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亚玛塔》 一、不寻常的石头 一、不寻常的石头 程向宇从落叶上捡起一块石头，呆呆的看着，这块石头和山里的其它石头完全不一样，不规整的菱形，侧面有类似于凹槽的印记。放在掌心里，黑色的石头闪着微弱的蓝光，越来越强烈的寒冷袭来，程向宇不禁将石头扔到了地上，石头蓝光一闪，恢复到冰冷的黑色。接下来出现了诡异的景象，石头落下的位置，落叶消失了，现出潮湿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让人头晕。 这是一块不寻常的石头，程向宇从背包里取出一条毛巾，将石头包好，放进背包。他开始对周围进行搜寻，希望找到一些关于石头的线索。 早上爬山时，他特意选了一条人少的路线，这条路线正规的台阶比较少，他想躲开来来往往的人，更主要的是可以躲开段小萌。 今天的爬山活动是公司组织的，早上出发时，他看见段小萌穿了双豆豆鞋。他不喜欢段小萌，在爬山这个问题上也应证了他的这种不喜欢，爬山就该穿爬山的鞋，豆豆鞋是用来走平路的。女孩子爱漂亮是分场景的，他认为段小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场合干什么事的人。 最关键的问题是段小萌知道他有女朋友，还要对他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主动的亲近他，约他吃饭，约他看电影，约他玩，他每次都拒绝。她依然不屈不挠，有好几次，她当着同事的面给他送吃的，最尴尬的是送围巾，她就像是个影子粘着你，完全不管你的冷漠脸。 段小萌的外表属于男人喜欢的类型，漂亮、妖娆、时尚，但程向宇倾向于传统型的女孩，他不喜欢段小萌的主动，不喜欢她站在单位的楼梯拐角抽烟，不喜欢她替领导挡酒，不喜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开人玩笑。所有的不喜欢汇在一起，就希望她离得越远越好。 程向宇的爱好之一是锻炼，身体素质很好，爬山没多久就把一群人丢在了后面，他听到段小萌在叫他，就爬得更快了。爬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分叉路，他毫不犹豫地选了一条人少的路，这也是驴友爱走的路线，段小萌的豆豆鞋是不会选这条路的。 山里的空气好得仿佛没有灰尘，告别了喧嚣，远离了车水马龙，闻着树叶和青草的味道，心情舒畅。今天这条上山的路，人出奇的少，总共碰见三个人，一个人是下山，另外两个人是结伴玩穿越，对于徒步穿越的人，程向宇心生敬佩。 神奇的石头是在爬山过半时发现的，到山顶的路程大约是三个小时，九点从山脚出发，中间休息几次，下午一点左右会到达山顶。程向宇把石头放进背包时，看了下表，十一点十一，双十一，程向宇笑着自言自语。 他沿路缓慢地走着，观察着周围，没发现什么。他深深吸了口气，不管那么多了，继续向山顶进发。大约半个小时后，程向宇发现前方的路上蜿蜒爬行着一条蛇，蛇身呈灰褐色，它正慢慢地横穿上山的路。记得几年前和朋友一起到山里玩，开车途中朋友下车抽烟，看到一条蛇横穿山路，爬得很快，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周围的烟火气息警示它远离危险。他们观察着它爬行的路线，发现它爬到山路旁边的小溪停了下来，这个冷血动物是为了喝水。这条蛇显然不是为了喝水，悠闲地爬着，索性等等吧。 程向宇坐到旁边的石头上，拿出水瓶，感觉胃里空空的，他从背包里取出面包吃了起来，这是早上出门时夏可菲装进他包里的，夏可菲是程向宇的女朋友。 山顶应该不远了，爬山太耗费体力，每次坐下休息都期盼着快到山顶。程向宇起身望向蛇的方向，没了踪迹，这时他注意到有个男人从山上下来，慌慌张张的，下的速度很快，脚底打着滑。他看着这个人。 “慢点，兄弟，山顶还有多远？” 那个人停了一下，眼神带着惊恐，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经过程向宇身边时特意撞了下他。 “下山，别爬了！” 然后就快速向下跑，程向宇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忍不住喊道：“慢点！注意安全！” 这个怪人举起了一只手摇了摇，没有回头，程向宇一直目送到他看不见为止，转身又向上爬去。 望着山里高高低低的树木，望着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心里时不时的想着刚才的怪人，不知不觉他已接近山顶。 海拔的关系，两边呈现低矮的灌木，阳光照到皮肤上有些刺痒，程向宇伸手去摸水瓶。他的动作僵在了那里，他左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走近看到了一条断成两截的蛇，蛇尾还在动。蛇的神经遍布全身，即使断成两截，蛇头也会咬人。程向宇没敢更近一步查看伤口的样子，他看了看周围，不能解释蛇是怎样遭受不测的。 他偏离山路，朝着蛇出现的斜前方走去，没多远，他看到地面上有一块烧焦的印记，程向宇越走越偏，发现了好几块烧焦的印记，这些印记像是*快速落入地面留下的痕迹。好奇心驱使，他不停地走着，不知走了多远，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坑，不是很深，周围斑驳着烧焦的痕迹，草甸深深浅浅的被揭起。 他趴在地上，用手摸着这些痕迹，他拨开草甸，看到一小块月牙形的印记，他又拨开更多的草甸，找到了几个类似于脚印的东西，脚印的图案是深浅不一的月牙儿。 细密的汗珠从程向宇的额头冒出，他看了下表，下午一点，他不能再往偏走了，下午六点前要在山脚集合。他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开始折返，寻找来时的路。 他没能看到那条断成两截的蛇，或许是折返时的路线偏差，他后悔没做标记。 山顶的风很大，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没有见到同事。一览众山小的心情被满脑子的疑惑所代替，他拍了几张照片，站在离峭壁不远的地方吹了吹山风，给夏可菲拍了个小视频，准备朝山下走。 那位慌张下山的人在程向宇的脑中闪现，他决定不走刚才的路，走正规路线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难，下了一段台阶，他的腿肚子不自主的开始抖。 走到半山腰时，突然下起了雨，山里的雨说来就来，程向宇遇到了几个同事，大家笑着边淋雨边下山。他们都没上山顶，半路就爬不动了，在周围欣赏景色、聊天。程向宇没有提起爬山中遇到的事，他只问了问山里是否有军事基地，大家都说不知道。 下到山脚，雨停了。程向宇脱掉外套，拨了拨潮湿的头发，段小萌给他递过来一块毛巾。 “上山怎么不等我，叫你好几声。” “没听见。” “一会去吃饭，上车坐在一起吧。” “你找别人，我想清静。” 段小萌甜甜地笑着，压低声音说：“我有东西给你看，就这么定了。” “我累了，坐我旁边别说话。” 上车后，程向宇坐到了窗边，段小萌坐下后，果真没有说话。她脱下一只鞋摸着脚，又换另外一只，程向宇看不下去。 “干嘛不穿爬山的鞋？” “穿了脚也会疼。”段小萌神秘的笑了笑，“等会儿，车开了给你看个东西。” “肯定不是好东西。”程向宇喃喃地说。 段小萌皱着眉头，“你一直都好歹不分。” 程向宇感觉浑身疲惫，身上的衣服泛着潮气，此时此刻非常怀念家里舒服柔软的床。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昏昏沉沉，一只像猫一样的爪子挠着他的胳膊，他生气的抬起胳膊，睁开眼睛看到了段小萌大大的眼睛，突然间觉得这双眼睛又美丽又温柔。脑子逐渐清醒过来，身体微微震动了下，邪恶的想法消失了。 “向宇别睡，给你看我捡的东西。”段小萌声音很小。 “我不能把它拿出来，它会发光。”她把背包打开一个口让程向宇看。 一个方形类似于石头的薄片，中间有一个不规整菱形的镂空，闪着隐隐的蓝光。程向宇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这跟他捡的那块石头仿佛可以契合。 程向宇没有跟段小萌说他捡石头的事，他选择不坦诚，有所保留的原因是他的疑惑，他对两块石头契合在一起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 “在哪儿捡的石头？”程向宇假装镇定的问段小萌。 “爬山的时候，走了一会儿台阶就烦了，我跑到旁边走那些沟沟壑壑的路，越走越偏，我捡了个棍子，看到一片长得很高的草，我拿棍子拨弄草，就发现了这个。” “下山的时候，我在溪水边洗了半天鞋底，不过想到这是个宝贝值得。”段小萌神情得意，转眼又撇了撇嘴，“你一直都这样吗？不悲不喜的，看到什么都这么冷漠。” “我饿了没劲，你把这个东西留好，在没有搞清楚它的用途前，不要告诉别人。” “怎么知道它的用途？” “我帮你。” 说完，程向宇闭上了眼睛，琢磨着石头的事。段小萌暗自窃喜，为了一块石头，程向宇把那扇紧闭的大门向她开了条缝。 二、发现神秘字符 二、发现神秘字符 程向宇快到家时，接到了夏可菲的电话，说晚上不回了，要陪唐樱住几天，唐樱跟男朋友闹分手，需要她陪伴和安慰。 程向宇关心了夏可菲几句，就结束了电话，他心里脑子里都是石头的事。 他回到家，打开客厅的灯，闻到了香水百合的味道。夏可菲走时打扫了房间，甚至插好了花，他喜欢香水百合，这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花，他最思念的人就是母亲。 程向宇坐到沙发上，打开背包，取出被毛巾包着的石头，冰冷的石头摆在冰冷的茶几上，望着这块石头，他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记得原来母亲在世时，他每次淋完雨洗完澡，母亲都会给他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或热茶，三年了，时间每天谁也不等，步履匆匆，转眼母亲离开他已经三年。 带着疲惫和伤感，程向宇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母亲孤独的站着，她依然那么美丽，但看不出喜悦和悲伤。他朝母亲奔去，却总也跑不到跟前，他们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天空变成了灰色，一个有着黑色翅膀的人出现在面前，他的脸蒙着一块黑布，眼睛闪着淡蓝色的光，他用低沉的声音说：“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这句话他又重复了一遍，张开了黑色的翅膀。 程向宇被惊醒，猛地坐了起来，由于心率加快他急促地呼吸着，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梦里的影像那么清晰，尤其是黑色翅膀的人，他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拿了不属于我的东西，什么才是属于我的。程向宇倒了一杯水，大口的喝着，他望着窗外点点的灯光，情绪逐渐稳定。 他重新坐到沙发上，看着那块石头，他想起了放到掌心里刺骨的寒冷感，假如他没有放手，这种寒冷会将他怎样，冻成冰雕吗？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勇气尝试，他到书房里翻出了一个放大镜，拿着强光手电，对准了这块石头。 强光照到石头上，石头发出淡淡的蓝光，整个石头并不通透，纹理也是浅浅的，在侧面的凹槽上有一些不明显的字符。程向宇知道这些字符是重大发现，但这些字符的形状和样子他从没见过，得找个懂文字的人看看。 他快速的在大脑里搜索了下身边的朋友，好像没有人搞文字研究，这时他想到了父亲，他应该认识这方面的朋友，程向宇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程向宇是从母亲去世时开始疏远父亲的，母亲住院时，母亲的好友香梅阿姨和父亲走得很近，他提醒过父亲，但没有用。他甚至问过香梅阿姨，为什么要跟好友的老公这么亲密，香梅阿姨用沉默回应。为此他很讨厌这个女人，怪母亲眼睛看错人、认错朋友。 如今香梅阿姨和父亲生活在了一起，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程向宇决定搬出来自己住，他警告香梅阿姨，不准动她母亲生前的任何东西，她代替不了她。香梅阿姨说有一天，他会理解的，这位厚脸皮的女人在他面前泪如雨下，他摔门而去。 那一年他二十三岁，母亲的离世带走了他对家的眷恋，香梅阿姨有一个儿子，现在和他们住在一起，他感觉那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晚上，他睡得昏昏沉沉，又梦到了母亲。母亲笑着对他说：“向宇，来呀！”母亲在前面步履轻盈的奔跑，程向宇跟在后面，进入一个白色的房间，他看到了一张床，母亲不见了。画面又切换到开始，母亲笑着说：“向宇，来呀！”又是那个房间，又是那张床，反复了很多遍。 二、发现神秘字符 接上回 程向宇六点多就从床上爬起，同样循环的梦搞的他无法睡下去，今天是周日，往常都是睡懒觉的。他回忆着梦中的情景，那张床很像医院的床，是不是母亲给他暗示什么？三年了，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程向宇给父亲打了电话，十点，他坐上了地铁。他住城南，父亲住城北，父亲一直说要给他买辆车，他拒绝了，父亲算得上是成功的企业家，给他说过多次去公司帮忙，他拒绝了。他想自己闯荡，不想过他人荫护下衣食无忧的生活，更主要的是他想和父亲保持距离，一种让自己的内心舒适的距离。 走出熙熙攘攘的地铁站，程向宇加快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那是一片住宅区，走了一站多路，就到了绿藤花园别墅区。他掏出了门禁卡，门卫用警觉的眼神看着他，很久不来，门卫都换了。 远远的他看见了父亲，父亲站在别墅外的公共花园望着他来的方向，依然那么挺拔。走近后，父亲亲切地拍着他，“臭小子，这么久不回家。” “工作上的事比较多。” “你们公司的廖总，我跟他吃过一次饭，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我没提起你。” “爸，你身体还好吧？” “上次给你通电话，我在外地谈项目，有些水土不服，一回来就好了。” “香梅阿姨在家吗？” “在家，她听说你回家，忙活着让宋姐给你做好吃的。” “孙健在吗？” “他不在，最近他经常不在家，听你香梅阿姨说是和几个朋友忙创业，年轻人折腾折腾也好。” “他是用你的钱折腾吧。”说完这句话，程向宇心底泛起了一丝鄙夷。 “我赞助了部分，年轻人刚起步没有资金，爸爸给你的赞助你没要，你就是太倔强。” “我妈的忌日快到了，我昨天梦见她了。” “我前两天也梦见她，在一个白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床，她站在房间的窗户旁对我笑。” 程向宇觉得汗毛竖了起来，是巧合吗？梦的场景惊人的相似，他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到了门口，宋姐热情地开了门，“哎呀，向宇，你这个孩子不像话，多久没回来了。” 程向宇换完鞋，就看到香梅阿姨满脸堆笑地迎过来。 “向宇，赶紧坐下喝个热茶，饭马上就好。” 程向宇尴尬的笑了笑，走到客厅，看到和母亲照的全家福依然摆在原来的位置，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香梅阿姨，我妈的忌日你去吗？” “你妈今年是三周年，叫过大事，很重要的，我怎能不去。”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去？” “向宇，过来喝茶。”父亲打断了问话。 “向宇，和你爸多聊聊，我去厨房看看菜。” 这个女人挺会给自己台阶下，程向宇想道。 父亲坐在程向宇的旁边，给他递过一杯茶，“今年的新茶，尝尝。” 程向宇接过茶，先闻了一下，淡雅的茶香，喝了一小口，唇齿飘入绿茶的幽香。 “你女朋友呢，下回把她带回家一起吃个饭。” “她去朋友家了，改天我们一起过来。” “向宇，回来住吧。爸爸慢慢年纪大了，很想你。” “爸，我想自己住。” 父亲的眼神变得暗淡。记得从这个家搬出去那天，是个大晴天，跟程向宇阴郁的心情形成强烈对比，父亲望着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一件件搬上车，眼神也是这么暗淡。 大家坐到饭桌上以后，气氛有所缓和，父亲拿出了红酒，程向宇觉得自己是时态的掌控者，只要不从嘴里冒出尖酸刻薄的话，大家其乐融融。 很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饭后程向宇满足地打着饱嗝，他走到正在收拾饭菜的宋姐身边，说：“宋姐，辛苦了，是我怀念的味道。” 宋姐用细小的声音说：“向宇，赶紧回来住，那个孙健，我不方便给你说。” “孙健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品性不好。” 程向宇还想再多问两句，父亲走了过来，“向宇，咱俩商量一下你妈三周年的事。” 商量完母亲的事，程向宇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这张纸上记录着石头凹槽上的符号，“爸，你见过这种符号没？” 父亲认真的看了看，“没见过，在哪儿看到的？” “你有朋友搞文字研究没，最好跟考古有关，帮我看看什么意思？” “我有个同学在考古研究所，我让他看下。这种东西太专业，有时专家也不见得知道，你在哪儿见到的这些符号，要作为线索提供给对方。” “他先找人看呗，有些信息我也提供不了。爸，玉蓝山上有军事基地吗？” “许多年前部队在山上搞实验，圈了很大一个范围，不让人靠近，如今撤出去了。” “昨天公司组织的爬山，我在山上看到一个坑，路上还有一些烧焦的痕迹，不知道怎么回事。” “前不久，我跟朋友也去了山上，没爬到山顶，见了一条蛇，别的没什么。” “蛇？这个季节好像是蛇繁殖的季节。” 程向宇若有所思，没有说出石头的事。 “这样吧，我先找同学看看，有结果了告诉你，如果是咒语之类的，还是不翻译为好。” “如果是伏尼契手稿之类的东西，就送给他们做研究。” “瞎画的东西，在哪儿看的都不知道，人家直接扔垃圾桶。” 晚上回到家，收到了夏可菲的信息，程向宇告诉她今天看了父亲，她似乎很高兴，聊了一会，始终没提石头的事，他决定对所有人保密。程向宇突然想起了段小萌，给段小萌拨了个电话，“向宇，不敢相信你会给我打电话，还以为看错了。” “那块石头好吗，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只关心石头，你猜！” “你不说，我挂了。” “我找了首饰盒，把它放进去了，我发现它吸收了外界的光才会发蓝光，如果放在很黑的地方，它的光很快就耗尽了。” “你看看菱形镂空的边缘有没有字符之类的东西？” “我在外面，回家再看。” “好，发现什么告诉我。” 这一夜，程向宇做了白色房间的梦，梦的内容多了一些，他看到父亲掉进了水里，水里有很多气泡，他向父亲游去，想要抓住父亲的手，却总也抓不住。 三、偶遇 三、偶遇 相同的梦境反复出现，一定预示着什么，是对过往残存记忆的追讨，还是未来的提示，不得而知。 程向宇觉得睡眠质量很差，精神涣散，上班的时候，看着项目策划书上的字由清晰变模糊，瞌睡不请自来。 这两天公司赶项目，连续加班，程向宇每天例行公事的问候一下夏可菲，就忙自己的事。他算着夏可菲快从唐樱那里回来了，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安顿石头，他想来想去，把石头放进了自己的密码箱里。这个密码箱是上大学时父亲买的，当时是为了放一些证件和上学时的奖状和荣誉证，后来加入了母亲的照片。夏可菲只问过一次密码箱的事，她是一个尊重隐私的人，不会要求他打开密码箱的。 安顿好石头的那天夜里，程向宇梦见母亲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她没有笑，看着有些伤心，她走到病房里，坐在床上，说：“向宇，妈妈想你!” 程向宇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 中午在饭堂吃饭时，程向宇主动跟段小萌打招呼，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神采奕奕。 段小萌打好饭坐到程向宇旁边，“你的黑眼圈很重，遇到事情没睡好?” “最近一直加班赶工，睡眠不好。” “对了，我忘给你说了，我有个朋友最近过来玩，在我家住着，我没时间捣鼓石头。”她开始大口的嚼着饭，人和人之间差别很大，段小萌属于典型的没心没肺型，似乎烦恼和她无缘。 “没事，你发现字符告诉我一声。” “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字符？” 程天宇扭头看着段小萌，“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好吧，听你的，你这样看着我心跳加速。”她的眼睛笑成弯月。 “快吃饭吧。”程天宇依然冷漠脸。 “我那个朋友是学心理学的，让她给你诊断一下，打开你的心结。” “我没有心结，不过你可以问下你那个朋友，如果人总是梦到相同的地方和人，有什么说法。” 段小萌点点头，“托梦呗，我想的，给你问问专业的说法。” 加班终于告一段落，部门经理召集大家晚上下班聚餐，程向宇积极响应，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聚餐时很热闹，他们部门总共十个人都参加了，席间有人提到段小萌，说把段小萌叫过来气氛好，程向宇发现很多双眼睛都盯到了自己身上。 程向宇借故上洗手间离开，刚出门就听到了身后的大笑声。他到餐厅露台呼吸了下夜晚的空气，消磨了一会时间，回到了餐桌，这时大家开始玩游戏喝酒。 程向宇运气不太好，游戏玩得不顺，喝了许多酒，散场时觉得头晕的厉害，他跑到洗手间，一阵翻江倒海，胃里翻涌着带出了没有消化的食物，混合着酒，五脏六腑仿佛也一并呕出。 程向宇站在水池前冲洗着脸，冰凉的水让他觉着舒服了些。上一次喝醉是几个月前的事，当时在外地出差，纯粹的应酬酒，喝得很不舒服也不得不喝。 他走了几步，还好，腿和脑子都还归属于这个身体，他朝餐厅门口走去，两个男同事站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向宇，我们送你回家。” 虽然外面灯光昏暗，程向宇还是看到了两张被酒精侵略过的脸，“你俩赶紧回家休息吧，我想走走。” 他俩犹豫了一下，“你路上慢点。” “劫钱我没有，劫色我认了，你俩走吧！”说着程向宇已走出一截。 六月的夜晚，小风习习，十点多正是年轻人夜生活的开始，附近酒吧比较多，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嬉笑着寻找乐趣。程向宇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长直发、艳丽的红唇，从他前方不远处闪进了一个夜场。 她走进夜场前有个男人在门口拉着她的手，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程向宇希望看错了。他拨通了夏可菲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他紧接着走到夜场前，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里面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冲击着耳膜，程向宇顿感头晕，人很多，大家不是摇摆身体，就是欢笑碰杯。很久没来过这种场合了，咚咚的鼓点仿佛在提醒心脏的跳动。长直发红唇的女孩很多，他穿过吧台向里继续搜寻，这时一个女孩迎面撞到了程向宇身上。女孩个子很高，五官立体，穿着金属质感的衣服，一般人撞到陌生人第一反应会不好意思，但这个女孩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定在了原地。 “你没事吧。”程向宇说完就后悔了，里面太吵，说话很费劲。 女孩没有说话，东张西望着走了。 程向宇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像夏可菲的女孩，一定是看错了，他心里不住的念叨。 夏可菲是程向宇在参加联谊聚会时认识的，她美丽乖巧文静，是程向宇的理想型。聚会结束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像普通的爱情故事一样，他们很快进入恋爱状态，看电影、吃饭、逛街、游玩、牵手、亲吻、同居，沿着一条稳定的轨道前进着。 程向宇走出夜场，被震的耳朵传出嗡嗡的声响，他给夏可菲继续拨电话，对方关机。他不知道自己是失落还是失望，他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回到家，他直接倒头睡去，这一晚没有梦。 四、找人解梦 四、找人解梦 凌晨五点多，程天宇接到了段小萌的电话，她急急火火的说：“喂，向宇，重大发现，有字符！” “你有病呀，大早上的，不会到公司再说。”酣睡被人打扰让程向宇很恼火。 “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特意趁朋友没起床才看的。”段小萌声音很委屈。 程向宇很无奈，她就是一个不分时间场合的人。 “你把字符的样子抄到纸上，上班给我。” “反正也睡不着了，你也别睡了，起床收拾一下，公司附近的老豆油条见。” “我起不来，昨天喝酒了，我再睡会儿。” “我到你家楼下等你。” “段小萌，我真不想认识你，你等我电话吧。”没等段小萌开口，程向宇先挂断了。 为什么是段小萌捡到了石头，老天就爱制造孽缘，程向宇心里想着，伸了个懒腰半靠着床头，他很想抽根烟，但房子里没有烟。 程向宇本来的烟瘾不大，和夏可菲住在一起后，她不喜欢房子里有烟味，他就慢慢很少抽烟，心烦时抽上一根，有时一天也不碰烟。此时他的心有点乱，夏可菲没给他发信息。 快到老豆油条时，程向宇给段小萌拨通了电话。 “向宇，你得多等一会儿，等我来了再要吃的。” “你提议的，还那么慢，行，不催你，快点！” “不催我还快点儿，男的不讲理真可怕！”程向宇有点想笑，她生气了让人快慰。 程向宇提前下车，这样他可以多走走路，最近去健身房的次数明显减少。 早上的空气清新，整座城市迎着早晨初生的太阳，恢复了生机，又是新的一天。 程向宇看了下表，快七点，他给夏可菲拨了电话。 “向宇，这么早打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昨天你干嘛了？” “加班，手机没电了，也没顾上充电，回到唐樱家太晚，就没给你打电话。” “哦，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想你了。” 按照往常，程向宇会回答我也想你，这次他没有。 “晚上见！” 夏可菲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除了电话联系没有见面，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两年的恋爱时间，他们很少吵架，相处愉快，程向宇打算过上一年半载的去领结婚证，以前他从不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人和人的关系其实很脆弱，一旦有了猜忌就有了隔阂，所有的信誓旦旦会像风中的纸片，被吹的七零八散。 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胃，有点难受。 程向宇在老豆油条坐了一会，段小萌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放到了他面前，“给你做的醒酒汤。” 程向宇望着段小萌，第一次用温情的眼神，“谢谢，很需要这个，胃有点难受。” “快喝吧，因为做汤才来迟了，你就喝点稀的，别吃什么了。” 程天宇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曾经对她的讨厌可能是种错误，这回他真的感动。 段小萌要了豆浆套餐，吃得很香，她大口吃饭的样子一点也不淑女，但是这样的人很真实，不假不装。 “把抄的字符让我看看。” “差点忘了正事。”段小萌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粉红色的便签纸，除了字符外还画了一朵花和一个笑脸，程向宇确定字符和他石头上的属于一类。 “你画这些干嘛？” “光是字符，光秃秃的。” “字符我不认识，这张纸我拿走，找人研究一下。” “你上回问梦见相同的地方和人，我朋友说这是梦境传递的信息，是潜意识中的暗示。她马上就走了，你如果有空可以具体给她说说。” 程向宇想到明天夏可菲回家，就说：“今天晚上，把你朋友叫上，我们一起晚饭，边吃边聊。” “两个美女陪你，福分不浅，地方我定，你请客。” “好说。” 下班时，程向宇对策划案的问题没有修改完，他让段小萌先过去，他加会儿班。 程向宇冲了一杯浓茶，整理了一下思路，他想把梦里的内容全盘托出，但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就是自己的梦，段小萌知道了，会不会给公司的人乱传。 加完班，程向宇叫了辆车直奔吃饭的地方，到了地方基本上也想好该怎么说。 吃饭的地方在一个院子里，很多的树木和绿植，环境雅致舒适。程向宇朝里面走了一会，听到了段小萌的笑声，循声找到了餐桌。 “不好意思，加班来晚了。” “没事，我们聊得正高兴，还偷偷点了份沙拉吃了。”段小萌的朋友连连点头，“这儿环境不错，除去吃沙拉和说话的时间，我和小萌没等多久。” 段小萌的朋友戴了副眼睛，看起来知性端庄。接下来就是初次见面那一套，段小萌给他们彼此作了介绍，她的朋友叫张月。 张月的言谈举止得体，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觉拘谨。他们闲聊了一阵，气氛融洽。 “向宇，你可以说梦的事了。”段小萌怕忘了一般的提醒程向宇。 程向宇开始描述自己的梦境，并说父亲也做了同样的梦。张月认真地听着，想了一会，问他：“方便说一下你妈病逝的经过吗？” 五、寻找线索 五、寻找线索 三年前程向宇的母亲和朋友出去玩，她们开车进了玉蓝山，直到晚上才开车下山，当时天空突降大雨，偏偏此时汽车抛锚了。她们打了救援电话，由于天气不好，她们等了很长时间。 晚上山里的气温低，潮气又重，回家后母亲患上感冒。当时父亲在外地，程向宇去了舅舅家，家里只有宋姐。据宋姐后来说，母亲对感冒没有重视，后来开始发烧，她还是没当回事。 程向宇在舅舅家住了几天，中间给母亲打电话，听到她咳嗽，她说感冒过两天就好。还是宋姐给程向宇打电话说母亲发高烧，让他尽快回家。 程向宇带母亲去医院时，她咳得很厉害，检查结果是肺炎，他给母亲办理了住院手续。一天后，肺炎未见好转，引发肺部感染。 程向宇的父亲匆匆从外地回来，他把母亲转到了本市最好的医院，住进了vip病房，没有想到这是母亲最后的归宿。 母亲在这家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在这期间病情日渐严重，药物仿佛对她不起所用，她最后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需要依赖呼吸机。 程向宇讲到这里，张月问他：“你母亲住的是仁光医院吗？” “是的。” “医院呼吸科的张数教授我认识。” “张数教授就是我妈的主治医师。” “好巧。根据你的描述，你妈的病是因感冒引起的。” “我们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感冒最后会这样。” “梦境是对某方面的揭示，你妈在你心里的位置很重要，你一直不愿接受你妈病逝的事实，你的潜意识通过梦告诉你。” 张月顿了顿，接着说：“你最近应该是比较想念你妈，你妈最后待的地方正好是医院，那个病房在你心里留下了烙印。” “还有三个月就是我妈三周年忌日，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频繁梦见她。” “也可能是一种暗示，按照民间的说法，逝者的三周年是在阴间投胎转世的时候，你妈可能有什么心愿未完成，这句跟我的心理学无关。” “未完成的心愿？” “你可以整理下你妈的遗物。” 母亲未完成的心愿是什么？程向宇决定探寻清楚。绿藤花园别墅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存放母亲的遗物，去那儿找找，或许会有新发现。 第二天，程向宇下班直接去了绿藤花园。家里只有宋姐，父亲和香梅阿姨出去参加商务晚宴，程向宇让宋姐给他下碗面吃。 程向宇问宋姐要了母亲房间的钥匙，打开房门，房间摆放的很整齐，宋姐说她每周都会打扫。程向宇打开柜子，翻开抽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感到这是一件很没有头绪的事情，即使发现什么，他也难以领会意图。 晚上回到家，夏可菲已回来，见他进门，飞奔过来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程向宇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丫头，欢迎回家。” “今天怎么想起去绿藤花园了？” “有点事。” “哦，你不想说我不问了。” “唐樱怎样了？” “跟男朋友彻底分了，情绪极不稳定，慢慢会好的。” “晚饭在哪儿吃的？” “外面随便吃了点。”程向宇感到夏可菲有些迟疑。 “向宇，今天公司通知我去外地培训，可能近期出发。” “多长时间？” “半个月。” “我又要独守空房。” “趁着最近你和你爸的关系有所缓和，你可以回去陪你爸住一阵。” 程向宇没有说话，他一把抱起夏可菲，亲热起来。夏可菲白色的t恤脱了下来，露出光洁的皮肤，程向宇伸手去解她的内衣，突然注意到她脖颈上有个印记，淡淡的，他停下了动作。 “向宇，怎么了？” “没什么，我累了，力不从心，我先冲个澡。” 程向宇心里很乱，他又想起了那晚在夜场看见的像夏可菲的女孩，有些事情他不敢想。 早上醒来，夏可菲已经做好了早饭，煎了鸡蛋煮的粥，除了这些家里也没别的可吃。 “早饭只有这些，今天下班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可菲，你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说，我当然告诉你。”夏可菲看着很若无其事。 “晚上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嗯。” 吃完早饭，程向宇看着夏可菲涂口红，“新买的唇膏？” “嗯，最近流行的色号。” “我喜欢女孩涂淡粉色。” “那是小女孩，这种颜色成熟。” “你是去唐樱家了吗？”程向宇还是没有沉住气。 夏可菲瞪着大大的眼镜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没有，别紧张，随口问问。” 出门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像凝结了一般，压得人很沉闷。 这一天上班的事情很多，程向宇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下午下班部门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他冲了一杯咖啡，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段小萌突然出现，“现在喝咖啡，晚上会失眠的。” “没事，困了喝啥都能睡着。” “你妈的事情你悟出什么没？” “没有头绪。” “我建议你问问和你妈去玉蓝山同行的朋友，看那天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没。” “建议不错，不过已经三年了，那些人的联系方式不知能否找到。”程向宇觉得段小萌也不是总说没有边际的话，“你怎么不回？” “今天公司事情太多，一直没机会问你情况，这会儿回家顺便看看你走没。” 这时，程向宇电话响了，是夏可菲。 “喂，向宇，我在你单位楼下，咱们去吃饭吧。” “你上来吧，我把资料整理一下就走。” 程向宇挂了电话，段小萌很知趣的说：“我先走了，有进展告诉我。” “你这么关心这件事。” “我关心的是你。” 段小萌转身离去，程向宇继续喝着咖啡。 六、医院 六、医院 程向宇和夏可菲坐在餐厅的大玻璃窗前，这是一家西餐厅，他们偶尔奢侈一回的时候，会选择这里。 程向宇今天特意要了一瓶红酒，夏可菲问了好几遍是否有喜事，他说只是高兴。 “向宇，公司计划下周一开始培训，我周日走。” “你走后我和父亲住几天，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觉得和他怄气不对。” “那就好，你能迈出这一步，替你高兴。”夏可菲举起酒杯，碰完喝了一大口。 “可菲，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考虑等我母亲的周年祭办完，咱俩结婚吧。” 夏可菲低头切着牛排，动作变得机械，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向宇，我们现在挺好的，等我们再拼搏一段时间，事业上有了更好的发展再结婚。” “你父母不在本地，我想给自己和他们一个交代，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们的感情这么好，结婚是迟早的事。” “我等你的决定。” 程向宇直觉夏可菲有心事，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忽视了什么，激情褪去后的平淡，生活最后都会归于平淡。 晚上回到家，程向宇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向宇，你昨天回来了？” “嗯，去我妈的房间看了看。” “你上次让我找人看的字符，对方答复不属于已知的文字，如果是符咒，得找懂行的人看，人家对你在哪儿发现的这些字符比较感兴趣。” “那就算了，爸，我下周想回家住几天，具体咱们见面说。” 不属于已知的文字，把符咒刻在石头上是为了驱魔还是为了招鸿运？程向宇脑中飘过一个念头，母亲是去了玉蓝山得的病，他去玉蓝山捡到了石头，捡到石头才做的梦，好像有一定的逻辑关系。 第二天他请了半天假，早上去了仁光医院，他去了母亲曾经住过的vip305病房，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请问你找谁？” “这间病房有人吗，我想进去看看，家里有人生病，我准备安排家人住这里。” “干嘛住这间，我们这里vip病房还空好几间呢。” “我妈原来住过这里，怀念。” “这间病房起码有两年没人住过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可以办理别的病房，就这样，小伙子，我还有别的事忙。” “我再多问一句，张数教授还在这家医院吗？” “他好像在开会。” 程向宇拨通了段小萌的电话，“喂，你朋友张月上次说认识张数教授，我现在在仁光医院，能否让她给我帮个忙。” “小case.” “让她带我见张数教授，我有事情想问。” “好，我把你电话给她，让她和你联系。” 张月很快就出现在医院，一看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穿着高跟鞋还跑得呼哧呼哧，“向宇，我跟张数教授联系好了，他在值班室，咱俩过去。” 张数教授见到张月很兴奋，问长问短了一会，看了看程向宇，说：“月月，你男朋友。” “不是，好朋友，您曾经给她妈妈看过病。” “病人太多，记不住。” “我妈三年前在医院的vip305病房住，您是她的主治医生。”程向宇紧跟着说。 “你妈是什么病？”张数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 “肺炎引发肺部感染，她的名字叫项彩英。”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张数教授的脸看起来很凝重。 “有什么问题吗？”张月打破了沉默。 “月月，看在你的关系上，我重提一下这件事情，细节部分我不便于透露，希望你们理解。”教授过去看了看门是否关好，接着说：“项彩英这个病人得的病很奇怪，以我们医院的水平，她不会死于肺炎，她在我们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我们用的药和治疗都不起作用。我一直怀疑我们的治疗方案出了差错，事后分析，没有什么异样。” “更奇怪的是，她住过的vip305病房，后面住进来的病人都出现了医疗事故，院方承受不了，就把那件病房封了，我们觉得邪气。” “当年我妈的病是感冒引起的，我们也不敢相信她会因为这个没了命。” “你妈的病发展的很蹊跷，我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情况，小伙子，已经过去的事，你想开点。” 张数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程向宇：“你有兄弟吗？” “没有，什么事？” “你妈病重时我见过一个年轻小伙子，在病房外徘徊。你妈去世后，他也来过。” “长什么样子？” “很高很帅，但表情看着冰冷。” “不认识。” “到了给病人会诊的时间了，我不能跟你们说了，月月，代问你爸妈好。” 张数教授的一席话，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程向宇和张月走出医院，张月说：“向宇，我觉得教授隐瞒了什么。” “怎么看出来的。” “那间vip305病房因为医疗事故封了，这应该是医院的机密，他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我们。我回头要单独见见他，你在场，有些话他不便于讲。” 这次的医院之行，给事情蒙上了一层迷雾，程向宇决心找到和母亲去玉蓝山的人。 为了感谢张月，程向宇邀张月一起中饭，张月执意叫上段小萌，程向宇想段小萌又该问东问西了。 程向宇把张月带到一家私房菜，给段小萌发了地址。 “小萌挺喜欢你的，她是个特别好的女孩。” “我有女朋友了。” “追她的男孩不少，她一个也看不上。” “你劝劝她呗，我知道她对我好，但我们只能做朋友。”程向宇没办法给张月说，他即使没有女朋友，也不会喜欢段小萌。 聊了一会儿，段小萌踩着细高跟出现了，脚步欢快，表情更是欢快。 “饿了，快上菜。” “坐下等会儿，先喝杯茶。”张月递给段小萌一杯茶。 “早上情况怎样。” “有点复杂，我晚上给你慢慢说。”张月不等程向宇开口。 “向宇，昨天下班我见你女朋友了，她拿的那个包是gi限量版的，你对她真好。” “我不懂这个。” “我是心疼你，害怕你接下来的日子吃干馍，连咸菜也不舍得吃。” “小萌，你的不对，干嘛管向宇的家事。” 程向宇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跌入黑洞，他很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光秃秃的，夏可菲的脸出现在黑洞的上方，看着他跌落洞底。 七、命案 七、命案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觉得某些场景曾经发生过，程向宇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夏可菲回家，这样的场景他觉得似曾相识。他甚至想到这是命数，他们缘分还不够，有些感情要经历磨难，有些感情是命中注定，有些感情则无疾而终。此时此刻他望着墙上的大钟，时间走不到尽头，剩下的事情都有了结。 夏可菲提着一个大袋子进了门，开灯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程向宇，被惊吓的浑身一颤，“怎么不开灯？” “想事情。” “我去了趟超市，给你买点东西放冰箱，下周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弄着吃。” “你背的包是新的，谁买的？” “自己买的，你什么时候开始管我买东西了。” “gi限量版，要多少钱？” “仿品，没多钱。”夏可菲边说边收拾袋子里的东西，很平静。 程向宇反而不知道问话如何进行下去。 “向宇，别疑神疑鬼，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蛋糕店，明天我给你带蛋糕，甜品可以缓解情绪，让人心情愉悦。” 程向宇觉得自己的位置产生了变化，本来可以高高在上低头训斥别人的，突然变成了想法猥琐的人。有三种可能，一种是夏可菲没有变，对他依然如初；另外一种是夏可菲变了，人品深不见底；最后一种是自己没有下定决心。 程向宇原本已做好准备，和夏可菲摊牌，转眼就选择了原谅她，爱情果真是盲目的。 程向宇帮夏可菲一起收拾好东西，给她递了一杯水，“下回再买东西，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 “不买东西你也可以去车站接我。”夏可菲笑着说，“总好过你一个人黑坐着。” “最近遇上些事情，等你回来慢慢给你说。” “现在就可以说。” “家里的事情，我还没搞清楚，你安心培训吧，等你回来我估计能理出个头绪。” 夏可菲进去洗澡，程向宇赶紧到书房，打开密码箱，石头安静的压在一摞证书上，段小萌说的对，它待在黑暗的地方会失去发光的能力。程向宇注意到石头上有一层水雾，他用手抹了一下，又冒出一层。他把密码箱里的证书、照片都摸了一遍，又把保险箱的底层检查了一遍，没有水。他用上次包石头的毛巾把石头包住，继续放进了保险箱，心想：等找到合适的地方给你换个窝。 当天晚上，程向宇又开始做梦，梦见母亲坐在病床上，用手掐着脖子，说：“救我，救我！” 程向宇大叫着醒了，夏可菲打开台灯，“向宇，怎么了？” “噩梦，做了噩梦。”程向宇喘着粗气。 “没事了，梦而已，睡吧！” 房间又恢复了黑暗，程向宇闭上眼睛就会出现梦中的场景，他翻了几个身，无法入睡。 他看了看身边的夏可菲，轻轻起身下了床。他到客厅看了会儿电视，没什么吸引他的节目，又到书房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拿出密码箱，想着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放石头，这时他总结出一个规律，每次看石头才会做梦，没看石头的那几天都睡得很好。 这究竟是块怎样的石头？他打开电脑，准备查点资料。当网页打开后，有一条新闻吸引了他，标题是“男子被人从高楼推下，警方悬赏目击证人”。这一类的新闻网站天天都有，吸引程向宇的原因是这个人面很熟，在哪儿见过。他点击内容，说该男子于7月2日下午，被人从本市广贸大厦楼顶推下致死，死亡之前有过搏斗，希望广大市民提供线索，悬赏金额10万。 两天前的事情，程向宇看着死者生前的照片，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的样子，他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是玉蓝山碰到的那名神色慌张的男子。 程向宇思忖着，上次爬山见到该男子已是半个月前的事，这跟他的遇害好像扯不上关系，他居然死了，为什么最近遇上的都是这些离奇的事。广贸大厦属于华元区，按照属地管理，华元区刑侦大队应受理立案，程向宇想找人问问情况。 程向宇看了看表，不到6点，有些早。他继续在网上查找资料，他先搜索了玉蓝山的历史，玉蓝山的历史悠久，在商周之前就出现了沟通南北的古代通道，山中有大量的文物古迹遗存至今，考古价值很高。他又搜索了玉蓝山的古迹，有寺庙、洞穴、古栈道、壁画、碑文等等，有一个小标题引起了他的兴趣，“玉蓝山壁画中的未解之谜”，他点开后，内容很短，说玉蓝山有一处壁画属于先秦时期，有一个人物的服装类似于现代的潜水服，这个人物在不显眼的位置，像是后加进去的，但根据考古结果和别的壁画是同期作品，考古专家无法解释壁画中人物的造型。看完后，程向宇有了冲动的念头，一定要看看这幅壁画。 七点他下楼吃了早饭，给夏可菲带了一份，就匆匆出了门，他首先拨通了徐胖子的电话。 徐胖子在市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队工作，是程向宇的高中同学，高中时长的很胖，大学毕业减了四十斤，但程向宇还是习惯性的叫他胖子。 “胖子，晚上没事一起吃个饭。” “哥们儿，这一早上的，有事直说，晚上没空吃饭，最近市内好几个大型活动，人忙的欢。” “帮我问问你们局刑侦大队，华元区刑侦大队是否受理了广贸大厦的案子。” “悬赏目击证人的那个案子？你打上面留的电话不就知道情况了吗？你是目击证人？” 徐胖子三连问。 “我这里有个情况想通过私人关系反映，跟案件本身没有直接关系，在反映之前我想了解下情况。” “案件在侦查期间是保密的。” “我就了解一些可以向公众透露的内容。” “好吧，我给你问问，别卷入别人的是非恩怨。” “哈哈，好的。” 他又给父亲拨通了电话，“爸，你找的帮我看字符的那个同学，把他电话给我。” “你又想瞎弄什么？” “比正经事还要正经的正经事。” “别贫嘴，你回家住我给你。” “我下周回家，你先给我，我着急问事，你给那个叔叔打个招呼。” “我发你手机上。” 他给段小萌发了信息：如果你有多余的首饰盒，上班时给我带一个。 不一会儿，段小萌给他回复：干嘛不自己买，给女朋友用还这样子。 程向宇答复：我自己用。 他已想好，把那块石头放到母亲的房间里，没有人会注意。 八、壁画中的怪人 八、壁画中的怪人 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在办公大楼的六楼，按照徐胖子的说法，广贸大厦的案子已移交市局，理由是案情复杂。程向宇下了电梯在走廊里寻找副大队长办公室，徐胖子在那里等他。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徐胖子急忙迎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同志，感谢你对公安工作的理解与支持！” 他们都大笑起来，“胖子，做人太假不好。” “我给你介绍，这是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李建宁。”程向宇伸出手，说：“你好，李队长，我是徐进的同学程向宇。” “你好，徐进给我说了，我这会儿空闲，一个小时后开会，我们长话短说。” 徐进给程向宇倒了一杯茶，说：“你俩说，我到隔壁，你说完叫我。”程向宇点了点头。 程向宇和李建宁开始了谈话。 “程向宇，没叫错吧，你说你见过死者，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信息比较重要，我叫人做记录。” 程向宇叙述了半个月前爬玉蓝山见到死者时的情况，李建宁听完说：“他应该是在山上看到或遇到了什么事，这好像与他的死因没什么关系。” “你们可以走访他的家人和朋友，问问他爬山那天遇到了什么事。” “我们已走访过他的家人，没提起过这件事。” “广贸大厦不是有监控吗，你们起码可以锁定嫌疑人的相貌。” 李建宁沉默了，点了一支烟，递给程向宇一支。 “这件案子之所以会移交给市局办理，问题就出在监控上。” “监控没开？现在有很多监控都是摆设。” “监控拍不到那个人的样子，他的样子在监控里是虚的，楼顶的包括楼梯间都是这样。这件事别乱传，你知道就行了。” 程向宇瞪大了眼睛，“死者拍的清楚吗？” “除了嫌疑人都清楚，只能分辨出那个人很高，体型偏瘦，他的像不但虚，还时隐时现。” “棘手的案子，听着像灵异事件。” “我们的专家也解释不清。” “死者为什么去楼顶呢？电影和电视剧里的人才爱上楼顶，现实生活中的人说事情会选择封闭的地方。” “监控里显示死者是跑到楼顶的，因为那个看不清的人在追他。” 抽完一支烟。 “李队长，你还有会，我不打扰你了，有重要线索我再提供。” “你提供给我们的情况，我们再调查一下，感谢！” 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程向宇走出办公室，心想这是个悬疑的案子。 夏可菲如期参加公司的培训，走的那天，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向宇，有些事不必想，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 她走后每天都会给程向宇打电话，汇报自己的培训情况，还会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程向宇的心情就像阳光一样明媚，他渐渐忘记了对夏可菲的怀疑，想念着这个美丽乖巧的女孩。 他住到了绿藤花园，父亲和宋姐难以掩饰的高兴，他的房间基本上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换上了新窗帘、新被褥、新空调。 香梅阿姨表面上看起来高兴，但不知心里怎么想，程向宇不打算长住，所以觉得无所谓。一天，父亲不在家时，他问香梅阿姨，母亲生病时有没有给她说过什么，她说母亲预感到自己挺不过这一关，给她交代了几件事。 程向宇问香梅阿姨有没有和母亲一起去玉蓝山朋友的联系方式，她说母亲是和三个朋友一起去的，其中一个不在了，还有一个目前精神上有问题，另外一个她不熟，没有联系方式。 香梅阿姨补充道，那个去世的朋友和母亲的病情很像，只是时间推后了些，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最初得的也是类似的病，病情轻一些，病好后精神出了问题，算是捡了一条命。 类似的问题程向宇问了父亲，父亲知道的更少，但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母亲病重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提过有一个男的给过他什么东西，父亲问她是什么东西，她说不认识，父亲认为母亲在说胡话，没重视。 程向宇把找张数教授的事告诉了父亲，张数教授反映的情况让他很吃惊，他回忆说好像看见过一个瘦高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病房外，据他分析，医院封病房的事应该没那么邪气，否则舆论会大肆炒作的。 越深究，迷雾越重，程向宇觉得自己想要打探的事情越来越多，没有主线，谜团被横七竖八的线包裹的越来越紧。 程向宇和父亲的同学约好，星期日去玉蓝山看壁画，据父亲的同学说那幅壁画没有对外开放，父亲要求一同前往。 程向宇把石头放进了母亲的房间，段小萌友情提供的首饰盒，一个深蓝色长方形的盒子，他对盒子低调的颜色很满意。程向宇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只要看那块石头，夜里就会做梦，这次梦里出现了夏可菲，她穿着军装，英姿飒爽。 他很想念夏可菲，尤其是最近几天，虽然每天都在通话，但总觉得空落落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夏可菲穿军装。 星期日一早，程向宇和父亲直奔玉蓝山，香梅阿姨和孙健都在睡觉。一路上车不多，父亲的司机平稳的驾着车，父亲说：“向宇，你找人看的字符和壁画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那个字符究竟是在哪儿看到的？” “一个朋友让看的。” “感觉你神神秘秘的，对我保密？” “没有，不是。” 这样的双重否定应该算肯定。 “我发现你经常进你妈的房间，宋姐说你在里面找东西。” “宋姐是个间谍。” “你找什么？” “爸，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我想知道我妈未完成的心愿。” “你妈的心愿就是看你成家立业。” “夏可菲回来，我带她见你。” “你在家里长住多好，把工作辞了，到我公司帮我。” “爸，你还年轻，过两年我再考虑帮你的事。” 父子俩都陷入了沉思。 一个多小时后，车到了玉蓝山下的停车场。父亲给同学打了电话，同学让车开到考古保护站，他在门口接。 考古保护站里有一条路，车可以开到半山腰，父亲的同学叫秦东来，程向宇称他秦叔叔，一个矮矮胖胖的人。 秦东来直夸程向宇帅气，长得像妈妈，还说现在年轻人很少有对考古感兴趣的，程向宇一定爱学习之类的。 接下来秦东来开始介绍壁画的情况，先秦时期的壁画在中国是已知发现的最早壁画，之前在秦代首都咸阳宫殿遗址发现的壁画残片，经过修复，保存在文物保护中心。这幅壁画更加珍贵，是在山上的一个墓道里发现的，壁画不大，破损严重，还在修复中，他们只能看已经修复处理过的。 秦东来把程向宇和父亲带到保护站大楼，他叫来工作人员，一同换上专用的服装、戴上鞋套，进入了大楼内的考古库房。 壁画存放在三个保存箱里，工作人员强调不能拍照，壁画的内容主要是人物和车马，程向宇寻找着那个穿“潜水服”的人。 终于看到了，那个人与别的人物差别很大，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程向宇凑到近处，工作人员告诉他别靠太近，他征求了意见，拿出放大镜。 画质磨损，看的不是很清楚，是一个多边形的东西，隐隐的上面有什么字，程向宇说：“上面好像有字。” “神物两个字。”工作人员说。 “好奇怪。”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物的意义。” “你们这里考古的物品还有别的奇怪发现吗？” “有一些东西还在探寻中，不能公开。” 九、垫花盆的金属物 九、垫花盆的金属物 从文物保护站的大楼出来，程向宇说：“秦叔叔，我想到文物保护站帮忙。” “你学的什么专业？” 程向宇感到了父亲灼灼的目光。 “我随口说的，秦叔叔，不为难，我在山里发现物件能去保护站找人就行。” 回家的路上，程向宇的父亲忍不住说：“我让你去公司帮忙，你不去，却主动去保护站帮忙。” “我先尽公民的义务，再尽儿子的义务。”程向宇开始转移话题，“爸，你看完壁画有什么感想？” “古人的智慧和璀璨的文化，玉蓝山是个宝地。” 程向宇认为父亲和他不在一个频段上。 “那个穿‘潜水服’的人你怎么想？” “古人的想象。” “古人能想象出现代人的服装，那服装的演变过程有什么意义。” “你认为是什么？” “穿这种服装的人确实存在过，先秦时候的人见过。” “听着有点悬。” 这时，程天宇的电话响了，是张月。 “向宇，有空没，有话跟你说。” “我今天进山，正往回走。” “你到了市区给我电话。” 程向宇心想，张月可能又见张数教授了。 天气闷热，程向宇选了一家冰淇淋店和张月见面，夏可菲很喜欢吃这家冰淇淋。 张月和段小萌走进店里，引来许多目光注视，段小萌穿着露肩的裙子，雪白的肌肤映衬着精致的五官。 “向宇，你找的地方不错，这里的水果冰淇淋好吃。”段小萌说着坐到了程向宇的旁边，带着好闻的香水味。 聊了一会闲事，张月开始说正事。 “向宇，昨天我见张数教授了。” “跟我猜的一样，他说了什么？” “卖个关子，很灵异，我要吃几口冰淇淋。” “张月给我说的时候，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段小萌吃了一大口冰淇淋。 “这几天遇到的怪事多了，也不多这一件。” “你去山里干嘛了？烧香祈福？” “看壁画。” 张月笑了，“小萌，向宇跟你不是一路人，人家品味高雅。” “我也喜欢画，尤其是油画。” “你喜欢漫画。”程向宇补充。 段小萌撅起嘴，“各有所爱。” “张月，快说，有什么重大发现?”程向宇着急。 “张数教授上回问你有没有兄弟，他说病房外见过一个高个子男人，记得吧？” “当然记得。” “那个人在监控里是虚的，若隐若现，他们医院很多人都说是鬼，但好几个护士都见过vip305病房外的这个人。” 程向宇的脊背一阵寒意，跟广贸大厦的嫌疑人一样，这是个重要线索。他又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母亲说一个男的给过她东西，跟这个男人有关系吗？ 疑问是要靠人去解决的，这个神秘男人或许是突破口。 “这件事变复杂了，听着很惊悚，你俩先吃，我打个电话。” 程向宇没给他俩说广贸大厦的事，毕竟是女孩，怕吓着她们。 他出门拨通了李建宁的电话：“李队，我是程向宇，不好意思周日打扰你，我有线索汇报。” “没事，你说，我在单位加班。” “仁光医院的监控里有个男人，成像也是虚的，不过是三年前的事。” “消息来源？” “多少跟我妈住院有关系，这个消息是医院的一个教授提供的。” “能让这个教授先给我们说一下情况吗？” “哦，我问问。” 挂了电话后，程向宇觉得事情比较麻烦，教授是因为张月的关系才透露的这件事，如果公安介入，张月就夹到了中间，程向宇就成了最不地道的人，放一段时间再说吧。 下午程向宇回到绿藤花园，宋姐正在打扫母亲的房间，程向宇说：“宋姐，当间谍又不发工资，那么辛苦干嘛。” “我义务的，你爸关心你都不知道。” “你打扫我妈的房间，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 “没有，臭小子，你找好几天，找啥呢？” “我也不知道找啥。” 宋姐摇了摇头，从房间的窗台上搬出一盆花，“这花不晒太阳，长得不旺。” “这会儿晒太阳，把花晒死了，你给我。”程向宇上去抢花盆，宋姐闪了一下。 “我去把花盆擦擦。” 程向宇望了望窗台，窗台上赫然有个东西，他走近看到一个多边形的金属物，黑褐色带有金色的斑点，他拿起来上下翻转着看，宋姐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的？” “垫花盆的。” “从什么时候垫花盆的？” “你妈住院前就一直垫花盆，我想想，好像是你妈刚生病时，她给我说用这个垫花盆，让我别扔了。” “我给你重新找个垫花盆的，这个东西我收了。” “你怎么净看上不值钱的东西，你看孙健，每次都让你爸投资一笔钱，折腾完了再要。” “知道了，我傻。” 程向宇有预感，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但看不出来它的用途。 “帮我看看别的花盆下还有这东西没？” 程向宇和宋姐把家里所有的花盆都搬开看了一遍，总共找到三个。 “向宇，我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铁片片。” “没这么简单。” 程向宇拿着所谓的“铁片片”进了父亲的书房，他正在写字，“爸，见过这个东西没？” “垫花盆的。” “从哪儿弄的？” “你妈原来就用它垫花盆。” “我听宋姐说，是我妈生病那会儿才有的这个。” “具体我不清楚，你知道家里的事我操心少。向宇，我觉得你最近要多休息，别老关注一些奇怪的事和东西。” 这时候香梅阿姨走了进来，看见程向宇手里拿的东西，“这不是花盆下垫的东西吗？孙健还拿走一个。” “他拿走干嘛，他晚上回来吗？” “回来吃晚饭。” 晚饭时，孙健果真回来了，程向宇迫不及待的拿着“铁片片”走到孙健跟前。 “孙健，你是不是拿过这个东西？” 孙健想了想，“拿了，本来想拿去垫茶壶的，被人拦住了。” “东西呢？” “拦我的人拿走了，并给我重新拿了个壶垫。” “那个人是谁？” “你爸公司的，给我帮忙收拾工作室。” 孙健又回忆起什么，“那个人看见这个东西很惊奇，问我从哪儿弄到的，他问话的口气有点像你，不过表情更神秘莫测一些。我看这不是啥值钱的东西，骗他说我在山上捡的，他居然信了。” “他叫什么名字？” “一年前的事了，我忘了，问问你爸。” 孙健走到程向宇的父亲面前，说：“程叔，去年我工作室筹备时，你派去的公司的那个小伙叫啥？” 程向宇期待父亲的回答，“他叫唐亚，聪明能干的小伙，几个月前辞职了。” “为什么辞职？”程向宇接上。 “他想自己创业，我挽留不住，他很招女孩喜欢，你们也感兴趣？” “有点兴趣，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程向宇按父亲给的联系方式打过去电话，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完美的让程向宇陷入无限的猜想和郁闷。 十、新同事到来 破案的时候任何蛛丝马迹都是线索，你顺着线索找到突破口，案情终会真相大白。但程向宇觉得自己碰到的是悬案，线索离你很近其实很远，没有头绪。 程向宇看着手里的三个金属物，突然觉得可笑，卖废铁都不值钱的东西能干什么，弄得全家都认为他不正常。 他揭开窗帘，望向夜晚的天空，小时候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如今看到的只是稀疏的星光。 程向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三个金属物在桌子上一字排开，是啊，黑褐色带着金色斑点，多像一副星空图。 程向宇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知识不够用，没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知道夏季的天空和冬季的天空星空图不同。 四个金属物，一个被人拿走，拿走后不知去向，或许唐亚知道其中的秘密，知道秘密的人会继续寻找剩下的。星空拼图，对了，这如同一幅拼图，或许不止四块，会更多，程向宇为自己的想法激动起来。 母亲留着这些东西是要交给某个人，这个人在她生病期间一直没有出现，所以病房门口的年轻男人不是她要等的人，他等的人和母亲或许是同一个人。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只有一种可能，他无法出现。 电话声打断了程向宇的思考，是夏可菲，她说今天休息去景点玩了一天，柔美的声音如同山涧的清泉静静流淌，带走了程向宇所有风尘仆仆的泥泞，他的心情从紧张的猜想中舒缓过来。 程向宇详细的给夏可菲说起母亲的事，两年前他们交往时，他只简单的提过母亲病逝，父亲再续。他说自己很想完成母亲生前的愿望，现在看来或许不是愿望，而是别人的嘱托带来的困扰，他在花盆底下找到的金属物，应该是带给某人的东西。母亲通过梦境暗示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留在身边，会发生不好的事，这是他悟出来的，他要物归原主。 面对程向宇的倾诉，夏可菲有一种真正走近他心里的感觉，但是她出奇的平静，她说有些东西丢了，倾其所有也换不回来，那个人不来找，是他不想要了。 夏可菲说她也透露一下心声，两年前那个联谊聚会，她除了倾心程向宇的帅，更主要的是看他一身名牌，家境好衣食无忧，她想要这样的生活。交往后，她发现他低调，不依靠家里自己奋斗，渐渐被他的品质所吸引。她最初靠近他的目的是不纯的。 程向宇听到后有些震惊，没想到夏可菲也是物质和虚荣的，原来人都脱离不了世俗的影子。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娶夏可菲的想法没有变。 夏可菲的心是另外一种感受，她正努力搬掉程向宇心中的石头，压到自己心上，哪怕他认为她不好，哪怕他爱上别人。她的使命不允许她有太多想法。 夏可菲说了一句让程向宇费解的话，那个金属物不能受热，她对一个没见过的东西下了定论。她的解释是她找人检测金属物其中的成分，受热会改变金属的属性。 程向宇心想，炒菜锅、烧水壶都受热，文科生就是文科生，不仅偷偷取笑了夏可菲。 睡觉时夏可菲不放心的发来信息：不要受热，切记！ 程向宇把金属物放进柜子，回复：已放冰箱。 当程向宇大踏步快到公司楼下时，段小萌突然冒出来，一把拽住他，“张月今天下午走。” “张月人不错，我电话和她道别。” “中午一起吃饭，当面道别。” “好，今天上班事情多，到时你提醒我。” “张月走后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程向宇假装没听见，以一种段小萌高跟鞋追不上的速率前进，“向宇，走慢点！” 一个高个子女人从程向宇面前经过，她回头看了一眼程向宇，程向宇停下脚步。 “向宇，那个女人看你，认识你吗？” “我见过她。” 在夜场寻找夏可菲时，迎面撞上的女人，她立体的五官给人印象深刻，对方也朝公司大楼的方向走去。 上班没多久，人力资源部带了一个人走进程向宇的部门，进了部门经理办公室，不一会儿，部门经理带着这个人来到大家面前，介绍起新来的同事，正是那个高个子女人。 高个子女人的到来，引起了部门的轰动，大家小声议论着，议论她的长相、议论她的学历、议论她的身材。 她的名字叫那亚，程向宇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她不会用休息室的咖啡机。程向宇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她直截了当：“我见过你。” “你撞了我，早上见你我就想起来了，这个部门事情比较多，你慢慢熟悉。” “谢谢！” “你是混血吗？” “怎么混？” 程向宇没办法再聊下去。 中午，在段小萌的提醒下，程向宇如约和张月一起吃饭，当面道了别。回公司的路上，段小萌说公司来了两个新人，一个是早上见过的高个子女人，一个是高个子男人，补充了一句，高个子男人很帅。 程向宇窃喜，“有了帅哥，你就别烦我了。” “你怎么忘了石头的约定呢？” “石头怎样了？” “它最近上面总有一层水雾，是不是应该晒晒太阳？” 程向宇想起自己的石头也有这种情况。 “它可能拍黑，拿出来让它吸点光。” “像是神物，让日月之精华滋润一下，看看效果。” “你试过把它放到手心里吗？” “当然，我把它放到手心上，光线照在上面很好看，就像是自己养的宠灵。” “你不觉得有寒气吗？” “没有感觉，哪儿来的寒气？” 跟程向宇的石头有区别，不过段小萌的宠灵一说提醒了他，像是一块有生命的石头。 下午上班，程向宇部门开会，那亚未做任何记录，程向宇提醒她开会最好作记录，有些事情光靠脑子记不住。 那亚很轻蔑的看了一眼程向宇，“我能记住。” “你有特殊才艺我不管，但起码体现出自己的态度，认真对待不是敷衍，你是新人才提醒你。” “知道了，谢谢！还有，我不是混血。” “嗯，我想也不是，你不会用咖啡机。” “我...不喝咖啡。” “今天会上说的那几个策划案，你熟悉一下，明天经理应该会安排讨论。对了，你原来在哪里工作？” “电脑终端控制室。” 工作上还有很多事忙，程向宇不想再问下去，尽管他不知道这个电脑终端控制和他们现在的工作有什么关系，人力资源招人的标准是什么？可能她真有特殊才艺。 晚上，程向宇把石头从母亲的房间转移到自己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放到手心里，等待奇迹的发生，结果一切如常。 捡到石头的那天不是这样的，入骨寒冷的感觉他记忆犹新，莫非只在特定的场合起作用。程向宇想起爬山那天，地上的叶子消失的情景。 他打开电脑，搜索玉蓝山奇闻，基本上都说玉蓝山是集仙气和灵气于一体的山，景色宜人，有许多美丽传说。他不停的滑动鼠标，发现了有个内容说的是玉蓝山失踪案，点开内容，介绍了近十年玉蓝山的失踪案，共同特点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离奇的一个案子是，有几个人结伴爬山，山中刚下过雨，雾气很重，爬到半山腰时，一团云雾飘来，有两个人经过云雾后就消失了，剩下的同伴怎么找也没找到。报警后，警方在山中搜素无果，至今下落不明。 就像那几片叶子的命运，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一、时空转换的思考 古人对无法解释的事情，可以搬出来神鬼怪，现代人对无法解释的事情，要找科学，如果科学无法解释，就成了未解之谜。 古人如果看见现代人在看电视、打手机，他一定会认为不可思议，这些都是神物。所以程向宇推断壁画上那个怪人不是先秦时期的人，在今天看来他穿的不奇怪，手里也不会拿着神物，但对当时的人来说他很奇怪。 风雨雷电这些自然现象经过科学的解释，早已不是奇闻，人感到奇怪的情绪来自于认知的局限性，当认知前进以后就见怪不怪。 程向宇有了大胆的想法，壁画上那个人是在现代消失的人，他穿越去了先秦。 玉蓝山上失踪的人也许去了另外一个空间，想到这里程向宇决定系统分析一下空间消失的可能性。现在大家所处的空间是由若干个时间点累加的结果，如果把时间看做标尺，在这个标尺上已累加了无数个空间。他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第一种可能：从现在的空间消失，回到自己存在过的空间。这里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回到自己的过去。这时你不会看到过去的自己，而是和过去的自己重叠，把已经经历过的事情再经历一遍，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你觉得有些事情似曾相识。 程向宇放下笔，他想到了一个惊悚的结论，这个空间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从未来的某个空间消失过，包括他自己。他想起曾经有一个热议的问题，“你可以回到过去杀死自己吗？”根据他的这个猜想，显然不可能，你会沿着原来的活法儿再活一遍，当你的轨迹行进到消失过的那个空间时，时间刻度上你消失这段时间的空间会发生弯曲，时间随之弯曲，以保证你完整的记忆和你不间断的轨迹，结果你会以年轻的面容出现在未来的某个时空，或许你的家人已老，或许不在人世，而你保留了消失空间之前的所有记忆。 结论是，你即使回到过去也不可能改变历史，只会给认识你的人未来带来困惑。 第二种是回到自己的未来，这种情况比较复杂，如果以消失的空间为原生空间，未来的时空应不存在，没有经过时间点的累加，时空发生弯曲跳转的结果就是抹掉历史。关于这一点，程向宇想得不是很清楚，他画了一个问号。 结论是，人回到未来和自己重叠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种可能：从现在的空间消失，出现在不可能存在过的空间，比如1000年之前，1000年以后。为了保证历史不被你改写、未来不被你创造，时空可能会自动纠错，抹去你的存在。程向宇想了个例子，当你被别人追杀时，手起刀落，不必害怕，你会出现在消失的空间，时间会等待你继续累加，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对你消失的空间而言，时间发生了停滞，时空在等你回来。 结论是，你改变不了历史，历史也改变不了你。 时空是重叠在一起的，就如同电脑排好的程序，但是再精密的程序也有出错的时候，时空交错会有点滴的疏漏，程向宇归为时间和空间的不同步。 时空是怎样纠错的？这个问题太难，程向宇想象不出。已知时间有可逆性，空间随着时间可逆，难道时间自己会纠错？每一个空间都认为自己是原生空间，任何改变原生空间的行为，都会被时空拉去纠错，如果一个人出现在不属于自己的原生空间，这个空间原生的自己不存在，找不到自己重叠，就会呈现虚像。 这个假设太令人震撼，广贸中心和母亲病房外的男人，可能不是一个人，他们的影像不能被监控正常记录，说明他们不是这个空间的人。 这只是假设，有了假设，可以把这个问题继续展开。广贸中心的男子如果不是这个空间的人，他杀人的行为应该被时空拉去纠错，除非那个被害的人注定要死在广贸中心。 母亲病房外的男人没有任何行动，所以无法判断。 不能再想了，程向宇看了下表，已凌晨3点，他要抓紧时间睡觉，周末他必须再去一次玉蓝山。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部门经理把程向宇叫到办公室，给他安排了最近的任务，并安排他到总部参加会议。 “向宇，我发现你最近状态不佳，家里有事吗？” “有点事，不过我尽量不影响工作。” 部门经理点了点头，接着说：“那亚刚来公司，她工作情况怎样？” “她刚来，我接触不多，无法评论。” “没别的意思，想让你带带她，你出差的时候，这边的工作可以交代给她，我可以教她。” “经理，总部的会议你不参加吗？” “我最近要在这边处理一些事，向宇，你工作表现一直不错，想过调动或者升职吗？” “我现在还在历练阶段，没想过别的事。” “年轻人要努力进步才对。” “嗯，经理说的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好。” 当程向宇将要迈出大门时，经理叫住了他；“向宇。” 程向宇扭头看着经理，部门经理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目光期待。 “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程向宇走出部门经理办公室，心情变得沉重，从没想过升职的事，最近这么多事都应付不过来。如果把重心移到工作上，家里的事、解谜的事都会无暇顾及，夏可菲快回来了，和她商量一下再说，万一把他调到其他分公司，她会把夏可菲带走，两地分居的生活他不想过。 中午吃完饭，程向宇在休息室看报纸，段晓萌发信息让他去12楼的露天廊道。他不情愿的起身，去了那里，廊道上除了段晓萌没别人，她一袭白色衣裙，面容艳丽。 “向宇，有话给你说。”她从白色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递给程向宇，程向宇看了看，日本七星烟。他摇摇头，段晓萌点上烟，说：“你们部门来的人是接替你的，公司推荐你接受总公司安排，调到别的分公司。” “我不想去，早上部门经理找我谈话，没直说，但我有感觉。” “你是不是去参加总公司的会议，我也去，那个新来的高个子男人也去，从总公司开会回来，公司就会宣布人事调动情况。” “就我一个人调动吗？” “别人我不关心，以后在公司见不到你，我伤心。” 段晓萌的眼睛有些湿润。 “还没定呢不是，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不成定局。” 程向宇已想好，他要想尽办法留在这里，哪怕辞职。 十二、夏可菲的任务 夏可菲脱掉湿漉漉的衣服，淋雨的感觉真好，她换上睡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两年多前她刚到沙安市，天空也下着雨，她走在雨里，惊奇地望着这座城市。 手表上的导航将她带到了nana咖啡，她推开门，水顺着头发滴落，服务生热情地递给她一块毛巾。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唐亚，唐亚告诉她非克的线索断了，只好重新规划行动。他们要用最快的时间熟悉这座城市，融入其中。唐亚递给她身份证、手机和一张名片，让她联系名片上的人找一份工作。 临走的时候，唐亚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和一点零钱，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联系胡塔，学会自己生存。 夏可菲没有忘记胡塔的教导，收敛感情。二十年的时间，胡塔都在栽培她，让她待在空旷的玻璃房间里，切断和外界的联系，企图用孤独让她变的冷漠。只有在“训练”的时间，才能与别人交流，她没有因为这样摧毁情感中的小花，她索要了纸和笔，对着巨大的玻璃，画着她眼中的一切。夏可菲的画里出现最多的是一只大翅膀的鸟，她给它起了名字，这个名字后来成为她一个伙伴的名字。 胡塔最不放心的人就是夏可菲，让她参加行动是冒险，因为她不够冷酷，心地善良会像毒药一样害了她。 没错，夏可菲因为心软差点送命，当唐亚和她接到指令，苏芳儿可能背叛行动时，她请求唐亚给苏芳儿一次机会。她只身前往劝导苏芳儿，苏芳儿用超强的演技骗取了夏可菲的同情，她假装感激夏可菲，与她喝茶聊天，递给她一块毒饼干，看着她吃下去，然后逃之夭夭。 夏可菲中的毒，医院是没有解药的，只能通过洗胃等待奇迹，唐亚冒险请求胡塔，胡塔联系一个黑面男子送来珍贵的解药。 胡塔给夏可菲记一次惩罚，如果记三次惩罚就会被返送回去，接受严厉的处置。基本上被记三次惩罚的人，都会选择逃跑，他们宁可死也不愿被返送，那意味着比死亡更可怕的宣判。 夏可菲亲眼见过一个逃跑的人，在挣扎中被击倒，身体被拖走时还在抽搐。她知道这是胡塔有意让她看的，想震慑住她飘忽的情感，想让她知道在任务中生存的残酷。 返送回去的人里以女人居多，因为女人容易动感情，夏可菲知道这也是她的致命伤。 胡塔随后派来的人里基本上都是男人，夏可菲掌握着沙安市所有派来人员的资料，不通过任何介质，就在她的脑子里。夏可菲欣喜的发现，以她画上的鸟命名的一个伙伴，也在名单里，虽然不知道她在哪儿，但她相信一定会见面。 这些派来的人员，都可以称为伙伴，谁与谁联系、怎样行动都有部署，谁都不能私自行动。未经允许，不能私自寻找伙伴见面，禁令很多。大家通过手表、挂坠等接受信息和召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代码和密码，也就是说大部分人的相貌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代码。 夏可菲有所有成员的代码、姓名和特长等资料，但不知道相貌，当她收到代码删除指令时，她知道不是返送回去就是死了，于是她把资料移出行动队。当她收到代码增加指令时，就在行动队中增加资料。 胡塔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是巨大的考验，她认为胡塔对她的忠诚持怀疑态度，所以应该还有一个人跟她的职责一样。 行动队的每个人都有特长，唐亚的特长是机械与格斗，两种不搭调的东西。夏可菲的特长是记忆、语言、打斗与潜水，夏可菲每次想起训练的痛苦，身体都会微微一颤。她的潜水训练是不穿潜水服的，水的深度从2米逐渐加深，如果任务没有完成，就一直练到完成为止。如果她有100条命，魔鬼式训练已经要了她99条命，还有一条也不归自己掌控，随时准备献出。 夏可菲非常庆幸能来到沙安市，从这点来说她感激胡塔，不但看到了美丽的城市，还遇到了程向宇。两年前她在联谊聚会上第一次见到程向宇，就被他的眼神触电，她感觉心里有一扇窗户亮了起来，于是她义无反顾的走进这个男人的生活。 唐亚警告夏可菲，不要动真格的，不要被胡塔记第二次惩罚。夏可菲说这样只是为了掩饰身份，更好的融入这座城市。 她对程向宇说的见他一身名牌，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是骗他的，当程向宇对她说要和她结婚时，她心如刀割。她无法说出那句：我不能和你结婚。 程向宇在夜场看见她的那天晚上，唐亚发现了目标人物，派夏可菲过去搭讪，给酒里下药，成功抓获了目标。夏可菲看着注射针剂打入目标的身体，才离开，目标人物那双惊恐的眼睛在她脑海逗留了很长时间。 夏可菲知道离任务结束的时间已进入倒计时，她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城市，不能留在程向宇身边。当程向宇对他说出那几个金属物时，她没有想到原来如此之快。 金属物的确是星空图，程向宇很聪明，他想到了是星空拼图，但没想到是12块，这些金属物是12星空图，目前还有一块下落不明。 夏可菲的内心很挣扎，她在汇报找到3块星空图的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如果汇报，任务结束后，她和程向宇永远分别。如果不汇报，她的不忠诚会引来杀身之祸，她一样和程向宇永远分别。 三年前，12星空图中的7块被三名目标人物带走，造成另两名伙伴无法返回。消息发出后，立刻成立了行动组，行动组的任务是找回7块星空图，并抓捕三名目标人物。 到目前为止还有一名目标人物没被抓获。 他们为此次行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三年的时间先后有8名人员先后叛变，除了就地处死的人，其余的人在返送时都说了一个共同的原因：他们想过另外一种生活。 还剩一块星空图、一个目标人物，胡塔有可能会撤回部分人员，留下少量人员继续完成任务。夏可菲希望胡塔不要撤回她，她决定汇报程向宇手中的三块金属物，以此证明她的忠诚。 十三、打架被捅 程向宇认真的准备参加总公司的会议资料，他把手头上几件事情交给那亚处理，他发现那亚有惊人的记忆力和超强的模仿力。她可以把部门经理会议上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下来，包括表情。 “电脑终端控制室是干什么的？”程向宇问。 “很无聊，控制电脑系统的，出故障的时候要立刻waring并检修。” “维修电路的活儿你不用做吧。” “要排除故障，不是你想象的，有时挺难。” “你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那亚不解地看着程向宇，程向宇笑了：“我是看你一个女孩家干这种工作，吃什么东西才这么厉害。” 那亚最大的问题是听不懂玩笑，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哦！” 程向宇发现好几次，别人在说玩笑话的时候她当真，要么就是一副傻傻的表情，程向宇归结为长时间与电脑打交道的后遗症。 那亚喜欢穿金属质感和blingbling的衣服，和公司的其他女孩不一样，不穿职业套装。程向宇提醒她，在公司尽量穿职业一些，等公司的风格换成概念型未来感时，再穿这些服装，下班时间她可以自由穿。 那亚很听话，上班时穿起了职业装、高跟鞋，她的身高穿高跟鞋，像一根电线。部门经理跟她说话时需要仰视，程向宇觉得画面很滑稽。 “那亚，你有多高？”程向宇忍不住问。 “1.78米。” “这么高不用穿高跟鞋，平跟鞋也漂亮。” “哦，我是看公司的女职员都是职业装配高跟鞋。” “你不用，你有天生优势。” “你喜欢什么电影？”那亚思维跳跃的有些快。 程向宇记得夏可菲喜欢的电影是《机器人瓦力》，他不假思索的说：“机器人瓦力。” 程向宇本来以为可以听到“我也喜欢”或者“我喜欢某某”的回答，结果那亚没有说话，转身走开了。程向宇想起在夜场撞身时，她也是这种风格。 第二天，程向宇桌上放了一个饭盒，打开一看，居然是瓦力便当。不用说，是那亚，夏可菲也做过这种便当，她身上的确有很多地方跟夏可菲相像。 程向宇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专门进行比较，看见夏可菲的那天晚上刚好遇见那亚，纯属巧合的心理作祟。那亚喜欢画画，中午休息时会在纸上涂鸦，她的线描画想象丰富，画里有些东西和夏可菲笔下的很像。 她喜欢几米的漫画，有时下班后她会拿出漫画书读起来，夏可菲也喜欢几米的漫画。她不喜欢参加公司的饭局，因为她喜欢安静，夏可菲也喜欢安静，但这两个喜欢安静的女孩都去过夜场,所以说人很复杂。 很快到了参加总公司会议的日子，程向宇一行五人登上了飞机，程向宇见到了公司另外一名新来的同事，名叫方亚东。正如段小萌所说，他长得高大帅气，人也是谦恭有礼。 在飞机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他们五个人座位没在一起，段小萌在放行李时和一位男乘客发生了争执，随后发现居然是邻座。段小萌当时穿的是短裤，坐下后，那个男乘客说：“小妞，腿挺白的。” 段小萌不答应，说他是流氓，男乘客说段小萌侮辱他的人格，方亚东赶忙过去跟段小萌调换了座位。 本来以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下了飞机，大家走到机场乘客出口，正商量怎样坐车，围上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飞机上和段小萌发生争执的男人。 “什么意思，打群架？”段小萌先开口。 “今天把话说清楚再走。”男乘客说。 “大哥，就一件小事，何必呢！”方亚东说。 “把她留下，我跟她把话说清楚，你们可以走。”男乘客说。 “跟女人过不去，不是爷们儿。”程向宇说。 “说谁不是爷们儿。”男乘客的同伙说。 “你们再纠缠我们报警了。”段小萌说。 “是啊，一件小事，各走各的路吧”同事说。 “我们不怕把事情闹大，大爷我看不惯你们这样的。”男乘客说。 “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男人。”段小萌义愤填膺的说。 “小妞，嘴别硬气，你陪陪我们，一笔勾销。”男乘客的同伙不怀好意的说。 “说着人话，不干人事。”程向宇把段小萌拉到身后，小声对她说；“等会儿有情况，别停留，赶紧跑，报警。” 程向宇对方亚东说：“等会儿真打起来，你看好段小萌。” “别嘀咕了，这里没有救兵可搬，我们都是文明人，把女的留下，一切好说。”男乘客说。 “你坐过飞机就说自己是文明人，贱人也坐飞机的。”程向宇的这句话激怒了男乘客三个人，其中一个人上来抓住程向宇的胳膊，用手指着他：“小子，再说一遍。” “贱人都是作死的。”程向宇甩开了胳膊，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三个人一起冲上来，对程向宇拳脚相加，两个同事去帮程向宇，程向宇一拳抡到男乘客的脸上，男乘客后退两步捂着眼睛。机场出口大厅喊声、叫声混成一片，段小萌没有跑，她抱起离她最近的垃圾桶，准备打向那三个人，血，她看见了血。 血从程向宇的身上滴落。 男乘客手里握着带血的匕首。 警察跑了过来，程向宇捂着腹部倒了下去。 几秒钟，也许时间更长，伤口由冰冷变为疼痛，黑红的血在地面蔓延，程向宇听到人们的叫声渐渐遥远，最后飘到空中，连同他的意识一并飘到了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一片白色。 程向宇再次看到了母亲，母亲摇着手说：“你不该来这里。” 母亲握住他的手：“孩子，你的手真冰，妈妈给你暖暖，暖过来了你就回去。” 程向宇看到了夏可菲，她泪流满面，从来没见她这样哭过。 程向宇看到了父亲，父亲头发花白，老了许多，“孩子，爸爸老了，还等你帮我呢。” 程向宇腹部的灼烧感渐渐消失，他有了飞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很舒服。他低头看着腹部，没有血，伤口消失了。 前面的亮光照得他无法睁开眼睛，仅仅一会儿的功夫，他就适应了亮光，他朝着亮光走去，身体就像羽毛。两边出现了艳丽的花朵，真美。 他听到了优美的歌声，就像教堂的歌声，宁静祥和，仿佛置身于一片净土，他追随着这份安宁继续走去。 背后传来了哭声，越来越大的哭声，程向宇转身看到很多曾经认识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哭，夏可菲出现了，她穿着白纱裙，手里捧着鲜花，哭着说：“向宇，别走，我们还没结婚呢。” 夏可菲，不要哭，等我。 程向宇想用最大的声音说出，但发不出声音，他看到夏可菲飘了起来，泪水凝结成了雨滴。 雨滴从天空飘落，渐渐变成了黑雨，夏可菲不见了，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回去吧，孩子，还有很长一段路等你去走。 十四、救心爱的人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大雨从天而降。 夏可菲从睡梦中惊醒，“向宇！” 雨点激烈地敲打着窗户，夏可菲抑制住狂乱的心跳，只是一场梦而已，她安慰着自己，还有两天就回去了。 她梦到程向宇站在宽阔的平台上，突然他背后出现了金橙色的光芒，他说“可菲，看美丽的夕阳！” 夏可菲走了过去，程向宇退到了平台的边缘，浑身发抖；“可菲，我好冷，跳下去，我就不冷了。” “我抱着你，不会冷的。”夏可菲张开双臂迎上去。 程向宇纵身从平台跳下，“向宇！”夏可菲大叫。 这么真切的梦，夏可菲清楚地记得程向宇在梦中嘴唇发白，浑身发抖的样子。 睡觉之前给程向宇打电话，程向宇电话关机，他应该已经到总公司了，为什么没开机呢？夏可菲越想心越慌，再次拨过去电话，依然关机。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对面的墙壁，又是一声响雷，她浑身一抖，紧紧抱住了身边的枕头。 戳向程向宇的那一刀未中要害，如果戳中腹主动脉，在去医院的路上就会送命。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因为情况紧急，医院总值班室签了字，要求立刻通知家属。 段小萌他们通知了公司和总公司，公司通知了程向宇的父亲。 段小萌神情恍惚的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其余的人都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她闭上眼睛、睁开眼睛，都是程向宇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事情因她而起，如果程向宇就这样走了，她该亏欠他一辈子。 段小萌的眼泪一阵一阵地涌出，心里不停的祈祷：向宇，你没事的，没事的。 天亮的时候，程向宇的父亲赶到了医院，他急切的想看到儿子，但此时谁也不能进重症监护室。 “危险期过了吗？” “还在观察。”这是医生仅有的回答。 程向宇的公司在接到程向宇受伤的消息后，为不影响总公司的会议，连夜安排三名职员奔赴总公司。程向宇的部门经理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程向宇是他们部门最优秀的员工，他对部门所有的企划案都了如指掌，而且为这次会议进行了精心准备，别人是否能接替他做好给总公司的汇报，他没有把握。 从另外一方面，部门经理替程向宇感到可惜，发生这种意外，程向宇的升职一定搁浅了。 夏可菲好不容易等到了早上8点，程向宇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给程向宇的公司拨过去电话，听到了噩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夜里她已经想了一万种可能，但事实摆在面前时，她才发现自己就像个蛋壳一样不堪一击。 她拨通了唐亚的电话，故作镇定的说：“给我一片兹布迪。” “胡塔批准我才能给你。” “把属于我的那一片给我。” “那是给你用的。” “我现在就要用。” “那是给你救命的。” “唐亚，多余的话我不想说，如果需要我用生命交换。” “怎么给你？” “五个小时后，沙安市机场见。” 夏可菲立刻从培训的地方飞往沙安市。 在机场入口大厅她见到了唐亚。 “可菲，这是冒险行为。” “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要救谁？” “程向宇。” “胡塔知道了，要处置你的。” “唐亚，谢谢，胡塔如果知道了，不要替我辩解。” 唐亚把药放到夏可菲手里，“可菲，你再想想，我们一起来这里，希望有一天能一起安全的回去。” “我知道，会的会的，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我走了。”夏可菲哽咽着。 唐亚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夏可菲的背影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 当夏可菲赶到医院时，程向宇依然在重症监护室，程向宇的父亲、段小萌和一个同事都在。夏可菲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他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她差点昏过去。 “姑娘，你面无血色，喝点水吧。”程向宇的父亲递给她一瓶水。 她接过水瓶，喝了几口，“伯父，你们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找医生，你们别去。”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医生带着夏可菲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前，刷了一下门卡，夏可菲走了进去，其余的人被拦在了外面。 医生跟着夏可菲一起走到程向宇的病床前，夏可菲用冰冷的声音说：“把旁边的护士支走，你也到一边等我。”医生非常听话的照做了。 夏可菲看着躺在床上的程向宇，小声的说：“向宇，我来了，时间不多，吃下药，你会没事的。” 夏可菲把溶解后的药片，通过一根管子，喂进了程向宇的嘴里，她吻了一下程向宇的额头，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有事先走了。”夏可菲边对外面等待的人说，边飞奔而去。 大家还没回过神儿，医生从里面出来，摸着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谁让人进重症监护室的？” 大家面面相觑。 程向宇睁开了眼睛，他觉得房间的灯光有些刺眼，他的意识由模糊逐渐变清醒，他抬了抬手臂。 护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在外面等待的人，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程向宇的父亲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明天可以转普通病房了。”护士说。 十五、接受惩罚 夏可菲飞快地走出医院大门，她卸掉眼中的装备，放入一个金属盒里。她的手表开始闪烁，是删除指令，根据代码她在脑中搜索到资料。姓名：方芳，特长：奔跑、格斗、隐形……她从行动组将方芳的资料移除。 行动组只剩下了两名女性，她自己和另外一名未谋面的伙伴，不知方芳的命运是被返送还是已经死亡。 那片兹布迪希望不要连累唐亚。 唐亚管理着行动组的所有装备和特殊药品，他可以联系行动组的所有人。 如果装备损坏，用损坏的装备换新装备，如果丢失属于事故，要上报胡塔。 特殊药品按人头保留份数，如需增加，上报胡塔;如果使用，需要汇报。夏可菲使用了自己的一片兹布迪，意味着她遭遇致命伤时，失去了生的机会。胡塔如果知道她把药给行动组以外的人服用，会将她返送回去。 夏可菲到目前为止不清楚的是，监督唐亚的人是谁，他的行为受多少人监督。 她现在等待着胡塔对她的宣判，唯一可以拖延时间的就是剩下那几块星空图。 她在心里默念着：向宇，如果以后不能相见，不要怪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过来抓捕，她试着给唐亚打去电话，唐亚挂断了她的电话。 夏可菲看着街边的路灯亮起来，不知道下一个夜晚是否还能看到这种场景。回忆像放电影一样闪现着许多画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所有美好的感觉随着呼吸沉淀到心底，夏可菲按下了手表侧面的按钮。 程向宇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昏睡了两天两夜，他觉得浑身无力，只想睡觉。 “醒了。”父亲说。 “爸，你来了！” “伤口还疼吗？” “没有感觉。” “夏可菲来过后护士说你醒了，转到病房后你就一直睡。” “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 “这么久啊，可菲呢？” “走了。” “去哪儿了？” “她进到重症监护室看你，出来就走了，再没来。” 程向宇极度的失落。 “你多休息少说话，医生说你恢复的非常好，而且速度惊人，就是……不说了，等你康复了再说。” “爸，我晕血，我倒下的时候是因为晕血。” 程向宇回忆着流血倒地的情景。 “捅我的人呢？” “拘留起来了。” 程向宇停了一会儿。 “可菲为什么不来看我，爸，你说她去重症监护室了，我昏迷的时候，她怎么进去的？” “你说话太多了，休息一下。” “我不能休息，休息就睡过去了，我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我梦见很多人在哭，像是送我最后一程。” “别说傻话了，你很快就恢复了，香梅阿姨今天晚上过来。身边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你公司的段小萌，一直在医院不走，今天我硬让她回去休息。” “爸，你也该休息一下，我现在除了没有力气，都好，伤口一点都不疼，就像没有受伤。” 父亲点了点头。程向宇转到普通病房后，他在走廊好几次遇到护士窃窃私语，看他走过来就停止说话。他在医生办公室外面，隐隐听到医生说意识被控制，重症监护室什么的。他判断夏可菲那一天做了不寻常的举动。 程向宇昏睡期间，护士给伤口换药，发现伤口迅速的愈合，都感觉不可思议，但不敢过多言论。 夏可菲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一定不会害程向宇。她走后再未出现在医院，这件事让程向宇的父亲不可理解，真是谜一样的女孩，自己的儿子找这种女孩做女朋友，他不放心。 夏可菲经历了内心的挣扎，主动联系了胡塔，她主动坦白了索要兹布迪的事。 “我们已经有9名成员因不同程度的叛变接受了处置，新增加的一名是方芳，你已经看到了，你解释一下什么是忠诚。”胡塔的语气比想象中平静。 “心无二念。” “不够详细，你的心和你的行为不能背道而驰，你的心里装了太多的私心杂念，它会影响你的行为。此时的你是为了任务而存在，你为了任务以外的人不要命，是对行动和伙伴的背叛。” “从我接受任务开始，就没想过命是自己的，假如因为行动而自身不保，任何人都不需要救我。” “我知道你的致命伤，选择你参加行动组很不明智，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知道为什么吗？二十多年的培养，就是为了证明你跟我们的差别不大。” “难道叛变的9个人都是因为差别造成的吗？你如果知道仁慈，你如果给我们改变的机会，这种事情就不会频繁发生。他们每一个人都预料了最后的结局，但还要铤而走险，为什么？” 夏可菲原本以为胡塔会被激怒，但没有。 “太像了。” “什么意思？” “所有类似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们经历了一些事情，学会了一些东西，忘掉了曾经。伙伴之间的关心有很多种，不让对方入歧途也是关心，你认为他们没有错，是放任，那不是关心。” “胡塔，对不起，我没有指责你的权力。我请求找到剩下的四块星空图，找到后你再处置我。”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知道我珍视什么，毕竟你是诚实的，我对你仁慈一次，处罚就是兹布迪没有了，不再增发，接受一星期的训练。另外我准备信任你一次，以最快的时间找到剩下的星空图。” “唐亚会怎样？别处罚他行吗，不怪他。” “他没有汇报你的情况，但你们的行为都是受监督的，不要存侥幸心理，给他记一次惩罚。” 胡塔接着说，“一会儿有辆车会到达你的位置，手表会提醒你，你坐上车，车把你带到训练场地。” 胡塔说完切断了信号，这的确是胡塔最仁慈的一次。 十六、痊愈 黑暗，当系统启动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夏可菲眯起了眼睛。这个房间，这些系统，这就是她这一周的生活。 第一天的训练是从冥想开始，系统指令发出后，夏可菲闭上眼睛盘腿而坐，调整呼吸，灯光逐渐熄灭。几小束光均匀的打到头顶位置，这些光用来调整思维，能带人进入一个假想的世界，你可以自由发挥想象，想象的结果会形成数据传递出去。 冥想过后是与系统的博弈，系统讲述两种不同类型的故事，然后提出问题，夏可菲作答；夏可菲提问，系统作答，交替进行。 提出的问题必须与故事相关，直到一方提不出问题或不能作答为止。 第一个是关于太空监狱罪犯的故事，故事级别是暗黑。 第二个是关于拯救星球英雄的故事，故事级别是正能。 博弈进行了很长时间，夏雨菲一直寻找系统的漏洞，大脑的飞速思维让她恶心想吐。终于她想到了，当轮到她提问时，她特意降低了语速：“太空监狱的罪犯有没有可能拯救星球？” 系统沉默了，夏可菲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分辨暗黑还是正能的问题，把两个故事串在一起，系统会在两种级别徘徊。故事中没有答案，现实中会存在吗？系统在繁杂的数据中搜索着可能性。 指示灯亮起，系统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作答，夏可菲博弈胜利。 她疲惫的躺在地板上，长舒一口气。 程向宇伤口基本愈合，医生惊讶不已，别人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他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一般大手术后的病人都是从流食开始，逐渐过渡，少量多餐。程向宇不同，他昏睡两天两夜醒来，不多时又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就要吃饭。 当段小萌把一碗小米粥端到床前时，他说：“这怎么能吃饱？” “你只能吃这个。” “我想吃肉。” “你是病人，刚做完手术，不能吃肉。” “是啊，向宇，先把小米粥喝了。”父亲说。 程向宇不情愿的喝完小米粥，“我还是想吃肉，红烧肘子。” 他就像健康人一样，下地行走，摸着胃：“你们不给我吃，我没劲走路。” “慢点，小心扯烂伤口。”大家很紧张。 “小萌，你回公司上班吧，这里有我家人，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别耽误公司的事情。” “这个意外因我而起，公司特批的假。” “我好了，明天想出院。”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不行，要多住几天，你的伤要在医院观察。” “我想吃肉，红烧肘子就算了，帮我买只烧鸡。” “任性，我们问问医生。” “别问了，医生肯定说不行，小米粥再给我盛一碗。” 程向宇喝完第二碗小米粥，“我给你们说，给我吃这个真不行。”他径直朝病房门口走去。 “干什么去？”父亲问。 “上街找吃的。” 段小萌急忙跑到门口拦住他，“你回去，我给你买烧鸡。” 程向宇笑了，心满意足的回到病房，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 下飞机后手机一直未开，程向宇开启手机，拨电话给夏可菲，对方关机。 夏可菲剩下几天的训练很严酷，各种场景实战演练，脑力和体力的双重折磨。为了保证训练中的体力，给她配的食物是一种特殊加工的能量食品，口感很差。 休息和睡觉时间很短，睡觉时还会遇到紧急训练，夏可菲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见到程向宇，靠着这个信念支撑着精神。 她如同一只飞蛾扑向美丽温暖的火焰，忘掉了灼烧的痛苦，不得不用最后的气力证明生的意义。每一次她感觉快撑不住，快死的时候，都听见程向宇在呼唤他，这种感觉就像茫茫戈壁中突然出现一汪清泉，让你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感叹上天的恩宠。 程向宇联系不上夏可菲，夏可菲的公司说她请假了，他烦躁不堪，既担心又懊恼。 “爸，你那天看见夏可菲，她有什么异样吗？” “她脸色苍白，像是经历了很大的打击。正想给你说这件事，她让医生打开重症监护室的门然后进去，据我所知，除了医生和护士，谁都不能进，但是她做到了。事后，医生和护士都在议论这件事，她进去后不知道做了什么，你的伤恢复的特别快，你不奇怪吗？” “她电话一直关机，联系不上，着急。” “你了解过她的底细吗？我不放心这样的人做你女朋友。” “我们交往两年，一直很正常，她的父母都在老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 “她出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就跑走了。你在医院的这几天她都不出现，多反常啊。” “也许她无法来，我相信她不会不明不白消失的。” “你最好看清楚她，不要被某些东西蒙蔽了双眼。” “爸，你看上了香梅阿姨什么？” “很复杂，我现在想出去走走。”父亲明显是在回避问题。 父亲走出病房的门，边走边想：什么样的人可以控制别人的意识。 每天训练结束，系统都会评判合格或者不合格，前面几天的训练夏可菲一直是优秀与合格。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抓捕伙伴返送回营地，夏可菲认为这是系统在恶搞她，她在行动组的职责不是这个，她对这项训练有心理障碍。 她用手指在悬空的显示屏上输入：请告知伙伴犯的错误。 屏幕显示：没有原因，命令。 继续输入：我需要根据他犯的错误采取合适的方法，不一定使用武力。 屏幕显示：不谈条件。 这项训练分为有伙伴协助和无伙伴协助，伙伴全部采用模拟。 当夏可菲看到系统模拟的被抓捕伙伴是唐亚时，她精神极度崩溃，于是她请求系统重新更换模拟伙伴，系统还是那句不谈条件。 夏可菲当天的训练结果是不合格。 程向宇向医生申请出院，他说自己能跑能跳，就像健康人一样，不想住在医院浪费时间。 医生看了程向宇的伤口，完全愈合。 “你创造了奇迹。” “医生我听懂了，是批准我出院了。” “等一下，进重症监护室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女朋友。” “哦，她不是普通人。” “我一会儿到护士台办出院手续。”程向宇不想接这种话。 最后一天的训练是空中项目，空中项目的难度很大，夏可菲拼尽全力，以合格结束。 胡塔安排的训练没有水中项目，这是以往的训练中不曾有的，夏可菲望着悬挂屏幕，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宣布。 她觉得等待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屏幕亮了起来：一项训练不合格，总体训练合格，信息发回等待回应。 夏可菲的手表闪烁起来，胡塔的指令：完成训练，尽快完成后面的任务。 十七、伤痕 到目前为止，夏可菲没有想好应该怎样回答程向宇的问题，她不能说实话，骗人的话她说过很多次，但这次他还能相信吗？她拨通了程向宇的电话。 “向宇，你好些了吗?” “你去哪儿了？” “你还在医院吗？” “你电话关机，你干什么去了？” “你恢复的还好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第一天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收到了家人打来的电话，我妈突然病重住院，所以我顾不上你的情况，看了一眼你就回老家了。” “电话为什么关机？” “电话没电了，心情不好，一直没有充电。” “好牵强的理由，你妈现在情况怎样？” “稳定了，没什么大碍，我给公司请的假也到期了，这边家里有人照顾，我准备回去。” 夏可菲知道程向宇不相信她说的，相信不相信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向宇，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出院了，现在在我爸这里。” “哦，你在那里多住几天也好。” “我收拾东西，明天回。” “我今天晚上就到家了，你身体虚，别着急回，你爸那里条件好，你多住一阵，明天我去看你。” “你不用过来了，明天下午家里见。”程向宇挂断了电话。 程向宇第一次这样挂断她的电话。 在夏可菲的意料之中，她做的本来就是几头不讨好的事，她拨通了唐亚的电话。 “你还好吗？” “还算好。” “给我一些创伤药好吗，还要治疤痕的药。” “你接受训练了？他们没有给你发这些药吗？” “他们给的不够，我的皮肤自愈能力没你们强，相同的情况我需要的量是你们的两倍。” “好吧，只要不是特殊药品都好说。” “两个小时后，nana咖啡见。” 自从夏可菲第一次在nana咖啡见到唐亚后，这里成了他们见面的固定地点。 为了遮住伤痕，夏可菲换上长衣长裤，如约出现在nana咖啡。 唐亚走了进来，戴着墨镜，他坐下后摘掉眼镜，面容看起来很憔悴。 “胡塔对你怎么了？” “没怎么，记了一次惩罚。” “那天给你打电话，你挂断了，没遇到什么吧。” “我们每一个人都受监督，事情发生后接你电话不合适，没想到你勇气可嘉，自己坦白了。” “必须的，牵扯到你过意不去，从心里感谢你。” 唐亚嘴角上扬了一下，“你比他们重感情。” “胡塔说这是我的致命伤。” “你跟程向宇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完成任务撤退时，你怎么收场。” “知道但不敢想，我的任务就是找到剩下的四块星空图，胡塔说尽快，我知道我跟程向宇的时间不多了。” “有部分人已经撤走了，不会再增加人，除非有人死。” 唐亚拿出了药，“用量和方法你清楚，过量使用不好。” “知道了，身上有伤痕很难看。” “可菲，我没给你说过，这家咖啡是伙伴开的，你最好不要约别人在这里见面，约我是正确的。万一......万一有一天，我有什么意外，你在这里还可以遇见别人。” 夏可菲惊讶地看着唐亚，“我相信你一定没事的，我们会一起安全的回去。” 唐亚微笑着点了点头。 夏雨菲回到和程向宇的住处，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当她坐下时，伤痕的疼痛阵阵袭来。 她打开淋浴冲完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的伤痕，又一个难题摆在面前，程向宇问起来怎么回答。 她拿出药抹上，这种药可以在三天内让皮肤表面的痕迹淡化消失，如果程向宇晚回来两天就不会发现，但似乎可能性不大。 此时的程向宇正在父亲家的书房里，看着父亲写字。 “非要明天回去吗？” “嗯，可菲给我打电话了，她明天也回。” “她这几天的行踪都告诉你了。” “她说她妈妈病重，所以回老家了。” “回老家也不联系你，典型的我行我素。” “她只是最近有点儿，怎么说呢，有点儿不一样，以前一直很好。” “你没发现而已，人不可能突然不一样。” “她有难言之隐吧，我想和她结婚，结婚以后安定下来就好了。” “结婚可是大事，在你没搞清楚她这个人之前，最好再等等，说不定哪天她突然跑了，再也不回来。” “爸，别说那么可怕，说得跟网上的新闻一样。” “我似乎听医生说她进重症监护室是控制了医生的意识。” “这么说她是魔女，那我更应该跟她结婚，我岂不是赚了。” “没跟你开玩笑。” “你的字越写越好，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程向宇心情复杂的回到房间，想他的伤口为什么会恢复这么快，身体再好的人也不能突破生理规律，他要亲自问一下夏可菲，她是不是魔女。 第二天下午，程向宇回到家里，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人，他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 他原本想把石头放在母亲的房间里，但考虑这周要带着石头去玉蓝山，所以装了回来。放哪里合适呢？密码箱里会产生雾气，石头有灵性，不高兴的样子，放衣柜里算了。 程向宇把石头安放在了衣柜最下面的角落里。 他拿出金属物，放到了茶几上。这时，夏可菲进了门，提着大包小包。 “拿这么多东西，不是说过打电话给我接你吗？” 夏可菲放下东西，“向宇，让我看看你，看看伤口。”说着径直过来撩程向宇的衣服。 程向宇闪了一下，“不给你看。” “为什么？” “嫌你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好了你关心晚了。” “你睡着了，我偷偷看，我去做饭了。”夏可菲拿着袋子往厨房走去。 “吃完饭最好跟我坦白。”程向宇说完，夏可菲耸了耸肩。 夏可菲做了好几样程向宇爱吃的菜，油焖大虾、红烧排骨、空心菜、土豆茄子、丸子汤，香气满溢。 “做这么多好吃的，赔罪还欠一些。” “为你逃过一劫，也为我们的相见。” “好吧，怎么说，也不能跟饭过不去。” 程向宇狼吞虎咽的吃得很香，他注意到夏可菲只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没太吃。 “怎么，觉得自己做得难吃？” “没胃口，你吃好就行，等会儿你吃完去休息，我慢慢收拾。” 程向宇仔细的看了一下夏可菲的脸，瘦了，他不想今晚逼问她了，害怕伤彼此的感情。 饭后，夏可菲收拾桌子，程向宇从背后抱住她，“丫头，你瘦了，别收拾了。”说着他扳过夏可菲的身体，吻上她的嘴，她的舌头依旧那么柔软。 他抱起她，来到卧室，撕扯她的衣服，“不要开灯！”夏可菲说，“我们就在黑暗里，这样感觉好。” 程向宇粗暴的脱掉她的睡衣，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夏可菲大叫一声，程向宇用手摸向台灯，她想去阻止，灯亮了。 夏可菲身上的伤痕呈现在程向宇面前。 十八、见到那亚 触目惊心的伤痕，程向宇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什么？谁弄的？立刻马上告诉我。” 夏可菲将身体挪动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瓶子，说：“向宇，帮我抹到伤痕上，先抹蓝色瓶子的，再抹红色瓶子。别抹太多，薄薄一层就可以。你想知道真相，我就给你讲个故事，但这个故事讲完，我们有可能会成为陌路人。”夏可菲保持了一惯的平静。 程向宇接过瓶子，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感觉有一个人拿着木棒刚刚给过头顶重重一击，使大脑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他竟然拧不开瓶盖。 “可菲，等我一下。” 程向宇起身下床，腿是软的，走向卫生间的路突然变得很长。不知道是腿带动的身体，还是身体拖动的腿，好不容易来到卫生间的盆池前，他拧开龙头，冲洗着脸。 盆池中的水顺时针旋转流下，程向宇用香皂开始洗手，他应该洗了很多遍，因为他看着泡沫消失又出现，出现后又消失。 “向宇！”夏可菲叫他。 他关掉龙头，走到床边，看着夏可菲的脸，想哭不想说话。 程向宇默默地拧开蓝瓶子的瓶盖，挤出啫喱状的液体，轻轻地抹到夏可菲的伤痕上。 “有你抹药好多了，昨天我自己抹的时候还要照镜子。” 程向宇沉默。 “红瓶子的药你抹完别拧瓶盖，给我，我给你抹到疤痕上。” 程向宇依然沉默。 程向宇拧开红瓶子的瓶盖，里面的液体更稠，散发着一种奇妙的气味，他小心的给夏可菲涂抹完，把瓶子递给她。 程向宇平躺在床上，夏可菲找到他腹部的疤痕，将药水抹了上去。程向宇腹部一紧，先是灼热的感觉，慢慢过渡到冰凉的感觉，很舒服。他拿过瓶子看了看，没有标签没有药名。 夏可菲把瓶子放回原来的地方，说：“我的故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里面讲到的内容都是真的，有些内容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要问。” 程向宇坐了起来，感觉灵魂刚刚找到自己的身体，他轻轻搂住夏可菲，将脸埋进她的秀发，开了口：“你说吧。” “从我能记事开始，大家就告诉我，我没有父母。老家的父母是我骗你的，我想和你们一样，看起来很正常，有双亲，有家庭。两年前，我遇到你，感觉开启了新的人生，我们一起生活，我认为这就是我的家。” 泪水从夏可菲脸颊滑落，“我跟你们终究不一样，我认为我有家这件事是幻想，别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我的使命不允许我有别的想法。” 夏可菲把头靠在程向宇的肩膀上，接着说：“你发现的金属物正是我需要的，我现在离使命完成也就一步之遥。这两年的时间，我为了不暴露我的使命，骗过你很多次，唯一的想法是不能失去你。现在看来是很自私的，随着我到尾声的任务，我会离开你的。” 程向宇搂紧夏可菲，“你真的是魔女吗？” “魔女是鬼的意思吗?我不是鬼。” “意思是会魔力的女人，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那个金属物总共多少块？” “还差一块。” “能告诉我它们的作用吗？”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必须要把遗失的金属物带走，它们是星空图。” “我们，为什么说我们，你们是一个组织对吧，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惩罚，就像体育比赛一样，我犯了规。” “你是因为救我犯得规，我知道，否则我的伤不会好的那么快。”程向宇重新找回了智商，“我如果不给你那三块金属物，你是不是就不用离开我了。” “我不但要离开，还要受到惩治。” “你们是魔鬼组织，我带你去报案。” “别傻了向宇，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就足够，剩下什么都不要去做。”夏可菲本来想说会危及性命的，但还是咽了回去。 程向宇拉着夏可菲的手，看着她苍白美丽的脸，“可菲，我帮你找剩下的一块星空图，这多少和我妈的去世有关系，咱们一起找，条件就是你不要离开我。” “向宇，记得我给你说过金属物不能受热吧，星空图是一种特制的金属，它们在高温下会激活放射性元素，你妈一定是受了放射性元素的辐射。” “为什么医院查不出病情，另外我妈的主治医生张数教授说，我妈生病期间见过一个神秘男子出现在病房外，他在监控里成虚像。” 夏可菲瞪大了眼睛，“他会隐形。” “什么样的人成虚像，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有可能不是这个空间的人。” “也有可能会隐形。”夏可菲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隐形呢？前一阵广贸大厦的案子，监控也拍下一个成虚像的男子。” “是同一个人吗？” “不知道，没人比对过监控。如果他不是这个空间的人，他在别的空间杀人的行为应该不会成立。” “向宇，你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把我吸收到你们组织里，回头问问你们大佬，我的条件就是和你在一起，剩下都是义务的。” 夏可菲哭笑不得，本来是很伤感的苦情戏，到最后让程向宇变成了荒诞剧。 “可菲，有机会退出组织，你这样我提心吊胆。最后一块星空图是我的筹码，我会想出办法的，如果大佬为难你，给我说。” 夏可菲依偎着程向宇，虽然知道他说的不可能实现，但内心还是被幸福萦绕着。 第二天，夏可菲装上三块星空图，出了门，她按下手表上联系胡塔的按钮，输入：三块星空图已找回。 胡塔回复：nana咖啡，有人联系你。 夏可菲输入：不找唐亚吗？ 胡塔回复：他在惩罚期。接着切断了联系。 夏可菲走进nana咖啡，找到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心想会遇到哪个伙伴，这时她的手表开始闪烁，目标离她越来越近，一个高个子女人经过玻璃窗，进门，朝她走来。 手表的闪烁停止，高个子女人坐到她对面，“你好，我叫那亚。” “那亚原来是你，我一直不知道是谁，今天看到你真高兴。” “为什么希望看到我？” “我原来经常画一只大翅膀的鸟，我给它起名那亚，你跟它名字一样，觉得亲切。” “我也喜欢画画。” “我一般都和唐亚联系，他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把东西给你。” “唐亚是我老师。” “老师，好吧，我也很想有自己的学生，你跟他的特长差异很大。” “你怎么知道的？” 夏可菲笑了笑，“学生要努力才对，老师会告诉你的。” 那亚望了望玻璃窗外的天空，“要下雨了。” “怎么会，这么好的天气。” “我没带雨衣，先走了，我讨厌淋雨。” 看着那亚匆匆离开，夏可菲自言自语道：就剩我们两个女人了。 夏可菲走到大街上，不多时狂风大作，乌云压顶，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她脑中出现那亚的特长：隐形、空中、奔跑……空中应该是空中项目，她想起自己训练的项目，没有预知天气这一项。 夏可菲给那亚添加进去一项特长：预知天气。 十九、遭遇迷雾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程向宇思考着怎样帮夏可菲寻找到最后一块星空图，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程向宇不能肯定家里的星空图是否只有四块，母亲已经过世无法查问，按夏可菲的说法，当时和母亲出行的人一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辐射。现在唯一可以询问的人，是那位精神出问题的人，他得找香梅阿姨问问，联系到这个人。 程向宇想到这里，电话响了，是李建宁。 “你好，李队，有什么指示？” “程向宇，好久没联系，有几个问题想问下你。” “电话里说还是见面说？” “你如果方便，来下我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程向宇出现在李建宁办公室，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 “向宇，随便坐，给你尝尝我新买的白茶。” “李队，找我这么急，有要紧的事？” “还是广贸大厦的案子，最近让我们很头疼，现在我们在抠细节，不放过任何线索，所以还想再问你一些问题。” “全力配合。” “你见到被害人的那天是在玉蓝山上，随后在山上你还看到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我在山上看见一条断成两截的蛇，然后……” “等一等，蛇？” “有问题吗？” “通过对死者的尸体解剖，他胃里有消化了一半的蛇。” “这好像说明不了什么。” “你接着说。” “随后我走的路线有些偏，看到了草甸有烧焦的痕迹，最后看到了一个圆形的坑，坑的周围草甸被揭起，也有烧焦的痕迹。” “据你观察，像什么造成的？” “判断不了，我原本以为山上有军事基地，问了别人，说原来有，很多年前就撤离了。” “嗯，据我掌握的情况，原来的确有军事基地，但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有些失踪人员掌握着重要的情报。” “都是在山上失踪的？” “是的，具体细节不清楚，那个军事基地主要是搞武器研发和实验的，后来他们撤离了玉蓝山。” “我查过资料，玉蓝山上发生过很多失踪案。” “都是一些迷案。”李建宁点上一支烟，“你陪我们去玉蓝山走一趟，到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有时间没？” “有时间。” “我安排一下，咱们现在就走。” 李建宁安排好车辆，叫了两名队里的同事，一同朝玉蓝山出发。 路上，程向宇问李建宁：“监控里的嫌疑人有情况没？” “这是目前最大的疑点和难题，经过专家分析，不清楚他的虚像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想过人会隐形吗？”程向宇想起夏可菲说过的隐形。 “假设他有高科技的隐形技术，应该屏蔽光线，监控里会全隐形，不会成虚像。” “他如果半隐形呢，就是屏蔽部分光线，会不会成虚像。” “这是一种没有普及的技术，嫌疑人如何做到的？” “他不是普通人。” “他不普通，我们这些破案的普通人就惨了。” “我上次跟你说过，仁光医院的监控，记得吧，三年前也拍过一个虚像。” “你说完后，我找人从侧面问了一下医院的人，他们都在回避这个问题，毕竟是三年前的事。” “最好能比对一下监控。” “调取医院的监控要经过批准，比较麻烦，就害怕是道听途说，浪费人力物力。” “你们可以根据被害人的线路，查一下监控，比如他胃里有消化了一半的蛇，你们可以查访一下附近做蛇肉的餐馆。” “查过了，有几处监控死角。” “我还有一个想法，嫌疑人不是一直隐形，他有可能在某一段时间，比如进入广贸大厦后开始隐形。” “你这个想法可取，我们回去再把监控过一遍。” 就这样谈论着到达了玉蓝山的山脚下，停好车他们跟着程向宇开始爬山，看着程向宇的路线，他们知道这不是正规爬山路径，景区的监控应拍不到。 李建宁的腿不太好，中间停下来休息好几次，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已是下午3点，有一位小同事说想吃一碗面，但这里除了树、草、石头，没有吃的，小同志打趣说可以吃蛇，被害人就是吃的蛇。 快到山顶的时候，程向宇回忆着上次的行进路线，上次是因为有蛇，才刻意往偏走的。山上的路没有明显的标识，实在无法判断从哪儿走合适。 程向宇想起来上次拍过照片，他把手机中的照片让李建宁他们看。他们看过照片都说不上来烧焦的痕迹是什么，当他们看到圆坑时说像是巨大的东西砸下来造成的，大家都纷纷猜测是陨石。 他们跟着程向宇在一个位置，偏离路径走去，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他们又重新找个位置走，也没看到特别的东西。来来回回好几趟下来，一无所获，望着天色，时间不允许他们继续逗留，只好怏怏地下山。 李建宁让同事给天文台拨打电话，询问6月份是否有过陨石雨之类的，天文台反馈的结果是没有。他给景区的一名负责同志打过去电话，询问景区6月是否发现过烧焦的痕迹和圆坑之类的，景区回应要查询一下记录。 不管这件事情跟案情的关系大不大，刑侦人员的职业病促使他们必须要把这件事情了解清楚，在没有得到任何突破性线索的情况下，大家有些垂头丧气。 程向宇倒是有了突破性的思路，李建宁给景区打的电话提醒了他，他是否可以找景区调取三年前的监控录像，查看母亲当日登山碰到什么人和事。 他让李建宁询问景区的监控录像情况，李建宁又拨过去电话，通过询问得知，景区只保留当年的监控录影。 “你想从景区的监控查看什么？”李建宁问。 “三年前我母亲来这座山玩，回去后得了重病去世，我想看看她当天爬山时遇到什么事。” “爬山与得病应该没什么联系。” “只是问问，想知道。”程向宇不想透露太多。 当他们快下到半山腰时，已经7点多，山上的雾气大了起来，李建宁腿不好，程向宇他们基本上是走走停停。 今天来时游人本来就少，此时已看不到上山和下山的游人，程向宇注意到前方有一团很奇怪的云雾，说它奇怪，是因为比别处的雾气浓厚一些，显得很突兀，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你们看前面的那团云雾，不觉得奇怪吗？” “这座山本来就是云雾缭绕，仙境就是这样出来的，有什么奇怪？” “等它散了，咱们再走。” “现在山上湿气很重，不会散的，天一会儿就黑了，走吧。” “带手电没？” “有。”一个小同志拿出了手电。 “照照那团雾。” 小同志照了一下，光线穿过云雾，没有异样。 “走吧，别疑神疑鬼。”李建宁说。 “我先过去，有什么情况你们拽住我。”程向宇说完，大家都笑了，“你怕自己做神仙呀。”小同志说。 “咱们举着手电一起走，要做神仙一起做。”李建宁说，大家笑着点点头。 他们举着手电一起穿过云雾，两边的景色突然变得很不一样，耳边响起很大的风声，但云雾丝毫没被吹散，程向宇大叫：“不要回头，大家把手拉上，前面还有一团云雾，我们快穿过去。” 他们即将达到前面的云雾时，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们向后拽，程向宇拼命向云雾迈出一条腿，他的腿迈出云雾的一瞬间，那股强大的吸力消失了。他拼命拽后面的人，大家就这样互相拽着走出了云雾，一切恢复正常。 他们再回头看那团云雾时，居然神话般的消散了。 二十、夏可菲发现石头 惊魂未定的四人快速朝山下走去，程向宇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信号，他让大家看一下手机是否有信号，大家都说没有。走了一段时间，手机恢复了信号，程向宇的电话响了，是夏可菲。 “向宇，刚才打电话联系不上你，有一种强电流通过的声音。” “我在玉蓝山，碰到了惊险的一幕，现在正往山下走，回到家给你说细节。” “去玉蓝山干嘛？” “跟朋友看个东西，别担心，一会家里见。” 程向宇挂断电话，夏可菲说的手机里强电流的声音，他猜想应该是受到了强电磁的干扰。 李建宁惊奇的告诉大家，他的腿不疼了，他的腿前两天打篮球肌肉拉伤，居然好了。程向宇下意识的看了下腹部的伤痕，没什么变化。 大家这才开始从上到下的看自己有没有变化，那个拿手电的小同志说他把手电丢了，大家都说丢了就丢了。 “我们刚才遇到的算怎么一回事？”李建宁的同事问。 “我们如果没从云雾里走出去会遇到什么，简直不可想象”小同志摸了下胸口，“刚才偷偷划了好几个十字，我还没找女朋友，美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呢。” “可以想象这山上的失踪案是怎样发生的，估计就是刚才那种情景。”程向宇说。 “如果是这样失踪的，那些案子将永远成为悬案，只有你和那些人一起失踪，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建宁说。 “谁知道那是异度空间还是地狱之门。”程向宇说，“有了这次经历，要重新定义存在这个词的意义。” “本来是来办案子的，结果遇到这么离奇的事，回去怎么汇报。”小同志说。 “不能说。”李建宁叹了一口气，“没人会相信。” 四人下山后坐上车，都心有余悸，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 夏可菲在家里等程向宇，因为没事干，开始整理衣柜。她把程向宇的衬衣一件件挂好，t恤叠放整齐，裤子重新夹好挂起来，当她拉开底层的抽屉准备整理内衣时，看到了角落里放的首饰盒。 她好奇的拿出首饰盒，打开看到了里面的石头，凭直觉这不是普通的石头，没听程向宇说过，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才对。 她把石头从盒子里拿出，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将石头拿到客厅，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特殊装备，放到石头上。 信息显示结果让她大惊失色，她急忙把石头放回原来的地方，在房间里踱起步。 夏可菲考虑了一会儿，给唐亚拨过去电话。 “唐亚，我们的任务除了星空图和目标人物，还有其他吗？” “应该没有，有问题吗？” “我核实一下，害怕你们瞒着我执行特殊任务。” “特殊任务有可能，你我都不知道才好，就当没有。” “好吧，你的惩罚期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等待指令。”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剩下的一名目标人物有特殊爱好吗？” “你现在的任务跟目标人物没关系了，剩下的事我们最好见面说。” 挂了电话以后，夏可菲接着整理衣柜，但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状态。 程向宇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半，夏可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程向宇，她问：“你的胡子怎么突然长了。” 程向宇摸了摸下巴，是呀，早上刚刮的，突然变长。 “今天是惊险刺激的一天，一会儿给你说，先洗个澡。” 程向宇洗完澡出来，夏可菲依旧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老的爱情影片，她表情凝重。 程向宇过去抱住夏可菲，“走吧，抹药，讲故事。” “向宇，你没瞒着我做什么吧？”乌黑的眼眸带着期许。 “没有，都告诉你了。” 夏可菲低下头，秀发遮住了脸。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是不是等我等着急了？” “没什么，害怕你有意外。” “你害怕我有外遇才对。”程向宇坏笑了一下，“我还没找你们大佬算清楚呢，不会有事的。” 程向宇给夏可菲抹药时，惊喜的发现伤痕淡了许多，“你的药从哪里弄的，没有标签。” “我们的药都没标签。” “你们管药的人怎么区分，万一搞错了，不是要命。” “种类不多，很好区分。” “你们组织有多少人？” “不能告诉你。” “日本著名的山口组知道吧，他们的标志是纹身，还有衣襟前挂着菱角形金针饰物，你们的标志是什么？” “没有特别的标志。” “你每次说到你的组织，语气都很冰冷。” “这样才能区分工作和生活。” 程向宇不仅哈哈大笑，“像老大的女人。” 夏可菲瞪了程向宇一眼，把红色药瓶的药涂抹到他腹部，“丫头，这个药这么神奇，为什么不批量生产，可以造福社会。” 夏可菲没有说话，程向宇盯着天花板，“一个人是怎样控制另一个人的意识的？” “无法控制。”程向宇翻了个身，将夏可菲压到身下，“你控制过。” “只要不是让你看上我这件事就行，该说你在山上遇到的事了。” 程向宇坐了起来，把下山时遇到云雾的经历讲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云雾里强大的吸力和惊恐的感觉。 夏可菲听完后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你去玉蓝山干什么？” “我见过广贸大厦的被害人，就在玉蓝山，当天快爬到山顶时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调查案子的朋友让我陪他们看一下。” “什么痕迹？” “不能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们组织有多少人。” 夏可菲没有追问，“穿过云雾你可能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她搂住程向宇的脖子，“幸好，你从里面出来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 夏可菲用了救这个字，程向宇没有多想，脑中只是闪现了一下，就想起了石头的事。带着石头再去一趟玉蓝山，不知会怎样，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从心底慢慢升起。 晚上，夏可菲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穿着军装，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放风筝，突然风筝线断了，她无助的望着天空。一个长着黑色翅膀，黑布蒙面的男人从天上抓住风筝，落到她面前。她抓住那个男人，“还我风筝，还我风筝！” 程向宇叫醒她时，她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他。 二十一、那亚独白 那亚在面前的日历上画了一笔，自从程向宇出差受伤后，她就习惯性的在日历上做标记，记录着程向宇不在公司的日子。她工作完成的很出色，但却很难融入集体，部门聚会她从不参加，也不去公司的食堂吃饭，中午都是自己带饭。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没事还偷偷议论她，她越发觉得程向宇是公司对她最好的人。 程向宇对她的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随时能够提醒她。公司里其余的人很难说，表面上对她友好，心里排斥她。当她在部门会议上，一字不落的说出企划书的细节时；当她在信息部门的人到来之前，马上找出系统的漏洞时；当她根据一堆数字，马上算出结果时，她读懂了别人眼神里的意思，她在出风头。 在“出风头”这件事上，她抑制过自己很多次，但有些东西是不由自主的。她用帮助同事的心情去做事，结果适得其反，被人认为是邀功，她拿捏不好分寸。 那亚感觉这一点比行动队执行任务都难。 程向宇说他喜欢《机器人瓦力》这部电影，她在电脑上搜到，连看两遍，很好看。她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心里直冲到头顶，这就是喜爱的感觉。为了表达这种喜爱，她给程向宇做了瓦力的便当，这是她第一次做便当，相当成功，她欣喜不已。 那亚在沙安市的这段日子虽然寂寞但很高兴，每当看到商店橱窗里有闪闪发亮的服饰，她就会买下，买下挂在房间里，即使不穿不戴也很满足。她的经费开始变得紧张，她向唐亚索要资金，唐亚让她找工作挣钱，于是她找到了这份工作。 工作后她接触的人越多越感慨，她某些方面的能力实在很弱，比如交际，用一个合适的词就是社交恐惧症。她发现公司的人都喜欢聚餐，聚餐时吃饭喝酒，一顿饭吃两三个小时，吃完饭还有别的娱乐。她不喜欢，她喜欢安安静静的，自己与自己交流。 那亚已经习惯了没有朋友的日子，她画画、看漫画、看电影，在街上独自游荡。 唐亚虽然是她的老师，但行动组的要求严格，没有指令或者任务，不能随便见面。她撞到程向宇的那天，就是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看到唐亚走进夜场，她兴奋地进去找他，但没找见。唐亚为夏可菲受惩罚的事，她颇感意外，随后知道夏可菲使用特殊药品救了程向宇，对待这种复杂的关系，她突然觉得脑子短路了。 她把她们之间的关系理了一下，认为夏可菲救程向宇是对的，换做她也会这么做，因此唐亚为夏可菲受惩罚也是应该的。 那亚第一次见夏可菲，印象很好，夏可菲说她画的鸟叫那亚，这是她唯一不高兴的地方，她不想和动物撞名字。她拿着夏可菲交给她的星空图，送到了指定地点，胡塔明确告诉她，还剩一名目标人物，尽快找到。 抓捕前两名目标人物的行动她没有参加。一名目标人物是两年前在南阳市找到的，他身上的信号比较强，抓捕工作很顺利。他想改变信号装置，但找了许久，不知道信号装置在身体的哪个部位。 第二名目标人物，身上的信号微弱，但还是被唐亚发现了。她后来听一个伙伴说，这个目标人物为了减弱身上的信号，在服用一种药品，这种药服用的结果就是器官衰竭，然后死亡。 他们冒着死亡的危险跟另一种死亡抗争，那亚理解不了。 剩下的这名目标人物非常难找，搜索不到任何信号，他们一度很困顿，伙伴们说他有可能已将信号装置从身体移除。这种高难度的手术不是谁都可以做，况且发现了这种装置，消息会散播出去，目前没见任何新闻报道。 这名目标人物的性格特点是残忍冷酷，胡塔害怕他生出事端引起警方注意，因此抓捕行动越快越好。 她在行动队执行的任务都很枯燥，接受信息数据，对数据进行分析。偶尔到指定地点，商议计划的实施步骤，追寻叛逃人员行踪。她略微能够理解叛逃人员的心情，胡塔宣扬的忠诚很容易在这个世界迷失，谁不想身怀绝技过普通生活，尤其是这里的生活，凸显出超强的优越感。 前一天她接收到修复监控录像的指令，监控中有一个虚像需要还原，这项技术是唐亚的强项，但他在惩罚期，不适合做重要任务。 这项任务比较麻烦，需要在介质上点状补光，操作要百分百精细，她只剩最后一道工序就完成了。她认为唐亚很幸运，惩罚期可以避免干复杂的事，不过唐亚背负的责任很多，也该松弛一下。 在行动组胡塔最信任唐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她之所以认唐亚为老师，是胡塔的意思，胡塔想培养她。她很顺意，从唐亚那里学了不少东西，但她和唐亚各有特长，这是天生的差异。 那亚认为胡塔最偏爱夏可菲，他是看着夏可菲长大的，她身上倾注了他的心血。夏可菲是整个行动队外表最乖巧，内心最叛逆的人，从她和程向宇这件事上来看，夏可菲是典型的不顾后果型。 胡塔放任着夏可菲和程向宇的关系，发生了药品事件后，只是惩罚没有返送，而且还让她继续完成任务，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恩典。 那亚认为胡塔没有想象中可怕，在行动组冷冰冰的人情中还有希望存在。 二十二、活化石 程向宇打开衣柜，发现衣柜整理过，他急忙去看石头，虽然还安放在原来的地方，但不确定夏可菲是否已经发现。他瞒着夏可菲石头的事，只是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在没弄清楚之前，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他将石头取出，放进背包里，决定再去一趟玉蓝山。 程向宇到楼下便利店买了水、面包，规划好合适的公交线路，就直奔玉蓝山。 到达山脚下，已是中午时分，烈日高照，程向宇找了一处阴凉地坐下，吃起面包。一个身形瘦高的年轻男子，从他面前经过，看了他一眼。 程向宇注意到这个男子穿了一双奇怪的鞋，款式前卫，闪耀着金属光泽。程向宇平时比较注重穿衣搭配，买的最多的就是鞋，这种款式和质感的鞋他没见过，有点像电影里具有特效的鞋。 他吃完面包，拿出石头，将石头放在手心，没有任何感觉，石头未闪现蓝光，平静的出奇。 是不是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丧失了能量，程向宇这样想着，把石头放到了树叶间隙的阳光下。 想起山上的迷雾，他有些后怕，石头储存能量后或许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程向宇内心忐忑着，但为了搞清楚石头的功能，也只有这样了。 程向宇面向大山，伸展着身体，这座美丽的山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面纱下的秘密等待着人去揭开。 他重新坐下，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向宇，晚上回家吃饭，把那个小段也叫上。” “哪个小段？” “就是在医院照顾你的小段，人家一直陪到最后，我们要谢谢人家。” “谢她的事你不操心了，我今天不能回去，在外面有事。” “干嘛呢，跟夏可菲在一起？” “没有，她上班呢，我改天回。” “注意身体，多休息！” “知道了。” 挂了电话，程向宇发现石头恢复了生气，发出微弱的蓝光，看来它和许多生命体一样，需要阳光的照耀。 程向宇想要拿起石头，转念又缩回了手，再让它吸收一会儿光照，一次让它把钙补足。 他这才有机会欣赏周围的美景，连绵起伏的山峰被一片翠绿覆盖着，湛蓝的天空中浮着几朵云，小风吹过，惬意的感觉，真想睡上一觉。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仿佛置身于一个悠远广阔的空间，身体完全的放松，所有的杂念都和尘埃一起飘走了。 “叮当、叮当”的声音传来，程向宇猛地睁开眼睛，几头牛迈着稳重的步伐悠闲的从他旁边走过，他急忙拿起石头，用背包盖住。两个放牛的孩子说笑着跟在牛后面，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他冲孩子们笑了笑。 看着牛和孩子都走远了，他拿起背包，看到石头的蓝光忽明忽亮的闪耀着。程向宇把石头放到手心，刺骨的寒冷袭来，他坚持着没有松手，寒冷将他全身包裹，眼前的景色急速消失，耳边传来巨大的噪音。他感觉身体被强大的力量举起，进入到超强吸力的漩涡，难熬的失重感，他想叫救命，但声音转化成了风声，就这样失去了知觉。 当程向宇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白色的廊道上，周围没有人，有许多飞行物从空中掠过，他一只手里拿着石头，另一只手拽着背包。此时石头失去了魔力，安静的躺在手上。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环顾四周，是在梦里吗？这时一个飞行物降落在他面前，一个英俊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穿着概念型的制服，走到他面前，“先生，请尽快从廊道步行离开，一会儿有高速车辆通过。” “这是哪里？” 对方很奇怪的看着他，“空中廊道。” “哪座城市？” “沙安市，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沙安市。”程向宇默默叨念着。 “你的服饰不错，拍照很合适，请尽快离开。”说完，这名男子准备进到飞行物里。 “能多问一句吗，现在是哪一年？” “3018年。” 程向宇崩溃的从廊道步行到有出口标识的地方，进入到一个全封闭的走廊，走廊里有三个指示牌，只是简单的标着地下、地面和半空。 程向宇纳闷这些简单的指示牌怎么看，他走到指示牌前，一个全息影像出现在面前，不同的指示牌影像不同，清楚的指示你该怎样走。 程向宇对半空比较好奇，他按照影像中的指示朝半空的方向走去。走了大约50米，看到半空2号电梯的标识，他按下按钮进入电梯，电梯里没有层数的选择，直接把你拉到位置。 电梯门打开，天空展现在面前，一个圆形的场地上，停着很多空中的那种飞行物，有黑色、蓝色和红色。程向宇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飞行物，走了过去，他看着飞行物的构造，用手摸了一下，很特殊的材质。他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只有一个座位，前面的面板是一个屏幕和几个按钮。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你不用这个，我就用了。” “你用吧，能不能告诉我它怎么用？” 女孩把程向宇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是拍照还是拍戏？” “什么意思？” “你穿的是以前的服饰，这种衣服穿着很热。” 程向宇注意了一下女孩的服饰，她的上衣是金色的长袖紧身衣，下面是白色的短裙，短裙的边缘坠着装饰物，脚上穿着短靴，靴子不时闪着光。 “你穿成这样比我热才对。” “这些都是可以调节温度的衣服，怎么会热，感觉你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说着女孩掏出脖子上挂的项链，项链上挂了一个长方形的薄片，她按了一下薄片，薄片发出亮光，她对着飞行物的侧门一照，门打开了。 程向宇惊异的睁大眼睛，他对女孩说：“我想看里面是怎么操作的。” 女孩笑了，“看来真是外星球来的。” 女孩将长方形薄片对着面板照了一下，显示屏亮了起来，一个声音传来：你的驾驶号为s4000557889，信用评定“优”，你现在可以选择目的地。 女孩在显示屏上输入要去的地方，她看着程向宇说：“你输入目的地后，小飞侠会自动驾驶，带你到达目的地，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打瞌睡，遇到紧急情况按下红色按钮。” 一百年以后的沙安市，不可想象，程向宇感慨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从远古时代走来的活化石。 二十三、从未来回来 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像哈利波特一样在空中穿梭，不是什么梦想，科技带给人类无限可能，一旦某个领域有所突破，发展便是突飞猛进，“小飞侠”的出现应是科技发展的必然结果。 又有几个人过来，坐进了“小飞侠”，他们脖子上都挂着薄片，这应该是他们重要的“通行证”。 程向宇无法体验“小飞侠”，他没有“通行证”，只有继续向前走。所谓半空就是一些纵横交错的大桥，人们把地面活动空间移到了桥上，桥弯曲着绕过直入云霄的大楼。桥面光滑洁净，没有机动车辆，偶尔有人踩着电动平衡车经过。说是电动平衡车，只是外形有些像，速度很快，前面多了电子显示屏。 桥上没有树木，巨大的遮阳伞密集在桥的两侧为行人遮阴。种在花盆里的植物，色泽艳丽，叶子又大又宽，点缀着桥上的景致。程向宇摸出手机，为了不让人看到这古董级别的东西，他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桥上分布着很多店铺，全部依靠自助服务，程向宇注意到人们在进店铺时，将“通行证”打开，对着店铺的门晃两下，门立刻打开，比说“芝麻开门”简单。 他站在店铺门口，透过玻璃窗观察人们怎样购买商品，他看到人们选好商品，对着“通行证”拍一张照片，就直接带出店铺。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商品，他像白痴一样琢磨着用途。 来往的行人都穿着可以调节温度的紧身衣，女人基本上穿着发光的靴子，程向宇的形象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一个小男孩指着他给旁边的女人说：“妈妈，你看这个叔叔，我想和他照个相。” “别打扰叔叔。”女人把小男孩拉走了。 程向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怪物，和周围格格不入，他从包里摸出石头，石头就像睡着了一样，他怎么回去？ 程向宇在桥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桥上隔一段距离会出现一个去地面的标识牌，是直接通往地面的电梯，程向宇在桥上向下望去，很多的绿色，高度让人头晕。 这时，一个穿红色紧身衣的年轻女子走到桥边，她先靠着栏杆大哭，许多人停下脚步看着她。她脱下鞋子，蹲下继续哭，脱掉的鞋子依然闪着光，她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人聚拢的越来越多。 一个男人走过来：“你遇到什么事了？” 程向宇惊讶地看着他的鞋，和他在玉蓝山见到的那名男子的鞋一模一样。 “走开，你们都离我远一点儿！”红衣女人哭喊着。 程向宇看到人群中有人在告知位置，估计是报警。 女人站起来，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平静下来，她把扔出去的鞋子重新穿上脚，人们舒了一口气，以为没事了。 女人面对栏杆，速度很快的翻越过去，程向宇反应敏捷的冲过去抱住这个寻短见的女人。一阵头晕目眩，强大的吸力和风声，程向宇失去了知觉。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玉蓝山，那两个放牛的孩子刚刚离去，从远处传来“叮当、叮当”的声音。 程向宇头有些疼，时间居然没有前进，他在未来空间的时间没有消耗现在的时间。 他拿出手机搜索刚才的照片，全是空白，他拿出石头，石头多了一条细细的纹路，如同对他穿越空间的记录。 程向宇站起身，有些摇晃，身体对失重感保存了记忆。刚才的经历更像是一场梦，程向宇看着自己的脚，想起了鞋的事，那名男子可能是未来空间逆时间回来的。 在回去的车上，程向宇回味着刚刚的经历，车上正在播放新闻，一条新闻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他听见了公司的名字。 程向宇打开手机，在新闻头条搜索公司，新闻跳了出来，公司一名女子于今天下午2点左右跳楼自杀，死时穿红色衣裙。惊人的相似，相似的让程向宇觉得害怕。 调查结果还未出来，程向宇给段小萌拨过去电话。 “小萌，跳楼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新闻了？最近公司查出来她挪用资金，正在调查这件事，她就自杀了。据说她承认这笔钱是被一个男人骗走的，她这一死，成了死无对证。” “知道了，我下周上班。” “你上班后，调查组会找你问话，他们找每一位员工问话。” “问就问，我也提供不了情况。”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多休息几天。” “我已经恢复了，待家里跟废了一样。” “嗯，有些事情上班给你说。” “回家看看你那块石头，有情况告诉我。” 程向宇挂了电话，脑子里全是未来空间的那个红衣女子，他不能改变必须发生的事，许多事情都是无法逆转的，那名女子说不定已从半空跳下死了。 晚上，夏可菲回到家里，程向宇说有事告诉她。 “你整理衣柜时，看见一块石头没？” “看见了，你从哪儿找到的，那块石头不能轻易使用。” “你怎么知道？” “那个石头有魔性，可以让人找到潜意识的东西，还可以穿越空间。” “你对它的用途这么清楚。” “它是个宝物，幸好被你捡到，如果落入坏人的手里就麻烦了。” “丫头，你确实不是一般人，你看一眼就知道它的作用。” “这个石头不是你们这里的东西。” “应该是我们这里。” 夏可菲笑了，“挺喜欢抠字眼的。” “我今天用石头到了未来空间。” 夏可菲一脸惊异，“你怎么回来的，永远消失怎么办？” “这不回来了。” “你那个石头应该还有一块。” “可菲，你说这件事的时候跟先知一样，还有一块在段小萌那里。” “你们两个怎么会一人一块？” “我们公司组织爬玉蓝山的那次，我俩一人捡了一块，不过她不知道用途。” “这么有缘。”夏可菲嘟了下嘴。 “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程向宇捏了下夏可菲的脸。 “因为段小萌那块石头在这个空间，所以你能回来。”夏可菲严肃起来。 “那块石头能将段小萌带到别的空间吗？” “不能，那是一块召唤石。”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总能回来。” “错了，如果有人把召唤石带到别的空间，你就回不来了。” “我问段小萌把石头要过来。” “在你手里也不一定安全，你只要用过一次，石头就会给你注入一次魔性，这种魔性会像毒品一样上瘾，你会时不时的想用石头穿越空间。” “我该怎么办？” “我替你想想办法。”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石头在玉蓝山才起作用？” “石头需要的是光，有光才有能量，你把它放在盒子里，它会生气。它喜欢光，喜欢人把它带在身边，跟你在哪儿没关系。” 程向宇点点头，摸着夏可菲的头发：“可菲，你是从别的空间过来的人吧？” 夏可菲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说：“是的。” 二十四、发现隐形人 那亚终于将监控录像上的虚像修复完毕，是一个面部棱角分明的男人，这个男人相貌英俊但目光冰冷。她将资料压缩后，通过手环直接发给了胡塔。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那亚的手环亮了起来，是唐亚，显示录像没有修复完毕，接着修复。 那亚把录像又看了一遍，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这个男人的相貌不是全部显现出来了吗？ 她把楼梯间的录像慢放着甄别，没发现什么，她把楼顶的录像慢放着甄别，发现了一点迹象，楼顶当时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有一个人完全隐形。 那亚发现呈虚像的男子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而真正推中年男子下楼的是一个隐形人。 那亚用手环给唐亚发送：已找到，但没把握。 唐亚回复：相信你，试着做。 那亚知道，这一定不是胡塔发现的，胡塔把资料让唐亚核实时，唐亚看出来的，老师就是老师，目光犀利。 她不曾修复过这种全隐形的图像，不知道从哪儿入手，首先人的轮廓无法确定。 那亚盯着图像看了许久，打开好几条思路，最后都回到不可行这条路上。她继续给唐亚发消息:没有思路，无从下手。 唐亚回复:有些东西是无法隐形的。 那亚带上专用眼镜认真看着图像，没发现特别的东西，只要找到切入点就好办。 修复这个影像的目的是确定最后一个目标人物，目标人物的特长之一是隐形。 那亚突然灵光一闪，只要找到目标人物独有的特征就可以，不用完全修复。按照这个思路，她对目标人物身上的装置分析了一遍:信号装置有可能已摘除，因为没有探测到任何信号，这是他能藏这么久的原因。能隐身的装置，自身的隐身功能最强，这个无法修复。 纹身，对了，只有纹身，纹身使用的是特殊药水，无法隐形。 那亚换了一个甄别药水的眼镜，将图像成倍的放大，终于在高出地面的位置发现了纹身，纹身是一个字符。 根据字符的位置，初步判定是在脚踝处，那亚将情报发给胡塔，胡塔回复:锁定。 至少现在可以判定目标人物在沙安市的可能性较大，而且牵扯到人命案，胡塔指示在他没闯更多祸之前找到他。 胡塔最担心的是目标人物的身份暴露，他的信号装置一定是找人摘除了，这个摘除的人会了解他的身份，更危险的是会把摘除的信号装置拿去研究。目标人物和虚像男人一起联手在广贸大厦制造命案，他和虚像男人的关系不一般，虚像男人这种半隐形的技术从哪儿获取不得而知，显然虚像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这也算是一大突破，他们现在要玩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 目标人物的寻找算是有了进展，但最后一块星空图没有任何进展，胡塔担心夏可菲故意拖延时间，指示她辞掉工作，专心找星空图。 夏可菲辞掉了工作，但没有告诉程向宇，她每天还是和上班时一样早出晚归。她有了逃跑的念头，和程向宇一起跑，她边自责边这样想。 想归想，任务还得去做。她通过控制人的意识，获得了仁光医院三年前vip病区的监控录像。 面对着一大堆光盘，这种落后的存放介质反而难住了夏可菲，她不可能挨个看一遍。 她让唐亚给他设计一个小程序，这个程序可以在图像出现虚像时定格。她一张张地将光盘放入机器，选择快速甄别，在经过了无聊的几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程向宇说的虚像男人。 她把影像发给唐亚，让唐亚帮她修复，然后她将光盘“还给”医院，并抹掉了自己的影像。 经过唐亚的修复，图像中的男人露出本来面貌，唐亚惊讶的发现和广贸大厦虚像男人是同一人。 唐亚约夏可菲在nana咖啡见面。 夏可菲到达nana咖啡时，发现那亚也在。 “那亚，又见面了。” “是的，老师叫我来的。” “我们最近其实忙的是同一件事，需要在一起说说。”唐亚说，“那亚刚修复过广贸大厦的录像，上面的虚像男人和医院里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时间上相差三年。” 唐亚接着说：“本来不用管这个男人的身份，但他跟目标人物扯上了关系，三年前刚好是目标人物逃跑的时间。” “我有一种预感，最后一块星空图跟这个男人会有关系。”夏可菲说。 那亚从包里拿出一瓶东西喝起来。 “那亚，喝咖啡吧。”夏可菲准备要咖啡。 “我不喝咖啡，我只喝自己带的饮料，每当费脑子时，我就想喝东西。” “她不喝也不吃外面的东西，你可以理解为洁癖，也可以称为特殊偏好。”唐亚笑着对夏可菲说。 夏可菲笑着补充:“我还知道那亚不喜欢淋雨。” 那亚表情木然，“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们现在要共同完成任务，我给胡塔已汇报情况，现在沙安市还有我们5个伙伴,加上我们不过8个人，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唐亚说。 夏可菲扑闪着大眼睛，“剩下的人都撤离了？” “是的，现在不但要找到目标人物，还要找到虚像男人，可菲，你需要继续向程向宇了解她母亲的病因，以及星空图为何会在他家里。” “我现在终于明白胡塔为什么同意我只找星空图了，实际上星空图和目标人物是一回事，他想试探我对程向宇的态度。如果我为了任务不择手段，多少也会伤害到程向宇，他希望看到程向宇对我失望。这件事牵扯到程向宇的母亲，我要慎重。根据我推测，他母亲和朋友去玉蓝山时，刚好遇到目标人物，目标人物将星空图给了她们。程向宇的母亲很善良，收起了东西，她们不知道星空图的用途，让星空图受了热，结果辐射使她们生了病。” “分析的没错，但现在不知道当时给了她母亲几块，那个虚像男人徘徊在病房外的用意是什么？”唐亚抛出了问题。 “是的，我要通过程向宇继续调查，我做这些绝对不能瞒着他。” “你把握好分寸。” “知道。” 那亚又喝了好几口自己的饮料，说:“听你们说的有点紧张，程向宇是我的同事。” “什么？不会这么巧吧。”夏可菲不敢相信。 “我们的相遇，我们遇到的人和事，就是这么巧。” “以后还会遇到更巧的事。”唐亚叹了口气:“叹世事无常，希望我们以后完美完成任务。” “老师，会的。” 夏可菲没有说话。 “可菲，你别有一天给胡塔说要把程向宇带走。” 夏可菲想:唐亚就是唐亚，猜心的本领高强。 那亚想:老师就是老师，读到了别人心里。 二十五、当过兵的张叔叔 父亲又跟程向宇说回家吃饭的事，这一次他没说叫段小萌，夏可菲有事不能前往，程向宇独自回到了家。 进了院子的门，他发现有另外一辆车停在家里的车库前，父亲换车了？ 进了门，听见父亲和别人在交谈，外面应该是客人的车。 他向客厅走去，看见一位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长卷发，很漂亮。 “向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张叔叔。”父亲情绪高昂，“这是他女儿，张梓婷。” 程向宇走到跟前礼貌的问了好，说：“你们先坐，我去房间整理一下东西。” “等会儿再整理，我跟你张叔叔说话，年轻人对我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张梓婷坐半天很无聊，你俩聊一会儿。” “程叔叔，你们说的挺有趣的，不无聊。” “听见没，爸，我一会就下来。” 父亲很无奈的没有接话，程向宇上楼直奔自己房间，他找到记录空间转换的笔记本，装进了包里。他走到母亲的房间，想进去看看，门锁住了，他拿出钥匙，门打不开，锁被换了。 程向宇有些生气，他下楼经过客厅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厨房，他问宋姐：“我妈房间的锁怎么换了？” “锁突然坏了，就换了新的。” “锁怎么会坏呢？” “我们也不知道。” “里面发现少东西了吗？” “没发现。” “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吃完饭把钥匙给你。” 还有一个月就是母亲的三年祭日，锁突然坏了，看来母亲走的不安心，程向宇迷信起来。 大家都坐到饭桌上，程向宇才发现香梅阿姨不在，“香梅阿姨不在家？” “回老家了，老家有亲戚办喜事。”父亲说这句话时，特意看了下程向宇和张梓婷。 程向宇立刻明白了，原来父亲这顿饭局另有意图，他一定要变被动为主动。 “爸，你跟张叔叔是同学还是朋友。” “朋友，多年老交情了。” 父亲让宋姐给大家都斟上红酒，张梓婷不喝，说自己要开车。 “你现在上班还是上学？”程向宇问张梓婷。 “读研究生，明年毕业。” “梓婷非常优秀，在学校也是活跃分子。”父亲马上接住话。 “可菲也很优秀，她今天有事不能来，让我给你说一声。” “可菲是谁？”张叔叔问道。 “我女朋友。”程向宇以为他说完这句话，气氛会很尴尬，没想到居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哦，你爸说了你有个女朋友。”张叔叔很清楚的样子，“你的伤现在没事了吧？” 一说女朋友就问到伤，父亲会不会乱讲夏可菲了，程向宇思忖着。 “完全好了。” “他这是命大，年轻人血气方刚，以后在社会上要学会忍让。”父亲说。 “是啊是啊。”张叔叔附和着。 “年轻人要互相帮助，你和梓婷以后可以多联系。” “联系多了害怕梓婷的男朋友有意见。” “我没有男朋友。”张梓婷声音很小。 程向宇急忙说:“会有的，优秀的女孩很多男孩追。” “你们不用想那么多，做个朋友多交流交流，把你的社会经验给梓婷多分享一下。”父亲说。 程向宇无可辩驳。 饭后，大家一起喝茶，然后张叔叔要和父亲切磋毛笔字，他们进了书房，客厅只剩下程向宇和张梓婷。 张梓婷很大方的说：“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也有男孩追，我爸和你爸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看这形式，还以为想给咱俩牵线呢。” “是的，不用管它。”张梓婷笑着说。 程向宇听到父亲在书房叫他，“一起过去吧！”程向宇对张梓婷说。 程向宇到了书房，看到张叔叔拿着一张纸紧促眉头，他过去一看，是他给父亲写的石头上的字符。 “爸，你咋还留了一份？” “你那份我给秦叔叔了，我自己复印了一份。” 张叔叔说:“向宇，你在哪儿看到的这些字符？” “您认识吗？” “肯定在哪儿见过，可想不起来了。” “我让我爸找考古研究所的人看过，说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符咒。” “很多年前见过，不是近几年的事。” “张叔叔您做什么工作？” “转业后和几个朋友做事。” “您是军人，在哪里当兵？” “在永宁待过，随后到了沙安，玉蓝山原来有个军事基地，我就在那里。” “您是不是在玉蓝山见过？”程向宇激动起来。 “想不起来，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爸，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你又不知道字符的意义，想起来也不能怎样。”张梓婷不想让她父亲费脑子。 “人有时候想不起来事情很难受，感觉就在记忆的某个地方。”张叔叔继续紧锁眉头。 “张叔叔您慢慢想，想起来告诉我。” 张叔叔直到离去都没想起来。 晚上回到家，夏可菲斜靠在沙发上看书。 “怎么没看你喜欢的情感剧。” “不看了，把自己的情感都没管好。” 程向宇过去搂住她的腰，“我又没嫌你。” “我最近事情多，不能多陪你，上次你受伤也不能在医院照顾你，你爸没说我啥吧。” “没有，他今天叫了一个朋友带着女儿过去吃饭，一副给我介绍女朋友的架势。” 夏可菲坐了起来:“真的？你爸一定对我有意见。” “这件事我爸管不上，当初我不同意他和香梅阿姨，不是还走到一起了。” 程向宇注意到夏可菲看的书是心理学。 “准备研究心理学对付我。” “你好对付，动动手指的事。”夏可菲笑了一下，很快变得严肃起来:“向宇，你妈手里就只有四块星空图吗？” “我现在也不知道，和母亲一起出去的朋友里，唯一可以问情况的精神不正常，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精神不正常，没事，你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后面的事交给我。” 程向宇看着夏可菲，她目光坚定。 “问问你们大佬，能否吸收我，如果可以，把那些奇怪的药和装备都给我一套，我会物尽其用，卖力做事，你呢，就待在家里，被我养着。” “可以，你没事别玩石头。” 程向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丫头，我为什么梦见你穿军装呢？总觉得奇怪？” 夏可菲身体微微一颤，她也梦见自己穿军装，就在前不久，这种惊人的巧合但愿没有预示什么。 二十六、喜食蛇肉的人 程向宇刚上班就在公司制造了轰动效应，同事们都过来询问他受伤的经过，不少人要求看他的伤口，包括女同事。 那亚则很平静，她给程向宇倒了杯咖啡，没有多余的话。 “最近工作怎样，都顺利吧？”程向宇问那亚。 “嗯，和咖啡机一样，都很熟练了。” “这个比喻好，特意给我倒杯咖啡，让师傅知道你学会了许多东西。” 那亚纳闷起来，她已经有老师了，现在又多出来个师傅。 “我不能认你当师傅，我有自己的老师。” “一根筋，工作上我给你教东西，就是师傅。” 那亚点了点头。 部门经理找程向宇谈了很长时间，重复最多的就是为他惋惜和遗憾，本来可以获得升职的。 程向宇委婉的说还想继续跟着他干，多学习和磨炼。 中午吃饭时，段小萌找到程向宇，“早上太忙没时间看你，听说你跟明星一样，还适应吧。” “就差签名了。” “晚上有空一起吃饭？” “改天中午我请你，问你正经事，调查组还在吗？” “撤了，她家里人把钱还给公司了，说人已死，让逝者安息。”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就是啊，挺好的女孩，平常比较节省，结果碰到渣男。”段小萌顿了顿，“向宇，你上回让我观察石头，我发现它多了一条小细纹，没告诉你是因为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其实我早就想把石头送给你了，你好像挺感兴趣的，我对这块石头没有感觉。一直没这样做，是我有私心，你那天说会帮我了解石头的用途，以为是给我机会接近你，我高兴了很长时间。现在想起来是我自作多情，所以我决定好好找个男朋友。为了表决心，我把石头送给你。” 听完段小萌的话，程向宇颇感意外，“我支持你认真找个男朋友，石头还是放你那里吧。” 程向宇曾经给夏可菲说要把段小萌的石头要过来，现在段小萌主动送反而不想要了，人很复杂也很矫情。 程向宇现在一点不讨厌段小萌，反而觉得自己很讨厌。 下午下班程向宇想一个人走会儿路，他在街上走的很慢，天气闷热，他想找个便利店买水。 他寻找着附近的便利店，一名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跟在这名男子身后，这名男子进了一家餐厅，餐厅打出的招牌菜是红烧蛇肉。 程向宇跟了进去，发现这名男子独自坐在一个餐桌前，他走过去:“打扰一下，我能坐这里吗？” 男子惊恐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是啊，上回在玉蓝山见过就对你印象深刻，因为你有一双特别的鞋。” 该男子挪动着脚，他今天穿得还是那双鞋，“许多人都问过我鞋的事。” “一个人吃饭吗？” “是的，这家红烧蛇肉好吃，我们也算有缘，一起吃吧。” “可以，但我不吃蛇肉。” “你可以点别的菜。” “我想知道你的鞋在哪儿买的？” “别人送的。” “穿着不热吗？” “可以调节温度。”说完男子撇撇嘴，“我胡说的，舒服而已。” “你是本地人吗？” 男子盯着程向宇，“是啊！” “你上回去玉蓝山是游玩？” “是啊！” “玉蓝山上也有很多蛇，你一直都爱吃蛇肉？” “是啊！” “怎么光说是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意思？” “我是先知，别紧张，先吃饭吧。” “我有个朋友，他也说自己是先知，莫非你也懂一个秘密。” “我不懂你说的秘密是什么，我肯定你有神奇的经历。” “我叫王若凡，交个朋友。” “我是程向宇，方便留一下电话吗？” “我没手机。”王若凡没了底气。 “怎么会没手机？现在没有手机寸步难行。” “手机丢了，想申请新号，还没买手机。” 理由似乎很充分。 “我经常来这里吃饭，说不定可以偶遇。” 程向宇就这样跟算得上陌生的人吃了一顿饭。 回到家，程向宇把遇到王若凡的事告诉了夏可菲，包括他们在玉蓝山见得那次。 夏可菲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坏了！” “你说啥呢，大声点儿，怕我听见？” “这个世界乱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最喜欢听你这句话了。” “我不是开玩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未来的人不止他一个人能够穿越到这个空间。” “说不定你周围有很多不是这个空间的人。”夏可菲表情严肃起来，“对了，你妈病房门口的男人可能不是这个空间的人，最坏的情况是，最后一块星空图已不在这个空间。” “那你们的任务就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也不是绝对，只是猜测。” “星空图的作用是什么？” 夏可菲迟疑了一下，“能量，更多的我不能说，总之很重要。” “你们要找的人当初为何要偷走星空图，既然都能在我妈这样的人手里，它的重要性体现在哪里？” “偷星空图的人，目的就是把它们交给不认识的人，让需要的人找不到，不为别的。你妈的那个精神不正常的朋友，联系方式问到没？” “等香梅阿姨回来，她回老家了。” “我问句不该问的，你爸跟香梅阿姨怎么走到一起的？” “他们原来就认识，香梅阿姨是我妈的好朋友。” “你出生之前就认识？” “从我记事开始，他们就认识。” “你不该为这件事生你爸的气，因为你不知道你出生之前的事，他们在一起不奇怪。” “为我妈觉得心里不舒服。” “慢慢都会过去的。” 夏可菲嘴上说着，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她通过唐亚了解到目标人物的一个怪癖，喜食蛇肉。程向宇口中的王若凡也喜欢吃蛇肉，他冒着穿越的危险吃蛇肉，付出的代价太大，除非他还有别的目的。 广贸大厦案子监控里的虚像男子，那亚已经修复原貌，可以让程向宇辨认一下，是否是王若凡。 当然经过修复的录像不能让程向宇看，必须制作一张照片出来，这件事明天就办。 二十七、塔纳巴尔星球人 当初让夏可菲他们找工作是胡塔的想法，工作是他们混迹社会融入社会的最好方法，即使不为任务也能了解到很多东西。 通过工作他们认识了一些朋友，有了生活圈，感觉与这里的人没有多大差别。 胡塔后来认为这不算好主意，这样战线拖得有些长，而且会产生变故，比如谈恋爱，沉迷灯红酒绿等。 胡塔只是行动组的负责人，有些事情他一样无法左右，当他把逃跑的行动组成员返送回去后，他的上级得到一个确定的信息，他们可以在地球上生活的很好。 他们是塔纳巴尔星球人。 千百年来他们一直窥视着地球，他们惊奇的发现地球的发展速度迅猛，同时他们也发现还有一些别的星球也在窥视着地球。 塔纳巴尔星球人外形跟地球人很像，只是四肢更细长一些，他们不断地进入地球，混入人群，混入一些核心领域，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于哪里。 当他们知道别的星球人在陆续探访地球后，他们有了了解更多文明的想法，结果其他星球的高度文明防御功能太高能，他们无法进入。 后来他们明白，能同时造访地球的外星球文明水平差别不会太大，只有自己的文明水平发展到一定水平，才会把目光投向宇宙的其他地方。这种探寻靠的不是想象，而是真正的抵达，甚至融入。 塔纳巴尔星人几千年前就知道时间是不存在的，它只是运动状态的表述，他们掌握了时空转移技术，坐在飞船上通过时空隧道的推送，到达未知的地方，结果他们找到了地球。 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十二星空图，是在塔纳巴尔星球观测到的星空图，实际作用是加载能源的金属，能源物质经过压缩附着在特殊的金属微粒上，遇到高温产生辐射能量，提供飞船航行的能源。 三年前塔纳巴尔星派了五名人员进入地球，他们在地球停留了一周时间后，其中三人喜欢上了地球生活，不想返回。于是他们拿走了七块星空图，让飞船无法起飞，剩下两人既找不到逃跑三人的踪影，也无法返程，只好请求救援。 塔纳巴尔星球探访宇宙指挥中心收到救援信号非常诧异，高等文明看上了比自己低等文明的生活，之前他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几千年来这是第一次。 他们组成了行动小组，派往沙安市，因为逃跑的三个人的跟踪信号显示在那里，没想到一去就是三年。 行动组的叛逃人员是继三年前逃跑人员后，最严重的事故。返回的叛逃人员一致认为地球上生活安逸，他们拥有的超常本领，会为他们开创出新生活。 塔纳巴尔星球人所有的知识都是通过人工干预大脑的神经系统形成，不用像地球人那样花费十多年的时间去完成基础学科的学习。他们有专门的机构，会根据需求完成一些特殊技艺在身体内的形成。 特殊技艺的形成过程缓慢一些，需要身体进行配合，经过专门的训练以后，可熟练掌握。 胡塔的行动组成员，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地球语言的信息输入，根据每个人的特征，针对性的在身体里安装特殊装置，经过严格的训练，考核合格后便直接参加任务。 夏可菲当时是训练时间最长的一名成员，她最初被上级选为行动组成员，遭到了胡塔的反对。 胡塔没有说服性的理由给上级，他唯一的理由是夏可菲感情丰富，容易发生不可预想的事。 上级不接受这种理由，他们认为胡塔在庇护她。 胡塔庇护夏可菲是有理由的，他看着她长大，给了她很多技艺，对她要求严格，只是希望别人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胡塔曾经到访过地球很多次，他的经验让他成为行动小组的负责人。实际上探访宇宙指挥中心分批分次向地球派出了很多人，不是为了帮助胡塔完成任务，而是另有他意。 这些胡塔并不知道，他只是一颗棋子，他们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也成为了试验品。 阴谋就是这样产生的，他们计划把大量的人员送到地球，输入到不同领域，潜入核心部门，逐渐形成占领和控制。 当他们看到返送回来的叛逃人员，表面上很愤怒，按照程序和规定将他们关进空中监狱，实际上他们有一种欣喜，证明塔纳巴尔星人能轻易适应地球人的生活，并喜欢这种生活。 塔纳巴尔星人的平均寿命达到了300岁，他们没有婚姻和家庭的观念，说来也是，跟一个人生活几百年将是对婚姻的最大摧毁。 塔纳巴尔星人没有婚姻的约束，恋爱很简单，男人和女人相爱后，如果愿意，可以选择将精子和卵子冷冻起来，约定某一时刻培育胚胎。接下来男人和女人的信息将进入数据库，当培育胚胎的时刻到来时，男人和女人会收到扣减财富的指令，男女各承担一半。 胚胎将通过专门机构进行体外培育，同时男女的信用值会提升。为了鼓励男女培育后代，胚胎培育的信用值提升的幅度最大，能保证生活中的许多福利。 假如有一方想逃避责任，那就惹了*烦，数据库会将信息封死，令人寸步难行。关键是信用值也会大幅递减，许多社会活动都会受到限制，基本上没有人会这样做。 塔纳巴尔星政府对后代培育的要求严格，当他们发现地球这块宝地后，制定了一条绝对不能违反的规定，不允许与地球人孕育后代。如果违反，将在太空监狱里度过余生，如果地球人是女人，将会莫名的失掉孩子，失掉男人。 夏可菲现在的状态是最危险的，但胡塔知道她不会越过底线。胡塔几十年前也犯过错误，这个错误大胆的让塔纳巴尔星人震惊，虽然是一个错误，但找不到规定去处置。最后将胡塔的数据封死了很长时间，让他差点饿死。 一个能活300多岁的人在40岁被饿死是耻辱的事，有一件事情的发生解救了他，但他不想要这个转机，他悲痛欲绝，意志消沉，从此变得冷漠无情。 二十八、不是巧合 夏可菲从唐亚手中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中的人：“冷漠英俊的男人。”说完将照片放进了包里。 唐亚用纤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显得心神不宁。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也不算棘手的事，昨天看到一个姑娘坐在街边的花坛上哭，看她哭得伤心忍不住上前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夏可菲插嘴道：“没看出来，你冷静的背后是满满的爱心，接着说后面的。” “她看了我一眼，接着哭，我就劝她别哭了，然后就坐在她旁边抽了一支烟，结果她满脸的泪水问我借烟抽。” “没见过你抽烟。” “我也在这里工作过，当时学会的，只为做个样子，现在时不时的想抽一根。” “后来怎样？” “她默默地抽完烟，擦干眼泪，掏出镜子开始补妆。” “爱美的女孩。” “她问我恋爱过没，我当时有点懵。她说她喜欢了一个男的很多年，可惜人家不喜欢她，她终于下定决心忘了他，找个爱她的男朋友。” “她这样做很对，有更好的人在等着她。” “可菲，我不是跟你探讨爱情的，我主要想引出后面的话。” 夏可菲扑闪着大眼睛，用手撑住下巴，说：“我认真等你说后面的事。” “有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经过我俩身边，惊讶的对女孩说，你怎么在这里。看见我后，他更惊讶，当时的场景我无法跟你形容，我敢说我们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惊讶。” “你也认识这个男人？” “他是我原来工作地方的老板。” “这么巧，这个女孩跟他什么关系？” “可菲，我今天说的事用这个地方的话说，就是八卦，因为牵扯到你，所以觉得最好告诉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夏可菲皱起了眉头。 “我曾经的老板姓程，那个女孩叫段小萌，我们一起到附近喝茶，聊了一会儿。聊天时，程向宇的名字蹦出来的时候，我不敢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夏可菲喝了一大口茶，“你说地球比塔纳巴尔星球大许多，人也多很多，能发生这种巧合，算是冥冥注定吧。” “程向宇的爸爸，我称为程总，他待我不错，我辞职的时候，他挽留我了很久。那个段小萌，是个性格直爽的女孩，她喜欢的人原来就是程向宇。” “唐亚，听你这么说，我应该自责才对。我明明知道跟程向宇没有结果，还霸占着他，对爱他的人以及他都是最大的伤害。” “本来我还矛盾该不该告诉你，既然我们都是有准备的，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们现在离家太远，离家的时间也太长，我有时会产生错觉，可能一辈子都在地球度过，我们的星球不要我们了。” “我希望他们不要我了，我本来就跟你们不太一样，我原来自卑过，现在反而觉得没有什么。” “你跟我们的差别就是你的眼睛充满灵气。” “唐亚，我为什么没有纹身？你们都有。你们四肢修长，而我的外形更像地球人。” “不要胡思乱想了，胡塔心疼你，不想给你留下标记。纹身一点都不好，它只是一种亮名身份归属的标识。” “这些都不重要了。”夏可菲叹了口气，“程向宇如果指认照片中的人就是王若凡，我们该怎么行动。” “如果是，我们给胡塔汇报，让他决定，毕竟到另外一个空间比较复杂。” “对了，你还没说，你和程总、段小萌喝完茶怎样了。” “我把段小萌送回家，没有你想听的事。” 夏可菲笑了，眼睛弯成了月亮，“谢谢，你给我说这些，我有一条艰苦的路要走。” 晚上回到家，程向宇正捧着夏可菲的心理学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你也开始琢磨人了。” “嗯，看一下有帮助。”程向宇放下书，“丫头，你是不是打算当女强人，比我都忙，连跟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几天是有点忙，回头补给你。” 程向宇揽住夏可菲的腰，“我听一下，怎么补偿？” “你说。”夏可菲眼睛明亮的像一潭泉水。 “嫁给我。”程向宇滚烫的嘴唇贴到了夏可菲柔软的双唇上，夏可菲闭上了眼睛。 夏可菲感觉身体里有两种声音，每一种声音都想盖住对方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撕扯着自己的神经。答不答应，都是一种欺骗，“向宇，我有一天会离开你的。” “不会的，除非你不在地球上。”程向宇坚定的说。 夏可菲仰起头，害怕眼泪滴落，“是的，我怎么可能不在地球上。” “傻瓜，给你说件事，下个月等我妈三周年忌日办完，我想辞掉工作，去我爸的公司帮他，这也是我爸一直希望的。” 夏可菲缓了一下情绪，“好啊，重新拉近你们父子的感情。” “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让我们的生活更好一些。你一个女孩家，跟特工一样又是组织又是任务的，我不放心。” “向宇，我有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王若凡。”说着夏可菲走到包跟前拿出照片。 程向宇拿过照片，“不是。” “你再看看。” “不是，这个人看着冷漠，王若凡是一个比较热情的人，从哪儿弄的照片？” “这个人就是曾经在你妈病房前待过的男人。” 程向宇紧张起来，“你们找到这个人了？” “没有，这是医院监控里调出来的影像做成的照片。” “据医院的那位张数教授说，这个人在监控里成虚像，公安都没去医院调取，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有专门的人做这件事。” “照这么说，你们可以帮公安破广贸大厦的案子。” “广贸大厦的案子，公安没法破，会成为悬案的。” “你们不帮公安，却帮我找到病房门口的男人，怀疑星空图在他手里？” “向宇，我帮你把事情分析一下。我们有三个逃跑的人带了七块星空图，这三个人是分开逃跑的，有两个人已经找到，他们每人带了一块星空图。最后没找到的人肯定带了五块星空图，你母亲手里已知的有四块，其中一块一年前被我的伙伴发现带回，剩下三块你给了我。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最后一块星空图，在你母亲手里，她会放到哪里，会不会是我们那位逃跑的人给你母亲的时候，她丢了一块，正好被别人看到，这个人就是照片上的男人。他捡了星空图，觉得心里不安，因为他不是这个空间的人，他不能在这个空间形成蝴蝶效应，于是他找到你母亲想还给她，结果一直没有机会。” “为什么没有机会呢，病房里是没有监控的，你们也不可能调取监控中的所有影像，这个人的影像不一定一直都是虚像，说不定他已经把星空图给我妈了，只是不知道她放哪儿了。” 程向宇把照片装进了包里，“这张照片给我，我要找到这个人。” 程向宇望着夏可菲，她正在思考，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母亲了，原来经常做的白色房间的梦，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 二十九、最后一块星空图 程向宇拨通了张数教授的电话：“张教授，我是程向宇，张月带我找过您，您如果方便我想去医院找您。” “哦，想起来了，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您中午有安排吗？” “到是没有，我今天门诊，中午忙完我跟你联系。” 程向宇刚挂电话，同事就跑到休息室告诉他，部门经理找他。他快步走到部门经理办公室，经理告诉他让他去一趟合作公司，把项目方案给对方讲解一下，带上那亚。 程向宇和那亚从项目公司出来，正值中午，张数教授的电话没有打来。 “那亚，我要去趟仁光医院，你可以先回。” “我跟你一起去。” “我有点事情跟别人说。” 如果换别人，早就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可那亚偏偏不领会：“你说你的，我不插嘴。” 程向宇无奈地想进一步给她解释，那亚却开口，“我远远地看着你，等你说完，我们一起回公司。” 程向宇只好同意，当他们到仁光医院门口的时候，程向宇的电话依然没响，他焦急的拿起电话，准备打过去。 这时，他看到张数教授跟一个男人朝大门口走来，那个男人戴着墨镜，瘦高个。 “我等的人来了，那亚，你先到一边，装作不认识我。” 那亚一把拉住程向宇，“别过去，有情况，那个墨镜男人不是普通人，你在这里等我。” 程向宇有些莫名其妙，那亚自顾自的朝里面走去，她直接走到墨镜男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墨镜男人竟跟她离开了，张数教授呆呆地站在原地。 程向宇走了过去，“张教授，这么巧，我刚过来。” 张数教授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我有点事，等朋友。” “是不是刚才那位戴墨镜的人，打扰您不好意思，我长话短说。” “那，那，那你说吧。”张数教授嘴里打着绊子。 “我想请求您一件事。”程向宇紧盯着张数教授的眼睛，“我想去vip305病房看一下，您帮我这个忙。” 张数教授松了一口气，“那间病房封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看呢。” “对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我是重要的事情。” “你很执拗，就是一间病房，你期望看到什么？” “看过我就放心了。” 张数教授看了看周围，声音很小的说：“向宇，那间病房，哎，怎么跟你说呢，不是医疗事故的事，是因为大家都说里面闹鬼，而且住进去的人病情都会加重。我在教授这个位置上，说出来这种话，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是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就是从你妈那次住院以后。” “病房里闹鬼的表现是什么？” “窗户会莫名其妙的打开，如果把窗户扣拧上，能听到窗户震动的声音。护士说，看见过你妈生前站在窗前，窗户大开，不知道眺望什么。” “张教授，让我进去看看，这件事只能拜托您了。” “这样吧，我下午还有门诊，五点以后你到医院找我。” 程向宇跟张数教授道别后，依然不见墨镜男和那亚的影子，他边朝大门走边给那亚拨电话，电话里传来电磁干扰的声音。 他不知道那亚去了哪里，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里想难不成那亚就这样跟别人跑了。 程向宇到了公司，那亚不在，为了防止部门经理问情况，他起身下楼，在楼下的藤蔓长廊里转悠。 那亚终于打来电话：“向宇，对不起，我处理点事，现在就回公司。” 程向宇有些生气，“你怎么说走就走，我准备报你失踪，时间又不够，起码给我说一下吧。” “时间紧迫，没来及给你说，我快到了。” 程向宇正想再说什么，那亚挂了电话。 程向宇又在长廊里转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朝公司走去，在电梯口看见了那亚。 “本来因为你把人引开感激你，结果你直接跟别人走了。” “你都不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等的是谁？” “是啊，你不说我没想到这个问题。” “师傅你气糊涂了，我只是看到我认识的人而已，实际上我不知道你找谁。” “听出来了，你就是想气我，墨镜男人不是普通人什么意思？” “他是我要找的人，你找人说什么事？” “私事。你跟你认识的人去哪儿了？” “私事。” “好吧，全当你今天跟我去是气我的，这件事不说了，上楼给经理汇报情况吧。” 下午五点，公司没什么事，程向宇给经理请过假提前离开了公司，直奔仁光医院。 张数教授很守约，他给楼层管理vip病房的护士长打过招呼，护士长安排护士带着程向宇来到vip305病房，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后，传来一股长时间未使用的霉味，程向宇打开灯，环视着房间。地面还算干净，几张一次性医用床单把床罩了起来。 他走到窗户前，窗户棱满是灰尘，他对护士说：“我打开窗看看。” “嗯，你看吧。” 由于长期未使用，窗户扣拧得很紧，程向宇费了很大气力才拧开。窗户打开后，风吹进房间，护士向后咧了一下。 “没什么怕的，不可能有鬼。”程向宇对护士说。 “没事，我以为你是请来的风水先生，要不然没人愿意进这个病房。” “你就当我是风水先生吧。” 程向宇看了看窗外，窗户左边是空调的室外机，右边是排水管道，下面是一个20公分的小台子，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程向宇又看了看病房，他转身走向卫生间，里面除了淋浴、洗漱台、镜子，什么也没有。 他盯着病房的墙壁，思考着，他望向墙上的空调，突然有了主意。 他又走向窗户，将身体探出窗外，伸手去够空调室外机。 “小心！”护士叫起来。 “没事。”话音刚落，他跳上了窗户，将一只脚伸出窗户，坐到了窗棱上。 这样他算是够到了窗外的空调室外机，他用手在室外机的底部摸索着，摸到了一个东西。他用手摸着这个东西的轮廓，对护士说：“帮我拿个剪刀或刀。” 不一会儿，护士带着另一个护士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剪刀。 程向宇接过剪刀，摸着室外机底部的东西，像是被粘上去的，他顺着轮廓的边缘，用剪刀扎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向宇将物体全部取了下来，他拿在手里，有些激动。 用来粘物体的东西类似于胶带，但材质很特别，颜色和室外机的颜色一样。 程向宇剥掉特别的胶带，星空图露出本来面貌。 三十、险境 那亚是行动小组另外一个掌握所有成员资料的人，她比夏可菲掌握的更具体，她知道小组成员的相貌。 当她看到墨镜男人时，她认出这个男人她见过，就在塔纳巴尔星球探访宇宙指挥中心，但他不是行动小组成员。 那亚走到墨镜男人面前，用塔纳巴尔星球语言向他问好，对方惊异的告诉她，换个地方说话。 他俩走到离医院稍远的地方，墨镜男人问那亚：“你见过我吗？” “见过，在我们星球的探访宇宙指挥中心。” “我没有印象，你属于哪个组？” “行动组，还有别的组吗？” “有很多组，组与组之间没有命令不能联系。” “你说的情况我不清楚，你刚才在医院是完成任务吗？” “了解医院的情况，你到医院干什么？” “陪别人去办事。” “咱们完成的不是一个任务，按照规矩多余的话不说，祝咱们好运，下回还能相遇。” 那亚跟墨镜男人告别后，从衣服里拉出脖子上的吊坠，按下了联系胡塔的按钮。 一杯茶的功夫，行动小组的手表和吊坠全部开始闪烁，他们同时收到了胡塔的指令：注意周围的塔纳巴尔星球人。 那亚找到唐亚，把她遇见墨镜男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唐亚出奇的沉默，他站起身子又坐下，点了一根烟抽起来。那亚看着他吞云吐雾，乖乖的不作声。 唐亚在烟灰缸里倒了一点水，将烟蒂熄灭，缓缓地说道：“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星球派别人过来是很正常的事。” “胡塔比较紧张，我以为有大的变故，没事就好。” “如果回不去了在这里生活也不错。” “这么多的人过来，如果被地球人发现，我们会怎样？” “别想那么多了，做好自己的事，胡塔会解决的。” 那亚带着不祥的预感与唐亚走出nana咖啡的大门，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夏可菲此时正在几个做蛇肉的餐厅巡视，她疑惑的看着胡塔的指令，转而望着来往的人流，寻找着具有塔纳巴尔星球特征的人。 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就是你，上回骗了我妹妹的钱。” 夏可菲循声看去，一个男人拽着一个花臂男人，那个花臂男人四肢修长，她的目光刚好遇上夏可菲的目光，目光中透着寒冷，夏可菲身上冒出了鸡皮疙瘩。 她冷静地按动了手表上的按钮，朝花臂男人走去，花臂男人挣脱拽着自己的胳膊，转身快步走去，拽他的男人在后面喊：“你别走！” 花臂男人跑起来，夏可菲追了出去，他跑得非常快，夏可菲边追边从包里摸出针剂武器。 人流自觉的给他俩让出一条路，看热闹的人也在后面奔跑着，花臂男人跑进一条巷子里，巷子有些窄，夏可菲紧跟其后。 巷子里遇到了几个岔口，跑着跑着就跑到了背街的地方，花臂男人仿佛对周围的地形很熟悉，他故意把夏可菲引了进来。 夏可菲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追上花臂男人了，他突然停下，转过身说：“你们一群傻瓜，总做一些徒劳的事。” 夏可菲用针剂武器瞄准了花臂男人，他扑了过来，针剂没有射入他的身体，她与花臂男人格斗起来。 花臂男人的气力很大，夏可菲熟悉的格斗他同样很熟悉，而且招式更狠毒，他去抢夺夏可菲手里的针剂武器时，看到了她手上频频闪烁的手表。 他迟疑了一下，夏可菲趁机举起针剂武器，她闻到一种奇异的味道，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她觉得四肢酸软，浑身无力，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当夏可菲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唐亚和另外一个伙伴，“你们怎么才过来，让目标跑了。”她虚弱的说。 伙伴给她倒了一瓶盖粉红色的液体，让她喝下去，神奇的液体让她面部很快恢复血色。 她起身，腿依然有些软，唐亚扶着她，“我们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坐一会儿。” 他们穿过巷子，来到街上，走到树下的木椅上坐下。 “差一点就抓到目标人物了。”夏可菲遗憾地说。 “你怎么发现他的？” “有一个人拽着他，说他骗钱，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来他在这里没少干坏事。”唐亚说。 “他为什么要纹手臂，塔纳巴尔星人那么爱护自己的皮肤。” 唐亚说：“他应该不是纹的，是贴上去的。” “可菲，你要小心，我担心他会跟踪报复你。”伙伴说。 “那他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想通过你引出伙伴。”唐亚看了一下周围，“我有一种预感，他就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 “狡猾。” “我们以后都要小心，幸好他还有一些伙伴没有见到。” “她给我用的什么药？” “好像是麻痹人神经的药，不是我们的药。” “为什么没见其他伙伴过来？” 唐亚急忙说：“是我切断了他们的信息，太多人过来反而不利于我们的行动。” “我现在好多了，走吧，咱们分头到周围再看看。” 夏可菲走了两步，表示没有问题了，她问唐亚：“这里有很多我们的人吗？如果真那样，我们的任务已不重要，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也许是吧。”唐亚苦笑了一下，“没人会注意我们这些抛出去的棋子，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我相信胡塔会给我们公正的。” “总之，我们以后要小心行事。” “唐亚，我忘了告诉你，程向宇没有见过照片里的人。” “你把照片里人的样貌记住，目标人物见过，他们认识。” “嗯，知道了。” 他们各自选择不同的方向走去，夏可菲给胡塔发去信息：见到目标人物，但未抓获成功。 胡塔回复：险境。 夏可菲知道塔纳巴尔星球已不关注行动组的任务，胡塔处在鸡肋的位置上，小组任何成员遭遇不测，他们都不可能再有增援。塔纳巴尔星球也不会给出撤离的指令，她觉得这才是最大的背叛，她想留在这里跟程向宇在一起，但不是这种方式。 三十一、张教授的诉说 程向宇摆弄着金属薄片，心想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世间的东西，真是不可想象。 母亲怎么可能将这个东西粘到空调室外机下面，胶带的材质他没见过，不同于普通的胶带。母亲用这种金属垫花盆是正常行为，把它粘到空调室外机下面是非正常行为。说起来这个东西是害死母亲的元凶，它虽然没有生命，但给母亲东西的人有生命，就是他害死了母亲。 程向宇越想越痛恨这个人。 电话响了起来，宋姐的电话：“向宇，你不是问你妈妈的房间少了什么东西吗？我发现好像是电话簿。” “小本子的电话簿？” “是啊，只有一本电话簿。” “谁有原来房门的钥匙？” “我、你爸和你。” “孙健最近回家没？” “偶尔回来。” “香梅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 “知道了，别给别人说这件事，再看看还有别的东西不在没？” “嗯，好。” 母亲房门的锁坏了，用的绝不会是钥匙，这个人要电话簿干什么？单凭电话簿也看不出什么，除非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拿电话簿呢？ 程向宇走到窗前，来来往往的车辆每天不断地将尾气输送到空气中，高耸的楼房遮盖住了大部分视野，人们自顾自的走着自己的路。还好，虽然遇到了这么多离奇的事，生活还不算一团糟，还可以看到蓝天白云，还可以看到绿色映衬下的小花儿。 星空图再神秘，于他都是废铁，没有任何意义，母亲不可能把几块废铁看得这么重要，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空调室外机下面有东西。对了，她应该不知道，一定另有别人放在那里。 他拿起电话，“张教授，打扰您不好意思，感谢您让我进了病房。” “哦，没什么，护士长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在窗外发现了一个什么东西，说那间病房可以继续使用了，挺悬的，跟风水没什么关系吧？” “嘿嘿，可能有点关系吧，我还想问您一下，在我妈之前谁在那间病房住过，住的情况还好吗？”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病房里有东西？” “我妈给我托的梦。” “这么神奇。”张教授停了一下，“向宇，我这会儿没事，你要没事的话咱俩喝酒聊一会儿。” “好，您把地方发给我，我现在就出发。” 挂了电话，程向宇看了一下表，7点50，他拨通夏可菲的号码，“可菲，你在哪儿？” 夏可菲的声音有气无力，“楼下，马上到家。” “我要出去和朋友说点事。” “带上我，我在楼下等你。” 张教授选的是一家大排档，人气很旺的样子，店内的桌子比较拥挤，人声嘈杂，程向宇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张数教授。 “张教授，不好意思，我把女朋友也带来了。”程向宇边说边拉身边的椅子。 张教授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可菲，“女朋友很漂亮，坐吧。” “张教授，我叫夏可菲，但愿不影响你俩说话。” “向宇是个执著的小伙子，像我年轻的时候，再加上是张月的朋友，有些话我想跟你们聊聊。” 夏可菲看了一眼程向宇，“张月是谁？” “段小萌的死党，我通过她认识的张教授。” “哦，闻到香味了，咱们点吃的吧！”夏可菲情绪转换的很快。 “这家的炒菜和烧烤都很好吃，我点了一些，你们还想吃啥再点。向宇，啤酒怎样，小夏喝不喝？” “我就喜欢喝冰啤酒，可菲她喝不了酒。” “我今天破次例，陪你们喝点儿。”夏可菲想着下午的事，觉得用酒压压惊未尝不好。 菜和酒都摆到了桌子上，三个人碰杯喝酒吃菜，惬意地想畅谈人生，忘记乱七八糟的事。 张教授还是把话题引到了他想说的事情上，“我们医院原来有一个教授姓李，外科手术非常了得，当时很多人都慕名前来找他做手术。为什么要给你们提他，是因为向宇，你妈妈在住进vip305病房之前，住在那间病房里的是李教授的病人。” 程向宇端起杯子，与张数教授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得的什么病？” “李教授平常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我当时的病人在304病房，我随口问过他病人的情况，他说是受了意外伤。但我见他的那个病人活动自如，应该伤的不重，我当时很奇怪，他平常不会接这种小手术，看来对方有来头。” “您还记得病人长什么样子？”夏可菲问道。 “瘦高，具体样貌记不清，只记得目光比较冰冷。” “四肢修长？” “好像是。” “李教授现在还在医院吗？”夏可菲显得很急切。 程向宇摸了一下夏可菲的头，“你急什么，比我还感兴趣，听张教授说。” “他给这个病人看完病，提出辞职，不在医院干了。大家都以为他被别的地方的大牌医院挖走了，但他没去任何一家医院，音讯全无，像是在人间蒸发了。” 张数教授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就在昨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我惊讶的差点儿把电话摔了。” “他说什么？”程向宇和夏可菲就像听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不吃也不喝，全神贯注的等着下面的内容。 “他前面说了一些客套话，后面切入正题，说他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想了解一下医院近几年的发展情况，我说医院的科室那么多，最好问一下业务院长。他说院长太忙就不打扰了，让我知道多少就介绍多少，因为是非正式的，让我务必给他帮这个忙。” “结果呢。” “我答应了下来，今天早上门诊忙完后，他这个朋友就来了，问了很多问题，夹杂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单词还是文字，他说仁光医院是沙安市最好的医院，代表着高端的医疗水平。他做的是医疗行业，想策划一下医院的前景，他说的东西很奇怪，我有些没法儿搭话。” “中午我在医院门口看到您和一个墨镜男人在一起，是那个人吗？” “是的，但是有个女人跟他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他俩就走了。他本来说一起吃饭，接着聊的，但他一走就没回来，奇怪的人。” “可菲，那个女人是我的同事那亚。” 夏可菲顿时明白了，胡塔今天发出的指令，是因为那亚发现了情况。 三十二、行动小组的命运变化 程向宇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亚和夏可菲是同一个组织的伙伴，夏可菲做梦也不会想到，塔纳巴尔星球暗地里是在帮着目标人物。目标人物的特长有一项是医理，夏可菲分析，一定是李教授帮助目标人物取出了身体里的跟踪装置，目标人物为了封口，威胁或者采取别的方式，逼李教授辞职。 他们身体里的跟踪装置非常迷你，即使懂得医理，也不见得能在身体里找到，目标人物是怎样知道的？根据推测是有人告诉了他，暗地里帮他的人告诉他了跟踪装置的位置，安装跟踪装置的是探访宇宙指挥中心内部的专业人员，那么这种情况就很可怕了。这样看来行动组的任务形同虚设了，这样对待胡塔和行动组成员的目的是什么？ 夏可菲想着这些问题，按动了手表上胡塔的影像按钮，胡塔的三维图像出现在她面前。 “有紧急的事情吗？” “是的。” “说重点。” “探访宇宙指挥中心内部人员在暗地里帮助目标人物，我们的任务遇到问题，这里有很多塔纳巴尔星球人，请您向上级明确指令，我们该怎么做？” “将最后一块星空图找到，目标人物暂缓，静观其变。我授权你们见到所有的伙伴，我会将指令下达给你和唐亚。可菲，明白我一直给你强调的忠诚的重要性的了吧，希望你们这些人不会有变。” 胡塔切断了信息，他的话音仿佛还盘旋在空气中，夏可菲想起了自己受惩罚时，训练中有两个故事，正义和暗黑的故事。绝对的正义和邪恶只占少数，大部分人都居于两者之间，向正义迈出一步比向邪恶迈出一步更艰难，于是天平倾斜了。尤其在危机面前，人性最黑暗的部分会浮出水面。 夏可菲将长发盘起，涂上口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清澈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她穿戴整齐，翻看了包里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出了门。 程向宇下班的时候，给夏可菲发信息，没有回音，打电话不在服务区，熟悉的焦虑感袭上心头。 下午的时候那亚请假先走了，他发现那亚有一个会发光的吊坠，她看吊坠时刚好被他看见，她露出警觉的表情，他尴尬地笑了笑。发光的吊坠让他想起了自己那块发光的石头，许多事情都是捡了石头以后发生的，或许梦里那个黑翅膀的人说的对，他不该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前一天晚上他很晚才睡，跟张教授喝完酒回家已经快12点了，他跟夏可菲聊了很久，内心一直矛盾该不该说在医院发现星空图的事，第一次喝完酒失眠。 程向宇走出公司，夏可菲还是联系不上，他不想回家，于是他朝健身房走去，快走到目的地时，一个男人迎面走来：“哥，又见面了，嘿，你说这缘分。” 是王若凡，他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 “你干嘛去，没事咱俩找个地方坐坐。”程向宇说。 “我给人送个东西。” “不着急吧，咱俩坐一会儿你再走。” “好。”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咖啡馆，坐了进去，“哥，我也喜欢喝这里的咖啡，你不知道我们那里…”他停把话咽了回去，“反正这里的咖啡好喝。” “你一会儿去的地方远吗？” “不远，我最近住在这边，和我一个朋友。” 程向宇从包里摸出夏可菲上次给他的照片，“若凡，你看一下照片上这个人，有点像你。” 王若凡接过照片，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会像我，这是我那个朋友，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你在这边就是和照片上的人住在一起吗？” 王若凡点点头。 “能不能带我见见他？” “不能，你找他干嘛？” “我找他问事情，你不带我见他也可以，你可以告诉他有个叫程向宇的人找他，手里还有他的照片。” “听着挺襂的。” “跟你没关系，我知道你们从哪里来。” “哥，你别吓我，我平常就爱吃个蛇肉，顶多跟蛇过不去，没做过坏事。” “你紧张什么，我也不做坏事。” “你这些话我没法跟我那个朋友说，他不让我在这里认识人，他要知道，就不带我来这里了。” “好吧，不为难你，你袋子里的东西是给你朋友带的？” “是啊。” “什么东西？” “蛇肉。” 此时夏可菲正和唐亚他们在一起，夏可菲才知道nana咖啡有地下室，他们聚集在地下室里讨论着面临的形势。 行动组目前是九个人，下午集合时他们有机会见到了全部伙伴，夏可菲有机会将他们的相貌与自己记忆神经里存储的资料进行匹配。 唐亚公布了胡塔的指令，行动组所有成员背负的惩罚取消，三次惩罚返送的规定撤销，找到最后一块星空图，目标人物的寻找不再作为任务的重点。 根据胡塔向上级了解的情况，上级的确派往地球一些人员,主要研究地球的科研和防御，具体情况没向他透露。 他感觉塔纳巴尔星探访宇宙指挥中心的上级产生了两个分支，一个分支的人秘密与别的星球合作，谋划着大计。另一个分支不赞成与别的星球合作，但也在虎视眈眈着地球。 已经没有人理会行动小组的任务，目标人物可能已被别的星球收买，替赞成合作的分支卖命，有多少人被收买，不得而知。 两个分支的斗争已正式开始，如果赞成合作的分支取胜，胡塔的行动组将成为替别的星球卖命的工具，如果不同意将面临处置。如果不赞成与别的星球合作的分支取胜，整个行动组将接收新的任务，一年半载无法返回，也许会在计划实施前，被人发现，死在这里。 他们现在的情况进退两难，只能团结在一起，很多信息对胡塔进行了封死，胡塔不可能救他们。 夏可菲认为如果不赞成合作的分支取得胜利，那些参加过合作或被收买的人会被处置，在无法区分的前提下，他们全部都会卷入斗争中，被处置。 他们心情沉重的商讨完情况，已经没有找星空图的心情了，对于他们来说已不重要。 夏可菲疲惫的回到家，脑子有点乱，她走到沙发前，看见了茶几上放着一块星空图。 三十三、夏可菲消失 程向宇寝食难安，夏可菲拿走星空图的第二天就消失了，电话关机，他找到夏可菲的公司，公司说她已辞职。 他情绪低落到极点，硬撑着做完项目策划案，准备向公司提出休假。他找部门经理，说自己丢了大件财产，请假一周去找，部门经理嫌策划案做得有失水准，让他修改完再休假。程向宇的燃点瞬间被引爆，他与部门经理大吵一架，那亚费了很大劲将程向宇从部门经理房间拉走。 大家关切的问程向宇情况，得到的回答是“我想安静！” 那亚将程向宇叫到休息室，给他冲了一杯咖啡，“师傅，你怎么了?” “丢东西了。”程向宇的声音像自言自语。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她倾注了我两年的爱，还是走了。” “有点儿听不懂，给我说一下是什么东西？” “女朋友。” “夏可菲！”那亚的声音突然提高。 程向宇看着那亚，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你认识可菲？” 那亚恢复了镇定，“先别问这件事，说一下夏可菲是怎么丢的。” “她突然就消失了，电话关机，工作也辞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去别的地方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 “她不会这样的，原来她只要出去，尤其是晚上不回家都会给我说。这一次不一样，她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消失了。” “她想要的东西。”那亚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消失的？” “前天。” 那亚想前天是夏可菲找到星空图的日子，他们现在等待着胡塔的指令，在这种时刻夏可菲能去哪里？ “师傅，别着急，我可以帮你。” “我准备报警。” “千万别报警，我真的可以帮你，相信我。” “帮我下楼买包烟。”程向宇递过来一张100元。 “什么牌子？” “随便！” 那亚下楼的时候，用吊坠联系夏可菲，没有回应。她问唐亚是否见过夏可菲，唐亚回答前天见过，她给所有伙伴发送了寻找夏可菲的信息。 当那亚买完烟回到公司的时候，程向宇已经走了。 部门经理专门走到那亚跟前，让她专心工作，她把桌面的资料放进文件夹，说：“对不起，我需要请假办个事。” 部门经理的脸色很难看，“不批。” “经理，我着急，明天补办请假手续。” 部门经理望着那亚离开的背影，重重的一掌拍向桌子。 那亚走到公司楼下，拨了程向宇的号码，电话始终没人接，那亚着急起来。 程向宇坐车回到家，像期盼奇迹发生一样，希望推开门就能看到夏可菲坐在家里。 奇迹没有发生，他一遍一遍的拨着夏可菲的电话，重复着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不想接，但突然想起什么，接起了电话。 “师傅，你总算接电话了，在哪里？” “家里。” “记住我的话，别报警。” “那亚，别骗我，你认识夏可菲吗？” “额…认识。” “你怎么会认识她，我从来没听她说过认识你？” “别问这些了，找人最重要。” “我觉得你认识她这件事也很重要。” “你只要相信我，能帮你找到她就行了，等我消息。” 那亚挂断电话，和唐亚约好nana咖啡见。 那亚和唐亚差不多同时到达nana咖啡，“老师，情况怎样？” “很奇怪，跟踪系统没有显示。” “什么意思，跟目标人物一样的情况吗？” “她的手表也没有任何信号显示。” “给胡塔汇报没？” “今天等等，如果持续这种情况，我再汇报。” “我们分析一下原因。”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据程向宇说，她前天开始没有回家。” “前天刚好是她交星空图的时间，也就是说她在交完星空图以后遇到了一些事情。” “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夏可菲发现过目标人物，她那天给大家发了信息，我和一个伙伴赶了过去，我害怕人太多不利于行动，把你们的信息和定位闪烁切断了。” “怪不得闪了一会儿就没了，我还以为是误操作，这跟她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目标人物用药将夏可菲麻痹跑了，我感觉他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们，看到了我们的相貌，我担心他会再次找到我们下毒手。” “你是怀疑目标人物找到了夏可菲？” “是啊，但愿不是这个原因。” “这么说，老师也不安全，我们该做什么？” “发挥各自的特长，大家一起找。” “我给程向宇怎么说？我害怕他报警。” 唐亚陷入了沉思。 “夏可菲应该告诉他了一些情况，星空图是程向宇找到的，你看着给他说吧。” 那亚看了看窗外，“老师，要下雨了，我先走。” 那亚想起来第一次见夏可菲时，也是在nana咖啡感到要下雨，仿佛情景再现一般，此时不知道夏可菲在哪里。 一阵狂风刮起，那亚从包里拿出透明雨衣穿到身上，一会儿功夫，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那亚快步走进了一家书店。 这家书店不算大，各种畅销书籍摆满了货架，阅读区有椅子，可以边喝饮料边阅读，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书。 那亚在书架之间转着，书的类别很多，她看到有个区域贴着科幻类的标志，她走过去，饶有兴趣的翻看起来。 有一本书名叫《穿越时空在等你》，封面上是个长发飘逸的女人，身穿连衣裙，用手触摸着一个图像有些虚的男人，那个男人身穿长袍。 那亚拿过这本书，开始看起来，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知不觉看了几十页。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那亚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书上，电话响了起来，是程向宇。 “那亚，我不想等了，让警察帮着找更快些。” “夏可菲给你说过她的一些事情吧，你最好别报警。” “警察可以调取监控，查找到她的行踪。” “监控，对了，向宇，你必须相信我，会帮你找到夏可菲的。” 挂了电话，那亚拿了一本新的《穿越时空在等你》到柜台结账。 街道上，地面潮湿，热气被蒸了上来，有些闷热。 她给唐亚发过去信息：通过监控寻找夏可菲。 唐亚回复：胡塔新指令，上级让夏可菲返回，其余人员待命。 那亚将透明雨衣压缩，放进包里，大步朝nana咖啡走去。 三十四、绝望的空间 没有窗户的房间，没有时间，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夏可菲无助的坐在床上。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茶几、几个凳子，什么也没有，好在房间里有一个小卫生间，可以淋浴。 茶几上放着一些饮用水、食品和几本半旧不新的杂志。 根据房间的湿度和气味，夏可菲判断是地下室，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怎样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她的手表、手机、包统统不见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道隐形电网墙，她只要一靠近，电流就会将她击倒，又麻又痛的感觉在身体里持续很久。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墙壁全部采用软体包装，茶几和凳子都是塑料制品，床类似于榻榻米。 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袭击是在交完星空图以后发生的，当她把星空图递交到唐亚手里时，唐亚告诉她一个秘密。三年前那艘无法返航的飞船，在沙安市的某个地方完好的保存着，星空图收集完毕，胡塔允许他们遇到危险时，做飞船逃生，但必须等待指令。 夏可菲知道袭击她的人是目标人物，最后麻痹她神经的还是上次的药。 脚步声，夏可菲警觉地站了起来，门开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发和身上有些湿，棱角分明的脸帅气但阴冷。 他关好门，站在门口的地方没有动，夏可菲走过去，想起了那堵墙，停住了，男人嘴角上挑，邪邪地笑了。 “我见过你。”夏可菲先开口。 “是吗，哪里？” “监控里。” 男人的眉头皱了皱，“哪里的监控？”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关我，那个坏人在哪里？” “你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回答不过来。” “混蛋！” “人长得倒是漂亮，可惜说粗话。”他看着情绪激动的夏可菲，“给你放的东西怎么不吃？” 夏可菲转身走到床边，背对着他坐下。 “不想理，没关系，有一个事实我要告诉你，这几天你唯一能看见的人就是我，再等两天，你会盼着我出现。在这种地方待的越久，你就会越想我。” “流氓！无耻！” “你如果好好跟我说话，我或许能跟你多说两句。” 夏可菲转过身，“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说。” “别动你的小脑筋了，那个电网对我没有用，它只针对你，你跑不了，我只是过来看看，走了。” 他吹着口哨出了门，夏可菲绝望的望着那扇她到达不了的门，万念俱灰。 一会儿功夫，门又开了，男人再次走进来，“雨下大了。” “怕淋雨的不是男人。” “用不用验证一下我是不是男人。” “无赖！” “混蛋，流氓，无耻，无赖！还有很长一段日子，别一天都把这些词用完。”他靠着门坐了下来。 “为什么帮那个坏男人做事？” “把桌上的水扔给我一瓶。” “自己拿。” “我不愿意和你产生冲突，你打不过我，我喝了水，给你说。” 夏可菲走到茶几前，拿起一瓶水，扔了过去。 “我叫叶南。”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你嘴里的坏男人救了我的命，我必须帮他。” “狼狈为奸！” “坏男人也是有名字的，他叫万斌。”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这还用问，没价值谁会关你。”他又喝了一口水，“塔纳巴尔星球的最新指令，让你返回，这样所有的人都会找你，你成了最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卑鄙！” “刚好你也不想回去，你舍不得心上人，从这点来说，你应该感谢我们。”叶南站起身，“跟你说太多，留点儿以后说，雨该停了，我走后你最好吃点东西。” 叶南拉开门，“你从别的空间来，不该做坏事。”夏可菲缓缓的说道。 “你现在在我的空间。”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一股气流扑到夏可菲脸上，最后这句话如同十级强风，将夏可菲存有的所有希望连根拔起。 没有伙伴能找到她，夏可菲想：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走到茶几跟前，拿起食物看起来，全部真空包装，外包装没留下，看不到生产标签，也看不到食品名称。 夏可菲发现袋子顶端有个按钮，她按下按钮，一个声音传来:“请持续按下，手指勿离开，倒计时开始，20、19……1，祝你用餐愉快！” 袋子膨胀起来，夏可菲将袋子撕开，扑鼻的香味，是红烧牛肉，冒着热气。 夏可菲咽了一口口水，她饿了，虽然面对着致命打击，但她的求生欲强烈起来。 她把桌上的袋子挨个打开，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流了下来，她不管不顾的继续吃着。 比起曾经吃的苦，这算什么，有好吃的，不用干活，不用听别人调遣，不用……夏可菲忍不住大哭起来。 胡塔收到夏可菲消失的消息，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上级恼羞成怒，吩咐所有小组寻找夏可菲的行踪。夏可菲的图像输入到连接系统上，所有派往地球的小组成员在通讯装置上都看到了夏可菲的样貌。 行动组这边，那亚对nana咖啡出来后所有的路线进行查看，主要看监控的布局。夜晚他们潜入管辖派出所，用自己的方法将夏可菲消失当天的监控录像复制。 唐亚对监控内容设置了查找程序，经过几个小时的甄别，终于发现了夏可菲的行踪。 在距nana咖啡三个街区的地方，夏可菲遭到了袭击，这个人开启了隐形功能，监控没拍下相貌。不用说，目标人物干的。 随后一个虚像男子将夏可菲抱进了一辆车里，车牌号喷洒上了隐形液，无法看到。 这辆车开向哪里，取来的监控录像无法看到。 唐亚拿出了广贸大厦监控，比对后确定虚像男子为同一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唐亚脑中浮现，虚像男子可能是从别的空间过来的，他把夏可菲带走了，夏可菲可能不在这个空间了。 首先她的跟踪装置没有任何信号，其次她的手表没有任何毁坏的信息反馈，却显示连接失败。 夏可菲身体里的跟踪装置不会被取出，他们的跟踪装置跟目标人物不同，可以融入血液中。 他们的联系工具是特殊的不断电装备，如果毁坏会反馈给连接器。 如果进入别的空间，这种情况就可以解释清楚。 唐亚拿出一根烟，又是一个艰难的挑战。 三十五、叶南的探望 度日如年的感觉磨损着期望，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就像控制人意志力的魔鬼，耗费着精力，控制着斗志，让人日渐憔悴，丧失意念。 夏可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睡，什么时候该醒。特别瞌睡时闭上眼睛，一会儿就被莫名的东西惊醒，不想睡觉时，大脑却进入了休息状态，行动不听指挥。 她已经很久没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人来过房间，她经常醒来时，看见桌子上多了食物和水，以前的垃圾也被人清理干净。那几本半新不旧的杂志没有换过，依然安静地躺在茶几上。 没有换洗衣物，没有洗漱用品，夏可菲只洗过几次脸，她觉得自己已经发酵变馊，马上就会长出霉点。 夏可菲想起叶南的话，电网墙针对的是她，对他不起作用，这什么意思，难道电流有认人的本领。她观察着墙壁和房顶，希望能有一丝破绽暴露在她面前，她用手击打着墙壁，趴在墙上听声音。 这时，门开了，叶南走了进来，气流穿过房间的声音，让夏可菲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他还是站在门口的那个位置，穿着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完好的肌肉线条，“怎么样，想我了吧。” 夏可菲没有说话，她耷拉着头，觉得自己很像一个逃生不成的女囚，等待着别人宣告下一步的命运。 叶南挎着一个金属色泽的袋子，他从里面拿出一些衣物和用品，随即考虑了一下，又将衣物和用品放进袋子里。 “这里有一些用品，你自己看需要什么拿什么。” 夏可菲抬起头看着叶南，“你拿过来！” “你过来拿！” “你知道我过不去还消遣人。” “你可以过来，不信你试。” 叶南向前走了几步，“很多事情试试才知道。” 夏可菲半信半疑的走向门口，当她走到叶南面前时，没事，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还是没事。她快速的想要打开门，就在手碰到门的时候，电流将她击倒，她大叫一声，疼痛遍布全身。 叶南赶忙过来，抱起她，给她嘴里放进一粒小药丸，露出不懈的眼神，“傻瓜。” 小药丸很快起了作用，夏可菲觉得好多了，她挣脱叶南的双手，“别碰我。” “不洗澡都臭了，谁想碰你。” 夏可菲挥拳打过去，被叶南挡了回来，她又挥起另一个拳头，叶南推向她的肩部。她起身一个踢腿，叶南闪到一边，她又是一脚，叶南用腿部抵挡。几个招式下来，叶南明显在让着她，她不是对手。 “能不能休息一会儿，你打不过我的。” 夏可菲身体中存储过好几种打斗拳法，她换了一种，打向叶南，叶南轻松的抵挡了回来。她不甘心，又换了一种，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的叶南猛地使出进攻招式，将她两手扭转，用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另一只手环绕在她颈部，低头贴在她耳朵上说：“没用的，乖乖休息一会儿，我没功夫陪你练拳。” 说完，他放开夏可菲，面无表情地等待她的反应。 夏可菲肩膀抖动，哭了起来，“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塔纳巴尔星球是怎么训练你的，你是行动组的战士，居然使出哭的招式。” “你关在这里试试，不出几天，也会像个女人似的哭。” “你要愿意，我陪你关几天。” “别说那些没用的，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关到方斌让我放你为止。” “他这个叛徒去哪儿了？”夏可菲停止了抽泣，叶南伸手抹了下她脸上的泪水，夏可菲后退了一步，叶南笑了起来。 “别看你被训练了这么久，幼稚。” 夏可菲走进卫生间洗脸，叶南跟了进去，“我给你说一下，其实这里面什么都有，只是你不知道，也可能是你没心思研究。你们星球要比我们的文明进步，这些东西在你眼里或许太原始，而且这件房子里面的布置跟我们现在的空间也不同，基本上属于你来时的空间。我们现在的门不是这个样子的，卫生间也不是这种样子。” 叶南按了一下镜子底下的按钮，出现一个三维影像，“你想要做的事情通过影像来选择，比如你选择刷牙，来，你试试。”他将夏可菲推到影像前面，点了一下刷牙图标，“长按5秒钟，刷牙工具会准备好为你服务。现在你张开嘴，超声波会将你的口腔处理干净。” 他接着给夏可菲指了一下淋浴，“那个淋浴的按钮在开关下面，你可以选择水洗和声波洗，最后还有滋润皮肤的香雾喷出。”叶南盯着夏可菲看了看，“希望下回见你时，不是这个形象。” 夏可菲歪过头，走出卫生间。 “袋子里有些用品，你需要什么挑一下。” 夏可菲这次很顺从的在袋子里挑起来，袋子里有很多东西，她翻了一会儿说：“怎么没有表？我想要一个表知道时间。”她抬头看着叶南，“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了吧。” “用‘吧’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时间的？” “我来的时候是白天，你闹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晚上了。” 夏可菲瞪了一眼叶南，“下回给我带表，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女人穿的东西。” “哈哈，你说具体点儿，我理解不了。” 夏可菲拿起几件东西，“好了，没什么说的，不用了。” “笨蛋，连东西都不会挑。”叶南拉过夏可菲的手臂，将她手里的东西看了看，从包里拿起一件紧身衣，“这个衣服很实用，我给你示范一下，这种衣服的胸部上方有个按钮，它会根据你的体型调节松紧，而且会随着体温调节温度，最主要的是某个部位会产生特殊支撑力和保护，不用穿别的。” “能调节颜色吗？这种衣服跟我们的衣服很像，就是材质不太一样，我们那里常年气温低，必须穿着轻便保暖的衣服。”夏可菲想起了塔纳巴尔星球的服装。 “不管是哪种文明，科技发展到最后都会很像。” 夏可菲赞成的点点头。 “我不想在这里遥遥无期，你可以给叛徒说我自己跑了。” “怎么可能，收起你小女孩天真的幻想，我是不会放你的。除非你自己找到逃跑的方式，你可以研究一下这个房间，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这是地下室对吧？” “是的，即使有战争发生也很安全，这是地下10层。” 夏可菲不相信的看着叶南，叶南接着说“我讲的不是恐怖故事，如果是我会说地下18层，跟地狱魔鬼约会的地方。人们为了防御战争，住在这里不奇怪。” “好想去外面看看这个空间。” “有机会的，我会带你看，不是现在，我要走了。” 叶南将袋子整理了一下，“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嘴里的叛徒叫你女异类。” “卑鄙的人总爱诋毁他人，我的名字夏可菲。” “他这么叫你是因为，是因为你，算了，不说了。” 夏可菲轻蔑地看了眼叶南，“故弄玄虚，你下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纸和笔，我想画画。” 叶南将袋子里的东西整理完，按动了什么开关，袋子变得比刚才小了许多，他站起身，从侧面看起来很挺拔。 叶南背对着夏可菲，“电流墙恢复了原来的设置，别乱撞。”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三十六、删除记忆 程向宇已经四天没有刮胡子，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地坐在徐胖子对面。 “我说伙计，你也不至于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说你是流浪汉都有人信，出什么事了？” “没心思顾及形象，夏可菲不见了。”程向宇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把你甩了？” “她不会不告而别，不知道什么状况。”程向宇无法给徐胖子说具体原因。 “报警没？” “没有，人家想离开我报警顶什么用。” “她这么大个人，被拐卖的可能性很小，如果被劫持就不好说了，你应该报警。没见现在失联的人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居多，别大意。”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你还说这些，你不是要说事情吗？说吧。” “你这种状态，我说出来你怒了，我没法收场。” “你小子别废话了，快说。” “国安局和我们最近都发现了一些不明来历的可疑人群，他们潜入到一些领域，或是工作或是打探消息，我们怀疑他们的身份是伪造的。虽然到目前为止，没见他们有大的行动，但毕竟是隐患，我们在秘密调查。” “有结果吗？” “我给你说这些，是想找你了解情况。” 程向宇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我能帮到你们？” “你家老爷子找的那个女的有个儿子，他跟这些人有来往。” “你说的是孙健，我很久没见他了。”程向宇不可思议的看着徐胖子，“你们有证据吗，他帮这些人干什么？” “还在调查，具体说不清楚，就这么个事，让你帮着留意一下，有情况直接给我说。” 徐胖子又跟程向宇闲聊了一会儿，感觉他情绪不佳，“向宇，夏可菲的事你最好报警，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送你回家。” “伙计，谢谢，我想一个人走走，有事给你电话。” 程向宇跟徐胖子道别，一个人来到大街上，看着前后两个方向，他有些茫然。 这几天，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那亚会把一些情况告诉他，他也问不出更多的情况。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你在哪儿？” “向宇，我在公司，明天出差。” “我过去找你。” “好。” 当程向宇到父亲办公室时，父亲正和一个人说工作，他做了一个不妨碍父亲的手势，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很久没来父亲的公司了，办公室的布局稍微有些不同，沙发换了，书柜也是新的，多了一些盆栽和摆设。他注意到书柜里摆放着他们原来照的全家福，笑容是那么的灿烂。 父亲和那个人说完工作，那个人不好意思的给程向宇点点头，走出房间。父亲走过来，用惊讶的语气说：“向宇，你怎么颓废成这样子，遇到事情了？” “是有点儿事情。” “不着急，喝咖啡还是茶，慢慢说。” “我想喝你最好的茶。” 父亲笑着吩咐秘书冲一杯狮峰老井的茶。 程向宇问父亲：“爸，你明天出差能不能带上我？” 父亲意外的看着他，“你不上班了？” “我请过假，最近没去上班，我想跟你到外地待两天。” “当然可以，我现在找人给你订票，但我没时间陪你，时间紧张，算上来回，只有三天的行程。” “我刚好只请了一周的假。” “现在该说你的事情了。” “夏可菲走了，我想散散心。” “走了？给你留什么话了？” “什么也没留。” “怪不得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早就给你说过她不靠谱。” “爸，不说这些了，她的一些事情我还没搞清楚，不能下定论。” “你俩不是两年了吗，两年都没搞清楚。” “我还想问你孙健的事情，你知道他在外面忙什么事？” “好像是捣鼓一些器材仪器之类的，咋突然想起来问他？” “没什么，回家几次都没见他，想知道他有没有说过到你公司帮忙。” “他只让我提供过资金，别的事情没提过。” “爸，我想下个月给我妈办完三周年忌日辞职。” “那你就来公司帮我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想休整一段时间。” “夏可菲的事情你会调整过来的，时间是一剂良药，没有过不去的。” “我知道，我会调整好自己，票订好后你给我发信息，明天机场见。”程向宇站起身，“这个茶不错。” 程向宇离开后，他的父亲站在窗边，透过玻璃捕捉着他的背影，有一种夹杂着担忧和欣喜的复杂情绪。 程向宇离开父亲的公司后，找到附近的一个超市走了进去，与此同时，那亚他们收到了胡塔的指令：将程向宇对夏可菲的所有记忆删除。 那亚跟唐亚坐在nana咖啡附近的休息椅上，讨论着胡塔的这个指令。 “那亚，你负责约程向宇，把这个药让他吃掉。”唐亚将药递到那亚的手里，“成功后跟我联系，我们将他转移，进行删除记忆操作。” “我有些不忍心。” “这是最好的办法，对程向宇也是种解脱，我们要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找到夏可菲，程向宇是最大的干扰因素。” “我知道，但不忍心，毕竟跟他共事过。” “这件事，只能你去做，他信任你。” “是的，我给他说一定能找到夏可菲，让他相信我，结果我利用他的这种信任。” “不用多想，任务最重要，可菲知道了也会赞成这样做的。” 那亚点点头，拨通了程向宇的电话，“师傅，你在哪里，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在超市，明天我去外地，有事电话里说。” “关于可菲的事情，说个地方，我去找你。” “新街路上的奈可茶品。” 那亚挂了电话，唐亚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顾虑，一切都会顺利的。” 那亚咬着嘴唇，站起身，拦了一辆车，上车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唐亚，唐亚做了一个塔纳巴尔星球祈求平安的手势。 那亚到达奈可茶品时，程向宇未到，她有一些紧张，为了掩饰情绪，她拿出包里特制的饮料喝起来。 “到这儿了，还喝自己的东西，你去点，我请你。”程向宇的声音，手里拿着很多东西。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好吧，你去点两杯奶盖芒果茶。”程向宇把钱放到桌子上。 “不用了，上次给你买烟找的钱还在。” 那亚走到收银台，有几个排队的人，她思考着怎样将药放到茶里。她看到前面的人在取到饮料时，在旁边取出吸管，扎到了饮料杯里，她有了主意。 她将芒果茶放到程向宇面前，“说吧，可菲有什么情况？”程向宇迫不及待的问。 “上回给你说我们通过监控查看到她的行踪，她坐着一辆车走了，实际上有些事情隐瞒了你。” 程向宇端起杯子准备喝，“先别喝，听我说完。” 程向宇放下杯子，“你说你的，我喝一口又不会影响到你说话，” “我看见你喝也想喝，会影响到思路。”牵强的理由，“她实际上是被人劫持了，劫持她的人在监控里是隐形的。” 程向宇瞪大了眼睛，“怎么不早说，这必须报警。” “咱俩把饮料喝完，我陪你去报警。” “哪有心情喝，现在就走。” “师傅，必须喝完，否则我不告诉你后面的事。” 程向宇没有多想，端起饮料，直接将一半液体喝进了肚子。 “那亚，还有什么，快说。” “还有就是，师傅对不起！” 这句话刚说完，程向宇感到头有点晕，他用手摸着头，那亚急忙过去，“师傅，你可能有些缺氧，我扶你到外面透透气。” 那亚扶着程向宇，边朝门口走边按下了项链吊坠上的按钮。 三十七、失忆后的巧遇 唐亚指定两名伙伴前往程向宇的家中，清理夏可菲的物品。他们使用特制工具打开门锁，快速的进入屋内，打开柜子、抽屉，寻找着所有和夏可菲有关的物品，最好判断的是衣物，有些东西无法判断，索性留下。 当他们看到衣柜角落的首饰盒时，原本打算带走，一个伙伴建议打开看看，万一东西贵重又不是夏可菲的，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打开看到是块石头，随后一层黑色的雾气升起，雾气带给他们惊恐的感觉，他们赶紧放下首饰盒，决定不带走。 他们把东西收集完后，又检查了一遍，时间紧张，不能过多停留，万一存在没有收集到的东西，只有把疑惑留给程向宇了。 唐亚他们在另一个秘密地点，为程向宇进行删除记忆操作，程向宇的脑部外接着删除记忆的仪器，仪器通过脑部神经搜寻着信息，将脑部存储的有关夏可菲的记忆进行提取，按时间段进行删除，三维屏幕显示着整个删除过程。 删除进行的很顺利，仪器最后又将大脑中存储的记忆扫描一遍，将删除后空白的记忆进行填充，仪器指示灯闪烁五次后删除工作停止。 唐亚他们如释重负地卸除仪器，算着药效持续的时间，他们赶紧将程向宇送回住处，当那亚看着伙伴抬着程向宇上楼时，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 程向宇醒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他发现自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鞋子脱在床的一侧，头微微有些疼，有一种酒后的眩晕感。 他打开灯，企图查看手机，卧室里没有。他走到大门口，看见包放在鞋柜上，他在包里找到了手机，看见父亲发的信息，是航班的班次和起飞时间。 他想起自己要和父亲外出这件事，但后面的事脑中一片空白，他神情恍惚的努力想要从记忆里找到一些什么，什么也没有。 接二连三的哈欠让程向宇闭上眼睛，疲惫感让他觉得四肢无力。他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梦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温柔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随即向后退去，渐渐退到看不见的地方。他好奇地跟过去，一轮红日飞快的升到天空，天亮了。 程向宇睁开眼睛，看到纱帘后面微微的亮光，他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7点多。 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伤心和失落感，他细想起来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翻身下床，走进洗手间，看着洗漱台，有点空旷。当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吓了一跳，长长的胡子，凌乱的头发，忧郁的眼神。他不曾记得自己有这么邋遢不注重形象，他打开淋浴，听着哗哗的流水声，仿佛一首哀伤的乐曲。 程向宇改头换面的从卫生间出来，从书房拿出行李箱，推到卧室里整理起行李。当他打开衣柜时，发现衣柜空旷的可怕，他打开衣柜所有的门，又拉开衣柜下的抽屉，感觉有个曾经和自己生活过的人拿走了全部东西。 他拿出衣柜角落里的石头，那种伤心的感觉愈加明显，让他不得不将石头放回原处。 他像受了刺激一样，在家里翻看起来，最后他在床上找到了一根长发，他疑惑的看着长发出神。 父亲的电话打过来，将他从思考中唤醒，“向宇，10点机场进站大厅见。” “爸，我昨天跟你喝酒了吗？” “你来我办公室就喝了一杯茶。” “哦，一会儿见。” 程向宇到达机场时，已经10点多，路上遇到堵车。父亲身边跟了两个人，他做了介绍，看着程向宇说：“精神多了，焕然一新。” 父亲带的人去办登机手续，程向宇抽空问父亲：“我昨天除了说和你出差，还说过什么？” “说夏可菲走了。” “夏可菲是谁？” 父亲奇怪的看着程向宇，“受刺激这么严重。” 父亲带的人过来后，他们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上飞机后，程向宇又难耐瞌睡，睡了过去，直到父亲将他叫醒，说目的地到了。 他们下飞机后直奔酒店，程向宇和父亲一间房，当他拉着行李进到房间后，第一句话就追问父亲，“夏可菲是谁？” 父亲无奈的摇摇头，“看你很疲乏，飞机上一直睡，咱们休息一会儿，我下午要出去，你醒后自己转转，晚上我联系你。” “我不认识夏可菲。” 父亲开始为他的状况担忧起来。 程向宇觉得自己有睡不完的觉，当他睁开眼睛时，父亲已经不在房间，他看了一下表，下午5点。他认为自己如果待在房间，还会继续睡觉，于是他换了衣服，来到大街上。 他们住的酒店处于闹市区，周围都是店铺和大型购物商场，程向宇在来往的人流中看着花花绿绿的东西，头依然昏昏沉沉。 程向宇顺着大街走着，见到一个人少的街道拐了进去，这条街上都是一些礼品店和书店，他走进一家礼品店，很小的店铺，东西摆的很满。他看到货架上一个微缩景观盆栽，非常漂亮可爱，他冲动的想要买下来，潜意识告诉他要送给一个女孩，但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他沮丧的将盆栽又放到了货架上。 “程向宇！”一个柔美的女声传来。 程向宇认出是张梓婷，“你怎么在这里？” “陪我爸过来的，都好几天了，他忙得不亦乐乎，我无聊的闲转，真巧，能在这里遇见你。”张梓婷很高兴的样子，“给你女朋友买礼物呢吧？” “随便看看，我没有女朋友。” “上回在你家吃饭时，你说有女朋友的。” “是吗，随口说的。” 张梓婷疑惑的看了看程向宇，“你一个人过来的？” “跟我爸。你不用去学校吗？” “正在写论文呢，对了，晚上没事，一起吃饭吧。” “我爸让我等他电话，看他有啥安排。” “那我们一起转吧。” 程向宇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和张梓婷一起闲转起来。 父亲打来电话，“向宇，晚上有应酬，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 “我遇到张叔叔的女儿张梓婷了，她爸也在这边。” “是吗，这么巧，刚好有人陪你吃饭了。”父亲笑着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张梓婷也跟父亲说起遇到程向宇的事，她父亲要求一起吃饭，并说有事情和程向宇说。 张叔叔订了当地的特色菜馆，程向宇和张梓婷赶到时，他已经坐在座位上喝茶，他见到程向宇高兴地站起身：“向宇，在这里见到你既意外又高兴。” “我也是。”程向宇有礼貌的回应。 “快坐，我有事情给你说，我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些字符了，就是上回去你家看到的那张纸上的。” 接下来张叔叔讲了一段陈年往事。 三十八、身世的秘密 夏可菲落寞地坐在床上,因为长久不见阳光，她感觉自己的脸变成了灰色。叶南给她带来了闹钟，她看着指针依然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比如指针指向2点，究竟是下午2点还是凌晨2点，她开始抱怨起叶南是白痴。 她望着手上和脚上的指甲，因为长长而变得弯曲，让她难以忍受。她认为还是睡觉好，这样时间过得快一些，为了让自己觉得疲惫，她按照训练时的要求，徒手练习体能和打斗，直到汗水淋淋。 她将食物分成很多份，定好时间，少吃多餐，餐后会打坐冥想一会儿。她想象着自己是一只穴居动物，只要一踏出洞穴就会遇到天敌和灾害，如果食物充足，就没必要冒险走出洞穴。 她经常心理暗示，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有充分的时间画画和休息，只要不去想外面的生活，不去想程向宇和自己的伙伴，她的世界真的就缩小到这个空间里，心因此变得平静没有波澜。 再次见到叶南时，夏可菲正把两条腿搭在墙上练习倒立，叶南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到夏可菲熟视无睹的继续倒立，他笑了起来，也就一会儿工夫，又恢复冰冷的面庞。 “人比动物高等的地方有很多，关在动物园的动物大都郁郁寡欢，在笼子边缘转来转去，不知所措，人不一样，适应性很强，总能找到别的东西消遣。” 叶南找到一个凳子坐下，拍着裤子上的尘土，“倒立是一项很好的运动，尤其适用于你，这样血液集中在脑部，脑部有了充足的血液和氧气，可以提高智商。” “你个白痴。”夏可菲依然保持倒立姿势。 叶南已经习惯听夏可菲说这些话，“你要感谢我们激发了你很多潜能，否则你不会了解自己。” 夏可菲翻身站起来，拿起闹钟，“下回给我带个电子闹钟。” “这可是专门从你来的空间带的。” “又不是土特产，专门带个原产地，这时间根本认不出早上还是下午。” 叶南走过来拿起闹钟，不以为然的说：“你就当一天12个小时，这样过的快。” 夏可菲转到叶南背后，叶南机警的转过身抓住夏可菲的手臂，“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打不过我，你如果是男的，早被打倒无数次了。” “你喝酒了？” “万斌让我陪他喝了点。” “下次喝酒别过来。” “怕什么，我对你又不感兴趣。” 叶南走到桌前，拿起夏可菲画的画看起来，“你挺爱画这种大翅膀的鸟。”他认真的看着每张画，“画得不错，起码比我想象中好。” “你从哪儿过来？” “什么意思？” “看你进来时拍土。” “去了一个土多的地方。” “你说这是地下10层，以为你爬过来的。” 叶南的眉毛挑了一下，“老鼠洞也没这么深。” “你是怎样实现空间穿梭的？” 叶南迎向夏可菲期待的目光，“时空隧道。” “在哪里？” “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告诉你这件事。”叶南戏谑着说。 “你不告诉我也可以，问你别的，你跟叛徒是怎么认识的？” “三年前认识的。” “这个我知道，经过。” “你没必要知道。” “除了囚禁我你还帮叛徒做什么事？” “这个更不能告诉你。” “你说过他救过你的命，怎么救的？” “哪儿来这么多问题，跟审讯一样。” 夏可菲看着叶南拿来的食物，“又是这些东西，我快吃吐了。” 叶南嘴角上挑，“包装看不出什么，我想没有维生素，你牙齿会松动变丑，专门带了水果。” 夏可菲走到叶南面前，语气轻缓地说：“放我出去吧，我们是两个星球的人，你不该帮叛徒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叶南脸色阴沉下来，他望着夏可菲明亮的眼睛，“条件很快会被接受的，你不会待太长时间，对你是不公平，但我必须帮万斌这个忙。” “被谁接受，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有人在乎，胡塔在乎。” 叶南脱掉鞋，靠墙坐到了床上，“我想坐的舒服一点，你不是一直想听故事吗？我给你讲一个。” 夏可菲坐到床边，“讲吧。” “你们一直寻找的星空图里有一个是假的，它会加大耗费能源，让飞船无法返航，那个真的星空图胡塔命令人带走了。你先不要问我为什么，他针对的人是万斌，因为万斌知道他一个秘密。” 夏可菲不敢相信她听到的，她不由自主的向床里面坐了坐，等待下面的故事。 “当时执行任务的五个人，万斌把星空图的事给他们说了，大家根据自愿，有三个人想留下，另外两个人想回去，于是制造了星空图被偷的假象。” “我们现在已经找到所有的星空图了，难道里面有一个是假的？” “你们上级的最新指令，让你返回，其余人待命。” “这个指令有问题吗？” “现在塔纳巴尔星球内部产生了分歧，派往地球的人多了起来，胡塔对你们9个人产生了怀疑，他无法判断谁是忠于他，谁是另有企图。因此他决定只保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夏可菲背后冒出了冷汗，“他为什么保我？” “我先告诉你，其余8人可能的命运，胡塔让他们遇到意外时，找到藏匿的飞船，用星空图启动，逃生。但是一个假星空图，你知道他们逃生后的命运了吧。况且这个意外是什么，现在不知道。” 叶南顿了顿，说：“现在该说你了，你们上级让你返回的指令，是胡塔争取的。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而且上级也同意，要从一件事情说起。” 叶南看着夏可菲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往下说。 夏可菲却试图从他深邃的眼眸里读到什么，焦急的说：“你说，我能承受。” “许多年前，胡塔到地球执行任务时，遇到一个迷路的女人，他正好要返回塔纳巴尔星球，于是他有了一个想法，把这个女人带回星球做实验。他将女人蒙蔽，骗上飞船，在途中女人告诉他她有身孕，胡塔是个冷酷的人，他没有理会。当他回到塔纳巴尔星球时，他带回的这个女人让探访宇宙指挥中心震惊，对他的这种自主行为，找不到规定处置，只好封死了他的信息数据。探访宇宙指挥中心将这件事归入了秘密档案，他们对这个地球人非常好奇，想到了各种实验方法，但发现女人怀孕了。女人由于不适应塔纳巴尔星球的环境，身体越来越虚弱，她请求胡塔让她把孩子生出来，孩子生出来后她愿意做试验品，但求不要伤害小孩。由于胡塔的数据被封死后，他得不到食物，最后快要饿的撑不住时，他向探访宇宙指挥中心的人提议，最好的实验方法是让这个女人在塔纳巴尔星球生小孩，让小孩在塔纳巴尔星球长大，他负责这项实验。他的意见被采纳了，数据封锁被解除，女人撑到生完小孩就死了。” 叶南停止了讲述，空气突然凝结，甚至可以听到闹钟的滴答声，泪水无声的从夏可菲的脸颊滴落，“我就是这个小孩对吗？” 叶南移动到夏可菲身边，轻轻抱住了她，“是的。” 三十九、军事基地往事 程向宇回到酒店，父亲不在房间，看来应酬还未结束。困意袭来，他看了下表不到9点半，于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程向宇回想这几天的生活，他觉得脑子有些凌乱，像是发生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埋怨自己懒惰，很久没去锻炼。他走到窗前的椅子坐下，竟无法控制的睡了过去。 “向宇，醒醒，到床上睡去！”父亲努力叫醒程向宇。 “爸，你回来了。”程向宇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怎么坐着就睡着了，你不是和张梓婷吃饭去了吗？” “还有张叔叔，一起吃了饭。” “看来你是没休息好，在飞机上也是一直睡。” “我也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总觉得浑身无力困乏。” “那你就上床睡吧，我应酬到现在也累了。” 程向宇看了一下表，快11点，自己已经靠着椅子睡了1个多小时。 “今天张叔叔讲了件往事。” “是吗，关于什么？” “他当兵时候的事，上回我让你找人看的字符，他在玉蓝山的一个山洞里见过。” “你的字符从哪里来的？” “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的。” “神秘兮兮的，从哪儿来的石头？” 程向宇将捡石头的经过给父亲讲了一遍。 “怪不得你突然对玉蓝山感兴趣，又是看壁画，又是准备给考古所帮忙的。” “我觉得我捡到石头后遇到了很多事情，到目前为止，我对这块石头还是一无所知。尽管张叔叔说他在玉蓝山的山洞里看见过一样的字符，但不知道这些字符的意思。” “你张叔叔给你讲的比较简单，我知道的情况复杂一些。” 程向宇看着父亲，急切的想听详细内容，“你讲讲。” “帮我泡一杯茶，我给你讲。” 程向宇听话的烧水、泡茶，困意消退了一半。 两杯热腾腾的茶，父子俩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聊起来。 “爸，开始讲吧。” “我是听朋友讲的，我那个朋友跟你张叔叔一样，也曾经在玉蓝山军事研究基地待过。他们那个基地是研制武器的，当时方圆数里范围内不得外人靠近，周围竖立着很多军事重地的警示牌，管理非常严格。” 父亲端起茶水，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玉蓝山有些未被开发的领域，为了加强对原始生态的保护，当时对军事基地有明确的要求，有一些领域不得进入，也不得试制武器。他们基本上都在这些领域的边缘活动，有部分战士反映丛林深处有奇异的声响，被告知有可能是野兽之类的。但有一些战士说好像看见了亮光，但没人敢违反规定进去探寻。” 程向宇专注的听着，困意全无。 “有一天，部队的两名战士执行任务未返回，基地派人搜寻了周围的很多地方，直升飞机也出动了，始终未见这两个人的踪迹。经过长时间的搜寻，最后在一个未经开发领域的附近发现了一名战士的军帽，别的一无所获，最终这件事情向上级报了失踪。你知道在这种秘密的地方工作，会被间谍盯上，间谍窃取情报的手段和方法多种多样，军事基地担心这两个人的失踪和间谍组织有关系，为了保证以后的工作顺利，他们制定了应对措施。但不久后，又发生了失踪，这次的失踪离奇在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消失在眼前，现场多了很多来路不明的烟雾。部队将这件诡异的事情进行了信息封锁，内部许多人员知道情况后情绪影响很大，都害怕某一天无缘无故消失的是自己。” 父亲喝了一大口茶水，“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兵外出未归，与她同行的人说是走散了，基地的一名军官大为恼火，亲自带着一些战士去搜寻，非但没找到，把自己也找丢了。据后来大家说，这个军官和失踪的女兵关系亲密，就这样亲密的一对都失踪了。因为发生太多失踪，时间间隔又短，引起了上级的重视，上级感觉玉蓝山不安全，不适合作研制武器的军事基地，于是下命令撤离。你张叔叔是在后续收尾工作中迷路的，说来也怪，走过很多次的路突然变得不一样，怎么也绕不到认识的路上，他在这时发现了一个山洞走了进去，后面的张叔叔应该给你讲了。” “我有一件事没弄明白，这件事对他印象深刻才对，为什么上次在家里他会想不起来字符的事情？” “他给你说他怎么回来的没？” “说他从山洞出来以后，远远看见一个人，他在后面跟着那个人，他大声喊叫，那个人只管走自己的。他跑起来追那个人，那个人也跑，不知追了多远，突然就走到了他认识的路上，前面的那个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那个朋友说张叔叔经历完这件事情回来后，发了几天高烧，一直在说胡话，病好后就有点神情恍惚，说话虚虚实实。记忆也是间断性的，一会儿能记清楚，一会儿记不清楚。他头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疤，藏在头发里，说是回来后才发现的，但他始终否认自己受伤。” “无法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毕竟回来了，比那几个失踪的人幸运。” “也是，他能给你重提往事，说明这件事情的阴影已经逐渐消散了。” “我捡的那块石头一定和山洞有某种联系。” “我有一种预感，你会去找那个山洞。”父亲语气变得郑重，“我奉劝你，放下这个念头，世间的怪事太多，有多少科学无法解释的谜团，你不要冒险。” 程向宇给茶杯续上水，父亲说：“不喝了，睡吧。” “爸，你给我说的夏可菲是谁？我想不起来，今天张梓婷也说去家里时，我说过自己有女朋友，这些事情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父亲认为程向宇不像是说胡话，他脑中闪现出夏可菲控制医生意识的事情，他坚定了夏可菲绝非普通人的想法。 “夏可菲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想不起来就算了。明天再观察一下，如果还是感觉困乏，我让这边的朋友给你联系医生看看情况。” “这还要劳烦看医生，小题大做了，倒是可以看看心理医生，我心里总有一种难过的感觉，是不是抑郁症的前兆？” “抑郁症失眠，哪像你睡这么好，别胡思乱想了，洗漱睡觉。” 程向宇的瞌睡劲又来了，他贴上床就睡了过去，父亲忧虑的看着他入睡的样子，内心极为不平静。 四十、觉醒 唐亚刚点上一支烟，那亚就抢过来熄灭在烟灰缸里，唐亚不满地说：“一整根烟，我只吸了一口。” “老师，我不喜欢烟。” 那亚将声音压低，“除了寻找夏可菲，我们还有新的任务吗？” “胡塔最近变得有些犹豫，没有明确指令。” “夏可菲所在的空间查找难度有点大，胡塔为什么取消了空间搜索仪的搜索？” “也许是上级的指示吧。” “匪夷所思，探索宇宙指挥中心难道不想尽快找到夏可菲和目标人物吗？” “那亚，我问你一件事，如果我们回不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过这个问题，胡塔不是说给我们留了一艘飞船吗，我们总能回去的。” “留的这艘飞船就是三年前执行任务的飞船，由于星空图的丢失造成无法启动。” “星空图现在收集齐了，我们起码是有退路的。” “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唐亚看着窗外，“程向宇情况怎样？” “休假没来公司。” “删除记忆不是最好的办法，他周围的人会提醒他夏可菲的存在，反而促使他去寻找事实真相。”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最近有没有感觉被人跟踪？”唐亚突然问道。 “没有，我们的行动受质疑了吗？” “不知道星球派过来多少人，这边国安局和警察局的人好像被惊动了，他们密切的注视着不明身份和经常聚集的人。” “我们以后多加小心，胡塔知道情况了吗？” “他对这个问题不关心，这是我焦虑的地方。”唐亚望着烟灰缸里的烟，忍住了点烟的念头，“我们以后的聚集地不能固定在nana咖啡了，需要经常变换地方，我们可以临时确定地方。” “知道了，老师，我想辞掉工作。” 唐亚想了一下，“继续干吧，我们的命运未知，你还可以了解程向宇的情况。” “我就是不想面对他，才想辞职的。” “克服心理障碍，大家都是从不情愿中找平衡点的。” 那亚站起身，“老师，我明白，看你难受的样子，你可以抽烟，我走了。” 唐亚看着那亚推门走出去，他摸出烟盒，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了兜里，他要去一个地方。 唐亚出门后顺着路向南走去，经过两个十字路口，他看到一排巨大的广告牌，广告牌的背后是一个小型广场。广场上有篮球场地、草坪和藤蔓长廊。 唐亚进入藤蔓长廊，长廊的休息椅上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个人，有一个流浪汉横躺在休息椅上，旁边散落着他的家当。唐亚边走边看着周围，快走出长廊时，他看到了要找的人。 他走到背对着长廊的高个子男人旁边，“找个地方坐。” 男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个眼睛，脸孔冰冷，“前面草坪边上有椅子。” 他们一同向草坪走去，一言不发。 坐下后，唐亚从兜里掏出烟，递给男人一根，男人摆了摆手，唐亚放到自己嘴里点上火。“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 “你执行的是哪一方的任务？” “星球合作方，与塔纳巴尔星球合作的是威兹尼克星球，因为我们跟地球人长得相像，所以行动人员是我们的，威兹尼克星球提供飞船、设备和物质援助，他们为数不多的人潜伏在无人区域。” “这边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你们如果采取行动，他们会有应对措施。” “各小组已收到信息。” “收到信息后应该观望，上级为什么还在向地球派人？” “不同意星球合作的，已经减少活跃度，停止了派人以及进一步的行动。同意星球合作的，活跃度上升，继续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们行动组现在的情况比较尴尬，只让一个人返回，结果这个人还无法返回。三年前的任务未完成，结果暂停了，我们现在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我今天来找你，有件事想跟你说，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必须要给你说清楚。” 唐亚目光触及到男人头发遮住的半张脸，“看来是要紧的事，洗耳恭听。” “你们的任务里有一项是寻找星空图，你们现在是不是全部找到了，那里面有一个是假的，真的星空图不在这里。” 唐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的可信吗？” “千真万确，我和万斌联系过了，他不会骗我的，胡塔耍的花招。” “万斌是目标人物吧，他说的话不可信，他是我们的抓捕对象。” “我主要不想看到你有意外，很怀念我们曾经一起训练的日子。”男子站起身，“虽然来这里时间不长，但感觉还不错，比我们那里暖和，也比我们那里热闹。” “是啊，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男人笑了，“想当星球移民吗？” 唐亚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你总是带给我意外，我从你刚才的话里还没解脱出来。” “万斌不是你想象的，不久胡塔就会下达新指令，等着瞧。”男人蹲下身系鞋带，“这种鞋我穿不惯，一会儿有事，我要走了。” 唐亚跟男子道别后，飞快的穿过广场，到街边叫了一辆车直奔住处。 唐亚住的地方是一个幽静的小区，一栋红白相间的小高层，他租住的房间在三层，两室一厅的房子。当时租住在这里，唐亚看上的是小区的环境和绿化，还有一个原因是离nana咖啡比较近。 唐亚的房间里有一间专门存放仪器和工作需要的装备，他进入到里面打开装备，连接上胡塔，胡塔的三维图像出现在面前。 “胡塔，请允许空间探索仪启用。” “已经发过暂停使用的指令了。” “为什么，可以确定夏可菲已进入另一个空间。” 胡塔的脸严肃的可怕，“下达过的指令不能更改，你不知道吗?” “对不确定的指令我可以提出质疑。” “谁给你说什么了？”胡塔开始揣度。 “没有，只是想尽快找到夏可菲。” “新的指令下达前，空间探索仪不可使用。” “我们现在干什么？越来越多的人派往这里，我们想尽快找到夏可菲，她回来后我们请求返航。” “上级没有撤销行动的指令。” “请你向上级申请。” “我们虽然距离遥远，但服从是命令。”胡塔切断了联系。 唐亚不甘心，他打了一个电话：“云坤，我想核实一道指令？” “核实胡塔的指令？” “核实上级给胡塔的指令。” “有个人可以帮你，我让他联系你，先等待吧。” 唐亚看着桌上的仪器，他准备违抗命令启动空间搜索仪，当务之急是要想好对策。 四十一、走进暗道 夏可菲胃口变得极差，任何食物都提不起兴趣，她除了喝水几乎不吃什么东西，为了保持体力，她不再练习体能，把无聊的时间都用来打坐冥想。 夏可菲明显感到叶南对自己身世的同情，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也不再调侃，有好几次他想开口反驳她的话，又咽了回去。当他看到桌上包装完好的食物时，只是皱皱眉头，默默地将食物换掉，能招惹到她的话一句也不说。 夏可菲的身体变得虚弱，伤心的感觉逐渐减轻，她越来越喜欢赖在床上，叶南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有时叶南跟她说话，她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不予理睬，叶南知趣的在旁边默默做完一些事情就离开了，有一次离开时竟然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她后来认为自己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是件幸事，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微小的按钮。事情是这样的，她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事情，突然觉得房间摇晃起来，她第一个念头是地震，想到是地下10层的情况，她做好了被埋的准备。 摇晃很快的结束，她又等了一会儿，看有没有第二次，等了一段时间，很平静。她发现床垫移动了一截，她起身把床垫向墙壁推了推，由于没有力气，她想起叶南，等他来时帮她移动到原位，于是她又躺了下去。 床垫与墙壁之间有了一道缝隙，夏可菲无聊的用手在这道缝隙拨弄着，来回拨弄了几次，她发现墙壁并不平整，有一个地方微微高于其他地方。她起身将床垫朝外拉了拉，趴在床垫上用手在墙壁上探索，找到那个微高的地方，她看着墙壁，用手使劲按了一下，墙壁出现了震颤。 她好奇的用手按住那个地方，墙壁震颤完逐渐打开一个一人高的出口，出口外面是一个通道，由于黑暗，看不到通道里面的情况。 夏可菲又惊又喜，这个意外发现让她重新点燃了逃跑的希望，现在最主要的是能有一个照明的东西看到通道里，在这个问题未解决前，她不能贸然入内。 出口很快的自己闭合，夏可菲拿过闹钟，又重新按动按钮，出口自动闭合的时间是三分钟，她又试了几次，三分钟无误。 夏可菲再一次按动按钮，出口打开后，她拿着闹钟进入通道，借着房间里的灯光，她在通道口的周围查看起来。通道口似乎没有什么，向里一点墙壁上有一个突出的怪兽图案，她用手摸了一下图案，通道里亮起了灯光，同时通道的门缓缓地开始关闭，她飞快的从出口回到了房间。 她的心急速的跳动，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个通道通向哪里已不重要，她必须要进去试试。想到这里她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有了胃口。 吃饱喝足，她开始查看自己身边的物品，没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她将头发梳理整齐，换了一条裤子，拿了一点食物和水，带上闹钟，一切准备停当，夏可菲按动了按钮。 通道里的灯已经熄灭，她进入后熟练的摸到墙上的怪兽图案，灯光重新亮起，出口的门缓缓关闭。 门关闭后，夏可菲知道她已经回不去了，接下来她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通道的尽头一定还有门，这个门她能出去吗？唯有超前走着看了。 通道里非常潮湿，隔一段距离会出现怪兽图案，图案都不同，夏可菲没有用手摸，担心遇到机关之类的东西，这些她从电视上看到过。 通道一开始比较平直，后面曲折起来，曲折的通道呈坡度上升，如同螺旋上升的形状。夏可菲上坡没多久灯熄灭了，看来这些灯光是有时间限制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灯光熄灭前夏可菲印象坡道上没有看见怪兽图案，于是她折返，摸着墙壁走在黑暗的地方，情不自禁的从心底涌出恐惧感。 走了一段时间后，她感到走到了平直的路上，她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终于摸到了怪兽图案，灯光亮了起来。这次她拿出闹钟，看着灯光亮起熄灭的时间，刚好五分钟。如果坡道上没有控制灯光的怪兽图案，必须保证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走完坡道，她转念想到这种设计不合理，灯光照明的时间应该可以延长。 她又摸了一下怪兽图案，发现灯光照明的时间没有延长，接下来她换了一个怪兽图案摸了一下，发现了玄机，照明的时间延长了。她又往回走了一截距离，将沿途的怪兽图案都触摸了一遍，然后放心的向坡道走去。 坡道的路程较长，走完后又是一截平直的通道，夏可菲这次又将沿途的怪兽图案摸了一遍，在通道的尽头她兴奋地看到了一扇门。 她走到门前，跟自己先前想的一样，她不知道怎样出去。门紧紧得关闭着，夏可菲在墙壁四周寻找着，什么也没发现，她用手拍打门，没有反应。 夏可菲无奈的将手臂撑在墙壁上，心里默念着：怎么办？她将手臂挪动了一下位置，感觉到墙壁也动了一下，她赶紧看刚才手臂放的位置，有一小块凸起的造型，她按了一下突出的地方，突出的造型缩回到墙壁里，她又使劲按了一下，造型突出墙壁。 这个突出的造型一定有它的用途，该怎样使用呢？夏可菲观察了一会儿，她发现凸起的地方可以转动，于是他试着转动了一下，一个三维图像突然跳出，吓得她后退几步。 一个声音传来：脸部扫描结束，您不符合条件，请您选择掌纹或密码输入。 三维图像出现了两个选项，掌纹和密码。 夏可菲选择了密码，图像出现数字密码输入，她随便选了几个数字，界面出现错误提示。她呆呆的看着三维图像，崩溃地将墙壁上的凸起转了回去，三维图像消失。 她坐到地上，怎么出去呢？她死也不想再往回走，先前的兴奋和激动变成了巨大的无助。 叶南走进一片白色的类似于厂房的建筑区，这片类似于厂房的建筑当时是为了预防战争而建，下面全是纵深的地下建筑，厂房的顶部如今种了许多花草，在高楼林立建筑的映衬下显得别具特色。 刚刚发生完地震，因震级较小，人们很快恢复到平静状态，根据最新消息，预计还会发生地震，他匆匆朝地下建筑走去。 自从战争警报解除后，很少有人住到地下建筑，基本上都在里面堆放一些杂物。叶南乘电梯到负10，下了电梯朝熟悉的房间走去，他从裤兜里先取出一个微型装置，按下了隐形电流墙的遥控，再将手放入门锁识别区，门开了。 叶南进入房间，没见夏可菲的身影，他看到桌子上打开的食品包装，喃喃道：“原来你不是绝食。” 他看了一下卫生间，没人，他转身看着床垫移动的位置，镇定的按下了微型装置上的开关。墙壁上的门打开，叶南走了进去，通道里漆黑一片，他摸到墙壁上的怪兽图案，灯亮了起来。他转动怪兽图案，三维图像出现在眼前，上面显示着通道里的含氧量和有害气体比重，他选择了通风和空气净化选项，嘴里说了一句：“傻瓜”，向通道深处快步走去。 四十二、暗道玄机 没有出现叶南想象中的场景，当他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看到的是散落在地上的食品、水和闹钟，夏可菲不在那里。 没有搏斗的迹象，估计她是在昏迷状态下被人带走的。 叶南打开三维图像，选了当天的通道录影观看，发现录影系统遭到了破坏。 通道里的录影是随着灯光一起启动的，照明系统完好，录影系统破坏，这个人对通道的情况很了解。 叶南使用人像识别打开通道的门，外面出现一个向上延伸的竖井状通道，通道壁上固定着金属爬梯。 他顺着爬梯攀爬，上方出现一个圆形的石板，他按动石板旁的开关，石板缓缓向上开启，叶南来到了地面。 石板合拢后，与地面的草坪完美结合，这是一片竹林，竹林中纵横着用石子铺成的小路。 叶南看着空无一人的竹林，拿出脖子上戴的金属薄片，按了两下。 “若凡，我在竹林区，这里的房间除了我们还有谁能进出。” “只有我们，否则也不会让你改装使用。” “有人不留痕迹的进去又出来了。” “查看监控。” “录影设备被破坏了。” “怎么会这样？” “是对通道内部构造很熟悉的人。” “哥，我有个想法，竹林区地下建筑的每一户都有这种通道，通道内部或许隐藏了玄机。” “给我弄一份地下建筑的图纸。” “你丢什么东西了？说这么不实际的话，图纸我弄不来，我现在人过来。” “我在房间等你。” 切断联系后，叶南观察了一下石板周围，除了自己的脚印，没有痕迹。 王若凡匆匆赶来，叶南已十分不镇定，“这么长时间。” “哥，已经快到不能再快了。” “周围没有痕迹，看来你说的对，问题出在通道里。” 王若凡转圈看了看房间，“哥，你有女人了？” “你傻呀，我有女人也不会让她住这里。” “你先给我说出什么事了？” “给别人帮了个忙。” “别让我着急。” “劫持了一个人，关在这里，今天发现不见了。” “哥，你别吓我，这个忙你也帮？” “不是你想象的，这个忙我必须帮，人不是我们空间的。” “对方知道人不见的事吗？” “不知道。” “知道后会怎样？” “不会怎样，只会和我一样焦急。” “怎么知道是在通道不见的？” “通道里有她准备带走的食品等。” “闲话不说了，下去看看。” 他们一起进入通道，沿途摸着怪兽图案。 “哥，你说她不是我们空间的，有可能已进入别的空间跑了。” “这里面会有空间的入口吗？” “有一种连接空间的入口是突然出现的。” “这只是猜想，看完通道再说。” 叶南打开三维图像，选择了空气净化和排湿功能。 “这个通道已经很久没进过人了，我今天看过含氧量较低，有害气体比重较高，所以我怀疑她在里面会中毒而晕过去。” “目前最好的消息是她没有死。” 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通道里的情况，走到通道尽头，叶南看到的还是刚才的一幕。 王若凡拾起地上的闹钟，“怎么给她买这么原始的东西？” 叶南看了一眼闹钟，突然发现了什么，“别动，闹钟的时间不对。” “吓我一跳，还以为看见新大陆了。” “她能带闹钟跑，是为了看时间，一定不会随便调整时间，你把闹钟按原位放好。” 王若凡凭记忆将闹钟放回原位。 “闹钟上的时间是4点25,而且面向我们，这会不会是她的某种暗示。” “可是，哥，时间一直在走啊。” “时间是一直在走，但是分针只有微差，时针差的较多，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调整时针，因为调分针没有意义。” “想不出来她为何调整时针。” “对了，我们可以查三维图像上次的开启时间。” “她不一定能找到三维图像。” “试试。” 王若凡迅速的打开三维图像，熟练的输入一串字符，打开后台操作，选择启用ai。 系统重启后，他输入：最近一次系统启用时间。 系统显示出时间，叶南说：“这应该是我进来后启用的时间。” 王若凡接着输入：今天系统启用的所有时间。 系统只显示出一条刚才的时间。 王若凡继续输入:本月系统启用的所有时间。 系统显示的还是一条记录。 “她没有发现三维图像” 王若凡输入：本月智能监控的启用时间。 系统显示：error。 “智能监控被破坏了，说不定提前已被破坏，不一定是今天。”王若凡看着叶南。 “可以查出遭破坏的时间。” “没用，时间可以更改，这是有预谋的。” “既是有预谋的，人质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为什么今天才发生这种事？”叶南困惑地盯着闹钟，“她可能触动了某个机关，提示了对方，地下建筑的人基本上都搬走了，这种提示非同小可。” “我们想一下对方会通过哪种方式进来？” “我们到门外的竖井通道看看。” 叶南转动了门口墙壁上的怪兽图案，三维图像通过脸部识别将门打开，王若凡走出门，叶南站在原地没有动。 “哥，出来呀，一会儿门就关了。” “你说时针会不会是箭头的指向，在这扇门开启的时候，她看到了打开的另一扇门。” “如果没有抵抗，如果她晕过去了，她怎么有时间和力气去调整闹钟？” “她应该是在门口待了没多久，就看到门开了，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走出去的，所以里面没有搏斗的痕迹。” “那她为什么不带走这些东西，还要留下暗示？” “她看到了某种奇怪的东西，让她留了个心，给我留下线索，因为她知道我只是劫持她，并不想害她。” “时针在4点的位置。”王若凡说道。 叶南快步跨出门，门震颤了一下，缓缓地关闭。 “注意一下我们的前方和右手的地方。” 王若凡想要打开竖井里的强光灯，发现灯已经失灵，他掏出金属薄片，按了几下，墙壁上一个地方伸出来一个非常小的灯，但亮光十足。 “就害怕有故障，我留了一手。” 叶南笑了一下。 “哥，好不容易见你笑了，你今天的脸有多臭知道不，吓得我。” “我一直这样子。” “你原来只是脸孔冰冷，今天是杀气十足，我在想是什么把这么帅气的脸毁了？” “别贫嘴，你看前方，我看右边。” “你歇着，看我的，通道里的墙壁四周全部都刷过一层特殊的涂料，这种涂料的粘性很强，最主要的是如果有人采用伪装术，我可以测出来。” 王若凡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的装置，“这个东西发出的灯光，可以激活涂料中的分子，如果这里有机关必定有缝隙，即使对方对缝隙采用了伪装术，一样可以测出来。” 王若凡用装置对着竖井壁照起来，在正前偏右的地方，果真看到四条颜色较深的线，刚好围成一个长方形的区域。 “哥，就是这里。” 四十三、走进酒吧街 程向宇的父亲顺利的谈完项目，工作上的事告一段落，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程向宇。 早上他出门时，程向宇睡得正沉，中间他打电话过去，程向宇在床上接的电话，当时已经11点。 父亲坐上车，给朋友拨过去电话：“老贾，你好，我想麻烦你在医院找个脑专家给我儿子看个病。” “天浩，你儿子怎么了，说一下症状。” “他嗜睡，而且有部分记忆缺失了。” “做过脑mir检查吗？” “没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一段时间。” “受过什么打击或刺激吗？” “算是遇到过打击。” “我建议你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不见好转再找医生看。” “好，老张也过来了，你们见面没？” “没有，他没联系我。” “到时给我联系那位给他看病的专家。” “没问题。” 父亲回到酒店房间，程向宇正在洗澡，他看到桌上的便签纸上胡乱画着一些东西，有蒙面的类似蝙蝠侠的人，有大翅膀的鸟，有太空人，还有连续好几个夏可菲的名字。 程向宇走出卫生间看着父亲，“看来你已经圆满完成任务，晚上还有应酬吗？” “没有，约你张叔叔一起吃个饭。你睡到几点起床的？” “没睡多久，日上三竿而已。” “午饭怎么吃的？” “我发现睡觉最大的好处就是省粮食，没吃也不饿，晚上和你吃大餐。” “生活不规律容易生病。” “偶尔一次，不用担心，爸，给我讲一下夏可菲。” 父亲回避了程向宇的目光，“我对她知道的很少，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我的潜意识好像认识她，今天没事在纸上涂鸦，想起她的名字就画出这些东西，按常理我是不会画这些的。” “你的潜意识会存储很多你接触过的东西，不一定跟她有关系。” “爸，你和香梅阿姨生活的幸福吗？” “还好，我们老了跟年轻人不一样，就是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当初就是为这件事跟你闹不愉快的，我妈住院期间你俩就总在一起。” “不瞒你，你妈住院的时候，我刚好公司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香梅阿姨帮助了我。在认识你妈之前，我就认识香梅阿姨，她家条件好，对我也有意，但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你妈出现了，她的脾气性格我都喜欢，而且家庭条件也般配，我就跟你妈确定了关系，为此香梅阿姨跟我大闹一场。” “这些话没听你说过。” “觉得没必要让你知道，为了不让你一直误会下去，趁这次机会告诉你。” “你早点告诉我才对。” “不想让你提前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事。” “我妈知道你和香梅阿姨原来的事，还能和她做好朋友，不容易。” “这是有原因的，反正今天提到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你妈知道香梅阿姨跟我闹以后，生气的要和我断绝关系，这时候另外一个追你妈的男人，开始在我们中间挑拨。这个男人品性不好，但家里有钱有势，碰巧他家和香梅阿姨家是世交，香梅阿姨将这个男人的情况告诉了我，我让你妈提防这个男人，你妈当时怄气说我妒忌别人。这个男人只是看上了你妈的姿色，花花公子能有什么好心思，但他伪装的很好，你妈抵挡不住攻势，慢慢地对他动了心。有一天，他邀请你妈去他家，那天刚好香梅阿姨过去给他家送东西，看见他们两个，害怕男人有歹念，特意迟迟不走。那个男的着急赶香梅阿姨走，香梅阿姨想拖延时间，借口说肚子疼，休息一下就走。结果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这个男人在他们喝的水里放东西，当你妈举起杯子喝水时，她故意将你妈的杯子打翻，男人生气的重新去倒水，香梅阿姨趁机提醒你妈水里下了药。你妈将信将疑，当男人拿着杯子过来时，你妈问这个男人要点心吃，男人拿点心时，她把杯子跟男人的杯子调换了一下。结果你也能想象，男人喝了水头晕腿软，你妈为此很感谢香梅阿姨。” “香梅阿姨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还是决定继续跟我妈在一起？” “中间还有一些波折，终究跟你妈走到了一起，我想告诉你的是有很多事表面都不同于实质。” “你老人家说的对，感情是复杂的东西，我对香梅阿姨的偏见还是不能马上扭转，说不定睡上一觉，就缓和了。” “不说这些了，我约张叔叔吃饭。” 父亲和张叔叔吃完饭要去喝茶聊天，他们强烈要求程向宇和张梓婷去玩年轻人的项目，张梓婷提议跟程向宇去酒吧。 吃饭的地方距离酒吧街很近，程向宇和张梓婷步行了大概10分钟，就看到了灯光闪耀的目的地。 红男绿女们簇拥着进入一个个的嗨地，程向宇对张梓婷说：“你想进哪个店就进去，我跟着你。” 张梓婷爽快地点着头，眼睛被灯光反射的五彩晶亮。 迎面走过来一个长发红唇的女孩，程向宇盯着女孩看，女孩挑衅地冲程向宇眨了眨眼睛，程向宇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张梓婷看在眼里，“向宇，有人向你示好。” “那个女孩让我想起了某个人，是我失礼了一直看她。” “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分手了？” “我没有女朋友。” “你上次就这么回答的，我以为你受刺激了没再问，你爸跟我爸说你有一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 “怎么会，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该不会跟我爸得了同一种病，记忆忽有忽无。” “奇怪的是我仅限于夏可菲，你们嘴里的我的女朋友，我对她的记忆是空白，我记得我爸在机场问过我一句‘夏可菲走了？’，我说‘夏可菲是谁？’，我爸说我受刺激严重。” “你一定遇到什么事了，也别太担心，说不定晚上喝点酒就好了。就这家吧，我们进去。” 程向宇看了看店名，“午夜邂逅”，很暧昧的名字，他们进去的时候，驻店歌手已经开始激情澎湃的演唱。 张梓婷酒量很好，他们要了威士忌调和酒与啤酒，玩摇骰子游戏，不知不觉把要的酒都喝光了。张梓婷兴致很高，要求继续玩，程向宇把要酒的权力交给她，说自己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到了外面程向宇深吸一口气，来往的人还是那么多，这么热闹的地方他依然觉得寂寞，他朝前方人少的地方走去。 终于人变得稀疏，他靠在一面墙上点着了烟，他看了一下周围，这面墙的旁边有一条黑黢黢的走道，这时隐隐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国安局的人已经察觉。” 声音来自走道的阴影处，他想起徐胖子的话，不禁将身体向走道移了移，将耳朵贴近。 “是，知道了，不会轻易采取行动的。”后面的语言他听不懂，接着没了声音。 程向宇想要离开，走道里走出一个高个子男人，他动作迅捷，回头看到了程向宇，目光冰冷，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四十四、星球攻击 威兹尼克星球是塔纳巴尔星球的合作方，威兹尼克星球人长相怪异，头颅很大，眼睛大而细长，没有头发，四肢细长。 威兹尼克星球距离塔纳巴尔星球约为4光年，属同一星系，文明程度相当，星球质量相近，表面积近似于月球。他们几乎同时通过时空推进器发现地球的存在，他们对这片神奇的土地观测了相当长的时间，最早可追溯到地球计时2800年之前。 当时他们只派少量的飞船进入地球，塔纳巴尔星球人因长相酷似地球人，他们勇敢的和地球人接触。当他们看到地球仍然处于手工劳作时，将一些技术传授给当地人民，地球人把这些穿着怪异的人奉为神明。 后来塔纳巴尔星球中断了对地球的探访，因为可怕的战争。距离塔纳巴尔星球2光年的位置，有一个星球，塔纳巴尔星球命名为兹奥达美星球，这个星球上没有高等生命，但有塔纳巴尔星球需要的能源。 塔纳巴尔星球在兹奥达美星球建立了能源开采及输送设施，庞大的设施吸引了另外一个智慧生命星球，他们盗取能源对设施进行破坏。塔纳巴尔星球不甘心，派往兹奥达美星球多艘大型攻击飞船，飞船上配备着最先进的武器，当对方飞船靠近时，他们进行攻击。 智慧星球的科技文明程度不详，他们被激怒后派出大量反攻击飞船和一种威力强大的巨型飞船，将兹奥达美星球占领，并将上面的塔纳巴尔星球人俘获。 塔纳巴尔星球最高安全指挥中心宣布战争开始，塔纳巴尔星球在这场战争中处于劣势，因为他们没有获取到对方星球的坐标。 智慧星球通过兹奥达美星球，掌握了塔纳巴尔星球的准确位置，打击是致命的，塔纳巴尔星球几乎被夷为平地。 智慧星球的野心开始膨胀，他们发现了离塔纳巴尔星球较近的威兹尼克星球，于是将威兹尼克星球一同列入打击范围，他们欣喜的想要把这两个星球作为殖民星球。 他们将这两个星球上的人奴役，按照他们的设计建造设施，同时将智慧星球上的人大批移送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被移送过来的人得了怪病，传染速度很快，这种传染仅限于智慧星球人。 智慧星球对病因进行查找，他们发现塔纳巴尔星球和威兹尼克星球人的染色体都是23对，而他们是24对，这种病毒刚好侵袭的是多出来的那对染色体。 传染病导致的结果是脑萎缩、失明，最后死亡，怪病蔓延着，智慧星球陷入了恐慌，他们将健康人从这两个星球撤离。 塔纳巴尔和威兹尼克星球人抓住时机，联合反攻抵抗，智慧星球将一种神秘武器投向威兹尼克星球，随后撤退，撤退时带走部分这两个星球的人作为俘虏。 智慧星球在撤退的路途中，由于曲率驱动飞船操作失误，全部陷入了宇宙黑洞，智慧星球自此像消失了一般，未见任何动向。 塔纳巴尔和威兹尼克星球对智慧星球消失的情况进行了分析，一种可能是战争损失惨重，这两个星球不能满足他们的生存条件，他们决定放弃。一种可能是空间曲率的改变，他们找不到这两个星球的准确坐标。最后一种可能，休养生息，随时关注情况，有十足把握后再出击。 不管怎样，战后重建工作是艰苦的，尤其是威兹尼克星球。智慧星球投下的秘密武器具有强辐射性，大量的人、生物和植物死亡，瘟疫像魔鬼一样带走了几乎所有生命。 同时，奇迹也出现了，威兹尼克星球上被智慧星球抛弃的病人竟顽强的生存了下来，怪病不治自愈。而塔纳巴尔星球上被智慧星球抛弃的病人，却没这么幸运，最终全部死去。 威兹尼克星球上至今仍然生活着被智慧星球抛弃的病人后代，他们被称为羽灵人。“羽灵”在威兹尼克语言里是蓝色的意思。没错，羽灵人是蓝色皮肤蓝色血液的人，他们身材强壮高大，力量惊人。他们有着长长的睫毛和灵动的双眼，智商很高。 羽灵人在威兹尼克星球有专门的生活区域，他们生活自由，不受歧视，唯一的禁令是不允许与威兹尼克星球人孕育后代，由于染色体数量的不同，后代也许会成为怪物。 塔纳巴尔星球与威兹尼克星球保持了长期的友好关系，他们在重建工作中互相帮助与扶持，经历漫长的阶段，终于重现辉煌。 当家园建设好后，这两个星球又变得不安分起来，他们重新到地球查看，发现偷窥地球的智慧生命多起来，同时发现地球变化飞速，不好的想法折磨着他们的内心，密谋就是这样开始的。 在对待地球的问题上，塔纳巴尔内部的顽固派不主张与其他星球合作，他们主张独自行动，从地球方面获取一些有利情报，同时完成一些实验项目。最主要的是他们不想攻击地球，因为战争的阴影和伤痛还在他们心里。 塔纳巴尔内部的激进派是星球合作计划的助推者，他们主张与威兹尼克星球合作，采取大的行动，让大量的塔纳巴尔星球人到地球生活，对地球进行渗透，从而选择好时机对地球进行攻击。 地球对他们而言是一颗大行星，温度适宜，地形多样，物产丰富，是理想的殖民星球。 顽固派和激进派各自执行着自己的策略，他们争取一些非主流派别的支持，希望尽快统一战线。 胡塔完成的是顽固派交付的任务，他唯一的痛点是没有置万斌于死地。万斌若干年前执行任务时发现胡塔在地球欺凌女性，这是绝对禁止事项，他回去后将情况向上级反映，上级派人对胡塔进行监督。胡塔察觉后收敛了行为，当他知道是万斌报告的情况后，一直怀恨在心，也因为这件事胡塔失掉了探访宇宙中心核心组的职位。 此后的多年，胡塔一直寻找万斌的把柄，结果反而让万斌掌握了他越来越多的情况。 三年前的任务对胡塔来说是个绝佳的复仇机会，原本想用假的星空图制造空难，杀死包括万斌在内的五个人，没想到局势大变，三年换来的是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行动小组和一个始终在逃的万斌。 夏可菲是胡塔最得意的实验品，他要借着实验品完成更多的任务，赢得更多的名誉，所以夏可菲不能继续待在情况错综复杂的地球，他毫不犹豫的向上级请求让夏可菲返回。 万斌掌握情报后，不得已劫持了夏可菲，他启用当年的联系装备，将情况反馈给胡塔，要求胡塔向上级报告他已死，请求行动小组任务结束，全部撤离。万斌要求行动小组的人先返回，到达塔纳巴尔星球后他释放夏可菲。 胡塔接到万斌的讯息，惊讶加惶恐，他如果答应万斌的条件，就是承认万斌已死，以后不得以官方的名义再追捕他。如果不答应万斌的条件，他最得意的实验品就回不来了。 让夏可菲返回的消息是谁透露给万斌的？胡塔对行动小组的信任度降到了最低，如果不能调查清楚，就选择让他们全部去死。 四十五、深入虎穴 叶南捶打着灯光照射下的长方形区域，王若凡制止了他。 “哥，你这样没用的。” 叶南停止了动作，转身看着王若凡，“我知道没用。” 他看了看通道的门，又看了看长方形区域，“这个隐形门貌似只能从里面开启，我们逆向思维一下，隐形门的作用是为了进入通道，说明这个人能打开通道的门。他如果进入通道，一定还能出去，这个人也可以从里面打开门，最简单的办法是他能同时打开两道门。” “等等，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她可能触动了某个机关，提示了对方吗？我们看看通道里是否有这个机关。” 他们打开通道的门，在通道里查看起来，没有新发现。 “若凡，当时这个地下建筑住有你熟悉的人吗？” “那就多了。” “我在想这个人这样做的企图是什么？” “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应该不是有偷窥癖的人。” “我改装房间只是最近的事。” “但是，你借用这个地方已经一年了。” “你的意思是针对我来的。” “只是有这个可能，你以前没发现过可疑吗？” “我只是放一些东西，偶尔歇歇脚，你这么一说，我回忆一下。” “或者在附近见过可疑的人？” “有过一次，只是背影，一闪就过去了，不能确定。” “谁？” “陆绍阳” “他还没有放过你，陆盼找过你吗？” “找过，我跟她已说清楚，纠缠是没有用的。” “这两个人都有可能找你事，一个是怀恨在心，一个是因情生恨。” “我们是不是扯远了，还是说隐形门吧。” “铺垫一下，这些都是线索，真相只有一个。” “不管是谁，最重要的还是打开门的方式，他破坏了智能监控，说明他进入了通道的智能控制系统，会不会他的系统和我们的系统实现了连接？” “有可能。” “如果我是夏可菲，忘了告诉你，夏可菲是我关的女人。按照她的智商，应该能找到照明的方式，三维图像她没有使用，她会触动哪个开关呢？” “当她走到通道尽头看到门时，最先想到的肯定是怎样打开门，她会寻找开门的方式。” “没错，再到门口看看。” 叶南和王若凡重新来到通道的门口，叶南凝视着地上散落的食物，说：“或许有另一个开关，用你激活涂料的灯把门周围照照。” 王若凡取出装置，向门四周的墙壁来回照着，灯光停在了一个半径为三厘米的圆形区域，“就是这里。”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 王若凡伸手按了一下这个区域，墙壁开始震颤，“哥，准备好，好戏在后面。” 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小的凸起，王若凡使劲按着凸起，一个小的造型从墙壁里伸出，“费这么大的心机，这个家伙不容易。” 王若凡研究着突出的造型，“哥，你觉得怎么操作？” “不知道，试一下，我们不可能比夏可菲笨。” 王若凡笑了，先按了一下，突出的造型缩回到墙壁里，“不是这样。” 叶南沉稳的说：“转动试试。” 王若凡重新让造型突出墙壁，转动了一下，三维图像出现在面前，紧接着传来声音：脸部扫描结束，您不符合条件，请您选择掌纹或密码输入。 叶南和王若凡面面相觑，三维图像马上出现掌纹和密码两个选项。 “不用选，我们的这个操作已经提示了对方，我相信一会儿门会自己开的。”叶南说。 他们静静地等待，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场景。 “退出去看看。” 王若凡将突出的造型恢复原貌，注视着门。 二、三分钟的样子，门自动缓缓打开，叶南和王若凡看到竖井壁上的隐形门同时打开。 他们走出门，王若凡朝隐形门走去，叶南拉住了他，“凶险不知，我们不能都进去，我进去，你留在这里，我会联系你。万一到晚上没有我的消息，你帮我联系这个人。” 叶南把一个小装置从链子上取下，“长按侧面的这个小按钮，直到听到对方的声音，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王若凡象生死决别一样难过，“哥，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进去，我们一起进去可以互相照应。” 叶南拍了拍王若凡，“把你激活涂料的小灯借我用用。” 王若凡将小灯递到叶南手里，“这有三个功能，都是照明的……” 叶南打断王若凡，“时间紧急，我进去了。”说着踏进了隐形门里。 不多时，门缓缓的闭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隐形门里是一个狭窄的通道，叶南将小灯打开，通道的墙壁光滑，路面铺着整齐的方砖，不像是随便建造的。 叶南用灯向通道尽头照了照，被曲折的墙面挡住了。他快步向里走着，通道很长，曲折但平缓，没有明显的上或下的感觉。 终于看到了通道尽头的门，当叶南快走到门口时，门自动打开，亮光通过门照进了通道。 叶南从通道里出来，外面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墙面是闪着珠光的白色，房间空旷，只有一个现在最流行的可以调整形状的座椅。 他环顾着周围，看到墙边有一个向上的扶梯，当他走到房间中央时，一个大的三维图像突然出现在面前，图像里的人就是他，从他进入隐形门开始，一切尽在掌控中。 他顺着扶梯向上走去，扶梯顶端是一扇金属门，还没等他伸手，金属门自动打开。 叶南进入金属门，听到身后金属门关闭的沉重声音。他看见了夏可菲，她被金属绳捆绑在一个架子上，人似乎已经昏迷，嘴角上渗着血。金属绳连接到一个小型设备上，他认出电压的标识。 他没有向前移动，他知道人就在房间里，只是他看不见而已。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家具都是高科技产品，布置也很高端，除了绑夏可菲的架子，显得格格不入。 叶南此时深深的自责，他不应该帮万斌这个忙，夏可菲没有理由承受这些。 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叶南，一直在等你。” 房间里的地面开始移动，一个女人顺着移动的地面出现在叶南面前。 “不想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把她放了，跟她没有关系。” “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在你脸上出现了心痛的表情。” “你想听到什么？” “这种时候，你不该说这种话。我曾经那么喜欢你，你忘了。” “你说主要的，你哥让你做的？” “即使我哥不给我说什么，我也希望看到你心碎的样子。” 地面又开始移动，叶南移到了夏可菲跟前。 “你看着她，她受了很重的伤，你如果心疼她，就把东西还给我哥。” 叶南看了一眼夏可菲，很快收回目光，“让我考虑一下。” “不要耍花招，这里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设置，你跑不出去。” 叶南看着这间房子，该怎么办？ 四十六、绑架的目的 夏可菲睁开了眼睛，看见叶南不知所措的站在架子下面，她用细小无力的声音说：“跟她说的一样，你会找到这里。” “对不起，从这里出去后，我带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你们不用在这里表演，叶南，把东西带过来给我，她就自由了。”女人说道。 叶南转过身，恢复了镇定，冰冷地说：“陆盼，我答应你，你把她放下来，给她喝点水。”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把你温柔的一面留到以后。” 叶南走到陆盼面前，地面移动了一下，“你我之间现在有一层电流屏障，不要靠近我。” “做坏事的人总是害怕，也总是把别人想成自己，尽管我内心愤怒，但毕竟曾经是朋友，就算我会报复，找的也是你哥。东西我会按照约定带来，捎句话给你哥，拿到东西后便是他痛苦的日子。” “你吃的最大的亏就是嘴硬、不服软，其实你求一下我，我或许会心软，我是念旧情的人。可惜你偏偏不领情，忘了你差点丢命的事了？” “你哥身体里的装备戴得还舒服吗？其实你们一样很健忘。” “别说没用的，限你两日之内过来，如果毁约你知道后果。”陆盼看向夏可菲。 “她很虚弱，如果她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在我没来之前，善待她。” 叶南走到架子旁，对夏可菲说：“不会很久，你坚持一下。” 夏可菲只是动了动嘴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叶南看准门的方向，准备离开，陆盼急忙开口：“不要从那个门走，走你来时的路。” 叶南心想：狡猾的女人！ 金属门缓缓地打开，叶南进入金属门，顺着扶梯下楼，通道的门已开启，他进入通道，顺着通道来到了隐形门，隐形门开启，一切都畅通无阻。 王若凡已不在竖井，叶南接着从通道回到房间，王若凡也不在房间。 叶南取出金属薄片，“若凡，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眼见天马上黑了，你没事吧？我正在外面侦察。” “侦察什么？” “侦察隐形门后面的世界是哪里？” “有结果吗？” “不好判断，见面说。” “我在地下建筑的房间，你来吧。” 不多时，王若凡匆匆赶来，“哥，你没事就好，找到夏可菲了？” “找到了。” “人呢？” “被陆盼绑架了，受了伤。” “她真可怜，先是被你绑架，再被陆盼绑架，这人质也带接力的。” “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陆盼想要什么？” “替她哥要那块能量石。” “他们终究还是念念不忘能量石，这石头是祸患，给他也好。” “石头不能落到恶人手里。” “打算怎么办？” 叶南叹了一口气，“说一下你侦察的情况。” “我侦察了好几个方向，不好判断，你回来的路线是哪里？” “陆盼让我沿原路返回，她很聪明，害怕我记住房间的位置。” “还有一个方法，你把隐形门后面的路线大概画出来，可以根据路线估计出房间的位置。” “隐形门后面的通道又长又曲折，我画不准确。” “试试。”王若凡看到了桌子上的纸和夏可菲的画，“夏可菲画的？真不错。” “是不错。”叶南坐到椅子上，“椅子和桌子都有点低，我试着靠回忆画一下。” 叶南画了一会儿，放下笔，“不行，没认真记路线，最主要的是曲折的路线记不准。” 王若凡拿出叶南给他的小装置，“你不是说晚上回不来，让我联系这个人，他是谁？” “实在没办法只好联系他了，我们即使找到房子也进不去，进去了也救不了夏可菲，那个房子是经过精心布局的，到处有机关和电流墙。” “这样的房子平常一定不住人，我想到了，有可能是独立房间，你记得房间的结构吗？” “我从通道走出来是一个房间，靠墙有扶梯，顺着扶梯上去是另外一个房间，夏可菲就被绑在这个房间里。” “通道里面有坡吗？” “比较平缓。” “那么扶梯上面的房间初步判断是地面上的，明天我再侦查一下。” “今天有点晚了，我们不能在这里休息，去我家吧，顺便再到地面看看。” 叶南和王若凡又重新从通道来到地面，月光撒向地面和竹林，透过斑驳的竹林空隙，远处的灯光斑斑点点。 “哥，我们向灯光那里走，看看情况。” 叶南点点头。 灯光看着远，走起来不知不觉，这个地方王若凡下午已经侦查过，是一片独门独户的建筑，房子统一为白色二层。 “若凡，我们可以找一户未入住的进去看看，我记得陆盼的那所房子的墙壁是珠光白色。” “墙壁的颜色是根据个人喜好粉饰的，说明不了问题。” “那就看看房间布局。” 他们在这片区域转了转，发现大部分房间未入住。 “好端端的房子为什么都是空的？”叶南疑惑地说。 “要么有缺陷，要么太贵住不起。” “这间怎样，进去看看。” 王若凡和叶南施展轻功，翻进了院子里。 四十七、帮助 万斌的两个联络机，几乎在同一时间亮了起来，他首先接通了时空联络机。 “万斌，夏可菲被绑架了，是陆邵阳，他冲能量石来的。”叶南的声音。 “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他们给了两天的时间期限。” “你把能量石给他，先保证夏可菲的安全，随后我想办法。” 万斌接着接通了另一个联络机，是蒋云坤。 “唐亚想要核实胡塔的指令，我说你可以帮他。” “你帮我联系他，约定见面地点。” 唐亚选择在自己的住处见面，万斌不紧不慢的前往赴约。 唐亚趁着万斌未到，先打开了空间搜索仪，启动后不久遇到了阻碍，需要胡塔的授权，这条路行不通。 唐亚靠在椅子上，开始思索与蒋云坤见面后他说的一些话，尤其是假星空图的事让他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唐亚的手表亮了起来，唐亚触动按钮，胡塔阴沉的脸出现在手表的屏幕上。 “上级最新指令：行动小组任务结束，你们全部返回。” “夏可菲怎么办？” “先不管她。” “我请求飞船支援。” “我告诉过你留有一只飞船的事，飞船和星空图的存放地点你都知道，现在你通知他们，做好准备，一同返回。” “三年前的飞船，万一飞行中有问题怎么办？” “将飞船性能检测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不用多说了。” “有些问题我恐怕检测不出来。” “你在行动小组待了这么久，我相信你。” “可是……” “你是不是打开空间搜索仪了？” “是的，我想看看。” “不要做违抗命令的事，我在这里盼你们尽快归来。” 胡塔切断了联系。 唐亚心烦意乱，考虑着对策，语音提示门铃响了起来。 “我是万斌，开门。” 唐亚将门打开，万斌走进房间，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黑裤子，运动鞋，脸部象雕像一般。 “唐亚，你好，我们这一次是历史性的见面，上一次在大街上我们还是仇家。” “你胳膊上的纹身呢？” “贴上去的，胳膊受了点儿伤，遮盖讨厌的疤痕。” “现在完全看不出。” “感谢神奇的药水。” 他们一同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唐亚给万斌倒了一杯橙汁。 “云坤说你想核实胡塔的指令。” “是的，我今天和云坤见了一面，他给我说的事情让我很难判断胡塔这个人，毕竟他是我上级。现在小组成员遇到一些事情，我们都想平安返回。” “一直辛苦地躲避你们的抓捕，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平和的坐在这里。” “云坤向我推荐的你，说明帮你的人很多，你是幸运的。” “可能吧，处在幸与不幸的边缘。” “刚才胡塔给我的最新指令是，让我们全部返回。” 万斌的眉毛挑动了一下，“胡塔已经开始着手答应我的条件了，他的这道指令没有问题，关键是你们返回的方式。” “他让我们用星空图驾驶三年前的飞船离开这里。” “胡塔对你们不会心慈手软的，假星空图的事相信蒋云坤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制造一次事故，如果飞船无法使用，他会给你们解决的。” “制造一次事故？” “这个由你们自己发挥，我只能提示到这里。” “目前夏可菲怎样了？” “她在另一个空间，现在遇到点儿麻烦，但很快会解决，胡塔想保的人只有她，你们不用担心。” “你身上的跟踪设备怎么取掉的?” “有人帮我取了出来，而且经过改装，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万斌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我们前面抓捕的两名目标人物，他们回去后应该可以向上级说出实情，不知为什么没有消息，处治他们的情况不详。” “你们给他们注射进去的药有问题，他们现在已经痴傻。” “这么说有人把药换了，可以查出来。” “有谁会关心两个叛徒？” 唐亚觉得一阵寒意，他们迟早也会背上叛徒的名号，就看命运如何安排。 万斌站起身，“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把我的联络码发给你。” 唐亚亮出手表，万斌把联络机放到手表上，触动按钮，“好了，以后方便联系。” 万斌到门口停了一下，“你住的地方不错，幽静。” “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回不去的话，可以长住。”万斌说完打开门离去。 万斌来到街上，档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住处。 万斌住的地方在纵横的巷子里，一套帯院子的平房，他把整个院子和四间房都租了下来，叶南到这个空间时，和他住在一起。 这也不知道是他换过的第几个地方，他在一个地方住上几个月就想换，每次搬家只把他那些大大小小的设备、石头、水晶打包一装。剩下就是衣物等简单的生活用品，简单方便，没有任何牵挂。 他对生活要求不高，最喜欢的食物是蛇肉，更喜欢食生蛇肉，一段时间不吃，就觉得浑身没劲，为此隔一段时间他会去玉蓝山抓活蛇。 记得有一次，他在玉蓝山找蛇洞，突然听到一声奇怪的轰响，他顺着声音一探究竟，看见了一个奇怪的飞行器。飞行器冒着烟，旁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他躲了起来，看这两个人准备干什么，结果听到了一段对话。对话的意思是飞行器里还有一个人，男的打算把这个人送走，女的不同意，男的嫌女的不是干大事的料，许诺给她一个什么东西，三说两不说，女的终于同意了。 当他们准备行动时，万斌跳了出来，他用捕蛇的激光叉给了两人一人一下，两个人惨叫倒地，他使用药物将两人昏迷。 接着他救出飞行器里的人，被救的人惊奇的看着万斌和周围，说他来自别的空间，他奇怪万斌为何救他，万斌说他的特长就是分辨好人和坏人。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是坏人，于是他想看看飞行器里面的人如何，一见觉得是好人。 被救的人说，这两个人想让飞行器把他带到一个邪恶空间，他们平常用科技手段练习巫术。 万斌第一次听到巫术这种东西，好奇的追问情况，被救的人把他们之间的事大概讲给了他，他说愿意帮助被救的这个人。 被救的人就是叶南。 四十八、蝴蝶影像 夏可菲看见眼前飞舞着两只蝴蝶，小声说道：“这里没有花，你们怎么来了！” 陆盼操作着一个三维电子屏幕，头也不抬地说：“你会看到越来越多的蝴蝶，它们围着你欢快起舞，让你忘掉恐惧，到时叶南如果不出现，你会安然的离去，对这个世界没有牵挂。” “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别人的牵挂。” “我不需要懂，这些蝴蝶是舒缓神经的，最后你会变得身心欢快，意念像蝴蝶一样，思想在空中翩然起舞，忘掉尘世的烦扰，进入死亡的安逸。” “这么说你对我是仁慈的。” 陆盼这才顾上看一眼夏可菲，“当然，我们都是女人，都认识叶南，我喜欢过他，你一定也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 陆盼耸了耸肩，“是我理解错误，他喜欢你。” “他也不喜欢我。” “那你们为什么住在一起，他一副要为你舍命的样子。” 蝴蝶还在眼前飞，夏可菲没有说话。 “他到现在也没有来，两天的期限已过去将近一天，他的内心一定很挣扎，既然你说他不喜欢你，有可能是一次不成功的绑架，你也自认倒霉吧。” “我忘了给叶南说，他不用来救我，也怪我被电流击打的脑子不好使，我死了这座房子、周围的一切，包括你都会消失的，说不定会返回某个时间段。” 陆盼停下了手中的操作，疑惑地看着夏可菲，“你说的我听不懂。” “没关系，有些事情不懂更好。” 夏可菲继续盯着蝴蝶看，蝴蝶变成了四只。其实她的内心也不确定，潜意识告诉她不会死，这不是她的空间。 她既盼叶南来也不盼叶南来，如果来了她得救后，能回到她自己的空间固然好，万一他食言，她还得待在地牢。如果不来，她在死的一瞬间，空间转换的时间点不对，回到刚到这个空间的时间点，她岂不是还要重新经历地牢。 她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起叶南。 人经不起念叨，夏可菲看着眼前的蝴蝶变成了六只，陆盼说了一句：“叶南来了。” 陆盼操作的三维图像切换到了通道里，叶南在通道里走着，他的衣服发出微微的光，照的脸阴森可怖。 不久，房间的金属门开启，叶南走进房间，带着一脸的不屑，他发光的衣服在房间的光线下变幻着色彩。 夏可菲眼前的蝴蝶又多了一些，她开始觉得乏力，身上轻飘飘的，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叶南注意到夏可菲的变化，对陆盼说：“东西我带来了，你把她放了。” 陆盼用电流墙隔开叶南，说：“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内心很挣扎吧，我有过这种感受。你把东西放到地面，后退2米。” “万一我留下东西后你毁约怎么办，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你必须做点儿什么。” “我会将她的绳索解除，将她放回地面，但是她有可能站不住。” 夏可菲眼前的蝴蝶越来越多，她有气无力地说：“好多蝴蝶。” 叶南警觉的看着陆盼，“她看到蝴蝶什么意思？” “都到这种时刻就别多心了，蝴蝶是为了舒缓她的神经。” 叶南紧张起来，身上的衣服变成了黑色，“不需要，关闭你对她使用的所有设备，我要听到她说蝴蝶消失，你要让她走过来。” 陆盼的嘴抽动了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她说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为什么会在一起。”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别的不需要知道。” “但是我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起来。” 叶南低头看着手里的能量石，“让它告诉你。” “别逗我了，石头的功能不包括揣测人心。” “你们不是想用这个控制人的意识吗？你们控制了意识，就能得到所有的答案。” “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解除电流绳。” 说着，陆盼在三维图像上操作了几下，夏可菲身上的电流绳自动松绑，像弹力绳一样收缩到机器附近，夏可菲柔软的身体差点从架子上跌落。 叶南下意识的想过去扶她，忘了电流墙的存在，随着一声大叫他被电流击倒在地。 “何必自讨苦吃呢，你把能量石放到地面，然后交代清楚你们的关系，我把她交给你。” 叶南感到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被电渗入，疼痛让他无法起身，他对夏可菲曾经遭遇电击的痛苦有了透彻的感受。尽快从这里出去是要紧的事，别的都无所谓。 “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这就是我们的关系。” 夏可菲终于睁开了双眼，身体还是摇晃着，她用手扶紧架子，“不是，我们没有关系。” 陆盼发出一阵笑声，“你们的关系很特别，不管怎么说，叶南你来了，就证明了她的价值，她跟你有点儿像，脾气都不和善。” 陆盼倒了一杯水，放在地面，地面移动,水杯移动到叶南面前。 叶南身体微微发麻，没有碰水杯。 “放心，没有毒，上次我就给你说过我是念旧情的人，我坚持了人最起码的信任。” “你好像利用过我对你的信任，不着边际的话别说了，给彼此留点儿余地。” 叶南终于站起身，他移步到金属门跟前，“我将能量石放到距金属门1米的位置，你将她移动到金属门这边，同时你打开金属门，我后退，我和她一起从这里出去。” 夏可菲看到越来越多的蝴蝶，有些扑到了她脸上，她挥舞着双手，赶也赶不走。 “帮我赶走这些蝴蝶。”夏可菲语气虚弱。 “把你迷惑人的设备关掉，快点，马上！”叶南对着陆盼大声叫道。 陆盼不紧不慢地说：“别用这种语气吓我，设备早就关了，她看到的只是大脑中的影像，这种影像会持续几天，痊愈后没有后遗症。” “卑鄙，下三滥的手段和技术。” “忘了告诉你，这是我们最新的研制成果，感谢她能配合充当实验品，按你说的做，我让她移动到门口。” 夏可菲手扶的架子开始向下移动，她的脚接触到了地面，地面缓缓移动。 “你现在可以将能量石放下，后退到门口。” 叶南判断着夏可菲的距离，先后退了一步，等了等又后退一步，夏可菲移动到他可以伸手拉到的位置，他一把拉过她。 金属门开启，叶南扶着夏可菲走进门，回头说：“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 陆盼露出得意的表情，门缓缓关闭。 夏可菲走进通道瘫软在叶南怀里，叶南摸了一下她滚烫的额头，抱起她走向隐形门。 四十九、不明来历的人 程向宇回到了公司上班，生活按原来的轨迹继续着，他嗜睡的毛病也渐渐好转，但依然想不起夏可菲。 自从他到公司上班后，部门经理不再像原来那么信任他，对他很冷淡。那亚也有意疏远他，不像原来“师傅”叫得那么亲切。段小萌也刻意回避他，她立志年度内找个男朋友。 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重要的，马上就要辞职的心情占据着他的情绪。 晚上回到住处，总觉得有另外一个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冰箱里的东西超过了一个人的使用量，被子也是双人的，碗筷餐具都不像一个人使用的样子。 没有人能告诉他真相，父亲也总是闪烁其词，让他不要再多想，相信更多的证据最后都会慢慢浮出水面。 人无聊的时候就想约朋友，约了几次徐胖子，都以失败告终，仿佛他有忙不完的事。 张梓婷回来后约他吃过一次饭，程向宇想起酒吧街那次，张梓婷最后是被她连扶带拖回去的，严正声明吃饭可以，不喝酒。 说起来那次最惊险的就是偷听到黑暗处男人的谈话，男人回头望见他时，他的确很惊慌，他以为男人会问他什么，但男人就那样走了，程向宇想为这点小事不至于灭口，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程向宇的住处租到年底，他给父亲说他租期一过就回家住，父亲很关心他的身体，经常问他头疼不疼，是不是疲乏想睡觉。程向宇注意到他给父亲说一切都好时，父亲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徐胖子终于有时间和他见面了，他感觉这个狡猾的家伙有事情和他说，他们约在程向宇公司附近的一家川菜馆。 原本程向宇以为自己会先到，没想到他到达后，徐胖子已稳稳地坐在那里，菜、啤酒都妥妥地点好。 “兄弟，见你一面真难。”程向宇笑着说。 “公务缠身，公务缠身。”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能抽出时间？” “不是故意的，多包涵，先吃饭，我早就饿了。”说着，徐胖子将啤酒倒进杯子。 程向宇举起杯子，“为今天的见面，先干一杯！” 两个人一饮而尽，程向宇说：“其实我渴了，再干一杯也没问题。” 徐胖子呵呵笑着，“我也渴了，你来之前我一个人已经喝了一瓶了。” 两个人都笑了。 程向宇说：“总感觉你小子有事跟我说。” “从哪儿看出来的，莫非你掌握了望闻问切的技术？” “从你反常的表现，一般约你总说有事，突然有空见面，必定另有企图。” “没发现你挺适合当公安的，刑侦科欢迎你。” 程向宇开始大口吃菜，“这个小炒黄牛肉好吃，肉很嫩。” “我喜欢吃麻婆豆腐。” “把‘麻婆’去掉你更喜欢。”说完两个人又笑了。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本来以为你还没走出夏可菲离开的阴影。” “伙计，等一下，你们为什么都给我提起夏可菲这个人，我不认识她。” 徐胖子放下筷子，添上啤酒，“你是开玩笑呢吧。” “是真的，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上一次咱们见面时，你胡子拉碴的，就是因为夏可菲走了，你伤心过度。” “我现在这么说，你们都不信我，你说我是不是失忆了。” “等等，允许我犯一下职业病，夏可菲消失后你对她失忆，我可以帮你查查夏可菲的身份。” “我听你们说夏可菲完全象听一个陌生人。” “按理说只有脑子受过重创才会失忆，你遇到什么意外吗？” “没有。” “记得我给你说过发现很多不明来历人的事情吗？” “记得，正想给你说一件事，前一阵我在外地的酒吧街，听到一个男人跟别人说话，他说国安局已察觉，不采取行动之类的。” “男人长什么样子？” “个子挺高，天黑光线暗看不清楚，侧面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他们的行动方案似乎有所变化，你还是没见孙健吗？” “没见，我爸说他很久没回家了，我怀疑他是否拿走了我妈房间的通讯录。”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他们公司代理的器材仪器是这些不明来历的人提供的，孙健将这些器材仪器作为政府采购项目提供给科研所等。” “这些器材仪器有问题吗？” “器材本身有没有问题不确切，还需进一步核实。” 程向宇放下筷子，“你今天跟我说的是这件事吗？” 徐胖子喝了一口啤酒，又摸了摸头，“另外一件事，想让你知道，主要还是跟你聊聊。” “你说我听。” “广贸大厦的案子出现新的疑点，李建宁跟我聊这个案子时说的，死者的家属失踪了，根据调查，他没有婚姻记录。” “没有结婚不代表没有家属呀。” “上次调查时他的情况是有妻女，父母已不在世。” “他的妻女不见了？” “是的，我想把他也归为不明来路的人。” “这是个棘手的案子，这么多不明来路的人会来自哪儿呢？” “抽丝剥茧，会查出来的。” “他们会不会来自别的空间？”程向宇说出来就后悔了，这样会让别人误认为他的病情加重。 徐胖子打了个嗝，“你的想法很有创意，我也挺想去另一个空间的，你确定你最近没受过外伤？” “现在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自尊扫地。” “哈哈，你不但适合当侦探，也适合当科学家。” 晚上，程向宇回到家，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和徐胖子的话，最后思想集中在夏可菲身上，他起身开始翻箱倒柜。 他把所有的线索进行汇总：他的床上曾经发现了女人的长发，他的被子是双人被，衣柜和鞋柜有一半是空的，浴室有女人的沐浴液。 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两个小药瓶，一个是蓝色瓶子，一个是红色瓶子，瓶子上都没有标签。 程向宇拿着药瓶看了很长时间，想不起来任何一个跟这两个药瓶有关的信息，他打开药瓶，里面是啫喱状的膏体。 记忆把他带回到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撩起衣服看着伤口，伤口几乎看不出来，他苦恼的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帮我联系一个脑神经医生，我要看病。” 五十、症结 “我的眼前为什么还有蝴蝶？”夏可菲问道。 “那是你大脑中的影像，它侵入了你的神经系统。”叶南回答。 “结果会怎样？” “还不知道。” “我讨厌万斌和你，你们扰乱了我的生活。” “我知道。” “我想回去。” “等你病好，我送你回去。” 夏可菲躺在白色的大床上，这是叶南的住处。他们从通道出来后，夏可菲本以为叶南会把她继续送回“地牢”，结果叶南直接带她来到了这里。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到窗外的鸟叫声，睁开了眼睛。 蝴蝶依然在眼前飞舞，叶南安静地坐在宽大的白色皮沙发上。夏可菲猛地坐了起来，屋顶和墙壁不停的旋转。 “是你让房子转的吗？” 叶南走过来，拿着一杯饮料，“喝了它，这是能量饮料，你身体有些虚。” 夏可菲确实感到有些口渴，她接过饮料一饮而尽，饮料的后味有些苦，她皱起了眉头。 “放心，没有毒，它能迅速补充你身体的养分。” “头还是晕。” “晕是你神经系统的问题，你眼前的蝴蝶飞走了就好了。” “给我一面镜子，我想照照自己。” 叶南从沙发旁边拿出一个黑色的面板，点击了几下，夏可菲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屏幕。 “你触摸屏幕，它可以调整角度，你会在里面看见自己。” 夏可菲触摸着屏幕，影像中的自己像是个陌生人，头发披散着，眼神黯淡，脸颊苍白，嘴唇上起了疱。 “你睡的时候，我给你擦了脸。” “我睡了多长时间？” “十个小时左右。” “这么久。”夏可菲看向叶南，蝴蝶在他脸上飞舞，“这十个小时你在哪里？” “忙我自己的事情。” “我这几天要待在这里吗？” “每次你都要问一堆问题，你不待在这里难道想回地下室吗？” “为什么现在不能送我回去，我们有特殊药品，我会好得更快。” 叶南关掉屏幕，走到床前“我不知道你看到的蝴蝶影像，变换空间后会不会产生变化，在未确定之前，我不能送你回去，毕竟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保证我的安全，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可笑。” “该轮到我问问题了。” 五十一、制造飞船事故 唐亚决定召集行动组的人召开会议，nana咖啡已不适合聚集，他选定了自己的住处。 七个人如约前来，他们纷纷表示已收到胡塔让他们返回的指令，唐亚主持会议，讨论内容即是如何撤离。 唐亚说：“在制定最后的撤离方案前，我有一件事必须告知大家。” 大家异常的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双双期盼的眼神注视着唐亚，期待着下面将要听到的内容。 “上级不再另外派飞船，让我们用三年前行动组的飞船返回，飞船的能量就是我们找到的十二快星空图，但是确切的消息，其中有一块星空图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按奈不住情绪激动的火焰。 “这不是要让我们死吗？” “我们一直按照行动计划执行任务，我们没有错，假星空图是从哪里来的？” “这样对待我们是上级的意思，还是胡塔的意思？” “有一个假星空图，是谁给的消息？” “这个指令我们没法儿执行。” …… “安静一下！”唐亚说。 大家仍然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个莫大的意外。 唐亚厉声说道：“你们这样说下去，会有结果吗？”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听我说，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情况，就要想办法应对。”唐亚挨个看着行动小组伙伴的脸，“我们行动小组总共九个人，夏可菲出了状况，上级命我们八个人先行返回，我们不能违抗命令，但我们要想办法让上级给我们重新派飞船。” 一个伙伴问：“夏可菲怎么办？” “这里还有很多我们星球的人，会安排好她的事。” 一个伙伴说：“他们为什么希望我们死，如果这是上级的意思，我们即使回去，也改变不了命运。” 大家都认可的点点头，等唐亚说出更好的办法。 “让我们坐三年前的飞船是胡塔的意思，上级不知道假星空图的事。” “胡塔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胡塔有胡塔的想法，他不相信我们中的任何人，他觉得有人背叛了他。” “他这样才是最大的背叛。” 大家沉默了。 唐亚整理了一下情绪，“我们可以制造一次飞船无法使用的事故，逼迫胡塔向上级申请新的飞船，等我们返回塔纳巴尔星球后话语权就在我们手里。在这件事上，我们必须同心协力。” 大家最后达成共识，并对细节进行了商议。 风和日丽的一天，他们根据唐亚发送的飞船位置找到了飞船的停放地点，飞船停放在玉蓝山未经开发地区的一个山洞里。 那个山洞从外面看被掩护的很好，枝繁叶茂的植物将洞口遮盖了一半。山洞很大，里面别有洞天，天然的洞穴经过人工的设计，巧妙的将二者融为一体。 飞船隐藏在一个地下开关里，开关启动后，飞船从地下升起，稳稳地停在了洞穴。 这艘飞船是三年前塔纳巴尔星球的最新型号，银色的特殊金属材质，处处体现出流线的美感，现在看来依然高端大气。 机身小巧，呈圆形，内部能够乘坐十个人。 唐亚站到了洞穴的另一个位置，启动开关，他随着地面缓缓下降，直至消失在洞穴中。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他随着洞穴的震动，升了上来，手里拿着星空图。 唐亚打开舱门，一手的灰尘，他看着飞船，这将是它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不免可惜起来。 船舱内比较整洁，船舱的底部打开可以看到放置星空图的位置，刚好围绕在燃料舱的周围，他小心的将12个星空图放进卡槽。 唐亚走到驾驶面板前，点下了启动按钮，屏幕很快亮了起来，各项指标值显示在屏幕上。 唐亚看了一下燃料指标，他将目的地选为塔纳巴尔星球，燃料显示充足，现在只剩下启动塔纳巴尔星球的通讯连接开关了。 他将行动小组的成员全部叫上飞船，大家从座位里面拿出专用服装穿好，带好帽子，翻出减压器。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唐亚看着大家都准备好了，说：“一会儿我接通与塔纳巴尔星球的联系，大家在屏幕前挨个留像，随后我关闭影像，启动试飞系统。试飞系统会有10分钟的延迟，大家务必快速离开船舱，最后撤离洞穴，整个过程不能有差错。” 小组成员们做了一个“顺利”的手势。 “准备好，我启动按钮了。” 小组成员们注视着唐亚，他指尖快速地在屏幕上操作着，通讯连接系统顺利启动，随着一段时间波长不等的噪音，通讯连接成功。 塔纳巴尔探索宇宙指挥中心的暗语出现在屏幕上，唐亚首先输入一段信息，信息的内容是他们行动组的代号，小组负责人，以及他们目前小组成员的人数和名字。 探索宇宙指挥中心接收完信息，给出录制影像的指令，行动小组成员有序的到屏幕前选择自己的名字，并录下影像。 影像全部录入系统后，系统传输了很长时间，接着对方指示“启航”，唐亚回复“这是三年未使用的飞船，我们先启动试飞程序”，对方批准。 唐亚关闭影像系统，再一次用指尖飞快的在屏幕上操作，行动小组成员看到屏幕上显示自动试飞系统开启。 他选择好飞船的启动时间，打开时空转换超速率，最后打开船舱。 “快速撤离！”唐亚发出指令。 行动小组成员飞快的撤离船舱，他们向洞口跑去，跑到洞外他们又向洞的背后跑去。 他们跑到离洞口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身齐刷刷地看着洞口的方向。 一阵狂风吹过的声音，强大的吸力使洞口周围的植物折断掉落，飞船一闪，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在天空变成小圆点，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动小组成员又返回洞口，洞口已经变得光秃秃，让山洞变得很突兀。他们走进去脱下飞船专用服，唐亚和两个伙伴一同将服装收集好，放进了地下洞穴。 他们走出洞穴，不约而同地看着飞船消失的方向。 “我没有打开时空推进器。”唐亚说道。 五十二、小飞侠遇意外 叶南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夏可菲走到窗前，窗外有一棵大杨树，树叶随着风不停地舞动。 “能看到外面真好！” 夏可菲望着窗外的天空，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你说的误操作什么意思？”叶南想知道答案。 “本来应该是让你承受的，却让我受了。” “你的意思是蝴蝶影像是针对我的？” 夏可菲点点头，对着窗外做了几个深呼吸，叶南注视着夏可菲的侧面，曲线完美，可惜身上的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有换。本想趁她睡着时将他自己的衣服换给她，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为了不造成误会，算了。 “趁着脑子还清醒想到的，陆盼知道你的身体里有跟踪装置，所以是针对你的。我那时被电流绳绑在架子上，陆盼正在通过屏幕操作系统，她不确定你来还是不来，所以她先试了一下操作，没有想到命中的是我。” 夏可菲用手撩拨着头发，接着说：“当我说蝴蝶时，她内心很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她断定我和万斌有某种关系。” “我拿着能量石出现时，她为什么没有对我进行操作？” “我分析这个操作不是出于她本意，可能是陆绍阳让她做的，你被电流击倒后，她不忍心操作，你记得他还给你倒了杯水吧，这说明……”夏可菲转过身看着叶南，“她对你有感情。” 叶南刚想开口，夏可菲抢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种操作是有时间间隔的，在我身上成功后，下一次操作要等待一定时间，或者说在我身上应验后，不可能在另一个人身上再次应验。” “我宁可相信是第二种。” “第二种可能性不大，她可以拖延时间，但她没有，除非是这种可能，这种操作不能在两个或多个人身上同时应验，谁的神经先被入侵谁倒霉。” “经你这么一说，我得感谢你替我挡枪。” “你不用感谢我，送我回去就好。” “我觉得你即使回去，也得先洗洗澡，把自己整理一下吧。” 夏可菲笑了一下，“是啊，我都快变成不修边幅的人了。” 夏可菲看着眼前的蝴蝶从窗前飞到墙面，再从墙面飞向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她此时开始环顾这个房间。 “对新环境有陌生感是正常的，你可以在这所房子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起码知道门在哪儿，好逃跑。” “目前我不会跑的，我要等病好，正大光明的要求你送我回去。” 叶南站起身，“我认为你今天的思路特别清晰。” “我的思路有应激反应，遇上你的结果。” “我激发了你的潜能。” “是人遇到危险时爆发出的能力。” “这算是打嘴仗吗？很像情侣之间做的事。”叶南坏笑一下。 夏可菲有点难为情的侧过身子，无言以对。 “哈哈，你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你的身体允许，你在房子里到处走走吧。” “叶南，我想…我饿了。” 叶南在脑子里搜索着家里有什么吃的，“我去看看，要不然你跟我一起来吧。” 夏可菲跟在叶南的身后，出了房门穿过走廊，到了一个更大的房间，房间比较空旷，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墙上挂了几幅会动的电子画。 叶南打开冰箱，里面有很多她在地下建筑吃的包装食品。 “这些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现在不需要了，我想你看见这些就够了。” “是的，给我带来很大的心理阴影。” “那是你不够饿，饿的时候没嘴挑。” “你把这些东西吃一个星期试试。” 叶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喝的有，吃鸡蛋面吧，鉴于你身体虚弱，给你多加两个蛋。” 叶南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包装袋，走到一个台子前，在上面点点按按了一会儿，对夏可菲说：“坐那边等一会儿。” 夏可菲看见叶南说的“那边”有桌椅，她走过去坐了下来，桌椅都是统一的黑色，泛着黑钻石的光泽。 叶南不是在做饭，他只是触动几个开关而已，台面就像一个流水线，旁边伸出一些机械手，从拆包装、接水、煮面、直到煎蛋，利落地完成着。 一会儿的功夫，鸡蛋面就煮好了，夏可菲闻到了香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自从她被陆盼绑架后，就没吃过东西，仅仅喝了一些水。 叶南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过来，随后按了一下桌面的某个位置，桌面打开一个见方凹口，餐具慢慢抬升到桌面。叶南将筷子和勺子递给夏可菲，夏可菲大口的吃起来。 “你这样很像流浪汉。” “连命都没有了，还顾什么形象？”夏可菲满嘴的面。 “死也分优雅的死和难看的死。” “那是作死的。” “你好像没有洗手。” “有筷子呢，再来一碗。” 叶南笑了，给夏可菲又盛了一碗，坐到夏可菲对面，他倒了一杯果汁放到夏可菲面前。 “吃完饭你洗个澡，我带你到外面看看，要不然你白来这个空间了，起码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好是好，我没有换洗衣服。” “你把衣服放到盥洗室外面，你在里面多泡一会儿，等你洗好，衣服也就干了。” “去外面看看也不错，只是我的病也不知道会怎样？” “明天再看，如果减轻就好，如果没有，就把你身体里的跟踪装置取出来。” 夏可菲瞪着大大的眼睛，拿起果汁，喝了一半。 “你不工作吗？” “我在家里工作。” 夏可菲洗完澡，衣服果然干了，她换好衣服走出来，叶南又穿上了那件会变色的外套。 “走吧，我们不开车了，我带你去坐飞行器。” 走出房门，夏可菲停下来看着周围，“怎么这里只有你这一栋房子？” “政府鉴于我爸的特殊贡献，将这所房子奖励给我爸，他当时的要求就是幽静，这个地方离市中心很远，不过我们坐飞行器很快，飞行器有一个别称叫‘小飞侠’，这里距离‘小飞侠’停放处大概10分钟的路程。” 门口出来有条小路，走一段小路就看到了大路，周围绿树环绕，大片的草坪，远处在树中间一些建筑影影绰绰。 “这里的建筑有统一要求，不能过高，等会儿你到市中心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建筑。” 大路走了一段时间，出现了分叉，路标标明一边通往小飞侠停放处，一边通往山野度假区。 小飞侠停放处是一个小型广场，里面整齐的停放着各种颜色的飞行器，有大一点的，还有小一些的。 “小飞侠最多坐两个人，大一点的是双人的，小一点的是单人的，我们选个双人的。” 夏可菲跟着叶南走到一个蓝色的小飞侠前，叶南摸出脖子上挂的金属薄片，按了一下，薄片发出亮光，他对着小飞侠的侧门照了一下，门打开了。 他们坐进去以后，门自动关闭，叶南用薄片对着金属面板照了一下，显示屏亮了起来，里面有个声音报出了叶南的驾驶号。叶南将目的地输入屏幕，点击了确认，不一会儿，小飞侠稳稳地飞了起来。 小飞侠根据距离和周围建筑物的高度自动调节高度，叶南完全不用操作，他通过窗户给夏可菲介绍着看到的景观。 飞了没多久，他们听到音响里发出杂音，杂音越来越大，像是一种干扰，屏幕上开始闪烁“warning”。 “叶南，怎么了？” 叶南一只手按红色的按钮，另一只手握住了夏可菲的手，“不知道，别害怕，我猜想是你的蝴蝶影像干扰了飞行系统。” 叶南连按了几下红色按钮，不起作用，小飞侠不稳定起来，叶南看着夏可菲，“看来回去要把你的跟踪装置取掉了。” 夏可菲握紧叶南的手，闭上了眼睛，小飞侠向地面俯冲下去。 五十三、猜测 下班后程向宇赶往绿藤花园，他让父亲找脑神经医生看病的请求被父亲拒绝，父亲叫他回家详说。 他到家时父亲还没回来，出乎他意料的是孙健在家里，趁此机会刚好可以问问他情况。 孙健的皮肤晒得黝黑，穿着背心和宽松的短裤，头发精干的梳向一侧。 “孙健，好久没见，最近忙什么事呢？” “瞎忙呢。” “你现在主要做哪方面的业务？” “代销一些器材仪器。” “好做吗？” “有点起色。” “销售这些东西要靠人脉做铺垫。” “程叔给我介绍了一些人，还有一些朋友帮忙。” “那不错。” “你销售的是哪方面的器材仪器？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科学研究用的，主要面向研究所和科技开发部门。” 程向宇点点头，“这个好像市场的需求量很有限，而且要办理政府采购定点招标手续，当初怎么有想法做这个的？” “我本来和几个朋友合伙销售红酒，生意不太好做，赔了一些钱。于是我们想改道做别的，正苦恼出路的时候，我一个朋友推荐我们做器材仪器，起先我不太想做，但我朋友说他认识提供器材仪器的厂家，销售的对象也可以帮忙联系，还可以帮我们拿到代销的资质。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做做也无妨。” 这时父亲回到了家里，“聊什么呢？” “我在问孙健的发财情况。” 父亲笑了，“让宋姐开饭吧，饿了。” 饭后，父亲拍着肚子，“吃得有点多，向宇你陪我到外面散散步。” 程向宇对孙健说：“你把代销器材仪器的介绍给我一份。” “今天没带，改天给你拿一份放家里。” “等会儿我陪我爸散完步就走了，愿你生意越做越好，改日见。” “改日见。” 程向宇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出大门，傍晚的余晖在天边曼妙地变化着，入秋后，天气变得凉爽，漫步在小区的绿荫道上很舒适。 “向宇，最近心情怎样？” “有些焦虑，总是在想夏可菲的事。” “除了夏可菲还有别的不对吗？” “没发现。” “你上次受伤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我的伤口几乎看不出来，反常理。” “上次你嗜睡的时候我有些担心，想给你找医生看看，后来我把你的事情想了很长时间，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再让你自己去发现一些事情，而不是去看医生。” “我失忆了对吗？上次受伤也没伤到头呀。” “你似乎失忆的对象只是夏可菲，你跟夏可菲在一起已经两年，而且住在一起，你家应该有她留下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跟听到一个阴谋一样让程向宇惊讶和不安。 “家里几乎没有留下她的东西，照你这么说，这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我记得咱们一起外出之前你来找我，那时你说夏可菲离开你了，第二天到机场时你失忆，症状是嗜睡。你离开我公司到第二天去机场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造成你失忆。” “这段时间能发生什么？让我想想，为了给外出做准备，我去了超市，然后......然后接到了那亚的电话，那亚。” “那亚是谁？” “我同事。” “她找你干什么？” “我怎么记不起来她找我干什么，不过我可以问她，明天我去公司问她。” “除了这个还遇到别的事了吗？” “记忆里没有，我的失忆目标很明确，像是安排好的事情。” “夏可菲是个不一般的人。” 程向宇看到花园边上的休息长椅，“爸，我们坐一会儿。” 他们表情凝重的坐到长椅上，“向宇，你上回受伤，在重症监护室时，夏可菲进去看你，她走后你就醒了，我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议论，说他控制了医生的意识。” “她控制医生的意识，是为了见我，对我挺用心的。” “对一个不了解的人存有结婚的念头，你更用心。” “现在再说我跟她结婚的事，我觉得不可思议，完全就是个陌生人，她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很诡异，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练一会儿字，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先别多想，明天可以问问叫那亚的同事，问的时候情绪要稳定。” 程向宇笑了，“我又没干坏事，情绪不会有什么变化，放心。” 晚上，程向宇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失忆应该是脑部受创才会发生，他这种情况像是一种外力强作用的结果，删除记忆，是的，程向宇脑海中浮现出电影中的画面。 第二天，程向宇来到公司，看到那亚的座位是空的。等到上班时间，座位仍然是空的，他去找部门经理，得知那亚请假了。 程向宇给段小萌发了一条信息:中午饭堂见，有事请你帮忙。 段小萌没有回复。 中午程向宇走进饭堂，没看见段小萌，他打好饭菜坐下时还是没见段小萌。 他快吃完时，段小萌出现了，但段小萌假装没看见他，跟几个人做到了别的桌子。 他很无奈的又发了一条信息:真的有事找你帮忙。 段小萌看了一眼手机，朝程向宇坐的位置望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大哥，找我帮什么忙？” “你跟人力资源的人关系好，帮我查一下那亚的情况，另外，这件事请替我保密。” “咱俩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我实在也没办法，只有找你帮忙。” “我尽量吧，就这件事还有吗？” “没了，谢谢，有情况给我说。” “我过去吃饭了。” 五十四、胡塔计划重返地球 胡塔收到塔纳巴尔星球探索宇宙指挥中心的讯息，行动小组的飞船在试飞过程中受到攻击，偏离航线，无法返回，地球的沙漠基地存有飞船可以使用，让胡塔与代号为“卓木迪”的行动组联系。 胡塔迫不及待的赶到指挥中心了解情况，原来飞船被来自地球方面的武器攻击，偏离航线，失去联系。 胡塔在心里盘算着两个问题，第一个，试飞是短暂的过程，为什么会延长试飞时间；第二个，以飞船的材质和飞行速度，地球上的火力应攻击不到。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行动小组制造了这次事件，只有一种解释，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 接下来他该怎样接招呢？万斌的威胁还未解除，自己领导的行动小组又违抗命令，看来他该申请亲自跑一趟地球了。 想到这里，他找到指挥中心的核心领导层，上报了自己的申请，他要去地球接应那里的行动小组，并领受新的任务。 核心领导层经过商议，同意了他的申请，给他的新任务是调查地球的外星基地是否只有他们和威兹尼克星球，地球有没有和别的星球合作。 小组成员是原来的九人再增加四人，当新增的四名成员影像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发现有一名羽灵人。 “我的小组不需要羽灵人。”胡塔说。 “羽灵人很聪明，你可以让他做一些高智商而不用露面的事，他会是很好的伙伴。” 胡塔不情愿的点点头。 胡塔从宇宙指挥中心走出来，心想：万斌你不是让我报告你已死吗？这下可以变成现实了。唐亚你们不是跟我玩小花招吗？我奉陪到底。 胡塔走到自己银灰色的飞行器里，接通了与唐亚的联系，飞行器的屏幕上出现了唐亚的面容，胡塔的脸变回以往的阴沉。 “胡塔，有什么指令？” “上级说飞船遭到地球的武器攻击，偏离航线，无法返回。” “我选的是试飞系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 “以试飞系统的速度应该不会受到地球的攻击。” “很久没有操作飞船，当时知道要返回很激动，操作时忘了打开时空推进器。” “似乎是合理的理由。” “我们请求派新的飞船带我们返回。” “先不用返回了，我领受了新的任务，并且我会过去，等我过去后再布置新任务。” “收到，明白。” 胡塔切断了联系，他要为这次旅行做好准备。 唐亚摘掉手表，苦恼的摸了一下额头，这个老狐狸该行动了。 他将消息发给其他行动组成员，大家有一种梦想破灭的感觉，看来还要继续这里的生活，他们将一些打包的东西又拆开，望着遥远的天边，想家的念头从来没有如此强烈。 那亚听到这个消息后更苦恼，这样的话她还要继续面对程向宇，程向宇已经询问过失忆那天的事。 那亚心很慌，解释说那天只是打电话安慰他，程向宇不太信，他失望的眼神让她很难受。 她记得《穿越时空在等你》这本书里的情节，女主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爱上了男主，但她回到自己的空间就会忘掉他，当他千方百计到女主的空间时，发现她把他当成了陌生人，这个内容很让她伤心。 夏可菲如果回来，看到程向宇，也会这么伤心的。 唐亚把胡塔要来地球的消息告诉了蒋云坤，蒋云坤跟他的想法一样，老狐狸一定谋划好了事情。 蒋云坤对唐亚说：“胡塔一定不会放过万斌的，我要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 “你告诉他的话，夏可菲有可能回不来了”唐亚担心的说。 “不用担心，夏可菲回来反而不利于事情的进展。” “夏可菲是胡塔看着长大的，他们彼此有特殊的感情。” “是啊，她不会忍心看着你们对付胡塔的。” “你们最近的任务顺利吗？” “最近出了件麻烦事，我们在沙漠地区有一个飞船基地，平常在那里驻守的是威兹尼克人。” “我听说过，他们怎么了？” “有一个威兹尼克人失去了联系，他们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怀疑被地球人发现后带走了。” “威兹尼克人很厉害，不会轻易被发现带走的。” “沙漠地区的条件很恶略，他可能遇到了某种状况，从最后一次通讯看，他遇到了流沙，同时看到沙漠上有悬浮的车，此后断了联系。” “危险的职业，威兹尼克人身体里不装跟踪装置吗？” 蒋云坤发出呵呵地笑声，“我们是被控制的太好了，他们不装这些东西，他们说身体里装这些最大的弊端是，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和控制。” “我们的这个装置也该更新换代了，跨空间一点用都没有，万一我们的人去了别的空间就失去了联系。” 唐亚突然想起了什么，“失踪的威兹尼克人有可能去了别的空间，总之，被地球人发现是最坏的结果。” 五十五、月牙儿脚印 段小萌将程向宇叫到休息室，这个时间段刚好里面没人。 “人力资源已将那亚的情况告诉了我，她不是本地人，毕业于知名的大学，在科研所有一年的工作经验，随后被我们公司聘用。” “科研所工作。”程向宇重复着。 “有问题吗？” “她给我说过她在电脑终端控制室工作过，如果是科研所的，倒也能说过去。” “你为什么要查那亚？” “我遇到点儿事情。” 程向宇看了一眼外面，小声说：“我失忆了。” 段小萌嘴张的圆圆的，“怎么失忆的，你受伤了？” “没有受伤，这是最让我不解的地方，我在失忆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那亚。” “那亚一直独来独往的，在公司里跟你最好，你如果都不了解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失忆后来上班，她就一直在躲避我，这也是让我怀疑的地方。” “能说一下你是间歇性失忆，还是对某段经历的失忆，还是……” “我忘记了夏可菲，所有跟她有关的一切。” 段小萌眼睛瞪得更圆了，“这种特定的失忆，像是被人设定好的。” “谁会希望我忘了她呢？” “说句真心话，原来的我很希望这种事发生，但这不是我干的，你别怀疑我。” 程向宇微微笑了一下，“先澄清自己，符合你的风格。” “你问过那亚失忆那天的事吗？” “问了，她说只是打电话问候了我，别的没有。” “你这件事比较离奇，激起了我探寻的兴致，我们一起约那亚吃饭喝酒，看看能否套出什么。” “也好。” “就这么说定了，你约，约好告诉我，我先工作去了。” 段可萌转身出门时恰好遇到那亚，那亚看到程向宇，想往回走，被程向宇及时叫住，她不自然的转过身。 “师傅，什么事？” “帮我冲杯咖啡，很久没喝你冲的咖啡了。” 那亚心情复杂的操作着咖啡机，面无表情。 “我觉得你最近有心事，而且有意躲着我。” 那亚身体微微有些静止，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我……没什么事，最近打算辞职，但一直没下定决心。” “这没什么，我下个月也打算辞职。” 那亚看着程向宇，“这么巧，你辞职后去哪里？” “我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我爸的公司帮忙，你呢？” “我还不知道。” “晚上有空一起去吃饭吧，不是单独约你，别害怕，还有段小萌。” 那亚眼前浮现出段小萌从休息室走出的表情，她猜出他俩刚才是商量过的，“对不起，师傅，我不在外面吃饭。” “别推了，你定时间，今天或明天，现在就说定。” 那亚犹豫着，咬着下嘴唇，“明天吧。” 说完，那亚将咖啡放到程向宇跟前，走出休息室。 那亚回到座位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拿出笔胡乱的在纸上画起来。 “那亚，那份企划案做好了吗？”部门经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背后。 “还有一点儿，马上完。” “上班时间不要做一些无关的事。” 那亚收拾起纸张，从文件架上拿出修改完的企划案，打开电脑。 当她加班做好企划案时，天色已渐黑，她走到楼下按下了与唐亚联系的按钮。 “唐亚，我想要一瓶奥卡液体。” “嘴馋了？我这里只有一瓶，如果你要喝酒，只能喝一两杯。” “嗯，我过去拿。” 第二天的饭局对那亚来说是苦闷的，她为了这顿饭，喝了一整瓶奥卡液体，又做了一些别的准备。 程向宇选的是一家带院落的餐厅，他们订的位置刚好在院落的最里面，一个拐角，除了传菜的和服务员，几乎无人打扰。 三个人都坐下后，计划开始，段小萌的主要任务就是和那亚聊天。 段小萌注意到那亚今天穿得比较奇怪，虽然说天气已渐渐凉爽，但也不至于冷，那亚穿着高领的中袖紧身上衣，珠光色紧口长裤，脚上是一双厚底靴子。 “那亚，你穿得有点厚，感冒了吗？” “没有，但是我不热。” “你好像从来不和大家外出吃饭？” “对，我自己带饭，晚上的饭局也不参加。” “你这样容易疏远别人。” “习惯了。” “那亚连喝的水都是自己带。”程向宇补充道。 “这个习惯警惕性比较高，你该不会是特工吧。”段小萌笑了起来。 程向宇给大家倒好红酒，“难得我们三个组合在一起吃饭，喝点酒开心。” 那亚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面露难色，“我没喝过酒。” 段小萌说：“少喝点，没事，女人自带三分酒量。” “允许我吃点东西再喝。” “当然可以。” 程向宇看着段小萌，“那亚和我都打算辞职。” “你们都有自己的打算，我要继续在公司好好工作。对了，那亚，你不找男朋友吗？” “没有想法。” “你给我们说一下你原来工作的地方，程向宇说你是在电脑终端控制室工作，女孩做那个很枯燥吧。” “噢，不觉得，哪种工作做到最后都一样。” 那亚的脚在桌子底下来回动着。 “那亚，我觉得你有点紧张，我们今天的气氛很轻松，你如果有心事，可以说给我们听，如果不愿意，就先放一边。” “好吧，不等菜了，我们先喝一杯。”出乎程向宇和段小萌的意料，那亚挑起了头。 后面的聊天变得欢愉起来，那亚说着她的兴趣爱好，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亚释放了自己，话变的滔滔不绝，反而让程向宇和段小萌说话的机会很少。 从饭局的后半场开始，那亚去卫生间的频率增加，每一次从卫生间回来都懈了几分精气神。 趁着那亚去卫生间的空档，程向宇对段小萌说：“我们今天应该问不出什么了，我想别的办法吧，下次你陪她一起去卫生间，她似乎真得喝多了。” “你不觉得她的表现很反常吗？” “话有点多。” “她很聪明，明白我们的用意，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她吃的很少，几乎没吃什么。” “感觉她越来越没精神，不如早点结束吧。” 散席的时候，段小萌扶着那亚先出了院子，程向宇断后。他无意间看到那亚坐的位置，地面上留下了很多脚印。 程向宇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那些脚印，脚印的图案是深浅不一的月牙儿。 五十六、等待转让的咖啡店 月牙儿脚印程向宇在玉蓝山见过，就在大圆坑的旁边，被揭起的草甸下，他当时拍了照片。 程向宇更坚定了那亚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人，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没有突破口可以询问出结果。 三个人一起吃饭的那天，当程向宇最后一个走出餐厅时，段小萌说那亚先走了，说她走得飞快，不像喝多的样子。 第二天到单位时，那亚恢复到程向宇未失忆之前的样子，自然的跟他说话，不再有意躲避他。 那亚的种种表现让程向宇不解，他甚至萌发出跟踪她的念头，但随即又被自己否定。如果被那亚发现，结果会更不好。 程向宇犹豫该不该问那亚脚印的事，不问就永远是个谜，问问说不定会有突破。 部门经理给程向宇创造了一次机会，他安排程向宇和那亚一起去给一家公司送宣传资料，顺便征求对方项目企划的意见。 从对方公司返回的途中，程向宇对那亚说要跟她谈点儿事，他们走到附近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那亚先开口：“师傅，那天晚上吃饭很开心。” “是的。” “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想问一下吃饭那天你穿的靴子，在哪儿买的？” 那亚想了想，“不是买的，别人送的，你喜欢？” “你去过玉蓝山吗？” 程向宇紧盯着那亚的双眼，那亚回避了他的目光，“去过，那里风景很好。” “是的，你来之前公司组织过去那里，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我去过好几次。” “今年6月你去过吗？” “师傅，我看过侦破剧，你的提问方式很像里面的侦探。” 程向宇打开手机，调出爬山时拍的脚印照片，“你看看这张照片。” 那亚拿过手机，愣愣的看着，“在哪儿拍的？” “玉蓝山，我爬山时看到的。” “脚印这种事不好说，同样的鞋会卖给很多人。” “那亚，其实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我是怎么失忆的？” “脚印和你的失忆是两回事。” “我到玉蓝山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在接近山顶的位置发现了很多烧焦的痕迹，接着看到一个大圆坑，大圆坑的周围草甸被揭起，脚印就是在草甸下发现的。脚印的出现不是偶然，我观察过你的靴子，质地很特别，不是市面上随便找到的款式。” 那亚刚想说话，被程向宇制止，“先听我说完，你的脚印且不说，失忆的那天我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你却说只是打了电话问候，这些都是你身上的疑团，我想听你解释。” 那亚低头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我原来在科研所工作，我们经常去玉蓝山做一些小实验，你去的那天恰巧遇到我们做完实验，对现场没来及清理。我记不清楚具体的时间，脚印有可能是我留下的。” “玉蓝山上的地方不能随便用来做实验，山上原来有个军事基地都撤离了，你们是如何获批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服从安排。” “这件事你承认了，就先不说。我失忆后上班，你总在躲避我，而且你听到我失忆显得过于平静，这是为什么？” 那亚看起来很镇定，像是一种强装出来的镇定，很快这种镇定转化为抽泣。 “那亚，对......对不起，你怎么了，别哭。” 程向宇变得不知所措，“我给你去买面巾纸。” “我有。” 那亚从包里取出面巾纸，轻轻擦拭着眼睛和脸颊，随后又恢复了镇定。 “师傅，不怪你，夏可菲的事你不要问了，既然已经想不起来就彻底的忘掉。” “我就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事情。” “失忆对你是好事，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别的更多不能告诉你，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在追究这件事了。” “我的心一直处于不安中，你认识夏可菲对吧。” “是的，我希望你从这件事里解脱，你可能连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把这件事尘封起来，好好生活。” 程向宇突然感到很难过，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轻易的走出别人的生活，以后是否可以利用科技手段，让人忘掉所有的痛苦，只剩下快乐。 他们返回公司的路上一直保持沉默，到公司楼下的时候，那亚说：“当事情的真相不影响你正常生活的时候，听我的，别再寻找答案了，有一天答案真的出现，你会发现那不是你希望和想要的。” 程向宇没有接这句话，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会知道答案的，你把资料拿上去吧，我不回公司了。” “好，明天见！” 那亚朝公司走去，不放心的回了好几次头。 程向宇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点上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出神。 手机响了起来，是张梓婷。 “向宇，现在有时间没？” “有事吗？” “嗯，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有一家我喜欢的咖啡店最近在转让，我想接手。” “等你毕业以后再谋划这些事更好。” “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你陪我去看看，说不定也会觉得不错。” “好吧，把地址发给我。” 程向宇熄灭烟，叫了一辆车，前往张梓婷说的地方。 程向宇刚下车，看见张梓婷穿着碎花的长袖连衣裙站在树下，黑黑的长卷发映衬着美丽的脸庞。看见程向宇，她急忙招手。 程向宇跟着张梓婷走到了咖啡店的门口，他抬头看到nana咖啡几个字，他比较喜欢店里的落地大玻璃窗以及各种绿植。 张梓婷走到前台，先要了两杯咖啡，对程向宇说：“我们先在这里喝着咖啡，感受一下，再谈事情。” 程向宇笑着点点头， 他们坐到靠窗的位置，这时店里的人不多，店内的装饰时尚简洁，随处都有绿植的点缀。 “怎么样？”张梓婷问道。 “还不错。但你如果想接手，就要慎重考虑，首先是转让费，还有店铺的地理位置，平常的生意情况等，你都要全面了解。” “这些功课我都做过了，都满意，你如果没有意见，今天我就先登记一下，和他约个时间谈。” “你喜欢就登记吧。” 张梓婷笑着站了起来，“我去一下前台。” 这时，从咖啡店的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程向宇的目光一下被他吸引，这个男人身材高大，他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五十七、回到原生空间 头晕和强电磁干扰的声音，让夏可菲自觉的捂住耳朵抱着头。 她记得在“小飞侠”俯冲的过程中，叶南将她的安全带解开，打开了靠近她的门，风呼啸而进，随后她被推出了门外。 一棵树接住了她，背部的阵阵刺痛告诉她没有死。她以为会听到“小飞侠”坠落到地面巨大的声响，但四周很寂静，只有几只鸟扑腾着翅膀。 她睁开眼睛，眼前飞舞的蝴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蠕动身体的毛毛虫，她忍不住大叫；“叶南！” 背部衣服牵扯的树枝被折断，她被树枝挡了几下，急忙抱住一个较粗的枝干，向下望去，地面距她还有一段距离。 她惊奇的发现这个地方很熟悉，是一个湿地公园，她曾经跟程向宇来过几次，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空间。 激动的感觉过去后就是担心，夏可菲担心叶南会怎样，同时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担心一个绑架她的人。 夏可菲深吸一口气，迅捷地从树上跳到地面，她摸了一下脊背，血染红了手心，背部受伤了。 没有联络装备，什么都没有，她该去哪里呢？她这个样子不能去见程向宇，于是她决定去找唐亚。 背上带着伤徒步走到唐亚家是恐怖的经历，路上很多人像看异类一样看着她，也不知走了多久，体力的消耗告诉她再不到就撑不住了。 夏可菲走进唐亚住的小区，如果他不在，她准备在他家门口等到他回来为止。 门铃响起，唐亚从影像中看到是夏可菲，他惊讶地下巴快要脱落。 夏可菲走进唐亚的房间，“我受伤了，让我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唐亚从惊讶中逐渐回过神，他看到夏可菲面容憔悴，身上的紧身衣袖口已破裂，脚上穿着特别的靴子，鞋底沾着泥。 “你怎么回来的？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伤口在背上。” 唐亚看到夏可菲背上的血已凝结，“等我一下。” 唐亚走到里面的房间找出药品，将手消毒，走到沙发跟前，“你趴下。” 夏可菲听话的趴在沙发上，唐亚揭起她的衣服，熟练的消毒，他打开一个小装备，s型的进行照耀。 “伤口有些外翻，我用光让它愈合。” 唐亚最后给伤口涂抹了药膏，“连着两天涂这种药，很快就没事了。” 夏可菲*了一声，伤口被特制的绷布贴了起来。 她整理好衣物坐起身，看到桌上的橙汁，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唐亚笑了，“你用的我的杯子。” “顾不上那么多了。”讨厌的毛毛虫还在夏可菲面前爬。 “现在可以给我说你的情况了。” “我想找万斌。” “为什么找他？” “我现在挺心烦的，程向宇现在怎样？” “你最好不要去找他，我们把他关于你的记忆删除了，他已经不认识你了。” 夏可菲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手有点微微发抖。 “是让我返回塔纳巴尔星球吗？” “是的，你现在回来了，要不要给胡塔说？” 夏可菲低下头捂着脸，“程向宇已经不记得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即使返回也不要跟他道别，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对吗？” “可菲，他的世界已经没有你了，你安心的返回就好。” “那我怎么办，我的世界怎么办？” “你缓和一下情绪，你知道会有今天的。” “不要告诉胡塔我回来了，也不要对别的伙伴说。” “胡塔马上就要来地球了。” 夏可菲不相信的眨着眼睛，“他来干什么？” “本来是让你返回的，刚好碰到万斌劫持了你，胡塔应该是受到万斌威胁，答应结束任务，我们全部返回。但是返回时遇到点问题，没有成功，胡塔领受了新的任务，要亲自到地球。” “你们知道了假星空图？” “你知道了。” 夏可菲点点头，她站起身走向窗户，“唐亚，我在另一个空间染上一种病，神经上的，在那里看到的是飞舞的蝴蝶，如今看到的是黑色的毛毛虫，你知道这种病吗？” “没听说过。” “是因为我身体里的跟踪装置，把它取掉才会好，是我在那个空间的人说的。” “所以你要找万斌对吗？” “也不全是这件事。” “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跟踪装置在哪个部位，这是列进探索宇宙中心机密档案的。” “总会有办法知道。” “你到现在也没说是怎么回来的？” “我坐飞行器时遇到了事故就回来了，说明当你在不属于自己的空间危及生命时，原生空间会把你拖拽回来。” 唐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万斌，他来过我这里。” “看来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 “是的，在你身上一定也有不少事情。” 他们相识一笑，唐亚说：“现在联系万斌，你不怕他接着劫持你，让你重返那个空间？” “我必须联系他。” 唐亚看着夏可菲坚定的表情，按下了与万斌的连接。 万斌急匆匆地赶到唐亚的住处，一进门上气不接下气的问：“这么着急，谁要见我？” “我要见你！”夏可菲慢慢走到万斌面前。 万斌摸着胸口，“你怎么回来了？” “我和叶南坐飞行器出事故了，你看看他怎样了。” 万斌坐到沙发上，“你俩相处的不错嘛，还一起坐飞行器，我让叶南看你是找对人了，他的样子没有女孩不喜欢。”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找你还为了告诉你，我知道回来的方法，再把我送过去没有用。” “是吗？听一下。” “你告诉我你身体的跟踪装置是怎样取掉的，我就告诉你。” “哈哈，这个跟我作交换意义不大，胡塔要来地球了，我不打算再关你了。” “其实你也没占便宜，胡塔过来后一定还要想方设法杀你。” “他何止要杀我一个，除了不舍得杀你，他想干掉所有的小组成员。” 夏可菲底下头看着地板，“叶南已经告诉我了身世。” 万斌看着夏可菲，雕刻的面部透着冷漠，“如果有一天我们联合起来干掉胡塔，你愿意吗？” 夏可菲沉默了，她害怕这种试探人心的方式，就像用小鞭子轻轻抽打着灵魂，使人不安和烦闷。 五十八、车祸的诅咒 叶南看到小飞侠下方有棵树，迅速将夏可菲推出，同时他用一只手快速地连续按红色按钮。 奇迹发生了，小飞侠恢复正常，在距离地面不到2米的位置，小飞侠悬浮着缓缓落在地面。 叶南闭上眼睛做了个祈祷的动作，马上快速地从小飞侠出来，跑向夏可菲落下去的那棵树。 树安静地矗立着，树上和树下没有东西落下的任何痕迹，他又跑到周围看了看，一无所获，夏可菲不见了。 叶南有些失落，十有八九她回到了自己的空间。 他拿出与万斌的联系装置，操作几次都联系不上万斌，他懊恼的望着周围，附近似乎没有小飞侠的停放处。 他不想再驾驶那架小飞侠，由于没按规定停放，他的信用度会被扣减。他直接与王若凡取得联系，让王若凡到他所在的位置接他。 叶南靠着大树坐在地上，过了半个多钟头，王若凡驾驶着一架银灰色的小飞侠赶来。 王若凡从小飞侠走出来，看着情绪不佳的叶南，“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让你碰上了？”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是不是我上辈子的命太好。” “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找万斌。” “夏可菲不见了，你还要登门找骂。” “联系不上他，能怎样，夏可菲的事肯定要给他说。” “咱俩去“云顶”大厦转转，然后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联系万斌。” 叶南思考了一下，“你陪我去找万斌，就现在。” 王若凡撇撇嘴，“好吧，带我去吃蛇肉。” 他们一同坐上小飞侠，朝叶南来时的方向飞去。 他们将小飞侠停放在叶南出发时的停放处，一起来到叶南的家里。 叶南走到最大的一副电子画前，将电子画揭起，在画的背后拨动了几个开关，随着光影的变幻，出现了一扇波纹闪烁的透明门。 他示意王若凡，“走吧！” 随着他们进入，光影一阵变换，他们连同透明门一同消失在叶南的家里。 同时在另一个地方，他们出现在一片小树林里，这是玉蓝山脚下的树林，他们观察了一下周围，匆匆走出树林。 叶南又试着联系万斌，还是无法联系。 “我们先去万斌住的地方。” “你不陪我吃蛇肉了？” “等咱们过去，天就黑了，明天我陪你去。” “哥，你带这里的钱了吗？” “没带，忘了，光顾着着急了，没关系我们走过去。” “走过去腿就断了，我带钱了，要不你走过去，我吃完饭咱们汇合。” “别废话，找辆车坐。” 走了一段路，叶南看到公交站牌，“就坐这个。” 王若凡怏怏不乐的停下脚步，“我上车睡觉，快到了你叫我。” 叶南看着他笑了笑。 很快车开了过来，他们选择后排的座椅坐下，正如王若凡所说，他很快入睡。叶南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复杂。 车上的人陆续增多，叶南将车窗稍微打开了一条缝，就在这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冲击力将很多站着的乘客甩了出去，车窗碎裂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人们惊慌失措，喊声叫声混成一片。 叶南的头撞到前排的座椅上，血留了出来，他拽着王若凡，“快下车，车祸。” 车的前半部分已经变形，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人们向车尾拥挤过来，在车门和车窗跟前哭喊着，用手奋力的拍打金属和玻璃。 叶南想要把面前的窗户打开，但车窗有些变形，他站到座椅上，用脚奋力的踹。人们拥到他面前，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别急！都别急！玻璃马上就下来了！” 他拼劲全力扒着车上的扶杆，双脚朝玻璃遁去，一整块玻璃落向外面的地面，他拉着王若凡，想要把他从窗户推出去，但后面的人挤在王若凡身上，动弹不得。 叶南注意到火已经烧到后门，浓烟让人窒息，他迅速将下面的人一个个推向窗外，并大声说：“出去的人在外面接应里面的人，不要撕扯别人，有秩序都能出去！” 他已经听不到哭声和喊声，他用手拽着窗前的玻璃碎片，将很多人连推带拉的从窗户送出去，就这样他感到胳膊越来越没有力气，但仍坚持着。 王若凡终于可以站起身，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胳膊骨折了，“哥，别拽我，胳膊坏了。” 王若凡站到座椅上，“哥，你先走！” 火烧了过来，叶南浑身灼热，“别废话，把腿给我，快点！” 王若凡刚想自己跨过窗户，被叶南抱住两条腿推出窗外，救火车开了过来，高压水泵浇在车身上，浓烟直奔天际。 叶南已经没有力气，身体瘫软了下去，王若凡在车外无法拽住他的手，哭出了声。 消防队员很快进去将叶南带出车外，王若凡跑到叶南面前，靠着他的身体，哭得声音更大。 “若凡，我没事，我忘了这不是我们的空间。” 许多车上被叶南帮过的人都围过来，纷纷表示感谢，有一个女孩大方的拿出纸巾帮他擦头上和脸上的血渍，叶南连忙说不要紧。 五十九、叶南与夏可菲重逢 急救护士看着叶南的双臂，把他拉到急救车里，对其余的护士说：“给这个人赶紧消毒包扎。” 她转过来对叶南说：“你这个只是外伤，不影响行动，你看看现场的状况，有烧死的、还有烧伤的，有许多人的伤情都很严重，理解一下。” 说完这名急救护士走了，车里的护士出来给他伤口消毒，这时有好几个人走过来，指着叶南说：“就是他，就是他帮车里的很多人从车窗逃生，看他的胳膊都是伤。” 叶南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记者拿着话筒和摄像机出现在几个人的后面，他想跑已经来不及。 记者问：“先生，我们想采访一下您，对您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向大众进行宣传，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受了伤，现在不方便。” “很快的，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我包扎完伤口还赶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这样吧，我们就拍几个镜头，您继续处理伤口，不影响。” 没等叶南说话，镜头已经开始录制。 “给个正面。”记者说。 叶南无可奈何的转了一下脸，几乎是一闪，又转过身去。 他想：录像拿回去看到的是虚像会怎样呢？ 伤口包扎完，叶南看着自己的手臂想起了木乃伊，他找了一圈没看见王若凡，急救护士说他也许坐上急救车走了。 叶南看着依旧混乱的现场，身上没有钱，只好靠两条腿步行。他走过封锁的路段，后面堵了大量的车，警察在路面指挥车辆掉头。前方有一个十字，警察在那里指挥着车辆绕行，经过十字走了一截路，后面缓缓开过来一辆车，车窗里伸出一个头，仿佛是在叫他。 “帅哥，我们载你一程。” 叶南认出是用面巾纸给他擦血渍的女孩，车里还有两个人，他问女孩：“你们去哪儿？” “我们去东山路。” “好，那我不客气了。” 叶南上了车，女孩说开车的是她弟弟，另外一个人是她朋友，叶南礼貌的打过招呼。 快到东山路时，女孩问他要联系方式，叶南岔开话，“我忘了一件事，停一下车好吗，我就在这里下。” “具体什么位置？我们送你过去。” “这样已经很感谢了，我就在这里下。” 叶南连声道谢着下了车，女孩失望的看着他，车开走后，叶南自言自语道：“车不是好搭的。” 记者将采集的影像带回剪辑处理，发现叶南的影像是虚像，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为了不影响新闻专题的播出，他们将这段影像整个裁掉。 不知是谁把裁掉的影像发到了网上，并冠以标题“灵异事件：沙安重大车祸，神秘虚像男子救人数名”，当天的点击率突破百万。 有很多人对这件事进行评论，有一些是亲历现场的人，他们说看见了这名神秘男子，他又高又帅，其余的没有觉得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有些人说叶南穿的夹克很特别，不像是鬼穿的，可能是外星人。还有一些人说影像是特殊处理过的，完全是炒作。 接着有个细心的网友发现将影像放大后，角落里站着一个女的也是虚像，他将影像截成照片，特意将有这个女人的照片放大，做成帖子发到网上。 顿时这起车祸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而且将焦点放到了这两个呈虚像的人身上。 叶南知道这件事情，是在他见到万斌的第二天，王若凡从医院出来找到万斌的住处。 王若凡一见叶南就生气的说：“你干嘛不去医院找我？” “还说，你自己坐着急救车走了，我身上连钱都没有，还好搭了个顺车。” “你们看新闻没？我在医院大家都在议论你的事。” “我的什么事？” “你的虚像视频传到了网上，大家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 叶南看了看万斌，“昨天我想到这个问题了，没想到会传播的这么快。” “还有一个女的，在你身后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也是虚像。” 叶南的眉毛挑了起来，“有这回事，我们看一下这个视频。” 万斌打开手机，搜索沙安市车祸，许多条新闻蹦了出来，他们点开标题为灵异事件的视频，看到了影像成虚的女人。 叶南吃惊的说：“这个女孩我知道。” 万斌和王若凡都等待着叶南下面的话。 “我搭的就是她的车，若凡，你也见过，她帮我擦过脸上的血。” “原来是那个女孩，怪不得不去医院找我。”王若凡带着情绪。 “她难道也不是这个空间的人，我搭她车时，车上还有她弟弟和朋友。” “这里说不定有许多不是这个空间的人，你能发现的秘密，别人也能发现。”万斌说道。 “哥，这么说你不能陪我去吃蛇肉了，万斌你也见到了，咱们回去吧。” “还不能走，我想等夏可菲取出身体里的装备再走。” “等她做完手术，再等她恢复，那要什么时候？”王若凡看到叶南严肃的脸，换了语气，“好吧，我陪你等。” 叶南拍了一下王若凡，“不是因为陪我你也不会受伤，等会儿让万斌给你涂点他的药，好得很快，你需要拿什么或搬什么东西给我说。” “夏可菲什么时候取身体里的装备？” “等会儿就过来。” “她知道你在这里吗？” “不知道。” “你心情很激动吧？” 王若凡很想看叶南的表情，叶南转过身没给他机会。 夏可菲来的时候带着唐亚，当她看见叶南时，先愣了几秒钟，接着笑了起来，走过去拍着叶南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叶南后退几步，“笨蛋，我受伤了，你应该给我个拥抱。” 唐亚看着叶南惊讶地说：“你是监控里的虚像男人，是我帮着把你的虚像复原的。” 夏可菲说：“我也是从你截的照片上认出来他的，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能够像今天这样在一起。” “你们都坐吧，在手术之前我们要等一个人。”万斌说道。 “就在这里手术吗？”王若凡觉得不可想象。 “到我那间放设备和药品的房间，我已经用消毒灯把整个房间照了一遍。” 万斌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走出房门，不多时他带着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走进房间。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教授。” 六十、穿越 张梓婷悻悻地告诉程向宇咖啡店不转让了，程向宇问原因，她说去前台登记时，走来一个男人，告诉她这家店停止转让。 程向宇知道张梓婷说的男人就是那个头发遮住半个脸的男人，世界真是小，相遇这种事处处都有巧合。 这个男人从进咖啡店那一刻起，程向宇一直在观察他，所幸他没有看到程向宇。经张梓婷这么一说，这个男人似乎与这家咖啡店有关系。 晚上回到家，程向宇看到了车祸的新闻报道，他打开手机，查找更详细的报道内容，看到了虚像视频。这和广贸大厦与仁光医院监控里的情况一样，程向宇有一种不安，这个世界看着很真实，说不定有许多不是这个空间的人在这里生活，那么原本在这个空间生活的人，又有多少去了别的空间呢？ 程向宇想起了石头，他从衣柜底部拿出装石头的首饰盒，打开发现石头上又蒙上了水汽，他想到一个问题，是否可以回到没有失忆的过去找回记忆呢？ 不过那亚说的有道理，既然记忆被删除，目的就是不希望他再记起。现在这样没有痛苦的生活也不错，何必自寻烦恼。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为了夏可菲删除他的记忆呢？关键问题那亚只字未说，那亚和夏可菲是什么关系？程向宇脑海中浮现出星空图，对了，星空图哪去了？ 程向宇不想去追究，但一连串的疑问又逼迫他不得不去想，就在石头吸收光线的第二天，他再一次使用了石头。 这一次他没去玉蓝山，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发出微弱蓝光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放进了手心。 很快寒冷遍布全身，房间开始旋转并发生变形，强大的吸力拖拽着他，他的头像炸开一样疼，快窒息的感觉。 程向宇将双手伸向空中想去抓住什么，他张嘴想大叫，叫不出声音。几秒钟后身体突然的轻松下来，周围出现白色的烟雾，烟雾消散，他发现自己在树丛里。 好像是山里的一个树丛，天色已黑，除了天上的月亮，周围没有亮光。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就像一团气体，走起来轻飘飘的，在黑暗的树丛中就像孤魂野鬼。 程向宇想试试自己是否可以穿越障碍物，他看着一棵树走了过去，头撞到了树上。 “啊！”他叫了一声，但他发现周围的虫鸣还在继续。 周围黑不隆冬，看不出来朝哪个方向走合适，幸好身体是透明的，起码不用害怕碰到野兽。 这时他看到了亮光，内心既紧张又兴奋，那束光是移动的，紧接着传来脚步声。 顺着移动的亮光，程向宇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亮光来自他头顶的帽子，就像煤矿工人的探照灯。 这个男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走到一棵树旁停了下来， 六十一、进入原始丛林 失忆、疤痕，这些都跟程向宇的经历很像，不同的是这个男人不知道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程向宇从院子里出来，四下看了看，是玉蓝山没有错，根据房屋、路面及周围的景观，他判断自己在过去的空间。 既然是过去的空间，说不定山上的军事基地还在，程向宇顿时有了到军事基地一探究竟的冲动。 但这么大座山，军事基地在哪个方位呢？没法问人，只好走着看了。 程向宇向上山的路走去，沿途不时停下来张望，希望看到指示牌之类的东西。 有两个登山者的对话帮到了他。一个人说想休息一下，另外一个人说刚爬山没多久就休息，后面怎么办，他让那个人坚持爬到军事基地禁区再休息。 程向宇跟在两个人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终于听到他们说马上可以休息了。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原本很惊慌，但他发现两个人没有反应，他试探性的连咳两声，他们依然没有反应。他大喊一声，这两个人继续说着自己的话，程向宇明白了，他不但是隐形的，他的声音别人也听不到。 他对于这个空间来说，是完全透明的。 军事基地就在这附近，程向宇决定自己去找，远远地他看到了军事禁区的标志牌，从山路斜跨一片区域才能到。 程向宇向着那片区域前行，没走多远，他看见三个女兵，说笑着从另外一个地方过来，和他朝同方向走去。 一个女兵说：“大家最近都说听到山上的树林里有动静。” “是啊，据说发现了一只死掉的动物，身上的伤口看不出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挺可怕的，你说树林里会有什么？” “从那个树林进去里面就是一片原始丛林。” “没有开发的地方是禁止人入内的，里面一定有许多野兽，说不定还有野人。” 有一个女兵捂着嘴笑了，“野人碰到野兽不知会怎样。” “原始丛林是保护对象，咱们的武器实验不允许向丛林里发射。” “我听一个军官说他在丛林里看到过亮光，还有一些声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神秘呀，突然想去那片丛林看看。” “太危险了，咱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人都有探秘心理，有了谜团就想解开，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去那个林子看看。”这是个胆大的女兵。 “万一在里面迷路了怎么办？” “没事，咱们不往深处走。” 程向宇想起来父亲说过军事基地女兵失踪的事，她们如果要去丛林，他最好跟过去看看。 三个女兵停下了脚步，商量着要不要去丛林。 “要不然我们回去叫个男的陪我们一起去。” “回去再出来多麻烦呀，别耽误时间，说去就去。” “不会遇到意外吧？” “哪有那么多意外。” 三个人最后决定一起去丛林，程向宇跟着她们。丛林是在半山腰上的一片斜坡上，正是程向宇晚上待过的丛林。 女兵在丛林外面徘徊着，“就是这片丛林，里面树很茂密，不过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 “我们现在还在树林外面，这样什么也发现不了，不如我们再往进走走？”还是那个胆大的女兵。 “这里连个人都没有，看着阴森可怖。” “我们三个人呢，没啥怕的，进去走到原始丛林的边上就出来。” 于是三个人走进树林，“我们做个标记吧，别迷路了。” “说的是，拿什么做标记呢？” 一个女兵看了看脚下，“就地取材吧，就用石头。” 她们边走边从地上捡起石头，每隔一段距离就用石头搭个标记，就这样走到了原始丛林的边上。 “说好的就走到这里，我们谁都不要进去。” 胆子大的女兵向里面探了探头，“这样还是看不到什么，反正已经走到这里了，不如再走一点儿。” “别进去了吧，有事情我们没办法逃脱。” “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程向宇看到落叶上有个东西，他赶到女兵前面走到跟前，看到的是个布袋子。 这时女兵也走了进来，“是个布袋，谁落在这里的。” 一个女兵将布袋打开，里面是书，毛线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肯定是个女人掉的。” “为什么会掉在这个地方？” “有人吗？”一个女兵大喊起来，喊声在丛林里有回音效果。 “别叫了，万一有坏人在，我们岂不是给了对方讯号。” “不管了，我们回吧！” 就在这时，丛林深处闪过一道光，胆子大的女兵说:“我怎么感到里面有人呢？去看看吧。” “我害怕，不敢去。” “那是这样，你俩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不会太长时间。” “你别去了，万一有野人等着你呢？” 胆子大的女兵笑了，“如果是男野人，我用魅力征服他。” 她哈哈笑着走进了丛林。 “她们不陪你，我陪你。”程向宇说，反正别人听不见。 女兵为了节省时间，在地上做标记的距离拉的很长，她朝丛林深处走了很久，希望再看到亮光之类的，可什么也没有。 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想回去，可找不到石头标记了，她喊着同伴的名字，没有回应。 她观察着太阳的方位，仍是徒劳，依然在里面转来转去，她迷路了。 她企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没有用，额头上的汗珠渗了出来。 程向宇没办法给她指路，只能看着她着急，她在丛林里又转了个来回，无奈的又喊伙伴的名字。 这时，丛林里发出了声响，女兵看着声响传来的地方，隐隐看到走来一个人。 六十二、丛林洞穴 走来的人身形高大，面部有一股戾气，他的着装有些奇怪，按当时的年代看，有些过于超前。 女兵不禁后退几步。 来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兵，“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找人。” “是找女人吗？丛林入口的地方有个布袋子。” 男人思考了一下，“无所谓什么人，你一个人，迷路了吗？” “其实我也没走多远，同伴还在丛林入口等我呢，你认识路能否带我出去？” “丛林里的亮光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就是好奇那道光才走到这里的。” “我的伙伴看到那道光也走进了丛林，我跟他走失了，刚才听到你的叫声，才沿着声音看到你。我要继续找我的同伴，你反正已经迷路了，不如跟我一起进去找找，一会儿，咱们一起出来。” “这个......我同伴还等着我呢。” “你自己决定，我先走了。” 女兵赶忙叫住男人，“那个......好吧，我跟你去找。” 说完就随着男人一起向丛林深处走去，丛林阴冷潮湿，雾气也渐渐大了起来。 女兵忐忑起来，“我们要走多远？你这样一直向里走，感觉不像在找人。” 男人将外套脱下来，“我的衣服是防潮的，你穿上。” 女兵没有推辞，乖乖地穿上外套。 “你不要说话，我要听周围的动静，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到哪儿？”女兵又担心起来，他似乎有目的地。 “别话多，跟着走。” 女兵停了下来，“你走吧，我不跟你去了。” “这是原始森林，你不走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走吧。”说着准备拉女兵的胳膊，女兵将胳膊一甩，“别动我，我走！” 又走了一阵，看见几棵倒下的树，腾出来一块空地。 “这是怎么回事？”女兵好奇的问。 “不知道。” 程向宇看着树被截断的地方，整齐的切面，像是使用工具操作的。 女兵在地上发现一件衣服，她拿起来，一件男士外套。 “有人进来过，树一定是被人砍倒的。” 男人不以为然的将衣服从女兵手里拿过来，扔到地上。 “别动这些东西。” “那么激动干什么？你看到这些过于平静，为什么？” “因为我来过这里，前面还有一个山洞，你跟我来看。” 没走多远，在起伏的坡面上果然有一个山洞，洞口不算大，外面被植物覆盖着。 “这是动物的洞穴吗？” “不是，你可以进去看看。” “你在前面，我跟着你进。” 男人笑了一下，弯着腰进了山洞，程向宇跟着女兵一起走进去。 山洞里面的路很不平整，刚开始绕来绕去，突然出现一个很广阔的空间，除了路面是高低不平的石头外，宽阔的让人不可思议。 “洞穴里面这么大！”女兵惊讶的忘了害怕，“别有洞天。” “还有更让你惊讶的，过来吧。” 女兵跟着男人走到一面洞壁前，男人按动洞壁上的一个凸起，洞壁上突然出现一个门，门缓缓开启。 女兵惊呼一声，“这是机关吗？” “进来吧。” 程向宇先走进门里，里面像是一个隧道，隧道的墙壁上有一些符号，看到这些符号，他叫了出来，跟他石头上的符号很像。 穿过隧道，听到了说话声，程向宇记得这种话就是他晚上在树林里那几个人使用的语言。 走出隧道是一个现代化的空间，几个穿紧身衣的人同时看着男人和女兵。 他们和男人交谈起来，一句也听不懂。 女兵着急了，“你们别说了，听不懂，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小型基地。”男人回答。 女兵瞪着眼睛，“做什么的基地？” “我们着陆的地方。” “你们是飞行员吗？” 里面的几个人笑了起来，“对，我们可以飞行。” 女兵向里面走着，突然尖叫一身，她看到拐弯处的台面上躺着一个女人。 男人说：“她没死，夜里我们会把她送出去。” “你们拿她干嘛了？”女兵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只是拿她做个实验，给她治好了一些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做实验吗？不想就别问那么多。” “我想回去。” “已经来不及了，你知道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让你回去。” 女兵将男人的外套脱掉扔到地上，“我是军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自己回去。” 男人走过来拿起地上的外套，“这是一件多功能的外套，你应该善待它。” “别说废话了，你就是个骗子，你把我骗到这里的。” “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来了就不能出去，有时间你可以到处看看。” “你们准备把我怎样？” 男人想了一下，“带走。” 那几个人也现出惊讶的表情，“我们真要带走她吗？” 男人坚定地点点头。 女兵哭了起来，“我哪儿也不去，我的伙伴还在等我，部队里还有我牵挂的人。” “别吵了，我想休息一下。” 程向宇帮不上女兵，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狂躁，他开始查看起周围，看见了一条通道。他走进通道，通道连接起另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里停放着一架飞行器。 程向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飞行器，形状像魔鬼鱼，黑色的机身泛着金属光泽。 飞行器是怎么停到洞里的？程向宇认为一定有另外一个出口，而且是一个很广阔的出口。 他将周围都看过一遍，奇怪，没有出口，四处都是密闭的。 从这个地方的布局和结构来看，不是完全的天然洞穴，后期改造的地方很多，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洞穴，应该是它的位置比较隐秘，没有人会来这里。 程向宇想到他们进入原始丛林的这一路，没有碰到野兽，昆虫也很少，这些人应该经常在这里活动。 他们从哪儿来呢？程向宇决定再回到刚才的地方，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六十三、坐飞船返回 男人坐在那里吃起东西，他拿了一瓶水放在女兵面前，“喝点儿水，这是我们的能量水。” 女兵确实渴了，拿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瓶。 “这是能量水，要小口喝，你喝太快，马上会不舒服。” 女兵感到头晕，用手摸着头，那几个人笑了起来并且窃窃私语。 难道一直要等到夜里把躺着的女人送出去吗？程向宇想，这段时间，他是否应该多了解一下这个洞穴。 程向宇虽是透明的，但他不能飞檐走壁，不能穿墙而过，不能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事，比如现在他不知道隧道里的门怎样打开。 他徘徊在隧道里，看着隧道墙壁上的符号，认为不可能是符咒，而是一种语言，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他听到女兵又和男人交谈起来，他从隧道走到里面的空间。 “你们准备带我去哪儿？” “夜里你就知道了，我们任务已经完成，夜里就返回。” “我的同伴不知怎样了？” “你要适应这种状态，以后的日子你会经常想起，不过会慢慢忘记的。” “什么意思？你们准备长久劫持我。” “这不是劫持，别说的那么危言耸听，是你自愿跟我走的。如果我没有带你走，你会在这个丛林里一直转悠，结果不是渴死就是饿死或者被野兽吃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无耻！卑鄙！” “节约点精力，我们平常很注重保存身体的能量，可以说点轻松的话题，比如你穿着这身衣服，一般都干些什么？” “骗子！土匪！” “我不知道土匪是干什么的，我们的词汇虽然丰富，但也不是没有遗漏。我说一句让你来劲的话，我们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这句话和你的经历足够让你回味一生。” 女兵尖叫起来，程向宇也跟着大叫一声，他明白了，这些人是外星人。 女兵情绪激动的不能自拔，大声的啼哭，边哭边喊：“你骗人......怎么可能有外星人......你们有妄想症！” 程向宇想他能帮女兵的就是阻止飞行器起飞，他能做到这一点吗？他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不能改变历史，否则会回到自己的空间。 “我们是塔纳巴尔星球人，有没有妄想症，今天夜里见分晓。” 那几个人点着头，“我们今天就可以返回了，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 “就算你们是外星生物，你们来地球干什么？” “我们的科技和文明程度要远远超越你们，我们好奇，来探寻和了解你们，说不定某天你们会需要我们的帮助。” “不可能，你们不怀好意。” “你们的祖先跟我们打过交道，上千年都过去了，发生过不好的事吗？非但没有，我们还帮助他们，把一些技术传授给他们，你们可以从你们的历史文献上找到线索。” 程向宇想起玉兰山壁画中的怪人，他看了看那几个人的着装，否定了原来认为是穿越时空的人的想法，是外星人更合适。 女兵继续说着，“你们把我带走，怎么能说是帮助我们呢？你们拿我们的人做实验，怎么能说是帮助我们呢？” “你们在这座山上的军事基地，在你们人看来是很神秘的地方，对我们而言什么也不是，那些武器在我们眼里是很落后的，还有你们的能源和动力......” “再落后也是我们的星球，你们这样相当于入侵。” 男人哈哈笑着，“你们的历史我还是学过的，从来都是弱小受欺辱，以强欺弱是不可否认的现实。本来今天我们还想抓一个人过来做大脑实验的，但是遇见了你，你也算为你们的人做了件好事。” “你们拿我做实验吧，我自愿的，做完实验是否可以把我丢到丛林边上？” 那几个人看向男人，男人踱着步想了想，“不同意，我们今天不想做实验了，只想返回自己的星球。” “我们还是用她完成任务吧，把她带回去会受处罚的。”其中有个人说。 “这是一种创举，不会受处罚的，如果有处罚我一个人承担。”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没有再接话，女兵绝望的不停流泪。 “给她打一针，让她休息！”男人说完走进隧道。 在徘徊和等待中黑夜来临，女兵和女人都躺在那里，程向宇在洞穴里没有新发现，那几个人和男人一直呆在这个空间，没有转移地方。 说来也怪，一天一夜过去了，程向宇不觉得饿也不觉渴，精力依然充沛，只是他困惑自己该怎样回到自己的空间。 几个人行动起来，他们穿好外套，带上眼镜，抬起女人朝隧道走去，男人没有动。程向宇考虑自己是和那几个人出去还是继续留下来，考虑了一会儿，决定留下来。 几个人离开一段时间后，程向宇原本想过去再看看飞船，但他看到了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男人在脱女兵的衣服。 他忍不住抬起一条腿，向男人的背后狠狠踢过去，一个趔趄，居然像空气一样触摸不到。他明明能撞到树上，为什么接触不到人？ 他试着去拉女兵的胳膊，是的，他触摸不到人，他走到墙壁前触摸墙壁，却可以。很无奈的穿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空间已经给他设定好了。 男人欺凌完女兵，给她穿上衣服，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程向宇心情异常复杂，他痛恨面前的所谓外星人，也为女兵的命运惋惜。 男人迅速的开始整理行装，里面原本也没什么东西，他将一些小的装置放进一个方形的密闭箱里，然后站在女兵面前看着她，气氛阴冷。 那几个人回到洞穴，他们快速脱掉外套，贴上标签，将所有外套压缩进一个小提箱里，像女士提包那么大，然后与男人交谈了几句，就抬起女兵走向通往飞行器的地方。 男人最后检查了一遍周围，触动洞壁上的一个按钮，所有的设施都进入洞壁，洞壁变成了原始粗糙的样子，最后是黑暗，但亮光从另外一个地方射来，飞行器亮起了耀眼的光。 程向宇站在飞行器外面，耀眼的光照的他看不清周围，男人这时也走了过来，他跟在男人身后。*在舱门前，小斜坡将他瞬间引进舱门，程向宇紧跟其后，但当他将要进入舱门的刹那，里面的警报响了起来。 大家同时看向舱门，一团白色的气体一闪而过，程向宇进入了眩晕状态。 六十四、成功取出装置 李教授和万斌顺利的从夏可菲的身体里取出跟踪装置，万斌发现这个跟踪装置与他之前安装的有些不同，大小形状都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淡淡的粉色上有灰色的颗粒斑点，斑点的颜色虽很淡，但万斌认为这不是他们跟踪装置的原本颜色。 “为什么是这种颜色，她是怎样沾染上病毒的？”万斌提出疑问。 “是陆盼操作的结果，夏可菲被陆盼劫持过。”叶南回答。 “莫非陆绍阳也有这种病毒，他们试制这种程序时要有试验品才行，陆绍阳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预感到夏可菲的装置被取出后，他们会知道。” “然后呢？” 大家都陷入了思索。 “这个本来应该是我承受的，他们没有想到夏可菲身体里也有这种装置。”叶南说道。 “如果是你的话，他们知道你会将装置取掉，这样我就无法知道你的行踪，陆绍阳也就敢靠近你了。趁着李教授还在这里，我认为叶南你最好也将身体里的装置取掉，暂且先不要回去。” “你真是说出我哥的心声了，夏可菲在这里，他本来就不想回去。”王若凡赌气的说。 “你骨折的手不想好了？” “居然威胁我。” 万斌插进来，“你俩都别说了，当务之急先把叶南身体里的装置取出来，你们帮忙把夏可菲抬到别的房间。” 忙乱一番后，叶南躺到了刚才夏可菲躺的地方，闭上眼睛等待着。 此时陆盼已获取到装置脱离夏可菲身体的讯息，她将这个情报告诉了陆绍阳。 “叶南这小子应该也在那边，等他回来也让他尝尝看蝴蝶的乐趣，等他把身体的装置取掉，看万斌的下步棋怎么下。” “哥，你有没有想过叶南会提前将装置取掉？” “那更好，省的我跟害怕紧箍咒一样不敢靠近他，他如果取掉装置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找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为了那个女的一直留在那儿。”陆盼惆怅地说。 “你还在想他？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能假戏真做，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从石头中提取能量，叶南父亲当时应该留有资料，在资料没有得到之前暂且留着他的命。” “我当然知道实施我们的计划最重要，但是如果要叶南性命的事你找别人，我不参加。” “别谈条件，想一想我们可以通过能量控制人的意识，将来我们无往不能的前景吧。” 陆盼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废话少说，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去那个空间找叶南吧。”陆绍阳为下一步的行动激动起来。 叶南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当他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夏可菲怎样了？” 王若凡无奈的耸耸肩膀看着万斌，万斌说：“很好。” 夏可菲已醒一段时间，她的伤口在颈下，她吃了伤口恢复的药，也涂上了药膏，唐亚告诉她最好再睡一会儿。 李教授一直在感叹伤口缝合和药的神奇作用，手术是他和万斌同时做的，万斌指给他具体部位，他负责操刀并将装置从人体组织剥离，止血和伤口缝合是万斌在做，万斌使用一种光，可以迅速将伤口粘合。 夏可菲坐了起来，“我没事，不想睡了，让我看看叶南。” 当她出现在叶南面前时，叶南重新睁开了眼睛，叶南很期盼夏可菲能抓住他的手，但是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叶南的眼睛很好看，夏可菲这样想着，同时她面前浮现出程向宇的面庞，他真得忘了她吗？一股伤心涌上心头。 “笨蛋就是笨蛋，傻站着连话也不说。” 夏可菲被叶南的这句话拽回神，“我只是好奇来看看你。” 她看着叶南受伤的胳膊，“胳膊擦药了吗？我们的药很管用的。” 王若凡看着万斌，万斌拿出药，递到夏可菲手里，“让两个伤员呆一会儿吧。” 房间里的人全部知趣的朝门口走去，剩下夏可菲和叶南。 夏可菲仔细地将药给叶南的双臂涂上，她想起自己受伤那次，程向宇给她抹药的情景。 抹完药叶南冷漠的脸出现了笑容，夏可菲问：“你笑什么？” “做手术之前，万斌已经给我涂过药了，我这胳膊不会用药过度吧？” “没事，让我找个东西给你来两下，正负抵消。” “笨女人才会对我这么狠。” 夏可菲不敢看叶南的眼睛，“陆盼对你也狠，她也是笨女人。” “她是坏女人，能不能不提她。” “那就说我，我在这里有个男朋友，但他对我的记忆已被删除，他的世界已经没有我了，我现在很难过。” 叶南面部出现忧郁的神情，他甚至有点心痛。 “说你傻瓜一点不为过，你知道会有今天，还要在这里找什么男朋友。” 说完这句话，叶南感觉自己也成了那个傻瓜。 “你什么时候回去？” “暂时回不去了，因为陆绍阳会找我麻烦，他如果追到这个空间来，起码不会为所欲为。” “胡塔也快到达了。” 叶南转脸看向夏可菲，“没什么担心的，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像我们这样没有旁人的交谈，以后或许没有机会，所以要珍惜现在。” “说的没有错，趁目前比较平静，我想去看一眼程向宇。” “夏可菲把你的手给我。” “干什么？” “拉我起来。” “不行，你躺的时间不够，我躺的时间比你长，唐亚还嫌我没多睡会儿……” “废话多的很，听话，我胳膊没劲。” 夏可菲犹豫要不要拉他，“我带你去见程向宇，你还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夏可菲靠近叶南，叶南主动拉住她的胳膊，看着叶南吃力的样子，她扶住他的身体。 短短几秒钟的凝视，叶南转过脸，“你问万斌要我的衣服，拿过来给我，然后你到外面等我。” “我们今天出去不太合适。” “合适不合适试一试才知道，大不了死在一起。” 夏可菲向门口走去，回过头问了一句：“你的伤口在哪儿？” 叶南英俊的脸有半个在阴影下，“胸口。” 六十五、寻找过往 王若凡知道叶南要陪夏可菲出去，很不高兴。 “我哥终归是重色轻友的人。” “刚做完手术就外出不好吧。”李教授担心的说。 “手术过程很特殊，和你们医院里做的手术不一样，他们要出去随便吧，万一难受也是自找的。”万斌不以为然的说。 “怎么会难受呢，高兴还来不及，叫他陪我去吃蛇肉都没兑现。” 万斌看着王若凡的样子笑了，“我陪你去。” 叶南为了防止别人认出他来，出门时戴上墨镜，穿上万斌的棒球衫。 “天都快黑了，你带着墨镜能看清路吗？”夏可菲问。 “有路灯呢，如果走黑的地方你拉着我。” “我又不是导盲犬。” “导盲犬可比你聪明，为了陪你只好委屈一下我。” 夏可菲撇撇嘴，突然觉得自己嘴很笨，在程向宇面前，她没觉得自己嘴笨过。 “你想先去哪儿？” “这里离nana咖啡近一些，我想先去那里看看。” 当他们坐车来到nana咖啡时，看到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记得我刚到沙安市的时候，在这里见到了唐亚，后来经常在这里见我们的同伴，没想到现在居然不营业了。” 夏可菲感慨的看着店铺的落地大玻璃窗，回忆着过往。 这时从咖啡店里走出一个人，夏可菲走向前，“请问这里是转让了吗？” “我们不对外转让。”一个头发遮住半边脸的男人。 “不对外？你认识唐亚吗？” 男人看看夏可菲，又看看叶南，摇摇头，“不认识。” “打扰了。” 夏可菲退回叶南身边，“我们走吧。” 蒋云坤看着叶南和夏可菲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有多少人认识唐亚？” 叶南走在路上对夏可菲说：“他认识唐亚，只是不想告诉我们。” “可能我问的比较唐突吧，唐亚告诉我这个咖啡馆是我们的伙伴开的。” “这里的塔纳巴尔星球人挺多的。” “还有外空间的人，比如你。” “只要友好相处，没什么不好，现在去哪儿？” “去我和程向宇原来住的地方，说不定能看到他回家。” 叶南停下脚步，“这里有点黑。” “我拦个车过去，那边很亮。” “我想吃东西，饿了。” 夏可菲无奈的拉住叶南，“走吧，陪我去完咱们吃饭。” 他们坐车很快到达小区，夏可菲走到熟悉的楼前，抬头望向家里的窗户，没有灯光。 “程向宇还没回来，这个点他一般都会呆在客厅。” “我陪你在这里等他，多饿一会儿我忍了。” 他们坐到花园边的椅子上，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单元门口。 夏可菲问叶南：“你的伤口疼吗？” “不怎么疼。” “我的跟踪装置是可溶于血液的，这次因为中了蝴蝶影像病毒，凝结了。” “取出来也不错，胡塔跟踪不到你。” “你把他想简单了，他有别的办法。” “你和程向宇是怎么认识的？” “叶南，我觉得你可以把墨镜摘了，这里没人注意你。” “你在打岔。” “联谊会上认识的。” 叶南笑出了声，“外星人参加地球的联谊会。” 夏可菲撇撇嘴，眼睛看向别处，不想理叶南。 六十六、探寻另一种文明 程向宇感觉天旋地转，身体的经络仿佛被电击过，随着强光的闪耀，他回到了自己的空间。 他觉得自己的筋像被抽掉一样，周身没劲，只想好好睡一觉。 奇怪的是他在那个空间的经历没有消磨自己空间的时间，仿佛时间定格在等他回来。 他在想自己这次穿越时空有很大的成果，知道了塔纳巴尔星球人这个物种，他相信玉蓝山上一定还有外星基地。 石头上的字符和外星洞穴里的字符很像，由此判断出神奇的石头是外星产物，只是不知道字符的意思。 外星文明要优于地球文明，他们很早就探访地球，从他经历的事情看，外星人在用地球人试验他们的医疗技术。 程向宇想起了女兵，不禁操心起女兵的命运，转念一想已是过去的事，好坏都成定局。她无疑坐着飞船去了另一个星球，对地球而言她消失了，对军事基地而言她失踪了。 六十七、胡塔夜访唐亚 叶南把碰见陆盼和陆绍阳的事情告诉了万斌。 “你们刚才回来时有人跟踪吗？” 叶南和夏可菲对视了一下，“没注意，应该不会有人跟踪。” 唐亚拿出从夏可菲身体里取出的跟踪装置，“我一直觉得这个东西有些不对劲，我们的装置是可以溶于血液的，遇到高温可以凝结，手术中我们使用了瞬间高温的光照，但灰色的斑点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中病毒的结果吗？” “陆盼使用的系统干扰病毒虽然作用于跟踪装置，但应该是看不见的，我认为灰色的斑点是夏可菲身体里的另外一种溶于血液的装置，它和跟踪装置凝结在了一起。” “除了特殊技艺装置，没听说给我安装了别的特殊装置。”夏可菲困惑地说。 唐亚踱着脚步，“我有一种猜测，我们行动小组的成员是否每个人身体里都有这种不知道的装置，我只想知道它的作用。” “这个慢慢会有答案的。”夏可菲看向叶南，“叶南，我有一个疑问，陆盼和陆绍阳这么看重你和能量石，一块能量石能发挥多大的威力呢？” “那块能量石是原石，我父亲研究出它跟某种东西在一起共同起作用，会将别的石头变为能量石。这个研究比较危险，很容易被坏人利用，我父亲发现了这一点，没有继续研究下去，但他的研究存有一些有价值的手稿，陆绍阳想要的是这些手稿。” 夏可菲好奇的问：“这些手稿在哪里？” “不知道，是真的，父亲只是说他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么说他们即使抓住你，你也不能给他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但他们不相信。” “陆盼接近你，当你女朋友，为的就是这个呀。” 万斌笑了，王若凡无聊的看着鱼缸里的鱼，说：“谁帮我换药，我瞌睡了。” “今天的住宿有点紧张。”万斌说。 唐亚紧跟着说：“没事，我那里可以住。” “那你把王若凡带走吧。” “为什么是我，我要跟我哥在一起。”王若凡不满的说。 唐亚站起身，“李教授跟我走，剩下的人你们自己决定。” 唐亚和李教授跨出门槛时，没有人跟着他们走。 当他们到达唐亚租住的单元门口时，从阴影里走出一个人。 “唐亚，你回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小区昏暗的灯光照在他阴郁冰冷的脸上，显得阴森恐怖，李教授不禁后退几步。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联系我。” “我在周围转了转，你住的这个地方不错。” 唐亚输入密码，单元的门打开，“走吧。” 当他们坐到客厅的沙发时，唐亚点上一支烟，“胡塔，欢迎你过来。” 胡塔看着李教授，“这位是……” “我是……”没等李教授说完，唐亚打断他的话“他是我在这里结交的朋友，我叫他李老师。” “老师。”胡塔重复了一遍。 李教授知趣的对唐亚说：“我累了，想先休息，你们说吧。” 唐亚把李教授安排好，回到客厅，看到客厅阳台的门大开，风不停的将窗帘吹起。 他烧水泡茶时，胡塔走了进来，他脱掉外套，露出健硕的胳膊。 “我住的地方好找吗？” “你经常在这里跟我联系，很好定位。” “你这次没带别人吗？” “带了，我让他们先熟悉环境，让他们自己生存一段时间再说，上级给我安排了一个羽灵人，我还不知该怎么用他。” “哦，羽灵人高智商。” 唐亚把茶递给胡塔，胡塔闻了闻，“我还是喜欢喝我们的能量水，不喜欢喝这种热乎乎的东西。” “入乡随俗，我现在已经很习惯了。” “有万斌的消息吗？” “没有。” “夏可菲呢？” “没有，她不是还在另一个空间吗？” “唐亚，你对我忠诚吗？” “我服从你的命令。” 胡塔阴森地笑了，“夏可菲应该已经回来了。” “你不是还没有答应万斌的条件吗？她怎么回的来。” “万事万物都在改变，人心也在改变，我给上级汇报万斌已死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我要确认他是真的死了。既然你服从我的命令，我现在给你的命令就是杀死万斌。” “夏可菲在万斌手上，杀死万斌，夏可菲怎么办？” “你不用管夏可菲，你只管接受命令，时限一个月。” “这是上级给你的命令吗？” 胡塔直视着唐亚，眼神寒冷，转瞬冷冷地笑了，“这是我给你的指令，我给上级申请的是继续完成以前的任务，随后按照上级的新增任务给你们指令。” “如果一个月的时间找不到万斌呢？” “你知道结果的。” 胡塔喝了一口茶，“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喝，我想我会慢慢喜欢上喝茶，喜欢上这座城市，我刚才在阳台上看了看夜景，有一种原始的美感。” “你的这个指令代表着对夏可菲的放弃。” “夏可菲的那个男朋友，虽然你们将他的记忆删除了，我还是不太放心，如果有情况，我们要采取行动。我有一种预感，夏可菲不会有事的，我们按地球人的规矩，下个赌注看看。” 狡猾的胡塔，唐亚心里想着，他给胡塔添上茶水，“今晚在我这里休息吧。” “不用了，我找好地方了，那个李老师是干什么的？” “无意间认识的，他家不在这里，所以我让他过来住。” “不要随便将自认为熟络的人带到家里，也不要跟这些地球人走的太近，这些事情不应该我教你。” “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三年，很多东西已经潜移默化。”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行动组剩下的成员我会联系的，你只管安心完成自己的任务，谁跟谁配合我安排。” 胡塔站起身，“时间已经很晚了，不影响你休息。” 胡塔走到大门口，拉开门，“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夏可菲虽然在另外一个空间，但她的跟踪装置已经脱离身体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唐亚心情凌乱的站在门口。 六十八、圈套 陆盼和陆绍阳住在家庭式旅馆里，他们对一些落后的设备和用品起初很新鲜，随后嗤之以鼻。 陆盼打开电视机，“真不习惯用这些老旧的东西。” “这又不是自己家，凑合一下算了。” “哥，那个女的已将身体里的装置取出来了，我们获取了地位，下一步怎么行事？” “正在考虑，最好将叶南和那个女的一起骗到某个地方，他们现在和万斌在一起不好下手。” 陆盼用遥控频频换着台，“寻找机会，他们不能总在一起。” “叶南似乎挺喜欢那个小妞的。” “非要说这种话吗？” “对不起，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你最好从这件事走出来。” “上次为什么不让他把手稿和能量石一起带来，叶南会不会真不知道手稿在哪里？” “那时候我不确定他是否会救那个女的，他一直说不知道手稿在哪里，能量石更现实一些。我把能量石研究了一下，取得手稿是捷径。” “当初你如果没有阻止我跟叶南，我们说不定已经一起生活了，做这些事不是更容易，都是野心害的。” 陆盼惆怅起来，陆绍阳看在眼里，叹了口气。 “道不同终究不会走到一起，你接近他有很强的目的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累了，我回房间休息。” 陆绍阳看着陆盼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他拉开阳台的门走出去，拨通电话。 “喂，是我，我把叶南的定位发给你，伺机行事。” 陆绍阳挂了电话，走进房间，陆盼下了他一跳。 “你给谁打电话？” “没谁。” “不问了，我会知道的。” 陆盼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摇曳着身姿走进自己房间。 天刚亮，夏可菲就起床来到了院子里，晚上没睡好，一晚上的梦。 叶南从房间出来看见夏可菲，“晨跑，去不？” “可以，你戴墨镜不方便吧。” “大早上的，我不戴墨镜。” “万一被别人认出来围观或者别的，怎么办？” “一个字，跑。” 夏可菲笑了一下，“走吧。” 他们出了院门，跑了一小段路，看见路边坐了一个女人，她扶着墙想要起身，叫了一声，又坐到了地上。 夏可菲跑上前问：“你怎么了？” 女人抬起头，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年轻女子，她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把脚崴了。” 叶南看见她，惊讶地说；“原来是你。” 年轻女子看着叶南，有点激动，“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夏可菲疑惑的看着叶南，“你们认识？” “上次我遭遇车祸，撘的是她的车。” “是啊是啊，问你要联系方式也没给我。” 夏可菲对叶南说：“你把她扶起来，咱们送她去医院。” 叶南听话的将女子扶起，“夏可菲，你扶她。” “你是男人，有劲，当然你扶，我去正街叫辆车。”说着夏可菲快步朝正街走去。 “笨蛋。”叶南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年轻女子一瘸一拐的走着。 “没什么。” 他们坐上车，夏可菲给司机说去仁光医院，早上交通比较顺畅，很快就到达医院。 医院还没有上班，他们挂了急诊，叶南对夏可菲说：“你送她进诊室，我在外面等。” 夏可菲点点头，进了诊室后，夏可菲知道女子叫陶珍妮，22岁。 医生询问情况，看着她崴脚的部位有轻微的肿胀，给她开了一张拍片检查的单子，说等医院上班后检查。 离上班还有近一个小时，他们直接来到检查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等候。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时间，早上你们有事吗？” “我们刚好也没事。”夏可菲说道。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夏可菲抢先说。 夏可菲望着旁边的叶南，叶南的侧脸看着有些忧郁，叶南偷偷抓住夏可菲的手，夏可菲抽出手，放到了腿上。 “哦，你们这么早在一起，是我误会了。” “我们约好早上一起跑步。” 叶南非常大方的搂住夏可菲的肩膀，“我们虽然不是男女朋友，但我们住在一起。” 夏可菲没有躲闪，她凑近叶南的耳边，“等会儿医院上班人就多了，你没带墨镜有些危险。” 她将叶南衣服上的帽子给他戴上，“你最好低头，别到处乱看，也别乱想。” 叶南嘴角上扬了一下，看着陶珍妮说：“你一大早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我住的地方离那里不远，今天起床早没事干，转到那里了，结果遇到这种事，幸好碰见你们。” “没什么，上次你也帮了我。” “你上次可是大英雄，帮了那么多人。” 叶南站起身，做到陶珍妮身边，小声说；“新闻你看了吧？” “嗯，看了。” “你看到我不觉得惊奇吗？” “没什么好惊奇的，除非你真的是鬼。” “我惊奇。” “什么意思？” “你跟我的情况一样，你忘了。” “你......你是说我们都成虚像的事。” “这件事你不好告诉我，就像我没法告诉你一样，我不知道你到这个空间的目的，等会看完病尽快回家吧。” 叶南说完又坐回夏可菲的身边，他把帽子朝下拉了拉。 “等会看完病，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我家里人今天都不在。” “可以，我们把你送回家再走。”夏可菲说。 医院上班后，检查室的门打开，医生护士匆忙进入检查室，夏可菲将检查单据交给护士。 陶珍妮是第一个进去检查的病人，做了x射线检查，医生说不是骨折，回家可以先冷敷消肿，卧床休息。 他们在医院门口坐上车，陶珍妮给司机说了地址，然后就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你不用担心，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夏可菲以为是陶珍妮担心自己的脚，所以变得沉默。 “谢谢你们，是我不好意思。” 到了陶珍妮住的地方，她竭力要让夏可菲和叶南一起去她家里坐坐，他们不想推来推去就同意了。 上了电梯，陶珍妮输入门口的密码，她打开门，“进来吧，别客气。” 夏可菲扶着陶珍妮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叶南跟在后面。 陶珍妮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两个杯子，用茶几上的水壶烫了烫，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让你们辛苦一早上，喝点水吧。” 夏可菲和叶南都觉得有些渴，水有点烫，陶珍妮看出来，拿出另一个水壶。 “这里是凉水，你们自己兑一下喝。” 叶南有点犹豫，“我们喝热的。” 陶珍妮笑了，“你们随便。” “这杯水喝完我们走，你在家好好休息！” 当夏可菲和叶南将一杯水喝完时，叶南看到客厅里有一个摆设，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他回忆着，突然觉得头异常的疼，夏可菲抓着他的胳膊，说了一句“头疼。” 他们望着陶珍妮，陶珍妮的脸变得模糊，他们没来及说话就失去了知觉。 六十九、撞到隐形人 程向宇向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人力资源通知他要等领导批准的消息，同时部门经理找他谈话，想要挽留他。 他知道部门经理是受领导的托付，只是一个形式罢了，他决心已定不可能更改。 那亚知道他要辞职，问他辞职报告怎么写，她也要提出辞职。程向宇劝那亚继续努力工作，女孩找工作不容易，公司待遇还可以，不要再瞎胡折腾。 段小萌把石头给了程向宇，程向宇决定不管最后情况怎样，他都会把石头的神奇作用告诉段小萌。 程向宇把段小萌的石头和自己的石头都放在了衣柜里，等母亲的三周年祭奠完成后，他再研究，以防在母亲的事情没处理完之前发生什么变故。 徐胖子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时间是最好的证人，如果换做他，也不会轻易相信。不过那天在茶吧里看到的经过窗户的男人，很像那个将女兵骗走的男人，如果是真的，这种危险人物一定会酝酿危险事件。 程向宇母亲的忌日是9月12日，祭祀典礼安排在安葬母亲的墓园，那天恰逢阴天，参加典礼的人有母亲的亲戚和生前好友。 程向宇和父亲都赞成仪式从简，父亲专门请了一位祭祀司仪，在司仪的指引下，仪式在中午12点之前结束，刚结束没多久，天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父亲订好了饭，大家动身去吃饭的餐厅，由于雨下得大，视线不好，车辆从墓园出来都缓慢的行驶着。 程向宇坐在父亲的车上，将自己辞职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很高兴，让他尽快来公司报到，汽车突然大幅的震荡，司机急忙刹车。 程向宇和父亲都没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程向宇向窗外望去，有个人横穿马路走的飞快，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身材高大魁梧，没有穿雨衣也没打伞，帽衫遮住了头。 司机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下车看了一下车头，引擎盖居然陷进去一个坑，司机疑惑的回到车上调取行车记录仪的录像。 程向宇问司机：“你刚才撞到人了？” “没有，我明明看到人过去了，但是车的反应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而且引擎盖上陷进去一个坑。” 司机调出录像，录像显示出刚才的一幕，一个男人横穿马路，他刚过去，车就像撞到东西一样后坐力加震荡，前方没有任何东西。 “我们刚去完墓园，是不是遇见鬼了？”司机说道。 程向宇接住话，“你把录像回放一下，让我再看看。” 录像回放开始，当横穿马路的男人出现时，程向宇选择了慢放，这个男人让程向宇心中一颤，难道又是他。 男人确实没有挨到车，随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到了车上，慢放的录像中隐隐出现了一道光，很快就没有了。 父亲盯着录像，“奇怪的事，没撞到人就好，把照片拍下来，联系保险公司修车，先去吃饭的地方吧，别给大家提这件事。” 司机下车拍照片，程向宇对父亲说：“撞到了隐形人。” “大千世界，怪事很多，前两天新闻炒的沸沸扬扬的车祸灵异事件，最近没有任何的后续报道，大众都有猎奇心理，找到合理的解释后就会失去兴趣。如果一直没有合理的解释，这个问题就会被反复提出。” “是这样的，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只是我们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程向宇回到家，已经下午5点，雨小了许多，他脱下潮湿的衣服换上睡衣，靠在沙发上，将脚搭在茶几上，又是疲惫的一天。 他现在最想知道那个带走女兵的塔纳巴尔星球男人来地球的目的，今天大雨中汽车的事情说明有个隐形人在跟踪他，不知道这个人是穿越空间的人还是塔纳巴尔星球人。 程向宇想到第一次穿越空间时，自己没有隐形，说明未来的那个空间他已不复存在；第二次穿越空间，他的隐形说明那个空间他还存在，石头的神奇作用阻止了他和空间的自己重合。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程向宇一看是孙健，他怎么会打电话？ “哥，你到家了没？” “刚到家，什么事？” “我朋友刚才打电话告诉我，科研所发现我们提供的设备里增加了东西，是一种与外界联络的装备，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在公安局有朋友，看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让你爸和我妈知道。” “你人在哪儿？” “我在绿藤花园。” “你在附近找个地方，我过去，咱们见面说。” “我开车去你那里，你把位置发给我。” “好。” 程向宇大概能猜出几分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怀疑介绍孙健这个项目的朋友故意隐瞒了一些事，现在出事后才着急。 孙健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他头发潮湿的贴在头上，样子很狼狈。 程向宇让孙健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孙健开始诉说。 “代销器材是我这么多年做过的最顺的生意，每一个环节都像是有人事先铺好路一样，起先我怀疑这里隐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交易，后来做一做就认为是老天在帮我。” “给你介绍这桩生意的朋友，他是干什么的？” “他就是一个托儿，主要给人介绍一些项目，项目合作成功后，他赚取合同的部分佣金，有时还会入股分红利。” “是这个朋友给你打的电话吗？” “不是，是跟我合作的朋友，我给介绍项目的朋友打电话，他电话关机。” “关机，看来他知道了，我怀疑他事先就知道仪器被别人动了手脚，厂家怎么说？” “厂家说不知道这件事，分销商也不知道，照这么说只剩下我们这个环节出问题了。” “你这个环节能保证吗？” “我现在也不敢说，这件事涉及科研所的机密，我们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先别担心，就算调查起来也会有个来龙去脉，比如仪器里增加的装置是干什么用的，是给谁联系给谁提供信息的？这些设备究竟是谁动过的？这些问题调查清楚后，才会给你们下定论。” 孙健撑着头，捋了捋头发，程向宇想到了一个办法。 七十、仪器中的秘密 程向宇问孙健还有库存没，孙健说还有一些，程向宇建议孙健将全部库存打开检查一遍。 “就算打开，也看不出来什么，我们根本不懂。” “找专业的人士来看，我妈生前有朋友是做这个的，对了，说到这里我要问你件事，你为什么拿我妈的通讯录？” “是介绍我这个项目的朋友要的，他说知道阿姨有一些朋友，他可以用得上，并保证不打家里人的名号。” “他怎么知道？你这个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几年前，大概三、四年前吧，一次同学叫我吃饭，在饭桌上认识的，我们很谈的来，后来就一直保持联系。” 程向宇心想：过去这么长时间，才想到母亲通讯录的事，母亲的通讯录里有谁的电话他可以用上？还是他想知道母亲都跟哪些人联系？ “你如果跟这个朋友联系上，记得要回通讯录，这件事很重要，不要忘了。如果他电话一直关机，你可以去他家找。” “他居无定所，我现在都可以去他家，但是没有用，他一定不在家。” “明天我联系我妈原来的朋友，去你那里看看仪器，这件事情你别声张，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家睡觉。” 孙健听话的点点头，程向宇接着又叮咛一遍：“记住，谁都不要说，不可靠的人就在你身边。” 此时蒋云坤已经获取到情况，地球人已经发现仪器中隐藏的秘密，时间不允许撤除所有的装置，他将情况进行上报，上级回复已有小组上报。 他们现在急需做的是将仪器的输送信息路径斩断，他们连夜改变信息传递方式，将仪器内的监控和传送信息引入了断头路。 看似天衣无缝的做法是否还有纰漏，蒋云坤没有把握，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介入调查后，他的伙伴会陷入其中，虽说从地球逃脱是很容易的事，但势必引起官方的关注，这场无声的战争就会结束。 和大多数塔纳巴尔人一样，他们都想隐藏在都市中，不想与地球人有正面冲突，之前的星球战争让他们饱受痛苦。战争的阴影还没消散，他们都等着返回家园，安心度日。 七十一、叶南被控制 夏可菲被风吹醒，她睁开眼睛看见摇曳的树，熟悉的场景。她坐了起来，身下是一片草坪，抬眼她看到了叶南的房子，叶南哪儿去了？ 她四下寻找着，没见到叶南，又到了这个空间，她怎么办？ 房子她进不去，叶南不知道在哪儿，那个给他们水里加料的女人自然不知去向。 一定是陆盼和陆绍阳的计谋，这两个坏人现在会在哪里？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叶南的房子，拼命想着各种逃离这里的办法。 叶南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陆盼，他想动但是手脚被绑到了床上。 叶南冷笑了一声，“又是这种伎俩。” “这种伎俩百试不厌，换个人就行。” “夏可菲呢？” “等会儿我哥哥来了，会给你玩个小把戏，什么夏可菲呀、万斌呀都会忘记的，你只会听我们的。” “我只想知道夏可菲在哪里？” “看在我曾经是你女朋友的情义上，我告诉你，不过你一会儿就会忘记的，她醒来时应该在你房子的外面，但是现在就不知道了。” “我现在在哪个空间？” “你现在还没有回去，不过很快就会回去，就算你看见夏可菲也会不认识。” 叶南眼睛瞬间闪现出光彩，很快就暗淡下去，“陶珍妮是你们带来的人？” “是的，她喜欢我哥，愿意为我哥做任何事。” “你们总是利用对自己好的人，所以真正对你们好的人会越来越少。” “别说这些哲理了，好人生活的更累。” 叶南听到推门关门的声音，他知道陆绍阳来了。 陆绍阳走进房间，仿佛坏天气被他一同带来，让人情绪郁闷。他走到叶南跟前，英俊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好久不见，今天能在这里见面，心情格外好。” 叶南转过脸去，不想看他，心里想：这两个坏人都白白浪费了一副皮囊。 “看来你没我这么开心，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开心起来。” 陆绍阳脱掉外套，对陆盼说：“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你在这待着还是回避？” “你有把握吗？”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陆盼转身从桌上拿出一个精巧的仪器，仪器上有许多插口，仪器上放着几卷缠绕好的彩色线。 “动能片放好了吗？” 陆盼点点头。 “先让他睡着。” 陆盼接着点头，她拿出手套戴上，走到叶南跟前，看着叶南的眼睛，“曾经我最迷恋你忧郁的眼睛，马上把戏就要上演了，你还有话说吗？” “第一句，别伤害夏可菲；第二句，让她回来：第三句，算我求你。” “你这是要感天动地吗？你如果曾经这么对我，我......” “陆盼，说什么废话，快点。”陆绍阳等不急。 陆盼戴上口罩，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哥，你离远一些。” 瓶子打开，瓶口上有两个头，她将头插入叶南的鼻孔，将瓶身转了一下，很快叶南不省人事。 陆盼将口罩摘下来的时候，陆绍阳发现她哭了，“什么事？” “他是不是也会忘掉爱过我这件事？” “别傻了，那怎么会是爱呢？我们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必定失去一些东西。” 陆盼泪如雨下，陆绍阳没再说话，他给叶南头上戴上一个金属罩，把彩色的线插进仪器插口，再将彩色的线连接到金属罩上。 陆盼忽然说：“我们控制了他的意识，他应该会重新听我的。” “没错。” “会重新跟我在一起。” 陆绍阳按下了仪器上的按钮，彩色的光亮起，“不一定。” 彩色的光熄灭后，陆绍阳收起仪器，“好了，陆盼，他醒了我们就可以回了。” 陆盼发现醒了之后的叶南有点痴呆，眼睛缺乏灵气，他对他们的话果真很服从。 “很成功”陆绍阳说。 “但他这么痴傻，能理解我们的命令吗？” 陆绍阳笑了笑，走到叶南面前，“叶南，告诉我们你父亲的手稿在哪里？” 叶南目光呆滞着，“不知道。” 陆绍阳对陆盼说：“刚开始脑子是有些不好，我们回去后他会记起来的。” 陆盼走到叶南面前，“叶南，我是谁？” 叶南皱了皱眉，“漂亮姐姐。” 陆盼撇了撇嘴，“哥，我不喜欢这样的叶南。” “那就好，他以后都会这样，你就可以彻底不喜欢他了。” “哥你不用骗我，这个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能长久，我们还用能量石干什么？” “关键是我不知道能持续多长时间，只好这样说了，顺带安慰一下你。” 他们三个人回到自己空间时已是半夜，叶南显得非常兴奋，“刚才发生了什么，真好玩！” “你记得自己家在哪儿吗？” 叶南摇摇头。 “哥，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直接把他带到他家。” 陆绍阳和陆盼回到家，给叶南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休息，叶南不愿意，问他们要吃的。 “你给他弄点吃的。”陆绍阳对陆盼说。 “冰柜有即食餐。” 两个人都出了房门，叶南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当叶南吃上即食餐时，不住的说好吃，陆盼无奈的看着叶南，想象着原来他的样子。 万斌没见夏可菲和叶南回来，问王若凡：“他们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 “没有，他俩怎么会告诉我。” “会不会又遇到陆绍阳了？” “以我哥的身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如果给他俩下了圈套呢？这种事不好说，我发现陆绍阳已经离开这个空间了，他为什么会在晚上突然离开呢？我得去会会他了。” “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 “天亮行动。” 万斌说完，走出房门。 七十二、唤醒记忆 夏可菲无处可去，她甚至想到了去救助站，她发现在这个空间报警或请求帮助是很容易的事。 她在叶南家的围墙外面发现了一个显示屏，当她走过去后，显示屏跳出画面，上面显示着很多选项，有寻求帮助、服务、警务等，每一个选项可以选择自助和视频对话，她什么也没选。 不管是报警还是去救助站，她都没办法说清自己的身份，她期盼着叶南能回到这个空间。 天越来越黑，她靠在围墙外面，能看到的灯光距离都不近，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偏僻的地方。 如果第二天还看不到叶南怎么办？也不知道叶南怎样了，陆盼和陆邵阳如果想得到叶南父亲的手稿，一定会来这里。 迎着清晨的阳光，夏可菲看到了万斌和王若凡，她激动的想上去拥抱他们。 “夏可菲，我发现你就是倒霉命,怎么到这儿来的，叶南呢？”万斌说。 “我们晨跑时遇到了一个女孩……”夏可菲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万斌和王若凡。 “他们利用了你们的善良，这么说叶南去哪里还不知道。” 王若凡对夏可菲说：“他们找叶南就行了，对你这么费劲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想让这两个人彼此心里不舒服，陆盼的主意。” 万斌接住话。 “那你喜欢我哥吗？”王若凡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们是朋友，现在和你们一样担心他。” “切，要是我哥绝不会这么回答。” “别探讨这个问题了，我准备去找陆邵阳。” 万斌打开陆邵阳的定位，“走吧！” 王若凡说：“一架小飞侠只能坐两个人。” “你别去了，在这里等我们。”万斌对夏可菲说。 万斌看着陆邵阳的定位说：“别急，他在移动，我们等等，看他去哪里。” 他们发现陆邵阳离他们越来越近。 “貌似他正往这边赶，我们先隐藏起来，观察情况。” 他们看看周围，空旷的没有地方可藏。 “躲外面干什么？进去呗，我可以开门。”王若凡说。 “怎么不早说。”万斌拍了一下王若凡。 “你们又没问我。” 王若凡输密码照瞳孔，院门开了，“看见没，哥不是白叫的。” 进了院子他们发现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多，万斌的定位显示陆邵阳马上就要到达，他们三个分头找了合适的地方藏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听到院子门口传来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叶南，想起来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这是哪儿，这么好的房子。” “哥，你确定是删除了他所有记忆吗？这下他真的傻了。” “按理说根据我的提示会唤醒他的回忆。” 七十三、盗窃案无进展 孙健被公安找着谈了好几次话，每次的问题都大同小异，他把那位失踪朋友的家庭住址和电话都提供给了公安，据说公安去那个朋友家走访了一下，人去楼空，于是认为失踪朋友是最大的知情人。 程向宇通过徐胖子了解到案子已转交市局办理，因为科研所的许多项目是国家项目，情报存在泄漏的可能性，国安局的人已介入，他们通过不同方面对案子进行调查。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与那些不明来历的人有很大关系，感觉线索就在眼前又抓不住，有一层迷雾总悬在中间，让人看不清楚。 父亲已经知道了孙健的事，香梅阿姨也是愁眉不展，程向宇将孙健失踪朋友拿走母亲通讯录的事告诉了父亲，他想知道母亲的通讯录有什么重要信息。 父亲说母亲生前有一些科研所和国安局的朋友，她好像卷入了什么事情里，具体情况没说，说是国安局让严加保密，对自己家人也不行。后来生活一直都很平稳，父亲就再没问起这件事。 看来母亲除了星空图的事还有别的事，这些事都被她带走了，自从在病房找到星空图以后，程向宇再没做过白色房间的梦。 孙健该怎样摆脱这个局，程向宇相信孙健确实不知道仪器动手脚的事，许多事情像电影一样在他眼前闪现，头发遮住半边脸的男人，带走女兵的外星人，母亲病房外徘徊的男人，包括他的失忆。 这一切要有说法才对，他被删除记忆的女朋友不是普通人，否则不可能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做这种事。带走女兵的外星人就更不用说了，他来地球肯定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至于那个头发遮住半边脸的人，也不是普通人，看来nana咖啡他可以再走一趟。 为了让自己的到来显得不那么突兀，程向宇专门叫张梓婷一起过去。 “向宇，那个地方不是不转让了吗，我们还去做什么？” “我觉得那个地方不错，值得投资，我们再去问问。” “你比我还要操心。” “是啊，朋友的事必须放在心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梓婷脸颊绯红的笑了，“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程向宇知道张梓婷误会他了，但能怎么样，他这种另有企图的心理阴暗了些。 他们来到nana咖啡时，发现牌子已经摘掉，里面正在装修。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那亚居然在里面，他听到那亚说不营业，于是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在这里，那亚说是朋友让过来帮忙的。 程向宇知道那亚没有几个朋友，但她认识夏可菲，认识nana咖啡的朋友，关键问题一个也不回答，今天他会遇见谁呢？ 程向宇推开店铺的门，张梓婷紧跟其后，里面出来一个人。 “你找谁？” “这家店铺的老板。” “他今天不在这里，你们有事吗？” “我想知道这家店铺还转让吗？” 那个人笑了，“怎么还问转让的事呀？你看，这不准备装修做别的。” “准备做什么？” “西餐厅。” 程向宇向里面打量着，“我们原来很想接手这家店，既然你们有其他经营，那么我们看看你们的装修。” “现在很乱看不出来什么，你们不如晚几天过来看。” 张梓婷拉着程向宇的胳膊，“咱们走吧！” “我想问一下这家的老板是一个头发遮住半边脸的小伙子吗？” “不是，委托我们的是个姑娘。” “你见过头发遮住半边脸的人来过吗？” “你说的人我不认识。” “有一个高个子的姑娘你见过吗？” “这个好像有点印象，先生你别再打听了，我帮不了你什么。” “给你们老板说，我喜欢这家店，他（她）如果还想转让，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程向宇将原来公司的名片递上，那个人接过名片，看了看，“好的，我转交给他。” 他们从店铺出来以后，张梓婷说：“向宇，我看你不是对这家店感兴趣，你是对这家店幕后的人感兴趣。” 张梓婷一点也不笨。 “都感兴趣，你认识工商局的人吗？我想知道这家店注册的法人是谁？” “我给你问问。” 张梓婷开始拨电话，一连拨了好几个，最后终于找到一个靠谱的，她将地址和原来的店名发了过去。 “不知道现在的店名，只好问原来的店名。”张梓婷给程向宇解释。 程向宇和张梓婷吃完饭后，张梓婷收到消息说原来的nana咖啡已注销，查法人需要调档案，现在那个地方注册的是lili西餐厅，法人叫蒋云涵。 程向宇重复着蒋云涵这个名字，凭这个陌生的名字能知道什么呢？他拨通了那亚的电话。 “喂，是我。” “师傅，最近怎样？” “问你件事，你认识蒋云涵吗？” 电话那头先是一段沉默，“不认识。” “你那天在nana咖啡帮朋友看店，你那位朋友叫什么？” “师傅，你问这个干什么，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想知道，那家店改名字了你知道吗？” “听说要改，不知道改成什么，我的朋友叫刘卫。” “给谁留位，一听就是编的名字。” “没有。” “那你把你朋友约上，咱们吃顿饭。” “好” “时间你定。” 程向宇挂了电话，给张梓婷说那亚是他原来的同事。 “你们吃饭把我带上。” “约好时间给你说。” 程向宇回到家，觉得辞职以后比上班还累，他想起段小萌的石头，于是从衣柜里将两块石头都拿了出来。 他将两块石头同时放到茶几上，发现颜色略微不同，他的石头颜色更深一些，段小萌的石头中间的菱形镂空跟他石头的大小也不相同。 他把两块石头用手指捏住想要拼到一起，他发现两块石头在平行的位置上可以挨在一起，但如果排列成前后的位置，就会像磁铁相同的两极一样，出现互斥，怎么会这样？ 七十四、找到结构图 叶南假装删除记忆变傻这件事让陆绍阳怀恨在心，同时他认为铲除万斌是当务之急，最令他懊恼的是身上那个讨厌的装备必须想办法取出，否则会一直受万斌控制。 陆绍阳认为应进一步确认万斌的身份，万斌掌握的技术不可能比他们厉害，毕竟时空跨度很大。 陆盼认为夏可菲是个很好的利用工具，这次的失败是他们对控制叶南这件事的盲目自信，反而把夏可菲放过了。 陆绍阳决定继续回到万斌的空间，去调查万斌的身份，除了他和陆盼以外，他另外安排了几个人。 此时的万斌还在叶南家里，他提议将手稿带出这个空间，但关键是要找到手稿。 叶南回忆说父亲生前提过手稿的事情，他觉得跟自己关系不大，没注意听。只觉得就在这座房子的某个地方，但他住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发现过特殊的东西。 叶南的房间虽然大但很空旷，家具和物品不多，他们在房间转悠了一遍，想不出叶南的父亲能把手稿放哪里。 “你家里有保险箱或暗室之类的东西吗？”万斌问。 夏可菲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激动的说：“电子画，客厅里的电子画。” “电子画怎么了？”王若凡不解地问。 “我看过好几部电影，他们把重要的东西藏在画的后面。” “电子画后面有开关，可以穿越空间。”叶南说。 “但是有好几副电子画，你是不是都看过？”夏可菲问。 “没有。” 他们于是来到客厅将电子画从墙上卸下来，寻找背后的玄机，终于在一副最小的电子画后面，他们发现了一个小的按钮，按下去后，后面的薄片打开一个小口，里面似乎夹有什么东西。 夏可菲的手指最细，她小心的将夹在里面的东西用手指抠出来，是四方形折叠好的纸。 夏可菲递给叶南，示意让他打开，纸张的韧性很好，叶南一层层地将纸打开，看到的是一幅图，图上没有文字，叶南困惑地看了看其他人。 图是手工绘制的，像是一幅结构图，从图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大家都看着万斌，希望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万斌眉头紧锁，“叶南，这幅电子画是之前就有的吗？” “是的，这是最不起眼的一幅。” “我认为这幅图不完整，应该有幅图和它对应，这就像情报一样，需要破译。” “你父亲也许就害怕这种东西落入坏人之手，特意弄的复杂一些。” 王若凡问：“我们是不是需要再找找？” 万斌看着叶南说：“如果手稿是这种形式，那我们不用找了，即使被陆绍阳他们发现，也不明白什么意思。这种东西为难的就是想知道的人，像我们这种不想知道的人反而轻松。” 叶南将纸重新折叠好，交给夏可菲，夏可菲将纸放回原处，电子画挂回了墙面。 “我们还用回万斌那里吗？”王若凡问叶南。 “你的手没完全好，你不回了。” 万斌点点头，“你回家休息，叶南有事再找你。” 万斌低头查看陆绍阳的行踪，“陆绍阳已回到过去的空间，他这次想干什么。” 叶南想了想，打趣着说：“找他女朋友去了，据说给我和夏可菲下圈套的女孩迷恋他。” “只能怪这女孩眼瞎，不过陆绍阳的外表还是不错的，我认为他不会为了女人回去。” “我们走吧，看他有什么行动。” 王若凡留了下来，其余三个人回到来时的空间。 “为什么每次我们回到这个空间都会出现在玉蓝山？”夏可菲问。 “每一个空间在别的空间都有连接的通道，玉蓝山恰好是这两个空间连接的通道。” “从玉蓝山不能去别的空间吗？” “各种可能性都有，有载体一切都能实现。”万斌说完看着叶南笑了笑。 “不过每次从玉蓝山回市区挺麻烦的，上次惨遭车祸，说起车祸来我是否要戴眼镜？”叶南说。 “你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尽量低头不露脸，我们不坐大车。回去后给你化化妆，在这个空间混挺容易的。” 夏可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万斌，你的花销是谁提供的？” “我打杂工赚的，身怀绝技还会饿死，你也可以使用绝技，对了，你的特长是什么？” “水下、记忆还有......” “上当受骗。”叶南赶紧接上。 “夏可菲我真的觉得你好骗。” “你别打击夏可菲，我说正经的，她可以利用水下的特长去当救生员什么的，反正饿不死。” 夏可菲瞥了一眼叶南，“我可以自食其力。” “我也可以。” 当他们回到万斌的住处时，万斌有了搬家的念头，夏可菲问万斌要她的手表。 “你带上那块手表，胡塔可以联系你，所以不能给你。” “我感觉到了胡塔的气息，他应该到了。” 胡塔正想方设法寻找万斌的行踪，他之前安插在这边的线索断了，他抑制不住狂躁的内心，自作主张不找到万斌其他行动都搁浅。 同时他获取到消息，这边的人已经察觉出他们的动向，通过仪器事件公安和国安局的人联合出手，调查幕后真相，这是上级让他们停止一切行动的原因。 七十五、胡塔与陆绍阳见面 陆绍阳猜到万斌要搬家，他让手下关注着万斌的动向，万斌和叶南都察觉到他们现在正受人监视。 叶南问万斌：“为什么非得让我到你的空间？你完全可以去我的空间，住在我家里，刚好可以躲过那些找你的人。”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返塔纳巴尔星球，那里是我的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 “你现在不管搬到哪里，陆绍阳都会找到你，胡塔也会找到你。” “既然陆绍阳这么喜欢这个空间，我得想个办法让他无法返回自己的空间。” “我替你想好了，把他带到你们星球去。”叶南戏谑着说。 “这个办法不错。”万斌笑了。 胡塔正在为找万斌的事愁眉不展，他带来的人给他汇报发现有另外的人调查万斌的身份，这可是利好消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胡塔意识到能调查万斌的身份，很可能知道万斌在哪里，他命令只要发现调查万斌身份的人就带过来，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陆绍阳发现万斌没有搬家，这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手下告诉他万斌是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的，之前在哪里没有任何线索。 陆绍阳要求他们每天给他汇报情况，即使没有查到任何情况也要汇报。但是有一天，有个人一直没有汇报情况，而且也联系不上，陆绍阳想到各种情形，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人被另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劫持了。 胡塔见到陆绍阳的手下，直接将他唤醒，没有客套的前奏，直奔主题。 “你为什么调查万斌？” 陆绍阳的手下是个年轻人，他看了看胡塔和周围的几个人，耷拉着眼皮说：“叫万斌的那么多，你们说的是哪个？” “你说的没错，叫万斌的人不少，但我可以提供给你有价值的情况，只要你说出为什么查万斌。” “我是替别人干活的，让我查的时候没说为什么。” 胡塔干笑两声，“我不为难你，我跟雇你干活的人说，你告诉他我知道万斌的底细，现在你就联系。” 年轻人想了想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不用多想，我跟雇你的人见面，你就自由了。” 年轻人慢吞吞的联系上了陆绍阳，陆绍阳听到情况后，很爽快的约好见面地方，胡塔心满意足地准备赴约。 陆绍阳选的见面地方是闹市的露天餐吧，他对这个空间唯一留恋的就是美食，他自己的空间人们已经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制作美食上，大量的速食和即食餐，远没这里的食物可口。 胡塔来的时候，看见陆绍阳正在津津有味的吃东西，他头上戴着一顶夸张的帽子，这是约好的见面标志。 胡塔坐到陆绍阳对面，什么也没说，冰冷着一副脸。 陆绍阳看到胡塔，认为他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势，但他依然吃着盘子里的饭，“你如果不介意，我吃完咱们说，你需要吃点什么吗？” 胡塔摇摇头，他瞥了一眼陆绍阳，“你吃饭不影响我们说话。” “会影响大脑对美食的体会。”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地球人。”这句声音很小。 “你说什么？” “我说你快点，时间对我们都很宝贵。” 陆绍阳叫服务员过来收拾餐具，他用餐巾纸擦擦嘴，同时摘下了那顶夸张的帽子。 “我们可以说万斌的事了，我听手下说你有万斌的重要信息，如果我想获取到这些信息，需要我提供什么？” “你知道万斌在什么地方吗？” 陆绍阳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前两天刚见过他，如果愿意，我经常可以见他。” “这么说，我们都可以得到各自所需。” “你找万斌干什么？说不定咱们有相同的目的。” 七十六、机缘巧合 程向宇站在没装修好的lili餐厅门口，他今天还是没看到头发遮住半边脸的人，他问了里面几个人蒋云涵是否来过，回答都是没有。老板不管自家店是什么道理，除非法人是个空名，真正的老板不想用自己名字注册。 夏可菲也走到了lili餐厅门口，本来她想进去看看这家熟悉的店改成什么了，结果看到了程向宇。 她愣愣地看着程向宇，程向宇也看到了夏可菲，他只觉得有个陌生女孩盯着自己，他莫名其妙地看看周围，说：“你认识我吗？” 夏可菲泪水夺眶而出，程向宇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夏可菲摇摇头，“没事，没事，你长得特别像一个人，我一时没分清楚。” “哦，你没事就好。” 夏可菲很想冲上去告诉她，他们曾经是男女朋友，他说要跟她结婚的，她还想问他过得好不好，所有的一切只能在心里想想。 这次相遇真是机缘巧合，将她快要忘却的痛苦又重新勾起，不过看到程向宇还是那么精神帅气，也足够了。 “你也熟悉这家店吗？”夏可菲收拾起激动的情绪。 “这家原来是咖啡店，前一阵转让，我朋友对这家店感兴趣，现在看来彻底没戏了。” “我原来经常来这里，没想到变样子了，时过境迁。” “你看起来还是很伤心，我长得跟你那个朋友那么像吗？” “是的。” “跟你朋友许久没见了吧，你就当见到他了，别伤心了。” “谢谢，听你这么说，心里舒服多了。” “我先走了，再见！” 夏可菲心里有一个很大的声音在说，别走，理智又告诉她，让他走吧。 “再见！”她几乎又开始哽咽。 她看着程向宇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步伐，泪水再一次模糊视线，而程向宇一次也没回头。 夏可菲缓了一下情绪，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像唐亚的声音。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她看到唐亚身边有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是胡塔，夏可菲有些愕然。 “可菲，我知道你没事，正想让唐亚找你，结果你就出现了，见到我不高兴吗？” 夏可菲看了一眼唐亚，“很意外，胡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想看看你们原来联络的地方，见到你我挺高兴的。” 但胡塔脸上没有笑容。 “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了，跟踪仪上没有你的显示，你身上的装置呢？” “我在另外的空间装置感染了程序病毒，失灵了。” “是吗，还在你身体里吗？你知道我可以让它恢复作用。” 夏可菲平静地看着胡塔，“不在，在另外的空间取出来了。” “谁这么好，能给你取出来。” “不取出来我就死了，我的手表也没了。” “你说的这些咋那么像万斌干的，你能去那个空间不是也拜他所赐吗？万斌现在在哪儿？” “回来后我一直没见他。” 胡塔不信任的嘴角一边上扬，“不想告诉我没关系，我马上就找到他了，你现在如果还想回塔纳巴尔星球，我给上级申请一下。” “不想回，我想和小组成员接着完成任务。” 胡塔瞥了一眼唐亚，“目前的任务就是找万斌，你能胜任吗？” “可以。” “唐亚没给你教好的，对自己完不成的任务答应的快，你们这些人不知道能信任谁。” 唐亚给夏可菲递了个眼色，夏可菲马上接上话，“上级派下来的任务只有这个吗？” “上级的任务已经停了，这是我给你们的指令，我给上级说万斌已经死了，他得真死才行。” “你带了几个人过来？” 唐亚不敢问的问题，夏可菲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不能告诉你，可能很多很多人，也可能就我一个人。” 夏可菲最不喜欢胡塔虚虚实实的说话。 “这家店在装修，是我们的人吗？” “还是我们的人，不过是别的组成员。” “叫什么名字？” “蒋云涵。” “我知道她，蒋云坤的妹妹，蒋云坤不在吗？” “在。” “别误会，我不想见他们。” 这时，一辆摩托飞快的开过来，突然刹车停在店门口，头盔卸下来是蒋云坤。 “念叨谁出现谁。”胡塔喃喃地说。 蒋云坤看到胡塔，先吃了一惊，接着出现了笑容，“是等我吗？” “怎么可能，你若不出现，不是等死我们了。” “给你们说件事，国安局的人已经发现点眉目了，我们行动要格外小心。” “这么快，我的任务还没开始就要结束。”胡塔叹了口气。 蒋云坤大步走进店铺，“我过来取个东西，还有几个地方要去，先不说了。” 胡塔说：“咱们也走吧，可菲，你住在哪里？” “我居无定所。” “你可以和那亚住在一起。” “在遇到你们之前，我跟谁都联系不上。” 胡塔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环，“已经设置好了，直接使用，你们九个人的编号没有变，资料应该还在你的记忆里。” 七十七、又一块星空图 万斌在院门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打开后有几行字，这些字是写给他的，说胡塔已经知道他的住址，让他多加小心。 他疑惑的看着这张纸条，这种善意的提醒会是谁呢？如果是他熟悉的人会直接告诉他，不会留纸条之类的，貌似是个不方便见面的朋友。 胡塔是怎样知道他的住址的，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放他的东西。 万斌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南。 “去我的空间躲躲。” “我不想正面和胡塔交锋，但也不想逃避，我终归是要回去的。我想了想，这边的房子先不退租，用来存放我的杂物，我们去旅馆住。” 叶南笑了，“看来我得在这里打工挣钱了。” 程向宇回到绿藤花园，家里只有宋姐，他进到母亲的房间，只想重温一下熟悉的场景。 房间像是刚打扫过的样子，窗台上依然摆着花，程向宇对着桌上母亲的照片说：“妈，我打算去玉蓝山寻找外星人基地，过来给你说一声。” 他发现有一个柜子没摆正，于是搬动柜子尽量往墙上靠，咔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程向宇使劲将柜子移开，趴在地上，他看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他将盒子连同柜子后面的脏东西一同带了出来，程向宇拍了拍盒子上的土，又拍拍手，急忙将盒盖打开，一块星空图。 程向宇的记忆开始回放，在花盆下面发现了三块，父亲原来公司的人拿走一块，病房的空调外挂机下面发现一块。他印象中空调外挂机下面是最后一块星空图，当时是谁告诉他的呢？ 想不起来的事情应该跟夏可菲有关，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块星空图怎么回事？他拿起星空图，发现下面有个小本子。 小本子里写着字，程向宇从第一页看起。 2014年7月 友人交予一金属薄片，让妥善保管，后不知去向。找人分析其成分，说不属于地球已知元素，遂要回，等待友人出现，自此音讯全无。 2015年8月 与朋友游玩玉蓝山，山中遇一年轻男子，请求我们保管四个金属物，发现与一年前友人交予保管的极为相似，我主动提出保管，男子感激不尽。说金属物喜凉和潮湿，怕热，他会找到我，告知我不用担心。 晚饭时，我与朋友一起拿出金属物看名堂，未曾想将热水浇于金属物之上，出现诡异的气体，想起男子交代的怕热，马上将水擦干放好。 山中遇大雨，回家身体不适，为了将金属物安顿在合适的地方，以符合凉和潮湿的要求，于是将金属物放到喜阴植物的花盆下面。 感冒一直不见好转，不知年轻男子能否再找回他的东西。 下面是半页的空白，程向宇翻过去一页。 朋友说发现外星人探访地球，根据提供的外星人特征，我们饶有兴趣的进行了研究。 金属物的成分如不属于地球已知元素，猜想是否来自外星球，那么失踪的友人和年轻男子有可能是外星人，仅是推测。 后面全都是空白，程向宇知道那时母亲住院，不可能再写什么。 又是外星人，星空图如果是外星人的物品，那么夏可菲应该是外星人。对，这样解释是合理的，否则为什么找到星空图后会删除他的记忆。那亚认识夏可菲，她知道他失忆的原因又不说，那亚也可能是外星人。 程向宇在脑海中又想到了许多那亚奇怪的举动，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那亚出现在原来的nana餐厅，说明那里有她的伙伴，程向宇浮现出头发遮住半边脸的男人，他们都是外星人。 研究所的那些仪器、孙健库房里丢失的仪器，也可能是外星人的杰作。这个城市究竟有多少外星人？他们已经渗入地球人的生活，可怕的事情。 程向宇立刻将星空图重新放进盒子，他想不出把这个盒子放到哪里合适，这个星空图他要作为外星人存在的证据交给有关部门，但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还需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他拿着盒子从母亲房间出来，刚进客厅，父亲回到了家，他看成程向宇就说：“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你休整好了就来帮我。” “爸，我有个东西需要你保管，在我妈房间发现的，很重要的东西，放你保险柜里。”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为啥你妈没说保管的事。” “怕吓着你，你放好就行，别的先别问了。对了，香梅阿姨干嘛去了？” “她跟朋友出去了，这几天为了孙健的事发愁。” “噢，盒子的事别告诉她。” “有那么神秘吗？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程向宇急忙说：“你见过的，就是我妈垫花盆的金属薄片。” “那还用放保险柜，你小子最近又瞎胡想啥呢？” “原来我妈垫花盆的好几个，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了，你只要记住这和我的失忆有关系，它不是简单的东西。” “那几个呢？” “跟我原来的女朋友一起消失在记忆里了。” 父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程向宇，接过盒子。 “爸，它不能受热，切记，我要出去一趟。” “你那边的房子到年底别续约了，回家住。” “知道了。” 程向宇快步出了家门。 父亲小声叨叨：“有什么着急的事。” 他走到书房，将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看到了金属物，他把金属物拿出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看了看，摇摇头。接着他看到了下面的小本子，他取出小本子，开始逐页读起来。 七十九、提供线索 程向宇见到方伟成，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用手将鼻子上的框架眼镜向上凑了凑。 “说吧，什么要紧事？” “我妈生前知道外星人的一些事情，还和朋友研究过，这件事您知道吗？” 透过眼镜，明显感到方伟成的眼睛睁大了许多。 “有这种事，她没给我说过。” “仪器事件我认为也是外星人捣的鬼，所以按照正常的思路，警方是不会查出什么的。” “你现在都没办法说服我，更不用说警方了。” “我也很烦恼，您跟科研所的人熟，可以看看那些有问题的仪器是怎么回事。” “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些仪器被封起来了。” “方叔叔，拜托你从侧面打听一下情况，有结果了您告诉我。” “好，向宇，你对这件事为什么这么上心？” “接着我妈做过的事，也觉得是自己应该做的。” “有消息了给你电话。” “不耽误您的时间了，下次联系。” 方伟成跟程向宇告别后，匆匆拨了一个人的电话。 “有件事要给您说，半个小时后在您单位楼下见。” 程向宇则联系了徐胖子，并要求将负责调查仪器盗窃案的人约出来，他有重要线索提供。徐胖子让程向宇到市局他的办公室，他们还是老样子要加班。 程向宇很快到达市局，他上楼推开徐胖子的门，里面乌烟瘴气。徐胖子看见他咧嘴笑了，赶忙打开所有的窗户换气。 “准备把自己制成熏肉咋地。” “我们考虑问题没烟不行，喝点啥，茶还是果汁？” “果汁留给你招待女孩，我喝茶。” “每天都忙成屁了，哪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程向宇笑了，“让你约的人约了没？” “你说有重要线索，当然约了，他现在没在局里，一会儿就回来了。” “国安局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有点消息，他们只是说神秘组织，具体没有透露。” “你觉得会是什么神秘组织，要了解国家动向科研成果的，除了国外的间谍组织，还会有什么?” “他们正想方设法从孙健那里取证，孙健反映的那个起关键作用的朋友到现在也未找到。” “有些情况我一会儿再说。” “我们的盒饭快到了，给你也要了一份一起吃。” 程向宇笑着说：“群众演员的待遇。” 饭后他们等的人回来了，徐胖子介绍是李书俊队长，年龄四十岁左右，很精干的样子。 正式谈话开始后，李队长马上严肃下来。 “你说有重要线索，现在可以说情况了。” 程向宇喝了一口茶，“仪器盗窃案当事人孙健，是我父亲再婚的女人的儿子，我反映的情况既是帮他，也是在帮大家。” “帮大家？” “是的，我慢慢说，因为我说的话可能会不被接受。这个仪器失窃案发生在科研所的仪器事件之后，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仪器事件发生后，我找了一位专家想看看库房内的仪器是否被动过手脚，结果仪器就那样神秘的失踪了。” “这个孙健录口供时说了。” “他说的是表面东西，这整件事跟间谍组织和盗窃团伙没有关系，而是跟外星文明有关。” “你说的这个闻所未闻，有什么证据。” “你可以将这个案子跟国安局的人沟通一下，他们一直在调查一些不明来路的人，这些人跟我们没有多大区别，他们甚至每天和我们一起上班、吃饭、睡觉，但是他们不是地球人。” 李队长像是听故事一样，“你怎么发现的？” “不瞒你说，我母亲做过这方面的研究，而且还留有他们的物品，我也跟他们接触过。他们的文明超越我们，所以那些失窃的仪器才会不留一点痕迹，他们想探寻地球科技发展的程度，所以才会对仪器动手脚。” “他们一看那些仪器就知道先进不先进了，还费这么大功夫干嘛？” 程向宇知道李书俊不相信，当他嘴里说出外星人时，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那些仪器里安装的装置一定不是地球上的东西，你可以打听一下。” 李书俊陷入了沉思，徐胖子将茶水给他俩填满，“向宇第一次给我说时，我也不相信，这个线索太大了，如果公众知道会引起恐慌的。” “我这里有一个最大的证据，玉蓝山里有他们的基地，如果找到这个基地，将是最重大的发现，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解释。” “对了，你刚才说和他们打过交道，讲一下。” “我原来家里有几块金属物，叫星空图，它们是一种能量物质，不是地球已知的元素。后来那些星空图不见了，我有一段记忆没有了，想不起来它们是怎样不见的，一定是那些人删除了我的记忆。我现在手里还剩一块母亲保留的星空图，我打算交给有关部门。” 程向宇没有说出夏可菲、那亚，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李书俊眉头紧锁，他看着徐胖子说：“这个线索的确很大，我们给上级汇报一下，目前让人为难的是没有证据，但将情况给国安局的人沟通一下无妨。” 徐胖子点点头，“一直认为是神秘组织，原来这么神秘，国安局倒是发现了一具外星人尸体，但那个外星人的外貌跟我们差别很大。” “说不定不是一个星球的，如果那样，我们的处境很危险，说明有很多外星文明在觊觎我们。”程向宇说。 “我明天和国安局联系。”徐胖子点上一支烟，“你说的外星人基地，是怎么知道的？” 程向宇决定不说出石头的事，“你们可以查阅一下玉蓝山的资料，山上发生许多怪事，比如壁画上的文明人，人口失踪，军事基地的怪事，还有一些人失踪后又现身，最主要的是玉蓝山上的原始森林里有人看见过强烈的光和人。” “这些事情不足以说明外星基地的存在。” “可能吧，需要观望进展。” 程向宇离开市局后，顺着街道缓慢前行，他思考着下一步的棋怎样下。 八十、胡塔参与游戏 胡塔到了陆邵阳的空间，他好奇的看着周围。一百年以后的地球变化相当大，不过还是赶不上塔纳巴尔星球的发展。他看到远处有一个很高的建筑，可以变换形状，在塔纳巴尔星球高耸入云的建筑很少，可能是因为人口少的缘故，在高空中的更多的是交通干线和轨道。 陆邵阳的房子是白色的建筑，房间里能看到的是上下两层，凭他对内部结构的观察，房间应该有地下部分。 房间里有许多冰冷的机器，陆邵阳果然是个爱研究的人，有些东西是他的发明创造。胡塔想起自己的家，虽然房间不大，但很舒适，从卧房的门出去有索道可以通往空中花园。 胡塔坐到长座椅上，座椅深深的陷了进去，座椅上升起的力量将他包裹固定，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先坐一会儿，我妹妹就过来了，我让她将能量石带过来。” “房间里放这么多机器装备，这应该是你做研究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把能量石放别处？” “这个地方不够隐蔽。” 胡塔阴险的笑了两声，“来头不小的石头。” “这个石头是从别人手里得到的，之前已经研究出了点眉目，但研究的人将手稿藏了起来，如果让我重新研究将是漫长的过程。” “你准备用它做什么，实现什么目标？” 陆邵阳没有回答，他把房间的窗户打开，看着窗外。 “你见到石头也会觉得无从下手。” 陆盼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哥，带来了。” 胡塔上下打量着陆盼，陆盼也直视着胡塔，“你好，我是陆邵阳的妹妹。” “我是胡塔。” “我哥已经给我说过你了，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陆盼将能量石展现在胡塔面前，胡塔接过石头，黑色的石头，形状与一般的石头没有差别，仅从外观上看不出特别之处。 “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我有一台仪器可以测定地球已知的所有元素，将这块石头放到仪器上，会显示一些未知的元素，仪器会告诉你那是能量元素。” 陆邵阳顿了顿，接着说：“这块石头中的未知元素可以感染到别的石头，如果将这些能量元素提取出来，可以批量生产我们需要的东西。” “你如果让我帮助你研究这块石头，就先告诉我你的意图，然后我才能决定怎么帮你。” 陆盼直接将石头从胡塔的手里夺了过来，“我知道你帮不了我们，我们的技术已经很先进了，你来自落后的空间，我们至少我无法相信你。” “脾气别那么火爆，你哥多和善呀。” 胡塔从衣服里摸出一块小的黑褐色金属，“把这个东西放到你们仪器里分析一下。” 陆盼看了看陆邵阳，接过金属，“好的，我去测。” 胡塔走到一个造型奇特的仪器前，这台仪器横七竖八着一些金属条，电路线规矩的在金属条上排列。 “这是做什么用的？” “对大脑思维的模拟，模拟的产生过程。” “这么复杂，电脑就可以完成的。” “但如果你想要控制思维、控制意识或者删除记忆，必须要有真人做实验才行，这个仪器可以帮你完成实验，准确率达到99%。” 胡塔回忆着塔纳巴尔人是怎样做实验的，用地球人做过实验，用仿真机器做过实验。 这时陆盼拿着金属物走了进来，对陆邵阳说：“哥，你看。” 陆邵阳拿过小显示屏，读着上面的记录，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你的金属里也含有未知的元素，有两种元素与能量石的元素一致，仪器分析未知的元素为能量元素。” “虽然我来自过去的空间，但不见得比你们落后。” 陆邵阳将金属物拿起翻来覆去的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胡塔，你这个金属是合成物吗？” “当然，这个金属是加入了能量元素合成的。” 陆邵阳将金属物递给胡塔，“这么说，你知道元素怎样提取。” “这个工作不是我在做，但是我可以知道。” 陆邵阳激动的抓住了胡塔的胳膊，“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告诉我们提取的过程。” 胡塔在房间里踱着步，“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 陆邵阳倒了两杯果汁，放到桌上，“坐下，我告诉你。” 陆邵阳开始述说，在这个空间每个家庭必备的是vr产品，人们不再热衷于社交，每日的休闲时间都花费在各种vr上。陆邵阳有一个vr的专利产品，体验者可以穿越不同的空间模拟生活，这款产品大受欢迎。除了vr产品外，他们还在新能源领域占领市场。 政府在若干年之前推行的月球计划处于持续开展中，这时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他设计了一款vr产品，是模拟月球生活的，很快这款产品对他们的产品产生威胁。但是更糟糕的是他们创新了一种更加绿色高效的能源，政府带头推广，使他们收到重创。 此时他们发现了能量石的研究，但研究到一半时突然暂停了，但他的计划却没有暂停，他必须要从能量石中获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陆邵阳将他和叶南的恩怨及后来万斌的介入告诉了胡塔，接着陆邵阳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首先他想通过vr产品控制人的意识，其次他通过提取能量元素，制造出能量惊人的能源，而且这种能源能够让登月计划的飞船所使用，政府的意识也可以控制。 胡塔听完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能量不是政府垄断的吗？” “自从抵御外星球的攻击以后，政府鼓励个人使用高新技术手段发明新能源，而且政府通过购买的方式作为对能源的认可。” “就是说我们做这些事是政府鼓励的，那就没什么担心的。” “但政府反对控制人的意识，这个一旦发现将严惩，凡是对人的思想进行干扰，对人的记忆进行改造的发明创造必须进行严格批准，否则将按违法处理，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仪器是不被允许的。” “这个好办。” 胡塔认为自己可以作为参与者好好玩玩这个游戏。 八十一、共谋探险 方伟成告诉程向宇有个人想见他，约在思缘茶社见面，他问方伟成是什么人时，方伟成说是一个程向宇不认识的人，见面再介绍。 思缘茶社离程向宇住的地方不远，他决定步行过去。程向宇经过十字路口，拐入另一条街时，看到一个骑摩托的人停在路边，另外一个人走向骑摩托的人，车手拿下头盔。 程向宇不经意的望向车手，他的头发好熟悉，就是那个头发遮住半边脸的男人。他停下脚步，观察着两个人，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一个人就告辞离去，车手带上头盔。 程向宇快步跑到车手面前，“你好，咱们见过面。” 车手又将头盔拿下，盯着程向宇看，“你认错人了吧？” “一个月前在酒吧街咱们见过，我在原来的nana咖啡也见过你。” 车手笑了，“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遇见是缘分，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跟朋友本来看上了nana咖啡的地方，结果最后不转让了，我朋友很失望，一直耿耿于怀。”程向宇特意说得夸张一点。 “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吗？”车手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那天在nana咖啡看到是你给我朋友说不转让了。” “我是替别人带话，那里与我也没有关系。” “我有一次在店里见到我的同事，她说店里有她的朋友，她的名字叫那亚，你认识吗？” 车手注视着程向宇，“不认识，你问我这些是要表达什么？” 程向宇将手插到裤兜里，表现出轻松愉快的神情，“没什么，想让你带个话，那个地方我朋友依然感兴趣，如果还要转让，优先考虑我们。” 车手戴上头盔，“好的。” 程向宇从手拿包里取出便签纸，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是我的电话，有消息电话我。” 车手接过便签纸，嘴里念着程向宇的名字，“没问题，我要走了。” 程向宇像是想起了什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蒋云坤。” 说完一溜烟的消失在街道中。 程向宇站在原地，心里默念着蒋云坤，跟lili餐厅的法人蒋云涵是有关系的人。 程向宇来到思缘茶社时，方伟成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人已入座。 “不好意思，路上碰到一个朋友，耽误了时间。” “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到，给你介绍这位是研究所的专家宋楚文，你称呼宋伯伯。” 程向宇伸出手，“你好，宋伯伯，我是程向宇。” 服务员给他们倒上茶，退出用帘子隔着的房间。 方伟成说：“向宇，你那天给我说的话我给你宋伯伯说了，他想问你几个问题。” “嗯，我知道的都会说。” 宋楚文缓缓地说：“你给伟成提供的线索我认为可信度很高，我在科研所工作了三十年，曾经是探索外星文明课题组的成员，跟你母亲也打过交道，你知道外星人进入地球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有一个谁都没告诉的秘密，一次在爬玉蓝山时捡到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有神奇的威力，可以穿越时空。我第一次穿越到未来的空间，第二次穿越到过去的空间，在第二次穿越时，看到玉蓝山的原始森林里有外星人的基地，他们用我们的人做实验，文明超越了我们。” 听到这里，方伟成和宋楚文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向宇，仿佛听到了一个神话。 宋楚文回过神，问程向宇：“这块石头还在你那里吗？” “在，我还有一块类似于星空图的金属物，是我母亲留下来的。” “很有研究价值的东西，你务必保存好。”宋楚文喝了一口茶，“你见过混入我们中间的外星人吗？” “前一阵我在大街上见到穿越时空时的一个外星人，但一闪就不见了。” 程向宇不想说出夏可菲、那亚、包括今天遇见的蒋云坤，他接着说：“我公安局的朋友说，国安局发现一批不明身份的人，结合身边遇到的怪事，认为很有可能是外星人所为。” 宋楚文点点头，头发中的银丝被灯光反射的很耀眼。 “研究所中动手脚的装置已确定不是地球技术，上面连接的通讯线路已斩断，我们的人被他们收买了。他们已经发现我们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了，不但终止了行动而且撤离了部分人。你说的外星人基地，这个很有趣，我们可以去探寻一下。” “真的？”程向宇眼中放出光彩，“我一直在想怎样去玉蓝山探险，凭自己的力量显然不行，如果有人支持，特别是政府支持，才有意义。” 方伟成接上话，“你宋伯伯准备申请项目，在项目开展的整个过程中希望你能保密，甚至自己家人都不能提起。” “这不成问题，但是万一离开十天半个月或者时间更长，我要让家人知道我去哪儿了。” “我这里会托别人给你家人带话。” “听着挺悬，我是不是要事先写好遗书。”程向宇说完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会有那么多意外的。”方伟成说 “关键对手太强大，您没考虑过他们会阻挠吗，阻挠的时候可是什么方法都会用上的，所以我们的探险凶多吉少。还有一点重要的没说，这些外星人精通隐形技术，他们在暗处做的事，我们没法提防。” “隐形技术没有什么，我们可以使用热感应红外线扫描。”宋楚文说。 “但愿一切都好。” 这句话是程向宇说给大家的。 八十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胡塔回到自己的空间，迫不及待地跟上级取得联系。 “报告一件重要的事，我造访了未来空间的地球，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没有成功，有别的星球跟我们一样觊觎地球，为保持一种制衡状态，所有的外星球访客都撤离了地球。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结果，因此现在的行动建议改变方向，未来的地球在逐步实现登月计划，他们渴望新能源的出现，我们现在的能源远远超越他们，这些能源我们可以提供给地球，但技术保留。让他们在能源技术上依赖于我们，从而让他们在许多领域依赖于我们，以实现我们的计划。” 上级回复：“你提供的情报消息来源不知是否可靠，如果可靠，我们要进一步研究。” 胡塔露出满意的笑容，去他的万斌，去他的行动小组，他要引领新的行动，所有的行动小组将来都会听他指挥，服从他的命令。 陆邵阳这个人要好好利用起来，他的问题是太贪心，不过他的妹妹陆盼挺不错，即使哥哥再不令人满意，看在妹妹的份上，也会给陆邵阳留有余地。 未来空间带给人无限希望，胡塔感觉身体里的动力又重新启动起来。 陆盼责怪哥哥把这些事情告诉胡塔。 “他不是想找万斌吗，为什么又让他掺和到我们的事情里？你对他又不了解，单从他的外表看就不是想真心诚意帮我们的人，我觉得能量的提取和新能源的问题，我们不要指望他。” “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倘若他能搞定能量石的事，叶南也能安生，你不是希望这样吗？” “这是两回事，我个人觉得你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冲动，胡塔的身份需要调查一下，他为什么能掌握比我们还先进的技术，这很值得怀疑。” “哈哈，以前都是我教育你，这次我感觉已经离目标很近很近了，决不能放弃。” “我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胡塔是个不可信的男人。” “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不一样，我们不能把他当朋友看，只能当利益看。” 陆绍阳若有所思的拍了拍陆盼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担忧，不要多想，放心吧！” “胡塔匆匆地回到自己空间，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陆绍阳同意陆盼的提议，带了几个人一同又回到过去的空间。 万斌在旅馆住的很不踏实，他关掉跟踪装置，尽管胡塔无法确定他的位置，他同时也无法掌握陆绍阳的位置。 他联系上蒋云坤，蒋云坤骑上摩托，到了他的住处。 “这么小的房间。”蒋云坤一进房间就喊道。 “我先凑合几天，坐下说。”万斌拍着床示意。 “想了解什么？” “最近星球有什么动向？” “仪器事件持续发酵，已经撤离了部分人员。” “听说胡塔的什么消息没?” “最近上级在调查登月计划，不知谁提议的，我感觉是胡塔。” “登月计划对胡塔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想他，对了，最近遇到一个年轻男人，我曾经见过他，有一天晚上他在墙角听到过我跟上级联系，至于他能听多少内容我不确定。他这次在街上主动跟我打招呼，说在nana咖啡见过我，他的朋友喜欢那个地方，如果还有意转让，让我跟他联系。” “他叫什么？” “程向宇。” “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万斌蹙眉思索。 “这里有许多人的名字都很像，想起来再说，我只是奇怪他的用意，我认为没那么简单，直觉告诉我他有其他想法。” “这里的人迟早会发现我们，上级没有别的指令吗？” “现在探索宇宙指挥中心的分歧基本解决，赞成与威兹尼克星球合作的分支取得胜利，他们重新任命了领导成员。那名失踪的威兹尼克人的尸体在这里的研究中心，他们说一旦地球有大动作，他们将提出条件周旋到底。” “你们小组负责人刚好属于星球合作分支，如果下达返回的指令，记得申请把我带上。” “放心！” 胡塔很快得到上级的信息反馈：地球的登月计划属实，他们正在制造载人登月飞船，同时准备在月球上培育一些动植物，在月球上搭建人造重力建筑，但是没有关于制造新能源的信息。 胡塔认真发送如下信息：如果载人飞船有更好的动力和能源，将会更快到达月球，在月球上施工同样需要新能源。如果我们能给地球提供能源，他们将依赖于我们。 上级答复：我们只有在地球建立能源开采研制基地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目前通过飞船带过去的少量能源无法达成目标。 胡塔：请派过来几名懂得提取能量元素，并能够合成新型能源的人，这边我已找好对接人员。 上级：人员名单需要敲定，请等候。 就这样塔纳巴尔星球在遭遇仪器事件后，第一次召开紧急会议，商定胡塔的提议。这无疑是一件让他们喜忧参半的事，如果地球能依赖于他们的能源固然是好事，如果登月计划暂停，他们这样做将冒风险。 程向宇收到玉蓝山寻找外星基地项目初步立项的消息，他激动万分，宋楚文告诉他下来要撰写方案和可行性分析报告，这会需要一些时间。 程向宇认为只要把他列入特邀小组成员，别的都无所谓，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小组工作的情形，想象着进入玉蓝山探险的情形，兴奋的晚上失眠。 孙健丢失的仪器依然没有线索，科研所那边突然平静了下来，大家都希望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八十三、改写程序 程向宇如愿进入项目小组，他很自然的被编入探险队，探险队由11名成员组成，其中有一位年纪稍长的人为队长，在他的召集下，大家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会议上大家作了自我介绍，基本上来自于不同的科研所，大部分身强体壮，有两名女队员，她们曾经参加过丛林探险，会议召开之前大家先签了一份保密协议。 在探险开始之前有许多准备工作需要做，首先要准备探险携带的物品，有一个长长的明细单，需按照它逐项准备。程向宇瞥了一眼，看到有帐篷、打火机、绳扣、手电、高分贝救援口哨等。 其次是确定探险的线路，玉蓝山原始林区的面积较大，可以从三个方向进入。程向宇提议从距离原军事基地较近的地方进入，理由是原军事基地的人看见过原始丛林中强烈的光线，附近发生一些事情，应该是外星人的痕迹。 接下来进行人员分工、确定出发日期，每人一份须知，程向宇看了一下出发的时间是10月23日，还有6天。 叶南和万斌都觉得日子很平静，胡塔没有找万斌，陆绍阳没有找叶南，这种平静让人捏了一把汗。万斌问叶南听过程向宇这个名字没，叶南说是夏可菲原来的男朋友，万斌有些错愕。 陆绍阳与胡塔见了几次面，胡塔告诉陆绍阳他的人马上就到位，让陆绍阳在他的空间将相关事项安顿好。胡塔命令羽灵人去基地查看，如果有飞船降落，第一时间通知他。 胡塔想给自己找个帮手，新带来的人不贴心，只会有一忙一的服从命令。唐亚、夏可菲和那亚浮现在他眼前，唐亚和夏可菲今非昔比，在他心中的信任度降到极低。如果这两个人真与万斌有来往，等于是扇他的脸，将来有事情只能是自作自受。那亚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唯一担心的是跟唐亚关系太近，这可以纠正。 他通知唐亚有事情说，就匆忙去往唐亚的住处。 唐亚预感到胡塔会给他安排任务，当他见到胡塔时，胡塔显得不紧不慢，让他很着急。 “你是有什么任务给我分配吗？” “先不着急说，让我在你这里休息一下，喝点儿水，白水就可以，什么茶和咖啡我都不喜欢。” 胡塔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将后背整个靠在沙发背上，“还是这种沙发坐着自在。” 唐亚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住的地方没有沙发座椅吗？” 胡塔抬着头看着天花板，“不是，我说的是另外一回事，没什么。” 唐亚坐到胡塔对面，观察着他的举动。 胡塔坐起身将桌上的水喝完，像是注入了能量一样，盯着唐亚的眼睛，“我需要你改写程序。” “什么程序？” “虽然上级取消了目前所有的行动，但派给我的任务是查找到别的星球人，我需要一个人专门帮我搜集资料，这个人必须可靠。” “你说的这个可靠的人是夏可菲吗？” 胡塔笑了，“那亚是最佳人选，你对她最了解，所以才需要你改写程序。” “她的程序没问题，不用改写，你下达的指令她都能领会。” “我需要的是全新的程序，将她以前的程序覆盖。” “为什么要覆盖以前的程序？” “我要让她全身心的帮我完成任务，她最好忘掉以前的东西，有些东西重新学习也没关系。” 唐亚皱起了眉头，“她的程序和材料都是在塔纳巴尔星球配置好的，现在如果重新操作，这边的设备和材料无法保证顺利完成。” “你先编写程序，别的我想办法。” 那亚从商场出来，天气突变，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从包里拿出雨衣穿到身上。 她的通信装备闪烁起来，是唐亚，她坐上车直奔唐亚的住处。 刚走到唐亚楼下，雨滴落了下来，那亚嘟哝着：“讨厌的雨。” 进到房间，那亚边脱雨衣边说：“最不喜欢下雨天。” 她拐入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胡塔，显出惊奇的样子，“你也在这里！” “是我让唐亚叫你过来的。” “有什么指令？” 唐亚对那亚说：“你先坐下，慢慢给你说。” 那亚感觉到不一般的气氛，急切的想知道是什么指令。 “你在小组成员里来的最晚，但表现一直很好，我看中你出色的表现，想带你在身边完成一些具体事务。”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那亚声音很小的问。 “目前只需要你配合，你的工作什么情况？” “已经辞职了。” “你最近在干什么？” “无所事事，偶尔去店里看看。” “哪个店，lili餐厅吗？” “是的。” “我们的人都喜欢去那里，你准备一下，我让唐亚将你的部分程序改写，更有利于你以后的工作，你可以理解成升级，到时唐亚会通知你。” “是要覆盖我以前的程序还是增加程序？” “都有。” 那亚张着嘴露出惊讶的神色，“那就是说我跟程向宇一样会失忆。” “程向宇是谁？” “夏可菲原来的男朋友，是你下的命令，删除他对夏可菲的全部记忆，说上级让夏可菲返回。” “时间长忘了，你跟他不一样，你不会产生他那种困惑。” 后面说的话那亚都没有听进去，她只觉覆盖程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八十四、叶南带走夏可菲 终于到了探险队出发的日子，程向宇给父亲谎称他外出旅游，父亲让他多跟家里联系。 探险队的每位成员都背着一个大的野外背包，外衣和鞋都是统一配发的，为不引起外界的关注，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坐车直奔玉蓝山。 到达山脚下，他们拿好各自的背包、装备，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线向山中进发。 10月山里已经有了寒意，虽然草和树叶都没有枯黄，但已经失去了青翠的朝气，雾气从树林里蒸腾到空中，缭绕在山的周围。 胡塔接到指令，新能源技术人员晚几天才能到达地球，在这期间陆绍阳催过他几次，害怕错过好时机，载人飞船马上要挑选民众进入月球。 那亚对程序覆盖这件事很惧怕，她让唐亚想办法设计出一个既满足胡塔要求又不会覆盖她以前记忆的程序，唐亚说设计程序不难，难得是要当着胡塔的面操作，他必须要看到程序覆盖成功的显示。 唐亚看着那亚可怜的样子，找万斌寻求帮助，万斌觉得胡塔找人贴身搜集资料这件事有些蹊跷，因为胡塔向来是喜欢独来独往的人。 万斌告诉唐亚，他是想找一个完全能控制的人帮他做事情，至于做的事情不一定是搜集资料，唐亚赞成万斌的说法，但胡塔交代的任务他必须完成。 万斌考虑有什么事情能让胡塔比要他的命还感兴趣，这个转变是从陆绍阳进入他的租住房开始的，自从那次以后，胡塔没有再费力搜索他。但也不能放松警惕，也许是以退为进的伎俩。 万斌说可以给程序做改动，胡塔毕竟对机械和程序没有到精通的地步。他可以使用叠加程序，在程序读取使用的时候，先将那亚原来的信息数据拷贝，同时新程序进行覆盖，新程序的覆盖速度必须慢于拷贝的速度，当新程序覆盖完成之前，拷贝数据同时加载，保证同时完成。这必须计算好时间，搭建模拟环境试验。 唐亚采用了万斌的建议，他很想邀请万斌住在他那里，但转念想到胡塔随时会过来，于是打消了念头。 叶南不想每天贴着胡子戴着眼镜出门，他想回自己的空间，万斌说这是平静生活中思想的放空。叶南说他想回去再找找父亲的手稿，而且他想带夏可菲回去。 “夏可菲不是你的女朋友，她不属于地球，你别做傻事。” “劫持她的那段时间，我答应要带她到处看看的，结果小飞侠出了事故，我要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事。” “她过去后危险依然存在，而且胡塔随时会联系她的。” “我主意已定，除非......除非她不同意。” 万斌看着叶南原本闪着光彩的眼睛暗淡下来。 “把我的空间联络装置带上，按你的想法来吧。” “万斌，可惜你是男的，否则我一定娶你。”叶南有些兴奋。 万斌不屑地撇撇嘴，“我要真是女的，你就会说另外一句话。” 叶南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见到了夏可菲，她住在这条巷子的旅馆里。 “要请我吃饭吗？”夏可菲笑着说。 “换个空间吃怎么样？上次遇到小飞侠事故后，你没看到震撼的东西，这回带你去看。” “可是胡塔会联系我。” “笨蛋，消失两天没关系的，万斌把他的空间联络器给我了。” “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叶南点点头。 “我上去换件衣服。” 叶南拉着夏可菲的胳膊，“换什么衣服，好着呢。” 夏可菲还想说什么，叶南已经把她拉到巷子口，“什么都不用说，走吧!” 八十五、塔纳巴尔星球人发现探险队 程向宇如愿进入项目小组，他很自然的被编入探险队，探险队由11名成员组成，其中有一位年纪稍长的人为队长，在他的召集下，大家召开了第一次会议。 会议上大家作了自我介绍，基本上来自于不同的科研所，大部分身强体壮，有两名女队员，她们曾经参加过丛林探险，会议召开之前大家先签了一份保密协议。 在探险开始之前有许多准备工作需要做，首先要准备探险携带的物品，有一个长长的明细单，需按照它逐项准备。程向宇瞥了一眼，看到有帐篷、打火机、绳扣、手电、高分贝救援口哨等。 其次是确定探险的线路，玉蓝山原始林区的面积较大，可以从三个方向进入。程向宇提议从距离原军事基地较近的地方进入，理由是原军事基地的人看见过原始丛林中强烈的光线，附近发生一些事情，应该是外星人的痕迹。 接下来进行人员分工、确定出发日期，每人一份须知，程向宇看了一下出发的时间是10月23日，还有6天。 叶南和万斌都觉得日子很平静，胡塔没有找万斌，陆绍阳没有找叶南，这种平静让人捏了一把汗。万斌问叶南听过程向宇这个名字没，叶南说是夏可菲原来的男朋友，万斌有些错愕。 陆绍阳与胡塔见了几次面，胡塔告诉陆绍阳他的人马上就到位，让陆绍阳在他的空间将相关事项安顿好。胡塔命令羽灵人去基地查看，如果有飞船降落，第一时间通知他。 八十六、花海表演 夏可菲在叶南的空间过得很愉快，只是叶南的亲吻让她觉得有罪恶感，她的眼前时常出现程向宇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眼神就会变得迷茫，嘴唇紧闭，叶南知道她有心结。 在叶南的眼中夏可菲是个单纯的女孩，他喜欢她有时候笨笨的样子，但他知道这种喜欢是没有结果的，只能图一时之快。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夏可菲问叶南。 “玩得高兴吗？”叶南望着夏可菲的眼睛。 夏可菲点点头，叶南的眼睛如同两潭幽深的泉水，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给我说说你和万斌跟广贸大厦的命案有什么关系。” 此时，他们站的位置是叶南家的房顶，风吹乱了夏可菲的长发，叶南将头发拨到夏可菲的耳后。 “不是你想象的。”说完这句话叶南沉默了。 “不方便告诉我吗？” “不知从何说起，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我的伙伴还原过广贸大厦的监控，程向宇也提过这件事，突然想起来了，所以问问。” “你想程向宇吗？” 夏可菲垂下眼帘，“经常想起。” “喜欢我吗？” 虽然问的声音很轻，夏可菲却感到内心在震颤。 “我如果说喜欢你，就成了见异思迁的坏女人。” “你如果说不喜欢我，一样是薄情寡义的坏女人，程向宇已经不认识你了，你没有背叛他。” “可他是因为我才会失忆的，如果有一天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会舍身相救。”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可菲目光坚定。 “我为什么没有先认识你，虽然你很笨，虽然……”叶南说不下去了，有什么东西在扎着心。 夏可菲坐到房顶的台子上，“叶南，去给我们倒杯果汁喝吧。” 叶南把果汁拿上房顶时，夏可菲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让风肆意的吹着头发。 “我们进房间吧，这里风有点大。”叶南说。 “我喜欢让风这样吹着，很舒服。” “喝完这杯果汁就下去吧。” 夏可菲看着叶南，“我们去找你爸的手稿怎样？” “为什么非要找那个呢，它对我没有用。” “难道你不想知道手稿的内容吗？说不定根本不是能量石的什么秘密。” 叶南笑了，“那会是什么？” “找到不就知道了。” “我们去看花海吧，你出来的时间有限，手稿有时间再找。” “又是电子景观。”夏可菲不以为然的说。 “算是，但是有真花，是真花和电子景观的综合体，很梦幻。” “是吗，看一下吧。”说完夏可菲将手里的果汁一饮而尽，“咱们走吧！” 叶南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不走？”夏可菲转过身拉着叶南的袖子。 叶南反手拉住夏可菲的手，将她拉到面前，夏可菲本能的挣脱，她飞起一脚对着叶南的腹部，叶南没有躲闪，夏可菲的腿停在了距离叶南腹部一寸的位置。 “对我还是这么防备。” 叶南面无表情地拿起杯子朝楼下走去，夏可菲跟在后面。 “我收住了，怎么可能真踢你，你知道我打不过你的。” 叶南的步伐很快，“那个地方有点冷，我给你找件衣服。” “我想穿可以调节温度的衣服。” 叶南拿了一件外套出来，“要求还不少，给，看你能穿不？” 夏可菲接过外套，穿上，有点大。 “这好像是女式的，你女朋友的？” “原来订了两件，一件我的，一件给我未来的女朋友，但她没有出现。” “陆盼不算吗？” 叶南眉毛挑动了一下，“我们没到那一步。” 夏可菲跟着叶南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路边的指示牌闪烁着“梦幻花海”四个字。顺着箭头指引的石子路一拐弯，风突然变得强劲起来，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四面八方的人头攒动着向圆形建筑涌去。 “这么多人！”夏可菲惊讶地说。 “里面很大，你想象不到的大。” 夏可菲戴上帽子，她看了一眼叶南，叶南的脸庞有点严肃，她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 叶南用余光瞥见了夏可菲，“看我干什么？” “你不太高兴。” 叶南拉过夏可菲的手，放到了自己兜里，“这样就好了。” 夏可菲想抽回手，她听到身边的人说；“马上要开始了。”有些人开始跑起来。 “我们也跑吧。” 叶南不由分说的拽着夏可菲向圆形建筑跑去。 到了建筑里面，夏可菲被震撼住了，中间的场地上有各种颜色和种类的花，和外面分明是两个世界，带有弧度的墙壁上闪烁着梦幻般的银色和金色。 叶南示意夏可菲脱掉外套，他拿出压缩袋，成功的将两件外套压缩成一个小的四方形。 在一片欢呼声中，花海表演正式开始，伴着舒缓的音乐，花瓣从空而降，随着灯光的变换，翻涌起花的海洋，夏可菲不禁伸出手想要接住落下的花朵。身旁真花与电子成像的花融为一体，仿佛进入仙境，一眼望不到头的美丽让人心神荡漾。 灯光突然熄灭，伸手不见五指的黒，夏可菲兴奋地叫了一声。地面开始转动，亮起了小星星，越来越多的星星亮起，仰头向上出现了飞舞的仙女，她们将手中花篮里的花洒向大地，黑暗的底色给了五彩缤纷花朵另外的美丽。 灯光又耀眼起来，快节奏的音乐响起，地面开始交错移动，铺天盖地的花向人们涌来，夏可菲睁着大大的眼睛，不住的赞叹。 表演结束了，人们熙攘着在建筑里移动，夏可菲依然仰头站在原地不愿离去。 “傻瓜，走吧，我们在里面转转。” “下一场表演什么时候？” 叶南笑了，“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表演。” “真的好看，还想看，有治愈心灵的效果。” “这里面还有许多可以看的景致，跟我来。” 夏可菲想起自己本来想在叶南家找手稿的，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比找手稿有趣多了，同时她又想到一个问题，本来没有的景致会通过特殊效果呈现在人们面前，那么原来见过的那张看不懂的手稿是否隐藏了看不见的东西。 八十七、丛林受阻 探险队进入到原始林区后行程变得困难起来，指南针在里面经常失灵，不知是受到哪个方位磁场的影响，导航和通讯基本上也失去作用。 原始林区的树长得很茂密，虽然已是初秋，大部分树木的枝叶仍很茂盛，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 即使正午时分，阳光也很难照进林区，林区光线昏暗，一些年代久远的树木树根暴露在地面上，上面布满厚厚的青苔，给人阴冷恐怖的感觉。 为了防备在林区迷路，他们从开始就做了记号，起先是使用绳索绑在经过的树上，但这种方法不实用，一是没有那么多那么长的绳索，二是太消耗时间。 后来程向宇提议用石头做标记，十一名成员利用沿途的石头轮流作标记，为便于观察都搭成高于地面的塔状。随后为防止大雨的破坏，他们将石头记号进行了改进，沿着路经的树根，挖一个小坑，将石头以一定的形状牢牢地嵌入土里，在上面再搭上石块，有的队员还在石块中间插进去树枝。至于是否能抵御雨水的冲刷，队员们全都没多想，大家对找到外星人基地抱的希望都不大，但都坚信能走出林区。 队长后悔当初应该找当地熟悉林区的人领路，这么大的林子找东西谈何容易，程向宇知道队长的意思后，主动提出折返去找熟悉林区的人，此时他们已经在林区行进了好几个小时。 “你一个人折返我不放心，再说林区向导不是那么好找的，如果等到天黑你还不回来，我们就会进退两难。” “我们进来走的路程不多，沿途都作了标记，折返时间不会很长，这山里有考古所，我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助。” 队长摇摇头，“不行，万一标记出了问题，你迷路我们却无法知道。” 队长和程向宇都陷入了思考。 “林区天黑后情况更危险，我们一起出去算了，找到向导再一起进来。”队长说。 程向宇回忆着穿越时从进入原始林区到基地时间不是很长，他判断基地应该不在密林最深处，他们从林区出去只要找准位置就能很快找到，但确定进入林区的位置是最大的难点。 “也好。”程向宇表示同意。 正处在迷惘中的探险队收到折返的命令，显得有些兴奋，大家正发愁怎样打发走黑夜。 他们往回走的时候，发现作了记号的路很好找，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走出林区。 但意外出现了，一段路程后标记奇迹般的消失了，他们互相看着，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样的树木，一样的地貌，唯独没见任何标记的影子。 难道标记被地面或者树木吞噬了？他们四处查找着，希望出现蛛丝马迹，但只是徒劳，除了一些杂乱的石块，什么也没有。 程向宇对周围仔细地查看着，他拨开树叶希望看到记号移走的印记，什么也没发现，和来的时候一样，除了鸟叫声，没有任何活物的踪迹。 “我们可能暴露了。”程向宇对大家说。 “暴露给谁？” “我们的行动他们有可能知道了，所以记号找不到是他们捣的鬼。” “我们没看到任何别的人呀？” “他们会隐形。” 大家不寒而栗。 “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家看着队长。 队长掏出指南针，依然处于失灵状态，他惆怅的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丛林，深深叹了一口气。 程向宇想起自己的两块石头出现过互斥情况，说明石头中有磁场存在，他取出菱形石头的盒子，打开盒盖将指南针放在上面，他朝四个方向转了一圈，欣喜的喊道：“指南针可以用了。” 大家纷纷拿出指南针，发现并没有恢复正常。 “还是失灵状态呀。” 程向宇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指南针，“我的可以使用。” 队员们聚拢过来看着程向宇手里的指南针，“好神奇，你的为什么可以使用，下面的盒子是干什么的？” 程向宇笑了笑，“就当是魔法盒吧。” 一个队员说：“我记得咱们进入林区时是面朝正北方向，咱们向南走就可以。” 大家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程向宇，慢慢地散开。 “向宇，你的指南针特殊在哪里呢？”队长问道。 “我也是刚发现它可以使用的，现在我得走到队伍前面给大家带路去。”程向宇不想让队长过问太多。 程向宇走在队伍前面，不断地看着四周，很奇怪，这么茂密的丛林，除了听到鸟叫声，居然没有看到蛇和其他动物，也许天黑的时候动物会出现。 另外一个念头也涌上大脑，或许隐形的外星人就在身边，他一定要保护好石头，最重要的是不能乱讲话，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队员们说。 “我有话要跟队长说。” 程向宇走到队长身边，在队长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队长点点头，看着大家，“走出林区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最好找个附近的村庄。” “我们大队人马，带着这么多东西，到村庄里会不会显得太招摇，本来这次行动就是保密的。”一个女队员说。 “没事，我们就说是到山里采风的。” 能在村庄休息固然比在山上搭帐篷强，大家没再说什么，只盼望着早点走出丛林，找个村庄吃顿热腾腾的饭。 程向宇另有打算，他推断如果他们走的路线偏差较大，隐形人不会破坏他们的标记，只静静地看他们在树林里转来转去的笑话就可以。沿途没有发现动物，说明这是一条神秘的路，猜想是外星人经常走的路。 他们选择的路线是正确的，下面的事就好办了，人多不便于说，睡上一晚上，天亮时程向宇打算与山里的考古所联系。 八十八、初现端倪 陆绍阳催促胡塔，第一批登月的人员已确定，如果能源问题不加紧，他的对手有可能会夺得最后的胜利。 胡塔无奈地告诉陆绍阳，新能源开发人员近期到不了位，他同样着急，他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很高，一定想办法促成。 卓木迪小组和胡塔的小组都分别派出了几名能隐身的成员，根据最新的信息反馈，探险小组正在折返，他们将探险小组沿路做的标识进行了灭迹，静观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那亚将程向宇已从公司辞职的消息报告了胡塔，胡塔将小组成员拍下的探险队里程向宇的影像让那亚确认，那亚摇摇头。 “你忘了，我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关于程向宇的相貌我没有印象。” 胡塔摸着下巴，心想唐亚这个程序做的堪称完美，果真忘得一干二净，还有一个人可以证实，那就是夏可菲。 胡塔打开与夏可菲的连接，发现她竟然不在这个空间，他给她的那个手环是特制的，可以跨空间连接。 他通过空间搜索找到了她，原来是陆绍阳的空间，她去那里干什么？他给夏可菲发送了一条信息：速回！ 同时他联系陆绍阳，“我的人去你的空间了，你知道夏可菲这个人吗？” 陆绍阳与陆盼说了些什么，回答道：“夏可菲原来是你的人，很奇怪呀，她总跟叶南和万斌在一起。” “叶南是谁？” “他是我们空间的人，能量石的提供者。”陆绍阳冷笑了两声。 “跟你是什么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但总是破坏我的行动，是我想教训的人。” 陆盼抢过话，“别听我哥的，他是我原来的男朋友。” “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夏可菲经常跟他在一起，为什么？” “你没看好你的人，感觉叶南挺喜欢那个小妞的。” 陆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陆绍阳。 “知道了。”胡塔冰冷的说。 陆绍阳结束跟胡塔的对话，看着陆盼，“撞我干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看不清楚那小子，怪你眼瞎。” “我说的不是这个，胡塔那个人很奇怪，别跟他说太多。” “夏可菲去咱们的空间，一定不是一个人，说不定叶南、万斌都去了，他们要干什么？咱们回去看一下。” “我认为没必要，等咱们回去，他们没准又走了，光剩下折腾了。” “夏可菲是胡塔的人，真意外，照这么说看在胡塔的面子上，我们以后不能对她太过分。” “但这件事很奇怪，她的身体里有装置，她被劫持的时候领教过她的功夫，不像是普通人。她如果是胡塔的人，为什么与万斌走那么近？” “我也奇怪，万斌具有与那个空间不匹配的技艺，胡塔又说他可以制造新能源，身份的确值得怀疑。” 陆盼叹了一口气，“新能源的事拖了这么久，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到底该不该相信胡塔这个人？” “关键是我们自己在短时间内无法提取能量石的元素，即使不相信他，也不能怎样。我在想叶南父亲的手稿不知道会透露哪种信息，说不定对我们毫无用处。” “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惨了。” 夏可菲跟叶南回到房间，看到手环上胡塔的信息，她把手环举到叶南眼前。 “胡塔让我速回，莫非他能看到我在哪里？” “我早就说过你傻了，跟我到这里应该将手环关掉。” “这个手环关不掉。” “天已经黑了，我们现在回去会留宿在玉蓝山的，明天早上再回吧。” 夏可菲点点头，小声嘀咕：“胡塔问我怎么说。” “我去洗澡，出来帮你想。” “我能不能自己在房间里搜寻一下手稿？” 叶南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对手稿这么感兴趣，你找吧，如果看到什么令你尴尬的东西我不负责任。” “无聊，我再去看看上回电子画后面的东西。” 夏可菲走近会客厅，她取下那副最小的电子画，照着上回的方式，她取出折叠的纸张，打开。她坐在地上，盯着那张纸，脑海里出现了花海表演的场景。她将纸张对着灯光，灯光穿过纸张，手工绘制的部分模糊起来。 她又将纸张铺到电子画上，电子画斑斓的色彩没有使纸张出现奇迹，她托着头进入冥想状态。 叶南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后，她全然不知。叶南蹲下，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有重大发现没？” 在安静的状态下很容易被惊吓，夏可菲身体微微一颤，转过身一拳抡在叶南胳膊上。 叶南身体向侧面倒去，他乘势搂住夏可菲的脖子，她扑向他的胸口，“叶南，别闹了！” 叶南松开手，夏可菲坐起来，整理着头发，“你就是找打。” “你又打不过我，别说我欺负你。” “给你说正经的，我认为这个纸上隐藏着东西，在这种光线下看不出来，要使用特殊的光或者别的办法，隐藏的东西会显露出来。” 叶南看着纸，“你说的特殊的光是什么呢？”他抬眼盯着夏可菲的大眼睛，“从近处看你比较动人。”他伸手拨了一下夏可菲的头发。 夏可菲急忙站起来，“你想想你看过的间谍电影，答案离我们很近了，这张纸要经过特殊处理就会呈现秘密。” 叶南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我留存了部分父亲的工作笔记，上面也许会透露些什么。” “嗯，如果有关于纸张处理的内容，答案就在里面，如果可以的话，我和你一起找。” 叶南将夏可菲带进一个房间，房间里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摆设，夏可菲好奇的看着这些东西。 叶南打开电子屏幕，“喏，都在这里。” 八十九、手稿的本来面目 叶南和夏可菲一起翻看着电子屏幕里的工作日记。 夏可菲感叹道：“你父亲真敬业！” 叶南将“纸张”作为索引词根进行搜寻，出现了几条记录: *从前的纸张怕水、怕撕、怕揉、怕火……总之，怕很多东西，从这点上来说纸是不好伺候的东西。但现在的纸加入特制的材料，既保持了纸的功能和特性，还可以防止变形、撕扯、甚至可以耐高温。 *纸张是不容易存放的东西，再好的纸也会因为时间的关系变旧、变色，现代人的生活主要靠电子介质存放一些东西，但总感到缺少了质感，不管怎么说，安全方便快捷最重要。 *发现新途径保存纸张，浸入药水中，高温加压，上面手写或印刷的东西会焕然一新。 *佳林美特很好听的名字，与纸张一起保存。 这些内容明显和工作日记中的记录格格不入，叶南又以“能量石”为索引词根进行搜索，出现了一大串记录： *能量石发现于山中，因其发出微弱的光而引起好奇，带回实验室研究，发现里面含有不知名元素，结构类似于已知的能量元素，因此命名为能量石。 *与实验室的同事一同到山中发现能量石的地方探寻，未发现别的能量石，其来源是个迷。 *将普通的石头与能量石放在一起，在温度超过摄氏200度时，能量石产生若干虚影，并可以将能量元素传递给普通石头。 *能量元素的提取一直不顺利，实验总是进行到一半就止步，能量石像是具有生命，它会产生微妙的物质阻止能量元素脱离身体，但它又可以轻易转移到别的石头，使别的石头具有和它一样的特性。 *能量元素实际上是放射性元素，虽然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放射性元素，但这已经是突破和重大发现了。政府方面已提供资金继续研究，但我们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不知是否能发现能量石的秘密。 *能量石激起了许多人的兴趣，其中有些图谋不轨的人，我们的研究是否能进行下去还是未知，实验室的多名同事反映身体不适，或许是放射性元素的原因。 *实验室全体同事在工作时穿上了特制的防辐射外衣，包括面罩，裸露在外面的双手也戴上了防辐射无感手套，大家改称能量石为受诅咒的石头。 *电脑绘制了能量石的结构图，二氧化硅和氧化铝的含量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说能量石中元素的含量经常在变化，对于这种奇怪现象找不到科学解释。 *对能量石的研究有了一定的发现，但决定放弃，有两名同事已申请退出实验组，理由是体检时发现器官功能衰竭。 *能量石不属于我们。 看完关于能量石的这部分描述，夏可菲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能量石不属于我们……” 她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叶南，“你父亲或许发现了能量石的秘密，能告诉我他是怎样过世的吗？” “生病，我猜想是在研究能量石的过程中受了辐射。” “你们的医学应该很发达了。” “是的，原来称为癌症的绝症都已经可以治疗了，但父亲的病医院无能为力。”叶南的神情忧伤起来。 “对不起，不是有意让你想起伤心事的。”夏可菲拍了拍叶南的肩膀，“这块能量石很像我们的星空图，所以我想能量石应该不是地球上的石头，你父亲的那句能量石不属于我们也说明了这一点。”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你父亲在工作日记里始终没有透露手稿的事情，那么陆绍阳是怎样知道有手稿存在的呢？” “父亲告诉我他研究的东西有手稿，上面记录了能量石的秘密，万一有人想研究就奉劝他放弃，有些话我记不清了，因为我对这件事没有多大兴趣，我只热衷于自己的发明创造。后来陆绍阳不断地找我麻烦，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了。” “这么说陆绍阳是从别处听说手稿的事的。” “他听说了手稿的事，并安排陆盼接近我，陆盼套过我关于手稿的事，我一直都回答不知道，惹怒了他们。” “美人计没发挥作用。”夏可菲眼睛含笑。 “如果让你接近我，说不定我会想方设法找到手稿的。” “不正经！” 叶南看着屏幕，偷偷笑了笑。 “我感觉手稿上记录的东西应该跟能量石的元素提取没有关系，你父亲的工作日记基本上写的都是工作，但是关于纸张的那几段描述很突兀。” “嗯，他在透露某种讯息。” “电子画后面的纸是特制的纸张吗？你家里别的纸张，不对，应该说你父亲生前使用的纸张放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听着很有智慧，我预感我们马上就揭开手稿的秘密了。” 叶南站起身走向另外一个房间，“你在这里等我。” 夏可菲翻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工作日记，一会儿叶南拿着一瓶东西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可菲，快看，这瓶和父亲原来使用的纸放在一起的东西，一定就叫‘佳林美特’。” 他们找到一个容器，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佳林美特”倒进去，再将绘有结构图的纸放进去，盯着看奇妙的变化。 一两分钟的时间，纸张上隐隐出现一些东西，但原先手工绘制的地方有些线条消失了。 “看不清楚是什么。”夏可菲说。 “高温加压做不到，高温试试，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它放到烘干器上看看。” 当叶南回来的时候，拉长了脸，夏可菲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什么情况，发现什么了？” “什么也没发现。” 夏可菲露出失望的表情，叶南将纸摊到她面前，上面出现的是房间的图纸，并有一段文字：叶南，当你发现这张纸的秘密时，图纸中标注的地方存放了一段录音，找到它，密码是你的生日加你母亲的生日。 九十、叶南有了新使命 根据图纸的标示，放录音资料的地方是书房博物架旁边的木雕花盆架上，花盆架上并没有摆放花，而是摆放了一个带金属架的老式打火机。 夏可菲困惑地说：“你父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采用这么复杂的方式？” “他知道我对能量石不感兴趣，但是有人感兴趣，所以电子画后面的手稿是用来迷惑人的，实际上我们可以布一个局，故意让陆绍阳发现这张对他有价值的手稿，先听一下录音再说。” 叶南拿起老式打火机，“一直以为是个古董摆设，没想到另有用处。” 打火机上方的盖子翻开，用拇指拨动开关，打火机上方出现了全息影像，接着语音传出：请语音输入密码。叶南说出16位密码，语音提示：您有一段录音，稍后。 下面是录音的内容： 叶南，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已经离开了你，但我相信善意永远不会离我们而去。你能找到这段录音，说明你已经发现了电子画后面的纸，那上面绘制的是一个费解的结构图，当然不是能量石的秘密。 真正的手稿我销毁掉了，因为能量石是带有魔性的石头，它不是地球的产物，而是来自于外星球。有一点我还不太清楚，究竟是外星物种想要侵占地球时遗落的物品，还是他们有意让我们发现的物品，总之它不属于我们。 现在想起来，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在实验室花费了无数的日夜，高温激发了能量石中的放射性元素，损害了我们的身体。最后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能量石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它的魔性不该被我们利用，徒增我们的烦恼和欲望。 能量石中的能量元素也好，放射性元素也好，对于这些元素的研究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相信凭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这些都不是难题。如果急于求成，想要探寻出惊世骇人的机密，那种企图是一种不健康的欲望。在研究能量石的过程中，我们都受了石头魔性的影响，邪恶的想法时常占据我们的内心，我们靠头脑中存有的理性完成了另一项实验——心灵回归。 “心灵回归”顾名思义，可以将你思想中产生的恶念去除，回归心灵的纯净。这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实验，当这项实验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放弃了能量石的实验，而我是最后一个放弃的，因为我是实验与研究的发起者，我必须要负责任到底。 于是我将所有关于能量石的手稿销毁，将工作日记中的某些记录删除，如果还有人对这块石头感兴趣，他同样会经历这个过程。我担心的是它会让产生恶念的人越发邪恶，这种邪恶会像传染病一样波及更多的人。 我原本想将能量石挖个坑埋掉，但它的能量或许会殃及土壤，最后我还是将它留下来了，希望丢失它的外星生物会回来找它，当然这只是荒诞的想法。你将它保存好，等科学发展到某天，说不定会发现它的益处，切记远离高温。 心灵回归的实验你可以继续完善，资料和相关信息都在我的实验室里，程序解密需要使用你的一根头发，实验室的密码没有变，你可以重新设置。 愿你以后的生活平静快乐，爱你的爸爸。 听完这些话，叶南已经泪流满面，英俊的面部微微抽搐，夏可菲无助的用手抹去他的泪水。 “叶南，别难过了，你有新的使命，替你父亲完成这个善举。” 叶南抱住夏可菲，“谢谢，如果不是你执意要找手稿，我不会听到这段录音的。” 面对伤心的叶南，夏可菲没有躲闪，“你父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这件事？” “他是想让我自己发现，搞研究的人会有异于常人的思维，这有点像老旧的密室逃脱游戏，让你自己去发现线索。”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弄明白了。” 第二天，夏可菲回到自己的空间，她和叶南出现在玉蓝山一个偏僻的斜坡上，周围都是细高的树。 “奇怪，每次都会出现在山脚附近，今天怎么到了这里？”叶南嘟囔着。 “这是哪里？” “看样子还在山上，是人不常来的地方。” 夏可菲打开电子地图，“在山上，距离山下不远，附近有村庄，不是很偏僻。” “我们向村庄的方向走吧。” 快到村庄的时候，他们看到一条土路，就沿着土路朝山下走去。走了没多远，他们看到前方路边站着一个人，夏可菲的内心一紧，虽然是侧影，她依然能认出，那个人是程向宇。 “叶南，前面站的人是程向宇，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先别走了。” 叶南停下了脚步，他们看到程向宇望了一眼他们，但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把他们当成普通的路人了。他取出一支烟抽了起来，慢悠悠沿着路朝山下走。 夏可菲小声地说：“我们跟着他，看他去哪儿。” 叶南点点头，他知道夏可菲还惦记着程向宇。 程向宇抽完烟开始拨打电话，夏可菲竖起耳朵想听到电话的内容，只隐隐听到了向导、原始丛林之类，她若有所思的想要把碎片式的词汇拼起来。 到了一片相对平整的地方，向旁边望去，矗立着几个房子，这就是所谓的村庄。山上的村庄不会太大，房子稀稀拉拉，夏可菲和叶南意外的看到房子外面还站着几个人，他们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程向宇也穿的是这种衣服。 程向宇走到那些人跟前，跟他们说着什么，有一个年长的人跟程向宇说的最多。 “他们应该是结伴做什么事情。”叶南说。 “程向宇刚才提到原始森林和向导，我猜他是到原始森林探险，让我看一下原始森林的位置。” 夏可菲将电子地图的搜索范围扩大，在摆弄手环的过程中，她发现有几个目标在移动，她瞪大眼睛，圈定目标。 “叶南，周围有我们的人。” 叶南看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人。” “你看不到，是隐形的。” 叶南深吸一口气，夏可菲预感到胡塔召唤她回来和这件事有关系。 九十一、找到向导 夏可菲出现在胡塔面前时惊喜的看到了那亚，可是那亚神态冷漠，像是一个陌生人。 “那亚，你不认识我了吗？” 胡塔打断夏可菲的问话，“那亚，你回避一下，我有事和夏可菲说。” 那亚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夏可菲，退出房间。 “她遇到什么事了吗？像是不认识我的样子。” “你还不知道那亚是智能机器人吧。” 夏可菲眸子里闪烁着怀疑，“不信。” “事实是的，唐亚设计了新程序将她以前的程序覆盖，所以她忘记了你。” 胡塔观察着夏可菲的神情，夏可菲的面部从怀疑转为惊讶，进而又恢复平静。 “你这样做是想让她帮你完成什么任务吧。” “她现在专心给我服务，不说那亚了，说说你为什么去别的空间？” “故地重游罢了。” “那个空间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胡塔的眼神咄咄逼人。 夏可菲捋了捋头发，“你召唤我回来什么事？” “我现在比较好奇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是来领受任务的。” “叶南总该认识吧，据说你和万斌、叶南走得很近，不要把自己陷入不利的位置。” 夏可菲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表情看起来自然。 胡塔调出程向宇的影像，“你看看这个，是你原来的男朋友吗？” 夏可菲看着影像，她关注的不是程向宇，而是程向宇背后的树林，看来她的判断是准确的。 夏可菲冷冷地说：“是的，我跟他已经没有瓜葛了。” “我让你确认他并不是调查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下我清楚了，你是从玉蓝山回来的吧？” 夏可菲迎着胡塔灼热的目光，“是的，我在那里看见了程向宇，而且也知道我们的人在隐身跟踪他们。” 胡塔冷笑了两声，“这是你今天说的最诚实的一句话，我不妨诚实的告诉你程向宇做的事情触及到我们，我们应该怎样做你心里清楚。” 夏可菲的心跳加速，内心像起风的湖水激荡起来。 “我请求你不要伤及他的性命，剩下的事你随便。” “用这里人的话说，为了秉承公平，重要的事情要坚持回避制度，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夏可菲用力的咬着下嘴唇，“我能做些什么？” “把万斌的消息准确透露给我，和你在一起的叶南，他跟万斌的关系密切，有些事你要想清楚。” “我想问一个问题，我是塔纳巴尔星球人吗？” 夏可菲下定决心问出了这句话，她看着胡塔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你居然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是可耻的念头，给你灌输这个念头的人也是可耻的。” “那我为什么跟你们不太一样？我没有你们细长的四肢和身高，也没有特制的纹身。” 胡塔的目光变得凶狠，“是我特意不让给你加制纹身的，因为你更像地球人，只是像而已，你的确是塔纳巴尔星球人，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培养。” “我清楚你在努力培养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赎罪的成分，这件事令我很痛苦，甚至怎样面对你我都想了好久，我极力不使你高大的形象在我心里崩塌。” 夏可菲难过的转过身，胡塔走到她身后，扳过她的肩膀。 “不管怎么说，我对你跟别人不一样，可以说特殊，你在这边找男朋友，我任由你；当小组任务遇到问题时，我请求上级让你先返回；你跟万斌在一起，我假装不知道，你理解我的心情是什么吗？” 泪水在夏可菲的眼眶打转，“胡塔，结束你现在想要做的事情，我们完成上级的指令就返回吧，小组成员很久没有回家了。” “可菲，你先走吧，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我再联系你。” 胡塔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他额头出现了忧虑时的皱纹，夏可菲走出房间。 夏可菲走到门口时，看见那亚匆匆过来，“你要走了，我送送你。” 她们一起出门，那亚将夏可菲拉到一边，“可菲，我必须装作失忆，不能和你说太多，程向宇有事情我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个消息，夏可菲安慰式的露出笑容。 “那就好，你能联系上我吗？我的手环好像没有你的信息。” “唐亚，我会通过唐亚联系你的。” 夏可菲点点头，“你别送我了，胡塔会怀疑的，你凡事小心。” 那亚走后，夏可菲迈着缓慢地步伐走向街道，该怎样帮助程向宇呢？她叫了一辆车，直奔可欣大街的蛋糕店，叶南在那里等她。 在考古所的帮助下，程向宇见到了向导，一名皮肤黝黑、身体强壮的年轻小伙子。据他自己介绍，他的爷爷、爸爸都去过那片原始丛林，有几个地方可以作为入口，但那几个地方以外的入口他不熟悉。 “原来军事基地附近的丛林入口你知道吗？” “知道，听父亲说里面有异样，我们这里有几个老乡说自己曾经醒来发现在丛林的边缘，很蹊跷，醒来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我们就想去里面有异样的地方。” 小伙子咧开嘴笑了，牙齿洁白，“那是个走不到的地方，我们一般不敢靠近的。” “为什么？” “传说有鬼怪，我们这里的人都迷信，说不吉利。” “我们就是为研究鬼怪来的，你只管带路，我们会支付你合理的价格，你家里有困难也可以给我们提。” 小伙子挠挠头，看着程向宇期盼的眼神，点点头。 九十二、唐亚表露情感 队长安排了四名队员在村庄等候，交给了他们一部无障碍通讯设备，其余的人跟随向导进入原始丛林，队长手执一部无障碍通讯设备，这样可以随时与外界联系。 程向宇提醒队长外星人会隐形跟踪他们的探险，队长预感到他们这此进入丛林会遇到更大的阻挠，探险队成员没必要都进入丛林，在村庄留守的人可以打听一下在丛林失踪后返回人员的情况，还有那些出现在丛林边缘失忆的老乡的情况。 所谓人体隐形，是欺骗眼睛的行为，无非是利用光的反射和折射，让人眼不能看到物体的存在。队长悄悄将一个手电交给程向宇，告诉他这是热感红外线扫描装置，让欺骗眼睛的光正常出现在视野中，也就是可以让隐形的物体现出原形。 程向宇担心的是万一用手电的光线让隐形的外星人现出原形，他们势必产生正面冲突，在正面冲突面前，他们不占光，这个工具应慎重使用。 程向宇告诉向导，原来军事基地的人看见丛林里出现过强烈的光，最好能从那个位置附近进入丛林。 向导摇摇头，说他也听说过，但那个位置不好确定，他只能带他们从距离军事基地较近的入口进入，那里有两颗形状优美的红榉树，这是辨认的标记。 “丛林里的红榉树很多，那个标记是如何辨认的？”程向宇好奇地询问。 “那两棵树不同，它们离得很近，上面的枝叶缠绕在一起，红榉树枝叶缠绕是罕见的。” 他们跟随向导的脚步，找到了那两棵枝叶缠绕的红榉树，程向宇内心感叹着这种奇妙。 程向宇的父亲已经两天联系不上程向宇，他内心焦急，担心程向宇遇到了什么事情。早上张梓婷急切地给他打来电话，同样是询问程向宇的情况，她也是联系不上程向宇，他假装平静的告诉她，程向宇旅行去了，也许在山里没有信号。 他脑海中搜索着程向宇走之前话里的信息，几个事物给他带来遐思，一个是他替他保存的星空图，一个是他母亲星空图里的笔记，一个是孙健的事情，还有他提过要去玉蓝山探险和去考古所帮忙的事情…… 他将电话拨给秦东来，询问程向宇是否跟他联系过，秦东来笑了起来，说程向宇刚找过他，让考古所在玉蓝山找一个对原始丛林熟悉的向导。 这是一个既好又不好的消息，好的是起码知道了程向宇的行踪，不好的是他去原始丛林干什么，而且临走之前对这件事只字未提，给他带来不详的预感。 他找到孙健，直接告诉孙健程向宇失联了，观察孙健的反应。如他所料，孙健现出紧张的神情，孙健将公司仪器事件中隐藏的机密告诉了他，并说程向宇给他很大的帮助，透露出许多细节。 就在当天下午，有个陌生人找到程向宇父亲的公司，执意要见他。 程向宇父亲困惑的看着这名陌生人，不知道他的用意。 陌生人开门见山，“你是程向宇的父亲吧？” “是的，有事吗？” “你儿子最近一直在玉蓝山，不知他是否告诉过你？” “你跟程向宇是什么关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打听到我的，他做的事情我不清楚。” “不清楚，没有关系，你想办法让他从原始丛林回来，那里太危险，我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打扰了。”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那个人什么也没说，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塔得到程向宇继续向丛林进发的讯息，他与卓木迪小组联系，商议一方面要阻止探险小组的行动，一方面要对基地的洞口重新掩护。 那亚觉察到情况的变化，将事情告诉给唐亚，另一方面她打听到程向宇父亲公司的地址，找到一个人，交代好要说的话，讲好价格，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她做这些是为了程向宇的安危，至于基地，她和胡塔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能让地球人发现。 对于唐亚而言，他知道这个消息和不知道是一样的，他被排除到行动之外，但他希望程向宇的行动是失败的。他没有那么急切地帮助程向宇，原来的帮助是基于夏可菲的原因，夏可菲对于他来说，和别的同伴不一样，她感情过于丰富，因此他赋予了那亚同样丰富的感情。现在这两个人都想着帮程向宇，看来有些东西是相通的，相识和相交都会产生感情。 正如他预料的，夏可菲找到了他，把她在玉蓝山见到程向宇和胡塔召唤她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帮程向宇，你害怕他遭遇不测，我知道。那你对叶南是什么？” 夏可菲没想到唐亚会问她这个问题，“这是两回事，程向宇虽然忘记了我，但我对他依然保留着感情，叶南对我很好，但我没接受他的感情。” “每天都在一起，还说没有接受。”唐亚第一次用嘲弄的语气和夏可菲说话。 “我是寻求你帮助的，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样会这样急切地帮助你。” “你在我这里，叶南是在某处等你呢，还是他和万斌在一起?” “能不能别说叶南，我是和你商量程向宇的。” “你当初在这里，找男朋友，我认为那不是长久的事，所以我没有说什么，你救程向宇那一次，我给予了你最大的帮助，你认为我做这些是为什么?” “……” “蒋云涵你知道吧，她是蒋云坤的妹妹，是我原来喜欢的人，但她不喜欢我，她喜欢的人最后伤了她的心，她加入行动组，在这边找到nana咖啡的地方，开了那间咖啡店。但她一直不愿出现在我们面前，郁郁寡欢，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她喜欢了一个不该付出感情的人—胡塔。” 夏可菲僵在了那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对胡塔的感情很特殊，当初我极力要加入胡塔的行动组，获得他的信任，同时接近他最看重的你。为了达到我想要的目标，我可以忍受一切，你听了这些，认为我可以尽多大力去帮助你呢？” “听你说这些…我很震惊…我不知道…我不会替胡塔道歉的，因为那样不起任何作用，我…觉得…你还是会帮助我的，因为在恶念之上是善念。” 唐亚手颤抖着去摸口袋的烟，夏可菲从桌上拿起烟递到唐亚面前。 九十三、一名探险队员毙命 一阵吞云吐雾过后，是难堪的沉默，夏可菲首先打破沉默。 “唐亚，你不帮我，我也绝不怪你，曾经你很用心的帮助我，我已记在心里，我走了。” 夏可菲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背后传来唐亚的声音。 “那亚告诉我程向宇再一次进入原始丛林，胡塔会想一切办法阻止他的，在这点上我们站在胡塔一边，不能让他们发现基地。” “我知道了。”夏可菲没有转身。 “那亚已经把情况传达给了程向宇的父亲，希望他能想办法叫回自己的儿子。” 夏可菲转身看了一眼唐亚，窗外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分辨不出阴影后面的神色。 探险队在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了原始丛林，他们特意减慢了速度以观察周围的情况变化。 “你们不做标记吗？”向导问道。 “做了也没用。”程向宇耸耸肩膀。 向导有些听不明白，挠着头，“不做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到回来的路，算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领，但不保证有意外发生。” “从这条路向里面走有野兽吗？” “没有，奇怪的事情，别的入口进去会有，唯独这里进去没有。” “照这么说，除了会迷路之外，还是很安全的。” 向导停下了脚步，压低了声音说；“即使不迷路也会失踪，这里面有鬼怪吓跑了动物，但是会攻击人。” “听说过是什么样的鬼怪吗?” 向导笑了，“我要知道就不会给你们带路了，没有人见过，只是听说。” 正说着，前方出现了一层迷雾，飘飘悠悠地遮住远处的视线。 程向宇拉住向导，大声对队员说：“停一下。” 大家都看着程向宇，想要知道停下的原因。 “不能经过那片迷雾，会失踪的。” 队长问程向宇：“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的玉蓝山失踪案介绍过，我自己也经历过。” 一个队员感兴趣的问：“你经历过？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们好几个人，互相拽着摆脱了迷雾，迷雾中的吸力很大。” “我也听说过经过迷雾失踪的事情，在我们那里传的挺玄的。” “这迷雾如果一直不消散，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吗？”队员们问。 队长说：“我也再思考这个问题，既然有这种情况，我们不能贸然前进。” 程向宇小声地说：“不知道隐形的外星人在附近吗?” 他拿出红外线手电，另外一个队员从他手里抢走手电，“我知道这个东西，让我看看。” 他打开开关，向周围胡乱的照起来，大家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大叫一声，应声倒地。 大家慌乱地跑到他面前一看究竟，队员们叫着他的名字，他的衣服上赫然有一个洞，从中冒着烟，他们用学过的急救术对他进行施救。 他们解开他的衣服，他的胸口有一个烧焦的洞，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已将他的身体击穿，没有流血，就这样死了。 一名女队员吓得哭出了声，向导黝黑的脸也变得白起来，大家惊慌的乱了方寸。 “今天不能再向里面走了，我们把他抬出丛林。”队长指挥大家。 程向宇也受到了惊吓，他知道隐形人就在周围。 走出丛林后，队长将情况报告了上级并报了警，警方很快赶来，谁都没想到探险队的行动这么快就惊动了警方，对事情评估不足，是他们把问题想得太简单。 法医费解地看着遇害队员的伤口，辨识不了是什么武器，他们将尸体运上警车，这不是简单的遇害案件，他们需要向上级报告情况并在调查结果出来前封锁消息。 这件事情对探险队的行动造成沉重打击，上级指示会派驻联合增援人员，在人员未到达之前先暂停进入林区。 程向宇的父亲终于联系上了程向宇。 “向宇，这么多天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担心，我劝你停止玉蓝山的探险行动，今早回来。” “爸，我现在很好，别担心，我现在还不能抽身，但很快就会回去的。” “有个陌生人找到我，告诉我你在玉蓝山的原始丛林，说很危险，让你回来。” “他们真是绞尽脑汁呀。” “你说的他们是谁？” “爸，别担心，我从原始丛林出来了。听我给你说，那个放在你保险柜里的星空图，你适时的交给有关部门吧。”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一些。” “没什么，也可以等我回去，总之，别担心。” 挂了电话后，父亲的情绪半天安定不下来，程向宇要找的东西是否和他妈妈曾经研究的东西一样，家里不能再有人为这件事送命。 胡塔收到了他们使用武器致使一名探险队员送命的消息，他开始担忧起来，这不是好的征兆，这样事态会扩大化。 卓木迪行动组将情况提前向上级进行了汇报，上级很生气，如果大规模的搜查开始，他们的退路只有返回和放弃基地。 蒋云坤焦急地找到唐亚，告诉唐亚他们小组遇到一些情况，要先撤离，询问唐亚小组是否收到撤离的消息，唐亚回答没有。蒋云坤告诉他，lili餐厅有人愿意接手，蒋云涵不在沙安市，希望他找到蒋云涵，也希望他们一起返回，说完交给他一个联系蒋云涵的装置。 唐亚闭上眼睛，想象着蒋云涵的样子，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看见她了，思念已经随着呼吸飘散在空气中，曾经心碎的感觉又清晰的出现在感官中。 陆绍阳再一次催促胡塔新能源的事，胡塔烦躁的告诉陆绍阳先搁置一段时间，陆绍阳暴躁的说不想合作就算了，胡塔如同一头暴躁的狮子，告诉陆绍阳如果不想活的不痛快，最近最好消失。 九十四、诱敌深入 叶南进入父亲的实验室，虽然机器设备用白布罩着，但充满着久未进人的萧条感。地面和窗棂上都布满灰尘，他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入。 王若凡带着一个人走进实验室。 “哥，保洁公司派了一名人过来。” 叶南看着进来的保洁人员，他全副武装，“我们公司有最新式的清洁工具，请问这些白布还需要吗？” “不要了，你看着处理吧，打扫干净就可以，机器设备不要移动。” “好的，很快就好，你们可以在外面等候。” 叶南拉着王若凡走到外面的廊道，廊道尽头有一个露台，他们朝着露台走去。 “哥，你准备启用实验室吗？” “我要完成一项父亲留下的实验。” “跟能量石有关？” 叶南摇摇头，他看着远处寂静的湖面，“实验室的环境不错。” “听别人说这里还在完成其他实验。” “是的，若凡，你胳膊没事了吧？” “嗯，回来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叶南转过身看着王若凡，“我想让你帮我共同完成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王若凡热切的想知道内容。 “我父亲有一项实验名叫心灵回归，我想让陆绍阳和陆盼当实验品。”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帮我放出去能量石手稿找到的消息，声称手稿就在我父亲的实验室里。” “这很简单，我感兴趣的是你整个计划的步骤。” “你的消息放出去以后，相信他们会找到这里，然后我对他们实施心灵回归实验，改造他们的思想，看是否能让他们摒弃恶念。” 王若凡点点头，“等实验室收拾干净，我们一起看看程序。” 叶南露出狡黠的笑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们被诱骗到这里的情景。” “万一他们不上钩呢？” “他们原来想跟胡塔合作，但现在情况有变，以他们急切的心情，应该会上钩。” 实验室的清洁工作结束，保洁人员离去，叶南和王若凡走进房间，启动硬盘和影像系统。 影像系统上出现两个选项，“能量石”和“心灵回归”，叶南点击“心灵回归”，语音传出：请解锁。 叶南取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将它放在硬盘旁的识别装置上，系统进行辨识，并成功解锁，数据条显示读取进度。 “用头发解锁不*全吧，我如果获取到你的头发，不是也可以进入系统？” “解锁不是关键，这种解锁方式一般不会想到，估计是我父亲临终前更改的解锁方式。” 进入程序后，实验室里透明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里面有几把造型奇特的座椅，墙上的架子上放着几个头盔式的面罩。 “我们看一下程序的使用方法。” 王若凡打开“帮助”选项，打开程序说明，大意是说被实验者先在座椅上坐定，戴上面罩，点击程序开始，程序自动完成过程，中途不可停止，结束后座椅背会产生推力，提示被实验者程序结束。 王若凡问叶南：“整个程序都是自动完成的，你觉得有什么可完善的过程吗？” “如果是自愿接受实验的人，一切都好说，如果针对陆绍阳和陆盼，你觉得他们会主动坐到椅子上，然后自己带上面罩吗？” “嗯，这是我们需要完善的地方，既然程序是自动完成的，我们就让它替我们做更多的事情。” “我已经想到了，你帮我看下设想的可行性和程序的修改。” 叶南和王若凡就这样一直在实验室里忙碌到后半夜。 陆绍阳对胡塔出尔反尔的行径很恼怒，他和陆盼商量继续寻找能量石的手稿比较靠谱。几天后，他得到叶南在父亲的实验室找到手稿，并将手稿存放在系统中的消息，他激动万分。 “这个消息可靠吗？如果手稿在实验室里，为什么现在才发现？”陆盼提出质疑。 “叶南这次是下功夫找的，以前他总说不知道，我感觉他根本不关心这件事。” “他突然又关心起这件事，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我派人再打探一下，这个消息据说是王若凡不小心说漏的，得到消息的人和我们一个手下关系密切。” 陆盼想了想，“那个实验室我曾经去过，里面都是仪器装置，我们去那里查看一下也无妨。” “我听说叶南最近一直待在实验室里，我们去拜访一下怎样?” “就我们俩，还带人吗？” 陆绍阳邪恶的笑了笑，“人多容易引来麻烦，我们只是拜访，探个虚实，不带人了，把我们的随身武器戴上。” 陆绍阳和陆盼到达实验室楼下时，门口有个人拦住了他们，说实验室不得外人出入，陆绍阳声称叶南让他们过来的，这个人将他们打量了一番，指着门口的影像输入器，让他们输入影像，等叶南确认。 陆绍阳假装同意，从兜里摸出*，快速的将这个人制服，看着人躺在地上，他大摇大摆的拉起陆盼进入建筑。 实验室的门大开，陆绍阳和陆盼有些意外，他们步入实验室，看到叶南和王若凡正指着电子屏幕说着什么，看见他们急忙切断系统。 “又见面了，你们最近还不错吧。”陆绍阳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们怎么来了？”王若凡脸上装出惊恐。 “听说你们最近很辛苦，我们来看看你们。” 叶南站起身，“没那么简单吧。” “叶南，你真的找到手稿了？”陆盼沉不住气的问。 叶南看看万若凡，“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是无意间听说的，如果你可以将手稿的内容与我们分享，我们会尽量满足你提出的需求。”陆绍阳打量着实验室，“又或者我们可以合作完成共同的事业。” “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觉得任何事都可以坐下来谈。” 叶南皱着眉头，指着透明房间说：“你们去那里坐一会儿，我跟王若凡商量一下，手稿里有些内容我们看不懂，我将最难理解的一段放给你们看，跟你们需要的东西相去甚远。” 陆绍阳和陆盼对视了一下，他们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陆绍阳在陆盼耳边小声的说：“我们去里面等等，看他们玩什么花招。” 兄妹俩就这样步入了透明房间。 九十五、撤离的日子来到 陆绍阳和陆盼坐到座椅上的刹那间，头盔式面罩就自动罩在了他们头上，几乎没有什么挣扎，他们就跟随着程序进入了半休眠状态。 程向宇的父亲将星空图连同小本子一同交给了有关部门，并强调自己的儿子正在玉蓝山的原始丛林探险，目标是外星人基地，希望引起全社会关注，联合群体的力量一同找到原始丛林的秘密。 公安系统对探险队员毙命的问题无法给公众一个合理的交代，死亡的探险队员身上的伤口不是地球上已知的任何武器造成的，伤口从前贯穿到背部，心脏被穿透。 根据沙安市近期发生的事情，政府召开紧急会议，认为外星人的说法不是谣传和故弄玄虚，国家安全防御系统已进入一级戒备，他们现在能做的是倾注更多的力量找到基地，并对可疑人员进行大排查。 塔纳巴尔星球探索宇宙指挥中心得到地球的动态，军事统领召集人员商议战略对策，大部分人员认为发动战争的条件尚不成熟，虽然他们的科技水平和文明程度领先，但战线过长，在成熟的时空轨道和宇宙中转中心未建成的情况下，不利因素更多，因此现在能做的只有加紧时间撤离。同时，能在原始丛林中的基地搭建一个掩体，让基地的位置不被提早发现。 搭建掩体的工作由羽灵人、威兹尼克人和塔纳巴尔人共同完成，人员从各小组抽调，他们将成为最后的撤离人员。 根据系统筛选，胡塔因为造访地球的次数最多，成为掩体实施小组的负责人，其余筛选上的成员会接收到指令，同时接受胡塔的召集。 胡塔接收到这个指令，有出离愤怒的感觉，目前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他面临无法返回的危险，满腔的愤怒无法发泄，在他心中畸形发展，最后他决定将探险队的人逐个消灭，如果不是他们，局势不会到这种地步。 在消灭探险小队的成员之前，上级的指令必须执行，以防宇宙追杀令产生。他审视了一遍小组成员，除了现在在他小组的羽灵人之外，都不是他以往的成员，他向上级申请将那亚列入掩体小组，上级批准。 胡塔粗略的在脑中想好了掩体工作的布置，他召集小组成员在通讯装置上显示的地点集合，时间选在夜晚，鉴于情况紧急，他们要趁着月色开工。 掩体工程是一项技术含量较高的工程，就是利用基地的高科技手段，在基地周围的林区形成一种幻影，让接近基地位置的人看到的还是一片林区，他让人产生幻觉，看不到洞穴的存在。 这项工程的难点在精确度上，从测量到调试需要重复很多次，另外基地存放的设备长时间未使用，如果出现问题，时间在浪费在维修上，毕竟他们也不是万能的。 胡塔安排好掩体工程的分工与操作，接下来他开始构思另外一个计划，要消灭探险队的成员，他先用程向宇开刀，在消灭程向宇之前，先调查一下他家里的成员。将他家里的成员先干掉一个，让他体会痛苦，然后再对他下手。 想到这里，他叫来那亚。 “帮我调查一下程向宇家人的情况，主要是父母和兄弟姐妹。” “做什么用，知道你的用处打探时更明确。” “主要是了解情况，他现在在寻找我们的基地，我们起码得掌握他的情况，仅此而已。” 那亚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胡塔有种不放心的感觉，他需要找一名会隐身的人，和那亚同时去完成这项工作。思来想去，他选了原先派给他、现在仍派给掩体小组的羽灵人。 在地球上的塔纳巴尔星球人陆续收到返回的指令，指令内容为编号，时间和乘坐飞船的位置。 夏可菲收到指令后，找到万斌。 “星球召唤大家返回，你怎么办？” “我知道，唐亚告诉我了，他说他在确认蒋云涵是否安全之前是不会走的，他将编号和信息给我让我返回，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万斌，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我不想走，我本来就不属于塔纳巴尔星球，你用我的编号和信息离开。” 万斌低下头，“我不接受。” “你在这里等那么久，不就是盼这一天来临吗？另外胡塔负责掩体小组，肯定是最后的撤离人员，你在他前面返回星球，刚好可以实现你的想法。” “可菲，那是我的仇恨，不是你的，胡塔对你很好，你没必要为了我去做这些。” “程向宇在探险队，我要看着他安全返回才能离开，这是我自私的想法，我决定先不走，这是我的编码资料，我可以随后请求加入掩体小组，胡塔会答应的。” 万斌有些动摇，夏可菲趁机继续说服万斌，“胡塔不会把我扔下的，你跟我不一样，别犹豫了。” 万斌点点头，“好吧，我回去后会关注你的行踪的，我在星球迎接你。” 夏可菲露出甜甜的微笑，“答应我，不要告诉叶南，给他说我返回星球了。” “这个忙...我想...我不知道能否帮你。” 万斌第一次出现语言上的障碍。 “为了叶南也为了我，你会的。” 夏可菲将一本书递给万斌，书名是《机器人瓦力》。 “你帮我把这本书给叶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走了。” 夏可菲微笑着转过身，当脚步迈开的一瞬间，心底突然泛出一阵酸楚，眼泪无可救药的溢出眼眶。她在心底默念着：叶南，对不起！ 九十六、道别 万斌听到敲门声，他打开房门，没有人。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小旅馆了，他关上门，考虑先和叶南联系，让他帮自己去租住房整理东西，最关键的是道别。 当他转过身时，一名羽灵人出现在面前，惊得他后退几步，定睛一看，不免又激动起来，这名羽灵人是他曾经推荐给探索宇宙指挥中心的测试人员，他忍不住上前拍着羽灵人的肩膀。 “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胡塔来的，现在在掩体小组。” “你现在有新的任务，怎么有机会找到我？” “胡塔嫌我是羽灵人，让我待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探查其他外星球是否派驻人员到达地球。我呢，利用隐身的本领，一直在跟踪他，上回的纸条就是我写给你的。” “想起来了，当时我很疑惑，想不出是谁写的纸条，多亏了你。” “我想知道这次撤离的人员有没有你？” “本来没有，但是一个伙伴将她的机会给了我，你如果在掩体小组，会最后撤离，我们到时在塔纳巴尔见面。” “是这样，我放心了，见到你很高兴，我接受了新的任务，顺道过来看看你，再确认一下你是否撤退的消息。” “你的任务不就是搭建掩体吗。” “胡塔让我调查探险队员程向宇家人情况。” 万斌警觉的问道：“他准备干什么？” 羽灵人耸耸肩膀，“他说只是了解情况。” “探险队的其他队员不调查吗？” “没有指令。” 万斌若有所思的看着脚下，“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 “我先走了，回头见。” “那个，等一下，在我走之前，胡塔再吩咐关于程向宇的事情…能不能给我说一下。” “程向宇是你朋友吗？” “是我朋友的朋友。”万斌对着羽灵人笑了一下。 羽灵人点点头拉开了房门。 万斌想把消息告诉夏可菲，但夏可菲已无法联络，他想起那天她说的话，这么重要的消息该怎样传达给她呢？ 万斌约叶南见面，说自己马上要走了，叶南当晚带着王若凡来到万斌住的旅馆。 “你要走了？很不舍，我们会在这里待到你走的那天。” “你们帮我去租住房整理一下东西，我们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 万斌和叶南回忆起这几年他们在一起的点滴，鼻子变得酸楚。 “是啊，不像现在还可以随时穿越。” 王若凡插进一句：“夏可菲走吗？” 万斌躲闪开叶南的眼睛：“她先走了。” 叶南像雕像一样伫立在原地，“我不相信。” “她不会跟我哥不告而别的。” “因为情况紧急，她没有来得及跟你告别，她让我把这个给你。” 万斌将夏可菲交给他的书递给了叶南，叶南接过书的手有些颤抖，他看了看封面，没有勇气翻开看里面。 “怪不得我哥联系不上她，这一别才是遥遥无期。” “我们明天去帮你整理东西，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喝酒怎样？”叶南强压住心里的悲伤。 他们三个人坐到餐厅时已过了饭口，服务员提醒他们十点会打烊，他们随便点了几个菜填饱肚子，最后商量一同去酒吧喝酒。 他们挑了一个可以坐在室外的酒吧，虽然有些凉，但不吵闹可以聊天。他们要了一瓶威士忌和一些啤酒，酒一入口再加上谈话的内容，伤感的情绪难以控制。 叶南将陆绍阳和陆盼进入心灵回归实验的事讲给万斌听，兄妹俩终于可以安生的和他共处一个空间了，万斌知道叶南的生活步入正轨很欣慰。 万斌无意间提起胡塔让羽灵人探查程向宇家人的事情， 叶南和王若凡都认为是不好的企图。 “你两天后就走了，我和若凡在这里多待几天，看看胡塔有什么动作，你给羽灵人说一下情况，将他的联络方式与我对接。” “也好。” 叶南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感觉夏可菲没有走，她说不定知道了这个消息，留了下来。” 万斌没有说话，毕竟骗叶南是件难受的事，王若凡赶紧接话。 “不会的，哥，别想那么多了。” 三个人喝到后半夜，摇摇晃晃地回到旅馆，各自进入房间休息。 叶南走进浴室冲澡，出来后清醒许多，他拿起夏可菲留给他的《机器人瓦力》，翻开书页。 扉页上有一段赠言：赠给叶南，共同度过的时光美好而可贵，将最喜爱的电影故事增给你，愿快乐永相随！ 下面是夏可菲的署名与日期。 叶南看了几页，合上书，他还是不相信夏可菲就这样走了，他要确定程向宇在哪里，夏可菲是个容易做傻事的人。 报纸上劈天盖地的出现关于外星人入侵的报道，各种发现和小道消息、甚至道听途说都成了人们热议的话题。胡塔在报纸的一个版面突然发现了一张类似于星空图的照片，报道称为神秘物质，说科研所派驻专业人士进行研究，提供此物质的为好市民程某某。 胡塔将报纸扔到桌上，程某某是程向宇的家人吗？他内心打着疑问，召唤那亚过来。 “胡塔，有什么指令？” “程向宇家人的情况调查的怎样？” “还没调查清楚，目前知道他母亲已过世，父亲开公司，其他人员还未调查。” 胡塔举起一只手，“等等，他父亲开的什么公司?” “不知道。” “用最快的速度调查清楚他父亲公司的名称和办公地址。” 那亚答应着走出胡塔的房间，她来到大街上，向唐亚发起联络信息，唐亚坐在街心花园的座椅上，情绪低落，他同意和那亚见面。 九十七、那亚找到羽灵人 那亚给胡塔汇报情况时，惊奇地看到羽灵人，羽灵人与胡塔刚说完什么，与她对视了一眼，随即隐身出门。 那亚问胡塔：“他是小组成员吗？” “现在能留在这里做事的都是我的小组成员，剩下的人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我已调查清楚程向宇父亲的情况。” “将他父亲公司的定位发给我，你这个任务算完成了。” “程向宇家里其他人员的情况不需要调查了吗？” “暂且不需要。” 那亚困惑的看着胡塔，“我下面需要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等着我的指令。” 那亚走出房间，不知道胡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程向宇的父亲自从将星空图交给有关部门后，名声大噪，经常有报社、杂志社的记者找来，严重影响到他的正常工作。他有时匆匆到公司，将重要文件签完字就离开，有时干脆不去公司。家里一样不安宁，他经常到外面找个地方待上一整天，晚上再回家睡觉。这种躲躲闪闪、失去规律的生活，让他身心俱疲，他唯一希望的是程向宇尽快回家，政府能出面澄清这件事，给社会公众以交代。 他觉得这样一直等待下去不是个办法，既然程向宇不能回来，他可以过去，必须亲自去一趟玉蓝山。下定决心后，他开始规划和整理物品，关键是要把公司的后续工作处理妥当。 这天，他走进公司，整理着最近要处理的文件资料，秘书告诉他有人来访，他以为又是记者之类的，告诉秘书他今天没空见任何人。秘书一会过来说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声称是程向宇以前的女朋友，他想起让程向宇失忆的夏可菲，决定见一下访客。 访客走进办公室，很普通的装扮，上面是一件白色的毛衣，下面是牛仔裤、小白鞋，她披散着长长的直发，面容有些憔悴，但很漂亮。 “伯父，不好意思打扰您，我是夏可菲。” “你坐沙发上等我一下，我正在整理资料。” 夏可菲顺着程向宇父亲手指的方向，坐到沙发上，她眼睛扫视着这间办公室，脑子里想着一会儿要说的话。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程向宇的父亲将资料整理完毕，他叫进来秘书，给秘书说了一段时间，然后让秘书倒杯咖啡进来。 秘书将咖啡放到夏可菲面前的茶几上，退出办公室。 “让你等时间长了，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程向宇的父亲走过来。 “没关系，很久没见了，您身体可好？” “身体很好。”他思考该怎样问她的情况，“我上次见你还是在程向宇住院时。” “是的，上次有急事，所以没能在医院陪向宇。” “你这次过来和程向宇有关吗？” “嗯，我知道向宇最近一直在玉蓝山，害怕您担心，过来看看您，我打算去玉蓝山找他，请您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他已经不记得你了，对于你的记忆都消失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这个…我知道，最近我看到有关于星空图的报道，我想问下，有没有可疑的人找过您，或者有人跟踪您。” “找我的都是些记者，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我的生活现在极其不规律，在公司也是骚扰不断。” “噢，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有事可以联系我，但是请您别把我的情况告诉别人，包括我给您的联系方式。” 夏可菲恳切的看着程向宇的父亲，将一张纸条递给他，上面写着手机号。 “放心，我现在就将电话记到手机上。” 他记完号码，将纸条撕毁，扔到旁边的纸篓。 “伯父，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告辞。” 夏可菲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姑娘，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去玉蓝山？” “我打算今天过去。” “你一个人吗？” “是的。” “我也打算去，我有车……一起走吧。” 夏可菲眼睛里露出惊喜。 那亚走到胡塔面前，“掩体小组的资料你还没给我。” 胡塔摸了一下头，“这此任务时间短，你不留存可以。” “万一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我如果没有小组成员的资料，将无法完成任务。” “给你就给你吧，你把装置打开，我们对接。” 对接完成后，胡塔突然换了一副表情，“你原来留存过小组成员的资料吗？” 那亚平静的说：“原来是什么时候？这是我第一次问你要资料。” “那你怎么清楚有这项工作的？” “我的程序里有这项工作。” 胡塔没有再问下去，他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是否应该用某件事情试探一下呢？ 那亚将获取的小组成员资料打开，寻找那个羽灵人，小组里总共有两个羽灵人，她很快就辨别出那天她见到的人，她要和那个羽灵人联系上。 那亚经过两个街区，从大街拐进小巷，看到“天天旅社”的牌子，她走进去从楼梯上到二楼，找到205房间，敲响房间的门。 门打开后，是个不认识的人，那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她重新看着房号，这时，陌生人身后现出羽灵人的轮廓。 “进来吧。”陌生人说道。 那亚走进房间，羽灵人的形象变得清晰，“你好，那亚，这是万斌。” 那亚惊奇的看着万斌，“我知道，曾经是我们的目标人物，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太复杂。”万斌笑着说。 “曾经是万斌把我推荐到指挥中心的。” “那我就不多问了。” “我想了半天我们在这里见面比较合适，你着急找我什么事？” 那亚看了看万斌，羽灵人看出她的心思，“没关系，我们关系很好，你放心说。” 万斌声明：“我明天就离开了，夏可菲你该认识吧，她把走的机会让给了我，你们撤离的时候别忘了她。” 那亚急忙说：“你说的这件事胡塔不知道，他认为夏可菲已经撤离了，我该怎样给他提这件事？” 万斌迟疑一下说：“先说你的事，我再想想。” 那亚看着羽灵人，“我想知道胡塔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调查程向宇家人的情况。” “居然和派给我的任务一样，说明他…不是很信任我。” “也许吧，本来他的疑心病就很重。” “还有别的任务吗？” “我把程向宇家人的调查情况都汇报给了他，他好像要从掩体小组找一名懂机械的人。” “他找懂机械的人做什么?” “不清楚。” 那亚预感到胡塔要施展阴谋了。 九十八、最后的硝烟 玉蓝山上展开大规模的探寻工作，科学考察人员、探险队、公安、医护人员等都介入其中，直升飞机、精密的仪器、高科技的工具全部派上用场，为了保护山上的自然生态环境，政府制定了严格的规定，进入林区的人员数量有限制，林区周围拉出长长的封锁线。 附近村落里的老百姓都跑来看热闹，但只能远远的观望，偶尔遇到政府派来的人员，给他们讲起一些听说和经历的怪事，希望从他们嘴里求征一些线索，但获得的只是无可奉告、还不清楚、要看探寻结果之类的答复。 胡塔要求掩体组将实时更新的情报发送给他，他看着探寻人员忙碌的影像，突然有了逃跑的念头。 掩体组的工作受到时间的限制，工程只能在夜晚进行，工程的速度已经算惊人了，面对着探寻队逐渐逼近的脚步，他们必须快速完成最后的调试和测试。测试必须满足白天的光线要求，因此他们在夜晚的调试结束后，静等着白天的到来。 胡塔给懂得机械的掩体组成员交代完任务，马上和上级取得联系，夸大目前的形势，询问返程的飞船和时间。上级回复等掩体工程全部结束后，会将返程的信息发给掩体组的每位成员。 那亚到程向宇父亲的公司，秘书告诉她程向宇的父亲外出，最近都不会来公司。那亚问秘书他的车是否在公司，秘书给车库打了通电话，确定车不在车库。那亚焦急的说他可能会遇到麻烦，秘书多了一句嘴，说他是和一个年轻的女孩一起走的，那亚问过女孩的外貌特征，就匆匆离开了。 九十九、等待平静 夏可菲抱着那亚进入树林，那亚脖子上的项链坠子闪烁起来，夏可菲将那亚轻轻放在地上，触动了那亚项链坠子上的按钮。一行字显现出来：探险小队马上到达基地，你们任务已经完成，于今日晚9点在基地的秘密通道集合，9点半飞船准时起飞，过时不候。 夏可菲看着躺在地面的那亚，她像睡着了那么安静，“那亚，我们可以走了，我带你回星球，我带你找唐亚。” 胡塔用武器击中那亚后，愤怒无比，一个人向玉蓝山的原始丛林进发。他看到上级发送的返回指令，这个指令后面有一个特殊的标记，这是无需传达的标识，他意识到上级会给掩体小组的每位成员单独发送讯息，或许是对他不信任的表示。 似乎这个地方还有他留恋的东西，返回后上级冰冷的态度仿佛就在眼前，那个该死的万斌一直没有杀死，万一他浑水摸鱼返回星球将是棘手的事。 胡塔想他是否可以待在地球上的某个空间重新生活，比如到陆绍阳的空间生活，和他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上次之后，陆绍阳再未与他联系，这都不是问题，共同的利益会让他们重新走到一起。 胡塔心情矛盾起来，他看看时间，决心去陆绍阳的空间打探一下情况。他眼前不自主的出现夏可菲的样子和神情，令他有心绞痛的感觉。 掩体小组的任务基本完成，探险队的脚步离基地越来越近，两架直升飞机在丛林上方不停的盘旋。掩体小组的成员陆续收到返回的指令，他们发现指令是由上级直接下达的，到目前为止，胡塔没有到现场视察过，在小组成员的心里，他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按照常理，即使上级直接发送指令，胡塔作为小组负责人，也应把指令再强调一遍，但一直到天黑，他们都没有收到胡塔的任何指令。 程向宇筋疲力尽的望向天空，树基本上遮住了所有的视线，他感觉心中莫名的慌张，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寻找基地远没有想象中容易，如今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希望尽快有突破。 探险队成员都已搭好帐篷，在帐篷外围坐着说话，程向宇独自一人朝丛林深处走去，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冒险行为。他摸出包里的石头，放在手心里失去了寒冷的感觉，但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走的越远，石头的光越强，根本不需要手电筒之类的东西，他仿佛看到许多人影穿过大树的黑影，消失在雾气里。他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前迈着，突然出现一束很强的光，就像舞台上的光柱，他看到一个女人手里抱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愣愣地看着他。 “向宇，我是夏可菲，你不记得我所以不会难过，我今天要走了，如果……如果还有机会，我们再见！” 程向宇如雕像一般定在了原地，他想说话，但说出来的东西被空气被风带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光柱消失，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向宇眼前出现了刺眼的强光，很快那团强光到了头顶上，穿过树影，透过树枝的间隙逐渐消失，程向宇这时才恢复知觉，但是出现了讨厌的头疼和耳鸣。 过往迅速的闪现，第一次遇见夏可菲，她纯真可爱的笑着……在山里捡到石头……白色房间的梦、星光图……父亲在水里……失忆……原始丛林探险。一个黑色翅膀的人出现在面前，重复着一句话：“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程向宇大声叫喊着，他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在帐篷里躺着，手里拿着石头。他惊出一身汗，坐了起来，头微微疼着，已分不清刚才是真实发生的事还是梦。 第二天探险队开拔时，程向宇的头依然晕晕沉沉，他仿佛知道了路应该怎么走，默默的走到队伍前面，带领着大家。如今探险队已配备了许多精密仪器和装备，程向宇认为都不如自己的意念清楚，奇怪的是大家居然没有对他的路线提出质疑。 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程向宇停了下来。 “到了。” 大家惊奇的望着这个地方，除了丛林还是丛林。 “这是哪里？什么也没有。” “基地到了。”程向宇又重复了一句。 大家四处张望着，七嘴八舌的问着程向宇，认为他搞错了。 程向宇鬼使神差的摸出两块石头，原本相斥的石头在平行的位置飞离程向宇的手，悬在了空中。奇迹出现了，周围的部分丛林犹如神迹般的消失，出现了洞穴的入口，洞穴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部分烧焦的痕迹。 大家陷入恐慌，程向宇指着洞穴，“那里就是基地的入口。” 程向宇第一个朝洞穴走去，“别进来太多人，我知道怎么走。” 前半句话好理解，后半句话大家有些迷惑，只有来过的人才可以这么说。 程向宇进入洞穴之后，悬在空中的石头也跟着进到了洞里，走了没多久就看到洞壁上的奇异字母。程向宇按照穿越时进入洞穴的记忆，打开机关，进入洞穴深处，那两块石头在一个长廊上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长廊的洞壁上有两个凹陷，刚好和石头的形状吻合，它们镶进去后居然变得和周围一样普通，程向宇如释重负般的深吸一口气。 第二天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头版头条报道：玉蓝山原始丛林发现疑似外星人基地，同时二、三版报道前一日大量人口的神秘失踪。 胡塔合上报纸，伸了个懒腰，他前一日在陆绍阳的空间突然被召回自己的空间，他自言自语道：“什么人口神秘失踪，都是一些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人回到自己空间去了。” 他站起身，望着窗外的阳光，“都走了？我可以在这里重新生活了。”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周围熟识的人不见了，他们可能是回到自己的星球或者空间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