,平安又收获了500多点。 “半度灵源到帐。”平安觉得洗马中学,真是他的富地啊,那些个男老师,就是他刷经验的小怪。 “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趁今天势头好,再捞它一笔。” 平安是丝毫不担心这帮男老师蛋疼时寻机找他报仇,毕竟说到底自己不是他们班的,这事纯粹是他们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干,动机也不良,真闹到镇上去,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他们的面子也不好看。 再说了,学生犯事自有校规校领导管,关他们毛线事情,一个个的瞎起哄,纯粹找抽。 平安觉得不噎他们噎谁去? “平安,二叔我能说句良心话行吗?”王主任斟酌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你老请说。”平安心情不错,没计较他在平忠井面前摆自己一刀。 “你特么太无耻了。”王主任由衷的道,眼睛里都充满了佩服。 平安脸就黑了,很想说我这是在燃烧智商好不好,跟无耻不沾边。 “走吧,老校长等着你呢?”末了,王主任小心翼翼问道:“你没把我的名字也记上吧?” 平安脸上肌肉轻轻的抽搐了一下,却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因为老校长可不是这一帮男老师那么好忽悠,活到老校长那种岁数的人,早就达到无欲则刚的境界。 有些时候平安就奇怪了,以老校长72岁的高龄,早就该退居二线在家调教孙子,干嘛霸占着校长的位置长达二十多年呢? 虽然平也认承,老校长的孙子就是一枚怂货,人品很差,偷女老师内裤也敢干,但这不代表黄小旭是继承了他爷爷的品德,相反他爷爷很牛叉,三观很正,每次看到他,平安气势上就先弱了七分。 所以一进校长办公室,平安态度端得很正,抱着无论老校长说什么,自己都要虚心接收,并认真承认错误。 同时,平安进了办公室后,立即收起了他的神识,使自己进入一种呆滞状态,他害怕自己好使的脑袋,在老校长训话时,突然天马行空的冒出一句话,直接将老校长给噎死。 但这绝对不意味着平安就是一个束手就擒的好孩子,哪个好孩子会像他一样,逼着人家孙子声泪俱下的写下认罪书? “那帮瞎起哄的老师们应该被你小子摆平了吧?”老校长坐在椅子,笑眯眯,很慈祥一老人,像极了邻家爷爷,语气很和气: “预料之中的事情,这帮教书匠比起镇上那些一门子喜欢钻人空子、占人便宜、损人利己的牛鬼蛇神们差了一些火候。” “论文的,他们不能张口成脏,骂人成段子。” “论武的,他们不敢卷袖子,操家伙抽人。” “玩阴谋诡计,他们自觉是教书人,干不出那些下三烂有失身份的事情,所以一群文不成武不就的家伙们,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是失败。” 老校长说着,朝王二麻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办公室。 王主任给了平安一个你小心的眼神,立即走人离开,顺便将门轻轻的带上,生怕惊到了老校长教训学生的思路。 等办公室里剩下两人,老校长的语气更慈祥了,就像是跟自己心疼的孙子一样说话: “刚才如果你没办法摆平那帮男老师们,今天我免不了给你记一个大过,现在嘛我也给你透个底,这事咱们就一笔带过了。” “以后你千万别再打你们乔玉老师的坏主意,人家放弃大城市的舒服生活不过,跑来我们农村支教,我们就应该尊敬她,拥戴她,以后不能再耍小脾气了。” “校长,你,太慷慨了。”平安斟酌好了一会,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最后才给出“慷慨”两个字。 老校长微微一笑,走到窗户前,望着校外成片连在一的山脉,把平安招到身边: “平安,平安,这名字是平烨给你取的吧?你们平家,我的学生中,她算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市教育局二把手,都是我上级的上级了。你可别浪费了她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 平安吃不准老校长是抽风了,还是脑子进水,他不敢无的放矢,老老实实听着。 他不觉得老校长这会拉着自己聊家常,是真打算放过他,活到他这种岁数的人,往往是一针见血的命中要害。 果然,老校长下一句话,差点把平安给问哭了。 第四十一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第四十一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平安,记得5年多前,我问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你是怎么回答的。”老校长脸带慈祥,但看着平安的目光里,仿佛在闪烁着岁月的痕迹。 那是一种感怀,一种遗憾和惋惜。 平安沉默,出奇的异常的沉默,一幕他刻意回避,不愿记起的画面,悄悄的浮现。 而且,由于他是修士,凝聚了神魂,在识海中似神凤一样的图印照映下,往事中,那些早就变得模糊甚至已经被他选择性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 仿佛中,他宛如能看穿时空,看到了那年寒冬,那个不足10岁的孩子,僵硬着手,穿着一双破烂的解放鞋,站在半斤米与作业本前不断徘徊,犹豫,争扎…… 仿佛中,他看到了那瘦弱的孩子,上山砍柴,回家做饭,守着一间破木房,一盏灯,等了妈妈一夜…… 平安仰头。半晌,才轻轻的给出答案:“家穷。” “家穷。” 老校长轻轻的眯了眯眼睛,却以步步紧逼的气势问道:“4年多前,我问你为什么变成坏孩子了,你是怎么说的?” 不过这一次,老校长替他回答道了:“因为妈妈回家没饭吃,衣服没人洗,因为镇上的坏人多,因为你要做一个强大到可以保护妈妈的人。” “那么现在,我问你,你还要好好的读书吗?” “你别跟我说你读不进去骗人的鬼话,我知道你的底子还在,努力几个月,以你的聪明好使的脑袋,300多分应该问题不大,再加上你姑姑的关系,上市一中是没有问题的。” “你再卧薪尝胆寒窗苦读三年,我相信那个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数学语文期期考试拿满分的平安肯定能一鸣惊人。”老校长轻轻的拍了拍平安的肩膀,笑眯眯的压低嗓音道: “你也别急着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吧!现在,滚回去写一篇检讨,然后当着乔玉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好好的自我检讨一下。记住,要真诚一点。” “好。”平安憋了憋,悄悄转身抹了一把眼角,准备走人。他知道自己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虽然被老校长勾起了一些往事,情绪有些悲伤,但最起码自己是全身而退,将自己不败的战绩骄傲的继续保持下去。 “平安,你确定没忘了留下什么东西吗?”老校长突然开口道。 平安回头,一头雾水看着老校长,莫非老校长后悔了,要留下我什么把柄不成? “比如,检讨书,保证书之类的。”老校长轻轻提醒道。 平安当即就悟了,有种做贼心虚,被人捉脏在现场的羞愧,红着脸道:“校长,这事你也知道?你老简直太英明了。” 强悍如老校长如此人物,脸也红了,心想老子要不英明,我孙子身岂不被你小子坑死,爽快点给我交出来。 平安没有犹豫,恭恭敬敬将黄小旭痛心疾首写下的两篇认罪书递上,觉得自己跟老校长这种老狐狸玩阴的纯粹是找抽。 他那点在同龄人中或许牛逼的资本,在老校长阅尽沧桑的眼里,就是滔滔黄河中的小水花而已。 就像现在,平安准备好的大招还未放,就直接被老校长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平安只好吃着郁闷离开。 但平安也气馁,因为修士强大的心,让他有了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让他视野变得格外的开阔,让他不至于像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蹲在井底,计较一时的得失,不知这个世界有超脱一切权力的存在。 所以,哪怕被老校长触碰到了伤心的往事,平安也不觉得自己的童年是多么的不幸福。 一时的不幸,是磨励,是他人生中的一笔财富。 “乔玉老师,我这样的规劝,你没什么意见吧?”平安前脚刚一离开办公室,后脚身材傲人,气质出从的乔玉就走了进来。 不过此刻的乔玉有些走神,她亮丽的脸蛋露出一丝古怪:“黄校长,刚才你说平安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每科都能拿一100分,而且每次考试全满分?甚至……包括语文吗?” 乔玉有些吃惊,她惊讶的不是自己眼中的学渣,曾经也学霸无双过。 而是震惊平安能在保证不错一道题情下况,拿走语文的100分。 如果是数学她相信能做到,只要保证公式错,答案不错,拿满分对于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而言如探囊取物。 可语文不一样,一个错别字,一个音节出错,哪怕是一句话不通顺,都是会被扣分的。 而且小学三年级就已经有作文了,这更考验学生的能力,而作为一个语文老师和曾经的学生,乔玉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批满分的作文,哪怕这篇作文再出彩,她也会想方设法在标点符号和语句上找毛病,扣上一两分。 再在其它题上,扣个两三分,给一个96分已经算是她在鼓励学生。 可现在老校长告诉她,曾经有一个学生,期期考试拿100,一路骄傲整整四年。 这叫她怎么能相信?关键是这学生还是她眼中的学渣一枚?该不会是当年教他语文的老师是他亲妈吧?又或者,到自己接手这学生时,他智商下降了? “你不相信?其实当时我也不相信,还和教他语文的老师一起阅过他的试卷,看过后,才觉得他拿100分是当之无愧的事情。” 老校长坐回到椅上,轻轻的道:“说实话,当年教他语文的老师,至今还很后悔没有把他带好,却仍然把他视着一个骄傲,你知道为什么吗?” 乔玉摇头。 老校长缓缓的道:“他拿最后100分那年冬天,在语文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写了一篇标题为‘我的爸爸’的作文,直接拿了满分,而这篇作文,被他的语文老师拿去参加了全省中学生作文大赛,毫无悬念的斩获了第一名,甚至这篇作文上过全国中学生作文大全。” “至今,这篇作文的试卷和奖状,被他当年的语文老师珍藏着,却成了他最后的绝唱。”老校长轻轻的叹息一声,似乎挺为平安不值。 乔玉咬着嘴唇,呆呆出神着,她震惊是写在脸上的。 一个小学生,就能拿中学生作文大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能上全国中学生作文大全? “他是怎么做到的?”乔玉突然很想看那张试卷,那篇“我的爸爸”的作文。 而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个故事:“校长,可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因为家穷。”这是平安刚才的回答,却直指人心灵,一针见血。 “乔老师,你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交家庭作业的吗?是他拿最后100分的那年冬天。”老校长语气很淡,也似乎在回忆: “我至今仍记得,那天下午雪很大,在镇上的杂货铺里,一个孩子手里捏着四毛钱,在左边的作业本和右边的大米面前,不断的徘徊,犹豫,挣扎着……最后,他拿着半斤大米走了出来,从此,他再也没有交过一次作业。” “而当年的米价,六毛钱一斤,作业本,五分钱一个。” 乔玉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渴望的本业本和半斤米前,做出人生中第一个关系着一生命运的选择,却最终屈服于现实的残酷,选择了那半斤米。 可是,他那小的年纪,是如何做出这种抉择?是如何能分清楚这种艰难的选择?而且,一旦做了决定,是如此的绝决?且,毫不留恋呢? “校长,他们家就真那么穷吗?”乔玉低低问道,感觉眼睛有些发热。 “穷?” 老校长突然笑了,近乎是一种嘲笑似的微笑:“是啊,他家穷,穷得吃了这一顿,去找下一顿。穷得时常靠亲戚救济过日子。穷得他每一分、每一毛用来买文具和学习用品的钱,都偷偷瞒着他妈妈拿去买油盐米醋,穷到一个期期考试100分的学生,成为学习垫底的坏孩子,成天与镇上那些窥视他家的人斗智斗勇。” 所以一句穷,又怎能说尽那小子近乎是扭曲的幼年和近乎是妖孽的童年呢? 老校长心里涌起一股苦涩:“如果不是他姑姑给他交学费,他早就辍学不读了。” “那他的父亲呢?” “在他生下来的40天,因为贪污犯罪,坐牢了!直到两个月前才回来。”老校长轻轻的感叹,如果不是受平忠井拖累,以那小子的聪明,估计现在已经被平烨接去市里读书了。 “对了,你知道他在拿到那篇作文的奖金和稿费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他去镇上割了半斤肉,因为他和他妈妈已经有半年多没吃过肉了。” “而当年教他语文的老师,是我儿子,跟他一起割肉的,是我孙子,而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老校长端起茶杯,有送客的意思。 第四十二章老道 走出校长办公室,不知道为何,乔玉感觉自己眼眶热热的,她好想哭。 她是无法体会到,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在那种逆境中是如何做到数学语文双100分? 是一年四季寒窗苦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不甘于命运的努力奋斗? 恐怕仅这样是不够的吧? 作为一个曾经的尖子生,年年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的乔玉,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人想读好书不难。 难的是自我的控制力,自我的把持,自我的坚持,将学习养成一种习惯。但是要达到这一点,很难。像平安那样四年如一日,每次考试拿100分就是难上加难。 更难的是,在现实和理想间的那种痛苦的抉择。最后,毫不犹豫选择了屈服。 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懂得孝顺父母不难。懂得帮助父母做家务也不难。懂得心疼母亲不难。懂得保护母亲也不难。但是要每一样都懂一点,确实很难。 所以乔玉很想哭,她很想找那小刁民敞开心扉的谈一次,而这样的欲望愈来愈强烈。就在她转身朝自己班级走去时,拐角处,一位长着一张明星脸的长帅年轻男老师迎着她走了过来。 他叫邓轮,末婚,是县里教育局空降下来的副校长,却不是靠关系走后门,而是一枚货真价实的渐大双硕博士生。 在这年代,无论是放在京城或者海市,邓轮绝对算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人才,但他却自愿放弃大都市的优质生活,而选择回到落后的家乡参加工作,确实是很值得人敬佩的事情。 邓轮第一次见到乔玉时,恰好是乔玉被平安弄得一身垃圾,却没因她狼狈而嘲笑,反而被她的容颜气质惊为天人。 但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循序渐进,在学校办公室里旁敲则击,又确认周围没有值得重视的竞争者后,他从容镇静。 哪怕是乔玉被平安“调戏”了,他也没和众多男老师们一起站出来,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平安终究是乔玉的学生,而以他对乔玉的了解,是不会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出来。 因为心软,是女人的通病。 善良,使她们多愁善感。 生气,并不是乔玉放弃了那个学生,但这不代表她不需要人安慰。 邓轮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主动出击,但请注意一下,在邓轮走近乔玉时,他与往日不一样。 “乔老师这是回宿舍吗?刚好,我这次去省城学习,特意给你带了几本泰戈尔、普希金、歌德的诗集放在宿舍里。” 投其所好,是邓轮追求乔玉最重要的手段。 因为除了这个“共同的爱好”以外,乔玉总是清清楚楚的与他划出一条界线。 似乎看到乔玉的犹豫,邓轮赶紧道:“对了,还有一本徐志摩的诗,是3几年的线装版。” 这最后一句话让乔玉有些动意,拿一本书也用不了几分钟时间,加上这个时候已经上课了,她也不好意思将平安叫出来。 但是跟一个男老师一起去宿舍,也是一件惹人非议的事。 “不好意思邓校长,我这会还有事……”出于矜持,乔玉毫不犹豫一口绝拒。 可是当她的目光歉意的望向邓轮时,突然感觉头晕目眩。 紧接着,她感觉邓轮那双眼睛无限的放大,吞噬了她所有的视线。一瞬间,她漂亮的双眸一阵收缩后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好,我跟你去拿。” 然后她表情呆滞的随着邓轮下了教学楼。 如果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不仅是乔玉目光呆滞,邓轮身体动作同样的僵硬。 而在两人身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紧随他们走进了学校宿舍区。 …… 三王庙后院,一样的两条藤椅,一张茶几,一壶上好的毛尖。一老道谈笑风声,神态颇豪放肆意地道:“石头,为毛今天你总是哭丧着一张脸呢?来,给道爷说说,昨晚你都干了些啥好事情?” 生活太无聊,老了太无趣,活久了老道觉得人生真寂寞,而像他这种活了好几百年的老不死,就真寂寞如雪了。 还是年轻时候好,有修为,有实力,有激情,未接位时他曾经也在修士界搅动风云过,也曾遭人记恨过,幽怨过,嫉妒过…… “三仙岛的蝶花仙子应该还是单身吧?她们那一脉修的可是绝情道,杀亲、杀情、杀己,天下无一物不可杀的女人是不可能有姘头,也没有姘头傻到去送死。” 想着自己的枕边人,搂着搂着正恩爱时,然后突然一剑就取走爱人的脑袋,老道心里就一阵恶寒。 “还是狐丘一脉的狐儿仙子好,寄于情,方极于道,谁要是娶了她,一辈子就算成不了道,有此美女伴一生,那也是祖宗显灵了。” 瞎想乱猜着,老道有些走神了,看着仍然一句不吭的石太公,他就奇怪了,这家伙石头一样的脾气,一天吐不出几句话的闷葫芦,为毛当年狐儿仙子非他不嫁呢? 最后不得不遗憾的回到狐丘,发誓终其一生不再寄于情了? 这让多少爱慕狐儿仙子的道友们伤碎了心,大骂这渣是负心汉,其狼心狗肺注定光棍一生。 当然,最让老道愤慨的是,美女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丫的就算不娶她,将她骗到咱们这儿来,自己没事时也可以养养眼啊,何苦如此绝情伤透人家的心呢? 想着,老道心里就很生气,见石太公吧哒吧哒抱着烟袋锅子吞云吐雾,他就怒了。 “石头,昨晚你不会真跑到镇上去偷看那家媳妇洗澡了吧?”老道这话,就有点挑事的嫌疑了! 其实他是多么希望石太公一怒之下,跟他大打出手,这样他也好活动一下筋骨。 当然,他最希望的还是巫寨的老巫婆脑子进水,主动挑事,这样他也好联手石头一起群欧这老巫婆一顿。 上个星期嗨揍巫婆婆那一次,他觉得这是近50年干得最爽的事情。 可惜,那一次下手太狠,揍得那老巫婆只剩下半条命,吓得她连娘娘庙都不敢出,又怎么敢挑事呢? “早知道老道当时就该故意放放水该多好啊!最起码,让她多半条命的精力蹦哒一下。”如此,自己也好再轮她一遍。 “当然,十天半月揍她一次更好。”老道一脸的遗憾,真心好无聊哦。 “老道,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人集天地之灵,一出生便是天生灵体,无师自通便能沟通天地灵力,继而筑基而成,凝聚神魂识海呢?”石太公重新装了一锅烟,却没有点上,神情有些呆板。 石太公此刻的内心里是崩溃的,理由是昨晚他赶走黑衣人后,他便仔仔细细将平安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 作为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大修士,他的专业是毋庸置疑。 首先,他从平安的根骨看起,这一点很重要,所以他奢侈的用上了轻易不使用的独门法诀。 这法诀的关键是,只需要一眼,他脑子里便可瞬间断定一个人的本质。 操作是简单,但过程很复杂,这其种包含着神识、灵力以及控制和引导的运用……总之,他一眼扫过去,脑子里就得到了答案:“骨骼如神玉,体质无垢无尘。” 竟然是先天道体? 石太公在片刻的懵呆后,感觉自己捡到宝了。但他人却十分的冷静,他再扫平安的经脉穴位:“筋固脉宽,穴神如星。” 石太公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这哪里是宝,这简直就是至宝啊! 他在片刻的自我激动、冷静、兴奋、镇定后,石太公终于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那就是平安不仅资质好,体内竟然拥有灵力,还开辟了识海,已筑基成功,凝聚了神魂。 这,这分明就是一筑基初期的修士嘛,难怪体质这么好? 石太公开始怀疑平安是不是某人暗中收下的徒弟,可细看之下,他又发现平安体内的灵力十分的纯净,绝对不是修炼而来,反而像是灵气主动跑到他身体里一样。 还有,平安的灵魂波动中,竟没有一丝精神力粹炼过的痕迹。 而平安的识海,在他法诀的感知中,纯洁就像是一片处女地。 这一下,石太公就懵逼了,哪怕是以他的修为、见识、经验,他也弄不清楚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石太公就变成了现在这呆滞模样。 “石头,你脑子坏掉了吧!天生灵体或许有,这踏马无师自通就能沟通天地灵力?筑基而成?再凝聚神魂识海?你确定不是编排我?” 老道觉得自己这老友今天脑子肯定进水了,连最起码的修士常识都分不清楚,病情不是一般的严重? 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啊,以石头的修为和老练,不会分不清楚这些基本常识? “除非……”老道想到了一个可能,再联想到今天石太公一系列的反常,他探试性的道: “其实在远古时期,人一出生便能沟通天地灵力,三岁而筑基,四岁而灵动,五岁观洪荒神兽凝聚神魂识海。不过自天地突变,此法便走不通了。如今我们走的,就是以法凝神,以巧结神识的方法,断不可能一气呵成的既凝神魂,又结识海,必须得分两步走。” “有什么不可能,老子昨天晚上明明看到了一个。”石太公心神有些飘,下意识张口就道。 老道当即双眼贼亮,有戏,他顺着他话道:“如此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服用了某种灵果仙草。” “那他神魂识海怎么开辟的?” “说不定他捡到一张传承上古的残破神兽图印,看着看着就开辟了呗!你别忘了,蜀山之中就有一张残缺的剑图印,门下弟子修为一到,观图结剑魂,直接就开辟了识海。” 说着,老道舔了舔舌头,声音中带着一种诱惑,几许撼人心魂:“石头,说说,你昨晚上看到的是谁?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还有谁,不就是镇上……咦,杂毛,你怎么跑到我庙里来了?”大修士何等的敏锐,一丝不对劲,石太公立即有反应,人瞬间清醒。 老道表情瞬间僵硬,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姓石就栽在他手里了。 “滚!”石太公勃然大怒。 第四十三章交友不慎和套 第四十三章交友不慎和套 平忠井或许不是一个负责的父亲,没能额外的教会平安什么,但是平忠井不在家的这14年里,生活的磨励,早早就让平安学会了独立,让他不至于像很多中二少年那般,仿佛给一个支点,就能撼动地球? 而人一旦独立久了,便有更多对事情的不同看法,让他跳出了年龄的限制,使得他深信凡事靠自己的铁律。 而小葫芦的奇遇,已经让他可以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命运,觉得以后还是少惊动老校长为妙,也不打算再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低调修仙,顺便在学校刷刷怪就好。 当然,平安没癫狂到要去泡自己的美女老师这种神操作,那样平安会害羞腼腆的。 所以一回到班级,平安干脆利落的让李小伟帮他写一篇检讨。 因为检讨书这玩意,听别人检讨还成,他还能从旁提一些建议,往往几句话功夫,就能使被检讨的人脑洞大开。 可轮到他自己头上,平安就觉得这是一挺麻烦的事情,何况那天的事情纯粹就是一误会,让他怎么写? 总不能说自己受到乔玉老师的启发,一朝悟道,心情激动难抑下,轻轻咬了乔玉老师脸蛋一口,顺便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那么乔玉老师会问,什么是悟道? 平安总不能说自己现在是修士吧?而且,是飞天遁地,排山填海,长生不老那种。 真要是那样,乔玉老师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武侠小说看得走火入魔,顺便给他打精神病院的电话。 所以,让别人代笔,这才是唯一正确的法方。 李小伟也没让他失望,这渣或许是检讨写多了,执笔挥洒,一气呵成的竟赶在第一节课前,给平安写了一篇近五百字的检讨,并拍胸保证,以他多年检讨的经验,此书一出,保证马到成功。 可平安心里却有点悬,什么时候一逗逼都能才思敏捷到泉思文涌了? 趁着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分析题时,平安悄悄的将这篇检讨掏出来看,一瞅上面的内容,平安当即就脸黑了,入目的几个字就让平安当场就怔住了。 “亲爱的乔老师:你好……” 嗯,亲爱的这词,好象是形容最近亲的人啊,对老师应该用敬词啊? 他再看:“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影子就扎根在我心里。或许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又或许日久生爱?当我上个星期五终于鼓足勇气向你表白时,我知道自己爱你已经爱到无可救药了……” “尼玛的这是检讨书还是情书啊?”平安心里万马奔腾了。 “这个坑货,连我都敢阴。”平安愤怒,他可以想像得出,自己要不是留了一个心眼,真要是当着乔玉老师和全班的同学面前站在讲台上,自己是念呢还是不念? 估计自己表情会相当的精彩。 如果这篇“检讨”不幸被乔玉抢去,自己会死得很干脆。 然后乔玉老师会再一次当着全班的面泪奔,而学校也会传出自己给老师写情书,自己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幸啊!”平安捂脸,感觉好想掐死李小伟这牲口,自己交的特么是什么朋友,为毛一个个都剑走偏锋,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 汪天宇的呆和虎,成天没事尽干抢同学东西的事,就不知道人得罪多了会遭报应吗? 李小伟的闷骚,黄刊从不离手,平安琢磨着这封情书估计是他从哪本有色书里照抄的,难怪文思如涌。 熊松茂更是一奇葩,没事就做着一统洗马镇的蠢梦,满嘴口炮的二世祖脾气。 “唉,我这是不是算交友不慎呢?!”平安痛心疾首的想道,其实他也不自己好好的反醒一下,是谁经常教唆汪呆去抢隔壁刘江的东西? 是谁鼓励着李小伟迈出青春期的第一步,向自己同班的女同学下手? 是谁为了镇服对手,威胁性的说,等我一统洗马小学,小弟成群成群轮死你丫? 所以有句老话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怪他自己没带好头,将这帮朋友带错了方向。 “难怪这渣刚才一脸的猥琐,还祝我马到成功,你妹,原来是想坑死我啊!”平安警惕的向身边的同桌们瞅了一眼,幸好,他身边都是好学生,没人关注他,他有惊无险渡过一劫。 将这封天知道是什么的书直接撕掉,揉捏成团放进口袋里,然后平安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琢磨着怎么写检讨书。 其实一篇检讨是难不住平安的,他小学底子还在,在片刻的冷静后,他已经有了思路,提笔写了起来: “尊敬的乔老师:你好。我感到很对不起您的辛苦教导,才会犯下如此严重错误,在我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是在意识清醒后,并感到深深的自责……” 整整一节数学课,平安都在自我检讨中渡过。 当他最后在小学养成的习惯,校正一遍错别字和语句时,恰好下课时间到。 平安收起检讨,打算去掐死李小伟时,却发现这货瞅情况不对劲早就从教室后门遛了。 平安抱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心思,打算先酝酿一下情绪,呆会也好真诚的自我检讨,却瞄见汪呆和熊松茂紧张兮兮的冲进教室。 在看到平安淡定纵容的微笑后,熊松茂不慌了,立即一脸莫名其妙地道:“平安,你觉得衣冠禽兽应该是什么样子?” “此话怎么说?”平安一头雾水,摸不清楚这嘴炮那根筋搭错了线。 还是一旁的汪呆够简单直接道:“你们的乔老师现在被邓轮给非礼了,而且是霸王硬上的那种!现在正处于人生绝望之中。” “所以呢,衣冠禽兽就是表面正人君子,其内心里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就比如邓轮邓副校长,欲对你们乔玉老师干霸王之举。”熊松茂耸着肩微笑道。 “给我说人话,究竟怎么回事?”平安直接撇开这渣,对汪天宇问道。 汪呆没让他失望,一五一十的把大致情况阐述了一遍,尽量的给平安提供了一个真实的状况。 过程很简单,那就这两渣嫌弃物理课太枯燥无味,果断的旷了,躲到教师宿舍区抽烟打屁,正闲得无聊蛋疼时,就瞅见乔玉和邓轮一起走来。 邓副校长似乎觉得这是个表白的最佳时候,当即深情告白。 对邓轮没感觉,或许从未将他放在男女朋友观念上的乔玉,自然一口拒绝。 可是邓轮不知道是不是狂犬病发作了,居然一把楼住乔玉,欲干牲畜之事。 “这不可能?”平安的第一反应就是邓轮多聪明的人,渐大高材生,资深的文化人,他再喜欢乔玉老师也不会干这种致自己于死地的事情出来。 而作为成年人,在干某件事情前,都会权衡利弊的考虑其后果。 而瞧邓轮平日里的为人,也不像是一个疯狂起来不计一切后果只图一时爽快的蠢货? “很显然,邓轮没有疯,更不是笨蛋。” 可是什么原意使用邓轮走上这条犯罪道路上的呢?而且,还是这么的干脆直接? 平安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不由的联想到昨天那心惊肉跳的预兆。 “有什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熊松茂根本不给平安思考的时问,雀跃道:“说吧,我们怎么弄?是玩阳谋英雄救美?还是玩阴的拉着校领导们一起去当一个忠实的观众。” “观尼玛,当然是打呗。”汪呆多虎:“不知道平安多喜欢他们乔老师,依我看这事我们仨带上家伙,将姓邓的轮个半死后,再拉他去派出所。” 平安也觉得这事不能张扬,得低调处理,传出去会对乔玉老师的名声不好。 这事也耽搁不得,救人如急火。可就这么去,平安心里又有种不妙的预感…… 平安犹豫,汪呆却没有那多的忌惮,直接拉着他就走,顺手还操起了一条棍子。 于是,三人风风火火杀到教师宿舍区,其实就是一栋低矮的砖瓦房,四周是成片的农田和树林,只有一条泥泞小道直通宿舍。 “就在前面。”到了宿舍区,熊松茂将汪呆扯住,把木棍递到平安手里,一本正经道:“现在,体现你男人雄风的关键时刻来了!我们给你在旁压阵,重头戏就交给你了。” 平安一声不吭,径直朝宿舍区走去,他近乎变态的听力,瞬间就捕捉到了事发地。 首先映入平安眼帘的是乔玉那颤抖恐惧的无助身影和脸蛋,她被邓轮压在宿舍院子里的一颗树上,拼命的争扎嘶叫乞求着,拼命的保护着自己身上的重点部位。 而邓轮呢,一手紧紧拎着她的右手,另一只手楼着她的腰,而那张不再英俊的脸露出狰狞面目,使劲的往乔玉脸上、脖子、胸口上拱,嘴里喘着粗气道: “乔老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今天就算你恨我,怨我都成,你就让我好好的在你身上疼爱你一次好吗……” 各种污言秽语,各种不堪。 平安叹一声,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精虫上脑吧。 他捏了捏手中的木棍,大步向前。 如果平安细心一点,以他的神识不难察觉到,此刻的邓轮双目赤红一片,完全像是一个丧失了思考能力的野兽。 如果他再细心一点,他就会发现邓轮身上,流淌着一丝丝的巫力波动。 可惜,他看不见去了,经过灵源强化过的身体,爆发出的力量惊人。稍稍一用力,结果“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牲畜,你放开放乔老师。”人未到,平安先学从电影中学来的经验,一声怒吼。 正准朝着邓轮的脑袋就是一记闷棍,好让他清醒清醒,却瞅见邓轮仿佛遭受一枪爆头,人瞬间就软了,然后瘫痪倒地,嘴里狂吐白沫,全身狠抽筋。 卧糟!平安吓了一跳,自己有木有这么厉害? 不就是一声吼嘛,自己都还未动手,人就先跪了,自己什么时候练成了狮吼功? 第四十四章巫婆婆 第四十四章巫婆婆 这特么什么情况? 自己原本只是想让那姓邓的清醒冷静一下,顺便教会他如何做好人。特么谁知他一声怒吼下邓轮就脆了,瞅他又是全身抽搐又是嘴里狂吐白色泡沫的模样,明显是快死的节奏? 平安当场就不知所措的懵逼,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平安,你杀人了!”汪呆吓得不轻,脸都白了,知道这件事情大条了。 熊松茂直接双脚发颤,有跪下的冲动,并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这算是从犯呢?还是半个主犯?有木有蹲监狱的危险? 平安心里其实也慌了,他不是怕邓轮真隔屁自己成杀人犯,以他修士的感知,平安已经确定邓轮只是体力耗尽,出现脱水的现象。 他真正感到恐慌的是自己那近乎大祸临头的预感。 这种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血溅五步的感觉,太特么让他感到不安和烦躁,就像一只待宰的牲口,他都想狗急跳墙了。 “熊子,你什么时间发现邓轮非礼乔老师的?”越是紧张,平安越觉得自己该冷静下来分析原因。 作为一个修士,面对危机,如果连最起码的冷静都做不到,还谈什么道、修什么仙? “刚上第一节课的时候。” “也就说距离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1小时了。” 一节课45分钟,再加上他和汪呆去教学楼找自己,中途再耽误,时间最起码有55分钟。 50多分钟,足够邓轮霸王硬上n多次了,哪怕他再持久也早该得手,可观乔玉除了头发零乱一点,就连衣衫都完好如初,这会是强来吗? 那么,邓轮不是想强来,也没有胆子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被人控制了吗?对,一定是这样。不然无法解释这么长的时间,邓轮为毛啥也没干? 还有,自己一到,邓轮为什么直接干脆就晕倒。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而这场局显然不是奔着乔玉老师而去,那对方是要引谁来? 还能有谁……在场的几人中,汪呆是一根筋,熊松茂是二货,两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中学生,不大可能引来能遥控他人心智的强人。 对方是要引自己到此。 再加上平安的神识终于在邓轮身上,察觉到那一丝厚重的大地力量——巫之力。 一瞬间,平安小心肝都快从胸膛里崩出来了。 “你们快走,去三王庙找石太公。”平安豁然脸色一变,自己踏马太缺乏警性了,明明已经知道苗寨要对付自己,也知道修士的不安,是不祥的征兆,可关键性的事情又一次被自己忽视掉。 自己昨晚才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莫非现在又要再走一次? 而这一次,自己是在清醒的时候,面对来临的死亡威胁。 平安轻轻的摸着自己心胸,心跳,在加速,但已经不是惧怕,而是一种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兴奋!仿佛他骨子里就有一种战斗的天赋。 现在,平安唯一庆幸的是他与熊松茂几人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他话一落下,熊松茂扯着汪呆转身就跑,还不忘丢下一句:“我们去搬救兵。” “我希望还能看到你们的救兵。” 平安不是不想跑,可是作为一个聪明人,他比谁都清楚当自己站在这里时,已经落进了别人的坑里。 而落进陷井的猎物,猎人又怎么会让它飞走? 平安记得每年大雪封山,自己都会进山在雪地里挖几个坑,布置陷井,再洒上一些谷物,坐等猎物上门。 然后看着山鸡、野兔、刺尾们在陷井里惶恐不安的争扎着。 如果这个时候,猎物想挣脱机关逃走,平安就会毫不犹豫的赏它们一刀。 如果反之,平安会很有兴趣的看着它们在陷井里恐惧着,顺便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所以平安敢私笃定,自己一旦想要逃命,在场的几个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宿舍区。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持镇定,必要时还需要配合对方露出恐惧的神情,装害怕也好,装可惜也罢。 总之能拖一时算一时,否则对方一旦识破自己内心想法,很可能分分钟弄死自己。 心里想法很多,但平安脸上一直保持着古井不波表情,还走上前两步,轻轻的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玉乔,伸出手拍去她头上夹在发丝里的枯草,淡淡笑道: “乔老师,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还是先走吧!” 想了想,平安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他绞尽脑汁写的检讨书,递到乔玉手里,笑道:“至于上个星期五的事情,我只能说纯属一个意外,绝对没有其它的心思,希望你原谅。这是我写的检讨书,希望乔老师帮我在班里念一下。” 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 “平安同学请放心,如果邓校长真有什么意外,我会承担一切后果,而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你先回去上课,这里我会处理的。”乔玉不愧是来自京城的美女,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她仅这一会功夫,已经镇静下来。 甚至,她开始为平安考虑起来,打算先支走平安,再去叫人。 可她没等到平安的回答,因为平安的目光已经死死盯在十米之外的地方。 在那里,一个瘦矮的少年带着讽刺的微笑,眼里却闪动着寒光,像刀一样犀利,就连他的微笑,仿佛都带着一种格外的残忍。 “巫力?”乔玉第一时间认出这少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巫力没回答,却以一种胜利者的冷笑,紧紧的盯着平安。 平安秒懂他的这个表情,这是猫捉老鼠似的戏谑表情,也有小人得志的张扬,仿佛在说你平安也有害怕的今天。 不过平安很想对他说一声佩服,这坑挖得是一环接着一环,连自己心理都摸得一清二楚。 首先,他利用邓轮哄骗乔玉,再控制邓轮半真半假的欲对乔玉图谋不轨。 熊松茂和汪呆两人,显然也不是刚好撞见,是他刻意将乔玉和邓轮引到这里。 如果说乔玉是诱饵,那么熊松茂和汪呆就是鱼线,自己之所以忽视掉心中的不祥之感咬钩,完全是因为没把邓轮放在心上,以及自己对损友们的毫无防备。 假如换成另一个人来钓他,平安肯定会怀疑,加上心中的不安,他是轻易不会上套。 平安不得不说这家伙很会琢磨人心,将一切可能都算了进去,自己这一次栽得不冤啊! 不过平安又一次庆幸的是,似乎这一次巫婆婆只派了他一人来,因为他在周围感知不到另一人的存在。 这样的话,自己或许还真能拖到石太公来? 平安涌起生的渴望,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持镇定,多拖时间。 然而,平安这一念头刚起,却见对面的巫力在戏谑的微笑中缓缓的摸出一件无形无质之物。 这是一件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但平安的神识却从上面隐隐的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甚至被这气息压迫的神智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从巫力身体里,走出一个削瘦,枯矮、身披麻绳编制的长衣人影。 不对,这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人,并且他还认识…… “巫婆婆!” 第四十五章宝贝转身 第四十五章宝贝转身 平安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苗寨似神灵般的存在,只好顺着大家对她的称呼来。 可平安的内心是崩溃的,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对手是巫力,或者再加上一个躲藏在暗中的巫捷。 他已经做好了拖延时间的准备,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巫力身上,根本没想到巫婆婆突兀一下,就从巫力身体里出现。 平安心里,是苦涩的,大boos亲临现场,自己是不是该感到受宠若惊呢? 现在,他该怎么办?逃命吗?自己一个刚踏进修士界的菜鸟,面对巫婆婆这位高深莫测,又实力强大,且性格残忍,连自己族人也能生生活祭的老巫婆,他怎么逃? 求饶?讨好?装可怜?套交情? 特么别开玩笑了,小葫芦可是抢了她的灵液,自己这才惹上老巫婆。 而且从她先派出巫捷来暗杀自己,再到利用巫力将自己引到这里,最后不惜以她的无上法力,亲自出手。 从她一系列的手段来看,巫婆婆是将自己恨到骨子里了。 “这是要将我挫骨扬灰,一解心头之恨吗?”平安心思起伏间,却见对面的巫婆婆终于从巫力身体里走了出来。 平安虽然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修士神通,但平安清楚,一人从另一个人身体里走出来,肯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果然,在巫婆婆双脚终于站在泥泞的地上,巫力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气一般,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嘴里直淌鲜血。 平安还留意到,眼前的巫婆婆与那夜见的有些不一样,她身上竟流淌着淡淡的华光,仿佛像电影里演的女鬼,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这些重要吗?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平安。” 巫婆婆脸上纵横丘壑的皱纹一动,终于开口说话,仿佛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恨。 但是她的语调低沉中,却不含别的情绪,甚至不怒,不恨,不怨。 不过巫婆婆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就好像是很多拼排的虫子在蠕动。 十分的诡异,让人不敢直视。 “巫婆婆你好,你找我有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乔老师宿舍里有水有茶,我们边喝边聊,这世上没有谈判解决不了的事情。” 平安艰难的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出奇的是他没有慌,更没有怂,心里一片宁静。 因为不道为何,当巫婆婆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平安心里反而平静了。 尤其是当他心神观想识海中那只似神凤一样的图印,内心的恐惧和害怕,瞬间被驱逐走。 虽然眼前的巫婆婆好似一坐大山般笼罩着他,死亡的阴影随时都可能降临,下一秒他很有可能血溅当场。 但是对生的渴望迫使他必须冷静处理。而且很古怪的是,他竟然很喜欢这种争扎在死亡边缘的的感觉,内心里有种东西在蠢蠢欲动着。 “我特么肯定是疯子。”平安还抽空嘲笑自己一句,鄙夷自己踏马真能噎人,连自己也呛。 那么现在,自己怎么做? 只有利用巫婆婆视为性命的巫灵液来拖时间,也只有这东西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巫婆婆其实我很想告诉你,那瓶灵液我只用了一点点,还有很多被我藏着,我们先坐下来再聊这事。”平安要做的就是保持淡定,利用好灵液来拖延时间。 巫婆婆目光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她的眸子里,闪动着一黑一白的光芒,她的眼珠子居然是一半黑一半白,宛如阴阳鱼。 “巫婆婆,灵液已经被我服下了,就像喝水吃饭一样,早就被我消化掉,你杀我也没有用。看在大家十几年的邻居面子,你放我一条生路中不中?” “又或者,我赔偿你的损失行不行?” 平安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从巫婆婆表情上,看的是讽刺和杀他的决心。 他一边苦涩,一边疯狂的运转他的大脑,瞬间浮现很多条计划。 但是在强大实力面对,没什么卵用。 平安突然觉得,巫婆婆杀他的心是如此的强烈和决绝,根本不给他解释和转移话题的机会。 自己那点心机和见识,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直接用事实告诉平安,什么叫杀伐果断。 就在平安感知她杀意越来越浓随时。突然,巫婆婆的目光落到他身后的乔玉身上,皱纹蠕动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些讶异和惊喜,黑白分明的双眼神光微微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异的事情。 “莫非乔玉老师是她失散多年的孙女?”在这生死一瞬间,平安脑袋又走神了。 然后,他看到巫婆婆在片刻的惊讶后,目光再次锁定他。她干瘪嘴唇轻轻启动,发出一声短暂急促的怪音…… “是咒语!”这声音平安太熟悉了。 “镇!” 伴随着她口中的怪声咒语,平安感觉脚下的大地,轻微一颤,然后他的神识,他的感知,瞬间被锁住,一股十分磅礴强悍的挤压力,朝他围了过来。 而他身后的乔玉,直接被这股强大力量震晕了过去…… 巫婆婆要杀他,而且是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 唰! 巫婆婆没罢手,手捏剑诀,一柄璀璨的剑光激发而出,朝着平安一斩而下。 剑光一出,天地色变,仿佛周遭的一切的一切,全都笼罩在这仅有三尺来长的光华之中。 甚至,牵动了天地中的灵气,搅乱了空气中的草木精华,产生出一道又一道的波浪,远远向四周传开…… 而修士,对天地异动是极为敏锐的,所以当巫婆婆剑诀一出,远在数里之外的三王庙中,石太公和老道立刻就捕捉到了这股异动。 “咦!这好像是巫寨的屠灵剑诀,瞅这巫力的波动,也只有那老巫婆能使唤来出。” 老道下意识的嘀咕一声,随即醒神,一拍脑袋大叫道:“尼玛的石头不好了,是那老巫婆下山跟人打起来了。” 他想招呼石太公一声,意思我们一起开黑,再欧那老巫婆一顿,却见石太公人已经驾着一道光华飞起,接着一声愤怒的大吼从他嘴里发出:“老巫婆,你敢!” 宛如雷霆震怒,动了真火,他显然猜测巫婆婆动手的对像,就是平安。 可数里的距离,哪怕他是大修士,哪怕他不断催动灵力,想要赶到也需要十来秒钟的时间。 而平安,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 因为剑光一起,他就被锁定住了,连躲避仿佛都是一种妄想,他连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 他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剑斩来。 当然,他的思维还是能动的,他甚至还能品味着这一道剑光的璀璨与锋利。 “这大概就是小说中阐述那种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飞剑吧?” 可惜,自己再没有机会修炼到那种飞剑一出,瞬息间转战千里,斩杀敌人后,又眨眼间返回的能力。 自己也没有御剑飞行,于青山白云间遨游的机会了。自己也没机会再噎平忠井,更没机会保护老妈了。 因为自己这只菜鸟,终究没有走出新手村,就要挂了。 现在平安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尽情的欣赏这把就要夺走他性命的飞剑。 平安甚至能看清楚飞剑斩来的轨迹,角度,线条,甚至能听见它破开空气,发出“兹兹”的声音,甚至能把握住它的锋利与可怕,甚至感觉它在变慢,变慢,再变慢…… 等等! 飞剑为什么在变慢? 平安仿佛抓住了什么,是自己的眼球在收缩后,飞剑在变慢? 不对,是他识海中的小葫芦在剧烈的颤抖,带动了他所有的感官,掌握住了飞剑斩杀而来的轨迹。 而且,平安感觉小葫芦在颤动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在生死于电光石火间,平安脑海里此念一生,他拼了,心神沉浸于识海中那似神凤一样的图印,静心,宁神,观想,去把握小葫芦里面的那一寸光芒…… 同时,他体内的星图仿佛在极限的运转,丹田中的灵力瞬间被抽走,识海中那只熊熊燃烧着的神鸟图印,失去了所有的火焰,甚至他灵源页面里多达数千的戾气值,在刹那间被吸走。 然后,一股玄妙的冲动,令平安下意识的喊出了一句熟悉、陌生、古朴,且遥远神秘的话: ——宝贝转身。 第四十六章那璀璨的一缕寸芒 第四十六章那璀璨的一缕寸芒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平家的小子真是那两个老不的传人。自己这才刚一动手,他们就联手赶来。但是……这有用吗?” “想要救人,你们还来得及吗?”巫婆婆心中冷笑。 她经心布局,不惜使用分身之术,甚至放下前辈大修士的脸皮亲自对一晚辈出手,为的就是打石太公一个措手不及一击必杀。 所以她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平安,带走他的尸体。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的第一观念往往很重要。巫婆婆认定平安是石太公和老道的接位人,便不再怀疑。 再加上此刻听到石太公近乎疯狂的怒吼,她心中更加的坚定,杀平安的心愈来愈强烈。 因为巫婆婆知道自己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一旦让石太公和老道有了防备,一旦平安完全消化掉巫灵液,她此生再无追回灵液的机会。 而自己的阳寿,真心的不多了。 所以她忽视石太公的警告,无视石太公和老道散发出来的杀意,她眼中只有平安。 杀了他,带着他尸体回娘娘庙,将损失降到最低。 为此,巫婆婆不惜一上来,就对平安施展她祭炼了上百年的屠灵剑诀。 这招厉害到可屠元丹境修士的强大剑诀,一旦施展开来,剑气纵横间会在第一时间禁锢着敌人,其锋芒之利开石劈山不在话下。 更恐怖的是屠灵剑诀可无视任何的防御性法宝,是那种先斩人肉体,后斩人神魂,杀人于瞬间的法术神通。 普通元丹境修士,如果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一剑下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性命。 巫婆婆用屠灵剑诀斩杀平安这个刚刚筑基而成的弱小新人菜鸟,简直是暴殄天物,杀鸡用屠龙刀。 可巫婆婆怕啊,她害怕石太公在平安身上布置什么保命的法器阵法。她一出手全力以赴,不留丝毫余地。 为此,她不惜放下面子,对一晚辈出手,但是在自己活与平安死之间,巫婆婆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不能弄死平安,巫婆婆是吃不香,睡不安,因为她的阳寿不多了。 “斩!斩!斩!” 巫婆婆手捏剑诀,意志坚定,催动法诀一斩而下。 剑光摧枯拉朽般直取平安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能轻易的划开平安脖子,然后鲜血喷溅,横死当场。 这一刻,巫婆婆终于放心,自觉这会纵然是天神下凡,也休想救平安性命。 而她眼中的平家小子,似乎认命一般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惜了一个修炼的好苗子啊!”巫婆婆挺为平安惋惜,她从刚才平安面对她时的那股镇定和冷静劲看得出,这是一个很前途无量的后辈。 如果换着其它的事情,念在自己前辈的身份和石太公面子上,说不定自己真会放他一条生路。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婆婆用来增寿的巫灵液啊!现在,婆婆也只好弄死你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看着平安就要血溅当场,巫婆婆心里反而生起一股不祥之感!接着,她耳畔豁然响起一声充满着悠远、古老、神秘的声音: “——宝贝转身!” 这声音于平安而言,近乎是魂牵梦绕。仿佛把他带到那个他刚捡到小葫芦的夜里。 那一夜,他梦到了山河倾倒,天地崩裂,雷电肆虐,万物皆毁。 那一夜,他梦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手执小葫芦,一样的喊出了:“宝贝转身。” 而在这一刻,平安脑海中忽然浮现他看过的一部神话电视剧里,记起姜子牙的一句: 斩仙飞刀,内藏于葫芦中,长七寸五分,有羽有翅,锋芒所至,所向披靡。 实为,天下第一杀器。 唰! 小葫芦细小的葫芦嘴,忽然吐出一缕光芒,细小如针尖,然后从平安眉心飞出,在空中转了三转。 一转,锋利可斩杀元丹境修士的屠灵剑诀,倾刻崩溃,失去所有的锋芒。 二转,巫婆婆用于禁锢平安的法术土崩瓦解。 三转,锋芒冲宵,斩下,目标,巫婆婆。 “这,这是什么?”巫婆婆头皮顿时发麻,吓得她这缕神魂都有些不稳固了。 她眼中的那一缕寸芒,她是见过的,劫走她巫灵液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东西,她是死也不会忘记这小光点是如何在一瞬之间,将她苦心经营的阵法、祭台、灵宝里的灵华通通抽走。 又如何在她眼皮底下,大摇大摆潇洒而去。 可是,这东西为什么在平安一句“宝贝转身”后,给她一种可斩仙、可屠神,世界万物皆可斩杀的恐怖呢? 而且,这似米粒样的亮点一出,自己眼中便再无其他事物,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这一道光芒? “不好!”巫婆婆人瞬间清醒,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因为那一缕光芒乍起,快到不需要禁锢她,不需要威慑她,不需要任何的手段,直取她性命。 躲避,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望了。 反击? 开玩笑,巫婆婆甚至连恐惧、害怕、恨等念头都没有来得及生起,光芒已经斩在她的身体上。 噗卟的一声,锋芒临体,只发出“滋”一下,巫婆婆的身体如豆腐般,轻易被切成两半。不过伤口处却没有一丝鲜血,而她的身体也没轰然倒地。 而是化成了两股青烟腾起,欲向苗寨方向逃去。 唰! 那一缕光芒再一转,那两股青烟直接被打散,消失在天地间…… “这踏马是什么?”不远处,老道砸了砸嘴巴,吓得寒毛都竖起!在那一缕光芒从平安眉心间飞出的刹那间,他清晰的感到了一种死亡来临,吓得他都想转身逃走。 只是他刚一升起这念头,他就看到巫婆婆那道分身被劈成两半,最后连神魂都消失了。 就这样结束了? 一个大修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栽了! 哪怕是她的一缕分身,一道神魂烙印,可这也是大修士啊! 而且,这也太快了,快到让人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一时间,老道和石太公都沉默了。 …… …… 死了?! 平安看着被斩杀得灰飞烟来的巫婆婆,他呆滞在原地,似乎傻了,愣了,呆了!强大如巫婆婆这样的大boos,居然被他似神一样的操作给干掉了? “有木有这厉害?”平安在暗暗庆幸的同时,只觉浑身冷汗直淌。 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在飞剑即将划过他喉咙的时候,小葫芦逆天的喷出一缕光芒,残血反杀了大boos,救了他的性命。 如果没有小葫芦,如果没有姑姑给他的金观音祭炼给小葫芦,让他拥有了修仙的体质,如果没有戾气值和灵源,自己今天肯定落得横死当场。 感谢姑姑,感谢金观音,感谢他能感谢的一切。然后,就没然后了…… 平安只觉头晕目眩,很干脆利直接栽倒在泥泞的地上,他感觉自己也好想死。 首先,平安头疼欲裂,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撕裂着,宛如千万蚂蚁在他脑袋里啃食。其次,他身体里的每一条经脉,都在狠狠的抽痛着。 而那幅由经脉和穴位构筑而成的星图,暗淡无光,仅点亮的三颗星辰,此刻也息灭。 他丹田阵阵绞痛,仿佛都要碎裂开。 灵源界面里的戾气值,直接归零。最后,是识海中那只神凤一样熊熊燃烧的图印,在失去所有的烈焰后,这只鸟看上去好像是一只黑漆漆的乌鸦。 就连它的三条腿,都消失了一只。 就这么一下,平安有种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现在,平安觉得自己动一下手指,仿佛都成了一种奢侈。而且平安觉得,自己失去的不仅仅这些,还有他的气血,他的精神力…… 可实际上平安内心是激动异常,他是亲眼看到强悍如巫婆婆这样的牛人,也被小葫芦砍瓜切菜般斩杀。 如果……如果自己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小葫芦,那么天下间,还有什么能让他平安惧怕之物? “不过在这之前,自己也别想打小葫芦的主意,这样的代价太可怕了!”平安现在全身疼得好想死,呼吸一口气都感觉十分的艰难。 他估计就这伤,没几个月他休想恢复。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终于知道了小葫芦的来历…… “斩仙飞刀吗?” 平安在心里嘀咕一声,耳边响起步脚声,然后一个人很讶异的问道:“平安,你爬在地上的姿势都这么帅,你是想啃土吗?” 第四十七章腾云驾雾 第四十七章腾云驾雾 就在平安浑身疼得爬在地上苟延残喘着,一个头发稀疏的老道人慢慢踱步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笑眯眯的盯着他,模样像极了那种怀才不遇的江湖老骗子。 “陈……陈……陈玄公!”平安顿时感觉自己牙都开始疼了。刚宰了一个巫婆婆,老君观的陈玄公驾到,今天这是什么节奏啊! “小平安不用紧张,你放心老道没恶意,纯粹是来关心你。”老道人陈玄公笑眯眯掐了掐平安人中穴,一双单凤眼在平安身上转悠着,一副随时拐骗无知少女下海一般。 平安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现在他可清楚洗马镇上当真是卧龙藏虎之地。 苗寨、三王庙、老君观,甚至他捡到小葫芦的观音洞,没有一个地方是简单的。 一个巫婆婆就够他喝一壶,险些要了他的小命,平安没理由不怀疑陈玄公此刻的来意! 毕竟作为一修士,只有心怀小心和警慎,才能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 何况陈玄公真不是一只好鸟,因为这个头发稀疏,模样和善可亲,笑起来极像是一个减肥了的弥勒佛的老人,却是一个心机和城府,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老狐狸。 如果说石太公是洗马镇人们心目中的正义化身,德高望重,对其尊敬有加的话,那么陈玄公就是一个连小孩子便宜也占的邪恶化身。 本来以他在镇上传得神乎奇技的纸符,他应该是一位不差钱的主,曾经也有人以1000元一张符的高价收购他的纸符,可他却不卖,却以骗人钱财为生,连本镇上的人都不放过。 背地里诅咒他不得好死的人一堆一堆,数都数不清楚。 可偏偏,他却以此为乐,活得比大多数人都欢快。 虽然他的欢乐通常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但他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在镇上行骗,且从未失手,足见陈玄公的厉害和可怕。 平安记得自己10岁那年春节,好不容易瞒着老妈,偷偷攒下1元压岁钱,还没捂热就被陈玄公以一个新奇的玩具给骗走,特么还趾高气扬四处炫耀,最后汪呆告诉他,这玩具就值一毛钱,很多小卖铺都有卖。 想起这事,平安心灵里就是泪水满满,可奇怪的是平安恨他不起来,原因是他从这无良老人哪里,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比如,坑人后如何扔掉麻烦,闯祸后得先找背锅人,骗人时一定要正气凛然地脸不红气不喘,骂人专揭短,抽人挑要害踹,群欧时千万别冲前锋,那样死得快…… 总之,平安能降服熊松茂这一帮熊孩子,背后就少不了这家伙的功劳。 现在,平安已经知道他修士的身份,他更加小心翼翼了。 修士界的残忍和无情,平安是亲眼目睹了,巫婆婆为了一瓶灵液,不惜残忍的生祭自己的族人。 为了杀自己,不惜以巫力的身体为某种媒介来达到她的目的。 这些,无疑在向平安这只菜鸟阐述一个事实,为达目的修士可以不择手段,用其所有,杀人放火都是家常便饭。 而杀戮、暴戾、压迫,随心所欲的视人命如草芥而任意摧残,才是修士宣告自己凌驾世俗强权力之上的手段,也构成了修士世界的无情和险恶。 所以平安有理由怀疑,陈玄公的目的。 不过让平安唯一有些安心的是,跟自己吃过无数次饭,喝过几杯的石太公也来了。只是这形象伟岸的老人,似乎对他没兴趣,而是蹲在乔玉身边吧哒吧哒吞云吐雾着,似乎正头疼着。 “小平安,来,给道爷说说,那一缕光点究竟是什么鬼?就那么轻轻一下,居然就斩杀掉了老巫婆一道分身神魂。”陈玄公笑容掬问道,其实他内心里仍有余悸。 那快到没边,锋利可怕的光点,当真给他遇神屠神,遇仙斩仙的感觉。 “玄公,什么光点?我怎么没看到?”斩仙飞刀的秘密,平安是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可听陈玄公的意思是,巫婆婆好象没死,小葫芦斩杀的仅仅是她的一道分身? “有木有这么恐怖?”平安当即觉得像巫婆婆这般存在,果然不好惹,自己几乎丢了半条命,却只灭掉她分身,今后的麻烦不小啊。 而这些老家伙们,不是那么好对付,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又法术无双,不是他这只弱鸡能想象的。 想到这里,平安一脸迷惘盯着陈玄公,讶异地道:“玄公,你有看到什么光点吗?” “那你爬在这里干嘛?”陈玄公微笑问道:“真的在啃土吗?” “我爬地上里玩泥巴,顺便画圈圈找蚂蚁不行吗?”平安抵赖,耍赖皮道:“对了,我还感受到了大地的气息,听到了地球母亲的召唤不成吗?”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平安已经熟能生巧。 陈玄公就牙疼了,这口气,这语调,为毛跟他骗人被揭穿后一个调调。 而且,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偏人的谎话都说得这么正气凛冽威风八面,你当道爷眼睛瞎了吗? “那啥玄公太公,没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大概是陈玄公掐他人中穴起了作用,平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争扎着爬了起来。 这一动,平安全身疼得咬牙切齿着,却强忍着一声不吭,想趁早溜人。 “啧啧,小鬼头有气魄,愈来愈有男子气概了,痛成这样也不吭声,我喜欢!走,去石头庙里坐坐,道爷再教你几手坑人的绝招。” “不要,我要回去上课……”平安才不答案,果断拒绝:“对了,我爸还在家里躺着,我得回去照顾他,他早饭都没有吃,估计这会饿得很……” “跟他废什么话,直接给我抓走。”一旁的石太公沉声一喝,抱起地上的乔玉,御光飞走。 陈玄公哈哈大笑,伸手一拎,掐住平安脖子便走。 平安张嘴想说话,可是嘴刚一张开,立刻被灌进了一口疾风,声音立即变成了哼哼啊啊,而他的耳边,突然刮起风声……自己特么好象是腾云驾雾了。 平安咕嘟一下,狂咽口水,只觉口干舌燥,脑门嗡嗡发响。 “踏马我这算不算御空飞行呢?”平安想捂脸! 御剑飞行,踏遍千山万水这样洒脱快意的事,平安做梦都想。 在捡到小葫芦的无数个无聊的深夜里,平安梦想过待自己修为有成,遨游蓝天白云间的模样。 在他想来,待自己祭炼一口上好的飞剑,剑光闪烁间,瞬息千里,纵横于这天地之上。 那是多么拉风牛逼的画面? 但平安万万没想到,自己真正第一次在空中飞行,居然是被人强拎着脖子腾云驾雾。 而陈玄公似乎被他噎的不轻,掐住他的手在空中一荡一荡,好似甩鱼肉干一样,晃得平安差点将内胆都吐了出来。 果然是理想有多丰富,现实就有多骨感啊! 唉,真是不幸啊! 直接平安结束这次蓝天初体验,站在三王庙院子里,他才猛然醒神,似乎、好象、自己被人绑架了! “来,坐好,我们慢慢聊。”陈玄公将平安按在腾椅上坐好,笑眯眯盯着他,一副道爷有的是方法让你老实交代,别在无赖祖宗面前耍滑头,没戏。 平安目光很自然、很无助的望向石太公,就像他9岁那年闯下大祸,碰巧石太公在他家蹭饭,他躲到老人身后寻救保护一般。 不过平安就好奇了,石太公抓自己来还可以解释,为毛连乔玉老师一并绑了。 “莫非,他瞧乔老师太水灵,老牛欲吃嫩草?”平安觉得自己思想为啥这么喜欢偏阴暗,不然怎么解释石太公不把邓轮也一并带来。 “她看到了巫婆婆的神魂分身,灵魂受损,如不救治便会一直这么沉睡下去。”石太公多老练的人,一瞅平安那表情,就已经知道这犊子真实的内心想法,解释道:“而且……” “而且美女很养眼。”平安下意识的抢了一句,噎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职业病,往往一句呛死人。 第四十八章我……卧糟…… 第四十八章我……卧糟…… 石太公果然很肝疼,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平家小子性格很犊子,他是了解的,可为毛说话比陈玄公还能噎人呢? 不过石太公人却出奇的平静道:“修士世界的事情是不宜让她知道。治好她后,我会用法术将她这一段记忆给消徐掉。对了,这个法术不仅对普通人有效果,对于低于自己两个境界的修士效果更显著,往往能使人变成白痴。” 卧糟,修士还有这种神操作,居然能抹掉人记忆,瞬秒将人变成白痴? 可是平安听石太公这语气似乎有种威胁的成分在里面,仿佛在提醒他,不想变成一白痴,就给我老实点。 平安当即正襟危坐,乖乖闭嘴,并提醒自己听话的孩子有糖吃。何况相比起陈玄公的各种不靠谱,平安觉得石太公就可爱多了。 就是不知是他们会把自己怎么样? “是要清蒸呢?还是红烧?”平安心里挺悬。 因为从感情上来讲,平安是很相信石太公的为人的,加上十几年的交情摆在哪里,平安坚信石太公不会学巫婆婆乱要他的性命。 可是从修士的利益出发,自己身怀重宝,又初露锋芒,不交代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 当然,平安更倾向于大家都是老熟人老交情,更是同道中人,咱们一起努力修仙中不中。 “先说说,你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石太公在沉吟片刻后,有些头疼的问道。 自从昨晚他发现平安已经是筑基境的修士后,石太公就很郁闷,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修士,而且在他毫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拥有了筑基初期的修为。 这就让石太公感到很为难!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修士对地盘的观念看得很重,自己的势力犯围在没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容人侵犯。这就好比一宗门,大家都是修剑的,突然冒出一个修符捉鬼的异类,尼玛这是几个意? 你是敌人派来的卧底?还是跑来偷师学艺?又或者窥视本门仙子们太妖娆,故意来泡妞把妹的吧? 总之,一旦发现类似情况,其下场只有一个——魂飞魄散。 对于石太公而言,如果这只筑基期的菜鸟,是外来物种,石太公也不头疼了,直接打杀掉抛尸荒野干脆利落。 可关键的是这只弱鸡是他看着长大的牛犊子,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喝过酒,敬过他茶,给他磕头,平日里碰见了,太公太公叫得他硬是生不起一丝杀意。 还有,自己这些年为了找传人,镇上哪家的小孩没跟他学过几天? 平安8岁那年,自己可特意跑去平家将他带来,传授了他一套外家功夫。 真要计较起来,这牛犊子勉强算是他半个记名弟子。 可是这小子假如是被心怀不轨的修士利用,是有意按插在他们身边的棋子,来窥视这片封印之地的呢? 他是杀呢?还是不杀? 石太公觉得这是一件挺头疼的事情。 陈玄公一样蛋疼,现在他终于明白石太公刚才为什么哭丧着脸,原因竟出在平安身上。 “说吧,你既然已经有筑基期修为,就说明你有了自己的修炼功法。”石太公默默点上一锅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太公,我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踏上修仙之路,你老信吗?”平安斟酌了一下,打算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哦?那你总不会告诉我们,你天生奇才,无师自通便能沟通天地灵气,直接就筑基而成?” 陈玄公狠狠敲了平安脑袋一下:“别跟我们扯蛋,就从你如何开始修炼的说起。” 平安这一下没犹豫,飞快将自己如何在观音洞遇奇遇,如何开始修炼的大致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石太和陈玄公做了一个祥细的汇报。 这中间自然抹掉了一些关键,比如小葫芦的三大属性,比如小葫芦劫走巫婆婆的灵液。 偷梁换柱的将捡到小葫芦变成了捡到了一幅残缺的神鸟图印。 总之,除了小葫芦就是斩仙飞刀外,平安连自己如何观想神图,凝神铸魂,于鼻前三寸处,构筑道窍的事一并说了,尽量给石太公和陈玄公真实的状况。 因为平安自己也不清楚,特么什么是铸魂?踏马什么是道窍?平安至今都云里雾里,趁这个机会提出心中的疑惑,说不定石太公心情好会指点他一二。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平安一直认为说谎骗人是不对的事情。 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难免有时候要讲谎话,偶尔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不过平安觉得,就算小葫芦的秘密不能告诉他人,但如果自己连坦城相待,连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那就和平忠井一副德性了。 何况再完美的谎言,都会被人戳破的时候。 所以做人,在保留自己的底线的情况下,必须得无愧于心。 最后,平安露出一个很不幸的表情,意思是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在没有功法,没有人指点情况下,就成功的修到了筑基期,你们可千万要手下留情。 陈玄公听了都目瞪口呆,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石太公直接被烟呛得咳嗽不止。 啥时候修仙都变得这么容易了? 或者说,平安捡到的神鸟图印功能逆天,恐怖到能自行吸收灵气,并将其炼化成灵力,顺便还帮他开辟经脉、穴位和丹田? 而平安呢,就这么悠哉悠哉的从一个普通凡人,摇身一变成了修士。 关键是他还没有走火入魔? 陈玄公不得不承认平家这小子身上,有恐怖无比的运气。 “这运气足可逆天了。”陈玄公没否认运气这一说,他曾经就遇见一个运气逆天之辈,那家伙修仙可以说什么都不缺,如果没丹药了,走出门逛一圈,就能拾到成吨的炼丹药材回来。 法宝不够用了,上山踩个青,都能捡到上古灵宝。 只可惜,这渣明明可以一路逆天走下去,偏偏脑子抽风,跑去蜀山拾人家的镇派之宝,而且还真让他在山下捡到了,只没能带出蜀山,便被那一帮剑修们群欧到痛心疾首再到跪地求饶。 最后被蜀山镇压在幽禁之地,算算时间,那家伙也该快出来了吧! 陈玄公观平家小子的运头,似乎都快赶上那渣了,离家出走一次就能在观音洞捡到宝贝? 可是不对啊,修为可以靠那神鸟图印提上去,但凝聚神魂,开辟识海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确定你没有任何功法?”陈玄公打算只要平安一否认,先狠狠嫩他一遍,教会他诚实是一个好孩子的第一品德。 “如果真要说功法,其实我是有的。”平安想了一想,有些犹豫的道:“就是不知道唐诗宋诗、四书五经、诗经、楚辞算不算功法?” “这话怎么说?”陈玄公有些没听明白。 平安很诚实的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读这些古藉时,读着读着我就有一种玄而有玄的感觉,仿佛脑袋开窍,浑身很舒服,有种亲临其境,与天地共鸣。而且,在学校读书时,总觉得有一股灵气涌来,然后神智清明,思维敏锐,什么数学化学的,我一眼就能知道答案。” “这是文气,可滋养人神魂,使人聪慧。”石太公抽着烟,内心里是无数个感叹号。 “文气是可以凝聚神魂,可你是如何结成神识的呢?”陈玄公强自镇静问道。 “神识?是那种可捕捉到身边事物的感觉吗?应该是昨天我很无聊时,在附近的小山头上遛达了一圈,看咱们洗马镇的风景不错时,看着看着有感,便莫名其妙观识海中的神鸟图印,于鼻前三寸一呼一吸便成了。”平安如实交代道。 “喀嚓!” 石太公手里的烟枪直接碎成两节,一口烟被他含在嘴里,不知道是吸进去?还是吐出来? “无聊?看着有感?一呼一吸就成了?”陈玄人突然觉得自己膝盖有点软,他好想脆地痛哭。 他有种错觉,自己似乎又遇到那个运气逆天之辈了,道一句我还差一两斤紫金便可铸成本命飞剑,结果老天爷直接给他砸下百斤紫金。 “太公,凝聚神识很难吗?”平安弱弱的问一句。 然后,他看到自己收入记录里:来自陈玄公的戾气值+200、+300、+300…… 来自石太公的戾气值+100、100、100…… 陈玄公一下子噎住,无言以对,这个技术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其实凝聚神识真的很容易,我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平安又弱弱的来一句,主要是这戾气值来得太猛,而他,想趁机捞一笔。 毕竟自己现在穷得连识海中那只鸟都没有了火焰。 “真的很容易啊!”平安忍不住再喷了一口,然后盯着收入记录,稳妥妥又是一笔戾气值进帐。 陈玄公好想捂脸,他总不能告诉平安,当年自己凝聚神识遭了多少的罪?浪费了多少的灵药?再在无数失败与教训中,终于摸到了神识凝聚的法门吧? 虽然,他如今是大修士,但真这么说了,会很丢前辈高人脸面的。 沉吟了半响。陈玄公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石太公道:“石头,我能在小辈面前爆粗口吗?” 石太公深深吸了口气,从嘴里吐出一口烟:“我……卧糟……” 第四十九章就这么样 第四十九章就这么样 陈玄公感觉肾很疼,因为他肾上腺素很高,分泌出了太多激素,在不停的刺激着他的大脑和神经——为什么在知道真相后,自己会感到全身都疼呢? 石太公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然后陷灭,碾碎,仿佛那根香烟就是平安的替身。 平安乖乖闭嘴,不敢再喷口水了,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所以他迅速的坐好,眨眼睛睛的望着石太公,不再是捣蛋的那种,而是一种期盼的目光。 因为他已经在不动声色中摸清楚了石太公和陈玄公的心思,自己这条小命是无忧了,不再是命不由己,这就足够。 眼前的两位太公人物显然需要喘口气,自己心中哪怕有再多修炼上的疑问,也得循序渐进不是,毕竟自己才呛了他们一番,再惹恼他们,把自己吊起来狠抽一顿怎么弄? 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生存之道。 “巫婆婆的巫灵液是你抢的吧?”石太公平稳了一下心境,似乎抽不习惯香烟,重新找了一杆烟枪点上,恢复了淡定从容神态。 他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你小胆大包天了,刚踏上修仙,就敢干夺人灵物的事情,还特么没长眼的一巴掌拍在老虎的屁股上,没挂掉也算你祖宗显灵。 不过石太公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再纠结拿平安怎么样了,只要他不是其他修士派来窥视这上古封镇之地,其它的于他而言都是毛毛雨。 甚至石太公反而很欣慰,毕竟能看到自己身边孩子堆里,多了一个修仙小子,也是一挺高兴的事情。 还有这些年自己为了找传人的事情,他是一天愁一天,连镇上5岁以上的小孩都拉来练,硬是没找到一个拥有修仙资质的。 现在终于出现一个,而且自学成才,虽然过程很奇葩,但却是实打实的筑基期修为。 他唯一感到头疼的事情,便是平安筑基的方式有点另类,与如今修士界众多的筑基都不一样。从他观神图,凝神铸魂,于鼻前三寸筑道窍的步骤来法,很像是上古炼气士的三花聚顶之法。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修士界从不缺剑走偏锋的异类。 何况平安还小,慢慢的调教一番,终究能调教回来。 所以,石太公此刻的心情是不错的,十分的放松,这才打趣平安一句。 陈玄公一看到平安哭丧着的脸,他抓住机会落井下石问道:“小平安,被老巫婆追杀的感觉肯定很刺激?聊聊,有何感想?” 一提到这事,平安心里当即涌起满满的泪伤,他一个最多是爱爬寡妇墙,没事坑坑人的普通少年,什么时候体验过被人千方百计的算计追杀过,面对巫婆婆这位大boos平安终究没底气,很胆寒。 关键是这位大boos似乎没死,自己的麻烦还没有解决。 “是我抢的没错,可太公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全是我脑袋里那只神鸟闯的祸,也不知道为啥,它居然喜欢干抢劫这事。” 说着,平安捂脸,真是家门不幸,感觉小葫芦的无耻程度,简直可以和平忠井有得一拼。 然后,平安飞快的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般,各种细节都不放过,并附带上自己郁闷的心情和蛋疼的感受。 于是陈玄公和石太公脑海里就浮现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 那一夜,平安站在自己家房顶上看星星,正看着有感时,听到了巫寨欢歌跳舞,忍不住便向那里瞅了一眼,然后看到巫婆婆在生祭活人炼巫灵液。 再然后,巫灵液炼制成功,灵气四溢,被平安脑袋里的那只鸟给发现,于是鸟起了贪念,主动的从平安识海中跑出来干了一票无本的买卖。 在抢走巫灵液情况下,顺便抽空摧毁了巫寨用于布置阵法的法宝。 于是巫婆婆暴怒,欲屠整个洗马镇,而接下来事情就顺理成章,自己和石太公再加上观音洞那老妖婆,便把发疯中的巫婆婆嫩了一遍。 顺便还帮平安背了一口黑锅,让巫婆婆误认这小子是他们收下的传位人。 石太公也恍然大悟明白,为毛昨夜刚打发巫捷走,今天巫婆婆就亲自动手,原因竟出自这里。 石太公也不得不感叹平安那运气真逆天了。 可为什么在知道前因后果后,自己总有种很怪怪的感觉? 陈玄公狂咽了几口口水,有些艰难问道:“你是说,你啥也没干,就这么看着看着就把老巫婆呕心沥血近百年的巫灵液看到手了?” “可以这么说。”平安弱弱的回答道,事情本来就这么简单,为毛自己收入记录里又多了近1000点的戾气值呢? 莫非抢劫这事情,也一是件挺遭人羡慕的事? 而被人追杀,会遭人嫉妒? 不该啊,自己可是九死一生,两次命悬一线,最后弄得全身伤痕累累,就差丹田破碎了。 想到这里,平安就感全身都疼,很肉疼,尤其是看到自己识海中那只本该是凤凰一般神伟的鸟儿,为啥一下变成了一头乌鸦? “就这么说?”陈玄公咬牙切齿。这一下,他就不是羡慕嫉妒,他分明是恨老天爷不公,他恨得膝盖再次发软,特么想跪地大哭。 石太公是能理解陈玄公此刻心里的感受,想想也是,自己的灵宝可是他费了不少的心血炼制成。这中间,生怕炼器材料差了,传程去万米深海寻矿,于古迹中淘宝,还和一头强大的凶兽大干一场。 最终费尽千辛万苦灵宝初成,还得小心翼翼每日以灵力呵护着,比伺候大爷还大爷。 可平安的宝贝呢,不仅不需要他伺候,反过来伺候他。帮他吸收灵气,转为灵力,帮他打通经脉穴位,帮他开辟丹田,助他修仙不说,看到他修炼资源不够,瞅准机会,就狠狠的抢了巫婆婆一把。 尼玛,世界上有这么修仙的吗? 这事要传出去,天下间那些个道友啊仙子啊,肯定会跌碎下巴的。 石太公悄悄将烟袋锅子放一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捏碎一根。 “石头,借你道场用一下。”陈玄公扔下这句话,甩头往三王庙后面的山林里走。 “太公,玄公这是去干嘛?撒尿吗?”平安莫名其妙,话说得好好的,为啥甩脸走人? 石太公正抚着长须,一听这话,他手一颤,直接扯下一把胡须。 “哦!”平安瞧了,都挺为他肉疼——然后,平安耳朵听到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整座三王庙都颤动起来,接着陈玄公发出一声嘶烈的嚎叫。 第五十章入伙…… 第五十章入伙…… “这大概就是人格崩溃后的自然反应吧?” 平安悄悄在心里嘀咕一声,没敢再吭声。他知道自己嘴贱,很能喷人,如果再噎下去陈玄公把三王庙拆了怎么弄?因为他收入记录里又多了一笔来自陈玄公的戾气值。 现在,平安灵源界面里又有了2600多点戾气值,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两位太公怨气产生。这就让平安有些好奇,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为什么你们会有怨气呢? 还有,为啥修士怨气一生,戾气值就高达数百点,而乔玉和平忠井为什么只是几点几点的贡献? “莫非是修士的脾气大?或者说,修士怨念比普通人强悍数十倍?”就像现在,陈玄公怒吼一声,平安脚下大地都在颤抖。 本来这么大的地动山摇,按照道理来说,足可引发一场轻微地震,甚至有可能波及到小镇上。 但是平安发现这股由陈玄公怒火爆发出的震荡,仅限于三王庙内,而距离庙门仅有一米来远的树木,竟然纹丝不动。 这就让平安吃惊不小,他既惊讶陈玄公强大实力,更惊讶这三王庙中看不见的修士手段。 他心中对于成为一名修士更加的坚挺,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你既然已经成为了一名修士,那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让你知道。”平安走神间,只见发泄一番的陈玄公神清气爽的从庙里走了出来。 他坐回到藤椅上,盯着平安继续道:“修仙一道,可不是你想象那般轻松容易!你只是运气好,捡到一件……很奇葩的灵宝,就稀里糊涂筑基了。这只能证明你有仙缘。可不代表着你能一路顺利修炼下去。” “其间还有无数劫难,随时都有可能身死道消。”陈玄公神态格外严肃地道:“而修仙这一行,很注重传承,讲究师父手把手的亲自教导,传授其修行经验。这样做不仅能避免你少走弯路,还能降低走火入魔的危险。” “另外,修仙还讲究财法侣地。” “财,自然是修行的各种资源,比如灵药、法符、灵宝。而法,是修炼功法、法术神通、幻术阵法等等……地,指的是洞天福地,亦是灵气浓郁之地。” “而这些,构成了一个修士最基本的修炼要求。” “而你呢,除了一奇葩灵宝,你有啥?你有毛吗?”说着,陈玄公理了理自己头上稀疏的头发:“你毛都没有一根,你修什么仙?” 平安望着梳理发型的陈玄公,他憋了又憋,弱弱的问一句:“那侣是什么?” “侣嘛,就是你有了一个洞天福地,而修炼资源多到自己用不完,拐个漂亮仙子归家一起修仙。”陈玄公说着,心里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原来就是娶媳妇啊!”平安明了。想了一想,他双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顺手还将他黑幽幽的发丝往上抚了抚。 大概是因为灵源对他滋润太彻底,平安头发一根根乌黑的发亮,在太阳光照射下,显得很刺眼。 陈玄公当即就一脸懵逼,措手不及愣住,然后他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教会平安玩阴招。 而现在,他好想掐住这熊孩子。 然后平安就眼瞅着自己收入记录里,来自陈玄公的戾气值+500、+500、+555…… “其实,我还是有毛的。”平安悄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为了这毛,我必须得噎你!所以,你老就多郁闷吧! “咳!咳!咳……”石太公望着躺枪的老道心里感叹,平家小子不是凡人,不仅全身都是刺,还很神经刀! 他只好插话道:“你玄公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告诉你,按着修士世界的传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散修,或者跟着我们修行。” “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功法,丹药,神通法术,都有一套各自的传承,不是给你一本秘藉,你就能顺顺利利修炼。” “如果没有人给你讲解的话,你也如同看天书。而强行修炼的后果,轻则半身瘫痪,重则当场死亡。” “如果你选择跟着我们修行,最起码功法、法术神通、阵法、符法,我们都可以传授于你。” 而丹药、法宝、资源什么的,石太公没有保证。 因为修行这玩意是师父领进门,传授其各种修仙知识,至于一个人能走到哪一步,就靠各自的天赋、悟性、努力和运气。 像入门级的法宝、丹药、法符,师门只会授予其炼制的方法,是不会连材料一并给了。 原因是现在不比上古时候,世俗间的修炼资源极度的难找,而那些个盛产各种资源的洞天福地,早就被几个大宗门把持着。 而修仙是一件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伟大事业,如果什么资源都靠宗门和长辈赐予,只会培养出一批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 因为最锋利的宝剑,往往是在各种磨励中炼出来。 只有在不断压迫、挤压、自我奋斗,并一步步从逆境走出来的修士,才是一枚合格的传人。 当年,石太公也是这么一步步的走过来,他断然不会拔苗助长,也掐死了平安今后占便宜的心思。 而石太公之所以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还是受天地突变的影响,现在就连拥有修仙资质的苗子也越来越少,便是找到一个半个,往往也过了最佳的筑基年龄。 修士界公认的最佳修仙年龄是7至9岁,这个时候的孩子宛如一张白纸,可任意在上面涂鸦填充。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期的孩子接受能力超强不说,还有一口从娘胎中带来的先天真气。一旦开始修炼,就能顺利将其融合到丹田里,便可打下无比坚固的基础。 而一个人有没有资质修仙,关键便在这口先天真气。 不过人一旦超过9岁,这口从娘胎中带出的先天真气便会慢慢消失,最终成为和芸芸众生一样,终其一生也只是一介凡人。 所以一些传承悠久的宗门和修仙家族,便在这口先天真气上做文章,运用秘法和某些天材地宝,使自己门下的仙子们都能生下拥有修仙资质的婴儿,来保证其传承不断。 所以无论是在俗世,还是修士世界,都是一个拼爹拼妈的时代。 而石太公这一脉讲究的是顺其自然,他记得当年自己师父找到自己时那激动劲,险些爬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也是为什么石太公和陈玄公没将平安吊打的原因,他们找一个传人容易吗?何况这传人一上来,就先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自己就筑基而成了。 更重要的是,平家小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在忠诚方面没问题,虽然脑子被陈玄公在小的时候给带偏了,但那是小问题,修士世界是从不缺乏各种奇葩和妖孽。 再说,自己可以慢慢将他调教嘛。 “太公,按你这么说,散修就是一群没有师父,没有功法,没有洞天福地,就算被人欺负了也没有人帮忙出头的苦逼?”平安听石太公说了那么多,其实他早已经心动不己。 以他不蠢的脑袋自然明白,石太公这是要拉他入伙。 而自己呢,除了修炼资源可以靠噎人赚取外,似乎什么都缺! 他缺功法、缺法宝、缺经验,缺各种修仙的知识,自己甚至连什么是神魂凝法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没炼到暴毙而亡,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只有加入石太公们一伙,才是唯一正确的出路。 不过呢,他还是要再确认一下才安心:“那么,我要是被人欺负,或者是被人追杀了,你们管不管?” “你指的是巫婆婆吧?这个你放心,她先是被我们嫩得只剩下半条命,今日又被你那只鸟斩掉一道神魂分身,我估计她现在就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没有七八年时间她休想恢复,她如今哪还有心思来追杀你。” 陈玄公满血恢复,并燃烧着斗志地笑道:“当然,她要是不顾自己伤势再找你麻烦,我不介意再嫩她一次。”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带上石头,欧群她!” 平安突然觉得陈玄公是如此的可爱,赶紧屁颠屁颠将茶几上的一杯水递给他,一脸讨好笑道:“玄公,你老请喝水,先润润嗓子。” “润毛线啊,一句话,是跟我们修行?还是滚蛋?” “玄公,太公,我入你们的伙。”平安一点不含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庙里走。 “你去干嘛?”石太没能理解这熊孩子天马行空的想法。 “烧水、泡茶、拜师、学艺啊。”平安理所当然道:“书上电视里都是这么写、这么演的啊?!” 来自石太公怨气+50、+50、+50…… 来自陈玄公戾气值+55、+55、+55…… 第五十一章法不轻传 第五十一章法不轻传 “拜你妹,你以为我们是混江湖的黑恶势力?我们是有师承、有来历、正二八经修仙宗门,想拜师也得一步步的来。” 陈玄公似乎真气岔了,用手狠狠敲了一下平安脑袋,也不理会平安叫疼:“再说,就你这辈份年纪,做我们孙子都不够资格,我们要是这么轻易的让你拜师,这事传到修士世界去,那一帮老家伙还不暗地里骂我们老糊涂,吃错药了。” “别啊,我觉得还是先拜师心里踏实一点。”平安轻轻的说道,他心里是有小算盘的,先把名义搞定,下次遇到巫婆婆时,他也好扯着虎皮壮威啊。 “你先别急着想拜师,一些修士世界的具体事情,我们先告诉你,你先做到心中有个数。而拜师的事情只要你天赐好,够努力,这是迟早的事,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石太公绝望道,这熊孩子也忒的太气人。 现在他算是摸清楚了平安的性子,你要是跟他玩事不恭说话抽风,他就能给你剑走偏锋,往往一句话,如神精刀一般噎死人。 就像陈玄公,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到内心郁闷得想吐血。 几百岁的人了,何苦跟一个14岁少年比头上的毛多呢? “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找抽嘛?”想着石太公嘴角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太公,你老请说。”平安挠了挠头,嘿嘿傻笑,陈玄公脸部肌肉又是疯狂抽搐。 “咳!”石太公清了清嗓子,顺便提醒陈玄公要冷静、要淡定后,他正色道: “在传授你修士之法前,我必须提醒你,任何一脉修士的承传,都有其规矩和步骤,并非一入门就能得到师门倾力栽培,还得看这人的心性、天赋和忠诚,然后观其进步,再逐一传法。” 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亦可称之为法不轻传。 毕竟一个人的心性如何,这得需要时间和各种事件的考验。 只有确认这人对宗门拥有绝对的忠诚,才会传授他更高深的法诀。 “而功法,和丹药、法宝不一样,因为功法是唯一性的,是一个门派的传承根本,是不可以像灵药和符宝那般能做交易。所以在修士世界,窥视他人功法绝对是一禁忌。” 石太公尽量让自己的语句挑不出毛病,不给平安语出惊人的机会,这熊孩子是一抓住机会,就能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主,他不小心不行啊! 还有,因为平安是对修士世界一无所知的新手,他也必须将这些禁忌先给他讲清楚。 并提醒他,宗门传授的功法,在没经过长辈认可下,是不允许私下外传的。 “要是不小心传了呢?”平安弱弱的问了一句,不管问题多严重,最起码先得摸清楚底,才有商量的余地。 陈玄公冷笑道:“那你就等着师门追杀吧?” “不死不休那种?”平安小心翼翼追问。 陈玄公嘿嘿道:“死了也要刮你皮,灭你的魂。” “所以法不轻传不单单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禁忌,任何人都触碰不得。”石太特意又叮嘱一句:“而且这法,不仅仅指修炼的功法,还有符法、炼器炼丹之法、法术神通之法。” 当然,你要是天赋逆天能自创功法,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没人会管你。 平安细想一下也表示理解,功法被视为一个门派的根基,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而是整个门派。 倘若自己安身立命的法诀被人窥视去了,拿去四处乱传,这叫啥事?那就体根体现不出这个宗门的显赫地位。 确实,连自己功法都丢了,还有毛线个地位? 如果不幸的落到敌对门派手里,被人研究参破其关键要害,并找到克制之法,这门派还要不要混了?所以,这里面的可操作性太大,足可动摇一个门派的根基。 接下来石太公又仔细给他讲解了一些修士界的忌讳,让他这只菜鸟对这个神奇的世界有了一些大概的轮廓。 而平安呢,在即激动又兴奋下,终于对那个普通凡人无法想象的世界,有了一丝自己的看法。 “太公,按你这么说修士世界也是讲出身,谈实力,拼靠山?所以只要实力比人强,背景比人强悍,就可想嫩谁就可以嫩谁吗?” “还有,你和玄公实力如何?背景强不强悍?我靠上去牢不牢固?”平安很关心这个问题。 因为在他心里牛逼的人生是旗子一亮,对手就吓得哭着喊着抱大腿,声泪俱下祈求着做小弟。 这大概源于平忠井在他童年和少年时留下的阴影,平安特羡慕那些有一个牛逼老子的同学,就像黄小旭一样,不管谁惹到他,第一句就是:“我爷爷是老校长,我爸是小学校长。” 不管是狐假虎威,还是虚张声势,这话一出,洗马中学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学生都会吓尿崩。 倘若不是太了解黄小旭的狗性,平安都会被吓唬倒,所以他一直认为,什么武力计谋,都没这招不战而屈人之兵管用。 简单,直接且粗暴。 可石太公和陈玄公一听这话,尼玛他们就感觉到头特么好疼。 这还没入门呢,就想着扯着他们虎皮去讹人,这脑洞和思维简直一奇葩。 “牢不牢固?我告诉你,靠让我们你可以强悍到在修士界横着走。”陈玄公真想敲开这娃儿脑袋,瞅一瞅他大脑里都装了一些什么啊! “有这么厉害?”平安讶异道,可为毛心里总有种不靠谱。 “你真信啊,真是脑袋进水?我告诉你,修士世界是讲出身拼靠山,但前提是你得保证自己不挂。” “这话怎么说?”平安小心问道,不是招牌一亮,对方就怂了吗? 陈玄公冷笑道:“很简单啊,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干掉你,再毁尸灭迹,天知道你是怎么挂的?再说,你人都隔屁了,指望师门给你报仇有卵用?” 平安细想一下,好象是这道理哦。 “所以靠山这玩意只能在人多和明面上有用,暗底里决定一个修士的关键,还是自己的实力。”石太公用告诫的语气道:“好了,你也别纠结这问题,现在我给你讲解一下修士的境界和筑基期需要注重的地方。” 平安赶紧正襟危坐,聚精会神,认真听着。 “修仙一途,讲究一个逆字。顺则凡,逆为仙,筑道基,炼窍穴。虽然各门各派都有自己不同的修炼功法,但无论是道修、剑修、佛修还是儒修,踏入修士的第一步都要经过这几个步骤。” “筑基期,注重的是肉体的淬炼,借助人体气血变化,扩经脉,辟道穴。之后,外练一口气,内修冥想法门,调动全身气血开辟丹田。” “正常而言,这一步骤,称之为百日筑基。” “待自己身血气充盈满溢,肉身强而悍之,筋固穴稳后,自然可水到渠水的开辟丹田,凝聚灵力了。” “而灵力生成,是为筑基初期,便算是真正踏上修士行列,超越凡人,增寿一甲子。” “此刻,事关修士一生前途和命运的关键来了。” “这一步,叫着种道!”石太公说到这里,他严肃且认真对平安道:“什么叫种道?大道三千,皆是道,世界万物,也是道,便是人七情六欲,亦可种道。” “这话怎么说?”平安没听明白。 “比如说蜀山,此一门寄托于剑道,种的便是剑之道,一身法术神通,全在剑道上。” “又比如有一门派,极于情,种情之道,其修行之法,在于男女情爱、肉欲之上。”说到这里,石太公似乎心有余悸,赶紧又道:“还有一宗门,种的是极杀之道。杀人、杀亲、杀友、杀己,天下无一物不可杀。” “连父母也杀?”平安小心肝一下跳了起来,这特么修的是什么道,自己也杀? “杀!照杀不误。”陈玄公答回道:“这一门一旦疯狂起来,凡目之所见,皆可杀!杀到最后,往往连自己也杀。” “那不就是死了?”平安擦了擦额头。 “基本上说,走到这一步的这类修士通常是九死一生,但也有那么几个会饶幸活下来。” “然后呢?” “功力大增,接着继续杀!” 平安小心肝狂跳不止,特么修仙这一类人好奇葩,一个个好不疯狂。 第五十二章传法 第五十二章传法 平安有种上了贼船的觉悟,他脸都白了,脑海中自然而然产生一个画面; 某一洞天福地,几位得道高人品茶论道,正兴趣浓浓,突然一道友拔出腰间宝剑,二话不说,斩杀一友人,然后仰天长笑,狂放高歌日: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言罢,再杀一友人,自觉天下万物无一不可杀。 然后,先杀友,再杀亲,杀尽天下可杀之人后,于是这高人一拍长剑,冲天而起,道一声:“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再然后,一剑抹掉自己的脖子,最终达到致高境界——身死道消。 平安一想着这画面,好不胆寒,只觉这修仙似乎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简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这一步才刚刚开始修仙。而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坑等着他跳下去。 平安想到这里,赶紧出声表明自己的立场:“太公,事先声名,我可不修这杀人、杀亲、杀自己的种道之路。” 陈玄公看着脸蛋煞白的平安,他终于扳回了一局,稍稍有了点成就感,并感叹能将这熊孩子吓得脸色苍白,这洗马镇上除了巫婆婆外,也只有老道爷了。 不过他也不敢再唬下去,真要把平安吓倒,在心里留下修仙的阴影,突然不跟他们玩了自己该怎么弄? “这一点,你只管放心,我们这一脉种的是大道,而非这类极端小道。” 石太公赶紧道,他真怕陈玄公把人吓傻,因为就连他自己对这种走极端的修士仙女们,都充满了畏惧和数之不尽的泪伤。 “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么多,是让你明白这世间万物皆可种道。而这一步骤,更关系着一个修士的一生。这其中的玄妙嘛,你将来自然会知道,我现在也不多费口舌。来,我先将种道之法授于你……” “太公,你种的是什么道?”平安小心翼翼问道,他打定主意,如果石太公的道很奇葩且极端,打死自己也不练。 他可不想自己极道于乌鸦、种道于贪、恨、痴、念,成为一个杀人如麻、痴迷于各种欲念中的神经病。 “我种的是朱雀大道,极于火之道。”石太公傲然道,他心里是骄傲的,因为纵观修士世界无数宗门,万千种道之法,论其悠久和来历,又有几人敢与他这门传承上古时代的种道之法媲美? 奈何,平安脑袋中已经蹲着了一头三条腿的凤凰,没多大反应,好奇的问道:“那玄公种的什么道?不会种的骗道吧?” 不然怎么解释陈玄公为毛喜欢去镇上行骗,连自己1元压岁钱都骗走。 “白虎!”陈玄公一听这话,他心好疼:“我种的白虎,极于水之道。” “哦,原来是一只老虎。”平安表示明白,突然想起那日他凝聚道窍时,观山势险峻的银盘山上的老君观,宛如一头雄虎盘踞,而雄壮的石家山山腰的三王庙,位于三座宛如雄鹰展翅的山锋中央,犹如一头火红的神鸟。 “朱雀,白虎……那么,灯龙山上的巫婆婆,种的不会是青龙之道?”平安一下就脑洞大开了,联想到观音山脚下,那形似老龟,卧于群山之中的湖水。 再加上这四个方位,分别都有一个“封”字,与那条将整个洗马镇绕入其中的洗步连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封镇”的局势。 “石太公他们,不会是在此镇守着什么古怪的东西吧?”平安当即被自己这一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惊呆了! 不过这念头刚一起,他就被石太公掏出的一幅古卷给吸引住了。 “我今日先传授你《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一共分为九式,你先一卷卷记住图印,牢记于心。”石太公似乎已经与陈玄公商量好,在他掏出古卷时,陈玄公悄悄走到乔玉身边,开始施法救治以及抹掉她记忆中关于巫婆婆的事。 平安小心翼翼的将古卷接过,心情免不了激动起来。 从他捡到小葫芦开始,一路走来,其修行方式简直可堪称是奇葩。 莫名其妙的以一枚金观音开启修炼之路,再到小葫芦弄出的三大属性。 灵源,以噎人赚戾气值。 悟性,背古书,凝道窍。 最后一个锋利,平安至今还未弄懂其关键。现在,他终于有了一套明确的修仙之法,又怎能不兴奋呢? 深吸了口气,他缓缓打开古卷,率先入目的是九幅红火的朱雀画案。 图中,每一只朱雀神鸟都画得栩栩如生,或卧、或扑、或啄、或双爪击长空、或展翅鹏飞,落入平安目中,宛如活了过来一般,在他的识海里连成九种不同的姿势。 而每一幅图的旁边,都有几段细小的文字。 字体有些类似平安在教科书上见过的甲古文,虽然不认识,但却有一种神奇的韵味。 “不要去看这些古字,它们都是假的。”石太公提醒道:“你只需将这九式朱雀图印牢牢记住,因为《朱雀道种冥想真诀》真正的口诀,在我脑子里,而图中的文字,是为了以防万一被人盗去,骗那人走火入魔的。” 平安吸了口冷气,居然在功法里给人挖坑,有木有这么坑人? 想想也对,功法乃是一宗门根本,事关修士身家性命的事情,如果不慎之又慎,真要被人盗去了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太公将它分开放,也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平安为毛心里总有种淡淡的毛骨悚然! 想象一下,自己要是趁石太公不注意,拿走这卷《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偷偷的修炼,恐怕练到吐血也只能怪自己天赋不够。 “真坑啊!”平安突然发现,修士这一行,似乎门道很多,自己还得多研究一下。 “不管了,先将这九幅朱雀图记牢再说。” 其实根本不用平安多么努力硬记,仅看了两遍,那九幅朱雀图便宛如烙印在了平安的心头,是怎么忘也忘不掉。 在这一点上,尽显仙家手段的神奇。 石太公当然知道这一点,捏准时间一样开始向平安讲解每一幅朱雀图印的口诀。 似乎真怕隔墙有耳,石太公以一种类似传音之法,直接将声音传到平安耳朵里。 更玄妙的是,哪怕平安听到某处产生疑惑时,根本不用他开口,石太公仿佛能猜到般,将这几句口诀的细微之处,反复讲解,直到平安完全理解,再讲下一段。 如此循环,当平安完全嚼透后,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记住,修炼时一旦有不懂的地方马上来询问,一旦感觉不对劲,立刻停下。千万别要强,修炼一途是一步错,步步错。轻则损伤道基,重则走火入魔。” 石太公提醒道,他的小心是有原因的。 平安是在机缘巧合下踏上修仙的,而且在没有人指点情况下,一路奔放修行,等到他接手时已经是筑基期修士了,他不警慎不行啊。 这就好比没拿驾照的老伺机去考驾照,教练一再提醒,咱们照着死点来就ok。 可考试时呢,甩盘子甩习惯的老伺机通常有一毛病,喜欢乱打方向盘,点什么的早就被遗忘掉了。 所以不挂逼才怪了? 再说,考驾照挂了,还可以补考,可修仙走错了,那可是要人命。 说到这里,石太公突然想起一件挺严肃的事情,盯着平安问道:“你百日筑基一共花了多长时间?” “也没多久,30来天吧!”平安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从时间上算,他捡到小葫芦也只有40天不到,自己真正开始修行应该是小葫芦抢了巫婆婆灵液,开启三大属性后。 真正算起来,似乎自己筑基所用的时间,不足一个星期。 “怎么?这时间很长嘛?”平安见石太公微微抽搐的表情,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把真实情况告诉石太公,以此来证明自己修仙很有天赋滴,他脖子忽然再一次的被人拎住…… 然后,平安被人直接的扔出了大门,顺手还接住了被扔出来的乔玉老师。 再然后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庙门被陈玄公狠狠关上。 平安望着紧闭的大门,一脸懵逼,特么我招谁惹谁了?踏马干嘛将我扔出来? 平安赶紧翻看收入记录:来自陈玄公的戾气值+100、+100、+100…… 来自石太公的戾气值+50、+50、+50…… “卧糟,这也能招人怨恨啊!”然后,平安望着仍然没清醒的乔玉老师,他头又开始疼了! 第五十三章人心向善 第五十三章人心向善 “石头,你真相信那兔崽子说的,莫名其妙捡到一只鸟图就开始修仙?还踏马30多天就筑基了?”陈玄公扔走平安后回到院子里。 他心里疑惑太多,他深知修仙有多困难,百日筑基更难。 没有功法,没人指点,没有辅助筑基的灵药,一个普通凡人想跃过由凡入仙的那一步,几乎难如登天。 哪怕平安有一只贼精贼精的鸟图,助他凝气,帮他淬炼灵力,给他抢巫灵液,关键时刻还能主动护主,但这跟修行有毛线的关系? 除非有一种可能,平安捡到的不仅仅是一幅鸟图,而是一门上古传承。 石太公重新装上一锅烟,坐回到藤椅上:“我当然清楚百日筑基有多艰难,哪怕是有名师指点,灵药辅助,但真正能在百日内筑基成功的人也是少数。” “我亦知道,小平安对我们有所隐藏,他捡到的那幅鸟图很不简单。或许真是上古某一脉的传承。”这样,才能解释清楚平安为啥在没人教导下,在短短30多天内筑基成功。 石太公甚至怀疑,平安捡到的传承有一整套培养他的体系。毕竟上古修士在面对天地突变时,为了保证自己传承不失,可花费了不上苦心留下火种,来保证自己的隔代传人不至于一穷二白,甚至走错修仙的方向。 而这样的例子,在修士世界当真不少。很多横空出世的绝代人物,便因为他们得到这种古传承。 一登场,他们便一鸣惊人,拥有不可匹敌之姿,甚至开宗立派,搅动整个修士界的风云。 而最典型的一个例子,便是三百年前一名叫昊吴之人,宛如慧星一般崛起于众多散修之中。 短短数十年间,他开宗,立派,组建魔门,以他无敌之姿,险些让整个修世界的各大势力重新洗牌,最后迫使各大宗门不得不承认魔门地位,使魔门一跃成为了当今数一数二的大宗门。 这些,石太公心里清楚,陈玄公心里一样有数,他皱起眉头:“那你为什么还要传他《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这可是你们这一脉最核心的种道法门。你就不怕将来他变成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怕,因为他是平安。”石太公给了一个十分笃定的答案,便默默的抽着烟。 他从嘴里吐出一口缭绕不散的烟雾,而透过这些烟雾,石太公的目光仿佛都充满着一股疑问。 为什么自己毫无半点防范之心,毫不犹豫的将《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授于平安呢? 是因为自己经常跑到他家去蹭饭吃,觉得亏欠平家? 是因为自己接过他双手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茶?他给自己磕头?自己教过他几天外家功夫? 不,绝对不是。 是因为那个弱小的身影在寒风中缩成一团,在深夜里蹲在自己家稻田边上,防治有人偷挖他家的田坝,盗走他家田里养活稻苗的水,而被冻得小蛋通红,全身发颤而坚守岗位的一幕? 是因为无数看到那瘦小的身板,扛着比他人还高的枯柴,一次次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从山林里钻出来? 又或者,是因为他无数次悄悄的背着母亲,拿着他攒下的零花钱,半斤八两甚至一两二两的将从杂货铺中买来的大米,偷偷倒入自家快见底的米缸里,而露出的满足感吗? “人心。” 石太公洒然的一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调教他。而筑基期,对一个修士来说,是最关键的初始阶段,我们尽量让他在这个期间少走弯路。” “得,你看得真开,道爷可还郁闷着。”陈玄公想到平安捡到的那只鸟图,就是淡淡的忧心:“不行,老道得去镇上刷刷成就感。” 说完,他的身体化为一道光华,“嗖”的一下拔地而起。 石太公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知道这老道去欺骗镇上居民,找心理平衡去了。 …… …… “平安同学,你能告诉老师为什么我这会不在学校自己的宿里?我为什么会在你背上呢?”而且,还是在这么偏僻的乡间泥泞小道上。 天又这么黑,四下也无人。试问,这荒山野岭的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你究竟想干嘛? 乔玉是有理由怀疑平安的动机,毕竟这小刁民为了一睹自己小裤裤的颜色,不惜拿他们师生间的感情欺骗她。 为了报复自己罚他放学后留下背课文,就扣了她一身的垃圾,让自己沦为学校的笑柄。 倘若不是老校长那一番话,让她心里对小刁民已经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改观,这会她已经放开嗓子大叫非礼了,而不是厉声的置疑。 毕竟乔玉只记得自己刚走出校长办公室,碰见邓轮,似乎和他一起去宿舍拿诗集,剩下的她什么也不记得。 当自己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处身于荒僻的野外,并被平安扛在背上,只觉全身无力,大脑昏沉沉,记忆里一片模糊。 “乔老师,这事情说起来可长,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平安一边开始编故事,一边感叹陈玄公好厉害,不仅治好了乔玉灵魂上因巫婆婆留下的创伤,抹记忆的手法也恰到好处的没让她变成一弱智。 可为毛你们不自己给她解释,干嘛将她扔给我呢? 平安只觉背上扛的不是美女,而是千斤大石头。因为小葫芦喷出斩仙飞刀时,不仅抽走了他的戾气值,还在一瞬间攫取了他所有的灵力,使他无论是神识还是筋脉,都承受了极大的损伤。 直接造成了平安现在浑身都疼,每迈出一步,大脚都在抽筋。 何况,自己现在还得应付乔玉老师的盘问,这又是一种精神上的摧残。 他终于明白陈玄公为什么将乔玉老师扔给他,因为撒谎真特么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个谎言,还得无数个谎言去打掩护。 “也就是说,邓轮副校长突然发了母……猪疯,并将病毒传染给我,是你救了我?” “对!” “那你为什么不带邓轮副校长一起找那位老中医石太公救治呢?” “因为我跟他不熟。”平安蛋疼道:“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救。” 乔玉好不郁闷,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就是阿猪阿牛了! 她在心里小小的抱念了平安一声……不过,这才符合小刁民的风格嘛:“平安同学,那母……什么疯是什么传染病呢?” “类似于癫痫。”平安收入记录里自然收到了5点戾气值。 乔玉惊讶了:“癫痫病不是遗传性疾病吗?” “是吗?估计我们洗马镇的母猪疯是自带病毒感染的变异性癫痫病。”平安正气凛然道,也不怕谎言被戳破,到时候他可以耍赖皮嘛。 “唉,都是特么生活给逼的!”平安感概一声,突然想起一事,喘着大气道:“那啥!乔老师,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你能不能下来自己走路。”平安感觉自己快累成狗,还很疼。 “我不要。”乔玉下意识的搂紧平安脖子,像一条八爪鱼般爬在平安背上。 想了一想,似乎觉得这样很不矜持,她赶紧道:“平安同学,你也知道老师刚被那母什么疯感染,身体很虚弱,是病人,是需要照顾的……所以,麻烦你背老师回去。” 平安……特么我能暴粗口吗?还有,你确定不是故意搞我?! 不然为啥自己收入记录里还能收到你的戾气值呢? 第五十四章平安同学,你坠落了 第五十四章平安同学,你坠落了 平安敢发誓,乔玉老师身体虚弱是真,她不想下来走路也是真,但绝大部分原因估计还是想小小的惩治他一番。 毕竟还有什么事情比一边折腾不听话的学生,一边欣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顺带将上次开学典礼和班上那一吻一示爱的仇,一并给报了还爽的事情呢? 这并非是平安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他人,纯属他多年坑人坑出来的经验,因为人坑多了也会被人反挖深坑,这样才能在掉下去之前不至于惊慌失措。 果然,乔玉轻轻爬在他背上,感概一句:“平安同学,今晚的夜景,真的好美啊!你是说不是?” 这一把盐噎得平安心好疼,觉得事情来还没完,不然班里的坏同学们为毛偷偷在背底里都喊她竹叶青? 平安突然想起李小伟有一次自杀性的在乔玉老师课堂看黄刊,被请进办公室教育后,回来就对乔玉老师有了这么一句评价: 女是老虎,漂亮的女人都是母老虎,唯独乔玉老师,是真老虎。 为毛? “因为她拉着我父母一起看黄刊。而且,是当着我的面一起看。”李小伟痛心疾首万分悲催流下忏悔的眼泪。 平安当时看着他那张似猪头一样的脸,估计这娃已经被他父亲虐了千百遍。 从那以后平安明白一件事情,跟乔玉老师斗,要懂得避其锋芒,要跟她玩迂回战术。 相比起李小伟心灵上的伤害,平安情愿承受现在肉体上的折磨,沉默着继续往前走,只盼望着早点回到学校,这样自己也好全身而退。 “平安同学,听黄校长说你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读书似乎好厉害?”乔玉用手托着腮帮子,觉得今晚的星空真的好明亮。 “有吗?或许吧?”平安含糊道,主要是他吃不准乔玉老师这话里有没有坑? 因为平安知道乔玉老师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关心他小学的事情,从他这一年多无数与乔玉老师交手的情况来看,她也不是一个因为好奇心而去打听别人隐私的女人。 从她处理与众多男老师关系的手段来讲,除了同事关系,剩下的就是楚河汉界,划分得清清楚楚。 “据黄校长还说,你小学四年级时写了一篇作文,荣获全省中学生作文大奖?”乔玉继续用不急不缓的声音轻轻道。 “有这样的事情吗?唉,时间太长,我记性不好。”平安警惕的回答道。 “平安同学,你真坠落了,现在你连真话也不敢说。”乔玉也不气妥,故意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我可听黄校长说,你那篇获奖的作文以及奖状,至今还被当年教你语文的老师收藏着。要不,明天我去借来给你瞅瞅?” 平安纳闷了,为什么乔玉老师纠着这事不放?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 “主要是黄老师教得好,经常给我开小灶,还时不时到我家去给我讲课,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还拿不到100分,岂不是对不起……嗯,那啥!乔老师,我能收回这几句话,顺便换个话题聊吗?” 最后一句,平安完全没有底气了。 “不能。”乔玉咬牙切齿,露出一口雪白的小虎牙,好咬这小刁民一口。 平安赶紧又道:“其实乔老师教得更好。” 乔玉用沉默表示我很生气,仿佛在说我已经听到啦,是我教得不好,所以你期期考给我拿20分、30分……更过份的是你上次交我的白卷。 平安好想捂脸,尼玛他现在终于发现问题出自哪里了。 望着自己收入记录里又多增加的15点戾气值,平安觉得自己真是不幸啊,为啥没提前发现,就这么轻易的上套了? “莫非是自己的神魂也被巫婆婆给伤着了,智商变低啦?” “平安同学,我觉得以前对你的教学方式出现了问题,所以从明天开始,老师只要一有空,就给你做家教。” 为了把这套扣牢固,乔玉根本不容平安多想:“其实黄校长说得没错,以你的底子,努力几个月拿个300多分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不了老师受累点,天天给做你补习。” 乔玉计划很简单,以平安聪明和在小学的底子,再加上自己盯紧点,将他坑人捣蛋的心思用在学习上,中考成绩应该不低。 要是能超常发挥,砍下不错的成绩,等自己这学期支教完回到京城,找人写一篇“坏学生浪子回头”的故事。 然后她再找关系运作一下,将平安打造成一位穷苦学生逆境生长的励志故事,肯定能感化无数的学渣。 而她,顺便能满足一下自己的成就感。 要是能再加上平安那篇“我的爸爸”的作文,估计能感动无数人吧! “对,就这么干!”乔玉心中暗暗拿定主意。 “我不要。”平安下意识想跪,很想将玉乔从背上扔掉。 这烫手的山药! 乔玉严肃道:“为什么?” “因为我没钱请你做家教。”平安苦笑道,他总不能说我家有一位喜欢女大三,抱金砖的老奶奶吧! 平安可以想象,乔玉要是去他家做家教,以王主任的尿性肯定会隆重给平忠井介绍乔玉,这位就是你家儿子喜欢的那漂亮女老师。 而平忠井呢,肯定会幸灾乐祸偷偷告诉老太太:妈,你孙子给你将孙媳妇领回家了,你赶紧请媒婆去她家下彩礼吧。 而老太太呢,瞅这么水灵的女孩,又是老师又是大城市姑娘,以她女大三抱金砖的老思想,肯定觉得自己孙子这下是抱了一座大金山,那还不劝他帮赶紧给她拿下。 一想到这画面,平安好想死。 “平安同学请你放心,我不收你家的钱。”乔玉语气柔和许多,她是不会放弃的。 平安好想将乔玉背回三王庙,乞求陈玄公再次出手,抹掉她的记忆。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这一次,直接将她抹成一个弱智。 …… 卡文了! 总写不出那感觉,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争取补上。 另外,求几张推荐票! 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顶点小说.booktxt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想跟平忠井谈一谈 第五十五章想跟平忠井谈一谈 可平安就是狠不下心将乔玉变成一白痴,因为他这一辈只对两种人心虚,对一种人蛋疼。 第一种自然是亲人们,在平忠井蹲苦牢的月岁里,如果不是他们无私的关爱和帮助,自己哪能快活的成长。 第二种是黄小旭的父亲那类人,四年如一日天天到他家给他做补习,不求回报,不拿平安家一分好处,只求他努力学习,将来混出一个人样来。 “凤凰不落无宝地,洗马镇虽然不是宝地,但终究会出一只凤凰来。”这是黄小旭父亲最爱在平安耳边唠叨的一句话。 乔玉虽然是一枚容貌与气质于一身的美女,但不至于让平安收捡他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刁民习性。 在平安的心里,刁民就是那种为了自家利益可以不顾别人死活的彪悍存在,美女什么的都特么是红颜祸水,但是刁民通常吃软不吃硬。 所以面对乔玉这个要求,平安该拿她怎么办? 总不至于将她变成一弱智,或者干脆将她扔在这里,再狠狠坑她一把?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干不出来,他只好与乔玉讨价还价,将补习的地点从他家换到放学后他主动留下来,在教室里给他做补习。 他也趁机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要自己模式考试达到95分以上,则取消补习。 “好!我答案你。但前提是你得保证,放学后你不能找任何借口偷偷遛人。”乔玉爽快答应。 主要是她觉得自己一枚大美女,主动跑去学生家似乎也是一件挺不矜持的事情。 还有,她并不觉得以平安如今的学习能力,能在短时间内拿到95分。 当然她也不会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作弊叫做修仙。 “乔老师,今后我们还能愉快的聊天吗?”平安蛋很疼,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品。 乔玉微笑道:“其实我更喜欢去找你父母聊天。” 平安还能说什么,只能签下这城下之盟,并暗暗松了口气,自己这算是躲过了一劫…… 一路跋山涉水,学校终于到了。 平安总算可以脱身,在祝福乔玉老师早日身体康复后,平安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并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也不干英雄救美的事情。 因为女人真的很烦麻。 不过离开学校后,平安心里还是满满的罪恶感!说到底,乔玉老师这一次是受他拖累,才会被巫力当诱饵,被巫婆婆神魂分身所伤。 幸好有陈玄公出手救治,避免了她成为了一个植物人的危险。 “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她今后的人生出现神经上的问题。”那样的话,平安会挺内疚的。 哪怕只有一秒钟的内疚,平安也会很惭愧的。 现在,平安也算因祸得福,终于拥了自己的修炼功法,并对修士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让他这只菜鸟一跃出井底,找到了党和组识,背告两座大山,让他面对巫婆婆时也稍稍的有了一些底气。 所以平安琢磨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将巫力算计他的仇给报了。 毕竟国仇家恨十年不报是君,平安一枚典型心眼不大、量狭窄的小刁民,历来都是一被打脸就立即打回去,何况这一次巫力险些害他丢掉性命。 这仇不可谓不大。 唯一让平安感到头疼的事情,那便是他不清楚巫力的修为,冒然去寻仇很有可能反被屠。 “这事看来需要从长计议啊!” 而且,还得拿捏好分寸,要恰到好处的即报了仇,又不会惹来巫寨的反扑。 平安有些头疼,不过相比起报仇的事情,真正令平安头疼的还是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 因为平忠井就是那种令平安很蛋疼的那类人。 …… …… “儿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当平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平忠井立马一瘸一拐从二楼走下来。 “被老师留校了。”平安随口含糊回答,不打算跟平忠井解释什么,因为这种事情压根解释不清楚。 “那你真够努力的。”平忠井呵呵一句,然后一脸关切的问道:“对了,你吃晚饭了吗?我给你留着,是你最爱吃的胡萝卜炒肉丝。” 平安听着这熟悉的套路,脸当即就黑了:“爸,你是有事吧?” 平忠井立即一点不含糊道:“你能不能出去给我买包烟回来,我都一整天没抽了,心里憋得慌。” 这并非平忠井喜欢单刀直入不喜欢玩套路,而是上次套路平安反儿子屠得没脾气,他便明白,跟自家儿子玩智商,他真心伤不起。 果然,平安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犹豫了一秒种,他很干脆的转过身,径直向楼梯间走去。 靠,原来是烟瘾犯了,自己偏偏又了挂彩,没脸出门买烟啊! 平忠井可是一个在外人面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大概在伤没好之前,他是没脸出去鬼混的。 那么,就让他憋着,或许趁此机会让他将烟瘾戒掉。 虽然这样的机会很渺茫,但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何况难受的又不是自己,且让他先忍着吧。 “那啥!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抱着你有多开心,多兴奋,跟你妈说你长大了一定是个孝子。” 平忠井急中生智到脑洞大开:“还有,你在月子里的时候,屎尿片全是我负责洗,你是不知道那味道啊……” 平安迈出去的脚一下就僵硬住,特么为了一口烟抽,你至于这么样吗? 平安终究没能狠下心肠,他转过身望着平忠井道:“拿钱吧,我去给你买烟。” “我没钱。”平忠井很光棍地道。 钱都被老爷子收走,他身上一毛也不剩下,不然他也不至于跟平安打感情牌,随便让平飞或者平飞的儿子买烟就成了。 平安捂脸,完全低估了平忠井的无耻程度,只好转身拖着疲劳的身体出门。 他不去不行啊,以平忠井的尿性今天要是抽不上烟,估计要数落他一整夜。 “不幸啊!”站在门口平安紧了紧自己的衣领,黔北初春的天气确实有一股冷意。 平安忽然额头上感觉到了丝丝湿润,他抬起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起细密的雨点。 细小的毛毛雨缓缓的由天空向大地坠落,落在地面,落在屋檐,落在平安的身上,也落进了他的心头。 因为平安真心看不懂平忠井,一个30出头的男人,正该是努力拼搏为孩子老婆打拼的时候! 可他呢,是从不关心袁小仪的生意是赚是亏,家里的大事小事,他都不过问,更别说给家里添砖加瓦了。 没有任何大志向地每天悠然悠然混吃等死,大好的青春,完全浪费在狗身上了。 理想? 平安觉得跟一个赌鬼、酒鬼、懒汉谈梦想,他或许跟你谈人生苦短,当对饮高歌。 不过平安觉得……梦想,平忠井或许曾经拥有过,但不知道是消磨在长达14年的监狱里?还是被现实给无情的摧毁?或许他更愿意守着现在这种吃喝不愁的日子过下去? 不管怎么样,平安觉得有必要跟这爹敞开心扉的好好谈一次。 第五十六章失败的交流 第五十六章失败的交流 平安绝对是一个吝啬、抠门和悭吝的少年,是那种恨不得一分钱把两分钱用的人。 这并非是平安小气,而是小时候家里穷养成的习惯,所以他不会豪气的给平忠井真买一包香烟。 他去了中学附近一家小卖铺,因为这里有零烟卖,就是那种一整包撕开,一支一支卖给学生。 平安甚至怀汪天宇这帮家伙之所以染上烟瘾,完全是受这种小卖铺毒害。 毕竟农村孩子零花钱不多,是不够买下一整包香烟,加上嘴又馋,在零食和香烟之间是不会犹豫的。 可奸商们太会赚小孩子的钱,一包撕开一支支的卖,便宜的5分钱就能买到一支。 如此慢慢培养,终成烟鬼。 “张表叔,你为什么不把烟拿去学校买呢?我们学校里就有零烟卖,而且卖的贼贵,像宝盆要一毛钱一支。”平安递上一张两角的纸币,买了4支最便宜的烟。 “有这事?”张表叔惊讶了,5毛钱一包的烟,居然能卖出1元的价格,这利润可真大:“有学生买吗?销售量如何?” “有啊!一天三四包烟的走量,偶尔还缺货。”平安说到这事,就不得不感叹熊松茂不愧是人精,仗着零花钱多,香烟是一整包一整包的买。 关键是这娃有经商的脑子,5分钱一支的烟,硬是被他提价到一毛。 如果嫌一毛钱太贵,那5分钱半支如何?而且还是二手烟。 假如还嫌贵,熊松茂仍然有招,他最厉害的营销方式一分钱抽一口烟,试问,你抽不抽? 平安每次看到那些排队交钱等着抽一口烟的学生,他就感到很蛋疼,生意做到如此地步,整个洗马镇也没谁了? “平安,你们学校上学期间,是不准外人进校吗?”张表叔说不动心是假,一包烟多赚一倍的钱,对于他这种无良小贩来说,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你可以让张兵把香烟拿到学校去卖嘛。”平安微笑着给他支招,顺便瞥了正埋头假装写作业的张兵一眼。 张兵一脸懵逼,这是要他去抢熊松茂的生意,特么他会打死我的。 “学生在学校卖烟,不会出问题吧?”张表叔真动意了。 “没事,已经有学生在干这事了,也没见学校有什么反应啊!”平安继续微笑道:“再说,哪个抽烟的学生会去跟老师承认自己抽烟?只要不被校长、主任亲自抓到,其他老师见了也不会多管。” 然后平安对着一脸呆逼样的张兵道:“你也少抽点二手烟,会得传染病的。” 张兵特么想跪,都不知道为毛平安破天荒的来买一次零烟,自己踏马就要大祸临头? 特么我招你惹你了?! 来自张兵的戾气值+10、+11、+12…… 平安收到戾气值,也不理脸色当即就全黑的张表叔,他断果的闪人,但他灵敏的耳朵却听到了张表叔怒吼和张兵求饶的声音。 “这是不是叫自作孽不可活呢?”平安是很能理解张表叔的心情,他卖了好几年的零烟,坑害了无数少年,却万万没想到有人会以其人之道将他儿子拉下水。 “做人还要是讲良心啊!”平安琢磨张表叔揍归揍,这零烟他估计还是会让张兵拿到学校去卖。 “那就找个人去校长那里举报他了。”平安觉得熊松茂是很乐意这么干,而以老校长护犊子的脾气,肯定会追查到底,说不定会拉张表叔去派出所。 那么这样一来,张表叔家就有大麻烦了。 “这零烟他以后怕是卖不成。”平安丝毫没有断人财路的觉悟,自己是该劝劝熊松茂别卖零烟了,这样做简直太缺德。 紧了紧领口,平安继续往家里走去。 期间,平安碰到不少街邻,双方都是打个招呼一错而过,即没有城市的老死不相往来,又没有热情到非要拉对方到家里坐一坐。 分寸拿捏的很好,都没有什么负担。 平安刚一回到家,平忠井就急不可耐一把抢过香烟,飞快点燃一支。 然后他躺在椅子上,一边惬意吞云吐雾,一边充满感概地道:“这才是生活,才人生啊!” 平安嘴角抽了抽,他是无法理解老烟鬼与烟叶所产生的化学反应。 不过没关系,平安决定要跟平忠井好好聊一聊。 无论是聊梦想、聊人生、聊亲情还是谈责任。总之平安是想把他近乎扭曲的人生观给掰回来。 平安搬了一条板凳放到椅子边,紧挨着平安忠井坐下,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词汇后,他才开口道:“爸,咱们能不折腾吗?” “你说的是巫晓军这件事吧?你放心,那只是一个意外,老子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连续栽两次的。” 平忠井眯着眼睛惬意享受着烟雾过肺的味道:“巫晓军那里,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去了。” 其实平忠井人不笨,智商也没问题,平安一开口他便已经知道了儿子的想法。 和平安一样,平忠井属于智慧颇高的那类人,像贪污、挪用公款、搓牌、游山玩水这一方面,他确实很有天赋。 他最大的问题是人格,做人没下线,做事没担当,极度缺乏责任心,还有就是脑子经常性的蹦出各种天马行空很不着边际的想法。 “爸,你有没想过找点正事做,别整天没事就钻麻将馆。”为了这个家的和谐稳定,平安耐着性子说道:“要不,你和妈一起贩猪肉生意怎么样?” “你妈那生意能赚什么钱?”平忠井才不上当,贩卖猪肉多累,起早贪黑没事折腾自己干嘛。 现在的小日子多滋润,有钱花,有烟抽,有牌打,多快活自在? 似乎又怕把儿子得罪了,明天不给他买烟抽,赶紧又道:“儿子,我给你交给底,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赚钱吗?” 平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子告诉,赌博最赚钱。”平忠井信誓旦旦道: “正所谓小赌能养家,大赌能致富,绝对是一本万利。你妈要是能拿一笔钱给我,我拿去牌桌赌一赌,肯定能翻上几番,说不定就能给你在县城里买上两套房,我们家也算是城里人了。” 平安顿时傻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平忠井。 还有,平安觉自己特么是疯了,居然想去掰弯平忠井的人生观。 “儿子,我告诉你一秘密,老子坐牢时在里面结识了一位高人,他传了我几手厉害的赌术,等我把伤养好后就凭这赌技,保证能将上次输的钱全给你赢回来。” 平忠井信心爆棚,又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道:“所以你放心,以我的赌术,用不了两个月,老子就能让你搬进城里住……呃,那啥,儿子,你为啥不说话?为啥脸色泛青又泛黑?你莫非是生病了啊…” 平安脸色真的全黑,他终于明平忠井的妖孽人生是无人能去拯救的。 他对平忠井最后的一丝幻想,当即随之烟消云散。 平安干脆利落地起身甩头就走,或许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找平忠井聊人生。 因为他伤不起! 第五十七章巫婆婆的恨 第五十七章巫婆婆的恨 平忠井的人生和其境界,果然达到近乎无敌地步! “人活到他这种程度,这世界让也没有几个了!” 平安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失望的心情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默默的打开灵源界面,瞅着上面近4000点的戾气值,几乎毫不犹豫的就一次性买了三枚灵源。 凝聚着磅礴灵气的灵源一出现在他手里,平安顿时察觉自己枯竭丹田在蠢蠢欲动,撕裂的筋脉在轻轻跳动。 这种近乎是身体饥渴的感觉极为明显,这让平安清楚的明白,小葫芦喷出斩仙飞刀需要的力量太过庞大。 首先,是他的灵力,一丝不剩下,丹田都险些受损。 而小葫芦抽走他灵力太过于迅速,这直接造成了他筋脉损伤,顺带连他的身体一并给伤害了。 其次,就是他神魂方面的损失,神识不用说了,全被抽取走,关键是他识海中那一只似凤凰的火鸟,被小葫芦攫走它所有的火焰后,直接变成了一头烧焦的乌鸦。 而且,还少了一条腿。 至于那数千戾气值,相比起平安其它损失来说,就是毛毛雨了。 戾气值没有了,他可以去坑人,喷一喷就能赚回来,因为干这一行,他确实很拿手。 他真正感到肉疼的,还是那只鸟为毛没有了火焰,这就像被拔光毛的孔雀跟鸡有啥区别? 当然平安没去指责小葫芦不厚道,反而十分的理解小葫芦的做法,毕竟小命都快没有了,还谈什么美不美观。 不过平安觉得,今天倘若不是来自巫婆婆死亡的威胁,以小葫芦那坑人的尿性,是不会暴露斩仙飞刀。 因为平安这会发现,小葫芦内那针尖大小的一缕锋芒,暗淡了许多,仿佛它的力量在斩掉巫婆婆时也消耗了不少。 自然平安没强大自认为他一个修仙的新手,现在就有让小葫芦听他使唤资本,让它喷谁就去喷谁? 自己就连小葫芦三大属性中的锋利都没弄清楚,有什么资格去使唤它? 不过没关系,只要小葫芦呆在他脑袋里,这些问题都能解决,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何况小葫芦已经给了他一个其它修士无法企及的高度和起点,让他一踏上这条路,就拥有了上古炼气士根本的灵源,让他随便读读古书,就能觉醒悟性,关键时间还能救他性命。 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所以看着手里三枚晶莹剔透的灵源,平安没有犹豫,直接一口吞下。 第一枚灵源一进入他身体,磅礴的灵力立刻充溢他全身,根本不用他去炼化,他受损的筋脉和他胸前由穴位构筑成的星图,便开始疯狂的将所有灵源攫去。 直到这一刻,平安才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这次受伤有多重。 因为星图没像以前那般将它转化成灵力,而是借助灵源雄厚的上古灵气,不断的修复他的筋脉和受损的穴位。 平安也借助虚弱的神识,清晰的看见受伤的筋脉和穴位。 原本他体人的筋脉好似一条条璀璨的河流,此刻却暗淡无光,似星辉般闪烁的穴位,彻底不再明亮。而最严重的还属他胸前的星图,三颗星辰的熄灭,带来是整幅星图再没有一点生气。 好在底子还在,当灵源触入的刹那,它焕发生机,悄悄宛如星系在运转,不断将炼化的灵源注入平安每一次受损的地方。 这个时候平安不得不感叹小葫芦的神奇,无论是他构筑的星图,还是识海中的火鸟,仿佛它们都一套自主运行的方式,根本不用他多费心。 这就像玩游戏开外挂一样,他唯一要做的是给它不提供力量。 一枚灵源消耗殆尽,平安没有丝毫的迟疑,吞下第二枚,第三枚……源源不断的灵源,在修复好他筋脉穴位后,开始修补他的丹田,最后才是星图的本身! 只是可惜,最后一枚灵源的灵力也彻底消耗完,始终没有将那三颗熄灭的星辰给点亮。 “要是再多1000戾气值,再换一枚灵源,这次的伤或许就能完全恢复。”平安睁开眼睛,感受到那久违的灵力在丹田筋脉间流淌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受损的筋脉和丹田,在经灵源修复后,给平安一种更加坚固的感觉。 “居然还有这种情况?”平安一下就脑洞了,犹豫是不是待自己伤势全好后,再让小葫芦喷一次? 不仅可以验证他的猜测,顺便能证实一下,自己在关键时刻,能不能操作小葫芦内的斩仙飞刀来救命。 但是以小葫芦的尿性,除非两种情况它会喷出斩仙飞刀。 一种是遇到上次巫婆婆炼制的灵液,它会主动出击,不需要消耗平安一丝灵力。 毕竟是劫道嘛,都有丰厚的回报,而另一种就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可无论是那一种,好像小葫芦都要收取好处啊!”平安觉得小葫芦好坑,坑了巫婆婆不说,连自己人也坑。 “对了,小葫芦今天斩掉巫婆婆一道神魂分身,又给我拉了一笔仇恨,按道理来说巫婆婆应该仇我才对啊!”可为毛自己没有收到巫婆婆的戾气值? “莫非是伤势太重,直接挂了?”平安希望是这样。 因为相比起一大笔戾气值,对于平安来说来自巫婆婆婆的威胁才是致命的。可有句话怎么叫什么?哦,事与愿违! 平安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他收入记录里就收到了一笔堪称是庞大的戾气值。 “来自巫婆婆的戾气值+2000、+2000、+2000” 望着这笔好多的戾气值,平安当即就懵逼到狂咽口水,特么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怨气转化为戾气后居然高达6000。 平安心里没有一秒暴富的喜悦,而是深深的寒意袭来,他耳仿佛都能听到巫婆婆撕心裂肺叫声。 “仇恨?有木有这么恐怖?”平安感觉自己特么好想跪,为啥仇恨这玩意会越结越大,就不能让人好好的修仙吗? …… …… 在平安提出这个问题时,巫婆婆一样在怀疑人生。 因为对巫婆婆来说,她完全是受害者一方。她先是丢掉续命的巫灵液,而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去追回巫灵液,甚至不惜以损伤神魂的秘法,分身亲自去对付平安这一菜鸟。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在动手前她将可能发生的一切都管了进去。 她也预料石太公和陈玄公会出现,并做好了承受他们怒火,打算一干掉平安,就直接带他的尸体回娘娘庙,在有生之年再不出巫寨一步。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关键时刻,平安会身藏致宝。 一句“宝贝转身”,巫婆婆直面死亡,连逃跑都是一种奢侈。 “那究竟是什么灵宝?”巫婆婆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恐惧。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斩仙飞刀触碰到她神魂分身的那一瞬间,她内心里装的不仅是死亡,还有一种如面神灵一般的恐怖,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便饮恨在斩仙飞刀下。 这样的体验不仅可怕,代价更大。 本来神魂受伤,辅以灵药和秘法,是可慢慢调养好。 可斩仙飞刀太恐怖,不仅斩掉她的分身,就连她在娘娘庙的本尊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可恶,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巫婆婆枯瘦的身体都缩水了一圈,她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皆是白丝,脸上纵横丘壑的皱纹深深的陷了进去,使她整张脸剩下皮而没有肉。 让巫婆婆真正感到害怕的还是斩仙飞刀在斩杀她分身时,竟然在她本尊神魂中留下了一丝无形的力量。 这股力量盘据于她体内扎根,很难驱除掉。 她想要彻底根除,恐怕得要闭关才行。 但现在她没有时间。 第五十八章阿离 第五十八章阿离 原本巫婆婆还有近20年的阳寿,被平安这么一弄,斩仙飞刀砍掉的不止她一道神魂分身,还有她十年的寿命。 “该死的陈玄公和石太公,这一定是你们的诡计。”巫婆婆咬牙切齿暗恨,反而是平安被她给忽略掉。 在巫婆婆心里,平安只是两个老东西的传人,算计她的一枚棋子,是镇上平家的一犊子,性子除了有点坑外,在巫婆婆眼里平安其实是一好孩子。 再加上平安纯属一枚羽毛都没长全的菜鸟,修士世界的那些歪门邪道和口蜜腹剑他能学会多少?他会坑到自己? 巫婆婆哪里会知道,平安8岁时就跟着陈玄公这只老鸟混,挖坑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如今已经能让陈玄公都感到蛋疼。 虽然未达到素袖藏针锦衣夜行的境界,但在搞人方面,平安已经有了几分深厚的功力。 如果巫婆婆知道这一切全是平安干的,她肯定会气得吐血,毕竟栽在陈玄公手上,她还能自我求安慰,可要是明白抢她巫灵液的是平安,坑掉她神魂分身的也是平安。 那么平安收到的戾气值就不是4位数,估计直接就上5位数。 总之,巫婆婆现在认为是陈玄公这老流氓布局算计自己,居然在平家小子身上埋下一件这么厉害的灵宝,自己竟然傻头傻脑一头撞了上去,脑子不是一般的愚蠢。 “他们这是要逼我找传人,是要我死。”巫婆婆好不后悔,她明明知道陈玄公尿性,却天真的认为他们不会在平家小子身打她的埋伏。 这下好了,分身被斩,她直接丢掉10寿命,留给她的时间真不多。 现在,巫婆婆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在2年之内找到续命的灵药,增寿百年,她或许还能将这仇给报了。 可天地突变的今日,别说俗世界,就是那些大宗门把持的灵地洞天里,几乎也找不到这种灵药。 因为上古炼气士传承早就断了,如今的修士世界说是修仙,其实不过是一群掌握了一些古传承的苦逼。 飞天遁地,排山倒海,瞬息千里斩人于眨眼间不在话下,但想要长生不老,与天地齐寿,就是痴人说梦话。 成仙,当今世道上哪里还有仙? 像上古时那种动辄活个几千上万里的事,她也只能羡慕嫉妒恨。 巫婆婆如今688岁,已经算是修士世界的高寿了。 本来以巫灵液的逆天功效,加上巫族秘法,她增寿100年几乎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她想着就感到悲哀,以她如今的伤势别说在石太公和陈玄公手里抓平安回来生祭,便是再来一次斗法,她估计自己都撑不下去。 那么留给巫婆婆的只有最后一条路,那就是进行巫族传承。 不同于修士之间的师徒传承,只要有功法、灵药、法术都可以慢慢培养。 巫族的传承很逆天,传法者以自身的血脉、精气、元神烙印为引,以生命为代价,强行将自身一生的修为、法术以及神通,全部种入被传者体内。 一旦继承者得到巫婆婆一身修为,其强大和可怕就是一个巅峰时期的她。 于巫婆婆而言,一旦她选定传人,便是她身死道消之时。 传人巫婆婆早就已经挑选好了! 问题是她如今寿命只剩下10年不到,如果在2年内不传法,随着她自身气血的衰败,便会影响到继承人未来的成就。 所以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两年,或许更少。 因为最让巫婆婆恨得咬牙的,自然是斩仙飞刀留在她神魂中那一丝无形的力量。她 驱之不除外,却无时无刻在吞噬她神魂和精气。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灵宝?居然这么的阴毒?”就在巫婆婆暗恨得牙痒痒之际,娘娘庙外一个13、4岁的少女蹦蹦跳跳闯了进来。 她1米6左右的身高,短发,容颜俏丽,肌肤白嫩而富有光泽。 似乎是因为她接触事世未深,她俏丽的容貌充溢着一种天真无邪。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童真和少女应有的纯洁。 此刻,巫婆婆因伤势而萎靡不振的身躯,在听到少女熟悉的脚步声,倾刻间她焕发生机般强自振作起来。 “婆婆你怎么了?”少女娇小的脸蛋上即使露出担忧和惊讶的表情,都显得很可爱。 “婆婆老了,就要去见巫祖们。” 巫婆婆的声音,诡异的变得温和,并伸出她枯瘦如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女那张近乎完美无瑕的脸庞,露出慈爱的笑道:“阿离,你不是一直想和巫力们一起去上学吗?婆婆答应你,再过一段时间让你出巫寨,你想上学就去上学,想干嘛就干嘛,婆婆再也不约束你。” “真的?”名叫阿离的少女眨着无邪的双眼,嘻嘻起了起来,心情快乐道:“婆婆可不准骗人。” “不骗你。”巫婆婆笑得很僵硬,心里却充满了无奈,阿离是她精挑细选的传人,资质和天赋方面巫婆婆很放心。 唯一有心性方面让巫婆婆很郁闷。 自己这些年不准她与外界接触,每日除了修行便是教她各种巫术,直接导致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的幻想,根本不知这世间的人心险恶。 想到这里,巫婆婆心里又是一阵堵堵的,原因是自己当年只顾修行,却不与石太公们打好关系,这就直接造成双方一有矛盾,陈玄公往往带着石太公来欧她。 仿佛是拿她当磨刀石一般,活生生的嫩了她几百年。 假如自己当年不那么孤傲、那么偏激,多往观音洞跑跑,放下与那老妖婆的仇恨,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现在巫婆婆算是看透了,一个人修为再强大,在同一修为情况下,也敌不过人多。 如今石太公和陈玄公已经找到了一个传人,是该让阿离下山,与他多接触一下。 感情嘛,最好是在小时候培养,等将来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翻脸时,念着那一分交情,也不至于往死里搞。 何况平家那小子很坑,阿离或许还能在他身上学到一些给人挖坑的本事,见识到人与人之间不仅有信任,还有诡计。 可惜,自己是看不到那一天了,除非有什么方子能再增寿20年,不,哪怕10年也成。 巫婆婆脑海里忽然浮现今天欲杀平安时,她看到的一个陌生女子。 “纯土之体?如今居然还真有这种体质?”巫婆婆心思又开始灼热起来,为了多活一段时间,她也真够拼的。 第五十九章第一次正确修炼 第五十九章第一次正确修炼 星期二凌4晨点30分。 平安睁开双眼,精神饱满。 经过一晚的睡眠,平安精气神恢复了一些,再加上有巫婆婆庞大的戾气值,让他有足够的灵源对自己体内伤势的修复,如今平安胸前星图中的三颗星辰再次点亮。 为此,平安又多花3000戾气值买了三枚灵源,灵源帐户还有近4000的戾气值。 平安没敢动这笔戾气值,天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面临来自巫寨的报复? 毕竟巫婆婆虽然受了重伤,但她的走狗还在,随便派出一个巫捷或者巫猫的趁天黑敲他砖板乍搞? 平安现在算是看透了修士世界黑暗,为了活命,巫婆婆生祭自己族人,为了防止功法被盗,石太公这么正直善良的老人都在功法上挖坑,想让人走火入魔。 平安也看透了小葫芦,典型的一枚无利不喷刀的货色,自己如果不留点戾气值防身,下一次它抽自己的精血岂不亏大了? “可是识海中那只火鸟的烈焰该怎么恢复呢?”平安郁闷着,没火焰的鸟,看着挺别扭。 看来还得自己去摸索啊! “现在嘛,自然去修炼《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这也是为什么平安起这么早的原因。 而修士对自己的空制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根本不用闹钟,睡觉前定一个点,时间一到自然清醒。 平安一个跃起爬下床,先用冷水洗一把脸,刷完牙后,他人彻底清醒了过来,然后换上了他唯一一套平时舍不得穿的运动服,这套衣服还是去年他姑姑平烨给他买的。 有些时候平安感叹,有一个疼自己的姑姑就是好,学费给他交,衣服鞋子她管,隔三差五从市里给他寄好吃的。 与奶奶对他近乎偏执的疼爱不同,平烨的爱是润物细无声,她毕竟还要照顾平家其它二房的感受,很多物质上的关爱都是通过老太太的手交给平安。 但这样的关爱,才是最人烘心窝。 在没捡到小葫芦踏上修仙前,对这种关爱平安有种无力感,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去报答这份亲情。 因为他的的心里只有老妈,而平忠井回家后的一系行做法也证明,他扛不起这个家。 对平安来说,修仙为了什么? 长生不老,御剑飞行,拥有翻江填海之力? 这些或许是客观因素,少年嘛,那个不中二,不曾幻想小内裤反穿,变身奥特曼去拯救世界? 平安努力的仙修,甚至不惧来自巫婆婆死亡威胁的真正主观因素,就是为了更加的自由,对人生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不再为了半斤八两的米,而放弃自己的梦想,他想成为少数能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像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一样,想去哪里就带着父母亲人们一起去环球旅游,去看金子塔,观美帝的自由女神,去巴厘岛玩海水沙子。 想吃山珍海味就带着亲人们放开肚子的吃,一顿不够吃十顿百顿,根本不用担心消化不良,担心肥胖,担心病痛,因为他是修士啊! 作为一枚修士,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修个毛线的仙啊! 想着老妈望着一大桌子的美味菜肴而露出满足的表情,平安想着就开心,人却开始慢慢的跑出家门,然后一路小跑镇子,直接钻进附近的原始山林里。 平安人一进森林,跑步的节奏越来越快,像一只山羊一般在树林、草丛、乱石间灵活穿梭着。 经过灵源淬炼后,平安肉体比普通人强大太多,再辅以石太公授予他调息呼吸之法,当真动如脱兔,一蹦一跃间,灵敏无比。 而山林里的草木精华,在他一吐一纳间,滋润着他的肺腑。 并带动着他全身的气血,使他精气神达到一种兴奋的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剧烈奔跑中,平安察觉每当自己感到一丝疲惫,体力不支,或者一步迈出,想飞跃一道山间的沟渠而感到力不从心时。 他丹田中灵力总能悄然无声的给他补充力量,使他越是奔跑,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握越清晰。 如挥双臂,灵活自如,收放如心。 “这是不是代表着,奔跑不仅可带动全身气血,也能调动灵力?” 如果说平安胸前的星图炼化灵源后,产生出灵力,并随着星图悄悄的运转,使灵力不断的滋润他筋骨、血肉、细胞来增强他的资质。 让他从凡体肉胎,慢慢转变成一俱修士之体的话。 那么他在运动中带动灵力,灵力在抚平他身体疲劳,他也在熟悉灵力的使用。 这就好比学前班的儿童练字一样,只有数年如一日的不断练习,才能挥洒自如,落笔成字。 想明白了这一点,平安脸上的笑容难掩心中的喜悦。 “生命在于运动啊!”平安停下奔跑的脚伐,站在山间裸露出来的一大片青山上,用石太公传授他的方法将体内沸腾、满溢的气血锁住,使其自身的热量聚而不散。 然后他闭上眼睛,等待着东方那一轮欲要升起的朝阳。 当然,他也趁这会功夫,又将《朱雀道种冥想真诀》的九幅图印,以及石太公传与他的口诀在脑海中熟悉了一遍。 九幅图印好说,已经深深烙在他识海中,关键是口诀。 文理微奥精深,乍地一看,有种云里雾里,就算被人获知去,如果不懂其解法,也难练出个所以来。 平安估计,这口诀里也有坑。 不过很显然,这门种道妙法是历经过无数前辈呕心沥血,无数次演练,然后大浪淘沙见真金才传承下来的修士秘法。 传到平安手里,已经不需要他去探索这门妙法的真意,只需照着练达到熟能成巧,再冲击相对的经脉,一步一步惯通,就能水到渠成的种道成功。 但“种”的神韵味很浓。 因为《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注重的不是练,而是一个“种”。 以朱雀九图为冥想,在识海中种下朱雀神兽烙印,构筑成灵种。 这一步,是冥想,达到以假乱真,毕竟朱雀长什么样子,平安觉得鬼知道。 反正朱雀图印长怎么画的,他便怎么想。 而下一步,便是真诀。 配合秘法,沟通宇宙玄妙,引太阳真火入体滋养灵种,让其不断壮大的同时,也能淬炼自己的肉体,使修行者体质达到惊人地步的同时,能视天下间任何火焰为无物。 这便是种道朱雀,极于火之道。 只有这两步完成才算种道成功,剩下的便是以此为基础,修行这一脉各种神通妙法,尽显修士手段。 第六十章有点不一样 第六十章有点不一样 “一直以为仙修是采天地之灵气,探索性命奥妙。点时成金,白骨生肉,一言定人生死,一语山崩海裂,想不到修的是神通。” 修仙,探索的本是性命之道,讲究人与天地合一的境界。 但在帮参透《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后,平安发现自己错了,真正的修仙与他想象中的有一点不一样。 追求的就一个“无坚不摧”,一个“强”字。 还有心无旁骛,辅以灵药、符法、灵宝等等外物,勇猛直进,直指本心的修炼之法。 而且还不能有半点懈怠,否则再厉害的功法神通,也练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就让平安有点明白为毛巫婆婆死盯着她的巫灵液不放手,想法设法的想干掉他追回灵液。 因为修士是一门很烧资源的事情,不说功法,就单指灵药、灵丹和种修炼资源,每年的消耗巨大。 尤其是事关一个修士修为境界的灵药,更是视之如性命,一旦被人所夺,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说,还关系着自己的生死。 “陈玄公说得不错,穷文富武。修仙拼的就是各种资源!财、法、侣、地四个字!什么时候财都是首位,万物以财为首。” 对修士来说,修炼的资源,就如同是凡世间的钱财。 可是平安又觉不对,自己踏上修仙,小葫芦第一先做的是让他拥有资质,再开辟他胸前的星图,以灵源助他修行,又以读书悟道知其境界,才让他凝聚道穴打开识海。 然后结神识,于识海中观想神鸟图印,这才一步步把他推到筑基期。 照这么算来,修仙的资质是第一步,格物而知是第二步。 开辟识海凝道穴,最终筑基而成,才算最后一步。 可石太公传授他的《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不一样,不讲境界,不谈心境,只要筑基成就开辟了识海,直接种道,便可修炼灵力以及和各种法术。 心灵境界,反而被忽视了。 走的是一味勇猛这路,无论是种道时需要攫取太阳真火,还是后面修行时需取丹药和灵物及这辅助,都跟小葫芦抽着他修行不一样。 两种方式,一种是借助外物来修炼,一种是师法天地,顺其自然,先悟道,才修真。 “有点不一样啊!”平安站在苍穹之下,因为天还未亮,仍可见满天的星辰。 清亮茫茫的星空,漫天星辰斗云,或密密麻麻抱成一团,或星星点点散落苍穹,却给人一种宇宙是多么的广大,深邃,神秘! 而《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居然是引宇宙中的太阳真火修炼,足这门功法的强大和可怕。 “难怪石太公得瑟的说,这是一门无上大道种道法门。确实比那些寄于情,极于情,忠于杀,而杀人的种道功法光明正大。” 平安想着石太公告诉他,这门种道功法一旦在识海中种下一枚种子后,修炼起来灵力纵横交错间,蕴藏着太阳真火之力,有无坚不摧,无物不可焚烧之力。 所以,这门种道冥想之法,也可称之为《朱雀九式》。 而且一旦种道成功,便无畏天下任何烈火。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阳太也不怕了!”平安捂脸,心里有点失望,修仙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般云淡风轻,那般超脱世俗外,不在轮回人的洒脱。 不过……自己脑子好像又想偏!该死,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正二八经的修仙,怎么可以去怀疑人生? 他赶紧锁住自己全身气血,目光盯着东方天际。 在弄明白《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关键,以及它与小葫芦教他修炼的方式不一样后。 平安没有气妥,大浪淘沙见真金,只有练过才知道两者究竟有什么不同? 再说天下修仙的功法千千万万,如魔、如佛、如儒等等修仙之法,走的路肯定是不同的。 不然大家一起修,和和气气奔仙路,还分这么清楚干嘛? “再说,石太公只是让我练!练也问题后可以找他吗?”这一刻,平安没心没肝的大神精发挥出强悍的大无畏,目光紧紧的锁定东方天际之边。 他感觉太阳公公快升起了,因为一丝晨曦穿破云层,染红了东西的云霞。 然后这些光芒轻轻洒落大地,驱逐走了黎明里的最后一丝黑暗。 “时是候了!”发第一缕阳光落到平安脸,按照《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上第一幅图中的第一式,双臂张开,身体仰天,一脚缩起,只用右脚立于山石上,然后大嘴张开,似乎要吞星饮月。 这姿势,宛如一头大鸟飞天,正是这门功夫中的第一式“朱雀起手式”。 然后平安骤然解开他锁于身体内的热量,气血散开、爆发…… “以日为食,凝真火加身……,身为引,观神鸟,焚自身……” 口中喃喃念着秘法,朱雀起手式再次一变。 就在下一瞬间,平安感到自己与太阳公公展开了一场无声的畅快交流。 晨阳的光辉中,竟隐藏着一粒一粒光点,它们在在真诀的牵引下,一粒粒的从阳光中分离出来,落在平安皮肤上,透过他的血液和细胞,渗透进他体内的七经八脉里。 平安顿感自己皮肤有一种淡淡灼烫,却没有一点疼痛,反而有种麻痒的感觉。 似乎是真诀起了作用,这些光星钻入他体内,缠绕在全身,仿佛淬炼他的身体。 渐渐的,随着第一幅图中的七式不断深的练习,配合着真诀,平安身体迅速的火热起来。 他血气上涌,热量扩散全身,很快就汗如雨下,人却有种无比的畅畅淋漓。 “凝神冥想,观神鸟,凝道韵!”平安赶紧观想朱雀图印,不断将它印入脑海,烙印在神识中。 如此腾挪周转,不断冥想,第一式中七个姿势一一施展完毕。 紧随着,平安体内的血气满溢而出,浑身赤红一片。 “第一幅图就这么完成了?”平安收起架势,有些瞪目结呆的站在山石上,都有些不敢置信。 石太公在传授他《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时明明告诉,第一幅图中的七式,一天能练成一式,再用十天半月时间去熟悉,然后进入下一式的人已经是天赋异禀,因为每一式中都有其关卡和韵律。 只有不断的去熟悉掌握住,才能毫无凝滞进入下一式,这叫水到渠成。 “可为啥自己练着没这感觉呢?”反而有种淋漓尽致,畅快无比,整套凝练之很顺利完毕,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是因为自己太天赋异禀,关卡什么的对我无用? 又或者是自己的身全素质是经过上古炼气之根本灵源气洗礼过? 可是按功法在识海中冥想朱雀,自己应该已经种下了一枚朱雀的种子啊? 为什么自己识海里没有一点动静? “要不,趁着现在体内血气沸腾,再练一遍?”平安是个说作就作的人,没有犹豫,趁体内气血满溢充沛,再次展开姿势修练起来。 先前潜在他体内各大肌肉,五脏六腑中的太阳光点,再次蠢蠢欲动。 平安一式一式的展开锤炼,只觉全身灼伤得微微涨痛,骨骼,肌肉里又酸又麻,偏偏心里却无比的舒畅,仿佛从太阳中攫取的真火光点,与他同根同源。 不,不仅如此,在太阳真火进入他体内的时,他的身体内部,在悄然无声的发生一些变化。 只可惜,平安一心系在真诀,忙于观相朱雀图上,他丝毫没发现自己练偏了。或者说,他胸前的星图,将《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行动路线给篡改了。 另外,每到平安观想朱雀图冥想,在识海中凝聚种子时。 那头少了一条脚的乌鸦,轻轻一啄,刚生成的种子,便落入了它的嘴里。 自然,平安也没发现,在他的头顶上,两个老人蹲在云层中,一个个目瞪口呆到嘴角抽筋。 “石头,你确定传他的是《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而不是麻雀九式?另外,我敢跟你打赌,今天他要是疯狂起来,肯定能将这九式全给你演一遍你信不信?” 第六十一章火鸟啄种 第六十一章火鸟啄种 云层中,石太公被陈玄公问得哑口无言,望着下方欢快一蹦一跳的平安,他感觉内心很崩溃。 他认为吧,自己这些年钻研此门功法的经验全都日狗,人生观都快被平安给颠覆。 本来他是担心平安第一次修炼《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害怕他出问题,这才拉着陈玄公在此照看着。一旦平安修炼出差错,他立即救人。 因为《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虽然是一门正宗种道法诀,却有三大步骤十分的关键。 一为“真火临身”,对望太阳星,配合招数与秘法,感受沟通太阳真火,请其上身。 随后便是第二步,冥想朱雀图印,于神识中刻画神鸟,种于开辟的识海中。 最后一步便是将请来的太阳真火不断储存在七经八脉中,以秘法炼成真火灵力去滋养识海中的种子,使其不断的壮大,最终种道而成。 只是这门功夫有一问题,那就是攫取而来的太阳真火,可不是从阳光中提炼。 而是直接取“大道三千,遁其一之奥妙”。通过人、功法、冥想,沟通星辰之力,从太阳星盗取而来,其温度之高足可将世间最坚硬的矿石溶化掉。 这也是为什么《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要分成九图,每一图又分为七式。 第一式,是让修炼者去感受太阳真火的存在,慢慢将一些微弱的真火光点纳入体内,去感受它的灼热,去承受它进入身体后的痛苦。 如此循序渐进,不断打磨肉体锻炼筋骨,再进行下一步冥想。 可平安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什么灼热、疼痛、打磨肉体都是特么是浮云。 一开场,直奔主题,将太阳星辰中的真火光点,通通纳入体内,似乎温度这玩意对他无效果。 “这么多真火入体,怎么还没烧死他?”石太公感觉这不科学,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另外,他很想问平安一声,太阳星是你家亲戚吗?它居然这么照顾你? “石头,他开始修炼第二幅图第一式了!”陈玄公望着轻轻抽搐的石太公,顺便请问,你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少? 石太公感觉自己膝盖有点软! “石头,你当年第一次修炼《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是否也是这般玩得很嗨?”陈玄公典型一枚落井下石的人。跟平安一样,抓住机会就能噎人。 在这方面,他可以做到六亲不认,数百年的交情都不顾了。 石太公好想跪地痛哭,心里阴影面积不断扩大。 当年他如何种道成功,已经根本记不清。他只记得自己开始修炼的好几次,痛得在地上打滚,在无数次咬牙切齿中才摸索到了借太阳真火淬炼肉身的正确方法。 虽然说他如今已经是大修士,但人比人气死人啊! 话说,第一次修炼就攫入这么多太阳真火,真不会烧死人吗? 石太公收起各种心灵上的创伤,仔细观察平安的状态,发现平安非但没有一丝痛苦之伤,反而精神抖擞,越练越来劲! “什么时候太阳真火这么温和了?”石太公好想跳下去,拎着平安好好烤问一番。 不过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自己真要是这么做了,平安的回答会让他悲伤逆流成河。 “算了!还是等这下小子练出问题后来找自己吧!”这样才能凸显他高人风范。 而现在,既然平安没将功法练错,他留在这里干嘛!寻找心里阴影的面积有多宽吗? 石太公果断的闪人! …… …… “嗯!怎么回事!功法上记载,练到第一幅图第三式,就可贯通少阳几条经脉穴位,吐纳间,就可以感到灵力蕴藏的真火之力。” 而一旦摧动灵力,周身10米内热浪滚滚,草木一沾便枯。 等练到第5幅朱雀图时,灵力蕴含的真火之力,便是石头也能烧着成灰,普通人一旦触碰到,立即灰飞烟来。 “可为啥自己灵力中,感觉不到一丝真火力量?”平安就纳闷了,只觉体内的灵力温和无比。 还有,朱雀第一图九式完成,便可在识海中种下朱雀道种,从此以它为核心,不断修习,至直种道成功。 可是自己都一口气修炼到第三幅图最后一式,识海竟没有半点动静。 平安内心不禁产生了一片阴影,揣摩着是不是石太公不厚道,传授他的不是什么修仙秘藉,而是一套广播体操? “不对!假如这套功法是假的,自己修炼时为什么有种通体舒泰畅达?”而且这种爽感,简直像吃了传说中的人参果,仙丹,比他朗诵古书还爽。 如果说古藉的阅读,是来自灵魂深处一种感悟,是明心见性,悟得真我的一种境界。 那么《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带给他的,便是一种肉体上的感受。 尤其是随着太阳真火光点不断的钻入他身体,平安的五脏六腑热烘烘,全身皮肤发烫,然后扩散全身,他细胞仿佛都升化了。 而且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这些真火星点,隐隐有一种神秘和联系。 “这感觉,就像它们本来就属于我!而我,本来就该拥有它们?” 这种近乎是违久了无数载、跨时空相逢如遇亲人一般的感受,才令平安如痴如醉沉浸在修炼。竟一气呵成,毫无平点凝滞的将《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推到第三幅图最后一式。 “可是……为什么灵力没有一丝威力呢?”平安最渴望的,还是那种摧枯拉朽的破坏力。少年嘛,谁不奢望着拥有超凡力量? 不过没关系,毕竟是第一次修炼嘛,下一次修炼的时候,多注意一下身体的变化,以冥想观朱雀图,种道识海中就成。 现在平安自然是先回家,再去上学。 不过一想到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留在教室里补课,平安就很头疼! 好人难做啊! 可是为毛自己要答应乔玉老师放学后补习呢? 真是不幸! …… …… 接下来一个星期,平安几乎是三点一线,每天凌晨4点30起床修炼《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上早7点30准时抵达学校,没事就拿老师同学们当小怪刷刷,赚一点戾气值。 下午4点30分放学后,平安留在教室等着乔玉为他作补习。 其实以他的境界、他思维、他的思考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任何一道数学题,不管老师教没教过,他一目十行似的粗略一扫,就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去理解,并迅速算出答案。 读书,对于现在的平安而言,浮云也,比他吃饭还容易。 毕竟吃饭还得用手、嘴、牙齿、喉舌细嚼慢咽。 而读书做题,平安就能在作业本上一气呵成,毫无凝滞在一分钟内,搞定别人最少要花十几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完成的题。 无论是数学、化学,平安都能搞定,像世界历史什么的他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 唯有英语,让他下了一些功夫,在弄懂基本语法和拼写后,他从乔玉那里借来了复读机,只花了几天功夫,已经能用纯正的美式腔调做一些日常对话。 “有木有这么恐怖?!”平安的学习进程,厉害得他都有些害怕自己。 不过他真实的实力,却并没有向乔玉老师暴露,因为他打算下周便跟乔玉摊牌,使自己从这无聊的补习中抽身而出。 在搞定学习后,平安便一心扑在《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上。 很快,平安就发现了问题关键不是出自功法上,他也没练错,真正导致种道失败的原因是他体内的星图。 这幅由他全身筋脉穴位构筑而成的星图,盘踞在他胸口、四肢、头部,甚至连他***也没放过,这直造成了由《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攫取而来的太阳真火,直接被星图毫不客气的给取走。 更重要的是,因为星图已经霸占了他所有的筋脉和穴道,就根本没有《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运行的地方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平安发现自己识海中那只烧焦的乌鸦,似乎很馋,每当他好不容易冥想出朱雀种子时,它都是轻轻一啄,直接将它吞入腹中。 这一下,平安懵逼了! 筋脉和穴位被星图霸占,观想朱雀凝聚的种子被那鸟吃掉,这叫自己怎么玩? …… 作者:手头的事终于忙完了,明天开始两更,18点和凌晨各一章。 凌晨两章一起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顶点小说.booktxt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二章好人平安 第六十二章好人平安 唯一令平安感到幸庆的是,当他沟通太阳星辰引真火临身,他整个人的精神仿佛脱离肉体而去。 有种一瞬间摆脱大地的约束,穿透云层,跨越无边漆黑的苍穹,直达太阳星上,俯瞰着整个宇宙星空。 当然,这是只是一种念想,却让平安觉得太阳星是亲彻的,是孕育他的母体。 每到这时,平安缓缓舒展身体,享受着太阳真火的滋润。 是的,是享受,随着不断的冥想修练,平安再不感太阳真火有什么灼热,暖烘烘的,犹如是亲母张开双手的怀抱。 至于他凝聚的朱雀种子被那鸟啄食的事,平安也不觉得是坏事。 因为那鸟每啄食一枚道种,平安便发现它烧焦的躯体就恢复了一些。 七八枚道种被它吞进腹中,它的羽毛根根乌黑的发亮,就像是黑铁铸造而成,隐隐带着一股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极其锋锐、酷利、肃杀的感觉。 平安觉得距离它再次雄伟,重新燃烧起火焰似乎也不远了。 当然,平安之所以感到幸庆,原因是今天早晨当他将《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最后一式修练完成,他的神识瞬间被扯入了体内星图中。 他当即就感受到一幅庞大,浩瀚的画面。 一瞬间,他像置身在宇宙星辰中,看着由他穴道组成的星云密密麻麻的抱成一团。 由他筋脉构筑成的星系,引动这些星云在他体内悄悄的旋转,透发出一种广大,深邃,神秘又气势磅礴的景象,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宇宙。 却庞大无边,威猛沉稳的带着无比的厚重,其气势之震撼,惊呆了平安心灵。 宇宙星辰是神秘浩大的,人是完全不能抗衡。 纵然是神仙,亦是不能。 “我体内的星图,居然是一小宇宙?”平安神识退出星图,全身打了个寒颤,一股喜悦涌上心头!可接着,又一个凝问跳出来…… “问题是,我的灵力,为什么没有一点威力?”这也是困惑着平安的地方! 按照《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中讲述,一旦修炼完成,灵力纵横间,什么隔空毙人摧物都是小儿科,灵力涌动间任是金铁、山石、泥土都要被割成粉碎,然后焚烧成灰。 达到这一境界,就可以称之为是一辆推土机和燃烧机。 所以平安觉得,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将《朱雀道种冥想真诀》练偏了,自己必须得去找石太公问一问。 而且他还要请教石太公,自己的灵力为什么这么温和,没有半点杀伤力。 这跟他修仙的初衷和愿望不一样! 修士不是飞天遁地强悍没边,就是动辄就瞬息千里,遨游天地之间吗? 像自己这种有了强大功法,居然没能修出神通,平安好丢人,想着就挺肝疼。 一边想着,平安一边下山回到家,简单的洗漱后,吃了点早餐,挎上书包就往学校去,打算一放学就去三王庙。 还有,今天是他跟乔玉约定进行一次模式考试,是时候暴露他真实实力了。 平安觉得今天,肯定是忙碌的一天。 果然,在他一出自己家门时,就看到奶奶远远的朝他招手。 “平安,今天放学早些回来!”老太太生怕平家其他人看见,一把将他拉进屋,悄声在他耳边道:“回来后,奶奶给你一个惊喜。” 平安脸上很识相的露出老太太期盼的喜悦:“奶奶是什么惊喜,你快告诉我?” “你回来我才跟你讲。”老太太望着孙子充满激动的表情,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觉得自己的孙子没变,还是那么好哄。 平安觉得只老太太高兴,自己的努力就没白费。 在老人们的心里,只有长不大的孙子,才是最讨他们喜欢的,所以偶尔装一下萌逗奶奶高兴,就是一种最大的孝顺! 因为人活他们这岁数,心里最大的期盼不外乎是儿孙满堂,父慈母孝家和万事兴。 平安也认为,人这一辈子有两个阶段是最需要亲人去哄的,第一个阶段是1岁至6岁这年龄,逗这种小不点高兴确实是一件充满幸福感和快乐感的事情。 顺理还能增加父子母女间的感情。 而最后一个阶段,便是65岁到100岁的老人。 就像现在,平安没说多教顺和贴心的话,只是配合着老太太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老太太就乐呵的不成,精神都焕发一般,无比慈爱的捏了捏他的脸蛋:“快去上学吧!” 平安欢天喜地去了,亲人之间的幸福,是无关高雅和庸俗,只要快乐就好。 不过平安估摸着能让老太太藏着捂着的事情,大概也只有姑姑从市里给他寄好东西了。 至于是什么东西? 对现在的平安而言,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他现在很想知道自己灵力为什么会出现问题? 石太公传授他《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是没有问题,太阳真火他也沟通到了,所以平安觉得最大可能就是体内的星图和识海中的那只鸟。 一个霸占了他全身经脉穴位,一个早早就蹲在他识海里,似神凤一样的燃烧着。 虽然那鸟如今受了伤,还断了一条腿,但它居然连朱雀道种也能当糖果给吃了,这是不是代表着它比朱雀还厉害? 又或许,无论是星图,还是那鸟,是一门比《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更高深的修炼法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平安就能理解为毛自己无法种道成功。 如果不是的话,那问题就大了,自己肯定是要走火入魔了。 现在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而他想要解开这秘团,问石太公或许是一个办法,但最重要的还是弄懂小葫芦。 他想要弄懂小葫芦,就得先解决它的三大属性。 灵源属性,是上古炼气灵气,是修炼的资源;悟性属性,是境界,是把握天地玄妙的钥匙;那么锋利是什么呢? “不会是自己的灵力之所以不够狂燥,全完是因为自己没开启锋利属性?”就在他脑洞刚一打开,他耳边就听到有同学在议论着最近发在学校内事情。 “知道嘛,我们班的张兵在学校里偷偷卖烟被处分了。写了近千字的检讨不说,据说还被记了一个大过。” “学校里的零烟,不是松茂哥在卖吗?张兵敢去抢他生意?” “这你就不知道了,松茂哥早就不卖烟,他还介绍我们去张兵哪里买。”说这话绝对是一枚小枪烟,心中感叹松茂哥真是好人。 只是可惜,张兵零烟没卖几天,居然被校长给捉住! 而且还是人脏俱获,想着昨天张兵顺手将一支烟递老校长手里,他就感觉心好寒。 卖零烟卖到老校长手里,这不就是一个很冷的黑色幽默吗? “对了,昨天校长将张兵和那帮抽烟的同学带离学校后,去了哪里呢?”一个同学好奇问那小枪烟。 “这话说来就长了……”那小烟鬼似乎心有余悸,内心里全是满满的泪。 平安听到这里,嘴角轻轻的抽了抽,险些把这个坑给忘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没收到张表叔的戾气值呢? 他刚一想到这里,人已经走到张表叔家门口,恰好无良的中年男人从家里走了出来。 两人四眼正好对上。 平安下意识的想加快几步,一错而过。张表叔却几步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感叹道:“平安,你说得没错,在学校卖零烟确实很赚钱。” 嗯??? 平安本来已经做好了耍赖的准备,也做好了承受张表叔的怒火,偏偏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 “张表叔,这话怎么说?”平安打算先静观其变。 而瞧张表叔模样,似乎还未从这坑里醒悟,反而充满感激的道:“是很赚钱呗!张兵只卖了几天,我们家就多收入了好几十元钱!只可惜张兵点背,居然被黄校长给抓住了。” “那还真是挺遗憾的。”平安顺着他的话说,这才抽空往他家里瞅了一眼! 只见他小卖铺里,一片狼藉,似乎被人抄过家:“张表叔,这是一什么情况?” “被黄校长带着那一帮抽烟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给砸了呗!”一提到这事,张表叔就特么想跪,这祸怎么就临门了呢? 还有,自己那愚蠢的儿子,被捉住了竟然还把人一路带回家,真是猪一样的蠢,这不是汉奸加带路党吗? 丧心病狂到连自己家也不放过。 想着,张表叔是泪,却见平安准备走人,他赶紧道:“平安,下次还有什么赚钱的招,你一定要告诉我。” 恰好,鼻青脸肿的张兵挎着书包从家里走出来,他听一这话,特么就想声泪俱下。 他好想告诉张表叔:爸,你再听平安的招,咱们就要家破人亡了。 “张表叔请放心,我一有赚钱的点子,立马告诉你。”平安瞅着张兵那幽怨的目光,也不理张表叔的话,果断闪人。 但他身后还是传来张表叔的感叹声:“真是一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啊!那像你,出了事就把敌人往家里带,你就不能别卖爹,自己一人挺住吗?” …… 还有一章,估计很晚 第六十三章好人平安2 第六十三章好人平安2 “来自张兵的戾气值+55、+55、+55……” “我觉得,张兵是扛不住的!”看着自己收入录记里多出的165点戾气值,平安可以拍胸保证,在老校长那头老狐狸里面前,别说张兵顶不住,便是自己也扛不住。 其实平安挺为张兵感到不值,遇到张表叔这样的爹,也活该他倒霉。 教唆自己儿子去学校卖零烟不说,出了事就往儿子身上推,咋的没有一点做为父亲的责任感呢? “这智伤,这行事风格,跟平忠井有得一拼!”平安轻轻感叹,真是小人见利,虚伪的人最忘义啊:“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一枚懂事的好孩子?” 自己不过是想教训一下张表叔,让他以后别卖烟给学生,顺便赚一点戾气值,可不是想做好人。 再说,自己也没有做好人的天赋,还是做一个小人好,想怼谁就可以怼谁,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可他一旦做了好人,就会没戾气值赚,就等于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但是有一句俗话怎么说——事与愿违。 它的意思是事情的发展与愿望相反,再简单一点,就是理想很丰富,可现实很骨感! 在平安决定永远不做好人,并打算一路怼天怼地的快乐下去。 然后,当他走到学校大门之时,便看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邓轮副校长,一袭西装革履的站在校门口,身后带着王主任,仿佛在抓什么反面教材一样,吓得众多学生绕道走。 平安还未来得及自惭形秽就感觉不对劲,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准备绕到学校后面,攀墙而入。 毕竟上次事件邓轮可是受害者,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不说,医生都说他有癫痫病,学校的老师同学都说他发了母猪疯,顺带连乔玉老师都给传染了。 这对于很注重自己形象的邓轮来说,无疑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其心里阴影面积足可装下整个洗马镇。 而这件事跟平安脱不了关系,邓轮来找他说理也在预料之中。 因为母猪疯就是传染性癫痫病,可是他忽悠乔玉老师时说漏嘴,哪怕他不是真心抵毁邓轮,仍是无心之失,但邓轮面对这些流言蜚语也会捂脸痛哭。 关键是,乔玉老师没能守住自己的嘴巴,还到办公室四处解释。 这不是越描越描黑,让人无限的去乱想嘛!女人啊,为毛就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真是不幸啊! 特么自己都被她漂亮的外表给迷惑了,认为她是一枚很有素质品味的女人,原来一样的八卦,连自己学生都出卖。 “平安同学请等一下!” 就在平安忏悔着不该乱说话时,邓轮用一种无懈可击的姿态几步抢到平安身边,紧紧抓住平安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总终等到你了!” 邓轮这一句话,更坚定了平安心中的想法,当即警惕道:“邓校长,上次你母猪疯的事情,可不是我传出去的!我只是将你吼晕,让你冷静冷静,其实这世界很美好的,你何必那么的独特呢?!” 来自取轮的戾气值+10、+10、+10…… 邓轮英俊的脸蛋疯狂的抽搐了一下,他突然好想掐死这学生。 不过为了形象和目的,他艰难的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用很能勾引女人的沙哑声音不紧不慢说道: “平安同学别误会,我既没有恶意,也没有找你麻烦的心思,今天纯粹是来感谢你。听乔玉老师说,那天我突然病发,模样十分的恐怖,幸好你及时出手,我才没犯下终生大错,也幸好你将乔玉老师送去就医,不然我会很愧疚一辈子……” 一说到这事,邓轮踏马想哭,简直就是一幕不堪回首的痛啊! 他却丝毫没怀疑这其中的猫腻,因为医生说了,他病情和身体反应,确实是突发癫痫,才导致他失心疯般乱咬人。 平安想想也能解理,被巫力用巫术操控了神智,不发疯才怪。 别说让他调戏乔玉老师,就是让他去跳楼,估计邓轮都会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变身3秒超人,然后在地球的引力作用下,成为肉饼。 这也直接造成医生对他的病情的误判,将他钉死在癫痫病的耻辱上不说,让他直接开始怀疑自己父母祖宗是不是有似类的情病,甚至追问他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是不是将他给祸害了。 最后,他父亲让他记起那段被他遗忘掉的历史,那就是老子一怒,儿子血溅五步。 这还不是最悲剧的,让邓轮痛心疾首的是回到学校,乔玉老师一口咬定他有母猪疯,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用。 而且,让他说话时,离她最少3米远,因为这病会传染的。 还劝他赶紧去找平安同学,带他去镇上的某位老中医那里救治,能医治到断根。 “可是……特么母猪疯到底是什么传染病?”邓轮一想这事,泪流满面了,他问遍了整个县医院都没有一个医生告诉他,特么母猪疯到底是啥玩意儿? 可是想着那3米的距离,就是他奔向幸福的天堑。 那母猪疯就是摧毁他人生幸福的根源,邓轮终于坐不住,这不,亲自来找平安。 似乎生怕平安不待见他,不仅拉上王二麻,还花了大价钱,从县里买了不少的补品。当然,这些补品他本来是准备看望乔玉老师时用的。 可乔玉嫌弃他自带传染性疾病,他也只好顺水推舟,将这些价值近200元的礼品递给平安,还感激涕零说道:“平安同学请务必收下,这样才能表明老师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是多么的重视。” 在松开礼品袋子刹那间,邓轮好肉疼,这可是他一个多月的工资啊。 平安望着硬塞到他手里的一大堆补品后,才打消心里的疑虑,却忍不住问了一句:“邓校长,学生收受老师的礼品,这不算是贿赂,不犯法吧?” 邓轮嘴角一边抽搐,一边赶紧道:“不算!这当然不算!你只管拿回家就行了!” 似乎生怕平安会再蹦出一句神精刀,他赶紧道:“平安同学,我听乔玉老师说,你认识一位挺厉害的老中医,能治好我这病?” 平安恍然大悟了,原来找我是为这个啊?难怪一早就候在这里,还拉王二麻一起镇场子,连礼物也一并带着。 你早点说嘛,害得自己担惊受怕一场? 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找自己麻烦,一切都好说! 平安很镇静的开口道:“对,有这么一位老中医,他祖传有一偏方,传治母猪疯。” “那平安同学能不能带老师去。”邓轮一下就激动了,似乎那3米的天堑已经开始破碎。 “我觉是邓校长应该亲自登门,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平安可没时间陪邓轮去求医,再说这事纯属虚构,自己还得想想一下如何狗血,才能继续编下去,来个完美大结局。 邓轮想一想也是,亲自登门,哪怕三顾茅屋,也得把这母猪疯给冶了:“平安同学,那位老中医家住哪里?” “这个嘛……”平安一下为难了,准备玩拖字诀!突然,他脑袋灵光一闪,立即就有招了: “其实很好找,看到镇子中央那坐山了么?哪里有一座老君观,住着一位老中医,待人温和,善于助人,就是收费有点坑。” “钱是小问题!”邓轮知道地址后,也不废话了,只是拉着平安手感概一句:“平安同学,你真一个好人啊!” 第六十四章初次见面,我叫阿离 第六十四章初次见面,我叫阿离 平安一下就卧糟了,他才不愿意做好人。 然后,平安看到邓轮恋恋不舍的盯了他抱着的礼品一眼,潇洒的去了。 自然,邓轮没看到一旁的王二麻在疯狂的抽搐的同时,望着邓轮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平安,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王主任终于憋不住了。 平安瞥了他一眼:“此话怎么说?” “医好乔玉老师病的,可是石太公。”王主任挠了挠头发,心里有些碜。 “对啊!可陈玄公也很厉害啊,他的符,可是闻名全镇,包治百病。”平安正二八经道,另外,治好乔玉老师灵魂上的伤势,本来就是陈玄公医嘛。 邓轮去找陈玄公,这才能对症下药嘛。 王二麻总觉不对劲:“可你为什么不让他去三王庙求石太公呢?” 平安无语,总不能告诉王主任如果让邓轮去三王庙,以石太公清高尿性,估计邓轮一出说传染性母猪疯,石太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邓轮给直接扔出三王庙,道一句“老子行医一辈子,就没听说过传染性母猪疯”,特么是跑来忽悠我老人家不成? 这样一来,自己的牛皮岂不是吹破了! 可陈玄公不一样,不管是什么疯,他都会好好招待邓轮,然后给邓轮讲述这病情的严重性,以及可怕的后果性,甚至会牵出邓轮几年后的儿子,和他几十年后的孙子孙女们。 最后忽悠忽悠,不仅能将邓轮兜里的钱忽悠进自己的口袋里,还能将自己的牛皮给忽悠完美。 如此一举多得的事情,平安何乐而不为之呢? “唉!都是修士,都是高人前辈,为毛人与人的尿性,差距是这么的大呢?”平安轻轻感概一声,准备去教室,王二麻却纠缠着他不放,不耻下问。 平安被缠烦了,也感觉怀里抱着的一堆补品是一个麻烦!带回家去吧,会被盘问从哪里来的? 如果他实话实说,又会被追问母猪疯是啥玩意儿? 唉!果然,一个谎言,确实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饰! 这也是为什么平安不喜欢撒慌的原因,太能折腾人了! 可是要是让他将这些价值不菲的礼品给扔了,或者去送人,他又舍不得,于是把目光盯着王二麻,不耐烦的问一句:“为什么非要让他去石太公哪里?” “你不知道吗?”王主任小声问道。 “我知道什么?”平安翻白眼。 “你不知道陈玄公是一骗子吗?”这话一出口,王二麻当场就愣住,眨眼巴巴的望着平安,如果时光能倒流,他肯定会和邓轮一起走。 因为王主任感觉自己的脑子被平安给带歪了,已经开始进水。 “哦,原来陈玄公是一骗子啊!”平安恍然大悟模样地道:“我居然不知道陈玄公是一骗子?下次碰见了,我一定得问问清楚,然后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王二麻慌了,因为他和平安一样在陈玄公手里吃过惨痛的教训,甚至比平安还惨。 平安只是付出了1元钱的代价,便成功全身而退,自己这些年被陈玄公坑的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钱被骗走了是小事,关键是被骗的过程十分的虐心,因为他不止一次的提自己,陈玄公是一个骗人骗财的老骗子,可万别上他的当。 可最后呢,自己掏钱的时候是多干脆利落,是硬塞到陈玄公手里。 就像现在,他明明知道平安套路很多,自己也明明小心翼翼,可毛为自己还是踩雷了呢? 王二麻捂着脸忏悔无比的脸:“那啥!平安,我能不收回刚才那句话?” “不能!”平安无情的拒绝。 来自王二麻戾气值+20、+20、+20…… “除非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你骂陈玄公骗子的事我保证守口如瓶。不然你等着陈玄公来虐你吧!”末了,平安又轻轻的加了一句:“陈玄公是一个很记恨的人哟。” 不知怎么的,王二麻觉得自己没有拒绝平安的勇气,赶紧道:“先说好,违犯校规的事情没商量!” “你放心,这是好事!”平安弹给他一个微笑,然后将抱着的礼品递到王主任手里,不紧不慢说道: “二叔,你只需要将邓轮送给我的补品,拿去给我奶奶,就说平安为咱们洗马中学争光了,这是学校奖励我的就成了!至于借口,你可以慢慢编,其实老人们很好哄的。” 王二麻突然觉得自己好想死。 平安没去看王主任表情,转身就走。在他迈步的瞬间,他仿佛已经看到老太太高兴喜悦的模样。 平安坚信,以王主任的聪明,他懂得取舍的。 毕竟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总比被陈玄公虐一次好过。 再说了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学霸,为洗马中学争光那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平安没有一点心里负担走进了教室。 “平安,刚才你看见没有?”平安一进教室,屁股刚一落坐在凳子上,李小伟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平安就不太关心学校和一帮伙伴们的事,因为每天李小伟都会给他做汇报。 所以学校里的大事小事,平安都能从李小伟那里知道。 不论是汪呆因欺负同学去了办公室,还是熊松茂给谁写情书,又或许李小伟找死式的被老师拿走了黄刊。 总之最后,李小伟都会找平安拿主意,形成了一个不知道是运筹帷幄,还是出鬼点子的恶性循环。 不过平安被他这话问得云里雾里:“我看到了什么?” “新生啊!”李小伟一下激动了:“咱们班来新生了,是女孩子,而且很漂亮。” “有多漂亮?”平安估摸着对于一个黄刊不离手的牲口而言,只要不是如花那样的奇缺,其实都可以接受。 何况漂亮一词,太抽象,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 李小伟特么一下辞穷了,被噎得不轻,只能拿乔玉作比较,顺便连那位新同学的三围都做了一大概的介绍。 于是平安脑袋里就浮现了那位新同学的影子,如果真人不是那么骨感的话,确实是一位漂亮得不像话的美女。 换作是以前,平安或许会小小激动一把,可为毛自己现在心里平静如水呢? “莫非修仙,连这方面的需求都修掉了?”就在平安琢磨着时,上课铃声恰好响起,接着乔玉带着一个真很水灵的女同学走了进来。 她也没让平安感到现实很骨感,很漂亮,留着两条长长的辫子,一双圆圆且十分灵动的眼睛,身材好的没话说。 她跟乔玉站在一起,平安有一种争香斗艳的感觉。 可是平安总觉得眼前这位新同学哪里有点不协调? 嗯,对了,她身上有一种平安很熟悉的味道,是那种纯净度极高的大地气息! “大地气息,不就是巫灵力嘛?”平安一下领悟到不对劲,就听那女生怯声怯气道:“初次见面,我叫阿离,巫阿离!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平安终于知道她身上那里不协调了,撇开那一身纯正的大地气息,单是姓巫就证明着此女来自巫寨。 可是巫寨的人自己就算不认识,也会很脸熟啊,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子从哪里钻出来的? 平安目光一下就充满了复杂,这是要继续玩下去的节奏——这日子,没办法过下去啦! 还有,巫力自从上次坑了他一把后,再没有来学校,害得平安挖空心思想出的阴招都没法使,甚至怀疑巫婆婆是不是真打算化干戈为玉锦,不在计较他劫走巫灵液的事情。 现在看来,巫力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对他够不成威胁,于是巫婆婆就派出了眼前的妹子。 就是不知道是美人计,还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跟此女划清楚界线。 最好是同在一屋檐下,永无不相见,见了也装着不见。 遗憾的是,人生总有怕什么,就来什么? “乔老师,我能自己选位置吗?”模样酷似萝利,却拥有成熟女人完美身材的巫阿离,朝乔玉露出一个灿烂微笑,漂亮的脸蛋浮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模样十分的萌逼。 平安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再次浮现他心头。 “行,你自己选!”乔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就是一阵头疼。 她搞不明白黄校长为什么要将这个看上去很听话,就是有点不谙世事的女孩交给自己,一再叮嘱自己多关照她一下。 本来嘛,老师多关照一下新来的学生,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预料之外的是她刚才考验巫阿离的学习底子,如此她才好对她怎么教学嘛。 可巫阿离的回答直接让她开始怀疑怀人生。 她终于知道穷山恶水下,文盲是怎样炼成的。 别说什么数学物理,就是让她随便背一首唐诗宋词她也不会,反而是山歌唱得很动听。 这样一个该去小学一级年接受基础教育的孩子,为毛要给她弄到初三来,还要她多关照? 试问,这样一个文盲她怎么关照?总不能让自己去抢小学老师的饭碗吧? 总之,乔玉脑袋有些晕,反正爱啥弄就啥弄吧。 “乔老师,我坐这里可以吗?”就在乔玉走神一瞬间,巫阿离已经挑选好位置。 她这话说得很有艺术性,像是跟乔玉商量,可她做的事情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直接将她书包放在桌子上,朝着坐位的主人眨了眨眼睛:“这位同学,你的位置能让给我吗?” 面对这种情况,平安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身边的牲口能忍心拒绝吗? 何况平安敏锐的捕捉到,巫阿离在眨眼睛时,她体的灵力跳动一下,声音听起来也充着一种诱惑! “这是……法术的波动!”平安一下就慌了,为了一位置至于连修士本领都用上了吗? 于是,与平安有着两年多感情的同桌,木偶似的站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如果自己拒绝了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平安哪里会放他走,他被巫婆婆算计了两次,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巫阿离的选择,更坚定了平安心中的猜测这是善者不来。 他赶紧站起来,将那同桌按到自己坐位上,灿灿笑道:“你坐这里,我去后面。” “不行!” “不可以!”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个是讲台上的乔玉,一个是身边的巫阿离。 两个一大一小的美女还彼此相望了一眼,十分的有默契。 “为什么不可以?”平安汗颜,不会是两人商量好,要一致对付自己吧。 可什么时候乔老师跟巫寨的人有一腿了? “因为你坐后面,我怕你搞小动作影响其他学生上课。”乔玉的回答挑不出一丝毛病,毕竟平安是有前科的人。何况,昨天平安才得罪了她,非要来一次模式考式,害得她一夜都没睡好。 熬夜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精挑细选给他布置考式题目,而且还是几科一起考,这不是变着花样的折腾她吗? 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弄几道高中数学题给他做做? 平安只好把目光看向巫阿离。 “因为我想坐你身边。”巫阿离犹豫了一秒,这回答很精彩,还露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的表情…… 顿时之间,所有同学目光都盯死了平安。 那些眼神是如此的锋利和复杂…… “这不会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教室后方,李小伟懵逼着,传说中的倒贴啊! “不太像一见钟情!”李小伟的同桌悄声道:“是有奸/情!而且,始乱终弃那种!” 李小伟一听这话,十分有理,低声怒吼道:“卧糟,**了!” 平安一手捂脸,特么自己的清白就没了。 他已经能够想象,以李小伟的大嘴巴,肯定会四处乱说,咱们班新来的漂亮女生,其实就是平安在外面的姘头,被始乱终弃后终于鼓足勇气来找平安负责的各种恶闻。 “好可怕啊!”平安捂着脸,怒视身边的巫阿离,这女孩太不简单。 她既不是巫力那种暗中深坑,说阴你一下就阴你一下。 也不像巫捷这样的杀手,半夜摸到家里来取走你的脑袋。 她就像是巫婆婆故意安插在他身边钉子,毫不掩饰告诉他,我来就是为了接近你,盯着你,盯死你咋地? 平安觉得这可比什么阴谋诡计还阴谋诡计。 果然,像巫婆婆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巫婆,就算他有石太公和陈玄公撑腰,但想要收拾他,有的是方法。 …… 作者:早就想说点什么,可也不知道怎么讲,毕竟更新在那里,也不好多说。 可三火有一困惑,就是自己写的小说有人看嘛,写的如何,会不会喜欢? 假如不好,自己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口吗? 写网文可不是自娱自乐,动辄百万字可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如果没人喜欢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会被人骂。 所以就是想问一问。 另外,公布一群,希望能跟大家交流一下:138672985 第六十六章僵持 第六十六章僵持 “唉!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平安用斜眼余光望着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听课的巫阿离,就有种毛骨悚然。 对于平安来说,修仙就是为了探索生命的意义,填补人生的缺陷,是无中生有的一种快乐。 他最渴望的是待修为达到更高一层次,可以御剑飞行去看祖国的名川大山,于白云俯瞰大地,于青山绿水间谈长生,这才是修仙的致高境界,这,才是人生。 人生最大的境界,不就是快乐吗? 虽然,一部《朱雀道种冥想真诀》让他怀疑修士追求的是一种纯粹的力量,是那种不谈心境,不谈境界,只求打破人体枷锁,获取超脱自然的力量。 但是追逐强大力量的最终目标,不一样是快乐吗? 他觉得如果不快乐,成为修士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像巫婆婆这种为了一瓶巫灵液,不惜牺牲族人,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数计他,这样有意思吗? 平安也没否认,当巫婆婆站在他面前,举起屠刀时,他人是很兴奋、很刺激,有种热血沸腾撕杀于江湖的快感。 尤其是在小葫芦喷出飞刀的一瞬间,他有一种摧枯拉朽,弹指间,敌人灰飞烟灭,自己不可匹敌的爽感。 但是,他快乐吗? 平安不快乐,因为被人千方百计暗算,想方设法要取他性命——式问,他能快乐起来吗? 哪怕这次巫婆婆派出了一美女,平安仍然感到提心吊胆。 红颜祸水这句话已经被古人给说烂了,其道理瞧瞧李隆基、吴三桂、周幽王便知道下场。 何况平安觉得,太完美漂亮的女人都容易红颜薄命,还是趁早离她远点。 唯一让平安感到庆幸的是巫阿离除了一开始的惊人之举,便没过多的作动。 接连几节课,她都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对于平安的白眼,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她无动于衷。 似乎她天生逆来顺受韧性出色,否则巫婆婆也不会派她来盯着自己。 不过很快,平安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坐在位置上,巫阿离也坐着,自己课间时间去走廊吹吹风,她跟着去吹风。 本来嘛,在平安看来这很正常,自己是被监视的人,巫阿离是监视自己的人,大家心里是明镜儿一样,也没有什么不和谐。 可这一幕落到其他同学眼里,就很耐人寻味了。 李小伟终于抓住一个机会,悄声在平安耳边道:“你真把她给睡啦?” “什么意思?”平安有点摸不着边。 李小伟舔了舔嘴巴,瞥了一眼安静坐在位置上的女孩:“他们都说,你玩始乱终弃,人家怀着孩子来认爹!” “谁说的?”平安大怒,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的清白真快没了。 “他们都这么说啊!说你是陈世美,提起裤子就不认帐。”李小伟有些心虚地找了个借口,跑了! 尼玛这个卖队友的蠢货,你坑人就算了,为毛连兄弟也坑,平安敢发誓,这话就是李小伟传出去的。 特么自己好象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行,必须得找那巫阿离摊牌,再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于是,趁着最后一节课英语老师在黑板写单词时,平安终于憋不住,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这样盯着我好玩吗?”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巫阿离瞪大充满怀疑的眸子,露一个太不容易的表情。 毕竟修士对人的情况变化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巫阿离一进教室,就捕捉到平安强烈抵触她的情绪。 在自己选择坐位时,她就发现了平安情绪从抵触直变成了厌恶,甚至毫不掩饰的露出敌意,让她准备好的一番说辞直接吞回了肚子。 巫阿离心里顿时委屈,眼前这位修士少年似乎不好相处啊。 那么婆婆交代自己跟她学习,是不是学习他的冷漠,抵触和敌意呢? 现在,她终于听到平安第一句话,心里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最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露出甜甜的微笑道:“我也觉得不好玩,可是婆婆要我在学校寸步不离的盯着你。” “……”这回答,平安就无言以对了,姑娘,你简直太敬业了!盯人都盯得这么光明正大,就不怕敌人搞你吗? 可问题是,自己敢搞她吗? 平安在心里没有犹豫的得出了一个答案——他还真不敢! 不说这姑娘身后的巫婆婆和巫寨,就拿一个很实现的问题说事,以自己毫无威力的灵力来说,自己打不过这个已经会使用法术的巫族姑娘。 还有一点,巫阿离身上的灵力波动,似乎比巫力还强大,自然,比他更强大。 而忍气吞声才是目前最英明的决定。 所以两人第一次交谈,不欢而散。 在艰难的熬过30多分钟后,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平安以为这煎熬的一天终于过去,打算呆会找石太公问自己灵力为毛没威力时,顺便向他讨要几个法术用来防身。 不料他身边的巫阿离坐在位置没动,平安就感觉不妙,开始怀疑这姑娘不会是要盯着他回家吧? 这一下平安有些怒了,家人可是他的底线,谁碰他就能跟谁玩命。 就在他准备发怒时,恰好乔玉抱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 看着剑拔弩张的平安怒视着巫阿离,乔玉微微一笑。她早就瞧出平安在巫阿离进教室的第一眼,就十分的抵触这个新生。 而巫阿离一系列的举动,让她和平安之间充满着暗流汹涌,和一种见不到的勾心斗角。 当然,以乔玉的聪明和正确思想,不至于像李小伟那么充满邪恶的猜测,但能看到平安吃鳖,乔玉还是乐于喜见:“平安同学,从今天起巫阿离同学会和你一样,留下来做补习。” “我可以拒绝吗?”果然,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不可以!”乔玉老师微笑:“当然,只要你这次模式考试每科拿97分,你可以选择不做补习!” 说着,乔玉将准备好的卷子、草稿一一放在平安课桌上:“每科考试的时间为60分钟,中途允许你休息10分钟,在这种条件下,只要你能每科拿到80分,我算你及格,保证不再让你做补习。” “这话算数?” “算数。”乔玉自信微笑。 平安不废话,拿起一张数学卷子埋头就做。 第六十七章怀疑人生 第六十七章怀疑人生 乔玉是有自信的,这几张卷子是没跳出初中范围,却花了她不少的心思。其中加了几道难度极高的理综高考题,有几道题便是她当年尚且如履薄冰,她是不信平安能做得出来。 也不是她存心刁难平安,就是纯粹的想杀一杀平安悍不畏死的勇气。 补习没几天,竟敢提出考试,这不存心折腾人嘛。 所以乔玉搬过一条板凳坐好,拿出准备好的瓜子,就等着平安抓耳挠腮。 巫阿离坐在凳子上,瞪大眼睛瞅了瞅平安,又瞧了瞧乔玉,充满了好奇。 平安不想浪费再多的口水,一切用实力说话。 他现在算是看透了,自己不过是想快快乐乐修仙,努力好好做人,为毛一个个都不让他好过呢? 陈玄公说得没错,女人特么不仅是母老虎,还特么真心烦! 一个乔玉就够他苦恼,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目前尚不知接近自己心怀什么目的的巫阿离。 自己读上学,她也上学,自己补习,她也补习,不是摆明了和他过不去嘛。 平安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 他深吸呼一口气,拿起钢笔,什么草稿纸也不用——选择题,平安以迅雷不及掩耳搞定,简单到跟玩似乎的。 填空题,攻城拔寨如履平地。 解答题,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钢笔在平安手里,似行云流水般在卷子上一气呵成,毫无凝滞到令人眼花缭乱。 乔玉一下被惊呆了,含着的瓜子都忘嗑了,直接怀疑这学生不会在她精心准备的卷子上胡乱涂鸦吧? 只见平安解题的速度瞬间卡住,他遇到两道从未学过的题,其复杂程度明显不是中学生能解出来的。 但没关系,轻轻在心里默念两句古诗,飘荡在学校内的文气瞬间加身,平安思绪如潮,犹如神助般在脑袋里将题不断的分拆和重组,通过最简单的计算方式一一破解。 两道就算是拿到高三也能令无数骄子感到汗颜的题,瞬间被平安完成。 9分31秒,数学卷子填完。 平安毫不停顿,直接将写满了答案的卷子扔给乔玉,赶时间似的抓起另一张物理卷子提笔如挥。 5分钟后,乔玉捧着那张没有一点涂改,没有一点墨迹的卷子,她人就快崩溃了。 她是一道题一道题对比答案。 题是她出的,答案其实她心里早就有数,一目了然啊! “竟全对!”乔玉突然觉得为啥这张轻飘飘的卷子,一下就重了起来呢? 她不死心的重新将那两道就算是她,也感到有些困难的数学题又看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丁点儿的纰漏,但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平安的答案和公式,完全无一丝的漏洞。 然后乔玉脑袋里钻了个无数个问号加感到叹号,有些懵逼了! 一个星期前,这个能在10钟内就做完一张答卷的家伙,可是一枚经典型学渣,期末考试拿20、30分的顶尖人才,而且数年如一日的不交家庭作业的妖孽。 而一个星期后,这妖孽已经能在一张完全超过中考难度的卷子上,不错一题拿了100分。 在乔玉心里,这张卷子就值100分。 “可是……他怎么做到的?”乔玉开始怀疑这世间上真有天生文曲星,随便努力一下,也不用多努力,一个星期足够,然后就摧枯拉朽告诉她,天才就这么任性。 问题是,这两道当年令无数学子绞尽脑汁且最终饮恨考场的数学题,他是怎么破解的? 莫非在在这一个星期里,平安不仅学完了初中,顺带连高中也一并给学了? 乔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无数个为什么在闪烁着。 她下意识的想到——作弊? 特么别开玩笑了,她就盯在这里,平安怎么作弊? 平安甚至连草搞纸也没用上,课桌上除了卷子,就剩下一瓶墨水摆着,式问这弊怎么作? 就在乔玉脑子断电想捂脸时,唰,又一张卷朝她飞来。 望着整张物理卷子上那密密麻麻的答案,以及再次埋头狂疯填答案的平安,乔玉感觉自己被人虐了千百遍啊千百遍。 乔玉记得当年她同一期高考中,某一位被人称之为骄子的牛叉人物,以总分745的高分毫无悬念轻取全国状元而轰动一时,他就是无数学子中的骄傲。 可今天,平安终于让她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因为这两张卷子,平安花的时间不足20分钟。 所以,乔玉好想对眼前的学生说,你如此奇葩,叫那些凌晨5、6点起床背单词,深夜十一二点睡觉,整天不是埋头苦读书,就是沉浸在各种学习资料度日如年的学生们怎么活? 乔玉迷惘了! 她旁边长着小萝莉脸的巫阿离,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平安没预料错,巫寨的人都不是好鸟。 在平安开始填答案似的做数学卷子时,巫阿离一开始是抱着看戏的心理瞅着,反正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盯着平安,顺便从他身上学习一些巫婆婆一再叮嘱她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巫婆婆没告诉她,但是她可以自己琢磨嘛! 所以她瞧着平安做题看得很认真,打算先从最简单的读书做题学起。但慢慢的,她就发现一问题,眼前这个修士少年每遇到一难题时,嘴里轻轻念着什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然后,又一路略地般做题,简单得就像她唱山歌般容易。 “嗯!不对啊!”修士对灵气极度敏锐的感官,立即让巫阿离发现,飘荡在学校内的文气疯狂的钻进平安身体里。 而作为经过修士正式教育长大的巫阿离知道,文气是一种能增加人智慧,令人脑洞大开,且神秘的灵气。 像儒修,就是借助文气之力,挥诗成兵,念词成法,一言可令山搬家。 关键的是,很多儒修,将自己一身学识成就,寄托于文气之中,令后辈弟子学习膜拜。 而平安显然就是在盗取儒修们的文化知识? 巫阿离一下就明白了! “读书,居然还可以这么操作?!”巫阿离望着平安的目光都在闪光,婆婆果然没骗她,这修士少年身上确实有她学习的地方。 于是,她望着乔玉的目光一下就充满着一种同情。 但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自己要不要该向平安学习一下呢? 虽然凝聚文气她不会,可其它修士手段她很拿手啊!何况,这只是一两个小小的法术。 “那么,自己该不该向他学习呢?” 第六十八章妖孽啊 第六十八章妖孽啊 巫阿离是一个听话的好女孩,她只犹豫了那么一下,便把目光盯着内心波涛汹涌快崩溃的乔玉。 反正自己都要向乔玉老师学习,自己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快速的从乔老师脑子里拿走未来属于自己的知识而已。 所以巫阿离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她嘴唇轻轻启动,一枚肉眼难见的符文闪烁间,从她眉心飞出,迅速的钻进了乔玉脑子里,直奔乔玉记忆库里。 人的脑子,其实是一个无比复杂的结构,各种脑神经密密麻麻,纵然以如今的科学也很难去解释。 但修士对普通人的脑子分成感官、视觉、记忆、知识等等几个部分。 巫阿离此刻用的,便是启灵术,谈不上有多厉害,就是一门修士常常拿来打开普通人脑子的法术,用来窥视他人忠诚度和善良度的小手段,有点类似小说中的读心术。 当然,读取人的记忆仅仅是第一步,重要是找到乔玉知识库。 一切进展十分的顺利,有如神助。 “找到了!”巫阿离心中欢喜,然后自我安慰的在心里道:“抱歉啊乔玉老师,我只是向平安道友一样,用点修士手段加快自己的学习进步!你放心,这只是一两个小小的、没多少伤害性的法术,过两天就会自然好。” 她的目标,是盗取乔玉的知识宝库,用的是一种巫族秘法——窃智术。 如果说启灵术,是一种烂大街到是个修士就能掌握的小手段。 那么窃智术就是可以称得上高大上了。 也只有像巫阿离这样拥有古老传承的修士富二代,才会此类秘法。 像这种很有逼格、象征着身份的法术,虽然简单易上手,但在整个修士界拥有此类功能的小通神,不会超过一只手的数。 因为这门修士神通,可将他人知识和记忆复制过来,成为自己的东西。 本来窃智术是修士用来窥视其他修士功法,获知敌人信息的厉害手段。 巫阿离用此仙术,来盗取乔玉脑子学习知识,可能修士世界里也没有谁像她这般任性和奢侈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只见巫阿离控制着法术,直取乔玉知识库。 乔玉已经被平安打击的体无完肤内心很受伤,脑子迷迷糊糊间,突然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而且,是那种自己被扒光衣服,再无一丝保留,被无数邪恶目光盯着,连心中的秘密都被掏干净。 “我今天是怎么了?”乔玉飞快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心中感到寒碜,这种感觉让她很恶心。 幸好,这令人讨厌的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 “可我为什么有种被人掏空的感觉?”乔玉有些晕,脑子更加的迷糊! 可怜的乔老师,遇到两个奇缺学生,她悲剧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 “得手!”巫阿离欢呼一声,赶紧正襟危,然后她脑袋里就增加了好多好多的知识。 那种感觉就宛如是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巫阿离瞬间明白今早乔玉问她李白是知谁而露出无比绝望的表情。 “原来李白是唐朝诗人,而平安道友念的‘明月几时有’就是他写的诗啊!”巫阿离突然发现,没文化真可怕,还遭人鄙夷! 现在嘛,是时候证明自己是文化人不是女文盲的时候了。 巫寨出来的人,是十分执着的,绝不能输于人! 反正乔老师已经多了一个考试如喝水般容易的男学生,自然也不介意多她一枚天才女学生。 为了不让别人对自己绝望,巫阿离决定,她就让别人去绝望。 于是巫阿离悄悄趁平安不注意,窃走他一张卷子,在不惊动两人情况下,她奋笔矢书。 …… …… 数学、物理平安一气呵成! 政治、历史、英语、化学他毫无凝滞! 那种过五关、斩六将,于千军万马中取敌人主帅如探囊取物般淋漓而尽致,使平安打算一鼓作气,在80分钟内结束这跟玩似的模式考试,从此告别补习人生。 所以在完成化学试卷后,平安下意识的伸手去拿语文卷子。 可这一捞,他居然捞空了。 “咦!我卷子呢?”平安当即从那无敌似的考试状态中回神,抬眼去瞧放卷子的地方。 一瞅,他人愣住了,左手边上哪还有卷,就剩下一瓶孤零零的墨水摆放在哪里? “特么谁偷走了我的卷子?”平安下意识的认为,是乔玉被打击得无力招架,想跟他玩赖皮悄悄拿走了卷子。 这并非是平安以小人之心量老师之腹,实在是很多迫于无奈下,平安也会这么干,因为生活就是这么的充满着太多的无奈。 可事情落到他头上,他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无耻的行为。 他正准奋找乔玉理论,一抬头,恰好看身边的巫族少女小心翼翼捧着一卷子,含羞带怯走到乔玉老师跟前,欲言又止。 “她想干嘛?”平安脑子里刚冒出一个问号,就感觉不对劲! 他发现自己丢失的语文卷怎么跑到巫阿离手里了? 卧糟,原来是被她拿走了!平安心中就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果然是敌人,自己考个试也要跟他做对,这敌人似乎好可怕。 却见巫阿离笑靥如花地将本属于自己的卷子恭恭敬敬递到乔玉手里,一本正经道:“乔老师,这是我做的卷子,请你过目!” “不用过目了,老师承认,你读书很厉害……”正处于人生低谷,甚至怀疑人生的乔玉老师还以为是平安做完了所有的卷子,下意识接过应了一声。 她现在终于体会到黄小旭的父亲,为什么将平安那篇获奖的作文以及奖状一直珍藏着。 因为有的学生,是可以让一个老师感到无比的骄傲,并以此为荣。 毫无疑问,平安就属于这样的怪胎! 荒废学业五六载,努力个把星期,就一骑绝尘不可匹敌。 现在乔玉唯一后悔的是,没早点发现平安这方面的惊人天赋,然后带他去京城、去匈牙利、去美帝、去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再然后拿奖拿到手抽筋,证明自己真正为祖国培养了一人才。 如此,她来偏远山村支教的愿望也达成了。 不过乔玉是一枚坚挺的现代女人,在短暂遭受打击后,迅速的拾起她近乎支离破碎的心,打算好好鼓励平安再接再力,争取让他为国争光,可是她一抬头,却看到一张小萝莉脸用期盼的目光盯着她。 “是巫阿离同学啊!你有事?”乔玉有些迷糊的望着这文盲学生。 “乔老师,这张语文卷子是我做的,请你务必批改一下。”巫阿离眨眼睛睛道——她觉得,证明自己的时刻终于来临。 “……”乔玉瞅着巫阿离,心中无数个问号闪烁着?这个已经被她归类于仅有小学一年级知识的女孩,居然上学第一天,就给她交了一张考卷。 不是逗我玩吧? 乔玉当场就想痛斥她一顿,可看到她那双充满着求知欲的水汪汪大眼睛,乔玉就想起黄校长告诉她,这是一位被狠心父母关了整整13年而不能出寨子半步的可怜女孩。 不然她怎么会答应一个连小学水品也达不到的学生,进入她的班级呢。 于是她心软了,还是不要去摧残这颗幼小的心灵,全当是一种鼓励吧! “如果是我,打死也绝对不会看。”不知为毛,平安突然觉得这巫女有种不怀好意。而看了她卷子的后果,不外乎两种情况! 要么被巫阿离天马行空的答题方式活活气死。 要么就是被巫阿离拌猪吃老虎活活给坑死。 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平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自己做英语时,仿佛感觉到一股灵力轻微的波动了一下。 当时他没多注意,一心扑在卷子上,这会看来肯定是巫阿离做了什么手脚,才自信心爆炸似的偷了自己的卷子,来证明自己也是一天才。 平安可不认为,自己能盗用文气,巫阿离就不会? 修士,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不然为毛叫逆天修行。 果然,平安就瞅见乔玉老师本来还算平静的漂亮脸蛋上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瞬间就瞠目结舌,然后飞快的在卷子狂扫…… 5分钟后,平安看着乔玉开始呻吟,性感的红唇狠狠的抽搐着:“巫……巫阿离同学,你确定,这张卷子是你做的?” “是啊!”巫阿离眼睛纯净的宛如一片从未被人开发过的处女地,无比清澈干净的脸蛋上,露出一丝惭愧的表情:“只是,我写的字似乎很难看啊!” 岂止是难看,简直就像是鸡抓一样的丑。 可这也证明着,这张卷子是她写的。 “可是今天早上你明明告诉我,你没读过哪怕一天的书啊!”乔玉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因为她的智商不够用了。 “乔老师,我这一天很努力的在认真学习。”巫阿离眨着眼睛道。 平安觉得,乔玉老师已经快递上她宝贵的膝盖。 因为这话说得很伤人啊,似乎在告诉乔玉,我天赋异禀,举世无双,智商八千,努力一天,敌得过别人十几年。 其中抽象性太可怕,但也正是这样,乔玉感觉自己心好抽疼。 哦,不对,是她心和灵魂一起支离破碎。 她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便是巫阿离写的那篇作文,为毛跟她当年写的一模一样,其相似程度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一百。 为了刁难平安,乔玉可是将她当年参加高考的作文题搬了过来,这也直接造成了乔玉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三观。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我一定在做梦!”乔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迷迷糊糊站起来,如梦游般径直走出教室,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该好好睡一觉,冷静冷静。 第六十九章黑腹女 第六十九章黑腹女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当教室里剩下两人,巫阿离抓住这或许能突破两人关系的机会开口问道。 “有一点啦!”平安开始担心起乔玉的状态,智商有点下降。 “乔老师不会找根绳子去上吊吧?”巫阿离继续关心的问道。 “不会的,乔玉老师的内心其实很强大。”只是今天,先被自己嫩了一遍,又被巫阿离摧残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过平安坚信,乔玉老师是能走出这阴影的,就像她能走出小内内被看一样。 “对了,你对乔老师做了什么?”平安想到刚才那股法术波动。 “也没有什么啦!我只是用了启灵术,打开乔玉老师的脑子,找到了她的知识库,再用了窃智术,把她一生的学习知识瞬间变成我的啦。”巫阿离很诚实答道。 这答案,让平安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终于知道为毛陈玄公在镇上行骗,从未失手过,原因估计是他在坑人时,随手用了类似方法,才能将镇上的邻街们玩得团团转。 可这叫窃智术的法术,听着很上档次啊!瞬秒就能盗走人的知识,简直比他凝聚文气作弊还牛叉。 果然,有老师带的修士就这般强大和奢侈,法术都可以随手摘来,而且是针对性的施法。 那像自己,修炼一门种道功法都会出问题。 “对了,乔老师中了此术,不会出现什么失忆,神经搭错线吧?”平安在心里小小嫉妒羡慕一番,不由有些担心,要是乔玉因此变成一白痴,自己会不会内疚呢? “不会的平安道友,我很分寸,只是复制了她一份知识,并没有伤到她。最多让乔玉老师迷迷糊糊过两天,就能彻底恢复过来。”巫阿离笑嘻嘻道。 平安松了口气,彻底放心下来,不过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还有,自己坑人噎人,是为了赚取戾气值,这巫阿离祸害乔玉老师是为什么呢? 平安看着摩拳擦掌,小脸蛋因为喜悦面变得兴奋的巫阿离,怀疑她坑人,不会是就是为了快乐吧? 陈玄公可告诉过他,修士这一职业,因为长期枯燥无味的修行,以及各种神秘莫测的法术实验,其心灵都很变态。 再加上修士拥有强大的实力为后盾,自然就可以任性而为,干出很多令人匪人所思的事情。 所以平安怀疑,巫阿离就是一个长期因为各种修炼,而把脑子炼偏,导致心灵出现扭曲,这才变态似的干出这种不劳而获,直接从乔玉老师脑袋里盗取知识的事情。 毕竟,再轻微的伤害,也是一种伤害啊! 况何伤害的还是人脑子这种重要部位,要是这中间出现法术失控,或者用力过猛,这不就是把人命当儿戏吗? 平安又哪里知道,修士看待普通人如看蝼蚁,行事做风全凭自己心里的一个叫道德的东西。 平安是在拥有了自己世界观念后,才莫名其妙踏上修仙,意识里自然会把自己当一个正常人看待。 巫阿离和他的情况不同,从小就接受最正规的修士观念,而巫婆婆显然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 所以,平安有理由怀疑巫阿离坑人的动机。 “平安道友,婆婆没说错你好聪明,居然将读书当成一种修行,你身上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我去学习的,希望今后你多多指教一下。”巫阿离抱拳朝平安拱了拱。 “客气啦!我们相互学习才对!”平安觉得在法术上,自己是得虚心向眼前的巫阿离多多学习,可为毛自己心里总有种怪怪的。 对了,自己要是不聪明,早就被巫婆婆给玩死啦! 而巫阿离不就是巫婆婆派来监视自己的吗? 我靠,平安醒悟,自己脑子差点被巫阿离给带偏了,他赶紧道:“其实我们应该保持着距离最好。” “为什么?”巫阿离眨眼道。 平安无语,你这是心里装着明白,嘴里说糊涂话。 “因为男女之间不易交往过深。”平安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决定早点闪人为妙,开始收起自己的书包文具。 “你是害怕那些同学们说我是媳妇,怀了你的孩子吧?其实,我早就听到啦!”巫阿离说的很轻松,似乎一点不畏惧那些流言蜚语,反而透露着一丝戏谑的味道。 “姑娘,你这话说得我都会很脸红的。”平安挎上书包,无语的沉默。 不过,巫阿离下一句话,更加坚定平安不和她来往的决心:“平安道友请放心,我保证这样的闲话再过一两天,就会彻底的消失不见。” 平安心里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巫阿离一脸兴奋的道:“今天凡是说我们坏话的人,很快他们就会明白,毁人清白是会遭报应的。”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平安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巫阿离却一脸轻松的道:“也没什么啦,只是每人赏了他们一道霉运符,给他们生活增加一点异外。尤其是那个叫李小伟的家伙,我重点关照了他一下。” “不会出人命吧?”平安有些担李小伟人身安全。 虽然这家伙很能卖队友,做事不靠谱,好色成性,抽烟没节制,可自己从未想过他死啊! 巫阿离回答道:“平安道友请放心,霉运符是一种改变人运气的小法术。最多是让他们吃饭的是时候被噎着,喝水被呛着,走路被摔着,莫名其妙被人嗨一顿,是不会伤害他们性命的!而且,我轻易不会随便取普通人性命。” 意思是你一般情况下是会要人性命的喽。 这答案,平安再次犹如是醍醐灌顶——李小伟们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坏话,就被整治的生活不能自理,自己盗了巫寨灵液,这仇不共戴天了。 那么她是不是在心里想着怎么弄死我呢? 平安甚至脑洞大开的往邪恶方面想,这姑娘是一位很恐怖的黑腹女,面表笑容灿烂,其实内心是一肚子的坏水加各种阴谋诡计,近接自己的目的是哄骗自己信任后,然后趁自己一个不留神,用其极残忍的手段将自己干掉。 平安心内一上就惊恐万分。 “平安道友你这是怎么了?”巫阿离看着平安脸上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淡漠,再到现在的惊恐、害怕甚至恐惧,她脑洞大开怀疑平安这会是不是运气时,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她赶紧道:“平安道友木要害怕,气沉丹田,我这里有一枚顺气丸,你快服下。” 然后,一枚黑漆漆的丹药出现在她手里,就要往平安嘴里灌。 “我不要!”平安一步跳开,天知道这枚药丸有没有渗入什么穿肠的毒药。 不过他心中怀疑更甚,决定从现在开始,视巫阿离为敌人。 但语句已经无法表达他内心的坚挺,于是平安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在两人课桌中间,划出了一条线。 意思是楚河汉界,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然后,平安丢下粉笔,甩头就走,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巫阿离。 “明明话说得好好的,眼瞅着关系在慢慢靠近,为什么一下就回到了原点呢?”巫阿离望着那条白色的粉笔线,感觉自己一整天的努力都白费力气了。 “不过,我是不放弃的。”巫阿离可是一个固执坚挺的女孩。 因为哪些不固执不坚挺的女孩,通通都被巫婆婆哄骗去见巫祖,成为了巫婆婆续命的巫灵液了。 “能盗走婆婆灵液的少年,果然不简单啊!可是,他为什么对那些个普通人露出担心的表情呢?”巫阿离开始总结这一天的收获。 莫非他不知道普通人就是可以任意拿捏的蝼蚁吗? 是杀是灭,随心为之。 巫阿离就觉得这修士少年好奇怪:“但是,这算不算他的一个弱点?” 巫阿离直觉告诉她,扳倒一个人,往往可以从细微之处出发,并非一上来,就直取人的要害。 那样,反而会露暴在敌人强大火力范围内。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巫阿离可不会去做,她喜欢在润物细无声中一点一点从心理上战胜敌人,直接给人一个惊喜。 当年,她就是这么无声无息中,从巫寨众多少女中脱颖而出,最终,成为了巫婆婆选中的传人。 第七十章这是好事…… 第七十章这是好事…… 离开学校后,平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那位巫姑娘不是省油的灯。 “以后还是尽量避免与她有什么交际!”平安觉得只要自己三观正确,脑子不抽风,巫姑娘奈何不了他。 因为谈到坑人玩阴的,在不玩法术情况下,他无惧任何人。 在这方面,他确实有骄人的战绩,以及那种随手摘来的鬼点子。 他现在唯一担心害怕的便是巫姑娘好象有很多阴人的法术,随便搞一个,就能整治人生活不能自理。 “要是她暗中给我弄一个怎么搞?”平安觉得暂时不易和巫姑娘撕破脸,那样会将自己暴露在她法术火力范围内,只需要暗中提防着她就好。 而自己,必须得加快速度修炼。 在这个千般道法,万般神通的修士世界,自己已经落后别人太多,再不努力,就会被其它修士给淘汰掉。 平安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心中对道术的渴望更加坚定。 不过平安坚信,待自己弄清楚小葫芦的秘密,搞明白自己灵力为毛没威力后。终有一天,他也能像巫姑娘一样施展出各种法术。 现在,他自然去三王庙,他心中有太多问题要请教两位老人家。 如果有可能,顺便从他们哪里讨要几个防身的小法术最好。 平安也不贪心,法术不需要多强大,只要够防身就成,因为太强大的法术,估计自己也练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得拢望蜀、贪心不足蛇吞象跟平安绝缘,他其实是一个很识实务的人,先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弄清楚自己灵力的问题,再学一两个小法术,就够他笑了。 所以前往三王庙的路上,平安一边yy着法术梦中,一边一路小跑着,在运动中寻找动感。 并让自己的生体产生出大量的热量,然后带动体内灵力,使自己处于一种神奇的状态中。 在这种状态下,平安可以清晰的把握住身边的一切。 无论是体内气血的变化,还是灵力游走全身各个筋脉和穴道,又或者星图的动转,他都能清晰的一一把握住,并操控自如。 他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控制中的快感。 而这些身体各种细微的变化,使平安心里生起一种强大的自信心。 现在,平安已经无需刻意的用《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去沟通太阳星辰,真火似乎就能穿透遥远的星空,落入他体内。 仿佛他识海中那只鸟,对阳太真火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当阳光照在他身上,不用他去引导,真火自然而然的向他身体涌来,目标正是他识海中越来越神俊的火鸟。 这令平安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强大。 可遗憾的是他灵力仍然没威力,平安在蛋蛋忧伤中,抵达三王庙。 推开庙里后院的小木门,平安看到了石太公和陈玄公坐在藤椅上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以及……两人的表情神态。 石太公仿佛心情很不爽,抱着烟枪沉默着。 陈玄公似乎干了一票大的,豪气干云,一看到平安推门而进,他就哈哈大笑道: “来!来!来!小子,你今天居然给我介绍了一门大生意,而且还是一枚怂货,老道随便忽悠他两句,他就乖乖掏钱,比谁镇上那些凯子还傻……不过,特么传染性母猪疯是咋回事?” 平安抽嘴抽了抽,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看陈玄公意气风发近乎无敌状态,平安有些担心邓轮副校长不会被骗得连老婆本都丢了吧? 以平安对陈玄公尿性的了解,在坑人和金钱方面,他可是六亲不认的。 平安有理有怀疑,邓轮这一次被坑惨了。 可惜,自己无法从中分一杯5。 “平小子,来,给我说说《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你练得怎么样?”陈玄公戏谑般微笑道:“有没有挥手间,灵力纵横交错摧枯拉朽呢?” “……”平安脸就红了,这话问题很有艺术,好象是在讽刺他一样。 “是不是练出了问题啦!”陈玄公继续追问:“是不是发现自己怎么练,灵力都没有一丝威力?” “咦!玄公,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跟踪我?”平安疑惑了……还有,这老道难道不仅喜欢坑人,还喜欢干暗中窥视他人。 平安庆幸自己不是女的,要是洗澡换衣时,恰好被他瞧见,岂不是清白就这么没了。 “倒没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石太公似乎想通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在一边开口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是暗中观察你修炼的进度,主要是怕你修练出错,不懂节制,导致第一次修炼就引太阳真火焚身!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多此一举了!” “为什么呢?”平安心里暖暖的,看来人品这东西,石太公最靠得住! “因为太阳是你这有亲戚。”陈玄公郁闷,想起平安初次修炼《朱雀道种冥想真诀》,就一口气推到第三幅图最后一式,竟屁事没有。 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他至今没想通,也不敢多问,因为上次已经被平安各种奇葩遭遇打击得不轻,至今想起都很肝疼。 “你还是先谈谈你修炼《朱雀道种冥想真诀》的感受,我再回答你。”石太公吧哒着烟枪道。 修炼感受? 平安感受可多了,心情十分复杂的道:“太公,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只觉《朱雀道种冥想真诀》是否很好上手,我很容易的就沟通到太阳星辰,成功将真火引入体内,可问题在凝聚道种和将真火转化成灵力时,我怎么也做不到。” 说着,平安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而且,我的灵力……似乎没有一点威力啊!” “没威力?哈哈哈……”陈玄公肆无忌惮狂笑起来:“平小子,你果然是一奇葩,一个异类,作为一个修士,自身灵力居然没有威力。” 平安很肝疼,对于自己灵力的问,他自己也感到很丢人。 “你不用郁闷,说不定这是一件好事情。”石太公笑着安慰道。 “为什么?” “其实你的情况,我们早就掌握了!”石太公慢慢解释道:“一开始,我们认为你天赋异禀,体质极强,才能承受住那么多的太阳真火。可是等你将《朱雀道种冥想真诀》修炼到第五幅图,问题就出现了。” “按道理来说,修炼到这一步,你已经凝聚了道种,一身灵力淬炼出了真火。朱雀九式一旦施展开,灵力纵横间真火四溅,草木一沾便枯,金铁也能溶化掉。” “可是,在你身上,这些我都有没看见!反而发现你的灵力越来越精纯的同时,也越来越柔和。”说到这里,石太公嘴角抽了抽。 特么一门极阳极烈的功法,你练不成就算了,偏偏练成了还给我越练越温柔。想着,石太公就蛋蛋的忧伤,心里都挺对不起列祖列宗。 同时暗暗庆幸,自己那日幸好没有脑子一热,收下平安做徒弟,不然这人丢大了。 平安捂脸,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好的一门功法硬是被自己给练偏了,这是要走以柔克刚的路线吗? 可是,石太公为毛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呢? 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顶点小说.booktxt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得不抱歉的说一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顶点小说.booktxt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三火新书《咸鱼,翻身》已经上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顶点小说.5200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