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武生之武家庶女别太毒》 1.武门(门主师尊过世,武道大乱) 绍正十七年—— 武道最高门府将武门传来遗讯,将武门门主武明道逝世,哀耗昭告天下,武门三界之事顿时陷入一片混沌,天地武符在老门主归天的那一刻起,便自行封印起来,只待新主诞生,方可解封。 老门主死的太过离奇,虽说武明道已是不惑之年,可长期参悟武学之道,身体健壮无病无灾,更是一生正气了然,邪祟恶灵近身百步的距离便被这正义之气吓得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老门主的突然逝世在武道已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下一任继承人的人选至今未传闻,武道四符久久不能够解禁,天下武道必然大乱。 武道四堂的堂主,自然为了自己师父的葬礼千里迢迢赶赴将武门祭拜吊孝,而各自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吁!”一声勒马停车之令,气派的马车随即拉开了帷帐, “曹堂主,将武堂已到。” 只见从车中之人并未急于下车,而是拉开了车窗的帘子,一张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的俊俏脸庞尽显,只见那锦缎素冠,愁眉不展却是跟这张英雄豪杰的脸完全不搭,曹云飞哀哀叹了一口气,心中更是愁云惨淡。 “终于到了,八郎你来扶我一下——” 说着,曹云飞被自己手下段八郎搀扶着下了车,一袭白衣而下,玉树临风,面若潘安,却在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坚毅和俊朗,披麻戴孝的礼数,曹云飞断然是不会怠慢半分,更是格外叮嘱自己身边的三个风云高手手下,到了此地收起来自己在驻地西疆喊打喊杀的本事,不管在此次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要安分守己,不可枉动。 段八郎不时翘嘴,一脸不屑道—— “堂主,你总是这样腔调合适吗?到底在你的眼里,我们哥三个在你眼里到底是多么难缠的主,是非缓急兄弟三个还是分得清楚的,这可是老门主的丧礼,即便心有诸多不满,也会忍气吞声下来的!” 曹云飞与其说是提醒身边的三个手下,实则是在针对性的提点段八郎! 自己身边的三人,各自身怀绝技,可是论其心性就属段八郎太过浮躁,一身绝技武艺傍身,虎背熊腰面目粗狂,横眉怒目宛然一个张飞在世,更是傲气十足,口无遮拦,若不是武功过人,曹云飞断然不会重用这样的莽夫之才。 段八郎嘴上说着挺好,心中各种的不服气,都知道武门聚会哪个不是要出来比划三五招式,以切磋武艺为由滋事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偏偏这段八郎又是个特别爱滋事生非的人,若是放在平日里,曹云飞不会说什么,而今非昔比,这可是自己恩师的灵堂,若是让这个一头热的混小子给搅了,自己颜面扫地是小,师父的在天之灵不得安宁为大。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曹云飞心中疑虑颇深——毕竟自己手中的白虎符黯然失色死气沉沉,在这个节骨眼里,曹云飞不知道到底将武门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此次前来,真的滋事几大帮派打了起来,尚武堂未必会占上风。 曹云飞斜睨了一眼段八郎,心中无奈,却也懒得再多念几句,便抬头挺胸脚下稳健迈步,抬眼望去那九十九高阶的将武门府,当真是门庭若市,雪海如潮,哀嚎遍野。 曹云飞这方抬脚,不知何时现身一个体格略见瘦小的“狐狸脸”凑了上来,小声在曹云飞耳边嘟囔了几句。 “堂主,刚才我去打探了,这次老门主过身太多蹊跷在内了,现在不是我们这边的虎符没有解开封印,连修武门、精武门、和玄武门都一样,事实证明了新门主还未即位,或者是说新门主的人选还未有所定夺。” 凑上前来的狐狸脸,名叫锦瑞,别看他身材瘦小,一脸精明地痞之相,却是这天下武道中谁人不晓的飞毛腿,轻功相当了得的一顶一高手,更是曹云飞在外耳目的强手,这小道消息得来的快捷而又灵通,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近乎所有的消息已经打探的七七八八。 而后,曹云飞身后一个笔直纤长书生意气的男子走上起来,细细听过此二人之间的谈话,不是蹙眉思索片刻,便动了动嘴皮子道。 “武家有三子两女,老大武玄亮迂腐懦弱;老二武玄侯虽说聪明却是个戾气十足,太过刁滑血腥;老三武玄华,当真是人如其名华而不实浪荡公子哥,扶不起的阿斗,都说慈母都败儿,我若是老爷子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三个儿子各个不成器,这老爷子一手创立下来的基业,若是传到了这三个儿子手中,早早是要败光的——” 此人名为季无常,曹云飞身边的第一谋士,更是尚武门的智囊—— 季无常可谓是诡计多端臣服极深,一脸猫像碧瞳邪魅嘴角,一手羽扇纶巾谈笑间,一副事不关己的甚高姿态,却未有几人能够看穿此人的心事半分。 “那若是瘸子挑将军,非得挑出来一人担当重任呢?季先生以为如何呢?”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武家那档子关起来家门的窘事呢,只是权益利弊,老爷子已逝去,虽然自己心中悲痛异常,可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选对了主人日后自己的帮派也要好过的多,免得被人明里暗里穿了小鞋,帮派威严受损,自己脸上自然也不好看几分。 “哎~武家的门风有时候挺怪异的,不知道到底是空穴来风的传闻,还是真有其事,说是将武令传男不传女,传嫡亲不传庶,若是非得让我选择的话,我倒是觉得武家庶女武玄月有几分英气和霸气可以担当重任。” 季无常一手忽扇,一边意味深长的嘴角微微扬起。 听到此,曹云飞眼中闪过一丝涟漪,颔首之间,嘴角轻微勾起了一丝勾勒,却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 却在此时,有个弱弱的声音在曹云飞耳边响起—— “堂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刚才我还打探到了一见悚然的听闻,却是关系到您的小师妹武玄月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锦瑞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听到这里,曹云飞似乎意识到了一丝不祥预感,眉宇之间微动,有些急切的喝道—— “有话直说——” 这一声冷喝而下,锦瑞瞬时打了一个寒战,战战兢兢地张口道—— “那个……那个……在老门主过身没多久,武家的妾室和庶女一同随了去,今天的灵堂之上还有他们的灵位在上……”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浮起了一片血丝,样子也变得不再镇静起来…… 2.灵堂(云飞未婚妻死因不明) “此话当真?锦瑞——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吗?”季无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皱眉瞥了一眼锦瑞道。 曹云飞眼中顿时诚惶诚恐起来,更是急上眉梢,虽然作为一堂之主的他告知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镇静,可是自己的内心却变得身不由己起来。 一眼如虎狼之势的眼神凶狠而去,身边的三个高手顿时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凝结成冰,冷得让人瑟瑟发抖起来。 多久没有见过曹云飞如此发狂怒火之态,要知道上一次能够让草堂主如此失控的时候,便是八年前的伐凉之争,那个时候战场谁人都失去了理智,各个如同杀红了眼的人屠夫一般…… 而这个眼神,让人不寒而栗确确实实是那一年同样的痛恨恶毒的眼神—— “堂……堂主……我……我……请堂主节哀顺变,逝者已故去,望堂主为了大局着想——” 眼看着曹云飞已经濒临危险前兆,锦瑞当真是心中慌乱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落在地,自知道这个消息若是让曹云飞得知,必然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不得善了—— 那武玄月是何等女子呢?曹云飞的青梅竹马命定之人,那个心心念念要明媒正娶回家的未婚妻,而这个时候却听到了这个消息,换做是谁能够忍气吞声呢? “滚!” 曹云飞已经急红了眼,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锦瑞,只看那些流星簌簌的腿脚,什么分文缛节辈分礼节根本顾不了,连飞带蹦冲到了九十九高阶上的宗庙之上,非要亲眼看看灵堂上的灵位到底为谁,方才安了心神。 而这一冲动的声响早已经惊动了宗庙中的亲属家眷,如此不速之客杀气升腾的冲了进来,更是各个瞠目回头相望,见到是曹云飞的身影,有的惊奇有的则是冷冷而望,脸上则是露出厌恶的颜色来 而此时此刻,曹云飞已经顾不了那么,一眼急切望去,果然灵台上面供奉的三个人排位,最右侧的则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名字——武玄月。 到此,曹云飞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刚才还是步履横飞的腿脚,顿时变得软绵无力起来,心中悲鸣而又愤怒,攥住了拳头咬着牙关欲要做出下一个可怕的动作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三个身影普天而降,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忽感小腿肚子猛地抽疼,扑通一声跪落在地。 而后,季无常赶忙走上前去,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双手环抱胸前致礼救场道—— “尚武堂堂主曹云飞携属下来为武老爷子送上最后一程,特此行礼拜祭,我们堂主当得知武老爷子飞升之时,心中悲痛异常,刚才失礼之处,季无常在此告罪——” 此话一出,在灵台前方主持祭礼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还礼而恭,尽显地主之宜,落落大方彬彬有礼道—— “无妨!曹堂主乃是性情中人,更是我家家主的得意门生,自然感情深厚,武宗主归天之事,则是武道一大憾事,曹堂主怎样的心情都可以理解,而来这里的亲贵家属,有哪个不是心存怀念,不忍送老爷子离开的呢?” 说此话的主持人,便是将武门的大统领,武道明的爱徒之一罗甘,只见眼前的男子个头不高,更是一副忠臣家仆之相,这些年罗甘守在武明道身边任劳任怨鞍前马后勤勤恳恳,逢人都说武明道的徒弟千千万万,不乏高手侠义之士,可是若是论起忠心耿耿,谁人都不能跟眼前的罗甘相比。 话音刚落,却只看曹云飞眼中蒙上一层雾蒙蒙的湿润,更是心头一抽,再也忍不住的伤感悲痛,“哐哐哐”三声磕头巨响,这样的举动也无法了却自己对师父和师妹的祭奠之情。 “师父!你走的太早了,徒儿还未来得及看你一眼,你就这样狠心里去吗?带走了师妹带走的师娘,一路黄泉上你倒是不孤独寂寞了,可是你让徒儿怎样接受这个事实呢?” 曹云飞簌簌泪下,声嘶力竭的哭嚎起来,垂天动地之势,让人看了去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到此,锦瑞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形势就怕是自己口无遮拦闯下了弥天大祸,还好军事眼疾手快,追上了曹云飞一剂暗器飞速而去,算是控制住了局面。 季无常回头了一眼眸,锦瑞会意,而后两人相视点头,锦瑞便和段八郎生生把曹云飞从蒲团上拽了起来,挪到了庙堂的侧方端坐而下。 季无常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眼堂下形势,心中敞亮了不少—— 这一众人虽说是悼念先人的居多,白花花一片声色惧人,哭哭凄凄一来,有哪些是真心实意祭奠,又有哪些是作秀抹泪虚情假意地各怀鬼胎,季无常早已经分辨的一清二楚。 季无常转过身来,走上台去,向高僧索来了三株檀香,高烛点燃之后双手合拢,端端正正的奉上三个鞠躬大礼,将香插入香炉之后,微微低眉瞟了一眼堂下跪地烧纸的白衣夫人,一脸木然表情,一手遮面的哭势,似乎是因为守灵太过疲惫的缘故,脸上的憔悴之色更胜于悲痛之色。 而武明道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跪坐在堂前各个声色有异,三兄弟之间竟然弥漫着一股微妙的距离感气氛,只有武明道的长女武朝阳一副戚戚哀哀的小女子模样抽啼不止。 季无常心中揣测不尽,脸上却是一副礼带有加的模样,拱手敬礼,而后退到了堂下站在了自己家主的曹云飞座椅身后。 “寻个机会,你去找个武门的下人问问,到底武二小姐和二夫人是怎么走的?” 季无常一手扇面挡在了自己面前,轻声附在锦瑞的耳边道。 锦瑞机灵,而后装作一副尿急的模样,退出了堂外,以找茅厕为由顺藤摸瓜,探听虚实。 季无常一手搭在了情绪依然不稳定的曹云飞身上,轻轻拍打了两下已示抚慰,小声在其耳边说道。 “堂主,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定数,你先不要那么激动,我让锦瑞再去探听一下,或许结果没有那么糟糕也说不准呢?” 曹云飞瞬时闭目哀叹了片刻,看着灵台上的那个扎眼的名字,自己心中怎么可能做到波澜不惊呢? 3.夺门(单灵遥登场,一个知道将武令秘密的婢女) 锦瑞惯用伎俩,一方找下武府人询问茅厕位置,一方就开始若有似无地笑容地套起来近乎,说东说西绕来绕去,看似无心却是大有所图地试探武玄月死因,却不知道这一帮子下人一听到“二小姐”这三个字的时候,当真是谈虎色变,嘴巴逼得紧紧,搪塞两句后便低头离开。 这也就是奇了怪了,不管锦瑞怎样去套话,结果就是一个样子,当真是武府上下一条舌头,根本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到此,锦瑞心中寒凉,脸上挂起来一丝尴尬笑意,敷衍了事地打声招呼,再去试探下一个人,这样一来二去问过三五个人之后,锦瑞心中越发的怵了起来。 一来是自己办事不利确实没有办法复命;二来锦瑞如此聪慧之人,又怎么感觉不到事态的严峻性? 如此铜墙铁壁的武府,连个下人都不敢提及的人和事,果然事出蹊跷,二小姐的离世绝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既然是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够自己再另想他法,活人还能够让尿给憋死了吗?嘴巴解决不了的事情,腿脚和耳目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锦瑞小解结束,提起来裤子,稍稍整理衣装,走出了茅厕,趁人不注意一个飞身“嗖”的一声蹿到了屋顶上方,以云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檐走壁起来。 站得高望得远,更是听得真切,连风声都能够列列入耳。 功夫不负,锦瑞这一趟飞速疾行没有白费了功夫,在武夫西南犄角旮旯查房中发现了异样。 只见三五个身着白衣的几个下人行色匆忙,却也是格外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走到一个柴房跟前,而后打开柴房的大门只身进去。 锦瑞眼尖手快,便是小心谨慎,蹑手蹑脚地走到此柴房上方,迅速抽开了一片砖瓦,欲要看清楚个一二。 白衣的中年男子一进屋,就听到屋里的女子发出“呜呜呜”的悲鸣声,手脚被缚的紧紧的,口也被掩的实实在在的,再一看浑身上下衣衫褴褛,血肉模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够让武家人如此上下如此“厚待”呢? “呸!你个贱皮子,还真是嘴巴硬不是?要知道你的主子早已经命丧黄泉了,你还在这里撑什么撑?老老实实交代将武令的去向,或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一听到“将武令”三个字,锦瑞顿时眼睛微闪,看来此女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让武家管家大费周章的大刑伺候,嘴巴里若是没有一点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着,两个小厮走上前去,松开了女子嘴上的绑绳,却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女子啐了一口血痰而去,不偏不倚落在了管家的脸上,咬牙切齿道—— “武钊你个老匹夫,不得好死!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出将武令的下落!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光脚的怕你们穿鞋的是吧!我单灵遥贱命一条,就算是死也不会做一个背主求荣的小人!咱们谁都别想好过!哈哈哈哈!” 女子当真是已经放开了一切荣辱生死,绝有破罐破摔,死命抗到底的意志。 武管家这几日可真是没少花功夫折磨眼下的女子,可是看到如此冥顽不灵,还一副视死如归也不算松口的征兆,当真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起来,扬手几鞭下去,鞭鞭不留情面,当真是下了狠手的痛绝,女子脸上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止。 单灵遥被一边抽打中哼笑不止,到底是身上的肉,又怎么可能会有不疼的道理,只是在一个狰狞小人的面前,气势上决然不能够输了半分。 单灵遥咬紧牙关,那声声凉的笑意未减半分,却变得愈加阴森起来。 眼看自己奸计未得逞,武钊当真是气的牙洋洋,想着这些时日在这嘴硬的死丫头身上动刑,根本未见其效果,倒是让这丫头气焰飞涨,张扬跋扈起来。既然如此,自己何必总是在一件无结果的事情上苦下功夫呢? 想到这里,武钊收起来手中鞭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而后一手摸着下巴,一个阴狠下作的奸计油然而生。 若是说来,这个小丫头片子素日来长着一张格外讨喜的脸,合着自己的二小姐模样不差分毫,早知道费了那么多功夫,让其皮肉难看,还不如早早就享用一番…… 想到这里,武钊给身边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嘴角露出恶心诡秘的笑意道。 “你们先出去一下,这个小女子,就让老子好好犒赏一番~” 两个小厮脸上顿时一愣,而后嘴角划起一丝邪魅弧度来,心知肚明管家的意思,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中闪过惊慌,刚才还是骂骂咧咧的嘴巴,惊得搓成了圆形,而后牙根都跟着发起抖来。 “武钊……你……你个……混蛋!你别过来,我都烂成这样了?你……你还真能够下得去嘴……滚!离我远点!” 单灵遥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眼看着眼前一脸奸淫表情的男人,一手宽衣解带,一手向自己摸来,单灵遥一个哆嗦做最后的挣扎,虽说是手脚被束着,自己也不想遭人而手,被辣手摧花了去,浑身上下拼了命不停地翻腾起来。 锦瑞在上面看着这一出好戏良久,是时候该自己出手了——若是在自己再不,就只怕是真的污了一个姑娘的清白,况且这个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姑娘!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从兜里摸出来一个飞镖来,“嗖”的一声而去,刚才还是一脸狰狞讥笑手脚不安分的男人,瞬时睁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再一看自己的脖颈不知何时冒出来汩汩鲜血…… 单灵遥顿时惊叫不止,再一抬头一看,只见顶上的砖瓦一张狐狸脸探出,瞬时丢下了一个飞镖道—— “自己给自己松绑吧,外面的那些人交给我处理,一会你换上管家的衣衫,一直向东跑,那里会有人接应你!” 单灵遥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声打斗声和异常惨痛的呜呼声—— 而此时,单灵遥定了定神,而后挪着身子向飞镖方向移去…… 4.求救(曹云飞搭救单灵遥,遭受阻截) 人的求生欲望有时候真是惊人的可怕,一想到这几日自己安无宁日的折磨,单灵遥根本顾不上其他,至于来者何人?为何救自己?用意何在? 单灵遥只管捡起来手镖,在自己身后绳索慌乱摩擦,不何时手上的肉被划烂却未曾感知丝毫的痛意,继续加快速度割肉解索。 单灵遥心中惊慌失措,只看那一张惊恐的脸眼睁睁地盯着自己,血流成河,刚才还是一脸狰狞的准备侮辱自己的奸邪小人,一眨眼的功夫说死就死了,这种血腥的场景,这个要死要活的鬼地方,自己当真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单灵遥麻利逃脱绳索,闭着眼扒去了还未僵硬的武钊的衣衫,迅速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刚才救自己的那位大侠似乎说是让自己往东跑,便是推门而出,疯狂逃跑。 锦瑞三下五除二收拾掉了武府的小厮,虽说武家下人有些腿脚功夫傍身,可是合着锦瑞这种常年跑江湖实战技术过硬的一顶一高手相比,简直是被虐狗的场景,锦瑞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洒洒水就解决此些人等。 而后,锦瑞飞身一跃,加快了脚力冲回了宗庙灵堂,竟是气不喘腿不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到了曹云飞身边,旁人真真是看不出来任何异样,还真以为这锦瑞小解的时间不过长了些罢了。 锦瑞上前,附在季无常耳边低语了两声,季无常依然笑容可掬,面不改色,嘴上却发出“此事甚好!”的赞赏声。 而后,季无常便俯下身去,到了曹云飞耳边细细碎碎了几句,曹云飞顿时蹙眉深思,一手附唇冷静了片刻,顿时站起身来,轻声发令—— “走!去看看——” 这曹云飞不动则已,这一动倒是惊得周边众帮派跟着有些异动起来。 都知道曹云飞年少得志,旁人评手论足之时,总会添油加醋把什么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言论强行加诸在曹云飞的身上,人红是非多说来都是些无德无能的老人拈酸的字眼。 要知道这曹家公子可是武明道养在身边当做亲儿子一般的嫡系弟子,若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把白虎令这样的重任交与他手,派去镇守西疆一方土地。 曹云飞文韬武略,更是人中龙飞,长相脱俗超凡之外,更是英气逼人,欣赏他的人不在少数,厌恶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嚯”地一个站身,这样大的动静,又是格外引人瞩目的堂主,谁人心里不犯嘀咕呢?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双手捧拳行礼向主家,一句偶感不舒服,想要退场休息片刻,便带着自己一系人马急于退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慌里慌张地从后堂出道了罗甘身旁,俯首帖耳一阵呓语,却见罗甘脸上表情僵直,刚才还是一副家主的风范现在变得有些坐不住阵脚的慌乱,再一看曹云飞急于退场,心中更是焦虑万分,方才回过神来,支应了几人在现场候着,便跑到了武府人耳边嘀咕了半句,武府人听罢此事表情竟然和罗甘的如出一辙,张口就来—— “这可怎么是好呢?怎么能让这丫头跑了呢?现在该怎么办呢?” “夫人莫急,你让三位公子和大小姐在这里守着,你跟我一道过去到底看看看这曹云飞急于退场为何事?” 武府人慌乱,却还是听得进罗甘的话,连连点头,便跟着罗甘一同从后堂出了去。 单灵遥一路踉跄,跌跌撞撞跑出去老远,武府如同一个血口大喷的牢笼时刻威胁着自己的性命,若是自己想要彻底逃脱命运的折磨,走出武府大门才算是第一步! 单灵遥根本不管身边人怎样异样看着自己,闷着头往前冲,逢人阻拦问上两句管家会如何慌张,她也不回头戴着遮掩半脸的孝帽,当真是遮人耳目的好障眼法。 却在这个时候,单灵遥不知脚下何物缠身,噗通一声再也没有那么狼狈的狗啃泥,却一抬头一双雪白的靴子伫立在自己的眼前。 曹云飞微微皱眉,被眼前摔得狗吭屎的小厮挡住了去路,当真是不厌其烦,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要急着去办事,偏偏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早不摔晚不摔,非得这个时候摔在自己面前呢? 曹云飞正要开口说话,却一看眼前白衣小厮抬头眼神惊恐,满脸的血凝和紊乱的气息,再一定睛一看,这小厮竟然脚上穿了一双绣花鞋! “快!快把这小厮给拉起来!”曹云飞顿时明白些了什么,赶忙支应身后三人上前搀扶。 单灵遥眼前顿时一亮,正如一道闪光而下,这样一个白衣帅气的男子,不正是尚武堂堂主曹云飞吗? 刚才还心神未定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单灵遥这方刚站直了身子,便扑通一声跪落在地,泪流满面不止—— “曹堂主,你终于来了!老爷小姐还有夫人都是不在了,那一帮子杂碎就是不肯放过我们二房,求求少爷救灵遥一命!灵遥不想死在武府之中!” 说着单灵遥情绪激动,便开始行起来大拜之礼。 曹云飞看着单灵遥那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却已经是被折磨的变了形状,蓬头垢面满身血腥,哪里还有闺中女子的模样,即便是个丫鬟也不至于如此毒打对待吧? 曹云飞赶忙探下身去,阻止单灵遥继续行礼,嘴巴里满是心疼道—— “灵遥你赶紧站起来,我这不是来了吗?到底武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娘和玄月怎么走的,你倒是我说句实话!” 曹云飞心急如焚,比谁都想赶紧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一帮子的人马,将曹云飞一行人围堵个水泄不通。 “曹堂主还真是侠义之士,这个狐媚妖子在我们武府行秽乱之事,这才把她关了起来,却不想一眨眼的功夫一眼没有看住,跑到这里还祸乱起曹公子来了呢?” 这番阴阳怪调的腔调,武夫人当真是指鹿为马,颠倒事实黑白的高手! 曹云飞站直身子,却不曾被混淆视听,一身正气凛然,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道—— “武夫人你这是多想了,单灵遥是我师妹的贴身丫鬟,我却不知道为何会被毒打成这番模样,你说他是秽乱武府,可有什么证据吗?” 5.灵狐(单灵遥乃是墨狐一族的遗孤) “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这丫头什么样的出身曹堂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她生来就是一个下贱坯子,一辈子除了会狐媚妖术,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本事了!哼~” 听到曹云飞义正言辞的质问之后,武夫人一脸不屑嗤笑,老调长谈的事情又要拎出来说一说,似乎单灵遥的身世真的是一个不堪入耳的耻辱。 曹云飞眉头微动,却依然面不改色,对于武夫人生生讽刺句句恶心的话,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单灵遥什么样的身世不是她可以选择的,即便她是灵狐一族的后裔又如何呢?师父把她养在了玄月身边那么久,却未曾见过听过她真的做过什么出格事情来,非但没有任何传闻,逢人却听说她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忠仆,这样的美名风评,我很难把她和奸邪妖媚联系到了一起!武夫人,我倒是要多问一句,为何师父刚一过身这丫头就性情大便,大肆狐媚祸乱起来了呢?况且就现在这一副皮肉模样,让她去祸乱,她有这个资本吗?” 曹云飞思路清晰,口齿伶俐,这一方之主的佳明不是空穴来风,字字要害戳到了武夫人的要害,对方听完这一方言辞后,竟然被憋的哑口无言起来,顿时脸色突变,愈加难看起来。 “你……好你个曹云飞!你这般偏袒这个死丫头,到底目的何在?” 武夫人自知道词穷,刚才那一番对话,算是败下阵来,顿时有几分恼羞成怒。 曹云飞心中胸有成竹,便也不卑不亢起来,气势飞扬。 “目的吗?非要说出个一二三来,那便是因为她这一张像极我小师妹的脸!” 听到此话,站在一边的罗甘蹙眉一动,心中划过一丝涟漪,却未曾站出来参与到这场语言的较量中,而是选择了按兵不动观察动向。同时,却是这样一个细微的表情,逃得过其他人眼睛,却被站在一旁看观察入微的季无常捕捉到了。 “逢人都知,墨狐一族在伐凉之争中全族覆灭,而眼下的单灵遥却是墨狐一族的最后一脉,墨狐一族在伐凉之争中功劳大过与天,独独这一支最后血脉武宗主养在了身边,并且让其在十二岁幻化人形成人礼那一日,特许她照着自己小女儿的模样变了人性,目的为何旁人不知晓吗?虽说单灵遥是丫鬟的身份,但是却是实实在在是在府中被当做小姐一样的生养,谁会让一个灵狐之人变成自己女儿的模样,若不是老宗主有意提拔抬举墨狐一族的身份她这个残族后裔有这个胆量吗?我就是不明白,这武宗主刚刚过身,老爷和小姐也随了去,你们就要苛待功臣之女,到底目的武夫人何在呢?” 曹云飞珠帘炮弹一般的句句回击,字字在理,毫无破绽,这一番质问而去,头脑简单的武夫人当即无力还击败下阵来。 此话一出,武夫人顿时气得满脸憋红,双手捏拳,恨不能直接冲上前去撕了曹云飞的嘴巴。 眼看着武夫人败下阵来,罗甘只身上前,挡在了武夫人的面前,却是一副老牌的笑容可掬,先是双手奉礼当前,随即救场道。 “曹堂主,有些事情本是该关着门武家人自己处理的私事,说来都觉得惭愧,这种事情就是武家人的耻辱!罗某实在不想在这里大肆宣扬,可是你若是非得问其原由,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出来实事真相来。你知道这丫头勾引谁不好,竟然试图勾引大公子!的亏被我们及早发现,这才将其关压了起来,本是想着等老爷的身后事处理完了,在处理这个狐媚妖子的问题,却不想竟然让她逃了出来,似乎我听人来报,这丫头本来被关得好好的,若不是有人故意放跑为之,又怎么会有机会让她跑出来了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罗甘一出马,曹云飞顿时陷入了困顿之局,眼看刚才已经胜利在望,瞬时回到了原点。 在一旁跪地大拜的单灵遥听到此,当真是气的快要吐血,自己根本没有干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干过!凭什么这样的屎盆子都要往自己头上来扣!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单灵遥登时立直了身子,正要张口争辩两句的时候,却不知被这从天而降的一脚踢得头晕目眩起来。 单灵遥缓过神来,整个人早已经瘫软在地,刚才那一脚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曹云飞的腿脚吧? “好你个单灵遥,没想到你的心还挺野!竟然这狐媚功夫用到了大少爷的身上,我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和能耐?明明之前在府上早已经是我的人的贱婢,也有脸去勾引别的男人!我看你是真活得不耐烦了!” 这样怒气冲天的一言而出,全场人无疑不瞠目结舌,顿时气氛冷到了极点。 单灵遥一脸惊愕不止瘫坐在地,脑子里混乱一片,而曹云飞冷眼飞去,自己不知道为何,嘴巴再也不敢动容半分。 罗甘脑子转的飞快,不用想眼前才曹云飞绝对不是好对付的狠角色,自己本想来个颠倒黑白的计策扣下单灵遥,却不想眼前的男人竟也配合着自己将计就计,这下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呵呵,曹堂主还真是会开玩笑,都不知道曹公子素来有个不近女色的美名,在府上习武那些年更是循规蹈矩一心求武学正道,又怎么可能会跟这种不三不四的灵狐女子有任何沾染呢?莫不然曹堂主是执意要带走眼下的贱婢和武府过不去吗?曹堂主,这样就不太合适不是吗……” 罗甘怎么可能轻易败下阵来呢?斗武自己或许在曹云飞面前略显拙劣,可以论起嘴上功夫,只怕是十个曹云飞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罗甘这方侃侃而谈,却不想曹云飞做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举动来—— 曹云飞皱眉烦躁起来,瞬时一把揪住瘫软在地单灵遥衣领,手劲极大将其拉了起来,根本不由他人质疑分辨,俯身上前便是一场天旋地洞的接吻起来。 …… 谁人都没有想到会这样一个情节地展开,被吻的单灵遥更是一脸懵逼惊悚表情,四片嘴唇分离之际,曹云飞顺势将其推到了自己身后三个手下那方。 锦瑞、季无常和段八郎刚才那一场景实在是没有办法直视,竟然脸红着捂脸低头不去看这样辣眼睛的场景。 而突然抛来的女子,锦瑞眼明手快一个上前接住了单灵遥,无心呐呐道—— “哎~都已经烂成这样了,堂主还真是下得去嘴……” 6.索人(争夺单灵遥,形势激化,双方欲要大打出手) 单灵遥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停滞在锦瑞的搀扶中,怔然了半晌方才缓过来神—— 咦……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是不是刚才自己和曹云飞接了吻? 单灵遥这方嘴唇上放火辣辣的生疼,只怪是曹堂主接吻的时候太过用力强硬的结果,自己的初吻就是在这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献了出去! 明明还是不留情面地踹了自己一脚,片刻不到就抓起来自己一阵狂吻,这样急剧扭转的剧情还真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来! 单灵遥心中暗自不爽,转念一想,却也明白其中道理。 眼前的男子不过是想尽办法为了给自己脱身,出此下计。只是这么激烈的情景,自己实在是不愿回顾。 单灵遥低眉顺眼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现状,浑身上下连一块好肉都没有,满身的血痕累累、蓬头垢面,此生再无比此时此刻更狼狈的时候了!而曹云飞却是高高在上,气宇轩昂的俊美男子,多少姑娘梦寐以求亲近芳泽的男神,却是为了救自己竟然会…… 应时应景,锦瑞那一句有口无心的呓语,“哎,都烂成这样了,堂主还真是下的去嘴……” 弄的单灵遥竟有几分哭笑不得起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自己现在的窘境,又怎么配得上气质超群、高权富贵、人中龙飞的曹云飞,那一吻自己真真是高攀了去。 却一看,曹云飞巧舌如簧,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地和罗甘两个人开始口水战,不知道为何,曹云飞的形象突然变得闪闪发光高大威猛起来。 本就是一袭锦缎白衣的傲娇,衬得起那种英气十足霸气外露的脸。 此时,罗甘顿时一脸愕然,哪里会知道曹云飞会如此无所顾忌,只看那单灵遥早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人性,但凡是这个正常男人都会食之无味退避三舍,他曹云飞是何等的傲慢高权显贵之人,竟也会跌的下这份身价,去亲一个受了刑的贱婢,这完全在自己的计划之外。 眼看罗甘有几分败下阵来,曹云飞顺势乘胜追击,张嘴就道:“武夫人罗统领,曹某有个不情之请,这个女子在我上府学艺之时,已经委身于我。若是说他勾引大公子我便也是相信的,毕竟人往高处水往低处流,自己的主子都不在了,总是要给自己谋条生路吧。偏偏她又是个女子,不能够像男子一般战场杀敌统领千军万马,嫁一户好人家才是她最后的归宿。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丫头既然有了师妹的容貌必然是人中翘楚,为自己谋条后路也不是什么大过之处,既然你们不放心把她留在武府,我身边正好缺个填房的丫头,我俩之前也是有过私情,与其让她祸乱大公子,不如到我的驻地去祸乱我,我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有多大到底狐媚本事能够把大公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此话刚末,曹云飞回头眼神示意,欲要强行带人拔腿离开之际,只听罗甘一声喝令,对方当真是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堂主留步!” 武府之所以不杀单灵遥,是因为她是二房最后的核心人物,武道明到死都没有祭出将武令,只怕是跟传言说的一样,想要让自己的庶女继承自己的意志,武夫人便和罗甘一同联手弄死了二房的主人,独独留着单灵遥这个贱婢整日凌辱不外乎就是为了要问出来“将武令”的下落,而到现在为止这丫头嘴巴太硬,根本问不出的所以然。 就这样让她走了?怎么可能! 罗甘的喝令已经暴露出对方的慌乱恼怒心绪,而他却还是在最快的时间内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拦住了曹云飞的去路,拱手鞠礼道。 “曹堂主,这单灵遥即使如你这般说的,那便是生是武府的人,死是武府的鬼!” “死?你弄得死她吗?别忘记她可是灵狐之女,九条命的妖女!只怕是武府上下凡胎肉体都亡了一个边,她也活得好好的!你们杀不了她,又降不住她,何必让她在武府祸乱一方呢?这世道能够降得住这丫头的人,不是仙门贵族就是一方镇主,与其这样不如武府高抬贵手成全了我和这个贱婢的奸情如何?” 曹云飞脸上露出一丝邪魅微笑,深知这帮子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若是单灵遥这个丫头没有一点价值的话,这一众人也不会兴师动众的大肆围剿,果然单灵遥身上有相当重要的情报。越是这样,曹云飞就越是想要保下单灵遥。 曹云飞似乎压根就没有把罗甘放在眼里过,至始至终都是如此。 一个武者竟然在武学方面毫无造诣资质平庸,却喜欢逢迎拍马之溜须耍滑之说,他这个统领位置是怎样一个位置,曹云飞心明,旁人也是看透不说透,不过是一个听来好听的闲职罢了,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不是? 自然,曹云飞人前留足了面子给罗甘,那是因为他是长辈,而到事情的节骨眼上,自己决然不会退却半步! 曹云飞挑了挑眉,周边气场骤变,似乎有着剑拔弩张的味道来—— “所以,请罗统领让一让,今天单灵遥我是必须带走的——” 罗甘咬了咬牙,却还是一副笑面虎的隐忍,终究不肯退让半步:“曹堂主,我若是不让又会怎样呢?” 曹云飞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最差的答案,一瞥寒光冷眼而下,三个手下顿时秒懂,各自进入了警戒状态,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只见季无常的轻羽扇面恍然间抖搂变成了根根竖立的铁齿,季无常的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段八郎擅长近距离攻击硬气功法开元八极拳,顿时根盘稳健足下生力,浑身上下绷紧了肌肉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而锦瑞则是最为擅长使用暗器的高手,稍稍一抖手从袖管里顺出了几颗弹珠来。 罗甘一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武府门生瞬时扶手摁在腰间的剑柄上,一个个如惊弓之鸟,欲要开打一场浴血奋战之势。 两方人马蓄势待发,剑拔弩张。 就在这个时候,曹云飞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幽幽白光,当真是慑人心弦的气流蓬勃而出。 看到这里,罗甘心中一颤,暗自叫道—— 不好,难道说曹云飞使用那一招—— 白虎啸吟…… 7.放行(罗甘放人不放心,曹强行带人离开) 两方人马已经到了刀剑相向不出手便不会罢休的地步。 而此时此刻的罗甘顿时背脊生凉,到底是惧惮曹云飞的武力。 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之际,罗甘顿时怂了,赶忙陪脸送笑,软了下来—— “曹堂主,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若是你喜欢的话,武府上下的女子任您挑选,武府绝对不乏绝色美人,只是这单灵遥……” 果然,还是能够不出手的事情就不要出手的事情,罗甘怕担风险,自然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了然,这一来一去变脸功夫更是让人瞠目。 却只见曹云飞停止了运气,又是一眼寒冰而下,嘴上幽幽道来:“其他的女子就算了,我只要这单灵遥,若是罗统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回驿站休息了,这几日舟车劳顿相当疲惫。” 曹云飞对罗甘的名声早有耳闻,这灵活应变的能力今天总算是见识过了,果然名不虚传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是!那是!曹堂主一路奔走劳累,是该回去休息调养一番,既然如此罗某就先在次别过,另寻时机再到草堂主所在的驿站拜会。” 终于,罗甘硬着脸皮赔笑,恶着眼神送走了曹云飞一行人的背影,自己这一巴掌挨得闷亏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这口气呢? 而偏偏武夫人又是个没眼色的主,瞬时恼火着嚷嚷不止,欲要亲自上前拽回来单灵遥的节奏,却被罗甘生生给拦了下来。 “罗甘!你个怂货!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丫头被挟持走了吗?你可知道那丫头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吗?” 武夫人恼羞成怒,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只能够全都撒到自己人身上来了。 “夫人莫急,你以为我是真心想要他们走吗?要知道曹云飞的那一招白虎啸吟威力极大,若是他刚才一出手,只怕是单灵遥活着这件事就闹开了。前堂那些如狼似渴盯着武府的帮派在乎少人吗?江湖武道早已传闻,将武令传贤不传长,现在四符封印,只怕是四堂都清楚新主未曾即位,若是他们知道了单灵遥的存在,这丫头必将会成为武道头筹悬赏人,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好办了!” 罗甘妥协让步,也并非是完全怕了曹云飞,一想到前堂帮派众多,而单灵遥的特殊存在会掀起武道一场你争我抢的血雨腥风,不如这件事情就此暗自解决了,不能够太过声张,等待时机罗甘再去想办法把单灵遥这丫头给弄回来。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张牙舞爪怒火冲天的武夫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可是自己哪里受过这档子委屈,即便知道轻重缓解,却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骂骂咧咧道—— “我呸!俞氏那个贱人,生出来武玄月那个小浪蹄子,一出生就知道争宠,把她哥哥几个生生比下去,死了了了还不安生!” “好了好了武夫人,现在事关重大,权衡利弊,还是先找到‘将武令’让大公子即位才是关键,其他的事情先搁一搁也无妨,等到咱们大权在握的时候,还收拾不了那些自恃清高的轻狂份子吗?” 罗甘轻叹一口气,看着武夫人早已失态的张狂模样,除了舔着张脸好生安慰,无计可施。 “说来轻巧,这单灵遥已经被那曹云飞给掳走了,这要想再要回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武夫人当真是不甘心,这马上到嘴巴的鸭子说飞就飞了,放谁谁甘心? “你呀,就是太过急躁,头发长见识短!有我在的事情哪里有解决不了的呢?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的,你就做好你堂前的贤妻良母,武道归心,才是你该为大公子谋得前程所在!” 人都是有底线的,罗甘见这妇人喋喋休休没完没了的聒噪不止,不免也有些厌烦情绪,竟然一反常态的苛责之相,顿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是是是!你那么聪明,会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吗?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前堂继续扮演我的贤妻良母去、武将名师的丧偶去!” 却不想这妇人平日里看起来威严十足,竟然在罗甘面前软了不少,听之任之,倒真是有几分家主和夫人日常对话的感觉。 罗甘差人送走了武夫人,脸上才显出几分愁云惨淡,心中烦乱不堪,虽说自己夸下了海口解决此事,可是事情若是有那么简单的解决就好了! 哎—— 这件事棘手就棘手在对方是曹云飞,若是换做另外三个堂主或许就没有那么棘手难办了…… 曹云飞一行人下了庙堂,乘上了马车离行,自然三个副将骑马扬鞭,却只能够把单灵遥和曹云飞放在一辆马车之中。 段八郎还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直性子,说话向来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根本不经过大脑的信口开河。 “喂喂喂!你说堂主不会是真的看上了那个丫头吗?费了那么老大劲才把她给弄出来,我看此女子也不过如此罢了,哪里见过堂主这般上心,明明交代我们绝对不能够打架斗殴闹事,自己却先闹起来事情来,你说堂主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听到这里,锦瑞不时翻了一个白眼,一手扬鞭策马前行,瞬时拉开了自己和段八郎之间的距离。 要知道自己今天因为一句话说错了,差点没有酿成大祸,虽说后来自己将功补过救了单灵遥姑娘,可是自己再也不敢胡乱开口说话遭人嫌弃。 这段八郎更是没趣,看不出来别人有意躲着他,这方又凑到了季无常身边开始放毒。 “哎哎哎——老季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堂主交代咱们怎么做的,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我觉得不公平!” 听到此,季无常一手扬扇,抬头哈哈大笑不止,并没有像锦瑞那般刻意拉开和段八郎的距离张口就道—— “我说八郎啊,你能够跟堂主比吗?咱们堂主是英雄救美一段佳话,你那是无事生非恣意挑事,等你明白儿女情长的问题后,再来评价堂主吧!” 车外有意无意地玩笑话,却传到了马车里那一对男女的耳朵里,却只见曹云飞双手抱背一脚翘腿,一副高高在上傲慢不止的审视那个离自己八丈远的单灵遥起来。 单灵遥算是从虎头里暂时逃了出来,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意识到了,有很多问题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曹云飞救了她不假,同样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当真…… 8.问话(单灵遥被询问,道出小姐死因和将武令的秘密) 在车里,即便单灵遥想要尽可能的拉开自己和曹云飞的距离,空间就那么大一点,自己就差一脚探到了车外去了,再一看眼前的男人虽说一副慵懒状,可是眼神的犀利,傲慢目空一切的气势,压得单灵遥喘不过来气。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之前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还在人前大秀了一番“恩爱”,再加上车外的几个人玩笑话语,不经意间打开了单灵遥的内心上某个奇怪的开关来—— 说来也奇怪,自己也算是跟这眼前的曹云飞有过从小长大的情谊,但是单灵遥却从来不敢对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的杂念和幻想。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于两位小姐,即便老爷再如何抬举自己,家仆终究是家仆,别人抬举你那是情谊,你却不能够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到头来妄自生娇,逾越了族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爷能够赏赐自己这样的一张脸,已算是莫大的荣幸,自己还能够奢望什么呢? 单灵遥从小跟在武玄月身边习武,与其说是学习,更该说是陪练!自己虽说是灵狐后裔,却是在自己妖法未修成之际家门灭门,除了最基本成人礼时幻化人形的技能外,和常人无异。 论起武功资质,自己比着二小姐差的不是一丝半点——小姐悟性极佳,根骨精奇,老宗主更是青睐有加,若不是因为老宗主走得早,小姐也不会真么短命吧…… 再一看眼前的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只记得那年花海舞剑飘逸和逍遥姿态,那是单灵遥第一次觉得曹云飞是天下绝美的男子,形色皆为上品,武姿更是撩人。 而那之后,单灵遥却只能够远远的看着他望着他,知道自己是跟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就不再多做什么无实际的奢想了。 却不想,自己有朝一日会坐得离这个人这么近距离,近到一想到刚才那一个场景就变得面红炽热心神不定的地步。 “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终于,俩人尴尬了良久,曹云飞上下审视,单灵遥低头琢磨心事,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曹云飞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僵局。 “少爷是想知道什么呢?” 这一段时间单灵遥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人间冷暖和事故变迁,自然自己的内心也不必从前那般童真干净了。 即便知道眼前的男人有恩与自己,但是单灵遥还是有诸多防备,小心翼翼地张口应答。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是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微微凝眉,不喜欢这种跟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眼前的女子自己本是没有多交流机会,想当初甚至于连正眼看都没有看过的冷漠,曹云飞对女人无一例外,始终如一的高傲冷峻傲视群雄的态度。 “我不知道少爷想要知道什么?你是想知道老爷的死亡原因还是想知道二夫人和小姐的事情……” 单灵遥定了定神,眼前男子的话音中听到了丝丝反感,其实这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曹云飞乃是人中翘楚,从小都是过着被人追捧受人敬仰高高在上的生活,却又怎么知道自己这些下人过的受人白眼挨人欺压的日子呢?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了……我有点累,你说着我若是不问,你就不要停——” 到此曹云飞似乎已经有些彻底的不耐烦了,不时一手捏着自己的鼻梁闭目养神起来。 “老爷是突然发作头风走的毫无预警,这个事情是板上钉钉无从考究的事实。然而二小姐和夫人走的我是最清楚不过的,老爷前脚走,二夫人就被武夫人冠上了一个私通之名,并诬陷二小姐是孽种,夫人小姐都是生生被灌了鹤顶红归西的,对外武府上下的人都说是二房对老爷感情深厚,便跟着一同去了,其实则是因为二小姐的地位威胁到了三位公子的地位,想要除之而后快,我是目睹这一切的证人……” 单灵遥说到这里,都是哽咽不止,一想到当初看到了那凶残的场景,自己唯一的依靠就这样过世了,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当真是撕心裂肺的痛。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拧得更加紧了,却未曾睁开双眼,支着自己额头的拳头捏的恨不能出血。 “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呢?竟然杀主却放过你这个偏房的丫头,这件事情怎么想来都不会合乎逻辑来着——” 即便曹云飞心头流血沉痛,可是对于已经亡者的人,除了哀悼自己已经别无他法,而现在自己身担一方镇主之责,自然是要对的自己自己疆域领土负责。 都说权者寡情薄意,在此看来也实则如此…… 被曹云飞这样一番追问,单灵遥顿时一愣,思索了片刻缓缓张口道。 “因为我骗了他们……” 单灵遥弱弱的低声回答,或许是太过心虚的缘故,声音小的近乎听不清楚。 到此,曹云飞猛地睁开眼睛,像是猎鹰一般盯着单灵遥的脸,只看她到底话里几分真假。 “我……我……骗了武府上下,小姐临终前告诉我说,若是想要保命就说将武令我知道在哪里,只要不说出将武令的下落,他们就不会杀了我……所以……所以……” 单灵遥脸色惨白,倒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或许是这丫头经历了太多,已经学会了做戏,曹云飞亦然有些分辨不出来其中真假来。 “那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将武令’在哪里呢?或者说是玄月给你过什么特别的提示你没有注意到呢?” 听到此,单灵遥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内心顿生几分苍凉。 果然江湖武道人眼里,“将武令”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即便是眼前这个男人亦是如此,人心都是会变的…… 单灵遥低头故装思索了片刻,轻轻动唇道:“小姐临走之际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将武令的位置,她只说头七晚上让我送她一程,最后一定要看一下她的灵柩,我不知道她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小姐把将武令藏到了自己的尸首里,欲要带进坟墓里方可安心离开?” 单灵遥如实回答了曹云飞的问题,对于“将武令”自己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再无其他线索…… 9.头七(武朝阳登场,一个暗恋曹云飞多年的武家嫡女) 头七之日,便是武老宗主和二夫人武二小姐下葬之日。 单灵遥自从被曹云飞救下后,在驿站休息了几日,虽说脸上身上的鞭痕依然显著,至少新伤不再增加旧伤也在逐渐愈合,几天的养护单灵遥算是脸上有了血色。 曹云飞好吃好喝将养着她,更是不吝啬荷包找中岳华都最好的医师来给其诊病救治。只是那曹云飞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淡,天天板着一张脸,一副高冷异常的距离感,私下里极少和单灵遥有交流,真真到了万不得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也不过是点头微微示意,便目空一切冷峻的走开,似乎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女子。 单灵遥每每被这样冷待,不由得嗤笑一声,却也是接受现实隐忍,当下人的哪里不是看主人的脸色呢?主子的性格各有不同,自然自己也要根据主子癖好,本应该改变自己的形色去配合主子…… 只是,眼看着头七日子将至,而曹云飞根本没有召见自己的意思,这个时候的单灵遥实在是坐不住了,终于鼓起来勇气,敲开了曹云飞的房门。 “你有何事?” 曹云飞一方翻阅桌上的武道学说,一方连头都不抬的张口问道。 “曹堂主,那个……那个……” 单灵遥不知道为何一见到曹云飞心里就打鼓犯怵,似乎是对方太过清冷的态度让自己浑身一冷的压迫感,若不是到了非见不可的地步,单灵遥平日里也是能躲就躲,尽量和对方少见面为妙——想来没人喜欢拿自己的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即便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亦是如此。 “有话不妨直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曹云飞依然不抬头,单灵遥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更是无法从对方的脸判断其情绪。 “马上头七了……我想……我想……去送老爷夫人小姐一程……” 终于,单灵遥把别在心里好久的话突破而出,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把这一番话给说囫囵了。 “你想?你觉得你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送行呢?二房的丫鬟还是说是被武道中人人人垂涎的将武密令的唯一知情者呢?” 曹云飞轻声一嗤,缓缓抬起头来,又是投去那冰冷如剑的犀利眼光。 单灵遥顿时心中一声咯噔,吓得不轻,竟然不自觉地小腿一软,跪落在地生生求饶道:“曹堂主,我不是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去看看小姐而已,我们主仆一场,老爷从小爱戴我,小姐更是大视我为亲姐妹!即便小姐要走了,还为我的生死做打算,我这个做丫头的,难道说是连最后一眼都不能够看吗?” 单灵遥顿时眼泪簌簌而下,自知道自己现在受制于人,凡事都要看人脸色听命于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怎么都是要争取一下的。 “单灵遥——你好大的胆子,要知道当初为了救下你,我已经和将武门的人闹翻了,你若是现在公然出现在人前,你觉得我还有能力保你吗?” 虽说单灵遥说话句句在情,可是在铁面无私的曹云飞这里,似乎根本行不通。 “曹堂主,我……我不用出现在人前去看小姐……我等人后散尽去看就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我偷偷的到小姐的坟前上一炷香以表心意,这样也不行吗?” 单灵遥似乎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即便知道曹云飞不喜自己太过出格的动作,这个时候自己怎么都要去拼上一把。 到此,曹云飞竟然愣住了,微微蹙眉思索斟酌片刻,终于开始妥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头七晌午,曹云飞带着季无常和段八郎应邀赴下葬礼,吩咐锦瑞在驿站照顾看护好单灵遥。 三具尸首楚然在自己的面前合棺装订,这期间曹云飞还特别瞄了两眼武玄月的棺木有何异样,结果没有瞧出分毫异样,而这一目光的停驻,那一张自己念念不忘的脸,静谧如死灰,曾经那个血肉活泼,晶莹剔透的女子就这样死于非命,遭奸人所害…… 想到这里,曹云飞脸上微微动容,藏在袖管里的拳头攥的更加紧起来。 本以为,自己早一点赶到,或许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小师妹武学月,所以一听到武老爷子的死讯,自己恨不能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中岳华都来,结果自己还是来晚了…… 到了墓穴,曹云飞为列四堂上位,站在最前排目睹了下葬的整个过程,心中更是痛苦万分。 葬礼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曹云飞欲要驱马离开之际,一声甜腻的女生从身后传来。 “曹堂主请留步——” 曹云飞微微愣神,还是转过身来,只见一袭白衣佳人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步若莲花缓缓向自己方向走来。 唤住曹云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武家大小姐武玄月的姐姐——武朝阳。 见到此,曹云飞顿时双手合抱,低头鞠礼道:“曹云飞拜见武大小姐,不知您有何事唤曹云飞?” 曹云飞虽然恭敬有礼,却在这个女人面前心生芥蒂,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这武朝阳面若桃花,秋色妖娆,略施粉黛的妖媚,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撩人,眼角微微挑起的精明,像极了她的母亲模样。不得不说这武家的姑娘各个出类拔萃,武朝阳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大家闺秀的端庄,自负诗书气华,气质超群。 却在见到曹云飞之间,眉目之间流露出掩不住的喜悦。 说来,这武朝阳也是到了该出嫁的闺龄,自然对于英雄的豪杰气节向往之,尤其是像曹云飞这般的气度豪杰,力挽狂澜的一方镇主,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呢? “曹堂主这便是生分了,朝阳自知在曹堂主来我府求学之时,情有独钟这道凉菊甜糕,朝阳厨艺不佳,还请曹堂主不要见笑——” 说着,武朝阳身边的丫鬟机灵地上前递上来了一方锦盒,武朝阳瞬时投去欣喜期待的眼神,只看曹云飞下一个动作如何。 曹云飞微微动眉,斟酌片刻后,便向身后的季无常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收下了这锦盒。 “多谢武大小姐的美意,曹云飞这厢谢过——” 曹云飞说着又是一厢鞠躬行礼,当真是生硬的紧 “曹堂主总是这么在乎于礼,明明之前叫我家妹就是直呼名讳,偏偏到了我的时候,总是大小姐大小姐的叫着,听来让人生分了不少,若是可以的话,也希望日后曹堂主也可以唤我朝阳,那我便不胜欢喜了。” 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曹云飞应付态度,而百般聪明的武朝阳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只是对于自己心悦的人,即便是多花些心思功夫,低低头撒撒娇怎样都不为过…… 10.小姐(武朝阳频频示好,曹云飞拒之千里) “武小姐,所谓君子之道发于情止于礼,你我之间本是君臣,云飞断然不敢越矩祖规,至于说是玄月二小姐,我们之间不仅仅是君臣的关系,更是师兄妹——从小我俩一同入了武门,习武之人武道之德大于一切,更何况玄月的身份又怎么比得上武小姐你的身份尊贵呢?” 曹云飞如此精明之人,又怎么听不出来武朝阳话里有话的格外情谊呢?只是,在现在看来眼前的女子即便没有亲自出手杀了自己的师妹,也是帮凶自之一! 清楚这一切的曹云飞,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充耳不闻,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迎合对方。 自然曹云飞面子上恭敬有礼,确实在言语间生生拉开了自己和武朝阳之间的距离。 都知道自己和武朝阳年纪相仿,曹云飞在武门习武期间,武朝阳更是多方滋扰,不时差人送来些荷包香囊或是甜点凉食,都是些女儿家芳心暗许的小心思。 那个时候的自己年轻不懂事,并且痴迷于武道绝学的研究中,根本没有体会其中的深意,曹云飞收下此类东西不是摆置一边,就是分给了自己同门师兄弟一同吃食,毕竟习武之人天天佩戴葛香囊之类华而不实的东西碍手碍脚不说,还会引来同门的嗤笑。 而现在看来,似乎那些小女生的心思多是别有居心,曹云飞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所在。 若是如此,那就更加不能够让别人误会半分,东西收下了是碍于情面,只是这份感情自己是断然不会接收分毫。 这一番话而出,刚才还是含苞待放一脸盈盈笑意的武朝阳,脸上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而后却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张口应答道。 “曹堂主你过虑了,你我玄月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身份的界限,我这个做姐姐的生前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妹妹离世后,送之于礼,也不过是因为寄情于人,故者已逝去,我们活着的人也只能够缅怀至此,这道凉菊甜糕更是妹妹生前最爱之物,送与堂主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女孩子家的心思。我知道堂主跟家妹从小一同习武,感情深厚非比寻常,只是希望家妹走后,堂主不要和我们武家生分起来——” 武朝阳心思细腻,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此番试探结果似乎有些失望,但是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毕竟曹云飞从自己认识对方的时候,就始终站在二房的立场上,也未曾多分过一丝眼神给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管多么苦苦追求,结果总是一样,因为她知道在自己和曹云飞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武玄月…… 而现在不同了,武玄月已经走了,自己最大的劲敌不在世了,拿下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这些年多少的冷漠都忍过来了,还差这点时间吗? 眼下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热情,只怕是只会让对方更加的抵触,何不借用一下一个死人的关系,拉进一下自己和曹云飞的距离呢? 这般算计,进退取舍、拿捏有当,道除了这武家大小姐也没有谁人了。 听到此,曹云飞自知眼前的女子未有继续纠缠的意思,反倒是句句把武玄月挂在嘴边,若是不知道内情的旁人听了去,还真以为这俩姐妹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呢…… 曹云飞顿时微微颔首,再次拘礼,而后一个起腿飞扬,瞬时骑到了马背动作极为潇洒帅气,只看那眼下的女子眼中缭乱起来。 “武小姐保重,曹某告辞。” 话毕,曹云飞果断勒马,调转了方向缓缓前行。 曹云飞这方还未走远,就听到武朝阳身边的丫鬟骂骂咧咧声—— “小姐这事不能忍!你看你对那曹云飞一片痴心,那小子简直是不知好歹!我们这些下人都为你不值,他以为他是一方镇主又如何?我们小姐还是天生贵胄呢!凭什么看他曹云飞的脸色?” “好了!小青你的话太多了,莫在人前胡说八道,曹公子那是人中龙凤,这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怪旁人,你若是再多话小心我罚你禁闭——” 这一番主仆对话,虽说音量不大,但是却传到了行走不远的曹家军耳朵里,听到这里,曹云飞微微皱眉,顿时一手扬鞭而下,加快了行马的速度。 途中,眼看已经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曹云飞这方才放慢了脚步,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烦躁起来。 却不想,那个从来就没有过眼色的段八郎又开始无所顾忌的放毒来。 “堂主!我说那武家大小姐可真是一代美人来着,那眉眼那腰身可谓是出水芙蓉沉鱼落雁,似乎对堂主你格外青睐!” 听到此,曹云飞不语,脸色却越发变得难看起来。 季无常摇扇轻笑,洞若观火,慢条斯理的接话道:“我们堂主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英姿飒爽,更是这武道公子世家排行榜的榜首,可惜可惜偏偏是单身,你说那些世家小姐哪个不是眼瞅着心馋着的呢?别说是武家大小姐会动心,我若是女子也会想要去投怀送抱去——” 这季无常当真是一个拍马屁的高手,三五两句而出,既化解了曹云飞心中的冤仇和烦躁,也转移了段八郎的矛盾。 果然,听到季无常这样一番话,刚才还是一脸冷峻的曹云飞顿时噗嗤一笑,而后脸上算是有了些许悦色。 “哎哎哎~我说老季头,你就少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若是女子就成了吗?人家武家大小姐是何等人也?那是将武门的嫡女,才貌出众,家世过人,你又能够怎么和人家武大小姐比呢?” 却只听这一番话,曹云飞脸上又浮起来一丝阴霾来,有时候还是挺佩服段八郎的那张嘴,当真是补刀高手,哪里疼来往哪里戳。 季无常顿时苦笑连连,心中可谓是有苦难言。自己这一心想要救段八郎,却不想这个没头脑的笨蛋,真是愚子不可教的成功典范! “说起来这武大小姐可谓是名门贵族的典范,可是论其女子的品色,不论是才貌还是能力,武二小姐才称得上凤毛麟角女人英豪。” 季无常当真是曹云飞肚子里的蛔虫,这样的鲜明对比,曹云飞若是不偏帮与季无常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听闻这一番话,曹云飞脸上最算是好看了许多,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些年曾经的回忆,顿时涌入了心头…… 11.比试(云月青梅竹马篇) 将武门每五年昭告天下,选拔各地优秀武术人才前来进修武学,绍正十二年,西疆尚武堂公派赴门生六人,其中曹云飞则是尚武堂即将即位的曹家武学唯一继承人,此人武学造诣颇深,前来将武门深造学习,提炼升华自己的武学修为。 将武门是武学最高学府,但凡是驻地高权显贵的武学良人,若是不能够进入将武门,就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学名师,换言之就是没有资格承袭一方镇主之位。 当然,在这门生众多的学院里,哪个门生要是能都的得到老宗主的武明道垂青亲自指点,那便是武道求学之最大荣幸! 在这一届的门生中,曹云飞格外出挑,出类拔萃,技艺超群,自然脱颖而出,武学修为和悟性实力都是鹤立鸡群的惹人眼球的存在。 武明道是一个惜才若渴的名师,自然一眼就注意到曹云飞的存在。 每每小试比武,曹云飞从未失手,不管对手有多强多精明,但凡遇到了曹云飞结果无一例外,必然是死路一条,在竞技台上被虐的找不到北。 所有名师都有一个弊病,就是特别关注于格外优秀的学员,眼睛一时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有种有潜力的学子,他的优劣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曹云飞入了武明道的法眼,自然注定他的日子就变得不好过起来。 都知道严师出高徒,武明道又是严中至苛的地步。 在武门,武学通识课程中,武明道也不过是泛泛而谈,指点其皮毛,这便足以让堂下的门生深究数日,而对于像曹云飞这样的精武奇才,那便是一反常态地待遇,恨不能天天敲打、不放手的追击。 每每下课,武明道都要扣下曹云飞,便是拉到后堂比武场上指点一二,而每一次比武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曹云飞的小师妹,武明道的小女儿——武玄月。 曹云飞是怎样一个恃才傲物的公子哥,总是当第一的优等生,又怎么会把一介女流看在眼里呢? 第一次见到的女子,身材瘦小,娇小玲珑,确实一个难得的美人坯子,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大方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古灵精怪虎灵灵的大眼睛,灵动活泼的气质挂起的嘴角,却在腰间别了一把短剑,像模像样—— 此女子看来不过十一二的年纪,确实气质出类拔萃,格外俊俏,一头乌丝束起来的马尾在春风中飘摇,甚是夺目耀眼。 “云飞,在武门当下这一届的门徒中无人能与你匹敌,那么不知道小女是否有幸可以与你切磋一二?”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一脸惊愕,自己的年纪已有十八有余,而眼下的女童不过十一有二的年纪。 对手年纪小也就罢了,还是一介女流,要让自己这般武门奇才跟眼前的女子交手,即便是胜了自己脸上也没有丝毫光彩,一定会被冠上胜之不武欺负幼女的恶名吧! 想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连连推脱不止,根本不想跟眼前小女子交手。 “我听闻父尊讲,曹公子可是这一届门生中一顶一的高手,玄月虽然是一介女流,平日里却喜好这舞刀弄枪的项目,只听闻有高手入门,便心痒难耐想要讨教一二,这方苦苦哀求数日,父亲才答应我的要求,所以曹公子不必客气,更不用担心我是武家女流的身份,只管真刀真枪的来!” 却不想眼前的小女子一点都不客气,只身上前双手环抱行李,声声求赐教。 曹云飞顿时轻嗤一笑,宛然一副不屑一顾的瞥眼,好声没好气地转脸至武明道这方,眼里根本就容不下武玄月。 “武师尊,你是拿我寻开心吗?今天你说要单独教导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真心要教我什么武道绝学。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让一个幼女来羞辱我!我曹云飞即便再怎么不堪,也不会跟一个幼女大打出手的!” 说着,曹云飞顿时有几分气急败坏,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却不知何时一阵冷飕飕的剑气从自己的左耳边袭来,若不是自己机敏,闪过这一剑,只怕是那一剑自己不死也得是重伤。 曹云飞瞬时转过身来,不时背脊一阵冷汗袭来,定了定神回头一眸,只见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拔剑相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剑气逼人,速度极快! 好快的速度,好精准的手法—— 曹云飞顿时心头一悬,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丝毫的空袭,片刻便是第二波攻击,曹云飞似乎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腿脚,宛若一道疾风袭来,对方竟然已经冲到了自己的眼前,只手挥剑,剑锋如影风动! 到此,曹云飞再也不能够轻敌,瞬时从剑鞘中拔出了,挡在了自己额头上放,却不想这女子看着没有几斤两重,竟然力大无比,自己竟有几分招架不住,踉跄的两步而后脚后跟发力算是撑住了。 这个时候的曹云飞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女子可真不是什么一般女子,不过十一二的年纪,这武学造诣和着自己那帮子门生兄弟来比,简直就是虐狗的节奏! 曹云飞皱眉,使出全力一挡,女子便轻巧如雀一连几个反转跳到了茂密的树枝中,再无踪迹可循…… 曹云飞瞬时喘了一口气,而后变得警觉起来,四下环顾周围的环境,内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动不止,这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茂密的树丛熙熙攘攘骚动起来,曹云飞眼见,一掌气推了出去,掌风似箭“嗖”地一声穿破了繁茂的树叶,瞬时叶落簌簌,却不想身后一把利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曹云飞默然回头,顿时苦笑一声,这一局自己输的那叫一个憋屈! 武玄月一脸鬼机灵的使坏笑容,干净利落地将短剑收到了剑鞘之中,站直了身子,在此恭礼相和道。 “曹公子承让了,此次输赢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我知曹公子并未使出全力,兵不厌诈,只是你太轻敌了而已~” 曹云飞慌神,怵然回首之际,心中感慨—— 这哪里是一个十一二年岁的少女能说出来的话? 眼前女子太不简单了,有太多的惊奇让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方浑厚而掷地有声的男声而来,“狡黠!玄月你这是班门弄斧——” 却一看,这一对父女简直一个表情,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得意,嘴上却是各种无聊的谦虚言谈…… 12.承受(云月青梅竹马篇) 棋逢对手,奇虎相当—— 虽说第一次武玄月和曹云飞比武过程中险胜,胜之不武,却让眼前的武学奇才眼前一亮! 曹云飞叹之,原来这武门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奇女子的存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武学造诣,前途无可限量! 日后,私下里武玄月和曹云飞交手频繁,曹云飞方才知道那一日,自己没有使出全力不假,而这丫头也没有拿出来真正的实力来对待。俩人每次对弈交战之中,输赢参半,第一日的败笔,第二日必然会找回自尊心,把前一日留下来的残局破解,再来突破新的问题。 平日里,庙堂里的通识课程,曹云飞越发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那些自己早已经掌握的泛泛技巧,似乎根本满足不了现在曹云飞求学若渴的欲求。 而每天最让曹云飞兴奋的时刻,便是晚上可以跟那个比自己小上六岁的武玄月对弈比试。 武明道也是会在每次比拼后总结和指点两个人的问题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武学来源于实践,没有真刀实枪的演练,哪里来的武学的精益和提升呢? 两个人在打斗比武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中武术技艺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在这武门之中除了武玄月,曹云飞在无对手。 这几日,武明道出了一趟远门,曹云飞和武玄月依然按照约定的时间进行,而今日的比试中,武玄月似乎状态不佳,神思不定,心不在焉。 对战中频频失利,曹云飞一掌出击,武玄月恍惚一瞬,竟然没有躲闪,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曹云飞惊愕,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拦过武玄月,算是扶正了对方。 却只看武玄月低声嗯哼的两声,脸色惨白,方才站直了身子。 眼看奇怪,曹云飞一头雾水,今天的武玄月太不正常了,平日里活蹦乱跳斗志盎然的小钢炮,怎么今天这般有气无力,情绪显然不对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女生烦躁情绪吗? “你没事吧?我刚才那一张似乎没有用力,怎么看你一脸被打疼的表情呢?” 说着,曹云飞满是关切地开始检查其身边的小女生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武玄月满眼惊慌,还未来得及用手压住自己的袖子,就被曹云飞抢了先。 这一眼看去,曹云飞的脸顿时黑了,看着这瘦小白嫩的胳膊上,一道道沟壑不平的血痕,曹云飞顿时眉头拧成一团,眼中恨不能喷发出火光来。 “这鞭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手怎么会遭人毒打呢?这到底怎么回事?” 曹云飞当真是忍不了,火急上头,愤怒的声音微微发抖。 眼看这件事瞒不住了,武玄月确实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抖搂下自己的袖子,尴尬一笑搪塞道。 “也没有什么了,阿娘昨天犯了一点错误,被大夫人责骂,顶了两句嘴就被拉到柴房挨罚了,我心疼阿娘就替她领罚去了。你也知道阿娘的身子骨不好,经不起这番折腾,我就不一样,皮糙肉厚挨了一顿就挨一顿呗,只要打不死,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武玄月背过身去故装姿态的轻松,哪里是一个十二岁女子应该承受的呢? 说起来,这都是人家武府的家务事,自己本是个外人不该干涉多言,再者说了二房在家受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曹云飞心里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何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走上前去,一手附在低自己一头的武玄月的头上,小心翼翼的安抚道—— “丫头,别太硬撑了,你完全可以反击的,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那么傻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微躲闪,苦笑不止—— “我又怎么不知道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呢?可是我若是这一次反击了,以后呢?以后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施加在阿娘身上,若是如此,不如让我代为受罚,他们那些人这样针对我们二房不外乎就是看父尊疼爱我,才会这样折磨我们,看到我受折磨的样子,他们就会减少一丝对我阿娘的憎恨,我不能够让我阿娘代为受过,不过是一顿鞭子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内心抽的一下疼痛,明明是一个武学奇才,却要在一条再平常不过的鞭子面前低头身受欺辱,明明是一个骨子里极为坚强傲骨,逢人都看不到眼里的女子,却可以为了自己的娘亲收起来自己所有的自尊,武玄月当真是让心可怜的心疼。 “难受的话——哭出来吧,你是女孩子,哭出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最起码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曹云飞越发心疼眼前的小女子,那般的无助和可怜,却要强忍着自己心绪,咬着牙关硬着头皮强笑,这是不是太过折磨人呢? “哭?我干嘛要哭?眼泪只是为了证实弱者的无能,然而我并不是弱者,干嘛要哭?我哭给谁看?我哭了我自己难受,何必呢?有那哭的时间,我还不如想着怎样提高自己武道技艺,让自己赶紧变得强大起来,只有强者才有能够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曹云飞的满心心疼,换来的则是对方的一腔热血的反驳。 听到此,曹云飞内心掀起来了千层巨浪,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明明都是武家的女儿,大女儿可以天天对镜花黄,赏花邀月,各种称赞声弥天而下。 而小女儿呢?苦学武学,把自己的身体和内心练成了如钢铁一眼的意志,却还是逃不过被人毒打的命运。 为何同样都是命,却大有不同呢? 说到底,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罢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这样的勉强自己…… 想到这里,曹云飞恍然若失地叹了一口,而后故装姿态地牵起一侧嘴角道—— “丫头~今天不练功了,咱们下山去花都玩吧?听说今天晚上有市集,还有抢彩的活动,好玩的不行!我本来今天晚上和你比武完,就准备偷偷溜下山去玩一圈,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哥哥我就行行好,偶尔良心发现一次,带你一同下去玩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一下神,虽然嘴上没有应答,可是那一双好奇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了她。 曹云飞见此,一把拉过武玄月,有几分强硬地飞腾而起…… 13.游戏(云月青梅竹马篇) 曹云飞一手牵着一脸茫然的武玄月在将武府上空跳转腾挪、飞檐走壁起来,一路狂奔一阵子终于到了山脚下的中岳华都城门外。 武玄月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就这样被曹云飞牵着鼻子走,本想挣脱一番,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有人愿意带着自己出去玩,就跟着出去玩呗。反正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出过武府,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世界,若是说一点想法都没有的话,那边是骗人骗己。 虽说曹云飞有几分强硬,武玄月也不喜欢这种被人强拖着的感觉,可是她倒不反感去外面散散心的这个说法,索性就听之任之跟在其后,不发表任何意见。 刚到山脚下,只看五人一群的白衣门生修士站在城外向府邸伫立翘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曹云飞这一现身,五个十七八岁的俊秀男子涌了上来,带头的那个便是最不会说话的段八郎,一副不耐烦的埋怨道。 “曹云飞!你知不知道你让师兄弟我们几个等了多久了呢?明明下课就可以一同过来,你非得说有什么事情等着你便是,这一等你可知道浪费了我们多久时间吗?” 就在段八郎各种埋怨声中,曹云飞则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轻笑不知,忙不迭的陪笑道—— “让兄弟几个久等不好意思,今天咱们师兄弟出来玩的开销我来出,算是赔罪可否?” 此话一出,段八郎顿时闭上了嘴,轻哼了一声,自然旁边的几位师兄弟脸上掩不住的兴奋笑意,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从曹云飞身后幽幽地探出来半张小脸来,竟然也会有几分小女生的羞涩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五个门生方才意识到,合着自己大师兄一同飞天而下还有一个小尾巴,一身黑衣的灵巧小女生,十一二的年岁样子,样貌甚是俊俏可爱。 “大师兄,那个……你身边的小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一身白衣的锦瑞走上前去,一手指着曹云飞身后的拖油瓶问道。 “哦!这个啊,来来我郑重其事的来接受一下,这个是咱们将……” 曹云飞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自己袖管一紧,低头一看,武玄月一脸紧张表情的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愿意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曹云飞不知道为何如此,但是既然武玄月不愿意暴露身份,自己也不会多嘴多舌遭人嫌,顿时把刚才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毫无违和感地话锋一转,瞎话便是信手捏来。 “这个是家妹,知道我来中岳华都学艺,碰巧今天来找我,就想着带给大家一起玩。” 段八郎又跳出来补刀:“咦?大师兄我怎么不曾听你说过你有过妹妹的呢?” 到此,曹云飞忍无可忍,略带烦躁的怼了回去:“那我现在说了,我有个妹妹可以不?” “行!怎么不行呢?人长得帅说什么都是对的!” 段八郎顿时被曹云飞的冷艳杀气镇住了,赶忙话锋一转,却也是生硬的梗,弄得旁人听来哭笑不得。 曹云飞不由得无奈一笑,要知道每每听到段八郎拍马屁的调调,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别人说这话自己听来怎么听怎么舒服,可是偏偏让这个钢铁直男说出来,这话的味道就变了味,自己怎么听怎么别扭来。 “大丈夫何必拘泥这些小节,好了别浪费时间了,难得武师尊不在府上,又难得今天刚好有市集,若是不大玩一场,还真对不起咱们这些时日憋闷的课程来不是?” “就是!走走走,赶紧去玩个开心,这些日子我都快憋死了!” 说着,一行白衣男子携着一个黑衣小女生欢快无比地冲进了市集当中。 市集灯火通明花红柳绿,武玄月讲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市面,眼睛根本不够用的满心欢喜,却也是因为父亲的教导,总是拘着自己性子,不敢大肆地手舞足蹈。 曹云飞时不时会观察武玄月的情绪,小女生一般的惊奇眼神,却是老古板的行为做派,这样一来自己带她出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所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摊位正在进行玩圈取物的游戏,不外乎都是些小孩子家家的游戏,在平常不过的游戏了。 而武玄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堆子小孩子在各种扔圈嬉戏,心痒难耐。 曹云飞定睛一看,这帮子蠢笨孩童还真是笨的够可以,这几圈掷出去,竟然半天套不住一个陶瓷娃娃。 曹云飞捧腹一旁,却一看武玄月两眼放金光,似乎有跃跃欲试的冲动。他下意识扫了一眼摊位比赛说明,仅说是十二岁一下的孩子可以进行游戏。 想来,刚刚好武玄月的年纪卡在上限,曹云飞突然眼珠子一转,便扯着武玄月飞步走到了摊位正前方。 “老板~这个游戏是真的套到了就会把礼物送给本人吗?” “那是当然,不过这是孩子们的游戏,公子你的年纪时不时有点……” 老板顺势指了下游戏规则的牌子,有些嘲讽之意地盯着曹云飞上下打量。 “我当然不会玩,不过她总是可以的吧?” 说着,曹云飞便把武玄月推到了最前方,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武玄月顿时惊呆了,自己完全还没有做好准备,脸上绯红一片,赶忙推辞道。 “我不行的啊!这个游戏我不太会玩。” 谁知道,曹云飞顺势双手搭在武玄月的肩膀上,根本不给对方退缩的机会,而后俯身压在武玄月的耳边小声道。 “这有什么难的呢?再难能难过你习武吗?试试吗,挺有意思的游戏~” 武玄月被曹云飞这样一说,更加紧张起来,丝毫自己的退路完全被曹云飞给封死了。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姑娘,娇俏可爱,年岁也不像是超过十二岁,便点头答应了,伸手便张口道。 “五文钱五个圈子!” “得了!你收好钱。” 曹云飞掏钱利索,接过圈子递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副怂恿别人干坏事起劲模样。 “嗯~赶紧试试吧——” 武学月稍稍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圈子,竟然还有几分小激动,红着脸低声嘟囔道。 “谢谢。” 曹云飞猛地一愣,第一次看到武玄月像个正常年岁的小女生的模样,竟然可爱让自己心头发烫。 却不想,这武玄月一手把五个圈子全部掷了出去,更加让人惊讶的一幕的发生,五个圈子稳稳地落在了五个陶瓷娃娃上…… 刚才还在一旁观看的观众,都惊得瞠目结舌起来,最吃惊的自然是摆摊的老板,那五圈落地之后,自己的心都碎成了一地,这一笔生意自己可真是赔大了发! 14.使诈(云月青梅竹马篇) 武玄月一掷五圈,圈圈命中,看得旁人哄然鼓掌尖叫声起来,刚才那些蠢笨的小男生更是一脸崇拜表情盯着这个漂亮姐姐不放。 “姐姐好厉害!姐姐你来帮我套圈好不好啊?我请你吃糖!” “姐姐,姐姐,你也来帮我套圈好不好,我给你小兔子!” 一帮子刚才因套圈失利的小孩子涌到了武玄月身边,各个开始各种行贿手段,不遗余力地请武玄月当枪手。 看到场景,套圈老板自然焦急起来,颜面扫地是小,若真要让这丫头来一个一来二回的套圈,自己的生意要不要做了呢? 老板到底是个商人,无奸不商,顿时心生歹念耍赖打滑道—— “这局不算,这丫头很有可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运气好!哪里会有五个圈子都能够套中的道理?!” 眼看着奸商耍赖,曹云飞脸上有几分不悦,一手把自己的佩剑拍到了前台的桌子上,断有几分威吓恐吓之意。 老板定睛一看曹云飞身上穿的头上带的都是将武门统一配发的制服,再加上这手上的佩剑非同一般,心里不由得地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利益当前,老板还是硬着头皮不认账,泼皮耍**死抵抗。 “怎么?不讲理要出手打人吗?你们将武门的人会点武功就是这样欺负平头老百姓的吗?”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顿时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曹云飞,这种被人当成众矢之的感觉当真是糟透了。 要说曹云飞也是一方镇主的继承人,这样被人大街上投一眼神制裁,还给自己的武门扣上一恶名,这个锅摔得还真是有点大,自己当真是有些恼羞成怒,更加恼火无良奸商的行为,还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蛮不讲理! 曹云飞气得简直了要吐血,这方真有几分动手的意思来。 却不想,武玄月从中拦住了,轻声问道—— “老板,你刚才说我是运气所致,那么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我还是五圈全中的话,你就要履行你的诺言,同样我要替这些孩子们套圈的奖品你要都给他们对等的礼品,当然若是我套不住的话,我和我哥哥向你道歉,至于道歉的方式……” 武玄月不敢妄自下赌注,偷偷瞟了一眼曹云飞。 “若是她套不中的话,我给你十两银子,你以为如何?” 曹云飞当即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真真是被这无良奸商给气炸了,根本连咯儿都不打一下,许下重注,更是为了挽回讲武堂的颜面。 本来套圈的老板是不想让武玄月拿下这些奖品,而一听到十两银子的话,到底是嗜钱如命的商人,立马反水变了一张嘴脸—— 这十两银子自己摇摆多长时间的摊位才能赚回来呢? 围观的人顺势倒戈了立场,可谓是翻脸不翻书还快,向来是孩童的家长听到这种赢了对自己家里孩子有利,输了人家自己承担后果的美事,这天上掉馅饼的便宜为何不占?纷纷在身后助威呐喊不止。 “行!小姑娘,若是你有本事再一下子套五圈的话,奖品如数奉上,同样这局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相反若是你输的话,那就……” 老板两眼一眯,形色相当猥琐,曹云飞明了,瞬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拍在了案台上。 “这是赌注!她输了这都是你的!” “好!公子是个痛快人!不过我在说一下,必须是五个圈子都要套中,有一个套不中的话,这个赌局就算输了!” 说着套圈的老板把五个圈子送到了武玄月的手中,武玄月接过圈子,稍稍吸了一口气,这方便投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圈子竟然突然偏离的原有的轨道,鬼使神差地往场外冲了出去。 曹云飞心道:不好! 再一看眼前的奸商一脸贼眉鼠眼的得意笑容,便知道这是奸商故意耍诈的手段,看来这次武玄月是要失手了! 正当曹云飞有几分恼羞成怒想要握拳砸人的时候,那个偏离轨道的圈子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砰的一下转移的轨道,生生落在了东北角最难套的瓷娃娃上。 看到这样突然逆转的剧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至于刚才还是得意忘形的老板,此时此刻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副呆若木鸡的傻样。 而后旁边一片欢呼声不止,却只听叫嚣声音最大的竟是曹云飞的白衣师兄弟们。 不知何时,刚才已经走散的一众人,躲在暗处看起来好戏来—— 当看到那精妙的套圈手段,本来是捏了一把冷汗的担心,却在最后一刻,眼瞅着马上不行的时候,这圈子竟然自己跑回来了,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曹云飞赶忙收回目光,却只看武玄月刚才像是把什么东西掷出去的手正在悄然无息的收回。 曹云飞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了武玄月的手,一脸疑问地追问道。 “什么东西?” 武玄月怔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小声道:“还是没有瞒过你,是小石子了。刚才察觉圈子有异,有一个圈子上面有磁性,所以我就左手掷圈右手偷藏了一个小石子,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得滚圆,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玄月这丫头有勇有谋,竟然早已经察觉到了套圈老板会使诈,并且早就做好了防范,要不要玩个游戏都这么走心啊? 况且那一个石子掷出的速度和时机必须计算的刚刚好,这真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吗?这个简直就是一个小魔鬼! 武玄月再一次刷新了曹云飞对她的认识,这丫头简直是太可怕了…… 武玄月见曹云飞一脸惊愕,想事想得出了神,思索片刻张口说道—— “到底是你的钱,怎么也不能够让它便宜了那个尖酸的老板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脸上漾过一丝暖意的尴尬,其实这丫头真的有时候可爱的让人心疼。 事后,五个师兄弟一人抱了一个瓷娃娃高兴的不知所措,一帮子小孩子围着武玄月,争先恐后地让其上前帮忙套圈,这个时候的套圈游戏的老板脸简直是比死了老婆还要难看。 眼看着自己摊位的娃娃被一个一个地抱走,自己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是自食其果,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女子一次一次地掷圈,旁人一次又一次的尖叫,那简直是比割自己身上的肉还要难受。 终于老板忍不了,冲上前去,一把拉住曹云飞—— 曹云飞正要回收反击之时,老板从兜里掏出来一锭银子,好生讨饶道:“这位公子……还请高抬贵手,你家的小姐技艺精深,我这小本生意还要赚钱养家,算是你可怜可怜我成不?带着你家小姐换个摊位玩玩去,那边的捞金鱼,抖空竹、投壶、射箭项目也挺有意思的,姑娘玩游戏的费用由我全出……公子以为如何?” 看到此,曹云飞不由得捧腹,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虽说奸商可恨,只是若是自己碰到这样的小魔鬼也是要气的吐血的地步吧? 罢了罢了,谁让自己身边有个这样厉害的角色呢? 之后,但凡是武玄月所到的摊位,便是一片掌声呼和,而后不多久,商家老板就开始找到武玄月的监护人曹云飞讨饶不止。 曹云飞暗爽,这一来二去,武玄月这小丫头不声不响竟然给自己挣下了不少的银子来! 别说——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 15.糖串(云月青梅竹马篇) 只看,那街市上一群气质超群的白衣男子抱着各种游戏奖品眉飞色舞的走马观灯起来,甚是吸引旁人的目光。 “喂喂喂——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的妹妹跟大师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小年纪竟是一个一本正经的武霸,真是不可小觑!刚才我还觉得带着这个拖油瓶挺碍事的,没有想到其实还是蛮有用的!” “何止是有用啊,简直是大材小用!看看你手里拿的身上带的嘴里吃的,哪个不是那个丫头挣来的!赢来的奖品的就算了,这围观的小朋友各种行贿还少吗?” “切!咱们拿的还是小头,我看现在最开心的是大师兄,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的落着银子了!我说今天怎么那么大方所有费用全出,原来是早有预谋了——老狐狸一只!” 五个男人在前面聊得不甚开心,估计这一次是逛集市逛得最过瘾的一次,从来没有过被人欣羡的目光,也从没有过如此轻易的满载而归。 只是,这五个男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人家三五一帮默契地走在前头,相当自觉地拉开了“曹家”兄妹的距离。 被抛在了后方的武玄月一手握着一根糖葫芦观察甚久,迟迟不敢下口,这可是她人生第一次见过的糖葫芦,既好奇又欣喜,却是脸上一副故装镇静的认真表情,看得身后曹云飞捂嘴轻笑不止,有时候这丫头真的挺好懂。 曹云飞实在忍不住想要使坏的想法飘然若至,而后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去,一手握住武玄月那冰糖葫芦的手,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刚一回头,却只看曹云飞的脸已经迈过自己另一侧的肩膀…… 武玄月顿时心跳加速,脸上浮起一片红晕甚是好看。 却只看那曹云飞的血盆大口已将冰糖葫芦上面最大的一颗噙在了自己口中。 到此武玄月,怔然片刻,顿时怒目圆瞪,气的差点没有跳脚起来。 曹云飞竟然恬不知耻,右手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皮皮的模样张口道:“嗯!好吃,没毒,武大小姐可以放心大胆地享用了。” 武玄月当下是真的崩溃,哪里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世家公子哥!竟然会跟一个孩子抢糖吃!这就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美其名曰地说什么帮自己试毒!要不要再不要脸一些呢? 武玄月眼睛再次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已经不完整的冰糖葫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要知道这可是自己怎么都不舍得下口的美事,心想着这个晶莹剔透的糖果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就这样被那个混蛋臭男人给毁了! 曹云飞看到武玄月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这丫头要不要总是表现的这么萌这么可爱呢? “我说你啊!不过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冰糖葫芦了,你若是喜欢我再给你买就是了,有必要搞得那么仪式感强烈吗?我若是不吃下这一口,只怕你是要举着回将武门了吧?” 这话说的没假,曹云飞还真是能够一眼看穿武玄月的小心思来,到此武玄月顿时猛的一低头,自己想什么早就被这男人看穿了,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除了缴枪投枪似乎也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了。 武玄月横过来糖葫芦,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方微微张口,先是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糖葫芦上的糖衣,眼睛顿时闪过一丝光亮,这样甜甜腻腻的味道一股脑钻到了自己心里,原来外面的世界可以有这样好吃的东西。 武玄月当即就张口大口,狠狠地咬下了其中一粒,却只看那刚才还是美得不行的表情顿时拧到了一块,却还是硬生生地把口中之物咽了下去。 曹云飞秒懂,这丫头估计是没有想到里面的山楂会是酸的,就放心大胆地咬了下去,这一次可真是折腾了一番小公主的味蕾。 “怎么?你不喜吃酸吗?” 曹云飞关切的追问道,正想接过武玄月手中糖葫芦,既然对方不爱吃,剩下那么多就自己吃了好了,省的浪费。 却不想,武玄月一个摆手,躲过了曹云飞的手,而后轻轻摇了摇头,张口道:“我喜欢这个味道,只是第一次吃有些许的不适应罢了。” 曹云飞愣了半晌,在看着武玄月一本正经地一口口地咬下的糖葫芦,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可笑了,一阵白来一阵黑,硬生生地把整个糖串吃完了! 曹云飞有些懵懵然地想不通,明明不喜欢这个味道,为何却要硬着头皮让自己吃下去呢?这丫头逞强的个性还这是没救了。 吃完后,武玄月把手中剩下了光秃秃的竹签举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又是一副人真要命的表情道。 “你看,我吃完了——” 曹云飞一把夺过武玄月手中的竹签,狠狠地抛到了一旁,有几分责怪的语气道。 “你是不是傻,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自己,总是这么逞强不累吗?” 武玄月顿时一愣,微微颔首,轻声道来:“在府上哪里有你挑的选的吃食呢?有的吃已经不错了,即便在不爱吃也得如数吃下去,若不然就会被冠上耍大小姐脾气的罪名,若是这样,下一顿说不定还不如这一顿呢。” 曹云飞心头猛地抽痛了一下,似乎自己又说到了她的伤心事,不过是一个糖葫芦罢了,怎么又平白惹得这个丫头的不开心了呢? “况且……况且……这不是你给我买的第一件东西吗?我真的很欢喜……”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微闪,心中更是掀起了千层浪,刚才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吧,这丫头在说什么呢?怎么感觉自己有种飘飘然的兴奋呢? 再一看,武玄月嘴角上还残留着糖葫芦的残渣,竟然不自觉地伸出手来,鬼使神差地轻轻擦拭了起来。 “你啊!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吃个东西这么不注意呢?这满嘴的糖渣子要是让他们几个看到了,不得取笑我不是?到底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你若是家教不好,这个锅就得我替你背明白吗?” 说着,看着那一张白净的小脸已经被自己擦得够干净了,竟然这丫头难得的安分可人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曹云飞有些不舍的收手之际,不自觉地把自己残有糖渣的手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16.生辰(云月青梅竹马篇) “嘭——” 天空突然一阵巨响,集市游人近乎都停住了脚步,回头张望天空,望着那五彩斑斓的一束束烟花在空中绽放,一片天际花海绽放。 武玄月惊羡——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这般美丽的夜空。 一轮皎洁圆月当空正照,一簇簇花束争相恐后地冲上天际欲与争锋,却在最光辉绚烂的时候消弥与天际,这个场景真的太过华美,眼花缭乱扰了自己的心弦。 今天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都是拜身边这位长自己六岁的大哥哥所赐,从来没有过如此打开心心扉的开心,这种感觉真的不要太好了! 对于武玄月来说,自己的人生道路,如同走独木桥一般战战兢兢,走了这些年来,看尽了旁人的脸色,受尽了他人的委屈,唯有武道能够让自己找回自己,而现在看来似乎自己又看到了一丝别的希望来。 武玄月偷偷仰视身边男子的侧脸,那高洁的气质,白洁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五官,略有几分戏谑坏坏的表情,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小鹿乱撞起来。 就是这样的他给了自己新的希望,原来即便是自己也是可以过得这般开心吗? 烟花弥尽,曹云飞回过头来,却只看武玄月一副痴像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惊,而后这丫头赶忙慌乱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她竟然还会有些许手足无措起来! 曹云飞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来,要知道自己早就已经适应了被女生这样痴痴张望的事情。 说来自己的样貌不是吹的,真的怀疑娘亲是上辈子积了怎样的福报,给了自己这样一张俊俏无比的脸,从小都是受人瞩目的存在,这丫头只怕是再难找到比自己更为帅气的脸庞了吧。 “对了,问你一件事情,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师兄弟们,你是武师尊的女儿呢?” 为了打破僵局,曹云飞信手捏来一个话题便道。 “这还用问吗?我是庶出又是女儿身,武家的家训,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面,习武之人更是偏重于男子,父尊偏爱我,所以才特许我从小习武,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在外招摇过市,出去体面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庶出女儿可以做的,武家有三位公子,最差还有我的一位姐姐当前,轮到谁也轮不到我不是?能够习武已经是我人生最大的希望,我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奢求,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又偷偷跑出来玩,只怕回去没有好日子过了。” 武玄月无奈叹气,似乎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真的是可以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 不知道为何,自己特别信任眼前的男人,也愿意跟他分享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 说到这里,曹云飞恍然,想来也是—— 这武玄月明明武技过人,师尊却未曾在人前提及过小女儿半个字,即便是单独调教他俩,也未曾让武玄月在外抛头露面。 说来曹云飞就格外心疼眼前的女子,可是自己又能够怎样呢?这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听来安慰两句又能改变什么现状呢? “呵呵~我看你在武家还真不是一般难过,不过说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只要你能够嫁一户好人家,或许日子就好过了些呢?” “我不嫁人——我若是嫁人了,阿娘怎么办?我在阿娘身边一日,阿娘的日子虽然也不好过,但是至少我在她身边她就有了希望,我若是走了,把阿娘自己丢在武家,那样她的日子该怎样熬啊?” 曹云飞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却不想竟然惹来对方如此大的反应。 说来女子十五六岁就到了出阁的年纪,这丫头虽然现在还未到婚配的年纪,且迟早是要做这方面的打算,这也是唯一能够救她与水火之中最有效的方法。 却不想,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个性,一句不嫁就可以草草了事吗?这脑子也太过简单了些。 “胡说!哪有女孩子赖在娘家不出嫁的道理呢?到了你婚龄的年龄只怕是师尊大人是要捆着绑着给你送到婆家去!” “那我就带着我阿娘一起走!若不然我就死在武家!” 武玄月果然是一个硬骨头,嘴强牙硬的样子着实可爱。 看到武玄月又是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曹云飞忍俊不禁,一手按在了武玄月的头上胡乱揉乱了一番。 “你干嘛!你干嘛!我的头发!” “小鬼头就要有个小鬼头的模样,人小鬼大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却不想,这个时候段八郎这个煞风景的家伙跳了出来,根本是不会看清楚场合,就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 “大师兄!你们要墨迹什么时候,还要不要吃完饭了!这‘月下人家’生意不要太好了,你们再不来就真的没有位置了!” 本是人家两小无猜的兄妹闹得正开心,被这不和谐的音符一搅合,顿时变得有几分尴尬起来。 段八郎根本还没有意识地拽着曹云飞就往饭店方向冲过去,更是没有意识就把武玄月晾在一旁! 武玄月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窘迫,自己就这样被撇下落单了,还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 曹云飞一愣,赶忙拨开了段八郎的手,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手拦过武玄月的肩膀,一脸嬉笑皮脸道:“走了走了!我的小妹,哥哥带你吃好吃的!所有的不开心都抛到了一旁!你看你给哥哥可真的挣了不少钱,若是不一下子吃回本来,可就真的亏大发了~” 武玄月内心一惊,刚才的尴尬窘迫顿时烟消云散。 武玄月并没有推开曹云飞的手,不知何时,就是双手让自己变得格外的安心。 今天,是自己人生最开心的一天——来过从来没有来过的世界,吃过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认识了自己不曾认识的人,原来自己的世界也是可以如此的精彩。 全是因为有这个人的存在…… 武玄月突然低头,小声喃喃道—— “其实你那钱挣得有些过分了,我其实不是十二岁,今天中秋之日,我便是十三岁的年纪,若是说游戏规则的话,我有些胜之不武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瞬时停住了脚步,微微皱眉再次询问道:“你说什么?今天是你的生辰吗?你怎么不早说呢?” “说来也没有意义来着,我从来就没有过过生辰,也就无所谓了。” 武玄月又开始自我安慰的强大起来,虽然心中有各种的有苦难言,但是脸上却写着无所谓,我能够撑得过去。 “屁话!你的生辰就不是生辰了吗?堂堂的武夫大小姐怎么连过个生辰都要这样小心翼翼呢?罢了罢了,你们府上的事情我懒得说,没人给你过,我来给你过好了!反正这钱也是你自己挣来的,本就该花在你自己身上。” 11.酒误(云月青梅竹马篇) “月下人家”虽说不是中岳华最多高档次的酒楼,却也是一个风雅清正之地,简单却不平凡的装潢,更显得“月下人家”的高雅大气,宛如同仙境一般。 庭外种满了桂花。 一到金秋八月之际,桂花香气扑面,盈盈绕绕在整个雅舍之间,风吹摇曳,月光散落。 舍中传来阵阵酒香——名为,桂花酿。 文人雅士趋之,武中豪杰若鹜,此地集满了五湖四海来求学的名门贵族。 时下,尚武堂的锦瑞早早就定好了舍间,一众人只等段八郎引着“曹家”兄妹入席。 却只看兄弟几个已经蓄谋已久,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六坛“桂花酿”,当真是不醉不归的征兆。 至于桌上的饭菜,可谓是装盘精致,色味俱全,这菜名起的格外有新意—— “荷塘月色”——清炒藕片百合;“一统天下”——蟹黄皮蛋瘦肉粥;“一览江湖”——提篮辣子炒鸡;“翻江倒海”——红烧鲈鱼等。 连甜点都是格外心意,一碟精致的牡丹酥就可以称得上是“母仪天下”,也不怪人家店家生意不好,这钱都挣在了别出心裁上。 中秋佳节本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在此的学子为了求学之道,不能够回家与亲人团聚实属可怜,就只能够在一块儿抱团喝酒玩乐以解相思之情。 “小妹,今天想吃什么,不用客气,放胆点管饱!” 曹云飞落座后,重新要过菜单,递到了身旁的武学月的面前,一副大哥大的模样装腔作势。 武玄月接过菜单,看了两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只见的这菜单名字起得特别,即便自己不吃到嘴里,看着也是欢喜的。 看着武玄月痴痴盯着菜单不放,半天也不得吱声,曹云飞多少有些坐不住的不耐烦,这方抢过来菜单,也不管这丫头爱吃不爱吃,店里几道主打硬菜都点了一个边;所想,刚才看这丫头喜甜,便也不吝惜把店里的甜品也挨个点了一边。 旁人几个师兄弟顿时有几分惊愕,虽说知道曹云飞素来出手阔绰,那也不至于是滥用钱财的地步,而今天这样豪气冲天的点菜方式,只怕是真的要破费不少。 “今天家妹生辰,吃一顿好的不为过,你们跟着沾光嘴巴要不要惊得那么大呢?” 曹云飞不用抬头也知道旁人的表情如何,最后收尾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一声—— “记得,要下一碗长寿面,打两个蛋!我也要吃一个。” 哪里说是要蛋要到人家碗里长寿面的去呢?这曹云飞自己亲妹妹面前果然是无所顾忌。 开席,在座男子便开始推杯换盏的行酒令,酒后三巡,段八郎打着酒嗝,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大师兄啊!你这准备在将武门呆多久呢?以你的实力‘将武门’已经无人能及,这来这边都半年有余了,是不是考虑该回去了?要知道你走之后咱们尚武堂都看着那一帮子老家伙撑着,根本不是个事情!” 听到“回去”两个字,武玄月正在送嘴里的筷子定住了,心中划过一丝涟漪未定。 “八郎你在说什么呢?大师兄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之后能够回去名正言顺地继位吗?现在武师尊没有应允,白虎令始终封印,带不回去白虎令大师兄回去也是白搭,此番我们上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大师兄正位!” 武玄月埋头咀嚼,一言不发地听这些人在争执不休。 “前堂主在讨凉之争中就义已经是三年的事情,咱们尚武堂能够有能力继位的人除了咱们大师兄再无他人,不过族里那些老古板总是在其中百般阻挠,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还有这武师尊也是……” 段八郎越说越来劲,根本管不住自己那种信口开河的嘴。 虽说曹云飞酒后也有几分轻狂,可是还不至于不清醒的地步,听到段八郎这张嘴要说到武师尊的时候,下意识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武玄月,只看对方一场乖巧地俯首吃饭,却不知为何曹云飞心中顿时慌了,赶紧打断段八郎的话语。 “好了!八郎有些话说说就算了,我不能够继位,证明我和大哥之间的实力还是有差距,族里自然有族里的考虑,至于武师尊吗——武师尊为人严明对武者的要求更是严格,他不应允说明我的功夫还不到家,还需要时间磨炼,再者说来这里不好呢?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景美人更美,比着我们那边大漠沧沧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我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呢……” “曹云飞!你这可不行,你要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你来这边游山玩水呢!我们可是背负着尚武堂命运而来,哥几个不是陪着你来玩的!” 听到曹云飞这样一番言谈,段八郎顿时着急上火起来,一句话不合心意,就有扎架势干仗地冲动。 “段八郎,今天金秋家宴,有酒有肉,应时应景你是否能给兄弟些面子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议明日事!” 曹云飞顿时一眼冷撇而下,声音中略带威吓道,真正是见不得段八郎这种不合时宜闹情绪的行为。 锦瑞眼明手快,这方站起来举杯敬到了段八郎的面前,算是为了救场岔开了话题。 段八郎这货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锦瑞三言两语就把这个钢铁直男给哄住了。 武玄月听罢这一番话后,心中顿时烦躁起来。 一想到不久他日,曹云飞就要离开这里,为何自己心会如此憋闷难受呢? 她不住地往嘴巴里塞东西,却味同嚼蜡,心思早已经不再盘中食,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实在是塞得难受时候,武玄月顺势抓起身边的一个杯子,想都没想咕嘟咕嘟几口送了下去,就是为了顺顺嘴里的食物,无关其他。 一杯下肚,武玄月这才感到了一样,这刚才杯子中的饮品味道怎么那么怪异呢?有些香甜热辣,自己的脑子开始有些跟不上趟,身体也变得飘飘然起来…… 曹云飞定神一看,惊到合不拢嘴。 这一眼没有看住,身边的小女生竟然抓走自己的酒杯一口到底。 要知道,这桂花酿清香异常,可是这酒行当真不是一般的烈! 18.醺酒(云月青梅竹马篇) 曹云飞心中暗自惊慌起来—— 完了!完了! 怎么能让她喝酒了呢?要是让她爹知道,不生吞活剥了我去? 就算是误打误撞,也不能够让这丫头喝酒啊,她才十二岁来着…… 不对,应该是十三岁才对!那又有什么区别吗?反正,让她沾酒就是不应该! 曹云飞轻轻推了推有些怔神的武玄月,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大小姐,你没有事吧?” 武玄月不答,一手支着头成静谧状,完全不理会曹云飞任何。 曹云飞更加心慌了,这酒后有反应才属于正常,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然是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好~睡着就安生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吊在嗓子眼的心算是稍稍沉了下来。 谁想,段八郎不知道怎么又开始脑残断线,锦瑞几费周章的功夫算是白瞎了,段八郎没头没脑又把话题扯到了武道明教学的问题上来了。 “哎哎哎!你们说说这武老头有多无聊来着,天天讲的那些课程,要不是太浅显易懂,要不是就太过高深根本听不懂!你说说他到底是武道泰斗,怎么会是这样的水平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闪过,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只见段八郎手中的酒杯被什么东西劈成了两半了。 酒杯一半缓慢摔落在地粉碎,酒水“哗啦”一声也跟着撒了一地,却只看这酒杯切口齐刷刷像是被什么利器一道切开一般 突然听到“叮当”一声,一支筷子撞到墙上弹到了地面上。 看到这里,在座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全场一片哑然。 武玄月幽幽的站直了身子,缓缓抬起来头,眼神缥缈而落,嘴中森森道:“不许说武师尊的坏话!人前人后都不许!” 曹云飞懵了,场下几人更是毛骨悚然,惊得不敢动弹丝毫。 段八郎背脊生凉,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舌头都没有办法捋直,握着半边杯子的手汗毛竖立,瑟瑟发抖起来。 “筷……筷子,是……是……是你扔过来的?” 武玄月不语,一脸平静,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段八郎不放,算是默认了。 在场的气氛顿时跌入了冰点,所有人已经被武玄月身上的怒气给震住了。 片刻,曹云飞终于回过神来,缓缓站直神来,伸手轻拍武玄月的肩膀好生劝慰道:“小妹儿……你……你不要太在意,八郎他是开玩笑的……他就是个有口无心的傻子……你可别当真来着……” 却不想武玄月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压过曹云飞的手上,用力缠绕,背过身来将其反扒在桌面上。 酒后的武玄月六情不认,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有多难堪多被动,在自己兄弟面前,被一个小女子生生抵在了桌面上动弹不得。 “酒!给我酒!若不然,我就大开杀戒,你们谁都跑不了!” 曹云飞恼羞成怒,却又无计可施,被人钳制。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展开的女王情景是个什么鬼?! 可谁想,自己师兄弟各个都是怂蛋软包,竟然俯首称臣,当起来孙子,乖乖奉上酒水,巴结示好起来。 曹云飞当真是气的浑身发抖,却被武玄月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看这丫头近乎毫无节操感,一杯接着一杯一口闷的方式醺起酒来,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呢? 不多久,武玄月脸上攀爬起一片红晕,似乎酒劲上来了,连扒着曹云飞的手一个力道减弱了分毫,曹云飞瞬时一脚蹬地,空中翻转一周,算是化解了那招金丝缠腕。 好不容易挣脱的曹云飞当真是怒火中烧,一声怒吼而下—— “不准给她酒!” 五人又怔住了,怵怵然维持原状不敢动弹,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真是为难。 眼看曹云飞挣脱了,酒后的武玄月一点也不矜持! 你不让给,我就去抢,看谁怕谁! 武玄月脚下打油,行步飞快一把夺过身旁一人手中的佳酿,迅速倒入自己口中,满是享受的样子使然,紧接着冲到下一人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让她一次得逞哪里还有第二次的便宜,瞬时抢在前面冲到了段八郎的面前,急速掀翻了段八郎面前的酒杯,好端端的一杯的桂花酿就这样尽数泼到了段八郎的脸上,何其难看可以想象。 余下三人心有余悸,心中打颤,竟然大家都动作一致,如数将手中酒杯里的酒水全部泼到了地面上。 武玄月见状,当真是气的牙痒痒,却也不死心,眼神生生落在了酒坛上面。 曹云飞眼明耳厉,这丫头的一举一动太好懂—— 好家伙!这杯中酒水打不成的主义,就把主义打在了酒坛上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似乎以同样的速度抓住了酒坛。 “给我!” 武玄月酒后到时豪放的很,竟然会亮开嗓子对人怒吼,这还是曹云飞第一次听到这丫头如此高嗓门的调调。 “给你弄什么?你喝的够多了,不能再喝!” “我没喝多!把你手松开,快!” “若我不松呢?” “你不松!我就打你,打你打到你愿意松手为止!” 说着武玄月空着的那只手就上来开始一阵劈砍毫不留情,自然曹云飞也不是吃素,左挡右避,两个人一边较力抢酒坛子,一边较技,眼看手上的功夫不相上下,武玄月便一点都不客气出脚就踹,后来各种缭乱腿法尽数使出。 曹云飞知道这丫头狡诈,也在平日比拼中没少吃亏,吃一堑长一智,自然这话总偷袭的小把戏也不会总是上当,应对有余。 却不想此二人为了一坛酒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其余五人突然站成一撮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指手画脚观起战来。 “喂喂喂!这女子好生厉害,你看看竟然能跟咱们大师兄对招无数,在此看来两人现在分不出来高低!” “不是啊!我还是觉得大师兄更厉害些!不对不对,小师妹也很厉害,哇哇!这招厉害!” 两人左右制衡寸步不让,一个腾飞绕过此下五人,二人竟然在空中翻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双双落地僵持较力。 曹云飞暗自骂到,也不知道平日里这死丫头练得是什么功法,竟然在较力的问题上自己半点便宜都不占。 眼看着武玄月已经把酒坛子扯到自己的面前,曹云飞自知道这坛酒是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曹云飞果断一拳砸在了酒坛上,砰地一声酒罐击碎,满屋瞬时弥漫了酒香纯正,和窗外的桂花香味混为一谈,别有一番风味…… 19.身份(云月青梅竹马篇) 一坛好好的桂花酿就这样成为二人你争我夺的牺牲品,当真是可惜极了。 武玄月眼中憋得发红,怒气地将手中握着的酒罐的残渣摔在了地上,猛一回头却只看桌上还有两坛桂花酿。 当真是贼心不死,武玄月一个箭步冲天而上,这一次绝对不能够再让曹云飞干扰自己! 曹云飞眼睛差点没从眼眶子里瞪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直接从饭桌上搂了两支筷子,尽数掷出。 即便是武玄月速度再快,也没有风的速度快,曹云飞掷出筷子的时候,掌风助力而去,两坛美酒再次惨招毒手,待到武玄月冲到跟前的时候,已经就剩下破败的罐子碎片了。 武玄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当真是急的直跳脚,却也是无计可施。 到此,曹云飞松了一口气,带着酒气站直了身子后,走到了武玄月面前一手提着她的领子悬在半空中,正要好生教育一番。 “你个姑娘家家怎么像个酒徒一般嗜酒如命啊!你才多大就不学好学人家喝酒!若是你爹看到你这样子,不扒了你的皮!” “咦?师兄她爹不就是你爹吗?怎么你们还不是一个爹啊?” 段八郎这一次算是机灵了一次,可是这个梗揭穿一点都不好笑。 曹云飞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却也懒得去搭理身后的补刀专家。 “说你呢!呦呦呦!还挺厉害是吗?张牙舞爪的不知道自己老几了是吗?哎哎,平日里你跟我怎么打咱俩不相上下,可是现在这个处境你还真没法还手。说你呢!能老实点不能?再不老实就把装在一个麻袋里打上绳结,放到酒窖里,馋死你!” 曹云飞身高九尺,胳膊腿有比常人要长上许多,把一个身高五尺的小女生拎在半空中,武玄月即便本事再大,凌空身体毫无凭借,不管怎么腾弹都使不上力。 “小屁孩子!哪里来得这么大的脾气,生大气还要喝酒!幼稚不幼稚?说你呢~幼不幼稚?问你呢~说话!” 曹云飞这一招够狠的,让其随便发疯就是够不到人,别提有多难受。 旁边的五人,看着自己大师兄跟个弱智青年一般逗弄一个小女生,顿时有几分下不去眼,怎么感觉这样的恶趣味的师兄还真是少见!说人家姑娘幼稚,你自己又有几岁呢? 突然,武玄月不挣扎翻腾,突然变得老实起来,这点当真是有些反常。 “我错了,放我下来。” 更没有让曹云飞想到的是,这丫头竟然会主动求饶,这有点太不正常了是不是? 曹云飞顿时有了警惕心,这丫头平时里不会这样说认输就认输的,肯定又不知道在蓄谋已久什么奸计。 “你快放我下来,我这会想吐,你若是不松手我就全吐到你身上了!” 曹云飞还在迟疑片刻,一听这个理由,当时就慌了,脑子不听使唤就松了手。 曹云飞这方刚松手,武玄月这方刚一落地,那边就接了一招后堂腿,曹云飞太过掉以轻心了,这边一个趔跌摔倒在地,当真是摔得透心凉。 再一看这丫头正试图向窗外奔去。 “美酒不过桂花酿,这位客官要来尝尝本店的特色桂花酿吗?” 曹云飞扬耳一听,一阵招揽客人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之中。 大事不好!这丫头难不成是要跳窗去楼下讨酒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再次从桌上摸来了一支筷子,飞速向武玄月掷去,刚好不好打在了对方的腿上。 武玄月这方一脚刚蹬窗而起,却被这一筷子打得后腿发软,差点没有直接从二楼跌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个箭步冲上,一手环住武玄月的腰,拎着她三蹦五跳进到了桂花树中,便无了踪迹。 看到这里,其余五人相互看了一眼,方才回过神来,锦瑞弱弱道来—— “据说,这顿饭应该是大师兄请吧……” 再一看四下里雅舍打斗后的狼藉不堪,估计光饭钱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的吧…… 在下五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的时候,瞬时一个荷包从窗外飞进了桌面上。 “后面的事情你们看是办吧,我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个死丫头。” 曹云飞的声音弥远悠长,似乎是隔着好几条街传来的,尤其是那两个字“调教”摆明是咬着牙关吼出来的。 五个人看到荷包顺势松了一口气,可是想着刚才大师兄那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再想想那个女子的各种异样的举动,两个人互动间的气氛,怎么都不像是正常兄妹该有的气氛。 “那个八郎,刚才师兄是说的她爹对吧?” 锦瑞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砸场子般的喧宾夺主,刚才还有丝丝酒意,现在被这小风一吹,到时清醒了不少。 “是啊!我没听错吧……大师兄说的就是她爹……” “那个这女子第一次动武的时候,貌似是因为你说了武师尊坏话的吧?” “应该是吧,好像就是我再说师尊教学方法不当的时候,那个女生就失控了……” “那个我回想了一下,你不觉得这个女子的五官轮廓有点像一个人吗?” “像谁?”段八郎讪然,却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锦瑞还没有开口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旁边的另一个白衣师弟插嘴进来。 “你说你说,你觉得她像谁来着?” 锦瑞赶忙退让,也是急于知道是不是大家跟自己的想法一致。 “你不觉得她的感觉有点像武师尊的感觉……” “嗯嗯嗯!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来着,真的有五分相像来着,而且她还那么维护武师尊的面子,最重要的是没有看到大师兄的态度吗?简直是宠到天上的溺爱,种种迹象表明,难道说……她是武师尊的女儿吗?” 锦瑞果然是一个推断高手,就这一面之缘他已经猜出来对方的身份来。 “怎么可能呢?你们别胡乱猜测,武师尊的女儿我们不是见过吗?武朝阳小姐温婉大方,跟这野丫头一点都不像好不好了?” 说到底今晚上话最多的段八郎听到这里,心里能不怵吗?还存在一丝侥幸心理打马虎眼道。 “武家有二女,二女是庶出近乎没有机会抛头露面,不过据说二女的功夫了得,是武道一顶一的高手!” 锦瑞幽幽道来,这话语间当真是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刮掉了段八郎身上的所有保护层。 听到这里,段八郎顿时一惊,背脊生凉,浑身上下冷汗四起…… 20.对弈(云月青梅竹马篇) “曹云飞!你个混账!你快给我放下来!我想吐!” 武玄月哪里有过被人环腰拎着飞出几条街的经历,刚才酒劲发作,再加上这样被颠来颠去横腰拦着,胃里顿时搅得恶心隐隐发作,这一次可真不是装出来的。 “得了吧你!同样的把戏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受骗吗?明明就是一个长不熟的桃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鬼点子!这骗人的本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曹云飞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心慈手软,想想刚才自己一时怜悯,当真是妇人之仁,那一脚扫堂腿自己可是摔得生疼,在自己师弟面前颜面扫地,这口气怎么样都要出出来。 “你……唔……哕……” 终于武玄月再也忍不住了,憋红的脸无计可施,直接泄洪千里。 这一吐,可着实吓住了曹云飞,这方才停了脚步,把武玄月推到了一颗树根前。 看着武玄月放肆吐哺握发,曹云飞站在一边拍着武玄月的背,嘴里还不闲着的说起来风凉话。 “看看!这就是过度饮酒的后果,那桂花酿香醇可口,饮罢更是浑身松软飘飘如仙,这种感觉不要太好,只是过度饮酒后五脏六腑不听使唤的烧得生疼,现在可算知道自食恶果的结果了吧!” 曹云飞说是责怪更是在关心,虽说这武玄月误打误撞喝是无心之举,可是到底自己也算是始作俑者之一,带有小朋友的饭局中自己早就该有所防范,看到这丫头弓着腰低着头口中污秽不断而下,到底是心疼。 武玄月好生吐了一阵子,听到身边男人碎嘴的言语,不厌其烦,突然一摆手打过曹云飞在自己背上拍打的手,站直了身子定了定神道。 “曹云飞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教导语气,你以为你是谁呢?武学之道可是以武功高低评定身份地位,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要总是摆出一副我大哥的样子,这个样子的你真的很讨厌!” 武玄月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虽说吐出来的酒水稍稍清醒的半分,可是越是这样的清醒,她的心就越疼—— 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早晚有一日会离开这里,自己现在的快乐仅仅只是短暂的,眼前的男人完全不知道早已经缭乱了自己的心弦,给了自己片刻的希望的感觉真的很陶醉。 只是有朝一日曲终人散,曹云飞离开的那一天,便是把这一切美好快乐一同带走…… 若是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自己任何希望! 曹云飞慌神,一阵清分吹来,清风醉酒眼神迷离,眼前的女子口中狠辣,脸上却是扬起一丝红晕,眼神中透露着几份楚楚可怜的凄婉。 明明就不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却要故装坚强,到底武家家训是怎样变态的家训呢?把一个小女生的心智锻炼成这般坚毅,亦或是说——口是心非,心口不一呢? 月下麦田,清风咧咧,金色麦浪翻滚。 眼前的一对男女相视静默良久,曹云飞微微动眉,牵了牵嘴角道。 “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为何发酒疯,可是你现在这样一番话我听着非常不舒服!你以为我再跟你对弈的时候是使出了全力吗?看你是女孩子每次我都会手下留情,到底还是忌讳太多,怕真是出手重了,误伤你了,我可真是赔不起!” 听到这里,武玄月翻了一个眼皮,鄙之不屑道。 “是吗?还别说,在比武这件事情上,不得不承认你和我还真是心意相通,当真是彼此彼此!我也只是使出自己七分功力罢了,考虑到你是世家公子哥,又是白虎令的继承人,把你打残了,你们尚武门只怕是后继无人了!” 听到此,曹云飞轻嗤一笑,竟不知何时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断然有几分被激怒的情绪,掩不住的忿然作色。 “是吗?那要不要咱们在这里比试比试?这里场地广阔,可比着你家的那个练武场有感觉多了,你也不用顾忌我什么,咱们真刀实枪地来一场,可别到最后,你哭着求我为时已晚!” 武玄月眼中微微发亮,脸上少有的兴奋,对于武者来说,能够见识强者的真实实力,那得是多让人兴奋血脉蓬勃的事情啊! “父尊家训——武者,可流血不可流泪,只当铁骨铮铮勇士战死沙场无憾,不做戚戚小人苟活惭颜!流血是荣耀,流泪是怯懦!” 气场杀伐,两人在动手的问题上,经过这些时日的磨合,已经达到了高度的默契。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同样一个飞身,双双悬了在了麦田的上空,仅以一个麦子作为立足的凭借。 看来两个人都不傻,这成熟期的麦芒着实扎人,若是再者麦地里打一场,只怕是还没有出手就已经自毁体肤了。 凌空对决更是考验武者的下盘和腿脚轻功,若不是基本功了得,根本做不到这一步。 却只见一束疾光一闪而过,武玄月先发制人,这样的速度可是比着从前在将武门快上不知道多少倍,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武玄月借着这酒精无所顾忌的杀乱砍伐起来。 同样酒劲发作的曹云飞也不是盖的,对方不管怎么出击,自己游刃有余的躲避还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麦田上一道白光和一道黑光穿蹦跳跃,相互碰撞,压根就不清楚人影,而麦浪依旧,俩人的激烈打拼竟然没有影响脚下的麦田任何,可见此二人过分高超的轻功技巧。 终于到了比拼的第二个阶段对弈,两人只敢赤手空拳作战如白开水一般毫无味道可言,几个回合下来遇强则强,根本分不出高低,索性俩人同时从腰间拔出了佩剑,剑光似冷,寒光咧咧,却在剑脊相刃的时候,竟然会崩出火花来。 俩人都使出了全力,比着从前在武府比拼的时候,手力和速度都发挥出了极致,不可相提并论。 只是此二人的兵器当真有些吃不消起来,不过是一般玄铁打造出来的训练武器,哪里经得起这样火力厮拼呢? 又是一个回合打拼,两把玄剑早已经变得齿牙参差,最后一次竞力,两把兵器再也受不了的折磨,剑刃飞天而降,嗖嗖两声接踵而至,两道寒光插进了麦田里。 二人果断扔出手中的剑柄,果然是打得尽兴,毁了各自的兵器还是意犹未尽地拳脚相向。 此事,曹云飞有几分打红了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当真是有几分按奈不住性子,意犹未尽…… 21.绝杀(曹解锁白虎啸吟之风行斩破式) 对于这一场根本没有结果的争斗,曹云飞明显的烦躁和按奈不住性子来。 自知道在竞力和较技上,眼前的女子和自己不相上下,若是这样没完没了争执下去,完全近乎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平白耗费体力罢了。 只看这武玄月还真是不一般难缠得主,若是不分出胜负来,这丫头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是时候拿出来自己的看家本领,是时候让这个丫头长长眼,也让这场麦浪比拼早早划上句号,打完收工,打道回府去! 武道技艺,由浅入深,从易到难—— 第一层功力便是力量型武学功法,入门学徒想要从基本功入手,力量是一个武者最基本要掌握的武学技能,在完全掌握力量武学功法之后,方可进入武学第二层功力的学习,技巧类的武学功法学习。 无疑,曹云飞和武玄月在力量和技巧武学功法掌握中已经可以算是出神入化,融会贯通,随机应变,灵活自如,实乃高手中的高手。 而在战场上,靠这两样武学功法想要调兵遣将杀敌无数,那可是万万不行的,要知道战场不是练场,高手如云,还都是各个下了狠手,绝非平时比武那般好对待。 仅仅掌握这两样基础功法的武者,顶多就是个马前卒小炮兵而已,堪称一方镇主大杀四方,必须要会用“气”! 气功便是武学功法的第三层奥义,也是平常武者最望尘莫及的武道功法奥义,若不是根骨惊奇,天生异秉的武学苗子,根本无法透彻气功的奥义所在,万人武者尚可出一人可以悟透气的真谛。 用气一寸胜于用力万金,以气借力,以气较技,方可成功。 曹云飞便是这万人之人能够参透气的用法的武学奇才,而他曹家祖传的“白虎啸吟”,更是威名八方,鼎铛有耳的武道绝学。 曹云飞自知道白虎啸吟的威力如何,眼前的女子自己不忍痛下重手,只想用三成气力便可足以制服。 曹云飞躲闪三丈,给自己留有充裕的时间运气,却只看曹云飞周身悬起一阵阵白色微光,脚下的麦田顿时出现了一个凹陷深坑,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武玄月慌神一定,心中暗道:这难道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白虎啸音的招式吗? 终于,今天可以有幸见识一二了。 曹云飞将自己周身的气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身下的麦芒跟随着曹云飞的运气用力,有规律的晃动摇摆起来,月下的空气也变的冷制起来,气流速度越来越快,刚开始只是曹云飞脚下的麦地晃晃不定,而到了运气最后的阶段,一片麦田都跟着曹云飞的气流有规律的晃动不止。 “风行斩魄!” 气流集满掌心,蓄势待发之际,只听曹云飞一声怒吼而下,一道白色的气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武玄月袭来。 武玄月微微动眉,嘴巴微张,当真是被这气吞山河的气流给怔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飞升而起,眼看着气流竟然带有追踪功能,旋转风行再次向自己袭来,这一次武玄月才知道什么叫做被动。 被这一股子横向龙卷风追击了一阵子,武玄月上蹿下跳,左挡右避,当真是吃力的很。 而在场下使出绝杀的曹云飞,却是一反常态神定自若,自己完全不用动,只要控制好自己体内的气流,虐这个丫头片子就跟虐狗一般随意。 曹云飞放肆大笑,在麦田上方开始得意忘形的声声然道—— “喂喂喂!武家大小姐,你可以选择投降求饶,我这就收功放过你,看你累的上蹿下跳,我这才用了三成的功力你已经这样抱头鼠窜了,若是我再稍稍运一下气,只怕你是要香消玉殒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躲闪有余,更是嗤之以鼻地翻了一眼。 而后她一个纵跳翻越,以气凝力,气行遍体,百汇灌顶,气沉丹田—— 瞬时一团黑雾瞬时时笼罩住了武玄月,形成一个黑明透亮的屏障来,将曹云飞的风流之气挡在屏障外面。 曹云飞怔然,惊愕失色,目瞪舌僵不止。 这……这……这不可能! 这丫头才刚满十三岁,怎么可能如此熟练“气”的用法呢?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鬼? 曹云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一个武者,战场上不分男女只有荣辱胜败! 想到这里,曹云飞再次运气,醍醐灌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身后突然多出了好几道风力十足的龙卷风如同猛蛇一般冲向了那团黑色的金钟罩。 场下的麦田因为曹云飞气力过大,竟然根根拔地而起,混杂在龙卷风一同砸向了武玄月这方来。 加大气流的白虎啸吟来势更为凶猛,武玄月的黑色护罩似乎有些吃力扛不住,竟有被冲破的前兆。 眼看自己的气力不足,马上就要败下阵来,武玄月双手合抱与胸前,闭上双目将胸腔的气流压制到腹部,猛地一睁眼的爆发,却只见自己黑色雾罩,骤然变成一道横向银白色的月晕,如同镰刀一般生生地切开了曹云飞若干的风龙。 两股气流对撞,天地共震,气撼山和—— 中岳华都不知何事突然掀起来一阵地动天摇。 “月下人家”善后的五个师兄弟顿时东倒西歪,一个屏气才算是站稳了脚跟,定神一看身边毫无功夫底子的众人,早已经跌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锦瑞见状,三步并两步冲到了窗子前,只看那城外天际一片星星落落,草木天际的混象,顿时惊愕怵目。 段八郎相继追了上来,定要看个究竟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登时瞪目结舌。 “我的天啊!那边田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是这俩人又开打了吧?” 锦瑞皱眉,一手低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呵呵呵~何止是开打啊,简直就是生死悬殊,也不知道这一对冤家上辈子是不是就是有仇,闹得动静这么大,得亏是武师尊不在家,若不然这两个人没法交差。” 段八郎瞠目,惊得两眼滚圆:“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莫不然刚才那地动天摇的动静就是这俩人弄出来的?难不不成大师兄使出那一招来了?那可是他绝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意使出来的a啊!” 锦瑞意味深长不以为意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又何必吝啬自己的家门独学呢?人家两个是英雄惜英雄,只不过会偶尔殃及无辜罢了。” 22.破功(武玄月解锁霜月行苍式) 一片黄粮散尽,却只看天上零零星星飘落的星星点点,如同满天星降临人间一般,忽明忽暗,荦荦绕绕,宛若一片仙境。 曹云飞本想再来一波攻击,却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而这些星星点点光束落在曹云飞的手掌心之中,瞬时变成一团烟气消散弥尽。 看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这星星点点的光芒便是刚才武玄月气晕所致,而刚才那一招“霜月行苍”更是夺目。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杀伤力十足,却在破招之时变成了如此美轮美奂、星月成河的场景,自己顿时有种如临仙境、虚无缥缈感觉。 即便是再无情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是也得瞩目片刻,望洋兴叹一番。 曹云飞本无杀意,和武玄月对弈也不过是调教一番,而现在此情此景自己完全没有想要再打斗的意思,只愿望天望地,叹为观止。 不得不值得一提,武玄月真的是一个制造暧昧气氛的高手,若是那对情侣看到这样浪漫的场景,只怕是要在这里情不自禁,云朝雨暮一番。 看到忘情之处,曹云飞恍然意识到,竟然寻不到武玄月的踪迹。 “嗖”的一声,武玄月突然从树叶里窜跳出来,欲要再次偷袭,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个转身,一手拉住武玄月的手,一手拦腰将其抵在了树上。 “好了好了!今天点到为止,你我不相伯仲,我累了你也稍微消停一会,算是我今天的赔罪,管你喝酒是我的不对,若是你喜欢的话,下次再请你喝酒就得了!只是这发酒疯的毛病,我可真是敬谢不敏。” 曹云飞算是低下了高傲的头,对于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女生,自己当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回眸一看这天际一片逍遥美轮美奂,一片美景将至。 再一看,这地上还真是一片狼藉,当真是天壤之别。 好好的一片麦田,愣是让自己一番折腾,黄草麦秆乱成一团,只怕明早地里老农是要骂娘的节奏。 “切,谁稀罕喝你的酒!你快放开我,拿开你的臭手!” 武玄月虽然嘴上强硬依然不服,身体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胡乱弹腾,倒是变得老实了不少,估计也是打得辛苦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再者说,对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何必在讨没趣呢? 经过此番打斗后,武玄月清醒了不少,刚才那些借着酒劲儿胡闹的样子,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羞耻心攀爬而生。 “呵呵!小丫头还挺嘴硬的,若是不喜欢喝我的酒,干嘛因为喝酒跟我大打出手?行!我放手没有问题,你得答应我,不能够在胡闹了,咱俩都好好的,成不?” 眼看武玄月老实了不少,曹云飞态度便也不那么强硬,好生商量道。 “知道了!你快放手!” 曹云飞这方松手却还是警惕性极强的小心翼翼,到底这丫头太过狡诈,不能够做到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武玄月顿时站好了身子,瞥了一眼身边这个一脸痞相的男子,用手抖搂一下身上的稻草,好声没好气道。 “你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厌人,你知不知道这件衣裳是阿娘送我的生辰礼物,可是阿娘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精心缝制而成,你刚才竟然扯烂了一条衣袖,你让我怎么回去面对阿娘呢?” 听到这里,再看着这丫头一脸红晕的嘟嘴生气表情,一手指着被扯烂的袖子。 曹云飞恍然,若有所思地回忆,似乎在酒馆里抢酒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扯开衣角的声音…… 我说这丫头怎么后来像是发了狂一样跟自己打架,原来全是因为这件衣服啊。 …… “那么对不起了,这个是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以找绣娘帮你缝补一下,只要你不嫌弃的话,明日你把衣服换下来给我就是,绝对不会让你瞧出来什么毛病来。” 曹云飞方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深知对于武玄月来说,二房夫人是怎样的一种特殊的存在。 自己简直是明知故犯,在打斗中太不小心竟把对方的衣服给撕烂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切!谁稀罕你来着!懒得搭理你,回去了!” 武玄月当真是一点都不愿意理会身边这个人,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超出正常人所作所为,武玄月的脸别提有多难堪了,当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色不差,闷着脸掉头就走。 “别介啊!月儿妹妹,你等我一下,这一路漫长,好歹咱俩一块儿搭个伴不是?” 却不知道武玄月那一招“霜月行苍”一出手,曹云飞真真是彻底拜服了,要知道自己十三岁时候还在练兵器技巧,这丫头已经可以熟练掌握气流了,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肃然起敬,撩起了好奇心。 “滚!谁是你月儿妹妹!” 听到月儿妹妹几个字,武玄月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样肉麻的称呼,只怕是自己阿娘才会这样叫自己,再无旁人。 曹云飞恃才傲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那么感兴趣的习武奇才,自己就算是死皮赖脸,搭上自己所有的自尊心也要纠缠不尽。 “好好好!你不喜,我就不叫好了,不过我倒是真的好奇,你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学修为,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呢?” 曹云飞连连陪笑,三步并两步追到了武玄月身后,死皮赖脸地追问道。 武玄月直视前方,与其说是生气,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此人。 今天自己算是丑态百出,颜面早已扫地,现在故装姿态也是为了维护自己仅剩些许的自尊心。 “怎么?嫌我烦啊!那也没有办法,你我都使了绝技,气血耗尽修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那些飞檐走壁的功夫是使不得了,你我就得靠着身下这两条腿腿着回去了,想来即便你再不愿意,也得和我一道回去!想来,你应该是第一次下山吧?月儿妹妹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曹云飞到底是年长武玄月几岁,这情商还是远远碾压一个小鬼头,即便是武学奇才,在生活上还是存在短板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停住了脚步,艴然不悦,瞥了曹云飞一脸奸相的脸,当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也确实如此,自己根本认不得回去的路。 “怎么?不爱理我就算了,那我就叫你一路月儿妹妹,直到你适应为止,反正你不爱搭理我,我总得自娱自乐一番,若不然这一路也太无趣了吧!” 看着武玄月拿自己没招的生气模样,曹云飞暗爽不止,赶忙乘胜追击,索然什么面子里子都摔在了地上,玩起来死皮不要脸来。 这年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武玄月当真是斗文斗不过眼前的男子,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屈服了。 “四岁——” 23.回忆(云月青梅竹马篇) 月光寥落,故闻桂花香,风簌簌,树影婆娑,依山寥寥,清水洌冽,却只见一高一低,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一个疾行,一个追赶。 “喂喂喂!你走那么快干嘛呢?明明个子那么小巧,却走得那么快,果然是四岁童子功了得!” 曹云飞怎么也说是世家公子中难得不矜而庄,威仪不肃的典范,逢人女子总是表现出一副羁傲不逊,皎皎君子的高冷,可是偏偏到了武玄月这里,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在曹云飞骨子里的理念,男子是一方天地,生来就是为了征服女子而存在的王者,即便自己不用主动,自然会有女子巴巴上杆子过来,这种打心眼里的骄傲自信,也是曹云飞如此这般英俊潇洒,面如冠玉的宗世子弟的资本。 曹云飞哪里有过陪练、陪酒、陪笑的先例,人家还对你爱搭不理的道理呢? 而今天,武玄月已经打破了曹云飞各种先例,倒成了自己巴巴追在了人家小姑娘身后各种巴结讨好,人家一脸厌烦的爱搭不理,若是换做是平常,曹云飞早已经失去耐性,管你谁谁家大小姐,我曹哥看不上眼,照样会放你鸽子撂你摊子。 今非昔比,眼下的小丫头片子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惊奇,自己就是百般纠缠不尽,受了多少的白眼,竟然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犯贱的毛病。 武家门府当真是一家子的老狐狸,尤其是那个武明道,暗中藏了这样一个大宝贝不让世人沾染,到底是出于家门规定,还是过分溺爱自己这个天生将才的女儿,谁人知道呢? 四岁就开始灌输武学之道,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呢?估计连他爹娘长相都不记得,就得开始习武,这样偷偷摸摸地精雕细琢块宝器,却未曾问世,恨不能人前都不舍得放出来一眼,这丫头到底是多受他爹的溺爱? “四岁习武有那么奇怪吗?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武玄月黑着脸,被身边的男人聒噪了一路,所想今日本是开心的,却是因为一场酒水,一场打架,自己心情就变得不那么明朗起来,更何况身边的男子,一副死皮不要懒的纠缠不休,还真是烦躁不安。 “四岁习武不奇怪吗?你四岁的时候能记住啥?说来惭愧,我才六岁开始习武,明明比你起步玩了两年,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水准,竟然你和我能够平手,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年长六岁,想来就觉得可怕,还真是后生可畏!” 曹云飞倒也是个不避讳,在武练场上,不分长幼,只论高低,这点自己不得不承认,输了就是输了。 “你也很厉害啊,刚才那一招白虎啸吟我也是拼尽了全力才接下了那一招来,我知你便也是如同往常没有使出全力跟我较技不是吗?” 被人恭维了,武玄月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语,也不知道该如何虚意附和,只会实话实说,毕竟从小到大能够跟她讲武学的人只有父亲而已,其余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一概不问,更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除了严苛的训练修行,便无其他。 而对于曹云飞的武学技艺,武玄月出于本心,也是打心眼里地承认肯定的。 只是对于这样一个人,自己还真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是因为自己真正讨厌这个人,而是因为自己内心纠结的毛病——明知道要别离,就不要涟漪拨乱了心跳。 自己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连自己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却要因为一次次的撩拨,让自己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与其这样还是早早撇清楚的关系,拉开的距离,因为自己真的不能够再更多的失去了…… “错!你以为我没有使出全力吗?我是真的连自己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你以为那大招好发吗?若是不是动用我周身的元气,根本不可能收放自如,这次你武玄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你说的没错,在武学上面我和你真的心意相通,彼此彼此了——” 曹云飞一手挠头,却不显得有什么好尴尬的,在眼前的小女子面前,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有一说一绝无假话。 “嗯?不应该,父尊说了,气的练习不同于一般功法的练习,受气方能够感知到你的气感,在和你对弈的时候,我感觉到你在用气的迟疑,难道是因为我是女孩子你在手下留情吗?” 武玄月顿时一脸狐疑,在打斗中,她已经感觉到了曹云飞迟疑不决,难不成是自己判断错误吗? “哈哈哈!连这你都发现了——果然还是武师尊的女儿不可小觑!你说的没错,我是迟疑,但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因为曾经的白虎啸音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一个人,所以每次再使用它的时候,我都会变得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功驾驭此术。” 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曹云飞,顿时脸色骤变,愁眉锁眼,黯然神伤,曾经当年的千头万绪涌上了心头。 “绍正九年,末凉一族侵犯我西疆镇土,我的兄长曹云长也是曾经的尚武堂堂主,带领白虎一军和末凉一族展开了殊死搏斗。那一年,我十五岁,也是刚刚才掌握气的用法,为了守卫西疆,跟随兄长一同上了战场,看着自己族人被异族人用着惊奇鬼怪的方式残杀,白虎一军前仆后继,却也难抵挡对方的妖邪战马,我军频频失利,兄长亲自上了战场力缆狂澜,却还是在战斗中身负重伤,兵力悬殊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家人族人被驱逐被砍杀,血流成河江山破败……” 曹云飞眼睑垂下,声音也变得微微颤抖,当真是哀痛欲绝,椎心泣血之痛。 “后来,我和兄长被俘,在敌军战营中我们受尽凌辱,他们知道兄长擅长用气,就用妖术封了我兄长的气门,逼迫我兄长交出白虎符咒,兄长誓死不从,结果换来的则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惨绝人寰的行刑。在最后一次他们拉着兄长当场施以凌迟之刑的时候,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说到这里,曹云飞两眼犯红,顿时双拳紧握,似乎当年经历历历在目。 “然后呢?” 武玄月听得惊心动魄,却也是心疼身边的男子,即便再铁石心肠的人听到这样一席话,也会心有余悸。 曹云飞定了定神,叹了一口气,痛苦低声道—— “我彻底爆发了,那一次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之人全部身首异处,无一幸免,不光是敌军全军覆没,连我的兄长也没有逃过此难……” 23.丹心(云月青梅竹马篇) 曾经的过往对于曹云飞来说便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那一道疤在心头已经根深蒂固,时刻动摇他的决心。 三年的时间,让他淡漠了不少的伤痕,自以为自己变得与常人无异,可是到了练武场上,曹云飞才明白,自己永远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虽然,那一次自己救下了西疆的所有战俘,大获全胜,自己成为西疆民众心中口中的英雄。 可是看着自己兄长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具尸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光荣和尊宠,已经变得微不可即。 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何,自己话会那么多,或许是因为酒后吐真言的毛病吧,亦或许是自己真的是太闲太无聊—— 以至于稍稍有醉意,心中的怆痛泛滥,恰如其分身边出现了一个自己不怎么讨厌的人,就尽数全说了。 不过想来,自己还真是劣质到了极致,竟然会无聊到跟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讲这些。 说来,这也不是什么遮着掩着的事情,那一战役自己一举成名天下知,可是却换来惨痛的代价,成名传为佳话,痛苦独自吞咽,这便是王者的悲哀。 武玄月低眉垂目,眼中划过一丝惊愕和哀叹,却不想总是在眼前死皮赖脸的公子哥,原来也有过这样不曾让人深知的一面。 果然是人都不是风风顺顺,尤其是王侯将相高权贵族,人前万人钦羡慕,背后独饮悲凉。 “我只听父尊提及过,你是一个绝世奇才,那一年伐凉之争,白虎军被俘,你仅凭一人之力,扭转乾坤,覆灭一个师的鬼将之力,却不知道原来事情的原委并非世人所知的那么简单。” 曹云飞微微颔首侧目,嘴角抽了一抽,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戛然而止,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曹云飞,你到底是恨自己出手太重害了你的哥哥,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里那道坎儿?” 曹云飞拧眉,瞥了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小女生,鬼使神差竟然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有区别吗?” 武玄月抬眼,一双晶莹剔透的黑色眸子,在月光的照应下更显灵气十足。 “当然有!若是在平常,你和你兄长武场对弈,伤了他你会觉得内心愧疚吗?武场上刀剑无眼,更是没有什么身份的分别,只有胜败之分,倘若你换位想想,此役兄长伤了你,却看到下一次你在武场上技艺突飞猛进,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上一次的伤患不过是一个下一次战场的里程碑,哪个武者身心没有一丝半点的伤痛呢?只是这伤痛太过折磨人的心性,若是用好了便是促成你大功的云阶梯,用不好那就是你求武路上的绊脚石。” 曹云飞无言,眼中瞳孔微微放大了些许,却之前眼前的小大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当真是有几分汗颜。 “那一日行刑,我想曹堂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要守住白虎令!可是人生在世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想努力守护却守护不来的,而你却在那个时候将自己的潜力完全爆发出来,虽说你是害了曹堂主,可是你也守住了他最后的阵地,临死之际还能够看到你的技艺如飞猛进,可以独当一面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绝境逢生的心情?” 说到情动之处,武玄月蹙眉动容,更是一副情绪不能自控的说教。 “父尊不止一次提到过,武者的宿命归根到底只能是在战场上,我想你的兄长大人,临走之际便也无遗憾,因为送他一程的不是敌军耻辱,而是自己弟弟作为一个武者的荣耀,即便是走了也是含笑九泉。” 到此,武玄月顿了一顿,而后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下面就是你的问题了——到底拘泥过去的人,是你的兄长还是你自己的内心的怯懦呢?武者不怕敌人的强大,因为遇强则强,碰到了强者只会锻炼自己的意志,磨炼自己的技艺,让自己更快的成长起来。而最怕的则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想这也是父尊大人一直迟迟不肯让人离开的原因吧。” 说到这里,武玄月微微颔首,举手凝气,一片“青丹”气流幻化成型,漂浮在自己的手掌心上方。 “把手伸出来,这个算是今天你为我过生辰的礼物,即便中间有诸多不快,你我又打了两架,不过我还是打心眼里的欢喜——” 曹云飞恍然懵了,武玄月的话在自己耳边久久回荡,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千头万绪。 却不知道为何,竟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极为配合地伸出了自己右手,到底不知道眼前的丫头在玩什么把戏。 “我便赠你与丹心,只愿你守住自己的一片赤诚,那是武者至始至终的荣耀!天命如此,泰山鸿毛之别,全在你的一念之差,一方镇主不能总是拘泥在自己的过去之中。不踏出这一步来,你怎样来保家卫国,守护你的子民呢?疆土安稳,百姓安居乐业,方才是你一方镇住肩上的单子身上的责任!你的兄长枯竭最后一滴血,保家卫国,只希望你能够将这个担子接过去,这边是他临走的心愿。” 说着,武玄月出其不意地一个发力,将这一片“丹心”之气拍到了曹云飞右手的掌心之中。 曹云飞顿时一个激灵,一股子异样的气流通过掌心,顿时遍布全身,自己瞬时觉得气荡回肠,精血充沛,神清气爽的感觉。 曹云飞惊愕瞠目道:“这是什么?” 武玄月微微侧目道:“过‘气’啊!要知道武家的气血可是武林中的臻品!有了它便助你气血大增、调理周天,顺便说一下,兄长三人至今未掌握的‘气’的用法,所以父尊特别强调我,绝对不能够让第三个人知道我的本事,既然今天已经在你面前漏了底,也就无所谓了,只是若是再有第四个人知道我武玄月的真实实力的话,那么遭致灾祸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曹云飞也难逃其咎,你可知晓?” 曹云飞瞠目结舌道;“这么厉害啊?!我岂不是占了一个大便宜?” “这一方‘丹心’之气,算是你的封口费,也祝你早一日突破自己,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一方镇主!” 话毕,武玄月双手环抱与脑后,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抬脚便走。 被独自撇下的曹云飞愣在了原地,低头瞩目自己的掌心良久,心头百般滋味不尽…… 25.行尸(大招战血篇) 曹云飞御马缓行,颔首望着自己右手的手掌心,注视良久后五指卷曲,攥紧了手掌心,断有几分抚今追昔、甘心首疾之意,僾见忾闻良久,扬手挥鞭,策马奔腾而去。 深夜子时,一辆马车停驻在武家新坟前,一个女子缓缓而下,一手提篮一手搀扶着身边的小个男子,两脚稳妥落地之时,颔首温声道:“谢谢。” 锦瑞微微点头,指着一行墓碑道:“就是那里,武师尊的遗体安葬在武家祖坟中,而夫人小姐则是被安葬在侧位,咱们时间有限,堂主吩咐了,让你快一点,别误了大事。” 单灵遥心存感激的连连点头:“锦瑞大哥,这个我明白,曹堂主能让我来送上最后一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只是给老爷夫人小姐烧些纸钱,略表心意。” 锦瑞面无表情地张口道:“去吧,我在这里给你把风!” 看着单灵遥行步急速的背影,锦瑞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女子一举一动,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在监视。 单灵遥先是走到了武明道的墓碑前,双膝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泪流两行哽咽不止,这方便点上香烛烧上纸钱,烛火闪耀起来。 只见此女子双手合十,在坟前絮絮叨叨了良久,而后万分不舍地缓缓站起来,拎着提篮向二房夫人和武玄月的坟头走去。 而当单灵遥刚跪下地,欲要磕头行礼之时,却忽然听到山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响铃声…… “铃……铃……铃铃……” 单灵遥眉头一皱,心中不自觉地攀爬出一阵寒意来。 登时,单灵遥隐隐感觉感觉脚下的那一方土地不安分起来,登时天摇地晃不止。 单灵遥顿感左脚异样,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牢牢锁住了一般,借着烛火一看,顿时吓得三魂七魄飞尽。 一只惨白干涸近乎皮包骨头的手,破土而出生生拽着了自己右脚,这鬼手力大无比,一旦逮到了猎物就拼命地往地底下拽。 单灵遥惊叫不止,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转身不停的踢腾脚下的怪物,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方束缚。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张僵死的尸脸冲出了地面,虽然无眼脸上的皮肤已经糜烂大半,嘴里却发出“呃……呃……呃……”破音的干吼声。 眼看,这凶尸的嘴只离着单灵遥的小腿咫尺的距离,臭味四处蔓延,眼瞅着马上就要咬上来恐怖的嘴,单灵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刚才还有些许的反抗,现在早已经是被吓得魂不附体,眼中瞪直,嘴巴张的滚圆,连反抗的意识都失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记光镳闪过,丧失顿时停止了行动,头颅生生被这光镳切开了两半,随之一声呵责而下—— “喂!灵狐,你怎么反应那么迟钝呢?还不快跑!” 单灵遥闻之,一个机灵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一脚跺开了刚才还试图要吞噬自己的丧尸,“嗖”的一声站直了身子,拔腿就跑。 可是当单灵遥跑出去两步的时候,顿时停住了脚步,被眼前的壮观彻底吓懵了…… 却只看,这漫山遍野的凶尸破土而出,恍恍惚惚地站直了身子,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绿油油的鬼火目光竟然全部投向自己这方,晃着身子提着自己僵硬的步伐阴森森地向自己走来。 跑?往哪里跑?!这满身遍野成百号的凶尸,自己能跑到哪里去? 单灵遥脸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抬都抬不起来了…… 这一帮子魔鬼军团,不知何时加快的进军速度,但凡触碰之物不论何物疯狂的撕咬不止,样子当真是可憎可怖! 锦瑞飞身掷镳,打杀身边的丧尸之余,还不得不眺望单灵遥的动向。 却只看这丫头已经整个人人被吓傻了,连一动都不敢动,全然没有见过这样愚笨的队友,自己这样杀伐砍打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眼前的女子,现在自己根本无暇分身,这丫头又是这样一个不经吓的丫头,真的怀疑这人真的是狐族的女子吗? 纵使锦瑞英勇善战,也寡不敌众,一人之力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的凶尸呢?锦瑞眼看手中的镳已经掷出去所剩无几,若是这样干耗下去,只怕是自己会被这尸群给淹没了。 殊死搏斗,锦瑞拼尽全力,却还是无济于事,就在他近乎做好最坏准备的时候,身后只听两声狂嚎,锦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回头一瞧,顿时松了一口气,援兵终于到了! 段八郎横冲直闯崛地而起,那家伙的开元八极拳可真是不是盖的,钢铁之拳,速度劲力十足,一拳过去,丧尸所受之处便是一个深坑;一脚下去丧尸便散了架一般落落在地;使劲蛮力撕扯,硬生生把一个丧尸撕成了几瓣。 虽说这丧尸没有人的意识,可是感受到自己的同类被这样凶残对待,竟然开始绕着段八郎走开。 就在这个时候,天际恍惚闪过一丝亮光,苍空一声嚎,季无常的声音破击天际:“锦瑞!接住!” 锦瑞一个跳跃,腾空几丈高,一手抓来自己的乾坤袋,自己的宝贝暗器都在此袋之中,看到此锦瑞当真是精气神都来了! 而后锦瑞周身一转将乾坤袋散开周身围在了腰处,抽出自己的第一排银镳,腾空掷出,百发百中无虚弦,中镳的凶尸,竟然冒起来一阵青烟,而后便散散落落萎身一地毫无生气,再无任何的战斗力可言。 锦瑞惊奇万分,自己的银镳何时有了这样的神效?却不想身后飘然而至的季无常依然一副处事不惊的笑容可憎,一手抚扇幽幽道—— “给你改良过的银镳怎样?就是摸了狗血,对人无效对这脏东西可是致命的伤害,是不是很惊喜啊!” 听到这里,锦瑞顿时两眼瞪得滚圆,赫然而怒地叫嚣不止大駡道:“你说什么?你在我的镳上涂了什么?狗血?!你是不知道我平日里怎么宝贝我的那些银镳的吗?你……你……你个老季头!你是要把我给活活气死吗!” 谁人不知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武器就相当于他的第二条命,平日里自然是格外爱惜,保养擦拭更是日常!狗血那是何等污秽之物,怎么可以涂到自己的兵器上呢?这不是相当于往自己身上金汁无区别呢? 看着锦瑞大动肝火,怒不可遏的模样,季无常却未曾有过任何的歉意表示,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笑容依旧—— “好了!没有必要拘泥这些小节,现在当下的要务是要解决眼下的难关!果然觊觎将武令的人坐不住了,能有这般醒尸驱尸能耐的人,天底下唯有一人。” 锦瑞即便在如何生气,却还是知道轻重缓急,没错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决乱尸混战的困局,便好声没好气接话道:“那便是除了玄武堂堂主罗刹,天下便无人能有此能力了。” 26.高手(大招战血篇) 锦瑞只顾着给季无常发牢骚,却似乎忘记了自己仍身处战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丧尸一跃而起,满脸凶相欲要偷袭锦瑞身后 “小心!” 季无常眼明手快,一把推开了锦瑞,羽扇恍然间早已经变成了钢齿铁扇,一扇而过,丧尸的头颅早已飞出天际。 回过来神的锦瑞,顿时松了一口气,摸着心有余悸的胸脯,惊慌未定。 “吓死我了!这个凶尸这么凶吗?咱们都飞得那么高了还能够追踪而来吗?” 季无常依然是一副泰然处之,临危不惧之态,从容应答之。 “呵呵呵~~锦瑞小弟,到现在你好像还没有弄明白,此次战役到底有多棘手,你难道忘记下面是谁家的祖坟吗?那可是武道赫赫有名老武家的祖坟,武家多少高手埋葬于此你能够想象得到吗?虽说现在玄武令也未解封,罗刹的能力尚且受限,自然是唤不出武家的家主,不过唤醒下面的武家兵佣对于罗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里,锦瑞登时瞳孔猛地一缩,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站在了一个何等危险的战地里,顿时不寒而栗,心惊肉跳起来。 “我去!老季头,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意料到了会有这样一战呢?若不然你也不会在我的银镳上涂狗血不是?” 锦瑞恍然大悟,方才明白了季无常为何早早就在自己兵器上动了手脚,果然是尚武堂的军事,这瞻前顾后精妙算计之数,也是没谁人了。 “过奖过奖了!老朽只是恰如其分地算了一卦,没有想到又让我给蒙中了,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来着!” 季无常一捋帽带,正是不露神色地炫耀,脸上依旧不断的笑容中透露出几分得意来。 锦瑞登时抛去了冷冷一眼,心道:呵呵~~哪能每次都算的那么准呢?你就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得了!你老就谦虚吧,我可就不奉陪了,眼下这段八郎是越杀越兴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蛮力和体力呢?每每一上战场就跟着了魔一般,屠夫附体一样大开杀戒,不过这家伙总是用蛮力取胜,对于那种有点智商的丧尸估计似乎有些吃不开。我这就去支援一把,你也别闲着,找到那个傻丫头没有?刚才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子功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里就属你武功最高,保护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她才是咱们重点保护对象。” 话毕,锦瑞一个纵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了战场,镳不离身,避扑击虚,飞沙走石。 锦瑞的银镳不同于一般的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银镳,只认自己的主人,怎么飞出去伤人的,怎么自己回来到镳袋里去。 这就是为何锦瑞如此偏爱自己的银镳,速度极快精准度高之余,还能够收放自如,循环作业,有了此镳便一劳永逸,不再怕手无寸铁之时。 段八郎前锋打头阵,锦瑞则是断后,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收拾了大半的丧尸。 在此,在这黑压压的一片丧尸中,要寻的一个正常姑娘的身影还真是不容易。 季无常居高临下,放眼望去搜索单灵遥的身影,愣是前前后后找了几圈寻不到此女子影子来,却在武明道的墓碑前寻到了一个死死抱守墓碑的弱小身影,全身蜷窝在墓碑上头也不敢抬一下,浑身瑟瑟发抖不止。 眼看着一堆凶尸张牙舞爪地围攻单灵遥,说时迟那是快,几方折扇从天而降,冲到丧尸面前登时打开了扇面,扇骨飞速出面,根根铁针刺入丧尸的七窍之中。 却只听那声声惨叫的尸吼,一众丧尸登时倒地不起,死状惨烈。 单灵遥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护着武明道的墓志铭,却不想自己意外获救,这各中滋味自己太难言语,这方便缓缓抬头仰视天际,心中满是惊恐难安,此番绝地只怕是自己凶多吉少。 一轮明月而下,季无常定了定神,周身运气,几方折扇迅速归位,绕着季无常周身旋转了起来。 只看那季无常悬在半空中,脚踩御扇,风中黄袍帽带随风飘逸,宛若天上的仙士一般风尘迥异、仙风道骨,却不知道如此飘然出尘的仙子,竟然会是杀伐决断狠毒老辣的高手。 单灵遥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自叹道:以后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这个男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还真是下了狠手的大手笔!最可怕的是竟然还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安然若泰的姿态祥和在上,这到底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 单灵遥当真是看得入神,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季氏御扇术,百闻不如一见,今时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果然是出神入化所向披靡的武功绝学!” 虽说这段八郎气力很足,更是精血充沛的拳手;锦瑞又是暗器中的高手,使用的银镳炉火纯青,气贯长虹;可是在杀敌制敌的用时和数量上,真的没有办法与季无常御扇之术相提并论,简直是差之千里。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满上遍野的丧尸近乎已经被眼前的三人强弩良将消灭的九成,剩下的一成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翻不了什么大风大浪。 单灵遥这方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缓缓站起身来,却不想川谷之间又传来一阵森森的鬼鼓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这胆丧魂消的鼓声越发的紧促起来,恸然回荡在这山河之间,单灵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的心疼速度竟然会跟随着这鼓声跳动起来,自己顿时毛骨悚然,寒毛卓竖,自己整个人又变得不好了起来。 却只看,刚才躺地的腐尸,碎尸的骨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起来,这残缺的尸体的部分身体零件像是被这鼓声再次召唤一般,缓慢地苏醒了过来,而这一次头颅上眼部的黑窟窿不同上次发出幽幽地绿光,而是充满仇恨的红色鬼火…… 看到这里,刚才还是捏了一把冷汗正要掉以轻心的白虎三人组合,顿时惊恐不安起来,这样打不死又消耗体力的丧尸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到头呢? 最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已经散落一地的尸体零件竟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自己拼凑到了一块,虽然不如当初,可是这凶尸身上的尸气可比着一轮战斗要恐怖的多。 丧尸和人不一样,他们没有感情,更是不怕累,不惧痛,这就是他们的优点,不需要任何意识,只要受制于人,就会不休止的战斗下去! 而眼前的是那个人在世如何的精兵天将,在这群鬼怪凶尸面前也变得束手无策起来…… 27.丢尸(大招战血篇) “我去!这打怪要打到何时?罗刹你个变态老娘们儿!有本事你现身,咱俩一对一打一架!都喷你长得其丑无比!我看是一点也不假!丑人多作怪!!光躲在人后操控这帮子恶心人的东西算什么本事,丑老娘们儿若不是奇丑无比,怎么都不敢出来见人?!” 段八郎的火爆脾气这会子功夫又上来了——只看那本来已经被自己的八极拳收拾了所剩无几的丧尸,这方又要死灰复燃起来,可想而知本来就是心急如焚半点事情忍不了的个性,会是怎样的一种怒不可遏心情? 此时的段八郎恨不能冲到了这山之间,把玄武堂堂主罗刹给揪出来扒皮抽筋都不解恨。 还别说,段八郎还真是骂对了,人家罗刹本来就没有想要跟你们起正面冲突! 罗刹为人阴损,就是喜欢躲在暗处小手一扬,摇一摇敲一敲自己的小铃鼓,便有成千上万的凶尸前仆后继,不费吹会之力耗干磨尽你们这些凡胎肉体的气血,人家干吗要亲自出手呢?谁放着轻松的办法不用,用最蠢笨的方法呢? 纵使,这段八郎扬天怒骂嚎叫不止,这山间根本无人响应。 只是,这鬼鼓之声突然停止了片刻,须臾传来更加激烈的摇铃敲鼓的混杂声音——再一看那一帮子凶尸变得更加凶猛起来,前仆后继地向此三人冲了过来,便是又撕又咬的凶恶,此势更加来势汹汹。 看来,段八郎的话似乎彻底激怒了玄武堂堂主,这一波的攻击愈演愈烈,此三人当真是难以招架。 第一轮的对战,已经耗费了此三人的大半精力,再来一番恶斗,又是敌众我寡,只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际闪过一丁白色光点,瞬时这白色光束越发强烈耀眼起来。 随着白光降临大地,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压向地面,大气磅礴之势,惊住了众人。 “堂主!!” 锦瑞已经是合不拢嘴的惊叹,却只看曹云飞降临于苍茫大地之上,身上白色的气流蓬勃而耀眼,与现下乌黑之众形成了巨大反差。 曹云飞终于坐不住了,在一旁观战良久的他,知道自己三个手下拼尽了全力,只是对手太过难缠,若是自己在不出马的话,此战结果悬殊。 曹云飞一手扬天而举,集天地之精气与己身,天色骤变,轰隆隆的风声鹤唳,天体形成一团巨大的螺旋形的气流聚集于曹云飞手掌心之中,风速加剧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曹云飞将掌中气源集满之际,顿时一掌拍地,拔地倚天,气贯长河之势。 万物凝滞,天人一竟然无一有动,片刻静止。 登时以曹云飞掌心为轴的地面向外辐射逐一出现了裂痕来,而后便是天摇地晃,山崩地裂,天昏地暗的灾难而至。 曹云飞的三个手下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堂主要使出这招白虎啸吟的“风彻长击”,默契地相互对视一眼,跃身跳至上空,算是幸免于难,儿地面上那些摸盘滚打的恶心丧尸本是受人指使无意识的鬼东西,自然无一幸免,全军覆灭。 须臾,狂风如刀一般,毫不留情地斩杀了方圆百里的尸首,却只闻地面上哀嚎遍野,声色可怖。 同样,如此厉害的气流袭来,无独有偶单灵遥难逃厄运。 单灵遥根本无躲闪之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色的屏障将其和武明道的坟墓房护了起来…… 一场杀戮尽,天空拨云开雾,武家祖坟算是恢复了一片宁静。 却只看这沟壑难平的地面,横尸遍野的坟头,简直是令人咂舌的惨状,这打架打到人家武家祖坟上,让地下的先人情何以堪,怎么入土为安呢? 果然,武家就是一个修罗斗场,不论是生前还是事后,都是逃不过争斗的命运。 事后,罗刹的鬼鼓声再无响起,曹云飞缓缓站直了身子,却还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手运气与丹田,在此处终于寻不到半点罗刹的气感,这才彻底彻底松了一口气。 再一回头张望,三个手下相继落了地面,却是各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窘脸,看到这里,曹云飞猛地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了自己似乎从始至今忽略了一个人,一个相当重要的人! 曹云飞恶言相等,沉声问道:“单灵遥呢?让你们几个盯着的人去哪里了呢?” 此话一出,锦瑞和段八郎相继低下了头,那被臊红的脸被提多难看了,而这个时候却独独不见了季无常的身影。 “堂主!你看这不是单姑娘吗?”季无常缓缓步来,双手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单灵遥走上前来。 “她怎么样了?刚才那一招只怕会是殃及无辜,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看着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曹云飞顿时着急上火,关心则乱。 “堂主放心,单姑娘吉人有天相,刚才我发现她的时候,她虽昏迷,却是躲在了老宗主的墓碑后,估计是老宗主在天显灵,保了此女毫发无伤,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 季无常依然一副从容不迫,条理清晰地应答道。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方才算是沉了下来,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麻烦季先生多加照拂,这丫头对我们来说非比寻常,她安好我们便就有了希望!” 季无常微微颔首,略带安慰语气道:“堂主放心,回去就叫先生来帮她好生瞧瞧。”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冲破天际,曹云飞顿时皱眉烦躁不止,此声便是出于最为聒噪的段八郎。 “你鬼叫什么呢?还觉得今天晚上不够惊悚刺激是不是?” 曹云飞瞬时向段八郎投一烦躁厌恶白眼而去。 “不……不是!堂主!你快过来看看——这边大事不妙!” 段八郎手舞足蹈指着武玄月的墓穴,表情更是夸张到了极点。 曹云飞随即走上前去,当他看到武玄月的棺木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舌桥不下,瞠目结舌良久,而后勃然大怒,青筋暴起。 “呵呵呵!我说呢!以她罗刹的个性,怎么会如此劳师动众不得其果就撤退了呢?原不过是咱们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紧跟其后的季无常一同看过棺木,棺木里武玄月的尸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28.商讨(曹云飞手下商量如何对付曹云飞) 武玄月的遗体被奸人盗走之事,到底曹云飞动气恼火甚久。 当真是如鱼骨卡喉的憋屈,曹云飞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算到这一步!武玄月的遗体才是将武令的关键,自己所有的兵力都放在了单灵遥的身上,却不想罗刹早有预谋当先,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最重要的是,那可还是自己心上人的遗体,就这样被人光明正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抢走了,孰可忍孰不可忍,曹云飞一想到这里,就青筋暴起。 曹云飞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这几日在驿站曹云飞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又冷又黑,似乎站在三丈远的距离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掺有戾气的怨气,瞬时让旁人闻风丧胆,冷汗四起的可怕气焰。 曹云飞本就是一方霸主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不得不让人翘首瞩目的对象,气场之大可以想象!偏偏这样一个霸主有了异样的情绪,可想而知周边人的日子怎么过。 段八郎虽然平日里嘴巴没个把门的,但也不是一个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眼瞅时下曹云飞这张冷若冰霜的脸,自己还是老实一点为妙,自己不会说话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改不了自己这张嘴的毛病,怎么说都做不到像锦瑞和季无常这般,人家一开嘴就能够讨得堂主开心的境界。所以,明知如此非常时期,还是非常行动对待吧,既然说得多错的多,不如不说! 锦瑞更是个猴精的主,堂主这几日脸上写满了恼羞成怒,自己平时就特别会察言观色,这会子功夫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免得自己在堂主面前晃来晃去,讨人嫌。 只是这季无常的做法,当真是有些令人匪夷——竟然丝毫变化都没有,与平常时期无意。 季无常当真是一点都不急,闲暇之时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茶楼里饮茶观赏窗外秋色,似乎这件事根本影响不了人家的任何情绪波动。 终于,段八郎和锦瑞再也坐不住了,日子僵持良久,主子不说返程的事情,也不说下一步的计划,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还真是憋屈,不如让堂主给自己来一刀给个痛快的! 虽是如此,此二人还是没有胆量直接去找曹云飞询问结果,眼下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季无常的身上了。 锦瑞、段八郎在茶楼寻到了季无常之时,顿时一脸惊愕地注目,而后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季无常的茶台上,当真是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来。 见状,季无常抚扇眯眼,不语任何,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姿态,当真是急的此二人直跳脚。 “我说我的季军事,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这闲情逸致观景喝茶吗?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老还不劝劝堂主去!” 段八郎终于按奈不住性子,早已经憋得难受的他,彻底爆发了,一手拍案声色俱厉道。 “劝什么?劝他想开点?还是劝他早日班师回府呢?你觉得以堂主的性格,我劝了他会听吗?即便听了他会照做吗?若是如此,你二人为何不去呢?” 季无常倒是不紧不慢,似乎早已经适应了暴脾气的段八郎,此番行为当真不看在眼里,倒是一个反问,将住了对方的军。 段八郎瞠目,这张嘴平日里厉害,可是一碰到季无常这样一个不急不躁的说话语调好听,言辞着实老辣,竟然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话,只当是甘拜下风,有口难言。 眼看段八郎不成,锦瑞端正体态,双手环抱弓腰行了一个大礼,情礼兼到,缓缓有礼道。 “季先生,您误会了,八郎说话直爽却没有别的意思。你我他三人中,就属先生您足智多谋,堂主平日里更是对你信任有加,你也清楚现在的情况,这武师尊的葬礼结束了,堂主迟迟不肯回驻地,我们两个也是着急上火,天天侯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驻地那边常年有末凉残军来犯,早一日回去,我们便早一日安心不是?” 锦瑞到时聪明,言之凿凿,还里话外晓之以情,就是为了急于请将出马。 听罢,季无常依然一手抚扇笑而不语,并将眼神投向廊外的黄叶漫天别有一番风味的秋景之间,而后缓缓回头,颔首示意眼前两个坐立不安,急不可待的年轻人身上。 “坐——” 季无常挥扇示意此二人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仍是一副泰然处之的从容姿态。 段八郎这方刚要开口发火,却被锦瑞拽着,抛去一警示眼神,生生将其拽到了座位上。 季无常笑容依旧,亲自斟茶倒水,不徐不疾道。 “你俩就是沉不住气,堂主的脾性如何你们今天才知道吗?他决定的事情几时更改过?况且这几日他心情不好,自己师父走了,心上人的尸体被盗了,将武令的事情至今无解,这些事情看来哪一件不让他糟心呢?但凡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咱们做下人的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就给堂主一些时间自己消化吧~再者说,在这里山水花鸟,风景宜人,这武都之城就是不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这街道之上佳人无数,何必急于一时要班师回朝呢?” 季无常倒真是能够耐得住性子,不是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楼下妙龄的女子、各个花枝招展、春光无限,好一副享受不尽的模样。 看到这里,段八郎怒不可遏,“霍”的一声站直了身子,指着季无常的脸谩骂道—— “好你个季不要脸,一把年纪没羞没臊的!咱们堂主正心如刀割的难受,你却在这里偷懒耍滑!当真是白眼狼一条!” 季无常倒不生气,取而代之地竟是仰头大笑不止。 “哈哈哈!我说八郎你的暴脾气还真是没的说来着!你说我开心不开心,堂主仍然不开心不是?为何因为他不开心,我就要像是死了老婆一样黑着一张脸吊孝吗?说来,你这样指责我,堂主就开心了,然而不会吧!我出来本是躲着寻开心,干嘛还要想那些糟心事情呢?有时候人心情好了,才思敏捷,反而能够想出来破解此局的招数不是吗?倒是你们两个,一点都沉不住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是面红炽热,一个拽耳挠腮,哪里还有白虎七星军的气势呢?尤其是你段八郎,照照镜子看看跟楼下的地痞不差分毫来!” “你……” 听到此,段八郎气的那叫一个怒火中烧,肝胆燥热,恨不能把茶馆给拆了的气势。 眼看如此,锦瑞再次拉着段八郎好生劝慰,这方又是一副不得已赔笑讨好道。 “季先生,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还请先生多多赐教,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做?八郎的脾性你是了解的,咱不跟他计较,多以大局为重。” “锦瑞,还是你小子上道!来坐,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我正想给你们商讨此事,此局还真的你们二人唱重头戏呢……” 29.故人(云月发糖篇) 转眼间,又是一年月之圆,八月十五夜,“月下人家”仍然门庭若市,来客络绎不绝。 金秋八月桂花香, 睹物思人何凄凉, 只奈故人不在旁, 唯有飘远桂花酿, 饮酒酿,空悲怆, 独看窗,月明亮, 却只憾天人各一方, 孤心迷惘更惆怅…… 果然,季无常神机妙算,曹云飞迟迟不肯班师回朝,不过是为了等到了今年八月十五夜,给自己师妹过一个最后的生辰。 说来,到今日武玄月刚好是年满十七岁,正是女子花嫁的好年纪,偏偏造化弄人,人已不在世,曹云飞能做到的——只是在这个曾经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做最后的祭奠罢了。 锦瑞和段八郎早早就提前预约好了“月下人家”的雅间,还是当年那个被自己一行人弄得狼狈不堪的雅舍。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依然,只是心情不复从前当年。 曹云飞又是摆着一张死了老婆的臭脸,拖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二楼的雅舍。 一进屋,六台桂花酿尽数摆放在桌面上,此情此景和当年无异。 看到此,曹云飞微微蹙眉,心中千头万绪,止步不前神思神游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雅舍恭候依旧的季无常见状,这方一脸堆笑迎了上来,欲要打破僵局。 “堂主,您看八郎和锦瑞有心了,说是你最爱这家的桂花酿,中秋佳节哪里都不如这‘月下人家’的饭菜好,我便定下了这里的雅舍,你看可否合你的心意呢?” 说到此,曹云飞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神身后的两个不知所措的男人,而后回过头来,缓缓张口道:“此局甚好。” “能和乎堂主心意,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来来~~~堂主请上座!素闻‘月下人家’桂花酱酿闻名远扬,可是季某却未曾有缘尝试一口,总是听这里的桂花酿可谓是玉液琼浆、馨香四溢,酒中之臻品,早已经垂涎三尺,堂主也知道老朽我没有什么特爱爱好,偏偏对这美酒佳酿毫无抵抗力,这不就嚷着让他们两个安排了一桌。” 看着段八郎和锦瑞一副如坐针毡的不自然的模样,只怕是刚才曹云飞那一眼神不会什么好眼神。 为了化解段八郎和锦瑞的担心忧虑,季无常转口一变,把所有的问题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谓不知者不罪,自己索性就背了这个锅,曹云飞多少顾忌自己年长、曾是先堂主的旧人身份,自然是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此话一出,段八郎赶忙应声附和道:“就是就是!都是这个老季头嘴馋非问我们这边哪里出名酒!我和锦瑞也是没有办法,才道出这里来的,堂主莫怪罪!” 段八郎急于撇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一副小人怕事的模样,生怕此时此刻的曹云飞会怪罪自己头上来,这锅自己可真的背不起。 听到此,锦瑞脸色十分尴尬,小心翼翼地望了季无常一眼,季无常似乎并不介意此番言论,仍然一副荣辱不惊的笑容依旧。 “无妨,这里的桂花酿本是闻名千里,先生若是喜欢,今晚就多饮几杯,也算是陪云飞一程如何?” 曹云飞似乎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人什么心思,眼睛丝丝盯住那一道五彩斑斓的牡丹酥,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想当初,她就偏爱这道牡丹酥,非说什么母仪天下,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甜点,却吃的那么开心……” 说来,曹云飞眼中怅然不止,回过神来,抬头望了一眼桂花酿,张口便道,“锦瑞,开酒!今晚我们几人不醉不归!” 四个男人的推杯换盏,各种滋味飞上心头,曹云飞当真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眼看曹云飞已经醉成了烂泥,神色越发轻狂难抑,杯杯下肚根本不问其缘由,只求独醉为欢,也不再顾忌身边的几人心情如何,自顾自的买醉痛快。 却在这个时候,曹云飞耳边传来一阵徐徐而来的唱诗之音,甚是撩人心弦,那声音温婉轻柔酥酥甜甜—— “明月清风月下楼,花香不及八月酒, 江郎过尽女儿羞,问君为何几多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如女儿红酥手, 钗凤头,拂绿袖,天昭昭,地久久, 女儿问君何不留,奈何愁叹君不语。 只哀梧桐深院锁清秋……” 这凄哀委婉的唱诗之曲,女子声声哀怨之情,便是怨这天下男子多薄情,留情一时,却给不了女子一生的承诺,这种薄幸浪情的男子就该一棒子打死!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还在把酒浇愁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楼下一抹春色。 却只见此女子身着白色绫罗绸缎,气质超群,歌声甜美倚靠红木雕椅,犹抱琵琶半遮面,空谷幽兰,姿态清丽,却似乎看不清楚容貌为何。 满园桂树散香,一阵清风袭来,撩落了些许桂花飘飘散散散在了此女子的身上,更显得玉洁冰清,仪态万千。 段八郎见一桌子的人都被楼下的女音所吸引,借着酒劲,破着嗓音向楼下发出轻佻的邀请声—— “楼下的小娘子,为何如此伤心?这歌声凄婉悲凉,不如上楼陪各位爷儿喝上两杯,天下好男儿皆是,没有必要总是记挂着一个不归人!我们堂主可是人中龙飞,英雄豪杰,你可愿意上来一叙?” 听到此,曹云飞登时回头恶瞪了段八郎一眼。 殊不知这段八郎还有登徒子放浪豪情的一面?还真是酒后现人性! 曹云飞这方回眸,正要张嘴补救刚才段八郎的放浪言谈,可眼神落在正好仰首抬眸的女子,便再也无法移开了眼眸…… 眼前女子的脸——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武玄月的脸吗? 虽说年长了几岁了,可是这样的眉目这样的轮廓,早早已经刻在了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赶之不尽。 那十三岁的稚嫩和可爱,任性和飞扬跋扈,自己怎么都无法忘怀。 而眼前的女子眼波流转,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皎如秋月,盈盈秋水,嫣然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更显女子的妖娆,婀娜多姿,仪态万千。 果然,长大后的武玄月还真是不同于从前,曾经的小女孩也有鲜花绽放的美丽之际。 曹云飞顿时一手抚胸,这样热烈而又蓬勃的心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眼前女子真的是她吗…… 30.攀比(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一脸痴像,傻呆呆望着楼下曼妙少女。 却只看女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勾勒之后,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自己一眼,便继续低头抚琴吟唱小诗。 而此时此刻的曹云飞,魂儿早已被眼下的女子给勾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酒后生幻相,才会把楼下的卖唱女子看成了武玄月,曹云飞这方赶紧揉了揉眼,登时又狠命在自己的大腿上方拧了一把,尚有疼痛。猛然睁眼的一瞬间,楼下也确实是武玄月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模样,在自己的眼前怎么都挥之不去。 锦瑞掩面嗤笑,递了一个眼神给段八郎;段八郎会意,挤眉弄眼地憋着闷笑,顺势偷偷摸摸向季无常竖起来大拇指来。 还别说,这种撩骚的鬼点子也就只有季无常这个狗头军师想得出来,换做是谁也不能够想这一招偷龙转凤。 虽说这单灵遥不及武玄月英勇,但是至少这张和武玄月不差分毫的脸,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 单灵遥是狐族之女,自然在献媚和撩骚的能力上格外有天赋,这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无师自通稍加点拨,这美人计现成的就不是用上了吗? 即便是明知道这样的假象治标不治本,但是至少能够暂时缓解曹云飞一时的心痛也是好的。 季无常着意找人好生打扮了一番单灵遥,本是想着这丫头能够把这诗轻声吟唱出来已经算是了得了,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会独自弹奏琵琶! 想来,果然是武老宗主仗义,不会苛待有功之臣的后人,真真是把眼下的女子当成小姐在生养,小姐要学的琴棋书画,这丫头也不能少了一样技艺。 如此甚好,虽说这丫头琵琶弹的算不上高深精妙,却也是说得过去的动听,对于一个街头卖艺的风尘女子,这点水准绝对足够。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单灵遥焕然一新,宛若出水芙蓉,肤如凝脂,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风姿卓越,亭亭玉立,尤其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瞳,仿若一汪秋水,招人怜爱,楚楚动人。 季无常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更是有了谱,如此佳人,若是自己的堂主在不动心,那就枉为男人! 这一局,三人难得的想到了一起,一碰头一捏点全员通过。 只是这曹云飞可怜得很,生生被自己的三个下属给算计了,还浑然不知甘之若饴地上了套。 曹云飞此下越发对楼下的单灵遥感兴趣,整个身子都探出楼台半截子,什么皎皎君子、知书达理的规范都抛到一边去,整个人整颗心全都跑到了落下的楼下女子身上了。 季无常酒劲上头,却看那春风满面,少有得意之态,也算是今日破戒了——从来都是喜怒不表现于色的老狐狸,今日也会在这“桂花酿”面前毫无招架能力,颔首微笑示意,对于两个愣头小子的赞赏之声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只是这季无常千算万算,却还是百密一疏。 如此这般佳人招摇过市,不只是自己的堂主垂涎三尺,自己隔壁房间的高官达人也是心痒难耐,虎视眈眈了良久。 曹云飞正在迟疑,要不要亲自下楼请上来单灵遥,却让他人抢先一步。 楼下瞬时围来了三个青衣男子,酒后烂性,一上来就出言不逊,仪态轻佻。 “呦呦呦!听这小娘子唱的凄婉,那个不长眼的傻子会舍得抛下此等貌美如花的女子,我说小娘子你就别唱了,唱的哥哥心头疼,没有人心疼你,跟哥哥回去,好好心疼心疼你!” 单灵遥一惊,瞬时站起身来欲要躲开这帮子酒徒的纠缠,却不想青衣男子后面的两个男子顺势围了上来,根本不给单灵遥退缩的空间。 “公子,有话好好说,瑶儿只不过是街头卖艺的女子,刚才的唱曲并不是瑶儿的本意,还请公子自重!” 单灵遥自知自己已无退路,双手抱着琵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低声道。 “瑶儿?多好听的名字啊!街头卖艺的竟是这般的绝色佳人,这中岳华都盛产美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今天让我撞上了,那我就不能够姑息不管了,瑶儿姑娘碰到我上官昆阳就是你的福气,不如跟我回东苍吧!到我那里做个填房侍妾,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总比在这风餐露宿抛头露面的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如此艳若桃李,妍姿俏丽的女子,在街头卖艺还真是让人看不下眼。” 青衣男子,虽说言辞轻佻,却也是一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气宇不凡、颜如舜华的公子哥,一看就是家族鼎盛,王侯将相家的少爷。 今夜,单灵遥今晚上是硬生生被季无常给编排到了这里,意在哄着曹云飞开心,哪里意料到会有这样一波人跳出来截胡,这让自己怎么办? 到底是该说实话呢?还是继续演下去呢? 单灵遥赶忙抬头向楼上投去楚楚可怜的求救眼神,心中忐忑道:这完全不是按照之前说的那样的,这让我怎么是好呢? 季无常定睛一看,从来都是泰然自若,不惊不慌的人,到此也变得再也坐不住了! 这场下的青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精武堂堂主上官侯爵的侄子——上官昆阳。 众所周知,精武堂乃是武道四大门之首,积聚于达官贵族、精兵权将的武道门宗,又称权门。 只看那门生校服锦衣玉带,玄青罗缎,鎏金发冠,更是让人眼气的名贵佩剑,这可是尚武堂怎么都比不了的高权显贵。 尚武堂又名“义门”顾名思义,江湖侠义武道中人,分封驻地西疆,其与地处东苍之地的精武门南辕北辙,毫无交集,若不是因为老宗主过世,只怕是见面的机会甚少。 更何况白虎军和青龙军向来都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不见还好,一见就不得不白刃相接、赤膊上阵一番,非得争出来个高低来才算了事。 为何? 青龙军自建军以来,就是受官方扶持,军队训练有素,待遇极好,吃官粮的有钱金主。在选材的问题上,身家地位品阶都要高人一等 这就不得不提到,青龙军招收门生的条件,简单到已经没有节操的地步—— 不论三界,只要是高管贵族、有官衔有品阶在身,哪怕你是黄泉路上的鬼,也一并同意你入门学艺,自然这样等级制度何其变态的军团,自视甚高,傲气十足,什么江湖侠义之士压根就看不到眼里去,那眼睛各个都长在云彩眼里去了。 而白虎军招贤纳士的标准,更看重武者的德性和能力,英雄不问出处,只看你能力是否过人。 虽然众门派之中,白虎堂是经费比较拮据的门派,这武功的提升,全靠平日里吃苦受累积累下来。 不得不值得一提的关键,白虎军最出猛将强兵,却也是四大门派中最穷的门派。 两方势力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青龙军看不上白虎军的粗鄙穷酸,白虎军看不上青龙军的高傲无能,两军相撞,习武之人又各个血气方刚、不肯退让,可想而知这两军会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季无常,如此能人异士,机关算尽,怎么就没有把青龙军在场这个因素算在内! 这一看,若是别人还好,偏偏碰上的是这上官昆阳—— 此局无解…… 单灵遥愁红惨绿的小脸抬头一扬,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一瞟,只怕是曹云飞魂都勾到了千里之外,现下让他去给眼前的女子摘星摘月亮都愿意,更别说是去跟一个纨绔子弟打一架了。 果然,曹云飞早已经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一脚蹬栏飞天而起,飘然而落,翩然如燕,当真是风华绝代,英俊潇洒。 一个飞踢脚使出,曹云飞当真是对准上官昆阳的脑袋,分毫没有脚下留情的意思。 上官昆阳顿时觉得自己脑后一阵冷飕飕一阵风袭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机灵躲闪,算是躲了过去,而后恶狠狠地定睛一看,正想目伐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是何人,当眼光落在曹云飞脸上的时候,惊愕一愣,瞬即变脸好声没好气地张口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最爱管闲事的白虎军的老大曹云飞啊!曹堂主有段时日不见了,别来无恙?” 上官昆阳这方假意弓腰行礼,脸上却透着各种看不起的鄙视神情尽然。 虽说,白虎军和青龙军的陈谷子烂麻子的旧账多了去了,可是人前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两人,更不能够让人看了笑话去。 “上官星君别来无恙,不知道上官星君有这等雅兴,屈尊纡贵来‘月下人家’这等风雅之地,还真是出乎曹某的意料。” 曹云飞即便有几分醉意,堂主的自觉性还是有的,尤其是在自己死对头的面前,却也是嘴边不自觉的嗤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抱拳礼,连眼神都懒得分给眼前的男人丝毫,可谓是敷衍极了。 上官昆阳撇嘴:“怎么?这店是你家开的?我来这里消费,还得跟你曹大堂主报备一下?” 曹云飞挑眉:“不敢不敢!上官星君是何等高贵之人,怎么屈尊纡贵自降身价来这‘月下人家’粗鄙之地呢?这里的饭菜酒水怎么入得了上官星君的眼呢?” 上官昆阳嗤笑:“也是!如我等这般位高权贵之人的生活,岂是你一个穷鬼可以理解的了呢?” 曹云飞咬牙切齿:“那是自然,土豪的世界我们这些粗人是理解不了,只是实在不好意思的告诉,你看上的这位姑娘,恰恰就是的命定之人,人家姑娘不为别的,就是喜欢我这般英雄神武,武功盖世的模样,你奈我何?” 上官昆阳面红脖子粗:“谁说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刚才人家姑娘都说了自己是街头卖艺的歌女,怎么就这会子功夫你就给自己纳了妾?人家姑娘愿意不,你个死不要脸的东西!” 说到此,曹云飞突然转过面,两手攥着单灵遥的肩膀,深情款款地注视了片刻,眼中的炽热恨不能崩出火花来,顿时盯得单灵遥面红炽热不知所措起来。 而后,曹云飞只手伸到了自己的斜襟之内顺势掏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月牙铃铛簪子,铃铃铛铛的声音清脆,深情款款地插到了单灵遥的发髻之中,而后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道—— “我就知道这个发簪最适合你了,月儿~~~~如此甚好!” 这一番恩爱秀的那叫一个气煞众人等,曹云飞根本不把身边的山观昆阳放在眼里,眼里心里全是眼前的女子。 到此,上官昆阳彻底恼羞成怒了,顿时浑身上下气的直颤抖…… 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有过这样的境遇?看上的东西生生被人抢走了,抢走就罢了,被谁抢走不好,还偏偏是自己最讨厌的曹云飞。 说来,这曹云飞和上官昆阳归梁子早已经结了下来,溯本归源不二有三—— 俩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武道中极少有的武林奇才,总是被世人评来比去的日子太久,传到耳朵里的话多了,自然也就当真了。 曹云飞年少得志,十五岁那一年便靠只身之力破获末凉一个师的兵力,这便是第一次上官昆阳比人压一头的挫败感;后来曹云飞和上官昆阳一同拜入武门为师,偏偏武师尊对曹云飞青睐有加格外照顾,听说私下里经常偷偷给这小子开小灶,上官昆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厮穷鬼突飞猛进的技艺,如此区别对待,从小娇生惯养的山观昆阳怎么受得了呢? 上官昆阳干着急不得志,有几次自己主动找上门去讨教武师尊,结果换来的则是武师尊点到为止的指点,想要学其精华根本不可能。 眼瞅着曹云飞这小子如日中天,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掌握了“气”的用法,而自己还依然停留在武技的学法中,人家已经被授予白虎符成为一方镇主。 而自己呢?却只能会摇尾乞怜,哭哭啼啼找自己父亲大人,这才找自己的叔父求来了一个青龙星君的位置…… 最可气的还有就是武道世家公子排行榜中,位列榜首的第一也是这个混小子,自己则是又被压了一头屈居第二,这口气当真是压在自己胸口多年,真真是不吐不快! 对于曹云飞,自己各种不服,哪里比的这个穷鬼差了,不论是才貌还是武技,都要生生被比下去!自己家境殷实,父亲官军朝堂一品宰相大人,叔父则是朝堂一品精武大将军,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为什么自己就是比不过这个穷酸小子呢? 不争馒头争口气,上官昆阳身边从来不缺貌美女子,可是眼下这个女子自己是要定了! 31.险胜(云月发糖篇) 月下人家,桂花树下,明月当头,桂花香气满溢—— 单灵遥杵在这一白一青两个名门世子之间,当真是面面相觑尴尬极了。 平日里的曹云飞可是冷若冰山、高高在上的霸主,从来都是一个正眼都不会分给自己半分的高冷男神,更不是一个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主,今天倒是让自己大跌眼眶! 曹云飞今日对单灵遥的这番态度,当真是非比寻常。这眼中的炽热和宠溺,只怕是多少女子怎么求都求不来的盛宠,单灵遥发髻上突如其来的发簪,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看曹云飞都不像是有那种细腻心思的风流公子哥,却意外的挺会送礼物讨女生的欢心,这一根银白色的发簪,做工精巧寓意颇深,只奈何自己并不是眼前男人心心念念惦记的对象。 尚且不说曹云飞对自己的态度如何,而身边玄青色绫罗绸缎的上官昆阳的做法不得不让单灵遥咋舌! 怎么说眼前的两个男人都是人中翘楚,名门之后,武道奇才,各个年少得志,各自镇守一方疆土。 想来,如此武道名家高手,在众人口中相传如何如何厉害,怎样怎样风光,可是当自己亲自目睹了此二人酒后的丑态,却也不尽如此罢了。 这两个人的吵架水准,该怎么形容呢…… 跟街头孩童因为一串糖葫芦,你争我抢,恶语相向无异。听来两个世家公子哥的吵架内容,那是相当的幼稚。 似乎这一点不止是自己意识到了,单灵遥下意识瞟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玄青衣男子的脸,别提有多纠结无奈了。 他人的神情足以证明,此二人如此争执已不是一次,似乎是家常便饭不以为惧,作为门生同僚都有些麻木不仁,冷眼旁观看笑话,竟也没人上前阻拦劝架半分。 此二人,围绕着“穷逼”“低能”两个话题,你推我怼,口若悬河僵持了不知道多久,争得那叫一个激烈,单灵遥方才知道自己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到底有多尴尬多窘迫。 单灵遥唉声轻叹,心道:这两个人到底有完没完?这个局面还要僵持多久呢?你们两个人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的要干嘛?是个男人要开打就赶紧开打,一人一手拽着我作甚?我又不是你俩幼稚青年的糖葫芦,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说来,上官昆阳和曹云飞怎么没有动过动手的念头?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谁愿意白费口舌呢?只是此时此地,各种缘由,此二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来,老宗主刚过身不久,谁敢在中岳华都滋事挑事?不管从道义还有情义层面,举国皆哀,却是为了一个女人的争风吃醋街头争执,两大门宗的高官大打出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自己的威严扫地——这事,谁先牵的头,必然会成为各个门派的众矢之的、口中笑柄。 二来,上官昆阳自知道自己虽然身价不凡,不论是从地位财力远远超越眼前的臭小子,只可惜在武功造诣上,自己不得不认输,真要是动起来手来,拳脚无眼自己还真不是曹云飞的对手;而曹云飞也是颇多顾虑,即便自己早就想出手虐狗,偏偏自己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对方要是先出手,自己就找到借口正当防卫,好好地教训一番此人,可谁想这个上官昆阳如此胆小狡诈,口水说尽气的面红脖子粗,就是不动手,憋得自己那叫一个难受啊!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酒杯,砰然落地,摔个粉碎,刚才还是争执不下的两位高门贵族顿时一愣,朝天仰看。 早已经受不了这样光动嘴不出手的段八郎终于坐不住—— 只见二楼雅舍,锦瑞双手使足了全力攀着段八郎的肩膀,生拉硬扯地拽着这个蛮牛不要冲动误事。 却想,这段八郎根本不领情,如同蛮牛一般鼻孔喷着火焰,暴跳如雷厮嚎而下—— “我说你俩到底有完没有来着?吵来吵去不嫌烦呢?是个男人就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此话一出,单灵遥身后的两个门生,也忍不住了,扬天破口大骂。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蛮牛段八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们星君吗?来来来~你下来,我们上官星君身份高贵,怎么可以随便跟你们这些乡野村夫大打出手呢?你愿意打,咱们较量!谁怕谁啊!” 听到这里,段八郎火气暴涨,眼中却闪出兴奋的火光来,蛮劲一推,锦瑞瞬时倒地,纵身一跃跳到了楼下。 说来,段八郎已经是忍无可忍,早就想出手发泄一番,本就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暴脾气,这一上来不由分说拳打脚踢一番,那叫一个痛快。 这俩青龙门生估计也是被眼前的两位幼稚青年给折磨的早已经没了耐性,奈何高位迟迟不动手,自己也没法开口说开打,刚刚好有人挑衅在前,自己不必再忍着,直接拔剑而出,刀剑相向。 锦瑞一个趔跌摔得不轻,恍然站起身来,楼下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却只看季无常一手抚扇,一手支头掩面不忍下看。 锦瑞病急乱投医,焦急上火地追问不止:“先生先生!你倒是说话,楼下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季无常此事当真是头疼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水的缘故,完全发挥不出来平时的聪明才智的水准,这便咬咬牙道:“锦瑞小弟莫着急,让老夫好生想一想,从长计议!” 只看楼下,两个高位一人一手拉着一个婢女丫头喋喋不休的谩骂不止,余下三个手下竟然大打出手,可谓是混乱一片。 这“月下人家”的门口顿时是热闹极了,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 “别介啊!季老你可是我们白虎军的智囊,你若是再不快点想出点办法了,咱们堂主的名声可就要丢出整个中岳华都了!你倒是快点想想办法啊!” “你急什么?丢人的又不止我们白虎军,他们青龙军不也跟着一起丢人现眼吗?不怕有人陪着,咱们不用太担心~” 季无常即便心急火燎,可是这办法可不是锦瑞一催就能够催出来的,自己只能够故装镇静地推起来太极来。 锦瑞顿时两眼瞪得如同元宝大小,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什么?!你老没毛病吧?这话你也能够说得出口!” 霎时,季无常灵光一闪,一个点子总算是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季无常登时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扬天浑厚一声,作揖有礼,一本正经道:“恭请青龙堂堂主上官侯爵大人光临大驾,受季某一拜!” 话毕,季无常彬彬有礼躬身一拜,像模像样。 一听到“上官侯爵”这四个字,果然效果显著,刚才还是一副泼妇骂街模样的上官昆阳,怔然一怵,吓得那是一脸惨白,这会子功夫只怕是三魂六魄都出窍了。 上官昆阳顿时怂了,缓慢回过头,一脸尴尬紧张表情,这说话的舌头都跟着打颤:“叔……叔……叔父……大人……你……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两个刚才还在打得尽兴的门生,也是如同上官昆阳一般惊悚难安,这方扔下手中的武器,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哆哆嗦嗦道,“手……手下……有失远迎,还望堂主原谅……” 谁人不知,上官侯爵名声大却,也是青龙军的最为惧怕的鬼画符! 虽说这青龙军之人,选人多以身份地位优先,可是这堂主上官侯爵却不是一般人——武功盖世,武义非凡,想当初天下武道比试,青龙堂堂主的武学上官侯爵水准仅次于当年的武明道,那是怎样厉害的武学修为可想而知! 上官侯爵自然是一个为人严苛的实战家,对于自己的门生和下属更是要求严格,不管你进青龙军之前是什么样的顽劣个性,到了青龙军军队之后,就必须按照青龙军的规章制度来,若是触犯了军法,绝不姑息。 上官侯爵行事狠辣,做事也是快准狠毒,从来都是不留一点后路,却是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城府极深,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了得。 自然,青龙军无一人不畏惧忌惮上官侯爵,一听到这个名字无一不腿脚发软、胸如鼓雷、心惊胆寒。 却不想在上官昆阳心虚转头的那一瞬间,曹云飞见准时机起腿对准对方的后背就是一脚,嘴里还不解恨的呼和而出:“去你的!” 登时,曹云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弓腰拦过单灵遥的腰身,将其腾空扛起,“簌簌”的跳到了树丛中,再无踪迹可寻。 上官昆阳这一脚挨得实在,当即回头骂骂咧咧不止,却寻不到曹云飞和单灵遥的影子,再一回头哪里见到什么上官侯爵的影子,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当受骗了。 上官昆阳恶狠狠地朝天以瞪,只看那季无常突然一副惊慌失措,一脸迷茫道。 “哎!锦瑞,你赶紧帮我看下楼下西北方向的那个中年男子不是上官堂主吗?” 锦瑞秒懂这个老狐狸玩的什么把戏,赶忙附和道,“嗯!?我说老季头,你这是什么样眼神,人家上官堂主仪表堂堂威面八方,岂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哪里像了?” 季无常赶忙双手拱礼,连连道歉,态度极为谦逊道:“哎呀呀!那太对不住上官星君了,怪老朽今天贪杯,老眼昏花竟然认错了人,该罚该罚!若不然恭请上官星君上来一叙,怎样惩罚老朽,老朽都奉陪~” 听到此,上官昆阳气的那叫一个憋屈,明知道这老小子给自己使诈,可是人家态度谦和,愣是让自己挑不出来任何毛病,再一看为围观众人,各个异样眼神看着自己,若是再刻意计较下去,只怕是自己落得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也罢,眼看这曹云飞带着那女子溜了,自己虽然憋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发泄对象,更不能够在人前胡乱发作一番,这口气暂且忍下了,来日方长,有时间跟曹云飞那厮算这笔账!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摆手,严声厉喝身边的两个门生,好生没好气道:“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觉得在这里不够丢人现眼吗?” 说着,此三人灰溜溜地撤离了“月下人家”,却只看那季无常扬天大笑不尽,算是险胜一局。 32.真相(主仆相见,单灵遥真实身份揭晓——) 曹云飞一路抗着单灵遥飞奔,不自觉又跑到了五年前那个麦田之地,说来历史总是这样惊人的相似。 只是曾经的身上的那个女子斤两偏轻,自己轻而易举就拎着跑出去老远;而此时此刻肩头的女子已经不似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女生,身高体重增加不少的同时,这身形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曹云飞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自己喝的太猛酒劲发作,这单灵遥傲人的身材在自己身上摩挲的时候,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浑身发热,面红赤日起来。 单灵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曹云飞拦腰扛起来,一路连蹦带跳几条街,自己身平还是第一次跟男子有这样的过分肢体接触,哪有女孩子没羞没臊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公子……公子……你这样不太好吧……你快点把我放下来……” 单灵遥更加面红耳赤,拘泥不安起来,却只想今晚上季无常特别交代了,绝不能够在曹云飞面前承认自己是单灵遥的实情,全当自己扮演一个素不相识的有缘人—— 今晚上这出好戏,何时才能够谢幕? 只听身后的女子低声羞涩哒哒的声音,曹云飞顿时停下了脚步,顺势将身上的女子放下了下来。 只见眼前的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桃羞杏让,格外惹人怜爱,倒是惹得曹云飞的脸上一抹红晕更加显著了起来。 曹云飞自知今天喝高了,可是酒后的自己开心得紧! 若不是自己喝多了也不会如此放肆自己,若不是喝多了自己也不会看见眼前似曾相识的女子,若不是喝多了此情此景再无机会可追忆! 不管以后怎样,今天自己算是见到了她,如此这样,自己就要把藏在心头多年的话都说出来。 一字不差地告诉她——武玄月,我曹云飞到底有多在乎你,到底有多想要你…… 曹云飞眉目流转之余,眼中闪闪发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放,一分一毫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月儿,你长大了,也变得更加有女人味了,真是让我有点吃惊,那个曾经又瘦又小的小女生,也会变得如此光彩耀眼。” 曹云飞的眼神更加炽热了起来,这微醺的感觉,一阵清风而过,麦浪迭起,曾经几时也是在这个地方,就是眼前的丫头让自己见识了这世道最美丽的气流功法—— 那一招“霜月行苍”破功之时,漫天星辰,如梦如幻,自己宛若仙境,不可自拔。 只不过是十三岁的含苞待放的小女生,却可以夺去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从那以后,曹云飞的心态彻底变了,明明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竟然对世间那些所谓的艳世美女没有一点兴趣。即便和朋友几人一同去逛春色之地,各家美女投怀送抱,自己虽然欣喜自己市场惊人,却是对着哪些庸脂俗粉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曹云飞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之前也有过跟名门贵族大家闺秀相处的经历,可是不知道为何,没有一个能够长久坚持下来。似乎是自己太过冷淡的缘故,人家姑娘相处久了,实在耐不住自己这太过冷淡的性子,一句不合适就另寻他郎,嫁入他家之门。 自己孤家寡人这些年,倒也觉得没有什么,却怎么也理解不了那些情爱中的人,各种搔首弄姿,甜腻到不行的行为。 有时候看着自己下属各种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当真是有种一掌拍死的冲动,实在是接受不了那种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场面。 曾经,自己的一个属下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个时候自己就奇了怪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有必要这样牵肠挂肚抛尽所有的付出吗? 原不过,是自己没有遇到过对的人…… 直到那一年,武师尊来西疆巡视,提到了武玄月的婚事的问题,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自己的意思。 却不知道自己那颗以为不会跳动的心,竟然也会变得热烈起来! 多年不见的故人,曹云飞不知道对方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可是自己突然间心间发痒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那一句,是否愿意娶武玄月为妻房的话,竟然在一瞬间将自己带回到了曾经美好的那一瞬间。 手中的“丹心”依然暖热,或许女子已不是往昔的女子,可那一晚满夜的星辰光芒,让曹云飞的心已经无法装下任何人。 曹云飞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痴情男人,竟然会对一个十三岁的女生动心,这一动心就坚持了这么多年。 曹云飞豁然答应了武明道的婚事,并命人算命定下了好日子,欲要下聘礼早日迎娶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过门——方才体会到了一个男人急切想要一个女人的心情。 情窦初开,竟也相望甚远,等了多年,终于可以谋面的新娘子,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怎么能够不兴奋呢? 单灵遥低眉羞涩不止,当真是被曹云飞火热的目光怔住了,万分的不好意思起来。 “公子……你听我……” “月儿,你先不要说话好吗?先让我说好吗?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给你听——” 曹云飞却不给单灵遥一丝机会,今晚上的他特别亢奋,格外的话多,满面酒意盎然,醉眼朦胧,如玉的面颊浸染红霞。 此二人之间顿时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氛。 “知道这里吗?对!就是这里!还记得那一片麦田吗?你十三岁的那一年,第一次喝酒,我俩就在这边打了一架,你赠我与‘丹心’真气,助我破功,让我成为真正意义上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看我!你看看现在的我!早已经是众人口中武功盖世的英雄豪杰,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偏偏曾经却输给了你!你到底是怎样一个谜一样的女子,你告诉我!” 曹云飞地搭在了单灵遥的肩膀的双手,说到激动之处,竟然不自觉地使足了全力,掐的单灵遥生疼。 单灵遥皱眉,面露苦色微微张口道:“公子……你……你……” “武玄月——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总是在隐忍什么?我知道你总是自己在默默的承受着一切,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我说一说,让我帮你背负一些呢?” 曹云飞再次打断了单灵遥的话,当真是急红了眼的穷追猛打,果然这酒后的男人真的太吓人了,尤其是如同曹云飞这般缠人痴情的男人。 却不想,武学月猛然抬头,当真是忍无可忍,一个眼神的冷冽而去,森森然道:“曹云飞,你的话太多了,是该安静一会儿了!” 曹云飞愕然,突然脑后一阵巨疼,一声呜呼晕倒在地。 单灵遥微微抬头,望向树上一枚笔直黑影,微微点头示意。 树上的黑影沉声道:“小姐……” “嘘——” 单灵遥顿时食指抵唇,低头警惕性极强地瞟了一眼身下的曹云飞,而后目光抛向远处的灌木丛中。 黑影深领其意,而后一阵蹿跳,奔向灌木丛方向。 单灵遥毫不甘示弱,这方一个飞跃蹬地而起,跟随黑影身后而去,动作何其轻巧如燕,全然和之前那个哭哭泣泣的女子大相径庭,这身手了得,绝非寻常习武之人! 不久,一黑一白两个轻巧身影落入了灌木丛中,只见前方黑衣女子突然一个转身,拱礼单膝下跪道—— “小姐——灵遥来晚了,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姐足智多谋,只怕灵遥这辈子就要葬身于武陵之中了。” 说着,眼下的女子缓缓抬起来头,那是一张和白衣女子一模一样的脸。 白衣女子赶紧走上前去,搀扶起来眼前的黑衣女子,竟然喜极成泣道—— “灵遥,你我姐妹之间不必提谢字!若是说谢谢的话,也应该是我武玄月谢你单灵遥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替我喝下了那鹤顶红,和我调换了身份,估计在那九泉之下的人便是我武玄月了。” 单灵遥却不敢居功,仍是一副纹丝不动的跪姿,不论武玄月怎么拽都拽不起来。 “小姐,你我之间的感情不比旁人!追溯到底,是我欠着武家欠着老爷和小姐的,若不是当年老爷救下了我,我们墨狐一脉早已经断绝了,老爷对我是救命养育之恩,我不过是断了一根尾巴,换来了你的一条性命足矣!” 只见,单灵遥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眉眼之间的坚毅和毫不退让,当真是如硬汉一般的铁血柔情,却只奉献与武玄月,这是怎样的一种主仆羁绊呢? “灵遥,别这样妄自菲薄的作践自己好不?你的命也是命,不管你有几条命都要好好珍惜明白吗?因为你跟我一样,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此仇不报非君子!灵遥,我答应你,你的仇人有朝一日我必然会帮你一起手刃了他去!那一天,不会太远……”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在如何费力,单灵遥是绝对不会从地面上起来的,如此这样纠结,不如就随了他去。只是自己心中的仇恨未泯,对天对地咬牙发誓道,除此承诺,自己在无法给予单灵遥任何了。 “这个我自然是相信小姐你的,以小姐的聪明才智武功盖世,报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想来,若不是小姐故意放话出来,说我的尸首上有将武令的秘密,那罗刹也不会上当,亲自上阵醒尸,事后你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罗刹那方,这招借刀杀人确实高明!” 单灵遥缓缓抬头,脸上露出诡秘一笑,自己是怎么从墓穴爬出来的,自己太清楚不过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天下武道鱼龙混杂,其中有多少是武邪一族的奸细不得而知!武府又是一个压根容不下我的地方,若是我现在贸贸然将父尊的遗言公诸于世,只怕不但帮不了父尊完成遗愿,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只无奈我孤身一人,实力太弱小了。所以,我不得不出自下策,牺牲了你的一条性命,换来我的周全。” 武玄月眼中万念俱灰黯然失色,不由得嗤笑一声,对于单灵遥,武玄月满心的都是歉疚之意。 单灵遥不太敢直视武玄月的眼睛,瞬时低下了头,沉声道:“小姐不必纠结于此,这都是灵遥自愿的,无关他人任何——” 33.信任(武玄月道出自己的报仇计划) “小姐,你可做好了打算呢?到底老师尊临走前留下什么遗言?小姐是否信任灵遥,告知其中一二呢?” 单灵遥依然跪地不起,当真是当下人有瘾,自始至终都是非常端正自己的态度。 武玄月微微颔首,静而不语,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灵遥,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主仆,而是姐妹。你就是我武玄月的心腹,这世道我除了你再不会信任任何人了,你若是总是这样卑躬屈膝之态,那我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愿意认下我这个姐妹了,我就把那些不可告与世人的真相告知于你。” 听到此,单灵遥顿时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迟疑,自己到底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些年当下人惯了,虽说武玄月是一个不错的主子,没有架子也懂得尊重下人的人格,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够逾越了族制——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在这人世间活下去,只有自己能够活下去,全族覆灭的真相才有公诸于世的一天,这一口气自己一定要忍下来。 这些年过去了,还好自己是武玄月的婢女,日常生活中虽然在物质上有些不尽人意,比不过大房丫鬟风光,但是至少自己的内心是宁静,自己不用天天看主人脸色,受主人脾气,倒是乐得自在。 天有不测风云,自己在武府的日子还算惬意,这老宗主说走就走了——走的这般突然,这般无法让人接受的现实。 平日里单灵遥知道小姐特别招大房嫌,小姐在大房一众人眼里简直是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 若不是老师尊多有照拂,二房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武玄月偏偏又是个格外董事,武艺超群的女子,这便成了武玄月生存的双刃剑——在特别招老师尊欢心的同时,也是招致自己祸根的根源。 这些年,大房如何给二房小鞋穿,没事找事的挤兑二房,单灵遥是看在眼里的,记在心上。 大房那帮子小人,简直是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老师尊在的时候特别照顾二房,演戏的本事可谓是精湛至极,只要老师尊一出门办事,二房的厄运便悄然而至。 可想,老师尊在世二房的日子就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老师尊这一过身,二房必然会被殃及,人多势众,二房无还击之力。 为了能够保住武玄月的性命,二房的夫人一早就把单灵遥叫到跟前,好生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说到底自己的这条命就是武明道给的,以命抵命自己不亏! 单灵遥当真是为了报答这些年武宗主和二房的养育之恩,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二房夫人的要求,跟着二夫人一同赴死舍掉自己的一条性命,只为了换取武玄月的一线生机。 自己临走之际,根本没有给武玄月打过一声招呼,偷偷留有一封书信在自己和武玄月对调身份的衣衫之中,只告诉对方头七之日便是自己重生之时,若是条件允许,希望武玄月可以搭救自己,果然自己的这位小姐没让自己失望。 然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突然告诉自己,要和自己姐妹相称,当了这些年的奴婢,还真是一时转换不过来的身份。 明月之下,清风遥遥,树影婆娑,一切都静止在那一瞬间,两张仿若丝毫没有区别的脸,相互对视了良久,单灵遥只看武玄月眼中的真诚丝毫不退让的意思,自知道只要是自己小姐决定的事情,真的很难做改变。 单灵遥终于开始败下了阵,垂下了眼帘,小声不止—— “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服从,悉听尊便。你把我当做了姐妹,我当真是心中欢喜,不过小姐到底是尊卑有别,小姐的称呼,我是怎么都不会改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波流转,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来,这方弯下身来,上手搭在单灵遥的肩膀,欲要将其拉起来。 “既然你改不了口,就该改改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你我是生死莫逆之交,这世道无人再比我更加懂你了,你身上背负的深重,我未必比你少上半分,说来咱俩的境遇不差分毫,都是曾经被捧在高高在上的名门贵族的大小姐,却是家族覆灭不同往昔,还有什么好介意一个称呼的问题呢?我若是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呢?” 听罢,单灵遥这一次并没有拒绝武玄月的好意,缓缓站起来,却也是一副尊重慎重的模样依然。 武学月见状,继续道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给了你这张跟我一张的脸,就相当于是孪生姐妹的意思,你可明白吗?说来现在武道局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经是暗潮涌动蓄势待发。武邪妖人控制凉末一族多次想我西疆犯境,每次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不是武道之人有了他们的间隙绝对不会如此精确地掌握我国的机密,父尊走了,也确实把将武令交付于我——”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而后似乎有平静了下来,想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结果。 “父亲临终告知于我,他的死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是中了武邪一族的奸计,而将武令是绝对不能够落入武邪一族,一旦落入了无邪之人的手中,那边是武道的末日!父尊还告诉我,若是想成为将武令真正的主人,就必须自己去体会武道众人各家绝学,武道之大统,不过是人心之大统,想要让万千武者服我敬我推崇我,就要靠我自己一点一滴去积累实力,人心所归天下才能归一!” 单灵遥似乎在武玄月华中听懂了些什么,方才小声张口询问之:“那么小姐,你是想怎么做呢?难道说是你要挨家挨户去四大门宗那边求学赐教吗?” “未尝不可!这也是我现在的打算,纵观武学之道,四大门宗实乃高手如云,若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四大堂主的信任,就必须挨家挨户地上门求教,只是这其中的崎岖和艰难,不可估量,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我在明你在暗,从今晚后武道在无武玄月,却只有单灵遥,我要继续扮演你下去,直到我能够彻底取得四大门宗堂主的信任,他们愿意俯首称臣之时,便是我武玄月亮明身份之时。” 武玄月似乎已经早有谋划,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都告知于单灵遥。 单灵遥听罢,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姐会有这样的打算,会愿意隐姓埋名屈尊纡贵地奔跑各地寻道求武,此番折腾,这是不是太委屈自己小姐呢? “小姐!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些呢?明明是可以用更加简单的方法解决的事情,为何要大费周章呢?” “简单的方法?你指的是什么方法?”武玄月微微皱眉,颇有疑虑道。 “小姐,我看那曹云飞公子对你一片痴心,你若是向他亮明了身份,我相信他一定会……” 单灵遥一路跟踪这一对男女至此,曹云飞如此热烈直白的爱意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只要是武玄月愿意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曹云飞必然就会俯首称臣,拜倒在武玄月的石榴裙下。 “打住!这个话题就此可以结束了!说来这个曹云飞,小时候确实和我有过情义,我也欣赏他肝胆侠义,武技超群。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今日我俩早已经不是那个简单而后温情的师兄妹了。将武令是武道中人垂涎三尺的武道密令,得令者得天下,我父尊创立此令就是为了天下归心,武道和平,各司其职,惩恶除奸,保家卫国,而若是这四方势力有一方势力过于强势,天下失衡,必定人心大乱。现在的武道已经是人心惶惶了,若是这个时候曹云飞有将武令助力,你觉得他会怎样呢?人心都是会变得,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个武家之女,他到底是真心待我,还是用心在了将武令上,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登时变得认真起来,一脸的城府极深、深思远虑的神情,似乎对于曹云飞的感情多有疑虑。 “灵遥,我说过了,这世道我不会相信任何人,除了你之外——” 单灵遥低头不语,顿有几分痛心疾首。 她知道之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阴狠不信任的人,只是家有横祸,不得不让她现在这幅如坐针毡、心思缜密的模样。家变果然可以让一个人瞬间成熟很多,甚至于连心性都发生了变化。 小姐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无坚不摧了呢? 或许她说的没错,武道中人没有人不觊觎将武令,但是在一个外人看来,曹云飞也是真心待她的好男人,若是小姐能够嫁入曹家也不为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然而,看着武玄月一副已经下定决心的样子,单灵遥漠然不语,她信武玄月,就如武玄月信任自己一般,这种生死羁绊,同样是身上压着重担的责任,儿女情长在其面前就显得太过弱不可及了。 是啊!这年头能够信任的人到底有几人呢?说不准,有朝一日兵戈相见的人,就是自己曾经最为信任的人。 背后一刀的痛怆和发指,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34.门生(曹武二人对峙,武玄月以此明志) 天下无道集大成时期,三界皆以习武成风,武道之学百花争鸣门派繁杂,将武令由此而生,统一天下武道之大统。 将武令号召天下百万武者,而下设四大门宗,分别是: 驻地东仓的精武门又称“权门”,由武道肱股之臣上官诸侯身为掌门,手持神符青龙符。 驻地西疆的尚武门又称“义门”,由青年才俊武道后生曹云飞身为掌门,手持神符白虎符。 驻地南湘的修武门又称“天门”,由一心求仙问道不谙世事的仙子纳兰幽梦身为掌门,手持神符朱雀符。 驻地北冥的玄武门又称“地门”,由鬼怪毒辣研修鬼道的女魔头罗刹为掌门,手持神符玄武符。 此为“天、地、权、义”武学四道门宗,四块令牌具有鬼马神效,在将武令熄灭之际,全部自动封印起来,直到天地武道新主诞生,方可解封。 武玄月受命于父命,匡扶武道之根本,却只恨自己人微言轻、势单力薄。 即便现在当众自己祭出了将武令,只会因为自己武学资历尚且,无战马功劳,更是家中庶出之女,身份卑微根本得不到家族的扶持和认可,根本无人会听信一个庶女的话,承认自己武道至尊的地位。 武玄月深知,自己若是想继承父亲的意志,唯有韬光养晦,选择从头再来! 单灵遥了然,自己的家主从来就是一个有主见有远见的人,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三思而后行,年纪虽然小,但是却意外的可靠。 从前便是如此,只要武玄月下定决心事情,自己永远是无条件的站在武玄月这边,除了情义还有就是因为武玄月个性使然的缘故。 武玄月就是这样一个不肯服输的人,不管自己怎么摔得生疼,也会重新站起来,咬着牙也要做下去,直到做到自己满意为止。 或许这就是老师尊为何如此青睐武玄月的原因,就是特别看重武玄月身上的这股子倔劲儿! 武玄月虽然是个性倔强,却也不全是一个不会拐弯抹角的愣头青,关键时刻脑子意外的聪慧机智,似乎也是跟她的成长经历大有关系。 说来武玄月的武学造诣极高,又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合着自己家三个儿子比,身为女儿的综合实力简直是要甩自己哥哥几条街的存在,若不是庶出和女儿身的身份限制,武玄月一登大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天公不作美,偏偏有实力一登大统的人,却是武家最没有可能最没有地位的武家庶女;而偏偏有地位有名头,独占得天独厚条件的武家大儿子,却是一个脓包,怎么都无法支起来一片天的怂蛋,只叹天下绝非尽善尽美之事。 即便如此又如何呢?武玄月天之骄女,生来就注定不是一个庸庸无为之辈,武道求学登峰造极这条路坎坷崎岖,却也是怎样都非要咬着牙关硬着头皮走下去的路。 “既然小姐已经有了主意,我单灵遥听命小姐便是,那么小姐准备先从哪一个门宗入手呢?” 单灵遥自认为自己是了解武玄月的,但是对于现在的武玄月,到底心思多缜密自己当真不敢妄言。 武玄月一本正经地张口道:“当然是先从白虎军入手了,这曹云飞不是现成送上门的,适时应务,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单灵遥皱眉:“小姐那可是大西疆啊!要知道那里风沙遍野,环境恶劣,你可是连武府大门都没有走出去一步的人,到了新疆势必会水土不服……”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坚毅,坚定决心,丝毫威严不容侵犯道—— “我不走出去这一步,就永远只能做现在什么都不是的武玄月!人总不能因为困难摆在眼前,顾前顾后把所有的不利因素都考虑一边,就站在原地不动惆怅吧。做什么事情都会存在风险,即便是我什么都不干就能够安然无事了吗?然而并不是,若是如此,我便是守株待兔,坐在那里等着人家来认我武玄月吗?凭什么?就凭我是武明道的庶出二女儿吗?!那个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女儿吗?!机会是靠自己的争取,能力是靠实践来积累的,即便我知道西疆那边是怎样恶劣的环境,或许我去了之后,会发现那边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又如何呢?这一步谁都帮不了我,只能够靠着我自己踏出去!” 听到这里,单灵遥微微颔首,满眼的心疼低声道:“小姐莫要生气,灵遥没有别的意思,灵遥就是心疼小姐你。”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手附在单灵遥的肩头,心中有几分内疚,看着单灵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或许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太过严苛了,明明是一片好意,自己是否说话的语气有些过重了呢? “我知!灵遥,你的好意我都明白。这才是第一步,你就如此担心,那以后要担心的日子就多了去了。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你能做到的事情,我武玄月也一定能够做到。即便我们现在是弱小的,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会一点一点的强大起来!” “嗯——” 单灵遥欣然的点了点头。 时下,一阵清风袭来,月色阑珊而下。 霎时,武学月一惊,眼神怔然,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 “不好了!他醒了!灵遥你便藏好,若是有事,我会给你发信号!” 说罢,武玄月连招呼的时间都无暇顾及,转身一个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麦田方向奔去,势如闪电,速度飞快。 武玄月临走之际,故意落下了曹云飞赠与自己的发簪,不外乎是因为簪子上的铃铛装饰声响太大,怕自己行踪暴露;再来放在曹云飞的身上,自己可以通过千里辩声的方式,来告知提醒自己曹云飞这方的动向。 伴随着风声将至,刚才极为细微的铃铛声响,足以警示武玄月,曹云飞这方有异常。 一路飞雀疾行,武玄月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脑子还在不停地运转,途经一家农户,只见那农舍的水缸里飘着一个瓢,一个闪电而过,瓢无影水花轻晕一波涟漪—— 武玄月掠过一瓢水,声色从容又是一路疾行,瓢中水竟然丝毫未起波澜,更别说会洒出一滴来。 临近麦田的时候,武玄月故意放慢了脚步,看着一袭白衣男子晃晃悠悠坐起的身影,武玄月一反常态,神色大变,登时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地跑了过去。 曹云飞缓过神来,这一觉醒来,似乎酒劲过半,意识清醒了些,再一看自己手中握着那一只银色圆月簪子,恍然一愣,而后眉头一皱,行思坐忆起来。 这个时候,武玄月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双手托着一飘,瓢中水花四溢。 “公子醒了?” 曹云飞一愣,顿时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回眸一瞟。 “嗯?你……” 武玄月看出曹云飞眼中的疑虑,却是故装姿态相当自然地走上前去,脸上挂着刻意的灿烂笑容,双手奉上瓢。 “公子今天喝多了,刚才似乎是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睡梦中您说您口渴,瑶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四处去给你找水去了,这不前方有一户农家,我便索了一瓢水,公子赶紧喝吧~” 曹云飞盯着武玄月一副人畜无害的小脸良久,如此笨拙的模样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曹云飞微微皱眉,眼神落在了对方手中的瓢中,几分疑虑却也接过对方手中的瓢,仰头饮了几口便罢,水瓢则是弃之一边。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张口问道:“这个簪子是怎么回事?” 说来这个簪子也是有故事的,是曹云飞为武玄月尽心打造的,曾几何时知道自己要迎娶对方过门,便着意找人打造了这样一枚别有心意的簪子,名为“众星拱月”。 今天晚上自己酒后失仪,才会把眼前的女子当成了是武玄月,恍然不知道,自己珍藏了多时的怀念之物,就这样直接拿了出来。 “这枚簪子不是公子送给小姐的吗?灵遥知道今晚上公子误把我认成了小姐,才会把这样的贵重之物赠与我,只是到底这东西不是给灵遥的,灵遥不敢收,这就还给了公子。”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是一脸的狐疑,而后稍稍思考了片刻,把簪子又收回了自己的衣襟当中。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我可以保你一时但是我保不了你一世,你总是要给自己以后做个打算吧——” 曹云飞的扑克脸又回归本体了,一副冷傲自居,遥不可及的距离感,让人不舒服极了。 “公子可愿意带灵遥回西疆驻地呢?灵遥现在就如浮萍一般,以前武家是我的根,而现在没有了老爷二夫人小姐的武家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容得下灵遥的武家,我除了跟你回驻地,我真的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武玄月顿时脸色一沉,凄婉可怜不止,声音更是瑟瑟,如此幽怨求诉,只是为了博取曹云飞的同情。 “跟我回驻地?也未尝不可,只是你回去之后能做什么?当我的丫鬟吗?还是说……” 曹云飞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眼中晕开了一丝涟漪—— 虽说这单灵遥的感觉和武玄月相差甚远,但是至少她有一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这世道只怕是再也难找到一张和她的脸如此神似的脸了吧…… 故人已去,可是自己的心还在,即便是把单灵遥当成是武玄月的替代品也好,睹物思人总比长痛别离强的多。 谁想,武玄月似乎已经有意识曹云飞会说出怎样的话来,根本不给对方说出第二个选择的机会,抢先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灵遥有个不情之请,请曹堂主应允!允许我入驻白虎军,我想习武,我一心只想做尚武堂的门生,用学来的武艺为我家小姐和夫人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微颤,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本以为这丫头会愿意做自己的填房,结果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来,还真是让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的失落感。 35.私心(云月发糖篇) “曹堂主,灵遥别无所求,只愿追随您一侧,继承武师尊和小姐的意志,成为一个真正的武者,还望曹堂主成全——” 武玄月顿时单膝跪地双手奉拳,端正身形,一本正经地向曹云飞请命。 曹云飞面色冷冽,眼睛微微眯起的上下打量眼前白衣佳人,嘴上不说任何,心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呢?明明放着好日子不过,却非得要去当尚武堂的门生? 说来自己也算是一代宗师,年少得志,品貌非凡,惊才风逸,玉树临风,多少女子为自己痴狂,这丫头竟然连一点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吗?不应该啊! 难道说是自己不是这丫头的菜? 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管是什么样身份的武玄月,总是能成功挑逗起曹云飞的兴趣来,而这一次并不是以武技,而是一招欲擒故纵欲退还迎的手段,尽管这招并非是武玄月的本意。 “你什么意思呢?你要去尚武堂当门生是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可知道在我西疆驻地,不收女门生,你要跟着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吃喝同睡,赤膊光背打拳吗?” 曹云飞冷眼一瞥,表面无动声色,说话的语调也是平静无异,可是这话里话的意味顿时有几分下马威的味道,不过是想让眼前的女子知难而退罢了。 “可以!若是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可以做到跟其他门生一样同吃同睡,至于赤帮光背练拳的话,这个就恕难从命了,似乎要不要赤帮光背打拳的主动权在我的手里,若是我单灵遥不想宽衣解带,谁也为难不了我!”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还真是有些意料之外。 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丫头会跟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自己竟然被逼的进退维谷,无言以对。 “你可知道,你一个女孩子的家家,跟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同吃同睡,你的节操还要不要了?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呢?” 曹云飞想了半天,方才憋出来这样一番话,当真是词穷陌路。 听到此,单灵遥顿时嗤声一笑,对答入流道:“呵呵~这话竟然出自于曹堂主之口还真是让人吃惊~我的贞操名声早已经落地在外,估计现在全武道已经传开了吧?那一天曹堂主是怎样将我从武府救出来的,你忘记了吗?曹堂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外人看来我单灵遥出身不正,又是一个会祸乱旧主的狐媚妖精,这样的名声我还有再差的空间了吗?名声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也不在乎别人背后怎么议论我,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肮脏不堪的女人,还怕什么丢人现眼吗?我若是丢人也只是丢我单灵遥的人,不外乎别人什么事情!虱子多不怕咬,你说破罐破摔也罢说我不知廉耻也好,我都不在意。至于嫁人的问题,以我现在的处境能嫁给谁呢?嫁给谁就是害了谁,与其祸害别人,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人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够保护好自己!” 听到此,曹云飞一脸铁青,当真时被眼前的女子给气死了,平日里一张扑克脸,现在看来更加不忍细看。 到此,曹云飞微微挑眉,森森然冷笑一声:“看来你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我尚武门学艺了不是?” “灵遥不是为了忤逆曹堂主的意思,灵遥只是不甘心,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微贱,没有资格给夫人小姐报仇,可是至少我想努力一把,哪怕是粉身碎骨,灵遥也不想做一个忍气吞声的小人!” 武玄月果然聪明,这一番义愤填膺感慨激昂的报仇言论,便是自己感动曹云飞的杀手锏。 作为一个忠仆,自己为主报仇求武学艺,此番重情重义,哪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了恻忍之心。 却不想,当真是事与愿违,曹云飞突然间暴怒了,瞋目切齿道—— “单灵遥,你觉得你有什么样的资本跟我谈条件呢?就凭你的资质也配学武?别说是一两年的功夫,十年!给你十年时间,你也不会有所长进,你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和武玄月的脸,就真的会像她一样登峰造极武学功底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武玄月低头抱拳,惊得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却还是不肯退让道。 “曹堂主所言极是,我怎么可以跟小姐比武艺呢?这辈子我想都别想!可是曹堂主,你让我怎么活呢?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人戕害,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知道自己命贱一条,只是我为主人报仇的决心是谁都抹杀不了的!我知道对于曹堂主来说,我的要求太过分了,若是太让曹堂主你为难的话,灵遥这就不勉强曹堂主了,四大门宗终究有我单灵遥的一席之地,大不了我单灵遥上南湘,走东苍,最不济还有北冥可以让我去!不就是修鬼道吗,就算是变成了厉鬼,我也不会放过那些害过夫人和小姐的人!大仇不报,我单灵遥枉为人!” 说着,武玄月双手举至头上方,而后两腿跪地,行了一个叩拜大礼之后,便只身站了起来,却也是一副气不过的模样,站直了腰板抬脚就要走。 见状,曹云飞慌了,怒声一吼:“站住!你回来!谁允许你说走就走了!” 武玄月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垂眉低眼,有几分落寞失望道:“我不想走的,是白虎军不欢迎我,我没得退路非走不可……” 曹云飞霍的一声也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生生挡住了武玄月的去路。 “你以为自己有多的本事跟武门的人为敌,你可想清楚了?” 武玄月抖了抖眉毛,掷地有声道:“我比谁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曹堂主你若是在劝我的话,就大可不必了,我心意已决,若是你不肯收我,我也不会连累你们白虎军。只是相信今时今日的我,若是主动送上门去,其他三门怕是求之不得吧~” 曹云飞顿时两眼发红,阴着脸近乎闷吼着嗓音道:“你若是如此,就是自寻死路!” 武玄月面带不屑,好声没好气道:“死有何惧?我若是怕死就不会死吗?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况且你不也是说过吗!我们狐族一脉,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命太硬,别人一条命,我们九条命。不过一死!我还可以再重生,重新来过,我就不信我天地不公,对于那些胡作非为丧尽天良的人看不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 曹云飞气得直瞪眼,当真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玄月最见不得曹云飞这般,从前都是这样,总是拿什么大义正道说自己,不外乎就是怕自己摔得生疼,可是自己偏偏就是个硬骨头,明知不可为之而为,就是为了证明人定胜天的道理。 “你当的天不怕地不怕吗?” 曹云飞当真是气的肝疼,可是对于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女子,自己似乎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说到底,自己多少有些私心在内,就是因为单灵遥这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本尊不在了,哪怕是最后的一点念想,自己也想好好守着,不允许眼前的女子再有分毫的伤害。 谁想,真是什么样的主人教出来什么样的下人,这主仆二人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点都不会变通,若是眼前的女子跟自己示示弱,自己绝对会出手相帮—— 一个女孩子家家,安稳的圈养自己的府邸有什么不好的呢?非得要参与到这武道中的打打杀杀不可? “当真!此仇不报非君子——”武玄月丝毫肯退让,一字一眼的咬着牙关吐出来。 “你本不是君子,做个小女子不挺好的吗?在我府邸种种花养养草,你们小姐的仇我迟早会替你报,只要你安心在我的身边老实待着不好吗?”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了,把自己心坎里的那一丝私心宣之于口。本想着这种话自己不用说出口,稍稍暗示一下对方,眼前的女子就会乖乖就范,结果呢?还真是让自己大失所望。 听到到这里,武玄月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心灰意冷,低头嘴角扯向一边:“哼~” 武玄月心中暗自骂道: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我,自己刚过世没多久,这就按奈不住性子另寻他欢了不是? 武玄月脸上攀过一丝寒意,声音顿时得阴阳怪气道:“堂主你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我做你的填房不是?” 曹云飞微微挑眉,一副掩盖不住的傲慢道:“当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说来以你单灵遥的身份地位,能当我曹云飞的女人已经算是几时修来的福气了,要知道这武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当我的女人,我曹云飞向来是弃之不顾,连多看一眼都嫌烦!单灵遥你能入我曹云飞的法眼,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到此,武玄月再也忍不了,轻轻翻了一个白眼,听罢此话差点没把自己给气出内伤来。 “那我还得感谢堂主你美意了?” 曹云飞又是一副自以为的扬眉得意不止,“那你以为呢?” 武玄月瞬时一个拂袖,转身抬脚就走,“呵呵~谢谢少爷你的美意,不过恕灵遥不才,受用不起你的美意!” 听罢,曹云飞一脸愕然,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而且拒绝自己的人,竟是一个婢女,这让自己的颜面何存呢? 武玄月当真是再也听不得曹云飞这般恶心人的言论,索性避而远之,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自己就想静一静还不成吗? 36.虚实(云月发糖篇) “站住!你给我站住!单灵遥我命令你!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有?!喂喂喂——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眼看着武玄月对自己的态度骤然大变,竟然会如此直言不讳地拒绝自己,而且态度恶劣到发指,这不屑一顾爱搭不理的掉头就走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让这丫头做了自己的填房还委屈她不是?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还真是把自己当一盘菜了?这一脸的嫌弃和不愿意,搞得自己跟有毒似的,自己到底在她眼里有多不济? 武玄月的耳朵当真是受不了,今天听了太多让自己没有办法接受的话,虽说自己要扮演一个下人,也是扮演一个有尊严有底线的下人,怎么随便让那家伙如愿以偿占了便宜还卖乖了去! 更何况自己大仇未报,哪里有心情跟你曹云飞玩什么男欢女爱的过家家的游戏。 这些年过去,眼前的傻子年岁是增长了不少,当真是半点长进没有,这脑子思考问题的方式方法,左右看这倒是倒退了不少? 什么叫做了你的填房就是高攀了去?怎么让自己以身相许还要感恩戴德吗?你曹云飞谁给你的勇气?哪里来的谜一样的自信呢?脑子没毛病吧? 武玄月不管曹云飞在自己身后如何聒噪呼喊,如何恼羞成怒呵责,权当做没听见,一脸嫌弃的继续前行,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一方镇主,你若是不肯按照我武玄月的方式助我,那你就一边呆着去,别耽误我的时间! 我武玄月还真没有闲到要跟曹云飞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曹云飞原是一阵趾高气昂的喝令,无应;便有些止不住的火焰嘭嘭嘭地从他的眼中冒了出来,音量高出几番令止,依然无应。 只见那白衣女子行步急速,渐行渐远,终于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索性直接动起手脚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方伸手要去强硬拉过武玄月。 而自己手眼看着就要碰到武玄月肩膀的时候,一把抓空,曹云飞愣之,明明看着自己的手已经碰到了对方肩头,而那一瞬间的幻影是怎么回事? 再一看,武玄月仍然一副镇定自若的前行,似乎自己的动作根本没有影响到对方存在。 不可能!刚才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这丫头怎么可能躲过这一招的? 不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要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眼前的女子,这些年她在武府是跟在武玄月身边一起长大的,武功有所长进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说来,这单灵遥功夫的长进速度还真是让人有些吃惊。 看来自己是真的有点小看眼前的女子了~ 到此,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小声喃喃道:“有点意思~” 说罢,曹云飞顿时调整好体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一次自己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武玄月目不斜视,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战火气焰,却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对方攻了过来。 只见曹云飞掌如疾风,直击武学月的颈部,却一看又是一阵幻影而现,对方有安然躲过了一掌,而这一次武玄月终于停住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嘴角牵向一边,目光尖锐而视。 “怎么?曹公子正人君子,喜欢干这些偷袭人的勾当吗?好玩吗?” 曹云飞勾嘴:“好玩——” 武玄月冷眼:“玩够了吗?” 曹云飞抖了都眉:“没有!” 武玄月蹙眉:“那你想怎样?” 曹云飞轻笑:“继续玩下去!” 武玄月怒目:“竟不知曹堂主如此无聊!” 曹云飞得意而视:“呵~” 顿时,俩人之间弥漫着紧张气焰来,曹云飞脸上似笑非笑写满了挑衅之意,而武玄月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弥散出一股子杀气来。 武玄月自知道,这一次是逃不过大打出手一番,如此也好,便也让眼前的自以为是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实力,别以为自己长得帅气就可以为所欲为! 曹云飞冁然而笑,幽幽道来:“单灵遥,看来是我曹云飞低估你了!这样吧,你若是今天赢了我的话,我便应下了你来我尚武门做门生的要求如何?” 武玄月怒目而视:“此话当真?” 曹云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听罢,武玄月再也忍不了了,登时一脚蹬地,如同弹簧一般的速度,冲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出手便是一拳正正对准了曹云飞的命门;无疑这种小儿科的打法,曹云飞一个闪身便躲过。 不过这一次曹云飞的眉目之间微微动容,暗自心道:如此速度和身手,这丫头果然进展飞快,不可小觑。 武玄月一击不成,这方转身,来了一招“连环掌”掌法飞速如同幻影一般,可是招招狠毒掌掌毙命,全是攻击人体致命的穴位,然而曹云飞从容应对,一招不落全部挡了回去。 一回合的比拼暂时结束,结果不分上下,俩人之间拉开了安全距离。 曹云飞的眼中顿时闪出一丝惊羡,心道:好家伙!果然是将武门出来的女子,这身手只怕是和自己的白虎七星君有一水准,将武门当真是人才辈出!那丫头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说来,对于那张同样的脸,曹云飞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眼前女子这一身了得的功夫。 “你就这点能耐吗?那么下面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着曹云飞登时一个飞身,从天儿降一掴惊人掌气,那边是白虎啸吟中的一成功力,曹云飞意在试探对方的实力,并没有真的想要把对方给一招毙命,自然手下留情不少。 这一掌下去,麦田里登时凹下一个深坑,武玄月却不见了踪迹,曹云飞恍然,稍一定神身后一阵寒风,心道: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果然,不知何时武玄月早已闪到了曹云飞的身后,上来就是一个侧鞭腿,曹云飞以臂挡之,而这一脚的感知力让曹云飞全身一震,手臂顿时发麻起来。 武玄月凭借着曹云飞的臂力,再来空中翻滚了三百六十度,另一只脚奋力下劈,曹云飞还手挡之,这两脚下来可谓是力道十足,曹云飞心中愕然,脸上却还是一副从容淡定之态。 而后两人在空中手脚并用,连踢带打直到体力耗的所剩无几了,双双落地,再次拉开了安全距离。 曹云飞额头划过一丝冷汗,这一次终于在他眼中看到了警惕,浑身方才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状态。 正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站直了身子,松甲收兵之势了然。 “曹堂主,你输了,我可以拜入你的门下了吗?” 曹云飞瞠目,一脸惊讶道:“你在胡说什么?谁输了?” 却不想武玄月拂袖一样,一只晶莹剔透的银簪子赫然捏在武玄月的手中。 “这个算不算是你输得证据呢?这么重要的东西被对手拿走了,若是在战场你的重要情报让敌方得手,算不算是输了?” 曹云飞顿时哑然,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果然空空如也。 到此,曹云飞扬天大笑,而后低头闷哼了一声,原来还能够这样子呢?! 这丫头武功深浅自己倒是没有探个完全,怪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说来这一次和从前那样一般,又是一样招式的兵不厌诈,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还真是毫无长进可言。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来什么样的奴婢—— 这丫头简直像极了曾经的武玄月,如此狡猾心思,除了武玄月那丫头也没别人了。 这种女人,若是真的纳了妾室当真是有些可惜,既然喜欢练武就让她所愿,总归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纵然她心在如何野,早晚也有自己驯服的那一天! “如何?曹堂主,该不会认为我这是胜之不武吧?兵不厌诈的道理,曹堂主常年出征沙场应该比我这个小人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武玄月不是打不过曹云飞,只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怎样的处境,单灵遥是一把手教出来的第一个徒弟,她的功夫底子如何,武玄月最清楚不过了,若是自己早早把自己的功夫实力暴露给了曹云飞,无疑自己的身份已经了然。 怎样能做到既不让对方打探到自己的真实实力,又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只能够出此下策了。 曹云飞偃旗息鼓,站直了身子,脚步稳健不换不忙地向武玄月这方走来。 “很好!单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有勇有谋,刚才是云飞失言了,轻薄了姑娘,如你所愿,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白虎军的一员。” 听到此,武玄月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好看的颜色来,却只看曹云飞步步挨近的身影,顿时心生恐慌,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了一步,有意拉开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距离。 “东西可以还我了吗?” 曹云飞顿时站定了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武玄月,并伸出一手索要簪子道。 武玄月怔然,而后回过神来,顿时有几分手忙脚乱来:“呃……不好意思,给曹堂主……啊……曹堂主……你……这样……使不得……” 却不想,武玄月这方刚一探出手去送簪子,曹云飞顿时出其不意一把抓过对方的手,趁对方一个重心不稳,将其拦在了怀里。 武玄月惊住了,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吓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嘘!别说话!老实待着,这是命令!” 这样一番霸道总裁的剧情的开展,砸的武玄月头晕目眩起来。 曹云飞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抱着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起来。 到此,武玄月的脸青一片红一片,浑身上下就跟霜打过一般僵硬,却还是憋得满脸通红,暗自腹诽,却不敢吱声。 却只听曹云飞胸腔中起伏不定的心跳声,越发变得激烈起来,不知道为何自己也变得紧张起来。 曹云飞身上散着淡淡的桂花酒酿的味道,秋风冽冽,晚来秋实几分凉意,可是在这个男人怀里,武玄月不但感受到不丝毫的凉意,竟是一番热潮来袭…… 1.沙狼(赴西疆途中,被沙狼突袭) 一路劳顿,半个月的路程,曹云飞一行人方才了到了驻地西疆。 途中,武玄月从几人的谈话中,大致了解到了西疆目前的情况。 西疆乃是沙化之地,因为末凉一族常年来犯,沙化面积越来越大。 末凉是武邪的势力范围之内的魔族一脉,武邪实力这几年越发的猖狂起来,伴随着常年战乱,人心惶惶,怨念尤生,血腥武力,杀伐抢掠,奸淫黒权乃是武邪之道。 武邪中人,人心不古,贪恋权威和暴力,更是对邪术力量的无比向往,世道乃是正邪不两立,武正之道便是克制武邪之道绝对势力。 而这些年武邪的势力越发不可控制,只能说明大武年间,人心不定,武道腐败的走势。 西疆本也是一片绿洲盎然,男耕女作,水土丰盈的风水宝地,而凉末一族是西疆最为贫瘠的一族,地域沙化,因为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末凉一族的吃穿用度都是通过长途跋涉外界输送而至。 眼看着末凉一族的族人在恶劣的环境下渐渐走向了灭亡,末凉族长西门宇霍不甘心,更是痛恨世道不公,人性扭曲,最后走上了武邪之道,得到了鬼马妖邪之力,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杀伐驻地,攻占他人的领土,奸杀戮掠,像个魔鬼一样贪婪不尽,每侵占一方疆土,将其沙化占有己有,以此来扩展自己的疆土。 原先八分之一的沙化之地,在武邪之力的侵占下,逐年扩张了下来,到现在西疆驻地沙化范围占总驻地的三分之二。 曹家血脉天生克制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却因为白虎符封印,曹云飞的武力受限制,这个时候是白虎军最危险的时候。 若是这个时候,末凉之军来犯,白虎军岌岌可危。 曹云飞此次前去武门,本想赶紧激活自己白虎符的神力,结果显然,白跑了一趟,还把自己未婚妻给搭了进去了,这一趟自己去的真是憋屈。 曹云飞冷眼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又是一副高傲的不屑—— 自知,那一晚自己是借着酒劲儿轻薄了她,不过也是为了试探究竟。 不知道为何,自己隐隐约约总是有种预感——武玄月并没有死,虽然自己亲眼看着她下葬,但是自己怎么都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武技如此厉害女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 那一晚,自己一句玩笑的赌注——当单灵遥从袖中掏出了自己的精心制作的簪子的时候,自己的心头恍然一颤,恍若眼前的女子就是武玄月本人一般,同样的脸,同样的神色,同样的手段…… 自己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说是自己发酒疯也好,但是那一刻的自己真的已经认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武玄月。 所以自己才会情不自禁,才会有那么恶劣的想法去试探她。 而结果却是让自己大失所望,果然即便有同样的容貌,里子里不是一个人,就不是那个感觉了! 曹云飞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及时收手。 武玄月那丫头的桀骜不驯,和不屈服的反抗力,或许就是自己最着迷的地方。 曾几何时,自己总是在兄长的庇护下,只做一个逆来顺受的弟弟,凡是都是按部就班,虽然自己对武学有着过人的天赋,可是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些怯懦—— 到底是自己的兄长太过强大,强大到自己都觉得这辈子自己怎么样都超越不了的存在,除了仰视和追随,自己没有多余的想法。 直到那一年,末凉一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还有已经停止呼吸的哥哥的残颜,自己才觉得自己力量的可怕…… 有多久了,自己不敢面对自己,连练武都有了障碍;又有多久自己不敢直视自己的血脉,自己的与生俱来的神力,自己从来不想担当什么大任,只想做一个兄长身边的无忧无虑的小弟,可是这一切都是被凉末一族给毁了。 自己从出生就逃不过的命运,是曹家的人流着曹家的血,就躲不开这样一生浴血奋战的命运…… 而只有她,让自己眼前一亮,不仅仅是因为对方一身精妙绝佳的武艺,而是她身上有别于她人的一股子劲儿! 明明已经活的那么辛苦那么累,明明可以趴着当一个小姐,虽然不受宠,但是至少是吃穿不愁,到了婚嫁的年纪按部就班地结了婚成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此甚好。 可是,她偏偏不愿意选择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非得要站直了腰板,抬着头挺着胸咬着牙走下去,那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武学造诣,若是说是天赋使然,那么后天的努力和毅力也是成就她实在重要因素。 在武学月身上自己看到了太多的闪光点,那些只会让曹云飞自惭形秽的闪光点。 武玄月就是如同黑夜里那道最为闪亮的光芒,能够照亮人心阴霾,在黑暗中看到希望和明亮。 曹云飞深知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那也得抗——命运这种东西不是你想逃避就可以逃避的,与其天天愁云惨淡地站不起来的逃避不前,不如重新调整好步伐,哪怕是行进的步子慢了一些,但总是要比止步不前要强的多。 那一片丹心在手,吾心便无欲无求……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跟自己一本正经地讲什么大道理,明明就是一个小鬼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理想和抱负,却说来让自己心动了起来。 而眼前的女子,竟然会在自己的淫威下屈服了! 这怎么可能是之前的武玄月呢?即便是在困苦的环境,却想着如何去突破现状,怎么可能说屈服就屈服呢? 结果只有一个,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她,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让自己有了错觉,错以为她就是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哎—— 哀莫大于心死,失望不过期待太甚…… 武玄月这一路上,近乎不跟曹云飞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也懒得去贴着张脸巴结对方。 那一晚上的事情,已经在自己脑海里不知道过了多少遍,一想到自己就觉特别的屈辱,竟然还有些面红炽热的难以启齿,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即便如此,自己被这样对待,自己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呢? 要知道,自己在府上这些年,天天除了练武术就是跟武府里的大房斗智斗勇,哪里有心思在意过男欢女爱的事情,有时候吃还吃不饱,思春?呵呵哒…… 武玄月对于男女之事简直就是一张白纸,结果却发展到了那一步!对于武玄月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从此之后对于曹云飞的印象直线下降,若不是有求与眼前的男子,别说是共处一室了,就连待在百步的距离武玄月都是嫌弃。 不过倒是挺奇怪的,自从那一晚之后,曹云飞是变了一个人的态度,回到了从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冷面公子哥,这倒让自己心安了不少。 不过世事难料,鬼知道这家伙那一天会不会又像那晚上一般兽性大发呢? 马车里的气氛极为尴尬,两个人近乎没有任何的感情交流,似乎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武玄月时而扣扣手指看看天窗,时而拂拂衣袖托托腮帮,再不济就是扭转下腰身拉开车窗看看大漠之外的风景。 曹云飞更绝,全身一个瘫躺,一动不动,只做最简单不过的运动——睁眼闭眼。 一个大活人,完全一滩烂泥,曹云飞似乎在武玄月面前无所顾忌,亦或是就压根没有当眼前的女人不存在。 俩人就这样一路了半个月,还真是能够耐得住寂寞,只听车外几个男人一路聊得甚嗨,天南地北,胡吹乱侃,倒是能够缓解车里的无聊气焰。 若是不会因为车外几个人的存在,只怕是武玄月早已经被憋坏了! 只看身边的男人怎么能够那么无趣呢?也怪不得到现在这把年岁也没有的娶亲对象,白瞎了这一张好看的脸,更是浪费这两条大长腿!若不是做人做事出了问题,就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材这样的品貌这样的武技,那家的姑娘还不是巴巴的上杆子求亲? 哎…… 正觉得无聊至极的武玄月拉开了车窗向外眺望,到此已经是新疆的驻地,当真是漫天黄沙遍野,荒凉异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突然感觉天空的颜色暗了下来,明明是晌午头的时间,可是这天空的颜色竟是夜幕降临的色调。 武玄月微微皱眉,再一看身边的几人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形色警惕、声色紧张起来,整个车队的速度也随之缓慢了下来。 这样的气氛当真是感染到了武玄月,武玄月顿时也变得警惕防范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周身的沙地刮起了一阵怪风来,而后天昏地暗,地上的傻子成坨状的隆起变形,换形成了一批批凶恶无比的狼,虽然无眼,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这一行车马,蓄势待发。 看到此,武玄月惊愕,这方有几分慌张地正要张口叫醒闭目养神的曹云飞,却不想还未等自己开口,曹云飞缓缓张口道—— “不必叫我,这东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几个会妥善解决的——” 说此话的曹云飞眼皮连动都不带动一下,当真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果然,曹云飞话还未说完,季无常的折扇出窍,锦瑞暗器中的绳镳也随之掷出一侧,最可笑的是段八郎索性终身一跃,直接冲到了沙地里,一手打散一直杀狼,另一手揪着一直到沙狼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收回的手一手扭着沙狼的脖子,一手扭着沙狼的身子,登时怒目用力,硬生生把沙狼给撕碎了…… 2.八极(武学介绍篇) 段八郎擅长近身徒博,似乎不亲自上去杀个够性,那便不是武斗一般。每每这个时候,段八郎就格外的兴奋,各种飙武技秀功夫,他的那一套开元八极拳可谓是形色兼备出神入化。 谚语云: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八极拳包括长拳和短打两种练法。其特点是:劲力刚猛,下盘稳固,节短势险,暴烈突然,短促多变,猛起硬落,气势雄健,攻防兼备,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中央为创门之意。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其妙无穷。 八极拳在用法上讲究“挨、膀、挤、靠”,见缝插针,有隙即钻,不招不架,见招打招。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其动作极为刚猛。在技击手法上讲求寸截寸拿、硬打硬开。真正具有一般所述挨、帮、挤、靠、崩、撼之特点。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暴发力极大、极富有技击之特色。由于八极拳动作刚劲、朴实无华、发力爆猛、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另外,八极拳防御招数很少,拳路刚猛无比,有着“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的说法。 而开元八极拳精神讲究十六字诀,即:“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八极拳法之传人,借纯阳九宫剑之剑规为门规,门规为八要:一要心术正,二要胆气重,三要耳目灵,四要手足捷,五要身法便,六要力量充,七要精神旺,八要儒雅性。 其他的还好说,就是这儒雅性,在段八郎的杀伐决断中,根本没有看到丝毫体现。 场面一片混战,漫天的黄沙飞扬,这扇子和绳镳乱打一边,眼花缭乱。 季无常一边御扇,一边张口发问道:“锦瑞小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来?” 锦瑞这向打得吃力,却还是及时回应道:“怎么感觉这一次的沙狼不似从前好对付了?之前近乎两招就打散的狼形,这一次已经出了十招有余,这沙狼的敏捷度和躲闪度都有大幅的提升!” 季无常一手竖指与胸前屏气,另一手还在若无其事的摇山,当真是没有使出全力,“锦瑞小兄弟真是好眼力!这说明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不过最可怕的并不是沙狼的速度和敏捷度,而是你看他们的眼睛。” 锦瑞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先的沙狼目中无神,就是一具幻性的傀儡,而此一时彼一时,眼前的沙狼眼眶之中发出幽幽的紫光来,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如狼似渴地盯着自己这方,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是怎么回事?”锦瑞不解,赶忙追问身边见多识广的季无常。 “是形神合一的结果,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沙狼躯壳之中注入了亡魂的鬼气,西门宇霍已经不是功力大增的那么简单了,只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我去!这该怎么办呢?我说今天的沙狼怎么那么难缠呢!这绳镳几下过去,只穿透对方的身体,根本打不散对方的鬼力!” “哎——被注入亡魂鬼气的沙狼变成了战狼,这躯壳之中都是些沙场战士的冤魂,生前各个都是骁勇善战,却死不瞑目,现在有了这沙狼之躯的凭借,可不是大开杀戒难缠到了极点。” 锦瑞眉头皱的更紧,此时此刻自己没得选择,只能够再次亮出自己的乾坤袋,两手一抓十根银镳尽数掷出,这方沙狼挨住银镳便化成了一缕白烟,沙尽魂亡,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到段八郎一声惨叫,锦瑞回头一看,坏事了 —— 这五六只沙狼群起而攻之,即便是再厉害的段八郎也寡不敌众,一手一脚解决一只,最后一只凶猛地扑了上来,一口咬住段八郎的后颈,砂砾齿牙嵌入段八郎的后颈之中,而后便是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还未来得及掷镳,一个黑色身影从马车中窜了出来,一掌而下狠准稳地打在了沙狼的头上,定时沙狼形神俱灭,化成了散沙速速而去。 武玄月一个纵身飞跃,越到一只对着子张开獠牙的沙狼,对准其后脑勺又是一掌,第二只沙狼烟消云散。 “怎么会?”季无常愕然,不自觉小声嘀咕道。 “百汇穴!死穴!” 武玄月趁着片刻的闲暇朝着季无常大声提醒道。 季无常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所想这沙狼若是亡灵鬼气幻化,必然是有人的弱点的,再一看狼的头部确实有一丝轻微不及的紫色的幽光,只怕是从这鬼气就是百汇之处灌顶而入,只要打散了鬼气,沙狼就会形神俱灭了。 季无常果断挥扇而去,只见那空中折扇顿开,扇骨出面,根根瞄准沙狼的百汇聚顶那极难发觉微乎其微的紫色幽光处,一触即发,沙狼顿时化成了砂砾洒落一地。 锦瑞见状,赶忙效仿季无常的手法,很快把一波狼怪给解决了…… 初战告捷,沙场一片安静,天色恢复到了原先晴朗无云的模样,锦瑞虽然日常里经常跟段八郎拌嘴,可是看到受伤,第一个冲上去也是他。 “你没事吧?” 段八郎一手捂住后颈,满脸肌肉抽了几抽,嘴里骂骂咧咧道—— “操!这什么对东西!竟然还真能咬人!算是我轻敌大意了,让那破玩意儿有机可乘!” 锦瑞走上前去,从前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拨开了段八郎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撒了上去,嘴里还是不止的埋怨责怪道。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那么莽撞硬拼了吗!知道你有蛮力不假,对付这种鬼怪奇兵不是光用蛮劲儿就足够了,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 一听到这话,段八郎就不爱听,一脸厌恶的道;“脑子这种东西,我段八郎生来就没有,你锦瑞是今天的才知道吗?为武为将力量为先,我若是有脑子还有你跟季老头什么事情!那种花花肠子,我段八郎不稀罕!” 锦瑞无奈叹了一口气,当真是自己嘴欠,对牛弹琴,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犯了多少次的错误! 他段八郎没脑子改不了,自己嘴欠爱唠叨两句也改不了——自讨没趣。 季无常虽说是关心段八郎,可是从这场小战之后,自己的眼睛从来都有离开过一袭黑衣男装女子身上。武玄月站在锦瑞旁边,非常懂事地接过锦瑞的挫伤药,这手便递上自己干净的手帕,示意让对方擦拭污血所用。 季无常眯眼细看,心中盘算—— 这丫头刚才出招虽然手法一般,可是心思确实不一般! 通过最简单巧妙的方式达到最佳的制敌效果,洞察敏锐,下手快准狠,在这点上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及。 却不想,自己在看单灵遥的时候,眼神竟然和另一个人的眼光不期而遇。 曹云飞虽然不动声响,却也是在一旁拉看车帘子冷眼相看,只怕是若是真的顶不住,自己就要亲自出马——而刚才单灵遥的表现自己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出奇制敌才是将相之道,这个道理他懂季无常自然也懂。 季无常微微颔首一笑,意味深长,这一个眼神的对视,无需多言胜过千言万语,曹云飞了然,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点了点头,而后悄然放下了车上的帘子。 武玄月一边帮着锦瑞料理段八郎的伤口,一边还是没有忍住,张口问道:“段大哥,小女不才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您指点一二呢?” 段八郎嘴里发出“嘶”的疼痛音,却还是应会了武玄月。 “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 “刚才我在马车里,看到了段大哥你的武技开元八极拳当真是精妙绝伦,劲力刚猛,暴烈突然,短促多变,气势雄健,可谓是外家武术功法一绝,只是八极拳最大的短板是只可近攻徒博,远距离的攻击似乎不占什么优势,为何段大哥您不试着去练一个兵器呢?这样远近相宜,敌人便无计可施啊!” 武玄月此话当真是为段八郎考虑,每每见此人上战场,力大无比骁勇善战,可偏偏就是吃亏在只可近身不可远攻,这就没有人家季无常和锦瑞占优势。 要知道哪个武家不是博学武道,精炼其门,除了拳术必然会选择一两件武器傍身。而段八郎是自己见过最有意思的武者,从未见过他佩戴任何兵器。 却不想,武玄月此话一出,段八郎顿时连脸阴沉下来,一言不发。 锦瑞也跟着脸色骤变,一脸惊愕不语,低头帮着对方处理伤口。 到此,武玄月似乎明白些什么,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若不是如此,为何眼前的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季无常赶忙救场道,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趋马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道—— “单姑娘,刚才多亏了你机智,发现了这沙狼身上的关窍所在,不过你看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赶路吧!这白天的沙狼还不算是最危险的敌军,到了晚上会有更加恐怖的东西在这沙漠出没,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驻地,所以麻烦姑娘回到车上,赶路要紧——” 到此,武宣月知趣,临走之际瞟了眼段八郎的伤口,这才慢悠悠地跺开了脚步。 3.七星(白虎七星君全员站队) 夜幕降临之际,曹云飞一行人马终于到了西疆的都城勒尔曼——西疆最大的绿洲。 武玄月当真是既兴奋又激动,这估计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的经历,凡是的第一次都是特别让人记忆犹新终身难忘。 西疆沙之王国,一路走来的黄沙遍野,当真是完全望不到边际的绝望,早已经把武玄月的性子磨得一干二净,再加上同处一室的车间还要面对一张要死不活的扑克脸,这一路当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当勒尔曼的高大城门出现在武玄月的眼前的时候,武玄月要死不活的心终于活了过来,别提心里有多兴奋,这几日压抑和郁闷一扫而光,顿时从马车里窜到了副驾驶席上,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到处游弋。 勒尔曼的街道两旁摆满了井井有条地摆着摊位,行商之物的都是西疆地域特色名吃和杂货,而道路两旁的行人更让武玄月惊羡。 有别于中岳华都的白色人种,这里的男子人高马大,皮肤白净,毛发旺盛各个大胡子黑浓连眉,五官凹凸有致,女子则是一头脏辫披肩而下,披纱蒙面,而一双深凹的有神的明亮大眼睛,则是让人过目不忘。 这里人的服饰有着强烈的民族色彩,女装特点式样很多,主要有长外衣、短外衣、坎肩、背心、衬衣、长裤、裙子等,西疆女装服饰的特点是除用各种花色的布料作连衣裙外,最喜欢用艾德来斯绸,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做衣裙的绸子,颜色艳丽,对比色彩斑斓,使红得更亮,绿得更翠。 武玄月观察,估计此民族一定是一个爱花的民族,人们戴的是绣花帽,着的是绣花衣,穿的是绣花鞋,扎的是绣花巾,背的是绣花袋,很是喜庆。 而男装看起来要比女装简单得多,主要有亚克太克(长外衣)、托尼(长袍)、排西麦特(短袄)、尼木恰(上衣)、库依乃克(衬衣)、腰巾等,服饰的特点是多用黑、白布料,蓝、灰、白、黑等各种本色团花绸缎料等制作。 武玄月不经意地抬头向望,这里的建筑物也让自己不得不注目,有其独特风格,其建筑方式是以粗木或沙石作基,土块砌墙,或笆子墙,房顶架梁棱、椽后铺苇席加土抹泥。房屋平顶,开天窗采光,四壁不开窗只留门,多留壁窗,建材也多由土木结构,向砖、混凝土结构发展。石膏花饰有用于墙顶边缘、壁龛周边的带状图案,壁面呈现大幅尖拱形图案和用于顶栅的圆形、多角形图案。图案取材于牡丹、荷花、葵花、菊花、梅花、玫瑰等。石膏粉花饰中的植物纹与几何纹结合自然,疏密有致。 武玄月心中感叹,脸上飞扬着笑容,没有想到这沙漠绿洲之中会有如此繁荣景象,这里的人种和自己中原地域大有不同,却呈现了一片祥和繁闹的景象,由此可以推断曹云飞在位期间治理一方镇土处实效功,有所作为,功德无量。 却不想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武玄月愕然—— 车马前三人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各个腰板挺直,一副高高在上的威风八面,而自己车马所到之处,迎面的行人顿时停下了脚步,男子脱帽行礼,女子一手拂胸颔首行礼——当真是竭诚相待,敬仰而视。 武玄月怔然,心道:这里的民众当真是把曹云飞当成神一样的敬着奉着,若不是这家伙这些年做出些功绩来,让人心悦诚服,也不会有着长街千里脱毛行礼的举动吧…… 终于,车马一行人在曹府门口停了下来。 呵~ 这曹府好生气派,四围都是砖墙,平面中央的大空间为陵室,平面方形,四面砌着大尖拱、在拱背四角砌转角拱合成八角形,墙面在此弧转为剧彤,在圆筒形的鼓座上接建大穹顶,顶尖再加穹顶小亭。 大穹顶四面各接出一个半穹顶,全部内部平面呈十字形。由于中央穹顶颇大,下面又以一段鼓座将其抬高,所以从各个角度看去都得以充分显现。门墙在南面中央,呈竖高矩形,高耸在四墙以上,又前突于南墙以外,形象突出,强调了入口。在门墙正中开人尖拱、构图与有着独特的碉楼纹饰,但左右各立有一根塔柱,柱形同于宣礼塔而很细。 曹门门口并排对立伫立四人,似乎是在等待接驾,武玄月定睛一看,此四人身形有几分奇形怪状,却从体态形态上可以分辨出,这是难得的武术奇才。 若是自己没有推断错的,此四人便是白虎七星君的另外四人。 在来西疆驻地之前,武玄月早已经做过了攻略,对于白虎军的内部人员安排有备而来。 白虎七星君分别是: 奎星君,名为白华,年三十六,性格冷淡不喜热闹,在武学造诣上颇深,擅长兵器狼牙锏,江湖人称“孤狼”美誉。 娄星君,名段八郎,年二十四,性格热血忠诚,头脑简单做人冲动,擅长开元八极拳,人称“猎犬”之号。 胃星君,名季无常,年三十八,性格温婉老道,计谋高深,白虎军第一智囊,擅长御扇之术,人称“青雉”。 昴星君,名为蒋灿,年二十,不善言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擅长昴日镰,素有“巽羽”之美名。 毕星君,名为锦瑞,年二十三,为人机灵圆滑,擅长暗器使用方法,人称“飞鹰”之名。 觜星君,名为秦勇,年二十八,为人狡黠聪明,擅长劈挂掌,人称“火猴”。 参星君,名为廖瑜,年二十四,看似闷闷傻傻,不爱管闲事,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智者,擅长“通背拳”,人称“白猿”。 奎、娄、胃、昴、毕、觜、参七星子,是曹云飞门下最强战斗力,俗称白虎七星君。 今日,自己终于有幸可以见到活的虎七星君齐集一堂,武玄月心中暗暗叫喜。 “下车!” 武玄月的眼睛根本不够看,只想今天接触的新鲜事物太多,目不暇接之余,竟也忘记了自己还在车马上坐着呢! 只听一声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责令声,武玄月顿时打了一个寒战,恍然回首,曹云飞那一张一脸嫌弃的脸在上,口中严厉强调还真是一点不给自己留情面。 武玄月回过神来,赶忙慌张跳下了车,给身后的白衣男子腾了腾道。 毕竟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到了一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这里的人文文化风土民情和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里完全不同,谁说是看到新鲜事物欣喜,可是内心那种莫名的失落感和不适应到底还是占大多数。 再加上曹云飞自从那个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给过自己一张好脸看,更加加重的自己的不适应感、孤独感和抵触感。 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古人云,独在异乡为异客,门缝佳节倍思亲的感受。 曹云飞被段八郎搀扶着下了马车,派头极大,明明可以自己下车,却偏偏让人来搀扶着,这架子摆的可真大。 段八郎这人说来也奇了怪了,明明嘴巴上总是没个把门的招人嫌,可是在曹云飞面前,嘴上说的是一套,行动上又是一套。 不得不承认的是,段八郎绝对是一个实干派的忠仆,曹云飞的命令有时候他会不满的抵抗两句,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实质性的抗命动作,老实本分的程度让人发指,不过就是那张不会说话的嘴惹人厌烦。 段八郎这人吃亏就吃亏到了嘴上,平日里活没有少干,力没有少出,偏偏那话也要说到明处,干了一火车的好事,三言两语所有的功劳全部一概抹消,平白招人厌烦。 曹云飞又怎么不知道段八郎的个性如何?自己当真是受不了对方那种缺心眼的嘴,可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七人中就属段八郎实诚忠诚,踏实能干。 人无完人,自然曹云飞看重段八郎身上的有点大过于他的劣势,走到哪里必然会带上这条忠犬。 武玄月接触了白虎军一段时间,也看出了些端倪来,每个人的个性自己大体算是有所了解,只是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曹云飞这方脚刚一落地,那方的白衣四人相继涌了上来,各个拘礼奉行,甚是恭维之态。 武玄月冷眼相看,一个个头中上等,皮肤黝黑,满脸的精明之乡的年轻男子先开口说话—— “堂主一路归来舟车劳顿,多有辛苦,我们已经吩咐了府上的厨娘和丫鬟做好迎接准备,早已经备上了洗澡水和可口的饭菜,堂主您看是否要先移步到后堂先行洗漱再来就是洗尘之宴?” 曹云飞面无表情,鼻子轻哼了一声:“嗯——” 这已经算是对秦勇最高的肯定了,秦勇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喜不自胜。 曹云飞顿时拂袖抬脚往大门方向走去,身后便是一行抢护后拥的众人,根本无人理会武玄月的存在。 果然,人微言轻连存在感都没有,武玄月就这样被凉到了一年,心里各种滋味不尽。 想当初,自己也有同样的境遇,十三岁生日那一天,自己差点落单,段八郎只身拽着曹云飞大步流星而去,就把自己给凉在了那里不知所措之际,曹云飞则是一手摆开了段八郎的手,转到了自己这边,满脸堆笑的拉着一同前行……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已不是大小姐的身份,而是一个婢女的身份,还会有谁向从前那样的待自己呢? 只叹,人微身贱,世态炎凉啊…… 4.入府(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大步流星走到门槛出,正要抬脚迈过门槛之际,顿时这腿脚悬在了半空中,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来。 曹云飞顿时放下了自己的脚在门槛外头,微微侧目,一丝冷冽的目光生生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季无常眼明耳厉,霎时在一个眼神中读懂了曹云飞的意思来,这方就调转了方向,笑嘻嘻地凑到了武玄月的眼前。 “单姑……咳……不是那个单公子,你这是在干嘛呢?还不赶紧跟着堂主进府吗?” 武玄月顿时一愣,刚好从万分失落之中抽离了出来,赶忙回应道—— “季先生,我不过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门生,怎么可以跟着七星君以上品阶的高位进府呢?你来告诉我该如何去行军营,子瑜这点自觉性我还是有的,我会自己过去的。” 之前在中岳华都的时候,武玄月便和曹云飞约法三章,到尚武堂之后,只可以男生的身份入门学艺,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她是女生的这个事实。 同样的问题曹云飞也交代过了身边的三个贴身心腹,并一再嘱咐,若是谁把单灵遥是女身的事情传了出去,绝不姑息,军法伺候。 这一路走来,武玄月早早已经进入了男子的状态,全程束发加冠,黑衣男装,个头小了些也无妨,只要是别让人瞧出来究竟就行。 曹云飞有这样的打算也无可厚非,说来这尚武堂向来不收女子,是名副其实的和尚军团,无一处春色可以让人翘目。 若是这单灵遥以女子身份进入了尚武堂,只怕是自己在管理上多有不便。 想必长相过人的女子成了门生,这一帮子如狼似虎的武夫,不各个垂涎三尺天天盯着这块肥肉不放,自古红颜多祸水,自己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季无常聪慧,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曹云飞的顾虑,便早早献上了一计,女子身份不行为何不乔装打扮一番,对外宣称单灵遥是男儿身,并改名为单子瑜,所有问题不久迎刃而解之余,还可以隐瞒单灵遥的危险身份,当真是一箭双雕! 虽说如此,这单灵遥还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怎么打扮她,也该不住她身上特有的气质。 一袭男装现身,还是如此出类拔萃、娇俏可人,只看,那精致到极致的五官,白净如初的皮肤,纤细的腰肢,若不是一直端着拘着的架子和面子,曹云飞差点没有将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硬是生生将那口水给咽了回去,又是一副故装姿态的清高使然,只害怕自己早就漏了怯。 只是这体内的暗潮涌动、血脉膨胀怎么回事? 怎么这单灵遥穿什么衣服都会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感觉,这难道就如世人相传一般,灵狐之女天生媚态,骨子里都是醉人的妖娆。 这男装比起女装…… 怎么说呢?怎么感觉更加让人说不出来的骚动? 曹云飞当真是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何会一时冲动答应这丫头当门生,如此这般的好皮相的男子,扎在自己那群奇形怪状的野汉子群里,注定是鹤立鸡群,一枝独秀。 曹云飞这一路走来,当真是纠结的很,说是闭目养神,却是不敢直视眼前的变装女子各种姿态。 他一心想着该怎么妥善处理眼前女子的各种问题,这男装和女装的分别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性别问题,如此俊俏的女子,不管怎么打扮效果都一个样,甚至于还起反效果…… 武玄月虽然心中叹之,这世间的世态炎凉,但是却还是能够极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既然是自己选择下来的路,自己就要咬着牙走下去,不是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这般心理落差感的日子多了去了,自己还是早早放平了心态,若不然难受纠结的只有自己。 “单公子你在说什么呢?虽说尚武堂的门生不住在府上,有专门的训练营提供他们入住,但是你不同啊!你的身份有多特殊你不清楚吗?你可是我们堂主请来的贵客,自然是好生招待不是?堂主特别嘱咐,要让你住在府上,练兵的时候去训练营就成,其他时间还是要回府作息的——” 季无常一手抚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盈盈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得嘴巴都合不拢道:“什么?季先生,这样合适吗?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吧……我们不是说好了的……” “单公子,此一时彼一时,你也知道训练营的条件,堂主是心疼你怕薄待了你才特许你住在府上,这样的殊荣,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单公子,这边请——” 季无常说着扬手一挥,示意让武玄月进府。 武玄月惊恐万状,一想到那一日自己和曹云飞在麦田里的勾当,自己若是这抬脚进了这曹府,只怕是狼入虎口,永不宁日! “不不不!季先生,这不合适吧……我不过是一介门生,再普通不过了,没有什么特别待遇,还请曹堂主收回成命,让子瑜入门学艺更加心安理得些……” 这番言语纠缠,自然引得旁人一众的注意,刚才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曹云飞顿时挑了挑眉。 自然,刚才二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曹云飞的耳朵里,对方脸色骤变,那眼光冷得让人心寒,冷冰冰地盯着武玄月不放。 曹云飞这番姿态,寒光如冽的目光,也引得旁人的目光,刚才忽略武玄月存在的一众人,这才意识到了武玄月的存在。 秦勇这凑到了锦瑞身边,一副鸡贼要死的模样,小声打探道—— “锦瑞哥,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皮相挺好看的小白脸儿是谁啊?” 锦瑞机警聪明,想了片刻,断然不会说错话,按照之前和曹堂主对好的词道:“这个是堂主在武门搜罗过来的人才,此人身轻如燕,年纪轻轻武功了得,入得了咱们堂主法眼,算是堂主挖过来的墙角,名叫单子瑜,以后就是咱们白虎军的一员了。” “是吗?那以后可要好好讨教一下这位单公子,能让堂主如此上心,这刚到就可以不入军营,直接入府做上宾,一定不是一般人!” 秦勇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三分真意,七分酸味在内,心道:不过是一个新人罢了,竟然可以如此飞扬跋扈,在西疆的地界撒野,还敢给堂主脸子看,以后有日子要好好“照顾”下这小子。 “你还说对了,这小子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至于怎么不一般,来日方长,以后就知道了!” 锦瑞自然懂得秦勇的小心思,便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来,意味深长道。 “是吗?锦瑞兄弟你倒是把我给我是说糊涂,你我兄弟一场,有必要怎么遮遮掩掩吗?但说无妨,我绝对不会告诉旁人的!” 锦瑞此话一出,顿时掀起了好奇心,当真是好奇害死猫,又是一副贼眉鼠眼地打探道。 锦瑞笑而不语,却又是又以躲避矛盾,向后侧了侧身子,拘礼请命道—— “堂主,我看这单公子有些冥顽不灵,若是季先生请不来的贵客,不如让我锦瑞前去一试?” 曹云飞不语,颔首点头以示同意。 锦瑞领命,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抛出自己乾坤袋中的绳镳而去,只见那绳镳在绕梁三周,将武玄月栓的死死的。 锦瑞轻嗤一笑,大声而去:“季先生,但凡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多费口舌了,单公子如此不明事理,还是不要讲道理比较好。直接拖进曹府来的干脆!” 季无常见状,摇扇躲在一边应声道:“如此甚好!还是锦瑞兄弟有主意,有勇有谋,季某拜服!” 武玄月当真是又惊又气,哪里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人的道理?这曹府的一帮子莽夫,讲讲道理好不好!这不是生生把自己往虎口中推吗? 曹云飞脸色算是好看了些许,一声令下:“拖进去!” 锦瑞这方只手收绳子,就武玄月那点斤两,拽她轻而易举! 武学月惊叫不止,身子还不止的挣扎扭转,垂死挣扎。 “曹堂主!子瑜受不起这番厚爱,还请堂主思量,这曹府门槛太高!子瑜是来上门学艺的,住不起这高门曹府!还是让让子瑜去行军营报道!” 曹云飞轻叱一声,权当没有听到武玄月的叫喊声,满是赞赏地瞥了锦瑞一眼,方才心满意足转头抬足跨过了自家门槛。 进府后,曹云飞思索了片刻,缓缓张口吩咐身边的秦永道:“你去吩咐下管家,让他把西边别院给收拾出来,以后那小子就住那里。” 秦勇不敢怠慢半分,低头环抱奉礼道:“是!” 可是这秦勇这脸上的颜色可真是不好看,心中更是刮起来狂风破浪。 就这样一行人,锦瑞连拽带抗,武玄月骂骂咧咧撒泼求饶,季无常在一边好生劝慰和稀泥,推推搡搡算是进了曹府大门。 府中几个婢女赶紧迎了上来,武玄月定睛一看,这婢女竟然都是中土汉族女子的模样,在这个地界能找到几个这样的女子当真是稀有生物,更何况几个女子各个品貌极佳,样子出落得清水芙蓉,让人看去心生涟漪。 只看,这一行婢女迎上来之际,刚才还是各个一本正经的白虎七星君顿时眼波微动,脸上掩不住的形色之意,都是些食色性也的武夫,这般年轻貌美的女子自然惹得男子心乱意麻。 却不想这几个婢女对于白虎七星君的虎视眈眈的眼神,目不斜视,更是一副厌烦到不行的模样,而偏偏落在曹云飞身上的眼光是何等柔情似水,眉目荡漾。 曹云飞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地这种眼神,依然不为所动的张口道:“春桃你去打洗澡水;夏荷配合秦勇一同把西苑大扫出来;秋菊现在拿上银两去商铺买几套习武和平时穿的汉服,记得要最小号款式就可以,不需要太过华丽,越朴素越好;冬梅以后就跟着单公子照顾他平时的起居生活——” 此话一出,四位貌美婢女诧然,眼光无一例外全部落在了被捆绑挣扎嚎叫不止的武玄月的身上…… 5.酒场(云月发糖篇) 等……等一下—— 若是没有自己听错的话,刚才曹云飞吩咐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是围绕着自己开展的呢? 武玄月登时不再挣扎了,再一看一双双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自己早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里的焦点人物。 在场的众人中,曹云飞的眼神中写满了威严不容置疑,段八郎、锦瑞和季无常三人则是一脸的理所应当,余下四个男人的满脸惊愕到匪夷所思。 四个婢女先是一脸惊愕,而后当目光落在女扮男装的武玄月的身上时候,顿时满眼的柔情蜜意,一脸痴相,足以证明在女生的眼里,身为男生武玄月的脸依然很吃香。 听说是为眼前这个细皮嫩肉,面相俊俏的小男生服务,四个妙龄女生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呢?忙不迭各自忙乱了起来。 如此这般殷勤,更是惹到白虎七星另外四星君的厌恶和嫉妒。 堂主器重特殊对待这小子就算了,就连堂主身边的几个婢女也是如此,各个见人下菜碟儿,一看这小白脸张的好看,立马态度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竟让堂主如此上心! 说来,这白虎七星君各个身怀绝技,却未曾让曹云飞赏识到可以入府学艺的地步,可想而知,眼前的小子一定不是一般人。 眼看自己的地位再被一个毫无来头的小子威胁着,自然有人心里不爽,首当其冲的就是滑头鸡贼的秦勇,另外三人也是各种心中不服气。 再来说,这西疆本来就缺少汉中美人,长得漂亮的全都留在了曹府中,堂主自己不享用就算了,也不说给身边的兄弟造点福利也就忍了—— 可是,让着小白脸进府用意何在? 再一看,那春夏秋冬四女各个殷勤的紧,平日里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是多余的,可是一看到那个小白脸恨不能连魂都没有了,这不是气死人的节奏。 很好!曹云飞已经成功的将武玄月变成众矢之的,树敌无数,这就是他的计划—— 宁愿全部白虎军的男人憎恶武玄月,也不愿全白虎军的男人垂涎武玄月的美色,这一招果然老辣狠毒。 曹云飞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将武玄月拖到西院去,锦瑞心领神会这方扯着绳镳就将武玄月踉踉跄跄地拖进了西院。 而后一个转身,面若冰霜道:“这几日在外我也累了,你们先各自安排活动吧,我先去洗漱休息一下,晚上到尽忠阁一起小聚,秦勇你都安排妥当,你做事我放心。” 话毕,曹云飞抬脚便向后堂走去。 夜暮十分,尽忠阁欢聚一堂,歌舞盛行,鼓乐齐鸣,美酒酱酿,觥筹交错。 大漠之地不比中岳华都那般,都是游牧民族居多,自然在吃食上更加偏重于牛羊肉烧烤类,奶茶奶酒更是西疆吃食的一大特色。 堂中,一众西域歌姬轻歌曼舞,鸾回凤翥,羽衣蹁跹,翩跹而舞,搔首弄姿,不胜妖娆。 堂下诸位英雄男子,更是气氛热烈,喝酒吃肉,不胜豪放。 应邀,武玄月洗漱更衣之后,焕然一新,却被硬生生换上了一身在平常不过的男装武服。 说来衣服料子可谓是上品,穿在身上甚是贴服舒适,只是这款式…… 哎,只怕是简单到连曹家一个下人的常服都不如,由此可见曹云飞多么重的心机。 即使如此,武玄月的服饰在如何平常无奇,也盖不住武玄月的过人的气质,尤其是坐在这一行武夫之中,更显得出挑。 武玄月家教极好,鹤立鸡群,腰板挺直,动作斯文。 只看,这一粗狂男子推杯换盏,粗鄙狂野,和武玄月形成巨大的反差——不论行为还是言语间,可以看得出这一众人等都是马背上英雄—— 在酒桌上…… 白虎七星君,还真是缺少“教养”二字。 不管是粗言恶语也好,冷嘲热讽也罢,武玄月始终保持正襟危坐,姿态端庄充耳不闻,目视前方。 武玄月越是这般荣辱不惊,堂下的几人,越是不甘示弱,起初是有几分酸意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到了后期秦勇终于坐不住了,直接举着酒碗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笑里藏刀,恭碗而上。 “单公子,是不是对秦勇操办的这一场接风宴有意见呢?看你半天不碰桌上的佳肴,更是对酒水毫无意向,若是单兄弟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大胆说出来,让秦某我有个明白如何?无则加勉有则改之。” 武玄月无动于衷地侧了侧目,自知道眼前的来者不善,绝非是来跟自己讨要说法的,只怕是来滋事挑事。 越是这样,武玄月越是要保持冷静,目视前方,毫无表情道。 “秦兄多虑了,此场宴会甚好——” “既然如此,那么单兄弟为何不吃这盘中食,不饮这碗中酒?若不是有意见那是什么?” 秦勇虽然脸上笑容依旧,可是这话中的语气加重了许多,当真是有几分下马威的味道。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自己盘中食中—— 只看这辛辣刺激的烤牛羊肉…… 在家中自己哪里吃过如此辛辣刺激的食物? 说来武明道是极为重视养身之道的人,自然武家人受之影响颇重,从来饮食习惯口味偏清淡,更是喜素少肉,别说是吃辣了,让稍稍吃点酸的东西,武玄月那脸都能够憋得铁青。 这下可好又是肉食又是辛辣,武玄月尝了一口,那小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了,还要让自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武玄月微微颔首示意道:“秦大哥你误会了,不是饭菜不和我的口味,只是我单子瑜从小生养在中岳华都,口味偏清淡,突然让吃这些辛辣的牛羊肉实在是无福消受,所以……” “呵呵!怎么说单公子也是一介武夫,难不成以后到了我们西疆驻地天天要萝卜吃白菜当和尚吗?我们白虎军是马背上的英雄,若是不能够入乡随俗的话,只怕以后单公子来我白虎军有的受了!以前单公子是怎样的生活习惯,秦某不知,只是好心奉劝单公子你一句,来白虎军若是连吃饭都要区别待遇的话,那么只怕是单公子呆不长久了。” 秦勇话里藏刀,这是在生生的嫌弃武玄月,更是带有几分嗤笑的意味来。 武玄月只看旁人,无人理会自己这方的动向,似乎这样的有意刁难,大家都是持着冷眼看笑话态度。 自己被逼到这份上了,武玄月微微皱眉,稍稍思索片刻,这方站直了身子,拿起来酒碗双手奉上,不紧不慢应对道—— “秦勇星君言之有理,既然我来到这白虎军,必然是要入乡随俗,今日的牛羊肉单某是无福享用此等美食,日后会慢慢改变和习惯自己的饮食习惯,这里非常感谢秦勇星君的提点。虽说这饮食习惯我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不过这美酒佳酿单某倒是格外中意,在我中岳华都,就属这桂花酿酒香甘醇,没有想到这西疆的马奶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初来乍到,单子瑜先干为敬!” 说罢,武玄月一手遮住酒碗,仰头一口,生生闷了这一碗的马奶酒。 要说这马奶酒奶味十足,若是论其酒精浓度,只怕是十碗马奶酒也不及那一杯桂花酿。 武玄月自从十三岁那一晚偷喝了桂花酿之后,便不知不觉中恋上那种味道,私下里没少偷偷跑下山偷酒去,自己武艺高强,根本无人察觉,自己偷酒喝光再溜回了武府毫无踪迹可寻。 与其说是喜欢桂花酿这口酒,武玄月更喜欢酒后微醺的状态,什么不开心烦躁的事情统统抛掷脑后,饮酒作乐,酒后武练,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恍恍入睡,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就这样,武玄月酒量在不知不觉中被锻炼了出来,早已经千杯不倒的地步,她人不知,单灵遥最清楚。 小时候,单灵遥没少陪着她跑山下偷酒喝,更没少被二夫人念叨,却还是在两孩子昏睡之际,二夫人悄悄盖上了被子,轻叹唏嘘不止。 秦勇刚才还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眼看武玄月一碗饮尽,对方脸上的笑容停止了片刻,而后与勉为其难地牵起来嘴角,心中又生一计。 “单公子果然好酒量,我们白虎军就喜欢你这样好爽不造作的英雄气节。说来单公子别生气,今日见您,我还心里打鼓,这位单公子细皮嫩肉面相姣好,只是这外观好看会不会中看不中用呢?却不想原来是我多虑了,酒场厉害的世家公子,必然武场也相当了得,今日宴会你我舞刀弄剑不合适,不如咱们比试一下酒量如何?” 秦勇是故意为难之,撑着武玄月下不了台,倒是要看看这小白脸有什么本事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到此,曹云飞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手下的脾性,也清楚这单灵遥是女儿之身的实事,让一个深闺女孩子家跟一个乡野武夫拼酒量,还真是强人所难。 到底都是男人,曹云飞自然会有几分怜香惜玉,冷眼而下,缓缓开口道:“秦勇,你今天宴会办得不错,值得嘉奖,只是不要过分为难单子瑜,他毕竟初来乍到,算是宾客要礼待……” 秦勇这个时候当真是寸步不让,毕竟是来跟自己争宠的小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水过去呢?今天自己所有的不痛快就是因为这小子的出现! 老大若是不发话还好,老大越是偏袒,秦勇就越烦躁,非得要整个高下来看看! “堂主!酒场轮英才,今日见单公子仪表堂堂,本事向和他一论武艺高低,只是现下场合不对,既然是我们白虎军的人,他单子瑜就没有什么特权,若是酒量不行的话,有朝一日我们一众人等出去应酬商谈,他小子酒后误事怎么办?我也是在帮堂主你探探这小子的底!说来我们白虎军哪个不是酒场上的高手呢?” “秦勇!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曹云飞愕然,哪里晓得自己的部下今天会忤逆自己,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无妨!曹堂主不用为我求情,我单子瑜不做懦夫,比试一下也无妨,只是若是喝酒输的一方怎么办?” 却不想武玄月倒是一副神态自若地走上前去,应邀领命,决定要跟对方一决高下…… 6.迎战(云月发糖篇) “单公子!你说输的一方该如何惩罚呢?” 秦勇只看这文文弱弱的小白脸,近乎在席间一动都不敢动,似乎是认生的很,再加上之前堂主各种袒护,估计应该是个不胜酒力的主。 想来这单子瑜不过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激到了,若是这样看来,鱼咬钩了,自己不正求之不得呢? “这个我不清楚,毕竟你们西疆的规矩我哪里晓得?我若是夸下海口,说不准又该平白惹人笑话了不是?” 武玄月微微挑眉,当真是有恃无恐。 “哈哈哈~单公子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来者是客,这样吧单公子你看我这样提议可否?若是你单子瑜赢的话,我秦勇可以答应单公子任何一个要求!” 秦勇借着酒劲口无遮拦,看着自己的兄弟各个向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那一股子浪劲儿泛滥不尽,这可是给自己白虎军立威之时,作为白虎军的代表,自己绝不能够怂。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若是输得话,也可以答应秦勇星君任何一个要求——” 单灵遥应邀拱礼接下了战书。 却不想,秦勇嘴角勾勒出一丝诡秘笑容:“那么,即便是滚出白虎军也能够做到吗?” …… 场下一片哑然,气氛霎时陷入了冰点,曹云飞脸上的冰霜又结了厚厚一层,更是捏着酒碗的手不经意间使了力气,只听“嘭”的一声,酒碗生生被捏碎了,酒水洒落一桌。 曹云飞若不是自己身份在这里摆着,估计这会子功夫,早已经掷出自己手中任何触及之物,砸的那秦勇不知道老家在哪里去了。 季无常见状,赶忙站起身来,一手抚扇故装姿态的笑容满面,又开始一贯作风,和起来稀泥好,生劝慰道—— “哎呀呀!今日堂主归营,本事好事,这好好的酒场怎么就变了味道吗?秦勇你喝多了,单小兄弟可是堂主格外在意之人,不可在这里胡言乱语,赶紧回席坐着去!” 秦勇脸上笑容变了味道,有几分杀意的回眸瞄了武玄月一眼。 呵呵!这单子瑜到底是怎么样的来头自己现在越发的感兴趣,不过现下若是不给眼前的小白脸一点颜色看看,自己真心不爽,能让老季头和帮助如此帮衬的人,若是真没有点真本事,自己不服! “喂!单公子靠山很多啊?怎样?若是你现在认输了,我秦某人自当刚才是一番玩笑话,以后都是兄弟呢!不过,只怕是你在白虎军的地位,可就……” 秦勇故意激怒之,今天若是不给单子瑜一点颜色瞧瞧,自己的脸面何存? 武玄月心知肚明这其中的关系,也清楚若是自己不出马,只怕是以后在白虎军之中就再无立足之地,虽说是拼酒,也是为了自己站稳脚跟的首战。 武玄月双手拱礼向曹云飞,一本正经请命道—— “曹堂主,既然秦勇星君如此好客,那我单子瑜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是酒场上议论高低,没有什么大不了事情!还请堂主为我作证,若是我输得话,我就心甘情愿离开白虎军,若是我赢的话,他秦勇以后见我单子瑜就得叫大哥!” 武玄月说这话的语调气势浩荡,不卑不亢,似乎自己真的有决胜的把握拿下此战。 可以看曹云飞的脸,可这不是一般的难看,举碗饮酒不语,心中斟酌不定—— 说来,这秦勇可是白虎军中最馋酒,也是酒量最好的勇士。而这单灵遥,说到底不过一介女流,常年深闺好生将养,哪里见过这外面世道男人拼酒的市面,胜负已有定夺,这丫头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季无常见状,这边迎上前去,小声附在武玄月耳边劝说道。 “单姑娘,不可莽撞,秦勇的酒量惊人,你是一个姑娘家,若是真跟他比起来,除了吃亏不会有其他结果。堂主好不容易把你请回来,不要在意那些没头没脑武夫说的话,秦勇他今天多喝了两碗,明日早上我便好生责骂他!” 武玄月微微颔首感谢季无常的善意提醒,只是自己心意已决,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季先生,我明白了,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太担心。” 看着,季无常和武玄月在一边嘀嘀咕咕,秦勇更加烦躁起来,顿时不耐烦的嗷嗷起来:“我说你们还要不要开始了?单公子说的极是,若是你能赢别说让我叫你哥!叫你爷跟你姓都没有问题!但是有这本事赢了我再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武玄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眼看着这两匹拉不住缰的野马欲要在酒场上火拼一番,季无常是劝这个不听,劝那个不应,自己自当是没趣极了,把眼神投向曹云飞那边:“堂主……你看……这……这怎么是好……” 曹云飞从头到尾那双如鹰一般的犀利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武玄月,思量片刻,一手挥去,算是同意了。 季无常秒懂,这方便示意撤去了宴会鼓乐,命下人在堂中摆上了一方长桌,顿时两横列酒碗齐刷刷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曹云飞不多语,本是想救单灵遥的场,结果这丫头是一根硬骨头,当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人家根本不领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呢?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 武玄月和秦勇分别从床桌离两侧走上前去,却只看满满两大谈的马奶酒正要被吓人开口倒入酒碗之时,武玄月顿时扬手阻止倒酒。 “且慢!” 秦勇不耐烦道:“单公子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到了这这个时候要反悔吗?” 武玄月牵了倩嘴角道:“不是——我只是有个提议不知道当讲不讲!” 秦勇挑眉道:“单公子但说无妨!” 武玄月张口道:“刚才尝了这马奶酒口感不错,就是酒水浓偏低,只怕这几碗下去,酒劲没有上来,肚子倒是撑得难受,我只是觉得若是拼酒,这马奶酒并不是最佳之选。” 听到这里,秦勇顿时来了兴致,老实说自己作为一个老酒友,自然深有同感,这马奶酒平时喝喝助兴还成,若是酒量比拼的话,的确不是最佳的选择。 “那秦公子的意思是?” “秦勇星君可曾尝过我们中岳华都的桂花酿呢?那酒水香洌可口,酒水甘醇劲儿大,绝对是一等一的美酒佳酿!若是想要比拼酒量,桂花酿才是上品之选。” “单公子惯会说笑,你我在西疆之地,你却说什么中岳华都的美酒酱酿,远水不救近渴,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 秦勇是打心眼里讨厌武玄月,自然武玄月的一言一行在他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秦勇星君你误会我了~是!桂花酿使我们中岳华都的名酒,天高皇帝远若是想要这名酒一时不会儿确实弄不来。不过也不代表我们喝不了不是?曹堂主此次去中岳华都,带回来了几坛私藏了下来,若是堂主不吝啬可否借用你的美酒一决高低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脸色铁青,心中暗自骂道—— 好你个单灵遥,这是抽着抬着给我下马威不是?明知道那几坛酒我是私藏留下来慢慢享用,结果你却在这个场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向我索酒,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 武学月回眸一笑百媚生,竟是满脸的戏谑和有恃无恐,不知道为何看着曹云飞脸色难看,自己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活该你,曹云飞! 谁让你让我住进曹府呢?谁让你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你让我不舒服了,你也别开心!这次若是不让你放放血,我武玄月还真对不起我这一路走来遭的罪。 曹云飞凝眉,脸上表情冷淡,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再一看武玄月一脸算计赢得表情,这气更别提了。 就差现在把眼前的小女子摁地上,就地正法了去…… 罢了罢了—— 眼下看着这一众人,尴尬异常的不敢言语,不就是两坛桂花酿,给了就给了。不过这笔账自己可是要记下了,有朝一日连本带息一定要全部讨回来。 曹云飞一声令下,冷冷道:“春桃,把酒窖里我刚运进来的两坛桂花酿取来,让他们喝!你们两个听好了,这酒要好好的喝,慢慢地喝,谁要是敢给我撒出来一滴来,军法处置。” 说这话的曹云飞脸色生硬,语调怪异,当真是割了他肉喝了他的血一般难受。 到此,场下的气氛更加冷了,大家相互一望,都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了。 别人怕他曹云飞,偏偏这武玄月不怕,竟然还有恃无恐讨了便宜还卖乖道:“多谢曹堂主美意!曹堂主真是为人慷慨大方。” 曹云飞冷眼一瞥,当真是冰冷如窟,武玄月却全然当做没看到的样子,嘴角一直保持微笑。 两大坛子醉花娘抬上了桌,一开酒盖子桂花酒香四溢,萦绕满屋,其余几人也是闻到此味,顿时眼馋心热,干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两个婢女相继倒酒之时,却只看武玄月止步上前一把抓过其中一个婢女手中的酒坛子,仰头张口,洌洌清酒顺喉而下,这动作极其豪放,惊得旁人瞠目结舌。 秦勇眼都看直了,这方刚反应过来,就急忙冲上前去,欲要和武玄月争个高低,毫不示弱欲要直接对着酒坛拼酒量,却只看一只手强硬将酒坛在按在了桌面上…… 7.变异(云月发糖篇) 一坛酒水尽—— 武玄月颔首拂袖抹去嘴角的酒水,脸色微红,眼神有几分迷离,却不是真的醉酒。 只看那一只霸道的手强硬地摁在另一坛桂花酿上,秦勇求而不得,恼羞成怒。 眼前的小子一坛已尽,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对自己戏虐一笑,秦勇登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我去!这家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刚才开坛那一瞬间,酒水如此醇香四溢,甘醇如饴,单纯从酒的气味来判断,这桂花酿绝对是酒中上品。 自己也是馋酒之人,可想而知,这一坛桂花酿下肚,下酒速度如此猛烈,这一口闷整坛的节奏,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这小子看着面相娘不唧唧的,在酒场上可谓是彪悍地很,这酒量真的是吓人! 只不过,这单子瑜这一手摁着自己的酒坛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不想让我秦勇尝这桂花酿?秦勇怒目而瞪而去,声调高了几倍,再也不似刚才挑事那番从容。 “单公子,你的手是不是该换一个地方了?你这样按着我的酒坛,我怎么跟你拼酒呢?” 却不想,武玄月一手将空坛子扔到了桌边,摁在酒坛子上的另一手稍稍使劲,出其不意竟把另一坛酒拦在了自己怀里,像是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般,背过身子一手扯开酒坛子的盖子,连一眼都不分给秦勇,张口就道—— “你喝什么喝?这么宝贝的桂花酿,我若不是哄着骗着,答应跟你拼酒,你以为你们堂主那抠门儿样子会把这美酒拿出来吗?好不容易拿出来了,你也配?都是我的!我的!” 这样一个剧情的逆转,全场人那一片愕然,秦勇更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这下子自己算是明白了,本以为自己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却生生被对方算计了一把,自己倒成了别人做的套,意在骗出来曹云飞的桂花酿! 曹云飞看到这里,那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到地面上,彻底是傻了眼,原来自己才是最后被算计的那一个不是?本以为这丫头是个弱者,这惊人的酒量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刚才的一番话—— 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又蠢又笨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不是?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当即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声色俱厉—— “单灵……单子瑜!你给我解释清楚,原来你是为了骗我的桂花酿!好你个滑头小子,心思这般鬼!当真是挨天杀的千次都不为过!” “呵呵……” 却不想,在外人看来的曹云飞杀人的气焰,武玄月却是缓缓回头,痴痴一笑了之,惯会装傻充愣。 越是这样,曹云飞越是气急败坏,这样有恃无恐的挑衅之态是怎么一回事? 这丫头在干嘛?不作不死的节奏吗? 曹云飞顿时一个纵身跳过桌案,直接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欲要抢酒遮丑,自己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眼前的小女子连刮带刷的玩弄一番,自己颜面何存。 秦勇倒是知趣,自己堂主都上前,还轮得着自己什么事,这就悄然退到了一边,只看剧情如何发展。 曹云飞甚是恼火,上来就要抓酒坛子,武玄月成功避过,这些年自己的功力增加了不少,这喝酒本事也增加了不少。 说来,自曹云飞离开了武府之后,武玄月便再也没有了可以交心的对象,越发迷恋着桂花酿,时常酌酒解愁,独独爱上了味道,竟然成癖,谁要是敢跟她抢酒,那就是跟她泼命! 一坛酒尽之时,武玄月已经进入了微醺状态,稍稍借着酒劲儿,好久没有跟曹云飞真刀实枪地干上一番,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总是扮演柔弱女生,自己早就憋屈的慌,这一喝酒原形毕露,也就无所顾忌了。 曹云飞一招不得,再来补招,武玄月从容应之,却口中的酒水未曾间断过,脚下生风,身轻如燕,在这尽忠阁中上蹿下跳,左右躲闪,愣是让曹云飞抓不住自己任何,本是无心应战,躲闪为先。 看着这丫头惊人的酒量,还有跟自己堂主过招三五,场下的几人眼花缭乱之余,更是心中忐忑。 秦勇干咽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竟然倒抽了一口冷空气,暗自心道:我他妈是不是有病?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得亏是没有真的跟他对上手,若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堂下几人惊愕不止,包括锦瑞脸上都几分惊色,不曾想这单灵遥竟然如此厉害,根本不像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楚可怜,有这样大的本事怎么会让一个管家欺负成当初那副模样呢? 曹云飞左抓右赶不得,恼羞成怒,只怪自己身材太过高大,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蹿蹦腾挪根本施展不开,倒是让那个死丫头占尽了上分,有时候身材矮小、娇小灵活还是挺占优势的,尤其是在这有限的空间中作战。 等等…… 怎么这馋酒的场景如此似曾相识呢?自己好像在哪里经历过呢? 突然一闪而过的念想,曹云飞脑子里又蹿出来一丝错觉,眼下过分活泼又嗜酒如命的女子,怎么看着都像是一个人…… 武玄月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曹云飞追赶到了房梁上去,躲在角落里,慢慢细细的品尝着自己做梦都想喝的桂花酿,随便下面怎样都好,自己有的喝就开心! 曹云飞突然不动了,抬头相望,眼睛落在那娇小的身影上,那般的音容笑貌,那般的狡黠可憎,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想到这里,曹云飞咬牙切齿起来,这方随手拎着一个酒碗就向房梁上掷去。 武玄月机敏,顿时跳下了房梁,眼看大门在即,跟这一帮子莽夫凶汉喝酒有什么意思?索性逃出去,自己找一处美景春色,一边赏景一边饮酒作乐去。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这方跳着脚,一路雀跃飞行,眼看着就要冲出门去,却不想最后一步之差,身前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哐”的一声将武玄月瘦小的身体弹了回去…… 武玄月踉跄了几步,而后站定脚步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力大无比的段八郎。 只见此人眼神空洞,神色有意,脖颈之处飘摇不定一丝紫的气焰来。 不对!这不是平常的段八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登时,段八郎的眼中盘满了红丝,脸上的肌肉抽动痉挛不止,整个人都变得凶狠起来,嘶吼一声便向武玄月方向冲了过来,不管青红皂白一阵猛击,招招使出全力。 武玄月左右躲闪,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八郎今天是怎么了? 曹云飞也愣住了,虽说段八郎是自己身边的最忠诚的人,也不至于自己稍稍一生气就失控地打人的地步。只看这气势这狠劲儿分明不是开玩笑的,简直就是要把对手分分钟弄死的节奏。 曹云飞皱眉而去,喝令而下:“段八郎,你住手!” 却不想,段八郎根本听不进曹云飞的命令声,继续拳打脚踢,奋力而出。 季无常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心中暗自盘算道: 说来,今天的段八郎和以往大有不同,平日里这种聚会想来就属他话多,虽然话都说不到点上,但是却还是管不住嘴的要说,特别喜欢热闹的气氛来。 今天的晚宴,竟然让秦勇占尽了上风,他却是安静的出奇,那个时候自己就该察觉有异样。 季无常仔细巡视,段八郎的后颈处飘摇的紫色气焰,跟今天白天遇到的沙狼的鬼气无异,低头掐指一算,这才恍然大悟。 不好!这才是西门宇霍的最终目的!我们都上当了!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季无常顿时谈虎色变,一手掷扇而去,大声责令道—— “你们几个傻了吗?还愣着干嘛?赶紧按住段八郎!” 听罢,刚才还是一脸怔然傻呆呆表情的白虎七星君,方才回过神来,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季无常的命令向来都是领命听事,这方众五人前赴后继冲上前去,使足了蛮劲像是叠罗汉一般,生生压住了段八郎。 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却不想段八郎不知道哪里来的鬼马神力,在众人身下怒吼一声,妖气生腾,将压在自己身上五人全部弹飞了起来。 曹云飞惊目,这方压了压脚后跟使足了全力向已经裂变的段八郎冲了过去。 武玄月定睛一看,而后迅速转过身去,向其中刚才被弹出落地稍微年长的白衣男子飞奔而去。 事态紧急,武玄月来不及拘礼,直接开口索要道:“白华星君,素问您是西疆第一圣手,医术了得,可否借你银针一用?” 白华一手支着自己身体坐了起来,迟疑了片刻,便从自己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卷帛来奉上。 武玄月接过绢帛,一句谢谢撇下,这方边冲向那个妖气弥漫的段八郎面前。 武玄月一边配合着曹云飞打斗,一边将银针出其不意地刺进了段八郎关元,云门,涌泉等气门的重大穴位之中,每刺中一根,对方的战斗力就会被消减一分。 就在最后一根即将刺入百汇之中的时候,段八郎知觉,一手蛮力挥去,将武玄月这小斤两身板挥出去八丈远。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眼疾手快,一记掌风暂时制衡住了段八郎,这方赶忙腾飞而去,接住了半空中的武玄月,飘然而下,相当温柔地弓腰放下了对方的腿脚,脸色依然如冰霜道:“不可莽撞,哪里?” 说着曹云飞夺过武玄月手中的银针,便又是一番上前攻击。 “百汇,不可太深——堂主小心!” 曹云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一根银针插入到了段八郎的百汇之中,手法得当,银针入体深浅刚好。 只见那段八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瘫然在地,了无生气…… 8.秘籍(云月发糖篇) 终于,刚才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失控发狂的段八郎算是被控制住了,在场众人这才算是回过神来,躺的躺伤的伤,慢慢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坐起身来,询问此事蹊跷。 曹云飞微微皱眉,先是狐疑地扫了一眼武玄月,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把那半截子话给咽了回去,再次将目光投向倒了季无常那方。 “季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季无常哀声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张口道。 “堂主——是否还记得段八郎的身世?” 曹云飞凝眉恍然失神,沉吟不决片刻,方才动唇道。 “那又如何?” 季无常义形于色,怅然若失。 “算起来日子,还有七日便是段八郎家父的死祭,比还记得之前归来之日被沙狼围攻的时候,那些被中了鬼气的沙狼吗?若是没有错的话,那鬼气不是别人的鬼气,就是段八郎父亲的鬼气,他们的目标全是在段八郎一个人身上。” 听到这里,曹云飞神思恍惚,一脸迷茫不解。 “季先生请明示,云飞不解。” “该怎么说呢,这次段八郎才是这件事情的最终目标,堂主可知段八郎的父辈是这一代有了名的刽子手夫,杀人过百,说来这斩首示众之事冤魂本不该找刽子手索命,判官下令刽子手不过是听命行事,即便如此,刽子手刀下还是有太多冤魂孽债,自己还不了阴债就全累计到自己亲人身上。父债子还——段八郎出身就注定要帮他父亲还阴债,即便他武道修为再高也无可奈何,戾气太重根本不能够手持兵刃。” 说到这里,季无常稍微停顿了片刻,将目光投降到武玄月这方来。 “单公子你现在明白了吗?为何段八郎不能够使用兵器,因为一旦他碰了兵器就会恶鬼缠身,化身成为一个戾气十足的魔头,杀人红眼。” 听到这里,武玄月为之一愣,顿时有几分恍然大悟,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恻隐之心。 “在段八郎小时候的事情,前堂主就是在街口碰到他和其他小孩子打架,力大如牛,戾气十足,泼了命地一般拳打脚踢,差点没有要了旁人孩子家的命,这样的凶狠眼神,哪里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呢?曹堂主心神胆寒,将其带回家,命其学习武学正道,为化解其身上的戾气。事后还调查段八郎的身世,方才知道他父亲早年就去世了,母亲不忍重辱丢下的孩子自己跑了,前堂主心生怜悯便把他养在了自己身边,段巴郎不负众望,也算是一个武术奇才,学武能力进步飞快,但是独独不能够刀兵相刃,一旦碰了兵器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浑身血腥暴走,宛若恶鬼一般。” 武道乃是正道,妖术戾气是与武道背道而驰的武邪之道,原来段八郎不配兵器,不是别的原因,而因为是一旦有兵器在手,他就会被诅咒,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武玄月了然,顿时心里不是个滋味来,要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的话——自己当初就不该不分实事的信口开河,这不是明摆着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曹云飞实在忍不住,连连追问不止。 “季先生,那为何今日的段八郎即便没有碰兵器也变得失控起来呢?” 季无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怅然张口道。 “那边是鬼气作祟,今日只是小试,只怕到了七日之后,段八郎父亲死祭那一日,这鬼气会更惊人,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我们都不好控制。” 听到此,曹云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诚惶诚恐来,不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那边是无计可施了吗?我们就坐等着这家伙发疯发狂出去危害众人吗?” “只要是把他身上的鬼气打散就好了——” 季无常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在众人面前却是最难做到的事情。 这件事情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要知道,白虎军可是一心同体,一母同袍的战友,谁能够对自己一同长大的手足下得了手?若是能下手,早就下去这手了。白虎军虽说高手如云,平时切磋技艺还好说,这可真要是动真格殊死搏斗起来,尤其是对自己人,放谁都要斟酌一番 说是跟段八郎打,而他身上的鬼气如此只厉害,再加上段八郎过人的拳脚功夫,这鬼气能打散还好说,若是打不散,把自己搭进去也不值当;亦或是说出手重了,伤及到段八郎本体的话,那也是挺麻烦的事情。 曹云飞蹙眉不语,想了半天终于站了出来,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做这件事情来:“我来!我来打他身上的鬼气!” 却不想,曹云飞这方刚一开口,季无常脸色骤变,惊慌失措道—— “堂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谁上你都不能上,你若是上了,就真的中了西门宇霍的当了!他出此奸计,不过是想让我们同门内斗,自相残杀,白虎七星君少了一人,白虎七星阵的势力大减,更何况是白虎军领的堂主啊!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末凉一族再来侵犯我国疆土简直是轻而易举,这一计当真恶毒极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眼红爆筋起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怒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季无常也是被逼无奈,将目光偷偷投向到了武玄月这边—— “单公子,刚才季某有一事不明,您为何知道制服段八郎的方法,那封人气门的手法,是武家秘学不传外人,别告诉我这是你家小姐偷偷教给你的?” 武玄月心中惊慌,表面却还是保持镇静,一手挠头,装傻嗤笑道—— “季现身果然聪明,就如你所说的一般,小姐和我感情好,我俩从小不分你我,便偷偷交给我了,不过单某学艺不精,不如小姐的一半功力,在这里漏了怯让各位见笑了。” 果然,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赖绝对没错,毕竟外人也不知道单灵遥的功力深浅如何。 “那便甚好——堂主,这件事情你我都不好下手,但是单公子就不一样,一来他不是我们白虎七星君的人所以不会对段八郎怀有侧忍之心,能下得去手才是关键!二来,单公子出手也不会影响到白虎七星阵的人员配置,最重要的是,她武功高强,能够有办法控制住段八郎的气,所以……” 季无常当真是神机妙算,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却不想曹云飞顿时站直身子,挡在了武玄月面前,一脸冷峻阻止道。 “不可!她的武功如何,我最了解,她并非是段八郎的对手,别看她平时有几分小聪明,若是真刀实枪地对战,她未必占优势!” 还未等武玄月张口应允与否,曹云飞顿时挡在了对方面前,根本不容对方有片刻的机会,直截了当回绝了季无常的想法。 季无常懵然,心中琢磨了片刻,要知道这段八郎是何等武艺高超之人,七星君出手,到时候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折了自己这边两个兵将,七星阵人员受损,阵法神力大减之时,那就更麻烦了。 虽说自己是自私,考虑自己白虎军的利害关系胜过于考虑单灵遥的人身安危,但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出此下策可以搏一把,只会让局面更加的失控起来。 眼看着曹云飞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势模样,此时只能就此就罢,季无常无奈地摇了摇扇子,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段八郎身边探看对方的情况。 武玄月看到这里,这方众人各个都是垂头丧气、要死不活的模样,顿时心中几分怅然。 她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也想过自己出手才会最正确的选择,季无常权衡利弊考虑诸多因素在内,想到最优的处理方法,确实也是以大局为重。 可是偏偏这个曹云飞不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不让自己出马,难不成是太过小瞧自己了?! 想到此,武玄月从曹云飞身后绕了出来,幽幽张口道。 “季先生,子瑜愿意一试,只是我对段八郎的开元八极拳不曾了解,也未曾和段八郎当面见招拆招过,若是这样贸然行事,结果很有可能惨败而归,若想让我一次成功打散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唯有让我了解他的拳法功理和路数,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方才是上策,若是现下有拳谱秘籍让我参详一番,是最好不过的!” 听到这里,季无常刚才那样快死不活的脸顿时来了生气,眼中闪着微光,说话语气中跳跃着兴奋道。 “拳谱秘籍肯定是有的,只是……” 季无常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武玄月身后男人的脸,当真是有黑有难看,似乎整张脸都写满了,就属你能!什么事都爱管!你咋不上天呢? 武玄月一脸狐疑,顺着季无常的眼神转头一看,曹云飞赶忙收回了眼神,把目光方向远处,竟是故装姿态的清高使然。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季先生!” 武玄月虽然问的是季无常的问题,可是眼睛丝毫不离开曹云飞脸,到底是要看看这小子是要玩什么变脸把戏,惊得人家长辈半句话生生给噎了回去。 “拳谱都在曹府的藏武阁中,若不是曹家直系血脉是不允许踏入藏武阁半步,那是白虎军所有武道绝学秘籍的集中营,你若是要参详那本八极拳的拳谱,只怕得曹堂主点头同意方可……” 是啊!自己武家的武道秘籍不也是这样子保存模式吗?非武家之人不可近书阁半步,自己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呢? 不过…… 若说到这藏武阁,不就…… 武玄月瞬时两眼放金光—— 说来自己来府上学艺到底为何?不就是为了更加全面掌握武道百家的绝学吗? 若是趁此机会可以进入藏武阁,参详这白虎军的众多门派的武术秘籍,那自己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变得积极兴奋起来,一副小女生的撒娇模样,凑到了曹云飞面前,各种撒娇不止—— “云飞哥哥~就让我帮你一把,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救我一命!总得给我一次报答你的机会吧~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小姐经常教导我的道理,好不好了~” 武玄月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样甜腻的语调,娇嗲的声音,在一旁的几个男人看的直起鸡皮疙瘩,要知道在他们眼里,武玄月还是个带瓣儿的小子,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癖好? 曹云飞鼻音轻哼,居高临下道,冷若冰霜道—— “哼~是吗?你是真心想帮我?还是另有所图,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果然,武玄月那些鸡贼的小心思果然没有逃过曹云飞的法眼,对方一副冷峻模样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剑把武玄月带有糖皮的伪装撕得粉碎。 武玄月顿时眼神一瞟,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对方猜透了,却依然不急不躁,继续耍赖装无辜道。 “云飞哥哥~你看你说这话就不合适了,我帮你就是再帮自己,咱们互惠互利没有毛病~” 曹云飞顿时嘴角一撇,懒得再看这眼下女子娇柔做作的脸一眼,转过身来依然高冷地抬脚就走,没出去几步停下了脚步,沉声张口道—— “你愣在这里干嘛呢?还要不要看书了?” 听到此,刚才还有些许扫兴的武玄月,顿时兴奋的差点没有飞起来,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追赶上去,跟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一般紧跟在曹云飞身后纠缠不清。 后面一群傻了眼的男人们,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场景之际,霎时背脊生凉,当真是不忍直视下去…… 9.出生(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引着武玄月来到了后院一个有些历史的屋社前,屋社匾额上赫然写着“藏武阁”三个金字。 藏武阁相当陈旧,和别院的房子对比,更是显得不堪。不过,武玄月一想到里面不计其数的武术秘籍,别提有多兴奋激动。 说来—— 武家的书阁,也是囊括了天下奇门异术武学正法,可是总是有触及不到的猎奇武学。 武玄月从小便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苗子,这突飞猛进的武术技巧不仅仅是靠自己刻苦努力的练习,也有学习和参悟各家武学的缘故在内。 别人家大家闺秀,终归是习练琴棋书画绣红打扮,偏偏这丫头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对着这舞刀弄枪的项目情有独钟,竟也歪打正着合了武明道心思。 武明道偏爱二房那是众人皆知,二房肚子虽然不争气,生出来的一女,可这一女便是天之骄子,从出生就已经注定她这一生绝对可能平凡了事。 话说,武玄月出生那一晚,是八月十五好日子,偏偏武玄月命数不好,碰上了万年难遇的天狗吃月的日子来—— 不宜婚嫁生子,可谓,大丧。 那一日,二夫人在产房叫的那叫一个嘶声裂肺,偏偏自己肚中的孩子就是不落地,产婆更是急的满头大汗,胎位不正,难产征兆。 那一晚乌云密布,阴风邪起,天狗吞下满月的之时,正是二夫人生产时最痛苦之际,自己浑身虚汗出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孩子依然不动,偏偏一只小脚冲出了母体,产婆见状脸色惨白,硬是把武玄月的脚给塞了回去,使尽全力欲要抹正武玄月的胎位。 武明道在产房外急的站不住脚,这方从产房里传来了坏消息,如当头一棒,武明道更加心交力瘁。 “老爷,里面说是二夫人不好了,到底是保大保小?” 武明道一怔,六神无主之际,大夫人不假思索就张口道—— “当然是保小了,俞氏向来孱弱,即便是保了她的命又如何?这一番生产折腾只怕是离一命呜呼不远了,与其苟延残喘地熬日子,还不如为我们武家诞于后代,也算是她俞氏功德无量了!” 听到此,武明道冷瞥凶狠恶气而去,大夫人心颤,赶忙收了声,不敢再多言,小心谨慎察言观色。 武明道踌躇,实在没有办法取舍,自知这俞氏身体不好,平时受孕都是个难题。 同样,武明道也清楚这个孩子对于俞氏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意义,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的话,俞氏只怕也活不久了。 “大的小的都要保住!你们这些医者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我看以后就不用当医者了,免得误人子弟!” 武明道闷声低吼道,这般极其危险的声音一出,吓得产房医者手脚颤抖,心惊胆寒,屁滚尿流滚回了产房,这便是压力山大,看来是要使出浑身解数也要保住床上的二人。 终于,胎位算是抹正了,二夫人口中噙着人参,使劲最后一丝力量,只听一声洪亮有力的啼哭声,孩子终于落地,是一个雪白如净的女婴——却只看天上拨云开雾,一轮明月明月高照。 盈盈一月照,玄月落地了—— 故武玄月的名字由来便是如此,生死一线,顽强不懈,拼得生机,月圆如初。 人生来的宿命已成定数,即便自己不如姐姐出生好,但是武玄月从来没有气馁过,因为有父亲的青睐,母亲的宠爱。 武玄月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即便多少人说女子不宜习武,但是父亲终究还是没有听信他人之言,允许自己习武;又有多少非议说是武家之女,不能够牝鸡司晨,越俎代庖,更不能够踏入武家圣地的书阁,父亲依然偏爱自己,还是给了自己一副秘钥,这便是书阁的门派禁令,连自己哥哥都望尘莫及的门派禁令,却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何等的重量,是何等的信任,武玄月自知。 那个时候的她就暗自发誓,绝对不能够辜负父亲的希望,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好好研读这些武学功法。 早年,武玄月的脑子里已经装下了整个武家书阁中的丛书,什么奇门异派的武术秘籍早有参详,武学造诣不可小觑。 只是,这地方上的别类异家武学知识学校还是掌握甚少,天下武学博大精深,若是想要掌握其各门各派之精髓,就要同样的方式走进这书阁之中…… 曹云飞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个白色令牌,扬手一挥天,只看天上出现一丝如同水波般的屏障,这方曹云飞和武玄月方可进入到了书阁之中的领域。 曹云飞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武玄月瞠目结舌—— 开门的一瞬间,烟尘四起,扑面而来,一个猝不及防,武玄月掩面“阿嚏阿嚏”连打了几个喷嚏。 睁开眼一看,差点没有把自己给气晕过去,只见这房间里杂乱无章,书架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蜘蛛网随处可见。 这……这……这哪里是书房?简直是陈旧杂货屋! 要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何等重要的武术秘籍,竟然会是这样待遇的对待?! 武玄月一脸嫌弃地瞟了曹云飞一眼,当真是对眼前的男人印象大打折扣。 别看眼前这小子人前光鲜,谁会知道他家的书阁会是如此破败景象! 曹云飞在武玄月眼中读出来嫌弃的意味,这方脸上有一丝愠色,微微挑眉,好声没好气道—— “别这样看我!我们曹家书阁原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这书阁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旁人若是没有门派禁令根本进不来。之前书阁打扫整理都是我嫂子的工作,她不懂武学也无心于此,并且是我曹家的内人,我哥自然相信她,到底这种打扫整理的事情还是你们女人擅长,后来嫂子跟我哥一起走了,这里就便没有人打扫了。再者说了阁中的书籍早年都已经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所以我来与不来都没有任何意义,时间久了自然就成了这幅场景。” 武玄月对于曹云飞这样推卸责任的说辞实在不敢苟同,依然一副白眼不止。 “要我说啊,你也是该成家了,家里有女人还是不一样,到底有个知冷知热的操持家中各种事物的可心人儿,你也好在外面打拼天下不是?” 曹云飞斜睨武玄月一眼,声色平淡,倒觉有几分不以为然。 “我成不成家那得看我曹云飞的心情如何,若是有看对眼姑娘,我自然会上门求亲八抬大轿迎娶过门,若是没有宁可宁缺毋滥终不会误人误己。” 武玄月嗤声:“就你这样一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样子,谁家姑娘能够入得了你曹堂主的法眼呢?做人呢,有时候要学会适时地放低身价,这样子自己才不会那么累,夫人还是要有的,毕竟你们曹家家大业大,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传承你们曹家一脉的血脉。” 曹云飞目空前方,不屑一顾道:“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也要看我心情好坏,我若是没有这种心情,奉上再多的天仙美人也是白搭!”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捧腹不止,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听君一席话,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曹堂主你不愿意,而是曹堂主你不行!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有想到这威名八方的曹云飞原来是不举!连天下的貌美女子都治不了他这个病!” 武玄月当真是笑的前仰后合,自知道对方话里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便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武玄月总是看对方一副扑克脸,太过无趣了,偶来开个这种玩笑,也是好的,最起码自己不觉得闷的慌。 估计是笑的太过得意忘形,武玄月一手抚胸,另一手竟无意识地捶起来身边那个冰霜美男子,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曹云飞脸色有多难看,阴沉的快要杀人的节奏。 曹云飞哪里会晓得眼前的婢女会如此放肆没大没小,竟然直接嘲笑自己,眼前的丫头越发张狂无理了,竟不知一丝红晕早已经攀爬到了曹云飞的脸上,这番又臊又恼的情绪积压成灾,随时要爆发。 曹云飞一把捏住了武玄月捶在自己身上的拳头,闷着声音道,咬着牙一字一眼道。 “我是不是不举,你要不要亲自试一试呢?” 说到此,武玄月顿时一愣,曹云飞一手捏地自己生疼,眼中的怒火喷射,这便是真的生气恼火的节奏。 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玩笑开的有多可怕,脑子里不经意间便跳出来之前麦田的前场景…… 我去!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哪壶不提开哪壶?要知道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界,受制于人的是自己,自己怎么会如此没羞没臊地开这种玩笑呢?本是想嘲讽对方一番,结果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画地为牢,自己把自己给坑了不是?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下面该如何收场呢?倒真是有些棘手了…… “可以啊——不过不应该是现下吧~说来曹堂主,似乎你的爱将正在煎熬鬼气之苦,难得曹堂主还有这样的好兴致!想来,你我花前月下之事是否可以先往后放一放呢?你也说了,我虽是你白虎军的一员,只不过是把我留在你身边的手段罢了。我呢~早晚是你的池中之鱼掌中之物,不急于这一时吧,孰轻孰重堂主如此深明大义之人,应该比我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到此,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依然挂着故装姿态的不以为意的微笑。 她清楚地知道人在气头上绝对不能够硬着头皮干,尤其是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顺着对方的话来说,缓兵之计用的恰到好处。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不言,脸上冷峻依旧,却还是放开了捏在武玄月小臂的手。 10.特权(云月发糖篇) “你还知道你是在我曹家的地界?如此放肆,也不怕哪一天我就真的把你给就地正法了?” 曹云飞终于还是松开了武玄月的手,只是脸上的颜色依然不好看,自然这口中之语的调调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是是是!曹堂主威武,我单子瑜不过是兵弱于外的小厮罢了,素问白虎军最是讲义气,见不得恃强凌弱之徒,若是曹堂主非要以权压势轻薄于我,我便也无力挣扎,听之任之便是,不过这可就与你们曹家家训背道而驰了吧~曹堂主难道要做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吗?” 武玄月口齿伶俐,自知自己在曹府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曹云飞胯下之人。 只是让自己做你曹云飞的填房小妾? 呵~想都别想——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武玄月即便在落魄,也还是尚有一丝傲骨,来硬的不行,就跟你来软的,动武不成就玩文字游戏,总归你曹云飞是我武玄月的手下败将,这辈子就注定的结果! “哼~若是你这丫头若是总是口不积德,屡次犯上的话,没准那天我心情不好,还别说就强行宠信你了!反正你现在养在我曹府中,也不算是我强抢,别忘记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要来我白虎军当门生的,既来之则安之,少生是非,少管闲事,管好自己的嘴,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曹云飞目不斜视,心中其实早已经怒不可遏,论其口才自己是有些逊色半分,索性也懒得跟她讲什么仁义道德,强行压制这就是曹云飞的行事作风。 武玄月听到此,当真是自讨没趣,不由得轻嗤一笑。 只想眼前的男子和从前比当真的是变了不少——脸上多了一份冷峻,身上多了一份威严,这或许就是作为王者该有的气质,说来是挺好的一件事,看着这家伙这几年倒是成长的挺快的。 只不过,武玄月心中却是有几分落寞的不适应…… 明明之前他对自己不是这样的,那两年在武门,他可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好少年,天天都是嬉笑连连哄着自己开心,自己那个时候也是个一无所知的傻丫头,却是因为环境所迫,不得不变成一个面无表情的练武工具。 想来,若不是这家伙天天没事来撩自己,哄着自己,逗着自己,只怕自己在那种环境下,一辈子都会是一个阴沉没有笑容的武学工具吧…… 那两年,曹云飞改变了武玄月好多—— 他跟自己讲很多外面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世界,讲他经历的逸闻趣事,讲他行遍天下的游历,原来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精彩—— 他会给自己买糖葫芦,总是自己吃糖衣,他吃糖心,最后还要念叨自己浪费食物;他偷偷带桂花酿回武府,自己总能循着味道杀过来,他骂自己是狗鼻子,自己却还死皮不要脸的索来一罐,和他一起到山顶上饮酒作乐,畅想未来;他还退偷偷带着自己去集市上,继续让扮演小童玩游戏,只是那些无良商家再次见到自己,便面面相觑当即收摊躲得远远的去;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便各种扮鬼脸哄着自己,哄不好自己,他就爬在地上说自己是大马,让自己骑在他身上,任其驱使,时不时还撩个蹶子,吓唬自己,简直是要把自己宠上天的节奏。 那一次,自己亲眼看到武朝阳的丫鬟来给他送吃食,自己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的不爽和烦躁,一天便不愿不搭理他,弄得他不知所措娓娓可怜。 后来,连怎么惹着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就各种哄着自己,态度良好到发指,各种承认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只要让自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做什么都愿意。 后来,他再也不敢收武朝阳的礼物,即便是勉为其难的收了,也会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处理出去,不是分给师兄弟吃,就是把荷包璎珞之类的东西藏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这些经历,武玄月都历历在目,只想那些年,这个男人让自己看到了光芒万丈,让自己知道原来被人关怀是怎样一种开心的事情—— 还记得那一次,父尊出远门办事,大房又是一如既往的无事生非没事找事,只是这一次做的太过了一些,诬陷武玄月偷了武朝阳的女红,这便是要胡乱安排罪名砍断她的手脚以示效尤。 大房人多势众,借机想要废掉武玄月所有的武功,也是眼前男人第一个冲了上来,如数掷出曾经武朝阳赠与他的所有女红,更是理直气壮当仁不让放话给大房下马威,硬说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武朝阳丢的女红。 曹云飞此举就是在毫不留情地打大房的脸,武朝阳的脸上当即就没了血色,顿时汗颜羞耻心掉了一地,再也站不住脚了。 武朝阳爱慕曹云飞的事情败露,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竟然频频向男人示好,在武门这种高门大户家族中,可谓是丢人现眼的丑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此下作,给男人各种示好,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换来当众被人揭发行迹的仗义。 武朝阳自己的脸面扫地就算了,连着自己一房的脸面也一同跟着丢得找不到。 那个时候的武朝阳,简直是要杀了武玄月的心都有! 说来曹云飞也并不是一个好是非的人,可是他就是见不得武玄月受半点委屈,更别说是要被人废了所有武功的委屈——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个时候除了自己冲出去,保下武玄月,在武家没人再会替他们二房说一句话了。 曹云飞便仗义执言,怕事后大房再会伺机报复,便当众人面,一手摆开长衣下摆跪倒在武玄月的娘亲面前,当众认下了武玄月的母亲为干娘,更是扬言,自己以后就是俞氏的干儿子,若是谁敢在对二房的人无理,就是跟曹云飞过不去,跟你曹云飞过不去就是跟曹家过不去! 大房本来行事就不光明磊落,曹云飞这方急着眼跳了出来,自己想好了千条计,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曹家家大业大,这曹云飞以后必然是一方镇主,便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二房,此事就此作罢…… 想到这里,武玄月偷偷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曹云飞,心中感慨万千,到底这个男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以前的他真的是能够暖到让自己心都化的好男人,这世道除了自己的父尊,真心待自己的只有眼前的男人了。 终究,人都会变的,变得面目全非,只叹环境造化人。 武玄月蹙眉哀叹,小声嘀咕道:“天天摆着张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的?这架子这谱何时学来的,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了。” 自然,这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曹云飞的耳朵里,曹云飞抖眉,继续前看,口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看来你还真是没有学乖——既然如此,要不要今晚上就去我的寝殿,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男尊女卑天道人伦呢?” 武玄月肩头微颤,放眼远处,沉声道:“那倒不必了,你不是喜欢我家小姐喜欢的不行吗?若是你贸然临幸我,只怕我家小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这对狗男女吧。” 曹云飞轻声一呵道:“呵~你也有怕的人?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不过少拿你家小姐说事,我跟你家小姐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武玄月翻眼,略表无奈和无聊,而后一脚抬起,踏进了这不像话的书阁之中。 “我才懒得懂你和我家小姐的事情,不过我可是跟你提前约定过了,我不做侍妾!” 却不想,曹云飞突然张口追问道,“那你要做什么?做我的正房吗?” 武玄月微微一愣,却不知道后面的话该如何接下去,思索片刻后,答非所问道。 “你到底是喜欢我家小姐什么呢?就是这张脸吗?” 曹云飞盯着武玄月良久,这才冷冷开口回答道:“不是!是她的人,她的全部我都喜欢。” 武玄月顿时心头一热,这样一番热烈的表白自己当真是抵抗不了,可是现下自己根本不可能撂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大仇未报,武道未定,自己绝不能够为了儿女私情,就这样沉沦了。 曹云飞固然各种好,但是现在的自己不想去想这些会影响自己前行的琐碎问题。 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方定了定心,便开始翻找那本关于八极拳武林秘籍的动作来。 “那么好——请曹堂主记好了今天的话,小姐就是小姐,我就是我,不可混淆而论,你若是真心爱小姐的话,就别总是把眼睛盯在我的身上。” 曹云飞却是没有在说话,而是眼睛纹丝不动地盯着武玄月的背影,心中波澜不定。 “对了,曹堂主,我若是帮你化解了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可否向你讨一个特权呢?” 武玄月一手掩着鼻,在一堆灰尘落落的旧书刊中终于翻找到了八极拳,当真是脏的下不了手,便一手捏着书角摔打书上的灰尘,一脸嫌弃地张口道。 “说——” 武玄月紧接着又接连地打了几个喷嚏,好声没好气道—— “让我帮你整理这边的书卷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白学这里的典籍,我会帮你重新整理,分门别类,并且做成一个册子来,上面会标明典籍的具体位置,方便以后你翻找查阅如何?” 曹云飞不作回应,冷冷一瞥对方,而后转过身去,方要离开之际,一束白光划过天际,正巧不巧地砸在了武玄月的头上。 “哎呦~” 武玄月偶感疼痛,挤眉弄眼地摸过头顶,再一看如玉般温润的门派禁令落在自己的手中。 “随便——” 这方便传来了曹云飞的冷言冷语道。 看到手中的玉牌,武玄月顿时喜出望外、兴高采烈起来…… 11.五气(武道绝学普及篇) 余下几日,武玄月一边帮着曹云飞打扫“藏武阁”,一边还要参悟开元八极拳的要义所在,当真是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以武玄月的天资,参透武学要义本不是什么难事,早年在武家,她早已经做到了关于武学理论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地步。 只不过,这段八郎的案情确实不好办——棘手就棘手在如何在不伤及对方本体的情况下,还要将其鬼气打散,这才问题所在的关键。 鬼气这种东西很难缠,会随着本体遇强则强,本体有多强,鬼气就会吸收本体对等的强劲。换言之,武玄月即将面临的不仅仅是段八郎一个人的实力,而是乘以二的力量。 在翻看书籍内容的时候,武玄月时常会思考,想当初,父尊讲学,自己听的是津津有味,可是真到实践上,问题来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医书有云,人体五脏六腑对应的是五行中金木水火土,心对应火、肝对应木、脾对应土、肺对应金、肾对应水。 武学最高的造诣是练气,人生来就有气,那是最纯粹最能够代表本体属性的气息,元气又称脾气。 四大门派之所以有名气,那边是因为他们的气息的修炼方式术业有专攻,四门分别专攻修炼一种特殊属性练气方式: 尚武堂主修人气,又称肝气;修武堂主修灵气,又称肾气;精武堂主修霸气,又称肺气;玄武堂主修鬼气,又称心气。 人体本是一个周天,武学讲究外练一层皮,内练一口气,而这一口气如何练,如何练得身体通常,功力大增,却是关键。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且人也,同得阴阳五行之气以成形也。 五行相生相克,同理对应的五脏之气也是相生相克。 只有掌握住五脏之气的正确用法,融会贯通与人体气血流畅,将元气、人气、灵气、霸气、鬼气五气量化与体内五脏六府之中,打通任督二脉,走势奇经八脉,气行通常,人体归元,功力大增。 这些都是武明道传授给武玄月的气息训练方式,只是武玄月知道,自己即便在父尊学得再多,自己却只是修炼专业气修的皮毛而已,若是想要掌握更加精深的专业气修方式,自己还是亲自到四门去取经学艺。 “人气”是白虎军最善用的气修方式,白虎军主要练习的武学外家功法。 尚武堂门规森严,主旨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以人为本,仁义当先,肝胆相照,但凡白虎军中人,各个都是侠肝义胆之士。 武玄月却只看这一本开元八极拳的秘籍,这方了解八极拳的拳理和练气方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便开始犯难起来。 自己从小没有受过专业的“人气”和“鬼气”的训练,在武家,父尊更注重自己元气的修炼和提升——那一招霜月行苍便是自己元气所致独创绝学,世间无二人能够修炼此修为功法。 自己只有一方元气在体内,而段八郎可是有鬼气和人气两股子气流相生(火生木),相生互用,功力大增,这样看来毫无胜算。 鬼气最怕灵气,就如同火最怕水一般,而自己从未修为过灵气,这叫自己怎么是好呢? 就在武玄月焦头烂额抓耳挠腮之际,竟在慌乱繁琐之中昏睡了过去。 却不知,曹云飞何时已经悄然而至—— 只看这书阁改头换面的样子,曹云飞惊奇万分,脸上依然表情冰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武玄月身后。 武玄月似乎是因为整理了一晌午书阁,再加上翻阅武术秘籍耗费心神,顿时有些体力不支,一手支着头小憩了片刻,却不想身后的男人,手中拎着一方锦盒而至。 想来,武学月似乎从早上都晌午未曾进食任何,这一钻进书阁像是没了命一般翻书倒柜,阁外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这便是大动静的改工工程。 曹云飞站在书阁外面不吱声,却也是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似乎相当在意书阁中的情景,却还是脸上有几分挂不住,迟迟不肯放下架子,站在门口伫立良久,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走进去,最终纠结了良久,还是选择了离开。 晌午了,曹云飞眼看书阁里的没了动静,估计是已经打扫完毕,而却未见其中的人走出来,到底是心中在意,曹云飞边吩咐厨房做了三两道清淡菜式,亲自送了过来。 却只看,早已经体力透支的武玄月,一手支着头闭眼小憩,那满脸满身的灰尘不尽疲惫不堪。 曹云飞心中最柔弱的地方,突然触动了一下,一手放下锦盒,下意识地坐在了武玄月的书案对面,细细看去眼前的妙龄女子。 长而浓密的睫毛,吹弹可破的皮肤,闭眼垂眉之间竟显得几分可爱的味道来,不时微微皱眉努努小嘴,越发地让人难以把持。 曹云飞竟不知何时一只手早已经附在了武玄月的脸上,竟是满脸的温情,嘴角微微挂起一丝弧度来,小心翼翼地擦去对方脸上的灰尘,嘴里还不经意间的小声念叨。 “这么大了,还是这般毛糙~这样的花猫脸出去了,怕是要让人笑话了。也对啊~你向来都不在乎这些的~是吧,月儿?” 当月儿两个字从曹云飞最终吐出来的那一刻,曹云飞突然眼睛微颤,刚才还是柔情万千的手也停滞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怔住了。 刚好,这个时候武玄月微微睁开了双眼,却只见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不偏不倚落在了自己的眼中,只见对方神色慌张不知所措,似乎有几分做贼心虚的不自然。 “怎么?曹堂主会在这里?”武玄月皱眉,满脸狐疑未定。 曹云飞赶忙收回了自己刚才不老实的手,故装淡定,又是一副习惯性的扑克脸使然。 “这是我家书阁,我何时来那是我的自由,还需要跟你报备一下吗?只是来检查你有没有偷懒耍滑,果然你竟然在这里偷着睡觉!” 曹云飞估计是太过尴尬的场景,一时不半会儿找不到一个理由来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便把锅生生地甩到武玄月身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哭笑不得,却只看对方一张严肃质问自己的脸,再想想刚才确实也是在睡觉被人抓个正着,无话可说。 虽说书籍整理分类编码是一个繁琐的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解决事情,可是这屋子焕然一新的样子,是个瞎子总是能够看得出来吧? 自己这一上午啥事没干,光是把书阁里里外外做了一个大扫除已经耗费了自己大半的体力,连一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开始翻阅八极拳武功秘籍,若是说是自己偷懒那便是真的委屈死了自己。 哎~就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自己就是那个不长眼的笨蛋不是? 忙活了一上午,人家从堂主没有看到,自己就稍稍眯眼养神了片刻,可正好让人家逮个正着,自己也真是背气。 “我……我……” 登时武玄月当真是委屈极了,可是想来自己确实也被对方抓住了把柄,竟然也无言以对。 看到此,曹云飞心中暗喜,脸上却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之态,一手揽过饭盒推倒了武玄月的面前。 “吃饭——” 武玄月顿时一愣,完全被这出其不意的转折剧情高糊涂了,怎么刚才还会一副冷峻指责的态度,这会子功夫却突然让自己吃饭来了。 武玄月稍微定了定神,顿时嘴角扯起了一丝诡秘微笑,想来这个冷面堂主当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主,估计是到了饭点看自己这边没有动静,就过来给自己送饭了,结果刚好自己不争气睡了过去。 哎~怎么说人家堂主还是好心一片,说两句难听话又如何?到底也不是把自己怎样,做人还是要记着人家的好不是? 武玄月刚才还有些许委屈恼火的脸,顿时晕开了笑容,这方便灵巧地打开了锦盒,却一看这饭菜竟是菜色平淡无奇的蔬菜,这倒让自己有些许意外。 在西疆这个地界,日照时间长,水土沙化严重,畜牧业是这边主要开发饮食产业,这边瓜果、牛羊肉的盛产,而蔬菜却是仅有稀缺资源,只怕是这素菜不知道通过多少外来渠道运送而至。 “不吃吗?” 曹云飞似乎在武玄月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猫腻来,顿时有几分惊慌,却还是压抑着自己是神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道。 “吃啊!为何不吃,来这几日天天都是肉食,快把我给难受死了,终于今天可以见到菜叶子了,想来我可是要多吃下几碗饭才好!还是堂主细心,谢谢~” 曹云飞轻哼一声,站起身来,背过武玄月之后,目光转向书阁窗外,却不知道何时脸上爬满了绯红,这如雪似玉的皮肤配上这红霞,当真是格外的好看。 而曹云飞自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怎样都不愿意在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显露半分,这方便赶紧转开了身子,逃开了对方的视线。 只听身后那无所顾忌的咀嚼声,这丫头当真是吃的开怀,估计真的是太长时间没有吃过家乡饭的缘故,武玄月真是虎口大开,什么教养形象都抛之脑后。 “感谢曹堂主体恤,若是能再有一坛桂花酿,那便是人生一大美事,我单灵遥此生无憾!” 武玄月有几分得意忘形,竟然肆无忌惮地张口索酒。 这不提酒还好,这一提到桂花酿三个字之时,曹云飞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来……曹云飞暗自心道:你个死丫头!当初是怎么骗出来我的珍藏精品桂花酿的,你还好意思再提这档子事,简直就是是找死! 12.算账(云月发糖篇) 不提这桂花酿还好,一提这桂花酿,曹云飞之前那段不太痛快的回忆飘然而至,顿时脸上变了颜色。 曹云飞微微侧目,落在武玄月这方的便是无尽的杀气。 武玄月刚才还是肆无忌惮地开口索酒,这两首极光射来,顿时一惊,手中的筷子落在了桌案上,赶忙一脸痴傻笑容装傻充愣道。 “呵呵呵……喝什么桂花酿来着?有的饭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我也是嘴馋嘴欠~该打该打~” 武玄月似乎早就练就了一身能屈能伸的本事,更是知道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干嘛要硬碰硬地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况且,说来这曹云飞对自己真心不错,虽然脸上颜色不好看,嘴上也说不出来几句动听的话,却也真是未曾做过害过自己的事情来。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除了曹云飞性格有些不近人情,对自己的要求也算是千呼百应了。 不说的别的,就说这书阁,论理论规矩,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即便是自己开出了要帮着打扫整理书阁的条件,如此的不对等条件和这成千上万书阁秘籍相比,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之前,武玄月提出整理书阁的要求,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就是报着试试的态度,想来若是书阁禁地自己能够这样轻易进来的话,也太不像话了。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结果却是意料之外的成事了! 曹云飞虽然态度冷淡,却还是将书阁的门派禁令给了自己。 这可是武玄月想都不敢想象的结果——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这贵重至极的门派禁令,自己想要的东西来的太轻易了,除了惊喜之外,还有点小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想来,自己那些年在武府的日子真心不好过,说话要小心翼翼,做事更要瞻前顾后,别看大房平日里对自己还算过得去,脸上总是摆着一副慈母的笑容,背地里不知道给自己穿了多少的小鞋。 若是这样对比来,一个冷面嘴坏的对自己真心好的人和一个口蜜腹剑各种害自己的人,自己宁愿选择前者。 所以,有时候自己还是不要这么放肆比较好,毕竟现在的曹云飞已经不是曾今的曹云飞了,而自己也不再是个那个曾经的自己了,凡是都要给对方留点面子,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曹云飞这方收回了眼神,依然一副高冷的背影道:“知道就好!别以为那件事就可以这样了了,来日方长,你的账咱们一笔一笔地算!” 曹云飞不冷不热的语调,却是字字别有深意,听得武玄月当真是有几分悚然之意。 武玄月还是一副尴尬嗤笑,不时一手挠头,心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大哥~有必要这样小肚鸡肠吗?那陈年烂事该忘还是要忘的,天天惦记着也不怕老得快,笑一笑十年少,你若是老是这样摆着一张臭脸,只怕在没几年抬头纹就要长出来了。 武玄月腹诽片刻,却也学聪明多了,再也不再曹云飞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到底在人家的地界,要学会适时地放低身价,聪明人才会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别介啊~曹堂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不是?骗你的桂花酿纵使是我不对,但是这也不能全部怪在我头上不是?你看看你一来就把我打扮成这副模样,你那几个手下各个跟乌眼鸡一样的盯着我,那个时候的场景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我若是不应战那不等于说是承认你曹堂主的眼光有问题不是?再者说了,好好的一尊桂花酿,让你没品味的莽汉手下喝了,到底是我心疼不是?与其让他下肚,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代劳了呗~” 武玄月这方脸上挂起一丝皮皮笑容,当真是脸皮厚到了一种境界,要知道这些年在武家混,若是要脸就不要命了,所以这张脸早已经被自己练成了铜墙铁壁。 “是吗?说来我曹云飞还不知道原来单灵遥好这口桂花酿,想当年,你单灵遥是不是喜欢桂花酿,我不知道,不过武玄月倒是格外馋这一口,因为一坛酒跟我打了多少架,我却不知道你单灵遥也有这样相同的癖好。” 曹云飞转神来,一副狐疑审视而下,那一双不容置疑的眼神,似乎是已经看穿了武玄月的伎俩一般。 武玄月笑容僵直了片刻,却以最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应答道。 “嗨~说来还不是要怪曹堂主你?” 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因难而上,缓步走向曹云飞那方,明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有事往后缩着,越是心虚的表现。 这个时候,聪敏的做法就是倒打一耙,却还要表现得无比自然。 “怪我?” 曹云飞微微皱眉,心中仍是疑虑未定,倒要看看眼前的丫头会说出怎样的一番答案来。 “当然怪你了,若不是当年你偷偷带着小姐出去喝酒,小姐也不会喜欢上这一口,结果你学艺已满荣归故里,就把小姐自己一个人扔在了武府,小姐的日子不好过你也是清楚的,原先是因为大房的欺辱,后来多了一个思念一个不归人的理由,小姐越发变得爱买醉借酒浇愁。你也知道一个人喝酒有多无聊,所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是那个最倒霉的垫背,我的酒量就是这样被小姐一点一滴地培养出来的——说来我这喝酒的本事,也是间接拜你这个威名八方的曹堂主所致。” 武玄月是何等的聪明伶俐,这一番话出口,既能够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化解对方的疑虑,又把自己的“小姐”给抬了出来,再次提醒武玄月的重要性,更是给对方一星点的希望。 毕竟武玄月“生前”未曾正面表示过自己对曹云飞情义,而那一日曹云飞不假思索就说出了他对自己的心思,这边是让武玄月抓住了对方的把柄。 果然,武玄月此招高明,曹云飞顿时挑了挑眉,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似乎是武玄月的错觉,竟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闪闪星光。 “你家小姐曾经真的为了……为了我……买醉过……” 曹云飞虽然一直到在克制自己保持镇静,只是脸上一抹红晕,竟然不经意间嘴角微微扯起,早已经出卖了他。 武玄月憋着嗤笑,还要故装姿态的一脸认真相地配合对方道。 “当然了!我家小姐每次喝多了,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来你,每每这个时候就会说道我两句,说我不会说话不会哄人,不像你会哄他开心,宠着她,你走了她才知道你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武玄月说此话当真是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的冲动,虽然自己当初确实有些舍不得眼前的男人,但是决然不会是自己最终所说的这般不堪,现在自己说的如此夸张,不过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减少对方对自己的疑心。 武玄月当真是一个恬不知耻之人,关键时刻,真的是来自己都可以拿出来黑一下的小毒妇。 曹云飞特别吃武玄月这一套,听到此,即便在如何强装镇静,已经把持不住自己的飘飘然起来,赶忙追问不止。 “那……那你……你家小姐还提到过我什么吗?有没有说什么……喜欢……或者是……心悦之类的?” 到此,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这瞎话自己算是真的说不下去,若是再继续编下去,只怕自己是想一掌拍死自己。 这看着平日里威风八面,高人一等的曹云飞,怎么偏偏一到了自己面前就变得脑子短路,一脸痴相不尽,简直傻得像个白痴一样无药可救了呢? “呃……”武玄月却还是极力地在控制自己,这方便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朝天仰望不止。 “你倒是快说啊!怎么这种事情还需要想吗?” 终于,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性子了,什么拘着端着的架子都抛到了一旁,恨不能一副急红了眼的模样追问不止。 武玄月心中轻哼了一声,脸上却是另一幅模样。 “呃……似乎当初我不胜酒力,每次都是我比小姐先倒下了,所以我就不太记得她说的那些话了……”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一脸囧相,当即就表现出失望透顶的模样,这才正了正身子,又是一副高冷傲然的模样居高临下。 “你这丫头太刁滑了!其他本事没有学到你小姐半分,这刁钻滑头的模样可是得她真传!你是故意的吧?” 武玄月强忍着即便笑的内伤的情绪,装作更加可怜楚楚的模样娓娓道来。 “堂主你就是强人所难了好不好!小姐是小姐,我做个婢女不能够胡乱背后议论小姐的身前事,若是她一生气晚上来找我怎么办?我胆子小,所以不敢胡言乱语。” 却不想曹云飞这一招接的流畅,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张口就来。 “你怕她来找你是吧?我不怕,你看这样如何?你晚上跟我同榻入眠,她若是来找你的话,正好咱三一块儿碰个面,有啥事情当面说清楚更好!” “啊!” 武玄月惊呆了,没有想到这短短的时日,曹云飞的言语能力进步如此之快,自己竟然被对方给噎的说不出来话了。 “啊什么啊?怎样,你是要自己跟我说呢?还是要她亲口跟我说,你自己选——” 曹云飞微微挑眉,当真是一副旗开得胜的小人之态。 武玄月略显窘态尴尬笑意道:“呵呵呵~” 武玄月一副挠头不止的头疼模样,这方鬼灵灵的脑子又开始转起来圈圈来。 13.人气(武学普及篇) 曹云飞轻轻挑眉,却只看眼前的丫头片子一脸尴尬犯傻笑容,曾经的伶牙俐齿不再复往昔,这方当真是有些小胜一局的快感,脸上却冷峻依旧。 “怎样?你考虑清楚了吗?” 武玄月脑子再飞速转圈,这方张口应道—— “曹堂主,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拿侍寝来说事?总是用一招时间久了,也挺美有意思的。”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你这般嘴角厉害,我说不过你,总是可以睡得过你吧~” 没想到曹云飞这一次会回答的这么流利,果然跟武玄月时间久了,也变得口舌伶俐了不少。 “切~” 武玄月扯了一下嘴角嗤声,心中暗自盘算道—— 我武玄月若是不想让你睡,你还真就睡不了我,你信不? “是是是是!曹堂主威武,曹堂主霸气,没事天天就盘算着怎么睡我,也是挺闲的?!说来你家美女如云,这春夏秋冬各个貌美如花,难不成曹堂主收入囊中之时,早已经自己享用过了?” 武玄月这方缴枪投降,那边却是丝毫不让的严防死守。 “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不要胡说八道,日后人家还是要嫁人的,你这厮的嘴巴怎么这么坏呢?” 听到此,曹云飞当真有几分急眼,却还是依然冷俊不禁端着架子。 “那你天天盯着我干嘛?三句话不离本行吗?拜托你偶尔也要雨露均沾一下成不?我竟不知道这声名远扬的曹云飞竟然有这样的恶趣味,天天跟个婢女过不去,还动不动就那侍寝说事,你是真的那我没办法了吗?黔驴技穷地不说睡我就没招了吗?” 武玄月又开始自己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到底是为了激怒对方,别再犯自己。 “你个丫头片子,真是长了一张利嘴,故意激我是不?你听好了,我不睡你,不是因为我没办法你,而是有朝一日我要让让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我就等着有那么一天你哭着喊着让我睡你!” 曹云飞冷冷一笑,倒是对自己有过分的自信。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差点没有破口而出大骂无耻,却是冷静了片刻,心中暗自骂道—— 曹云飞,你这谜一样的自信到底谁给你的呢? 是!你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不假! 可是也没帅到了让我武玄月哭着喊着要求你睡自己的地步,你这春秋大梦做的还挺香的哈! 行吧,你那么自负自恋的话,就这样自己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幼小心灵吧,我管不住你时常意淫我,我总是能管住我自己! 武玄月顿时一边抖腿一边不屑的冷嘲热讽道:“行!曹堂主你厉害,小女甘拜下风,你若是这样想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好生等着我哭着喊着求你睡我吧。不过现在现下我可没有这个心情,若是再不解决段八郎的事情,再过两日便是段八郎父亲的死祭,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你我可就真没有这么悠闲的功夫斗嘴磨牙了。” 武玄月只觉得这种无聊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无意义的争斗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毫无结果,索性就把问题又引回了段八郎的案情上。 曹云飞不是一个顽劣不堪的公子哥,自然孰轻孰重分得清楚,对方话已至此,自己自然不会讨得没趣继续下去。 只看,武玄月一脸不满怨言,这方有几分气意地推开了吃剩下的的碗筷,又开始低头看书装作思考问题的样子。 到此,曹云飞静止了片刻,竟然不声不响地走上前去收拾起碗筷来。 在一边并无心思看书的武玄月,只是想通过这种看似认真的方式逼退对方。 却不想,曹云飞的手竟落在这碗筷之上,武玄月眼神一颤,心中惊愕不止,却还是装作一副没看到的模样,继续装模作样下去。 这家伙可是少爷啊,竟然会屈尊纡贵给自己收拾碗筷,这样过分的举动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继续装傻看书下去? 只能够这样子了,若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脸面面对眼前的男子。 曹云飞嘴上不说,将碗筷都收拾到锦盒之中,而后挪动脚步站在武玄月身后,这是要检查对方看书的进度如何。 一双炽热的眼睛盯着自己,武玄月顿时觉得自己身后一片燥热,浑身不自在起来,就这样尴尬气氛维持了良久,武玄月当真是装不下去,霍然回头瞪了对方一眼道。 “曹堂主,你有完没完呢?你站在这里气场太强,影响我钻研拳理,若不然还是请您高抬贵手,先行离开一阵子,让我自己好好消化一下拳理的内容如何?” 到此,曹云飞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盯着武玄月手中书籍良久,缓缓开口道:“你看了那么多书,也应该知道我们尚武堂主修的是‘人气’的练武方式,那么我想知道你现在对于‘人气’有什么独到理解呢?” 突如其来的武学探讨问题,倒是让武玄月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却只看眼前的男人不是有意找事,武玄月便将信将疑地张口答道—— “‘人气’又称肝气,五行属木,人体的重要气息修炼方式,修炼气息走向,通过大敦穴、行间穴、太冲穴、中封穴、蠡沟穴、中都穴、膝关穴、曲泉穴、阴包穴、足五里穴、阴廉穴、急脉穴、章门穴、期门穴,共十四穴,行气气血通畅,醒目少怒,为人和善,动武尽可少动气。五行相生,木生火,肝气旺则心火旺,所以人气充盈之士,必当鬼气更旺。” 曹云飞听罢,蹙眉静语片刻,而后微微动唇道—— “你说的这些都是书籍上有所记载的内容,但凡习武之人多读书便可了解。你可知道在我们尚武堂,结练‘人气’最重要的方式是什么吗?那是心性,人生来心性各有异,但凡习尚武之人,必当肝胆相照,侠义为先,为人先择己后,做人首先要有‘人气’,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一个人若是凡是总是先想着自己,自己利益当先,别人只不过是自己行进路上的垫脚石,那么他这辈子就不可能明白‘人气’的道理,只有把众人利益摆在最前方,这才能够慢慢积累‘人气’,牺牲在先,得誉在后,这也是兄长曾经教育我尚武堂的准则。你知道为何段八郎早年鬼气直到现在白虎军都无人能够解除吗?那是因为白虎军上下将士都怀揣着同门仁义之心,下不去这手。你呢,仅仅只看到这些所谓的秘籍拳谱,却无法真正意义上参透‘人气’的武学道理,你只有明白‘人气’的最深层的奥义,才知道自己习武的目的所在。” 曹云飞突然一本正经的教育,听得武玄月有几分惊愕,再一看这家伙脸上的威严和不容置疑,不知道为何武玄月眼中恍然之间晕出来了一丝异样的亮光来。 呦呵~可以啊!这种正二八经的话,竟然能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这些年不见还真是长进了不小,当真是有当一方镇主的范儿! 怎么自己突然觉得这小子……竟然……竟然有几分帅气了呢? 武玄月不抵触任何武学道义的讲学,自然曹云飞说话在理,自己听着顺耳,不知不觉竟是满眼的欣羡的目光仰视对方正经八百的脸,这也是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曹云飞形象高大了起来。 曹云飞低头瞟了眼,身边满脸欣羡的小女生的目光,却是一副相当受用的清高在上,不折不扣的金孔雀形象使然,想来女子的如此这般的眼神自己都是照单全收,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听懂我说的什么了?” 曹云飞顿时话锋一转,又是一副高傲冷清的脸审问道。 “哦~大概是明白些什么吧,不过你跟我讲了那么多,似乎对段八郎这件事情上没有多大的作用,你想让我怎样?手下留情,任其随便打杀,你可知道他身上可是还有鬼气所在,我若是手下留情,只怕到时候粉身碎骨的可是我单灵遥啊!” 虽然曹云飞这个逼格装的很高大上,可是在对待眼下的问题,根本是无用功,仅仅是让武玄月稍稍敬仰了对方半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曹云飞嗤声撇嘴,虽说眼前的女子欣羡的目光让自己很受用,可是对方抛给自己的问题,自己也确实无解。 “那你说说看,你今日的研究结果,对于段八郎的鬼气,你有什么办法应对?” 曹云飞机智,自己现下也确实是没有办法街燃眉之急,就只能把这烧手山药再次抛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一愣,还真是佩服眼前男子的甩锅本事,努了努嘴无奈地张口道—— “五行相生相克,鬼气最怕灵气,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找一个善用灵气之人来破解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只是,此举我不行了,我除了自己生来的元气之外,根本不会用任何气息方式,所以才会头疼起来,若是堂主可以找到一个善用灵气之人,那边是……” 正当武玄月提出来的自己观点的时候,曹云飞顿时惊喜张口插话道。 “灵气吗?那不是你们一族最擅长的气息方式吗?你们灵狐一族不是人族,与生俱来就有灵气,虽说你们族的灵气是下品,妖灵之气不如仙灵之气高贵,但是也是勉为其难地可以用上,这也是为何季先生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的原因——”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一身冷汗直冒,惊慌无度起来。 自己本不是单灵遥,自然他们一族的灵气自己并不具备,若是自己这方上阵去营救,那不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吗? “那个……你也知道的……我生来家族灭门……所以……所以,我除了会些基本的武学道义之外……对于本族的武学习练方式……一窍不通……的……哈哈哈……公子……莫要乱开玩笑……” 武玄月当真是已经被逼到了悬崖峭壁边上了,求胜欲望强烈,这方便绞尽脑汁地想着推托之词。 曹云飞一脸质疑表情道:“什么?你不会用灵气啊?” 武玄月连连点头,委屈的小脸可怜极了:“嗯嗯嗯呃……” 谁想,曹云飞突然脸上晕开了一丝惊喜,豁然开朗道:“那简单了!季先生原先拜入过仙门学习过,自然对灵气的修炼方式有所了解,只要有他调教你,会开发出你体内无限的潜力来的!” “啊?!要不要这么巧合?” 武玄月的脸到此吓得惨白,这一次只怕是自己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救不了自己了,只怕自己这个身份是要撑不了多久了…… 14.灵气(云月发糖篇) 翌日—— 武玄月被赶鸭子上架生拉硬扯到了武台之上,只看曹云飞的严厉目光绑架而至,愣是把武玄月连捆带绑送到了季无常的面前。 武玄月头一晚上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一合眼就想到第二日自己即将面临的大麻烦——完全想不出来办法来化解的困局,一个头两个大! 武玄月本想着召回单灵遥把自己给替换回来,这一打开自己寝殿的窗户门,只看这这曹府守卫森严,曹云飞更是疑心过重,自己的门口窗口都被专人看管着,如此严防死守,到底是防贼还是防自己显而易见。 到头来,人家曹云飞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自己,这分明是打着保护自己的旗号来监视自己,最可气的是武玄月竟然挑不出来毛病来反驳,如此看来曹云飞果然早早对自己起了疑心。 武玄月从小未出武门,根本无缘结练灵气,她又不像单灵遥天生遗传了自己家族血脉灵气,如此境地,自己被逼墙角无力还击,这可让自己怎么办是好呢? 到底,曹云飞是试探自己是否有灵气,还是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武玄月,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做贼心虚,自然顾虑颇多,如坐针毡。 曹云飞既然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这疑心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早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破绽了呢? 若是如此,为何还要继续配合自己演戏呢?难不成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揭穿自己?而这一次的机缘,不就是名正言顺的揭穿自己的绝好机会吗? 若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了,那么曹云飞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慌神,但凡曹云飞提及“武玄月”身份时候的自己那种有别于对待常人的溺宠眼神,武玄月瞬时头皮发麻起来。 曾经听闻父尊一句玩笑话,说是日后自己到了出阁的年纪就把自己许配给西疆的镇主曹云飞。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不应,因为武玄月明白,若是自己出嫁了,只怕自己的娘亲日子更不好过了。 父尊见状不再作声,似乎这件事情便就此作罢,日后也就没有再提及过此事。 只是,武玄月自从来了西疆之后,耳边不少吹风—— 武玄月方才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父尊早已经把自己许配给了曹云飞,聘礼已下,就差过门这一道程序了。 若是自己真实的身份曝光了,紧接着自己要面临什么呢? 是不是等着自己的就是非得要嫁给曹云飞的结果? 然后呢?在这西疆驻地相夫教子,过常人女子的日子? 嗯—— 说来如此甚好…… 这怎么可能?! 自己现在肩上扛着何等的重任,天下武道未定,杀父杀母之仇未报,自己就要待在这曹府之中,过着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日子,开什么玩笑?! 这才来西疆驻地不足七日,各种问题迎面而来,自己本是冲着这里学习“人气”的武功秘诀方式,怎么总是会碰到这样那样和自己意愿相违背的事情呢? 这才几日啊?武玄月明显感觉交心力瘁,力不从心。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呢? 一晚上武玄月辗转反侧,头皮发麻,只想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逃不了了——只要自己和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对功,自己什么样的气流方式对方便了若指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第二天,武玄月顶着黑眼圈,心中焦虑紧张不堪,却只看曹云飞早早就恭候大驾,站在武玄月门口等着她更衣洗漱,陪着她吃饭,冷眼看着丫头突然这疼那痒各种毛病都出来了,却不作声。 曹云飞心明如镜,深知这丫头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自己不可能给对方任何机会,这方便要唤来跟自己一同进西院门口候着的白华——俗称西疆第一圣手的奎星君。 武玄月一看这形式,立马就变了嘴脸,死活不让白华给自己搭脉诊治,瞬时啥毛病都没有,当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武玄月即便再如何聪明伶俐,似乎在曹云飞面前根本吃不开,这些年这个死男人似乎真的长进了不少,越发的没趣和不好操控了。 武玄月磨磨唧唧,屁股恨不能贴在凳子上不起来,眼看这形势,曹云飞微微皱眉,这方有一声令下,锦瑞也从门口跳了出来,一剂绳镳飞过,武玄月又成了这被人束缚的蚂蚱,锦瑞这边便连拖带拽硬生生地把武玄月拖到了曹府比武场。 武玄月一路又慌又恼,更是骂骂咧咧不止。 “曹云飞!你堂堂一方镇主,怎么可以这样苛待你的客人,有话不能够好好说嘛啊?动不动就绑人,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吗?” “曹云飞!你让他给我松开成不,我自己长脚了,我自己会走!” “曹哥哥~我错了行不?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成不?这么人多双眼睛看着呢,人要脸树要皮,一言不合,就是绑人,我来这曹府数日,你说你把我拖来拽去多少回了?你都不给我留点面子吗?” “曹哥哥~你放了我成不~” 不论武玄月是恼羞成怒的谩骂,还是可怜巴巴的伪装求饶,曹云飞根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地向武场踱去。 武玄月越是这样推推拖拖,曹云飞脸上越是有种不可名状的兴奋激动感,像是已经抓到了对方的把柄一般,就等着片刻的功夫,便要把武玄月的那张假皮撕干净了! 终于,这一路走来武玄月心中慌乱如麻,真心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得已,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眼看着季无常依然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为之动容的镇定自若的笑容,这简直就是刽子手的铡刀,分分钟自己就要人头落地的节奏。 锦瑞这方松开了绳镳,曹云飞便斜眼盯着武玄月不作声响,只看这丫头各种拘泥窘态不尽,却还是扭捏着自己各种小情绪走上了武场。 武玄月真心没脸站在这武场之上,自己即将败露了真实身份,只怕自己被揭穿的那一瞬间,自己真的是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剩了。 这个时候,季无常轻步走了上来,依然一副笑盈盈样子道:“单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不过你、我、堂主还有锦瑞兄弟四人,没有必要这么局促。我听堂主说,你并不知道自己身有灵气是吗?” 武玄月怔然,而后慌乱了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又觉得哪里不对,慌了神又赶忙摇了摇头。 季无常一愣,这方笑容依旧道:“单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季某不才,猜不出来,你不用紧张,有什么可以跟我沟通吗——” 武玄月想了半晌,斟酌了良久,这话怎么说都不合适,就只能硬着头胡乱编下去了—— “我自知家族一脉是灵狐,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能力,亦或许家族人脉都有,偏偏到了我这一脉没有了,也未尝不可以不是?毕竟在我家这些年我也未曾察觉自己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 “哈哈哈~单姑娘原来是担心这个,那你就大可不用担心了,我这边给你做一个测试好了,说来惭愧季某不才,这修灵练气之说也有男女之别,老朽是男性,对于女子的修炼灵气的方式并不是了解,我只能够把灵气最基本的修炼方式教授与你,其他的也无可奈何,这个基本功法,说来也不是多难学的本事,不过是让体内的气息走一个小周天,最后气滞与肾脏,聚气浑厚,将气运转而行,便可测试出你的灵气动力所在。” 季无常倒是个让人怎么都烦不起来的人,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季无常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容,对谁都是谦卑恭敬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表现的泰然若之,这种人你跟他一接触就特别舒服,不自觉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自然,武玄月自知自己处境,却还是在季无常的笑容言谈中放松了下来。 季无常只看武玄月的脸色似乎变得正常了些,这方便继续张口道:“灵气分为两种,天生灵力者和后天结灵者,天生灵力者百人难求千年难遇,若不是世家仙妖宗族,便不会有这过人的灵气,而后天的结灵者就要凭借着自己努力和对灵气的执着,修炼数十载方可结缘灵气,我便是那后天结灵者,后天结灵者到底还是不如先天灵力者道行深厚,所以单姑娘,你知道你的先天灵气对段八郎的症状多重要吗?” 季无常的脸瞬时显出了三分认真,三分威慑,剩余的三分就是那习惯性的笑容。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我怎么不知道呢?可是我武玄月偏偏就是那个没有缘分结缘灵气的主,你就是杀了我,我就给你变不出一丝灵气来啊! “好了,话不多说,单姑娘我说你听,你先做盘打坐,而后调理一周大天气息,将气息聚拢在气海,而后气息下行至关元俞、上髎、次髎、中髎和下髎,继续下行至殷门、委中、承山、昆仑、金门、至阴,按照这个气息走向,气息调理三次小周天,你有什么感觉吗?” 武玄月倒是听话,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什么特别反应,自己体内有没有灵气自己最清楚,但是应付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毕竟真多双眼睛看着自己的。 却不想,武玄月在运气之时,须臾自己后腰部一股子热流上下窜动不止,在第三次运气结束之时,那股子热流蓬勃而出,一道水光色气流从武玄月的头顶喷射天际,如此的耀眼。 武玄月霎时愣住了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却只看眼前的季无常一脸心悦兴奋的笑容。 “甚好甚好!如此这般蓬勃的灵气,老朽还是第一次见识,果然是灵狐一脉的娇子,单姑娘你的天生灵气让老朽拜服,看来我们的段兄弟算是有救了!” 而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竟是一脸愕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内何时会身有灵气!从未听自己父亲提及到过自己身上有过人灵气的来源,难不成是以前在武府修为内功的时候,父亲潜移默化的将灵气的练习方式教与自己,而自己却并不知晓。 武玄月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发呆愣神了片刻,恍然回过神之际,眼神不偏不倚刚刚好和曹云飞撞在了一起,瞬间捕捉到的则是对方一脸惊愕参失望的表情来。 15.生气(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意,却还是在瞬时之间调整过来,而这一瞬间恰如其分地落在了武玄月的眼中。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那简直死而后生的庆幸得意自命不凡! 鬼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灵气之力,自己也懒得考据那么多,只要能先应付当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眼看曹云飞近乎失望透顶的落寞眼神,武玄月别提多开心了。 到底,自己算是蒙混过关了——直到最后一刻为止,自己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拆穿的最坏打算,果然天不亡我武玄月,你曹云飞又奈我何? 武玄月登时跳了起来,一副兴奋不已的雀跃,和之前那般要死不活的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变脸速度简直堪称风雷之速。 武玄月赶忙跑到了季无常面前,问东问西,自己喜怒表现于色,那股子狂劲儿浪劲儿泛滥不尽,全都写在了脸上。 武玄月不止自己何时有了灵力这等能力,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怕露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说话中多少是给自己留着些许余地。 “季先生,你见多识广,我若是像你说的那样继承了墨狐一族的意志,有了灵气那么我该如何调理修炼自己的灵气功法,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呢?” 季无常如常摇扇轻笑,却不是一个喜欢夸夸其谈的智者。 “单姑娘莫着急,你的先天灵气着实喜人,只不过对于女子灵气的习练方法,季某当真是爱莫能助,在女子灵气修炼的方面修武堂最为擅长,日后有机会你可以拜上门去,毕竟修武堂是只收女弟子的门规严禁的武道门宗。” “你先生说的极是~那么季先生真的不能够给灵遥指点一二吗?” 武玄月顿时有几分失望之意,毕竟对于突然得到的神力过分欣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灵气平白浪费掉,到底有些尤怜可惜。 “这个……确实有些对不住,季某能力有限,却也不能够误人子弟。灵遥姑娘是女子,对于女子的习练灵气方式季某不才确实一窍不通,若是把自己的练气方式告知与你,只怕会让你练得气血混乱、走火入魔,白白浪费了这般淳厚纯净的灵气。” 季无常依然笑容依旧,这方便拱礼相拒道。 “那还真是让人遗憾。好吧~灵药只能够认命,那我按照你刚才跟我说的基本练气方式,多少是不是对练习灵气有所长进呢?” 武玄月求而无果,却也并不是个纠缠不清讨人嫌的主,这方便退而求其次道。 “那是肯定的,我能够教你的只有那么多,至于能否在对付段八郎的问题上有所帮助,那就看单姑娘如何利用自己的灵气了。” 季无常这方再次弓腰行礼,缓缓退了两步,退到了曹云飞的身后。 武玄月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发现自己身上的新的武学力量,这方还高兴的不知所措,那方却被告知没人可以教导她修炼方式,这不等于是给了一颗糖打一巴掌的痛感吗? 而后,武玄月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曹云飞这方,只看对方一张冷俊不禁的扑克脸,心中各种咒骂不止! 好你个曹云飞!这一局你是不是做的太显眼了些,摆明了是让季无常来试探我的灵气,得亏我武玄月身上歪打正着有灵气所在,若是我真的没有灵气,你又准备怎样对待我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略带挑衅的味道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这方走上了前来,幽幽道—— “我尊敬的曹堂主,这试也试过了,你心里也踏实了吧?是否可以放我会书阁继续看书钻研?明日就是最后一日,过了明日,那便是段八郎父亲的死祭——若是我再不加把劲儿破解此局,只怕段八郎凶性大发,那个时候你准备就让我这样半吊子水准灵气使用者对付那个凶神恶煞吗?” 武玄月一脸烦躁,反唇相讥——自己当真是讨厌透了对方这样一而再而三的试探自己。 虽然武玄月从确实各方面都让人怀疑,若是换做自己是对方的话,也不会这么就轻易地相信自己。 只是即便要试探,是否能够换一个高明点的手段呢?每次都这么低端,让人一眼都能够看穿,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好,今天连老天都帮自己,这点灵气算是给自己争了一口气,这方也懒得给眼前惺惺作态的孔雀男多语,折腾了自己一晚上没合眼,事情解决了总是该找个地方去养养精神。 曹云飞不语,微微颔首俯视武玄月了一眼,而后有将目光放到远处,有几分愠色道。 “要偷懒就去偷懒,别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看看眼下乌青,昨晚上肯定是没睡好,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寝食难安,你自己心里明白!” 武玄月顿时恼火,反应极快,随即就把对方的话给怼了回去—— “我当然睡不好吃不好!来这里几天水土不服就算了,还要看书打扫卫生整理书籍,最重要还要时刻惦念着如何解决段八郎的难题!我这个刚入门的新生都对段八郎如此上心,倒是曹堂主的做法不得不让唏嘘,这段八郎跟在你身边的时日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却是在对方最难熬得时候,你这个顶头上司在干了些什么?盯梢?折妖?步步为营,我真是搞不明白,曹堂主你真的怎么那么闲呢?” 武玄月这一次估计是真的恼火,再确实没有让对方逮住把柄,着实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只看,这丫头气焰跋扈,也算是为了给曹云飞一个警告——我武玄月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别动不动就把自己当软柿子捏。 曹云飞眉目微动,额头顿时有几分不平的褶皱,当真是脸上不好看。 他哪里想得到,眼前的丫头会真会有灵气,只看她之前各种抵触的反应,自己似乎已经确定对方就是武玄月…… 对于武玄月的死亡,曹云飞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蹊跷,但是自己有隐隐约约预感,而且是非常强烈的预感,眼前的女子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武玄月。 而偏偏苦于自己没有证据,无法证实自己的各种猜测。 昨日当曹云飞提及到灵气之时,摆明对方脸上的窘态和尴尬表情,自己看得清楚。 再加上今早上这家伙极度反常的抵触表现,曹云飞近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灵狐一族的女子。 如此相像的脸,若不是灵狐后裔,那么会是谁呢…… 天底下,除了武玄月本人,不可能再有第二张同样的脸。 当单灵遥的灵气蓬勃而出的那一刻,自己惊呆了。 曹云飞最后的防线也就此突破了——本以为自己可以揭穿对方的真面目,结果可好,倒是让对方将了自己一军,这脸上自然不好看。 单灵遥今日小人得志,又是一副伶牙俐齿的跋扈模样,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责难对方,这口气当真是压在胸口憋闷的很。 曹云飞不语,脸上越发难看。 季无常见状,心中敞亮,这方赶忙走上前去圆场道—— “单姑娘只怕是误会了我们堂主了,我们堂主不是太过在意你罢了。知道姑娘爱吃素菜,西疆这地界哪里有可以种植的蔬菜,堂主这方便索人八百里加急运送过来,独独你一份,再无其他人;你说要看武道书籍,谁人不知,这曹府的藏武阁可不是谁人都能够进出的,堂主这就把门派禁令交给了姑娘您,随便你出入书阁,可见我们堂主待你不一般,是真心爱重你啊!” 听得此,武玄月抬头瞥了一眼曹云飞的脸,却是一副不爽责难,不依不饶道。 “是吗?既然如此爱重我,为何总是猜疑我?其他的不说,就看我屋阁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你曹云飞的耳目,知道的认为你在保护,不知道的还说你曹云飞是在监视我!我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尊严还是要给的吧!动不动就是连捆带绑的,你让你的下人怎么看我呢?我单灵遥再不济,在武府好歹还是有点人权的,怎么也不会说让人绑了就绑了去,你们这曹府太过仗势欺人了!” 武玄月当真是来曹府这段时日挤压憋屈了太多,这方借题发挥全部发泄了出来,若是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自己还真是对不起这些时日遭的罪。 “这个……单姑娘……堂主……堂主他……他有他的考虑……你看……” 到此,武玄月的话竟然怼得足智多谋的季无常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边吞吞吐吐地斜睨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曹云飞,不敢再多言。 曹云飞看着满脸气急败坏的武玄月,心中各种憎恶恼火,偏偏自己在人前拉不下这脸跟眼前的小女子争执不休。 说到底曹云飞身份在那里摆着,总不至于让外人看到自己笑话的一面。 只是今日之事,自己还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再一看眼前的女子绝有几分不给个说法誓不罢休之态,曹云飞这方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呵呵呵~大名鼎鼎的曹府还真让人不敢恭维来!若是我知道白虎军如此仗势欺人的话,那我还不如早早拜入朱雀军一组,我也省事不用天天穿这讨人厌的男装,还被人平白无故猜疑自己的身份问题!” 武玄月着实是抓住了曹云飞的把柄,想来自己又多了一个绝技——灵气傍身!只怕是自己的身价又要飙升了一番。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顿时扬手一挥,杀气十足。 武玄月霎时闭禁双眼缩着脖子躲闪不及,以为自己这次是要挨打挨定了,却不想那只手并未打在自己身上,丝毫疼痛感未有。 武玄月这方奇怪,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只看曹云飞在自己的面前伸出了两根手指,一脸不悦地张口道—— “两坛桂花酿——如何?” 嗯?! 武玄月愣了下神,恍然回神,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怔然片刻,这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却还是故装生气噘着小嘴。 “五坛!此事我就不追究了!” 曹云飞皱眉冷眼,讨价还价道:“三坛,这是我的底线,不能再多了!” 武玄月显然不买账,严防死守道:“五坛!没得商量!我知道上次你运回来了十五坛,别在我面前哭穷!” 曹云飞瞪目闹心良久,最总还是叹了一口气,愣是拿眼前的女子没了脾气,转身抬脚就走。 只是,临走之际那清澈白净巍然的身影幽幽道:“季先生,你吩咐下春桃,给西院送去五坛桂花酿。” 看到这里,季无常先是一脸懵然,而后一手青雨摇扇,一面颜面偷笑不止。 16.下人(武玄月讨好下人,成功出逃) 似乎因为武玄月在曹云飞面前抱怨诸多不满,曹云飞脸上挂不住;亦或是再一次的事实摆在眼前,武玄月的身份问题,又是一次光速打脸打脸的节奏,曹云飞是已经算是彻底放弃了关于武玄月的各种身份设想,这边当即就放松警惕性,撤去了西院大半白虎军军力。 武玄月眼看这方又是撤军,又是那方的下人各种好脸相迎,分分钟手脚利落地送来了五坛桂花酿,脸上一脸冷峻心中叫爽不止。 这曹府下人各个都是见人下菜碟儿的主儿,主人态度好点,这下人说话态度也随之变好了许多——合着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竟也在武玄月面前注意着分寸观望着眼色,连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样,倒是变不屑到尊敬了不少。 到此,武玄月轻嗤一笑,暗自心道:看来这个曹云飞认错的态度还是相当不错!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人前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偏偏到了自己这边,绝对讨不来丝毫的便宜! 说来,这些年武玄月什么本事没长,倒是对付人的本事长进了不少。 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武玄月生长的环境那么恶劣——自己生来武学资质就过于常人,奈何几位哥哥又在武学上面资质平庸,再加上自己是二房家的小姐,自己讨人嫌也在所难免。 小时候自己不懂人情世故,总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躲不了,就咬着牙硬着头皮任人谩骂屈辱,在武府这般家大业大的高门深院之中,下人各个都是人精,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自己这见风使舵审时度势的本事那是锻炼的炉火纯青。 在武府下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在老爷眼里得宠的二小姐罢了,怎么都不能跟人家大房的几位公子哥相比。即便自己再有本事,迟早有一天是要嫁人生子,而人家大房始终都是真正的家主。 下人态度方才是主子的真实态度的体现,纵然看到主子脸上挂着笑容也不一定是真是的对你好的笑容,而下人对你的态度才是你在府中地位真实的体现。 如此推断,只怕现在的曹云飞似乎已经吩咐过下去,这才会下人对自己的态度殷勤,足以证明一件事—— 曹云飞虽然明里依然黑脸不待见自己,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挺向着自己的,自己诸多不满,他都记在了心里,脸上挂不住的事情,私下里便会有意着人调整一番。 首战告捷,武玄月心中窃喜,却也守着本分行事,到底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给自己台阶下,自己也要学会见好就收。 “春桃,帮我带一句话,向我拜谢你们主子,并转告知,今时今日的单子瑜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他的知遇之恩,日后待我单子瑜功成之时,必然不会忘恩负义,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武玄月移栽门框前,眯眼望着一起子下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忙东忙西,不是搬到弄去酒坛子的忙活样子,就是忙活着打所卫生,想来人家如此低头了,自己多少是要表些态出来。 “单公子,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是亲自告知于我们堂主呢?” 春桃站直了身,放下手头的活,一脸茫然地询问道。 “你们堂主那张千年不变的扑克脸,我是敬谢不敏。自允我单子瑜虽然落魄,但是还是有那么点点的傲骨所在,那种要死不活的冰冷脸,单某还真是无福享用。” 武玄月轻哼一声,倒是也实诚,不背着塞着,在人家下人下面直言不讳直抒胸臆。 “单公子你这话可就真是大大的误会我们堂主了。其实我们堂主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糟糕,不过是脸色不太好看而已,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热心肠人,别的不说就说我们春夏秋冬四房丫头,哪个不是家人淫威常年战乱死于战场,就是亲属失踪不见了,说到底我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偏偏长了一张略微过人的脸,若不是堂主仗义,救下了我们,给了我们一口饭吃,让我们几人成为了府邸的丫头,只怕是我们各个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沦落在风尘之地,就是成为军人玩弄的军妓,哪里能够保住自己的干净身子呢?” 春桃显然不喜欢别人如此议论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曹堂主奉为上宾之人,基本礼数自己还是有要遵守的,但是也决不能够让他人随便辱灭了自己的主子的名声。这不,就急着现身说法了一番。 “堂主为人正直。堂堂正人君子,我们几个女子说来都各有特色,若是真的做了他的填房丫头,我们四人绝无怨言。堂主是人中翘楚,真是跟了堂主,我们一辈子也就算是有了不错的着落,可是堂主偏偏不碰我们这些女子,并且不止一次地提点我们,姻缘不可儿戏,若不是碰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就不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把自己给嫁了,两情相悦方可天长地久。在外人看来我们这种落魄的女子不过是贱命一条命如草芥,而堂主是第一个把我们当成人来看,救济我们尊重我们,你说这样的主子哪里不好了?堂主不喜欢喜怒表现于色,才会跟人一种冷傲的距离感,但是他的心总是让人觉得很暖,难道单公子没有同感吗?” 春桃当真是越说激动越说越无法自控,似乎在她的眼里心里,曹云飞就如神一般的存在。 听到此,武玄月愣了片刻,而后一手挠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一副认真的小女子模样。 她何尝不知道曹云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只是…… 只是,曾经的他,在自己的面前并不是这样,若是没有之前曹云飞对自己暖入心房的溺宠,也不会对比出现在这番冰冷的臭脸剧烈反差。 哎~这样看来,曾经的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何等重要的位置,那一分柔情,那一份爱绝,独独自己一份儿,无关他人任何。 “得了~春桃姐姐你莫要跟我生气了,我就是嘴巴比较坏,我怎么不知道堂主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呢?只是人无完人罢了,他哪儿哪儿都好,就是那一张臭脸让人受不了~我并无其他意思,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缘故,总是感觉自己的气场好像跟堂主的气场不吻合,所以每每走上前去总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平白被人压制多不爽啊~若是如此,我还是哪远滚哪里去比较好~所以还是有劳姐姐了,我心中知道堂主对我的好,可是一看到他的那张严峻冰霜的脸,我就怵得慌,我一怵嘴巴就哆嗦,一哆嗦这话就说不囫囵,所以那些感恩戴德的话若是让我当着堂主的面说的话,还是算了吧~” 武玄月机智,这方递上自己真诚而又可爱的甜腻笑容,如孩童天真无邪的背后,竟是早已经算计好的路数。 果然这一招相当管用,春桃顿时被眼前的萌宠小弟弟给萌化了,刚才还有些义愤填膺的说辞,现在全部化成了罪恶感,赶忙改变了态度,慌了神地小心哄着武玄月道。 “单公子多虑了,我知道谁人刚接触堂主的时候,都会有这种不尽人意的感觉,相处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堂主也没有那么难相处,你若是还怕堂主威严的话,心里感激的话,我帮你代劳也无妨,放心好了。” 武玄月再一次递上了邪恶萌宠的笑容,一手挽着春桃的手撒娇道—— “我说我的好姐姐,你人美性格也超级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你能告诉我集市在那里吗?我来西疆有些时日了,明日就该和段八郎一较高下,这一战凶多吉少,若是我胜利了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我就是想着呢,在比拼之前,去一趟集市放松一下,顺便给你和冬梅姐买一些小东西略表心意~” 春桃被武玄月这样亲昵地叫着名字挽着胳膊,顿时脸上绯红一片,飘飘然陶醉起来—— 毕竟在旁人看来,武玄月是一个皮相好看的小帅哥,被这样一个机灵聪慧有说话讨巧的小帅哥讨好,只怕是哪个女子都无法抗拒了。 不过春桃还是有些自控能力的,到底年长几岁,在春夏秋冬四女中最为稳重,所以更得曹云飞的器重一些,自然有事情还是拎得清楚轻重的。 “谢谢单公子的美意,说来集市倒是离我们曹府不远,出门往东三个借口就是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出去曹府,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果然,春桃这丫头没有想象中的好骗—— 不过,武玄月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自己一定下定了主意,便不做不罢休,这方便又加了一把戏在内,顿时可怜楚楚的小眼神忽闪,当真是让人看了心疼。 “姐姐~姐姐~你怕什么啊~你看堂主都已经撤去了这边西院的警戒,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堂主已经对我充分信任了不是?况且我是这里的门生,又不是囚犯?!你看看你们这些姐姐们都有出入付的自由,我怎么就不能够出曹府出去转转了呢?你是怕我出去被人怎样吗?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吧~姐姐那一日酒宴你也看到了我的本事了,一般人是近不了我的身不是吗?好姐姐,你就放我出去一趟吧,我明天若是要真跟段八郎打起来,说不准一命呜呼就奔西天去了,一个将死之人的小小请求都不成吗?” 听到这里,春桃再一看武玄月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中纠结了良久,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丫头的要求。 春桃到底是有所顾忌,为了确保自不涉身其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私下里引着武玄月到了曹府后院一处荒僻的庭院,只见那庭院后方有一处未修正的残垣,指了指给武玄月道—— “你就从这里出去,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这个地方,若是你被发现了踪迹受了责罚,也别把我牵连进去就是。” 武玄月戏虐一笑,这已经按奈不住的性子,一个纵跳轻巧如燕落在了墙壁上,临走之际回眸看了一眼强下桃色衣衫女子,皮皮一笑应和道,装模作样的一手横拦着自己的脖子道—— “放心吧~姐姐,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再有第三个知道的话,我就抹了他的脖子让他去见阎王去如何~” 春桃神色紧张,脸上却还是忍不住被对方逗笑了。 “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皮了,一会儿来人你我都逃不了~记得时间,早去早回~” 话毕,武玄月便连蹦带跳飞出去了好几条街的距离…… 17.集市(主仆二人相见,武玄月偶遇强权霸势之举) 武玄月一路窜蹦跳跃飞檐走壁,按照春桃的指向,终于在勒尔曼东头看到了一片人际繁荣热闹的景象。 到此,武玄月嘴角微微勾起,口型撮成圆形,得意溜溜地吹了一声口哨,这心情别提有多愉悦了。 说来,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偷跑出来玩耍了呢? 最近一段时间,武玄月过得当真是晦暗又憋屈——家门突变,险些丧命,终于出逃了却还是要看尽别人的脸色,又不得不伪装自己成了别人模样,天天过日子跟闯生死关没区别,这一路走来胆战心惊,弦绷得太紧,是该找个机会释放一下压力,刚好自己也要办点正事来。 登时,武玄月已经坐落于希尔曼最高的塔楼上,只见她单腿跪地在房顶,眼睛如猎犬一般巡视楼下动向,似乎在找什么人似的。 良久,武玄月定睛一看,终于在茫茫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个纵身,不经意间的功夫就跳到了一个犄角旮旯之中,而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自己寻觅的身影方向靠去。 一个“不小心”的碰撞,武玄月刚刚好撞到一个穿戴当地民族服饰的蒙纱女子身上。 女子一个趔跌正要摔倒在地之时,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赶忙上前用力一端,将女子扶正了身体,这样赶忙连连道歉道。 “姑娘~不好意思,刚才走路慌了神,撞到了姑娘,望姑娘多见谅——” 女子站直了身子,身高体貌和武玄月相仿,眼角流露意思邪魅笑容,而后惺惺作态道。 “无妨,还望这路公子走路小心,莫要再撞到其他人便是。” 女子的一枚璎珞落地,武玄月登时弯腰捡起地上的璎珞,双手递给了女子,这方愈加不好意思起来。 “姑娘,你的东西掉地上了,您收好。” 女子这方收过璎珞,在两人的手交递璎珞之际,一张小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已经攥在了武玄月的手心之中,如此微不可及的小纸条,根本无人发觉,而收到情报的武玄月脸上顿时挂起来一丝得意的笑容来,赶忙将手中的情报抖到了衣袖之中。 “那么姑娘有缘来相会,单某这厢有礼了——” 说这武玄月拱礼相送,女子围着面纱微微颔首在与武玄月擦肩而过之事,小声耳语道。 “小姐万事要小心,此番凶险,你自己掂量清楚在行事——” “你也是,保护好自己,凡事都要注意周全自己为先明白吗?” 二人短暂的耳语而去,分开之际武玄月脸上根本无丝毫的破绽,依然一副戏虐公子哥的笑容,跺开了步子大步流星而去。 最重要的事情办完了,自己是该找个机会放松一下。 武玄月眼睛游移不定,却只看这里的人各个人高马大,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眼窝深邃。 只在家中听说,这西疆之人民族众多,维族人更是占据了优势地位,终于自己可以见识到真正的维族的伟大血统了,果然是马背上的民族,人种就是不一样,自己站在这群人当中,顿时有几分自惭形秽起来,本是中岳的汉族的武玄月身材就偏瘦下,再加上自己还是女子之深,就更加显得弱小不堪。 看这里的人民众竟然不得不抬头相望,还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压制,自己越发格格不入起来。 这里的吃食自己实在是不敢恭维,什么囊啊、奶茶奶片、各种水果瓜果不限,只是武玄月早已经思维定式下的饮食习惯,让她一时半会儿很难去接受其他的新鲜事物 集市自然是当地风土民情的集中体现,武玄月走到各个摊位上左瞧瞧又看看,只无奈身上的银两有限,囊中羞涩,仅够饱饱眼福罢了。 武玄月眼换缭乱,却也只能够安慰自己道:买多了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带回去也是负累,更是暴露自己的证据所在。 不过,武玄月惦记着,答应要给春桃和冬梅带的手信,说到做到。 毕竟这俩丫头却是在日常生活中没少帮自己,更何况出逃之前自己也夸下了海口,若是真的不买些像样的东西去讨好两位姑娘,失信于他人的事情,自己还真是做不出来。想必日后,若是自己还想逃出来,这俩丫头总是得给自己做个掩护不是?来日方长,有些人看着不起眼,是怎么样都得罪不起的。 只是,这女孩子家的东西,自己也挑不出来个所以然。 记得,在武府那会儿,武玄月哪里有时间收拾打扮自己?天天光练武功和斗心眼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更没有必要打扮自己。 武玄月站在了一个首饰摊位前良久,左看又瞧怎么都挑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踌躇不定。 所想,自己家里倒是有个爱穿衣打扮的大姐,只记得她天天满头朱钗、绫罗绸缎、锦华一身,格外耀眼,那个时候自己竟然会嗤笑对方,只觉得那样打扮像个怪物,那一头的金银首饰,摇晃零落,便是觉得头部负重太多,脚下还要步生莲花,不胜妖娆,也真是难为自己家里的那位长姐,天天收这番枷锁折磨,一举一动都要像是拿尺子量出来的规范,竟然还甘之若饴欣然接受,天天拘着端着,连吃个饭都不能发出声响来,可谓是家中最为遵守家教之典范,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怕至极。 哎~男人为什么都喜欢那样的女子呢? 女子,若然还是要以夫为天,从穿衣打扮行为规范都要按照男人的喜好出发而定夺,却不能够任凭自己的性子怎么舒服怎么来,到底是女人的幸福还是女人的悲哀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是不懂女人的世界,更不想明白男人为何喜欢凌驾女人之上方能够显得成就感。 自己是管不了别人任何,只是自己绝对不会变成像长姐那样的女人便是。 武玄月没有多大的能耐,只是想要做自己就足已! 武玄月恍然,这方竟然苦笑了两声,暗自心道:怎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长姐了呢?这不过是给曹府的丫鬟挑个小饰品罢了吗?这倒开始起来睹物思人了不是?偏偏是此人,自己半点都不愿意回忆半分。 算了算了,既然挑不出来个所以然,就先不挑了,没有合眼缘的就说明这里的东西不适合自己买,一会去下一个摊位在挑选就是了,莫要平白别误了自己的好心情。 武玄月这方一抬头,刚刚好看到了一根插满糖葫芦的桩子出现在在自己的眼前,之前还有些许烦躁的情绪,这会子功夫便抛到了九霄云外,这边提着自己的性子,一路小跑便到了摊位前。 武玄月要了一串糖葫芦,举着注视了良久,心情顿时见好不少。 说来,当初自己吃糖串的第一次还是曹云飞给自己买的,现在只怕对方早已经忘得尽光了吧。 第一次酸涩到倒牙的味道自己仍然记忆犹新,即便自己在如何不适应,却还是将这一正串糖串尽数吃下,那真叫一个酸爽了得! 后来,曹云飞似乎知道自己不太能吃酸,但凡买糖串,糖衣自己吃得开心,糖葫芦里的果肉无一幸免都让曹云飞全部包员了,似乎曹云飞特别爱吃酸,竟然在吃山楂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当真是拜服。 再后来,曹云飞修武功成归乡之后,在无人可以替自己吃这糖串里的山楂,自己就只能尽数都吃了,酸倒牙的感觉有时候也挺不错的,最起码这一阵刺激总是在时时提醒自己,曾经有那么个人,凡是都迁就着自己。 仿佛是糖串吃多了,也就发现自己的忍受能力也跟着变强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不再觉得糖葫芦酸了,渐渐的适应了这种味道来。 武玄月一手抱头,一手举着糖葫芦往嘴里送食,眼花缭乱不尽,只看这街市热闹嘈杂一片繁荣景象,倒也是惬意难得乐得自在。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闯进了武玄月的眼中。 只见,一个大胡子有钱商人正在呼和手下,一路追赶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叫花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武玄月微微皱眉,这方也跟着过去凑起来热闹。 两个小叫花子辨不清楚男女,年岁不过十一二三的样子,被那三个小厮追打不止,问其缘由,方才知道这两个叫花子在这一带很有名,除了要饭之余,手脚不干净是常事,动不动就感谢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不这次东窗事发,让人逮个正着,不往死里打只怕是不会长记性了。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叹了一口气,想来这年岁的孩子不应该在学堂或是在武场里好好学习,却在这里感谢偷鸡摸狗的事情为何? 食不果腹,穷困潦倒。 只怪这大战年间,人心惶惶,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人太多了…… 武玄月本是好奇的看了两眼,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毕竟自己现在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打抱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自己要管要管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武玄月冷眼旁观,正要动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只看两个被擒住的小叫花子被三五个壮汉男子摁在了地上,大胡子商人如凶神恶煞一般,登时从腰间抽出了弯刀,似乎要将此二人的两手当众砍下来示众。 眼看着两个孩童哭嚎着趴在地上求饶,却是引不来旁边众人丝毫的怜悯之心,眼看刀光影落,武玄月顿时微微皱眉,站定了脚步,刚刚吃完的糖葫芦竹签飞掷而出,只听“哐当”声响,胡子商人的月牙弯刀落地。 胡子商人气急败坏,握着生疼的手腕回头怒骂不止。 这个场景对于武玄月来说太过感触了—— 想当初自己就是这样被人压在了众人之下诬陷了偷盗,旁人的冷眼相看,自己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眼看着自己手脚异处之时,曹云飞挺身而出,方才保住了自己的手脚。 而同样的场景在自己眼前重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出手了。 明知道此次出手意味着什么,可是自己怎么都做不到充耳不闻充眼不见的地步…… 18.闹事(武玄月拔刀相助,惩处恶霸) “妈的!是谁?!敢他妈背后偷袭老子?” 胡子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竹签刺的生疼,感觉手腕都快要断裂了,恍然背脊生凉,这样的手法若不是武林高手决然不会如此精准…… 此时d的武玄月则是躲在了人群中,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脸,一本正经的继续看好戏。 胡子商人怒目狐疑地在人群中搜索的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半点异样来,自己手腕疼的厉害,心中更是有几分胆怯。 到底这人群中隐藏了何等的高手,不为人知却是实实在在的武功高强,既然如此,在人前无法示众立威,就把这俩小童带走,随便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处理了就是,事后把他俩的手脚挂在显眼的地方也能够达到的预想的效果。 胡子商人精明,这方刚一盘算好,就给下人一个眼神示意,下人便手脚伶俐地将两个摁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小童粗鲁的拽了起来,欲要离开之际,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喝令而下—— “站住!” 胡子商人的眼睛顿时落在了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小个子黑衣男子身上,却只看眼前的男子面容清秀,身材娇小,文文弱弱的不像个样子,就这样的斯文书生也好意思学别人出来行侠仗义,装什么狗屁英雄? 到此,胡子商人一众人哄然大笑,这笑声中充斥着有恃无恐、讥讽嘲笑之意。 “小子!你这是要出来逞英雄吗?!” 胡子商人不急于上阵,倒是他的个子最高的手下一副恃强凌弱的模样吊儿郎当晃悠着身子走上前来,不时一手握在另一手上骨节上方,只听手指骨节“吭哧吭哧”作响,这算是对武玄月最后的警告。 武玄月微微抖眉,一副不卑不亢之态,张口便是:“他们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非得要把他们的手脚给砍掉?” 高个打手放浪一笑,倒不介怀正面回应了武玄月的问题:“他们俩做了什么?你来问问你身边的那些人,谁人不认识他们两个贱种,这片儿的惯犯,尽是干些偷鸡某狗的勾当,手脚不干净改不了,就直接剁了算了,免得去祸害别人!” 武玄月皱眉,目光落在了两个小叫花子身上,身上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样子,担惊受怕,全身瑟瑟发抖不止,两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武玄月,似乎再说:姐姐姐姐!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武玄月思量片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到底是两个孩子而已,若不是因为生活所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谁愿意出来当扒手呢?即便他们犯的错误再大,也不至于让你们这帮子胡人滥用私刑,最差也是送到官府公堂上,有这里的判官来判他们的罪名,你们凭什么随便就砍掉他们的手脚?” 高个打手顿生一愣,这方似乎被武玄月给问无语了,憋了两句话当真是有几分恼羞成怒。 “小子,一看你都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都不会说这些无聊的言谈,那官府有何用呢?早就已经是形同虚设,公堂大老爷喜欢逗鸟看歌姬,对于像我们克旗老爷这样的高权显贵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卑躬屈膝地像个孙子!要知道这些年西疆战乱不断,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我们老爷的军功显著,自然在西疆的地界最有发言权,不过是惩治两个顽劣孩童罢了,即便是闹上了公堂又如何呢?结果已经了然了,与其去麻烦一遭公堂大老爷走一道形式主义,不如直接就地正法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动声色,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来,那鬼机灵的脑子转的极快,这方便不急不躁、饶有兴致地绕到了刚才被自己刺中手腕的胡子商人面前。 “您就是克旗老爷是吗?小的单子瑜这厢有礼了~” 说着,武玄月弓腰行了一个端正的武礼,算是先礼后兵的前兆。 胡子商人一愣,不知道眼前的清秀小子玩的是哪一出,却还是握着生疼的手腕拱礼回之,到底抬手不打笑脸人。 “单公子过奖了——” 而后,武玄月站直身子,一双虎灵灵的大眼睛闪着鸡贼的光亮,张嘴便是:“单某不才,有几个问题想要求教一下克旗老爷。” 胡子商人嘴上客气,脸上却是一副根本不把武玄月看在眼里的轻蔑之态。 “单公子请讲!” 武玄月这方便不客气,饶有兴致道:“克旗老爷可谓是忠君爱国的善人,在这战乱年间慷慨解囊,自开粮仓赈济军队,一片赤诚之心令人感动!若没有克旗老爷的这一份爱国之心,只怕我西疆早已经破败不堪,即便是歌功颂德千百回都不为过,只是有一事我不明,克旗老爷如此心善之人,为何在对于两个饥饿孩童生活所迫的偷盗行为如此苛刻呢?难道说是,你家的粮食官兵吃得,老百姓吃不得吗?这样的做法就不得不让怀疑,你的善心有太多机关算尽了,目的性这么强,是真傻还是伪善,一目了然了吧!” 武宣月的那张嘴本就是出了名的厉害,自然这三言两语过去,可谓是胜过千军万马,只看这当下还是老百姓居多,即便你是在如何的高权显贵,在群众基础上,你若是做的太过了,自然会遭人厌恶。 一席话而去,刚才还是漠然表情的群众,顿时开始骚动起来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更甚者骂骂咧咧恶言相向。 武玄月成功地挑起来众怒,只看自己三言两语就把矛头的走向都对准了所谓大善人的克旗老爷,却只看自己一席话去,煽动性极强,刚才几个张牙舞爪的主人家谱脸上不知道有多难堪,这会子功夫生剥了武玄月的心都有。 克旗老爷当即就气得脸色发紫,却也是一个注重言论的人,这方便不开口应答,自知道自己说不过眼前的男子,说得多错的多,树敌更多。 而他的手下可不如他有脑子,这方就要发作,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你小子哪里来的?是不是找死?!我们老爷家的事你小子也有资格指手画脚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壮汉就向武玄月方向冲了了过来,武玄月瞬时挥开双臂,身轻如燕一脚抬起,身体自然向后倾斜滑落几米远,拉开了自己和壮汉的距离。 看来已经到了非出手不可地步—— 壮汉惊愕,却还是上前继续夹击,武玄月从容应对双手背后,左躲右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眼看男子已经急红了眼,这方出拳的力度也变得迅捷了起来。 壮汉男子如同水蛭一般纠缠不尽,武玄月就这样僵持了躲闪了半晌,似乎就觉得这种无聊的陪练游戏可以告一段落,只见她一个飞身,腾空翻转两周,一脚踏到了男子的天顶盖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再一看壮汉的身体半截子已经陷入地面以下。 更令人发指的是,如此的重击男子竟然还活着,下盘被地面限制,上肢却还是恼火不止胡乱挥拳,似乎如此重创对他除了局部的身体限制,并无造成什么伤害。 武玄月一脚落地,径直走到了刚才还一副肆无忌惮不知所谓的小人这方,脸上挂起来一丝邪恶笑容,森森然脚下无声,当真是吓死人的节奏。 剩余的胡人,眼睛都看直了,谁想如此瘦小的男子,竟然会武技高超的高手,刚才那一招真真是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明明刚才还是有恃无恐的放肆,现在这会倒成了木若呆鸡的傻子。 这会子功夫,算是形势逆转了,明明该发抖的小叫花子脸上顿时看到了兴奋和喜悦,而牵制于人的高权富贵之人,顿时惊得瑟瑟发抖起来。 克旗老爷更是惊得慌了神,吓得三魂六魄不附体。 “克旗老也,您看是您命你的在下放人呢?还是我来让他们放人呢?” 说此话的武玄月脸上一副森然未定的笑容,这方一手握着另一手的腕关节拧转了两圈,这一次算是由自己来恐吓对方。 大胡子吓得脸色惨白,舌头打结,说话磕磕巴巴道:“你……你们……几个傻了吗?还……还不放人?” 几个看傻眼的下人,这方惊悚松了手,两个小叫花子这才算是得救,几人一松手,俩人便不要命地冲到了武玄月身边,霎时藏在了武玄月身后。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似乎引来了不小的骚动。 事到如今,武玄月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正要抬脚走人,稍稍迟疑了片刻,回眸一望,嘴角上扬几分。 到底武玄月是习武之人,打完收工却还是以礼相待,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双手拱拳道—— “那子瑜就谢过克旗老爷了,你的打手功夫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一儿会你命几个人帮他松松土便是,放心——我没有伤他筋骨,只是被限制行动罢了,那我就带着这两孩子先行一步?” 克旗老爷一看到武玄月那一张若无其事的笑脸奉上,那心里更是胆战心惊,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怕就怕这不会虚张声势,实力惊人的怪才,这次自己算是认栽了。 “单……单公子……都怪老朽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可别怪罪老朽……” 看着吓得魂不附体的人高马大的胡子商人,武玄月内心嗤笑不止,却还是面上一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微笑。 “克旗老爷多虑了,我单子瑜从来不是一个记仇的小人,这一次算是我单子瑜多管闲事,看到了没法忍的事情,就跳了出来,下一次不要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天良的事情就是了!” “是是是是……单公子说的极是,老朽改!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说着胡子商人赶忙低头弓腰,双手拱礼不尽。 武玄月心满意足的左右手各自一人,正要离开之际,却在人群中听到了一声厉声令下。 “站住!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完!” 19.惩治(曹云飞护妻心切,惩治小人) “站住!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完——” 一声浑厚而又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武玄月回眸一望,只见在人群中款款而来的三个熟悉身影,都是一袭白衣锦缎敝体,甚是耀眼夺目。 闻者观众顿时肃然起敬,各个脱帽行李,众人如此恭敬之礼而行,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惊慌,当真是既惊愕又尴尬,自己出逃的事情本不想动静太大惊动旁人,刚才动手才小心收敛,只想神不知鬼不觉晚上偷摸回了曹府,旁人谁都不知晓最好! 却不想,好死不死还是让曹云飞逮个正着! 这不是自己怕啥来啥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扬天叹息,不时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今天自己还真是倒霉,好死不死怎么就碰上了这几位爷儿了? 说来也巧,下午时分,曹云飞一如既往去行军营视察练兵,返程本是另一条路,到底集市人多路窄不好行进,曹云飞也烦得人多口杂,自己车马太过招摇,便另辟蹊径,不到万不得绝不会往集市方向归程。 却不想今天不知道是怎样的黄道吉日,两伙定亲队伍在自己日常的回府路上撞了车,争执不休,堵了自己的去路,曹云飞等了半晌,道路不见动静,顿时心烦气躁便让马夫改了车道,刚好不好又在集市上看到了无限好风光,堵上添堵。 曹云飞一路走来,只听闻路上嘈杂,拉开车帘一看,一众人聚堆围观看热闹,这方便命锦瑞无动声色地潜了过去,打探情报。 却不想锦瑞刚飞上城楼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前来复命。 一听到单灵遥这三个字,曹云飞眉头紧锁,脸色拉的老长,果真气不打一处来。 这晌午不到的时间就给自己在府里无端挑起来事端来,自己忍痛割爱送去了五坛桂花酿算是了事——结果到了下午,又给自己在外面惹事生非不是? 这在府里闹腾就算了,还出来惹是生非,这丫头是越发地张狂跋扈得寸进尺了! 曹云飞虽然心中怒火未消,却还是心思都在单灵遥这个小妖精身上,本来是想自己直接扎到人群里看个所以然去,却被季无常拦住,一方好心提醒,这便打消了念头。 自己身份高贵,若是扎在了人堆里只怕会引起慌乱,若不然还是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曹云飞不同于常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这些道理曹云飞都明白,斟酌了片刻,竟然朝着锦瑞来了一句。 “走——我跟你一同上房梁上去。” 听到这里,季无常和锦瑞登时惊愕无语了, 自己的主子怎么了?竟然会破天荒开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说来这曹云飞有多少年没有干过上梁爬柱的事情了,这下可好,武玄月再一次打破了曹云飞的先例! 曹云飞跟在锦瑞身后窜蹦跳跃,这腿脚功夫自然不一般,只是这天潢贵胄的身份生生地跌了一个档次。 季无常一把年纪,不与这小年轻一般胡闹,更是没有这恶趣味,自然没有跟着一道过去,远远地站在车马旁,坐井观天,摇扇轻羽,不亦乐乎。 只看那老小子摇扇观景,嘴角不住上提,小声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奈一物降一物啊!堂主啊~这一次,你可算是碰到对手!呵呵~” 自然,在这房梁上头,曹云飞看得清楚听的真切,那小厮各种炫耀自己主子功德无量的话,一字不落地也落在了曹云飞的耳朵里。 就那一句,“要知道这些年西疆战乱不断,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 曹云飞更是听到了耳里,记恨上了心头。 眼看武玄月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这丫头要带人落跑,自己自然是不能够便宜了这小丫头片子,好不容易逮着对方一次把柄,若是不借题发挥一番,自己今早上心头肉的五坛桂花酿可真就是白白浪费了! 自然,三人汇合一副圣驾光临的无限荣光闪耀,旁人相当默契的左右让路脱帽行礼,生生给曹云飞一行人劈开了一条道来。 曹云飞趾高气昂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递了一个冷冽的眼神而去,当真是寒光四射,悚人心弦的尖锐。 武玄月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自己本来偷偷跑出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下可好偏偏让自己最怕见到的人逮个现行,这下子可好,可有自己喝一壶了! 想来,早上那五坛桂花酿的仇,这曹云飞势必是要讨回来的。 之后,曹云飞便不再多看武玄月一眼,一副吓死人的威严示下,缓缓而道—— “若是我刚才耳朵没毛病的话,似乎听到了不太顺耳的话,克旗老爷,你来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 此话一出,胡子商人一行人,这方铲土要把壮汉给刨出来,顿时吓得扔下手中的家伙事,全员跪地来了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这方抖抖索索地不敢抬起头来—— “曹……曹堂主……都是小的管教不严,胡巴那小子胡说八道,我克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为国捐粮是我克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我西疆白虎军各个英勇善战,保家卫国,作为子民的我们不能够在沙场上出一份力,却也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战士们吃好喝好,才好大杀四方,保卫我国疆土!” 这克旗老爷当真是欺软怕硬,见人下菜碟儿的主,刚才人前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会子功夫竟然一副受了屈的病猫模样,如此大的转变,还真是让人咋舌。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在一旁冷眼相看,家中武府这样的小人自己见识多了,若不是因为阿娘的缘故,只怕自己早早就发作了,分毫不忍受任何。 只看,这起子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小人被人当众揭开了真面目,就看今日这克旗老爷的阵势,怕是平日里没少以权压事,欺负平头老百姓,这下子可好了,人前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颜面扫地,以后即便在人前在摆什么臭架子,也得掂量几分。 武玄月好生解气,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那种屈辱感和憋闷感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却还要告知要隐忍要退让,而现在呢?当真是大快人心! 曹云飞微微挑眉,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神圣不可侵犯的庄肃—— “是吗?那么克旗老爷以后要管教好自己的这张嘴,更是要管教好自己下人你的这张嘴,别有的没的胡乱说出来,你也是我们西疆功不可没的权商,莫要因为这张嘴害人害己,你老也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吧?” 听罢,胡人克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是……是……小的听命,以后绝对管好自己的这张嘴还有,下人的这张嘴……” 曹云飞目光移到了刚才和武玄月打斗的壮汉身上,只见对方何其狼狈不堪,半截身子在土下,另外半截身子却是全身伏地,吓得不敢动弹,在无张牙舞爪之态,却而代之的则是惊弓之鸟之姿。 “不许让他出来,此等狐假虎威毫无怜悯之心之徒,就该好好的蹲在这坑里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三天之期,就让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蹲着,不许给他送吃送喝的,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蹲坑的壮汉顿时一命呜呼,吓得彻底晕了过去。 而后,曹云飞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武玄月,声色俱厉地喝到—— “你还站在这里作甚?谁允许你出的曹府,跟我回曹府受罚去!” 武玄月顿时挑起半边眉毛,一侧嘴角恨不能咧到了天上去,心中暗自忐忑道—— 完了完了~就属他曹云飞心眼小,这不知道回去之后又该怎么念叨自己!说来自己跑出来确实不妥,虽曹府没有明文规定门生不可以随便出入曹府,但是武玄月自知,自己跑出来在曹云飞那里已经犯了大忌,再加上今早上自己公然给了曹云飞下马威,现在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到此,锦瑞和季无常适时疏散了围观群众,曹云飞一脸冷相,脚下生风,武玄月倒是乖觉紧跟其后,最可笑的是身后那两个小叫花子,竟然不知情地追着武玄月身后跑去,甩都甩不掉。 走到了马车跟前,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气急败坏之相,这方正要质问而出,武玄月见准时机变了一副面孔,无辜的小眼神眨巴眨巴不尽。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嗯?! 曹云飞正要发作的脾气,顿时生生给憋了回去,没有想到这丫头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根本不给自己发作的机会就开始讨饶,这能屈能伸的本事难不成也是他们武家的家训吗? “你还知道错?我以为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做错事呢!” 曹云飞即便刚才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恶语相向要扳回上午一局,千算万千没想到人家武玄月根本不给你发作的机会,就直接缴械投降了,俗话说缴枪不杀,对于战服是要厚待才是从兵之道。 而现在此情此景,不知道为何而曹云飞心中的那一丝邪恶欲望不但没有递减,反而增加了不少。 却不想,武玄月更加入戏了,眼神的可怜程度又增色了几分,本身就面相可爱的她,这样一幅可怜楚楚的模样,是个常人都被萌化了去。 “我知道错了吗~你就不要再念我了好不好啊~人家都说了缴枪不杀,你可是一方镇主,最善用兵作战,难不成对待一个态度良好的战俘,你还要忍心将其杀死透吗?” 到此,曹云飞哑口无言,眼前的小女子娓娓可怜之态,自己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妈呀!自己到底召回来一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恶魔! 20.女子(武玄月收容乞丐姐妹花) “切~” 曹云飞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主,本想着单灵遥这丫头又会像往常一样嘴强牙硬跟自己争论一番,自己似乎已经做好了开吵的准备,结果呢…… 单灵遥果然就是个小妖精,如此聪慧圆滑,这性格更是跟泥鳅一般,好不容易有机会逮住对方了,结果人家刺溜一下就逃掉。 只看这般可憎可怜的小脸,曹云飞当真是欲罢不能,即便是在如何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样一张俊俏可怜的小脸,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你果真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曹云飞当真是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此看来,至少对方认错的态度良好,自己胸口的怒火减少了大半,这说话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武玄月见有机可乘,当即嬉皮笑脸迎上道:“那是必须的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云飞哥哥就给我这个迷途的孩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 武玄月只怕自己的戏不够,赶忙又忽闪了一下自己那双灵动可人的黑色眼眸,当真是纯净的一览无余,却不知道这双眼眸背后的内心是怎样的诡秘狡诈。 曹云飞无奈轻叹,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果真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若是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样知错能改便是最好!行吧,你也别这般娇柔可怜样子惹人笑话,以后怎样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之前我可跟你约法三章过了,到了西疆驻地,你的一切必须听命于我,别忘记当初你的誓言!” 武玄月见状乐的开怀,自知道自己胜利在望,便有几分得意忘形起来。 “是是是是~曹堂主英明,曹堂主伟大!如此宽广的心胸能够原谅我这屡教屡犯的坏小子,说来还真是让你操碎了心~放心,我一定改!痛改前非的改,改头换面的改!” 到此,这档子事算是翻篇了,曹云飞这方正要抬脚进车的时候,眼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躲在一旁的两个小叫花子,脸上露出一丝疑色,缓缓张口道。 “单灵遥,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安置这两个小乞丐呢?” 经曹云飞一提醒,武玄月便顺着对方的眼神望去,这才发现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 武玄月微微皱眉,自己救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该如何去安置他们,确实是一个问题所在。 想到这里,武玄月仰脸堆笑,如春风拂面和煦温暖,奶声奶气道—— “云飞哥哥~可否请你借我点银子,你也知道我来这边手头紧,穷的那是铃铛作响,你看这俩孩子确实也挺可怜的,若不是到逼不得已,谁人愿意去当小偷不是?还有……” 曹云飞不等武玄月把话说完,直接从胸前摸出一个钱袋子抛了过去,而后独自拉开帘子进了车篷内。 “你自己看是办吧,解决完上车,跟我一道回曹府。” 武玄月接过钱袋,一手挠头有几分不好意思,连连道谢道—— “谢了啊~曹堂主深明大义,出手阔绰,可谓真英雄!” 说马屁话说尽,武玄月便转身走到了两个小乞丐面前,伸手便要把正钱袋子递给年纪稍长一点的小乞丐,和颜悦色道—— “这些钱够你们花一阵子了,你们也不小了,该给自己寻一个出路了,别总是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不管你们初衷怎样,扒手怎么说都是不光彩的,以后再被逮着要砍手砍脚,不一定会像今日这么幸运碰到我和曹堂主,那个时候就没有人会救你们了明白吗?” 却不想,两个小乞丐相视一眼,而后一把推开了武玄月的手,跪倒在地声声泪下。 “谢谢哥哥救命之恩,可是我们两个该有怎么样的出路呢?我们都是女子,家人死的死亡的亡,本是无依无靠,又不可以像男子一般参军出征,我们现在只能够这样落魄的混下去,若是让坏人发现了我们女子的身份,只怕早早就被卖到了妓馆,所以公子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们姐妹呢?我们什么苦都能吃,只要给口饭吃就成!” 武玄月懵然,本是以为钱财可以解决的事情,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这不就成了狗皮膏药甩不掉了吗? 要说这两个孩子也属可怜,只是自己想要帮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到底自己还是受制于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收留他们呢? 武玄月顿时抓耳挠腮,突然想到春桃之前说的一番话,而后突然转身,注视了面前的马车良久,这方便鼓了鼓勇气,向马车方向走去。 武玄月一把拉开了车帘,只见曹云飞又是一个标准的慵懒状躺在车中,这方自己不得不舔着张脸,满脸虚情假意赔笑缓缓道来—— “那个,曹堂主……你看外面那俩小乞丐是女孩子,年岁尚轻,若是总是这样流落街头,早晚有一天会沦落风尘之地,我看你们曹府家大业大,若不然……” “不可!” 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曹云飞登时皱眉,连眼都懒得睁开,当即就回绝的武玄月的想法。 “为什么?” 武玄月惊讶,本以为以曹云飞的个性会有几分余地答应自己的提议,结果倒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大失所望。 “不为什么!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我曹府又不是收容院,是个可怜人就要进府救济一番!人各有命,女子便有女子的命运,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子最后都要沦落风尘之地,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说来女人多的地方事就多,所以,劝你还是早早就打消这个念头——” 曹云飞一番话当真是刷新了武玄月的三观,本以为一个正直不阿仗义执言的曹云飞,决然不能够接受恃强凌弱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更是会锄强扶弱伸张正义,而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结果,其实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铁石心肠!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当真是一百个误会了曹云飞——说来,曹云飞还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但不得不提及的是,曹云飞却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之前都是因为自己好心肠泛滥,救回了春夏秋冬四女,想着自己府中缺少女子打理,正好四个婢女帮衬着,府中很多男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女人没准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家中事物众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然而,全是曹云飞想的太简单了,哪里知道这四个女子进府,就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都说女人多的地方事就多,三个女人一台戏,共何况又多出了一个算起来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虽说这四女各个颇有姿色,却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曹云飞根本没有纳妾的想法,但不知道是不是这四女有被害妄想症,天天换着法的争奇斗艳,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私下里还各自攀比相互打压,根本不似眼前看得那般和顺委婉动人,拉帮结派,相互置气,好好的一个曹府,因为四女的入驻,搅成了一锅粥。 这还不算什么,自己家宅不宁就算了,最怕的是惑乱军心,果然红颜多祸水,这四女各个姿色过人,惹得自己的手下天天心颤心热心绪不宁,军心涣散,习武之人的心思都不在武功训练上,而是各种秀武艺如何赢得佳人放心的无聊把戏。 哎~自己的恶魔日子都是从这一帮女人入驻曹府开始的,为何自己非得让单灵遥扮成男生,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实在受不了府中那些女子的各种幺蛾子毛病。 四个女人已经让自己够头大了,现在又要再弄进来两个小的?加上单灵遥自己府中生生多了七个女子,自己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然而,武玄月却不知道曹云飞愿意收留春夏秋冬,为何偏偏不愿意收留两个小叫花子,如此区别对待,自己心中不服! “曹堂主,我单灵遥算是看走眼了,我以为你神功盖世更是侠骨柔情,见不得小女子在外受侵害,你可以收留春夏秋冬,却不愿意收留两个孩子,到底为何?你心里打什么注意,你最轻不过了吧?” 曹云飞却也懒得解释自己心中的疙瘩,只听这武玄月话里有话,便有几分的厌烦一手捏着鼻梁放松,张口问道。 “我打什么注意,你比我还清楚是吗?来——你说说看,我曹云飞不让这俩女子进入到底为何?” “那还不是因为你疼爱自己四个妙龄女子丫鬟,对于这种没长成的小女生不感一点兴趣,还真是区别对待,好意思说自己跟自己那些丫鬟没有什么?!呵~鬼才相信呢!” 曹云飞听到此,猛地一睁眼,满是凶狠的眼光而去,自己当真是想活活掐死眼前的女子。 “过分了你单灵遥!这是一个门生该对堂主的态度吗?我是不是太过娇宠你,你才会如此的风扬跋扈得寸进尺呢?” 曹云飞显然是已经火了,而似乎武玄月根本不买账,却是一副充耳不闻地继续辩理道。 “我说我的曹大堂主,你可真是娇宠我?天天放一群大老糙爷们儿在我身边,虽说我是男扮女装,但是到底我是个女子,也真是服了你的心大,为何你就不能够多给我配几个女子在身边!” “我不是把冬梅给你了吗?怎么?她服侍不周吗?” “不不不!相反,冬梅服侍我太过周到,周到到我有时候就会有错觉,她的好是不怀好意的好……这个……该怎么形容呢?我到底在你们府上是男子的身份,你放个跟我年纪相当的女子,旁的不说,怎么说我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吧,你……你也好歹考虑下我的处境如何?” 武玄月面露苦色,当真是有几分难以启齿的味道来。 曹云飞顿时怔然,方才意识到了有些问题似乎是真的自己太大条,自己身边的丫鬟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明白,果然各个都不是些安分守己的主。 “呵~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戴高帽子不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这话你也能够说得出口?” 曹云飞嗤然,当即就讽刺挖苦了回去。 “切~事实就是如此,你看看你家的那些丫头们,见我那眼睛都会说话,炽热如火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去,我又有什么办法吗?” 武玄月并不理会曹云飞的讽刺挖苦,依然在摆正自己的立场。 “知道了~不就是两个丫鬟吗,你喜欢便由着你的性子,不过我再次提醒你,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别在跟我捅娄子了吗?听懂了吗?若是再让我发现一次,下一次我就把这两个小丫头给轰出曹府去!” 果然,在最后的争夺中,曹云飞还是选择了妥协退让,到底是狠不下心来去为难武玄月,每次总是这样步步退让,也真是服了自己。 听到这里,武玄月那叫一个兴奋过了头,满心欢喜道:“真的~那谢谢哥了!爱你呦~” 曹云飞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情不自禁地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出其不意地在自己如玉的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而后只看武玄月兴致冲冲冲下了车子,兴高采烈地跑到了两个小乞丐面前,赶紧把这个喜人的消息告知与车外二人。 曹云飞怔然,脸上的雪白的皮肤不知为何突然攀爬起一阵红晕来,顿时一手拂面,心慌意乱不止…… 21.三宝(武玄月教授女子做人之道) “阿大、阿二、阿小你们来这府里以后可不能叫这么随便的名字,好歹也是姑娘家的,怎么说也得有个像样的名字,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给你们想好的名字——” 翌日,武玄月让三个穿戴整齐的小女子站在了西院中庭,自己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椅上,手中捏着一根小柳条,一本正经的说教起来,这样半吊子的导师模样当真是可笑极了。 武玄月指着其中年纪较长的女子道:“阿大,以后你就叫花儿——” 而后又指着其中面目最清秀的女子道:“阿二,以后你就叫朵朵——” 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一个满嘴都是点心渣渣,年岁最小,样貌最蠢萌的女子身上,不由得撇了撇嘴道。 “阿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自从昨晚进曹府我就没有见过你的嘴巴停下过!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嘴馋!姐姐们去干活的,你就躲在一边偷懒偷吃,这个毛病你得改知道吗?曹府不养闲人,若是你们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真的保不了你们了!” 说来这个最小的女子,便是其中三个女子中最有灵气的一个,也是最滑头的一个。 昨个,武玄月以为带回来的是两个小女生,结果临走之际,两个女子扭扭捏捏止步不前,问其缘由,原来街边还有个小的去躲懒了。 武玄月顿时一手扶着额头当表示无奈,却还是再次回到车里,又是一副嬉皮笑脸哀求道—— “云飞哥哥~那个~那个~其实不是两个,是三个……”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脸绯红的曹云飞,顿时瞪目发火起来:“单灵遥你够了!莫再得寸进尺!” 武玄月当真是有恃无恐,这边又开始故技重施没脸没皮地张嘴磨皮道—— “别介儿~云飞哥哥,你看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俗话说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你家家大业大不在乎多一个女子不是?” 武玄月这张二皮脸当真是利用的淋漓极致,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还真是天下无敌,尤其是对付向曹云飞这样爱面子端架子的人更是屡试不爽。 果然,曹云飞最终还是妥协了,任由着这丫头胡闹。 一想到刚才脸上那一吻,竟然又开始面红炽热起来,到底自己面子为大,这就慌乱应了对方,想着法子赶紧把武玄月给打发走了…… 庭院中石桌椅上,武玄月抬头若有所思,一个响指而下,灵光一闪张口便道:“看一副嘴巴馋的要死,你就叫酒酿好了!” 三个女子很是一副仰视武玄月的样子,连连点头,相当恭顺。 而不知道,此时此刻曹云飞早已经移步至西院,正要进院之际,看到这样一番景象,一时兴起的坏心眼,竟然停下了脚步,藏在了西苑的围墙的外头。 当“酒酿”的名字从武玄月的嘴巴里脱口而出之际,曹云飞竟然没有绷住,“噗嗤”一笑。 曹云飞心里暗自琢磨道: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是随性又有深意,这般馋嘴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单灵遥见酒的模样,这样说来说来真是贴切啊! 而不知,后来的一番话,更让曹云飞大跌眼眶—— “你们三个听好了,在曹府做下人的话,不比在外面轻松,这年头下人各个都是人精,各个身怀绝技演技非凡,人前人后两张嘴脸,或许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对你们各种体恤爱戴,一副长者关系下属的模样,可是一旦到了你们独处的时候,就各种给你们脸子使绊子,那个时候你们该怎么做知道吗?” 花儿作为长姐,理智稳重走上前去,恭顺有礼道:“忍!单公子放心,我们姐妹三人能有机会进曹府那是几时修来的福气,自然我们会格外珍惜这次的机会,绝对会不给你找麻烦。凡是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多干活少说话,看着上面人脸色行事,循规蹈矩自然不会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 武玄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张口询问道:“凡是自然是要以忍让当前,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是新人,受些委屈在所难免,只是如果被欺负的太厉害,以至于到了非得把你们轰出曹府的地步,又该如何呢?” 朵朵心思细腻,缜密的性格,会让她在说会前,先把问题前后都思考一遍,将最合理的答案发表出来。 “那么我们就平时做事小心点,不让对方给我们把柄把柄,若是真的被逼到极点,有时候进攻也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听到这里,我玄月眼中微微闪出一丝亮光来,似乎相当中意朵朵的想法,而后追问道。 “反攻?如何反攻?你们身份低微,受制于人,若是贸贸然反攻的话,只怕连最后的余地都不剩了。” 朵朵怵然,思索片刻,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微微动唇谦卑道。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还请单公子明示……” 武玄月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戏虐笑容,张口便是:“对付小人,女人有三宝,知道那三宝吗?” 却不想,武玄月这方话音刚落,酒酿就按按奈不住性子,赶忙举手抢答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别说!这个必须我来说,之前娘亲告诉过我,对付男人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 听到到这里,武玄月一脸惊愕,这方便又是一手捂额头无可奈何,竟然气的说不出来话来,这会子功夫只想静静。 这小孩子家家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理呢?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闺中怨妇的善用的伎俩,怎么这小孩子家家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到此,围墙另一侧的曹云飞再一次没有忍住,“噗嗤”一笑—— 说来,自己是烦躁女子多事不假,不过有这个单灵遥小丫头在,其实多几个女孩子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事情不是? 自己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说来也奇怪了,自己明明心里只有武玄月,从来也没拿正眼看过这个灵狐之女,到底自己是有所忌惮,外面的风言风语虽说不可信,可是自己不受一点影响那也不可能。 所以,从一开始曹云飞接触单灵遥的时候,有意保持和她的距离,不想让此等妖媚之女拉低自己的身价,也不想给对方任何机会来接触自己。 而这段时日相处之后,自己发现了自己的意愿全变了,竟不知何时自己的眼睛再也移不开这鬼丫头的身影。 自己明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对,简直是鬼迷心窍了,可是偏偏自己管不住的眼睛和思绪,只要自己一有一点空闲,单灵遥的古灵精怪的模样就浮现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 好几次,这丫头把自己的气的半死,但是却总是有本事将自己的怒气给平息了,拿捏自己的性子那叫一个精准无误,竟然不知不觉间被牵着鼻子走…… 曹云飞越想越来气,只想这丫头刚认识自己那会子功夫,一副被人欺辱遍体鳞伤的可怜相,在自己面前各种扮演柔弱,却不知道对方也是一个对武学有着相当深厚造诣的女子,惯会会扮猪吃老虎! 武玄月这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只看这酒酿一脸自鸣得意的表情,终于还是没忍住,批讲了一番。 “你说的那是怨妇三宝,只适合对付家中男人,不适合对付在外小人,哥哥跟你们说的这是待人处事三宝,不可一概而论!” 酒酿顿时跟撒了气的气球一般,眼神也变得黯然了不少,便嘟着小嘴道:“哦~好吧~人家娘亲从前就是个怨妇,哪有怎样呢?” 朵朵摆了一眼酒酿一眼,酒酿神会,赶忙闭了嘴不再多言。 堂下了安静了不少,武玄月这方清了清嗓子道—— “女人有三宝,耍赖撒泼装无辜——何解?你们是小女生,自然做事不会那么周全,在工作中出现各种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若是有人大题小做,死拽着你犯得小错误无限放大的话,这个时候就要用耍赖这一招,耍个赖皮,反唇相讥,自己的错误先赖着别急着认账,并要及时指出对方的错误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记着你们对付的那是一群小人,对于小人来说凡事没有任何底线,只要把你成功拉下水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你,所以对待小人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赖抵赖最有效;再来,得罪了小人,日后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们会想尽办法再扳回一局,各种给你下套骗着你哄着你让你里钻,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中了小人的圈套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可就不能够以赖抵赖这么简单了,该泼的时候就得泼起来,不撒泼则已一撒泼就得让那个小人记住你,你不是那种好热的脾气,该厉害的时候绝不会退让;最后的装无辜呢,这个就是做给上面人看得,所有的主子都不喜欢下人无事生非,有人整你自然会到主子哪里各种反映你,而这个时候的主子也一定格外留意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呢,成也萧何败萧何,这时候你就要表现出女子柔弱可怜的模样,让主人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个经常反映你的人总是在欺负你。别人怎么说你们都是白搭,你的去留权终究是握在主子的手里,小人越是整你,你在主子面前越是要乖绝可怜,时间久了,生事多的人自然会更招人烦,而踏踏实实工作的你,主人心里也自然有数,明白吗?” 此话一出,三个小女生各种拜服崇敬至上,不时竟然发自内心的鼓掌起来。 却只看墙头另一侧,曹云飞一手捂着胸,一手扶着墙,浑身不止的颤抖,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焚,就差一口鲜血蓬勃而出了…… 22.泼赖(云月发糖篇) 耍赖…… 撒泼? 装无辜! 怎么感觉这三个招数自己似曾相识呢?貌似这丫头已经在自己身上成功的实验了这三个招数吧! 曹云飞脑海里开始不停回放单灵遥和自己几次过招场景,真是严丝合缝一点不差,成功诠释了什么叫做耍赖撒泼装无辜! 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有一股子热血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中猛烈激荡——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够忍着不发作,那只就真的是枉为男人。 武玄月这方和三个小女生聊得甚欢,更是有些忘乎所以地得意洋洋起来,却不不知为何,墙头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阵不明的暗黑色的怨气来。 曹云飞那仿佛要放射出二十倍高压雷电的双眼,已经锁定好了目标。 武玄月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冷风嗖嗖,一道白色气光直线向自己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纵身一跳,逃过了一劫,低头一看,自己庭院中间的石桌被这白色气光炸开了。 武玄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却只看曹云飞站在自己的围墙上头,一副杀气生腾,当真是吓死自己的模样。 武玄月顿时一惊,恍然回首,似乎意识到点什么,心中有几分慌乱,眼眶中的眼珠子鬼灵灵地一转。 低头一看,身下的三个小女生当真是被这沙发场面吓得魂飞魄散。 想来,若是不进曹府大门,估计眼下的三个小丫头片子这辈子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么有冲击性的打斗场面,吓得腿软也属正常。 武玄月落地之际,故装姿态的弓腰行礼,声调却提高了八倍道—— “单子瑜不知何时曹堂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厢赔罪。” 武玄月故意装作一副知不知道对方听墙角的模样,装傻充愣便是她的强项。 曹云飞恼火未定,自己哪里有过被人如此戏弄的经验,若是自己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偏偏这丫头让自己知道了这个事实,那这件事就不可能这样随便草草了之!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眼神凶光毕露,怫然而怒道—— “单子瑜!你可以啊!竟然有这等本事戏弄本堂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果然,这家伙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竟然如此,东窗事发,自己再如何捂着掩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索性摊开了说敞亮话,而且未必自己没有胜算。 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一副不知所谓迷茫的样子,继续装傻充愣道—— “不是不是~单某不才,你知道曹堂主为何会发如此大的脾气,你倒是给我个明示,让我死也死明白是吧?这样平白无故动手,让子瑜很难办啊~” 曹云飞当真是脸上藏不住一点事情,这方便张口气急败坏质问道—— “单子瑜,你教小孩子什么不好,竟然教他们什么……什么……女人三宝?女子三纲五常好的不教,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说的头头是道,自己是个渣渣就算了,也要带坏一帮子小孩子吗?” 武玄月诡秘一笑,头头是道而去—— “曹堂主,你说的那些三纲五常不过是上一辈老人自自顾开心流传下来禁锢闺中小姐的紧箍咒罢了,你说这三个丫头,又不是闺中大小姐,不过是一群顽童鬟罢了,即便日后有机会嫁入了高门也只能是侍妾,她们学那些所谓的正统大小姐的规矩又有何用?还真不如我这女中三宝来的实在,既实用又浅显易懂,孩子们学的乐意,我教的开心,有哪里不妥?” 曹云飞语塞,自知道在口才方面自己还真是眼前女子对手,但是在自己颜面的问题上自己还真是不能随便妥协。 “你说的那是人话吗?好好的孩子宛若一张白纸,就是被你这样行为狡黠思想低俗的人带坏了!” 武玄月到此噗嗤一笑,反唇相讥道。 “好好好~曹堂主你深明大义,曹堂主一身正气!那我就想多一句嘴,你这听墙角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呢?这不是君子所为之道,你说叫我单子瑜高高在上一点不含糊,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难不成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武玄月当真就是一个恶魔,刚给孩子们讲学完女子三宝,这不就要现身说法,第一大招“耍赖”分分钟放了出去。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已经是气的头昏脑涨,脑子不清晰起来,这样被人当即插穿了伎俩,脸上更加挂不住了,最在乎面子的他,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身上的杀气又飙升了几个高度来。 “单子瑜,是不是就你长了一张巧嘴,能言会道,偏偏都是些歪理邪说,什么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这是刚好路过,有些污言肮语自己长了腿一般往我耳朵里钻,我有什么办法吗?难不成以后我到了你西院门口,捂着耳朵低着头溜着边儿麻溜过去吗?你搞清楚这是我曹家!我要去哪里不用跟任何人汇报!” 武玄月笑着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家伙是真的气了,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怕自己是要使出第二招,撒泼! 说着武玄月纵身一越,跳到了曹云飞对立面的房顶上,一副不耐烦的烦躁模样嚷嚷道—— “是是是!你老曹家伟大,我单子瑜也没想赖着这里不走不是?若不然不放了我,让我去行军营,若不然我单子瑜在你曹府就是这样一个烂德行如何?我单子瑜在武家就是一个下人,来这里依然是一个下人,不懂规矩也不会学规矩,粗人糙鄙,改不了了!这不算什么,若是那天我走不小心,把你家的房瓦给踩塌了,也只是不小心无心之失……” 说着,武玄月挑了挑眉,这方脚下使劲一踹,自己房顶上一整片的瓦片尽数哗啦哗啦从天而降。 看到这个场景,曹云飞当即就傻眼了,更可怕的事情接踵而至,武玄月顿时跳到了地面上,又是一副戏虐表情地张口道。 “你说我这人本来就是粗心大意,办事不利,走路有时候还时不时跌了一跤,我这不跌跤还好,一跌跤脚下的草坪就得跟着倒霉,谁让我是身怀怪力,看看~这不我又不小心跌了一跤吗……” 说着,武玄月一阵连环后堂腿,只见一阵旋风袭来,西院的草地连根拔起,狼藉一片。 之后,武玄月还不解气,这方又盯上了,西院的围墙,一个飞跃而至正要张口道来,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纵身飞过,生生给擒住了道。 曹云飞再也忍不了眼前的女子各种撒泼的行为,如此放肆成风的造自己的家业,这丫头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单灵遥你这是作死的节奏不是吗?你想干嘛?好好的西院,你自己看看你作成什么样子了?” 武玄月被曹云飞从身后擒住,却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当即嘴上仍然噙着笑意不尽道。 “不怎样,你不是一直在强调这是你家曹府吗?我单灵遥虽然是个下人,但是至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刚才在堂主的话里面我听出来了你嫌弃我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就放了我如何?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不是?” 听到此,曹云飞彻底急红了眼,对方越是这番不在乎的有恃无恐,自己心中的怒火越发的高涨起来,简直是要被拉进地狱的节奏。 曹云飞捏着武玄月的手越发使劲以此来泄愤,竟是被憋得半句话话说不出来。 武玄月皱眉,口中不时发出“嘶”的疼痛声,却仍是一副戏虐不尽的嘲笑依旧。 “呵呵呵~堂堂的曹堂主也就这点本事了不是?不让下人说话,出了用武力威吓下人以权压事就没有别的本事是吗?” 到此,曹云飞脸上划过一丝诡秘笑意,而后一手用力将武玄月身体拽正了过来,而后以神速将其抵在了墙面上—— “对付你——我不需要武力,我有没有本事一会就知道了!” 说着,便是一阵席卷而来的狂风肆虐亲吻…… 武玄月惊呆了,当即手忙脚乱的挣扎不止,一阵拳打脚踢不尽,而曹云飞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方控制在自己身下狭小的空间内。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三个孩子还在这里看着呢?你曹云飞不要脸,我武玄月还要脸! 我说我的好哥哥,咱有话好好说成不?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上嘴啊!哪怕是打一架也比这样强。 终于,曹云飞的惩罚算是告一段落,四唇分离之际,武玄月面红炽热,更是眼中憋屈了各种臭怒羞耻,却又不敢发作任何,生怕自己在多说一句惹怒对方的话,眼前这个疯子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更加恐怖的举动来。 西院现在是天降瓦片,地飞杂草,乱成一团 四个小女生看得那叫一个惊悚胆颤,却还是捕捉到了曹云飞和武玄月缠绵的一面。 酒酿不知情,竟然放开了胆子张口惊叫道:“姐姐~姐姐~这是……这是什么啊……他们两个都是男人,也可以玩亲亲的游戏吗?” 在一旁的花儿和朵朵更是羞得不敢抬眼,赶忙慌乱捂着对方的双眼道。 “酒酿你小声点,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我们不也是玩过亲亲的游戏吗?在曹家不要胡说八道知道吗?而且小孩子不要看大人的事情,赶紧捂着你自己的眼。” “哦……” 酒酿委屈的低下头,双手捂着眼,却还是好奇心十足,时不时得透过指缝偷看了两眼。 曹云飞依然黑着张脸,低头看着眼下老实乖觉的小女子,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乖了?你看看你今天把西院造成什么样子?给你西院住,不是让人当练武场用的!你是没点自觉性吗?现在西院房瓦掉一地,乱草一片,只怕是住不了人,怎样?今晚上去我屋里住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胆战心惊,后悔不已,自己哪里知道曹云飞又会出这招呢?现在可好自己给自己彻底玩掉了进去…… 23.要事(云月发糖篇) “乖了?你看看你今天把西院造成什么样子?给你西院是用来住的,不是让人当练武场用的!你是没点自觉性吗?现在西院房瓦掉一地,乱草一片,只怕是住不了人,怎样?今晚上去我屋里住吧?” 只看曹云飞一本正经,似乎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武玄月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慌乱如麻。 武玄月下意识地向曹云飞身后瞟了一眼,在自己人的有力破坏下,西院当真是已经千疮百孔狼藉一片。 住人?呵呵哒!别开玩笑了! 说来也是,刚才为何自己会跑到房顶上撒泼卖野,自己平时不是这么不镇静的人,只怕是刚才曹云飞的那一席话激怒了自己,这才一反常态地做出出格的行为来。 虽说自己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不假,在武府自己也不是没受过这股子窝囊气,但是偏偏曹云飞刚才的一番话,自己的内心怎么都接受不了,一时意气用事没有控制住情绪。 武玄月今天也算是由着性子撒了一会泼,这点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稍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反思道—— 此事该如何收场呢?自己今天太过意气用事,事情发生到了这种地步,也怪自己——一点也不像平常的自己。 稍稍清醒的武玄月,这方赶忙蜕去泼皮的一面,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眼神眨巴眨巴水汪汪地看去。 “曹堂主,今天是灵遥做的不对,刚才你说的那些话灵遥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你也知道我在武府什么处境,小姐不受宠,连带着我们下人也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做丫鬟的不比你们这些小姐公子哥,生来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你说的那些所谓的三纲五常,别说是我了,只怕是连我们小姐都没有资格去学习,当然以小姐的脾性,也不会去学那些女子家家繁文缛节的规矩,我倒是想教这些小姑娘三纲五常,只是你觉得就以我这样一个下人身份,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有资格去教授他人吗?” 武玄月顿时换了一副面孔,这算是第三个阶段的晋级——装起来无辜毫无违和感。 果然,这招一出,曹云飞当即就被命中撂倒。 曹云飞不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的把戏,但是偏偏在这个方面自己全无抵抗力。 只见曹云飞微微皱眉,一脸狐疑上下审视眼前的女子,心中的第一道防线早已经土崩瓦解,这方还在苦苦挣扎严防死守后面的几道防线。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不语,这方一手摆开了曹云飞钳制住自己的双手,加了一把戏,两眼依然微波灵动更是可人,这方便缓缓走动了起来,试图拉开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安全距离。 “曹堂主,你身居高位,出身显贵,又何尝知道我们这些下人的处境,你以为我不想教孩子们学好吗?可是那些所谓的仁义礼智信的条条框框,你觉得适合我们这些粗鄙下人吗?跟一个食不果腹,大字不识两个的人讲什么三纲五常礼仪道德,你觉得会有效果吗?那不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吗?下人总归是下人,就是给她披上了金缕衣,她也变不成小姐,骨子里的低俗如此,改变不了什么本质。我只是再教他们如何立足于下人们的世界,人生来不得不服命也不得不认命,所以曹堂主,我们下人已经够可怜了,就请你不要总是拿一些我们根本没资格做的事情来为难我们如何?” 武玄月深情款款,娓娓动情,说道情动之处,眼角还流露出几丝闪光来,何其感人心弦。 曹云飞听罢这一番话,心中的防线一而再再而三的崩塌断裂,尽管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却只听这家伙说话句句在理,当真是忍不下心去责难。 “还有啊~曹堂主,当初您不是说绝不强迫我吗?我若是愿意,你便纳了我,我若是不愿意你也不会强求,可谓是真君子,灵遥不敢高攀,更知道自己现在肩膀上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还请曹堂主原谅,对于侍寝之事,恕灵遥不能够轻易答应,这可是关乎我一个女孩子的清白问题,虽说外面风言风语不断,不过我单灵遥到底是清白身子,我自己最清楚。” 说到这里,曹云飞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嘴中却不经意间突出一个字来。 “切——” 这一个“切”字胜过千言万语。 “好——你说的都在理,只是眼下情况如此,这好好的西院因为你自己的缘故,成了现在这番景象,你来告诉我,你准备住哪里?” 武玄月稍稍思索片刻:“这个住处的问题先占且放一放,灵遥至此有一事不解,曹堂主今日来我西院到底为了何事,相信不是真的来听墙角了吧?” 经武玄月这样一提醒,曹云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次前来本是有要事提人来的,结果刚才一片荒唐打闹,方才意识到了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曹云飞微微皱眉,心中暗自不爽——今天自己犯了一个多低级的错误!段八郎根除鬼气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够抛之脑后,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今天是你最后的期限,明天就是段八郎父亲的忌日,我今天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若是今天再不祭坛比武,到了明天为时已晚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说着,曹云飞这方便一手拉过武玄月的手,不由分说就往院外踱去。 却不想武玄月竟然一把打开了曹云飞的手,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字一眼道。 “不去!” 曹云飞懵了,而后一丝寒意爬到眼眸之间,低沉着嗓音道。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武玄月仍然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咬字清晰道。 “让我说十遍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去!” 曹云飞当即就火了,这方才懒得跟眼前女子多费口舌,上手就去擒拿对方。 武玄月警惕,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机会,左躲右闪,两个人又开始动起来手脚来。 “为何?你这家伙该不会出尔反尔吧!你若是不愿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若是以此为借口骗我家书阁的密令,那我就不客气了!”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今天免不了这一战,这方便上蹿下跳躲闪张口解释道。 “我只说今日不去,又不说明日不去,曹堂主你慌个什么劲儿?” 武玄月这一出口,曹云飞顿时停了手,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狐疑,怒气未消,张口质问道。 “为何?明日可是最凶险的一日,你非得要明日行事,若不是故意拖延时间,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武玄月这方落脚站定,并不想故弄玄虚,这也是昨日为何非得要见单灵遥的原因,有些鬼族的情报自己不好拿到手,但是单灵遥却不同,单灵药似乎因为各种缘由,有鬼族这方面的渠道,自然办这事她最拿手。 “你可知道那段八郎身上的鬼气,是什么鬼气吗?” 曹云飞愕然,说到这里不时汗颜,关于段八郎的鬼气各种问题,这点他倒真是没有仔细考据过。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武玄月轻声一笑,张口便道:“他父亲是屠夫,手上欠下了多人性命,父债子还,称之为百鬼厉斩气,这道鬼气非同一般鬼气,人气越旺鬼气越旺,伴随着段八郎武功气力大增之时,他身上的百鬼厉斩也跟着一同变强,想要根除除非扒皮抽筋换血挫骨,你可知道?”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更加吃惊了,自己从没有想过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武伴身上的鬼气如此难缠凶狠。 “你不用吃惊,凡事成功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条件,百鬼厉斩每年发病最猖狂之时,便是他最适合剥离宿体的时候,换言之,也就是说我若是今日出手,不但不能够完全祛除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反而因为今日和我打斗之后的积累下来的经验值转换成明天我要面临更加麻烦棘手的鬼气,你说我为何要今天去招惹那不该招惹的鬼气呢?” 武玄月道出实情,曹云飞恍然大悟。 到此,曹云飞轻叹,一本正经道:“打散鬼气你有几成把握?” 武玄月稍稍思考片刻道:“二八分成。” 曹云飞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你有八成的把握打散鬼气,虽然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至少……” 武玄月赶忙解释道:“等下,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胜算是两成。” 曹云飞惊愕道:“什么?你的心还真够大的!两成,你不是在找死吗?” 武玄月嘴角微微撇起一丝弧度来,一副满不在乎道:“两成已经不错了,总比没有希望强吧?!总之,若是真想根除段八郎身上的鬼气,明天才是最好的机会,今日我不便再出手多此一举。” 曹云飞凝眉深思片刻,不时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不管打与不打结果都已经摆在那里了,最坏的结果,能坏过段八郎彻底被鬼气缠身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就像这丫头说的,即便有两成的把握,也要搏一搏,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眼看曹云飞沉思不语,武玄月这方便有摆着一张贱了吧唧的脸贴了上去,撒娇卖萌道—— “那个云飞哥哥~你看在尚且我还有那么点用处的份上,我的住处的问题……嗯……是吧……” 曹云飞斜睨了眼前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当即是真想狠狠地教训眼前市侩的女子一番。只是,偏偏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想来,这丫头自己确实还有那么点用…… 罢了,此人目前为止得罪不起,索性暂且在放过她一马,只待明日结果出来,旧账新账一起算! “带着你的人先去东院住一段子日,等西院翻修好了,你再回来!” 24.静好(云月发糖篇) 到了东院,武玄月方才知道曹云飞让自己的住西院的用心良苦。 偌大的曹府,只有这西院是中岳华都地界风格的院落,其余的院落都是遵照当地建筑物的风格特点建造而成。 想来,只怕是那西院本就是留着给自己嫁过来的住的吧…… 哎—— 也怪自己一时冲动,一言不合就上房揭瓦去了,现在可好,到了东院自己到是再想揭瓦,却也无计可施——因为这房顶根本无瓦片让自己可揭。 说来这东院的装饰还真是富丽堂皇,雕栏画柱,墙壁的挂毯壁画都是当地绣娘的精心杰作可谓是手工精妙,这里的桌椅板凳屏风摆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高档货。 偏偏如此的东院,武玄月怎么看就是不顺眼—— 虽说西院的装饰不比东院华贵,可是自己一走进西院,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在这个异域之地,能够看到自己家乡一般的建筑,亭台楼阁,鸟语花香,独独西院一院落,当真是满足了自己思乡的情节。 想来,在这个偌大的曹府中,西院难免会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是别具一格的一方特色。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股暖意涌了上来—— 还别说这曹云飞呢~ 为了讨好自己欢心还真是费尽心思了,怪不得自己当初走进西院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很自然就入住了,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曹云飞原来就是这么细心的人,说来也是如此,从前的曹云飞不也是如此这般吗? 那些年,自己有些话不想说不愿说的话,他总是能够很快洞察到自己的内心,相应也总是会及时找到对策哄得自己开心。 曹云飞对自己的一片痴心,武玄月不是不知道,有时候自己也会静下来想想,有朝一日能够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日后与他举案齐眉,把酒言欢,武场较技,并肩作战…… 这些场景不止一次在武玄月的脑海中里回荡,若是说武玄月没有动心那是骗人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在武家经历的那些种种灾难,自己便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父亲临终颤颤巍巍地拉着自己的手,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形骸悚人,要知道这可是武道第一霸主,曾经威风八面的王者,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竟落得如此下场。 “玄月,你是一个女孩子家,最好的归宿归根究底还是要回归于家庭,父亲本是想给你许一户好人家,想让你过着平常女子一般的生活,只是,事到如今,父亲没有办法如此去做,现在父亲不得不向你托付一些武道中事。明知道你一个女孩子根本无法承受的一切,却还是不得已托付给你,因为你是我武明道最后的希望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一切太过沉重,可是父亲不能够看到将武令被奸人所利用,天下大乱,血流成河。若是如此,父亲就是到了黄泉路上也不能够瞑目,你是父亲唯一的希望!你一定想方设法要逃出武家,去武门四家学艺求教,积累自己的实力,直到你有能力驾驭将武令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能够实现了父亲的最后的希望了……” 那一天的经历,自己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忘记了,刻在心口的疼痛从未消减过。 不多久,父尊就撒手人寰,跟着母亲也遭人陷害一同入了土。 武玄月知道自己的实力太过弱小,若是这个时候直接站出来戳穿某些人的真面目,只怕是自己以卵击石,自己名命不长矣。 纵使,曹云飞对自己百般真心万般讨好,怎么也抹不平曾经那些恶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那些恶人对自己最珍视的亲人痛下狠手,这一口气自己憋着忍着,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把这口气痛痛快快地吐出来! 现在,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男欢女爱的事情。 所以,曹云飞,对不起了…… 我武玄月就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生活,因为我也有我自己要走的路,而这条路谁都没有办法替我走下去! 武玄月稍稍愣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只看三个小女生还真是乖巧,花儿在整理自己的衣装行礼,朵朵却是在一旁端茶送水,只是这最小酒酿呢? 又躲在一边偷吃桌上的奶糕点心,每次吃完还总是不擦嘴,真是不长记性的小家伙。 想来,自己也是这般大的年纪认识了曹云飞,那些时日过得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只怕自己用一辈子来记忆也不为过。 要知道曾经那个时候是自己人生最谷底的时候,那个年纪的自己已经稍微懂得人情世故,内心深处多少会有怨怼和烦躁,毕竟在武家总是被区别对待,总是被人暗中陷害,自己年岁小,受了闷气又不敢乱发泄,生怕阿娘跟着自己一块儿委屈,除了在练武场上胡乱砍伐一番发泄自己的情绪,别无他法。 曾经的自己就像一个面无表情的移动武器,似乎对待人际关系已经麻木不仁,总是被人欺负惯了也就学会了逆来顺受,懒得再去争辩太多,争辩多了反而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死得更快。 到底,父尊给予自己的爱是有限的,即便在如何疼爱偏袒自己,也不能够总是表现在面上,毕竟大房人多势众,三个哥哥在上,大房家底深厚,不比自己娘亲小门小户让人看不起。 直到,遇到了曹云飞,他就像太阳一般,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光芒万丈,让自己早已经凉透的心感受到了人间还有一丝希望尚在。 那估计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年时间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彻底解放了自己,从悲观中走了出来,变得乐观向上起来。 武玄月知道,自己开心不开心总归日子还是要过的,自己越是不开心那些讨厌自己的人就越开心,与其让别人开心,让自己失意难过,憋出来自己一大堆的心病,不如周全了自己为好,别人开心与我何干,我自己开心才是正经事! 人啊,总归是周全不了所有人,若是如此,一人难称百人心,不如独独了了我心愿,最起码自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从那以后,武玄月就再也无所顾忌的做起来自己,大房不喜欢自己练功努力、争宠显眼,自己偏偏要好好练功,在武学技艺上做到精益求精,偏偏要对比显得你三个儿子无能,甩他们好几条街的距离;大房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总是没事给自己挑事惹怒自己,然后再给自己扣个屎帽子,好料理了自己去,自己偏偏以要变得圆滑聪明,进退有度,让你们大房根本抓不住自己的把柄,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武玄月告诉自己,每天都要开心地活着,开心一天是一天,何必担忧身后事?你顾及别人感受太多,那些本来就烦你的人,会顾及你的任何感受吗? 人还是善良一点比较好,到底是好人常在,只是凡事都有个度,过犹不及一个道理,好人做过了那就是烂好人,伤人误己罢了。 武玄月恍然回首,一声令下,斥责而去:“酒酿!你又偷吃东西是不是?我告诉你呦,你在我院里你最小所有人都宠着你,但是你若是出了这个院落,就要向两个姐姐学习知道不?” 酒酿赶忙一手插嘴,痴痴一笑道:“公子放心了,别看我平时爱躲个懒耍个滑头,在外面我可机灵着呢!不信你问两个姐姐——” 却只看,花儿和朵朵顿时掩面嗤笑,笑而不答,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武玄月轻生一笑,故装姿态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丫头就是心太大,也罢也罢!这个年岁就该有这个年岁的样子,偶得可爱的样子有时候也挺招人喜欢的~” 想来,自己这个年岁的时候,若是有这丫头的一般心态就好了,父母早亡,还能够一直这样笑着面对人生下去,有时候没心没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花儿这方便开口道:“公子放心吧,我们的妹妹我们会看着的,酒酿呢~是爱耍点小聪明,但是也没有见过她犯过什么太大的错误,这家伙躲懒的同时,趋利避害的能力也少相当厉害,在这一点上,我和朵朵就不如这小丫头来着!” 果然,是姐妹花,相互帮衬着的同时,不经意间不动声色地就补上一刀,看来武玄月带回来了三个活宝,以后自己府上的生活少不了热闹了。 “姐姐!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听着有一股子再骂我的味道?” 酒酿反应极快,这边变得理不饶人张口分辨道。 朵朵也忍不住参上一脚:“姐姐说的没错啊!你看每次咱三饿的快不行的时候,你就装病,我们讨来饭吃了,你就吃,我们扒东西的被逮着的时候,你就躲得远远的,你说你这捡现成多聪明的手段,不就是趋利避害吗?老姐没冤枉你啊!” 这朵朵一站出来助阵,酒酿顿时满脸憋得通红,又羞又恼嚷嚷起来:“你俩欺负人!你俩不是好姐姐!” “是是是~我俩不是好姐姐,你去找你的好姐姐去~” 朵朵当真是说话不饶人,这方便冷不丁地回击了回去。 “你……你……二姐太坏了!我不喜欢你了,所以,刚才公子赏我们三个牛奶马蹄糕你的那一份我要吃掉!一块儿也不给留!” 没有想到是,酒酿会用这种幼稚的报复方式,当真是既可爱又有趣。 “哎~我就没打算吃,只要是让你这个小魔头看上的美食有哪次你给我们俩剩下了呢?” 朵朵一手扶着额头,略感无奈道。 “不!这次我给大姐留一份,就是没有二姐你的!我要惩罚你个坏姐姐!” 酒酿嘟着小嘴,抱着盘子一路小跑冲了出房门。 “你!你个死丫头,有本事别回来!” “好了好了,朵朵她小你跟她计较那么多干嘛?不就是一盘牛奶马蹄糕,都让她吃了又如何呢?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惹得公子不开心就是了。” 俩人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正榻上的武玄月,只看对方脸上未有一丝愠色,倒是一副相当惬意的模样,看着自己这帮子姐妹嬉笑打闹。 如此热闹静好的场景,自己难得舒心怡然。 只是—— 明日之战凶多吉少,若是自己想要保住眼下的三个孩子,就必须打赢这一场,这算是自己在白虎军立威的首战,成败与否就看明日一役了…… 25.八卦(武学普及篇) 天下之“神”莫不归火,天下之“精”莫不归水。水火既济,万物和谐。 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水能处理众生信息而使之改善的缘故,水也就成了“大道之行”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水之道的用法,便是修武门在善用之道。 武玄月虽并未真正了解修武之道的真正含义,但是至少在武府的那段时日,自己跟着父亲练过几套修武门的拳法,也算是涉猎其皮毛。 说起来这修武门所修之术,最有名的不过是那几套养身练气之说,不外乎太极、八卦、形意、六合。 此次对战,武玄月决定用混元八卦掌对抗段八郎的开元八极拳。 八卦与“阴阳五行”一样是专门用来推演世界空间时间各类事物关系的工具。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八卦就像八只无限无形的大口袋,把宇宙中万事万物都装进去了,八卦互相搭配又变成六十四卦,用来象征各种自然现象和人事现象。 八卦掌则是以八大桩法为转掌功,又集八大圈手于一体,下配一至八步的摆、扣、顺步法为基础,以绕圈走转为基本运动路线,以掌法为核心,在走转中全身一至,步似行云流水,身法要求:拧转、旋翻协调完整,走如游龙,翻转似鹰。手法主要有: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等。八卦掌是融养生和技击于一炉,涵养道德的拳,博采众长,是修武门独门练气功法方式,自创立以掌为主的技术手段。以沿圈走转和“趟泥步、剪子腿、稳如坐轿”,扣掰转换以及避正打斜等为运动形式,有别于其它拳术。 八卦掌注重内敛修为的功法,而八极则是注重外壮劲力的功法,八卦掌是以修灵气为主要方式,刚好可以克制鬼气的滋生。 稍微安定好住宿,武玄月这方便责人请来了季无常一同商议明日的鬼战之役。 武玄月倒不卖关子,直奔主题道:“季先生,明日你有何安排?” 季无常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笑容依旧:“单公子,你若不请老朽,老朽这边也是要登门拜访和您一同商议鬼战之役的事情。对于明日的鬼战之役,不知道单公子有什么想法呢?” “我想季先生应该已经从曹堂主那里听说了鬼战之役的棘手程度,我决定要用八卦掌对战段八郎的八极拳,只是在作战之前,我希望咱这边能够配合一下,将祭鬼坛的位置坐南朝北,不要放在最中间的位置,混元八卦阵对这个是有所要求的。” 听到这里,季无常稍稍愣了下神,这方仍是一副挂着嘴角的笑容道。 “单公子竟然研习过八卦掌?这点倒是出乎老朽的意料,八卦可是朱雀军秘门之术,你是怎样学来的?方便透露一下吗?” 果然,这老小子不好对付,表面的笑容依旧,却不知却是笑里藏刀,这一番话似乎已经在开始质疑在武玄月的身份了。 “说来惭愧,我也不能说是掌握地多熟练,之前在武府跟着老爷小姐学过些皮毛,若是说掌握到精妙融汇贯通的地步,那小的就有些汗颜了。我的八卦掌只是看起来像点样子,根本不值得一提。最近一段时间在涉猎藏武阁的书籍的时候,我左思右想,只是觉得除了我半吊子的八卦掌水准能够跟段八郎的八极拳搏一把,仅此而已。” 武玄月甚是警惕,脸上也是挂着老练的笑容,对于这个老狐狸自己可是要多方提防,若不然自己一个不留意,就会被对方发现了破绽。 听到这里,季无常依然不动神色的摇扇盯着武玄月不放,这老狐狸的眼神中透漏着深不可测的审视,这双眼便是武玄月最害怕的。 “老朽明白了,单公子这是在谦虚,既然如此我便命人今天挪动祭鬼坛的位置,尽所能地配合公子你的明日之战。” 武玄月这方赶紧拱礼相送——自己是真的有些怵眼前的中年男人,说来不知道为何,季无常的那一双眼睛似乎总是能够看穿自己一般,每每眼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总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自然,在自己感觉到危险的人的身上,武玄月则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到万不得已尽量跟这种人少接触。 季无常知趣,这方便拱礼告辞了去。 望着季无常的背影,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从袖带里掏出来了单灵遥送来的情报,再次细细阅读其中内容,顿时凝眉思索起来。 哎…… 这一次只怕自己是难逃凶险,明日之战到底怎样,自己不得而知,说不定这一次自己就彻底栽了也说准呢…… 无妨,做最坏的打算,放松迎战吧,打不了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即便自己现在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结果还不是不能够完全取得曹云飞的信任吗? 自己现在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暴露了,打不了就跑呗~ 这白虎军留不得自己,难不成连青龙军和朱雀军也留不得自己吗?想到这里,武玄月才稍稍放松了些自己的神经。 翌日,曹家练武场,坐南向北供奉了一个祭鬼坛,武场旗帜飘摇,一阵寒风袭来,气氛冷冽。 武玄月身着一身玄黑色武衣,一脚一台阶走上了练武场,心情谈不上有多沉重,但也不并是毫无压力轻装上阵。 却只看场地的对面,偌大的铁笼子里锁着一个蠢蠢欲动鬼气缭绕的段八郎,此人眼神露出幽幽紫光,满脸肌肉抽动不止,像是一个失了性子的野鬼猛兽一般,早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意识。 武场堂下,白虎军一行人笔直站了两排,分布在曹云飞的座椅两旁,各个面色紧张,浑身紧绷了起来。 武玄月给场下的季无常的使了一个眼色,季无常这方便命人打开了笼子。 解锁之人浑身战斗不止,这方一拧开锁芯,便屁滚尿流滚下了场,何其狼狈不堪。 段八郎登时从笼子中跳了出来,对天嘶吼了两声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武玄月方向奔来,一阵鬼风如影随形。 见状,武玄月瞬时吸了一口气,气藏云门,顺至气海,便开始了第一波迎击攻打—— 即乾式——碧空如洗,凌云直上,彤云密布,昊天罔极,遮天蔽日,拨云开雾。 乾六式击出,只见天空之色随着武玄月招式的转换又晴朗变为乌云密布,直至最后一招击出拨云开雾,天色明朗。 段八郎的混有鬼气的八极拳刚劲有力,出拳如风,一拳过去没有打在武玄月身上,却只看八丈以外的围墙被暴击出一个深坑来,当真是吓人的很。 武玄月左右躲闪,淌泥行进,手中掌法变幻莫测,找到对方破绽之际,紧身拳掌相加,肩肘攻之,当真是是以速度取胜,连连拍击对方的任脉上的重要穴位。 一阵天色忽变,只见一道紫色妖气从段八郎的百汇之处破壳而出,直冲天际。 看到这里,季无常顿时松了一口气,赞赏有加道:“单公子果然厉害,八郎的任脉中的鬼气一出体,再来若是没错的话,就是该冲脉中的鬼气清理工作了。” 这一股鬼气直冲云霄,段八郎似乎体力消减了不少,动作速度比之前慢了些许,只是那慑人的眼神增色了几分。 武玄月很热打铁,这方便使用八卦中的第二卦“巽卦六式”分别是:风吹云散、风起云涌,风掣雷行,暴风骤雨、风卷残云、风平浪静。 巽卦六式一出,风云骤变,北风卷地,飞沙走石,草木皆兵。武玄月趁着风势迎头而上,面对段八郎怒目狠拳一点都不畏惧,身轻如燕,脚下生风,在打招过程中,终于又寻到了段八郎的破绽。 武玄月眼明手快,手脚并用,又是一阵子冲脉的点穴功夫,一股子紫色气流顿时从会**排出,竟然和天上的妖气汇合融为了一体。 以此类推,武玄月成功的祭出八卦掌另外五,卦招式,分别是“震卦、坎卦,离卦,艮卦,兑卦”六式,成功打出了段八郎体内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中的鬼气,然而到了最后一脉鬼气,也是最关键的一脉鬼气,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段八郎身上的鬼气,源于自己的血液,自然当周遭鬼气被一一剥离宿体之际,最后一脉的鬼气已经感受到了极度危险的失衡感,求生欲望强烈,这便是要与武玄月做殊死搏斗。 若是这一脉鬼气打出便万事大吉,若是打不出,之前所有鬼气又会重回到宿体之中,今日鬼战就毫无疑义可言了。 最后的殊死搏斗,段八郎突然眼睛变得血红,身上幽幽的紫色气焰颜色越发深了起来,近乎变成了黑紫色一般。 段八郎浑身肌肉膨胀几倍,整个人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一般撑大了好几倍,武玄月还未使出最后一卦“坤卦六式”之时,只见一阵邪风袭来,段八郎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武玄月的身后,一把捏住了对方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面色狰狞,声色可怖。 看到此,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一不捏了一把冷汗,曹云飞更是坐不住阵,一下子从靠椅上弹了起来,干咽了一口气,这方便是剑拔弩张欲要冲上阵去。 26.坤卦(热血激战篇) 段八郎整个人都被紫色幽冥的鬼气笼罩着,面色狰狞,身形可怖,浑身的鬼气是升腾宛若蹿蹦跳跃的火焰一般。 武玄月但真是被这一股子鬼气凶力钳制住了要害,硬是被其凌空掐举了起来,却毫无还击之力。 曹云飞当即就眼急了,看到这个场景换做是谁估计也坐不住了吧!曹云飞这方便要冲上台子去,说时迟那时快,一记闪光而去,只见季无常的飞扇扇把打在了段八郎的手上,段八郎受了重创,这方便松开了手。 武玄月落地,脖子上留下了五指血痕淤青,一脸惨白惊慌,却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呼吸,迅速退到了场地的另一角,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思索战术片刻。 武玄月抬眼一看,天上被自己打出来的鬼气混为一谈近乎幻化成了人形,只见那鬼气阴魂不散围绕着段八郎头上兜兜转转不停,当真是急的要命,似乎想赶紧回到本体之中。 只奈何,武玄月每一卦打出鬼气之时,便是要用银针封住了段八郎的奇经八脉的气门,鬼气这边是干着急也没有——就像是出了家的孩子想要回家却看到家门禁闭,只能被锁在门外的焦躁慌乱。 最后一脉鬼气乃是督脉中的鬼气,必要用八卦掌中的“坤卦”来应对,眼看着段八郎此时此刻已经暴走的迹象,只怕是最后一丝力气垂死挣扎,这一股子怪力还真是让人棘手难对付。 “鹰捉了兔,千钧一发,不可小觑,小心兔蹬了鹰——” 武玄月脑子一闪而过的言语,曾经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导,这个时候不应时应景派上了用场。 武玄月转头回眸,只看那坐南朝北的祭坛,飘着缕缕青烟,恍惚了片刻,似乎再做最后的抉择一般。 到此,武玄月扬天叹了一口气,这方顿时调整好状态,此时此刻也根本顾不着自己脖子上的伤有多重,一个纵跳而起,使出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全力冲刺而去。 最后的大招——乃是坤地卦六式! 第一式,天罗地网—— 只见天际突变,天空顿时隐隐约约笼罩着一股子黑灰色气团,如同一个大网一般缓慢从天而降,均匀加速推进,地面上忽明忽暗显现出八卦文星图的纹路来。 武玄月这方便一掌而过,将段八郎推至到乾字卦走位,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掌击,瞬移将其推打踢拿到了另外几个卦象走位。 武玄月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段八郎还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自己就这样任人阻击,毫无招架之力。 最终,武玄月终于将其推送至了坤字卦的走位阵地之中,坤字卦顿时发出一阵幽冥闪光,段八郎顿时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扬天大躺,动弹不得。 初战告捷,武玄月不敢掉以轻心,这方便使出了坤字卦第二式——天昏地暗。 天色越发昏暗,在这混象之中,参杂着丝丝的鬼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段八郎虽然被坤地卦束缚着手脚,可是其体内的鬼气反而越发的浓重凶猛起来,武玄月这方正要掌击段八郎身上的督脉重要穴位之时,却只见之前被自己打出的鬼气像是听了指令一般,化作镣铐生生困住了武玄月的手脚,让其动弹不得发挥不了,瞬时段八郎体内的最后一丝力督脉的鬼气破窍而出,冲着武玄月的胸口穿堂而过,武玄月顿时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一口鲜血蓬勃而出。 武玄月受重创,虽有的鬼气瞬时融为一体,化成了人的形状,在天际肆意飘摇,在空气之中传出“咯咯咯”的风吟之声,阴森恐怖。 武玄月单膝落地,这一次自己胸口剧裂,只怕是五脏六腑受了重创,此番打斗对她来说打击不小。 武玄月单手支地,缓缓抬起头来,挂着鲜血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轻声一哼,似乎早有预谋一般幽幽笑道—— “呵呵——等的就是你!” 只见武玄月迅速掷出几根银针,不偏不倚扎进了段八郎的百汇、印堂、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的穴位之中。 刚才还是暴走疯狂的段八郎顿时没了生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晕睡了过去,再无战斗力可言。 到此,天上的鬼气彻底疯狂了,刚才知道武玄月这是用了釜底抽薪之举,引君入瓮,封了段八郎所有全身上下所有气门,自己出来的轻易,想要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空中的鬼气化成镰刀形状的紫色鬼影,在武玄月的身上各种肆虐穿堂而过,这番发泄还不完全不够,恨不能将武玄月千刀万剐了去。 武玄月不是没有能够抵挡鬼气的身手,只是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够枉自大打出手—— 场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若是自己稍不留神,只怕是身份暴露无遗,现在这方肆虐自己还能够扛得住,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出自己那一招“霜月行苍”。 武玄月单膝跪落在地,全身缩成一团,双手交叉格挡在自己的额头上方,以此来保护自己的身体的重要脏器不被侵害,这算是最安全的防御姿势。 见准时机,武玄月一个条蹿,腾空而起一跃千里的高度来,这方便再一次运气,准备使出地卦第三式——遮天压地。 武玄月调理周身气血,自知道自己体内的灵气没有经受过专门训练,这边胡乱使出,却也是螳臂当车,当总归是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顿时一阵清澈水汽从武玄月的右掌心蓬勃而出,而这灵气并非是对准了段八郎出窍的鬼气,而是段八郎的本体,灵气顿时化作了一股温婉气流,像一层被子一般,盖在了段八郎的身上,却不想看似轻灵无力的灵气竟是慑人的重力,这一方落下,段八郎的身体顿时陷入了一块方形深坑之中,恍若躺在棺材之中一般被生生锁在了其中。 这是武玄月为了防止鬼气再次入体的最后一道枷锁——灵气护体。这一招当真是鬼气最大的克星,即便在如何凶狠恶戾的鬼气,也只怕在宿体外面望尘莫及。 鬼气顿时慌乱了,在段八郎身体上方疯狂打转徘徊,干着急也无可奈何。 见其鬼气已经有些六神无主,武玄月见准时机,趁势而上,这方又使出了坤卦第四式——震天撼地。 这一掌击才是真正意义上对鬼气的有力反击,武玄月屏气凝神,醍醐灌顶,运作自身元气,调理体内灵气,却还是有所收敛,双手上下交叠十指相扣,掌根骨节形成了四股黑白色交错的气流,连续发射了四顾气流而出,气流便如小型龙旋风一般,射穿了鬼气的化体。 武玄月拔河之势而去,顿时地动山摇,天冠地屦。 要知道,武玄月体内的元气是何等的浑厚——这些年其他气流功法没有精炼掌握,却是实实在在苦于修炼自己的元气功法!而此时武玄月又将自己的新发现体内的灵气相结合而出,这样极具杀伤力的气流,这百鬼厉斩的鬼气自然是受之不起,抵抗不下,几下穿透便大势已去,有几分仓皇而逃之意。 想逃?没有那么容易! 紧接着,武玄月将朝着北边祭坛逃窜而去零碎鬼气使出了第五式——升天入地。 一般的鬼气进入祭坛之中,便会被封禁净化,而偏偏这百鬼厉斩的鬼气是鬼气中最为暴力和怨念深重的鬼气,进入者祭坛之中,不但不会被封禁净化,反而会激活其他被封禁的鬼气,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再次复活。 武玄月故意将段八郎的身体封禁在南地,而将这鬼坛祭与北方,天南地北,就是用以如此。 拉开宿体和鬼气的距离,即便鬼气复活之时,这与宿体相距甚远,若是想要再回去是要费些时间和周章。 武玄月落地而去,连向天上零碎的鬼气推出数掌,鬼气再次被打散,可是这鬼气偏偏难缠棘手,即便被打散还是阴魂不散地朝着祭坛方向钻去。 武玄月一脚蹬地而起,腾空又是数掌,将其鬼气打入地底下,这样连环十次天上地下连击——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其鬼气打散直至打灭,然而武玄月是太过低估了这百鬼厉斩的鬼怪之力。 即便只剩下零星的鬼气,只要掉进这鬼坛之中,便会死灰复燃,汹涌蓬**来。武玄月一个不留声,一丁点的紫色烟气伺机跑入到了祭坛之中。 顿时祭坛的颜色大变,刚才还是缕缕青烟的鬼坛,一阵狂风劲,冒出来了汹涌紫色的鬼火…… 果然,还是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了,若是如此,自己还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说是那时快,武玄月自知道若是让这鬼火复活,自己最为芥蒂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法根除,除了使出最后一招“立地成佛”,自己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武玄月毫不犹豫,纵身一跃只身跳入了鬼坛之中…… 霎时,鬼火跳蹿肆虐,似乎想要逃闪,挣扎了片刻,竟然被迫吸进了武玄月的百汇之中,顿时天昏地暗,风声号天哭地…… 见到此场景,在场的数人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寒毛卓竖。 曹云飞不知何时竟然浑身发起抖来,只见他眼界瑟瑟发抖,紧握双拳—— 恍然回过神来之际,这方便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一声巨吼劈天而下—— “不——” 27.结练(热血激战篇) 天地之间一片灰暗,只看鬼坛之中的鬼气冲天而去,似乎到了一个节点再也冲不上去了,硬生生被什么东西给扯了回来,顷刻间完全吸进了武宣也的脑壳之中。 武玄月浑身战栗,头皮发麻到耳鸣晕眩的地步,一股子逆向气流生生吸进了自己的体内,进入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冲荡在自己的血脉之中,那样的疼痛异常的冲击性可以想象。 曹云飞当真是急红了眼,这方就要冲过去打翻鬼坛,管他谁死谁活!反正鬼坛中的女子绝对不能死! 曹云飞一心只想要救出武玄月,却被自己身旁的六大护法生拉硬装里三层外三层地护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给其任何机会发作暴动。 曹云飞这方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硬生生要冲出人墙,谁想自己的手下各个是忠心护主的主儿,当仁不让即便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丝毫不退让,绝对不让曹云飞以身犯险,冲动误事。 季无常一边双手攀着曹云飞的身体,一边慌乱劝说道—— “堂主稍安勿躁,单公子以身犯险也是为了咱们白虎军!且看看事情发展的形势如何,不要太过冲动啊!” 曹云飞红着眼暴着青筋这方脚下还不安生,恶狠狠地跺去了几脚,挡在他脚前面的秦勇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任其一脚跺落在身秦勇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又是结结实实挨上几脚,这几脚可真是要人命的气力十足,秦勇挨得实在,只怕是肋骨断了几根都不自知,这方还是趴在地上双手抱着曹云飞的脚不肯松懈半分。 锦瑞更是机警,那绳镳不是光用来锁着武玄月用的,关键时候自己的主子也难逃起手,另外三人则是挡在刚才三人的外层,扎起马步,恍然铜墙铁壁一般。 曹云飞时不时动作太大,殃及最外层的护卫星君,即便挨了手脚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稳若泰山丝毫不动摇。 曹云飞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此六人的鼎力合作围堵自己,这方挣扎反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鬼气被武玄月一丝一毫完全消化在了体内。 天上电闪雷鸣一阵狂风呼啸,武玄月在如此情境下,当真可怜可叹,只见那瘦小的身体,怎敌过如此偌大的鬼气? 武玄月一声嘶声裂肺的惊叫而去,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被四分五裂地肢解开来,骨节都能够听到“咯咯咯”作响的声音,整个身体都不在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良久,天色转晴,拨云开雾,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常,祭坛中的武玄月像是被雷劈过一般蔫儿了下去。 却只听,“咯吱咯吱”几声,而后声响转成了“噼里啪啦”的断裂声,祭坛可是青铜铸造而成,竟然当即轰然炸裂,武玄月未能幸免,噗通一声,一个翻滚跌倒了在地。 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方才恢复了意识,这方一个滚翻而落,顿时立好了身子,盘腿而坐,操起左手迅速顺势在自己的右手臂上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几个穴位上点击按压一番;而后坐定身在打坐片刻,调理周身血气,忽一口黑色恶血喷薄而出,这方才算是彻底慌过神来。 武玄月闭目养生了片刻,脸色才算是从刚才的惨白稍微有了些许的血色,只怕这一次打斗自己当真是受到了不少的重创,自己只能够做暂时性的应急调理,想要完全复原还需要些时日。 见此状,曹家军这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戒,曹云飞这方便极其忙慌地冲了过去。 季无常拍了拍白华的肩膀,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白华瞬时明白,便跟在曹云飞身后一同上去。 曹云飞当真是既焦躁又火大,百感交集于心,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有多在意眼前女子的安危。 曹云飞冲到了武玄月身边,这方张口就是要谩骂之时,却不想武玄月闭着眼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张口道。 “若是骂我的话,就免了吧,我现在不想听这话,安慰的话你若是愿意说两句,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的。” 眼看对方一脸血色不佳,浑身上下都是打斗的痕迹,最让人瞩目的便是那脖子上殷洪发紫的五道指印,简直是让人无法下眼。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吗?这丫头到底是不是傻?还是内心太过强大了呢? 曹云飞本是满心的责骂,却在对方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愣了神片刻,曹云飞微微动唇,故装冷静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自己啊!” 武玄月依然打坐养气,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微微扬起嘴角道—— “能从你嘴里说出这话还真是让我有些吃惊来着——到底是谁当初一本正经地说讲到如何结练人气的方式呢?首先做到为人当先,舍己再后,方可结练人气,你却告诉我,到了关键时刻放着你可爱的手下不管,让我独善其身吗?” 曹云飞凝眉冷冽,心中寒意四起,到底眼前的女人有多恐怖多深不可测自己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为了搭救自己的手下段八郎,竟然把自己都能搭进去,成为了鬼气的活祭品,这是对付鬼气的最下策,是个有脑子的人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吧! “你用得着做到这一步吗?即便是为了救段八郎也不至于做到让自己成为鬼气的下一个宿体吧!你将段八郎的鬼气都引到了自己的体内,你知道自己要承担怎样的后果吗?” 武玄月微微张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你也见了,我虽有灵气护体,可是我的灵气修不得当,对于鬼气来说根本不足已致命,若是我打不散他,他便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百鬼厉斩的鬼气是戾气最凶猛的鬼气,可凭借宿体的血液脉搏的运动再次复苏,你难道希望你的下属以后就变成一个不吃不喝的活死人吗?我若打不散他,就只能够把他引到我的体内,还好我体内的灵气充沛,暂且能够在此压制百鬼厉斩的鬼气,只要我不过于动兵刃,他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心不已对方身体的状况,刚刚好的时机,白华走上前去,这方拱礼相向,便要给武玄月搭脉诊断一番。 却不想,武玄月果断拒绝了白华的请求,有意转移视线,让其先去给段八郎诊治。 武玄月对于诊治此举有所顾忌,是因为她清楚白华的实力,也明白自己体内异于常人的元气所在——不搭脉诊治还好,一旦搭脉诊断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 自己装到现在这一步,实属不易,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人揭开了身份,那就太不值了。 白华再次拘礼不敢动弹,眼神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曹云飞这方,曹云飞脸色甚是难看,两只眼恶狠狠直勾勾地盯着在地上打坐的武玄月不放。 “你这是又是何意?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倔强硬撑到何时?” 武玄月尴尬一笑,这方脑子还是挺机灵白开玩笑道—— “我说云飞哥哥,咱可不能厚此薄彼,为了我这个新人而不顾老人的人生安危,此举只会让白虎七星军的各位前辈心灰意冷的,你就不能够少偏心我一些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脸上一片红晕,当真是有些恼羞不堪,声色大变道:“你可少自恋好不好!谁偏心了!我若不是看你是我白虎军的功臣,谁要管你死活来着!” 武玄月自知道曹云飞上钩了,这方依然噙着笑意引君继续入瓮道:“说来军功的话,我想这段兄比着我单子瑜只多不少吧~况且此时此刻他比我更需要诊疗。我的身体我心里有底,别忘记了我可是灵狐,打也打不死的灵狐啊~所以,白华星君,不用太过担心我的身体,还是以段兄为先,我这一时半会儿想死也死不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曹云飞也不好在说什么,这边微微颔首点头同意,白华领命便背着医袋向段八郎方向走去。 曹云飞纹丝不动依然盯着在地上打坐的武玄月不放,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出来,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底是自己太过在乎眼前女子的安危,一想到刚才那些打斗的场景,自己到现在还有种余怒未消头皮发麻的感觉。 说来自己白虎军一群大老爷们儿,坐在下面观战,却让一个小女子上场拼死搏斗,各个人五人六地在一旁,最后的结果竟是让眼前的女子牺牲自己的宿体,方才救了自己的手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那个男人身上都会有些羞愧和无地自容。 突然武玄月幽幽张口道:“你在想什么呢?若是没事就别站在我面前,影响我调理周身血气。” 曹云飞顿时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没……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想着……欠你这么大个人情该怎么还?”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真想还我人情的话,就劳烦曹堂主为我推墨逐笔一封推荐书,待我在尚武堂修的正果之际,推荐我去修武堂精修习练一下我体内的灵气,修武堂或许会有办法净化我体内时这百鬼厉斩的鬼气也不可而知。” 曹云飞听到了这里,眼神微微颤抖了片刻,心中顿生烦躁情绪。 所想眼前的女子不过是来我尚武门求师学艺的门生罢了,若是她想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留得她…… 说来也奇怪了,为何一想到对方要走,自己心里这般烦躁慌乱呢? 曹云飞不知道眼下这丫头还能够在自己身上呆多久——说来她来这些时日,自己府上当真是热闹了不少,自己也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脸上表情多了,心情也开朗了许多。不管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好还是不好,总归比之前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生无可恋的样子好上许多。 曹云飞总是管不住自己,时不时就想要多去瞧上她两眼,现在想想不仅仅是因为她那张酷似自己未婚妻的脸的缘故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拖一日是一日! 想到这里,曹云飞突然变得正式起来,一副堂主的威严示下:“说什么在我尚武堂修得正果之时,你现在连人气如何结练都不曾做到,还妄想他门别派的功法,是不是太过好高骛远了?” 却不想,曹云飞这方话音刚落,武玄月顿时静心凝神,调匀呼吸,意在丹田,神与肝胆之处,一股气流充斥而来。 武玄月扬起自己左手,漂浮在自己右手掌心上方微弱的红色赤炎气流,瞬时惊呆了曹云飞的双眼。 “曹堂主——怎么样?这一次打斗鬼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谨遵堂主的教诲,通过这次舍己为人的行为,似乎我已经成功结练了人气。” 看着武玄月惨白的脸色挂起一丝不可名状的得意笑容,曹云飞心中波澜万千,脸色略感吃惊之余,更显几分焦躁和无奈。 28.告白(云月发糖篇) 眼看着武玄月掌心那一抹微弱清晰可见的赤红色气流,曹云飞眼睑微颤,却又不得不故装镇定下去,心中瞬时慌乱而焦躁不安。 自己怎么忘了——这丫头牺牲了自己的宿体,换来了结练“人气”的机遇。如此胆大的作为,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只是为了结练“人气”,这丫头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呢? 结练气流是相当耗费精气的动作,尤其是对于目前大伤在即的武玄月。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有了“人气”,武玄月使尽身体内的最后一丝气力,方才将其幻化成形,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她连基本体能都保持不了,可想而知这结集气流效果如何? 放出了“人气”的气流之后,武玄月顿时感到体力不支,连连咳嗽的几声,一声比一声剧烈,像极了一个患了绝症的最后关头的病人。 曹云飞当真是心疼的紧,却又时刻放不下自己这该死的面子,尤其是人前的时候,曹云飞便是更加在乎自己的面子和架子,这方便怒气斥责训斥道。 “笨蛋!你是笨蛋吗?明知道身负重伤结练‘人气’那就是在找死的行为,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曹云飞满是怒气的斥责,话里却是满满的关怀。 武玄月这方收回了手中的“人气”,而后又是一番静心打坐调理周身,这才算是缓过神来。 “我若是不祭出‘人气’,你会相信我吗?你不相信我,我何时才能够去行军营报道呢?我来西疆数日,除了在你的府邸看看书整理整理书阁,别无他事,当真无聊的很!我哪里像个门生的样子,倒像是你圈养在在家里的阿猫阿狗一般,一个武者不能够行军练兵,不能够比武对弈,更不能够出兵征战,哪里还有个武者的样子呢?我若是再不早早向你证明我体内已经成功结练的”人气“,只怕是你又要拖上我一段时日,继续留在我府邸无聊度日,不是吗?” 武玄月当真是聪慧的很,自然曹云飞在自己身上打得心思自己也一目了然。 从自己进了曹府之后,曹云飞即便在如何纵着自己,给了自己藏武阁的门派禁令让自己出入自由,同意自己胡闹贸然领进府里三个小丫头——说到底还不是些对待小女生的心思,如此走向下去,虽然对方没有明示摆明曹云飞就是准备把自己当成侍妾一般的对待。 曹云飞是人中翘楚,从小与自己情谊深厚,再加上这几次曹云飞多次出手相帮,虽然总是冷面威严而下,但是对待自己的溺宠独独一份,这一份真诚而炽热的感情,自己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武玄月最近内心有了微妙的变化,自己有点不太像自己了,竟然会去在意一个男人,一个除了自己父亲以外的男人。 武玄月只觉得这种微妙的感觉愈演愈烈,总是在恍惚之间想到曹云飞的脸,会想到那些自己和他患难与共的场景,每每他出手相救的煞爽英姿,还有那些让自己难以启齿的缠绵悱恻…… 曾几何时,自己会有过这样的情感呢?在乎一个人,甚至于有时候自己有几次想要放弃了父亲的遗志,幻想着真要是嫁给了他,自己说不定会轻松开心了许多。 每次自己只要有这种想法,顿时一阵惊慌失色,回过神来心有余悸,抚着胸口那不听话的心跳让自己觉得恐怖,这样危险的念头早早就该打消掉。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没有囊气,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快醒醒吧武玄月! 若是在这样纠缠下去,自己早晚一天真的会沦陷,所以自己没得退路,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冲,只要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就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事情。 人总是要舍弃一些东西,也总是要逼一逼自己—— 曹云飞脸色冷峻了下来,看着武玄月嘴角仍然噙着轻盈笑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这嘴巴中说的话,一语中的,自己无言,没办法反驳,也不想反驳任何。 没错,自己就是有这样的私心,就想把这个丫头锁在自己的曹府之中,不让任何人沾染,不让任何人看上一眼,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有个人的存在—— 把她藏起来独度享用,她的一切都只要围绕着自己转就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出去抛头露面。 在某种意义上讲,曹云飞是一个禁锢主义者,霸道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只是,事与愿违,自己想的很好,而自己圈养在家眷中的不是一只金丝雀,而是一只苍鹰,奈何她的心太大也太野,根本容不下一个曹云飞。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愿意妥协,她有傲骨自己就办法拆掉她一根根的傲骨,她有羽翼自己就索性拔掉她身上一根根的羽翼,只要能把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曹云飞双手抱背,眼神冷冽而下,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正午的太阳,映在武玄月身上的则是对方的影子。 “你就那么不希望留在我的身边,你就那么想早早离开白虎军吗?”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了,脱口而出的索问,声音低沉,有几分责难和质问的味道。 “曹堂主,人各有志,我单灵遥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当金丝雀的,而是希望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若是我不做的话,只怕我这一辈子良心上都会受到谴责。讲真,说来留在你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你平时总是摆着一张黑脸,说话刻薄做事不尽人意,但是你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好男人,这点我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犹豫不决,所以别再动摇我好吗?” 曹云飞一愣,脸上晕开了一丝涟漪—— 只看武玄月脸色惨白,冷静自若调息依旧,却不想这一次的话更让自己抓狂躲闪不及。 从来不想,如此狡黠诡计多端的女子,竟然会有给自己打直球的一面,这倒真是让自己猝不及防。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单灵遥,你给讲清楚!” 武玄月轻嗤一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必要在继续遮遮掩掩下去,有时候能够有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机会,还真是难得,所以自己这次要好好把握机会。 “不可否认的是,如曹堂主这般人中龙飞的娇子,我单灵遥若是一点都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再加上这些数日积累的种种,曹堂主表里如一,侠肝义胆,对我这个婢女照顾有加,更是礼数相待,我单灵遥说来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你这样的男人,又是真心待我好,我若是不动心,那便是铁石心肠。”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睑微微颤抖,心中激荡飞扬万千,噗通普通跳个不停—— 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番话会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本以为单灵遥这般骨子傲娇的女子,怎样都不会讲这种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 连自己都会觉得脸红的炽热表白,竟在对方口中娴熟流畅地讲了出来,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还为此有了感触,心跳地管不住节奏。 曹云飞调整好自己的慌乱激动心绪,面上依然冷峻,面子功夫到死也是要坚持到底的,这方微微动唇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 武玄月苦笑了一声,自己如此简单直白的表白,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出来其中的含义,完全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有必要这么吃惊吗?况且这不正是曹云飞所期待的吗? “没错,我喜欢你曹堂主,只是我现在不能够再继续喜欢你下去了——” 却不想,曹云飞好不容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听得内容之后,却是一个让自己怎样都接受不了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曹云飞抱臂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起来,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胳膊被自己的双手捏的生疼,却还是继续装作冷静道。 “为什么?” 武玄月微微睁眼,抬头相看,目光犀利而后坚决道—— “为什么?曹堂主应该和我有同样的经历,也应该最有感触吧——对于西门宇霍,曹堂主难道不恨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身体微颤,那压在嗓子眼的干吼,竟然发不出任何声响来。 是啊,在家门和最亲近的人被杀害之际,自己还能够安然地享受所谓的幸福时光吗?那已经被种下根深蒂固地仇恨的种子,那早已经不可能消除在脑海里的阴影,自己曾经做不到的,为何还要强人所难呢? 自己到底是多么自私和霸道的人呢?自己的家仇需要报,那眼前女子的家仇谁来报呢? “你若是……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我可以……” 曹云飞第一次低下来自己的身价,那张冷峻的脸再也不复从前,竟然那一张脸上攀爬出了几分幽怨和伤感之色来。 “我不愿意!曹堂主,我问你,你是喜欢小姐的吧?若是你的家仇,你明知道对方的势力多恶又多强大,但是不可能不去面对这一份仇恨,你会让小姐涉身其中,身陷险境吗?” 曹云飞再一次被问住了,怔然良久,咬了咬唇道。 “不会……”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缓缓道——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会让你陷入险境的,即便我自己无能赴死而去,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你不是只为了一个女人而活着,你还有你的子民,你的疆土!这里的人需要你来守护——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成全我吧,只要肯让我的武术技艺快速提高,复仇的胜算大了,大仇已报,或许我就会乖乖地回到西疆这片土地上。” 听到这里,曹云飞陷入了一片纠结的境地之中,自己不可能放手不管眼前的女子,但是在家仇的问题上,自己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发言权,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呢? 良久,曹云飞终于下定了决心,无可奈何却还是决定了放手—— “你先修养好身体,待你身体完全调理过来之时,我便许你进白虎行军营。”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支地,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弓背行礼道—— “遵命!多谢曹堂主谅解,大恩不言谢,待我功成之时,必当尽心报答曹堂主的知遇之恩。” “不能死!答应我——” 却不想曹云飞一脸的正经威严,呵声而下,这一份威严当真是神圣不容侵犯。 武玄月顿时内心咯噔一声响,竟然不自觉地张口应和道。 “嗯——我答应你——” 29.溺宠(云月发糖篇) 武玄月修养数日,当真是被曹云飞百般溺宠到极致,好吃好喝自然是挑着最好的送到东院去—— 知道“单灵遥”不擅长吃辛辣刺激的东西,曹云飞这便命人将牛骨羊骨打碎,文火慢炖好几个时辰,自己亲自试吃后才叫人送了过去;知道这丫头口味清淡,这便是想尽办法择人千里迢迢运输蔬菜到勒尔曼,又怕当地厨子做饭不对其胃口,竟然专门请上了一位中岳华都的厨子来,专门调配菜品味道,这才放心送到东院去;又想到那丫头喜欢喝桂花酿,这边尽数把自己私藏所有的余货,一坛不拉全部送到了东院去。 曹云飞当真是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就想好好宠爱眼前可人的小女子。 武玄月必然感受受宠若惊,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自己那天表白,的确是自己的心里话不假,但是多少有几分算计成分在内。 武玄月算准了曹云飞是喜欢自己的,也算准了曹云飞会感同身受自己身上的伤痛,关于家仇的问题上,自己的立场和曹云飞是一致的,所以曹云飞即便在如何眷顾自己也不得不出手相帮自己。 只是,她独独没有算准,这曹云飞家伙会是如此粘人的主!缠人到令自己发指的地步。 曹云飞喜欢“单灵遥”的这件事,锦瑞、季无常嗅觉灵敏,早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二人聪明伶俐,看透不说透,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到了关键时刻,相当聪明的躲闪开来,甚至于当发现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一并想尽办法将其支开,全心全意制造武玄月和曹云飞的独处空间。 武玄月本以为自己这番表白,曹云飞会明白自己,给自己时间和机会去磨炼自己的武技,结果呢? 人家似乎根本不当回事,越发的变本加厉的溺宠自己,已经到了明目张胆令人发指的地步。 对于现在的“单灵遥”,曹云飞恨不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不回府还好,这刚一回府曹云飞恨不能天天赖在武玄月的屋里不走,守在床边亲自喂食单灵遥汤药。 武玄月这方还没有下地走路两步,便是一脸的苛责心疼,宛若操心的老爹一般,生生把武玄月给摁在了床上。 武玄月若是听命老实待着还好,但凡稍微有点反抗的意识。曹云飞便面露冷色,一副一本正经道张口斥责道—— “干什么呢?怎么就不知道老师待着呢?你若是大好,身体没那么脆弱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不现下就宠幸了你如何?说来若不是心疼你的身体状态,我就没有那么多好顾虑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得合不拢嘴,这方便扯紧了背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严防死守,决然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别介儿~曹堂主,这样不合适,我哪里像是好完全的人,你就是喜欢说笑~哈哈哈~” 武玄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这方惨白的脸硬生生挤出一丝尴尬笑容,各种推脱说辞铺天盖地而去。 到此,曹云飞一脸冷峻一本正经再也绷不住了,一看到眼前的丫头惊慌失措的模样,自己正经八百的捉弄对方竟然小胜一筹,暗爽一把,扑哧一笑,焕然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爱调笑的公子哥一般。 “你啊你啊~警惕性那么强,稍微逗弄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以后真到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你该怎么办啊?好了,放心吧,我现在不会对你出手的,怎么说我曹云飞也算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乘人之危的,知道你喜欢我的心意,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呢,我会等的,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等到你心甘情愿,不!应该是等到了那一天,我可以明媒正娶你的时候,咱们再说也不晚——” 武玄月慌了神,这样子的笑颜曹云飞自己当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了—— 武玄月内心深处多少会有些许的怀念…… 就是这样的笑容是曾经最能够治愈自己心头伤痛的良药,而同样却是现在这般的笑容武玄月竟然觉得可怕起来! 武玄月恐惧,深知对于眼前的男人毫无招架能力,他对自己的溺宠必将会成为自己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曹云飞如此这般明里暗里宠爱自己,把自己简直是当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一般,这种被人格外特别爱戴的感觉,虽然说是确实挺迷醉深陷其中,但是与之俱来的则是自己没有办法回应的对方同等感情的内心空洞感和愧疚感泛滥…… 之前,武玄月还是多少有些抵抗曹云飞的过分好意,后来发现这家伙根本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让自己逃出对方的视线范围之内,自己竟全然不知道曹云飞竟是一个如此霸道缠人的大男人—— 毕竟,武玄月目前身在曹府府邸之中,多少会受些限制,自然做人做事不能够太过张扬跋扈,收敛才是硬道理。 想想之前,曾经自己在武府不被当人看,自己也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怎么跑到了曹府,人家对自己好,到变得局促不安,相形见绌了呢? 武玄月这方享受着曹云飞的格外溺宠,与之带来内心的沉重纠结感绵绵。 只想,若是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打死自己也不会表白。 那一日,武玄月终于没忍住,一边被曹宇飞宠溺着喂食大骨汤,一边皱着眉毛微微动唇道—— “曹堂主,你不必对灵遥这般好,灵遥到底不过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门生罢了,说来我在武府的时候,也是最不起眼的婢女,你对我这般好,灵遥我有些承受不起……” 曹云飞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勺一勺地往武玄月口中送食,面不改色道:“有什么承受不起的呢?我说你承受得起,你就承受的起,怎么?你是听什么人说什么风言风语了吗?若是说有人在你背后胡乱议论主子,我便命人拿下他,从到行军营,军法处置!” 听到此,武玄月慌乱,刚忙解释道:“不不不!曹堂主你误会了,没有人敢背后议论你我什么,在大家看来我是救段八郎的功臣,自然你偏袒我多谢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者说了,我在外面的身份是男子,因此更不会有人敢议论什么……” 曹云飞微微挑眉,轻轻吹了吹骨汤的热度,这方又是一副宠溺的不像样子的送了过去。 “那又是怎样呢?你会如此介怀” 武玄月勉为其难喝下了这骨汤,脸色更加尴尬起来,吞吞吐吐道—— “是我自己有点接受不了这突然的荣宠,曹堂主是光万丈的一方镇主,而我不过是出身卑微的贱婢而已,云泥之别,你这样宠着我,我会不好意思。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总是觉得被你这样对待,我浑身不自在。” 武玄月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难以解决的问题,便是眼前的男子问题,突如其来的好意,却夹杂了太多别有用心,自己很是纠结。 这接受自己不爽,不接受又怕得罪人,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当初。 听到此,曹云飞正在喂食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而后将手中的汤碗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微微抬眼一脸冷漠的寒意攀爬而生,当真是吓人的很。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招惹我的人可是你单灵遥,是你说喜欢我的,恰如其分我对你也是颇有好感,好不容易你我心意相通,我对你好怎么了?有错吗?” 武玄月被曹云飞突然间变故的情绪吓了一跳,自己哪里知道眼前男人会变脸如此之快呢?这方还是满面春风笑意,那方一言不合,就拉着如寒冬腊月一般冷峻的脸,如此转变自己还真是不能够接受。 武玄月措手不及,却还是张口应答道:“曹堂主,你误会灵遥的意思了,灵遥之前是向你表明了爱意,可是灵遥也说过自己身上的担子,你这样对我好,会更让我更加动摇,拜托你不用这样刻意对我好,那我当成一般人对待就好,算是我求求你好了成不成?” 武玄月当真是无奈的很,每一次曹云飞对自己好,自己的良心就要受到强烈谴责一番,这种被人热火上烤着却又不能够说出口的憋屈,自己当真是一刻也忍不了。 然而,曹云飞竟然做出了一个让武玄月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他一脸柔情的牵起来武玄月的手,小心翼翼地轻吻一下,武玄月顿时浑身上下像是被电触了一下,这方猫抓般的急着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曹云飞力大无比的手攥的愈发紧了起来,根本不给武玄月一丝抽走的机会,满是神情道。 “你若是不告诉我你对我的心意,我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认了——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心意,那就没办法,我曹云飞不是一个轻易随便将感情托付于他人的人!我就是这样一个独占欲很强的人,抓住你了,就不会轻易松手!我知道你要报仇我全力支持你,不管是从武技还是从兵力,我都会毫不保留的支持你,但是这一双手,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松开了,之前我松开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牵起来那一双手,我不想再次失去自己珍视的人了……” 武玄月惊恐慌乱,满脸通红,被人攥着手心发热,竟在不知不觉中出了好多的手汗。 “够了!曹堂主,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是单灵遥,不是小姐!你别再混淆了好吗?” 武玄月当真是一刻也忍不了,曹云飞的爱意给予的太过深沉,自己真的不能够在如此沦陷下去,害人害己—— “你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把我和小姐太像,你傻傻的分不清楚,所以才会有错觉!我若是没有小姐这张脸,若是没有小姐教给我的武功你还会这般喜欢我吗?小姐就是小姐,我不想做她的替身,更不想成为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曹堂主你放了灵遥吧,若是你再苦苦相逼,灵遥只有一走了之了!” 30.替身(云月发糖篇)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嚯”地一下坐直身子,怒不可遏—— 这些时日,自己当真是被当成母猪一般喂养,本来就是天生好动的武玄月早已经忍到了极限,这一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再忍受妥协了。 倏然,武玄月手掀开了被子,迅雷之势翻身而起,这脚落在地面上的踏实感,自己别提有多怀念,再一回头看着一脸惊愕的曹云飞,武玄月这方便是要发作了。 “你果真没有把我和小姐混淆吗?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自己不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喜欢我单灵遥吗?” 曹云飞顿时被问到了痛处,自己想要张口,话到了嘴边悬而未决,却如鱼骨卡喉无法言语。 “反问之,我若是没有这张脸,没有这一身了得的功夫,你会喜欢我单灵遥吗?” …… 曹云飞凝眉垂眼,当即陷入困顿,举步维艰。 自己是被人问到了点子上了,想来当初自己被眼前女子吸引眼光的原因毫无以为就是这张脸。 不可否认,单灵遥若是没有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自己断然不会正眼多看她半分。 说来,曹云飞见过绝色佳人数不胜数,也没有见得那个漂亮到让自己过目不忘心动不已的地步。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见武玄月的时候,自己不也是高傲不屑的公子哥,压根就没有拿过正眼多看那乳臭未干的小女生两眼,若不是她高超的武技让自己炫目的话,只怕在曹云飞的心里,武玄月也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根本调动不了曹云飞的任何的兴趣。 不可否认,若不是因为先入为主,思维定式,曹云飞才会格外注意眼前的女子,更不会有这般男女情动的心思。 “怎么?曹堂主怎么不说话了吗?难不成我说中了你的心事,让你没办法说话了吗?还是说是,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对待我的这份感情到底源于什么,不是吗?” 武玄月眼看自己占了上风,这边更加气焰嚣张,咄咄逼人。 “那么曹堂主,我再问你,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当然,我只是说如果有一天,小姐突然回来了,你是准备怎样处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呢?你该让我如何自居?” 曹云飞听到此,眼神憋得通红,情绪焕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反常态暴跳如雷怒吼而去—— “别跟我提武玄月了,她已经不再世了,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和她的事情,旁人不会懂!没错!你说的不假,我看上了你,更是看重你和她相似的身段样貌还有过人的武技,你不过是她的影子罢了,终归不是她,也终归比不上她!” 武玄月顿时眼睛微颤,自己断然没有想到,眼前的那字也会有如此情绪暴动的时候,这根本不像是平时的曹云飞,那急红了眼的怒,早已经失了一个王者的威严和风范。 如此暴躁的曹云飞,说出如此一番话,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会这么痛呢? 看到对方像是发了狂一般,叫着自己的名字,口口声声之间,却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到了一个高不可攀无人能及的位置,自己到底在对方心中占了怎样的分量,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沉重羁绊呢? “你……你到底有多喜欢小姐呢?她……对你到底是怎样存在的意义呢?” 武玄月微微颔首,脸上挂起一丝不自然的清冷,内心早已经是决堤般的难以抑制。 “你说她对我什么样的意义?什么样得意义?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在我最怕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瞩目,让我汗颜,更是让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明明体格比谁都要弱小,却意外强大的可怕,明明活在逆境中,可是却倔强到让人不得不去心疼的地步,和她比起来,我简直是弱到了尘埃里,你知道吗?曾经我差点因为使用‘气’的方式不当,走火入魔,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敢使用全力使出那一招白虎啸吟,当初一族人说我不能够胜任尚武堂堂主,不是我不行,也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愿!我胆怯了,我怕有朝一日我会成为跟我兄长一样,骑虎难下,身上的担子太重,有一天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曹云飞闷着嗓子,低沉到了低谷,稍微顿了顿继续道—— “人活着一日逍遥一日不是也挺好的吗?干嘛让自己过得那么累那么苦呢?没错,曾经的我不过是活在自己兄长阴影下的浪荡公子哥,我也对那个时候的生活颇为满意,我不想成长,也不想承担,有什么事情只要有兄长就足够了——”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不时双拳紧握,怒目而去,那些年自己什么模样自己最清楚不过,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现在都觉得既可笑又可恨。 可笑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够那么幼稚—— 可恨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够那么不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进武门的时候,说是去提高自己的武学修为,那都是骗别人的,我心里最清楚,我去武门干嘛呢!我是去逃难的,我不想那么早就接替兄长的位置,能逃一日是一日,能躲一日是一日。说来也可笑,当初我在我们那一届门生中武学造诣显得出挑,我自鸣得意,更是膨胀到把谁都看不在眼里过。可是,我却输给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你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屈辱感吗?同样却也是不得不拜服的欣羡……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却用实事告诉了我什么叫做羞愧于世、汗颜于地,不仅仅是在武学修为上,更实在做人做事上,她那么弱小的肩膀到底能够担当起什么?甚至于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却总是一副咬着牙关的坚强,有几分装腔作势的逞强,却在自己母亲的问题处处妥协,事事忍让,看到了她,只会让我觉得自己自惭形秽起来,习武闲暇的时候,我看见她挥汗如雨之后的笑颜,竟是满脸的晶莹闪闪,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感慨道,哇!她真的好美!” 听到这里,武玄月竟然不经意间低下了头,当真是已经有几分听不下去的隐忍,远不知自己的激将法换来的则是对方一番如此热烈的表白,自己还真是失算。 那般热烈的表白,在当事人就在面前而告白者却不知所谓,武玄月还真是无地自容、面红炽热了起来。 “我时常在想,我若是有她半分的坚韧半分的坚强,那边是另外一副的模样了吧!我想活得跟她一样鲜活而又个性,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因为只有我强大了起来,才有足够的资格站在她的身旁,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你现在明白了吗?若是没有当初的武玄月,就不会有现在的曹云飞,你说她对我来说是怎样的意义呢?” 曹云飞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越把持不住自己,那些当年压箱底的曾经,自己不想说,那是觉得自己最为丢人的时候没有必要动不动就拿出来碎碎念一番,现在的自己何等的爱惜面子,若是说出来愧不当初的自己,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地无地自容。 而今日,眼前的女子太过气人嚣张,顿时激起了自己胸口的万丈巨浪,这一番激动情绪而至,自己没有控制住,完全说出来了。 武玄月怔然片刻,脸上的颜色甚是尴尬羞愧。 她明白自己现在还是单灵遥的身份,不得不勉强听着眼前的男人热烈表白,这可比着自己假意伪装配合眼前的男人各种讨好,更加刺激心脏。 武玄月当真是后悔听了这样一番话来,若是自己没有听过这样一番话,自己就不会徒增纠结和烦躁了。 “可惜……她还是走了,终究我是去晚了一步,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她静谧的脸在无任何血色,静静的躺在棺材里,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吗?那个时候我就只有一个念想,我就想屠了他们武家大院,连一条狗都不给他武家剩下!” 曹云飞顿时目露凶光,脸上的青筋暴起,似乎那一个场景历历在目,当初的恨绝丝毫未减。 武玄月瞠目,钳口挢舌—— 她断然没有想到原来曹云飞当初会有这样的念想,竟然会为了自己与天底下最高的武学门府为敌,这样的凶狠眼神根本装不出来。 “所以!别在拿你家小姐来刺激我了好不好,那个女人在心头留了一道疤,是这辈子都抹不平的疤!我承认我是把你当做她的替代品,可能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发誓,我还真心待你好,把曾经想要对她的好都一并给了你,难道你就不能够配合我继续演下去这场戏吗?” 曹云飞恍然回神,脸色当真是可怖可怜,竟然在最后的言语中,声色凄凉,痛心疾首。 武玄月怵然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下定决心,抿了抿嘴唇道—— “不能——” 曹云飞眼睛微颤,心中的痛更加难受了,却不想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铁石心肠,自己已经这幅肝肠寸断,心如刀割的模样,为何对方竟然一点都不能够为之所动。 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却是比他承受的更多,明明想要触手可碰的爱人,自己本可以放下一切用自己所有的温情好生安慰对方一番…… 却还是强迫自己收回了那一份不敢触碰的可怕心动。 武玄月藏在袖管中的双拳,指甲不自觉已经嵌入到了皮肉之中,只有这样的痛觉才会让自己清醒理智下来,自己不得还要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从容应对。 “你这个人心是肉长的吗?怎么可以如此心狠呢?” 曹云飞似乎已经认清楚了先是,声声凉的苦笑了两声,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我就是这样一个心狠的女人,曹堂主……说到底我不是小姐,小姐那些优柔寡断的做派我学不来,所以你还是放弃我吧,就当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我单灵遥誓死不做别人的替身,更不会做你曹云飞的妾室!” 武玄月缓缓背过身来,只听她一字一眼的咬着牙的冷漠无情,却不知道背过身后得她彻底决堤了,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31.发泄(武玄月心中不快,喝酒出逃) 事后,武玄月再也不敢和曹云飞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只记得泪眼朦胧之间,曹云飞倚着门框失魂落魄离开的身影,武玄月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如此爱自己的男人,只怕是自己这辈子再也碰不到了,就这样让他从自己的身边走开了,自己是不是傻?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后悔? 武玄月的眼泪是何等的珍贵! 只想那些年,在武府不管自己怎样被欺凌,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武明道言传身教,眼泪只是懦弱的象征,一个武者要具备多项技能,独独这眼泪是必须摒弃的—— 所以,根深蒂固在武玄月心中,眼泪就是懦弱的象征! 自己可以冷漠,可以耍赖,可以使诈,唯独不可软弱…… 而这一次,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曹云飞没有怎么样自己,来到曹府更是像上宾一般款待自己,这不知道比着武府好上多少倍的待遇,偏偏自己却被对方给惹哭了,自己内心最柔弱的地方,被那个恐怖的男人碰触了抓住了—— 果然,自己还是不要触碰感情这条底线,无疑这一次自己输了…… 那一晚上,明知道在修养期间不能够沾酒的武玄月,太过心烦意乱,便命人拿出了两坛的桂花酿,借酒浇愁—— 喝酒后的自己所说放浪形骸,身体飘飘然,而痛在心头的那一点脆弱更加清晰可见,不管自己灌下了多少酒水,这种痛楚如同水蛭一般缠绕着自己的思绪,挥之不去。 自己喝酒不外乎就是为了让自己放下心中的愁苦,结果不但没有减弱任何痛楚,反而愈演愈烈。 第二坛桂花酿尽,武玄月愁苦满眼,怒狠狠地将手中的酒坛摔在了地上,还不够解恨这方一个跳跃,点落与屋顶,一阵狂奔而去,飞檐走壁起来。 这个陌生的城市,自己从来都没有敢肆意妄为的游走之间,早就想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狂奔而去,只是因为介怀东西太多,禁锢在身上的锁链太多,自己不得不安分守己,做一个所谓的下人装装样子。 而这一次不同了,自己不开心,就要让自己变着法的开心起来,即便是破禁也无所谓了。 武玄月最喜欢酒后微醺清风拂面的感觉,一路飞奔,疾速而行,清风袭面,刚刚好打在自己热度不减的脸上,这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别提有多好。 在武府,自己不知道这样放纵了自己多少次,奈何自己轻功了得,旁人更是抓不住自己任何把柄,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 说来,自己身在武府,再不济也是小姐身份,即便身旁的下人如何见人下菜碟狗眼看人低,到底是尊卑有别,小姐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分量。哪里像自己来这曹府,虽是门生,却也是一个处处受人限制的下人罢了,武玄月这一段时日扮演单灵遥的身份之后,方才知道原来当下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凡是都要小心翼翼看主人脸色,揣摩主人的心思,天天跟在刀尖上生活一般,说不定哪一天主人心情不好,毫无理由拿你出气就是一顿毒打的厄运。 原来觉得当初的自己处境可怜,后来才发现比自己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人啊——只有在对比后,才会发现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 武玄月思绪缥缈,只想思考些和那个男人无关的事情,只要脑子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怎样都好! 房梁游走之际,武玄月一个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到了自己的眼睛—— 咦?段八郎?!这家伙回复的蛮快的嘛~看起来已经行动自如了! 在一户平常家舍之中,武玄月寻到了段八郎的身影,只见他使足了蛮劲劈柴,宛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憨厚老实的模样依旧。 武玄月顿时生了一个坏心眼,反正现在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更是一头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情绪,若不然就跟这个愣头青聊上两句,也总比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强。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个纵身飞跃,一脚落地,出其不意地站在了段八郎的面前。 段八郎一脸惊愕,怵然一个黑影闪到了自己面前,还真是胆大妄为! 哪里来的泼皮小子,竟然敢私闯民宅?闯谁家的不好,偏偏选着了自己家门口,当真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 段八郎这方正要操拳攻之,武玄月恍然转过身来,微醺的小脸,在月光下格外撩人,这方便是一个机灵闪身,躲过段八郎的一拳。 武玄月赶忙一手当前,连连解释道—— “段八郎!你看清楚了,是我!我啊!” 段八郎定睛一看,霎时之势,收回了自己的拳脚,手忙脚乱地抛下斧子,单膝跪地,卑躬屈膝,高山仰止道—— “在下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是单姑娘您!请受八郎一拜,我已经听锦瑞说了,单姑娘舍命清除八郎身上的鬼气,此等救命之恩,言谢不过其实,八郎何德何等让姑娘如此舍命相助……” 段八郎越说越激动,顿时一个响头接连不断,当真是把武玄月当成活菩萨一般供着。 武玄月见状,当真是受不了他人感恩戴德的模样,虽然自己救下了段八郎是实事,但是自己根本没指望对方会是这样一副感激涕零的姿态! 要知道在这场鬼战之中,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最大的收获就是自己能够成功结练了“人气”,若是论其私心,自己还真是有几分受不起段八郎这个叩拜大礼。 武玄月赶忙一手上前拉扶段八郎,嘴里还不住的喃喃道—— “好了好了~你我朋友一场,曾经在武门你们白虎军救过我的命,我不过是还了你们白虎军的一分恩情,别那么客气好不好?你若是这么客气,以后我们还要不要当兄弟了呢?” 却不想武玄月的手还没有碰到段八郎身体之际,段八郎竟然双膝跪地跪地快速后移了半丈的距离,像是碰到了病毒一般,远远躲着武玄月的态势。 看到这里,武玄月脸上划过惊愕尴尬,随之转而哭笑不得。 “单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八郎铭记在心,我身上的鬼气,从我出身便时时困扰着我,曾经我连菜刀都不敢拎起来,只怕是这一过手的凶器,我便失去了意识,变成另一个暴戾的自己。作为一个武者,我何尝不想碰兵械,又何尝不知道兵械杀伤力和攻击力远远超与徒手之力,却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父亲的血,而不得对兵械望尘莫及,你就是改变我人生的贵人,若不是你出手相帮,别说是碰兵械了,只怕那一天我身上的鬼气彻底爆发,我便在无人的意识,肆虐杀暴,危祸一方!” 段八郎仍是一副毕恭毕敬之态,两条腿的膝盖从未离开过地面,这方恭敬感激,却是时刻保持着和武玄月的距离,武玄月这方上前,他便跪地神速后退。 武玄月顿时觉得有趣,这方坏心眼的追赶着,段八郎被逼后退,直到把他逼到了墙角,段八郎实在无路可退,武玄月仍然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到时要看这家伙能过躲着自己到何时! 段八郎脚后跟抵在了墙根,自知道自己在无路可退的地步,低头拱礼,结结巴巴道—— “望……望……单姑娘……自重,莫要……莫要……再上前一步,男女……男女……授受不亲啊!” 看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忍住不了,捧腹大笑起来—— “我说段八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过是想把你从地上拉起来,你这样总是跪着,我不舒服而已!” 段八郎却是一副丝毫不动摇的模样,长跪不起。 “单姑娘,你身份贵重,不比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粗鄙,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免得……”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笑的前仰后合的武玄月,顿时凝滞住了笑容,眉宇之间沟壑难填,几分寒意攀爬而起。 武玄月顿时一声斥责而去,当真是烦躁到不行。 “起来!” 段八郎浑身一哆嗦,像是听了主人的命令的猎犬一般,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武玄月阴沉着张脸,冷冷的瞥了吓出一身冷汗的段八郎,森森道—— “我问你答,少说废话!” 说来段八郎也是血性汉子一条,绝对忠犬系的忠仆,只听命于曹云飞,却不知道为何,碰上了武玄月,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分分钟都要被吓破了。 段八郎连连点头,完全无招架能力。 “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段八郎是个直肠子,自然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更是被武玄月这冷艳的气场吓得胆都破了,这不什么都招了去。 “嗯……那个……该怎么说呢……” 武玄月音量提高了八度,声色可怖何玲之。 “实话实说!” 段八郎哆哆嗦嗦道:“那个是锦瑞和季先生下发的命令,说让我们白虎军的人都悠着点,谁若是不要命了,就可以跟你单姑娘走近一点……” 听到这里,武玄月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更是恨到不行,继续威逼利诱道。 “锦瑞和季先生有这么大权限吗?你是不是还有所保留?!” 段八郎脑子转不过来弯,武玄月审什么自己就跟着答什么。 “锦瑞和季先生的意思,自然就是堂主的意思了……单姑娘,估计是堂主答应你去行军营,那边糙老爷们儿太多,你一个姑娘家家即便是女扮男装,还是遮不住这身上的过人气质。哎,在行军营中,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你若是过去了,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堂主事先命令之,白虎军众人,谁人都不能够看你,也不能够跟你说话,除了必要的武功演练,谁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军法伺候,堂主这是在度分保护你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腔中,当真恨得牙痒痒—— 32.偶遇(武玄月威胁段八郎) 武玄月当真是气的五脏六腑热浪翻滚,只差出手伤人—— 曹云飞!你过分了啊! 我武玄月是名正言顺去学武艺,你不让人跟我说话,不让人看我,你让人家整个白虎军情何以堪?你让我武玄月何处自立? 难道说是,让众人见到我武玄月就要退避三舍,躲着瘟神一般躲着我吗?你有没有搞错?这过分的独占欲哪里学来的? 得亏今天我是跟你闹翻了脾气,若不然你这样强加干涉我去学武,我若是能学成出师,那才算是我武玄月有本事! 这般孤立我,过分抬举我,你到底是得多有病啊? 武玄月第一次庆幸到,辛亏自己没有选择跟曹云飞在一起,若是真的在一起了,只怕是他那可怕的占有欲能把自己给碾碎了。 武玄月骨子里还是一个崇尚自由平等的主义者,如此被人束缚,各种压制,当真是让人窒息的不爽,若是这样,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武玄月微微挑眉,转身走到了段八郎小院中的石桌椅上,稳稳地坐了下来,举起那杯无人使用的水杯,反客为主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啄了两口,脑子里却是各种坏主意。 水杯落在桌面上之时,武玄月将目光落在的站立不安的段八郎的身上,灵光一闪,眼神示意自己对面的桌椅道。 “过来——坐——” 段八郎顿时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又是一副怯懦悚然,双手奉拳小声回应道。 “不……不敢……有什么话,请单姑娘明示,单某在这里候命便是……” 武玄月顿生烦躁,音量提高了一个度,不容置疑地喝令道—— “叫你坐你就坐!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唉!” 听之,段八郎惊慌失色,手忙脚乱地摸到石凳跟前,第一次重心不稳,坐空了凳子,实实在在地跌了一屁股的土,这方慌乱站起来,连打土的动作都忘记了,坐在了石凳上。 看着武玄月面无表情的脸,段八郎忐忑不安,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你怕我吗?” 武玄月轻哼一嗤,心中憋着笑,脸上则是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的冷冽。 “谈……谈不上……害怕吧,只是打从心眼里的尊敬你……” 武玄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想要说出来的话,瞬时意识到了不妥,便话说到了一半,放到了那里不再继续。 “呵~这话说得,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武玄月多余的话不说了,直奔主题而去:“那我问你,你是怕我多还是怕你家堂主多?” 段八郎脑子转不过来弯,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嘴巴张了又张,愣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答案实在太难选了,一个是自己的主子,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舍谁留谁都不合适。 “很难选吗?” 武学月低头凝望着手中拧转的杯子,却有几分面无表情的阴沉,当真是让人恐惧的杀伤力。 段八郎想了半晌,到底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武夫,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弯,又害怕眼前的女子,绞尽脑汁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知所谓。 “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不是怕,是尊敬,两位都是我打心眼里尊敬的人,堂主和我从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而单姑娘却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救命恩人,没法选择。” 武玄月嘴角扯向一侧,一脸诡秘坏笑道。 “那我帮选吧,若不然我这边赖在这里不走,今晚就在你这里留宿,你说你家的曹堂主,明日早上会怎样处置你呢?” 听到这里,段八郎顿时吓得目瞠口哆,心惊胆慑,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单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若是你让堂主知道你今晚上留宿在我这里,他不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去!” 单灵遥一眼冷瞥而去,不由得森森一笑道—— “看你段八郎人高马大力大无比,怎么一提到你们堂主怂成这幅德行了?你果真是怕他胜于怕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就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有事情需要你来协助。” 段八郎一愣,却还是愿闻其详,毕竟在这女子面前自己本就是短了三分。 武玄月一手附在对方耳边小声耳语了片刻,却只看段八郎眼睛微闪,心生不安推辞道—— “这样也可以?你保证堂主不会生气吗?” “生气有我在,撒气我顶着,你怕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受制于人啊!我的救命之恩,要不要报怎样报,全在你,若是你不答应的话,今晚我就赖在你家屋社之中,坐等曹云飞捉奸在双~” 武玄月宛然一副女流氓的无赖模样使然,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反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段八郎除了流着冷汗应下了武玄月的要求,别无他法……修养三日,武玄月身体大好,拳脚功夫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是该曹云飞兑现武玄月去行军营学艺的承诺了。 说来这些时日,曹云飞再也没有来过武玄月的处所,好吃好喝依然供应着,所有武玄月的待遇如常,独独再也没有见过曹云飞的身影。 起初,武玄月多少还有些不适应,想来还真是犯贱,人家百般溺宠你的时候,你倒是恶语相向非得把别人伤的体无完肤,一点自尊心都不给人家剩下来——现在可好,如你所愿,人家真的不来叨扰你了,你在纠结伤感个什么劲儿? 武玄月时常会恍惚露出一丝落寞表情,尤其是当花儿把自己的日常餐食布满桌面的时候,看着那些对自己格外照顾的家乡菜品,武玄月的心情更加烦躁纠结了起来。 曹云飞,你到底是想怎样呢?虽然你人不到,可是你的关怀却是无时不刻的烦恼着我,你让我怎样呢? 哎~看来是时候要下定决心,自己必须想办法走出曹府,哪怕是在行军营中跟那些莽撞粗汉待在一起,也不愿多待在曹府一日,简直就是烤在火上的煎熬。 三日后,曹云飞命锦瑞通知武玄月道曹府门前集合,武玄月知道,今天便是自己要去行军营的大日子,这大半个月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结果。 所以,今天可是自己的大日子马虎不得。 曹府大门前,季无常、段八郎、曹云飞一行人伫立门外,四匹高头骏马一边踢着蹄子不耐烦的原地等待,一辆华车停驻在一行人身后。 武玄月自知,自己即便在如何不愿面对曹云飞,还是要笑脸相迎的——毕竟现在人家是自己的主上,自己还要倚靠着他来提高自己的“人气”修炼方式,必须的礼仪万万不可缺少。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绝佳演技上镜,这方便走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双手拱礼相向,嘴上依然噙着可爱伶俐的笑容,似乎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全然一个动若脱兔的英朗俊美的小子一般。 “曹堂主多日不见,想来安好?单灵遥这厢有礼了!” 却不想,曹云飞竟然连多余的一个眼角都不分给自己,拿着鼻孔看自己,而后一个转身牵马缰绳,一脚蹬地飞跃而起,妥妥地骑在了马背上。 看到这里,武玄月身后刮过一阵凄婉凉风,这气氛当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要知道,曾经的曹云飞虽然对自己冷淡了些,扑克脸难看了些,眼神冷冽了些,但是至少会用眼睛正式地看着自己说话。 现在可好——简直是目中无人,无视自己的存在! 这般嫌弃的景象,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厌恶到了极点的对象对待,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还真是让人不爽。 武玄月拱礼尴尬收场,心中自然不是个滋味,更多的是对曹云飞的不满和咒骂! 好你个曹云飞!如此嚣张气焰,骄傲个什么?!若不是你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你觉得本姑奶奶愿意拿自己的冷屁股贴你的热脸吗? 看你一副高高在上,玉树临风,英姿飒爽之姿,骑在马背上笔挺腰板,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就是那张要死不活的脸,给谁看呢? 武玄月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曹云飞晾在了哪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对方不给指令,自己不敢有下一个动作,脸上别提多难堪。 看到此,季无常和锦瑞已经强烈感知到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曹云飞是一个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人,自然喜怒哀乐全都写在了脸上,是个人但凡有点知觉,都能够看的明白曹云飞的脸色。 当然,段八郎除外…… 季无常赶忙走上前去,笑脸相迎,声声道—— “单姑娘,赶紧上车吧,路上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到了就刚刚好是晌训的时间了,作为白虎军的高位,我们七星君甚至于是堂主都要以身作则,不能够迟到的。” 武玄月怔神,这才发现今日的异样,之前只记得曹云飞很少亲自驭马行进,大多都是在车中修养,而近日对方竟然不坐马车,这样偌大的马车只让自己一个坐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竟然第一个反应是低落,暗自揣测到,只怕是这家伙是不想跟自己待在一个空间里,有意避之吧? 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极端呢?即便和自己当不了的夫妻,难道说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算了算了,自己也不是多期待要跟他坐在一辆车中,这样挺好,自己难得自在! 武玄月应声踏上了马车,拉开帘子之际,还是不自觉的望了一眼曹宇飞,只见对方目空一切,脸上写满了冷若冰霜。 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笑容,暗自心道—— 曹云飞你就作吧!到了行军营,我看你还能够这般矫揉造作不…… 33.心眼(云月发糖篇) 曹家兵一行人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白虎军的行军营—— 马车刚一落停,武玄月便兴奋的探出了脑袋,两只水灵的大眼睛顿时发出惊羡的光彩来。 只看,白虎行军营地处一片野外空旷驻地,驻地外侧由围栏圈着,军营中的练兵方阵整齐,一个白色的方块队伍惹人瞩目,自然由各自的方阵统领带领练兵,士兵呼和而行,手脚并用,整齐划一,动作标准,正如疾风势如闪电,让人咋舌。 曹云飞飞扬落马,顺势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锦瑞这方会意,边只身走上前去欲要搀扶着武玄月下车。 却不想武玄月还未等锦瑞这方搭手,一个纵跳迅速落地,而后投以锦瑞一个伶俐笑容道:“不用~谢谢。” 锦瑞愣神后,知趣地收回了欲要伸出的手,转尴尬为尊敬,双手奉礼拱之。 武玄月见状,一同奉拳相向,故意加大了弓腰的幅度,说话语调中增色几分调油加醋的味道来。 “锦瑞兄弟,这个礼有点大了,子瑜受不起,以后你在行军营中,您可是我的上司,怎么能让你给我行如此大的礼呢?” 听到了这里,锦瑞心头猛地一抽—— 怎么在这单灵药的话里话嗅出来一丝不详的火药味道来呢?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呢?今天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丫头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和平日不同,难道是她察觉到了什么吗? 曹云飞不理,依然冷若冰霜的脸冷冽转身,引着自己的一行亲信步履生风向行军营中心的高台方向走去。 一众人上了高台,曹云飞款款而落在高台最中心的麒麟白虎座椅上——一览无余的行军营全貌,这个位置的视角自然是最好,居高临下环顾四周,哪怕是这行军营中四面八方犄角旮旯之间,都不会逃过曹云飞的视线。 武玄月厚着脸皮站在曹云飞的身旁,管你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武玄月的目的达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却看武玄月这方好奇心十足小眼睛扫视场下宏伟练兵景象,权当感受不到曹云飞那慑人的气势。 曹云飞落座不久,秦勇手脚麻利带着几个门生抬来了曹云飞的日常茶台,只见那茶台上水果丰盈,茶具名贵,目测一看这一套雕工精美的茶台材质绝对是上好的紫檀木,茶台的档次在这里搁着,自然茶具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如此出类拔萃的上品紫砂壶的逼格。 秦勇又是一副小人的讨笑的嘴脸奉上,对曹云飞的态度始终是当祖宗一般的供着奉着。 “曹堂主,您看您今日要喝什么茶合适?” 曹云飞偷偷瞥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心中无名烦躁由生,这几日自己已经再试着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为何见到这个女子还是如此上火挠心呢? 既然如此,今天自己心火旺,不如喝点清心败火的茶水最佳。 曹云飞微微动唇,声色冷厉道:“菊花莲子——” 秦勇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副嬉笑巴结的脸,顿时凝滞了,心中慌张生恐—— 怎么?今日老大是要喝花莲子吗? 一般这种情形不是什么好兆头!换言之今日的老大火气太旺,容易暴躁生怒,一会儿吩咐下去下面的人机灵点,今天练功卖力点,别撞在了枪口上,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秦勇赶忙奉拳退下,这方一手示意身后的几个门生卧地泡茶,自己则是支开了另外二人下去传令提点众人。 曹云飞今天能不上火吗?本以为自己连拖带利诱,能够逼身边的女人就范,乖乖地做了自己的填房,结果呢? 这死女人还不是奸计得逞,不服管教令人发指! 一个女人家家的站在了行军营中,嘴强牙硬的模样自己倒是不反感…… 只是偏偏那一天的一袭话也确实伤了自己的心。 要知道曹云飞极少为女人动心,数来不过只有一二,而她算是自己能够入眼少之又少的女子之一,偌大的荣宠不要,非要跟这儿的一帮子莽汉匹夫舞刀弄枪,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没事找事,自己想想能不来气吗? 行吧,我曹云飞倒是要看看你单灵药还有多大的本事,这偌大的白虎行军营,都是我曹云飞一个人说的算,若是我不想让你过的舒坦,你还真就得别扭着过! 曹云飞接过眉清目秀的门生送来的茶水,心思神游地允了一口茶水,而后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武玄月背影,心中各种盘算。 一杯茶尽,曹云飞唤来了季无常道:“季先生,吩咐下去,全军集合,我有要事要说。” 季无常举扇奉拳领命,这方边步履轻盈不紧不慢地走下了高台,吩咐等待传唤的白虎军两句,不到半刻的时间,几千人方阵的白虎军站好了各自方阵队伍,迅速整齐,整装待发,只见这白虎军中人各个体格健硕,精气饱满,一看就是常年训练有素的结果。 此刻,曹云飞未见有任何动作,一个眼神的示意而去,锦瑞便走到高台最前方,清了清嗓子道。 “格外白虎将士,锦瑞这厢有礼了——” 话毕,锦瑞象征性地敬了一个抱拳礼,而后站直了身子,一手摊掌,指向武玄月方向道。 “想必大家早有耳闻,曹堂主此次前去武门祭拜先人武师尊,带回来一位武林高手,便是我身边这位公子,单子瑜公子——单公子武功高强,德艺双馨,并与曹堂主立下了兄弟之盟,从此以后便是我们尚武堂的一员了。” 锦瑞话音刚落,场下一片排山倒海的掌声,如此阵势,武玄月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当真是胸口中的鼓动和血脉膨胀,千军万马的阵势,只为自己一人而来的欢迎掌声,这是何等的激动心潮澎湃呢? 却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音符跳了出来—— 只见,段八郎红着一张脸,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上了高台之上,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宝贝稀罕物,扭捏踌躇了半晌,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竟然当着众人下,出其不意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头埋在两臂膀之间,羞愧到了极点。 众人被这样一个情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段八郎双手奉上的不是什么名贵的花束,是随处可见在平常不过的一整盆仙人掌罢了。 仙人掌顶端开出了一小朵白色的轻若蝴蝶般的花朵,却在被奉出那一瞬间,因为段八郎用力过猛,独独一朵小白花弱不禁风晃悠而落,可怜巴巴地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仙人掌楚然屹立。 这样的场景何其尴尬,而被送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刚才锦瑞隆重向众人介绍的武玄月。 到此,场上场下一片哑然,似乎一阵冷风刮卷而过,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看到这里,锦瑞双眼瞪的滚圆,低头一手支额头,忽感疼脑热起来……。 想来,前天段八郎突然一副情窦初开的表情地询问自己,一般送给女孩子什么样的花比较好? 那个时候只觉得好奇,这木疙瘩段八郎也有被情所困的时候? 可以啊!这小子动作够隐秘,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意中人! 明明这小子情商那么低,明明这小子什么都不如自己,谁家的姑娘这么不开眼呢? 锦瑞一方是好奇,多少有些愤愤不平的情绪,毕竟自己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谁人跑在自己前面找到了女朋友,自己都能够接受,偏偏就是段八郎自己忍受不了! 只看这家伙一副莽汉粗壮模样,傻不拉几没头没脑,一点都不解风情,也能够招的女子欢心? 说来,若是这小子明白点事理,还用得着跟自己讨教如何讨的女生欢心的伎俩? 想到这里,锦瑞小眼睛转了一圈,一个鬼主意油然而生。 “那还用问?肯定是仙人掌啊!” 听到这里,段八郎一脸惊愕,似乎有几分难以置信地味道来。 “啊?!送姑娘仙人掌合适吗?仙人掌在西疆这地域随处可见,也不是稀罕物,送人家姑娘合适吗?” 段八郎是傻,但是不至于蠢到人家一骗就真的上当受骗的地步。见状,锦瑞故装姿态,一副饶有兴致,头头是道来。 “我问你,你和那姑娘已经情定结缘了吗?” 段八郎顿时一副惊慌失措,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些,连连解释道:“你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人家姑娘清白如洗,人家姑娘对我有恩,我只是想要略表一下心意罢了。” 锦瑞更是一副一点都不相信的狐疑表情,要知道段八郎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自然到底是不是说谎,自己一眼都能够分辨的出来,说来是报恩,只怕是一个自己都不信的幌子吧? 要说,这家伙每次说谎都会脸红,在这个问题上还真是丝毫没有长进。 锦瑞思索片刻,诱敌深入道:“那姑娘是谁?我可曾认识? ” 段八郎当即就急了,连想都不想,立即回绝了锦瑞的设想:“别胡乱猜测,你不认识!” 可是,看着段八郎一脸惊慌憋得通红的表情,锦瑞心中暗自骂道。 切~你装什么洋蒜?这点瞎话说的当真是破绽百出,还真以为我锦瑞的头脑跟你段八郎一个水准吗?这种小儿科的谎话,骗别人还行,骗我锦瑞? 呵呵呵呵…… 若是说这段巴郎最近跟谁走得近呢? 之前就知道他格外中意春桃,每每见到这个长房大丫鬟,那两只眼睛恨不能都长在她身上,前一段时间他封气门修养之时,似乎都一直是春桃在照料他的起居,难不成就是这个契机让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推进吗? 春桃之色,姿色过人,性格温婉,肤白貌美,那一双春杏眼暗藏桃花,双颊之上总是隐隐爬上一丝绯红,樱桃小嘴一点红,当真是桃之夭夭烁烁其华—— 想来哪个男人会不被这样的女子所吸引呢! 好小子!你这大病一场可好,因祸得福,倒是要抱得美人归了不是? 想到这里,锦瑞更加的义愤填膺,心中不爽愈演愈烈来,可是表面上仍然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温文尔雅徐徐道来。 “若是如此,就更应该送仙人掌啊!因为人家姑娘并没有给你任何表示,你若是送了暗示性太强的花,人家姑娘若真是没有那番意思,你也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是吗?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你段八郎是一个直肠子的粗人,突然间送一些和自己性格不符的东西,只会让别人更加误会吧?你知道仙人掌的花之物语是什么吗?” 段八郎好奇的追问道:“是什么?” “是坚强、忍耐、寂寞、等待,你觉得如何呢?” 锦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站在对面的段八郎的一脸津津有味,信服有加的听之信之。 看到段八郎这个表情的锦瑞心中暗喜,自知对方已经上钩了,心中却是另一番坏心眼道。 谁人不知道,在西疆这个地界,仙人掌最重要的意义,便是藏在心底的爱呢? 我就等着春桃一脸尴尬的表情之后,将这仙人掌掀翻,扎你一脸刺的可笑场景—— 这场好戏,想想都觉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34.误会(云月发糖篇) 锦瑞的坏心眼算计意在搅黄段八郎和春桃的好事,却不想段八郎竟然送花之人并非是自己揣测之人,竟是那单灵遥! 这送花的时机和场合也是一个问题,你段八郎早不送完不送,什么地点不送,为何非得这个时候在这里送?你这不等于说是公然挑衅曹堂主的威严吗? 曹云飞专门命人下发密令,在行军营之中,谁人都不能够和单灵药说话,这样苛刻的保护欲和占有欲除了自己家的堂主,也是没谁认了。 而段八郎此举不外乎是当众示威,顶风作案,简直是不把曹云飞的话听到耳朵里! 但反,在曹堂主身边久的人,都知道曹堂主的对单灵药的那点小心思,你就是在蠢再瞎再不懂人情世故,自己和季老头子不止一次说到了你的脸上,你还明知故犯不是找死是干嘛? 锦瑞只后悔那日跟段八郎说的那一番坏心眼儿的话,本是想着惩治一下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蠢汉,现在可好——自己当真是助纣为虐,下不了台面。 锦瑞低头摸冷汗,都不敢直视自己身后现在幽幽飘来危险气焰,只怕现在曹云飞的脸比着那炒菜的锅底还要黑上几倍吧。 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可能性…… 段八郎殊不知在这地界仙人掌的真正含义,西疆有点脑子的常人都明白其中隐藏的含义,若是这样推算的话,那聪明过人的曹堂主,又何尝不知道这仙人掌隐藏的含义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锦瑞更加毛骨悚然,喉咙里干咽了一口唾沫,即便自己再不愿意看自己堂主那张臭脸,好奇心作祟,还是没有忍住,偷偷从自己指缝间瞄了一眼曹云飞的脸。 这不看还好,一看当真是吓得胆颤心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曹云飞何止是脸臭,简直是要杀人的形式再现,这目露凶光而去,恶狠狠地盯着段八郎的一举一动不动声色,只怕段八郎此番凶多吉少。 锦瑞打了一个寒战,自己还是放聪明点有多远就躲远,有些人是怎么都救不活的,索性就放弃治疗算了。 锦瑞这方小心翼翼向后挪了两步,心生胆怯地躲到了曹云飞身后,只看事态如何发展下去。 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皱眉张口味道:“段公子,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子瑜不太明白,如此叩拜大礼,呵呵额~子瑜担当不起!” 段八郎到此还是一副害羞到扭捏的模样,头始终不敢开,吞吞吐吐道:“那个……感谢单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我的心意全在这一盆花中,希望单公子能够接受八郎的心意!”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不多时掀起了一阵巨浪。 估计,场下兵佣大概都知道这仙人掌的含义所在,只看这一个男人送另一个男人仙人掌,这像话吗?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若是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如此求爱,女子必然会感动的一塌糊涂,而眼前的两个男子公然示爱,该怎么说呢…… 行军营里,龙阳之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毕竟都是和尚队伍,天天见不到女人,又各个是血气方刚,精血充沛的习武之人,该如何发泄自己的过剩的欲望? 自然那些欲望过剩的武夫,看到面容姣好的男子,有时候会意乱情迷,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公然在人前行龙阳之癖,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男男事件,到底说来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方竟是以这种形式摆在台面上的公开化,还真是让人…… 大快人心! 自然响应的一波群体,反对的呼声也不在少数。 须臾之间,军心大乱,刚才整齐有序的队伍,顿时变成一窝蜂一般的嗡嗡作响,场面失控。 而此时此刻的曹云飞当真是忍无可忍,握在手中的名贵茶杯,“哐”的一生捏成了几瓣儿。 一眼霹雳寒光而去,曹云飞这方是真的要杀人的节奏。 却不想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更加点燃了曹云飞心头的熊熊烈火来。 武玄月竟然微微一笑很倾城,双手接过段八郎手中的仙人掌,满脸绯红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无关其他,只是这仙人掌的送礼方式还真是有些特殊啊,难道说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段八郎不知所谓,憨头憨脑把之前锦瑞告知自己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仙人掌的无语是,坚强、忍耐、寂寞和等待,我觉的特别适合单公子你,更是能够代表我对你的敬仰之心!” 听到这里,站在曹云飞身后的锦瑞当真是惊得嘴巴搓成的滚圆,更是给自己这位死党损友你了一把冷汗,这一次段八郎的祸闯的有点大…… 果然,曹云飞再也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手夺过对方抱在怀中的仙人掌,瞬时将其狠狠摔落在地,一脚踹在了段八郎的身上,恶狠狠道:“滚开!” 段八郎摔了一个四仰大跤,半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锦瑞见状,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召唤到:“八郎!你愣着干嘛?过来啊!” 段八郎惊醒,这方连滚带爬逃之夭夭,躲到了锦瑞那一方去。 锦瑞满脸惊悚地谩骂道:“你是猪脑子吗?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堂主刚才收下留情,你就小命不保了!我给你交代了多少遍!离那个单灵药远点,堂主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你怎么还不长记性来着?竟然在众人面前公然示爱,你不是找死是干嘛?” 段八郎更是一脸懵逼的表情,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这方张口惊厥道:“你说什么?公然示爱?我有吗?我不过是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单姑娘救我有恩,我公众表达我的谢意在后理所应答啊!怎么就成了公众示爱了呢?” 被段八郎这一样直男模式的问罪,锦瑞顿时闭口不言,自己这话没法下口,自己给对方挖了一个坑,对方浑然不知的进了自己这方土中,结果竟是自己把自己活埋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哎…… 这话让自己怎么说出口,若是让段八郎知道是自己那对方开刷玩的,结果闹出这样一发不可收的局面,自己还怎样见人呢? 锦瑞双眼瞥向另一侧,当真是心虚不敢去看段八郎那种肌肉横飞的脸,心中暗自感叹道—— 做人还是要善良一些比较好,这种坑人害人的把戏以后还是少用,免得最后给自己挖坑给埋了。 “锦瑞你小子鬼主意最多,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莫不然你玩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让堂主误会了呢?堂主才会如此勃然大怒呢?” 锦瑞被段八郎揪住了衣领子,火爆追问,锦瑞心虚侧过一侧脸,冷汗四溢,不小心撇到了曹云飞更加恐怖动作来。 见状,锦瑞机灵赶忙指着曹云飞这方大呼小叫起来,意在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你看你看!曹堂主暴怒了!” 段八郎也是傻,锦瑞这一喊,侧眼一看,顿时心惊胆战起来。 曹云飞摔了花盆,跺了段八郎,紧接着下一个动作,竟然是抄起来自己右手,恶狠狠地朝着武玄月脸上闪了过去,武玄月机敏一手从容挡之,曹云飞一方攻击无果,更加徒增了恼火,反手操起欲要再来一巴掌,嘴里还不解气的谩骂道:“贱货!” 武玄月一手格拳与面在挡之,那一句“贱货”武玄月面上依然笑嘻嘻,心里可已经是另外一幅汹涌澎拜的场景。 到此,武玄月也不再做无谓的躲避了,不就是痛痛快快打一场吗? 来啊!我武玄月还怕了你曹云飞不成? 武玄月顿时凌空倒转一百八十度,单手撑地,飞脚侧击对准了曹云飞的一侧太阳穴处,这一脚气力十足毫不留情面,曹云飞怔然,却还是及时反应过来,举手挡之,却是因为对方使足了全力,曹云飞侧身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曹云飞怒目而视,森森然道:“你竟敢还手?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武玄月调笑,从容应之:“怎么?大名鼎鼎的曹云飞堂主,也会玩这种以群压欺辱个人的无聊把戏吗?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我凭什么在你的地盘上就得任你打之骂之?” 武玄月当真是不知道曹云飞会发那么大的火,本以为自己要挟一下段八郎当众给自己示好,这样就可以成功打脸那些背地里给自己穿小鞋的高位。 想来,若是曹云飞的某一高位主动给自己示好,不给自己说话的传言自然不攻儿破,下面的人多少会揣测到底传言的那个版本那个是真的,人心动摇自己在白虎军的地位就会有所保障。 只是,武玄月这方算计的精确,却没有想到,锦瑞这小子胡乱出主意,彻底惹恼了曹云飞。 曹云飞如此大动干戈,不惜亲自出马,嘴巴里还不敢不净骂自己贱货,自己到底做的有多过分,接了一盆仙人掌,那遍地都是刺猬草,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至于让这家伙咆哮成这副模样,自己还真是有些委屈的摸不着头脑。 不知者不罪,武玄月是异乡人士,自然对初来乍到的西疆风土民情了解的不是那么深入;而段八郎偏偏又是个脑子少根弦,从来不关心男欢女爱之事的武痴,这种误会巧合,还真是让人百口莫辩。 曹云飞急火攻心,哪里还用心情听别人多做解释,这些时日自己积压了烦躁情绪,正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现在可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一发不可收拾,就尽情干一仗来的痛快! 35.激怒(云月发糖篇) 尚武堂行军营高台之上,弥漫着一股火药味,杀伐决断,剑拔弩张,迫在一弦。 曹云飞微微挑眉,寒气四射,森森道—— “单子瑜,你做的太过了,在武门的时候就听说你是一个不能自持,喜欢迷惑人心的妖精,果然,到了行军营你狐狸精的本质就急不可耐的暴露是不是?” 武玄月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眼前突然动怒的男人到底哪根线不错了,竟然如此口不择言的谩骂自己,那种无聊的漫天谣言,对方竟然听之信之还要传播之吗? 不过也无妨,自己到不讨厌给这个家伙真刀实枪地干上一仗—— 武玄月之前自己怕出手太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顾虑颇多。 而现在不同了,武玄月已经成功结练了“人气”,想要灵活运用“人气”就要和懂得这方面的高手过招,遇强则强,方才更好地收集“人气”的数据,以便于以后自己融会贯通与自己的武学之中。 在曹府修养的这段时间,武玄月是一刻都不肯耽误,每天早出晚归,一边帮着曹云飞整理分类藏武阁中的关于“人气”的武术秘籍,一边自己细细消化其中书籍的内容。 短短的时间内,书阁中九成的武学秘籍已经存档在武玄月的脑海里,只是想要真正发挥其实效,必须要与能够驾驭这些招式的高手过招,有的放矢的拆招合招,方才了解其中武学的奥义。 这就是为何武玄月一定要来行军营的原因——即便武学理论掌握再扎实,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根本是毫无所用,自己若是没有机会大展身手,通过过招亲自体验“人气”武学的奥妙所在,学了再多的理论知识也白搭。 武玄月本想着凡是不能够急于求成,来到行军营之后,先不要急着跟几个高位动手,试试下面人的身手之后,再争取跟高位对弈的机会。 毕竟不是哪个高位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让其动真格出手的,机会得靠自己争取,只要自己在白虎军中脱颖而出,才有资格跟高位提要求,出手过招。 只是,自己想的太天真,那一日段八郎不小心说漏了嘴——曹云飞不让全军营跟自己交流,不让说话自己尚且可以忍受,连让基本的眼神交流都不让,这不等于是把自己所有的路都给封死了吗? 那自己来行军营还有什么意义呢?若是如此,明知道军令如山,自己也要逼迫一下段八郎配合自己演一出戏,因为这是自己最后的可能性!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只会把段八郎给拖下水,但是自己没得选择,谁让这个曹云飞太霸道,偏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这事自己不知道还好,自己知道了,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人宰割。 有时候真的怀疑,曹云飞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大别扭的个性呢?明明长得那么俊俏的一张脸,平日里却总是摆着一副不尽人意到冰点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在对自己的态度上,该怎么说呢…… 就像一个过分溺爱女儿的老爹一般,凡是都要过多干涉自己,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非要按照他的意识来帮自己规划未来,凭什么? 虽然你曹云飞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又没有卖给你?!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干涉过多呢?这都是要越了界的过分了好不好! 想当初,我武玄月在武府即便受尽白眼,至少还没有限制自己自由到不让别人跟我说话,不让我跟人有眼神交流的地步吧! 即便是我父尊,也不能够这样来限制自己的自由吧,你曹云飞凭什么用这样苛刻的要求来针对自己呢? 说白了,你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什么都干不成,只能够乖乖地留在西疆吗?你还别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若是这样肯屈服的个性,就不是现在的我武玄月了! 武玄月脑子里各种脑补这些时日自己经历的是是非非,也在思考为何曹云飞会如此动怒的问题—— 难不成是因为当众给了他下马威,让在他颜面扫地了所以才会如此怒不可遏,连自己的最起码的仪态都不问不顾了吗? 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曹云飞视面子如命这点自己早就知道了,却也是一个一头热的莽夫。 段八郎给自己献花(什么破花,自己想来就觉得哭笑不得,这种水准的花也是符合段八郎的水准,换做是谁也不好送女子这样一盆仙人掌来,这直男水准除了他也没谁了。)不过是自己想要突破白虎军铜墙铁壁方向的手榴弹罢了,至于做得那么过吗? 竟然还骂自己“贱货”,这送自己一盆仙人掌,就是贱货了,那若是送别的更有特殊含义的花的花,只怕是你曹云飞要我武玄月给凌迟处死了吧? 武玄月打死都想不到,原来这看着平淡无奇的仙人掌,隐藏的寓意,当真是内敛的热烈,曹云飞恼火的并不是这盆花本身含义,也不是段八郎送出去的愚蠢举动,而是因为武玄月一脸高兴表情接受这盆花的举措! 别人喜欢你,那证明你可爱招人喜欢,而你却是接受别人的爱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意义就大有不同了! 只怕,到死武玄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给阴了,并且是歪打正着的有水准。 不过,看着曹云飞一脸剑拔弩张的表情,自己虽然是有些摸不着莫名其妙,但是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变得亢奋起来。 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直接和白虎军的领秀真枪实战的干一场,那等于说是自己直接跳跃不必要的打小喽啰阶段,和这里武功底子最厉害的一把手直接对弈,无疑对自己收集“人气”数据简直是飞跃性的突破,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放水,就用这段时日在藏武阁中看过的书籍内容,应对之,到底看看自己的“人气”水准可以提升到那种地步。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勾起,既然如此,就不用委曲求全,直接激怒之,对方越愤怒就会越使出全力给自己过招,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意外收获,可是要好好把握!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曹云飞自己的驻地之中,如此惜面如命的曹大堂主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跟自己搭手随便放放水的节奏,以他的个性,不争馒头争口气,所以这次机会自己一定要充分利用起来,千载难逢,或许这一次过招,自己的“人气”会有飞速的提升…… 武玄月一脸魅惑表情,故意表现出扭捏造作,又臊又贱地调笑之—— “讨厌了~云飞哥哥~你也说了,我是说灵狐一族的后裔,狐狸精的本质就是喜欢魅惑男人,耍浪卖骚是我们狐族的与生俱来的媚骨,改不了的本质,就如同让你曹堂主改掉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你改的掉吗?随你怎么说好了,我就是这样的我,当初把我捡回来的你,不早就该有所觉悟吗?明知道我在武门做了苟且那些事情,还是依然要把我给捡回来,这说明你说认同我的特性的!到现在,却突然骂我贱货,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当真是忍无可忍,满脸怒气横生,青筋暴起,双拳捏的更紧了! “不要脸!姓单的!你可知道廉耻二字?” 武玄月见状,更是一副有恃无恐地嘲笑而去。 “要脸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狐族从生下来就没有脸吗?到了十二岁的才有了人的长相,况且这张脸也不是我们情愿要的,十二岁那一天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谁就长着谁的脸!你说我要脸干嘛?这脸都不是我的,自然丢的也不是我的人,我只要自己开心自己乐呵,丢别人的脸去吧——” 果然,听到这里,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跺地飞天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武玄月的方向攻去。 要知道,曹云飞什么都可以忍,就是忍受不了别人侮辱自己的未婚妻。 自然,武玄月就是看透了这一点,再一把怒火激之,成功逼得曹云飞就烦,如此电闪雷鸣之速,只怕是已经急火攻心暴跳如雷了。 很好很好—— 我武玄月等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来,水来土屯兵来将挡。 武玄月并没有回避曹云飞的第一发从天而降的掌击,双拳交叉格挡与面,只见一阵强烈掌风压迫而下,武玄月成功阻击对方的掌气,而身下的石方高台生生陷下去了一个深坑来。 武玄月嘴角邪魅一笑,而后双手扶地,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两脚以此攻之,正正对准了曹云飞的头颅方向,曹云飞瞬时落地,一掌拍过去,挡住了对方的腿脚攻击。 而后两个人便是动真格的上蹿下跳,速度极快,旁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人影在哪里,就看到两道闪光地面空中来回撞击,分不出个高下来。 场上场下顿时一片哗然,在此的白虎军各个一脸惊愕,哪里见过如此高手的对决,也从未见过自己堂主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法,更不想眼下的小个子的小子,不但皮相好,这武学水准还真是让人咋舌的地步。 毕竟,没有能够激发的真正实力的对手,有时候也是相当可悲的,曹云飞总算是棋逢对手,发挥了自己的真实实力所在。 而高台上的一众高位也是各个瞠目结舌,尤其是锦瑞、季无常和段八郎三人—— 他们哪里想到自己当初救回来的柔弱小女子,会是如此可怕的对手,只怪自己当初眼拙,让这小丫头片子的演技给骗了…… 36.混乱(云月打架篇) 曹云飞这段时日积压在自己的心头的事情太多,千头万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在自己胸口来回碰撞激荡,自己的心就跟坐着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跌宕起伏不定。 师尊走了,白虎令被封印,这还不是最差,当得知自己的未婚妻也跟着走了,自己的心就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下来。 未婚妻走了,自己也忍了,妈的!偏偏人走了还不让人安生,临了了尸体让罗刹给偷去了,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狗血情节呢?怎么这种事情都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白虎令封印,自己的鬼神之力一同陷入了死海之中,现在的西疆如同瘠牛羸豚摇摇欲坠,自己父兄如同守护瑰宝一般守护这片疆土,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的西疆,对于曹家如此重要的西疆,就这样断送在自己的手中吗? 别人不知道现在西疆是什么处境,自己最清楚—— 没有了自己鬼神之力守护的西疆,根本就是千疮百孔破绽百出,只靠自己这些精壮兵佣的武力,能顶得过一时,却撑不过一世。 要知道那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自己可是眼见为实,自己父兄是怎样被害,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平常武力根本没有办法制衡抵挡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别看他们这些兵佣练兵的时候起劲努力,各个精兵强将武艺高强,可是曹云飞心里明白,到了战场上,人力杀伐根本不是人家鬼邪之力的对手,若是真的上了战场,也不过是白白葬送了自己白虎军的性命罢了。 白虎符何时可以激活…… 曹云飞身上的担子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得起。 好不容易自己留了点念想,稍稍有些安慰的是,能够把武玄月身边的贴身婢女留在自己的身边。 好歹多少可以睹物思人,只要看到了这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自己的内心就变得平静了许多。 曾经,就是这个女子,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重新正视了自己,她便是自己所有信念所在!看到了她的脸,自己便想到曾经的自己——再怎么不济,只要有她在,就有自己努力的空间,这不也站起来了吗? 却不想,眼前的女子这般的不服管,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好的呢?非要舞刀弄枪,给一帮臭男人打架斗殴以此为乐,还美其名曰地说什么报仇,这是分分钟要气死自己的节奏不是? 诸事不顺,自然心形暴戾,所有的不利一拥而至,曹云飞应接不暇,烦躁不堪,早都想要发泄一番自己的情绪,独独没有机会发作。 自己手下各个精的要命,粘上毛就能变成猴,特会看自己的脸色,自己高兴不高兴他们都从容应对,把准自己的脉门,摸稳了自己的脾气,自己脸色不好,就各个躲得远远的,绝对不给自己发作的机会,若不然就是想些稀奇古怪的办法讨得自己欢心。 说来也怪那季老头自作主张,非要来一场什么美丽的邂逅,让自己注意到了单灵遥的存在的同时,自己的心虽然没有之前痛了,但是确实闹心的很! 这丫头简直是太难把控了,自己根本摸不清楚的对方的心思,总是时不时被对方给牵着鼻子走了。 最可气的是,明明长着跟自己未婚妻一样的脸,却连个性也想的要命,这可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自己这方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偏偏又下不去手狠心惩治对方一番,谁让她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果然是在武玄月身边长大的婢女,各方面都太过出挑让人瞩目,自己怎样去盖去拦怎么都盖不住对方的光彩来,真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若是这丫头各种优秀并且从了自己,自己自然是欢喜的要死,偏偏这丫头就是个不解风情的鬼丫头,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在她身上,捏着自己心各种摆弄,就是不给自己回应,这般抓狂的感觉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今日,自己是真的恼了! 她…… 她竟然公然接受了段八郎的送礼,什么东西不好非的是仙人掌,什么场合不好偏偏是自己的行军营! 在自己的所有部下面前接受了别人的爱意,这丫头到底是想气死自己吗? 这段时间,自己早就想发作了,刚刚好你单灵遥送上门来的找不痛快,那就别怪我曹云飞不客气,这一次我断然不会向之前那几次小打小闹手下留情。 只见此二人在行军营上蹿下跳,各种拼足了全力,从高台打到了围栏,又从围栏打到了行军器材上,各个场地来回窜蹦跳跃轮回作战,各种武功套路信手捏来,变幻无穷,如此武学饕餮盛宴看的旁人惊羡而后刺激。 不多时,场下白虎军各个血脉膨胀,顿时抄起来家伙起哄叫好不止,行军营一片热烈沸腾的景象,各个发展队伍像是相互攀比一样,整齐呼声起此彼伏。 喊了半晌,见此二人还在各种炫技打斗,飞来跳去,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便有人在私下里偷偷说道。 “你觉得堂主和单公子他俩谁会胜出?” “这个啊……不好说来着!堂主武功了得,气力十足,可是单公子也不是常人,动作轻盈敏捷,俩人各有优势,不好下定论。” “要不咱们赌一把,谁赢了十两银子?” “可以啊~哎哎哎~你们几个要不要也参与进来呢?反正看着也是看着,不如来点刺激如何?” “行行!没问题,也加我一个!” 顿时赌风弥漫,白虎军开始公然押宝,似乎相当放纵自己,毕竟总教头正在场上打得热烈,自己行军练习那是不可能了,干看着这场比拼,却是有些枯燥无味,若是和金钱挂钩了,那意义就不同,只要和钱有关系的事情,总是能够特别激发人的本能欲望,到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白虎七星君各个心惊胆战地观战,根本顾及不了场下的那些小兵小卒的无聊行为,只担心自己老大的安慰,更是惊羡武玄月过人的武技。 眼看着小丫头当真是不一般,这对抗曹云飞的招数,没有一丝一毫外来的招数,全是“人气”的武学招数,短短数日这丫头竟然会掌握了如此精妙的尚武堂的秘籍功法,可谓是让人可怖心生畏惧。 这丫头若是深厚的武功底子护体,根本不可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掌握尚武堂的武学功法。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自己对手的女子,实在保留实力,只拿自己新学来的功法应付自己,而自己体内浑厚的气息,告诉自己对方根本没有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遇强则强,曹云飞便也不再吝啬任何,索性开始运气,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探出来对方的深浅来。 一记白虎啸吟而去,武玄月闪身躲过—— 只是殃及场下正在大兴赌博之势的白虎军,躲闪不及,刚才的押出来的银子,顿时被曹云飞这一掌气击得粉碎,只剩下心疼懊恼的悔恨之意。 再一看头上的二位作战已经到了白炽化,拳脚无眼伤及无辜在平常不过,而且上面两位都是一定一的高手,若是自己再在这修罗场上逗留片刻,只怕小命不保,白虎军各个人心惶惶,吓得屁股尿流抱头鼠窜。 顿时白虎军场面一片混乱,秦勇这方急了眼,赶忙下了高台去维持秩序,只可惜自己势单力薄,还没有吆喝两声,就被这人群你推我跑的带出去好几米远,不时生生挨了几个拳头,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顿时火气暴涨,这方操手自己看家本——领劈挂掌。 一阵噼里啪啦惊天响,算是将身边那一帮子惊慌失措的白虎逃兵制服在地,这方还不解气地吐了一口气道—— “我呸!那个不长眼地敢打老子,下次让我逮着了,剁了他得手!” 而站在高台上的锦瑞见到这个场景则是冷冷一笑,心中暗自盘打算道—— 你小子活该!平日里就喜欢做些露脸巴结之事,明知道下面一片混乱就不要故意下去,做什么样子给谁看呢?不过是推搡的时候挨了几个拳脚,真不解气。 锦瑞最看不惯秦勇那副小人的巴结嘴脸,只奈何自己和他都是白虎七星君的高位,自然表面上的团结功夫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内心则是另外一回事。看到秦勇挨打,自己别提有多解气了。 报应不爽,来的及时! 季无常见状,这方微微扬嘴道:“事已至此,只怕堂主和单公子要打上一阵子了,我们先疏散行军营中的白虎军,这样混乱一片也不是个事情来,若是堂主哪一天追究起来,咱们都难逃其咎!” 季无常发话了,便是这里最有威望的指示,自然其余五人不敢反抗,这边领命,分散到了行军营的地面八方,整理疏散了白虎军的兵佣们,只剩下偌大的空旷场地,任其两位高手肆意发挥。 武、曹二人,似乎根本不受外界干扰,打得尽兴肆意了得,武玄月聪慧轻易不会放出的元气绝学,却还是多少运用点自己体内的灵气和曹云飞对抗,也算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二人打得那叫不亦乐乎。 只是苦了场下的一种白虎七星君,季无常有史以来第一次摇山皱起了眉头来—— 这好好的行军营只怕是保不了多久了,就凭这两家伙如此肆意破坏,下个月白虎军的军费又得紧张起来了。 37.中计(武玄月收集人气数据行踪败露) 武玄月和曹云飞这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安无宁日。 三天之余,此二人不吃不喝不睡不休连番作战,白虎行军营早已经被此二人造的千疮百孔,狼藉一片不忍直视。 而此二人当真是精气充沛,一连战斗数日,底下的七星君已经换了几波人来守战,人家两个竟然连一点知觉都没有,只尽情与自己的打斗世界里,不管其他世外之事。 曹、武二人有多久没有这样尽兴地打过一架了呢? 说来最后一次真刀实枪的对弈至少也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二人武学水准都要比现在显得青涩稚嫩了一些。 几年的时间,两个人的武学造诣都有所提升,自然在这场比拼中,水涨船高,不相伯仲。 多久没有遇到这样一个让自己觉得难缠不好摆平的对手了? 多久没有过的血脉膨胀兴奋发作的感觉了呢? 武玄月惊叹,曹云飞离开武门之后,这般飞速提升的武技,竟不知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可以如此灵活运用自己的气,和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有几分怯懦却故装姿态的公子哥大相径庭。在对方的招式中能够深刻感受到浑厚的气流喷薄,更加让武玄月炫目的则是对方出神入化的“人气”技巧的熟练掌握,出招接招无缝衔接,变幻莫测,防御和进攻的动作都让自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书籍上的那些武功秘籍,融会贯通,灵活运用,这样的曹云飞当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打心眼里的钦佩。 而对面的女子更是让曹云飞吃惊到费解的地步,明明感知对方的气流对自己有所保留,出手敏捷动作到位,自己不管出招如何狠辣,对方总是能够从容化解,一局破一局,似乎没有对方解决不了的招式。而最可气的是,对方出击的招式,竟是自家书阁中的招式,根本就没有使用这死丫头本身的武学技巧,这样看来,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套训武技,当真是白费了心思——毕竟曹云飞此次出手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探清楚对方的虚实,如此这般,自己的苦心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季无常在此二人身下观察二人斗争激烈,不时微微皱眉,摇扇思索道。 只看头上飞来跳去的女子,在掌握“人气”武功秘籍招式上,越发的娴熟灵活,可谓是长进飞速。 回想起初,这黑衣的丫头对抗曹云飞的场景,单灵遥显得有些勉强,而现在看来已经变得越发的从容应对,更甚者已经可以主动出击的地步! 这样看来,这家伙莫不然是为了…… 不好! 到此,季无常算是看出了事情的端倪来,这方赶忙一声呼和而下: “锦瑞!上绳镳!咱们都上了单灵遥的当了!” 锦瑞则是一脸迷茫懵懂,愣了片刻,也不管季无常为何这般吩咐自己,二话不说从自己从乾坤袋中摸出的绳镳,毫不犹豫地向半空中掷了出去。 武玄月毫无意识,完全沉浸在自己和曹云飞的打斗之中,却不想身后一根绳镳早已经锁定好了自己,绕梁三周,故技重施,自己在完全没有事警觉地的情况下,再次被人给制服了。 武玄月瞬时恼火,只无奈自己双手被束,生生让身下的人拽回到了地面上来,此状武玄月恼羞成怒,满嘴叫嚣抗议,更是浑身上下挣扎扭摆不止。 “曹云飞!你太过分了,不是说好了一对一吗?你竟然让你的手下暗算我!你是正人君子吗?你知道什么叫做胜之不武吗?” 曹云飞怔然,这方便追着武玄月的身影飘然落地,看着发了疯的女子各种声嘶力竭的谩骂自己,顿时微微皱眉,这方冷眼地瞥了锦瑞一眼,眼神中包含浓重危险质疑的味道。 老实说,曹云飞和眼前的女子打得尽兴,各个都使出了全力,可谓是鸡血任性的两位主,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没有分出高低输赢之前,还真是不过瘾的不想叫停! 却被不想在自己还在意犹未尽之际,突然就被外人横加一栏,当真是如同扫兴到了极点,可见曹云飞对锦瑞贸然的举动,并不满意,甚至于有更多的怨怼,对方自作主张。 锦瑞被曹云飞这一冷眼吓得寒颤,这方便哆哆嗦嗦解释道:“堂……堂主……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这是季先生的意思——” 锦瑞成功转移了矛盾,自然曹云飞那冷冽的眼神也跟着转移到了季无常的身上,微微挑眉道—— “季先生,你这是几个意思?” 季无常面无表情地摇了一下扇子,狐疑地瞟了一眼挣扎扭动的武玄月,斟酌了片刻之后,扬脚缓步,只身走上前去,附在曹云飞耳边嘀咕了两句。 “曹堂主,不可再动武了,这丫头鬼主意太多!你以为她激怒你为何?她是在通过跟你搭手对弈,收集‘人气’武学功法的数据,我观察了一下,这丫现在掌握‘人气’的方法越来越娴熟了,这三天足以让她的‘人气’提高十倍之余,因为对手是堂主你,她才会有如此卓越的长进,你还要继续陪她胡闹下去吗?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再有一天的时间,这丫头就已经是打遍我白虎军无敌手的程度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脸色一沉,抬眼恶视眼前还在惺惺作态的女子,冷却了片刻自己的发热发昏的头脑,细细想来,自己似乎还真是如同季无常说的那样,再一次上了这死丫头的当! 这一番陪练,不显山不露水三天之余,自己尽最大实力和对方过招,想着此次可以摸清楚对方武功底子,结果不但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子,倒是让对方钻了空子,白白的在自己身上吸收过胜的“人气”的武学技巧! 曹云飞当真是越想越来气,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呢?蠢到了最后做了别人的嫁衣,平白耗费了自己的功力和体力,这样不知当的买卖还真是赔大了。 要怪就怪自己一时怒火焚身,脑子短路了分不清楚状况,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武玄月顿时一愣,曹云飞那双能够看穿自己小把戏的眼睛盯得自己是浑身不自在,做贼心虚,竟然收敛了些许张狂模样。 “曹云飞,你我动手,跟第三个人没有关系吧?到底是你的地盘,人……人多势众……欺负我小女子势单力薄是吗?” 武玄月顿时眼神别过一样,心虚至此,刻意避过曹云飞的慑人眼神,嘴强牙硬依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 “是吗?你还是势单力薄的小女子吗?刚才在武场上我看你出手狠辣,一点都没有女子的样子!说这话你也不觉得臊得慌?” 季无常这方从身后给曹云飞披上了披风,这期间,曹云飞目不斜视地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当真是跟审贼一般的目光。 到此曹云飞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不管对方在如何激怒自己,自己断然不会继续上当。 武玄月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把戏败露,自己这方再继续不依不饶,便也讨不得任何便宜来,这方偃旗息鼓,装起来可怜模样道。 “人家哪里不是小女子了?除了在你曹堂主眼里,我不像个女子,若是你让我换一身常服,你看我像不像姑娘,会不会招人喜欢呢?云飞哥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话不算话来着~” 武玄月这一招装无辜当真是屡试不爽,果不其然,武玄月这方可怜楚楚地眨巴自己的小眼神,时下里段八郎、锦瑞这般的小男生,这方竟然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悯,怦然心动的干咽了一口口水。 如此撩人的小女子,武玄月颜值在线,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主要是遗传了俞氏和武明道的优良基因,那俞氏年轻的时候便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若不是这过人的才貌也自然入不了武明道的法眼。 无疑,武玄月遗传了母亲的强大外貌基因,只是在气质上更似武明道一些,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柔弱,如此出众的女子,又是身怀绝技,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不引起男人的注意呢? 当然,段八郎和锦瑞都知道眼前的女子对于曹云飞是什么样的意义,更是明白自己跟主子抢女人的下场如何,这方早早就断了对武玄月的念想,能保持多远的距离就保持多远的距离,免得惹祸上身。曹云飞似乎对于武玄月的惯用伎俩不为多动,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微微动唇道—— “说——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武玄月这方垂下了眼眸,更加可怜尤人,小声嘟囔道—— “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会让人这样绑着我的,可是你食言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递了一个眼神给锦瑞,锦瑞瞬时会意,这方一手掷出了绳镳的另一端。 须臾,绳镳的另一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曹云飞的手中。 看到这里,武玄月双眼惊呆了,这个动作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给自己松绑吗?怎么这绳索落在了曹云飞的手中了呢? 曹云飞轻声一哼,不紧不慢道—— “我是答应不让别人绑你,我可没有答应亲自不能够绑你!走!咱俩找个僻静的地方,正好我有话单独问你!” 说着曹云飞使劲地扯了一下绳镳的一端,武玄月这边惊恐未定,连连告饶被曹云飞拖走了去…… 武玄月被曹云飞拖着进了小树林,眼看四下静谧无人无气,曹云飞抄手一使劲,武玄月霎时绕地三圈,绳镳已撤去,武玄月却是转的头晕脑胀,眼花缭乱片刻。 武玄月眼冒金星,站定摇了摇头,刚晃过来神,有几分气愤在内,却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到底这一次自己心虚的紧,这般算计曹云飞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只怕是饶不了自己。 “我说曹堂主,你又生的哪门子的气呢?你说你天生俊朗品貌过人,为何总是喜欢生气呢?笑一笑十年少,什么都没有个好心情重要,不是?” 武玄月惯用伎俩装傻充愣,对方只要不说到自己的脸上,自己这装傻的功夫就要撑到最后一刻,打死都不能够承认自己故意激怒对方是为了收集“人气”的武学数据这档子事来。 曹云飞微微挑眉,不管对方如何的调笑自己,巍然不动的审示眼神,犀利落下,不懂言辞,这眼神已经足以证明自己早已经看透对方的把戏,只是看透不说透,懒得去跟这种狡黠之徒逞一时口舌之快。 自然武玄月被这森森然的审示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再去从前般镇定,顾左右而言,眼神飘然不定,心虚的要命。 “你——到底是谁?” 曹云飞醒了半天,这样才动唇开口,掷地有声而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变得以外的镇定了,这样的问题,对方虽然之前没有明着问自己,可是言辞和神色之间,已经多少表现出自己的疑心来。 而这样坦露胸怀开诚布公地问自己这个问题,还是头一次。 武玄月似乎对这样的质疑已经有些麻木不仁,当真是入戏三分,这方一脸无奈耍赖的嗤笑,故装姿态的烦躁道。 “我说曹堂主,事到如今你还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我是单灵遥,也是单子瑜,这不是你给我安排的身份吗?” 曹云飞早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就范自己的身份问题,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如此。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死心将自己的藏在心坎中的意味宣之于口。 曹云飞不动声色,继续审视武玄月的表情,只待找到破绽之时,好一次攻破对方。 “呵呵~曹堂主,那么你希望我是谁呢?若是你希望我是谁,我便是谁好了,只要你开心,你想让我是谁我就可以是谁!” 武玄月内心一颤,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疑心越发重了起来,而脸上却是挂着一丝不屑和轻蔑,不反驳对方,而语调之间看似无奈至极,却是充满了各种愤愤不平的情绪。 …… 曹云飞蹙眉冷眼,努了努嘴,欲要开口,却还是把话给生生压了回去,而后转过身来,冷言而下。 “我不管你是谁,你说你是单灵遥我就权当你是单灵遥了,这三日你我混战之久,分不出个高下,只看你的实力未必是全力,这么厉害的高手,还需要待在我们白虎军之中吗?” 却不想,曹云飞言语之间,竟有几分逐客令的味道。 “没有没有~灵遥的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以跟曹堂主比呢?堂主您是高看灵遥了。我若是有堂主的能力,早就去武门大开杀戒,给小姐好夫人报仇去了,您若是说我功夫了得,还不是拜您所赐,让我能够进出自如藏武阁,这些时日我学来的武学功夫在武场学以致用,也算是灵遥我悟性之比一般人稍微强了一点罢了,只是一点点罢了~我今日的武功还不都是曹堂主你的功劳啊!” 武玄月似乎在曹云飞的话音中听出来几分赶自己走的味道,这点倒是让自己意外,更是让自己忐忑。 曹云飞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让自己走的话,大体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这张脸,还有就是自己身上,那个如谜一般将武令的秘密。 现在看来,将武令的秘密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自从自己设计了罗刹,借他人之手从棺木中救出了单灵遥之后,将武令的秘密已经成功转移到了丢了得“武玄月”的尸体上,全武道之人似乎都把“将武令”的重心放在了丢失的尸体上, 而自己这张脸呢?现在想来也不是那么重要的筹码了—— 男人这种东西还真是奇怪——原来是喜欢自己的要死,可是若是自己不应了他们的非分之想,就会是另一番场景。 转念之间便因爱生恨,这便对你态度当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武玄月到了此时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感,之前觉得自手中决胜的筹码,自以为是的这张脸就是自己的王牌—— 毕竟,曹云飞对待自己的态度不一般,但凡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心仪不过是自己这张脸的主人,既然如此—— 自然,自己是要利用一下自己的决胜武器,来为自己的求武之路上铺路垫石。 都说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再如何厉害的汉子,只要见了那漂亮可人的小女子,便会春心荡漾,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武玄月从小是武明道的武学教育根深蒂固,却也同时受俞氏耳闻目染的言传身教——她清楚的知道钢铁意识更多是运用与对待自己的敌人身上,而对待那些不能够完全袒露真心的自己人,就要改变方式方法。 俞氏在武府受尽折磨,却也能够活的长久,独善其身,全是归功于她精妙的为人处世的手段。 俞氏时常会教育性格过于强硬执拗的武玄月,凡事不能够总是用武力解决,也不能够由着自己性子想怎样就怎样…… 38.疑心(曹云飞怀疑武玄月是武邪奸细) 武玄月记得母亲大人在家中时常教导自己—— 事情发生了,首先要让自己静下来,分析周遭关系的利害关系,再做打算—— 上策,找一条能够达到自己目的的路;中策再上策完全无可能的实施情况下,至少达到自己这方利益不受损害的条件,尽量不去得罪任何人;下策不管自己怎样做,得罪人是一定的,那么就尽量选一个自己可以得罪得起的人来下手。 做人做事,不要去侵害别人的利益为先。 而反之,别人总是做一些要侵害你的利益事情的话,你又该如何去对待呢? 对于恶人,不管你怎样委曲求全,他心里恨你没有道理,先礼后兵,试着去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即便知道缓和不了你们俩的敌对关系,也是有益无害的——在旁人看来这边也是你先低头,你可怜楚楚,姿态甚低,弱者到底是让人同情的角色,有时候委曲求全也需要作秀,也需要被人认可。 适时的软弱有时候甚至于要比倔强刚强更有杀伤力,尤其对于女人这个特殊的群体。 一味的忍让并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你,相反换来的则是变本加厉的更加欺辱,若是如此,反抗的手段多了,最下策才是动武和对方直面冲突;上策则是不动神色地将矛盾转移到对方害怕的高位或者是对方另外的敌人身上,不管是以权压势也好,借刀杀人也罢,软刀子总是胜过于强硬武力,能不自己出手的事情,就尽量别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 然而,对于那些不想伤害,但是又不得不伤害的自己人,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他,弥补自己良心上的不安,也是为了把对方的伤害度降到最低。 武玄月脑子快速过了一遍母亲生前曾经说教给自己人生温文尔雅的场景,现在想来,母亲才是生活中智者—— 别看那些年她在武府柔弱不堪,却总是能够得到父亲的垂怜,父亲看自己的母亲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甜蜜,爱屋及乌,父亲因为喜欢母亲才会格外的喜欢自己。 这也是为何大房这些年总是在欺负二房的最重要的原因——对于过分的欺压屈辱,二房的人总是表现出各种忍让各种委曲求全,不去和大房正面冲突。 越是如此乖觉的做法,越是让武明道心生愧疚,想要多多去弥补二房的损害,母亲如此的贤良淑德,温文尔雅,自己则是活泼伶俐机智过人,合着大房那一众总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蠢笨模样的后妈兄长相比,想必父亲心中是有一杆秤的。 父亲要顾虑大房的面子,表面上必要的伉俪情深,相敬如宾还是要有的。只是男人的心在哪里,自然哪里的恩宠就多了些,父亲日常宠爱自己的母亲更甚,似乎这都是旁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自然那些下人虽然因为顾及大房的威严,却也不敢真正意义上的对二房无礼。 母亲运用自己的大智慧赢来了在武家的一席之地,却也是真心实意地爱重自己的父亲…… 武玄月有时候还真是羡慕自己母亲,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去爱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守护着他敬仰着他,以他为天,只做一个天底下最娇弱的小女人。 同样,有时候武玄月也讨厌自己母亲的过分软弱,该忍的可以忍,不该忍得也必须忍下去吗? 人活一口气,若是连这一口气都要硬生生的憋回去,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 武玄月恍然若失了片刻,抽回了自己当初那些年的回忆,触景生情的凄凉以往,已是枉然。 而现实问题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得不想办法解决当下问题。 想来,曹云飞知道在自己身上不会讨来任何便宜,换言之,自己所有可利用的价值,现在看来已经毫无意义了,若自己是曹云飞又该如去做? 本来可以睹物思人的脸,现在不但不会让自己怀念曾经,反而变成了时刻提醒自己,心头之人已故,眼前的女子又不肯就范,除了平白生了厌烦,别无其他想法。 若是如此,自己现在地位确实处于劣势地位。 以曹云飞非黑即白的个性,只怕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赶走了自己这个让自己烦躁不安的女人,才是他的正常手段。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内心惊慌,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排除万难走进了行军营之中,更是好不容易结练了“人气”,这之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打斗到底是为何?自己的“人气”数据收集了大半,就这样前功尽弃了,自己不甘心啊! 还有,武玄月到西疆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学习“人气”武学技巧这么简单,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目的所在—— 武玄月此次来西疆的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激活白虎符的方法! 祭出将武令,复活白虎符,让曹云飞这个镇主承认了自己武玄月是武家家主的身份,这才是自己千里迢迢长途跋涉来武家最重要的原因。 到现在为止,武玄月费尽周折,未曾找到如何复活白虎符的方法,即便翻尽了曹家“藏书阁”的密文,也未曾有过只字片语涉及到白虎符的内容,自己目的没有达到,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之前自己说走,那是吃定了曹云飞个性,怎么都不会赶自己走,方才如此有恃无恐地要挟对方—— 而现在呢?今非昔比,自己在对方眼里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有些许价值的女人,相反因为自己天天在对方面前晃悠,更加惹得对方厌烦罢了。 武玄月又开始装出来委屈可怜的样子,只想自己仅存的那点优越感,当即被对方否定的一文不值,现在若是自己不夹起来尾巴做人,就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让自己失身可能吗?不可能! 那就乖巧点,别再让曹云飞抓住自己任何的把柄来。 武玄月又开始心虚地一手挠头,装傻充愣,直冒冷汗道—— “曹堂主,你该不会真的要撵我走吧~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我单灵遥现在孤身一人,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去哪里呢?咱们白虎军不讲究义气,肝胆相照吗?怎么曹堂主就真的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家,漂泊在外吗?” 一阵冷风袭来,月下树林,婆娑疏影,曹云飞的斗篷和飘逸长发,被这凉风挂卷而起,飘逸若飞,甚是俊美。 而就是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却是一副寒冷冰霜的脸视下,当真是不再相信眼下诡计多端女子口中任何,微微蹙眉片刻,轻叹动唇道—— “单灵遥,你我缘分已尽,是曹云飞低估了你单灵遥的实力,你若说是自己女子这点我承认,可是你一点都不弱,这三日的比拼,让我已经重新正视了你的单灵遥的实力,你的武学造诣绝不止此!以你这般武功,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不让别人吃亏就算是万福了。所以,用不用我曹云飞再继续保护你,完全都是多余的!” 曹云飞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自己真的想和从前的自己做一个了断,斩断自己所有情丝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对于单灵遥,自己已经失去了信任,这丫头远比想象中的恐怖的多,到底她嘴里有几句实话,到底她来自己身边的目的为何,自己现在连想都不敢想…… 单灵遥明明完全有能力从武家逃脱,却故意撞到了自己,让自己出手将其救了出来—— 而那一次武家祖坟大战,这丫头竟然可以全身而退,那个时候自己就该多一个心眼了,但是就是因为这张脸,迷惑自己甚重,才会让自己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 现在想来,这丫头身上的谜团太多了,不敢细细推敲,若是再往深入考究,只怕自己会把各种不好的预想都按在眼前的女子的身上。 若是,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单纯,她进了书阁,收集了“人气”的武学数据,而下一步又该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难不成……她会是武邪一族的叛党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就觉得头皮发麻,若是如此自己就是见色忘义,精虫冲脑!这个丫头自己再也留不得了! 可是让自己亲自出手处决了对方,那一张脸,自己果真是妇人之仁,下不去这手…… 想来,自己就当是吃了一次闷亏,认了也就算了,这一次自己放了她,任其自生自灭,下一次再碰到她做什么为非作歹之事,绝不会手下留情。 曹云飞微微闭目两分钟,背过身去,声色冷冽道:“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了,也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让我发现了你敢用所学的武功为非作歹,那么下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心头一紧,竟不想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次曹云飞不是开玩笑的。 武玄月噗通一声双腿跪地,连连叩头,声声告饶,只想挽回最后的局面。 “曹堂主,灵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得要赶灵遥走?灵遥不走,灵遥就待在曹堂主身边,哪里都不去!” 曹云飞不为所动,微微叹了一口气,声色俱厉道—— “别在演戏了!你不是本事很大吗?即便不留在尚武堂,你不是也有去处吗?你可以上东苍走南湘,再不济也可以去北冥不是吗?为何非得留在我尚武堂,你用意何在?” 武玄月顿时瑟瑟发抖,声泪俱下不止。 “呜呜呜……曹堂主,你误会灵遥了,之前我这样说是觉得曹堂主对灵遥太过爱重,我害怕……我害怕啊……我不想做小姐的替身,更不想成为你心中的影子……你若是我,曹堂主你该如何去做呢?自己的救命恩人死于非命,不去帮他们报仇血恨,确实坐享其成睡了自己好姐妹的男人,去而代之她的位置,你让我单灵遥如何自居?即便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下人,没有资格跟您谈条件,可是我也是有廉耻心和自尊心的人好不好?曹堂主,你的爱意太沉重,灵药真的担当不起!” 曹云飞愣了片刻,内心有了一丝波澜,自己不愿再多看对方一眼, 只怕只是多一眼的望去,自己又变得左右不定,妇人之仁起来。 “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现在已经对你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是谁,受命于谁?来我身边到底出于何种目的?你敢说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醒,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不是自己的立场,而是以曹云飞的立场—— 到此,武玄月顿时心惊胆战起来,原来是这样子吗?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自己困死在这一个局里,画地为牢,浑然不知晓! 曹云飞怀疑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换做是自己电话,也会如此吧…… 武玄月跪地压着头,当真是心惊胆寒,却还是不死心的抗争到底! 武玄月这执拗不服输的个性还真是要人命,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任何一丝可能性。 “曹堂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我的忠诚吗?还是怀疑我的身份?” 曹云飞巍然如山,这一次决然不会像从前那般心慈手软,在关于自己疆土安危的立场问题,自己绝不会让步任何。 这就是所谓王者的绝情,即便自己再喜欢眼前的女子,在江山社稷的问题上,自己决然不会再如同从前那样犹豫不决。 能够放单灵遥一马,自己是自己最大的程度的让步,只要有了一丝疑心,宁愿错杀一万决不放弃一个! “你的身份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不过是武家的丫鬟而已,即便你有墨狐一族的血脉,也不至于有这样过人的武艺,武家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保留自家武功绝学的道理!你不是一个外来丫头,却可以学得到武家这么透彻精准的武学水准?以你现在的武学水准,早已经超过武家门生甚至于是统领的地步,你若不是武玄月,那么你到底是谁?你若不是武玄月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为何?我不得不怀疑!” 曹云飞言辞之中充满了怀疑,冰冷而又深沉,再也寻不到一丝怜香惜玉的踪迹。 武玄月有几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心中颤抖不止。 果然是自己做得太过了些是吗?不应该这么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结果适得其反,都是自己太过大意了。 到底该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呢?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对方重新相信自己呢? 若不然,就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与其比起让别人误会自己是一个细作,自己宁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事情已经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吗?自己除了亮明自己的身份,才能够换来在曹云飞身边继续待着的可能性吗? 若是如此—— 自己一不做不二休,认命了算了! 到此,武玄月突然跪立起身子,郑重其事道:“曹云飞,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骗你,没错!其实我就是武玄月,你知道这个结果,又如何?”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动,心头一紧—— 自己做梦都想听到眼前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止一次自己脑海里幻想,若是有一天真的有机会能再跟武玄月相见,自己会是以怎样的表情和体态去面对她?自己又该如何的语气去跟她说话? 不止一次,这个画面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幻想过了多少次…… 然而,当现在的单灵遥真的承认自己是武玄月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悸动不假,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信了,但是却在同一瞬间自己也醒了,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是武玄月! 若是在前之前的任何一个时机,眼前的女子承认自己是武玄月的时候,自己都会相信,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个瞬间,自己总是会把她和武玄月身影重叠。 而偏偏今时今日,自己犹豫了踌躇了,对方越是坚定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越是觉得对方居心叵测。 时机不对,必有用心! 这人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那一瞬间,求生欲望何等强烈不可估量!只要能够让自己活下去,什么样的过激的行为自己都是可以做的出来,这点自己倒是真的深有体会。 “怎么?现在承认自己是武玄月了?那么为何一早不承认,偏偏这个时候你说自己是武玄月了呢?你不觉得自己选的这个时机还真是!我不得不让人怀疑你说的话真实性,到底是你真是其人,还是你走投无路冒名顶替武家二小姐的身份呢?” 到此,武玄月眼神怔然,目瞪口呆—— 即便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如何呢?对方显然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即便你怎样去解释辩白结果都是一样! 不信就是不信,你越是解释,只会加重对方对你的误解,越描越黑。 身后的女子突然没了声响,这点倒是让曹云飞有点意外,明明平日里口齿伶俐狡言善辩的死丫头,竟然也会被人问到哑口无言的地步…… 39.任命(武玄月能言善辩,曹云飞任命其协领一职) 此时此刻,曹云飞与其说是气愤,更是好奇身后女子的脸会是怎样的表情,说着曹云飞这方便缓缓地转过身来,仍是一副冰山美男子的尊容依旧,高高在上,冷得让人心寒。 “怎么?不狡辩了吗?是没理了?还是心虚了呢?” 武玄月目光惊恐,却在曹云飞转过身的一瞬间悄然的收起,仍是一副倔强的模样死撑到底。 “曹堂主,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以前我说自己不是武玄月,你各种试探,而现在呢?我终于如你所愿,承认了自己是武玄月,你又这般咄咄逼人,你到底让我怎么是好?你这样逼迫我,我真的很难做!你说我什么身份?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身份呢?你说我在武家学艺过甚,不是一个外人可以学到的地步,那么我想问你的是,你我对弈这三日,我可曾有过一招武家绝学的招式?”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有退路了,索性就彻底放开,自己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那就放开胆子吐糟个痛快,所想,这境遇再差还能差到什么地步?! 曹云飞侧目微颤,斟酌了片刻,微微动唇道—— “不曾——” 武玄月愤言继续道:“我又何曾使用过你没有见过的其他门派的奇门异术?尤其是武邪之术?” 曹云飞皱眉道:“也不曾——” 武玄月一鼓作气,咄咄逼人道:“那么我又是否使出了那一招独有小姐元气所创的‘霜月行苍’?” 曹云飞撇嘴道:“更不曾……” 武玄月见势,竟然一个激动站起身来,再也不做那个卑躬屈膝的“奴婢”,气势逼人道。 “那你凭什么怀疑我的身份?不管你是怀疑我是小姐也好,还是怀疑我是武邪那边的细作也罢!不能够只靠曹堂主的主观臆断吧,总是要拿出些证据吧!你让我走,我也不是不可以不走,堂堂的曹堂主,一方镇主,好生威风八面,总是给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到此,曹云飞惊愕,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一招绝地逢生,倒打一耙的气势。 这丫头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曹堂主,俗话说得好抓人抓脏捉奸捉双,你若是给我定罪,总是要拿些实质性的证据来,胡乱揣测,无中生有的事情,望灵遥恕不敢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现在把单灵遥给撵走了,那就是我单灵遥身上背着一身黑锅走,这对我单灵遥的名声有损的事情,我不认!” 曹云飞声色凝滞,舌桥不下—— 曹云飞断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的厉害一面,竟然敢跟自己公然叫板,这突然的暴脾气、反水一战,倒真是打得自己几分措手不及,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可以回击对方的理由来。 曹云飞眼睛往右飘移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想之前的场景,这不想还好,这一想更加显得自己没有了立场。 所想,这丫头虽然之前各种挑起来自己的疑心,可是也确实没有落在实处的把柄让自己拿捏,可见这丫头平时做事有多小心,简直毫无破绽可言。 “怎么曹堂主?你刚才如此咄咄逼人,你怀疑我是谁的时候,你有想过单灵遥我的心情吗?平白无故地被人胡乱猜测,你若是怀疑我是小姐我可以忍,毕竟小姐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身份地位都比我高,我若是被人怀疑成了她,打心眼里有几分庆幸,我就当我是高攀了去,嘴上拒绝心中乐呵;而你可是怀疑我是武邪的间隙?!那么对不起了,曹堂主这种有辱我声明的猜测,恕我灵遥不能够接受!” 曹云飞当即脸上攀上一丝怒火,却也是无计可施,只奈何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让对方频频占了上风。 行行行!好你个单灵遥,我看你这张巧嘴还能够厉害几时! 放你一条生路,是为了保全你,结果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冥顽不灵,还非要继续待在白虎军,你到底目的何在? 曹云飞冷静了片刻,自知道这丫头做事有所防备,此时此刻又怎么会轻易就范呢? 也怪自己太过心急了,一听到季无常说穿了对方的伎俩之后,自己便是一头恼火而起,脑子不清晰自然做事就会失了分寸乱了方阵。 现在可好,自己没有抓住对方的把柄,倒是让对方反呛自己一军,自己的脸面掉了一地,还真是难堪的要死。 说来也奇怪,自己每每和眼前的女子斗志斗勇都未曾有过一次胜出—— 自允也算是人中诸葛,看人准确,行事得体,处事灵活,极少有败下阵的情况。 独独碰到了眼前的女子,自己频频失利,到底是自己战斗力下降,还是说是自己真的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呢? 哼! 怎么可能?! 曹云飞气不过,当真是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是被激起战斗的欲望。 曹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片刻,也是个不服输争强好胜的主,这方脑子开始盘算该如何钳制眼前的女子。 “单灵遥,当真是我冤枉你了?” 曹云飞冷眼下视,有几分不情愿道。 “不敢不敢,不过若是你肯承认你冤枉了我,单灵遥倒真是欣然接受!” 武玄月眼看这形势逆转,曹云飞似乎已经败下阵来,自己这方气势又开始跋扈起来,语气之间有占尽上风的膨胀味道来。 曹云飞蹙眉恶瞪,吼声而下:“你!得寸进尺了啊!” 武玄月不卑不亢,迎头直上,不时翻了一个白眼:“谁有理,谁有底气!” 曹云飞生生被噎了回去,恼羞成怒,撇嘴恶视,却不再随便开口说话任何—— 说得多,错的多! 在斗嘴的问题上,曹云飞似乎从来没有占过上峰。 到此,二人之间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若是放在平常只怕是曹云飞早就已经暴跳如雷大打出手,而此时自己即便憋得自己内伤,也断然不会贸然出手! 因为他清楚,一旦出手,倒是又如了对方的意,对方正求之不得跟自己搭手对招,好从自己这边收据“人气”武学的数据,自己即便再傻再蠢,同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而现在打不得骂不得,气的自己五脏六腑那叫一个滚烧,自己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冤家? 眼前的女子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使然,当真是吃定自己的节奏,看到这里自己还真是恼到发狂的地步。 就这样让对方占尽上风,自己无力回击吗? 这怎么可能呢?这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的作风! 只是,穷途末路,自己失了立场,该如何反击呢? 灵光一闪,曹云飞眼神一丝惊闪而过,一声令下。 行!上天有路你不走,地府有门你的非得进!你单灵遥若是如此一意孤行,自以为聪明,那我曹云飞就再陪你晚上一阵子,也未尝不可! 曹云飞突然变得正经八百起来,军令示下:“白虎军将士单子瑜听命——” 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武玄月微微一愣,满是迟疑地盯着曹云飞不放,这边当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来。 眼看对方一脸狐疑表情,曹云飞依然一副正经八百不容置疑再次喝令道:“白虎军将士单子瑜听命!” 武玄月皱眉锁额,一侧眉毛挑起,嘴巴惊得老大,简直是莫名其妙! 曹云飞终于忍无可忍,冷眼呵责而下:“怎么?单子瑜你要违抗军命吗?” 武玄月微怔,这一次将信将疑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礼,虽然自己这方有一些心不甘情不愿,只当听来对方会说出怎样的言辞来。 “末将听令——” 曹云飞见状,这方便威严而下:“单子瑜将士,武功盖世,武技超群,侠肝义胆,忠贞之士,特此任命为白虎军第一协领,官居二品。从即日起,你的官衔仅次于我曹云飞,在白虎军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恐万状,猛地抬起来头,满脸质疑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为什么?曹堂主,你几个意思?” 曹云飞眼睑微张,目光内敛,心中暗自盘算道—— 既然你单灵遥如此能耐,把你放在身边不起眼的角落里,只会让白虎军众人麻痹大意;相反,若是把你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白虎军众人都忌惮你的位置和嫉妒你的才能,自然而然就会相见办法疏远你,甚至于监视你。 你的一举一动会被若干双眼睛盯着瞧着,想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难上加难。 看似给你了高位,实则是把你给架空了起来,成为众矢之的树敌万千的你,只怕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 这便是曹云飞想到最好对付眼前诡计多端女子的手段。 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是好事,这丫头的功夫底子太过惊人,若真是放走了,用自己这边学来的招数危害他方,自己抓不住更是麻烦。 “你的武技高超,只怕是我白虎军七星君都未必是你的对手,武学是靠实力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和军中的位分,自然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你单子瑜当之无愧。” 曹云飞说出此话合情合理,竟然让武玄月毫无反驳的理由。 到此,武玄月内心动荡忐忑,隐隐约约感觉,这家伙把自己地位捧的那么高,只怕是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我……不是曹堂主,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你给我这么高的位置,只怕是……” 曹云飞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当即打断道。 “军令如山,你若是我白虎军一员,便是军命难为,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当这个协领,违抗军令的白虎军,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革职除名,怎样选择你自己看,不勉强。”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武玄月刚才张开嘴型,顿时闭了起来,思索片刻,低头奉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到此,武玄月埋头奉拳,心中打鼓,到底此次任命是福是祸,自己未必见得分晓—— 哎~自己自求多福吧…… 40.发作(七星君轻薄曹府丫头,武玄月抓个现行) 单灵遥荣升白虎军协领一职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白虎军上下——不负众望,顷刻间单灵遥果然树敌万千,独受排挤! 只怪这单灵遥平步青云速度飞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无军功战赫,二武政绩显著,虽说武功了得,但也不至于一个刚来到白虎军的小子就被奉为如此高位的地步。 她单灵遥的位置甚至于高过与那些长期跟随在曹云飞身边出生入死的白虎七星君的地位,结果可想而知! 白虎军上下一片哗然,最多的则是惊愕声声连。 白虎军众将士对单灵遥的身份各种揣测,褒贬不一,众说纷纭。 而最接受不了的这个现实,莫过于是那些仅次于武玄月地位的白虎军七星君诸位。 七个人七个态度,各自心思不一。 自然,段八郎在此件分封之事上不会又过多的怨言言,对于武玄月的崇敬段八郎是发自肺腑根植于骨髓之中——毕竟是救命之恩,这样的恩情岂是那外面风言风语可以诋毁的了得?对武玄月的诋毁的言谈再甚,武玄月在段八郎心中光辉形象始终如一,谁都不可能抹灭的存在。 季无常更是老狐狸一只——当听到这个任命消息之后,却是不以为然地轻声一笑,摇扇自若,似乎这个消息早已经在自己掐指捏算之间,自然也明白曹云飞出此下策的诸多缘由。 锦瑞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但是眼看白虎军中跟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个人,都已经站在了武玄月这方,段八郎的态度尚且不说,季无常却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如此百般伶俐的锦瑞,虽然摸不透曹云飞的心思何在,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季无常老谋深算,只要他认可的事情,绝对没有方向性的错误,自然而然就跟着季无常的态度来定夺自己的态度。 圭星君白华,西域第一圣手,白虎军中妙手回春的神医,却是一个过分性子冷淡之人,不喜欢去牵扯他人之事,凡是都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能不涉入矛盾之中,对于这件事的态度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躲多远就躲得远的态度。 而余下的三人,昂星君蒋灿、觜星君秦勇、参星君廖瑜三个人的态度大同小异—— 似乎对于曹云飞的决定相当不满意,私下里三人便约出来一起喝酒解闷,秦勇反应最强烈,凡是情绪都要写在脸上说出口中,不吐不快的个性使然;而蒋灿属于面色和善,心中有数,嘴上附和多余,却是各种给秦勇出主意如何整治欺负武玄月;廖瑜惯会装傻充愣,一副痴痴傻傻的饿汉模样,不管人家两个人说什么,只要问道他的意见,结果只有一个—— “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全听两位哥哥的指派。” 廖瑜这番看似没有主心骨的模样,实则是在给自己规避责任。 若是以后这事情闹起来,非要追究其责任的时候,廖瑜不过是一个实行者,被教唆蛊惑罢了,所有的主意都是秦勇和蒋灿一同谋划,似乎自己不过是一个听命受制之人!一来自己不得罪眼前的两个兄弟,人家让干什么,自己这方没有拒绝,听之任之,更显得自己听话无害;二来即便事出萧墙之际,自己把自己的伤害度降到了最低,主犯和从犯的定性自然不同,自己用最小的伤害力,换来两个兄弟的信任,这才是真正聪明人的做法。 自然,在此三人的多方照料之下,武玄月在行军营的日子可谓是好事没有,坏事连连。 武玄月本来是想通过和行军营中各大的将士搭手比拼,以此收集“人气”的武学数据,而当自己被封为协领之后,地位高高在上只是这敢和自己搭手的人,白虎局中再无一人! 那一日见识过武玄月和曹云飞对打如流、不相上下水准的将士众多,即便那一日因故没有在现场,也会有所耳闻武玄月英姿飒爽矫健武姿。 这样的高手,谁会没事找事自己送上门去找虐呢?更何况现在人家的地位身份不同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想去讨教就可以讨教的。 再加上上面人有意安排,这个男人来历不明,若是不想惹事上身,有多远躲多远才是正道,自然在这种情况下,武玄月怎么可能施展拳脚,达到自己收集收据的目的呢? 以至于到了后来,但凡见到一个士兵走来,武玄月两眼放金光,这方便加快脚步欲要和对方如期相撞,结果当这是让人失望至极。 不是对方慌埋头行礼敷衍,而后寻一个理由便速速离去,便是人家一看到武玄月这方不怀好意笑意地挺近,那方就直接改变了原来的路线,像是躲着瘟神一般逃之夭夭了去。 一来二去时间久了,武玄月方才发现自己虽然在白虎军的地位高了,但是根本没有改变现状。 各位将士当真是打着恭敬协领的旗号,对自己躲之不及,人家不是不跟自己说话,而是一声招呼了然,敬而远之! 到此,武玄月终于明白了曹云飞的险恶用心,自己兜兜转转了一百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这段时日在在白虎行军营中闲的发慌,自己便找来了一个木桩横劈竖砍一阵子,越发烦躁起来。 自己到底为何来这里?来这里就是为了浪费时间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目瞪怒气而去,完全无意识的提气发力,一掌劈过去,结实质地的习武木桩横向被削成了两半,霎时木桩上半身飞了出去,落在了一个正在演练习武的方阵队伍的武佐面前,顿时一方阵队伍的人惊呆了。 这一方阵所有将士都停止下来手脚上的动作,眼神随着冷汗四起的武佐而去——只看剩下来半截子扎在地里的木桩子,被武玄月又一掌劈下,实木木桩纵向直接炸裂。 到此,武玄月脸色甚是难看,憋得通红,似乎是还有发泄舒爽的节奏。 见状一个方阵队伍的门生,吓得各个背脊生凉,冷汗四起,瞠目结舌,浑身惊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自然,这样凶神恶煞一面,更加加深大家对武玄月的恐怖,原先还是要毕恭毕敬的行礼做做样子的做法,现在则是一见到武玄月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尽然,仓皇而逃的怂样。 武玄月闲来无事,时常会跳到房顶上,双手抱头而仰,翘着二郎腿,晃着小节奏,视野开阔心情也会变得舒爽起来,这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打法一天又一天的时间。 自知心中着急上火无用,只能够这样无奈歇歇心,好好想想该如何去应对曹云飞这步棋。 武玄月自知再无找曹云飞理论的理由,对方自然是不会受理自己这样无理取闹的举动——想来,曹云飞技高一筹,面上功夫人家做的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 自己这方若是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兴师问罪,只会让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所以现在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武玄月惬意慵懒享受这午后的阳光之时,眯着眼睛放空耳朵以求静心,去不想一丝嘈杂的声音传进了武玄月耳朵之中。 霎时,武玄月猛的睁开了眼睛,霍然坐起身来,动了动自己的耳朵,远方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秦公子,请你不要这样,我和春桃姐姐真的有要事要回去了……” 只听,夏荷的委屈而又推搡的声音袅袅远远传进了武玄月的耳中。 秦勇这方调戏的油腔滑调响起:“夏荷妹妹,你和春桃好就没有来我们行军营做客了,怎么不来看看我们哥几个行军习武的模样,就这样离开,不觉得有些遗憾吗?走走走~别客气,为了感谢几位姐妹给我们行军营的兄弟缝缝补补破损的衣衫,我请你们喝茶去,随便让他们几个准备一场比试,让你们姐妹两个好好开开眼。” 春桃厌烦声色道:“秦勇星君,请客就算了,我们也是为了贴补家用照常收费给你们缝补衣服,算不上什么大忙,府中诸事繁多,我和夏荷这方便要回去了,不劳诸位星君大人费心了。夏荷我们走!” 秦勇不依不饶,调笑不止,恶意纠缠不尽:“别介儿!两位漂亮妹妹,你可知道我们三个兄弟等两个妹妹早已经望眼欲穿,就这样走了,你让我们三兄弟情归何处呢?府上那么多人手,不差你们两个弱女子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跟哥哥去做些开心的事情不好吗?” 夏荷吓得瑟瑟发抖,声音中可以分辨出早已经惊慌未定:“不……不合适吧……秦勇大哥……府上……府上的工作真心不少,我们姐妹二人还是早早回去为好……” 春桃似乎要比夏荷有些胆识,声音中始终如一的坚定:“三位大哥的好意,我和夏荷心领了,今日我俩真的有要事,若是三位大哥有兴致,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蒋灿终于忍不了,美色当前,男人的本性毕露,这方有几分质疑声气:“又是下次?每次都是这样的说辞,难道说是两位姐姐看不上我们兄弟三个人,对我们颇多顾虑吗?不过是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有这么为难吗?” 见状,廖瑜附和道:“就是就是,两位姐姐,你们那么好看,就让我们多看你们两眼吗~” …… 似乎是推辞不掉,拖延不成,眼看自己已经再无退路,春桃迟疑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妥协了—— “那行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我先声明一下,我们不能呆久了,毕竟曹堂主家规严谨,若是发现我和夏荷在外逗留时间过长,回去不好交代。”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用看就能够想象得到,那三个贱种是怎样小人得志满脸肌肉抖动的模样! 武玄月微微皱眉,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循着夏荷和春桃的轻盈步伐的声音,飞檐走壁蹿跳而去…… 三个大男人不怀好意地引着两个妙龄少女走小道避开人前耳目,到了一个军营帷帐之中,秦勇一脸猴急谄媚笑容奉上,殷勤地冲了上去,拉开了帷帐,一手示意道:“二位姑娘请——” 春桃和夏荷站住了脚步,似乎有些犹豫不签,相视一眼,这一眼中充满了迟疑和忧虑。 而身后跟随(实则是挟持监视)蒋灿和廖瑜二人见此情,根本不容二人犹豫片刻,调笑着一人一挟着其中一女子的胳膊,半拉半拽硬生生地将其拖进了帷帐之中。 两个女子声色惊恐,正要出生喊叫之余,两只双手覆面而上,强硬地捂住了两个女子的嘴巴,到此情景,两个女子方才知道,这哪里是邀请,简直就是胁迫的节奏,只怕今日自己这遭凶多吉少,身子是难恐保住了。 三个男子原形毕露,一脸饿狼扑食色眼芬芳,猎物好不容易到手,这番便是要好生享用一番。 “我的好妹妹们,不知道想死哥哥了!来来来,让哥哥香一口~” 说着,廖瑜再也无平日那般镇静,一副登徒子的浪荡模样,抱着夏荷一阵狂啃不止,夏荷吓得泪水盈盈,浑身僵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春桃那边形势更加恶劣,直接被两个人男人推倒在榻,秦勇猴急的附上身去,一边还尽是厌烦道—— “蒋灿!你先去外面把风,别让外人进来,一会换你!” 听到这里,蒋灿怒着嘴一脸不愿意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你后面,这一次就不能让我先一次吗?” 秦勇一手摆去,这方早已经热血沸腾,烦躁怒吼不止:“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别忘记她们能够出来,还不是我的功劳!我若是不跟她们拉扯生意,你认为她们两个会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吗?这可是春桃!我惦记好久的女人!” 蒋灿看着满脸凶相恨不能跟自己急着跳脚的秦勇,这方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却是翻了一个白眼,轻嗤而去,灰溜溜地向门口方向走去。 万万没有想到,蒋灿这方还没有拉开帷帐,一个白影嗖的一声冲了进来,速度之快闪风而过,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冲进来就是一顿狂揍,一脚跺在了蒋灿的肚子上,蒋灿捂着肚子呜呼几声,跪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就近一把拎起高于自己身高两尺的廖瑜的领子,将其生生从夏荷的身上剥离开来。 蒋灿这方正享受不尽地逗弄怀里惊吓无度的女子,却不想身后突然一股怪力将自己向后揪起,自己这方自然恼羞成怒,转而就是一阵横拳竖掌而去,管他是谁谁,先打了再说。 武玄月正愁没人跟自己过招,这下子可好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可以大肆的发泄一场了! 夏荷被松开了束缚,余慑未消,吓得两腿松软,扑通一声坐落在地。 见此状,武玄月一边跟蒋灿过招,一边怒声而去:“夏荷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喊人过来啊!” 听到这里,夏荷这方才算是缓过神来,连连擦干脸上的泪水,赶忙站起身来,向帷帐外面跑去。 见状,秦勇慌张,这方也放开了春桃,正要越过眼前对打的二人,欲要拦住夏荷的去向,却不想武玄月一个纵身而去,生生挡住了秦勇的去路—— 对于这种无良的好色之徒,自己便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毁一双,自己绝对不姑息! 夏荷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冲出帷帐,一路小跑向行军营高台之处。 终于在远远处望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夏荷这方再加了一把劲儿冲上了高台,扑通一下跪在曹云飞面前。 曹云飞怔然片刻,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如此这般慌乱地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本事品茶观训视下,心情不算太差,只是夏荷如此这般冲到了的面前,曹云飞细细看过,这方便皱眉冷眼而望。 站在一旁的季无常看到这里,不是摇扇努了努嘴,心中已经明白七七八八,偏偏这种事情自己不去说透,示意锦瑞上前询问。 锦瑞会意点头,这方走上前去,张口则来:“夏荷姑娘,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曹府吗?怎么会在行军营这边呢?还有你这样的体态……难不成是谁欺负了你?” 夏荷跪爬在地面上瑟瑟发抖不止,本是想要开口说清楚来龙去脉,只是刚才的场景对自己来说冲击力太大,再加上一路小跑耗尽体力,现在的自己仍是心绪未宁,不知道此时该从哪里说起。 “曹……曹堂主,你快去后面秦勇的帷帐之中,那边……那边出大事情了……” 曹云飞眼中微颤,却依然是一副故装姿态的清高,微微侧目示意身边的两个手下,这方便不紧不慢地站直了身子,移步至行军营后排的帷帐方向。 曹云飞临走之际,颔首示意,独独留下了锦瑞,算是为了安抚夏荷的情绪。 锦瑞这方赶紧走上前去搀扶起来跪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夏荷,小声询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刚才你不好意思跟曹堂主说,这会曹堂主不在,你跟我说说看。” 夏荷这方才算是心定镇静了下来,摸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稍稍修养了片刻,脸色依然惨白缓缓道—— “哎~别提了,你们白虎军中那群禽兽到底想怎样呢?我和春桃姐近日来这边给你们行军营的门生送缝补好的衣服,结果秦勇那小子非要扯着我和春桃去他的帷帐之中,我俩不愿,蒋灿和廖瑜便在一边帮腔做事,硬生生把我俩逼到了他们的帷帐之中,这一进屋那三人原形毕露,手脚不干不净起来……” 听到这里,锦瑞的嘴巴搓成了圆形,当真是惊呆了,全然没有想到秦勇色胆包天,竟然连曹堂主家的丫鬟主意都敢打,简直不是要命了吧! “什么?那三个畜生竟然能干出来这种事情来?” 夏荷微微叹了口气,一脸似乎有些习以为常的无奈道:“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那秦勇三人,来我们曹府常事,每每都会趁机对我四个姐妹毛手毛脚,我们几人自知道身份微贱,忍气吞声一时,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次会如此过分!竟然……竟然……” 说到难以启齿的情节,夏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起来,煞是难看,入喉卡骨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音来。 只看夏荷这般狼狈的模样,可想而知那三个禽兽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来,这是正人君子所为吗? 虽然锦瑞也是向往春夏秋冬的美色,但是也不至于到为了得到其身体没有节操的地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人之道,淑女心悦之。 那起子小人当真太可恶,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可以让这帮子混账给玷污了呢? 锦瑞再气,最起码的理智尚存,这方便张口继续询问道:“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呢?你们两个女子怎么敌得过那三个混账的蛮力呢?” 夏荷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丝欢悦,心存感激道:“还得感谢单公子仗义相救,若不是他突然地出现,只怕我和春桃姐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听到这里,锦瑞顿时松了一口气,所谓英雄救美的美事,若是换做了他人,自己自然是不愿不服,毕竟四个女子中也有自己的心悦之人,若是让别人抢占了先机,自己当真是一万个不愿意。 若是对象换做是单灵遥的话,那就大有不同——毕竟对方是女子,根本不可能跟女子有任何瓜葛,自己知道这四个女生格外喜欢单灵遥,自己却一点都不吃醋,因为他知道早晚有天单灵遥女子的身份要公诸于世,那个时候这些天真小女子自然会死心。 “那……那春桃怎样了呢?” 锦瑞怅然若失,一想到春桃似乎还留在那个虎狼之地深受毒害,有几分焦灼地红着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春桃姐比我惨,似乎秦勇和廖瑜都挺中意她的,刚才两个人还在争夺她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秦勇抢了先将春桃姐压在了榻上,逼着廖瑜去把门放风,这个时候单公子就冲了进来,先是跺了廖瑜一脚,而后从我身上拽开了蒋灿,命我出来求救,秦勇想要拦着我,被单公子给挡下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听到了这里,锦瑞顿时变得不冷静起来—— 什么?春桃竟然被那两个人争抢,还被秦勇那混账东西压在了榻上! 不行,自己现在就有一个念想,一定要亲自生吞活剥那老小子!让他这辈都碰不得女人! 锦瑞这方火气上头,一个纵身飞跃而下,气势汹汹地向后排帷帐方向奔去。 夏荷一个人被落在了高台之上,甚是尴尬。 只看台下一众白衣男子各个翘首相望高台,像是看稀罕玩意儿一般的盯着自己发愣,夏荷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狼狈,赶忙扯了扯自己的衣衫,整了整了自己的头发,缓步下了高台,有几分尴尬地尾随在锦瑞身后而去。 曹云飞走到后排帷帐之时,示意段八郎正要上前拉开秦勇的幕帘,突如其来滚落而出的三个男人让自己瞠目咋舌。 定睛一看,滚出来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僚秦勇、蒋灿和廖瑜。 此三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泪眼婆娑,最后的秦勇是被身后的白衣男子拎着后领,一脚踢了出来。 蒋灿这方刚落定,摸着自己方才被打的生疼的腰身,哎呦哎呦哼唧了两声,这方低眉落眼一看,忽然一双精致的白色靴子引入了自己的眼帘,这方登时惊慌万状,伏地告饶不止,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吓得那叫一个屁滚尿流,肝胆俱裂! “曹堂主,你……你怎么大驾光临……这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可以来的地方……” 秦勇见状,还在试图挽回局面,即便慌乱嘴巴倒是伶俐得很。 武玄月怒视而去,恶言相撞:“曹堂主!管教好你身边的狗,别让他们出来乱发情!” 曹云飞见状,低眉垂目盯着身下三个小人行径败露的手下,各个丑态百出,让人看着恶心的紧。 41.宣战(女子荣耀,武玄月公然宣战) 武玄月这方可算找到了发作的机会,自然断然不会放过如此绝好的机会小题大做一番。 武玄月瞬时一个拉过,身后那个被眼前三个男人糟蹋的不像样子的春桃—— 只见这被撕扯的衣角,携胸露怀狼狈之态,那拽的凌乱的头发,被人掴了一巴掌的血红五指印,花容失色可怜模样,让人看着心生怜悯的同时,更加深恶痛疾眼前这三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曹云飞微微皱眉,凶光毕露,冷冽地盯着眼前的三个男人道:“你们谁要跟我解释下,这春桃和夏荷为何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呢?” 听到这里,三个男人浑然惊颤,连连磕头跪地告饶, 自知道自己理亏,本想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占了两个姑娘的便宜,女子的贞操最为重要,她们吃了这闷亏绝不会四处张扬,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 却不想,三个人算计的美,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武玄月这个程咬金来,坏了自己的美事就算了,还把曹云飞给招了过来,这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毁了自己的名声。 武玄月在旁添油加醋,阴阳怪气道:“呦呦呦~这就是你曹大堂主教化出来的好手下,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就可以欺辱良家妇女吗?这种奸**女的作为,跟无邪之人有什么分别?” 一想到前些日子,曹云飞无缘无故给自己头上扣了一顶细作的帽子,想来就来气,这次可好让自己抓住了把柄,这笔账自己是要好好的讨教回来。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话说得脸上是在无光,无形的几个耳刮子扇的响亮,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曹云只步上前,一脚踱去一人,还不解恨,嘴上恶狠狠的骂骂咧咧道:“你们几个都长本事了是吧?连这种下三滥儿的手段都干得出来,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 这一脚气力十足,再加上之前被武玄月打得不清的内外伤患,这一脚挨来当真是要了人命。 秦勇趴在地上呜呼了两声,当真是气不可遏,上气不接下气的发出最后一丝悲鸣道—— “堂主,我们这些人为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不过是几个女人罢了,为了她们几个贱婢,你犯得着如此处罚我们兄弟几个吗?他单子瑜就是妖言惑众,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看看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白虎军变成什么样子了?军心不稳,将士不服,堂主你不安抚老人,却事事偏袒一个单子瑜,凭什么他小子一来就可以骑在我们七星君的头上呢?他是有显著的军功还是有出色的政绩了?不过是个人武功了得,就可以对我们这些有功之臣指手画脚,我们不服!” 曹云飞懵然,被自己手下这样一番讨教,自己一时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服对方。 说来也是,自己当初任命单灵遥为协领职位是有些任性不顾及大体,可若不是考虑方方面面,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凡是都有利弊,自己是成功限制单灵遥的自由了,也的确失去了老人的信任…… 武玄月在一旁冷眼相看,心中盘算,脸上不语,只看事态如何发展下去。 自自己来到西疆之后,这个秦勇边各种跟自己过不去,明里暗里给自己使了多少绊子,自己是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也明白这种小人是自己怎么委曲求全讨好也讨好不了的,不是一类人没法交心做朋友,索性一开始就彻底放弃了讨好的念头。 可是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说难听话,让曹云飞没了台面,更是让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自己就决然不会坐视不理坐以待毙。 曹云飞迟疑了一下,而后还是跺了廖瑜一脚,这一脚的力度当真是减小了不少,估计是自己心中愧疚,自然这一脚下不去狠厉,便也做做样子放了水。 见此状,武玄月知道曹云飞心思动摇,这方自己就不能够再让对方继续下去。 武玄月顿时走上前去,一副总协领的气派模样,高高在上装模作样,故意碾压对方气势道—— “秦勇,纵使你各种不喜欢我又如何呢?曹堂主看得起我单子瑜,偏偏非要把我捧到天上,你说我没有功绩再身,你一身战马功劳又如何?不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吗?这次明明是你奸淫掳掠在先,却敢恶人先告状,你到底是怎样一个无耻小人!” 秦勇狡黠,一般人不好对付,自然早就想好了措辞,欲要将武玄月给比下去道—— “呵呵~单公子这才走马上任几日?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气派!你可曾知道协领一职的职责吗?不是光靠你自己一人单打独斗赢天下,而是要靠你过人智谋调兵遣将的实力,你看看你在我们白虎军之中,逢人见你退避三舍,别说是让你调令千军万马,只怕你连一人都调不动吧?行军作战不是儿戏,也不是个人英雄主义,你若是没有自己的兵马没有自己的队伍,光杆司令能撑到几时?” 秦勇当真是哪里痛来戳哪里,明知道武玄月为何调不动一人,还不是因为他们三人私下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这方还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武玄月的身上,就是让对方知难而退。 武玄月皱眉努嘴,这一席话而下,自己还真是没了立场,如何扳回这一局,绝不能够让这臭小子占了上风! 刚刚好夏荷赶到了现场,武玄月眼睛不偏不倚落在了夏荷的身上,顿时茅塞顿开,一个鬼点子油然而生。 “谁说我没有军团!我的军团就是她们——” 说着,武玄月伸手八字指指去一脸惊慌失措的夏荷的方向,转而大拇指扬后对着身后的春桃胸有成竹道。 看到这里,在场刮起一丝尴尬冷风,而后所有的男人仰天而笑,当真是被武玄月异想天开的想法给 这丫头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呢?就两个弱女子能当兵将调遣,别开玩笑了! 武玄月自知道对方在嘲笑自己什么,倒是不为所动,嘴角扯向一边,霸气十足道—— “有什么好笑的吗?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们这帮子臭男人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屈辱无地自容!你们最引以为豪的白虎七星阵,我便用春夏秋冬,花儿,朵朵酒酿七个弱女子破阵而出!你们就洗好脖子等着我们来抹好了!” 42.退缩(春桃退缩,武玄月恼火) 武玄月慷慨激昂宣誓而去,此话一出,顿时场面尴尬,一阵小风刮来,在场众人无一不愕然呆愣。 瞬即,锦瑞噗嗤一笑,一个没忍住,自己这不笑还好,一笑掀起来了千层浪。 刚才趴在地上连连告饶,被曹云飞踢得找不到北的秦、蒋、廖三个人顾不上身上的伤势疼痛,更是笑地那叫个前仰后合、肆无忌惮!这估计是他们生来听来最可笑的笑话。 要知道自己这身手可是从小练就,经历了十几年的磨炼捶打,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杀敌无数,这是何等厉害的武技!竟会输给七个弱小妇孺女子吗?这怎么可能呢? 即便是武技的超群的单子瑜又能如何呢?这一次打得可是团体战队,谁人不知白虎军的七星阵,可是连鬼族和神族都闻之生惧阵法。 其中阵内的七个高手各个身怀绝技,又是在团队的合作中长年磨合,可谓是配合地紧密无间,严丝合缝,真真把白虎七星阵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虽说这单子瑜小子自身能力过硬,但是不代表他的团队就有和他一样的实力。只看,这一次这家伙太过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夸夸其谈,三个月后结果一目了然毫无悬念! 白虎七星阵阵法变化莫测精妙绝伦,七人各自有各自的走位,每一次走位的变化就会出现不同效果法力,七七四十九,换言之七星阵可以变幻出四十九中不同功效的鬼马阵法来。 而阵法对其中的单个因子的要求更是严苛,七个人的武学水准必须达成共识,不高不低,若是出现参差不齐的现象来,就会出现阵法法力失衡,威力大大减半;七星君必须是一心对战,若是在布阵的过程中,其中有谁人存有二心,阵法也未必达到预想的效果来。 这些道理,在场的当事人都明白,自然武玄月也是心知肚明。 曹云飞微微皱眉,一脸斥责质疑表情而去,只看单灵遥被春桃紧紧地拽着了手臂,春桃当真是吓得脸色惨白,似乎对于这个决定太过吃惊,惊魂未定。 若是说,春桃不受惊吓,那就是心智能力太过强大了! 先是被三个男人连哄带骗,半挟持地进了帷帐,差点没有被这三个无耻之徒给轻薄了去。 还好有人出手相救,算是松了一口气之际,情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却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竟然被他人许诺要上战场布阵打架—— 自己可是一介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却要在三个月后跟西疆最勇猛的勇士刀兵相向,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除了输的凄惨,自己想不出来第二种可能性来。 春桃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对于武玄月自己本是心存感激。 若不是人家公子出现的及时,只怕是自己的清白之身早已不保了。只是对于武玄月如此性急妄下断言、先斩后奏把自己姐妹推到了武场上的举动,这一点自己实在不敢苟同。 春桃瘪了瘪嘴,再也忍不住了,哆哆嗦嗦地攥着武玄月的胳膊,惊慌失措道:“单公子……这样使不得啊!你也知道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和他们对抗……只怕是会丢了公子的脸面……公子,现在还来得及……若不然春桃代公子去道歉,这件事就此作罢可好?” 听到这里,武学月脸上毫无动摇,而是一手附在春桃瑟瑟发抖的手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放心,有我在,你们便不会输——你可相信我吗?还有春桃,不要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摆的那么低,你我有错吗?为何要跟那种小人低头认错呢?” 春桃慌神,回过神来仍然有几分心悸,却似乎比刚才平静了些许,或许是武玄月脸上过分的自信和底气感染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春桃内心也发生了变化来。 “单公子……我只是害怕……我是害怕……” “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打一架了,胜负未定你就这样的垂头丧气,连连告饶,那以后你就只能被人继续看不起,随时随地被人拉到小黑屋里随意侵犯你,打破门牙和血吞,被人占了便宜还不敢吭声,这一口气你憋屈不憋屈?” 武玄月果断打断了春桃的话来,自己也是从一路被人欺凌过来的,自知道其中各种滋味。 明明吃了亏还要咬着牙忍着憋着,这口气压在胸口郁结已久,早晚会憋出毛病来。曾经自己不是没有能力还击,而是被人抓住软肋,时时受限制,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若是当初的自己有这样的机会,有这样一个强大的人愿意在自己身后推自己一把,自己早就反了!自己根本不想看任何人的脸色受任何人的欺辱。 就是因为自己太过真切的感受,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和自己有些相同经历的人身上,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理。 人家几个姑娘招谁惹谁了?长得漂亮了些,就可以随便受人欺辱吗?人家姑娘的人格和尊严在你们这些臭男人侵犯她们的时候,完全被践踏的一文不值。 身份在低微的人,也是有起码的人格,你若是因为强大有权势,根本不懂得尊重那些弱小者的人格,那么有朝一日你也有走麦城虎落平阳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被人欺负过得弱小者,必然会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冤冤相报何时了? 人不能够太过卑微,人性的恶劣,前软怕硬,柿子找软的捏。 春桃眼神微颤,胸中鼓雷振振,自己的情绪似乎在那一瞬间被武玄月调动了极致,可是一看到眼下高手如云,春桃再次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即便自己心中有千言万语,即便知道单子瑜是为了自己姐妹好,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弱者就是弱者,根本改变不了的现实问题。 即便心性再大,能力受限制,也是无济于事,春桃太过了解自己这帮子姐妹的德行,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的烦躁,可是自己有还击的能力吗? 曹云飞只能够保护自己姐妹一时,却保护不了一世,这点自己早就明白,所以才格外息事宁人,能不招惹秦勇一行人就不去招惹,忍着躲着,少去激怒他们这帮子武夫,免得惹祸上身。 自己是欢喜武玄月帮自己强出头,也知道单子瑜到底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就是这般不争气,不是不想出这一口气,而是自己真的没有能出这口气的能力。 想到这里,春桃低头垂目,满脸的怯懦和惭愧道:“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清楚自己姐妹都是什么德行,别说是让我们上场布阵打仗了,平日里我们连只鸡都不敢杀,你让我们去打人,这件事情别说是秦勇他们几人觉得可笑,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狠厉,一眼瞪去,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 “你觉得可笑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的呢?有些事情,即便知道结果不好,却总是有那么一众人会选择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为何?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为何?因为他们清楚,若是不踏出这一步来,就永远只能够做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人只有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板才能够扬眉吐气,你若是一直趴着跪着,就只能够选择唯唯诺诺低头哈腰受人气看人脸色。第一次挑战会惨痛失败不假,但是至少你选择了踏出去哪一步,谁的第一次都是坎坷不定,但是态度决定了自己的人生。人若是没有了风骨,没有了底气,那就只能够看尽别人的脸色,受尽别人的委屈,这口气你若是愿意认,那边忍着吧,这一次我能够救你,曹云飞可以护着你们一时,却护不住你们一世。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人啊,不怕身体的软弱,就怕心智的残疾,身体软弱可以靠后天训练达到强健的效果,武技也可以通过实战来提高,而偏偏心智的残疾却是真正的病入膏肓,靠什么灵丹妙药就也就不活的!” 说着,武玄月一把摆开了春桃的手,瞬即转身愤步疾行而去。 当真是有几分气急败坏,到底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去,要知道是这个结果,自己就该不管不问,任其被欺辱活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这个程咬金还真是没趣极了。 武玄月摆开春桃手那一瞬间,春桃眼神惊慌,这种被人遗弃的感觉瞬时撕碎了自己的内心,只听到自己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而刚才武玄月的话萦绕在自己耳边回荡。 武玄月走到了曹云飞的跟前,气呼呼地斜睨了一眼,自己无名火气过甚,只愁无处发泄而去,原想自己所有的一切不顺心全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各种憋屈恼火,全化作这一份而怒火中烧的眼神之中,狠狠瞪去,只是这脚下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这方便要离开这个让自己不爽的地方来。 曹云飞见状,依然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只是自己的手已经生生地钳住了武玄月的小臂,张口问道:“你瞪我干嘛?” 武玄月,被曹云飞拦了下来,这方一副爱搭不理张口道:“我想瞪你,关你何事?” 曹云飞轻嗤:“你说关我何事?你瞪得对象是我,我还不能够有所回应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就火大起来,瞬时转过身来,一手指着春桃和夏荷大声呵责道:“我还救了她们两个呢!她们有回应吗?我还真是没趣极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来这件事关我屁事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蹙眉垂眉,心中各种滋味,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武玄月,有几分好笑,却忍住没有发作,想来这丫头又是委屈,好心替别人出头,结果呢?人家不是不领情,而是这丫头太过想当然了,似乎这宣战弄得自己人措手不及,怪谁呢? 只怪这丫头,自己平日里太过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结果被人给晾到一旁不是?不要总是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傲骨依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像你这般恣意…… 曹云飞轻叹,说来这件事没谁对也没谁错,只是每个人立场不同,自然看待事情的出发点不同,完全都可以理解。 曹云飞还是心疼眼前的女子,张口便道:“你瞪我便罢,咱俩说咱俩的事情,别扯别人的问题,说来你平白无故瞪我,我不爽该怎样?总不至于你把别人的怒气都一股脑撒我身上来吧!” 武玄月斜眼撇嘴厌烦道:“那你瞪回来便是了!一报还一报有什么难的?” “嗯,说来也是——” 说着,曹云飞便装腔作势恶着眼神瞪了武玄月一眼,只是这刻意怒气的眼神,当真是伪装的一点都不像,一张甚是俊俏冷艳的脸,竟然出现这样怪异的眼神,别提有多别扭可笑了。 武玄月刚才还是一腔怒火不止,竟看到这样一张奇怪的脸,一个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此,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算是功德圆满,不外乎就是想要逗乐了眼前的女子。 曹云飞又是一本正经的脸使然,目视前方权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堂主的威严依旧道—— “乐了?事情就这样了了吧,你该打的也打了,我该罚了也罚了,怎么说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僵硬关系不是?好歹你们都考虑下我这个堂主的处境如何?有些人,有那闲功夫斗心斗智,不如想想如何提高自己的武技水准,心思放在了别人身上太多,自然放在武学修养上的就少了,到底武道是以武技定乾坤,能力高低个人武技自然是很重要的体现——” 说到此,曹云飞偏向武玄月这边的事情再次坐实,虽然没有指名点姓说是谁,但是在曹云飞的话里话之中,明显能够察觉出来他对秦勇三人的不满,自然也是对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洞若观火,不说则已,一说则是戳中了要点,根本不给对方留任何情面。 趴在地上的三个人,顿时惊慌弥乱,而后赶忙收回了眼神,心虚发怵不止。 此时,季无常站在一旁不语,则是一如既往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对于单灵遥这个女子,自己已经不会再是从前的眼光看待而去,这丫头到底身上有多少秘密,自己不敢断言,但是至少自己知道,这丫头绝非一般人,总是在关键时刻做出关键的决断,结果却意外地都在那丫头的掌控之中。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丫头按正常套路出牌…… 虽然看起来,这一场比拼,对方似乎毫无胜算,可是单灵遥脸上丝毫没有畏惧,取而代之则是充满自信的胸有成竹,若是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这丫头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结果未必一定会是输! 季无常嘴角微微扯向一侧,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为察觉的笑容来,不同于这一场的任何一人都不看好的比赛,这个老狐狸竟然是有些期待这场比拼的结果来,更是想看看单灵遥这个丫头到底有多深多浅。 43.争执(曹武争执,春桃回心转意) “单子瑜,不是我说你,有时候有些事情得过且过,别太较真了。我把你放在协领这个位置自然是有放在这个位置的用处,秦勇他们几个纵使千万个不对,到底都是自己家的兄弟,都是习武之人,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讲明白,大家照样可以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实在讲不清楚的话,就用武技一决高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你让几个姑娘家去和我们白虎七星君对战,这不是在闹笑话吗?结果一目了然,你是武功高强不惧任何,可你有想过几个姑娘的想法吗?” 曹云飞暗地里敲打过秦勇三人之后,再来人前也是要说道武玄月两句的。 毕竟都是自己的手下,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明着向着武玄月,却也是多少顾及秦勇一行人一些薄面,到底以后都是要朝夕相处,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 曹云飞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过于偏爱单灵遥只会引来周遭人的不满,也知道这些时日单灵遥在行军营受尽各种委屈,遭人白眼听人非议在平常不过。 将相良才实力过人,不能够调兵强将,只能够卧在原地看人脸色,听人声响,英雄无用武之地,可谓是憋屈极了。 虽说单灵遥是一个女子,却是武技超群的出众女子,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会有些许恃才傲物的傲骨,自然对待那些小人的阴暗手法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放不下的傲骨,这般被排挤对待,武玄月被几个技不如人的小人各种针锋相对,自然心里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曹云飞虽说心里是不希望单灵遥太过执着与报仇以及急于提高武艺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自己做得别人做不得! 自己怎样欺负眼前的女子,那是自己分内的事情,至于那些出于自己私心,有做些让人咋舌下作手段的小人作为,还被人给揪出来了,自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却不想,曹云飞一番走秀式的说教武玄月两句,如此安抚军心的做法成功激怒了武玄月。 这会子功夫,武玄月好赖不分当即就火了,本来就烦躁的要命,管你谁谁谁,让我不爽,就拿你开刀撒火去。 “你说什么?曹堂主?听你的言外之音,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了吗?也就是说,你觉得你的手下平白欺辱良家妇女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作为一个旁人可以坐视不理吗?”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火气上来,根本不顾什么青红皂白,发泄了爽了再说,也听不出来曹云飞话里话实在与护着她。 看到眼前的女子气的脸红脖子粗不明就理的样子,曹云飞不时锁眉努了努嘴,自方似乎也有些起急上火的味道来,硬是吸了一口气,强压着自己脾气,算是心平气和道。 “我没有说他们几个人的做法是对的,你也误解了我的意思了。单说他们三人无故轻薄我家的丫鬟的事情,这件事情确实挺过分的!只是事情发生了,他们三人已经被你打成这幅德行,你还想怎样?难不成各个拉出去军法伺候吗?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传出去只会让白虎军颜面尽失,何必呢?既然人家几个姑娘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执著于此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眼下三个屁股尿流的龌龊男人,心中怒火升腾,顿时咬着牙一字一眼道:“听曹堂主的意思,这件事情是不是就准备不了了之?” 曹云飞微微挑眉,清高威严道:“那么你认为呢?” 武玄月怒吼而去:“不可能!你们白虎军的面子是面子,人家两个姑娘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吗?说到底你曹云飞也不过是一个臭男人罢了,在你眼里,女人都是衣服,心情好了拿过来穿出去体面,心情不好的脱之弃之不顾,女人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传宗接代,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尊重过女性呢?就拿这件事情来说,这次是我碰巧救了她们两个,若是有朝一日她们真的惨遭毒手,以你曹云飞处事态度,大不了把她们其中一人,许配给得手之人,亦或是赔些财物草草了之罢了。你想过一个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和一辈子的希望全毁在了一个根本自己不想委身的男人身上的耻辱感吗?你们白虎军的面子是面子,她们女人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吗?”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踌躇不定的春桃,顿时眼中闪过一丝闪光,那一丝微不可及的闪光之中充满了感激和希冀。 季无常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拍了拍春桃的肩膀小声道:“春桃姑娘,你到底是怎样想的?被单公子如此保护你,你难道一点都不为之所动吗?” 春桃顿时一愣,而后轻轻地叹了口一口气道:“你若是说我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明知道应了单公子的要求,是解了这一口恶气一时,三个月以后呢?只怕是更加助长了对方的气焰,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不堪罢了。似乎单公子对我们这些小女子期望值太高,我们几个人什么样子,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吗?手不能提脚不能踹,让我们几人上战场,别说是三个月了,三年结果也会一个样!我们输了不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丢丢人罢了,可是单公子不一样,堂主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想要将其拖下马,为了我们几个单公子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们不能够再继续拖他的后腿了……” 春桃倒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女子,四个女子中她的长相最出众,头脑最伶俐,也是最得曹云飞心的丫鬟。自然这其中的错综复杂,是非曲直,自己心里最明白不过了。 季无常微微一笑,继续张口道:“此言差矣,春桃姑娘是怎么看单子瑜的?觉得单公子这个人可靠吗?” 春桃停顿了片刻,当真是不知道季无常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脸疑惑地回忆了片刻,而后四两周全方才开口。 “说来……单公子……却是是一个挺有才华的人,行事雷厉风行,做事稳妥不打滑,连段八郎多年的陈年暗疾都能够解决到,若是说他不可靠,就这世间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可靠的人了。” 季无常点了点头,从容应之:“既然如此,这么可靠的人,许下的诺言,为何姑娘不愿相信呢?他敢说必然是有所准备,姑娘何不应势答应挑战,难道你不好奇单公子会用什么样的手段让你们变得强大起来吗?难道你就真的愿意甘于人下,看人脸色,受人牵制,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能够妥善保护好吗?” 春桃愣之,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张口询问道:“难道……难道……季先生的意思是……是希望我们七人能够应战吗?” 季无常笑而不答,摇了摇扇子,挥袖离去。 看到这里,春桃的内心再一次陷入剧烈的摇摆当中。 若是这话换做是别人说来,自己绝对是听都不听拒绝掉,但是偏偏说此话的人是季无常——连季无常都来劝说自己应战,这件事情看来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到底,自己要不要踏出这一步,选择去信任一次单子瑜呢? 春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武玄月和曹云飞那方,只想让自己先静下心来,再做打算。 曹云飞此时此刻已经变得焦躁恼火起来,武玄月一头恼火地追问,自己再好的脾气也变得忍无可忍,更何况曹云飞何尝有过好脾气的时候? “单子瑜,你现在挺厉害的是吧?是不是连你的顶头上司的话都不听了呢?纵使秦勇、蒋灿、廖凡三人再错,他也是我曹云飞的手下,自然我要护着他们,跟我出生入死一起摸打滚爬的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几个女子而弃之不顾他们的面子?他们的面子便是白虎军的面子!这个道理还用我讲吗?” 曹云飞是真的被武玄月给气急了,这方才会如此一番过激言论铺天盖地而去。 武玄月当即接下来曹云飞的话,反唇相讥道:“面子?呵呵?又是面子!在你的眼里,这里所有人所有事情,都不如你的面子重要!不过有句话我想说的是,在你的眼里你的面子大过于天,在我的眼里你的面子根本不值得一提!给你面子就是伤了别人的里子,这种面子害人害己,还是不要也罢!” 曹云飞脸色气的发黑,咬着牙闷着气道:“听你的言外之意,就是这面子你不给我曹云飞了是吗?那么你说来听听,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吧!” 武玄月微微挑眉,不畏强权,张口则来:“一个方案,把他们拉出去,军法伺候,以儆效尤,让你们的白虎军的人都看看欺辱女性是什么样的下场,有了这次绝没有下次!第二个方案,白虎军上下全部都要向这两个女子行叩拜大礼,你不是说他们三个是你兄弟吗?你兄弟犯了错误,你这个大哥难逃其咎,就一起给她们两个行三个叩拜大礼,此事就此作罢!”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瞪得冒火,这样过分的要求,自己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是可忍孰不可忍。 “单子瑜——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为了这两个女人,你非得要这样做合适吗?” 武玄月不依不饶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若是你家的姑娘,被一个男人无缘无故拉到墙角平白欺辱了,我不信你曹云飞还有这样的好心性跟我讲什么合适不合适!平心而论,在你的心里,难道这些人没有三六九等区别对待吗?” 曹云飞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手中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单子瑜我劝你注意自己言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 眼看曹云飞动真格的怒气,似乎有一股子的恶气流弥漫四周,武玄月丝毫不忌惮,一手握着自己另一个手腕扭转了两周,意在活络筋骨,分分钟做好开打的准备。 “我不收回又如何呢?哦~对了,曹堂主有言在先,自己家的兄弟实在是谈不拢的情况下,也是可以拳脚相向的,打一场一论高低,事情就引刃而解了不是?来吧~您看是劳您贵人大驾,亲自出手来收拾我这个混小子,还是说你们白虎七星局要一起上,无所谓了!本人不虚,憋屈了这么久早就想要真枪真刀地干一场了!” 曹云飞当即气的吐血,明知道若是自己要出手,就是中了对方的奸计,对于收集“人气”武学数据,眼前的女子早已是急上眉梢火急火燎。再一次被激怒大打出手,当真是如了对方的意,自己在如何气急败坏,也不至于失去了理智。 到此,曹云飞不再搭理咄咄逼人的武玄月,而是将冷冽的目光落在受害人身上,只想在此二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春桃,这件事你怎么看?” 春桃恍然,愣了片刻,只想刚才的争执不休,自己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若是说自己连一点触动都没有,那边是铁石心肠麻木不仁! 说实话,这样一来二去的对话中,春桃当真是对曹云飞有几分失望透顶,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守护的男人,在关键时刻竟然会导向自己的对立方,或许以自己以前的个性,心中再恨再怒也会选择忍下这口气。而这一次,却不同了。 因为有个人肯站出来自己说一句话,不畏强权,只为真理。甚至于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自己怎么可能还想从前那样畏畏缩缩只做缩在壳里的缩头乌龟呢? 春桃咬了咬嘴唇,明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必然会得罪人,但是这一次自己选择顺应自己内心,当一次顶天立地有尊严的人。 “曹堂主,我认为,管是杖责还是白虎军全员道歉这种做法都不合适,我和夏荷出身卑微,没有资格来要求各位高位俯下身来给我们道歉,更不敢祈求任何。但是,我想好了,我同意单公子的提议,给我们七个女子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用实力来说话!” 武玄月猛的一回头,当真是有几分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戚戚艾艾的小女子的模样的春桃,竟然会说此这样一番有骨气的话来,这点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来。 春桃接过武玄月的眼神,微微颔首感激之:“单公子,原谅之前春桃的怯懦,此时此刻我想通了,就如你所说一般,总是当缩头乌龟会被人一直欺负,欺负到没有底线的时候,就该是时候崛起,即便知道这次迎战,我们女子阵营会输的很凄惨,但是我相信我们姐妹还是会选择迎战!因为这是我们女子尊严的守护战!” 44.赌注(男女团对战,赌注为婚嫁) 曹云飞眼睫微微颤动,脸上划过一丝惊讶,怎么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府中最为理性冷静的春桃,竟然会应下这场荒诞不羁的比赛,这丫头是不是因为受惊过度脑子也变得不好使起来呢? 单灵遥胡闹就算了,毕竟她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又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个性,凡是都是想出来一出是一出,这点自己可以理解。只是,怎么连自己身边最为看重的长房大丫鬟也跟着一起胡闹起来了呢? 曹云飞审视片刻一脸认真表情的春桃,竟然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端倪来。 曹云飞皱眉,再次确认道:“春桃,你确定要带着咱们府上的丫鬟参与这一场闹剧中吗?” 春桃眼中闪烁坚毅,当真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连想都不想张口答道:“曹堂主,这不是什么闹剧,我也明白堂主在顾虑什么,有些事情,堂主你身在高位,却不知道我们这些下人到底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尤其是我们几个女子,那种被男人时刻压制的低人一等的感觉,别提有多屈辱了。这一次就算是输了,也总比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下去好!”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脸色铁青,嘴上却不再动任何言辞。 今天是怎么了?自己身边的人各个都反常,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这是要气死自己的节奏吗? 都是单灵遥这个死女人,天天不安分,一天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就浑身不舒服似的!现在可好,如此这般煽动性的言论,自己身边的几个算是温顺乖巧的女子,情绪被调动到了极致,自己该怎么收场?哎~这家伙难道是老天派过来惩罚自己的吗? 现在若是说她是武邪的奸细,自己当真又几分相信,弄得自己后院起火,前院殃及,天天不得安宁。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构造而成的?怎么自己就是抓不住她的脾气,到头来最后焦头烂额的总是自己! 曹云飞步下沉重走到了春桃面前,冷面淡淡道:“春桃,我一直挺看好你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犯起来糊涂呢?那家伙发疯你也跟着一起发疯吗?你可知道你若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三个月后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吗?” 听到这里,春桃欠了欠身子,双手交叠与腹部一侧,屈膝行礼道:“曹堂主,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这一次比拼的意义。虽说春桃弱小,手无缚鸡之力不假,可是总是被人惦记着有意没意的揩油,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我们女人的尊严便是身体最后一道防线,曾经这一道防线曹堂主仗义帮我们四个女子守住了,只是若是我们自己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话,只怕有一天攻破这道防线的是自己人,到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我们受尽耻辱却也只能够忍气吞声,因为这是曾经施恩与我们的堂主自己人的作为!虽然我们都是奴婢,可是我们也是想和自己心悦之人长相厮守一直到到老,把自己最好真珍贵的东西留给自己最在乎的人,难道这样的我们也错了吗?我们命如草芥,也是需要被人尊重的,这一次我想试着去相信单公子一次,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强大起来。所以,曹堂主,对不起了,明知道这样的做法,会让你左右为难,但是我们女子也想做个理直气壮的人!” 春桃又何尝不知道,曹云飞此来说服用意何在,在单灵遥那边见不到结果,就试图让当事人闭上嘴巴息事宁人。 曹云飞作为一方镇主,老实说他的这种做法没有错,毕竟白虎军不是会为了几个女人的委屈而大失军心,曹云飞不外乎就是想让自己息事宁人把这口气给咽回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后三个混账男人大惩小诫草草了事。 作为一方镇主,军队将士的士气远远超越越女子的贞操,这一点春桃早已经有所觉悟。 在曹云飞心里,若是在他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自己姐妹几个的贞洁有所保证,只是到了非常时刻,很多事情就会有个优先考虑,一个女子不能够上战场保家卫国,却连自己的将士的身心都无法安抚,要这样的女人有何用呢? 女人和将士兄弟来比,曹云飞果断会选择将士这方,春桃早已明了。 即便如此,真的是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了,为何自己的心还是会痛? 春桃众人只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关键时刻需要被舍弃的时候就会被无情的舍弃。自己是个人,即便是再弱小的角色,自己也是有情感有情绪,不是物品随便让人使用过后,抛之一边无人问津也无所谓。 这一次,自己即便知道是摔得生疼,也要搏一把,因为春桃明白,此时此刻不是自己息事宁人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此番,自己和夏荷已经彻底得罪了秦勇三人,此事败露,此三人遭到严惩脸上无光,自然日后会寻机会报复回来,如此梁子结下来,自己身单力薄,又怎么可能会是那几个人的对手呢? 与其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苟活,不如这一次就豁出去了,横竖自己都不会过得舒坦,拼一把或许还有些许的生机,若是忍气吞声继续装孙子,只怕日后的三个男人会变本加厉,施加在自己姐妹上的痛苦更甚。 就是因为春桃太过聪明理智,所以这些利害关系分析的淋漓尽致。 曹云飞惊愕,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闷着嗓音道:“你果真想好了?若是如此,我便在这件事情不管不问,随你们去胡闹,也可以吗?” 春桃定了定神,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掷地有声道:“请堂主成全——” 到此,曹云飞怒火中烧,却还是面无比表情,眼神变得冰冷许多,只想:这帮子不受教的下人,到底是要气死我吗?算了,随便你们胡闹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三个月后,你们几个女子能够给我翻出来什么花来。 武玄月眼看事情即将促成,这方赶紧加了一把劲,凑到曹云飞身边,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道:“曹堂主,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以为如何呢?人家弱势一方的女子都愿意接受挑战,那么你们白虎七星君是否应战呢?” 曹云飞侧目冷眼,看着武玄月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使然,鼻音轻哼一声,背过身来面朝白虎七星君众人道:“你们几个怎样看这件事情呢?人家姑娘家已经决定宣战,接受挑战的是你们几个,你们如何决定?” 季无常回头快速扫视了一下身后中男子脸上的表情,而后环手相抵,彬彬有礼请命道:“曹堂主,既然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任何,我们这些白虎将士又怎么会拒绝呢?三个月为期没有问题,若是觉得时间不够的话,我们这边也可以无限制地延期,直到姑娘们都准备好,我们随叫随到!” 季无常口中之说,倒是有几分偏袒之意,毕竟他到底不清楚武玄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即便自己是好奇武玄月会有什么样的招数来制胜自己这方,但是多少也会考虑到现实问题,多给姑娘们留点后路准没有坏处。 却不想季无常这方绅士风度,瞬时惹来秦勇的不满,只见秦勇嚯地一下站直身子,这会子功夫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那股子浪劲儿又开始泛滥了起来。 “不成!季先生,你这样是违反了比赛规则!哪里有人家请命宣战,而后自己再反悔的道理呢?知道你季先生怜香惜玉,可是也要看看场合,这些不知道好歹的小女子,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一番了,不但时间不能改,还有许下重注,没点彩头,这藏比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 秦勇当真是坏到骨子里,这样阴损敲诈的一面,也亏他是个男人。 听到这里,春桃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意,连多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秦勇这小人奸诈嘴脸,一想到之前被这种小人压在身下,自己只觉得胸中恶心泛滥。 季无常一手摇扇,斜睨了一眼身后鼻青脸肿的秦勇,心中了然此男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却也懒得揭开对反的丑恶嘴脸。 曹云飞见状,微微皱眉,冷言冷语道:“那你想如何?秦勇,你是想通过这场比拼,得到什么样的好彩头呢?” 秦勇似乎已经彻底放开无所顾忌自己的脸面了,反正自己已经脸面尽失,若是在这场比拼中捞不到任何好处,自己何必浪费时间去陪这群小女子玩些无聊的小儿科的游戏呢? 秦勇一脸狡黠笑容不尽,不怀好意的走上前去,无所顾忌地勾了一下春桃的下巴,春桃厌恶至极,别开了自己的脸,真是一点都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再碰自己任何。 “我要她做我的填房,只要这场比拼七星君胜利,曹堂主可否将春桃赏赐于我?” 说着,秦勇向身后的三个男子示意了眼神,着意在提醒对方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们若是现在再不开口索要,只怕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再不会有了。 看到这里,廖瑜和蒋灿会意,这方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洪亮嗓音请命道—— “请堂主成全,若是此次比拼,七星君胜出,请把夏荷、冬梅许配给我二人,在下便不胜感激!”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微颤,如此狼子野心,终于按奈不住了吗?自己身边的丫鬟姿色过人,果然还是没有逃过自己手下的色眼不是? 好小子,美色当前还真是暴露本性!看来平日里,自己还真是太过大意了些。 春桃和夏荷自然惊慌,没想到矛盾已经上升到这个层面上了,本以为小打小闹的一场比拼,结果竟然把自己押在了赌桌上,成了筹码。 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嗤声一笑,当真是根本不把眼下的男人看在眼里,胜券在握道:“无妨!春桃和夏荷有我在,你们大可放心迎战,咱们输不了!” 却不想,一声怒吼而下,曹云飞彻底忍无可忍:“胡闹!你们以为这是儿戏吗?这样的无聊比拼没有任何意义,就此作罢!” 事态已经哄抬这种地步,怎么可能因为曹云飞一声怒斥不了了之,更何况武玄月心中早已经盘算过得失,这一战自己势在必得。 曹云飞一席怒吼而去,场面陷入了僵局,一度尴尬冷场了片刻,武玄月观之洞之,而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调笑,打破了尴尬局面。 “曹堂主,莫要生气,来来来~咱俩好生商量一下,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呢?” 说着,武玄月扯过高高在上曹云飞衣襟,踮着足将其耳朵拉之自己的嘴边,小声鼓动道:“我说曹堂主,你不想借此机会跟你兄弟一样趁火打劫,顺把手要个填房侍妾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毛微挑,心头砰然跳动了起来,却还是故装镇静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武玄月嘴角扯向一边,厚着脸皮道:“若是这场比赛,你的几个丫头和我都成了赌注,你以为如何呢?” 到此,曹云飞心脏猛地一收紧,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跳不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曹云飞即便再如何心动,却还是保存下来仅存的理智,没有鬼迷心窍到一点思维都没有的地步。 武玄月依然一副调戏不尽的模样,嗲声嗲气道:“我哪里有什么鬼主意呢?你我这段时日也算是斗智斗勇不下高地,我也看了在这白虎军也施展不开我的拳脚,索性这一次就给自己一次机会。这一次我的人生就让老天来做主吧,我若是你曹云飞的女人,跑也跑不了,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到底我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何必如此辛苦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呢?” 这一番吴侬软语而来,曹云飞当即就招架不住,直接缴械投降了去。 “此话当真?你果真没有算计什么?” 武玄月顿时轻嗤一笑,一副无辜小脸可人巴巴道:“看你说的~就现在我的处境,曹堂主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在算计呢?” 曹云飞顿时站直了身子,一副霸主威严高高在上道:“既然你们双方都有意向,那我这个做堂主的也就不说什么了!三月为期,希望你们女子军团能够让我们白虎七星君眼前一亮,若是你们输了,你们几人就要无条件嫁给白虎军将士,若是你们赢了,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们白虎军中最令人敬仰的女子军团,再此地界受人尊崇,分封官衔,他们白虎七星君该有的,你们一样都少不了!” 听到这里,春桃和夏荷相互一视,心中各种滋味不尽。 秦勇三人则是脸上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欣喜嘴脸。而偏偏这个时机,锦瑞的脸色超级难看,根本无法语言所形容。 武玄月听令,脸上同样露出欣喜之色,却在曹云飞后面的一席话,打回了原形。 “不过我要说明一下比赛的要求,其他还好,独独有一条必须强调,那就是我和单公子不参与此次比武之中,可有异议?” 听到这里,武玄月表情呆滞,瞬间眼睛黯然失色起来…… 45.教练(季无常暗示,武玄月欣然接受教练一职) 男团女团对战之事已成定局,事后,武玄月细细想来当真是气的牙痒痒。曹云飞一声令下,这最后一个限制条件,简直是把女团逼到了绝路上! 武玄月不能亲自上场出战,自然就不能亲自够收集“人气”武学数值。让一帮子武盲女子从零开始竟用三个月的时间学会掌握武技,最后打败白虎七星君那帮子武学老油子?这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想来,若不是这七个女子天赋异禀、根骨惊奇,那便是这世道有助功神力的灵丹妙药,否则次战役女子军团根本毫无胜算。 武玄月算计倒好,自己以一敌百根本不在话下,分分钟就干掉了三个白虎星君,段八郎鬼变也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时下里,最难缠的不过就是曹云飞和季无常二人,其他六人在武玄月眼里根部构不成障碍。 若是在此次对战中,可以亲自跟季无常曹云飞直接交手,这便是提升自己“人气”武技绝佳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自己当然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不惜把自己都压在赌桌上,结果呢? 自己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曹云飞一句话,满盘皆输! 曹云飞这小子,怎么现在这么难缠呢?难不成为了得到自己,当真是为了节操,没羞没臊,以强欺弱的事情也能够干得出来吗? 武玄月努了努嘴,脸色着实不好看,脑子不停的运转,只想该如何化解此局,变被动为主动。 想了半晌,武玄月挠头,一脸不情愿地张口道:“曹堂主,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你让这七个毫无武功根基的女子仅凭三个月的时间,打败这精挑百选精锐骑兵的白虎七星君,这不是以强欺弱吗?我若是不上场,就等着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团灭吗?” 曹云飞依然冷若冰霜,只是这脸上的的颜色有些许的悦色,当真是有几分得意小胜的味道,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从容淡定了许多。 “怎么?这个不是你的提议?刚才不知道是谁夸夸其谈,夸下海口,一副大言不惭之态,现在倒是怂了?我可是从一开始就理解为,这场比拼本就是他们各自七人的事情,不关你我任何事情,你我只需要赛前训练,赛中观战,赛后领罚领赏便可。” 武玄月再也按在不住自己焦躁的心情,这会子功夫可不似刚才那般乐观向上,当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头烂额起来。 游戏规则的制定,有时候也是取决于胜负的关键,规则偏向于哪方,那么哪一方的胜面就会偏大。 这点武玄月清楚,曹云飞更清楚。 武玄月本是想打个马虎眼,有意不提出自己出场的事情,只想到了比赛当天,自己再把游戏规则的漏洞讲出来,打一记漂亮的擦边球——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曹云飞在如何想要阻止自己,也已成枉然。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曹云飞可不似从前好蒙骗,这人当真是越老越没趣,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被那臭小给发觉了,早早立下了规矩,凡是说到了明处,自己倒真是不好办了。 曹云飞这家伙,怎么年岁越长,就变得越发没趣起来?也活该他仪表堂堂,一把年纪了找不到老婆!天天跟小女子计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武玄月贼心不死,依然在纠缠不尽:“不是!曹堂主,你倒是讲讲道理好不好?你我不上,这场比拼还有意义吗?单单让他们各自七人走阵法,相互牵制又如何?你可是统帅,在战场上,布阵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辅助你的力量发挥,你不上场,这场比赛完全没有比拼的必要!” 曹云飞脸上再也掩不住的笑意,冰山美男子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得意起来:“单公子说的极是,可是你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到现在为止,白虎符依然未解封。这件事情不宜外传,若是在这场比拼中白虎符为解封之时暴露,宣扬出去,那么你觉得我们西疆驻地还有安宁之日吗?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是绝对不会主动站出来暴露自己的,我不上场做统帅,你上场干吗?知道你武艺高强,以一敌百,只要你一上场,近乎我们这方手下毫无胜算,不过比赛就是比赛,总是要守点比赛规则的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滞,目瞪口呆,她自知自己再无任何理由反驳对方,当真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把自己给逼到了绝境。 看到一脸懵了的武玄月,曹云飞不知道为何心里特舒爽,终于又一次自己可以占上风,这一局自己胜算极大,只怕是要抱得美人归了。 到此,曹云飞嘴角微微一扯,有几分眉飞色舞,俯下身在压在武玄月的耳朵边上,戏虐嘀咕道:“单公子此局甚好~三月之期不多不少,我便坐景观天,看你有何鬼马神力逆转乾坤——到底是我们白虎七星君洗干净脖子等你们这帮小女子来抹呢?还是说,你们这帮子可人儿洗干净身子等我们来睡呢?曹某想来都有些激动兴奋呢~” 听到此,武玄月眼睫微颤,顿时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当即就跳起来脚道:“你……曹云飞!你枉为君子!” 曹云飞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起来,似乎已经彻底放下了自己堂主的架子,轻嗤一笑缓缓而道:“君子?单公子你在说什么笑话呢?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刚才一二再而三的阻止这场闹剧,结果呢?不是你咄咄逼人不依不饶非要比拼吗?怎么?如了你得意得了你的心,你却这般急躁了呢?你可听闻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便是君子,才会好逑佳人,若不然不如我剃了头去当和尚不更好?”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脸简直是不忍下看,愁红惨绿之余,更是怒火横生,眼中爬满了血丝,当即是分分钟要杀人的节奏。 曹云飞见状,心中更为惊喜,不知道何时开始,只要看到这丫头因为自己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自己就特别开心,也不知道这恶趣味是从何时开始的。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的目的始终不变,就是迟早要把眼前难以驯服的野马变成自己的女人,不是强迫,而是让对方心甘情愿,心悦常服的臣服于自己。 这次机会自己把握的刚刚好,虽然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丫鬟们,不过真是许配给了自己的将士也不失是一个好去处,肥水不流外人田,也达到安抚了军心的效果——家中多了一个可心的人儿帮自己家务家务,其他女子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曹府,各自去找各自的归宿才是正道。 事已至此,曹云飞该说的也说的,该气的人也气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日后比拼结果如何,三个月之后见分晓。 现在自己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够在这件事情多分心太多,毕竟时下战事不断,练兵增强兵力才是关键,今日的武训还没有结束,自己作为一堂之主,身上的职责众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解决之后了就该回归了自己位置上,到底西疆的疆土民生安危才是第一位。 曹云飞一手摆过自己的下摆,这方头也不回,脚步稳健地向前堂高台方向走去。 锦瑞和段八郎机智,这方便紧跟其后,临走之际,锦瑞趁人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秦勇三人一眼,心中谩骂不止。 而季无常却特意放慢了脚步,待曹云飞一众走远了,步履轻盈地走到了武玄月这方,只看武玄月那一张泄了气的愁容,顿时轻轻一笑,张口便道:“单公子是否已经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呢?” 武玄月微微抬眼,心中各种恼羞成怒,无处发泄,憋得实在难受,偏偏这时候站在曹云飞一方的人走上来搭话,还是一副瞧不起人的轻狂模样,可想而知武玄月会用何等表情去给季无常搭话。 武玄月斜眼瞥了一眼季无常,而后目空前方臭着一张脸,好声没好气道:“季先生!事情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在这里看我们女子的笑话了好吗?这样有意思吗?” 季无常一手摇扇,顿时一改常态仰天大笑,转眼间语重心长道:“单公子可真是误会老朽了,我本是想要助你一把力,你若是愿意听我便讲,你若是不想听,老朽权当自讨没趣,这就速速退去。” 武玄月满是狐疑的瞟了季无常一眼,自知自己陷在窘境,已无路可退,不管对方是敌是友,若是能够出一良策帮助自己化解困顿,自己当真是感激不尽。 “季先生但说无妨,我单子瑜权当听来笑笑,若真是先生真心愿意帮我们,助我们女子一团成事,事后灵遥必当重谢。” 季无常又是一副老谋深算的笑容可掬模样道:“单公子可知道武学修成之法,除了学练、打练还有一个很重要环节吗?” 武玄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还有教练!这点我怎么忘记了呢?” 被季无常一点拨,武玄月这方才惊醒,方才意识到了自己之前掉进了自己圈进的误区之中。 一个成功的武者,除了悟性高学艺精湛,打法出神入化精妙绝伦,最总要的还是要会教授与他人,武学的传承和发展也是积累武学数值的重要环节,甚至于要高于前两者。 武之国,若是大家各个都闭关锁国专注于自家绝学,所谓什么独门异术密不可传,其结果就是让武学正道的路越走越窄。 如此说来,这些年濒临拳种的现象越发了严重,若是照着这样形势发展下去,各家各门武道绝学只会慢慢地凋零。 只想,习武之人越多,项目开展的越强盛,上至高门贵族下至车夫丫头都掌握武学之道,广而传至,开枝散叶,武学才能够更加蓬勃的发展下去。 想到这里,武玄月刚才那要死不好的心,顿时复活了起来,眼中闪出一丝希望来。 对啊!此次比拼自己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若是自己能够把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丫头们,个个培养成武学奇才,那么自己的武学数值将会得到大幅度提升,这笔账自己一点都不亏! 季无常果然是老狐狸,一句话就点到了武玄月的心坎里。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再也不似刚才那般烦躁和不恭敬,这方赶忙弓腰奉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谦恭讨教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果然是高人一等,刚才子瑜出言不逊,先生莫要怪罪,只是希望先生指点一二,可以帮助我们这帮小女子化解此局。” 季无常一手摇扇,笑而不语了片刻,而后语重心长道:“单公子过奖了,你天资聪慧,自然明白团战的道理。虽然说是个人技术很关键,团战有团战的隐性规则,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大家众志成城一心对战也很关键,三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军心所至,功到垂成,白虎七星君再强大也有他的短板和弱点,有点时间好好想想白虎军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漏洞可以让你们攻陷。” 季无常意在点到为止,却不直言说出问题的关键,一来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二来到底是要看看这单灵遥到底有多大本事。 单灵遥锁眉深思片刻,而后紧追其问道:“子瑜不才,还请季先生直言,我们到底该如何去做才能够化解此局。” 季无常一脸笑盈盈依然,摇扇转身,抬步欲行道:“单公子就莫要为难老朽了,今日之话你听了也就罢了,说到底老朽可是要三个月后站在你们对立面的对手,说多了我便成了白虎军的奸细,这样实属不妥。况且此次战役,只怕单公子和我家堂主有了不盟之约,我若是多嘴多舌坏了堂主的好事,你觉得堂主能够饶恕我吗?” 话毕,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季无常迈着轻盈的步伐扬长而去。 却只见,武玄月羞红的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即便没有听到自己和曹云飞的赌注约定,但是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内容来。 果然,这个老狐狸还是躲远点才好,太恐怖了! 46.测试(女子军团武能测试,武玄月大失所望) 武玄月这方稍微冷静下来点情绪,细细思考季无常那一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来。只是这天壤之别的武学差距,不是靠一朝一夕的训练就可以弥补的——三个月的时间,到底有几分胜算,不得而知。 所有人都退去,春桃和夏荷这方赶紧迎了过来,方才知道着急上火,索问其策。 春桃不似刚才的镇静从容,这可是关系着自己终身大事的武学比拼,若是自己这一次输掉了,只怕是以后都要臣服在秦勇的淫威之下,想到这里,简直生不如死。 夏荷却是个没主心骨的丫头,凡是都喜欢依赖着春桃的主意行事,只看连春桃这般冷静的小姐姐都有些稳不住神了,自己更是六神无主、局促不安。 春桃一脸急色,追问武玄月:“单公子,你可有什么良方吗?看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才力挺你到底,要知道我可是把我们所有姐妹的终身幸福都压在这场比拼上了,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武玄月咬了咬牙,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自己若是上场迎战,结果尚可,自己武功不在话下,输赢倒是有几分把握。 可是偏偏曹云飞这厮设立一个苛刻条款,自己当真是一点辙都没有,现在就剩下忐忑和惭颜了。 眼看武玄月眼睛都不敢直视自己,其眼神有几分躲闪不及,春桃内心顿时咯噔一声响,自知道这件事情不似其之前夸下海口那般好办,失望之色败露。 也对,若是单公子身后助力,就是自己不会打人,心中也有几分底气,毕竟单公子武功了得,来西疆短短数日,一步登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听说和堂主打了三天三夜愣是没有分出来个高低,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自己跟着他一起作战自然格外有把握,刚才才敢张口应下此场战局。 而现在呢?曹堂主摆明是各种为难自己这方,女团唯一的希望就此破灭,这样看来自己就剩下认命的份儿了吗? 春桃有几分灰心丧气,现在当真这是后悔了之前的抉择,若是没有赢下这场战局,或许自己就不会被逼出了。 “算了,单公子,我也知道为难,人各有命,我们四个女子能够现在保持完璧之身已属意外惊喜,若是从前没有堂主出手相救,只怕我们早就沦为了军妓了,现在也好,虽然我并不喜欢秦勇,至少也是个填房,总比让我服侍多人身份微贱强得多。所以单公子不必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果然,我们姐妹几个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春桃似乎已经有些心如死灰,这话语之间充满了失望和绝望。如此聪明的女子当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靠意气用事就可以解决的,想来单公子也是尽了全力想要帮自己,虽然这方法太过激进,但是人家的好意自己还是要领情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蹙眉抿了抿嘴,这方定了定神方才开口道:“在说什么胡话呢?这还没有开打,自己就已经认输了吗?春桃,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三个月后会是怎样一个局面,但是我现在清楚的是,若是不打必输!士气没了必输!认命认栽必输!事情还没有到最差的一步,一切可能性都无法预料,就算胜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也要争取一把,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我单子瑜的个性!” 听到这里,春桃眼睑微颤,惊愕微颤,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欠了欠身在行礼道:“单凭公子吩咐,这三个月我们一众姐妹都听您的安排,不管多苦多累,定当能扛下去!是不是夏荷?” 夏荷愣神,而后慌乱的连连点头,当真是什么都听春桃的。 “走!先回曹府再说,有什么事情回去之后从长计议!” 武玄月一声令下,大姐大派头十足,当真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领着两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子,气势磅礴,高视阔步,招摇过市,行军营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这气势简直是强爆了! 眼看着三个女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大摇大摆走出了白虎行军营大门,曹云飞眯着眼望去,憋得自己内伤,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却只看自己行军队将士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一般,盯着三个异类女子大摇大摆,如此张狂气势,白虎将士各个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直勾勾地看去,搞不清楚什么状态。 曹云飞一手示意,季无常这方赶忙迎了上来,笑盈盈道:“堂主何事召唤?” 曹云飞轻叹,忍不住笑意道:“这次比拼确实有点为难了这帮子女子,我也不是故意为之,你且去看看吧,她们不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该供应的器械就供应,该需要场地就给她们布置,吃喝营养一定要跟上,别太委屈了她们。” 听到这里,季无常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弯成了一条河,心领神会道:“就说堂主你面冷心热,放不下这帮子小女子,我知道了,她们有什么要求,咱们这边极力配合便是。” 曹云飞微微侧目,眼神落在了高台之下鼻青脸肿的三人凑在一起贼眉鼠眼嘀嘀咕咕不尽,曹云飞不时皱眉凝宇,心中有几分捉摸不定。 说来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知道他们有好色的恶习,却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主,但这次确实过分了,如此明目张胆调戏自己府中的婢女,果然是要好好惩治一番,以儆效尤。 季无常顺着曹云飞的眼神望去,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则是沉思片刻,察言观色道:“这三个人和平时不太一样,堂主准备怎么办?” 曹云飞抖眉,焕然一脸冰霜,冷言道:“季先生觉得我怎么处罚他们三人?这一次他们确实有点过了——” 季无常一手摇扇,不语片刻,深思熟虑后缓缓道来:“堂主可否先按兵不动,且观察些时日再定夺呢?三个月后若是这三个人贼心不死,必定会在有所行动,到那个时候再一并发作也未尝不可。” 曹云飞低眉垂眼,望着手中的茶盏细细品味良久,而后将茶盏放置桌面上,舒了一口气道:“也罢,就听季先生,且观察观察再说。” 转眼间,武玄月一行人已到曹府,武玄月先安顿好受惊过度的两个女子,而后这方便急吼吼地向曹家“藏武阁”方向走去。 武玄月使出门派禁令,一手扬天,这方便踏进了“藏武阁”禁地,赶忙开始翻阅关于白虎七星阵的资料,细细研究了一番,竟不知道一宿的时间一溜烟地过去。 一晚上的苦读,竟然毫无进展可言,这点让武玄月更加头疼起来。 想来自己大话说出去了,覆水难收,七个女孩子的安慰度系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若是这次不拿出像样点的方案来,还真是对不起七个姑娘对自己的信任。 只是这白虎七星阵威力太大,自己当初说话没有留后路,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悔。 当初的夸夸其谈,不过是为了能够满足自己的私心,早点见识白虎七星阵的雄伟武力。若是没有任何赌注的比试,武玄月完全可以轻装上阵,毫无压力可言。 而现在不同了,春夏秋冬四个女子的终身幸福都压在了这场战役之中,当真是压力山大! 自己真的是害人精!光顾自己痛快了,却把别人给拖下了水。 只看这白虎七星阵,七七四九阵,每一阵走法玄妙,威力无穷,诸位星君的实力都至关重要,而七个女子却是一点武学常识都没有的常人,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到了现在才算是真正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够硬着头皮上阵。 对方势力那么强大,自己该如何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按照传统的教学方法进行武学教育,增强姑娘们的体能和力量为先,而后再说技巧性的问题。 武玄月顶着一双熊猫眼走出了“藏武阁”,去只看天色微亮,心头忧愁更增几分,时间有一天过去了,现在的自己简直是在跟时间打仗,分秒必争。 没有想到的是,季无常早早就在“藏武阁”外面站等,看到武玄月从武阁之中垂头丧气走出来的之际,这方又是一副笑脸相迎而道:“单公子精神头不是很好,只怕是昨晚一直在武阁之中研究战术了不是?” 武玄月精神涣散,有几分应付地苦笑道:“季先生还真是好兴致,我现在什么处境,季先生最清楚不过了,哎~” 说着,武玄月伸了一个懒腰,接二连三地打了几个哈切,慵懒的脸着方才稍微提了提精神道:“这么早季先生就来了,可是那曹云飞有什么指示?” 此时此刻,武玄月当真是狠毒了曹云飞,人前人后连尊称都直接给省略,直呼其名。 季无常嘴角微微勾起,对于武玄月的这方不恭敬态度权当没有听到,自己依然恭敬有礼道:“单公子请好,曹堂主特别吩咐在下,专门给姑娘几个辟了一块习武之地,又配备上上好的兵器,这便让我带着公子和几位姑娘过去,知道公子有闻鸡习武的习惯,这个时间点便来请命了。” 武玄月听罢,又是一连串的哈欠不断,这心头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烦躁厌恶,不由得暗自心道—— 切~算你曹云飞还有点良心,知道体恤一下我们弱者,若是你连这点都不顾及,我武玄月只怕更加厌恶你。 武玄月调整好体态,眯着眼双手拱礼,毫无精神地回礼道:“那感情好,麻烦季先生领路,我这方便去吩咐我的三个丫头叫醒另外四个女子去。” 却不想此话一出,一行女子身影顿时从围墙那头闪进了武玄月的眼界,整装待发,气势够足,各个一身武衣敝体,早已撤去头上的朱钗宝石,长发束起,精神抖擞,还别说真有那么点武者的味道来。 看着这样一个队伍,士气磅礴,队列整齐,武玄月内心不由得扬起一丝暖意来,瞬时燃起来了斗志来。 而这一丝仅存的希望,却在一众女子到了习武场之际,这一出手一跺脚之间,所有的劣势完全暴露无遗,女子各个打回了原形,惨不忍睹。 武玄月和季无常给七个女子做了一系列的武者考前的测试,分别围绕着力量,速度,协调,灵活,柔韧这五个方面展开的——结果相当惨烈。 力量测试,是最简单拎水桶的测试。其结果则是七个女子全军覆没,除了冬梅长期在后厨房感谢砍柴烧火的工作,略强于其他者,勉为其难拎起了两桶水,其余者别说两桶了,一桶就够把其给累个半死。 速度测试,虽说花儿、朵朵、酒酿三人长期在外乞讨偷盗,练就了一身那能跑能逃的本事,略强于常人,可是这跑步躲闪的速度,合着白虎军那一行人相比,简直弱的不堪一击。 协调测试,这就更惨不忍睹了,最基本的协调抡臂挂掌的动作,夏荷不但没有打住别人,竟然生生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刮子,简直是协调界的“天才”人士。 最后就是灵活柔韧性性测试,有了前面几个测试做铺垫,武玄月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这项测试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结果却不尽然,以外的七个女子灵活度倒是听出色,转圈躺腰劈叉竟然毫无压力,这点还真是有些出乎武玄月的意料。 即便如此,虽然七个女子在灵活性和柔韧性测试中略显出色,可是在和白虎七星君的那帮子精干将士来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击。 武玄月这不见七个女子的实力还好,当见识过她们的真实实力之后,当真是已经彻底绝望,哀莫大于心死。 只见武玄月一手遮面,低头哀叹,不忍下看,心中哀哀默念道—— 我为什么会挑着个头? 我为什么会挑这个头?! 我为什么会挑这个头! 武玄月近乎已经濒临在崩溃边缘,这一次不是自己不给自己人打气,能力悬殊太大,自己不认命那就是任性! 为什么自己会搅在这个局中,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傻? 而站在一旁的季无常看着眼前七个女子丑态百出的模样,强压着自己笑意不止,心中早已经憋出来内伤来。 季无常向来喜怒不表现于色,却在这个可乐的时候,强压着自己的情绪,知道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会遭来一众人的恼火,这便是要装也要装到底的节奏。 在最后一刻,季无常实在忍无可忍,转过身来,强忍着情绪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道:“单公子,肩上的重任很大,你要努力了~季某很看好你,就不在此打搅姑娘们行军作业了!” 说着,季无常脚下打油,快步离场,武玄月望着季无常走远之后,笑的瑟瑟发抖的背影,当即叹了一口气—— 只怕,自己这次算是彻底玩完了…… 47.出手(训练中,春桃秋菊大打出手) 武玄月在武府之时,也不是没有当过教练,她的第一个徒弟就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只想,在教单灵遥的学武艺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棘手,估计是单灵遥天生灵气十足,所以武学悟性极佳,自然学东西要比常人快,那个时候武玄月还以为教徒弟会是一件那么挺轻松的事情。 而在第一个月的教学期间,武玄月终于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难于上青天!七个人水准参差不齐的差距自己也就忍了,全部都是零基础自己也就忍了,偏偏一个个训练时间都不带脑子过来吗? 一个简单的动作反复教上五遍,还是不能够理解其中的真谛,就如夏荷这般肢体不协调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练武,这种女人还是早早嫁人来得容易,这才是她真的归宿。 武玄月每每训练当真是煎熬无比,就这七个姑娘的水准别说是三个月了,三年?三十年?估计也难见到成效。 况且,这次比拼可是武学水准最高级别的战队比拼,自己眼前几个女子,别说比拼了,连最起码的拳术掌握都是难题。 越是深刻了解自己的差距,武玄月越是心灰意冷,曾经有几次训练无果,武玄月都有一种欲望,自己干脆回去洗干净,朱钗满头,描眉画影,直接将自己送上门去来的容易。 哎~ 奈何,自己是这个女子战队的负责人,若是自己表现出太过失望绝望的表情,只怕自己队伍的队员会失去了军心,更加消极待命。 所以,武玄月即便知道结果是惨痛的,却还是依然咬着牙关撑着面子,训练期间脸上一脸严肃,当真是把眼前的女子当成男子对待,一点放水的迹象都没有。 训练环境严苛,教练员时刻摆着一张扑克脸,队员自然也变得小心谨慎,时常看着教练的脸色行事,学习就会用些心思,即便自己在如何蠢笨,也要足够努力,笨鸟先飞天道酬勤的道理,自己最清楚。 武玄月训练严厉,到了饭点吃饭之时,便会做的几个女子思想工作,知道这些姑娘也确实不容易,为了一个自己意气用事的赌约,不得不被押在桌面上当起来赌注,自己到底良心上多少有些谴责,而现在事已至此,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己不也是赌桌上筹码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每每感觉到七个女子思想上有抛锚放松的时候,武玄月便赶紧做起来思想工作,软硬兼施,大多还是以鼓励和安抚当前。只为了稳重军心,余下的日子里训练强度只可能继续增加,这时候都觉得得疲惫和想要放弃,后面的黑暗魔鬼训练该如何去熬呢? 武玄月深知在这艰苦苛刻的训练过程中思想工作的重要性,训练是有周期性变化的,先是从刚开始接触新鲜事物的兴奋期;渐渐地热度下来了,发现武学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学,会失望会惆怅,会考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是对的,武学技巧很快就会进入倦怠期,这个阶段若是攻克了,武学水准便会有质的提升;倦怠期并不是武学成长最难攻克的阶段,最难攻克的则是瓶颈期,习练武学热度不减,但是技术怎么都得不到提升,心浮气躁,觉得自己再无提升空间,这个阶段很难熬,多少武者都放弃了,然而实事其实并非如此,提升和超越是要一个长期反复积累的过程,量的积累达到了一定数额才会发生质变,而这个过程则是很漫长的过程,有多少武者因为熬不过这个过程,最后变成了半吊子水准再无提升,只要熬得过这一份艰辛这一份磨人心性,方才真正超越自我。 这些过程,都是武玄月在习武期间经历的必修过程。 对于武学——自己徘徊过,惆怅过,怀疑过,每每这个时候,父尊绝对会及时发现,好生给自己做思想工作,鼓励也好安抚也好,总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有一株光亮照亮自己黯然无光的心头,这一株亮光则是支撑着自己走到了现在唯一指望。 现在武玄月似乎感受到了父尊成为一个著名师尊的立场和感受,也明白为何当初那个风神郎俊的曹云飞,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幅眼里冷峻的模样,看来地位身份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教练就得有过教练的样子,你若是再练武场上,嘻嘻哈哈和自己的学徒当成一片,没大没小没长没幼,只怕训练效果大打折扣之余,教练员的威严扫地,人前没有树立好威信,日后还想要别人尊敬你仰视你,想都别想。 很多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才明白其中的苦楚和难处,不是表面看得风光无限,私下里别人付出了多少的汗水泪水甚至于血水,你根本不了解。 武玄月知道自己队伍和曹云飞的白虎七星君的差距有多大,也知道这其中差距不是靠意气用事就可以弥补的,想要赶超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但是自己也不愿就此信命认命,若是如此那就不会是现在的武玄月了。 一个月很快的就过去了,七个女子武学水准经过一个月磨砺,有了一大截子的进步,至少已经可以像模像样的打出一套拳法来,而第二月的训练计划,则是分项走位。 七个女子各自有各自的特点,武玄月根据第一个月的武学基础训练发掘和整合七个女子的综合实力,以此作为第二月训练工作的基准,也是为了把最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更好地发挥其功效优势。 说来,这曹云飞的白虎七星君各自专修武学方向不同,用法得当,七个人鼎力合作,各自放在白虎七星阵合适的位置上,便会发挥其武学实力数以十倍的功效,这便是白虎七星阵的厉害之处。 同样,武玄月也要依照这个方式,合理分配编排七个女子的专项,效仿前人阵法,取长补短锻炼自己队伍的实力。 阵法除了每个人专业技术过关之余,还有会走位步伐的变化,团战更是考验一个团队团结协作众志陈诚的决心,相互之间配合默契非常关键。 七个女子练习个人功法动作的时候,一到了相互配合走位动作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因为大家每个人体能体质不同,训练项目不同,在走阵的过程当中,相互碰撞,相互摩擦,配合不好的问题频频出现。到此一个团队就会出现相互推诿,相互抱怨的声音,别说是同心同德了,简直是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尤其是女子,本来心思都要比男子细腻,情感世界格外丰富,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够浮想出各种加戏的情节来,这小性子一上来,谁都不搭理谁,甚至于捋着袖子掐着腰开始骂架,现在会了功夫后更加了得,两个女子便如泼妇一般动起来手脚,身后还有各自的帮派,本是两个人的战争,一会就变成了一群人的团战,训练场登时变成了修罗场! 每每到了这时候,武玄月无一不例外,急的拽耳挠腮,这方便冲了进去,从中制止两帮人马的继续动作,各打五十大板,而后劝这个消消火,劝那个别生气,左右为难,人家两个帮派还是各自生着自己的小脾气,这样别别扭扭的关系,别说是团战走位了,只怕是不开之前战先要内斗一番。 这一日,季无常带着锦瑞和段八郎来到武玄月的训练营观战,正好看到春桃和秋菊两个人掐着腰指指戳戳,骂的脸红脖子粗吵架的场景。 顿时三个男人惊得合不拢嘴,只看这女人吵架干仗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情来,一言不合就开打,拳脚无眼又是扯头发又是抓脸又是撕衣服,这场景不要太美好了! 三个武功高手竟是吓得不敢上前,躲在一边看好戏。 只看武玄月似乎有些麻木不仁了,一手扶着额头哀哀叹息不止,而后一声令下,余下几个女子便都冲了上去,夏荷抱着春桃的腰,冬梅拽住了秋菊的胳膊,硬生生把两个扭打的女人拉开了。 两位姑娘上体是分开,这下身还是不解气的混战乱跺乱踹一番,声色可怖,哪里还有两个姑娘家的样子,完全是泼妇在世。 到此,锦瑞和段八郎浑身一个哆嗦,瞠目结舌。 相传,在府中春桃和秋菊不和,两个女子聪明绝顶又长得格外出挑,自然比上比下的事情在平常不过了,只想之前俩人是玩些小心思的女子手脚,却不想这会了功夫之后,越发的厉害一发不可收拾。 只知道这两个姑娘不和,没有想到如此不和,这样看来单灵遥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也不怪这一个月过去了,清减了不少,要是自己碰到这样的团队,不给自己气个内伤才怪呢!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了,怒吼而下,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武场上发作,一点都不客气,字字犀利,句句难听。 “够了!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教你们武功是为了让你们一致对外,不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学以致用也不是用在自己的同伴身上!你们可好,这翅膀还没有长硬先拿自己人开刀,有什么本事呢?有本事去跟七星君打,敢不敢?” 武玄月一声怒吼,七人顿时惊若木鸡,刚才还是叽叽喳喳争执不休,这下子倒安静了不少。 春桃冷静了片刻,倒是理智了不少,这方走上前去,欲要好声劝慰武玄月一番,结果却被武玄月的怒气生生给怼了回来。 “闭嘴!现在不要给我说话,看看你们的本事,各个都出师了不是?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们,白虎七星阵最考验的就是团结和一心,你们各个都有本事还真是做的各自异心的地步!好啊!继续打啊,打死最好,打死了一了百了,我也不用跟着你们上场丢人现眼去!花儿,朵朵!去把连红匕首和天方锏给她俩拿过来,让她俩打,够劲儿的打!照死里打!千万别手下留情,一次打过瘾,要不把对方给弄死,你俩今天都别走,非得弄得胜负来让我瞧瞧!酒酿去把板凳给我搬过来,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坐在这里看你们俩打!” 武玄月一脸冷略,这脾气一爆发,怒不可遏,声色犀利,分毫不留情面,只怕是挤压了多久的怒气彻底爆发了。 花儿、朵朵、酒酿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动弹,左看看武玄月又看看春桃和秋菊,不知所措。 眼看三个女子不听使唤,武玄月的脾气更大了,提高八倍音量大声斥责道:“去!都当我的话耳旁风了吗?” 这一吼而去,三个小的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就往兵器架方向跑去。 酒酿赶忙把凳子递到了武玄月身下,武玄月怒气未消,双手抱背,翘着二郎腿坐直了身子,眼神丝毫不离开今天闹事的女子,眼看着花儿和朵朵把连红匕首和天方锏递到了两个狼狈不堪的女子手中,这方一声喝令道—— “别停!开打!” 两个女子相视,脸色惨白,竟然同一个动作而下,双手扔下手中的器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 “单公子~我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还请公子继续教我们练武!” 武玄月俯视身下跪倒在地的女子,眼神冷冽,不动声色良久。 越是这样的不动声色的反应,两个女子心里越是发怵,只怕是自己这次做得太过了些,真的惹怒了眼前的“男子”。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这一个月来经历太多的棘手问题,自己心性再好,也有爆发的时候,今天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看着这一帮子烂泥扶不上墙的女子,技术差就算了,还要搞什么内斗此刻的自己当真是绝望的很。 “算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你们回去都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吃这份苦,为了什么要上战场!难不倒不是为了争回你们女子的尊严吗?” 说罢,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只留下七个女子面面相觑,自责反思起来。 这个时候,季无常一手摇扇,呵呵笑道:“看来这单灵遥还真是命途多舛,这一帮子丫头若是能够胜出,母猪都能上树了,也好!我这就去给堂主复明去!” 听到这里,锦瑞的脸色格外的难看起来,却只看他的眼睛一时不落地盯着春桃不放…… 48.请教(锦瑞偷偷观察春桃,春桃求教与锦瑞) 夜晚,春桃独自一人偷偷跑到了练武场,心中烦躁不安,一手握着天方锏苦练其武学技巧。 春桃自知道今天上午,自己和秋菊的争执是犯了大忌讳,但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很多事情不是光靠自己一人忍让就可以息事宁人,秋菊当真是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春桃和秋菊近乎是一个时间段进的曹府,两人姿色过人,春桃温婉淑静,秋菊风韵成熟,各有各其长。 说来,这俩女子是曹府最早进府的先人,自然在府中特别受众人宠爱,物以稀为贵,女子更是稀缺资源,可想而知此二人是怎样被宠上天的节奏,然而此二人之间并不想表面看得那么和谐,原因不外乎有三—— 两个女子姿色出众,却性格大有不同,春桃少言能干,秋菊则能说会道格外灵活应变。一个是实干派,一个是灵活派,形式做派上有区别,三观处事上又大不相同,短时间相处还好,时间久了自然两个人各自看不惯对方的地方,表面的迎合只是做给外人看看,积压多了矛盾一碰到高压线的时候,一触即发,完全爆发了出来。 再者,刚来府上,两个女子都有些贼心不死,毕竟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英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英雄豪杰美女青睐,春桃和秋菊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不外乎就是为了争得曹云飞心中的位置。 两个女子也清楚的处境身份和地位,曹云飞的正房想都别想——只听说曹云飞早已有婚配,对方是高门贵族将武门家的小姐,如此对比,自己还是低微道尘埃的身份。 正房没戏,至少填房侧室还是有极大的可能性。 争了这么多年,争到了新人夏荷冬梅都进了曹府,也没有争出来个高低,为了能够巩固自己的地位,此二女各自拉拢一人,夏荷是春桃的人,冬梅则是秋菊的人,各自拉帮结派,闹得曹府鸡犬不宁。 到头来,曹云飞不但没有再多看自己一眼,反而是情绪烦躁态度更加显著。 春桃聪明机智,发现至始至终曹云飞的眼里都没有过自己,时间久了也就认清楚了形势,那些不该奢望的东西,还是早早放弃掉比较好,免得负累的是自己。 摆正位置的春桃,只干分内的活,对于曹云飞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主仆关系,在无任何非分奢想,反而就是自己的自觉性唤回了曹云飞的好感。 事后,竟然意外的曹云飞对春桃要比秋菊更亲近一些。 家中丫鬟多了,总是需要一个管事的人,竟不想曹云飞任命春桃为长房大丫鬟,这是春桃意料之中的惊喜,却同时彻底得罪住了秋菊导火索…… 到此,春桃和秋菊的关系,早已经上升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秋菊心中各种不服,论资历论年限论貌美自己哪里比不过春桃,可是为何堂主这般偏心,升任春桃为长房大丫鬟,而自己却生生被其给压了一头,这种事情当真是忍不了。 这些年,春桃和秋菊的矛盾关系,府中上下众人早都了然,浮出水面的白炽化斗争。逢人见到此二人争执,就会绕道而行装傻充愣,躲得远远的,而二人在府中各有人马,相互牵制这么多年,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团队的战友。 这种戏剧化的情景,只怕此二人这辈子都想象不到。 春桃答应了武玄月,也是一时情急,后来冷静下来想想,都怪自己多嘴多舌,秋菊是打死也不会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 果然,事情就如自己预料的一样,秋菊卖了一个面子给武玄月,那是因为秋菊知道武玄月这个人在曹云飞心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这种“男人”得罪不起,自然他号召的事情,自己有求必应。 但是对于春桃,对方依然很反感,面子里子都暴露不遗,是怎么样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团队作战…… 呵呵…… 春桃苦笑一声,心中烦躁交错,只想用武功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春桃清楚,不管自己如何委曲求全,秋菊依然会讨厌自己。所以,不管春桃低不低头,结果都是一样,与其憋憋屈屈各种忍让让对方践踏自己的尊严,不如一次反击来得自在! 秋菊在走阵的时候,总是会慢上半拍,不能和大家同时到位,拖整个后腿就算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每每有春桃和秋菊就近走位的时候,秋菊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会碰着绊着春桃,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春桃自然恼火,这方忍不住的暴脾气,俩人就干起架来。 大多是多年挤压的陈年旧账,在这次合作中彻底爆发,但倒霉的却是整个团队。 春桃深刻反省自己的做法,为何自己会如此意气用事,为何会跟秋菊争执不休,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为何会回应对方的挑衅,自己为何不能够冷静下来,退让三分呢? 一想到这里,春桃就更加恼火不止,天方锏左右劈去,发泄不爽,恍然之间,一个身体重心不稳,差点一个趔跌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一双大手搀扶,春桃不偏不倚落在了锦瑞的怀中。 春桃定睛一看,脸色绯红,赶忙站直了身子,这方欠了欠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丫鬟礼,感谢道:“原来是锦瑞公子,多谢公子搭救。” 锦瑞双手微抖,站直了身子后,一手挠头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春桃不用太过在意~只是,春桃姑娘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练功呢?” 春桃站直了身子,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天方锏,哀哀叹了一口气道:“技不如人,若是再不些苦功夫,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我可不想嫁给秦勇那种油腻腻的小人。”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微闪,张口道:“春桃姑娘果真讨厌秦勇?” 春桃想都不想张口就来:“讨厌!何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至极,一想到要和这种男人成亲,我宁愿剃了头气当姑子去!” 锦瑞慌神,而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么春桃姑娘若是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嫁给除了秦勇之外的别人,你愿意吗?” 春桃抬头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片刻:“这个吗?我似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想如何打胜这场战,因为我们输不起!” 锦瑞微微收回眼神,心中有几分失落,而后赶忙遮掩故装言笑道:“也是啊~不过春桃姑娘,你们这样团队可是打不赢我们的,尚且不说姑娘几人的武学水准如何,单单就说你们几个的阵法配合就大有问题,一个团队心不齐,必然惨败。” 锦瑞此话一出,春桃脸上浮起一丝愠色,又是一声叹息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团队的问题所在,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有些人是怎么委屈求全也讨好不了的,我除了在这里生闷气,根本改变不了现实,秋菊那丫头就是算准了对方求娶的对象是我、夏荷、冬梅三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三个走了,那么曹府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没有任何竞争力的曹府,她的填房梦早晚会实现,这死丫头就是一个苍蝇屎,坏了我们整个团队的规矩!她有她的小心思,我们竟拿捏不住她,你说我该如何示好?” 听到这里,锦瑞轻声一呵,转瞬一个念头而生,顿时化解了春桃眼下的困局。 “这个自然简单,明日我便让段八郎去想堂主求娶,若是这场战役我们白虎七星军胜利了,段八郎便是要娶了秋菊,你们姐妹四个各有归处,公平公正,一个不留,堂主自然会答应。” 此话一出,春桃惊愕,呵呵~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过说来也是,段八郎老实归老实,不过是粗汉直男一个,但凡是个有点心眼的女子都不会看上他这样的老实人,尤其是如秋菊那样千般算计的女人,若是让她嫁给段八郎,只怕是打死她都不会愿意。 想到这里,春桃眼神惊羡,有几分激动的回应道:“呵呵~也确实如此!这样我们四个人的利益都绑定在一起了,就不信那丫头还会如此猖狂!锦瑞公子果然聪明机智,这种点子也就是你能够想得出来。” 燃眉之急尚解,春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好看颜色来,这方便扬手比划了两个招式天方锏,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看到这里,锦瑞心悦,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如此佳人练得半生不熟的武术功法,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温声而语:“春桃姑娘,天方锏不能这样练,能否把这个借在下一用?” 春桃愣神,而后毕恭毕敬将手中的天方锏递到了眼前小个的男子手中 只见,锦瑞这方接过天方锏,那方一套飘飘散散帅气十足的天方锏套路尽显,看得眼前的女子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锦瑞这武姿撩妹式,可谓是淋漓尽致! 锦瑞早就暗恋春桃依旧,自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全在曹堂主身上,只要有曹堂主在的地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 虽说自己明白曹堂主眼里根本就没有春桃,满心满眼都是单灵遥那个丫头,但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敢表明心思,远远地守望,默默地惦念,把这份感情埋在自己心里的最深处,不敢表达出来,只要能够看到对方好,自己已心满意足。 而当锦瑞得知秦勇对春桃下手之时,自己的内心再也无法控制住躁动——这春桃若是跟了秦勇,自己绝对不依!就算是用抢也要将其抢到自己手中! 堂主自己是没办法比,可是这秦勇这厮,锦瑞压根就没有看到眼里! 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垂涎春桃的美色,简直是找死! 若是连秦勇这种混账男人都可以娶到春桃,那么自己就绝不会坐以待毙,坐等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得与他人之手。 一套算不上高深莫测的天方锏套路尽,锦瑞虽然不是擅长这个项目的高手,但是在对于教授春桃这种等次的新手足以够用,自然春桃看得惊羡,心中满满的都是钦佩之意。 “没有想到锦瑞公子,除了善用暗器之余,连这天方锏的招数都掌握的如此出神入化,春桃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锦瑞公子可否愿意一听?” 眼看自己心上人对自己一脸崇拜憧憬的表情,锦瑞春心荡漾,自然欣然接受。 “春桃姑娘不用客气,但说无妨。” 春桃眼波流转,眉目传情,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可能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知道锦瑞公子可否愿意每日教授春桃一些天方锏的武功技巧?” 此话一出,锦瑞内心猛地一颤,整个人都呆了! 想来,这每天晚上都可以跟自己的心上人以学武为由单独相处,孤男寡女,夜半阑珊,这将会是怎样一种情节的展开…… 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准……说不准…… 锦瑞想入非非,眼神迷离,整个人的思绪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公子?锦瑞公子?” 春桃看着锦瑞一脸痴像,竟也分不出个好歹,误以为对方实在犹豫不决。 “嗯!春桃姑娘,你说你说!” 锦瑞这方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有些尴尬的接话道。 “是不是太为难你了呢?说来也是啊,两个月后你我就是对立面的对手,让你出手教我,确实让你很难办是吗?” 春桃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失望可怜的表情,看得锦瑞当真是满眼的心疼,赶忙解释道。 “不是~春桃姑娘,你误会了,没有什么好为难的~只要你愿意,不管何时何地,我锦瑞随时奉陪到底!” 锦瑞生怕自己一时走神害的对方误会,这方便慌乱了手脚,赶忙解释道。 春桃噗嗤一声笑,面若桃花羞答答道:“嗨~锦瑞公子还这是会说笑~不过你能答应我教我功夫,我真的很开心,至少你是站在我们女子战队的立场,不想那些小人趁火打劫!果然锦瑞公子不同于秦勇那起子小人,你就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春桃不胜感激,更是敬佩锦瑞公子的人品,请受春桃一拜——” 这一次,春桃不再像以往一样卑躬屈膝行丫鬟礼,而是站直了腰板双手奉拳,行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武学抱拳礼。 49.警告(秋菊使小性子,武玄月着意提醒) 第二日,训练如旧—— 前一日,武玄月虽然生气,却也明白事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发发脾气意气用事就可以解决的。 既然事情发生了总是要解决,大方针不变,过去了就过去,还是要按照自己制定的训练计划按部就班训练下去。因为她知道,曹云飞那厮不会因为自己受了点小委屈,而在比赛过程中心慈手软。 在战场只要弱肉强食,没有心存怜悯,对敌方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心狠。 通过一天时间的调解,武玄月第二日依然迈着矫健的步伐,精神抖擞走上了武场,而后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使然,不再提及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该如何训练就如何训练。 训练中途,秋菊被锦瑞召唤了出去一阵子,回来便是一脸的黑脸恼火。 冬梅见状有几分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小声询问道。 “秋菊姐,发生了什么吗?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冬梅不询问还好,一询问秋菊彻底爆发了,也不管他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天杀的不怀好意!竟然撺掇着段八郎向堂主求娶我!自己过得不爽,就拉着别人做垫背,这种小人就该千刀万剐了去!” 说着,秋菊这方狠毒了的眼神不偏不倚落在了春桃身上,这般目标明确地指向,是个傻子也能够看出来个所以然。 昨日之事,刚刚告一段落,今日似乎两个女子又要开展的前兆,看到这里,在场的其他几位女子都吓呆了,惊得不敢说话,看看这个脸色,瞄瞄那个眼神,竟然无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武玄月微微皱眉,自然是心中烦躁不尽,若是昨天的那一出再来一次,只怕自己这刚刚调整过来的好性子彻底抹灭消耗无几,这一次若是自己再爆发的话,估计这一个队伍的人全部要殃及。 武玄月压着自己的性子,片刻不语,只看形势如何发展下去。 春桃顿时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人物,却只见人家姑娘完全无所反应,对于秋菊那般挑衅的眼神,恶毒的谩骂权当没有听见。 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凡事都有个主次分明,这一次春桃再也不会向从前那样上当受骗,你爱怎么样发作就自己发作吧,我偏偏不接招,你奈我何? 况且,春桃心里也明白,在段八郎求娶秋菊的问题上,自己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坏作用,若是没有自己从中推波助澜,这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春桃明白自己这方占了便宜,人家那方自然不痛快,任其过过嘴瘾也是允许的,自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随便你秋菊发泄生气好了。 眼看春桃对自己含沙射影的谩骂完全无反应,似乎这件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秋菊更加恼火了,言辞越发的难堪入耳。 “有些贱货,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妖术,这男人一个个都像是着了迷的一般往上生扑,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够蛊惑人心,小心着点吧!早晚会死在自己这张脸上!” 这人只有被逼到了绝境才会疯狂。 秋菊之前的如意算盘打得作响,若是府中所有的女子都出嫁了,自己便是一枝独秀,再无人跟自己争宠。 所以,秋菊比谁都希望这场团战女子战队输的凄惨。 目的了然,只有这场比拼输了,秋菊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自然考虑事情都是先以自我为出发点,这是人类的本性。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春桃竟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自己也给摁在了赌局之中成了筹码!之前秋菊那小心思在此看来已经成为了自己现在境遇的绊脚石。 那段八郎是谁?如此蠢笨没脑子的穷逼,若是让自己嫁给这种男人,自己宁愿去死! 秋菊一想到自己要嫁的对象是段八郎,别提心里有多膈应恶心。 段八郎是傻了点笨了点,但是也不失是一个好男人,忠厚踏实,为人真诚,嫁了这种男人的生活简单踏实。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款忠实男友的男人,入不了的秋菊的眼,秋菊眼光高,偏偏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种老实男人,不会说话不会办事,最重要的是穷!这种男人自己嫁过去不就是等着过穷日子的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秋菊就觉得头皮发麻,对于段八郎的厌恶程度,就跟春桃厌恶秦勇的态度分毫不差。 这样的安排,不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到底是谁这样歹毒的心思,非得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能够有这种手段和能力的人,在此看来除了单子瑜就是春桃,而单公子不是一个过分好事的人,这场比拼的结果似乎对他构不成什么厉害性的伤害,通过排除法,秋菊自然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春桃的身上。 到此,春桃轻嗤一笑,根本不把对方的污言秽语放在心上,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对方骂的越起劲儿,自己心里越痛快!这不就证明秋菊彻底输了吗? 武玄月在一旁冷眼观战良久,心中了然其中所有利害关系,本以为如此难听污秽的言语春桃会一如既往的急眼生气,却不想对方竟然一点气意都没有,竟然脸上扬起一丝不可名状的小小得意的表情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明白了,对春桃另眼相看。 此番训练,武玄月心中明白,在其中最爱躲懒耍滑的人便是秋菊,一直再拖大家的后腿,目的为何,武玄月也清楚。 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解决,却不想自己最为棘手的问题,春桃这丫头心思缜密,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事情给解决,倒是让自己省心省事了。 现在可好了,大家的起平线一致,不管你秋菊之前怎样玩自己那些无聊的小心思,到了现在境地,大家的利害关系全部绑定在了一起,看你还有什么好推脱的! 到此,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而后又是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秋菊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大题小做了,你的三个同门姐妹都已经各个许配人家,堂主有堂主的考虑,凡是都要讲究个公平公正不是?这种好事自然是要考虑到你们每个姐妹的切身利益,由此看来堂主是爱重你的,她们有的东西,你决然不能少了半分,怎样?现在还要继续发泄谩骂?大家的时间紧迫,若是你还是觉得骂人不够过瘾的话,你继续我们大家都陪着等着你,你调整好状态,再开始训练,总之大家的时间就这么有限,你觉得浪费的起电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奉陪到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武玄月这摆明就是在帮着春桃说话,却也是不显山不露水,把曹云飞给抬了出来,表面说是爱重秋菊,是个人都明白其中的深意,话里话外就是在指责秋菊不懂事,浪费大家的时间。 秋菊愣神片刻,顿时闭紧了嘴巴,脸上却是写满了怨恨和恼火,自己这一口怨气连发泄的机会都不给,当真是憋屈的要死。 眼看,秋菊满脸愤恨不解,却强忍着脾气不吱声,武玄月走上前去,一手搭在秋菊的肩膀上,附在其耳边,小声嘀咕道—— “秋菊,有些事情呢,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搞清楚自己的现在的状况,内斗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最佳途径。做人呢,实在点、踏实点、善良点还是好的,我这人不讨厌明着跟我干架的勇士,却是最憎恨那些笑里藏刀背后玩心思的小人,对待这种人呢,我嘴上不说什么,但是不代表我没有什么行动。你的小心思我早就明了,你也别在含沙射影骂这个说那个,明着告诉你吧,这件事是我一手促成的,就是看不惯你故意拖着大家后腿的耍滑模样,这也算是大惩小诫一番,若是日后你还有什么疑心的话,就别怪我单子瑜手下不留任何情面!” 听到这里,秋菊眼睑微颤,脸色惨白,刚才还是气的满脸通红的脸,现在早已经失去了血色,牙后根也跟着打起来颤。 刚才,刚才自己谩骂不止的对象不是比人,竟然会是单子瑜!自己骂的过瘾够劲儿,原以为是春桃那个小贱人给曹云飞进谗言,却不想原来是自己错怪了对方,这一手促成自己孽缘的人,竟会是白虎局第一协领大人…… 一想到这里,秋菊当真是吓得三魂六魄尽散,整个人都僵硬了。 “单……单协领……你……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秋菊当真是贼心不死,即便被人揭穿了小心思,垂死挣扎。 “不为什么,看不顺眼的事情,就要去惩治,若不然我的队伍出了蛀虫,不及时除虫,这棵大树早晚会被这虫子给拱了树心,咬烂了树根,我不早早清除了这虫子,不就是害了整棵大树吗?你自己选择吧,是要当虫子还是要当大树的枝叶呢?哦~对了,你现在是没得选择了不是?” 说着,武玄月嘴角挂起来了一丝邪魅笑容,而后站直了身子,背过身去,发号施令道:“白虎女子军团听命,白虎七星阵就位!” 到此,秋菊整个心都凉了,这样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自以为是跳腾了半晌,人家单子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架在了烈火上烤制,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自己还有什么脸继续在这里继续扮演小丑下去?自以为聪明瞒天过海,却不想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以后,自己在女子军团还要如何自立呢? 这一日,秋菊心惶惶,却还是应付着跟随队伍走阵布阵,满脑子都是担惊受怕心惊胆战。 小人最怕的就是见光死,而且是被自己的听头上司逮个正着,这下子可好,自己的行踪败露,以后只怕是要在这女子军团中夹着尾巴做人,看人脸色听人行事。 日后,秋菊当真是收敛了不少,果然是自己的利益当先,这丫头也算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行事,规规矩矩做人。 意外的是,武玄月从前没有见识秋菊使出全力习武,却不想这丫头却也是难得的武学苗子,出奇的动作敏捷,悟性极高。 后来武玄月方才知道,原来秋菊这丫头之前家中是开镖局的,从小跟着自己兄长一同习武,有些武学功底傍身,自然这武学基础要比旁人几个女子要出挑了许多。 呵呵,自己队伍中还有这样的水准的姑娘,看来平日里自己是太过小瞧了对方了! 秋菊有武学底子傍身,春桃这方毫不示弱,天天被锦瑞开小灶独自训练,这天方锏的武学技巧在短短的时日内,长进飞速,完全超过了武玄月的预想值。 如此甚好,这两个丫头把心思都放在习武上,明争暗斗攀比武学水准,总比玩些阴暗心思要强,凡是都摆在明面上,良性竞争也会带着整个队伍往好处发展。 第二个月过去了,七个女子的水准,再次提升突破,走阵配合的相当默契,虽然在速度转换阵法上有待提高,至少现在已经可以看出整个队伍的蒸蒸日上的气势,这便是武玄月最想看到的场景。 最后一个月的突击训练,也是最为艰苦的日子,只怕这七个姑娘熬不过去的魔鬼式训练! 不经历风雨哪里看的见彩虹,通过这两个月的训练,武玄月心里明白,这里的姑娘根本不像是从前那般娇柔弱小的样子,人的潜能是无限大的,不逼一逼自己,谁都不知道自己弱小的躯体可以发挥出如此庞大的能量。 看着姑娘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武玄月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儿。 虽然知道,这一次团战比拼武学水平悬殊巨大,但是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在这段艰辛的教学训练的过程中,武玄月的“人气”武学数据大大提升,通过教授育人自己巩固提高了自己武学知识,在教练的领域中摸索经验,积累教训,进一度提高自己的武学水准。 武者,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到问题点也有所不同。 通过体验教练这个身份角色,武玄月再一看看到自己作为一个武者身上存在的不足,如何提升自己的武者素养,这条路漫漫,自己还有很多有待提高的地方…… 50.求人(武玄月拜求曹云飞,遭受拒绝) 第三月即将要攻克的难关——战术。 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练兵练兵,光练不战,纸上谈兵。 眼看自家姑娘的七星阵法已经走得像模像样,几位妹子竟有几分自鸣得意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突破自我,小有兴奋可以理解,怕就怕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找不到自己的差距,止步不前。 有时候实时的打击,让自己队伍的女子出去锻炼锻炼,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这一日夜幕降临,武玄月早早在曹云飞寝殿门口恭候多时,待曹堂主行马归来,这方便迎着笑脸,一脸鬼主意不尽的鸡贼模样迎了上去。 “曹堂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曹云飞一脸冷峻,连侧目都懒得去做,光用脑子都可以想象得到眼下的女子是何等刁滑奸诈的嘴脸。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曹云飞根本不为所动,脚下步伐铿锵有力,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步流星向自己寝殿走去。 武玄月似乎早已经意料到曹云飞的态度,倒也不觉得有多自己没趣,舔着张笑脸巴巴贴过去,像是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一般,紧跟其后。 曹云飞踏进了寝殿大门,两手一扬,身后的斗篷顺势而下,锦瑞眼明耳厉,流畅的接过斗篷,这一系列动作相当熟门熟路。 曹云飞缓缓转过身来,一个眼神示意,锦瑞心领神会,抱着斗篷簌簌退下去。 只见武玄月站在曹云飞的红木饭桌前,满脸讨笑不尽,再次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道—— “曹堂主别来无恙,单子瑜这方有要事求见~” 曹云飞摆了武玄月一眼,摆开自己大敞的下摆,稳稳地坐在了桌前,这方刚要抬手斟茶倒水,武玄月赶忙凑了上去,甚是伶俐地抢过曹云飞手中的青花瓷水壶,又是一副趋炎附势的调笑嘴脸,手法娴熟的摆杯倒水。 “这样的粗活怎么能劳烦曹堂主您呢?我来我来~” 看到眼前女子如此下作的模样,曹云飞心中轻笑,脸上却是另一幅场景,依然冷若冰霜,眼看杯中的茶水静止,曹云飞举杯慢饮,不急不躁,这派头架子摆的十足。 武玄月见状,这方举手至耳侧击掌两声,花儿、朵朵瞬时从堂外抱着两台桂花酿进殿,恭敬地将两台桂花酿摆放在酒桌上,而后行礼退下。 看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动,一脸疑虑,微微动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依然一副低人一等的小人嘴脸,甚是自觉地坐在了曹云飞对面,张口便道:“什么什么意思~承蒙曹堂主多日照拂,子瑜感激不尽,略表心意罢了~” 看到这里,曹云飞脸色铁青,斜睨而去,张口道:“你拿我送你的桂花酿,送给我来略表心意?这笔账你算的挺清凉的哈?!” 武玄月强忍着笑意,口齿伶俐死皮不要脸道:“哎呦~曹堂主怎么这么小心眼呢?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不都是自己人,你的便是我,我的便是你的,哪里分的那么清楚不是?” 曹云飞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起来,只怕这会子功夫五脏六腑已经气得生疼,脸上还要继续端着架子道:“呵呵呵~是这样子吗?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 武玄月似乎已经料到对方下面会说出什么话来,这方果断打断对方的非分之想,相当自然转开了话题,只见武玄月指着曹云飞书架上的一枚精致的玉石把件,装模作样道。 “呦呵~曹堂主何时得来一个如此精致的把件,看这材质似乎是上好的和田所制,你看这梅花的雕工甚是精妙,可否借小弟把玩两天,不要那么小气嘛~就两天而已,两天之后,绝对双手奉还。” 看到此,曹云飞抬手抿了一口茶水,嘴角不经意地扯向一侧摇了摇头,当真是哭笑不得。 这丫头声东击西的惯用伎俩,自己不是今日才见识过,所以也懒得去拆穿对方,索性就直奔主题,只看这娇柔造作的女子又想折什么妖。 “说吧,来意何在?” 武玄月笑容更加灿烂了,明知道求人办事态度很关键,不管事成不成,至少不能够让对方抓住自己的把柄。 “嗯~怎么说呢~说来咱们女子军团已经练了两个月的兵,要说七个姑娘都挺不容易的,大家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武学技巧有所提升,所以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意顿了顿,意在卖了一个关子,意在让曹云飞点破自己的小心思,更胜于自己说出诉求。 武玄月清楚,从今天自己来到曹云飞寝殿门前那一刻,如此精明的曹云飞必然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目的所在,只是对方不点破自己罢了。 而现在自己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又是赔笑又是送礼,这家伙早早就明白自己的来意所在,只是在故装姿态罢了。 却不想,曹云飞揣着明白装糊涂,偏偏就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只看这丫头百般出丑,心中格外敞亮痛快。 “所以呢?把话说完,别说一半留一半——” 武玄月见状,又是一副贱到不行的笑容,自知道自己来这里就是拿热脸来贴冷屁股的,若是不让自己出丑出尽,只怕眼前这个坏心眼的腹黑男心中多有不快。 自然到此,武玄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生硬,心中暗自骂道:曹云飞!够了你啊!别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啊! 见对方半天不出声,曹云飞小胜得意,微微抬眼,投去绝对压制眼神,不徐不疾道:“怎么?不要说了吗?既然不要说就不说了!锦瑞,送客!” 武玄月登时慌了神,赶忙阻拦张口道:“说说说!怎么不说呢?就是……就是……姑娘们需要历练……你懂得……” 曹云飞微微挑眉,故装糊涂道:“姑娘们需要历练就练吗?这不是场地器材都给你们配备好了,伙食后勤都供应上了,你还想怎样?” 武宣也当真是记得直跳脚,曹云飞这是有意为难自己,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是不搭腔,故意的吧! “曹堂主,你这样就没意思极了!你明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有必要这样子吗?” 曹云飞轻笑道:“你想怎样,你倒是说出来啊,你不是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 武玄月轻叹,罢了罢了,这个哑谜游戏自己玩的也挺累的,索性就缴械投降,直抒胸臆算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姑娘们现在最缺乏的是临场经验,第一次上战场肯定错漏百出,所以为了比赛的公证性,我希望曹堂主安排一次白虎七星阵的模拟赛事,让姑娘们也提前练练场,不至于到了上场的时候紧张过度发挥失常。” 此话一出,曹云飞不语,轻哼一声略表不满道:“哼~比赛的公证性?这样的安排你觉得公正吗?哪里有出征前先让自己的实力暴露给敌方的道理,是你的脑子短路被驴踢了,还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如此羞辱,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可是一想到自己家的姑娘的未来,这口气自己暂且先忍下来。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又是一副赔笑嘴脸道:“曹堂主~别那么小气吗~你也知道我们这方姑娘家实力悬殊,若是不提前演示走阵,就她们的水准,那岂不是输得很惨?” 却不想,曹云飞却是一副不依不饶得意洋洋之态,张口便道:“输了更好啊!我们这方正求之不得呢,这样算来我们七星君各自抱得美人归,岂不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哉?” 听到这里,武玄月气的两眼瞪得滚圆,当即就按奈不住性子,拍案而起,咆哮不止:“曹云飞!你果然不允?以强欺弱,是非君子!” 曹云飞眉开眼笑,只看这丫头越是气急生疯,自己就越发开心,就喜欢如此这般的逗弄对方。 “弱?你哪只看到你们女子军团弱了?我只听说春桃和秋菊二人大打出手,出招狠辣,当真没有一点姑娘柔弱样子!不说旁人,就单说你单灵遥,同样身为女子,你弱吗?别说是跟正常男子了,就是倾出我们整个白虎军兵力,在你面前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吗?不要总是拿性别说问题,现在女子都了不得,厉害起来,只怕我们男子都要退避三舍,躲避三分!” 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口齿伶俐起来,竟然怼的武玄月一言不发,瞠目结舌,气的肝疼! 武玄月不时翻了一个白眼,只感觉头上一股白烟无鸣冒起,这个地方自己分分钟待不下去。 “曹云飞……” 曹云飞不悦道:“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叫堂主,注意你的身份和说辞。” 武玄月恼火咬了咬牙道:“行!曹堂主!这事真的是连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曹云飞轻嗤,转眼一本正经道:“你说呢?我总是要给我们的将士有个交代,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不是凡是都可以由着你们的性子来。作为堂主,多少也要考虑下我们下属的心情,若是太过偏袒你们这方,必然军心大失,你多少也要给我有点自觉性!到底你也是白虎军协领一职,有些事情能为之不能为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武玄月怔然,心中一颤—— 的确,若是作为一个领导者来说,曹云飞的作法没有毛病,将士的士气和军心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够动摇分毫,自己对自己的手下不也是是如此吗? 可是从情理上讲,武玄月当真是有几分受不了。 明知道自己身处处境如何,七个女子技不如人,若是连对方的实力如何都不能够正确把握,到了战场上不等于说是任人宰割吗? 况且,曹云飞不是喜欢自己吗?那么对于心上人的诉求,难道不应该无理由的答应吗? 似乎,武玄月已经适应了曹云飞凡是都会忍着让着自己的境遇,这突然间的铁面无私不通人情,自己还真是接受不了。 明明自己已经够低三下四的求对方,为何还如此不依不饶,不过是安排一场实战演习,有必要搞得那么较真吗? 在武玄月的眼里,曹云飞虽然脸冷嘴毒,可是内心却是热乎的,尤其是对自己,而这一次为何如此认死理呢? 武玄月当真是失望透顶,却还存有些许的侥幸的心理,这方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惯用伎俩装无辜可怜,小眼眨巴眨巴可怜兮兮道。 “云飞哥哥~你也知道我们女子团队是什么样水准,你若是不让她们见识一下白虎七星君的真实实力,她们真的会输得很惨!没有见过高山哪里知道丘陵的矮小呢?这一次就请你通融一下好吗?权当是陪练我们一场,你们也可以了解一下我们女子的实力,大家都不吃亏啊!” 曹云飞嗤笑不止,再也没有听过比这更可笑的笑话来:“就你们那女子军团三脚猫的功夫,不见识也罢!这件事情你也不用跟我磨嘴皮子,其他事情还好说,动摇军心的事情我曹云飞绝不会妥协!” 眼看曹云飞态度坚决,武玄月知道自己这方无计可施,求而无果气急败坏,顿时真面目败露,恶狠狠道。 “曹云飞!将真这么不给面子?!” 武玄月这变脸的速度堪称翻书,用人前不用人后态度完全不一样,这点还真是有些让曹云飞略感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怎样都好,今夜这丫头来访,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坚决守住自己的底线,绝不妥协! 不管对方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糖衣炮弹也好,恶言相向也罢,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曹云飞低头倒水,看似漫不经心,却态度坚决,嘴巴里干巴巴吐出两个字来:“不行!” 武玄月自知再多言也无果,与其在这里跟这死男人软磨硬泡浪费感情,不如另外想想办法,这种铁石心肠的臭男人,自己算是彻底认清楚了—— “哼!你就成小气了!护好你们那帮子臭男人千万别让我逮着机会!曹云飞!我讨厌你!” 说着,武玄月气哼哼地向门口走去。 看着武玄月气急败坏离开的身影,曹云飞当真是没绷住,顿时捧腹大笑了起来。 憋了好久,曹云飞差点没给自己憋出个内伤来。 却不想,曹云飞这方刚笑出来没两声,武玄月突然从门外气势汹汹地拐了回来,杀自己个措手不及。 曹云飞顿时尴尬,赶忙收敛了笑声,正襟危坐装模作样。 谁想,武玄月连一眼都不分给对方,走上前去,左右一个包揽,两坛桂花酿尽数抱在了武玄月怀里,嘴巴里还不解气地嘀咕道—— “切~你也配喝我的桂花酿!喝西北风去吧!” 说着,武玄月又是一脸怒气未消冲出了门去。 曹云飞瞠目惊愕,整个人都看傻了眼,对方如此幼稚的行为当真是让自己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51.脱手(武玄月转求季无常,季无常打太极) 武玄月气呼呼地抱着两坛桂花酿冲出了曹云飞的寝殿—— 一看到这形势,花儿和朵朵甚是伶俐,相互对视一眼,两人便明了结果,此事没办成,老大很生气。 两个小姑娘手脚麻利地跑了过去,审时度势地接过武玄月手中的桂花酿,花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单公子,此事怎么说?” 武玄月满脸黑青,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曹阁”,咬牙切齿道:“没办成,这次算我失算,没想到曹云飞会如此不讲情面!” 朵朵顿时稳不住脾气,有几分着急上火道:“那该怎么办?这不是公子计划好的吗?女子军团若是见识不了白虎七星君的真正实力,我们岂不是要输得很惨。” 武玄月皱眉撇嘴片刻,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然而,思量片刻却也寻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却不想,武玄月正愁找不到出路之时,刚好不好,季无常这方一副神仙自若摇扇轻羽,好不自在的模样迎面而来。 武玄月登时两眼放金光,赶忙收拾了下之前那烦躁的小情绪,又是一副鸡贼迎笑嘴脸,主动送上门去,积极而又热情,双手伶俐地环抱恭拳行礼道—— “季先生有段时日不见?单子瑜这厢有礼了!” 季无常止步,微微挑动眉梢,轻抚摇扇两下,便可知眼前女子的来意。 季无常这厢执扇行礼,不露声色,依然一副言笑自若回应道:“单公子有礼了~不知道单公子今日来找堂主何事?” 季无常眼神簌簌而去,扫过武玄月身后的两个婢女了——只见此二人各自抱着一坛桂花酿,神色黯然,只怕是这一众人在曹云飞那里吃了闭门羹,这会子功夫又寄希望在自己的身上。 这种求人办事自己又拿不了主意的事情,按理说季无常是该躲着走,只是这样太明显的拒绝之意也不太合适,毕竟眼前的女子可是曹云飞心尖尖上的人,得罪不起。 人家小夫妻俩偶尔拌拌嘴吵吵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夫人”闹情绪的时候自己躲着走,只怕哪天人家俩人和好了,这单灵遥记恨自己,在曹云飞耳边吹几阵小风,自己的日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季无常百般聪明,自知道这个麻烦自己逃不了,不如且听听对方诉求,若是能够顺水推舟把事给办了,左右不得罪人,甚好。 季无常笑脸依旧,主动张口询问道:“单公子可是已拜会过曹堂主?” 武玄月脸色凝滞,顿时挤出一丝尴尬笑容道:“嗯——拜会过了,谁想你们堂主竟是个铁石心肠!一点情面都不讲,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可以跟季先生这样的睿智的大男人相比是吧?” 武玄月自以为聪明,诉求为声张之前,先来一遭劈天盖地的捧悦之辞,这高帽子压的季无常当真是头皮发麻。 季无常听罢,咯咯咯笑出了声,这估计是自己听来最可笑的恭维之词——自己跟谁比较不好,竟拿自己顶头上司来对比自己,自己再傻也不会接此招,若是自己接话下去,有朝一日传到了曹云飞耳朵里,自己的官衔俸禄还要不要了? 季无常自然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在玩什么心思,笑而不接语片刻,而后连连推辞,索性直奔主题道—— “单公子过奖了,季某是怎么都没有办法跟堂主比的~堂主仪表堂堂,人中龙凤,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的人可以比较的呢?单公子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言归正传,你说来听听,到底何事能让单公子如此焦心?季某不才,若是能够帮上一丝半点的忙,也是好的。” 武玄月小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一圈,自然知道对待眼前的老狐狸不比曹云飞,这家伙心思多鬼主意更多,跟他玩花枪,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 既然如此,那便实话实说,说来此事自己也抱不太大希望,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人家季无常没有躲着自己,已经算是万幸,愿意听之叨念两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总之先说了,看看这个老狐狸会给自己怎样的答案来。 武玄月顿时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季先生,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我向曹堂主请命,提前给姑娘们来一场军事演练,让她们了解一下白虎七星君的真实实力,仅此而已,结果我没有想到的事,曹堂主如此不近人情,拒绝我的要求!” 听到这里,季无常一手摇扇,满脸笑容不减,心中已经开始算计得失起来。 “单公子,你现在也是一个团队的领袖人物,了解你对自己队伍建设的那一份苦心和不易。但是同样,曹堂主也是白虎七星君的领袖人物,你偏重你的女子队伍,凡是都以她们利益当先,作为领导者来说无可厚非,那么你就应该体会得到曹云飞立场,女子队伍建设确实不容易,不管你们水准如何,规矩就是规矩,谁都要遵守,尤其是在高位的曹堂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若是表现的太过偏私,你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结果吗?” 季无常说话算是公道的,不占任何人的立场,就事论事——而偏偏就是这样的就事论事的立场,再次激怒了武玄月。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若不是自己走投无路,自己会如此这般低三下四地求人办事,看人脸色吗? 结果呢?自己再次的赔笑有换来了对方给的教训,这一次竟还是自己的手下,这种屈辱感可想而知。 武玄月顿时急了眼,声色恼火道:“季先生,此言差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总不至于被死规矩给活活憋死吧!算了,跟你们这一丘之貉说这些的我才是个白痴,明知道季先生是跟那个臭男人一条战壕的人,我还傻乎乎地抱着一丝希望所在,就当我这话没说!花儿,朵朵,咱们走!” 看着气急败坏的武玄月这方刚要抬脚走人的时候,季无常的扇子拦在了武玄月身前,明明被人恶语相向,季无常却依然保持不急不躁,脸上浅笑没有改变分毫。 “单公子这么急着走啊~也不等季某把话说完吗?” 武玄月目视前方,脸上怒火张扬,咬着牙道:“到此——季先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季无常轻生一笑,缓缓道来:“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当讲。” 眼看季无常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甚是烦躁的武玄月皱眉道:“您讲——” 季无常飘然摇扇,步履轻盈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道:“不知道单公子有没有注意到,最近一段时日,春桃姑娘的天方锏武学水准进步飞快,远远超越与旁人的速度。”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细细回忆便是如此,这段时间自己就奇怪了,明明武学资质一般的春桃,却在天方锏的运用手法上格外娴熟,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想值,自己还在纳闷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眼前的刁滑老小子一副已经了若指掌的模样,八成是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武玄月站定,努了努嘴道:“看来季先生是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是?” 季无常付之一笑,张口便道:“也算不上是清楚,只是刚才我看那锦瑞形色匆匆往女子武场方向奔去,手中还拎着一枚天方锏,我就再想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此话一出,不就是摆明了事实真相吗?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黯然失色的眼睛,顿时又有了几分闪亮来。 武玄月惊奇,喜怒无常,这会子功夫又变的兴奋起来,“此话当真?季先生可是诓子瑜?” 季无常轻嗤,言笑自若道:“单公子此言差矣,季某诓谁也不敢诓您那~要知道单公子武功盖世,年少有为,更何况您跟我家堂主交情匪浅,就凭你和我家堂主的这道特殊关系关系,日后必有大出息!季某还要指着单公子飞黄腾达之日多多照拂在下呢!” 说着,季无常弓腰环抱与武礼,这方便又是一副毕恭毕敬的么样子,这一顶高帽子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三言两语竟说的武玄月面色通红,支吾不定。 此话一出,武玄月身后的两个丫头脸色也变得奇怪起来,似乎回应道从前曹云飞和武玄月不雅画面,顿时面红炽热。 武玄月红着脸,声色紧张,焦灼解释道:“什么特殊关系!哪里有什么特殊关系,我跟曹堂主是再平常不过的上下级关系!季先生莫要胡乱猜测。” 季无常此番笑意意味深长,缓缓抬起头来,又是一副故弄玄虚道:“单公子既然如此,季某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有句话早就想告知于公子你了——”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脸红的不像话,季无常这话里话外已经点明了自己和曹云飞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虽说自己早就察觉到了曹云飞对自己那些小心思,但是让人如此说来,多少脸上有些不好看。 武玄月脸上的骚红,嘴上的别扭,早就暴露她对曹云飞有别于他人之间的感情,却还是死活不愿认清楚现实,嘴强牙硬自欺欺人罢了。 “先生请讲。” 季无常故装姿态轻笑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奈何一物降一物,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罢,季无常摇扇飘然而去,只留下更加脸色羞红的武玄月。 武玄月慌乱,这方还是严防死守,急于辩白解释道:“季先生,你这话不能够乱说,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也要考虑下你们堂主的立场,我们两个人大男人哪里来的有情!” 季无常顿时放声大笑了,站定了脚步缓缓回头,摇扇轻语道:“单公子,你急什么呢?我说的是锦瑞啊!你急着跳出来辩白到底为何呢?” 武玄月怔然,再一看季无常那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武玄月浑身一个冷战,再也不敢对视眼前的男人。 不行!自己不能够多说两句,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从来都讨不到任何便宜来。 季无常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深不可测,让人内心生颤! 武玄月蹙眉而立,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而后迅速地低头抱拳恭礼,仓皇而逃—— 送走了武玄月的背影,季无常顿时收回了自己习惯性的笑容,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沉思之意,稍稍站定片刻,季无常嘴角再次扯了起来,又是那职业性的笑容,而后抬脚行步,向“曹阁”走去。 “曹堂主,为何不答应单姑娘的要求呢?说来这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呢?” 季无常行完请安礼之后,这方便是好奇的询问自己上司道。 曹云飞一手支头,一脸慵懒状,卧榻阅书,幽若的烛火跳蹿,红色的火焰映在曹云飞的俊美脸颊之上,撩人心弦。 曹云飞眼神微微从书本移开,飘落至季无常身上道:“季先生,别人不知道我为何如此较真,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季无常轻笑,摇扇而至:“说来也是,公子思虑周密,也是为了女子军团着想,可是你不说清楚的话,单姑娘是会误会你的好意的——” 曹云飞坐直了身子,一连打了几个哈切道:“她误会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早就习惯了,不管她如何想我,我只管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就够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季无常笑而不语片刻,而后微微张口道:“堂主所言极是,不过以单姑娘的个性,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堂主可想过应对政策了吗?” 曹云飞眼神落定,言辞犀利道:“季先生不是已经帮我料理好了吗?刚才你们二人在我寝殿门口嘀嘀咕咕的那些话,我都听的清楚,季先生依然好手段,这烧手的山药分分钟不是撂给了锦瑞的手里了吗?” 到此,季无常脸上的笑容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在极力掩饰被人看穿了心思的尴尬。 “曹堂主此言差矣,在这件事情,季某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而锦瑞不同,若是办成了此事,自然会落得心上人的欢喜,这样的顺水推舟的人情,既能够成人之美,又能够化解你我的尴尬局面,不好吗?” 曹云飞轻哼,不由自主地沉声道:“老狐狸——” 52.要挟(武玄月抓住锦瑞把柄,要挟之) 武玄月带着两个小丫头片子,窜蹦跳跃于墙头屋檐之上,以最短距离最快速度赶到了女子习武场。 果然,在这里武玄月寻到了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一男一女,手中各持一枚天方锏,飞来跳去对弈比拼,速度之快再一次超过了武玄月的预想值。 在武玄月看来,这场比拼竟有了几分春色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无常带节奏的缘故,原先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比武打斗,却在此时此刻武玄月的眼中有了别的味道来。 武玄月稍微定了定神,思索片刻,小声吩咐身后两位小女生道:“你俩听好,先行回去,这件事情不可外传,谁人都不能讲出去,若是有一个字从你们嘴巴里漏了出来,严惩不贷。” 花儿、朵朵年岁虽小,却是格外懂事听话的孩子,自然自己少主人着意吩咐再次强调的事情,自己不敢怠慢半分,这方连连点头复明。而后两束闪光飞过,两个女子便速速退去。 武玄月纵身一跃,落在了武场之外,一旁观战良久,只看这一男一女打斗热烈,情绪高涨。武玄月作为一个过来人而言,深知在二人对弈过程中,第三方出来搅局是多么让人烦躁的行为——哪怕自己多等一阵子也是好的,只看俩人到对手激烈穷追猛打,相互提高技艺,武玄月心中喜悦。 半个时辰过去,春桃体力不支,败下阵来,锦瑞甚是风度翩翩,这方几个漂亮的舞花飞锏入鞘,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快步上前,一手搀扶而去,刚好扶正了春桃即将跌落的身子。 春桃站稳之际,满眼春色盎然,脸上攀上一丝红晕,或许是在汗水的点缀下,更下俏丽可人,甚是夺目。 竟然怔然,看着怀中如此佳人动人之色,怦然心跳,竟然愣下了片刻不收手,两个人仍保持着一个搀扶,一个扬身姿势良久,眉目含情默默,气氛暧昧不尽。 看到此,武玄月竟然跟着一起脸红心热起来,自知道如此绝美景象,自己这方跳出来必然是大煞风景,只是自己若现在不跳出来,照这个石头发展下去,就怕就更没有机会了,如此这般,自己就当一次恶人好了。 武玄月轻咳了两声,此二人慌神,顿时一个惊愕,同时站直了身子,相互背过身去,声色相当尴尬。 武玄月叹了一口气,却又是一副故装姿态地言笑自若款款而来,不时双手扬起,鼓掌赞扬不尽。 “好功夫!我说春桃姐这段时日天方锏功力大增,想着是我教导有方,原不过是人家身后高人指点,白白让我兴奋激动了一场。” 听到这里,锦瑞紧张慌乱,赶忙拘礼解释道:“单……单……协领,你误会了,我……我……我和春桃不是你……” 武玄月一手推至胸前,从中打断道:“哎~我可什么都没有多想,对于像锦瑞兄弟仗义执言,热心相助的好人,多来几个也无妨,我单子瑜求之不得~只是,哎~说来,你这样做是不是有违白虎七星君的意志呢?若是让其他几人知道你私下里给我们这放开小灶,会不会……” 武玄月当真是坏透了,对于锦瑞的背后小动作,自己欢喜不假,却也当成了要挟对方的筹码,还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微颤,脸色惨白,这种事情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本是想着偷偷摸摸地私下里教授了春桃便是,可是哪里想到自己会行踪败露,被单灵遥这个死丫头逮个正着呢? 以为自己已经藏的够深,专挑夜深人静,大家都休息的时间,却不想单灵遥这厮竟然会在这时间出来乱转悠! 眼看锦瑞脸色不好看,武玄月心中窃喜,脸上扬起一副诡秘笑容,继续张口道—— “说来,之前秋菊突然变的乖巧起来,大概是因为段八郎请命求娶秋菊,还挺巧~锦瑞你跟段八郎关系最近,是否可以告知我些相关事宜?我一直认为,段八郎可不是那种会有这种心思的男人,只觉得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直来直去的个性,哪里会有这样的花花肠子?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想通主动请命这件事情的吗?” 听到这里,锦瑞的脸色更加惨不忍睹,一片白一片紫,当武玄月说到段八郎个性的时候,锦瑞的脸色转而铁青,这家伙的脸简直是阴晴表,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这可比季无常那只老狐狸好对付多了! 武玄月故意含沙射影,言辞犀利,虽说没有说到明处,这话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够分辨出其中的深意来。 锦瑞不语,春桃这方便急了,自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起,锦瑞帮了自己那么多的忙,若是还要让他来被这个黑锅,自己就真的无脸再去面对对方了。 登时,春桃忍不住了,双膝下跪,义不容辞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扛在了自己身上道:“单协领,这事都是春桃自己的主意,当初是我向曹堂主提议请段公子求娶秋菊,也是我死皮赖脸求着锦瑞公子教我习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春桃所为,跟锦瑞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受罚只管冲着我春桃一人来,莫要株连锦瑞公子任何。” 听到这里,锦瑞惊叱,关心则乱,紧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于求证包揽罪名道:“不不不!单协领明鉴,这些事情都跟春桃无关!是我!是我!哄着骗着段八郎去向曹堂主请命求娶秋菊,也是我主动要求教授春桃习武,所有罪责都有锦瑞一人承担,军令如山,锦瑞知道自己坏了规矩,要打要罚只管来,锦瑞壮汉一个,承受得起!但求单协领手下留情,春桃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受不起那严苛的军法啊!”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挑眉,故装姿态高高在上,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此计到此,以成就大半,剩下的自己只要稍微开开口,所有困局迎刃而解。 武玄月眼色庄肃,思量片刻,而后声色缓和道:“你俩都起来吧,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便可,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晓,你俩可明白?” 此话一出,春桃和锦瑞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大拜叩谢武玄月的不追究之恩,锦瑞这方刚刚要喜出望外,站起身来之余,赶忙上前搀扶春桃起身,满脸欢喜不尽却被武玄月下一个动作给震住了。 只见,武玄月甚是豪放的走上前去,一手上来,勾肩搭背其锦瑞,生生把春桃撇在了一边,一声令下去:“春桃,你先去旁边独自练会儿天方锏,我有要事要跟锦瑞兄弟商量下。” 却只看锦瑞惊悚,整个人身体都僵直了,吓得竟然不敢动弹。 春桃满脸狐疑,却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安,待在原地不动。 眼看这般,武玄月赶忙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为难这小子,你便速速退去,我单子瑜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了?” 看到这里,春桃叹了一口气,这方欠了欠身子,便退到了场地另一侧。 只见这小女子比划着手中的天方锏,心中却时常惦念着锦瑞这方,眼神时不时会飘然而至。 武玄月支走了春桃,刚要开口之时,锦瑞顿时扭捏着身子,红着脸不推脱道—— “单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这样实属不妥……” “怕什么?你我知道我是姑娘身,你的心上人可不知道,若是你表现的太过拘谨紧张,引来了她的怀疑,到时候看是你难堪还是我难堪。” 武玄月大大咧咧惯了,从小习武就没有什么男女性别之分,从武比拼中,男女肢体接触太平常不过,况且自己现在可是男儿身,如此这般在外人看来才是更加合情合理些。 最主要的是,一想到之前季无常有意无意地开玩笑,自己就来气!武玄月这是有意试探一下,到底看看自己对其他男子是不是也是如此反常的反应。 却不想,自己这番勾肩搭背竟然心情毫无波澜,平淡如水。 再一回想每次自己和曹云飞有过分肢体接触时候,自己就会变得脸红心热不自然起来,如此对比而去,自己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声,离武场不远处别院的某一树木轰然倒地,死状惨烈。 到此,此二人惊悚,瞬时从对方身上弹开了,相互一视,竟有种说不出来言语。 果然,曹云飞向来不放心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今天自知得罪了对方,嘴上说的厉害,心里到底介怀,这方便跟在其身后,观察其动向。 可想而知,武玄月勾肩搭背的一幕,曹云飞心生妒忌,偏偏自己又是个爱面子的主,要是让此二人知道自己背后听墙角的事情,自己的脸到底还要不要了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无名火无处发泄,殃及身旁的树木倒霉,成为其掌下亡魂。 武玄月和锦瑞一阵紧张惊悚未定,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望向大树倒地那方,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方便收敛了不少,规规矩矩对立而站,再也不敢有什么过分行为来。 武玄月摸了一下胸口,带内心冷静下来后张口便道:“锦瑞,有件事情还非得你来出面解决,今日我去找你堂主请命,希望他提前安排一次白虎七星君和女子军团的模拟对战,结果他果断拒绝了,这点我很愤慨,我不过是想通过实战演练,了解下你们白虎七星阵的真实实力,只听说未见闻,只怕是到了真正比赛那天要闹笑话的。况且你是喜欢春桃的吧!” 说到这里,锦瑞再次愣住了神,脸上略显惊愕,心中慌乱忐忑。 曹堂主都不应允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兵小嘎有什么资格违抗军令,这单灵遥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呢? 锦瑞欲要张口,当真是要拒绝武玄月的设想,却戛然而止,思索连连。 若是真的如这丫头所讲,也并无道理,从来没有见识过白虎七星君的女子军团,第一次上战场就要面临自己这方高能高手们,只怕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丫头心思细腻,考虑周全。 来实说,自己确实也不希望女子军团惨败,自己绝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与她人。 而自己也不能够违抗曹云飞的命令,左右为难,这下子自己该怎么是好呢? “单姑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让我锦瑞怎么做呢?你觉得就凭我势单力薄一张嘴,白虎七星君会听命吗?单姑娘还真是看得起在下,锦瑞不胜感激,只是恕命难违,锦瑞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魄力驱使整个白虎七星君。” 武玄月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对方会是如此言谈,也不再奢望自己的军团能够直接交手月白虎七星君,退而求其次道—— “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为难你,也想过直接和白虎七星君交手这件事确实存在难度,你看这样如何?你们何时布阵围猎,我们几个女子躲在一旁观战,大致了解白虎七星君的真实实力就成,不奢望更多。” 武学月此番提议,着实降低了自己的标准,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直接交手无果,在旁观战总可以吧! 听到这里,锦瑞眉宇之间微微皱起,思索片刻,这方还是疑虑颇深道:“你们真的要这样做吗?三日后,白虎七星君确实有一场布阵围猎,你可知道这次的猎物是何物吗?” 武玄月迷茫摇了摇头,暗自心道:废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锦瑞轻叹:“是‘沙陋’,西疆最可怕的鬼怪,每月出没一次,此猎物形态不一,变幻莫测,可随着战地、战事和对方实力的变化随时变化自己的形态,此怪凶狠异常,危害四方,我们白虎军追杀他又一年之久,总算摸清楚他出没的规律,这一次是要一网打尽,此番凶险不可估量,你放心你的姑娘们在那种修罗战场观战不受其侵害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瞬时来了劲儿头,眼看这事有门,别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观摩敌军实力,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明知道有危险,也要迎难而上! “我们这边完全可以!放心有我在,她们伤不住!” 武玄月过分自信,生怕被对方再次拒绝,这也算是自己最后的念想了。 锦瑞看到此,眼神下意识瞟向春桃那方,不经意间两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又是一场慌乱收回视线,锦瑞这方红着脸,挠了挠头,几分燥乱,想都不想地满口答应了武玄月的要求。 53.沙陋(武学普及篇) 三日后,西疆围猎场——沙地。 武玄月带着一众女子,从锦瑞哪里打探过来确切的消息,得知抓捕“沙陋”的地点之后,这天赶早就跑了过去,先是打探地形一番,找到了一处隐蔽性强观赏性极佳的沙丘,藏身于此,急切等待来此行动的白虎七星君降临。 只是,这白虎七星君迟迟未见其身影,八个女子面朝黄沙,冷风肆虐,只看这天色突变,乌云弥漫,沙地蠢蠢欲动起来。 众女子见状,心惊胆战,却只能够在原地待命,没有武玄月的命令,谁都不敢动弹。 恍惚间,狂风肆虐,砂砾漫天费尽,地上飘散出幽明的鬼火之气,险象环生,四面楚歌。 风中若有似无的鬼哨之音,咿咿呀呀令人生惧。 一众女子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各个吓得冷汗之下,浑身战斗。 风吹沙飞,黑沙幻形成九头蛇怪,如同武玄月出来西疆遇到了沙狼一般,九头的蛇怪眼中发出幽冥的鬼火红光来,扬天吞吐出蛇信子,一股黑烟从舌头喷薄而出,黑气弥漫漫天。 武玄月赶忙一手捂住鼻子,当下赶紧呼喊提醒道:“屏住呼吸,这这沙陋会放毒气!” 听闻此状,七个女子马上效仿武玄月的动作,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声色惊恐。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一众白色仙子飘然而至,战地行力,蓄势待发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只见,季无常一声令下:“备阵,五垚!” 说时迟那时快,七人以闪电之速快速位移,根本看不清楚几人的身影,风随人影,站好五垚阵法战地。 季无常御扇而起,周身折扇依次遁地而入,“五垚”阵法发出微弱的白色的光亮,另外七人快速移位,变换走位相当熟练默契,阵法的白光越发耀眼起来,一阵地动天摇,九头蛇怪的身下的沙地裂开一道口子,一张弥天大扇子绝地而出,以鬼马之速生生将九头蛇妖劈横腰开了两半。 恍然之间方才看清楚,如此大的扇面高至八丈,空中一阵摇扇风而起,九头蛇妖被斩的蛇头顿时化作散沙随风散去。 一众女子看到这里,惊得连捂嘴的手都忘却了,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万万没有想到,“五垚”遁地阵如此繁琐的阵法,七星君配合的紧密无间,速度堪称神速,成阵功到这御扇之术果然是数以十倍的威力发挥了奇效。 她们哪里见过季无常的扇子能够变成高于房舍的大小,这威力十足分分钟切断了沙怪的铜墙铁壁。 若是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沙陋”可是这西疆之中最难缠的鬼怪,刚才那一扇击并未击中沙陋的“核”,“沙陋”幻形无穷无尽,只要没有伤及“核”的部分,根本无所损伤,幻形再来。 九头蛇怪被斩,“沙陋”改变了形态,恍惚间弥天散状的蝙蝠黑压压一片,数量巨大,难以打杀。 见状,锦瑞一声令下:“三淼,备阵!” 话毕,此其人再次以雷霆之速变换了阵法,锦瑞一脚蹬而起,扬手飞去暗器流星飞雨,顿时数以十倍的飞镖弥天而降,宛如倾盆大雨一般,镖镖刺中了乌压压一片的沙怪蝙蝠。 第二回合的对战,白虎七星君再次以胜利高中,看到这里,七个女子已经有些绷不住的精神压力,彻底崩溃了。 一个月之后,自己要对战的团队——就是对面那一帮子极为恐怖的男人吗?尚且不说别的,就说这走速,这配合,这技巧…… 妈呀!连西疆最恐怖的沙怪都被打得频频失利,这形式虐“沙陋”就像虐狗一般的简单,这样一个铁马军团,自己这方怎么可能有胜算。 后来,白虎军又分别使出了“一堃”和“六炎”的阵法,成功的击破了沙陋的“核”——一根种了鬼气鬼骨,并将其收入乾坤袋中,回去由白华研究之用,这方便打完收工。 看到此,一众女子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自鸣得意,各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再无生气可言。 胆子最小的夏荷,竟然在观战的过程中,把自己给吓尿,何其狼狈不堪,可想而知。 武玄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真也是被这慑人的阵法给吓呆了,只听说这七星阵威力无穷,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吓人场景,别说是自己手下这些三脚猫功夫的初学者女子军团,连自己都觉得,如此精妙绝伦的阵法,演练太过惊人,让人眼花缭乱。 打怪的过程中,白虎七星君毫无破绽,众志成城,行事走位之间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这是多么默契的配合啊! 如此这般,武玄月心里顿时没了底——果然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自己到了军团如何战死在战场上都不知道。 这一场观战后,七个女子团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气势大减,大有种不战而败的绝望。 武玄月也再不似之前那过分的自信,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人,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现在开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一日,大家都无心修炼,就连武玄月都是一副垂头丧气之相,说是放假让大家调整一下,实则是自己真的没有信心再继续这场无意义的训练游戏。 夜幕降临,武玄月心中愁闷,这方便唤花儿去酒窖里取出自己的桂花酿,欲要借酒浇愁一番。 一坛尽,武玄月本是想灌醉了自己,好好放松一些紧张烦躁的情绪,结果不然,自己怎么越喝越烦躁呢? 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自己堂前的月光,武玄月微微抬头,只见曹云飞那张帅气而又自鸣得意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武玄月皱眉,当真是不想见谁,此人偏偏送上门来添堵,还真是背气。 曹云飞在武玄月微红的眼中看到了烦躁,如此的眼神摆明是赶自己走的意思,可是自己偏偏就想赖在这里,好好折磨对方一番。 “曹堂主挺闲的吗?有这功夫来我这里看好戏是吗?” 武玄月眼看这曹云飞相当不知趣,自己不管多少白眼过去,人家权当没有看到,稳稳地坐在了自己对面,相当自觉地唤来了花儿,给自己上了一个酒杯子,又是相当的自觉地举起了酒壶,斟满酒水,清口慢饮道。 “我来喝我的桂花酿,怎么你还想反悔不成?这阵法你该看也看了,是否该兑现我的桂花酿呢?” 武玄月当即就急了眼,一手拍桌勒令而去:“曹云飞,你何时同意我们去看阵法了呢?若不是我想尽办法……” 曹云飞微微挑眉,不急不躁打断之:“若不是有默许,你觉得锦瑞给他十个胆子,他敢告知你们沙陋的捕捉地点吗?” 说到此,武玄月慌神片刻,刚才叫嚣的气势顿时没了。 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就锦瑞那点胆量,单单美人计估计是难让他就范,若不是曹云飞私下里默许,只怕今日武玄月一众人根本没有机会到现场观看围猎。 曹云飞继续给自己酒杯里斟满酒水,不徐不疾地询问道:“怎样?看过我们的布阵,你可有收获?”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眼中生慌,一想到自己家的姑娘们,真正见识到白虎七星君阵法的威力的时候,各个惊悚胆怯的表情——那个时候自己就后悔,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看为妙。 “能有什么收获?让你们那一帮臭男人炫技了一把,把我们姑娘各个吓的闻风丧胆,只怕日后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武玄月打了一个酒嗝,今天倒是直率坦白的很,想什么就直抒胸臆,懒得拐弯抹角。 今天自己不开心,何必还想从前一样继续伪装自己呢?本姑娘喝酒就是为了寻开心,不开心的事情都要抛之脑后。 听到这里,曹云飞知道这丫头今天算是喝高了,若是放在平时,在自己面前打死也不会说出自损气势的话来,果然此番观战对对方打击不小。 “知道为何我执意不让你们模拟对战了吗?有句话怎么说呢?初生牛犊不怕虎,新兵有新兵的优势,因为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和凶险,所以在战场才会无所顾忌地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平,而偏偏就是因为见识太多的高手水准,知道了自己怎么也超越不了的差距,心理肯定会受到影响。这心理承受强的人还好说,却是那种技术本来就不过关,心里承受能力又差的人,这种无意义的比拼只会让他们更加的自惭形秽,新兵上战场最重要的是勇气和士气,经验和技术可以通过后天弥补,而新兵最重要的东西,你却在比拼之前犯了最大的忌讳!” 武玄月瞠目,愣了半晌,听到曹云飞如此一本正经地讲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武玄月当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走麦城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武玄月抿了抿嘴,微熏得小脸月下绯红,脸上写满了怨怼。 曹云飞轻嗤,缓缓道来:“单姑娘,可是女中豪杰,有几时听得进去别人劝呢?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我当时若是这样跟你说的话,你八成会认为我是故意不让你见识白虎七星君的实力,我存有私心非得让你们输的痛快,索性就依着你的个性,让你自己看看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你不也就清楚了吗?” 武玄月凝眉嘟嘴,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气的肝疼,却挑不出来对方一丁点刺来。 没错,曹云飞此话说的一点不假,自己什么样的个性,自己最了解,不撞南墙心不死,向来听不得人劝,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恶意,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哪怕结果是坏的,自己会后悔会恼火,但是自己也会默默地承受,这就是自己的个性。 “那么你此番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跟我说教?看我笑话吗?”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办了错事,心中更加不痛快,再看对方一脸神清气爽,一杯接着一杯饮下自己的桂花酿,方才意识过来,这方恼火去抢曹云飞手中的酒盅。 曹云飞怎会让她得手,对方这手刚一上来,曹云飞便反手一拉顺势一用劲,将其揽在自己的怀中。 武玄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醉的缘故,身体变得轻飘无力起来,对方稍稍一使劲儿,自己就坐在对方的双腿之上,等自己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这样没羞没臊的姿势。 武玄月稍微定神,这方心跳加速,这像是触电一般跳蹿而起,却不想一双有力的大手生生地钳住自己的腰,武玄月挣扎的越用力,对方手力越大。 曹云飞故意使坏,意在调戏眼前的女子,自然自己得手之际,肯定不会让对方轻易逃窜。 武玄月挣扎半晌无果,索性认命,老实了些许,嘴巴依然不饶人道:“喂~大哥你到底想干吗?” 曹云飞满眼深情地盯着武玄月,如此杀伤力十足的眼神,顿时电的武玄月一阵晕眩,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喂喂喂~你别这样看我!你看我干嘛?” 武玄月满脸通红,这方慌乱别过自己的脸,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喜欢看你啊~你这么好看,我看你怎么了?” 曹云飞难得一副深情王子款款而来,嘴里如同调油一般的甜腻,武玄月当真是招架不起。 “切~你眼里又不是我,还不是小姐的脸?” 武玄月心动到脸发烫,可是理性再次告诉自己,这种感情自己触碰不起,一旦触碰了就会跌入无底深渊,自己会被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却不想,这次曹云飞并没有接武玄月的话,而是有几分强硬将对方移开的眼睛拧转了过来,眼中略带祈求的温情道:“别总是逃避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武玄月眼神慌乱,躲闪不及,却生生被人钳制住,这样可怜热情的眼神,让自己怎么开得了口呢? …… “问你呢!你是不是喜欢我?” 曹云飞对武玄月问而不答的反应甚是烦躁,再一次步步紧逼道。 …… 武玄月咬了咬牙,那一份感情当真是破口而出的冲动,可是一想到眼前男人是怎样一个小气又霸道的人,若是自己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只怕以后自己干什么都要受限制,与其这样,不如不说。 曹云飞眼中崩出一丝火花来,当真是急躁上火,这方强势张口道:“不说是吧?!行吧,不说那就不用说了!” 说着,这方便强势的吻了过去,武玄月招架不起,让曹云飞占尽了便宜…… 55.士气(女子军团了无生气,武玄月发火索要士气) 返程归来的曹云飞,当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丢脸。 就寝之时,曹云飞身体内的躁动焕然而至席卷而来——只要自己一闭眼,单灵遥的那一张脸飘而至,一颦一笑,狡黠可憎,可爱灵动,抓不住摸不着,急痒难耐,简直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来,这单灵遥是狐族之女,天生媚骨,色气怡人。 九尾一族擅出美人,各个长相出众,一声娇嗲,倾破江山,一瞟媚眼,望断山河,一身柔骨,君王浮沉—— 这样的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女子,不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容貌,也应该是风情万种、搔首弄姿、倚姣作媚、夭桃穠李的姿态吧。 怎么自己觉得,这个单灵遥不似狐族女子这般媚骨风情,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该怎么说呢…… 简直是迟钝的要死,愚笨的要命! 这件事曹云飞不是今天才发现,早几次自己有意出手调情试探对方,单灵遥总是表现的猝不及防,生硬反抗,若不是今天自己出言不逊刻意激怒,指望让这丫头主动来勾引自己施展媚术,呵呵~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单灵遥真的是狐族之女吗? 单灵遥真的是单灵遥吗? 若她不是单灵遥的话,那么她会是谁呢? 武玄月吗? 等等,让自己捋一捋,曹云飞迟疑了,在他的心中,到底单灵遥重要还是武玄月重要呢? 曾几何时,单灵遥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了呢?以至于今天她在自己面前再次提及武玄月名字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有些许的烦躁情绪,竟然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 所以,这一次自己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曹云飞迷惘,在自己心里,到底哪个女人占得分量更重一些。 是,对于武玄月的感情,无可替代——对方便是这世间最为纯粹无可挑剔的女子。 武玄月故去,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即便自己再如何爱重对方,过去了就是过去,那一份感情已能够雪藏在内心深处,冰冷的尸体,和鲜活的真人,孰轻孰重结果明了。 曹云飞夜半深思,辗转反侧,只想不管单灵遥是谁都好,是敌是友也罢,自己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心已经被对方生生攥住,从那一晚月下偶遇之后,自己的眼睛便再也离不开这个女子的身影。 来西疆之后,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其划为武邪奸细一党。 只是,曹云飞这把持不住自己的底线骄纵,各种特权,各种优待,各种宠溺,便是自己力不从心地爱意泛滥。 自己不止一次把她和武玄月重叠了影子,也难怪自己会有这样的错觉——一丝不差的脸,十分想象的性格,自己把她当成武玄月在所难免。 今晚,若不是及早发现那丫头和自己不一样初衷的亲密接触,只怕自己不会手下留情,做出更加出阁动作来。 到底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幽若寡断的模样,自己在介怀什么,在顾忌什么呢? 就算自己这次用强的让那丫头屈服又如何?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为何自己会中途停手,到底自己在顾虑什么? 想到,对方一脸蠢萌倔强的模样,自己竟然下不去这手了…… 这丫头的存在,太恐怖了,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打乱了自己所有的阵脚。 曹云飞侧了侧身子,闭目强逼着自己入睡,可是满脑子全是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根本无法静下来心思。 而武玄月这边,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止一次,每次发生之后,武玄月都是几日缓不过来劲儿,满脑子的想入非非,神游不定。 今天那会子功夫自己算是被曹云飞彻底激怒了,才会主动递上了自己唇,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第一次饮酒,第一次吃糖,第一次在人前使出自己的独家绝学“霜月行苍”,更是第一次与男子的亲密接触……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被曹云飞领着走下去,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跟在其身后追赶对方的步伐。 第一次接吻,是在武门自己被大房严刑逼供,锦瑞出手帮助自己出逃,曹云飞也是为了救出自己,不得已而为之,那个时候的自己何等的狼狈不堪,那一吻冰冷至极,作秀一般的应付差事,自己何其珍贵的初吻,竟是在那种境遇献了出去。 曹云飞说的没错,自己再接吻上毫无天赋,技巧很烂,但是对方似乎总是能够游刃有余的牵引着自己前行。 若是这样看来,曹云飞是否在男女之事上早早就有了经验值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突然心头一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感。 回想那一双炽热的双手,那一张温润的嘴唇,竟然先于自己给予过其他女子,这种无名的厌恶感和嫉妒心泛滥。 武玄月不知道这种别扭的心情为何,但是自己清楚的是,自己不想知道曹云飞过往的感情史。一想到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对方竟是别家的女子,自己就特别发火! 虽说不想知道曹云飞的情史,可是武玄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继续往深入里想象—— 曹云飞到底有过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再和他亲热的时候,又是怎样风骚不尽的体态呢? 曹云飞总说自己缺少女人味,不像是狐族的女子,天生媚骨扰的男人心痒难耐,每每如此言谈武玄月不以为意,自己本事武家正统血统的姑娘,干嘛要有一股子浪媚骚劲儿呢? 什么女人味不女人味,自己是武者,自己要这种没用的东西有屁用啊! 武玄月恼火,转念一想,心中落寞,竟陷入自我厌恶深渊之中。 呵呵~看看自己现在的体态,男装敝体,舞刀弄枪,喊打喊杀,哪里有女人味了呢? 最可气的则是那曹云飞,临走之际,恶狠狠地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副趾高气昂的嗤笑,说什么自己是武傻子?! 逢人都说我武玄月聪明伶俐,粘上毛都能当猴子,偏偏他曹云飞占尽了自己便宜之后,竟然还骂自己是武傻子! 好吧,不可否认!我武玄月就是一个没有女人味的武傻子!我都这样不堪了,你曹云飞还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威逼利诱我当你填房干嘛?是不是有病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女人味到底是什么味道呢?自己难道差劲到真的连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吗? 武玄月生平第一次动摇,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反思自己。 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好,而被曹云飞如此一说,自己竟然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变得焦虑变得讨厌这样的自己。 都说长姐武朝阳貌美如花,谦和恭训,自负诗书气华,行步端庄,举手娴雅,名门贵族大家闺秀之典范,只怕只有长姐这样的女子才算是女人味儿十足的女子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努了努嘴,心中不悦,竟然在这一瞬间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嫉妒起长姐来。 全是因为曹云飞的一席话,让自己感到了不安和忐忑。 曾几何时,自己这么在乎过对方的话来,从来都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你说你的,我干我的,怎样都影响不了的我武玄月的情绪。 而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那么把那个臭男人的话当回事了呢? 呵呵~自己还真是没趣极了,那种男人的话就不要当真了,就当是耳旁风,该咋咋的,我武玄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有时间浪费在所谓的儿女情长卿卿我我上。 武玄月闭眼放空脑子,只想就这样睡死过去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再也不让那些讨厌人的人干扰自己的思绪了。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武玄月混混沌沌地度过了一晚上,想来睡眠质量极佳的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神经衰弱——如何强逼自己自己入睡,偏偏脑子思绪不断,越强迫越是思维清晰起来。 翌日,武玄月顶着眼下的乌青,精神涣散地出现在女子修炼场上,却只看自己的军队当真是士气大减,溃不成军,各个一张要死不活的脸,似乎已经做好了求败的准备。 看到此,武玄月赶忙晃了晃头,这方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是焕然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走上前去。 武玄月明知道是自己计策有误,就如曹云飞所说一般,自己本不该提前让自己的军团见识白虎七星君的慑人实力,虽说见识过了高山的伟岸,却也是存在因为太过畏惧高山的艰险历程而止步不前的人。 只看自己军团的女子,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士气十足,个个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再无生气,简直是消极待命,有一日熬一日的姿态,武玄月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则是慌乱忐忑不安。 士气大减,军心不稳,乃是行军作战最大的忌讳,偏偏这个忌讳就是由自己这个主导者一手造成的,现在想要弥补是否还来得及呢? 不管怎样,自己现在必需硬顶下去,连自己都垮了的话,整个女子军团就再无指望可言了。 武玄月止步上前,一手挥洒而出,整队示令,一如既往地开始今日的训练任务。 却不想余下七人,各个垂头丧气,甩着膀子,垂着身子,有气无力地走上前去,这行军队伍简直是惨不忍睹。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皱眉,心中不悦,脸上却依然不能够带出来半分异样情绪,一本正经严声厉喝道:“怎么?昨天观战,各个吓得不知所措,一天的时间让你们调整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吗?” 一排队伍不语,各自低下头,憋闷着不吱声。 见状,武玄月着实着急起来,这方有几分咄咄逼人道:“你们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别这样憋着,无异于训练,情绪也是武学训练的关键。你们这样苦着长脸,影响你们的武学实力,更是影响我的心情,有话快说!” 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武玄月顿时皱眉怒火生,声调提高了八倍道:“怎么?这才哪里到哪里?就认输了?我不止一次说过吧!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有可能,现在我们还没有逼到绝境,只要肯下苦功夫训练,说不准能够扭转局面呢?” 却在这时,秋菊跳了出来,一脸质疑道:“得了吧,单公子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几人什么水平我们最了解,你也别在我们身上干耗心血了,若是我们能打过白虎七星君,那边是母猪都能够上树,别在自我安慰,想象很美好,事实却在眼前摆着呢,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了,我们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秋菊此话一出,余下几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似乎被人带了节奏,更加丧气了起来。 武玄月怒火胸中入,秋菊这丫头消极言论一出,只会更加动摇军心,现在自己已经是无计可施孤立无援,若是连自己的军团都放弃了自己,这场战役不战而败,结果了然。 这一点都不符合武玄月的个性,即便是再困难的难关,即便是明明知道撞到了南墙上有多疼,自己不亲自尝试这苦楚,自己永远成长不了。 武玄月个性执拗,不代表这一个团队都是如她这般钢铁意识的人,自然有那种心虚胆小的人,被人一吓而哄就找不到自己方向的,偏偏这个团队里这种人占大多数。 武玄月怒目冷言而去,声色可怖道:“秋菊你这话我可以理解为是不是已经要举白旗投降了呢?” 秋菊到底还是畏惧武玄月,刚才说的尽兴,被对方这样横眉冷对而来,自然招架不住,闭上嘴不敢多言,小心谨慎低下头去。 又是一片消极待命的沉寂,武玄月当即就火了,张口责难道:“好啊!你们若是真的要认命那就认命吧,反正我单子瑜不认命,今天看你们状态不好,训练也不好有什么好结果,再跟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愿意打这场硬战的人,明日继续训练,不愿意的话,可以自行离场,白虎七星阵本是一个团体,少了你一人威力大减,那又如何?这次比拼的意义真的只是求胜吗?你们好好想想,为何要参战,难不倒不是为了女子在西疆的地位和荣耀吗?算了,都散了吧——” 说罢,武玄月扬手一挥,解散了队伍,不由得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内心惆怅不定。 56.情敌(楚伶仃出场,武玄月第一情敌) 一众女子散去,武玄月心中不悦,也懒得再去掩饰半分,全都写在了脸上。 春桃至始至终站在原地不动,只待所有人的远去,这方便朝着武玄月的方向凑了过去。 春桃格外懂事,也是一个极会看人脸色的主儿,若不然也不会在四个女人中脱颖而出,独受曹云飞青睐。 春桃这方走来,只看武玄月脸色不好,更显得憔悴,只怕是昨晚上整宿未眠的结果,这方便温声询问道。 “单公子,是不是太过忧思过劳了呢?你别跟她们几人计较,都是些姑娘家家见不得什么大世面,这两天回去自己消化疏导一下就好了,毕竟我们四个人的终生幸福都压在了此次战役,即便在如何灰心也不会撂下挑子说不干就不干的。” 听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叹了口一口气,这是今日自己听来最顺耳的话语了,若不是春桃着意留下来安慰自己两句,连自己都想说干脆放弃算了。 “春桃姐,非常感谢你能够说出这样一番声明大义的话,只是你看今天她们几人的状态,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这方再鼓劲儿努力,上战场的终究是你们几人,到了那个时候,若还是这样的士气,那就真的不用去比拼了,女子队伍当真是死得比谁都难看。” 武玄月苦笑一声,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对战的严峻性,今日自己的练兵队伍不同往昔,一个个要死不活的脸尽显,丑态百出,也不知道给谁看的。 若是你们几个板着张脸就能够化解此局危机,我武玄月甘愿陪着你们一起掉脸子。 春桃倒是以为的想得开,微微一笑如春天般和煦温暖,再次安慰道—— “单公子你这就是多想了,人都有犯愁的时候,想来昨天白虎七星局狩猎的矫健身姿是个人都会惊叹望而却步,更何况我们可是要跟这样一个铁马精湛的队伍对峙的队伍,女孩子们本来心里承受能力都不好,时而的心灰意冷也在所难免的不是?我相信再给她们一天的时间,她们会想通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不管我们上与不上,结果都在那摆着呢,或许我们努力一般事情还会有转机,若是我们止步不前,还未上场就胆怯退赛了,那结果一定是输,更何况不上战场谁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样?就算是输我们也要输得有风采,输得有骨气,绝不能够让别人看扁了咱们女子军团!” 武玄月眼神微颤,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弱弱柔柔的春桃,竟会说出这样一番感慨激昂的话语来,顿时自己血液激流,充满了能量。 明知道不可为而为止—— 武玄月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悦色,不时向春桃那方投去赞赏的眼光道。 “好样的!春桃当真我没有看错你,你绝对有武者的觉悟和风范!即便知道结果输得惨烈,若是不知道输得疼痛,哪里会有机会成长!况且我们已经这样努力了,虽然说咱们女子军团却是在技术和默契上比着白虎七星君差的不是一丝半点的距离,但是我们再和曾经的自己做对比,大家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两个月前你还记得你们是什么样吗?” 春桃噗嗤一笑,掩面而道:“别提了!两个月前的我,连想都不敢想我春桃也会有今时今日的武学水准,那个时候的我可是一个手不提脚不能踹的软弱女子,仅仅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可以做到和锦瑞对手百招无遗力,虽然结果总是以我这方惨败告终,可是每天的成长和努力,都换来了我武学造诣的提高,这便是我这些天最欢喜的事情!老实说,若不是因为嫁人这个条件限制着,我现在一点都不在乎比赛结果如何,因为在学习武学的过程中,那些有过苦有过泪的经历才是让我最难以割舍忘怀的——” 武玄月欣欣然地点了点头,这种感受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这种攀登高峰的脚踏实地感,和站在高峰之上一览众山小的俯视感,则是自己一直追求武学造诣的目的,结果纵使重要,而过程才是真让人夺目的感受。 终于,有跟自己一样感受的人站出来跟自己说出来这样一番话来,这种被人认同感觉不要太好。 “春桃,我没有想你会有这样深刻的体会,我想这就是武学的魅力所在,无限的攀登高峰,无限的突破自己。想来结果只会让你高兴一时,但真正让刻骨铭心无法忘怀的则是攀登高峰的过程。” 春桃抬手搭在了武玄月的肩膀上,心悦诚服张口道:“所以,单公子不用太担心,我相信我们的团队是最优秀的一个团队,或许我们现在技术不良,在白虎七星君眼中弱到尘埃里,但是我们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人不可能一辈子不成长,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当一个弱者,这一次输了,不就是嫁人吗?怎么嫁人还不允许我们女子继续入伍练功吗?不管境遇有多差,只要我们有决心,有朝一日总会有翻盘的可能性!” 听到这里,武玄月竟然有几份泪眼朦胧,原不想这话语的力量会是如此强大,明明之前自己已经被打击地无力反击,而此时此刻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知音难寻,知己难求—— 春桃的话让自己重新地站了起来,武玄月再次点燃了斗志,难得安心,思绪也变得冷静了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扰乱自己思绪的事情,却不单单是比赛这一件事情,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差点给忽略了。 真正扰乱自己思绪罪魁祸首的人,就是那个该挨千刀的曹云飞。 想到这里,武玄月刚才还有些许的悦意,顿时陷入了呆滞状态。 是啊,若是自己这次输了,不单单是四个姑娘各自嫁与不喜欢的人除外,自己也要委身与曹云飞,而曹云飞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却是自己最害怕触碰的人…… 武玄月恍然回神,脸上攀起一丝疑虑,张口询问道“春桃,有些事情我得向你打听一下,你是曹堂主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来堂主仪表堂堂,风华绝伦,怎么到了这个年岁还没有娶亲呢?这就算了,连个填房妾室也没有,这真的挺值得人怀疑的,难不成是曹堂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暗疾,人前不好说,又不能够耽误人家姑娘,所以才一直不娶亲呢?” 武玄月这是在故意试探春桃,到底自己是真的介怀曹云飞之前的过往,到底在自己之前他有没有过别的女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自己一晚上。 果然,被武玄月这样一问,春桃护主心切,立马就反驳道:“单公子此言差矣,我们堂主正常着呢!之前他和武门其他家族的姑娘有过接触,也跟过白虎七星君去过青楼风月之地,还有过一个特别追星的相好,西疆有名艺伎楚伶仃,他们俩之间也算是风流佳话一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两眼生怒,却还要强忍着不动声色,咬着牙关陪着笑脸继续追问道—— “呦!竟不知道曹堂主还有这一遭风流韵事,来来春桃姐你赶紧说与我听,这武场不方便,走!怎么去西院,我让花儿朵朵奉上好茶,咱们好好促膝长谈一番。” 看着武玄月一脸奇怪的表情,春桃顿时惊愕皱眉,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怎么感觉单公子的脸极力伪装而至,似乎对方并不是很开心曹云飞有姘头的事情呢? 春桃果然聪明,不管武玄月如何极力伪装,那从内而外的压迫感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摆明了醋意横生,却还要笑语相向,道行尚浅,多少露出了些许马脚。 春桃这方似乎有意躲闪,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张口推脱道—— “哎~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单公子你跟我们堂主都是男人,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又是习武之人,血气方刚,欲望过剩,有一两个姘头在平常不过了,这种八卦的事情,都是些女孩子碎嘴的事情,有碍大雅,不听也罢。” 却不想,武玄月在这件事情上当真是较真得很,这方一手扯着春桃的手,不由分说就往自己的别院走去,这气势汹汹雷厉风行,当真是要抓过来犯人严刑拷打之势,春桃惊悚,却还是被人连拉带扯地挟持了西院。 西院中庭石桌,武玄月吩咐了下花儿朵朵备茶,便邀请春桃落定,二人就坐在昨晚上武玄月和曹云飞耳鬓厮磨的桌椅之上。 武玄月脸上挂着笑容相当不自然,这方斟茶倒水尽,便主动打开了话题:“春桃姐,刚才说到哪里了?那个楚伶仃是吗?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到底和我们的曹大堂主有什么恩怨纠葛?别客气,放开了说,茶水干果早早给你备好了。” 说着,武玄月恶狠狠的嗑开了一粒瓜子,那脸色当真是不自然极了。 看到此,春桃心中生颤,如此恐怖的脸色,自己若是要继续说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说来也奇怪,这单公子和曹堂主一众是男人,怎么自己隐隐约约地感觉,这气势倒像是正房逮小三儿的贼赃的气势呢? “呵呵呵~单公子,真要听吗?” 春桃语气哆嗦,真的怀疑自己道出实情之后,会是怎样一个一发不可收的局面。 武宣也继续抿着自己刻意的笑容,点了点头道:“但说无妨,无须顾忌,单某洗耳恭听!” 春桃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盘算不止—— 此事兹事体大,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说来,自己说与不说那曹堂主的过往都在那里摆着呢,即便自己不说,单公子若是有意去打听,也会问出来个七七八八。八卦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众说纷纭观点不一,与其让单子瑜听来那些已经被曲解的实情,不如有自己直接道出实情来。 想到这里,春桃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方才算是老实交代了出来—— “楚伶仃是勒尔曼一代名妓,此女才貌双全,一手妙笔生花丹青令人瞩目,舞姿撩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通读古往今来诗书,曾也是大家闺秀,只是命不好,末凉入侵杀伐抢掠,名门贵族之女家道中落,身子也被末凉军队的人给玷污了,楚伶仃父亲一度沉沦堕落,嗜赌成性,欠了一身赌债未还,只能够将女儿卖到了青楼偿还赌债。都说落地的风华不如鸡,楚伶仃初入青楼,受尽欺辱,同行排挤,客人嬉笑辱骂,她权当成耳旁风,一身桀骜傲骨不逊,既然自己已经沦为风尘之人,命运捉弄,也只好认命,要做就做到行业头牌,只有站到了高处,才不被小人其辱,短短一年时间,楚伶仃从一般青楼女子,做到了满城最红的姑娘,也算是艺伎界的一枝独秀。”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抬眼,只听那春桃如何交代后期的事情:“果然也算是奇女子一个,这样的女子不可能不吸引男人的眼光。那她是怎么跟咱们堂主相识的呢?” 春桃点头表示认同,继续张口道:“堂主去武门修炼之前,也是他最浪荡不羁的时候,你也知道的吧,当初堂主以鬼马神力破获了末凉一个师的军力,成为了西疆一族的英雄,而归来后的堂主越发的消沉起来,天天流连往返烟花之地,喝花酒包场子。就是那个他最混沌的时候认识了勒尔曼最红的女子。为了楚伶仃,曹堂主包过场子,和其他宾客拼酒力成过英雄,甚至于大打出手,出尽荒唐洋相,自然以堂主的手脚功夫,旁人讨不来便宜,从此之后,曹堂主便是楚伶仃专人的入幕之宾,谁人敢跟西疆第一高手抢女人,那不等于是找死吗?俩人日后,风花雪月,出入成双成对,虽说在外人看来楚伶仃身份低微配不上曹堂主,当时曹堂主对那个女子的心,却是羡煞多少少女的心情,又有多少少女羡慕嫉妒恨楚伶仃,能够将这样一位年少得志、武功高强的镇主继承人收入囊中,只怕这楚伶仃是曹堂主这辈子最用心对待的女子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色凝滞,黑红一片。 一想到昨天上自己就被那个花心的臭男人压在这里亲吻,这会子的功夫,自己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把这里的一切都给夷平了! 春桃这话匣子一打开便有几分收不住,这方说的尽兴,似乎没有注意到埋头饮茶的武玄月的脸色如何,继续解说道—— “不过令人唏嘘的事发生了,都说红颜多薄命,纵使那楚伶仃再过姿色过人,偏偏命数太薄,在曹堂主去武门学艺那些年,不幸染上了花柳病,救治不及一命呜呼了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闪过一丝惊羡,暗自心道: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57.审问(武玄月逼问段八郎,怒气碎了曹云飞的爱椅) 听到这里,武玄月食之无味地磕着瓜子,脑子却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哪里去了。 楚伶仃…… 呵呵~可怜楚楚,孤苦伶仃。 光听这名字,就能够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望,果然是和自己完全不一个世界的女人吧…… 青楼女子,勾引男人手段高明,娇柔可怜,才色双全,天生娇媚,勒尔曼最红的女子,必然具备倾国倾城的容貌,再者只怕也是身怀绝技、情商极高,魅人心醉人骨的女子,男人看了整个人的魂都没有了吧。 只听闻,古书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曾想这世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一笑倾城,烽烟戏诸侯,男人为了如此女子可真是什么荒唐行为都做得出来。 武玄月很难想象,曾经的曹云飞,为了这样的女子,日日流连风月之地,天天买醉荒唐行为,竟是一个风月女子,能让曹云飞和嫖客大打出手,到底这样的女子会是怎样出众容貌,能够把曹云飞迷惑成这副样子?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自主皱眉凝宇,心中翻江倒海,一阵阵酸楚涌上心来。 自己倒真是有几分好奇,楚伶仃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佳人能够将一方正经八百的镇主变成了浪荡公子哥! 与其说是好奇,武玄月更是嫉妒妖媚惑主的女子。 因为这样的女子,见识过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曹云飞另一面,那些自己没有陪伴过对方的岁月,却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侧其左右。 武玄月更是恼恨,一介正人君子,武中豪杰,万古流芳,温玉如白璧,人生唯一的污点,只怕就是这个风月女子! 春桃自顾自说得尽兴,这方抿了一口气茶水嗑着瓜子——只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该说的不该说了,自己也都说了,索性就把自己最介怀的实事一并倒出。 想到这里,春桃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量,小心谨慎地环顾了时下环境,而后张口道:“据说,曹堂主的初夜便是给了这个女子,那个时候他们白虎七星君时常拿这件事情开笑话,虽说堂主脸色不好看,但是也不否认任何,所以,单公子不要在误会我家堂主,我们堂主正常得很!只是他太过痴情也太过长情了,放不下一个故人,所以才会到了现在这个年岁娶亲。”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时下里便黯然无光起来—— 什么?初夜吗…… 也难怪,似乎那个混账男人在这男女情爱方面似乎表现的相当习惯了,每每到了情意正浓之时,自己就像个傻子一般,任君采撷完全无招架能力,现在想想真是觉得恶心! 一副痴情公子哥的样子,不知道在自己面前表白了多少次,却不想越来对其他的女子都是如此,甚至于更胜自己一筹的浓情爱意。自己竟然差那么一点就信了,还好自己没有陷得那么深。 曹云飞曾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还敢来碰自己,这种臭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态,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天真无知好骗少女吗? 武玄月低头垂目,举起茶壶的手竟然有几分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这心中可谓是谩骂怒火不止,只看这极力掩饰下的脸色已经变得声色可怖。 武玄月的心情相当复杂,脑海里顿时回想起自己和曹云飞在一起的种种,而这些自己曾经认为最甜美的美好,现在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只想,那个时候自己刚刚认识对方的时候,一副桀骜不驯谁人都看不到眼里的高傲公子哥,若不是自己用精湛的武技让对方拜服,只怕自己这辈子和这个男人就再无交集可言。 想在想来,什么喜欢啊,爱意啊,都是骗人的! 原来在那个人眼里,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女人,可以让其疯狂,可以让他抛弃自己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声名狼藉也无妨,只要能够跟那个女人长相厮守,什么都可以舍弃吗?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挖空了一般,为什么顷刻间自己会觉得这么心痛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坐不住了,“嚯”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毫无掩饰,这方随便支应了春桃两句:“春桃姐,你先坐,我有事回来聊!” 说罢,武玄月抬脚活活而去,这气势只怕是要打死两头牛的气势。 武玄月心中烦躁,却也不是毫无章法,自知道丫鬟到底是女子,毕竟照顾曹云飞周身的时候不比男子亲近,若是自己想要更深一步去挖掘事情的真相,光凭一人之言,难以让自己信服,若是如此,自己便是要寻一个曹云飞身边之人,问一个究竟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跳到了房梁之上,刻不容缓,“嗖嗖嗖”飞檐走壁起来,终于在白虎行军营之中,寻到了一个自己最为满意的身影,这方一脚落地,出其不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声色俱厉喝令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段八郎一个寒战,而后缓缓回头,这看这武玄月满脸怒气,心中生惧,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就要被人提走问罪,自己该怎么是好。 段八郎恍然定神,脚下不动分毫,一脸惊恐未定,吱吱呜呜道:“单……单协领……不知道单协领有何贵干……有什么指示……不妨不妨在这里说……” 武玄月一眼冷瞥而去,段八郎浑身一哆嗦,吓得连嘴都合不拢。 哪里有这功夫在这众百人方阵队伍中公然询问曹云飞的花边新闻,你段八郎到底有点眼色好不好?叫你单独出来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还要继续问什么呢? 也好,自己就是喜欢眼前的男人蠢笨没脑子的特性,这白虎七星君若是各个都像锦瑞和季无常那样猴精猴精的,自己在此彻底玩完了。 武玄月这方清了清嗓子,一声令下,派头十足:“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里那么多废话?怎么我这个协领的话不管用了吗?” 此话一出,段八郎吓得不敢吱声,自己到底在武玄月面前理亏,矮人半分自然心里怵上半分,任人驱使听之任之。 就这样,武玄月当着众百人的方阵队伍,提走了段八郎,这段八郎刚走远,一方阵队伍便是再也忍不住地炸开锅沸腾了起来。 武玄月身材娇俏,身高五尺有余,只见她双手抱背气势汹涌雷厉风行而去,而身后的段八郎身高八尺有余,却是一副胆战心惊畏畏缩缩之态追赶,这样的画面简直像极了家中老婆在外捉奸捉贼既定事实,老公心虚装孙子的模样。 终于,行军营一个犄角旮旯之中,武玄月站定了脚步,霍然回头,一脸怒气审视而去,有几分威吓道:“在我面前,我问你答,不可隐瞒任何,并且不要问我为什么!” 段八郎此事早就已经吓得胆魄了,这辈子最怕的女人除了自己早年过失的母亲,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了,哪里有胆子去瞒着对方呢?况且自己也不会说瞎话骗人来着。 段八郎是白虎军有了名的没脑子直男,这也是为何武玄月频频总是找上这个家伙的原因,因为好驾驭。 段八郎冷汗四起,一手抹过额头的冷汗,瑟瑟发抖道:“单……单姑娘,但说无妨,八郎如实交代便是……” 武玄月稍稍思量片刻,鼻息叹气,而后微微张口道:“我问你,楚伶仃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段八郎一愣,顿时皱起来眉头,这楚伶仃的老黄历怎么这个时候被翻了出来,不是别人还是曹堂主千辛万苦捡回来的小丫头,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没错,这其中必然有缘由,不过以段八郎这个猪脑子,是想不到其中的层面的。 段八郎直来直去惯了,正要张口询问其深意的时候,果断被武玄月强势打断—— “我说过了,你只要告诉我事情便可,别问我为什么!” 到此,刚才到嘴边的话,生生被段八郎给咽了回去,段八郎慌了慌神,这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口道。 “楚伶仃不就是早年曹堂主的姘头吗?勒尔曼最红的姑娘,曹堂主第一个女人,我知道的就这么些了……不知道……单姑娘……单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一次算是再一次敲实的结果,果然曹云飞这个家伙么有表面看着的那么安分守己,痴情万种的公子哥哈…… 男人都是骗子!大骗子! 武玄月不悦,心中谩骂不止,而后又是一眼冷瞥而去,严声威吓道:“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段哥你可别怪我单灵遥翻脸不认人!” 听到此,段八郎又是一阵冷战,却只看眼前的女子一脚蹬地,瞬时的功夫已经跳到二楼墙头不见了踪迹。 段八郎一脸懵逼,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只想那单灵遥气势冲冲而来,怒火飞溅而去,怎么又扯出楚伶仃这个女子来了呢? 说来,这个名字自己有些年头没有听人提起过了,若不是今天单灵遥横冲直撞找到了自己,强势询问而来,自己只怕是早就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来…… 不过一介风尘女子,有必要天天被人惦记着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是? 等等,单灵遥似乎对曹堂主不冷不热,却偏偏这个时候挖掘起自己老大的花边新闻来,到底用以何在? 难不成…… 难不成…… 她是想拿这件丑事来要挟自己的老大吗?这个女人当真是用心太险恶了! 不行,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赶紧告诉老大去,兹事体大,绝不能够让老大在这件事情上吃亏! 可是,转念一想,段八郎顿时怂了,一想到刚才临走之际武玄月专门交代自己的那一番话,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结果会是…… 单灵遥那个女魔头可不是一般人,若是翻脸不认人,会是怎么个境遇呢? 想到这里,段八郎背脊生凉,再次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咬了咬了牙,小声嘀咕道:“哎~算了,这件事情就算我不说,她也会问到别人面前去,若是如此自己还不如不动声响,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好……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段八郎哪里知道,武玄月之所以紧追不舍,到底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心中醋意横生,憋屈不痛快罢了。 武玄月一路飞奔,脚下生风,心中翻江倒海地恶心不尽。 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呢?即便知道对方是个死人,完全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自己还是心中不爽,恨不能去刨了她楚伶仃家的祖坟。 从来都不知道曹云飞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而对自己呢? 说什么爱意不尽,却不过是因为想要的得到终究离去,而能够守住地不过是当下罢了。 对于楚伶仃如此,对于武玄月如此,若是自己单灵遥的身份也不幸身亡的话,那么谁会是下一个自己的替身呢? 这种男人太可恶了,惯会装着痴情,骗取清纯小女子的真心,这种披着羊皮的狼就该一棒子打死。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爽,一个纵身飞到了行军营的高台之上,只看曹云飞一如既往慵懒状品茶眯眼观看训练效果,在此看来,此时此刻曹云飞的形象何其猥琐!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抄手一掌劈去,不偏不倚对准了曹云飞的身后脑壳,断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曹云飞顿感身后一阵冷风袭来,身手矫捷站立而起,躲过了武玄月一掌,身下的凳子可谓是遭了秧,分分钟被劈成了两半。 曹云飞惊额,再一看眼前的女子马脸凶气,杀意十足,又恼有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个疯子!发什么神经病?!”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而后仰视抬眼,装作一副什么都看不到样子,故装恣意地吹着小曲,脚下却是另一番场景,发了狂一般狂踹蹂躏刚才被自己劈成两半的实木凳子。 见此状曹云飞瞠目结舌,竟然惊得不知所措起来,这眼睛差点没有瞪到了地上。 直至武玄月这脚下的整块实木被跺成了渣渣,武玄月方才解气,顿时摆了曹云飞一眼,轻声一哼,满脸的鄙夷和不懈,再次一脚蹬地飞天而去。 曹云飞彻底懵了,回过神来,回眸一看,场下众将士,更是一脸惊愕痴呆表情释然,竟也吓得各个不敢动弹…… 58.恼火(武玄月闭门不见,调整战术) 武玄月一路疾行而去,心中仍然有种出不出来的憋闷感无处发泄。 虽说刚才在众人面前,武玄月给曹云飞一个下马威,碎了他的座椅,可是这一口怨气堵在自己的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是难受了。 曹云飞这个臭男人,以后说什么花言巧语自己都不会相信,他就是个感情骗子,骗自己年少无知,没有感情经验,骗自己纯良傻呆,傻乎乎就钻进了他的套路之中。 不就是比自己年长个六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偏偏什么事都要被他牵着的鼻子走。一个连自己的初夜都守不住的滥情男人,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说爱自己,真够恶心的! 也不知道这种浓情蜜意的情话说与多少小女生听过,或许只有自己傻傻的相信了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内心凄凉,不由得苦笑了两声。 原以为,他是独一无二真心对自己——却不想曹云飞的真心太过泛滥,也是同样的一片痴心对待她人! 也好,让自己早点认清楚现实,自己就不会像从前那般纠结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了,早早死心早早安心! 武玄月一路蹿蹦跳跃,摸着墙头进了自己的西院,现在自己心情不爽,看什么的都不顺眼,烦躁到不行。 落地之时,三个乖巧的女子这方迎了上来,只看自己家的主人脸色着实不好看,这方说话格外注意小心。 花儿低声汇报道:“单协领,那个春桃姐被管家唤去说是有要事请教,已经自行离开了。” 武玄月拉着张脸闷声一哼算是回应:“嗯。” 朵朵看到此,有几分忍不住性子,走上前去,小心谨慎的张口询问道:“单协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看你心情不佳,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姐妹三个帮忙的,你说一声,我们三人必当倾尽全力领命办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侧了侧身子,眉宇之间微动,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时,吃货酒酿竟然双手奉上一碗自己最喜爱甜点——酒酿丸子来,嘟着嘴样子甚是可爱道:“单公子!单公子!莫要生气,酒酿把最爱吃的酒酿丸子给你好吗?酒酿以后一定乖,绝对不惹单公子生气好不好呢?” 看到三个甚为乖巧的女子在自己身边哄着自己,武玄月顿时心头一热,内心暖化了,那些愁绪瞬时烟消云散,就剩下心疼眼下三个可爱的小女生。 这三个丫头可是自己一手带来的,想当初自己还有几分嫌弃他们,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身份低微,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过是白虎军一介门生罢了,连自己都顾及不上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帮助赡养别人呢?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来的都太好了,非常感谢老天的眷顾,把这三个小天使送到了自己的身边。此三人对自己如此尊崇爱戴,千呼百应,忠心耿耿,有这样一帮子信赖自己爱戴自己的人在身边,要那些臭男人干嘛?添堵吗? 是啊—— 自己是要赶紧调整过来心态,春夏秋冬四个丫鬟的终身幸福都压在了这场赌局之上,而自己若是在这场比拼中失利的话,也只能够委身与曹云飞。 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可是一丝半点留在曹云飞的身边欲望都没有。 武玄月一想到那个花心浪荡公子哥的真实丑恶嘴脸,这会子功夫就剩下恶心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还未成定局,纵使自己这方弱不可及又如何?战术也是比拼中非常重要的环节,只要自己好好利用一下战术问题,未必会输的那么惨!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抬头,焕然一副家主威严的模样张口命令道—— “花儿、朵朵、酒酿你们三个听好了,余下的一个月内,不管他们白虎军谁登门拜访咱们西院,一律拒之门外,就说我单子瑜闭关修炼,恕不见客,若是谁要是以权压事非要破门而入的话,你就告诉他,若是非要执意见我的话,就只有结果——我单子瑜一走了之,说到做到!” 武玄月如此霸气的命令,也是对自己一个忠实的警告,自己当真是已经恨透曹云飞这个人,彻底将其从自己的心头排除在外,就此一辙,自己内心再也不会对那个男人打开心房。 果然,不出武玄月所料,夜晚时分,曹云飞练兵归来,气势汹汹地杀到了西院,欲要发作之时,硬生生被三个护主的小女生给堵在了门口。 “你们协领大人呢?叫他给我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今天在行军营闹得是哪一出?!” 曹云飞携着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三人站在西院门口,当真是气势高涨,兴师问罪之势。 此一众人欲要往里冲入院门之际,三个女子只身挡在前头,虽说身材瘦小,断有几分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架势来。 “曹堂主莫要生气,今天我们协领大人还未归来,还请曹堂主见谅。” 花儿屈膝行礼道,两个妹妹瞬即配合行礼,这眼看是恭敬有礼,时下里却是根本不肯让步妥协的阻挡。 看到这里,曹云飞眼明耳里,一目了然—— 单灵遥这丫头绝对在西院之中,只是不知道生哪门子邪气,闭门不见自己,这是要跟自己闹别扭玩冷战不是? 曹云飞当真是一头雾水不尽,今日那丫头没有预兆从天而降,竟是劈头盖脸一顿杀伐之力,胡乱发了一通脾气,碎了自己的宝贝座椅,转眼间就跑没影了去,这没头没脑的神经质,弄得自己是又火大又不知所措。 想来,曹云飞如此爱面子之人,武玄月当着众人碎了自己的座椅,自己在军中威严丧失,面子丢尽这笔账该怎么算? 想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气的牙痒痒,欲要破门而入,非要将那个死丫头给拎出来好生教训一番。 却不想,眼下三个丫头当真是忠仆,竟然寸步不让,不管自己怎样绕道而行,换来的则是对方各种围堵阻截——曹云飞往左闪步,三个小女子向左阻挡,曹云飞往右移步,三个小女子向右拦截,丝毫没有放水的征兆。 到此,曹云飞更加怒火,这便是要发怒示下,这是要给这三个不知道好歹的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让开!你们几个长本事不是?搞清楚这是哪里了吗?” 三个女子顿时大跪在地,确实忌惮曹云飞的威严,却还是依然毫无立场地站在武玄月这方,即便吓得瑟瑟发抖,仍然寸步不让。 “曹……曹堂主……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单协领真的不在府中,你还是消消火,先回去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蹙眉冷眼,脸上攀过一丝寒意,思索了片刻,沉声道:“你们家公子果然不在府中?那么你们几个紧张什么?这偌大的曹府一草一木都是我曹家的,我自己去我的别院里转转,还得经过你们这些下人的同意吗?让开!” 到此,三个女子顿时伏地大拜,惊得不轻,花儿全身战斗道:“曹……曹堂主,我家公子说了,你若是非要执意进去的话,那么他便一走了之,说到做到……” 听到这里,曹云飞怔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而后细细思索而去,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丫头讨厌成这种地步?难不成还是恼火自己昨天晚上逗弄她的事情?这方拗脾气上来了? 曹云飞一听到“一走了之”这四个字,当即就歇了火,自己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丫头说离开这件事。 难不成是自己昨晚上做得太过了些吗?明明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不过是亲了几下而已,而且……而且不是那丫头主动送上门的吗?怎么这会功夫生这般大的气? 武玄月早早已经攥住了曹云飞的把柄,其他的不好要挟他,偏偏自己只要说离开,曹云飞绝对会偃旗息鼓投降认输,这一招最管用! 曹云飞怒火不止,可是一想到武玄月要走这件事之后,所有的怒气都化为了乌有,剩下的就是自己无尽的反思和忧虑。 段八郎见状,心中忐忑不安,其他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自己多少还是有点自觉性—— 只听说,单灵遥找过自己面谈之后,没多久就冲到了高台,碎了曹云飞的爱椅——那可是上好的红木,木质结实,雕工精美,更是散发出一股独有异香,平日里曹云飞不知道有多爱惜,时常拿出来让人擦拭保养,却不想这分分钟的时间,让单灵遥那丫头给碎了! 光是听闻此事,段八郎就觉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那个画面自己实在难以想象。 再看现在这个场景,面子胜于天的曹堂主竟然在单灵遥这边吃了闭门羹,明明看着自己堂主气的脸色发青,还一时半会儿拿捏不住对方,可想而知这丫头到底问了自己一个多么恐怖的问题…… 想来,自己的回答决定了单灵遥的行动,明明是照实说的实话,而现在招来的结果似乎有些惨痛。 段八郎虽然神经大条,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但是事出之后的结果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方才知道自己闯下了一个如此大的弥天大祸。 段八郎眼神躲闪不及,更是吓得一脸惨白,这样不自然表现自然落在了锦瑞和季无常的眼里。 季无常不语,摇扇观察眼下的形势,这方便走上前去,一扇遮面附在曹云飞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曹堂主,咱们还是先行回去吧,这单姑娘不管因为何种原因避而不见你,你若是强攻了进去,你尴尬她也尴尬,到时不慌而散,你俩脸上都不好看,不如这件事情先暂且放一放,待单姑娘想开了,你再来拜访也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曹云飞额头皱的愈加厉害了起来,自己心中憋屈恼火,无缘无故被此女子发泄了脾气一通,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对方,眼下对方连见自己都不愿见自己,何解? 摆明了是她做错了实情,为何这丫头还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不就是仗着自己喜欢她几分吗?有恃无恐,桀骜不驯,自视甚高! 不过,一想到若是真的惹恼了单灵遥,这丫头跟自己动真格要离开曹府,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合着欺辱感,倒是觉得见不着本人更加让自己难以忍受。 想到这里,曹云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了妥协,这方便转身抬脚行步离去。 自然,院外面聒噪吵闹的声音传到了武玄月的耳朵里,武玄月听来烦不胜烦,只想这个混蛋男人怎么还有脸来找自己呢?自己做了些破事自己心里没数吗?理直气壮来兴师问罪,不过是碎了你一把椅子罢了,没有把你曹云飞给碎尸万段已经算是我武玄月手下留情了,你叫嚣个什么啊! 武玄月倚在门前,脸上的脸上着实难看,心中暗自盘算道—— 曹云飞,是你先招惹我武玄月的,六年前你就没脸没皮的招惹我,明明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却三心二意来招惹自己。 一想到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美好,在此看来都不过是为了巴结自己父亲而不得不讨好自己的作秀罢了。 这种男人,自己该怎么说呢?太攻心算计了! 口口声声说爱的是自己,却不过是看好自己身后的实力背景罢了,若是没有武家千金的身份,曹云飞你还会如此爱重我武玄月吗? 本以为是我武玄月前世修来的福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利益场上的算计罢了。 最可气是,自己在这场利益关系中,竟然动了真情,这样的自己当真是可恨至极! 明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并非单纯,也明知道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可以疯狂到荒唐的地步,那么我武玄月到底算什么?一场利益场上的筹码吗? 若是让你这种男人得到了我武玄月,才是我武玄月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和悲哀! 这一场比拼,我们女子军团必须要胜出,不管使用何种手段只要能够胜出,我武玄月都在所不惜。 这一次我武玄月必当会让你曹云飞付出惨痛的代价,若是不把你曹家军搅个底朝天,我武玄月跟你姓! 武玄月当真是恨毒了曹云飞,这方便是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的暗自发毒誓道。 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看似紧迫,其实已经足够了,本来顾念你的一片真情,我武玄月于心不忍,实在不想用那一招来着,到底那一招太过阴损,小人所为,只是你曹云飞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吗?! 对待小人的最好办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59.观战(曹云飞发泄练手,武玄月趁机观战) 武玄月体内的战斗热血彻底被激发出来了,愤怒最能够让一个人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立场和处境。 武玄月不得不承认的是,曾经的曹云飞一再让自己动摇,就是因为动了这份情所以才会迷惑了方向,因为有了心所以才会一时的心慈手软。 原来,美人计这种计谋,不仅仅是女人的特权,漂亮的男人也可以运用的淋漓尽致。 可笑至极,好色之心害死人,这不自己就上当了吗? 好看的男人,准没好心眼! 这一次,武玄月下定了决心,细想便知,那个男人不过是把你武玄月当成自己的攀登高峰的垫脚石罢了——有朝一日待他目的达到之时,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被无情的抛弃了呢? 呵呵~ 自己还真是可悲可笑,想来自己也就是那么一点价值了吗? 武玄月又何尝不想收获一份这世间最真挚的爱情呢? 之前,武玄月旁观父尊和母亲大人的爱情,虽说自己一直觉得母亲过得憋屈,可是自己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母亲不值。 因为在父尊眼里,母亲永远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爱人,父尊溺宠母亲,母亲则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即便在大房那里受尽了委屈,母亲都会选择处处忍让,因为她知道这些委屈不过是为了抵平自己的恩宠罢了。 本以为曹云飞是和父亲一样痴情的好男人,自己就算是在外受了多少委屈,这个男人都会无条件守着自己,等着自己。自己摔的生疼,他便会过来搀扶自己一把,自己看透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心灰意冷之时,他便会用尽自己柔情来暖化自己那冰冷的心…… 而现在看来,全不过是自己一个人臆想出来的美好憧憬罢了——自己不过是一个稍微有那么些利用价值的人,还值得曹云飞费些心思圈养在身边,直到自己所有利用价值被掏空挖净之时,自己就成了一个废物罢了,弃子迟早是要被无情抛弃的! 这些道理,武玄月明明都明白,为何自己还会如此伤心难过呢? 只想,若是要让自己变成棋子的话,武玄月宁愿是做那个操盘人——举手投足之间,决定这盘棋的生杀大权,领兵千军万马,杀伐决断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只有我武玄月可以去选择放弃一个人,而决不允许自己被别人利用殆尽之后,无情地放弃! 事已至此,现在有时间伤心难过,自我消沉,不如想象该如何去化解此局被动,用事实响亮地扇曹云飞几个大嘴巴子! 武学月暗自发誓道——这一次的战役便是维护自己女性尊严的战役!不成功便成仁,自己赌上自己的一切,绝对要跟白虎七星君一战生死,一较高低,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只见她连夜召唤过来自己手下七个女子,密谋开了一个会议,七个女子似乎被洗脑一般,第二日便整装待发,气势盎然地回到了武场上。 春桃利用自己身份之便,从曹府管家那里弄来一些帷帐材料,武玄月这方和七个女子一同动手,用了一天的时间,把自己的训练场地包裹的结结实实,原先的露天场地,焕然一新,变成了室内场地。 武玄月此举最清楚不过了,从今往后女子训练营要有隐私权,不是随便什么人想看训练进度就可以看的,秘密特训就此开始。 这也算是武玄月对曹云飞的正式宣战开始,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在放水,如此之举便是把这场战役正式化,此战提到了一定的高度去。 此举自然是瞒不过曹云飞的眼线,听到下面人汇报此等消息,曹云飞脸上覆一层薄冰,似乎心中大有不悦,却还是一头雾水摸不著头脑。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能把单灵遥这丫头逼到这种地步吗?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这丫头竟然真的彻底不跟自己说话了! 这些时日,曹云飞没少去西院滋扰,结果总是被拦在门口,吃了几回闭门羹,面子上到底挂不住,当真是这越想越气,越想越离谱的冷战,百爪挠心,焦躁不安,干什么事情都没有之前的心思,天天就剩下魂不守舍的胡乱猜疑。 季无常见状,这方便寻来了段八郎连哄带骗套出了那一日武玄月找对方对峙之事,心中了然这一对冤家事出何由,却选择了按兵不动,暂且按住此事不提,静待事态的发展。 曹云飞这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早早就坐不住了,自己屡屡被拒,自己做不了的事情,总是可以找个下人去探探口风,然而更事与愿违,武玄月把曹云飞所有的设想都给抹杀掉了 自从武玄月无缘无故闹情绪之后,彻底切断自己和她之间的所有联系,自己的丫鬟便以练武最后冲刺为由,再也不在自己跟前使唤,偌大的曹府竟然到了如此境地,想要找个女人都难于上青天。 行!你武玄月厉害,不见丫鬟就不见了,我曹云飞抓不住她们几人,还没有送人过去打探的本事? 曹云飞,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结果事情发展的更加微妙起来,不但自己探听不到任何信息不说,连自己的下人都被拒之千里之外。 锦瑞再以帮助春桃习武为由接近春桃之时,却不想春桃这方严防死守,一句——马上就该最终比拼了,我们还是各自修炼自己的阵法,为了公平起见,谁也别打搅谁的训练进度,果断拒绝的锦瑞的进一步设想。 这才三天不到,女子练武场就变了另一副模样,似乎是真的害怕白虎军窥探自己军情一般,竟然自己动手建造一个简易的帷帐来,这保密措施做的当真是没话说。 看到这里,曹云飞更是火大,在自己房间里不知道砸了多少杯子,发了多少通火气,还是不解气。 这七星君自然聪明伶俐,各个都躲得远远的,只怕是哪天倒霉撞到了枪口上,无缘无故被罚了一顿,这种倒霉事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季无常最是老狐狸,明知道武玄月这方是生的门子的气,却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看自己的堂主越发的焦躁怒不可遏,愈演愈烈的控制不住情绪,竟然还有几分乐意看好戏的味道。 这一日,行军练兵,曹云飞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竟然捋起来袖管欲要亲自上阵比划一番。 见此状,谁敢走上前去? 只看,这几日曹云飞的脸就跟霜打茄子一般,太真实的阴晴表!到底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触这个霉头? 平日时下,曹云飞正常情况下,这白虎星君便是屈指可少将士敢走上前去与之搭手一较高下,说到底谁人不知道曹云飞的内力深厚,武技高强,这西疆之域只怕是无人能及的武学水准,光是想想都会觉得被虐的很惨,更何况是现在这般特殊情况下呢? 谁敢上手,谁就是自寻死路!摆明送上前去要当人肉沙袋的,哪个脑子不清凉找不痛快的倒是可以试试。 连段八郎这般又傻又蠢的人都不敢走上前去自寻死路,更别说其余几人了。 曹云飞左拉拉不过来人,右拽拽不出来人,自己这方憋得难受,索性一声令下,声色俱厉道:“你们几个想干嘛?一个个装什么孙子呢?叫你们一个个来都不来是吧!行!这好办,你们七人一块儿上阵,我也好久没有见试过你们白虎七星阵的实力,正好趁此机会让我检查检查你们的布阵走阵水准有没有进步!” 此话一出,只看七人脸上惊愕之余,更是各个吓得浑身不自在,丑态百出。 锦瑞聪明,这方溜须耍滑道:“别介儿~曹堂主~你拿我们练手没啥问题,可是你也知道马上我们就要跟那些小女子对战,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这一失手,不小心打残我们其中一人,那我们不就是不战而败了吗?难不成曹堂主是希望我们白虎七星君输给那帮子女子吗?” 段八郎没脑子不假,不过平日里倒是格外听锦瑞的话,这方便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曹堂主手下留情,你向来出手没个轻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白虎七星君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一月之后的比拼,不就囧大了吗?” 两个曹云飞身旁贴身高位都如此推辞不前,其他几位高位自然顺着杆爬,连连恭拳行礼,推脱当前。 曹云飞脸上顿时结了一层更加厚的冰霜来,这方心里暗自骂道—— 奶奶的!这人要是不爽起来,干什么都不顺心,家中的女子闹心,这自己的手下竟然也跟着一起跟自己唱反调!这是想干嘛呢?集体造反吗? 曹云飞心中不爽,自然是要发泄出来! 所想,今日你们几人是愿意跟我交手也好,不愿意跟我交手也罢!今天我曹云飞这手是出定了! 你们若是想要消极抵抗,挨上几拳,我曹云飞倒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曹云飞微闭双眼,目光内敛,声色可怖,沉声森森然道:“你们几个人倒事都长本事不是?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是吗?” 此话一出,除了季无常之外的几人顿时浑身一哆嗦,毛骨悚然,埋头抱拳不吱声。 见状,季无常脸上不再有以往的从容笑意,自知道此番开打在所难免,消极抵抗换来的则是曹云飞更加怒火的惩罚,若是如此,不如放开胆子一搏,说来自己这方也好久没有跟曹云飞对手了。 到此,季无常一手按住了锦瑞双手奉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告知对方不可再纠缠不休,锦瑞明了,眼中闪过一丝惊颤,退了两步却还是认清楚了现实,听天由命。 季无常摇扇上前,一脸趋迎笑意道:“既然堂主今天好兴致,要调教我们一番,我们不胜感激,众白虎七星君听命,曹堂主有意指点提高我们武学水准,军命难为,必当领命!” 听罢,余下六人心颤颤,嘴哆嗦,只看是被逼到了万不得已,不得不领命道:“末将领命……” 自然,再拉开阵营之时,虽说七星君走位布阵相当默契,精湛战术,神雷之速,可是偏偏对手是曹云飞—— 曹云飞乃是白虎军统帅将领,自己武艺高强不说,自己手下布阵走位的动向步伐自己再清楚不过,自然拆招合招之间简单如水,更是清楚自己白虎七星阵的漏洞和破扎所在,可想而知这一战打去,白虎七星君使出浑身解数,七人联手却不抵一个曹云飞。 曹云飞今日有意发泄自己情绪,自然控制不住的手脚力度,怎么爽了怎么打,这鬼神之速,雷霆之力,洪荒掌气,不管不问何种手段把自己手下虐的找不到北。 七人惨败,打斗之中拳脚无眼,自然负伤在所难免—— 而这个时候,武玄月却猫在行军营最高的帐篷之上,这里的战况一目了然—— 果然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实力水涨船高,自然双方打到红眼之时,必然毫无保留自己的武学奇数,使出全力只为搏得一丝生机。 曹云飞功夫了得,眼看着这形式,曹云飞以一己之力压倒性优势占据主导位置,即便白虎七星君如何配合默契,在曹云飞这里频频失利,力不从心。 武玄月眼中清凉,心中盘算,如此局面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高手只有在高手面前,才会亲尽全力,穷途末路,出尽奇数! 在这一次观战中,武玄月正确掌握到了白虎七星君的真实实力,同时也在此看出了七星君神一样阵法的破绽之处。 情报搜集完毕,武玄月“嗖”地幻影而去,脑子里不停地回想刚才看过的场景,这方脸上竟露出难得兴奋激动。 一路疾风飞行,口中吹着溜溜的口哨,这感觉不要太好。 在曹云飞对战之时,不经意间已经使出太多破解白虎七星阵的招数,虽然武玄月知道自己家的姑娘们很难达到曹云飞的武学素养,但是这些破解招数足以让自己制胜多了几分把握。 武玄月好久都没有如此兴奋了,所谓绝地逢生的乐趣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 死路终有门,自己做梦都想看到白虎七星君和曹云飞对峙而下的战事,却在比赛的前一周终于有幸看到这样精彩绝伦的对战。 只是,昨天晚上——到底是谁人在自己屋舍门前放了一封密信? 其内容则是告知武玄月今日白虎行军营终有一役,在所难免。 看到心中内容,武玄月本是心有疑虑,却还是将信将疑地来到了白虎行军营最好观测点,这一来果真是大快人心,收获颇丰! 谁人这么好心!为何会煞费苦心地暗中帮助自己呢?此人到底目的何在?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扯了一下嘴角咋舌皱眉不止,这种烧脑细胞的事情,自己还真是讨厌至极。 不过算了,不管此人以何种目的帮助自己,至少在此看却是对自己有利而无一害的。 60.战服(热血激战篇) 三月之期至白虎军行军营空气上方弥漫着一股子强烈的火药味。 这一日,曹云飞停止了白虎军所有的训练工作,独独空出来一天的场地专为两军开战所用。 说来也有大半个月时间了吧,曹云飞自那次武玄月无缘无故碎了自己的椅子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与其谋面,想来就让人烦躁恼火。 事后,不管曹云飞如何着急上火百爪挠心,死皮白赖地登门造访,武玄月始终态度如一,憋着这口气死活不愿相见。 在武玄月看来,与其相见对方说出一些花言巧语的话来动摇自己的决心,还不如不见! 说到此,在这里着急上火、急的团团转的人,又何止是曹云飞一人——锦瑞这小子,因为大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春桃,这方也是心神不宁百般猜测。 都说女人祸水,一颦一笑分分钟就勾走了男人的魂,在此看来一点都不假。 锦瑞眼看着自己和春桃的关系渐入佳境,偏偏这时候,戛然而止的关系——春桃竟以各自专心修炼为由,避而不见自己!而自己那一份蠢蠢欲动的心怎么可能因为对方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况且此次战役非凡,若是对方输了,那么春桃就要嫁给秦勇那臭小子做小妾,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怎么都无法想象日后若是想要见自己的心上人,就只能够远远望去别人家的别院一枝春杏,顿时咬牙切齿着急上火。 锦瑞这几日近乎是心神不宁,完全无心情练兵作战,再加上曹云飞时常神经质地乱发脾气,可想而知这半个月白虎行军营是怎样一幅愁云惨淡的场景。 比试当天,曹云飞便迫不及待早早来到了行军营,命人提前布置场地。 两军作战,两位统领大人座位本是应该相隔一方,如此这样安排——一来是方便统领筹谋全局,及时给在场奋战的战士鼓劲提示,正确判断现场战况,发号施令;二来是怕两军作战,场上火力十足,场下火气十足,这比试演练,各自高位都是带着护犊子的心情观战指挥,自然自己这方失利,看着心中不爽,欲要发泄脾气,口出恶言想象,惹恼了对方高位,两房高位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矛盾深入化的局面,一般情况下,两军作战首领的观战位置便是安置在各自场地一侧,离得远远的,多少会有些作用。 今日之役,曹云飞偏偏要一反常态,打破先例,故意命人将武玄月的观战位置设在自己一侧,二人并排而坐,居心叵测,昭然若揭。 辰时末,武玄月携着自己的美女军团出现在了白虎行军营之上,只见这一行小女子身着一袭黑色头蓬,浩浩荡荡而来,领头的女协领一脸将军霸气,这气势蓬勃,这阵势浩汤,这架势汹涌,哪里还有小女子的矫揉造作呢? 果然,这三个月的浴血修炼起了神效,一众女子简直是改头换面,各个长发竖起,眉宇之间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柔情,觉有几分自古美女多英姿,巾帼绝不让须眉的气势。 到了战场之上,季无常这方笑眯眯的迎来,双手抱拳行礼,好言好语恭维道:“单公子果然好手断,不过这三个月的时间,这七个较弱女子竟是另外一副模样,这样看去,谁能够想象得到三个月前的女子竟是那样一副手不提脚不能踹的模样呢?” 武玄月轻嗤,明知道对方是在有意恭维自知,自然不以为意,微微颔首示意,而后张口询问道:“季先生过奖了,只是有件事情还要劳烦一下季先生,我的观战席在哪里?刚才一路走来,经过我军场地后方,竟没有见一把椅子,难不成是要我站着观战吗?” 说到这里,季无常的嘴角瞬时又咧出了新高度,满脸堆笑不止,一手扬指道:“单公子多虑了,我们堂主格外敬重单公子——那里~就是那里,看到了吗?便是单协领您的位置,堂主此番安排便是有意向众人示意,你们二人并驾齐驱之意——” 武玄月顺着季无常的手指方向望去,当即脸色拉得老长,只见这高台之上,并排放着两把座椅,近乎是挨在了一起,如此用意是个傻子都明白其中的意图。 却只看,坐在左侧高位的曹云飞一副居高临下的冷眼示己,一眼瞥去台下武玄月的眼神,充满了有恃无恐,一脸小人得志的暗爽。 看到这里武玄月简直烦躁透了,本来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英爽之姿,顿时脸上蒙上了一层黑气。 这个曹云飞怎么那么烦人呢?明知道自己烦他,还要让自己挨他那么近?摆明是借用身份之便,强制性压制自己不是?这种男人讨厌至极,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看到此,季无常脸上划过一丝微妙的笑容来,而后轻轻附上前去,小声嘀咕道:“单公子莫要烦躁,既来之则安之,如此相近的局面未必是坏事,有句古话怎么说的呢?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才是作战王道!” 说罢,季无常轻轻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微微颔首以示友好,而后摇扇轻步,甩了甩衣袖,步向自己战队一方。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似乎在季无常的别有深意的话来听出来弦外之音。 武玄月不时嘴角扬起一丝诡秘笑意,刚才的烦躁一扫而光,却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算计笑意。 武玄月一脚蹬地,轻盈空中翻转而去,飞上高台,眼神落在曹云飞脸上,略显不屑,而后收敛几分自己的桀骜情绪,故装姿态的攻守行礼道:“曹堂主有些时日不见,不胜想念,想来这些时日过得可安好?” 曹云飞斜睨而去,满脸的轻蔑毫不掩饰,这方双手拱礼一侧,连头都懒得回一下,敷衍了事行了一个礼,嘴巴里吐出来的则是阴阳怪气的强调来。 “哪里哪里?我哪里过得比单协领安好呢?不知道你们这段时日密谋什么奇招异术,避不见人,还真是让人好奇的紧!” 曹云飞这话里有话,摆明是怨怼恼火武玄月多日躲着自己的举动,偏偏自己的架子摆着,直接恼火辱骂的话自己说不出来,只能够这样发泄一下的心中的怨气。 武玄月百般聪明,自然知道眼前这个臭男人言外之意,偏偏就装作听不明白,顺着对方的话音道:“是不是什么奇招异术,武场上比试见分晓,曹堂主急什么眼呢?难不成你们白虎军还怕了我们这帮子初出茅庐的小女子不可?” 武玄月说话向来不客气,尤其是在自己深刻认识到曹云飞真面目之后,更是言辞犀利的许多,对于这种伪君子,没有必要各种讨好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情义,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人家都不过是把你当颗棋子,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之间褶皱不平,一脸冷嗖嗖的光束而去,武玄月似乎完全免疫,既然自己心里没了这个男人,不管他的脸上有多少阴晴变化,自己根本不在乎。 武玄月目视前方,权当看不到曹云飞的脸色如何,簌簌接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场下一众女子见状,竟然动作一致,和自己的主上大人一同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却不想这披风之下另有乾坤。 七个女子,清一色色调一致的黑色战衣,仔细看去这衣服款式却各有不同,春桃的战衣是一黑色轻纱所致,浣纱如梦,轻飘飘的如风飘摇,黑色轻盈薄纱又多了几分撩人心弦;夏荷的则是一身黑色民族风情十足的战衣,再仔细一看,这胸口还有这大腿根以下,竟全是网状蕾丝面料,如此火热的打扮,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秋菊身材极佳,前凸后翘身份有料,这一生黑色塑身低胸衣当真是大胆极了,如此热火身材,再配上黑色的塑身深v领战衣,哪个男人看得不热血澎湃,血脉膨胀呢;冬梅的衣服有几分头重脚轻,一条笔直雪白的大长腿格外显眼,这种专门配合她身材优势特点的战服,还真是让人看去心神荡漾,无心恋战;至于那三个小女子,因为年纪尚轻,身材发育不完全,武玄月并未在她们三个人衣着上大下功夫,而是选择了以保守轻便的常服让其出场。 看到这里,曹云飞顿时两眼喷火,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方急着看去自己军队一方,这不看还好一看当真没有把自己给活活气死! 眼看自己军队那一帮子老大不小的男人,各个魂不附体,眼神微波荡漾,被人迷了心窍的痴傻模样,自己当真是想冲下去一人给一个拳头警示。 自然,武玄月看到此,心中乐呵,果然自己别有深意的量身定做的战袍在这时候当真是发挥了神效,那帮子臭男人各个眼馋心热,热血喷张,只怕是各个眼睛都看不完,无心恋战于此了吧! 以色示人,便是女子绝佳的武器—— 没错,在男人面前女子不管是从力量还是从技巧毫无胜算,单单这美色却是我们女子军团的独一无二绝佳武器。 食色性也,白虎七星君不过是一介武夫,凡人一个,哪里见识过如此春光乍泄的场面。 之前的春夏秋冬四个女子,自知道自己姿色过人,为了防止自己惨遭白虎军荼毒,向来在衣着打扮上格外讲究,以免惹祸上身,又落了一个自己不检点的名声。 而这一次,武玄月算是顺势应事,故意让自家的姑娘打扮成这副春光绚烂的模样,不外乎就是为了分散敌军的注意力,打压对方的气势。 虽然几个姑娘刚开始穿着一套战服上场,各个扭捏不适应,却在这个每个月的时间,彻底丢掉了自己的羞耻心,想来若是自己此战不赢,就要彻底沦为那些烂人的妾室,与其这样,自己宁愿穿着这种令人羞耻的战服上场迎战。 这就是武玄月的绝密武器,只看那曹云飞气的浑身发颤,武玄月别提心里又多了爽了—— 你曹云飞不自以为是,美人计用的不亦乐乎吗?那我这招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的招数如何? 你不过以一己之力便可撩我的心铉,那我这方可是有七个女子,刨去另外三个小的潜力股,至少乘以你四倍的战斗力,会发挥怎样的效果呢?我武玄月还真是有几分拭目以待呢? 曹云飞怒火喷张,这方恶狠狠地想武玄月瞪去,却不想这一眼落下,竟是惊得自己眼睛差点没有掉一地去—— 这……这……这武玄月一瞬间褪去自己身上的大敞,只见这丫头竟然也穿了一生了不得衣服。 武玄月内衬身着一生紧身素衣,赤臂露颈,齐胸露腰,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嫩的出水的肌肤白的发亮,下半身更加热火,蕾丝打底薄薄一层轻纱敷在其上,两条筷子腿若隐若现,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 曹云飞顿时面红炽热,痴傻傻看去片刻不到的工夫,这方打了一个激灵,怒气横生冲了过去迅速扯下自己的大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到此,武玄月一脸爱理不理的烦躁鄙视,好声没好气道:“怎么曹堂主?久经沙场的您,还没有这种阵势吗?不说总是说我没有女人味,不解风情,不会勾搭男人,你说我现在这幅模样算不算是有女人味呢?” 曹云飞怒不可遏,赶忙朝台下一看,只看自己的手下都盯着眼前若干女子不放,似乎没人注意到台上的场景,这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恶狠狠的责骂道—— “你这是在干嘛?场下那一众女子穿成那样,我尚且可以理解为战术,而你这幅不知廉耻的模样,让谁看呢?” 武玄月闷哼一声,摆了一眼而去:“你说让谁看呢?不是让你看的嘛?哎~云飞哥哥,凭良心说,你觉得我单灵遥的身材如何呢?自允我单灵遥出自狐族之女,这身材样貌还是相当自信的。只不过你的反应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不会勾引你吗?怎样,我如此热火打扮不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来着?结果却是被你拿着斗篷五花大绑起来?本是想投其所好,我这胜券在握的战服,现在看来毫无用武之地,你说我花尽心思的战服还有什么意义?” 曹云飞两手抱着裹着自己披风的武玄月,脸上表情复杂多变——自己是一个正直热血的男人,怀中的女子正穿着一身近乎透视装的衣服,楚楚动人,姿色撩人,并在此直言不讳了自己的意图,就是为了勾引自己…… 明知道这场战役的意义如何,可是自己现在满脑子却都在想着各种龌龊下流的事情来,根本无心在比赛上! 哎~这女人啊——还真是一种特别恐怖的生物…… 61.初战(七星阵对抗,解锁神招) 曹云飞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变得血脉膨胀热血沸腾起来。 怀中佳人多日不见,自己当真是挂念的很——竟想不到,久违重逢的相见,意外的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单灵遥竟会是如此撩人的打扮,若不是场合不对在,这般大胆热火的大施魅惑之术,只怕自己是分分钟要把对方给压在身下好好宠幸一番的节奏。 想到这里,曹云飞抱着武玄月臂膀越发使足了全力,情不自禁,这方闷着嗓子低音道:“你今日过分了,你若真是有意要勾引我,没必要在人前如此明目张胆,月下人静之时,你来我寝殿穿此战服,你我再大战几十回合,到底看看谁更胜一筹!” 曹云飞眼神迷离,瞟了一眼怀中的女子,而后晃了晃脑子一次让自己清醒。而后曹云飞硬着头皮目视前方,强逼着自己不去多想,心中默念,非礼莫视非礼莫听若干遍,以此静心。 这样视觉冲击力极强得场景,冲击着自己的脑海,只想眼前女子在自己面前脱掉大敞的那一瞬间——这样绝美的画面,只怕是这辈子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 曹云飞顿悟,可想而知场下自己的那些手下,现在是何等的心情备战。 见状,武玄月调笑不止:“呦~曹堂主竟然还会脸红,我竟不知道如此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还会有这样害羞的一面吗?什么叫做夜深人静之时到你寝殿,曹堂主要不要这么小气呢?俗话说得好,有好大家分不是?曹堂主难不成是真想金屋藏娇吗?” 武玄月嘴上说的大胆热情四射,搞得自己跟风月场合女子无异,心中却是另外一番场景,暗自骂道:我呸!曹云飞,若不是为了这场战争,谁要给你发这好福利!想要本姑娘穿着这身衣服去你屋里伺候你,下辈子吧! 听到此,曹云飞青筋暴起,却还是不敢多看怀中女子一眼,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体内的那一份的躁动难以遏制。 曹云飞沉了沉声,森森道:“有好大家分?这话你也能说出来吗?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呢?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可以人前穿着如此不知检点,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有好大家分?单灵遥你给我听好了,这种衣服,除了在我曹云飞一个人面前可以穿出来,你若是再敢在第二个男人面前穿出来这种衣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如此霸道的责令,武玄月顿时心头一紧,竟然有几分脸红之意,却在须臾之间清醒了过来。 武学月苦笑一声,登时自我暗示道:曹云飞啊——曹云飞啊!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如此演戏作假呢?就是你这种半吊子的霸道柔情,害苦了我武玄月! 别看你现在一副霸道介怀的吃醋模样,装的还真像!若不是早早知道你的真面目,我武玄月到现在还傻呆呆的听你信你!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武玄月已经心如死灰,你这点小伎俩根本骗不了我。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自主轻嗤,低头垂眉小声嘀咕道:“切~装模作样,也不知道这种手段骗了多少小姑娘?” 武玄月音量虽小,但是曹云飞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其中的只字片语。 曹云飞有种预感,这嘀咕之声绝不会是什么让自己悦耳的声音,这方便皱着眉头,恶言追问之。 “你刚才说什么?” 武玄月本就没有想让曹云飞听清楚,自然这话不可能再重复第二次,眼看这小子有几分死活不依的追问味道,武玄月机灵,立马改口转移话题道。 “都耽搁这么久了,到底还打不打了?我站着腿疼,我说曹堂主你不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战场上呢,重要的事情还没办,怎么就开始分神走神了呢? 都怪眼前的死丫头!今天穿成这副模样坐自己旁边,摆明不是磨自己性子,吊自己的胃口么?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这方才松开抱着武玄月手,一眼冷瞥而去,声色俱厉喝令警告之:“你给我老实呆着,别耍什么花招,若是让我发现你敢再露一次肉试试,我马上终止比赛,今晚上就要了你!你信不?” 武玄月听罢,故装可怜楚楚模样,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妇模样,落座而下,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 到此,曹云飞稍稍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比赛开始之际,嘴巴悬在了那里停滞了良久,这嘴边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回过头去张望一眼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 “单协领,可否将你们战队的称呼告知于我呢?” 武玄月怅然回首,思索片刻,一个响指而下,自己战队的名字呼之欲出—— “阴虎七煞如何?霸气否?” 听到此,曹云飞一边眉毛挑起,嘴角扯到了一边,惊愕道:“什么?你确定吗?” 武玄月一副兴奋未定,饶有兴致道:“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曹云飞轻嗤一笑,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乃是三月之期,三月前的今日,有白虎七星君与……阴……阴虎七煞定下来的对战,就此开始,请双方将士听命,此番作战以团战为性质,团灭则为败,可明白?” 坐在身后的武玄月,听到曹云飞迟疑了一声蹩脚“阴虎七煞”的发音,顿时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 却只见高台之下一众人不收任何影响,各个单膝跪地,气势汹汹,低头立腰,双手奉拳与额,毕恭毕敬领命之。 “末将明白!” 曹云飞沉了一口气,一股子丹田之气蓬勃而出,军令示下—— “我宣布比赛开始!” 顷刻间,高台之下,黑白两个方阵的将士,各自站位一方,中间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双方拉锯战开始,蓄势待放,剑拔弩张。 两方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调整队形,布阵走位。 自然,白虎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在布阵走阵方占尽先机,速度决定胜负,第一阵乃是锦瑞最为擅长的“三淼”阵法,片刻间,漫天的银色飞镖如倾盆大雨花花而下之。 女子军团奋力抵抗,快速走位,走出了“青云”防御阵法。 “青云”乃是七星阵中局部性防御阵法——只见,一片若隐若现的青色云雾覆盖至女子军团上方,而后形成了一层烟云缭绕的天然屏障,锦瑞的暗器砸向青云之中,尽数被其吞没,根本到达不了女子阵法这一方。 牛刀小试成功,女子军团士气大增,登时秋菊蹬脚而起,突破了青云之罩,一声令下:“走阵,赤霞!” 此话一出,女子军团快速移位,秋菊果断抽出大腿外侧匕首鞘中的两把连红匕首,将其合二为一,尽数掷出。 两只匕首从天而降,在白虎军上方环绕三周,轰然声响,天体幻象而出,七个女子不知何时竟紧身与白虎七星君面前。 只见这七个女子搔首弄姿,衣着暴露,扰得白虎七星君气息紊乱,精神涣散。 白虎七星君欲要调理气息走位换阵,却不想周身气息不知着了什么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一股热流顺势向自己下体流去,拉都拉回来的节奏。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连红匕首见准时机,嗖嗖如疾风,闪影扫过白虎七星君的周身,胡乱穿射一同,只见一阵阵鲜血激流而出,白虎军白衣上出现了斑驳的血迹,若不是阵内将士身手敏捷,迅速躲过此招,稍稍迟疑了片刻,这连红匕首必然伤及其要害,无力回天…… 看到此,曹云飞不是凝眉攥拳——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眼下的女子军团竟然在短短数日内武学造诣进步飞快,这走阵速度和技巧毫无破绽,虽说在速度和经验上比不上自己的白虎七星君,却也是不容小觑的战势。 这帮子女子用心险恶,“赤霞”乃是幻影阵法,连红匕首一阴一阳,阳面是女子本体,阴面则是幻影之体,自己白虎七星君这次失利全是因为女子的这一招一色示人的阴损狠辣。 白虎七星君数人负伤,虽说这皮肉之伤无碍大雅,却是极大伤及了男人的自尊心。 白华回头一眸,向身后的季无常请示道:“季先生,这帮子小女子忒可恶,明知道我们男人的弱点,攻其不备,食色性也,我们该如何克服?” 季无常清心寡欲之徒,这一招对他来说根本过不上任何伤害,倒是余下六人,各个受创,本以为轻而易举就把眼下的小女子给收拾了,却不想这才出手两招有余,让对方占尽了先机,自己这方频频失利,白虎七星君的颜面何在? 眼看这连红匕首在自己这方阵法之中胡乱穿梭,自己这方阵脚大乱,说时迟那时快,季无常一声令下,“闭上眼睛,调理气血!备战,一堃!” 此话一出,七星君当即闭眼沉气,不管这连红匕首在自己身上如何肆虐扫刮刺剌而去,为之不动,稳若泰山,快速走位,“一堃”阵法乃是个体防御阵法,不多时七星君各自本体近身形成了一道白色透明屏障,连红匕首再也近身不得七星君肉身,只听噼里啪啦撞击重金属的声音,七星君算是勉强终于拉回了局面。 看到此,曹云飞眼睛快速搜索自己身旁物件,终于最后落定在武玄月的黑色披风上。 登时,曹云飞一手扬起,掌气将此披风吸入自己手中,二话不说,曹云飞双手戏虐撕扯搅缠撕扯,一根根黑色布条飘然而下,随后推波与掌气而去,将这黑色布条推送到了各自不争气的部下头上。 季无常见状,命之众人取布条遮眼盖目,系之脑后,再也不能够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 曹云飞在场叹息,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这男人就是这般不争气的生物,一见到漂亮女子稍稍弄点卖弄风骚,便管不住自己气体下流,简直是各个惨不忍睹丢人现眼。 看到此,武玄月顿时惊跳,自己千方百计设的局,就这样被几根破布条化解了,能不狗急跳墙,恼羞成怒吗? 武玄月顿时急眼,跳了其脚道:“曹云飞!你……你……你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还我斗篷!” 曹云飞见状,眉宇微挑,轻嗤一喝道:“我怎么过分了?不过是一个斗篷罢了,你若是想要,当了我的侍妾之后,别说一条斗篷了,十条百条我都买得起给你!” 武玄月自然不是因为一条斗篷被毁而气急败坏,而是因为曹云飞从中插手战事而借题发挥罢了。 自然曹云飞如此回复,武玄月很是不满意,这方急着挑出来补刀道:“曹堂主威名八方,却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你怎么可以插手此次战事呢?” 武玄月词穷找不到理由,憋红了脸想了好久,半天才憋出来这样一番话来。 曹云飞轻哼一声,面略带悦色道:“怎么?只需你单灵遥耍诈,自己这方战队露点露肉弄得我们这方白虎军人心涣散,就不许我送过去几块布条吗?这场比赛有哪条规矩说,统领不可给将士送布条的吗?” 听罢,武玄月彻底败下阵来,两眼气得发红,却只看人家曹云飞根本不当回事,一脸泰然自若的模样,一手支着下巴有滋有味的继续观战。 待白虎七星君所有将士(包括季无常)全部蒙眼系之时,白华飞天而起,一声令下:“七羽,备战!” 白虎星君虽然部分负伤,脚下的步伐却未曾减缓半步,迅雷之势站到了七羽阵法上,白华一手掷出自己自己行医用的银针,顿时天降银丝万千,分别插入到了白华七星君体内主要穴位之中,不多时刚才还是满身满脸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白虎七星君,光彩如初,身上丝毫没有打杀的痕迹留下来。 武玄月惊愕,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精妙绝伦治愈系阵法,不过片刻之余,“七羽”阵法竟然治愈了全阵的将士,这种开挂势的补血补气阵法,简直是要气死人的节奏! 好不容易自己锻炼的女方军团走到即将胜利的那一步,却在时候白虎七星君扭转了乾坤。 眼看自己的将士满血复活,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勾勒,脸上透出不可名状的得意表情道:“不是我夸我的战队,就算是捂着眼睛,让你们三十招,你信不信最后你们的军队还是会溃不成军,惨败而归!” 武玄月虽然心中慌张,脸上却是一副死不认输的倔强表情道:“我不信!曹云飞别以为你们的队伍有多强多牛。我相坚信我们的女子军团会胜利!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到底谁胜谁败,现在还言过其实吧!” 62.大招(战事激化,开发新套路) 曹云飞霍然起身,浑厚之声而下,气势磅礴,军令如山:“白虎众将士听令,之前之战不可小觑,万事莫要大意,使出全力,不必留情,开虐!” 听到此,武玄月惊愕,没有想到自己那一番话竟然激怒曹云飞,只见对方一脸冷峻,丝毫没有放水留情的意思。 武玄月是见识过白虎七星阵真实实力所在,也明白自己团队是什么样一个水准,若是对方真的动起来真格,只怕自己的女子凶多吉少。 被遮着眼睛的白虎军众将士,在“一堃”之阵中修养调息,听命复明,掷地有声道:“末将听命!” 片刻不到的工夫,白虎七星君便恢复了元气,焕然一新,重振旗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武玄月竟然在白虎军上方的空气中嗅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男人的尊严在顷刻之间被女子军团给碾碎了,此仇不报,何以振夫纲! 看着白虎军上方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武玄月心头一紧,不时为自己这方女子军团捏了一把冷汗。 武玄月这方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成喇叭状压在自己的嘴唇周围,使尽自己的丹田之力,狂吼而去:“女子军团加油!不要因为他们那帮子是男人暂时失利,就心慈手软,你们一点都不以他们差,把我们时日吃得苦流的泪全都爆发出来,让这些男人看看我们这些女子也不是好惹的!” 此话一出,曹云飞缓缓回头侧目而去,眼看身边的女子一脸紧张通红的表情,明明已经被自己这方的势头给怔住了,还在倔强硬撑什么? 不过这丫头逞强的模样,自己还真是不讨厌——也罢,自己也好看看余下的阵法,这帮子小女子会有什么奇招艺术来迎战。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声令下:“白虎七星君听令!备战,六炎!” 此话一出,白虎军雷利之势,秦勇蹬地而起,空中快速使出一套火烈劈挂掌,场下余下六人迅速移步,伴随着六人站位落定,秦勇臂之间窜出若干火流,火光四射,甚是耀眼,转眼间向女子军团飞窜而去。 眼看曹云飞这般耍赖,武宣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去,却只看曹云飞仍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沉着之态,仿佛这般耍赖毫无其事,如此远程控制战局,还可以这般恬不知耻吗? 武玄月顿时眼红恼火,急着跳出来指责对方道:“曹云飞,你过分了啊!本来你们就比我们女子厉害,怎么你也要参与其中吗?” 曹云飞轻嗤,微微挑眉,这言语之间的调调跳跃的出来几分得意之色来:“比赛没有规定统领不允许远程控制战局,我只要自己不出战便可——怎样?若是你觉得不公平,你也可以啊~” 到此,武玄月气的两眼喷火,试想,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死皮不要脸之人,明明自己这方已经占尽优势,还要如此过分是吗? 武玄月吭哧吭哧地喘了两口大气,不时一手抚胸,捋顺自己五脏六腑之内的混乱气息,稍稍冷静了片刻,眼看对方大军压境,自己这方女子顿时有几分手足无措,阵脚大乱,说吃迟那时快,武玄月扬天一吼:“备战,黄露!” 此话一出,女子阵营刚才还有些许怔然,似乎被对方气势压制。听命之后,女子军团惊醒,这方顾也不得什么害怕胆怯,眼看火势迅猛而来,夏荷一脚蹬起,祭出自己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流星锤,腾空来了一套流畅行运套路。 只见女子阵营这方绝地溢出硕大的水珠来,水珠与人的大小,霎时水珠的面积扩展蔓延,相互融合,而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涌地蓬勃而出,与天降火焰碰撞直击。 自然火势最怕水气,这一局女子险胜。 女子军团惊魂未定,还未喘过一口气之时,曹云飞根本不给对方一丝间歇的机会,又是一声浑厚军令而下:“白虎军听令,备战,五垚!” 听到五垚这个阵法之时,武玄月眼神微颤,心中咯噔一声响,顿时心慌慌未定。 要知道这阵“五垚”领阵者可是季无常——白虎军中内力最为浑厚,实力最强大的将士,这一击估计是曹云飞已经看不下去这场闹剧,欲要速战速决的征兆。 不行,自己这个时候胆小怕事退缩不前的时候,要知道自己这方女子军队所有的士气全靠自己在这里硬撑着,自己便是她们所有信念所在,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先怂了,让场下的女子该如何应对呢? 即便是输也要输得有骨气,绝不做临阵脱逃的逃兵! 眼看,季无常飞天而起,顺势祭出自己贴身折扇,若干折扇遁地而出,只怕这幻形而出的巨大折扇,瞬间就覆灭了自己整个团,杀伤力十足。 武玄月扬天一吼,隐隐约约,那一声命中李中竟然几分撕扯的瑟瑟发抖:“女子军团听令,备战……备战……紫震……橙晕!” 话音刚落,春桃登天而起,场下女子迅速走位,春桃手中的天方锏飞出,化作一鼎山塔,一束紫色寒光霹雳而下,生生插入女自己军团脚下摇晃即将崩裂的地面之上。 天方锏镇压了片刻不足,便被这地下的暗潮涌动之力弹出了几米开外的距离。 到底春桃是武学新手,气血体力都不济季无常,自然这驭阵之术,仅能维持片刻,已算是费尽全力。 眼看巨大扇面坡地而出,女子一组摇摇缓缓站不稳脚跟,眼看就要失利之时,酒酿蹬地而起,以迅雷之时扬天祭出了自己的两手碗之间弓弩飞箭数枚,轰隆之声而下,顷刻间从天降成千上午的橙色飞箭,无一例外刺向绝地而出的扇面,这巨大扇面顿时强疮百孔,似乎再无无生扇风怪力的余威发作。 看到此,曹云飞顿时眼睛发亮,嘴中不由自主地惊叹道:“这是……这是……这是组合阵法?你们……你们也太大胆了吧!” 武玄月通过观察那一日曹云飞和七星君对战的战事,回去好生思考,这方才想出这一招空前绝后的组合阵法。 武玄月知道自己女子军团在力量、技巧、气力方面远不及白虎七星君,若是想要赶平这其中的差距,简直是痴想妄想! 所以若是想要制胜,必须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个人的力量尤显得单薄,那就要配合累计两个力量,说不定就可以起到压制的作用。 果然,自己设想的不错,一两个女子最快的速度,最默契的配合,这才算是压制住了季无常的“五垚”之术。 眼看女子军团控制局面,春桃和酒酿迅速配合,左右开弓,交替上场走阵。 季无常扇面被毁,这方合住上面,一气扇骨攻之对方要害,春桃拼尽全力领阵走势,与其扇子同等大小的天方锏在空中穿梭碰撞,来回几个回合而去。 却不想,季无常使出奸计,出其不意打开扇面,用气力控制扇骨,扇面顿时绕着天方锏环绕翻卷而去,生生将天方锏卷轴在自己的扇面之中,天方锏欲要破扇而出,却被若干扇骨卡住了剑柄,挣扎几次无果。 眼看自己这方失利,春桃顿时退下,酒酿跳出,场下六人走位“橙晕”万剑如雨林一般再次穿透包裹天方锏的圆柱形扇面,季无常再次运气,圆柱形扇面瞬时款速旋转,以风雷之术将“橙晕”之阵的百万厉箭卷入其中或闪出千里之外,成功化解其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季无常运气灵活,精气浑厚,可以随即改变扇面扇体的姿态,如此厉害的老辣招数,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呢? 曹云飞虽然惊叹武玄月的出奇战术,但是对于自己这方的实力还是相当有底气,再回眸一看女子军团这一方士气完全被压制,不过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罢了。 曹云飞轻笑,有几分看好戏的味道,张口说道:“单协领,虽然说你们这方组合布阵,有新意有想法,但是你知道这个阵法的缺点和漏洞吗?” 武玄月现在的脸色别提又难看,眼看自己家的战队被人逼到了墙角,简直是要被虐狗的节奏,哪里听得对方统领一席风凉话呢? 此时此刻,武玄月脸色铁青,别提有多烦躁。 自己何尝不知道这组合阵法的缺点呢?两个阵法同时运用,特别考验走人的速度和体力,速战速决以奇制胜还好,若是长期僵持下去,只怕自己家的姑娘们体力耗尽,剩下的就是硬撑到底。 被扇面击飞出去的乱箭,无疑飘散而下,殃及走阵之人,白虎军一方因为精气十足,可以同时转换“一堃”和“五垚”的阵法,一来防御乱箭伤及本体,而来轻松走位“五垚”之阵。 女子军团同时走位“橙晕”和“紫震”已经是相当吃力,根本再无余力开发“青云”的阵法,除了处处受伤,硬着头皮撑下去,无招架之力。 看到此,武玄月心头一热,眼中竟然有几分湿润欲要夺眶而出,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锻炼的这一队人马,明明是柔弱不堪的小女子,却在这个时候意外的坚强和可靠,姑娘们身上脸上已经被箭伤的惨不忍睹,却还是憋着一口气站在自己的位置纹丝不动,这是怎样坚强意志呢。 看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忍不住了,朝天一吼而去:“收阵!备阵,青云!” 军令如山,若武玄月不下令,女子军团断热无人敢动,咬紧牙关也要死撑到底,自然此话一出,七人便赶忙走位移步,以最快的速度祭出“青云”防护罩。 季无常见状,心生怜悯,迟疑了片刻,便收回了自己的扇子,没有穷追猛打过去,算是给姑娘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曹云飞对于季无常此局并无任何反应,季无常御扇腾空,恭拳相礼,凭着感觉向曹云飞这方请命道:“曹堂主,点到为止如何?不过是一帮子姑娘家家,我若是使出全力,只怕是她们连尸骨都找不到,您看是否可以换个其他阵法呢?” 曹云飞仰头轻轻扬起一丝嘴角,很是赞赏季无常此番做法——这样碾压式的请命,自己不要太受用了!本来曹云飞就没有想过要真的伤了这帮子女子,季无常此举进退有度,点到为止,既把自己的脸面给挣回来的同时,也做到了不伤及无辜的地步,甚好。 眼看自己这方女子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武玄月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果然差距在这里摆着呢,还真是不一般对付。 到底白虎七星君实力高超,不是自己这帮子姑娘家家,突击三个月就能够对抗的了,自己还真是希望值过高了些。 果然是,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是行不通了不是…… 想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绯红窘态,而后沉了一口气,右手拇指和食指抵在了自己唇边,吹了一声幽幽的口哨。 “青云”之下的众女子,顿时浑身一颤,前后左右相互点头示意,屏气凝神,似乎做好了最后冲刺的准备。 曹云飞回头一望,只觉得这丫头口哨吹的蹊跷,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冒出来这样奇怪的调调来? 难不成这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招吗? 却不想,曹云飞落在武玄月身上之际,对方脸上竟然褪去了难过失望之色,取而代之竟是一脸谄媚趋迎笑容而至。 武玄月这方焕然一脸讨好笑容,欢悦地跑上前去,一把拉过曹云飞的手,满脸算计的笑容道:“云飞哥哥~你累不累啊!来来来,别老是站着,咱们过来看如何?” 曹云飞冷眼看去,顿时眉宇微皱——这丫头一反常态的谄媚,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 只不过现在胜负已定,眼看大军压境,自己不过是心怀仁慈,给对方一丝修养喘息的时机,只待自己白虎军使出最后一招,便对方便溃不成军,就可结束这场无聊的战事。 女子军团简直弱不可及,虐他们手段不用太高明,使出三分气力,便是团灭的节奏。 曹云飞不是不知道武玄月狡黠诡计多端一面,只是眼看对方毫无胜算,自己也是好奇心十足,这丫头到底还能够给自己折腾出来时什么幺蛾子来。 想到这里,曹云飞不动声色,脸上面无表情地任由着武玄月一手牵着,拉到了自己的座椅前,顺势坐了下来,却不想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惊傻了对方—— 眼看曹云方这方坐定,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屁股坐到了曹云飞的大腿之上,顺势双手环着对方的脖子,一脸媚笑奉上,这矫揉做作之态,也算是没谁了…… 65.险胜(锦瑞、秦勇内讧,女子军团险胜) 曹云飞横眉怒视场下片刻,而后回头微微挑眉,冷眼相看眼前的美人,如此歹毒心肠,竟想不到为了这场比试的结果,这丫头简直是什么都不问不顾了,连自己的廉耻心和贞洁都可以拿出来当是诱饵吗? 刚才那一眸柔情,滚烫炽热的嘴唇,全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的计策罢了,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让眼前的女子百般算计了去! 形势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曹云飞自我反思了起来—— 偏偏是战势最关键的时刻,想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在自己将士浴血奋战之际,自己竟陶醉在对方温柔乡之中,自己就是个混账! 就在曹云飞恼羞成怒之际,锦瑞站不住急火攻心而上,这方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请命治罪道—— “请曹堂主明示!秦勇这小子太过分了,明明我们都在战斗之中,胜负未定,却大行秽乱行为!到底说人家春桃姑娘还是清白之身,就这样在战场之上公然轻薄之举!这种小人,曹堂主若是姑息不降其罪名,必然是要引起众怒,处事不公,军法不严,军心不稳,还请曹堂主示下,对于此等小人,严惩不贷!” 锦瑞此话刚出,春桃相当配合入戏,这方便紧跟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哭啼啼道:“还……还请曹堂主……还春桃一个公道……” 看到这里,秦勇惊怔,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毁灭性的伤害,急忙跪地大拜示弱求饶道。 “曹……曹堂主英明啊!我这是被冤枉的,是……是她……春桃她故意扑到了我的身上,我扯掉眼罩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幅德行了,我……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锦瑞听罢,更是恼火,龇牙怒目而去,恶狠狠道:“畜生!莫要颠倒黑白,之前你就对春桃贼心不死,若不是单协领仗义出手相帮,春桃早就被你给糟蹋了!现在事出萧墙,你连认账都不敢承认了,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人家姑娘身上,何等无耻之辈,令人发指,是个男人就敢做敢认!” 春桃不语,低头掩面,哭声愈演愈烈,可谓是委屈极了。 此时此刻的秦勇满头是包,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又恼又羞又委屈,立马跳起身来,一手指着锦瑞怒骂而去—— “小兔崽子,你说谁是畜生?!锦瑞我忍你够久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曹堂主的身边一条狗,凭什么对我喝三呼四耀武扬威的!没错~我就是今天轻薄了眼下的女子如何?我不但轻薄她,今晚上我还要临幸她,你能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这贱丫头,我就是你喜欢她才偏偏要求娶她,你知道为何吗?我就想看到你失望难过的脸,看到你受伤难过我开心的要命!” 听到此,曹云飞怒瞪而去,自知道若是自己再不站出来,事态只会往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这方怒喝而下,顿时两个争得面红脖子粗的男人,顿时失了声响,趴地跪饶。 “你俩都给我闭嘴!你们俩是不是都长本事了?我这个堂主还没有死,轮得着你俩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吗?” 此事的曹云飞也是一度恼火,无处发泄,一想到刚才自己和眼前女子的那一段别有心机的缠绵悱恻的场面,自己就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两个耳刮子,偏偏这个时候人前耳目众多,自己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除了怒骂自己的手下,在无计可施。 曹云飞驰目咬牙,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脸,微微动唇,眼中满腔怒火,质疑武玄月道—— “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的场景呢?单协领当真是好手段,这方对我媚骨柔情无限,自己的手下也是这权谋之计的高手,片刻间就撂倒了我的两个强将,这就是你的计策是吗?” 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涟漪,依然装作无辜,扭捏造作道:“曹堂主怎么这样说我呢?我可是真的仰仗曹堂主英雄豪杰儿女柔情,这才情不自禁地想要将自己献给了你,你却这样误会我,灵遥好伤心~” 曹堂主蹙眉轻嗤,当真是气的内伤,却挑不出来对方丝毫毛病来,更加恼火自己刚才见色忘义之举,若是刚才自己受眼前女子形色的影响,也不会造成现在此等一发不可收的局面。 曹云飞故装淡定自若,咬了咬牙关,鄙夷而视:“单协领若是真是这样想我曹云飞不胜感激,只是眼下这个情况,以单协领之意该如何处治?” 武玄月嘴角微微扯向一侧,惯会装傻充愣道:“这个……毕竟是曹堂主你的手下,我不好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取舍,还得看曹堂主你的意愿,我就是有一个请求,别太为难了我们姑娘家便可!” 武玄月嘴上说不干涉,在话语言谈之间已经表明了立场。 曹云飞再次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这让自己如何取舍?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自己没有眼见为实,看不到的事情根本不能够随便下定论! 曹云飞明知道眼前的女子使诈,却也不能够完全不给对方面子,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到都是秦勇侵犯春桃的既定事实,自己不发落便会失了军心,成就了单灵遥的诡计;自己若是发落了,只怕会误会了好人,让秦勇被这个锅,自己于心不忍。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最头疼的是曹云飞,现在自己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僵持不下。 眼看曹云飞迟迟不发落秦勇,锦瑞稳不住了情绪,即将爆发——要知道现在战况已定,胜负已了然,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女子军团必输无疑。 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春桃嫁与秦勇这等小人呢? 这男人的占有欲太恐怖,想象力也太丰富—— 若是没有看到春桃被人轻薄的一面,锦瑞就不会有如此揪心的疼痛,就是因为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心顷刻间被人揪着一般疼痛!再次浮想,今晚上春桃即将被送入那个畜生的寝室之中,任其肆虐占有,自己怎么可能容忍呢?想到这里,锦瑞当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去他娘的什么比赛结果!若是让春桃嫁给这种情兽不如的东西,自己宁愿违抗君命当一次疯子! 这便是锦瑞内心突然呐喊的声音——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爱美人不要什么所谓的江山! 锦瑞突然抬头,两眼发狠,嘴巴老厉狠毒道:“曹堂主,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在犹豫什么?难道在你的眼里,一个女子的贞洁就这么不重要吗?” 曹云飞愕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最贴心稳重的手下,竟然也会有如此凶狠的眼神——这个眼神仿佛再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再不下决心,那么锦瑞就会自己动手解决此事。 曹云飞心惊,这方扬声张口阻止道:“锦瑞!你冷静下,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待我搞清楚了实事之后再做发落!你现在知道自己在干嘛吗?此战还未结束,你要坚守自己最后的一片阵地,莫要让冲动冲昏了头脑!” 却不想,锦瑞轻嗤,干笑了两声,而后那一番恶狠眼光落在了身旁秦勇的身上,自知道这一次曹云飞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包庇眼下这个小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之前自己顾及曹堂主的体面,忍而不发,而事态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锦瑞当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到底,谁家的媳妇谁心疼。 锦瑞双腿跪地,双手毕恭毕敬奉拳而去,算是给曹云飞最后的礼让:“曹堂主,这一次你就放纵锦瑞一次吧!我知道你为难,难下决断,这件事情便与你无关,就由我锦瑞来亲自手刃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次违抗军令的所有结果,我锦瑞一人承担!”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一手探入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之中,摸着什么就掷出去什么,银镳飞速而去,毫不客气——这便是锦瑞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军令。 秦勇见状,惊魂落定,一个纵身飞跃而起,躲过了一劫,却不想锦瑞这方蹬地而起,穷追猛打而去,天空飞镖散乱,那方劈挂掌火气十足对抗,两个白虎军将士翻脸不认人,在高台上方愤怒一搏,打得好不尽兴! 曹云飞惊呆了,却只看自己引以为豪的铁马军团就因为一个小女子变成了这幅德行,还未功成之际,便自己先起了内讧。 曹云飞皱眉,眼看上空两人打斗激烈,分毫不留情面,这不相上下的武艺让旁人咋舌,也足以证明这俩人是动真格的恼火发泄,这人打红了眼,谁都不在顾念多年同僚之情,杀伐决断,怒气横生。 躲在一旁看好戏的武玄月脸上扬起一丝得意,而后将眼神落在了春桃这方,恰如其分,春桃仰视而去,两束默契的眼光相撞,春桃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在白虎七星君乱成一锅粥之际,便是君子军团最好攻击的时机,千载难逢。 春桃霎时收起来哭泣柔弱模样,凝神定气,扬声一吼而去:“备阵,紫震!” 此令一出,“青云”之下的若干女子,抖擞精神,步伐稳健,迅雷走阵,春桃扬天而起,使尽全力祭出手中的天方锏。 天方锏钻进了天梯之中,紫雷阵阵,声势浩浩,数以百倍的巨大旋锏破天而出,锏体上闪耀着噼里啪啦紫色闪电,以闪电之势直击白虎局阵地,毫无法力的白虎七星阵早已经溃不成军,哪里敌得过样强力攻击,结果可想而知…… 天方锏入地,直插白虎七星君腹地,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天崩地裂,石砾飞扬,余下五人白虎军各个抱头鼠窜,躲闪不及。 看到这里,武玄月那压在胸口多时的一口气算是松了下来,这些时日自己食不能味寝不能寐,天天担惊受怕的日子,总算是告一段落。 在“紫震”祭出的那一瞬间,武玄月眼中惊闪,这是自己看到最美的七星阵法,出自于自己锻造之手。 想来这些小女子也算是拼尽了全力,这些时日的苦累没有白受!七个女子从零基础到现在此等武学造诣,竟然以如此灵活应用走阵方式,以奇制胜,打得对方精湛不对溃不成军,这是何等成就感和荣誉感呢? 这种感觉可比战事胜利更让自己兴奋! 这种感觉只有自己经历整个过程之后方可体会,妙不可言! 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竟然激动的两眼含泪,看着这天体之间,紫光电闪,何其壮观,自己的心震撼于此。 这就等于是自己一手锻造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般,原来武学的魅力就在于此,让自己的充分感受到了内心震撼满足充实,便如登极高峰一般。 看到此,武玄月惊叹之余,而后目光落在了曹云飞的脸上,可以想象的出,此时此刻曹云飞的脸有多黑多难看—— 只见曹云飞裂眦嚼齿,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黑色烟气。 什么叫组阴沟里翻船,煮熟了鸭子飞走——曹云飞此时此刻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都怪自己这方太过大意,常年猎鹰被鹰啄了眼,本是胜利在望,大权在握!自己却鬼迷心窍,色心顿起,让对方钻了空子,惨败而归,自己的颜面何存,白虎军的颜面何存? 自己色心不改就算了,当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士兵来,自己的手下也是跟着一样没有出息,这小女子一发嗲一哭泣,这七魂六魄就被勾了去。 如此局面,却只看人家锦瑞和秦勇二人根本不顾及场下比赛如何结果,打得尽兴忘乎所以,更是铆足了全力非要弄死的对方的歹势。 到此,曹云飞当真是咬牙切齿,怒火冲天,再也忍无可忍,一张气逝去,锦瑞机警成功躲过去,秦勇稍微迟疑片刻,惨遭此手,坠落在地。 见此状,武玄月很是能体会曹云飞此时此刻恼火羞辱感,这方轻步向前,一脸自鸣得意状,这音调之中跳跃着兴奋的音符来。 “曹堂主深明大义,这算是手下留情~承让承让@单灵遥不胜感激,阴虎七煞险胜一局,还请曹堂主当众宣布比赛结果!” 听到此,曹云飞怒气不止,满眼怒火相瞪,怒骂而去:“单灵遥,你个狐狸精!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别太过分了,这种小人行径,胜之不武,你好意思要这个结果吗?” 武玄月满脸笑意不减,一手点着自己的脑袋,得意满志道:“曹堂主言过其实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这里怎么还是丝毫没有长进呢?兵不厌诈的道理,还用我再一再强调吗?输了就输了,没有理由!还请曹堂主示下,比赛结果。愿赌服输,才是你们白虎七星君该此时做的事情!” 66.败北(武玄月分析时下结果)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只怕是气的五脏六腑俱焚,脸色铁青,却还是依然端着自己要人命的架子,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冷静—— 即便是明知道对方使诈,结果已经摆在面前,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场战局中,女子军团这一方胜出。 但是曹云飞不甘心,明明已经胜利在握,那个时候为何自己会鬼迷心窍地着了这个死丫头的道,若是“五垚”之阵自己没有大意,随之乘胜追击,现在的结果只怕是女子军团抱头鼠窜,打得满地找牙。 这能怪谁?怪自己的将士? 错!要怪就怪自己! 单灵遥说的没错,这么多年的自己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明知道武门出来的门生,哪个不是鬼才奇兵,尤其是那丫头身边调教出来的女子…… 兵不厌诈——又是这一招,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如此狡黠之女,一而再再而三使出这招,自己呢?却总是在同一个问题上犯错误,想来真想抽自己个耳刮子。 惨败的结果了然,宣布结果之后呢?自己就要兑现许诺给女子军团的诺言,而自己想要纳妾的设想再一次成空。 想到这里,曹云飞鼻息叹气,眼神上瞟,而后咬了咬牙关,挤出了几个字来:“单灵遥——你……真的要我宣布结果吗?我若是宣布了比赛结果之后,你可知道你就此在与我填房无缘,只能够做我的下属,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想清楚了?” 听到此,武玄月脸上露出鄙夷一嗤,暗自心道:曹云飞,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我武玄月曾经何时愿意当你的填房呢?若是我愿意,早早就是你的正妻了,谁稀罕你得有个破烂填房呢?再者说,现在的早已经对你死心,自从知道楚伶仃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就是傻子,自以为自己是你心中那个最特殊的存在,而现在看来只是我武玄月主观臆断想象出来的。 填房?呵呵——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即便武玄月心中如何谩骂,脸上却依然恭敬,自知道若是要在这白虎军之中继续待下去,当门生也好当协领大人也好,左右自己是躲不过曹云飞,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主,自己此番计谋已经将其面子扯掉了一地,到此境地,自己还是收敛一些微妙,免得日后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武玄月顿时低头哈腰,双手奉拳礼上有加,得了便宜绝不卖乖,夹着尾巴做人才是长远之道。 “曹堂主爱重,灵遥甚是感动,填房之事虽然合乎灵遥的心意,而和武道绝学相比而论,灵遥只有选择,那便是继续追寻武道绝学,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加强大的人!” 听罢,曹云飞蹙眉恶瞪,情绪略显激动道:“单灵遥,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你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在我这里耍有成效,出去正碰到了强劲恶毒的对手他们会买账吗?说良心话,真凭实力,你们女子军团是我们白虎七星君的对手吗?只怕是连陪练的资格都没有!” 武玄月低头轻哼,却还是依然恭敬有礼道—— “曹堂主所言极是,的确在比武和道行上,我们一众女子不是你们白虎七星君的对手,但是险胜就是险胜,结果了然,我是女子又如何呢?女子从武的多了去,在武学上有登峰造极的水准也不在话下,远的不说,就说我家小姐,若不是被人戕害,只怕是武道中难能可贵的奇才,再说南湘的纳兰幽梦,北冥的罗刹,哪个不是女子,凭什么她们可以从武从道,我单灵遥就不行呢?况且曹堂主似乎遗忘一件事情,战事比武,不光光是要靠武力和常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值,虽然这场比拼,我们看似会输,但是也不是毫无胜算,女子军团胜利,完全在我的预期范围之内!” 曹云飞鄙视而去,一脸不敢相信的惊愕,而后轻喝一声道:“单灵遥,你是不是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呢?这样夸下海口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这一局你险胜纯属意外,别太自以为是了!再者说,若是我们七星君……” 武玄月根本不把对方的话听到耳朵里,果断打断之:“曹堂主,你也是在武门待过的门生,更是武门那一届毕业生中最优秀的弟子,那我来问你,行军作战最考验兵力的是什么?” 曹云飞怔然,一脸懵逼,自己这方恼羞成怒,却只看眼前的女子焕然一本正经地说教之态,一反常态,倒是让自己格外的意外,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对方又在玩什么心思。 眼看曹云飞一脸怔然不知所措,武玄月轻叹,清了清嗓子道:“将武之学从战之道,最为讲究的则是兵力心、智、技、体、战五个方面。心则是心态、智则是智力、技则是技能、体则是体能、战则是战术,一个兵力的真实实力就从这个五个方面体现出来。先说心态吧,由于你们白虎七星君占尽优势,赌约也是以侵略不公正的前提而立,出于各方面弱势的女子军团,自然有种被逼在绝境的恐慌感,有句话叫什么呢?置于死地后生,因为没了退路,才会激发出人体体能所有的潜质,这也是为何女子军团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进步飞快的原因,因为她们没有退路,她们是赌上自己的尊严和一辈子的幸福来打这一场战,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是不可估量的,你觉得在这种绝境下的女子会爆发出怎样的求生欲望呢?相比而言,一直处于优势的白虎七星君,则是以一种鄙视看不起的强者身份俯视这些女子,这种自命不凡太过大意的心态,你觉得能够和我们女子军团绝地逢生的心态势均力敌吗?所以,在求生胜心切这方面,白虎军已经输掉了。” 曹云飞眼神微颤,声色愕然,却然不想,眼前的丫头竟然会跟自己讲说用兵之道,明明练一次正儿八经战场都没有上过的小女子,明明这些话都是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之说,可是为何对方说出来之时,自己的内心会有种鼓动阵阵的感觉呢? 武玄月说到此,看了一眼恍然若失的曹云飞,这方稍稍思索了片刻,想着如何把话说的不让对方颜面扫地,又能够让对方彻底信服,这方继续开口道。 “曹堂主,我不得不承认,在技能和体能上面,我们女子军团完全不占优势,简直是要被白虎七星君甩出好几条街的差距,这点是我们的劣势,不管如何追赶,三个月的时间远远不足。但是在智力方面,似乎我们女子军团有小胜一筹,纵观白虎七星君众将士,凭良心说,除了季无常、锦瑞、白华智商在线,其余几人的智力,哎……一言难尽啊!你再看看我们这方的女子阵营,那一个个智力超强,春夏秋冬是何等的聪明伶俐,曹堂主应该最有体会,再者说这三个小家伙,常年在外乞讨偷鸡某狗,生长环境恶劣,自然是马打滚爬一身本事,聪明伶机制聪慧,小小年纪就能够拎得清楚状况,这点也是让我十分欣慰的。之前观察过你们白虎军行军作战,虽说七位将士配合紧密无间,各个都是武技高超体能过量的高手,若是细看便知,在智力上,其余四个人多少会有些拖后腿,布阵走阵灵活应变,尤其是从军作战之上,在看到对手布阵之后,脑子里就该有个雏形如何变幻下一个阵法,而你在观战中就能够发现你们队伍的缺点,秦勇、廖瑜、段八郎、蒋灿就是被动型指令选手,自己没有一个初步的判断力,只等待统领发号施令之后,才会移步走阵,虽然在技能上迅速赶齐了另外三人,但是从一开始慢了半拍,步调不一致,阵法的威力自然受限,曹堂主行军作战这么多年,难道这点都没有发现吗?从一个队伍的建设之中,行军作战之时,是最能够暴露将士的弱点——” 听到此,曹云飞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不像刚才那般肝火极旺,怒气冲天,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抱背,蹙眉凝思,若有所思地回忆起过往战事。 的确,之前自己行军作战,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细节问题,但是经这丫头这么一提醒,想来自己的队伍的的确确存在这样的问题。 眼看曹云飞一副冷若冰霜,锁眉凝思的之态,武玄月知道对方是在思考自己的言中之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吐不快,索性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一并倒出,省的说一半留一半,对方不清不楚,自己也憋屈的难受。 “最后就是战术问题了,战术是行军作战的重中之重,你说我们是险胜,此言差矣——不费一兵一卒征战为胜,乃是上策;各自损伤半百取胜,乃是中策;倾兵灭团取胜,乃是下策。我为何不选择上策取胜,非得要跟你们这帮子武夫莽汉硬碰硬呢?明知道我们这方技能和体能不占优势,只能在智能和战术上弥补劣势,虽然我们这场比拼有几分胜之不武,但是也的的确确是胜利了,曹堂主你到现在还认为此次比赛结果是一个意外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划过一丝涟漪,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自知道这一场对战是板上钉钉的结果,虽然自己不想承认自己输得凄惨,但是如此说来,输了就输了,不关乎其他。 想到这里,曹云飞扬天畅然笑不止,武玄月见状惊得不轻,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极端不合时宜的反应来。 待曹云飞自嘲完毕后,低下头满眼的狐疑审视而去,缓缓耳语道:“比赛结果已定,我曹云飞也不是一个输不起之人,既然说过要匡扶你们女子的地位便是说到做到,只是有一事我心中不明,单姑娘是否可以明示——” 武玄月一愣,眼看对方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询问而来,总觉得这个问题一出,自己就会被推倒左右为难的境地之中,果然武玄月的预感没错,曹云飞不等对方动嘴,这方便张口说出来自己的疑问来。 “刚才在行军作战之上,你如此积极主动的投怀送抱行为,果真只是单纯为了勾引迷惑我,以此实施美人计的战术,一点个人情感都没有参杂吗?” 武玄月惊怔片刻,只看对方一脸失望落寞伤身的表情,似乎是在指责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过分的事情来,顿时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响。 曹云飞这过分俊俏的脸上,竟然写满了委屈难过和被人利用后的落寞,只怕是个人都会动容半分。 武玄月内心震颤,可是一想到之前楚伶仃这三个字的时候,顿时内心一横,铁石心肠。 武玄月脸上却是一副戏虐不羁,游戏人间的轻笑不值道:“曹堂主,你当真了吗?明知道我是狐族之女,为了战斗的胜利,偶尔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在所难免,怎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想要怎么样你吧~这种事情……哈哈哈哈~曹堂主就不要当……当真了吧……” 武玄月竟然再说出这一番话的一瞬间竟然迟疑了片刻—— 只看曹云飞愈加落寞的表情,在自己半开玩笑的言语之间,曹云飞的脸当真是惨不忍睹,只看对方眼神越发的黯然落寞,脸色也越发的了无生气,这样看去竟然有几分楚楚可怜。 武玄月心头一紧,看着对方失望至绝望的神情,自己便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竟然泛滥起一股子自我厌恶的情绪来。 转眼间,春桃的话再次在自己耳边扬起,武玄月动摇不定的心,瞬时又变得狠硬了下来。 武玄月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感情骗子,你可能不再被对这张伪善的脸所欺骗,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将武令,你若是再继续深陷其中,只怕是有朝一日自己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想到这里,武玄月把近乎已经有几分妥协让步的眼恶狠狠地瞥向了一遍,目空一切,继续故装轻松姿态地张口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没用的事情干嘛?曹堂主,胜负已定,还请堂主宣布比赛结果!” 曹云飞低头垂眉,冷笑了两声,而后叹了一口气,抬头清了清嗓子扬天一声道:“众将士听令,比赛到此结束,我宣布阴虎七煞队伍获胜!” 谁想,此话刚一出,高台之上轰然声响,一个身影蹿地而起,身上萦萦绕绕五颜六色的阴暗气流,此人悬与半空之上,早已无了人的意识,声色可怖,焕然邪魔化…… 67.邪气(秦勇邪化,暴戾十足) “那是——秦勇?!” 曹云飞和武玄月的不约而同望向天际,只见那邪气升腾的秦勇甚是慑人,在下众人无一不瞠目结舌,惊恐失措。 武玄月细细望去,这秦勇身后邪气升腾颜色不一,分别是血红色、暗黄色、幽绿色三种颜色,混合而至,三种邪气缠绕盘旋与秦勇周身,幽冥忽暗,鬼厉十足。 秦勇的眼睛似乎已无瞳孔,微微扬起的白瞳周围撒发出幽暗的黑色气流来,声色可怖,触目惊心。 武玄月皱眉凝视,不由自主地张口道:“邪气?!红色的妒气、黄色的色气、绿色的怨气,这家伙什么时候中了武邪之道?从何时开始起,难道曹堂主一点预警都没有吗?” 曹云飞惊怔,当即看直了眼,舌桥不下——自己怎么都无法想象到,在自己的队伍之中竟会有武邪之徒,而此人偏偏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亲信,这让自己怎么接受呢? 就在这时,秦勇低吼了两声,眼神向地面巡视三周,似乎再找什么人似的—— 只看,当他的目光落在锦瑞的身上之时,秦勇怒吼而去,扬手一掌气推去,三色混合气流喷涌而去,威力十足。 锦瑞惊慌,却在第一时间蹿跳而起,躲过了此劫,心魂未定。 却不想,秦勇近乎眼睛彻底锁定锦瑞身上,珠帘炮弹,连推数掌而去,极速如风,气流所到之处,破坏力十足,一个个深坑而至,惊得旁人目瞪口呆,惊各个傻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秦勇见自己招招落空,更加恼火冲天,使出全力打出自己一套火力十足的劈挂掌法,一团团黑色鬼火凝滞成型,集运气成体,能量越来越大,直到黑火气流形成人体大小的直径的圆球之时,蓬勃而出,风驰电掣,一阵阴风强力刮过,黑火气流球以迅雷之势砸向锦瑞这方,锦瑞躲闪不及,不幸中招。 气流球在碰击锦瑞的一瞬间,轰然爆炸,气流横掣天体之间,飞流之速流窜武场之间。 在场众人无不掩面遮头,头发衣衫被这邪气之流肆虐刮带,武场陷入一片混沌之中,飞沙走砾,狂风肆虐。 眼看这曹云飞瞠目结舌,眼神无色,竟然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只怕是这样的情景冲击力太大,这曹云飞一时不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彻底懵了。 武玄月皱眉,呼喊而去:“曹堂主!曹云飞!你干嘛呢?赶紧阻止啊!” 曹云飞眼神微颤,欲要抬手出一掌气,而这手脚之间的瑟瑟发抖,迟疑未定,曹云飞顿时踌躇惊恐,竟然在最重要的关头,下不去手了。 武玄月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哀声一叹,一手扬起,竖起食指指指点点曹云飞埋怨道:“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纸做的老虎吗?” 只看这秦勇发了疯一般,一阵胡乱掌气劈天而下,完全没有人的意识,胡乱发泄打杀,简直是一个移动凶器,殃及无辜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一脚蹬起,飞纵而去,毫不迟疑一声令下:“魁星君!借你医帛一用!” 白华扬天一看,毫不犹豫掷出了自己的医帛,武玄月顺势接住,这方一脚飞去,环绕在秦勇周身,一番打杀对招,一番施针镇压对方体内的邪气。 曹云飞扬天望去,定睛一看,武玄月在和秦勇对招之间,那女子的大氅飘摇不定,时不时会露出那性感肉隐肉现的肢体来,顿时一阵面红炽热,恼羞不忍下看。 恍然回首,曹云飞警觉低头一望,顿时青筋暴起,恼火成怒。 果然,正如自己所料一般,自己手下几人竟也各个仰头而视,一脸红晕看直了眼,却一个个好不避讳,看的好不舒爽。 我去!这养眼的福利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占尽了便宜?单灵遥你给我多少有点自觉性好不? 看到这里,曹云飞一脸怒羞之气,再也不能够平静下来姑息养奸下去,这方一脚蹬地而去,神速飞到武玄月身边,登时出其不意,一把夺过武玄月手中的医帛,紧接着又是一奋力掌气助力,将其推送到了高台之上。 武玄月瞪目结舌、惊慌失色,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自己就被这个臭男人打出了境外。 想来,明明就差最关键的几针就彻底封死了秦勇身上所有的武邪之气,曹云飞这家伙有没有毛病啊?敌友不分吗? 武玄月落脚于高台,满脸怒火扬天大骂道:“曹云飞!你有毛病没有?战况紧急,你竟然把我给打了下来,你要偏袒你的手下何时?” 曹云飞极力迎战,几掌气过去,掌帐命中对方的要害,再加上武玄月之前封其部分气流要穴,大大削弱了对方的气力,秦勇顿时有几分招架不住,后退了数丈拉开了和曹云飞的距离,以此修养生息,等待突破的时机。 趁着这个空档期,曹云飞双拳紧握,闷着声音怒吼而去:“你给老实在那里待着!我自己的手下我来收拾,用不着外人插手,说吧,剩下的穴位在哪里?” 武玄月更是气急败坏,撇着眼嘟着嘴,眼神不住上瞟,当真是连一点跟对方多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曹云飞当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求人的态度要恭敬一些吗?自己这方努力奋战,到底是为了谁?好心当作驴肝肺,还真是自作多情。 武玄月切声,又是一个白眼而去,好声没好气道:“曹堂主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对付好了,反正我单灵遥是多余的。” 曹云飞怒目回首,不明就理,恶狠狠道:“事到如今,你再矫情个什么劲儿?作为战士,有点大局观好不好?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个什么!” 武玄月双手抱背,脸却别向了另外一方,一脸的百无聊赖不想搭理之态,嘴中小声嘀咕:“说什么大局观?有没有搞错,到底谁是没有大局观念的人呢?无缘无故把我打下来,跟个神经病似的,有本事就自己上啊!再者说了,什么叫做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我本来就是女人好不好?” 曹云飞见状,摆明对方消极抵抗,当真是气的咬牙切齿,脑子一片空白,拳脚完全无意识,等自己反应过来之时,高台之上已经一个深坑落定,只看自己的一掌竟还维持着刚才的掌气推出的姿态。 武玄月若不是手脚伶俐,这一掌觉得挨得实在,更是恼火而上,暴跳如雷狂吼不止。 “曹云飞!你还真是的病的不轻!你是眼瞎还是脑残!频频对我出手,敌友不分,枉为统领!” 曹云飞愣之,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凝视自己的掌心,满脑子的混乱,自己怎么就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推掌而出了去? 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力道,还真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了…… 只是,曹云飞怎么可能承认这是自己失手所为,若是承认了,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没脑子意气用事了呢?那自己的颜面何存? 这件事,打死都不能够承认! 想到这里,曹云飞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又是一副故装姿态的高高在上,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还是一点都没有改。 “你给老实待着,别那么聒噪!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穿着那种衣服也敢在这里飞来跳去,不知廉耻!”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得合不拢嘴,气急败坏,顿时面红炽热,又羞又气。 武玄月下意识的低头张望,只想自己这装束似乎确实有点不合时宜,在打斗之中总有股子冷飕飕的风气扫来的感觉,现在想来,似乎是自己太专注于打斗之事,近乎忘记了自己身着何服。 若不是曹云飞提醒,只怕自己就维持着这种姿态继续打斗到底…… 虽然,武玄月知道曹云飞此举并无恶意,只是他的行为实在让自己气到发指! 当众如此辱没自己的人格,什么叫做不知廉耻?你以为我武玄月喜欢这样吗?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手下惹的是非,又不知道是谁惊得手脚不定竟然对自己的手下下不去手,你有什么脸骂我不知廉耻! 你曹云飞的脸是脸,我武玄月的脸就不是脸了吗?凭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子,你把别人的脸撕碎一地,人家还要贱着一张脸没羞没臊的赔笑呢?你以为你曹云飞是谁啊! 我武玄月也是个有秉性有脾气的人,哼!谁要搭理你!有本事你别求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曹云飞!你给我等着,谁要搭理谁是狗! “少府、少冲、少海、劳宫、大陵——” 别看,武玄月心中戏码十足,到嘴上却是另一番场景。 只见她轻声一哼,双手抱背瞥眼嗤声,各种消极厌烦表情做尽,到底还是顾全大局,气哼哼地道出了最后五个封气要穴。 曹云飞听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左右夹击,和秦勇过了几招之后,成功将银针插入到了对方的穴位之中。 果然立竿见影,当曹云飞把最后一根银针插入秦勇的身体之中,秦勇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气流殆尽,坠体而落,说时迟那时快,白华飞脚而去,半空中截住了秦勇,飘然落地。 此战终于彻底画上了句号,行军营的比武场何其惨烈场景,碎石万沥,石地沟壑缝裂,狼藉一片,不忍直视。 突然,一声轰隆声崛地而起,只见一个身影破地而出——锦瑞顶着一头鲜血,晃晃悠悠站直了身子,恍然若失片刻,站定凝神,待回过神来之际,破口大骂不止。 “娘的!秦勇那混小子在哪里?敢这样偷袭老子,看我不废了他的武功。” 曹云飞飞天而落,动作翩然潇洒,飞落在锦瑞身旁之时,擦肩而过,侧目瞥视而去,锦瑞顿时闭嘴,吓得不敢吱声。 曹云飞清嗓,一眼望去白华平地而放的秦勇,张口询问道:“白医师,这秦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邪气缠身?” 白华帮秦勇诊脉片刻,凝眉沉思,而后翻转对方的头颅,细细观察对方的脖颈之处,手法娴熟地摁压对方的项部,注入气力,只见一个黝黑的长虫破体而出,此虫在地面上蠕动了片刻,气血殆尽,化成虫干。 见此状,武玄月惊叫一声:“这……这不是蛊虫吗?秦勇被人中了蛊吗?” 说到此,季无常摇扇轻步而来,脸上依然挂着性惯性的笑容道:“蛊虫作祟,不足为奇,中蛊之事便是激发受蛊者本身武邪的潜在力,只怕这是秦勇体内早已经积压已久的潜在邪气,被这蛊虫彻底激发出来而已。” 听到这里,曹云飞蹙眉凝思不语,心中滋味万千。 武玄月这方跳了出啦,顿时摆正自己的立场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灵遥并不完全认同先生的言论。人生来就有两面性,习武之人更是如此,能力越大这正邪两面性就表现的越为极端。正邪虽不两立,但却是相辅相成,一念之差步入歧途的人大有人在,心中存有邪念隐而不发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怪这蛊虫太阴毒,有些潜在的邪气本事可以通过长期修炼达到掩而盖之的功效,但偏偏这蛊虫非得要把人性最可耻可恨一面扯了出来。可见这施蛊之人用心险恶,我倒是觉得,这种恶人必须马上拘捕之,免得继续祸害人心!” 曹云飞蓦然回首,相望眼前女子,只见对方一副当仁不让义正言辞之态,竟然在一刻间,完全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此这般的默契还真是难得。 季无常摇扇轻笑,只看这一对男女脸上微妙的表情,心中一了然,却还是不急于捅破这窗户纸,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 季无常合抱拱扇而礼,向武玄月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大礼,款款而来:“那么单协领以为如何?是否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呢?看你一副义愤填膺自信满满的姿态,想必对此事早有打算。”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则是一副若有所思勘探秦勇的身体情况道:“就连白虎七星君最高机密的高位都中了蛊虫,此人绝非一般人,手段高明,作法狠辣,如秦勇这般武功高强之人,若不是紧身侍奉之人,便无他人有样的机会有机可乘!” 听到此,曹云飞一个眼神示意,段八郎和锦瑞领命转身而去,不由分说地拽起来廖瑜和蒋灿押了过来。 蒋灿、廖瑜二人惊慌失措,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任由着段八郎和锦瑞牵制,押到了曹云飞一行人面前。 锦瑞不解气的狠狠道:“跪下!” 此二人浑身一哆嗦,当即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68.疑心( 廖、蒋中邪气,武怀疑季无常奸细) “廖瑜、蒋灿平日里你俩与秦勇私交甚好,你俩可知道他为何突然变成现在这幅德行?这中蛊之事,你们可觉得有何蹊跷?” 曹云飞微微挑眉,冷眼而去,声调平和,言辞清冷,却是让人感觉异常的恐惧。 听到此,跪倒在地的蒋、廖二人顿时瑟瑟发抖,双手伏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蒋灿嘴角哆嗦,赶忙推诿道:“曹……曹堂主……明鉴,秦勇中武邪之道之事……跟我俩一点关都没有,我俩什么都不知道!” 廖瑜随之附和,也是急于把自己给摘干净,连连点头,浑身上下颤抖不止。 见状,曹云飞脸色愈加难看起来——只看眼下的二人小人之色了然,说来此二人平日里跟秦勇称兄道弟关系甚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竟然会如此干净利落脆撇清楚关系!这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白虎军的作风?倒分明就是是酒场狐朋狗友做派,自己都养了一帮子什么东西! 这人呢,只有遇到了事情,才能够看清是人是鬼,如此小人,曹云飞看不下去眼,这方憋着一口气怒气上不去下不来,若不是事关重大,真想一人赏赐一百杖军棍,以儆效尤。 曹云飞脸色铁青,语气入木三分,更加阴沉道:“你俩果真不知道这秦勇到底所犯何事?” 廖瑜和蒋灿依然坚守阵地,始终口径如一,打死都不认账,只想这个时候能够撇多干净就多干净——恨不能此时就把秦勇曾经做的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破事都抖落出来,只为了证明自己和秦勇关系不佳,莫把武邪这等奸邪之事扣在自己的头上。 听到此,曹云飞眉宇紧皱,忍无可忍,一声怒吼而下,这火气上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住嘴!你俩都是个什么东西,关键时刻竟然可以把自己的兄弟都出卖了!还亏你们是我尚武堂的白虎七星君高位,丢人现眼,小人之为!” 曹云飞当即抬脚跺去,分好情面不留,今日之事繁杂,让自己扰心烦忧之事众多,没有想到的是,眼前两位更是没电眼力见,这般推诿怂态,自己看了就恶心! 却不想,曹云飞这脚还未落下,须臾蒋灿后项内部顿有异物蠕动,武玄月眼明,之间蒋灿怀中纵鹤镰一道寒光闪过,这方闪出极度危险的信号。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霎时冲上前去,一脚踹飞了蒋灿手中的凶器,这才一定睛一看,蒋灿身后飘散而出一阵阵幽幽青、橙两股子的邪气来。 曹云飞瞠目结舌,片刻之间,怎么连蒋灿也一同邪化了?! 曹云飞眼神微微飘移,心惊胆寒地落在了廖瑜身上,自己最不想看到场景却触目惊心地再次出现自己的眼前。 果然,廖瑜身上也同样飘忽不定同样的邪气来…… 看到此,曹云飞彻底懵了,杵在原地目瞠口哆,身心俱惫,当真是万念俱灰失望透顶。 这可是自己一手培养的手下,一个就算了,接二连三都被邪化了…… 到底是谁这般用心险恶?! 片刻之间,曹云飞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失望痛恨的情绪之中,怎么都不抽离不出来。 这也难怪,作为一方镇主,哪里会料到这武邪之人竟是出现在自己的精英队伍之中,这让自己怎么接受? 曹云飞陷入混沌之中,武玄月心静眼明,直步上前,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曹云飞有气无力垂落两旁手中的医帛,反客为主一声令下:“白先生,麻烦你了!” 此话毕,武玄月果断扬手掷出了六根银针,示意对方跟着自己一起施诊封邪气道—— “这一次不仅仅是怨气还有怂气,还望白先生配合我一道施针而行,分别是内庭、太冲、合谷……” 武玄月一边吩咐白华施针,这方自己也没有闲着,也是一片打杀不断,将银针插进了廖瑜的穴位之中。 片刻不到的时间,武玄月和白华近乎同时将廖瑜和蒋灿的邪气封印在了体内,见此二人一度陷入昏迷,白华故技重施,将其体内的蛊虫逼了出来。 看到此,曹云飞脸色惨白,眼中血红满布,此情此景让自己怎么接受的现实? 武玄月稍稍休息了片刻,这方站定了脚步,正要上前去安慰一下近乎失控的曹云飞,却在此时眼睛不经意间落在了季无常的脸上,顿时停下了脚步,凝视而去,若有所思不止。 季无常一脸沉着冷静表情使然,嘴角依然噙着习惯性的笑容,这番姿态虽说和平时无异,可是不知道为何,武玄月心中总是有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告诉自己—— 季无常肯定知道这件事情的关联,如此沉着冷静坐井观天之态,当真是反常得很! 再好的心性,谁也忍受不了奸细出现在自己身边最亲近人之中,而季无常似乎表现的过分镇静,这般过分镇静当真是让自己自己觉得发指的地步。 武玄月凝眉垂眼,一手托着下巴,细细地缕了一下过往之事,顿时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难怪自己觉得这件事情总有一只藏在暗处的手在自己身后操控者,而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只手的主人便是眼前的老狐狸季无常! 武玄月思索片刻,这方抬脚上步,走到了季无常的面前,双手拱拳而礼,收礼之时微微抬抬头之际,只见这丫头的眼中闪过一丝诡秘的光亮来,老狐狸季无常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了几分,似乎已经猜到来者何意。 “季先生有礼了,子瑜不才,有几件事情想要讨教季先生——” 季无常轻轻摇扇,笑而不语,只待对方主动开口询问。 “子瑜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白虎七星君和女子阵营对战起初,似乎是您在推波助澜一手促成了此番战役是吗?” 季无常脸上的笑容有了微妙的变化,却还是依然笑而不答,任由对方继续揣测。 此事,锦瑞反应极快,这眼睛落在了季无常的脸上——锦瑞舌桥不下,惊愕三分,却只看季无常会是如何答复对方的言谈。 季无常不回应,武玄月并不气馁,而是继续张口索问之—— “还有那一次,我去求曹堂主让我们女子军团见识白虎七星君走阵的实力之际,季先生完全可以置若罔顾,不理会我便是,明知道向我透露锦瑞和春桃私下里相互教授学习武艺之事会得罪曹堂主,为何你还选择了告知于我这件事呢?” 听罢,锦瑞眼神微颤,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出卖了自己!难怪第二天曹云飞单独传令自己,授意与己,对于女子军团观战之事睁只眼闭只眼便可,不用深究——自己这方还欢喜得紧,想着曹堂主何时如此深明大义,当真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主,远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指示的! 季无常笑容依旧,却是在个时候,缓缓转过身去,扬天摇扇,装作看天观地之势。 武玄月却不依不饶,突然绕道了季无常面前,紧追不舍道:“在对战前两日之际,我便在我寝殿门口收到了一封书信,告知我第二天,行军营将会有一场大战,此处好戏不容错过,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封书信便是出于季先生的手笔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醒,顿时微微抬起头,惊耳骇目,向往而去,眼中更是悲凉失望透顶至极。 终于,季无常轻声一嗤,缓缓张口狡辩道:“单公子此言差矣,你在说什么季某愚钝,不明其意,什么书信?什么提示?都是单姑娘你自己主观臆断话乱猜想之事。再者说……” 武玄月当即就打断了季无常之语,根本不给对方一丝反击的机会,咄咄逼人道—— “季先生最可疑的地方便是在打斗之中,为何明明知道曹堂主鬼迷心窍上了我的当,眼看白虎七星君胜利在望,曹堂主却一意孤行下令‘一堃’防守阵法,季先生竟然听之任之!要知道曹堂主那个时候心猿意马,早已经心思不在战事之上,那么作为老前辈的您难道不知道行军成功之道吗?为何那个时候,你不反驳曹堂主的命令,而是选择了听命行事,退到了阵后?这样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累计而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季先生你到底是谁?潜入白虎军之内用意何在?能够让三个白虎军高位同时中蛊,必须具备两个条件,武功高强远在与他们三人之上,为人亲近让人完全不设防,能够具备着两个条件之人,似乎在白虎七星君之内屈指可数,而若是一定要锁定目标的话,只怕身上疑虑重重的季先生必当首当其冲!” 此话一出,一股子犀利掌气袭来,季无常眼疾手快,顺势一扇摆过,身体跟着旋转一周而去,而后扬天飞去,御扇飘摇在高台之上,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而此时此刻此人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多了几分狡诈和邪魅。 只看曹云飞怒目切齿,义形于色,一掌推出英姿待定,当真是恨毒了空中那个清风飘遥,仙风道骨之人。 季无常嘴角扯向一边,不慌不忙张口道:“曹堂主突然出手,意为何事,季末不才,还请堂主明示——” 曹云飞满眼红丝,青筋暴起,一拳紧握一掌向后拉距,蓄势待发之兆,咬牙切齿道:“你说何故?难不成季先生才是那个埋藏最深的人?说来也是,想当初家兄突然‘人气’尽失,受俘与末凉武邪之族,那个时候我就该怀疑与你,你是从小跟在家兄身边的家臣,家兄武艺高强,怎么会说受制于人就受制于人呢?想来若不是最亲近的人背后捅刀子,家兄怎会惨招毒手?” 季无常扬天大笑,荒唐至极,不徐不疾道:“曹堂主还真是疑心病重,单公子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是吗?连我这个待在你身边多时的忠臣,你也要怀疑是吗?果然,对于男人来说,重色忘义一点不假~”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义愤填膺,对方脸上笑的越是灿烂,自己这方胸中恼火更甚,这方二话不说,推波而出,掌气狠厉,一字一眼咬牙道—— “住口!你个骗子叛徒,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原不过你呆在我身边多时,不外乎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套出白虎符的信息不是?季无常这人太用心险恶,诡计多端!你说你让我相信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空中的季无常对高台之上的曹云飞的愤怒攻击根本不看在眼里,只看他在空中稳如泰山,左右拨扇而去,便把曹云飞的掌气挡避而出,根本伤及不到自己。 季无常爽朗大笑,一副风淡云轻之姿,应对曹云飞招数好不吃力,高高在上,笑意不减朗朗声声道:“曹堂主可否冷静片刻,给季某一次辩白的机会,我便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理由告知于你,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曹云飞似乎已经打红了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来,这方掌气肆虐飞横而过,迅雷之势,气力狠厉。 今日一役曹云飞看到了太多自己不想看的人间百态,不管是自己的心上人也好,自己的亲属手下也罢,各个丑态百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被人百般愚弄,到了这个境地不管季无常如何辩白都无用。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杀伐无度,更多是再发些自己心中的恼羞成怒。 霎时,锦瑞和段八郎霍然跪地,声色发抖,连连求情道—— “堂主,算是锦瑞求你了,你就给季先生一次机会吧,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他会是咱们队伍中的奸细,拜托堂主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 段八郎连磕数头,头破血流,却还是一根筋不停念叨着:“请堂主喜怒,放季先生一条生路!请堂主喜怒,放季先生一条生路……” 见此惨状,武玄月皱眉咬嘴片刻,这方一脚蹬地而去,只身挡在了季无常身前。 如此出其不意的庇护,曹云飞惊怔,顿时一掌偏移,掌气偏过了武玄月的身体。 曹云飞怒目切齿,冲天而吼:“混账!你给我闪一边去,我的事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武玄月轻哼,翻了一个白眼,鄙夷而下:“你的手下都如此低三下四的跪求于你,你就不能够暂且放下胸中怒火,且听这季无常给你怎样的说辞,再下定论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季无常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笑意,对于武玄月之前怀疑自己身份之举,不但不生气,反倒是现在愈加镇静地拱手相礼,好言相向答谢之—— “多谢单姑娘求情之恩,说来刚才最怀疑我的人不就是单姑娘你吗?怎么这会子功夫想清楚是非曲直,出尔反尔了?” 69.领命(季无常自辩,道出新战事) 武玄月回头,一眼的怀疑不尽、满脸的清冷道:“老实说,季先生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有必要给你一次辩白的机会,我也是好奇你会用什么样的说辞给自己脱罪。” 季无常对于武玄月怀疑自己这件事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依然一副荣辱不惊笑脸相迎。 说着此话,二人相继飘然落地,站在高台之上,向曹云飞方向走去。 季无常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摇扇三曳,分别向曹云飞和武玄月行了一个弓腰抱拳礼,笑脸相迎,款款而来。 “单公子还真是心思细腻,竟然在这么多关联事件中推断出我就是幕后主使者,若是换做旁人估计是要反应一段时间才会有所警觉,果然能从武门走出来的武者,各个都是精英分子,这点老朽深感欣慰。” 此话一出,武玄月轻嗤一笑,言外之意,季无常已经承认了所有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更有甚之推波助澜、幕后指使。 曹云飞听到此,更加怒不可遏,欲要再次抬手打杀而去,生生被身前的锦瑞,段八郎给拦住了去路。 眼看曹云飞不冷静的胡闹行为,武玄月登时微微皱眉,生冷一瞥,满是厌烦地喝止道:“曹堂主,你能安静一会儿吗?等让季先生把话说完吗?你再发作可否?这样心浮气躁怎么成事?” 武玄月喝令而至,锦瑞和段八郎顿时一愣,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在西疆这个地界儿,谁敢如此大胆妄为地喝令曹云飞?若是谁真敢这么做了,估计是离死不远了…… 而偏偏眼前的小女子肆无忌惮胆大妄为,敢在曹云飞这里屡屡犯戒,却是一再被曹云飞纵容——这一次竟敢明目张胆公然喝止曹云飞,这不等于当众打曹云飞脸的节奏吗? 如曹云飞这般惜面如命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 想到这里,锦瑞和段八郎顿时为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 却不想让此二人的更为吃惊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曹云飞竟然在眼前小女子喝止之下,气焰消减了不少,一脸气急败坏之态依然,而这手脚上的功夫竟有几分偃旗息鼓之兆,曹云飞竟然不再挥拳弄脚! 锦瑞看到此,轻声一笑,不时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的他最能够理解曹云飞的心情。 都怪女人这种生物太过魔性,男人还是少沾惹比较好,若是不小心沾惹到了,那便是厄运将至——再如何钢铁意识英雄豪杰的男子,只怕在这小女人的面前分分钟都变成了一副让人可笑至极的嘴脸。 说来,这曹云飞平日里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只是今日之役让他看到了太多接受不了的实事。 尤其是自己最在乎的部下竟被人下蛊邪化这一幕!这可是曹云飞引以为豪的军团,却在顷刻间邪气横生,土崩瓦解,毁于一旦。 自己曾经视为手足的好兄弟,竟然在自己面前邪魔化,并且不只是一个,接二连三如此这般,这让自己怎么接受? 而现在呢?曹云飞最敬仰和依赖的季无常军事,极有可能是叛党乱军安插自己身边的奸细,这样的实事让自己怎么接受呢? 曹云飞顿时有种内心冲荡被人插上刀子的感受,坏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个人的心脏负荷力就那么大,这么多惊心动魄伤筋动骨的事情都堆积在这里,若是个正常人在这般境遇下,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才叫不正常呢! 曹云飞恼火愤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现下过分消极抗拒、胡乱打杀并非是解决此局的最好途径。 此时的武玄月也十分关心季无常的身份问题——更是想知道为何在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中,对方总是神奇地站在自己这方? 季无常作为曹云飞的手下,不应该无条件地为自己的主上大人考虑多一些吗?而为何费尽心力地帮助自己,这点倒真是让自己匪夷所思。 眼看眼前的几人各个一脸狐疑未定的表情盯着自己,季无常也懒得在卖关子故弄玄虚,张口道—— “曹堂主,单协领,其他的先不说,我就是有一事想要提醒各位,不管我如何手段,而现在眼下的结果是怎样?”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惊,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去并排平放的三个男人,长念却顾,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季无常暗地里捣鬼不少,而此事最后的结果却是,三人中蛊之事浮出水面…… 季无常走到武玄月身边,笑而解答对方的心思,似乎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思虑一般。 “没错!单协领想得到便是我季无常的初衷,此事的结果则是三个中蛊之人暴露于世,白华医师施术根除他三人的蛊毒,这就是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换言之,我若是武邪的奸细的话,对于此三人中蛊之事,隐之瞒之,能藏多久就藏多久,直到白虎军兵力彻底土崩瓦解,何必急于一时让其暴露水面呢?” 此话一出,在此众人惊醒,说来确实是怎么一个道理,只是季无常这个人藏得太深,总是让人看不清楚的心思,这种人太会伪装自己,给人没有丝毫安全感的征兆。 武玄月明知道结果如此,自己无言以辩,但是仍是不死心地追问而去。 “既然如季先生所说一般,那么也就是说——季先生是早就发现这三个人的有异常了吗?并且私下里暗中监察,只待时机暴露真相是吗?” 季无常摇扇微笑,缓缓张口应声道:“没错,实事正如单协领所言一般。” 听到这里,曹云飞似乎冷静了下来,眼中依然存有怀疑,冷冷张口盘问之:“若是如此,季先生为何秘而不告,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季先生应该第一时间发现就报告与我!” 季无常直步上前,再次恭敬拱礼于曹云飞道:“这点倒是季某的疏忽,我本是想着发现异常,先去调查追踪,有了实质性的证据之后,再向你汇报实情,结果呢?这不查还好一查到底,倒真是出乎季末的预料,这才选择秘而不发,按住不提,只待时机合适之际,彻底根除了此事。” 曹云飞皱眉,盯着低头拱礼的季无常,心中仍是不太敢完全信任此人,思索了片刻,张口追问道:“季先生,是从何时发现这三人的异常的?” 季无常依然埋头拱礼,在曹云飞不示令的情况之下,自己万万不会站直了身子,松懈行礼之态,毕竟现在自己身份待定,曹云飞依然怀疑自己,这方必要的恭敬不可含糊了之。 季无常埋头张口道:“从武门回来我就发现他们三个不太正常,虽说秦勇平日里爱表现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好大喜功,排除异己的地步,那一次他们三人轻薄春桃和夏荷姑娘之事,让我彻底确定了自己的设想,这方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曹云飞蹙眉凝思,冷冷张口道:“那么季先生可在调查之中有什么收获?” 季无常有求必答道:“是的,经过我一番周密调查,我发现这段时日此三人频繁出入一个场合,目前西疆经营最红火火的妓馆——楚香阁!能够让男人玩却烦恼沉沦于此的场所,不外乎就是酒馆、赌馆、妓馆三个场所。我细问过他们三个人的手下,在你我一众人去武门祭丧这段时日,他们三人恨不能天天流连于楚香阁之中,男欢女爱迷情之间,足以让一个武者放下所有的戒线,意乱情迷防不胜防!”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之间的凝的更加沟壑难平,若有所思道:“楚香阁?我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这个风月场所呢?” 季无常缓缓抬起头来,心中明了曹云飞算是对自己放松了一道防线,这方放开胆子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来。 “楚香阁也是最近一段时日突然蹿红的风月场合,在你我一众人去武门之际,这个妓馆刚好开张,只听说这里姑娘才貌双全,风雅意趣,这一开张便是客观满盈生意兴隆。” 曹云飞背过身来,一手托着下巴细细思考,大致心里有了个底,轻嗤一笑道:“我离开西疆,楚香阁刚好开张……这个时间差计算的还挺精准的~” 曹云飞缓缓回头,一眼犀利而去,张口便道:“那么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季先生一直暗中帮助女子军团,便是另有打算吧……” 这会子功夫,曹云飞的智商才算是刚刚上线。 季无常会意轻笑,而后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张口应答之。 “曹堂主英明,我那点鬼点子怎么逃得过你的法眼呢?没错,对于女子军团培养之事,从头至尾我都是本着自己的初衷行事,顺势而为——我本是想着,女子军团建立也不失是一件好事,有些男子无法触及的棘手事件,而恰恰是女子的强项,就如同这妓馆事件便是最好的例子,对于美色来说,没有几个男子能够抵抗得住这等诱惑,这是男人的软肋,掉进去了迷得五迷三道之余,就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而女子则不同,女人更懂女人,所以这件事情若是想要彻查,楚香阁之中必须有我们自己人的内线,还请曹堂主明示!” 季无常此话一出,武玄月和锦瑞近乎在同一时间内做出同样的反应来,当即就火烧眉毛跳了出来,异口同声坚决回击道:“不可!” 锦瑞一脸急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那种地方怎么可以让清白家的姑娘出入呢?连秦勇三人进去之后都变成这幅德行,你让几个武技刚有建树的女子出入妓馆,那若是几个姑娘吃了亏,这清白之身被污,该怎么是好?” 武玄月紧跟其后,连连阻止道:“锦瑞说的没错,我培养这样一个军团,不是为了让她们出去冒险送死的,而是……” 就当武玄月想要极力为女子军团争取利益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入骨塞喉,言语无声——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发音啊!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连一句敞亮话都说不出来呢? 武玄月不是说出来,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绝季无常,明知道这件事情的凶险性,而自己竟然连一个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没错,作为一个武者,战场才是他们的真正的宿命,自己赌上自己的终身幸福和一切尊严,努力培养七个女子到底为何?就是为了让她们几个继续圈养在阁中,发锈发臭,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季无常所说句句在理,自己心中明白一个武者在任务当前不能够退却半分,这是武者的荣耀更是武者的职责,而自己都在做了些什么呢? 女子习武,就该做好这最好的觉悟,若不然就该信命认命,当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子再好不过了。 就是自己把这帮子女子拉上了武学这条路上,却在接到有生以来第一个正式任命的任务之时,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呢? 锦瑞百般推辞,意图在清楚不过了,不过是因为春桃在自己的军团之中,关心则乱,不想让春桃涉世太深,有什么伤害。 而自己作为女子军团的教导者第一人,站的角度不同,看事情的眼光自然也不同,自己作为一个主导者不应该像锦瑞这般参杂太多的私心杂念。 想到这里,武玄月偷偷抬眼向曹云飞那方投去疑惑动摇不定的眼神,曹云飞见状,这方心中更是迟疑不决,难下决断。 看到此,季无常知道此事症结在哪里,这方款款走上前去,拱礼相示,晓之以理诱之以情道—— “单协领,季某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姑娘们们武学初学,对战场似乎还没有任何概念,这方小胜一筹便要被派到战场上,你会担心他们的安危这是情理之中之事,可是单协领你有考虑过吗?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总是不上战场何来人气数据的积累呢?即便她们现在看起来有些青涩,多磨练几次便可独当一面,战场就是磨刀石,不上战场的战士算什么战士?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千载难逢,单协领你在迟疑什么?你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军团的实力吗?之前你的信誓旦旦豪气万丈哪里去了?你的姑娘们难道就这么弱不可及吗?” 武玄月眉头紧皱,越发听不下去此番过激言论,明知道对方是故意再激怒自己,请将出马,明知道自己若是答应了,或许会给自己新生力量军团带来怎样的危险性,只是…… 武玄月胸口流着的则是武明道的血液,武明道从小教育自己,绝对不在困难面前退缩半分,要做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武者! “我知道了!还请季先生这边筹谋安排,我们女子军团积极配合此次任务行动!” 70.分封(阴虎七煞获胜,受封官衔) 曹云飞不动声色,只看季无常和武玄月之间的对话,心中则是在考量此番打算,权衡利弊。 锦瑞这方着急上火,焦躁不安,满脸写满不开心。 本以为武玄月会站在了自己的立场上考虑女子军团的处境,却不想在最后的关头,武玄月竟然倒戈了,俯下腰身欣然领命。 此时,锦瑞势单力薄人微言轻,自己不过是在乎心上人春桃的安危,更是为对方考虑甚多,想到让自己的心上人去执行这种潜在危险性的任务,自己能不火大吗? 看到此,武玄月心领神会,这方双手恭拳而去,商量请命之。 “只是,我有个想法咱都不是外人,我就直抒胸臆了,老实说我是训练这帮子女子的导师,她们每个人的个性我最清楚不过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春桃不太适合潜伏风月女子的角色,若是一定要有这样一个人的话,我倒是觉得秋菊更适合此等角色,季先生以为呢?” 此话一出,锦瑞刚才那半死不活的脸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像是复活了一般连忙冲上前去,连连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觉得春桃不适合这种工作,就别让她去潜伏妓女这种角色了可否?” 锦瑞此话一出,所有在场之人一目了然对方那点小心思,曹云飞却是一点都不掩饰的厌烦情绪,皱眉瞥眼,只对眼下自己这位手下护妻心切的下作行为咋舌反感。 只想,之前白虎七星君败北,说到底不还是因为锦瑞这小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让春桃这小妮子钻了空子,到现在这小子还自省,晕着张脸傻不拉几地去维护对方,就这点问题来说,这女人是祸水一点都不假! 自然,曹云飞如此厌烦表情没有逃过武玄月和季无常的眼睛,顿时此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武玄月鄙夷而去,心中暗想:你有什么资格看不惯锦瑞,关键时刻也不见得你比你的手下高明多少。 季无常则是脸上笑意更足,暗自心道:堂主果然是堂主——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也就他能够做的如此明显。你有你的心上人在侧,人家锦瑞也不过是努力争取心上人的一片真心,曹堂主有必要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厌恶感吗? 段八郎后一如既往是一个不明就理的主,从来都是看清楚形势地胡乱开口道—— “锦瑞!你怎么能够这样小看春桃姑娘呢!你看今日一役,春桃姑娘可谓是立了大功,那矫健的身姿,聪慧的计策,若是说她不适合间谍的角色,我还真是在女子军团之中找到第二人了!还有……呜呜呜呜……” 此话一出,锦瑞当即急上眉梢,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一把捂住段八郎的嘴,一掌拍在对方没头没脑的脑门上,恶狠狠道:“就属你话多!怎么不把你嘴巴封上了呢!” 段八郎更加不明就理,满脸憋得通红,嘴巴被人限制住,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锦瑞,老子只是叙述了实情,你怎么可以这般蛮不讲理的捂住老子的嘴?!战事论功行赏,本就是能力的体现,我段八郎哪里说错了呢? 曹云飞一手掩额,表示无奈——只看今日战况惨烈,闹剧一片,自己当真是头疼得很。 至于说“楚香阁”之事,现下讨论也解不了燃眉之急,索性先把此事往后放一放,需从长计议,周密安排一番。 曹云飞这方正了正身子,又是一副王者风范,清嗓示令道:“今日之役,胜负已分晓,女子军营按理受赏封位,你真的决定好了她们的战队名字为阴虎七煞吗?这样的名字你可想好了,一旦定下来就要载入史册,不可再做更换,可不是玩笑之说,现在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决定好了吗?” 武玄月愣神片刻,稍稍迟疑了半分正要张口应答,却在这个时候季无常竟然抢在前头—— “曹堂主,不知老朽当讲不讲讲,我倒是觉得单协领这个名字起的绝好!女子部队本是我们白虎军着意打造出来的特别机动部队,男主阳女主阴,阴还有暗地里的意思,虎字则是表明白虎军之意,七煞从字面上讲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听罢此名的人只怕是会想象这七人便是凶神恶煞一般的恶鬼强将,却不想七个特别机动部队的高位是各个貌美如花娇艳欲滴的大姑娘,特别机动部队不就是应该如此霸气外露,却又混淆视听的称呼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连连点头——本是随口一说的玩笑之谈,还想着是不是应该更换成一个正式一点更加贴切女子军营的称呼来,不想让季无常这样批讲一番,自己倒是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曹云飞满眼疑虑落在了武玄月脸上,张口询问道:“你以为如何呢?我听你的决定。” 武玄月嘴角挂起一丝弧度来,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季先生所言极是,现下看来这个称呼再适合不过我们女子军团!” 曹云飞咋舌,又是一副一本正经地召唤锦瑞道:“你去撰写文书,颁发公文,从即日起,阴虎七煞官阶三品,与白虎七星君同等官衔,有名白虎军特别机动部队,由单子瑜直接管理!” 锦瑞双手奉拳敬礼,随即应声退去,便急不可耐地执行公务。 曹云飞眼波流转至武玄月身上,趾高气昂道:“这可是你的手下的兵,以后有什么事情,就都归你管了,不管是好是歹,你都得担着,你可明白?” 武玄月奉拳埋头应声道:“是!感谢曹堂主信任,我会管理好我手下的兵,这点你大可放心!” 话毕,曹云飞放眼望去这一片狼藉的练武场,微微凝眉,心中惨淡,唉声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脚前行,张口吩咐道。 “今日之役到此结束,我也累了,大家便都先回去自行休息,关于‘楚香阁’一事,原地待命,等我吩咐。” 此话毕,曹云飞步履稳健已经下了高台之下,有段八郎一手搀扶着,当真是派头十足。 见状,武玄月嗤声一瞥,对于眼下这个装模作样的臭男人,自己还真是心情复杂—— 不经意间,武玄月回眸一瞥,只看这高台之上,顿时脑海中飘然而至那难以启齿的场面,只想曹云飞和自己在高台之上的那些不规矩的小动作,顿时脸红心跳。 而这个时候,锦瑞快步上前,打开卷轴朗朗声起,公开示下道:“从即日起,阴虎七煞官阶三品,封为白虎君特别行动部队,由单子瑜协领统管,此公文下,当日起效——单协领,恭喜你了!初战告捷,成绩不错。” 单子瑜接过卷轴,只看高台之下的七位女子,虽是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脸上则是掩不住的兴奋激动笑容…… 71.犒赏(初战告捷,武玄月犒赏下属) 比赛结束三日之余,武玄月闲来无事,继续在自己的兵营中练兵习武,晚上则是酒水殇饮,推杯换盏。 说来自从武玄月当上了协领大人之后,其他的待遇不好说,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这月初自然是要有俸禄入荷包。 到底武玄月官阶两品,收入不菲。 之前三个月,武玄月忙于练兵作战,根本无时间花钱消遣,这次大战初捷,又是生生攒了三月的俸禄,武玄月出手阔绰自然是要犒赏将士,军心所向。 比赛第三日晚上,武玄月便着人包下了勒尔曼最好的馆子,宴请七位美女,以此犒赏鼓舞军心。 席间,武玄月大肆灌输女子饮酒作乐之欢,自己早就馋酒多时,若不是因为苦于行军作战,苦行练兵,只怕是自己早早就破戒开喝一通! 这一酒一喝就发不可收拾,姑娘们酒后三巡满面绯红,心中不快顿时借此机会大肆发泄了一番。 春桃和秋菊俩人私下里不和,酒场上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开喝俩人便是较上劲儿头拼酒撒泼,什么女子的规矩典范,早早抛之九霄云外,喝的开怀,骂的舒爽,这些年结下的恩怨,一场酒水的功夫竟然化干戈为玉帛。 秋菊酒后上脸,打着饱嗝,那酒杯子恨不能戳到春桃脸上,一脸酸味道:“春桃~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怎么喜欢你!你知道为何吗?” 春桃眼神迷离,轻嗤一笑,一把摆过秋菊的酒杯,好声没好气道“怎么会不知道?!说到根根上,还不是因为曹堂主~~你我曾经都爱慕与他,结果人家根本没有把你我看在了眼里,我早早认命早早收敛许多,你却还不死心继续纠缠不尽,你知道这叫什么吗?看不清楚形势,一意孤行!结果你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则是曹堂主更加的疏远!为此你怨怼于我,觉得曹堂主偏心我,把长房大丫鬟的位置给了我,其实你不知道罢了,曹堂主不过是觉得我比你稍稍懂事那么一点点,省心那么点点罢了,就是这样一点点换来你我多年纠缠不清的夙愿!” 秋菊嗤笑连连,心头苦涩不堪,仰头一抿杯中酒,全化作悲凉,只愿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爱得真切,输的凄惨。 看到此,坐在正位上的武玄月脸上的迎笑顿时凝滞了片刻,心中感慨万千,要说这秋菊不过是一介性情中人,她到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费了不该费的心,结果苍凉罢了。 秋菊顿时声声泪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吼而去,惊住了全场。 “你们说!你们说哪里不好?我是长得不漂亮吗?还是身材不好?多少男人为了能够得我一笑脸,挖空心思地讨好与我,我连一眼都不想多看对方,为何偏偏是曹堂主他……他为何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呢?” 听到此,冬梅赶忙递上了手帕,好心帮着自己好姐妹擦掩泪水,小声劝慰道:“好了~秋菊姐别伤心了~你喝多了,曹堂主的心思缜密,哪里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揣摩的透的呢?我想,曹堂主或许是喜欢秋菊姐你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曹堂主又是个格外爱面子的人,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却不能够言表于此,在等些时日,天下武道已定,说不定堂主就肯娶了姐姐呢?” 却不想,冬梅这一番没头没脑的安慰,倒是戳中秋菊心中痛点,秋菊当即一手拍开冬梅的手,拍案而起愤愤不平道—— “呵呵~你这话说的是寻我开心吗?要知道曹堂主是在乎对方身份的人吗?想当初那楚伶仃一个破败之身的妓女出身,却让堂主为了她做尽荒唐事,那样的女子堂主都不嫌弃吗?会嫌弃我吗?到底,果然是我不够漂亮,不过撩人是吗?” 当楚伶仃三个字从秋菊嘴中说出来的时候,武玄月的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相当轻微,无人察觉。 此言一出,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个话题在自己这里是大忌讳,可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之故,不得不强行隐忍的下去,当真是装的疲惫。 却不想之股时候的春桃更加有意思,一把夺过身边的秋菊的杯子,骂骂咧咧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男人嘛?曹堂主就算是再喜欢楚伶仃,也未必会喜欢你秋菊,并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不是曹堂主喜欢的哪款菜罢了,秋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一个男人用得着让你伤筋动骨爱的如此下作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样子呢?一点自尊都没有,爱的卑微更加让人看不起。我现在就放的开,像堂主那般痴情的男人,一个女人住进了他的心里,便容不下其他女子,既然明知道会碰壁的感情,不如早早认清楚现实,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男人才是正经事!我倒是觉得咱们协领大人有勇有谋,一表人才,对咱们女子格外敬重,若不是单协领一意抬举咱们这些下人,咱们有什么资格和那些那人比肩同行,官位同等呢?若是让我现在选择的话,我更加青睐咱们的单协领!” 春桃如此百般的女子,自然观看风向的眼光老辣,说话拿捏得当,也不怪曹云飞平日里更偏袒她多些。 到此,武玄月再次成为了聚会的焦点人物,只见武玄月举杯独饮数杯之后,突然间被话题点中,当真有几分猝不及防。 只见七个女子欣羡的小眼神投来,各个脸色微醺,目光炽热,自己当是真扛不住这几道强光而下,声色惊慌,手中哆嗦。 武玄月一手搔头,一脸勉强笑意,拆科打诨一个段子进来,只想把自己伪装成不可靠的浪子公子哥的形象,千万不能够燃起身旁这些女子的无限奢望,免得给自己惹祸上身。 武玄月想到之前“藏武阁”中的那几本极为稀缺的房中秘术书籍,信手捏来一个段子而下,说的几个姑娘面红炽热,低眉咬牙,羞愧不堪。 却不知道何时,一个男子蹲坐在了自己包房窗户沿上,嘴中噙着狗尾巴草,脸上一言难尽的尴尬表情,强忍着性子听完了武玄月的段子后,幽幽声道—— “那个……单协领……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你和姑娘家们的聚会,只是……只是事态紧急,锦瑞奉曹堂主之命,索你回去一同商量军中大事。” 武玄月顿时背脊生凉,一个寒颤打过,一脸尴尬不尽的表情缓缓回头,冷汗一头道:“你……你何时在这……这里了……” 锦瑞纵身一跃,顿时两脚落地,鄙夷一眼而去,呸的一口将狗尾巴草啐出口中—— “有一会儿时间了吧,就是刚才春桃说仰仗单协领大人您的时候,我便在这里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额头上的冷汗愈演愈烈,再一看对方眼中似火嘴上不动声色,目露凶光盯着自己不放,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72.召回(武被召回曹阁开紧急会议) 锦瑞站直了身子,径直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一脸鄙夷斜睨了对方一眼,随即这小眼神小心翼翼地瞟向春桃那方,这一眼惊慌失措,紧张慌慌,弄得锦瑞心头小鹿乱撞,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要说这锦瑞脸上区别待遇太过明显,但凡落在武玄月脸上的眼神冷厉不屑,缘由如何,武玄月最清楚不过。 到此,锦瑞无意识的咋舌,双手恭拳,脸却别到了另外一方去,一本正经道:“单协领,不慎打搅你的聚会,只是事态紧急,锦瑞不得不打断之,话已带到,请单协领迅速到曹阁一聚,一同会商军中要事,锦瑞这还要去通知段八郎,就不和一同回去了。” 话毕,锦瑞转身离开,临走之际,又是一眼春心暗放的瞟了一眼,心中多有不舍,却因公务在身,不得不离开。 春桃见状,微微一笑还君之,可谓是大方得体。 就是这样一笑,晕开了锦瑞心中涟漪,锦瑞顿时脸红一片,抬脚纵然一跃,飞出窗外,蹿跳在这天地之间。 武玄月心神未定,冷汗溢溢—— 只想自己刚才那荒诞无稽的段子落在锦瑞那小子的耳朵里,只怕是分分钟的时间就会传到了曹云飞的耳朵里去,再加上之前这小子因为春桃之故,摆明是仇视敌对自己到了极点的征兆,若是不肆意报复自己一番,那真还是不符合这小子的个性。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脸厌烦,借着酒劲发起牢骚起来:“怎么这个时候让去开什么破烂会?曹云飞脑子被驴踢了吗?有事没事二半夜玩什么形式主义,大白天行军营之中不能够商讨军中大事吗?” 听罢此话,春桃脸色平静如洗,眼明耳厉道:“单协领估计是真不了解曹堂主的行事作风。一般情况下商讨军中要事,基本上是在行军营之中解决,只有到了极为机密之事,曹堂主警戒心极强,似乎觉得行军营人多嘴杂不太安全,但凡处理这种事情,都是会放在夜半人静之际,突然传令而下,但凡这种传召便如同今日这般,毫无前兆,召回他信任之人,在自己家的院落之中秘密开会,做出战略决策。单协领是新人,估计不太了解曹堂主的性格。我们堂主做事向来心思周密,思量周全,更是稳妥把控,在军中要事之上,决然不会马虎半分。”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感惊讶,刚才一时不忿的牢骚取而代之则是一脸尴尬地搔头,傻笑而去,欲盖弥彰。 连春桃这么说了,这事估计没差,自己也就别在这里磨磨唧唧不像个样子,虽然说是自己个人意识是不想和曹云飞有单独机会相处,但若是涉及到工作方面的事情,自己倒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忍受一下曹云飞那张高高在上的臭脸。 想到这里,武玄月缓缓站直了身子,举起酒杯,一脸歉意道:“各位姐妹,单某就不能继续跟大家把酒言欢,自罚一杯,这便先离席而去,你们玩的开心,该吃吃该喝喝,全记我账上,尽兴便是!” 说罢,武玄月仰头一饮,放下酒杯之后,两步并两步走到了窗户前,一个纵欲跳蹿而去。 一路飞奔,武玄月来到了锦瑞指定的地点,曹阁中堂,月下阑珊,石桌椅前围坐着四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曹云飞、季无常、段八郎以及锦瑞四人。 武玄月一袭黑衣风中轻纱飘逸,翩然而落,双脚轻巧依次落地,远远望去,只见这锦瑞附在曹云飞耳边嘀嘀咕咕,曹云飞听之脸上毫无波澜,微微颔首示意。 只见武玄月直步走上前来,三位白虎七星君高位顿时站起了身子,毕恭毕敬行了一个抱拳礼,异口同声道:“单协领,请——”  说着,锦瑞机敏,这方挪了挪身子朝段八郎身边,刚刚好给武玄月腾出了一个位置,这便是紧挨着曹云飞的位置。 看到此,武玄月微微皱眉,酒后微醺的她似乎在掩饰自己情绪这方面略显得笨拙,自然这个表情落在了曹云飞的眼中。 曹云飞见状,侧目瞥眼,高冷异常道:“怎么?单协领是不愿我坐在你的身边吗?到底我有这么恐怖吗?” 武玄月听之,干笑了两声,这方赶忙收起来自己那一脸的厌烦之意,尴尬笑意不尽,张口道:“哪有啊~曹堂主你多想了,我不过是觉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坐在曹堂主你一侧罢了~” 却不想武玄月此话一出,季无常赶忙拱礼接招道:“怎么会?单协领若是没有资格的话,那我们一众人就在任何人有资格坐在曹堂主一侧!你可是官阶在我们之上的协领大人,说到身份,我们几人自然是要低你一等,况且单协领在我尚武堂就职期间,屡屡战功显赫,先是献身取义抽离的段八郎身上的鬼气,而后又培养出一个战马铁血女子军团,同时有破获了中邪气的秦勇三人,现在单协领协领之位你实至名归,自然你是最有资格坐在曹堂主一侧之人!” 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最会审时度势,看人脸色,这推波助澜的本事更是了得,三言两语就把武玄月的位置捧的高高的,逼得对方非坐在曹云飞身边不可。 武玄月脸色纠结,尽管自己在如何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不得已为之,只能够挨着曹云飞落坐。 武玄月刚一坐下,曹云飞顿时拧紧眉头,高冷一瞥,好声没好气道:“你喝酒了?” 武玄月听罢,赶忙抬手嗅了一嗅自己的衣袖,小声嘀咕道:“有这么明显吗?我怎么没有闻出来呢?这家伙是狗鼻子吗?” 曹云飞蹙眉斜眼,两道寒光袭来,武玄月浑身一哆嗦,而后又是一副抓耳难受装傻充愣傻笑不尽道:“呵呵~曹堂主还真是好嗅觉,跟几个姑娘一起庆功,一时兴起就多喝两杯,这都没有逃过曹云飞的法眼~哈哈哈哈~” 曹云飞似乎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而后却是一本正经地念之:“这酒以后少喝为妙,尤其是出门在外,喝酒误事,你可明白?” 武玄月轻嗤一笑,脸上依然一副听命认之的乖巧之态,嘴上答应的可好,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 切~就凭你曹云飞也有资格说我武玄月?不知道谁那些年放肆不羁,去风月场合喝花酒打醉拳,合着你这荒唐的行为相比,我武玄月作为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若是想正人就先要律己,你曹云飞没资格说教我武玄月! 73.筹谋(五人商量楚香阁一役)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顺从,这方脸上的冷冽减了大半,脸上显出几分温色,瞬时举手倒了一杯茶,一手拈袖,一手推送至武玄月面前道。 “喝茶——” 武玄月愣之,盯着桌案上的茶杯良久,万分滋味在心头——到底眼前这个男人是过分柔情还是过分无情,自己已然分辨不出来,这是每一次这样有意无意戳中了自己的弱点,还真是让人烦躁不安。 武玄月面无表情地举杯一口饮下了杯中的茶,心中千头万绪,酒后愈演愈烈。 曹云飞这方一本正经地张口部署安排道:“这次潜入楚香阁的行动,单协领你对于此次行动你可有什么想法?” 说到工作上的问题,武玄月瞬时就来了精神,那些千头万绪的情绪顿时抛之脑后,毕竟自己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武玄月应声答复道:“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这边出两个姑娘找一个由头潜伏道楚香阁做那里的姑娘,再潜入几个姑娘在楚香阁中当丫鬟,分布在他们内部各个层面,这样方便她们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咱们这方得到的情报也就更加全面精确一些,白虎军这边是否可以找一个生面孔做嫖客,理应外和接应消息,到底看看这楚香阁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曹云飞一众人静而听之,话毕,最先开口说话的则是季无常。 “单协领思虑周全,如此甚好,那么单协领可否已经做好了战略部署了呢?准备派何人出处此番工作呢?”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当丫鬟的女子还好说,我屋里那三个,酒酿就算了,年纪尚轻怕是经验不足,花儿和朵朵最合适不过,只是这当姑娘的人选,就个人观点而言,我是觉得当姑娘的人选最适合的不过是春桃和秋菊两人,这两个人各有各的长处,春桃稳重,秋菊灵活,只是……” 说到这里,武玄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锦瑞那一张紧张隐忍的脸,这便话锋一转道:“春桃和秋菊素来不和,若是把她俩放在同一个位置上,难免会起争执,再者说了冬梅总是跟在秋菊身后也不是事情,总是需要机会去历练,才能早一点独当一面,兹事体大,此次任务非同小可,还是多方面考虑,所以曹堂主觉得派出秋菊和冬梅如何呢?” 曹云飞举杯慢饮,轻轻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一眼犀利而去,直言直语道:“你考虑甚多,不派春桃出外勤任务,当真是一点私信都没有吗?还是因为某人在这里坐着,你顾虑颇多,所以才会如此调整安排呢?” 听到这里,锦瑞脸上一片红一片青,别提有多难堪。 武玄月登时眼眶大跌,不时感慨之——为何这世道会有像曹云飞这种人种存在呢? 明明有些话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你曹云飞的脸是脸,别人的脸就不是脸吗?非得生生扯下来别人面子,你才开心吗? 同样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可以圆滑处理,大家皆大欢喜;一个则是别别扭扭,让大家脸上都挂不住,你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谁会选择第二个呢? 你这大少爷脾气还真是任性,也是够佩服你身边的这些忠仆忍耐性,到底这些年是怎么忍受得了你这种个性呢? 锦瑞脸上无光,被曹云飞直接说到了自己的小心思——都知道曹云飞直言不讳,做事从来不留余地,自己早早就该适应对方的脾气,可是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自己的脸上还真是让有几分挂不住。 武玄月轻叹,这方张口结实道:“曹堂主,你是真误会我了,你想想看,我是那种会为了个人私情而耽误工作的人吗?我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个能够筹谋全局的人在幕后操作,那个人本应该是我。转念一想,这白虎军中的生面孔,还要有勇有谋之人,只怕是在军中少之又少吧,似乎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也就是我这个外来空降协领大人了吧?所以我要去楚香阁出勤嫖客的身份,而春桃就要在幕后配合我搜集资料调配人手,这几个姑娘中就属她稳重心思缜密,所以……”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脸色突变,阴沉着张脸道:“你说什么?你去当嫖客?你不知道自己的真身吗?单灵遥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不避讳什么了,你不知道自己也是女儿身吗?若是此事暴露的话,你可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吗?” 曹云飞突然心情大变,季无常和锦瑞在清楚不过了,不过是怕自己的小娇妻出勤任务吃亏,这样疯狂护妻方式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锦瑞嘴上不说任何,心里则是另外一个场景,这曹堂主也太过区别对待了吧,你的小媳妇是心头肉,我的心上人就不是我的心头肉吗?好歹你也考虑下我的心情吗~我家曹大堂主! 武玄月就知道自己说出此话,必然会被曹云飞念叨,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这是自己这段时日想到最佳的人员调配,而到底是谁公私不分呢?说人家锦瑞难听,你曹云飞何曾站在一个领导者的高度,体恤下属呢? 人家下属不吭声,不代表人家心里没有想法,敢怒不敢言罢了。 武玄月再一次在锦瑞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爽的情绪来,这方张口救场道。 “曹堂主,作为一个协领,我统帅下人,更应该在舍生取义的问题上做出表率,若是不然我该如何自处呢?再者说了,你现在还能够找到更加适合的人选来潜伏嫖客的角色吗?” 曹云飞一下子被问得语无,这一次自己还真是无力还击,在人员调配上,说来这白虎军的高位各个都太过瞩目显眼,若不然秦勇三人也不会着了对方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自己若是在派出另外四个高位,只怕是对方早早有所防范。 所以,纵观全局,最适合当嫖客人选的人,也就只有眼下的女子,不怎么在白虎行军营露脸的高位,聪明伶俐,情商在线,她办事自己放心,只是…… 自己心头多了一些在意和过分担心,总是觉得那种场合不适合女孩子出入,不管是扮演什么角色,还是不去为妙! 74.说教(曹武意见不合,武被迫落单) 曹云飞斜睨而去,沉声质问道:“你真这么决定了?此番凶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去那种场所合适吗?那种地方可不是像你这样的女子可以……” 曹云飞又开始婆婆妈妈地念叨武玄月,想来辗转几番,每每到了关系武玄月安危的问题上,曹云飞向来态度分明,能拦着不让去的绝对是要横加阻拦,实在拦不了就会在一旁时刻监视、各种严密保护,生怕这丫头吃了一丁点的亏,像极了一个溺爱女儿的老爹一般。 只是,这武玄月岂非是那种会任人摆布听命行事的主?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结果,旁人的意见对她的决定有增色的作用还好,自己边听上两句,着意调整自己的步伐;若是他人提反对意见劝阻自己打消念头的话,武玄月权当对方说话是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一意孤行到底。 对于武玄月来讲,能够管得住她的人,这辈子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武明道,一个则是她的娘亲俞氏,而这两个武玄月至爱至敬的人,早已经离世,估计这辈子她便是那无人能够管得住孙猴子,上天入地,上蹿下跳,无法无天,全凭自己的意识行事,无人管的了。 自然,在武玄月这里向来都没有讨得了半点的便宜的曹云飞的话,简直是武玄月的手下败将,若是能听得进去才出鬼呢! 结果可想而知,武玄月还未等对方念叨完,自己已经耐不住性子,果断打断之。 “我为何不能够出入那种风月场所?我的手下可以冒着各种无法预料的风险出勤任务,我却只能躲在后方当缩头乌龟吗?你让我如何自处,让我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手下?再者说了,我也希望在这场任务中,自己的实战能力有所提升,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啊~” 曹云飞被武玄月如此直截了当拒绝了好意,素来爱面子的他,自然脸色不好看几分,顿感一阵寒意扫过,季、锦、段三人顿时心中一哆嗦。 只见,曹云飞冷冽眼光直束束盯在了武玄月的脸上,片刻不语,吓人的很。 见此状,季无常顿时跳了出来,笑盈盈依然,试图打破僵局道:“单协领,曹堂主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一来你到底是姑娘家,那种风月场合确实不适合你这样身份的姑娘出入,二来,明明自己手下就可以出手摆平的问题,为何要劳驾您这位位高权重的协领大人出手呢?幕后策划也是很重要的工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干得了的,这可是首脑工作,若是一开始的战略出了问题,那么之后的工作开展就会频频受阻。” 季无常当真是曹云飞铁杆狗腿子,但凡自己的主子有个什么决定,绝对毅然决然必然站在曹云飞这一方,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性。 自然,季无常此言曹云飞听得顺耳,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武玄月则是一脸轻嗤鄙夷之态尽然。 “季先生此言差矣,难道在座各位忘记了尚武堂的门训了吗?他人为先,肝胆相照,仗义执言,舍己为人,作为协领的我,若是凡事都是让自己的兵马冲到前头,而自己则是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坐享其成,只怕是有违尚武堂门训,以后何以服众,以后我还有何脸面以协领大人自居呢?况且我也清楚此次任务的严峻性,三个白虎军高位一同被撂倒在的风月是非之地,你们觉得我手下那几个半吊子水准的新兵能够应付的过来全身而退吗?所以,第一次出勤任务,我必须参与其中,不管是对白虎军也好,对女子军团也罢,都算是有个交代。所以,季先生,曹堂主你们就别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还请曹堂主成全!” 曹云飞当即就火大了起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人,自己的一片好心别人权当做驴肝肺! 这丫头每每都是如此,总是跟自己唱反调,虽说每次的结果都还不算很差,可是这样屡次顶撞自己,曹云飞这般死要面子的主,当真是已经忍到了极限。 曹云飞蹙眉冷眼,脸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这方声色严厉地呵责道—— “单灵遥,你何时能够听人一句劝,别总是一意孤行行不行!那里可是妓院,你知道妓院是什么概念吗?男人放纵发泄情欲的场所,别以为你有些武功傍身就了不得了,那种地方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也不要太小瞧男人的情欲,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扮男人伴上映了?丝毫不留纰漏,那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就你这样长相,就你这气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都散发着……女人浓重的荷尔蒙!就这样的你,装作做样去当嫖客,不把你给用迷香给迷晕了之后,就……就……” 曹云飞气的咬牙切齿,面红脖子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却是说道难以启齿之时,咬了咬牙实在不愿把这种话说出口。 武玄月轻嗤,摆了曹云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就……就……就什么就?!曹堂主麻烦你把话给我说囫囵了——不过由此看来曹堂主很了解这烟花风月之地,只怕是曾经没少光顾与此吧!” 武玄月借着酒劲,那些压在自己胸口陈坛老醋一竿子打翻,表面装作半开玩笑姿态坦然,实则是个明眼人都能够分辨得出,这丫头话中语气的拈酸吃醋的味道来。 曹云飞眼神微颤,眼中目光惊滞,合不拢嘴地惊愕。 说来——这丫头怎么突然没头没脑说出来这一番话来呢?倒是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来,这眼下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来,说急就急上眼来了,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看得到对方头顶上方飘扬着浓重的硝烟的味道。 看到此,曹云飞顿时收回了眼神,轻声一哼,脸上露出难得得意之色,心中似乎已经了然眼下的小女子突然的矫情脾气来,难不成真是在吃自己的醋了吗? 而此时的武玄月脸上故装姿态,自以为言之凿凿地摆正说自己的立场道—— “木兰从军时,奈何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雄兔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你说我装的不像男人,那我问你,你觉得你家家仆和手下,哪一个看出来我女子的身份了呢?我是不明白曹堂主你言下何意,你到底是在夸我扮装逼真呢?还是再骂自己的手下眼下愚蠢呢?傻傻地分不清楚我是男是女!” 到此,曹云飞脸上早已经褪去愤色,取而代之地则是自顾自地掩不住的神游傻笑,摆明是这丫头的话,自己一句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妄想单灵遥吃味的可爱模样。 看到这里,武玄月都是皱眉更显得厌烦,一手不耐烦地拍在曹云飞的肩膀上,这方声调提高八倍道:“喂!曹堂主,你在傻笑个什么?刚才我给你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曹云飞恍然回首,眼神落定,一脸戏虐不安好心的色相生生落在了武玄月的眼中。 到此,武玄月打了一个寒颤,只感叹这莫名其妙的恶寒之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继续说,我有在听!” 曹云飞面带令人寒骨的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懒得武玄月更加心惊胆战了起来。 看到这里,季无常甚是有眼色,在桌下左右一手扯了扯身旁两位的男子衣袖,而眼神后瞟向大门口方向,锦瑞段八郎顿时会意地颔首,挤眉弄眼一笑,三人相当默契地站起了身子,送拳拱礼之—— 季无常笑盈盈道:“曹堂主,单协领,时间不早,至于人员安排之事,你们两位高位好好商议一下,我们听命行事便罢,这就先行告退,劳烦两位高位多费心了!” 话毕,季无常三人形色匆匆转身离开,这腿脚再也没有这么伶俐过了,与其说是主动请辞,不若说是躲事逃跑之说更为贴切。 看到这里,武玄月瞠目结舌,这方急忙站起身来,紧追了两步阻止叫喊道:“不是!你们三人不能够这样说走就走啊!咱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商谈呢!不是……你们不能够这么不地道啊!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最后一句“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武玄月近乎是低吼地声声哀求破口而出——眼看这仨人腿脚麻利,当真是说跑就跑,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武玄月就差一声哀嚎尽,而后顿感身后一股子极为危险的气息向自己这方弥散飘摇了过来—— 武玄月浑身一哆嗦,摸着自己脑袋傻笑着回头望去,果然曹云飞这方没安好心眼,挑着一方眉毛,百媚声色,幽幽一声,要挟十足道。 “你若是走的话,那你这辈子就别想能够亲自出勤这次任务了,你以为如何?” 武玄月顿时沉眉黯然,明知道对方对自己不安好心,而这个时候自己却是怎么也抬不起脚来。 只看这月色漫漫,树影婆娑,曹云飞挺直腰板坐在了石凳之上,一手握着手中青花瓷水杯,一手托着下巴意兴阑珊地凝望着眼前的女子。 现下已是初夏已至,只见曹云飞衣着清凉,一席白色轻薄如丝的亵衣,隐隐约约透出他身体上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硬朗健壮,清晰可见的则是他是白的发亮的肤色…… 一阵清风袭来,曹云飞散落下来青丝浮起,合着身上轻飘飘的亵衣随风飘逸,乱人心弦,如此这般美人,不自藻饰、丰神俊秀、俊逸出尘、气宇轩昂、秀色可餐,难怪这武道第一美男子的称呼非君莫属,当真是实至名归。 看到此,武玄月眼上泛红,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或许今日自己多饮了几杯,怎么脸看着曹云飞这厮跟平日不太一样,竟然越发的顺眼好看了几分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完全无意识地眼神迷离片刻,脸红心跳,似乎被曹云飞雄性荷尔蒙深深吸引,这一眼看去再也拔不出来了。 曹云飞嘴角微微一扯,戏虐调笑之—— “怎么?你说你跟我到底谁是纸做的老虎呢?现在明白我当初护手下心切的心情了吧,你看看你还没有给她们安排个任务,你就开始挑三拣四,说东说西,军令如山,即便她们是女子亦是如此,就像你说的战场便是她们的宿命,当她们决定成为武者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觉悟了,倒是你,像极了害怕孩子摔跤的溺宠老妈子,你到底能够保护她们几时呢?” 武玄月恍然回神,顿时一手扬起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而后狠命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一定要清醒,千万不能够再被眼前这男子的美色所吸引。 武玄月深吸了一口气,努了努嘴道:“你说的都对,也都不对!我便是她们好事多事的老妈子又如何?自家的孩子自然自己爹妈心疼不是?不过你说你护手下心切,这一点我还真是不敢苟同!曹堂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曹云飞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任由着眼前的丫头在自面前造次了几分:“你说~” 武玄月顿了顿,稍微组织了一下自己言语道:“曹堂主,你能否改一下你对你手下的态度呢?你这一针见血的个性,真的很容易得罪人,你知道为何秦勇他们三个人为何会中了邪气,大致就是因为你过于亲信与锦瑞,段八郎和季无常仨人,走到哪里就要带到哪里去,我也知道你跟他们三个人的轻易非比寻常,锦瑞和段八郎是你从小身边的陪读陪练,自然亲如手足,季无常是前曹堂主身边的亲信,有勇有谋年纪阅历都是白虎军中的长者,你便依赖他多些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这样从来毫不修饰地偏袒一个人,相对的就会让其他人心生怨念,同样都是高位,为何自己总会被区别对待,被退而求其次,又为何总是被人分个亲疏远近,你偏偏又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明面上的人,若我是秦勇他们几人,也会心中不舒服,积压多了自然积劳成灾,再有外人使计鼓动,一次性爆发,你是不是也被惊得不轻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的悦色顿时荡然无存,顿时陷入了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之中。 如此视面子如命的曹云飞,怎么可以容忍别人这样言辞犀利地数落自己呢?即便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心头上的可人儿,也不允许。 却不想,武玄月因为眼前的男子太过耀眼,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之中,这方强压着自己的性子,把脸别到了另外一方,继续自说自话道—— “还有啊~关于女子军团调兵遣将之事,你明知道锦瑞爱慕与春桃,我有意错开春桃的任务,就是为了能够化解锦瑞的紧张感——你说你怎么是好呢!为何非得要把那一层窗户纸给捅破呢?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你这一阵见血的个性还真是一点都没改,我怎么还感觉伴随着年纪的怎样,你这个性愈发彰显明晰了呢?果然大少爷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也永远体会不到我们这些活在阴暗处的人是以怎样的心情过活的不是?” 75.暖心(曹、武二人探讨御下之道) 武玄月背过身去,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说教之词,自己到底是心虚,不敢多看眼前男子一眼。 食色性也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于男子,对于女子来说,美色当前当真是难当诱惑,酒后微醺武玄月竟也有犯花痴的时候。 明知道今晚上曹云飞如此装束,看似随意家常,实则心机颇重——清风飘飘,半透明的丝薄亵衣,褪去白天一幅正装敝体郑重其事,束发正冠的正式模样…… 一眼望去,此番的曹云飞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曹云飞似乎刚洗漱过,随意披肩的青丝,还未完全干透,洒洒落落披肩而下,清风吹过,夹带着轻微的香气飘香弥远。 这亵衣本就是松松垮垮的款式,意在舒适不束缚,只是这亵衣面料非常有讲究,贴身轻薄,斜襟之处,这领口开的有些过分,呼之欲出的曹云飞的肩胛骨优美线条,以及隐约可见的胸肌,这便是武者常年习武的最好证明。 常年习武的男子,身体健硕,要比一般男人更具备雄性荷尔蒙,再加上这张百看不厌的俊俏的脸庞,此情此景,武玄月若是能够招架得住,那边是真的清心寡欲,志在高洁! 这样一幅情色十足的场面,是个女子看过只怕早早就缴枪投降,恨不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双手奉上去,可是偏偏在武玄月面前,这美色当前,她却故意别开了眼睛,时刻警醒自己,千万不要多看一眼!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花黄大闺女,万万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时候失了分寸,丢了自己的立场! 武玄月言之凿凿,强忍着自己的性子,硬着脖子,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语言尽,绝无保留之意。 只想自己这般实话实说,恶语相向,以曹云飞平日的个性,早就要火了,搅坏了对方的心情,必然是要骂自己两句,借着这个由头,把锅甩到对方身上,武玄月趁机脱身逃之夭夭了去。 果然,武玄月这一番话刚落音,曹云飞脸色已经难看到结上厚厚一层霜的地步,只见对方不动声色,稳稳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亲口慢饮,身上却跳跃着即将要杀人的气焰,甚是慑人。 武玄月这方虽然眼睛不看对方丝毫,可是对方那一股子蓬勃而出的怒气,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曹云飞强行压制自己的怒气,故装镇静道:“你说完了?” 武玄月瞬时转身,埋头恭拳,根本连一眼看对方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恭恭敬敬请辞道:“曹堂主,灵遥这话可能说的有些过了,其实你是一个挺好的人,只要在形式作为再稍微圆滑一点,稍微考虑一些那些不受宠的人感受,在你的管理工作中会有更好的效果,若是曹堂主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么就权当灵遥刚才的说的是废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性,你有你自己一套管理方法,灵遥不该胡乱指责任何,而且……” 曹云飞皱眉,声色清冷道:“不该胡乱指责,你也指责过了!怎么?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能吃回肚子里去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说的话,我听的真切,也觉得挺有道理的,那么你来说说我该如何去对待我的手下呢?我是高高在上不假,也体会不到下面人的感受如何,凡是我也只能够考虑到大部分人的利益,不能够做到照顾好每一个人的情绪,你若是有什么高见,但说无妨,我—不—生—气!” 最后的四个字,曹云飞摆明是咬着牙关吐出来的,说是不生气,只怕是现在已经气到了爆炸的地步,正在一点点积累能量,一下子撂出一颗核弹,一次性炸的武玄月尸骨无存。 武玄月浑身一抖,分明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强压的气流正在一点点的集聚,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只要把自己的嘴给闭上,生生把之前的话给吃回去,只怕眼前的这个爱面子的暴君也不会愿意吧…… 自己就是嘴欠,没事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干吗?人家的狗,主子怎样虐怎样打那是主子的意愿,人家做狗还没有任何怨言,自己在旁边打抱不平个什么? 武玄月似乎多少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踩了曹云飞的雷区,曹云飞这段时间最忌讳别人在自己面前提及秦勇三人之事,这便是曹云飞脸上拉不开的丢人现眼,更是入骨塞喉的难以启齿,偏偏武玄月今日心情不爽,又有几分饮酒过度的微醺,说话有些失常,没有过脑子就秃噜嘴不吐不快了去。 现在想想,自己这会子功夫怎么那么傻呢?那平日里的机灵聪明劲儿去哪里了呢?现在可好,自己把火势挑起来了,想要一下子扑灭眼下这主的怒火,只怕是难上加难了去。 武玄月埋头行礼,竟然有几分怵意不敢下一个动作来,脑子倒是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本想着自己有意激怒对方,让对方骂自己两句,看着不痛快就让自己滚蛋走人,这下可好,曹云飞这次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摆明已经气到不行,还有忍着一口气继续听自己把话说完,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性了呢? 武玄月讪讪然,硬着头皮张嘴道:“曹堂主,你有想过去试着了解一下啊秦勇这个人吗?平日里我看他为了巴结你也算是挖空心思了,一个如此使尽手段陪尽笑脸的人,如此下作没有骨气去巴结你,必然是在你身上有所图,你可问过他有什么想法吗?或许他的想法对你来说不过是以九牛一毛的举手之劳,你动一动嘴就能够满足对方的需求,你稍微低下了头去问上一句,能帮则帮,帮不了再帮他一起办法,这样在以后的工作中,他便会更加敬重你,有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头为自己做后盾,自己干活有了干劲儿和希望!养在身边的人,你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他们的心情和需求吗?给予求相互作用,他得到他想要,便会一根心地为你卖命,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说来曹堂主,你真的有过俯下身去,好好问问自己手下人的心情吗?亲民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领导手段,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而言……” 武玄月说着此话,偷偷从臂膀之间瞄了一眼曹云飞,只看对方现在面部表情变化,来适时调整自己的言谈,措辞以及说话的音调。 曹云飞眉宇之间未有所动,却依然冷若冰霜,举杯轻饮道:“你继续,我听着呢——” 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七上八下不尽,自己已经被抻到了这个地步,既然如此,想必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此这般,左右都是死,索性就说个尽兴好了。 “曹堂主,我从小生长环境特殊,一直处于长期被压迫的状态,有时候心中有怨念也是在所难免,就像之前说的,为什么同样都是人,我总是会被退而求其次,总是会被区别待遇,不对比还好,一对比那种内心深处的落差感尽然,我也曾一度内心扭曲过,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成长,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要靠着自己努力上进拼打而来。我要变得乖巧,不让上头人讨厌我,这也是我们这种人生活的方式,你知道吗?若是一次求而不得,我可以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是你还不够努力,所以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若是次次求而不得,我就会心生怨念,恨怼与那个一直不赏识我,却还是一直利用我把我当傻子的人!我明白这世道有些人你怎么百般讨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索性就彻底放弃掉了,去寻觅一个真正懂我的人,一个懂我的人,即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我也在所不辞,将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个道理我想曹堂主明白,但是独独缺少行动力,只要你稍稍低下身去,这些事情都在简单不过了——” 武玄月似乎对这种人情世故的关系把控的特别好,毕竟她从出生以来都没有几个人待见过她——从来都是被人区别待遇,这种落差感早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与其说是逆来顺受,武玄月宁愿选择打破头也要改变现状的做法,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认命认输的人。 曹云飞听到此,握着水杯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脸上冷凝未减,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倒是缓和几分—— “在武府当丫头,这么难过吗?不过也对,你是她身边的人,她不受宠,你也跟着一起倒霉,那个地方表面光鲜,实则沉在暗地里的暗潮涌动相当阴暗,想来那个时候你从武府出来,也是遍体鳞伤,身上连一块儿好地都没有,能忍着秘而不发,也算是你的本事。” 听到此,武玄月眼中微颤,心中突然一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话竟然会出自于眼前这个高冷王子嘴中,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吃惊。 “我是体会不了你们这些下人到底过着怎样受压迫的生活,毕竟我从一出生就没有这样的境遇,所以才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可是我也在努力去做好一个镇主的责任,说实在的秦勇他们三人邪魔化,对我来说打击不小,我也时常再反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可是没有人会像你这样推心置腹地说教我,毕竟在他们眼里我是那个怎样都得罪不起的人。你刚才的那一番话,我心里不爽,可是我也觉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冷静下来想想,却是很值得思考。” 武玄月惊愕,小心翼翼抬头相望,只见曹云飞微闭双眼轻轻品着手中茶水,脸上毫无表情,却在此刻自己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之前那股子强压怒气升腾,难不成自己的话真的有些太伤对方的自尊心?以至于彻底挫败他的自信,顿时萎靡不振起来了那? 说来曹云飞这个人也挺可悲的,天生贵胄,生来就给人拉开的差距的高傲在上,这种在高位的感觉自己似乎也体会不到半分。 武玄月看到这里,顿时有几分心疼,赶忙改口安慰道:“曹堂主,你别太在意我的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行事的准则,我不过是换了一个角度,讲了讲我曾经受压迫的心情,但是主上和主上也不同,你可比我府上大房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此次事件,秦勇他们三个人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我的话也不是全对,你听了忘了便是,不必太过放在心上,扰了心情。” 曹云飞轻嗤,略显几分苍凉,微微张口道:“怎么?你也会在意我的心情吗?我以为在你这里,一个下人的情绪都比我来的重要,不管是对于春桃她们几人也好,还是对于秦勇他们几人也好,你总是能够感同身受地为他们去讲一些好话,能够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但是唯独到了我的问题上,你总是会把我放在最后一位,你可以对全天下的人用真心去暖化,偏偏到了我曹云飞就是这样毫不客气的冰冷对待,今天的话让我深醒,我知道自己身上问题所在之时,也是更加真切的明白,在你单灵遥眼里,我曹云飞到底有多么不值得一提。你暖心于天下任何人,独独绝情与我曹云飞,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怔然片刻,愣是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对方的犀利言辞。 没错,曹云飞还真是一针见血感知到自己的个性了——自己一心只系天下苍生,对于曹云飞这一份早已经察觉的真心,向来都是装作充眼不看充耳不闻…… 这个男人,为何又是一副这样可怜楚楚的悲凉眼神凝视着自己,这样的眼神让武玄月觉得恐惧,望而却步,退避三舍。 武玄月内心蹿跳不止,如此悸动,却是在这样一副绝美男色面前,昭然若揭,丝毫不掩饰。 一阵清风袭来,凌乱飘逸的青丝亵衣在这半夜的夜空之中,更显飘摇,曹云飞明眸皓齿,眉宇俊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面如傅粉,玉树临风,清风飒意,玉树临风美姿颜。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思武玄月面色绯红,酒后微醺,情动心悸,只怪这酒水怪力迷醉,武玄月到底是没有抵抗住如此男色的诱惑,沉沦于此。 武玄月羞涩地低下了头,咬了咬唇道:“切~别说的你跟所在乎我似的,这种把戏曹堂主玩的很顺手是吧?手到擒来女子,巴巴的上杆子追在你身后,把别人撩拨的意乱情迷之时,在给别人最残酷的绝情,这样伤情害理的事情,不愧是是曹堂主你这般浪荡公子哥的最擅长的手段!” 76.实情(曹交代自己和楚伶仃之间的陈年往事) 曹云飞舌挢不下,皱眉疑惑道:“你在说什么呢?等等!我没太听明白,什么叫做我玩这种把戏很顺手?你这话说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曹云飞一脸茫然,自己当真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惊愕,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吗? 说来,这些时日蹊跷,此番连锁事件,曹云飞早就心存怀疑。 那一日,武玄月毫无预兆的发神经病的做法,那时曹云飞就觉察出一丝异样来——突然间,武玄月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邪风,无缘无故地跑到了自己的行军营中,毫无预兆碎了自己的凳子,如此肆无忌惮张狂不尽,到底是吃雄心豹子胆,自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激怒了对方了吗? 之后曹云飞登门拜访数次,频频吃了闭门羹,心中那一口气堵得慌,早有破门而入的,非要问个究竟! 曹云飞本就是上门兴师问罪,眼前这丫头还敢拽的跟个二五六八万一般,不出门跪在地上给自己叩拜认错就算了,结果倒搞得自己做什么亏心事被人拒之门外一般,想想都来气! 正好,趁这机会曹云飞一定要问个究竟,到底自己做出了什么出格事情,能够让对方如此火大? 武玄月醉酒,心情不佳,刚刚好楚伶仃三个字飘然而至,这方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 “呵呵~曹堂主惯会装傻充愣,这西疆境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曹堂主和楚伶仃姑娘的一段佳偶天成的佳话,若不是楚姑娘命薄早幺,只怕是早早已经进了这曹府做了这曹府的女主人不是?” 一听到楚伶仃这三个字,曹云飞瞳孔瞬时放大数倍,心头猛地抽了一下——这个名字是压在自己心头的一个重担,自己久久不能够释怀的女人…… 却在这个时候被眼前的女子刨根了出来,而单灵遥究竟还知道多少关于楚伶仃的事情呢? 曹云飞愁眉蹙额,将手中的水杯轻放在了桌子上放,一脸警觉道:“你是听谁说过这个女子呢?谁这么嘴巴不把门的说给你听这些陈年往事?此人到底居心何在?呵呵呵~~~想必你听来的绝非什么善词是吗?” 武玄月微微挑眉,冷眼望去,嘴角冷冽一笑,酸味十足张口道:“曹堂主你关心的点是否有些可笑呢?谁告诉我的有那么重要吗?况且你跟楚姑娘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发的事情来,如此才子佳人风流不尽的佳话,自然是人前人后津津乐道谈资。说实在的,我听到此事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吃惊,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此高高在上的堂主,如此桀骜不驯,如此恃才傲物的一方镇主,竟然也会流连忘返风花雪月之地~啧啧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在绝色佳人面前,男人都是丝毫没有抵抗力不是?” 曹云飞听罢,眉头拧的更紧了,这脸色着实不好看,自己当真是觉得既可恨又可笑,这都翻过去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怎么还有人没事找事要拿出来提一提,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说来那都是自己曾经的黑历史,现在再次提及,自己当真有几分脸上无光。 “我不知道你在别人那里听到了些什么,没错,我跟楚伶仃确实有过风花雪月,我也确实沉沦那种烟花之地不可自拔,这点我不否认……” 曹云飞眼神坚定,对于那些年自己干过的荒唐之事,竟然毫不避讳地全部承认了下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黯然失色,本以为自己一番话会换来对方激进地反抗言谈,而让自己大失所望的结果竟然会出自曹云飞之口。 武玄月从来没有想到,当自己亲耳听到曹云飞承认这一切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如此痛,如同受了重创一般,抽痛不止。 武玄月轻哼一声,内心苍凉,脸上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呵呵~自古英雄多风流,曹堂主果然你的风流韵事还真是不少。既然如此,为何你还有脸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爱小姐一人,这种让人一下子就拆穿的谎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好不好?要点脸行不行?!” 武玄月当真是心头气的难受,借着酒劲儿口无遮拦,一点都不想隐瞒自己的情绪任何。 曹云飞瞋目切齿,勃然大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对你家小姐的感情天地可鉴,我曹云飞若是有一丝半点掺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能不能听当事人说一句还原真实的话来?我不得不澄清的是,我是对楚伶仃动过心,却至始至终没有动过情,我曹云飞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情的女人,便是你家小姐武玄月,你可明白?” 武玄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内敛,满脸写满了“绝不相信”这四个字来。 武玄月嗤声道:“哦!我就当你说的都是实话好了,曹堂主还有何事要求灵遥做的?仅限于工作上的事情,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灵遥先行告退了,就不打搅曹堂主清休了,在下告退!” 武玄月实在不想听那种浪荡公子哥鬼话连篇的说辞,事实就摆在面前,花心就花心,不忠就是不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说着武玄月双手恭拳匆匆行了一个抱拳礼,这方转身抬脚欲要离开。 见此状,曹云飞疾言遽色道:“单灵遥你给我站住!有些话咱俩得说清楚,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摆明是对我怀疑不决,就这样仓皇而逃,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心中烦躁,这个事实对自己打击太大,自己不可能马上就调整过来的状态,还要忍着性子继续假笑配合曹云飞,此时此刻对自己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性。 在这里多呆一秒对自己来说都是煎熬,自己当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武玄月只是为了顾及曹云飞的面子,这方才站定了脚步,轻声一笑,背着人的脸早已经写满了不屑和失望。 “曹堂主我什么态度重要吗?而且我不是仓皇而逃,只是觉得曹堂主花前月下之事我这个外人没有必要深入探究任何,对于男女之事,灵遥本来就是笨拙的人,也不想在此多费什么功夫,若是曹堂主有这番雅兴,不如再次回归那风月之地,想必那里绝对是春色满园,风情十足,和我这种不解风情的女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 曹云飞顿时站直了身子,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过武玄月的胳膊,满脸怒色道:“我说你自说自话个什么?你有认真在听人说话吗?哎~这件事情,该怎么给你说呢……”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一首挠头,烦躁不止张口解释道—— “那个时候的我就跟深陷泥潭里的白死不活的鱼没有什么区别!我成功破获了一个师的武邪之力,却在不经意间误杀了我的兄长,而我却是曹家唯一弥留的血脉,为了能够让顺利继承我哥位置,族里的长辈合谋封锁了我哥被我误杀的消息,对外谎报军情,宣称我哥是被西门宇霍严刑拷打死与非命,我便被披上了无限光华的外衣,授予英雄称号。不过不管外人对我怎样的拍手称赞也好,我的内心却是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手错杀自己的兄长这个事实。别人越是赞美不尽,我的内心则越是空疮愧疚难安,这人有话不能说憋着,长期压抑下去,总是要找个发泄方式,那个时间,我便把自己伪装成这世间最风流的公子哥,一甘堕落,终日流连于赌场,酒场和妓馆之间。那是我人生最颓废和最落寞的时期,楚伶仃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我一度对她动心,那是作为男人的冲动,和一个弱者逃避自我的方式罢了,跟她在一起终日把酒言欢,夜夜笙歌,我似乎可以忘却一时心中的疼痛,我只是把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动情那是因为她曾经一度安抚过我受伤的心,陪着我一其堕落,让我沉浸在荒淫无度的生活中,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一直沉沦下去,就好了……” 曹云飞终于将自己那些年的黑历史,宣之于口,这一番话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作为一方镇主的他,没法把族制内的秘密宣布与世,更是没有胆量背上杀害自己父兄的罪名,堂而皇之继续当这个一方镇主。 而自己却在情急之下,把这一番话都告知于眼前的女子,这是何等的信任和不假思索,只怕是在他心里,消除眼前女人的误会胜于一切。 听到这里,武玄月仍是一脸面无表情,眉宇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自己能够想象得到一个人独立面对一切,尤其是前方一片混沌黑暗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是何等的无助和落寞。 说来,曹云飞一度沉沦并不在自己的预想范围之内,可是有些事是自己怎么都无法听之忍之。 武玄月微微张口,音声发抖道:“曹堂主……你说的我……我都明白,但是你敢发誓,你跟楚伶仃清白之身,绝无男女之情吗?” 曹云飞愣之,抓住武玄月的手不经意间微微颤抖了片刻,思量良久张口答道:“那个……那个酒后乱性,也是有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紧,嗤之以鼻,冷笑了两声道—— “呵~你还真是老实实在来着!酒后乱性?!呵呵呵,这真是个绝好理由,男女情动之事,酒后助兴,尽兴之时,浓情蜜意,那边是一阵翻云覆雨之为?好了好了,曹堂主,这话题就此打住,你爱跟什么女子情爱都与我单灵遥无关,还请曹堂主自重,我单灵遥从来都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子,放开你的手!” 曹云飞凝眉恶视,心头有话口难开,憋屈的难受,只看眼前这丫头故装姿态的轻松,说是不在乎,那绝对是骗人的,明明满脸都写满了我很在意,还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什么呢? 曹云飞攥着武玄月手臂愈加用力,他隐约有种预感,只有自己这一刻放开了对方的手,这辈子估计就再无牵起来的可能性,若是如此,那边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与其这样,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头一横,出其不意一把拦过武玄月,蛮横无理将其揽入到了自己怀里,不管对方如何挣扎捶打自己,不管对方如何愤怒发泄而来,曹云飞照单全收,只是那环在对方腰身的双手,死死如扣,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武玄月先是一惊,而后扬手几拳分毫不留情面,一想到这个胸怀曾经为其他的女人展开过,武玄月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犯上心头,恨不能赶紧摆脱逃离这里。 “曹云飞!你够了啊!把手给我放开!” 曹云飞一脸坚定,心中则是不尽的慌乱,这方开口道:“我不放!我知道我一放手,你就再也不会搭理我了,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武玄月顿时不再动弹,稍稍安静了一会她,似乎冷静不少,哀哀叹了一口气道—— “你想让我怎样?我不会不搭理你的,毕竟你是我上司,必要的工作接触还是要有的,所以请你放手!” 曹云飞心乱如麻,急声张口道:“我不想当你的上司,我只想当你的男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跳加速,却在同一瞬间,一度陷入了死寂,这样无耻之徒,这种不要廉耻的话到底是怎样心情说出来的呢?自己还真是怀疑这个男人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呢? 明明刚才还跟自己言之凿凿地说其他女人的情史,却在这时候告知于自己想要自己,是个鬼才会答应你好不好? 武玄月一脸崩溃的表情,好声没好气道:“曹云飞,你今天喝茶也能喝醉吗?再说什么胡话呢?” 曹云飞纹丝不动,钳住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了几分,脸上微红轻笑一声道—— “藏武阁中,有几本书籍是青龙军房星君的珍藏之本,你应该知道房星君吧?没错,就是那个专术与房中秘术的青龙七星君高位。说来惭愧,白虎青龙虽说势不两立的那个门派,偏偏我跟房星君交情匪浅,他的基本珍藏之作收藏于我的武阁之中,只想那一日比拼,你的调情技术日渐精湛,只怕是那几本绝版书籍,对你大有帮助是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顿时满脸羞红,让人被逼墙角失了立场,这一次只怕自己是真的凶多吉少。 武玄月满脸憋红,义愤填膺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既然跟房星君交好,更加证明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77.解释(云月发糖篇) 曹云飞似乎已经预料到武玄月会这么说,这方赶忙推脱责任道—— “那几本书本不是我让放到藏武阁之中,是季先生让我放进去的_——他说你们用得上,我也没有细问就放进去了,本想着以你的个性,打死也不会翻阅这几个珍藏书本,结果……啧啧啧,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会这么没羞没臊呢?还真的去参详其书,并且融会贯通于自己的战术之中,哎~~我平日还真是小瞧了单协领,可谓是女中豪杰!怎样那几本书是不是很管用呢?我看你们阴虎七煞各个人才辈出,运用房中之术相当了得,以色示人毫无违和感,尤其是你这个协领大人,这魅惑人的本事不过几日时间,渐长不少,那一天比试高台之上,单协领可谓是大胆热情来着!” 曹云飞一脸戏虐公子哥调笑不已,一点都不带修饰,直击对方痛处,这点直言不讳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 武玄月顿时又羞又臊,被限制的身体又开始扭拧挣扎起来,脱口大駡之。 “我呸!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季无常那个老匹夫,惯会算计,看似明面是在帮我们一方女子正位,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帮助曹云飞,我们女子军团诞生不过就是为了助白虎军铲除武邪一党安插在勒尔曼城中的势力,季无常才着意让我出马培养出这样一个女子机动部队,借我的手成就你曹云飞的丰功伟绩!还真是忠犬一条,不对!是老狐狸一只!” 曹云飞看到如此武玄月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模样,甚是可爱,顿时脸上扬起一丝红晕,说话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好了好了,别那么气急败坏吗~你之前不是说过,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也便是你的不是?你现在就是我白虎军第一协领大人,你培养一个军团也是为我军奉公效力,有必要那么计较你我吗?再者说了,你在高台上之举,虽说有几分算计的成分在内,可是我欢喜的很,那可是你第一次那么主动大胆地勾引我不是?” 听到此,武玄月更加羞怒不止,这方一急就要使出蛮力,挣脱而出,欲要动手了之。 结果却不想,曹云飞今日警觉得很,从头大脚来了一个五花大绑式锁抱,只见对方高与武玄月一头的距离,自己的下巴硬生生地抵在武玄月的头顶上方,一手强力压在武玄月的背,使其面颊抵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紧密贴合;另一只手则是不安分地压在对方腰肢以下的部位,以此限制对方的下肢;明知道这丫头惯会使诈,脚下的功夫变更是要严防死守,一点都没有防水的痕迹,这一脚绕过对方的双腿,勾住其脚后跟的另一侧,完全固定死对方的两只脚,根本不给对方一点空隙可以突破。 武玄月惊怔,怎么都没有想到曹云飞也会有如此无赖纠缠的一面,这样羞耻又不要脸的锁抱,哪里还有一方镇主的威严典范呢? 武玄月被强逼性质的压进了曹云飞的胸膛之前,突然一阵胸雷真真的强劲心跳声传进自己的耳朵之中,武玄月恍然心悸,竟然会被其感染带动,心跳的不像话起来。 只是刚才曹云飞那一番毫无修饰的挑衅之言,着实让自己不爽几分,武玄月又想到曾经还有个楚伶仃的存在,顿时转羞为怒。虽然自己身体被彻底限制住,至少自己还有张嘴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曹云飞,你枉为一方镇主!说到底,你也是名门之秀,世家楷模,你看看你现在这样的姿态,全然就是一个市井无赖无异,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丢了身份,赶紧给我松开!” 曹云飞见状更加乐了起来,怀中女子若是到了这番恼羞成怒给自己摆什么正经八百的礼仪之时,只怕是已经到了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的地步。 到此,曹云飞尽量收敛自己的心花怒放的心情,继续张调戏口道—— “在你的面前,我不是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廉耻心可言了吗?在你心中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怎样?要不要试一试我的能力如何?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跟你在寝殿之中,一起探讨房中秘术的武功绝学,你以为如何呢?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在武学探究上,就不要那么小气了吧~你说是去你寝殿好,还是直接到我的寝殿行事呢?你是女子,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识~” “滚!流氓!无赖!” 这会功夫,武玄月当真是气得要爆炸的节奏,自己分明是被人给小瞧了,只是自己在如何意识不清醒,也清楚这房中秘术之事对自己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意义呢? 若是让眼前这小子成事,自己的颜面何在,自己守了十七年的童真之身就这么便宜这小子,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岂不是,这男人的控制欲望极强,曹云飞似乎因为怀中的女子愈加强烈的反抗的放映,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一个不留意的出手过重,只听“撕拉”一声,曹云飞生生撕开了武玄月的一侧衣袖,如此粗鲁的动作,着实吓住了武玄月。 这是要干吗?难不成是要用强的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惊慌失措,惊魂未定,竟然身体不自然轻微地颤抖了两下。 现在的形势下,自己怎么看都是出于劣势地位,说来自己武功虽然了得,但是这次的对手可是曹云飞,从之前便是如此,自己能够和对方僵持不下势均力敌,但是却未曾真正意义上战胜对方。 武玄月是女子,自然在力量和速度上和身为男子的曹云飞相比,略显得差强人意,而现在正是最考验力量的紧身搏斗时刻,似乎自己现在频频失利,根本讨不来便宜! 曹云飞恍然回神,武玄月黑色的袖子已经在自己手心之中攥着…… 曹云飞顿时慌乱,自己完全无意识之措,怎么自己如此不知轻重,扯下对方的袖子呢?这怀中女子,似乎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蛮力给吓住了,这突然安分下来,还有几分惊慌未定的战抖,自己感受的最真切。 曹云飞赶忙一手掷出袖子,慌乱解释道:“那……那个不好意思,刚才情绪一激动没有控制好力道,扯下你的衣袖……那个……那个我回来再赔你一身衣服好吗?你可……你可别介意啊!” 武玄月顿时如同咸鱼一般再也不动弹了,自知道自己现如何挣扎换来的则是对方更加粗暴的镇压,既然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是该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象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残局。 曹云飞愣之,只看刚才还强烈反抗的女子,这会子功夫安分了不少,顿时心生疑虑,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前,这方说话小心哄之—— “你没事吧,我……我刚才……真的是一时失手,不是故意为之,我也不是那种会强迫女子的人,只是你着实让抓狂,我从来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说你张狂吧,有时候你也挺乖巧的,说你刁滑吧,厉害起来的时候当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蛮劲十足,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难以把控的那一种,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到此,武玄月算是彻底冷静下来,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可以放开了我了吗?有话能好好说吗?” 曹云飞惊愕,赶忙松开了手,只看对方一脸惊慌未定,却在一味强制自己的情绪,更显得不服输的倔强。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在对你动粗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曹云飞内心有愧,自然矮人半分,这方倒是变得君子了许多,自己都没有想到刚才自己会如此失常疯狂到去撕扯一个姑娘家的衣袖,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兽性大发,自己出于人的本能到哪里去了? 武玄月一手捂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顿时一脸怒气升腾而去:“我说曹堂主,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你会如此这般?这……这真可是市井流氓,破皮无赖的作为,你一个皎皎君子,世家楷模武杰标兵,竟然会……竟然会……” 曹云飞顿时急了,抓耳挠腮道:“我……我说过了,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知怎么了,在你的问题上,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经常会做出一些失常疯狂的行为,事后想想我都觉得后悔,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子?一点都想平时的自己!刚才我又是一时冲动,才失了手,你就不要拽着这件事不放了好吗?” 武玄月抿嘴瞪目而去,倒是显得异常地理智,唉声叹气道—— “你别再这样鼓动我了好吗?明明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替代品罢了。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区别对待,更不喜欢被人退而求其次,你的心里已经装着两个重要的女人,不管是楚伶仃也好,我家小姐也好,怎么排位我也只能够当小三!拜托我也有我自己的骄傲好不好?曹堂主,我现在一心都扑在武学上,我也仅仅只想跟你维持上下级的关系,再无其他奢望。” 听到这里,曹云飞惴惴不安,心急如焚道:“可是我想啊!我承认,在我的生命里,不管是楚伶仃也好,武玄月也罢,她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人,而你也一样啊,也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她们再如何好,仅仅只是在我过去人生中一个难能可贵的经历罢了,不管是好的经历还是坏的经历,那都是没有办法抹杀的经历。而你不同,你是鲜活真实站在我面前的女子,如此灵动可爱,样貌出众,聪明绝顶,武技了得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我不但动了心也理所应当也动了情,我想让你待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守护经营西疆这一片土地,想和你一起策马背疼,并肩作战;想和你一同对弈比试,探讨武学,我想和你花前月下把酒言欢,我更想和你缠绵床头、生一堆子像你或者是像我的娃娃——不知从何时起,我再也没有过要让你成为我的填房念想,我只想明八抬大轿媒正娶你,我这一辈子有一个妻子足以,那边是你单灵遥。” 听罢,武玄月眼神微颤,这一刻自己恍然的心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对方一副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姿态,自己可以判断的出,对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这种表情是怎样装都装不出来的。 武玄月心中的防线土崩瓦解,明知道自己不可以情动如此,更不可以随便相信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可是为何自己的心脏跳动如此猛烈,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的情绪,管不住自己的眼神想要多看对方两眼。 这样热烈直截了当地求爱,更是有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男子宣之于口,只怕这是这世间最美的爱语了。 武玄月不过是一个年方十七的小女子,即便再如何聪明伶俐,再如何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偏偏到了感情这件事情上,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沦陷于此。 今日饮酒,不是一件好势头,愈发鲜明了武玄月的情绪,自己压抑多时的感情,自己醋意连篇的爱意,终于在曹云飞最后一波言论攻击之势,一触即发,势不可挡。 感情就这种东西就如洪水猛兽一般,一朝管理不好,顷刻间崩堤泄洪而去,一发不可收拾。 武玄月埋下了头,满脸羞红,抬脚直步走了上去,轻轻抬手扯了一下眼前俊秀男子的衣袖,羞涩哒哒,小声低语道:“去你的寝殿吧……” 此情此景,对于曹云飞来说简直是要人命的冲击力,曹云飞顿时血脉喷张,精气十足,这方便迫不及待地弯腰屈膝,以迅雷之势,一手拦过眼前女子的膝盖,一手横腰抱起,这次流利娴熟的动作,还真是让人吃惊。 自然武玄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还没有晃过来神何事,曹云飞竟脚下生风,霍霍向自己的寝殿方向走去。 待武玄月反应过来之时,当真是羞的无地自容,这方脑子稍稍清醒片刻,赶忙张口补救道:“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夜半微凉,想要跟你秉烛长谈武道之事,还是要换个避风的地方。你……你会错意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曹云飞脸上划过一丝狡黠会意笑容,嘴上不饶人道:“嗯~嗯~嗯~我明白的你的意思,这不就是要去探讨武学之事吗?我也没说要跟你探讨什么其他之事,只不过这一次探讨的内容则是武学房中秘事,你可是要做好觉悟了!呵呵~” 说着,曹云飞再也掩不住得意之势,清空月下,只看一个高大身影的背影而去,空中传来一阵放肆得意的笑声…… 79.虎符(武玄月试探未果,被曹轰了出去) 武玄月惊恐声色,一脸不知所措地欲要解释道:“曹……曹云飞……你听我说……” 此时的曹云飞心生厌色,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这方一声闷吼,雷利而去:“滚!” 武玄月眼神微颤,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不过一句话的试探,换来的竟是对方如此过激的反应,当真是丢脸殆尽。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脸羞怒,这方利落地攀下了卧榻,一手捂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好的衣襟,簌簌跑了出去。 曹云飞闭上了双眼,仰头长叹片刻,而后晃晃悠悠坐在了卧榻之上,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心生恼火羞怒,情绪波动极大,一个没有控制住,曹云飞一手捶开卧榻上的矮桌,扬眉眴目,怒目切齿。 “该死!差点又上了那个狐狸精的当!” 只想,曾经那年曹云飞的家兄,就是因为让无邪之人得知自白虎符令的秘密,这才有的放矢给自己的兄长下了蛊,使用武邪妖力封住曹凛然的气脉,若不然自己的家兄也不会被人敌人俘虏,更不会有机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往事不堪回首,曹云飞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怒不可遏,肝胆寸断。 自己似乎是太过大意,怎么可以这么相信那个狐族丫头呢?摆明对方此次积极主动必然是有所图谋,若不然根本不符合那个死丫头的个性。想来自己和她男女之事刚要渐入佳境,那死丫头就按奈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吗? 虎符的秘密——便是曹家的秘密,自己怎么可能把这么绝密事情,告诉那个到至今为止身份仍然有污点的女子呢? 果然是这丫头又想用美人计来套出自己的情报吗? 有了上一次惨痛的教训,曹云飞自然多长了一个心眼,断然不会再轻易上当受骗,武玄月故技重施的伎俩,自己再傻也不会在同样的问题犯同样的错误。 想到这里,曹云飞轻轻舒了一口气,端坐身体,盘腿打坐,屏气凝神调理周天,将自己的气息运行与肝脏部位,气流汇聚。 曹云飞瞬时将自己的右手端与肝脏一侧,一股子浮光掠影的白色凝气汇聚于曹云飞的右上方。 只见白色凝气越凝越浑厚,直至幻气成形,一枚白色透亮、玲珑成状的白虎符令幻形而出。 白虎符令乃是气息凝制,光彩微弱,巴掌大小,白气飘飘,飘忽缓慢旋转与曹云飞手心上策,唯独中间的“虎”字黯然失色。 看到此,曹云飞的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右手一把抓实,白虎符令焕然消失。 曹云飞紧握双手,眼神冷冽,微微挑眉,咬牙切齿道:“白虎符令不是你随随便说就能够探知的,这是我们西疆唯一的希望,你想知道的太多了!单灵遥……你到底是谁?你来西疆的目的到底何在?” 另一边,武玄月被曹云飞撵出寝殿,自然脸上无光,更是心存恼火,疯狂奔跑与回西院的路上。 自己不过是一句试探的话,为何会引来对方如此大的反应呢? 说来武玄月来新疆之地,目的不过有二—— 第一是为了结练“人气”,积累“人气”数据,让自己快速成为在“人气”武学方面独当一面的高手。 第二,则是要找到激活白虎符令的方法,早一步激活白虎符,自己就可以早一点去下一个武学门派,收集新的武学门派数据。 只是,为何曹云飞会如此反感自己谈及这个话题呢? 之前自己不太敢提及这个话题,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于“人气”武学数据收集的还不够,所以对于第二项任务,自己还不敢贸然行事。 而现在的境遇不一样了,算算自己来西疆,已经有大半年之久,该学的也都学会了,该收集的也都收集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一步激活白虎符令!为何这个曹云飞这么冥顽不灵,到了关键时刻竟然生生把自己给撵了出来! 这个曹云飞当真是糊涂啊!自己都已经做好了觉悟,委身与他,只要他乖乖说出激活白虎符令的办法,自己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可以帮他祭出白虎符令!为何这家伙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解释呢? 难不成…… 难不成…… 难不成——他误会了自己呢? 想到这里,奔跑而至的武玄月顿时停住了脚步,一脸惊恐难安,细细揣测之—— 想到之前,曹云飞封自己为协领大人之时,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身份乃是武邪之人,而之前为了取得女团的胜利,武玄月也确实做出了一些出阁的事情来。 为了能够实施挑拨离间之计,武玄月不惜以自己为饵,迷惑曹云飞的情志,成功实施了离间之计,而现在想想,或许曹云飞会误会自己为了套取白虎符令的情报,故技重施也未尝不可啊!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头皮发麻,自己竟然在这之间毫无理由反驳自己的这种设想。 天啊!这样天衣无缝的疑虑,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丝破绽来,曹云飞刚才如此恼火自己,现在想来也确实不足为奇,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很难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出自真心啊! 可是…… 可是…… 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 是真心想要把自己的一切完全交付于对方的,一丁点别的私心杂念都没有啊~ 那个时候的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酒后脑子也会变得断路起来呢?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就不该说出这样一番没头没脑的话,不就是一个白虎符令的下落吗?也不急于那一时问出下落吧?哪怕成事之后,自己再说也不晚啊! 等等…… 为何自己会有这种心思呢?什么叫做成事以后?若是在自己完全没套出的情报的情况下,就这样把自己给献出去了,岂不是很亏吗? 武玄月又开始纠结起来—— 明明自己是真心喜欢曹云飞,也心甘情愿跟对方滚传单、造娃娃,偏偏就是关键时刻耍了一点小聪明,总觉得自己这样毫无所获就白白赔上自己苦守了十七年的贞操,当真是亏的流鼻血。 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可以换来对等的情报的话,这一次失真也算是有所收获。 偏偏就是这自以为是的小心思,彻底打破了武玄月在曹云飞那里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只怕现在此时此刻曹云飞窝在床榻之间,正咬牙切齿地盘算如何整蛊自己,让自己早早交代了实情,好手刃了了自己去!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浑然一抖,心生寒意——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局面了呢?不应该是自己占了上风吗?怎么最后倒成了自己费劲了功夫,不但没有换取曹云飞的信任,反而则是引来对方对自己的疑心了呢? 这件事情,当真是让自己一手给搞砸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呢? 脑子让狗吃了吗? 80.追问(武玄月威吓锦瑞,意在试探) 那一日不欢而散之后,没过几日,曹云飞便命锦瑞直接下发任命书至女子训练营之中——就如那一天晚上五人商谈的结果一样,完全是按照武玄月的指派书写的任命书,武玄月一众人毫无疑义,默默地单膝跪地奉拳领命行事。 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可谓是心情纠结,胸中打鼓——说来,这段期间曹云飞再也没有召见过自己,连春桃都不让在其身旁伺候,这样的发展,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这一次终于轮到武玄月心情焦虑,七上八下,胡乱猜测。 锦瑞颁布任命书之后,自然是要回自己该回的地方去,片刻不愿逗留在这是非之地,这方刚要抬脚转身走人之际,武玄月眼疾手快忙不迭地将任命书塞给了春桃,雷利脚步追赶上了锦瑞,一个纵身拦住了精锐的去了,便是一脸求人办事的伪笑嘴脸送上。 “那个,锦瑞大哥,这么急着走啊?不再多留一会儿了?我这有上好的茶水给你早早就备下了,喝完茶稍作休息再走如何?” 锦瑞转身回眸,武玄月这一张一眼都让人看穿的丑恶嘴脸,锦瑞再清楚不过了。 锦瑞不动声色,心里做事,脸上依然一副毕恭毕敬,双手奉拳行礼,埋头与两臂膀之间道—— “单协领,这一句大哥锦瑞受不起,虽然说锦瑞年长单协领几岁,但是比起武功造诣,锦瑞自愧不如,甘拜下风。至于茶水之时,锦瑞感谢单协领的美意,恕不能再次多有逗留,曹堂主还命锦瑞另有要事要办,单协领还是请回吧,赶紧筹谋一下‘楚香计划’的实施阶段,锦瑞就不打搅了。” 眼看锦瑞机警聪明,三言两语就是要把武玄月的邀约给推了回去。 看到此,武玄月顿时着急上火,什么礼节都不顾及了,纹丝不动的脚步,固溶金汤,生生拦住了锦瑞的去路。 武玄月此局可谓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却又是一副故装姿态的嬉皮笑脸迎上。 “毕星君好大的派头!怎么?曹堂主的事情是事情,我单灵遥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 武玄月脸上言笑自若,只是这说话的语气越发的阴阳怪气起来。 听到这里,锦瑞继续埋头行礼,语气谦卑,连连解释道:“不不不~单协领,你的话我没有太明白,你刚才说是要请我喝茶,我才连连推辞,毕竟我身上还是有任务在身,不能够再执行任务期间出去消遣,若是让曹堂主知道了,结果肯定是要严惩不贷!锦瑞耽搁不得。不过若是单协领也要有事情让精锐去办,自然你也是我的上司,你命令便是,锦瑞听命行事,锦瑞绝对不会厚此薄彼,更没有轻视单协领之说。” 锦瑞如此聪明,自然在这言语之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进退有度,拿捏得当。 锦瑞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的笑容凝滞,取而代之则是轻嗤一呵,心中则是另一幅场景。 呵~好你个锦瑞小子,果然头脑伶俐伶牙俐齿,可不比那段八郎好骗,既然如此,那武玄月就不客气了。 武玄月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喝令道:“毕星君锦瑞听命,我现在命令你,在本协领面前只能够实话实说,绝无虚言,你可否做到?” 锦瑞一惊,缓缓抬头,从自己的拳头上方,瞄了武玄月一眼,只见对方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官架十足的派头,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协领大人! 看到此,锦瑞心中咯噔一声响,暗自心道:完蛋,这事不好办,只怕躲是躲不了。 锦瑞再次把头埋在了两臂之间,有几分胆怯道:“是……” 武玄月见状,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想你锦瑞小子纵使九曲心肠,心眼太多!看我武玄月怎么把你打回原形。 给这种人打交道,拐弯抹角讲么多无益,极有可能把自己被绕进去,非但能从他那里探听出任何消息了,反而会被对方给策反去,反将自己这边的信息让对方给套去了过去。若是这样,不如一针见血,直来直往,这气势反倒能一下子镇住了对方,即便对方什么都不说,只看对方第一时间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武玄月抬头眯眼,心中明了,自己现在手中有两个筹码—— 第一便是自己的身份,不管是挂名空头职位也好,还是曹云飞为了架空自己的手段也罢,但是至少这个协领身份确实有一定的震慑力,既然如此为何自己不好好利用一番呢?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你锦瑞在曹云飞那里如何受宠,偏偏就是低我武玄月一头的官衔,即便你心中有多不服我这个协领大人,但是我的命令你还得必须的听!没办法,低人一头就是这种感觉,看上头人的脸色,听上头人的话音。 第二就是春桃,锦瑞的心上人,在武玄月手中捏着——那就意味着,我武玄月让你春桃舒服,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阴虎七煞的军营之中,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就比如这次任务人事安排,春桃能够在幕后指挥,若不是自己的一句话的提议,那么想必在此次任务中冲锋陷阵的女将士,必然是春桃。相反,我武玄月若是龙心不悦,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有两个筹码在手中,武玄月还怕拿捏不住锦瑞这个小子吗? 明知道,锦瑞是曹云飞身边的狗腿子,自然护主心切,凡是都是先想着曹云飞为主,自然自己这个外人在人家主仆情深的问题上占不到任何便宜,所想,自己若是再没点手段的话,又该如何在白虎军立足。 武玄月想到这里,脸上表情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刚才还是一脸正经百八的威吓声色,瞬时变成噙着微微笑意,一手扬起,轻拍了一下锦瑞的肩膀头,好声好气道。 “锦瑞,不用拘着礼,总是捧着肩膀不累啊?来来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不过是问你几句话罢了——” 锦瑞肩膀顿时一抖,侧了侧身子有意躲开武玄月的手,依然一副恭敬有礼道:“单协领不必在意锦瑞的姿态,锦瑞是个下人,这拘礼的习惯已定,不好改过来,你说吧,我就这样听着挺好。” 武玄月一愣,被人拒绝的手停在半空中略显的尴尬,武玄月稍稍思索了片刻,顿时收回了自己的手,两手背后挺胸踱了两步道。 “锦瑞,凭良心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锦瑞愣之,揣测片刻,不敢妄下断言,小心试探道:“单协领,锦瑞愚钝,不知道你言下之意如何……” 武玄月轻生一笑道:“但说无妨,不用介意我的心情,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感觉行事就行了。” 锦瑞惊恐,双手拱拳的手抖了两下,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单协领,不太不清楚你想了解的是那个方面……那个……就凭我个人意识而言……我觉得……单协领是一个……是一个好人……” 武玄月嗤声一笑,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果然锦瑞小子说话注意着分寸,想要从他嘴里探听出一点消息,难上加难。 “是吗?好人?有多好?是个能把春桃照顾好的人,也对啊~能够事事为你心上人着想的人,在你锦瑞眼里就是好人是吗?” 锦瑞顿时亮眼惊慌,似乎春桃两个字从武玄月嘴里说出来之际,锦瑞顿时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自己的心被猛地揪了一下。 听到这里,锦瑞再也不能够镇静,霍然抬头,声色紧张道:“单协领,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锦瑞来,莫要把这个口气打在春桃身上,她是个姑娘家,承受不起!”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晕开了一丝狡黠,无意识地嘴角扯向一方,胸有成竹继续在锦瑞面前来回踱步道—— “嗨~你这话说的就真的误会我单灵遥了!春桃可是我的得力干将,我怎么会拿她出气呢?好好栽培才是我这个做头的本分和责任,只是我想告知与你的是,此次‘楚香计划’的人事安排,到底为何,锦瑞兄弟难道不明白吗?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春桃才是艺伎最佳人选,不管从姿色品貌还是情商能力上,她都高出其他女子一大截子,我把她安排在了幕后,好剑入鞘收敛锋芒,不过是为了考到了你锦瑞的心情,我也知道你对她有情有义,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安排,你觉得我这份诚意够不够?” 锦瑞眉宇微皱,明知道眼前女子心思缜密,诡计多端,连自己的上司都被算计好几把,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而恰恰自己的命就攥在了对方的手心里,所谓受制于人,自己又能够如何反抗呢? 锦瑞顿时轻叹了一口气,一副就接到死的脸使然,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道—— “单协领,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大家也算是旧相识了,没有必要玩这些虚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嘴角笑意更甚,自知道对方如此这般,已经缴枪投降,卸下了自己所有的防御,待自己随意宰割。 到此,武玄月也懒得再去玩什么心思,只不过是这几日自己心情烦乱,因为曹云飞完全不搭理自己,几次试探的性地登门拜访,这会子功夫倒成了自己频频吃了闭门羹,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报还一报。 今天自己好不容逮着一个曹云飞身边的活物,还不是要严刑拷问一番,到底他家主子犯牛脾气到何时?何时能够偃旗息鼓,让自己又一次解释澄清的机会。 武玄月再也耐不住性子,张口询问道:“最近一段时日,曹……曹云飞过得可好?” 锦瑞皱眉,目光如炬而去,思索片刻,斩钉截铁道:“不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捉急抓狂道:“不好?怎么个不好法?” 锦瑞轻叹,也懒得隐瞒任何,索性直言不讳道:“整日里愁眉苦脸,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动不动在行军营胡乱发脾气,你说这样子算好吗?” 武玄月愣之,脸上深沉,咬了咬嘴唇小心询问道:“那……那他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锦瑞一手挠头,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锦瑞也到是变得格外随意起来,松开了拳头,站直了腰板,竟然还连打了几个哈切道—— “不会——曹堂主的个性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找人诉说,总是自己闷着憋着,脸色倒是能分辨出几分。只是若是你没头没脑地跑过去问个究竟,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不但问不出所以然来,反倒会被他随便寻一个由头,找你练手比武,结果可相而知,你觉得我们白虎七星君谁是曹堂主的对手呢?那死状不要太惨烈了,不过每次曹堂主大打出手之后,心情到时会有几分好转,也算是一种有效的发泄方式。只不过那你觉得谁会愿意去自告奋勇当人肉沙袋呢?每次我们白虎七星君,只要看他脸色不对,就躲得远远的,免得惨招毒手。”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额头拧得更紧了,似乎有份心疼的难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恻隐之意泛上心头,张口继续询问道。 “你们堂主从前都是这样吗?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在武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锦瑞定睛会神,仰头一瞟,若有所思地回忆了片刻道—— “怎么说,其实曹堂主小时候是个性格挺好的人,自从前堂主去世之后,曹堂主的个性似乎就变得有些乖戾,但是没有现在这么突兀。起初先是疯狂的借酒浇愁,而后堕落与世俗风尘之地,那个时候就感觉他有什么事压在心头,发泄不出来,这才极力伪装自己的个性,换了一种自虐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说来去武门那两年,也算是曹堂主回归正轨的那两年,最起码那个时候的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想必那个时候是因为曹堂主遇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贵人,一个武学泰山北斗名师武明道,另一个则是你的主上大人武家的二小姐。武门学艺的那两年,曹堂主的个性变得稳重了许多,同时也变得更加的别扭了几分,凡事都藏在心里不愿与人虽说,对谁多少都有设防,即便我们这些常年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也是有所保留。现在你见到的曹堂主的个性,就是这样既扭曲又自以为是,私下里却异常的脆弱。不过,我们都知道,曹堂主是比谁都要称职的堂主!虽然那些年有很多人拿他和前堂主作对比,优劣之分,众说纷纭,可是在我们白虎七星君看来,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眉头稍微舒张了一些。 只是有些话,自己该问的没有问出来,而那些本来自己无意于的过去,竟然在不经意间完全探听了出来。 这一众内心鼓动的感觉到底为何?为何自己会有心疼和心动的感觉呢? 为何会有懊悔的感觉——那些年,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曹云飞,早一点陪在他身边,说不定就不会是现在他这样大别扭的个性凸显了…… 81.行事(楚香阁计划正式启动) 武玄月在锦瑞这探听之意,大致为几点—— 曹云飞至今为止还在恼火自己,至于恼火自己的点,他没有跟别人诉说半分。即便如此,武玄月几乎已经猜出七八分,只怕是那一日的打探白虎令的下落,让对方再次对自己起了疑心, 哎…… 想来,若是这个时候武玄月再贸贸然去纠缠不休,只会更加加重对方对自己的猜疑。 虽然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急火上头,心情烦躁,但是她明白其中的道理,欲速则不达,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冲出去急于澄清,结果只可能是实则其反。 武玄月似乎已经意识到曹云飞疑心病过重的个性,不管对谁都是有所保留的信任,即便对自己也是如此。 不过想来,这样的个性还真是累人累心,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要提防着,一个真心托付的人都没有,自己独当一切,这种不好过…… 不过,曹云飞会有如此的个性,自己也深有体会—— 想当初,自己亲眼目睹武门政变的一切阴暗实事的时候,自己也很难再去信任任何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之外——毕竟,单灵遥肯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武玄月的性命,这样的生死羁绊,从小在一起的情义,论谁都不会再相互猜疑了。 武玄月之所以在白虎军能够做到放松一丝戒心,那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对所有人说了谎,将自己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色,自以为自己聪明绝顶,驾驭这个身份游刃有余。 而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曹云飞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她! 一个对自己身边歃血为盟的兄弟都会有存有一丝戒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样身份错落百出的人完全信任呢? 果然,武玄月还真是有些太过高估自己的演技了。 而曹云飞呢?身边何时才会出现这样一个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戒心的人呢?总是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肩上的担子太过沉重,有朝一日压力来的太重,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负荷不了该会如何? 想到这里,武玄月是真心心疼曹云飞! 不过,让自己意外的是,曹云飞在怀疑自己的身份的时候,竟然还是如常把楚香阁的任务交给自己来处理,这一点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曹云飞为何这般?难不成这一次计划也算是对自己忠诚的度考验吗?若是在此次任务中,自己做出了些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曹云飞就会当机立断彻底放弃了自己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寒而栗——自己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当初的自己就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的得意忘形,在不对场合说了不该的说的话,结果呢?自己亲手把自己给推向了深渊之中。 算了,事已至此,自己再后悔也是枉然,与其懊恼自己从前做的败笔,不如想想该如何解决当下的局面。 没错! 这一次“楚香计划”是曹云飞给自己的一次试炼,也就是说对方现在仅仅只是怀疑自己的身份,而并非已经下了定论,这样说来自己还有翻盘的可能性,若是这次自己圆美成任务,给出对方一个满意的答案来,形势才会有逆转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振旗鼓给自己打了一口气,并按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手扳回这一局! 武玄月召集阴虎七煞所有女子开会,第二日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实事自己的计划。 第一步,先是让秋菊和冬梅跪在楚香阁门口哭哭啼啼卖身葬父为由,处心积虑将其安插在楚香阁之中,果然以她俩过人的姿色,自然顺利进入到了楚香阁之中,成为楚香阁的见习姑娘。 再来第二步,武玄月和季无常联络恰谈,商定合拍,没几日几个白虎军手下前去楚香阁寻欢作乐——酒后三巡之后,习武之人控制不住酒劲大打出手一番的事情在平常不过,自然拳脚无眼,楚香阁几个下人无辜挨揍,竟有几分被打的起不了床,这一番闹事之后,便有几个下人主动请辞,回家养伤调理一番,楚香阁即将面临人手不足的局面,很快花儿和朵朵以下人的身份混入到了楚香阁之中。 而后不多时,武玄月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频频以嫖客的身份,出入楚香阁,时不时也会带几个面生的白虎军门生一同前往,掩人耳目。 自然,这楚香阁的老鸨,看这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出手阔绰,多方照顾自己的生意,当真是欢喜的很,每每见到武玄月出入楚香阁,便是满脸笑肌全部调动了起来,褪后趋前,趋之若鹜,殷勤地紧。 武玄月指名点姓便是秋月和冬梅二人伺候自己,给的银两充足,独独辟上一个客房,这方便是交接讯息,分析形势。 这一日,武玄月一如既往光临楚香阁生意,却在临进门口之际,被人抢先了一步。 只见一众浩浩荡荡的人马好不气势,八抬大轿落地,前排的兵佣张牙舞爪,喝三呼四清道,硬生生把武玄月一边的人给轰到了门边上,武玄月满脸厌恶望去,心中好生谩骂不止—— 呵!这是谁家的公子来寻欢作乐,好大的气势! 轿门掀开,一个身影从轿子中稳步踏出,只是此人诡秘的装扮让人心生怀疑。 只见此人大概有六尺有余的身高,从头到脚一席黑衣敝体,头上戴着蒙面斗笠,根本看不清楚其面容,更判断不出是男是女。 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此人一下骄子,竟然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恶寒之气,距离武玄月有个一丈的距离,武玄月都能够深刻感受的寒气。 黑衣人毫无违和感直步上前,腿脚簌簌而去,像是回自己家大门一般随意踏进了楚香阁的大门,楚香阁的老鸨见状,眼神微闪,而后跟自己身边的龟公耳边嘀咕了两句。 龟公甚是伶俐,这方殷勤上前,一手扶着遮面黑衣人上楼走进楚香阁最北头的房间之中。 须臾轿夫和兵佣散去,楚香阁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常态,又是一片客观满盈的繁荣景象。 男女欢笑,酒殇荡荡,这边是风月之地的有趣之处。 武玄月眯着眼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而后又是一副风流飒气的模样,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款款而上,踏进了楚香阁的大门。 老鸨刚招呼完其他客人,一看到武玄月将至,顿时两眼放金光,殷切而至,打勤献趣道。 “呦~这不是单公子吗?今日有好心情来我们楚香阁,你可不知道你走了这些时日,我们家秋菊和冬梅都快忘断肠了,这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武玄月立马一副风流公子哥的调笑模样道:“是吗?原来这两位如此挂念在下,这可真是折煞了在下,说来最近一段时日,去华都走了一趟镳,这不刚一回城就赶紧过来来见两位姑娘了吗?以解相思之苦吗?” 说着,武玄月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来,塞到了老鸨的手中,双手奉拳恭上,依然一副戏虐公子哥的味道:“还请张妈妈周全,和平日一样辟一处安静之处,让我和两位姑娘好好相聚把酒言欢。” 这好话说尽,不如银子来的实在,自然这钱一到手,张妈妈的脸更是炸开了花一般胁肩谄笑,可谓是丑态百出。 “嗨~单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你看看单公子一表人才,出手阔绰,哪里有姑娘不喜欢呢?别说是秋菊和冬梅,我们这里的其他姑娘也是暗慕与公子的才情,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别的意向……”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在老鸨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这方便赶忙拒绝道:“张妈妈的美意,单某不胜感激,只不过你的美意往在下不能够接受,不是咱们楚香阁的姑娘不好,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恋旧,一旦一眼看上的姑娘,就很难其他的姑娘上心,怎么?难道说今日之时,秋菊和冬梅两位姑娘有客在旁吗?” 此话一出,张妈妈脸上略显得尴尬,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这个,那倒也不是,说来不巧,两位姑娘之前因为一些小事情,被我们总管大人叫去问话了,若是单公子非得要这两位姑娘作陪,估计是要等上一段时间,单公子也知道来我们这里寻欢作乐就是在乎那一时兴起,你若是等得,我便命人给你开个雅舍,你若是等不得,今天我可以找其他姑娘作陪,偶尔换个口味也是不错的,别有一番风味~” 武玄月果断拒绝之,依然笑容依旧:“无妨,我就多等一会儿两位姑娘。想来若是让她们姐妹俩知道,我在等不及的情况下,召了别的姑娘,只怕是日后要拈酸吃醋,跟我闹上一阵子小性子,我的小心脏可真受不了,还请张妈妈妥善安排。” 张妈妈见状,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刻,而后赶忙继续迎笑之:“单公子若是早有如此打算,那我就去安排了——花儿!你过来,领着单公子上二楼郁香阁,记得备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话毕,张妈妈点头哈腰一手摇扇,一手扬手指引楼梯方向道:“单公子,你请——” 花儿则是十分乖巧地举着托盘走在最前方,武玄月一手拂开自己的下摆,转过身去,双手背后,向花儿微微颔首笑意,而后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走上了二楼雅阁。 这方刚进雅阁,武玄月转身交替两脚踢过门沿儿,大门自动闭合。 而后,武玄月径直走到了卧谈之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脚踩在卧榻之上,一手捏起矮桌的干果,向空中一抛,抬头仰口刚好接住空中的干果,好不惬意的咀嚼了起来,而后眼神示意一下自己桌面上的水杯。 花儿甚是伶俐地快步上前,壶水徐徐而下,武玄月接二连三地往自己的口中送了几颗干果,之后才举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茶水。 “你在这里可还适应?” 花儿一边站着斟茶倒水,一边低头张口道:“自然不比在家中自在,不过花儿来这里是有任务在身,早些完成任务就可以早些回曹府。” 武玄月咀嚼了两口,而后抓了一把花生递给了花儿道:“嗯~你有这样的想法最好,你也吃!这里没别人,说来家中酒酿倒是寂寞的很,时常在我耳边念叨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快回来,当真是扰人得很。” 花儿接过花生,女声气息十足,小口小口的咬着花生,眼角有几分欣慰悦色道—— “那小家伙就是这个性,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我和朵朵,我们一走她自然百般不适应,还真是难为单公子你了~” 武玄月轻声一笑道:“难为倒不至于,就是有时候被问急了,着实烦躁,真想把她一同给送给来,倒是可以落个耳根清净。” 听到此,花儿顿时大惊失色,连连推辞道:“公子,这可不可!这个地方绝对不适合酒酿那种性格的人来,以她的个性,只怕是会坏了咱们的事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武玄月举杯,略有疑虑道:“怎么?此话怎样?你是不是有所发现呢?” 花儿轻叹,有几分失望道:“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发现,才会觉得心中不安宁,这里看似表面经营风月世俗生意,私下里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公子今天看到了吧?那个黑衣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举到嘴边的茶杯悬在了半空中,刚一进门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还未来得及追问,这小丫头就耐不住性子向自己禀报此事了吗? “嗯~看到了,他是谁?” 花儿脸色突然变得神秘几分,下意识地左右顾盼,明知道私下里无人,这心里还是有所胆怯,这方再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量,一手掩过,附耳而言道。 “那个人才是这个楚香阁真正的大股东,据我了解,此人身份神秘,手下资产颇多,不仅仅经营妓坊,还有酒楼和赌坊,而这楚香阁之中并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和长相,甚至于连性别都不曾公诸于世。” 听到这里,武玄月疑虑更甚,继续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吗?” 花儿一脸正经张口道:“我是从厨娘、丫头那边打探来的,消息来源应该不会有误,不过也仅仅只是了解这么多而已。” 武玄月稍稍思索了片刻,张口下令道:“这样,你和朵朵再去想想办法,若是问不出来此人的来历也无妨,能问出来此人明里暗里的经营生意场所的名号也行,能挖掘多少信息就挖掘多少。” 花儿顿时双手奉拳,听命领命道:“遵命!单公子我这就去办!” 武玄月微微点头示意,花儿领命托着托盘,弯腰向后缓缓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门跟前,方才转身推门而出…… 82.探视(武玄月探视套取敌方信息) 武玄月一手抱背仰头,思索现下局势以及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不时往嘴里撂着干果耍完。 没过多久,武玄月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只听一阵由远至近女子轻快的脚步。 武玄月顿时坐直了身子,腰板挺直,端坐于榻之上,心头不由自主一阵子紧张发慌。 推门而入的两个女子,穿着相当风尘,各个脸上挂满了期待希冀的笑容,眼神刚落在武玄月的身上,二人这方手忙脚乱地关上门,雀跃地向卧榻方向飞去。 秋菊当即紧挨着武玄月身旁一屁股坐下,一身花红柳绿锦衣绸缎,浓妆艳抹,世俗香脂闻十足,这般风情女子,真真适合妓女这等角色。 那勾人魂魄的小眼神一瞟媚眼,那嘟嘟嘴唇一努情欲,这男人的魂只怕是早已经被勾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单公子来了~你可有段时日没有来楚香阁看我和冬梅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秋菊相当受用于妓女这个角色,入戏太深,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职业的属性,一脸媚笑不止,一副撩骚不尽的模样,这方便热情似火地向武玄月这方蹭来蹭去。 武玄月浑身一哆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挪了挪了身子,哪里会想到秋菊竟然再次贴了过来,嘴里发嗲撒娇道—— “讨厌啊~单公子,你这是在嫌弃秋菊吗?人家不开心了~” 冬梅则是一如既往的一副蠢萌傻样,似乎毫无长进,傻愣愣地站在此二人眼前,直勾勾地盯着秋菊如何勾引武玄月的模样。 武玄月一脸尴尬假笑,一手有意识地推开了秋菊即将亲到自己脸上的嘴,鸡皮疙瘩就快掉一地了,慌乱推辞不止。 “秋菊,你别这样~你总是这样……以后我还敢来不敢来吗?” 谁想,秋菊竟然一点都不在乎武玄月的各种推辞,手脚继续不安分地在武玄月身上各种摸索,一会儿看不紧,这染满豆蔻的手已经挎在武玄月的右手臂上,这涂满胭脂水粉的脸还不停在武玄月肩头磨蹭,不一会子的功夫,武玄月的黑衣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脂,相当醒目。 秋菊嘟着小嘴,依然一副撒娇不尽的模样使然—— “还不是单协领不好,让人家扮演这种毫无羞耻心的角色,既然我干了这一行,就一定要干一行爱一行!若不然我若是装的不像,被人发现了马脚该多不好?你说是吧~” 话毕,秋菊趁着武玄月一个不留影,仰头送吻,在其脸颊右侧香了一个血红大嘴唇印子。 武玄月眉头紧锁,当真是忍无可忍,霍然站起身来,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自己再也无法无视秋菊这般主动热情的投怀送抱。 武玄月脸色吓得惨白,赶忙扬手试图去擦脸上的唇印,秋菊一声阻止道—— “单协领你可不能擦啊!你若是从这里出去了,身上脸上不留点痕迹,只怕别人对你的身份也会产生怀疑,来到这风月之地,出手重金,却对姑娘文质彬彬,你觉得不会让人产生怀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欲要擦拭脸上红唇的手,迟疑了片刻,悬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却只看榻上的秋菊突然间轰然一笑,前仰后合。 武玄月顿时满脸憋得通红,愣是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来也奇了怪,自从那天晚上聚餐之后,秋菊对自己态度简直是不要太热情了!动不动就去自己房间里献殷勤,不是送吃送喝,就是以探讨武技为由,各种撩拨自己,那种热情让自己敬谢不敏更是胆战心惊。 在那一刻,武玄月终于体会到了曹云飞为何会偏袒春桃,就被这样一个女子看上缠上,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如同秋菊这般女子,就跟狗皮膏药一般,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人家只要一下定决心来喜欢你,那你就彻底玩完了——这秋菊当真是要被全天候无间断地送热情,让人目不暇接,应付不来! 武玄月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缠烂,甩都甩不掉的烦躁。 这可比曹云飞纠缠自己,低端的多,更是头疼的多! 所以,当任务分布下去之后,武玄月心中窃喜——这秋菊被支出去执行任务,自己终于可以有两天安生日子过了,却不想自己这个嫖客身份,还真是逃不过要和秋菊各种纠缠。 这也是为何头几次武玄月专门带几个白虎军门生和自己一同来楚香阁的原因之一。 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也是最重要,就是分散秋菊的注意力,别总是把注意力都盯在自己身上,这世道长得帅的精壮的好男儿多了去了,秋菊你该擦亮眼睛重新选择一下自己的归宿。 武玄月哪里知道,人家秋菊眼光可是高得很,一般俊俏的男子可入不了的她的眼,非得有权有势有颜有钱的才能够入得了对方的眼。 此时此刻,武玄月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当真是很透春桃—— 都怪丫头那天晚上胡说八道,胡乱带节奏,现在可好,曹云飞是解脱了,这麻烦全都从他那里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春桃还真是忠心护主的楷模啊!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得远远的,这方才放下心来张口询问道:“你们两个为何今日这个时间才来,刚才老鸨说是你们被总管头唤去问话,那个总管是谁?不会就是今天那个派头十足,从头到脚都是黑衣的怪人吧!” 武玄月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秋菊这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坐稳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嗯!单协领也见到那个人了吗?还真是一个阴沉的怪家伙,把我和冬梅唤了过去,说是例行管理问了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就放我们两个回来了。” 武玄月顿时来了精神,紧追不舍道:“例行惯例?都问了你们一些什么问题呢?” 秋菊一肘顶着矮桌,手指捏着下巴,两眼向上翻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回忆道:“问了我们家从何处,为何卖身,现下还有什么亲属,这些年都漂泊哪里之类的。不过协领大人放心,我和冬梅都是按照之前季先生交代我们说的那样回答了对方,对方似乎还算满意,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来回在房间中踱了几步,低头凝思道:“就这么多?没有别的吗?” 秋菊眼睛又向斜上方瞟了一眼,努力回想一些,似乎想要补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充,便把话语权推到了冬梅那方。 “冬梅,你还记得她还问我们什么吗?” 冬梅瘪了瘪嘴,两手向外摊开,表示没有别的要补充的。 就在近乎大家都快放弃的时候,秋菊顿时一声惊叫,似乎想到什么很重要的情报,着急回禀道:“对了~今天他还问我们你的事情了!” 武玄月踱脚的步伐瞬时停了下来,抬头拧眉凝视而去:“问我什么?她认识我吗?” 秋菊语速加快,急于表达自己的心声道:“也不是问你,该怎么给你说呢?他是这么问的——他说我们两个来这里时日不多,明明是见习姑娘,还没有正式夺魁破了红,怎么会有男子频频来找,是不是之前的相好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目警觉,紧张追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秋菊这个时候变得正经起来,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道:“那个时候我也很警觉,我说之前并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为何你非得要每次点名我和冬梅,或许是因为兴趣所致吧,这个回答还算尚可吧?” 武玄月收回了目光,低头捏着下巴凝思不语,满脑子都是算计—— 看来此人相当警觉,虽说是例行惯例问话,摆明就是对眼前的两个女子身份连带自己的身份也一并产生了怀疑,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警觉心如此之强?难不成他就是中蛊邪气的始作俑者? 武玄月想到这里,继续抬脚踱步,张口询问其他的信息:“秋菊你能看清楚他的脸,此人长相有何特征?” 秋菊回话道:“嗨~别提了,还说看见脸呢?我们一进屋,就被一条帷幕隔得八丈之远,连声音都听不太清楚,都是龟公口述对方的话给我们听。若是说是此人有什么特征,我从进屋就一个感受,冷!说来现在盛夏季节,本该暑热难耐,你知道我进那个屋子的一瞬间,突然感觉一阵强寒之气扑面而来,竟然冻得我和冬梅瑟瑟发抖,若不是被人强逼着,我俩就想赶紧披两床被子在身上!” 说到了冷,武玄月似乎也是相当有同感,从那个家伙出现那一刻起,即便自己站的甚远,也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极有穿透力的寒气。 这股子恶寒到底为何?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武玄月越想疑点就越多,越想头越大,脑子里现在就剩下一团浆糊。 “就这么多了吗?” 武玄月思来想去,此时人毫无进展,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却不得而果。 秋菊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武玄月把目光又落在了冬梅身上,冬梅亦是如此紧张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武玄月无奈的他叹了一口气,这方仰头鼓励道:“行吧,你么两个干的不错!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两个,继续观察,有什么事情及时禀报,我这就先回去了,你们记得照顾好自己。” 一听到武玄月说要走,秋菊脸上写满乐不乐意,嘟着嘴埋怨道:“单协领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这才来了多久啊~还没有跟我们姐妹俩个多聊两句,就这么急着走了,难不成是觉得我们姐妹两个有毒?连多呆一秒都耐不住性子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头上一头黑线冒起,自己哪里是不愿多待,若不是你秋菊平日里太过奔放热情,让人躲闪不及,谁要这样百般躲着你不是? 武玄月仰脸又是一脸尴尬假笑应付道—— “说什么呢?我这不还有公事在身吗?你说我这银子花也花了,干嘛不知道偷懒耍滑不是?这边有吃有喝,又有佳人相伴,你说我单子瑜何乐而不为,哎~都怪那个曹云飞给我布置了一堆的任务,今天能来看两位姐姐,也是忙里偷闲得几回,才跑出来的呢。行军营那边只怕锦瑞一众人是要骂娘的节奏了!你说人家几人在前线浴血奋战,我在这边逛窑子喝花酒,他们几个能心理平衡吗?回去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两位姐姐深明大义,这次就放了子瑜如何?下次!下次!一定多腾出点时间陪陪你们两个人如何?” 武玄月明明心里厌烦,脸上依然一出好戏,好声好气央求不止,这副模样,理由得当,即便秋菊在如何想要纠缠,也得分清楚主次不是? 听到这里,秋菊一撇嘴,好声没好气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一会,不过说的下次,绝对不能够再食言了!” 武玄月见状,知道此事有戏,连连陪笑道歉道,这方正要抬脚开门走人只是,只听身后女子呼喊一声:“站住!” 武玄月顿时烦躁的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去又是一副假笑不尽道:“我的姑奶奶啊~你老还有什么吩咐呢?” 秋菊瘪了瘪嘴道:“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再拿一些迷香来,这一次量快用完了。我们听张妈妈讲,我俩的夺魁破红之日便是定在下个月月初,一旦破红之后,只怕是夜夜要接客了,那个时候的迷香就更不能少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一愣,脸上划过一丝愁意,似乎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下个月月初,转眼之间就会到来,而自己现在案情毫无进展,真的要让这两个丫头一直呆在这里吗?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女子呆久了,必然会受其影响,看看现在的秋菊和从前的感觉都不太一样,身上的风尘世俗的味道越发的浓重起来,只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那迷香可以让男子一时意识恍惚,一觉醒来以为已经和床边的女子行过男女之事,可是总是用迷香越是长久之地,早晚一天会露出破绽的。 现在那个黑衣人摆明是已经开始怀疑,秋菊和冬梅了,这四丫头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天,危险系数就多一分。 哪怕是任务失败了,自己也断然不会让自己家的姑娘吃一丝半点的亏,尤其是关乎女子贞洁的亏。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道:“嗯!这我知道了,你们四个让你也加把劲,赶紧结束这个任务才是正经事——” 83.中计(玄月被俘,曹舍命相救) 五日之后,武玄月再次踏进了楚香阁之中,老鸨一如既往殷勤招揽,武玄月依然点名了秋菊和冬梅二人,老鸨今日独独不同于往日的是却给出这样一个答复—— “单公子,这秋菊和冬梅两位姑娘今日有客,您看您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皱眉,张口询问之:“怎么?她们两个不过是见习姑娘,现在这样频频接客合适吗?” 老鸨一脸精明迎笑道:“嗨~看单公子你说的这话,两位姑娘能接待您,自然也能够接待别人不是~不过公子您放心好了,这两位姑娘夺魁破红之日未到,自然我们会特别注意两位姑娘工作界线的安全保护问题,两个姑娘的头筹只看下个月初九全城公子竞标结果,若是单公子志在必得,到时候备足了银两来便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厌烦,脸上却还是噙着微微笑意,恭拳相礼道:“这个是自然,两个姑娘的头筹,必然是我单子瑜。不过张妈妈,你看我今天来也来了,总不能够无功而返吧~” 老鸨脸上有几分为难之色,脸上的笑容顿时有几分牵强道:“单公子……这次估计是不太合适,我们是开妓馆,大开门做生意,不能够只做您一个人的生意,有些达官贵人我们得罪不起,若不然……” 听到这里,武玄月瞬时明白老鸨的意思,这方从袖袋中套出两锭银子,双手奉上,笑盈盈道—— “劳张妈妈费心,行个方便,可否安排姑娘中间串场一会儿?我不会耽搁太久时间,只要一壶酒的时间便足以,以解我相思之苦。” 看到这两锭银子,张妈妈顿时两眼放金光,刚才那一张纠结的脸,笑炸开了花,手脚麻利地接过银子塞到了自己的袖管之中,这态度大相径庭,连连赔笑附声道—— “单公子客气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得了,单公子还在郁香阁稍等片刻可否?” 武玄月后退一步,双手奉拳敬礼,而后一手摆开下摆,转身踏步上了二楼。 踏进二楼郁香阁之内,武玄月淡定自若,双手背后,左右一个勾脚关上大门,径直走到了卧榻之上,一如既往的抓起矮桌上的干果,腾空抛去,仰头张口稳稳接住,小有得意的咀嚼。 武玄月今日前来目的不过有二,第一是为了收集情报,第二是为了给两位姑娘送来迷香,所以今日之约非常重要。 武玄月扬身而卧,相当惬意,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异香,甜腻恶心,武玄月闻之头重脚轻,神志不清,意识模糊。 武玄月的两眼皮子越发的沉重下来,即将沉睡过去之际,她猛地一睁开眼,咬着牙关托着沉重的身体,相当艰难地向门口走去。 武玄月捂着胸口,秉着呼吸,而自己的腿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越发沉重起来。 眼看武玄月马上就要走到了门口之际,只听扑通一声响,武玄月摔倒在地,最后的垂死挣扎到底也失败了,武玄月彻底睡死了过去…… 我倒在哪里? 为何我的眼皮这么沉? 怎么回事?有人进来了吗? 是谁? 五个人? 别拖着我的身子!你们这是要干嘛?拖我去哪里?放开我! 武玄月虽然已经完全昏迷,意识却异常的清醒,只不过这不争气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拖拽着,过了好久,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感自己的脖颈之处似乎有什么怪异滑体在上面蠕动、 武玄月惊颤,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滑体莫不过是跟种在秦勇三人体内一样的蛊虫…… 不行!决不允许之际的身体之内被种入这种东西!你们住手! 不管武玄月意识反抗的多激烈,而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却沉重得很,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人破门而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愈演愈烈,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单姑娘……单姑娘……你醒了吗?” 待武玄月睁开双眼之际,出现在的面前,则是季无常的面孔。 武玄月怵然坐起身来,惊魂未定,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只看自己身在西院自己卧房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季无常的脸上,一脸疑惑道:“季先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之前是在楚香阁……然后……” 说着,武玄月眼神惊恐,赶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似乎与平时无异,可是自己还是心存疑虑,一脸惊恐未定之吱吱呜呜地张口道:“季……季先生……我是不是……我是不是也被中了蛊……” 季无常今日特别反常,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一脸沉重,心事重重之态。 季无常一手摇扇,长吁短叹道:“放心吧,单姑娘你没有中蛊,只是……中蛊的另有其人……” 武玄月一听到自己没有中蛊,当真是喜出望外,却只看季无常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顿时转喜为忧,咯噔一声响—— 不对!能够让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如此无精打采,额蹙心痛之人,只怕这世上只有一人…… 武玄月眼睛微颤,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武玄月惊慌失措,慌乱追问道:“季先生!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灵遥啊!我没有中蛊——你说,中蛊的是另外其人——那人……那人……莫不过……莫不过……是……是曹堂主……” 武玄月心头猛的一紧,自己最怕听到的名字,最担心出事的人,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处,心中却是默念——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是他……他一定不能有事情! 却不想,季无常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武玄月彻底不能够再冷静了下来,霍然跳下了床,整个人都痴痴傻傻,原地徘徊的低头咬着手指,不停念叨,魔怔了半天——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明明……他明明还在生我的气……怎么会是他呢?他已经快恨死我了……怎么会出现……出现在楚香阁呢……季先生!季先生!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是骗人的!曹云飞武功盖世,怎么可能被人给中了蛊!” 季无常缓缓站起身来,哀叹不止,摇了摇头道:“单姑娘,我现在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堂主也确实是中了蛊,我们七星士合力走阵,才勉为其难控制住了曹堂主,现在他正在白华医师哪里修养,形势不容乐观……” 武玄月惊醒,似乎已经认清楚了现实,满眼血丝望去,彰徨不定道:“季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吗?” 季无常摇扇轻吁,思索了片刻,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那一日,武玄月去楚香阁,正是踏入了对方设计的圈套之中,其实楚香阁那边的人早已经怀疑秋菊和冬梅的身份,自然连武玄月的身份一同被质疑。 只是花儿朵朵两个小丫头,藏得比较深,天真无邪,地位卑微,不易被人察觉,当花儿和朵朵看到冬梅和秋菊被人捆着拖到了后院的时候,知道大事不好,花儿便命朵朵去通风报信,而自己则留在楚香阁继续观察。 直到,花儿见五个壮汉撞开了武玄月所在的郁香阁大门的时候,顿时心乱如麻,自知道自己武技不尽人意,便不敢贸然出头,尾随在其身后,神不知鬼不觉。 朵朵这方带着曹云飞一众人前来救主接应的时候,花儿把自己看到的都告知于曹云飞,曹云飞顿时急上眉梢,带人便抄了整个楚香阁。 锦瑞、季无常跟随曹云飞一同冲进了花儿指引的暗道密室之中,刚好撞到了武邪一党人正围着武玄月大行中蛊巫邪之术,也算是在千钧一发救下了武玄月。 此三人和武邪之人大打出手,黑衣人身手矫捷,被人掩护欲要逃跑之际,曹云飞登天而去,循着对方脚步追了过去。 待锦瑞、季无常一番打杀,收拾完残局之后,这方紧接着要去接应曹云飞之时,结果却发现,曹云飞抓捕黑衣人的期间,不幸中了巫蛊之术…… 听到这里,武玄月瞳孔放大了数倍,整个人怔然,心乱如麻,更多时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傻子要来救自己呢? 明明之前还怀疑自己的身份,就任自己自生自灭好了,干嘛还要傻着脸来救一个自己心存疑虑的人呢? 这下可好!是把我给救了,你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一份人情,我武玄月欠你曹云飞大发了,你让我怎么还?! 呵呵呵…… 你就是个傻子!呆子!缺心眼子! 傻到你这种地步也算是没谁了! 武玄月内心悲痛苍凉,竟然不知不觉中,眼泪哗哗而下,根本控制不住。 季无常见状,做了一个动作来,顿时惊住了武玄月—— 季无常突然一手摆开自己衣裳下摆,单膝跪地,双手奉拳,郑重其事道:“单姑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单姑娘答应——求求,单姑娘一定要救一救曹堂主,现在也就只有单姑娘可以救曹堂主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一愣,一脸迷茫惘然,完全搞不懂情况,却只看季无常这等高深莫测的智者,竟然会如此低三下四常郑重其事请求自己,这件事情估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季先生,你先站起来,有话好好说!你需要灵遥做什么,灵遥答应便是,别做这种折煞灵遥的动作来!” 不管武玄月如何用力拽对方起身,季无常依然纹丝不动,垂目正视,一本正经地张口请求道—— “老朽不单单是为了曹堂主,更是为了整个西疆的安危!我知道自己提出来这个要求很过分,或许会对单姑娘带来意想不到的危害,可是老朽没有办法,为了西疆的江山社稷,为了新疆的民生福祉,老朽再次恳求单姑娘,出手相助!” 说着,季无常顿时双手伏地,连磕三个响头,以此明志。 武玄月惊慌失色,哪里会想到如同季无常这般的长者会给自己行叩拜大礼,这简直是要给自己折寿的节奏。 武玄月再也忍不了,索性在即也跪倒在地,这一份大礼在即受用不起,只能够如此对待。 眼看武玄月给自己跪下,季无常惊慌,大惊失色道:“单姑娘!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武玄月一脸无奈,凝眉深锁道:“怎么使不得?季先生可是武道长者,灵遥不过是一介新人,何德何能受得起季先生如此叩拜大礼?” 季无常一脸愕然,这方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武玄月见机行事,趁对方心智动摇之际,双手托着季无常的的双肘,将其生生从地面上拽了起来,张口道—— “季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灵遥实在受不起,老实说,当你告诉我有办法治愈曹云飞我的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我欠了他一份偌大的人情,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还呢?现在真是还他人情的最好时机,你又说只有我可以救他,我更加欣喜不已,只要能救他,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单灵遥绝对一应奉陪!我这个人,生平最怕欠人家的人情,有欠必有还,我很开心能够就他的人是我,所以季先生不用有任何顾忌,更不必跟我们讲什么仁义大道理,你只要告诉,我单灵遥该如何去做——才能够救治好他曹云飞!” 听到这里,季无常竟然有几分热冷盈眶的激动情绪,似乎因为男人自尊心的缘故,硬生生地把这一份热泪强压了回去,季无常低头掩面强装笑意,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好……好……甚好……有你单姑娘这一番话,我老季算是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去了,单姑娘能够给我一点时间吗?让我稍微冷静一下,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干脆答应我的请求,所想你只是一个姑娘家,心怀不比我们男人……” 武玄月双手抱背,垂目叹息,心意已决道:“我是姑娘不假,我的心怀如何比不比得上你们男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我单灵遥即便是赔上性命也一定要救得人,就想他当初选择不顾一切来救我是一样的……” 84.施术(解锁灵族共灵同念之术) 武玄月被季无常引着到了白华的住所—— 刚一进门,触目惊心的一幕落入武玄月的眼中——武玄月霎时之间,心颤胆痛不止。 只看,曹云飞被人五花大绑在一根十字木桩之上,浑身上下重要气门穴位插满银针,此状慑人。 曹云飞目光呆滞,眼睑下垂,毫无生气,身体上方时不时飘忽不定幽冥的黑紫色邪气…… 看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掩唇,惊慌失色,转而痛心疾首,再也不忍下看一眼—— 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看到曹云飞现在何其惨状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这一幕在自己眼前出现之时,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自己内心果真受不了。 季无常一手摇扇,只看了一眼曹云飞此时的惨状,心中更是苍凉不尽,不时哀哀叹了一大口气。 自打曹云飞中了蛊之后,季无常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笑容,整日愁云惨淡,唉声叹气。 曹云飞可是西疆最后的指望——他是曹家最后的血脉,若是连他也不成了,那西疆没落攻陷之日即将来临,武邪之人攻击入侵,哀嚎遍野,生灵涂炭,勒尔曼最后一片绿地也要沦为沙化之地,永远地埋藏于黑暗的地下…… 一想到这里,让季无常怎么笑得出来?现在只怕是连哭都没了力气! 白华见有客来访,这方腾出手来,赶忙上前恭拳行礼。 “单协领好,季先生好——” 季无常又是一副长吁短叹道:“堂主今日如何?” 白华低头叹息,摇了摇头。 季无常走上前去,与曹云飞仅有咫尺的距离,小声唤道:“堂主……堂主……我是老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曹云飞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到这里,季无常烦躁了摇了摇扇子,走到桌前,一手捶桌,怒坐而下,恨不成声。 武玄月再也忍不住,急火上头,满脸焦躁地拽着白华追问不止:“奎星君,白华医师!你可是西疆第一圣手,曹云飞不过是中了蛊,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儿的事情吗?当初!当初!你不就是这样轻而易举救了秦勇他们三人吗?” 白华一脸丧色,满面失望张口解释道:“单协领,此中蛊非彼中蛊——若是像秦勇那般潜与体表之上的中蛊之术,我还尚有一丝办法,偏偏曹堂主中的是蛊术之中最为阴险的蛊念之术,蛊念是一种念力,既没有媒介也没有实体,一旦中招,迅速蔓延至体内的气血和念力之中,无药可救!” 听到这里,武玄月拽着白华的手,顿时停滞无力,满眼的惊愕失望之色。 稍稍收了神的武玄月,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而视,沉声而言:“你们俩说吧,到底我该如何去做!” 季无常微微抬眼,给白华使了一个眼神,白华颔首示意,这方双手奉拳,毕恭毕敬道—— “能够救治曹堂主的办法,天下唯有‘共灵同念’之术,此术乃是灵族善用之术,而现在西疆之域中,唯有单协领体内有一股子淳厚的灵气所在,所以……” 听到这里,武玄月满脸疑惑,将目光投向道季无常这方道:“不是!季先生也算是仙门术士高手,为何他就不行?” 季无常缓缓站起来,一手摇扇一本正经道:“单协领忘记了吗?我说过我是后天修灵之人,体内的灵气只够平日御扇行武之道,和你体内这淳厚的灵气相比,季某自愧不如……” 武玄月低头凝眉沉思,毫无底气道—— “我知道灵族的‘共灵同念’之术,可是以我现在对灵气的了解,根本无法娴熟操控我体内的灵气,你让我现在出手相助,只怕是有些差强人意为人所难,若不然我们请专业一点的灵族人事,出手相助如何?” 武玄月实在不想因为自己半吊子的灵气水准,再次害了曹云飞,若是如此,自己宁愿让更有实力的人来救治曹云飞。 却不想此话一出,季无常和白华异口同声道:“不可!”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这两个人到底想怎样?为何在等关键的时刻,变得如此骄矜呢? 白华上前恭拳行礼道:“单协领不知,曹堂主现在中蛊尚浅,救治时间也是非常关键,这车马一来一回请人,误了最佳救治时间,即便是华佗在世,也在无回天之力!” 季无常这方也上前行礼道:“单协领不知,现在武道大乱,人心不古,我们现在西疆这方一片混乱,相信南湘那边的境遇不比好到哪里去!若是在请人的路上,出了什么纰漏,曹堂主身陷绝境的事情败露,只怕会加速西疆灭亡,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听到此,武玄月醒悟,这方抿了抿嘴,思索片刻道:“可是,我那半吊子水准的灵气,若是在施术之中出现了什么纰漏,不但不会救治曹云飞,到时候连同我也一同会走火入魔,你们觉得我们二人同时邪化,西疆的安危就有保证了吗?” 听到此,白华和季无常眼睛微颤,瞬时黯然无光,竟然毫无反击之力。 没错,“共灵同念”之术虽然威力无穷、药理狠烈,但是此术失败之后的反噬作用力更是惊人——连同着施术者会一同拉向深渊,沦为武邪之人 “共灵同念”之术的作用力,在与灵气武学高手将自己的混有意念的灵气注入到“蛊念”受害者体内,通过感同身受对方的执念,化解净化对方体内的邪念,而此术对灵气者要求极高,若不是高品级的灵气使用武者,是绝然不敢枉用此术的。 “共灵同念”之术失败的效力,便是连同施术灵气者,和受害者一同被邪念所吞噬,走火入魔,成为一个无人类意识的武邪之人。 白华想了片刻,讪讪然张口道:“单协领,我和季先生商议已久,也考虑到你的不擅长使用灵气的问题,所以我们是这样想的,集你、我、季先生合力,一同实施此术,也不是毫无胜算……” 武玄月凝眉疑惑,这种大胆的想法,自己想都不敢想,到底白华想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白华依然埋头行礼,小心翼翼道:“您看你有灵气,却不会使用灵气,我可以通过医术的手段将你的灵气的抽离出来,而季先生则是知道灵气的使用方法,咱们三个人合力协作,没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霎时发出一阵闪光,看到了希望一般,刚才那半死不活的心又再次跳动了起来,这方一个激动,张口问道:“白先生,此术可行?你有几成把握?” 白华迟疑了片刻,小声道:“嗯……这个是我的一个设想,前人无人尝试,我也只有三成的把握……” 武玄月更显得激动,这方一手拍桌,异常亢奋道:“三成吗?三成足够了!当初我打段八郎的鬼气,仅有两成把握,却也成功了!三成!呵呵呵!生生多出来一成,还愣着干嘛?赶紧实施吧!” 这次到换成季无常和白华惊愕,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竟是一个极端的乐观派和行动派,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便是要放手一搏! 看到这里,季无常霍然站起身来,一脸疑虑质问道:“单协领真的做好准备吗?此事不能儿戏,你也知道‘共灵同念’之术反噬作用力,难道你不怕吗?” 武玄月脸上挂起来一丝嗤笑,好声没好气道:“季先生事到如今还说这个干嘛?要知道刚才是谁在我面前痛心疾首,苦苦哀求我救曹云飞一命的?现在最不该打退堂鼓便是季先生你啊!” 季无常怔然,而后一脸苦笑不止,摇扇摇头道:“哎~你说说我怎么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呢?” 武玄月左右一手拉过身旁两个男子的手,一脸兴奋,鼓动人心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决定好的事情,就执行下去,就来一场痛痛快快地决战!我相信人定胜天,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不会这么瞎!” 白华和季无常惊愕地相视一眼,脸上竟然露出同样欣慰而后无奈的笑意来。 武玄月按照白华的要求盘坐在行医榻之上,并按照季无常之前教授自己的行气运气的方式,调整自己灵气的小周天,在施术之前白华将一根银针交给武玄月,小心嘱咐道。 “单协领这根银针是注入我念力的银针,你一定要收好,它会跟着你一同进入曹堂主的念力世界里去,若是你觉得在那边实在撑不住了,就用这根银针刺入你的合谷穴,我和季先生便会合力将你的念力给拉回来,千万不可逞强!” 武玄月听命,谨慎的点了点头,便将这根银针藏于自己的指缝之间,方才开始上下运气。 武玄月运气周天之时,白华瞬时取出桌案上早早准备好的火罐,左手持罐,右手合并竖起食指和中指,双眼微闭,调理周身,将自己体内的血气汇聚于这两个手指之间,顿时两手指之间燃起一缕白色的火苗来,如此火苗称之为“指火”,说时迟那时快,白华将右手两指插入火罐之中,快速旋转一周。 待火罐温度上涨之际,白华以迅雷之势将火罐按在了武玄月的后腰之处,手法娴熟的一阵行运走罐而上,沿着武玄月背后经络走向不停上移。 武玄月只感觉之际体内的灵气被这一股子热流牵引着,气流瞬时到了百汇聚顶的位置,白华果断拔出来火罐,一股子白色蓬勃通透的气流锁入在圆形透明玻璃罐中,说时迟那时快,白虎手中火罐一手掷出,扔即之季无常方向。 季无常滑步旋转两周,以扇面截住了罐口,站定之后,屏气凝神,醍醐灌顶。 只见,季无常右手持掌放于扇子之下,一股子寒气气流蓬勃而出,冲击扇面,不一会儿扇面上的方端方倒立的透明火罐上方凝上了一层薄薄的一层雾气,罐内的白色念力之气也跟着一起凝化,再也不似刚从武玄月体内出来那般活跃跳腾。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季无常寻扇绕身一周,一扇子挥去,凝化的火罐不偏不倚落在了曹云飞的头顶百汇之上。 热胀冷缩的原理所致,管内的念力灵气被罐壁的气压生生压进了曹云飞体内。 曹云飞目光凶闪,浑身一哆嗦,疯狂嘶吼奋力挣脱,却在气流最后一丝完全进入对方体内的一瞬间,曹云飞这方才变得安分了下来,陷入死一般的冷寂…… 到此,白华和季无常无一不擦了一下额头上汗珠子,第一步灵气入体算是大功告成了。 “季先生,这样真的能行吗?” 到此白华年轻,心里承受能力不如季无常老道,有几分担心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季无常无奈一笑,扬手扇了一扇浑身出力的燥热道:“行不行也就这样了,咱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够救出曹堂主,就看单协领的本事,曹堂主能不能渡过此劫,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武玄月在被施术之间,只觉得浑身燥热,头皮发麻,再来就是身体被压扁一般,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容器之中,被火烤被冰炼,而后又是被拉长了形态,生生抽进了一个偌大的空间之中。 终于,宁静下来了,武玄月只感自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方才微微睁开了双眼,只看自己在一片漆黑之中,漂浮不定,心中一片惊慌。 更在此时,武玄月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恐怖空灵的声音来。 “你来了?你可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既然你来了,就不要想着可以轻易走出去!” 武玄月一脚踩空,瞬时晃了晃身子,相当吃力方才控制好自己身体的平衡。 此时的武玄月,心中既恐惧又惊悚,但是却还壮着胆子扬天一吼道:“你是谁?好狂妄的口气,凭什么断定我走不出去!” 却不想,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事突然闪现在武玄月的面前,武玄月惊慌一闪,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灵体状态,自己身体没有重量,跌身一摔,身轻如羽,连翻了几个跟头,还是无法控制好自己身体的平衡。 黑衣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伸手拽准了武玄月的肩膀头,武玄月方才直立了身子,却是被人拎着半空中的姿态。 近在咫尺的距离,武玄月却看不到此人的真面目。 黑色斗篷帽檐太长,生生压住了对方大半张的脸,却只见对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鬼魅的弧度,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道—— “欢迎来到曹云飞的念力世界!你问我是谁?呵呵呵~我便是曹云飞的执念……” 85.执念(武玄月穿越时间轴,成功附体曹凛然身上) 武玄月被人拎着肩头,十分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黑衣人嘴角的裂开的弧度,恐怖至极,只见这两唇之间鬼牙尖尖,声色呖呖,武玄月顿时毛骨悚然,惊得浑身僵直。 武玄月声色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 “你……你是……是曹云飞的执念?此话怎样?” 黑衣人又是一阵跌浪一般的恐怖笑声,不做任何解释,而后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武玄月的肩头,武玄月身体再次失衡,正要东倒西歪之时,黑衣身体消失,再次闪移现身之时,便是在武玄月身后。 武玄月惊得两眼发直,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一把揪着武玄月的后颈衣领,以闪电之速向前飘移,武玄月就跟天空中的七彩旗子一般,单薄轻飘,随着黑衣人的拽引,她的身体向后方飘然若飞。 武玄月心跳加速,简直如坐云霄飞车一般,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穿梭在世俗人际的片段之间,终于在一个院落之间,黑衣人停了下来,武玄月这会子功夫当真是头晕目眩,恶心到要呕吐的地步。 武玄月翻过身子,正要拍胸呕吐一番,却只看自己脚下场景十分眼熟,顿时惊了神—— 这……这里不是曹府吗? 在曹府的后花园中,武玄月清楚地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小男生,正在舞刀弄剑,动作流畅,出手利落,一看就是从小就开始专注于武学修炼的世家公子哥。 咦?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 武玄月凝神瞪眼而去,方才发现习武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曹云飞本尊! 这番稚嫩可爱的模样,练起来武功像模像样,不过这功架可是跟着自己十三岁那会子功夫,差的可不是一丝半点! 呵呵,小时候的曹云飞还是蛮可爱的,想来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认识了曹云飞,那一年自己十二岁有余,曹云飞已经十八岁,这次“共灵同念”武玄月当真是大饱眼福,能够见到此情此景,自己算是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男一女向幼时的曹云飞方向走来。 只见,此男子双手抱背的手,气质超群,行步洒脱,一身白衣敝体,身形和现下年岁的曹云飞极为相似,只是比当年的曹云飞略显得瘦弱了一些,而白衣男子身旁的女子珠花满头,姿态端庄,姿态优雅,一看就是名门之秀。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此二人便是曹云飞的兄长曹凛然携曹凛然的夫人。 果然,白衣男子刚走近曹云飞附近,曹云飞发觉一瞬,顿时扔下手中的兵器,两眼闪烁,雀跃而飞跑到了曹凛然面前,顿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将士礼。 “兄长大人好,嫂嫂好,云飞给二位请安!” 曹凛然一手抬起,轻声一笑道:“起来吧~今日训练,看你又偷懒打滑了不是?” 曹云飞霍然起身,怒着小嘴,故装生气地撒娇道:“兄长大人,多日不见,一见云飞就要念叨两句不可!云飞哪里不够努力了呢?你看看我动作多么利落,下手多么精确,现下我十三岁,就能够打过白虎军块头最大的勇士,兄长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曹凛然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按在曹云飞头上,好声没好气道:“别再跟我提你是怎么赢得白虎军块头最大的勇士!你拿弹弓弹人家的要害部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就是你这个混小子能干的出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捂面,噗嗤一声笑出了神来,原来曹云飞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不入流的坏事,如此顽劣兴致的坏小子,无奈又是世家公子哥,只怕那受了弹弓之刑的白虎门生,叫苦不迭,也只能打破牙和血吞,敢怒不敢言。 曹云飞的嘴翘得更高了,更是一脸委屈的表情,那小眼神瞬时抛给了的自己嫂嫂,似乎在求救。 一看到这里,曹云飞的嫂子顿时心头一暖,赶忙张口救场道:“凛然——那就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是?云飞从小顽皮,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当大哥惯得,父亲母亲离世的早,你便从小格外宠着云飞,当真是宝贝蛋一样的疼爱,我这个做嫂子的都有几分你嫉妒,你舍得这样责骂他吗?” 连自己的夫人大人都出面说和,曹凛然轻叹,无奈一笑,自己生平最没有脾气的两人——一个是自己宝贝弟弟,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心头肉小娇妻,若是这两人一连手,自己就剩下缴枪投降,在无其他的办法了。 曹云飞一看自己哥哥不在生气,这方更加变本加厉地猖狂起来:“哥~哥~哥~今晚上勒尔曼有集市活动,我能去玩吗?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去了,这次可不可以啊~” 说着,曹云飞双手拉着曹凛然的手摆了摆去,故装可怜楚楚之态,央求不止。 曹凛然显然不吃曹云飞这一套,刚才那一档子事自己可以不追究,但是现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来兴师问罪一番—— “我听季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你的气息练习方式非常不稳定,时好时坏——摆明是你平日里不专心练功的结果,这功练不练时间证明,明明以你的天资,现下早就可以使出曹家的‘白虎啸吟’五成的功力,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就知道玩,连两成的功力都使得马马虎虎,你若是总是这样出工不出活的训练,毫无意义!” 曹云飞两眼上翻,似乎已经有些麻木曹凛然如此念叨自己,不时做了一个鬼脸,小声嘀咕道:“练不好就不练了呗~反正西疆有你曹凛然守着呢,我这个当弟弟的只要心安理得的受你庇护,天天逍遥自在才是正经事!” 虽说这嘀咕声不大,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曹凛然的耳朵,当真是把曹凛然给气的半死,本来脸色惨白的他现在又多了一味铁青,这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冲冲,可是又舍不得出手大駡一番,当真是气的自己牙关打颤! “你小子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照死里打你去!云飞啊,云飞啊,你如此顽劣不堪,我怎么放心把西疆交给你,你又怎么能够继承我的位置啊!” 曹云飞看着自己哥哥被自己气的七窍生烟,竟然还乐得自在,这一次当真是有恃无恐,毫不避讳直接顶嘴道—— “那就别交给我啊!我不稀罕什么镇主之位,我就想当一个赋闲在家,游山玩水的公子哥~我说过了,西疆有你就够了,你实在觉得不放心,就让我嫂嫂赶紧给你多生几个娃娃,到时候我教他们武功,让他们来继承你的衣钵不就得了嘛?” 曹凛然当真是气的已经接不上气,所想自己怎么可以有个这么没出息的弟弟呢?这方一声怒吼而去:“没出息!一点都不像我曹家的人!今晚上还想出去玩!回去你房间给我抄家训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努嘴瞪目,好不厌烦,但是又不敢直面顶撞已经发了火的曹凛然,低着头开始抠手指,心里暗自咒骂不爽。 看到此,曹夫人赶忙一手拍了拍曹凛然的肩膀,好生劝慰道:“好了好了,你们兄弟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吵,要我说啊~这云飞已经很努力,你看看在同龄人之中他真的是相当出色了,不过是一个孩子,顽皮一些也是正常,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曹凛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无辜可怜的曹云飞,抚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这方才算是定下心来冷静了些:“云飞啊~哥——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够只跟旁人比,你是曹家的孩子,自然身上担子要比旁人重,你明明能做的更好,为何总是给自己找借口呢?” 曹云飞这才委屈哼哼的抬起来头,两眼翻红,吸着鼻子道—— “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继承镇主,我只想一辈子在你的臂弯下,当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弟弟就够了,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更喜欢有你和嫂嫂在的感觉,别在我身上施加那么多枷锁好吗?” 看到这里,曹凛然心头一软,自己最见不得自己弟弟哭鼻子的委屈模样,顿时心头愧疚感十足,陷入深刻地反思之中。 “好了~哥哥刚才也不好,说话声量太大,吓住你了,继承家主这件事情,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今日之事先作罢,你晚上想去玩就去玩吧,只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的——玩回来后,该练功还是要好好的练功的,可以吗?” 曹云飞一听自己晚上出玩有门,顿时两眼放金光,连连点头答应,刚才还是抽抽搭搭不止的模样,这会子功夫可算来了精神,兴致泛滥,一把抱住曹凛然的腰,得意忘形地欢呼道—— “还是大哥最好!知道心疼云飞!放心,明天我一定好好练功!绝不再惹你生气了!” 曹凛然轻嗤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手附在曹云飞的额头上轻抚了两下,眼下的时光太过惬意,只是……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暖,原来兄弟情深也是蛮让人感动的情节—— 哎~真羡慕曹云飞有个这样的好兄长大人,各种溺宠着骄纵着,想想自己家的那三个不成器的大哥,一言难尽啊…… 武玄月冷笑两声,还真是人比人该死,货币活该扔! 就在武玄月完全沉溺在这暖人的兄弟手足之情之时,突然身后的一只魔爪再次向自己后颈袭来。 瞬时,武玄月又被凌空揪起,还没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刚才那一番风驰电掣的瞬移,又来了一次! 武玄月一阵头疼脑涨,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之际,已经到了下一站目的地—— 武门大院! 武玄月被那只手狠狠抛下,武玄月哎呦一声哀嚎,正想骂骂咧咧道,却只看黑衣人,不动声色扬手一指。 武玄月满是狐疑地顺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望去,顿时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来话,麻利地一个翻身,四脚趴在透明的介质之上,聚精会神地观察身下的场景—— 原来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上,春色满园,百花争艳,鸟语花香,独独一处不和谐的音符尤显得让人瞩目。 曹凛然一手抚胸,一手扶树,面色惨白,表情狰狞,似乎一口气上不来的难受,顿时扑通一声仰天大躺,贪婪地急促的呼吸着空气,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妙龄女子走到他的身前,女子的身影伫立在树荫之中,刚好站在了曹凛然的脚头。 因为视角的关系,武玄月只能够看到女子的背影,武玄月急切调整角度,可是就奇了怪,不管自己怎么调整角度,就是看不到女子的正脸! 女子站位似乎是有意在躲避别人的目光,这正面和侧面好死不死被这熙熙攘攘的树叶遮挡的严严实实!好奇心害死猫,此时此刻武玄月的心情当真是八爪挠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两样。 女子声音悠扬,更显得空灵,张口问道:“你还好吗?” 曹凛然勉为其难地干笑了两声,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觉得我像是会好的人吗?不过这阳光太耀眼了,你的脸也太耀眼,倒是让我目不暇接——你是谁?是神明吗?” 女子想了想张口道:“可以这么说,所以你还想说什么遗愿吗?没准我能帮到你的。” 曹凛然脸色更加难看,微微眯起双眼,一手扬起,阳光从自己的的指缝间泄了下来。 “这样的阳光太温暖也太刺眼,我惬意这种感觉,我……不想死……” 女子片刻不语,轻叹一声道:“大限已尽,生死有命,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曹凛然捂着胸口,使足了自己最后一口气,面前的撑起身子来,呼吸愈加困难道—— “你……你不是神明吗?你可以帮我的是吧?!我……我不贪心……只要再……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只要……我只要看着我的弟弟……看着他能够独当一面,我就够了……可以吗?” 女子又是一阵不语,只看曹凛然声色可怜,实在是难以让人拒绝,女子终于动了动唇,幽幽声道:“那就做个交换吧,把你认为你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换你两年寿命如何?” 曹凛然脸色越发难看,却还是微微一笑,一手运气与丹田,行气与百汇,汇聚于自己肝胆之处,一股子忽明忽暗的气流幻形而出—— “若是你要,就拿去吧……这是我用自己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请你再给我两年的寿命可否?”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一手扬起,将这股白青色的气流吸入掌中,而后一阵挥袖而去,曹凛然忽被一阵风气吹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睛瞪得滚圆,顿时气得左右手交替捋起来袖子,这是要打抱不平干仗的节奏!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完全无预警,身后一脚猛击而下,武玄月生生被黑衣人踹下了地面上去! “你!” 武玄月翻身怒目而去,可是为时已晚,自己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急速下落—— “若是想破此举,就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救出曹云飞,你们俩的造化如何,便不可而知,只是我提醒你,若是让局中任何一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这一局你就输了!” 黑衣人的声音越来越弥远—— 武玄月瞠目不解,待自己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已经钻进了曹凛然的体内…… 87.转性(曹凛然性情大变,直接开怼武明道) 武玄月惊愕,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嘴会说出如此一番言谈——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自肺腑之言,还是这个身体真正意识的体现,但是她说了——心中倒是痛快了! 没错,武者的宿命只能够在战场上,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只能剑锋入鞘,再不能够使其锋芒,这样的生活但凡是有个血性的武者,都无法忍受。 或许,武玄月在借着曹凛然的身体,说出来了自己的心声。 听到这里,武明道一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哀哀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方拨茶饮水,这会子功夫就剩下又恨又气又无奈,却又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眼下的这位爱徒。 武明道无计可施,除了遵循曹凛然的心意,实时的埋怨两句,别无他法。 “这一次,估计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输送气血了,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在你的眼里,你家的那个弟弟,到底是有多让你不放心?能把你给拖成这样,即便是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把他给推出去?” 武玄月轻嗤一笑,自己是真不清楚曹云飞的到底被宠成什么样子,但是她清楚的是,现在的曹云飞绝对不适合接手曹家大业——一个顽劣不堪,还总是跟自己哥哥各种撒娇的小男生,能成什么大事呢? 若自己是曹凛然,只怕自己也不会这么放心把自己家大业大的祖传事业交给这样的小男生手中。 武玄月轻声一笑,意味深长道:“武师尊,家弟性格顽劣,现在只怕还不到该继承家业的时候……” 武明道一手把茶盏放到桌上,目视前方,一脸正经道—— “说来云飞已经十三有余了吧,想来你曹凛然比他小上一岁的年纪,已经撑起来曹家的大业。你的父亲曹将国早年战死沙场,那一年你才九岁,你母亲生完曹云飞便过身了,这些年过来,我看在眼里,你这个做大哥的真不容易。你若是身体尚佳的话,我便不多说什么,你可知道你父亲早年你们兄弟俩托付给我,我就特别在意你的身体,你啊~有时候就太逞强,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只是看家长愿不愿意放手罢了,你老是这样骄纵着曹云飞,他何时才能够独当一面呢?” 武玄月低头垂眼,不知何语,抚了一抚自己的衣袖,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自己并不是曹凛然本人,就个人情感而言——自己是非常赞同父亲的话,可是人家俩兄弟情深,岂是自己一个外人可以介入的呢? 武明道一副长者语重心长的劝说,武玄月自知自己父亲的一片苦心,到底都是自己的爱徒,哪有眼看着好好的人往死路上硬闯的呢? “云飞和你不同,他生来就是一个天生的武者,身体健硕,气血蓬勃,根骨极佳,若是调教有方,必然是一个不可多得武功帅才,你总是这样宠着他纵着他,任他顽劣然他任性,你这也算是在变相地耽误他!这样的孩子早就该出来历练历练了,你看看我们家玄月,七岁就已经开始学习气息用法了,你再看看你家的云飞,不是我说你,孩子不能娇惯,骄兵必败,慈母多败儿的道理你曹家大公子不会不明白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睛微闪,自己没有想到在父亲的嘴中自己竟是这样的形象,虽然平日里他要求自己严苛,更是对自己武学要求精益求精,从来没有放松过一丝警惕性来鞭策自己,方才把自己锻炼的如同钢铁意识一般的自己。 曾想,自己习武的那些年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自己,毕竟从来没有机会去见识除了外面的如云高手,父亲又总是挑剔的自己武功,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不优秀呢? 而自己没有想的是,自己父亲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的时候竟是如此得意,沾沾自喜之态,原来在自己父亲的眼里,自己也是一个能够拿的出手的女儿不是吗? 武玄月有几分喜出望外,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是想知道到底在自己父亲眼里自己三个哥哥又是怎样的存在。 武玄月这方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那么武师尊又以为武家的三位公子如何呢?” 却不想,此话一出,武明道刚才还有几分眉飞色舞收不住的夸耀之态,顿时陷入了一片凝寂,而后一脸一言难尽的尴尬,武明道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举盏而饮,似乎是被人踩了地雷一般,不想再多说什么,谈话就此陷入了一片僵局。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醒,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竟是在曹凛然的体内,也就是作为一个外人,自己提了一句武明道的短处,刚刚好还是人家正在沾沾自喜夸耀自己的女儿之时,自己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话题了呢? 只感觉自己身边长者的气场越发冰冷起来,似乎这天已经聊不下去了。 武玄月不敢再直视武明道的眼睛,自己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自己就是好奇的紧,到底在自己父亲眼里,三位哥哥到底是何等的存在——在家中,父亲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评价自己的三位哥哥,不管是好是坏都是绝口不提,这一次好不容易自己有机会可以借着曹凛然的身份一问究竟,而自己父亲这一脸的难以启齿的表情到底何故? 难道说,自己的三位哥哥在自己父亲的眼里真的就这么不值得一提吗? 就在武玄月一脸尴尬之际,武明道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心中的戒线,缓缓张口道:“凛然,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对你我想来是信得过的,老实说我们家三个儿子,各自有各自的个性,可是在武学方面,当真是差强人意,一言难尽,要是他们三个其中一个有玄月一般的天资和肯下苦练功的劲头,我也算是老有所归了,只是可惜了……” 武玄月急切追问道,“可惜了什么?” 武明道摆了摆手道:“可惜了了——玄月是个女儿,若是她是个儿子的话,我们武家算是有了指望了。女儿再如何厉害,还是要出阁成家,成为别人家的人,嫁人才是女孩子的最好的归宿。”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内心一凉,不由得苦笑声连连。 武明道一愣,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凛然,你在笑什么呢?” 武玄月此时此刻的心情难以控制,其实她就知道在武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怎么苛刻自己,武明道还是会把自己当做女儿来看,即便在如何喜欢自己又怎样?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要把自己编排到外人家里吗? 武玄月轻嗤一笑,千头万绪在顷刻间彻底爆发了,管他谁谁谁,反正这个身体也不是我武玄月的,虽说有点对不起曹凛然,但是自己真的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武玄月目光喷火,张口便道:“武师尊,既然如此,你明知道玄月是要嫁人,为何还要费尽苦心让她习武呢?反正是个没用的弃子,不如早早就教一些女儿家家的事情,倒是方便她日后到了婆家不受气不是?” 此话一出,武明道愕然,竟不想平日里文质彬彬,恭敬乖巧的曹凛然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倒是听出乎自己的意料。 眼看武明道无言,武玄月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乘胜追击道—— “女儿怎么了?女儿就给你丢人现眼了吗?玄月喜欢武学,便是懂你信你更是敬重你这个父亲大人,你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在烈日当头加力量蹲马步桩法,挥汗如雨很好受吗?一次次战斗中鲜血直流,却被别人嗤笑性别贬低了自尊心很好笑吗?在自己家大姐天天养尊处优,描眉画眼之时,她却要起早贪黑,跑山头,扛巨石,不畏寒,不怕暑,连同着每月见红的日子,都要忍着身上的疼痛继续给自己加量,你觉得这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承受的吗?这还不算最差,最差的是,她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私下里嘀嘀咕咕指指戳戳,说什么女子不能够习武,牝鸡司晨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公平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眼中略显得惊慌,顿时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爱徒会如此义愤填膺,感慨激昂地演说至此,平日里总是一副言听计从,文质彬彬的徒弟,又是一个不喜管闲事的个性,今天难不成是转了性吗? 到此,武明道眉宇微动,到底是尘世老脸,自然脸上不会带出来任何惊愕的颜色,一副老道有余道:“今日的曹堂主可不比寻常,我不过是有感而发说了小女两句罢了,竟然惹来曹堂主这么大的感慨,曹堂主多日不见,当真是转性了不少。” 武玄月惊醒,恍然想到自己还在曹凛然的身体之中,怎么会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就乱发了一通脾气呢? 果然自己还是介意别人说自己女子的身份,尤其是自己的父亲大人——那些年,父亲时常在自己面前鼓励自己,武者要超越男女性别的界限,在武场上没有男女,只有成王败寇。 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觉得好开心,只感动涕零父亲从来没有像别人一般区别对待自己。 而今日之说,武玄月当真是大失所望,虽然父亲不知道这个身体里的人是自己,但是听到这样一席话,武玄月到底情感上接受不了。 恍然隔世,方才知道曾经的父亲,那个自己最为亲近和敬仰的武道泰山北斗,也有人前人后的两张嘴脸的一面——到底,自己的父亲还是嫌弃自己女儿身。 呵呵,想来还真是可笑!这个女儿身,又不是我武玄月可以选择的!若是可以选择,我自然是想投胎成为男子身啊! 武玄月心中苍凉悲痛异常,脸上却还是依然要继续配合武明道演戏。 毕竟武玄月深刻记着,黑衣人临走之际说的话—— 这一局中,自己不可能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真身,若是有人发现了自己的真身的话,那么这一局和曹云飞就玩完了…… 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告诫自己,这里不过是念力世界,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曹云飞的臆想出来的,很有可能这些人和事情都是不存在的,所以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虚拟空间的人和事较真,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游戏的关窍,救出中了蛊念的曹云飞,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自己只要配合的演戏就够了。 自我暗示足以,武玄月缓缓抬头,收回了刚才一时的情绪激动,稍稍冷静了情绪张口道—— “武师尊,刚才凛然失礼了,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因为在路经将武云舍的路上,我正好碰到了二小姐独自一个人在武场上练功的场面,心中颇为感慨,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自觉自制地去管理自己的武道修养,老实说这一点家弟真的自愧不如,也不怕说一句让你老笑话的话,不是我不愿把西疆交给云飞。你也知道云飞的武学资质非凡,偏偏这小子不争气,志不在此,明明现在这个年岁已经改掌握白虎啸吟五成的功力,结果呢?呵呵~天天就知道顽劣打耍,一点正形都没有,哎~你让我这个家兄怎么说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嘴角沉了一下,脸色稍稍凝重了片刻,而后轻声一笑道—— “你说的云飞啊,我倒是素有耳闻,这家伙是一个武学不可多得的奇才,偏偏就是一个玩性太大的公子哥,只能说明一件事,你这个当大哥的太称职却又太不称职!说你太称职,那是因为你真的做到了,撑起来一个家业的脊梁,让你的弟弟有了遮风挡雨的倚靠,除了享乐生活,便再也不想其他了;而他提不称职那就是,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帮他遮挡一辈子的苦难,你现在越是溺宠他,有朝一日你离开的时候,他就越手足无措知道吗?至于玄月吗……” 说着,武明道浅浅一笑,继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席不可名状的得意和欣慰—— “我便是最清楚她的性子,跟我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既倔强又较真,既一根筋又不懂得变通,不过她怎样都好,她是我武明道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这辈子能够生出来这样一个女儿,我此生无憾,所以,我会尊重她所有一切的选择,即便知道哪些是女儿该做的事情,只要她说不喜欢,我便不强求,明知道武学对女孩儿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一条路,只要她说,她愿意咬着牙关走下去,我武明道同样也毫无理由的支持下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闪闪星光,近乎是马上就要泪奔的冲动——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还真是让自己应接不暇,明知道这里是虚拟的世界,可是当听到父亲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武玄月的心真的为之动容,感动得一塌糊涂…… 88.敲打(武玄月以兄长身份敲打曹云飞) 当武明道给曹凛然的身体输送气血之时,武玄月才真正意识到曹凛然这幅躯体到底有多岌岌可危,破败残喘。 武玄月只稍稍一运气,便能感受到肝气殆尽,元气枯竭的初症,若不是武明道的洪厚的血气强撑着,只怕这曹凛然早早就一命呜呼了去。 不过想来,曹凛然其实不是早已经命数归西了吗?若不是自己被曹云飞的“执念”一脚踢了下来,哪里会有现在活蹦乱跳的曹凛然呢? 等下…… 坐在马车中的武玄月突然惊醒,恍然回忆,曹凛然归西之前说的那一席话—— 给他两年时间,用他认为最为珍贵的东西,换取这两年的寿命。 换言之,也就是说,这幅身体极有可能只能够撑住两年的时间,而曹凛然到底拿什么珍贵的东西给那个神秘女子作交换呢? 想来,这曹凛然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不过有三,他的亲人,他的疆土,还有誓死守护的白虎符令…… 没错,曹凛然极有可能祭出白虎符令去换取自己两年的阳寿!那个神秘女子到底是谁?她又和曹云飞的执念有什么渊源吗?而她为何又会出现在武府? 千头万绪并进,武玄月不敢细想,这一细细推敲,好多疑问都摆在自己的眼前,一想到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脑子一片浆糊! 这一局,到底该如何进行下去?在曹凛然的身体里自己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回西疆的这一路上,武玄月脑洞大开,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样的大胆设想,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漏洞跳出来,打乱她的思路,让她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不管怎样,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自己猜不透找不到门路,就只能够顺势而为,事情发展到哪一步,自己就解决到哪一步,见招拆招,才是关键。 这一副身体,宿命何为自己不知道,自己就当他是最后的两年的光景,如此这般,就要好好充分地利用一下这个身体的优势,满足一下自己长久以来积压的报复心! 武玄月一下马车,只见曹凛然的夫人和弟弟两个人早早就站在府外着急等待。 尤其是曹云飞,一见马车停住,这方便飞跃而至,一个熊扑,扑到曹凛然的怀里,哥哥长哥哥短的问个不停,果然在曹凛然离开之际,相当思念自己这位大哥。 然而,曹云飞出其不意的扑面而来,武学月顿时浑身一颤,这突然间的心跳加速,还真是让自己难堪。 要说这曹云飞十三岁的年纪,发育倒是极好,仅仅比自己这幅身体的主人矮了半头之余,面目稚嫩,童音细软,似乎还没有变声的缘故,这样子的曹云飞还真是让武玄月难以释怀。 原来十三岁时候的曹云飞会是这样一副粘人小屁孩的模样,要说眼前的小子这个头挺大,这么这心智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也不怪这幅身体的主人会放心不下,若是换做是自己,对于眼前的男子,也是会操碎了心一般! 武玄月站在原地不动,不管曹云飞如何询问,曹凛然似乎一副冷冽不下的表情,当真是反常得很。 看到这里,曹云飞愣之,缓缓抬头一脸皱眉惊愕地望着自己哥哥,胆怯地张口问道:“哥?哥……你没有事吧?怎么感觉自己这次回来,和以往不同呢?” 此时此刻,武玄月的心情何等复杂,一来是真的在为自己身体的主人考虑,若是再继续任由眼前的小子任性下去,只怕西疆的末日指日可待,曹家就两个兄弟,自己身体不争气,若是这老二再跟着一块儿折了去,尚武堂就真的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再来,武玄月多少有几分坏心眼在内,要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曹云飞是怎样以自己镇主的身份各种欺负压榨自己,这下子可好了,自己终于有机会站在比曹云飞更高的位置,俯视他管制他,想想就觉得过瘾! 武玄月做梦都想自己有朝一日爬到曹云飞的头上,好好踩压对方一番,以解自己长久被欺压之怨气 此事若是不把握好时机,更待何时?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呵呵! 曹云飞——咱们来日方长,我武玄月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一丝邪魅弧度,这个表情可以称之为皮笑肉不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曹凛然”一把甩开曹云飞的双手,以迅雷之势,拎起来曹云飞的衣襟,抬脚阔步,雷利风行地向自家后院的练武场走去。 曹云飞整个人都吓蒙了,自己哪里会料到最偏爱自己的哥哥,会突然做出这样一番恐怖的动作来,根本不由分说的强硬,自打回来之后自己似乎就觉察出一丝一样来,哥哥从头到尾都没与给自己一张好脸,就这么一直阴沉着张脸,再加之如此这般粗鲁强硬的动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这里,曹凛然的夫人——海云诺着实也吓出一身冷汗。 自允自己的夫君是一个谦谦君子,尊礼有度,更是对自己这位家弟偏爱无度,他平日虽说念叨家弟多一些,却真的没曾见过他如此蛮横强硬地对待过曹云飞。 对于曹云飞这个家弟,曹凛然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动不得,连自己这个做嫂嫂也是如此,真真是把曹云飞视为掌上宝心中珠。 而今时今日的曹凛然当真是反常得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兄弟动粗,如此来势汹汹,曹凛然这是要干什么? 海云诺愣神片刻,恍然回首,就只看到曹凛然揪着自己弟弟的衣领向后院走去,这方才慌乱追赶上去,这是夫人的腿脚,怎么可能追的上常年习武曹凛然的腿脚呢? 待到海云诺气喘吁吁追赶上来之际,已经是练武场,曹凛然一副黑脸栗色,正襟危坐,一声怒吼而下:“跪下!” 曹云飞满脸的泪水,下的不知所措,却倔强的要命,别着脸一脸委屈,就是不肯屈服自己的膝盖。 曹凛然瞋目切齿,疾言厉色道:“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是?再说一遍!跪下!” 曹云飞颤巍巍地回过头,满眼惊怔,再也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平日里对自己溺宠有加的哥哥。 曹云飞喘着粗气,怒目而视,更是一副硬骨头,死撑到底。 眼看这形式,曹凛然眼神微敛,声色诡秘,细细盯着眼前这个泣不成声的小屁孩,丝毫没与怜悯之心,一个飞脚踹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刚好踹到曹云飞膝盖骨,只听曹云飞一声痛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武玄月微微收敛目光,眼神如丝,甚是慑人,幽幽声道来:“诵——诗经雅章,《瞻彼洛矣》。” 曹云飞满腔怒火,哭势更甚,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感动自己的大哥,却不想这幅看似大哥躯壳中的人,早已经换成了别人的思想,在眼前的女子面前,你曹云飞不过是自己的案板上的鱼,根本不会为此小伎俩动容半分。 自然,武玄月自知道曹云飞这般伎俩如何,根本不加理会,继续变本加厉道:“你小子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我这个镇主管不了你了是吧?” 曹云飞顿时浑身一抖,微微抬头望去,惊吓的不敢吱声,只看曹凛然的脸阴冷非常,在他的眼里自己再也看不到一丝温暖和心疼,那从前的温文尔雅,和煦暖人的大哥,再也不在往复。 这个时候的曹云飞似乎方才有了意识,自己若是再继续哭啼装可怜,根本得不到任何怜惜,刚才那一脚自己疼到骨子里,若是自己在不按照曹凛然的意识形式,只怕后面的惩罚更甚。 这才一抹袖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和鼻涕,十分勉强的哽咽道——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如茨。韎韐有奭,以作六师。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鞸琫有珌。君子万年,保其家室。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既同。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曹云飞话音刚落,曹凛然霍然起身,双手背后,一身正气凛然道:“很好!知道为何我让你诵这首词吗?” 曹云飞跪直了身子,双手交替揉眼,哽咽依旧:“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曹凛然一眼冷视而下,怒吼而去:“没用!你身为曹家的子弟,连这君王治国练兵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你说你爱玩我纵你,你说独爱诗经,我便寻了一篇其中的正文让你诵之——你竟告诉我,你不知其意!要你何用?!” 曹云飞更是委屈的要死,一声洪涛之势的哭声漫天而来,响彻了整个院落。 曹凛然依然不为之所动,声色厉厉依然,张口道:“你不明白这些词的意思,没关系——我一句一句解说给你听!也让你也知道什么叫做君王应有的仪态和君王该有的职责!听好了,此文解译为,望着眼前那洛水,水势茫茫在流淌。周王来到洛水滨,福禄多如茅茨样。蔽膝闪着赤色光,六军统帅检阅忙。望着眼前那洛水,水势茫茫在流淌。周王来到洛水滨,剑鞘饰玉真堂皇。周王将享万年福,保他家室永兴旺。望着眼前那洛水,水势茫茫在流淌。周王来到洛水滨,福禄全聚他身上。周王将享万年福,保其国家用安康” 说到此,海云诺实在忍不下去,轻步缓行上去,小声劝慰道:“凛然,你今天怎么了?云飞没有犯什么大错误,你怎么突然这样惩罚他,是不是到武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别拿着云飞撒气,他还不过是一个孩子!” 曹凛然根本不分给海云诺一丝眼神,还是一副盯死曹云飞怒目未动道:“孩子?多大的孩子了?到现在还是连个正形都没有?曹云飞,你知道吗,武家大家中有个叫武玄月的二小姐,明明你小上六岁之余,却比你不知道努力多少倍!你知道你有多好得天独厚的优势吗?你是个男子,又是一方镇主的继承人,这一个身份足以让多少人羡慕多少人嫉妒!” 却不想,此时的曹云飞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这方哭声愈演愈烈,似乎是见到有人来帮腔,自己这方底气更足。 “谁稀罕这镇主的位置!谁稀罕就给谁,任他拿去好了!我就想当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少爷,根本没有声雄才伟略,更不会像哥哥你胸怀大志,心系天下,我说过了!曹家有你曹凛然就够了,我曹云飞好也罢,坏也罢,顽劣成形又如何?曹家一个家主撑起来一片天,我干嘛要去做那越俎代庖的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是气急失控,全身瑟瑟发抖,只听一声响亮,带武玄月回过神来,那一巴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挨在了曹云飞的脸上了去。 曹云飞瞠目结舌,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半边脸,整个人呆傻地俯卧在地,像是已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生气。 武玄月回首望了一眼自己情不自禁的手,眼中微闪而过,而后又是一副毫无怜悯之情的冷血模样使然,咬了咬牙狠心道—— “没出息!曹云飞,你现在给我听好了,这些年我便是太纵着你,娇着您,这才会惯了你这一身臭毛病!从即日起,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武功你必须给我捡起来,我会用曾经苛以十倍的方式训练你,我就见不得你这样怂里怂气的模样,大丈夫地天立地,脚踏实地,更是气魄江河,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哭哭啼啼小女子的模样吗?!这一巴掌算是警示,明日早上卯时起,闻鸡起舞!收起来你那扭捏撒娇之态,让我在看到一眼,绝不姑息,军法伺候!” 曹云飞惊恐万状,却在这一巴掌之间明白了,自己的兄长性情大变,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由自己胡闹就会妥协让步的兄长。 兄长何时变得如此狠心了呢?去了一趟武门性情大变,六亲不认了吗? 曹云飞似乎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嘴巴一张一翕道:“哥……不对!你不是我哥!曹凛然……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不讲人情的……” 曹凛然轻叹,嗤声一哼道:“是啊——人都会变的,若是我在不改变的话,只怕这西疆就要毁到我曹凛然的手里,父辈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能够因为你我兄弟二人的任性妄为,就这样白白断送掉!我对你狠心,便是为了让你能够更早的进入自己该进入的状态,我不指望你说我好,至少待我入土之日,我曹凛然无愧于先祖的遗训!” 89.隐私(武玄月操练曹云飞,并且知道曹海夫妇的秘密) 即日起,曹云飞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从来都没有的过得卯时早起,曹凛然当真一点都不马虎,卯时已到,若到时间不见曹云飞的身影,便直接冲进了曹云飞的卧房,连被子带人一锅端了_——这种抄家欺负人的动作,多少也有些许报复的成分,却也是武玄月在为自己身体的主人做长远打算。 曹云飞第一天的实训极不适应,还为此挣扎哭闹一番,结果只看自己家兄一副黑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却还是无奈的拖拉乐趣。 只见曹云飞这边故装姿态地穿戴梳洗,这个时间要多墨迹就多墨迹,似乎还在做垂死挣扎。 自然这十三岁小男孩的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曹凛然的法眼,就只看曹云飞洗一个脸在简单不过的动作,恨不能花上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一张男人的脸到底有多金贵,竟比一个正常女子洗脸还要花上多半的时间。 在内中堂坐等曹云飞的曹凛然甚是恼火了,登时之间霍然起身,直接冲到了曹云飞的卧房。 眼看两个丫头左右服侍着曹云飞,曹云飞则是一脸不耐烦地挑三拣四,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姑娘一般扭捏,两个丫鬟的立场相当难办,只见曹凛然这方刚好满脸杀气地冲了过来,两个丫头更是心里一怵,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们下去吧——” 曹凛然懒得跟两个下人过不去,一声令下,如同保命符一般,两个小丫头胆怯怯地退了出去。 支走了外人,也算是给曹云飞给足了面子,武玄月这方冷眼蹙眉,沉声道:“洗个脸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吗?” 曹云飞撇着眼,噘着嘴,满脸戏精道:“那没有办法啊~谁让两个丫头照顾不周,不是水热就是水冷,要不然就是皂角不符合我的肤质,反正今天我心情不爽,哪哪都不舒服!” 听到这里,曹凛然不动声色,缓步走到了水盆前,二话不说,一手拎着水盆,泼水而去,这盆中水尽数泼在了曹云飞的脸上,继而落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曹云飞愕然,恼羞不止,一手拂面撩发,一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惊怒狂吼:“曹凛然!你神经病啊!这去了一趟武门你就不正常了!回来跟个乌眼鸡一样总盯着我干嘛!这一晚上还没有恢复正常吗?” 曹凛然不动眉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冷峻依然道:“脸洗干净了吧?你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早饭也不用吃了,跟我走!” 曹云飞瞠目,恼羞不怒:“跟你走?就这样?凭什么?你把我泼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曹凛然根本不容置疑,抬脚上前,只留下一个狠辣冷俊的背影,张口幽幽声道:“没错!都是你自找的!明日若还是如此,继续这般!” 此话一出,曹云飞浑身一哆嗦,如此鬼畜的曹凛然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算是到了八辈子的邪霉,怎么摊上了一个这样不讲情面的兄长! 曹云飞怒火升腾,可是又不敢真的违逆曹凛然任何,可是自己憋火太甚,曹云飞的眼睛瞬时落在了脚边的凳子,一脚踢飞了去。 曹云飞发泄过胸中怒火,却也不敢耽搁了半分,满脸憋火地跟在曹凛然身后。 却只看这一路走来,曹府下人各个看得呆目,而后只要这俩兄弟走远,便相互搭耳小声议论不止,只怕是这番的场景是他们下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曹凛然引着曹云飞到了练武场,霍然转身,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懒是一种习惯,勤也是一种习惯!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限能量的发动机,你若是常来锻炼运用,他便会发动出无限的能量来,若是懈了怠了,该练得功不练,该修养的气息不修,这个发动机就会渐渐地失去了能量,越懒就越不想动。现下,我必须要扭转你的习武习惯!你有天资那是老天赏赐给你莫大的恩惠,但是不能够因为老天地格外锤炼,而懈怠不前!这年头,武学没有绝对的天才,勤能补拙,天道酬勤,只有修炼,才会让你的武艺更上一层楼!” 曹云飞恶狠狠地抬眼望去,不敢多言,可是这严重充满了不满和不服。 看到这里,曹凛然嘴角微动,继续冷脸道:“怎样?你不服?” 曹云飞倔强的反抗,怒口而出:“你不是我哥!我哥不是你这样蛮不讲理!” 曹凛然冷笑,脸上更显得阴森道:“呵呵~你说对了!从即日起我便不再是你哥,也请你自省,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现实,我是你的师父!” 曹云飞别过头,又开始胡闹耍赖故技重施:“我不要!我要我哥,你把我哥还给我!” 曹凛然扯了一扯自己的嘴角,轻嗤一声道:“你哥不是你想要就会回来的!收起来你那即将流下来的可笑眼泪,是个男人就要用男人的方式说话!就你这样的天天长不大的弟弟,简直对我来说就是包袱,不要也罢!”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转而恼羞成怒,这方怒火已经到了极限,不发作不快——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把掌气发射,瞬时吸来一把利剑,握入掌中,一声怒吼而下,向曹凛然方向劈去。 曹凛然的身体曾经被武明道输入了武家的血气,气血充盈,元气淳厚,尤其是这体内之人不是曹凛然,可想而知是怎样的结果? 十七岁智商的武玄月+二十岁曹凛然的身体>十三岁的曹云飞 结果鉴定完毕。 近乎是一招毙命,曹凛然纵身一跃,腾空旋转三百六十度,闪速落地之时,曹凛然依然背着双手,左右脚交替踢过,一脚踢开了曹云飞手中的利剑,另一脚则是一脚踏在了曹云飞的胸口,气力十足,直接将其踩翻在地,说时迟那时快,曹凛然再补上一脚,正正好落在曹云飞的脸部,丝毫不留情情面。 说是那时快,曹云飞倒地快速双手成格挡式,十字交叉小臂,格挡与面,勉为其难地挡下了曹凛然一脚。 曹凛然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这踩在曹云飞小臂的脚,力道加码,居高临下,虐菜鸡一般的随意,不时嘴上有几分得意强调道—— “就你这水准,一招毙命!当我的弟弟还真是有些相形见绌!以后出去鬼混,可别打着我们曹家的字号,更别说你是我曹凛然的弟弟,我可丢不起这人!” 曹云飞被这一脚极为压迫感的脚吓得喘不过气,一方吃力抵抗,一方恼怒声道:“够了啊!曹凛然你过分了!这样碾压我的自尊,你开心吗?” 曹凛然嗤笑,愈加又使了一个度的力度强压而去:“开心啊!就喜欢虐你这样的菜鸟,有本事你反手打我啊!” 曹云飞瞋目切齿、横眉瞪目、咆哮如雷道:“曹凛然!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敬你是我兄长!我才手下留情!” 曹凛然荒唐大笑不尽,而后再次狠狠力道踩了下去:“呵呵~你这小子武功本事的没有,这说大话的本事不小!很好,我不讨厌你这仇恨的目光和过分的势气,给你五日时间,若是能够接下我三招,我便认下你这个弟弟!你还勉为其难算是我们曹家的子弟。” 说着,曹凛然收开了自己的腿脚,站直了身子,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冷峻姿态。 曹云飞缓缓坐起身来,一脸怒目相视,戟指怒目,“曹凛然,你给我等着!三天后,此仇不报非君子!” 说着,曹云飞霍然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转身冲出了曹府,直奔行军营…… 曹凛然望着曹云飞的气哼哼的背影,曹凛然泰然而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 就在这个时候,曹凛然的夫人海云诺端着案台,走上前去,欠了欠身子,举案齐眉。 曹凛然一手捏着茶盏底座,举至胸前,另一手开盖,深深地吸了一口茶香,垂眉低眼思索之时拨茶三次,便送口上去,沿着杯子沿儿轻轻啄了两口茶水,一手便将茶盏侧放在自己座椅一侧的桌案上。 曹凛然抬头细细看去眼前的女子,亭亭玉立,秀丽端庄,温柔可人,兰质蕙心,秀而不媚,眼前女子的品貌算不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却是那种让你看了时间久了,越发觉得有味道的女子。 海家是西疆财权大户,海云诺身为海家嫡出长女,嫁给了西疆的一方镇主,人前显赫,金童玉女,相传此二人夫妻感情和顺,难得才子佳人,天生一对,羡煞旁人。 却不想,眼前端庄秀丽,品貌极佳的女子,却有一个让武玄月怎么都想不通的行为举止。 想到这里,曹凛然想了想措辞,便以曹凛然的口气问出了口:“云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海云诺脸上涟漪微动,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矜持道:“凛然,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曹凛然皱了皱眉,那悬在胸口的疑问,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那……那你为何……为何昨晚……要跟我分榻而眠?” 一想到晚上,武玄月要和海云诺就寝之时,自己当真是害怕紧张到不行! 虽然说武玄月是善于扮装他人身份的个性,可是这一次的跨度当真不时一般的大,简直是对自己的人生极大的挑战! 这一次武玄月可是要扮演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有家室的男人,这可是叫做怎么是好呢? 这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武玄月就开始心里打鼓,各种慌乱不知措——这个如何蒙混过关,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总不至于天天找各种借口不合床而睡?这种事情怎么讲都讲不过理! 却不想,正当武玄月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之际,让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夜半时分,曹凛然的寝殿之中,海云诺服侍曹凛然宽衣解带之后,曹凛然正是一头冷汗,想尽办法脱身,能拖一日是一日的时候,人家海云诺相当自觉地遣走了前堂伺候的丫头,然后人家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褥,展开铺整在曹凛然的坐榻之上,回头笑盈盈道—— “凛然,你的床铺我给你铺好,早些休息,明日你也要早起,我便这也去休息了——” 话毕,海云诺款款而去,走到了床边,宽衣解带,拉上了床帘,便浅浅睡去。 曹凛然怔然良久,回过神之后,一脑子的惊愕和猜测,竟然一晚上未眠。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人家海云诺不纠缠自己了,为何自己反倒心中更加打鼓了呢? …… 这个问题困扰了曹凛然甚久,终于此时此刻的她再忍忍不住,张口索问。 听到这里,海云诺眼睛微怔,而后掩面轻笑道:“凛然?你这次去武门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忘记了吗?当初你我大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你却突然告诉我说,你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够像正常男人一般去疼爱一个女人,你身上有暗疾,天生命定,不治之症……这也是为何从一开始你就拒绝和我成婚的原因,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嫁给你,你是怎么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那个时候你还说,我跟你成婚完全是因为家族的利益绑定,若是我觉得过得不开心的话,随时可以跟你说,你便休书一封,放我自由,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得钳口挢舌,瞠目失色,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吃惊之色表现的太为突出。武玄月然怎么都想不到,原来世人相传恩恩爱爱的曹海模范夫妻,竟会有如此难以启齿、隐晦的实情。 想到这里,曹凛然缓缓站起来神来,一手牵起对面的女子的手,眼中是不尽的愁目感伤道:“跟了我……你不后悔吗?” 武玄月自己是女人,自然能够明白一个女人如果没有鱼水之欢,在婚姻中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和折磨。 所谓表面光鲜的婚姻,原来确实如此凄冷的景象…… 却不想,海云诺脸上竟然露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幸福笑容—— “不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嫁给你曹凛然,是你让我见识到了天下女子为英雄所倾慕的憧憬,那一年你在劫匪手中救出了我,我的心我的人在那一刻就已经是属于你曹凛然的。我承认,当我在洞房花烛夜得知你能够像一个真正男人一般,你我的夫妻生活会少了一份很重要的乐趣,我也曾经一度失望过,可是在和你相处的时日里,你疼我爱我,敬重我,把我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而有些东西,若是没有了就算了——这些年我们不也就这样过来了吗?在我心里啊,你始终如一,永远是西疆的光辉奕奕的英雄!”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震慑,远远没有想过一个看起来如不经风的女子,竟能说出一番如此慑人心弦的话语来,只怕是曹凛然在世,也会内心如自己这般鼓动! 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是可以为他牺牲所有,海云诺就是这样一个极为强大的女子…… 90.三招(武玄月化身曹凛然解锁月行千里) 三日间,曹云飞算是彻底被曹凛然的激将法给激怒了—— 这三日,曹云飞恨不能不眠不休地缠着季无常讨教,一改常态积极主动地让季无常教自己如何快速提升武功的方法。 季无常摇扇迷惘之,这方还觉得反常,难能可贵曹云飞会如此上心自己的武功修为,当真是太阳从西边打出来!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这小子转性,肯学肯练肯钻研,这便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想到这里,季无常摇扇三曳,毫无保留地教授曹云飞关于人气的运行方式,并找来白虎军中,武艺略比曹云飞高出一丝的武艺的将士陪练,此番用心良苦,也算是没谁了。 三日后,不用曹凛然去请,曹云飞便亲自登堂入室,恶狠狠地冲到了曹凛然的房间,一副报复心切的热血小子叫嚣不止—— “曹凛然,走!咱们去武场比试比试!” 在屋中正在进早膳的曹凛然夫妇顿时一愣,听到这里武玄月不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方才意识到三日之期已到,这几日自己忙于熟悉自己的现在的身份,自己当真是焦头烂额,府上军中各种事宜都要自己来处理,叫苦不迭,却忘记了自己还有曹云飞比试这茬子事。 说来,这几日,可真是没把武玄月给折腾死,恨不能骂娘的节奏,想来这一方镇主的位置可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天天一堆子烂摊子的事情处理,不是军中将士训练消极待命,就是前方战事吃紧的糟心事,也不怪曹云飞天天拖着赖着不愿当这个镇主,如此千肠百孔的西疆,若是换做自己,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拦这些破事,当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有什么不好? 到此,曹凛然赶忙接过海云诺递上来的手帕,三下两下马马虎虎地擦了一下嘴角,这边也没顾上给海云诺郑重其事地道别,忙不迭抬脚飞扬而出。 曹云飞见自己的哥哥从内庭出来,曹凛然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峻模样,不时心头一紧,转而满脸怒火道:“曹凛然!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跟我三天之约的比试呢?” 曹凛然脸上轻嗤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放心,这事我望不了!不过挺让我的意外,我是没有想到你会主动送上门来~行吧,废话少说,你是觉得在哪里出手何时?这里还是比武场?” 曹云飞背过身,一副小孩子脾气的任性,好声没好气道:“随便!” 曹凛然见状,心中乐呵,脸上却还是绷着神经,一副神圣不容侵犯的俊容道:“既然是随便,那么就不如就地解决好了!” 说着,曹凛然大步流星而去,瞬时赶到了曹云飞的前面,欲要引着自己的气哼哼的弟弟前行,结果却不想,曹云飞却是个争强好胜的主,追了两步上去,非得要挤在曹凛然前面。 曹凛然愣之,嘴角微微勾起轻声一哼,便侧了侧身子,让出曹云飞半个身子的空隙来,也不急于一时置这一口气,让着眼前的臭小子任性半分,一会到了出手之时,就让这小子真真见识什么叫做不知好歹! 就这样,曹云飞趾高气昂冲在了前头,只见这俩兄弟一前一后走到了外堂,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怒气挑衅道—— “曹凛然!我这三天不眠不休,就是为了打败你!你可看好了,这一次我会让你知道我曹云飞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听到这里,曹凛然嘴角微扯,微眯双眼,一脸不屑道:“呵~可以啊~不管怎么说,你小子现在这气势倒像是个男子汉的模样,只是,光是气势足也无济于事,让我看看你这三日不眠不休的精心修炼的结果。” 说是那时快,曹云飞一脚蹬地飞天而去,如同闪电之速,一手飞掌而下,竟使出白虎啸吟的两成的功力——风啸万雨。 一阵短促有力的掌气,劈天而下,曹云飞掌速飞快,左右手交替排地而行,天上一阵气雨骤降,这场景相当壮观—— 曹凛然抬头惊目,心中震撼和欣慰,到底这小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这才三日的功夫,这家伙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飞跃进步,难怪自己父亲总是推举曹云飞,还真是让人不得不眼气的存在。 不过——虽说这曹云飞小子根骨不错,自己也不差啊!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占尽上风,还能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占尽风头,自然是要好好的收拾对方一番。 曹云飞虽然进步飞快,不过仔细观察便可得知,对方气息控制还不稳定,这气雨气势磅礴,可是落在地上的杀伤力就不太敢苟同。 曹凛然通过长时间跟曹云飞打交道,也算是对这小子的脾性有几分了解,过分鲜明的个性,面子大于一切,你若是什么事情好商好量未必见得其结果,却是在他这个爱面子上的问题下些功夫,便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小子爱面子,我武玄月偏偏就不成全你那半吊子的称王称霸的脾性!惹恼了本姑奶奶,照样把你吊打你的脸,践踏你的尊严,怎么让你难受怎么让你来,偏偏要治治你小子的臭脾气! 没那绝天的本事,却有那不小的脾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想到这里,曹凛然闪身而过,一阵幻影便寻不到了踪影,曹云飞愣之,赶忙收掌向下张望,四下搜索曹凛然的身影,察而无果,心中慌乱。 却不想曹云飞身后一阵寒气袭来,他恍然回头,只见曹凛然脸上满是轻蔑的笑意,依然双手抱背故装姿态不出手,却是这腿脚功夫不让分毫,一脚下劈,气力十足,正对曹云飞额头落下,脚速生风幻影。 曹云飞深知这一脚的速度和气力,自己根本躲不去了,条件反射性的两手交叉格挡额头上方,脚落两小臂,震得曹云飞一阵头晕耳鸣。 曹凛然笑意不减,嘴中小声嘀咕道:“可以啊!竟然接住了第一招!”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羞怒脸红,顺势落臂翻身而起,一掌气助力,打在了墙头,掌气将曹云飞反弹而起,又是高过曹凛然的距离。 季无常在自己耳边不止一次提醒道:“作战之道,地利很关键,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主控优势——” 曹云飞毕竟年岁小,就只记得要高于曹凛然的地势优势,这方走向明显,千方百计都要冲到对方的头顶上方去。 曹凛然见状,这小家伙虽说功力有所长进,可是这脑子还真是丝毫没有长进,行走路线太过单一,一眼都被人看穿的路数,破绽百出!这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想来自己十三岁那一会,可比这家伙聪明的多了! 不过想来也是,曹云飞十八岁的曹凛然水准才勉强和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奇虎相当,所以这家伙十三岁是这个水准,完全也是意料之中。 算了,自己还是手下留轻点虐,若是虐狠了,打怕了,让这家伙以后对武学产生了阴影,就真的站不起来,自己还真不想把曹云飞给虐成那副怂样。 曹凛然轻叹,依然双手抱背,这一次她不再跟曹云飞争地利优势高下,而是选择了平沙落雁,两脚稳稳落地,抬头凝望,不急不躁只看对方又出什么招式,见招拆招。 曹云飞眼看曹凛然突然改变对了战略,这方心中心中打鼓,不知道对方在玩哪一出,却还是选择了继续猛击,以气势压到一切。 曹云飞再一次运气至丹田,行气与肝胆,蓄能于肝脏内,忽然一股子热流充斥在曹云飞的肝腹之间,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只听劈天而下,一阵怒吼—— “风行斩魄!” 曹凛然眼神微颤,愕然张望,万万没有想到,这才三日的时间,曹云飞已经掌握了三成白虎啸吟的功力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天降若干风龙气流而至,如地钻一般,劈天盖地而来。 曹凛然身处曹凛然体内,只可恨自己纵使阅尽曹府“藏武阁”之中的千万百家武学书籍,偏偏只有这曹家密宗绝学白虎啸吟,没有翻阅到只言片子。 这也不奇怪,武学百家,各家有各家的武学特点,在传授和教导的门生过程中,自然是分得清清楚亲疏有别,关于自家绝学功法,除了自己的家血亲关系,外人绝无可能参详偷学半点,自家武学密宗对外有所保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这是,此时的曹凛然偏偏身处曹凛热体内,对于白虎啸吟的动作招式根本不知其详,如何应对? 眼看十三岁的曹云飞临空发大招,曹凛然竟然无招架之力回击吗? 风速极快,若干风龙数目巨大,劈天而来,躲闪在速度上根本不可能赶上这攻击之速,到底自己该怎么办?认输吗? 不行!这个身体若是在这个时候输掉的话,曹云飞这个愣头臭小子,才不是要臭屁到天上去,以后自己还怎么管教他? 曹凛然皱眉,本能性的条件反射,醍醐灌顶运气与脾脏,一手压气与脾胃之间,恍然一股洪厚之气流环绕在脾胃之间,这一股子气流凝聚行运,顿时曹凛然周身围绕这一股子幽黑的气流。 到此,武玄月这才是算是松了一口气。 得亏自己父亲常年给这身体输送血气,曹凛然的体内已经有五成武家的血气运营,自然要使出自己五成一下的元气所致的武功秘术“霜月行苍”不是什么难事! 曹凛然霍然出气,破口而出:“黑沙射影!” 顿时,曹凛然身体左手小臂上焕然形成一道黑色气晕盾牌,僵硬无比,曹凛然将其举止头顶,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藏匿与这黑色气晕盾牌之下。 曹云飞的白色风龙钻头碰触到曹凛然的黑色气晕盾牌之时,反弹而出,根本伤及不到曹凛然任何。 估计是曹云飞刚刚掌握白虎啸吟第三式的招式,气息发挥仍然不是很稳定,这“风行斩魄”的气流看似气势汹涌,而打过来的气力远不及看到的这般厉害,曹凛然只用了自己一成的功力,毫无吹灰之力,便把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不过,曹云飞的进步,让曹凛然心中感叹,不过三日已经能够把气息功法掌握到这种地步,若不是天生聪慧,悟性极高武学奇才,怎么可能? 曹云飞这家伙若不是平日里天天偷懒,就凭着过人的资质,略加调教一番,决然不会是现在这般境地! 果然是自家的孩子舍不得下狠手,曹凛然啊曹凛然,你就是心太软,若是换做到武门之内,就曹云飞这样,不出一年,绝对给你培养出另外一个模样来! 对于曹云飞的现状,曹凛然一边从容挡之对方左右攻击,一边打着哈切感叹道—— 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说时迟那时快,曹凛然顿时收起来自己的黑色屏障,一脚蹬地飞天而去,神速不见其影,待曹云飞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哥哥的气压再次紧身压境,曹云飞打红了眼,根本没有路数掌法,周身旋转,胡乱发射一阵“风行斩魄”,却总是比那个自己看不清楚的身影慢上片刻,当真是吃力地紧。 急躁则是行武之大忌,急火攻心无疑会让曹云飞完全陷入无法控制的急躁情绪之中。 曹凛然曹云飞周身飘逸忽闪不定,见到有空隙就会有意无意的踹上一脚,像是猫溜老鼠一般的随意,根本不必出手。 越是这样不急不躁的从容攻击,越是激怒曹云飞更甚,为何?自己的尊严在对方每一次嗤笑一脚上,一点点消弭殆尽,曹云飞彻底忍无可忍,两眼红到快要胀出眼眶的节奏,行气紊乱,毫无章法,胡乱打伐而去,面色可怖。 看到这里,曹凛然皱眉咋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让这家伙再继续胡闹下去,殃及周边无辜是小,失了心性走火入魔是大! 想到这里,曹凛然顿时一个纵跳,拉开了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差距,再次束腹运气,将气流汇聚在右手掌心之中,周身旋转一周,调整好姿态,使出自己两成的内力,朝着曹云发出一招“行月千里”。 顿时一股白色月牙掌气蓬勃而出,如同飞镖一般掷出千里,月牙的凹陷处不偏不倚刚好卡在了曹云飞的腰身,以气带速,生生推进发了狂的曹云飞百里的距离,将其压制到了墙头,月牙两侧的尖端深陷墙体,曹云飞身体上方的气晕焕然反光一瞬,而后消失不见了,但是压制曹云飞身上的气感尚在,这蓬勃的气力丝毫未见。 不管曹云飞如何贪疼挣扎,毫无效果,这卡着自己腰身的气压太甚,自己挣扎不得,越想越恼火。 曹凛然翩然而落,双脚落地之时,扬起左手凝神一握,口中吐出一字:“收!” 曹云飞身上的气压顿减,浑身上下轻松,这方自己才从墙头楚然落地。 去只看曹凛然的背影如故,冷峻高大,甚是气人! 曹凛然微微侧目颔首,嘴角向后扯出一丝高度道:“很好,你接下我三招,这一局勉为其难算是你胜——” 91.秘籍(曹氏祖传秘籍——白虎啸吟) 曹云飞憋红了双眼,恶狠狠地相瞪之—— “曹凛然!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要超越你,这一份羞辱感,我也要让你好好尝一尝!” 曹凛然轻笑,对于一个十三岁孩童的年少轻狂的士气,在此看来当真是又好笑又有几分欣慰在内—— 到底是曹云飞,如此惜面子如命之人,突然被激起的斗志,和之前那个天天毫无知觉傻乐傻乐的小子相比,这个样子的曹云飞不知道可爱多少倍! 曹凛然背过身去,背手扬胸,嗤然笑意,继续激将之—— “好啊~我坐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小曹堂主,你可不要让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不然到了我入土了,你还是超越不了我的存在,总不至于我成了阴曹地府的鬼,还要继续当你的陪练对象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还恼火的双眼,顿时惊恐一颤,刚才的羞辱感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冲到了曹凛然的面前,一脸怒气不减横身挡住了曹凛然的去路。 “曹凛然!你给我听好了,在我没有打败你之前,你要给我好好活着!否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曹凛然愕然,额头眉宇微动,看着曹云飞一脸怒火的一本正经,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何眼前的小子突然变得如此反常,不过是一句自己再平常不过的玩笑话,怎么会引来对方如此大的反应! 武玄月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一个可怕的的念头—— 难道说是,这小子难不成也察觉到了曹凛然大限已尽的实事,只是并没有宣之于口? 到底是当局者旁观者清,似乎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角色扮演和情绪输出都非常的明晰。 若是如此,那么曹云飞一直赖着不肯成长,难不成是怕有朝一日自己学武大成,能够取而代之西疆镇主之位,自己的这位兄长大人就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曹凛然心愿已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下身上所有的担子,纵然归西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心中为之一颤,这不会这么绝吧…… 武玄月恍然回神,再一看曹云飞气哼哼的倔强小脸,焕然一笑,一手拍头,当即就推翻了自己那那不切实际的设想! 怎么可能呢?怎么看眼前这个二傻子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鬼心思的主!不过是十三岁的养尊宠优的富贵公子哥,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大局观和如此细腻的心思呢? 曹凛然张了张口,嘴巴一张一翕,欲要开口询问之,却未发出任何声响,悬而未决。 就在这个局面完全陷入僵局之时,海云诺从寝殿走了出来,一手支应来了两个下人,面带微笑仪态端庄地走上前去。 只看,被丫鬟引着的小厮,满头大汗,双手各执一支晶莹红亮的糖葫芦,从门外走了过来。 海云诺见准时机,眼看两个兄弟之间气氛尴尬微妙之际,这方及时插进话来—— “云飞~你看你哥多疼你,知道你爱吃糖葫芦,早上便命人一早去了集市,赶上人家糖铺第一锅出炉的糖葫芦,就给你紧赶慢赶地送了过来~你哥对你严厉,那是恨铁他不成钢,其实心里头最在乎的就是你曹云飞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脸茫然而望,这件事情自己还真是不敢居功—— 何时何地自己又吩咐过下人去买糖葫芦,如此这般贴心的做法,只怕是自己贤惠过人的妻子,为了缓解这段时间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紧张的关系,才会自作主张地命人办事。 到此,曹凛然心生感激叹之——海云诺心思如此细腻,可谓是娴熟有德,有此一女在侧,夫复何求? 转而,曹凛然低头一看,曹云飞那看到小厮手中的糖串的小眼神,当真是满脸孩童一般不加修饰的希冀眼神,顿时心头一颤,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还不谢过你的嫂子去~就属她心疼你!”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黯然失色,似乎相当失望,却还是撅着张脸,死撑着面子道:“原来是嫂嫂的心思啊?你这个当哥的,还真是一点都不上心我这个弟弟的事情!” 看到这种场景,曹凛然再也没有憋住,噗嗤一笑,一手压在曹云飞的额头上方,胡乱揉了一阵子,好声没好气道—— “你小子还真是一个小恶魔!甭管是谁给你的买的,总归是我这个做哥的也是惦记着你,今天表现的相当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小子完全有能力驾驭白虎啸吟的绝学,刚才我都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你会进步这么快!” 曹云飞脸色通红,一脸扭捏地拍开曹凛然的手,故装姿态地洋洋得意道:“切!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呢!我可是曹云飞,曹家最牛气的儿子,这点功法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曹云飞是不愿好好练功!我若是愿意,肯定是分分钟就灭了你曹凛然的节奏!” 好家伙!还真是给点海水就泛滥,曹云飞这小子牛皮不要吹的太大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么我武玄月就不客气了~ 看到这里,曹凛然微微挑眉,不动声色扬手勾指,小厮相当会意地走上前来,把手中的两只糖葫芦毕恭毕敬递到了曹凛然的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坏心眼泛滥,仰口而去,迅速咬下了两支糖葫芦上顶端最大的两颗红色圆球,而后将两只已经不完美的糖葫芦递给了曹云飞手中。 此番反常举动,惊住了在场的各位,尤其是曹云飞的脸,先是瞠目愕然,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两支糖葫芦,毫无意识接过曹凛然手中的糖葫芦的手瑟瑟发抖,而后怒气而生,破口大骂道—— “曹凛然!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小孩子抢吃的,你这么大的人要不要脸呢?” 曹凛然邪魅一笑道:“怎样?我买的糖葫芦,还不许我吃上一颗?你也不要太小气了~要知道我是曹家家主,这里的一分一毫都是出自于我的手笔,你身上穿戴的,你手中的吃食,都是我曹凛然靠实力挣来的,你若是不服!有朝一日,赶上我,凌驾于我之上,那么那一天你想怎样欺负我,我便都敢怒不敢言——而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叫嚣知道不?” 曹云飞气急败坏,将手中的糖葫芦狠命摔向地面,却不想即将落地之时,曹凛然一击掌气飞去,两只糖葫芦霎时悬在半空之中。 曹凛然脸色突变,冷厉严苛,一副王者风范地霸气喝令之:“三秒钟,捡起来吃了!” 如此鬼畜的表情,翻脸如翻书一般神速,曹云飞顿时心中一哆嗦,脸上写满了气急败坏,各种不服气不甘心,却还是弓下了腰,乖乖地捡起来了糖葫芦,食之无味地一颗一颗地咬了下去,咀嚼吞咽,反复动作。 看到这里,曹凛然鬼畜的表情着方才松懈了半分,再次一手附在曹云飞的头上,碾压式的温声细语道:“很好!以后就要这么乖才行,明白吗?” 曹云飞气得要发狂,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在强权武力之下,根本毫无胜算,心中暗自怒火,却只能够默默地压在心中,只看自己的这位哥哥早已经面目全非,性情大变,再也不是往昔那个亲切温暖的大哥了…… 这方惺惺作态地示好,一会的功夫翻脸不认人的冷峻,趾高气昂的压制自己,这种阴险又恶毒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哥哥!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即便自己不愿意不乐意,也只能够忍受他是父兄之名。 受制于人,看人脸色,自己必须赶紧的强大起来,因为自己忍不了这口气!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脸倔强不服气的咀嚼手中糖葫芦,心中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自己十三岁的那一年,自己的第一支糖葫芦,便是身下这个矫情的小男生送给了自己,却是在那个年岁惊奇万分之时,他狠狠地咬下了第一颗最大嘴甜的糖葫芦,而今时今日,自己还真是报复心切,将这一颗糖葫芦之仇,报复了回去。 只是这样为难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合适吗? 曾经的曹云飞带给自己无比的欢乐,在自己永无尽头的暗自之中,点燃了一束光亮,相比就是因为他一直活在这种轻松而又温情笼罩的环境之中,所以他的笑颜才会如此的炫目和真诚。 而现在呢?自己是不是也太严苛了呢?因为自己从小受到的严酷对待,为了能够让曹云飞独当一面,自己也要毁了这小子美好的童年吗? 武玄月在这一刻突然动摇了,看在曹云飞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温煦了半分,而却在同一刻,武玄月惊醒! 不对!这里是曹云飞的念力世界,这个时空是不可能的存在的时空,若是在这时候自己心慈手软了,那么曹云飞日后发展的走向又是如何?曹云飞会不会因为曹凛然的心慈手软,而变得更加顽劣不化,浪荡不堪…… 若是这样,曹凛然这苟延残喘之躯,还能够撑得几时?若是曹凛然倒了,曹家就垮了,西疆被凉末一族入侵,所有一切都化为乌有,曹云飞的念力世界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倒塌沦陷,彻底邪化呢? 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武玄月惊醒,顿时停止了抚摸曹云飞的动作,转而一脸严峻,霍然转身,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临走之际,撇下了一句话道:“曹云飞,你记着——你是曹家孩子,也是我曹凛然的弟弟!你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代表你曹云飞本人,还代表着我们曹家整个家族的荣耀和脸面,从即日起,我希望你能够具备曹家人所持有的自律性、自制性和自觉性!” 此话一出,曹凛然潇洒离开,曹云飞见状,狠狠地将手中糖葫芦的竹签摔落在地,这还不解气,又补上两脚跺完又踩,踩完又碾,方才气哼哼地扬长而去,直奔“藏武阁”,当真是化悲痛为力量的节奏。 半月后,曹云飞拎着曹家的绝学秘籍“白虎啸吟”,直冲到曹府后花园,寻到了曹凛然身影—— 只见,曹凛然懒洋洋平躺在地,双手抱背与脑后,一本内家功法书籍盖于他的脸上,似乎是学累了,稍微小憩一阵。 一缕阳光洒在曹凛然白衣上,袖长略显瘦弱身姿,在眼光下甚是耀眼,看得曹云飞慌了神。 待曹云飞回过神来之际,这方不开心地努了努嘴,又是一副气急败坏地冲冲而去,一手把白虎啸吟的秘籍甩到了曹凛然的身上。 曹凛然这方有了反应,举手撤去脸上的书籍,一手支地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捡起来落在之际胸口的书籍,微微皱眉道—— “这是……” 曹云飞双手抱背,脸撇向另一方,仍是一副闹情绪的别扭生气表情道:“第七式,跨虎成浪,我看不懂!你讲与我听!” 曹凛然愣神片刻,一手举着曹家秘籍绝学,“白虎啸吟”的绝本,凝眉沉思,踌躇不定。 这曹凛然体内的武玄月心中犹豫不下,说来自己在曹凛然体内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借用这个身份之便,将“藏武阁”最后十分之一精华“人气”武学功法参详一二,这可是只有家主才有的特权,独独只有这个曹家的独门武功绝学“白虎啸吟”,武玄月未曾涉及半分。 为何? 因为做人底线的问题。 都知道武门百家各有所长,自然自家的武功绝学滴水不漏,严守秘密,密而不宣—— 若是自己趁着这个特殊的身份,借机参详了曹家的独门绝学,总觉得良心上有些说不过去,自己倒是受过正统武学教育的名门子弟,最起码的礼义廉耻之心还是有的。 可是眼下,若是自己不去看这“白虎啸吟”武功秘籍,只怕曹云飞钻入了武学误区,想来曹云飞此时此刻恨自己如骨,若不是碰到了非常棘手,怎么都克服不了的问题,也会找上自己来吧——这习练武功绝学走火入魔的人数不胜数,若是自己因为个人的廉耻心,而害了曹云飞误入歧途,似乎也不太好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陷入到了进退维谷,左右不定的局面。 一边是接受过了礼义廉耻的高等教育规范的自己,一边则是关注问题儿童的武学修养问题,这让自己怎么取舍呢? “怎么?你连书都不用看,就可以跟我讲出一个一二三吗?” 曹云飞看曹凛然迟迟不肯动,似乎再顾虑什么,顿时烦躁不安地张口道。 曹凛然再做强烈是思想斗争,一手挠头烦躁了片刻,微微叹息,最后还是妥协了,只手翻开了曹家的武门绝学——“白虎啸吟”。 92.沙场(武玄月解锁龙虎风云) “曹堂主!前方西门宇霍第十三师的兵力冲势猛烈,来势汹汹,我方兵力势单力薄,只怕是撑不了多久!” 沙地战场,两军会师,战马汹汹,飞沙走石,杀戮砍伐,血腥成风,混战一片。 眼前对方大军压境,曹凛然脚跨高头大马,身着英武盔甲,而在他身体左侧的矮驹小将则是曹云飞,这境遇可是被曹凛然硬逼上了战场。 曹云飞自出生到现在,哪里见识过这番场景?更是哪里会料到战场的血腥,杀戮的残忍,小家伙自然心惊胆战,骑在小马驹身上两眼直勾,双腿颤抖,目瞪口呆,浑身僵直。 前方将士慌慌军情来报,武玄月远远望去,脸色严峻,眉宇紧皱——自己眼也不瞎,怎么会不知道前方战事吃紧,白虎军频频失利。 竟不知道这西门宇霍的武邪之力如此慑人,末凉一师,各个鬼兵怪力,出招阴邪,岂是白虎军这凡胎肉体可以抵挡得了的? 眼看,白虎军众战士屡屡被袭,战狂惨烈,白色的兵甲之上,染尽鲜血,尸横遍野,残员众多,“曹凛然”心头刺痛,再也不忍多看,这方边闭上了双眼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说是那时快,“曹凛然”一脚飞蹬,翩然如飞燕,周身使足了气力,扬天举起右手,运气醒神,气息走遍体内大周天,一股蓬勃之力汇聚于他的举手掌之中。 一股子蓬勃白色气流冲体而出,直击天际,瞬即天体一阵轰轰雷鸣,天摇地动,空中云飞沙动,几股强大气流螺旋而落,飞卷狂沙,天体之间成千上百柱气龙纵然显现,在这沙漠之间,刮起了强劲有力的龙卷风—— 这便是“白虎啸吟”最高级别的气流方式——龙虎风云! 曹云飞抬头仰脸瞠目,只在秘籍图谱上看过这方场景,而却不曾想过,原来这一招“龙虎风云”会是如此气势磅礴,威力无穷。 不足三秒钟的时间,刚才还是占尽上风的凉末鬼马战军,顿时被这一股股的气流吸入到了龙卷风之中,转而几番轮回旋转,便被这龙卷风里,卷入了地下,深深地埋在沙华之地。 这曹凛然控制气流相当熟练,这一招“龙虎风云”似乎只对敌军有效,竟是到了白虎军这方,奇迹地绕开移走,相当神奇。 曹云飞愕然,看着头顶上方那一个白衣飘飘的英雄豪杰,顿时心生敬畏和崇拜——从来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兄长在战场上会是这样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神勇角色,这种让自己不由自主发自肺腑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只想,这种控制不住的内心鼓动阵阵,原来竟是对武学崇敬的魅力所在,真的会让人头晕目眩。 曹凛然高高在上,神态自若,不费吹灰之力,只手挥毫,领军千军万马,凭借一己之力,扭转局势,破获了末凉一个师的兵力。 曹云飞叹之感之,更是自惭形秽之—— 原来自己和兄长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经过两年的修炼和提升,曹云飞虽然现在已经掌握到了白虎啸吟的七成功力,可是合着自己兄长相比,现在看来简直是弱不可及! 曾经曹云飞还独自暗喜,稍稍武技渐长之时,竟有几分自鸣得意,沾沾自喜到自己就是一个这样武学奇才,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如此精湛绝妙的武学功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了! 看到了真正雄伟的高山,曹云飞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弱小和差强人意。 看着如神明一般的曹凛然,曹云飞低头暗自伤神,苦笑连连道—— “曹凛然——你是在故意嘲笑我吗?我说不要来这里,你非得让我来——原来,让我上战场就是为了羞辱我不是?不过是让我自惭形秽,深刻的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是吗?” 曹云飞那一点点仅存的自尊心,在这一场战争中,彻底被碾碎了,曾经那个有几分年少轻狂不知收敛的个性,现在倒是变得安分了不少。 自己到底何时才能够超越曹凛然的存在? 不知道曾几何时,曹云飞已经开始暗自把曹凛然当成了自己的暗想敌,这样心里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 只想当年,自己还是个总是长不大的小男生,却在这一刻,心情完全变了,当曹云飞看到了如此场景,自己就不得不逼着自己赶紧成长起来,只想赶紧成为可以和空中那个男人并驾齐驱的男人才是…… 末凉一族军队总部之中,称之为“霍连城”—— 一座妖邪之气弥漫的城池,沙化的屋社,尸骨植入邸梁,邪气弥漫的帷帐,整座城邪气漫漫,哀嚎连连。 一生血红色大敞的西门宇霍正坐军营正堂,一怒而下,一掌摆过桌案上的酒水,气急败坏道:“没用!一个师的邪鬼之力,竟然还解决不了曹凛然那帮子凡胎肉体吗?曹凛然!你还真是长命不衰啊!!!” 西门宇霍面容冷峻阴狠,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美男子——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容五官极具西域人的特点,棱角分明,连眉大眼,深眼窝赤瞳,高鼻梁鹰钩鼻,四方阔口,若不是这身上极为阴邪之气所晕染,此男人绝对是武道中一顶一的美男子,近乎可以跟曹家大公子相媲美。 只是可惜了了,但凡是被武邪之气侵体者,无独有偶,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散发出一阵阵令人发怵的寒意,阴邪至极。 本该是一双明目青睐的俊容,在武邪之力的熏染之下,变成了另外一副场景,西门宇霍眼神阴狠,狼顾鸢视,一眼瞥去当真是让人冷到骨髓之中的颤抖,赤瞳之中,分明了对方心中的残暴不仁,杀气腾腾的之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妙龄女子缓缓地走上前来,血衣佳人,身材娇俏可人,一身妖娆不尽,双拳拱礼而上,微微抬头之际,露出了那张格外狡黠心狠毒辣的面容。 此人名为——倾赤子,武邪一族的蛊毒高手,也是西门宇霍的左膀右臂,兼任情人和军师。 倾赤子,一头脏辫而下,一头红纱盖之,衣着暴露,衣衫多以轻纱为料,肉隐肉现,甚是撩人,她的长相也是极具西疆女子的特点,皮肤白皙,大眼高鼻,明眸皓齿,口若朱丹,古灵精怪,刁邪妩媚,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阴损角色。 倾赤子阴森森一笑,这方张口道:“西门主上,你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火?他曹凛然纵使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西疆不就是靠着他一个人之力强撑到底吗?擒贼先擒王,若是有朝一日,可以一举封印了那曹凛然的武气怪力?你觉得攻陷西疆还需要费那么大的劲吗?” 西门宇霍愣之,微微挑眉,脸色依然冷制严峻道:“听你此言,是否已经想到了什么计策呢?” 倾赤子嘴角微微勾起,走上前去,附在西门宇霍耳边,一脸诡计多端的小人之色,嘀嘀咕咕不尽…… 93.兄弟(曹凛然之躯尝尽龙虎风云的后遗症) 曹凛然从武门回来之后,性情大变,整个的举止行为和之前大相径庭,却迟迟不肯使出自家绝学“白虎啸吟”。 末凉一族得到消息来报,西门宇霍只觉得此事来的蹊跷,这方便动起来歪心思,欲来个偷袭,一探究竟,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想来,若是曹凛然真如传言中说的那般大限将近,那么攻陷西疆便不再是什么难事。 然而,却让西门宇霍大失所望,曹凛然不但没有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大限已近,这一趟武门归来之后,竟然武力大增,多年没有使出来的那一招“龙虎风云”,竟然在此次偷袭行动中,再次闪现人世,一招毙命,损了西门宇霍一个师兵力,西门宇霍能不能气的牙痒痒吗? 这曹凛然很久没有使出那一招“龙虎风云”大概就是因为这一招太损肝气和元气之故,对于曹凛然这样特殊病体的体质之人,自然在选择对战招数的时候,心有所芥蒂,相应的会选择不那么损耗肝气的技能发放。 而武玄月当参阅过“白虎啸吟”秘籍详本,那叫一个热血沸腾,技痒难耐,如此高深莫测的“人气”武道绝学,自己有生以来能够参阅一二,简直是人生之大幸。 却在“白虎啸吟”秘籍最后一页上,赫然写上了一行大字—— “白虎啸吟乃是曹家武学独家秘笈,曹家直系血亲方可炼化成效。” 看到这里,武玄月的眼神黯然失色,更感大失所望——果然又是这样的结果,就像自家武门修炼“元气”的武道绝学一般,最后秘籍书页上也会出现相同的字样。 大致是因为,此类功法绝学,跟人体的血气息息相关的缘故,若不是本族的血气,即便参详了这样的武功秘籍,也是白搭,最多只能够做到最基本的气血运行方式,想要发出如曹家子弟这般惊天荒泣鬼神的大招,简直是天方夜谭。 换言之,武玄月若是想要亲眼见到那一招“龙虎风云”的招数,也就只能够身处曹凛然的体内之时方才有机会发出那一招奇术,待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之后,即便知道“白虎啸吟”整套功法的气血修炼方式,只是徒劳。 刚刚好,西门宇霍送上门来一个师的兵力,武玄月也动了歪歪心思,就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发出了“白虎啸吟”最顶级的招数——“龙虎风云”! 那一招真真震撼住了武玄月,自己飘纵于天际之间,只看那浩渺的气场,纵横在天地之间的无数龙卷风,气拔江河,杀伤力盖顶! 武玄月感叹之际,眼神不经意间跟地上一个眼神不期而遇—— 只见曹云飞一脸惊愕仰慕崇拜的眼神而上,痴痴之相,当真是不敢想象的姿态,却在跟曹凛然眼神碰撞的一瞬间,慌乱收回,满面羞恼。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果然自己带着这家伙来战争现场没错,一来是让曹云飞长长见识,二来也是为了早点让他适应战斗环境。 估计,此次观战,又会刺激到那个死要面子的臭小子,只怕回去之后,又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加工加量的训练武技。 想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只是,别看武玄月战胜乐呵一会儿,这下了战场之后,就剩下后悔的份儿了…… 奶奶的!这个身体还真是吃不消! 刚才那一招“龙虎风云”威力无穷,然而也是耗尽了曹凛然这幅身体大半的气血,肝气不足则是曹凛然这个身体最大的隐患,偏偏这一招“龙虎风云”最考验曹家子弟的肝气行运能力。 到此,武玄月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刚才无所顾忌炫技耍帅,嘚瑟张扬,现在下了战场,肝脏胀痛,似乎肝气郁结,上不去下不来,自己顿时感觉体内气血混乱,这方赶忙打坐调息数次,毫无作用,一股子恶流已经窜到了自己的嗓子眼,蓬勃而出,青黑色的污血,甚是吓人。 看到这里,曹云飞眼神惶恐,关心则乱,这方急吼吼地冲了过来,霍然蹲落,双手抓着曹凛然的肩头,满眼的焦躁关心道——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你该不会有什么……” 曹凛然扬起左手手背,抹去嘴角的恶血,故作轻松道:“呵呵~你小子有段时日没有叫过我哥了~突然让你这样一叫,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来着——” 曹云飞顿时恼羞成怒道:“曹凛然!这都是什么时候,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曹凛然轻嗤,扬起瑟瑟发抖的右手,按在了曹云飞的额头上方,甚是温柔的抚摸了两下:“你啊~还真是一个大别扭个性——明明担心我要死,却总是死鸭子嘴硬,这个个性一点都不可爱,知道不?” 曹云飞本事怒火连连,偏偏对这摸头杀的招数,毫无抵抗力,顿时脸上绯红,嘴上却依然口实心非道:“切~不可爱就不可爱呗!也不知道是那个转了性的魔鬼教练,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看到此,曹凛然按在曹云飞手瞬时滑向对方的肩膀,稍稍一使劲,支起自己的身体,欲要站直了身子,曹云飞见状,赶忙一手压在曹凛然按在自己肩头的手,一手挎着曹凛然腰身,稍稍一使劲便把曹凛然给架了起来。 曹凛然一惊,慌了神,却一回头扫视,突然觉得身边的傻小子长大了,可靠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身高已经赶上了自己的高度。 曹凛然轻咳了两声,紧接着干笑了两声道:“咳咳~你小子长个子了,也变得结实了,何时已经快超过我的身高了?” 曹云飞一愣,脸上又是一片绯红,却还是摆着自己那要人命的臭架子继续:“那是必须的!我肯定会长得比你高!” 曹凛然轻笑:“你肯定是一个大高个子,而且也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加优秀的人,这一点我一直都深信不疑。” 曹云飞脸上的红晕顿时染指到了耳根,嘴巴却还是依然毒的很—— “切!原来你的眼光不错啊~” 说着,曹凛然突然浑身一松懈,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曹云飞的身上,不自觉的脑袋也靠在了曹云飞的肩头。 曹云飞愕然,这方还没有准备好,突然砸来的重量,踉跄了两步,秉气立足,这方才站稳了脚跟,这小脸已经红的没法看了。 曹云飞不知所措道:“你……你……” 曹凛然半分喝令半分虚弱道:“嘘——别说话……这是命令!我……好累了,身心俱疲,就让暂且保持这个姿态休息一下好不?我的弟弟……” 说着,曹凛然连头部的重量也彻底放空了,微微闭上了眼睛。 曹云飞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知所措,只感觉身旁男人的体溫骤降,而自己的体温却在不断飙升…… 94.故人(白虎庆功宴,武玄月偶遇楚伶仃) 此战告捷,白虎军的庆功宴接踵而至—— “曹凛然”这方身体刚刚好转,就被自己的部下从床榻上硬生生地架了下来,简直是连架带推搡,半强迫式地将其拉到了勒尔曼最红的妓馆——花满楼。 花满楼前,一众白衣武将站在花满楼门口等候,武玄月看清楚形势,瞩目愣神片刻,这方二话不说,一个摇手摆头,转身便是要逃之夭夭之兆,结果却被手下几人硬生生地横栏阻截了下来。 武玄月一脸拒绝难色道:“这……这不合适吧……家中夫人贤惠淑德,我这跑出来喝花酒,回去只怕是没有办法交差……” 武玄月的手下几人见状,相互挤眉弄眼一番,却丝毫不肯退让,武玄月竟被自己手下围的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推来唤去,僵持不下,到底是寡不敌众,最终还是以武玄月失败告终。 “曹凛然”说的是口干舌燥,却还不是寡不敌众,加上这体内念力是武玄月,到底以假乱真的镇主也搞不清楚之前白虎军的庆功宴是怎么一个形式。 想来,若是“曹凛然”推搡的太明显,只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武玄月心中踌躇不定,最后硬是被几个手下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半推半就走进了这“花满楼”。 说起,这可是武玄月二顾妓馆,刚一进大门,又是一阵阵呛人鼻息的脂粉味道扑面而来,似乎妓馆的构造大同小异,不过是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的姑娘们搔首弄姿,不胜妖娆罢了。 只是这等风月之地,还真不适合曹凛然这等公子哥可以消受——尤其是曹凛然这幅看似健壮,实则早已经抽芯败絮的惨败之躯。 说来,这曹凛然也是可怜,自家的夫人都无法如常进行的夫妻生活,来到这风月之地就可以像正常男人一般,一展雄风了吗? 呵呵~罢了!算了! 武玄月无奈一笑,虽说自己心不甘情不愿被自己的手下挟持上了二楼的包房,却想着若是能够陪着坐着压压阵势也是好的,总归是大家伙一起开心热闹的事情,打了胜仗,死里逃生,士气倍增,若是自己这个时候总是推推脱脱也确实有几分扫兴,不合群不是? 想到这里,武玄月算是彻底屈服了,刚才那半分的心不甘情不愿,这行为倒是变得顺从了许多。 推开了二楼包房,只看这一屋子男男女女嬉笑打闹,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高涨,暧昧尤显,好不欢喜。 武玄月微微皱眉,却还是在瞬即之间,眉开轻笑之—— “大家伙,玩得挺开心,这里的酒水,菜品,姑娘还算满意吗?” “曹凛然”一副大哥大的体态高高在上,这话放一放出,刚才还你追我赶,搂着姑娘嬉笑的中白虎军众将士,近乎同一动作,霹雳闪电而下的神经,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有的紧张兮兮不知所措,有的则是相当习惯这种场景,表面功夫随着大众站起了身子。 季无常见状摇扇走上前去,相当殷勤地一手拨开武玄月身旁一侧的众人,给武玄月腾出了一条道路,这方小脸弓腰道—— “来来来,曹堂主,你今日可是贵客,此番战役若不是你使出那一招‘龙虎风云’及时扭转了局势,我们这一众人别说是喝花酒了,只怕现在已经是到了地底下喝黄粱汤也说不准!” 武玄月嗤笑道:“季先生这是在谦虚吧,我不过是做了自己本职的工作罢了,只是这庆功宴是不是……” 季无常机灵,刚好引着武玄月走到桌边,一手拍开了坐在主位的协领大人,自己这方赶忙俯下身去,将凳子的位置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方才放心给武玄月坐下—— “曹堂主,您坐!难得大家好兴致,这战士酒水可是喝一次少一次,谁都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运气能继续喝上这美酒佳酿,能泡在温柔乡之中抱得美人归~”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波微动,心中一颤——说来也是,现下战势吃紧,战场刀枪无眼,敌人各个凶猛怪异,这花酒吃的一日是一日,今朝有酒今朝醉,也不过如此罢了。 在武玄月看来,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年岁虽然年轻了不少,可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自己脸上一个微微表情,似乎他就秒懂自己的内心所想,这种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嫌的很! 说来,这季无常是老狐狸,锦瑞是小狐狸,偏偏就那个段八郎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傻狗一条,当真是被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骗得团团转。 只是,这个年代的锦瑞和段八郎,似乎和曹云飞同岁,不过十二有三的年纪,只怕是不适宜出席在这种风月场合。 武玄月刚坐定不久,这方便前仆后继涌入一帮子白衣将士,纷纷上来敬酒,在这种场合,被将士们灌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若是之前武玄月的身体,酒后三巡,微醺刚好,千杯不倒,言欢甚好。 可是偏偏,这曹凛然身子骨不争气,酒水最伤肝,只怕是曹凛然先天肝脏不足,肝气大损是武道秘事,若是让外人知道曹凛然有这等缺陷,一传十十传百,只怕是西疆离屠城不远了…… 自然,想必若不是特别亲信的下属,以曹凛然的个性,决然不会说出去半分。 起初,季无常帮着“曹凛然”挡下了几杯,可是这敬酒之势来势汹汹,季无常酒量一般,几杯下去,自顾不暇,晕晕乎乎开始有些不在状态,见此状,武玄月自知道自己逃不过此劫,便应付了几杯,搪塞了几句大伤初愈,不宜饮酒,而后来者见识收敛,不敢再居上难为之。 却也是这几杯酒水,已经足以让“曹凛然”的身体吃不消,这常年不饮酒的身体,相当不给力,武玄月已经觉得有几分头晕目眩。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推开,只见老鸨身后两个打手之间生拉硬扯一个倔强扭捏的女子走进了房间里。 “哎哟哟~这不是曹大堂主,今日竟然光临我这花满楼,难得我觉得今日的花满楼突然间蓬荜生辉了!” 老鸨惯是嘴甜,这方殷勤赔笑,举杯上前,就要敬酒相向。 眼看此状,季无常挡在了武玄月的面前,虽说季无常此时的也不胜酒力,但是似乎他警惕性十分强,脸上依然笑嘻嘻,抢过了老鸨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鸨刚才炸开花的笑容,一瞬间凝滞了,境遇相当尴尬。 季无常这方补场道:“王妈妈,我们堂主有伤在身,不宜饮酒,我就替堂主代劳了~” 王妈妈的脸上方才有了悦色,强硬挤出一丝笑意之后,便又是横肌抽动道:“嗨~看季先生您说的,这喝酒本事开心事,哪里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再者说了,曹堂主可是我们西疆的大英雄,若是没有他,只怕我们这些老百姓早就被那末凉一族的砸碎给突突了!我不过是代表花满楼来向曹堂主略表敬意,既然曹堂主周身不爽,由季先生代劳也是我王语娥的荣幸!” 话毕,王语娥身后两个壮汉递了一个眼神,壮汉这方左右携着中间瘦瘦弱弱的女子走上前去,硬生生道被推到众人面前。 此女子似乎是相当不情愿卖身之说,虽然身着花衣,却始终低着头态度极为消沉,消极抵抗。 老鸨看到此,眼神狠毒地瞪了眼前女子一眼,转而又是一副嬉笑奉承嘴脸而上:“这是我们花满楼新进姑娘中姿色最好的一个,还是一个雏儿,据说这丫头原也是富家千金,才貌过人,后来家族被末凉一族给屠了,就剩下她一人,便卖身与我们酒楼,您看曹堂主,这丫头过不过了你的眼!” 说着,两个壮汉强硬地把女子半身押到了武玄月的眼前,老鸨瞬时勾起了对方的下巴,这一张清秀不染世俗的脸楚然出现在武玄月的眼前—— 只看眼前的女子面容清秀,曲眉丰颊,明眸善睐,玉洁冰清,出尘脱俗,品貌端庄,尤其是右颊偏眼尾的点朱砂痣,在这张清秀的脸略显得几分妩媚动人,这不俗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气质。 此女眼中倔强不服输地恶瞪而去,似乎相当厌恶这种场合,而后微微垂下了眼帘,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等高官富商家的大小姐,家道败落,当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空有一副桀骜的傲骨又如何?却由不得因为世俗所迫,奈何底下这腰板,只能为五斗米折腰。 看到此,武玄月眉宇微动,脸上毫无表情,给自己斟茶倒水之间,心中斟酌片刻,一口抿茶之后,缓缓张口道:“下去吧,这种姑娘,我消受不起——” 此话一出,老鸨眼中略显失望之色,轻叹之余,却还是小脸迎客,这方一边执扇支唤身边的两个壮汉收势,这方又一眼瞪去,阴阳怪气道—— “呵呵~别看你是楚家的大小姐又如何?人家曹堂主看不上你白搭,本想着你第一次给你找一个好的去处,结果人家堂主不要你!走吧,楚伶仃大小姐……” 此话一出,武玄月举之半空中水杯的手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涟漪——大概是出于好奇心,武玄月完全是凭着直觉行事道。 “张妈妈,我改变主意了,把她留下来吧——” 此话一出,在座的一屋子白虎局将士一片哗然,竟没有想到曹凛然会出其不意地扣下一个妓女,那可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好男人! 而让武玄月下定决心的原因,不过是眼前的女子,竟会是楚伶仃! 楚伶仃是谁?夺去曹云飞初夜的女子,更是那个让曹云飞为之疯狂至荒唐的女子,到底此女是非彼女呢? 完全是好奇作祟,武玄月才会下定决心留下了眼下的女子。 老鸨顿时一愣,刚才还有些许的丧气的埋怨,这会子功夫性情大变,又是满脸的肌肉横动的笑容道:“哎~这可就是我们楚姑娘的大好日子了,曹堂主你请好了,我这就去给两位备上上好的包房,今晚就成就你们这一对璧人的好事!” 话毕,老鸨给左右壮汉一个眼色示意,两人这方才撤去了押解在楚伶仃身上的手,跟在老鸨身后速速离去。 楚伶仃站直了身子,一手拂过自己被刚才捏疼的手腕,脸色甚是难看,既烦躁又无奈,既憋屈又似乎在刻意隐忍。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神示下季无常,季无常这方便站起身来,热情大方走到了楚伶仃的面前,只看这一袭红衣佳人,没有被风尘沾染半分,甚是青涩的可人小脸,男人看了会心痒难耐也是理所应当。 此时的季无常年轻,血气方刚,自然也有酒后失态的时候,趁机一手攥着楚伶仃的粉拳,拉拉扯扯到曹凛然的面前,这方嬉皮笑脸刚要开口,却只看曹凛然两束犀利寒光射在了那不规矩的手上,顿时心惊肉跳,怵然放了手。 武玄月一手摆过,身旁的将士甚是机灵,敢忙起身,给楚伶仃腾出了一个位置来。 楚伶仃犹豫不决,却被身后的季无常一把推过,楚伶仃身心不稳,这方一个趔跌,好死不死正好跌落在了武玄月的怀中。 一阵春心荡漾,楚伶仃满脸通红,武玄月一定神,对方这羞红的脸瞬时映入了武玄月的眼睛之中。 只见“曹凛然”酒后微醺,脸色红晕,眼神迷离片刻,盯着怀中佳人细细看去—— 果然是气质不符,才貌双全—— 红妆艳丽,更加衬托出楚伶仃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此女身上独有一份弱柳扶风,宛若西施一般的凄楚可人,这等女子怎么可能不引起男人注意力呢? 尤其是那纤纤腰肢,弱不禁风的体态,温文尔雅,袅袅娉婷,恍然柔弱不胜春,任东风,吹来又吹去,一片落谁家,叶依依,烟郁郁,依旧如张绪…… 哎…… 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毫无胜算,在这种弱女子面前,武玄月自惭形秽,满心就剩下嫉妒和羡慕的份了。 如此人间尤物,曹云飞会为之疯狂,为之癫狂,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的痛! 不见到本尊还好,一见到本人,武玄月才知道自己在女人味方面显得有多相形见绌! 想到这里,武玄月气不过,也不管这曹凛然的身体能不能够承受的压力,这方举杯连酌数杯,心中幽幽叹息道,醋意横生! 自己怎么可能有胜算!这种女人,就是自己生平最怕碰到的对手!为何老天会制造出这种女子的存在呢! 既生瑜何生亮…… 95.蛊血(曹凛然中蛊血之术) 头好疼……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玄月的意识稍稍恢复一些,却还是头昏脑涨一片混沌,脑子里似乎总有个声音嗡嗡作响。 武玄月似乎隐隐约约只记得前半夜的片段,自己心情不好当真是喝的不少,而后半夜似乎因为这个身体代谢酒精的太差,脑子就断片了过去了。 武玄月未睁眼皱起眉头,这方五指卡在额头上方,凝眉难受,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敞亮,只是这过分暧昧的纱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闪电一闪而过,武玄月怵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更是被眼前的一切给吓住了—— 这里…… 这里…… 这里不是花满楼的包房吗?难道说是自己昨晚上是留宿在这里的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更是惊恐万状——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武玄月脑海之中来回激荡,来势汹涌。 武玄月惊恐未定,微微地转过头去,再做最后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般。 而当他的眼睛落在床里面的赤身裸体的女子时候,近乎听到自己心脏噼里啪啦崩裂的声音,自己最害怕的设想,终于在自己亲眼确定的情况下彻底坐实了 武玄月怔然未定,张口结舌,满脑子混乱的不敢想象。 待他回过神来,心中唯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一个字——跑!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手忙脚乱在床上摸过自己的衣服,却在自己掀开自己被褥的一瞬间,再一次吓住了自己。 只看在锦缎的床面上,赫然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武玄月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了老鸨那一句话:“这丫头是个雏儿……” 武玄月刚才还在翻找衣服的手,顿时静止在半空中,随即瑟瑟发抖了起来,脑子里更加混乱一片—— 自己这是在造孽啊!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后的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武玄月这会子的功夫,当真是想杀了自己的念头都有—— 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就因为自己的酒后误事,白白糟蹋姑娘的清白…… 家中贤妻端庄淑德,自己从结婚至今,连她的手都没有动过,却在风月之地,糟蹋了一个完璧之身的姑娘!你说你武玄月是畜生不是,简直就是造孽! 两个好好的女子,一晚上的功夫,都让自己辜负了! 武玄月稍微晃了晃头,又开始手忙脚乱翻找衣服,内心乱如麻,极其忙慌地穿戴整齐。 临走之际,武玄月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全部都丢在了桌子上,而后像是做了贼一般,逃之夭夭而去。 武玄月这方刚推门而出,床上的女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却是满眼的恼恨和绝望。 楚伶仃微微坐起了身子,随手捏来了床边的丝薄外衣,披在了之际的肩膀之上,当她的眼睛落在桌子上的钱袋子的时候,嗤声一笑道—— “曹凛然,你以为我的初夜就凭这些银两就买得起了吗?呵呵~可笑死了,我的初夜你还真的买不起!” 说着,女子站起了身子,那白花花的光洁皮肤,凹凸有致格外有料的身材,果然非同一般,如此人间尤物,只怕这种身段一露,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躁动。 只是,这曹凛然体内的念力可是武玄月啊! 这女人对女人的敏感度,决然不同于男人,即便在怎么不胜酒力,也不至于到了对同性下手的地步,更何况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武玄月这辈子最为介怀最为嫉妒的楚伶仃,怎么可能对这个女人做出兽性的行为呢? 楚伶仃披上衣裳,直步上前,坐在了酒桌前,斟茶倒水之后,抿了两口茶,声色冷厉,冷若冰霜道:“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头!” 话音刚落,一个红衣女子破窗而入,脚下铃铛清脆作响,叮叮当当甚是清脆。 倾赤子飘然落地站定,一脸嬉笑道:“不错嘛~昨晚上楚大小姐,你做的很不错!虽然你失去了第一次,女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西疆第一英雄,也算是段美好的回忆~” 楚伶仃嗤声一哼,满脸地冷漠鄙夷,好声没好气道:“就这样吗?昨晚上似乎这屋舍之间被点了迷香,曹凛然被拖进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烂醉如泥早没了意识,若是没了这迷香迷香助阵,只怕我俩难成好事,我就是想不通你们如此苦心颇意经营这一切到底为何?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把自己的第一次委身与曹凛然吗?想来,这可不是你们末凉一族的一贯作法——” 倾赤子坐落而下,嘴角扬起一丝邪魅弧度来—— “楚姑娘果然百般伶俐,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卖关子了!你可知道习武之人最重气血的修养,当初我在你体内种下了蛊虫,不仅仅是为了控制你,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的蛊虫非同一般,它是可以毁烬一个武者所有气血的蛊虫,又称蛊血,只是这蛊血很是麻烦,必须要一个处子之身的女子作为药引子,破红之日便是这蛊血发作最佳时机,所以你明白自己有多重要了吗!” 听到这里,楚伶仃苦涩干笑了两声,满眼的仇恨而去—— “你们末凉一族杀我全家一百六十一口人,独独留下我一人,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为你们手中利剑,刀上亮刃,我的价值也不过于此!我答应你们的也算是做到了,现在可否放我自由了呢?” 却不想倾赤子阴邪一笑,微微挑眉,竖起右手食指来回摇晃道:“不~你错了,你可是我们末凉一族的杀手锏,以后用得着你的地方多了去了!所以——楚大小姐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末凉一族的精兵,不管你心中所想如何,一日为我凉末所用,即便是死也要为我凉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伶仃怒火横生,双眼圆瞪,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焚:“你……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倾赤子眼神微突变,凶狠异常,寒冷如冰道:“受制于人,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楚伶仃顿时浑身一抖,似乎被倾赤子的话给吓住了,即便心中憎恶异常,却害怕到浑身不停使唤地缩成了一团。 一想到自己体内那蛊毒发作之时,噬人骨抽人筋的疼痛,如同千万只蚂蚁爬在自己身上啃咬自己,想想都觉得恐怖! 看到楚伶仃安分不少,倾赤子霍然起身,一脚踩在桌子上,同一侧的肘待在高耸的膝盖上,一手勾着楚伶仃的下巴,邪恶一笑—— “这样一张绝美的容颜,便如这涂了毒的玫瑰一般,男人趋之若鹜,即便是中了毒也甘之若饴~所以就把你这张脸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也算是物尽其用!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末凉一族的阶下囚,若不是你这张脸,只怕是早早就陪着你家人去了阴曹地府,所以你要好好感谢你这张脸,庆幸它还有那么点的利用价值~” 96.军变(一夜之间的时间白虎军沦陷) 武玄月仓皇而逃,冲出妓院的那一瞬间,自己心脏当真是承担不住的负荷——自己不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自己现在清楚的是,酒后真的会误事!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曹凛然这体内的武玄月当真是满心的懊恼悔恨,这一个身体不是自己的身体,是为了能够活在曹云飞的念力世界里,不得不伪装起来自己的念力形态而借来的身体! 而昨晚上,自己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醺酒过量,完全无了意识,醒来之际,方才发现为时已晚,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畜生的行为! 武玄月啊!武玄月啊——你该怎么对这个身体主人交代,又该如何去面对家中的海云诺呢? 武玄月越想越恼火,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当真是没脸再回那个家…… 想到这里,武玄月调转了脚步,直奔曹家行军营。 这刚一走进行军营大门,武玄月就看到昨晚一众人围成一撮小声嘀嘀咕咕不尽,话语之间眉飞色舞,有甚者有几分贼眉鼠眼的奸笑。 武玄月见状,自己胸中怒火冲冲,映在他眼中的那一众插科打诨的将士,完全幻化成背后议论自己的场景,不用想自己就知道这帮子小兔崽子会说些自己什么! 到此,武玄月更加怒不可遏。 一阵飘忽不定的冷空气袭来,白虎将士一度偷懒耍滑说笑之众,顿时感觉身后寒气逼人,极为敏感者讪讪然回头,却只看曹凛然阴沉着这张脸,杀气升腾。 白虎军部分人顿时胆战心惊,刚忙拽了身边还在忘乎所以地谈笑风生的同门示意提醒,而后同门愣神回头,同样的场景入睛,各个闻风丧胆,脸色惨白。 一众人舌桥不下,瞠目愕然,惊在原地不敢动弹。 见此状,武玄月顿时明了,自己果真猜的没错——这一众人这个时候围在一起,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吗?必然是拿昨晚上自己寻花问柳之事打趣。 到底,曹凛然一直树立正面的形象,正直不阿,宽严有度,正人君子,更是不沾染美色。 而昨晚,曹凛然竟然会突然转性,留下了楚伶仃,已叫人大跌眼眶,人而后期发展的剧情愈演愈烈,俩人交谈甚欢,眉目传情,暗波涌动之间,气氛越发暧昧起来。 自然,大家都是男人,尤其是如曹凛然这般英雄豪杰的一方镇主,真要是有个相好填房的也不足为过,难得曹凛然会对眼前的女子格外着意上心,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会成人之美。 又是一场机缘巧合,曹凛然仅仅只是因为体内武玄月的念力缘故,才会格外在意眼前的女子,多跟楚伶仃多说了两句话,却不想在外人看来则是另外一幅场景。 而此时的一众白虎军顿时紧张到毛骨悚然,在众将士眼里曹凛然难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方幽幽步调,向自己这方走来。 武玄月压着性子,阴森沉声道:“你们在热火朝天地聊了些什么呢?” 一众白衣男子,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张口吐出一个多余的字来。 武玄月胸口闷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欲要发作,可是偏偏这一帮子人突然间变得乖觉异常,根本不给自己一丝机会让自己发作分毫。 武玄月沉眉怒目,声音更加低沉了半分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你们一众人,是在讨论我昨晚上的的事情是吧?” 白衣将士头埋得更低,近乎这眼神交流都不敢再有,就剩听到自己胸口心中扑通扑通作响。 却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叮叮当当的脚铃声响起,沙地涌动,天昏地暗,一阵阴暗邪魅气息由远至近而来。 武玄月惊恐愕然,一个危险的信号袭来,他回头一看,三头幻形沙陋,一只麒麟,一只猛虎,一只雄鹰,上下左右夹击,向行军营方向快速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转身扎好架势,一方运气聚顶,一方指挥军马备阵迎战! 次三头沙陋体积庞大,是自己见体积最大的沙陋幻形! 武玄月仰头一望,头上弥天盖地袭来的雄鹰,头顶上方一点红,甚是亮眼——倾赤子亲自上阵御沙成陋,这脚下的邪铃,红光妖娆,环绕赤足。 倾赤子双腿盘坐在雄鹰头顶,一副嬉笑俏皮之态,似乎对于这场战争根本不放任何心思,胜券在握。 倾赤子从披肩发间拽下了一根头发,掷出一方,瞬时站直了身子,跳跃摇铃,欢悦异常。 发落沙间,一道红光闪现而后埋藏与沙地之间,顿时沙地轰轰隆隆起伏跳跃,伴随着倾赤子铃声的快慢节奏,忽高忽低左右膨胀,幻化成型——第四个沙陋降临于世,这一次则是沙熊。 武玄月瞠目结舌,第一次运气分神,气血没有凝结,这不算什么,再来一次,醍醐灌顶,气沉丹田…… 嗯?!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体内的气感去哪里了?怎么会突然间一点气感都没有了呢? 武玄月慌乱无章,这方更加着急上火,急忙第三次运功行气,然后结果却是,再次让他大失所望! 武玄月恍然回神,讪讪然回头张望,只看自己的兵营将士已经被三个麒麟、虎、熊撕扯,咬断,吞咽大半…… 白虎行军营,血流成河,惨绝人寰,不忍直视…… 武玄月发了狂一般,接二连三地行气凝神,欲要再次召唤出自己体内的绝大气力,然而换来的则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惨招毒手,被这一群沙化鬼怪蹂躏残害。 武玄月彻底绝望了,一身痛彻天际的绝望嘶吼,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为何?为何在这时候,自己会没有一丝气感!到底问题出现在了哪里?怎么一晚上的功夫,自己功力尽失了呢! 白虎行军营血迹斑斑,尸横遍野,再无生气可言。 武玄月跪地扬天,双手握沙,痴痴傻傻苦笑怔眼良久,眼神恍惚,宛若一股热流顺势而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昨晚上还是一片祥和热闹的气氛,这才一晚上的功夫,那好好的活人就变成了一副惨败之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使不出一丝力量来,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就在武玄月恍惚绝望之际,天上的沙鹰一掠而下,嗖的一声滑翔而过,“曹凛然”便没了身影。 季无常一边浴血奋战御扇忙乱之间,扬天一望,大事不好! 曹凛然竟被天上的沙鹰噙在了口中,飞于天际之间,霎时时间的功夫,便无迹可寻…… 97.激怒(曹凛然被俘受刑,海云诺改嫁) 曹凛然被俘,接下来的时日,则是暗无宁日的严刑拷打逼供,武邪末凉一族无非是想要得到白虎符令的酷刑手段。 只是,这曹凛然体内的武玄月根本不知道白虎符令的去处,就是打死自己也没用。 武玄月受尽酷刑,短短数日,西疆第一英雄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阶下囚,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连一块儿好肉都找不到。 在西门宇霍的眼中,曹凛然就是一根难啃的骨头,不管自己使尽任何手段,却始终未从对方嘴里敲不出来一丝有用的信息来,当真是气的牙痒痒。 这一日,曹凛然又被邪族兵佣提审出来,到了刑房之时,曹凛然眼中麻木不仁,似乎对于那些冰冷的刑具早已经不为所动,即便自己气力殆尽,却始终不愿向武邪势力低头。 却不想,今**供,异常反常的平静—— 西门宇霍亲自上阵,也就算了,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红装女子。 曹凛然被武邪兵佣押解至刑房,只听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曹凛然可悲可憎一笑,当真是心如死灰。 却在此二人进门之际,武玄月定睛一看,此女子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结发夫妻海云诺! 看到这里,曹凛然眼神发直,只看海云诺一身盛装打扮,朱钗满头,只是那脸色难看得很,似乎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苦相,隐忍又惆怅。 看到此,曹凛然心中顿生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难不成…… 曹凛然越想越觉得恐怖,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海云诺不放。 西门宇霍见状,豁然大笑不止,放浪不尽道:“呦~这不是西疆第一英雄曹凛然吗?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成了这幅德行了呢?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招待我的贵客呢?如此这般对待,我可是千般不乐意的。” 西门宇霍满眼的嘲讽笑意,嘴上那一套虚情假意,不过是为了更加践踏曹凛然的尊严。 对于西门宇霍的冷嘲热讽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曹凛然根本无暇顾及,从此二人进门那一刻,曹凛然的眼睛就粘在了海云诺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注意力到其他人身上。 “云……云诺……你……你为什么会在……会在这里?他们……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曹凛然满心慌慌,散乱的头发沾着已经凝固的血迹,脸色越发苍白,而眼睛中的惊恐未定,愈演愈烈。 曹凛然胆怯怯地攀爬而去,浑身上下的锁链叮叮当当不尽,听得让人心惊至心痛。 想当初,这可是西疆万人敬仰的一方镇主,英雄豪杰,何等的风光恣意,翘楚人世,却在此时此刻浑身伤势斑驳,焕然低人一等的阶下囚,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忍不住伤神难过,更何况是曹凛然相敬如宾的结发夫妻呢? 却不想,海云诺此刻连头都不肯低一下,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满脸痛苦的表情不尽。 然而,西门宇霍的下一个动作,彻底撕碎了曹凛然的心脏—— 西门宇霍一把揽过海云诺的肩膀,一脸讥笑鄙夷,皮笑肉不笑道—— “呦~老情人相见了,相恨别离不是?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知你一声曹大堂主~现在的海云诺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而是我西门宇霍的夫人~只是有件事,还真是让我吃惊的很!我可真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曹堂主威霸一方,声名远扬,却也有不为人知的暗疾,这种暗疾更是让男人难以启齿的笑话,啧啧啧~” 听到此,曹凛然眼中惊滞,良久之后,便像是发了狂一样挥拳踢脚,奈何自己手脚都被铁锁链拴的死死,不管自己如何发狂的挣扎拳打脚踢,结果已是惘然,已经没了血气武力的他,再加上这些时日的酷刑这么,简直给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看着已经失控疯狂的曹凛然,西门宇霍笑的更加放浪,这方强硬地抱紧怀中佳人,恶狠狠地在其脸上亲了一口,故意挑衅激怒之。 曹凛然见状,眼中憋红,浑身使出气力欲要拼个你死我活,也决不受这一份侮辱。 只是,自己受制于人,被俘凄凉,纵然如何挣扎法抗,只会更加消耗殆尽自己的气力,平白受气憋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占为己有,却无力法抗,这一口气怎么忍得下去呢? 一口怒火上了头,霎时曹凛然口中蓬勃而出的鲜血慑人,这便是曹凛然最后一口气力,衰败而落,这个残败之躯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怕再无回天之力了。 见此状,西门宇霍更是猖狂,搂着怀中的美人,眼神鄙夷而下,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我竟没有想到,你跟海云诺成亲那么久,她还是处子之身,到底为何?曹凛然你说与我听!相传你们夫妻和顺,感情极好,如此贤惠秀外慧中的娇妻在侧,你竟然不动凡心,连人家的初夜都没有得手?到底是你不行,还说你和这海云诺的感情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的交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娶她就是为了巩固自己在西疆的地位呢?” 说到这里,海云诺眼中微闪,似乎相当在意西门宇霍地这一个问题。 的确,对于一个女人的来说,男人便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天塌了,而自己却未曾真正拥有过这一片蓝空,一夜又一夜的寂寞和忍耐,明明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偏偏自己却不能够像正常夫妻一般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亲热,这种熬油一般的痛苦,谁人知晓。 曹凛然就剩下半口气的命,脸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我们……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跟你……跟你又有何干?西门宇霍……你就是……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趁……趁人之危……” 西门宇霍缓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曹凛然的肩膀头,跋扈恣睢道—— “跟我何干?你说跟我何干!想当初,我们末凉一族,断水断粮,眼看穷途末路,你可知道这海云诺曾经是我的未婚妻!我本可以通过结亲来挽救我们族人一线生机,他们海家可是西疆的高门大户,财大气粗,只要我能够结亲成功,我们末凉一族生存就有了指望!可是就是因为你!曹凛然,若不是你的出现,也不会断送了我和海云诺的姻缘!更不会断送了末凉一族最后的生机!” 98.诛心(楚伶仃出来指证曹凛然的罪行) 追忆往昔,西门宇霍眼中邪光闪闪,狠毒了这世道的不公! “呵呵!那海大人是何等精明之人,为了能够攀附权贵,花了十万两的银子了断了我和海云诺的姻缘!不过是为了能够攀上你们曹家这棵大树,十万两银子算什么?对我末凉一族来说,清水和粮食才是救人性命的关键,我们要的并不多,可是为何?为何连这最后生存的希望都要给我们一族抹杀掉呢?曹大堂主,你可知道,在你新婚之夜,宾客满堂,车水马龙,而我们末凉一族的子民,却在饱受饥饿的折磨,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命挣扎煎熬直至凋零……” 西门宇霍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的赤瞳血光奕奕,更是慑人。 “你们二人花前月下之际,却是我们末凉一族灭族之时,你说——曹凛然,你说与我何干?!” 听到此,曹凛然瞠目,嘴唇微动,一张一翕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何用?即便如此,西门宇霍……你……你也不能够走上武邪之道啊!你们的子民是人,这西疆众子民就不是子民了吗?” 西门宇霍眼中血红恶毒,嘴中之言更是阴冷,轻嗤一笑道:“对——你说的没错!果然是曹凛然大人,也就是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才能够说出这样慷慨大义的英雄话!你知道一个民族的灭顶之灾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却看不到任何希望,而身边的亲属家人一个个离你而去,鬼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之神会找上自己的绝望痛苦吗?你根本不知道!” 听到这里,曹凛然干笑了两声,若是换做是别人只怕是没资格去反驳西门宇霍任何,而偏偏就是因为是曹凛然他,才最有立场说出这义正言辞的反驳之言。 因为,他就是那个在绝望中苦苦挣扎,明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矣,却还是在强忍着病痛,拖着自己的惨败之躯,苟延残喘至今的人,然而同样深处绝望的曹凛然,却还是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始终崇尚武学正道,保家卫国,大义凛然。 武玄月亲眼见证了曹凛然的绝望,并且在绝望之中苦苦哀求他人能够给自己生存的一丝希望的可怜场景。 “即便……即便末凉一族遭天灾人祸,灭顶之灾,也是造化弄人,人生来就是有命数的,天道昭昭,你命中没有的东西,何必强求呢?” 曹凛然苍凉一笑,却是这样一番言谈,彻底激怒了西门宇霍。 西门宇霍怒目而斥:“闭嘴!你懂什么!你曹凛然生来就是天生贵胄,根本不知道人家凄苦冷暖!你这种人最让人讨厌,什么苦都没有吃过就可以受万人敬仰,什么罪都没有遭过,却可以大言不惭地指责他人,你算什么东西!你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万人敬仰的大英雄!狗屁!你就是我西门宇霍的阶下囚!你不是嘴硬吗?我倒是看看你这身体是铁打的骨头,这心是不是也是铁打钢铸的!来人,让倾赤子带人进来!” 话音刚落,倾赤子这方便带着楚伶仃踏进了刑室的大门。 看到这里,刚才就剩下半条命的曹凛然,此时此刻瞳孔放大若干倍,只怕这仅剩的半条命,也所剩无几了。 曹凌然惊恐失色,嘴唇哆哆嗦嗦道:“你……你……” 楚伶仃微微抬了抬下巴,面无表情地闭上了双眼,而后向西门宇霍欠了欠身子,卑躬屈膝行礼请安。 西门宇霍神色狰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弧度,奸邪之相不尽。 “来,楚姑娘,把之前那一晚的事情说与我夫人听,让她也清楚一下,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楚伶仃这方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一手抬起,直直指向了曹凛然这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认道:“就是他——曹大堂主,夺走了我第一次的男人!” 海云诺脸色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愕失望之色,只见她眼神闪闪而落,近乎在这一瞬间要冲破底线的湿润而下,这会子功夫,海云诺心情极为复杂和绝望。 听到这样的结果,曹凛然使足自己最后一次气力,嘶吼而去—— “别!别说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你们……故意设计陷害我!云诺……云诺!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那样,那个……那个曹凛然……不是……不是!我曹凛然发誓,这辈子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海云诺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要相信我啊!云诺!你看着我!你看看我啊!” 西门宇霍近乎能感受到怀中女子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表面的镇静依旧,可这身体却是相当的诚实,摆明是极力克制,自己却还是能够洞察出对方轻微的发抖之势。 西门宇霍微微一笑,顺势递给了倾赤子一个眼神,倾赤子会意,这方抽出腰间的月牙湾刀撂了过去。 西门宇霍手脚麻利,刚好接住这月牙湾刀,奸佞一瞥,有几分威胁道—— “海云诺,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亲自手刃了这个负心汉!他可是让你苦苦守了六年活寡的男人,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跟别的女人有了私情,明媒正娶不过也是一笔交易,说到底最爱你的人是我西门宇霍,你杀了他,寻来了白虎符,我便许你一辈子的荣宠,你们海家在西疆地域声势依旧,如何?这笔交易算满意吗?” 海云诺迟疑了片刻,盯着西门宇霍手中的弯刀踌躇不定,再一眼望去堂下跪着的曹凛然,赫然皱眉,一把夺过了西门宇霍手中的弯刀,转身稳步向曹凛然方向走来。 曹凛然惊恐未定,并不是因为海云诺要来杀自己的行为,而是因为这体内的武玄月被这虐心的场景虐的哭喊不绝,这样的误会当真是让憋屈的很! 明明睡了楚伶仃的人,不是曹凛然本人,是自己不小心酒后乱性,才做出了出格的行为,凭什么这笔账要算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身上,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本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就因为武玄月自己一时糊涂,没有把持住酒性泛滥,一步错步步错,踏入对方机关算计的圈套中,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却要为自己这种人渣行为买账,自己当真是叫屈不止啊! 99.云诺(海云诺义勇赴死) 海誓山盟终不悔,天高云清诺于归, 此生何去曹家罪,凛然大义英雄泪…… 眼看海云诺手握弯刀,刀光闪闪,武玄月心中叫屈呐喊不止,偏偏这话自己还不能够说出口,当真是憋屈的很! 就算自己现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事已至此,所有的不利线索都导向与曹凛然本人——就算自己说了自己不是曹凛然本人,现在也不会有人信上半分,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吓傻了,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罢了。 武玄月惊怕心跳,满脸委屈不尽,却难以启齿自己的缘由——武玄月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眼看海云诺满眼怒火举刀,手起刀落,刀光闪烁——曹凛然绝望的闭上的眼睛,满心只想若是这样结束了,自己就认了命,谁让自己这么蠢,步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活该! 却不想,一声惊叫起,曹凛然霍然睁开眼—— 竟不想这一把月牙弯刀并没有伤害自己任何,而是生生扎向了楚伶仃的胸膛之中,手起刀落,不留情面,鲜血横流。 楚伶仃面色惊愕,霎时之间脸上没了血色,这嘴巴惊得滚圆,微微抖落嘴唇道:“为……为什么……你为什么刺的是我?” 海云诺敛目冷眼,微微张口道:“为什么?不为什么!我海云诺生平最讨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之人,我与曹凛然夫妻六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连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的为人我都不了解,我还配做他的妻子吗?你一介风尘女人,残花败柳,信口雌黄,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样小人的话?我海云诺虽为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我至少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所以,对付你这样别有心思的小人,我向来不会心思手软手下留情!” 说罢,海云诺还不够解恨,这方便使足了全力,拔出楚伶仃体内的弯刀,鲜血迸发,何其惨状。 倾赤子慌乱上前,一手接住即将倒地的楚伶仃,一手忙不迭地捂住对方的汩汩冒血的伤口,恶狠狠地瞪了海云诺一眼,好不生气道——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冥顽不灵!我们主上爱重你,多次给你机会,你却不识好歹!主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奴下不便多言,这方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离去了!” 话毕,倾赤子抱起楚伶仃的身体,簌簌飞脚,往门外冲去。 西门宇霍望着一手沾满鲜血,依然不扔弯刀的海云诺,不时蹙眉冷眼,心中却是那眼下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中恼火,却又有几分舍不得。 说到底,海云诺是西门宇霍第一个倾心于此的女人,虽说她的姿色并不出众,只是她那娴雅的姿态,高洁的秉性,宛然如青莲般出淤泥而不染——这便是自己从小仰慕的女子的缘由。 西门宇霍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戳了楚伶仃一刀——那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阶下囚,就痛下杀心迁怒于海云诺呢? 到底是割舍不下的初恋情结,西门宇霍多少还是想给海云诺一丝机会。 而眼下,这女子何等的桀骜不逊,清骨傲然,若是让她忘记曹凛然,估计是难于上青天,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强求其任何,退而求其次,只要能把海云诺扣在自己身边,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想到这里,西门宇霍嘴角再次扬起弧度,似笑非笑道:“海云诺——好一个贞烈女子,当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便信他又如何?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那个男人给予你不了的生活,我西门宇霍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 海云诺骤然回头,满脸怒火,转而苦笑连连,只怕是哀莫大于心死。 “西门宇霍——你可知道,感情不是强买强卖的生意,你得了我的身体,却一辈子也得不到我的心!我海云诺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就是陪在这个男人身边的一分一毫,知我者心近也,哪怕千山万水之别,又如何?他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别人说什么我便是一个字都不听不信,因为我懂他的心!这种感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解!” 西门宇霍冲冠眦裂,赫然而怒道:“你!海云诺!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你以为我真不敢动手杀你是吗?” 海云诺脸上微凉,声色突然间变得从容淡定,恍然温声而去:“凛然,你还记得你我新婚之夜,你赠我一副诗句,你只说了上阙,说是下阙让我想想,若是有一日我想出来了,便告诉于你吗?” 曹凛然愁目而望,一副茫然不知道:“云诺,你说什么?我……” 曹凛然体内的武玄月甚是敏感,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这方有意稳住海云诺的情绪,却不想,海云诺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多言,张口打断之。 “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你身上向来担子重,也不会记得女儿家家的心思,不过你不记得我便帮你的记得,你在家中不能做的那些事情,我便帮你去做。我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够跟你并肩齐趋,成为你战场上的左膀右臂,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取辅佐你,在你的奔走疲惫的时候,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能够守着你,守着咱们的家,那便是一生最爱的幸福,我知道你的心大,不能够只装得下我一个人,但是我的心里只要有你曹凛然就够了,你便是我的天,我的全世界——”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知为何脸上划出一丝冰凉,这方抚手而上,竟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情不自禁地划过自己的脸庞。 “成婚那一晚,你酒后微醺,红装加衣,甚是潇洒倜傥,你调笑打趣我道,说是海云诺还真是一个好名字,以我名为题,赋诗上阙,‘海誓山盟终不悔,天高云淡诺于归’。我其实早就想好了下阙,但是迟迟没有机会告知与你,时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你听好了,我的下阙是,‘此生何去曹家罪,凛然大义英雄泪……’” 说到这里,海云诺冷光闪闪,凛然大义,声声慢道—— “对于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话毕,海云诺挥刀而落,刀光闪亮,一刀见血,却看海云诺脖颈鲜血磅礴,催泪而亡…… 100.威胁(西门宇霍拿曹云飞要挟曹凛然) 海云诺壮烈自刎,鲜血汩汩而流,临走之际回眸一瞥,留给曹凛然的是这人家一抹最为温暖和幸福的笑容——顷刻间,撒手人寰,坠落在地。 曹凛然眼中惊颤,眼泪簌簌而下,整个人都惊滞了,恍然若失,自己在这一刻倾尽了所有,心被掏空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西门宇霍瞋目切齿,可恨可憎可惜眼前这个不知事务的女人,劈天一声咬牙切齿怒吼,瞬时把所有的仇恨愤怒都发泄到了曹凛然的一人身上,使足了全力拳打脚踢就剩半条命的阶下囚。 曹凛然不管对方来势多么凶猛,挨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多么疼痛,始终如一盯着海云诺的尸首痴痴呆滞,泪流不止,合着这心头的疼痛相比,这身上的肆虐根本不值得一提,而这拳脚相向而来的痛彻更让自己清醒。 越是疼痛剧烈,越是能够弥补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 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糊涂,掉以轻心才会上了西门宇霍的当,海云诺自行了断地干净利落,不外乎就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顾之忧,可是自己也明白,这一条命终究是自己欠着海云诺的。 海云诺为了曹凛然,为了曹家付出了太过太多,而最后走了,竟是那样的悲切那样的壮烈——士可杀不可辱,海云诺有了曹家的血性和刚烈,却也是曹家的一骨正气间接害死了她…… 这样好的女子,为什么下场如此凄惨呢?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平! 到底是谁害死了她,到底是谁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德行! 若是……若是……自己没有进入曹凛然的身体之内,若是曹凛然在武门之时就归西不在人世,是不是海云诺就不会死的那么凄惨了? 到此,武玄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的漩涡之中。 到底,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自己见识这虐心的场面吗?若是如此,不必也罢,自己的心脏负荷太小,承受不起这样的诛心虐情的场景…… 西门宇霍一阵狂躁暴怒打伐而去,发泄殆尽,这方似乎已经没了气力,只是对曹凛然的仇恨并未减少丝毫,反而愈演愈烈。 西门宇霍喘着粗气,站直了身子,稍稍正了正自己的衣衫,调整好呼吸片刻,这方狠毒的眼神盯着烂身如泥的曹凛然,思量片刻,一个更加恶毒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深知,对于身体上的折磨,曹凛然已经司空见惯,受之任之,麻不不仁,若是继续打伐下去,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人命也就归西了。在自己还没有问出白虎符令的下落之前,西门宇霍说什么也不会就此罢休,曹凛然这家伙就算是铜墙铁壁,自己也要想方设法攻破而入! 想到这里,西门宇霍微微挑眉,声色诡秘狡黠,一脸奸笑接踵而至—— “曹凛然——我知道你是硬骨头,你的发妻走了,你也无所顾忌了是吗?想必,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呢?不过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说!白虎符令在哪里?快点给我交出来,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曹凛然轻嗤一呵,低头垂目,嘴中发出咯咯的阴森恐怖笑音,当真是阴沉的吓人。 “呵呵~说到底,你千方百计不是惦记着白虎符令吗?哼哼哼~还真是不好意思,不管你如何逼问我,结果始终如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西门宇霍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脸色狰狞可怖,这会子功夫气的压根发颤,不过自己也懒得在亲自动手打伐,吃力不讨好,自己打得手疼也未必见得成效,自己还有一招更为阴损,势必会让这个硬骨头化作骨水…… 西门宇霍轻生一笑,慢条斯理道:“你的夫人是不在了——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年岁正当年的弟弟——曹云飞啊~若是你不知道这白虎符令在哪里,那么就肯定是在他的身上了是吧?” 到此,曹凛然顿时惊恐万状,声色俱焚,慌慌抬起来头,咬着牙道:“你……你在说什么……你!你混蛋!我告诉你西门宇霍!我弟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看着一脸惊慌而乱的曹凛然,西门宇霍越发的兴奋起来,放浪声尽,小人得意! “曹凛然,你弟弟曹云飞若是真的不知道白虎符令的下落,你何必如此紧张呢?那家伙跟你一样是一根硬骨头,不过他可没有你会变通~我把他和海云诺从曹府接出来之后,为了保护他嫂子,这小子没少吃苦头,年轻气盛意气用事,又是一个愣头青,桀骜不驯,傲骨自持,你觉得若是对这样的小子严刑逼供,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西门宇霍再一次戳到了曹凛然的弱点,对于曹凛然来说,这世道最他在乎的东西不过有三,第一西疆民众的安危;第二,白虎符令的保密措施;第三,便是自己最为亲近人的生死安危。 第一个西疆民众的安危已经捏在西门宇霍的手中,在自己失去气血之力的时候,自己已经失去保护西疆的能力,更是愧对于西疆广大民众…… 至于第二个白虎符令的保密工作,呵呵~从武玄月进到西门宇霍这个身体之时,打一开始,就不知道到底虎符在何处!若是让自己非得说出来一个一二三,简直是天方夜谭,为难死自己也不说个所以然来! 第三个便是自己最想守护的人,眼前已经倒下一个自己珍视的女人,血光粼粼,自己早已心如死灰…… 若是,西门宇霍这个畜生,连自己的弟弟曹云飞都不放过的话,自己当真是要跟他拼上老命,也要…… 也要什么…… 呵呵,真可笑…… 就凭现在自己的处境,拼什么跟西门宇霍斗?手无缚鸡之力,就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明明想要伸出双手去保护自己的最珍视的人,可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谈何容易去保护别人呢? 曹凛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都做不做,什么不干不了的绝望,简直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反差感! 曹凛然!你若是连你弟弟曹云飞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蠢蛋,根本不配做一个兄长,更不配做一方镇主! 等下…… 我其实不是曹凛然啊! 武玄月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连自己是谁都傻傻的分不清楚了! 若是……若是我不是曹凛然的话,那么作为武玄月的我又该如何对付眼前的心狠手辣的对手呢? 对啊!若是武玄月的话,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101.阴毒(西门宇霍下令凌迟处死曹凛然) 武玄月——你可别忘了!在将武门的时候,你的境遇一点也不比现在好。 所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威逼利诱也好,严刑拷打也好,不就是想要从你嘴里撬出将武令的下落吗?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做到咬紧牙关,抗住一切压力,将计就计从将武门逃出来的呢? 而现在呢?既然你根本不知道白虎符令的下落,也无妨——你清楚现在你最想要的做的什么,你最想守护的又是什么? 只要搞清楚现在的最终目的,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你可以为了守住将武令的秘密,瞒天过海,金蝉脱壳,扮猪吃老虎!同样,你也可以为了守护曹云飞的性命,即便是做出一定的牺牲,哪怕事这种牺牲结果相当惨痛的!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算不算是正确,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是不是身处是不是念力世界已经不那么重要——自己似乎因为这两年扮演曹凛然扮演的太过入木三分,以至于自己已经误以为自己就是曹凛然一般这。 两年自己过得还算是惬意,但是同时武玄月深刻意识到到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怎样悲切而又壮烈的心情。 而现在,是时候自己该做个决断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海云诺,曹凛然冷笑,自己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释怀了、轻松了,反倒是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被血渍凝固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脸前,而武玄月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脸上的笑容无比的轻松惬意。 作为一个将士,战场才是自己性命最后的的终点,所以——这一口气,留着存着,只怕是大有用途! 到此,武玄月低头轻笑,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转而恶言相向之! “西门宇霍,你可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混账,你明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哪里痛你往哪里戳是吗?” 西门宇霍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一脸阴邪道:“战场便是如此,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地大道理,杀伐决断,杀人诛心,我只想要我需要的情报罢了,为了这个情报,我可以不择手段,用尽毒计,总归是为了一统西疆大业!素闻得虎符者得西疆,所以,虎符——我西门宇霍志在必得!” 曹凛然突然转性,放声大笑起来,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情绪难抑。 “哈哈哈哈~真是搞笑死了,明明西疆已经捏在你的手心里,你还要这虎符有何用?到底你是得多忌惮这白虎符令的神力呢?” 西门宇霍皱眉,恶狠瞪去,更是入门三分地狠毒,这家伙突然间疯癫傻笑个什么?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西门宇霍气的牙根生疼,这曹凛然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刺到了西门宇霍的痛处——实话难听,更何况说出实话之人是自己的对立面,西门宇霍这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 的确,西门宇霍打心眼里忌惮曹家白虎符的神力——神符祭出,仿若天兵降临助战,鬼功神力,翻天地覆。 想来自己在和曹家多次交手,竟也分不出个高低,那是因为曹凛然从未认真对待过自己,一次虎符都没有祭出过! 如此这般细细追究,西门宇霍心头微颤,曹凛然不使出全力就可以做到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地步,若是有朝一日祭出了传言中的鬼功神力的虎符,结果显而易见,末凉一族必败无疑。 西门宇霍怎么可能不忌惮白虎符的神力呢?只想早一日解除自己的心头隐患,取得虎符,若是能够为己所用,功力大增,再好不过,即便不能够为己所用,也要及早处理掉,免遭后患。 然而,自己最忌惮的雷区,竟被自己的手下败将拎了出来,狠狠地踩上了一跤,这方嘲讽讥笑,挑衅在上,只怕是这家伙真的已经疯了! 西门宇霍眉宇微动,强压着自己的脾气,冷哼一声道:“呵呵~曹凛然,我劝你放聪明点,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单单是西疆攥在我的手心里,连你弟弟曹云飞的性命也攥在了我的手心里,只要我乐意,只要动动一根手指头的结果,你信不信你可爱弟弟的就人头落地,身首异处?” 曹凛然豁然抬头,眼中闪耀坚毅,不屑一顾道:“我信!我怎么会不信呢?现在这里你最大,你可以杀了我夫人,也自然可以杀了我的弟弟,可是你若是真的杀了曹云飞之后,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要挟我曹凛然的呢?” 此话一出,正中要害,一击即中,西门宇霍狂躁怒发,直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曹凛然的头发,使足了全力,自己的脸贴着曹凛然的脸,双眼怒瞪曹凛然的眼,这一双赤瞳已经迸发出噼里啪啦地火花来,咬牙切齿道,恼恨到了极点。 “曹凛然!你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若是想让你们兄弟俩现在死,你们就过不了明天!” 曹凛然嘴角微微勾起,两眼冷漠,似乎已经看空了一切,阴冷异常,却有傲视蔑视眼前的男人,全然不在乎,啐了一口血痰而去。 西门宇霍更加被这血痰溅地恶心,一手擦过,更加恼羞成怒,一手揪着曹凛然的头发向上提气,另一手挥舞全力上去啪啪啪扇了对方几个耳刮子,还不解气,松手之际,又补上几脚。 再次被殴打的曹凛然,一动不动,缩成一团,嘴中发出咯咯阴森笑声,这眼中的冷傲和鄙视不减分毫。 西门宇霍打累了,喘着粗气,回眸一视,定睛一看,对方仍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轻蔑眼神,这个眼神自己看着越发生气恼火,竟然欲要再次抄起手来,继续打伐而去。 这扬手而落一瞬间,只听一声女生喝止而来。 声止,倾赤子走进了牢房,速速走上了上来,恭拳请命道—— “西门主上,不可冲动误事,我看这曹凛然是已经做好了垂死的准备,这便是要激怒你,让你对他痛下狠手,你若是再打下去,只怕就真的中了这小子的奸计,送这小子归西之后,白虎符令的任何情报再次陷入了不了了之的境地,你希望这样吗?”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欲要落下的手,僵持了片刻,瞬时放松了下来,这方才算是恢复了理智,双手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恶语相向之。 “这个男人太气人!若不是还有些许的价值,我便早早就他归西了去!” 倾赤子轻嗤一笑,当真是坏到骨子里的胚子,轻声慢语道:“我听传言说,这把神符必须要用凡胎肉体祭礼为引,人符合一方可功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白虎神符,不在其他的地方,就在曹凛然的体内——”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眉宇微挑,眼神微闪,嘴角抖落,话说到这个份上,结果还不清楚可见吗? “既然如此,明日正午,当众处以曹凛然极性,凌迟之刑——我倒是要看看,这白虎符令是在这西疆大英雄的皮肉之内,还是脏腑之内呢!还真是让人期待~” 曹凛然惊恐呆滞,自己竟没有想到自己愈加激怒,换来的则是这样的结果,倾赤子这个死女人,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曹凛然恶声嘶吼,谩骂声去—— “西门宇霍!你若是这样做,这辈子你就彻底找不到白虎符了!你等着,这笔账我记在心上,有朝一日必然一丝一毫不少地全部还给你!” 西门宇霍移步门去,眼看眼前的男人再次被自己逼到了绝境,失控疯狂,紧张到胡言乱语说胡话的地步,西门宇霍心中小胜得意,冷嘲热讽之。 “将死之人临死之前总是有那么多的豪言壮志,自以为是~你现在嚣张一时又有何用?逞一时口舌之快就那么爽吗?不过无妨,你想来找我索命,我西门宇霍自当奉陪到底,只是你曹凛然得比我命长比我命硬才有资格说这番话!倾赤子,记着——明日处刑,让他家弟来送曹凛然一程,毕竟自家兄弟一场,哭哭丧还是有要的~” 倾赤子脸上划过一丝诡秘笑意,双手奉拳而上道—— “末将领命!” 102.凌迟(曹云飞目睹哥哥凌迟之刑) 翌日正午,曹凛然如期押解刑场之上, 这一日,沙地荒荒,烈日炎炎—— 曹凛然五花大绑刑场中央,十字木桩之上。 曹凛然本是不怕死之人,作为一个武者,死又何惧?可是自己最担心的则是曹云飞—— 一整夜的睁眼未眠,曹凛然脑海里不停地脑补,事态若干种可能性。 想着,曹云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被那小尖刀一刀一刀剐肉去皮,这样血粼粼的场景,就算自己能够忍得下来,曹云飞那愣头小子能够忍得住脾性吗? 曹云飞——你可是曹家最后一支的血脉! 不管怎样!曹云飞你都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不管你经历怎样的磨难,都要给我立正了腰板,好好地活下去! 曹凛然心如死灰、面无血色地被架在刑场中央,这些时日刑法折磨,他身心俱损,形同枯槁,万念俱灰。 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最为介意的那个人,终于还是被一众人给押解到了刑场,只看这被押解之人衣衫血迹斑斑,头发散乱,眼睛则是被蒙上了眼罩——此时的曹云飞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英俊之姿,阶下囚的日子里,只怕这小子比自己境遇好不到哪里去…… 曹云飞满面怒火紧张,张口谩骂道:“你们这些混蛋!这是带我去哪里?!混蛋!倒是说话啊!” 无人理会,兵佣一脸面无表情的严苛,孔武有力地押着曹云飞前行。 而曹凛然眼神惊恐,时刻盯着曹云飞一举一动,只看一众兵将气势汹涌而上,将其押在自己正前方——观赏角度最佳的地点。 曹云飞当真是硬骨头,兵佣怎样摁他,都摁不倒他,其中领头的兵佣恼火而下一脚踹去,曹云飞方才重心不稳单膝跪地,另一只腿依然半蹲着撑着自己的身体,严防死守,骨气十足。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而去,才把曹云飞的姿态彻底规整过来,曹云飞双膝跪地之际,其身后的兵佣这方才把他的眼罩给扯了下来,光明一片,阳光刺眼,晃眼之间,曹云飞看到的竟是将要被处以极刑的曹凛然! 曹云飞顿时激动恼火起来,这方控制不住情绪地翻腾起来。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曹凛然惊恐不语,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再次和自己的手足相见之时,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自己即将被凌迟行刑,而鉴赏这一刻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曹凛然脸色惨白,惊恐万状地摇了摇头,心脏已经承受不了的符合,自己最悲切最耻辱的一面,竟然要在自己弟弟面前呈现,这可是自己视为掌中明珠的弟弟啊…… “不……不……云飞……你听我说,不管以下……发生什么事情……你……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不……不要看!” 曹云飞愕然恐慌,这方更加恼羞成怒,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相当恐怖,然而曹云飞依然不死心,追问而去。 “哥!你说清楚!到底会怎样!你倒是说话啊!” 正在此时,倾赤子立身于刑场之上,双手撑开卷轴,洪亮宣判道:“罪人曹凛然,屡次犯我末凉大境,特处以极刑,凌迟之刑,共计二百四十五道,行刑!”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片刻,回过神之后,骇目惊心,失了控一般反抗挣扎,却被身后几个强装兵佣强行镇压了下来—— “不……不……哥!哥!你不是会任人宰割的个性!你可是我们西疆第一高手,你用气啊!白虎啸吟绝杀……你出手啊!” 曹云飞被身后的男人强行押解着,根本动弹不得,身体反抗不了,就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嘴上,然而他根本不知道,若是曹凛然体内还有气的话,自己和对方根本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曹凛然万念俱灰,绝望地叹了一口气道:“云飞,我若是还有一丝气力在,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我中计了,气门被封,气血尽毁,所以连你也要被我连累……” 听到了这里,曹云飞目光呆滞,方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眼看着,行刑者举着小刀,面色狰狞而来,先是从曹凛然的末端关节(手臂)开始下手。 手起刀落,割肉迅速,鲜血粼粼—— 曹凛然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却丝毫不肯放出一声声响来,只怕这一声喊去,便会击垮曹云飞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曹云飞哭喊不止,亲眼目睹这样虐心的场面,可是自己却没有法抗的能力,任人宰割。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剐肉,刀刀剜心…… 曹云飞愤怒屈辱,心痛难忍,情绪近乎失控——竟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开始运气凝神。 曹云飞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那就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看到的在空中驭风倾沙的哥哥,是怎样的耀眼,那个时候自己就暗自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成为和他一样的强大的男人…… 而现在呢?那个自己打从心里崇拜敬仰的男人,现在正在煎熬受刑,一刀一落,鲜血飞溅…… 士可杀不可辱! 曹云飞突然不反抗了,低下了头,似乎已经认清楚了现实,不再做无谓的抗争。 身后的兵佣顿时好奇,这家伙怎么这么反常呢?难不成是已经彻底放弃了吗? 也是啊,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受制于人,形势所迫,曹家一脉到此终结,以后西疆便是末凉一族的天下! 曹云飞身后的兵佣稍稍放松了警惕性之际,却在这个时候,曹云飞身上微微飘忽起一丝飘然不定的白色气焰,这气焰凝聚越发的浓重…… 曹凛然备受煎熬,闭紧双眼,咬紧牙关,互感身上没了剐痛感,这方迟疑地张开了眼睛,这不睁眼不打紧,一睁眼顿时动心怵目,瞠目结舌。 曹云飞这是在运气吗?而这行气的趋势看来,这一次难不成他是要发出那一招吗? 不会吧…… 这家伙目前为止还不能完全驾驭得了那一招“龙虎风云”,之前试过了多番,曹云飞气血控制的不稳定,似乎还不具备发出此招的实力,竟没有一次可以成功的! 然而让曹凛然更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虎啸天际,狂风乱沙,飞沙走砾,天体之间顿时倾入了若干龙卷风,威力巨大,这磅礴的气感,远远在与自己之上! 看到这里,曹凛然欣慰一笑,心悦地闭上了双眼,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走了,西疆完全可以交付给这个傻小子的手上了…… 103.新主(武玄月再次灵魂穿越至段八郎) 曹云飞使出了那一招惊天大泣鬼神地白虎啸吟的武道顶级绝学,却不想这一招的因为威力过猛,殃及了曹凛然的性命。 到底是因为曹云飞体格健壮,气血充沛,使出这一招之时,恰如其分又是在他极度的愤怒的条件下,风龙劈天而下,天云昏暗,数以几倍曹凛然“龙虎风云”数量的龙卷风破坏力和杀伤力,方圆百里惨遭厄运,风卷残云,飞沙走砾,天昏地暗。 无疑,在刑场末凉一个师的兵力全部击溃,无一幸免!曹凛然临终之际,看到的则是这天际之间最位让人感动的狂风乱作——原来是自己太过低估曹云飞的实力,这家伙可怕潜在力,果然他的实力着实在自己之上,所以,自己就真的可以安心的走了…… 武玄月的念力出体,飘忽不定—— 她闭上了双眼,随风飘摇而去,待她感觉自己身体终于彻底静止下来之时,忽感脸上泪水凉凉,一手拂去的泪水。 估计,这是自己见识过最为凄美的爱情,以及最为情深义重的手足之情! 武玄月的心为之震颤、感伤,即便知道这不过是曹云飞的念力世界的作用而起,自己也不过是回到了曹云飞曾经的记忆中,扮演成他哥曹凛然的身份的影子罢了…… 可是,这种感觉太过真切,以至于自己成为当局者的时候,入戏太甚,不可自拔,方才感悟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亦或是代入感太强,局中者的自觉性和自抑性,入木三分,自己竟傻傻的分不清楚,到底自己是谁…… 现在,武玄月似乎可以理解到曹云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此痛彻心扉的经历,换做是自己的话,只怕也会在瞬时之间成长起来的。 “你可以醒了吧??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呢?” 武玄月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个空洞而又熟悉的声音霎时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武玄月微微张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空间之中。 此时的武玄月正平躺在这混沌的念力世界之中,只见黑衣人伫立在自己面前,依然神秘诡谲。 武玄月缓缓坐直了身子,皱眉望去,这一次似乎自己可以熟练地控制住自己在念力时间的体态,却然不比起初来乍到念力世界那般狼狈不堪。 武玄月仔细打量眼前的黑衣人,总觉得此人和自己之前的见到的那个黑衣人感觉不太一样,该怎么形容呢? 怎么看都觉得此人要比之前的那个执念,小了一号,不管是从身高还是从体型上亦是如此。 武玄月屈起右腿,一手待在右腿的膝盖骨上,张望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到底是谁?曹凛然吗?还是说现在的你另有其人?” 黑衣人愣之,因为的斗篷帽子的缘故,武玄月依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是她至少能感受到,对方在自己问话的一瞬间,对方迟疑了。 片刻,黑衣人嘴角微微扬起,不缓不慢道:“我说过了,我是曹云飞的执念,或许在曹云飞的念力世界中,曹凛然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痛,而我则是曹云飞的第二段执念——” 此话间,武玄月忽感身上震荡摇晃不止,这方恐慌而望,只见自己身下景象忽变,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黑色的街道胡同正空上方。 武玄月惊愕相望,自知道这次又要完蛋了——通过上一段的经验来讲,只怕自己又要穿梭与曹云飞的过往经历之中。 而这一次自己又要扮演什么角色呢? 武玄月也懒得再搭理眼前黑衣人任何,似乎已经相当适应了自己现下的处境,低头相望,细细看去自己脚下的事态发展。 不久之后,锦瑞和秦勇架着遍体鳞伤、似乎就剩下半条命的段八郎,从街口踉跄走了过来。 锦瑞和秦勇顺着墙面把已经虚脱的段八郎卧立摆正,这一连串动作后,锦瑞喘了口气,这方撸了撸袖子,擦去自己头上的汗水,顿时叹了一口气,好声没好气道—— “哎~你个死蛮牛,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都说了在大师兄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躲着他走吗!他是以后尚武堂的唯一继承人,他爱花天酒地也好,无事生非也罢,就有着他的性子让他胡闹去,你看不惯躲远点就是了,眼不见为净,干嘛总是没事找事地跑过去触他的霉头呢?” 秦勇一手拎起另一侧手的衣袖,蘸了蘸自己脸上的汗水,皱眉可怜道。 “段师兄,有时候人要学的有点眼力见!你这样总是去跟曹堂主硬碰硬地干仗,摆明吃力不讨好!论起武功你又打不过他,你看现在这样,你受伤我们几个兄弟也看着心疼不是?以后,就别去招惹大师兄,自打末凉之征之后,这两年就没有看到过他有过一张好脸,到了妓馆之后多少还能够看到他的几分笑意,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需要派遣一下,你也稍微谅解一下大师兄的处境,如何?” 只看这段八郎似乎晕死了过去,不管此二人说什么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一动不动宛若死人一般。 见此状,秦勇锦瑞俩人默契相视一看,秦勇先开了口:“就把他扔在这里合适吗?” 锦瑞一手挠头,举棋不定,踌躇片刻,而后再次叹气道:“算了,就放在这里吧,曹堂主那边更需要人手,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紧点,若不然出了什么岔子你我都承担不起!” 话毕,锦瑞和秦勇相伴离开了黑暗胡同口,转而走向街头灯红柳路的妓馆——月红馆。 看到这里,武玄月忽感身后一丝寒意,警惕性极强摆手而去,果断挡住黑衣人劈天一脚。 吃一堑长一智,自己断然不会傻到同样的问题,再犯同样的错误。 武玄月白眼而去,冷漠烦躁道:“拜托!大哥你能换个稍微文明点的方式吧?总是这么粗鲁不合适吧?” 黑衣人被武玄月截住了这一脚,似乎有几分吃惊,而后再次站直了身子,嘴角轻轻一扯,挥袖而去,空中屏障瞬时出现了一个大洞,张口吩咐道—— “老规矩,这次你要去的是段八郎的身体里,不能够让任何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否者你和曹云飞都会埋葬在这念力世界之中,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明白?” 听到此,武玄月一手拍地,霍然起身,轻巧如雀点落与这透明介质之上,身体轻飘如羽,三步两步便跳到了大洞的边缘。 “我知道了!不管怎那样,反正我是必须要下去的是吗?” 黑衣人轻笑,身体忽明忽暗,瞬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随便,反正曹云飞的命数掌握在你的手中,至于要不要去做,怎样去做,在你不在我……” 104.医术(武玄月附体后奔找白华疗伤) 武玄月纵身一跃,跳入到了深度昏迷段八郎的身体内,她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似乎相当习惯地左右压了压脖子,片刻间如同电流一般的刺痛感浑然一体,这实体的疼痛感真切—— 这念力和身体融为一体的一瞬间,连这段八郎身体的神经末梢都一同和武玄月的念力连接到了一体,所以宿体的疼痛感,一丝不减都会加注在武玄月这个身体驱动者身上。 武玄月憋了一口气,满脸通红,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仰天嘶吼,放声大駡道—— “靠!真他妈的疼!曹云飞你是得下多大的狠手呢?这段八郎不是你手下,是你的仇人吧!要不然也不会痛下狠手,打断了他的三根肋骨!” 武玄月稍稍一运气,肝肠寸断,疼的那叫一个嘶声裂肺,到底这段八郎做得有多过分,能让曹云飞如此下毒手呢? 段八郎晃晃身子,哆哆嗦嗦站直了身子,扶着墙踉跄了脚步,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不时用掌背擦去了嘴角的余血,喘着粗气,咬着牙关,闭眼重新调理体内的气息片刻,算是勉强凝聚了肝脏的“人气”。 段八郎随意活动了活动手腕脚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一脚蹬地飞天而去,拖着这幅已经快要废的身体,做最后的冲刺。 一道黑影疾速蹿蹦在勒尔曼上空,直到冲到了白华家舍之中,霍然一声砸地巨响,段八郎使足最后的一丝气力,到底是因为内伤的缘故,血气运行受阻,段八郎一路疾行飞跃到此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 只听霍然一声巨响,白华惊愕一愣,这方抬脚跑到了自己家的院落之中,只见段八郎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四脚大仰躺落在地。 见此状,白华惊神,飞奔而至,一手摁喉,一手切脉,双管齐下诊治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段八郎轰然落地,头昏脑胀,这方稍稍恢复了意识,脸色惨白,微微抖搂嘴唇,有气无力地询问之。 “白医师,我……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没有废吧……” 白华当真是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懒得多念叨两句,说时迟那时快,这方从自己的袖管中抖露而出的医帛,平铺于地,迅速抽出了银针,扎进了段八郎的身体里。 “你在这样子没完没了的折腾自己的身体,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说吧——今天你是不是又招惹曹堂主生气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可是凡胎肉体,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别动不动就把自己当成人肉沙袋自动送上门去成不?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管了你!” 白华声色冷淡,埋怨连连,可是这手一时一刻都没有见其停了下来,到底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主。 段八郎眼珠鬼机灵一转,低声呻吟两声,装模作样道:“疼疼疼!你轻点!哎呦呦,这可是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去了!我说着曹大爷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出手这么重,鬼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病!” 白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施诊不下,不一会儿功夫把段八郎胸前就布满了银针,白华方才停手,一手搀扶着段八郎坐直了身子,这方双手合十,闭目形神运气,将自己体内的血气集中在自己的掌心,对准段八郎的背部,连击三张而去,白气入体。 段八郎顿感体内一股子强烈气流冲击波荡,一股子可怕气压抢强劲十足,硬是把自己插入自己脏腑之中的肋骨压回了原位,而这样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可想而知! 段八郎扬天巨吼,声色可怖。 段八郎体内的武玄月,忍着疼痛谩骂不止—— 奶奶的!有没有搞错,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事,第一次念力入体对象,好死不死偏偏是曹云飞的大哥,一个明知道身体不佳,却还是强忍着身体的破败,硬撑到底,临了了到死还要来个最残酷的刑罚,临池处死!这对方什么感受自己是不知道,可是施加在他身上的疼痛一丝不减都附加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终于脱离了曹凛然的身体,想着这可算是轻松点了,结果又跑到了这段八郎的身体中,尚且不说这段八郎逢人便知的脱线人格,自己难以驾驭,就说这单单说这一上来,便是让自己承受这一份断骨伤及五脏六腑的疼痛,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好事没找上自己,这坏事都找上自己来了呢? 武玄月这方谩骂不止,心中恼火,疼痛不减分毫,全是骂娘的节奏。 这个时候,白华受气合掌,闭眼扬身片刻,而后站直了身子,微微站起来生,走到了段八郎身前,扬手抽气而去,将段八郎胸前的银针收入掌中的气络之中,甩手至医帛之上,银针迅速归位。 “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此话毕,段八郎愕然愣之,等着几回过神来,身上的疼痛感尽消,却而代之则是一身轻松的舒爽感。 到此,段八郎恍然一惊,这方动了动胳膊,踢了踢腿,竟然丝毫疼痛感没有,惊奇万分,一个纵跳站起了身子,摇了摇头,耸耸了肩,依然未恙,顿时激动兴奋了起来,抽气凝神,一掴拳气飞去,白华院子围墙陷入一个深坑。 白华眉宇微动,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冷冽至寒,森森然道—— “段——八——郎——” 段八郎惊傻,浑身一哆嗦,这方赶忙藏起来自己的拳头,一手挠头,装傻充愣连连道歉,心中则是另一番场景。 我去,吓死我了!这白华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鬼斧神工的医术,只怕这将死之人经过他手,这家伙也是敢从阎王爷那手中搏一搏!自己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这曹云飞手下高手如云,自己还真是不敢小觑! 不过,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兴奋激动了呢?如此得意忘形,才会失手,这下子可好,还不好好道歉认错了去。 段八郎双手合十,连连陪笑道:“哎呦!这多不好啥意思,你看白医师费尽心力治愈我,我这一个手欠,毁了你家的墙头!不过要说,还不是要怪白医师医术太过高明,让人惊目更让人激动,我才得意忘形,一时失手!放心!白医师,明日早上!明日我一定寻人给你补墙,放心——放心好了!呵呵呵呵~” 白华顿时回眸一望,顿现愕然,一脸狐疑道:“奇怪了?你今天反常得很?何时变得如此伶俐呢?难不成今天曹堂主出手太重,把你的脑子要给打坏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慌失色,胆战心惊,这方脸上还要继续伪装着笑意不尽,继续装傻充愣,心中则是忐忑不定,思考对策。 却不想,白华接下来的言谈,让武玄月哭笑不得。 只见,白华收回了甚是眼光,缓缓转身,抬脚前行,幽幽道来—— “不过这样也好,这人脑子脑光总比傻子强——想必,以后你也不会那么傻着这张脸,去触曹云飞霉头了吧?” 望着,白华的背影,武玄月愣神良久,回过神来恼羞生怒,咬牙腹诽不止…… 105.寻人(段八郎寻人曹云飞) 活蹦乱跳的段八郎,这方拱了拱身子,对着白华渐行将远的背影行了一个大礼,扬声而去—— “段八郎谢过白华医师的救治之恩,这厢别过,明日一早定当带人修复你家的墙头,大恩不言谢,告辞!” 话毕,段八郎甩开了臂膀,活络了腿脚,这修复过的身体当真是不一样!段八郎的身体矫健有力,劲力十足,果然年轻活力的男子身体就是不一样! 段八郎簌簌飞脚而去,再次窜蹦跳跃与勒尔曼上空之上。 段八郎飞天而起,跳转行进,这期间嘴中小曲溜溜的吹着,心情好不欢快——这常年习武的轻壮身体,还真不是盖的! 讲真,这段八郎的身体,除了有鬼气缠身,不能随意使用人气之外,其他的没毛病!健硕有力,身高马大,若不是这身体的主人没脑子,平时说话莽撞,行事粗鲁,武玄月还真是有些对这个身体爱不释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身体的主人是自己,武玄月好不容易可以逮着个孔武有力,健壮肌腱的武者身体,若是不好好的利用一番,还真是对不起自己武玄月这一次念力入体! 想到这里,段八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恍然回忆,之前的场景,这个时候曹云飞应该是在妓院吧,寻欢作乐吧…… 呵呵呵~ 想到这里,段八郎脸上划过一丝恼火嗤笑—— 刚才若是自己没记错,锦瑞和秦勇二人,三转两转进了街道口最红火的妓馆“月红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趁人打铁,一睹此时年华曹云飞的风采呢? 想到这里,段八郎轻声一呵,掉转步伐,向“月红馆”方向飞去…… 说来这是武玄月三顾妓馆,一次一个身份,想来自己还真是跟妓馆孽缘不尽。 武玄月这一次似乎对这种风月场合的人际欢闹相当习惯,这方腿脚刚落地,便双手背后,抬头扬胸,兴致高昂地走上前去,却不想此次前来,换来的则是另外一幅场景。 本来迎客上门的姑娘们,赔笑凑来拉拢生意,却只看来者是段八郎的时候,顿时笑容凝固,转而掉头就跑。 看到这里,武玄月蹙眉努嘴,站定思索,这段八郎果然是熟客,只不过他到底是多招这里人烦呢?送上门的生意,姑娘都不愿做他的生意,可想而知,段八郎在“月红馆”可谓是声名大却啊~ 不过算了,这姑娘不殷勤也省的自己应付,只是武玄月若是想打听曹云飞的去处,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赶忙摸了摸胸口的衣袋,本以为段八郎好歹是白虎七星君的高位,至少手头阔绰,不至于让自己拿不出手的银两境地,然而这不摸兜还好,一摸兜当真是差点没把武玄月个给气的背过气去—— 这家伙到底是要有多穷,摸来摸去竟然只摸出来几个铜板,就几个铜板还不够打发要饭的,怎么好意思寻人问路呢? 武玄月白眼叹息,当真是被这个身体给生生气死,虽说这曹凛然确实身体状况不佳,但是当自己是曹凛然的时候,至少武玄月从来没有为钱财的事情发过愁,怎样说都是一方镇主,有权有势。 而现在呢? 哎~看来每个人都没有每个人的优劣歹势,不能够一概而论,所以现在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段八郎站在门口骚首踟蹰,当真是英雄竟为五斗米折腰!这年头没了钱,寸步难行,更何况是妓院这种高消费的场合呢? 就在段八郎着急上火之际,对面刚好过来一个锦衣绸缎的富家老爷,怀中左右各抱着两个姑娘,满脸春光,酒色满溢,似乎相当满足的欲要离开“月红馆”。 看到这里,段八郎灵关一闪,一打响指,这贼溜溜的小眼神便盯上这位油腻腻的大叔身上。 “岑老爷走好,下次记得来找湾湾和圆圆啊~” 两位姹紫嫣红的女子送走了肥头大耳的岑老爷,这方便转身扭进了月红馆。 见准时机,段八郎顺势掷出了一枚铜板,刚刚好击在岑老爷的膝盖骨上,可想这体格肥大的中年男子,被这气力十足的铜板击中要害之后,身态不稳,眼看着霍然之势,岑老爷欲要到落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以迅雷之势冲了上去,扶住了即将摔倒的中年男子,继而假意慰问道:“老爷,你没事吧?” 一脸惊慌失措的岑老爷喘了一口粗气,这方缓了缓神,感恩戴德地扑在段八郎的怀里,酒色迷离道:“哎~吓死我了,刚才突然膝盖一疼,我还以为自己快摔倒了呢,壮士仗义,这我才免于一难。” 段八郎扶正了曾老爷的身体,而后向后撤了两步,双手奉拳行礼道:“不客气,刚才之举,不过是举手之劳,还望老爷你走路多加小心——” 岑老爷连连作揖拜谢,三言两语的寒暄之后,转身继续前行。 待岑老爷走远之际,段八郎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扬手一撂,一个满囔囔的钱袋子,被其抛之上下几个来回——段八郎更是一副小人得志之态,哼着小曲,直步走上前去,这次自己的底气更加足上了几倍,到底是财大气粗,走路都格外有了底气。 眼看一路走来姑娘都是各种嫌弃自己的绕道而行,段八郎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的气定神闲,扬胸阔步,径直走向老鸨那方。 老鸨忙于招揽客人,忙不迭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怕自己的肩膀,想着客人上门,这方拘着殷勤赔笑,转身而视,却只看拍自己肩膀的人,竟是段八郎,顿时脸色停滞,转而尴尬窘迫,这笑也变得极为别扭难看起来。 段八郎见状,这方权当没有看到,直接从胸前摸出了一锭银子,撂给了老鸨,圆滑一笑,张口询问道:“老板~行个方便呗,给我说说我家大师兄在哪个房间寻欢作乐呢?” 老鸨听罢,吓得脸色惨白,这接住银子的手慌乱奉上,硬是把这银子塞进了段八郎的手中,却之不恭地拒绝道—— “别别别……段公子的银两,我们月红楼可受不起,你还是另寻他处,寻欢作乐去吧!” 眼看老鸨一脸惊慌失措,段八郎惊愕,而后脸上挂起来诡秘笑意,不怀好意道:“呦!这妓月红馆还有送上门来的生意都不做的道理吗?难不成是老板嫌我的银两少,看不起段某了不是?若是如此,你开个价,多少钱合适?你才肯告诉我大师兄的下落呢?” 见此状,老鸨慌不迭地找个借口离开,摆明是躲着段八郎的节奏,却不想段八郎,一脚当先,挡在了老鸨的去路,一手操拳砸在了老鸨眼前的柱子,顿时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陷进了红色柱子之中。 老鸨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手中的斯帕飘落在地,眼中惊滞,嘴巴哆嗦。 段八郎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故装姿态漫不经心地要挟道—— “给你两个选择,拳头和银子你要哪个?” 106.转性(段八郎转变性情,曹云飞愕然) 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偏偏也有用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既然如此,绝对力量在此就派得上用场了。 武玄月深知对付小人的手段,先礼后兵,若是真有那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那就完全不用手下留情,该强硬的时候就必须强硬起来。 果然,段八郎笑眯眯地一拳威吓而去,老鸨惊吓过度之际,连想都不用想,果断选择了银子—— 段八郎撂出银子,轻步稳健向老鸨指引的房间走去。 只是,段八郎推开房门之际,屋里传出一阵腻人的香粉脂味,顿时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姹紫嫣红,暧昧徐徐,打情骂俏一众人,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段八郎定睛一看,屋中最惹人眼球的男子,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的曹云飞—— 这个年岁的,曹云飞风流倜傥,才貌出众,一脸戏谑不羁,放浪形骸,一袭轻薄如丝的白色亵衣,挟胸露怀,头发碎乱而下,面色微醺,慵懒姿态歇靠卧榻,一手举杯逐饮佳酿,怀中佳人调笑陪酒,这气氛暧昧热火,别提多让人火大了! 看到这里,段八郎的脸登时拉得老长,眼中恨不能放射出几千瓦的高压电过去! 这段八郎体内的武玄月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陈醋坛子,这种热火暧昧场景让她看到了,简直是要杀人的节奏!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的剧情,自己心上人喝花酒,自己却变成了对方手下,这个剧情的展开,还真是要人命! 赔笑?陪闹?怎么可能! 屋内一众人玩笑打闹正在兴头,这大突然被推开,动静如此之大,门前酒桌上的男男女女愣眼回眸相看,这一看竟是段八郎的身影,各个惊目结舌,都傻了眼,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再加上,这段八郎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杀意和怒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榻上调情玩乐的男女,这眼神分明是要杀死人的节奏! 锦瑞和秦勇相视一看,既尴尬又惊讶——刚才自己不是已经把段八郎挪到了后街去了吗?想着这家伙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又被打的重伤,怎么可能这片刻的功夫,焕然一新身强体健,完全跟没事一样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来的蹊跷! 可是事已至此,眼看这家伙又要发作寻事,好不容易稳住了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曹大师兄正倒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可是偏偏好死不死,段八郎这家伙摆明是又来衅事挑事,无端端惹曹云飞不开心…… 不行!绝对不能够让事态恶化下去! 想到这里,秦勇和锦瑞相视一颔首,锦瑞焕然变脸,噙着笑意走上前去,举杯阻拦段八郎的恶意破坏之举。 却不想,段八郎根本一眼都不分给锦瑞,直步上前,目标明确,气势汹汹地朝着曹云飞方向走去,断然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味道来。 锦瑞上前阻拦,段八郎有意绕开,锦瑞纠缠跟上拦住,段八郎再次闪身绕道行步,锦瑞不死心左挡右拦,笑脸都快撑不住的僵化了,只为了端着杯子有意分散段八郎的注意力——奈何锦瑞身材矮小,生生比段八郎低上半头的个子,段八郎烦躁情绪而上,一手五指撑开,压在锦瑞的额头上方,稍稍一使劲,就把锦瑞推到了一边去。 锦瑞脸上的笑容再也扛不住了,这样被人拒绝,到底脸上无光,这方怒火生生,正要追上段八郎理论个一二! 却不想这段八郎脚下生风,一转眼没看住的功夫,竟然已经冲到了曹云飞面前! 看到这里,锦瑞瞠目愕然,自知道事态已经不是在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步,事已至此自己何必在多此一举,自求多福,闪一边看好戏去。 段八郎身材魁梧,这气势一走近曹云飞,大半个影子盖住了曹云飞的头顶,曹云飞微微抬头,一脸冷冽厌烦相望,正要发作情绪,却只看段八郎出其不意地抢过自己手中的酒杯,仰头而起,一饮而光。 曹云飞愣神片刻,蹙眉审视而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嫌我打你不够惨是吧?又来坏我的兴致,自讨没趣吗?” 段八郎恶狠狠地瞪着曹云飞怀中的烟花女子,愣是吓得人家姑娘一下子从曹云飞身上弹开了,心惊胆战地挪了挪脚步,退到了锦瑞身后。 刚才还是欢闹一片的气氛,却在段八郎现身的一瞬间,陷入了一片尴尬僵局。 这一屋子男男女女都不敢吱声,只看这一对冤家该如何收场,难不成又会像之前那样大打出手,分出胜负之后,才算是了事? 似乎,在做而每一个人都做好了开打的征兆,所有女子相当自觉地躲在了四个男子的身后,心悬一线,小心翼翼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曹云飞脸上火药味浓重,这方就开始运气凝神,似乎做好一招毙命的准备,懒得跟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多费工夫,自己花前月下正当时,无事生非者就该速战速决。 眼看此二人之间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之势—— 谁想,段八郎只身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卧榻之上,正好是曹云飞倚着的矮桌对面—— 段八郎一手举起酒壶,一手支了两只酒杯,徐徐清酒而下,将其一杯酒推至曹云飞面前,另一杯酒留给了自己。 段八郎轻声一呵,举杯而上,张口便道—— “怎么?都嫌弃我不是?都觉得我不合时宜,不解风情不是?呵呵~玩!谁不会啊!今天我也想开了,何必多此一举多管闲事呢?还请曹师兄海量,我段八郎这辈子武学是比不上你了,只是不知道我这酒量是不是能够和你一较高下呢?” 此话一出,在场各位各个瞠目结舌片刻,而后轰然大笑一片—— 这一次段八郎算是转性了吗?终于不再说什么仁义大道理,怨怼曹云飞不顾家业,不顾西疆民众,自顾自花前月下的无趣言谈了吗? 果然,刚才是曹云飞出手太重,以至于把段八郎的脑子都给打的不清醒了不是吗? 曹云飞一脸疑虑未定,满脸狐疑不定,只看眼前的男子忽然变得识时务者,这样突然的转变还真是让自己有点接受不了。 段八郎不顾周遭人的眼光和小声,一饮而尽,反杯而下,示意一滴酒水都不剩下,面不改恶心不跳道—— “我的酒喝完了?就当是为我之前的不当行为为曹大师兄道歉,那么曹大师兄怎么以为呢?是要原谅我呢?还是另有他意呢?” 曹云飞微微皱眉,紧盯段八郎不放,思虑片刻,举起酒杯,一饮而光,将酒杯拍到了桌面上,声响巨大…… 107.纠缠(段八郎死活纠缠曹云飞不离席) “够了吧!段八郎你这是要玩哪一出?阴魂不散,搅我兴致,看我曹云飞不开心,你是不是就特开心?!” 曹云飞将一饮而尽的酒盅拍在了桌案之上,怒气横生而下,当真是不会相信愚笨如猪的段八郎会突然转性之说,想来此人来此目的显然,摆明又是来扫自己的兴致! 人本性如此,狗改不了吃屎! 想到这里,曹云飞当真是一刻都忍不了,只想赶紧把眼前这个不讨自己喜的人撵走,自己看着都添堵!自己来此风月之地,就是为了寻欢作乐,若是有个倒胃口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自己哪里还有心思喝花酒呢? 却不想眼前的段八郎对于自己声声嘶吼勒令谩骂根本不当回事,仍是一副言笑自若,我行我素地赖在这卧榻之上不走。 段八郎登时撇嘴一笑,继而从曹云飞面前取过酒杯,再次斟满了酒水,一手举杯仰头一饮而尽,一手将酒杯悬与半空中,推送至曹云飞的面前。 连续酒水下肚,或许是喝酒速度太猛,亦或是段八郎这个身体对酒水格外敏感,这才两杯酒的量,一丝红晕已经攀爬到了段八郎脸庞之上。 “怎么?曹堂主是不准备不认我这兄弟了吗?咱俩这关系可是从小挂着屁帘一同长得关系,说句不好听点,青梅竹马都不为过,就因为我这个人性子太直,说话不中听,脑子不在线,你要连和我一同长大的情义一同抹杀掉吗?我段八郎难道在你曹云飞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段八郎不慌不满,不徐不疾,将自己的立场摆了出来,此番珠帘炮弹而去,出了一副绝好的亲情牌,如此思维清晰,口齿伶俐,怎么看都不像是平日段八郎的作风。 曹云飞惊怔片刻,舌桥不下,满脸狐疑愈演愈烈,越发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眼看曹云飞似乎被自己异常反常的说辞给惊住了,段八郎趁热打铁,张口继续道—— “啥都不说了~曹师兄,不管你我曾经以往如何,以后好也好坏也好,总归是兄弟一场,这杯酒举的我手酸,是否请你看在你我以往的情谊上,饮下这杯酒呢?” 曹云飞蹙眉愣视片刻,还是妥协,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右手,接过段八郎手中的酒盅,扬天一倒,一饮而光。 段八郎嘴角一扯,宛然一副酒场老道的酒油子一般,起哄打趣道:“曹师兄,果然好酒量!英雄豪杰,海量过人!” 曹云飞眉宇之间的褶皱更加的沟壑不平了起来,自己心中咚咚打鼓—— 不对!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段八郎,如此这般老道有余的酒场言谈,怎么可能会出自于段八郎之口呢? 就在曹云飞满心怀疑而去,段八郎已经斟满了酒第三杯酒水,这一次他不似第二杯酒那般强势,直接将酒杯拱到了曹云飞的脸上,而是推着酒杯,贴着桌面,恭敬有礼地送到了曹云飞的面前。 段八郎再次双手举杯,此番作为更为做作,恭敬有礼,张口便道:“曹师兄,我知道自己之前所作所为确实不招人待见,我这人心眼实,不会说话,也不会审时度势,总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这点我已经做了深刻反思,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曹堂主是否可以看在你我从小的情谊,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我干了,你随意——”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惊呆了,只看段八郎第三杯酒水扬天而下,神色从容,决然不像是酒后乱性的结果,余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哗然一片。 此举更是惊傻了眼前的曹云飞—— 曹云飞眼睛瞪得发直,心中慌慌,甚至于怀疑是不是自己饮酒过量所致,以至于自己脑子里出现了幻想。 曹云飞不知道多少次希望段八郎改一改自己那钢铁直男的个性,而这次人家真的态度良好向自己斟酒认错了,自己倒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段八郎再饮而尽,根本不在意周边人是以怎样的眼光的看待自己,两眼始终盯着眼前的男子,而后眼神顺势落在了对方的酒杯上,微微皱眉略显得可怜之相,询问之—— “怎么了?曹师兄,你俩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些呢?” 听到此,曹云飞直勾勾地盯着段八郎良久,酒精作用后的催化,满脑子混沌,再让眼前这家伙二次搅局,心头更加乱糟糟。 “此言怎讲?” 段八郎眼神之下对方眼前酒杯,收敛眼眸,故装无辜道:“看你半天都不动这杯中酒,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听到此,曹云飞不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此让自己头脑清醒,思索片刻,举杯而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杯中酒水两口,并未一饮而光,而后缓缓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段八郎,有句话是怎么讲的呢?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太久了,从儿时的玩伴到现在你我一路走来,你什么样的个性,我最清楚不过了,你若是能够改头换面,变得和从前不一样,我当真是不相信,所以这杯酒,我只能饮下至此,你也别太委屈了自己的个性来迎合我,我曹云飞不过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不管是白华先生给你诊治也好,还是季先生给你出谋划策也罢,我就是我,曹云飞——我当不了曹凛然!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段八郎眼中闪过一丝火色,而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胡乱发泄情绪的时候—— 现在的曹云飞已经不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曹云飞,虽说十四五的岁曹云飞,脾气臭了点,架子大了点,但不失去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有血性有抱负,而现在呢? 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破罐破摔的征兆显然。 果然,曹凛然的离世对他打击太大,若是自己看到自己的兄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凌迟处死,只怕自己的内心也会打击过大,一蹶不振。 只是,曹云飞不是别人,而是这西疆最后一支曹家的血脉,若是没有了曹家人镇守这西疆一方,末凉之族攻破西疆指日可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更何况是心病重症,需要缓缓而治,不能急于一时…… 108.为难(段八郎勉强行嫖,丑态百出) 段八郎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极力伪装道—— “无妨~我知道让曹师兄一下子认可我不易,毕竟我之前做过太多的事情惹你生气。没关系,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我现在就要做出一个改变,从来我都是没有办法和你们大家融为一体,总是显得我格格不入,今日我可否跟师兄你一起,在这里寻欢作乐,花前月下呢?” 曹云飞轻叹一声,似乎已经无可奈何眼前这个死缠烂打的段八郎,自己讲真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怎样的改变,即便是一时的伪装,也有暴露的时候。 段八郎这家伙心里藏不住事情,暴露迟早的问题,自己也不急于一时,人家正值壮年想要来寻欢作乐,自己总不至于拦着挡着不允许吧? “你若是想留下,没人赶得了你,但是我要提醒你的事,你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亦或是搅我兴致的举动来,我曹云飞断然是不会饶你半分,你可明白?” 曹云飞当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在这一点上,武玄月早已经有所见识,自然在对付曹云飞的问题上,有的放矢,百发百中,武玄月把曹云飞的脉,一把一个准! 以段八郎的个性而言,八成是要跟曹云飞硬拼硬两败俱伤的局面—— 段八郎的直肠子的个性,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恭维!尤其是他那张嘴,心直口快,信口开河,当真是不分场合不看态势就胡乱发表意见。曹云飞这个阶段,大抵是内心最为脆弱的阶段,自己的顶天柱塌了,从小到大都一直依赖的大哥,当着自己的面走了,自己心智承受能力太差,以至于弥天大祸降临了曹家,他根本承受不了,只想找个地方逃避,把自己给包裹好藏好罢了。 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感受呢?看着自己父母相继离开,自己的内心当即就垮了,崩溃了,想过一死了之追随而去,也想过逃避避世就此获得内心宁静。 可是自己晚上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自己父母的音容笑貌,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娘亲不惜拉着自己的好姐妹一起陪葬下地狱,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够逃得过内心的巨大疮伤,安然度日,那自己就真的是清心寡欲,避世高人。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没有那么高的境界,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自己不可能做到家仇不报,避世度日的所谓安好的生活。 而同样,眼前的男子也是如此,他心性倔强,只不过是因为从小被自己的父兄过度保护,所以突然来的弥天大祸让他措手不及,想要逃避一时,不过武玄月也明白曹云飞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纨绔子弟,这小子自然明白逃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一度沉沦堕落,放荡了自己,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心头的暂时疼痛罢了。 然而,实则其反,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看到此时的曹云飞,武玄月内心触动颇深,就像看到一度的自己一般,怎么都不能做到放任自流不管不问的地步。 哎~ 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扮演这种角色,上一次让让自己扮演曹凛然,自己已经够了,一个严苛冷面,鬼畜手段的大哥,方才把曹云飞那小孩子性子给扭转了过来。 而这次竟会是一个性格跟曹云飞格格不入的段八郎,自己又该如何利用这个身份之便,完成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任务呢? 算了!老规矩,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自己没有权利选择,只能够搅在这漩涡之中,顺势而为,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曹云飞扬手示意,眼神迷离望向锦瑞身后的陪酒小姐,小手一挥,女子便扭捏着身子,踱着小步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曹云飞这方正要出手揽美人入怀,却不想这满心醋意的段八郎,抢先了一步,眼疾手快将曹云飞眼前的女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登时截胡成功。 曹云飞愕然,段八郎赔笑而上:“曹师兄~这个姑娘就让给我吧,我向来不知人家男欢女爱情愫为何,你若是有心想让我改变,不如就给我制造一次机会如何?我看此女姿色过人,心痒难耐,如何?” 曹云飞皱眉冷眼,顾念了片刻,抿了抿嘴,却只看被段八郎扣下的女子一脸苦色向自己这方投来求救的小眼神,曹云飞心中不快,脸色铁青,段八郎权当看不到,依然一副笑脸相迎。 曹云飞那这憨厚傻傻的笑容最没脾气,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眼前这个不入流的二等姑娘,若不是自己的意中人有事情被绊着了,自己也不会随便找个姑娘打发时间,若是段八郎有意,那就给了他,自己也是好奇,看这段八郎还能够翻出来个什么花样来! “你若是相好,我便让给你,你可知道该如何寻花问柳,调教眼下的女子吗?” 曹云飞一脚上榻屈膝,一手扶腿,身体后仰,眼神微微敛起,似笑非笑道。 说到此,段八郎脸上通红,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当真是又羞又恼,可是偏偏这时候自己不能够发作,明知道对方在故意激怒自己,这方便强力隐忍,咬着牙赔笑倒酒道—— “这个……八郎不才……还请曹师兄指点一二……” 曹云飞微微直起要,端起段八郎斟满杯的酒水,肆虐一笑:“这种风月之事,只可言传不可意会,我看你段八郎虽说是武艺不差,可是在男女之事缺少慧根,这地方终究不适合与你,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免得自己身处逆境,尴尬不爽!” 我去!到头来还是不相信自己不是?想尽办法要撵走自己不是?! 曹云飞啊~曹云飞啊~你这是何必呢? 若是你知道这段八郎体内之人是我武玄月,你还会这样一幅浪荡公子哥桀骜浪荡地讽刺与我吗? 呵呵~这种男人就该一棒子打死算了,免得留在人间祸害天下绝好的的女子!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进入到的世界,便是曹云飞那些流年的记忆力,而自己这次尴尬角色又该如何诠释扮演好好段八郎,还真是难为死了自己! 自己的个性简直和段八郎是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让自己去演一个和自己极端不符个性的男人,还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还不如给自己一把刀,直接了断自己来的容易! 109.强抢(西疆第一大财主强抢楚伶仃) 段八郎夹在这一男一女中间,甚是尴尬。 段八郎这体内的武玄月是一个女子,怎么都做不到对同为女子的风月姑娘提起任何兴致来。 别说提起兴致来了,只见人家姑娘还没有不小心碰了一下自己,竟是引来段八郎这厮尴尬一惊,相形见绌地挪挪了身子,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只不过,这段八郎执拗,态度坚决,即便尴尬,也要强硬怵在在曹云飞和这姑娘之间,寸步不让——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不让此女走近曹云飞的身边去。 曹云飞见此状,只看这段八郎笨拙而后蛮横的动作,顿时觉得可乐——没有想到这段八郎也有挺可爱的一面,明明知道自己不擅长男女欢爱之事,却还是硬要在这里坚守阵地,目的何在显而易见。 不过也无妨,自己今日来此月红楼,到底是为了和这里最红的姑娘小叙一举,其他的姑娘自己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之前这段八郎没来之前,眼前姑娘殷勤的很,又是敬酒赔笑,又是投怀送抱,自己闲来无事,看眼前女子姿色尚可,就随手接了下来,打发时间。 而此时,段八郎杀了进来,生生搅了自己的局,自己本是心生厌烦,可是看到这里,段八郎相形见绌地应付姑娘,这个场景可谓是让自己看得搞笑过瘾! 还别说,这样子的段八郎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可比跟那个姑娘饮酒作乐有趣得多,索性曹云飞就不打断段八郎的强硬之势,任其事态发展下去。 段八郎果断截下了曹云飞的陪酒姑娘,竟自己揽活上身——偏偏没有那金刚钻,还非得揽那瓷器活,自讨苦吃! 段八郎生硬地应付着眼前的姑娘,别提多蹩脚多可笑了,喝酒都能够吓得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再也不似刚才淡定从容,可谓丑态百出。 曹云飞一手举杯放入嘴边,只看那榻上一片好风光,心中竟然难得舒爽愉快,原来逗弄段八郎这种愚笨的男人如此有乐趣,早知道如此,就早早就拖他下水,看他丑态百出应接不暇,可比让他天天跟自己念叨什么人伦道德,繁文缛节的大道理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白色身影破门而入—— 廖瑜这方刚踏进雅舍,形色匆匆,根本顾不上什么行礼,急吼吼地冲到了曹云飞的榻前,单膝跪地,双拳奉上,报备而上。 “大师兄不好了!刚才我上茅房归来,听说万户行的金主金万千要掳走楚姑娘,说是要给他赎身逮回家做填房!楚姑娘不愿意,万户行人多势众,要强抢楚姑娘,外面已经闹开了,你快去看一看!” 此话一出,曹云飞霍然起身,青筋暴露,怒目启齿视下——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他们万户行难不倒不知道这楚伶仃是我曹云飞的女人吗?如此作为,摆明是跟我白虎军过不去了不是吗?” 当听到楚伶仃这三个字的时候,武玄月眼神微闪,惊目惮惮,舌桥不下—— 楚伶仃?! 怎么会是她…… 等下…… 为何不是她! 想当初,自己可是听说,曹云飞为了这个女子,沉沦堕落,一度荒唐尽…… 呵呵~说来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个傻小子到现在为止难道还不知道,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现在牵肠挂肚,割舍不下的女人! 傻子就是傻子,武玄月方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认贼作父,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钞票的蠢笨行为! 曹云飞啊——曹云飞啊—— 你到底得有多精虫冲脑呢?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害你家破人亡,逼死了你的嫂嫂,把你兄长送上了不归路,这种女人你还要跟她共榻同眠,行周公之礼,你不觉得自己蠢到了极点了吗? 还有——为什么楚伶仃没有死!原不过是海云诺那一刀就是捅的太轻,若是换做了是自己的话,再补上几刀也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眼看曹云飞这方气急败坏,脚下生风,簌簌而去,白虎军一众人瞬时放下行了,都紧跟其后,打架助阵决然不能够让自己的大师行吃了亏! 月红楼中庭大堂人声鼎沸,混乱一片,万户行金万千摇摆身姿,张狂自傲,身后一众打手连推搡带拖拽,一个花枝招展女子,花容失色,呼叫连连——只是这态势,逢人就躲,无人应声,旁人都吓得不敢吱声,权贵之上,谁人没找找事,各自自顾不暇,不装那所谓的的大英雄。 如此声势浩大,抢人多人目无王法之举,也就是万户行西疆最大的金主,金万千才敢有的做派。 突然,一声霹雳喝令从天而降,曹云飞扶着二楼的围栏,怒目而下,喝令而止道。 “站住!万户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众目睽睽抢钱民女,你与我西疆王法何在?” 万户行抬头仰望,轻蔑一笑,满脸不屑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西疆的未来继承人曹云飞啊!王法何在?西疆的王法说是不可强抢民女,可没有说不可以强抢妓女吧!再者说了,现在西疆无主上位,一盘散沙,谁还管得了我万户行想要强抢谁家的妓女呢?妓女不过一介贱婢,任人践踏,我愿与求娶与她楚伶仃,那是高看与她,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万户行话音之中有恃无恐,傲慢无礼,摆明没有把曹云飞看在眼里。 在这个实力盘根错综复杂的西疆,黑白两道通吃的万户行可谓是西疆一霸,这两年曹凛然过世多久,万户行势力飕飕飙升,直逼镇主之位,这势力范围之大,西疆方圆百里,无一不忌惮金万千。 而迟迟不肯继位的曹云飞,年纪尚轻,除了那一次屠杀末凉一族一个师的军功之后,在无军功显赫,消沉殆尽,一度沉沦于花前月下之地,在世人心里早已经失去了作为西江继承人的资格。 自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金万千,根本就没有把曹云飞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在眼里。 说来这金万千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有见过,又岂会为了一个风月女子闹事生非?纵使她楚伶仃是西疆最红的姑娘又如何?与其说是强抢妓女,不若是故意明着再给曹云飞下马威—— 金万千明知道曹云飞属意与这西疆最红的姑娘,偏偏找上门来,抢走纳妾,不外乎就是为了扬手扇去曹云飞脸上几个大耳光子,以此来明志,巩固自己的势力手段罢了…… 110.抢人(段八郎出奇制胜,解锁隔空膀捶) 曹云飞摁在栏杆上的手拳头紧握,这脸上一点好颜色都没有,只见他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就差一口气怒火而下,飞蹬而下冲到了楼下大堂,大打出手,抢走自己的心头肉。 锦瑞和秦勇机灵,相视一望,心领神会,分析眼下局势,这楼下的挑事闹事之众,不过是为了挑衅大师兄的威严,企图通过一个女人在西疆立威立势,弄臭曹云飞的名声。 不过区区一个妓女罢了,若是曹云飞不当回事,让步而去,把楚伶仃给了那金万千,此事就此作罢,也不显得曹云飞是一个不顾大局的纨绔子弟,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偏偏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整个人的心思都在眼下被人挟持哭哭啼啼的小女子身上,这事就变得棘手难办了。 锦瑞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敲边鼓道:“大师兄,这件事可不要冲动,对方来者不善,只怕是以抢人为由,滋事挑事毁你名声为实,你可不能……” 锦瑞话还没有说完,曹云飞冷眼相瞪,沉声冷笑道:“名声?我曹云飞这两年浪荡在外,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要那虚名作甚?大丈夫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行同狗彘,我空有一身武艺又有何用?” 再一看楼下的女子,可怜楚楚,泪眼相望,嘴中凄凄婉婉道:“云飞……救我……我不要跟金万千走……” 看到这里,曹云飞已经忍无可忍,这方一手拍栏,脚下发力,正要一脚蹬地飞天而去,使足全力打杀一片,定要给楼下的万户行一点颜色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还未蹬地而起,一道白影从自己的肩头闪现而过,直奔楼下,曹云飞愕然定睛一看,抢在自己前面冲下楼的不是别人,竟是恨毒自己上妓院的段八郎! 段八郎飞跃而起,最终还不忘多了一句吩咐:“锦瑞你们几人护好了大师兄,绝对不能够让他出手伤人!” 说着,段八郎运气而下—— 这体内的武玄月早些时日便对八极拳有了通透的了解,自然有了这样一副好皮囊,简直有如神助,顺水推舟,索性大秀一把自己独到理解的八极拳拳法。 武玄月可是练气用气的高手,自然在气息控制和行运的技巧上,远远超过与这个身体的主人——这一方空中运气,醍醐灌顶,气沉丹田,行运周天,这系列运气的技巧流畅迅速,竟使出一招八极拳最高技巧的“隔空膀锤”,拳气逼人,一招落地,整个月红楼轰然一震,再一看中庭大堂一众闹事人脚下陷入了一个偌大拳形深坑之中。 然而深坑众人竟毫发无伤,却也实实在在被这慑人的气势给惊傻了,万户行的一队人马登时毛骨悚然,冷汗四起,木若呆鸡,不敢动弹。 趁着这个空档期,段八郎霍然落地,转身一瞬间凝气发力,一拳冲向挟持楚伶仃的大手壮汉,只听嘭嘭嘭连环巨响,身后一连众人各个中拳,倒地不起。 这一招“连环炮锤”力量更是惊人,竟然只有了一招式,解决了万户行的一半的人马,另一半人马见此状,各个吓得压根打颤,两眼惊滞。 看到这里,段八郎十足蛮力一手抢过红衣女子,迅雷之势扛在了肩头,三跳两蹦地冲出了门外。 在楼下几十好几的兵马闻风丧胆,吓得瑟瑟发抖,不过是曹云飞一个手下而已,竟会如此厉害,以一敌百不在话下,那楼上的几人,岂不是更加厉害? 二楼上的一众白衣男子也是惊得合不拢嘴,却不想段八郎何时变得如此之厉害,这惊人的拳气,流畅的气流运行方式,根本不是平日里段八郎的掌握的武学水准,难不成这小子平日里深藏不露,不显山不露水,竟是如此一等一的高手! 这白衣中最吃惊的不过是曹云飞,打杀他都没有想到,段八郎会是如此练气高手,这行气运气的手法远远自己的之上,这不是平日里的段八郎! …… 话说,段八郎扛着肩头的女子,三跳两跳,簌簌腿脚,片刻功夫跑出了妓院几十里地的地方,在一处茂密树林之处停下了脚步。 段八郎顺势将肩上的女子方落在地,而后转过身去,一眼都不愿多看眼前诡计多端的女子。 楚伶仃站定了身子,稍稍稳了稳神,这方惺惺作态,欠了欠身子,娇嗲声酥酥绵绵道:“伶仃~特别谢过段公子的救命之恩,还请段公子受伶仃一拜。” 听到这里,段八郎心头恶心泛滥,缓缓转过身来,一道冷冽杀气扫过眼前矫揉造作的女子,当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扬手一掴掌…… 要知道这段八郎体格强壮,又是常年习练拳术的掌气,这过人的掌气一巴掌,恨不能一巴掌把楚伶仃这个妖女扇飞了出去。 楚伶仃捂脸瞠目结舌,嘴角不经意间渗出一道鲜血来,五个血指印赫然出现在楚伶仃的脸上。 段八郎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脸色冷寒,眼中杀气十足,恶狠狠道:“贱人!别以为你玩的什么诡计我不知道,我警告你!离曹云飞远点!” 楚伶仃眼神惊颤,转而阴冷一笑,再也不似小女人的柔弱可怜,原形毕露,目露凶光道。 “呵呵~段公子你这什么意思伶仃不知晓,也不想知晓!不过对于曹云飞,我楚伶仃志在必得,你忘记了吗?当初就是因为我,曹堂主打你不止一次,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段八郎嘴角微微一样,一脸城府极深,邪魅冷笑道—— “那是从前,今非昔比!你信不信,你若是再继续纠缠曹云飞下去,我会让生不如死——” 楚伶仃放声大笑,讥讽而去:“就凭你段八郎?白虎军最没脑子的蛮牛吗?空有一身蛮力,偏偏没了脑子的人,简直跟畜生没区别!” 段八郎轻声一呵,反唇相讥道——“没脑子的人总比没良心的人强!不知道谁家一百六十一口人被凉末一族杀干杀净,自己却残活偷生,苟延残喘,做了那凉末的走狗,帮武邪之人效命,家仇不管,国家不要,这种没良心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人世间祸国殃民!” 111.告状(楚伶仃哭诉段八郎打自己罪行) 楚伶仃脸色惨白,惊怔呆目,嘴巴哆哆嗦嗦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现下白虎军之内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你到底是谁!” 当然,在这白虎军之内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楚伶仃的真实身份?毕竟之前清楚她底细的曹凛然夫妇早已经归西了,这天底下还有能谁人知道楚伶仃的真实的身份和丑恶的嘴脸呢? 只是,苍天有眼,这楚伶仃哪里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身体内的念力,竟是和睡过她第一次的男人的念力事同一人! 可谓是雁过留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早已经看透这女人丑恶嘴脸的武玄月,早早就把这个女人划为了恶党,更是恨之入骨! 打一开始,从武玄月听到楚伶仃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再加上这样一来二往,是是非非,恩怨纠葛,武玄月当真是恶心眼前的女人到了极点,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只可惜,自己身份限制,即便自己知道此人的真面目,宣之于口会有人相信吗? 想来,自己在曹云飞念力世界的处境,合着自己现实生活的处境不差分毫——自己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明知道哪些人是人,哪些人是鬼,形势所迫,却不得已伪装自己的身份,积累自己的实力,只待有朝一日时机到了,自己才可以一洗家族雪耻。 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自然也没有那么傻,深知自己的处境无奈,没人会相信一个蠢笨如常男人的话,想来即便自己倒出的事实又如何?没人听信,说了也白说! 不过,既然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绝对不会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想必这个楚伶仃主动勾引曹云飞,目的太简单不过了,故技重施,欲要让西疆曹家断子绝孙,再无后路,那么他们末凉一族侵占西疆再无后顾之忧了。 不过,还好自己来到这世界的时候,执念给了自己一副男子的躯体,若是给了自己一个女子的身份,只怕自己若是想要亲自收拾了眼下的女子,非得被人误会争风吃醋,反倒不好下手了! 尽管,自己也是的的确确在争风吃醋的节骨眼上…… 段八郎眼神极为冰冷,面不改色,幽幽道来:“我是谁?就不劳楚姑娘费心了~只是我再一次提醒你的是,你也是西疆人,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族人都被凉末一族戕害,你不但不同恨他们,反而加入他们一党,与邪为武,你到底有没有一个作为人的自觉性和良知感?” 楚伶仃冷然一笑,自暴自弃道:“自觉性?良知感?呵呵!这话说得轻巧,你又不是我,又何尝知道我的处境!光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英雄言谈,搞得自己跟什么正义之士一般,真是可笑死了!我若是可以做得了我自己的主,谁愿意走上邪路!” 听到此处,段八郎竟然眉宇微动,刚才楚伶仃感慨激昂说教之词,段八郎在一瞬间如语卡喉,竟然一时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或许,楚伶仃真有说不出的苦衷,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难不成自己是不是说话有些太过了些呢? 正当段八郎稍稍有那么点自责之时,只听身后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天而降,段八郎回眸一望,一行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翩然而至。 却不想,下一幕着实惊懵了段八郎! 楚伶仃焕然变身,发了狂一般向曹云飞怀里跑去,这一路捂着小脸小跑,哭声凄婉,楚楚可怜之相,和刚才大相径庭,决然不是一个人。 曹云飞双手接过楚伶仃,满脸心疼,小心翼翼地安抚道:“伶仃~这是怎么了吗?让你受惊了不是?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这些天我就回去跟季先生交涉,尽早想办法把你从月红楼弄出来。” 看到这里,段八郎当真是气的要杀人的节奏!这两眼之间噼里啪啦火光四射,段八郎就差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楚伶仃从曹云飞的怀里给揪出来了。 楚伶仃哭哭啼啼不止,娇柔可怜之相,让男人看了心动,曹云飞哄着怀中佳人,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段八郎气得满脸通红,双拳紧握,恼羞成怒地背过身去,当真是眼不见为净! “咦!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曹云飞话音刚出,段八郎心头一颤,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心有余悸。 果然,楚伶仃不会放过一丝机会来黑段八郎,这方便提高了音调抽抽搭搭两声,当真是委屈极了,张口告状道:“呜呜呜呜~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得罪段大哥了~我这脸便是他打的……”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火大恼怒,闷声怒吼道:“段——八——郎——” 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激灵,霍然转身跪地告饶解释道—— “大师兄!你可不能够听着楚姑娘信口雌黄!我也不知道这楚姑娘的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怎么到头来成我打的了?楚姑娘你刚才是不是受惊过度,自己是对万户行那一众人出手打伤了,自己没有意识,就赖到我头上了?” 楚伶仃气的两眼滚圆,咬牙切齿道:“你~段八郎,竟不想你竟是如此狡诈之人,刚做不敢当!” 段八郎连多一眼都不愿意看楚伶仃,双手奉拳,振振有词道—— “大师兄明鉴!我段八郎若是想要出手打楚姑娘何必在多此一举从万户侯手中救下这女子呢?让他人掳走了不正好如了我的心意吗?再者说了,大师兄你是了解我的,我段八郎虽然说是一介武夫,粗鄙上不了什么台面,可是我段八郎从来不打女人的!这你是知道的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多招惹楚姑娘烦,竟然如此污蔑我!” 段八郎虽说平日里确实是一个嘴不会说又极没有眼力见的主,但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实诚人,你若是说他打男人曹云飞信,你若是说他出手打女人,打死曹云飞都不信! 曹云飞知道,楚伶仃素来和段八郎不和,这俩人翻脸不对门神,大致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段八郎总是觉得楚伶仃红颜祸水,祸乱自己;楚伶仃讨厌段八郎总是义正言辞的规劝曹云飞向正道上走,少来妓馆这种风月之地。 此二人都不能说谁对谁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只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从考究根据,只能够不了了之了去。 看到此,曹云飞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知道你也不敢打楚姑娘,这件事就此作罢,你们俩谁都不要再过多追究了可否?” 这会子功夫,段八郎惯会装傻,笑的得意,利落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瞟了一眼曹云飞身旁的红衣女子—— 却只看楚伶仃那一张气的七窍生烟的脸,段八郎更加得意了起来。 112.垫砖(武玄月阴小人,有意垫砖找麻烦) 君子有君子之礼,小人有小人之道—— 这年头,君子高洁令人瞩目,却还是少之又少,毕竟战乱年间,人心惶惶,众生活命都是一大关,就别说什么教养和礼仪了。 自然,小人当道,若是想要在小人圈里活的如鱼得水,那就得学会比小人更小人,比小人更奸诈。 武玄月虽是正道武学出身,似乎从出生那一日就注定了这辈子始终离不开跟小人纠缠不清的关系——她的身份地位极为尴尬,她在武家是小姐不假,可是偏偏不是正房家的嫡出,空有一身本事又如何?小人当道,你是一只猛虎又如何,群狼当道,群起而攻之,寡不敌众迟早是要分食了。 所以,武玄月在武府除了提高了自己武学教养之外,更是学会了如何做人,如何和小人斗智斗勇的本事——要知道高权显贵下,暗潮涌动,小人的嘴脸更为凸显,毕竟在利益权利面前,没有几个小人能够抵挡了这样的诱惑。 这不,眼前楚伶仃,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人嘴脸吗? 为了苟活,可以不顾一切投身于自己杀父杀母的阵营之中,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张嘴脸。就如刚才跟自己的对峙的时候,这个死女人可不是这般矫揉造作,原形毕露,阴森险恶;转眼间,曹云飞大驾光临,就是另一幅嘴脸! 呵呵~自己还真是看着恶心到不行~ 不过也无妨,武玄月从小自己就喜欢跟小人斗智斗勇,斗狠斗毒—— 我武玄月虽不屑成为小人,可是喜欢虐小人,刚刚好这个身份,也不是那么不好使,尤其是在对付小人的问题上! 毕竟,段八郎长年累月给他人竖立的则是老实巴交,愚笨蠢钝的形象,这个形象在此下情景看来,可真是绝好的! 你小人会变脸,那么武玄月就会变身——到底看看谁更高一筹! 曹云飞一手轻轻抚摸的一下楚伶仃被打伤的脸,满是心疼的小心安慰道:“乖乖~不疼不疼~放心,我一会儿就唤来白华,他医术高明,三下两下就能治好你脸上的伤,明天早上保证让你光彩照人,依然楚楚动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武玄月是何等嫉妒要杀人的节奏,气的武玄月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颤抖,两眼火光四射。 武玄月憋了一口气,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一手挠头学着段八郎的口气,装傻充愣道:“我说大师兄啊!你是不是傻?楚姑娘这脸最好不要医治,能拖多久好就拖多久好!若不然她的脸一好,不还得去接客吗?这可是她们月红楼的招牌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有几分惊愕地瞥了段八郎两眼,一脸疑虑,微微张口道:“你……” 段八郎惊吓,这方立马站直,拘束不敢动弹,可怜兮兮道:“啊~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哎呦妈啊~你看我这张破嘴,总是不把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可别听到心坎里去~” 曹云飞收敛目光,低头细细看过楚伶仃脸上的淤青,竟然轻声一笑道:“不!我倒是觉得这次你说的挺对的,与其让她明**人,吸引其他男人的眼光,不如就这样挺好的~算了,锦瑞一会不用去找白医师了。” 锦瑞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是!” 楚伶仃两眼瞪得滚圆,满脸惊恼:“啊?!” 武玄月太过了解曹云飞这个人,既小心眼,又霸道不讲理,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控制欲极强的王者,这种可在骨子里的个性,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辈子都改不了! 所以,在对付楚伶仃的问题,武玄月只是站在曹云飞的立场上,有的放矢,三言两语,就驳了楚伶仃的恩宠。 可是,为何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之后,曹云飞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了,自己心里更加不爽了! 毕竟,曾经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独占欲,在此却让另一个女人占为己有,想想就觉得来气! 此时此刻的楚伶仃,当真是已经狠毒了眼下的段八郎,更是明白,此番的段八郎并不比从前好对付,这一架打的,本以为这家伙就剩下半条命了,自己成功离间了曹云飞内部,可是怎么这家伙再次归来之际,完全变了一个似的,这样的头脑这样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曹云飞一把将楚伶仃拥入怀中,柔情蜜意地道歉道:“伶仃啊~别怪我强势,我也是太过在乎你了,一想到你要去陪其他的男人,我就心里不爽,所以你就维持现状好了,可以吗?” 楚伶仃依偎在曹云飞怀里,娇滴滴,柔柔弱弱道:“云飞,我都听你的,你说怎样都好——” 段八郎看到此景,心中百感交集,早已经怒火中烧,若是放在从前,只怕是自己已经冲到了曹云飞面前,领起来曹云飞一顿乱打,让其好好清醒清晰,而此时此刻,自己唯有一个忍字当头,双拳紧握,面色冷冽,那一口恶气当真是憋得自己难受。 而说出此番动听乖巧话语的楚伶仃,则是向段八郎那方投以凶狠恶毒的目光,完全跟嘴上说话的人不是一个人。 看到这里,段八郎嘴角微微扯向一侧,看到楚伶仃如此狠毒自己的眼神,只怕是自己已经让对方恨到了骨子里,如此甚好~她不开心便是自己最大的开心! 到此,此事告一段落,曹云飞拥着楚伶仃的肩膀头,转身返程,段八郎趁机四下环顾,眼睛扫射到了一块石头,灵光一闪,以闪电之速取之。 段八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脚上,说时迟那时快,一脚踹在了楚伶仃的小腿肚上,而后迅速将石头撂在了楚伶仃的脚下。 楚伶仃一声巨喊:“啊!” 楚伶仃何其狼狈摔了一个狗啃食,只感觉自己小腿肚子一阵阵剧痛袭来,只怕这一脚下去,楚伶仃要断了腿骨。 楚伶仃被曹云飞慌乱地扶起身来,只能够坐卧而立,根本站不起来,楚伶仃当真是忍无可忍,怒气横生,泼妇发疯,双手捶地,呼和而去—— “你!段八郎!你就是个王八蛋!” 段八郎登时一愣,惊慌失措,双手不停摇摆于胸前,惯会装无辜可怜道。 “这……这次……这次不是我啊!楚姑娘,你是不是对我误会极大啊!怎么这种倒霉事,你都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呢?” 到此,曹云飞凝眉低头一看,楚伶仃脚下赫然多了一块儿石头,这才明了刚才事情的经过…… 113.诊治(白华给楚伶仃看诊似有疑虑) 曹云飞一手撂出楚伶仃脚下的的石头,赶忙拉开楚伶仃的裤管审视一番,只看这楚伶仃右腿白花花的皮肤鲜血粼粼,顿时心疼到皱眉咬唇。 “锦瑞,你还是去叫一声白华医师去我府中东院面诊,这个情况似乎有些棘手。” 锦瑞恭拳接令,三跳两跳在树丛之间,寻不到人影了。 曹云飞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段八郎,这一眼意味深长,疑虑颇深。 段八郎惊慌失措,故装姿态吓得浑身抖擞,委屈可怜地怵在一边。 曹云飞细细回忆段八郎从后街回来之后,整个人的举动颇为异常,虽说这傻头傻脑的样子如常,可是不管是从说话方式,还是那一招绝招出击手法,怎么看都不像是平日里的段八郎,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之前出手过重,把这家伙给打傻……不对!是给打精细了? 武玄月在曹云飞的眼里读出来了危险的信号,顿时惊慌失措,这点可真不是装出来的,本色出演。 曹云飞虽然现在年纪尚轻,不似现实生活二十多岁的年纪稳重老道,可是这警觉地眼神足以证明,他的情商和智商在这两年也在不停的成长——果然,是对自己的身份怀疑了是吗? 这下子可不太妙了,若是自己暴露身份,那么会是怎样可怕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糟糕,疑心病颇重的曹云飞,铁定是怀疑了自己的身份,得赶紧补救才是! 就在曹云飞心中疑虑万千之时,万万没有想到,这段八郎做出一个惊人举动,这傻小子霍然跪地,大拜而下,口中抖抖索索解释道。 “大……大师兄!刚才真的不是我啊!我……你也看到了……我刚才离得那么远,再者说了,我就是再傻再蠢,也不至于在……在你的面前耍花腔不是?楚姑娘……你……你不能总是冤枉好人不是?我……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曹云飞皱眉冷眼,只看这跳梁的小丑,丑态百出,自己倒是分辨出来是真是假,到底曹云飞还是年岁尚轻,心中有怀疑,却不敢胡乱下定论。 曹云飞收回眼神,轻声一叹道:“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没有这个胆量,说什么都没有用,等白华医师诊断之后,所有的结果就见分晓了。” 说着,曹云飞欲要抄手抱起楚伶仃,段八郎见状,眼疾手快,趁着曹云飞的双手还没有碰触到楚伶仃的身体时候,段八郎早已经抢先了一步,将其双手高高抱起,站直了身子去。 曹云飞愕然,楚伶仃惊慌呆滞,而后这方拳打脚踢地呼喊求救:“云飞!云飞!救我!救我!我才要不要让他抱呢!他是个恶人,我不要!” 曹云飞再次蹙眉冷瞪,沉了沉嗓子道:“段八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八郎又是一副憨厚可掬,傻笑嘻嘻道:“大师兄,我段八郎别的什么本事没有,就是空有一身蛮力,逢人都知道你素爱干净,这一身白衣飒飒,风流倜傥,楚姑娘刚才摔了一跤,一身狼狈,身上还留着血迹,若是沾染了你的白衣,该如何是好?不如这种抱人抗人的体力活,就让八郎代劳如何?”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竟然片刻之间找不到一词半句的话,反驳对方。 然而,段八郎怀中女子闹腾得更加激烈了,眼看曹云飞这方没了动静,楚伶仃当真是在做垂死挣扎,因为她清楚抱着自己男子的真实面孔,一想到之前自己接二连三被这个腹黑的男子整蛊陷害,若是这一路回去,鬼才知道这家伙又会怎样折腾自己。 想到这里,楚伶仃心肺俱颤——这段八郎简直就是一个魔鬼!自己可不想小命断送在这种人手中! 却不想,段八郎背过身来,一眼冷厉瞪去,嘴上竟是另外一幅场景道。 段八郎眼中带寒气,嘴中却是轻松调笑言谈,这话摆明就是说给曹云飞听的。 “楚姑娘~你不是总是怀疑我吗?若是这一路走来,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你的第一保护人,出了岔子我段八郎铁定逃不过的干系,就当是对我的一次试炼如何?看看我段八郎是不是一个背后爱捣鬼的人!”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惊颤,仔细斟酌,还别说段八郎此话有几分道理。 若是段八郎在护送楚伶仃的路上,楚伶仃再出什么岔子,他绝对是逃不了任何干系,如此说来,他确实是最适合护送楚伶仃的人。 楚伶仃被段八郎的这一冷厉寒光瞪来,竟然吓得怔住了,老实了不少,打心眼里的忌惮抱着自己的壮汉,浑身只剩下哆嗦,听之任之。 曹云飞不再言语,算是默许了,这方只身上前,双手背后,风采奕奕,飞脚而上,随后段八郎、秦勇以及廖瑜一众人紧跟其后而去。 曹府东院—— 白华在给楚伶仃诊治腿上,而站在一旁围观的一众白衣男子,就属段八郎面色最不正常。 毕竟段八郎做了亏心事,自己使足了全力踹了楚伶仃一脚,这一脚外人瞧不出个所以然,可是若是让白华这种医师高手诊治,只怕是纸包不出火。 段八郎心中七上八下,脸上还要故装姿态关切站着看去。可想,这是需要的多好的演技和心态。 白华施诊诊治之后,回头相望,清冷冷张口询问道:“这楚姑娘的腿上的伤何故造成?曹公子可否说的详细些?” 曹云飞下意识地瞟了段八郎一眼,轻描淡写道:“再回来的路上,似乎是被石头绊了一下,怎样?白华医师是否发现这伤势有什么异常?” 白华听罢,微微颔首,面无表情道:“无异常,若是如此,那就对了——楚姑娘身体娇弱,不似我们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筋骨强劲,自然这一跤摔得重伤,只怕是卧谈休养一些时日,这样,我去开个方子,这汤药要按时服用,便可帮助楚姑娘活血化瘀,通经活络,伤势复原指日可待。” 话毕,白华一边收拾自己的医帛,一边递了一个眼神给段八郎,而后站起转身,双手奉拳行礼与曹云飞,这方又转身与段八郎这边,张口道:“段师弟,你的伤势是否还有余痛呢?若是方便的话,随我一道回府,我便再给你施诊疗养一次如何?” 听罢,段八郎不敢妄动,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曹云飞。 曹云飞见状,轻叹一口气,摆手一去,算是同意了…… 114.逼供(白华解锁万针引锏之神技) 白华走到了东院门口,“嗖”的一声便消失了身影,段八郎惊怔,恍然回神之后紧跟其后。 此二人一路疾行飞奔而去,段八郎绝然没想过白华的轻功如此了得,这簌簌腿脚功夫,当真是深藏不露,自己这一路追跑而去,竟然会觉得有几分吃力。 到底是段八郎的身体沉重,武玄月若是在自己体内绝对不会让白华占尽先机,只是这背着几十斤的肌肉横空跳跃,自然身体负重,武玄月这一路奔跑而去,累的气喘吁吁。 白华雀然落地—— 转身一瞬,白华竟向身后男子投掷而出数根银针!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蹬地而起,空中一跃,躲过一劫,银针簌簌刺进了白华院落的墙体之上。 白华不死心,这次是动起来真格来,运气而行,一抽掌气,墙体银针瞬时收回,悬与白华手心之下。 霎时之间,白华衣袖之间迅速流出无数银针,成千上万,集聚成型,白气飘飘焕然成形的狼牙锏飘忽天际,白华运气而落,一把握紧银针狼牙锏,冲刺而去—— 段八郎惊愕,哪里想到会是这样剧情的展开,不是说好要跟自己诊治了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杀伐决断的场景了呢? 来不及思考,只看白华手中狼牙锏神器狠厉,影动锏落,堪称神速,段八郎左躲右闪吃力的紧,眼前此人可真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武玄月知道季无常在白虎军之中首屈一指的厉害,而不知道原来这白华也不是一般人,此番出手拆招,狠厉老辣,气运十足,狼牙锏可是这世间最为阴毒的暗门杀手利器,哪里会晓得白华这样一个医者圣手,手持兵器竟会是这般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武玄月没有时间去考虑和观赏白华的武艺,保命要紧,只是这段八郎的身体太过笨重了一些,自己躲闪的速度严重受限,白华出击神速,这样一来二去,相当耗费体力。 眼看自己快要跟不上趟,武玄月回眸一眼,瞄到白华庭院之中的木头所制的人体穴位人偶,武玄月机敏,一个鬼主意灵光闪现,引着白华向木偶方向躲去。 再一次冲刺的过程中,武玄月成功躲过了白华的阻击,白华中计,只见自己的狼牙锏插进了木偶之中。 白华连拔三下狼牙锏无果,武玄月在一旁稍喘了一口气,这方还有些许的自鸣得意,而白华的下一个动作彻底惊傻了武玄月。 只看,白华不急不躁,双手扬起,运气而下,右手携气发力推进狼牙锏的手柄,狼牙锏冲体而入,数万个银针在这木偶体内分体扩散,霎时之间,木偶炸裂,数万银针,根根分明,悬与半空中。 白华右手扬手抽气而行,银针迅速合体,再次变回了之前狼牙锏的形态。 武玄月惊得两个眼珠子差点没有掉落在地,不自觉咋舌竖起大拇指,竟对白华的敬仰当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要知道,这习武之人血气方刚,爱秀爱现是常态,只是如白华这般武技高强,不显山不露水之人,在武道当真是少之又少,再看这这驭针之术堪称武道一绝! 只是,此时不宜多叹,武玄月方才意识到,又是一股杀气袭来,白华一手落锏而下,站在远处,风淡云轻道—— “段兄弟,你还不出你的绝招吗?我只听说,你在月红楼大显身手,两招制敌!白某不才,这方压境逼迫,竟还没有逼出来你的真功夫来,还真是惭颜!原不想段兄弟也是一个惯会隐藏实力的高手,我白华此来讨教,以下的部分就不会再向之前那样轻松放水,我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话音光落,白华幻形不见,一道白光闪过,段八郎惊羡之际,狼牙锏就在自己恍神一瞬间,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腹部之中,瞬时入体,无影无踪,段八郎顿感剧痛蔓延,捂着小腹跪落在地。 片刻,段八郎嘴角渗血,呻吟低嗷两声,眼神如刀光,抬头仰望:“你这是何故?救了我,这是要亲手手刃了我吗?” 白华不徐不疾地走上前来,不急于回答段八郎的问题,清冷而下,危言耸听。 “医者,治病疗伤救死扶伤与有形,杀人动戟投毒致命与无形,若是我想让你活,一炷香的功夫,便可治愈你身上的所有伤患,若是我想让你死,刚刚看到那个木偶了吗?那个就是你的下场——” 段八郎蹙眉颤睫,胆战心惊,藏于自己腹脏之内的狼牙锏,只需要分分钟的功夫,就可以撕碎自己的身体,白华这是要严刑逼供的节奏吗? 段八郎冷冷一笑,心中苦叹,果然这些藏在暗处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人,白华这家伙的头脑和武技绝对不逊于季无常,却知道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的实力,这种男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恐怖。 “呵呵~白华医师好手段,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白华眉宇微动,面色依然清冷道:“你是谁?来到我们西疆何意?” 段八郎苦笑连连,这个答案,自己还想问自己呢! 不过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去应答,若不然自己答错了,惹来杀身之祸是小,自己最怕的则是念力世界以外的曹云飞和自己,走火入魔是大。 到死,自己也不能够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我若是我是段八郎,白先生你可相信?” 白华蹙眉,冷视下望,沉声道:“我不信——” 段八郎故装姿态轻笑道:“那么白先生以为我会是谁呢?” 白华说想来言简意赅,不喜多余无用言谈,斩钉截铁道:“不知——” 段八郎苦笑:“白先生是怀疑我是武邪之人吗?” 白华微微挑眉道:“未尝不可,也未必尽是——” 听到这里,段八郎差点没把自己给气的吐血,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结果! 白华的回答虽说简单,但是却毫无破绽,武玄月即便百般聪明,就怕碰到这种话不多,可是心思多的人,这口中之言金贵,自己寻不到任何破绽,又该如何是好呢? 见招拆招,最怕的是对方不出招。 却不想,这个时候,武玄月只感觉自己腹中的狼牙锏似乎有了变化,旋转反搅,自己方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的实感…… 115.诓骗(武玄月谎称自己是曹凛然灵魂入体) 段八郎面色极为痛苦,隐忍之间,这脸部肌肉痉挛抽搐,腹部的绞痛更是越发的剧烈。 白华这混账,当真是严刑逼供的高手,不费吹灰之力,便使体内自己翻江倒海,肠道痉挛的疼痛不止,简直是比杀了自己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这可比这武邪之人的严刑拷打的技巧高高超的多,果然当医生的人各个心思缜密,手段狠毒的腹黑汉。 “停停停……停……你……你容我说两句话可否?” 段八郎虚汗四起,再这样折磨自己下去,还不如给自己直接来一刀来得痛快。 白华不动声色,冷眼相看,举手投足之间,这行气运气的手法控制得当,段八郎腹中的疼痛感减少了些许。 “我是谁有这么重要吗?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武邪之人,但是我知道谁是武邪之人,我说了你信吗?” 白华凝眉思索片刻,沉了沉声道:“你说——” 段八郎喘着粗气,咬了咬牙关道:“楚伶仃!她是武邪的奸细,当初就是他害死了曹凛然夫妇,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曹堂主跟她睡了一晚之后,气脉被封,气血尽毁,我知道……就这么多了——” 白华轻叹,却未曾见拔剑收兵之兆,依然脸色冷峻,眼神清冷道:“楚伶仃的身份,我早就有怀疑,想必季先生也是如此想法,那么为何你明知道她是武邪之人,今日还要出手相救呢?让她嫁给他了万户行不是更好?” 段八郎无奈一笑,呻吟了两句道:“你以为我想救她吗?我恨不得她去死!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曹云飞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那个妖女身上!我若是不出手及时,那么曹云飞必然会出手!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曹云飞就要声名狼藉,臭名远扬,想来一方镇主的继承人,竟为了一个妓女大打出手,何以服众?我明知道武邪之人在玩什么手段,所以唯有我自己亲自上阵,才能够化解此局,我不过是白虎军的一个不起眼的手下罢了,就算再拿我大做文章,又能够如何?况且我出手两招便废了他们万户行一半的兵力,他金万千若要是不怕丢人现眼,可以在我的身上大做文章!” 此话一出,白华眉宇之间松开了些许,随即段八郎腹中的绞痛减少大半。 白华继续询问之:“你既然有这种想法,你为何早不说,偏偏这个时机才说呢?” 段八郎松了一口气,扬天大叹,而后张口道:“你说呢?我怎么说?我说了谁信?就凭我段八郎,白虎军中最没有脑子的将士吗?” 白华微微皱眉道:“那你现在算是有脑子了吧?我问你,楚伶仃的脸上和腿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段八郎轻嗤一笑,反问之:“你说呢?若不是我打的,为何白先生会在曹二公子面前刻意隐瞒楚伶仃的伤势呢?难不成是我会错了意,白华先生不是在刻意包庇我吗?” 白华嘴角轻轻撩起一丝波澜,城府极深道:“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说自己傻吗?你绝对不是段八郎,骗得过别人,你却骗不过我!你说的没错,就楚伶仃那腿上的伤势,下脚力道十足,一脚踹断她的胫骨,在这西疆能有这股蛮力的你,就属你段八郎了,可见你是真的恨毒了楚伶仃,为何?” 段八郎仰天长叹,似乎已经做好了交代实情的准备,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根本没有耍花招的可能性,与其让对方猜测自己,折磨自己,逼供自己,索性自己赶紧得给自己找个后路才是。 “白先生,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白华愣之,眼神犀利而去,微微张口道:“此话怎样?” 武玄月思索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足以可以瞒天过海的理由,这方才不急不慢慢条斯理道—— “也对啊~我体内与生俱来的鬼气,就足以证明,白先生是相信这世道是有鬼神是吧?” 白华不语,静观其变,只看眼前的男人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说法。 “我若是告诉你,我其实是曹凛然的魂魄,暂时借助与段八郎的身体来扶正今时今日的曹云飞你信吗?” 此话一出,白华眼中惊颤,而后紧接着下一个动作,扬手运气而上,一手抽出段八郎体内的狼牙锏,银针散去,顷刻间全部收入到了白华的袖管之中。 白华神情紧张,丝毫不犹豫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毕恭毕敬请罪道—— “末将拜见曹堂主!都怪白华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来是曹堂主现身于此,罪该万死,请曹堂主降罪!” 段八郎连咳数声,血痰而出,捂着小腹扬天大笑不止,这体内的武玄月可谓是哭笑不得—— 这都是些什么狗血情节呢?说自己是段八郎无人相信,说自己是曹凛然,这白华竟然信以为真了!对方连考究都不考究,如此漏洞百出的身份,为何白华会相信呢? 不过算了,怎样都好,先瞒过这一关,走一步算一步—— “算了~白先生也是为我西疆安危考虑,谨慎一些总归没有错,再次苏醒的我,也有些吃惊,在我不在的时间内,曹云飞这浑小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天天不务正业,喝花酒打架斗殴,哪里有一方镇主的自觉性!” 白华低头不语,脸上面露惭愧苦色,一提到今时今日的曹云飞,白华不想多言,只用“一言难尽”四个字就能够表述自己的心声。 “曹堂主,你回来就好,我们西疆现在是千疮百孔,都快撑不下去了,二公子又是现在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我们一众人说不得劝不得,说急了就大打出手,他可是我们西疆唯一的希望,谁又敢真的上手去惩治,若是出手重了,西疆就真的没了指望!曹堂主,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救治曹堂主!” 说着,白华这方赶紧上前,扶正了段八郎,一边解说这两年的西疆现状,一边给段八郎输送真气,修复其体内的疮伤。 段八郎苦笑一声,顿时好奇心起,张嘴询问道:“白先生,我说我是曹凛然为何你一点都不犹豫,毫不怀疑地就相信我了呢?” 白华轻叹,微微张口:“直觉吧——似乎从你从天而降的那一瞬间,我就隐隐约约有预感,天上掉下来的将会是就我们西疆于水火之中的神明……” 116.献计(武玄月提议成就曹云飞婚娶楚伶仃) 段八郎在白华有力的救治下,很快就恢复了体能,焕然间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愣头小子在世。 不过看着白华一脸唏嘘无奈,段八郎心中明了,对于曹云飞现在的这个状态,确实让人头疼。 段八郎一手拉过坐卧在地的白华,张口询问道:“白先生,你若是相信我是曹凛然,我便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此次复活,我不知道自己会在段八郎身体里待多久,但是我知道的是,若是再不赶紧扭正曹云飞这胡作非为的个性,只怕西疆就要毁在那混小子的手上!” 白华微微抬头,两眼含泪隐忍,情绪异常激动,却是一提到曹云飞这三个字,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摇头摆手唏嘘不止。 “哎~曹堂主不知啊~你走了这两年,曹二公子就没有消停过,起初战火凉末一族他先是自闭消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谁人劝说都不听,整个人精神失常,恍恍惚惚多日,终于用了些时日调整了过来,稍微正常点之后,就开始学会打架斗殴吃花酒赌博行事,怎么荒唐怎么来,到底他是曹家的血脉,谁人敢多说两句?别的不说,就说你这个身体的主人,一根筋找曹二公子理论了不知多少回,也挨打不知道多少回,后来我们大家似乎已经对曹二公子失去了希望,任其随波逐流了去……” 听到这里,段八郎脸色一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武玄月深知为何曹云飞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可是偏偏就是因为知道他为何这样,才会更加的生气恼火,恨铁不成钢! 谁人不是家仇未报,心中仇恨汹涌—— 可是有些人选择消沉度日,不可一世地荒唐下去。 而有些人则选择了,化悲痛为力量,让自己变得坚强,待到有能力报仇雪恨之际,绝不放过那些残害自己家人的混账! 曹云飞啊!你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这心态差到这种地步,连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如吗? 想到这里,段八郎脸色铁青,闷声继续询问道:“白先生,这些事我都清楚了,现在当务之急该怎么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呢?白华先生可有什么计划吗?” 白华无奈的摇了摇头,失望无奈道:“这人身上的病痛好治,可是心上的病痛太难治,现在曹二公子摆明是心头有病难以攻克,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听到这里,段八郎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若有所思地思索了半天道,张口问道:“那个白先生,问句不该问的,云飞跟那个楚伶仃相识多久了呢?” 白华仰脸侧目思索片刻,张口答之:“将近两年时间了,说来这个楚伶仃就来气,都是这个妖女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迷惑曹二公子的心智——曹堂主你知道吗?曹二公子竟然跟族人请命,要求娶这个妓女,连曹家的颜面都不要了,还要让季先生出来说服族人,真不知道曹二公子到底着了这个女人什么道!” 听到这里,段八郎的脸色更加难看,这眼中呼之欲出的凶狠目光,恨不能现在就亲自手刃了楚伶仃去。 不过武玄月深知,现在若是和曹云飞硬碰硬地干,得不偿失——这男人若是迷上了一个女人,那脑子就不听使唤,谁人劝说根本听不进去,还会误会他人的好意,以为别人都在乎世俗的眼光,看不起楚伶仃的出身!人家姑娘惯会演戏,戚戚婉婉,楚楚可怜,若自己是曹云飞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下,也不会相信旁人的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曹云飞那个大傻子,脑子还真是让狗啃了! 武玄月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意气用事就可以解决的,对于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必须要等待时机,斩草除根。 “白先生,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让云飞看清楚楚伶仃的真面目,亦或是想办法隔离他俩,总而言之,他俩再在一起,云飞就没有办法回归到正常的轨道来。” 白华双手奉拳而上,恭敬奉礼道:“单凭曹堂主安排,我和季先生只听曹堂主的命令,你说什么我们便执行什么。” 段八郎双手抱背,低头寻思,该如何让曹云飞走上正道呢?又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楚伶仃这个女子呢? 疏大于堵,有男女婚配你若是从中阻拦,对方就越是想要在一起,反而起了反效果,可若是顺势而为,结果又会怎样呢? 对!就这么做! 武玄月脑子灵光一闪,一剂响指而下,张口便道—— “白先生以为如何,咱们何不从了曹云飞的提议,假意先答应他求娶楚伶仃之事,但是要有个附加条件的——那就是在她娶这个女人之前,必须去武门修炼两年时间,待到他取得了西疆镇主的资格,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求娶楚伶仃了如何?” 听到这里,白华脸色难看,到底是受儒家礼仪得到规范思想过重,怎么都无法接受让曹云飞这样的高门大户去求娶一个烟花女子的实事。 眼看白华嘴上不说什么,脸上却写满了不愿意的苦色,段八郎方才开口继续解释道—— “我不是真的让他求娶楚伶仃,而是假意同意他求娶楚伶仃。待曹云飞去了武门求师学艺之时,就剩下楚伶仃一个人了,那在西疆这地界收拾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女子,不等于就是瓮中捉鳖一般轻易吗?如此分化他俩的感情,两年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人的很多,到了武门那个高门学府,曹云飞认识了新的朋友,多接触武道名家的熏陶,对武学有了新的认识,没准就把这个烟花女子给忘记了也说不准呢?” 听到这里,白华眼中微微闪出一丝希冀的光芒,此举也不失是一个良策,现在曹云飞被楚伶仃迷得五迷三道,若是硬生生让他俩分开,只怕只会引来曹云飞反感,但是若是真的像曹凛然所说这样的话,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想到这里,白华低头奉拳行礼,声声赞扬道:“曹堂主所言极是,若是如此这般甚好,我明日便去寻来季先生和他商谈一二,或许这一次曹二公子会有很大的改观也说不准。” 此话毕,武玄月张口提醒道:“对了,白先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是曹凛然这件事,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否?” 白华埋头领命:“末将明白!此番事情,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117.醋意( 曹云飞告知楚伶仃婚事有戏) 这一日,曹云飞一脸喜色,连走路的腿脚都变得轻快不少,兴致冲冲地来到了“月红楼”。 曹云飞推门而入,楚伶仃早已经在雅舍之中恭候多时,这会子功夫正在命人给曹云飞摆桌斟茶,却只看曹云飞性质高昂冲了进来,上来二话不说就将楚伶仃挽入怀中,满脸掩不住的笑意盎然道。 “伶仃!伶仃!你听我说,咱俩的婚事有门了,今天季先生已经和族长他们协商过了,同意我娶你过门!” 听到这里,楚伶仃顿时兴高采烈,这俩上眉飞色舞的表情道不像是装出来的—— “真的吗?云飞,你没有诓我吧?族长他们竟然同意了你我的婚事?简直像做梦一样,他们怎么突然想通了呢?” 而跟在曹云飞身后的锦瑞、段八郎相当有规矩地守在雅舍的门边,只看这一对男女调笑欢喜。 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心情—— 段八郎面色冷峻,极为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到底还是年轻,即便如何疏导自己,脸上的颜色多多少少会带出来一些…… 武玄月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这都是计谋,心里再难受也给我忍着!此番让步,不外乎就是赶紧让曹云飞脱离这个污坑,诱敌深入的手段,所以武玄月你一定要搞清楚状态,有些横醋吃得,有些横醋就是吃不得,也要给我硬生生地咽回去! 武玄月不止一次讨厌透了段八郎的这个身份,明明自己不想看的人,不愿听的事,天天在你眼前晃悠,在你耳边扰恼,还不够堵心吗? 不过,经历了这一次念力入体,武玄月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对曹云飞感情——根本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己何时已经陷入这泥潭之中不可自拔,而不自知呢? 当自己亲眼看到了这一切的时候,心中那一份满满的怒火,即将要爆发的醋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多在乎曹云飞的存在。 一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自己恨不能亲自上阵手刃了这对狗男女,以此明志。 然而,却还是要忍着憋着,出谋划策,想方设法离间此二人,除此之外自己别无他法。 段八郎脸色铁青,低眉敛目,从头到尾看这一出好戏,心中波澜万千,脸上波澜不惊,这双手抓握拳头,越攥越紧,就差一口气的冲动,挥拳而上。 楚伶仃故意将自己的脸贴在曹云飞的肩头,暧昧十足,这眼神带有十足的挑衅味道,瞟向段八郎,嘴角微微一勾,这般傲睨自若一丝不拉地全都落在段八郎的眼中。 段八郎心中冒火,眼中更加阴冷了几分,这个地方当真是让自己窒息,索性眼不见为净——段八郎这方转身抬脚,跨出了门槛,走出了房门,转而守在门外,以求让自己心静。 锦瑞看到此景,愣之而后尾随而去,走出了大门之后,这方凑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吗?不是说好的,不管大师兄做出怎样的决定,你我都只能够配合下去,你看看你这张臭脸,从头到尾都没有好颜色过,不就是一个破妓女吗,让她高兴一时,看她还能够嚣张到几时?” 段八郎脸色更加阴冷,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冷言冷语道:“我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若是放做从前,我早就已经大打出手一番,你还要我怎样呢?” 锦瑞轻嗤,一手拍了拍段八郎到底肩膀,调笑之:“好了好了!知道你最近真的进步很大,我们都看在眼里,也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你变得格外的机灵,不似从前那般傻头傻脑缺心眼。不过,说实话,在对于曹大师兄和楚姑娘的问题,虽然你嘴上不说任何,可是这慑人的气焰,方圆百里都能够感受到!这知道你的以为你忠心护主,不知道你的,还真以为你对咱们师兄,别有用心,收敛点你的情绪吧~想来堂主不过也是个男人,食色性也,难道楚姑娘姿色过人,才情出众,这样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那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呢?” 锦瑞说者无意,段八郎听者有心——段八郎这方竟然不自禁地斜睨了锦瑞一眼,就是这一眼,竟然吓得锦瑞胸雷真真,心惊胆寒。 锦瑞顿时心中一咯噔,暗自心道:我去!要不要这么恐怖?这眼神真的是要杀死人呢? 锦瑞如此聪明,自然不敢多言,灰溜溜地站在门外的另一侧,此二人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冷寂的气氛之中。 虽说段八郎眼不见为净,可是这耳朵却不得不在此事被荼毒,为了保护曹云飞的周身安全,段八郎即便在如何反感,还是会守在门外,细细听去屋内的环境,随时有什么风吹草动,这方便要冲进去拼个鱼死网破去,警觉性十足。 “什么?你要去武门两年时间?族长说你去武门学艺两年,归来之时便同意你我成亲?这是为什么?” 屋里突然传出来楚伶仃不喜的惊慌声,果然,这个妖女,只要听说曹云飞要离开两年的消息,奸计未得逞,自然会吃惊打怪,恼羞成怒。 曹云飞怔然片刻,有几分不解道:“伶仃,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武门也是迟早的事情啊!就算把你迎娶了回去,我也是要去武门修炼的,这是我们习武之人必修的课程。我倒是觉得季先生说的有道理,我现在还不是镇主,没有资格跟族长他们讨价还价,若是有朝一日我学武归来,当上了名副其实的镇主,光明正大求娶与你,我看那迂腐的臭老头们还敢说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未来着想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的反应?” 楚伶仃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而后极为尴尬的挤出一丝笑意,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不甘和紧张—— “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我只是舍不得你啊!一走两年之久,物是人非,若是到了那边,你忘记了我楚伶仃怎么办呢?或者时间过的太久,我思念你过甚,该如何是好呢?云飞,别怪我,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一时一刻都不愿和你分开,你懂我的心情吗?” 曹云飞这个大傻子,俊容展开笑意,一把再次揽过怀中佳人,满心欢喜道:“我懂~我懂~我便也是这样的心情,我也舍得不你啊~” 这个时候,段八郎已经忍无可忍,满腔怒火,扬腿而去…… 118.赌债(楚伶仃父亲欠下一身赌债) 不管段八郎心中多恶心曹云飞和楚伶仃的你侬我侬的感情,但总归是要顾全大局,毕竟这体内的武玄月,从小在武家受挫颇多,自然抗压能力极强,分得清楚行事,审时度势之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脾气这种东西,在自己还没有权势之前,是必须要舍弃的。 这一日,段八郎和锦瑞一同帮着曹云飞收拾去武门受训的行囊,曹云飞难得专心致志坐在书桌前钻研武学秘籍,这样静好的景象,还真是让人多有几分怀念。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个白衣门生手忙脚乱从外面冲了出来,慌不迭地报禀道:“曹……曹二公子,你……你快去月红馆看一看吧,那边出大事情了!” 曹云飞眉宇紧皱,动怒起身,冷面责问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白衣门生喘了一口气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那个……那个……楚姑娘的父亲去妓馆闹事,说是又欠了一屁股赌债,找楚姑娘来索要钱财,这一次他欠的钱太多了,似乎是十万两银子,楚姑娘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钱,赌坊的人不依,在月红馆闹事。”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怒而下,扔下手中的书籍,气势汹汹就往月红馆方向奔去。 段八郎锦瑞愕然,刚反应过来之际,就赶紧跟在曹云飞身后,尾随而去。 到了月红馆,一片嘈杂声乱乱,曹云飞一众人从天而降,飞进了人堆之中,去只看这形式相当严峻,三火人马集聚一堂,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第一拨人,赌坊追债之人,只见赌坊老板正坐堂间右侧位,手下打手押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楚父亲”,刀兵相戎,来者不善。 第二拨人,万户行金万千左右堂中右侧间,身后站了黑压压一手下,只见此人一手端茶饮水,神态自若,断有几分趁人之危的味道。 第三拨人,则是妓馆主事的当家的,主事当家的竟是一个男子,正坐堂中正位,身后左右两侧站着老鸨和龟公,老鸨在身后便是这妓馆的打手。 好家伙,再加上曹云飞一种白虎军,刚刚好四拨人,凑上一桌麻将不多不少—— 几大帮派汇聚于月红馆,不外乎就是因为楚伶仃父亲赌债的问题,到此,曹云飞眉宇微皱,只看自己的心上人跪在堂中,戚戚婉婉,哭哭啼啼,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可怜可悲。 眼看这形式,段八郎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汹涌磅礴—— 操!楚伶仃这妖女又在折妖了不是?只想,楚伶仃早年族人被凉末一族屠杀干净,着从哪里钻出来一个“父亲”来,只怕这一出好戏就是为了绊住曹云飞的手段,这丫头还真是诡计多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还真是低估了对方。 这样看来,曹云飞现在又是焦急上火,关心则乱,到底是年轻不懂事,一时冲动,脑子理性都扔到了一旁去。 曹云飞登时站在了楚伶仃的身前,一脸怒气横生,张口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父亲的赌债为何总是让她还?要知道当初伶仃卖到了妓馆,就是为了还清这个嗜赌成性的混账父亲的赌债,你这个混账东西,是怎么当爹的?自己堕落就算了,还要拉着自己女儿下水!” 曹云飞谩骂而去,若是不会看在楚伶仃的面子上,这怕这腿脚功夫早就用在了自己的未来“岳丈”身上了。 楚伶仃惯会装模作样,这方抹泪而下,声色可怜道:“曹公子!你就别再骂我爹了,他再坏也是我爹,我有什么办法呢?” 此事,几把刀架在“楚”老先生脖子上,赌坊来势汹汹,寸步不让让,坐在堂中的老板张口责令,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这家伙在我赌坊欠债十万两,你们谁替还就出银子!没钱——没钱就拿命来还!” 楚伶仃突然扑倒在地,拽着曹云飞的衣摆,哭势更甚,跪地求救不止:“曹公子……呜呜呜……求求你……救救我爹吧……这是我楚家最后一个亲人了……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曹云飞顿时一愣,转而一脸苦色,沉默不语—— 毕竟,现在的自己还没有继承堂主之位,手无实权,这府上的财政大权也是有族里的几个名望甚高的族长监管着,自己就算是想要出手相帮,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望而却步。 看到此,万户行一边端茶拨盖,一边不紧不慢张口道:“呵呵~伶仃啊,你是太看得起你的小情人了,别看他名头大,可是这手中一点实权都没有,西疆的继承人又如何?没有继承权,他什么都不是!况且就他就现在这副德行,能不能继承镇主之位,还未必见得!我说的是不是啊,曹二公子?” 曹云飞怒火瞪视,恶狠狠的眼神十足,却也是实实在在囊中羞涩,拿不出一个子儿来,自然底气少了半分,竟然无言以对。 金万千轻嗤一笑,蔑视而去,继续张口讽刺道—— “我说曹二公子,你可比着你家的大哥差的不是一丝半点,这西疆若是落在你这个浪荡公子哥手中,只怕是早晚都要沦陷~不如这样,楚姑娘我帮你照顾,西疆也由我替您打理如何?”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气的那是七窍生烟,龇牙怒目,操拳而上,却在这个时候,硬生生地被突然冲出来的段八郎挡下了一拳头。 这一圈可真是气力十足,一拳出去,段八郎如此健硕的身体,竟然扛不住,向后踉跄了两步,只敢自己肩头重击疼痛,这果然是下狠手的节奏。 得亏这一拳是挨在自己身上,若是挨在这金万千的身上,只怕是那家伙半条命都没有了。 段八郎回眸一望,咬了咬牙,使足了全力,弯下腰身,一把环住曹云飞的腰肢,将其完全禁锢自己的怀中,不管对方如何恼羞成怒发泄情绪,绝对不松懈半分。 “段八郎!你给我松开!我非得要好好教训一下金万千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我要让他知道西疆的主人到底是谁!” 段巴郎失足了蛮力,拼命抱紧曹云飞的腰身,在其耳边好生劝慰道—— “大师兄!你要冷静啊!这事不是光靠拳头就可以解决了,你若是真的打了金万千,就是跟西疆所有商户开战,你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西疆内乱,武邪之人肯定会趁虚而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119.哭诉(段八郎转而钳制威胁楚伶仃) 锦瑞惊怔,怵然良久,只见这段八郎的举动和平常大相径庭,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若是放作平日,只怕段八郎还未等曹云飞发话,这方便撸起袖子,冲上前去,冲锋陷阵,管他谁谁谁,只要打得够尽兴,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对不用嘴! 而是今日呢? 老实说,刚才看着曹云飞欲要发作操手打人之际,锦瑞想过要冲上去,挡住曹云飞的攻击,只是奈何自己身材矮小,只怕这只身挡去,自己这小身板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锦瑞素来鸡贼,眼睛活法,脑子灵活,最清楚趋利避害的道理,这种自毁自己身体,得不偿失的事情,也未必能够挽救得了局面,索性就躲在一旁。 而自己万万没有想的是,这一次冲上前去阻拦曹云飞发飙的人,竟是白虎军最没有脑子的段八郎! 段八郎不但挡下了曹云飞一拳,还用自己庞大的身体,弯腰钳制住发了疯的曹云飞——要说就曹云飞人高马大的身形,白虎军能够依仗体力压制的人,也就属段八郎这头蛮牛了。 而当段八郎口若悬河而来,劝说曹云飞言谈之间,锦瑞更加惊讶,断然没有想到,这家伙何时有了这样高的觉悟了? 这样对比起来,锦瑞还真是要有几分惭颜,自愧不如。 眼看曹云飞一阵拳打脚踢,发泄不爽,段八郎始终弓腰横抱对方,丝毫不肯让步,直到达到内脏破裂,鲜血从口而出,段八郎始终如一,如铁锁一般,硬着头皮死扛到底。 曹云飞打雷了,也发泄够了,这方喘着粗气,手脚老实了许多,嘴上却还是不服输叫嚷不直:“段八郎,你给我松开,我不打人!” 段八郎咬着牙关,摇了摇头,到死都不肯放手。 眼看到此,曹云飞气的那叫一个肝颤,却也是那眼下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若是自己这一拳过去,就会断送了自己和万户行的所有合作关系,这个人自己讨厌至极,恨得牙根生疼,可是偏偏自己得罪不起! 万户行金万千掌握着西疆商业命脉,财大气粗,目中无人,自己就讨厌他那一身铜臭,还不自知的腐朽味道,到底是曹云飞年少气盛,这才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头脑发热,什么前途都不问不顾了。 曹云飞糊涂,武玄月不糊涂,此时此刻的她,浑身上下疼到骨子里,眼看自己喜欢的男人为别的女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是何等讽刺的场景,难道自己就有这么好的心性吗? 不!武玄月咬牙隐忍,深知这其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眼下局势显而易见,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年少无知的曹云飞,若是自己也跟着糊涂干仗,西疆的命运分分钟是要断送在曹云飞这一脉之中。 小不忍则乱大谋—— 段八郎微微闭眼,眼中经不经意间,泪水连连,自己的情绪顷刻间爆发了——自己这身上的疼痛合着心上的疼痛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些时日,武玄月看够了曹云飞和楚伶仃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而自己就只能够扮演一个局外人,心知肚明这个妖女再玩什么花招,不能说不能提,只能够隐忍到底,还怕曹云飞吃亏上当,连躲着的资格都没有,时时刻刻都要监视楚伶仃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心再大,天天都在遭心智的摧残折磨,已经到了极限。 自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这样拦着曹云飞,绝不能够让他一时情绪冲动,而坏了西疆的和平,打着就受着。 曹云飞当即恼了,摆脱不了段八郎的钳制,自己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个性,这方竟然一步步艰难挪步前进,拖着千金重的男人身体,吃力前行。 眼看自己就快撑不住了,段八郎再次咬了咬牙,霍然松手,忽然扬天苦笑一声,当即做好决断,以迅雷之势冲到了楚伶仃的面前,转身绕过其身后,一把揪住对方的脖子,封喉挟持道—— “曹云飞,你要是再敢胡闹的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了断这个妖女的性命,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如此情境展开,在场所有人惊目哑言,哪里会想到段八郎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曹云飞这方更是又惊又气,把腿欲要冲刺而去,楚伶仃只感自己喉间锁紧,赶忙声声讨饶不止:“段……段大哥!你手下留情……我……我……我难受!云飞!云飞你救我啊!” 曹云飞怒发冲冠,喑噁叱咤道:“段八郎,你是不是疯了!快放了伶仃!” 段八郎鄙夷而去,轻蔑一笑:“呵呵~曹云飞,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个西疆继承人的样子没有?刚才你说得好听,要让金万千知道西疆的主人是谁,你告诉我西疆的主人是谁?” 曹云飞愕然,恼羞成怒道:“西疆的主人将会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没有楚伶仃!” 听到这里,段八郎苍凉一声苦笑,泪水夺眶而出:“是吗?这样的话,你到底说给多少女子听过?你不能没有楚伶仃?呵呵~你不能没有楚伶仃!那你说我到底算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轰然,炸开了锅,只看这段八郎虎背熊腰,面若张飞,粗狂武夫一个,竟然……竟然…… 竟然会像个小女子一样,泪水连连,怨妇一般的声声哭诉,只字片语之间更是声讨曹云飞种种负心行为,这样的场景可谓是,太刺激心脏了! 曹云飞瞠目结舌,浑身一哆嗦,只看这段八郎八尺男儿,体格比着自己还要健壮多少倍,自己知道这家伙脑子不好使,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偏执走火入魔的地步? 什么叫做你到底算什么?这怨妇声讨负心汉,手持小三儿的场景,算什么鬼! 曹云飞如此惜面子如命的人,此时此刻自己的脸当真是掉了一地,这段八郎一手抹泪,一手封喉,样子瘆人的很。 曹云飞吓得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更是羞的连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是什么鬼情景? “段……段八郎……我管你是谁!你脑子没泡的话,赶紧给我送手!” 段八郎哭势更甚,愤怒反驳道:“我不!你若是再要跟这个妖女纠缠不尽,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当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段八郎的脑子绝对出问题了,而且这病还真是不轻…… 120.乱势(段八郎公然表达爱意) “咳咳咳……没有想到,这曹家二公子还有这恶趣味,竟然有龙阳之癖?!” “可不是吗?素问这曹家二公子荒唐不羁,浪荡无为,却不想竟然还喜欢这男色,这可是真是让人前所未闻的大消息!” “哎~其他还好说,你看看这段八郎长得那叫一个后背熊腰,五大三粗……咦~一想到被这种男人压在身上,啧啧啧~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曹家二公子口味还真是重!连这种货色都能够看得上眼……” 私下里议论纷纷,自然这般不堪入耳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在了曹云飞耳朵里,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曹云飞如此爱面子之人,心中是怎样的怒火升腾,恼羞不止。 曹云飞呲牙怒目,闷吼而去:“段八郎,你给我憋着!恶心得紧!闭上你的破嘴,你说的那是人话吗?搞得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赶紧给我收起来那不着调的说辞,松手放人!” 事已至此,凭什么只许你曹云飞经置西疆于不顾了,就不许我武玄月颠倒是非黑白?为了这样一个心狠毒辣的女人,你什么都不要不问是吗? 呵呵~那就对不起了,我武玄月断然不会再给你留一丝情面,你不是爱面子吗?我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你的脸给撕得粉碎! 反正,你跟这个妖女的做派,已经丢尽了曹家的脸,也不怕在多一个龙阳之癖的罪状不是? 话说,武玄月本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好力道,随口发泄而去,当那一句“那你说我到底算什么”蓬勃而出的一瞬间,武玄悦己当即后悔了! 不过是自己情急而出语句,这泪水也是贱的不行,管不住的下落,只是武玄月没有想到的是,而后的事态,似乎并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反而在自己破口而出的一瞬间,所有的趋势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曹云飞气的满面憋红,段八郎怀中钳制的女人更是惊得木若呆鸡。 众生议论纷纷,嘲笑讥讽连连,似乎已经忘记了今时今日各大帮派集聚一堂在此的目的,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曹云飞的花边新闻上,事情突然发展这种地步,当着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本是情绪激动,却看形式有所逆转,索性就来个顺势而为,继续装疯卖傻,欲要把这一锅子浑水搅得更浑。 “我不放!你心心念念都在这个妖女身上,你可曾记得和我月下品酒,吴侬细语,说你只爱我的那些甜言蜜语!你就是骗子,感情骗子,欺骗了我的骗子!这楚伶仃哪里比我强了,一个风尘女子,你竟为了她不要了我!你……你……你混蛋!” 武玄月借着段八郎的身子骨把自己压在心头的所有话,一吐为快,若是自己是武玄月的时候,这种没羞没臊的话,打死自己也不会当着曹云飞面前说出来一言半语,而偏偏自己有了段八郎这个身体,武玄月倒是变得坦诚的很——到底,丢人也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的人去,索性就来个痛快的,顺带把事态推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武玄月此话一出,堂下众人更是炸开了锅的热闹,哗然一片,轰然大笑,更是指指戳戳,讥笑连连。 曹云飞脸色铁青,阴沉不语,忍无可忍,身后悠悠飘起来一阵白光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尤其是这名门望族的见不得人的行为怪癖,更是脍炙人口。 曹云飞怒目而是,登天而起,飞速而去,一掴掌气过人,欲要将段八郎处之而后快,却不想这段八郎何时变得如此聪明,左右一闪,竟把怀中的楚伶仃给推了出去,曹云飞及时收手,只是这掌气逼人,岂是自己一下子的能控制住的?一下子的没有控制主,楚伶仃惊叫一声,无故遇害——一掌气袭来,如此娇柔女子,当即就击晕了过去。 看到此,曹云飞更加恼火成怒,这方却不敢再出手掌气,免得殃及自己的心上人,只能够采取紧身格斗攻击。 段八郎狡黠,不管楚伶仃有没有晕过去,左右死死拽着对方的身体,左挡右闪,人肉盾牌当前,拳脚无眼,曹云飞这实实在在的拳头,几下没留意,生生都砸在了这楚伶仃的身上。 曹云飞和段八郎打得火热,这堂下梁上来回穿梭,楼下之众看的稀罕,看笑话不嫌事大,似乎注意力都在这一主一仆的内斗上,根本无人顾及周边的环境。 殊不知这个时候,季无常、白华已经悄无声息带着一众白虎军暗中不堆包围了月红馆。这方遣人偷偷潜入地方军团,趁人不注意,三下两下轻松解决了押解“楚老丈人”的兵佣,以迅雷之势转移了眼下最为危险的人质,剩下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曹云飞和段八郎打红了眼,堂下讥讽、嘲笑、呼喊、起哄声一层接着一层浪起。 段八郎到底抱着个女子身体,手脚受限,只看这楚伶仃被曹云飞误伤不轻,估摸着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才会康复,低头一看一瞬间,刚刚好捕捉到季无常神不知鬼不觉救人转移的一幕,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松手一扔,将楚伶仃撂在了楼下堂中。 段八郎口中大喊道:“锦瑞!接人!” 一手撂去,曹云飞心疼得要命,这方飞脚追击势必要亲自接住楚伶仃,那段八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行气凝神,发出一剂“隔空膀捶”,生生阻断了曹云飞的行进路线,将其拦在了半空中。 锦瑞蹬脚而去,接住了楚伶仃,甚是机灵,抱着此女三步两步蹬窗而去,逃之夭夭。 到此,金万千和赌坊老板似乎才察觉出来哪里不对劲儿,放眼一看,赌徒楚伶仃他爹不见了,连这楚伶仃也被人给掳走了去,这笔账算是搁这儿烂尾了。 赌坊老板恼火不休,自然不依,这方怒火冲冲,开始操家伙命人砸妓院,以此泄愤。 金万千也是气得咬牙切齿,当真是到嘴边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只看这赌坊一众人,砸的痛快,自己心中各种不痛快愈加发作,也跟着参与其中。 妓馆老板左劝右拦,急的那叫一个跳脚,这开门做生意的就怕这权大势大来砸场子的,人家任性砸的尽兴,你这生意可是要关门大吉。 妓馆老板,眼看大势已去,欲哭无泪,一声呜呼,气昏了过去。 却只看藏在暗处的季无常和白华贼兮兮的一笑,而后趁着混乱,不急不慢,一个摇扇抬头,一个捋须轻笑,相伴而行,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妓馆。 这楼上两个男人打得尽兴,一剂猛拳冲顶,拳气过人,月红馆屋顶轰然一个大窟窿,段八郎和曹云飞相继跳蹿而出—— 一个疾行,一个追赶,有时候历史总是这样地相似…… 121.压制(段八郎武力压制曹云飞) 段八郎一路逃窜,曹云飞步步紧逼,发招攻击——段八郎一路引着曹云飞来到勒尔曼周边的一片绿地之上,只想自己就算是要大打出手,也绝不能殃及无辜。 说来,这月红楼周边不是闹市就是集市,若是自己这边无所顾忌大打出手,只怕自己二人能把勒尔曼的半座城闹个底朝天。 武玄月如此深明大义之人,自然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这一番,这一方窜蹦跳跃而去,便是为了引开曹云飞这条打红了眼的疯狗换个场地,再做打杀。 一片绿地,树荫绿绿,段八郎悬与一枝头之上,这偌大笨重的身躯,在此看来轻巧如雀,对立而望。 曹云飞立于段八郎对面,满面怒火冲冲,这一路追击相当耗费体力,这方悬与对立枝头之上,稍作调整,就是为了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实力。 “混账!你到底是谁?” 曹云飞忍无可忍,扬声质问道。 段八郎微微抬了抬下巴,一脸讥讽,眼看对方恼羞成怒,自己这心头怒火未消,却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说我是谁?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曹云飞怒目审视道:“我管你是谁!你说!你今天月红馆之言,是拿我打趣?还是臊我脸面?你说我对你有情,你是脑子让驴踢了?还是嫌我曹云飞不够荒唐至极?” 听到此,段八郎没忍住苦笑不止道:“呵呵~你还知道自己荒唐至极?我还以为你跟楚伶仃那些破事,你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曹云飞越说越气,声调提高八倍道:“你少跟我废话!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段八郎眼看自己身份已经是纸包不住火的境地,索性也就不再瞒着藏着,如何对付白华的话,如何说给曹云飞听。 “我是你哥曹凛然——你信不?我在阴曹地府日日不安宁,看你在阳间作孽,这西疆的家业怕是就要败在你小子的手上了,所以这才借用段八郎的身体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曹云飞疑目而去,惊神片刻,而后嘶吼怒哮道—— “放屁!” 说着,曹云飞登天而起,掌击而下,一道白色风斩劈天而下,段八郎闭眼凝神运气调息,微微一睁开眼,口中突吐一字:“破!” 曹云飞风斩劈开了段八郎脚下的茂密树叶,却独独隔过段八郎的身体,一道气体屏障将段八郎包裹的严严实实。 到此,曹云飞连发数击“风行斩破”,殃及树叶一片,只听哗哗啦啦树叶落地的声响不断,而段八郎依然巍然不倒,稳若泰山立于枝头之上。 曹云飞越打越恼火,眼看对方一副荣辱不惊,这样神情自若的体态,自己费尽了气力打伐而去,人家一丝微动,气力十足,这样无坚不摧的人气屏障,得是修炼多久的血气方式才可练成,这家伙若是段八郎,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段八郎防御数次,只看这天上的男子,虽然这武学功夫比着从前进步不少,可是多少在自己面前还是有几分青涩稚嫩,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想要跟武玄月比高下,简直是天方夜谭。 段八郎不时打了一口哈切,而后百无聊赖地挠了挠耳朵,等上片刻,天上的小子掌速逐渐减弱,打得费尽气力,这会子功夫需要调整修复一番之时,段八郎嘴角一勾——突然一个坏心眼起! 说时迟那时快,段八郎以迅雷之势冲破天际,一把揪住曹云飞的领子。 曹云飞惊慌未定,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段八郎使足了蛮劲将其甩落在地。 只看曹云飞毫无反击之力,骤然坠落,段八郎好不舒爽,想来这个动作自己不知道蠢蠢欲试多少次,只是奈何现实生活中的武玄月身材太过娇小,别说是一手拎着曹云飞的领子甩出去,两手使足了全力也未必能够拽的动对方任何。 一想到,现实生活中的曹云飞,不知道用这个动作甩了自己多少次,每每自己被甩出去,就觉得脸面无光,恼羞不止,偏偏自己有无还击之力,只能够忍气吞声了去。 而今非昔比,难得自己可以利用一下段八郎身体之便,好生教训曹云飞一番,若是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怕自己以后后悔到肠子发青。 难得自己可以过过瘾,若是此刻不虐更待何时? 段八郎这孔武有力,蛮劲十足的身体当真是太好了! 眼看曹云飞被自己即将甩落在地,段八郎蹬速而去,直击而来,欲要再助一把力,将曹云飞彻底按翻在地,却不想自己似乎太过掉以轻心,眼看曹云飞即将被自己一掌袭去,强按在地,曹云飞抄身而起,霎时扭转了乾坤,最后落地之势,竟是曹云飞将段八郎生生按在了自己身下。 曹云飞全身压制段八郎,一肘抵在段八郎脖颈处,目露凶光,恶视而去:“说!你到底是谁!” 段八郎如此劣势,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嗤一笑道:“你以为我是说谁呢?我说我是曹凛然你不信~我若说我是段八郎,你可相信?” 曹云飞更加恼火,这手肘的力量施压而下,威吓而去:“要信你的话,那就是大傻子!” 段八郎登时腾出一只手来,一手抚着曹云飞的脸,皮笑肉不笑调戏道:“云飞哥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真的就不记得我了吗?” 曹云飞浑身一哆嗦,心头恶心泛滥,就在这个空档期,段八郎察觉出曹云飞身体的一时松懈,这方奋力翻身一用力,登时来了一个天旋地转,将曹云飞压在了自己身下,形势再次逆转。 曹云飞惊怔,破口大骂道:“段八郎你个疯子!不对!你……你……你你你!管你是谁!放开我!” 曹云飞又是翻腾又是踢腾,闹腾的很,却意外深得武玄月的心—— 武玄月见状,以绝对力量压制曹云飞,对方竟然反抗不了,不时嘴角微微一笑,一脸调息暧昧压过身去,完全占领了主动权,这样强势的局面自己早就已经想要试一试…… 曹云飞骂的舒爽,却在段八郎探身而下的一瞬间,惊得瞠目结舌,嘴巴不知何时被封的死死! “呜呜呜呜……” 曹云飞惊慌失色,吓得差点没有断过气去,自己何时被一个粗壮大汉压在了身下,粗鲁而来的亲吻,恶心至极! 122.调笑(武学月回归现实世界) 曹云飞又惊又辱,自己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说也是武学奇才,西疆唯一的继承人,竟然被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下!这也就算了,竟还被对方强吻至此,如此耻辱一幕,自己想都不敢想,恶心到了骨子里。 说来武玄月并非意气用事,自己如此这般强硬之势,追溯缘由,一来是为了报现实生活中的一箭之仇,二来则是要好好的羞辱眼前的男子一番—— 你曹云飞不是爱面子吗?偏偏自己就不给这面子!堂堂的镇主继承人又如何?竟然流连忘返风月之地,还跟自己的杀兄仇敌搅在了一起,你这猪脑子,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你一下,还真是对不起你哥曹凛然的在天之灵! 当然,在逗弄曹云飞期间,武玄月凭借段八郎的这个健硕的身体,可谓是以绝对力量压制,看着曹云飞在自己身下屈辱翻腾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该如何被自己压制,就如何被自己压制,武玄月相当惬意暗爽,并乐在其中。 曹云飞双手不停地捶打段八郎的背后,直至捶打到段八郎吻自己的口中,忽显一丝血腥味道来,段八郎始终如一,坚守阵地,强压之势而下,依然噙着曹云飞的嘴巴不放。 曹云飞反抗不成,自己似乎已经有几分放弃的意味,竟在一瞬间,完全沉沦于此,自暴自弃,被段八郎牵着鼻子走。 眼看曹云飞老实了不少,竟配合着自己的步伐相吻而来,段八郎心中乐呵,这方缠缠绕绕片刻,方才离开了曹云飞的嘴巴,满是深情地注视着怀中的男子,对方竟是一脸驯服的羞红的表情,甚是可爱。 曹云飞别过脸与一方,当真是没脸再看段八郎一眼,更是气自己不争气,刚才激吻之间,自己竟然在那么一瞬间沉沦了,明知道对方是男人,而不知道为何在和对方亲吻的一瞬间,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方甜丝丝的味道,自己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自己恍然若失,一是迷失了自我,竟然完全沉迷于和段八郎的亲吻之间,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丢人现眼。 段八郎一手勾起,略过曹云飞的鼻尖,一脸戏虐坏心眼道:“你啊你啊,早知道乖点就挺好的,你我享受如此,何必动粗呢?” 一道闪电顿时在曹云飞脑海中一闪而过,豁然回神,恼羞成怒又开始翻腾了起来,这方手脚相继而来,逐一被段八郎镇压了下来。 想来,在现实生活中,武玄月技巧和运气方式一点都不逊色与曹云飞,唯独在力量上,自己不得不承认的实事,怎么说身为女子的自己,力量上和曹云飞相比,差强人意,不服不行。 所以,才总是有自己被强压在对方身下的境遇,那个时候自己满心的羞辱感,终于可以一丝不拉地转移到眼下俊俏的男子身上,现下武玄月别提有多开心了。 段八郎挡下曹云飞最后一拳头的攻击,故意威吓之:“哎哎哎~你要是再不乖的话,我下一个动作会更加吓人——如何?你要不要试试呢?” 听到此,曹云飞更加恼羞成怒,却在段八郎的绝对武力下,无可奈何,除了屈服自己别无他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刚才那劈头盖脸的接吻,已经让自己难以启齿,更加吓人的动作…… 那会是怎样的动作呢?曹云飞连想都不敢想。 曹云飞脸上羞红一片,着实老实了不少,也不似之前的嘴强牙硬,毕竟自己处于劣势,反抗不得,反遭羞辱,自己何必呢? “你……你到底……是谁?” 曹云飞讪然,心中胆怯,却还是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问出了口。 难得看到曹云飞如此可爱的一面,也算是给自己造了一把福利—— 只看曹云飞十八岁的年纪,正值青春,白皙的皮肤,红晕蔓延直至脖子根,甚是撩人,武玄月忍不住的坏心思,一手抚在曹云飞的左颊之间,满是柔情道—— “我说我是谁你信吗?” 曹云飞在段八郎的手碰触自己的皮肤的一瞬间,像是触电了一般,欲要逃避,结果还是一样的悲催,强势抚面,毫无反击之力。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我会很难堪,你不是段八郎也不是我哥,你到底是谁?” 武玄月调笑不尽,这方又开始手脚不老实地在曹云飞脸上使起来坏心眼儿,一会儿捏捏曹云飞的鼻子,一会儿掐掐曹云飞嫩的出水的脸蛋,一会儿又把那双魔爪儿放到曹云飞的脖颈之处,怎么孬怎么来,坏到不行。 曹云飞愈加恼羞不止,手脚受限,只能够左右摇摆头,躲避武玄月的恶意调戏。 “够了!住手!你个登徒子!混蛋,呵呵呵~别挠我~住手~这里……这里不行~哈哈哈~月儿!你再使坏,我可就要反击了!” 突然,段八郎心脏一紧,顿时绞痛不止,这时段八郎一手捂着胸口,怔然坐立,霎时从曹云飞的身上弹了起来。 不……不可能……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呢? 武玄月顿时眼前出现了重影,感觉自己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胸口越来越紧,像是要窒息一般,呼吸越来越费力。 曹云飞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捂着头,脑子似乎在有意回忆什么,恍恍惚惚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奇了怪了?我为何会突然说月儿呢?这月儿又是谁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的胸口更加紧了起来,眼前模糊一片,似乎马上就要归西的征兆。 好难过,上气不接下气,自己快撑不住了…… 曹云飞,你给我别想啊!千万不要想起来,我是谁! 恍然,武玄月想到之前来这里之前,白华千叮咛万嘱咐道,自己还有一根银针保命! 想到这里,武玄月迅速从腰间拔出拿一根保命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的合谷穴。 现实生活这边—— 白华桌上的透明火罐中,一银针突然来回晃荡,频率极快。 看到此,白华和季无常相互一对视,这方动手而行。 季无常悬气引与掌,拍在曹云飞百汇穴上方顶端的火罐之上,生生将武玄月的灵气抽离了出来,原路返回,再一次施压走罐,白华迅速将武玄月的灵气送还回了本体之内。 武玄月只感自己的身体即将被抽离之际,拼尽最后一口气力,脱口而出—— “去武门啊!你去武门了,就知道月儿是谁了——” 123.唤回(武玄月用真情唤回曹云飞) 武玄月浑然一哆嗦,喘着两口粗气,猛的睁开了双眼,脑子里还停格在曹云飞念力世界里,恍然隔世,自己何时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武玄月傻呆呆地愣神片刻,左右缓缓而故时下,当眼睛落在曹云飞身上的时候,眼睛惊颤,霍然跳下了卧谈,一脸紧张到死的表情,皱眉心疼冲刺而去,真到了曹云飞面前,到变得胆怯了起来,只见她一手附在曹云飞面如死灰的脸,眼中充满了真切的心疼和难过。 “曹云飞……原来你的曾经这么曲折,你的兄长、你的嫂子、你的兄弟、你的过去——我都知道了,所以……不要再沉迷于过去了,你是属于现在的你,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触碰到曹云飞入冰点的肌肤之时,武玄月的心头更沉痛,一手揽过,将其垂死无力的身体紧紧相拥,到底武玄月身材娇小,只能将曹云飞的脸搭在自己的肩头,心如刀绞—— 此时此刻,武玄月只想用自己那颗无比强大的心,将其包容其中,原不想曹云飞如此英明神武,一代英豪,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自己不小心的碰触了,不经意间攥在了手心之中,而这一份脆弱,是自己怎么都不愿放手的! “曹云飞,你是为了救我,才中了蛊念——而那是你人生中最不愿出品的记忆,一段惨痛血粼粼的经历,却也造就了现在的你啊……不管你过去怎样,我都愿陪在你的身边,你不敢经历我陪你一起经历,你不愿承受的我陪你一块承受,从今往后,你曹云飞再也不是孤苦伶仃的自己一个人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显然,曹云飞依然冰冷如旧,丝毫未动,武玄月心头更加沉重,却还是不愿放弃一丝可能性,口口声声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我呢~从小就是生长在一个钢铁意识的环境中,即便我不愿,也是一定要忍着憋着的性子,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一点一滴的强大起来。我没有你那么好命,有个那么好的兄长,宠着你护着你,我从小到大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受了伤也不敢吭声……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身为男子的你有得选择,有个真正宠爱你的兄长,真好!我也明白,爱之入骨,失之痛彻的落差感,没关系~你若是愿意,我愿意当你的兄长,即便我知道自己没有曹凛然那么强大,但是我至少可以做的是,用尽全心全意去守护你,就像你奋不顾身地守护我一般……” 听到此,曹云飞的眼珠微动,似乎有了一丝觉醒的征兆,却还是静谧如死灰。 看到这里,季无常惊声叫嚷道:“白……白先生……你看到了吧?刚才……刚才……堂主的眼珠动了是吧?” 白华愣神片刻,注目而望,时刻关心着曹云飞的一切动向,自然那么细微的觉醒征兆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白华连连点头回应道:“嗯……嗯嗯嗯嗯!” 季先生兴奋有点过头,慌忙走上前去道:“单……单协领,你多说一些刺激曹堂主的话,估计他……他能够听得到,说不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此时的武玄月根本顾及不到身边两个中年男子的诉求,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按照自己的步调进行下去。 “曹云飞,你知道吗?你是改变了我人生的人,我知道你一直在追随曹凛然的步伐,希望成为和他一样的人——曹凛然固然伟大,他用他的一身诠释了尚武堂始终如一坚守的信念,而你也有你的特长啊~在我看来你曹云飞是谁人都无法替代的,独一无二!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你知道你对我有多大影响力吗?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活在过去吗?我在这个世界里等着你归来,我还想和你一起携手去创造你我之间的未来——你的过去,我深表痛惜,可是你的未来,必须有我的一席之地!你给我负起责任好不好?” 到此,曹云飞的眼珠子转的更加剧烈,凝眉痛苦,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武玄月越说越激动,顿时两行泪流如水,这一次自己真正意识到了,肩头的男人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若是这个男人真的走了,只怕心也会跟着一起去了…… “你可还记得吗?那一晚,你说你想跟我并肩齐趋功夫沙场,你想跟我把酒言欢对照明月,你还想跟我卿卿我我生好多的娃娃,这些话都谁说的?每次总是这样,明明是你撩拨我在先,可是每次也是你,不辞而别,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了那里自生自灭……我也是个人啊!总是这样被你撩拨不尽抛之不理,我的心脏也受不了啊!” 终于曹云飞捆绑的手也出现了片刻短暂的知觉,微微卷曲的食指手指,虽说是细微到不易发现的动作,却是让人欣喜的征兆。 季无常当真是兴奋到了极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白华一手拉住,季无常回眸,白华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打断武玄月的节奏。 “曹凛然丢下了你,你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然而,为何你那么残忍,要把这一份痛转嫁在我的身上呢?你承受的不了的痛,我就可以承受了吗?我也是个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自从你出现之后,我的心满满的装的只有你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你却要这样撒手人寰,置我于不顾是吗?” 曹云飞眼珠波动频率越发快了起来,只是面色相当痛苦,凝眉挣扎,似乎就差最后一把力,便冲破一切难关,回归于世。 “你给我回来!我等着你,盼着你,你若是肯归来的话,你说什么都是好,我都依着你,做填房也好,当小妾也罢,只要你肯活着回来,我答应你!我的世界里,重要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我喜欢你……喜欢到不能自已……” 终于,那一句让自己难以启齿羞愧于口的话,在生死大关面前,武玄月彻底抛弃自己的羞耻心,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曹云飞一手攥紧了拳头,咬着牙猛地睁开了眼睛,顿时一口黑血喷薄而出,同时从他的头顶冒出一丝红色发黑的烟气。 曹云飞身体孱弱,气息微弱,却是实实在在地恢复了意识,明明已经就剩下半条命的身体,惨白的脸,沁着汗水的额头更显憔悴。 但是在男女之事,曹云飞丝毫不让步,半打趣道:“你说的啊~我可记着呢,不能说话不算话!” 到此,本是满心欢喜的武玄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片刻之间不知所措,怵然站立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趁虚而入,“啵”地一声,出其不意,旁若无人,亲在了武玄月脸庞之上。 124.独处(云月发糖篇) 武玄月恼羞不止,一手捂着面,这方正要发作,只看她下意识抄手而上之欲要还击之时,见曹云飞准时间,低声哼唧了两声,紧接着咳嗽剧烈,这个时机掌握的刚刚好,十分微妙,还真不知道这痛苦微弱模样是真的还是装的。 即便是装的也好,武玄月却还是当真了,心疼不已,关心则乱,赶忙松下了阵势,小心关切地拍着曹云飞的肩头,满脸焦灼道:“你还好吧?怎么会这样呢?白先生!白先生!你快来跟曹堂主诊治一下!” 到此,此武玄月方才意识到身边的两个人存在,回眸一瞬间,她似乎在此二人脸上看到了些许尴尬之色,恍然回忆,顿时脸上的颜色更加通红起来—— 武玄月刚才自顾自地表白了爱意,的确是发自肺腑,却也是因为事态紧张,武玄月没得选择,一想到曹云飞可能就此走火入魔再也不能够苏醒征兆,自己就觉得有口气压在自己胸口难受,心脏被人撕扯着痛苦,什么也顾不了,就把自己藏在心头的话全都抛了出来。 现下可好,自己说的痛快,却不想身边还站着两个大活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丑态百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一个大老爷们儿表白…… 妈呀~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白华递了一个眼神给季无常,季无常微微颔首,这方一扇挥尽,曹云飞手上脚上的绳索断裂,曹云飞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全都塌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霎时之间,惊之,恐之,慌之,乱之—— 曹云飞浑身无力不假,趁机揩油也有意—— 只见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霎时别过头,摆手示意白华不要上前,紧接无声着向后摆了摆手,意在让季无常和白华退去。 看到此,两个精明人自然明白其意,而后相继抱拳行礼,轻手轻脚地向后退去。 “喂喂喂!你跟我站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被这突如其来的烂泥压得踹不过气,不时向后踉跄的两步,方才站定了脚步,而此时的武玄月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曹云飞使诈,早早就支开了季无常和白华二人。 “哎哟哎呦~疼死我了,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你这丫头怎么没人性啊?刚才我昏迷的时候,你说得好听,怎么我这醒过来,你就原形毕露,置我生死与不顾了吗?” 曹云飞这次醒来之后,倒是变得格外粘人起来,这方二皮脸贴了上来,即便能够站稳脚跟,偏偏不这样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武玄月身上,嘴中楚楚可怜,身形极为讨厌。 “有伤就看医生!白华先生,你赶紧给曹堂主看看,他到底身体怎样了?” 结果这一回头,武玄月彻底傻了眼,何时此二人脚下抹油,跑的跟兔子一样快?这又是何意? 武玄月顿时秒懂,阴沉着张脸缓缓回头,斜睨了肩头各种耍赖的曹云飞,沉声低吼道:“曹——云——飞——” 曹云飞憋着笑意,皮皮答道:“唉~” 武玄月咬牙道:“滚开!” 曹云飞耍赖道:“我不~人家现在是病号,需要温暖和抱抱~” 武玄月当即气到要发作:“我没有见过想你这么没有节操的病号!” 曹云飞两手不安分地摸到了武玄月腰上,满脑子的坏心眼,有意使坏。 “这不就让你见识了吗~年轻人就该多一点见识,没坏处~反正我不管,我可是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你看这事咋办合适吧~” 曹云飞使出杀手锏,想来自己这番生死相依的救命之恩,眼前的丫头脸上抹不开的面子,只怕是这辈子都要感恩戴德,只能以身相许了。 况且,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若不是听这丫头急切而又悲痛的声声招唤,只怕自己也就沉沦于此,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里来了。 现在呢,自己好不容易可以跟单灵遥心灵相通,若是现下不把握好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显然,单灵遥此时此刻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摆明是要对之前许诺装傻充愣,对方装傻自己可不是真傻,一鼓作气势如虎,这次势必要拿下单灵遥! 想到这里,曹云飞继续耍赖道:“况且,你刚才言辞真情,情绪带动刚刚好方才召唤我回来,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刚才有人说不管填房也好,侍妾也好,只要肯回来,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呢?” 说到此,武玄月刷的一下脸红了去,再也站不住脚了。 “我呸~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还有一点堂主的自觉性没有?看看现在的你,面子里子都掉了一地,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曹云飞轻哼一声,故作言笑道:“呵~在你面前,我早就已经没脸没皮,面子里子都不要的~就如说的你,你在这这里也是独一无二的,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有必要端着架着吗?” 武玄月无奈,倒也是妥协了不少,轻声一叹,张口道—— “那你也不能反差那么大啊!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子,这样的反差感,我还真是接受不了。” 曹云飞笑语连连:“没关系,你只要接受我现在这一面就成,因为你是最特殊的~也是无可替代的~” 却不想,似乎这样甜腻过分的表白,勾起了武玄月的伤心事,武玄月突然脸色一变,好声没好气道:“是吗?我是最特殊的吗?小姐尚且我就不说了,难道我还能比得过楚伶仃特殊吗?” 本来一片大好风光,渐入佳境,武玄月冷不丁提起了楚伶仃,当真是话题终结者,此话一出,刚才还是一脸喜悦调笑不止的曹云飞,顿时笑容凝滞了,不时撇了撇嘴,脸上相当尴尬,心中暗自骂到—— 这丫头是不是有毛病?偏偏这个时候煞风景,好死不死怎么这个时候又提起来楚伶仃了呢? 正在曹云飞不知道该如何接武玄月的话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又跳出来一个更加不解风情的主—— 只听门外段八郎心急火燎,嗷嗷直叫地冲了过来! “堂主!堂主!太好了~我听季先生说你醒过来了,别提我有多开心了!” 听到这个声音,曹云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如此蠢笨大条的人来过,自己的感情大计,只怕又要落空了…… 125.神机(武玄月得知自己穿越时间轴的真实存在) 同样是听到段八郎的声音,与曹云飞截然不同的是,武玄月像是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看曹云飞窘态尴尬没了动静,武玄月便悄无声息引着曹云飞的身体,将其拖到了床边之时,以迅雷之势,将其按在了床上。 曹云飞惊怔,等他回过神来之时,武玄月早已经转身踱着小碎步,跑了出去,逃之夭夭。 在门口,武玄月和段八郎打了一个对脸——段八郎当真是不解风情,看不清楚形式依旧往然。 段八郎看着武玄月顶着一张猴屁股一般的红脸,放作明白人权当做看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而偏偏他如此这般吃惊打怪,竟然还截住武玄月的去路。 “单协领,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脸能红成这样?” 此话一出,武玄月头埋得更低了,这样没羞没臊的脸红缘由,让自己怎么说的出口? 尤其是跟段八郎这种对男女之事根本不了解的二傻子,说了也是白说,索性就置之不理,躲开而去,加快了逃跑脚步。 “哎哎哎~单协领,你怎么不理人啊?堂主!堂主!怎样了!单协领!单协领!你别跑啊,小心脚下!” 段八郎好意提醒武玄月脚下有个大坑,到底自己还是晚说了一步,只听“扑通”一声响,段八郎咬牙闭眼,嘴中不由自主地发出“嘶”的声音—— 这眼下的女子摔得这一跤真心不轻,段八郎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疼,更别说当事人自己了。 武玄月羞愧无脸,自然这方跑的飞快,脚上又没有张眼睛,这一跤摔得狗啃泥,何其狼狈。 这会子功夫的武玄月,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竟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默默念叨:你个死段八郎,赶紧给我进屋去,别再多说废话了,再多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想,这段八郎就怵在曹阁门外,也是一动不动,傻傻地瞠目,只看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来。 段八郎生平没怕过谁,自己惧怕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中,绝对有武玄月的一席之地。 段八郎站着不动,不是故意看笑话,而是以他的智商,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此下情景——自己左右不定,想要冲上去搀扶一把,又怕自己的老大胡乱吃醋,可是自己不搀扶,当真是有几分说不过去,到底是摔倒在地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该怎么办?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所以,段八郎才会是现在这副熊样,站着直冒冷汗,却不知道自己下一个动作该如何去做。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武玄月趴在地上装死,段八郎站着原地直勾勾地定这武玄月丑态,场面相当尴尬。 就在武玄月经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救星登场——只见白华倜傥白衣飘飘而下,甚是仙气十足地踏足而来,却只看这一场景,顿时心中一咯噔,着实吓了一跳,脸上却还是异常淡定,思索片刻,扬声而去。 “段公子,你还不赶紧去看看曹堂主的病势如何?” 此话一出,霎时化解了此番尴尬局面,段八郎霍然醒悟,这方连连点头,慌里慌张地转身而去,嗷嗷声气,冲到了曹云飞的卧房之中—— “曹堂主!你可没有事吧!你都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们哥几个了!以后这种危险的动作,你可不要再做了!西疆可不能没有你啊!我跟你说啊,那个……” 如此聒噪地言谈,武玄月不时翻了一个白眼,不用脑子想,就可以想象得到,此时此刻曹云飞的脸有多炯又有多臭。 这个时候,一只纤纤长指的手探了过来,武玄月恍然抬头,白华脸上个挂着一丝轻轻笑意颔首。 到此,武玄月顺势拉过了白华的手,站起身来,不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刚才的尴尬羞愧的情绪方才平复了不少。 白华微微一笑,毕恭毕敬拱礼而上,张口解释道—— “单协领莫要怪罪段兄弟,虽然他平日里有些愚笨,做事时常不长脑子,不过也不失是一个好人,就看在这一点上,单协领就原谅他吧。” 武玄月勉为其难挤出一丝笑意,连笑都觉得无力道:“呵呵~哎~这个段八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想让他哪天茅塞顿开,聪明灵光几分,只怕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下辈子上了,也好!傻乐傻乐难得自在!人吗~难得糊涂,有时候没心没肺未必是件坏事~行吧~曹堂主的身体,还请白华医师多费些心,此地不宜久留,我就先回去修养片刻,好好补一觉去~” 说着,武玄月哈切连连,象征性地行礼而去,而后抬脚扬步,欲要前行。 白华应声一笑,似乎有意在维护段八郎,闭眼垂眉轻声回应道:“段兄弟也不尽如此,想来在去武门之前那一年,也有灵光开窍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说他是被前曹堂主灵魂附体,我也就信了~不过,谁知道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睛惊颤,刚才的睡意瞬时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慌和愕然。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霎时转身,一手拽着白华的衣袖,两眼发颤,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不是……那个,白华医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说……段八郎去武门之前,有段时间变得特别灵光……这个……这是真的吗?” 武玄月登时紧张焦躁起来,转瞬之间,自己好像听到了如雷一般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当真可以重新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白华惊愕,眼中迟疑了片刻,却依然稳若泰山,想了片刻,方才张口回应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他是怎么说的啊~” 武玄月攥着白华的衣袖更加紧了起来,嘴巴一张一翕,咿咿呀呀道:“我……我……问你……白华……医生……你……你是不是用你的……神器‘万针引锏’严刑拷问过段八郎……然后……然后他才承认……他是被前曹堂主……灵魂附体的……” 白华惊怔,愣之片刻,脸上再也不似刚才平静,愕然反问之—— “单协领——你为何连这个都知道?明明……明明连段八郎这个当事人都不记得这档子事情了……” 一阵清风袭来,梨花簌簌而下—— 梨花树下,此二人相互愕视良久,气氛微妙至极。 而后,两人眼神忽闪一丝灵光,近乎在同一瞬间的怅然大笑,此二人心灵相通,自然明白这一笑的别有深意。 这一笑,胜似千言万语…… 126.纳兰(灵族特技是穿越时间轴) “咚咚咚咚咚……” 一阵疾行跑步声连连,这声势浩大由远及近。 季无常正在自己的庭院之中赏花观景,摇扇品茶,却只听这样的急促的脚步声接踵而至,眉宇微动,脸上仍然噙着笑意,坐等客人来。 武玄月心急火燎地冲进了季无常的别院,这方草草行礼,什么也顾不了,喘着粗气,一脸急躁道:“季……季先生……你……你听我说,你是不是知道关于灵气入体的所有关窍所在?” 季无常嘴角勾勒而起,掷扇一瞬间,示意武玄月入座道:“单协领,你先别着急,有什么事情缓缓神,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说——” 武玄月哪里还有这样的好兴致,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白华无意之间道出的惊天秘密,自己脑子根本更不上趟,若是自己设想没错的话,这……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敢想象,不敢做的呢?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的念力曾经入体段八郎,以他的姿态真实存在过,那么也就是说,曹凛然最后两年的时间,并非是他本人的念力,也是由自己代替曹凛然活着的吗? “季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呢?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喝茶吗?” 武玄月可不比季无常淡定如常,这一次“共灵同念”之术成功实施,自己惊喜可以救出曹云飞的同时,也着实惊吓了不少。 如此刷新自己对武学的观念的幻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竟然已经实施而为了! 这……这种事情……简直是太过荒诞了吧…… 季无常如常一笑,微微品茶道:“单协领不用太过大惊小怪~天塌下来尚且有地接着,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去这样焦作不安?山崩于前,天地之间,玄妙无常,你我都不过时这万物之间最不起眼的沧海一粟,该发生总归是要发生的,你挡不住也避免不了,不如静下心来逍遥自在一瞬间,甚好甚好~” 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摆明自己看透了武玄月此次来意,偏偏不急不躁吊着对方的胃口,就是不吐口。 看到此,武玄月急的那叫一个抓耳挠腮,却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此,到底求人办事,看人脸色,自己是要有自己的姿态,受制于人,就要听凭与人,人家叫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这点道理武玄月懂。 想到这里,武玄月叹了一口气,一手挠头片刻,而后静了静心,坐了下来,举杯而饮季无常给自己斟来的一杯茶,到底还是心中沉不住事,张口又来索问。 “季先生,你倒是跟我说说啊!到底这灵族之气的真正玄妙所在,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存在的曹云飞念力世界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若是我……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是不是……我是不是穿越到了过去的时间里,灵魂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呢?” 武玄月急切又好奇,这一次自己的念力转移行动,不要太过刺激自己的心脏,这一趟穿越灵魂之旅,自己除了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惊心动魄的兴奋感! 只想自己不过是一次逼不得已施救的行为,竟在那些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穿越而往曹云飞的成长的年间,扮演他人生中最影响他生长轨迹的那个人,想来都觉得兴奋的浑身发抖不已! 虽然那些年,曹云飞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在他最重要的年间,自己能够陪着他伴着他,和他一起经历那些流年不堪回首的往事,有幸参与他的人生起起落落,武玄月更是打心眼里由衷的欢喜。 自己躲在阴暗处,看着对方曾经丑态百出,窘迫不尽的样子,凡是都要自己施以援手,若不然就只能够站在原地嗷嗷待哺的可爱样子,小时候的曹云飞还真是让人心痒难耐,武玄月忍不住就想使坏,好好逗弄一番! 季无常摇扇扬手,一副胸有成竹状,张口解说道:“灵族修炼灵气,而这灵气便是这人间最为捉摸不透,千变万化的气修方式,纳兰一族善修灵气,是四大门宗之中,唯一一族能够穿梭在时间轴上的灵族,她们可以改变时间规律,可以永驻青春不老不死,也可以上晓天文下知地理,探知过去预测未来,太极、八卦、形意、六合武门绝学独处一门‘天门’。只是这修武堂传承方式就……” 说到此,季无常微微斜睨而去,眼神有若似无落在的武玄月身上,却是这样一个眼神,看似平淡无奇却暗藏深意,顿时武玄月浑然一颤,心中打鼓,暗自琢磨不定,就剩下心悬胆怯了。 “怎么?他们传承方式有什么不妥吗?” 季无常嘴角扯向一边,意味深长道:“也没有什么不妥~我听闻,纳兰一族的灵气珍贵,传女不传男,朱雀七位高位乃至纳兰幽梦堂主都是血亲,毕竟这先天的灵气甚为珍贵,除了纳兰一族可继承这极为纯粹而又臻贵的灵气,旁人是怎么修也修不来的,所以……单协领,你身上的灵气果真只是低等的妖族灵气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就被问住,一脸惊叱不语,前所未有的惊慌,不知所措,到底自己为何会有这纯粹的灵气,对自己来说也是谜一样的存在,而被季无常如此这般质问,自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季无常细细观察武玄月脸上的表情,竟然也瞧不出来一丝装出来的惊恐不安,倒也不像是装的,心中暗自盘算道:怎么?难道这丫头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灵气的出处吗?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吗? 武玄月摸不着头,更是惊惶无措,想了半晌,张口问道:“季先生,你能够分辨出我身上的灵气吗?我若不是妖族到了灵气,那么我的灵气又出处何方?” 季无常愕然,回头神来摇扇低头细细索索片刻道:“单姑娘,你身上的灵气到底出处何方,若是连你都不知道的话,那老朽就更加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你既然能够在我和白华医师联手下,穿越时间轴回到曹堂主的过去,那你身上的灵气必然是出自于纳兰一族的灵气,若是我没有推断错的话,家母应该就是纳兰一族的后裔,若不然你便不会继承如此淳厚的灵气!”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惊怔表情更甚—— 想到以往曾经,自己母亲是一个怎样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女子,说她是平庸妇孺自己相信,若是说她是纳兰一族的后裔,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127.下落(曹云飞去武门后楚伶仃的下落) 季无常观之武玄月一脸疑惑之色,对方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季无常这方便下意识地探话道—— “单姑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武玄月恍然回神,收回了之前迟疑不定的眼神,微微一笑,品了一口茶,瞬时打马虎眼道:“不曾~或许是巧合吧~我生来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若不是武师尊看我可怜孤苦伶仃,把我救回了武门,只怕我现在早已经是下一个轮回转世了!还真是可悲啊——我的身世至今为止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这点武玄月倒是没有作假——单灵遥出生没多久,整个家族在伐凉战争彻底覆灭,无一人生还。武明道救下了墨狐最后一脉血脉,养在了将武门之内,连她生于何人,父谁母谁无人知晓,也无从查证。 自然,在这件事情上,季无常也明白自己没什么立场,从单灵遥被救出武门那一天,季无常就试图想尽办法去查找这个人的底细,然而结果相当失望——只查到单灵遥家族就像是一场伐凉之争,全族覆灭,就在无任何蛛丝马迹查寻可言。 武玄月深知如此,自然在自己现在的身份的问题上,咬紧牙关,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松口,她清楚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季无常即便再如何试探自己的身份问题,自己只要不松口,对方便拿自己没辙。 听到这里,季无常脸上略有愠色,片刻殆尽,这方又是一副笑容依旧道:“也是~早年听说单姑娘家道不幸,季某失言了,不小心提到了单姑娘的伤心事,还请单姑娘多多包涵——” 说着,季无常双手奉拳而上,恭敬有礼,这般礼待有加,自己倒是看不出任何怀疑之色。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回答,心中盘算道:你个老狐狸,还真是诡计多端,处处给我布下陷阱,画着圈的让我跳,我怎么就不跳呢?你奈我何啊! 到此,此次话题陷入了僵局,武玄月举杯品茶,季无常亦然如此,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气氛略显尴尬。 武玄月放杯之际,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方才开口索问,打破了僵局。 “季先生,灵遥有个问题一直耿耿于怀,段八郎心智恢复正常之后,曹堂主去武门了吗?” 季无常摇扇而下,款款而来,有问必答道:“当然,段八郎大闹月红楼之后,曹堂主意外的听人话,没多久就去了武门登门学艺。”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方继续问道:“那么你们是怎么处理楚伶仃的呢?去武门之前曹云飞就没有在问过楚伶仃的事情吗?” 季无常答之:“堂主自然有问过楚姑娘之事,不过问了又能够如何?楚伶仃被我们软禁了起来,这种祸国殃民的妖女,若是再放她出来祸害堂主,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吗?” 武玄月好奇凝眉道:“那曹云飞不怀疑吗?” 季无常轻笑道:“怎么不怀疑呢?我们便谎称楚伶仃被金万千给劫走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西疆第二大势力的万户行身上,即便曹堂主再恼再恨也无可奈何,毕竟那个时候的西疆他还当不了家,就只能够忍气吞声,我劝他好好在武门学艺,学成归来继承堂主之位,便可报这一箭之仇,那个时候的曹堂主年轻气盛,好骗易懂,竟然信以为真,就乖乖的去了武门——” 听到这里,武玄月拍手叫绝,当真是大快人心,还别说季无常这招借刀杀人果然用的精妙,在这里自己不服不行。 武玄月顿时脸上炸开了笑容,称赞连连道:“漂亮!季先生果然高明,这一招既能够彻底断了曹云飞的念想,又能够激发曹云飞的斗志,季先生不愧是西疆第一智囊,这聪明的脑子无人能及!” 听这夸赞之词,季无常抿嘴一笑,心中欢喜,对于称赞这种话语,多多益善,谁都不会拒之千里之外。 季无常脸上笑容依旧,时下透出几分自鸣得意的味道来:“过奖过奖~单协领~季某不过是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对于危害西疆的任何人,我季某向来都是秉公处理,绝对不允许如楚伶仃这样的妖言惑众的妖女兴风作浪!” 武玄月竖起来大拇指,打心眼里地佩服眼前的中年男子,立场坚定,足智多谋,得亏曹云飞身边有他这样的人把控全局,若不然,就曹云飞那种立场不坚定之人,年轻不懂事的主,早早就被人给卖了还不知晓。 不过,说来武玄月更加关心的还有另一件事,这方便直言不讳张口询问道—— “季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听说后来的楚伶仃是得了花柳病离世,这件事情白虎军高位有没有参与其中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摇扇三下,低头嗤声一笑,而后缓缓回头,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安定自若道—— “单协领以为如何呢?” 武玄月哼声一笑,心领神会道:“那便是真的和白虎军有关了?” 季无常仰头眯眼,摇扇玩韵,嘴角勾勒,哼声不止,目光内敛,眼神狠厉。 “哼~这种妖女留着就是祸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曹堂主身边不能有这样污点的女人毁了他一世英名,我了不管她是不是奸细,就她这妓女的身份,便是留不得!所以,趁着曹堂主去武门修行之时,便是除掉这种女人的最佳时机,若是说她安安稳稳走了,曹堂主必然会心有牵挂,索性已经走了的人,也不怕背上什么骂名,只要能够让曹堂主顺利继位,成为西疆最伟大的领袖,我季无常即便是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在所不辞!” 武玄月第一次看到季无常如此认真的表情,这样的表情甚至于让武玄月觉得有几分胆战心惊…… 虽说,楚伶仃不是什么善主,死有余辜,但是被这样理由清理掉,自己还真是替她叫屈几分。 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执念,而对于季无常的执念,便是苦心经营西疆的江山社稷,扶持新主上位,西疆的安危便是他始终坚守的信念。 武玄月低头抿茶,嗤声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怅然—— 不管怎样,自己似乎已经明白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可否认的是,武玄月的这一次的穿越过去,成功地拯救了现在的曹云飞! 那么灵气到底是何等厉害的武学气体,自己体内灵气的来源,真的如季无常所说一般,来自于自己的母体吗…… 128.思索(武玄月意识到自己对曹云飞的感情) 武玄月离开季无常别院没多久,恍然一念,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来,登时一手拍脑壳,撇嘴皱眉,后悔至极—— 关于曹云飞为何会中蛊念之事,事出蹊跷,深究下去,疑点重重——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忘记了呢? 现下自己已经走了老远,再拐回去,显得刻意不说,也得不偿失。 想来人家季先生也不是闲人一个,这曹云飞病倒,军中事务繁忙,别看他平日里笑盈盈摆出一副撒手掌柜不当回事,更是如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不过是为了在曹云飞身后助一把力,藏在了暗处——这该让曹云飞出面的事情,季无常绝不越俎代庖,曹云飞解决不了的棘手问题,季无常必然会提前想好对策,替曹云飞分忧解惑。 像季无常这样誓死守卫西疆的忠心耿耿之臣,若是自己再怀疑对方是奸细的话,那西疆再无可以信任之人。 所想,这个时候的季无常,肯定是表面闲暇,实则忙里忙外操持白虎军的一切,自己若是再跑过去因为这种不急于一时的事情,多多叨扰,还真是挺招人烦的…… 这一次穿越换了身份,武玄月大概已经清楚西疆的整个境遇和人际关系——什么人是人什么人是鬼,自己心知肚明。 现下武玄月当真是羞愧那一日男女对战,自己自作聪明怀疑季无常的忠诚,差一点因为自己的口中之误将曹云飞带入歧途,那个时候的曹云飞似乎已经跟着自己的节奏走,竟也对季无常动手,喊打喊杀了去。 若自己是季无常的话,那该是多寒心的心情,而那个时候的季无常又怎么做的呢?自己还真是佩服对方的好心性,不急不躁,不怨怼不解释,反倒是这样,让自己更加无言以对。 曹云飞为何会如此敏感多疑,现在武玄月也终于清楚明白了,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自己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原不过曹云飞和自己是同类人,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被对方所吸引…… 这一次,在拯救曹云飞的过程中,武玄月深刻了解自己对曹云飞的心情,也明白自己早已经陷入曹云飞的温柔圈套之中,不可自拔。 当武玄月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之时,那心中的妒恨恼火,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自己从何时开始在意那个小子了呢?是这一次他舍身相救吗?还是在曹府这段时间,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撩骚自己,虽然嘴坏心软,给自己特别的关注和照顾;亦或是把自己从武门那个魔窟中救了出来;或者更早一些,早在自己十三岁那一年,曹云飞的形象自己在的心里扎了根…… 不知道,好烦! 为何自己会为了这种男女之事烦躁呢?明明之前自己不是这样的,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武学造诣上,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为了一个男人牵肠挂肚,心心念念。 哎~再一回想之前那段经历,只当真是脸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没有忍住,噗嗤一笑—— 呵呵,想来段八郎顶着自己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造的孽他的承受,说来也是天地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武玄月曾经利用段八郎的身体,为所欲为,又是哭闹又是吃醋,大闹月红馆,这笔账自然而然全都算在了段八郎身上! 却不想段八郎身上的鬼气,在若干年后,经由自己之手,清除干净,全部转移在了自己的身上,算不算是天注定,自己和段八郎千丝万缕的缘分,这样算来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不过,乌龙龙阳之癖这种事情,也就是放在段八郎身上才显得无违和感,毕竟这家伙没心没肺这么多年,根本不介意世人对他的评价,过去了也就忘记了,管他什么不什么,一句我不记得,就不会再追溯任何,若是换做旁人,铁定是要别扭闹心一阵子——如此说来,还好自己穿越入体的人是段八郎! 话有所回来,曹云飞武功高强,凡人近身都是一大关,而他怎么可能轻易中了对方的圈套,说掉就掉进去,这蛊念可不是那么好中的! 武玄月想到这里,顿时停下了脚步,面露苦色,蹙眉凝思良久,愣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到底自己这一趟穿越真真意义所在为何?难不成就是为了改变时间轴,唤回曹云飞的正义和良知,自己才会走这一遭吗? 怎么感觉,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越是回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情令人深思,自己是不是漏掉什么关键的环节,亦或是关键的什么人呢? 哎~早知道那么费脑细胞,刚才就该在季先生那里一吐为快,那个时候自己的脑子都在想什么呢?光顾自己的身上的灵气出处问题,却忘记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了,这下可好,又得让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一阵子了。 算了算了,改日再约,自己想不通的就去问曹云飞本人,既实效又准确,何必跟别人凑在一起猜心思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努了努嘴,顿时心定神闲,这方扬步而去,会到了自己的西院之中。 翌日,武玄月到底还是忍不住一晚上胡思乱想,揣测若干,天刚亮就命自己的小丫头片子给自己梳打水梳洗,顶着两只熊猫眼,心急火燎地往曹云飞处所冲了过去。 这一进院,武玄月惊叹观之,竟然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好家伙! 这里三层外层的访客是怎么回事?自己倒是想突破而入,只奈何人口众多,自己无缝穿梭,除了惊眼怵神,站在原地发愣,别无他法。 得亏锦瑞机智,老远就看到武玄月的身影,这方三蹦两跳拨开了众人,吆喝责令,生生给武玄月开了一条小道,这方毕恭毕敬行礼邀请道。 “单协领,你若是不来我便也要去请你去,昨日曹堂主就说唤你来陪护,结果因为访客太多,无暇顾及,这件事就耽搁了,今日一早曹堂主大发雷霆,这不我正要去请你过来,你可就来了,太好了!单协领,话不多说,请——”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眼珠子左瞟,撇嘴轻哼,这表情显然是不满和咒骂。 好你个曹云飞!这才好没两天,少爷架子又摆起来了不是?让我人前人后端茶倒水伺候你?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呢? 虽说,武玄月脸上各种不爽之色,却还是乖乖地跟在了锦瑞之后,没办法,谁让自己在乎这个曹云飞这个臭小子呢?况且这一次,也是为了营救自己,曹云飞险些丧命,总归是自己欠着对方的不是? 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武玄月哀哀叹了一口,一手挠头而上,算是彻底妥协了…… 129.装病(曹云飞装病博取武玄月同情心) 武玄月跟在锦瑞身后总算,突破层层重围,走进了“曹阁”——刚好曹云飞正在被白华医生切脉诊治,只是他床边浩浩荡荡景象让人咋舌,那左右两旁围满了白虎七星君诸位高位,这屋里的情形看来不比外面好到哪里去。 曹云飞似乎已经大好症状,果然是常年习武的体质,体格要比一般人强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白华医生妙手回春的医术,这才一天的功夫,曹云飞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了不少,照这样发展趋势,不足三天便可痊愈。 曹云飞本来一幅大病初愈的喜悦感尽显,脸上洋溢着几分得意笑容,竟在眼神落在武玄月的身上一瞬间,恍然失措,这方脸一沉,开始他漂亮的演技,装起来病危憔悴样,嘴中不时呻吟嗷嗷不止道:“哎呦~我怎么这么不舒服来着,白医生你好好给我看看,我的身体还有没有救了?” 还别说,若是没有看到他之前眉飞色舞生龙活虎的模样,还真以为这位大少爷身患重症,不日归天的征兆。 可是就是见识过了曹云飞漏了马脚的前戏,武玄月无奈嗤声一哼,翻了一白眼,也懒得拆穿对方任何,只看曹云飞如何演戏下去。 这曹云飞突然间的有气无力呻吟,脸色憔悴之态,着实吓坏了旁人,一众白虎七星君瞬时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心慌意乱。 白华上前切脉,微微皱眉,抬眼意味深长而去,默默地回头张望,寻到了武玄月的身影之后,方才心知肚明曹堂主突然“病症”大显的缘由,聪明绝顶的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关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捋了一下自己的羊角胡,一本正经道。 “堂主你可要多多保证身体,不可多动,我这就给堂主你多开几副行气益血的药方去——” 说着,白华端正站起身来,弓腰双手奉拳行礼而上,这腿脚下意识地向后方踱去。 武玄月见状,只身上前挡住了白华的低头转身的去路,眼看丝毫不让之意,白华略感尴尬,恭拳相问之:“单协领,你这是何意?” 武玄月嘴角微微扯向一方,恭拳还礼,朗朗声起:“白医生你先留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先不要急着走,我有事和曹堂主相商,需要你留一下。” 此话一出,白华愣之,左右为难,支吾不定,这眼神又落在卧床不起的曹云飞身上。 眼看武玄月来势汹汹,似乎不是真心要来照顾自己,曹云飞心中不悦,方才装病,而再一看对方似乎有要事相商,这才拦住了白华的去路,曹云飞微微颔首,沉思了片刻,这才张口问道:“单子瑜,你来者何意?拦着白医师又有何意?” 武玄月轻声一笑,双手奉拳弓腰而对曹云飞,毕恭毕敬道:“曹堂主,单子瑜前来探望实则另有他意,只是……” 武玄月微微抬头,脸上露出诡秘一笑,眼神四下瞟视。 看到这里,曹云飞不知道武玄月这葫芦买的是什么药,却还是应了对方意,一声令下:“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这边有白华和单协领照顾,没有别的事情——” 此话一出,白虎军其余几人,低头相互一视,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不敢当众抗命,这方一起握拳行礼,速速退去。 眼看时下人等逐一离去,武玄月突然高声一喝道:“季先生,你也留意下,可否?” 季无常这一只脚已经快要跨出门槛了,悬在半空中,硬生生又给收了回来,若有所思瞟了武玄月一眼,嘴角依然笑意不减,只是这眼神分明在掐算,这鬼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众人离场,曹阁之内就剩下,武玄月、曹云飞、季无常和白华四人—— 而这四人偏偏就是见证八年前曹家灾祸的证人,武玄月这方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询问道:“曹堂主,有句话不知道子瑜当讲不当讲,你……” 话到了嘴边,武玄月还是犹豫了,到底曹云飞是一个何等爱面子的人,在他人面前说人短处,会不会遭来对方义愤填膺得怒火呢? 曹云飞顿时凝眉而望,疑惑颇深地问道:“有话直说,别这样磨磨唧唧,这可跟你的个性一点不符。” 武玄月悻悻然地吸了一口冷气,张口道:“那个……那个……你……你为何会中蛊念呢?明明这种蛊毒不是谁人都容易中的,若不是意志薄弱,念力极差的人,不可能中这蛊念之毒!到底是何种诱因让你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镇主,中了这等恶邪之蛊呢?” 此话一出,果然曹云飞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不少,只见他低头深思,脸色甚是难看,片刻之余,方才微微动唇:“我……我有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再遮着盖着了,季先生——你老实告诉我,楚伶仃到底死没有?” 季无常摇扇地手顿时停住了,脸色微显吃惊,思索良久,并没有直接回答曹云飞的话,而是反问之:“曹堂主为何这样问我,难不成是你又见到楚姑娘了吗?” 曹云飞仰天长叹,斜睨而去,轻哼一声,似笑非笑道:“季先生,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还用我一语点破吗?我知道,从始至终你都不喜欢楚伶仃,你嫌弃她出身不好,你怕她耽误我的前途,你恨毒了她祸乱我军军心,可是她到底是条人命,我坚信杀人越货的事情,你干不出来——” 却不想,季无常摇扇三巡,低头轻笑,竟给出这样一个答案来。 “曹堂主,你错了!我讨厌楚伶仃不假,但是她也是的的确确死了不假!当初告诉你她是因为得了花柳病故去,却是是隐瞒了部分实事,说到这里,我也不瞒着你什么了,当初楚姑娘过世,更任何人都无关,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万户行——金万千!” 到此,在场的人无一不惊愕瞠目,舌桥不下,这样一个结果,太令人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在场气氛一度陷入了冷寂,武玄月微微颤眉,心中黯然,毕竟提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自己总是有种压在胸口不爽的感觉,而当说到她的死因的时候,武玄月竟然在一瞬间有一点点的怜惜之情。 人,生来短暂,说没有就没有了—— 逝者已故去,化作烟云之间,再无任何苟言可啐…… 130.赔罪(楚伶仃后来的处境) 武玄月轻叹,对于已经死了的人,若是自己在横醋乱吃,只怕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即便对于楚伶仃最后去世的的结果,她心中多少有几分暗爽。 武玄月张口询问道:“季先生言下何意?什么叫做楚伶仃是被金万千害死的?” 季无常顿时轻叹,摇扇回忆道:“说老话长,堂主你……你可也别动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一年,曹堂主上武门学艺期间,我便问楚伶仃的意向,我的意思给她赎身,让她远走他乡,莫要再回来这西疆。且不说别的,堂主归来之际,若是再看到这个女子心回意转,只怕夜长梦多,说到底,我也不想去残害一条性命,结果呢?这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回到妓馆等这曹堂主回来,还扬言这辈子就赖定西疆这个地界了……一看这形式,我还能让这小丫头片子翻了天不成?既然金万千看得上她,索性就做了顺水人情,把这丫头送到了金万千的府上,结果不想没出半个月,楚伶仃就香消玉殒了,哎……” 说到这里,季无常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怅然:“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金万千行房有怪癖,醉酒之后,喜欢出手打人,他怎么说也是个习武之人,这样三两回大打出手,楚姑娘那小身子骨,本来就体弱多病,哪里经得住金万千这三番五次出手呢?结果就……就……”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武玄月惊心,只是这白华仍是一副处惊不乱的模样,静静地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可言。 曹云飞顿时怒目相斥:“季先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今日才告诉我!我……我……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武玄月凝眉望之,心中不爽是肯定的,但是当下却还是要拿捏形势。 季无常面露苦色,却不敢直接顶撞家中的祖宗,只能够好声好气告饶不止道:“曹堂主~你……可千万别动气啊——这是都是季无常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现在身子骨要紧,等你好了,怎么处罚季某,季某绝无怨言——” 曹云飞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虽说明知道当时的季无常并无恶意,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更是为了西疆的安危做打算,即便如此,自己还是有一股子恶气悬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你你你你……你跟我说句实话,当初你们对外宣称楚伶仃得了花柳病香消玉殒,是不是为了打消我对楚伶仃的所有念想,二来也是害怕我去找金万千寻仇报复,为了我这个镇主和西疆众千万商户的融洽关系,你选择了秘而不发楚伶仃的死因,也更是为了卖给金万千一个面子,以此成为钳制他的手段对吗?” 曹云飞心知肚明季无常运筹帷幄如何,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登上西疆镇主之位。季无常当真是肱股之臣,百般算计,一个女人的死亡之谜,换来了西疆的长久以来的安稳景象,在此看来楚伶仃死的真值。 季无常顿时双拳奉上,这脸羞愧至极点,埋与两臂之间,弓腰赔罪道:“曹堂主英明!季无常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你的法眼,我知道若是草堂主知道了实情之后,肯定会大发雷霆,老朽不怕堂主赏罚,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只是——堂主,你现在不能动怒啊!” 曹云飞这方恨不能举着床头案前的茶盏一手掷去,却又顾念者季无常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忍,这悬在半空中的手,愣是原路返回地杯盏摁回到了桌案之上,只是那胸中的恶气起伏不定,就差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了! 眼看至此,武玄月无奈敛目,搔头叹息,当真是可怜得很季无常的处境——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偏偏被这愚笨蠢钝的曹云飞冤枉至此,还要被这般责难谩骂,自己都提季无常叫屈。 若是曹云飞得知——想当初,自己兄长就是死于楚伶仃之手,那么曹云飞还会以这样的急躁心情去责难季无常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实在忍不住季无常平白受了委屈,这方拱手转身行礼而至白华,略带怒气道:“白华医生,有一事我不明白,你熟读医术这么多年,更是亲手医治各种疑难杂症,你能够告诉我,什么叫做蛊血吗?” 白华愕然,眼神瞧瞧的瞟了曹云飞一眼,小声嘀咕道:“单协领,如此境地,说这个合适吗?” 武玄月立直了身子,趾高气昂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眼下不说,更待何时呢?我想曹堂主不知道事情多了去了,又何止是楚伶仃死因之谜呢?” 曹云飞正在气头上,武玄月这方阴阳怪气,话里带话,夹棍带棒而来,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这话里的火药味。 曹云飞怒视而去,自然在气头上的话,不会有什么好言语。 “单子瑜!你可以了啊!有话直说,夹棍带棒说给谁听呢?” 武玄月轻呵,好声没好气道:“我说给谁听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者有没有意才是关键!白先生,该你登场的时候,你好好跟曹堂主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蛊血!” 眼看行事推进,一发不可收拾,白华在如何孤立自处,也被逼到了不说不行的地步。 曹云飞眼中带火,拷问十足,若是自己不讲实话的话,当真是不好交差,更何况眼前又多了一个更加难缠的主,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想到这里,白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曹堂主,多有得罪——蛊血乃是蛊毒中最为阴毒的中蛊方式,施骨之人必须是处子之身,男女欢爱之时,蛊毒入体,封人气门,毁人血气,有史以来,蛊界以此来攻陷多少名门望族的高手,色字头上一把刀,女色便是这最凶猛的刮骨刀。” 曹云飞蹙眉疑惑,自己这云里雾里听的不是很明白,为何白华突然跟自己讲这蛊血之术,意为何在? 武玄月站在一旁当真是干着急,这白华虽说讲解了蛊血的症状,半天没有进入正题,这样绕来绕去,到什么时候才能切入正题呢? 算了,这曹云飞的手下,都怕他,自己偏偏不怂! 这个恶人就有自己来当好了,反正也自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131.澄清(众人一起道出了楚伶仃曾经的罪行) 武玄月当即忍无可忍,一手摆起挡在了白华面前,示意对方不用再多说了。白华愣之,而后相当顺从,抱拳奉礼,向后挪了挪身子,把话语权交到了武玄月手上。 武玄月双手抱背,冷眼哼声,直步上前,慢条斯理道—— “曹云飞,就是你这曾经心心念念的女子是什么样的真面孔呢?你可知道吗?偏偏就是她楚伶仃废了你兄长曹云飞的所有功力,你的生活变成一团糟,也是拜此女子所致,你却瞎了眼一般,引狼入室,和这等妖女厮混一年之久,我不知道你是以怎样的心情和这样的寻欢作乐,还要娶她过门,登堂入室~真是可笑死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两眼发直,脑子轰然一震,一道晴天霹雳而下,竟然惊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可是……可是…… 为什么,这个丫头会知道这些?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曹云飞嘶吼而去,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不可能!单子瑜你这是胡说八道,你说那楚伶仃是害死我大哥的罪人,你可有任何证据吗?信口开河的话,说了是要负责任的!” 武玄月似乎早已经意料到曹云飞会是这样的反应,与其说是他在乎楚伶仃的身份,不如说是他更在乎自己的面子,若是他承认了楚伶仃是武邪的奸细,就是再变相承认自己曾经的哪些过往经历荒唐之余,更是一场不可原谅的错误! 家兄之仇,曹家之累,全是拜这个自己曾经一度倾心的女子所赐,想想都觉得恐怖恶心。 武玄月眼神落在的季无常身上,有意引着对方开口道:“季先生,事实真相如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还要继续瞒着下去吗?” 话毕,武玄月又把眼神移至白华身上,意图坚固自己的立场道:“白医师,你和季先生都是白虎军的老人,更是当年曹凛然死因知情者之一,你们俩到底要瞒着曹堂主何时呢?” 听到这里,季无常和白华相视一望,逐一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季无常无奈地走上前去,依然拱礼相向,张口说道。 “曹堂主,单协领说的没错……那一日,我军大胜,曹家白虎军去百花楼吃花酒庆功,前曹堂主也被强拉了过去,那一晚上我们初识楚伶仃,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雏儿,前曹堂主不胜酒力,饮酒过度,似乎格外中意这个女子,我们一众人便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就成全了这对男女,一晚春宵尽。没有想的是,翌日末凉一族来犯我西疆大境,前曹堂主无回击之力、功力尽失、不战被俘,那一次的突袭,白虎军惨败,生还之人寥寥无几……” 话毕,季无常眼中闪着一丝泪意,那一段记忆,真的太过触目惊心,每每回忆之时,自己就控制不住情绪。 季无常话音刚落,白华紧接着也恭拳而上,张口道:“回禀曹堂主,季先生所言不虚——那一次你以白虎啸吟最好绝学破获了末凉一个师的军力,前曹堂主不幸遇难,事后我检查过前曹堂主的遗体,那个时候我告知你前曹堂主气门被妖力所封,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之前中了蛊血之毒,才会遭致祸患——所以……” 听到这里,曹云飞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脸色惨白,牙根发颤,两眼浑然,满脑子一片混乱。 曹云飞恍然回神,更加不能自已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实情呢?竟然……竟然……我现在才知道我……我……竟然跟自己杀兄仇人……厮混了两年之久……我……我就是个大傻子!我就是西疆最大的笑话……呵呵呵……” 曹云飞失神痛怆,扬天苦笑,这大笑之间,夹杂着几声哭腔,何时曹云飞憋红的脸上,挂起来两行泪珠。 眼看至此,季无常和白华再次相视,十分默契地弓腰行大礼,季无常好生劝慰道:“曹堂主……你不要动气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都年轻过,也都干过糊涂事,醒悟了就好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现在的曹堂主可谓是真英雄!” 百花应声接话道:“曹堂主,季先生所言极是,那个时候不是我们故意相瞒,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曹堂主根本听不进去我们说的话!第一次见到了楚伶仃的时候,我和季先生都吓了一跳,这张脸太过熟悉了,本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结果呢?怎么还敢公然抛头露面呢?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怀疑了她的目的和动机,偏偏不知道这妖女施了什么妖法,曹堂主你一心向着她护着她,我们想要动手找也不到时机啊!” 曹云飞怅然大笑,哽咽着声音道:“那个时候的我懂什么呢?突然家变,头上顶着几座大山,我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想这时候找个地方可以逃避,而这个时候,楚伶仃恰如其分地出现,她会哄着我,顺着我的话说,百般乖巧伶俐,凡是都以我当先,和你们这些天天逼着我继位,跟我讲什么仁义大道理的人比,似乎那种自甘堕落的生活方式,更让我倾心……就是那个节点,我自我放弃了,根本也不想当什么西疆的镇主,我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又如何呢?恰恰,楚伶仃陪我观花赏月,饮酒作乐,我说什么她听什么,这种生活太过惬意,与其说我喜欢这个女子,不如说我是更中意那种不用操心,自甘堕落的生活方式罢了……” 这一次,曹云飞也算是敞开了胸怀,将自己心中埋了多久的话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当初自己的真实心意所在,而现下自己有件非说不可的事情,必须马上现在说出来! “你们问我为何会中蛊念之毒是吗?既然如此,我就实话相告,在我去援救单子瑜的时候,被一个黑衣人引着跑了出去,一路追击而去,我俩交手打伐之间,我一手扯开了对方斗篷的帽子,你们知道我看到谁了吗?那一张我在熟悉不过的脸,便是一个故人的脸!”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之,不由自主道:“是楚伶仃吗?” 曹云飞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武玄月的问题。 132.活尸(楚伶仃被练成活尸) 听到这里,场面一度陷入了冷寂,四个人都是聪明人,也自然明白如此趋势,只怕事态发已经展到不是人为力量就可以控制得住的地步。 季无常思索良久,最先开口道:“曹堂主,你可真的没有看错眼,那个人是……是楚伶仃吗?” 曹云飞轻叹,答之:“我若是看错了眼,便不会中这蛊念之毒,更不会向季先生你询问楚伶仃的生死问题,就是因为我敢确定,这个人非她不可!” 此话毕,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冰点,四下四人各个不动声色,各自心思都在盘算琢磨这件事的始终。 季无常凝眉摇扇,想了良久,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再次张口道:“我可以确定是,楚伶仃绝地已经死了,她合棺之前,我还专门亲自上阵检查了一番,确定此人已亡绝无生还的可能之后,才命人合棺入葬——” 曹云飞听罢,有几分焦躁的责问道:“那若是她真的死了,难不成我见到的是她的尸体还是鬼怪呢?” 却不想此话一出,白华若有所思地接话道:“曹堂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性——西域末凉一族,有一位鬼手妖姬,神通广大,手段阴毒可怕,名为倾赤子,她最擅长中蛊之道,炼尸化念也不在话下,她可是西门宇霍的左膀右臂,相当厉害的角色,当初给前曹堂主下蛊之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出自于她之手,而现下能够驱动楚伶仃这具活尸为她办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里,曹云飞再次惊怔,冷静下来,细细回忆自己和楚伶仃打斗之间,有不少异象让自己在意,比如对方的身体冷若冰寒,眼神呆滞,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个行走尸体一般。 若是这样说来,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变得完全解释得通了—— “那边如白先生所说一般,我见到的女子,便是楚伶仃的尸体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吗?她明明可以跟我说话,除了肤色僵白,身体极寒,近乎与常人无异——” 白华微微颔首,张口解释道:“这便就是活尸——活尸是僵尸界最高级别的僵尸,他有人的思想和前世的记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然而活尸最可怕的地方,便是他既具备人的智慧,又有死尸的特征,僵尸不惧痛不惧寒不惧炎,是这世间最恐怖的武器之一,而楚伶仃又掌握了曹堂主你的弱点,倾赤子把她练成了活尸来对付曹堂主你,还真是有的放矢,阴狠毒辣的好手段!” 听到这里,曹云飞低眉顺目,心中波澜万千,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武玄月至始至终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曹云飞,只看对方磨磨唧唧不像个样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自己看到这样的曹云飞烦燥不止! 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个混账傻小子,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你还对她心有怜惜,死性不改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火跳蹿,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这方厉声声讨而去—— “我说我的曹大堂主,你这样优柔寡断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对这个妖女心存幻想吗?” 曹云飞愕然抬头相望,动了动唇,欲要开口,又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取而代之地说道:“你在吃什么横醋啊?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了吗?” 武玄月听之恼之,一脸通红,极力掩饰道:“谁吃你的醋了!我呸!你还真不要脸了不是?也不臊得慌!懒得给你理论说那么多,现下一码归一码,咱们不是讨论如何解决楚伶仃的事情了吗?怎么这事扯到我身上来了,曹云飞你小子故意的吧?!自己丢人现眼不够,还非得拉着我做垫背不是?你这就是转移注意力,心思歹毒!” 武玄月被人说到了痛处,自然是要面子要命,突然间变得话特别多,似乎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看到这,曹云飞刚才还是满心痛色,瞬间一扫而光,这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恶心思,好不舒爽地张口调笑之—— “你丫头就是死鸭子嘴硬!说得好听,你若是不是恨毒了楚伶仃,也不会千方百计打听她的身世还有所作所为,借用他人之口申诉情敌的罪状,这一招借刀杀人单协领果然高明~若不是你别有用心为何会这么在意这个女子的存在!说是一码归一码,你真的能做到公私分明吗?还不是因为自己那小心思被我说中了,脸上挂不住了,才会如此张牙舞爪,张狂不止!” 武玄月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自己恨不能亲手手刃了眼前的蠢笨男人,有些事情还用的着自己去打听吗?在救赎你的过程中,你个愣头小子竟不知道,我就是你大哥曹凛然吧! 还自鸣得意不知所谓,以为全天下女子都暗恋你曹云飞一般,我若是不告诉你实情的话,你曹云飞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呢? 武玄月翻了一眼,这方抚胸顺了顺气,张口欲要揭开谜底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季无常突然插话进来,生生截住了武玄月的欲要开口之词。 “曹堂主,单协领,季某突然想到一计可行,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到正题上,两个工作狂的那女顿时聚精会神,收起来刚才斗嘴吵架的没正行姿态,一本正经地竖起来耳朵听之。 曹云飞示令而下:“季先生但说无妨——” 季无常摇着扇子来回三巡行走中堂,斟字酌句片刻,这方才敢开口道:“曹堂主认出了楚伶仃的脸,这方又奇迹地活了过来,只怕末凉一族那边已经听到了风声,之前我们查封了楚香阁,严刑拷问底下人等,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可想这楚伶仃行事多缜密,丝毫不留痕迹,如此小心翼翼之人,却让曹堂主认出了面相,只怕早已经打草惊蛇,再想引蛇出洞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蹙眉努嘴,有几分耐不住性子的焦灼问道:“那又如何?季先生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是想到了对策了不是?直言相告,不必多礼。” 季无常突然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笑意,诡秘地瞟了武玄月一眼道:“这件事,还得看单协领和曹堂主的意思了——此计说难不难,说不简单也真不简单,还得两位高位斟酌待定……” 133.计谋(季提议曹武二人假扮情侣制造声势) 武玄月有些不解,不过看这季无常一脸坏水的样子,武玄月顿时不寒而栗,只怕这老小子的主意,绝不会是对自己的有利的。 季无常一手摇扇走到了曹云飞的床边,缓缓坐了下来,意犹未尽道。 “曹堂主,你可知道这人的嫉妒心理有时候有多可怕吗?远的不说,就说说咱们自己人,这锦瑞和秦勇为了春桃,两个人明着争得是女人,暗的争得是你的恩宠,争得你死我活大打出手,那要是换做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呢?这个时候,你若是公然娶亲,招摇过市,声势浩大,会是怎样恶结果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动,当即就明白了季无常的坏心眼,顿时嘴角裂开了,一手摇指,奸笑不尽,这脸上跳跃的表情,似乎再称赞季无常高妙之策。 “季先生何意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让单协领听明白想清楚,最好!” 武玄月听到这里,方才意识到,这所有的圈套都是给自己画的! 这一众人到底都是曹云飞的走狗,凡是都会以他的利益当先,武玄月暗自骂道——自己还真是够蠢够傻的,根本讨不来任何便宜,竟然站在地方的营地里,呐喊立场,自己还真是幼稚可笑。 武玄月蓝色突变,一脸铁青,怒目喝声制止道:“住口!你们那是什么破计策,别跟我提这些!” 却不想季无常不急于一时,目光闪烁摇扇轻笑道:“哎~堂主,让你大肆传扬娶亲之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可真就当真了吗?这单协领不愿,西疆这地界儿愿意的姑娘多了去了,你看这春桃、秋菊如何?凡是都要讲个自觉自愿,不能够强人所难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更加难看,气的怒目圆瞪—— 果然自己不是季无常这条老狗的对手,明知道自己是在乎曹云飞,就是不肯迟迟就范,而现在突然找别的姑娘来顶这个位置,自己虽然不愿首当其冲不假,更是不愿别的姑娘顶替填房的位置! 好你个季无常,这条老狗还真是讨厌死了,摆明就是拿捏好了自己! 季无常眼看武玄月气得不吱声,却一脸羞恼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自己还是不要太过刺激对方了,凡事得掌握一个度,过犹不及一个道理,事情做的太过了,结果不尽然大好。 季无常缓缓从曹云飞的床边站了起来,摇扇自若地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好声好语地劝君入瓮道—— “单姑娘,你来我西疆也有一年之久了,这男子身份装的可否有些疲惫了呢?有没有想过,是时候回归一下女子的身份呢?都说你爱徒如命,这次任务可是相当凶险,你想想看,虽说表面上是曹云飞的即将迎娶的填房的侍妾,风光无限,却是暗藏杀机,对手是何等危险的角色,若是换做一般常人,只怕对方出招险恶,一般女子不是对手,惨遭毒手怎么办?你再想想看,你这样武功高强之人,还差点中了对方的计谋,你认为你一手培养的兵,能有你的武学水准和聪明机智吗?” 武玄月刚才难看死的脸,到此多少有几分舒缓,虽然她明知道季无常此言到底是向着曹云飞,但是确实有几分道理,自己听着也顺耳,情绪也就变得和缓了不少。 季无常顿了一顿,察言观色片刻,而后继续张口说服道:“再来说说吧,这秋菊几个丫头在上次楚香阁的行动中到底是扮演妓女的角色,虽说是形势所迫的任务,但是多少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曹堂主名义上娶了她和冬梅二人任何一人,只怕世俗又会对曹堂主的身份苟言不尽,到底是要给曹堂主一个体面的填房不是?你看你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你俩若是强强联手,主动出击,真要是碰到了棘手的敌人,胜算也多几分不是?” 季无常果然是言辞界的高手,这样一番说辞而来,武玄月竟然从刚才消极抵触,渐渐转变成心悦诚服,当真是觉得对方说的非常有道理,像是被洗脑一般,竟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季先生言之有理,只是子瑜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得季先生解惑答疑——” 季无常轻笑道:“单姑娘——还子瑜呢?这装男子时间久了,是不是真的忘记自己女子的身份了呢?你说吧,但凡是季某可以解答,直言不讳。” 武玄月微微点头,而后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个季先生凭什么认为,只要放出去曹堂主娶亲的消息,就能够引出楚伶仃这条大鱼呢?” 季无常轻呵一声,饶有兴致解释道:“很简单,我刚才说了,因为女人的嫉妒心理——其实,我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楚伶仃不仅仅是为迷惑曹堂主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坏人,其实她的人格还是相当矛盾的,她似乎格外中意曹堂主的本身,也就是说,她曾经也一度执念于登堂入室成为曹家的女人。曹堂主去武门之时,若不是看着那个时候的她如此执着与曹堂主,我也不会出自下策把她许配给了金万千。换言之,楚伶仃内心深处是有曹堂主的一席之地的。那么一个若此执念于曹家女人的位置的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别的女人取而代之,你觉得她会甘心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武玄月轻嗤,曹云飞惊愕,两个人似乎对于这结果有着截而不同的态度。 曹云飞讪讪然道:“季……季先生的意识是,那些年,楚伶仃难不成是对我用了真情吗?” 季无常微微颔首赞同:“曹堂主你细想便知,当初她用一晚上的时间解决了你的大哥,但是在对你的问题上,一年之久,你俩如胶似漆多时,这么多时机下手,她却迟迟不肯动手,为何?大概就是因为男女之情,情不自禁的缘故。即便明知道你是对手,楚伶仃还是先动了情,所以只要找一个能够勾起来对方嫉妒心的人在,那么楚伶仃肯定会稳不住阵脚,自投罗网,而这个人选,季某认为,单姑娘是最合适不过的!堂主认为呢?” 曹云飞听罢,轻笑不止,微微张口道:“知我者莫若季无常也~我也是认为,能够成为我曹云飞女人的人,也非单灵遥不可!” 话毕,三双眼睛直刷刷地都盯在了武玄月身上,武玄月彻底被逼上了贼船,想要下船只怕是难上加难! 武玄月皱眉凝思,好声没好气道:“好吧好吧!就我可以了吗?不过呢,我先声明,这一次只是为了任务的演习,之后我和曹堂主便要各自回到自己的身份上,他是堂主我是协领,清清白白,各不相欠,若是这样,我便应下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急上眉头,焦躁张口道:“为什么?让你做我曹云飞的女人怎么这么难呢?还是说……” 就在曹云飞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季无常一手扬扇挡住了曹云飞的脸,笑盈盈当家作主道:“很好~既然如此,单姑娘如此凛然大义,那我们堂主便恭敬不如从命,白华医师随我一起去准备一下后续工作如何?” 又是故技重施,眼看这两条老狗子跑得飞快,这一次武玄月绝对不上当,紧跟其后,真真把曹云飞自个儿扔在了曹阁之中…… 134.招摇(云月扮演情侣招摇过市) “你听说了吗?曹堂主要纳妾了?” “怎么会没有听说呢?这么大的事情早已经传到街头巷尾,漫天皆是,你可不知道吧~据说这次纳妾的女子大有名头,说是从武门过来的小姐,武艺非凡,姿色过人,听说是武门武明道的养女,长得和他们家二小姐一模一样!” “嗨!什么武明道的养女,不过是区区狐族一脉,武门的丫鬟罢了。我听说啊~当初她是被驱赶出境,因为这女子试图勾引武家的大少爷,奸计未得逞,被武门赶了出来!没想到的是,竟入了咱们曹堂主的法眼~哎~天妒英才啊!要说这曹二公子可不比他哥,身边的人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人,之前曹二公子就是和西疆第一名妓不清不楚,后来又传闻他有断袖之癖,跟自己的手下有那么一腿……现下可好,这正房还未娶,先纳妾!呵呵~纳谁不好,偏偏是这狐族之女,狐媚祸主,只怕这西疆以后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至于吧~虽说这曹堂主之前却是荒唐过几年,不过从他从武门学成归来之后,倒是变了不少,也算是挑起来曹家的担子,这些年西疆的秩序维持的井井有条,不过是一个妾室,纳谁都好,又不是个正经百八的主,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吧——” “要说,这狐族之女,肯定是貌美天仙,妖娆过人,真不知道是何等才貌佳人,能够收的了曹大堂主的一片真心呢?” 茶台之上,一众人围桌议论纷纷,曹云飞纳妾已经成为西疆头等大新闻,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吗?你看你看,就是曹大堂主身边那位女子,飘飘白衣佳人,就是她即将被曹府迎娶过门的新娘子——” 说着,茶桌一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曹云飞的白虎军这方。 只见,曹云飞携着女装武玄月招摇过市,身后还跟着一大票的七星君,这样浩浩荡荡的阵势先不引起来人的注意都难。 武玄月多久没有这样女装的打扮了,这突然让自己绫罗绸缎敝体,轻纱寥落,满头朱钗宝石的打扮,自己当真是极度不适应,却还是不得不配合着白虎军演完这一出好戏。 曹云飞抬头阔步,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地高傲模样,摆足了他大堂主的派头,这手臂之间挎着武玄月,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佳人在侧,心属已久,虽说是为了任务而为之,可是这样的任务,多来几次自己都不嫌多,毕竟可以有这样的福利能够亲近芳泽,机会难得啊! 曹云飞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身边的佳人,白衣飘飘,仙气十足,小巧可人,女装更是诱人,天生丽质,明艳动人,艳若桃李,灵动可爱,这样的女子,自己早已经心痒难耐,若是能够假戏真做了,自己当真是求之不得! 武玄月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行头,再加上一路上异样的眼光看向自己,盯得自己更加浑身不自在了。 武玄月皱眉努嘴,烦躁不止嘟囔道:“要知道这么麻烦,就不该接这个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曹云飞紧绷的脸,顿时噗嗤一笑,低声道:“你啊~还说我自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在这个问题咱俩还真是般配,一个死皮,一个不要脸,天生一对!” 武玄月当即就火了,正要发作之时只听身后不远的距离,窃窃私语声—— 而这个时候,秦勇又开始巴巴地凑到了锦瑞身边,死性不改地打探消息道:“那个……那个锦瑞师兄,你给我说句实话,这单协领真的是如假包换的女子吗?那么之前……之前……的事情,她若是嫁到了曹府,不会记恨我吧……” 锦瑞斜眼轻嗤,好声没好气道:“你才知道之前你有多过分吗?堂主把她带回来就是准备要纳为填房,若不然也不会让她一人独进曹府,天天守在身边看着~你也知道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吗?呵~” 听到这里,秦勇顿时两眼发慌,心颤颤地不敢吱声。 段八郎更可笑,明明人家一众人都是保持着和曹云飞武玄月不近不远的距离,毕竟此二人过分暧昧的气焰让人着实有些受不了,有点眼力见地都稍微躲远点,自动拉开距离,偏偏只有这段八郎没一点眼力头,傻不拉几地紧跟其后,看不清楚形式。 锦瑞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段八郎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把这个蛮牛拽回了自己这方方阵来。 “我说你长点脑子,有点眼色行不行?曹堂主这会子功夫正受用不尽呢,你瞎凑什么热闹呢?” 段八郎还是一头雾水,就被身后之人生拉硬扯了过去,又这样劈头盖脸说教一番,顿时恼羞成怒,嗷嗷不止:“锦瑞你小子什么意思?曹堂主这身体刚恢复,我不紧密保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付得起责任吗?” 锦瑞嗤声一哼,一手敲在了段八郎的脑壳之上,好声没好气道“人家两个人哪个武艺不比你高强,还用得着你我保护吗?你就知趣点成不?别去当那电灯泡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勺呢?这病得治知道不?” 段八郎恼火,却还是没有反驳锦瑞,明知道这小子比自己聪明多少倍,更是一个极有眼力价的主,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确实有所欠缺,虽然自己心中各种不服,但是却还是蛮听锦瑞的话,没办法自己傻众所周知,若不是再听不进人劝,那就真的没救了。 段八郎憋着怒火小声嘀咕道:“切~不就是场演戏吗?搞得跟真的一样,有那么夸张吗?” 听到这里,锦瑞又是一拳敲脑壳过来,真是佩服这段八郎的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冒,若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免得说得多错多! “哎呦~锦瑞你小子可以了啊!你不知道疼吗?” “闭嘴!你给我安生点,少说话多看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叹,自己这出戏何时才能收尾呢?自己还真不擅长扮演这种小娇妻的角色。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一脸疲惫,顿时显得无精打采几分。 看到这里,曹云飞轻笑,顿时使起坏心眼来——曹云飞操起自己不安分的手,旁若无人,当众拧了一把武玄月的屁股!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惊呆了身后的手下,更是吓傻了身旁的女子…… 135.调情(云月街头公然发糖) 武玄月惊得双目瞪得滚圆,转而恼羞成怒,想都不想操手握拳就要挥过去,曹云飞早有预料,说时迟那时快,眼疾手快拽住了武玄月的手,顺势用力,将其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曹云飞调笑之:“你看看你,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口目交杂,你个姑娘家家的大动干戈,实属不雅,到底马上都是个正经的主了,怎么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呢!” 武玄月急眼恼火挣扎了几分,到底自己在力量上和曹云飞差距悬殊,又是这近身搏斗,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又看这街道两旁,人多嘴杂,自己愣是拿曹云飞没有办法,气的那叫一个肝颤,却也明白任务当先,不能够再人前大打出手…… 武玄月咬着牙闷声道:“曹云飞!你可以了啊!莫要拿着任务说是,给我放规矩点?” 曹云飞双目凝视,脸上笑意更甚道:“规矩?你见过哪有情侣之间是规规矩矩的呢?爱意正浓,情不自禁,自然会有想要触碰对方的冲动,你这可好,就算是跟我装情侣,至少也要专业一点好不好?总不至于你我之间走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规规矩矩的倒是,你若是骗那楚伶仃引蛇出洞,你觉得她信吗?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套不是?” 武玄月气的两眼喷火,却还是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咽了回去,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硬撑着笑意,故装姿态道—— “那曹哥哥,你可否换一个能让你我正常走路的姿势呢?这戏演过了,只怕是实则其反吧,好歹你也是世家公子哥,一方镇主之人,这样大街上公然秀恩爱,你不觉得难堪,旁人还觉得辣眼睛!” 曹云飞噗嗤一笑,看这武玄月一脸奇怪的强笑,再加上这嘴上的调调,甚是可爱,自己欲罢不能,若不是在大街上,这怕自己一个没有控制住就下手了。 霎时,曹云飞霸主的霸道模样,当众喝令道:“谁敢?!这是在我西疆地界,我曹云飞宠爱我自己喜欢的女人,旁人能说什么呢?你敢说吗?!你敢说吗?!” 说着,曹云飞把目光投向了身后一众白衣军,到此白虎军更是尴尬,却有不得不顾及着曹云飞的面子,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应声附和道—— “怎么会呢?曹堂主威武,曹堂主霸气,自家的夫人想怎么宠就怎么宠,我们这些外人能说些什么呢?” 到此,武玄月不由得翻了一眼,真真是要被气吓死了,这一帮曹云飞的好狗,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了得,自然曹云飞说什么,他们应什么,根本无人敢反驳。 偏偏这时候,段八郎蠢蠢欲动,正要开口说什么之时,硬生生被锦瑞给捂住了嘴,死活不让其发声。 曹云飞回过头来,又是一副戏虐公子哥的调笑道;“你看~他们没人敢说什么,你就不用那么害羞了不是~”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这方欲要发作,憋的一脸通红,可想现在自己是怎样的姿态,这大街之上,人多势众,耳目众多,曹云飞一手抱着自己的腰,一手拽着自己的手,这深情款款的眼神,近在咫尺的细微呼吸声,无一不让自己心跳脸热,羞恼不止。 该如何化解此局呢?若是自己再着意胡闹下去,曹云飞肯定会说自己不懂事,此局不过是为了引来众人耳目,散播信息量,专门挑着人多的地方秀恩爱。 这样想想竟也挑不出来任何毛病,可是自己这样被人白白占了便宜,还真是不爽!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勾起,猝不及防地迎脸而上,不偏不倚地亲在了曹云飞的红润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别有风味。 曹云飞双目惊怔,顿时愣之,脑子一片空白,浑身上下触电一般,竟然被武玄月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震住了。 而后一排白衣男子,更是惊得瞠目结舌,有的低头有的掩目,这样火热的场景,竟还是一个女子主动送吻,自己是真的看下眼——所想,此女人之前可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战壕之中,扯着膀子习武,身手之矫健,动作之灵敏,令人惊叹;也是在一个酒桌上拼过酒量,那惊人的酒量,何其豪放,只怕十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没有办法跟女人沾边的女人,竟然也会有柔情蜜意,甜腻可爱的一面,这样的场景,冲击力太强,众人自然是眼睛不敢多看,脑子更不敢多想。 眼看曹云飞的气势被自己给压住了,武玄月见准时间,一手拨开了曹云飞拦在自己腰间的手,将其手以最保守的搭肩式,稳妥地将其手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曹云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竟已经失了立场,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眼下的小妖精给声声打断之—— “这情侣之间,暧昧的小动作多了,既然要招摇过市,就不能够仅限于这块地界不是?曹堂主,你我有任务在身,还是换一个能够行进的动作,方便你我前行,你意下如何?” 曹云飞愣之,而后别脸一笑,抿嘴咋舌,摇头无奈。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说你伶俐吧,有时候还真不是不解风情,说你不解风情吧,有时候在男女欢爱之事又意外地挺有气势的~你说你单灵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武玄月好声没好气撇嘴道:“怎样?要你管!你可以不喜欢我啊!” 曹云飞轻笑道:“那不还意思,你这话说完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让人捉摸不透,时而耍赖时而可靠的模样,怎么办?你可是要给我负起责任来着~” 武玄月不语,脸上一片绯红,心里暗自骂道—— 我去,这一次曹云飞苏醒过来之后,可谓是性情大变,这嘴角变得伶俐了,脑子也变得活络了,这一来二去,自己倒讨不来任何便宜,自讨没趣了不是?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曹云飞俯下身,小声贴耳道:“可是你说的~让我负起责任来~那么你呢?是不是也该对我负起责任来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的脸上的红晕,刷的一下蔓延到了脖子根处,如此娇羞之态甚是撩人。 136.逛街(武玄月疯狂购物曹云飞惊吓) 曹云飞和武玄月一路招摇过市。 武玄月则是各种大小姐般的要要要,曹云飞便是富家公子哥的买买买,俩人之间毫无无违和感地装起来情侣,一个溺宠当前,一个嘴强牙硬,却也是乐在其中,不亦乐乎。 只是苦了锦瑞一行人,在人后面既当打手保镖,又当小厮奴婢,不一会功夫白虎军无人手中便拎满了各式各样的女子用品。 说来,武玄月来西疆一年之久,连个女子像样的胭脂水粉,珠宝手串都没有,这次自己得以正身,好不容易曹云飞有夸下海口给自己置办行头,既然如此,自己何必扭捏装蒜,有些钱该花就得花,自己不花自然有人帮你花。 虽说武玄月常年习武,这行为举止确实跟大家闺秀有所差距,只是这武二小姐,再如何脱线的水准,到底在武家是被当做小姐将养着,大家闺秀要学的才艺一样不落,小姐该会的妆容也绝不逊色。 虽说在女红、琴棋书画方面,武玄月略逊与自己长姐武朝阳,即便如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怎么都说是武门高户家的大小姐,再差劲能够差劲哪里去? 庶出之女武功如何了得,最终的目的,还是会被当做政治联姻的手段,嫁入高门贵族,成为掣肘武道高门的棋子,女子该学的素养和教养,武家大院决然不会放松半分,武玄月在那种强压政策下的门府,自然被调教的多少有些模样来。 况且,武玄月这次穿越到曹云飞的过往,机缘巧合与楚伶仃相见,这不见还好,一见楚伶仃,彻底激发武玄月的斗志。 楚伶仃果然是倾国倾城容貌,妖娆不尽身段,媚骨柔情,眼中带勾,笑中有毒,是个男人都扛不住这样的百般妖娆的女子,若是能够跟这样的女子春宵尽,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想想当年,这曹家的两兄弟,都拜倒在楚伶仃这等女子的石榴裙下,武玄月就觉得气不过,自己怎么可以输给这等烟花女子呢? 武玄月只是不愿不好打扮,而不是不会打扮!现在可好,有机会了,必是要和那妖女一较高下,不管是从容貌、身段、才情、智商,武玄月绝对不能够输给那个贱人,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一次也要让那个死女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敌! 别看武玄月在曹云飞面前装的挺像,嘴上各种不情愿,这心里早已经跟这楚丁玲较上劲了——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山不容二虎,弄不死你楚伶仃,武玄月愧对于自己在武门受地那一遭姑娘罪! 自然,要上战场前,装备必须跟得上。这不,武玄月借着跟曹云飞出来招摇作秀,各种索要,不外乎就是为了给自己储备弹药。 眼看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好几套,朱钗首饰一大把,这胭脂水粉更是一样接着一样的买。 曹云飞顿时咽了一口气,死撑着面子掏腰包,心中暗自怂道:我去!没想到这丫头平日里也不怎么梳妆打扮,以为会是一个素面朝天,简朴朴实的主儿,结果还真是让人吃惊!这女人的购物欲还真是不敢苟同,这买买买的形势,眼看身后几人十只手都不够她一个人用的!这还不满足?对方竟然一副意犹未尽,疯狂逛街的态势,若是照着这个形式发展下去,自己今日带的的银两,只怕不够这丫头一个人造的……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雀跃的小脚突然停了下来,身体缓缓转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摊位上。 只见,一群孩童争前恐后地拥在套娃娃的地摊上,一个十二三的小男生,一手掷去飞圈,不幸落空,登时一脸垂头丧气之色,灰溜溜地退到了身后小男生的身后。 曹云飞见状愣之观之,而后轻轻一笑,走到了摊位前,正要开口,摊位老板一见是西疆大镇主大驾光临,受宠若惊,惊慌失措,慌乱站起身来,一手脱帽低头行礼道。 “不知是曹大堂主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曹堂主原谅。” 曹云飞见状,又是一副堂主的架子使然,高高在上道;“无妨,店家不用多虑,我只是问一句,这套娃的游戏,可否让我家的未来夫人小试一把?” 曹堂主都开口,在西疆这地界,哪里会有人敢说不的? 自然,老板甚是伶俐地将游戏前的孩童驱之一旁,一手递竹圈给了曹云飞,低头含腰连连讨好道:“怎么不可以呢?只要不是误了夫人的手,小的我求之不得这样的贵人关顾我的小本生意。” 武玄月一愣,再一回首,曹云飞早已经手持竹圈,笑盈盈走到了自己面前,一脸坏笑扬手送到:“娘子~你请——” 武玄月别过头,噗嗤一笑,回头之际又是故装姿态沉脸冷眼,这手却相当老实地接过曹云飞手中的竹圈,稳步向前,站好预备站姿,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如同十三岁那一年,一手扬出,圈圈落定,十个圈子套中了十个娃娃…… 场下一片惊呼,在这一瞬间,曹云飞眼中摇曳,却只看眼前白衣女子,如同孩童一般的灿烂笑容依旧,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十八岁那一年的时光,也是这般同样的场景…… 武玄月命身后的段八郎取之自己所得之物,这方一脸欣喜得意而来,冲回来了曹云飞面前,张口便道:“给钱!” 曹云飞愕然,这一脸迷茫不知苏措。 武玄月见状,蹙眉厉声道:“你装什么傻呢?给钱啊!这些娃娃我全要了,老板是要做生意杨家胡同的!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能够亏了人家平头老百姓!” 曹云飞恍然回神,连连点头应知,这方低头抹兜,刚一摸出钱袋子,顿时一脸汗颜超级没面子,这袋子中空空如也,白不是拜眼前这个败家小娘们而所赐。 曹云飞一脸尴尬,正想身后手下讨要之时,摊位老板甚是伶俐地张口回绝道:“算了吧,曹堂主~这算是送给你和夫人的亲婚礼物,也不值几个钱,小的祝愿曹堂主和夫人,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三言两语就化解曹云飞所有的尴尬,武玄月便是一脸不乐意道:“切~出门在外也不多点银两,这才多长时间呢?就囊中羞涩了,我还怎么逛街呢?” 曹云飞极爱面子,被武玄月这样一嘟囔脸上更加挂不住了,这方正要发作,却被武玄月一脸坏笑的言语哄骗之。 “哎~算了,反正早晚是你的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花了造了,羊毛出在羊身上,算得清楚吗?走吧走吧,打道回府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刚才马上就要发作的脸,顿时晕开了一丝涟漪,轻声一哼,着实拿眼前的女子一点脾气都没有。 曹云飞站定,扬手附上,勾起武玄月鬓边的青丝,捋起耳后,一脸宠溺不尽道—— “你说你这个小妖精,一句话能把爷给气的半死,一句话又能把爷哄上了天,你说说你,到底用意何在?” 武玄月脸红心热,微微低头,避开了曹云飞炽热的目光,好声没好气道:“费话~还不是在乎你吗~” 137.红装(曹云飞提前给武玄月准备嫁衣) 曹云飞、武玄月一众人打道回府,这方还没有落定歇息片刻,“锦鲤坊”的老板的亲自登门拜访。 锦鲤坊老板的是一中年女子,一脸精明笑脸相而来迎:“曹堂主,前些时日你在我锦鲤坊做的红装嫁衣,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制作完成,这便登萌拜访,亲自送上门来。” 说来这“锦鲤坊”是西疆闻名千户的制衣绣坊,高门贵族姑娘们的常常光顾之地,这锦鲤坊老板老板亲自送上门来的红衣,可想而知,曹云飞是动了大心思。 曹云飞依然面无表情,坐稳饮茶,一声:“嗯!”算是最好回应。 武玄月愕然——只想过为了引蛇出洞跟曹云飞扮演名义上的情侣,待事成之后,所有的一切恢复如常。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曹云飞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可是红妆嫁衣啊!可不是玩笑之谈啊! 看这形式,这难道是趁着执行任务之便,将自己收入囊中个的形势?! 锦鲤坊老板态度相当殷勤,极力展示自己绣房的精湛手艺道:“这次我们选用上好的缎面锦绣,这红装上的凤图是我们锦鲤坊百里挑一的绣娘精心而至,这绣案也是经过好几次商讨之后才定夺下来,曹堂主你看看,是否合心意?还需要作哪些修改?” 曹云飞低头吹气品茶,眼皮懒得抬一下,缓缓张口道:“你让单姑娘看看吧,这是女孩子家的心思,她说好便是好,她若是不喜欢,返工重做你们也不能够有任何怨言。” 锦鲤坊老板的曹云飞这边碰了一鼻子的灰,脸上略显尴尬,这方又调转了枪头,转向武玄月这边,双手作揖而上,又是一脸趋迎的笑容连连道。 “这就是未来新娘子吧~曹堂主果然好眼光,看这单姑娘长得真水灵动人,天生丽质,绝代风华,堪称国色天香之貌,和咱们曹堂主这样的英勇神武的镇主甚是般配,果然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这锦鲤坊老板的就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这嘴上功夫给抹了蜜一般,好听话一串接着一串,光听这声似银铃、妙语连珠的恭维之词,但凡是个人都招架不住这糖衣炮弹,云里雾里找不到北,就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登时,锦鲤坊老板的招了招手,身后的小厮赶忙迎了上来,低头含腰奉上了红衣嫁装,女老板顺势拉过武玄月的手,有几分强硬地按在了红装之上,极力解说道:“单姑娘,你摸摸这衣服的质感,你再看看这绣工,不是我自夸,若是这西疆再能做出超过我家锦鲤坊的红装嫁衣,我跟您姓!” 武玄月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受宠若惊之意,却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胆怯,这摸在红装之上的手,迟迟缓缓不知所措,待老板稍不留意倏然收手,心境未定,一脸惊慌地望着曹云飞,不知该如何言语。 锦鲤坊老板的婆娘似乎没有看出武玄月脸上的异常,这方还在喋喋不休的发问道—— “不知单姑娘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这红装嫁衣可是按照正妻的标准的正红色,曹堂主是何等爱重姑娘您,摆明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单姑娘可是好福气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睛微颤,越是听到这样的言论,自己的内心就越发的紧蹙起来—— 自己何尝不知道曹云飞爱自己呢?可是这正红嫁衣,正妻之礼,此时此刻自己的承受不起! 武玄月讪讪然抬头,一脸惊恐未定,支支吾吾道:“曹……曹云飞……你这是何意呢?” 曹云飞微微扬目而去,轻叹一口气,扬手一挥,低声喝令道:“你们下去吧,嫁衣先放这里,有什么问题,之后我会让锦瑞去锦鲤坊亲自登门拜访。” 支走了外人,曹云飞焕然一松,又是另一幅讨笑嘴脸道:“怎样,这家锦鲤坊可是西疆出了名的绣坊,他们家做的嫁衣,你可满意?” 武玄月当即就急眼了,这曹云飞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却还是装着一副无良的脸,气人不气人? 武玄月才不管曹云飞的用心良苦,眼看这形势,摆明是要假戏真做,自己就算再傻,也决不能够让局势继续发展下去。 “曹云飞,你是故意的吧?不是说话只假扮情侣吗?为何你……你连……你连嫁衣都做好了呢?你……你这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曹云飞看武玄月急眼,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直言不讳道—— “凡事都是要看效果,你我假装情侣也有一个月之余了吧?效果如何,显而易见,别说是引蛇出洞了,就是连根虫都没有引出来,一想到西疆又楚伶仃和倾赤子的势力藏在暗处,我就觉得毛骨悚然。这不季先生跟我想的一样,他老又献一计,与其这样装模作样的让人不能信服,不如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婚事,就不信那楚伶仃能够坐得住!” 曹云飞说得句句在理,只是这其中有多少私心在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一招假公济私用的高明,还把这锅生生甩到了季无常身上,自己倒是摘得挺干净。 只是,这武玄月岂是那好骗之辈?从自己看到这红装嫁衣一刻,武玄月认定了曹云飞是在算计自己。 武玄月岂是那忍气吞声的主,怎么可能眼巴巴地让自己吃亏呢? “你果真是只是想着为了引蛇出洞这一招,没有任何的杂念在呢内!” 曹云飞噗嗤一笑,张口说道:“你说呢?我这不是想着趁这机会把咱俩的事一把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日后生变~” 武玄月当即气的直翻白眼,好声没好气道:“得了吧你!曹云飞,你想的还挺美的!什么都不给我,就这样随随便便把我给娶了,你把我单灵遥看成什么人了?” 曹云飞忍俊不禁,理直气壮道:“心上人!” 武玄月更加恼火:“心上人?有这样对自己的心上人的吗?趁着任务就把心上人给娶了,你到底是多敷衍了事啊!” 转眼之间,曹云飞一本正经,深情款款凝视武玄月道:“那若是不执行任务期间,我郑重其事向你求婚,你会答应我吗?” 武玄月脸色绯红,别过头故装姿态,轻哼一声道:“哼~哪就得看你的诚意和表现了!” 138.求婚(曹云飞正式求婚与武玄月) 曹云飞听到这里,激动万分,终于见到这丫头松口的时机了,简直是破天荒的不易啊! 虽说武玄月这脸上的态度依然坚决,可是这口中的态度当真是松软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霍然起身,亲腻腻地凑了过来,一手挽起武玄月右手,十指相扣,举之唇边,轻轻吻在了对方的骨节上方,含情脉脉而去,深情万种动言—— “我想娶你——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言语,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执掌西疆一片天下,有我曹云飞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单灵遥受丝毫的委屈,我能倾尽我所有给予你一切所求,你可愿意嫁给我?” 武玄月浑身上下像是触电一般,浑身上下酥麻一颤,欲要收手躲闪,却被曹云飞强硬扣住了掌根,又是一眼深情来,武玄月毫无招架能力,一边别过脸躲闪不及,娇羞不止。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扭捏不堪了?似乎从自己认识眼前的男人起,就变得特别不像自己,明明凡事自己都能够处理的游刃有余,可是偏偏到了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会变得头脑迟缓,身体迟钝起来。 这到底是为何呢…… 原来不过是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竟来是这么神奇的感觉。 自己明明想要躲闪对方炽热目光,可是却是在同时,自己偏偏却想要索取的更多,这样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别扭狂。 不过,现在的武玄月已经不似当时,她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 自己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也心甘情愿和携手共渡余生——虽说自己家仇未报,天下武道人心不稳,但是自己嫁给曹云飞总是有其他的办法解决这样那样的问题。 武玄月低头深思片刻,考虑甚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张口说道:“好吧~我愿意嫁给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你若是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我便愿意嫁入你曹府,做你曹云飞你的女人!” 听到这里,曹云飞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两眼闪光,攥着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了起来。 “你说——” 武玄月冷静片刻,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正常水平线上,绝对不能够被眼前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第一,我嫁给你曹家,并非卖给你曹家,至于我以后的武学发展如何,你不但不能过多干涉,还要助我一臂之力,就比如你我连手破获末凉一族的余党之势之后,待西疆形势稳定,你便要许我去南湘修炼一段时日,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体内这股子强劲的灵气从何而来,只有到了南湘,我身上的灵气之谜才能够得以解开——” 曹云飞眉头微微一抖,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应声一“嗯”,算是答应了。 武玄月见状,继续张口道:“第二,关于孩子的问题,在我没有做好准备前,你不能强迫我,武道未定,国不宁家不安,孩子在这兵荒马乱降生,对他对你我都是一种失职,你可明白?” 曹云飞顿时眉头紧皱,似乎这件事情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犹豫不决。 眼看曹云飞迟疑不下,武玄月顿时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方抽手离去,曹云飞见状扣紧,另一手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腰肢,虽是烦躁不堪,却还是应了对方:“准了!准了~不就是孩子吗?晚两年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有什么要求,你别墨迹,赶紧一道说出来!” 武玄月一愣,不想对方竟然连这种苛刻要求都能够答应,这点倒是挺出乎自己意外! “你可想明白了!孩子的问题,你果真可以妥协?” 曹云飞轻声一叹,蹙眉冷眼相看,好声没好气道:“我若是不应的话,你便不从我,不是吗?” 武玄月愕然,抿嘴一笑,这点自己不否认——若是曹云飞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自己决然不会嫁给他。 武玄月自然是有她考虑的原因,若是在非得抉择的情况下,生死大计面前,自己宁愿连曹云飞一并舍弃掉,也不愿连累与他,更何况是从自己身上掉的肉呢? 孑然一身来,无牵无挂,死有何憾? 若有了牵挂,颇深顾虑,漏洞百出,人就会变得软弱—— 自己已经尝试过失去父母的悲痛,若是这样的疼痛施加自己的孩子身上,自己你愿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过…… “你现在倒是聪明了不少~” 武玄月苦笑了两声,还真是对眼前的男人死缠烂打的行为不敢苟同。 然而曹云飞也是省油的灯,他这会子功夫盘算的则是—— 切~看你小丫头片子还能够嚣张到几时,等把你娶进门之后,还由得住你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天天宠你到下不了床,不想给我生孩子都难! 曹云飞有几分得意的扯起来嘴角:“你才发现我聪明啊~我聪明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曹云飞自以为是、臭屁的样子,惹得武玄月直翻白眼,却还是相当受用这家伙可爱的一面。 曾几何时,曹云飞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一面,独独只有我武玄月可以见到感受到,一想到自己的特殊性,武玄月便按奈不住地嘴角上扬。 “好吧~第三个要求——若是日后你发现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追究任何,全盘接受这个事实,如何?” 说到这第三点,武玄月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有朝一日武道大势稳定,自己武家二小姐的身份必然要公诸于世,若是那个时候自己的丈夫知道武玄月这些年一直再骗对方的话,那会是怎样仇恨升天的表情?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先给自己求一道保命符,日后必然大有用处。 听到这,曹云飞又是一副疑虑颇深的表情,凝眉皱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瞒着我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吗?” 武玄月顿时脸色一黑,沉着声音道:“你答应不答应?你若是不答应就当我没说,此事作罢!” 武玄月摆明已经把住了曹云飞的脉,到底自己现在站着主导地位,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无条件答应,若不然自己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变脸,这方着急上火道:“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的小祖奶奶,你就别再各种作妖了成不?只要你肯乖乖嫁给我,怎样都好~” 武玄月轻嗤道:“说好的不许抵赖!” 曹云飞低哼道:“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武玄月乘胜追击,另外条款道:“对了~我说过了,我绝不做你填房侍妾!” 曹云飞轻哼道:“呵~我知——我也早都说过了,若是娶你,必然八抬大轿请不去,明媒正娶堂上来,三拜九叩礼不少,洞房花烛尽春宵~” 武玄月羞骂道:“无耻!” 曹云飞调笑道:“你情我愿,无耻便是闺房之乐~” 139.大婚(云月大婚在即,可喜可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曹云飞和武玄月大婚,是西疆头等大事,来助兴喝彩的宾客西面八方,络绎不绝,场面热闹喧哗。 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日光温和旭旭,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兵佣,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一行气派热闹的送亲队伍,敲锣打鼓,好不气派,八抬大轿成礼,漫天飞舞玫瑰花瓣,武玄月坐落轿中,红妆嫁衣盛扮,大红盖头覆面而下,这心中激动紧张,千言万语都在一念之间,这脸上不用打胭脂就已经面色娇丽——原不想自己也有会出嫁的一天…… 前一晚,试装之时,初夏秋冬四女纷纷前来祝福,几个女子对于武玄月女子身份这件事并没有多问任何,大家都是聪明人,事已至此问了又有何用? 春桃和秋菊私下里对曹、武二人之事唏嘘不定——想来,此二女子这几年明争暗斗,最后人家单灵遥不声不响捷足先登,早早就把自己的男神给收入囊中,这才是真正地好手段。 同为婢女身份的单灵遥,却能够做到让曹云飞明媒正娶的地步,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手段。 那曹云飞的眼光有多毒多高?逢人便知—— 一般姑娘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但凡能让这武道世家排行第一的男子看上的女子,绝非一般女子! 不过春桃和秋菊在曹云飞求娶单灵遥这件事情,竟然神一样达成了高度共识——曹堂主若是娶别家的姑娘,自己自然是不甘不愿,却独独娶了这单灵遥,自己认了这个结果! 单灵遥是女中豪杰,人中翘楚,这般女子配得起自己家的少爷! 四女前来携礼前来祝贺,自然也主动要求送亲之时,自己便是单灵遥的娘家人,强呼号召要帮自家的位协领大人助阵。 翌日清晨,七个女子忙得手脚不迭,欲要把单灵遥装扮成这世间最美的新娘。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挽青丝,贴花黄,凤冠霞帔,红装迤逦,红唇皓齿,春满面,芙蓉脸,黛眉轻染,朱唇微点,胭脂两颊双晕开,肤如凝脂多嫣红,更显佳人多娇媚。 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娇羞红面,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紧张和羞涩。 武玄月第一次上花轿,只想原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计策,却加戏真了作,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出嫁……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为人妻,成为曹云飞名正言顺的夫人,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心脏就受不了,扑通扑通乱跳,这样的境遇还真是让自己难堪。 曾几何时,武玄月哪里想过自己会有嫁人的一天?从小自己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把阿娘自己一个人扔在武府之中,自己就是一辈子不出阁,也绝对要保护好阿娘,只是…… 哎…… 往事已成云烟,插在自己心头的钢刀,从来就没有拔出来过,即便自己嫁人了,这心中的仇恨,丝毫不减! 武玄月眼神狠厉,双手紧握,有些仇恨已经根深蒂固与自己骨髓之中,这一口气自己忍了但是不代表认了。 所想,结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又多了一个家人,更是多了一重保证,自己要嫁的男子,人中龙凤,英雄豪杰,自己更是心悦之,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一起策马奔腾,一起共执天下,想到这里,武玄月刚才还一脸羞涩不休,转眼之间,恬笑欣然。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可以让人变得愈加可爱起来~ 停娇曹府门外,新郎官儿春风满面,器宇轩昂,衣冠楚楚,从未见过曹云飞脸上会有如此难以言语的喜悦之色,兴奋而爽朗。 新郎官穿着一身大红直裰婚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洁净而明朗,却又不失名门贵族的威严。 曹云飞早已望眼欲穿,眼看轿落,曹云飞被段八郎搀着,走上前去,至轿前,扬了扬身子,威风八面的朝轿门轻踢一脚,轿内女子欢迎一脚,片刻锣鼓喧鸣,鞭炮连连。 武玄月被春桃搀着下了轿,跨过火盆,走入穿过庭院,走进礼堂。 这便是要行拜天拜地拜高堂的三拜大礼。 武玄月和曹云飞各自手持大红绣球一端,对立而站,季无常摇扇站中堂,笑容满面,清了清嗓子主持道:“一拜天地——” 曹云飞武玄月转身,对天对地恭恭敬敬地拜此大礼。 季无常道:“二拜高堂——” 此时锦瑞和段八郎各自举着曹云飞父母的排位走上前去,端端正正地站在中堂之前,曹云飞和武玄月转过身来,毕恭毕敬弯下腰身再次行礼。 武玄月由春桃搀着转正了身子,曹云飞和武玄月对立而站,即将要进行第三个环节,夫妻对拜。 季无常道:“夫妻对拜——” 武玄月和曹云飞这方刚要低头弯腰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剑风,武玄月神速向后躲闪,红盖头飘然落地,一把短剑扎进了正堂的墙体之上。 武玄月红装之貌,惊羡了全场,曹云飞眼波凝滞,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脸,整个人都看傻了,却然不想原来自己的新娘子可以美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武玄月低头一看,登时怒目凝眉,自己盖头已经被这利剑划开了两半,若不是自己躲得及时,只怕自己早就成了剑下的亡魂。 好狠毒的手段,这下手之人,若不是对自己有刻骨之恨,断然不会在这个场合出手狠毒!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除了楚伶仃只怕再无他人可言。 呵~终于坐不住,要现身了不是? 等的就是你! 楚伶仃——老娘跟你交手三番两次,这一次终于可以堂堂正正跟你来一场较量了! 想到这,武玄月顿时热血膨胀,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140.战场(曹云飞解锁跨虎成风招式) 曹云飞神魂颠倒,痴痴傻傻盯着自己的新娘子良久,武玄月一声喝令清醒:“曹云飞!你傻了?愣什么神呢?快看看堂外!” 武玄月这一声吆喝,曹云飞惊醒,方才耳边扬起一阵厮杀惨叫声,曹云飞缓缓一回头,刚才还是喜气满堂的婚礼,转瞬之间,已变成修罗战场。 不知从何而来一众黑衣铁甲战兵,数目惊人,力量庞大,各个手持兵械,一路杀伐,逢人不分青红皂白,砍伐而去,手起刀落,鲜血淋淋,戕害无辜,手法残忍。 说时迟那时快,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簌簌飞去支援打杀,白虎军主前阵,抵抗拼杀,阴虎军主后援,救援疏散宾客,白虎军男女双方高位似乎在这一瞬间培养起高度的默契来,紧密配合,分工有序。 曹云飞和武玄月相视一努,微微颔首,胜似千言万语,蹬脚而起,悬天而立,曹云飞行气凝神,眼看形势紧急,人多势众,不宜打杀,若是在这里继续大打出手,只会殃及无辜,死伤无数。 想到这里,曹云飞眼疾手快,迅速判断战事,使出了一招“跨虎成风”。 此招一出,一股庞大气流从天而降,风卷残云,武玄月瞬时配合而上,祭出自己的灵气,夹在混合与曹云飞的“人气”之中,顿有定格时间片刻之神效。 曹云飞呼和而去,瞬时之间,恍若隔世,婚礼现场打杀之人登时转换到了荒漠之间! 这便是“跨虎成风”的绝妙之处——随时转换空间环境。 “灵气”的精妙之处是可以穿梭时间轴,而“人气”的厉害之处,便是可以根据战事的情况,虽是改变空间环境。 曹云飞通过“人气”的注入,将感受到“习武”之人的气流搜索包揽,分门别类,隔离一般普通老百姓,切换环境,刚才还是堂中杀伐之人,连同白虎军众将士一并被移入到了大漠荒荒之地。 武玄月在曹云飞体内研习过白虎啸吟的整套秘籍行气方式,虽说自己现在的皮囊不能够发挥白虎啸吟的神效,但是她知道何时辅助曹云飞最有效! 在曹云飞使出“跨虎成风”这一招数之际,武玄月趁机行运灵气,虽说自己还未完全掌握灵气的幸运方式,但是在定格时间的这种最基础的操作上,自己还是有些把握,云月夫妻档配合紧密无间,在定格时间的短暂时间内,曹云飞成功分类逐别和转移了自己的战场,这一次在使出此招术比平日似乎相当轻松。 白虎军将士和武邪鬼兵混战一片,杀伐连连,根本分不清楚阵营,这到了大漠之中,场地充足,毫无其他人员牵挂,刚好是可以让白虎军施展拳脚之时。 曹云飞和武玄月双双落地,轻跑两步,左右开弓打伐一阵,两位新人红装太过耀眼,一会便迎来了众动铠甲兵佣群起而攻之。 云月夫妇相互对视,颔首之间,心领神会对方的想法,眼看自己这方把大部分兵力都吸引了过来,时机掌握的刚刚好,此二人蹬地而起,当众示令。 曹云飞一声令下:“白虎七星君听令,走位刘淼!” 在人数居多而又散乱的混战中,“六淼”阵法最显奇效,锦瑞漫天飞镖如倾盆大雨一般劈天而下,专打地方对手。 武玄月聪明机智,一声令下而落:“阴虎七煞听令,近身配合白虎七星君走位,青云!” 七位美女瞬时穿插走位白虎七星君阵法之内,两股势力交叠重合,迅速变幻阵脚,防御性阵法和攻击性阵法同时进行,阴阳七星阵发挥奇效,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无坚不摧。 曹云飞惊目,嘴中无疑惊叹道:“我去!七星阵还能够这样玩?” 武玄月嗤声,一手拍过曹云飞肩膀,有几分得意蔑视道:“年轻人~你知道的太少了,武学玄妙,变幻无踪,只要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 曹云飞怒哼,一脸不悦道:“切~就属你能~成不?” 武玄月更加得意忘形之:“哎~这点你不服还真不行!” 眼看自己这方势力压境,瞬时扭转了乾坤,以压倒性优势,覆灭对方势力,眼下分分钟的时间,末凉之族就剩下些残兵败将苟延残喘,武玄月和曹云飞自然有几分掉以轻心。 却不想,这个时候一个黑衣斗篷身影从天而降,摇手探出一铃鼓神器,刚才倒在血泊中的黑甲兵佣像在这响铃之声召唤之下,缓缓苏醒起来,百具尸首眼神飘出幽幽紫光,伏地而起,那僵直而又破败的身体,摇摇晃晃竟站直了身子。 曹云飞惊愕,舌根打颤道:“这……这不可能啊!铃鼓醒尸乃是玄武门密踪,为何眼前的黑衣人掌握此术……难不成,她……她就是罗刹?” 武玄月轻蔑一笑,似乎这局势自己早有预料,缓缓张口道:“曹云飞,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是怎样一个形势吗?眼前之人,不是别人,就是你曾经的情人楚伶仃,而她手中铃鼓,只不过是仿效罗刹之态,学艺不精的结果,罗刹——呵呵~此人阴险歹毒,正邪不分,我早就怀疑,他是四大门宗最早沦陷武邪之道的头领!” 听罢此话,曹云飞怔然,讪讪然道:“你说的可有根据?这种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可知道那罗刹是谁人吗?” 武玄月轻声一笑,好声没好气道:“她罗刹是谁人重要吗?不就是将武门大统领罗甘的表姐吗?那又如何呢?” 曹云飞龇牙嗔目,愕然不语——这种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若是说罗刹是沦陷武邪之人的高位,那么他的表弟自然脱不了任何关系,难不成…… 武玄月目视前方,转而张口解释道:“你不要胡乱猜测,罗甘是罗甘,罗刹是罗刹,虽然他俩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清道不白,但是目前这形式,不管是罗甘还是罗刹,你我多没有绝对把握反击之,现下还是顾着眼前的吧。” 曹云飞恍然回神,深深叹了一口气,只看那黑衣斗篷女子,飘然而立,召唤醒尸手段老辣,刚才已经解决大半的兵力,现在转而变成更加恐怖的战斗力,眼下的局面似乎更加棘手了—— 楚伶仃——即便你我当年逢场作戏也罢,我曹云飞看走了眼! 可是我曹云飞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时今日,你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来,你让我该如何是好呢…… 141.手撕(玄月手撕小三篇) 云月夫妇“御气”飘然与天际,红装迤逦,甚是耀眼—— 此时,曹云飞眼睛死死地盯着身下黑衣女子,皱眉咋舌,无意间一句话暴露他此时的心声:“楚伶仃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以前她不这样啊!” 听到这,武玄月顿时怒目一瞪,醋意大发道:“呦~来!你跟我说说了,那她以前什么样子呢?清纯可人,还是乖巧听话呢?曹云飞你给我记清楚了,战场如屠场,若是你敢念及旧情,耽误了战事,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曹云飞浑然一颤,讪讪然回头傻笑一声,心惊胆战道:“呵呵呵~看你说的~呵~到底为夫是男人,就算是休人,也是……也是……我休妻……是不?” 武玄月冷笑一声,眼神微收,声调平和,这言语之间杀气十足—— “是吗?也对啊~不过我给你十个胆,你敢休我吗?” 曹云飞冷汗四起,浑身汗毛根根竖起:“那会啊~娘子啊~我这千方百计好不容易把你给娶到手了,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休了你呢?看你说的这话~” 武玄月轻哼,眼神飘然落定黑衣身影,幽幽道来:“也是!咱俩拜堂成亲,独独还少了夫妻对拜,这楚伶仃就安奈不住出来搅局,这样说来,名义上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正房夫人!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休了我——毕竟休了我之前,你得想要把我娶到手才是。” 曹云飞愕然,嘴巴长得老大道:“不是吧!这都到了这地步,你竟给我说咱俩还不算成亲?你可知道这次婚礼,我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精力吗?你竟说……你竟说……我还没有娶到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武玄轻笑,好声没好气道:“没错啊~三拜之礼未成,你我便不算成婚,你这一句娘子,我还真承受不起~” 曹云飞眼睛瞪得滚圆,差点没有把自己给气的没有背过气去。 武玄月到底是因为吃醋恼火,这方才故意恶言相向——她就是看不惯曹云飞这般幽若寡断,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关系,若是不狠狠的教训一下他,想来武玄月入体段八郎的那一段委屈的经历,还真是白受了! 武玄月轻哼一声,一脚蹬天而下,临走之际慢条斯理道;“在我这里,即便是成婚礼成,你我夫妻一场,绝无和离可能,只有丧偶结果!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娶了我,那便是生死大计,你若是敢负了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生不相见!” 武玄月霸气宣言而来,一脚蹬天,迅雷之势,向楚伶仃方向直冲而去。 曹云飞惊怔,那心脏竟在在一瞬间停滞了,决然没有想到,自己娶进门的是一个何等厉害的角色,这样的女子,自己敬佩,自己信赖,自己更是……胆怯…… 曹云飞愣神片刻,脑子还在不停回荡刚才武玄月的言语,竟然震得自己五脏俱颤,差一点一个气息不稳,坠落在地。 曹云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喘了两口粗气,定神凝气,再一低头一看—— 我去,吓死宝宝了~ 怎么一眼没有看住,自家媳妇和前任已经大打出手,混战一片了! 武玄月手脚飞快,劲力十足,眼前的黑衣女子让自己恼火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一口气现在不出,更待何时呢? 楚伶仃尸化之后,身手渐长不少,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闪速躲闪,出手迅猛,两个女人打架,这态势相当恐怖。 武玄月见准时机,一把扯开了楚伶仃的斗笠的帽子,那一张毫无血色的冰冷的脸公然于世—— 果然这张脸让武玄月记忆犹新,过目难忘! 楚伶仃眼中无光,这苍白的脸肌肉早已经僵死,毫无表情可言,却不想这样的面孔之下,却暗藏着一刻阴毒的心—— 楚伶仃趁着武玄月愣是之际,一把推出邪气,将武玄月推出了十米之外的距离,说时迟乃是快,楚伶仃摇铃打鼓,发号施令,众行尸群起攻之,向白虎七星阵方向奔去。 武玄月两脚划地,一手撑地,被这邪气打伤了腹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浸染红装,武玄月举手拭血,闷哼一声,调理气息片刻,尚且并无大碍,运气而生,这一次她依然选择“人气”的攻击方式。 最手到擒来的功法便是段八郎善用的开元八极拳的人气—— 登时,武玄月屏气凝神,醍醐灌顶,行运周天,聚气与拳,一招“隔空膀捶”放出,登时放倒了楚伶仃放出的丧尸军团大半势力,杀伤力十足。 看到这里,曹云飞和楚伶仃一同瞠目惊舌,这个场景似乎太过似曾相识! 同样的招数,段八郎被人从头至尾根本打不出这样的惊人的效果来,若不是行气高手,这一招“隔空膀捶”,威力惊人,怎么可能被开房如此态势?就如同八年前“月红馆”一般……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这方蹬地而起,高呼而下:“白虎军中将士听令,备战刘垚和紫震!” 男女组合阵法,听令行事,迅速走位,季无常和春桃登天而起,引阵当前,即时祭出了天方锏和无常扇,轰然声起,一个遁地而出的巨扇,一个破空而落的巨锏,上下夹击,威力无穷,分分钟就倾除了余下的丧尸兵团。 楚伶仃愕然,这方欲要摇鼓二次行尸,却不知何时,武玄月已经紧其身,出其不意一把夺过楚伶仃手中的铃鼓,掌气化力,瞬时之间捏碎了楚伶仃手中的铃鼓妖器。 楚伶仃气急败坏,只是这脸上肌肉僵死,毫无变化,仍然一脸阴沉冷峻。只是这腿脚功夫不饶人,趁着武玄月顾不住下盘之势,迅势攻之。 武玄月机敏,多了楚伶仃的飞脚一踹,这方欲要还击,楚伶仃向后撤身,自知自己大势已去,无心恋战,欲要逃之夭夭,蹬地而起,转身速去。 武玄月轻,哼小声嘀咕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和我武玄月比腿脚功夫?只怕这世间我武玄月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话毕,武玄月随即簌簌飞脚而上,紧跟其后。 曹云飞悬天观战良久,自知道自己无出手之机,自己的老婆太过凶悍威猛,分分钟就手撕了小三儿的节奏—— 女人打架太过恐怖,若是自己介入其中,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好。 自家的老婆了不得,打起架来太过凶悍,六亲不认,拳脚无眼,自己若是不小心挨了,还真能还回去吗? 哎~还是算了,躲着点好…… 142.追击(玄月手撕小三) 曹云飞巍然不动,飘然若仙,这朱红色的新郎装令人瞩目,场下的季无常摇扇仰头而上,依然噙着笑意道:“曹堂主——你还真是心大,这单姑娘追过去了,你也不怕她吃亏吗?” 曹云飞嗤笑道:“她会吃亏吗?你觉得以她的武力气力,不让楚伶仃吃亏已经是万幸了。” 季无常仰天大笑两声,掷地有声道:“那可说不定啊~曹堂主你忘记了吗?当初你是怎么中了蛊念之毒的?单姑娘这样只身一人追过去去,只怕也有几分凶险在内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方才慌了神,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只是眼看此二人腿脚飞快,自曹云飞想要追过去,似乎有些不太现实吧…… 现下怎么是好呢? 到此,曹云飞庄严有素,哀哀叹了一口气,顿时虚领顶劲,气沉丹田,呼和而发,自己脚下白烟升腾混沌一片,转而清晰可见方圆八里的定位缩小图,曹云飞皱眉探视,细细看去,终于在勒尔曼北侧的沙地之处,寻到了自己未婚妻和楚伶仃的身影。 曹云飞这一招是“白虎啸吟”之中的第八式“风掣万里”——便是如导航一般,通过武气的所搜,能够成功定位导航出习武之人所要追查的对象。 “白虎啸吟”厉害之处——可以随意掌控这世间的空间环境,功力越深厚,掌控的范围就越广,曹云飞目前功力似乎只能够掌控西疆的空间环境,若是再想掌控其他空间环境,需加深功力的修炼。 曹云飞定睛一看,武玄月和楚伶仃似乎已经有几分疲惫,停下了腿脚,对立而望—— 楚伶仃面无表情的脸微微抽动起来,张口道:“你就是曹云飞的新娘子?武门的贱婢——单灵遥?” 武玄月轻呵,微微挑眉道:“是!又如何?贱婢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可笑呢?我虽为贱婢,也比着军妓强啊!生来让人践踏毫无尊严,死了还不得瞑目继续受人驱使,啧啧啧~还真是可怜可悲啊!” 这武玄月毒舌起来,相当厉害,对于楚伶仃这种小人,她向来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不管自己是出于何种身份,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楚伶仃似乎想要发火,只是这脸上的肌肉早已经僵死,只能过这样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单姑娘果然是好口才,只是不好意思的是,就是你家的夫君,那些年就是稀罕我这下贱的身子,夜夜向我索要,我推都推不开,缠人得紧!” 武玄月顿时被激怒了,咬牙切齿满面通红:“你!” 武玄月欲要发怒出手相向,突然动作凝滞,扬天畅然一笑道:“呵~我才不上当呢!你不就是想激怒了我,待我意志动摇薄弱之际,好给我施术中蛊吗?这一招你在曹云飞身上用得,在我身上休想得逞!” 楚伶仃嘴角肌肉微微抽动道:“呵呵~原来单姑娘如此聪明伶俐,也不怪曹公子对你格外青睐~不过,单姑娘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啊!你说的没错——我是想给你中蛊,只不过你太高看我了,真正能够中蛊的高手,并非是我楚伶仃,而是我的主司倾赤子大人!” 楚伶仃此话刚落,只见天体之间,一阵黑沙风卷而至,倾赤子御“沙鹰”驰骋而下,这个场景让武玄月瞠目,太过真切的回忆一闪而过,曾经就是这只沙鹰叼着过曹凛然的身体弥天而去…… 倾赤子妖笑不尽,沙鹰落地,倾赤子抚摸其头,沙鹰顿时幻化成沙,散落而去,只剩下一根鬼骨落在了倾赤子的手掌之中。 倾赤子收起鬼骨,笑盈盈漫步走向了武玄月面前,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楚伶仃见状,鞠躬弯腰,向后撤了两步。 武玄月撇嘴一笑,眼前的女子自己在熟悉不过了,想当初,海云诺和曹云飞是怎么亡故的,还不是拜这个幕后黑手所致吗? 笑里藏刀的女人更恐怖阴险! 楚伶仃假装有礼上前,双手奉拳敬礼道:“素问单姑娘大名,刚才看姑娘身手矫捷,还为曹家军培养出一批新的七星君力量,单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豪,倾赤子拜服,更是仰慕单姑娘的为人。” 武玄月嗤声一哼,双手抱背,一副爱搭不理的甚高姿态—— 如此惺惺作态的女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摆明没安好心,自己当真懒得去应付半分! 虽说武玄月平日里灵活有度,能屈能伸,惯会察言观色,而对于倾赤子这般奸诈狡黠的小人,自己根本不用应付半分,只要静静得看她作妖就足够了。 眼看武玄月态度恶劣,倾赤子不但不生气,反而继续笑脸相迎道:“单姑娘不仅仅是武功了得,更是貌若天仙,能够让曹大堂主明媒正娶为正室的女子,若不是高门大户,就是权门贵族。我只听闻单姑娘是墨狐一脉,虽说想当年墨狐一族盛世铁马战血功劳卓越,只可惜却是短命一族,在鬼门北冥之地,不幸被我军末凉覆灭一个族,连一个成年的活口都不剩,还真是让人唏嘘啊……” 武玄月眼睫惊颤,缓缓转过头来,牙根打颤,恶言相瞪,眼下这个句句带刀的女人,此地无声胜有声,武玄月这一眼便如那千刀万股一般,狠毒了眼下这个恶毒的女人。 倾赤子闪步轻移,不经意间已经紧身蹿到了武玄月身边,一脸戏虐地深深地吸了武玄月身上气息,调笑之:“好香啊~好怀念这个味道啊~” 武玄月怒火而生,一掌气飞出,将倾赤子推出了十米开外。 倾赤子向后一蹬,双手背后,飘然撤离,成功躲过了武玄月的掌气,嘴中发出咯咯地邪笑声—— “如此甚好,果然不出我所料~单姑娘还是完璧之身,那就太好了!” 武玄月愕然,恍然想到了,那一年自己入体曹凛然的时候,中了何等奸计,造成自己白虎军全军覆没的局面?难道说是,这一次这个阴险恶毒的女子,把主意又打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吗? 武玄月回眸冷眼一瞥楚伶仃,仍是一副面无表情,僵死静谧的脸—— 这就是被称为蛊血引子的下场吗? 呵呵~倾赤子,你还真是太高看了自己,我武玄月绝不可能是第二个楚伶仃! 143.打伐(手撕小三儿热血激斗) 倾赤子一声令下:“楚伶仃,擒住她——” 楚伶仃眼中闪过一丝光晕,而后缓缓转头,目中瞳孔瞬时变成了紫红色,摇曳着邪魅鬼光。 武玄月惊之,却不想楚伶仃竟以秒速闪到了武玄月身边,一手擒住武玄月肩膀。 武玄月这方肩头霍然一软,竟楚伶仃操控邪气一同侵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这邪气便是女子之间最介意的争风吃醋的妒气。 一股子恶流通过肩头侵入自己体内,武玄月说时迟那时快,转身一瞬,操手一拳砸到了楚伶仃的脸上,只是对方是活尸,丝毫感受不到痛感,武玄月操手越发使劲,几拳下去,对方根本无反应,脸都被打了变形,竟然纹丝不动继续向自己体内注入妒气。 武玄月无计可施,体外武力攻击无效,现下只能够赶紧处理掉体内那一股恶流气息,绝不能够让其入侵脏腑之中,否者什么都晚了。 偏偏,自己右臂被人钳制,根本无法向之前那样行气运气,这该怎么示好呢?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从天霹雳而下,一道白光闪过,不偏不倚劈在了楚伶仃的手上。 楚伶仃方才了松了手,武玄月趁机挣扎而脱,自动弹开了几丈距离,生生拉开了自己一人一尸的距离。 武玄月赶忙操起双手行气凝神,左手推送灵气而过,将这邪气生生从自己的体内逼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曹云飞飘然而至,神采奕奕,英俊翩翩。 这一落地,就焦急忙慌地冲到了武玄月身边,一手搀着自家的娇妻,关切询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会让她突袭你?这可真不像平时的你!” 武玄月怒视而瞪,一见曹云飞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切!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让我来擦屁股!” 曹云飞无辜可怜,一脸无奈窘态道:“你看看你,都快被这陈醋给淹没了!你说我敢出手吗?我怎么出手你都会说护短徇私,索性我就不管不问,你爱怎么打都行,只要你过瘾你开心就好!” 武玄月嗤声,更加恼火不止:“也是哈~老情人相见,不容易不是?” 曹云飞顿时眉头紧皱,有几分烦躁攀爬而出,心中暗自骂到:你这丫头,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巴巴得理不饶人,这小醋怡情,大醋伤身,别在作精没事找事了! 此事的楚伶仃,一脸僵直,眼中无光,缓缓摆正了自己被武玄月打歪的脸,却不想当她的眼神落在曹云飞身上的时候,眉宇之间竟然微微动容了几分,再一看曹云飞小心紧张武玄月的模样,眉毛跳了三跳,顿时妒火焚身,一度暴走了起来。 只见,楚伶仃身体周围被红色的气焰包围了起来,杀气升腾,愈加慑人。 倾赤子见状,大叫不好,楚伶仃这家伙怎么会不受自己的控制,自行行动暴走了起来? 楚伶仃以迅雷之势,嗖的一声冲了过来,竟然神奇的躲开了曹云飞,一把揪住武玄月的衣领,向外甩出了几十丈的距离。 武玄月惊愕,却在被甩出的半空中调整好落地姿态,一脚落地之时,顺时身体向后缓冲了几步,哒哒哒几声安然站定。 曹云飞惊怔,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手中的娇妻,已经被前任拎着甩了出去,这样的场景太刺激视觉!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楚伶仃回头一眸,眼光僵直地瞟了曹云飞一眼,浑身上下的邪气态势更甚,曹云飞心惊,正要出手相助,楚伶仃机械性的缓缓颔首一下,而后蹬地而起,向武玄月方向闪去—— 武玄月站定,只看这楚伶仃劈天而来,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对方会用邪气砍伐自己,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任其打伐? 武玄月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这一年之内收集的“人气”武学数据,积极迎战,接招拆招,两个女子厮打一片。 只是这楚伶仃怪力妖气过甚,武玄月单单只凭借平日里所学的“人气”武学套路,只能够达到势均力敌的水准,发挥不出来真正的实效来——毕竟对方是活尸,抗打抗挨能力强,无痛感无神经,即便打到对皮肉凹陷下去,楚伶仃竟然面不够改色继续打杀不尽,相当棘手的对手。 曹云飞见这打势,心中颤颤,却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帮自家的媳妇,就只能够傻傻的观战。 殊不知,倾赤子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使坏,眼看时机刚好,武玄月打伐喘息一瞬间,倾赤子从自己的发间拽出一撮头发,放置嘴前轻轻一口气,青丝飘飘而去,瞬时飘之武玄月周身。 倾赤子驱动自己足上的妖铃,青丝瞬即炸开了,变成强茧将武玄月层层缠绕包裹之。 武玄月瞬时瞠目,哪里知道自己只顾着眼下的情敌,身后有人出手暗算,这下可好,自己分分钟被这青丝包成了粽子,动弹不得,反抗不能,气死人了。 楚伶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邪光,登时抄手而上,朝着武玄月的脸上就是几拳头,似乎断有几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味道,以此解恨发泄。 武玄月虽然自己身体被青丝裹成了蚕蛹,但是至少自己脖子以上,脚踝以下还是露在外面,武玄月怎么可能会让这贱人打住自己引以为豪的脸,这方左挑右闪,甚是可笑之态。 曹云飞见状,噗嗤一笑,笑意尽,一脚蹬地,赶忙去护妻救场。 曹云飞落地,刚好挡在了武玄月和楚伶仃中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楚伶仃一见到曹云飞,便收手安生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疯狂暴走的目光。 而曹云飞满心满肺都在武玄月的身上,哪里顾得上这些细节,这边急着上火,欲要帮武玄月解开身上的妖术丝索蚕蛹。 而就是这样关切和操心的样子,楚伶仃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武玄月甚是烦躁地谩骂曹云飞道:“曹云飞!你个混蛋,就看着你媳妇被人家欺负,你俩管都不管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曹云飞一边想方设法解开这妖术,又是运气又是抓挠,已经够着急上火,被武玄月这样一骂,更加恼怒发作。 “你说得那是废话!我若是不帮你,你现在就不知道被人给打成什么样子了!你给老实点成不?别左扭右摆的成不!” 武玄月被人束手束脚更是烦躁,曹云飞再这么一嚷,增添几分气急败坏道:“滚滚滚!要你作甚,帮不上我什么忙就算了,还要给我添堵!” 曹云飞赫然一瞪,眼神能够吓死人,竟在这一瞬间,吓得武玄月不敢吱声。 “单灵遥,请你分清楚场合,不要敌友不分!自作孽不可活——收拾好你的情绪化!” 武玄月悚然,瞬时泄了气一般的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144.处男(热血激斗篇) 曹云飞聚集掌气,连环掌击,武玄月身上的黑色缠丝蛹甲丝毫未动——见状,曹云飞登时着急上火,急上眉梢。 武玄月见状也跟着一同急躁不冷静起来,这方慌着体内运气而下,似乎想通过冲撑的方式撑爆这缠丝怪力,却不想自己青丝难缠得很,不管自己改变身体任何形状,这蚕蛹发丝也跟着自己形状改变缩放自如,简直棘手麻烦到了极点。 倾赤子咯咯鬼笑两声,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看好戏道:“曹堂主~单姑娘~你俩就别白费力气了~这青丝蚕甲可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这可是注入我的气血念力的铠甲,若不是我的指令,它绝然不会松动半分,你挣扎的越狠它收缩的越紧,就别枉费了力气~” 曹云飞怒目回首,恶眼相瞪,这方一掴掌气逝去,登时击向倾赤子一方,倾赤子轻盈跳闪,半空中咋舌邪笑道—— “啧啧啧~这么多年过去了,曹堂主还是这样性子急躁,一点都没变,若是蛮力能够解决的事情,那人还需要脑子干嘛呢?” 曹云飞彻底被倾赤子激怒了,这方怒火蹬地而起,欲要追击而上,武玄月见状,心中暗自叫道:不好!倾赤子摆明是为了激怒曹云飞,若是这次再让她中蛊得逞,曹云飞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却不想,武玄月稍稍一分心片刻,楚伶仃的拳气迎面而上,丝毫不留情面,对自己当真是下毒了狠手。 武玄月心惊,暗自骂道—— 切!我还有功夫操心别人,自己都自顾不暇,自身难保了! 武玄又开始极为可笑的左躲右闪,如同死鱼垂死挣扎一般,左蹦右跳。 却不想,武玄月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这摔姿甚是尴尬,更是凶险在侧。 楚伶仃趁势紧追其后,一阵劈天盖地打杀而去,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占尽优势,武玄月被动躲闪,各种蠕动翻越,吃力躲闪,避之不及。 武玄月咬牙吃力,腹诽谩骂不止: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呢?死盯着自己干嘛? 等等!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只要是曹云飞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楚伶仃就变得异常的安分…… 难道楚伶仃对自己痛下毒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嫉妒自己过甚的缘故? 武玄月定睛一看,果然楚伶仃周身飘摇的气息,确确实实是赤红色的妒气,武玄月登时恍然大悟,一个念头悠然心生。 武玄月突然张口呼和道:“楚伶仃你是不是特恨我?恨我取而代之你的位置,这曹云飞的填房的位置本是属于你楚伶仃的?” 听到这里,楚伶仃眼中的紫光邪影更加闪烁几分,出手杀伐也狠辣的几分,几下劈掌下去,招招致命。 武玄月翻涌身体神速,更是如那案板上的鱼,翻腾的剧烈,躲闪的及时。 武玄月吃力摇头摆尾,这方嘴上还不饶人道:“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不过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曹云飞出事了,能娶你我的人都入了土,你我打杀争来抢去有个屁用啊!做你的春秋曹堂主夫人的大梦吧!” 听到这里,楚伶仃一掌而下,速度迟疑了减缓了不少,似乎心有顾虑,心不在焉。 眼看形势有变,武玄月加紧步伐,继续口伐诛心道:“你明明知道,末凉一族的最终目的是曹云飞,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呢?还有,你是真心喜欢曹云飞吧的?!若不然,曹云飞不会到现在为止仍是处男之身,不是吗!” 听到这里,在半空中杀伐对战的曹云飞霍然一愣,惊慌一愣,蓦然回首,吃惊打怪道:“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我曹云飞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处男之身!” 楚伶仃眼中邪气恍然消失,目光在这一瞬似乎回到了人类的眼神一般。 悬与半空中的倾赤子嗤声一笑,斜睨而下,好声没好气道:“呵呵~我说呢,原来楚伶仃你果真是动了真情,到死都没有下手是吗?” 楚伶仃眼神焕然一变,又回到那个冷酷无情的状态,紧接着一阵更加来势汹涌的劈伐而来,武玄月一个鲤鱼打挺的挺进而去,刚好用被束缚的双脚挡住了楚伶仃的手。 只见,武玄月两脚踝的缝隙,紧紧夹住了楚伶仃的手腕,终于算是牵制住了对方的魔爪,这方嘴角功夫乘势而上。 “楚伶仃,你听好了!你那么在意曹云飞,在意到宁愿违抗军令也要保护好他;你那么想要嫁给他,想要到就算是冒着受军法处置的结果,也要等着他,现下他可是要身陷险境,你愿意他死吗?你父母的仇,你族人的仇,你就这么忍气吞声咽了下去吗?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曹云飞死了,西疆就彻底完了,这是你真心想要的结果吗?” 楚伶仃眼神忽闪不定,一会儿正常,一会儿邪魅,转换不定,此时此刻的楚伶仃头皮发麻,头脑错乱起来。 武玄月略感夹着楚伶仃的手在瑟瑟发抖,足以证明自己刚才的话有效果,此女子摆明已经心智动摇,精神涣散了。 对!就这样混乱下去,让他们武邪之人自相残杀,不废自己一兵一卒,让他们两虎相斗,两败俱伤,自己渔翁得利,这是自己最理想的结果。 武玄月这方又助了一把力,仰口喊道:“这样吧~若是你能够救下曹云飞的话,我单灵遥自愧不如,便自行消失,这西疆镇主夫人的位置,便是你楚伶仃的,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楚伶仃顿时眼珠一定,赤瞳依然,少了一味妒气,多了一份戾气,这方扬天而视,一脚蹬地而起,向倾赤子方向冲去。 倾赤子嘴角冷冽一扯,冷冷一笑而起,“果然,这喂不熟的狗就是不能够轻信!既然如此,你那么喜欢你家的曹公子,就陪着一起下地狱去吧!” 说时迟乃是快,倾赤子头上的一株脏辫顿时变成了一把尖锐犀利的利器,以迅雷之势,无限延长,刺向楚伶仃的这方。 一道红光闪过,曹云飞只身挡在了楚伶仃的面前,运气醒神,一道白色的屏障生生把倾赤子的脏辫攻击挡在了外面。 曹云飞转身瞠目,双手扣着面无表情楚伶仃的肩膀,连摇三下,焦躁追问道—— “楚……楚……伶仃!你跟我说句实话!刚才单灵遥说的那是真的吗?你……你我之间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那……那我……那我的记忆力你和我……你和我的那档子男女欢爱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 楚伶仃不管曹云飞如何摇晃,仍然目空前方,目光呆滞,丝毫不回应任何。 却不想,这个时候,倾赤子的脏辫利器片刻之间,刺穿了曹云飞的气晕屏障,楚伶仃霍然上前,只身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 霎时之间,只见那脏辫利器穿透了楚伶仃的胸腔…… 145.束缚(热血激战篇) 楚伶仃只身挡前,竟然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曹云飞,虽说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俱死尸,不惧疼痛,不怕攻击,但是这样的穿透力,旁人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是当事人自己呢? 楚伶仃嘴中哼吟了两声,脸上依然一副麻木不仁、面无表情的表情,邪瞳焕然消失,两眼呆滞地直勾勾地盯着倾赤子,身体却是一副丝毫不退让的坚决,似乎试图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保护曹云飞。 倾赤子眉宇扬起一丝波澜,转而冷冷一笑,张口道—— “呵~爱情还真是伟大啊!能让这毫无意识的死尸都能够唤回记忆,楚伶仃你可明白?你现在与谁为敌?” 楚伶仃眼神呆滞,嘴巴一张一翕道:“这些年,被你们末凉一族,驱使了地够久了——连死都不让我安生,若是此番我能安心入土,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倾赤子冷笑依旧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我在你身上耗费了多少精力和念力吗?你是我生平最出色的杰作,我把你炼化成无坚不摧,铁石心肠的杀手凶尸,你却告诉你要死?呵呵~你以为战场是笑场吗?” 楚伶仃眼睑下垂,似乎相当失望道,再次抬眼之时,赤瞳赫然,目露凶光道:“我这一条命,这一口气,从来都没有是为了我自己而活过的,你可以怎样欺辱我,我都认了!但是他——你不行!” 说着,楚伶仃一手握在插进自己胸膛的脏辫妖器,手稍稍一法力,利器尽碎。 倾赤子的妖法被迫,一条脏辫换成根根青丝掉落在地,余下的部分,撒发洒落在倾赤子的肩膀之上,丝丝碎碎就剩下一尺的碎发。 倾赤子惊目,怒火横生,断然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手下会对自己动手! 楚伶仃转身一掌推过曹云飞肩膀头,欲要将其推送至死鱼武玄月那方,扬声一吼:“能够破解倾赤子的青丝幻形的妖术的武气是鬼气!” 曹云飞被推那一瞬间,眼眶瞪裂,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自己脑子还不够使,就这样被推了下去…… 武玄月在地方手脚束缚,一听到“鬼气”这两个字之后,顿时脑子转的极快,有几分焦躁的着急上火起来——“鬼气”从何而来?这会子功夫让自己从哪里变出来“鬼气”呢? 嗯?! “鬼气”吗?之前从段八郎身上引到自己体内的“百鬼厉斩”的“鬼气”,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用一下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瞬时一个鲤鱼打挺立直了身体——虽说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鬼气”的行运方式,至少在武门的时候,多少有猎奇过“鬼气”的书籍。 来不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武玄月行运气流,聚气与脏腑,一股子热血沸腾的热流不停翻涌上扬,却在最后关头,血气喷薄而出之时,突然退去了热感,心头冷却,瞬时恢复至原先的跳动频率。 武玄月愕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自己的行运方式不太对吗?不会吧…… 再来,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够放弃,这样束手束脚的感觉,怎么可能正常迎战呢? 武玄月仰头一看——倾赤子相当恼火楚伶仃的反水做法,这方近身和楚伶仃殊死打斗,妖气升腾,头上所有的脏辫如千蛇出洞,万箭齐发,向曹云飞那方攻击而去,场景相当吓人。 曹云飞左挡右拦,然而不知为何,自己的“人气”在倾赤子的妖法攻击下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更令人气愤的是,曹云飞每每使出一招“人气”武学奇招,反而起反效果,这脏辫蛇龙吸纳了曹云飞的“人气”数据之后,变得更加粗壮,来势更加汹涌。 武玄月皱眉咬唇,心中顿时明了其中关窍。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倾赤子八成跟罗刹有那么些渊源,仔细看她的招数就可以分辨出来其中的关窍,虽说是武邪武气,根其根本,渊源不过来源于“鬼气”。 五行相生相克,“人气”生“鬼气”,“人气”越旺越能够助推“鬼气”的滋生—— 这就是为何曹云飞费了多大的力也无用,反而其反效果,化作反抗自己的怪力。 若是这样,以罗刹的个性,她为人多疑阴损,行事怪癖谨慎,谁人都不相信,她素爱在自己的奇招之上设置“鬼气”秘钥,只有掌握“鬼气”的自己人,才可以成功破解这秘钥。 若是这样推断,那么楚伶仃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难不成这“青丝蚕甲”妖鬼之术,也被上了鬼族的秘钥吗? 武玄月撇嘴反感,自己体内有“鬼气”不假,可是自己体内同样也有灵气在压制,但凡自己想要行运“鬼气”之时,灵气就会自动启动报警装置,强行压制了这“鬼气”。 哎~ 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眼看曹云飞体力不支,楚伶仃和倾赤子打斗根本不占上分,此二人大有几分大势已去的征兆。 不是曹云飞不够厉害,只怪这倾赤子的鬼力刚好克制曹云飞的“人气”,凡是就怕这一物降一物,曹云飞费尽心力打杀而去,还不如左挡右闪效果显著,因为他每出一招绝学,只会在助长对方的气焰。 楚伶仃到底不是倾赤子的对手,几番对手之后,倾赤子杀红了眼,一把擒住了楚伶仃,生生扯掉了她的一条手臂,咬牙切齿,目邪紫光——既然自己的手下不听话,反水来对付自己,如此不受教的棋子,留着还有何用? 曹云飞见状,一个闪影冲刺而出,一把夺过倾赤子手中即将被撕扯四分五裂的楚伶仃,满是心疼,欲要御风而去,却不想在自己夺人之时,破绽百出,三根脏辫蛇形闯堂而过,曹云飞腹藏严重受创,口吐鲜血。 这滴滴鲜血不经意间滴在了怀中楚伶仃的脸上,楚伶仃眉宇微动,缓缓抬头而望,顿时一声尖叫穿透天际。 武玄月颤目,这样的场景自己的心脏受不了,自己的情郎竟然在架子面前,被武邪小人的妖鬼之力穿堂而过,伤状惨烈……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武玄月心跳越来越急促,一股热流冲掣而出,心脏似乎已经要爆炸的节奏…… “嘭”的一声巨响,武玄月成功冲破了“青丝蚕甲”,顷刻间倾赤子妖术破灭,飘忽在半空之中的根根碎发,缓缓散落在地…… 146.鬼化(热血激斗篇) 武玄月浑身上下飘着暗紫色幽幽气息,她缓缓睁开的眼睛,噼里啪啦闪着紫色鬼光,这百鬼厉斩的鬼气果然不是开玩笑的,光看这气势就足以吓死众人。 武玄月登时一脚登天而起,闪速之势,一掴掌气,不由分说冲势而去,瞬时间打断了倾赤子的万千发龙鬼妖之力。 倾赤子愕然,哪里会想到单灵遥竟然会鬼化,成功破解自己这鬼邪秘钥,收回了妖力,披头散发,目中凶怒——这丫头到底是何许人也! 倾赤子根本来不及思考,武玄月就已经冲刺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阵鬼力怪气毫无章法胡乱打伐,似乎对手已经失去了人的意志,来势汹汹,戾气十足。 此时的武玄月当真是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身体已经被鬼气占领,完全不受脑子控制,暴走起来,逮着倾赤子这个唯一活物靶子,穷追不舍,杀伐决断。 武玄月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驾驭这百鬼厉斩的鬼气,脑子里更是没有这鬼气的武学的任何数据,自然在鬼气附身之时,章法错乱,蛮劲十足。 而不知,就是因为武玄月这番毫无章法可循的打伐,最让倾赤子头皮发麻,应接不暇! 话说,这倾赤子是鬼门最出色的弟子,自允这鬼道新秀之中,再无二人可以和自己匹敌——这鬼门中奇招艺术她更是融会贯通,学艺精湛,哪里会想到要跟这种野路子打法鬼气十足的疯婆子大打出手呢? 武玄月此番出手,完全打乱了倾赤子的节奏,根本不按章法出牌,怎么制胜怎么来。 这打架有时候最怕的就是气势,冲的拍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摆明这疯女人破着要跟自己一命抵一命的打法而来,不管自己出手多么狠毒,落在对方身上如何鲜血呖呖,对方仍然势不可挡,越战越勇。 倾赤子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武玄月根本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疯狂失控,暴走无疑。 最让倾赤子可气的是,眼前的丫头根本不受自己的妖法限制,同为鬼气的对手,自带鬼气解密模式,不管自己使出何等鬼气妖法,效果只有一个,还未近对方的身,自动化解了自己的鬼马神功。 倾赤子所有引以为豪的招数,偏偏在武玄月里,毫无见效可言,你说她气不气,急不急? 到此境地,谁还能够淡定处事吗? 这一会子功夫打杀而去,自己竟然不见涨势,反而对方频频抢占了先机,紧身搏斗的话,武玄月更显优势,虽然说她现在没有意识,可是常年的武学修为,已经练就到了肌肉记忆力的地步,有些紧身搏斗的招数,完全不用脑子想,机械化就使了出来,在鬼气助阵,更显得神效。 倾赤子虽然妖法鬼力厉害,可是偏偏在近身搏斗上不占优势,鬼门主修“炼化、妖术、蛊毒、奇门八法,”而人体物理性攻击并不是鬼门的擅长,却是尚武堂“义门”的擅长。 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倾赤子是何等被动的局面,鬼气妖力无效,近身搏斗不擅长,除了频频挨打受虐之外,再无任何招架之力。 起初,倾赤子和武玄月搭手,多少还有几分抗衡之力,可是越往后,她的体力和技巧的劣势就越显著,越发体力不支,黔驴技穷。 武玄月以压倒性的优势趁势而上,一把鬼力攥住了倾赤子的右手,反扒而上,对着对方的后背连推三掌,倾赤子顿感五脏剧烈,震颤而碎,一口鲜血喷出。 再一回眸武玄月眼中鬼光四射,嘴角冷冽鬼笑,声色可怖,这第四掌即将而出,倾赤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掌下来只怕自己小命不保,赶紧行办法逃离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倾赤子使出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散落一身的凌乱长发,霍然而起,霎时之间缠住了武玄月的手掌,死死纠缠,这一次不算是用鬼气,而是用尽自己最后仅存的一丝邪气,余姚仓惶而逃之势—— 武玄月挣扎不得,双手被倾赤子的头发缠得死死的,闷吼而去,甚是危险,却不想倾赤子一手剥离了自己的头皮,惊颤逃脱,仓皇而逃。 武玄月束缚不爽,眼看着倾赤子腿脚飞快,头皮鲜红一片,一手掷出鬼骨投入沙地中,摇铃驱魂,御沙成鹰,逃之夭夭。 武玄月片刻之间撕扯开了身上头发缠绕的束缚,欲要穷追猛打而去,却不想何时一根绳镖早已经锁定了自己,绕梁三周,又将自己捆得紧紧的。 原来,之前楚伶仃惊叫一声,引起了后发援军的主意,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循声及时赶到,看到这场各个景惊得瞠目结舌。 曹云飞和楚伶仃解开妖力鬼气之时,迅速坠落,白华和季无常蹬地而起,应势接住了此二人,白华欲要发气救治曹云飞的伤口,却发现这伤口不同于一般伤口,被鬼邪之气所伤,伤口有念力阻碍复原,虽说不足以致命,但是自己的医术却达不到马上治愈的奇效,紧急补救尚可,马上治愈难行。 白华叹了一口气,先不管那么多了,能治到那种地步就治到那种地步。 白华注入血气良久,曹云飞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只看身边自己的一行手下都围着自己,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曹云飞微微触动嘴唇道:“单……单灵遥,怎么……怎么样呢?” 看着被锦瑞双手束缚着的武玄月仍然不老实发狂暴动,季无常无奈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扇掷出,砸及武玄月的头颅—— 武玄月顿时眼前发蒙,头部重击,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季无常缓缓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奉上,毕恭毕敬道:“单协领无碍,曹堂主放心,安心养伤便是。” 曹云飞目光内敛,而后又将眼神落在了平躺在自己身边的楚伶仃,顿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曹云飞一手支地,缓缓坐起身来,伤口因为身体的移动撕扯的疼痛,却还是憋着一口气,一手指着楚伶仃的身子道—— “她……她怎么样了?” 白华颔首低头,摇了摇头道:“没法救了,她本已入土,或许这是对她最好的结果了……” 曹云飞皱眉,心中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147.淹没(曹云飞和过往告别) 楚伶仃上尚有一口尸气在,双眼直勾勾地扬天怅惘,似乎已经做好了再次归土的准备。 曹云飞眉头紧锁,思虑半晌,终于还是张口问道—— “我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楚伶仃面无表情道:“是——” 曹云飞怒目咬牙道:“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除掉我?让我们曹家断子绝孙,西疆便一劳永逸成为末凉一族的领土?” 楚伶仃目光呆滞道:“是——” 曹云飞切齿闷吼道:“那你迟迟不下手?我……我还是处男之身,到底是真是假?” 楚伶仃眼波微动道:“是真的——” 曹云飞惊怔道:“为何?” 楚伶仃静默片刻,机械性回头张望道:“你说呢?你觉得我^……为何对你迟迟下不了手呢?” 曹云飞困惑凝望,低下头沉声道:“我不知——” 楚伶仃张口道:“或许是那个时候我身上尚有一丝作为人的良知所在吧……你哥因为我的缘故亡故,看见你和他神似的脸,作为人的良知,我动摇了,所以起初的缘由就是这么可笑,我下不去手……” 曹云飞眉宇微动,心中波澜万千,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 楚伶仃想要笑,却在这僵死的面部肌肉牵动下,十分不自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恐怖。 “后来啊~后来我发现我一看到你,我就变得特别开心,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偷偷地思念你的道来,明知道你我来自于不同的阵营,立场不同,也明知道你我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我还是心不由己地喜欢上了你……当后来你说你要娶我,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我想着只有你能够救我出苦海,我嫁进你家曹门,你们曹家大业大,你们曹家神武之力,总会与办法让我摆脱武邪一族的摆布,然而我错了……” 楚伶仃即便眼中无泪,死尸早已干涸的液体,可是却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和失望。 “我等你、盼你,却从来没有怨过你,我想着有朝一日,你学成归来,必然会八抬大轿娶我入府,有了你曹云飞倚靠,我楚伶仃就不再是这件孤苦伶仃之人……结果呢?我还是等不来你,我被迫嫁给了金万千,成为他的侍妾,他妒你恨你,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可恨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美色再无其他的武器,而在成为金万千的填房之后,这美色却成了害死我的利器,白天看人脸色,正房欺辱我,给我脸子看,让我穿小鞋,到了晚上,金万千各种折磨我,欺辱我,谩骂打伐,我忍——忍到忍无可忍之时,那一晚他又出手打我,我举剑自刎,自行了断了。本想着我已解脱,却是我想多了,就算是死了,我也摆脱不了末凉一族的利用,连死都让让我不得安宁……” 曹云飞顿时鼻头一酸,掩面背过脸去,决然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自己的敌手伤心动容半分。 楚伶仃似乎已经察觉自己大限将至,这话变得格外多了一些,只想自己在人生弥留之际,不要再像从前那样,荒荒唐唐、窝窝囊囊地死去。 “曹云飞,终归是我欠你们曹家,我知道你们家为了整个西疆付出了多少,但是我还是因为自己太过胆小怯懦,受不住末凉的一族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妥协屈服了,与邪为伍,终究被邪所淹没。我害了你哥,却下不去手再害了你,不管倾赤子如何告知于我,说是蛊血之毒,只有处子之血才可引发蛊毒,而我是不信任她的,你我欢爱之事,全是迷香幻想所致,你我之间根本无男女之爱之实,我骗了你,也骗了末凉一族,这也算是我对你最大程度的保护了……” 曹云飞越发听不下去,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见过太多的生死大计,却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场景,自己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几分泪眼朦胧。 “其实想来,我这个人也是挺可笑的!我是你们曹家的罪人,即便嫁入了曹家又如何?我也无颜进你们曹家的祠堂,更是无法面对你哥和你嫂子的灵牌,而我却还痴望着你会娶我……呵呵呵~简直是痴人说梦话,痴心妄想——我这种人,就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没脸去面对我们楚家的列祖列宗,更没资格转世轮回……” 曹云飞猛然回头,吸了一下鼻子的气,张口道:“不!你不要这样想自己,人都有错过,武邪之力怪异,你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愿意行同狗彘一般的任贼人驱使。你为了救我,三番两次地牺牲了自己,证明在你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和正义所在,所以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列祖列宗会埋怨你不假,却也不会不接纳你,因为最终你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捍卫了自己的正义,我恨你不假,但是却狠不下心来怨怼你,因为你也确实帮了我很多……” 曹云飞自知道眼下的女子时限不多了,对于一个即将故人的人,又何必锱铢必较,怨恨相对呢? 曹云飞忍着疼痛挪动了身子,一手拉过楚伶仃仅剩下的一只残臂,楚伶仃的手冰冷而又僵硬。 “尘归尘,土归土,故去的已成往事云烟,强行不可留,终究不会善了——去吧!来世,做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楚伶仃僵死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来世——来世,我们还会相见吗?” 曹云飞无奈惆怅一叹:“或许吧,缘分这东西谁说的准呢?” 楚伶仃眼神瞟了一眼曹云飞身后的红衣女子道:“你……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吗?” 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脸上掩不住的幸福笑容:“嗯——这辈子,我只认定她!” 楚伶仃轻哼,缓缓闭上了双眼道:“真好——两情最美不过相悦时,只恨此生与君擦肩别离……此生有憾,但是终究我无债一身轻,还得干净,走得安心……” 话毕,楚伶仃身体一沉,顿时一阵沙流簌簌埋过了对方的周身,楚伶仃身体逐渐下降,直至被这流沙彻底淹没,一切就如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无迹可寻…… 148.条件(玄亮继位,令曹娶武朝阳) “楚香阁”一案解决,大获全胜,白虎军气势大增,连连挫败了末凉一族的两个高位,可谓是大快人心! 只是,曹云飞在此一役之中,身负重伤,不得不在府中调养休息。 曹大堂主养伤期间,武玄月时而会登门拜访,照顾其吃住起居片刻,相当家常夫妻模样,你侬我侬,甜的让旁人都无法待下去。 只不过,曹云飞养病期间,武玄月不得不替夫走马上任,打理白虎行军中各种大小琐事。 曹云飞相当惬意这种闲暇生活——有多少年自己没有这样放下肩上的担子好好休养一番了? 得亏自己娶了一个能干的好老婆,这府中上下无大小事,武玄月命七位姑娘掌管的井井有条;这军中大小事务,单协领一马当先,事态轻重缓急分得清楚拎的明白,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 曹云飞便可高枕无忧,安心休养,求妻娶贤,自己能够求娶武玄月这样既能干又有魄力,最重要的是姿色超群,武技高强的女子,还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自己得去祠堂好好上上高香,感谢列祖列宗给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的好老婆。 这曹云飞哪里晓得,早在她十三岁那一年,武玄月便开始代替他大哥执掌白虎军大小事宜——两年的时间,武玄月早已经对曹家白虎军的事物了若指掌,自然在曹云飞养伤期间,她是最适合当这个代理统领的角色。 这一日,季无常登门求见,曹云飞故意装可怜卧榻不起,只想在自家的床头能赖多久就来多久。 可不想让季无常发现自己已经大好的迹象,若不然,季无常肯定又该念叨自己,让自己赶紧回巢当家作主去。 谁料想,季无常这一来,不似从前那般镇静,脚下虎虎生风,脸上紧张急迫,上来便是草草了事拱手行礼,而后便张口叙述事情道—— “曹堂主,出大事情了,这件事关乎整个武道安稳,季某知道不该此时来打搅曹堂主养伤,但是此事若是不及时告知与你,季某良心不安。” 曹云飞想要躲懒的想法一扫而光,毕竟季无常不是一个变动事宜,不分轻重环节之人,若是让他说出来的惊天大事情,必然是非报不可的大事情。 曹云飞见状,倏然端坐身子,两脚触地,霸气外开。 “季先生,你先别急,到底是何等大事能让你如此焦躁,你想坐下来,喝口茶水慢慢说。” 季无常哪里还顾得着什么喝水之事,单膝跪地形色匆匆道。“曹堂主,兹事体大,你切听来不要着急上火,身体要紧!” 曹云飞凝眉沉目,思索片刻,张口道:“您说——” 季无常郑重其事道:“将武门大统继承人已经成功登位,武家嫡子武玄亮继位。”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不爽之余,却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自己小时候跟武家的三个公子都些接触,要说这个武玄亮呢,算不上什么将相之才,老实巴交,倒是个循规蹈矩的世家公子哥,就是性格太过迂腐懦弱,凡是都是听她娘的话,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上官金阳立他为将武门新门主的用意何在,昭然若揭。 傻儿子好把控,傀儡门主,自己大权在握,人心不古,牝鸡司晨。 这个结果意料之中,却是来的太早—— 曹云飞蹙眉思索,好奇道:“若是这武玄亮继位,那么也就是他已经掌握将武令,可以号召天下了的意思了吗?” 季无常不敢抬头,埋头垂眼,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曹云飞看到这里,心中顿时攀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来:“等等~那我曹家何时可以激活白虎符呢?” 季无常脸上更加不好看起来,依然埋头恭拳,小心翼翼道:“曹堂主,刚才武门已经差人来报,说是只要曹堂主愿意,现下就可以激活白虎符,只是曹堂主必须要答应新门主的一个要求……” 曹云飞急切问道:“什么条件?季先生不用介怀,但说无妨——” 季无常干咳了两声,这话让自己怎么说出口,这条件自己听着都觉得没法答应,但是为了西疆的希望,自己不得不说—— “曹堂主,武师尊下令,只要你娶了她的家妹武朝阳,亲上加亲,才会你如意所愿,激活白虎符……” 听到这里,曹云飞怔住了,目光呆滞,进退维谷。 这是什么狗屁条件呢?为了能够钳制我西疆,就用这种下三滥儿的手段吗? 武玄亮你家家妹武朝阳就这么不值钱吗?明知道我曹云飞刚在西疆大张旗鼓娶了你武府上的一个婢女,这方就急着双手奉上自己的妹妹,武玄亮你可真是心疼你的亲妹妹啊! 曹云飞嗤声,冷眼轻哼道:“这武门的人还有正常点的人没有了?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刚求娶了单灵遥不多久,就把自己家的嫡女送到了我身边,难不成是要当我填房不成?” 季无常浑然一抖,声调压低了数倍:“不是……曹堂主,责人传话的武门高管说是,曹堂主和单灵遥大婚不过是一场儿戏,引蛇出洞此计手段高明,不过你和单姑娘未进行完三拜大礼,就不算成婚——那个,武门那边的意思是说……武大小姐嫁……嫁过来便是长夫人……这才会……这才会激活白虎符……” 曹云飞闻之,怒目而下,拍榻而起道:“混账!这武门的如意算盘打得还挺精妙!我何时跟谁人结婚,礼成不成,他们都了若指掌!拿婚事要挟人,算是英雄好汉作为吗?他们……他们……欺人太甚……咳咳咳……” 却不想,曹云飞伤口未愈合,这方大动肝火,急火攻心,故而引发伤口复发,曹云飞一手捂着腹部,疼痛难忍。 季无常浑身一抖,颤颤巍巍道:“曹……曹堂主请息怒,莫要再动气了……曹堂主,有一番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曹云飞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季无常下面一番话的说辞,当即打断,暴跳如雷道:“季先生!你给我听好了,那些说服我的话,就算了!你也是亲眼见证我和灵遥是怎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我俩这一年之中经历了多少事情,若是我此时负了她,你觉得她会原谅我吗?这么好的女子,我怎么可以负了她呢?咳……咳咳……咳咳咳……” 曹云飞情绪激动,再次动气,这一连番咳嗽不止,竟然咳出了血痰,气的自己五脏六腑俱颤。 季无常惊得哑口无声,自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现在曹云飞在气头上,再说下去,只怕曹云飞就剩下半条命了…… 149.异样(云飞心事,玄月察觉异样) 夜半时分,武玄月从行军营归来,第一件事绝对是要先去“曹阁”探望一下自己的爱郎。 曹云飞这一天都是一副惆怅阴郁之态,听到了门外的锦瑞的通传声,曹云飞这方赶忙收拾情绪晃了晃头,焕然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卧床不下,脸上生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今日武玄月心情特别好,一手举着两只糖葫芦,雀跃而至,兴致冲冲地冲进了曹阁。 “曹云飞~曹云飞~今天怎白虎军又捣毁了末凉之族的藏在暗处的窝点,可谓是大快人心!今下午回来,我专门拐到了集市上,这家白记的糖葫芦最好吃,我问过了白医师了,他说你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吃糖葫芦没有问题,这不我就给你带回来一串~” 眼看自己的爱人一脸兴奋高兴的表情,曹云飞即便心事重重,脸上还是会极力地配合对方,不忍扫了对方的兴致。 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是吗?那可是得好好恭贺单协领你了~你怎么这么棒啊!这才短短数日,已经破获了末凉部队不少的窝点,我若是西门宇霍,早已经恨你入骨了!” 武玄月笑容僵直,聪明伶俐的她,怎么会察觉不出来的曹云飞的异样呢? 平日里,自己只要这个臭屁得意的时候,曹云飞绝对是要和自己斗嘴拌嘴一番,非得争个高低,这样日常斗嘴的情景,自己历历在目,虽说有几次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也相当惬意这种和自己心上人斗嘴的乐趣,而今日呢? 曹云飞果然是有古怪!怎么今天变得如此乖巧了呢?这事绝对方唱。 武玄月不动声色,循着曹云飞地床边坐了下去,一手递给曹云飞一支糖葫芦,一支留给了自己。 而接过糖葫芦的曹云飞,竟然破天荒地道出了两个字:“谢谢~” 听到这里,武玄月浑身一颤,几分狐疑地微微抬头,心思敏感的她,越发加固了心中的念想。 再一看曹云飞拿着糖葫芦之态,根本无意享用,左手捣腾右手,右手捣腾左手,眼神迷离无神,摆明是嫌弃这糖葫芦艾诗,不知道该把他放到哪里去合适,又不敢直接拒绝武玄月的好意,这样的态势看去,有点心眼的人都会怀疑。 武玄月见状,不急于质问对方,半开玩笑道:“呵呵~今天这么有礼貌啊?跟我还这么外气,不用那么客气了,这话的钱都是你从曹云飞的口袋里流出来的~” 曹云飞听罢,轻哼一声道,有几分心不在焉道:“嗨~你我之间,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武玄月怒着小嘴,故装生气道:“切~也不知道是谁要分得那么清楚的!跟我说谢谢,倒显得生分的很~” 曹云飞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丝笑意:“是吗?那是我该道歉了~对不起——”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种态势绝不是什么好态势,今天的曹云飞太反常,自己不在府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玄月终于忍无可忍,抿了抿嘴道:“你……你今天有心事……” 曹云飞一愣,形色恍惚,躲闪不及道:“没有!你多想了。” 武玄月轻叹,霍然站起身来,怒目而下:“曹云飞,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一回来你就摆着一张臭脸,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帮你打理军中事务,凡是亲力亲为冲锋陷阵,回来就想看你一个笑脸,你怎么做的呢?从我一进门的那一刻起,你就摆着一张要死不活的脸,跟我欠你似的,有话快说!别憋着难受!” 曹云飞眼睫微颤,抬头相望,眼中充满了委屈,而今天季无常说的那一番话,自己打死都不能够告知于眼前的女子,想来若是自己说出口,以这丫头的个性,只怕真的会当即冲到了武门,什么都不问不顾,闹个底朝天去! 曹云飞嘴巴微微张口,欲言又止,想了半晌怎么说都不合适,愣是把卡在嘴边给咽了回去。 武玄月就见不得曹云飞这样扭捏磨叽的模样,当真是急死自己了,有话就说,别藏在心里,憋得自己难受,搞得他人心情也不好! 武玄月语调又提高了一个档位,断有几分掐着腰板吵架的味道,喝声质问道:“你倒是说句人话!你在郁闷个什么啊!” 曹云飞愣了一下,低下了头,一手举起,张口道:“这个给你,我现在没有胃口吃,还有今天下午我偷偷练功,想要赶紧恢复身体,好接过你手中的活,结果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了,疼的要死,这种丢人的事情,你就不要让我说出了口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在乎面子这件事吗?”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的剑拔弩张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这晕开眼间的则是,愕然和心疼。 武玄月微微皱眉,仍然有几分狐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曹云飞投来可怜楚楚表情道:“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唤白医师来询问,他下午已经来帮我诊治了一番,他最清楚。” 连白华都来了,应该就不会有差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而满心心疼地抱怨道:“你这大伤初愈,不老实在床上待着,练什么功?现在可好,又回到了起点,何必呢?以后要长记性了,别动不动就胡乱动胳膊动腿了知道不!” 曹云飞微微点头,脸上表情人是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顿生一阵阵的罪恶感—— 自己是不是刚才太过凶悍了,吓住了对方了呢?怎么现在看曹云飞满脸受尽委屈的脸,自己心中怎么这么不是个滋味呢? 到此,武玄月接过曹云飞举起的糖葫芦,转身将其放在桌上,归来之际缓缓坐下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道—— 武玄月一手附在曹云飞手上,温声道歉道—— “好了,刚才是我不好,态度太恶劣,我向你道歉,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好吗?就这样,我们言归于好,和好如初如何?” 此情此景,曹云飞突然心头一紧,反抓武玄月的手,猛的使劲,武玄月丝毫无防备,身心不稳,待她反应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曹云飞压在了身下…… 151.赠礼(云飞古怪,赠礼与玄月) 曹云飞凝视武玄月发间的银钗良久,嘴角苦涩漾起,干笑了两声道:“这支‘众星拱月’,原不过是送给你家小姐的——作为定情信物,你我结婚仓促,我本也是有意也为你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信物,时间有限,没有来得及,所以你就先勉为其难地戴着这个簪子吧,待有机会了,我一定给你命人给你打造一支更加适合你簪子如何?” 武玄月愣之,下意识的扬手摸过了自己头上的银簪子,铃铃铛铛甚是清脆的声音,武玄月心中泛滥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 说起来这个簪子还真是跟自己有些渊源——自己再次和曹云飞相见之际,便是以单灵遥的身份了。 那一次“月下人家”武玄月十七岁的生辰,曹云飞为了搭救自己,和精武堂的上官昆阳起口角争执,便是赠了她这支簪子。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也明白曹云飞只是酒后失性,一时兴起才错手把这支“众星拱月”送给了自己,别人的会错情的假意施手,自己可不能够当了真,待曹云飞酒醒之际,武玄月甚是聪明伶俐的将其双手奉还。 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这支簪子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头上,果然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是谁的东西,不管峰回路转,几经谁手,早晚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武玄月嘴角一扬,脸上洋溢出心悦的笑意道:“无妨,我挺喜欢这款簪子的,只是你舍得吗?这可是送给小姐的礼物——” 武玄月虽然心中欢喜,但是却不敢太过得意忘形,最后确定一下曹云飞的真实态度。 曹云飞缓步上前,走到了茶桌前,缓缓走下神来,眼睛落在了两个平躺在案台锦布之上的糖葫芦,心中更是波澜万千,而后一手端起茶壶,徐徐茶水落杯,曹云飞轻噙了两口茶水,微微动唇道。 “你家小姐已不在世,往事回忆已成惘然,我现下只想珍惜眼前之人,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着,只要我能够保护好你,什么样的结果我能够承受——这个簪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或许以前意义不同,而现在对我而言,你才是真正重要的人,你若是喜欢就佩戴着,不喜欢的话,送人或是丢掉都成,日后有机会我便送你更好的。” 却不想,武玄月有几分情绪激动,急切打断之:“我喜欢这个簪子,更是会十分珍重你我之间的情分,这可是你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送我的礼物,有了它我便能够感受你的情深义重,就像你时刻陪在我身边一样!” 曹云飞举杯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欲要张口的话语,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今晚上自己这样的举动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曹云飞的良心不停地谴责着自己。 最终,曹云飞还是妥协给了自己,这方思索片刻,轻声叹息道:“还好你不嫌弃,喜欢就好——” 武玄月欢喜得很,这手不自觉的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又摸一下,满脸的美滋滋的开心。 曹云飞不忍再看武玄月这幅浑然不知情蠢萌的模样,自己心里那档子窝心事,入骨塞喉,上不去下不来,还不能够告知于眼前的女子,只看她开心的样子,自己实在下不去狠心。 曹云飞眼中看到杯中的茶水,映着自己的脸,此时此刻难看得很,宛然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人一般,既可笑又可悲。 曹云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顿时一本正经道:“灵遥,有件事情我得麻烦你一下——” 武玄月应声答复:“嗯~你说~” 曹云飞眼波微动,垂眉落眼,抿了抿嘴道:“你知道西疆北部的哈吉利吗?这两年世风日下,逐年沙化严重,前一段时间,那边的首领派人来报,希望我们白虎军这边出人去调查一下,我看你这段时间连续破获了末凉私下里的据点,行事冷厉风行,手段老辣,这件事情拜托你我最放心,你可愿意代我过去查探一二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来了精神,连连点头同意,“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安心的修养就好!有我在,你放心!” 这丫头就是一个天生的武者,明明是女孩子家,偏偏喜欢这种谍战斗武,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显得格外的激动,一展身手,趁势除去末凉的贼人——简直是对武邪之人,恨之入骨。 曹云飞当真是对症下药,把住了武玄月的命脉,有的放矢,自然结果如愿以偿。 曹云飞嘴角勉强挤出笑容来:“是啊~有你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一句话,意味深长,苦笑连绵。 武玄月敏感,虽说自己知道今天曹云飞伤口裂开疼痛难忍,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多疑了,总觉得曹云飞真的很反常,不管是从神态,还是从话语中的字里行间,自己都能够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 “你……你今天真的没事吗?” 武玄月再次问出了口,心中疑虑万千。 曹云飞扬言一笑,敷衍了事:“真的没事!估计就是伤口太疼了,所以才会脸色不太好看,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人前是一个霸气侧漏的镇主,人后则是一个娇气任性的大少爷,你看我伤重如此,就原谅我这一次如何?” 武玄月细想片刻,却也是解释的通,曹云飞就是这样一个反差大的个性,所以他现在这般矫揉造作情绪无常,自己完全可以理解。 武玄月轻嗤一笑,坏心眼打趣道:“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不过也无妨,你怎样都好,我都喜欢~” 曹云飞顿时脸红一片,哪里会想到这单灵遥从成婚之后,变得异常的坦率,什么没羞没臊的话都敢随意讲出口,到弄得自己有几分手足无措。 看着曹云飞满脸羞红的样子,武玄月心中欢喜,却还是心疼对方的身体,眼看时间不早,武玄月倒是乖觉,自觉请辞。 “行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武玄月双手奉拳,以礼相待,而后转身离开。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离开的背景,心中怅然,唉声叹气一番,责人唤来了季无常…… 152.归来(曹另辟住处,玄月怀疑) 武玄月带着阴虎七煞出了一趟远门,半个月的时间之久,回来之后,自己的车马到了勒尔曼城门外之际,锦瑞和季无常带着一个班的白虎军将领,早早在城门外恭候大驾。 武玄月扬身下马,身后一众女子都跟着协领大人一同落马,这方拎着马缰绳迎了上去。 季无常依然一副笑容可掬,殷勤地走上前去,双手奉拳抱礼而上道:“欢迎单协领大驾归来,我听闻探事来报,单协领携阴虎七煞到地不足三日便捣毁了哈吉利那边的大半末凉的窝点,又用了三日的时间将哈吉利的末凉所有残党连根拔起,单协领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对于季无常老调常谈的捧悦之词,武玄月当真是听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耳朵都有几分磨出来糨子了——季无常这条狐狸,这嘴角功夫相当了得,特别知道这话该怎么说着让旁人听着舒心。 武玄月微微一笑,抱拳而上,对于自己那些可有可无功绩根本不当回事,自己归心似箭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曹云飞是否安好,自己走的走的这顿时间,这家伙有没有又躲懒任性了呢? 武玄月张口问道:“季先生,曹堂主近日可好?” 季先生嘴角一扯,面色无改笑盈盈道:“好~曹堂主自然是好的很!劳烦单协领的挂念,这不曹堂主得知今日单协领凯旋归来,特命我和锦瑞兄弟前来迎接,这便是曹堂主对大人您的爱重。” 武玄月听罢,低头有几分羞涩,嘴上不自觉地扬起了一分笑意来。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打道回府吧~” 武玄月当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可谓小别胜新婚,归心似箭,只想赶紧跟自己的爱人汇合了去。 谁料想,武玄月这方心急火燎引着自己的人马往曹府方向行进之时,季无常只身挡前,一手摇扇笑容依旧,只是这阵势当真是有几分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征兆。 武玄月蹙眉疑虑,张口问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 季无常张口道:“单姑娘,前段时日曹堂主命人重新翻修了西院,说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单姑娘这么快就归来,曹堂主有几分措手不及,便命我在另外一处辟了一处院子,先让单姑娘一段时日,待西院休憩完毕之后,再麻烦姑娘移回去。” 武玄月听这里,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锦瑞的脸色,只看此二人到底有没有骗自己的征兆,却不想这锦瑞则是一脸色相不减地盯着春桃不放,看了也是白搭。 武玄月敏感,虽说季无常此话说的有理有据,这狐狸脸上都是戏,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只是自己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自己走了这段时日,勒尔曼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若不然曹云飞为何不亲自来接自己呢?而是派自己的手下来迎接自己呢? 季无常鸡贼,在武玄月迟疑的这一瞬间,似乎已经捕捉到了对方内省所想,赶忙不紧不慢解释道:“单姑娘是不是在想曹堂主为何不亲自接驾你呢?堂主今日去和勒尔曼的各大商会见面商讨关税调整的事宜,所以没来的及接你。不过单姑娘放心,曹堂主说了,等他忙完了,一定去你新的别院找你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悬而未定的心终于落地了,这方脸色才好看了些,张口道:“那还请季先生领路吧~” 季无常双手奉拳而上,而后转身命令身后的白虎军将士,来接应各个姑娘们手中的马匹和行礼,方才引着武玄月向曹府反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武玄月越走心里越没底,怎么这地方越走越偏僻,越走离曹府越远呢? 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满心疑惑地问道:“季先生,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不在勒尔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呢?” 季无常依然笑容可掬,镇定自如,摇扇三曳道:“单姑娘,为何这样问呢?” 武玄月越发不镇定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我这一路走来,旁人看我的眼神挺怪异的,而且为何我的新住宿离曹府这么远呢?曹云飞难道就不会给我找一个离曹府近的处所吗?” 季无常心中咯噔一声响,暗自念叨:果然,这丫头不好骗,不过也无所谓。 季无常依然处事泰然,不徐不疾道:“单姑娘多虑了,我倒是没有觉得旁人看你的眼光有什么异样!大概是大家崇拜单姑娘这样的女英雄的缘故,才会让你有这样的错觉。至于说住处的缘故呢~曹堂主是考虑到,单姑娘生平好动舞刀弄枪是常有之事,在闹事周围给你寻个处所,怕影响单姑娘平时练武发挥实力,更怕殃及周围无辜,所以才找了一处宽广院落,足够单姑娘施展拳脚,这种院子不好找,只能够暂时委屈单姑娘了——这不,已经到地方了!” 说着,季无常停下了脚步,一手执扇上指,刚刚好指向了府门的匾额之上,偌大的金笔匾额上赫然写着“单府”两个字。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附院真的是让自己暂时就住吗?若是如此?为何府门上的匾额都是以自己的“姓氏”来命名呢? 武玄月心中越发不安,可是这一路走来,季无常应答有道,毫无破绽,若是自己在继续追问下去,这老狐狸只怕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再等着说服自己。 既然如此,那自己再继续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来。 武玄月索性就按住不提,先入住再说,等支走了季无常,自己有的办法了解实情。 武玄月微微一笑,双手奉拳弓腰行礼,这便是要送客的意思:“感谢季先生,有劳先生跑了一趟,若是没什么事情,那么我先入府看看去?” 季无常微笑颔首,这方奉拳行礼,欲要离开之际,只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灵遥你回来了?我给你挑选的府邸你可还满意?” 武玄月猛地抬头,急切探眼望去,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炸开了灿烂的笑容。 只见远处的白衣男子,一身正气,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分度翩翩,稳步而来。 武玄月登时一脚蹬地,一个蹿步闪去,扑通一声,撞进了曹云飞的怀中。 曹云飞身体往后退了两步,站稳脚后跟,敞怀大笑,而后满是宠溺的抱住了怀中的女子,旁若无人的秀起来恩爱来—— “小疯丫头,一见到我就按奈不住性子了?说说~这段时日想我没有?” 武玄月甚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受宠不尽道:“嗯~嗯~想死你了都快~” 曹云飞忍不住兴奋,一把将扑在自己怀中的武玄月横腰抱起,狠狠地在其额头亲了一口:“我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旁边一众白虎军和七个女子,忽感恶寒阵阵,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这种撒狗粮的事情,还是关着自家的门在做比较好…… 153.单府(武玄月正式入住单府) 曹云飞横腰抱着武玄月,两手掂了掂这斤两,一脸心疼道:“怎么感觉你清减了不少,这段时间去哈吉利那边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你个事业狂八成又是没日没夜的执行任务了不是?让春桃她们跟着过去,一来是给你减轻负担,二来是让她们照顾好你,怎么还会轻简了不少。” 武玄月嘟着小嘴,撒娇抱怨道:“可不是吗~你不知道那边的饭菜啊,简直就不是人吃的~不是羊肉就是牛肉,连根菜叶子都看不到一根,这就算了最让我不能忍的是,他们吃饭不放调料吗?恨不能白水煮红肉,那味道不要太过鲜美。还有那边的水,你是不知道……” 平日,武玄月不是一个矫情的主,只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偶然撒撒娇示示弱也是好的——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吃自己这一套,自己也不喜欢总是端着坚强的一面,其实有时候撑着真的挺累的,难得有人愿意自己溺宠着自己,自己何乐而不为?相当惬意这种特殊对待的待遇。 爱情有时候真的是挺奇妙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放下自己所有的芥蒂一门心思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也可以让一个人眼里心里都只能够装得下一个人,他的一切不管好坏都会照单全收,即便别人看来的不可爱,在自己的情人眼中却是可爱的不行的地步。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和曹云飞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即便身边站满了人,而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彼此,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曹云飞听罢,轻声一笑道:“就属你嘴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在武府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天天就是要菜叶子,你是兔子吗?” 武玄月不吭,无辜可怜小眼神满是委屈瞟去,这方双手不自觉地挂在了曹云飞的脖子上,那小嘴撅得比天高。 曹云飞见状,心都化了,只能缴械投枪,小心哄之:“好了好了~我错了,你不是兔子~是小老虎成不?说来也是,哪里见过像你这样彪悍的小兔子呢?” 武玄月顿时急了眼,本指着对方能说出来几句顺耳的话,结果又是这样调侃自己的话语,怎么说自己也是劳苦功高的功臣吧,你这个做镇主不给自己嘉奖就算了,还这样欺负人,真是坏透了! 武玄月怒目,好声没好气道:“曹云飞!你过分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我这母老虎,你还不是追在我身后巴巴的!你说你讨厌不讨厌——” 曹云飞笑道:“哈哈哈~我就是讨厌啊~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不是?不过你刚才的话没毛病,我就是喜欢你这只小老虎,上杆子的那种喜欢,怎样?你还不乐意吗?” 武玄月白了对方一眼了,心中暖意泛滥,脸上矫情不止。 “切~敢不喜欢我试试!” 曹云飞嗤声道:“呵~那是在找死吗?” 一众旁人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闪光弹般的撒狗粮方式,锦瑞走上前去,捅了两下季无常,自己真的是忍无可忍看不下去眼。 季无常何尝没有同感,这方走上前去,笑着拱礼道:“曹堂主,单协领,打扰二位了~您看您二位是否要移步道单府瞧一瞧呢?” 听到此,曹云飞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大门口,这样公众秀恩爱实在不雅,方才点了点头,抱着武玄月稳步走进了单府。 这一路走来,武玄月惊呆了,这单府的派头一点不比曹府小,虽说庭院没有曹府宽敞,只是这雕栏画柱,亭台楼阁的翻新修葺,一看就是费尽了心思,又是依照中岳华都的风格翻修的,让人惊目咋舌。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但没有一丝喜悦之色,反之额间的褶皱更加不平了起来。 武玄月从回到勒尔曼之后,不知为何,隐隐约约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你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她没有绝对的把握,不敢妄下断言。 武玄月实在忍不住了,张口问道:“云飞,这单府是不是花了太多的心思呢?” 曹云飞丝毫未察觉武玄月的顾虑,竟然还有几分自鸣得意道:“不会啊!为了你,花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 武玄月凝眉不语,发间叮叮当当铃声更是清脆,可是此时此刻武玄月耳边听到不是喜悦的叮铃,而是烦躁的聒噪声。 武玄月思虑良久道:“你真的只是让我在这里暂住在这里些许时日吗?我怎么看着这形式,倒是像让我长久以往住下来的意思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停了下来,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片刻之间,曹云飞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有几分敷衍了事的搪塞道。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自然只是让你住上一段时日罢了——这个庭院的主人,前些时日故去了,他家姑娘远嫁他方,留着这府苑也是摆设,就盘了出去,我看着这府苑整体不错,风水极佳,就给盘了过来,你嫁给我,我也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聘礼,这个府苑就是放在你名下的资产,你是我白虎军的协领大人,轮军功论能力,你便是我军中头一等人物,最重要的是,你我本不分彼此,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以后呢?等西院修葺好了,你愿意在曹府住就住下,这边离行军营近,你我哪天累了不想回曹府,这里也是一个落脚点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误会算是化解,听曹云飞此话,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 为何当自己看到曹云飞刚才那个不自然神情的时候,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那个突然凝滞的表情,绝对有古怪,而这古怪到底为何,自己心中不明。 毕竟武玄月走了这半个月期间,到底勒尔曼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晓。 若是曹云飞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白虎军上下必然是一条舌头,根本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既然如此,何不妨自己先配合着曹云飞演完这出好戏,按住不提,倒是看看这曹云飞到底瞒着自己何事。 盘算尽,武玄月焕然一笑,脸上毫无破绽可言,就当只是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冷眼看着事态发展! 武玄月又开始自己的过人的演技功夫,撒娇任性道:“饿了饿了~人家要吃好吃的饭菜~曹大堂主可是要好好犒劳我啊~” 曹云飞满是宠溺一瞟,好声没好气道:“知道了!你个小馋猫~” 154.别扭(曹有意避之,武不悦) 武玄月乔迁新居,荣归故里,战功赫赫——英雄归来之时,名声远扬,自然这登门拜访的访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归来几天,武玄月应接不暇,一波接着一波的客人像是流水席一般,没有断绝过。 武玄月本想修养两天,就去调查自己离开勒尔曼这段时日,曹云飞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呢? 这送上门来的访客不断,武玄月根本腾不出来手去进行调查,就剩下支应赔笑,迎送宾客了。 武玄月刚闲暇下来之时,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傍晚时分—— 暮色降临,好巧不巧,曹云飞下训来府上看望武玄月,都是疲惫一整天的两人,自然是要一起享受余下的清闲时光,一起吃吃饭饭,聊聊天之类的。 只是到了亥时,曹云飞必然会准时准点告别离开,竟从未在单府留宿过一宿。 武玄月白天招待宾客疲惫,晚上又要费心约会自己的情郎,脑子再活络,天天过得匆匆忙忙,却又不知道自己再忙些什么,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荒度而过。 静下来之后,武玄月心生厌烦,对于这种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问题上,自己不是不擅长,只是不屑于罢了——来者多了,烦心事就了,扰人心者,不过是世俗的那些是是非非罢了,但凡登门拜访之人,必然是有所求有所图,和这种人打交道,武玄月只觉得心累。 合着此番境遇相比,武玄月更想多学学武艺,静心提高自己的技艺才是关键。 每每这个时候,武玄月就时常怀念曹云飞家的“藏武阁”—— 曾经的曹府,下午时分,自己则是窝在藏书阁中,翻阅几本稀缺武功藏书的完本;亦或是和曹云飞斗嘴出手,比划三五招式,活络活络筋骨,更是一件美事,而现在呢…… 天天跟一些口不应心的人说一些没用的话,自己天天都要伪装笑脸去应付人际关系,真的是没意思极了。 这一日,武玄月和曹云飞一起吃晚饭。 武玄月一脸怨气不开心,这脸恨不能拉得老长,摆明是要做给曹看的。 曹云飞见状,隐而不发,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送到了武玄月的碗中,好生哄道:“怎么了?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呢?来~跟哥哥说说,哥哥帮你出气如何?” 武玄月撅着小嘴,白了曹云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觉得谁会惹我不开心呢?” 曹云飞一愣,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却依然噙着装迷的笑容道:“你不说,我哪里会知道呢?” 武玄月轻哼,低眉垂眼,气焰哼哼道:“哼~除了你曹大堂主,谁敢惹我生气啊!” 曹云飞顿时笑容停滞了,脸色冷了下来:“我……我又怎么惹你了呢?” 武玄月猛地抬头,直奔主题道:“曹云飞,你准备让我何时回曹府?就这样把我晾在单府之中,天天让你的手下轮番作战滋扰我,说着好听事登门拜访,庆功祝贺,说不好听那是滋事扰民,烦不胜烦,你为何总是回避我提出要回曹府的要求,总是那一句还在修葺西院的搪塞,能拖就拖,到底用意何在呢?还有……还有……” 说到情绪激动的时候,武玄月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这段时间越发的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觉作祟,总觉得曹云飞心里有鬼,肯定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若不然此番回来,所有的事情也不会都看起来那么不正常! 武玄月似乎想喷薄而出的言语,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有些不妥,硬是给咽了回去,低眉红脸,支支吾吾道 “还有……还有……” 曹云飞低头不语,一手夹菜,满脸的赌气,送入口中的饭菜,味同嚼蜡,心里不是个滋味,脑子却在想着如何应付眼下的女子。 曹云飞皱眉,略带愠色道:“还有?还有什么……”可是眼下,曹云飞追问的紧,武玄月一时心急,脑子如麻,竟然突然想不到该如何应答。 武玄月压低了声音,小声嘟囔道:“还有……你从来都不留宿……” 曹云飞竖着耳朵听的真切,刚才还是一脸愁容的脸,顿时晕开了一丝涟漪,噗嗤一声笑出了口—— “呵~原来你是怪我不留下来陪你不是?没想到你小丫头片子,心思还挺重,要是想让我疼爱你就直说吗?用得着拐弯抹角,发脾气闹事吗?” 武玄月当即就火了,自己摆明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那这件事来说明曹云飞和平常大不一样,来陈述这段时间自己的猜测,却不想此话一出到让对方占尽了先机。 只看对方一脸坏水的戏虐表情,武玄月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翻腾,顿时拍桌而起,喘着粗气,怒目而下道—— “曹云飞!你莫要欲盖弥彰,你明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倒打一耙!” 曹云飞故意调笑视上,一手拽着武玄月的手,又哄又骗道:“你个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啊~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些冷落了你,也清楚我和金万千关系不是很好,这些时日总是和他打交道,周事不顺,经常起口角,他动不动在背后跟我使点绊子,怂恿挑唆各大商会哄抬物价,要求降低关税,这些时日我有些应接不暇,天天跟着这帮子奸商打交道,把时间都投入在这里,确实来你这里时间自然耽搁不少。还有我不是不愿留宿,这段时间我都是起早贪黑出入万户行,若是留你这里,我怕我一入温柔乡,就乐不思蜀,不能自已,沉沦于此,耽误了时机,金万千为人尖酸刻薄,他肯定会拿这件事来拿捏我,眼下是关税商议最后环节,也是最当紧的环节,我不能够有丝毫松懈大意,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凝视,只看这眼下的男人,满脸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趾高气昂的指责,倒成了自己不懂事的样子,还真是难看死了。 武玄月到底是体谅曹云飞,虽然说自己嘴巴坏了点,但是只要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武玄月便不会多说什么,反思自己的行为。 武玄月登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良久,最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了身来,转而相当懂事握起了筷子,反倒一块自然牛肉,乖巧可人。 “好吧,刚才是我不懂事,又乱发脾气了,我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挺忙的,体谅你——” 此话尽,曹云飞顿时胸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反击之—— “切~你还算是体贴~这事也不怪你,怪我没有协调好,我知道你喜欢习武,我已命人从外地寻了几本稀缺武学的完本给你送了过来。对了,上次你跟我提的要去南湘拜师学艺的事情,我也着意问过了,南湘那边已经回话,说是大抵可以,只要书写一封推荐信,你择日就可以去学艺,你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两眼放金光,连想都不想连连点头,兴奋到不行。 曹云飞见状,微微一笑,又夹了一筷子的白菜豆腐送到了武玄月的碗中道:“吃饭先——” 武玄月像是被驯服的小生一般,相当听话的举筷吃饭起来…… 155.实情(曹心烦意乱,只因嫁娶) 单府门外,武玄月和曹云飞对立而望,双手挽起,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依依不舍, 武玄月即便心里在如何不舍曹云飞,却还是以大局为重,起先松开了手,故作懂事道—— “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日好好跟金万千周旋不是?” 曹云飞眼波微转,满是不舍得凝望眼前的女子,心中波澜万千。 “你啊~就是这么懂事,我真的走了,你不会舍不得吗?” 武玄月嘟嘴转身,咬了咬嘴唇,又是一副硬撑的坚强道:“走吧~谁要留你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把拨过武玄月的肩膀,一手拂开武玄月额头的碎发,低头吻上其额间,武玄月惊慌失措,眼睫微颤,面色羞红,霎时之间的模样,宛若小女生一般的可人儿。 曹云飞微微起身,心中不是个滋味,嘴上却是各种哄骗言辞道——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要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我真的想要留宿与此。” 武玄月低头娇羞,小声嘟囔道:“说来好听,不到头来还是要走的,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还不赶紧走!” 曹云飞凝视眼下的女子,娇小可爱,云娇雨怯,楚楚有致,心中的那股子情欲顿时被撩拨到了极致,方才还犹豫不定的心登时下定了决心。 曹云飞欲要开口应下留下来一宿的要求,却不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季无常走上了前去,一脸习惯性地迎笑打断之。 “曹堂主,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万户行面见各位商户,这是一场硬仗,马虎不得,若是此战败落,我们白虎军前期做的工作都前功尽弃,这个结果不是曹堂主你想要的吧,还请堂主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惊醒,刚才那被武玄月迷尽的心情顿时醒悟,这方慌了慌神,嘴巴一张一翕道:“季先生……我……” 季无常一马当先,拦在了曹云飞的面前,继续皮笑肉不笑小声嘀咕道:“曹堂主,凡事以大局为重,你忘记了吗?我们的大计现在还差最后一步,不能够因为儿女私情坏了咱们西疆的安宁,不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两眼无神,刚才的欲火焚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殆尽,顿时黯然失神地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想季无常妥协了。 曹云飞一脸白死不活,十分无奈地向武玄月道了一声歉,锦瑞激灵地向曹云飞递上了飞马的缰绳,曹云飞接过缰绳,恋恋不舍地回眸地望了武玄月一眼,霎时之间了断情丝,一脚飞蹬,翩然而上,坐定马背,扬鞭而去。 走到了半路,马速减缓了不少,曹云飞的脸阴沉的更加厉害,满是厌烦地发泄道—— “季先生!这段时日我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我觉得快瞒不住了,单灵遥这么聪明,估计是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若是在这样拖下去,只怕拖不到大计成,你我都要暴露!” 季无常依然镇静自若,不比曹云飞这般毛躁,好生安慰道:“曹堂主,莫要着急上火,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这单姑娘可不比一般人,她太聪明了,凡是都瞒不了她多久,所以我才会委派咱们西疆各大名门贵族登门拜访,就是为了分散单姑娘的注意力,打断对方的节奏。只是曹堂主,有些事情急不得,必须从长计议……” 听到这里,曹云飞怒目而瞪,雷霆发怒道:“从长计议?!季先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这场闹剧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呢?家中那位也是个难缠的主,别看天天笑眯眯的像个善主一般,那心思比谁都重,像极了她娘!我现在一点都想应付家中的那位,只想赶紧结束了这场闹剧!” 季无常脸色突变,从未有过的惊慌,好生哄骗道:“曹堂主,我知道你的不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要想清楚了,现下白虎符还没有激活,咱们都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若是你现在……现在……现在忍不了了,正和对方的意,到时候武门又那这件事来拿捏你,得不偿失啊!” 曹云飞咬牙挠头,从来都没有的烦躁感道:“可是……可是——可是灵遥那里我没有办法交差啊!季先生,你不知道,我每次见到灵遥,都是以怎样负罪的心情的去的,每每见到她一副啥都不知晓的蠢萌模样,我的良心不止一次在被谴责、被声讨,我俩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结果呢?为什么我和灵遥之间的感情,总是这样多灾多难呢?你觉得你单灵遥的个性,若是知道我娶了她最恨的武家长女,她会怎样?” 季无常顿时闭口不,窘态不尽—— 那单灵遥是一般女子吗?若是一般女子就好办得多,偏偏这单灵遥并非一般女子,武技超群,才智过人,你骗得了她一时,却骗不了她一世,想来如此贞烈的女子,若是发现自己的情郎竟然在瞒着自己娶了仇家之女,不管是因为何种缘由,那丫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楚伶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连一个小小的军妓都能够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自己很难想象以单灵遥的个性,会做出怎样更有甚之的暴戾行为。 季无常哀哀叹息,张口道:“曹堂主,之前单姑娘说拜入南湘修武门门下之事,你考虑的如何?” 曹云飞蹙眉冷眼,好声没好气道:“她若是现下能去,那边是最好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把控的,我连推荐书信都写好了,结果呢?南湘的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是纳兰幽梦这段时日闭关修炼,闭门不见客,更不招收门生,现下时机不对,你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听到这里,季无常也是一头包的头疼,怎么事情这么巧呢?这纳兰幽梦早不修炼晚不修炼,偏偏这个时机修炼,这不是跟自己这边找不痛快的吗? 听到这里,季无常无计可施,哎哎叹了一口气道:“哎~既来之则安之,事情都堆在这里了,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只是,堂主我要提醒你的是,凡是还是忍字当先,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尴尬,但是为了西疆的安慰,这样的隐忍是作为一方镇主的你,不得不去承受的,你可明白你肩上担子的重量吗?” 曹云飞埋怨的甚多,但是作为堂主的自觉性,他固然不会放着西疆不管,即便自己一个人委屈,也要承担起西疆社稷的安危重任。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蹙眉冷眼,一字一眼道:“我知——季先生放心,刚才我也是一时情绪失控,发泄一下情绪,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季无常听到这里,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地,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些许笑容道:“有曹堂主这句话,季某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156.夫人(武朝阳鸠占鹊巢,成为正房) 曹府,一众白衣男子勒马停步,只看一位水红色佳人倚门而立,望眼欲穿,眉目焦虑—— 武朝阳的眼睛直到落在了曹云飞身上之时,方才眉眼之间晕开了一丝涟漪,笑容灿烂快步上前,根本顾不了什么大家闺秀的礼仪典范,形色匆匆而去。 武朝阳身后的丫鬟紧跟其后,赶不及地嚷嚷道:“夫人——夫人——你跑慢些,小心脚下!” 武朝阳一见到曹云飞,整个人都醉了懵了,眼里根本容不得其他人——自己这方翘首踟蹰多时,更是等得难耐,眼见自己的爱郎终于归来,能不急切兴奋吗? 奈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曹云飞可是一丁点都不想见到眼下的美人,就是因为她的存在,自己才不得不跟自己的爱妻两地分居,鸠占鹊巢的小人,有什么好怜惜的? 若不是自己眼下有求与之,自己恨不能现在八抬大轿赶紧把这祖宗送回武府去。 曹云飞高马视下,眼神冷冽,面色冷峻。 说来这已经是秋晚时凉的时节,武朝阳衣着轻薄,手中抱着披风,秋风虽算不上刺骨,但是长期在外,风凉掠体也是有的。 武朝阳满心满眼地都是曹云飞,一脸期盼地仰头而上,欢喜激动的问道:“夫君今日可累?军中事务还是这般繁忙吗?下午的时候,我责人去白虎行军营,听人说你有事出门了,这是……去哪里了……” 武朝阳也是一个玲珑心肠的女子,在他娘身边时间久了,其他的本事没学会,这万股弄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学是淋漓尽致。 自嫁过来的时候,武朝阳就知道曹云飞和单灵遥关系匪浅,此次前来必有一场恶战要打,即使如此,武朝阳还是选择不顾一切地嫁过来。 要知道自己暗恋曹云飞多时,之前家中那个小浪蹄子出尽风头,占尽先机;自己父亲更是偏心,总是制造机会让武玄月和曹云飞独处,连最后的婚配也是由父亲一人做主,神不知鬼不觉,武玄月许配给了曹云飞,你说自己能不恨吗? 武朝阳简直狠毒了武玄月,好不容易趁着自己父亲过世之时,自己母亲出手狠厉,连带着二房一窝给端了,大快人心! 本想着,自己此生最大的绊脚石已经踢开了,却不想半路竟杀出个单灵遥! 自己庶妹的仿造品——明明就是狐族一脉的下贱坯子,竟也能够登堂入室,让曹云飞在西疆公然设婚宴,八抬大轿迎亲回家…… 就这样的下贱坯子也配! 武朝阳听说曹云飞迎娶单灵遥的时候,自己再也坐不住,两眼喷火,嗓子眼有股气上不来下不去,恨不能当即就杀到西疆,亲自手刃了那个小贱人! 得亏自己母亲心疼自己,想尽办法让自己如愿以偿,不管自己母亲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总归自己现在是曹云飞的正房夫人,谁都没有办法逾越的地位,这单灵遥就是躲在哪里也无妨,到底见不着光的侍妾罢了—— 自己可是武家的嫡出长女,名门之秀,武将之女,只有自己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才配的上曹云飞这样的一方镇主! 像单灵遥那种根本提不上台面的野丫头——说到底不过是曹云飞一时兴起,稀罕两天的玩意儿罢了,过了这稀罕劲儿,这官场上的男人总归是要面子,自己这样身份的女子,才是曹云飞的体面。 不过现下,武朝阳似乎不太讨曹云飞的欢心,自然她是收敛着自己大小姐的脾气,先取得曹云飞的信任再做打算。 武朝阳凡是都是以曹云飞为先,小心看着对方的脸色,听着对方的话音,然而自己不管如何委曲求全百般讨好,曹云飞总是一副不冷不热,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武朝阳再好的脾性,也终有忍不了的时候。 曹云飞一不在家,武朝阳就开始胡乱猜测,心生怨念,派出自己陪嫁的武门将士去追查曹云飞的行踪。 只是让武朝阳不悦的是,在西疆这地界儿,曹云飞这等“人气”武学高手,想抓他贼赃,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将士无功而返,武朝阳更加恼火。 曹云飞是干什么吃的?这白虎军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可能让武朝阳称心得意呢?曹云飞想要出轨,全西疆民众一起帮着打马虎眼,纵使你武朝阳有鬼才神兵又如何?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西疆这,你武朝阳就必须夹着尾巴做人,守着西疆的规矩来。 曹云飞冷瞥示下,扬腿飞马而下,不言一语,一手把缰绳递给了锦瑞,连多看一眼武朝阳都显得多余,大步流星走去,临走之际象征性冷冷一语道:“夫人多虑了,初秋天冷,夫人就不要总是站在门外等我归来——” 武朝阳刚才的灿烂笑容顿时僵直,余下的就是一脸苍凉尴尬,随后苦笑两声,哀哀摇了摇头。 这样的境遇自己不是一次两次的碰壁,在武府自己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逢人都是趋炎附势,卑躬屈膝,笑脸相迎,自己哪里有这样天天看人脸色,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还不得人心,自己还真是犯贱的不行! 武朝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即是已经忍到了极限,即将爆发的前兆。 “站住!” 一声喝令而下,曹云飞停住了脚步,闭眼叹息,不厌其烦,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依然冷冽道:“夫人,这是何意?” 武朝阳杏眼圆瞪,剥下了自己温淑贤良的伪装,宛然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训视下人之色道。 “曹云飞!你我成婚有些时日,新婚燕尔本该如胶似漆,而你呢?总是打着军务繁忙的旗号,日日晚归,到底为何,你心里最清楚!” 曹云飞只觉得耳边聒噪,对于这种眼高手低的大小姐,自己想来不感兴趣,更是不喜欢对方虚张声势的模样。 曹云飞微微挑眉,有恃无恐道:“我心里清不清楚又如何?夫人,我看你是在家太闲了吧?本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却不想也有无理取闹争强好胜的一面,我再晚归来还是会归来,若是夫人看我眼烦的话,云飞不回来也罢,你觉得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眼波微闪,气的肝颤,这方大步霍霍而来,直逼曹云飞面前,怒目龇牙,恶眼相向。 曹云飞眼神微敛,冷寒示下,不动声色,只看眼下女子的如何发飙声势。 谁料想,武朝阳喘了两口粗气,双手扬起,手中的披风飘落在地,而她已经张开胸怀,深深地抱紧了曹云飞,声色可怜道—— “云飞,我错了还不成?你……你不能晚上不回来,就算再晚我……我也会等你回来的,只要你肯回来,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曹云飞皱眉冷眼,脸色生厌,只看远处的季无常正一脸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 季无常观势摇扇之际,缓缓地摇了三下头。 见此状,曹云飞轻叹一口气,缓缓地挣开了武朝阳的手,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披风,将其披在了武朝阳的身上,面无表情道—— “夫人,天晚秋冷,咱们还是回府吧……” 武朝阳哭哭泣泣甚是可怜,掩面抹泪,跟在曹云飞身后,进了曹府…… 157.相撞(武家姐妹相撞,战事激化) 夜晚入眠,武玄月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蜕去白天的喧嚣和一头脑热,武玄月只有晚上才可以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 近日来,曹云飞的行踪越来越可疑,虽说每次跟自己的说辞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是自己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女人直觉还真是敏感的可怕。 想来这些时日,自己就这样一日虚度一日被圈养在单府——这可真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明日估计又是一群乌合之众登门拜访,自己还要继续这样笑脸相迎,应付下去,日复一日吗? 哎~还是饶了自己吧,自己还真是不擅长这种接待工作! 不行!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搞清楚,即便自己回不去曹府,行军营总是可以走上两遭的——说来,自己去行军营走马上任,既名正言顺,也给足了曹云飞的面子,最重要是可以搜索自己想要的情报,这是现下最两全其美的法子。 雁过留声,只要曹云飞做了什么出阁的事情,总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明日—— 明日!自己要去行军营探个究竟去! 武玄月闭眼养目,脑子却在不停地运转地盘算琢磨,到底曹云飞在瞒着自己什么…… 这一晚上,武玄月彻夜未眠—— 武玄月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只是她独独没有想的是,曹云飞竟然背着自己已经娶了自己的家姐…… 若是让武玄月知道这样的结果,恍若晴天霹雳一般,武玄月是要掀房顶的节奏吧! 翌日,武玄月吩咐了春桃,对外宣称自己生病,闭门修养不见宾客,自己便换了一身白衣男装,翻过墙头,簌簌腿脚向白虎行军营方向奔去。 武玄月单鞋跪立在白虎行军营最高的帷帐之上,俯瞰下面的众将士的训练场景——这久违了的兴奋感悠然心生! 这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 武玄月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登时,武玄月睁开了双眼,便开始在众人群中寻找一个自己在想要的身影。 终于,武玄月在行军营西北角寻到了段八郎的身影,这方蹬脚而起…… 却不想武玄月这方刚落脚站定,锦瑞不知从何地蹿了出来,直接挡在了自己和段八郎之间,如此截胡之举,不要做的太过明显! 锦瑞双手奉拳敬礼,抬头之间一脸坏笑打趣道:“这不是单协领吗?听说大人您生病修养在府,怎么有这闲工夫来行军营观训呢?” 武玄月心中一慌,暗自骂道:靠!要不要这么巧?果然是在防着自己不是?如此严防死守的防御,若是说曹云飞没有瞒着自己什么事情,那才算是出鬼! 武玄月焕然一脸轻松,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轻笑道—— “呵呵~看锦瑞小哥你说的,这就见外了不是?说来这行军营,论公我是白虎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协领大人,论私我是曹云飞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说我来这行军营,还需要跟谁人报备一下吗?” 武玄月此下言语,虽然看似风淡云轻,却是实实在在的下马威之势。 武玄月深知锦瑞这小子可不比段八郎好对付,这家伙异常刁滑,眼明耳厉,头脑灵活,更是曹云飞身边一等一的马屁精,特会看曹云飞的脸色,听话听音,风势往哪里吹,他往哪里倒,锦瑞的聪明着实让武玄月心生厌烦。 自然什么样的人,什么对待,对于锦瑞这小子,武玄月可不能用对付段八郎的方式方法,嘴上语调尽量放平和,看似礼待有加,可这言辞之间的意味,绝不能少了半分的威严。 锦瑞眼神贼溜溜一转,不急不躁,张口回应道—— “单协领是我们西疆的贵人,自打你来西疆之后,我们白虎军战战捷报,收获颇丰,大人您又是我们曹堂主心尖尖上的人,您这样身份尊重的贵人,自然是不需要向尔等这样的小人报备任何,只是……单协领,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怎么才刚到了行军营不久,我就发现了你的踪迹呢?” 武玄月嘴角微扯,自然心中也明了眼前的小子寓意何在,这方双手抱背,眼神微眯,缓缓张口道:“你说,言下何意?” 锦瑞既然从容微笑,双手恭拳而上道:“自然是曹堂主神通广大,一招风掣万里,就锁定了单协领你的所有踪迹,没办法~谁让你是曹堂主心中头一号人物,自然是要凡是要时时刻刻关心挂怀着不是~走吧,单协领,曹堂主有请——” 说着,锦瑞侧了侧身子,一手摊外指引方向而去。 到此,武玄月轻哼,一手摆了一下衣裳下摆,抬头挺胸,趾高气昂而去,心中则是各种谩骂诅咒不止。 锦瑞拉开了行军营中控中心的帷帐,武玄月一脚探进去,只见白虎季无常、白华堂中左右两侧正坐,曹云飞正面直对武玄月,高高在上正堂正坐。 “你来了也不知应一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乔装而来,到底为何?” 曹云飞一手举着茶盏,垂眼轻吹盏中茶气,声色清冷质问而下。 武玄月双手奉拳而上,左右转礼而去,这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曹大堂主,此言差矣~我何来是偷偷摸摸的呢?我这可是光明正大地来巡视我手下的将士的练兵情况,若是说我穿白虎军兵服是乔装打扮,那曹堂主告诉我,我来行军营该穿什么样的服装合适呢?” 曹云飞微微抬眼,目光犀利审视而下,轻哼一声道:“诡言狡辩——说吧,为何要谎称自己生病闭门不见客,又偷偷跑来这行军营巡视,用意何在?” 武玄月眉宇微挑,略带挑衅意味道:“那么曹堂主为何又要谎称自己进入去面见金万千商议要事,结果却偷偷躲懒与白虎行军营之中,到底为何?” 此言一出,曹云飞顿时扬目而去,放下手中的茶盏与案前;武玄月不卑不亢,目中带刺——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旁外三人,心惊肉跳,相视而望,不敢言语。就在一度陷入冰点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责令声—— “大夫人!你……你不能进去啊!曹堂主今日有要事,不见外人!” “让开!你们这群狗奴才,眼睛瞎了吗?我们曹夫人是外人吗?滚开!”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蹙眉回眸,却只看这气势汹汹冲进帷帐一众人—— 打头阵的红衣女子,竟不是别人,而是这辈子自己最痛恨的人之一,自己的家姐——武朝阳! 158.对峙(武家姐妹对峙,各持一态度) 武朝阳进帷帐的那一瞬间,武玄月怔住了,两眼瞪到发直,突然感觉胸口有口气窒息了,恍然如晴天霹雳一般,心脏早已经承受不起的负荷,如此重创砸得武玄月根本无回击之力。 “曹夫人……” 武玄月怔怔然,蓦然回头,满眼的质问和怒视而去—— “曹堂主——她……她是……她是你曹夫人?” 曹云飞低眉垂眼,躲闪不及,心中早已经慌乱成麻,却在人前碍于面子,硬撑着泰然处之,低头不语。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如明镜,嘴角一扯,嗤声一笑,回过头之际,只看自己家姐仍是一副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模样——曾经那些年,也是这般从来都不用正眼看自己一眼的骄傲姿态,每每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就用一种说不出的恶寒。 武玄月苦笑一声,这口气自己暂且忍了—— 目前事态,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形式之前,绝不能头脑不清晰的乱发脾气,现下还是要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武玄月自知道现下形势对自己不利,最明智的抉择就是先行离开。 想到这里,武玄月双手颤抖而上,奉拳低头而去,咬着牙关挤出了一行字来:“曹……曹堂主……灵……子瑜,先行告退了!” 曹云飞高堂正坐,心中苍凉不爽,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卑躬屈膝地向自己行礼告退,这还真不像是单灵遥的个性!若是如此,只怕这丫头已经恨毒了自己,这会子功夫则是盘算该如何收拾自己了吧?! 此时的曹云飞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现下的局势,只能够顺势应事地一手摆去,算是应了武玄月的要求,却连和武玄月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去。 武玄月向后退步,欲要先行离开之际,谁料想身后一人故意挡之,武玄月蹙眉烦躁回头,一脸厌烦冷瞥而去。 俗话说的好,好狗不挡道,偏偏这挡道的狗还真不是好狗! 挡着武玄月去路的人,便是武朝阳的贴身丫鬟小青,在武府便是个狗仗人势的小人,那眼睛更是像极了她的主子长在了云彩眼之中,欺人太甚的小人一个。 “贱婢,你也配跟在曹堂主身边?在武府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贱婢!单灵遥,这到了西疆脾气见长不是?连自己主人都不认了吗?还不赶紧跪下拜见曹夫人?” 武玄月登时站直了身子,耸了耸眉毛,轻声一嗤道:“小青——你是在武府待时间久了,染上大小姐的脾气了不是?贱婢也是你能够叫得出口的吗?在武府你可以仗着你家小姐称王称霸,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但是在西疆这地界儿,我劝你还是收敛着点你那张牙舞爪的个性!你主人还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你在这里乱吠个什么劲儿啊!” 武玄月摆明不把武朝阳看在眼里,到底此一时彼一时! 想当初,自己在武府忍辱负重多年,不过是为了换取自己娘亲一时安稳,而现在呢? 呵呵~自己父尊娘亲早已经不在世,只当真是毫无顾虑所言,而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这辈子最恨之入骨之人的亲女儿——虽说自己跟她有血亲关系——不过,有些血亲当真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武玄月压根就没有把武朝阳身边的狗看在眼里,更是一脸不屑地讽刺之,这会子功夫自己心情不好到了极致,若是这死丫头有点眼力见,就跟我要多远滚多远去,若不然,惹恼了姑奶奶,真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小青似乎根本看不清形势,护主心切,更是见不得武玄月这猖狂劲儿——到底这丫头还没有搞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跟自己地位对等的丫鬟,而是如假包换武家的二小姐,所以口出狂言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就凭你?狐族的贱胚子,单灵遥,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家小姐相提并论,赶紧夹着尾巴逃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抬眼,眼眸之中暗藏杀气,沉声幽幽道:“我再问你一句?你让不让?” 小青顿时一惊,这样的恐怖的眼神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寒而栗,声色生惧。 小青微微一颤,虚张声势,胡搅蛮缠道:“我凭什么让!你敢当狐狸精,就别怕别人骂你啊!你看看你的样子!一副小人之相,丑态百出,你再看看我家小姐,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你能站到我家小姐身边不?还有……嗯!呜呜呜呜……呜呜呜……” 武玄月只感耳根聒噪,烦不胜烦,竟不知觉出了手,这霎时之间,迅雷之势而去,武玄月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扯下了小青的小巴。 此时的小青在无声势可言,那张咄咄逼人的嘴就只能够发出“呜呜呜”地悲鸣声。 武玄月抬头扩胸,趾高气昂,大步流星而去,这与武朝阳擦肩而过之时,俩人之间的毫无眼神对视,却气场何其强大碰撞,火星四射,电闪雷鸣。 武玄月不卑不亢,腰板挺直,虽说自己是庶出,却从未在武朝阳这边低头过半分,以前不会——现在更是不会! 武朝阳静谧如松,微扬下巴,目光内敛,目空一切,心中则是不尽愤恨和轻蔑——自己打心眼里看不起单灵遥,连她家的主人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那正眼看过,这种贱婢自己何尝会看到过自己的眼里过呢? 武玄月扬长而去,曹云飞双眼微颤,这心也跟着对方一同飞了去,却还是不得不过顾全大局,静坐如此。 白华起先起身,直步走到了小青面前,一手固定对方的肩膀,一手托住小青的下巴,稍微一使手劲,只听小青一声惨叫,这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曹云飞一脸愁云惨淡,却又不得应付着眼下,蹙眉冷眼而去,声色冷寒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武朝阳顿时嘴角微微一勾,满脸堆笑走上前去,身后一众兵佣抬着一掌矮桌送了进来,只看这矮桌上方方方正正地摆着一只烤乳猪,红油酥皮,香味四溢。 武朝阳温声细语,欠了欠身子道:“夫君,我知你整日行库劳顿,特别命小厨房做了一道武家蜜汁烤乳猪,也算是慰劳一下白虎七星君众将士,你看可否满意呢?” 武朝阳似乎根本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仍然一副大家闺秀,仪态大方,贤良淑德,端静纯良,知书达礼的姿态,这言语之间相当得体,不失礼仪。 可谁想就是这样一个表面谦逊的女子,却是一个拉拢人心的高手! 159.酒醉(玄月恼火,邀众人喝酒) 武玄月飞奔而去,怒火压抑在胸口,这一路飞去,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就想找个不长眼的人,好好打一架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武玄月直冲酒楼,速度飞快,闪影之速,一阵白风略过,酒楼的酒架之上顿时少了两坛。 酒家的老板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锭银子已经赫然摆在了自己的酒柜之上。 老板一脸蓦然,一手挠头,一手举着银锭子,莫名其妙,张望而去。 武玄月回府之际,心中大有不快无处发泄,便是索人陪酒发泄,以此来缓解心头的不爽。 自然这饮酒之人,独酌伤情,越喝越烦躁,还必须拉上三五酒友一同把酒言欢,吐露心中不快,有人应和这才叫一个爽! 武玄月支应自己三个未成年的姐妹花唤来了春夏秋冬,五个女人围坐酒桌旁,好酒好菜尽数摆放,推杯换盏,言辞凿凿,几个平日里看来温婉贤良的小女子,在这酒场之上,竟也彻底放飞了自我,酒后三巡,微醺红脸,嘴中语调也开始变得收不住闸的高昂,放浪形骸,快意恩仇。 这女人会喝酒之后,就不得了,尤其是厉害的女人——武玄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话说,这主子不好,把小的一众也给带歪了。 明明几个女子曾是那么的规规矩矩,循规蹈矩之人——现在可好,自从跟了武玄月,会打架,会喝酒,会说黄段子,会挑衅小男生。 阴虎七煞各个宛然女流氓再世,逢人都不敢惹,真正称得上“阴虎七煞”。 要说这“阴虎七煞”,各个心眼不少,虽说武学技术尚待提高,但是这心思之缜密,这嘴角之厉害,只怕十个男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可好,性格也被武玄月给开发地更加开放起来,遇人也不似从前扭扭捏捏,底气不足的躲在一方,转而便是,人前各个气势轩昂,挺直了腰板,洪亮了声响,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子。 现在这一众女子,浑身上下都透彻着无比的自信,就是发自肺腑的能量,这些女子能够变得更加的坚韧坚强起来,逢人不卑不亢,这便是阴虎七煞跟着武玄月最大的改观和进步。 强大是靠自己一滴滴汗水争取来的,实力是靠自己一点点的泪水积攒来的,经历了不同的战场,眼界也就大有不同。 四个女子哪里会想到,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自己,也会有今日的场景,自己能够像现在这样挺直了腰板的堂堂正正做人,可以跟男人一般比肩,全都是拜眼前白衣女子所赐。 自然,武玄月只要一声令下,这四个女子无人会反抗,必当冲锋陷阵,大杀四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是一种信仰和信任的力量,是发自肺腑的崇尚和佩服,因为此人改写了自己的人生! 七个女子无一例外,特别喜欢现在的自己,能够主导把控自己人生的感觉不要太好。 春桃心思最细,自然在武玄月邀人一同饮酒作乐之时,她已经看出了不一样的苗头,酒场之上,虽说她也饮酒过量,可是她的眼睛时时刻刻都盯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酒后三巡,众女子将酒厂的气氛推到了极致,循着时机,春桃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单协领,我今天看你兴致不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呢?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就说,我们春夏秋冬四个姐妹一定会为你分忧解难的——” 武玄月举杯轻酌,这酒杯中的酒水虽然甘醇香洌,但已不是桂花酿,换了味道的美酒,虽别有一番风味,却始终不复从前。 武玄月脑子里不断闪现今日武朝阳趾高气昂的脸,更是怀念曾经那些年的曹云飞给过自己这世间最甜美的情爱。 而却在“曹夫人”三个字之间,这一切全部都覆灭了…… 自己恨毒了武朝阳小人之为,更加恼火曹云飞欺瞒自己的作为。 可是,现在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曹夫人…… 呵呵! 可笑死了! 从始至终,只有自己才够得上这个名号! 本是父尊在世指给自己的一桩姻缘,曹云飞三茶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自己过门,就差最后一拜大礼礼成,一步之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自己就变成了妾室了,天差地别的待遇…… 武玄月从小最恨的身份就是妾室的身份——看着自己母亲受人欺辱,看人脸色,还不能够反击,那个时候自己发毒誓,即便自己一辈子不嫁,也绝不沦为他人的妾室。 而现在呢?呵呵呵~自己的处境还真是一言难尽…… 武玄月不知何时,两行泪水已经顺颊而下,自己竟不知道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伤感动情,难以割舍,决断难下,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揪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惊慌,让自己胆怯,让自己悔恨,更让自己放不下…… 武玄月苦笑一声,扬袖拂面,擦去自己脸上丢人的泪水,声声凉道:“我问你们,你们……你们可有动情过的人吗?” 眼看这形式,刚才还是气势高涨的酒宴,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几个女子各个惊慌失措,就近坐在武玄月身边的春桃和秋菊,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好生好语劝慰道—— 秋菊心慌失措道“单协领……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难不成……是曹堂主又惹你不开心了?” 说道重点,春桃狠狠瞥了秋菊一眼,这一眼瞥去足以证明春桃已得知曹云飞和武朝阳的婚娶之事。 秋菊断没有春桃这般伶俐,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更让秋菊变得耿直起来:“春桃!你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能让咱们单协领如此伤心欲绝之人,除了咱们那高高在上的堂主,还能有谁呢?” 春桃皱眉撇嘴,好声提醒道:“秋菊,事到如今,你就少说两句吧——” 秋菊不明就理,更加气焰嚣张反问之:“为什么?” 春桃哀哀一叹气,下意识瞟了一眼武玄月,心里清凉—— 只怕是曹云飞那边去了武家大小姐的事情败露了,这单协领心有不快,这才借酒浇愁愁更愁,只是这件事情,作为外人的自己,又能够说什么呢? 这人世间最难把控的就是这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自己一句说的痛快了,却极有可能断送勒一对璧人的姻缘,若是如此,自己宁愿闭口不提。 160.商议(护主忠心,四女合力反击) 武玄月酒后眼神迷离,醉意微浅,脑子的判断力却未下降半分,似乎在秋菊和春桃的言语之间,已经听出来了几分深意来。 武玄月缓缓扭过头,一脸审视道:“春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曹云飞娶武朝阳之事?”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愕然,刚才还是欢笑一片气氛,此下陷入了冰点。 春桃顿时惊慌失措,这方手忙脚乱地跪倒在地,双手交叠按地,头抵掌背道,瑟瑟发抖道—— “不……不是……单协领,我……我不该欺瞒你……其实之前我找过锦瑞问过这件事,春桃多事,也是觉得此番归来,曹堂主的动作有些异样,心想着先去打听虚实之后,再跟你汇报情况,结果……结果……竟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我……当时我就傻了眼,斟酌良久,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开这个口……都怪小的!都怪小的,单协领要打要罚,你就从我一个人来吧,春桃不求别的,就只求单协领别气坏了自己啊!” 武玄月一手捏着酒杯,支起小臂撑着下巴,眼神冷冽示下而望,心思沉重,眉宇微动,不动声色,只看这春桃如何解释。 春桃话毕,却依然不敢起身,伏地大拜,胸雷阵阵,忐忑不安。 看到此,武玄月凌空拧转杯子两周,微微开口道:“起来吧,这件事不能怪你~我若是你——也不知道该如何上报,到底我和你曹堂主都是你的上司,哪个都得罪不起是吗?” 听到这里,春桃恍然心惊,这下吓得浑身汗毛竖起,更加不敢动势。 春桃自知道自己有时候太过聪明,但是太过聪明的人总是会让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忠心不足,立场不坚定,聪明人凡是太会权衡利弊,就会让他人觉得此人远没有那种憨憨厚厚之人可靠。 自然,这武玄月话里话,已经点到了明处,说是体贴春桃的立场,却是明打明地在敲打对方。 有时候聪明人的日子不好过,就如春桃这般—— 春桃冷汗四起,脑子飞速旋转,只想赶紧表明立场:“单协领……你是真真误会了春桃,我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以您当先,我当初不说那是因为木已成舟,我说了又如何?平白给你添堵,尤其是看到你和曹堂主一对璧人,更是羡煞旁人的浓情蜜意,春桃……春桃只是希望这美好的场景能够维持的时间稍微长久些,这也是春桃的一点小私心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嗤,自己心中多有不快,自己这般拿捏春桃,多少也有几分株连的成分——即便武玄月明知道如此,自己为难春桃不合适,却还是不肯轻易松口,心中不快全都发泄春桃身上了。 见此状,秋菊开始放浪起来了——终于是时候表现自己了! 从入曹府一来,秋菊就是被春桃生生压了一头的挫败感,今时今日这丫头终于有了犯错的机会,惹得新主上不开心,自然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秋菊怒声一喝,骂骂咧咧道:“切~什么武朝阳?怎么可能跟我们单协领相比?她是有我们单协领貌美还是有我们单协领机智聪慧?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家室就能够在曹府称王称霸了吗?凡是总是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单协领才是曹堂主名正言顺的正房好不好?管她什么武家嫡出大小姐,只要咱们单协领看不顺眼,咱们一众姐妹就去虐她!其他的地方不好说,可她若是嫁入曹府,就好办了多——那曹府是什么地方?!咱们春夏秋冬的根据地啊~若是咱们几个姐妹想要让那武家大小姐不痛快,她还真是就痛快不了!是不是冬梅?” 冬梅听罢,根本不过脑子说话,傻呆呆地就连连点头,凡是都是听秋菊的,绝对的秋菊的小跟班一号。 春桃听罢,压在地面的脸,甚是难看了几分,这方皱眉思索——秋菊这家伙表现的也太过积极主动了吧?何时变得如此好斗跋扈了?这般聪明伶俐,只怕是为了挤兑自己的表现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秋菊针对自己来势汹汹,但是呢,此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春桃小心翼翼地抬头,抬眼相望,小声请示道:“单协领……我倒是也觉得,秋菊这个提议不错……虽然我们身份微贱,可是该怎么说呢?府上到底还是下人多主子少,水能覆舟也能溢舟,若是那武家大小姐在曹武作威作福,我们下人若是想跟她偶尔穿个小鞋,也不是什么难事——其他地方不好说,就是在曹府那就觉有可能,想来我们几个姐妹都是老人,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春桃在武朝阳的问题上,显然是跟秋菊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也算是为了给自己验明正身,以此明志的机会。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眉垂眼,斟酌片刻,思索良久,方才开口道:“你继续说,我听听便罢!” 春桃方要开口,秋菊急于邀功,抢先阻截道:“这我和春桃我俩入府时间久,自然和下面的那些方方面面的人都有联系,这武家大小姐身娇肉贵,肯定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若是在曹府屡遭不顺心会如何?单协领应该深有体会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睫微颤,一手握紧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脸上扬起一丝诡秘弧度道:“秋菊,平日里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思,不错不错~” 秋菊有几分得意忘形道:“嗨~那还不是单协领调教的好,若不是单协领平日里多多照拂,我们姐妹众人也不会有今天,单协领你放心,我秋菊这辈子就认定你单灵遥了!别人我不管,只要谁让你单协领不顺眼,我必当冲锋陷阵,杀他个片甲不留!武门嫡出大小姐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武家大小姐最好知趣点,知难而退,咱们两好搁一好,若是她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意思!惹住我们单协领的人,呵呵~便如此杯!” 说着,秋菊双手用力一捏,手中的酒杯碎成了三瓣,噼里啪啦掉落在桌面上。 看到此,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而后微微颔首,低头斜睨神下伏地大拜的女子,意味深长道—— “那么春桃姐——以为如何?” 春桃赶忙把头埋到了两臂之间,嘴角颤抖道:“单……协领决定就好,春桃领命行事,绝对不会出了岔子——” 武玄月一手举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兴致高昂地仰头一饮,酒杯落定之时,武玄月清嗓令下—— “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思维将士,明日一早,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此话一出,四位女子顿时站起身来,双手奉拳而上,气势磅礴道—— “末将领命!” 161.探视(云飞偷偷探视玄月) 夜半时分,武玄月酒醉不醒,是被几个姑娘架着回到了自己的窝房,花儿、朵朵帮着武玄月宽衣解带、擦脸梳洗之后,便带上了房门,悄然离开。 夜晚静谧,一个黑影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曹云飞俊俏而又忧郁的脸映着月光,显得皎洁明亮。 曹云飞双手背后,翩然而至,轻步走到了武玄月的床边,缓缓坐下了身子,只看眼下的女子,酒后泪痕连连,心中顿时抽痛不止。 曹云飞深知武玄月的个性,从来不屑于偷鸡摸狗、梁上君子行为的他,为了见上心上人,今晚也算是破了一次戒。 他清楚,以武玄月贞烈的个性,若是自己登门拜访,结果只有一个——吃闭门羹。 前车之鉴,曹云飞如此爱重面子之人,又怎么会重蹈覆辙,让自己颜面尽失呢? 更何况此时的自己,便也无脸相见眼下的女子——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就算因为再多的无奈,自己到底还是娶了那武朝阳;即便自己心头再有不舍眼下的女子,现下为了西疆的存亡大计,自己眼下也不得不委屈了对方。 曹云飞唏嘘两声,无奈地地摇了摇头,勾起右手的食指,掠去武玄月脸上的泪痕,小声爱怜道—— “我知你委屈,我也知道自己本不该瞒着你,可是若是我不这样做,我对不起西疆的民众,对不起我哥临终之际的托付,你要知道的事,我……我心里依然只有你,你可懂我?你等着我好吗?待这件事情妥善解决了之后,我还你一个这世间最声势宏大的婚礼,我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美丽的新娘,我的承若依然有效,我的心中始终只有你!” 武玄月眼球微动,似乎在做什么梦一般,却未曾睁开双眼。 曹云飞一手攥住武玄月手,心中愁苦,满脸难堪—— “我有我的难处,你可理解我?若不是……若不是为了眼下的西疆,打死我都不会去娶那武朝阳,从小我就不喜欢她,一副端着撑着的模样,却在我面前各种讨好嘴脸,我最不喜欢那种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所以不管她在我面前如何委曲求全,我也知道她的目的所在,便不会对她动任何歪心思。我的心早就给了你,一点空隙都没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任何辜负你的事情,这次你就相信我一次可否?让我自己去处理好这件事情,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我,好吗?” 话毕,曹云飞拂开武玄额间的发丝,满是宠溺地俯下身去,亲吻而下,随后又将其露在外面的手,动作轻柔地塞进了被子之中。 曹云飞站起身来,打开天窗,依依不舍回眸相望,叹了一口气,方才一脚蹬窗,跳蹿而去。 这时,武玄月微微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来,望着窗户若有所思,似乎留有曹云飞余影一般,让自己无法抽回目光。 武玄月脸色阴沉,心中更是惆怅烦躁,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一直坐以待毙地等下去呢?自己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便是,等待和无望—— 而现在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完全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毋庸置疑,武玄月的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曹云飞这个男人—— 自己和他在一起经历太多的美好和甜蜜,生死大计,患难与共,自己见证了他一路走来的的成长变化;他也是影响着自己成长轨迹的重要的人—— 那一年,他十三岁,自己却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他的兄长,陪着他,看着他,训练他,成就他,自己默默地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过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两年时间,把一个小男生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那一年,自己十三岁,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力,陪着自己度过了人生最很暗的年纪,保护着自己,陪伴着自己,他让自己明白了,女生原来有人疼爱是这样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情感羁绊,让自己太过惊奇,更是难以忘怀—— 却在武玄月得知,曹云飞娶了武朝阳的一瞬间,这种感情羁绊则是化成了一把反向剑,深深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血光粼粼,痛不欲生。 曹云飞—— 武玄月生平最恨等待和无望,你做到了—— 武玄月生平最讨厌成为别人家的侍妾,你也做到了—— 我武玄月更是更平最厌恶别人欺骗自己,居然连这个你也做了—— 很好很好…… 所以,你给我记好了!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和说辞,都搭了! 终究,是你曹云飞负了我武玄月,我心里便划上你一道,这胸口的疮伤,我疼我自知! 你负我当先,这笔账我记着,事后我会一分不少的都还在你身上! 武玄月轻哼,脸上越发阴冷,懒得再为这种男人掉一滴眼泪,到底自己的泪水是毫无用途,一时的发泄情绪尚可理解,但是总是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还真不是我武玄月的个性! 凭什么我要躲在这里,像个怨妇一般哭泣难受,人家一对狗男女花前月下,吟诗作对! 凭什么明明是自己受了伤,结果呢?让仇敌痛快,自己躲在暗处舔舐伤口,摇尾乞怜曹云飞的感情施舍呢? 呵呵~ 曹云飞,不管这次是你对错,我不会让你痛快的!你们两个人施加在我武玄月身上的疼痛,我必然一分不少地都给你们还回去,走着瞧吧! 好戏还在后头呢—— 武玄月擦干了眼角的可笑的泪水,眼神瞬时变得凶狠了不少,一手抓过背角,掩头盖面,强迫自己睡觉,因为她知道,即日起自己的战场再次拉开了帷幕! 想来,这一次的对手,可不比从前,若是武斗自己尚有几分把握,可是这次是在斗心思—— 武朝阳可是外人眼前看的那样温婉贤良,端庄淑德——那一肚子的坏水,自己在武府就早有领教,这种女人不是一好对付的角色。 还好自己手下四人算是忠诚,放虎归山,搅得你心绪不宁,诸事不顺,也算是给武朝阳一点颜色瞧瞧去。 曹云飞,你以为你是谁? 你跟武朝阳武斗心眼吗?她可是他娘上官金阳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女儿,其他的本事没有,玩弄权谋,云谲波诡就是她武朝阳的强项! 那上官金阳是何等身份?上官侯爵的亲妹妹,权门一族,擅出权才,自然这上官金阳的手段如?显而易见,虎父无犬女,她的女儿又能够差到哪里去呢? 曹云飞,不是我小看你,论其武学你尚可算的上是帅才,可是权谋之术,你可真不是那武朝阳的对手! 虽然说武玄月现在恨你曹云飞,但是你始终是我的武玄月的东西,沦为他人之手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发生的,怎么说也要想把你给我抢回来再说! 至于后期怎么惩治你,那就要看我武玄月的心情了…… 162.闭门(四女回曹府,遭闭门羹) 翌日正午,春夏秋冬四人被堵在了曹府门外—— 不管四个女子如何使足了全力敲门叫喊,曹府大门始终紧闭。 见此形事,四个女子心如明镜,大致了解曹府此下形势。 只怕是这曹府新夫人疑心病极重,入府几日,已经对盘查过曹府上上下下的人际关系,当然也包括曾经在曹府当丫鬟的四个姑娘各自身份来历。 眼看这形式,四女必然是要吃闭门羹的趋势,若是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单府,这该怎么交差呢? 就在这时,季无常驱马停驻曹府,眼看四个女子站在门外翘首踟蹰,季无常心中一片敞亮,一脚飞扬落地,摇扇三曳,笑脸相迎道。 “这不是春夏秋冬四位姑娘,这日头正紧的时候,站在曹府门外何意呢?” 春桃直步上前,双手奉拳敬上,慢条斯理道:“还请季先生帮忙敲开这曹府大门,我们四个姑娘现在处境凄惨,昨日单协领回到了单府,无缘无故发了一通脾气,左右看我们四人不顺眼非要把我们几人撵出去,我们四人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事情,就这样被撵了出来,这想着出来就出来吧,到底这曹府才是我们四人的归宿,结果呢?怎么连曹府也对我们大门紧闭,这……这天地之大……还有没有我们四个人的容身之处了呢?” 季无常笑而不答,微微颔首之意,走到了朱红大门前,轻轻抠门三响,大门竟然露出一条细缝来,这看门的小厮一看是季无常,方才低头含腰,动作迅速地拉了大门,只是这门缝仅够一个人出入,季无常这脚踏入,“咣当”一声响,大门便以迅雷之势关闭。 这一声闭门声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一般,生生地打春夏秋冬四女的脸上。 春桃见状,气的杏眼圆瞪,浑身颤抖不止,秋菊更是忍无可忍,转身上前,手脚并用,连踢带踹,来势汹汹地叫门而去。 这么大的声响自然引来周边人异样的眼光,只是这曹府门外,谁敢多管闲事——路过之人看到了权当没看到。 旁人连看稀罕都是要小心翼翼,低头侧眼,速速看上两眼,这便仓皇而逃。 可想而知,这曹府的门外的稀罕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行事粗鲁,连吼带骂,不是寻仇就是追债上门,让人不要太过想象力丰富。 这样不好的影响力,季无常又怎么会不顾及呢? 只是想来,这四个女子若是回来曹府,绝对是来者不善,放虎归山留后患——平日里这四个女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再碰上武朝阳这等千金大小姐的脾气,这曹府简直不要太热闹! 曹云飞哪里还有心思管理政务,只怕是一回府就顶着满头包,耳边聒噪不断,眼前琐事连连,季无常连想都不用想。 此四女回来,目的再好猜不过,如此忠心护主的四人,只怕是来帮腔做事,替单灵遥出头寻事来的。 如此苗头,自己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老实说女人之间的事情,季无常这个做军事的不该管那么多闲事,只是季无常深知一个道理—— 家宅不宁,后院起火,诸事不顺,前朝不稳。 所以,为了帮曹云飞排忧解难,季无常是绝对不可能放水让这四个多事之女进府祸害。 秋菊门外喊叫多时,手酸脚疼,口渴干燥,丢尽颜面,却愣是没有交开门,这心情越发更加急躁发狂起来。 到是春桃异常冷静,一手托腮思索良久,最终一手拦住了欲要继续敲门的秋菊,张口道—— “你先别敲了,这正门进不去,不代表后门也进不去不是?你我现在都有腿脚功夫,翻墙越府的事情也不是不行,就是咱们要进去就一定要名正言顺,在这样闹下去,不但不会让事态好转,只会更加恶化。到底季无常是曹堂主身边的人,他的意思极有可能也是曹堂主的意思,硬碰硬的结果,就是最后曹堂主,本想让怎么回府,这样闹下去,曹堂主爱面子,本是能让咱们回去,也在一气之下偏不让咱们进府,到了那个时候就晚了!” 秋菊虽然不喜欢春桃,但是在共同敌人的问题上,这丫头还是分得清楚主次,自然也能够听得进去几分。 秋菊皱眉,口干舌燥道:“你说来听听,咱们怎么做合适?” 春桃托着下巴又思索片刻道:“这样,秋菊你腿脚功夫好,不如趁机从后门潜入曹府,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形式,让冬梅守在后院门门口给你作掩护,千万不要在正门起什么冲突,我呢~现下去找锦瑞问问话,看看到底曹堂主是什么个意思,夏荷也别闲着,现在赶紧回单府禀报此事,看看单协领有没有什么高见一介我们四人的困顿之举,我们四个人分头行动,你们觉得如何呢?” 秋菊微微皱眉,轻叹一口气,张口回应道:“眼下也就只能这样了……好吧,一会儿我就从后门潜入进去,你们快点回来啊~” 春桃应声点了点头:“一定!大家都注意不要暴露了目的,若是谁被抓住了,一定要死就说这件事跟单协领无关,她已经把咱们三人扫地出门了,明白吗?” 秋菊顿现厌烦,嗤声一哼道:“切~就属你啰嗦,少废话!干活要紧!” 话毕,秋菊便拉着冬梅向后门方向走去。 春桃哼声,自知没趣,回过神来,抓紧时间向行军营方向飞去,夏荷左瞧瞧右看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呢,身边的人都没了影子,这方才一拍脑袋,转身快步折回了单府…… 春桃在行军营上方寻到了锦瑞的身影,这方轻巧飞去,稳步落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面若桃花,何其芬芳,轻轻一拍锦瑞的肩膀,顿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锦瑞回眸之际,心跳加速,这一脸惊愕的表情,更显惊喜,一手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春桃姑娘,这么巧,你也来行军营巡视~” 却不想,春桃突然嘟嘴敛目,顿现可怜兮兮,委屈小嘴巴巴道:“嗨~怎么会那么巧呢?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专门找上门来,还望锦瑞大哥不要嫌弃便是。” 锦瑞听罢,一脸迷茫不知所措,只是看这佳人可怜楚楚之态,心生怜爱,整个人都化了,被春桃迷的找不到北,傻兮兮地关切道——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春桃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跟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春桃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明知道鱼咬钩了,自己还是不能够表现的太过明显了,继续娓娓可怜道—— “这话该怎么说呢?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单协领发了多大脾气,酒后闹事,还把我们四个姑娘给撵出了单府,大致是因为曹堂主新婚之事,株连了我们几人,现下我们春夏秋冬四人已经无路可走了,结果回了曹府,还吃了闭门羹,大门紧闭根本不让我们几人进去,锦瑞兄弟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听到这里,锦瑞皱眉愕然道:“竟有这么回事?走!你跟我去见曹堂主,问个究竟!到底说你们几人都是姑娘家家,总是要给你们个住处不是?” 163.事发(秋菊被诬陷偷盗) 锦瑞引着春桃拜见曹云飞—— 曹云飞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蹙眉冷眼,面色严峻——只见他一手支起抵下颌,另一手有规律地食指敲桌,盘算了片刻,审视而下。 这春桃双手奉拳,单膝跪地,低头埋脸,可怜兮兮。 眼下的女子,真不像是会演戏的模样,想来撵走自己身边的老人,也符合单灵遥的一贯作风,那丫头发起来神经,鬼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只是,倒是可怜了自己家的四个姑娘,成了自己的替罪羊,被轰出了单府,若是曹府再不接应,还让这四个姑娘怎么活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霍然起身,干脆道:“走!回曹府——” 此话一出,春桃两眼放光,形色激动,连连点头道:“嗯嗯嗯~还是曹堂主深明大义,放不下我们几个姑娘。” 曹云飞不语,扬腿阔步而去—— 此下他无话可说,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单灵遥不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都会照单全收,自作孽不可活,更是不能够迁怒于他人。 既然如此,自己总是要给这场闹剧一个收场,本就是出自于曹府的丫头,回归曹府又有何不妥呢? 这一路走来,坐在马车中曹云飞心中烦恼,胡思乱想起来—— 到底自己还是摸不清楚单灵遥的脾性,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副田地,单灵遥该不会动了离开西疆的念头吧…… 遣回了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单灵遥也算是给她们四个安排了去处,那么下一步难不成是…… 一想到单灵遥动了要离开西疆这件事的念头,曹云飞就觉得有口气憋在胸腔中出不来,憋的自己难受,万分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不行!自己和单灵遥一路走来不易,这丫头本来就心大,好不容易,千方百计让对方喜欢上了自己,结果呢? 妈的!都他妈是武朝阳这个死女人作的孽! 这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你武朝阳偏偏盯上我曹云飞不放干嘛?你这一来,我的心上人就要离我而去,鸠占鹊巢,小人之为! 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早已经恨透了武朝阳——从小到大就对这个千金大小姐没有什么好感,逼死了自己第一个未婚妻,现下连自己心上人都不肯放过,这种女人怎么不去死呢? 即便是逢场作戏,应付差事,曹云飞都显得力不从心,厌烦不已,打心眼里厌恶的人,自己就算在如何顺势应事,勉强自己,不喜欢到底是不喜欢! 马车停驻,曹云飞一如既往被段八郎搀着下了马车,这刚一踏进曹府,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前来通报,东窗事发—— “曹……曹堂主,你快去东院看看去!” 曹云飞黑脸冷眉,勒令道:“怎么了?东院又在折腾什么妖蛾子?” 小厮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声道:“东院抓住了秋菊姑娘,说是秋菊姑娘偷了大夫人的鎏金比翼双飞的发冠,这方正要处置秋菊姑娘!” 春桃惊愕,曹云飞额间黑云密布,鼻息喷火,一手摆开自己衣服下摆,流行大步向东院奔去。 刚一走进东门,只看三五个将武将士强行押着秋菊,态度恶劣强势,明明几个男人身强力健,以众压势,眼看秋菊瘦胳膊瘦腿,被几个壮汉武士硬生生地押在了庭院中庭。 武朝阳站在台阶之上,眼神高傲狠毒,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一声冷语慢条斯理道:“打!” 小青在一旁帮腔做事,骂骂咧咧道:“这厮嘴巴忒硬,若是不让她见识一些真正的武力,就不知道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有多可笑!照死里打,尤其是那张脸,不用手下留情,打残了打伤了,有我们曹夫人给你们担着!” 眼看武门兵佣扬手下落之际,秋菊挣扎无效,紧闭双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千钧一发,曹云飞威吓喝令声下:“住手!谁让你们滥用私刑的!” 此话一出,武朝阳肩头微颤,刚才恶毒狠辣的眼神全然而退,却而代之的则是娓娓可怜的眉目之间。 “云飞——这丫头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跑进我们东院,偷鸡某狗,偷什么不好,竟然偷偷我的嫁妆,鎏金比翼双飞发冠,你说我能忍吗?这种不三不四的小偷,若是不小惩大诫,我在曹府怎立威呢?” 秋菊眼看救星到了,这方呼喊而去,“我没有!我连那鎏金发冠长什么样,我都不清楚,哪里来的偷盗行为呢?你……你血口喷人,颠倒是非黑白!” 眼看此,曹云飞眉宇微皱,转而眼神落在了站在武朝阳身后的季无常,其他人说什么自己只能够听一半信一半,但是对于季无常,自己是绝对的信任。 “季先生,这件事你可知道内情,事实真相如何?可否你来指正一下,谁是谁非,你的证词很关键!” 季无常摇扇三曳,不急于回答曹云飞的问题,眼神飘忽到了武朝阳和堂下垂死挣扎的秋菊身上,如何进退取舍,拿捏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季无常思量片刻,笑着说:“曹堂主,我也是刚到曹府不久,您让我去书房取两本武学典故,我便听命行事,待我从书房出来之时,就已经变成眼下的局势了,你若是非得让老朽说出一个所以然,老朽给出的答案就是,不清楚到底发生的何事——我不比您曹堂主早多知晓局势多少。” 季无常又是惯用伎俩的打太极,这话一出表明立场,中立不偏不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曹云飞听到这里,直步上前,站在兵佣面前,双手背后,挺小抬头,眼神犀利投射而去,森森然道:“让开!” 此话一出,威慑力十足,三个押解兵佣连带设备号两个站立兵佣顿时一惊,竟不自觉地被曹云飞的气势压制住了,赶忙慌乱行礼,向后退后了几步。 曹云飞垂眼审视道:“秋菊,你果真没有做任何手脚吗?” 秋菊委屈到死,泪水横流,连连告饶不止:“曹……曹堂主!秋菊跟在你身边那么久,秋菊什么样的为人,你不清楚吗?我若是那偷鸡摸狗的鼠辈,早早就被你赶出了曹府,哪里还有幸能够服侍您那么久年头!” 曹云飞垂眼轻叹,而后缓缓转过身来:“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环节呢?这秋菊是我府上的婢女,她应该……不会是吧……” 武朝阳颔首冷瞥一眼,站在身边的小青秒懂,顿时跳了出来,直步上去,不卑不亢道—— “曹堂主,此言差矣,若是这丫头是曹府曾经的婢女,为何不从正门进入曹府,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为何偏偏要做这头梁爬柱勾当,若是不会垂涎夫人的嫁妆首饰,又何必此举动呢?实在让人费解!” 164.搅局(武玄月带人来搅局) 曹云飞目露凶光,一扫而过,心中暗自骂道—— 你个贱婢,算哪根葱?不过武门贱婢一个,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也敢在我曹云飞面前指手画脚,我早已经忍你多时了,现下谁给你的脸,敢如此跟我说话? 曹云飞目光阴冷,敛目垂眉,嘴角轻轻一扯,轻哼一声,这方已经做好了欲要发作的准备,却只听一阵轻咳声传来。 季无常站在武朝阳身后,一拳抵唇,刻意了咳嗽了两声,以此警示。 曹云飞抬头撇去,心中憋屈,脸上不悦依旧,冷峻厌烦不堪,却还是听从了季无常的警示,隐而不发。 只是,曹云飞嘴上不说任何,身体却严防死守,寸步不让地挡在了秋菊的面前。 小青步若清风走来,脸上却写满了不怀好意,嘴巴自然说不出任何好听话来—— “怎么?曹堂主不吭声了吗?难不成你对手下都是些偷鸡某狗之徒,你这个做堂主是怎么教导手下的呢?要知道在我们的武府,若是抓住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必然是要砍手砍脚,以儆效尤!不知道曹堂主言下何意?准备怎么惩治这个贱婢呢?” 曹云飞蹙眉冷眼,不作任何言语,随你怎样说都好,我权当没有听见。 只是,在我曹云飞面前动我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又是同样的招数,故技重施,你们武家人是不是惯会栽赃陷害,做这事有瘾呢? 却不想,这个时候的秋菊坐不住了! 到底是关系自己生命安危,是个人都会急火攻心,慌乱不择言——只见秋菊怒目圆瞪,恶言相向道:“你好阴毒的手段!砍手砍脚?你以为这是你们武府吗?这里是曹府,还不轮不着你这条武狗上蹿下跳,乱吠乱叫!” 曹云飞猛然转身,怒视而下,本想着秋菊息事宁人,就不会有太多的麻烦接踵而至,忍而不发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借题发挥,然而不妙,这丫头简直是无头苍蝇一般撞了出来,这让自己怎么救她?! 果然,小青以此借题发挥,狞笑两声,绕过曹云飞,扬手上去就是疯狂掌嘴,分毫不留情面—— “好你个死丫头!嘴巴还挺硬不是?你可知道我们曹夫人是何等人也?武道最高门府的嫡女,现在武门掌门人是她亲哥哥,你偷她的东西算了,还敢公然顶撞她,简直是找死!若是不让你尝点苦头,你便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不是?” 啪啪啪几声打得作响,秋菊本事想还手,却被曹云飞一眼瞪去,这一眼威慑力十足,竟然不敢动弹了半分,任人侮辱打骂,委屈极了。 曹云飞脸色着实不好看,偏偏现在自己保不了眼下的女子,要怪就怪这丫头太过嚣张跋扈,不懂世事,让人抓住了把柄,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秋菊脸上打得出了好几道血印子,让人看不下眼,触目惊心,心生寒畏,而现下一众人却没有一个肯站出来,为秋菊说出一句话来。 曹云飞脸色越来越难看,去无计可施,只看这高阶之上的武朝阳,越发姿态轻狂,高傲示下,脸上写满了不容侵犯的威严。 曹云飞连句求情的话现下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身影跌撞而来,不偏不倚正好撞向了小青身上。 想来小青这会子功夫打得过瘾够劲,被一人撞飞了出去,一个趔跌摔得不轻。 缓过神来小青那叫一个怒火冲天,伏地回眸怒视而去,只看一个分外清秀女子被人双手束缚与背后,摔落在地,样子甚是凄惨。 小青皱眉,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爽朗道—— “武大小姐打得极好,这一众偷鸡摸狗之徒,我单灵遥早就发现了他们图谋不轨,今早清晨才把他们一众人给撵出了我单府,却不想,这一帮子死性不改,又跑到了曹府行窃!这种小人别说是被砍手砍脚了,就是被大卸了八块也不过!” 武玄月步履轻盈,双手抱背,脸上笑意从容淡定,更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看到此,在场的人无一不瞠目结舌,惊愕不止,没有一个人明白武玄月此时此刻言下何意。 高阶之上的武朝阳,眉宇微动,依然傲视群雄,气场十足道—— “单妹妹,你……言下何意呢?” 武玄月挑了挑眉毛,心中暗自骂道:好一个单妹妹,武朝阳你还是一点没变,这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越发像极了你娘上官金阳了! 只是这武玄月脸上却是另一幅场景,毕恭毕敬奉拳示礼,站直了镇静自若解答道—— “曹堂主,曹夫人安~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早我发现曹堂主赠与我的定情信物众星拱月突然不见了,我问这几个丫头都没人敢承认,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便怀疑了眼下的四个女子,既然东西丢了贼赃没有抓住,我心有不快,就把这四个多事之女遣出了单府,却不想这才一日不到,又东窗事发,果然是他们四个人管不住自己这手脚,行窃成癖不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脸疑惑地瞟了说的振振有词的武玄月,心中暗自盘算,这丫头到底唱的是哪出戏?这是在帮着武朝阳的趋势吗? 武朝阳轻嗤,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丫头会是这样一个向着自己的人,单灵遥从小就是一个忠心护主的狡黠之徒,武玄月怎么死的,自己心里清楚,这丫头八成也知道其中的内情,若是她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母猪都能上树! 不过,眼下局势总归是向着自己这方,趁热打铁,免留后患,赶紧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想到这里,武朝阳脸上露出一丝诡笑,轻声漫语道:“甚好~连单妹妹都能够出来指证这帮子丫头的所作所为,这件事情况大致也就这样了,曹堂主还是依律办事吧!” 眼看自己被逼到了风头浪尖上,曹云飞怒目瞪了武玄月一眼,当真是恨极了这丫头的行为,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不是给自己添乱添堵吗? 这秋菊怎么说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日的丫头,这些年朝夕相处多少也会有些情分在内,就这样当众被处置了,这让自己怎么下得去口呢? 就在这个时候,夏荷突然跳了出来,疾呼冤枉—— “曹堂主!冤枉啊!我们四个就没手脚绝对干净!也绝不是那偷鸡摸狗的鼠辈,我们是被人给诬陷的!” 曹云飞情急,关心则乱,赶忙责问道:“你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夏荷眼神落在了小青身上,声声哭诉道:“是她……都是她!昨晚上,我在单府后门打扫卫生,看到她跟几个兵佣都在后门窃窃私语鬼鬼祟祟不知何意,今早上单协领的簪子就不见了!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呢?” 165.反击(武玄月果断反击) 武玄月故装姿态,蛮横强势拽着夏荷的衣领,将其拎起,怒斥而去:“死丫头!莫用胡说八道,你偷了便是偷了,竟敢还能栽赃陷害?这武家大小姐是何等尊贵之身,轮得着你苟言吗?” 夏荷吓得不轻,呜呜声更甚,抖抖索索道:“奴下不敢!奴下绝对没有胡说八道!若不然单协领你想来便是,我们四人跟了你甚久,曹堂主送你的定情信物都未曾丢失过,可是为何偏偏待武夫人嫁过来之际,这簪子就不翼而飞了呢?你说说我们几个女子,再怎么缺钱,再怎么蠢笨没脑子,也不会动那种显而易见根本带不出手,销不出脏,天下仅有一件的定情信物啊!我们四个女子怎么说你都不信!还把我们给扫地出门,夏荷冤枉,还望曹堂主明鉴!”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宇微皱,心中敞亮,只看这单灵遥表面是在迎合附着武朝阳,实则搅局生非,推波助澜…… 既然如此,对方已经着手,以单灵遥这丫头缜密的性格,必然已经是做到了事出完全,若不然也不会现在公然作秀,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势应事,助力一把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倒是变得镇静了不少,这方稳稳开口道:“夏荷,你说你冤枉,你说你委屈,可否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荷哭势不减,哽咽了两声道:“曹堂主,我们对单协领忠心耿耿,对您更是敬仰崇尚,这种辱没人格的事情,我们做不来!而且我们四个姑娘绝对没有偷你和单协领定情信物的动机啊!这簪子是天底下独一无二一件,我想那偷簪子之人,必然是不敢拿出去销赃,也不敢公然佩带,若是想要毁坏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那可是注入曹堂主你真气的簪子,意为情真意切,天下唯一之意,除了自己的心上人,可以毁了那簪子,旁人不管用任何怪力和重锤利器必然毁不了那簪子,既然佩戴不出,消不了脏,更是无法销毁,您觉得这簪子现下会在哪里?” 听到这一番话,武朝阳脸色阴沉,不仅仅是因为在这丫头言语之间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来,更是被夏荷那一句情比金坚的定情信物的给激怒了。 自从武朝阳嫁过来之后,便不受曹云飞待见,不管自己如何百般讨好,委曲求全,曹云飞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天天只是象征性的以礼相待,洞房夫妻之行,更是天方夜谭,而现下呢? 曹云飞却花尽心思制造天下独一无二的真情簪子赠与他人,这样对比来看,武朝阳心理落差感太过明显,自心中不悦,脸上也几分挂不住的难堪。 夏荷此言,果真是一针见血,哪里痛来往哪里捅,武玄月故意命起这样说辞,就是为了刺激武朝阳,不外乎就是告诉对方,不管你身份如何高贵,在曹云飞那里,你永远低我一等! 武玄月嘴角一抹得意勾勒,而后以迅雷之势,继续装模作样道,威吓阵阵,这戏码做的极足。 “你再胡说什么呢!那武家大小姐,名门之秀,仪态端庄,怎么可能偷我的东西呢?人家大小姐全武道的东西,只要她想要没有得不到手的!又怎么会看得上眼我的簪子呢?你这死丫头再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 曹云飞明知道武玄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不是她有意指示,就平日夏荷没囊没气没脑子的样子,会有今日这口角伶俐,声色到位的表演? 曹云飞顿时清了清嗓子,一声令下:“来人,去小青屋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你看可以不?夫人?” 曹云飞冷冽示上,虽说是请示,只是这话语之间透着的则是不容置疑的威严,自然武朝阳再如何会做戏,却在这个时候,自己被逼到墙角,只能够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武玄月姿态从容,微笑应之:“夫君若是觉得合适,就没有什么是不合适的。小青,你跟着一块儿过去,看看……” 谁想曹云飞当即打断了武朝阳的话,义正言辞道:“既然小青是怀疑的对象,就不要在做一些让别人更加怀疑的事情来,这样!夫人若是不放心的话,就让季先生跟着一起过去,你觉得如何呢?” 武朝阳脸色一沉,瞬时之间,强笑视下道:“若是季先生的话,我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好吧,夫君如此做法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武朝阳身正不怕影子斜,季先生你可要看清楚弄明白了,别委屈了我家的小婢!” 听到这里,季先生轻笑两声,双手拱礼而上道:“夫人放心,季某想来公正严明,绝不会做委屈他人的行为!” 话毕,季无常带着一众白虎军马,直奔曹云飞面前,请命道:“曹堂主,此次扫房,我有个不情之请!” 曹云飞冷言道:“说!” 季无常清了清嗓子道:“光是我们白虎军去扫房不合适,不如带上几个武门的兵佣一同,这样可以作证实事的公正性,曹堂主以为如何呢?” 思量周全,可谓是老狐狸一只,这样的做法,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摘清楚关系,绝不让自己掺搅在这无端的女子是非之中。 曹云飞颔首动唇道:“准!” 季无常这方一手挥扇而出,招呼几个武门将士道:“你们几个跟着一起来吧——” 一刻钟的时间,季无常领着一黑一白两股人马返程归来,白虎军面无表情,只是这黑衣将武兵佣各个脸色难看,低头不语。 季无常走到了曹云飞面前,双手恭拳而上之后,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了一根晶莹别致的银簪子,一本正经道—— “曹堂主,这是在小青床头的背角下头发现的簪子,藏得十分隐秘,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只是这簪子不知道是不是单协领那一支呢?” 曹云飞定睛一看,绝对错不了,这一支簪子便是那一支自己赠与单灵遥的“众星拱月”。 “实事”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不悦,却还是有几分恭敬道:“夫人!你这下人卧房之中,为何会有单协领的贴身之物,你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武朝阳两眼惊直,脑子陷入一片混乱,顿时咬牙鼓腮,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 却只看武玄月双手抱背,眼神微眯,嘴角轻扬,轻哼一声,满是不屑地嗤态,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挑衅之色。 166.加料(玄月添油加醋,推波助澜) 此时,武朝阳气的牙根痒痒,却还是端着自己贵族千金的姿态依然,表面不为所动,心中汹涌澎拜—— 本以为自己扣以一个偷盗罪名彻底将春秀秋冬四女彻底撵出曹府去。 结果不想,这单灵遥会突然杀了出来,倒打一耙,现下局面自己倒成了相当被动,反咬一口,人赃并获,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武朝阳微微挑眉,冷冷张口道:“小青——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呢?” 小青自从那只银簪子出现之际,惊怔不知所谓,整个人都傻了眼,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诬陷吓出了几分怵意,又恐又惊,痴傻不知所措。 武朝阳声色清冷而下,小青登时一抖,眼睛惊直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小青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立场所在,这方霍然跪地,又哭又闹只喊冤屈! “冤枉啊!冤枉啊!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我不知道这簪子怎么在我屋里的!是你!说你们!是你们一同设计我的不是!你们这些贱婢刁民,用心歹毒,挨千刀也不为过!” 武玄月有几分得意之色,却还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小胜一筹,这方一边煽风点火,一边不怀好心道—— “小青姑娘,莫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好好说~你一个武门出来的丫头,本该是循规蹈矩,婢女界的楷模标杆~怎么能够满嘴脏话呢?你的德行可是代表着你们家夫人的德行啊~你看看你现下都说什么呢?狗像主人,你这样胡搅蛮缠,倒显得你们家家教可是不一般啊~” 秋菊这方兴头刚起,自己那几巴掌在脸上火辣辣的生疼,这会子功夫,眼看局面大有逆转之势,秋菊性子泼辣,那几巴掌自己能够白挨吗? 想到这里,秋菊一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一边添油加醋道:“呵呵~人赃并获还能够诬陷他人栽赃陷害,我这连比翼双飞的发冠长什么样子都未曾开眼,就要被砍手砍脚驱逐出曹府,这武家人就是不一样哈~” 夏荷哭哭泣啼声势更大,也变得比从前聪明伶俐多了,“呜呜呜~曹堂主,你可要给夏荷做主啊!今早上单协领可是狠狠地处罚了夏荷,说我手脚不干净,现在找到了罪魁祸首,你要给夏荷一个公正的交代!” 眼看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武朝阳,武朝阳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却找不到任何反击的理由,到底是孤军难援,自己一人之力,怎么对付得了人家五人合力一同栽赃陷害呢? 这个时候,小青恢复了理智,突然跳了出来,到死不肯认账,不依不饶,反咬一口道—— “你个贱人闭上你的嘴吧!咱们的帐还没有算清楚,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是你先偷我家夫人发冠当前,曹堂主就算要处理,也要先处理了这个贱婢,至于单姑娘簪子之事,小青不认!” 果然是武府调教出来的丫头,这嘴巴一个比一个硬,武玄月早已经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也想好了后招—— 秋菊正要发作,张口破骂而去,武玄月一手摆过,眼神示令而下,秋菊顿时闭紧了嘴巴,在无声响可言。 武玄月装模作样的走上前去,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曹堂主,事已至此,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下人偷盗这简单了,这可是关系着武家和曹家两相结好的情义,也是关系着白虎军军心安稳的大计,家事国事,不好权重,我也知道你为难,要我说呢,这件事情就该放在庙堂之上,公正严明处之,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这个堂主因为身份缘故,就不便参与其中了,必看我这个提议如何?不如这件事就交给季先生全权来处理?他本就是族里名望极高的领事,两个丫头都押解道宗庙之上,公事公办,不徇私不偏颇,你觉得可好?” 曹云飞眉宇微动,左右示下,分析现下局势,自己确实不适合掺搅在这个局面之中,若是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季无常,自己倒是难得清静。 单灵遥这丫头果然还是聪明,自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出面反而更麻烦,倒是这样处理更好! 曹云飞像是张望高阶之上的武朝阳,礼待有加道:“夫人以为何意?这样处理可否?” 武朝阳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季无常,季无常摇扇三曳,点头轻笑回应,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微微张口道:“既然如此,那便听从夫君的安排。” 说来,武朝阳自从嫁到西疆之后,独在异乡为异客,又是千金大小姐下嫁,自然这孤苦可怜之心,没人知晓。 武朝阳又善于权谋,来到西疆第一件事情,必然是招兵买马,收拢曹云飞的心腹,这个时候刚刚好季无常自动投诚求见,这不正如了武朝阳的意吗? 武朝阳心知肚明,一手促成自己和曹云飞婚事之人,便是这白虎军第一军事季无常,若不是他旁敲侧击推波助澜,自己和曹云飞的婚事绝对没戏,而自己一到西疆,季无常就表现的异常热情,自然武朝阳格外倾心于其,更是凡事都要和季无常商量究竟一二,也算是满满的摸清楚曹家的白虎军的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武朝阳特别欣赏季无常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性格——凡是都会把自己的利益的放在最高点,就比如这四个女子要回府之事来说,季无常绝对无条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只要自己不松口,季无常肯定是不吐口,让四个女子进曹府。 自然,在这件事情,武朝阳自允季无常应该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他出面解决这件事情,自己最放心不过。 武玄月早就算准了,武朝阳无比信任季无常这条老狐狸狗,方才把话给放了出去,至于季无常是什么样的个性,就凭你武朝阳三五两日的认识就能够摸得透? 呵呵~武朝阳,你还真是太过高估自己了! 眼看此事被武玄月一手促成,武玄月心中欢喜异常,脸上喜怒无形于色——只要事态都是按照自己预估地发展下去,便是最好! 到此,季无常双手奉拳而上,相继向曹云飞,武朝阳和武玄月各性行一礼,这方扬声喝令示下:“来人!带二位姑娘上曹府庙堂之上,开堂布公审理此两宗盗窃案!” 话毕,几个兵佣听命行事,相继走上前去,押解两位姑娘去庙堂,随后,一众高位权势,相继跟在其后,欲要旁听作证去…… 167.发冠(庙堂审案,事态逆转) 曹家庙堂之上,列祖列宗排位高高摆放—— 堂下,曹云飞正坐堂中位,左右两侧分别端坐的是自己的两位夫人大人,自然两位夫人身后是她们各自阵营的兵马。 季无常则是站立执扇,堂中间跪着三个女子,分别是小青,夏荷,秋菊。 季无常清了清嗓子,双手和抱与胸前,仰头义正言辞道:“曹家列祖列宗在上,奴人季无常特此敬礼,季某向曹家列祖列宗起誓,此次判案绝无任何偏私之行,必当秉公处理,公平公正严明!” 话毕,季无常扬身一转,清风飘然,一手摇扇,稳步走到了秋菊面前,一本正经道:“秋菊姑娘,请你在曹家列祖列宗面前起誓,今日之语绝无虚言!” 秋菊跪直了身子,一手扬天,一手抚胸,郑重其事道:“我秋菊发誓,我在庙堂之上,所言所语绝无一句虚言,若是敢有意欺瞒曹家先祖们,必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转而,季无常同样的话说与小青听,只是这语气要比这刚才秋菊姑娘的语气,好听顺耳的多:“小青姑娘,麻烦你也起一个誓,也算是我们白虎军例行惯例行事,您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真金不怕火炼,如何?” 小青白了秋菊一眼,不屑一顾,轻嗤一怒,好声没好气地扬手竖起,心不甘情不愿,阴阳怪气道—— “我小青起誓,此下绝无虚言,若是有一句假话,必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季无常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而后再次转身向曹云飞行抱拳礼道:“曹堂主,是否可以开始审讯?” 曹云飞微微颔首,点头示下。 季无常霍然转身,一手摇扇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先是走到了小青面前,好声好语道:“小青姑娘,想从您开始起,你能够交代出这支银簪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吗?” 小青翻了一白眼,好声没好气道:“不知道!我说过了,我是被人诬陷的!” 季无常苦笑一声,转而又问向秋菊:“秋菊姑娘,你又能否证明比翼双飞冠跟你没关系吗?” 秋菊无辜无奈道:“季先生,我说过不止一次,我连这比翼双飞冠见过都没有见过,何来偷盗一说呢?” 季无常轻叹,事情又是这样一个局面,根本是毫无进展,双方都咬地这么死,这让自己怎么审问下去呢? 就在事态陷入一片僵局之中,武玄月突然张口一提—— “季先生,既然秋菊说自己没有见过比翼双飞冠,那么就让曹夫人把凤冠拿出来让咱们瞧一瞧,如何?也让我这个下人开开眼,扇面粗鄙,见不得世面,真是期待这武家的嫁妆到底有多丰厚多精美绝伦,以至于让我曹家的下人垂涎三尺,不顾一切大行偷盗之举——那比翼双飞发冠想必必然是不同凡响之作,是吧?曹夫人?” 武玄月双手抱背而上,翘着二郎腿,眼神轻佻而去,不卑不亢,满满都是挑衅之意,盯着对面的长姐不放。 武朝阳始终端坐于此,一看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这行为坐姿像是拿着尺子比着做出来的似的,规规矩矩,端庄典雅,和武玄月当真是大相径庭,不能一概而论。 武朝阳眼看对面的贱婢主动出击,自己虽然心中厌恶到了极点,脸上依然矜持规矩,进退有度。 “妹妹若是好奇我武家的嫁妆,有时间我便赠与你一二,你可来府上随便挑选,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情分,意下如何呢?只是这比翼双飞冠,现下实在拿不出手,还不是拜秋菊姑娘所赐,那可是我娘亲命中岳华都最好的首饰工匠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尽心打造而成,世间仅此一件,再无同款,意为我和我夫君比翼双飞情,天长地久时,寓意极好,却不想这丫头竟然偷偷跑到了我东院,比翼双飞冠就不见了!你说我气不气?” 武朝阳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对手,之前被武玄月气到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还了回去,表面的谦恭有礼,实则则是字字扎心,句句难听,言语之间已经把自己捧到了云彩眼里,言下之意,大可尽然。 武玄月自然心中不痛快,这划分级别的话语,又是武门那老一套的做派。 之前在武门,这武朝阳就是这样一个惺惺作态的矫情大小姐,总是喜欢被人宠着捧着飘飘然的感觉,自己天上飘得过程,还不忘要多踩上自己几脚,生怕自己在泥地里待得不够难受似的…… 这种高高在上的长子嫡女,就该让她尝试一下被翻覆落地的疼痛,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 武玄月轻哼,嘴角微微一扯,不时晃着脚尖,挑眉轻笑两声—— “曹夫人,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找不到发冠,就乱给别人扣帽子不是?若是这凤冠不是秋菊偷的,而是你自己不小心给弄坏了,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你说尴尬不尴尬呢?” 此言一出,武朝阳眼睫微颤,身体倏的一下僵直,而后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笑意道:“呵呵~妹妹惯会说笑了,那可是我的嫁妆啊~价值连城,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带出来招惹是非,只待有朝一日陪同夫君出席重大宴会之时,方才要拿出来亮相,以此艳压群芳,我犯得着跟一个贱婢较真,毁了自己的发冠呢?我武朝阳还没与傻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贱婢配不起我的发冠!”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刚才言语,已经彻底激怒了武朝阳,既然如此,自己索性就得罪到底,一声令下,传来了锦瑞—— “锦瑞!端上来让大家瞧一瞧!” 话毕,锦瑞应声端着一个红木案台,走上前来——这案台之上摆放着一个鎏金发冠,色泽鲜亮,做工精美…… 只是,可惜了了,如此精打细作的工艺发冠,两个鼻翼的鸟头竟然生生被人给折断了,残缺破败,惨状异常。 看到这类,武朝阳再也不能够镇静,怕案而起,惊眉怒目,一手指去,指尖瑟瑟发抖,暴跳如雷道—— “这……这……这是谁弄得?!我的比翼双飞发冠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心中暗喜—— 呵呵~ 武朝阳! 想当初你冤枉我偷你的璎珞,差点害我被砍手脚,现下可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曹府这里可不是你的天下了! 不是比翼双飞冠吗?我让它分分钟变成凤凰断颅泣血冠!我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嘚瑟! 俗话说得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正是说你这种自以为是,自视清高的武家大小姐! 168.认罪(玄月将计就计,反败为胜) 武朝阳气的直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大失所态,自己哪里受过这等欺辱——总是欺负别人的人,从来不知道被人欺负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武朝阳哪里会料到自己的发冠被人翻找了出来!发冠找到这就算了,竟然让人破坏成这幅模样,这哑巴亏自己吃的当真是憋屈! 曹云飞皱眉示下,武朝阳大失仪态,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混账!这是谁干的!敢做不敢当是不是?” 武玄月不吭声,一挑眉毛微微挑起,双手抱背依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给季无常。 季无常接过武玄月的眼神,并不敢妄动,而是将目光再次移到了曹云飞的脸上,曹云飞轻哼一声,颔首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季无常无奈一叹,自知道木已成舟,单灵遥这方先下手为强,自己现下怎么补救已成惘然。 虽说季无常凡是以利当先,凡事以和为贵,却也是个会审时度势,分析局势的谋权之人,摆明这一次明争暗斗,武朝阳败下阵来,若是自己再执意向着武朝阳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季无常无奈一笑,看来这得罪人的事情,还真的自己来出手。 季无常摇扇若干,脑子里斟酌不定这话该如何说合适,这方想清楚了,方才开口道:“锦瑞,这个发冠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瑞单膝跪地,埋头奉上,如实禀报道:“禀报曹堂主,按照你的指示,我拿着玉牒通令去曹夫人卧房搜查,结果发现这个发冠就在曹夫人的卧房梳妆台前,发现的时候已经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我这就原封不动的给送过了过来,您看这事……” 曹云飞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心中了然,这丫头果然是手段老辣,三五分钟的事情,下手迅速,不留痕迹,这果然是恨毒了武朝阳的节奏。 武玄月不动声响,春桃微微俯下身去,不知道在其耳边又嘀咕了什么,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就不必遮遮掩着,春桃你说来听听!” 春桃这方走上前去,双手奉拳而上,向众高位行了一个标准的抱拳礼,张口道:“曹堂主,曹夫人,单协领,季先生,刚才我听管家来报,昨日见小青姑娘抱着一个青色包裹鬼鬼祟祟出了曹夫人的房间不知何意,心存疑虑,就尾随而去,结果发现小青姑娘拿着这包裹进了金玉坊……” 说到这时,小青顿时崛地而起,破口大骂,上手动起手脚来—— “你滚贱货!敢诬陷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锦瑞登时放下了案台,还未等春桃出手之际,早早就把小青给按在了地面上! 在曹家庙堂之上,还能轮得着一个下人放肆张牙舞爪?况且,这小青动手对象,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锦瑞若是这个时候不跳出来表现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呢? 被武力强行按在了地上的小青,恼羞成怒,挣扎多次无果,嘴角更加狠辣难听,那话简直不堪入耳:“贱货!单灵遥你下贱,你的手下比你还下贱!专干些偷鸡某狗,诬陷他人栽赃陷害的事情,苍天在上,怎么容得下你们此等小人!你就等着老天来收拾你这妖孽!” 武玄月不时一个白眼而去,聒噪厌烦,淡淡道:“锦瑞让她安静一会儿——” 锦瑞领命,二话不说,点下了小青的哑穴,片刻之间,小青嘴巴一张一翕,只是这声响在无发出,堂内安静了许多。 武玄月轻咳了两声,示意春桃继续说下去:“春桃,你继续,把你们了解的情况都如实反馈给曹堂主!” 春桃低头奉拳,领命继续道:“是!曹堂主,小青嗜赌成性,这是众所周知的实事,前段时日,她欠下了‘宝来坊’五十两银子,这可不是币小数目,小青姑娘你是怎么还的这笔钱呢?” 小青被锦瑞点下了哑穴,面目狰狞,憋得满脸通红,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就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武朝阳急火攻心,大失小姐之态,发了狂一般冲上前来,质问锦瑞道:“你……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她说不出话呢?” 锦瑞轻嗤,却还是装模作样,毕恭毕敬道:“曹夫人,我这是点了她的哑穴,不过这哑穴是有时间限制,一个时辰自动解禁,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替她解禁——” 此话一出,武朝阳气的脸色惨白,暴跳如雷,旋转一周,指指点点,疯狂咆哮道—— “好好好啊~你们!你们真是高!我武朝阳这次算是认清楚了形势!厉害厉害啊!” 武朝阳站定之后,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道,“单灵遥,多日不见,你本事见长啊!” 武玄月轻哼一声,稳坐不起,双手奉拳,一脸得意之色:“曹夫人,您过奖了!今时今日的单灵遥全是拜武门那些年的调教所致,对于您和武大夫人谆谆指导,在下不胜感激,必当有朝一日,尽心报答~” 武朝阳见自己大势已去,这方再如何声讨谩骂,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本想着,给曹府四女挖了一个坑,等着他们四人乖乖跳进去,哪里知道这众人添柴火焰高的道理,这坑挖好了,埋的竟是自己人,这一次输得还真是让人恼火气急。 现下,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小青,若是自己再刻意保下对方,只会把自己也给拖下了水去,现在只能够丢车保帅了…… 想到这里,武朝阳心有不舍,却还是选择保护自己,这方转身站定,面色狠厉,一副大义灭亲姿态使然—— “小青!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罪!” 小青虽然不能够说话,却还是有意识,这方哭喊摇头,坚决不认罪! 武朝阳见状,蹙眉瞪视道:“小青做了就是做了,敢做敢当,才是你为自己谋的出路,你可明白?” 此话一出,小青浑然一抖,刚才那张狂劲儿顿时怂然,缓缓低下了头,不再做无谓的抵抗,自知道自己这哑巴亏吃的憋屈,但是为了能够保下主上,这颗雷自己必须顶下来! 武朝阳眼睛微颤,心中恼火无法发作,这口气自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绝望地闭上了眼,稍稍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转过身来,欠了欠身子道—— “季先生,这个贱婢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来,是我们东院的耻辱,季先生万万不用手下留情,该如何下决断,请季先生示意——” 169.发落(季无常判决,玄月发难小青) 季无常一脸尴尬,这让自己判决示下,自己开不了这口—— 这小青可是武朝阳的贴身丫鬟,打狗要看主人,不看僧面还是要看佛面,若是自己判得太重,只怕得罪了武朝阳,从此结下梁子,日后自己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若是自己判轻了,身后正有一双犀利眼睛盯着自己——这单灵遥虽然身份不如武朝阳金贵,可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高位,武功了得,屡破战绩,又是曹云飞心尖尖上的人,若是自己太过偏重于武朝阳,怕是得罪了单灵遥,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烧手的山药,偏偏落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左右手掂量捣腾,全烫在自己手掌心里,这真是太为难自己了。 季无常无奈的瞟了一眼曹云飞,只希望自己主上给自己一个明示,却不想曹云飞低头端茶,拨茶轻饮,摆明是躲清闲的姿态。 季无常咋舌一声,眼神又悄咪咪地落在了武玄月的脸上。 谁想,这武玄月双手抱背,微抬下巴,嘴角噙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笑意,不偏不倚捕捉到了自己的眼神,不回避不躲闪,挑眉示下,嘴角扯得幅度更加剧烈了几分。 看到这里,季无常躲闪不及,摇扇扬眼,细细思考对策,越发头皮发麻起来。 忽然,武朝阳忽然欠了欠身子,跪向曹云飞这方,暗自伤神,两眼含泪,好生求饶道—— “曹堂主——小青是我的丫鬟,她做错事就相当于是我做错了事情,该罚则罚,你念及她初犯,初来乍到西疆不懂事,年少轻狂,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算我求你还不成?” 曹云飞放下手中的茶盏,连看都懒得看武朝阳一眼,转眸一眼,满是溺宠地落在了武玄月身上道:“今日的普洱不错,秋冬之日将至,你府上该备上些,素日你不喜肉腥,这普洱最清肠道,还暖胃,你先尝尝这个味道如何,你若是喜欢,我便命人送你府上去。” 说着,春桃早已经举着案台到了武玄月身后,弯下腰身小声道:“单协领,你请——” 武玄月嘴角微挑,不慌不忙地接过茶盏,慢条斯理捏起茶盖,缓缓而行拨茶,品茶香,亲口慢饮,这一系列动作,武玄月则是以极为缓慢的动作而行,时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武玄月相当惬意眼下场景,这武朝阳跪在自己面前,一副可怜楚楚之态,这种居高临下,踩着曾经踩自己的人感觉不要太好了! 季无常嗅出了武玄月故意的刁难之意,正要开口宣布判决,这方嘴型刚张开,武玄月见准时间果断打断之。 “嗯~劳烦曹堂主操心,这普洱茶色淳厚如酒,茶味甘甜香醇,果然是今年刚下的新茶,若是曹堂主还有存货,不妨多给我府上送上一些,灵遥这厢谢过了~” 武玄月甜腻腻笑容扬起,嘴巴里的强调娇嗲可人,固然有几分小女生撒娇味道来,听得旁人骨子里都是酥的,就更别替这眼里心里只有武玄月的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曹云飞只怕是这三魂六魄都被勾的不知去向。 “哎~哎~你喜欢就好,锦瑞!你去命管家,把今年新下的普洱都送到了单府上去!” 武玄月微微一笑很倾城,算是回应了曹云飞,转眼之间,又是一眼狠厉地瞟视正前方—— 武玄月这是故意做给堂下的女子看,想来那些年眼下女子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全部都还了回去,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半跪在堂中的武朝阳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鼓腮,胸中怒气升腾,硬生生把这口气给咽了回去,拼命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忍则忍! 季无常顿感浑身不自在,冷汗四起,已经感受到了悄无声息地硝烟味道,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还真是让人心惊胆颤。 季无常干咳了两声,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是要经自己的手了断的,早死晚死都是死,左右都是得罪,横竖不过一口气,不吐不快! 想到这里,季无常下定了决心,扬声道:“我宣布判决结果,罪人小青,触犯偷盗、诬陷他人罪名,品行不端,行为恶劣,特处罚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此话落地,武朝阳眉宇之间的紧锁,顿时松泛了些许,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不依不饶,一手将茶盏放在了矮桌上,一脸不满意道—— “季先生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五十军棍而已吗?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在他们武门的规矩,偷盗之行,砍手砍脚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武朝阳怒视而来,恶狠狠瞪眼向武玄月。 两道杀气而来,武玄月根本不买账,仍是一副清冷笑意,满是鄙夷和不懈。 “你!欺人太甚!” 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小青身边,一手按在对方头上,表面见我尤怜,皮笑肉不笑道—— “曹堂主可还记得?那一年武门之中,我家小姐不过是被人诬陷偷了某人的女红璎珞,结果呢?却要当众被人砍手砍脚以儆效尤,那可是我家小姐!再轻贱她也是小姐身份,怎么说也比得过这一个下人吧!而现下呢?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不但偷窃还诬陷他人,可谓罪加一等,砍手砍脚算是轻的了,对一个小姐都可以施以严苛酷刑,一个下人,武大小姐就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吧~” 曹云飞一手抵着下巴,嘴角微扬道:“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是一个下人,犯下重罪就该重犯,手脚不干净就砍了手脚,没有过分不过分的道理——” 听到这里,武朝阳再忍忍无可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行泪水说下就下,哭喊求饶道:“曹堂主,你……你可怜可怜我家小青,她在不好也是从小服侍我长大的贴身丫鬟,形同姐妹啊!她可是我来西疆唯一的亲信了,你若是砍她手脚,就等同于要了她的命,你让她怎么活啊!” 武玄月轻笑,一旁煽风点火道:“怎么活?活不了死了拉到,不中用就是不中用,若是曹夫人不会管教下人,那就废了她吧,免得竖立反面教材,教坏了曹府其他的下人,这种歪风邪气,还是早早杜绝比较好!” 武朝阳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恶狠狠道:“你……你……你好恶毒的心肠!单灵遥,你不得好死!” 武玄月压低身子,一脸奸笑道:“死?呵呵~别忘了我可是九条命的妖女,曹夫人您死了投胎转世,我也未必见得会死得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得好死,因为我根本死不了!哼~” 听到这里,武朝阳气得一脸惨白,一口气没上来,呜呼一声,晕倒在地…… 170.解释(云飞挟持玄月,试图挽回) 武玄月眼看自己的长姐,被自己给活活气晕了过去,方才以解心头只恨,这方转向曹云飞,努嘴哼声道—— “哼~就这三言两语就把她吓成这样了?若是她知道那些年我在武府受的那些罪,那才叫人间疾苦!这点难听话算什么?也罢也罢,同人不同命,人家是高贵在天的千金小姐,我呢?呵呵呵,不提了,天壤之分,云泥之别!又如何呢?我就不信这命,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实力挣来我想要的一切!” 曹云飞一手侧支自己的脸颊,嘴角微微一笑,甚是受用武玄月这样倔强不认输的表情,随之张口道:“呵呵~你丫头就是嘴巴过过瘾罢了,怎样?你真的准备砍了这丫头的手脚吗?” 武玄月低头瞟视,只看小青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嘴巴发不出声来,却还在原地厮嚎干叫,面色可怖,神形惧颤。 武玄月清冷冷地瞪了一眼小青这个贱婢,要知道那些年自己在武府,没少受这丫头的气,她家小姐金贵,下人也是各个拽的要死,自然自己有机会好生报复一番,为何不使用一下手中的权利呢? 只是,这砍人手脚的残忍行为,武玄月想想便是,真要是让自己施行,她还真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武玄月一手摆开衣服下摆,潇洒转身,步履生风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上,霍然坐下,端起茶盏细细品茶良久——此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不吭声一句,谁都不敢发话任何。 思来想去,武玄月终于下定了决心,方才开口:“还是维持季先生原判吧,这丫头嘴巴太坏是该受点教训,军棍五十轻是轻了点,却还是有商量的空间,我有一个附加条件,若是季先生同意的话,我便不再追究此事!” 季先生见此事有商议的空余地,求之不得,笑脸相迎道:“单协领请讲,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讲不通的事情,凡是还是以和为贵最佳,我说的没错吧,单协领?” 武玄月苦笑一声,不外乎是太过了解季无常这只老狐狸的路数,精明算计,拿捏取舍,进退有度,可谓刁钻腹黑一等一狗头军师! 武玄月却也懒惰都念叨两句,直奔主题道:“这曹府上不能让武家人当家,尤其是手下人管事的人选,曹家下人都死绝了吗?竟然让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片子上蹿下跳,蹬鼻子上脸吗?这丫头不懂规矩,就要找几个懂规矩明事理的多加调教一些,先生可明白我的意思呢?” 听到这里,季无常摇扇轻松一笑,新一了然,赶忙接话道:“单协领所言极是,小青姑娘刚从武门过来,自然对西疆这边的认为文化风土人情不太了解,曹家高门大户,人多规矩更多,是该让一些老人多教导指导一番,还请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姑娘早早归府,这曹府离了这四位姑娘可真是没办法正常运转了!” 武玄月见状,喝令一声而下:“来人!拉小青下去受罚,还有请白华医生给曹夫人好生诊治一下,细细探看一下,她身体可有异样?” 此话刚落,白虎军几位年轻将士慌不迭地冲上高堂之上,拖着小青向中庭走去,而后随即传来棍棒夹体的声音。 武玄月轻哼,断有几分心满意足味道,这方端起茶盏扬天如饮酒一般,一饮而光,顿时站起身来,欲要抬脚走人之意—— 临走之际,武玄月着意吩咐了一下身后的春桃道,“事情妥善解决就好,春桃以后这曹府你和几个姐妹地多担待一些,该使用自己长房大丫鬟的权利,就放心大胆使用,不用顾忌那么多!有曹堂主给你撑腰,实在不行就会单府找我商量,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她做了坏事,就没有必要隐而不发,你可明白?” 春桃如此聪明伶俐,自然明白武玄月话中深意,连连点头会意领命。 武玄月该惩处的也惩处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这方刚要抬脚走人。 谁料想,一阵疾风袭来,武玄月还未有任何反应,自己就被曹云飞横腰拦起,疾风而去—— 曹云飞挟着武玄月飞到了西院,自己不知道为何一时冲动会做出如此举动,似乎全凭直觉行事,明明自己已经没有脸再面见眼前的女子,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一时没有把控住,就先下手为强。 武玄月一阵惊慌失措,连踢带打,恨得牙痒痒,曹云飞落定之时,不管对方如何拳脚相向,自己都是始终如一将其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放手,生怕自己一丝松懈,这丫头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去。 武玄月打累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恼火道:“你给我放手!你我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放手!” 曹云飞一副娓娓可怜之相,相抱于怀,喉间声音近乎哽咽道:“我错了……” 武玄月一脸冷漠,清冷一笑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个有用吗?” 曹云飞突然来了精神,紧张慌乱道:“当然有用!我知你心里有我,若不然你也不会亲自前来解决此局不是吗?” 武玄月嗤笑一声,好声没好气道:“我说的曹大堂主,你到底是多自大自恋呢?我今天前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手下四人,她们是我的人,我见不得她们受人欺辱,仅此而已!所以,从今往后,你我就维持普通上下级关系就好,不要再有任何逾越这层关系的行为了,可否?” 曹云飞极力否认:“不可!” 武玄月恼羞成怒:“为何?!” 曹云飞小声凄婉:“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放不下你……” 到此,武玄月再也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你喜欢我?你放不下我?你是在说笑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呢?这方娶了我不到半月之久,便娶了我……我家长小姐!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吗?若是这样的方式,那不好意思,我单灵遥敬谢不敏!” 曹云飞自知理亏,心中更是苦涩难以言语:“我……我知是我的错!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啊!” 武玄月生冷一笑:“你的苦衷?你的苦衷是什么?你的苦衷就是你背信弃义,舍我求她?!好了!别再说了,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我之间,从今往后,便是云泥之别,你走的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再来纠缠我了——让人生厌!” 171.庶出(武玄月道出立场,庶出难忍) 曹云飞抱着武玄月的手越发用力,只听武玄月说出这样一番刺心扎肺的话来,此时的曹云飞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对方走呢? 明知道一旦自己放手,就彻底失去眼前的女子,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打死也不可能放手。 武玄月被曹云飞蛮力搂抱压制,自己的胸腔就快要挤得喘不过气来,连喘气都觉得费力来,却还是死活不肯让步,嘴巴狠厉不饶人。 “你给我放开!你现在该关怀的人不是我,该是你家夫人!对了,呵呵~~跟你说声道歉,刚才吓住她了,让你心疼了,不好意思啊!” 曹云飞的暴脾气爆发,一声闷吼道:“放屁!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你吓她也好,整她也罢,我一点都不心疼,只要你开心,怎么变着法折磨她,我只会站在一边旁观冷眼旁观,她和你比根本不值得一提,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可懂我?” 对于曹云飞的甜言蜜语自己听的不要太多了,只是这样一来二往多少个女子跳出来跟自己抢男人,自己似乎已经有些疲惫了,春夏秋冬尚且不说了,单说这之前的楚伶仃都已经让武玄月忍无可忍,而现在呢?连自己的长姐也要千里迢迢过来凑热闹,到底眼前这个男人多抢手呢? 这样接二连三的桃色事件,武玄月应接不暇,烦不胜烦——试想,曹云飞现下就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以后这日子自己还要不要过了呢? 其他的妖艳贱货,自己还尚且可以做到水来土屯兵来将挡,偏偏是自己的生平最厌恶的女子——长姐武朝阳,曹云飞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是真真踩着我武玄月的雷区了。 在武门那些阴暗的日子,武玄月不堪回首,更不愿在触及那心头最痛的伤痛,可是曹云飞你呢…… 武朝阳的存在,再一次让武玄月深刻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庶出卑微和可憎——那些年武玄月在武门是怎样忍辱负重,一步步艰辛走来…… 而武朝阳呢?从一出生,就是高自己一等的存在,天差地别,仅不过是一个出身罢了。 凡是自己不管多努力,却还得不到族人的认可,凡是不管自己多小心翼翼,总是会被族人挑出来刺,自己就像是一个过街老鼠一般,只能躲在暗处,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在武门低人一等,看人脸色,受尽耻辱,有甚之连个下人都可以欺辱自己这个二小姐…… 她——武朝阳! 从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不管她做什么都是被人追捧逢人传扬,可谓是世家子女的标杆楷模,即便做错了事情,也会被轻而易举地被人原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同样都是武门的小姐,武玄月嘴上不说,可是心里这笔账早已经记得根深蒂固! 武朝阳人前跟自己姐妹相称,显得她谦谦有礼,不分尊卑,一旦到了人后呢,冷眼恶毒,说话带刺,动不动就要跟自己提一提自己的身份,非要跟自己划分一个阶级地位,这种踩人一脚,还不忘多碾压几下的变态心理,自己是体会不了,更是恶心至极。 武朝阳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当真是像极了她娘的做派,人前跟自己娘亲姐妹长姐妹短,可是人后呢?呵呵——一言难尽啊! 似乎自己是庶出这件事情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这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吗? 曹云飞,你看到的只是她人前伪装的一面,你可曾知道这端庄秀丽的大小姐背后又是怎样一副可怖可憎的嘴脸吗? 在武门武玄月早已经对武朝阳的性格了若指掌,早在那个时候,武玄月发誓—— 以后就算远嫁也要离这个嫡姐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也绝对不要和她武朝阳有任何牵扯!自己更是不想要跟自己娘亲一般过得窝囊憋屈,若是找不到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一辈子自己不出嫁又如何? 而现在呢?曹云飞一而来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底线,你娶了武朝阳,那我武玄月该放在什么位置合适呢? 人家是武门嫡出,身份高贵,可不是我这个“丫鬟”身份的高攀的起——你们二位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我武玄月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还是能有多远就滚多远比较好。 想到这里,武玄月轻叹,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不想再和曹云飞做无谓的挣扎了,索性直抒胸臆,把这些时日自己压在心头的所有不快,一吐为快。 武玄月微微动唇道:“曹云飞,你知道为何我一直不肯做你的填房侍妾吗?” 曹云飞紧张答之:“不知——” 武玄月苦笑两声,异常冷静道:“那是因为我在武门看过太多的勾心斗角,波谲云诡,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我家夫人多好的一个人,与世无争,凡是都忍让三分,我家小姐多优秀的一个人,天生武学奇才,却成为了武门斗争的牺牲品,为何?你告诉我,为何?” 说到这里,曹云飞惊怔,刚才那深情爱意和娓娓诉苦,顿时卡在了喉间,再也发不出一声来。 武玄月感受到曹云飞抱着自己对手,有几分战抖,心中已明了,他是被自己的话给问住了,立场尽失,无言以对。 武玄月低眉垂眼,声色凄凉道:“我不想成为二夫人那样的人,即便我知道自己身份微贱,但是我也不愿去做人填房妾室,因为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深宅大院的牺牲品!对于女人之间的斗争,我深感疲惫,有那时间,我宁愿让自己更充实一些,游离四方,多学习一些武学知识,多了解一些新奇武学招式,这便是毕生最大的心愿!我本以为你跟我是一类人,终有一日,天下武道稳定,你我便可以携手一起游离四方,策马奔腾而去,再也不牵扯在是是非非之中,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闲云野鹤也挺好,可是……可是……你再次把我推到那个可笑的位置上,让我做填房?让我做妾室?呵呵,我单灵遥虽然身份卑微,但是我至少是有一根傲骨在,你若是给不了我名正言顺的正妻之位,那你还是行行好,放了我如何?” 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厮嚎而去:“不!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是!我现下因为形势所迫,没办法给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不代表我以后做不到!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172.禁锢(曹云飞强制禁锢武玄月) 武玄月轻哼,腰板挺直,脸色漠然,到底是已经对曹云飞失望透顶,这样的话自己不想听,有些话说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武玄月哼声苦笑:“曹云飞,你觉得你现在说这话还有意义吗?在你把我支走去了哈吉利,你却迎娶我家大小姐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换言之,若是我单灵遥,千方百计把你给支走了,然后却嫁给了另一人,待你回来之际,却委屈可怜地跟你告饶,说什么自己有苦衷,你听吗?你信吗?” 曹云飞愣之,怔然片刻,心中明知道自己此番作为不在理——自允,自以为自己对得起天下人,却独独辜负了眼下的女子,自古君王多薄情,不是薄情而是在大局面前,自己没办法左右自己的感情。 曹云飞即便只如此,还是丝毫不肯放手,明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但是自己必须要留下眼下的女子,自私也好,霸道也罢,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放了她走。 曹云飞清冷一笑,缓缓松快了臂膀,只是两双手依然扣住对方的肩膀,不再是一副戚戚艾艾苦求之相,焕然一变,霸气侧漏,一脸冷峻,冷艳s四射,森森然道—— “你不听不信又何妨?你不愿做我填房,我不勉强你,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也不会信,无所谓了,事到如今我有错在先,我认了,但是我不会放手,只要是在乎你的问题,我从来都是不肯退步,若是这次我让步了,我说我有苦衷,你也不会信,那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待我处理好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之前,你给我老实待在单府,哪里都不许去,若不然现下就废了你的武功,你信不?” 武玄月眼睛微颤,哪里会想到曹云飞焕然一变,竟会是如此冷寒君王姿态,一副神圣不可侵犯,高冷触手生寒的姿态,这样的曹云飞着实吓住了自己。 武玄月心生畏惧,微微张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难不成是要软禁在单府之中……” 曹云飞眼中寒光奕奕,不动声色,面色越发冷峻下来,心中苦涩无人理解,可是眼下自己除了用武力强制扣下此女子,别无他法。 “你……可以这样理解,总之在没我的允许下,不允许你离开单府半步!” 话毕,曹云飞趁武玄月惊慌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掌劈下,登时打晕了武玄月。 曹云飞双手横抱武玄月,一脸痛苦表情,唏嘘两句道—— “单灵遥,你别怪我蛮横不讲理,我知道若是我不这样做,以你的个性肯定是要离我而去,我不想这样的结果,哪怕你现下恼我,恨我,讨厌我也罢,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 话毕,曹云飞一脚蹬地飞天而去…… 武玄月再次醒来之际,自己已经躺在单府的卧房之中,她慌神坐直了身子,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之前和曹云飞对峙的场景,顿时亮眼惊慌,猛然回头,只看自己三个婢女一脸难看颜色,皱眉无奈地守着自己,像是自己犯了什么大事一般,神色恍惚,手脚无措。 “单……单协领……曹堂主……曹堂主有命令,说是……说是……没有他的命令,你不能离开单府,还有……还有……” 武玄月眼神惊慌,这方扬手扶头,忽然听到一阵“叮叮当当”地清脆声,武玄月怵然一看,自己的右手右脚竟然被铁锁链锁在了床边,这……这…… 曹云飞!你他们是混蛋吗? 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软禁就算了,还要给自己手脚上锁链,你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疯狂拉扯锁链,使尽全力发力运气,这锁链全然无反应,不管武玄月如何挣脱,锁链都无效。 花儿在一边看不过眼,小声劝慰道:“单协领,曹堂主说了,这锁链叫做‘锁气环’,用特殊材料处理过,你用气不但打不开,反而会被其吸收气力,转换成更加坚实的牢靠,这是专门束缚运气高手的刑具。我劝你……还是……还是别太动气了……”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自己手上脚上之物,可是自己没有想到,曹云飞能够偏执霸道到这种地步,为了禁锢自己,连这样下三滥儿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武玄月疯狂捶床扯链,将床上的枕头被子丢了一地,这还不解气,连踢带踹床头,分分钟不到这卧房便是狼藉一片,破败不堪。 武玄月闹够了,打累了,歇息片刻,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看服侍自己的三个丫头,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一旁不敢吱声。 武玄月扬天长叹,自知道自己在无端发脾气也无济于事,自己被曹云飞那混蛋禁锢在此,凡是都干不了,束手束脚该怎么是好? 求救吗?找谁? 这西疆都是他曹云飞地界儿,自然他的手下到底会听命与谁? 虽说春夏秋冬之前听命与自己,还不是因为曹云飞受命于自己,可若是她们几人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境遇,大抵也只会劝慰自己,从了曹云飞吧。 到底人家四个人从一开始都是跟着曹云飞的贴身下属,自己若是跟曹云飞关系尚可,大家自然可以一起共事,可现在自己这个境遇,这四人的立场就不好说了…… 还有眼下三个小的,年轻尚轻,你指望他们三个能干成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被“锁气环”锁着,运气不行,发力不成,就跟个废人没两样,这样坐以待毙吗? 曹云飞,你是个混蛋傻子,这个时间你到底要跟我玩什么禁锢游戏呢?你以为我会远走高飞吗?你是不是傻呢?我现在没有激活白虎符,怎么可能离开西疆呢? 等下…… 想到这里,武玄月恍然一怔,似乎明白点了什么了。 自己是不是跟曹云飞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呢? 说来,武玄月此次前来西疆,明面上的任务是学习“人气”的习武方式,而暗地里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想方设法激活白虎符。 现在看来,自己明面上的任务已经大抵完成了,而暗地里的任务,自己又不能够直接宣之于口,曹云飞在不了解实情的情况,是会误会自己,“人气”学成之后,便可无所顾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所以为了能够强行留下自己,曹云飞的个性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是!你个大傻子,害惨了我不说,还把你自己也给坑苦了,你可知道那武朝阳嫁到曹门绝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把我跟捆了,就少了一个最强的战斗力,你个大笨蛋,现在还搞不清楚形势吗? 173.缘由(单道出曹娶武朝阳的原因) 武玄月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情绪,脑子不在狂热j焦躁,这才开始分析现下的局势——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时下里若是让曹云飞放了自己,恐怕难成。 曹云飞现在对自己警惕性极高,怕是平日里自己总是挂在嘴边说要离开的次数太多,曹云飞听多了也就当真了,他会这样对自己,完全在情理之中。 只是,曹云飞根本不是武朝阳的对手,并不是因为曹云飞不够聪明睿智,而是因为曹云飞不够阴险狡诈——和小人斗巧,正人君子向来占不到半点便宜,为何? 弯不下腰肢去去趋炎附势,狠不下心长去算计自己人。 曹云飞又是一个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正人君子,根本不屑小人之为,所以和小人斗巧,他必输—— 此下自己若是要招见季无常,那老小子精的跟狐狸没区别,绝对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召见不召见结果一个样。 目前,只有自己最了解武朝阳的真面目,也只有自己能够对付得了她,曹云飞真是糊涂的啊! 既然自己出不去,总是可以请人进来吧,其他人不可靠,有一个人是绝对可靠可信的,现下没办法就只能依靠她了…… 武玄月智商在线,自知道时下不是闹小女子情绪的时候,大敌当前,孰轻孰重自己分得清楚,自然自己当下紧要关头,得赶紧搞清楚武朝阳急于嫁过来的缘由。 说来,这武朝阳若是想嫁给曹云飞,一年前便是最好的时机,那个时候武明道刚过身,自己也是被迫下线的局面,若是武朝阳想要嫁给曹云飞,以她的个性,早就抓住那个时机,成为曹云飞的入幕之宾。 明明在最好的时机却不主动出击,等这件事搁浅了一年之久,非得要自己嫁给曹云飞的消息一传出,武朝阳方才着急嫁过来,真的就如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吗? 武朝阳可是上官金阳视为掌中珠,怀中玉的宝贝疙瘩,之前千般阻拦的自己女儿家给曹云飞,只怕是知道这西疆大漠荒荒,地处劣势,穷山恶水,自己女儿远嫁,上官金阳心里头一百个不情愿。 即便是武朝阳再如何心仪曹云飞,没有她娘的允准,武朝阳就是望眼欲穿,牵肠挂肚也白搭——她那个精于算计的娘不点头,她想都别想出阁这回事! 而奇了怪,为何当自己和曹云飞的婚事公诸于世之际,上官金阳竟然同意自己的宝贝女儿远嫁西疆,这点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明明武朝阳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即便不结亲与义门“人族”,那上官金阳可是上官诸侯、上官侯爵的亲妹妹,高门“权族”若是想挑选出一个门当户对,家境过人的世家公子哥,也不是什么难事,上官金阳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宝贝闺女远嫁西疆,还要给自己这个贱婢争个高低,那不成她脑子秀逗了? 不可能!那老娘们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精于算计,功于心计,若是她决定的事情,大抵肯定是利大于弊,自然进退取舍全在她的掌控之间,那么她在算计什么呢? 武玄月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越想越觉得事态的严重性! 不行!现下自己太多的情报没有整理整合,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了解详情,就必须马上见到自己好姐妹单灵遥! 想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眯,落在了三个小丫头身上,心中又开始进退取舍的盘算起来。 单灵遥一直在暗处为自己做事,最重要的是那张和自己一木一的脸,若是她们三个知道,虽说这三丫头对自己中心,但到底是人多嘴杂,关于单灵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武玄月那捏之间,缓缓开口道:“花儿,我被禁足了,你们三个草堂主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吧?” 花儿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斟酌片刻,方才开口:“这样,今夜子时,你到集市西头,那边有个中原女装的店铺,名为‘华衣舍’,你在她家后门口敲左门三下就可以了,你可以做到吗?” 花儿微微皱眉,而后又是一副小心谨慎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不愿透露那么多关于单灵遥事情,也是为了保自己万全——武玄月和单灵遥之前就约定好,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用同样的方式向对方传递信息,在对方处所后门左门扣门三下,便是暗号。 果然,子夜过后,单灵遥便耐不住性子,躲过单府的层层眼线,连躲带藏,窜蹦跳跃,从窗户口跳进了武玄月的卧房之中。 武玄月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警惕性极强地张望道:“谁!” 单灵遥一个闪身翻滚而落,身手矫捷,黑影闪落,落定之势已是单膝跪地在床边,双手奉拳,埋头低腰,毕恭毕敬道:“是我小姐——” 武玄月这方坐正了身子,两脚触地,一头长发披肩而下,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方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武玄月一手刚刚扬起,欲要拉扯单灵遥起身,却只听“叮叮当当”的锁链声响剧烈,单灵遥紧张抬眼相望,见此状,一头恼火,目露凶光道—— “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被人上了‘锁气环’?难不成是曹堂主……所为?” 武玄月清冷一笑,好声没好气道:“除了他,你觉得在西疆这个地界儿,还有谁敢这样对我?” 单灵遥眼闪惊愕,而后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怎么可能?曹堂主如此爱重小姐你啊,前一段时间你俩不是还成亲了吗?怎么会像对囚犯一样囚禁于你?” 武玄月侧目嗤笑,心中苍凉,却还是极力告知自己,现下不是追究这鸡毛蒜皮事情的时候,要紧事当紧—— 想到这里,武玄月焕然一变,一脸正经道:“这都是小事,我有事情问你,你可知道曹云飞娶武朝阳之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惊恐,咬了咬唇,低下了头,甚是无奈地点了三下头,算是回答了—— 武玄月皱眉咬紧牙关,良久方才卸去了心头恼火,继续询问道:“是不是将武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灵遥缓缓抬头,思索片刻,方才开口:“是……” 武玄月心头一紧,追问之:“讲!” 单灵遥清咳两声,整理了一下思维,张口道来:“大公子继位将武门,并且对外放出舆论将武令在他的手中,若是想要激活武门四符,必须完全沉浮与他,我想这就是为何曹堂主非娶武大小姐的原因……” 174.局势(单灵遥分析当下武道局势) 武玄月眉宇微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脸上却还是阴云满布—— 果然,声势夺人是他们大房的行事作风——凡是都要宣扬出去,不管真与假,想造成舆论实事当前,动摇人心才是正道。 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父尊离世一年之久,将武门门主之位悬而未定多时,这样的结果,难堵悠悠众口,胡乱揣测,人心不古之人还在少数吗? 只不过,拿着将武令要挟武道百家,还真是可耻可憎! 他武玄亮怎么可能会持有将武令?父尊临走之际,暗自召见了自己,便是弥世托孤,这世间只有我武玄月知道将武令的秘密,就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父尊真实死因是一个道理。 看来,将武门那边已经坐不住了,这是先发制人的征兆——只怕这武朝阳被派过来也是为了要从自己身上套取将武令的秘密所在。 武玄月目光闪烁不定,心中盘算,这口中却还不间断询问情况—— “将武门那边你有什么消息吗?” 单灵遥正经答之:“武玄亮求娶了权门上官诸侯的嫡女,上官华雪,只怕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有朝一日自己手中无令的真相败露了,也给自己寻一条出路,多一层保障;二公子武玄侯则是登门拜访南湘灵地,说是为了学艺,实则则是以家主的身份钳制纳兰一族;三公子武玄华终日和上官昆阳厮混一起,他们本就是堂兄弟,关系不一般,我个人觉得,这也是上官金阳的计谋,多一层关系多一次层保障;至于这大小姐武朝阳嫁到了西疆……二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愣之,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你说便是——” 单灵遥领命,却还是在言辞之间特变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哪个语调,甚至于哪个字说错了,引来轩然大波起——毕竟此事关系着自己这位家主的终身大事,关乎曹云飞的问题,武玄月向想来是特别上心,更是特别的敏感。 单灵遥可是名副其实的狐族之女,这聪明伶俐的劲头,一点都不比武玄月差上半分,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言语之间,自己还是要格外注意着比较好。 想到这里,单灵遥张口道:“武朝阳急于嫁过来的缘由,不过有三——第一,上官金阳已经黔驴技穷,到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地步,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么会舍得自己宝贝疙瘩远嫁这凶山恶水之地呢?第二,武朝阳坐不住了,她暗恋咱们堂主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想来在府上的时日,和小姐您掐醋生气,明争暗斗的日子还少吗?本来想着你若不在了,有时机可以攻陷曹堂主,结果却被假扮我这个贱婢的小姐你捷足先登了去,她怎么可能的下这口气呢?第三,只怕是将武门那边使计引蛇出洞,小姐你的身份,估计将武门那边已经有人怀疑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忽闪一丝危险凶光,这点即便单灵遥不说,自己也有所发觉—— “倾赤子的事情你查过了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嗯,我查过了,她果然是罗刹的徒弟,还不远与此,她是罗刹最得意的门生,罗刹首席大弟子!这样说来,小姐破获楚伶仃那一役,你打的尽兴,鬼气上身,不知所谓,出手狠辣,连倾赤子的头皮都给拔了去,你觉得以你当时的身手,倾赤子会不会怀疑呢?” 武玄月抿了抿嘴,侧眼凝思片刻,心中有几分忐忑,却还是认定了现实,自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在后悔也无用。 武玄月挑眉,一手敲床边,继续问之:“那么你觉得,现在曹云飞怎么看我的呢?他……是否已经怀疑我了?” 单灵遥果断摇了摇头,答之:“这个我不知,曹堂主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强势霸道,但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我不知道他怀疑不怀疑你的身份,但是我能够看得出的是,曹堂主是真的迷上了小姐你了——即便他怀疑你又何妨,他却还是不愿认清楚现实,一股脑的钟情于小姐你,这样的男子,小姐你还想要怎样呢?” 武玄月心头一紧,脸上不为所动,只是这敲床的手,忽然间停止了动作,口角讽刺道:“是吗?妹妹,你是哄着我开心的吗?若是迷上了我,却娶了我生平最厌恶之人,我的嫡长姐武朝阳,这是不是算是天大的笑话呢?” 单灵遥肩头微颤,她在武玄月的字里行间之中,听出来了幽怨和怨怼之意,自知这男女之情,是世间最麻烦的感情,自己未曾涉世太深,也不愿深陷其中,若是非要让自己说个所以然,只能够就事论事而言—— 单灵遥想了好久,方才微微动唇道:“小姐,若是论其曹堂主的立场来讲,其实他肯娶大小姐是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西疆的社稷着想,这也是他权衡利弊的镇主责任——只是他不知情,将武令的秘密真实所在,若是他知晓了将武令就在小姐你的身上,你觉得他还会娶大小姐吗?灵遥不才,也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但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灵遥是心疼曹公子的,他有他的立场也有他的责任,你们俩之间就是存在太多的误会和猜疑,为何你们两个都不愿放下各自身上的伪装,坦诚相待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眼波微动,脸色难堪—— 是啊…… 自己何尝不知道,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光是曹云飞的问题,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 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之作为啊! 曹云飞有他的立场和担当,那么自己何尝又不是同样的处境呢? 将武令为何物?武家神器,统领号召武道百家神令,逢人不知得令者得天下,凡人在利益和权利面前都会变得迷失和痴狂起来,自己若是早早就说出将武令的秘密,自己又何尝能够看得清曹云飞的真心呢? 自己虽说身担重任,但终归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啊…… 一个女人要的最简单不过了—— 执子一手间,暗中唤流年, 我将心却双比翼,叹花不解言, 悲与欢,恨与错,浮生一梦间, 山河空念远,却在一念间, 你若知我心长远,空悲切有何怨言? 我便素素生平来,君可心照而不宣? 我武玄月若什么都不是,你曹云飞还会对我痴心依旧呢? 175.梦见(邪武令即将诞生) 武玄月心中惆怅,自己和曹云飞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何尝不知晓,自己的原因占了绝大,因为从一开始起,自己就是以一个欺骗伪装的体态出现在曹云飞的面前—— 而曹云飞则是以坦诚相见的真实一面相见与己,所以曹云飞现在做什么抉择,自己不能有任何怨言,因为武玄月知道他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也是一方镇主,他的选择自然有他选择的道理…… 即便如此,武玄月心中却还是苍凉难受,眼看着自己的情郎,娶了谁不好,偏偏娶了自己这辈子的最厌恶的女子;自己最害怕有朝一日,会步上自己娘亲的旧路,果然自己还是走上了同样的路—— 到头来,他们上官一族依然是牛逼冲天,凡是都要占得头彩,行事作为既霸道又简单粗暴,总是喜欢压人一头的快感,“权门”的人怎么都是些这么没品的人呢? 事到如今,自己在后悔又能怎样?事已至此,结果已定,自己现下不是苦恼生气的时候,有那时间,还是赶紧整合情报,做出最明智的抉择——凡是还都有余地和空间,这一局并非死局。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再不甘再不爽,也得把这口气给咽回去,心中记着这一笔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现下最有效的手段,则是化悲痛为力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去幽怨难过,摆脱困局才是正道。 武朝阳——你以为嫁给了曹云飞你就得偿所愿了吗? 呵呵~ 一个形同虚设的婚姻,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若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你过得开心,那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 曹云飞呢——这辈子只可能心中有我一人,其他的武玄月都可以妥协,但是曹云飞的心,我要定了!这辈子别人想都别想!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定心凝神片刻,这方开口继续询问道:“鬼族那边情况怎样?” 单灵遥眼中一惊,似乎有意躲避这个话题,向来北冥之地,是她的伤心地,就是在那个地方,自己族人被灭,从此自己便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自然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单灵遥心头最疼痛的地方无形被人揪了一下,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低头垂眼道:“鬼族那边——罗刹现下如魔如邪更甚,养小鬼,炼活尸,种邪蛊,这都不算什么,鬼族探子来报,她集天下极阴极邪之气,锻造一个将武令的仿造品,名为‘邪武令’,只怕是为了有朝一日对抗小姐您手中的将武令而做的准备。”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瞠目结舌,脑子混乱一片,自己没有想到鬼族那边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若是让罗刹制造出“邪武令”这种鬼邪之器,必然会颠倒武道乾坤,武道浩劫将至,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够发生。 武玄月几分慌乱急上眉梢,紧急追问:“‘邪武令’进度如何?你可曾打探道?” 单灵遥几分羞愧,垂脑摇头道:“这个不知,‘邪武令’是鬼族的机密,若不是罗刹的亲信,不曾参与其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咬唇皱眉,心中更加慌乱如麻—— 事到如今,自己得赶紧加紧进度了,若不然让罗刹制造出能够对抗将武令的“邪武令”的魔器,事情就变得更加棘手了,现下自己连白虎令都没有激活,进度是慢了太多了。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若是被困至此,手脚被束,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拳脚,况且现下曹云飞身边还有一个定时炸弹,自己就不能够姑息养奸,放任自流了去。 目前照这个形式来讲,自己走出去的可能性极小,而白虎军之中有谁是既有威望能在曹云飞身边说上几句话,而且立场中立的人呢? 对了! 白华啊! 自己怎么把这个重要的人给忘记了呢? 看来这件事情,自己就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华的身上了。 武玄月凝思良久,方才抿嘴张口道:“灵遥,有件事情,你得帮我去处理一下,你过来一点——” 单灵遥当即站起身子,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武玄月附在其耳边嘀咕了两句之后。 听罢,单灵遥顿时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低头敬礼,一本正经领命道:“是!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此话毕,单灵遥一个闪影飞出了窗外,武玄月目送单灵遥离开,长吁短叹片刻,心中焦灼慌乱,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千头万绪,乱如麻,心如焚。 武玄月翻身一扬,闭眼沉思,时下不能因为事情太多,就慌了神,必先梳理顺序,一件一件剥离开来,千头万绪也好,心乱如麻也罢,自己必须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问题来了一件件处理,绝对不能慌中带乱,这一慌就容易出错—— 父尊,若你还在世,你会如何处理现下的局面呢? 玄月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你来告诉我,我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呢? 武玄月就在这焦躁情绪下,竟不知何时,悄然入眠…… “月儿——月儿——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恍惚之间,武玄月耳畔响起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武玄月猛地睁开了眼睛,果然眼前的男人竟是自己日日夜夜想要相见的男子——自己的父尊武明道! 武玄月惊奇万分,心中含泪而望,自己的父尊仍是一副伟岸庄严的模样,正如当年一般英勇神武,神气十足,那便是武玄月最为憧憬和向往的英雄模样。 “父尊!月儿好想你,你和娘亲可好?月儿日思夜想,都想早一点和你和娘亲相见!” 说着武玄月一个激动,扑进武明道的怀中,到底是武明道身体太过高大,武玄月双手环抱,额头不过到了武明道的胸膛的高度,满脸含泪,喜极成泣,不能自已。 武明道虽然英明神武,对自己的小女儿,可是格外的宠爱,一手抚在胸膛前的小女儿,语重心长道—— “我和你娘亲在那个世界都很好,我在那边都看着你在一点点的成长,我由衷欣慰,临终之际把将武令托付给了你,你果然是我和你娘亲在武道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所在……” 176.父尊(武明道安慰鼓励小女儿) 武玄月平日里即便在如何坚强,再如何足智多谋,到底也不过是凡人女子一个——说来,还有四日,便是要过十八岁的生辰的小女生罢了。 一个十八的女子,本应该嫁入一户正经人家,享受夫君的宠爱,说不准这是的武玄月已经有了身孕,一家子之间其乐融融,时下静好景象不限。 而她却选择了另一条更加崎岖的路来走,放弃了一个女子该有的安逸生活,走上了充满腥风血雨的武道阵地——自己不后悔,只是自己也有承受不起,摔得生疼时候,自己的软弱无力之际更是需要能量的时候。 原来以为,曾经自己的能量来源是曹云飞,而现下就是那个曾经给予自己无比支持的男人,却在成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力—— 曹云飞已不复往昔,成为了别人家的男人——这当头一棒的疼痛,自己却只能冷眼旁观,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立场…… 现下,自食其果,却还要打破牙和血吞,这种身心疲惫的苦楚,本身不是武玄月这个年岁可以承担了得,她真的觉得太累了,一蹶不振,这一次自己真的跌得生疼。 武明道怎么不知道自己小女儿承受了什么,可是早已成魂魄的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力亲为地帮她一把,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自己的女儿亲自承受,这个自己没把发替代得了她。 武明道温情暖意抚摸着自己小女儿的头道:“丫头,我知道你承受的很多,也知道你为父亲做的很多,父亲替天下武道谢谢你——你是父亲弥留时间,埋下在武道的一棵火种,也是武道最后的一丝光亮所在,你可知一个道理?玉不雕不成器,不经过千锤百炼的锤炼,你就不会脱颖而出,成为一个让世人瞩目的宝器,你可明白?” 武玄月抽啼了两声,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知道自己父亲从来都是一个严父的角色,尤其是对自己的武技的锻炼和思想的熏陶,向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手下留情半分,自然再说教自己的问题上,武明道虽然语重心长,可是话里话还是多少有几分鞭策的成分。 武玄月也相当习惯了父亲这般谆谆教导的说教方式,作为一个武者,眼泪是最无效的武器,哭泣只能够说明自己的无能和无助。 武玄月焕然端正姿态,站直了腰板,一脸倔强的表情道—— “父尊大人教训的极是,玄月这厢受教了!玄月不该这样软弱无能,动了真情,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更不该跟长姐争个高低,她本是嫡出,玄月不过是庶出而已……” 此话刚一出,武明道一脸不悦,冷眼而下,神色严肃道—— “嫡出又如何?庶出又怎样?丫头,在武府之时我可曾厚此薄彼,对你和朝阳,我可有任何偏私吗?你再妄自菲薄什么?纵使她是嫡出,做错了事情,该受罚就得受罚,即便你是庶出,只要你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对得起天地良心,无愧与天地武道,就按照你自己的意识做下去,苍天在上,你所做的一切,老天爷看得真切,或许你会一时失利,一时不快,只要你按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走下去,老天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判决!公道自在人心,你所作所为,到底是大义还是私心,天地为证,人心最明!” 武玄月眼睛微闪一丝光亮,自己父亲说话总是这样气势磅礴,鼓舞人心,每次自己觉得失望至极,怀疑自己初衷是否正确的时候,父亲一言而下,自己那空洞的内心,瞬时被填得满满,自己便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能量满血复活。 武玄月再一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一段时日自己承受的太多,却在自己父尊大人一言之间,全部化成了泪水,纷涌而出,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触即发。 武玄月双手捂脸,遮住了自己羞愧的泪水,明明知道在父尊这样铁血严苛的武道宗师的面前,自己不该有这可耻的泪水,但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情绪,哗哗泪下。 武明道轻叹,走上前去,再次摸头而下,虽说自己是严师不假,自己也是一个地道的慈父,自己女儿泣泪成河,却还是这般小心翼翼,不敢触及自己的威严,到底自己心疼啊! “玄月,你已经很优秀了——合着同龄人来比,你的优秀已经让旁人咋舌,但是你可知道你要走的路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安逸度日,注定你的磨难要比别人更多,势必你要经历更多的磨难,你的成长一定是要比旁人艰辛辛苦多少倍,因为你是要走上权利至高点的王者,王者必备旁人所吃不了的苦,忍旁人忍不了的罪,身心俱坚,手腕灵活,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你现在哭一哭,也是好的,到底这不该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承受的压力,但是你选择两条路,一旦踏上了启程,就没有回头路,你可后悔吗?” 武玄月掩面抽泣,坚定地摇了摇头,自己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武明道欣慰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好样的!玄月——你是我几个孩子,品质最高洁,也是意志最坚强的孩子,你继承了我和你母亲身上所有的优点,武道现下混乱,你想要拨乱反正之势,还需要多加修炼,记着父亲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候该装傻的时候就得实时装傻,顺势而为,看清楚形势,但不能够失了本心,你的隐忍不是你的妥协,而是你为了能够在这条大路上走得更长远一时伪装示弱,别学了你父亲,生平就是太过耿直,看不惯的事情太多,结果却在最后一口气力了断之际,方才知道谁是人谁是鬼,权利曾经让你父亲迷失了双眼,看不清楚形式,分不清人鬼,而你不同,一切从最低处做起,藏在暗处,看到的人性更加清楚明辨,你会比我在这条路上走的更加长远。女儿,相信自己,相信正义的力量,我会在九泉之上,看着你,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成就你自己想要成就的一切!” 此话毕,武明道的音容笑貌越来越模糊起来,武玄月双眼惊慌,欲要一手抓过自己父亲的身体,却在一瞬间握在手中的竟是虚无的空气…… 武玄月一觉醒来,天一透亮,这一觉自己睡的顿悟…… 177.问答(玄月求救白华) 翌日清晨,白华背着医箱踏进了单府的大门—— 武玄月早早就起床洗漱完毕,坐等白华前来问诊。 只看,武玄月这方神态自若,拂袖捋鬓,心中早已经盘算好了自己的说服之策。 白华进门之势,以礼相待,毕恭毕敬向武玄月敬了一个抱拳礼,始终埋头与双臂之间道:“单协领,白华前来诊治,不知道单协领身体哪里不舒服?” 武玄月正坐床中间,双手抱背与胸前,一脚翘着二郎腿,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容,微微张口道:“白先生,你以为灵遥哪里抱恙合适呢?” 白华依然埋头不动,略有惊略道:“小的,不知——” 武玄月瞬时摇了摇自己手腕上的“锁气环”,嗤笑一声,好声没好气道—— “灵遥眼下困顿之局,还请白先生赐教,我该如何摆脱这手脚上的束缚?!” 白华肩膀微颤,微微抖落了一丝紧张,小声回禀道:“单协领,你若是身体不适可以来寻我,可若是其他的事情,恕小的无能,白华能力有限,还请单协领另请高明——” 武玄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也是不急不慢的性子,睥睨而下,不动声色。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顿时陷入了僵局,武玄月有意为难白华,只看着老小子几分深浅——自己早早就知道对方藏得极深,白华俗称“孤狼”,凡是都以独善其身自居,最不喜欢牵扯到是是非非之中,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立场绝对鲜明的人,才能够真正帮到自己。 武玄月思虑良久,方才开口道:“白先生,不用拘礼,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考虑下是否愿意帮我走出困局——” 白华依然不敢造次,始终埋头行礼,表面恭顺,实则拒人之千里之外姿态。 白华道:“单协领,请讲!” 武玄月嘴角微微一扯,张口道:“第一,昨日你跟我家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曹大夫人诊治,可发现有何异常?” 白华愣之,思索片刻,张口道:“未有异常,为何单协领会如此问呢?难道是你怀疑了什么?” 武玄月听罢,沉眉深思了片刻,开口道:“白先生,蛊血之毒,可有征兆?” 白华此番才微微抬眼,一丝疑虑飘然而过,讪讪然道:“自然是有征兆,蛊血引子必须是处子之身的女子,蛊血之引气血逆转,但凡医者,只要通过切脉诊治便可判断初症。” 武玄月听之,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换言之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自己长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人做成血蛊引子,这点倒是挺让自己意外的欣慰。 至少,上官金阳还不至于丧尽天良到拿自己的宝贝女儿下手,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尽管如此,武玄月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武朝阳虽说心思狠辣,却也是一个一点气都忍不了的大小姐脾气,现下没被中蛊,不代表倾赤子以后不会趁虚而入,武朝阳这个时机来西疆,还真是让人无法往好处设想—— 现下西疆和末凉战事吃紧,武玄月好不容易乘胜追击,打击了末凉一族在西疆的暗地里的窝点,武朝阳这个时机嫁到西疆,无疑是给自己忙中添乱,烦不胜烦! 武玄月顿时眉头微皱道:“还请白先生,密切关注武朝阳的身体状况,若是发现她有哪里不正常,一定要及时禀报曹堂主,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曹堂主可是咱们西疆最后的希望了,前曹堂主的前车之鉴,绝不能够在发生在曹堂主身上!” 白华听罢,略显惊愕,缓过神来,这次是发自肺腑地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大礼,领命道:“是!末将领命——” 武玄月听罢,若有所思片刻之余,顿时脸红晕染,有几分不好意思道:“那个……这种话,本不是我该问的,要说这也是曹堂主关起大门的自己事,可是我若是不问,到底心里不清净,那个……白先生,你可清楚……可清楚,曹堂主和曹夫人的夫妻关系……如何?” 白华惊怔,顿时一脸尴尬,拱礼当前,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单协领,你让我怎么说呢?我……” 武玄月当紧想要知道答案,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公事,自己都非常关心曹云飞的私生活问题。 武玄月撇嘴,更显烦躁追问道:“白先生但说无妨,这可是关系着西疆的江山社稷的问题,不必避讳!” 白华愣神,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道:“单协领,实不相瞒,曹堂主一直都看好武大小姐,从成婚第一晚,他们夫妻二人就分床而眠,如单协领所愿,他们夫妻二人并无夫妻之实,这点单协领放心。”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脸色一片红一片白,虽然白华一语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但是这样直截了当的方式,到底武玄月脸上挂不住,搞得自己有多在乎曹云飞似的——即便结果确实如此,武玄月还是会觉得自己脸上无光,羞愧颜面。 不过,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压得大石头顿时不见了—— 这种话,若是从季无常和锦瑞嘴中说出来,自己绝对不会万全听信,但是这话若是从白华嘴中说出来,十有八九没了差,白华平日少言寡语,不沾世事,却是一个善恶忠辩,从不撒谎之人,这点自己还是相信白华的。 武玄月故装姿态一本正经立直了身子,实则是欲盖拟彰,不想再提刚才曹云飞夫妻感情那档子事,到底心中有鬼,脸上难堪。 武玄月第三个问题抛了出去:“白先生,你我接触也有一年的时间,不知道白先生是怎样看我单灵遥的?又是怎样看我对曹堂主的忠心的呢?但说无妨,不用隐瞒——” 白华闻之,不敢妄言,细细斟酌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单姑娘,有勇有谋,武艺高强,可谓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对曹堂主也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曹堂主能够结识您这样的红颜知己,可谓是人间一大幸事——” 白华向来不喜夸夸其谈,自然他话中之意,便是对武玄月最中肯的评价。 听到这里,武玄月再次松了一口气,不经意间抖了抖自己的肩膀道:“那么你觉得,眼下战况,曹堂主囚禁于我,是明智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白华怵然不语,登时低下了头,小声道:“小的,不知……” 178.代价(玄月为助云飞,愿自废武功) 听到这里,武玄月表面不动声色,脸上登时攀上了一层冰霜。 自以为自己刚才那一番娓娓道来的说辞情到深处,足以让白华认可了自己的忠诚,后面的事情就事半功倍了,只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是…… 白华竟是如此冥顽不化的老顽固! 武玄月眉毛微挑,略显不耐烦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地压制自己的怒火,好声好语道:“白先生,你这是为何?难不成你还是在怀疑我单灵遥的立场吗?” 白华埋头奉拳答道:“不敢!单协领对我白虎军的忠心青天可鉴,更是武道屈指可数的奇才,人品极佳,能力绝好,只是……只是……” 武玄月皱眉,冷言道:“只是什么?白先生不用客气,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单灵遥决不生气!” 白华倒抽了一口冷气,娓娓道来:“只是,你对我们曹堂主的感情太过爱重,男女感情是这世间最无法预计的感情,有太多的突发情况发生,尤其是……尤其是如单姑娘在这样能力太过出众的女子!就是你过分出众的才华,才会让人更加胆而且之,望而却步……这若是若是有朝一日,单协领你气上火头,突然发飙控制不住,一发不可收拾,就如那一日鬼气上身一般……我若是帮了你,就相当于把一个最危险的人物放出了人间,你日后若是再和武大小姐起争执了,只怕是要毁了西疆一族的行为……所以……这不仅仅是我担心的隐患,也是我们整个白虎军所担心的隐患,所以……所以……单协领,你就不要为难下属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眼睛微颤,原不过自己没有想的是——自己的能力越大,给别人造成的威慑力越大,自己是靠实力保护了不少人不假,同时自己这过人的能力也会给他人造成不小的防范心理。 若是这样看来,白华说的没错,自己过分出众的武力就是一把双刃剑,自己在成就天下之时,也同时具备了倾毁天下的实力,大家敬重自己的同时,也是忌惮着自己…… 这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怪不得—— 曹云飞不得不出此下策,将自己禁锢于此,一来是为了防止自己出逃,二来也是为了牵制自己过人的武力,生怕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做了什么过激出阁的事情来,到了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自己成了千古罪人,曹云飞想要保自己也是保不住自己了…… 现下想来,自己身份微贱,想当初自己在武门之时,即便是二小姐的身份又如何呢?即便自己武艺超群又如何呢?自己还不是因为身份微贱,能力过人,让他人忌惮的同时,便是让别人动了想要彻底摧毁自己的念头…… 到此,武玄月恍然醒悟,方才意识到了曹云飞的用心良苦,他所做的一切,说白了就是用他认为对的方式保全自己罢了。 只是,曹云飞你是不是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太低估了武朝阳的战斗力呢? 那个丫头原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她可是我武玄月见过最为伪装,最难缠的大小姐。 想到这里,武玄月怒火中烧,自己现在的局面进退维谷,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除非…… 到此,自己除了出此下策,似乎已绝无他法—— “白先生,你说的那些顾虑,我都清楚,可是现下我必须要走出单府,曹云飞根本不是武门那群人的对手,我被囚禁这里是最差的选择,白先生是明白人,你应该最清楚的!” 武玄月尚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一声凄婉苦苦哀求,却不想自己面对的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白华巍然不动,仍是一副恭敬有礼,低头埋脸姿态,不语任何,算是默默地否认了武玄月的设想。 看到这里,武玄月透心凉,自己已经如此委曲求全了,结果还是这般不堪吗? 只看,白华逗留单府时间太久,想来他该表明的立场都表明,多待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进展性地改观,索性自己就主动请辞,也免得自己尴尬,对方牵强,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单协领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白华还要去行军营救治病患,就不便在单府久留了,白华这厢请辞——” 白华低头含腰,向后退了几步——至始至终白华都是一副极为恭敬之态,虽然自己言辞之上已经拒绝了武玄月的请求,但是这姿态上绝对不能够让对方再挑出任何理来,这就是白华的高明之处。 眼看白华即将离开,武玄月当即就急了,一声令下,吼住对方—— “站住!” 白华一惊,即将奉拳踏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又是一副低头含腰的奉拳在上:“不知单协领还有什么吩咐?” 武玄月闭上了眼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便是她再做激烈抉择的一瞬间。 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白先生,我若是可以让你放下所有你的戒心,你会帮我走出困局吗?” 白华皱眉思索片刻,小声问道:“不知道单协领言下何意?” 武玄月舒了一口气,声声凉道:“我若是愿意拿废掉我毕生的武功为代价,消除你心中的疑虑,你可愿意帮我?” 听到这里,白华惊眼瞪目,猛然抬头相望,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竟然为了走出单府,拿自己毕生的武学功力作为代价,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过惨痛了些呢? 武玄月在白华眼中看到了惊恐和不敢相信,苦笑一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道—— “我知道你们白虎军乃至曹云飞都在担心我什么?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鬼才知道那一天我心情不爽,就把整个曹府给炸了,这样的后果谁都不敢承担,就算曹云飞极力想承担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能力有限,也承担不起了,到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他就是想保我,也无济于事。说白了,他现在禁锢我,就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也不想坐以待毙,看着他吃亏倒大霉啊!白先生,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了曹云飞,自废武功,只要能够帮到他,就是要了我这条命我都愿意双手奉出去,所以——白先生,算我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不能就这样放着我不管,能够让我摆脱困局的人,只有白先生你了……” 白华蹙眉惊愕,舌桥不下——只看眼前的女子一副戚戚楚楚可怜的模样,自己的心真的会动摇不定。 179.绝气(白华来报,武绝气武功尽失) 这一日,锦瑞慌忙无措冲进了行军营的主控中心,满脸的惊慌失措地报禀道:“曹堂主,白先生求见!” 此时的曹云飞正一手执鞭而上,指指点点壁挂战略图,与季无常相当投入地探讨部署战略计策,此时锦瑞这样唐唐突突地冲了进来,又是这般惊慌之色,曹云飞不时显得有几分不悦之色。 曹云飞顿时眉宇微动,又听到白华的名字之时,心头一紧,不知为何,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曹云飞动作迟缓了半分,片刻之间,放下手中的鞭子,两手合十蹉跎了两下,心中疑虑万千,微微张口道:“白先生此番求见为何事?” 锦瑞奉拳埋头道:“白先生没有直说,说是关于单协领的大事,兹事体大,必须马上求见曹堂主。” 一听到单协领这三个字,曹云飞眼睛猛睁,声色一慌,压抑在自己心头的千头万绪,却在这一刻间倾洪而出,难以抑制。 曹云飞下意识地瞟了季无常一眼,季无常摇扇不语,神情自若,心中明了曹云飞这一眼的含义,左右估量,盘算着自己何必当这恶人呢?这才放了水…… 季无常执扇一挥,扬声道:“锦瑞,请白先生进来一叙。”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脸上紧绷感顿时松泛了不少,胸口方才松了一口气。 却在白华形色匆匆,大步飞扬至殿内之时,一语而出,彻底惹怒了曹云飞—— 白华进店内,一脸愁苦之色,却还是不望行抱拳大礼,小心翼翼请安道:“曹堂主,白华这厢有礼了——” 曹云飞已经坐落于中堂高位之上,又是一副霸气侧漏的堂主之姿,一手挥下—— “白先生不必拘礼,有什么话直说,到底灵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白华抿了抿嘴,斟酌片刻,讪讪然道:“曹……曹堂主……单协领今早唤我去……去单府,是出了大事情……我去诊脉看症之时,竟然……竟然……这话让我怎么说……” 白华越是这样吞吞吐吐不说正题,曹云飞越是着急上火,这放惊目厉色而下:“白先生,你倒是赶紧说正题啊!灵遥她到底怎么了?” 白华吓得浑身直抖,情急之下,破口而出—— “单协领……单协领,她气血全无,武功尽失,现在已于常人无异……” 听到这里,曹云飞如五雷轰顶,拍案而起,金刚怒目,理智尽失,嘶吼而下—— “怎么会这样?这才一晚上的时间!灵遥……灵遥她,怎么会武功尽失呢?白先生,你是不是诊断错了呢?” 白华始终埋头如一,这方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却还是理智回应道:“曹堂主,你若是信任我的话,结果应该不会有差,若是你不信任我的话,可以换别的医生,再帮单协领瞧瞧去……” 曹云飞又怎么可能怀疑白华的医术呢?这西疆地界儿,白华医术堪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只是这样的结果对曹云飞打击太大,曹云飞情急则乱,才会口不择言,只不过是不太愿意相信眼下的实事罢了。 曹云飞自知若是白华下的诊断书,十有八九已成实事,现下自己再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能够救治单灵遥的方法。 曹云飞急上眉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此缓和一下自己怒火的情绪,故装镇静道:“白先生的医术,我是绝对相信的,只是现下这个情况,可有办法救治灵遥呢?” 白华轻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可——单协领似乎是被人下了药,通过诊断,我初步判断,这药大概是武门独门秘制的‘绝气丸’,堂主可明白?” 听到这里,曹云飞冲冠眦裂,喑噁叱咤,抓起案台之上的茶盏,愤然砸去,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这绝气丸是用来对付那些人心不古的武邪之人的刑罚之一,武邪之人危害人间,武门抓捕之后,武道正人崇尚正道,仁义理智,不愿杀生,便可通过“绝气丸”,毁其所有的武功,将其变成常人,即便再有为非作歹之心,却在无鬼邪之力,这才是“绝气丸”正常用法。 然而,服用“绝气丸”之人,此生在无与武学有缘,不管你曾经武技如何过人,如何风光恣意,但凡服用此药丸的武者,无一不例外,武功尽失,气脉尽断,气血尽绝,并且无药可救…… 时下曹云飞就剩下脑后和愧疚的份儿了—— 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阴毒的手法,竟然用在自己的心上人的身上。 昨日自己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选择将单灵遥囚禁于单府,给她戴上“锁气环”也是怕她滋事闹事,把这件事情给闹大了,大家都不好收场——自己是考虑周全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隐忍退步,竟然换来的是单灵遥遭人暗算! 无奈,单灵遥她那一身令人瞩目的武技,连自己都觉得眼花缭乱,就这样化为乌有,可惜了了! 曹云飞勃然大怒,殿前三人,各个惊恐万状,不敢声色,尤其是白华,从头到尾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季无常不曾言语,心中自然明白其中的要害所在—— 曹云飞恼火也是正常,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因为自己一时之措,毁了毕生的武术绝学,那样的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就这样淹没人海中,但凡惜才之人,都会唏嘘不止。 更何况此人又不会别人,是曹云飞的心上人!自然更是要区别对待——单灵遥此番打击过甚,曹云飞现下不尽恼火东院的那个,更是自责自己的不当禁锢行为。 季无产摇扇思索片刻,这方走上前去,语重心长道:“白先生,锦瑞你们先下去吧,我跟堂主好好谈一谈,对了关于单协领武功尽失这件事情,白先生、锦瑞你们两个一定要守口如瓶,若是此言传扬了出去,只怕凉末之人又会动了歪心思了……” 此二人领命道:“末将明白——” 话毕,白华和锦瑞相继行了一个抱拳礼,这方缓缓退出了主控中心的大门。 季无常支走了外人,缓缓转过身来,忽然之间,单膝跪地,双手奉拳,领罚请罪道:“曹堂主,这里没有外人,你责罚季某我吧!都怪季某我出此一策,让你先娶了武大小姐,为了激活白虎符,不得不实施的缓兵之计。” 180.无常(季无身世,曹将国知遇之恩) 季无常主动请罪,也不是头一遭,而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打心眼里地认栽。 想来,在曹云飞择偶的问题上,季无常不止一次横加干涉,平心而论,季无常就跟一个不放心的老爹一般,干涉曹云飞私生活太多了。 说来,这季无常何尝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问的甩手掌柜呢?可是自己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些,西疆这一方净土,对他来说是何等重要的意义呢? 话说——这季、曹两家是世交。 曹家是镇主,季家是家臣,亘古不变的规律,季家擅出权谋之才,但凡在曹氏镇主当政期间,必然辅佐其左右的军师参谋非季家莫属。 却不想,季无常跟曹家的渊源远不至此——归本溯源,季无常是季家高门大户的私生子,而且是外戚的私生子,何解? 季无常的母亲是季家的嫡女,在一场战乱中,不幸被末凉邪兵俘虏,获救归来之际,已然变成了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妇人了——问其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季无常的母亲摇头隐忍,咬紧牙关死活不肯说出孩子他父亲的名字。 大抵缘由很明了,或许是连季母都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亦或是这孩子的父亲是不能够说出口的地位非凡之人,都有可能。 不管事实根据如何,到底季母未婚先孕,季家的嫡女未出阁就怀有身孕,虽说是战乱年间的恶果所致,季母怀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孽种,季家脸上必然无光,勒令其打胎。 无奈,季母怀胎月份过大,自己身子骨又不争气,只能够硬着头皮把季无常生了出来。 季无常出生那日,便是她母亲命归黄泉之日,一命抵一命的难产之事,在那个时候在平常不过了,只不过是季母解脱了,季无常的苦日子就此降临。 这孩子生出来就是耻辱,季老先生欲要将其扔了了事,当真是眼不见为净。 不料,却在弃子之时,机缘巧合撞到了曹云飞的父亲——大曹堂主。 大曹堂主,名为曹将国,将相之才,国之栋梁,雄才大略,断有只手擎天,脚踏平川之势。 曹将国莫名地被这个婴孩吸引了眼球,突发奇想,刚刚好自己家的大儿子曹凛然刚满月不久,身边正缺少一个陪读玩伴。 大曹堂主心善,季无常命好,此次机遇季无常便被曹将国给收入曹府中,欲要将季无常和大公子一起将养着。 季无常懂事之后,大概在众人的流言蜚语中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几次走到季府门外想要入门,瞩目翘首,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 季无常一心只想认祖归宗,却还是没有勇气踏进那个门槛,自知道自己身份微贱,连生父何人都不知道的孽种,又岂敢妄想认祖归宗这种美事呢? 季无常因为自己的身份缘故,就特别注意的言行举止,长期压抑自己的性子和脾气,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忍辱负重的本事。 不过,他最庆幸的是,曹家人从来都没有看不起过他,虽说自己家臣,可是自己的待遇一点都不比曹凛然差上半分。 大曹堂主如此敏感之人,又何尝不了解季无常的那点小心思,待季无常成人礼之际,大曹堂主将其唤到身边,掷地有声地问之—— “无常,你可想过要回到季府,认祖归宗——堂堂正正地找回自己的自尊呢?” 季无常恍然惊神,这可是自己做梦都想要的结果,却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这样的结果即使想象都觉得无力可笑。 季无常苍凉一笑,抱拳行礼道:“回禀曹堂主,季家是无常的母家,无常何尝不想回家认祖归宗,可是无常现下这样的处境,无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无常一出生就决定自己矮人半分的命运,我想回去又如何?命该如此,无常想想便罢,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早早抛弃比较好,我现在待在曹府甚好,老爷和少爷很器重无常,无常便无欲无求了。” 曹将国浩势一笑,霸气威猛,一笑冲天之势—— “我说你小子,才多大的年纪,竟有这难得的隐忍之势和审时度势的本领,果然是季家的孩子,从小就有过人的耐性!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出生虽然已注定,这点事无法改变的结果,可是人的人生还长,人这一生的变数甚多,你若是想要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去做,那季家本就是你的本家,你认祖归宗更是合情合理,只是现下不是你认祖归宗的好时机。你若是执意想要回去,我也可以一声令下,季家人嘴上不会说什么,只怕是你回了季府,也不能够得偿所愿,必是看人脸色,受人欺辱,不必在曹府这般自在,你认为呢?” 季无常奉劝行礼当前,连连点头作应,自己何尝不知道这人家冷暖之味,尤其是高门大户之中,勾心斗角更甚,自己若是现在贸然回去,处境只怕是岌岌可危。 却不想,曹将国话锋一转,一席豪言壮志言下,惹得季无常心之所向,热泪盈眶。 曹将国张口道:“现下仙门百家招贤纳士,这是一个机会,你可愿去?素来我看你勤奋认真,为人端正,行事灵活,修武之道特别有慧根,我欲送你去仙门百家修炼一段时间,待你修成归来,辅佐凛然其左右,我便任命为你我白虎军第一谋士,给你机会上战场,多历练,直到战功赫赫之时,再去那季家,你便不再是季家的耻辱,而是季家的功臣荣耀,那个时候再认祖归宗,你境遇就大不一样了,你可愿意?” 听到此话,季无常瞠目结舌,眼眶湿润,心中感慨万千,曹将国的知遇再造之恩,毕生无以为报。 将为知己者死,千里马必报伯乐赏识再造之德! 季无常叹之,自己不过是一个逢人都看不起的孽种,何德何能让曹家一方镇主如此大义器重? 从那个时候起,季无常就暗自发誓,这辈子誓死效忠于曹家,誓死守护西疆一方镇主,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季无常用最短的时间掌握了仙门百家的奇门异术,更是通透周易八法的玄妙之术—— 归来西疆之际,通过这些年学来的本事,屡破战绩,积极辅佐曹凛然,果然撑得起西疆第一谋士的称号。 曹将国甚是欣赏季无常,在他认祖归宗那一日,便把自己的家妹曹红霞许配给了季无常,意图亲上加亲的恩赐,更是抬举了季无常的身份,让他回到季家更加有身份有体面儿! 181.红霞(曹云飞的姑姑曹红霞登场) 季无常憧憬敬仰曹将国,曹将国是他的名师也是他的养父—— 季无常辅佐曹凛然,曹凛然是他的手足兄弟—— 季无常扶正曹云飞,曹云飞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幼主—— 季无常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西疆,权衡利弊,权谋利益,从未有过一丝的私心给自己;他的忠心青天可鉴,指天指地指明志,为的不过是报答曾经那些年大曹堂主的知遇再造之恩。 想来,若不是当初曹将国一时兴起,将自己收容在曹府将养,季无常现在只怕魂归哪里都不曾知晓;若是没有曹将国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历练成长,就不会有现在的西疆第一谋士的季无常;若是没有曹将国高看自己一眼,把自己的亲妹妹许配给了自己,也就不会有季无常现下在季府扬眉吐气的日子。 这些恩情,只怕自己下辈子也报不完——今生今世,季无常除了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西疆,奉献给曹家,自己在无所报答之行。 自然在曹云飞娶妻的问题上,季无常站的角度则是西疆利益最大化。 季无常何尝不知道,单灵遥是一个不可多得武将之才,只是论其身份和地位,在武朝阳面前略显得差强人意,单灵遥若是当一个填房侍妾也未尝不可,可偏偏是要登堂入室,做了曹云飞的正房夫人,这种大事岂非儿戏? 若是没有武朝阳这个选项,季无常或许会纵着曹云飞的性子,让这小子任性一次,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 而偏偏有更好的选项,那为何不把西疆的利益最大化呢? 武家嫡出长女,要家室有家室,要姿色有姿色,背后的靠山硬气,想来和这等女子联姻,以后西疆有了这一层保障,便可高枕无忧。 季无常的立场和出发点永远只可能围绕着西疆大局着想,牺牲一个女人换来新疆长久的安稳,这样的交易之前自己又不是没有做过? 季无常也知道这一次曹云飞是真的恼火了,毕竟单灵遥不同于一般女子,那是有着和曹云飞未婚妻一样容貌和武姿的女子,却这样被人先下手为强,废掉了一身卓越的武艺,让人可惜可叹,唏嘘不止。 而眼下,这丫头被费尽武功也未必是坏事。 季无常跪地领罪,曹云飞不为动容,有几分迁怒于眼前的老臣刁难味道。 曹云飞怎么可能不恼火季无常! 在自己的婚娶问题上,季无常一而再再而三地横加干涉,自己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如了季无常的愿,娶了自己从小都不喜欢的武家大小姐,也算是自己为了西疆社稷做出了最后的让步,而现下呢?自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己还算什么男人呢? 曹云飞怒火横生,一眼冷寒而去,摆明恨毒了季无常,根本没有原谅对方的一说。 “季先生——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呢?你说的,大丈夫可为之不可为之,我是西疆的一方镇主,白虎符没有激活,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现下可好!我听了你的话,娶了那武家大小姐!结果呢?白虎符依然没有被激活,我喜欢的女人不但没有保住,反而因为武朝阳的存在,让我心爱的女人受到了更大的伤害,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曹云飞横眉怒目,浑身上下怒火冲天,若不是鉴于季无常的以往功高一等,这会子功夫早已经发飙,让人把这个老匹夫绑了去,军法好生伺候,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季无常吓得不轻,却还是故装镇静极力辩解道:“曹堂主,我这么选择也是为了您的前途,为了西疆的将来着想,我知道你现在气我恨我,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季无常此次失策,给白虎军造成了巨大损失,季无常愿意自行负责,只求曹堂主不能因为一时气急,做出了糊涂事,迁怒于曹夫人……那就……那就……” 曹云飞怒叱:“闭嘴!别再跟我提那个贱人,我若不是顾念老门主的面子,我早就把她大卸八块了也不解气!那种女人死不足惜!” 听到这里,季无常肩头微抖,竟然吓得不敢吱声,心中暗自叫苦,却不敢再多说任何一句。 曹云飞怒不可遏,这方一生怒吼,示令而下:“来人!去曹府,把武朝阳那个贱人给我绑了!” 此话一出,季无常手中扇子抖落在地,惊得瞠目结舌,抖抖索索大拜叩头,苦苦哀求道—— “曹……曹堂主……这可……这可使不得啊!你不能意气用事啊,现下是战事吃紧的时候,你若是开罪了武大小姐,就等于说是跟武门过不去,跟……跟武门……过不去,就是跟整个武道过不去,曹堂主请三思而后行!” 曹云飞已经气急败坏,急火攻心,口出恶言道:“去他的妈的什么武门!一群怂包渣滓,连个能拎得出手的门主都拎不出!季先生我还尊你一声先生,那是看在你为我曹家出生卖命这些年的情谊,我早就受够了武门那一起子小人了!当初害死我的未婚妻武玄月,为了西疆我忍了!现在连我最后的一点念想也不给留下是吗?这样不仁不义的武门,反了也就反了!不要也罢!来人!去曹府绑人去!” 季无常眼下形势不妙,两膝跪地攀爬而去,抱着曹云飞的腰身,老泪横流,苦苦哀求,哪里还有平日的镇静自若,仙风道骨之姿? 曹云飞彻底疯狂了,几拳下去不留情面,只为了摆脱腰身以下的中年的男子的纠缠,烦躁的不行。 就在两个人纠缠不休之时,帷帐外面传来了一声熟悉而又铿锵有力的女声—— “呦!我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如此喝三呼四地乱下旨意?曹云飞多些时日不见,你的本事见长不见长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这脾气倒是真的渐长不小!” 门外话音刚落,一身黄衣服的小丫鬟,一手撑开了帷帐的幕帘,一位中年的夫人,探身走了进来—— 此女中年女子,身着绫罗绸缎,头戴华贵朱钗,却是一身正气,傲然若谷,雍容华贵,气质超群,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的特性。 曹云飞顿时一愣,浑身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嘴中喃喃道:“姑姑……” 此女子不是别人,便是曹云飞的姑姑,季无常的夫人——曹红霞! 182.惧内(季无常日常怕老婆) 刚才还是飞扬跋扈、张牙舞爪的曹云飞,只见这白衣妇人进帐之时,顿时气焰被压制大半。 曹云飞的脸憋红依然,只是这仪态却变得异常老实。 曹红霞立腰顶头,气势磅礴,一看当年就是侠女风姿矫健,却在这风韵的年纪,英气不减,霸气更甚。 曹红霞睥睨而下,犀利眼神落在跪倒在的季无常,一脸生厌,不自觉咋舌,眼神微眯,幽幽道:“老季头?你何时变得如此下作,竟然给小辈们低头含腰装起来孙子呢?还不给我赶紧站起来!” 季无常登时浑身一哆嗦,脑子都不敢多想,条件发射性从地上弹了起来,脸色惨白,窘迫尴尬不已。 曹红霞递了一个眼神自己给自己身边的妙龄小丫头,小丫鬟甚是伶俐地走上前去,捡起来地上的扇子,低头含腰双手奉上,季无常见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急忙接过扇子,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颤抖。 “夫……夫人……真好……呵呵~谢谢夫人……” 谁人不知道,这八面玲珑的季无常,生平独独只怕一人,便是他家的贱内——曹红霞。 季无常一看到曹红霞,吓得那叫三魂六魄不附体,对于眼前的侠女之士,当真是既敬畏又胆怯。 曹红霞不语,冷脸走到了殿旁的座位上,稳稳地坐了下来,投以狠狠的眼神向季无常。 季无常惊悚万分,这方手忙脚乱地跑到了曹红霞身后,又是低头含腰奉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摇扇慰问,这样子是不能够再下作了! 见此状,曹云飞瞥眼嗤声,当真是见不得季无常这幅嘴脸。 曹红霞接过季无常手中的茶盏,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这眼睛却丝毫没有从曹云飞身上移开过,自然曹云飞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全都落在了曹红霞的眼里。 曹红霞白了季无常一眼,好声没好气道:“老季头,说过你多少次?你现在也是正经八百的主子了,曾经那些年夹着尾巴的孙子之态该收敛就得收敛,别弄得自己那么下作,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季家人欺负你不得,曹家人更加欺负你不得!你可明白?!” 季无常赔笑,心虚的要命道:“是是是!夫人教训的就是,我这下作的贱毛病得改,夫人怎么教训都是对的!” 曹红霞侧眼瞥了曹云飞一眼,干咳了一声,应声道:“嗯!” 曹云飞今日本是气急败坏,这方又跳出来自己生平最惧怕之人——自己的姑母,曹云飞顿时气焰灭了不少,生怕惹住了这三只眼的马王爷! 自己这个姑母可不比自己的嫂子,脾气差的不是一丝半点的女人,简直是女人中暴力机,从小曹云飞就特别怕她,天天一副冷脸凶相,搞得谁都欠她钱似的,自然曹云飞不爱亲近与曹红霞,但凡见到了就是绕着道躲着走。 曹云飞轻哼一声,眼看季无常太过反常的表现,好声没好气地嘀咕道—— “切~你还不是由着性子想要怎样欺负就欺负了呢?” 曹红霞自然听得真切,性子直接的她,是一句难听话都听不得的,这方便张口指桑骂槐道—— “老季头,你给我听好了,家是家,外是外,不可一概而论!你可以拜天拜地拜发妻,决不能够给小辈低三下四行了跪拜大礼,云飞虽未镇主又如何呢?说到底他还不是你外甥,有时候该把你叔父的身份拿出来就要拿出来!云飞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自然明白三纲五常,人伦道德的大礼,是吧!曹云飞堂主?” 曹云飞呵声,曹红霞此番话,说的自己脸简直没得有地方放,搞得自己跟怎么欺负季无常似的,这点自己还真是不爽极了。 季无常见状,赶忙低头赔笑,摇扇哄骗道:“夫人大人,你在说什么呢?我和曹堂主不仅是叔侄之间的关系,更是君臣,若是论其三纲五常,倒是我这个作为人臣方才特别注意身份才是……还有……” 季无常给曹云飞解围的话还未说尽,就被自己老婆大人的两道眼神寒光给截住了,吓得这话入骨塞喉,再也发不出音来。 曹云飞明知道季无常不是曹红霞的对手,自己也懒得自太没趣,只想赶紧想方设法把这位大神给请走,自己现在已经够闹心的了,不想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去。 曹云飞这方双手奉拳,心里虽然厌烦,这表面的恭敬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姑姑,不知道您今天大驾光临来此,有何贵干?” 曹红霞双手抱背,不动声色,一脚翘起,居高临下,要说这个姿势特别眼熟,像极了平日里的武玄月。 曹红霞故意晾着曹云飞,派头十足,故意为难之。 曹云飞恭拳甚久,顿时肩背疲惫,有几分厌烦地微微仰头道—— “姑姑?你到底几个意思呢?” 曹红霞方才眉宇微动,微微动唇道:“我听说白虎军新来一个娘子,武技了得,特此来向其讨教一二,到底看看这位小娘子到底有没有传扬的那么厉害。” 曹红霞当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曹云飞正烦着武玄月的功夫被废的事情,又被人戳了痛处,还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曹云飞刚才还有些许好看颜色的脸,登时之间黑沉一片,阴沉的让人可怕。 季无常小心翼翼地用手肘顶了顶曹红霞,自己是惧内不假,但是有时候自己老婆说错话了,自己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一下。 曹红霞是个直肠子,哪里会意自己丈夫九曲心肠的意思,不明就理的摆开季无常的小动作,直呼嚷嚷道:“你捅我干什么?你烦不烦?有话直说!” 季无常顿时一脸尴尬,似笑非笑,站在一边手脚都没地放。 曹红霞轻哼,眼神直击而去,意犹未尽道:“怎么?刚才门外那两个家伙窃窃私语,说什么单协领武功尽失的事情,就是指这件事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阴霾更甚,咬牙鼓腮,双手握拳,当即就要发作的征兆。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曹红霞霍然起身,一手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大快人心道—— “若是说是这个姑娘武功废,那我曹红霞不得不说上一句,废了好!废了了我就安心了!” 曹云飞惊怔,瞪眼怒目而去,既惊愕又愤怒,断然不明白自己这个直肠子的姑姑言下何意…… 183姻缘(红霞、无常婚姻各得所需) 曹云飞惊怒道:“姑姑——你在胡说什么呢?那可是关于一个武者的荣耀和命运啊!你可知道单灵遥平日里有多努力吗?一朝被人陷害,武功尽失,若是换做是你的话,你还会这样淡定自若的说风凉话吗?” 曹红霞轻哼,突然一本正经道:“云飞啊~凡是都有利弊,那丫头我听老季不止一次提及过,能力有,实力也不错,有胆识,有想法,做你的左膀右臂再合适不过,可是你到底是想让她做的下属,还是想让她做你的妻妾呢?这可是两个概念,不可一概而论。” 曹云飞皱眉疑虑,自己打死都想不到,这话竟然会从自己的姑姑嘴中说出来,换做是别人尚且还有那么点说服力,可若是这话是从自己姑姑嘴中说出来,竟让人有几分匪夷所思,大跌眼眶。 自自己姑姑嫁到季家之后,是怎样的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欺负季无常的,自己素日里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姑姑是曹家的嫡女,武艺了得,性格暴躁,曹门将才之女,可领兵打仗冲锋陷阵,一览狂澜扭转战事,只是这女子的气质少了些,男子的英气和霸气更显卓著…… 想当年,曹红霞也算是武道女子排行榜屈居榜首的之人,自然她的性格和脾性早已经声名远扬,世家公子哥谁人不知道曹将国的妹妹曹红霞,武将之才,战斗英豪! 偏偏曹家人又格外宠爱自己家中唯一的嫡女,尤其是自己那个英明神武的父尊大人,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更是宠的没边没沿。 想当初,曹云飞听闻这样一种传言,父尊之所以把姑姑嫁给了季无常,就是怕以姑姑张狂的个性若是嫁到哪家高门贵族之中,受不了那家子的繁文缛节的礼节,更是看不敢深闺之中的众女子的宅斗的形形色色,想来以她耿直眼里揉不得沙的个性,不把人家高门贵族闹个底朝天,那才是出鬼—— 这联姻本是好事,就因为嫁过去的虎门一族大小姐,以姑姑的个性,真能把好事一手拧转成丧事! 逢人都知这娶妻取贤,谁人敢娶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移动凶器回家当祖宗供着?一不小心碰到了其雷区,自己的家都有可能被屠平灭门的危险,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道世家公子哥,各个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所以,姑姑一直待在深闺之中,早早就过了二八芳华的好年纪,却始终无人干上门提亲,曹将国眼下犯愁,这女子到了出阁的年纪,还迟迟未有姻缘,这该如何是好呢? 恰如其分,那段时日季无常冲劲十足,势头渐长,眼看这小子一天一个样子,曹将国便动了歪心思—— 与其犯愁家妹未有婚配,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季无常是自己养在身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素日又跟曹凛然交好…… 曹将国精打细算,若是把红霞嫁给了这小子,既能够抬举这小子的门面,自己那暴脾气的妹妹也算是找了个不错的归宿,自己家族的利益绑定,两全其美之策啊! 就这样,季无常和曹红霞成婚,季无常的噩梦才是真正的开始—— 得亏是季无常脾气好心大,聪明机智又狡诈,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从来不去踩曹红霞的雷区,能供着绝不晾着,能哄着绝不骗着,凡是都忍让三分,自允好男不跟女斗。 曹红霞个性耿直了些,脾气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的地步,有时候看着季无常可怜兮兮的样子,在曹府当孙子,去了季府又是惹人白眼,到底是自己家的的丈夫,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呢? 这男人,自己在家里怎么欺负都行,出去让别人欺负了,那就不行! 曹红霞到底是曹家的人,这血脉之中就冲斥着曹家人的血,性格耿直,见不得欺软怕硬的行为,她的霸气一开,周边的人都要汗毛竖起,退避三舍,顿有几分谁人敢欺负我家男人,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气势。 这样看来,这一段姻缘也算是天作之合,一个耿直,一个灵活,一个暴脾气,一个大胸怀,阴阳互补,曹将国也算是极有眼光,成就了这样一对阴盛阳衰的夫妻档。 现下,曹云飞一脸惊愕,转而不耐烦地听自己姑姑跟自己讲什么婚姻的大道理,这样的高人一等的强调,还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云飞啊!不是你姑姑我说你,作为一个过来人经验之谈,你若是爱重单姑娘,欣赏她的才华,看重她的能力,那就把她放在自己手下,规规矩矩地当一个协领大人,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做你的左膀右臂,不失是我白虎军的荣耀,可若是你把这样的姑娘娶回家,你可想过后果吗?” 曹云飞一脸厌烦,顿时不厌其烦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曹红霞眼看曹云飞不在状态,顿时火冒三丈,抄手一扬,使足全力拍在了曹云飞的头上,恶狠狠道—— “你小子在干嘛呢?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老实听着!” 曹云飞到底是心生畏惧,毕竟曹红霞是自己的长辈,那发起飙来也不是一般人,即便自己心中不愿,却还是极其应付地回应了。 “哦——” 曹红霞又开始长篇大论地侃侃而谈:“我可听说,那丫头体内有灵气,极有可能是纳兰一族的后裔,我还听说她为了救段八郎,把段八郎体内的鬼气都吸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一个女子,身体内有如此庞大的能量,你若是娶回家去,日后你肯定是要吃亏的!你看看你姑父?天天这样被我欺负成那副德行,你想变成他那样吗?” 此话间,曹云飞眼神已经幽幽飘到了季无常的脸上,季无常顿时一惊,回应之尴尬傻笑。 曹云飞翻眼,好声没好气嘀咕道:“切!那老季头不是挺甘之若饴被你各种虐吗?素日里你不是虐的挺开心的吗?这撒狗粮就不要在我面前各种秀了好不好呢?” 自然这声量再小,曹红霞耳明听力好,一字不落都落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曹红霞龇牙怒目,怒吼而去:“你说什么?” 曹云飞一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别过头道:“没什么——我说的是,若是如此,也未尝不可,你看你跟我姑父这些年过得,不是也挺好的吗?你虐得开心,他受得乐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乐而不为呢?” 此话一出,曹红霞勃然大怒,挥起来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到了曹云飞的头上…… 184.误会(曹氏姑侄起口角,矛盾上升) 曹红霞咬牙启齿,一拳挥去,一丝情面都不留,当真是气急了眼,控制不住情绪想要揍眼前不受教的臭小子。 曹云飞一手捂头,这一拳挨得实在,恼羞成怒,怒目而视而去。 自己好歹也是一方镇主,在外威风八面正经百八的主子,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任谁打骂都要受着,曹云飞的面子挂不住,登时嗷嗷直叫。 “姑姑!你过分了啊!好歹我现在也是西疆的镇主,你动则打骂的习惯,是不是该收敛一些呢?” 曹红霞才懒得管你什么镇主不镇主——想来,自己生平扶持了三代西疆镇主,就属你曹云飞最让人头疼! 曹红霞气急,咬牙鼓腮,自知道自己刚才失态,再如何生气,也不能够挥拳头,可是自己性格使然,气急了什么都顾不了,何时出的手自己都没有意识,待自己有意识之际,为时已晚,事已成定局,除了硬撑着下去,别无他法。 老实说,他们曹家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架子面子第一位,一样的热血仗义眼里揉不得沙子,也是一样的看不惯什么都一定要当面地说出口的直肠子! 看到这里,季无常一手摇扇,自己在这里辈分最低,自然不能够上前多言多语什么,只能够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老婆大人如何虐自己的顶头上司。 曹红霞咬了咬了牙道:“曹云飞——你给我听好了,我曹红霞辅佐了三代曹氏镇主,你是最让我头疼的一个,不受教不听话,没有章法乱行事,这都算了!来来来!咱们说说曾经那些年你那一屁股风流帐,哪一次不都得让我和老季给你擦屁股!你说说你,都喜欢些什么人?正经八百的富家大小姐,你看不上眼,偏偏什么小门小户的贱婢军妓,你热杆子往上贴,你说是不是没事找抽的?你沾惹的女子,哪个不是让外人口角传扬的败笔呢?还有……” 曹红霞一恼就开始喋喋不休的翻旧账,这翻旧账的毛病似乎是全天下女人的弊病,也尽是全天下男人的噩梦! 在家中,曹红霞只要和季无常嘴角稍稍不合,就开始永不止境地翻旧账扯前尘旧事,不厌其烦,乐此不疲,季无常没脾气,只能受着。 可是这曹云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善主,怎么受得了曹红霞如此喋喋不休的拿自己前尘往事来羞辱自己呢? 曹云飞顿时火冒三丈,一眼瞪去,火花四射:“姑姑!你有完没完,过去那些年的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要拎出来提一提!你嫌说的不烦,我听的都不耐烦了!你喜欢训人,就去训你家的老季头去!他是他的命,他认命他,他听!我不爱听,你若是前来是为了说教我过往种种,那就请回吧,这些前尘往事,我记得真切,不劳您老人,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耳边聒噪!” 曹云飞火气上来,这嘴巴里自然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本就是毒舌王子的他,真的来一番唇枪舌战,未必会输给曹红霞。 曹红霞一惊,这会子功夫火气更甚,季无常眼看这气势,两方人马是要动真格的掐架,若是再继续事态恶化下去,矛盾只怕是会上升到动手动脚的地步。 这两个火爆脾气的主,当真是亲姑侄俩,一脉相连,这脾气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里可是行军营,若是此二人真的动起来,一个西方的镇主,一个是白虎军内威望极高的族长,让外面的小辈看了笑话,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季无常见准了时机,这方赶紧地冲了过去,一个趔跌地摔倒了此二人之间。 只听“噗通”一声,曹红霞一愣,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被眼下摔得生疼可怜的季无常吸引力所有的注意力,不是蹙眉冷眼时下,到底心疼自家的男人。 “你个老季头?怎么走路总是不长眼静呢?来来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摔坏了?” 曹红霞俯下身去,一手扶着季无常,嘴上老厉埋怨,满心满眼地都是心疼之意。 季无常这番故意跌倒,便是为了化解此二人的矛盾,他清楚自己老婆是一个嘴坏心软的主,自己的堂主和着自己老婆的性子差不了分毫,只要自己稍稍一示弱,此二人的注意力绝对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事态就有化解的转机。 季无常故装憨厚傻笑,仰脸苦楚可怜,委屈的老脸此时此刻戏精转世,旁人看了作呕,偏偏这曹红霞情人眼里出西施,满是心疼的一把拉了对方起来,俯下身去拍了拍季无常身上的土,像极了老妈子训孩子的模样,既埋怨又关怀道——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平日什么都好,就是这腿脚不好?动不动就摔跤,怎么搞的呢?这么大的人了~走路长长眼好不好?” 如此看来,这一招甚是管用,季无常今日是故技重施,屡试不爽。 季无常故装姿态,傻笑不止道:“谢谢夫人关怀~还是我家夫人对我好,我就说我吗~~这辈子能够娶到你这样贤良淑德的夫人,是我季无常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此话一出,曹红霞脸上扬起一丝红晕,却还是嘴强牙硬道:“切~你个老小子,在小辈面前说什么呢?也不显得害臊吗?” 显然曹红霞相当受用季无常这一招,明明心里欢喜得很,面子上却还是硬撑到底。 曹云飞在一旁看得恶心,这一对老不休的男女,要秀恩爱回自家府中,关起门来怎么恶心怎么来,无人问津,到底这是自己的行军营,你们二人要点脸好不好? 季无常如此聪慧之人,又怎么会捕捉不到曹云飞脸上的小表情呢? 看到这里,季无常轻笑,摇扇三曳道:“曹堂主,你姑姑说话耿直了些,但是并无恶意,你若是听得进劝,季无常就多啰嗦两句——” 曹云飞深深地写了一口气,白眼而去:“有话快说,说完走人!” 曹红霞听罢,欲要发作,愣是被季无常一手扯住摁住了对方的气焰。 季无常款款道来:“曹堂主,你是聪明人,也明白夫妻之道的道理。你姑姑没有恶意,她本意是想告诉你,若是单姑娘现下还有武力傍身,只怕只能够做你的家臣,而现下不同了,她没有武功傍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你的妻妾了,是吧?夫人大人!” 听到到此,曹红霞顿时连连点头,有几分气急败坏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啊!这小子太气人了,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开始胡乱发飙,当真是气死我了!” 185.说服(季家夫妇左右开弓,说服曹) 曹云飞一脸茫然,匪夷所思不止—— 这对阴盛阳衰的夫妇言下何意呢? 单灵遥有没有武功,和自己婚不婚配有干系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为何此二人要非得要混为一谈呢? 季无常一手摆过,阻止自己的夫人大人继续动唇解说——这件事若是让自己说下去,似乎还有成事的可能,若是让曹红霞说下去,姑侄二人估计又要回到这掐架的原点了去。 曹红霞倒也是明事理,虽然脾气大了些,却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在关于西疆江山社稷的问题上,自己还是相信季无常的能力,尤其是对付眼下这不受教的臭小子的问题上,自己不得不承认是,季无常要比自己有些手段。 曹红霞气归气,却见势收招,转身大步走到座椅前,把发言权交给了自己的丈夫。 季无常这方稳住了曹红霞,方才放心开口说服曹云飞。 季无常双手奉拳,一本正经道:“曹堂主,我和你姑姑都没有恶意,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来说,还是希望曹堂主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当然这一场婚姻若是能够兼顾我们西疆的荣辱安危就最好不过了。你是王者,王者必然要学会弄权玩术,联姻是王者必要的手段。您的父尊大人想当年为了制衡之术,娶了权门的贵族上官家的大小姐,你的哥哥曹凛然也是为了西疆的前途着想,娶了西疆富甲一方的海氏家族的嫡女——到了您,你命更好,难得至高无上武门嫡出大小姐的独眼青睐,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宠,为何曹堂主就是不明白我和你姑姑的苦心呢?” 曹云飞听到此,嗤声白眼,不屑一顾,更是烦不胜烦。 季无常眼看晓之以情无用,转而换了战术,诱敌深入道:“好吧,咱们尚且不说连横之术,咱就说说关于单姑娘的事情,单姑娘多好的一个姑娘,姿色过人,聪明伶俐,武技非凡,而为何总是屡遭小人,遭人迫害,曹堂主难道就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吗?” 曹云飞听到这里,方才有了精神,一本正经对视而望,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季无常摇扇而上,装模作样唏嘘上前道:“还不是因为她太过耀眼,人红是非多吗?单姑娘这么优秀的女子,单凭这过人的姿色,就足以让多少女子汗颜,恨之入骨;再加上她通透的个性,深入人心的做人方式,更是让旁人烦不胜烦;又多了一个武功过人,慑人万丈,这光环一个累着一个都集中在单姑娘一个人身上,这样的女子能不让要咬牙启齿,处之而后快吗?今时今日,她单灵遥只不过是被人废了武功,若是她日她的势力再继续发展下去,只怕是更加惹人眼红,废武功是小,丧命黄泉是大!曹堂主忘记玄月二小姐是怎么过世的吗?枪打出头鸟啊~武二小姐,招谁惹谁了呢?不还是因为她的能力太甚,已经威胁到了大公子的地位,这才遭人迫害,现下单协领的处境不比当初的二小姐差上多少,难道曹堂主因为自己一时的偏爱,逼得单协领步上二小姐的后尘吗?” 此言一出,曹云飞惊怔,心中咯噔一声响,在无刚才那般无理取闹,火冒三丈的举动。 登时之间,曹云飞内心慌乱,一时竟然失了神。 季无常见状,心中窃喜,自知自己找到了门路,对症下药,固然有效,这方趁势而上,徐徐道来。 “曹堂主,老话说得好,物过刚,则易折,竹虽软,不易折——单姑娘的个性太过刚强,这样的性子日后是要吃大亏的!你若是把她娶妻回家,她那过人的武艺,不但不会成为她傍身的本领,反而会成为她在附院之中的利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纵使她单灵遥在如何能打,嫁入曹家那就是曹家的媳妇,还能够天天喊打喊杀,御夫示下?曹堂主素爱面子,骨子里便是桀骜不驯,单姑娘的个性,你不过是一时新鲜便罢,夫妻两的日子可不是一天两天新鲜劲儿就能够维系的,这婚娶之事,说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以后你们夫妻俩因为这种琐碎之事拌嘴吵架的日子多了去,一言不合就开打,两个高手对阵,曹府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你和单姑娘这般折腾不是?再者说,夫妻打架动静那么大,闹得西江人尽皆知,你曹堂主的颜面何存呢?” 季无常话音刚落,曹红霞就忍不住性子,插了一嘴进来—— “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丫头太有才,就会锋芒毕露,她的锋芒盖过了你曹云飞,以后你还怎么御下示众呢?况且有点本事的女人,心性也大,我听老季说,这丫头还想去南湘拜师学艺不是?这没成婚前,就敢这样挑三拣四地提条件,日后待她从南湘归来,还不蹬鼻子上脸了去!这样的女子,我们曹家可惹不起!” 这每个人都有双重标准,别看这曹红霞平日里欺负季无常在理!可是自己的侄子,身为一方镇主,若是让别家的女子欺负了去,关乎曹家的立场和脸面的问题,孰可忍孰不可忍,曹红霞拎得清楚。 季无常回眸一笑,对自己夫人的符合相当满意,这方继续款款而来—— “夫人所言极是,曹堂主,您最早的初衷,不就是希望单姑娘老老实实嫁到了曹府,在府上种种花花养养鸟,来年给你添几个白胖小子,也算是给你们老曹家开枝散叶功德无量。单姑娘有武功在身的时候,心性高,野心大,你不好把控,现下境遇不一样了,她没有武功便如这雄鹰没了羽翼,想要飞也飞不动了不是?更何况单姑娘有灵气傍身,虽然这‘绝气丸’绝了单姑娘的身上的武气,可是祸不及二代,单姑娘身上的灵气不会因为她这一代,而影响下一代的繁衍遗传,有这样的填房侍妾,为曹堂主传宗接代,以后曹家的后代的武学基因会更加精良,曹堂主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啊!” 季无常话毕,诡秘地给自己夫人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曹红霞会意,仰口一句:“哎~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就在季无常和曹红霞夫妇,你一言我一语,夫唱妇随下的鼓动下,之前还气急败坏的曹云飞竟然动摇了,一脸纠结不定,难下决断…… 186.苦肉(玄月武功尽失,施苦肉计) 武玄月坐在床头,独望西楼,一轮明月当空照,手脚被缚力不从心—— 武玄月唉声一叹,愁目满容,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从今往后,武玄月便再也与武道的世界无缘,从自己选择吃掉那一颗“绝气丸”之时,武玄月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三日前,白华亲自递给了武玄月一颗“绝气丸”,志在试探她的立场和决心,那个时候武玄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果断服下这颗“绝气丸”。 没想到这“绝气丸”还真是立竿见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武玄月深刻感受到了什么抽筋拔脉,气血尽失。 自己从四岁起,苦心修练的气血,就这样在自己的体内一点一点的消弭殆尽…… 那可是作为武者至始至终的荣耀啊,却…… 为了能够辅助曹云飞,武玄月别无选择,只能够选择亲手断送掉了自己十几年修炼的心血…… 只是,这身心的痛怆,自己怎么可能做到一点感触都没有? 眼下,武玄月脸上惨白,身体虚弱,自己从那一日起,就变成了这世间最为平凡的女子,什么铁马江山,英雄神武,再也给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为了能够和武朝阳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为了解除掉白虎军上下所有人的戒心,武玄月除了废尽自己一身功夫,别无的选择。 武玄月扬天苦笑一声,今日可是自己十八岁的生辰,估计这是自己这辈子最难过的一次生辰。 去年的自己是怎么过的呢? 武玄月飘然回忆起,那记忆犹新的场景—— “月下人家”那一出好戏,自己扮演街头卖唱女,意在哄着曹云飞开心,结果呢? 自己却不经意让青龙军的上官昆阳看上眼,截了胡去,曹云飞酒后失态,和上官昆阳发生口角之争,自己被两个人左右拽着手腕,相当尴尬。 后来,曹云飞趁势扛着自己飞奔而去,一路疾行,又跑到了自己十三岁最记忆深刻的麦地里…… 哎—— 往事总是那么美好,美好到一回想起,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卑微,好可怜! 武玄月登时鼻子发酸,一股暖流顷刻之间就要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候,一席飒飒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蹬窗而入。 武玄月定睛一看,此人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郎君吗? 武玄月顿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忙一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自己再次正看眼睛之际,白衣佳人一身正气了然,伫立在自己的面前。 曹云飞微微皱眉,只看武玄月脸上毫无血色,精神恍惚,头发散乱,似乎有些时日不注意着装打扮,这般随意过分的模样,和平日那个意气奋发灵气十足的女子大相径庭。 曹云飞轻叹,轻手轻脚走上前去,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动作十分轻柔地给武玄月打开了手脚上的“锁气环”。 武玄月声色麻木,刚才心头各种滋味,却在看到曹云飞出现的一瞬间,全部化作了乌有,取而代之的则是委屈和难过。 曹云飞解开武玄月的脚链之后,缓缓站起身来,扶着床边坐下神来,一手抚在武玄月的脸上,满是心疼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害得你……” 曹云飞入骨卡喉,怎么都说不出那一句“武功尽失”的话来,同为一个武者,曹云飞更是知道武功尽失是什么样的毁灭意义——这就相当于砍断了一个正常人的手脚般残酷的实事。 武玄月漠然目视前方,对于曹云飞的小动作和嘴上言辞根本不不放在心上,事已至此,还说些没用的做什么呢? 况且,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武玄月百般算计,自己费尽武功,即便自己不说,曹云飞也会自行把这个罪行扣到武朝阳的身上。再加上自己被废武功期间刚好是曹云飞禁锢自己的期间,曹云飞必然会自责后悔自己的过激行为,这笔账武玄月算得清楚! 武玄月冷漠一笑,声声凄凉道:“我现在跟常人无异,你可知道我现在已经武功尽失,这些年修炼的本事,全都化为乌有了……” 曹云飞低头无奈伤神,愁云惨淡,自己这次算是失算了,即便季无常如何给自己找台阶下,自己还是过不下去心头的坎儿,毕竟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损伤惨重。 曹云飞抿了抿嘴,一把将武玄月的头揽在自己的肩头,好生安慰道:“没有武功又如何?你还有我啊!以后我就是你拳脚了,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绝饶不了她!” 武玄月嘴角冷冷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吗?谁欺负我,你果真绝对饶不了她吗?” 曹云飞怔然,恍然若失,一瞬间就从武玄月的言语间听懂了什么,顿时失了立场,闪速打脸。 曹云飞思量片刻,缓缓张口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给我点时间好吗?现下她对我还有些价值,待我事成之后,那个人施加在你身上的痛……” 曹云飞咬牙切齿之际,武玄月一手附上,之间不偏不倚地按在了曹云飞的嘴上,微微仰头,眼中泪光闪闪,愁眉可怜道:“算了,这事就过去了,她毕竟是我家大小姐,我这个下人怎么可以跟她比呢?不过是废了我的武功而已,没有要了我的命,已经算是万幸了……” 武玄月难得的乖巧懂事,这心思颇重,这脏水泼的干脆,除了她也没谁人了。 曹云飞听罢,皱眉心疼,一手捂住武玄月的手,攥在了胸口之上,心中愧疚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懂事呢?这我欠你的,该怎么还?” 武玄月轻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现下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了,以后你就是我所有的依靠了,今日是小姐的生日,我呢——虽为灵狐之女,却不知道自己何时生辰,老爷和小姐体恤,那一年我幻化人形,老爷就认定日后我和小姐便是一天所生,你今日来了,可否给我和小姐一起过个生辰呢?” 曹云飞拥着武玄月肩头更紧了,二话没说就应下了对方要求—— “你等着,我现在命人去家中取酒,今日你生辰,咱俩不醉不归!” 武玄月嘴角微微噙着一丝笑意,脸色再难看,还是委曲求全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自知,自己现下除了这这招苦肉计能够解困顿之局,在无计可施,把这个黑锅甩给她,虽说良心上有些对不起武朝阳——不过,想来那些年,在武门自己是怎么忍着受着过来的,连父尊走了自己都要被冠上孽种的恶名被处死! 这样算来,自己如此算计武朝阳,算不得什么狠毒,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187.饮酒(曹月月下饮酒,各怀鬼胎) 曹云飞命锦瑞跑腿传信,在这时间差内,武玄月也没有闲着,唤来了花儿朵朵一众丫鬟,分别吩咐几人,该去准备饮酒的佳肴去准备饮酒的佳肴,该给自己梳妆打扮的就该赶紧给自己梳妆打扮去,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 曹云飞则是被武玄月无情地支到了单府后花园中。 曹云飞本是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武玄月的身边,却被武玄月三哄两骗,弄了出来—— 曹云飞嘴上功夫又说不过武玄月那口齿伶俐的丫头,只能认输,一脸不愿,只身一人,曹云飞形影单只地走到了后花园中。 这赏花、赏月、等佳人—— 在这单府之中,曹云飞有意让人移植了几株的桂花树,秋高气爽,桂树满开,一阵阵熟悉的悠香飘然而至, 曹云飞也算是费尽了心力,讨佳人欢心,连这极难移植的桂花树,也想方设法从中岳华都,千里迢迢给晕了过来。 八月十五,月明星稀,桂花香味四溢,此情此景,唤起了曹云飞的曾经的那些年记忆…… 却在这个时候,一微白衣佳人,款款而来,浣纱绫罗,略施粉黛,虽然体格消瘦不少了,却更显得袅袅依人,令人怜爱。 武玄月命下人布置后院中石桌上的吃食,像极了家中的夫人一般贤惠懂事,曹云飞的眼睛无时不刻地盯着武玄月的身影不放,食色性也,秀色可餐便是这般场景。 忽然,一阵快风闪影—— 春桃、夏荷从天而降,此二人左右手怀中各自抱了一坛桂花酿。 送酒至,春桃甚是机灵,眼神寥落穿梭于曹云飞和武玄月之间,神领神会,这方抱拳行礼道—— “曹堂主,单协领,属下任务已完成,我和夏荷一共送来了四坛桂花酿,不知是否够二位大人畅饮,若是不够的话,再唤锦瑞来曹府,春桃随时待命!” 春桃聪明伶俐,大方得体,说罢此话,只看武玄月微微颔首一眼神,春桃侧身,拉着夏荷闪影离去。 此下花园中,两个白色佳人对立而时,清风寥寥,月英明亮,曹云飞还未饮酒,人已醉。 “瑶儿,你真美——” 武玄月含羞低头,嘴角浅笑:“你也很美啊——” 曹云飞顿时心跳加速,血脉膨胀,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今日午后,自己的姑姑和季无常左右开弓,上下其手—— 季无常夫妇一直给曹云飞灌输的思想,就是赶紧把单灵遥给睡了,趁着旁人都不知晓单灵遥身上淳厚的灵气,时下机会最好,生米煮成熟饭,了了一桩心愿。 即便那武朝阳在如何任性跋扈,大小姐脾气,这嫁到了西疆,就是曹家的媳妇,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这女人三从四德是礼德,若是这武朝阳,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的话,就不配做曹家的媳妇! 这人——都是自私的。 初衷和立场永远只会站在自己这个角度来想,尽管武朝阳身份如何高贵,家门如何显赫,在这曹家,也挡不住曹云飞纳妾填房之举。 估计是被自己姑姑鼓动的缘故,再加上此情此景此佳人,曹云飞难以自抑,想入非非,更是做好了今晚上要宠幸眼下女子的准备。 曹云飞胸口燥热,邪念顿生,更是脸色尴尬,竟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会是这样内心鼓动的感觉——明明觉得自己在男女之事占尽上风,可是为何看到眼前的女子,自己竟然变得手脚无措,行为笨拙了呢? 此二人独立相望甚久,从一开始的情浓不尽,到后来的冷场尴尬,时下有些不太好收场。 竟不知,起先打破僵局的是武玄月—— 武玄月一手拉过曹云飞的手,满面羞红,拉着对方落座而下。 只看这满桌琳琅满目的吃食,荤素混搭,菜色诱人,只是这下酒菜在可口,不如这桂花酿诱人。 武玄月的另一个眼神给已经痴痴傻傻盯着自己看了甚久的曹云飞,曹云飞恍然回神,会意慌乱点头,赶忙一手揽过酒坛子,帅气掀开了酒坛子上的盖子,手忙脚乱地倒酒而下。 此二人都是酒场高手,自然在酒度量上,没有必要拘谨装模作样小杯小杯酌饮,武玄月甚是伶俐,直接命下人送来了酒碗——自然,这倒着酒水的曹云飞,看到酒碗心满意得,掩不住的贼笑。 到底,今晚上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想早早把这丫头灌得不省人事,也好趁着酒后乱性的由头,把这丫头给办了,自己早就想睡她甚久,这绝好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曹云飞将两碗酒斟满,一碗留给自己,一碗推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脸掩不住的鸡贼笑容,眼看这般色心贼眼,不怀好意,武玄月一目了然,却也不急于戳破对方的小心思,继而配合对方演下去这出好戏。 这时,曹云飞举碗而上,一本证明道:“今晚是你和月儿妹妹的生辰,对于你的旧主我内心感之动之更是谢之,若是没有她,就不会有你我的今天,月儿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好你的好姐妹,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伤害!” 说罢,曹云飞扬手一泼,酒水落地洌洌,以敬先人。 武玄月眼神微眯,心中不爽,暗自骂道:你是不是瞎?我就在你面前坐着呢,你是在咒我死吗? 武玄月不胜厌烦,却还是故装笑意,紧跟其后道:“小姐,你和老爷夫人在天可安好,灵遥敬你们三人!” 说着,武玄月极其流畅地动作,跟在曹云飞身后泼酒示下,心里默念道:父尊,阿娘,女儿不孝,生辰之时,只能够这样来祭拜你们二人,你们在那边好好过着,什么都不要操心,玄月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的。 曹云飞再次斟满酒碗,这次倒显得随意的多,信手捏来一个理由,酒碗推送上前,一脸坏笑道:“敬你,生辰快乐——” 话毕,曹云飞扬天一饮,酒尽碗干。 武玄月轻笑,应之:“谢谢曹堂主的关怀,灵遥这厢有礼,不胜感激。” 说着,武玄月一手端碗,一手拂袖掩面,行为端庄地饮下了此碗酒水。 曹云飞心满意足,眼疾手快,这方两碗酒碗有斟满了桂花酿—— “说来,你我夫妻虽未完全礼成,但总归是拜过天地的,这交杯酒总是要有的吧~瑶儿,你可愿意?” 武玄月听罢,眼神微颤,顿时嘴角微微一勾,脸上含羞不尽。 这交杯酒可是洞房花烛夜男女教授自己的美酒,曹云飞嘴上说的戏虐不堪,可是这眼中的炽热,早已经暴露的对方的内心所想—— 曹云飞言外之意,今晚就是要成自己好事之时吗? 洞房花烛夜…… 呵呵,曹云飞!你想的还挺美得不是!你他妈娶了武朝阳这贱人,还要跟我洞房花烛夜,你咋不去死呢?! 武玄月心中愤恨,脸上却依然噙着习惯性的笑容,更是戏精转世,含羞微首,点了点头…… 188.柔弱(玄月装柔弱,重新获取信任) 曹云飞两眼喷火,情绪高涨,这方哪里还顾及得了什么繁文缛节君子之为,一手将酒碗放在了桌面上,一手握着武玄月的手,声色紧张、呼吸迷乱地确认道—— “瑶儿,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你可真愿意跟我一起饮下这交杯酒呢?你可知晓这交杯酒的意义是什么吗?” 武玄月长舒一口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焕然轻笑,盈盈而道—— “曹堂主,瑶儿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早晚是你池中之鱼掌中之物,其实瑶儿早已经仰仗堂主甚久了,只不过当初因为瑶儿心劲儿太大,不知天高地厚,自恃傲骨,结果呢?这般摔得生疼,现下堂主就是瑶儿最后的依靠了,堂主可真的愿意保护瑶儿,不受任何损伤吗?” 武玄月低头垂眼,可怜楚楚,脸色更下的娇艳。 看到这里,曹云飞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绝色佳人,平日里倔强厉害,这被拔了也根根羽翼之后,竟是这般可怜可楚的模样,如此落差感,让人心疼怜惜。 此时的曹云飞连魂带心都被勾了去,酒水未饮几杯,自己已经醉的有点头发蒙,更是心疼眼下的可人儿,只想趁此揽入怀中好好宠爱一番。 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胸中的欲火焚身,一手稍稍一使劲,便把武玄月扯到了自己身上来,此情此景相当眼熟。 武玄月一个重心不稳,又是这般没羞没臊的姿势,再过慌神,早已经坐到了曹云飞的大腿上方。 武玄月脸颊红晕更显娇艳,曹云飞如同痴汉一般,炽热侵略的眼神,看得武玄月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所以,你就乖乖地沉浮,只做我曹云飞的女人,如何?” 如此霸气的誓言,曹云飞发自肺腑,英雄情长,儿女气短。 借着这酒劲,女儿当下楚楚可人,若是自己不说出些豪言壮志,还真是对不起此情此景此佳人。 武玄月眼角微挑,颔首默默而望,一手搭在曹云飞的肩背之上,娓娓可怜道:“可是……可是……人家真的怕那武家大小姐,在武门的时候,我们二房就没少手大房的眷顾照料,小姐动不动就要被大房拉出来批斗警示,打骂受罚更是家常便饭……小姐尚且如此,我这个做丫鬟的……命贱如此……该……该如何在曹府自居呢?” 武玄月到头来趁此机会,还不忘再继续黑上武朝阳一笔,自己为了能够取得曹云飞的信任,损失惨重,若是自己再不加一把戏,自己多年修炼的武功就白费了吗?! 曹云飞皱眉思索片刻,斟酌一番,方才开口—— “这些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总之我和武朝阳夫妻时间不会太长,我娶她不过是为了激活白虎符罢了,武家家主扬言许诺,只要我能够娶了武朝阳,便可助我激活白虎符,若不然谁要娶那个大小姐呢?待虎符激活之后,我便完璧归赵,找个由头把武家大小姐送还给武家,也不耽误人家武家大小姐另寻高就,我恢复了神力之后,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与你,到了那个时候,你我神仙眷属,谁人还可以干扰呢?” 借着酒劲,曹云飞算是刚开了胸怀,之前自己一直瞒着武玄月自己娶亲武朝阳的意图,多少也是有几分不信任和畏惧所在。 到底,武玄月的武功高深莫测,心大眼高,别看只是一个丫头的命,可这胸怀和办事手腕,绝有一方霸主的决断和睿智,只待时日,这丫头早晚不是一般人。 她若是真心爱重自己,有这样的强将神兵在自己身边未尝不是个好事,可若是这丫头日后有了异心,那就棘手的多…… 凡是还是留给心眼比较好,自己的兄长是怎么过身的,自己历历在目,吃一堑长一智,曹云飞谁人自己都不敢轻易相信。 而眼下不同,单灵遥武功尽失,就像季无常说的那样,自己曾经提在嗓子眼惴惴不安的心,竟然顷刻间掉回了肚子里去,现下这丫头什么本事都没有了,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坦露胸怀了去。 武玄月心中敞亮,曹云飞敢直言不讳跟自己说这一些,足以证明曾经以往的戒心已经放下了不少,即便他不说这些事情,自己早已经掌握其中的要害,但是他说了,就证明他在一点一点地信任自己。 武玄月知道在曹云飞这里,白虎符是禁忌,就如上次一样,自己差一点就和曹云飞成好事了,结果自己有意无意的一句“白虎符”,竟然曹云飞顿生防备之念——一道厚厚地防线竖在了自己和曹云飞之间。 武玄月为了突破这道防线,费了多少周折,才走到现在这一步来,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够像从前那样傻了不吧唧,说错了话。 武玄月可怜模样依旧,故意不提白虎符的事情,扯开了话题道:“那么曹堂主准备怎么对待瑶儿呢?时下里你不还是要应付武家大小姐吗?” 曹云飞轻叹,一手扬起附在了武玄月的脸上,含情脉脉道:“你个鬼机灵在盘算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个单府偌大大宅子,还不够你住的吗?你若是惧她怕她,躲着她便是,只要不起正面冲突,让我安安生生的激活虎符,大功告成,我便可以大肆迎娶你过门了——” 曹云飞此话说的轻巧,若是事情都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好办多了! 曹云飞只是把事情给想简单了,他哪里能够料到,在武门那个地界儿,人心早已经变了味,你觉得你百般算计武朝阳,那丫头何尝不知道吗?她可比你曹云飞高明得多,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将计就计罢了——她明知道你介意的是什么,才会有的放矢,将你们一众白虎军骗入了深坑之中。 将武门数高权显贵,不会各个都是纸做的老虎,现在将武令根本就不在武府之中,武门不过是空城计,而你曹云飞却公然娶了武朝阳,说明了什么?说明你的道行完全不能够跟武府那一众小人比。 曹云飞,你的愚钝,至此境地还浑然不知,偏偏此事有介入了武朝阳,就算你对我在如何用心,将武令之事,我武玄月在没有绝对把握下,不可能够告知你半分。 算我算计你也好,为了武道的安稳,对不住了—— 武玄月想到这里,脸上表情依然楚楚,女子示弱的杀伤力,在和楚伶仃对弈的时候,武玄月已经完全掌握其精华所在。 对付高权显贵的武朝阳,自己若是和她比气势,显然自己不占优势,那么自己可以考虑一下换换战术,才会达到自己预想的结果。 190,阻拦(玄月盘问,季无常搅局) 十三岁那一年,武玄月自作主张,把自己体内的“丹心”真气过继给了曹云飞——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丹心”之气,竟就是自己梦里寻他千百度的“白虎符令”。 等等! 武玄月恍然回首,想当初自己念力入体曹凛然之时,恍恍惚惚间看到了一个神秘女子的身影,现在细细想来,那个女子的身形像极了自己母亲——俞氏! 再加上之前季无常有意提醒自己,自己体内的灵气,极有可能是由母体继承过来的…… 这样一桩桩一件件,武玄月不得不怀疑,顿时对自己母亲俞氏的身份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到底,自己母亲是何许人也——平日里,武玄月看自己母亲总是置身事外,一副弱骨体弱多病可怜的样子,而现下想象,实则武道很多大事情都和母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不成,真的如季无常所言,自己母亲极有可能是纳兰一族的后裔? 想到这里,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凝眉抵拳,咬唇思索,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算了,关于母亲的身份问题,向往后放一放—— 现下,曹云飞被单灵遥送来的“慌神散”给迷倒了——此时的曹云飞本没有意识,跟自己对话之间的内容,全是靠着本能和记忆如实来回答。 “慌神散”是武门秘制迷药之一,作用于那些意志顽固,打死都不肯说出实情的敌人,只要饮下这“慌神散”分分钟就被撂倒没了意识,审讯官问你什么,你便会如实回答审讯官什么,绝无撒谎欺骗的可能。 若不是曹云飞严防死守的太过严密,想来武玄月也不会出此下策。 说来,这武玄月来尚武堂一年之久了,该学的武艺已经掌握,现下最关键的则是激活白虎符的关窍。 偏偏这曹云飞嘴巴死硬,若是想要按照正常方式套取信息,武玄月不但问不出所以然来,只会徒增强对方的疑心,如此这般,只能用些其他的手段。 武玄月心中很是费解关于自己娘亲的真实身份的问题,只是现下当务之急,问出激活白虎符的关窍所在才是关键。 武玄月冷冷一眼撇下,再次俯下身子,趴在曹云飞耳朵附近,继续询问道:“曹云飞,那你现下告诉我,如何才能够激活白虎符?” 曹云飞面色微动,蹙眉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白虎符乃是曹家武将气息所致,受命于武家人,世世代代与武家缔结契约,若是要激活白虎符,必备武家人的……” 曹云飞即将说出问题的关键之际,却在个时候,一道寒光从天而降—— 武玄月惊之,定睛一看,此物乃是季无常的的折扇! 这凶器来的蹊跷,速度飞快,力道狠毒,霍然竖在了武玄月和曹云飞的之间的石桌上,扇把根部深深地插进了石桌上。 武玄月顿然心惊肉跳,恍然抬头之际,季无常飘然与自己府邸上空,月下仙人清风飘逸,摇扇连连,季无常却是一脸冷峻之色,睥睨而下。 武玄月长舒一口气,心惊不止,脸上却极力伪装,故装姿态的假笑示上,扬声而去:“季先生,这么晚了大驾观临寒舍,为何不从正门而入,这样的姿态是不是不合时宜了些呢?” 季无常不理,飘然而下,落地轻快脚步凑到了曹云飞身旁,几分焦灼地摇了摇曹云飞的身体道:“曹堂主!曹堂主!你醒一醒,我是季无常,你这是怎么了?” 霎时之间,武玄月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背,冷眼相看,故装笑意道:“季先生放心,曹堂主无大碍,就是贪杯多喝了几杯而已,眼下秋冷风凉,我一会儿便唤来几个小厮,送堂主去我卧房休息便是。” 季无常回首怒视,两刀寒光扫射而去,这个眼神似乎已经看透了武玄月的伎俩,警惕性极强。 “不用!单姑娘,曹堂主还是大婚在即,若是夜不归宿,只怕家中夫人多有怨念,今日就不在这里留宿了,我送曹堂主回去!” 说着,季无常一手将曹云飞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一手揽着曹云飞的腰身,生生将曹云飞硕大的身体架了起来。 武玄月心中不悦,脸上依然不动声色——自己今天好不容易马上就要问出白虎令的关窍所在,却让这季无常老匹夫搅了局,自己心有不甘,时下明智之举,便是要争取一下曹云飞的去留权。 武玄月赶忙凑上身去,假意伪装帮着季无常架起来了曹云飞,这方乖笑挽留道—— “季先生,你看今日曹堂主酒后不成人形,这曹堂主体格惊人,只怕你是撑不到曹府了去,你看这样可好?就让曹堂主今晚留宿我这里一晚,仅此一晚,你回去跟曹夫人讲一讲情面,她听你的不是?” 季无常回瞪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凶光闪闪,倒不似平日里那般和煦,看来这次季无常是真的恼之武玄月所作所为,却也是懒得戳穿对方的那显而易见的伎俩。 “不用!再难我也能够把曹堂主给驼回去,这点倒不劳单姑娘操心了!单姑娘,有句话不知道老夫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轻笑,明知道对方如此气焰,必然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来,但是武玄月还是礼待有加,好生好脾气道:“季先生请讲——” 季无常驮着曹云飞踉跄了两步,稍稍斟酌了片刻,张口道:“单姑娘,你如此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你可以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若是强行知道,必然会给自己招来祸患!堂主爱重你,白虎军敬重你,这是你的福报,你可不要因为此而恃宠生娇,一意孤行,不得善果!还望单姑娘,好自为之吧!” 武玄月嘴角一扯,嗤声一笑,果然这个老狐狸时刻监视着自己和曹云飞一举一动。自然刚才自己盘问曹云飞的事情,东窗事发…… 季无常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既然如此,你这老匹夫在我武玄月和武朝阳的问题,绝对不会站在我这方立场的话,那么就对不起了,挡我者必清之! 武玄月心中有数,脸上依然装傻冲上前去,委屈可怜,奉拳而上—— “季先生何出此言呢?灵药不知道哪里做错惹得季先生这般生厌,若是灵遥哪里做的不好,这厢向季先生道歉赔罪,季先生若是执意要送回曹堂主,灵遥不敢有怨言,那是否可以让灵遥跟曹堂主告个别呢?” 季无常愣之,单灵遥果然是没有武功在身了吗?竟然卸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张扬跋扈气势,现在这幅低微可怜样子,自己作为一个正直男人,怎么也狠不下心为难之。 季无常轻叹,还是妥协了:“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话就给堂主说吧,只是他现下听不听得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见机成事,这方赶忙走到曹云飞的面前,只看对方一张烂醉如泥静谧的脸,武玄月双手附上其脸颊两旁,出其不意送吻上去。 这样大胆而又不顾体面的事情,季无常惊得瞠目,这方赶忙羞愧地把脸别过了一方,不敢多看,摇头咋舌。 武玄月一吻尽,曹云飞眉宇微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191.发难(云飞醒来,发难季无常) 曹云飞刚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则是武玄月可怜无辜的小脸,自己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事态是怎么一个状态的,下意识地侧眼一看,自己竟然被季无常架在了肩头。 曹云飞愕然,一脸疑色,方要张口询问究竟,武玄月见准时机,先发制人—— “曹堂主,你喝多了,季先生要带你回曹府,你稍等一下,秋夜微凉,我让花儿给你取一个斗篷来,酒后不宜见风,回去的时候,还望季先生照顾好曹堂主——” 说着,武玄月又是一眼难舍难分的秋波微动,这一眼看去,曹云飞心乱如麻。 武玄月向后撤了两步,欠了欠身子,行了一个女子跪膝礼,更显得无助可怜。 到此,曹云飞心中烦躁,恶狠狠侧脸瞥了季无常一眼,暗自骂道:你个老匹夫,这个时候跳出来干嘛?坏我好事不是? 季无常怔住了,方才明白此下形势,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这死丫头的苦肉计,眼下曹云飞只怕是已经恨得自己咬牙切齿。 曹云飞眼神微眯,形色阴森,有几分气急败坏地沉声道:“季先生,你此时此刻来我单府作甚?我看你平日挺有眼力见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如此不解风情,好好的八月十五,你不跟我姑姑在家好好团聚,跑我这里干嘛?” 曹云飞此言明了,言外之意,不就是在骂季无常,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吗? 季无常嘴角僵硬地扯向一方,这一笑极为尴尬无奈,速速扫过眼下眼下这作妖的小妖精,还别说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让男人看的心疼。 季无常是知道单灵遥的目的所在,用心险恶,所以才会如此百般阻拦,可是曹云飞这厮不知道啊! 季无常也是男人,自然明白这男人见到漂亮女人示好是怎样的心情,再智商在线的男人,只要有了这美人醉,那便是柔情入骨,眼盲心热,再也没有所谓的理智可言。 况且,这单灵遥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狐族的女子,最善施媚术,这丫头心机又重,曹云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现下,自己真真是被眼前的女子给算计了一把,明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自己就算是说与曹云飞听,现在的曹云飞会信吗? 好歹毒的心思! 季无常轻哼,心中不爽,却还是喜怒不表现于色,依然镇静,振振有词道—— “堂主也知道今晚是八月十五团圆夜,既然团圆堂主可是要跟自己家人过,曹府家中的大夫人等得焦灼,曹堂主就这样晾着大夫人独自一人在家,不太合适吧?” 季无常聪慧,自知道正面进攻无效,就只能从侧面进攻,看你这小妖精还能够翻出来什么花来! 这不提曹夫人三个字还好,一提到这三个字,曹云飞更加火大了起来,一手推开了季无常,晃了晃身子,虽有些酒后余症,头重脑轻,只是以曹云飞的体格,分分钟就调整过来状态。 曹云飞登时之间,站定立身,一脸冷色使然。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我跟她多一会儿都举得恶心!今天是瑶儿的生日,我陪她一晚上怎么了呢?你回去跟那个贱人讲,今晚上我留宿单府,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眼看曹云飞怒气冲天,言语坚决,季无常窘迫难下。 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这位任性堂主,从头至尾都不喜欢那个武家大小姐,明明人家有着闭月羞花之貌,大小姐雍容华贵的气质,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端庄淑静,武道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对象,为何自己这个堂主就是看不上自己家的那位大夫人呢? 季无常无言以对,却还是死守阵地,一动不动地笑盈盈地站在单府正中央,笑盈盈的嘴角只吐出五个字来—— “堂主,不合适——” 曹云飞皱眉冷眼,怒火更甚道:“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季先生我还是一方镇主吗?我连晚上想跟自己喜欢女人的睡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吗?” 季无常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只看曹云飞如何气急败坏,气胡子瞪眼睛,等其发泄完情绪后,又是一副镇静自若地笑意道—— “堂主,不合适——” 曹云飞愣之,季无常这般举动,不和自己其正面冲突,却也是寸步不让,这样的形式,简直了了!这不是耍无赖吗?还是那种最不要脸的软刀子无赖! 登时曹云飞脸色阴沉,森森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啊?看你这形式,我若是不回去,你是不是就要赖在这单府之中不走了呢?” 季无常摇扇依旧,笑容连连,却不做答,眼中带有一丝诡秘,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这样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曹云飞答案了。 曹云飞见状,登时怒不可遏,这方脾气暴涨,破口大骂道! “季无常!你以为你是我姑父如何?你说我西疆的谋臣又如何?你还能管得住我晚上要临幸与谁?我堂堂的西疆镇主,连这点自由都没有的话,你让我的颜面何存!今晚上,你若是愿意在这待着,你就待着!瑶儿!你给我起来,咱们回卧房去!你我洞房花烛去,就让这老匹夫呆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武玄月一愣,心中盘算,今晚上若是没有机会套出白虎令的信息,留宿曹云飞在此,还有个看家狗在这里守着,自己当真是百般不自在。 即便自己愿意委身与曹云飞,一想到季无常在这里守着,武玄月就觉得心里有个疙瘩,别别扭扭的。 哎~ 既然如此,大事不成,来日方长,从长计议便是——自己莫不过如此,也决然不能够彻底得罪了这季无常,若是树了这个敌人,以后自己在白虎军绝没好果子吃。 武玄月左右拿捏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微微抬头,依然一副可怜楚楚像,张口道:“曹堂主,你还是回去吧,家中夫人等得凄苦,瑶儿不能够那么自私,不能够因为自己开心了,让夫人更加怨队与我,曹堂主多少为瑶儿以后的日子打算一下,如何?” 曹云飞一愣,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极力维护的女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反水了,连她都要劝说自己回去,自己刚才发作的脾气算什么? 想到这里,曹云飞更加怒不可遏—— 192.懂事(武玄月劝说曹云飞归府) 曹云飞勃然大怒,抖眉瞠目道:“瑶儿!怎么连你也跟这老匹夫一个说辞?我可是向着你的啊~” 武玄月缓缓站直了身子,直步上前,和曹云飞对立而望,一眼含情脉脉去,两目秋水依依,四眼双对弈,曹云飞被武玄月样的多情灵气的小眼神彻底制服了。 曹云飞气焰瞬间消弭殆尽,就剩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武玄月故装不舍,却又不得不作出抉择的无奈,一手牵起曹云飞曹云飞的手,撒娇的摇摆三下,可爱的小嘴嘟嘟而上—— “曹堂主,人家也舍不得你啊~可是夫人到底是正房,你若是在这重要的节气把她自己一个人冷在了曹府,确实有些不妥——你对瑶儿越是偏重,只怕日后夫人对瑶儿的怨怼就越多,季先生说的没错,你若是今日不回去,曹夫人必然心中不悦,你在曹府的时候,她不敢动瑶儿什么,可有朝一日你离开了曹府行军打仗之时,你让瑶儿的日子该怎么过啊!瑶儿……害怕……” 武玄月这柔弱伪装的水到渠成,毫无违和感,和平日里的张扬跋扈,气势磅礴的样子大相径庭,果然是没有了武艺傍身,这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都碎了,这小妮子何时如此乖巧可人,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再者说了,武家那起子小人作为,单灵遥清楚,曹云飞也了然——想当初曹云飞在武门修炼的两年时间,可是看得真切,那大房是怎样水磨功夫地欺负二房的,只叹现下单灵遥的处境,和当初的俞氏没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曹云飞气焰全无,就剩下心疼眼下女人的份儿。 曹云飞一手扬起,温柔地附在武玄月的脸上,唏嘘两声道:“瑶儿,你怎么能这么懂事善解人意呢?话虽如此~道理我也都懂!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啊……明明……明明……今晚上可以洞房花烛的……却……” 原来,曹云飞最焦灼到底的还不过是那最低等下流之事,男人果真都是一个德行,色字当头,什么英雄气概,国事家事都可以抛之脑后了去吗? 眼线,对于曹云飞来说什么局势局面都是屁话,先风流快活了再说!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各种翻白眼的咒骂王八蛋,脸上却还是依然笑盈盈道:“曹堂主急什么?好事不怕晚,来日方长吗~还是那句话,瑶儿早完是你曹云飞的人,命定之人,迟早之事——” 即便如此,曹云飞攥着武玄月的手心发烫,延伸的炽热不减,似乎并没有妥协之意。 季无常在一边看得头疼,这对情人的闪光弹太过耀眼,俊男美女两情相悦固然是好,可是总是这样黏黏糊糊,难舍难离,就不太好了吧。 既然如此,单灵遥这丫头通透,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何不趁机也还她一个人情,成就了曹堂主这片刻的难舍难分呢? 季无常微叹,苦笑一摇头,张口道:“单姑娘,若是不麻烦的话,你何送曹堂主一程,这里路上你们今晚上还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就尽情的说,待送到曹堂主归府之时,我在命人送你归府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曹武二人眼中惊闪,相互示意,心有灵犀。 曹云飞试探:“瑶儿觉得如何?” 武玄月笑答:“此举甚好~” 曹云飞转眼之间,变脸示下,冷峻面庞,冷言相向:“算你老季头有见识,这次还算是说了句人话,若不是看在瑶儿面上,我绝不会饶了你的!” 季无常苦笑连连,自己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哑巴亏吃得得不偿失——也罢也罢,这样的境遇还少吗? 季无常一手摊开,请二位高位先行,自己则是恭敬有礼道尾随其后,一手摇扇,两眼微眯,意味深长地盯着武玄月的背影。 这丫头,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手,看来自己是真的太过小瞧她了。 季无常原以为单灵遥最令人忌惮的则是她高超的武技,现在看来不仅如此,她的头脑、她的情商都不可小觑。 时下看来,最让自己的忌惮的应该是这丫头的个性——太过灵活善变,张弛有度。 单灵遥绝对是那种不管把她扔到什么环境中,就可以马上适应环境——起初会改变自己的形态,躲在暗处视察形势,得摸准形势之际,伺机而发,推波助澜,扭转形势。 她的个性让人恐惧,有弹性,也有粘性,这种人即便没有了高超的武艺,也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想来,连自己这样的权谋老手都可以被她算计了一把,这世道还有谁她不敢算计的呢?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她接近曹堂主的目的到底为何呢? 季无常心中盘算不尽,却始终喜怒无形于色,这一路上坐在马车外头,摇扇不语,心中斟酌。 车内的一对男女,更是纠缠不清,你侬我侬的不像样子。 曹云飞那双手,从上马车之后,就没与离开过武玄月的身子,相当不安分——这哪里还有什么世家公子哥礼仪相待,在男女之事上,男人的德行都一个样,不管他是人前如何人模狗样,到了心上人面前,都是一副痴像。 武玄月又被曹云飞抱在怀里,虽说自己并不讨厌和曹云飞有肌肤之亲的举动,只是这场合这地点确实让自己各种不舒服。 女人和男人还是大有不同,到底武玄月也是武门家的小姐,从小受的礼仪典范教育不浅,即便自己在如何嗤之以鼻,多少耳闻目染,受其影响。 曹云飞这如野兽一般的不安分的行为,武玄月避之不及,却还是小心地应付着,这个度数不太好把控,只想车外一众人竖着耳朵监听车里的一举一动,武玄月就没有办法一心一意回应曹云飞的爱意,心绪惴惴不安,不管曹云飞如何亲昵送吻,上下其手地摩挲自己身子,武玄月相当不自然,这身体也格外的僵硬。 终于,马车停驻,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手按住曹云飞抚在自己胸上的手,故装勉强笑意道。 “曹堂主,到站了~您还是早早回府休息吧——” 曹云飞顿时一脸不爽意犹未尽,自己正在兴头之时,怎么就到站了?这一路何时变得这么短呢?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在门帘外头,轻咳了两声,小声提醒道:“曹堂主,曹府一到,您看您还是要多休息一会呢?还是直接下车好呢?” 废话,那还用说吗? 曹云飞自然是要选择多休息一会,现下这会子功夫,曹云飞欲火焚身,一心就想在车里把武玄月给就地正法了去…… 194.夫纲(云飞反拿武朝阳,姑姑赞之) 虽然季无常帮曹云飞打掩护说辞好听,可是这曹云飞迟迟不从车上下来,这样反常的举动,是个有心人都会怀疑三分。 自然,武朝阳自始至终这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这马车不下,心中的疑团越来越浓,片刻不见曹云飞的人影,难不成这车里…… 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朝阳再也忍不住好奇心,这方踏脚缓缓向马车方向走去。 一看这趋势,曹红霞和季无常相视一望,眼神同为惊慌,慌乱挡之,假笑附和道—— “朝阳,你这是作甚呢?” 武朝阳疑色更浓,虽然脚步停下了,这眼睛还是时刻密切关注马车的动向,不住动唇道:“姑姑~云飞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下车呢?季先生——不会是云飞出了什么事情吗?” 季无常清咳两声,故意放大音量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今晚上堂主贪杯,多喝了两杯,可能是在车中小憩了片刻,夫人莫要担心,待无常帮你瞧一瞧去——” 武朝阳心慌意乱,这季氏夫妻俩人摆明是有意瞒着自己什么事情,越是这样刻意阻拦,越是证明马车里面有鬼,自己疑心就越重! 武朝阳脸色冷峻,急上眉梢,甚至于有几分抓狂地跳脚,这方身子骨控制不住想要向马车这方靠去—— 曹红霞自己有武艺傍身,又怎会让武朝阳这丫头称心如意,笑脸依旧,只是这拽着武朝阳的手越发用力,两个女人推搡了起来。 季无常眼看纸包不住火,这方冲到了马车正前方,又不敢冒然掀帘子,这边急得冷汗四处,那边还得故装镇静行礼拘着声音道:“曹堂主,曹府已到,请您下车!” 马车无应,只怕这马车里的男女,正在慌乱穿衣,正装束发。 季无常回眸一看,自己夫人撑得难受,赶忙又喊了一嘴:“曹堂主,曹府已到,请您下车!” 马车依然无应—— 武朝阳已经彻底恼了,一声令下:“来人,把季夫人从我身边请开!” 此话刚一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兵佣气势而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曹红霞拘了起来。 曹红霞愕然,季无常惊之,这气势只怕是祸事挡不住了…… 武朝阳稳步走到了季无常身边,睥睨而下,季无常脸色惨白,嘴巴惊得老大,竟被武朝阳这样冷冽凶狠的眼神给怔住了,吓得一动不敢动。 武朝阳冷冷道:“季先生,让开——” 季无常自知大势已去,若是自己再刻意阻拦,只怕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事已至此,自己也算是恪尽职守,毫无办法。 想到这里,季无常无奈地挪了挪身子,心冷意灰,悻悻然站在了一旁。 武朝阳脸色时下难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方抬起手还在微微发抖,这一手拉去,或许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一面,那自己该用如何的脸面去面对呢? 武朝阳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下定了决心,一手抓着布帘,正要掀开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竟先与武朝阳霍然掀开了布帘。 武朝阳胸口一紧,曹云飞过分俊美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却显得已成冷峻,只见对方衣着整齐,近瞧不出任何端倪来。 曹云飞冷眼鄙之,冷冷道:“你这是要干嘛?我喝多了睡一会儿也不行?你还敢命人拘着我姑姑,武朝阳谁给你这么大的胆量?” 曹云飞先发制人,倒打一耙,一顶不恭顺老人的帽子扣在了武朝阳的头上,武朝阳登时脸色惨白,惊魂稳定。 曹云飞以迅雷之时跳出了马车,马车门帘闪速下落,武朝阳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就剩下被曹云飞斥责了份了。 “武朝阳,我敬你是武家大小姐,从小听闻你盛名,大家闺秀,腹有诗书气自华,知书达理,更是懂得自持自矜,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你这个大小姐应该比谁都清楚吗?你来告诉我,在武家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你家的长辈了吗?” 说着,曹云飞理直气壮指着被三五个壮汉钳制的曹红霞,越说越来气。 武朝阳愕然,自己本是想捉奸现场,结果呢?却让曹云飞占尽先机,咄咄逼人气势——不过是因为自己气急败坏之时,令人拘着了曹红霞罢了,这下可好,倒成了曹云飞拿捏自己的把柄不是? 武朝阳恍然悔悟,赶忙令人松开了曹红霞:“你们干嘛呢?赶紧给我松开!” 曹红霞被释放,一脸不爽不悦——自己本是对这个曹家媳妇颇为中意,可是刚才之举,却是让曹红霞感到有几分不尽人意。 这不过是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在平常不过的举动了,你武朝阳若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么?若是你有本事让曹云飞对你一心一意,那是你的本事,若是你没这本事,就得给我学着忍气吞声,少在我曹门耍什么大小姐脾气,谁吃你这一套! 曹红霞刚一杯松开,季无常就一连小步冲了上去,扯着手自己老婆子的手问长问短,心疼极了。 别看这武朝阳刚才气势磅礴,曹云飞三言两语而来,就把武朝阳给唬住了,这方武朝阳两眼泪汪汪,跟在曹云飞身后,道歉连连:“云飞,不是……不是……刚才我又是一时情急,才会薄待了姑姑,你……你……念在我对你一片真心上,就不要在生气了好吗?” 曹云飞轻呵,连一眼都不多看武朝阳,转身而去,扬声询问道:“姑姑!你没事吧?贱内有失,我这个做侄子代她向您道歉——” 曹红霞方才摆正了自己姿态,一副趾高气昂之态,缓步上前,直至走到了曹云飞面前,一手扬起,拍了拍曹云飞肩膀,略加赞赏之—— “嗯~姑姑没事!这次你还算说了一句人话!云飞不是我说你,这个男人就该男人的样子不是?尤其是像你这样有身份又体面的男人,千万不可让女人欺了一头去,你可明白?” 曹云飞双手奉拳,装模作样毕恭毕敬道:“是!谨遵姑姑教诲!” 而后,曹红霞回眸瞥了一眼吓得惊慌失措的武朝阳,轻叹两声,又抬头相望这高头大马蓬荜生辉的曹家马车,心思动容,张口便道—— “云飞,你姑姑我累了,我坐你的专用马车回去,可否?” 曹云飞惊愕,瞠目结舌:“啊?!” 曹红霞轻嗤瞥视,一眼就看穿了曹云飞把戏——这该敲打的大媳妇自己自己敲打过了,只是这自己从未谋面的小媳妇,是不是也该说教几分呢? “啊什么啊?走了!你们夫妻俩好生休息——莫要再吵架生事,惹人嫌弃!” 说着,曹红霞不由分说一脚飞踏,动作利落干净,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的矫姿。 曹红霞一手拉开了马车的门帘,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马车之中…… 195.训斥(曹红霞训斥武玄月) 武玄月在马车中一脸羞红,心跳不止,刚才那羞死人的余温在体内迟迟不肯消散。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位华贵的妇人榻车而入,面色冷峻,冷眼瞥视而来,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武玄月手足无措。 曹红霞一脸冷彻,两束寒光扫射而去,只看车中的女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曹红霞嗤声一勾嘴角,二话不说只身挤了过去,既强势又霸道。 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被眼前的贵妇人给挤到了座下。 武玄月惊怔,一脸不知所措抬头相望,曹红霞傲慢无礼的姿态,像极了曹云飞,根本不分一眼给武玄月,喝令一声道—— “起驾!” 话音刚落,车夫一手扬鞭,车轮滚动,武玄月惊颤恍然若失,惊得晃了三晃,整个人都傻了眼。 车外的曹云飞更是一脸愕傻,眼睛恨不能都瞪在了这马车之上,嘴巴更是惊得合不拢。 季无常却是一脸尴尬抓耳挠腮不定——自己这辈子估计最没脾气的主,就是自己那泼辣媳妇! 季家夫人这任性起来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堂主差,现下人家就是要和武玄月直面相对,自己敢说什么吗?说多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去。 曹云飞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马车,两眼瞪得滚圆,支支吾吾道:“不……不是……这……这都是点什么事去?!” 季无常见状,苦笑上前,好生安慰道:“曹堂主~人各有命,现下你是不是该顾着眼下呢?” 季无常的有意提醒,曹云飞这方才把眼神收了回来,瞥眼之武朝阳身上,顿时一脸冷色,到底是要多厌烦眼前的女子。 曹云飞仰头哼声,一手摆过下摆,脚下生风步履而去——走之武朝阳身旁之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喝令一声:“还不给我回府去?傻站着这里干嘛呢?” 武朝阳两眼泛红——脸上委屈,心中憋屈,却还是尾随曹云飞身后而去。 想来,这武朝阳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么下作过了,却在曹云飞这里,受尽了白眼,满腹的委屈,这一股恨意更是憋在心口难受。 武朝阳临进门之际,回头狠狠地瞪了远去的马车一眼,这一股子狠劲已经积压到了极限了——相当慑人。 这一次的武朝阳再也忍无可忍了—— 这一次的武朝阳决定狠狠反击! 自己可是武门堂堂的一个大小姐,竟让一个贱婢欺辱成现在这幅模样!说出去自己还不够丢人现眼,若是让娘亲知道了,自己费尽心力千里迢迢地从武门加到这荒僻之地,过得竟是不受待见的守活寡的日子,自己娘亲会是如何的心疼呢?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软弱可欺了去?不过贱婢一个,还能够蹬鼻子上脸了去? 武朝阳阴冷一笑,早已褪去了端庄小姐的秀丽,这一张异常阴森的脸,登时之间分毫不差映入了季无常眼中。 季无常心中咯噔一声响,这个样子的武朝阳,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能有这样表情的人,决然不会是心思简单单纯主。 季无常意味深长的摇扇三曳,眼神微微发凉,心如明镜,却不动声色。 这武朝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季无常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她片刻收回眼神之后,便跟着曹云飞进了曹府,随后曹门大门紧闭。 季无常伫立门外,轻叹摇头三下,转身御扇而起,飘然飞去。 马车之中,曹红霞两腿大开,双手按在大腿上方,如此豪放的坐姿,再配上一张傲然睥睨的脸,她只用余光上下审视了武玄月一番,正眼绝不分给卧倒在自己身下的年轻女子身上。 曹红霞扬了扬下巴,傲气十足道:“你可是白虎军的协领大人,单灵遥?” 武玄月愣之慌之更是愕之,抬眼仰视眼前的压倒性极强的贵妇,这气势逼人在,自己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武玄月颤颤巍巍地:“是……是吧……” 曹红霞嗤声,冷言道:“怎么?听说单协领武功盖世,御下之术更是了得,怎么是这样一副下作姿态呢?这做人妾室呢——也该有个妾室的样子,用得着这般偷鸡摸东狗一般的小人之为吗?你和曹云飞还真是有趣味啊~” 曹红霞满脸的轻蔑,言语之间讽刺意味十足,更是高高在上的冷峻,这一副姿态当真像极了当初曹云飞救出武府武玄月那般恶劣姿态,让人高冷生畏的距离,更是让人生厌的自恃甚高。 武玄月有点懵,完全被对方气势压制了,怵然生恐,却更多的是不知所谓—— 武玄月一脸懵逼,微微张口道:“敢问……敢问夫人,您是……” 曹红霞瞥眼轻嗤,掷地有声道:“在上曹红霞,曹云飞的姑母,季无常的内人——” 武玄月恍然一惊,赶忙正了正自己的衣装和发行,一本正经地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毕恭毕敬道—— “灵遥眼拙,特此拜见季夫人——” 曹红霞轻哼一声道:“呵~小丫头片子挺有眼力见的!你可听闻过我?” 武玄月不敢抬头,埋头进言道:“听过!季夫人想当年也是武道之中侠女之楷模,武功了得,身手非凡,侠肝义胆,忠君报国之士,我对曹夫人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 武玄月本想好好巴结曹红霞一番,却不想自己这马屁之词还未讲完,曹红霞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之—— “好了!这种冠冕堂皇马屁之说就此打住!我上这辆马车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说说吧,你跟我家云飞到底怎么回事?既然侍妾,就要懂得一个道理,夫纲为大,对大夫人更是要敬重,我听说你也是从武府出来的丫头,那么你家的嫡出小姐,更是要恭敬之,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吗?” 武玄月埋头哼声,心中各种不悦,却还是极力伪装自己厌烦情绪,依然崇敬地答之:“是!季夫人教训的极是,灵遥受教,以后见到大夫人必定毕恭毕敬。” 曹红霞依然一副睥睨之态,高傲喝令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等尊容,能迷得我家小侄子连大房都不愿多看一眼,一个心思都在你的身上。” 武玄月不敢抗命,缓缓抬起头来,两眼目光微敛,态度相当低微。 曹红霞细细看去,心中咯噔一声响,怎么看着这丫头倒是跟武家大小姐有几分相像呢? 这丫头果然是有些的来头,若不然自己小侄子自命不凡,那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这等姿色的女子漂亮是漂亮,可单单只是这漂亮的姿色如此简单,只怕是入不了自己小侄子的眼…… 196.家常(季氏夫妇评头论足武家二女) 就在曹红霞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马车停驻,马夫喊话道:“季夫人,季府已到——” 话音刚落,曹红霞毫不犹豫,霍然起身,冷眼瞥去,武玄月竟然下意识甚是伶俐地闪了闪身子,身体自己给曹红霞腾了腾道,眼看这曹红霞拉开门帘之际,武玄月忙不迭地毕恭毕敬的奉拳行礼道—— “季夫人走好!灵遥这厢拜过!” 曹红霞头也不回,清冷一哼道:“嗯!” 这方拉开帘子,踏脚而出,却没有想到这季无常竟然赶在自己前面先到了季府。 这曹红霞刚从车里面冒出来头,季无常一双大手就送了过去,甚是体贴地扶着曹红霞下了马车,嘴里还不忘念叨着。 “夫人小心,脚下~不急不急,慢慢来——” 曹红霞相当受用季无常这般下作服侍自己的姿态,只是这武玄月在车里听的真切,恶心到不行—— 这会子功夫自己总算不用在拘着自己的性子,惺惺作态地附和他人,武玄月登时白眼吐舌,接而咋舌连连。 你说这曹家作精爱摆架子是不是遗传呢?这毒舌冷脸是不是也是遗传呢? 这姑侄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臭架子摆的,别提让人多作呕,也不知道这季无常平日里是怎么忍受的了这曹红霞的脾气的! 谁料,马夫一声:“驾!” 武玄月瞬时身体偏向一侧,马车启动……季无常和曹红霞回眸一望马车,待车子走远之际,季无常搀着自己的夫人大人,谈笑自若:“如何?夫人大人时候和单灵遥那个丫头聊得来?” 曹红霞轻嗤一笑,眉毛微调,略显得不屑道:“粗门鄙户人家的姑娘,有什么好聊的来呢?不过说来这个单灵呀倒是有几分相向武家大小姐的模样?只是巧合吗?” 季无常摇扇三曳,慢慢解释道:“你可不要小瞧这个丫头,她是墨狐最后的一脉,她之所以和武家大小姐长相有几分相像,大致是因为她幻形成人的对象便是武家二小姐的模样,都是一个爹的骨血,长得相像些也不足为奇。不过,有件事我得强调一下,关于单灵遥的出身和她的家人竟是空白,查不到任何踪迹。还有上一次她施以灵气救堂主的时候,若是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没差,那身上的灵气八九不离十就是纳兰一族的灵气,夫人大人,你那么聪明,细想便知——” 曹红霞微微抬了下巴,皱眉思索轻叹道:“墨狐一族曾经是何等的风光恣意,本是北冥的贵族,若不是那一年武邪凉末一战,墨狐一族全军覆没,哪里有现在罗刹这般阴邪这人登堂入室的境地——不过说来墨狐一族的后裔,她的父母竟是查无踪迹,在武道只有一种可能性,若不是无名小卒不足以让人挂在嘴边,那边是身份相当慑人的高门贵族,那丫头身上的纯粹灵气,你是见识过的,我也是信你的,如此这般,这丫头的父母绝非一般人,纳兰一族的女子不同于一般的女子,灵气的淳厚者便是要留用南湘,守护一方镇土;灵气差强人意者,方可嫁人传宗接代,只是这遗传灵气者,资质尚庸,不足为惧,你可观察过这样的灵气如何?” 季无常若有所思回忆片刻,稍稍定了定神,方才开口道:“单纯从灵气的纯度来讲,单灵遥的灵气,至少是纳兰一族官阶二品以上的武者方才具备的灵气实力。” 听到这里,曹红霞惊目结舌,有几分你不太相信道:“你可观察清楚了,莫不是你眼拙看错了呢?” 季无常轻笑,斩钉截铁道:“这点,你信我便是~若是我一个人眼拙的话就算了,难道说连白先生的眼神也不好使吗?” 曹红霞斜眼一睥,略显惊愕道:“果真如此?” 季无常笑容依旧道“果真如此!” 曹红霞方才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看在这丫头身上还有那么点价值,这种女子,便是不配留在云飞身边!如你所说,这丫头身上的灵气若是在纳兰一族官阶二品以上的水准,那她的母亲绝非一般人,母体够厉害,遗传给女子身上的灵气方才够厉害,但是官阶两品以上的纳兰仙族,怎么可能出的了南湘呢?除非……” 季无常相当流畅接住了曹红霞的话茬道:“除非,她背叛了师门亦或是被逐出了师门,若不然的话,这等厉害的女子,不可能踏出南湘半步!” 曹红霞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道:“没错!纳兰一族的老妖精,各个都一把年纪,却个个貌美如花,修炼芳华之气,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而她们一族又有哪个高位会选择了背叛师门的境地,结婚生子了去呢?堕入凡人的纳兰一族,只能削去身上灵气,成为一个凡人,尝尽人间苦楚,历劫生老病死,想来哪个纳兰一族的贵气大小姐,会这么想不开呢?” 季无常轻笑不止:“谁知道呢?” 曹红霞继续追问道:“查不出来吗?” 季无常笑意不减,独独摇了摇头,算是应答。 看到这里,曹红霞略显得失望,明知道无果的事情,这个话题就可以就此打住。 而后,曹红霞闲来又扯了两句闲话道:“不过要说,这武家二小姐资质也不差,虽然没有武家的小姐的大气和贵气,却也是人中翘楚的姿色,不愧那些年咱们家的云飞,独独青睐此一人,只是可惜了了,听凛然说,武家二小姐武艺超群,不足成人小小年纪就掌握了气的用法,一个女孩子家,能有这样的武学造诣实在难得!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可是有武明道的元气,若是说单纯从遗传的角度来讲,武家二小姐似乎遗传了武明道最佳的基因,不像武家大小姐,虽说她娘是上官一族的嫡女,却是跟她一样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拿来做做摆设撑撑门面还好,若是说实用的话,还真不济那个庶出的丫头潜质。” 季无常扶着曹红霞踏进了季府的门槛,迎合道:“夫人说的极是,要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谁让这灵气只传女不传男,相反这霸气只传男不传女,上官一族擅出权才,可是上官一族的女子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虽说你嫂嫂也是上官一族的大小姐……” 却不想,季无常此言还未说完,一道寒光袭来:“别跟我提那个人!我跟她誓不两立——得亏她过身的早,若不然兄长走了之际,可没有那上官甄珍好果子吃!” 197.姑嫂(曹氏姑嫂当年恩怨) 季无常尴尬挤出一丝笑意,后悔万分,只怪自己多嘴多舌了去,接下来自己的耳朵又该遭罪了—— 果然,只要一提到了上官甄珍这个女子,曹红霞就是满腹怨恨和牢骚不断——这些年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季无常每每这个时候,脸上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心中则是各种无奈和窘迫,却也是忍着性子,让自己的夫人又一次把那些陈年往事扯出来。 曹红霞怒目而斥,声声恨绝道:“就那个贱人?也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主儿!也不知道是上官家多少旁支以外的小姐,听说还是最没落的一个分支,若不是因为上官这个姓氏,她也配嫁给我哥?还做了正房?!那可是她天大修来的福气!上官家的人,就是欺人太甚,看不起咱们白虎军,连联姻的对象都这么随便,好歹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小姐吧?就算不是嫡出出身的姑娘,至少也是本宗上的庶出小姐,哪里有这样区别对待的?摆明就是看不起咱们尚武堂!” 说来,曹云飞的母亲上官甄珍,虽说是上官一族的小姐,只是小姐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宗家的总归是高贵至上,分支上的有些权利和地位的也算是说得过去,偏偏就怕是那种根不正苗不红的落魄分支一族的大小姐,看似身份高贵,实则身份贫贱如尘埃,虽是小姐的身份,这平日的生活,只怕是过得连宗家的丫鬟都不如。 到底,在四大门宗之中,尚武堂不论是从实力财力能力,都略逊色与其他三门,权族一脉,又是各个是眼高权重的势利眼,分人三六九等,对待什么品级的人,给予相应的政策——曹云飞的母亲上官甄珍是小姐不假,却是上官一族为了权衡连纵之术,迫于无奈才把分支上一个落魄小姐嫁了过来。 就这西疆这穷山恶水之地,上官一族本宗上各个都是些眼高手低的大小姐,谁愿意嫁过来呢? 谁愿意嫁过来,那就是大傻子!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难得这上官甄珍品貌极佳,二八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是上官一族姿色最为出挑的一个女子,奈何家族世风日下。 权族更注重地位和权利,即便上官甄珍长相在如何出挑,并非是权族看重的择优条件——上官甄珍为了能够改变家族的地位,即便是知道西疆境遇如何,在曹将国出入东苍和上官一族商议东西两驻地交好之时,用计引起了曹将国的注意力…… 英雄豪杰,儿女情长,美色当道,不可能不为之所动。 曹将国请命要了上官甄珍,明媒正娶,即便知道对方的身份在上官一族并不是很出色,可是男人就是这样一个食色动物,碰到如上官甄珍这般漂亮的女子,曹将国只能够甘拜下风。 上官甄珍如愿以偿嫁了过来,既给了自己家族抬了门面,又达成了东西两方驻地长久安好的目的,也算是上官一族的功臣。 虽说上官甄珍当初嫁给了曹将国有几分别有用心,可是在日后的长久夫妻相处之中,上官甄珍是发自真心的钦慕曹将国这等英雄豪杰的镇国之将才,自然曹将国和上官甄珍夫妻关系和顺,是一对羡煞旁人的夫妻楷模。 只是,一般感情和顺的夫妻,往往姑嫂关系就不怎么和顺…… 为何? 大致是因为女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曹将国爱重上官甄珍多了,肯定是要忽略自己家妹的感受些许,这种情况太正常不过。 出于曹红霞的立场,本来自己的哥哥从小独独宠爱自己一个人,不管自己怎么任性跋扈,出阁蛮不讲理,哥哥都是纵着自己,却是因为上官甄珍的出现,自己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官甄珍出身权门,虽说家道中落,但是那权族一脉特有的玩权弄事的本事,上官甄珍有这个慧根,更是在家族环境中耳闻目染甚久,有再加上自己格外隐忍的个性,凡是处事圆滑,知进退,识大体——这样一对比,曹红霞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曹将国时常会在曹红霞面前表扬自己的老婆,更是多以鞭策笃定,女人得有个女人的样子。 毕竟曹红霞的个性在武道逢人都知,明明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迟迟未有人来提亲,此事可是让曹将国操碎了心。 曹家人各个是直肠子,说话不会挂完抹角,两个火炮筒子针锋相对,各说各理,说恼了这对兄妹就大打出手,如此境地,曹红霞能不记恨上官甄珍这般女子吗? 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的生活那是相当惬意,相当自在——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曹将国各种看曹红霞不顺眼,曹府上下还被这个女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曹府一心称赞上官甄珍贤惠淑德,聪明伶俐,识大体懂本分,是一个不错的主子,人心所向,上官甄珍周事顺畅,而曹红霞则是诸事不顺。 曹红霞被上官甄珍逼到了绝境,所有形势都在上官甄珍的出现之后,完全导向了那个女人,这让曹红霞怎么忍受呢? 曹红霞自视甚高,嫡女出身,从小被人宠惯了,哪里会见得忍受有这样的女子跟自己抢风头呢? 曹红霞其他的比不过上官甄珍,不管从貌美还是从情商,甚至于连个性都要跟自己这位嫂子差上一大截子,被人逼到了墙角的决定,曹红霞决定绝地反击,而她反击的手段太低端,身法也不高明。 曹红霞时常会挂在自己嘴边的话,就是自己是曹家嫡出之女,身份地位高贵,不比那些家道中落的女子下作,自视甚高,结果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奈何红颜多薄命,上官甄珍在生产曹云飞的时候,难产死在了产床之上,曹云飞生下来家中女子独独剩下了曹红霞。 曹红霞再如何不喜欢曹云飞的娘亲,祸不及二代,更何况曹家子弟也是自己亲骨血,曹红霞在如何毒舌,却还是和身担养母一职,将曹云飞养大成人。 曹云飞绝美的长相绝对遗传他妈的基因,而他自傲毒舌,有几分小狂妄自大的个性,绝对是后天跟在曹红霞身边,将养时间久了,耳闻目染学来的…… 只是,对于曹红霞来说,上官甄珍的存在则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痛,不管自己嫂子走了多久,她还是久久不肯忘怀,但凡提到,便是咬牙切齿,恼羞成怒,怨恨不尽。 198.钳制(武门拿联姻钳制曹门) 想来,曹红霞之所以在武玄月和武朝阳的立场上,更加偏重于武朝阳,大致就是因为那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境遇,对号入座,感同身受。 武朝阳但凡哭哭啼啼地跟自己说起单灵遥那个丫头的时候,更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不尽。 曹红霞登时之间,切肤之痛,记忆犹新,便把单灵遥这妖女,归为了上官甄珍的一党,更是可怜可惜武朝阳的处境,就想当初自己无助可怜的处境一般。 要说,这武家大业大,武朝阳嫁到了曹门,武门陪送的嫁妆甚是丰厚,临出嫁之际,上官金阳还特意交代自己的心肝宝贝,到了西疆那个地界儿,凶山恶水出刁民,能用银子摆平的事情,就不要动气,凡是和气生财,女子出嫁可不比在阁中,有人宠着惯着,可以纵着自己大小姐的个性,想怎么样任性都成。 女子出嫁之后,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和个性,以夫为天,人前贤良淑德,人后杀伐决断,对待府中那些三妻四妾之人,懂事听话者,可以用之却也要防之;自以为是者,人前恭顺人后万不用客气,抓着把柄该出手时就出手,实在抓不住把柄,可以制造把柄;心思诡秘有异心者,万不可留,这种人要比自以为是者更恐怖,除之后快,永绝后患! 对于下人,该拉拢就得来拢,收买人心则是你在曹府立威立根的根本,但也不能够是没有底线的忍让,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 要抓住重要人的心才是关键,比如说是自己的婆婆嫂嫂,能够在曹家说得上话的高位,得了此人心,在曹府就算有了靠山,出了事情,有人替你出头,替你说话,你在曹府就没有那么孤立无援。 姑娘到底是体会不了当媳妇的难处,唯有自己真正成为了人妻,才能体会到各种滋味。 到了西疆之后,武朝阳方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尤其是在曹云飞的问题上,频频受挫,在单灵遥那个丫头频频失利,若不是曹红霞这个靠山足够硬气,只怕自己在这曹府再无立足之地。 曹红霞看到了武朝阳的受挫模样,就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个曾经被宠到天上的高贵大小姐,却被一个明贱如尘埃的婢女逼到了绝境之上,如同单灵遥这样的女子就该好好拾掇拾掇!若不是如此,还能够让她蹬鼻子上脸去吗? 自然武朝阳在收买曹红霞人心的时候,金钱从不吝啬,更是又夸又哄又捧自己的这位姑姑大人,时机到了,哭声一诉,便是对单灵遥的无尽指责…… 效果之显著,尤显可见。 这曹红霞骂的上官甄珍骂的不够过瘾,这一路上的陈年旧事,直至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还是意犹未尽,越骂越起劲。 季无常实在忍无可忍,又不敢明着跟曹红霞对着干,转念一想,突然插进来一个话题,生生打乱了曹红霞的节奏。 季无常找准时间,见缝插针道:“哎~对了夫人,你说到了关于武家那一对主仆之事,有件事情兹事体大,必须得跟你汇报一下。” 此话一出,曹红霞顿时一愣,停止絮絮叨叨的陈年旧事,张口询问道:“你说——” 季无常下意识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冷汗,徐徐而来:“今日我去单府找曹堂主的时候,正好撞见单灵遥灌醉了曹堂主,并小声询问堂主,关于白虎令的下落……” 听到这里,曹红霞眼神微颤,焦灼惊恐道:“然后呢?云飞说出来了吗?” 季无常摇了摇头,张口道:“这倒没有,问到关键的时候,我给成功阻拦住了,只是我再想,这丫头为什么这么关心白虎令的下落呢?” 曹红霞眉宇微皱,一手拈指盘算,心中打鼓片刻,缓缓转身道:“那丫头身份到底如何?果真是一点都查不出来吗?” 季无常依然摇头。 曹红霞叹气,眉头皱的更狠道:“这就奇了怪了,这丫头到底是何方人士,立场如何?为什么这么关心白虎令的下落呢?这事情不该是她这种女人可以关心的事情,到底居心何在呢?这丫头该不会是武邪一族的人吧?藏得够深那!” 季无常深深吸了口气道:“不知,不过,那丫头应该也不至于说是武邪之人吧,若是如此,那丫头在武功傍身的时候,直击捣毁了武邪安插在勒尔曼的暗部,这消息之灵通,动作之冷厉,杀伐决断之间,根本没有手下留情,与其说是她是武邪之人的奸细,就我个人观察而言,倒是更觉得她像是恨透了武邪之人的人。” 曹红霞愣之,这方努嘴片刻,继续盘问道:“若不是武邪之人,为何会如此关系白虎符令的动向吗?白虎符令是无邪之人闻风丧当之神符,得之毁之才是王道!而对于其他门宗来说,符令其实并没有任何作用,这可是血气契约的符咒,就是交出去不是曹家人根本无法正常使用白虎符令不是?除非……除非……” 季无常长长舒了一口气道:“除非,这白虎令对她来说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了,夫人,你可曾问过你家媳妇,关于激活虎符之事?” 说到这里,曹红霞一脸难色道:“嗨~别跟我提了,我何止问过一次呢?问过了好几次了,这丫头若不是知无不言,就跟我推太极,说这事是他哥的职责,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懂这些呢?难不成,武门那边也没有进展吗?” 季无常摇扇咋舌两声道:“啧~探子来报,登门几次,频频吃了闭门羹,若不然罗甘就拿曹堂主薄待武家大小姐这件事拿捏咱们,罗刹那个笑面虎,笑里藏刀,非说什么若是他们夫妻不圆房,那叫什么夫妻呢?难不成咱们堂主是面和心不和,阳奉阴违之举,实则根本不是真心实意跟武门大小姐成婚!” 听到这里,曹红霞暴怒,怒目道:“武门那帮子小人有毛病没有?人家夫妻俩圆房之事,说不好听点那是人家小夫妻俩之间的事情,他们手脚够得挺长不是?!” 季无常长吁短叹道:“这种事情呢~我这个外人又不好说什么,估计是这武家大小姐没事会跟家门汇报情况,若不然就像你说的,人家夫妻两个人的事情,咱们外人怎么好插手呢?” 曹红霞顿时爆粗口道:“操!武朝阳这丫头可真是跟我们曹门一心!即便是武门大小姐又如何呢?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呵呵~是该管教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了!” 199.分析(季氏夫妇分析当下曹武局势) 季无常噗嗤笑一声,自己老婆不止一次在自己的面前爆粗口,只是这一次的笑点,自己觉得有点低端。 曹红霞说的没错,这武门的人手脚太长,耳目太多,与其说是武朝阳嫁过来做了曹家的媳妇,更像是武门在曹家安插一个奸细,随时监察曹云飞的动向。 即便武朝阳在如何身份高贵,立场若是站不清楚的时候,有时候还真不如小门小户的女子身份清白的好,最起码不会做到钳制白虎军,让曹堂主束手束脚的地步。 虽说季无常面上是向着武朝阳,实则暗地里则是一直助武玄月一臂之力,通过这一段时日的观察,季无常心里清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盟友,谁才是隐形的敌人。 季无常知道自己媳妇脾气大血性大,更喜意气用事,这种脾气的人,脾气上来的快,走得也快,好哄好骗,没心没肺,却也是一个好人。 这些年的夫妻情感,季无常表面惧内,实则则是早已经掌握了曹红霞的脾气,对方什么时候发作,什么地方是雷区,季无常了若指掌,更是有的放矢地处理自己夫人大人的不良情绪。 自然,季无常也知道,只要自己三言两语的谏言,曹红霞必是听之任之,自己夫人为何会偏重武朝阳,季无常心知肚明,如何让她厌烦之对方,也不过季无常三两言语之间的事情罢了。 季无常自知道自己的计谋达成,这方又开始装起来老好人安慰道:“好了,夫人大人莫生气了~这武家就是太过分了,人家夫妻两的事情,有人家小两口之间自己解决就是,哪里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况且,你也是了解堂主的性格的,若是他不愿意,谁人劝说都没有用!要说这武家大小姐长得也不差啊~要气质有气质,要长相有长相,身段好,脾气也不错,就是怎么都入不了咱们堂主的法眼呢?” 说到这里,曹红霞哼声一笑道:“哼!那哪里是入不了曹云飞这浑小子的的眼呢?那是曹云飞满眼都是那个小妖女,根本容不下其他女子!也不知道哪里出挑了,能把咱们家的云飞迷成那样,家中国色天香的夫人,正眼不看一眼,偏偏就是那家花不如野花香不是?这臭小子也真是!就是不喜欢武朝阳,先睡了再说,当下激活白虎符要紧不是?” 此话一出,季无常别头又是一声偷笑,对于自己老婆如此豪放的言论也不是一次两次,自己跟曹红霞在一起最大的乐趣,便是曹红霞这直来直去的个性,凡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虽说这个性格有时候在外人面前不讨喜,可是自己偏偏喜欢得紧—— 估计是因为季无常自己是一个城府深,计谋重之人,阴阳原则互补的原则,季无常自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份随便应变的能力的时候,就少了一分坦诚相见的赤城,这人心眼多了,心机重了,心神疲惫之时,更是对那些单纯直性情之人向往之,大体是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吧。 不过呢,季无常是了解男人心思,他明白为何曹云飞迟迟不肯跟武朝阳圆房,大概还是给自己留着一条后路,说来这曹云飞跟武家联姻已算是最大的忍让,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激活白虎符,待事成之日,便把这武朝阳完璧归赵,不耽误人家姑娘的清白去。 曹云飞想的简单,只是这种事情,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更何况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圆房不圆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季无常笑毕,一本正经道:“夫人大人,有一事季某不太清楚,你可否帮我解答?” 曹红霞瞥眼一瞪,余怒未消道:“你我之间有必要说解答这种外气的话吗?有话就直说。” 季无常摇扇若干,踱步思索片刻道:“从女人的角度来讲,你觉得武朝阳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大小姐吗?” 曹红霞一脸狐疑道:“怎么突然这样问?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呢?” 季无常笑道:“也不是,好奇问一下,因为今天无意间看到了她一个挺吓人的表情,你俩关系近,就想问你一下。” 曹红霞收回眼神,细想了良久道:“该怎么说呢?这丫头不是那种绝对单纯的女子,虽然平日里跟她交往中,她得体大方,不招人烦,但是我也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官权味道十足,绝非简单的角色。” 季无常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如此身份高贵的武家嫡女,愿意下嫁西疆之地,果真是单纯的因为感情吗?” 曹红霞皱眉微瞪道:“她喜欢云飞我是能看出来几分的,不过你若说是她一点私心都没有,全心全意为了云飞着想,凭女人直觉的来讲,不全是。” 季无常摇扇低头,来回踱步良久,静静听之,细细品之,待自己的媳妇话音刚落之际,季无常再次开口道:“那夫人以为,武朝阳嫁过来的目的所在呢?” 曹红霞顿时发火,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呢?上官家的女子,各个都是人精,我又不是这武朝阳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所在呢!你个老季头,别跟我卖关子了,你到底又想到了什么,如实交代?” 季无常无奈一笑,打趣道:“夫人大人,你是不是武朝阳肚子里的蛔虫我是不知道,但是你绝对是我肚子的蛔虫。” 曹红霞更加怒之:“废话少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季无常轻叹,只能够全盘托出自己所思所想—— “夫人莫着急,这个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你听听便罢——我倒是觉得,武家大小姐急于和曹堂主成好事,大抵是为了快点将生米煮成熟饭,待既定事实成真以后,即便是武门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也可以就此打马虎眼过去了,待武家大小姐真正成为了曹堂主的夫人之事,即便是武门没有将武令这个谎言是实事的话,曹堂主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已经娶了也睡了武大小姐,想要退货为时已晚,只能够彻底受武门的钳制,成为沦为被武门利用的棋子之一……” 200.怀疑(季无常怀疑武玄月的身份) 曹红霞愣之,缓神且问:“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季无常摇扇,慢慢道来:“会有这样的猜测很奇怪对吧?我曾跟夫人一样的想法,怀疑过单灵遥的身份,一度认为她是武邪的奸细,而日后相处下来的时间,发现这丫头根本不像是武邪之人,与其说是不像是武邪之人,更像是仇视武邪之人!不过这丫头过人的武技和聪慧的头脑,让人不得不咋舌称赞之时,同时也会让人畏忌几分,说来也巧了,前一段时间,潜伏在北冥之地的探子来报,说那边的镇主有不少小动作不假,独独未有谋面过武玄月的真身,以罗刹的个性,你觉得她在得到了武玄月的尸首,那个身上极有可能担负将武令的秘密的女子,会如何抉择呢?” 曹红霞顺着季无常的死路往下捋,想都不想就接下话来:“那不是废话吗?肯定是要想尽办法,将武玄月的身体做成活尸,驱尸拷问出将武令的下落,好来一统天下!” 季无常笑着赞许道:“夫人聪慧,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在这北冥之地,咱们派出去的探子也算是伶俐机智,恨不能踏足北冥犄角旮旯之中,却未曾见过武玄月的尸首,为何?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据可靠探子来报,罗刹在北冥鬼地发布公告,寻天下最穷凶极恶之魂魄,炼化世上至邪至毒的符令,名为‘邪武符’,专门为克制‘将武符’而用,如此这般意图所在,显而易见——” 听到这里,曹红霞惊怔片刻,似乎在季无常只字片语之中已经听出来了几分猫腻来。 “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你怀疑,这武家根本没有所谓的将武令,而武家二小姐实则没有死,正在某个地方集聚自己的势力,有朝一日反击武门去?” 季无常摇扇微眯双眼,意味深长笑意更甚。 “正是——夫人细想便知,现下武门此番举动,不得不让人怀疑呢?武朝阳可是上官金阳的掌中宝,若不是形势所迫,就她上官家的嫡出之女,眼睛恨不能长到了天上,会舍得把自己宝贝女儿送到了咱们曹府来,武门那边简直恬不知耻令人发指,竟然暗中关注曹府的动向,连人家的夫妻生活如何,都要了若指掌,这武朝阳更出人型,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各种勾引魅惑,偏偏吸引不了咱们堂主的一丝半点的眼光来。若不是穷途末路,他们上官一族会如此下作吗?武家两个宝贝次子,也是各自奔赴四门宗一方,若是往细里想,大概就是因为武门一众人手中无将武符,心虚的紧!而真正持符之人藏在暗处,逍遥法外,武门众人人心惶惶,方才出此一招不是?” 曹红霞登时恍然大悟,却还是有几分不太敢相信季无常的大胆猜测。 “若是你说的这样,那么武门这些人也就太没有品了吧!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也能够做得出来?虚张声势,先发夺人,这种做法还真是让人发指!” 季无常嗤声一哼,继续分析道:“我估计是,之前他们也有防范我们西疆这边,只是没有想到曹堂主会真的娶了单灵遥——那单灵遥是谁?武玄月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是要帮着她家主子办事,她若是登堂入室嫁给了堂主,西疆一脉就尽数收入武玄月囊中,武门那一众人怎么可能让事态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呢?武玄月的势力大了,那是武门之中最为忌惮和害怕的事情。早有传言说,武明道偏爱小女儿,临终托孤遗命,就把将武令托付给了自己的小女儿。现在想想,这个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若不然他们武门一众人也不会杀鸡取卵,武门主过生没多久,就急于把二房的人都杀尽,独独留下这个婢女,询问将武令的下落,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在堂主赶赴自己师父的葬礼之时,拼死救下了单灵遥。” 曹红霞越听越出神,越听越觉得这件事态的发展越发不可一般。 “你说你说,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些我不知道的,别吊人胃口来!” 季无常依然笑脸盈盈,继续张口道:“单灵遥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问曹堂主的白虎符令的下落?只怕是,她们小姐藏在暗处等不及了,毕竟罗刹练‘邪武令’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天下皆知。武玄月只怕是已经急火攻心,想要赶紧激活白虎符——” 听到这里,曹红霞一脸惊愕,这样的结果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会吧!你讲的可有依据,若是真的话,那么这单灵遥的价值可非同一般啊!” 季无常轻叹道:“可惜了了,这只是我自己主观臆断的猜测罢了,目前找不到任何证据,怪只怪单灵遥这丫头太狡猾,做事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的把柄来!估计是这武家二小姐受苦受难多了,自保能力太强,不显山不漏水事情就办完了——” 曹红霞愕然呆滞片刻,稍微思索片刻,方才开口:“老季头,你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凡是都不打无把握的仗,自然你有这样的怀疑,自然有你怀疑的道理,现下没有证据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们想要找到对方的漏洞,只是迟早的问题,你可否已经想到了对策?” 季无常嗤笑一声,果然自己老婆还是太过了解自己,自己有点什么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对方的法眼。 “夫人,我是有个想法,想跟你沟通一下,并且还需要你助一把力。这单灵遥被废了武功,按理说是不没有办法再继续留任与协领大人的位置,可若是她一直在深闺之中潜藏,反倒对咱们没利,我想的是必须把她给推到风头浪尖上,让所有人都盯着她,让她成为矛盾的突发点,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只要她肯出击,自然就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你觉得如何呢?” 曹红霞细细想来季无常的谏言,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来:“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这个都不是什么事情,白虎军中的军事打理本不该是我这妇道人家可以干涉的,你既然有了打算,就放开手脚去做,出了什么事,有我给你兜着,放心大胆成干了!” 季无常就是喜欢曹红霞这般干净利落直爽的个性,有了自己夫人的首肯,自己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只是,光是自己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此次计谋,自己的夫人大人也是相当重要的—— 季无常顿时正身环抱与胸前,故装姿态请命道:“夫人真是我的解语花,娶其佳人,夫复何求呢?不过,此件事情,光有我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还需要夫人您大驾出马一番——” 曹红霞顿时疑虑万千,皱眉问之:“为何?既然如此,你就说来我听。” 此话一出,季无常便附身而上,附在曹红霞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而附耳倾听的曹红霞听之过程,聚精会神,连连点头称赞…… 201.谏言(季无常谏言让玄月复职) 这一日,季无常行军营,高台之上,一手摇扇,谈笑之间,有意无意地谏言—— “曹堂主,是否考虑让单协领回行军营继续领兵打仗呢?” 曹云飞举杯轻饮,听此言,一脸迷茫回眸道:“季先生言下何意?难不成你不知道单灵遥的身上武功尽失,现下她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担当协领之职。况且她现下是我的妾室,若是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一个妇道人家总归影响不好。” 季无常早就料到曹云飞会如此一说,早早就想好了应付之词—— “堂主,此言差矣,虽说单协领的武功尽失,可是她对武学的造诣和理解是非常的独到,协领一职,本是辅助与堂主您的职位,没有必要非得让她亲自上阵舞刀弄枪,只要能够调教出一个强将精兵的队伍,这就是对白虎军最大的功绩。单姑娘的实力,曹堂主你也是清楚的,连曹府那一帮子脚不能踹手不能提的姑娘们,都能够调教的有模有样,化零为整,可见单姑娘教练和统帅的能力非同一般,若是不用于我们白虎军练兵行军大仗之中,不觉得很可惜吗?况且……” 季无常故意放慢了语速,卖了一个关子在此。 曹云飞挑眉斜睨而去,张口道:“况且什么?” 季无常摇扇三曳,言笑自若道:“况且,阴虎七煞都是女子,还是各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跟在单姑娘身边久了,自然只偏信与她。你这时候若是贸然换了协领大人,你觉得咱们白虎军之内还有谁能够顶替单协领的位置呢?其他的都还好说,这一众漂亮女子兵,对于咱们这个和尚军团来说,也算是额外的福利吧,白虎军众将士,早已经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一帮子未出嫁的女子兵了,说句冒昧的话,堂主你觉得让谁来担任此职合适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收敛了眼神,小口小口地噙着杯中的茶水,品茶无味,思绪深沉。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季无常见机行事,察言观色,笑脸依旧,摇扇轻轻。 “再者,单姑娘若是总是在单府待着,虽说她不招惹是非,但不见得是非不找上门。若是那武家大小姐再想个什么阴毒的手段,施加在单姑娘身上,猝不及防——现在的单姑娘可不同以往,无武功傍身,手无缚鸡之力,阴虎七煞的大队兵力她都放回了曹府,为了辅助与曹堂主你,这样好的姑娘,凡是都以曹堂主你为先,曹堂主就真的放心她独自在单府待着坐以待毙吗?” 曹云飞惊怔片刻,季无常有的放矢,自然说到了曹云飞的心坎里,言语之间看似平和,却字字都戳中了曹云飞的软肋。 曹云飞不语,一手搭在座椅手把上,身体下意识的往后轻靠,杯中的茶杯仅仅只是挨在了嘴边,曹云飞唇边,再无喝水的动作,曹云飞思绪早已经神游在不知何处了去。 季无常有意瞟了曹云飞一眼,眼看曹云飞此态,大有难下决断之意,季无常不急不慢道—— “堂主,若是把单姑娘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兴风作浪的小人,即便想要在暗害单姑娘,总是要掂量一下轻重不是?有些小人下手前到底还是要介意你这个堂主的身份,再者说了给了单姑娘的协领的位置,也是在抬举她的身份和地位,告知外人她在军中是不可替代的位置,即便武家大小姐,想要拿捏单姑娘,也得有所顾忌。在西疆单姑娘的名头越响亮,武大小姐下手越得顾及一些,这也算是无形地保护单姑娘吧。” 曹云飞听到此,眉宇微动,搭在座椅把手上的手指轻点了两下,终于张口反问之:“季先生所言极是,可是您觉得以武家大小姐的个性,会允许灵遥常年伴我左右吗?要知道,就是一个圆房的问题,武门那边就没完没了的拿捏要挟我,白虎令为何迟迟激活不了呢?季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季无常不慌不忙,游刃有余道:“曹堂主,没准武大小姐,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小性子呢?” 曹云飞怒之,轻哼一声,好声没好气道:“切~季先生你跟我开玩笑的吗?那武朝阳我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她什么样的个性,我大致也有了解。人前人后两张嘴脸,在我面前表现的温婉淑德,知书达理,人后呢?呵呵呵~在府中春夏秋冬四人,没少跟我汇报她背地里的小动作,动不动就往武门送书信,这不就是变相告我的状吗?我算是明白了,这武朝阳就是武门派过来监视我的棋子,这种女人,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还真是让人生厌!光漂亮有什么用?人心太坏,看了就作呕!若是漂亮的话,我家瑶儿也一点都不逊色与那武门大小姐!想让跟她圆房?呵呵呵~我曹云飞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做她的春秋大梦吧!下辈子都不可能!” 曹云飞就不能提到那武朝阳,言语之间,一脸的嫌弃和厌恶,就跟曹红霞提到上官甄珍的态度不差分毫,可想而知,就曹云飞过分耿直的个性,若是让他硬着头皮宠幸武朝阳,简直痴人说梦。 季无常已经不想再劝说让曹云飞继续屈服于武门的淫威之下,他深知过犹不及一个道理,若是自己说多了,只会让曹云飞心生厌弃,连自己也会被株连,与其这样,闭口不提,独善其身。 季无常聪明伶俐,顺势应事,张口安慰曹云飞几句:“曹堂主,那武门大小姐毕竟从小身娇肉贵,被人宠惯了,一来这西疆你根本连一正眼都不看一眼,如此天翻地覆地落差感,她会去跟武门娘家告状诉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丫头就是不聪明,到底该站到什么立场,到现在还没有分清楚不是?你看看我们单协领是个多么明智识大体的主,跟了你曹堂主,就是一心一意地帮你助你,如此对比,我若是曹堂主你,也会偏颇单姑娘一些不是?” 曹云飞斜睨一眼而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道:“季先生,你可真是会说话,这话从你嘴中说出来,我怎么听着这么顺心呢?刚才憋在胸腔里的那股子恶气都烟消云散了。” 季无常笑答:“呵呵~堂主过奖了,季某不才,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202.陪酒(云飞不爽,玄月陪酒解愁) 曹云飞结束一天的练兵的工作后,例行惯例地要去单府和自己的小妾一叙。 武玄月甚是懂事地备下了曹云飞喜爱的餐食,更是不忘此二人定情之酒——桂花酿。 私下里,武玄月和曹云飞已经达成了共识,在没有解决武朝阳问题的情况下,此二人也不圆房—— 这多少也算是顾及一下武门的脸面,若不然,曹云飞连自己的夫人都不宠幸,天天跑到了单府之中,各种宠溺自己的小妾,这种事情传出去总归不好。 通过圆房之事,曹云飞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武门那起子小人在西疆安插的眼线太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时刻被人监视着,若是自己现下纵了性子跟自己的小妾浓情蜜意,提前圆房,武门那边才会借题发挥,大题小做了去。 所以,曹云飞跟武玄月商议,在没有解决武朝阳的问题前,自己也绝对不会动武玄月一下,也算是对武玄月的一个交代。 曹云飞到底也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若是不能够跟自己的心爱的女子,名正言顺的花前月下之事,那么自己宁愿选择两边都不出手,看你武门那边还能够挑出来理不?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武玄月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己是介怀曹云飞娶了武朝阳之举,即便自己现在没得选择,只能够沦为曹云飞的侍妾,但是她也不愿就这样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草草了之,若是曹云飞给不了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更是给不了自己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此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地就这样让自己交付出去自己,武玄月当真是不情不愿。 自然,当曹云飞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武玄月表面不动声色,听命任之,更是装作一副可怜可楚的模样,心里面别提有多欢喜了。 而今日,曹云飞入了单府,一脸沉重表情,眼看这形式,这怕是又有什么心事。 曹云飞的脸就是阴晴表,只要他的脸色一沉,武玄月就能够察觉出对方心情如何? 曹云飞站在饭桌前,双手解开了斗篷,锦瑞甚是伶俐地帮忙褪去了曹云飞的斗篷,双手抱着斗篷弓腰哈背,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曹云飞伫立良久,两眼看着饭桌的才平静,深知自己的小娇妻今日是动了些心思,这一桌子上的菜,全是依照自己的喜好制作而成,菜色诱人,只是此时此刻哪怕是美味珍馐,自己也难以下咽。 对于,季先生的提议,自己是赞同的,就是这话自己该如何给单灵遥开口呢? 要知道,眼前的丫头为自己付出了已经够多了,现下她已无武功傍身,自己若是还要强人所难,逼着她为自己军队所用,这种不要廉耻的话,自己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武玄月不动声色,观察良久,这方脑子飞快,赶忙焕然一副殷勤笑容,一手拉过的曹云飞手,好声关切道:“来来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说说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曹云飞一脸愁容不减,还是顺着武玄月牵引坐了下来,不是叹了一口气,眼睛无神地盯着桌上的饭菜,不知如何言语开口。 武玄月见状,微微皱眉扯了扯嘴角,眼睛恍然落在了桂花酿上,顿时心生一计。 酒后吐真言,现下不好说的话,喝过酒之后,放飞了自我,就好说得多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果断给花儿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花儿秒懂,登时打开了揭盖子,赶忙给单灵遥和曹云飞斟满了杯中酒。 武玄月举杯而至,满脸笑意奉上道:“官人可陪奴家饮下这一杯桂花酿呢?要知道我在单府之中等你等到了望眼欲穿,终于你来了,你不知道灵遥有多欢喜呢!” 曹云飞抬眼一瞄,只看眼前的小丫头惺惺作态之举,和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顿时扑哧一笑,举杯而上,碰杯而去,此二人仰头一饮,算是打破了僵局。 花儿举着酒壶站在此二人的身旁,这方二人刚饮尽,花儿就赶忙补空了杯中的酒水,这叫武玄月平日调教的,甚是机灵伶俐,讨人欢喜。 就这样一来二去,武玄月和曹云飞都喝到尽兴,微醺乱性,畅所欲言。 武玄月见准时机,再次举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军中国事烦心累,我问夫君几多愁,夫君可否讲与说?” 曹云飞双颊泛红,嘴角一勾,一手扬起甚是调皮地勾了一下武玄月的鼻尖道:“小丫头,就属你鬼主意多,何时变得如此通诗书了呢?可不像平日的你啊~” 武玄月食指捋了捋自己的鼻头,可爱灵巧道:“哎~谁让我太闲呢?再加上你府中的夫人,可是有了名气才情过人,和她一对比,我就显得差强人意。原先好歹我还有武艺,女子争奇斗艳之时,我好歹可以取长补短,现下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再不恶补一下自己的诗书,有朝一日你被她抢走了怎么办?毕竟你俩天天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 武玄月说的娓娓可怜,自己处境更显得卑微,这样一说来,曹云飞铁血男儿,一腔热血,全被这小女子的柔弱搅得肝肠寸断,心疼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登时一把拽过武玄月,将其拦在怀里,又是这样一副坐腿姿态,武玄月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再无从前局促不自然。 曹云飞一手环着武玄月的腰身,两眼微醺迷离,相当煽情道:“你个小妖精,这话是说的真心吗?” 武玄月鬼机灵地眼珠上瞟,嘟嘴发嗲,一手环着曹云飞鬓边的长发挑玩了一番,奶声奶气道:“你说呢?谁让你长得这么帅气,喜欢你的女人又多,我天天在单府除了等你,就剩下胆战心惊,患得患失,每天惦念的就是,今日你还来不来,昨晚上你和武家大小姐会不会有意外,等到你来了,我的心就清净了许多。” 听到此,曹云飞心跳不已,情不自禁地附上唇去,黏黏糊糊地亲吻而去,武玄月品着曹云飞口中酒香,脑子里也变得不清醒起来。 一阵舌吻尽,四唇难舍难分地分离,曹云飞醉眼朦胧,凝望而视,满是深情。 武玄月低头娇羞,更显得娇艳可人…… 203.商议(曹云飞提议武玄月恢复协领) 武玄月羞答答道:“今天你破戒了,说好了的,在没有解决你和我家大小姐的事情,你不出手的……” 曹云飞嗤声一笑道:“我说不过不动手不假,可是我又没有说不动嘴~” 武玄月杏眼一瞪,好声没好气道:“你个坏家伙,就知道玩弄字眼,你这样子,也不怕你家夫人又去武门告你的状去!” 曹云飞一脸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道:“随他的便,她若是真跟我惹急了,休了她分分钟的事情!” 武玄月轻喝一声,暗自心道:这男人喝多酒是不是都是这副自大模样?口无遮拦的话说的顺溜,若是你曹云飞真有那本事,起先就不会屈服在武门的淫威下,娶了那武朝阳——现下在自己面前成什么狗屁英雄呢? 武玄月心如明镜,嘴上却是另一幅模样。 “是吗?曹堂主原来这么英武啊!那武家大小姐可不是谁想就能够娶得了的,你娶了全天下男人都向往之的武道最高学府武门大小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曹云飞顿时两眼一瞪,一手上来,狠狠地捏了捏武玄月的鼻子,一脸不悦道:“你这丫头就是坏心眼!口是心非是不是?你明知道我为何娶了她,还故意在这里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意下何在?你就成心气我吧!” 武玄月嘟着小嘴,无辜可怜,更是娇柔可爱道:“你才是坏心眼!你这天底下最坏心眼的男人,骗了我的心,还总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偌大的单府,就跟圈养在家中的金丝雀一般,这日子别提过得多没劲儿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心动之时,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开始泛滥。 “你可是在家无聊极了?我若是许你回到行军营中,继续担当协领一职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愕然不相信自己耳边的话。 武玄月支支吾吾道:“你……你……不会是逗我的吧?此话当真?” 曹云飞哼声一笑,原不想以为自己难以启齿的话,竟是这样的结果,摆明这丫头满脸写满了不敢相信的惊喜,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用那么纠结了。 “怎么?高兴的不知所措了吗?” 武玄月虽说兴奋喜极,却还是顾虑颇多:“也不全是,我是很高兴你肯让我回到原来的岗位上继续当协领之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没有武功傍身的我,就算了回了行军营也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白虎行军营再也无我立足之地,即便那是我日思夜想也想去的地方,但是我知道在我失去武功的时候,就彻底跟协领一职无缘了。” 曹云飞眼神微晃,心疼到骨子里,好声好语安慰道:“你不要太介意有没有武功这件事,让你当协领自然是因为你担得起这份荣誉,协领协领,协调统领之意!又不用非得让你亲自出马上阵,只要你把后方的军队调教好了,各个英勇善战,增强了兵力,你的威望依然,大家慢慢就会淡忘你武功尽失之事,还有,我也有我的私心在内啊……” 武玄月皱眉细探,只看曹云飞酒红微醺的脸,更显卓著,武玄月一脸疑虑道:“什么意思?不太明白。” 曹云飞深情款款而望,一个眼神的深情,看得武玄月浑身不自在,武玄月似乎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曹云飞缓缓开口道:“还不是因为,我想想时时刻刻地跟你呆在一起吗?你在府中等我之时,又何尝知道我在外面也是对你牵肠挂肚,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念着你,若是你能够再回到行军营之中,陪在我身边,我便可以无时不刻地看到你,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听到这样一番情话,武玄月顿时脸红一片,明知道曹云飞这家伙不安好心,可是自己不知道为何相当受用曹云飞的不安好心。 武玄月努嘴凝思片刻,方才应答道:“好吧~若是你决定的,我答应你便是,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的是,我若是去了行军营,你可好给武家的那个交差吗?” 武玄月当真是有几分不解人情,本是风花雪月酒后微醺的美好场景,却一句武门那位大煞风景。 果然此话一出,刚才还是一脸兴奋的曹云飞,顿时脸上敷上了一层冰霜,脸色突变。 曹云飞蹙眉冷眼,一手拿过桌边的酒,心中不悦,仰头而饮,登时将酒杯拍在了桌面上,一脸怒气道—— “切~还能让那她蹬鼻子上脸不成?你放心,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会想办法对付家里那位,只要我曹云飞决定的事情,谁都不好改变!” 武玄月心中嗤笑,脸上委屈可怜道:“你可不能乱来啊~那武门大小姐,可不是什么瓤茬儿,若是她不愿意,你可不能硬碰硬知道不?得罪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开罪了武门你我都……” 听到这里,曹云飞火气更甚,顿时环着武玄月的腰肢的手愈加用力了些许,连连饮下了数杯桂花酿,酒后怂人胆,曹云飞怒目鼓腮,咬牙启齿,转而瞟了一眼怀中佳人,眼中柔情了不少。 曹云飞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唇,几分霸气道:“来,香一口——” 武玄月愣神一瞬间,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曹云飞已经忍耐不住,主动送吻上去,这一次的接吻格外冗长,武玄月招架不住,曹云飞火力大开,气势汹汹。 亲吻毕,曹云飞霍然起身,按耐住自己身下的躁动,一手抱正了武玄月,这方抽手而去,转身一吼:“锦瑞,准备打道回府!” 武玄月慌乱无措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去了吗?不是,至少吃完饭吧——” 曹云飞一边力神开臂让锦瑞服侍自己更衣,一边回眸深情相望,态度极为婉转道:“不了~今天我早点回去,解决一下该解决的事情,你做好准备,随时待命,待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了,一声令下,你便可走马上任,这次你就相信我一次,若是连这件事情我都做不好,我曹云飞就枉为男人!对不起你单灵遥对我的情深一片——” 说着,曹云飞踏脚霍霍迈步而去,武玄月紧跟身后,欲要送曹云飞出府而去,却在门槛处被曹云飞拦了回去。 “回去吧,外面冷,等我的好消息!” 说着,曹云飞潇洒转身,白色披风飒飒而飞,这英俊的背影甚是撩人心弦…… 204.请命(朝阳主动提出恢复协领一职) 武玄月望着曹云飞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大门的尽头,从一开始的满脸无辜紧张,霎时之间松了一口气,转而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老谋深算的笑容,这变脸速度堪称神速。 果然,武玄月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要回到行军营的念头,只是她清楚自己现下的处境,若是贸贸然直接向曹云飞提出来这个要求,只怕结果就是会引发对方的疑心,索性自己按住不提,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早在武玄月决定自废武功的那一天,武玄月已经让单灵遥放出风声去,在北冥之地的探子故意放出情报,声称武玄月的尸体并未落入罗刹之手的消息…… 事后,这个消息自然而然就传到了季无常的耳朵中,以季无常多疑的个性,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会如何呢? 那一日,武玄月虽未从曹云飞嘴巴中打探出白虎令的下落,但是自己至少买了一个破绽给季无常——现下,事态的发展果真都是按照自己计划的发展下去。 那么下一步,不知道武门那边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静观其变吧,很多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自己百般筹谋,但是很多事情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发展下去,谁让自己不会探及过去预测未来的能力呢? 若是自己能够掌握灵气的准确用法,说不准自己就有这种特殊的体质,完全可以掌握如何把握时间轴的技能。 然而现在的自己别说是灵气,连元气都丧失的自己,修武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算了,事已至此,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愿意承担最坏的后果,现下自己什么都不想了,只能够先帮着曹云飞激活了白虎符当先,只有成功激活了白虎符,自己才有可能恢复所有的武力。 武家人的气血不同于其他族人,吃了“绝气丸”之后,若是家主的话,此药无效;若是顺袭家主之位的继承者,不慎吃了“绝气丸”之后,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待此人成功激活四符之一的符令,便可同时修复自己体内的气脉,这是一种特殊的唤醒技能——毕竟是武家人自己制造的毒药,自然要给自己留上一手,若不然连自己的血脉都保护不了,将武令落入他人之手,武家人各个被喂了“绝气丸”,这样的结果不要太恐怖了! 然而关于“绝气丸”特殊用法的秘密,只有武家极少的高位方才知晓,武明道知晓,便私下里偷偷告知于了武玄月,至于武玄月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知不知道这个秘密,武玄月就不知晓了。 总之,现下自己是躲在暗处,用着自己婢女的身份,并被喂了“绝气丸”,这样的结果,已经让所有人都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性,这样的处境和地位倒是便于自己做一些事情来。 所以,现下赶紧激活白虎符才是关键,只有这样武玄月才能够救助曹云飞,更是为了自救。 武玄月轻叹,转而转身回屋,宽衣解带,卧榻入眠。 曹云飞这边刚一回到曹府,动静极大,这方刚下马车,武朝阳就着急迎了上来,又是如同往日地苦苦等待。 曹云飞看到此女,依然一脸冷漠,连象征性的做戏都懒得去做,曹云飞授意让锦瑞搀扶着自己下车,落车站定,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这方一眼都不分给武朝阳。 武朝阳一如既往拿自己热脸去贴曹云飞的冷屁股,而且贴的那叫一个乐此不疲,偏偏不管她如何下作了自己的身价去巴结曹云飞,结果依然如此,曹云飞根本不可能喜欢她半分。 武朝阳追在曹云飞身后上气不接下气,毕竟以曹云飞多年习武的腿脚,她个娇弱大小姐怎么赶得上的腿脚呢? 就在武朝阳赶不上趟之时,一声疾呼道:“夫君,你能否站住听朝阳说上两句话呢?” 曹云飞虽然厌烦对方,但是既然对方叫住了自己,作为象征性的礼貌,曹云飞还是停下了脚步,回眸冷眼道。 武朝阳赶忙上前了两步,欠了欠身子道:“夫君,朝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夫君能够应允。” 曹云飞蹙眉冷眼,不厌其烦道:“你说——” 武朝阳屈膝欠身依旧,头也不敢抬一下,咬了咬牙道:“夫君,说来关于军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干政,听闻单妹妹聪明伶俐,武艺过人,曾经担任白虎军协领一职,而最近一段时日,有不少关于我和单妹妹的传言,我耳边听得多了,自知道有些事情,我解释只会让你更加生厌,索性我就不解释了,但是我只说一句,我没有做过的就是没有做过,青天可鉴!” 听到这里,曹云飞额头皱的更紧,两眼的寒光剧烈,说话的语调愈加难听起来:“说完了?说完了,早些回房间里休息,我明天还要行军练兵,已经很累了。” 武朝阳眼看曹云飞欲要离势,这方赶忙叫止:“不!夫君,我说的不仅仅如此,为了以此明志,朝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夫君肯答应朝阳!” 曹云飞冷眼睥睨而下,双手背后,趾高气昂道:“讲!” 武朝阳轻叹,埋下的头有几分不情愿道:“请夫君恢复单妹妹,白虎军协领的职位——”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微颤,心中有几分惊愕,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竟然能够从武朝阳嘴中说出来,这个女人到底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言下何意?你可是认真的?” 曹云飞思量了良久,左右想着,这怎么都不像是武朝阳的一贯作风,突然间变得如此恭顺,必定是酝酿一场什么大阴谋在内。 武朝阳哭声一笑道:“夫君,你我本是夫妻一场,我却是嫉妒单妹妹,你现在满心满眼都在她身上,但是我也知道西疆现下境遇如何,单妹妹若是能够帮得上夫君的忙,作为棋子的我,自然是要支持鼎力的,毕竟我做不到的事情,单妹妹能做的好,成为夫君你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国事军事才是大事,所以夫君,你大可放心,朝阳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之间的怒气才算是消散了不少,这方弯下腰去,牵着武朝阳的手,将其牵了起来。 “夫人若是能够这样想就太好,都说武门的大小姐知书达理,贤良淑德,果然名不虚传,夫人原来之前都是为夫误会了你,在这里为夫向你道声歉——” 武朝阳脸色着实不好看,却硬生生挤出了一丝笑意来:“夫妻间,不必说这个,夫君你外气了。” 曹云飞当真是有几分喜上眉梢,掩不住的喜色,赶忙一声令下:“来人,送夫人回东院,记得今日下午我在及时订了一批绸缎,先送到夫人的住所,任其随便挑选,若是不满意,让绸缎庄的再次送一批新货来,直至夫人挑到满意为止!” 205.发难(曹红霞发难武朝阳) 武朝阳被小青搀扶着回了东院,小青这一路憋得难受,刚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地支走了东院的伺候的丫鬟们,这房门刚一关上,小青就忍不住爆发了! “小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你明明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姑爷连跟你圆房都不愿意,你这可好,亲自将自己的情敌送到了姑爷身边的,他俩若是天天因为工作之便,眉来眼去感情升温了,你可怎么办呢?” 武朝阳眉宇微皱,心中烦不胜烦,更是耳边聒噪的很,自己何尝愿意如此?就算是自己的丫鬟不说,自己也知道自己此举做的有多窝心,又有多窝囊,可是自己能够怎么办呢? 单灵遥武功尽失,吃的还是武家秘药“绝气丸”,即便自己什么都不做,这个锅必须自己来背,想要逃开的干系都不成。 今早上,曹红霞召见了自己去曹府一聚,武朝阳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情急之间做了过分的举动,即便曹红霞不召见自己,自己也是要聪明点,早早登门谢罪去,毕竟曹红霞可是自己在西疆唯一的指望了。 而当自己拜过谢罪之后,曹红霞正坐正堂,趾高气昂,则是左右眼神一个示意,身边的下人都退了去。 见此状,九曲心肠的武朝阳也随之支走了的贴身丫鬟小青。 曹红霞登时站起身来,踱步至武朝阳身边,一手挽起欠身半跪在地的武朝阳,语重心长道:“朝阳,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觉得你端庄得体,怎么在关键时刻犯糊涂呢?” 武朝阳缓缓站起了身子,一脸茫然道:“姑姑言下何意?照样愚钝,还请姑姑明示。” 曹红霞一手接着武朝阳的手,一手搭在对方手上方,轻轻拍了两下道:“你可知道那单灵遥费尽武功,全因武门的一颗‘绝气丸’吗?云飞越是偏爱那个丫头,就越是怨队与你,你可明白?” 此话一出,武朝阳眼中惊恐万状,瞠目结舌,愣了片刻不知如何言语:“姑姑……你……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是我做的吧?!朝阳……朝阳冤枉啊!朝阳是名门贵族出身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种下作的行为呢?就凭她单灵遥也配我出手?!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武朝阳怒目生火,气急败坏,这会子功夫算是想明白了,为何昨晚上曹云飞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恶劣了,原不过根源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这事武朝阳委屈到死,若是自己下手了,被人这般说辞,自己脸上装委屈,可是心中乐呵窃喜,偏偏这事自己还未来得及下手,这屎盆子就这样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你说恼火不恼火呢? 曹红霞听罢,不急不慢地拉过武朝阳走至到卧房的卧榻之上,示意对方坐下,推过自己矮桌上的精致点心至武朝阳面前。 武朝阳皱眉摆手,这会子功夫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呢?就剩下愁苦连连,委屈恼羞了。 曹红霞见状硬生生地塞到了武朝阳的手中,好声好气安慰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跟我都一样,是高门贵族的嫡出女子,眼界高,身段也高,根本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的丧家犬,即便是要出手,也不会自己出手不是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更加惊愕,这话言外之意,不就是在指责自己授意与她人之手吗? “姑姑!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武朝阳一个情绪激动,把曹红霞塞到手中的点心,“扑腾”一下扔到了托盘之中,顿时怒火冲天,大小姐脾气毫无顾忌劈天而下,这脸子摔得不要太难看。 “姑姑!我武朝阳站得正立得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曹红霞倒是一点也不急,一副老道有余之态道:“哎呦~我说朝阳,你的脾气是不是该改一改呢?你不听把话说完,就乱发脾气,在曹府当夫人可是要吃亏的!” 曹红霞笑里藏刀,当真是那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 武朝阳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稳了稳神,脸色惨白,缓缓转脸过来,这窝囊气别提有多憋屈了。 武朝阳闭眼压气道:“姑姑,我知道错了,还望姑姑别介意朝阳这般小孩子性子,以后会改的。” 武朝阳在武门哪里受过这等罪,想来都是人家看自己的脸色,哪里说是自己看别人脸子,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还硬是要背锅顶雷,这当媳妇还真不如当姑娘时候的自己。 曹红霞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继续张口说教道:“朝阳,我是想告诉你的是,我相不相信你做没有做这件事,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云飞怎么看这件事,怎么想你——毕竟跟他过日子的人是你不是?我也听说了,你也挺委屈的,和云飞成婚有些时日了,到现在是否还没有行夫妻之礼呢?” 一说到敏感点上,武朝阳顿时脸上羞红一片,不好意思道:“姑姑~你……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呢?” 曹红霞放声一笑,心中暗自骂道:呵呵~你这丫头还很是会做戏,我怎么会知道呢?你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你俩那破事,连远在千里的武门都知道了,我离你们这么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曹红霞意味深长道:“哎~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连千里之外的武门都知道的消息,我这个当姑姑的又何尝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武朝阳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洗,曹红霞这样不冷不热的下马威,真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征兆。 武朝阳登时之间,眼泪簌簌而下,哭势而来:“姑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你说说我对云飞一片真心上,从我十六岁那一年见到云飞,变被他那英俊潇洒的容貌和英姿飒爽的武姿吸引,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家母不止一次让我和武道不少达官贵族相亲,比着云飞有能力有权势的不止一个,可是我偏偏倾心于他,不管家母怎么劝说,我就是铁了心要嫁给云飞,姑姑~你也是个女人,我的心情你可以理解吗?” 206.诉苦(武朝阳哭诉自己境遇) 武朝阳哭哭啼啼的模样甚是可怜,这丫头心头算计的很—— 现下曹红霞笑里藏刀道出了武门知晓自己和曹云飞未曾圆房的实事,看着脸上没啥特别的表情,实则估计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遍。 一个妇道人家,动不动就长舌,把自己夫君这边的情况向娘家反馈——尤其是武道高门府邸,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人际关系太过敏感,自己所作所为不外乎就是在帮着娘家人监视曹家人的动向,若自己是曹红霞,估计这会子功夫早已经恨自己到牙痒痒了。 现下,自己只能够装可怜装无辜——到底自己有错在先,高门婚嫁之事,最为禁忌的就是,女子立场不鲜明,而自己此时此刻不就是犯了大忌讳吗? 武朝阳哭势更甚,声声凄婉道:“呜呜呜……姑姑……你可知道我一个女子的不容易吗?我可是武门最高贵的嫡出长女,我嫁给曹云飞不是图他权势名利,这些东西我都有!甚至于我可以给曹家带来更多的荣光,可是为何,云飞就是不爱搭理我呢?我百般讨好,万般屈服,连自己大小姐的尊严和廉耻都可以抛弃掉,可是云飞呢?云飞是怎么对我的呢?我为了他千里迢迢不辞劳苦,嫁到西疆;我为了他受尽委屈,看尽脸色,连个武门的贱婢都可以践踏我的尊严;我为了他,深受寒窗独眠之苦,我难受我委屈,在西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偶感无奈凄苦,跟家母书信了几封,告知自己在西疆的日子不好过,这样也错了吗?” 曹红霞早都料到了武朝阳回来这一出,这方赶紧从胸襟前抽出斯帕,递了上去,好生安慰道:“朝阳,姑姑怎么不知道你的委屈呢?哎~你说这云飞就是气人,可是你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作为长辈的,也不能够干涉太多不是?你若是以后觉得委屈难过,来姑姑这里,你跟姑姑说,姑姑会帮你想办法的不是?你说你跟你家母寄信,远水不救近渴就算了,你们武家还动不动拿激活白虎符说事,你说我们曹家镇守西疆一方镇土到底为何?不也是为了武道安稳,国泰民安吗?这激活了白虎符,云飞不就能够更好地保护西疆吗?有了白虎符,云飞还用借助于单灵遥那鬼丫头的实力吗?你若是有功夫给家门书信哭诉自己婚后生活境遇不佳,不如多写几分书信给家门过去,劝你的兄长大人早早激活了白虎符,云飞有了神符,自然会对你青睐有加,你还怕你俩婚后生活不和谐吗?你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云飞不可能不动心的!若是论其缘故,不过就是因为他小子一门心思都在这行军打仗,保家卫国上,而那单灵遥偏偏就是在练兵习武上特别有造诣,能成为云飞的左膀右臂,实力干将。你细想便知,若是你有比单灵遥更甚的优势,成为云飞保家卫国不可或缺的女人,你觉得云飞会更看重谁多一点呢?” 曹红霞昨晚上和季无常已经筹谋了一晚上的机会,两个人分分头行动,一个说服曹云飞,一个则是想尽办法试探武朝阳。 自然,此话一出,武朝阳抽抽搭搭掩面落泪,却闭口不言,对将武符领之时,根本不提及只字片语,惯会装傻充愣。 看到这里,曹红霞心中大概已经分明,果然如季无常所言,这丫头果然是瞒着自己曹家的事情太多,如此这般,就继续刨根问底去。 曹红霞笑意不减,继续道:“话说,你哥哥那边还好吗?武门事务繁杂,你哥哥走马上任没多久,又要学会如何打理武门,又要统领四方,能适应吗?” 武朝阳哭势不减,垂眉瞥眼思索片刻道:“家兄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武道之大事,不是我这个妇道人家的人能过问的——” 武朝阳聪慧机智,凡是都想思量片刻,再做反击,似乎对于将武令之事特别敏感,回答言辞之间,特别小心翼翼。 显然,曹红霞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过言归于此,对方严防死守,自己只怕是套不出来任何信息来。 想到这里,曹红霞见好就收,至少自己心里已经明白,武朝阳是相当介意将武令的事情,只怕这件事真的会是向老季预计的一般,武门那边现下不过是空城一座,虚张声势罢了。 而真正有实力的人,就是那个看着不起眼的单灵遥…… 既然如此,一个没用的棋子,仅仅是长得漂亮,看起来体面,若是这般,自己不得不按照老季的计划,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我们妇道人家,女子无才便是德,既然如此,朝阳姑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姑姑说,别动不动就跟娘家人说,旁的不说,远水不救近渴就算了,你想过没有?你的娘亲听到你这般苦楚,会不担心你吗?相对的,她会把这份气打在云飞身上,云飞恼火更加不爱搭理你,这不是恶性循环吗?你知道夫妻之间最为忌惮的是什么吗?夫妻离心,你的身份又有些尴尬,你说你书信之中只是跟母亲诉苦,你觉得以云飞的多疑的个性,会信吗?就如单灵遥中毒这件事,你说你没有动手,云飞会信吗?你曹府中嫌疑最大的人,云飞怀疑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听到这里,武朝阳恼羞成怒,哭势更浓烈,娓娓求饶道:“姑姑!朝阳知错了,朝阳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姑姑你就是朝阳在西疆的唯一依靠,朝阳凡是都要多仰仗姑姑你啊~还请姑姑明示,朝阳该如何挽回云飞的心呢?” 曹红霞见势,自己算是唬住了武朝阳,有几分自鸣得意地举杯饮茶道:“朝阳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的道理,那单灵遥不是因为你失去的武功了吗?你说不清道不明,现下唯有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说话才能够挽回局面?你可下得了这个狠心吗?我听说,云飞有意想恢复她协领一职,你怎么认为?” 听到这里,武朝阳两眼惊恐,豁然站起身来,呲牙怒目道:“不可!绝不能够让那个死丫头再有多余的时间缠着云飞!” 207.支援(曹红霞假意支援武玄月) 武朝阳气急败坏,自己已经百般忍让,还要给单灵遥那个贱人说好话吗?若是如此,自己宁愿死扛到底。 眼看形势僵化,曹红霞眉头微微一皱,笑意不减,眼睛微飘向一方,稍稍思索片刻,方才开口。 “朝阳,你先别那么激动,我知道这件事有些难为你,但是你且听姑姑给你讲说一二,你再回绝如何?” 武朝阳恼火怒目片刻,定了定神,即便心中各种不爽,这边还是压了压架子火气,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受制于人呢? 曹红霞见状,赶忙站起身来,举杯送茶到武朝阳面前,笑脸相迎,有几分强硬地把武朝阳拉到了卧谈上,好言相劝—— “好了~大姑娘家火气不要那么大,先喝口茶消消火,你且听我慢慢说——你想啊,你现下处于劣势,百口莫辩,这单灵遥废尽武功的事情,云飞不追究,那是顾忌你武家大小姐的面子,但是不代表他心里不记恨。你看最近对你的态度不是过分冷淡了些呢?这个时候,你得想办法哄他开心不是?我刚才给你指了一条明路,激活白虎符云飞自然记你功德一件,可是你说家事国事不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以干政的,这点我完全可以理解,行吧!既然如此,你能够领兵打仗,帮云飞分忧解难吗?” 武朝阳被人说到了短处,自然自知自己能力有限,虽然自己恨得牙痒痒,但是却还是要牙活血吞。 武朝阳咬了牙,有几分隐忍的愤恨地摇了摇头。 曹红霞轻哼一笑,继续道:“现下帮单灵遥复位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坏事,你想想看,她现在武功尽失,若是天天在单府之中养养花草,读读诗书,清新雅致,过几年再跟云飞填几个大胖小子,虽说不能够领兵打仗,给曹家开枝散叶也是功德一件。就看云飞对她的宠爱度,只怕先你受孕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曹红霞故意吓之,武朝阳肩膀一抖,瞳孔呆滞,竟是被吓到了整个人都傻了—— 没错,自己千防万防,就是防不住那狐媚妖女的肚子不是?若是让她抢先一步受孕生子,虽说长子身份不如嫡子身份尊贵,却也是可以制衡嫡子位置的危险地位,曹家嫡出长子必须是从自己的肚子中生出来,这才叫确保完全。 曹红霞观察之,更是添油加醋之:“你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到了行军营领兵打仗,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又是在云飞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情,这个罪名怎么也落不到你武朝阳身上不是?可若是她在单府有个好歹,就跟这次‘绝气丸’的罪名一般,你武朝阳可是怎么洗脱都洗脱不了的罪名不是?” 听到这里,武朝阳两眼登时泛光,似乎找到了希望所在,心中叹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曹红霞此计当真是高明! 武朝阳微微抬头,两眼金光闪闪,掩不住的兴奋道:“姑姑!你……你真是我亲姑姑,之前都怪朝阳心急无知,过怪了姑姑的好意!还望姑姑见谅!” 曹红霞意犹未尽地在此送上一块绿豆凉糕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偏心你呢?你我可是一样的处境,我帮了你就是在帮我自己不是?我可不允许再有第二个上官甄珍的女子出现在曹府为非作歹。你啊~有时候就该磨磨自己的性子,凡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明白凡是太过心急,招致祸患。你武朝阳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不太好——来,给你这绿豆凉糕,好好降降你这大小姐的火气。” 武朝阳现下就剩下崇拜和信服曹红霞,心悦诚服地接过曹红霞手中的糕点,这会子功夫泪痕依然,喜极成泣意味十足。 “谢谢姑姑,朝阳明白,以后一定改改自己大小姐脾气,绝不然姑姑在犯难了!” 说罢,武朝阳三口两口吃下了曹红霞赐予的绿豆凉糕,吃态相当不雅观,早已经失去了大小姐的仪态。 眼看之,曹红霞赶忙递上了一杯茶,小心劝慰道:“你慢点吃,这点心多了,够你吃的!来来来,喝口茶顺顺去。” 武朝阳眼泪再次哗哗落下,这哪里是吃的点心,简直吃的是心酸——这些时日自己受的苦,在府中四个丫鬟当道,自己不得不忍气吞声;在曹云飞那里,自己各种不受宠。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武朝阳可是天生贵胄,从武门嫁到西疆,本以为可以跟曹云飞举案齐眉,夫妻和顺,却不想自己竟是这般下作的境地。 曹红霞如此关怀自己,并且凡是都是以自己的角度出发,终于有个人可以倾听自己的声音,为自己出谋划策,出人头地,这曹红霞就相当于自己的再造父母,这一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武朝阳当真是感激不尽。 曹红霞见状,不时哎哎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道:要说这姑娘也不算多差的姑娘,可是偏偏这曹云飞不长眼,如此佳人当前,心如磐石,那心思都跑到了单灵遥那个小丫头身上,也难为武朝阳这般大小姐下嫁如此。 不过曹红霞即便心疼武朝阳又如何? 人心都是自私的,曹红霞和曹云飞心思一致,现下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守护西疆镇土,武朝阳你若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便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 也好,通过此女的嫉妒心理,给她点权利,到底看看她的本事,是否真的能够引蛇出洞,把武玄月这条大鱼给引出来! 想到这里,曹红霞嘴角一扯道:“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毕竟单灵遥早你一年来到西疆,有功夫了得,先入为主,深入人心,这样吧,我知道单灵遥在白虎军的对立面,把他们三个人推荐给你,没准有你用得着地方。” 听到这里,武朝阳更显得兴奋,连连点头,自己的感触从来没有宣之于口,而曹红霞早已经察觉而出,现下又出计谋,又出兵将,如曹红霞这般偏向自己的姑母,自己还有什么要求的呢? 想到这里,武朝阳一声令下:“小青,把东西拿上来!” 小青双手捧着一个水貂大敞,毕恭毕敬地送来上来…… 208.真心(曹武两人相诺此生不相负) 关于恢复武玄月协领一职的问题—— 曹云飞如愿以偿,武玄月得偿所愿,季氏夫妻推波助澜,武朝阳心怀鬼胎。 总而言之,不管各方立场如何,在恢复武玄月协领一职的问题上,大家都达成高度的一致。 翌日一早,武玄月刚起床洗漱一番,锦瑞便忙不迭地在外面通传来报,命武玄月身着白虎军军服就任,曹云飞的马车府外等候。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提有多激动,心想着这美事不得等个十天八天才能办成,以武朝阳那难缠的个性,事情能如此立竿见影的办成,还真是意外。 这曹云飞给武朝阳下了什么药,这丫头会变得如此恭顺听话?她竟愿意将自己的情敌拱手送到自己爱郎身边,武朝阳不是那么心大的个性来着?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马上任再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种小女子的心思,自己管不得了。 武玄月赶忙命花儿朵朵给自己拿来了引以为的豪白虎军——一袭清风飘飘地白色军服。 武玄月以其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稍稍照了一下铜镜,甚是满意自己这般英姿飒爽,英姿奋发的模样——果然还是军装最适合自己! 说来,这段时日武玄月天天女装穿戴,绫罗绸缎虽说华贵飘逸,总归是女子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繁琐步骤,又是束腰又是长纱迤逦,束手束脚,连走个快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踩了衣角绊倒了自己,别提有多拘束难受了。 这军装就打就不同了,短襟宽腿,步下生风都不是问题,只是现下可惜了了——白白浪费了自己一身的武艺,为了绊倒武朝阳,为了将武令能够重生于世,自己不得不选择费尽周身功力,殊死一搏,没得选择。 武玄月脸上略显失望之色,却还是在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正了正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向单府门口走去。 锦瑞见武玄月之时,赶忙弓腰行李道:“单协领好!马车上请——” 武玄月双手背后,微微颔首示意,这方阔步而去,正要像从前那般一样,一脚踩踏飞身而上,轻松灵变更显得神武! 却不想现下武玄月的气力尽失,这一脚踩踏不假,脚上却再也不似从前使得上一点劲,武玄月微微皱眉,恨铁不成钢,非要十足蛮力蹬脚而起,偏偏今时不同往日,却不想武玄月操之过急,不但没有飞踏而起,更可悲的一幕发生了—— 武玄月使劲不对,脚面一歪,马车一晃,武玄月差点没从马车脚踏上栽下来。 眼看武玄月即将摔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马车里一双大手钳住了武玄月小胳膊,稍稍一使劲便把武玄月给拽进了马车之中。 武玄月红着眼被拽进来马车之中,崴脚的疼痛早以忘却,现下就剩下恼火自己这幅笨重而又不受用的身体。 武玄月坐定之时,恼羞成怒地双手狠狠地捶打了自己的大腿若干,现下自己跟常人无异,自己修炼了十几年的武功就这样化为乌有,而这一次的蹬车之举,让自己再一次深刻地认清楚了自己没了武功的现实,自己怎么可能不恨呢? 曹云飞在一旁看着着实心疼,赶忙上手拦着自己爱妾自虐的行为,好生安慰道:“我的小祖奶奶,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武功废了咱们在修炼不就得了嘛?虽然说可能不比从前那般灵巧,但是也用不着这样恨自己吧?” 武玄月低头不语,不时擤了两下鼻子,委屈可怜道:“为什么会是我呢?这样的我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呢?” 曹云飞长长一叹道:“哎~说到底还不都是我害得,若不是因为我,那武朝阳也不会对你下这毒手不是?你恨我吗?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武玄月又擤了两下鼻子,撇头嘟嘴,投以可怜楚楚眼神道:“算了,为了你失去武功我也认了,谁让你是曹云飞呢?为了你别说是失去武功,就是让我丢了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 看到这场景,曹云飞的心都化了,情不自禁地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肩头,仰天一叹道:“你说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能说出让我情不自已的话来呢?明明你为了我已经受尽了委屈,你还这样贴心,我欠你的太多了,用我这辈子都换不完。” 武玄月再次擤着鼻子道:“你我之间不是说我过了,不分彼此,哪有什么谁欠了谁呢?就是欠了又如何呢?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还可以还不是?你只要记着,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不管时光境迁,百回千转,我的选择如何,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曹云飞,这是我对你的真心!” 曹云飞胸雷阵阵,哪里会想到这丫头会说出这样一番撩人心炫的情话呢? 曹云飞是知道怀中女子的口才了得,平日自己和她斗嘴从未占过上风,但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说出来煽情的话,也对你会有如此大的震撼力,竟然在这之间自己会变得面红赤耳,不知道该如何接对方的话来。 武玄月缓缓抬头,两颗如同葡萄一般幽黑的眼珠子,甚是真诚可人,小心翼翼道:“那么云飞,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怀疑我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怔片刻,在这双真挚的眼中,自己寻不来一丝慌骗之意,顿时自己心慌慌之际,却无从言语。 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开始变得如此多疑,不太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不愿意去靠近他人,而你不一样,和你在一起的一年中,我知你虽然狡黠,虽然刁滑,可是你从头至未都没有害过我。不!不但没有害过我,还帮了我不少的忙,我的心也是因为这样一点一滴地被你给攻陷了,这天底下,我若是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呢?” 武玄月努了努嘴,继续可怜道:“那你会负了我吗?” 曹云飞一本正经颔首凝视自己怀中的女子道:“死生不相负,我曹云飞若是负了你单灵遥,必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武玄月别过头来,俯首帖耳与与曹云飞胸膛之间,难得的安心和暖心,自己尚且就这样休息片刻吧…… 想来这样美好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因为武道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武道众人无一幸免,都要卷入这场旋涡之中…… 209.簪子(众星拱月簪子的关窍) 曹云飞和武玄月一前一后走上高台,曹云飞威严庄肃,武玄月轻盈俏皮。 走上高台之后,武玄月定睛一看,在曹云飞座椅右侧并排摆放了一把座椅,到此武玄月愣之。 曹云飞一如既往地直步上前,稳稳而坐,左右伺候的白虎军便毕恭毕敬地奉茶倒水,曹云飞依然如大尾巴狼一般,受用不尽,派头十足。 武玄月观之,久久不肯落座,这样迟疑不前的举动,自然逃不过曹云飞的眼睛。 曹云飞一手扬起,卷指召唤道:“你还愣着干嘛?不过来吗?” 武玄月蓦然回首,思量良久,方才开口:“曹堂主,你恢复我协领一职的目的所在呢?” 曹云飞一愣,在武玄月一脸疑色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来,“自然是要让你发挥自己领军练兵的特长啊~” 武玄月听之笑之:“在这高台之上,我品茶吃果,好不惬意,近乎可以和您曹大堂主平起平坐的身份,你说我到底是协领大人,还是你曹云飞的妻妾呢?” 曹云飞愣了片刻,轻哼一扯嘴角道:“你这鬼机灵的臭丫头,又在盘算什么?” 武玄月高台之上,来回踱步道:“我敬爱的曹堂主,虽然我现在腿脚功夫不如从前,可是的脑子又没有坏不是?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到下面地各个方阵转转去,深入到底层,看看各个阵营训练中在方法和手段中有哪些需要改善的,这才是我这个协领大人该做的事情不是?再者说了,你在高台之上纵观全局,我在高台之下巡查指点,咱俩上下其手,练兵效果会不会事半功倍呢?” 曹云飞扯嘴一笑,就知道这丫头闲不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事业狂,若是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身边,估计比登天还难。 也罢,既然闲不住,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按照她的意愿行事吧。 “去是可以去,不过你先过来一下——” 武玄月只看曹云飞一脸不正经的坏笑,顿时心中一颤,锁着身子道:“你……你这是要干嘛?这里可是白虎行军营……公众场合下……你给我注意下仪态好不好!” 看到武玄月这心惊胆战的样子,曹云飞再也忍不住,掩面噗嗤一笑,本来自己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交代这丫头两句,顺便放个监视器在其身上,这样自己好掌握这丫头的动向,以便自己做好防护措施,只是这丫头这样一幅严防死守的模样,倒是突然勾起了自己的作恶欲望来。 曹云飞登时摆正了身子,故装一本正经道:“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我能怎么样你呢?看把你给吓的!你到底还想不想下去了呢?” 武玄月两眼微眯,一脸不相信之色道:“真的?我怎么这么不相信你?” 曹云飞登时蹙眉怒目,一声喝令道:“单协领,你过来,这是命令!” 武玄月身体不由得一颤,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军令如山,却还是移动了脚步,讪讪然地墨迹了过去。 曹云飞见状,只看武玄月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憋得自己内伤来,当真是想放声大笑出来,却还是强压着笑意,故装严厉庄肃。 武玄月三墨两墨算是挨到了曹云飞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一把拽过武玄月的手臂,将其揽入怀中。 武玄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死男人就是喜欢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乱发请,现下估计有事要这般。 武玄月闭眼双手胡乱舞动做抵抗,却不想曹云飞根本没有毛手毛脚之举,而是将一根叮叮当当的簪子插进了武玄月的发髻之中,随之相当坏心眼地在武玄月小巧圆润的额头上方弹了一下。 武玄月疼痛睁眼,一脸恼怒道:“你干嘛啊!这样很疼你知不知道?” 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满脸通红,暗自心道:这丫头要不要这么可爱来着?哎~真是憋死自己了,如此香甜可口的女子,自己何时才能够一口吞下去呢? 武玄月霍然起身,只听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下意识地扬手一摸,心中了然,这不是曹云飞曾经赠与自己的众星拱月吗? 武玄月又是一脸疑惑道:“这是……” 曹云飞顿时正了正身子道:“你是我赠你的礼物,之前你落在我这里,今日之后你就待着吧,这可是你是我曹云飞女人的证明。你若是想要下去的话,就必须带着这个簪子可以不?” 武玄月恍然皱眉,细细想想道:“没有问题,那我现在可以下去了?” 曹云飞微微颔首示意,“可以了——” 武玄月顿时满脸兴奋,三跳两跳地冲下了高台。 目送过武玄月背影的曹云飞,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手握拳支脸,一手捏杯饮茶,目露邪光,那阴暗的小心思悠然心生。 曹云飞是一个占有欲极强,又有那么点爱面子的腹黑高傲王子,要知道曹家的气血,便是可以掌控武道之间空间环境的绝世气血。 而赠与武玄月那根众星拱月的簪子,便是自己精心打造而成,注入自己血气的绝世无双的簪子。 这个簪子最大的用途便是自带跟踪追查的功能,换言之武玄月只要戴着此簪子,不管她跑到天南海北,就像是风筝的线头始终攥在了曹云飞的手心之中,根本逃不出曹云飞的手掌心。 这样看来,曹云飞是一个多么恐怖的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时刻密切关注着,还做的天衣无缝,说是定情信物,那便是将对方的隐私都要攥在自己手中的筹码。 到底,曹云飞的占有欲有多强,表面看着一腔热血,耿直侠义,可是在自己女人的问题,曹云飞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有些低端到没品的地步。 没办法,谁让自己先爱上了呢?爱上了,便不想撒手,明知道自己从前和现在喜欢的女子都是一个德行,宛若雄鹰,心野实力也不一般,若是硬碰硬地禁锢管制着对方,只怕只会惹来对方奋力的反抗,其结果是两败俱伤。 所以,自己早早就选择了改变战略,表面是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副爱意绵绵,实则这阴暗的手段,这腹黑的心肠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而聪明伶俐的武玄月为何会在这种问题上犯浑呢?大概就是被爱情盲了眼睛的缘故吧…… 210.巡查(武玄月巡视练兵,遭突袭) 武玄月在行军营之中,左逛逛右瞧瞧,只看这习武练兵之人,专注武学,习武练兵的气氛热火朝天,武玄月看之喜之,并且向往之。 只可惜,现下自己没有本事激活白虎符,武功尽失,只能够看他人风光无限,自己却默默地独自感伤,到底自己还是没得选择走到这一步呢? 曾经的父亲告知于自己好多战术绝学,置于死地后生便是其中之一。 自己现下风头太甚,成为被人仰慕崇敬的对象同时,所谓收敛锋芒何其容易呢?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你若是不自毁利器,别人决然不会相信你是真的会收敛锋芒。 武玄月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选择了将自己彻底推到了死路上,就当是殊死一搏,而结果如何,自己不敢下定论。总之不是胜就是死,有没有武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到了现下这个地步,矛盾已经激化到白炙化阶段,自己现下这般决定,也算是破釜沉舟,没得退路了。 武玄月双手抱背深思感慨良久,抬眼一看,关于新入伍的兵种,马步蹲的不太规范,武玄月这方想都不想上前便是指教讲解一番,所想这基本功若是都练不踏实,以后的训练还怎么进行呢? 武玄月这方上前走上前去,双手抱背一本正经之态。 武佐一看是协领大人来巡视,赶忙停止了教授基本功的动作,慌乱抱拳行礼道:“单协领好!” 武玄月颔首轻答道:“嗯!” 话毕,武玄月直步上前,游走在训练方阵之中。 只见这队伍里的好几个新兵嘎子那马步蹲的太不像样子,脚下无力,脚跟不会扎根,腰部也是松松垮垮。 看到这里,武玄月摇头咋舌,实在是忍无可忍,随意点了两个新兵道:“你——还有你——去方阵最前方去!” 被点名的新兵的顿时吓得浑身一抖,眼看此人来头不小,虽说个头娇俏,面容可爱,可是这一丝不苟的脸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内心生寒畏。 再加上自己顶头上司武佐大人,见到此女更是毕恭毕敬之姿,严肃方正,由此可知此人来头不小,非同一般。 见两个新兵嘎子吓得不知所谓,连那蹲的不标准的马步的两条腿瑟瑟发抖不止。 武玄月微微一皱眉,武佐一看这个场景,还未等武玄月开口训斥,自己先发夺势,快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朝着身后的两个人屁股后面一人一脚,还不解气的骂骂咧咧道:“叫你俩小兔崽子过去就过去,磨叽什么?” 武玄月的眉头皱得更近,对于武佐这种粗鲁的动作自己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对于新兵嘎子这样的胆量更是唏嘘不止。 武玄月簌簌脚步而去,大步流星走到了方阵最前方,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是白虎军最新力量,也是白虎军的希望,对于习武本无小事,必须从基本功做起!但是希望大家对于基本功的理解不是浮与表层的理解,比葫芦画瓢做个形似就会造成你们武学修养止步不前。基本功不学踏实,后期的练功内容就如同空中楼阁一般,看似蓬荜生辉,却是摇摇欲坠——基本功就是武学的根基,马步更是体现武学基本功的核心力量的所在,马步又称四平马,顾名思义,四平八稳之意,何为四平?分为上两平和下两平,上两平为两肩要平,下两平为两大腿面也要平,就你们两个,做一下刚才的马步的动作。” 武玄月一声令下,两个新兵战战兢兢地双手抱拳与腰间,讪讪然地蹲下了马步。 武玄月指着第一个新兵道:“大家看到了吗?他这个动作不规范在哪里?最大的问题在与上两平没有做标准,根结所在呢?腰部太松,腰部的力都分解在了髋部和上体之上,这就是所谓撅屁股凹腰的错误动作,身体重心前倾,自然肩膀没办法给地面平行。” 武佐很是伶俐,赶忙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教鞭,武玄月顺手结果教鞭,在第一个新兵上点点戳戳,敲敲打打,拿捏摆正了第一个新兵的动作,只看这新兵咬紧牙关,汗流浃背,明明腿步力量不理想,却还是硬撑到底。 武玄月再次移步走到了第二个新兵的身旁,一边指指戳戳其中动作不规范的要点,一边张口示众道:“这一位将士犯得错误,下两平不够平,大家看下,四平八稳对腿部要求更为严苛,这位将士脚尖外展幅度过大,脚尖的方向决定了膝关节的方向,并且这位将士的腿部力量不够到位,马步力量最佳的高度则是大腿地面平,或许刚开始腿部力量有些吃不消,时间久了慢慢腿部力量上来了,下盘稳健,才可以更好的发展上肢动作的灵活度。” 摆正过第二位将士后的动作后,武玄月回眸一瞥,一手将手中的教鞭交到了武佐的手上,双手上下拍了拍掌示令道:“武佐,以后就按照这个要求来练新兵,不可懈怠,更不可放水,若是想要白虎军武学水准提高一个水准的话,这个基本功的练习是必不可少,凡是要细化,要苛刻才行,你先练着,我去别的方阵看看去。” 说着,武玄月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突然一道寒光袭来! 眼看这寒光迫在眉睫,马上就要正中武玄月的眉心之处,若是这个速度,放在从前的武玄月百分百能够闪移躲了过去,而现下自己腿脚功夫全废,即便自己看得真切,可是这笨拙的身体,根本来不及移动分毫。 武玄月顿时闭上了双眼,似乎做好了受死的准备,说时迟乃是快,在寒光穿透武玄月脑壳的一瞬间,武玄月的身体突然闪影消失不见了。 武玄月惊得不轻,这方讪讪然地睁开眼一看,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居在高台之上,曹云飞稳坐台上,皱眉冷眼,面色冷峻,扬手运气一捏,隔空抓出了一只飞镖来。 武玄月登时惊愕使然,站在原地傻傻不知所措起来。 曹云飞拿过飞镖,细细察看片刻,心中一颤,这飞镖不是别人的,正是自己最亲信的手下——锦瑞的。 武玄月慌神归来,赶忙走了上去,定睛看过曹云飞的手中的飞镖,惊呼道:“这……这不是……锦瑞的吗?” 211.推断(云月一起推测行凶对象) 曹云飞皱眉斜睨道:“对于这个飞镖你是怎么认为呢?” 武玄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还能怎么认为,肯定是借刀杀人之举啊!” 曹云飞愣之,喝声一笑道:“你就那么信任锦瑞那小子吗?” 武玄月嗤声一呵道:“我不是信任锦瑞,而是信任你!你信任锦瑞,便是因为他相信他的人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平日偏重于他,也说明你的心便是跟他最亲近的,所谓知己者万水千山心不远,你信任他,我信任你,就是这么回事?” 曹云飞听罢,微微挑眉,有几分狐疑道:“就这么多?这可不像你平日的风格?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不是又绝对的把握,光靠情理的判断,你不会这么轻易下决断。” 武玄月抿嘴一笑,暗自心道,果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自然自己什么样的想法,分毫逃不过这家伙的眼睛不是! “呵呵~看你说的,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一个多么关于心机的人呢?” 曹云飞不语,微微抬眼睥之,那一眼眸的之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武玄月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也不是全凭情感来定夺此事!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有我自己的判断依据,锦瑞完全没有暗杀我的必要不是?他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其他不说,他还要靠着我帮他娶媳妇不是?现下杀了我,这笔买卖,确实不划算,更何况你想想看,你锦瑞那么鸡贼聪明的个性,就算下手弄我,有必要拿自己的飞镖出手吗?这招明显会暴露自己目标的蠢笨招数,我若是锦瑞我绝不会这样做的。” 曹云飞嘴角一勾,心领神会,自然他是明白眼前女子是何等聪明之人,自己所思所想跟眼前的女子不差分毫。 曹云飞先不说自己的想法,继续问之:“那么你先下怀疑的是谁呢?”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蹙眉斟酌片刻道:“该怎么说呢?我现在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但是我不敢妄加猜想,若是误会冤枉了人家该如何?” 曹云飞一手将飞镖扔到了桌上,一眼寒光瞥下,一手举杯饮茶,沉声道:“你但说无妨,我听来便是,就当是你我平时拉拉家常,不为别的。” 话毕,曹云飞又斟了一杯茶,递给了武玄月,抬眼满是宠溺道:“别怵在那里了,坐下来说。” 武玄月接过曹云飞的茶水,埋头绕过曹云飞的身子,稳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落座而下,小口饮茶,张口便道。 “我倒是觉得秦勇他们三个极有可能。虽说他们的蛊毒被解,心中的不平衡的落差感仍在,这也不能够怪你,毕竟谁向着谁,谁偏颇谁,有时候确实挺力不从心的,人的心生来都是偏的,根结所在,并未消除,自然他想通过这件事情,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既能够让你痛恨锦瑞,又能够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曹云飞目视前方思索良久,听来合情合理,只是,有一事不明,曹云飞迟疑问道:“眼中钉肉中刺?不至于吧……” 武玄月轻嗤一声道:“原先不至于,现在至于——说来我从来到西疆这个地界儿,就似乎不怎么招秦勇喜欢,后来我又培养出一队女子军团,生生打他的脸,之前他们三人势单力薄,更是因为蛊毒之事不敢声势,只能够夹着尾巴做人,而现下不同了,人家的靠山来了,有了帮手,自然底气足了,就该出手伤了我性命了。” 曹云飞再次斟茶倒水,听了寻思其中深意道:“你继续,我听着呢,把你所想都一通倒出来,你我之间不用保留。” 听到这里,武玄月斜睨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心中打鼓,却还是张口道:“说来,你说这秦勇杀我作甚?即便再讨厌我,也不至于倒非动手杀了我不可的地步不是?而你想来,若是我死了,谁最得利呢?要知道呢,曹堂主你对我的过分宠爱,有时候说不准就是毒药来着,引来某些人的嫉恨,不能处之而后快,才用了这阴毒的手法,手不兵刃,借刀杀人,栽赃陷害,哎~这是看我手无缚鸡之力,便是最好下手的时机了不是?” 武玄月并没有指名点姓谁人,但是这个线索导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其中深意。 曹云飞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自己不是没有怀疑到这一步来,只是两受害者当事人都能够怀疑至此,证明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想到了一起,这种机率是巧合吗? 曹云飞张口道:“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在行军营行走训练可真不安全,刀剑无眼,哪一天被人暗杀了,都不知道,若不然,你还是……”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想说什么,坚决打断之:“不!我不要就这样屈服了,他们有他们的千条计,我们有我们老主意,今天不是挺好的~你就出手及时救了我吗?你若是不放心我的话,就让我们府中的三个丫头跟着一起来这边,顺带也让他们多受些武学的熏陶,这样才能让她们提升的更快些,一举两得不是?” 曹云飞想了想道:“不行!那三个姑娘年纪尚轻,肯定保护不好你,我觉得还是把春桃她们几个召回来,让她们贴身保护你。” 武玄月再次拒绝道:“这不行!那四个姑娘我让她们回曹府的目的再明白不过,就是为了监视武家那一帮人的一举一动,你我都在行军营中,武家那边人若是有什么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春桃那四人的眼线,她们在曹府很关键,绝对不能够抽调出来。” 曹云飞一听这里,就急眼了:“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你现在不比从前,若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差池,我该多恼火自己呢?我又不能够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你。老虎也总有打盹的时候,若是我一眼看不住,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不慌不忙,诡秘一笑:“为何我们总是站在明处,让别人频频放暗箭射杀咱们呢?所谓明剑易躲暗箭难防,有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212.责难(曹云飞刑问锦瑞) 下午时分,曹云飞白虎七星君各位高位。 七人刚一到位,曹云飞危坐中堂,一脸冷峻,寒气十足,而武玄月则是双手抱背,一脸严肃,一眼冷瞥示下。 七人见状,各个胆战心惊,战战兢兢不敢吱声,心中更是跟猫抓了一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就在七星君各自揣测圣意之时,曹云飞一声令下去:“来人,拿下锦瑞!” 锦瑞一脸惊慌迷茫失措,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左右上来的兵佣生生把自己摁在了地上。 锦瑞狂吼:“曹堂主!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我做错了什么吗?” 段八郎护友心切,登时单膝跪地,急眼求情道:“曹堂主!请你明示!锦瑞他做错什么不能好好说吗?这样就突如其来押解,总是要给个说法吧!” 季无常不吱声,一边摇扇,一边观察现下形势。 曹云飞冷言喝止道:“段八郎!闭嘴,给我闪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谁想这段八郎一如既往地榆木脑子,硬是一脸硬汉表情使然,铁血护友,意气用事道:“我不!堂主你若是不给大家一个说法,段八郎愿意陪着锦瑞一起受罚!” 到此,曹云飞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焚,段八郎一根筋的脾性,自己是了解的,只是现下这般,自己倒真的不好展开局面。 曹云飞不语,森森然地盯着眼下不识抬举的段八郎,这一眼寒光,噼里啪啦闪出了几分危险气息。 见此状,季无常再也不能无动于衷,缓缓走上前去,扬扇附耳道:“八郎,你先起来再说——堂主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难与人的人,他肯定会给大家一个说辞,现下你若是这般不分场合地滥用兄弟意气,只会害了锦瑞知道不?” 段八郎双眼惊瞪,一脸迷惘道:“这……这……怎么叫滥用兄弟义气呢?” 武玄月赶忙帮腔助势道:“娄星君,你先站起来再说,这件事情会有个水落石出的说法,你可明白?” 段八郎小心翼翼地别头,无可奈何地望了锦瑞一眼,锦瑞则是一副关切语气道:“八郎,我非常感谢你这么够兄弟的举动,不过现下季先生和单协领的说法没错,相信咱们堂主的决断力,你先起来再说。” 形势把自己逼到了这份上,连自己热血守护的好友,都这般说了,自己还能够怎么说呢? 段八郎微微皱眉,季无常赶忙伸手一拉,段八郎登时站直了身子,退到了正堂左侧方向。 季无常在拽段八郎起身之时,有意瞟了一眼秦勇的脸色,只见对方脸上飘然而过微妙的窃喜之色,而后埋头哈腰之姿,而身旁的两个人,大同小异的神色。 季无常见状,似乎已经察觉出来这件事的苗头,却还是秘而不宣,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 曹云飞二话不说,一手掷出一只飞镖,“哐当”落地,锦瑞一脸疑色,缓缓抬头疑虑道:“曹堂主,这是何意……” 曹云飞如同审讯官一般的神色严厉道:“锦瑞,你可认得此暗器?” 锦瑞似乎已经察觉出一丝不祥预感,说话特别注意分寸道:“我……我自然是记得……这是我的梅花镳……昨日晚上整理……我的这一组镳的时候……发现……独独少了一枚……我还想着怎么会少了一枚呢?怎么……怎么会……会在曹堂主你手边呢?” 曹云飞眉宇微动,额间冷冽,面若冰霜,当真是对锦瑞此番回答不满意道:“你说的可是实情?那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她是谁呢?” 说着,曹云飞抬手指向武玄月的方向,武玄月登时正了正身子,相当配合曹云飞地站直了身子,以正面示人,一本正经,可谓是夫唱妇随。 锦瑞蹙眉示上,越发觉得此番意味不太对劲,曹云飞并不直言自己的罪行,而是一步步的刑问自己,到底为何? 锦瑞颤颤巍巍嘴角道:“这……这不是白虎军的单灵遥协领吗?” 曹云飞继续追问,喝令更甚道:“还是谁?” 锦瑞登时吓得脸色惨白,特别注意口中言辞道:“她……她……她……不是……不是曹堂主你家的二夫人吗?” 曹云飞微微挑眉,冷言冷语道:“很好——既然你知道的身份如此,你也知道我对她什么样的心思,那你为何今日行军中,用此镳刺杀与她?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之举,你是不知死活吗?” 此话一出,锦瑞登时两眼惊恐,疾呼冤枉道:“不是!曹堂主,这中间肯定存在误会!我跟……我跟……单协领无冤无仇,我为何无缘无故要刺杀单协领呢?还请曹堂主,明察秋毫啊!锦瑞,锦瑞冤枉!” 曹云飞嘴角一扯,冷笑连连道:“那得问你自己,为何要刺杀单协领!” 锦瑞惊滞,细细想想此番来龙去脉,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这一局果然是针对自己来的吗?现下人赃并获,自己就是长了一百张的嘴,也说不清楚。 明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陷害,而现下自己再如何解释,实事就摆在眼前,自己还能说任何呢?说什么错什么,越描越黑! 想到这里,锦瑞突然变得安分了许多,这一份罪状自己落得活该,谁让自己掉以轻心,让人钻了空子呢? 曹云飞见势,自知道自己的小跟班似乎已经认清现实,这样事情就变得好办的多了。 曹云飞仍然一副冷脸相识,义正言辞道:“锦瑞!你可认罪?” 锦瑞低头埋脸不语,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反省之中,整个人都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曹云飞严声示令:“白虎军七星君毕星君——锦瑞,以下犯上,目无军法,蓄意抹杀白虎军协领大人单灵遥未遂,特此惩治军棍二百棍,拉下去行刑!” 此言一出,段八郎急火上脸,嗖的一声蹿了出去上前,双膝跪地挡在锦瑞面前,好生跪地告饶求情道:“曹堂主!曹堂主!英明啊!此事肯定有蹊跷!还请曹堂主查明此事之后再做决断!” 却不想,这个时候锦瑞突然开口阻止道:“住嘴!段八郎,此事与你无关,你跟我一边凉快去!曹堂主罚我,我认!” 段八郎着急忙慌道:“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眼呢?平日里你那聪明伶俐劲儿去哪里了呢?” 看到此,曹云飞阴冷一笑,似乎也不准备轻饶了段八郎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213.辩白(段八郎为锦瑞辩白) 锦瑞自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难逃,挨一顿军棍已经是曹云飞法外开恩,若是此举坐实,那可是刺杀单灵遥的罪名,只怕是自己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这都什么时候了?段八郎还是这般不分形势地上蹿下跳,锦瑞所想,自己死就算了,怎么还可以拖累了自己的好兄弟呢? 眼看曹云费那眉宇之间微波流转的可怕气焰,现下若是自己再不阻止段八郎的愚钝护友的举动,只怕这家伙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锦瑞登时脸色突变,一脸怨怼怒火,连连责骂段八郎道:“你是个傻子吗?这事跟你有关系?我又求你帮我求情吗?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赶紧给我滚起来,别站在我眼前的碍事显眼!” 段八郎愕然相瞪之,却还是愣头青一般胡言乱语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无缘无故地责罚呢?那可是二百军棍,你可知道这是什概念吗?这二百棍下去,你就剩下半条命了!你是不是傻?有些罪你可以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你怎么可以胡乱认呢?” 锦瑞若不是手脚被人钳制,现下真想一拳挥过去,打醒这个不长脑子的脑子的家伙,现下是什么形势呢?段八郎这家伙一点都不清楚,还在这里言之凿凿地大发厥词,再说下去,曹云飞只怕连段八郎也要一起发难了。 锦瑞自知道现下自己劝说什么都无用,索性就把希望寄托在季无常身上,锦瑞焦急声呼道:“季先生,你快把段八郎给拉一边去,别让他再生是非了!” 季无常清咳两声,走上前去好生劝慰道:“八郎,你听锦瑞的话,别在这里掺和这件事情了,锦瑞受罚已成定局,你再多说无益!趁着堂主还没有生你的气的时候,赶紧跟堂主陪个不是!” 谁想,季无常的好言相劝,换来则是段八郎怒火再度升级,龇牙怒目道:“老季头,你就是个和稀泥的老不休!锦瑞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这个罪责要让他承担呢?咱们堂主,自从单灵遥来了西疆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凡是都是仅着那小女子先!是,没错!我是要对单姑娘感恩戴德,若不是她,也不会解了我身上的鬼气。不过,就事论事!季先生!你说说看,曹堂主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变了?凡是都要先听她的,为了她什么都不问不顾了,连咱们多年的兄弟手足之情,都不顾念了吗?” 季无常当真是情急口不择言,为了能够给自己兄弟辩白,自己什么都不问不顾了! 眼看这小子如此不受教,竟然怼的季无常哑口无言,偏偏季无常与不喜与粗人争一时口舌之争,见此状,此人已无药可救,再多说下去,只会把自己也给拖下了水,索性摇头两下,摇着扇子离身而去。 果然,段八郎此话一出,成功激怒了曹云飞,只看曹云飞脸上顿生厚厚一层冰霜,阴冷异常。 曹云飞不动声色,冷眼示下,顿时转变了态度,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段八郎你就继续说下去?你们对我还有什么怨言不妨直言,憋着多难受呢!” 锦瑞已经在曹云飞脸上嗅出了相当浓烈的硝烟味道,自知道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家伙再多说一句,就真的坐实了自己的刺杀单灵遥的罪证! 谁人不知道,段八郎平日跟自己交好,交情匪浅;谁人又不知道,段八郎脑傻缺根弦的大傻子? 换言之,段八郎怨怼单灵遥的此言行,大家不会往锦瑞身上想,毕竟单灵遥有恩于段八郎,段八郎又是极为忠犬类型的将士,反而这些作恶小心思,自然大家都会有意无意地往锦瑞身上靠。 段八郎你个白痴,你是怕我锦瑞死得还不够惨吗? 锦瑞赶忙制止道:“堂主!段八郎是胡言乱语,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段八郎,算我求你了还不行!我的事情能不能你不要多管闲事呢?跟你有一点关系吗?堂主罚我怎样都好,我锦瑞认了,关你何事?” 段八郎怒火冲天,义气更甚:“你在说什么呢?你我是兄弟,你忘记了咱们白虎军的门规了吗?侠肝义胆,肝胆相照,你若出了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不问呢?他是堂主就了不起?也不能胡乱给别人定罪吗?” 锦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苦涩无奈一笑道:“大哥~算我求你成不?你能够消停一会不?我求求你,只要你不说话,怎样都好!” 段八郎恶狠狠的瞪了锦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就你怂!你怂我不怂!你怕他我不怕!” 话毕,段八郎跪立而起,摆正身体,大义凛然道:“曹堂主,我敬你是我堂主,你是我们西疆的英雄豪杰!可是,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损了兄弟之间的义气不是?锦瑞不管他做没做这件事情,现下单协领不是好好的吗?你若是这样严惩锦瑞,只怕以后动摇军心,旁人会说你军法严苛,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手足之情,你这是再自毁白虎军声誉!” 曹云飞的眉宇之间的阴霾更甚,却引而不发,只看眼下这浑小子还能够说到什么份上去! 眼看局势近乎无法控制,武玄月见准时机,忽然之间眼泪簌簌而下,抽抽搭搭不止。 此番之举,声势不算小,自然堂下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武玄月身上…… 武玄月故装姿态哭泣抹泪道:“嘤嘤嘤……曹堂主……灵遥……灵遥没了武功之后,是不是就是废人一个,可以任人谩骂?任人宰割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个像样处罚都不行了是吗?到底灵遥是何等轻贱之人,没了武功就可以任人践踏了是不是?” 武玄月一哭,堂下所有人心都软了,一个姿色过人的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撩人。 自然铁血柔情,英雄清偿,儿女气短—— 武玄月这一哭,推波助澜,激化事态。 既然,曹云飞已经被众兄弟说得如此不堪,在人眼里自己已然是一个为了女人昏庸无道的镇主,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懒得掩饰,索性将这个说法当众演变成事实。 214.受罚(锦、段二人受罚) 曹云飞一脸心疼,转而将这股子对武玄月的心疼,转化成了愤恨全都发泄在了堂下两个男人的身上。 曹云飞怒眼恶瞪,森冷张口道:“很好——段八郎!通过这次事件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人了!我是为了一个女人变了性情那又如何?这个女人是一般的女人吗?她武功盖世的时候,你们在场的哪一个人没有受功与她本人?连我的这条命都是她救得,若不是当初单灵遥冒着走火入魔风险解了我身上的蛊念之毒,我曹云飞现在早不知道在哪里了!对~段八郎,你可以为了你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为何我就不能为了我的女人,惩处那些背后动些阴邪手段的小人呢?我哪里做错了?就是因为单灵遥是女人的缘故吗?你就可以把这个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罪名胡乱地扣到她的头上,而若她是一个男人的话,你们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废话呢?”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哑然,在无人敢声张,毕竟曹云飞说的话句句在理,言辞犀利,无懈可击。 曹云飞转而把话锋引导了秦勇一众人身上道:“段八郎是这样想的,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秦勇三人人顿时惊得浑身一哆嗦,慌忙跪地,抱拳奉礼,秦勇为代表战战兢兢道:“末将不敢!单协领是我们西疆的贵人,单协领前段时日,领兵打仗,捣毁了勒尔曼内所有的武邪窝点,可谓是神鬼之速,曹堂主心仪单协领这样的英雄盖世的佳人,也是千古流芳一段佳话,单协领和曹堂主是才子佳人,单协领为人我们这些下人是议论不得,更是要尊崇在上,我秦勇发誓,日后绝对是以单协领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锦瑞惊怒瞠目结舌;段八郎更是怒火焚身,恶瞪而去。 季无常轻摇扇面,洞若观火;白华风淡云轻,置身事外——实则此二人心如明镜,看透不说透罢了。 曹云飞嘴角一勾,心悦诚服道:“很好!这一次秦勇难得的觉悟极高,这段时日果然长进不小!” 受此赞赏,秦勇埋头奉礼更甚道:“曹堂主过奖,主要是单协领调教的好,在下受教不尽,不胜感激。” 武玄月哭势略减,抽抽啼啼,一手勾指抹泪,小眼神透过指节偷偷向秦勇方向瞄了几眼,而后继续装腔作势。 曹云飞微微颔首,嗓子间酝酿出一个字来:“嗯——” 这一“嗯”字可谓是意味深长。 曹云飞冷厉瞥眼,好声没好气道:“锦瑞——我再次问你,你可认罪?” 锦瑞自知现下情景,自己已经被推到了绝路上,想不认罪也得认罪,秦勇一众小人,两面三刀玩的漂亮,连曹堂主对人家的忠心赞赏有加,这会子功夫若是在不认罪,只怕事后自己会死的更惨! 锦瑞思索片刻,即便心中再恼火,可是他分得清楚形势,更知道什么样的抉择对自己更有利。 想到这里,锦瑞微微动唇,正要认下自己罪名之时,段八郎这条傻狗,又跳出来不分场合的乱吠不止。 “锦瑞!你可不能就这样认罪了!你若是认了,以后你还在白虎军怎么立威呢?你可要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 锦瑞皱眉烦躁,一声吼令之:“段八郎,闭嘴!别再说多余的话了,我在强调一遍,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曹堂主,锦瑞认罪,也愿意受罚,还请堂主示令!” 段八郎登时之间,火怒狂吼:“你认!我不认!你要忍!我不忍!还请曹堂主明示,请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发号施令!” 此话一出,摆明曹云飞立场受限制,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顿时放大音量,哭势大增,这不依不饶的之势,摆明就是逼宫的征兆。 曹云飞皱眉举棋不定,一边是自己的爱妾,一边是自己的手足,这该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季无常见状,双手奉拳而上,请命道:“单协领,你真的认为这件事是锦瑞所为吗?” 武玄月哭天抹泪,声势浩浩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要加害与人,若是不严惩,以儆效尤,以后我在白虎军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季无常听罢,大概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这方转向曹云飞道:“曹堂主,既然单协领已经有了定论,季某也觉得此言不虚,尚且不管此举是不是锦瑞所为,至少通过这果断军法之效,能换来单协领一时安危,也是对的!还请曹堂主早下决断——” 段八郎怒火冲冲道:“老季头!你到底是站在哪头的呢?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季无常只觉得耳边聒噪烦闷,却也懒得跟一条逮谁咬谁的疯狗理论什么,继续奉拳请命道:“曹堂主,若是有些人直呼我白虎军门规之精髓,不如就成全了此人的侠义之心,肝胆之情,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锦瑞眼中生恐,在季无常的言辞中,不费吹灰之力,却对段八郎是毁灭性的打击,锦瑞百般聪慧,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所在。 锦瑞结结巴巴道:“不……不……曹堂主,锦瑞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人无关!还请曹堂主只责罚锦瑞一人,不要再牵连他人!” 只是,锦瑞在如何求情为时已晚,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的一丝弧度来,此时的他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曹云飞微微正身,轻嗤之间,口中发出示令来:“既然如此,就如季先生所言,娄星君既然如此重视手足之情,兄弟之义,可谓是我白虎军中之表率,若是我这个做堂主的不秉公处理,就真的对不起娄星君的一片赤诚之心!来人——把段八郎一同拉下去,军棍二百伺候——” 段八郎惊得双眼滚圆,嘴巴合不拢,锦瑞则是绝望的闭上了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哀莫大于心死…… 只看段八郎身后左右上来两个壮汉,欲要押解段八郎。 段八郎霍然气怒,欲要反抗之时,锦瑞一声怒吼:“够了!段八郎,事已至此,你就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受罚!不就是二百军棍吗?!我抗的过来,你也抗得过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要是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来,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此言一出,刚才欲要武力反抗的段八郎,顿时气焰全灭,即便脸上各种不服不甘,却还是乖乖受俘,不敢在声张任何。 215.副手(曹云飞借机提拔秦勇) 三五白虎兵佣将锦瑞和段八郎押解在行军营堂外,公众受罚,意为以儆效尤,杀鸡儆猴。 只听堂外传来阵阵军棍声,掺杂着两个男人的咬着牙的悲鸣声,帷帐内的几人,各个心惊肉跳,各自不安稳。 秦勇、廖瑜和蒋灿,自从被曹云飞问话之时,就一直跪倒在地,不敢动弹,更是听到外头风声甚烈,心中忐忑不安,冷汗四起。 曹云飞却是一副事不关己之态,一手牵起自己美娇娘的纤纤玉手,柔情蜜意地安慰道:“瑶儿,你觉得这样可好?我这次不问缘由,直接处罚了锦瑞他们,就是为了给你长脸立威,更是让那些心有歹毒之人敲一下警钟,谁要是再敢动我的女人,我曹云飞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心腹,只要他有了这样的贼子之心,我便不会姑息任何,杀伐决断之间,我曹云飞连一眼都不会眨一下!” 此话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此为敲山震虎之势。 只看这奉拳跪地三人,各个不自持地身体瑟瑟发抖,秦勇埋头不敢抬脸,两位两个立头抬脸之人,各个脸色惨白,忐忑不安。 武玄月哭势大减,抽抽搭搭之间,佯装姿态道:“云飞——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这……可是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会想到,竟是这锦瑞动了要杀我的心思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能让锦瑞如此记恨我呢?我不过就是武功尽失罢了,虽说对白虎军不似从前那般作用强大,但也不至于罪不至死吧?难不成,他是嫉妒我早已失去协领之力,却还空占协领之职吗?若是如此,我就把协领之位拱手让人算了,也能够保我小命一条?” 曹云飞霍然起身,怒视而下,呼和之势磅礴:“谁敢!你的协领之位是我曹云飞一手提拔上来的,谁要是有这贼子之心,就不得好死!你就给我安安心心当你的协领大人,有我在,他们不敢!” 武玄月哽咽着嗓音道:“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够天天光盯着我不是?我来白虎军营是为了协助与你,若是让你天天盯着守着,那不成了你的包袱了吗?若是如此,灵遥宁愿不做这个白虎协领!” 曹云飞顿时咬牙咋舌一脸难色不尽,似乎被武玄月此番言语给问住了。 就在曹云飞不知所措之时,季无常再次跳出救场道:“曹堂主,若是单协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大可不必了,曹堂主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单协领,我们这一众白军七星君用来做摆设的吗?你看秦勇,廖瑜和蒋灿三人,如此忠心护主,对单协领评价极高,若是命他仨人时刻严密保护单协领,既为曹堂主你分忧解难,又能够让单协领大胆施展拳脚,何乐而不为啊~” 此言一出,曹云飞登时一脸初醒地惊羡,握拳砸掌拍手叫好,连连称赞季无常道—— “是啊!季先生所言极是!这样的妙招果然只有像你季先生这般智囊的头脑才能够想得出来!我正想着找谁保护灵遥最合适,说来你和白先生各自都在白虎军中身兼重职,一个是军事一个军医,虽说武艺高强,却是分身乏术,而这锦瑞和段八郎,嫌疑重大,更是被打得半死,他俩也只能够被排除在外,现下也就是他们三个人最适合保护我家瑶儿的生死安危了!季先生高明!” 季无常笑脸相迎,心中暗自骂道:好小子,你跟单灵遥两手做了这个局,不就是等着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吗?现下老夫如愿所偿说出你俩的想法,你小子倒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 季无常心中暗自谩骂,脸上笑意不减,双手奉拳谢恩道:“堂主过奖了,这哪里是无常聪慧呢?不过是堂主早有此意,借着无常的嘴说出来罢了!最英明之人还是曹堂主您啊!” 季无常这话拿捏得当,既拍了曹云飞马屁,也笑里藏刀说出了曹云飞的心声,一石二鸟。 曹云飞自然嗅出了季无常话中端倪,两人相视,心照不宣,同时把眼光都落在此下跪地不起的三个人。 秦勇至始至终都埋头不动声色,而身后的两个人,脸上略显惊色,只是老大不敢言语,自己更是不敢多说什么。 秦勇此下心中是矛盾,毕竟此举自己通过借刀杀人手段,成功解决了锦瑞自己这块常年的心病,看他挨打受罚,自己心里痛快;然而曹云飞突然降命与自己,自己都是摸不清楚,自己这位心思缜密的堂主,到底为何意? 曹云飞嘴角一勾,掷地有声道:“秦勇、廖瑜、蒋灿听命,从即日起,我便把单灵遥协领托付给你们三人,特此任命秦勇为副协领一职。” 此言一出,秦勇恍然抬头,一脸不敢相信之势,惊恐之余更是惊喜过了头,这等美事怎么可能降临在自己头上呢? 虽说这副协领之职是一个虚职,没有什么官阶官品分封,但是这副协领的称号就大有文章! 换言之,若是正协领不在了,那么谁最适合做副协领之职呢? 说来,季先生在军中官品不低于二品,毕竟有曹家这个后台撑腰,再加上季先生本身能力过人,自然他与协领一职无缘;再者说来,白先生虽然官军三品,可是军医一职地位非凡,论资历论口碑,他在白虎军声望极高,虽说三品的官阶,但已经享受二品的待遇,白先生有不喜与人打交道,是一个独善其身的得道高人,更是对协领一职不感兴趣。 现下,就剩下自己和锦瑞两人公平竞争协领之位,若不是因为单灵遥的出现,只怕这协领之位,早已经落入自己亦或是锦瑞之手。 之前,锦瑞得宠,自己觉得似乎与协领之位无缘,而现下不同了,所有的形势都向自己这方导向,若是不把握好时机,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秦勇那小心思,武玄月早已经发觉了,这也是为何秦勇要将自己处之而后快的缘由—— 若是想让其疯狂,必先让其膨胀。 诱敌深入,首先是要诱饵放的得当——谁人不知道,这秦勇是个不折不扣的官迷,若是曹云飞稍稍给对方抛出一根所谓的橄榄枝,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又会如何呢? 季无常,白华置身事外,早已经看透局中的关窍,只有那些执迷于局中之势之人,才会迷了眼睛,丧了心智,一头栽进去,暴露了自己…… 216.面目(退居人后,秦勇真面目暴露) 秦勇当即原形毕露,两眼放光,急不可耐的领命道:“末将领命!秦勇感谢曹堂主如此信任末将,秦勇必当将保护单协领为己任,一时一刻不容小觑,绝对不容许再有如今日之人所为,以下犯上之举!” 秦勇当真是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一说是升了他的官位,即便是虚头巴脑之势,这家伙也会变得喜出望外,不能自持。 人在自我喜出望外之时,就特别容易得意忘形,得意忘形之时,就特别容易漏出马脚来…… 武玄月登时之间,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道:“云飞……这样合适吗?毕竟秦勇、廖瑜和蒋灿他们三个人可是你的手下强将,就这样拨给我,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了呢?” 曹云飞一脸宠溺的转身而立,含情脉脉地望去,一手扬起擦拭武玄月眼角的泪痕,柔声细语道:“对于你的问题,没有什么大题小做,只有做得不够!就是因为他们三个是我的手下强将,我才放心把你托付给他们三个。你若是在不放心的话,就把你府上的三个小丫头也一同带上,毕竟男子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花儿她们三个是女子,紧身保护会更周到一些,如何?” 武玄月连连点头,感动至极道:“云飞,你想的太周到了,你要不要对我那么好呢?灵遥都觉得受用不起了……” 曹云飞深情款款而望,擦完武玄月的泪眼的手瞬时之见,勾了一下武玄月的鼻尖,既宠溺又怜惜道:“你个傻丫头,在说什么呢?你是我心中至宝,别说严加保护你了,就是这天上的星星你若是想要,我便也是要给你摘给你的,你我之间不分彼此!” 如此旁若无人的撒狗粮,周围一众人虽说不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场景,可是每每见到还总是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的不舒服。 季无常一手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道:“咳咳……曹堂主,请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没有了?若是没有了的话,在下几人就下退下了——” 此话一出,另外几人登时相应,这个地方暧昧气氛太浓重,是个人都觉得无法继续在这个空间中待下去。 曹云飞和武玄月恍然回首,似乎两个人的爱意太过缠绵,一时忘却他人的存在,当真是有尴尬极了。 曹云飞登时一脸冷寒,威武严肃,一方镇主的霸气道:“你们都退下吧!” 说着,余下五人相当知趣地奉拳告退。 走出帷帐之时,只看门外两个白虎军高位,正在受严刑折磨,此二位屁股鲜红一片,甚是慑人。 只见,锦瑞咬紧牙关,连哼一声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满头虚汗散落,满眼憋红,却还是硬撑到底;段八郎意志似乎没有锦瑞坚强,别看他块头不知道是锦瑞的多少倍,这受刑的气势可真不如锦瑞能抗能挨,他起先还是哼哼唧唧不断,到了后面实在忍无可忍,鬼哭狼嚎声响巨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季无常和白华相继走过,两人相视一望,各自唏嘘不已,摇首离开。 秦勇走过此二人身边,小人阴邪一笑,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自己这些年被锦瑞压制的不爽感,顷刻间全部化为乌有,所谓小人得志便是这般。 廖瑜和蒋灿紧跟秦勇身后走过锦瑞身旁,只看那殷红一片的屁股,俩人登时之间脸色惨白,心惊胆寒。 此三人走远不久,廖瑜终于憋不住性子,小心翼翼道:“秦大哥,你说……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些呢?怎么说锦瑞也是我们的同门师兄弟的说……我们陷害他……是不是……” 秦勇猛然回首,目露凶光,脸色突变道:“过分?想当年他锦瑞在曹堂主面前受尽风光,你我三人干活多,受气多,好处落得什么?连个好名声都不曾留下。结果呢?风头都让那小子占尽!你说过分?那小子在曹堂主面前吃香喝辣的时候,有提过你我兄弟三人吗?那小子在曹堂主面前受尽恩宠的时候,有提拔过你我兄弟三人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过是挨了一顿军棍罢了,你就心疼他!那么咱们兄弟三人受尽屈辱,看尽冷眼的时候这么些年了,有人心疼我们三人吗?兄弟,我知道你向来心善,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对别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心狠!” 廖瑜顿时被秦勇的慑人气势给吓住,顿时惊得不敢吱声。 蒋灿见状,甚是伶俐地帮廖瑜解围道:“秦大哥你误会了,廖瑜他就是这个性,不喜得罪人,你也别太跟自己人过不去不是?总之,这一次成功绊倒了锦瑞,蒋灿在这里恭贺秦大哥,得偿所愿,现下是否该称秦大哥为秦副协领不是了?” 果然,蒋灿此话一出,秦勇脸上涌上了一丝悦色,掩不住的得意洋洋道:“嗨~这才哪里跟那里不是?不过是个副协领,只有官位没有官衔的虚名罢了,有什么好庆祝的呢?” 蒋灿赶忙附和道:“怎么会?这个副统领可是至关重要的,眼看单协领已经不成事了,退居二线当宠姬是迟早的事情不是?曹堂主现下也是急着新人接替单协领之位,如此这般,秦协领之位不是水到渠成?” 秦勇听罢,得意忘形于色,轻哼一声道:“哼~那还是大夫人有办法,就在幕后跟我们轻轻指点一下,不是轻而易举地绊倒了锦瑞那小子吗?大夫人是我们的贵人,她帮我们,我们自然是要效忠与她,兄弟几个可是明白?” 蒋灿伶俐,一手顶了顶顾前顾后的廖瑜,赶忙接话道:“这是自然!我们跟大夫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下秦大哥可有什么筹谋?” 秦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现下的不是刚刚好的机会吗?只要能够除掉单灵遥,既了却了大夫人的心愿,也废了锦瑞他们一党中一个强敌,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蒋灿乐呵呵继续追问道:“那……秦协领的意思是……马上动手吗?” 秦勇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急……现下还不是出手的时候,等待时机,亦或是制造时机,总而言之,咱们三个人守着那单灵遥,害怕找不到出手的时机吗?” 蒋灿拍手称赞,不时用胳膊肘顶了廖瑜不知道多少次,却只看廖瑜从头到尾眼神无光,精神涣散,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心神不在此…… 217.推荐(玄月向云飞推荐酒酿学医术) 众人都退去了,曹云飞和武玄月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曹云飞卸下了自己高傲的伪装,松松垮垮地往椅子上一落,抬头瞟了一眼身后的武玄月,轻叹一口气道—— “你果真认为这样好吗?” 武玄月一手相当温柔地搭在了曹云飞的肩膀上,嘴角微微勾起道:“如此甚好~” 听罢,曹云飞皱眉凝额道:“你可知道此举凶险性,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些了?你明明怀疑秦勇他们三人最多,却让这样三个人来保护你,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从前的你,若是他们趁着时机对你出手该怎么办呢?” 武玄月登时之间绕到了曹云飞身后,双手环着对方的脖颈上,倾身塌腰,俯首帖耳道:“你啊~就是太过操心我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的手脚功夫废了,脑子又没有坏!有些人别看手脚功夫尚在,这脑子若是不好使的话,未必见得是我的对手不是?况且我现下武功尽失,正是他们出手的最好时机,他们肯定会掉以轻心,露出马脚的。” 曹云飞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满是焦虑埋怨道:“你这就是胡来!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武功尽失,你也知道他们会对你下手?却还明知故犯,我就怕别等他们还没有露出马脚,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不安分,总是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让我怎么活啊?” 武玄月一手捏了捏曹云飞耳朵,坏坏笑道:“哈哈哈~我说啊~你这就是保护过度了!在你眼里我到底是要有多娇柔多不可靠呢?我也是一个武者啊,骨子里还是有一丝桀骜所在,即便是死在战场上,那是武者的宿命,无怨无悔足矣~我现下这副模样,以后也是这副模样,我若是天天躲起来被人过度保护,总归是一直趴着站不起来,若是如此,还是早早习惯现下这个境遇,日子总是要一天一天的过的不是?再者说了,我又能够逃避到何时呢?你的手下虽然有些歪歪心思,也不至于坏到骨子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更何况,不是还有我们家的三个小姑娘吗?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通过此局,揪住了武朝阳的把柄,把她逼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非得逼她兄长出手激活白虎符才是你我的共同目的所在。” 曹云飞低头憋气,却还是无法言语心中的焦虑,不得不承认的是,身后的女子,真的是一个绝好的女子,凡是都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出发,即便是让自己涉足险境之中,也总是在为自己筹谋,这样想来,自己还真是没用! 武玄月只看曹云飞自顾自的生闷气,心中了然,好声好语道:“凡是要以大局为重不是吗?你就别在这里自责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呢?况且,知道他们有所图谋,就是好事,至少我们可了解他们的动向和目的,总比一直藏在暗处,防不胜防强得多?凡是都往好处想,这一局你我胜算极大,只是……现下最委屈的则是锦瑞和段八郎了……云飞,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俩?” 曹云飞凝眉舒气,目光前视道:“放着!现下管不了他们那么多——尤其是那个段八郎,这些年过去,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年岁不小了,这做人做事的方法一点都不成熟!若是我现下打完他们,再跟他们解释下,就段八郎那张不把门的嘴,只怕三天不到这件事就得传遍白虎军上下!所以,还是罢了……让他俩受点委屈一段时间,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待事情成了,我再补偿他们两个,都是自己人,我想锦瑞他们会懂我的用心。” 武玄月着意的点了点头道:“嗯~曹堂主思量周全,问句题外话,你觉得,季先生和白先生,他们会怎么看这件事情呢?” 曹云飞轻嗤一笑:“那两个老家伙,只怕早已经心如明镜了,若不然,季先生也不会站出来,看似有意无意谏言,实则推波助澜,这是那老小子的一贯作风。不过你放心,季先生和白先生两个人心里有数,做事有分寸。” 武玄月自然明白,所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分散曹云飞的注意力,别让他总是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来。 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曹云飞都是婆婆妈妈的念叨非常,武玄月虽然知道曹云飞出于好意,可是自己的耳朵受不住,又不能够直面去回绝对方的好意,到底曹云飞是一个极爱面子之人,所以武玄月只能够采取这种迂回战术,转移话题,耳朵少遭些罪。 武玄月若有所思道:“有个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知道我屋里的酒酿吧?那丫头虽然平时好吃懒做爱多懒,不如两个姐姐勤快。可是这丫头竟天资聪慧,尤其对药理和医理特别有建树,别看她年纪小,鼻子特别灵,我们厨房里的食物材料和有些药材,她的小鼻子一嗅就能够分辨出来,也算是一个奇才!你说她年轻尚轻,既然有这个特长,为何不精深挖掘一下这小丫头的潜质呢?” 曹云飞愣之,武玄月虽然话里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明白这丫头的用意何在:“你是想让酒酿,跟在白先生身边学医,是这个意思吧?”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云飞哥哥,果然聪明~瑶儿就这么提一嘴,你就明白了瑶儿的意思~你看这次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够得力,尤其是对医学方面的能手更是稀缺,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白华先生虽然医术高明,可是他总归是个男人,总是在我身边不太方便不是?况且他是白虎军的医师,又不是我单灵遥专属医师,我也不能够要求人家过多不是?可是我身边若是有个对药理医理熟识的医者,是不是我的周身就更安全了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语,思来想去,斟酌片刻,方才开口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够做主的,毕竟白华的性子也是知道的,凡是都喜欢独来独往惯了,他若是不喜不愿,我也不能够强塞一个人过去不是?” 武玄月应声附和道:“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这样如何?我想让酒酿以生病为由,跟在白先生身边一段时间,他们两个有没有这个师徒缘分,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强求如何?” 曹云飞低头垂眼,一手指敲桌三下,思量而定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218.围猎(女子军团即将参加围猎活动) 从此以后,武玄月再次巡查行动,身后总是浩浩荡荡地跟着一众人,左边秦勇三个男子,右边花儿三个女子,这气势这派头,只怕在白虎军中,除了曹云飞也就是这样级别了。 秦勇三个人惯会装模作样,人前对武玄月毕恭毕敬,像极了卑躬屈膝的下人,武玄月吩咐什么,他们执行什么,绝对没有任何怨言,殷勤的很。 秦勇更是会拉拢武玄月身边的三个人,出手阔绰,动不动就给花儿送些胭脂水粉,糖果糕点之类,都是些小女子喜欢的东西,哄得三个女生,哥长哥短的叫个不停。 武玄月见状,嘴上不说,心中明了,如此拉拢之势,只怕是为了给自己的行动制造机会,能够以此亲近契机,了解自己的相关情报。 武玄月心知肚明,不言任何,任其事态发展下去。 有一日,武玄月招来花儿和朵朵示令道:“花儿、朵朵、马上就该是春季围猎的时节。说来,这段时日酒酿因为身体不适,在白华医师那里调养一段时间,估计是参加不了此次围猎,眼下我手下就剩下你俩个女将了,曹堂主很是重视这件事情,说是今年一开先例,女子首次参加围猎活动,让府中的四个丫头们一块参与其中,也是为了历练一下你们各自的武学能力和锻炼一下你们胆量,你们两个也准备下,下个月初一,你们几个可要大展身手,可不能丢了咱们女子军团的脸。” 花儿,朵朵抱拳领命,这方刚走出门不远,就被秦勇三人截住了去路。 秦勇又是一副迎笑嘴脸,一手拦住两位小女生的去路,用意套话道:“两位妹妹,这单协领偷偷把你们两位招了过去,所为何事?这神神秘秘,也不告知我们兄弟几个?” 花儿,朵朵相示一看,想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说了也就说了,反正这女子兵团参加围猎之事,早晚都要公诸于世,自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花儿思索片刻,张口便道:“秦勇大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今年的春节围猎大会,曹堂主特许阴虎七煞参加此次围猎,单协领让我们几个准备一下,仅此而已。” 听到这里,秦勇眼珠子上瞟,盘算良久,方才恢复笑脸道:“呦~这是好事啊!从前围猎是不允许女子的参加的,到底是围猎这种活动太过血腥和不安全,只怕女子入猎场,碰到了猛虎凶兽之类的,吓破了胆量,成为了猎物的爪下亡魂。看来——这次曹堂主是对你们几个阴虎七煞相当放心,估计还给予厚望了呢!几位妹妹要好好加油,哥哥很看好你们呦~” 两个女子笑容灿烂,奉拳示礼道:“是!借秦大哥吉言,也希望这一次我们几个姑娘没有丢了单协领的脸!” 话锋至此,秦勇鬼机灵的转动了眼珠,装作有意无意道:“对了,这次围猎活动,单协领可要参加?” 此话一出,朵朵机智,眼看风势不对,登时之间拦在自己老实巴交的姐姐面前开口道:“秦大哥,你为何这样问呢?单协领参不参加围猎,很重要吗?” 秦勇一时被朵朵给问懵圈了,片刻之间反应过来,仍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道:“嗨~看朵朵姑娘你说的这话?我们六个人不是就是为了保护单协领而存在的特别护卫队吗?她若是要去,我们哥几个不是也要做好保护工作不是吗?” 朵朵警觉性极强,眼神一勾,嘴角一笑,嘴中干巴巴地吐出了两个字:“不知!” 话毕便拉着自己老实巴交的大姐,离开了秦勇一行人的耳目。 秦勇得不偿失,既然没有从这两个小丫头的嘴巴里套出来相关情报,反而引起了对方的警觉性,这点着实不妙。 果然单灵遥身边的丫头们,各个是人精,本以为平日里的小恩小惠能够换去对方的好感,拉近了距离,有些话就好从对方的嘴巴里套出来。 结果呢?这两个小丫头到底是跟在单灵遥那只小狐狸身边久了,自然这狡黠聪明的功夫相当了得,自己就差一点就能够问出来了信息,说来还真是可惜。 不过也好,至少自己已经得知此番活动,女子军团要参与其中,那自然单灵遥参加围猎的可能性是一半的可能性,自己就做好两手的准备。 想来,此番机遇甚好,这一次若是得逞,一定要把握住才是。 想到这里,秦勇递了一个眼神跟身边的廖瑜和蒋灿,意味深长,更是阴邪十足。 廖瑜和蒋灿一眼明了,双拳奉礼而上道:“单凭秦副协领吩咐,我二人定当听命行事。” 秦勇心满意足,满眼的算计,嘴角的笑意更显得阴森异常。晚上单府之内,武玄月秉烛夜读,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两个爱徒扭扭捏捏地走上前来。 花儿小心翼翼奉拳敬礼道:“单协领,有件事我和朵朵斟酌甚久,觉得还是要跟你汇报一下。” 武玄月抬眼一看,和煦微微一笑道:“说吧,是不是军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花儿思索片刻,开门见山道:“今天下午,你吩咐我和朵朵准备一下围猎的相关事宜,结果我们刚一走出帷帐,就被秦勇给拦住了,他问东问西了半天,我们说了这次女子军团要参加围猎之事,现在想想,我们是不是说错了呢?” 武玄月微笑依旧道:“无所谓,既然说了就说了,这件事早晚都会传扬出去,也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事情,这点你们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里,花儿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比刚来之际局促紧张,这才敢放开胆子说一下的话来:“可是,后来秦勇特别问了一句,大人您是否一同前往赴猎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了一下,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冷静询问道:“然后呢?你们是怎么回答的呢?” 花儿似乎已经察觉出来,武玄月脸上微妙的变化,这方说话特别小心道:“我和朵朵不敢妄言,朵朵比我聪慧机敏,反问了秦勇了一句,为何要问这个呢?秦勇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你安全做准备,朵朵就说不知道,我们俩便速速离去了。” 武玄月笑容不减,略加赞许道:“很好!你么两个做的不错,继续密切监视着他们三个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对了,记得该装傻的时候,就要学着装傻,别让他们三个瞧出来你们两个精明小心思了知道不?” 话毕,花儿、朵朵连连点头,不敢怠慢半分。 武玄月轻声示令道:“下去吧——” 两个姑娘听命行事,欲要退下之时,花儿迟疑了一下,似乎有难言之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武玄月察觉出来花儿的异样,主动询问之:“花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花儿惊慌一愣,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219.安插(武玄月把酒囊安插在白华侧) 武玄月抬眼一瞄,似乎在花儿的体态和表情中,已经看出了对方的那点小心思。 不等花儿开口询问,武玄月便主动反问之:“花儿,你是不是担心酒酿的康复问题?” 花儿愕然片刻,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武玄月轻叹一句道:“放心吧,她很好!” 朵朵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担心什么,只是姐姐太过腼腆和不会拒绝人,只看姐姐这般小心翼翼,朵朵着实着急,张口就道:“花儿姐!你就实话实说吗?你看看咱们单协领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吗?你看你天天担惊受怕酒酿的事情,不如不吐不快把你的担心都说出来!” 武玄月心知肚明,却不急于宣之于口,温声问道:“朵朵,你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呢?她不好意思说,你来说。” 花儿拽了一下朵朵的衣角,示意对方不要乱说话,朵朵不理,直言而上道—— “单协领,自从酒酿食物中毒之后,我姐姐就整宿整宿的睡不好,更是食不能下咽,非常担心酒酿的安危。那天酒酿突然肚子痛,抱着肚子满地打滚,脸色惨白一点血丝都没有,那个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想想都觉得后怕,这酒酿过去一阵子了,也没有个回信,难不成这次食物中毒太过严重了,酒酿……酒酿……她快不成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掩唇噗嗤一笑,果然,这姐妹感情就是不一样,还真是关心则乱。 武玄月笑罢,方才开口解答对方疑惑道:“酒酿没事,早就好了,我是让她趁着这个契机好好跟着白医生多学一些医术,那丫头有着方面的天赋,若是能够名师指导一二,以后绝对在医学方面大有前途,这段时日估计是跟白先生相处的还不错,所以才会乐不思蜀了!若是你们两个真的担心的话,明天晚饭后,你们登门拜访白先生处所,探望一下自己的姐妹,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话一出,两个小女生眼神惊羡,喜出望外,方才兴高采烈地退了下去。 目送走了花儿和朵朵,武玄月笑容僵直,若有所思地盘算不尽。 那天酒酿食物中毒,绝对是偶然,正好成就了武玄月的小心思,以此之名把酒酿塞到了白府之中。 说是让酒酿以病为由,为了进府学艺,武玄月其实另有一层深意在—— 武玄月之前自费武功的玄机,白华也是参与人之一,至于对于白华的忠诚度的问题,到现在为止,武玄月仍保持怀疑的态度。 所以,白华身边必须安插一个自己人——为何武玄月独独选择了酒酿,原因在简单不过了。 这小丫头表面看着蠢萌蠢萌,实则鬼主意贼多,更因为年纪尚小,容易让人马虎大意,这就是酒酿最大的优势。 因为年纪和心智在旁人看来是挂钩的,谁会去怀疑一个十三四的女童的缜密心思呢? 所以,武玄月的别有居心,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危的绝对安全。 毕竟白华此人高深莫测,却总是不站立场,独善其身,凡是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甚高姿态,然而这种人要比季无常更为恐怖的存在。 所以为了消除自己不安定的心理,武玄月只能够借机在白华身边安插了一个自己的眼线。 没办法,现下武道人心不古,自己多一丝防备,自己就多安全一点,当真步步艰辛,步步为营。 武玄月不知道何时,自己变得如此精于算计,但是心思多了,总归比那傻了吧唧,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人强得多。 只是,现下不是考虑酒酿这件事的时候,最当紧的则是要处理眼下的局势。 这一次,估计是秦勇要主动出击了,自己该怎么处理呢? 若是自己向曹云飞请辞,不参与到围猎活动之中,想来以曹云飞的个性,当真是求之不得。 而这并非是自己所想,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让秦勇一众人露出了马脚,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了,又不知道等待那些小人伺机而发的时机到何时…… 武道人心越来越涣散,在加上北冥之地那个主,已经按耐住性子,炼“邪武令”,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此处不出手,更待何时呢? 该出手时就出手,只是自己不能够太过冒进,自己这条命还要紧的很,若是要配合对方演出,也要思量周全,绝不能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进一步,太过冒进,死路一条,退一步,敌军严防死守,找不出任何破绽,该如何去做呢? 武玄月再次举起手中书籍,名曰:《孙子兵法》,放平心境,再次钻进了书籍中,细细品味其中道理…… 翌日,武玄月请命求见曹云飞,再入帷帐之时,支开了身边的所有下人,临走之际回眸一眼,应允示下身边的两个小女子道:“我今天,估计是要把半天都要跟曹堂主在这主控营中商议下个月围猎之事,你们两个人若是没事的话,就去白府上看看你们的妹妹酒酿恢复地如何了?顺带帮我带声好。” 此话一出,两个人姑娘登时之间两眼放金光,兴奋之间,不忘给武玄月行礼告退。 临走之际,秦勇眼疾手快,欲要赶上两个小女子,别有用心一番。 却不想,这一个举动没有逃过武玄月眼睛。 武玄月甚是伶俐一声令下道:“秦勇,你这是何意呢?” 秦勇止住了脚步,心想不好,闭眼撇嘴之间,转过身来,迎笑相呵道:“回禀单协领,我护送两位姑娘去白府~” 武玄月不动声色,笑意盈盈道:“她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还用你这个大哥哥格外照顾呢?你可还真是贴心来着?你就放心地让她俩自己去吧,正好现下季先生那边清点新一批的武学器材人手不足,你们三个去季先生那边搭一把手如何?” 秦勇一手挠头,尴尬一笑,心有不甘,却又不敢直接抗病,只能够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领命。 花儿和朵朵自然是被身后的场景吸引了眼神,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观望形势。 武玄月扬声而去:“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早去早回?” 花儿朵朵霍然一愣,再次奉拳而上,转脸鬼笑相视,加快了脚步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秦瑞两眼微怔,心中不爽,好死不死眼神与武玄月一个碰撞。 武玄月眼神之间,笑里藏刀:“秦勇,你也是——还不快去复明吗?” 秦勇笑盈盈,转脸之间怒目咬嘴,一脸气意不决,阔步而去。 武玄月轻哼一声,方才安心拉开了帷帐的门帘,只身走了进去…… 220.四礼(西疆春祭四礼分别是) 西疆春日当即,迎接新春之礼,分别为武舞,围猎,祭祀,庆春——皆为来年春祭和顺四礼。 武舞——舞雅舞的一种,武者舞时手执斧盾,亦或是剑、钺等内容为歌颂统治者武功。用于郊庙祭祀及朝贺、宴享等大典。武者将武术技巧动作融于音乐和舞蹈形成祭司形式,结合百家武术与百家舞蹈以实战技能为巅峰。围猎之前进行武舞,更为鼓舞士气之效。 围猎——西疆白虎军通过圈地,打猎的方式储备食物和祭祀用的贡品,围猎头筹者,即为武者打猎之物最为凶猛之兽,如猛虎,雄狮,亦或是棕熊,将会被镇主嘉奖封赏,并将这头筹猎物保存下来,作为下一个环节的祭祀的贡品。 祭祀——万物有灵形成多神崇拜,中国古代宇宙观最基本的三要素是天、地、人,“夫礼,必本于天,肴于地,列于鬼神”。更意为,“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祭祀对象分为天神、人鬼和地祇。所谓民俗百神,组成像人间官僚系统那样的等级,体系每个神的品级、爵位,一般说来,是由武者规定的,并载入国家祀典。平素,它们依照规定,享受一方祭祀,如同诸侯的有封地和食邑;大祭时,则依品级配享、从祀于天坛之上。不入祀典的,被称为“淫祀”。“以共皇天、上帝、社稷、寝庙、山林、名川之祀”。 迎春——武道“三礼”达成,迎春普天同庆,歌舞升平,篝火晚会,大型酒肉之势。 西疆亘古不变的迎春“四礼”,也是曹云飞每天最为头疼的相关事宜。 武玄月走进了帷帐,只看曹云飞一副皱眉不止的模样,一手举着奏折,一手支着下巴,似乎满脸苦色难堪。 武玄月见状,一手抵唇,故意轻咳之。 曹云飞惊之抬头,只看自己心上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乎刚才的愁云惨淡之色消减了不少,一脸喜色盎然。 曹云飞高兴道:“你来了?何时来的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直步上前,当真是不分主次,径直走到了曹云飞的身旁,一脸调戏坏坏颜色道:“呦~我们的曹大堂主这么辛勤劳苦?什么周折让你如此烦心啊?” 一说到这里,曹云飞顿时又陷入了一脸不悦之色道:“哎~还不是老调常谈?下个月不就是春期了吗?一年一度的迎春事宜接踵而至,各方势力来谏,提出不同的方案,各个都是些大同小异的点子,就不能够推陈出新一下,新的一年新的意头,看了我都觉得一点兴致都没有。” 武玄月调笑之:“你还想要样的推陈出席呢?新春之典,不过就是武舞、围猎、祭祀、迎春四个环节,你就是难为死你的那帮子下人,他们绞尽脑汁也跳不出和这个限制,本来这种传统下来的规矩,就是这样默守陈规的繁文缛节,若是有什么太过刻意的创新,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你也不要太过挑剔如何?” 曹云飞摆了一眼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头三礼我还可以勉为其难的忍受下去,毕竟确实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想要大改也不太现实,可是这第四礼迎春的节目,连这都和往年的项目大同小异,可见下面这些人到底是有多应付差事,根本就是投机耍滑,这一年的好征兆,都让这些不费心力的家伙给毁于一旦!你说我气不气?” 一看到曹云飞气涨的小脸,武玄月当真是觉得既可爱又可笑,这家伙有时候就是有些强人所难,这下面人哪个不是看着上面的人脸色行事之人,人家规规矩矩地交出而一份不算逾越了规矩的谏书也倒是乖觉。免得自己的建议太过推陈出新,出阁到已经超过了上面人的心里承受能力的建议书,尤其是新年大礼的问题上,谁敢胡乱揣测圣意呢? 怪就怪这曹云飞要求有些过高,对下面的人期望值太高了,结果这般,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武玄月不再言语,直接接过曹云飞手中的谏书,细细看了一遍,张口道:“你是哪里不满意?我看这节目单,算不是什么精湛,但也是没有什么漏洞,你若是不满意,就直接提出来修改意见不就得了嘛?” 曹云飞一脸苦色道:“唯一是这样千篇一律的歌舞表演节目,我似乎都有些麻木不仁,就行你说的那样,我算不上喜欢,但也是挑出来任何毛病来,气人就气人在了这里。” 武玄月轻轻一叹,也可以理解曹云飞这等眼光极高的镇主视觉疲劳的烦躁感,若是如此,不如添加几个中岳华都比较有名气的节目,既能够转换一下节目的内容,也能够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也算是自己的一点私心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随意指了指几个大同小异的歌舞节目,微微张口道:“这几个节目是不是有些重复了呢?你看这样合适不?你家那个大夫人不是从中岳华都嫁过来的吗?自然眼光不一般,你跟她提议下,让她编几个中岳华都的时下里热门节目,给她找一点事干一干,也可以充实迎春节目的内容,如何?” 曹云飞听之,额头皱得更近了道:“你的意思是?这一次的春期之礼,也让武朝阳参与其中?” 武玄月愣神片刻,有几分惊愕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让她参与其中吗?这不合适吧!要知道她可是正位夫人,这次春期之礼,她还要站在自己身边一侧致礼,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吗?” 这武玄月不提还好,一提这档子的事,曹云飞脸上更加的难看,一阵莫名的烦躁的飘然而至。 曹云飞白眼轻嗤道:“讲真,我真的不想让她参与其中,若不是面子上的公事公办,我倒是希望那个人是你!” 武玄月笑而答之:“你有这份心,我便是欢喜。不过有些事情,王侯将相是逃避不了的,我跟了你曹云飞就已经决定不在乎什么名分之类的,她武朝阳就是风光人前又如何呢?只要云飞哥哥你的心在我这里,我便无欲无求了——” 曹云飞心生愧疚,满脸责难自己的表情道:“你这丫头,现下懂事得让我不敢相信,我觉得自从你没了武功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乖巧的让人心疼。” 武玄月故装无奈叹息道:“哎~没办法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现在这个处境,没了丰满的羽翼,若是脾气在不改改的话,我真怕哪天让你生厌,那我该怎么是好呢?” 221.要挟(武玄月宽衣解带要挟曹云飞) 武玄月来找曹云飞此意便是如此,这一次春期祭礼,必须要让武朝阳参与其中,自己大胆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只为了能够引出更大的鱼来—— 武玄月自知,自己不能够总是让别人算计了自己,有时候主动出击算计了别人,不是为了害别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筹谋未来。 曹云飞甚是心疼武玄月,又是一副深情款款地牵起了对方手道,“丫头,让你受委屈,本来名正言顺该站在我身边的女子是你,而现在,你只能够在祭祀利益上站在我的身后了……” 武玄月不以为意聚眸凝神道:“云飞哥哥,关于我的身份的问题,我可否提出一个小要求呢?” 曹云飞愣之,一脸疑惑道:“你说!” 武玄月笑盈盈道:“我虽未你的侍妾,却是尴尬得很,毕竟我当初是跟你行的夫妻大礼,虽未礼成,但也算不上纳妾之行,我的身份不上不下,很是尴尬。况且你不是也没准备跟武朝阳过多久吗?若是如此,我的侍妾身份是否可以先不要对外公布呢?尤其是在春祭这种正式宗宏大的庙活动之上。” 曹云飞越发狐疑,却还是稳着性子不急不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出席春祭的活动吗?” 武玄月当即否认道:“不!我愿意参加春祭的活动,只是我不愿以侍妾的身份出席!” 曹云飞轻轻的叹了一声气,大致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意味深长道:“你是想以协领的官衔参加这次春祭活动是吗?” 武玄月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是的!云飞哥哥果然最懂我。” 曹云飞霎时之间,蹙眉不悦道:“你可知道,你若是要以协领的身份参加春祭活动,就不得参赛与围猎活动之中,你可晓得这事态的严重性?我本不想让你参与围猎活动,毕竟你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若是让你参加了围猎的活动,只怕是那些有心之人,会趁机对你出手……” 武玄月却还是一副一点打不担心的姿态,运筹帷幄之间,自己早已经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武玄月小脸一耷拉,大眼一委屈,小嘴一嘟囔,可怜楚楚望去,这一个表情甚是千言万语,更如洪水猛兽一般,一箭射穿了曹云飞的心脏,无奈曹云飞不幸中招。 这温柔刀,刀刀刮骨,这可怜相,样样楚人,曹云飞除了缴枪投降,本再无别的办法…… 曹云飞常常舒了一口气,一脸不情愿,还是严防死守,做最后的挣扎道:“好了好了~你别在我面前故技重施了,你明知道我对你这招最没抵抗力,你还这般,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同意,这可是关乎你的生命安全问题来着……” 却不想,武玄月苦肉招数生机,又是耍赖又是装可怜,两手扯着曹云飞的一只大手,摇来晃去,哼哼唧唧不止。 “云飞哥哥~你这次就依了我又如何呢?你又是这一次这样纵容我,你最好了~这次你就如同一般,稍稍放放水不就好了吗?” 曹云飞又气又怒,当真是对眼前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没了脾气,可是一想到之前那次,自己一眼没有看住,这丫头差点就丧命与自己的眼下,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在允许第二次呢? 曹云飞眉宇微动,眼神冷冽,即便再如何心动心疼,却还是严防死守的自己阵地,死不妥协道:“不成!这次说什么都不会依了你!你就老老实实地站在我身后,别在那里自以为是,惹祸上身了去。”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正面进攻无效,曹云飞越发没趣极了,自己都这样可怜央求,还不为之所动,看来只能够另辟蹊径了。 武玄月突然脸色一变,一手甩开了曹云飞的手,故装生气道:“是不是这么不给面子?!” 曹云飞轻嗤一笑,连看都懒得看武玄月一眼,埋头看自己手中的周折,装模作样,不爱搭理武玄月无聊所为——就知道这丫头下一招就在这里等着自己的,所谓的耍赖不成,紧接着就要开始撒泼的节奏了不是? 武玄月见状,怒火中烧,自己的招数似乎用得太多,这曹云飞竟然免疫了不少,眼看自己气急败坏,这家伙开始跟自己装起来糊涂了不是? 行行行!曹云飞,这些时日你跟姑奶奶我打交道时间久了,竟然也变得百毒不侵了不是? 无妨,别以为你曹云飞能力有所提升,我武玄月就拿你曹云飞没有办法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之间,开始宽衣解带,动作好不利索。 曹云飞余光时刻关注身边的女子任何,自然这样诡异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看这丫头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剥落而下,自己的心也跟着嘭嘭嘭乱跳了起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丫头玩的是哪一出。 眼看武玄月脱衣服就差紧贴着自己身上的丝薄亵衣,却不想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更为慑人—— 武玄月竟然仰首阔步,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曹云飞惊怔,大跌眼眶,更是气得一头恼火,说是飞快,闪身之速,冲上前走去,却不及这丫头腿脚飞速。 眼看武玄月一手推开门帘,这一束眼光即将射进了帷帐之中,曹云飞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揽过武玄月,恶狠狠地摆下了门帘,满眼血红怒火道:“你这是想干嘛?作死吗?” 武玄月一脸怒火不尽,眼神微微朝下,故装姿态,蛮不讲理道:“你不娶我,也不给我名分,就连一年一度的春期祭礼这样的大型宗庙活动,你连给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没有,你却让我对你守身如玉,熬油一般的守活寡!你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我可是狐族之女,你若是不喜欢我,那就彻底放开我算了!外面喜欢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就不信以我单灵遥的姿色,还不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男人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气的五脏出血,不经意扬手一举,眼看这一巴掌手起掌落,武玄月两眼紧闭,口中还不饶人道:“打吧打吧!随你打!反正你从来都是这样不尊重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不是吗?” 此刻的曹云飞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巴掌下去,愣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一口闷气自己出不来,却不敢动手真的打了眼前的小女子,到底这个女人有多胡搅蛮缠不讲理呢?真真是气死了自己了! 222.争执(云月在祭奠身份上起争执) 曹云飞气的咬牙启齿,明知道眼前的女子折妖撒泼之举意为何在,可是偏偏现下自己没有立场,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曹云飞自知自己欠这单灵遥太多,而现下她又是这般蛮不讲道理,更是以这种不知羞耻的姿态冲出主控营之中,这般模样,宛若风尘女子一般,这要是真出去了,不正是真真打了自己的脸了吗? 曹云飞一手拽着武玄月的手臂,不管对方如何撒泼卖野,就是丝毫不松泛,只是自己恼火异常,眼前的女子自己打不得骂不得,真真是快把自己给气死了。 “你到底想干嘛?你是气想死我吗?”曹云飞呲牙怒目,恼羞成怒。 武玄月不依不饶,声势更高:“到底是谁气死谁来着?!你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不肯给我?让我做了协领大人,也不过是一个虚职罢了,说句不好听点,连个正经场合的名号都没有?凭什么我要成就你和武朝阳一对璧人?只能够躲在你身后,连个脸都不能露,曹云飞,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单灵遥到底算你什么人?” 曹云飞当即上火,百爪挠心,这一问自己羞愧无言,却还是脸上不肯妥协,一副故装姿态的镇静道:“女人啊!” 武玄月咬牙怒吼道:“女人?!谁稀罕当你的女人!凭空来讲,我单灵遥为西疆做出了多少的贡献?这一年来,我杀敌无数,破获武邪据点若干,你自己想想,你手下哪些兵能有我这军功赫赫,能有我这魄力实力?让我做的你的小妾?呵呵呵~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呢?是!我说现下没了武功,可是我也是有尊严的!你让我躲在你俩身后,我堂堂一个协领大人,手下若干,我若是站在你身后承认了小妾的位分,你让我在白虎军以后如何自立?如何服众?” 听到这里,曹云飞努嘴咬唇,气不可遏,两眼憋得通红,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自己占了上风,这方继续喋喋不休语言轰炸道:“曹云飞~我自允单灵遥对得起你曹云飞,可是你摸着你的良心来说,你待我单灵遥又如何?我和你的关系,虽说大家都是公认,可是因为顾及武门的面子,你跟我连一场正式的纳妾婚礼都不敢有,更不能够登堂入室,名正言顺地入你曹府,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你愿意让我以侍妾的身份站在你的身后,你家那位武家大小姐可曾愿意呢?小心你的一个决议不当,人家又参上你一本,你可想过这是怎样的后果吗?” 曹云飞听罢,眼睫微颤,似乎气消弥减了不少,虽说这丫头此举果真气死人,但是这言语之间确实有几分道理来。 曹云飞怒瞪了武玄月一眼,一手稍稍使劲,一个拉扯,一个踢脚,另一手相当配合抄手,如此流畅的动作,转眼间武玄月已经被曹云飞蛮横的横腰抱起。 武玄月惊愕,两眼惊瞪,登时之间双脚不停踢腾,两手不停的捶打曹云飞的胸膛,奋力反抗。 曹云飞皱眉略显得烦躁,瞥眼怒吼一声道:“你老实点,先把衣服给我穿好,有啥事情咱俩好好说话,没啥讲不通的道理!你若是这样再耍赖撒泼之举,就别管我曹云飞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步履稳固,转身向公文桌方向走去。 武玄月登时之间,倒是变得安分了不少,手脚不乱踢打,只是着气哼哼的小脸,气焰不减半分。 到了桌边,曹云飞弓腰松手,将武玄月立了起来,却只看眼前的佳人,身着轻薄,双手抱背仰头轻哼,故装姿态的生气作妖,只是那若隐若现的傲人身姿甚是撩人,曹云飞眼馋心热之间,却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体内的一丝躁动,弯下腰身,逐一将武玄月刚才脱落的衣服捡了起来,一件接着一件地扔给了对方。 曹云飞一脸冷峻,好声没好气道:“自己穿!” 武玄月白眼轻嗤,气哼哼地接过衣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曹云飞背过身去,低头支额,满是无奈和辛酸泪—— 想来,自己大名鼎鼎的曹大堂主,玉树临风,风神郎俊,多少女子投怀送抱,自己爱搭不理,那会碰到这样的境遇呢?单灵遥这死丫头,就是在不停地挑战知道迹象,自己不能给对方宽衣阶段就算了,难道说话还要亲自给她穿着更衣吗?到底自己的男人尊严何在? 武玄月不时片刻,算是穿好了衣服,方才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瞥眼张口道:“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曹云飞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一脸无可奈何道:“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吗?为何总是不听别人的劝呢?凡是都一意孤行,一到了战场上就跟那脱缰了野马一般,根本不听人指挥。之前这样,尚且我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下呢?你已经没了武功,为何还要这样任性不要命吗?” 武玄月想了片刻,只想刚才胡闹一番,似乎已经达到了震慑的效果,眼下曹云飞已经有几分败下阵来的征兆,自己何必得理不饶人呢?见好就收才是聪明之举。 武玄月使出自己第三招撒手锏——又是故技重施的“装无辜”。 武玄月霎时之间两眼泪汪汪,盈盈两目间,撅着小嘴可怜苦诉道:“云飞,我知道你心疼我,凡是都是为我考虑,可是你有真正想过我的处境吗?我不是一个在乎名分的人,只要跟着你曹云飞,不管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在意。可是这次不同了,春期祭礼可是西疆最盛大的活动,广大民众参与其中,越是这种大型活动,就越马虎不得,更是要想到方方面面,你是想保护我不假,可是你可知道我的一个侍妾的身份,会给你我带来多麻烦的祸患吗?武门那边已经非常介意我的存在了,你却公然在这种活动上,承认了我侍妾的身份,不就是让武门抓住了你我的把柄吗?再者说了,侍妾不过是填房的角色,说句不好听点,那就是登不上大雅之庭的小人身份,你明明可以给我更高的尊位,为何非要用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方式,贬低我的身价呢?我实在想不通!” 223.讨价(云月夫妇春祭活动讨价还价) 曹云飞无奈的叹息两声,自知道武玄月说话句句在理,可是自己也有自己地打算。 明知道让武玄月站在身后只能够做侍妾出场春祭大典,是委屈了对方,可是自己能够保住对方的绝对安全,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说来这侍妾身份虽然低微了些,但是在出场这种会议,侍妾最多的要求就是寸步不离自己——只有这样寸步不离地监视,曹云飞才放心武玄月的身份安危,此女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曹云飞心里方才会踏实。 现下曹云飞对武玄月已经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对方能够安安稳稳地活着,这就是自己此生对眼前女子最大的要求。 然而,曹云飞如此为武玄月做打算,人家姑娘根本不领情!曾经如此,现下亦是如此。 曹云飞又怎么可能随便妥协?即便明知道若是让单灵遥成为侍妾的身份会得罪天下人,但是自己愿意承担此事带来的后果,只要能够让对方好好地活着…… 曹云飞无奈叹息道:“你丫头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无法再忍受你从我身边消失,就算是得罪天下人又如何呢?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着,我在所不惜!” 武玄月心中震颤,虽说曹云飞此言相当顽固,不得己心,可是这样一番言论,自己却受用得紧,到底是这个男人过分在乎自己的真心,虽然这份真心有些愚钝,却不失可爱。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一反常态,想来曹云飞是一个顺毛驴,有时候总是逆着他的性子未必见得其结果,不如自己试试换一种方式方法,说不准这事就成了呢? 武玄月继续娓娓可怜道:“云飞哥哥~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这世道再无一人对我如此真心,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够那么自私不是吗?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不是?你看……” 曹云飞眼看这丫头又要故技重施,根本不给对方施展拳脚的时候,一语坚决回绝道:“既然你知道我对你的真心,那就够了!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乖点听话点,少让我为你操点心就够了。” 武玄月两眼瞪得滚圆,没有想到曹云飞会接话如此之快,根本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反驳,这语速这盘算,简直是已经把自己拿捏地相当精准。 霎时之间,武玄月一口气悬到了嗓子眼之上,上不去下不来,眼看对方占尽优势,自己无计可施,结果就这样以自己失败而告终吗…… 怎么可能! 这可真不符合自己的个性! 武玄月眼珠子微凸,抿嘴咬牙之间,脸色气的铁青,绞尽脑汁,总算是想到一个还算是应付的过去的点子。 武玄月自知道那一招装无辜,被曹云飞的先发制人给震住了,不妨试一试威逼利诱。 恍然之间,武玄月突然低下了头,娇羞微微道:“那若是春祭之期,我给你一个特殊福利,你可愿意帮我达成所愿呢?” 曹云飞微微挑眉,虽知道此番有诈,但是还是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作祟,一脸狐疑道:“特殊福利?” 武玄月勾嘴一笑,故弄玄虚道:“春祭宴会,曹堂主不是正头疼其中节目枯燥无味,和往年大同小异吗?” 曹云飞愣之,侧眼一瞟,一脸警觉道:“那又如何呢?” 武玄月突然欠了欠身子,一本正经请命道:“灵遥愿意为大家献舞一段,在武家之期,灵遥跟着小姐一块学习过武舞,虽然不如人家巫族跳得专业,却在我和小姐一同改编之下,别有一番风味,不知道曹堂主有没有兴趣观之?” 曹云飞听到这里,虽说被这丫头这么一说,多少被挑动起了好奇心,但是就是这样公众表演节目,美则美矣,也不见得有什么欣喜惊喜,对自己来说诱惑力也不是那么大。 曹云飞眼神上瞟,不屑一顾,咋舌一声,这样一个表情已经足以证明了自己对武玄月提议的态度。 武玄月自然早就料到了结果如何,不急不躁加戏道:“公众表演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新意,只不过呢——我和小姐私下里有时候也会幻想一下自己未来夫婿的模样,更是会一起谈论初夜之事,我们该如何献舞更得君心,青丝薄缕,层层拨撩,助兴酒酿,轻歌曼舞,更显得情动意浓,分外妖娆……可惜了了,既然曹堂主不感兴趣的话,那就算了~就当灵遥白说了这件事……”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之间热血膨胀,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这场景光靠想象都觉得够劲儿! 曹云飞此时的内心猛烈动摇不定,这磨人的小妖精果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明知道自己对男女之事,最不能够自持,却偏偏那这件事来诱惑自己,简直是……简直是……简直是…… 武玄月小心翼翼抬头观之,只看曹云飞买红耳赤,脸上还是摆着一副正人君子的假正经,心中了然,自知道这招最有效,曹云飞这家伙别看这样子,实则已经被自己攻陷地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咋舌丫头继续道:“啧啧啧~曹堂主果然是正人君子,灵遥佩服佩服,即便如灵遥这般女子要投怀送抱,堂主却还是如柳下惠这般坚定意志,灵遥心生愧疚~本是想着,春祭将至,灵遥特别编排一场只能够在曹堂主面前跳得舞曲,可谓是活色生香,令人面红耳赤的闺中武曲,结果看来是灵遥自己会错了意,人家曹堂主根本不需要这种不入流的舞曲不是?如此这般,哎~就当是灵遥自作多情了去,算了算了~” 说着,武玄月故作姿态,这方又欠了欠身子作揖道:“若是如此,那么灵遥就此告离——” 话毕,武玄月这方站直了身子,转身欲要离开,心中则是七上八下地呐喊道:坏小子,快叫住我啊!再不叫住我,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啊!你这小子,还在犹豫什么?这样的福利酬宾活动,千载难逢,你还想什么呢? 武玄月故意放慢了脚步,心中打鼓连连—— 眼看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前,就差一个推手,就冲出了门外之际,武玄月的脸简直是急上眉梢,可是这身影却是异常的冷静。 就在这个时候,曹云飞终于忍不住了,一声令下:“站住!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武玄月登时之间松了一口,转身之间,言笑自若道:“绝无虚言,只要曹堂主你肯让我以协领身份出席春祭活动,灵遥自当感激不尽!” 曹云飞咬牙皱眉,怒目而视片刻,转而长吁短叹,举手投降道:“你个死丫头!就成作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得灿烂,自知道曹云飞嘴中语调难听,却在言语之间,已经应下了此事…… 224.收买(秦勇糖衣炮弹收买人心) 武玄月一脸旗开得胜,略显得意之相走出了主控中心的帷帐—— 却只看,秦勇、蒋灿和廖瑜三人甚是乖觉地站在帷帐外面等候自己,一脸忠仆之相,秦勇迎面而上关切,摩拳擦掌,畏畏缩缩言笑问道:“看单协领一脸悦色,可是有什么好消息,也一同跟小的几个分享一下,让兄弟几个一同跟单协领乐呵乐呵?” 武玄月早已厌恶了秦勇这张阳奉阴违的脸,这一张假笑的脸,和自己在武门认识的一个故人太过相像,简直是如出一辙,连着嘴角抖动的肌肉都不差分毫。 小人之态,大致都是这个模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不过,现下自己还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索性就不要把自己的厌恶之色表现的那么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武玄月嘴角扬起一丝习惯性的伪笑,明知道对方苦心颇意想要算计的什么,若是自己现下硬生生在人前打对方的脸,只怕自己得落个可待下人的骂名,自己才不会上这当。 武玄月轻笑道:“也没有什事情,是和曹堂主商议了一下关于春祭的相关活动,具体情况待我和曹堂主定下方案之事,由他本人向大家宣布,毕竟我官低人一等,多说生事,秦大哥可不要太过为难灵遥了~” 武玄月聪慧,这样说法,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曹云飞身上,既能够成功地堵住秦勇的嘴,又能够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吊着对方的胃口,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秦勇脸上的笑容僵直了片刻,似乎有几分尴尬,却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意,继续笑容迎送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个就都听单协领的妥善安排,单协领说的没错,有些事情还是听曹堂主发号施令才是!” 武玄月笑着颔首,心中有数,脸上做戏,而后一声令下:“感谢秦大哥体谅——打道回府!” 此话毕,三个男人紧跟其后,左右护法之势,在外人看来那是相当的忠心不二,谁会想到此三人会有如此狼子野心,让人防不胜防。 武玄月马车到府之际,花儿朵朵早早就在门口等候迎人,武玄月双脚还未落地,花儿朵朵甚是伶俐的上前左右搀扶着。 武玄月站定,有意无意地瞄了身边三个大那人一眼,故意招呼身边两个小女子道:“花儿、朵朵一会儿到我房间一趟,我有要事让你们去做。” 此话一出,秦勇的眼睛微微跳了一下,心中又开始盘算起来。 目送三个女子进府的背影,秦勇霍然转身,一声令下道:“走!咱们三个去集市一趟,到华玉斋挑几样像样的首饰去!” …… 翌日,秦勇早早一大早便道单府门口接送武玄月一行人。 送武玄月进了主控营之后,秦勇只看花儿、朵朵两个女孩有几分躲闪自己眼光的意思,这样的意头不要太过明显——八成是单灵遥这个小狐狸交代了这俩丫头什么事情,还着意嘱托防患着自己个的态势。 越是这样,秦勇就对这两个丫头口中的情报越感兴趣! 想到这里,秦勇笑容连连,迎上前去,主动示好道:“两位妹妹,近日可好?我看这春期将至,两位妹妹是否考虑过换新衣之事呢?新的一年新的气象,总该有个好兆头吧?来来来,哥哥这边有两张锦鲤坊的衣券,拿着这两张衣券可以到锦鲤坊认领两身量身定制的华服作为新装,两位妹妹以为如何呢?这份新年礼物,妹妹是否满意?” 花儿腼腆地抬头一看,方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朵朵给抢先拦住了。 “觜星君谢谢你的好意,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协领大人尚且还要考虑一下,我们这种下人怎么享受得起呢?” 朵朵向来直来直往,不喜拐弯抹角,索然聪慧伶俐,却这过分耿直的个性容易得罪人。 说完,朵朵拉着花儿挪到了一边,这势头摆明是不愿多搭理秦勇这别有用心的小人任何。 秦勇见状,心中不快,脸上不显,为了套取情报简直是百折不挠,死不要脸,这方又凑了过去,嬉笑迎上,一拍双手,蒋灿赶忙递上了一方锦盒。 秦勇张口道:“两位妹妹,这衣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华玉斋的手饰如何呢?” 说着,一支做工精致的白玉玉兰花的簪子和一个连碧海棠的银手钏盛放在锦盒之中,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秦勇惯会使用糖衣炮弹,自知道女人对衣裳和首饰最没有抵抗力,这般手段,当真是用的高明! 果然,当这两个首饰出现在世事尚浅的小女生的眼前,结果可想而知—— 花儿和朵朵的两眼都僵直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那如饥似渴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自己。 要知道这华玉斋可是勒尔曼最用名气的首饰店铺,而这两样首饰,正是这两个小姑娘早已经认准看中多时的首饰,只奈何自己囊中羞涩,若是想要买下各自喜欢的首饰,估计是要攒上一段时间的俸禄方才凑够了资金,将自己喜爱之物收入囊中。 而现下自己梦寐以求的首饰,就在自己的眼前,论谁能够不动心的呢? 秦勇看到此,脸上诡秘一笑,迅速之间合上了盒子,一脸坏笑道:“两位妹妹,可对哥哥们为你们特别准备的新年礼物满意否?若是满意的话,哥哥现下就可以连带着锦鲤坊的衣券一同赠与你们~” 秦勇故弄玄虚,故意把对方的胃口吊到了极致,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花儿和朵朵两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一一眼,朵朵噘嘴摇头,花儿拉扯摇手,僵持良久,最后两个人终于还是向欲望妥协了。 花儿开口道:“秦勇大哥,你真的可以把这两份礼物赠予我们姐妹两个吗?” 秦勇欣然点头,扯嘴一笑道:“没错~不过,哥哥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妹妹打听一下,希望两位妹妹指点迷津……” 到此,朵朵扯了扯花儿的衣角,皱眉奋力摇头不愿。 花儿一手摆开了朵朵的衣角,笑容依旧道:“秦勇哥但说无妨,若是妹妹可以帮上忙的话,必当在所不辞。” 秦勇听到这里,当即兴奋过了头,这方便开始了自己的好奇发问…… …… 良久之后,花儿朵朵各自抱着自己梦寐以求的首饰踱步来开,而秦勇三人则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满意嘴脸不尽。 双方似乎谈判很是融洽,各得其所,买卖得当…… 225.惊恐(花朵惊恐武玄月知道自己受贿 “君之千里征战行, 浩浩汤汤哉, 烽火照西疆, 八百里弦外声, 铁骑绕龙城, ……” 袅袅丝竹声,娆娆舞姿—— 这一日,武玄月领命,排练春祭“武舞”的项目——这是曹云飞亲自下令命之,她断然不敢懈怠半分。 曹云飞为了平复武朝阳编排春祭晚会的节目的不良情绪,不得不也给武玄月身上也压上了担子——那一日曹云飞刚好得知,自己喜欢的女人,擅长“武舞”项目,也算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发挥其长,便命武玄月接下了“武舞”的任务。 “武舞”编排,对于武玄月来说,当真是术业有专攻。 说来,只要是和武学有关的常识,武玄月都要钻研至精,当真是要将武学各个项目的精髓都掌握到了若指掌的地步方才安心,。这“武舞”之道,虽说少了一分格斗的实效,却在表演上更显卓著,武玄月虽不是很感兴趣,却是“武舞”之鉴别高手。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在武门期间,这样的宗庙大会开的不要太频繁,每每有这样的正是大规模的活动,“武舞”项目必然必不可少,见识多了,武玄月自然对这个项目有独到的见解。 况且,在武家的书阁中,有关于记载“武舞”的典籍多不胜数,武玄月研读至此,更是对武舞项目了解至深。 武玄月一听说这是武朝阳为了跟自己置气,硬是把“武舞”这个单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多少有几分刁难的成分。 到此,武玄月体内的斗志之火顿时烧的旺盛——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从小,武玄月就没少被武朝阳压制,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也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长长眼,别总是自己没干一点活,就没完没了地拉这个做垫背,拉那个当替罪。 武家那个嫡出大小姐,自己做得好,压人一头一枝独秀好不舒爽;自己做得不好了,也可以指责别人的不是,这不正是武朝阳的惯用伎俩吗? 武玄月太过了解武朝阳的个性使然,所以此次编排,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才不会让那臭大小姐得偿所愿。 既然自己接下了这场活,就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即使是给自己争了颜面,也是给曹云飞脸上争光添彩。 只看,武玄月靠坐座椅,翘着二郎腿,双手上下交错,听着音乐,手脚同时打着节拍,台上舞姬女子舞姿甚是婀娜,妖娆过了分,就缺少了些英武之色。 武玄月不做声响,先看舞娘编排好的整套动作之后,出现了什么问题,待整台表演结束以后,方才说明。 就在这个时候,花儿和朵朵悄无声息地从武玄月身后走了上来,花儿低头附在武玄月耳边低语了两声:“单协领,已经按照你的指示,把话传给了秦勇。” 武玄月继续观之“武舞”的编排,欣然一勾嘴角,张口回应道:“很好——他们的反应如何?” 花儿侧眼一看,被眼前的“武舞”景象所惊叹,从未见过这样的华丽漂亮的舞姬,眼睛分了神,这嘴巴却不停事继续回应道:“如你所料,他们三人信以为真,略显得喜出望外。” 武玄月轻哼一声,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就知道会如此,这帮子狼子野心的东西,果然没一个好好东西,狗改不了吃屎——看来这一次,是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诡伐之道!” 花儿颔首哈腰,拱礼张口道:“单协领,有些人呢就是喂不熟的狗,你在对他好也无用!人家不中意你,始终不会跟你一心,该动手的时候,就要动手吧——” 单灵遥回眸一看,花儿发间插着一支精致的白玉兰发簪,再一瞟眼,又瞄到了朵朵手腕之上的连碧海棠的手钏。 到此,武玄月心中有数,意味深长道:“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磨推鬼,可是也未必见得是都是如此,对吧?” 此话一出,花儿眼看武玄月眼中诡光一闪,身体为之一颤,声音惊恐道:“单……单协领……不是……我们……我们……是不想要的……这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武玄月轻声一笑,心领神会,幽幽然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明白,若是你俩不收下他们送的礼物,他们便不会真心信任你们,这样不挺好,你们能够得偿所愿,得来自己梦寐以求的首饰,也顺带帮我把事情给办了!如此机智聪明,你们这是跟谁学的呢?” 听到这里,花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仍然埋头弓腰,不敢造次,所谓谈虎色变,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虽说自己的这位上司脾性极好,但绝不是一个好惹的的角色,自己跟了武玄月身边甚久,其他的都好说,就武玄月的脾性最不好揣测——你永远不知道武玄月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她的喜怒哀乐情绪如何发展,她的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能够她的真实想法…… 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定的人,才会让人觉得恐怖。 花儿做事向来妥帖踏实,自然这言辞之间特别小心道:“单协领只要不误会我和朵朵就成——您放心!我们三姐妹这辈子背叛谁都不会背叛您单协领!当初若不是您把我们从胡商手中救出来,就不会有我们几个姐妹的今天,您收留我们,教养我们,给我们机会,我们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光景,这点小恩小惠算什么?只要单协领一声令下,我和朵朵分分钟就碎了这首饰!” 说着,花儿二话不说扬手干脆拔出自己手中的簪子,回眸冷眼一瞥,只看自己的妹妹注意力都在这“武舞”表演上,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大祸临头之兆。 花儿皱眉,说时迟乃是快,还未趁朵朵有丝毫反应,一手拽过对方的手臂,失足了蛮力将银手串剥了下来。 朵朵一脸惊怒表情,这要责骂自己姐姐,回眸一看,姐姐正卑躬屈膝双手奉上这受贿而来的物品,方才意识到了事太多严重性,这才赶忙配合自己的姿态,卑躬屈膝乖觉异常。 武玄月双手抱背侧眼睨视良久,嘴角轻轻一扯,接过花儿手中的物品,缓缓站起身来,将其原封不动地插进了花儿发间,转而又抬起朵朵的右手来,亲自为朵朵佩戴上去了手钏。 武玄月看似漫不经心,却意味深长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三个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你们俩做的没错,这两样东西,你们不仅要收着,而且要天天戴着,尤其是在那个狗东西面前!你们可明白?对了,除了这两样东西,他们还送你们别的什么东西吗?” 花儿不敢隐瞒,低头讪讪然,如实相告:“还有锦鲤坊的两张衣券,我和朵朵觉得这锦鲤坊的衣衫太奢侈华贵,连单协领你都不曾穿过的华服,我们两个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穿出来,想着是不是要把这衣券交由单协领你来处置!” 说着,花儿从衣襟之间摸出了两张衣券,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 到此,武玄月不动声色,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斟酌了良久…… 226.换衣(花朵去置换衣裳,被逮现形) 翌日,花儿和朵朵在护送武玄月的路上,一路哭丧着张脸的难色,像是被人狠狠责骂了一顿不爽不悦。 秦勇观之,心中算之,待武玄月走进了主控营之中,方才走上前去,假装好人关切道:“两位妹妹,这一早上都愁眉不展到底为何呢?莫非是单协领脾气不好,发难与你们两个了吗?” 花儿一脸难色不减道:“哎~别提了,我和朵朵就是命不好,昨晚上下训,我俩想着拿着锦鲤坊的衣券去置换一身新衣,结果你猜怎么了?” 秦勇故装紧张道:“怎么了?” 朵朵抢先了回答道:“我和花儿姐,好死不死在锦鲤坊碰到了单协领,当时我俩的胆子都快吓破了!你也知道,以我俩的俸禄,怎么可能买得起锦鲤坊的华服呢?自然引起了单协领的怀疑了。” 秦勇心中窃喜,脸上则是另外一副场景,摆足了为对方着想的焦虑,假意安慰道:“不会吧?这么巧!两位姑娘不会说是随意来逛逛,找个理由逃走就是了,怎么?这锦鲤坊还不允许常人来过过眼瘾啊!” 花儿唉声叹气道:“倒霉就倒霉在这里了——就在我柜台上付账的时候,我和朵朵正兴奋地拿出两张衣券的时候,刚好不好单协领从外面进来,你说尴尬不尴尬!当真是逮个现行,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秦勇再也没有忍住,掩唇噗嗤一笑,这样的桥段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这两丫头还真是倒霉之际,若是这样,确实挺尴尬难堪的。 朵朵见状,好声没好气恼火道:“秦副协领你这样合适不?我俩姐妹境遇何其凄惨,你却如此幸灾乐祸!还不都是你的破衣券的事情的闹得,现在单协领都不信任我和花儿姐了!你让我们俩个如此是好呢?” 秦勇刚忙收起笑意,强忍着胸口的窃喜,好言好语道:“好了好了!两位姑娘莫生气,单协领不过是一时生气了罢了,你们跟在她身边那么久了,哪里说是不喜欢就不喜欢的道理?过两天就好了,莫要着急,听秦勇哥哥的~不要太难过,这段时间做事勤快点,办事麻利点,将功补过,这事过一阵子就过去了!” 朵朵恶狠狠地白了秦勇一眼,当真是爱搭不理,气哼哼地抱背扬步,躲在了一边。 花儿不动声色良久,待朵朵一同小姐脾气抱怨后,花儿方才有意无意地开口道:“哎~可惜了了,那两张衣券……本以为过年可以买件新衣开心开心,现下就只能够让上司没收充公了去……” 应听到这里,朵朵更加来气,登时之间叉腰怒视,谩骂不止道:“切~你说说咱们协领大人,怎么说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小主不是?又不缺钱,但凡她要想要个什么东西,只要是西疆地界上的,她动动嘴皮子,曹堂主会不满足她的愿望吗?怎么连咱们姑娘家两张衣券都看在眼里了去?我还真不知道这单协领竟是如此小肚鸡肠,视财如命的秉性!” 朵朵气急败坏口出狂言,花儿警觉地瞪了多多一眼,立马喝令制止道:“朵朵!你胡说什么呢?这话是你该说的吗?单协领看得起咱们,才要了咱们的衣券,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别人传了去,这话若是传到了单协领的耳朵里,有你好果子吃!” 朵朵轻嗤白眼,一副根本不看在眼里的气盛道:“随他的便!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我朵朵才不怕她单灵遥!姐~你说说看,单协领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呢?平日里看她人五人六的,怎么连咱们下人的东西都看在眼里呢?不过两张衣券罢了,对于她单灵遥来说,索之轻而易举,偏偏从咱们姐妹手中索了去,也不怕别人说她苛待下人,丢人不丢人!还拿咱们的衣券,做什么亵衣!这华服我还可以理解,这亵衣用得着再锦鲤坊这样名贵作坊制作吗?就那轻飘飘的几层纱,生生浪费了咱们一张衣券,简直是大材小用好不好!为了春祭晚宴给曹堂主献舞,单协领也算是够拼的不是!连这点小钱都看在眼里,以后怎么安抚下人!” 到此,花儿彻底怒了,一声斥责,毫不留情道:“朵朵!你的话太多了!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下就掌你的嘴!” 朵朵一脸恼火不止,却还是不敢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张牙舞爪,到底是顾念自己的姐妹情,顿时气焰减少了不少,憋着闷气,躲在一边小声嘀咕不止。 秦勇听到此,两眼微微闪光,嘴上却不动声色,观之察之。 花儿警惕性地瞟了秦勇三人,而后来着朵朵行了一个抱拳礼,欲要离行。 秦勇笑着拦住了去路,一身豪气道:“朵朵姑娘,你莫要在生气了,不就是两张衣券吗?你若是喜欢的话,秦大哥这边再给两位姑娘弄两张如何?咱不要跟上司争高低,单协领如此这样,不过是为了取悦曹堂主罢了,她的地位高了,咱们不也是跟着一同享福不是?单协领也是为了咱们好,你就这样想单协领就成~以后呢,有什么想要的跟哥哥说,哥哥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秦勇这招假意迎合还真是高明,一句不提武玄月的赖话,反之还要帮着她来说话,这话里话之间滴水不漏,却又博得了两个小女子的心,拉拢收买,以备后用,果然是老江湖,这姜还是老的辣。 此话一出,朵朵两眼放光,不自觉地开口道:“真的吗?秦勇哥这么大的本事吗?还能够给我们姐妹俩再弄来两张衣券吗?” 秦勇微笑大包大揽,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花儿着实着急怒火喝止道:“朵朵!” 朵朵一脸烦躁回应道:“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念我?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凭什么只有她单灵遥打扮的花枝招展,咱们就得跟在身后只能够做绿叶衬托呢!你我姿色差吗?不过年岁不占优势,等我们到了单灵遥的年岁,不见得比她差!是吧~秦勇哥?” 秦勇嘴角一勾,满眼的算计,连连点头附和叫好。 227.戒心(秦勇防备花朵姐妹) 秦勇笑而挑拨之:“说来呢——花儿和朵朵姑娘,年岁虽小,却是实实在在的姿色不凡,小小年纪便是出落得出类拔萃,亭亭玉立,若是到了单协领的年岁,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朵朵听了脸上的怒眉之色,算是缓和了不少,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抗的了如此甜言蜜语的攻击,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朵朵嗤声一笑,脸上不高兴,嘴上却是另外一幅场景:“秦大哥原没有发现你的嘴巴这么甜啊~这样比来可比我们那个单协领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原先觉得单协领武艺过人,当之无愧协领大人之位,而现下呢?似乎是因为她武功尽失的缘故,性子也变了不少,越发古怪阴沉,令人难以琢磨,更是伴君如伴虎,我俩姐妹天天被她折磨的叫苦不迭,动不动就给我们俩脸子看!早都想另外寻一条出路了去……秦大哥,你这人这么好,又送我俩衣券,又送我俩首饰,你说你这样有勇有谋,战功显赫之人,为何不能够当协领大人呢?我倒是觉得,你可比我单协领更适合做协领之位!” 此话一出,花儿瞪之,使劲拽着朵朵的衣袖不止,奋力制止,却无济于事,当真是拿自己这亲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来,朵朵口无遮拦,自顾自说得开心,却不知道此话是犯了大忌讳 秦勇则是一脸警觉,竟然在朵朵说出此话之际,赶忙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朵朵姑娘此言差矣,这话可不能够乱说,简直是折煞了秦某!单协领武功盖世,军功显赫,在我白虎军威望极高!秦勇望叹莫及,更是敬仰崇敬之!秦勇自愧不如,怎么能够跟单协领相提并论呢?这种话,朵朵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到处乱说了,我知道朵朵姑娘欣赏在下,更是感谢姑娘的青睐,只是尊卑有别,秦勇几斤几两重,秦勇自知!” 朵朵愣之,回过神来,却还是喋喋不休道:“秦勇副协领,这可都是朵朵的肺腑之谈,朵朵真的认为秦勇大哥比我们单协领更适合协领大人这个位置!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呢?” 朵朵把话锋转移到了秦勇身后的蒋灿和廖瑜身上,此二人惯会装傻充愣,蒋灿抠着手指装糊涂道—— “咦?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朵朵姑娘,怎么了?刚才蒋灿走了一下神,没太听清楚朵朵姑娘在说些什么。” 廖瑜更是装傻之高手,一手抓耳挠腮傻笑呵呵,一言不发,这就是最好地回答。 花儿见状,立即制止,瞥了一眼朵朵,虽是柔声细语,却杀伤力十足道:“够了——朵朵,你就别在这里大发厥词了。单协领不就是拿了你两张衣券吗?多大的事情,你有必要把秦勇大哥弄得如此胆战心惊吗?什么协领不协领大人的人选问题,是你我这等下人可以妄议的吗?这种事情,你说的没用,我说的没用,乃至单协领说的都没用,要看曹堂主的心意!你现下不喜欢又如何呢?曹堂主喜欢才是最关键!你是我妹妹,我才劝你一句,做好自己的事情,少说话多办事,这才是下人的本分!” 此话一出,朵朵即便心中各种不愿,却还是闭上了嘴巴,努嘴鼓腮,怒不可遏。 花儿转而向秦勇行了一个抱拳礼,礼应有加道:“秦副协领,还请您念在我妹妹年少无知,口无遮拦,莫要怪罪她任何,更是当刚才她说的那一番话没有发生,花儿这厢待朵朵谢过秦副协领。” 秦勇言笑自若,自当是宽厚好人,张口道:“这是自然,花儿姑娘不用太把刚才的事情当回事,咱们都是自己人,说说笑笑便罢,没人会当真。对了!刚才说的锦鲤坊衣券的事情,明日我便责人在弄来两张衣券,赠与二位姑娘——” 却不想,花儿果断拒绝之:“谢过秦副协领的好意,花儿和朵朵心领便是,只是这衣券之事,我和朵朵万万不敢再接受——上一次事件我们已经惹怒了单协领,断然不该再犯,单协领时常教导我们姐妹几个人,简朴朴素,为人低调,锦鲤坊的华衣太过贵重,招摇过市,招惹是非,我和朵朵不过是一介将士,不应该在女子的着装上太过在意,再次谢过秦勇大哥的美意,花儿和朵朵还有要是在身,这厢别过。” 话毕,花儿扯着朵朵的胳膊,连推带搡地向行军营后方走去。 秦勇笑着送走了两位姑娘,待二人走远之际,秦勇脸上的笑容僵滞,顿时一脸阴森道:“廖瑜,你去锦鲤坊打听一下,昨晚上可有此事发生,若是真有其事,便是要打听清楚,这单灵遥做的亵衣款式之类的相关细节。” 廖瑜是爱装傻,但绝不是真的傻,这方双手拱拳,一声“是”领命之后,闪速飞脚离去。 蒋灿这方凑了过来,关切问之:“秦协领,关于这两个丫头,你是怎么看的?” 秦勇阴森一笑,缓缓张口道:“拉之拢之,用之防之,必要时刻,毁之弃之——不忠心的东西,跟了什么主都是一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蒋灿心领神会,点头之间,在吃发问道:“那秦协领,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秦勇轻咳了一声道:“我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单灵遥竟会以协领大人的身份出席春祭活动,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参加围猎活动,武者若是不能够在猎场上一展雄风,那边是不配做协领一职!” 听到这类,蒋灿略显得兴奋道:“这样啊!那我们的机会岂不是来了吗?” 秦勇瞥眼隐色,缓缓张口道:“也不完全是,曹堂主到底还是在意单灵遥这个死丫头,我听说他已经调动了部分白虎精锐,围猎之时严密保护单灵遥的行踪,如此层层包围,只怕咱们下手不是那么容易……” 蒋灿观之秦勇眉宇之间的不悦之色,这方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百密总归有一疏,只要咱们筹谋的好,就不怕没有下不了手的机会!” 秦勇回眸一瞟,意味深长道:“你……是否已经想好了对策呢?” 蒋灿奉拳领命道:“不敢不敢!只是小的拙见,还望能够为秦协领分忧解难……” 228.武舞(春祭祭礼第一礼——武舞) 经过一番筹备,时间转瞬即逝,春祭来临—— 春祭是西疆最大的盛会,举国同庆,祭礼奉天,普天欢庆。 勒尔曼中心祭坛之上,辰时刚至,曹云飞携夫人武朝阳,庙堂之上,依礼祭拜庙堂。 祭拜之礼,镇主高上,华服迤逦,兵佣汤汤,列队整齐,声势浩荡。 武玄月站在兵马列队最前方,一马戎装,长发束冠,意气奋发,英姿飒爽。 武玄月身后一排,则是白虎七星君正位,继而第三排则是阴虎七煞位列,再将后便是白虎军由高到低的依次各阶层官位。 曹云飞夫妇在上,武玄月观之,心中波荡,脸上却是一副正义浩然,决然没有小女子的凄婉,心中不爽是真,场面上的浩气荡漾,自己分毫不能逊色任何。 武玄月心中有数,自己在妻妾位分上,不管从任何方面讲,自己都输人一等,而自己在军功和官位上,却占尽优势,此时此刻绝不能够妄自菲薄,输人半分。 曹云飞夫妇背朝黄天,焚香祝祷,礼成之际,转身一瞬,曹云飞象征意识地牵起了武朝阳的手。 武朝阳心中暗爽,示下而望,一脸的鄙夷地压制表情使然,却只看下将士女子虽是低眉垂眼,气势磅礴,根本不多看自己这方一眼,这较劲义气用事之举了然,摆明是不把自己的放在眼里。 武朝阳见状,倒也是不急躁,心中暗自骂道:死丫头,我倒是看你能够嚣张到几时?我武朝阳机关算计,就不信这一次弄不死你单灵遥! 想到这里,武朝阳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涟漪,心中阴毒盘算。 曹云飞转身之间,眼神不自觉的瞟了武玄月一眼,只看自己娇妻身着男装绒衣,虽说少了女子的妩媚,却多了她骨子中的桀骜,就是这样别具一格的女子,让自己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武朝阳的注意力都在曹云飞身上,自然他的一举一动一眼眸都逃不过武朝阳的眼睛,自然这样一个细小的眼神,武朝阳捕捉到了—— 武朝阳的醋坛子打翻一地,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却还是不敢声张任何,脸上故装姿态的端庄淑静,大家闺秀风范,自知这种场合,自己绝对不能够像小门小户一般失了风范。 武朝牵了牵曹云飞的手,小声提醒道:“夫君,该你讲话了——” 曹云飞方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扬声宣和道—— “西僵镇土,西疆子民,百年昌和,万年富顺,来年之际,诸事万顺,上神诸仙,佑我西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西疆将士,白虎诸将,金戈铁马,临危不惧,士气倍增,风生云起,战无不胜,战神在上,佑我将士,连战皆捷。” 此言一出,民生浩浩,士气接应,举国呼声连连,气势磅礴。 祭礼结束,紧接着春祭第一礼祭——武舞。 曹云飞使出一招“跨虎成风”,登时之间,场地转换,祭台之上众武者早已准备就绪,祭坛之下坐席也已经安排就位。 各大重要官位陆续入座,曹云飞夫妇座位高台中间,左右两侧依次摆坐,白虎军七星星君(左侧)和阴虎七煞众人(右侧)。 武玄月座位在阴虎七煞最前端,离武朝阳最近的位置,而武玄月正对面,不是别人,正是季无常的老婆,曹云飞的姑姑——曹红霞。 武玄月甚是伶俐聪慧,在曹红霞没有入座之前,自己始终双手拱礼当前,只待曹红霞入座就位,自己方才敢绕过方桌,稳坐其后,并且至始至终姿态稳重端庄,绝不敢怠慢半分。 曹红霞抬眼望去,态度鲜明,毫不避讳,有几分针对意味地关注与眼前女子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心知肚明,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就多注意些自己的言行,免得惹来对方的苟言,给自己找不痛快——本来自己就不怎么招曹红霞的待见,若是在让对方挑出来刺来,那就是自己蠢笨无能。 关注武玄月的何止有只有曹红霞一人,曹云飞表面不为所动,心中关切有加,武朝阳面上无色,心中更是嫉妒到眼红的地步。 三方势力强压,武玄月嘴上不说,心中了然其中利害关系,自己就是这从中焦点,加之这一个祭礼的项目便是由自己一手操办的“武舞”,若是有什么差池,只怕是自己在此就罪孽深重。 可想,此时武玄月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压力更是甚大。 曹云飞自然知道,自己的姑姑和大房都盯着自己爱妾不放,蓄势待发,摩拳擦掌,必要在这场“武舞”中鸡蛋里挑骨头之势,自己一定要想好对策,绝不能让这两个女人强强联手,欺负了自己的小娇妻。 曹云飞侧眸一令,虽是义正言辞之调,却略带调侃意味道:“单协领,此武舞祭礼,你可准备就绪?可莫要在此祭奠大会上出了差池,平白惹人笑话——” 武玄月顿时站直立身,双拳奉礼,毕恭毕敬言说道:“曹堂主放心,对于曹堂主的指令,灵遥决然不敢怠慢的半分,必定倾尽心血,不负众望。” 曹云飞见状,嘴角微微一勾,颔首示意,一手扬起示令道:“起舞——” 此话毕,吹竹调丝,鼓乐声起——音律动,武舞起。 武舞元祖是武王伐纣胜利后由周公创编的,内容就是表现武王克敌的丰功伟业。这个乐舞开始先有一段长长的鼓声作引子,舞者(战士)持兵器屹立待命。接着是六段舞蹈:第一段舞队由北边上场,这是描写出兵的情形,第二段表现灭了前朝,第三段继续向南进军,第四段表现平定南部边疆,第五段舞队分列,表示周公、召公的分疆治理,第六段舞队重新集合,列队向武王致敬。 舞蹈虽然是用的象征性手法,并不像舞剧那样描绘人物和矛盾过程,这是一部战事治国重大事件的叙事性舞蹈作品。 众舞者经过十几日的排练,已经达到了高度默契,只看这众舞者左手握盾,右手持剑,群舞和独舞紧密配合,舞者不仅舞姿曼曼,更是表现出战士英姿骁勇的一面,可见武玄月在排练中是下了苦功夫。 看到这里,季无常不时感叹道:“所谓朱干玉戚,以舞大武,为国家者,揖让得天下,则先奏文舞;征伐得天下,则先奏武舞。此武舞有别用往常,曾经舞者竟以表皮形似,却跳不出武舞之精髓,而近日有高师熏教,武者在起舞似乎已经掌握武舞之深邃——果然是单协领调教有方,此番武舞者,另当刮目相看!” 曹云飞听之顺耳,轻笑勾嘴,却还是顾及着礼仪典范,喜怒不形于色道:“季先生所言极是!武家也是这么认为,单协领有功!赏——” 此言一出,武朝阳脸上着实挂不住,再也绷不住的气焰,阴冷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宛如毒蛇一般恶毒。 229.宣赏(关于宣赏曹云飞左右为难) 武玄月得此嘉奖,自然不胜欣喜,但也却不敢得意忘形,恭敬在上,赶忙站起来奉劝行礼,谢恩领赏—— “灵遥在这里谢过曹堂主恩赏——” 曹云飞欣喜一笑,张口问道:“单协领能文能武,实乃我白虎军标杆楷模,寻常封赏,你便也不看不到眼里,你可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武玄月依然埋头奉拳,不敢造次,自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若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好事瞬时间就变成了坏事,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更加谦卑恭逊,方才得体。 武玄月掷地有声回应道:“灵遥受之有愧,灵遥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更是感谢曹堂主给灵遥这样一次锻炼自己的机会,所谓封赏之事,灵遥敢独自居功,若是曹堂主非得要行封赏之礼,曹堂主不妨把灵遥的封赏赏赐给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在此春祭筹备工作中,这些将士都不辞劳苦默默工作着,灵遥替众将士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白虎军众人各个一愣,转而满是感激望去武玄月这方——武玄月如此收买人心之举,可谓高明! 眼看武玄月不费一金一银,便换来德高望重的崇敬之情,这样精打细算的买卖,除了武玄月也没其他人了。 曹云飞轻嗤一笑,自知道这狐狸丫头再算计什么,却还是喜欢的紧,更是积极配合,助其如愿以偿,借此机会树立武玄月的威望。 曹云飞便轻咳一声道:“也好,既然如此,就如单协领之意,白虎七星君,阴虎七煞听令……” 却不想,曹云飞正想成就武玄月的立威之德之时,曹红霞冷言冷语打断之:“曹堂主,你是不是还未到不惑之年,就眼聋耳瞎了呢?依我之见,谁人封赏就是谁人的!若是封赏不明,凡人干活和不干活地都有其封赏的话,那以后谁人还干活呢?赏罚分明,才是治军治国之王道,曹堂主何时变得如此混淆视听,不分轻重了呢?” 只看,曹红霞一手握酒,说是在责难曹云飞不分轻重,实则是在生生打武玄月的脸,当众给其下马威。 曹红霞是过来人,这武玄月在玩什么心思,自己在清楚不过,曹云飞心疼她赏识她纵容她,但是因为男女之情迷了心智,可是自己又不傻,心里清凉的很,曹红霞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肠子,怎么可能轻易成就了武玄月立威之行呢? 曹云飞登时之间脸上无光,冷眼飞快瞟了一眼自己不懂世事的姑姑,心中烦不胜烦,却还是碍于面子,不敢多责难。 看到这里,武朝阳更是帮腔作势道:“就是啊~我也是觉得曹堂主不应该这样薄待了单妹妹,你看单妹妹为了这个春祭大礼,十来天整个人都整整瘦了一圈了,若是把功劳都记在旁人的身上,那单妹妹的行辛苦不是白白浪费掉了吗?单妹妹懂事愿意把功劳分给大家,但是曹堂主您可不能够亏待了单妹妹不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阴霾更甚,自己被左右两个女子架空至此,本是想成就武玄月的立威之行,结果呢?身边这两多事之女,你一言,我一语,一个直来直往说话难听,一个笑里藏刀,听似在帮单灵遥说话,实则则是打着自己打小算盘,此二人还真是没趣极了! 眼看局势僵到了这里,武玄月此话一出,总不至于自己推出去的封赏,为了缓解曹云飞的尴尬局面,再求赏回来吧,那自己不成了小人一个! 曹云飞见武玄月不动,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局面尴尬在这里,倒是难看得很。 季无常见状,霍然起身,奉礼而去道:“曹堂主,单协领,是否可以听季某多嘴两句?” 曹云飞一看季无常出来救场,当真是心中欢喜得很,凡是只要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季先生出马总归是有妥善的方法—— “季先生,请讲!” 季无常站直了身子,摇扇三曳,轻笑连连道:“曹堂主,所谓不出功更不敢居功,非常感谢单协领体恤我们下属,我们心领至此,该封赏单协领的赏赐,曹堂主大可不必考虑旁人想法,曹堂主你心中有数——” 此言一出,曹云飞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无常一眼,扬声宣赏道:“单灵遥筹备武舞有功,特此封赏绸缎十匹,黄金百两!白虎七星君,阴虎七煞听命,春祭筹备工作你们各个有功,特此奉上,来年月银涨十金!” 此话一出,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顿时跪地奉礼,领赏谢恩,各个感激不尽,兴奋激动。 而这个时候的曹红霞,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曹云飞言笑自若,侧脸面朝曹红霞,笑容可掬,言之凿凿道:“姑母眼下如何?这大过年的,犒劳将士,我军大喜,来年大吉,算是图一个好彩头,你看如何?” 曹红霞轻嗤一瞥,好声没好气道:“曹堂主既然已经早有打算,自然是极好的——” 话毕,曹红霞又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却在这个时候,和武朝阳的眼神不期而遇,两人的眼神大同小异,真真是恨毒了武玄月。 曹云飞登时松了一口气,言笑连连道:“众将平身,武舞还未结束,望众将继续观赏。” 话毕,众将士从地而起,各自复位。 到了武舞第六段的表演之时,便是舞者独舞的一段小组合套子——其中的领舞者身姿妖娆,舞姿卓越,一手舞剑不失英气,剑影随行,堂下一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之余,更是拍手叫绝,掌声连连。 就在气氛推向高潮之际,突然之间一道白光从舞者的手中飞跃而出,不偏不倚向武朝阳的方向飞去。 场面顿时失控,剑速飞快,众人愕然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际,一众将武兵佣已经冲到了武朝阳的面前,欲要救驾保护之。 武玄月更是一脸惊怔,心中咯噔一声响,方才知道自己准备已久的武舞项目,原来不过是一个圈套…… 曹云飞见此场景也是惊得不知所措,满脑子一片混乱,全场惊呼,近乎失控…… 230.计谋(武朝阳毒计未得逞)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之间,剑影一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改变了轨道,白色白影瞬时之间竟然向武玄月的方向飞去! 看到这里,曹云飞方才慌乱,根本来不及使出自己曹家绝学,飞剑已近在武玄月咫尺之间。 说时迟乃是快,紧挨着武玄月就坐的春杏反应极快,以迅雷之势,祭出了天方锏,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响彻天际,春杏果断将飞剑挡飞了出去。 曹云飞满眼红丝,慌乱跳了起来,根本不顾自己什么身份不身份,飞脚就往武玄月方向跑去——关心则乱,曹云飞却只看武玄月整个人吓得脸色惨白,惊慌未定,曹云飞心疼之。 “瑶儿,你……你没事吧!来人,把这刺客给我逮住!” 其实,还未等曹云飞下令之时,季无常已经命人扣押住了武舞刺客。 只是可惜了了,刺客见自己未曾得手,免留后患,已经咬舌自尽了。 春杏一众人,都围了过来,好生关切武玄月,问长问短,武玄月微微缓过神来,一手抚胸喘了一口气道:“我……我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赶紧看看,那刺客怎样了,一定要问出幕后指使是谁!” 季无常起先试过领舞者的鼻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方走上前去,双手拱礼前来复明道。 “回禀曹堂主,回禀单协领,刚才之时,那刺客已经咬舌自尽……死无对证……” 此话一出,曹云飞下意识地恶狠狠地回眸瞪着武朝阳一眼—— 这一眼眸,不用言语,却是胜似千言万语。 武朝阳怅然若失,转而愕然不定,却在捕捉到曹云飞这一眼的憎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赶忙撤离了身前重重兵佣,支应了一声小青,赶忙奔向曹云飞这方,欠身请命,辩白解释。 武朝阳惊慌失措道:“单妹妹,你没事吧?刚才你们也看到的,那……那刺客……那刺客的剑是冲着我来的……怎……怎么会转眼间……飞向……飞向……单妹妹你这边呢?” 曹云飞当真是恶心极了武朝阳这般惺惺作态的嘴脸,明知道这件事情颇多蹊跷,总是逃不过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子——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她一力推举单灵遥接受武舞编排一差事,而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武朝阳似乎像是早已有预谋一般,早早就命人守护自己非常,警觉异常,就像是她早已经筹划好的一般…… 如此多的破绽,若是说这事跟她这个贱人没有关系,鬼才相信! 曹云飞面若冰霜,轻哼一声,冷言冷语道:“那鬼才知道这筹谋之人是用心何故?摆明是想借刀杀人,这现下死无对证,这手段还真是高明,死无对证,永绝后患!” 武朝阳登时之间,浑身一哆嗦,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曹云飞的冷嘲热讽—— 说来,武朝阳千般筹谋,不过是想给武玄月身上扣一个刺客之名,好轻易收拾了武玄月去! 当众大会,经由武玄月编排的节目,却突然跳出来杀手对自己出手,谁人不知道自己跟这死丫头关系不和!若是自己出了什么岔子,这死丫头根本逃脱不了罪责。 武朝阳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结果哪里会晓得最后竟然事态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武朝阳心中暗自咒骂:妈的!到底是谁要毁老娘!关键时刻,谁出手帮了那个贱人! 武朝阳自知道现下自己百口莫辩,形势逆转,倒成了自己成了罪人,曹云飞若是不怀疑自己,那才出了鬼呢! 还好,那刺客死得干脆,死无对账,即便曹云飞空有怀疑又如何呢?没有证据的事情,曹云飞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武朝阳可怜楚楚地欠身跪落,戚戚艾艾的样子甚是可怜,那眼中愈演愈烈的泪珠子马上就要落下来了,曹云飞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当真是想马上找个借口把眼下诡计多端的女子给办了去!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更清楚曹云飞偏袒自己那叫一个无限度,若是这个时候曹云飞做出了什么过分举动来,没凭没据的,再让武门那一帮子小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曹云飞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是小,得罪武门让其有了发难的把柄是大。 武玄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明知道眼下这女子在玩什么把戏,自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还是选择了隐忍一时,把这口气给生生咽了回去。 武玄月一手拽了拽曹云飞的衣角,曹云飞眼神收回的恶意,只看武玄警示地摇了摇头,而后她只身上前,勉强笑意扶起了武朝阳,加以安慰道—— “姐姐,你多虑了,你我都是受害者,只怕那行凶之人,便是那武邪之人,想要一石二鸟一同除掉你我罢了,刚才曹堂主说话不是针对你的,估计是太恼火了刺客,你别放在心上——” 如此大方得体的举之,曹红霞看在眼里,心中感之,顿时提高了对武玄月的好感度。 曹云飞微微皱眉,一手奋力拂袖,算是发泄了怒气,眼下如此,他算是恢复了理智,顺着武玄月的话音道:“朝阳,刚才我失态了,为夫向你道声歉。” 武朝阳抽抽搭搭起身,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故装姿态,无辜可怜道:“嘤嘤嘤……夫君……朝阳不怪你……朝阳知道……知道你心系天下人……这好好的武舞祭礼就这样被糟蹋了,你生气……朝阳可以理解……都怪朝阳不能够为夫君排忧解难……若是夫君骂朝阳两句解恨泄愤,朝阳愿意受之……”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嗤之,脸上却还不得不装着样子道:“夫人,你受委屈了,为夫千不该万不该这样责难与你——” 说着,曹云飞挽着武朝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临走之际故意抛一眼神给了武玄月,武玄月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回应之。 曹云飞正坐高上,正义凌然,霸气十足,大手一挥,一声令下:“来人!收押整个武舞团,必要从他们嘴中问出真凶是谁!” 听到这里,武朝阳正坐只身,微微一颤,脸上故装言笑端庄,心中恍惚不定…… 231.围猎(围猎活动正式开始) 一波尚平,就在一众兵佣将祭坛之上的众武者押解的整个过程中,季无常、曹红霞、乃至于曹云飞同时做出了一个极为警觉的动作来—— 只见此三人,竟然下意识地向东南的树丛中方向投以审视狐疑眼光,似乎略感有异象。 季无常和曹红霞眼神有所碰撞,两人心有灵犀,而后同时在望东北方向望去—— 没错! 单灵遥就躲在东南方向远处树丛高枝之上的暗处密切关注武玄月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的主上在此次春季大会上有任何差池,吃了闷亏。 武玄月提前交代过,若是在武舞表演过程中,有人若是要刺杀武朝阳,命单灵遥绝不能够心慈手软,将这歹势想尽办法扭转到自己的身上来。 武玄月算计得当,果然武朝阳在武舞祭礼中没安好心,早已经给自己埋下了祸根——若不是武玄月提前筹谋,早有防备,这个刺杀镇国夫人的罪名生生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也逃脱不了的关系! 唯有将杀势扭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够洗脱罪名,并且可以达到反咬一口的效果,让武朝阳无计可施,百口难辩。 单灵遥听命行事,此事虽说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在救人之时,毕竟距目标离过长,单凭平常武艺根本达不到阻断对方的计划的效果——逼不得已,单灵遥关键时刻只能够启用了自己的元气。 只要动气丝毫,武道高手甚是敏感感知,自然在片刻间就能够捕捉到对方的气息的脉络走向。 季无常、曹红霞时刻密切关注武玄月,就等着对方露出马脚,好钓出来这丫头幕后指使的大鱼来! 而曹云飞也是运气之高手,又是御风之使者,自然这单灵遥磅礴的气感根本逃不过对方的法眼。 况且,这个场景太过似曾相识,早在武玄月十三岁那一年,曹云飞亲眼目睹了武玄月是如何聪慧化解了奸商的圈套,故技重施,情景还原,曹云飞如此敏感多疑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不怀疑对方呢? 此三人同时张望一个方向,眼神满是疑虑,眼看势头不对,武玄月顿感不妙,自知道单灵遥在运气之时,已经暴露了自己——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赶紧打马虎眼过去了,若是深究下去,这件事情绝对对自己没有利。 想到这里,武玄月果断做出了一个动作来—— 武玄月登时之间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故装镇定请命道:“曹堂主,此事结果已定,现下审问整个舞团就交给审讯官去执行,春祭祭礼还有后续几项大礼需如常进行,不能够因为武舞之事,而影响后续的工作安排,还请曹堂主早下决断!” 此言一出,曹云飞方才回神来,心中虽有疑虑,却也分得清楚轻重缓解,这方稍稍正正了身子,一本正经道:“单协领所言极是,就如单协领所言,春祭祭礼进行第二个环节的活动——春祭围猎!” 话毕,曹云飞再次醒神运气,使出了“跨虎成风”,会场登时之间转到了春猎围场现场。 只看兵佣众众,各自戎装敝体,高头大马,肩背弓箭,早在等待白虎军高位降临于此,整装待发。 曹云飞一众人等刚一到幻形到场,几个白虎兵佣牵着高头大马,相继送到了各自高位手中。 递给武玄月的是一只品种稀少的赤兔马,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好马,武玄月接过缰绳,有几分费解道—— “曹堂主,我之前那只的卢千行哪里去了?为何今日会是这匹毛色增量,膘肥体健的赤兔马?” 曹云飞从容答之:“这是送你的春祭新礼,之前你不善马术,所以给你配了一匹相较温顺的的卢千行,现下春祭,前些时日,哈吉利那边的游牧王给我送来了几匹不错的汗血宝马,这一匹赤兔尤为凸显,说来你在破获哈吉利武邪余党的行动中,功劳最大,这一匹赤兔马赠你再合适不过!你可喜欢?” 武玄月愣之,虽然心中欣喜万千,可是这个时下里,赠自己汗血宝马并非是好事。 虽然武玄月曾经的那匹的卢千行远不如这匹赤兔资质好,但是毕竟是自己长年累月用惯的坐骑,这一下子让自己突然换了坐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武玄月顿时有几分不悦,撇了撇嘴道:“送人家礼物也不提亲说一声,若是如此人家还是喜欢自己的那匹的卢千行……” 就在武玄月嘟囔发牢骚之际,春桃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附在武玄月耳边道:“单协领,你可不要误会了曹堂主的好意——谁人都知道你的以往坐骑是的卢千行,自然在此次围猎行动中,又有多少居心叵测之人想对你下手,你可料想的到吗?有些事情可谓是防不胜防!曹堂主故意在现场更换了你的坐骑,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做小动作的人,在你的坐骑上动手脚,堂主的好意,你细想便知。”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知道曹云飞对自己格外的用心,还这是过度保护到了极致。 不管怎么说,曹云飞对自己的心是真的,这点好意,武玄月有几分生厌,却还是照单全收,这方赶忙双手奉拳,正礼回敬—— “末将再次谢恩!承蒙曹堂主的厚爱,末将感激涕零!” 曹云飞到此嘴角一勾,心满意足,这方一手摆过,将自己的华服下摆潇洒扯了下来,短襟铠甲示人,左右利索扯掉了华服的宽袖,束袖利索的军装恍然而出,果然是堂主的衣服,就是别具一格,这样上下左右一扯衣裳,不费吹灰之力,上主变装成了武将,只用了片刻间的功夫罢了。 曹云飞一脚飞蹬,身姿矫捷,流畅潇洒飞骑马背之上,气势磅礴,一手扬鞭,挥令而下:“众将士听令,春祭围猎现在开始——” 一声令下,号令千军万马,箭在弦上,弓弩弹出,百万骑兵早已经波不急待,各个血脉喷张,都想讨个好彩头,争得此次围猎的头筹,令下之势顷刻间冲进了围场,争先恐后,可谓气吞山河,扬尘荡荡。 武玄月看愣了眼,自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竟然惊得两眼滚圆,不敢动弹。她不动自然身后的七个姑娘更不敢妄动,此次她们几人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好武玄月的存在。 曹云飞发号施令之后,自己个也是蓄势待发,气血旺盛,恨不能马上冲进为猎场大杀四方,一展雄风! 却在临走之际,还是挂念自己地小娇妻,回眸一望,痞痞坏坏调侃道:“单协领~怎样?是不是被这气势吓破了胆呢?都说了,这围猎之事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女子就不要凑什么热闹了~” 232.宝马(曹云飞赠武玄月汗血宝马) 曹云飞挑眉,故意挑衅之。 武玄月其实这种轻易认输的主?即便自己身无武力,也决然不会输人气势,所谓输人不输阵! 武玄月登时之间,嗤声一努,一脚踏马,自己想要帅气的飞马而上,却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够认清了现实,动作相当笨拙的趴在了马背之上。 看到这一幕,曹云飞着实忍不住,掩唇噗嗤一笑。 这一笑更是在激起武玄月心头的千层浪——武玄月已经狼狈不堪,自己如此笨拙之态,脸面荡然无存。 说来,这武玄月身后的各个女子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精兵女武者,各个轻而易举飞马扬鞭,自己倒成了跳梁小丑,这样的落差感和屈辱感,何以想象? 武玄月皱眉暴筋,想都不想,执鞭一挥,还以为这胯下坐骑,还是自己曾经驯服两驹,这一鞭子下去,一声马啸,这赤兔马桀骜不羁,像是发了狂一般,横冲直撞,飞奔而出。 武玄月惊傻,死活扯着马缰不放,左甩右癫,就这样被这汗血宝马带出去了好几里路去—— 曹云飞惊目而望,却只看这赤兔马冲进了树丛中,出其不意间撩起来蹶子,武玄月一个身心不稳,一头栽进了茂密的灌木丛中。 曹云飞赶忙赶了过去,这人不过去,声音已经千里传外:“灵遥!灵遥!你没有事情吗?” 灌木丛中熙熙攘攘有了动静,曹云飞看到这里方才放心了不少,方才放慢了步伐,刚刚好到了灌木丛中,马蹄声落,曹云飞飞脚而下,直冲了过去。 曹云飞正要探手入灌木丛中,霍然一个头钻了出来,登时吓住了本尊,只看武玄月灰头土脸,落叶夹杂在发间,一脸恼火而上,恶狠狠的站直了身子,除了狼狈点,似乎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大碍。 曹云飞还是担心不下,一手搭在武玄月的肩膀上,眼看这丫头的狼狈相,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想要笑。 “噗嗤……你……你还好吧?” 武玄月看到此,更加气急败坏,一手拍开曹云飞的手,白眼瞥之,恨之入骨,瞟之不屑,这方弯下腰去拍打身上的尘土。 曹云飞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合时宜的笑意,这丫头虽说平日里爱说爱笑,却也是个要面子的主,这样看来自己如此这般,却是也挺招人烦。 想到这里,曹云飞这方变得正经了些,眼看身旁的丫头,似乎没太注意到发间上的碎叶,不由自主地伸手摘去剥落。 却不想,在曹云飞手指触碰武玄月发间的一瞬间,这丫头突然间变得警觉性极强,闪速躲闪,眼神略显得惊恐,张口道:“曹堂主,你这是干嘛?” 曹云飞愣之,一脸惊愕—— 咦?这丫头跌了一跤,怎么觉得奇怪了些吗?难不成还是再生自己的气吗? 曹云飞轻咳了两手,一手指着自己的头发道:“你这里,有碎叶子!” 武玄月赶忙扬手摸去,散散落落地掉了几片树叶,方才松了一口气,抬头凝眉继续问道:“这还有吗?” 曹云飞眉宇微动,凝视对方良久,愣是没看出哪里不对劲,这才开口道:“没有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本正经的向后退了退步,适才拉开自己和曹云飞的安全距离,眉宇冷厉,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若是没什么事情了,曹堂主,灵遥这就去行马围猎去!” 武玄月正要转身之际,曹云飞忽喊叫停:“你站住!你为何对我态度这么冷淡?怎么不像是平常的你!” 武玄月咬嘴怒瞪道:“也不知道是谁害我这个地步!连换一匹新马也不告知于我,让我当众出丑丢人现眼,你觉得我为什么给你好脸色看!” 看到这里,刚才还是一脸狐疑的曹云飞,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吗!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单灵遥吗! 曹云飞轻嗤一声,左右一看身边没什么人,顿时坏心眼起,趁着武玄月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身子,将其抱紧了自己怀中,好声好语的哄骗道—— “好了~你就别跟我闹小女子情绪了不是!我不也是为了你好,你那匹的卢千行昨晚上我命人去检查一番,结果发现被人灌了大量的人参和川乌,你若是今日敢骑着那匹马行马打猎,不给你绊倒摔个半死,都是小事。我这也是用心良苦,前车之鉴,更是不敢提前声张你的坐骑,若不然你再出了事情,这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方才气意消减,却还是不依不饶道:“是是是!这赤兔倒是乖觉哈~我这刚一骑行,就来个头彩不是?摔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曹堂主的爱重,灵遥还真是不敢恭维!” 曹云飞苦笑连连道:“我哪里知道这家伙性子这么烈!也不知道像谁的个性,难驯服的很!你知道不,那日进贡马匹,我第一眼跟这匹赤兔对上眼,第一个感觉是什么吗?这就是你单灵遥的坐骑——都说坐骑像主人,你说它像你不?”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轻嗤一声,心中欢悦,嘴巴挺硬道:“切!它可没有我貌美聪慧懂事可人!” 曹云飞听到这里,仰天大笑,无奈至极,自己身边怎样养个这样不知羞耻的小坏蛋呢?虽说这话说的没差,但是怎么让当时人一说,自己倒觉得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 武玄月顺势推开了曹云飞的手臂,这样没完没了的腻歪情节,自己受用不起,还是早早逃之夭夭,感谢该干的事情来才是正道。 曹云飞也不去追对方,笑够了瘾道:“你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自恋了呢?” 武玄月接话飞快道:“跟你学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曹云飞惊目,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自己无言以对,眼看武玄月再次蹬脚而上,曹云飞顿时紧张,一声呼和道:“你要去哪里?今日狩猎,你哪里都不能够去,只能够跟在我身边,你可知晓?” 就在这时,只听远方马蹄声连连,武玄月回眸一看,而后百无聊赖地张口道:“曹大堂主,你说来好听,有些事情,岂是您能够做得了主的吗?” 此话毕,只见武朝阳御马奔腾而来,身后跟随阴虎七煞,片刻不到的功夫,已经行马至此…… 233.御马(玄月御马之时脱离了大部队) 武朝阳就被是当成了透明人,毫无存在感可言,人家一个侍妾尚且被赠与一匹汗血宝马,而自己这个正房呢…… 这人比人,简直是要气死人! 武朝阳当真是恨毒了武玄月,却也是无计可施,谁让之前自己机关算尽,结果反被倒打一耙,让对方扳回了一局! 这下可好别说是汗血宝马了,就是自己夫君的一个正眼都懒得分给自己,若不是介乎自己的身份,只怕现下的曹云飞早已经不知道把自己给凉到哪里去。 武朝阳心痛记恨如仇,却也明白凡是都要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时下自己略占下风,若是在肆意妄为的话,那就是看不清楚形势,更是会引来曹云飞的愈加反感,若是这般,自己还是老实收敛锋芒,从长计议,伺机而发。 想来,这春祭时间还长,自己一计不成,就不信这死丫头命就那么硬,还能够次次都能够逃过劫数! 武朝阳寻着曹云飞的踪迹跟了过来,自知道对方不喜欢人纠缠不尽,可是偏偏自己就是要没脸没皮的贴过来,谁让自己是正房大夫人呢——这点权利,自己一定用发挥到了极致。 武朝阳这跟来,曹云飞的脸色着实拉得老长,当真是甩不开的狗屁膏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来着!是欠了眼下两个女子的多少人情债呢? 曹云飞喜欢的女子求而不得,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天天热上杆子的贴着自己,曹云飞还真是烦不胜烦。 武朝阳蹬脚而落,欠了欠身子,甚是端庄乖巧道:“夫君,你怎么落下朝阳一个人走了去呢?你可知道,你我是夫妻同体,你去哪里朝阳就要跟到哪里,若不然让旁人看了笑话,还以为咱们曹家家宅不和呢。” 武朝阳柔声细语,字字犀利,自然话里话外之意,旁人都能够听出来半分。 武玄月别脸轻嗤,蔑视了曹云飞一眼,双手奉拳而上,所谓的将士之礼,即便自己心中在如何不爽,还是要装装样子。 “曹堂主还是顾好夫人的安全——灵遥这厢领着阴虎七煞,围猎先行,就不打搅曹堂主和夫人二人的行动了。” 话毕,武玄月一脸怒气未减,一手持鞭,恶狠狠道打在了马屁上,这赤兔似乎感知到了马背上的主人慑人气焰,这一次前行倒是规矩的多,不敢再向之前那般发狂,为所欲为。 曹云飞愕然不语,除了无奈可惜送走了武玄月一行人背影,竟然无言以对,这方蹬脚飞马而上,冷脸回眸示下,好声没好气道:“走吧——我的夫人大人!” 武朝阳脸上露出得意一笑,受宠若惊,手麻脚乱摸上了马背,紧跟其后。 武玄月心中不爽到了极致,这赤兔果然是腿脚矫健,飞马奔腾,武玄月虽没有武气在身,这骑射之道却不影响半分,起初因为和这赤兔马不熟稔,摸不清楚对方的脉门,搞不清楚对方的步伐,现下经过一次摔跤,武玄月算是领教了这赤兔的烈性,也在此惨痛的经历中,了若指掌这马匹的德行。 武玄月御马而行,左右御制,刚敲打就可着劲敲打,反正自己心情不好,索性就把这一口怒气全发泄在这御马之术上。 赤兔到底是畜生,忽感这背上的主,不是好惹得主,自己不管如何反抗,对方左右御之,若是想要撩起来蹶子,身上的主根本不给自己一丝机会就范,几鞭子下来,赤兔老实了不少。 赤兔气焰在一段快速骑行之中,被武玄月压制了不少,武玄月也到是欣赏自己****,虽然性子烈了些,但不失是一匹千里奔腾汗血宝马,自己御之如风带速,疾行千里,风掣电闪,超人千里之外,如此宝马在手,自己在战场上简直如虎添翼一般。 武玄月越发喜欢曹云飞送给自己的赤兔宝马,行马之间,驭行千里,带感带劲,岂是一个“爽”字了得,她便给自己的坐骑起了一个名字,名为:“风驰”。 武玄月酣畅伶俐御马奔腾,却在回眸一瞬间,顿时一脸懵逼愕然,恍然紧张,何时之间,身后再无二人? 武玄月拉扯缰绳,停步徘徊,观察四周,自己竟是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方向感不明,令人陌生而有恐惧。 武玄月心中咚咚作响,若是说是一点也不恐慌,那是骗人的。 “有人在吗——” 武玄月仰天高呼,却无人回应,这样的境遇更让武玄月惊慌失措。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树枝茂密,熙熙攘攘,慌慌而动,恍然之间,几支飞箭以迅雷之速向武玄月方向射来。 武玄月慌之,眼看飞箭逼急,武玄月赶忙一手扬鞭,赤兔伶俐踏足,躲开了三支飞箭。 武玄月心中大喊不妙,就在自己迟疑一瞬间,接踵而至数十飞箭都向自己方向袭来。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飞马扬鞭,左躲右闪,逃之夭夭。 一阵飞快追击,武玄月身后三个身影如水蛭一般紧追而来,放箭而去,武玄月躲闪不及,心慌如麻,只看自己前方西南方向,是一个茂密的树木丛林,武玄月连想都不想,驾马钻进了树丛之中。 追击武玄月的三人不是别人,就是以保护为名,实则监视武玄月的三个小人——秦勇,锦瑞和蒋灿。 终于等来了绝好的时机,此三人再也不在隐在暗处,按奈不住性子,跳蹿了出来,暴露真身,果然这一次是已经下好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眼看武玄月狡诈,驱马钻进了树丛中,此三人并不放松警惕性,紧跟其后,树丛最大的特点就是遮挡物太多,不易发现目标。 不过怎样都好,单灵遥这个女人不管有多狡诈又如何?现下的她没了武功傍身,就是常人一个,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不是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此三人进到了树丛之中,顿时放慢了脚步,马蹄缓缓前行,秦勇左右环视,寻不到武玄月的身影。 秦勇左右递了一个眼神跟身边的两个小弟,廖瑜和蒋灿瞬时明了,这是让分头行动的意思。 廖瑜和蒋灿点头示意,不敢声张。 此三人分头行动,只为了寻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将其处之而后快。 搜索片刻,蒋灿在不远处,寻到了赤兔“风驰”的身影,却没有发现这马的主人。 不过能找到了马匹就是好势头,那丫头没马匹,脚程不会太快,估摸着就在这附近躲了起来。 盘算尽,蒋灿扬天一声响亮口哨,不多时马蹄声连连,廖瑜和秦勇就赶了过来…… 234.短拐(单灵遥解锁短拐罚器) 此三人相继落马,到底是小人行事,走路偷鸡某狗,小心翼翼,顾左顾右,生怕惊动了这赤兔马“风驰”。 只见这赤兔马垂头吃草,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这高傲的姿态,倒是像极了曹云飞,若是它看不到眼里的人,绝对一眼都不会多看去。 三人走近,轻手轻脚,只看这赤兔马附近吃草宁静,周边毫无人的踪迹。 三人有几分垂头丧气之色,秦勇烦躁质问道:“蒋灿,你可看准了?这单灵遥到底来没有来这里?” 蒋灿一脸苦色解释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赤兔马,却也未曾见到单灵遥本人,我想着那丫头已经废了武功,这脚力不比从前,怎么也不会走远吧~所以……所以……我才发出信号,把你们都召唤了过来——” 秦勇听到此,更加烦躁,喋喋不休地埋怨道:“然后呢?人呢?我要这赤兔马作甚?我把这马头给砍了,回去能领功请赏吗?蒋灿,平日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泛起来混呢?” 蒋灿被秦勇责骂,自然心中不悦,脸上不爽,却又不敢忤逆半分,胸中憋火,不动声响站在了一边。 廖瑜惯会装起来和事老,好生劝慰道:“秦协领,你……你……别生气了,这……这……不马在这马?人……人……也不会跑远,我们私下里在一起找找,没准一会就找到了呢?” 秦勇怒瞪廖瑜一眼,转嫁火力道:“找找找!找什么找?!若是这人怎么好找的话,还用得着费咱们老大劲儿吗?那死丫头是谁,单灵遥!粘上毛就是狐狸转世!不对!她就是狐狸精!就你!还有你的智商,加起能跟那死丫头比吗?!那丫头若是常人还好,心眼多的要死,狡诈刁滑,咱们三人在她身边守了两个月之久,有机会出手吗?她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严防死守,咱们几个根本没有机会出手,我可跟你们说好了!这次是咱们最后的机会,若是不成,你我他都得死!” 秦勇急火攻心,此番作为已经是黔驴技穷,破釜沉舟,当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廖瑜也被骂得不知所措,哑口无言,递了一个眼神给蒋灿,两人甚是委屈地低头不吱声。 就在这个时候,树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我说三位大哥,这些时日还真是为难你们了~在我身边就那么让你们难过吗?我单灵遥自允还是一个不错的上司,怎么能够让身边的下人这般恨我入骨,非要要了我性命不可?” 说着,武玄月双手抱背,言笑自若,步伐轻盈地走了出来。 秦勇三人登时惊魂愣神,回过神来之际,索性也不再伪装任何,原形毕露。 秦勇故装姿态,转而双手奉拳示礼,言语恭敬道:“秦勇拜会单协领——” 武玄月笑容不减,心知肚明,继续配合对方道:“免礼,秦副协领,灵遥不才,有个问题需要问之。” 秦勇站直了身子,再也不似从前不卑不亢,腰板挺立,姿态傲然道:“单协领,您请讲——” 突然之间,武玄月眉目垂下,委屈可怜道:“灵遥非死不可?” 秦勇嘴角微微一勾,笑里藏刀道:“对不住了——单协领,若是你不死,我们哥儿几个没法复命交差!” 武玄月继续装可怜道:“为何?我到底得罪谁人,非要要了灵遥的命呢?” 秦勇嗤声一笑,小人得志,左右眼神一递,廖瑜、蒋灿秒懂,这方便向武玄月方向包抄而去,危险气焰甚重。 秦勇阴狠一语道:“那你就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罗王吧!” 说着,蒋灿一手掷去昴日镰,锁链哗啦哗啦作响,镰刃闪闪凶光,眼看马上之势就要袭去武玄月的脖颈之处。 武玄月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纹丝不动,嘴角笑容更甚,根本没有丝毫躲闪之意。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黑风袭来,昴日镰飞弹而出—— 秦勇三人定睛一看,武玄月身前挡着一个黑衣女子,头戴面具,根本瞧不见对方的容颜,而这强大的气感弥天而来,足以震慑全场。 三个男子心中咯噔一声响,单凭刚才之人闪身之速,由此判断此人绝非一把人等! 单灵遥转身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行礼请罪道:“小姐,小的来迟,差点误了小姐的性命,还望小姐发落!” 武玄月双手背后,眼看单灵遥来的还算及时,心中便有了底气,一手托着单灵遥的手肘,将其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武玄月并无责难单灵遥之意,反之眼中略闪赞赏眼光道:“无妨——没有误事就是大好。对了,你有段时日没有在我面前施展拳脚了,今日此三人就当是你的陪练对象,我也好检查一下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单灵遥站直了身子,依然埋头奉拳,恭敬领命道:“小的领命!还请小姐明示,此三人该如何处置?杀之?废之?教训之?”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此三人身上,轻哼一笑道:“教训便可,若是出手过重伤其根骨也无妨,反正白虎军有白华此等神医,不必担心养伤的问题,就是不可废其功夫夺其性命,你可明白?” 单灵遥领命转身,身后幻形一条墨色狐尾,妖气飘飘,转眼间幻形成了两根悠黑色短棒手拐,单灵遥手持短拐,双手缭乱舞花发力,登时之间短拐棒头朝下…… 单灵遥步履稳健,双手手持凶器,气势汹汹向秦勇三人踱去——断然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杀势。 看到了狐尾幻形而成的手把短拐,武玄月噗嗤笑出了声,不由自主道:“呵~你这丫头还真是记着这东西的形态了?看来曾经的那些年修武记忆,让你一直耿耿于怀!” 说来,这t性短棒手拐不是什么名家武器,而是武门用来惩罚武家弟子的罚具之一。 想当初,单灵遥晚与武玄月拜入武门门下,而这单灵遥则是武玄月的首席大弟子——武玄月知道单灵遥是女子,不能够像男孩子那样拿重量过甚的罚器惩罚此女子。 起初武玄月是拿柳条罚之单灵遥,毕竟刚起步学艺的时候,单灵遥的武技差强人意,一根柳条就足以让其尝尽苦头。 后来,单灵遥武技渐长,这小小的柳条已经不足以威吓打伐之,有甚至武玄月有几次对弈打伐之时,柳条抽絮,废弃无用。 再后来,武玄月手持罚器渐渐的从柳条发展成了板尺;板尺折断之后,又演变成了短棒;再后来短棒周身旋转不利,打人受限,武玄月在此基础上,又开发出了新的刑具,这t形手把短拐就此应运而生! 从此,单灵遥的苦日子方才开始…… 对于狐族的小女子而言,从小没少受这短拐的恩惠,可谓见之闻风丧胆,心直发毛! 而现下单灵遥狐尾幻形出的双短拐,足以证明这打罚刑具,在这丫头心目中留下多么黑暗的阴影…… 235.猎杀(单灵遥实乃一等一黑道杀手) 武玄月双手攀脑,坐卧而下,背靠树上,扬目而去,只看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首席大弟子,如何虐狗的节奏,根本不为之担心,相当惬意,眯眼轻笑。 单灵遥登时之间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闪如光速而去—— 廖瑜惊恐之下,正要准备拳脚,使出自己因为为傲的通背拳,却不想不知何时黑衣女子出其不意闪到了自己的身后,一短棍闷头而来,廖瑜惊目结舌,却还是反应极快,到底是多年习武之人的战士,即便心中感之眼前女子慑人的气势,光影神速,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廖瑜身体的肌肉和神经条件自然反射,闪速躲开。 只是——躲得过初一,却未必躲得过十五。 廖瑜刚一拉开自己和单灵遥之间的距离,却在眨眼之间,单灵遥正面突击,毫无预警,一闷棍劈头而下,廖瑜来不及完全躲闪开来,歪头一瞬间,要害部位躲开了攻击,而这肩膀无一幸免—— 单灵遥怪力手劲儿,这一棍下去,断然不会留情半分。 廖瑜顿感肩头疼痛非常,那一棍挨得结实,廖瑜甚至于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作响声音。 廖瑜一手按着肩头,疾呼求救道:“蒋灿!你愣着干嘛!这丫头不好对付,你还不上?” 蒋灿站在一旁惊愣了半晌,自己眼睛根本不够看,自己还没有看清楚眼前女子的路数之际,自己的队友就已经连连被攻击,负伤在即。 廖瑜一声高呼,蒋灿方才回过神来,本是男子的他,还以为不过一个女子,瘦瘦弱弱,以多欺少总归不好,怎么看廖瑜一个人都能够解决的小角色,竟是如此神鬼之人,果然是自己太过轻敌了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蒋灿一手抛出昂日镰,欲要从身后偷袭单灵遥,却不想单灵遥相当镇静,连头都不懒得回,另一手短拐掷出,成功阻截了蒋灿的昂日镰,只看镰刀的锁链绕拐三周,死死地缠住了单灵遥的左手上的手拐。 单灵遥霎时之间转身收力,蒋灿身心不稳,竟被这小女子一转手的功夫扯了过去。 单灵遥使劲拽过,将蒋灿甩到了廖瑜的身上,两个男人面对面撞个满怀,登时之间胸肋撞击,砰然作响。 单灵遥以迅雷之势,不见其身只看其影,疾速之间绕此二人数周,这昂日镰的末端将两个面贴面的男人更加坚固地捆绑到了一起。 廖瑜蒋灿此二人左右扭身摇摆,焦躁挣扎,自乱阵脚,漏洞百出。 单灵遥趁势之际,一式前扫腿,将其二人扫荡在地,继而快速蹿跳而起,空中身如重锤,肘抵短拐长端,一击而下,重重砸在了蒋灿的后背上。 似乎听到一声骨裂声响,蒋灿和廖瑜同时口吐鲜血,转而昏死了过去。 单灵遥轻巧站立身姿,左手短拐上方长端还缠着蒋灿的昂日镰的末端,登时之间短拐消失无影,昂日镰哐当落地。 秦勇惊愕不暇,再定睛一看,何时黑衣女子的短拐再次幻形而出,赫然握在黑衣女子的手中。 秦勇冷汗四起,汗毛林立—— 要知道这廖瑜和蒋灿,可是白虎军中一定一的高手,竟会如此如此狼狈输敌? 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解决廖瑜和蒋灿不费吹灰之力,这速度这身手堪称武道高手中之高手。 还有她的武器自己到底从哪里变出来的呢?更是此种武器自己连见识都没有见识过…… 这是……这是双短棍?也不太像啊……在把手处横出一根小短棍是怎么回事呢? 管他什么武器!总而言之,此人挡了自己的财路,她非死不可! 秦勇武功高于蒋灿和廖瑜一筹,自然那两个人才会心甘情愿受之驱使,虽说蒋灿廖瑜打不过的对手,不代表自己也打不过! 想到这里,秦勇顿时收起来了自己的怂态,这方摆好了架势,准备开战迎战。 却在这个时候,恍然从树枝上方冒出一只危险异物来—— 早先,一只黑色猎豹猫然轻步,攀枝高树,俯视树下众人已久,眼看有两人已受重创,这才幽幽冒出头来,两眼幽冥,发出危险的信号。 武玄月靠树观战,破绽百出,说时迟那时快,黑豹蹿跳而出,猛然向武玄月方向扑去。 千钧一发,却只看一条黑色尾影一扫而过,庞然大物顿时之间被闪到了十丈外距离之外。 刚才还凶猛无比的黑豹,孱弱如病猫,哀嚎两声,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武玄月悠然自得,晃着二郎腿,谈笑自若间:“呦~这送上门的猎物,不要白不要!” 此话一出,单灵遥秒懂,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掷出短拐,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闪过天际,短拐不偏不倚砸中了黑豹的头颅,黑豹嗷嗷两声,晃了三晃,轰然倒地。 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竟然吓得秦勇手脚动弹不得,身体僵硬。 再一看,又是一瞬间的功夫,千里之远的距离,何时眼前的女子又是双拐在手,此女子正气势汹汹地向自己方向走来…… 秦勇吓得大气连一口都不敢喘一下,自知道以自身的武技,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硬攻,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秦勇不战已败,气势大减,浑身抖擞不止。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一勾,扶树起身,一声令下:“好了!好姐妹,到此结束,你先退下,我有话跟秦副协领说。” 单灵遥霍然转身,不问其他,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以武礼毕,黑影闪速,退离了此地。 秦勇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只看武玄月轻步缓行,不急不慢走来,而此时他的内心已经承受不住的压力,原不想这丫头身边竟然还有如此高手,自己是不是太过情敌,自以为是了呢? 秦勇干咽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嘴巴都不利索道:“你……你……别过来!单……单协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还请单协领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一马!” 说着,秦勇小人之态尤显,跪地告饶。 武玄月轻生一笑,心中恶斥秦勇的小人之为,脸上却是另一番模样,到底眼下此人还有些用处,现下没有必要非得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武玄月站在原地不再上前,缓缓开口道:“秦副协领,你莫要惊慌,我若是想要怎么着你,就不用完全多此一举不是?你说是吧?” 236.条件(武玄月放水,并开出条件) 秦勇跪地大拜行礼,只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哪里会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结果竟是如此! 这个单灵遥还真是难缠不好对付!原不想她费尽武功,身后竟还有这如此庞大的实力,远远超越于自己的想象,自己还真是自不量力!现下可好了,自己暴露丑态漏了怯就算了,树此大敌,以后自己还怎么在白虎军混下去? 武玄月当然知道秦勇心中胆怯什么,这方不急不忙走上前道,居高临下,睥睨轻哼,也懒得再去蓄意伪装自己伪善的一面——这等小人就完全没有必要给其好脸色看,到底是喂不熟的狗,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够将其收买,立场不坚定之人,自己最讨厌! 若不是看在他们三人对曹云飞还算是忠心耿耿,又是白虎七星阵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将士——所想此三人,这针对暗杀自己的心给,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好大喜功。 所幸武玄月筹谋周全,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若不然以武玄月的性子,决然是不会放过这等小人。 秦勇告饶不止,当真是心服口服眼前娇俏的小女子——此番敌对收场,秦勇算是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和眼前女子的差距,那些不切实际的奢望,自己以后是连想都不敢想。 “还请单协领饶恕……秦勇是无知,竟不知道单协领身边高手如云,秦勇……秦勇……就是个大傻子……听信了旁人之言……这才对大人您,起了歹念……还请单协领望秦勇初犯……给秦勇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以后……秦勇绝不再犯……” 武玄月轻嗤一笑,心中惦念道:以后?你还想要以后吗?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敢有以后,我武玄月绝不会手下留情了去! 武玄月轻叹一声,脸上浅浅笑意,意味深长道:“秦大哥,你是聪明人,我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我呢~我可以放过你,不过是有条件的,你可愿意如实相告?” 一听到这里,秦勇心头一颤,却不得低头含腰,任人宰割,毕竟现在自己是受制于人,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秦勇埋头苦点,现下让他干什么,他便只能够干什么去。 见此状,武玄月呵声一笑:“秦大哥,你可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 秦勇何尝不知道武玄月想知道什么,但是他不敢承认,因为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他不愿出卖了武朝阳——一旦出卖了武朝阳,自己得罪了可是武道最强大的势力,自己这般小人物,当真是开罪不起。 秦勇埋头摇头,装傻充愣。 武玄月早有料想,自然也不会觉得吃惊,掷地有声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再次提醒你一下,起先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要要我的命呢?” 秦勇愕然不动声响,埋头不动,深思其答。 武玄月其实早就知道这秦勇幕后主使谁人,自己再次追问,只是想更加确定自己的料想,并非是为了到曹云飞面前告状佐证,想来即便是想要告状也无济于事—— 告了状又如何?曹云飞早已经明了这武朝阳的人品,告与不告结果都在那里放着,曹云飞根本奈何不了武朝阳,知道了她想杀了自己,除了一时情急发发脾气之外,还能怎样?之后不还是得继续和自己大姐人前扮演和顺夫妻去? 武玄月深知其道,再看秦勇伏地浑身瑟瑟发抖,与其这样去为难一个翻不了什么的大浪的小人,浪费时间,不如做点务实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停了一下,思索片刻,转而问道:“算了,这个问题你若是不方便回答,我也不强迫于你。这样——秦大哥,今日之事,你总不会想让曹堂主知道吧?你看你的好兄弟,现下身负重伤,你这个副协领也难逃其咎,你觉得该如何向上头人交代合适呢?” 秦勇肩膀微抖,方才意识到现下有更加棘手的问题要解决—— 没错!该如何去跟曹云飞交代,确实是一个难题! 秦勇心中发虚,吞吞吐吐道:“小……小的……不知……还……还请……单协领明示……” 武玄月双手抱背哼声一笑,白眼一瞟,还真是对眼下的小人无奈到了极点—— 这人啊~要是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 也好,自己牵制对方多了一个筹码,自己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帮了他也是帮了自己不是? 若不然自己也不好交差不是?这单灵遥的出手的事情依然暴露,武舞之举已经引起了曹云飞、季无常的怀疑,若是不妥善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只怕自己也难逃其咎,何不卖个人人情给眼前的小子呢? 武玄月不急不慢张口道:“刚才之势,猎豹凶猛,蒋灿和廖瑜两位大哥,为争猎物起了冲突,大打出手一番,相互伤害,最后这猎物却被秦勇大哥一手猎下,这个理由如何?” 秦勇眼中闪光一现,竟不想单灵遥会给自己找个这样一个借口收场,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人,如此这般,合情合理,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绽——等等,难不成这丫头准备包庇了自己的罪行吗?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其他不说,自己可是真的想要杀了对方,这丫头真的会这么好的脾性吗? 然而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秦勇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对等的要求要交换对等条件的道理。 秦勇不敢吱声,静静等待,只听这武玄月准备开出怎样的条件来。 果然,武玄月片刻之间,便张口说出来自己的条件来—— “秦大哥,你若是愿意的话,这猎物、这合情合理的解释理由都归你,你不但没有获罪,说不准反倒成为这次围猎活动中的头筹英雄,只要你愿意帮灵药一个小忙咱们都皆大欢喜!我不求你出卖你的主上大人,控诉她的罪行任何,我只问一句,她的下一步计划,你可知晓?” 武玄月此言一出,秦勇顿时浑身一松懈,当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如此这般,这笔交易自己做得划算! 想到这里,秦勇缓缓跪起身来,却还是有几分疑虑,脸色惊慌询问之:“单协领,果真你想知道就这么简单吗?” 武玄月嘴角一扯,欣然点头道:“就这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你的主上大人,下一步准备怎么对付我,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今日发生何事,我单灵遥绝对不会对外说出只字片语,你若是不相信,我单灵遥可以对天发誓!” 秦勇一手摆过,连连阻止道:“单协领,发誓之举大可不必,我信你便是——现下,我就算不信你又能怎样呢?呵呵……我秦勇现在就是烂命一条,你单协领若是想要手刃于我也不过是动动嘴唇的事情,不是吗?” 武玄月没有回避,笑地略显得意道:“很好~秦大哥,我就喜欢你这般聪明见风使舵的德行,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还请秦大哥如实相告——” 237.头筹(玄月命灵遥猎杀黑熊为头筹) 武玄月听罢秦勇的情报,心中有数一二,下一步武朝阳该如何对付自己,自己也会有所防备。 武玄月自然不食言,便将这块场地都交于秦勇之手,一身飞马而上,御驾西去。 在骑行的过程中,武玄月细细思考片刻,定神之际,仰天一声口哨而去,单灵遥便以闪速之速,御驾狐尾,盘腿静坐,狐尾前行,瓢与半空中,与武玄月并驾齐驱,抱拳行礼请命之。 “小姐,召唤灵遥意为何事?” 武玄月马不停蹄而行,言笑之间,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你去打听一下,此次围猎最终谁的猎物最为凶猛,待围猎活动接近尾声之际,你便猎杀一头猛于头筹猎物的凶兽,放于围场北头槐树下,切记,不可猎杀猛虎!” 白虎军春祭围猎的第一切忌,见到猛虎,必要退避三舍,敬之神明,放生而去——猛虎乃是白虎军的守护之神,射杀猛虎相当于触犯神明,这点常识武玄月还是有的。 单灵遥颔首点头,闪速离开。 武玄月腰间别了一个信号烟花,只待自己走失或是十分危险之时放射空中——这是曹云飞特此命人特制,就是为了保护武玄月所用,当可谓是良苦用心。 武玄月迟迟不肯放出自己腰间的信号弹,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有落魄到求救的境遇—— 武玄月虽气绝武尽,但是也至于柔弱到一点拳脚功夫都丧失的地步,这基本的武技能力,武玄月还是有所保留的,只不过她为了能够勾起曹云飞的怜悯之心,方才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手无缚鸡之力之态。 之前,楚伶仃的战役中,武玄月深深意识到,一个女人的柔弱可怜,有时候能够敌得过这千军万马之势! 所想,既然自己现下已经被费尽气力,索性就废的彻底点,做戏要做全套,方才能够调动曹云飞的愧疚之心和怜悯之心到极致。 难得自己可以独处,卸下来伪装,御马奔腾与这广阔草原之间,畅快淋漓,怎一个“爽”字了得! “赤兔风驰”脚力飞快,千里之行,顺风飞扬,马踏千里,草木落落。 武玄月回想之前秦勇告知自己的情报,心中盘算不断,果然这武朝阳心存歹念多时,真的是连一点机会都不放过自己——武朝阳,你说说你费尽心思算计万千,结果呢?最后不还是要成为我武玄月的手下败将吗? 既然如此,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一局我武玄月必胜! 这一日,放飞自我的美好时间总归是短暂的,武玄月心中略有遗憾,却只看夕阳落暮,红霞浸染半天际。 武玄月即便有再多的不舍,还是要跟那个轻松的自我说声告别,只能够又该戴上自己的假面具示人,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要维持多久呢? 武玄月干笑了两声,一手覆面无奈地短叹,方才恢复了精神,又是一副精神百倍之相,而后一手扬鞭一手持缰,向围场的北头飞奔而去。 到了之前和单灵遥约定好的地点,武玄月如愿看到了一只身体庞大的黑熊窝躺在大槐树边,看到此武玄月勒马徘徊,果断祭出了腰间的信号弹。 一簇烟花冲向天际,散开之际,竟是一只白虎呼啸的烟花信号。 不多时,阴虎七煞相继从西面八方赶至过来,七个女子各个脸色惨白,惊慌失措,这一场围猎自从跟丢了武玄月之后,哪个女子还有心情打猎呢?七人各个吓得不知所措,极其忙慌地满世界找寻武玄月。 眼看天际渐暗,还是没有寻到自己这位任性的协领大人的身影,七个女子一想到曹云飞那一张要人命的黑脸,各个心慌未定,愈加焦躁气急败坏。 却在这时,北方天空中出现一片白虎信号烟花,七个女子更是焦躁难安,生怕自己这个主上有个三长两短,这下自己这可就罪过大了,各个赶忙从四面八方向北方赶去。 只看武玄月丝毫未伤,七个女子方才松了一口气,再一看武玄月身前多了一头死熊,七个女子一脸惊愕,不由得问起缘由——大家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协领大人之所为。 武玄月一手抓耳挠腮,惯会装傻充愣大道:“这……这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这个黑熊何故?我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这只黑熊在次,天色渐暗,看不清是死是活,起初见到此熊吓我半死!方才赶忙放了信号弹,结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已经是一头死熊了……” 七个女子一愣,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下的情景,这个时候突然秋菊反应极快,疾呼大好—— “姐妹们!这可是好事啊!今日围猎我们正愁没有猎物交差呢?说来,今天一日我们都慌着找单协领,哪里还顾得上打猎行军之事呢?这不是老天助我们一把力吗?” 听到这里,其余六个女子方才反应过来,各个惊险不已,拍手叫绝。 武玄月浅笑,随声附和道:“呵呵~今日是我不好,害得大家满世界来找我,待我发现这死熊,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几位姐妹可否还记恨我单灵遥呢?” 春杏伶俐,一脸惊慌,赶忙解释道:“怎么会呢?单协领你多想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才是我们阴虎七煞的最大职责,这打猎不打猎都是其次,若是能够打得猎物那是锦上添花,打不到就算了,你好好的,我们几个姐妹才好安心!”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满意足,颔首示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慌乱马蹄声响——估计是大部队人马被这烟花信号给吸引了过来 说来,曹云飞若不是被武朝阳整日绊着纠缠着,只怕第一个赶过来此地的人就是他——到底他曹家镇主,移动空间之术手到擒来,根本不在话下。 而现下曹云飞带着大部队人马来晚之际,却看到八个女子围着一只黑熊,顿时一惊,这可是此次春祭围猎最凶猛的猛兽,若是论功行赏,这黑熊必是头筹! 曹云飞停住行马,和武玄月对立而望,一脸疑惑地张口问道:“这……黑熊是?” 武玄月笑着回答道:“这是阴虎七煞合力拼杀而至的猎物,曹堂主以为如何呢?不知这黑熊在围猎帮上排行第几?” 曹云飞听之认之,也不反驳质疑任何,更是掩不住的欣喜顺口而来:“定当头筹!阴虎七煞立了大功,必当重赏——今年祭祀大礼,便以这黑熊献神,以表我西疆子民忠心与天神之德!” 此言一出,只看这曹云飞身后的武朝阳又是一副勉强笑意奉上,心中则是恨之入骨的恼色。 238.混乱(春祭晚会民众闹事混乱) 阴虎七煞首次参加春祭围猎,便夺下头筹的猎物,自然不胜欣喜,虽说有几分胜之不武,但是这样天掉馅饼的好运,也不是人人都能够碰的上的。 祭祀大礼开始,这祭祀使者自然由亲自手刃的七个貌美如花女子,将头筹祭品送到了祭坛之上—— 对于七个女子来说,这是毕生何等的荣耀!估计西疆从未有过女子送祭品上天台的先例,而就是因为武玄月的出现,频频打破了西疆的各种先例。 七个女子守祭在天台七个天位置上——往年这七个祭位,当之无愧则是白虎七星君所占据,而今日易主换位,对女子身份来说非同寻常,可见女子地位在西疆逐渐被正式起来,这自然也是武玄月功劳。 巫老依礼诵经,行法师,酬天,祭恭赏,这一流畅祭天之礼,算是今年最妥帖的礼制了。 在祭天期间,武玄月心中暗自默念,若是这武朝阳连这祭天祭神之事也要动手脚,那边是真的不要命了——还好这丫头还有那么点自觉性。 只是,武玄月在祭神的整个过程中,强烈感受到了两束强光时刻关注着自己——所谓来者不善,目露凶光。 虽说,这武朝阳在祭神的环节不敢造次,但是她仇恨武玄月的内心越发浓重了。 私下里,武朝阳听说阴虎七煞取而代之白虎七星君登上神堂,祭祀天地,这可是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做法,如此做法显而易见,再明白不过了—— 曹云飞何其爱重武玄月!当真是爱屋及乌,连带着她手下的兵也跟着一起封赏天下,女子军团地位提高,祭坛天地这种重要的活动都可以让女子登堂入室,若是放在在从前,女子登堂入室,可是犯了大忌讳!而曹云飞呢?明知故犯到底为何呢?还不是因为一门心思偏袒那死丫头! 再来,武玄月此举,不刚好笼络人心,借助于曹云飞之力,抬举了女子阵营,给了女人的地位,此番人马以后不更愿意为她出生入死,两肋插刀,可见武玄月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偏偏最气人的是,武朝阳明知道武玄月此举为何,而她拿对方一点脾气多没有,关键场合,自己除了假笑配合至此,心中恨毒了武玄月这般乖巧聪慧的心思,自己却还得装作一副贤良心仪之态,当真是恨到了牙根痒痒的地步。 武朝阳不敢在祭坛上当手脚,但是她心中多少有些忌讳,毕竟是祭奠神明的事情,马虎不得,若是得罪了神明,自己可真是告罪不起。 而神明开罪不起,凡人自己还是有些手段拿捏几分的! 马上就是该自己亮相出彩的时候,单灵遥—— 我武朝阳准备多时,不惜以重金挥霍,就是为了把春祭晚会搞得声势浩大,长了曹云飞的门面,更是以我武朝阳绝对优势的财力压你一头,是时间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贫富之别! 祭坛天神之礼,很快结束,曹云飞再次起驱动了“跨虎成风”的气力,转而白虎军高位,一同转换到了晚宴的会场。 武朝阳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露天会场排场壮观,这装潢这摆设,金碧生辉,色彩艳丽,果真是挥金如土,不吝荷包,不惜以重金给曹云飞撑足了门面。 如此豪华盛宴,真真高出与往年的晚宴盛会的不知道多少档次的水准,引来民众参与度高,会场气氛热烈。 曹云飞一众人刚一来到会场,眼光惊羡,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只怕如此高级大气上档次的宴会,曹云飞这辈子都没有见识过。 而武玄月跟其身后,登时之间嗤声一笑,断然没有丝毫的焦虑和自惭形秽—— 眼看此情景,倒是像极了自己家姐的做派,有钱就必须要豪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这爱显摆的毛病,在武门就是如此,现下里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 只不过——武朝阳你有钱爱现是没有什么毛病,就是怕你花钱没有花到正地方上,结果倒成了好心办坏事…… 眼看这鎏金边的托盘桌台,这名贵的茶盏瓷器,更有甚之连这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红木所致,手艺精湛,独有异香…… 你可曾知道参与此盛会的民众都是什么人吗? 只怕这高大上的器皿摆设,早已惹得人心惶惶,参会民众各自蠢蠢欲动,到底是来看晚会的,还是来引发贼心的这就不好说了…… 曹云飞本是意气奋发,脸上大显光彩,本来就爱面子的他,别提这会子功夫又多神气了,这大胆阔步走上台上去,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各位西疆的民众代表,春期将之,新的一年新的气象,今晚上盛会是专门为大家安排……” 却没想到,曹云飞这刚上台上没说两句开场台词,场下民众场面近乎失控,突然间一人领头,干嚎一声带了节奏,顿时人凑攒动,哄抢一片,拥挤堵塞—— 想来,这观众满眼都在这价值不菲的会场摆设上,哪里还有注意力听台上之人那些繁琐的说辞。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武朝阳常年在高门归府之中将养着,哪里晓得这人间疾苦? 自以为自己出手阔绰,能够收买人心,压人一头的快感,结果竟是引得晚会场面一度失控,纷乱哄哄,一人领头,众人哄抢。 曹云飞在台上惊得瞠目结舌,自己本以为脸上贴光,结果呢?跟本无人搭理自己,趁乱势偷鸡摸狗之人不要太多,别说是表演节目了,自己的手下各自跳进人群中维持场面秩序都是一大难关。 武朝阳更是惊叫非常,又气又急,眼泪都被气出来了,左呼右喊,根本无人理会她任何。 武朝阳哪里会料想,自己引以为豪的晚会,花下重金的结果,竟是引来贼人之心,这叫什么事情啊! 这一次,武朝阳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绝望。 而此时,最得意的不过是武玄月这只小狐狸,只看她憋着笑意仰头走去,一手拍了拍自己家姐的肩膀,故意讽刺之—— “曹夫人——果然手段高明,这是在下有史以来见过最为壮观的晚会~可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说着,武玄月双手恭拳,别头轻摇两下,轻步离开,向曹云飞方向走去——眼下这场景还用得着自己出手吗?简直是不攻自破,漏洞百出,武朝阳就是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吗! 武朝阳本就是气得不成声,再被武玄月如此讽刺而下,那叫一个怒火冲天,恶意恨绝,双手怕打自己的双腿,哪里还有什么大小姐的规格典范,跟个泼妇没什么区别。 武玄月心中更是欢快一片,却也分得清楚行事,转而走到一脸惊愕的曹云飞身边,好声没好气提醒道:“曹大堂主——你还愣着干嘛呢?这场面唯有你的那招‘跨虎成风’才能够化解,赶紧出手啊!” 曹云飞方才反应过来,恍恍惚惚间,怒不可遏,登时使出全力一招“跨虎成风”,瞬时之间抽离调走了眼下闹事的民众,更是让其都呆在沙漠之地上好生反思一番…… 239.领罚(朝阳推卸责任玄月主动领罚) 场面算是得以控制住了,一众闹事民众让曹云飞一招“跨虎成风”移至荒沙之地,随他们怎么哄抢肆闹都好,只想这荒漠之中的一夜凄凉,总归是不好滋味。 转念之间,曹云飞回眸一望,这好好春祭大礼晚宴,就这样被搞成了一团糟,可想而知曹云飞心中何种滋味。 从今早上武舞开始,这中间就出现了各种问题,这到底天灾人祸,还是人为捣鬼,曹云飞心里跟明镜一般——所以说吗!女人就是祸水,有女人的地方就是战场,虽不比武斗战场鲜血淋淋杀戮残忍,可是这无硝烟的战争有时候不见得比武斗战场差上半分。 曹云飞一望场下,刚才还是金碧辉煌,壮观宏伟的宴会场景,现下破败不堪,狼藉一片,别说是表演节目,收拾残局都是难题。 曹云飞眉头紧皱,冷冽示下,心中恼火连连—— 虽说往年的春祭之礼,不比这一次场面宏大,花费巨资,但是总归是稳稳妥妥,循规蹈矩,安安全全的!而现下呢?自以为武朝阳意识大手笔的筹划,让自己脸上光鲜不限,本想着这丫头有时候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结果呢…… 可现在看来什么叫做过犹不及一个道理,乐极生悲还真是现世报的爽! 曹云飞当值西疆镇主期间,这是自己身平见识过最次毛的春季晚宴,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雷厉风行之速,一言难尽的结局,还真是让人恼火冲天。 曹云飞幽幽转过身来,冷眼一瞥此次晚宴的负责人,森森道:“夫人——这就是你千辛万苦准备从春季晚宴?” 武朝阳浑身一哆嗦,连和曹云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脸色惨白地低下了头,哭声连连道:“云飞……这……我……我也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你看……你看……我为了这场晚宴……也是费尽心力……连我的嫁妆都赔进去了不少……这……这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呜呜呜……” 曹云飞气的青筋暴起,却无处发火,曹云飞自知道武朝阳办这场事,也是没少费心思,花金钱,可是这功夫用错了地方,造成的结果在这里摆着呢,好好的一场晚宴,现下如此收场,这让自己怎么对身边的手下交代?自己曹云飞不成了西疆一大笑话了吗? 曹云飞一手攥拳,咬牙憋气,眼前的小女子哭势楚楚,自己是打不的骂不得,连恶语相向都不能够半分,你说自己气不气? 看到这里,武玄月甚是伶俐,赶忙走上前去,欠了欠身子,领罪自罚道:“曹堂主,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这是怪不了曹夫人——怪我!怪我没有提前跟曹夫人沟通好,若是我早早告知曹夫人西疆时下情景,民众素质,也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还请曹堂主罚灵遥吧!” 武玄月如此之举,惊得全场不知所措,身后一众女子,相视一看,纷纷跪落在地,跟在武玄月身后,跪地领罪受罚。 曹云飞愣之,刚才气焰却在武玄月自己往身上拦罪之时烧的更加旺盛起来。 曹云飞眉宇微挑,冷如冰霜的脸结冰更厚,怒火冲天地责骂道:“这件事关你什么事情呢?咱们可是说好的,分工明确,你负责武舞,她负责晚宴,各不干涉,这事与你何干?你为何又要掺着浑水?别有的没的都往自己身上倒脏水!” 武玄月又怎么这么好心去认这罪状呢?她讨厌武朝阳,一点不比武朝阳讨厌自己的少,而现下自己突然这般,自然是算计得当,进退有度。 此番,曹云飞已经震怒,想要公众罚之武朝阳,总归不现实,毕竟她是武门的大小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若是曹云飞当众罚的重,必然落武门口舌话柄,曹云飞虽然现下隐忍不发,但是不代表他胸中那口气就咽了下去。 武玄月主动出来领罚,一来是为了化解曹府和武门之争,事情出来了总得有个人来背锅,而这个锅该谁背,量刑如何,也是有说法的,若换做是无关紧要之人来背,罚的狠了曹云飞倒落个处罚不明,审判不公,苛待下人的名声,无疑对曹云飞的名声有损。 武朝阳又是那个惹不起之人,曹云飞胸中恶气未解,而一种下人各个心惊胆寒,避之不及——可若是各个都躲在后面,曹云飞无人可发落,再给自己憋出个好歹来,武玄月于心不忍。 再者说了,武玄月深知,曹红霞一直对自己有偏见,若是通过这件事情来,能够改观曹红霞对自己态度,也算是有所所获。 所想,自己跳出来认下所有的罪责,不外乎曹云飞当众责备自己几句,罚俸以儆效尤,这件事就这样草草了之,武玄月本就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在乎的是曹云飞怎么看自己,曹红霞怎么对自己,自己的手下怎么想自己。 如此这般算计,武玄月这笔买卖之时损耗了一点个人利益,换取更多,为何而自己不认下这可有可无的罪状呢? 武玄月想到这里,埋头恭拳依然,认错态度坚决道:“不!曹堂主,这件事看似跟灵遥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细想便知,灵遥来西疆一年之久,在风土文化上要比曹夫人了解的更多。说来,曹夫人初来乍到,对西疆还没有什么了解,就接到了这样大的活动任务,对她来说确实有些难度!我和曹夫人都是从武府出来的故人,想当年她是小姐,我是下人,来到曹府,她是长夫人我是侍妾,尊卑有序,长幼有别,我本应该多请示,若不是我平日工作的疏忽大意,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所以这次春祭晚宴到了现下境地,灵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请曹堂主责罚,军法不明,无法服众!” 此言一出,单灵遥身后一众女子,跟随其后,随声附和道:“还请曹堂主责罚,下人办事不利!愿意受其责罚!” 女子一众主动领罚,倒是显得白虎七星君男人脸面尽失,季无常摇扇嘴角微微一勾,自知道眼前这小狐狸精在盘算什么,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助力一把呢? 想到这里,季无常跟左右锦瑞和段八郎示意一眼神,此三人登时之间,领先跪地,也来主动领罚。 240.辞官(曹红霞发难武玄月辞官隐退) 季无常、锦瑞、段八郎跪倒在地,跟着女子军团一起请命领罪,自然旁人四人七星君,也不敢站着不动声色,形势所逼,此四人赶忙也一同跪倒在地,随声附和。 曹云飞登时愣神不知所措,只看自己身下众人各个态度诚恳,竟不推卸责任就算了,还主动起来相互认错,这样的场景可谓是千年难遇! 想来,曹云飞每每自己生气发火,身旁众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能多避之不及就多避之不及——自己想抓个人发泄一下情绪都不成,除了自己独自饮酒消化处理不良情绪之外,再无他法。 而现下呢?有史以来,自己手下第一次如此众志成城全员跪倒在地,自觉自愿承担起本不是自己该承担的错误,这样的场景还真是千载难逢啊! 曹云飞顿时心头一热,刚才怒火气焰消散了不少——说来,有时候自己恼火,不过是为了下面人的一个态度问题,出了事情,若是下人态度良好的话,自己发泄完情绪,事情就不了了之过去,可是跟在自己身边久了,为何就没人懂自己呢? 此番看来,果然还是单灵遥这小丫头最懂自己,知道自己心头有火发不出来,这边急着跳出来,宁愿自己挨骂听些难听话,也不愿让自己憋着这口气不是? 虽说如此,只是再看下时下场景,身边下人各个听命与她,可见这丫头不同于一般人的感召力,若是自己罚重了,只怕难以服众,所想这件事情责任也不在单灵遥身上,自己可否法外开恩呢一番? 正所谓法不责众,更何况是这种背黑锅顶地雷的事情呢? 曹云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头百般滋味,思索斟酌良久,这方开口正要责罚之际,却在这时曹红霞突然跳了出来,先发制人,一本正经责难道—— “单协领,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错在先,你可知道这春祭活动对我西疆来说是何等重要之事?” 单灵遥抱拳埋头,认罚态度良好,却也不卑不亢,应对有度道:“下官知罪,这春祭大礼乃关乎我西疆来年运势昌隆,如此混乱场面,实乃灵遥罪过,灵遥自知道难逃其咎,还请曹族长惩处!” 曹红霞一脸严苛,刚正不阿道:“很好!既然你知道自己有罪,就该受罚!你刚才说了,你的罪行是因为和曹夫人沟通不当造成的!你们曾经是主仆,为何会存在沟通不当,消息不灵通的差池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一惊,自知道曹红霞下一步要做出什么决断来,顿时心慌如麻,支吾不定:“下……下官……不知……还请……还请曹族长……明示……” 曹红霞直步上前,直接挡在了曹云飞身前,霸气十足,言之凿凿道—— “既然你不知,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本是一介下人,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在身,张狂不尽,上蹿下跳,一个女人家,是人家的侍妾就该有侍妾的样子!你把精力都放在行军作战之上,哪里还有时间侍奉夫长呢?该你本分的事情,你不操心,不该你本分的事情,你却观之过甚,女人本就该三从四德,从夫从子,你是侍妾,看看你现下什么光景?春祭之礼,出尽风头,做什么协领大人,牝鸡司晨,不务正道!所以,这份罚,你受得起!” 此话一出,武朝阳心中暗爽!姑姑那叫骂的一个过瘾,武朝阳明知道自己这方失利,却让拿下妖精占尽了便宜,得了便宜还卖乖,惯会博人好感,倒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坏人小人的位置上。 现下可好,姑姑一言怒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说武朝阳能不心存感激吗? 自然,武玄月被怒骂之际,心中各种不悦,脸上却还要受着忍着,不敢声张。 曹云飞见状,护妻心切,还未等曹红霞把话说完,曹云飞就着急上火辩解道:“姑姑!你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灵遥认命协领大人,是我的认命,连曹夫人也来为此说情,你这样无缘无故的责难与她,实属不妥!” 谁想,曹红霞转而怒目而视,一声怒斥道:“说完她的事情,我还没有说你的事情——曹云飞,你作为一僵之主,是怎么做人表率,为人丈夫的?我听闻,为了抬举这丫头,你专门给她买了府邸不是?她一个丫鬟出身,何德何能受用?你如此偏袒与她,自然她恃宠而骄,想来,你们曹府到底是多落魄,连一个侍妾都收容不得?你让这丫头在外住宿,金屋藏娇,就是再打你夫人的脸吗?你如此之举,不是向世人明示,你家夫人仗着权重地位高,容不得侍妾,更是善妒跋扈!好好的两个女子的声誉,就是因为你个混小子办事不公,处事不明,造成恶果!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西疆如此境地,也怪不得旁人!” 此言一出,曹云飞火冒三丈,金刚怒目而时,当真是咬牙切齿,张口怒火道:“姑姑!你非要在这乱种添乱不是?你是不是还嫌这局势不够混乱,非要掺上一脚!现下说这事就是这事,莫要扯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来!” 曹红霞才不吃曹云飞这一套,倚老卖老,声势夺人:“曹堂主!根源不解除,以后你永无宁日的日子多了去了,你还想让这丫头上蹿下跳道何时?她个女人家家的,不在你曹府中给你传宗接代,相夫教子,在外抛头露面,张牙舞爪,家中娇妻你不疼爱,天天往侍妾府中跑的勤快,你以为自己就做的对吗?” 曹云飞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若不是看在曹红霞是女子,又是自己亲姑姑,曹云飞早已经忍无可忍,大打出手了! 眼看形势再度激化,武玄月眼珠子虎灵灵一转,登时之间,态度诚恳,乖巧认错,奉拳请命道。 “曹堂主——曹族长——你们别在争执了,千错万错都是灵遥一个人的错,灵遥愿意一力承担!若是曹族长认为灵遥不适合胜任协领一职,灵遥愿意辞官隐退,让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来承当起这份重任;若是,曹族长认为灵遥不该在外面另辟住处,那么灵遥愿意几颗归曹府,安分守己做一个侍妾,专心致志侍奉曹堂主和曹夫人。曹族长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愕,武朝阳怔然,曹红霞一脸严峻,独独只有季无常伏地之下,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笑容来…… 241.暗赏(曹红霞明罚暗赏武玄月) 武朝阳刚才听得曹红霞骂人骂得舒爽,似乎有几分得意忘形,却当听到武玄月决意辞官隐退重回曹府之际,武朝阳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武朝阳怎么能够容忍单灵遥这死丫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折妖争宠呢? 虽说平日里曹云飞不怎么宠自己,却也是规规矩矩,每晚必回曹府,自己在单府安插的眼线也时常通报,曹云飞虽每晚会处在单府行晚膳,却未曾做个任何出阁的事情来。 好歹之前自己和单灵遥老死不相往来,隔岸观火,却也是各自安好。 若是这丫头名正言顺地归隐曹府之中,自己还能够好性子睁只眼闭只眼地看着丫头在自己面前争宠,玩弄手段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朝阳方才后知后觉,心中咯噔一声响,如此局势,单灵遥已经当众明志,自己若是示下表示任何不满意,倒显得自己没品没胸怀,除了吃了这个哑巴亏,武朝阳别无他法。 曹云飞又何尝不想让武玄月早日归府呢?这天天两头跑的日子,也着实不好受,虽说武玄月这丫头性子烈,自己当初给她买了府邸,也怕是她会日后惹是生非,闹得曹府鸡犬不宁。 而现在看来,其实武玄月这丫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明事理,自从她失去了武功了之后,性子倒是变得温和了不少,也不爱与人争锋相对,不曾想过,武玄月也有如此温婉可人的一面。 若是她肯回曹府,那便是最好的——虽然,说武玄月跟武朝阳面和心不和,这两女人会玩心眼明争暗斗,但是以现下武玄月的个性,至少分得清形势,进退有度,楚楚可怜,应该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桀骜不驯,惹事生非。 自然,谁不想跟自己的心上人朝夕相处呢?又有谁愿意总是跟自己的心上人分居两地,连见个面都要跟做贼似的呢? 想到这种情况,曹云飞顿时乐呵了,如此这般最好,单灵遥终于肯辞官隐退,老老实实地待在了自己的身边——姑姑这招果然高超,看似是在责备发难自己,实则是真正对助了自己一把力,明罚暗赏,可谓高明! 此番境遇,单灵遥当众主动请辞,武朝阳即便在如何不愿,作为大家闺秀的礼仪典范,她便是说不得什么。 所谓,两全其美,曹云飞坐收渔网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即便曹云飞心中得意,脸上却还是要装装面子,继续逞强跟曹红霞争执不下道:“姑姑!你这样太过分了,单协领对我西疆功劳大于天,你若是因为这点小事罢黜其官位,实属不妥,别人会怎么看我曹云飞呢?” 曹红霞嗤声一呵,脸上写满了鄙夷,这一声“呵”,胜似千言万语。 曹红霞还不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曹云飞在玩什么把戏?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白脸尽是让他曹云飞唱尽,自己无非是做了一个黑脸恶人,成就了这小子的一片春心罢了。 曹红霞懒得揭穿自己侄子纵爱面子的德行,好声没好气继续配合演戏道:“曹堂主,你搞清楚状况——不是我罢黜单协领的官位,而是她主动请辞,是吧?单协领?” 武玄月反应极快,自知道这些人唱的哪出戏,所谓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也该归府从长计议了,白虎令激活之事,迫在眉睫,唯有归隐曹府,才能够找到白虎令的真实可靠消息,自己除了赶紧回曹府,别无他法。 之前,武玄月就动了回曹府的念想,只是因为曹云飞对自己顾虑颇深,再加上自己身上总归有些洗不清楚的嫌疑,怎么都不好开口说归府之事,而现下好了,终于寻到了时机可以回府,顺藤摸瓜,找到白虎令的秘密,方才是正道。 自然,武玄月逮着这个绝好的时机,怎么可能放手呢? 只是,自己现下还不能够把自己那份归心似箭的情绪表达出来,若不然说不准又该引来曹云飞一众人的怀疑。 想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显得委屈可怜,却还是不得不从命道:“是……这都是灵遥咎由自取……灵遥愿意辞官隐退,跟随曹堂主回府……不知道这样的自罚方式,够不够的抵消这次灵遥犯下的滔天大罪呢?” 如此小题大做一番,所有人都各得其所,独独气瞎了武朝阳—— 武朝阳看似捡了个大便宜,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有人顶包领罚,实则就她最不满意这个受罚的结果,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吗! 曹云飞不语,一个眼神瞟给了曹红霞,故装求情道:“姑姑—— 你念及灵遥是初犯,我倒是认为这样的处罚可以了吧……罢黜官籍,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就相当于是砍了他手臂一般,灵遥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这样的责罚,对于她来说就如罹天大难,你看……” 曹红霞有意瞟了一眼武朝阳,只见这丫头一脸不悦之色,一声不发,若有所思,情绪低落。 看到这里,曹红霞轻声一叹道:“她若是知道自己错了,这种处罚也不为过!女儿家就该有个女儿家的模样,让她好好跟着武大小姐学一学女子规矩!朝阳,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正房,她是侍妾,以后单灵遥归府,凡是都要以你为先,这丫头性子太野,云飞又惯她不像样子,她归府第一件事情,就是罚抄《女则女训》十遍,你来监督刑罚,到了曹府之后,你也要好生调教这个丫头,你可明白?” 武朝阳愣之回首,只听曹红霞点命自己,又给了自己一方权利在手,也算是看得起了自己,即便明知道自己失利,却还不得不忍气吞声,感恩戴德去。 想到这里,武朝阳微微屈伸,欠身谢恩道:“是——一切听从姑姑安排。” 曹红霞回首望之单灵遥,冷厉示下:“单灵遥你好自为之,这样的惩罚你可以接受?” 武玄月低头可怜,小声领罚道:“是……小的明白……” 曹云飞到底心疼自己的小娇妻,也明白自己的姑姑用心良苦,也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武玄月受罚,自己不能够再多言任何。 总之,此番事情,虽然晚宴不欢收场,但是大家都各得其所,也算是皆大欢喜。 独独只有这武朝阳,生生吞下这一口闷气,又是一副咬牙鼓腮之相。 242.筹谋(季氏夫妇再次分析现下局势) 春祭活动结束好,是好是坏,结果已经了然,该罚该赏,形势所趋已至,总之春祭事情告一段落。 只是,春祭祭礼结束了,此后的事情还未结束,相反看似已经有了结果的事态,矛盾才是刚刚开始—— 季氏夫妇,一路驱马归来,路上未有任何言语,待到了季府之中,夜深人静夜,夫妻枕边碎语,才把这一日发生的种种回顾一番,夫妻二人各自整理自己发现的信息,相互交流心得。 季无常先是起头,话语中奉承居多,说话相当有技巧道:“夫人大人~你今日可谓是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尤其是处理小辈之间的事情,有勇有谋,拿捏得当,看似赏罚有理,实则明罚暗赏,既顺了嫂意思,又得了婆心,高明至极!” 曹红霞自然受用季无常这老滑头的油腔滑调的捧赞美之言,轻嗤一笑道:“你个老季头,你才是真正的老油条!明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总是藏在暗处,这明面上得罪人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做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季无常鸡贼,哈哈大笑,打马虎眼道:“夫人大人!此言差矣,我老季何尝不想像夫人这般威风凛凛,仗义执言来得痛快~可我不是没有你的这般气度和见识?虽说我是曹家军师的身份不假,怎么也比不过你这个曹家族长的分量不是?你连曹堂主都能够直呼其名,我敢吗?到底是尊卑有序,该有的规矩我季无常还是要守着的!免得被外人说我是恃宠而骄,不知所谓。” 曹红霞登时一努道:“谁敢!在西疆这地界,论其军功,论其策略,谁能够和你季无常相提并论?” 季无常轻声一笑,不急不躁道:“往日没有,今后便有了,夫人你可与我有同感?” 说到了点子上,曹红霞瞬时变了脸色,一脸认真斟酌表情,长吁一声道:“你可说那单灵遥吗?那丫头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卸了她的兵权,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呢?” 季无常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道:“不!夫人杀伐决断,在众人之上做出的决议大好!夫人是否跟我有同感呢?在武舞祭礼环节,曹堂主身边的两个女子玩尽了心思,只是鹿死谁手,结果明了,只是有条大鱼已经坐不住,准备冒头了!” 曹红霞“嗯”了一声,意味深长道:“老季你说的没错,今日我特意责人检查了一下头筹祭品,你可知道什么结果?那黑熊五脏具碎,筋脉尽断,近乎一招毙命,若不是用气之高手,决然不会打得如此庞然大物这般!就咱们白虎军那七个刚入道的小姑娘,若是有这样的功力,打死我也不信!” 季无常听罢,嘴角一勾,似乎早已经料定此结果,不慌不忙道:“果然,如你我所判定,武玄月果真没死!武家二小姐在暗中助力一把,潜在你我都看不到的地方,驱动事态的发展——这也是你一定要让单灵遥入府的缘由是吗?” 听到这里,曹红霞抿了抿嘴,如实相告:“一半一半吧~让单灵遥入府多少也有我的私心在内。你今日也见到,单灵遥这个丫头太会玩弄手段,收买人心,连一丝机会都不放过表现自己,她一跪下求情,白虎军众将士皆为她求情,这样的感召力,非同一般,我着意看了云飞脸色一下,那小子一脸恍然之间,有几分尴尬不爽,云飞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他作为镇主尚且还做不到这丫头的感召力,而这丫头分分钟就搞定了下面人心,这样的领导决策能力,到底是威胁住了云飞的地位,所谓功高盖主,我是绝不允许在西疆这地界有任何人的存在威胁云飞的地位,所以我才选择了卸了这丫头手中的兵权!” 果然,季无常也料定了自己老婆为何会在兵权的问题上如此针锋相对单灵遥,这点自己也是极为赞同的——单灵遥这丫头,看似天天装傻充愣,却是一个不得不让人小心提防的狠角色来。 单灵遥身上自带光环,有王者的筹谋和决断力,这样的角色即便是没了武功,这头脑也不是一般人的头脑。 季无常轻叹道:“夫人所言极是,这丫头确实让人忌惮,这才来西疆一年之久,竟然把西疆上上下下打点妥善,上能让让曹堂主为之着迷,下能让白虎军众将士都对她信服到拜服的地步,若是让她在军队中继续肆意发展下去,终有一天,她会架空曹堂主的势力,这丫头还是放在曹府之中更为安全对吧?” 曹红霞欣然点头,继续张口道:“没错!这丫头的聪明才智应该用在如何帮云飞挤兑武朝阳,逼其绝境,使其不得已求其母家非得激活白虎符不可,亦或是让那武朝阳算计之武玄月不得不亲自现身解救自己好部下的地步,总之她们两个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云飞才是真正的得益者!” 季无常呵声一笑:“呵呵~果然还是姜还是老的辣,那两个丫头在如何闹腾,还是飞不出您这个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夫人,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曹红霞倒不避讳季无常如此夸赞自己,受用不尽道:“呵呵~老季头就属你嘴巴甜!你我都清楚,越是里权力制高点最近的位置,矛盾就尤为凸显,越是看着风平浪静的高门府邸,实则暗潮涌动越是剧烈。那武朝阳的安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以至于忘记了她嫁到了西疆的真正价值所在,是该找个人放到她的跟前好好刺激刺激她才是——” 季无常哈哈大笑不止,一看到自己老婆每每这样一本正经分析态势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莫名的可笑可乐,明明不善权谋之术,却总是在权谋之术上钻牛角尖,若不是每次自己在一旁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地提醒自己的这位夫人,她会有这样的决断力吗? 不过怎样都好,此番结果便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把单灵遥如常送进了曹府,虽说曹云飞后院不安稳,但是白虎符离激活的一日已不远,所有的趋势都在渐渐向真相驱动,只待一个时机,真相就会昭告于天下…… 季无常却还是哄着自己老婆至上主义,言笑自若道:“是是是~我家老婆大人最厉害了~凡是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时间不早了,你我都安置吧~” 曹红霞还没说过瘾,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哪里这三言两语就说的过瘾,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绝好的机会呢? 一看曹红霞话欲未绝,这嘴巴一开始,就跟机关枪一般没完没了,只怕这一晚季无常的耳朵是别想安生了…… 243.分头(事后曹武分头行动) 春祭活动结束之后,在场的白虎军高位各自离席散去,余下的几人皆是曹云飞府中之人。 武玄月待曹红霞走远也不敢有任何造成,依然低头欠礼纹丝不动——毕竟曹红霞走了,武朝阳还在这里怵着呢,既然做戏就索性做到底,不怕浪费这一会子功夫,省得自己有落个阳奉阴违,目无尊长的名声。 只是武玄月不动,曹云飞心疼在即,这人散的差不多了,曹云飞赶忙扶起来了武玄月,满是心疼道:“你咋到现在还跪着不起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跪了那么长时间,腿不疼吗?” 武玄月依然拘着自己的性子,不敢放肆半分,毕竟现下还有他人在场,武玄月自然是要收敛几分,故装温驯道:“曹堂主多虑了,姑姑罚我那是为了我好,让我多都长记性,以后同样的问题不能再犯,姑姑罚得应该,灵遥认的虔诚,自然是人前人后都要尊重礼数,不敢不做。” 武玄月此番,惹得曹云飞更加心疼她,而这一股子恼火的恨绝都算在了武朝阳的身上。 曹云飞冷冽侧目,这两束寒光不偏不倚直射在武朝阳身上,当真是一丝好脸色都不给对方。 想来,若是不会这武朝阳自以为是,挥金如土在这场春祭盛宴之上,光顾排场,却没有考虑到西疆民众的整体素养的问题,才会落得现下不慌而散的下场。 这丫头倒是会落得清闲,所有问题都是因她而起,结果却让自己的心上人领罪顶包,这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跟个没事人似的,想来就觉得气得要命! 武朝阳自知曹云飞如何看待自己,登时之间浑身一抖,头也不不敢抬一下,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一手扶着小青,一手捏着斯帕擦眼抹泪,故装可怜楚楚,如此这般境地,曹云飞就是想发作,也只能够把这口气给生生憋回去! 怎样?说来自己也是西疆一方镇主,英雄气概,王者风范,还真能够跟咱家媳妇动真格地责难吗?传出去还不够丢自己的人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鼻息深深叹息,所想这罪状已经有人认下了,虽然此人是自己最不想发落的人,只是这结果还是好的—— 怎么说单灵遥可以名正言顺跟自己回曹府,以后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单灵遥多少会受些委屈,但是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天天可以看到这丫头的倩影,这感觉不要太好—— 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言谈—— 那都是故人为了安慰自己无法和自己心上人相见的境遇,所谓的拈酸字眼,若是能够跟自己心上人天天相见,朝夕相处,谁愿意退而求其次呢? 想来,日子还长,武朝阳这笔账自己记在了心里,想要惩处她,不在乎非得在这件事情上要个什么说法来,自己有的是手段和办法。 想到这里,曹云飞轻嗤一笑,故装姿态吩咐道:“小青,你家小姐今日受惊不少,想来这些时日她为我西疆春祭晚宴费了不少心里,虽说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但是她的这份情,我曹云飞记在心头,你陪你小姐回府,让她好生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曹云飞此话一出,武朝阳赫然一惊,仰头发问道:“那夫君不回去吗?” 曹云飞浅笑道:“自然是要回去~只是现下你看这边混乱一片,总是要有人收场吧?我待把这晚宴的烂摊子收拾妥帖后,就打道回府休息。” 武朝阳到底在担心什么,曹云飞清楚,武玄月更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曹云飞如此搪塞之言,武朝阳显然不满意。 武朝阳挂着泪痕的眼角,惊慌而又焦灼,继续发问道:“那……那……单妹妹不回去吗?” 武玄月正要开口回话之时,曹云飞果断打断之,替了武玄月回答了问题:“她自然也是要回去的,既然姑姑说了让她即日启程,入我曹府,你今晚她便是要入府侍寝的——灵遥你是否要先回单府交代一下下人呢?简单收拾下行囊,那些必要的细软和服装先暂且入我曹府,待明日早起,我命人上你府上,再行搬迁之举如何?” 武玄月心领神会曹云飞之意,言下之意,就是让自己与其分头行动,免得惹来武朝阳胡乱猜疑。 自然,武玄月决然不会驳了曹云飞的面子,这方又欠了欠身子,领命道:“是!灵遥这厢就回府收拾细软,先行告退——” 武玄月给曹云飞行礼之后,随即又毕恭毕敬地给武朝阳行了一个礼,方才扬袖抚摆,大步流星而去。 花儿、朵朵、酒酿三人见状,紧跟其后。 眼看武玄月离开的背影,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厢才乖乖向曹云飞行礼,怯懦懦地离开。 曹云飞登时之间,回眸一望这场下狼藉一片,一手扶额,斟酌片刻,哀声连连,方才吩咐了锦瑞该如何收拾了残局去。 武朝阳被小青扶进了马车,小青一脸怒气未减,喝令而去:“行车至曹府——” 小青放下了车帘,又是一副气呼呼之相,漫天谩骂铺天盖地而下,当真是憋得自己太过难受,这口气不出不爽! “小姐!今日之事,是不是太气人了呢!凭什么她单灵遥就那么好命,凡是都事事顺利,到了咱们就诸事不顺,处处碰壁呢?最后还让那小浪蹄子占尽优势?你可见那曹堂主,事事帮那丫头说话,现下可好了,那个狐狸精要光明正大地回曹府,以后咱们的日子怎么过呢?” 武朝阳不用小青罗里吧嗦的吵闹,自己早已经明白的时下的局势,心乱如麻,烦恼不安,再加上耳边又有一人聒噪乱骂,不够给自己心头添堵的! 武朝阳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憋闷异常,一眼恶瞪而去,小青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多说一言。 武朝阳轻咳一声,脸色冷峻道:“日子该怎么过?平时是怎么过的,以后还怎么过?你现在在我的面前骂的痛快,有何用?是你能够拦着那单灵遥入驻曹府,还是我能够拦住呢?说这些没用的话,只会徒增烦恼,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244.评论(武三兄弟观摩比武评头论足) 武朝阳烦不胜烦,自己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哪里还听得旁人之言呢?简直是火上浇油之举。 只是碍于她武家嫡女的身份,武朝阳只能够拘着自己的性子,隐而不发,心中窝火。 眼看武朝阳脸色着实难看,小青收敛气焰,小心翼翼问道:“小姐……这样委屈自己……值得吗?明明有比曹堂主更知道珍惜小姐的男子,为何……为何……你这样屈尊纡贵了助他曹云飞……结果结果……” 眼看自己所言之事,武朝阳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察言观色之间,小青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顿时,马车之间陷入了一片了死寂之中。 武朝阳不语,并不代表她心中不痛——自打自己嫁到西疆之后,坏事情接踵而至,自己频频碰壁,处处倒霉,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顺意的,这和自己在武门中的生活简直是天差地别! 之前在武门,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被人夸赞认可,即便自己做错了事情,也会有母亲出面,哥哥执言,只要自己眼泪一落地,所有的事情都不算是事情,所有人都会围着自己团团转。 那些年,自己就是武门最得宠的大小姐! 而现下呢? 呵呵—— 今时不同往日,连个贱婢就可以这般欺辱自己,这一口气自己憋得难受。 这都是自己自找的吗?难道就如母亲所言,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一个男人心里没有你,纵使你把自己一辈子都搭了进去,结果也只是枉然,徒增伤悲罢了…… 自己是爱重与曹云飞,从武朝阳第一眼看到他,就情定于此。 武朝阳垂涎他的英俊潇洒的容颜,钦慕他英姿飒爽的武姿—— 从第一次武门相见,武朝阳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子——除了他,武朝阳眼里根本容不得其他的男人。 执著于此,认命于此…… 那一年,武门广招武道之名流之士,曹云飞登门学艺,年末比拼武艺考核之时,武朝阳跟随哥哥一同赴会现场,观摩比拼现场。 曹云飞人中翘楚,意气奋发,即便不出手便是鹤立鸡群,才貌不凡,气质超群,更是一袭白衣飘飘洒洒,衬得他格外耀眼。 长子武玄亮在一旁打趣道:“说来这西疆的未来镇主,曹云飞果然气度不凡,怎么说武门招进的弟子,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武技非凡。只是,说来咱们父尊大人有个逢人不晓得怪癖,别看他一身正气凛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看重品貌之人,若是长得不够端正,哪怕是武艺在如何精深莫测,父尊大人也决然不会让他进府学艺的——” 次子武玄侯刁滑不羁,赶忙接腔道:“父尊这般那叫有见识有见地!想来,这武技可以通过后天而修养而所提升,而人这长相天生注定,即便后天再努力又如何?貌不惊人,言不压众,资质平庸,若是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了时间也是枉然。” 三子武玄华浪荡放肆,笑语连连道:“二哥此言差矣,虽说天生容貌已定,可是靠后天努力改变容貌的武者大有人在——谁人不知南湘风水养人,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即便在如何丑庸之人,若是在南湘之地修养数年,便改头换面,气度不凡。如此高超武技,让人惊羡。我想父尊选择良才,并非以貌取人,该是以人格取人吧——你若是没有先天老天的眷顾,那便是要靠后天的努力改变命运,连自己的姿态都不愿意改善让步之人,又怎么可以登堂入室,入得高门学府,承袭一方爵位霸主之位呢?” 听罢此言,武玄侯显然不爽,嗤声一笑,话里藏刀道:“呵呵~三弟果然有见识,若是如此,三弟为何不在武学修养之上多下些功夫,以你天资品貌,决然不差上这场上众人半分,结果呢?武技尚平,这风流帐可是欠下了不少?谁人不晓,中岳华都的武门三少爷,有了名的纨绔子弟,花花心肠,哪家妓馆姑娘最红,便是咱们三弟的入幕之宾,白白浪费你这品貌极佳的容貌不是?” 武玄华一手执杯,饮酒而下,全然不把自己哥哥那拈酸字眼放在心头,这脸皮堪称铜墙铁壁,随你武玄侯如何言语刀剑相向,我武玄华权当是耳旁风,随你说得高兴,我爱理不理,全凭心情。 武玄华轻呵一声,妙语连珠,一语挑拨间隙:“二哥所言极是~我武玄华就是这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又如何?反正这天下武道,早晚是要由大哥承袭,有大哥庇佑,我愿意做个浪荡公子哥,练习武艺又如何呢?技高一筹,功高盖主,二哥倒是勤勉,只是你分得清楚嫡庶长幼吗?” 这武玄化看似冷当不羁,心眼实属不少,三言浪语之间,直中武玄侯要害,此言一出,三兄弟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的尴尬。 武玄亮心中不快,可是老大的稳重和教养在这里摆着,众人之上礼仪道德还是要拘着,两个弟弟狗咬狗,自己不能够涉身其中,即便明知道自己资质平庸,二弟这些年武技渐长,风头早已经超出自己不知道多少的距离,自己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自己的资质在这里摆着,老实本分,循规蹈矩是自己的标签,就这样继续伪装下去,未必是坏事。 武玄亮文儒,却也庸腐,他明白眼下不是自己兄弟内斗,逞一时口角之快的时机,这方赶忙轻咳了两声,着意岔开话题道—— “我说父尊大人之所以选拔人才,注重品貌,那自然是有所私心,向来这一众武道百家的名流公子哥中,必然会有一位成为咱们的妹婿,父亲不也是为了咱们的宝贝妹妹择偶最充足的准备吗?自然以咱们朝阳妹妹的品貌姿色,若是找了一个其貌不扬之徒,那边是惹人笑话不是?别说咱们父尊不愿意,咱们这几个做兄长的哪个会愿意呢?是吧?两位弟弟!” 武玄亮绝非表面上看得简单老实,此话一出,成功阻截了两个弟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之余,又把话题的矛头全部引到了自己的妹妹身上。 听到此,武朝阳顿时面红炽热,低头羞涩,这小眼神忍不住地瞟向曹云飞那方,只想这出类拔萃的男子,若是有朝一日能成为自己的夫婿,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呢? 武朝阳想入非非,春心荡漾—— 自然,知妹莫若兄,武朝阳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没有逃过自己三个兄长的法眼…… 245.考核(曾经那年武门期末比武考核) 武玄亮目视前方,笑意连连,有若似无地张口询问道:“小妹~这众武道名流的公子哥,各个品貌不凡,可有你的意中人?” 武朝阳羞红脸色一片,摆明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却还是顾及着女子家的矜持,低头扭捏,逞强作势道:“大哥——你这样没羞没臊地说什么呢?我的婚事可是我能够说的算的吗?自然是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里是我这等闺中女子可以自下定论的呢?” 武玄侯回眸一笑,直击要害,一阵爽朗大笑,调侃道:“哈哈哈哈~我说小妹!你是真天真还是装傻充愣呢?若是父母不给你这提前相眼的机会,会让你这个武门嫡出大小姐抛头露面与这武场之上?还不是让你想挑拣一番,这是父尊和母亲对你的格外宠爱不是?女子婚嫁之事必要是两情相悦,方才久长时,父尊母亲大致在婚嫁之事,是要遵从你的意愿的,我们几个大男人都看得真切了然,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在这装模作样什么呢?” 话毕,武朝阳脸上更加羞红,刚才之时脸颊的红晕,现下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根处,别提自己有多不好意思了。 武玄华见状,自己的年岁跟这个小妹最相仿,自然也是最了解自己这位家妹的性子,这方赶忙帮自己的小妹解围道—— “好了好了~两位哥哥就别再拿小妹打趣了~到底人家是闺中女子,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呢?女子矜持,大小姐该懂的礼数了然,你们俩这样直言相向,倒是让咱们妹妹情何以堪呢?这不比武就要开始了,我们且看看这现下的武道公子哥,到底是什么水准,到底是绣花枕头徒有其表,还是表里如一武技过人呢?想要成为我们武家的女婿,光是有张漂亮的脸蛋,那是绝对不够的!是吧,小妹?” 听到这里,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厢向武玄华投以感激目光去。 武玄华微微颔首,欣然笑意,算是作以回应。 在武朝阳看来,虽然三个哥哥各自性格不同,有时候有些相互敌对针锋相对,而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三个人都是相当爱护贴心,凡是只要是关乎自己的问题上,三个哥哥当真是寸步不让,爱重有加,某种意义上将,武朝阳的存在算是这武家三子之间的润滑剂一般,武朝阳相当受用被三个哥哥捧在手中的极其疼爱的感觉。 那些年,在武家——武朝阳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大小姐,谁人都不能够说一个不字,有母族撑腰,哥哥们仗势,武朝阳还不是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让武朝阳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感的人,便是这曹云飞。 武朝阳第一眼看到了曹云飞的颜,俊俏非凡,气质超群—— 比武官打开文书,一声令下:“第一场武门比试,西疆门生曹云飞对弈东苍门生东方煜!” 一声令下,曹云飞霍然起身,人高马大,器宇轩昂,抬脚阔步之间,威风凛凛,那白衣下摆,飘然而飞,似仙非仙,气度非凡,如此男子,连坐在一旁的父兄都不经意间被其吸引了眼眸—— 武玄华眼神惊羡,着了魔一般无法侧目,不由间嘴巴喃喃道:“此人只有天上有,人家难得几回闻!此等美男,连我作为男子之身,都只叹自惭形秽之,曹家次子,果然名不虚传,器宇不凡,貌若潘安!” 可想而知,作为女子的武朝阳又是何等青睐爱慕的眼光而去? 曹云飞站在了比舞台上,气定神闲,神态自若,眼看对手也不是一般凡人—— 擂台之上,和曹云飞对立而望的高傲男子,一身玄青色锦缎豪服,气势逼人,武功非凡,此人乃是权门首席大弟子,武道排行名第二十七位的新秀之星,上官侯爵的左膀右臂,东方煜是也。 东方煜是东方家族的长子,武学修养极高,青龙七星君首席,此人善用武功——般若七星拳。 东方煜早已钦慕武朝阳多时,来此武门求学,目的不过有二—— 一来,开发自身元气,提升武学修养;二来,受镇主之命,家门之言,通过武门学艺引得武朝阳的注意力,由此引发武朝阳的好感,以为以后求娶之命,做好铺垫。 东方煜听说此次年终比拼,武朝阳前来观摩,自当欣喜若狂,自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在这一届武门学徒中,自己家世过人,武学极佳,即便是家主的亲侄子上官昆阳跟自己一同进修武艺,那小子的武技还真是让人无法评论,和自己水准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这一届门生中,独独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对手,那便是西疆镇主继承人——曹云飞。 偏偏好死不死,年终考核比拼对手,就是这位和自己武技奇虎相当的对手曹云飞。 自然,在考核编排的问题上,武门师尊也是有所考量,故意将武学修养水平相当的人分到一组,原因太清楚不过,若是两个人武学水准差距太大,比赛结果毫无悬念,便测验不出前来武者修养的真实水准和进步的空间。 如此编排,不知道是英雄惜英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大幸;还是两虎相争,狭路相逢勇者胜之不幸,此番比赛结果喜忧参半。 不管怎么样,东方煜求胜心切,毕竟心上人在此观望赛事,若是不好好把握机会,把眼下的小子打个人仰马翻,博得佳人心思,这场比拼就毫无意义。 曹云飞对于比赛的结果倒是不怎么看重,只是一看对手竟是东方煜,倒是显得有几分激动兴奋。 说来,曹云飞早就想择一时日和这位权门高手一较高下,偏偏这武门门规森严,禁止求学门生学徒私自打架斗殴,发现一次,责罚严重,出了皮肉惩罚,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则是,推迟毕业一年时间。 因此,曹云飞多次想要讨教比武,而一想到推迟一年毕业时间这个苛刻教条,曹云飞便打消了此念头,只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学武求艺,不敢在武门造次。 而眼下考核,竟把东方煜和自己分到了一个武场之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能够以此契机跟权门的高手对弈比试,也算是自己人生一大幸事,此生来此武门收获颇丰,可谓无怨无憾。 想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血脉膨胀,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246.比武(解锁般若七星拳之奥义) 般若七星拳是历史悠久,内容丰富,风格独特,流传广泛,七星拳的武技特点动如猫,行如虎,参照天下北斗土星定位,动作架势以它独有步型、步法而组成。步型要求两脚前后站在一条线上并齐,称为小缩身,这个动作也是考验习武者在练习武功时的功夫深浅的标准。其动作大开大合,气势逼人,则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该拳的风格特点是:手法凌厉,腿法多变神奇、身法自然巧妙,功架大开大合、舒展大方,手、眼、身法、步、精、气、神、内功浑然一体,犹如楚霸王临阵,其势雄猛 可谓——般若七星拳,掌行袭五瓣;招式技法奇,也走一条线;亦有十字路,四方应其变;花爪制人妙,鸡行步法连;纵横连八法,千阵破万关;上中下地锤,躺脚扫百川;更有金骨肘,亦可冲破天;遇强束身溜,鹞子巧翻山;灵机施地炮,飞脚如电闪;崩挑推神掌,天中隐有天。 该拳术的风格特点是:手法凌厉,腿法多变神奇、身法自然巧妙,功架大开大合、舒展大方,手、眼、身法、步、精、气、神、内功浑然一体,犹如楚霸王临阵,其势雄猛 般若乃是冥迦召唤之术,权门一族善用召唤鬼神,魔物,妖邪,神兽,与其签订生死契约。 权利至高无上,号召天底下千军万马,上至天神下知地府,若是与权族结下生死契约,便被权门一族所驱使,形神合一,不离不弃。 而这东方煜的般若七星拳拳之术,形神合一,可召唤出冥界七星金刚火麒麟,此神物乃是地藏菩萨的坐骑之一——火麒麟。 火麒麟乃古之神兽,浑身充满火焰,极度凶残,天生大力,可御空飞行,其磷甲刀枪不入,能散发极高温的火焰,亦可吐火吞金,纵是绝世武林高手亦要在其惊世烈焰下灰飞烟灭。 曹云飞早已在武道问其东方煜之佳名,更是想早日见识这百闻不如一见的般若七星拳的高妙之处。 而东方煜也深知曹云飞的实力不可小觑,那曹家祖传武功绝学秘籍,“白虎啸吟”更是威力惊人。 两人高台相见,必是一场生死相搏的武斗场面—— 眼看二人对立而望,判武官一声令下宣布比武开始,此二人恭敬抱拳行礼。 说时迟乃是快,东方煜先发制人,运气形神,一招“三崩手”,闪速而去,气力神绝,果断狮吼劲抖一声毛的震慑之势,掌背肘靠,直击曹云飞面部。 曹云飞双手撑开,御风后倾,以迅雷之势,滑步后行,躲过了东方煜的第一招。 东方煜紧追而上,眼看紧身与曹云飞,再次使出一招“钳子手”,欲要将其对手钳臂锁腿与自己身体内侧,方才好施展自己的拳脚。 曹云飞灵动如风,见势闪身翻腰,转而趁其不备,一手插掌而上朝向东方煜的喉部,东方煜缩身撤步,“鸡性步”防御之,左右顾盼,形神犀利。 双方过招三式,交换了场地,僵持对立,前半场的较技对决不分上下,水准相当。 曹云飞轻喝一声,英雄相惜,扬声夸赞道:“东方兄的七星拳果然厉害,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不如比练,这一搭手,这一过招,可见东方兄内力之雄厚,势力不可小觑!” 东方煜嘴角一勾,还之恭敬赞赏道:“小曹堂主过奖了!你我武学水准较技,可谓是不相伯仲,彼此彼此,只是不知道在下的般若七星火麒麟是否可以抵得过曹家武功绝学的白虎啸吟?” 听到此,曹云飞轻声一呵,张口便道:“在下正有此意,所谓武学较技,三招定胜负,多余的对弈不过是浪费大家的体力精力时间罢了,此番考核对弈,云飞若是有幸可以见识到东方兄的火麒麟之圣兽,乃是我曹云飞毕生之荣幸!” 此话出,正和东方煜之心意—— 东方煜当仁不让,登时之间提气醒神,运气周天,醍醐灌顶,气落丹田,行运百汇,气聚肺脏,一声洪荒呼喝而出,天体突变,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一只偌大的火麒麟劈天而出,咆哮与天,飞落在地。 此神兽体格庞大,脚踏祥云,声势夺人,浑身火气升腾,满面狰狞,独独见到了东方煜格外乖巧,听之任之。 在场的无一人惊愕恐之,谁人会料想竟在这看似不大不小的考核比拼上,东方煜竟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连火麒麟都召唤至此,这场比拼果然是极具看点,形势剧烈。 谁人知道,这东方煜如此这般高调行事,便是为了引来武朝阳的注意力,提升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如此狡黠用心,哪里会料到襄王有心,神女无意—— 这武朝阳满心满眼的小女子心思都放在了曹云飞的身上,不管这东方煜召唤出来什么奇珍异兽华贵物种,根本引不起武朝阳的一点兴致来。 若说这东方煜在男女相好之事,吃亏就吃亏在了脸上,虽说也是孔武有力的武家名流,也算是帅气霸气十足,只是这一看就是硬汉铁血之貌,刚强之中更显得豪放,哪里有曹云飞俊俏过人,细皮嫩肉,不得不说的是面相好的男子,事事沾光。 所谓,货怕比对,人怕论堆,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凡是就怕有对比! 东方煜在皮相上和曹云飞放在一起,结果必输无疑——不过这也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世道哪家的公子哥愿意和曹云飞同框扎堆?除了做绿叶子衬托,根本无法超越的沟壑。 霎时,天际之间,恍若一条黑色的光线快速闪过在比武场地的上空。 只看这武家师尊携子弟所观战的高楼之上,突然闪现一个黑影,竟是武家二小姐——武玄月。 武玄月竟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落而至,她单膝落地,立身扬目,观勘赛况。 曹云飞的视角,刚刚好捕捉到了武玄月的身影,顿时曹云飞心血来潮,气脉喷张——男子的表现逞强欲使然,原没有求胜心切的他,这会子功夫突然也动起来真格来,决然不想在自己的小师妹面前输人半分,丢人颜面。 东方煜一个飞跃,御其火麒麟,姿态奋勇,一声呼喊,朝着曹云飞方向飞去。 曹云飞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托气与胸腔,运气与腹腔,周天行运,肝腹聚气,风云涌动,一阵狂风乱作,东方煜攻之扑空,在一回眸眼神,曹云飞已经御飞飘扬,悬与半空中,居高临下,恣笑连连。 曹云飞得意向武玄月方向抛一媚眼,眼神做戏,似乎告知对方道——来!看哥哥怎样惊艳全场,成为这场上唯一的焦点! 武玄月抬眼嗤声,顿时摆了一眼对方,一脸鄙夷而去…… 247.麒麟(七星火麒麟幻形围堵曹云飞) 曹云飞光顾着和武玄月打招呼,却不想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曹云飞一个大意,一束火焰直击而来,此火从火麒麟口中喷射而出,来势汹汹,毫无预兆。 武玄月脸上略显得惊恐,顿时心悸为之担忧,眼神恍惚一定—— 只看曹云飞风速闪身,却还是未免遭难,白色衣裳的大摆引火上身,火苗蹿腾,曹云飞见势赶忙用手拍打下摆的火焰,却不想这火焰势头不减,愈演愈烈。 东方煜放浪大笑,御麒麟高势扬声而来,得意洋洋道:“小曹堂主,你光是靠手打是解决不了这火麒麟的腹腔之火——此火乃是三味真火,凡人根本束手无策!” 曹云飞听罢,怒目而下,形势所逼,自己没得选择,虽说自己有御风之术,可是偏偏这风势只能助涨火势,若是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里,曹云飞来不及思考,一记掌风如利刃,速速而去,划开了自己衣服的下摆,一束火焰跳蹿的褴褛飘然如天体,风轻而去,片刻间缥缈无影。 曹云飞登时之间,绷紧了身上的弦,方才正视其眼前的对手,火麒麟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在一波火球攻击而来,神速而来,曹云飞若不是御风之术掌握精湛,这火势只速度,只怕自己避之不及,就变成了这火麒麟口中亡魂。 眼看曹云飞左躲右闪,防御吃力,却未曾见其动起来真格和自己比较武力,东方煜顿时有几分恼火,这小子难不成是看不起自己?不屑于跟自己真刀实枪来一场征战吗? 想到这里,东方煜御之麒麟,再来行气凝神而上,一声呼和而出,火麒麟顿时之间,分神若干,幻影转为实体,竟以七只麒麟幻形而出,走阵与北斗七星真,曹云飞与其厮斗片刻,寡不敌众,七只火麒麟将曹云飞围堵阻截,困在其众包围之中。 曹云飞已无路可跑,眼看七方势力同时仰头聚气,七束烈焰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曹云飞眼睛发直,整个人都傻到不知所措。 强烈火焰至极曹云飞这方,火势片刻间将曹云飞的身体冲击吞没。 如此壮观场景,场下之人,看到眼直,拍手叫绝的大有人在;心惊肉跳,担心曹云飞的安危的大有人在。 武朝阳片刻之间从团蒲之上跳了起来,满眼恐慌望着天际被染红的战斗场面,心惊肉跳之余,更是介怀揪心至极—— 武朝阳可恨至极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之辈,若是自己可以的话!真相奋不顾身亲自上阵,解救曹云飞与水火之中。 曹云飞在火势当头袭来之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却在火焰将至之时,忽感自己身边一片寂静,根本无火势近身自己分毫! 曹云飞惊怔,慌神睁眼,却只看武玄月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自己身边,用她弱小的身体,为自己展开了一个黑色屏障! 曹云飞认得这黑色屏障,这不是这丫头元气所致的武道绝学“霜月行苍”其中防御性功法“黑沙射影”吗! 这丫头,为何会突然跳出来呢?她不是不可以随意在人前出现,崭露头角吗?若是让众人发现她过人的武技,只怕连他父亲都不会轻饶了她去! 曹云飞惊愕满怀,自己形势危急全然不顾,反倒关心起来救自己一命的小女子道:“你……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呢?你之前不是说,你的武技不能够在众人面前展示吗?如此这般——你……你不是暴露了自己吗?” 武玄月一脸怒气未消,转身反问之:“为何你总是再逃避呢?明明你有实力阻截对方的武技,你在顾虑什么?” 曹云飞被武玄月恼怒责问震住了,霎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竟然让对方牵着鼻子走,竟有几分怯懦不好意思道:“这……这个……还不是,因为那些年留下的后遗症……我还是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碍……” 武玄月怒目恶瞪,好声没好气道:“懦夫!白白浪费我赠与你的丹心臻气,本想在这场比赛中看你有所自我突破,结果呢?你是让我来看你如何惨败而归吗?你也知道我是冒着怎样的风险,偷偷溜了出来,若是我刚才不趁乱势溜进了会场,你曹云飞早被那三位真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你要要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有没有正视这场比拼呢?你以为这是一场可大可小的考核比武吗?你是不当回事!只是你觉得你的对手亦是如此吗?你这样抱着玩玩心态上场比试,不仅是你对你对手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的不够认可!若是如此,在你临死之际,把我丹心之气还给我!我的宝贝血气,才不要赠与你这样没囊气的懦夫呢!” 武玄月激将而上,虽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子,此番豪言壮志,气势威武,更是生生地在打曹云飞的脸。 如此惜面如命的曹云飞,竟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子,如此羞辱责骂,颜面何存? 登时,曹云飞脸色铁青,青筋暴起,一手攥拳,怒火冲天道:“你个死丫头,是在胡搅蛮缠吗?你瞧不起人多少也要有个限度,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傍身,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吗?” 武玄月轻嗤,气势更甚道:“尊严?面子?这些都是靠自己来挣来的!曹云飞好好看着界外,人间百态,各怀鬼胎,你若是输了这场比拼,场下大快人心的大有人在!你丢人丢的不是你曹云飞自己的人,你丢的则是你西疆尚武堂的人,更是你家兄家父的人,这个人你若是丢的起,你就这在这里认输求饶,你若是丢不起,就给我从即刻起,好好正视这场比赛,拿出点你的看家本领来,把你刚才丢人的面子,靠实力给我挣回来!” 曹云飞金刚怒目,气势高涨,咬牙切齿道:“切!这些话用不着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说教!有那时间,你还是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 话毕,曹云飞行气凝神,屏气行运,一招“跨虎成风”瞬时之间,转移了自己和武玄月的阵地—— 房梁之上,曹云飞一手将武玄月甩了下去,而后曹云飞趁东方煜忘形得意之时,使出了自己那招最善用之术“风行斩破”—— 只看,若干道白色气流从曹云飞体内破体而出,飞速而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条条风龙如钻头一般,穿插而进,直破七星火麒麟幻形重影…… 248.反击(曹云飞奋力反击) 只听“咚咚咚”连环巨响,刚才还声势威猛的火麒麟,在曹云飞一招放出百条风龙而去直击腹藏,幻形麒麟兽逐个攻破,接而曹云飞乘风之势,闪影之速,霎时之间,居高之势,俯身一掌,精气充沛,直击东方煜命脉。 东方煜慌神,却至始至终未曾掉以轻心,火麒麟浑身之鳞堪称铜墙铁壁无坚不摧,只见这灵兽忠心护主,庞大身形挡之,愣是将曹云飞的举掌风龙挡了回去。 火麒麟怒视而去,不待自己主人授命任何,仇视曹云飞之意再明显不过,怒火之势,身之灵火之气更为旺盛,火眼金睛,一道霹雳闪电而去,竟是将曹云飞驱之千里! 曹云飞纵身跳跃与树丛之中,以此隐秘敝体,趁这个逃脱空隙,盘算对策—— 此番比试,曹云飞浑身乏力,自知道以现下掌气之功法,难能对弈东方煜。 可恨的就是那火麒麟神兽,如此庞然大物之灵兽,只听那东方煜之令! 东方煜本就是武界新秀之高手,武技超群,不可小觑,而这麒麟神兽更是天体之间屈指可数的神兽,竟然会与东方煜定下生死契约,生生世世只受之驱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如此强强联手的组合,自己简直毫无胜算! 如此神兽,威力无穷,鬼神之力,乃是自己这样一介凡人可以抵挡的了呢? 曹云飞透过树叶缝隙,只看这东方煜御驾火麒麟,好不神气,昂首提胸,威武骄傲,这神兽脚下浮云,空中盘旋徘徊,似乎再寻自己的身影。 曹云飞不止暗自骂道:奶奶的!这权门果然有权有势,这样的天地之间祥瑞灵物也可以收入囊中,如此法宝神兽,给了谁谁不会赢啊!只无奈咱们西疆地界,凶山恶水,武者更是各个囊中羞涩,武技全靠自身修养而提高,又怎么能够跟权门比装备神兽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无奈一叹,眼神下意识地瞟向在屋顶上方盘坐观战的武玄月—— 只看这小丫头片子,虽然嘴上说的难听不近人情,这在一旁一脸焦灼关心则乱的脸色观战至此,在此时此刻表露无遗。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头一热,嘴角微微一勾,心中坦然——自然明白武玄月这丫头就是嘴硬心软的主,嘴巴上说的老辣狠毒,关键时刻不还是第一个冲了过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帮自己摆脱困境。 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罢了,说话不注意方式方法,也确实激怒了自己。 不过还是要谢谢这下丫头片子,若不是她一语激怒,估计自己是不可能成功使出“白虎啸吟”的七成功力“跨虎成风”。 估计是自己身体自动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感,自动启动了报警模式,方才使出了自己那招多年不用的“跨虎成风”—— 曹云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来自己有多久已经没有使出白虎啸吟五成功力以上的招式了呢?而这次,自己算不算是一次突破呢? 对了,武玄月过气给了自己“丹心”之气!自己还未曾真正使用过。 既然那小丫头一片好意,想来在这场比拼中,自己似乎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来,若是光靠自己之前所学功法,只怕是难抵东方煜的火麒麟之灵兽。 若是如此,自己何不试一下武玄月前些时日赠与自己的“丹心”之气呢?虽说那丫头时候又传授过自己相关的运气功法,但是自己却没有机会真正展示过,毕竟日后的训练中都是由武明道监督指点,若是自己在人家父尊面前炫耀自己女儿赠与之武气,似乎有点不太合时宜。 而现下不同了,众人睽睽之下,自己使出武学绝技又如何呢?人若是被逼到了绝境上,可是什么都可以不问不顾了,即便是索了你家闺女的宝贝气血又如何呢?还不是你武老爷子给我俩制造的机会呢?怪不得别人…… 想到这里,曹云飞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廉耻之心,决定拼死一搏。 况且,之前自己也在武玄月面前夸下海口,夸夸其谈道,这次末考核比拼,自己一定要拿下最高成绩,还拼命邀请人家小姑娘来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而现下呢? 这初战还未告终,自己就要被人打得夹着尾巴仓皇而逃吗?这可真是不符合我曹云飞的个性! 曹云飞是何等爱惜颜面之人,让他在众人面前输掉比赛已经算是相当丢人现眼,更何况是自己的小师妹武玄月在一旁观战呢?这生生让人撕下了脸面,自己以后找也找不回来了! 不行!这一次自己说什么一定要赢,不仅要赢!还要赢得体面,赢得精彩!自己可不想被那个小丫头片子瞧不起! 想到这里,曹云飞努嘴憋气片刻,登时之间,按照武玄月之前告知自己的行运气血的方法,活络气脉,双手合十,相互碾转一周,肝腹凝聚气血,一股子热流冲荡激昂与肝脏之间。 曹云飞只感周身燥热,体内气血充沛充斥着自己的全身,一股子难以抑制的躁动让他浑身发抖,自己身体就跟一个蒸汽机一般,热气升腾,皮肤红热而发,一股子热流在自己体内乱窜。 曹云飞喘着粗气,这股子热流躁动武气来势汹涌,不管自己如何压抑,却实则其反,越是压抑越是来势汹涌。 曹云飞当即就后悔——千不该万不该随意使用她人赠礼武气,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现在可好了,不但不能够帮到自己任何,反倒起了反作用,就自己这个样子,别说是出手打败了那东方煜,简直是不战自败,肝腹剧裂的暴毙之势。 曹云飞气脉紊乱,眼神恍惚不定,这是要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就在曹云飞燥汗满溢之时,一手抚胸,一手拼了命呼吸,感觉自己这口气再不多吸一口,自己就要归西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闪过曹云飞的脑海—— “云飞——云飞——你听我说,你先别急!这丹心之气,最助我曹氏人气武学功法的功力,你得此神气,便是有如神助,以后西疆就是你的天下,你莫要惊慌,按照我说的方式,重新行运肝腹之气,放松身体,屏气凝神……” 曹云飞惨白的脸,眼神惊红,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曹凛然的声音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呢? “哥哥……你是哥哥吗?” 曹云飞上气不接下气,眼看自己气脉微弱,脸无血色,生死一线间,曹云飞竟然泪眼婆娑,心头一热,再也无法自制的情绪。 249.告离(曹云飞自废功力) 曹云飞捂着自己热到发烫即将要爆裂开得肝腹,竟有几分热泪盈眶,却还是疑虑颇深——为何自己耳边萦绕的全是曹凛然的声音。 “哥哥……你是哥哥?!为何你……为何你会知道这丹青之气了……” 曹凛然语调平缓,似早已料定自己弟弟会如此发问,轻声一笑道:“傻小子——现在似乎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为何会知道这丹青之气,日后你就明白了~不过现下我是要帮你捋清气脉,助你破功,赢下此番战役。” 曹云飞想问曹凛然的事情太多了,千头万绪,千丝万缕,只是现下自己形势危急,来不及问那么多,只感觉自己气脉跳动紊乱,血气热烈乱窜,若是不解决现下的燃眉之急,只怕自己的小命都不保矣。 曹云飞喘着粗气,当即认清楚了现实,焦灼地追问曹凛然道。 “哥……该如何去做……你来教我!” 曹凛然片刻不肯浪费时间,一本正经道:“丹心之气,淳厚蓬勃,若想要驱之为己所用,必先祭之肝腹之气,自毁其功,倾除肝脏多余之气,涅槃重生,舍之得之。”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惨白,眼神惊慌,嘴巴哆哆嗦嗦道:“什么?哥……你再说什么呢?你没开玩笑吧!让我自废武气!你确定你没有跟我打趣吗?这可是我修炼十余年的气血,竟为了一朝一个不知名的丹心之气,我便要自毁自己的十余年的修炼!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傻?” 曹凛然声色幽然,不容置疑道:“丹心之气,乃是吾家毕生所追随之武道神气,得此神气,你便是一方镇主的实力,只是这神气格外矫情,你若不先舍弃以往的自我,便无法和这丹心之气达到高度之契合。我曹凛然,自允这辈子没有机会重现这丹心之气的神力,而你不同——云飞——你可曾想过,你有自己想要舍弃自己的一切也要守护的人吗?你想想那个人,为了她——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赔上,又何况是十余年的修为呢?” 曹凛然此言一出,曹云飞眉头紧锁,这样一个人—— 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会为了某人可以舍弃自己一身的修为去守护,这该是如何忘我的境界呢? 曾经的曹云飞,可以为了曹凛然舍弃自我,只为了得到自己兄长的一个认可,追随身后,无理取闹也好,蛮不讲理也罢,只为了能够让自己兄长多看自己一眼…… 曹云飞虚汗呖呖,苦笑一声道:“哥~这辈子能够让我做到忘我境界的人,唯独只有你——若是你肯回来的的话,我愿意费尽我所有的武功,只为换你再现人世!” 曹凛然听罢,突然不语了,思索了片刻,方才动情道:“过去了总是过去了……我已故去,无法成为你那个用尽一切要守护的人,你还年轻,总是要往前看去,这辈子总会有个人陪你携手走完一生,也总归有个人让你奋不顾身地追赶而去,拼尽性命也要守护她的安危,你要为了她变得更加强大,因为只有强者才有绝对的力量,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茂密树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只听东方煜惊愕之声,叫嚣不止:“喂!小鬼!你是谁?为何会在我们比武场上,偷偷偷摸摸地爬梁翻柱,到底为何居心!” 曹云飞登时之间眼神惊直,胸口猛地一收紧,方才意识到为了能够来给自己观战祝威的小丫头片子——武玄月! 等等!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会暴露了自己呢? 曹云飞哆哆嗦嗦地手,拨开了挡住自己视线的树叶,惊恐观之—— 东方煜御驾火麒麟,何其嚣张态度,竟然围着武玄月在房顶恶言盘问,而武玄月则是一脸惊恐愕然表情,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整个人都傻了眼! 此言一出,武明道和武家的诸位子女们被吸引了注意力,相继走到了楼阁边缘,倚着门框向上观望。 眼看武玄月偷溜之势即将暴露,曹云飞更是慌张未定,本是自身难保,竟还但担心起别人的安危,顿时急躁上火起来。 到此,曹云飞脑子根本就来不及想象,说时迟那时快,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运气而发,一招“跨虎成风”成功转移了武玄月的实体。 而这一招“跨虎成风”的发放,却是压死曹云飞体内的最后一棵稻草。 掌气而发,曹云飞体内两股子劲力气血相互碰撞撕咬,气势凶猛,自己这个凡胎肉体的躯壳快要承受不住了。 曹凛然长叹一口气,几分欣慰笑声道:“傻小子——你还在勉强什么?明明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不是吗?我来告诉你,你现在必须马上做出选择,你体内的自身武力气流和丹心之气正在较力,你若是再任性固执,割舍不下,便是自寻死路,自讨苦吃,快下决断吧。” 曹云飞深深地道吸了一口气,憋闷在自己胸口的那股子恶流再也压抑不住,顿时之间蓬勃而出,一口鲜血染尽树叶,曹云飞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曹云飞抚胸扬天倚树,扬天大笑不止,一手微微抬起,扬手与面,手指抖落的愈加严重起来,曹云飞长吁短叹地闭上了双眼,苦声哀叹道:“哥……我若是放不下过去的自己,那会怎样呢?” 曹凛然轻叹道:“现下你已是骑虎难下,没得回头路了,若是放不下曾经的自我,那便是再干耗体力,只待你体内血气被这丹心之气耗干耗净,你的形骸被这两股强劲气流较劲,就如那武斗场所,两强者相斗,你觉得最殃及的是谁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苦笑意味深长,自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除了选择自费功力,便再无去路不是吗? 这就是一场赌博,输赢在次一举…… 想到这里,曹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扬手运气,一掌拍击自己的肝脏,自己体内的气血顿时恐慌散乱,曹云飞只感自己筋骨寸断,血气缭乱,这一掌来的痛快,更是痛彻! 一掌的了断,自己从小到大的结武之缘,苦心磨练,气血却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曹云飞深刻感受到,自己曾经体内蓬勃之气,由起初的挣扎乱窜,到后来慢慢道消散弥尽——这样的痛楚,唯有自己知晓…… 一掌的狠绝,便是告离了曾经的自己…… 250.秋水(曹云飞解锁神器秋水) 曹云飞自身修为气血殆尽,他到底是伤感不尽——自己曾经苦心修炼十余年的修为,就为了一股丹心之气,全部化为乌有。 而这丹心之气到底为何物,曹云飞心里也没底,总归是一场不归路,自己就因是一时好奇,贪恋武道绝技,结果却害的自己枉费了一身的武艺,得不偿失…… 就在曹云飞伤心欲绝,失望透顶之时,突然之间,顿感自己的肝脏一股淳厚之气充盈而来,气血充沛,自己体内有股子异样的气血逐渐沸腾起来。 曹云飞扬手惊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而这个时候曹凛然的声音再次在曹云飞的耳边响起—— “云飞——赶紧试试身手,丹心之气已冲体而入,试着用我曹家白虎啸吟的武功绝学,行运气流!” 曹云飞心头一紧,来不及思考,双腿盘坐而立,登时之间行运气流周天,一股子方刚血气充斥在自己的体内,这一股子的血气太过刚劲有力,自己浑身充满了不可言喻的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煜漫天寻找曹云飞的声音,大放厥词道:“小曹堂主,你这是躲哪里去了?难不成是被我这火麒麟吓得不敢露面,啧啧啧~没有想到的是,这大名鼎鼎的曹云飞,西疆未来的继承人,竟是这种胆小如鼠的懦夫!果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不中用!” 运气复苏的曹云飞,顿时皱眉青筋暴起,耳边聒噪不断,扰乱了心弦—— 曹凛然的阻止之声喝令而下:“云飞,切勿动怒,必当心无旁骛,这是你跟丹心之气结缘的最后关头,不能受外界影响!” 曹云飞在烦躁,却是平静心神,按照曹凛然的指示,一步步调理气息行运方式,只待最后一口气力,呼和而出,功到垂成。 曹云飞周身恍然一间,光晕闪闪,曹云飞顿感神清气爽,周身血脉顺畅,焕然一新。 曹云飞一纵跳跃,窜出了树林,有如神助,堪称风速。 这一纵跳跃,武明道眼中一亮,忽感一股熟悉的气感尽显——这曹云飞体内怎么会出现白虎符的迹象呢?明明之前,这小子登入武门,体内根本无虎符症状! 武明道心中揣测,却还是不动声响,观之战事,只看这事态发展,曹云飞会如何运用体内的武气…… 而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东方煜,似乎在曹云飞再次冲斥而出一瞬间,并未察觉出对方有何不同。 东方煜竟然还是一副威风凛凛,轻敌大意之相,似乎在他的眼里,曹云飞已经不足以构成了自己的威胁,徒有虚表的公子哥罢了。 东方煜心怀鬼胎,更是想通过此战博得武朝阳的欢心,促使自己名声大却,威震一方。 这方见敌手再次现身,东方煜怎么会放过这样绝好时机,特此虐废了曹云飞,来成就自己的丰功伟业。 东方煜驾驭火麒麟飞速奔去,穷追猛打,电眼火喷,分毫不歇息,当真是要把曹云飞化成灰烬方才安心。 曹云飞依然以防御作势,只是这闪速快如狂风,幻影无踪,无疑是要感受这过人的“丹心”在自己体内冲掣的快感。 东方煜紧追一阵,方才发现此番的曹云飞不比刚才,似乎这速度的提升让人瞠目,不可小觑——到底刚才这小子藏到了树丛中发生了什么? 东方煜额头紧皱,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观望台上,那个最瞩目的女子,竟然一脸惊羡地盯着自己敌手犯起来花痴之相! 看到这里,东方煜火气大增,恼羞成怒,是个瞎子都能够看出来这武家大小姐已经被曹云飞那厮迷得七荤八素,眼里再也容不得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性,东方煜怎么忍得了这口气,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比这曹云飞差,为何这武家大小姐偏偏目光只在这曹云飞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决然不会让曹云飞这小子占尽鳌头,出尽风头! 东方煜一声喝令,火麒麟扬天一哮,东方煜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鸡蛋大小的球体,扬天一掷,球体霎时之间向天空中的繁星飞去,片刻之间,只听天体轰轰隆隆将至—— 待众人睁开眼眸之际,各个瞠目结舌,抱头鼠窜,心之颤颤,吓得哄乱一片。 一颗硕大的流行飞陨而至,直奔比武会场——眼看这火速流星欲要坠落自己,火麒麟直面冲出,阻截而上,仰口吞咽而下,霍然之间,火麒麟身形幻化,变成了獠牙恶面的地藏鬼神,身高数丈,浑身火势烈烈,周身火云飞窜,甚是慑人。 这火麒麟竟然会变化鬼神,麒麟鬼面,体格高大,东方煜御之发间麒麟两角之间,声色傲慢道—— “曹堂主——你可知晓我这七星火麒麟名字来源呢?刚才你只见他吞吐一星,便是这般声势,我这圣物灵兽,每吞吐一星便鬼神之力更胜一筹,你若是再不拿出你的真实实力与我交手,只怕要成为我的神兽口中亡魂了!” 曹云飞空中悬之,惊目诚惶,如此庞然大物的神兽,自己见所未闻…… 东方煜果然是武道一顶一的高手,这般神兽助阵,自己凡胎肉体该如何应对? 曹云飞硬撑而下,虚张声势只能够唬得了一时,却唬不一世,即便是得此丹心之气又如何?自己不知所谓其用法,见到如此庞然大物,若是谁一点不心虚,那便是骗人的。 却在这时,曹云飞脑子突然闪出一串召唤之词,自己似乎闻所未闻的一段祭词,曹云飞竟然不受自己嘴巴的控制,扬天祷告而出—— “武将曹氏子孙,曹云飞是也,吾乃西疆镇主一方,忠肝义胆,侠义之士,一片丹心在腹中,惩恶扬善,规正武道之大义,吾原将己凡胎肉体祭出,召唤西方武神——战神白虎!天降神器——秋水,助我神力!” 此话毕,天体之间浑然乱象,空中飞云风搅,天上被龙卷风开了一个大口子,秋水而下,化作成玲珑水蛇鞭,水蛇灵活,霎时之间已然握在了曹云飞的手中。 见此神迹降临于世,武明道再也无法镇静下来,只见他眼中微闪出一丝惊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攥了拳头。 251.神迹(白虎神迹春雷、秋水) 武明道仰头一望,眼中晕开了一丝紧色,转而轻叹了一声,欣然张口道:“白虎符主管人间疾苦,除恶扬善,白虎神器此乃‘春雷’、‘秋水’两根天虎飞鞭,看来曹云飞这是已经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果然是高手相遇,方能见其真实实力。” 坐与武明道左侧的长子武玄亮,眼中缭乱,惊羡之余,心中忽有一问,这方便拱手请教之:“父尊大人在上,玄亮愚钝,有一事不明,可否请父尊大人解说一二。” 武明道浅然笑意,巍峨不减,洪厚发声道:“玄亮请讲——” 曹玄亮扬天望之,回眸疑之,张口索问之—— “父尊大人,玄亮素问白虎符令可唤出神鞭圣器,‘春雷’扬善,主明德;‘秋水’除恶,主掌罚,此乃绝世无双之神器,但凡降临于世,毕然是成双成对,而这小曹堂主为何只祭出了一条神鞭‘秋水’,那‘春雷’何从呢?” 武明道心中如明镜,自知道这曹云飞为何只能够祭出“秋水”神器,大致是因为能力不足,血气尚未完全复苏原因—— 只怕是自家的小儿女,因为与那曹云飞私交过甚的关系,把自己的气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气过了这曹云飞—— 自然有了武家血气的曹云飞,是有能力复苏白虎符令的神迹,却也只能够复苏白虎令一半的神力。 另一半的神力,若是没有自己这个武门家主的血祭充盈至曹云飞体内,曹堂主也只能够作为浪得虚名的半吊子镇主了。 不过此番景象已经足以,曹云飞登门学艺之时,武明道令其女儿和他交手之时,顿感诧异,这曹家的最后一脉的继承人,为何体内没有白虎符的丝毫征兆? 那个时候的武明道表面风淡云轻,实则急火攻心,却未曾在人前表露过半分,毕竟武道四大门派之一的尚武堂,若是继承人手无空符,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西疆将会是武道的一个大缺口,武邪之人必当攻之尚武堂,攻陷尚武堂之后,那么下一步武邪一族又该攻陷哪一门派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明道隐忍不发,心中了然这事态的严重性,却不曾对外暴露任何迹象,私下里他责亲信去寻找那白虎符的下落,明里却把曹云飞给扣在了武家,以修炼不合格为由,迟迟不肯放行。 而现下呢?曹云飞体内已经出现了白虎符的征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虽说曹云飞并不能够完全掌握这白虎符令的真气,却在此时此刻已经足矣。 武明道心中斟酌,嘴上给出自己儿子却是另外一种答复:“你也知道‘秋水’掌罚,白虎符令威力无穷,即便对阵的是那东方一族的后裔,也不足以可以抗衡白虎符令的神力,你我且看局势,你别看这东方煜的七星火麒麟庞然大物,却未必能够敌得过曹云飞这手中一条小小‘秋水’神鞭。” 武玄侯听罢此话,狂浪十足,扬声接腔道:“哈哈哈~父尊所言极是,这‘春雷’,‘秋水’神迹,可是四门之中最厉害的白虎符令所致,只用一鞭便可敌得过那千军万马,鬼斧神工,可谓是天兵天将也不过如此罢了。若是一只‘秋水’不足对阵,方可再祭出‘春雷’,若不然一招制敌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用尽了,倒显得自己费尽全力方才制胜,能够显得自己更加威武碾压对手的实力,就没有必要拿出全力不是?” 武玄亮又是一副傻傻之态,惯会装迷糊,接着自己二哥的话道:“二哥还是听清楚这比武对弈的顺序的不是?我倒是不以为意,小曹堂主祭出这‘秋水’而非‘春雷’掌罚之意了然,大致是因为对手是麒麟兽,不管是神兽也好,灵兽也罢,畜生到底是畜生,不管披上如何华贵的外衣,也改不了他畜生的本质!只怕这曹小堂主之意,太明白不过了,对于畜生,便是要驯服之道——” 听到三个儿子,三中言论,武明道无奈摇头嗤声一笑,这帮子小子,不明就理,自说自话,相互抬杠,谁人都不让着谁,却各个说不到正道上——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判说三人之词,索性就这样摆到这里,任他们随意猜测,自己多说无益。 武明道哑然不知如何回答,此三人的妄加猜测,却也不能够完全置之不理,笑地意味深长道:“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观看战事,此番对弈,可谓是千年难遇,你们三个也长长心,通过观战多学习武门百家的奇门异术,这才是为父责你们三人来此的目的所在。”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争执不下的三个武家公子,顿时收声,恭敬奉拳拜礼道:“是——父尊所言,吾等知晓。” 武明道方才舒了一口气,目光前方,正巧目光落在了武朝阳的身上。 只见自己的这位长女,目不转睛仰望天际,观看局势,那满脸精神紧绷,紧张兮兮的表情,满眼都直勾勾地盯着悬天而上的曹云飞,一手捏着手帕抵下颌,另一手捏着手帕另一角悬胸,一动不动,显然是身临其境,真心担心天上的青年才俊。 武明道是过来人,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女儿的那小心思呢? 看到这里,武明道竟然面露一丝苦色,似乎有几分不太满意这样的局势—— 上官侯爵那是武明道的大舅子,虽说在武道之上的辈分不如武明道,可是这亲疏远近关系,武明道分得清楚。 上官侯爵送东方煜、上官昆阳等人来武门学艺之时,推避逐墨一封书信,信中专门提及到了武朝阳和东方煜的结亲之事。 在武明道心里,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自然在一介武道名流之中,他是要给自己女儿做长远打算。 东方煜是这武道新秀之中的翘楚,面容憨厚老实,却也是颇有心机之人,跟在上官侯爵身边旧的小跟班,自然耳闻目染时间久了,多少被感染不少官腔世故之道,这点倒和大女儿性格相合不少。 东方家族也算是武道名流之族,家境殷实,有权有势,若是把自己嫡出长女嫁过去,倒也是一桩天作之合的姻缘。 而自己的小女儿武玄月呢——那丫头性子野个性强,大漠苍苍更适合武玄月天高任鸟飞的个性,武明道便有意把曹云飞这条姻缘线牵线给了自己的小女儿。 而现下这个形式似乎不太妙,怎么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倒是对这曹云飞格外青睐有加呢…… 252.牵线(武明道牵线武朝阳和东方煜) 武明道眼看势头不对,这方思索片刻,故装关心道:“朝阳——你可习惯这男子打杀场面?想来你一直在深闺之中未出,从未见识过这样的舞动弄枪的场景不是?” 武朝阳恍然一惊,方才回头应对之,只见她目不暇接,对于父亲别有用心的关怀更是力不从心,这满心满眼的注意力都在这武场之上—— “父尊大人过虑了,朝阳虽无出深闺,到底还是武家人,自然是有武家人的气概和风骨,这种打杀场面吓不住朝阳任何,反之朝阳倒是相当欣羡这武道百家名流之士的英勇之举!” 此话毕,武明道瞟了一眼武朝阳,虽然这丫头回答自己对答如流,除了必要的行礼之外,武朝阳根本没有把目光分给自己任何,摆明一副心不在焉,主次分明的态度。 武明道轻叹,也不喜责难丫头,到底女子是要骄养,不比男子要严管,武明道区别待遇自家的儿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几个孩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武明道突然笑意连连,故意发问之:“我可这东方煜可谓是一介英豪,这火麒麟召唤之术,可不是谁人都能够掌握,非但权门子弟,方才有此等权利,东方煜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乃不易,你们几个可曾这样认为?” 武明道此言仅仅是为了分散武朝阳的注意力,意在让自己的大女儿把心思多放在东方煜身上一些,莫要把时间和经历都放在不可能的人的身上—— 想来,若是说这武朝阳相好上了曹云飞,其他的不说,就单单说这武朝阳的亲娘上官金阳就是一百个不同意——权门贵族嫡长女,生出来的武门高府的武家长女,夫婿必定是人中龙凤,家境过人,大权在握之人方可。 虽说这曹云飞条件不差,能力也不错,可就是一个西疆之地,路途遥远,穷山恶水,荒漠之地,这上官金阳会同意自己的心头肉嫁到那西疆地界儿? 显然不可能! 武明道太过了解自己两房太太的那些心思,自然也在其中做调和作用,两个女儿的婚嫁归宿问题,自己也是要考虑到慎之又慎。 却不想,武明道一语夸奖,倒是引起了千层之浪—— 在武门之地,武家三子是最听不得父亲夸赞谁,但凡被夸赞那家的名流之士,便是下意识的贬低自己的狗屁不通的武艺,似乎已经形成了常态,就如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要比自己家的强一般。 虽说三个兄弟,平日本是内红一片,可是在父亲夸赞谁家孩子的问题,此三人竟然出奇一般鼎力合作,竟也有一个鼻孔出气,即便自己比不过,也要拿旁人压一压此人的威风,绝不能够让此人在自己面前沾得半点风光。 武明道此言刚落,武玄亮文弱尔雅,彬彬有礼回敬之:“父亲所言不虚,这东方煜气度不凡,武技高超,不过若是非让玄亮评手论足一番,我倒是觉得小曹堂主武技更胜一筹,一己之力对抗权门豪势,这没有召唤兽就能够如此神武霸气,那若是有了召唤兽助阵,那小曹堂主还能了得呢?” 武玄亮此话一出,武玄侯紧跟其上,声势夺人道:“就是就是!兄长说的极是!这找帮手谁不会呢?若是武技比拼还是要注重个人实力更为重要,若是如此,我也回我母家找我叔父领来两三只灵兽,放出去咬人生势,那岂不是我也是武道一等一的高手呢?” 武玄华顿时打起来哈哈,看似有意无意,却句句风凉,酸意十足:“父尊大人教的我们是真本事~其能够跟那权门一族声势欺人相提并论呢?不过说来,两位哥哥可否仔细看过那召唤兽,可谓是奇丑无比,什么灵兽火麒麟,就我看来比着我屋里那头敖烈(武玄亮的藏獒)差得远了去!吞颗星星会变身就了不起了?要变身也变个锃头光面的主成不成?拿出来也养眼些,变成这副凶神恶煞,出门见鬼,还真是不吉利——” 听到这里,武明道气的那叫一个满脸憋红,瞪目咬牙,青筋暴起。 很好!很好!自己甚少见到自己三个儿子如此齐心合力,在对待别人家的孩子问题上,自己的三个儿子还真是同仇敌忾,目标一致! 武明道志在推举东方煜给自己的大女儿留心,却不想自己三个儿子这样一搅合,事情竟然往更加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老三武玄华此话一出,武朝阳登时噗嗤一笑,应声附和道:“三位哥哥你们惯会说笑~父亲若是觉得东方煜武技出众,那边是真的出众了!至于说那火麒麟召唤兽吗~朝阳也是有同感,如此面目可憎的召唤兽,这东方煜竟然欣然驯养之,一想到若是晚上有这样一个怪物在我床头守着,愣是吓得一身冷汗,简直想都不敢想~若是这样对比,我还是觉得曹云飞堂主更胜一筹,品貌端正,武技超群,一手‘春雷’‘秋水’,英姿飒爽,霸气十足,一生便无后顾之忧……” 武玄侯嗤声一笑,赶忙拿自己的妹妹打趣道:“我说我们家的姑娘,女大不中留,这哪里是看上人家曹云飞的武技,我看我家家妹是看上这小曹堂主的绝世美颜了吧~” 武朝阳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上,顿时娇羞一片,恼羞哼唧道:“三哥——你别再胡说八道了!朝阳……朝阳不是……” 武玄华一脸慵懒,坏笑道:“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只看上人家的颜,还看上了人家超群武技和过人的气质了吧?” 武玄亮握拳抵唇,清咳两声道:“你们两个,莫要再拿家妹打趣了~家妹心思明亮,只怕是这小曹堂主早已经走进了咱们家妹的心里去了吧——” 三个兄弟轰然一笑,四兄妹谈笑风生间,独独把武明道撇除在外,可想而知,此刻的武明道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武明道本事一片好意,想要转换武朝阳的春心所向,结果呢…… 怎么自己越说的多,错的多,适得其反,反倒更加助长了自己嫡长女爱慕曹云飞之心呢? 哎~自己该怎么对得起自己家小二闺女呢?还真是苍天弄人,诸事不顺…… 253.战胜(曹云飞手持秋水战胜火麒麟) 武明道无奈长叹,所想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真的和年轻人说不到一块儿了呢?自己只不过是一语夸赞,怎么会引来这三个臭小子如此反感? 说来自己这三个儿子,各有所长,却偏偏在武技方面有些差强人意,相较而言,老二武玄华武技算是他们三人进步最快,可是和着外面武道名流子弟一对比,那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说来,自己三个儿子的武技武明道哪个都看不到眼里,怎么说自己也是武道世家名师,手握武道大权,可是偏偏到了传承的问题上,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任命自己衣钵的继承人。 所想,经自己手培育出来的武明道大家数不胜数,可是为了偏偏就是自己的儿子培养不出来呢? 这三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说跟外人比了,就连自己家最小的妹妹都没有办法一概而论。 三儿子武技平平,可是这顶嘴的本事倒是不小,现下可好,这一番人身攻击般的评说,说的人家东方煜鼻子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自己苦心经营的姻缘,硬生生让这三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搅和的乱七八糟。 若不是因为自己自家的子弟,武明道真心是想好好教训一番。 只是,经由三个儿子推波助澜地调侃,武明道看着自己大女儿看着曹云飞的身影,这眼神秋水依依,这脸色娇红如霞,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征兆。 想到这里,武明道当真是有几分着急上火,却还是一脸正经,面不改色之态——自己身份在那里摆着,到底威严所向,不为别的,观望台楼下还有一众学徒正在眺望战事激烈,谁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不经意间也在观望楼台上方的武道家族的形形色色。 武明道不畏寒就是为了维持一个师尊应有的威严和庄肃,是武明道坚持的教条。 至于,自己两个女儿的姻缘问题,时间尚早,女儿年纪尚轻,以后变数多了去,这件事就先搁置在这里,日后再议,现下先观战当前。 想到这里,武明道不再多语,眼神严厉沉声道:“武家怎么说都是武道名门望族,你们几个到底是来观战的呢?还是来拉家常的呢?殊不知这个高台之上有多说双眼睛盯着你们,该有的礼仪典范,你们几个武门子弟还是要揣着的,免得惹人笑话,说我武家家教不严。”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叽叽喳喳,谈笑风生间的武家嫡出兄妹顿时收声,相互眼神一交递,大家心里清凉,这是父尊大人即将发火的前兆,这方各自四人偃旗息鼓,心惊之,而后相互恭拳而上,异口同声:“遵命!”而后四人端正姿态,认真观战。 空中战事激烈,只看天体之间两股强压势力强压而下,曹云飞扬手挥鞭,透明质地水蛇鞭,收放自如,水变灵活,一鞭子下去,庞然恶鬼,脸上留下了一道青色恶疤,伤及眼眸。 虽说这一星火麒麟体格庞大,力大无穷,一手可推倒高陵大楼,一脚可踏平山川百岭,可是这恶鬼之躯,偏偏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则是,动作迟缓,行动略显笨拙。 曹云飞御风而行,如同水鱼灵活万变,无孔不入,手持“秋水”神鞭,水的属性刚好克制火麒麟的火属性。 万鞭风刃,变幻迷踪,东方煜根本看不清楚曹云飞的身法路线,自己御下火麒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间挨了不是知道多少水鞭,刚才孔武之势节节败退,这火麒麟竟然在曹云飞最后一鞭封喉缠绕之势,扬天干嚎一声,仰头之间霍然吐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金球。 火麒麟登时之间变回了原型,真身再次看到曹云飞之时,已经变得气势大减,竟然有几分怯懦之意,讪讪然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扭着屁股仓皇大逃。 东方煜顿时颜面扫地,御麒麟疯狂逃势,这火麒麟如失了控一般,上蹿下跳,东方煜几声勒令根本控制不住这畜生歹势,竟然在一怒之下一脚蹬踹之际,火麒麟将其从身体上甩了出去,根本顾及不了自己主上的兴致如何,破天开洞,缩身而入,不见了踪影。 这一遭召唤,如此灵兽,竟被曹云飞这新手驯兽师,虐的有够凄惨,如此逃势,倒是弄得东方煜颜面尽失。 东方煜平躺在地,一手抚面,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只看旁人哄然大笑一片,自己引以为豪的七星火麒麟,竟是以这种方式逃之夭夭,自己的脸面还真是丢了一地。 东方煜脸上挂不住,一眼恶瞥,身后众师兄弟顿时哑然无声,各个被这充满杀意的眼神给威慑住了,即便知道此番战役东方煜战败,可是对方令人震慑的实力尚在,谁人也不敢再取笑半分,胆怯怯地低头不语。 东方煜恶眼抬头相望,曹云飞手握“秋水”神器,悬与半空中,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风姿卓越,那白衣飘飘的玉面书生,竟会是如此高手,尤其是他手中的“秋水”神鞭,可谓是百闻不如一见,连自己的火麒麟都为之闻风丧胆,果然西疆镇主的名号不是浪得虚传,自己输得心服口服,技不如人,就要输得有风骨! 不过,到底是大男人的颜面作祟,东方煜心中不快已了然,偏偏他有意望了一下高楼台之上,只看那武家大小姐,满脸欣喜惊羡地望着空中翩翩公子哥,满脸写满了崇拜和憧憬至上,东方煜心中更加不悦,皱眉之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输人不输阵,自己一定要把自己丢出去的颜面给挣回来! 想到这里,东方煜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而起,扬声呼和之:“小曹堂主——你我对战,可谓是不战不欢!今日东方煜输了,但是不代表东方煜这辈子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今日之役,我仅仅只祭出一颗金星而已,火麒麟尚未完全发挥实力,就被你打乱了士气,再加上这里场地受限,未免其殃及无辜,此战东方煜颇多顾虑,并非发挥了火麒麟的真实实力,有朝一日,可否再次约战!你我武斗山河间,挥毫血气,大战百招轮回,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曹云飞嘴角一勾,血气方刚,意气奋发,更是享受着战后胜利的喜悦,却还是应下了东方煜的挑战之说。 只见曹云飞双手奉拳示下,恭敬有礼道:“曹云飞正有此意,东方兄武技超群,火麒麟更是圣古神兽,变幻玄妙,你我是我不打不相识,待有朝一日你我更换了场地,来一场尽情豪放的比试!云飞这厢有礼了!” 254.现身(曹云飞出手相武玄月救) 就在曹云飞帅气应下东方煜再次约战之说之时,突然之间,武玄侯正上方的空间中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黑影惊慌而落,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武玄侯的身上。 众人一片愕然,不知何谓之事,就听到武玄侯一声“哎呦!”叫的惨烈。 武明道定睛一看,这从天而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家不能够在外抛头露面的小女儿——武玄月! 武明道登时两眼圆瞪,惊色愕然,此番突发状况,来的太过突然,这下可好,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小女儿平白现身,好死不死还是撞到了自家死对头的身上,这般机遇巧合,尴尬境地,让自己这个做爹的,该如何是好? 武玄月一手揉头,恍然回神之际,自己已经深陷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都惊傻了,忽感身下有人蠕动,武玄月讪讪低头瞩目,这一看自己的二哥哥竟然压在自己的身下,正叫嚣谩骂不止,此刻的武玄月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这下该怎么收场? …… 原来,之前曹云飞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空间转移了武玄月的实体,却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体内两股气力较劲,气息紊乱,操纵空间失常,他只能够把武玄月抽入到另外空间之中,至于抽放到哪里,他已无暇顾及。 武玄月更是一头雾水,自己就跟坐着过山车车一般,经历的千山万水,万千空间,混混沌沌一瞬间,黑雾之中,拨云开雾之时,自己竟然落在了这比武观战楼台之上,更慑人的是,自己还落在了自己脾气最为暴戾的二哥哥身上! 到此,武玄月跪坐不动,用尽身体的气力压制武玄侯,大抵是因为她真的不希望武玄侯看到自己跪坐在他身之上,何其尴尬的场景,武玄月当真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武玄侯西面趴地,被压着恼羞,这方不停地翻腾身体,欲要咸鱼翻身,看看自己这身上之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妄为!竟敢当众坐在本少爷的身上,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是不管武玄侯如何翻腾,却不想身上之人何其气力过人,身量不大,劲力不小,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武明道惊得舌桥不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小女儿,脑子快速飞转,如此境遇,该如何妥善让自己的小女儿脱身? 这……这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吗!现下不少人都看到了武玄月现身,只怕大房一众,肯定是要那这件事情借题发挥,发难于二房—— 平日里这大房无风还起浪,惯会捕风捉影作为,寻些有的没的事情,刁难二房,现下可好,这玄月丫头,怎么这么没头没脑出现在这里?这不是摆明送上门让人抓来话柄吗? 这下可怎么是好?这下可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更是一脸窘相,可怜无辜地向自己父亲投以求救眼神,武明道五味杂陈,眉宇微动,不经意咋舌而去,千头万绪,不知所云。 武朝阳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武玄月,愕然开口道:“这……这不是……二妹吗?” 说时迟乃是快,一道玲珑水鞭飞扬而来,缠绕武玄月腰肢三周——曹云飞临空示下,见状不对,这方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执手扬鞭,回抽而来,武玄月登时之间被曹云飞拉至半空中。曹云飞御风而去,双手接住了鞭绕的女子,转身沉声提醒道:“你别吭声,藏在我身后不管发生都不要出来!你可明白?” 武玄月惊之过甚,竟然小女生模样般惊慌失措地慌慌点头。 此一黑一白的男女,飘然落地,曹云飞只身前挡,丝毫不让,似乎已经做好了和武家子弟公然对阵的准备。 果不其然武家子弟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霍然登楼而下,冲到曹云飞面前欲要责问一二。 最首当其冲的便是被武玄月压制身下的武玄侯,怒气四射,来势汹汹飞脚而去,兴师问罪。 武玄华和武玄亮两人则是紧跟其后,高台飞落而下,两个人各自心思不同,一个是以大局为重出面调和做起来和事老,巩固自己嫡长子的身份地位之举;一个则是看戏唱本,只当笑话娱乐自己,诟病他人的谈资罢了。 武玄侯来势威猛,一上来就张牙舞爪,声色厉人道:“曹云飞!你给我站一边去,你身后到底何人,为何会突然压在我身上!你速速将人给我交出来!” 曹云飞脸上故装轻松笑意,双拳奉礼,却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武二公子这厢见好~身后乃是我曹家家妹,今日因为听说我这个父兄有比武考核,家妹也算是武道中人,小孩子好奇心思,我劝说她不要来啊,她偏偏要来,结果刚才云飞一招‘跨虎成风’失手,将其转移空间至武二公子身上……实则是云飞之过,还望武二公子海量,原谅云飞的失手之举,云飞这里先向二公子致以道歉……千错万错都是云飞一个人的错,家妹年幼,经不起惊吓,有什么过失之处,武二公子就冲着云飞一个人来——” 武玄侯颜面扫地,当众人被一个女子压在了身下,本来就自视甚高,血腥暴戾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呢?这曹云飞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更加恼火之,根本不卖曹云飞的账,直步上前,硬是要将曹云飞身后的女子给扯出来。 曹云飞霍然避之,武玄月跟着曹云飞身法一同侧身,两人可谓是配合的紧密无间,几番抓捕而去,武玄侯显然不是曹云飞的对手,倒是在人前显得自己狼狈不堪。 武玄侯体力不支,只听到身后闲言碎语连连,似乎武道弟子对自己的行为做法有诸多不满,却也不敢声张,只能够小声嘀咕评论一番。 武玄侯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方才停手,一脸恶毒眼神,好声没好气道:“曹云飞~你糊弄谁呢?谁人不知晓,你曹家现下就剩你独苗一棵?何来妹妹之说?” 曹云飞不急不躁,勾嘴一笑道:“武二公子莫要生气,此家妹并非是云飞的亲妹妹,而是云飞的远方亲戚,性子活泼,机灵古怪,和云飞脾性特别相和,所以认到了云飞的门下的家妹罢了。” 此言一出,武玄侯气的咬牙切齿,愣是挑不出来理,却也是寸步不让,事态僵持不下…… 255.威吓(武玄侯扯出武玄月当众难) 武玄侯转念一想,自知道这曹云飞绝对是有意包庇身后的女子,可见这丫头的身份不一般—— 武玄侯刚才被武玄月压制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己亲妹妹惊愕之谈,貌似压在自己身上之人便是自己最讨厌的二房之女,那个总是被父亲夸夸其谈,用其来羞辱自己的庶出之女——武玄月。 想来,若是那武玄月出现在这会场之上,便是大逆不道,目无尊卑有序,坏了武家门风门规,自己逮个正着,当众发难于此,即便是父亲在如何偏信,也说不得什么。 而这曹云飞只身挡之为何?明明这件事是自己的家务事,这个外人冲出来作甚?自己惩治妖孽,与他何干? 眼看曹云飞一夫当场万夫莫开,遮挡武玄月这个小贱人严严实实,根本不给留一丝缝隙,言下之意,就是为了维护二房那个贱骨头,跟自己这个武家二少爷过不去不是? 武玄侯血气沸腾,青筋暴起,森然沉声道:“曹云飞~你给我听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世家公子哥可以管得了的!你身后何人你我心知肚明,念你也是武道豪杰,一世英豪,莫要因为一介小人,辱没了自己的清誉,开罪于我们武家!”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手附在曹云飞宽大的身后,低头埋脸,浑身瑟瑟发抖一颤。 曹云飞感之,心疼之,这方赶忙递手而去,一手背后,紧紧握着武玄月的一只惊慌小手,给予其无言的力量。 武玄月惊之愣之,如此宽厚有力的大手突如其来,既温暖又有力,武玄月缓缓抬头而上,只看眼前如伟岸高上一般可靠的背影,刚才惊慌无措之心,登时之间安抚了不少,自己明明时下危机,却在这个男人身后,感受到了心安两个字…… 曹云飞笑意不减,应对有度道:“二公子你言下何意呢?我听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我为了家妹毁了自己清誉~二公子言语糊涂了吧~云飞不才,实在不明白二公子此言何意~” 武玄侯眼看曹云飞这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惯会装傻充愣,这般回答,又把自己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这下自己可怎么是好? 眼看如此,武玄侯突然扬天大笑一声,故装甚高姿态道:“素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是小曹堂主的家妹犯了错误,总不能够让你这个家兄出来顶包不是?你看这样可好,我也不会动真格地跟一姑娘家较真,你让她站出来,大大方方,公公正正地跟我武玄侯道一声歉,这一件事就这样作罢,你觉得如何?小曹堂主呢?” 此言一出,曹云飞眼中微微一闪,心中骂之,脸上却在勉为其难地敷衍拖拉之。 “这个……这个……” 眼看曹云飞士气败退,武玄亮也走了上来,帮腔做事道:“小曹堂主,我二弟所言极是,怎么说你家家妹当众坐在了我二弟身上实属不雅,我二弟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也不失是一个正人君子,既然事情发生了,让你家家妹出来认个错,表一表态度就好~我武玄亮向你打个包票,我家二弟不会为难家妹的——” 曹云飞顿时一脸尴尬,此番境地,倒成了自己被动了,这武玄侯还真是不是一般对方的角色,看起来粗枝大叶,脾气暴躁,实则粗中有细,刁滑乖戾,这下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何时武明道携着自己大女儿也一同飘然落地,正好站在比武场中央位置,眼看曹云飞败下阵来,武明道到底心里偏佑武玄月,也不想让事态恶化下去,便张口接应道—— “玄侯,玄亮——你们二人就算了吧,毕竟是人家曹堂主的家妹,年纪尚幼,不懂世事,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呢?你们这般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不把人家姑娘家吓得连魂带胆都没有了!我们武门是这样教育你们二人的吗?来者便是客,对待宾客你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呢?” 武玄亮愣之,见风使逆转,这方赶忙见风使舵,双手奉拳而上,单膝跪地,好声告饶道:“父尊教训的极是,我和玄侯礼数不周,却是有过之之举,还望父尊见谅!” 那武玄侯怎么会有这武玄亮的水磨好性子,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了一次可以难为二房的机会,说什么也要争执到底,自己才不管什么不什么,只要能把武玄月这个小浪蹄子给拉下水,怎样都好! 武玄侯双手抱背,理直气壮道:“父尊!凡是都要讲个一二三来!这事没发生在旁人身上,旁人不痛不痒无所谓,而我不同!我堂堂武家二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无名小卒坐在了身下,你觉得我的颜面情何以堪呢?好歹我武玄华也是武道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境遇,放在谁身上,谁能够忍气吞声呢?” 武玄华不时在一旁打哈哈,别看这小子平日躲懒多数,凡是心里都给明镜似的,眼看自己的二哥又要爆发那暴戾脾气,索性就在一旁推波助澜,任其事态酝酿发酵下去。 武玄华不痛不痒地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就是~这事放谁谁都不能够忍!不过……话说,若换作是我二哥的话,对于坐在我身上的姑娘严惩宽待的态度,全取决于这姑娘的容貌。若是这家姑娘长得出水芙蓉,花容月貌,她坐我身上我还求之不得;可若是换做是一个丑鄙不堪的女子,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说啊~曹堂主你就不要刻意藏着你家妹妹的盛世美颜的绝色了~你的长相如此出众,自然你家的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你让她大大方方站出来,说不准因为她的绝色容貌,就此打动我家二哥的春心呢?” 武玄华是故意这般调侃,表面是向着曹云飞这方,实则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会站在大房这边,这点立场观念武玄华心知肚明。 曹云飞面色冷冽,心中暗自骂道:这武家的弟子都是些什么东西?各个人模狗样,实则心肠歹毒,这种人也配当武道的继承人!简直是混账一个! 256.倒戈(武明道发火,形势逆转) 武玄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曹云飞强势鼎力,却也是被逼墙角,眼看要败下阵来,忽然一声怒吼而至,武明道雷霆震怒,呼和而发—— “胡闹!武玄侯你这是在干嘛?你到底是在乎你武玄侯的面子,还是在乎咱们武门的面子,你可思量清楚!一个从来只从自己利益出发的人,毫无大局观,只为自己的私欲着想,连一个别家的幼女都不肯放过,众目之下,你的所作所为,昭然若揭,你太让我失望了!” 此言一出,武玄侯顿时浑身一抖擞,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彻底惹怒了武明道,武玄侯连想都不敢想,慌乱跪落在地,双手奉拳行礼而上,自己可真不想拉低自己在父尊心目中的影响—— 到底武玄侯觊觎武道正统继承人的位置,若是得罪了自己父尊大人,自己的春秋伟业大梦终究变成了一场黄粱白日梦,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这样的结果! 武玄侯如此刁滑聪慧,自知道刚才不依不饶之态,触动了自己父亲的逆鳞,这会子功夫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补救才是! 武玄侯先是跪地告饶请罪:“父……父尊大人……玄侯……玄侯出言不逊,不该如此为难我家门生学徒……儿臣知罪……” 武明道冷眼撇下,森冷发难道:“是吗?你可真知罪吗?” 武玄侯浑身一颤,小心翼翼道:“儿臣……儿臣知错了……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完全怪罪于儿臣,若不是朝阳口误,说了一句二妹妹……我也……我也不会这样……” 武明道还不等武玄侯把话说利索了,一道犀利眼神扫射,有意问道:“朝阳,你二哥哥说是你看到玄月坐在了他的身上……你可真的看清楚了?难道不是一时眼花,认错了人吗?” 武朝阳顿时被自己父尊大人的眼慑人眼神给镇住了,不由得心头一颤,大气不敢喘一声,低头埋脸,思索良久,斟酌左右半晌,方才开口道—— “父尊……大人,刚才……刚才……朝阳眼花……没曾看清楚来者何人……只是恍恍惚惚地看清楚一个黑影,疑似女子身影……仅此而已……” 武朝阳惯会见风使舵,自知道自己二哥哥是在拉着自己做垫背,她明知道曹云飞身后女子为何人,心中更是恼火怒之,却不敢发难之—— 曹云飞为何如此偏袒与二房的丫头,他俩到底有何渊源呢? 但是现下自己不能够供出武玄月来,武朝阳深知若是开罪于武明道,以后自己作为武家女儿的恩宠更是少之又少;她此举机关算尽,更是为了给曹云飞留下一个好影响—— 既然曹云飞如此偏袒武玄月,只怕他俩之间私交匪浅,不管缘由如何,武朝阳不想给曹云飞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来。 若是如此,自己还是聪明点,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够跟武玄月硬碰硬,索性就站在曹云飞和父尊大人的阵营中,虽然说自己这般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家的二哥哥,但是为了自己终身幸福,只能够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的二哥哥了…… 听罢此话,武玄侯瞠目结舌,怒火冲冲,龇牙怒目而去:“朝阳!你……你……你怎么出尔反呢?” 武朝阳低头不语,似乎有意撇开自己和武玄侯的关系。 武明道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转而又转向武玄华一方,一本证明地责问道:“玄华,你哥哥说你妹妹刚才看到了是你二妹妹的身影,你刚才也是在场诸位中一个见证人,你来说说看,你可曾看清楚曹云飞身后女子是何人?” 武玄华虽是一个看起来扶不起来的阿斗,也不过是家中老小的通病,聪明过甚,却也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自知道自己上面两个哥哥争得厉害,这武道家主之位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小儿子身上,索性就不再惦念任何,一招浪荡公子哥,不过是为了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一个手段罢了。 自然,在这件事情,本就是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的人情世故,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二哥而得罪父尊大人呢? 只看,武玄华百无聊赖,哈切连连,一副慵懒不知所谓之态道:“嗯?父尊大人说的什么?什么谁的家妹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曹堂主英姿飒爽的武姿上,根本顾及不什么旁的事情,这什么你的我的家妹?好混乱的关系~父尊大人知道,玄华最喜欢躲懒,这种费脑子的事情,玄华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这里,武明道嗤声一笑,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别看自己小儿子一副浪荡公子哥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则也是个十足刁钻聪明之人,只是韬光养晦,不喜张扬罢了——不过武玄华言下之意,虽为中立言谈,也算是合乎自己的心意。 最后,武明道心中有数,把最后的发言权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武明道转而,意味深长而望,语气平缓道:“那么最后一个在场的证人——玄亮你来说说,刚才高台之上,众人观战,你可见到你妹妹武玄月的身影!” 武玄亮是文儒软弱,见风使舵,自然明了形势之后,心中早已恨毒了自己这个处处跟自己争风头的二弟,这方恶意有的放矢,落井下石道—— “玄亮不才,刚才和三弟情况大致相同,所有注意力都在这小曹堂主和东方公子的对弈之上,心无旁骛,对武学至高无上技艺更是无比崇尚!至于小曹堂主身后何人,现下有那么重要吗?她是曹堂主的妹妹如何?是我家玄月又如何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玄月妹妹和吾等是血脉相连的亲妹妹,妹妹出事,哥哥不帮衬着,还要踩上一脚的道理,武玄亮当真是闻所未闻,手足相残妄为人性。更何况我武家家规森严,庶出不可在外抛头露面,若是敢违反家规,必然要处以重刑,鞭刑伺候!我家二妹向来性格乖巧,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又岂敢明知故犯?所以,即便我不看那曹堂主身后为何人又如何?我坚信,曹堂主身后之人必定不是我家家妹武玄月。不过……话又说回来,曹堂主家妹顽劣,需要规矩规束,这种打杀场面不适合女孩子家涉身其中,还请曹堂主自省,回去好好教育好家妹。” 曹云飞闻之,欣然之,更是胸口大石落地,这方赶忙双手奉拳而上:“是是是!武大公子教训及时!回去,我就要好生教导家妹一番,决然不能够让她再有下次之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武玄侯,武明道阴冷回眸一瞪武玄侯道:“玄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武玄侯登时之间哑口无言,气的那叫一个咬碎牙关,却也只能够老实认栽—— 只看自己的大哥,惺惺作态,惯会装老好人,好话都让他说尽,现下倒成了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257.误伤(云飞情急之下误伤了武玄侯) 眼看形势倒戈,曹云飞见准时机,见好就收,毕竟身后的武玄月身份特殊,拖一时隐患一时,麻烦接踵而至,赶紧给她送出武场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到此,曹云飞这方双拳奉拳而上,示礼武明道,恭敬有礼道:“武师尊,家妹顽劣,回去我会好生教养,毕竟现下正是比武考核时期,后续的考核工作还需如常进行,我和东方兄的比试也算是做一了断,家妹到底对武门不熟悉,您看……我是否能够暂时离场,送我家妹下山归去呢?” 武明道心中了然曹云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也清楚,曹云飞如此庇护自己的小女儿用意何在—— 这才一年的时日,此二人感情就如此深厚了吗? 想来这曹云飞也是一个极具傲骨之人,怎会为了一介女流,当众扯谎蒙骗众人,只怕是这小子已经对自己的小女儿动了真情了吧…… 看来自己是不用太过担心二女儿的婚嫁问题了——即便自己大女儿属意与曹氏子弟又如何?所谓感情不是强买强卖的买卖,假以时日自己寻个机会,多让朝阳和东方煜相处一下,来日方长,日久生情也是极有可能。 想到这里,武明道一手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意味深长一撇嘴角,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微妙,这方一手摆过,气势浩然道:“准——” 曹云飞听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之势,奉拳而上,这手上的恭敬,脚下已经变得慌乱,他忙不迭地转身双手扶着武玄月的肩膀,欲要只身丝毫不松懈地继续当着武玄月速速离开。 而此时此刻已经愤怒到极点的武玄侯,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 所想自己当众被人羞辱,竟然到了最后关头,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方为自己说上一句话,最让自己忍受不了的则是自己的大哥! 惯会见风使舵,明明之前挑事生非之事,他也有参与其中,可是转眼间,人家闻风而望,眼看自己形势不利,就彻底抛弃了自己,还惯会装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在父尊面前言辞忠孝,实则呢?他是撇得干净,还说生骨肉情深的仁义大道理来,这种人!一点囊气都没有,竟然还能够得到自己父尊的赞扬,凭什么! 武玄侯已经仇恨和羞辱蒙蔽了双眼,只见跪落在地的他咬牙红眼,眼看曹云飞携着自己家的小贱人即将速速离场——所有的证据即将被销毁弥尽,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再不就地崛起,这里所有窝囊气都要自己来受,所有的黑锅都要自己来背,自己怎么可能会忍得了这口气? 想到了这里,说时迟乃是快,武玄侯一个以雷霆之速,一个箭步蹿飞而去,眼看手到擒来,自己马上就要抓住武玄月的肩头…… 而这时曹云飞警觉性极强,瞬即转身,一手扬鞭,挥霍而去。 情急之间,曹云飞并无想要伤害武玄侯任何的意图,却在过度警觉之下,这手脚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手“秋水”放送而去,一道缺口子登时之间出现在了武玄侯的欲要抓拿武玄月的手臂上。 武玄侯惊叫不知,曹云飞惊怔愣神,武玄月更是吓得不吱声。 武玄侯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那仇恨的情绪愈演愈烈,也不管什么世家公子哥的礼仪典范,大失仪态,破口大骂:“曹云飞!你竟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可是武家二少爷!” 武玄月心头一紧,深知东窗事发,皆有自己一人所致,现下曹云飞也被牵连其中,他出手伤人已成定局,当众之下,世家公子哥竟然在武门圣地大打出手一番,而自家的二哥又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偏执狂疯子! 如此这般,曹云飞和武玄侯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武玄侯绝对不会为此善罢甘休。 这个时候,曹云飞你就不要再一意孤行庇护我武玄月了,不就是一顿毒打关个禁闭之类的,这种事情自己早已经见怪不怪,也没什大不了的——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我武玄月决然不能够在连累曹云飞任何!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方正要抬头阔步上前,认下自己所犯的罪行,却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将其摁在了身后。 曹云飞低头侧目,满是怒气低声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事已至此,你出来不出来,已经就这样了,你若是出来,咱俩都要完!老实跟我呆着!” 武玄月怯然,满面愁容,心怀愧疚,嘀嘀咕咕道:“可是……” 曹云飞一语当先,令其收声:“没什么可是的!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女子站出来作甚?不用你管!”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张目而望,心中滋味万千,却还是听从曹云飞的吩咐,站在其身后不敢动弹。 曹云飞自知道自己触动事发,再无力回天,这武玄侯又是极其刁滑任性之辈,若是不让他把这口恶气出出来,只怕这件事难善了…… 如此这般,自己只能这样了…… 只见曹云飞双手奉拳,放低姿态,连连道歉之:“二公子,刚才曹云飞无意重伤了您,家妹又是一是顽劣不堪,云飞一招的跨虎成风不小心让其冲撞了贵人您,这都是云飞一手造成的!若是二公子觉得不解气,刚才我无意重伤你一鞭子,二公子可以乘以十倍地还之云飞身上!云飞自当认之其罚,只求二公子放了我家小妹,她到底是女孩子,身体较弱,不比我们男子皮糙肉厚,小妹的错,我曹云飞这个做家兄的义不容辞,我愿替她受罚——” 此言一出,武玄月惊怔,这藏在曹云飞身后的手,一只被曹云飞禁锢,另一只已经无法坐视不理,惊慌焦灼地不停敲打曹云飞的后背。 曹云飞不与理之,继续交涉道:“若是二公子觉得此方可行,曹云飞愿意替妹受过;若是二公子还执意要为难我家小妹的话,那对不起了!我手中‘秋水’掌罚——对于那种欺辱妇孺老弱之人,我曹云飞断然不会闻之不理,必当是罚尽这天下丑恶之人!” 此言一出,曹云飞一手扬鞭,挥霍天地,一声嘹亮鞭声,响彻天际…… 258.泼赖(武玄侯当众泼赖威逼刑罚) 一鞭“秋水”驰骋天地之间,顿时响雷阵阵,乌云密布,恍然间天空飘落丝丝细雨, 武玄侯心头一颤,转而更加愤怒相向,心中畏惧曹云飞的神迹武力,嘴上却逞强作势,不依不饶道:“曹云飞……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当众羞辱我还不够是吗?还要在众人眼前和我大打出手吗?” 曹云飞虎势狼鸢一瞥,转而转身而立,眼看武玄月已经急的热泪盈眶,跳脚捶拳不止。 曹云飞青涩一笑,一手抚头而上道:“傻丫头~可别把眼泪流下来,我可没有时间哄着你开心。我说过了男人的事情,让我们男人自己解决,你心疼个什么啊?再者说了,这件事情罪魁祸首不还是我曹云飞吗?若不是执意邀你来此观战,也会有现下这般境遇。说到底,我做错了事情,到底是要我来负责到底,你不必要担心我,也不必要自责,你来看我,我便欣喜,若是没有丹心之气,我绝非是那东方煜的对手,所以,这件事来让我来善了——” 武玄月皱眉愧视,努嘴咬唇,摇头支吾道:“不……不是……曹云……曹云飞……” 曹云飞喝声警告,怒视而下,小声吩咐道:“嘘!别说话,你且听我吩咐,一会儿我转身之际,将会将秋水神器交奉于武师尊,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武师尊的身上,你就趁势而逃,以你的身手你能够做得到吧?” 武玄月眼睫惊颤,停止了挣扎,缓缓抬头相望,惊色骤然,却在曹云飞责令下,武玄月已经预料到曹云飞下一步要做什么…… 曹云飞这是替自己顶过吗?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本不是他来承受的! 武玄月眼中含泪,咬牙倔强道:“我不!” 看到此,曹云飞无奈一笑,明知道这丫头脾性倔强,却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她,既然好生相劝她不听,那么就不好意思了,自己只能够用点强硬手段了—— 曹云飞不假思索,登时之间,行运气流,片刻之间,扬手忽拍武玄月肩头,一影黑闪,武玄月惊怔嚎叫,仅有一字“曹”弥留天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招“跨虎成风”,曹云飞再次成功转移走了武玄月,除此之外,自己别无他法。 曹云飞本不想如此收场,偏偏这武玄侯又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主,若是不及早转移走了武玄月,只怕事态恶化,隐患未定。 现下可好,不管怎样自己最担心的人已经走了,曹云飞已无后顾之忧。 却在这个时候,武玄侯当即火气更甚,叫嚣不止:“曹……曹云飞!你……你故意的吧~你把那死丫头转移到了哪里去了!你这是造成死无对证的假象是吧!” 曹云飞轻嗤一笑,鄙夷而去,自说言笑道:“呵~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该早早出手,结果不还是这般?多此一举,也未必见得能够逃过此劫……” 武玄侯恼羞成怒,只看曹云飞小声嘀咕,却未寻得只字片语,咄咄逼人,威吓而去:“你刚刚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曹云飞嗤声一努,霍然转身,全然不理会武玄侯任何,气势汹汹而往,与武玄侯擦肩而过,竟然傲视群雄,目空前方,这气势慑人,竟然惊得武玄侯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曹云飞大步流星而去,径直走到武明道面前,硬气而下,单膝跪地,埋头举手,双手恭敬奉上了自己的“秋水”神鞭,当仁不让,义正言辞道:“曹氏子弟,曹云飞数罪齐发,罪不可恕,还请武师尊责罚!” 武明道不动声色,观之又甚,心中斟酌如何量罚曹云飞最为妥当,毕竟自己不能够在众人面前,因为自家儿子的意气用事,过当责罚他家名流世子,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眼看曹云飞自负请罪,武玄侯又是一副不依不饶之相,武朝阳一想到那刑罚“秋水”神鞭,打在那麒麟神兽身上威力十足,而如下却要打在这文文弱弱的曹云飞身上,自己到底心疼爱怜,赶忙走上前去,前身行礼,好言相谏道—— “父尊大人,念及曹堂主家妹之失都不过是小女子的无心之失,怎么样也不能够殃及族人?还请父尊大人多多思量,曹堂主到底是西疆之主,量刑过甚,众目之下,难以服人!” 话毕,武朝阳赶紧给自己的三哥哥低了一个眼神,紧张焦灼,来意明显。 武玄华见状,不时白眼而上,自己本不是多事之人,却只看自己小妹从来没未曾有过如此之举,竟然维护一个男子这般,主动求情,拉拢支援,果真是对曹云飞用情至深。 武玄华无奈一叹,拗不过自家小妹,不得已跪下身来,应声附和道:“父尊大人,还是念及曹堂主初犯,责轻处之。” 眼看又是这众人添柴火焰高的趋势,武玄侯心中怒火冲冲,自己怎么都不会善罢甘休,放走了那小妖精,曹云飞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武玄侯故装姿态,忽然捂臂倒地,竟然公然撒泼卖野,哀嚎连连:“疼……疼死我了!曹堂主仗势欺人,为了……为了他家妹……众人面前欺辱我武玄侯……那……那秋水神鞭……打在我这凡胎肉体之上……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父尊……父尊……你要给玄侯讨一个说法啊!” 武明道顿时眉宇微皱,心头烦躁,自知道自家二儿子又是这般心机颇深之举,撒泼卖野,丢人现眼,简直是逼宫的征兆。 这死小子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武朝阳烦躁不安,跪地侧身,转腰厌恶而视道:“二哥——你……你能不能不这样作妖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曹堂主人家都向你道歉了……你……你能正常点不?” 这武朝阳不说话还好,越说武玄侯就越来劲,在地上打滚更加卖力,这戏做的不要太真。 自然武家二少爷此举,引来一片场下武道百家众议,如此这般寡廉鲜耻,幼稚之举,当真是缺少教养两字。 只是,权利当道,即便众人眼明心亮又如何?大多是闭目哑语,坐山观虎斗,不敢多语任何…… 259.领罚(曹云飞为救武玄月自当领罚) 武明道可憎与自己的二儿子的泼赖行为,更是无奈与曹云飞铁血柔情——如此耿直小子为了护下自己的小女儿,愿意只身领罚,这样的热血男儿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刮目相看,果然自己眼光不错,看上的二女婿人品武品皆为上品。 只是,眼下此局自己该如何化解呢?自己二儿子任性妄为,撒泼卖野,丢人现眼,武道众名流皆在此,如此之举,不外乎如同声声响亮耳光,啪啪打在自己的脸上。 武明道倒不是护短,只是觉得汗颜,自己的儿子秉性如何,自己再了解不过了—— 以武玄侯的个性,若是此番自己处理不当,日后必埋下祸根,武玄侯会用尽千奇百怪之技,苟害曹云飞,到了那个时候就更麻烦了。 武玄侯的个性太过任性刁滑,他认定的事情,就必须要按照他的意识行事,若是一点不如他的意,他就会想尽各种办法让事态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 时下里此事必须了断干净,若是日后再多嫌隙,冤冤相报,离间疏远了武门和尚武堂之间的关系,后果不敢想象。 现下曹云飞还未继承堂主之位,尚且还是自己手下的良将,若是有朝一日,曹云飞继承王位,自己儿子还不分实事地胡搅蛮缠,小肚鸡肠,针锋相对,必然大祸将至。 现下也是一个好时机,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责罚了曹云飞,平息了武玄侯的怒火之余,曹云飞也不会说什么,此事就此了断,若是他日武玄侯还想借题发挥,那结果众人监督示下,便也让他发挥不了什么。 况且…… 武明道下意思地瞟了一眼武朝阳,只看这丫头跪地不起,眉头紧锁,焦灼等待,估计是已经对曹云飞动心不已,这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既然这大丫头明知道曹云飞是为了维护二丫头所谓,索性就让她认清楚现实,曹云飞早已心属你的家妹,为了玄月丫头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你武朝阳还是早早死了这条春心,另寻他主为上策。 所以,这一顿鞭刑,打得越狠,武朝阳死心越决断。 只是,这件事自己不能够做的太明显,总归自己是一代武道名家师尊,若是在家臣子弟上混淆不明,落人口实,也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武明道捋胡思索,方才开口道:“云飞——你尚且知道自己做错了,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该如何处置最合适!” 曹云飞血气方刚,眼看武玄侯小人娓娓,丑态百出,也明白武明道位高权重,身处尴尬境地,所以这件事最后的结果还要落在自己身上,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护着武玄月到底,便是咬着牙也要把这件事给妥善处理好! 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扬声请命道:“武师尊盛明,云飞自当身负数罪,愿领罚十鞭!” 武明道听罢,泰然处之,眼神微敛,略微迟疑道:“十鞭……是不是有些重了……” 武朝阳这方便急于跳脚,急目怒声道:“太重了!这是鞭子下去,只怕曹堂主就……就不成了……” 曹云飞轻嗤,义正言辞,不屑一顾道:“感谢武大小姐多次为云飞求情——只不过,我曹云飞自允筋骨强韧,皮肉结实,这十鞭子的惩罚不算什么!我可不比得那身娇肉贵的大少爷,轻轻打一下,就疼的满地找牙!” 此话一出,武玄侯“噌”的一声从地上跳起来,怒气丛生地冲了上来,龇牙怒目道:“曹云飞!你恶心谁呢?” 曹云飞心中默念:谁接话我恶心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曹云飞却也懒得理会那胡搅蛮缠之徒,低头继续请命道:“请武师尊令罚——” 却不想,武玄侯气急败坏上手就要夺去曹云飞手中的飞鞭,欲要亲自上阵打罚而上,使足蛮力,放以解恨。 武明道一眼冷瞥,弹指一挥间,武气磅礴,武玄侯缩手一颤,被自己父亲的武气所伤,搓手委屈巴巴望之武明道,怯懦讪讪道—— “父尊……父尊大人,你这是何意呢?既然这曹云飞要自动请罚,父尊仁慈,下不了这重手,就让玄侯代劳也未尝不可,也好让这小子张长记性!” 武明道轻叹,抬眼相望,扬声吩咐道:“玄亮,你是武门嫡长子,事已至此,你来刑罚——” 武玄亮听命而行,双手奉拳领命,而后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拱手相礼道—— “小曹堂主,多有得罪,还请多见谅——” 曹云飞呵声一笑,凛然受之,心中畅快,更是坦然恭之。 “武大公子大可不必手下留情!放手请来,这是云飞理所受之!” 话毕,武玄亮抚手拿过曹云飞双手奉上的“秋水”神鞭,曹云飞登时立直了腰板,大义凛然,不卑不亢。 武玄亮扬手一马飞鞭,武朝阳脸色突变,根本不顾任何,只身挡在了曹云飞面前,满脸焦急苦色,惯用伎俩哼唧自己的大哥道:“哥!” 武玄亮落鞭之势僵滞半空中,眉宇微挑,一脸为难颜色,眼看自己的妹妹分不清楚形势,阻拦刑罚,二弟虎视眈眈而望,父尊威严监督,这下自己相当为难。 武玄亮清了清嗓子道:“玄华,你把朝阳拉走!她阻碍刑罚,罪加一等,我可不想这秋水神鞭,落在自己家妹妹身上!” 武玄侯虽然纨绔,却也不是混账一个,自然分得清楚形势,这方领命,走上前去,连哄带劝,手脚并用,连推带搡算是把武朝阳给拉到了一边,只身控制了起来。 清走了碍事之人,武玄亮方才敢下手刑罚,即鞭声响彻天下,曹云飞白衣迤逦,翩然公子哥,顷刻间血痕斑驳—— 这鞭子抽肉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即便是铁打的身体,在这“秋水”之下,也变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曹云飞咬着牙关,脸色早已经惨白如洗,虚汗四溢,却还是硬着一骨气,实在忍不了了,扬天畅然大笑,一句谩骂痛快,以鼓士气! “真他妈的痛快!我曹云飞就是要尝尽这世道掌罚之疾苦,才能够判罚他人之过错!可谓是痛快至极!来啊!尽情的来啊!哈哈哈哈!” 最后一鞭落下,武朝阳泪痕斑斑,嘶吼的嗓子已经破了音,只看曹云飞硬顶了那一口气松懈之际,满身伤痕的男子,霍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260.献计(小青献计武朝阳争宠) “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坐与马车之中的武朝阳想事想得入了神,大致是因为曾经往昔的记忆太过鲜明,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的曹云飞,不论是从颜值还是从身姿,不管从武技还是从血气,都让自己炫目——从第一眼起自己就心里只有这个男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武朝阳明知道曹云飞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从自己认识他那一天开始起,他的眼睛永远都只追随自己二妹身影而去。 想当初,自己样样都比二妹武玄月好,唯独在男人的问题上,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也是这曹云飞让自己尝尽了失败的痛楚,在武门那些年自己没少芳心暗许,不惜丢下自己的廉耻心去讨好对方,结果呢?不但没有得来对方的一丝青睐,反倒是惹得对方一脸厌烦。 自己可是高高在上的武家嫡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就一个男人的心,就这么难得手呢? 曹云飞——即便你不喜欢我武朝阳也无妨,我武朝阳这辈子就赖定你了,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生是你们曹家的人,死是你们曹家的鬼! 武朝阳一脸凝重,所想所思都是自己姑娘家时候的执念,为了能够嫁给曹云飞,自己已经是什么都放弃了,放弃了母家给自己安排了大好姻缘,放弃了自己武家嫡出至高无上的地位,更是放弃了自己荣华富贵的生活! 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么多,独独只为了得到一颗男人的真心,自己就是不信命,堵着这一口气,怎么样都好,曹云飞这个男人自己一定要攥到手心里! 武朝阳轻声叹息,抬眸之间,有气无力,失望透顶地望了一眼小青,张口道:“今晚上,那个单灵遥就要入我曹府,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只怕我就要过上我阿娘的曾经的日子……” 小青满是心疼地挪了挪身子,一手攥着武朝阳的手,好生宽慰道:“小姐——你别太失望,那单灵遥算什么东西?以前她若是还有武技傍身,我们便忌惮她几分,现下的她没有武技这华丽的外衣,拿什么资本跟你比?咱不怕她,你还有小青在,凡是小青都会帮你料理好的!” 武朝阳嗤声一笑,苦涩摇头道:“女人之间争宠不是靠蛮力和武技,而是靠的手段,那单灵遥可是狐族最后一脉,狐族最擅媚术,你平日里云飞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你便可察觉一二,只怕这丫头不是好对付的对手——” 小青一副血气满载,打了鸡血一般,攥着武朝阳的手更加用力了许多:“管她什么狐族不狐族,会媚术如何?小姐你才是正室,怎么可以跟那粗鄙野丫头一概而论!曹堂主指示表被她一时的媚术所迷惑,小姐你端庄懂礼,深得曹姑姑之心,你怕什么?今天此事,曹姑姑一心是护着小姐你的,你看她一出场,曹堂主便不再责难你任何,这件事情不就不了了之了吗?天大的错误都有人帮你料理着,小姐你可比那狐族之女地位尊贵地多!所以,我们不是完全无胜算,小青倒是觉得,你担心这担心那,倒不如咱们从长计议,赶紧给曹堂主生一个大胖小子,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不是?” 小青惯会说话,却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这一言一语间当真是戳痛了武朝阳的痛处。 武朝阳皱眉咬唇,难以启齿道:“还说什么生孩子?你也知道我和曹云飞成婚这么久,他可曾进我东院一步?我俩连同房都是奢望,哪里还敢想什么生孩子呢?” 小青嘴角一勾,心思狡黠,一肚子坏水道:“小姐莫要着急,今晚便是最好时机,我已打探清楚,今晚上你做好准备,成就你和曹堂主大好之事!” 武朝阳一愣,狐疑问道:“你言下何意?小青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小青嗤声一笑,一副胜券在握,老道有余的甚高姿态道:“小姐,有些事情你顾及颜面下不了狠心,可是小青无所谓啊!小青不过是下人一个,泼的出去面子,丢的起人,只要是为了小姐好,小青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我知道小姐心思在哪里,自然也帮小姐筹谋着,放心吧小姐,这件事小青绝不会让小姐失望——” 武朝阳越看小青的样子心中越没底,到底是因为自己之前办事不利,在曹云飞那里已经落得不好的印象,而现在自己的婢女,瞒着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心虚,更是没底,顿时有几分着急上火起来。 “小青——你莫要卖关子,赶紧给我交代,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 小青也不再故弄玄虚,如实招来:“小姐你不要太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过是命人监视那单灵遥,知道她在锦鲤坊订做了两件春装,其中一件则是一套相当大胆的亵衣舞服,我看过设计图,那套舞服摆明就是为了勾引男人所订做,那臭不要脸的狐媚妖子,为了勾引曹堂主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要脸也要给我有点底线不是!” 武朝阳听到这里,还是没有听到重点,愈加耐不住性子追问道:“不是!你先跟我说什么,说重点!那单灵遥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不用再说其他的有的没的!” 小青眼看自己小姐难得猴急的样子,这方也懒得卖关子直奔主题道:“小姐——你知道那单灵遥穿着那舞服要作甚?今晚侍寝,大显武舞,以此魅惑!我就突然想到,小姐你的舞姿一点也不比那单灵遥差上半分,甚至更有甚之,若是你能够穿上那单灵遥的舞服,反正你和那单灵遥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小姐你可以遮掩以面纱,鱼龙混杂,以假乱真,夺了那单灵遥的恩宠,抢先一步侍寝,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里,武朝阳眼神微颤,却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是如此办事得力,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帮自己筹谋好了一切! 刚才还是愁目满容的武朝阳,顷刻间喜笑颜开,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让自己兴奋激动了—— 261.扣人(武玄月归曹府被强行扣押) 武玄月和三个丫头片子从单府直往曹府,刚一走进曹府,只看曹府门外文卫森严,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驻兵守卫。 武玄月心中疑虑,走近一看,这守卫竟是些生面孔,想来这都是武朝阳从武门带来的武家驻兵,果然这气势派头像是他娘上官金阳之举。 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曹云飞待在曹府的日子实属不好过,这么多眼线盯着他,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在家跟坐监牢无区别,自然不比从前自在。 而现下,武玄月进了这曹门,只怕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从小武玄月明里暗里跟武朝阳打交道这么多年,武朝阳什么样的德行自己再了解不过了,也算是棋逢对手——在女人间争斗中,未必见得比在武场上的血雨腥风少上丝毫的危险。 武场之上真刀真枪,直来直往,虽有战术,却合着这宅斗之相比,这计谋和战术就显得不堪一击。 宅府之中明争暗斗,波诡云谲,尔虞我诈,杀人于无形,那些年在武门武玄月耿直的性子吃了不少的亏——却也是实践中见真知。 若不是那些年在武门吃的亏多了,忍得气够了,也不会造就现下的聪明伶俐,如水灵活般的武玄月。 武玄月马车停驻,心中已经做好了进府备战的准备,这刚一被花儿搀扶下了马车,曹府武门驻兵首领恭敬迎了上来,双手奉拳而上,张口道:“单姑娘——您舟车劳顿辛苦了!我家夫人特别命人打扫西院,您既可就可以入府休息。” 武玄月微微一笑,欣然道:“首领大哥辛苦了~单灵遥还不急于归去西院,曹堂主有命,命我到他曹阁等他回来,是否请这位仁兄行个方便?” 此话一出,首领守卫不动声响片刻,似乎再做打算,而后轻咳一声嗓音道:“单姑娘,对不住了!白虎军听令,送单姑娘回西院早日安歇!” 武玄月听之惊愕,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三五兵佣已经左右上来,将其挟持了起来。 武玄月不敢暴露自己仍有武技在身,只能够束手就擒,可是她一手培养的三个丫头不乐意这般,这方气势暴涨,欲要拿出自己看家本领,和这武门将士来一场厮斗。 武玄月眼看形势不对,赶忙一声令下,喝令制止自己手下道:“花儿、朵朵、酒酿你们住手!这恐怕只是误会,待我和这位武门大哥交涉一番之后再说!” 武玄月发话,三个丫头即便在如何怒气横生,却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松甲收兵,顿时垂头丧气,不敢造次。 眼看三个小丫头片子一收势,左右兵佣见势而上,将其也控制了起来。 武玄月却还是不死心道:“这位首领大人如此这般言下何意?曹堂主令我去曹阁等待,这……这是怎么了?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难不成是曹堂主临时改变了主意?” 首领一脸严峻,硬气十足道:“是!” 武玄月眼珠子贼溜溜一转,诱出破绽道:“那这位仁兄,你是否又曹堂主的门派手谕呢?若是没有手谕……只怕……只怕……单灵遥不能够从命!” 却不想,首领脸上闪出一丝不悦,又是一副强硬态度道:“带下去!” 果然是武门培养出来的走狗,如此这般,结果太明显,摆明这不是曹云飞的意愿,是大房那边自作主张,为的不过是博了自己的恩宠,决然不能让自己捷足先登,提前侍寝。 武玄月这一路被人连拖带拉,硬生生拽到了曹府西院——这一路上,武玄月嚎叫遍野,只希望自己如此大的声响,能够迎来曹云飞的注意,来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却不想此时此刻的曹云飞正在春祭晚宴会场还未归来。 武玄月连众自己身边的三个丫头,被一众兵佣丢尽到了西院之中,单府三个丫头骂骂咧咧不止,眼看自己这一行人被推至困局之中,酒酿年岁虽小,却是这方刚要动手,却被这人高马大的兵大哥一个迅势反扒,将其摁在了桌子上。 本想着给妹妹助力的花儿朵朵,一看这形式,方才意识到了自己武技和武门并用的差距,竟然惊得不敢动弹任何。 武门兵佣临走之际,生生夺走了酒酿怀中紧护的包裹,而后将房门紧锁了起来。 酒酿恼火不止,冲了过去,拍打房门,声响巨大:“臭不要脸!连我家小姐的行囊你们也要掳了去!那可是我家小家的新装舞服,你们这些小人!还有武者的尊严没有!” 武玄月见状,心中已了然形势大概,大致是武朝阳已经知晓了今晚自己献舞之计,这是要取而代之,借着自己的恩宠爬上了曹云飞的床榻。 武玄月无奈一叹,静步走到了座椅前,不紧不慢的斟茶倒水,清口慢饮之后,一声令下,使其酒酿偃旗息鼓—— “好了~酒酿,事已至此,你也就不要那么着急上火了,你我四人紧闭至此,只怕是到了明早之上,才会放人出去,你现在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无用——” 酒酿方才安生了些许,却是怒目转身,替自己主子恼火生气道:“单协领~那……那可是……你精心准备的舞服啊!明明……明明今晚上……你是要和曹堂主成好事的!他们……他们武府之人太过分!仗势欺人!” 武玄月撇嘴轻嗤—— 仗势欺人?这是在武门在平常不过的手段了;阳奉阴违更是自己见怪不怪了,如此这般,他们喜欢这舞服就给了他们得了,若是真的能够让武朝阳你这样的大小姐得偿所愿,也不怪我武玄月一片筹谋! 别到了最后,武朝阳你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 人心不古,总归是要自食恶果! 武朝阳,曾经的你在武门之上,要风得风,要水顺水,你的命太好,殊不知你那些小儿科的低端手段,在我武玄月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我倒是不怕你抢了我的舞服,夺了我的恩宠,你若是不这样做,我倒是无计可施了。 所以,若是想要跟我玄月争宠,舞场之上见分晓! 想到这里,武玄月鬼邪一笑,好生安慰道:“酒酿,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才刚进府你就如此焦躁,那么以后的日子,你该怎么过呢?不就是一晚上吗?不用急,咱们慢慢等!日子长着呢——” 262.武妆(春夏秋冬准备武舞工作就绪) 曹阁侧房,是下人暂住的的侧房—— 而今晚上,曹阁侧房灯红通明,春夏秋冬四人在梳妆台前浓妆涂抹,更换舞服。 春桃对着自己的妆镜前画好最后一笔涂鸦,一股恶意浑然心生—— 这武舞浓妆,简直是毁人容貌之败笔,只看自己满脸油彩的颜色艳丽,四个人竟然巫腾图面,如同鬼画符一般的妆容,根本分不清楚这四人谁人是谁,晚上这般颜色出场,出去真正能吓慑人魂。 在一旁化妆的夏荷小声嘀咕道:“春桃姐……这样……这样合适吗?我们各个化成鬼画符的脸,登堂入室了去,不会吓住了曹堂主吗?” 春桃嗤声,有几分无奈道:“这也没办法啊~这是单协领吩咐我们这般,若是不把脸上画的面目全非,就不能够表达武舞的主题,既然单协领这样说了,我们也就只能照做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好秋菊一手画错了,这方急手上去,欲要抹去擦之,却不想这油彩的颜料太过顽固,怎么擦都擦不掉,当真气死人也! 秋菊恼火,一手拍下画笔,拍案而起,恼羞成怒道—— “咳咳咳……咳咳咳……这什么破材料,涂到脸上擦都擦不掉,这样该如何是好?现下我们表演武舞之后,该如何清洗脸上的涂料呢?!” 春心一脸厌烦道:“那又如何?这涂料大致是经过特殊材质处理过得,我揣测单协领的意思,一来是为了表达从舞者对上神的崇敬之意,二来也是怕你我众人在表演过程中,动作剧烈出汗过多,汗溢了这妆容,到时候就更麻烦了——你我且忍一忍,就这一场武舞,成就了曹堂主和单协领的好事,单协领地位在曹府有所提升,日后生个一男半女,以后你我的日子就好过了多。” 秋菊怒目回眸,恼火抱怨道:“我就是好奇的慌,咳咳咳……咳咳咳……你我四人都打扮成如此鬼画符的模样,那单协领惯会用心机,独自一人领舞貌美,衣装魅惑,咳咳咳……咳咳咳……一块红丝怕隔面,若隐若现更是撩人春心!咳咳咳……咳咳咳……倒是让你我打扮成这副模样,当成绿叶就忍了,我怎么看着她连绿叶都不愿让你我众人来做,咳咳咳……咳咳咳……倒是觉得你我四人……咳咳咳……你我四人像是粪便!咳咳咳……咳咳咳……” 秋菊欲说生来气,欲说越激动,偏偏这几日沾染风寒,声音都变了形状,还不忘大发雷霆,火气暴涨。 春桃皱眉繁琐,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主上玩的什么心思,可是偏偏春桃比着这秋菊耐得住性子,凡是看透不说透,什么不利于上级的言谈,从来不会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隐忍灵慧的性子,却是比秋菊高明的多。 春桃懒得跟秋菊因为上级的决断争执任何,自己不过是一个下人,老实本分,惟命是从才是下人的该有的德行,所以不管秋菊说什么自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说任何,真是烦了,也会怼回去两句。 “好了好了~你那风寒未愈,嗓音都变成了这副模样,还不老实安生一会,好好养养你的嗓子~少说两句,少动点气,我也是为了你好。” 秋菊自知道自己在春桃这边从来讨不来任何便宜,抱怨越多,惹来的烦躁越多,这会子憋屈发不出来气,一眼怒撇,欲要把自己的怒火都发在冬梅身上。 却不想今日的冬梅比自己更倒霉,这风寒感染更甚,咳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妆容就属她画的最慢,咳嗽就属她咳得最甚—— 秋菊怒火不减,连咳带骂道:“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没玩了!都是你这死丫头沾染风寒,把我也给传染了……咳咳咳……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倒霉……一咳嗽手一抖……咳咳咳……才会画错了一笔……” 冬梅无辜一瞟,咳势更甚,却也发不出来任何声响,更是委屈可怜不尽。 这一眼看过,秋菊心中怒气不减,厌烦徒增,这死丫头平日里话就不多,再加上风寒更甚,这话就更不多了,你跟个神似哑巴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 秋菊摆了一眼,无从发泄的怒火盎然,却还是好声没好气道:“咳咳……好了好了!画你的妆!没你的事情!” 侧房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中,除了时常发出咳声连连,在无任何语言交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外传来了兵佣召唤声:“春桃姑娘——单姑娘有请!” 春桃一愣,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门外,轻声发问道:“这位大哥,单协领责令春桃过去有何事?” 兵佣双拳奉上,一本正经道:“下人不知!还请春桃姑娘自己去求问吧。” 春桃一脸疑色,却还是欠身领命,朝着门外走去。 秋菊画眉毛的手微微一抖,脸色闪过一丝不悦,自然这独独唤了春桃,摆明是信任这丫头所致,这样看来自己在单灵遥心中的地位还是不比不过春桃。 想到这里,秋菊不由嗤声,不时有一个白眼而上。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曹阁院落传来一声细弱的“哎呦”声,夏荷警觉,似乎听来这声响特别像自己的大姐春桃的声音,登时眼角微颤,霍然起身,张口道—— “你们听到了么?刚才……刚才……好像是春桃姐的声音……她……她……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秋菊变了嗓音的咳声两声,本是烦躁又不待见春桃任何,自然她若是有了什么好歹,自己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支会呢? 秋菊爱搭不理道:“没有!” 冬梅欲要开口,秋菊一眼冷瞥,秋菊顿时讪然愣住,咳势更甚,低头埋脸继续化妆,不敢动言任何。 见此状,夏荷心中烦乱,眼看背对自己化妆的两个人,摆明是不和自己一个立场,自己说了也是白说,索性自己冲出去看个究竟,到底自己的好姐妹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夏荷极其忙慌迈出了门槛,只看春桃顶着一张鬼画符的脸,一手搀着姿衣飘飘,香气袅袅的“单灵遥”,稳步走来。 夏荷方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迎了上去…… 263.献舞(武朝阳冒名顶替献舞示众) 夏荷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双手奉拳而上—— “单协领安,夏荷这厢有礼了——” “单灵遥”不语,气势霸道,高高在上,气势慑人地微微颔首示意,草草了事。 夏荷似乎太过关心的则是春桃的安危,这方赶忙凑上前去,焦急地追问道:“春桃姐~你刚才没事吧?我听到你哎呦一声,到底何故?” 春桃思索片刻,轻咳了一声,压低嗓音道:“没事……刚才我走路急……不小心地摔了一跤而已。” 听到这里,夏荷警觉,几分狐疑道:“春桃姐……你……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呢?” 春桃显然慌张了,赶忙极力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道:“咳咳咳……没事……我这两天……偶感风寒……所以……嗓音不爽……” 听到这里,夏荷一愣,满是焦虑道:“不是吧!这要不要这么巧呢?今日是怎么了?秋菊和冬梅都沾染了风寒,现在连春桃姐也沾染了风寒……那……那岂不是我……我……也要跟着一起……” 春桃嗤声,一脸鄙夷瞥了夏荷一眼,又是装腔作势地咳了一声道:“无碍——咱们赶紧进去吧!曹堂主已经府了!” 话毕,春桃扶着“单灵遥”步伐加快,走往曹阁之中,当即甩开了自己和夏荷之间的距离。 夏荷一脸懵逼,站在了原地愣了好长时间的神,恍然若失之际,木若呆鸡,嘴咬手指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真是奇了怪了!今天的人都好奇怪,春桃姐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是,其实奇怪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吗?” 夏荷癔症了一会,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方才紧跟其后,步入了曹阁之中。 然而,曹阁后院的阴暗角落中,三个兵佣拖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春桃,悄然观察阁中个人动向—— 换言之,春桃已不是春桃,而是伪装成春桃模样的小青,武玄月自然也不是武玄月,而恍然变成了武朝阳。 出入曹阁,只看曹云飞早已熟悉完毕,亵衣青缕,薄丝过体,长发披肩,仪态慵懒,独卧卧榻之上,手中举杯,眼神迷离,只待自己佳人前来献舞。 武朝阳紫衣迤逦,仪态万千,身段袅袅,这热火的舞服,挟胸露腰,下摆飘纱,宽腿阔裤,飘纱漫漫,可谓是风姿卓越,风情万种。 武朝阳和武玄月是亲姐妹,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脂粉涂抹,稍加修饰,远远看去竟也分不出来个真假来。 小青更是命人几伙服侍曹云飞左右,为保周全,迷香助阵,这一次一定要成就自家小姐的好事! 小青不言,掌击几声,夏荷、秋菊、冬梅三人相继双端悬与胸,埋头顶腰,小步轻声,轻扭腰肢步了进来,坐落于舞池四角,武朝阳摆好姿势,做好起舞的准备。 这是音乐声起,武朝阳用力摆动腰肢,舞姿卓越,动作撩人—— 舞乐配合,在四人配合下,武朝阳宛若一枝独秀,袅袅婷婷之间,舞姿曼妙,更是眼神妩媚,秋波微动,千娇百媚。 只是,武朝阳的舞姿美则美矣,却是独独少了一份常年习武者的英锐之气,武舞的真谛在乎,英武之刚烈和舞美之柔媚的完美结合,武朝阳的舞姿更显得女子的柔媚,却不曾有过一份沙场子女的英武。 独独少了这一味武舞别有风趣的味道来,曹云飞起初看得有几分情动浓烈,而越往下看越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要知道曹云飞乃是西疆一方镇主,身边不乏一介美女舞姬,比这武朝阳舞姿撩人的数不胜数,到底武朝阳是大家闺秀,并非是舞姬专长出身,论其妖娆身段,曼妙体态,武朝阳却是和人家专业舞姬相比有几分差强人意。 曹云飞看这武舞,不是只看这舞女轻盈优美的舞姿,更是想要见识武玄月一跃身姿,武技和舞技尽情地诠释,曹云飞也算是武舞鉴赏之行家,所以,武朝阳的舞姿,显然提不起来曹云飞的兴趣。 看到这里,曹云飞微微皱眉,心中盘算道:这单灵遥,虽说武功尽失,可是也不至于说是武技一点多没有保留吧?怎么都感觉对方这差强人意的舞姿似乎缺少了点看点。 就在曹云飞心中疑虑颇深之际,一股异香飘然而至…… 曹云飞顿时之间,头脑发昏,手脚无力,竟然自己眼前的美姬出现了若干重影。 眼看曹云飞摇头晃脑,手中的酒杯惶惶然之间,落地而下,酒水洒落一地…… 说是吃那时快,一道黑色闪影向曹云飞袭来。 曹云飞惊之,自己却浑身无力,根本无法起身还击,眼看尖锐黑影马上就要击破曹云飞头颅之时,一支连红短匕首,果断挡之—— 秋菊一手掷出自己的大腿外侧紧身懈怠的连红匕首,一手手持匕首,向冬梅打杀而去。 原来浓妆艳抹下的冬梅也不是冬梅本人,竟是武邪一族的叛党——倾赤子! 倾赤子擅用妖发攻击他人,早在曹武新婚那一战中,倾赤子的绝招已经大放异彩。 自然这管用的伎俩,自然是逃不过秋菊的眼睛! 舞池中的小青,武朝阳自然吓得浑身哆嗦,赶忙退出了舞池在外,缩在了一旁。 舞池边场的奏乐团,登时一愣,停止了音乐,吓得如坐针毡,秋菊决绝,一声令下:“来一场沙场点兵的音乐!” 此话毕,奏乐团竟然被魔性带了节奏,起头了一奏气势高昂的战之歌“沙场点兵!” 被图花了脸的秋菊嘴角微微一勾,轻哼一声道:“呵呵~我倒是没料到,今日境遇,连武邪一族都来凑热闹!我说今日的你为何这么不正常,从进到别院就是一副浓妆半抹,咳声连连,原来你早已跟冬梅的身份掉了包——对吧?倾赤子!” 倾赤子也是满脸油彩,和秋菊对立而望,微微一勾邪魅嘴角,方才站直了身子,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道:“呵呵~小丫头片子眼睛倒是挺尖!我不认识你,你倒是对我挺清楚的!” 秋菊咬牙冷瞥,嗤声一笑道:“我自然是认得你!只是你若是想要伤那个男人任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近乎昏迷的曹云飞眼睫微颤,怒眉紧额,强逼着自己的眼睛睁开,却还是看着一片场面混乱,自己的意识越发模糊起来…… 奇了怪,自己怎么隐隐约约感觉,那秋菊浓妆下面的人,根本不像是秋菊,倒是有几分相像单灵遥呢…… 264.突袭(倾赤子刺杀未果掳走武朝阳) 曹云飞猜的没错—— 秋菊的浓妆下面,不是别人,就是武玄月本人…… 说来,武玄月早已经预料到武朝阳为了夺得自己恩宠,便会命人抢了自己的舞服,顶替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武玄月做出了一个胆大决断。 她让单灵遥假装在自己的身份,坐着马车从正面归府,若是被扣下自己,也不过是单灵遥这个长相跟自己极为相似的替身,而自己呢?则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昏了秋菊,取而代之,假装这舞场之人就是秋菊。 待时机到,自己擦去脸上的涂料,直接揭穿武朝阳的罪行,这样既能够一举拉武朝阳下水,又能够让自己脱颖而出,可谓是一箭双雕! 结果,自己哪里料想,这次涂抹自己脸上的颜料如此顽固,别说是轻易擦去,就是水洗也是要经过多次擦洗才能够彻底洗干净! 武玄月更是没有想到,这竟是武邪之人的奸计——倾赤子为了给自己的身份打掩护,便选择了这最难清洗的涂料作为武舞的妆容涂料,不过是怕有人不小心蹭掉了自己脸上的涂料,自己身份暴露,为保安全,倾赤子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下可好,不过是曹云飞一个简单侍寝,竟然三股实力都聚齐一堂,可谓是混乱如麻的关系。 曹云飞被倾赤子调换的迷香给麻倒了,浑身无力,连意识也越发迷糊了起来。 曹云飞暗自咬牙责骂道:奶奶的!本以为自己侍寝为大,专门交代外面人,不管自己屋舍之中发生任何动静都不要理会,毕竟单灵遥就像那爪牙锋利的小猫一般,若是想驯服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为了害怕外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曹云飞责令外人不得靠近这曹阁半步,更是不能够惊扰自己享乐,却不想此举倒是给自己埋下了安全隐患,现下自己被人施妖术迷得动弹不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倾赤子的迷香只对男子有效,对女子完全无用,毕竟她自己也是女子,若是连自己都中了此迷香,又该如何完成刺杀曹云飞的任务呢? 武玄月话毕,伴随着乐事们的感慨激昂的音乐,和倾赤子过招数招—— 倾赤子再大能耐,却拿武玄月没辙!为何? 因为武玄月体内的鬼气,并非是她自身携带的鬼气,而是从段八郎身上吸取而来的百鬼厉斩——武玄月即便是绝尽自己的元气和灵气,而这鬼气却阴魂不散,死活缠着武玄月不放。 不过,虽说这鬼气麻烦棘手,却也是在对付倾赤子这等武邪之人,倒成了一把钥匙,逢邪鬼之气必破,根本不会被对方的鬼气所影响。 武玄月只管进攻武技,不用担心邪鬼之气,自己虽没了武气,可是这从小历练的武技高超,对倾赤子也不算是难题。 倾赤子起初用长发妖术攻击之,结果却奇怪得很,这长发只要触及武玄月的周身,法力失效,顿时变成变软无力一般的长发飘然落地。 眼看这情形,倾赤子疑惑,却也来不及思考,不想这曹云飞的小小婢女,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技!两人对峙数招,倾赤子竟然不是“秋菊”的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武玄月手中的连红匕首可谓是玩的出神入化,神出鬼没,灵活万变,身手极佳,几番对手,倾赤子被压制到了窗户边上,倾赤子自知道今日行刺之事结果已然分明,虽然自己有几分不甘心,却在不知名的高手面前,自己除了见好就收,别无他法。 倾赤子登时之间,向窗户外头掷出一小截鬼骨,执意要召唤出自己的坐骑“沙陋”,打不过就逃之夭夭。就在等待“沙陋”幻化成形的过程中,倾赤子不得已还要跟武玄月对手打杀,恍然一眼,自己瞥见了所在脚落中的武朝阳,顿然心生一奸计。 自己早就听说,单灵遥被大房强逼吃下了绝气丸,早已无武气傍身,跟一个正常人没有两样。而从一开始对战,眼下的对手秋菊爪牙锋利,武技超群,但是那“单灵遥”可是从头到尾跟个软脚虾一般,缩在了一旁,自己也是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感—— 若是放在从前,那厉害的丫头,会这般懦弱? 一回想到上一次跟单灵遥对手惨败的经历,倾赤子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一冷。 呵呵——好不容易逮着这丫头软弱可欺的时候,此仇不报非君子! 自己若是不能刺杀曹云飞,至少是要把这没有武气的单灵遥给抢了回去,至于抢回去之后,该如何处置,怎样利用,那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想到这里,倾赤子邪魅一笑,蹿跳之间,躲过了武玄月再一次的匕首攻击,直奔武朝阳方向。 眼看这凶恶之人向自己家小姐本来,小青只身前挡,生死泼命相抵,却不想倾赤子一甩黑发而去,扇晕了小青,卷走了武朝阳,三步并两步地向窗外飞去—— 武玄月见状,豁然明亮,大抵是明白倾赤子目的所在,退而求其次,即便杀不了曹云飞,也要逮一个重要人物回自己的老巢。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倾赤子是误把武朝阳当成了自己! 这可怎么是好?虽说武玄月讨厌武朝阳不假,但是到底是血浓于水,又是跟自己从小到大的姐妹,即便再烦再恨再讨厌,也绝人不能够让其他人欺辱了去! 武玄月连想都不想,奋力追击而去,倾赤子速度飞快,三五打杀招式,死死防守发间女子,武玄月到底是没有武气在身,即便武技再如何过人,身法再如何矫健,跟用气高手过招,还是有些差强人意,攻击奋尽全力,虽看制敌有素,气势夺人,但是体力受限,速战速决还好,若是拖得时间越长,自己这方就越吃亏! 眼看一阵疾风起来,“飞鹰沙陋”幻形扇翅而起,铺天盖地,飞沙走石,众人迷惑了眼眸。 眼看时机刚好,倾赤子故意买了一个破绽给武玄月,武玄月不假思索加以攻之,结果倒是中了对方的圈套——只看自己一手匕首直击倾赤子的头颅,倾赤子闪影而去,纵脚飞天而落,卷着惊慌无度的武朝阳,驾“陋”西去。 眼看沙陋欲行,武玄月来不及思考,果断祭出了腰间早就准备好的神仙索,直击而去,刚好缠住了“飞鹰沙漏”的一只鹰爪,武玄月攀索而上,悬于空中,悄无声息地藏于那沙鹰的赤脚之上。 266.转移(单灵遥计中生计转移注意力) 曹云飞手脚刚恢复了知觉,小青已经发了狂得扑倒了曹云飞身上—— 曹云飞竟然吓得不知所措,只看一脸巫腾涂鸦女子,分不清到底是谁人,突然扑了过来,哭天抹泪的抓着曹云飞衣角不放! “曹堂主!你要救救小姐啊!小姐被……小姐……被奸人给逮走了!” 曹云飞听罢,忽然回想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的时候,单灵遥似乎被人给掳走的只字片语……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登时之间着急上火,一声令下,恨不能现下就端了那武邪一族的老巢。 “锦瑞!你们干什么吃的!现在给我滚进来!” 曹云飞一声恶语怒骂,锦瑞吓得屁滚尿流,慌乱冲了进来,却只看这大好的舞池狼藉一片,方才明白到底何事。 曹云飞霍然站起身来,一把甩开小青,皱眉闷吼道:“刚才那么大的声响,你们几人还真是各个能够稳得住神,还真是定性不错啊!” 锦瑞惊恐,低头小声回禀道:“曹……曹……堂主……那个是你……是你吩咐过的……说是……说是不管多大的声响,都不要……都不要进曹阁……” 曹云飞一眼冷瞥,沉声道:“你这么听话,我让去死!你是不是也照做呢?” 锦瑞吓得浑身一抖,低声支吾道:“那我都不知道还有几条命在……” 曹云飞怒眼相瞪道:“你在说什么呢?!” 锦瑞低头闷声不语,再也不敢吱声。 若不是看在锦瑞还有些作用,曹云飞估计这会子暴脾气早就发作了! 要知道那武邪之人掳走的可是自己心上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现下自己雷霆震怒,也不能乱发脾气,救人要紧! 曹云飞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声令下:“你去调兵遣将,哪怕是端了那武邪老巢,也要把单灵遥给酒回来!” 一听到这里,锦瑞眉头皱的更紧—— 锦瑞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头是一个痴情种,但凡沾到了曹云飞喜欢的女人一丝利益,他就恨不得什么都不玩不顾,倾尽所有也要救出自己的女人,那从人没有底线的模样还真是让自己不敢苟同。 眼看锦瑞呆若木鸡,曹云飞更加怒火,这会子功夫就差挥拳头让自己的手下清醒一下! 却不想曹云飞正要发作之时,小青一个生扑上来,抱着曹云飞的双脚,哭天抹泪,哀嚎声起—— “曹堂主!曹姑爷!奴婢求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我我家小姐!她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够沦落到武邪肮脏之地啊!曹姑爷!奴婢求求你了!” 曹云飞这方恼火动气,却也搁不住跟一个女子生气上火,只是这小青脸上的材料太过坚固,无论小青如何哭天抹泪,这涂料竟然丝毫不受影响,曹云飞倒是傻傻地分不清楚到底是春夏秋冬何人也,只能够仅用一个你字来含糊过去—— 曹云飞蹙眉冷眼,高冷异常道:“你起来!你家小姐,我会想办法救助出来,你先把脸去洗洗吧!来人送这丫头出去——” 曹云飞已经心头烦乱,更是听不得耳边的聒噪之言,只想把这不分场合的乱哭闹的丫头,送出去。 却不想,这兵佣刚左右上来之际,小青一把抱住曹云飞腿,死死不动,既落魄又疯狂,事已至此,自己还有什么要隐瞒的空间吗? 小青哭喊道:“曹堂主!你听我说!那被掳走之人并非是单二夫人,而是我家的小姐——武朝阳!姑爷你一定要救出我家小姐才是!小姐若是有个好歹……您……您……您该怎么给武家交差!”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惊愕,蹙眉怒目一瞬间,竟然胸口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曹云飞胸口松了一口气不假,却平白增添了几分怒意—— “你……你……你家小姐?!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你……难道说是……小青?!” 小青呼喊连连,自知道自己欺上瞒下的实事已经保不住了,自然合着自家小姐的生命安危,这些事情根本算不了大事! 小青自知事已至此,自己索性就彻底交底,先救出自家小姐再说! 小青哽咽着嗓音,低头抽搭,有几分怯然道:“是……我是……小青!” 听到这里,曹云飞龇牙怒目,火冒三丈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招来!今晚上可是我特别召唤单灵遥为我献舞,怎么……怎么……会变成了你家小姐呢?” 曹云飞即便知道到底为何,却还是要从这个贱婢嘴中问出个好歹,敲实了武朝阳欺上瞒下的罪证! 小青愣之,抽抽提提道:“曹……曹堂主……都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怕姑爷先宠幸了二夫人……就会……就会更加冷落了小姐……所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姑爷不要怪罪小姐!都是贱婢一人的主意……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曹云飞似乎并不急于救赎武朝阳,转眼间下意识问出了自己的心头肉道—— “你们小姐替代了二夫人献舞,那么现下二夫人在哪里?” 小青恼羞不止,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受制于人,只能够咬了咬牙道:“被囚禁在了西院单阁之中……”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手摆袖,大步流星向西院走去。 小青哭势稍减,咬牙切齿跪地而起,连滚带爬追随而去。 曹云飞怒火汹汹,在一路西院踱步之间,竟然武门的兵佣并为一人敢上前阻拦,各个低头不语,躲在了一边。 曹云飞一脚踹开单阁的大门,却只看屋中只剩下了花儿、朵朵和酒酿三人,独独少了那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曹云飞顿时皱眉心慌,张口问道:“你们家小姐呢?” 花儿三人惊慌迎了上去,欠了欠身道:“回禀曹堂主,我家小姐跳窗而出,说是要到曹阁之中,武舞现场设法揭露曹夫人的罪行去,这一跑出去,就……就没有再回来过……” 听到这里,曹云飞瞠目结舌,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反应冲到了窗外之处—— 只看,果然这守护之人,早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昏迷不醒了去…… 267.敌营(武玄月跟踪倾赤子找到敌营) 武玄月偷偷地坐落在倾赤子的坐骑脚上,待这沙鹰坐落月沙地之上,武玄月赫然眼前一亮,这个地方不正是末凉一族的驻扎老营——霍连城! 想当初武玄月以曹凛然的身份被囚禁之地——正是这里。 只是那一路,曹凛然被沙鹰叼着头颅,根本看不清楚路线——而此番不同,武玄月可是睁着眼睛,藏在暗处跟随至此,这一路也算是看清楚霍连城的路线。 想当初,武玄月从曹云飞的念力时间回归之后,为何能够以迅雷之势打击末凉势力,就是因为借用曹凛然的身份之便,让武玄月了解了不少那些年安插在西疆的各地的末凉势力,那个时候自己无暇顾及那么多,而回到了现实生活中的她,便无所顾忌,顺藤摸瓜揪出来了不少末凉武邪的暗部力量,可谓是快哉至极! 而独独就是这霍连城本营,武玄月怎么都找不到! 这下可好了! 倾赤子虽说是掳走了自己的家姐此番境遇,却也不是完全无收获——若是此番武玄月可以活着回去,必当是要领军打仗,一举端了这武邪的老巢! 沙鹰落地,一片黄沙散尽,倾赤子收回炫紫色的鬼骨,她的头发依然席卷着武朝阳而去,不论对方如何挣扎,倾赤子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机会,连武朝阳的嘴巴都被封得死死的。 武玄月被一片黄沙所淹没,登时一头鬼脸钻出了荒沙之地,武玄月赶忙晃了晃脑袋,一个蹿跳轻巧如燕而去,小心翼翼,东躲西藏,尾随在倾赤子身后。 倾赤子一路走来,鬼怪奇兵各个见之低头,退后三步,这守门的鬼兵不是丧尸就是白骨,完全无人的意识。 倾赤子一路走到了自己的屋舍之中,尾随其后的武玄月见闻此房舍眼中发颤,内心惊怔——别看这倾赤子出门在外人模狗样,可人精巧的小脸让人分辨出几分真假,可是这屋舍之中的摆设当真是瘆人得很! 只看这屋社周边鬼气悠然飘荡,白骨论堆,血流成缸,毒虫满地满墙爬,这哪里像是一个姑娘家住的处所呢? 武朝阳见此场景,更是惊得魂飞魄散,僵直了身体,吓傻了眼。 倾赤子走进房舍,正坐正堂,顷刻间两个披血纱带着面纱的婢女低头奉上了丝帕和一盆药水。 倾赤子顺势放开了卷发,之后拽掉了自己的一根头发,扔至武朝阳身上,又是那招故技重施的“青丝铠甲”幻形,武朝阳登时之间变成了蚕蛹,束手束脚动弹不得。 倾赤子接过婢女手中的丝帕,这丝帕之前已投入药水之中,三五两下擦抹便倾除了脸上的顽固涂料,一张鬼灵精怪的脸赫然现世。 躲在在倾赤子楼顶上方的武玄月看到这里,很是惊讶,一个鬼主意悠然心上。 倾赤子去除往脸上的多余的涂料之后,一声令下道:“你们下去吧,记得上一些上好的酒菜,我有贵客要款待!” 两个婢女甚是听话,双手交叉与胸前,弯腰行礼后,缓缓退去。 武玄月见势,轻巧翻落而下,一个跳落在地,趁着这两个婢女走远,眼瞅着时机到了——她趁一个去命令小厨房准备酒菜之时,一掌狠辣打昏了另外一个送药盆去洗房的婢女,以迅雷之势,用倾赤子剩下的药水,去除了自己的脸上的涂料,继而剥去婢女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戴上面纱之后,将此女子转移到了一个查房之。 这一系列动作完毕,武玄月故装淡定地又回到了刚才两个女子分别的地方。 刚刚好时机,一众女子端着可口的西疆菜肴,直步向倾赤子的屋社走去,武玄月故装姿态,装模作样地走进了接过厨娘手中的托盘,跟在五个女子的队伍后走去。 武玄月最后一个上菜,只看倾赤子口吐一阵妖气,中招“青丝蚕甲”的武朝阳顿时轻巧飘起,飘到了饭桌一侧。 倾赤子递出一个眼神,身旁众婢女会意,相继退去,武玄月虽然又不几分不愿,却还是不得不作息到底,跟着大部队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直手鬼使神差地攥住了武玄月的胳膊,武玄月登时一惊,到底是自己做贼心虚,自然不比旁人自然。 然而久经沙场的武玄月却还是故装镇静,只看突然间拽着自己胳膊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倾赤子。 倾赤子一眼狐疑注视,微微张口道:“你……” 武玄月心慌如麻,身体却还是强装镇静,低头敛目不语,逞强作势。 倾赤子轻咳了一声道:“咳咳,你……你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我会吩咐你!” 听到这里,武玄月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头埋得更低道:“是——” 话毕,武玄月弓腰作态,缓缓退出了门外,心中扑通扑通乱跳,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不敢乱上半分,生怕自己一个露了怯露出了马脚。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身处敌营之中,自己功力尽失,虽说有常年的武艺傍身,到底自己是寡不敌众,身陷危机,所以自己还是要处处小心,不能够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最好。 武玄月守在倾赤子的鬼舍,只看这妖女如何作妖,也且看看自己的姐姐在经历这种身陷囹圄的处境,是如何自处自救的—— 倾赤子在口吐要求,武朝阳身上的“青丝蚕甲”的魔招破除,一个青丝飘然落地。 没有青丝束缚的武朝阳,登时之间浑身瘫软无力,哐当一声,不偏不倚地瘫在了座椅以上,这方惨白的脸扭动片刻,只看那桌子上虽是羊头酒肉,甚是可口,却是那桌边的蝎子武功攀爬哪里都是,这样一对比,武朝阳惊叫不止,哪里还是有什么食欲而言! 倾赤子微微皱眉,心生疑惑——不对啊!上次跟我交手之人,虽说现下武气尽失,但也不至于说是如此这般柔弱没有见过世面不是?不过是自己平日里把玩采药的虫虫草草罢了,竟把这丫头给吓成这幅德行,自己很难相信当初一身恶气盎然,士气势力兵佣的单灵遥竟会是如此软脚虾的地步? 即便倾赤子心中疑惑连连,却是象征性地礼貌对待,自己一手挥去,桌上地上的虫子速速退去,隐藏暗处,不敢露头。 桌上的虫子虽然撤去,可是这鬼舍之中,白骨森森,血光粼粼,这让身娇肉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粼粼场面的武朝阳怎么接受? 武朝阳大呼小叫势头不减,惊慌失措态势更甚,像极了受了惊的小兽一般。 轻嗤子实在受不了自己耳朵受疮,这方脸色从刚才狡黠阴邪笑意,转而变成烦躁嫌弃不尽,她忍无可忍之际,一手挥了过去,这一巴掌打得响亮,同时也打掉了武朝阳脸上的遮面纱…… 268.耳光(为维护家父尊严武朝阳出手) 武朝阳脸上的面上轻纱飘然落地,那一张和武玄月虽有相似,却还是一眼就能够让人看出区别的脸赫然映入倾赤子的眼脸。 武朝阳一脸惊恐委屈,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中胆战心惊,却又不敢在声张任何,到底害怕自己落入贼人之手,鬼才知道眼前的鬼才妖女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危险行为来。 倾赤子愕然瞠目,一脸迷茫道:“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上次我见得的单灵遥长得不是这样,虽说……虽说……这女子眉眼处和那单灵遥有几分相似……但是……也不至于多日不见,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吧?” 武朝阳愣神,惨白的脸,惊慌的唇微微抖动道:“谁……谁要是那个贱人!还有你到底是谁!掳我来这里干吗?” 倾赤子皱眉审视良久,一脸不可名状地嫌弃道:“大小姐!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处境所在?在求问别人身份的时候,你是否可以自报一下家门?” 武朝阳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看那慑人的骷髅虫怪之外,壮着胆子道:“我乃是曹云飞的正房夫人,武门的嫡出大小姐——武朝阳!你是何人?掳我前来何意!我告诉你,你可别对我动什么歪歪心思,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武门父兄和我家相公肯定饶不了你!” 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倾赤子登时惊笑连连,变了一张嘴脸,恭敬有礼道:“哦~你就是武门的大小姐,曹云飞的正房大太太?失敬失敬!在下倾赤子,末凉一族的统领军事,师出玄武堂罗刹堂主!武大小姐……哦!不对不对!该改口了,曹夫人,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误打误撞的误会!” 武朝阳眼看对方势头转舵,竟然借题发挥,自己那一巴掌挨得恼火憋屈,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大小姐脾气顿时发作,这方气势夺人道—— “谁要跟你这等妖邪奸细之人自己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乖乖送我归府,或许我家相公还会从轻发落了你!” 倾赤子一脸震惊,懵逼到了极点,竟然片刻之间被对方的气势给震住了,竟然不知为何,无言以对。 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夺人的女子,落入敌人之手,身居鬼场之地,当俘虏还能够当的如此牛逼哄哄——可谓是霸气十足,没谁人了! 果然这还真是武家大小姐,这般夺人气势,不过是小女子的虚张声势。自己给对方脸,人家还真是捡起来就毫不犹豫地贴上上去,这种女子,自己还是第一次碰到! 守在门口的武玄月当即没有忍住,噗嗤一笑,暗自心道—— 这果然是长姐的做派,有没有本事和底气尚且不说,这气势一定不能饶人,架子摆在前头,分不清楚形势,也要压人一头的快感! 不过武朝阳这直来直去的个性,刚好克制倾赤子这般九曲心肠,诡计多端的性子,自己长姐如此一说,竟然憋得倾赤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通过此二人的对话,武玄月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暗自欣喜的是,自己长姐不讨喜归不讨喜,他娘亲不是东西归不是东西,但是至少武朝阳对于武门有人勾结武邪一族的事情并不知晓——想来以武朝阳的个性,若是知晓自己家人有人跟无邪之人勾协了半分,这丫头惯不会如此做戏。 眼看倾赤子被自己的气势给震住了,武朝阳更加来劲了,登时之间,拍桌而起,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駡道:“你个妖女,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若是敢伤害我夫君半分,我们武家决然不会绕过你!你识趣点,现在送我回去,武朝阳绝对既往不咎,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武朝阳不客气!” 倾赤子惊得两眼更圆,回过神来,苦笑不止道:“曹夫人——武大小姐!我倒是好奇一句,你准备如何对我不客气呢?” 武朝阳被对方三言两语给问住了,愣神片刻,强词夺理道:“我让你不得好死!你信不信!” 倾赤子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危险狡黠之意,嘴角微微一勾,故装言笑,说起来风凉话道:“你如何让我不得好死我是不知道~不过武大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素问武老爷子虽是不惑之年,身强力壮,一身正气了然,却是在这武道如日中天之时,忽然病故……有传闻言,老师尊强弩之末时,形同枯槁,神形俱灭,整个人像是被榨干了一般,皮包骨头,何其惨状~那是何等的凄惨可怜,一代名师,临终之际惨状不敢让人瞧见,也不顾如此罢了……只听说是中了武邪的妖术,而……” 倾赤子最恶毒的地方并非是她武邪之力的阴毒手段,而是她那张笑里藏刀的嘴,专往别人的痛处戳,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一刀一枪,杀人诛心。 武玄月听到这里,脸色难看,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欲要转身爆发,不管她谁谁谁,只要自己打得够性,就算是死也要维护自己的父亲的威严! 正当武玄月转身之际,武朝阳的一个动作登时惊傻了武玄月—— 武朝阳先于自己一步,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倾赤子的脸上! 要知道武朝阳可是家中礼仪典范的嫡出长女,自然在动手方面根本是不屑一顾,更是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大家闺秀的条条框框典范拘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急之时,武朝阳绝对不会动手伤人! 而此番武朝阳明知道自己身陷囹圄之间,却还是动手伤人,这样的举动着实惊住了武玄月。 然而武朝阳的一番铿锵有力,怒火冲天的话语,更是撩拨了武玄月的心弦—— “我呸!你算是个什么个东西!你这种下三滥的武邪之徒也配提我父尊大人的名号!我父尊大人英明神武,浩气荡然,即便他驾鹤西去又如何?他是武道的英雄,更是将武令的开创者,武道天下归一,我父尊功劳居首位,岂是你这种小人可以妄自非议的!有点自知之明吧,蝼蚁之意,又焉知鸿鹄之志!你再胆敢说父尊大人一句,我便和你撕个鱼死网破!我到底是要看看,你们武邪之人到底有多厉害了得!不准在我面前说父尊大人的坏话,人前人后都不许!” 此言一出,武玄月惊动了心弦,哑口无言—— 倾赤子愣住了神情,再次被武朝阳的气势给怔住了…… 269.狂打(武朝阳狂扇倾赤子耳光泄愤) 武玄月惊怔片刻,当真是想不到自己的家姐会如此决绝手段,竟然丝毫不顾及大家闺秀的典范,出手伤人! 在上官金阳看来的这是何等的丢人之举,若是让武朝阳的娘看到自己闺女如此之举,只怕这会子功夫就要气绝生烟了去——而能够让武朝阳做出这样的举动,竟是因为对方口中一句辱没自己父尊大人的话。 武玄月知道自己大姐不喜欢自己,更是憎恶的父亲偏袒自己甚多,曾经在武门,武朝阳时常在自己面前说一些有意无意的酸话,武玄月心知肚明,却也是隐忍在即。 不过,武朝阳不管如何针对自己,使小性子算计自己,她是恨毒了自己这个手足姐妹,可是竟然在自己父尊大人的尊严问题上,倒是让武玄月刮目相看了不少。 而在这鬼屋之中,又发生了更加喜剧性的一面—— 这倾赤子也不过是西门宇霍身边的一条狗,自然是要听命于西门宇霍—— 其实,武门内部早已经和武邪一族沆瀣一气,只是这武家大小姐涉世未深,身价高,沾染不得高门权贵的肮脏深水,自然是不晓得武门其中早已经是树大根深烂。 武门看似风光正气,实则早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她还傻不拉几地追着自己爱郎身后,做些什么情情爱爱的美梦,也算是单纯的没谁了。 闺中女人家家的格局便是如此,男人就是自己的天,哪怕真的是已经天塌下来,只要自己男人在,她就偏执的认为,天高于此! 自然,倾赤子不想得罪起武朝阳,那是她清楚武门和武邪私下里的勾当,但是也得理不饶人想要恶心对方几句,就是见不得如此高高在上的华族,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却不想,自己嘴欠一举,竟然换来武朝阳猫抓狂的一举! 更吓得人一幕接踵而至,武朝阳眼看自己气势占尽上风,这倾赤子挨了自己一巴掌,不但不反击,反而是一副不知所措,眼神游离,左右为难之姿。 眼看这形式,武朝阳这些时日积压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竟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过,左右连环击,逮着倾赤子一顿暴打,还别提自己刚才一个冲动大人脸面的感觉别提有多爽有多痛快,既然如此,自己就彻底把这泄愤的怨气都发在这倾赤子身上去! 武朝阳来势汹汹,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左右珠帘炮弹上去狂扇对方的脸,嘴中还不解气的骂骂咧咧道:“我让你骂我父尊!我让你骂!你个小贱人怎么不骂了?骂呀!骂个痛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倾赤子惊呆了,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名门大小姐的突然袭击,自己顾虑颇深,就这样频频挨打,对方更是气势夺人,打势愈演愈烈,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接二连三被打的皮肿牙疼,步步逼退。 武朝阳越发气势夺人,果然是权门的后代,这气势和霸气使然,倾赤子牛鬼神符之鬼力都被震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骂完此话,武朝阳还不解气,继续追击谩骂道:“我让你暗算我家相公!我家男人西疆镇主,一代英豪!岂是你这种小人说杀就杀得了的?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妖精!” 武玄月在门外看得两眼惊呆,嘴型搓圆—— 打死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自己的长姐,竟会如此狂躁厉害,和平日里作风做派大相径庭,一顿连环耳光而去,步步逼人,此言行举之令人发指之余,更是大快人心! 登时,武玄月揉了揉眼睛,此番情景依然,武玄月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憋着笑意,太难受! 倾赤子这不一会的功夫被达成了猪脸,哪里又不羞怒的可能!即便明知道这武家大小姐得罪不起,上面人交代过了,绝对不能够跟武门之人冲突,关键时刻,若是武门和曹门出现冲突,武邪一族必须义无反顾地站在武门这一方! 倾赤子心里了然自己的阵营所在,眼前的疯婆子不知道啊,若是自己在这样受屈挨下去,只怕是一周半个月脸是没法出门见人。 如此屈辱,即便再如何卑躬屈膝的小人,也无法忍受。 倾赤子左躲右闪,也当不过闺中怨妇的怨气,自己频频失利,却也不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总是要找个办法解决眼下困顿。 倾赤子鬼眸一转,顿时一个奸计悠然心生,一手抓牢武朝阳欲要下落的手,红肿的淤青的脸微微一扬嘴角,邪魅狠毒的瞥了武朝阳一眼,冷冷道:“够了!武大小姐,这样的游戏到此为止!看来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话毕,倾赤子一手挥袖而去,邪风一阵,鬼舍的连窗户带大门忽然紧闭。 武玄月愕然片刻,方才意识到事态转变,自己已经被关在了大门门外! 方才,武玄月心中恐慌,自知道那倾赤子心眼恶毒,如此受辱,不管武朝阳何人,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如此这般难不成是为了隔离外人,偷偷对武朝阳下手脚,势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任何人抓不住把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眼中惊颤,方才知道动力,赶忙双手用力推门,门纹丝不动,一股屏障愣是把武玄月给弹了出去…… 加了结界的鬼舍屋内,倾赤子已经想好了对策,怎么收拾眼下这个不知世务的世家大小姐,眼神蝎毒,幽幽声道:“武家大小姐,你不是喜欢你家曹二公子吗?可是偏偏人家不宠幸你为何?你心知肚明,我本是想着捉住那单灵遥,趁她未圆房之际,种下那处子蛊血,放虎归山留后患,只要那曹云飞宠幸了那个丫头,这辈子的武气算是彻底没废了——我却没有想到,你武大小姐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撞了过来,还自不量力地拿我发泄一通不是?不错不错!手段极为痛快!不过你痛快,总归是要为你的作为复出代价来……” 听到这里,武朝阳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却还继续虚张声势地挣扎用了拔了几次手臂,无果。 这会子功夫武朝阳浑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竖立,一股恶寒从脚后跟窜到了头顶。 “你……你个妖女……你……你言下何意?” 楚伶仃嗤声一笑,探过鼻子一阵恶嗅道:“嗯——不错不错~貌似武大小姐,您现下也是处子之身不是?” 武朝阳惊慌失措,驰目咬牙道:“你……你敢!” 楚伶仃不语,阴森一笑,一拳上去,对准武朝阳的印堂,一招落下,击晕了武朝阳…… 270.放走(倾赤子放虎归山) 武玄月在鬼社门外来回踱步,心乱如麻,握拳砸掌,皱眉紧锁—— 武玄月试图跳窗掀瓦都无果,倾赤子相当狡猾,这结界设下的无坚不摧,若是曾经有武气傍身的武玄月,尚且还是有能力可以博上一把,而现下的武玄月除了在门外干着急,别无他法。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邪风起来,屋社大门“嘭”地一声弹开,只看倾赤子一脸狰狞笑意,一手揪着武朝阳的领口,大步流星向霍连城大营敌门口走去。 只见,武朝阳一脸静谧昏睡之态,任由倾赤子拖拽,无所反应。 倾赤子走到大漠之上,祭出鬼骨,沙鹰幻形而出,倾赤子一手使劲,将武朝阳甩到沙鹰后背之上,飞鹰扑翅而起,武玄月见状,赶忙祭出神仙索,凌空攀爬而上,再次躲在了沙鹰的爪牙之上。 到了勒尔曼和霍连城的中心地段,倾赤子一手推下了武朝阳,驾鹰西去…… 武玄月见准时间,蹿跳而下,三步并两步冲到了武朝阳身边,一手抱起来武朝阳的头,看着这丫头现下这副模样,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虽说自己是不喜欢武朝阳不假,可是自己也不希望别人欺负了她去,到底是自己家的长姐,打断骨头连着筋,有着血缘关系,到底是割舍不下。 况且武玄月娘亲身前一直劝慰开导自己—— 这老一辈的恩怨不要祸及小一辈的感情,虽说上官金阳没少给自在武门给自己的母亲苦头吃,可是说来这个长姐,却未曾真正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亦或许是她一直身处高位,锦衣玉食惯了,根本不用她出手,就有人把自己给料理了。 不管怎样,武玄月再如何讨厌武家的人,至少自己这个家姐手上没有沾染自己亲人的鲜血。自然,武玄月分得清楚,谁人害了自己的父母,谁人早晚是有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至少,在关乎自己父尊的尊严问题上,自己长姐的表现虽然有些蠢笨有些疯狂更是有些可笑,但是武玄月在此给了武朝阳的满分的评价。 就在武玄月心头千头万绪之际,忽然之间,一簇簇的绿色的悠然的鬼光上下窜动,武玄月心中惊慌,定睛一看,惊然却也处事不惊。 武玄月屏住呼吸定睛一看,这幽幽鬼光,竟是沙狼所致—— 现下沙漠不太平,战火连连,死尸遍地,尤其是沙化之地,不知道这一层一侧砂砾之下,埋下了多少冤魂野尸——白天阳气足还好说,这鬼怪若不是被强行召唤,贵气妖邪便也安分,到了晚上就不同了。 武玄月之前跟这沙狼交过手,知道它们这帮妖怪的弱点——不过是底阶段的鬼气幻形妖怪,对于现下的武玄月的武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缓缓地放下了武朝阳的头颅,活络了一下手脚筋骨,冲刺而去,一阵疯狂打杀,逐个毁其沙狼百汇灌顶之鬼气。 武玄月一身血红轻纱在空中窜蹦跳跃,轻巧如雀,行武路线流畅如水,甚是撩人眼球。 或许是这打杀声响太大,武朝阳皱了皱眉头,一副相当痛苦的表情睁开了双眼,却只看自己不知为何又身居在荒漠之地,正在惊慌之际,眼神不由得就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朝阳只看,一群群狼怪物蜂拥而上,妖气升腾,群起攻之,而天体之间一束耀眼的红光,在空中窜蹦跳跃,手到之际,沙狼形神俱灭,此人……此人正在极力掩护着自己?! 武朝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当武朝阳眼神落定之际,却在一个瞬间的捕捉,清楚地看到了面纱之下的女子,竟是自己的妹妹的容貌。 武朝阳顿时又惊又怒,更是愤恨自己不争气,明明讨厌至极的人,却在关键的时刻,自己不得不依靠对方的力量来自保。 此事的武朝阳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刚才的心存感激之情,却在知晓对方真实身份的时候,心情“唰”地一下跌落在了极点。 自己不需要她来救,可是在荒漠之地,除了她单灵遥还有谁人可以救助与自己呢? 武朝阳方才知道手无缚鸡之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刻感受。 武玄月片刻不到的功夫,就把沙狼给解决干净,方才歇了口气,利落从自己腰间掏出了一支信号弹,冲天而上,阴虎光影闪闪。 武玄月扬天弥望,不由得小声嘀咕道:“从这里到勒尔曼的车马行程大概需要一天一夜,也不知道曹云飞他们能够看得到这信号弹不?” 话毕,武玄月转身回头,眼神不自觉地和已经醒来惊叱表情的武朝阳对上了。 武朝阳一脸尴尬,恍然不知所措,突然间仰头闭眼,平躺装死在地。 看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竟不知道自己长姐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原来武家那些作恶面孔也不过是大小姐脾气使然。 哎~也对!明明自己最讨厌的人,却不得不领下对方救命之恩,这一份恩情自己欠的大发,更是纠结烦躁。 武玄月嗤声一呵,所想自己脸上总归是由一层红纱遮蔽,所想武朝阳又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看似情景是已经认出了自己,只是死爱面子这个特性让她无法面对自己。 武玄月索性这次就好人做到底,她不愿面对自己这个讨厌鬼的救了自己的实事,那自己就配合她演戏到底。 总归这一天一夜在这荒漠大地之上,就剩下自己和她,总不至于纵使她装死下去,自己干站在这里如此尴尬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无奈地叹了一口,一手挠头而上,直步走到了,一脚踢了踢武朝阳,故装姿态道:“喂!别装死了~刚才你是睁着眼睛看我的不是?起来,我有话问你!” 武朝阳皱眉努嘴,即便心中慌乱,却还是执意装死下去。 武玄月太过了解自己这位大小姐个性,便也懒得拐弯抹角,轻咳一声道:“曹夫人!我是秋菊,作为一个常年生长在西疆的汉人经验来讲,你若是这样躺着,这沙地之上不知道有多少恶虫毒蛇藏在暗处,若是咬到你就不好了。” 果然,此话一出,武朝阳霍然弹了起来,近乎是以秒速站直了身子,双手慌乱怕打自己身上砂砾,惊慌失措之态,当真是胆小如鼠。 271.强势(武朝阳强迫武玄月聊天) 看到武朝阳惊慌失措的模样,武玄月再也没有忍住,别过脸,捂着肚子,浑身哆嗦——可谓是笑的肚子疼。 武朝阳方才反应过来,只看自己的妹妹蹲在一边,耻笑自己了行为作态,当即就火了,却还是拘着面子,惺惺作态道—— “秋菊!你个贱婢,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呢?再笑!信不信回去我让曹堂主罚你禁闭!” 武玄月憋着笑意,缓缓回头,一眼意味深长——只看自己家姐双手掐腰,趾高气昂,明明就是气势过人,外强中干的小女子罢了,却总是自顾自地装腔作势,这样的姿态还真是有几分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武玄月之前对武朝阳的态度大大改观,所以她这番作势之态,自己到没有从前那么厌烦了。 武玄月鼓着腮帮子,勉强憋住了笑意,却还是懒得戳穿对方的伎俩,低头示弱道:“是是是~曹夫人你最大,你说什么都是好了~” 武玄月突然觉得自己脸上这层遮纱在此看来是绝好的,明知道对方故意这般,自己若是揭开了这层面纱,不单单是武朝阳尴尬,自己也会陷入尴尬的境地——如此,不如大家都心知肚明,看透不说透,继续扮演自己认为对的角色,那层窗户纸不捅破绝佳。 武朝阳扬天轻哼,脸上装腔作势,心中怯然发怵,生怕身旁的女子揭穿了自己,到时候自己该如何收场呢? 武朝阳趾高气昂道:“你说现在你我境地,该如何自救?”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自救称不上,我的脚力倒是足以让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勒尔曼,大小姐……你……就不好说了……” 武玄月故意挑了挑眉毛,略带调侃之意,故意恐吓之。 “你看这样如何?武家嫡出大小姐,若不然我就放下你一人在这稍等片刻,我先速速去曹府搬救兵如何?” 听到这里,武朝阳奋然不顾自己大小姐的做派,扑身环住了武玄月的脖子,寸步不让,当真是恬不知耻的无赖道:“不行!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武玄月此事可是武朝阳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刚才那沙狼的阵势,武朝阳算是亲眼见识,若是在这风化沙地,自己独自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打死自己也不要独自一人来这里。 武玄月故意逗着武朝阳玩呢,自己刚才一发阴虎信号弹,若是曹云飞看到的话,以他那招“跨虎成风”片刻不到的功夫就会带着部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怕就怕在商量战术的问题上,会耽搁些时间,亦或是最差的结果,曹云飞错过了看到信号弹的时机,这种可能性都是有的。 不过怎样都好,现下曹云飞不出现,自然有他没有出现的道理,自己虽然也不喜欢跟武朝阳的独处一处,但是现下境遇,也只能够不得已而为之。 武玄月斜睨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白眼摇头不尽,好声没好气道:“好好好~大小姐,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一起等。你放心,刚才我发放了信号弹,不足一会儿的功夫曹堂主就会带着大批人马来解救咱们,咱们就耐心等待一会吧~” 此话一出,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才知道自己失态的之举,收回了自己那丢人的手脚,端正了身子,直立而起,却还是尴尬的紧。 武玄月拉开拉自己和武朝阳的距离,随处找了一处沙地,坐落而下,心态平和,闭目养神,盘坐打练。 武朝阳干站了一会儿,实属没趣,不时四下张望,这一眼望不尽的沙漠慌慌,当真是让人怵得慌,自己可没有武玄月那般好心性,到底自己是一个女子,又是在高门之中娇养多时,哪里受过这种境遇? 想到这里,武朝阳心一横,脸一丢,凑着武玄月的身旁挤了过去。 武玄月一惊,睁开了双眼,舌桥不下,哪里知道自己姐姐何时如此粘人过!武玄月向来不擅长跟大房的人打交道,自然自己姐姐突然贴近,当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吃不消,摸不着头脑。 武朝阳却还是一副高傲姿态,一脸装腔作势道:“你干嘛?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下人的本分!你竟敢把主子独自丢在一旁,自顾自盘坐练功,你到底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武玄月大跌眼眶,自己哪里会晓得这种不要脸的话,竟会出自自己家姐之口! 武玄月一脸嫌弃斜睨了一眼,却也懒得跟这个大小姐争论什么,不耐烦道:“那大小姐,言下何意?我秋菊该如何做才能够入得了你心意?” 武朝阳眼神上瞟,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你别练功,陪我聊会天吧,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武玄月嗤声摇头,原来武朝阳也有会跟人示弱的一面,只是你现下知道示弱了,刚才那会子功夫你在倾赤子面前,为何不收敛你爪牙呢?这示弱的对象和时机是不是都有些不对呢? 不过算了,自己也是闲来无聊,陪她聊会也不是不可以。 武玄月闭眼打坐依然,张口道:“那就聊呗~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听着便是……” 却不想,武朝阳竟然双手极为霸道地掰过武玄月的脸至一侧,登时两手又硬生生地撑开了武玄月的眼皮道,一脸不乐意的大小姐的矫情道:“不行!你这样不尊重我,你要面朝着我,眼看着我,跟我一同聊天,这才显得有诚意!” 武玄月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哪里见过这样霸道的女人呢?光听她聊天还不成,还必须手眼身法步都要到位不是? 这估计是武玄月现在遇到的对手最难缠的一位,你若是说她十恶不赦,自己绝对下得了狠心好好惩治一番,可惜她不是;你若说她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自己便可以畅所欲言,倾心交谈,可惜她也不是,就是这样不上不下的关系,最难缠! 武玄月一手拍开武朝阳的手,皱眉烦躁道:“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面朝着你打坐,睁着眼跟你交谈总可以吧?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武朝阳一眉毛挑起,已然一副得胜的主人模样道:“那是~尊卑有序,你要时刻记着了自己的本分?我是家主你是奴仆,我在上你在下,叫你做什么你就要什么,你可明白?” 武玄月白眼大叹一口气,真的是已经在武门磨出了水磨性子来,虽然心中各种不爽不悦,却还是照做照旧——难听话又怎样?听了不过耳朵吹风而已,绝对不要放在心里去,又真的不会掉一块肉去。 272.聊天(武氏姐妹被迫沙场聊天) 武玄月和武朝阳对立而望,只看这高傲女能跟自己这庶出之女说出点什么言辞来—— 武朝阳自然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不是别人,是自己生平头等情敌单灵遥,自己仗着武门嫡出大小姐的权势,一定要再次好好碾压一下这死丫头的气势,虽说她是救了自己不假,但是自己在男人的问题上,绝对不会妥协半分。 武朝阳一开口就是一席酸话来:“我喜欢曹云飞,我现下是他的夫人!所以你们这些贱婢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有的没的奢望,赶紧打灭!” 武玄月勾嘴一笑,不急不躁,全然不当回事,就想着武朝阳也不会说出来什么动听的话来,不过这样也倒是附和她的个性——人前贤惠淑德,人后毒舌霸道,这直来直往的难听话,一点都不含糊,还真是一针见血。 不过,得亏武玄月心智强大,再难听的话她也无所谓了去,在武门比着难听百倍千倍的话自己都听得,这算得了什么吗? 武玄月大致是明白了,武朝阳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碍于面子,不愿直接说破自己,便是一句一个贱婢含沙射影罢了。 武玄月轻笑一声道:“武大小姐,我知道你喜欢曹堂主,也知道你是曹夫人,然后呢?曹堂主待你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吗?还用得着我说嘛?” 武玄月此番言论虽听起来不慌不忙,却是直直戳中了武朝阳的软肋,武朝阳当即就火了!霍然起身,居高临下,一手怒指,呲牙怒目道—— “还不是你……你……你家主子,那个狐媚妖子单灵遥诡计多端,才会迷了我家夫君的心智!若是没有她的存在,曹云飞绝对不可能不喜欢我的!” 武玄月只看武朝阳剑拔弩张之势,顿时没有控制中自己的笑点,低头闷笑难受——刚才一瞬间,武玄月似乎感觉到,武朝阳差一点就戳破了自己的身份! 那一句脱口而出“你个贱人”,辛亏她脑子回路比较快,算是尴尬掩饰了过去了。 武玄月笑意刚减,方才张口道:“不……不是啊!我家主子尚且不说了,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单纯就你和曹堂主而言,你觉得曹堂主真的在大小姐你身上放过心思吗?讲真大小姐你的条件真的非常优秀,武道第一名家的武门嫡女,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更是才艺绝佳,为何非得要在这棵树上吊死不可?天底下好男儿多了去,那曹云飞不过是一介武夫,面相俊俏点,武技撩人点,哪有怎样?若是按照条件比对,说实在,那曹堂主配你武家大小姐算是高攀了去!” 武玄月不由分说,披头盖脸先是来了一顿胡乱捧夸,先是迷惑对手心智,方才好见招拆招。 果然,武朝阳这个大小姐就是喜欢听这种华而不实的捧吹言谈,武玄月刚一出招,武朝阳登时之间偃旗息鼓,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火气飞扬的一面,瞬时间变成了一副骄傲欣然的大小姐模样。 武朝阳轻哼一声道:“算是你有眼光识抬举!你也觉得曹云飞配我是高攀不是?我给你说,我家娘亲其实是非常反对我和曹云飞的婚礼的,若不是我执意要嫁过来,只怕她早早就把我许配给了东方家的大公子东方煜了。一想到那个铁血硬汉模样的东方煜,我就心头不快,虽然他的条件很优秀,论其婚配,各种指标都是超过曹云飞的,可是我偏偏就是不喜欢他东方煜,从我第一眼看到了曹云飞,他英俊潇洒的容貌,他英姿飒爽的武姿,一袭白衣飘飘悬与半空之上,宛若仙子又似妖精,一下子就钻进了我的心头,再也拔不出来了!还有,我跟你说啊,你不知道他在武门的时候,练功的时候,我偷偷地看过他……” 这武朝阳一提及到曹云飞,就变得眉飞色舞,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更是一脸花痴相使然。 武玄月听得耳膜厌烦,哪里知道这武朝阳如此看重曹云飞,她的嘴里除了曹云飞,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子了! 武玄月即便再不耐烦,还是会选择忍着性子,听武朝阳自说自话完,方才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是武玄月说话还是有些技巧,在搜索对方的只字片语之间,摘取对自己有利的,着重强调,言辞不多,但是直击要害。 武玄月不徐不疾道:“既然你知道你对东方煜的何种心态,大体你也能够感受到曹堂主对你的心思如何不是?有时候姻缘这种事情,真的很奇妙,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一定会有回报,不是吗?” 此言一出,武朝阳刚才还是一副眉飞色舞之态,现下突然脸色一变,一脸丧色,内心透心凉。 武朝阳抿了抿嘴,回眸一望,一脸不快道:“这样踩别人的痛处,你就那么开心吗?你这种女人,心思为何如此歹毒呢?” 武玄月轻叹一口道:“武家大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并不喜欢把其中的关系搞得乱七八糟,但是我说这话,不仅仅是为了别人,更是为了你武朝阳——上官夫人估计最能够理解什么叫做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所以她才不希望你步上她的后尘,你可知道为何曹堂主到现在不碰你吗?” 武朝阳恶眼相瞪,撇嘴道:“怎么不知道!他有他的算盘,怕若是碰了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跟我和离了!” 武玄月嗤笑一声,站起身来和武朝阳对立而望:“大小姐~你说的真的很片面~他若是碰了你,即便日后想要跟你和离,也是可以找出无数个理由跟你和离,他不碰你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也是觉得你也是个不错的女子,若是真的碰了你,现下是如常所愿,而日后真正后悔的人,只有你武朝阳——他不希望你成为武道内斗的牺牲品,更不希望你对自己的感情不负责任,仅此而已。自然,他有他的盘算,这一点我不否认,毕竟他是一方镇主,若是没点诡道杀伐的手段,就难能维持西疆之土。自古君王多薄情,奈何江山美人出,而你武朝阳又何尝不是有自己心中的小算盘呢?女人难道真的只能够作为政治场上的棋子吗?你有想过有一天是为你自己过活的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竟然在这一瞬间,愕然愣神,无言以对…… 273.追问(朝阳追问玄月对云飞的感情) 武朝阳心中烦躁,脸上恼火,却还是分得清楚,自知道自己现下还是要靠着身边的女子保护自己,自然开罪不起。 武朝阳也明白自己在曹府的处境,想当初自己追着曹云飞而来,并非是他所愿,自己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却还是死皮赖脸贴过来,不过是为了自我满足的爱意罢了。 即便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的开始,武朝阳还是心甘情愿做诱饵,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自己再不下定决心,这份爱慕之情这辈子就只能够跟自己失之交臂,自己不甘心! 武朝阳抿了抿嘴,故装轻蔑道“贱婢!你懂个什么?你知道这武道之中水多深多浅吗?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模样!就算我这场政治婚姻又如何?我喜欢曹云飞的心是真的,只要我用对了方法,总用一天会感动他,让他对我敞开心扉的!” 武玄月听罢,嗤声连连,无奈摇头,只叹:这人若是偏执起来,还真是可怕的很,不管你怎样苦口婆心相劝,对她真心好也白搭,她总是觉得她是在害你的! 武玄月本是念及今日武朝阳所言所行让自己有多那么点感动,虽说是一介妇孺,手无缚鸡之力,却气势过人,即便知道自己不是武邪一族的对手,为了维护自己父尊大人的尊严,武朝阳当真是泼出去了,什么都不问不顾了! 武玄月在场,看得真切,心中更是震颤——所想,自己的嫡出姐姐也没有糟糕到让自己恶心的地步。 念及这份情感,武玄月才会愿意多跟她说上两句,若是换作平常,自己才懒得跟武朝阳多余废话,不惹着自己还好,若是惹着自己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废话少说,自己会想尽办法虐她,一招给她治得元气大伤。 现下,武玄月倒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只是这武朝阳一嘴一个贱婢,武玄月听着着实不舒服,虽说她知道武朝阳骂的不是自己,可是这一来二去,总归是会情绪受些影响。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懒得再搭理武朝阳任何,张口道:“曹夫人,那你随便吧~既然你的主意那么决绝,我说什么也是无益,还是不说为妙。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话毕,武玄月闭上了眼睛,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这个脾气大有难缠的大姐,索性就装聋作哑,总归躲不过去,这地界儿就剩下自己和武朝阳两个人,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又下不了这个狠心,现下只能够就这样应付着。 武朝阳大致是当习惯了大小姐,自然在与人交流上总是意识到不自己高人一等的态度,让别人实在受不了,而她本人更是听不得一句难听话——刚才武玄月说到了自己的痛楚,自己感触太甚,面子上挂不住,嘴巴自然不饶人,非要骂个痛快方才解恨。 而眼下,显然眼前的女子不愿搭理自己那么多,武朝阳知道单灵遥诡计多端,自己讨厌她到死,却还是不得不低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彻底得罪对方,人家站起来屁股就走,把自己撂在这大漠荒荒之地,任其自己自生自灭,那就完了…… 想到这里,武朝阳气势再甚,却还是收敛了不少,眼看这天让自己两句话给聊死了,武朝阳气意不减,却还是做了一丝让步来。 武朝阳抱背瞥眼,好声没好气道:“喂!我问你!你……你……你家小姐是真的喜欢……真的喜欢曹堂主吗?” 武玄月闭眼不语,安然如泰山,心中盘算,我喜不喜欢曹云飞关你屁事,你知道又怎样? 武朝阳眼看这形式,气焰暴涨,又是一副强势模样,凑上身去,两手再次拨开了武玄月的两眼眼皮道:“我问你呢!你装什么装!烦不烦人?” 武玄月白眼儿上,心中咒骂道:就是!烦不烦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烦人? 武玄月却还是一个不喜把难听话说得太过尖锐的人,这方皱眉敷衍道:“我说武大小姐——你到底是有完没完呢?我家小姐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你也说了,如我这等贱婢,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问我家小姐的事情,你让怎么说呢?” 武朝阳霸道十足道:“不可能!你肯定知道!并且你必须回答我!” 武玄月皱额苦笑,哪里见过如此任性的人,逃还逃不走!还必须回答不是? 武玄月再次摆开武朝阳硬撑着自己眼皮的手,无奈到了极致叹了一口气道—— “武大小姐~我挺想不通的!你问这种问题有意义吗?她喜不喜欢曹堂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这么跟你说吧——你听到这样的结果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我若说她不喜欢曹堂主,你会觉得她是一个急功近利利用曹堂主的人,你恶心她;我说她若是喜欢曹堂主,你又觉得她身份卑微配不上曹堂主!怎么都是你的理,你让我怎么说是好?” 武朝阳冷眼凝视武玄月良久,对方如此言谈,倒是正中自己的心意,却也不是都对。 自己是烦眼前的女子不假,更不想欠她人情任何,自知道之前自己跟她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已久,若是因为一朝救赎,让自己彻底化解自己对他的怨念,那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没有那么伟大!更不会拱手相让自己的心爱之人——但是自己至少是要把自己欠下的人情给还回去,这才是自己从小学习的做人道义。 武朝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对!也不对!我讨厌你主人不假,但是总归……总归……我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即便我知道日后她入府之时,我俩的矛盾不断,但是……但是……这份人情我是要还的!” 武玄月愣之,不想自己高傲的家姐,竟然会有如此心思,这点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既然如此,自己倒是好奇起来,何不问个究竟来呢? “你什么个意思?我不太明白,这个我家小姐喜欢曹堂主有什么关系吗?” 武朝阳轻咳一声,哼声无奈道:“当然有了!若是她是喜欢曹堂主,看在我俩以后都是要侍奉一个男人的立场上,即便我再不喜欢她,至少我能够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她在府中不惹我,我便不会苟害与她,她得宠便是她的本事,我不爽我会检讨自己的问题,至少做到不让云飞那么头疼家中后院的问题,不仅仅是为了你家主人,更是为了我家云飞!但是,若是她不是真心喜欢我家相公,那就另当别论了……” 274.直面(武家姐妹坦诚布公自己心思) 武玄月听到这里,越发对自己这个家姐出奇的思维感兴趣,竟然引发了自己的话欲,一脸好奇道—— “那她若是不喜欢曹堂主,你又会怎样呢?” 听到这个结果,武朝阳登时之间咬牙启齿,怒恨冲冲道—— “那我便是饶不了那小浪蹄子!她不喜欢曹云飞,竟然还孤心颇意地接近我家相公,到底用意何在呢?她身份不明,家室不清,这样的狐族之女根不红苗不正,立场更是不鲜明,她若是不喜欢曹云飞,那便是赤裸裸的利用曹云飞对她的真情,为自己的阴暗勾当做谋划,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我那么在意的男人,竟为了这样的混账女人而做出荒唐行为,我爱曹云飞我便不愿伤害他,但是我也绝对不会饶了她,就是赔上我的身价性命,我也要跟那单灵遥生撕到底,我才不管什么武家大小姐的名号不名号,谁要是敢让我心爱的人受伤难受,我可以为了他泼命,你信不?”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睫微颤,心中更是震荡万丈—— 今日的武玄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竟不想那些年武门宅院争斗之中,自己最恨的长姐,还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这还真是让自己大跌眼眶之余,竟然……竟然在这一瞬间……自己有那么点点喜欢上了这死丫头的耿直个性! 可以这么说,武朝阳是一个爱的热烈,恨的纯粹的人—— 她若是喜欢上一个人,可以奋不顾身,可以不顾一切,只要你能够换来那人一刻笑意,哪怕是挥金如土,倾尽所有,也在所不辞。 就看她只身一人什么都不要嫁到西疆这段时日,大可明了,她做的所有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讨曹云飞欢心,她对曹云飞真挚而又热烈的心情,是谁都无法抹杀的! 而若是她恨上一个人,便也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哪怕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要拼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只为了维护自己在乎人的声誉和一切!对待倾赤子的个性,大抵如此…… 在对人对事的处理问题上,还别说,武朝阳并不太像那上官金阳一般狡诈奸佞,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怎么这样看来,武朝阳直肠子的热血一面,倒有几分像自己的父尊大人武明道。 武玄月从小都恨毒了大房一众人不假,因为在武门自己和娘亲没少受大房的“特别照顾”,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执意认为,那武朝阳跟她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耻可恨! 而现在呢?这样的结果,自己怎么突然间有几分汗颜呢? 不过却让此番境地,却让突然胸口松了一口气,倒是有几分意外的惊喜,原来自己的姐姐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角色呢…… 然而,因为知道这样,武玄月的内心又开始变得纠结和烦躁起来—— “那……那若是我告诉你,其实我家主人喜欢曹堂主的爱意,一点都不比你武家大小姐少上半分——只是……只是……他俩注定有缘无分,无法携手到老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疑惑不解道:“为何?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扬天仰望,心中叹息不定,自己藏在心头多年的话,从来不敢说与任何人听,决然没有想到,应时应景,自己竟然会对一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家姐袒露了胸怀。 武玄月一手扶地,霍然起身,仰望天地之间,荒沙茫茫,心中莫名寂寥空荡,却也是天高任鸟飞的无比向往—— “我家主人心大!大到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的地步——而她只可能待在曹堂主身边一段时间,不管她多么喜欢这个男人,却还是明白自己肩上的义务和责任要远远大于对于一个男人的爱恋,所以,她的心装得下天下,却独独容不得一个曹云飞……” 武朝阳愣之,这方焦躁紧追而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别说的那么虚无缥缈,让人还得绞尽脑汁去思考!” 武玄月自知道事已至此,自己的身份继续伪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而现下自己突然做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决定—— 武玄月缓缓转身,一手摘去自己脸上的面纱,一本正经道:“武大小姐,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一层窗户纸的关系,让人别扭的很,这样说话方式舒服多了。” 武朝阳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单灵遥,可是对方真的突然间直面自己身份的时候,到底还是有几分手足无措。 惊愕之余,武朝阳还是收敛的自己的情绪,因为现在对于单灵遥的身份来说,自己更专注与这丫头的言论—— 武朝阳挑眉努嘴,双手抱背,一脸厌烦道:“单灵遥,你果然肯正面与我了,说吧——刚才你的言论是何意?” 武玄月并没有直面自己家姐的问题,相反而是反问对方:“武大小姐,你果真是爱曹云飞爱到骨子里,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是吗?” 武朝阳一愣,被人这样一问,自己还是多少有几份羞怯脸红,转而郑重其事道:“是!为了他我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性命也是在所不辞!” 武玄月苦笑一声,对方这样直言不讳自己的言谈,虽说自己早已经知晓,而真的从对方嘴里说出,自己倒是觉得自己可悲可笑极了—— 虽说,自己独爱曹云飞,可是和天下武道苍生来比,自己不得不放弃了曹云飞,将其退而求其次。 自己和父尊一样,心系天下,却独独辜负了一个男人的一片赤诚之心。 若是这样对比起来,自己家姐在对于曹云飞的感情上,她倒是比自己诚实真挚的多…… 自己总归是要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一条路太古崎岖艰辛,艰难无比,以至于自己已经严重意识到,自己越是爱重与曹云飞,越是不希望他被牵连其中…… 想到这里,武玄月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微微张口道:“武大小姐,我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道你自己嫁到西疆的目的所在吗?” 武朝阳直视武玄月,眼神犀利,一点都不含糊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清楚我母亲的个性,我不能够否认她对我的爱,但是也不能够视而不见她的心机,我母亲从来不会打无把握的战,在用权谋和心机上我一点都没有遗传我母亲的半分。相反我倒是像极了我父尊的大人的耿直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我再傻,也明白我母亲让我嫁过来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在西疆安插眼线,用我来钳制曹云飞的西疆势力罢了……” 275.托付(玄月托夫与家姐)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有吃紧,却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武大小姐你如此冰雪聪明,那么即便如此,你知道自己嫁到了西疆目的所在,那你执意嫁了过来之后呢?你到底站在哪边?到底是你娘家武门这边,还是西疆曹云飞这边呢?” 武朝阳颔首思索了片刻,脸上略显得痛苦表情道:“为什么一定要站立场呢?我最大的愿望则是希望我的母家和我的夫婿关系融洽,和平共处,相互辅成,我不管我的母亲目的为何,但是我有我的想法,我既然嫁过来了,肯定是要为云飞做打算,但是我也不想得罪武门那边,毕竟那边是生我养我的血亲,我割舍不下。”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敞亮,这样的回答也算是一个出嫁的姑娘该有的想法,只是有时候想象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不过,武玄月也不想太过打击武朝阳的积极性,自己也不是那种喜欢把话说死的人,明明可以用让别人心悦诚服的说法,自己何必要口出恶言,弄得大家不欢而散呢? 武玄月低头来回踱步,转而站定,思虑周全道:“母家和婆家有矛盾有时候也是不可避免的,我这么问你吧——我说如果,仅仅只是如果啊……有朝一日,你的母家若是发难与曹堂主,你会如何抉择?” 武朝阳不假思索,相当自信道:“有我在便不会!我嫁到西疆,不是为了离间西疆和武门的关系,而是希望这两家的关系,因为我的存在,关系蒸蒸日上——当然若是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步,我便会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曹云飞周全,我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我母家的利益,更是为了成为曹云飞坚实后盾和最后的保命符!你可能明白吗” 武朝阳过分自信的言辞,让武玄月心中暗笑,却是打心眼里佩服武朝阳的气势! 就看那武朝阳不分青红道白忽扇倾赤子的耳光,那痛快那恨绝,别提让自己心中多敞快了! 武玄月相信武朝阳对曹云飞的格外庇护,更是一片真心,她真的是说到做到的地步! 若是如此,自己就大可放心了——有自己家姐在,西疆现下看来也算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满意足之余,却有几分心头隐隐作痛,到底是自己人生第一份真挚的感情,若是让自己大义凛然,放手赠与他人,自己多有不舍,还是心中念怀不定。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流连就可以留在身边的…… 武玄月,你有点自知之明吧!你自己什么样的处境,你自己不知道吗? 人—— 不能够太过贪心,你既然选择了复仇这条路,你的内心中早已经长满了荆棘,不是一个爱你的男人随意闯入,就可以斩草除根,将这仇恨的种子一下清理干净的…… 所以,既然你给不了曹云飞一个通透的爱…… 那就放手吧——现下不是有比自己更珍惜他的人吗? 虽然,自己有几分不甘心,太多的不舍得…… 但是,这一次自己真的下定决心了,若是曹云飞能够跟自己的家姐两相安好,携手到老,也不失是一桩郎才女貌的佳谈。 而你呢?只能够独自走上那崎岖险恶的小道之上…… 你的家仇,你父尊的抱负,比着男女情爱来的更加坚信,但是你答应了你父尊遗命,就一定要咬着牙给我坚强地走下去! 想到这里,武玄月仰头闭目,让自己的内心沉静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微微颔首,一脸刻意浅笑道:“若是你真的能够做到的话,把曹云飞当成自己命一样来爱重,我——我可以选择退出这场感情纠葛,还你一个纯粹的家庭。” 武朝阳惊讶,当真不敢相信眼下狡黠女子的话,一脸狐疑道:“你……你开什么玩笑?谁要信你呢?你是不是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呢?” 武玄月自嘲一笑,心中哀叹:是啊!谁要相信自己?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自己说什么话,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了呢? 不过也无妨,自己说的这些,也没有想过要让她相信什么,反正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迟早的事情,与其自己说的信誓旦旦,让别人胡乱猜测,还不如到了时机,一切分明了。 武玄月呵声一笑,自嘲连连:“呵~也对啊!我凭什么让你相信我呢?明明你跟我是死对头,明明你我为了争夺曹云飞,明争暗斗,硝烟四起,我为什么要让你来相信我会为了成就你的爱情,而让自己全身而退呢?说来还真是可笑来着……” 而却是武玄月此番态度,倒是让武朝阳有几分心怯,不知所措,原来那个狡黠诡计多端的女子,竟然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样一面,既沮丧又伤心,既不甘又自讽,竟然在这一瞬间,自己竟然动了恻隐之心,不自觉的嘴巴动容了—— “你……你到底……到底怎么了呢?你……你今天好不正常啊!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武玄月转眸眼波,意味深长道:“彼此彼此吧~今天的你,也不像平时的你啊!” 武朝阳顿时脸红一片,谩骂连连,故装霸道:“贱婢!你懂什么?我这样叫做霸气大开,谁惹我,我弄谁!武家我最大,曹家我依然老大!谁若是敢欺辱我在乎的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怎样?” 武玄月越发喜欢自己今天认识的武朝阳来,这丫头的性子还真是有不少闪光点,虽说是高傲了些,任性了些,霸道了些,却是她啊—— 只可恨那些年,在武门自己各自站着自己的立场,却未曾真正的了解过这样的武朝阳,若是……若是…… 若是自己早一点知道武朝阳的本质如此纯良,也不会误会了那些年,说不定自己那些年真的能够和她做成好姐妹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欣然笑意,双手拍手赞赏道:“很好很好!武大小姐就这样保持下去自己的气势,别忘记你说的话——记着,曹云飞是要用性命也要保护的男人!” 武朝阳斜睨而去,好声没好气道:“切~这还用你说?!说吧,你救了我性命!我欠你个人情,该如何还?我武朝阳最讨厌欠人人情!” 武玄月垂眼轻笑,无奈摇了摇头低声道:“哎~这情商和这智商,真的怀疑她是上官金阳亲生的吗?” 武朝阳一脸不悦,似乎在武玄月的表情中,解读到了一丝对自己不利的言谈,生气怒吼道:“你说什么呢?胆敢再说一遍?” 武玄月嗤声一笑,不语当前,却在这时望向天际之间,离自己不远的距离,天空开了一个大口子,恍然一阵龙卷风袭来! 武玄月眼中惊羡,亢奋激动道:“来了来了!救兵来了!” 武朝阳登时抬眼想看,更是兴奋到呼喊的地步…… 276.埋怨(曹云飞恼火武玄月骗了自己) 曹云飞携着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从天而降—— 武朝阳和武玄月兴奋地抱成了一团,呼天喊地,手舞足蹈,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别提有多激动惊喜了。 却不想,曹云飞飘然落地,却是一副气势冲冲,来势汹汹之势,曹云飞一脸怒火直接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二话不说,抄手就是狠狠一拳头,武玄月神经机敏,下意识身体躲闪而左,常年作战培养出来的防御架势扎了起来,曹云飞见势更加怒火横生! 武玄月飘然闪移,这腿脚功夫早已经暴露了自己—— 曹云飞和武玄月对立而望,冷眼注视,身后飘出一阵慑人气焰来,武玄月登时之间似乎已经反应出来曹云飞为何这般恼火反应。 武玄月一个机灵地站起身来,一手挠头而上,装傻充愣,傻笑连连,以此来弥补自己这些时日伪装的柔弱可伶。 曹云飞恨不能鼻喷烈火,咬着牙凶狠恨道:“装!继续装!单灵遥——我可真是低估了你的演技!原不想你还有这等武艺!这样骗人,有意思吗?” 武玄月尴尬窘态百出,眼神不自觉的瞟向曹云飞身后的一众人马,深知若是自己在人前直接给曹云飞一个下马威,只怕这死爱面子的王者,非得要把自己给当众生吞活剥了去,索性就暂且忍一忍,不就是当众认个错陪个不是,又不会少一块肉! 想到这里,武玄月赶忙上手奉拳而上,故装姿态恭敬道:“曹堂主~你莫要发那么大的火,是灵遥不对,不该这样欺瞒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吃了那绝气丸之后,仅仅只是武气被废,但是自身常年的锻炼的武技仍然傍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反正我想着自己也是在军中当个闲职罢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索性也就没有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放在嘴边~怪我~怪我没有提前给你沟通好……” 曹云飞本是想要发作的气焰,却在武玄月态度良好的认错下,消减了不少,自己恼火的缘由太过简单,就是觉得这丫头诡计多端,凡是不跟自己交心,明明都已经快要成为了自己的枕边人,却还是让自己百般摸不透的个性—— 这死丫头做什么事情特别有自己的主意,明明自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可是为何自己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根本把控不住这个女人的心呢? 现下可好,连自己的废武功之事都可以利用一下,扮起来柔弱可怜博得自己的同情,到了关键时刻,出其不意杀敌手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连带着自己也被惊得找不到北! 这丫头——太可恶! 惯会演戏,骗娶自己的信任,如此这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简单,简直就是惯犯! 可是,偏偏最让自己可气的是,明知道这死丫头对自己没安好心,偏偏自己就是这般不争气,眼里除了这丫头再也容不得别人了去,满眼满心都被这个狡黠可憎,诡计多端的女人给占据了,再也容不得其他的女人。 你说武朝阳优秀不优秀?如此天生贵胄,天之骄女下嫁给了自己,这是多少武道名流羡慕的美事,可是偏偏自己就是喜欢不起来武朝阳,对于这等美人的感觉则是美则美矣,看了也就罢了,在无多余的兴趣,有时更觉得索然无味,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而这单灵遥个死丫头,一天一个想法,天天跟你整得一出又一出,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从来都不按照章法出牌,让你摸不着她的脾性之余,更是稀奇古怪,越发觉得自己被对方吊足了胃口。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还是受虐狂,对方越是这样对自己,自己就越对对方着迷——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刁钻古怪,她的心思缜密,自己都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竟不知道自己何时起,竟然变得如此没有出息…… 与其说曹云飞恼火武玄月骗了自己隐藏武技的实事,不如说是,曹云飞更是恼火自己这不争气的心思,何时已经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去。 眼下,曹云飞明知道武玄月这般示弱认错态度良好,简直是有的放矢地应付自己,明知道自己是死要面子的德行,人前不敢再继续发难于武玄月任何—— 毕竟人家在此次偷袭事件中,无过不说更是有功,若是自己在众军面前因为自己的四人情感而发难于武玄月,只怕自己的立场站不住脚。 到此,曹云飞恶狠狠地瞥了武玄月一眼,这口气自己憋得难受,却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既然你都认错了,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呢?念及你救人有功,将功补过,这件事就这样了,不过单灵遥我劝你一句,凡是做事的话,别总是耍一些小聪明,若是总这样三方四次,反复无常,你觉得你信誉,你的名声还能够省点什么?人与人之间还是真诚点好!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忠告!” 此言尽,曹云飞怒气甩袖转身一瞬间,怒声而下:“回府!” 说着,曹云飞运气而上,再次使出白虎啸吟之“跨虎成风”,一众人马片刻间便转移到了曹府门前。 曹云飞集中了人马,在曹府门前简单总结了一下:“今日之事,到此结束,辛苦各位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大家现下可以各自散去,春祭愉快,来年诸事顺利——” 此言比,武玄月惊愕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高在上的曹云飞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单倒是听出乎自己的意料。 原先这家伙傲气十足,对待下人从来不知道用温声细语说话,而现在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话,难不成是自己在他身边久了,潜移默化影响了他的处事风格,这家伙已经开始慢慢地学会了体恤下属这件事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暗喜,对于曹云飞此番改变,怡然得意,心中叫好。 遣散了众人,曹云飞独独留下了白华和季无常二人,将其二人叫到了周身,此三人围成了一个圈,小声嘀咕商量了一番。 而后,曹云飞扬声吩咐道:“春夏秋冬四女听命,扶着两位夫人去我曹阁就医坐诊,两位夫人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还是要做个周密的检查,确保两位夫人身体无恙,我才放心。” 277.诊治(白华诊断出武朝阳被种蛊血) 武玄月眼明心亮,自知道这曹云飞玩的什么把戏—— 自然武玄月现下根本没有什么把柄可言,让白华检查就检查了去也无妨,而武朝阳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偷偷瞟了武朝阳一眼,只看着丫头似乎如临大敌一般,低头颤目,踌躇不定,慌神忐忑。 武玄月皱眉思索:难不成在倾赤子独自关了武朝阳紧闭的时候,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忍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关切问道:“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该不会真的有哪里不舒服吗?” 武朝阳惊目,脸色古怪,似乎有几分躲闪不及道:“没……没什么……” 武玄月冰雪聪明,如此这般情景,怎么可能是没什么?简直就是太有什么了! 武朝阳只知道武玄月在沙漠之地救了自己,却不知道其实在她被掳到了霍连城这一路上,武玄月早已追随而去,自然她被倾赤子关在两位鬼舍之中的境遇,武玄月更是心知肚明,而她武朝阳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对与武朝阳的性格来讲,有些事情能瞒一时是一时,瞒不住再说。 况且,武朝阳被倾赤子打昏之际,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等自己醒来之时,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哪里不舒服,自然存在了一定的侥幸心理。 可是若是让白华医生给自己诊治一番,自己到底心里没底,武朝阳自然不能够像武玄月那般从容应对。 不管怎样,曹云飞已经对武家两个姐妹有了戒心,例行惯例的检查是不可避免的,美其名曰说是为了给两位夫人做个健康检查,实则是要让白华医生,查探一下到底此二人有没有被中了血蛊。 曹阁内阁,白华医生依次给武朝阳和武玄月切脉诊断,按照尊卑顺序,白先生自然要先从武朝阳开始起。 白先生这一搭脉,自然什么牛鬼神符的病症,都逃不过他的圣手和法眼。 白华切脉听得真切,武朝阳脉搏出现了逆转和气血堵截的症状,这症状再清楚不过了,中蛊之兆,蛊血现象。 只是白华喜怒送来不表现与色,即便心中有数,脸上却还是一片镇静自若,捋胡之余,更是心有盘算。 白华这方收手,正要转至武玄月这方,却是这时,武朝阳一脸慌乱,一把拽着白华的衣角,焦灼紧张道:“白……白先生……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可有异样?” 白华起身止步,回眸一望,敛目正容,一副镇定道:“曹大夫人放心,你的身体无碍,只是有些许的惊吓心悸罢了,我回去给你开几副静气凝神的汤药便可,你服用时日便可大愈。” 听到这里,武朝阳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方才赶忙松开了白华的衣角。 白华不语,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给武朝阳行了一个弓腰抱拳礼,方才辗转至武玄月这方。 武玄月微微颔首一笑,胸有成竹道:“麻烦了白医生,帮我好好诊治一番。” 白华不语,依然恭敬有礼,先行心里当前,切脉诊治在后—— 自然,白华一搭脉就知道了武玄月的身体状况如何,这方危险警报解除,不费三下功夫,白华就收手,恭拳自觉回禀道。 “二夫人也可放心,无大碍,你身体强健,这心智承受能力也尚好,若是你觉得此番事件让你心神不宁,我也可以给你开一方汤药安你心神,若是你觉得无所谓,连汤药都可以省去。” 武玄月浅笑答之:“那就麻烦白先生了,如何调理白先生心中有数。” 白华拱礼依然,果断应声道:“下官明白!” 话毕,白华站直了身子,转向正方直步走到正堂正坐的曹云飞面前,礼数恭敬复明道:“曹堂主放心,两位夫人都身体无大恙——” 曹云飞低头敛目,却只看在白华毕恭毕敬的复命下,有一个特别的小动作—— 白华是背着两位夫人给曹云飞行礼,这袖间的右手不老实地竖起来一根手指,而后眼神左右飘逸两次,似在摇头之意。 看大这里,曹云飞登时松了一口气,一目了然白华给自己发出了的信号,译为:大夫人不安全,不可圆房行夫妻之事。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有数,一手挥去,示令白华退下:“我明白,还请白华先生为我两位夫人调理好周身。” 白华再次行了一个告别大礼,临走之际递了一个眼神给站在曹云飞身旁一侧的季无常,季无常心明如水,随即跟在白华身后,行礼告辞。 季无常尾随白华走出了曹府大门,一路疾行小跑追赶而上,“白先生请留步——” 白华正有此意,只是有些话在曹府之中不合适多言语,毕竟曹府之中无门眼线众多。 白华走出了曹府不远的距离,就已经开始放慢了脚步,等待季无常追赶而上,而当季无常身后呼和自己的名字,白华彻底停下了脚步道,转而恭敬行礼道:“季先生,我正有要事跟你相商,你就赶了过来,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 季无常知道白华此人性格,为人中正,不喜言谈,更不愿站立场,自然他的话可信度相当之高。 他给自己递了眼神行事,只怕事态相当严重,否者白华如此缜密之人,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闷不吭声地就给解决了,不喜好大喜功。 季无常奉拳还礼,思之摇扇三曳,直言不讳道:“白先生不必多礼,你寻我何事,大可直言不讳,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可芥蒂的。” 白华轻叹,方才张口回应道:“事态紧急,白华不得不如实相告季军事,此二位夫人在此次被掳事件中,其中一位夫人,不幸中招,被种下了蛊血之毒。” 季无常眼神微闪,似有几分惊愕,却还是依然镇静道:“白先生不必忌讳什么,既然你找我这般,已经做好了道出实情的准备,他们二人到底是谁中了蛊血之毒?” 白华长吁短叹,无奈与天,还是宣之于口道:“是大夫人,武家大小姐中了蛊血之毒……” 此话一出,季无常脸色微变,眉宇轻皱,几分凝重道:“什么?不会吧……白先生你确定没有误诊吗?” 白华不语,无奈地摇了摇头…… 278.病情(白华分析武家姐妹各自病情) 季无常低头踱步三巡,不时摇扇思考,方才开口道“白先生,如你所说,那么这样看来,武大小姐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咱们白虎军好不容易走通武门这条路,现下这武大小姐被种下了蛊血,曹堂主若是跟她同房,就是自寻死路,这还真是难办了。” 白华奉拳而上依旧,埋头张口道:“的确如此,所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若是不尽早告知于季先生,我怕日后东窗事发,那就完了,还望季先生提前做好筹谋——” 季无常点头斟酌片刻,转而继续追问之:“白先生免礼,这蛊血之术,可有破解之术?” 白华方才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此术无解,蛊血之术阴毒至此,不管什么样的武气高手,若是跟中蛊女子行了周公之礼后,武功尽失,气血丧尽,不过……若是……” 听到了这里,季无常似乎在白华的言辞之中听到了一丝回旋的余地,竟有几分急切道:“若是怎样?听此话,白先生似乎解决此局的方法不是?” 白华轻咳一声,面露苦色道:“蛊血之术只对行武之人有效,但是对于常人并未有任何作用,换言之,若是想要破解武大小姐的身上的蛊血之术,只要找一个寻常男子让其与武家大小姐破红行房便可,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 季无常愕然,赶忙阻止道:“找个寻常男子破红行房武家大小姐?这……这……这怎么可能使得?若是寻常家的姑娘还好说,大不了曹堂主直接休掉就成——那可是武门嫡出大小姐,为了能够破解她身上的蛊血之毒,随随便便找个男子和她行房?其他的不说,你觉得这对一个女子的声望该如何?武门那边若是知道这荒唐事,会轻易放过我们曹门吗?就算破解了她身上的蛊血之毒,你觉得以曹堂主的个性,还会碰那武家大小姐吗?她尚且是完璧之身,那曹堂主还不肯多看一眼,若是让曹堂主知道她在成婚之际,跟别的男子有染,以曹堂主的性子,绝对是要借题发挥,休了那武门大小姐!” 白华又何尝不知道,若是这样的结果,事态只会往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可是现下的处境这般,根本没有选择。 白华一手捋胡,努嘴叹息道:“这些道理,白华都懂,可是季先生你说说现下该如何去办呢?” 季无常摇扇垂眉不止,又是一番来回踱步思量,方才微微开口道:“这倾赤子好阴毒的手法,我原想武朝阳嫁了过来,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现在呢,给她中了蛊血之毒,休不得睡不得,还真是难为了曹堂主了——” 白华抿嘴,竟然有几分忍不住的坏坏笑意:“谁说不是呢?现在曹堂主的处境是最为难的——本想着只要圆房就可以顺理成章激活白虎符,而现下呢?这中了蛊血之毒,还怎样恢复白虎符的威力呢?倾赤子果然心思歹毒极了!” 一说到关于激活白虎符的问题上,季无常突然之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闪光,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故弄玄虚道—— “虽说这武家大小姐已经走成了死局,在这场曹府宅斗之中,还未正式开始,武大小姐已经成为了弃子,但是激活白虎符之事,还未必是她能够完成的重任——” 听到这里,白华似乎嗅出一份异味来,一脸狐疑地追问道:“季先生言下何意呢?难不成你是怀疑武门早已成为空城一座,真正有实力的行家却是潜在暗处的另有高明呢?” 季无常低头微微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摇扇不语片刻,一脸精明狡黠,胸有成竹,直目相投之际,反问白华一番—— “白先生,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看单协领这个人呢?” 白华愣之,他知道季无常心思缜密,手段变化无常,自然他每一问有他的道理。 白华思索片刻,缓缓张口道:“季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怎么这里突然提到了单协领呢?若是单纯从一个人的角度来评价的话,单灵遥这个人太聪明也太狡猾,估计和她狐族的特性相关,你永远都猜不出来,她下一步会走出怎样的棋局来。她的个性是有韧性和弹性的,会根据形势的变化,调整自己的体态,顺时应景,见招拆招,却也是有着自己的处事原则,我从头到尾都看不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更看不清楚她在执着些什么……” 季无常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盘问之:“我也对白先生的想法深有同感,那么再多你一句嘴,我想问你的是,你时常为单协领诊脉看病,你觉得她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白华捋胡的手不自觉地搓了几下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么跟你说吧,季先生,那单灵遥绝气之前从来未曾让我给她诊治命脉,似乎是有意在躲避我体察她体内武气的探知,她绝气之后,倒是变得老实多了,你也知道若是绝气丸最大的特点,你体内哪种气息练就的越强悍,绝气的越透彻。所以她绝气之后,我特意侦查过她的脉象,她的脾胃伤气最为严重,由此可以推断,她体内最为熟练通透的气息,便是这与生俱来的元气——不过这也不能够说明什么,单姑娘她从小在武门长大,元气习练最甚,自然她的武气修炼更注重元气也是大可以理解的。” 季无常一手摇扇,一手措指,细细思量片刻道:“那么我最后再问白先生一句,绝气丸果真是无药可治吗?若是如此,那么单灵遥这次绝气可就真的是赔大发了!若不是对她主人绝对的信任,她也不会狠下决心,以自己周身的武气作为代价,放弃自己,除非她还有后路……” 白华皱眉摇头道:“季先生,绝气丸实乃是武家最狠刑罚之一,饮下此丸无药可救!” 季无常听罢,轻轻掐指一算,而后一本正经道:“这样,白先生你先回去吧,日后有什么需要请教白先生,我季某自当亲自登门拜访,现下先谢过白先生说于我听这么多的事情,季某自当感激不尽!” 说着,季无常举扇毕恭毕敬地想了一个弓腰大礼—— 白华登时手足无措,连连还礼之…… 279.抓捕(单灵遥不幸被季无常抓捕) 翌日,季无常借由曹红霞之名,命人登门邀请武玄月,说是有要事相商议,望武玄月到季府一聚。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下的身份是曹云飞名正言顺的二夫人,自然这姑母说教之礼,妾室之德,自己万万不敢怠慢半分,这方收拾打扮一番,急着性子便唤来花儿朵朵一同陪同,驱车到了季府。 却不想,自己刚下了马车,正要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之时,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竟然被生生扣在了门外。 武玄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曹红霞唱的是哪一出—— 这样一来,估计是要拿捏自己的前兆,武玄月轻叹一口气,提醒自己道:万事要小心应对,若不然惹祸上身,自己不想在这个节骨点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花儿朵朵向武玄月投去着急求救的眼光,武玄月分析事态,便定了主意,隔着官兵利刃后,好生劝慰道:“花儿朵朵,你们两个就在外面等我好了,有什么事情,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实在等不及的话,你们也可以回曹府等我,你们可明白我的意思呢?” 说此话的武玄月,眼神闪烁,似乎在有意提醒,二位姑娘在武玄月身边久了,自然也变得更加聪明伶俐,瞬时明白了武玄月的言下之意—— 武玄月的眼神似乎再告诉两个小女生,我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赶紧回曹府搬救兵来! 此番传译传递的到位,两个女生相视一望,放下宁静了心神,欠身行礼,静观其变。 武玄月吩咐好自己的手下,即便心中没底琢磨,盘算打鼓,却还是步履稳固,一副不卑不亢之态,任由府内的侍从引着走进了季府内阁之中。 而让武玄月吃惊的是,面见自己的不是曹红霞,而是季无常! 只见季无常正坐中堂左位,一手摇扇,一手举盏,神情自若,等人之态。 只看武玄月一脸疑色,走上前来,季无常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迎了上去照应道:“单协领来了——季某照顾不周,还请单协领见谅。” 武玄月一手摆过季无常的刻意照应,脸上疑色更浓,实在不知道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一出接着一出,摆明是鸿门宴的节奏,如此刻意假笑还是算了。 向来,这一年的相处,大家谁都不了解德行呢?这种虚情假意地寒酸还是罢了。 武玄月轻咳一声,直言不讳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呢?今日唤我来此受教主上本应是曹姑姑,为何到了此地,我的婢女被扣在了季府门外,而这内阁之中,等待我之人非但不是曹姑姑,而是季大人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季先生说吧——找我单灵遥到底为何事?” 季无常脸上笑意不减,反而更甚,对于武玄月如此直来直往的个性,自己倒是有几分料定,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在玩些花花肠肠,多此一举,只会让人平白生厌。 季无常摇扇三曳,踱步两巡,站定目光如炬而去:“很好~单姑娘如此直言不讳,季某也就不再相瞒任何!单协领猜的没错,我招你前来确实有要事,而这要事便是对峙——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颤,心中竟然被季无常这慑人的气势给震住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只想这季无常即将送到这正堂之人会是何人呢? 而当被黑布袋盖着头的单灵遥被人连捆带绑地送到了堂内之时,武玄月惊怔,只看这体型和身形,和自己相差无几,武玄月忽感一股不祥预感—— 难不成……难不成…… 眼下女子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 难不成她在曹府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逮住了吗? 果然,正如武玄月猜测一般,季无常潜走了身边所有的下人登时,大门紧闭之后,方才扬手而去,一把扯去单灵遥头上的黑布袋,那张和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重现人间。 单灵遥闭眼皱眉,似乎是长期出于黑暗之中,眼睛受不了强光,待她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周边的环境之后,再次睁目之时,武玄月一脸惊恐的脸登时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单灵遥惊慌失措,嘴巴刚要吐出“小姐”两个字,却在自己的机敏反应下硬生生地把这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季无常嘴角一勾,一眼犀利道:“单协领这张脸你可否还记得呢?你倒是给我解释下,为何这天底下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你呢?” 武玄月低头不语,当头一棒打得自己头蒙,自己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季无常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方才把话题又放在了被捕的单灵遥身上:“这位姑娘,你可否给季某解释一下,这到底会是怎么回事呢?你为何会和我们西疆协领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你又为何会拿着曹家的门派禁令私自出入藏武阁之中?你到底是谁?” 单灵遥欲要开口,嘴巴一张一翕,悬而未决,却只看武玄月向自己投来警示的眼光,示意让对方不要说话,单灵遥自然是最听武玄月的话——不管季无常如何威逼利诱,盘问寻事,单灵遥死活坚守自己的阵地,嘴巴严得很。 眼看自己身旁的两个女子负隅顽抗,季无常自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盘问下去无果,索性就改变了战术,自己问不出来,总是可以把自己推断的摆明于人前。 季无常一手摇扇,直面武玄月笑里藏刀道:“单协领~若是我没有猜测的话,这世间能够和你有一模一样容颜的女子,除了武门的二小姐武玄月这世道再无她人。当初,你可以为了眼前的女子废尽自己一身功力,她又将你安插在曹堂主的身旁多日,到底用心何在,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你在意的最简单不过了!我问你,单协领——你是不是听命与武二小姐,在曹堂主身边潜伏甚久,就是为了白虎符!” 一说到白虎符,武玄月眼中微闪,果然这老狐狸眼睛太过毒辣,一语中的说到了自己的多日经营的目的所在。 然而,武玄月现下还不是开口说话的时机——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完全不在自己意料之内,现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三缄其口,冷漠处理,只看事态发展,寻得时机,再大肆反击! 280.方法(季无常道出激活虎符的办法)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季无常已经抓住了自己的现行把柄,而现下他到底用意何在,自己不清楚—— 所以此时此刻自己最应该的做的是保持清醒的头脑,以不变应万变。 季无常眼看两边的女子态度一致,不管你怎样晓之以理诱之以情,结果都是毫无进展,这两个女子简直是油盐不进,季无常是何等聪明之人,不管自己用怎样的言辞去刺激对方,诱骗对方,然而两个女子都是一副不动声响的态度。 看到这里,季无常终于忍无可忍,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估计是从武玄月认识季无常以来,情感波动最大的表现。 到此,武玄月心头一寒,从未见过季无常如此狠辣凶光,这一次只怕是对方真的恼住了自己。 然而季无常下一个动作,当真是惊呆了武玄月和单灵遥—— 季无常转而恭敬而下,面朝着单灵遥单膝跪地,埋头行礼道:“武家二小姐,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命人在藏武阁外围猎抓捕你实属不妥,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西疆现下局势动荡,人心惶惶,这白虎符若是再不激活重现人世,末凉一族的势力逐渐壮大,西疆马上就要濒临全军覆没的局面。而武门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别看那武家认祖归宗,扶正新武门新师尊,可是这武道未定局面依然没有得到缓解,由此可见,那将武符根本就不在武门,武二小姐——武师尊身前最疼你,你的武技也是武门子弟中最高超的血亲子弟,老师尊临终托孤降命与你,必是把将武令托付给了二小姐你啊!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如何,你不敢抛头露面与人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安全,只能够隐藏在暗处,偷偷积累自己的实力,只待有朝一日,伺机而发,崭露头角,登上那武门至高无上的宝座!可是……可是……二小姐,你有时间去筹谋,去准备,可是西疆已经没有时间了!二小姐你若是手中有虎符的话,季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二小姐快快激活曹堂主体内的白虎符,这才是当下最紧要关头的大事!” 被五花大绑的单灵遥惊怔片刻,眼神缓缓投向武玄月那方,武玄月眼中也有几分愕然—— 毕竟季无常错把单灵遥当成了自己,这样的剧情发展,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惊讶! 不过,若是按照季无常的立场和思维方式来向,误以为单灵遥是自己的可能性却是挺大——毕竟武玄月是武门的最后希望,怎么都不会破釜沉舟到要废尽自己周身功力为代价,要留在曹云飞身边。 所以季无常如此精打细算,深谋远虑,却不曾想过,武家二小姐的本尊,就站在他的面前,而非是他自以为千辛万苦抓来的狐族之女。 武玄月稍稍斟酌片刻,而后向单灵遥投以肯定目光,同时微微颔首示意。 单灵遥接到自己主上的命令,方才敢开口说话:“季先生,你不用这么多礼,你若是那么希望我来激活白虎符,至少是要告诉我激活白虎符的办法——之前我试图用各种方法去试探曹堂主激活白虎符的方法,结果总是不得善果,反而引发他对我的疑心更重。这次我独身前往藏武阁,也是希望在武阁之中早到白虎符的激活方法,季先生,你现在要搞清楚状态,不是我不愿激活白虎符,而是我不知道激活的方法……” 此言一出,季无常肩膀微抖,细细回忆之前武玄月的所作所为,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何在,而现下到变成了季无常开始斟酌言辞—— 武玄月和季无常顿时陷入了一片僵局,为何? 都不愿意交出自己了解的情报,还都想掌握对方手中的情报,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做事自然是要跟自己留些余地,季无常想要武玄月交出将武令的情报,却不想告知对方关于白虎符的相关信息;反之,武玄月也有同样的想法。 季无常细细想过后,方才开口道:“武二小姐,你……你在武门修炼那么久,难道武师尊没有告知与激活四符的方法吗?” 单灵遥又看了武玄月一眼,这一次武玄月并未同意单灵遥开口回答,而是选择亲自回答道—— 武玄月突然跳了出来解围解释道;“季先生,武师尊的死因颇为蹊跷,他临终给我家小姐托孤也是我们二房这边想尽办法才偷偷将二小姐送进了他的病榻前,那个时候的师尊已经是口舌不清楚,身体孱弱,老眼昏花,别说是激活四符的办法,能交代清楚将武令的使用方法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指望什么呢?” 武玄月应对有度,自然这番言论成功阻截了季无常的话语。 季无常依然单膝跪地保持敬重有礼之姿,心中却在进退取舍,做好斟酌。 事到如今,季无常清楚,现在武玄月这边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了,连武门大小姐那边的路都被封死了,现下自己信与不信,结果都在那里摆着,自己还有得选择吗? 季无常无奈一叹,终于放下了自己所有的芥蒂,如实告知了白虎符的激活方法—— “武二小姐,虎符乃是丹心热血之符,又称人符,激活虎符的方法,必是武门的血亲子弟的气血祭礼,方可激活虎符,与白虎一族缔结血盟契约的主上,将被我方势力封为主上,终身效命主上,持有将武令者在激活白虎符的同时,将会得到白虎符令等同的神力。”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明白真正激活虎符的方法所在,若是这样说来也不是什么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早知道这样自己早早就激活了虎符,也不必这么麻烦了。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突然想单灵遥行起大拜之礼,好生求命道:“武二小姐,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找堂主激活虎符吧——歃血为盟,只要饮下你武家的血,你再给我家堂主过以元气,这事就成了!” 嗯? 等等—— 什么叫做过以元气? 武玄月听到这里,登时心头咯噔一声响,宛若晴天霹雳一般。 这歃血为盟倒是小事,可是这……这过以武家元气……可该怎么是好呢? 自己当初饮下了那绝气丸,元气尽失,灵气全无,连自己好不容易修养的一年之久的人气,也化为了乌有…… 281.实情(武玄月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武玄月方才知道慌张,心乱如麻—— 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过自以为是,废尽了一身的功力,只为了重新博取曹云飞对自己的信任,而现下呢? 自己周身武气被废,本以为自己只要激活了白虎符就可以重拾自己的武气,结果却是这样气死人,若是自己没有了武气,就连激活白虎符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不是成了蛋生鸡鸡生蛋的恶性循环关系吗? 只看季无常一扇回去,捆绑着单灵遥的身上的绳索怦然断裂,季无常二话不说,急吼吼地拽着单灵遥的衣袖就向外面冲去—— 眼看这形势已经迫在眉睫,单灵遥被季无常强硬拽着,可是这样眼睛却无时不刻地盯着自己的小姐不放,皱眉紧锁,投以求救眼神。 武玄月眼神漂移不定,心中烦躁,却也不能够对着鱼龙混杂的事件视而不见,一声喝令制止道:“季先生留步!我觉得你似乎现在搞错了状况,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向你澄清一下。” 季无常止步不前,回眸一眼疑虑道:“单协领,你……你什么个意思?什么叫做,我现在搞错了状况?” 武玄月大步走上前去,果断用身体挡在门前,惯有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霸道气势。 看到这里,季无常更加迷惘,不知道眼下这小女子玩的是什么把戏,但是他清楚的是,此番单灵遥是不想让自己就这样走出房门的举动,实属可疑。 季无常微皱眉宇,有几分不悦道:“单协领,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言下何意呢?” 武玄月无奈一叹,到此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除了道出实情,自己别无他法—— “季先生我不是别的意思,我是怕你听到了后面的实事来,你会起跑,所以为了免得你生气之后,甩袖离开,我还是先做好提前准备比较好!” 季无常更加懵然,这丫头怎么说话这般语无伦次,一脸难语苦色到底为何。 季无常虽然急切想要助曹云飞复活白虎符的威力,却也知道此番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这单灵遥如此百般阻拦,自然有她的说法,自己且按耐情绪,听她说个一二三,再去复活虎符也未尝不可。 季无常不由得松开了单灵遥,一副冷静下来的模样,摇扇站立,张口道:“单协领请讲——” 武玄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方,方才开口道:“那个……那个……该怎么给您说呢——我若是告诉你,她不是武玄月……你会怎么想呢?” 季无常惊之,连想都不想都脱口而出:“单姑娘你可不要乱开玩笑,武二小姐,这样貌,这武技,若她不是武玄月,这世道还有何人呢?她若不是,难不成你是吗?” 季无常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却只看身边的两个女子一脸凝重,相视而望,无奈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季无常怔住了,嘴巴长得老大,千头万绪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顷刻间冲斥而入,一股脑地全都涌进了季无常的脑海中,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季无常脑海混乱,电声雷鸣,排山倒海,风起云涌。 季无常一想到若是单协领的真身方才是武玄月的可能性,那……那……被废尽的武气,即意味着武玄月再无给曹云飞过气的可能性! 季无常当真不愿相信这样的实事,似乎还有一丝侥幸心理,脱口而出,嘴巴哆哆嗦嗦道:“不……不可能……单协领莫要开这种天大的玩笑……你怎么可能是武玄月呢?单协领……我知道你素来狡猾,是不是……是不是还是不信任老夫……所以才会编出来这样的谎话……来欺瞒……欺瞒老夫呢?” 武玄月一手扶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这瞎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境界,自己道出真相竟然他人都不相信,果然自己是一个演技高手吗? 不过,兹事体大,武玄月自知道现下若是在继续欺瞒下去,就真的要出大事情了。 武玄月无奈一叹,一声令下:“灵遥——把你的身份亮出来,让季先生好好瞧一瞧。” 单灵遥接令,二话不说运气而上,八条黑颜色的狐尾幻形而出,黑色妖气升腾周身…… 片刻间,季无常当即死心,认清了现实之余,更是哀莫大于心死,季无常手中扇子飘然落地,此时此刻的他,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武玄月递给单灵遥一个眼神,单灵遥登时收起了八条狐尾,弱弱地退到了季无常的身后。 季无常咬牙皱眉,这番境地,此局又成了死局,该如何是好呢? 武玄月自然知道季无常现下在思考些什么,轻咳一声,小心翼翼道:“季先生……那个……那个……你知道我现下顾及……顾及的是什么吗?” 季无常霍然背身,怒气横生,却在极力压制自己,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虽有怨言,却还是语调平稳地责问道—— “武二小姐——老朽……老朽就是不明白了!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你为何……你为何饮下那绝气丸呢?若是旁人我还可以理解,你说那绝气丸是武家刑罚秘药,别人不知,你这根深土长的武家二小姐,对武门药学药理了解的那么清楚,你若是不愿吃下那绝气丸,没有人强迫得了你……你……你是真糊涂啊!” 武玄月长吁一声,自己哪里会想到这么多,这样的机缘巧合,偏偏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现下局面困顿,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自然这件事情发生了,在抱怨解释曾经已是枉然,有这时间扰乱心绪,让自己烦上添乱,有这功夫,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这困顿之局面吧。 武玄月一手挠头,态度良好,万般道歉道:“吉先生所言极是,有些事情呢,不是我武玄月可以料想的——事已至此,你我诸多抱怨也是无益,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这困顿局面吧……” 季无常闭目仰叹片刻,心中多有不快也无济于事,就如武玄月所说,还是想想该如何解决这困顿局面。 季无常弯腰捡起来地上的扇子,皱眉锁额,摇扇连连,堂中来回踱步几巡,苦思冥想之余,最后实在没法应对此局,却脑海里独独想到了一个人——白华。 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也只能够寄希望于白华身上了,自己已经黔驴技穷…… 想到这里,季无常站在门边,一声威严令下:“来人!去行军营通传白华医师,说我周身不爽,需要他上门诊治——” 282.诊断(白华诊断玄月绝气无药可救) 白华被季无常的家兵请进季府,只看那密闭的内阁大堂似乎有几分神秘危险的味道来,白华站在季府内阁门口眉宇微动,心中各种打鼓盘算。 季府家兵请命道:“季老爷,白华先生已到,正在大门口恭候——” 季无常故装姿态清咳了两声道:“咳咳咳……请白先生进来……咳咳咳……你们都退下吧……” 家兵领命,双手拱礼与白华,恭敬敬礼后,一手摆出指引,弓腰礼拜道:“白先生——请——” 白华微微颔首谢过,这方抬脚向内阁走去—— 白华这手刚刚推开大门,一道缝之际,余光登时扫到了屋内两个单灵遥的身影,登时吓得白华一脸呆滞,正不知所措之余,一只大手将其强硬拽了进来,只听“啪”地狠厉关门声,白华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将卷入到一场了不得的事件中。 白华转头一望,只看平日风华正茂从容泰然的季无常,竟然也有一脸苦色,皱眉锁额的表情。 白华一手挎了一下即将滑落肩头的医箱,微微挑眉询问道:“季……季先生……您这是何意?突然召我前来,听你家兵说你周身不爽,我才赶紧赶来……只是,到底是你周身不爽,还是这单协领不爽呢?你先下能够给我你一个解释吗?” 说着,白华两眼惊愕,开始上下左右打量眼前两个近乎一模一样的女子,这长得不要太相似,简直宛若对照镜一般,一点分别都没有,这天下竟然会有如此想象的人吗? 季无常唉声一叹道:“白先生,心病还需新药医——我这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无计可施,只能够寻来白先生你来帮我解了这心头病患!” 白华更加迷惘了,方才收回了眼神,小声询问道:“季先生——言下何意?” 季无常突然一手抓住了白华的左手,直步上前来,开始做起来介绍来:“来来来——白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武门二小姐,那个生死未卜,武功高强的武家继承者之一的武门二小姐;而这一位则是她的终身随从,从小便依照武玄月的容貌幻化人形的墨狐遗孤——单灵遥!” 季无常越说白华越是一头雾水,他何尝不知道眼下的两个女子真实身份,只是这容貌太过相像,以至于傻傻地分不清楚谁人是谁。 白华还是一脸懵然表情,傻傻点头示意道:“嗯嗯~这个我明白了,白华向两位姑娘问好——” 说着,白华不明就理分别向武玄月和单灵遥行了一个武礼。 季无常眼看着白华现下还分不清楚状况,这方当即着急上火,拽着白华走上前去,接而一手抓过武玄月的右手,有几分强硬地递给了白华道:“白先生,你先给我们的武门二小姐切脉诊断一下,就知道我现在又多头疼脑热了——” 白华竟被这季无常反常的强硬反应怔住了,讪讪然接过武玄月的手,就这样站着切脉诊断了一番,却在他探知武玄月的脉搏之时,眼睛微颤,内心慌乱,更是瞠目结舌,惊慌失措。 白华不死心,竟然另一手托起来武玄月的右手,一手再次切脉诊断,这一次白华闭眼沉目,用心去聆听武玄月的脉搏。 白华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良久之余,白华方才有气无力地松开了武玄月的手,长吁短叹道:“单协领——想当初你非得要饮下那绝气丸,怎么劝你都不听,现下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了吗?” 武玄月苦笑一声,事已至此,为何自己身边的男人都这么婆妈,非得要埋怨自己几句方才开心吗? 季无常一脸惊愕,开口问之:“等等……白先生,你言下何意呢?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难不成当初武二小姐饮下那绝气丸,你是……你是知情者之一……” 白华尴尬一笑,眼神不自觉地躲开了季无常的询问,方才知道自己刚才言多必失,似乎因为自己一时的埋怨之语,即将引来轩然大波。 季无常眼看白华躲避自己的眼神,这审视怒火眼神又投向武玄月那方,一脸阴森道:“武家二小姐,这件事情你是否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呢?” 武玄月浑身一抖,自知道东窗事发,事情败露当即,自己说什么是好呢? 武玄月是一个极端的乐天派,即便是深陷困顿死局,却还是保持良好的心态,方才可以跳出仇怨的牢笼,保持头脑清醒,处理危机当先。 武玄月不理会季无常任何,而是转向白华道:“白先生过去的事情已视往事云烟,事已至此你我皆无后悔药可吃,与其这样怨天尤人,不如想想该如何解决眼下困顿!我现下武气皆废,激活白虎符已变成不可能的事情,你的医术高明,时候可以帮我解除这绝气丸的药效呢?” 白华一脸苦色,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饮下这绝气丸便再无复气的可能,除非你是武家正主——武道的正经师尊,绝气丸才对你无效……而现下你并非继承武家遗志,登宝大典,就绝了一身武气,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呢?” 武玄月听到这了,顿时脸色一黑,当真是不爱听这些让自己不爽的话,好声没好气道:“听你白先生的意思,我岂不是也沦为弃子一枚,再无反击的可能性吗?” 白华低头不语,这一默默无言之兆,胜似千言无语。 看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手甩开白华,怒火冲天道:“事已至此就是没得谈了是吗?既然如此,西疆诸事在与我武玄月没有任何关系,灵遥!走人!” 武玄月深知以季无常的个性,若是自己沦为弃子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季无常会想尽手段逼迫自己交出将武令,上交给武门那帮子混账。 有了这将武令之后,即便自己那个兄长再如何差强人意,却还是可以通过将武令号召天下。 而那个时候,武道会成为什么样的局面,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若是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自己激活不了将武令,就算是自己要带进那棺材里,也决不能够交于贱人之手! 283.争夺(季.单为了争夺将武令出手) 眼看武玄月有几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欲要带着自己的丫鬟逃之夭夭,季无常自然不乐意,这将武令终于有了下落,怎么可能说放走就放走这两个重要的人呢? 武玄月正要拉开房门之时,嗖一声冷风寒光袭来,武玄月一头长发随风影动—— 武玄月眼中惊颤,只见一把利扇已经插在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门框上。 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心中颤颤,脸上却还是故装镇静,缓缓回过头,张口道—— “季先生言下何意?难不成你是想用武力逼迫我屈服是吗?这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呢?不过我要善意地提醒你一下,我的身份不仅仅是武家二小姐,我还是曹家的二夫人,扣下了我,你该如何跟曹云飞交代呢?况且,论其武技我虽然丧失了武气不假,可是我的好姐妹,单灵遥的武气浑厚,不见得在次打杀会占下风,至于你扣下了我,该如何跟曹堂主交代,你想好了吗?” 季无常嘴角诡笑,一手抽气而去,插进门框上的扇子,恍然回归,稳稳地握在了季无常手中—— 季无常不急不躁道:“武家二小姐,你误会我了,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走了,这将武令的线索就要告一段落,我们西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所在,你觉得以我季无常的个性,会轻易放你走吗?” 武玄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犯怵不假,可是自己的气势绝对不会输人半分—— “呵呵~季先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立场分明,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家仆,季先生的忠孝精神值得赞扬!不过我要声明的是,若是我武玄月复活不了将武令,那么我宁愿带着这鬼神之令下地狱去,也绝不会让步半分!我父尊是怎么走的,我现下不想多言,也无意义。但是我要强调的是,在我武玄月有生之年,若是因为我的一时屈服,而造成武道中落甚至是武道打乱,我愧对于先父毕生心血,我死——将武令灭,若是季先生想要这样的结果!那么我武玄月就奉陪到底!” 此言尽,单灵遥登时之间蹿到了武玄月面前,冷面杀意尽显,左右八尾幻形出八种武道神器,扎好架势与要跟这季无常拼个你死我活! 季无常目露凶光,摇扇扬声大笑,目光落定之际,周身运气,袖袋中的折扇飘然而出,大有几分全力迎战的意味。 眼看形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之际,白华向来不喜站立场,可是偏偏形势所逼,自己一头脑热,怎样都无法忍受自己人自相残杀的局面。 武玄月发出最后通牒道:“季先生你我之间在我商量的余地了吗?我再提醒你一下,我武玄月不仅仅是武家的二小姐,也是曹云飞的心头肉,我若是死了将武令形神俱灭,曹云飞剜心之痛,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季无常不语,旋转自己周身的扇子速度飞快,眼看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自己刚才废话多余,与其跟这个老匹夫多费口舌,不如打个痛快,做好了断。 武玄月当即一声令下:“灵遥!准备攻击!” 此话一出,单灵遥右手随手抓出狐尾幻形除了黑色凤尾剑,先发制人,冲刺而去。 季无常运气而生,一手挥袖,周身折扇,排成一条直线,闪速向单灵遥方向刺去。 眼看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白华一声呼和而下:“都住手!此事还有一丝生机,待我说完,你们在打也不迟!” 此言一出,单灵遥停滞半空中,季无常的折扇也悬于空中不再前进。 单灵遥回眸一视,武玄月微微颔首点头道,见此势,单灵遥偃旗息鼓,收兵归甲,从半空中窜了回来,再次只身前挡武玄月身前,寸步不让。 同时,季无常一手挥去而收,空中利扇蹿速进了季无常的宽大袖管之中。 白华抚着自己心神未定的胸口,定了定神道:“大家都不要那么狂躁,有事好好商量——武二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虽然这个话的时机不太对,这么问你吧,你是真的喜欢我家主上吗?” 武玄月顿时一脸绯红,莫名其妙,怎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这个问题上来呢? 武玄月皱眉努嘴轻咳一声,面带羞涩道:“不是——白先生,你这话题是不是有些跑题了呢?都这个时候了,你……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呢?这种男欢女爱之事,现在有那么重要吗?” 白华一本正经,绝没有任半分开玩笑的意思道:“回答我——这个问题很关键!” 武玄月竟然被白华一本正经带了节奏,面红心跳之余,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废话!当然是喜欢了……” 这旁人听不清楚,这单灵遥可是眼明耳里听得清清楚楚。 单灵遥刚才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可人小模样,这会子功夫竟没有控制住情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武玄月怒目羞脸,气急败坏道:“你……你个……死丫头……笑什么笑?” 单灵遥并不理会武玄月任何,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抗命令,扬声而去:“我家小姐说了,她喜欢曹堂主,但是那又如何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咬牙,恼羞成怒,一手拍在了单灵遥的头上,好声没好气道:“你个死丫头,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谁让你胡说八道呢?” 单灵遥嗤声,不动声色,随便你武玄月口是心非,自己全然不理会。 白华看到这里,心中有数,这方走到了季无常身边,一脸诡秘附耳而上,小声嘀咕半天。 季无常的面容从一开始的眉头紧锁,转而惊慌瞠目,最后一脸欣然赞赏不绝。 白华言辞完毕,毕恭毕敬地像季无常行了一个武礼,断有几分告辞的味道来:“季先生,事情就是这样,白华就此告别了——” 季无常嘴噙笑意,颔首礼别,送走了白华之后,季无常转而向神经紧张的单灵遥行了一个抱拳礼,张口道:“单姑娘,刚才季某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单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样!你可先回避一下,我有要事要跟你家小姐相商——” 单灵遥双眼警觉,决然有几分不相信季无常的味道,仍然严防死守,绝不相让。 武玄月见状,心中也没底,毕竟之前季无常之前为了争夺将武令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爪牙,自己现在有没有武气傍身,和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单打独斗未必占上风,所以…… 想到这里,武玄月清了清嗓子道:“季先生,灵遥是我的好姐妹,不分彼此,有什么事情,你不必避讳,不用专门支走灵遥!” 284.破解(季道出曹武及时圆房便可) 季无常眼看形势所逼,自己之前为了夺取将武令,自己亮出了自己的凶狠爪牙,若是换做是自己,也不愿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跟一个对立立场的人单独相处——所以武玄月这样的选择完全在情理之中。 只是有些话当着两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出来,自己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季无常有事三巡踱步,思索斟酌,站定之际,一眼无奈望去,娓娓道来:“武二小姐,若是季无常一下的言论多有得罪,也希望你能够多有见谅,兹事体大,刻不容缓,耽误不得,季无常只能够泼下自己的颜面,道出事实情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皱眉观察季无常的脸色,而单灵遥则是冷厉不语,时刻保护着武玄月的周身安全。 武玄月心中疑虑万千,迟疑片刻方才开口道:“季先生大可不必太过担心什么,有话直说,玄月这边听着便是。” 季无常摇扇三曳,稍稍整理了思绪,张口道:“刚才白先生给我留下口信,说是你的绝气之症虽然无药可救,但是只要能够给曹堂主适量注入武家的血气,复苏白虎令之时,你的武气也会回归体内,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武玄月略显得迷茫,努了努嘴道:“季先生,你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没有了武气,又何来过气之说呢?” 季先生脸色忽然红了起来,一手无奈挠头,一手摇扇略显的尴尬道:“武气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挺奇妙的——青龙的房星君和我们白虎军向来交好,白先生也时常会和房星君探讨一些关于医学学术方面的研究问题,房星君通过多方案里查证,发现那些服下因为各种原因绝气的武者,在男女情动行房事之际,武气会有所大幅度提升,武气在行房事之间,回归初原,数据相当惊人。而刚刚好,武二小姐,你应该是处子之身吧?你的破红之日,便是血气最旺盛的时日,我现在说的话你可明白?” 说到这里,武玄月和单灵遥两个人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武玄月何其尴尬之际,听季无常这番话,难不成为了能够激活虎符,要自己献身于曹云飞马? 武玄月一脸惊窘之色,低眉垂眉,简直是不好意思在一个成年男子面前谈及男女房中之术的密事——虽说自己之前没少参详房中术的书籍,可是若真是让自己坦白布公的谈及这些,自己大姑娘脸还是要要的! 到底,武玄月还是处子之身,这脸皮薄,更是羞耻心作祟,怎么都不能够做到像季无常那般游刃有余地谈及男女欢爱之事。 武玄月干咳两声,只感觉自己的脸发烫,不好意思道;“季……季先生……你言下何意呢?你……你难不成为了让我复活白虎符……让我舍身与曹云飞马?” 季无常虽是脸上强撑着笑意,却也是尴尬到了极点,但是这个话题若是现在不说清楚,只怕武玄月搞不清楚状态,继续拖着事态发展下去,现下时间就是一切,激活了虎符西疆的安全就多了一番保证。 季无常低头苦笑,硬着头皮道:“武二小姐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是吗?你和我家曹堂主两情相悦,若不是因为各种缘由,你俩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要知道这么简单就能够恢复虎符的神力,我们白虎军早就该促成你俩的好事了,也不用拐弯抹角废了那么多的功夫不是?” 武玄月听罢此话,怎么心头这么不是个滋味呢? 要说自己是和曹云飞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不假,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委身与曹云飞,但是为何夹杂了一些这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的时候,自己就觉得那么别扭,心头各种不爽油然而生—— 这样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物品,为了某种利益关系,不得不卖春求荣,你说自己这样的行为,和妓馆的姑娘有什么区别呢? 武玄月惯会想象,大致是有些被害妄想症,以至于顺理成章事情,在此看来就变得成了一场让人作呕的交易。 武玄月心中不满,自然也表露于色,季无常见状,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武玄月的一丝不爽来—— 季无常眼明耳里,新思灵敏,赶忙劝说道:“武二小姐,你不要想太多,刚才季某有所失言,其实你想想看,你和曹堂主早已是夫妇,夫妻圆房在正常不过了,就算是不为了武道大统,你也是早晚要和曹堂主行周公之礼不是?这不是正好,赶上了时机,你俩圆房之事,顺把手连虎符一起给激活了,同样激活虎符的同时,你便是我们白虎军一众将士拥护的主上,与其同时将武令也被复活了四分之一的神力,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是觉得顺耳了不少,而眼下自己顾虑的又何尝是这些,她现在考虑最多的则是武朝阳的问题。 武玄月开口道:“季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有几个现实问题摆在眼前,季先生可否帮玄月解惑答疑呢?” 季无常见事态又转机,一副胸有成竹道:“武二小姐请讲——” 武玄月不加避讳抛出自己的问题:“我和曹堂主一直不能够圆房最大的原因,难道季先生不知道吗?我的家姐武朝阳可是曹堂主明媒正娶的正房,他俩不圆房,我这个二房怎么可能抢在自己姐姐的前头呢?若是让武门的知道,又该发难与曹堂主了吧……” 季无常听到此,嗤声无奈道:“二小姐,你放心,这件事不是你考虑的,估计这辈子曹堂主都无法和武大小姐圆房了。” 武玄月一脸疑惑发问道:“季先生为何这么说?我家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季无常眼看纸包不住火,索性就道出了真相道:“不瞒二小姐所言,其实大小姐在被末凉倾赤子掳走之时,不幸被中了蛊血之术,所以大抵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和曹堂主行男女之事……” 此言一出,武玄月吃惊打怪,心存恻隐道:“不是吧!我家……我家家姐真的中了蛊血之术?那……那她后半辈子该如何是好呢?” 单灵遥惊愕狐疑回眸瞟了武玄月一眼,自己竟不知道自己家的这位小姐何时与那武朝阳的关系这么要好了? 季无常哀哀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事情来着,不过这对曹堂主和二小姐倒是好事,其实二小姐不用太过担心大小姐蛊血症状,她只要不找习武气之人成婚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蛊血之术仅限于行运武气之人,一般人不会构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刚稍稍放松了一些神经,却不想季无常突然上前,故技重施,单膝跪地,双手奉拳,恭敬请命道—— “武二小姐,这西疆和武道的命运都系在贵人的您的身上,还请二小姐早下决断,不要再犹豫任何了……” 285.顾虑(关于圆房武玄月诸多顾虑) 武玄月一脸惊慌,季无常总是这样,一把年纪了,又是白虎军德高望重的高位,动不动就给自己给跪了,如此这般简直就跟道德绑架没有什么区别。 单灵遥回眸一望,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姐,你看这事该咋办? 武玄月已经被逼到了风头浪尖上,还有说不的可能性吗? 只是武玄月心中还在纠结一件事—— 以曹云飞的个性,若是知道自己这般,八成又要给自己扣上机关算尽、狡黠诡计,凡是都拿人情世故做交易的帽子,本来自己就算没有将武令这件事做前提,自己也是真心愿意和曹云飞圆房,可现下呢? 有朝一日,等曹云飞醒悟了过来,只怕日后又该怨怼自己,误会自己了吧…… 哎~为何自己和曹云飞姻缘这么多阻碍呢? 之前明明是算计对方,对方却动了真心,信以为真,而现下自己明明动了真情,却又不得不步入不得不算计的境地,到底自己和曹云飞感情,是真心所致,还是交易算计,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只是,算了…… 虽然自己不想再曹云飞眼里留下一个城府深,诡计多端的名声,但是事已至此,自己还有得选择? 有时候人生还真是讽刺来着,造化弄人…… 武玄月锁眉愁额,哀哀叹了一口长气,苦笑一声道:“好吧~就算按照季先生所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你也知道这曹府内外上上下下都是那武门的眼线,就算是我武玄月愿意主动投怀送抱去,也未必能够让曹堂主得偿所愿,若不然我俩也不会拖到现在仍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不是吗?” 季无常缓缓抬起头来,这点也确实是自己考虑范围之内,自然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季无常眼中闪烁,胸有成竹道:“武二小姐,这个你可大可放心!我家夫人和大小姐关系交好,你若是愿意那日和曹堂主成就好事,便告知于我,内人和武大小姐都喜欢打马吊,有甚打过瘾时,还会通宵整宿打马吊,有了这个契机,我找个时机,让曹堂主以工作为由,你们在单府相聚,同时让我家内人约上武大小姐一起去打马吊,至于武家那些那种眼线,经过这段时间密切调查我也差不多了解了完全,只要你一声令下,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二小姐以为如何?” 武玄月低眉垂眉,斟酌片刻,总觉得这件事就这样以绝对利益当前,逼上梁山的感觉有哪里不妥,多少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回顾曾经以往经验,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和曹云飞八字不合,还是时机不对,这一年期间自己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和曹云飞行花前月下之事,哪一次不都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呢…… 季无常纵使你筹划周密,自己实在是不敢夸下海口,前车之鉴摆在眼前,鬼才知道自己和曹云飞情到浓时,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况且,武玄月好不容易和长姐武朝阳的关系有所改善——要知道武玄月和武朝阳在武门明争暗斗那么久,不过就是为了争得父尊大人宠爱,争得自己在武门地位,虽然自己明面上惨败,远不如自己长姐过得体面,可是父尊暗地里却也是疼的自己甚多,如此这般,才会积累了武朝阳对自己的积怨。 而现在呢?自己好不容易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芥蒂,决定将曹云飞彻底让与自己长姐之手,结果又是这样的结果! 该怎么说呢?造化弄人吧…… 武玄月不动声色,思前想后,踌躇不定,总觉得这件事情看似简单不过,自己还是不能够马上答应了季无常——到底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下自己的情绪和自己身边的关系,才能够慎重地应下此事。 武玄月正要开口之时,却不想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提前抢先开口拒绝道:“季先生,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我只怕以我家小姐的个性,不会马上应下你,毕竟这是关乎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给我家小姐一点时间可以不?” 武玄月愣之,不由得向单灵遥投以感激的眼光,相当赏识单灵遥的做法—— 别看自己这位好姐妹不苟言笑,虽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冷面杀手,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板一眼,冷无声调可言,可是她嘴中一字一句都是实实在在为自己的立场考虑。 季无常微微皱起的眉头,抬眼之间,略显得有几分急切,眼看单灵遥挡在武玄月身前,一副丝毫不让的态势,当真是一点妥协的空间也没有,若是这般,季无常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焦急不得—— 要知道武玄月不是一个不懂世故的女子——不对!她就是太懂世故所以才会有些事情要想得面面俱到,方才没有马上答应自己。 估计这会子功夫,不知道她拧到哪里想不通,才不敢这么干脆的答应自己。 若是这样,自己不必这么急于一时,这丫头若是真的是将武令的继承者,她除了这条路没得选择,索性自己就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季无常缓缓的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道:“武二小姐,你若是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说一下,季某若是可以帮你解决的话,一定在所不辞!若是你不方便说,季某也可以理解,单姑娘说的好,你需要时间考虑,这是必须的,毕竟这是关乎一个女子的清白问题,需要慎重考虑。不过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武二小姐见谅,在你没有给出老朽一个确切的回答之前,恕老朽不能够放走你和单姑娘,这也是为了二位的安全着想,这里是我记否的内阁侧室,你们二位在这里好好想一想,若是相同就命人来唤我,放心一日三餐绝不会亏了二位姑娘。” 说罢,季无常有几分强硬的味道来,双手奉拳而上,行礼而别,临走之际,还专门吩咐门外的兵佣,没有他的命令,绝不能够擅自踏进此屋。 季无常前脚走,单灵遥方才松懈了片刻,转而突然单膝跪地,双手奉拳一本正经道—— “小姐!都怪灵遥办事不利,被人抓个正着,拖了小姐的后腿还请小姐责罚……” 话毕,单灵遥收额埋头,姿态端正请命。 286.开局(季无产用计促使云月圆房) 武玄月赶忙俯下身去,一手托着单灵遥的手肘,好声好语安慰道:“灵遥,你过虑了~你被逮着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了季无常两口子早就盯上你了,你再天大的本事,也防不住猎鹰一眼的眼睛和猎狗一样的鼻子,我唯独意外的是,没有想到你会逮着这么快!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那天你被抓捕归案的情形。” 单灵遥一脸丧气表情,死活不肯站起身来,良心上自己到底是愧对于自己的主上,若不是自己一不小心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自己主人也不会落得那么惨的处境—— 单灵遥埋头苦色,自我谴责道:“都怪我办事不利,你命我找个时机去曹府的藏武阁,内阁处翻找关于白虎令秘文,我听命行事,在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开营救大会的时候,独自一人蹿进了藏武阁,终于在你给我说的左侧墙头的暗格之中找到了那个上了秘钥的锦盒,当我打开之际,忽然一阵黄烟从锦盒之中散了出来,我来不及屏息,不小心吸进去了两口烟气,就意识模糊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之时,已经是被人头捂黑带袋,竟也不知道囚禁了不知何处,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附额哀叹,心想季无常这个老狐狸,果然是早有防范,估计是联合白华给自己设了这局,这招引蛇出洞,季无常给自己拼的就是耐心,到底看谁先坐不住,谁出了手,谁就必输无疑。 事已至此,自己此局输了就是输了,但是自己没有必要坐以待毙下去,再难走的局也总会有破解的出路,让自己向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做定论。 武玄月咬指凝思,不自觉地走到了座椅上坐了下来,满脑子都是盘算。 就在自己举棋不定之时,单灵遥突然站起来身来,从胸口摸出了一封书信,低头弓腰,甚是恭敬地双手递了上去—— “不过,小姐我在藏武阁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这是在书阁的书桌案台上寻到了一封书信,我觉得这封书信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就没有请示,先斩后奏顺手牵羊了过来——” 武玄月一脸疑惑的接过书信,信封上清秀公正的正楷小体,一看就是曹云飞的字迹,武玄月三下五除二地抽出了信纸,曹云飞的字迹赫然出现在信纸上—— 看到了这封新的内容之后,武玄月两眼微微闪光,刚才困顿之局,却在这一封书信之中内容,全部迎刃而解! 武玄月脸上终于又拾起来了自信的笑容来,两手左右一折,熟练地将书信塞回了信封,一脸心悦赞赏道:“灵遥~你还说自己办事不周吗?我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就是你单灵遥!你可是我的贵人啊!这一封书信,将会是化解我们所有困局最有力的筹码!你去传令吧,责人让季无常过来——” 单灵遥依然一副忠仆之态,低头埋脸,向后退步,小声回应道:“是——” …… 曹府东院,小青突然报传道:“小姐,曹夫人约您明晚上一起去青红馆打马吊,她下人来报,说她这段时间技痒难耐,好不容易约上了海家的大夫人和陆家的大小姐一起,凑上你刚好一桌麻将,看你有时间没有?” 此时的武朝阳在绣坊中闲来无事,做做女红打发时间,一听到小青同传,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一脸若有所思道—— “明日晚上吗?还挺巧,我听白虎军线人来报,说是明晚上云飞要应酬西疆各大商户的晚宴。我本是想要一同出席,可是云飞似乎有些不愿,说是都是男人的应酬,出去喝酒之后,谁都顾不了谁,那种聚会最没有意思,带着我去就是摆设,这种没意义的宴会,连他都不想去,就跟不想带着我一起赔笑脸,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 小青眼看武朝阳一脸疑虑,已经猜出来对方的心思来:“小姐是不是担心西院那边呢?我已经打听过了,曹堂主有段时日都没有去西院,西院似乎连明日曹堂主去应酬西疆各大商户的事情都不曾知晓,若是小姐不放心的话,明晚上我会加派些人手,严密监控西院的人出入,小姐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跟曹夫人一同打马吊去。” 武朝阳本也是闲来无事,和西疆的几大权贵夫人名门贵族家的小姐时常联谊,打打马吊、喝喝茶聊天,一来是为了打发空虚时间,二来是为了打听事情搜集信息,三来则是为了发展巩固自己在西疆贵族的势力。 刚刚好,曹云飞要去前方和男人权贵周游博弈,自己也不能够闲着,作为贤内助的自己,用自己的手段巩固和发展曹云飞的势力。 这也是武朝阳收买人心的手段,除了这种方式,自己再无其他本事可以待在曹云飞身边,为其排忧解难。 不管怎样,只要有自己的路可走,武朝阳不想放过一丝可以绝地反击的可能性。 曹云飞晚归的日子不在少数,毕竟是一方镇主,自然不比那些赋闲公子哥清闲自在,曹云飞忙着西疆的江山社稷,作为她的正房夫人,武朝阳还清楚自己的职责,不能够怨怼曹云飞不顾家,嫁给一个王者的宿命就是这样。 曹云飞有事在外,武朝阳总是要想些打发时间的法子,正好赶上了曹云飞和自己同事有了事情可做,武朝阳又怎么会拒绝这等美事呢? 只要曹云飞不去西院,自己就敢明目张胆地跑出去跟各大势力的内人联络感情去。 武朝阳听罢小青的进言,方才松了一口道:“你去复命吧,说我明日肯定按时按点到达青红楼,让几位夫人和小姐安心赴约。” 小青如实领命,转身速速向门外走去传话。 武朝阳望着小青的背影,一手拿起扇蒲轻摇了两下,低头看了一样自己的长卷绣活屏障,竟是一副猛虎望阳图,这估计是武朝阳毕生所希望的绝好场景—— 这白色猛虎寓意曹云飞,而空中当照的太阳则代表自己…… 武朝阳欣然微微一笑,再次拿起手中的针线,一针一线密密麻麻地穿针而去。 287.前戏(侍寝前期工作就绪) 翌日暮色降临,曹云飞如常按照自己的工作事宜赶赴西疆最大的酒楼赴宴,却在到席之际,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重要客商无一幸免,全部食物中毒,各个上吐下泻不止,病情惨状令人瞩目。 白华早已经带着就医部队来酒楼旁边的客栈配合治疗。 听到这里消息之后,曹云飞吃惊打怪,皱眉疑色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西疆各大商界巨头来此我勒尔曼食物中毒?这各个上吐下泻身体孱弱,这能如常进行商宴吗?” 季无常在一旁一脸苦色,摇扇哀叹道:“曹堂主,估计这商宴要推迟了……刚才我听白先生来报,是说这家店里无良商贩进了一批不知去向的死牛羊肉,为了不过是图一个便宜,想着不会出什么大事情,结果但凡吃了那客栈的牛羊肉的客商,无一幸免,全部食物中毒了,白华先生更是急的一头包,正愁着人手不够,自己配好了药方,来不及煎制,你看……” 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伙子功夫急火攻心,怒上眉梢道:“这家商户我看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简直是无德无良!现下先不说商宴的事情,你抽调白虎军的人手极力配合白先生的救治工作,这家商户的罪责先给我记下来,日后我再秋后算账。” 季先生恭扇而上,埋头领命,低下的脸,嘴角勾起,心中有数。 而后季无常吩咐段八郎去白虎军抽点人手,而抽调人手的名单则是季无常早已经拟任好的,大概都是武门的眼线所致…… 季无常眼看曹云飞急上眉梢,这奋不顾身地就要赶往病患现场,季无常眼明手快,摇扇而上,大步流星挡住了曹云飞的去路—— “曹堂主,你这是要干嘛?” 曹云飞急得满头怒火,咬牙启齿道:“季先生,你这是何意呢?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病患现场如何,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堂主的必定是要出去露个面,安抚群众。” 季无常尴尬一笑,置身当前,全无收势之兆道:“曹堂主,以季某拙见,你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曹云飞略显得不解,怒火更甚:“季先生,你……你……这样说话不妥吧!我作为西疆镇主,出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至于逃避不理吧!” 季无常不急不慌,摇扇轻轻,缓缓张口道:“你想啊——曹堂主你若是出面了又能够如何呢?到时候所有商户把骂名都对准了你曹堂主,你一个人顶得住吗?况且,那金万千岂是那善主?你若出面了,可真就给了那小子兴风作浪的资本,到时候你就成了众人咒骂的对象,曹堂主你可想清楚了,以你的性子,能够听得进去那难听话吗?” 说到这里,曹云飞顿时愣了,细细回想之意,季无常所言极是。 眼看曹云飞气势下降了不少,愣在原地揣摩此事,季无常眉眼微转,心中有谱,继续做起来自己堂主的思想工作—— “若我说啊~曹堂主你不如也一起躲病吧,我们对外宣扬就说堂主你也食物中毒,既然这个罪责客栈的老板已经逃不了,不如堂主你也配合演一出戏,连你都食物中毒了,那些商户总不至于株连情绪同为病患的你吧?其余的事情,一律由白虎七星君来出面解决,连你身边的最得力的军医都先仅着西疆百姓商户诊治,自己的病痛不管,如此神明大意的镇主,自然让他金万千挑不出任何理儿来是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虽然觉得此计有些小人之举,可是眼下也唯有此举可以解下眼下的困顿。 曹云飞不时仰天长叹,心中纠结,最后还是妥协了:“单凭季先生筹谋,那我就先不出面了,只是我现下该如何呢?” 季无常故装姿态思索对策,摇扇踱步片刻,故装姿态,苦思冥想,霍然转身,一眼惊现道—— “曹堂主,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府比较好,毕竟府中人多嘴杂,人际关系混乱,若是有朝一日被哪个不长眼的嘴碎传出去了,你的一世声明就毁于一旦。倒不如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我说,你现下不是有个空宅子空着哪里吗?不如今晚上曹堂主你就委屈一下,移居至单府躲避一日如何?待明天上午,看西疆商户这边病况如何,再做打算?放心,曹堂主,有我和白华守着这里,你大可安心离去。” 曹云飞听之从之,自然季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的言论自然是经过周密盘算之后,方才脱口而出,况且现下情景,也如季无常所言一般,只有自己躲开了矛盾,一同装病才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曹云飞被锦瑞搀着入了马车,驱车而去之时,向马车下的季无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无言却是满脸的赞赏表情。 季无常摇扇清晰,微微颔首一眼神,算是回应锦瑞的赞意。 锦瑞扬鞭一声响,驱车而往…… 送走了曹云飞,季无常突然脸色一变,皱眉凝额,掐指一算道:“奇了怪了——这次怎么这么蹊跷呢?还未等我下手前,这西疆各大商户都一同食物中毒,这……难道说是老天也在帮我吗?搞不清楚!算了算了,怎样都好!” 话毕,季无常拂袖而去,摇扇匆匆。 曹府这边—— 小青搀扶着武朝阳登上了马车,武朝阳临走之际还是破多疑虑,眼神不住往西边张望。 小青见状,不等武朝阳开口,明白事理道:“放心吧~曹夫人,刚才线人来报,西院那边那个老实着呢!正在院里逗鸟,我也命人时刻看护着,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夫人咱们赶紧去赴约吧,别让几位夫人和小姐等急了。” 听到这里,武朝阳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才命小青放下了车帘,驱车而去。 而在西院中的女子,并非是武玄月,而是如假包换的单灵遥。 单灵遥两耳竖起,千里辩声,只听武朝阳的马车声越来越远,仰头持勺给笼中鹦鹉喂食动作淡然镇定,旁人根本看出来今日的主上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一如既往地小心侍奉着。 单灵遥嘴角不时微微勾起一丝勾勒,暗自心道:小姐,这是灵遥能够为你和曹堂主做的最后一把助力——这一次你一定要争气,早早和曹堂主成就好事,那我这个做奴婢的就安心了…… 各方势力再次交叉重逢,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288.弱点(倾赤子的弱点竟是她妹妹) 连霍城,西门宇霍末凉军行军主控营中—— 倾赤子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低头埋脸,不敢声色,屋中气氛冷冽阴暗,倾赤子竟然被这冷邪的气焰惊得不敢动弹,察言观色之间,更是冷汗四溢。 只看自己的主上西门宇霍高坐与中堂之上,把玩手中落立的乌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上则是散发出一阵恶寒之气焰。 西门宇霍头也不回,右手戳弄左手食指上的乌鸦,这乌鸦虽然扑腾的气势大,却不知为何两脚像是被黏在了西门宇霍的左手食指之上,不管如何挣扎,却无法摆脱西门宇霍的魔爪。 西门宇霍语调平缓道:“倾赤子,这段时间你的战绩可大不如从前了——自从那次曹云飞与狐女大婚之后,你就频频失手,事事失算。上一次,你说你给曹家夫人中蛊,放虎归山,这段半个月时间了,这曹云飞的武气似乎并没有受任何影响,若是这样的话,只怕那白虎军早已经对你下手的女人早有防范,你的那些招数越发不顶用了。呵呵~说说吧,我西门宇霍该如何惩处你办事不利呢?” 西门宇霍登时之间,目露凶光,右手出奇不易攥住了手中乌鸦脖颈,刚才还是垂死挣扎,奋力扑腾的乌鸦,登时之间老实了不少,呆若木鸡一般,整个身体都僵直了,嘴中惊恐万分发出“嘎嘎嘎”地求救声。 倾赤子见状,转而双膝跪地,浑身瑟瑟发抖,连连大拜而上,声色凄哀道:“西门……西门主上手下留情,请……请你放了我的妹妹吧……” 西门宇霍冷冽一笑,幽幽声道:“我听闻你家家妹可是巫界百世难得的奇才,只可惜做事太过激进执拗,明明功力还不到家,急于求成修炼噬心咒,结果?这咒法没练成,倒是把自己的给练死了,无心脏的巫师又怎么能够存活的下去呢?倒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仁慈大义,为了救妹妹把自己的心脏转移到了她的体内……你说……我若是一手捏下去,会不会一尸两命呢?” 此话一出,倾赤子脸色惨白,浑身汗毛根根竖起,附在大地之上,一动不敢动。 见此状,西门宇霍意味深长道:“我还听闻,鬼族人甚是狡黠,鬼族之人修炼到了极致,却比一般人更怕死,为了防止别人找到了自己的弱点,便早早给自己的心脏找好了去路,转移自己的心脏到他处,在战场上便是立于不败之地,不管被人打杀多少回,因为心脏不死,就可以无限重生……你说倾赤子,你妹妹那么优秀的巫族之女,聪明绝顶,自己会心里没谱吗?到底是她个性使然,脾性执拗钻了牛角尖,还是受人蛊惑,听得旁人耳旁风时时吹送,结果导致自己身心异处,成了一个让人最放心的空壳宿体呢?” 此言一出,倾赤子登时从地上弹了起来,惊悚恐惧,声嘶力竭地叫喊道:“不是!不是那样的!” 而当倾赤子的眼睛不经意间落在了西门宇霍手上的乌鸦是,那乌鸦的眼中竟是惊恐至不敢相信的绝望…… 倾赤子顿时之间心虚不尽,皱眉咬唇,把头别到了另一方,自己实在不敢看自己妹妹的眼睛—— 实事就是如西门宇霍所说一般—— 倾赤子为了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为了能够是自己变得更强,果断利用了自己的妹妹,诱骗着自己的妹妹修炼噬心咒,而后将自己的心脏移植到了自己妹妹的体内,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让自己妹妹续命而做出的艰难抉择——这样实力坑妹的混账姐姐,也是没谁了! 自然,自己丑恶行迹暴露,倾赤子没脸再去面对自己那个幻形成乌鸦的姿态——那个为了能够活命而不得不逃之天涯的亲妹妹。 倾赤子怯怯然别过头去,嘴上依然不肯承认,但这气势已经弱到了极点:“不……不是……不是那样的……” 西门宇霍鬼魅一笑道:“倾赤子啊~不管曾经实事是怎样,结果已然这样了~说来为了抓捕你的妹妹,我可是没少费心思~现下你俩的小命都攥在了我的手心里,你看着形式该如何是好呢?” 倾赤子赫然发抖,脸色惨白,眼看自己的妹妹被西门宇霍越发使劲手,攥的上气不接下气,倾赤子的胸口越发憋闷,感觉自己就差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归西的征兆。 倾赤子一手捂胸,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喊道:“还……还请……西门主上手下留情……我……我倾赤子必定竭尽全力,为主上……出谋划策……这……这一次……绝不会让让主上失望的!”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方才松开了自己手中的力道,转而一脸鬼魅平时,嘴角微微一勾道:“是吗?看来你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自己处境所在,我好心提醒你一次,此番不成功便成仁!倾赤子,我欣赏你的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所以诸事我才器重你,你可不要让我太过失望——” 倾赤子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地喘了几口气,脸色方才恢复了几分血色来,这才开口献策道—— “西门……西门主上,赤子最近一段时间却是有些力不从心,都是那个曹云飞的新宠害的!那是个不好对付角色,自从曹云飞中蛊念苏醒过来,那个丫头就肆无忌惮地打击凉末安插在西疆的眼线,鬼神之速,手段快准狠,像是早已经知道咱们私下里的窝点一般,一端一个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拔出了我方势力的九成,现下还有一成埋藏的比较深,还好没有被发现。”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眉毛微挑,轻喝一声:“呵~你不用说些没用的话,我现在没工夫听,说说吧你的新计划!” 倾赤子轻叹一声,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西门主上,现下我军实力已经不能够在藏在暗处和白虎军玩游击战了,有些矛盾势必要浮出水面,来一场真枪实战的打伐才是王道,我听闻白虎军密报,曹云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激活白虎符,刚好这个时机西门主上你修魔道大功已成,这是绝好的时机,只要我们能够筹谋得当,面对面争抢实战干一场,未必我军没有胜算!” 289.暗门(暗门是武道新兴机密组织) 西门宇霍哼声一笑,眉眼冷冽道:“这就是你跟我提及的好办法吗?让我直面出击白虎军,你可换算过其中的胜负几率?” 倾赤子一本正经双手奉拳请命道:“是的!小的有计算过,白虎军最令人惧怕的力量则是曹云飞的白虎符令的威力,那些年白虎军气势压人,我军不得不节节败退,退到暗处私下里搜集情报,做些小动作,就是忌惮那白虎符令‘春雷’、‘秋水’的神势。而现在不同了,曹云飞没了白虎符令的傍身,杀伤力大减,就算有白虎啸吟在身,主上您也修成魔道大功,此番功力足以对抗曹云飞的白虎啸吟的实力。” 西门宇霍微抬下巴,似乎有几分动心,却还是不敢轻易地掉以轻心,继续盘问道:“呵呵——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我西门宇霍不会轻易出手,你不是说曹云飞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得力干将吗?那个叫单灵遥的妖女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倾赤子如实相告道:“那个丫头因为武门大小姐大驾光临,曹府宅内斗争激烈,被武家大小姐强行喂了绝气丸,成为宅斗的牺牲品,现在跟一般武者已经没什么区别,不足以构成我们的威胁。”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嗤声一笑,有几分幸灾乐祸道:“看来这曹云飞后院也不安生啊~两个女子人都不是好惹的主不是?呵呵~如此天之骄女,武道奇才,竟没有想到却折在了小女子的阴损手段下,还真是可笑至极!然后呢?单灵遥折了,现下你觉得谁还能够构成咱们的威胁呢?” 倾赤子考量良久,方才开口道:“白虎七星君最让人忌惮的势力,不过是季无常和白华二人——而这两个人呢,也各自有弱点。白华虽然武技高超,但是却是一个救死扶伤高于一切的仁者医师,若是在战乱和救治当前,白华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这是他行事作为的原则;而季无常最大的弱点,则是她的老婆曹红霞……不对!应该说是,曹红霞是白虎军上下的弱点,她不仅仅是季无常的夫人,更是曹云飞的姑母,曹家威望权重最大的族长,若是得此一人,作为人质要挟,主上认为白虎军军心如何呢?” 听到这里,西门宇霍脸上方才露出一丝难得笑容来—— “你继续说下去——” 西门宇霍登时之间一手挥去,被法术禁锢在自己左手手指上方的乌鸦得意施救,乌鸦赶忙起飞而去,却也不敢乱跑乱窜,飞至坐落于西门宇霍身后的座椅的椅背上方。 看到这里,倾赤子方才松了一口气,这紧张的神经算是有几分松懈,却又不敢完全放松下来,到底伴君如伴虎,若是太过掉以轻心,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倾赤子依然埋头奉拳头不敢造次,继续张口道:“我听闻最近一段时日,勒尔曼将进行商界大研讨的活动,而这个时机是绝好的时机,若是我们借此机会制造一次食物中毒的事件,既能够分化白华的兵力,同时以季无常的个性,这种大事情他绝不会让曹云飞出头露面,只身挡之,维护曹云飞的尊严;刚好那天晚上,我听探子来报,曹红霞和西疆的几位贵族妻房小姐约好了打马吊,若是我们可以把握好这个时机,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听到了这里,西门宇霍霍然起身,脸上肆意笑容,赶忙走下堂去,一手搀扶起来跪落在地的倾赤子,态度大变,殷勤笑容道:“倾赤子~来来来~赶紧起来,别那么多礼!这件事情扰你多有筹谋,既然你已经盘算方方面面,这件事情还是交由你手来办,我最放心~果然我的军事不是一般人,若是这次我凉末一军一举破获西疆势力,倾赤子——你——记头功!” 倾赤子陡然嘴角,可悲一笑,自己哪里还奢求什么头功呢?只要能够保得住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万福了! 现下的倾赤子的心态大不如从前,当初的自己何等的风光恣意,鬼马神力一出手,当真是敌得过千军万马,西门宇霍稳坐钓鱼台,只看自己杀出若干鬼骨与沙地之间,沙地悚然起伏,一个接着一个庞然大物厮杀而去…… 自己撒豆成兵的实力,引来了西门宇霍的惊羡一瞥,自己好不享受这种虐杀敌手的放肆心情…… 曾几何时,自己竟变得如此差强人意,竟被他人逼上了绝路…… 倾赤子苦笑一声,眼睛不由得落在了自己的妹妹乌鸦身上,而竟让自己胆怯恐惧的是,自己的妹妹竟是用嘲笑傲然的眼神盯着自己,一脚漫无目的的扒拉椅背,嘴中不时发出“嘎嘎嘎”的讽刺笑意! 倾赤子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众叛亲离,无路可退的地步! 是啊~自己先于人前诡计算计,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现在呢?自食其果自找的! 倾赤子哀婉叹息一声,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礼上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倾赤子低头埋脸,轻轻向后移动了脚步,直到退到了门槛处,方才敢转身离去。 西门宇霍转过身去,径直走到了黑鸦出,一手搭放,黑鸦甚是乖巧地跳落在了西门宇霍的手上。 西门宇霍将乌鸦举之眼前,一副胜券在握道:“你姐姐的罪行可谓是已经昭然若揭,你恨毒了她,才来投靠我,可是你想过没有呢?她死了,你也活不长啊!” 黑鸦突然发出了人的声音来,既沙哑又难听:“你觉得我现在样的姿态,苟活的意义何在?我虽被姐姐救助换了心脏,但是却只能以乌鸦的体态存活于世,我也是曾经盛名一时的巫界圣女,我姐姐的中蛊之术,都是我从我这里学来的,结果呢?人家风光无限,却让我丑鄙不堪,如同丧家犬一般四处逃窜,为的不过是帮她藏好她的弱点!人家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我好!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就该下地狱!死又何妨,我若是死了也就早早进了轮回之地,重新投胎做人,我也是解脱了这让人作呕的身体!” 说到这里,西门宇霍略有不解道:“我挺好奇的是——你都藏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才跳了出来为何?难道之前你一直不知道倾赤子的真面目吗?还是说有谁人告诉你的事实真相了呢?” 黑鸦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有人告知我真相,得知真相的我,后悔当初,更是心痛到了极点,若是我再不跳出来,只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愚蠢!” 西门宇霍凝眉追问道:“那是谁人找到了你,并且告知你真相所在?” 黑鸦脱口而出两个字:“暗门——” 西门宇霍愕然不知,深究其中:“暗门?这是什么鬼?” 黑鸦扑腾了两下翅膀,解释道:“暗门则是一个新兴的机动组织,它是隐藏在武道底层的秘密组织,此组织规模庞大,行事诡秘出神入化,毫无轨迹可寻,至于他们效命于谁,立场亦黑亦白,我就不曾得知了……” 西门宇霍眉头皱的更紧了,意味深长地思索道:“暗门……” 290.做局(单府云月私会) 曹云飞不知何时已经驾车到了单府门口,锦瑞叫停马匹,停稳了马车,锦瑞方才掀开了门帘,请示道:“曹堂主,单府已到——” 曹云飞轻声一恩,这方身体前倾,向车外探出头去,而后他被锦瑞搀着下了马车。 只看这单府人走楼空,黑灯瞎火——就这地方,让曹云飞怎么住得下去呢? 曹云飞身娇肉贵,虽然平时练武劳苦,可是在吃喝用度上,决然没有委屈过自己半分,这一晚上就要在空无人烟的宅院中将就一晚上,多少有些不爽。 眼看曹云飞的眉头已经皱的老高,锦瑞如此聪慧,这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各种嫌弃之色呢? 锦瑞耐着性子,不动声色引着曹云飞进了单府之中,自己却相当乖巧的留在了单府门槛之外。 曹云飞见状,一脸不解埋怨,回眸责问道:“锦瑞你这是何意呢?难不成是让我独自一人在这单府留宿一宿吗?” 锦瑞低头弓腰,头也不敢抬一下,小声回应道:“曹堂主,莫怪锦瑞无礼了……” 说时迟那时快,锦瑞一手飞快,充斥全力将曹云飞一把推进了曹府之中,而后手脚麻利地将单府大门左右关之。 曹云飞惊愕万分,这方正要转身怒骂而去,砰然一亮,眼前单府恍若隔世,单府上下灯火通明—— 桂花树下香气宜人,一阵微风袭来,桂花零落满园,只见这桂花树下的石桌上前,坐着一位清风佳人,风姿卓越,娉婷袅娜,举手投足之间,婀娜多姿,面红娇艳,佳人手握一杯桂花酿,酒气怡人,香味飘远。 曹云飞定睛一看,顿时茅塞顿开,脸上笑容灿烂,方才知道自己手下给自己画了一个美人牢,而自己却欣然心悦于此。 曹云飞一时兴起,行步悠闲,摇头晃脑,诗兴大发—— “月下美人醉, 清风咧咧吹, 酒香花香怡人味, 若是再世柳下惠, 难逃这美人手中杯, 此生无憾风流鬼——” 武玄月再也没有绷住,噗嗤一笑,怒骂而去:“你这是哪里骚诗雅兴?就属你嘴巴欠~” 曹云飞早已步入桌前,一脸坏笑不尽,抬手之间,索要桂花酿道:“你这可不行啊!自己偷偷摸摸跑到单府赏月探花,独饮这桂花酿,可谓是小气极了!” 武玄月无奈至极,有意无意地瞥了曹云飞一眼,这一眼柔中带勾,尽是情意绵绵,看到这里曹云飞心痒难耐,细细看去今日的武玄月,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粉妆玉琢,明眸皓齿,简直是光彩照人! 种种迹象表明,今晚上自己好事将近,这简直是老天对自己莫大的赏识! 曹云飞回忆从前,自己和眼前丫头相处一年之久,多次有机会可以宠幸此女,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阻碍,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成事。 眼看今日所有的表象都往好处发展,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时机,绝对不能够再像从前那般出现任何差池。 曹云飞总结以往的教训,自己和武玄月不能够成事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眼前的女子太过狡黠,凡是精明过头,算计自己多次,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吸取往日的教训,先下手为强,难得有酒水助阵,先把这丫头给灌的不省人事,自己就好成事了!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不为所动,根本不给自己斟酒之势,那还容得了任性不? 既然不给爷斟酒,爷就没有办法了吗?没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曹云飞趁武玄月一个不注意,手速飞快,从对方的酒坛便捞过来一个酒杯! 武玄月不时故意白了曹云飞一眼,心中明了对方的鬼心思,却也不拦着任何,仍其发展下去。 曹云飞贱兮兮笑容依旧,又趁势搂过来酒壶,相当自觉的给自己斟酒,只看这酒水呖呖而下,曹云飞掩不住的眉开眼笑,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脑补在案。 武玄月见状,强忍着笑意,举杯轻酌,摇头不止。 曹云飞举杯而上,一本正经道:“既然你我都被困在了单府之中,也算是同命相连,来——夫人~我敬你一杯酒!” 武玄月挑眉勾嘴,轻哼一声,举杯而上,绝不驳了曹云飞的面子。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接而这对才子佳人,仰头一饮,饮干了这杯中的美酒。 曹云飞轻笑,眼看自己得手,乘胜追击而上,再次给自己和对方斟满了酒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灌着武玄月喝酒,武玄月是明知道曹云飞的用意何在,却还是不戳破对方的诡计,配合着对方,饮酒无度。 酒后三巡之际,曹云飞有几分不胜酒力,可却见这武玄月竟然是脸上微微扬起了一丝红晕,似乎才刚刚进入状态的模样,曹云飞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暗自骂道—— 切~这丫头的身体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感觉有种千杯不倒的既视感呢? 曹云飞自知道若是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灌不醉对方,自己得先喝趴下…… 还是算了,面子要紧,自己还是换一个战术。 曹云飞终于放下手中的酒盅,一手支腮,慵懒地捏起桌前的花生,扬手一举,递到了武玄月嘴边,嘟着小嘴道:“吃吧~我知道你喜欢吃——” 武玄月愕然一愣,再一看曹云飞秀色可餐的小脸,更显一片红晕,这样耍赖皮的模样可是平日里不曾多见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酒后酒精的作用,武玄月竟然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配合对方打开了牙关,张口了朱唇。 曹云飞探手而去,把手送到了武玄月的嘴中,一脸迷情地盯着武玄月的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心痒难耐。 却不想,曹云飞一脸迷情想入非非之际,突然之间传来一阵刺痛,只看武玄月毫不留情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放。 曹云飞顿时一下清醒,直身抖手道:“疼疼疼疼!你给松开!你是属狗的吗?疼疼疼疼!” 却不想,曹云飞叫的越是声响大,武玄月咬牙的劲力非但没减,反倒更甚。 曹云飞疾呼而去:“大姐!我求你了!松开你的牙口吧,疼死我了!” 武玄月轻呵一声,方才松开了曹云飞手,而后低头垂眼,不再理会曹云飞任何,独自一人喝起来闷酒来…… 291.开打(云月夫妻床前大大动手) 到此,曹云飞才算是看出了端倪来,虽说现下应时应景,风花雪月正当时,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欢爱之事水到渠成,可是为何从头至尾,对面佳人兴致不高呢? 武玄月抿嘴愁眉,再次仰头独饮而下,这场景看得曹云飞是一头雾水—— 曹云飞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拦住武玄月即将斟酒的手,张口道:“这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看你一脸愁容,难道说今日之事,你是被他们一众人赶鸭子上架,其实你一点都不想跟我……”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脸子拉得老长,后面的话如刺卡喉,再也发不出来任何音来。 武玄月抬眼想看,一手拍开曹云飞手,继续给自己斟酒,却还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你多想了!我呢,在你身边多时,说来你跟我的缘分有时候开挺可笑的,明明不在乎你的时候,你却总是在我身边晃荡扰乱我的心向,真是对你动了真情的时候,你的那些负面丑闻劈天盖地而来,一会跳出来个楚伶仃,一会又冒出来个武朝阳,你知道不,你的那些有的没的花边新闻,让我应接不暇头疼不止,我时常在想,这些问题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原不过这死丫头是来兴师问罪的,好家伙!结果不都是摆在哪里吗—— 废话,若不是哥哥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英姿飒爽,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迷妹前仆后继往我身上生扑?我长得帅,也怪我吗? 曹云飞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好声没好气道:“你说呢?这事能怪我吗?怎么怪?怪我长得太过英俊了?这也是我的错吗?容貌可是我爹娘给我的,你怪罪是否连我爹娘也一起怪罪了去!” 武玄月无奈撇了撇嘴,斜睨了曹云飞一眼,轻呵一声道:“你倒是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不是?你若是真的单单长得帅,那倒好办多了,哎~谁让你帅气之余还有那么多的光环加身呢?你说我一介贫女,怎么高攀的起你这样的高门贵族呢?” 曹云飞虽说有几分气意,可是听武玄月这样变着法的夸自己,顿时一脸神气焕然,嘴角一勾,态度大变—— “哦~闹了半天你是在自我嫌弃不是?我是像你说的那样,既英俊又威武,家世好,实力强,这世道绝美字眼都用在我的身上都不会有过之。不过那又怎样?纵使全天下的女人都爱重与我的美色,我心中就除了你单灵遥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说到底你才是这世道最幸福的女人,能让我这样的男子青睐有加,便是你单灵遥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武玄月本是借机好好夸一夸曹云飞,却没想到人家一如既往自恋到骨子里,王婆卖瓜的本事相当厉害,这不要脸的程度堪称让人发指。 武玄月深刻意识到,以后绝对不能够在夸赞曹云飞任何,只要一起这个头,这家伙就海水泛滥,扎不住闸门的自我陶醉一番。 说来,这曹云飞什么都好,就是这自恋的毛病,让人受不了! 也怪自己没脑子,明知道他属性如何,就不该给他这个台阶上,这下可好,人家浪的得意,自己耳朵遭殃。 武玄月不吱声,低头轻酌酒杯,只看这曹云飞忘乎所以的自夸自快,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突然站直了身子,举坛而上,拱至曹云飞的脸上,懒得在说什么煽情言谈,直截了当道:“拼酒吧!喝赢我,就陪你睡!” 如此直截了当的言谈,豪气万丈的邀约,当即吓住了曹云飞,刚才还是一脸神气手舞足蹈的曹云飞,登时之间面色凝滞,一脸呆滞,手足无措。 曹云飞吱吱呜呜叫道:“你……你……这样是不是也……也……太……太不讲究了些呢?难得这美景佳酿,你我不……不调情半分,渐入佳境之时,男女欢爱方才水到渠成,这样直来直往……还真是……还真是……” 武玄月直立不动,手中酒坛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怎样?我行事作为向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角,是男人就少废话,若是拼酒拼不过我,此事就做罢!” 曹云飞愣傻,稍稍回过神之后,眼看这单灵遥绝非善主,尤其是那过人的酒量,之前和秦勇拼酒的时候,自己都有所警觉,而今日曹云飞更加深刻意识,眼前女子的酒量绝对在自己之上。 都说一般的女人不沾酒,沾酒的女人不一般,此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今晚本是花好月圆夜,酒后误事不是之乱性,就怕自己跟这丫头一场火拼过后,自己头昏脑涨,根本办不了事,那就可笑大发了! 难得自己的手下未雨绸缪,给自己苦心颇意布了这个局,若是自己没成事,出去不让自己的手下给笑掉大牙去? 不行!绝不能够拿喝酒说事—— 曹云飞反应极快,今晚上他已经下定决心,绝对要攻下武玄月这个难关,什么都不能够在阻碍自己行房事! 想到这里,曹云飞缓缓站起身来,一脸坏坏笑意使然,一手拨开武玄月手中的酒坛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预要反手抓拿武玄月揽入怀中,却不想这丫头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倒也是学精明了,竟然左躲右闪三移而去,躲过了曹云飞的抓拿。 曹云飞愕然,脸上有几分挂不住道:“你……你这是何意啊~” 武玄月把酒坛子拍在了桌面上,武玄月突然扎好了架势,一招亮式,嘴中不依不饶道:“曹堂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既然不愿于我拼酒,那你我就只能够交手了!若是你能打过我的话,我心甘情愿臣服于你!不过我有个前提,在你不能够用气的情况,纯属武技较技的层面,你敢吗?” 曹云飞皱眉一笑,这丫头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倒是变得更平时大有不同,不过说来,自己拼酒或许不是这丫头的对手,但是论其武功自己一点也不怵那死丫头! 曹云飞邪魅一笑:“你可当真?别到时候被我打得站不起身来~那我可舍不得!” 武玄月却是一副当仁不让,绝不妥协之兆:“灵遥之仰视真英雄,若是我的男人连我都打不过的话!那这种男人,还是不要最好!” 曹云飞听罢,嗤声一笑,自己体内的武斗之气高涨——不如就来个痛快,让这死丫头输得心服口服,也清楚的让其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王者! 292.酒令(云飞趁机打探玄月的心思) 曹云飞动武之前,倒是不急于动手,目光内敛,思量片刻,游刃有余发问道:“丫头——我若是没有回忆错的话,今日此举,乃是白虎军上下借此契机成就你我夫妻好事吧——” 武玄月轻嗤,略显得无奈,一眼犀利而去,倒是不避讳此番言谈,难得性子直率道:“没错!” 曹云飞傲然直立,微微挑眉道:“那你又是要拼酒,又是要打架到底何意呢?是在做垂死挣扎吗?还是说你从头至尾都不愿和我圆房,若是勉强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的情分,你早就愿意和我行周公之礼,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但是现下看来,难不成是我会错意了吗?其实,你跟我在一起都是一场企图,所以……” 说到曹云飞心中早有的疑虑,曹云飞内心中那种恐慌感如此而至,如同一股黑色力量无限放大起来,让他变得更加多疑敏感。 看到这里,武玄月刚才扎好的架势登时之间化为乌有,只看曹云飞这凝眉之间,丝丝哀怨和难过的表情,月光皎洁,更加衬得耀眼—— 所谓美人不过三日厌,大意指的就是,再漂亮的可人儿,看多了时日也会的视觉疲劳,再无新鲜感可言。 而曹云飞这张过分俊美的脸,武朝的桀骜出群的气质,当真是让人百看不厌——就是这样一张秀色可餐的俊颜,就是这样一个让人狠不下心去虐下去的男人,才让武玄月如此头疼的关键。 武玄月不忍看到曹云飞这般可怜可楚的表情,明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主,也明知道这是曹云飞迷惑自己的把戏,可是每每这般,自己就招架不住,除了投降再无别的选择。 武玄月登时之间站直了身子,却还是始终跟曹云飞保持一定的距离,僵持良久,武玄月一手附额,苦笑难言道—— “曹云飞——我若是你说的那样就太好,我也就不会这般纠结和烦躁了,最讨厌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纠结情绪,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我!” 曹云飞抬眼凝视,此番武玄月的话让他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但是曹云飞清楚地知道,武玄月目前的状态不是全心全意地想要跟自己圆房——这丫头心头肯定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曹云飞注视武玄月良久,却未曾继续追问对方任何,继而他做出了一个动作来。 曹云飞径直走到了酒桌前,转而举起酒壶向酒杯之中斟满了酒水,转而将酒杯举之眼前,一本正经道—— “我若是没有猜错,你今日心事重重,所以刚才你才故意邀拼酒之举,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的思绪,如此这般才能够和我有进一步发展吗?到此境地,你烂醉如泥,意识模糊,借酒烂性之后,然后呢?这样不负责任的欢爱,你到底是应付谁呢?” 武玄月愣之,突然间觉得自己毫无脸面可言—— 曹云飞所言没差,他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武玄月意在借酒乱性之名,成就好事之后,完全不用解释任何,抽身来的彻底,若是曹云飞有朝一日责难自己,一句“酒后乱性”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而现在自己的伎俩已经被对方看穿,自己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对方呢?当真是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躲闪不已的眼神,即便对方口中不说什么,心中已经明了对方的想法,登时摇头无奈,这丫头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心寒意冷。 曹云飞轻叹一口气,缓缓张口道:“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么跟你说吧,今晚上我要你势在必行!不管你什么样的想法都无妨,哪怕是今晚上用强的,我也不想放你走。只是若是可以缓解你心中的纠结,我还是愿意做出一些让步的。心结总归是要打开才好,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应付差事就可以的……” 说着,曹云飞突然之间面红炽热,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会觉得羞涩。 武玄月外头努嘴,挑眉弄眼,细细看着曹云飞表情的古怪,倒是觉得对方可爱的很,顿时化解了自己心头的愁绪。 曹云飞轻咳了一声,意在缓解自己的尴尬气氛道:“这样!你我打伐没有问题,就以这杯酒为行酒令,一招胜负之后,输的一方必须回答赢得一方的问题!谁先争夺了这杯酒饮酒权,便是最后胜者。当然胜的一方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输得一方无条件服从,你觉得如何?”武玄月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视曹云飞良久,方才动唇道:“尚可!” 说着,曹云飞一手把酒杯拍在了桌面上,酒水摇曳,忽闪而出的晶莹液体,一滴不漏原封不动落回了酒杯之中。 曹云飞冲斥而去,出手狠烈,根本没有留情的意思。 武玄月接招应招,拆招合招,两个人都是武技高手,自然几个回合下来,分不出胜负—— 曹云飞毕竟修人气的时间要长于武玄月,眼看对方腰下有破绽,曹云飞一掌切出,只用了三分之力。 毕竟是自己家的媳妇,怎么都不可能下得去狠手,有几分戏耍的味道,武玄月后腰间一阵刺痛,顿时一阵面红炽热,转身好声没好气道:“你这是干嘛?” 曹云飞一脸戏虐笑意,偃旗息鼓,背手直立道:“女人的腰,男人的头,不是情不能摸~娘子,相公这厢有礼了~” 武玄月听罢又羞又怒道:“你个泼赖小子!惯会道貌岸然!人前正人君子,人后泼皮无懒!” 曹云飞听之笑之,难得看到武玄月如此羞怒的表情,顿时有几分小胜一筹的快感道—— “我赢了!你可愿赌服输呢?” 武玄月虽然羞怒,到底还是一个正直的武者,此番回合自己确实输掉了,让曹云飞命中了自己的要害部位,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实事,既然如此,自然是要愿赌服输—— 武玄月转而一脸冷静,不卑不亢道:“我输了!你说吧,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曹云飞脱口而出,连想都不想道:“你告诉你,你今天到底在纠结个什么?” 武玄月听罢,登时脸色铁青,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293.自尊(武玄月一语刺破曹云飞自尊) 武玄月低头凝思片刻,毕竟自己输了就该执行游戏的规则,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够毫不保留地宣之于口——到底有些话说出来了,就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武玄月向来做事有分寸,说话有保留,一来是为了给对方留些情面,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即便对方是曹云飞,自己也不会无所顾忌地胡言乱语,避免尴尬之余,更是为了维护自己和对方的感情。 武玄月想了半天,左思右想,娇羞可怜,脱口而出三个字:“我怕疼……” 听到这里,曹云飞浑然一愣,当即大跌眼眶道:“你说什么?!” 曹云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决然不相信,眼下狡黠可疑的女子,会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不愿跟自己行房事。 武玄月确实不是完全因为初夜疼痛之事扭捏烦躁,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也是确实是困扰武玄月止步不前的原因之一。 武玄月低眉顺目,满脸羞红,苦涩难堪道:“那个……那个……曹姑姑之前跟我提及过这件事,她……她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给我教授男女欢爱的做法……至于那其中的内容,我就不多提及了……只是……只是……那破红之痛……曹姑姑说真的不是一般的疼!就像是把自己给撕烂了一样……”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得合不拢嘴,眼看这丫头一脸认真的表情,断然不像是装出来,难不成就真的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吗? 转而,曹云飞横眉怒自,小声谩骂道:“切~又是我姑姑多事!关她何事?季无常不成,又不代表我曹云飞跟他家相公一样没水平……” 却不想,此话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地都钻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武玄月努了努嘴,讪然而言:“我听曹姑姑说,季先生在她之前,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而你……哎……” 这一个“哎”字胜过千言无语。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滞,只感自己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裂痕,裂势剧烈,自己心头那个叫做男人自尊心的东西,碎成了一地。 曹云飞登时怒眉咬牙,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挫,终于明白这丫头今日会如此不正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曹云飞一直以为自己是久经沙场的风月高手,结果呢?自打楚伶仃事件之后,才知道真相——在风月事上,自己不见得比眼前的女子高明多少! 即便曹云飞气的牙痒痒,却完全没有立场反驳对方任何。 霎时,曹云飞咬牙左顾右盼,尴尬至极,简直无地自容! 之后他竟然只身走到了酒桌前,一手夺杯而来,转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脸蔫状,举手而去,气呼呼道:“给你!你赢了——不打了!太没意思了!” 武玄月惊目愕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直望之—— 就这样认输了?自己不过是找了一个认为最轻的理由搪塞曹云飞,结果对方竟然不打认输了?这是什么鬼? 武玄月哪里晓得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可怕—— 你可以说他笨,可是说他傻,更是可以说他无赖,说他流氓,用尽这世道最难听的字眼谩骂他,唯独不能说他“床第无能”这件事……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觉得羞愧难堪的字眼,武玄月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犯了大忌讳。 曹云飞的自尊心严重受挫,脸面掉了一地,索然无味,更是恼羞成怒。 武玄月皱眉小心翼翼道:“你这是怎么了?这……这……其实……跟你没多大的关系,是我——是我太矫情了!” 现下说什么都晚了,曹云飞已然认定了的结果,自顾自的钻起来牛角尖,更是自我厌弃更甚。 “呵呵~你就少安慰我吧——我自己几斤几两重,我自己清楚!老实说,你不说这件事的事情,我还没有这么介意,你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能的男人!毕竟你是我在乎的女人,你的第一次我只想给你留下美好的经验,而非是那撕心裂肺的痛彻,若是这样,我还是不碰你为妙……” 眼看曹云已经深陷自我厌弃的旋涡之中,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武玄月一想到此番任务不单单是圆房这么简单,若是自己因为一语之失,造成了不堪的结果,以后自己是要骂死自己不可! 武玄月赶忙补救道;“不是!曹云飞刚才是我口误,你别当真啊!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关,没有别的意思!你完全不用顾忌我的想法,我矫情作妖又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本是想要借酒麻痹自己,这是曹姑姑教我的,她说……她说喝多了,咬咬牙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你不配合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武玄月此番言论,简直是越描越黑,本是解释的言论,却在曹云飞听来,无疑是火上浇油。 曹云飞冷冷一笑道:“呵呵呵!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你还真是英勇武士好榜样!单灵遥,你给听清楚了!这件事不是你咬咬牙就过去就这么简单的!算了算了!啥都不说了,今晚上我就去妓馆找几个女子好好讨教一下关于男女欢爱的经验,我可不想自己在乎的女子第一次那么不堪!此事就罢,你就当我今晚上没有来此就成!” 说着,曹云飞冷厉转身,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大步流星而去。 武玄月见状,一手扔掉手中的酒杯,杯落酒水溅落一地。 武玄月当即急红了眼,奋不顾身而上,也不顾什么女子的矜持,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抱住曹云飞的腰——这小身板虽然钳制不足曹云飞百尺男儿的蛮力,却还是奇迹地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一招致命,曹云飞登时止步不前,一脸惊愕,更是情急动容。 曹云飞背对着武玄月,惊直了身子,竟不想这丫头也有慌乱阵脚的时候,而这样主动投怀送抱之举,却是对自己绝杀的好武器。 曹云飞虽说身子不动了,可是着胸口怒火未消,微微动眉之势:“松开——” 武玄月声色慌乱道:“我不!” 曹云飞皱眉,一语冷厉道:“松开!” 武玄月寸步不让道:“我不!” 294.和好(云月和好如初) 曹云飞无奈却还是恼火,恶语相向道:“单灵遥——你可知道你现在的作法多可笑吗?明明是你拒我于千里之外,而现在呢?却这般纠缠不休,你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的做法让人受不了,别说是曹云飞会生气,自己都觉得自己好难应付—— 可是自己没办法啊,到底脑子里顾虑东西太多,顾前顾后,却总是把所有人都考虑周全,唯独就是亏欠了自己的心。 毕竟对于女子来说,第一次是何等重要之事,良辰美景奈何天,风花雪月独缠绵,唯独心头有大患,终日惶惶不可安。 武玄月考虑太多,不管是从武道的发展,西疆的运势,还有长姐的未来,她事事考虑在册,明知道自己这次豁出去了才是最佳的结果,可是自己不甘心—— 只是因为自己真心喜欢上了曹云飞,也不惧成为他的女人。 偏偏这一次不一样,武玄月虽然平时算计进退,步步为营,可是在和曹云飞行男女欢爱的问题上,自己更希望能够纯粹干净一些。 从未想过,自己的时常幻想的美好的第一次,竟然会以这种结果收场——此目的性强的算计,把好好的两情相悦,硬生生地变成了一场交易,自己到底是过不去自己心头的坎,更是怕日后曹云飞知道事实之后,会怨怼憎恶自己,自己不想留下这样的隐患,而现下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武玄月思索良久,明知道自己此番作为,曹云飞有朝一日醒悟回来,总归会给自己扣上一个心怀不轨,狡黠多端的不良女子的名声,即便如此,自己也要硬着头皮执行下去。 武玄月轻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撒娇可怜道:“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很讨厌很烦人,可是你原谅我好吗?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再加上被人灌输好多奇怪的想法,我会顾虑会止步不前,也是在所难免的~是!我是怕疼,可是我更怕你的第一次给了别的女人,若是这样我宁愿忍着疼,也要……也要……” 说到那些让自己羞于颜面的话,武玄月当真是难以启齿。 曹云飞听到此,刚才的怒火方才歇了不少,无奈一叹,缓缓转过身来—— “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之前勾引我气势哪里去了?难道说你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吗?平日里那气势嚣张之际,凡是都要跟我争个上下,这次是怎么了?真到了真枪实干的时候,你倒是往后退什么吗?” 武玄月眼看事态有转机,故装楚楚可怜道:“没办法……不知者不罪,若不是姑姑给我讲了那么多,我也不会觉得这件事太过恐惧,曾经还在脑海里脑补了好动美好的场面,你我如何花前月下,酒后情浓,顺理成章,你侬我侬,如此这般真要是经历了,疼一疼也就过去,说不准以我的性子,还觉得这种疼痛是我人生难得的美丽之痛。哎……有时候被人灌输太多的经验,未必是好事。” 武玄月惯会给自己找替罪羊,她清楚曹云飞虽然恼火曹红霞,可是却真的拿她这个姑姑没脾气,只感私下里骂骂过过嘴瘾,到了人前决然不敢顶撞曹红霞半分—— 在曹红霞面前,曹云飞永远是个一扯就破的纸老虎。 果然,曹云飞这方缓缓推开了武玄月,一本正经地凝视而望,转而咬牙怒骂道—— “你别听我姑姑胡说八道!她就是个嘴巴没准的人!这种事情呢,一个人一个体验,虽说我承认我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经验,但是总归我还是有精细研究过房星君的房中秘术的书籍,这种事情也不算是完全没有经验不是?再者说了,你不也看过那几本关于房中术的秘籍,你也别给自己压力太大,咱俩就当是一起研讨武学典故,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我们把各自的彼此第一次交付给了对方,这样不好吗?” 武玄月眉宇微动,缓缓抬眸而望,不语相看的情浓,这一眼勾魂的深情而去,曹云飞被这小眼神看得浑身躁动不安,顿时热血沸腾。 曹云飞再也忍不住自己饥渴之意,情不自禁侧脸而去,轻啄了武玄月的侧脸,这一吻下去,武玄月连色更加娇艳红透。 武玄月一手捂脸,满脸羞红道:“就属你谬论多!让你怎么一说,搞得你我跟要钻研武学典故一般,更像是完成任务似的。” 曹云飞眼中晕开了涟漪,更是掩不住的笑意连连道:“怎样都好~怎样都好~只要你现在愿意做我的女人,执行任务也成,钻研武学也好,哪怕是你有心算计我也认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颤,没想到曹云飞一句兴奋地夸夸其谈,她听到了耳朵里,放在心上。 武玄月嘴角一勾,一计忽上心头,这狐狸尾巴又露了出来:“你此话当真?若是我现下告诉你我男女欢爱之事,关乎救世武道大事,你可怎么想?” 曹云飞一愣,只看眼前女子两眼水汪汪地期盼望着自己,倒是有几分摸不着头来:“拯救武道大势……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呢?” 武玄月慌乱摇头,义正言辞道:“不!一点都不夸张!这都是真的!” 曹云飞凝眉思索,眼看今日的女子,神态迥异,更是神经兮兮的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吃错了药了,怎么说话总是这样没谱没靠。 不过说来,若是自己跟这丫头结合,绵延子嗣,承袭了西疆曹门香火,也算得上是拯救武道大势,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丫头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 算了~管他呢—— 事已至此,怎样都好,难得这丫头投怀送抱,自己脾气该发也就发过了,索性见好就收,这没完没了之事,赶紧了断了最好,免得日后生变。 想到这里,曹云飞脑子清晰,胸口热烈,二话不说,弯腰弓背,一手操起武玄月的腿脚,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又是这样熟悉的动作,武玄月再次以公主抱的姿态,横挂在了曹云飞身上。 曹云飞眼神饥渴如火,声色急切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就要替天行道,一定要收复你这个小妖女,决然不能够让你出去祸害了这武道良民,你个小丫头可要做好觉悟了——乖乖从命,老老实实沉浮在我曹云飞的身下吧!” 296.拉煤(曹红霞介牌局做媒) 勒尔曼最大的棋牌娱乐会所青红楼的豪华包房中—— 四个珠光宝气的名门贵族夫人小姐围坐四方,打麻将起兴,身边各自丫鬟茶水果子伺候着,这派头这气势,果然不同一般。 曹红霞一手掷出了一张红中,清嗓关心道:“海夫人,我看你最近清瘦了不少,最近府中是不是又有什么闹心发生了?” 海家跟曹家有些渊源,大致是因为曹凛然和海云诺的关系,虽说曹海两个人亡故,可是海家和曹家关系一直有往来—— 要说这海家是西疆第一大商户,海家家主却是个不喜拉帮结派作风低调之人,海家家祖辈经商,惯出儒商精商,却不曾出过奸商和霸商,明明海家雄厚家底,坚实根基,庞大的人脉关系,都远远在万户侯之上,却未曾见过人家海家家主有任何张扬之举无端作风,更是不会行反主造次之举。 海家家主精明,深谋远虑,更是眼界广阔,自知道在西疆有钱到底比不过有权,自己在如何厉害,不过是一介商人,怎样都无法取缔权族的势力,若是没有白虎局的常年兵马武力庇佑,西疆早已经是一盘散沙,别说是国泰民安,金融昌茂的景象!若是常年战火连连,民众四处逃窜,何来发展经济之说? 海家家主心中敞亮,自知自己在武力好兵权方面,永远都要依附于曹家,所以从来不敢有任何僭越之心,安分守己只做自己家的生意—— 不向那金万千一般,虽说是商界一匹黑马,却被猪油蒙了心智,野心勃勃,总想着如何取而代之曹云飞的位置,年轻张狂,分不清楚形势,这也是为何曹云飞一直提拔海家,借机打压金万千的缘由之一。 这曹红霞不问还好,这一问倒是问出来问题来,只见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海夫人,顿时变脸,一脸愁色怒骂道—— “曹夫人,你觉得我还会因为什么事情上心上火?我家官人又得一新宠,纳妾四房,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这新进门的小妖精,芳龄十九,比着我小儿子还要小上两岁,你说说他个老不休的,一把年纪了还不安生!总是给家门惹点风流债,这男人有钱没一个好东西!我一看那四夫人年纪轻轻就是一个眼界活的聪明人儿——你说说我这些年,熬油苦战,才算是把海府中的另外两房妖女给规制老实了,竟不想这老不休的东西又给我迎进门一个,我能开怀吗?” 海夫人年过四旬,虽说在家养尊处优,风韵犹存,却也是年岁不饶人,保养地再好,也不比那十七八的小姑娘水灵。 这海夫人已经抱怨,顿时引发了武朝阳的同感,听别人的故事,自己也会受其影响,更何况自己的处境近乎跟海夫人相差无几,自然会浮想联翩,应合连连。 武朝阳努了努嘴,一手掷去一张东风道:“海夫人,老爷心里到底是有你的。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过说来海夫人你才是人生的大赢家,你看看您为海家诞下了三男三女,这样的好福气可不是谁人都可以有的!这海尚官对那年轻女子,不过是一时新鲜,时间久了,就淡了,你又何必如此较劲儿呢?” 曹红霞趁势附和道:“就是——海夫人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能因为那小浪蹄子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是?男人都是这样的贱骨头,这十八的男人喜欢十八的女子,这八十的老翁也喜欢十八的女子,改不了的秉性!海尚官已经娶了三房,多那一房也无妨,以你常年的斗争经验,还不是轻车熟路就把对方给料理了呢?” 海夫人嗤声一笑,摆明不埋账道:“我说我的曹姐姐啊~我哪里有你的好福气你?你看看你家季先生,博学多才,堪称西疆第一智囊,却独独之宠你一人,从我认识你起,就没有听说季先生有什么风流之事,闲言碎语,你不知道有多少你羡慕你曹红霞呢!还有,我这曹大侄女,也是命好如此,能够嫁给我们西疆的镇主,年少有为,英雄盖世,更是一等一的痴情,只钟情……” 说到这里,海夫人突然发不出音了,方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得罪住了人—— 海夫人偷偷瞄了一眼武朝阳,只看这年轻的夫人看四面表情,实则怒火升腾,气压飞涨,平日的能言善道,却在此时变得少言寡语,眉宇冷落,嘴角下拉,这气势只怕是比着发出来火更慑人。 武朝阳极力隐忍的气焰,不只是海夫人看的真切,这一屋子的人但凡有点眼力价儿都能觉察出来,最头疼实则是曹红霞。 曹红霞最清楚的是,自己约来一桌人打马吊,配合白虎军的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分散武朝阳的注意力,而现下海夫人不经意间触及到了敏感话题,曹红霞心中有鬼,自然不希望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 曹红霞登时一声吩咐下人道:“你们几个干嘛呢?还不快点给你们家的武夫人斟茶倒水!” 小青一愣,方才有所意识,手忙脚乱地斟茶倒水,却在这时发现这壶中茶水尽,更是慌乱,转而提壶叫门,命青红楼的下人送茶水。 “好了好了~二位夫人都泄泄火,咱们出来不过是为了寻开心,这是干嘛呢?又因为府中的闹心事影响大家的情绪呢?两位夫人,别忘了咱们中间还有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这天天受我们这帮子闺中怨妇的荼毒,造成心理阴影,以后人家陆姑娘都不敢嫁人了不是?” 曹红霞赶忙岔开话题,这个话题决然不能够在继续下去,况且曹红霞此番邀约,还有另外一重意思。 海夫人偃旗息鼓,不再多说什么,这眼睛落在了落落大方的陆家的大家闺秀的身上,不时上下打量,甚是满意道:“说来——这陆小姐今年芳龄?” 曹红霞眼露贼笑,这一个眼神武朝阳顿时领悟,此番做局曹红霞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不过是给海家大公子陪亲择妻的局。 武朝阳豁然明了,自然要附和两句道:“这陆姑娘貌美肤白,肤如凝脂,才学过人,不愧是文豪陆清正老爷子家的千金,生来就气度不凡,超凡脱俗的气质,可是我们这一届武门后裔,最缺乏的风雅气质了——” 297.心思(一桌麻将四人心思) 武朝阳到底是武门嫡出的大小姐,自然在外举止端庄,言辞得体,她既然知道了曹红霞之意,自然是要助力一把,毕竟结亲牵线也是善缘。 陆家大小姐低头羞涩道:“曹夫人你这是在折煞敏儿吗?敏儿怎么可能给曹大小姐比呢?你可是高高在上的武门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介文士之女,云泥之别,敏儿高攀不起。海夫人,敏儿年方二八。” 陆家大小姐循规蹈矩,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子,特别懂礼数,识大体,这样三言两语,更加引发了海夫人的好感。 海夫人两眼放金光,一手掷出一张发财,激动异常道:“是吗?那挺好,我家经纶今年刚刚好二十又一岁,你们两个人年纪相当,不知道陆姑娘可有婚配?” 陆大小姐满脸羞红,笑而不答,默默地摇了摇头,未出阁的大姑娘羞涩,说到婚嫁的问题上,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海夫人惊羡了眼眸,合不拢嘴的笑意:“是吗?那太好了~陆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约个时间,和我家经纶见个面认识一下呢?” 陆大小姐的脸更加红了,简直从头红到脖子根,却还是羞涩的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到这里,曹红霞轻笑,海夫人欢喜,自己正愁着给自己家的大儿子寻一个实体懂事的大家闺秀,脾气还不到能够太过强势,免得日后自己儿子受了老婆气,眼下这陆家姑娘,就是绝好的人选。 这陆家虽然不是什么武门商户,却是西疆一代鼎鼎有名的文客学子,陆清正文人墨客,官居二品,更是学徒门生众多,其中不乏朝中文官要职,所以能够娶得陆家千金,也算是一桩美事。 说来,海云诺是现任海家家主海昌德的嫡出妹妹,海家曾经的关系依然跟跟武门结亲,而若是能够在与文人贵族一脉结亲,你便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的美事。 海家夫人更有别的心思,为了巩固海家在西疆的地位,早有预想,欲把自己家的小女儿送去曹云飞府上做个填房侍妾也是好的。 毕竟,那海云诺再如何受万人敬仰,功高一等,追封连连,到底已经是一个死人,这死人不作数,即便如何风光,却只是图个虚名罢了。 所以,这海夫人的心思了然,给自己家的孩子们安排好去处的同时,也是为了巩固海家的地位。 眼看自己儿子的婚事有了着落,海夫人趁热打铁,思量周全,方才开口道:“曹夫人,有句话不知道老妪当讲不当讲。” 武朝阳彬彬有礼回应:“海夫人,您请讲——” 海夫人先是瞟了眼曹红霞,曹红霞颔首示意,海夫人方才殷勤笑意道—— “我家小女海宁珊年方十七,也是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我家小姑娘凡是最听人话,聪明伶俐,若是日后能跟了曹夫人您,受其调教,能在曹府为曹公子生个一男半女,也算是为我家海氏一族光耀门楣,更是可以助曹夫人你一臂之力,在府中曹夫人你多了一个臂膀,就多了一份力量,你看……” 海夫人此言有的放矢,更是之前跟曹红霞已经商量甚久,循着这个时机说出来罢了。 曹红霞心知肚明,武朝阳已然然是弃子一枚,可是曹红霞也不希望武玄月日后在曹府一人独大——这就必须地想办法分了那武玄月的宠爱,方是长久之计,宅斗之中的制衡之术,也是为了平衡女子之间的关系必要手段。 若是如此,眼看武朝阳已经败了,索性就只能够塞个新人进府,也算是为了变相巩固武朝阳的地位。 只是,曹红霞只看到了武朝阳温婉聪慧的一面,却不知道这这小姐的骨子里也有桀骜的倔强。 海夫人此言一出,武朝阳眉宇微动,敛目抬额,略显得几分厌烦,却不动声色,右手食指在自己前方的一排麻将从左至右呼啦而去,只听到那指甲和棋牌抨击作响的清脆声,像是无言的抗议一般。 海夫人老道聪慧,自然在武朝阳的脸上嗅出了一丝异样,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人该得罪已经得罪透了,想来自己身后又有曹红霞撑腰,自然说话的底气也充足了许多。 海夫人惯会察言观色,虽然嘴中言辞不少,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不少,算是做出了一方让步—— “曹夫人~我家宁珊呢,你见了绝对喜欢,你在曹府之中多有无趣,若是真的多几个姐妹聊聊天派遣派遣寂寞也是好的,我听闻曹堂主整日繁忙公务,家中甚少归来,你和二……二夫人守在家中,想必你也看她不顺眼多时,若是多一个帮手进府,你的日子说不定……说不定……” 武朝阳眉头皱起,一脸厌烦表露无遗,冷眼直视,寒光冷厉道:“海夫人此言差矣,怎么说你也是高门贵族的长房夫人,这话说得冒失了!正宅府之中,争宠之事,难道是以数量取胜的吗?” 武朝阳索性不再伪装自己善良温婉的一面,眼看人家的心思已经安插到了自己的后院之中,武朝阳再也忍无可忍了! 说来,自己和二房女子好不容易关系有些缓和,这突然又加进来一个商门女子,这海夫人用心何在,自己心里跟明镜一般—— 这海夫人的那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武朝阳的法眼呢? 武朝阳一点都不避讳,直截了当回绝了海夫人的痴心妄想—— “海夫人,我跟宁珊有过一面之缘,这样绝好的女子,你就舍得她来我曹家做填房吗?明明是可以做人正妻抬头挺胸做人,却要委曲求全低人一等入我曹府!她一进曹府是连两二房都排不上的妾室,不但要看我家堂主的脸色,还要看我和二房的脸色,你也是为人父母之人,你怎么舍得自己身上掉的肉,受人屈辱呢?况且你问过宁珊的意见了吗?你知道云飞的心思吗?人家两个人还没有说什么,我们这些人在瞎操什么心呢?” 武朝阳这脾气一上来,也是相当了得,断有怼天怼地怼死人之势,既然得罪人的话已经脱口而出,自己就不怕多说两句。 武朝阳此言一出,一桌人惊呆愕然,曹红霞首当其冲瞠目结舌,决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侄媳妇也是一个火爆脾气的角色。 298.突击(倾赤子水中下毒迷晕众人) 一桌麻将四人,各自表情不同—— 曹红霞惊目愕然,海夫人尴尬赔笑,陆小姐低头躲闪,只有那武朝阳气势高涨,一脸冷厉毫不退让的桀骜。 海夫人自当讨了没趣,虽说自己和曹红霞两人掐点拿捏的好,可是人家当正房的不吐口,偏偏又是武门至高权利嫁过来的嫡出大小姐,打狗也得看主人,自己在如何口不择言,也决然不敢公然开罪武朝阳这样的贵族。 海夫人嘻嘻哈哈脸上无光,可是又不敢供出曹红霞这个幕后指使,只能够打破牙活血吞,这倒霉催的委屈,自己咽了回去—— “哎呦呦~你看老妪我这张破嘴说什么鬼话呢?曹夫人你就当是我这个妇人话多不懂事,全是一番玩笑话罢了,我只是觉得我家宁珊特别欣赏曹夫人你的气质和气度,想着若是有机会可以向你求教三两,我家宁珊以后找婆家就更有指望了,没有别的意思,曹夫人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哈哈哈……” 海夫人赔笑连连,说来她在西疆这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有过这样的境遇?而到了武朝阳这里被人说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武朝阳眉宇微动,声色冷厉,轻哼一声道:“是吗?若是海夫人有这样的想法,朝阳倒是可以成全宁珊一片赤诚!正好我房里缺一个打点我生活起居的婢女,若是海夫人舍得宁珊的话,就把她送到我府上,让我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准我的父兄来我西疆合议之事,身边的那个将领看上了宁珊,也算称得上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武朝阳明知道这海夫人玩的心思,心中不快,必然要发泄出来,这也是杀鸡儆猴之兆,为的不过是警示身旁众人,若是谁再有这歪歪心思,往我曹府无端塞人,就别怪我武朝阳不客气了! 这般理直气壮,当仁不让的气度,更是一语中的说中了其中要害,既显示了武朝阳霸族之后的气势,又生生彻底斩断了海夫人的奢想。 海夫人听到这里,一头冷汗肆意,惊目窘态,嘴巴都变得不利索起来:“这……这……这可使不得吧……让我家宁珊去……去做曹夫人你的……你的婢女?” 武朝阳挑眉抬额,嘴角一勾道:“怎么?舍不得吗?海家的闺女还真是金贵,当得夫人侍妾,却当不得他人之婢?哼~你以为你家的闺女有多高贵吗?你可知道我身旁的婢女小青,出身何等人家呢?权族一脉的分支,司徒家族的嫡出小姐,司徒文青!我竟不知道司徒一族倒不如你们海家来得贵重!你家的海宁珊说到底不过是嫡出三女,还是你这个娘亲口口声声说是她仰仗我这个武门大小姐,希望我能够调教提拔一番,若不是我跟海夫人的交情至此,你又千辛万苦的推举自己的女儿,你觉得我会开这个先例让她来我身边亲自调教吗?我这是在抬举她,难不成你们海氏如此不识抬举吗?” 武朝阳霸气侧漏,三言两语,冷嘲热讽,以绝对优势压制海夫人,根本不给对方留一丝情面可言。 海夫人惊恐万分,更是吓得浑身战斗,摸牌的手抖不成形,脸上还是不得不维持微闪笑容,心中既胆怯又憋闷:“是是是……曹夫人所言极是……只是……只是……宁珊年纪尚轻,做事毛躁……怕是……怕是伺候不好曹夫人你啊……” 说着,海夫人想曹红霞投以求救眼神,自己哪里知道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角色,本以为可以跟自己的小女儿谋一个好出路,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下自己是骑虎难下,这该怎么是好呢? 曹红霞一直不语,不是视若罔闻,而是观察现下武朝阳的一举一动,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武朝阳的实力。 曹红霞眼看海夫人已经寡不敌势,马上就要败下阵来,自己若是再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确不合适。 可是若是自己说多了的话,又怕自己暴露在外,这可不是只想要的结果。 刚好,这个时候,青红楼下人送来了新茶和点心,曹红霞赶忙招揽下人道:“来来来~大家不过是出来玩乐,没有必要把一些玩笑话当真,你们姑娘赶紧都给自己主上杯中填满茶水,都喝些茶消消火是吧?朝阳——” 却只看,武朝阳面色冷峻,一言不合就冷脸的个性,还真是让旁人受不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武门大小姐,谁敢惹她那就是给自己在找死! 陆小姐甚是有眼色,赶忙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婢女,身后女子甚是伶俐的接过外面下人送来的托盘,将其放在另一饭桌上,举起水壶,逐一给几位主上斟茶倒水。 陆小姐在一边劝和着:“武姐姐,你也太生气,海夫人就是那么一嘴子话,你当是玩笑,笑笑就过去了,曹姑姑说的极是,好不容易大家齐聚一堂,图个开心罢了,你说说你生气,吓得海夫人也不敢动容,到底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不是吗?” 武朝阳低眉垂眼,这脸色依然不好看,张口道:“海夫人!你愣什么神呢?该你出牌了——” 此事的海夫人当真是吓得脑子都不经事了,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麻将桌上,就剩下心惊胆战,赔笑赔错,随手摸了一张牌扔了出去。 海夫人胆怯怯道:“西风……” 却不想武朝阳开怀大笑,豁然推到了麻将道:“胡了~大三元!海夫人承让承认了!” 眼看自己输牌之势,倒是换来武朝阳的好脸色,也算是值得了,除了傻笑陪好,海夫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曹红霞,见准时机,张口号召道:“先中场休息下,刚才一直手口不闲着,我们喝些茶水吃些点心,继续再战如何?” 说着,曹红霞起先起身,引着三个女人走到了另一张饭桌前,各自坐下,曹红霞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重新拿来了茶盏,依次给几位主上斟茶倒水。 因为前戏的征兆,四个人落座之后,顿时陷入了一片冷寂尴尬之中——四人各自举杯饮茶,倒也不是真的口渴,就是希望通过喝茶这个动作,来缓解尴尬气氛。 却不想,一杯茶水尽,四个人同时出现一样的症状,各个头昏脑涨,眼前模糊,浑身无力。 曹红霞是最后一个撂倒,却在闭眼之际,耳边听到身边的丫鬟惊慌失色声音和外人冲入房门的阵势…… 倾赤子携一众伪装小厮一众冲进了包房,逐个打昏了丫鬟们,而后将一封书信塞到了小青的手中。 倾赤子侧眸一望东倒西歪的四个中青年妇女,勾嘴一笑:“呵呵!这一次算是赚大发了!本以为只逮着曹红霞和武朝阳就够了,结果连海夫人和陆小姐也在此~可谓是西疆之中的文武权商的内人都集中一堂,如此甚好甚好!” 300.恢复(武玄月恢复武气在身) 曹云飞急吼吼地穿上了衣裳,随手两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也顾及不得这穿衣礼仪,束发盘起琐碎之事。 登时回眸一望,自己家的媳妇也算是勉为其难地穿戴整齐,方才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霍然打开大门,一脸焦灼地追问道—— “你说什么?我姑姑还有武家大小姐,连带着海夫人和陆小姐都被倾赤子给掳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晚上的功夫,竟出了这样的惊天大事,你给我细细道来。” 锦瑞不敢怠慢,双手奉拳请命道:“曹堂主,此事说来话长,更何况现下白虎军高位都在行军营中等你过去商议对策情况,你看咱们一路过去,你且听我路上给你慢慢道来。” 曹云飞皱眉思索片刻,转而回首相望屋中佳人,只看武玄月正在收拾整理自己的衣服细节,这头发凌乱,脖颈之处尽显多处殷红吻痕…… 曹云飞顿时有几分不忍下看,径直走了过去,直接上手提了提武玄月衣领,只无奈这斜襟衣服就这么点布料,怎么提都遮不住武玄月脖颈上的若干斑斓。 武玄月一脸愕然,不知道曹云飞这是何故,怒眉无辜道:“你……这是……你这是干嘛呢?” 曹云飞有几分霸道冷艳气势,不容置疑道:“出此大事,你不必跟过来,在府中好生修养,没我的允许不能出门,知道不?” 武玄月当即就急了眼,这件事怎么可能跟自己没关系呢?自己的亲姐姐被人又掳了去,到底是打着骨头连着筋,自己怎么可能如此心大,不管不问呢? 武玄月态度坚决道:“我不!我也要去!” 曹云飞一脸怒视,自己的小娇妻这般撩人模样,又是一脖子的吻痕尽显,这姿态要是出去了,可是要惹人注目,让旁人看了笑话不是? 曹云飞一声怒吼,喝令而止:“叫你待着,你就给我在府中好生待着,自然是有让你待着的道理,你若是不乖不听话的话,信不信我继续关你禁闭?” 武玄月被这突然起来的霸道气焰弄得摸不着头脑,却不想曹云飞下一个动作,却是温柔之际——他弯腰俯身,在武玄月唇上蜻蜓点水一吻,武玄月眼睫轻颤,瞬时迷惑了心智。 武玄月稍一分神,曹云飞已经大步而去,一手摔门而去,命人锁上了房门。 武玄月惊怔,片刻之间,曹云飞用尽霸道总裁的手段,竟是又把自己给禁锢至此。 武玄月恼火踩脚不止,发泄过情绪,冷静下来就是好奇,这曹云飞到底在自己脖子上看到了什么,会让对方发如此大的火? 武玄月径直走到了铜镜前,一眼望去,这镜中赫然映出了自己脖颈之处斑斑驳驳的吻痕,武玄月急着上手去擦,怎么擦都擦不掉,顿时恼羞成怒,方才意识到这脖颈之上是怎样了不得东西。 武玄月气急败坏走到了床头,一手扯下了床上的帷帐,三五两下武气消减而去,一块不大不小的方巾飘然而落,武玄月凌空抓过,气哼哼地拴在了自己脖颈之上! 等等…… 武玄月突然抬手相望,一脸惊愕质疑,转而兴奋到发狂! 刚才…… 刚才—— 刚才!自己是不是使出来久违已久的武气了呢! 武玄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触感,这还不放心,赶忙双手抱桩而立,养气三巡,凝气行运,体内一股子气流磅礴而出,不管是自己的脾脏,还是自己肾脏,最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肝脏,都充斥着一股淳厚的气流,在自己的体内激荡翻涌! 武玄月猛地睁开眼睛,傻笑不尽,竟然高兴的不知所措:“回来了!回来了!都回来了!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已经按奈不住体内的膨胀情绪,行气运身与掌间,一掌推出,被锁定紧闭大门轰然炸开,只看外面明亮一片的天空,武玄月大步流星而去—— 武玄月不费吹灰之力,蹬脚而起,飞檐走壁与勒尔曼每一寸墙头,那一个最为轻巧的雀鸟再次回归故里,武玄月兴奋不已,恨不能呐喊而出,我武玄月又活过来了! 这迎风而去的感觉不要太好,这才我武玄月该活出来的模样! 只当做这天际的雄鹰翱翔苍穹;不甘困于牢笼扮装那中看不中用的金丝雀鸟。 武玄月簌簌飞脚而去,一路疾行飞至行军营之中,轻巧脚力落与中控中心,正要掀开门帘参与其中,却被帷帐内的争斗生止住了腿脚。 白虎行军营,主控营中—— 季无常有史以来第一次最为着急上火,毕竟这次是自己老婆被绑架,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换做是谁都不能够冷静处之,关心则乱。 季无常竟然第一次头脑不清晰,声调高出八倍道:“曹堂主!你都是给句话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总是这样拖着不是个解决办法!你姑姑的个性你是了解的,性子刚烈执拗,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她委身在敌军阵营,就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有妥协二字,若是她发起飙来,我怕她吃亏啊!” 曹云飞不见得比季无常轻松多少,到底是自己的姑姑,还有那武家大小姐和海夫人,陆小姐,哪个不是举足轻重的名门之士的内人家女?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曹云飞比谁都着急上火,可是你若是让他现下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现在一头脑热,根本做不了决定。 白华眼看季无常急躁,曹云飞眉宇冷厉面色冷峻,自己手头病人又是应接不暇,所有的事情乱成一团糟,这西疆是要大动乱的前兆。 白华还是相当稳得住神,思索片刻,上前谏言道:“曹堂主,只怕这次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了,照这个形式来看,末凉一族应该已经做好了要和我方白虎军直面交战的准备了,事态紧急,曹堂主你以为如何?主张主动征战,还是被动迎战呢?” 曹云飞轻叹一句,眉头皱的老高:“白先生你觉得我有的选择吗?我又不知道那末凉一族的老营在何方,我倒是想主动迎战,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只奈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脚探进了主控中心的帷帐之中,义正言辞道:“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啊!我提倡——主动出击!”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男女的目光惊羡,都集中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301.鼓动(武鼓动白虎军气势主战) 曹云飞愕然,一眼冷厉不满而去,不动声色,此地无声胜有声—— 这死丫头明明是被自己锁在了单府之中,怎么这会子功夫没看住,就跑出来了呢?这是跟自己公然作对吗? 武玄月不用看就知道此时的曹云飞脸色何如,与其让自己不自在,索性就不多去看上一眼。 武玄月迎头上前,径直走到了季无常的面前道:“季先生,你先别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惊慌过,我知道你护妻心切关心则乱,但是事态越是紧急,越是要稳住阵脚!可别迷失了自我。有个好消息,我知道怎么去连霍城的路线,你是我军军师,你若是急了,军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话毕,武玄月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事已成,我的武气已恢复,曹云飞体内的白虎符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听到这里,季无常眼神微颤,焦急之余,更显得有几分激动。 眼看,白虎军反击有望,季无常虽说听到自己老婆被掳走的消息难以接受,至少现在总算有好消息传来,也不枉费自己煞费苦心一片。 季无常情绪矛盾,说不出激动之余,竟然老泪横流,情绪难抑—— “二小姐……你……你可说的都是真的?” 见此状,武玄月瞠目愕然,竟不想自己一句话,会引发季无常如此的反应,当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惊慌失措。 武玄月一手抓住季无常的衣袖,背朝众人,低声提醒道;“季先生!你做得过了——现在耽误之际是要靠你军事的智慧,打胜这一仗,我们好不容易激活了曹云飞的虎符,现下正是个好时机!你想想看,西门宇霍之前只敢在私底下做些小动作,这一次如此明目张胆掳走了西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亲眷家属,他们公然挑衅在先,我们趁机除之后快当然!所以,现在是灭了末凉一族最好的时机!” 季无常何尝不知道这是绝佳的时机,可是自己夫人被对方掳去当了人质胁迫,自己的弱点被西门宇霍捏在手掌心中,即便是自己再如何聪明机智,情绪受了影响,智商多少也会受其影响。 季无常调匀呼吸,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尽管治标不治本,至少能够顶的上一段时间作用。 季无常故装镇静,缓缓转过身来,拱礼相上:“曹堂主!我觉得单协领所言极是,此番便是我军灭掉末凉一族的绝好时机,如此公然挑衅,伤及妇孺家眷,猪狗不如,天理难容,若是不诛之后快,愧对我白虎军惨死在沙场的将士!更是愧对于曹家列祖列宗!” 曹云飞皱眉视之,当即就觉察出武玄月和季无常的举动异样,俩人这样一唱一和,煽动人气,鼓舞士气为何,再显然不过。 曹云飞冷眼一瞥武玄月,不动声色,轻步到她身边,俯身压低声音至她耳边,一脸猜疑道:“你个小狐狸——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鬼动作呢?你若是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话,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武玄月根本不给曹云飞说话的机会,转而公然行抱拳礼上,装模作样,毕恭毕敬道:“曹堂主说的极是!单灵遥必当竭尽全力配合白虎军,我单灵遥生是白虎军的人,死是白虎军的魂——自当倾尽自己的全力,为我白虎军励精图治,死而后已!” 曹云飞惊怔,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咬牙鼓腮,转而阴霾一笑,若有所思道:“好好好~很好!单灵遥!我算是低估了你!既然如此,大家是不是都要主战?” 白虎七星君和阴虎七煞,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此,秋菊眼看武玄月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登时不管任何,果断冒头起哄道—— “我们听单协领和季先生的!那末凉一族欺我西疆多年,我们在座众人的家人,哪个不是受这常年战乱的荼毒,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一口气,我秋菊忍了时间够长了!只当是不吐不快!为了我们西疆长久安危之大计,我自当化作战场最强韧的利器,即便战死沙场,也是一个武者荣耀!死而无憾!” 连这小女子都有这般觉悟,气氛渲染到了极致,白虎军上下众将领,无一不热血沸腾,士气倍增。 段八郎又是一个极度容易被人调动的情绪的热血汉子,秋菊此话毕,他便按奈不住性子来,扬声一吼—— “去他娘的末凉!老子早都看他不顺眼!若不是这老季头天天说什么忍一时海阔天空,老子早就想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堂主,段八郎没有什么太大本事,就是莽夫一个,可是八郎却有一颗铁血汉子的心!这口气,若是不出,我死不足惜!” 登时,主控营炸开了锅一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血豪迈,相应连连。 曹云飞嗤声一呵,瞥了武玄月一眼道:“小狐狸,你又如愿以偿了!你就和着我军中上下,一起算计我一把吧?” 武玄月埋头奉行,两臂之间的脸颊忽闪一丝坏坏笑意,口中语调依然恭敬道:“曹堂主你这是在误会灵遥——难不成是我揣测错了,曹堂主不想战吗?” 曹云飞怎会不想战?自己血海深仇,父兄战死,这一份仇恨早已经根深蒂固,只是这些年跟西门宇霍打交道多了,对方那些无聊的招数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也就没有那么在意小人的无聊行径。 曹云飞不是不想报仇,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慢慢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已经输不起了——毕竟自己是曹家最后一根独苗,若是连自己都战死沙场,曹家这一支血脉就彻底断了。 若是没有决胜的把握,曹云飞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年轻气盛意气用事。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武气回来,曹云飞白虎符令若是没有出差错,应该是已经被激活了。 只是曹云飞忙于各种繁杂事务,还未来得及发觉自己身体异样变化,曹云飞心里没底,而武玄月心里清楚。 此番战役,势在必行! 曹云飞微微挑眉,沉声道:“把你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武玄月应声抬头,鬼机灵的眼珠子闪闪金光,那一张掩不住自信的脸,缓缓出现在曹云飞眼前。 曹云飞看到此,无奈一笑:“看你这样胜券在握的姿态,你这个鬼机灵又在打什么的鬼主意?说来听听!” 武玄月嘴角一勾,倒不急于求成,卖了一个关子道:“曹堂主,你若是信我单灵遥,就顺应民心,我必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复!适当蛰伏那是为了积累实力等待时机,若是时机到了,曾经那些仇恨一笔一笔都要给咱们算回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302.慰藉(武玄月给予曹云飞底气和力量 曹云飞、武玄月一身戎装,御其各自的卢赤兔飞马,引领白虎军众将士,准备待发。 曹云飞运气而生,一招“风掣万里”,手下挥影而出,西疆的缩略图若隐若现而出。 曹云飞斜睨了一眼武玄月,张口道:“来吧,说说看你知道的路线和地点?” 武玄月低头俯视,大致一扫缩略途径地点,一手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方才张口道:“你看到西北方向的沙丘之地吗?那个地方就是西门宇霍的老巢连霍城!” 曹云飞顺着武玄月一手指的方向,嗤声一笑,无奈得摇了摇头道:“这西门宇霍也忒狡猾,这沙丘之地本就不起眼,在加上风掣万里根本所搜不到他的实体,估计那家伙已经用了幻形之术,把整个老窝给隐蔽了起来!” 武玄月嘴角一勾道:“没错!那西门宇霍就是一个既聪明又阴毒的秃鹫!可惜了了,白瞎了那一张帅气的脸~修什么道行不好,偏偏修邪道!若不是执迷不悟与邪术,他的容颜绝对是称得上这武道数一数二的容颜~”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脸厌恶冷瞥,醋味十足道:“单协领,你这样合适吗?在自己的夫婿面前,公然夸赞敌手的容貌!他西门宇霍有什么好看的吗?我的脸还不够你看个够吗?” 武玄月噗嗤一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趣道:“你这家伙就是听不得别人长得好看~没错没错!你最好看,你最帅气了!你的盛世美颜,我这辈子都看不够!有本事下辈子投胎,你也一定要有这盛世美颜!哎~你个大傻子在吃什么横醋啊?我是故意的!看你一副冷峻严苛,紧张到死的表情,我就觉得可乐,想逗你一笑~化解一下紧张气氛~” 曹云飞怒视而去,好声没好气道:“你这死丫头!到底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不?咱们马上就要出征沙场,生死未卜,后果不知,你竟然在此时此刻还能够开得起这种玩笑!我到底是该说你心大,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语重心长慰藉道:“夫君——你不必这么紧张,沙场凶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武者的宿命,说是荣耀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的说法罢了,我又怎么会不紧张不害怕呢?只是现在紧张已然无用,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或许这一场我们会战败,或许你我就要战死沙场……不管生死如何,只要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就够了~能够跟你携手此生,哪怕是短暂的,也是美好的!我是你的人,此生无憾——” 说着,武玄月一手勒着缰绳,一手牵起曹云飞的手,继续张口道—— “昨晚我把我自己交付给了你,今日你我就要赶赴杀场,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怕这辈子再无任何女人可以拥有的经历,我便是幸福的;有你在身边陪着我出生入死,我便有又底气的;所以,你便是我永远的后盾,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你的心都是跟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你我一起去面对;有什么困难,你我一起去解决;有什么压力,我们一起来扛——说过的,你我夫妻同体,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不分彼此的,对吗?” 曹云飞突然之间,心头一热,确然没有想到,这丫头竟会在此情景,说出一番让人沁人心脾的话语来,这丫头绝对是个魔鬼! 生死大计之间,明明连自己一个男人都会觉得胆怯,却是因为面子作祟,硬着头皮强撑下去—— 眼前的丫头,摆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软肋,却不动声色的战在了自己的身旁,不卑不亢,不急不躁,鼓舞自己的士气,成为自己心头的脊梁,让自己变得更加有底气。 与其说是,自己是对方的底气,自己是对方的支撑,恰恰都是反话,这丫头才是自己的最后的底气,和自己勇气的来源! 曹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武玄月的手用力反握,一脸正经道:“跟了我……你不后悔吗?” 武玄月微笑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有三,第一我是我娘的女儿,第二我是我爹的骄傲,第三我是你曹云飞的妻子!这三件事情,此生便是我最大的幸福——生有何惧,死又何妨?只要我身边有你,阴曹地府,我也陪着你一起闯过去!哪怕是把天地搅个乱七八糟,有你在,我便安心——” 曹云飞脸上终于放松了表情,虽说是苦笑,而这苦笑之间却透着无尽甜意:“你啊你啊~嘴巴总是这么甜!你是故意的吧~” 武玄月冲着曹云飞做了一个鬼脸,故装轻松道:“你猜呢?” 曹云飞嗤声一笑:“绝对是故意的!”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的紧张气焰已经逐渐被化解,方才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好了~秀恩爱的时间到此结束了——白虎军正在等你我的时令呢~这样,你觉得这样如何?七星君带一波人马从正方突击,阴虎七煞带一波人马从后方偷袭,白虎军再分两个小队从左右两侧夹击——白虎七星君主明,阴虎七煞主暗,待七星君在前方杀敌无数,分散了末凉军的兵力的时候,我便带着阴虎七煞偷偷潜入连霍城内部,解救人质,待我发号施令之后,你再名左右两拨人马,一同攻入城中,咱们从四面八方,将霍连城一锅端了!” 武玄月的战术绝对没有问题,而现在曹云飞最担心的则是武玄月的武技—— 曹云飞听罢,脸上一脸愁色道:“你……能不能……” 曹云飞话还没有说完,武玄月当即果断拒绝道:“不能!夫君——你信我一次好吗?我要上战场!你若是不放我进战场,我便现在就死在这里!若是不能够跟你一同出生入死,焦作等待,提心吊胆,我便现下就自行了断来的自在,你的人生你的武场,我只能够在一旁观望,却不曾参与其中,这种被人遗弃的感觉,我不要!” 曹云飞只看武玄月眼中坚毅和倔强的光芒,曹云飞心头一松,苦笑连连:“我知道了~行吧,就按你说的办——若是我不愿意,你也不会善罢甘休,罢了~不多说了,你保护好自己就是了,明白吗?” 武玄月开心一笑道:“嗯~彼此彼此,夫君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303.迎战(西门宇霍早有准备迎战至此) 曹云飞一手附在武玄月的脸上,甚是安慰道:“还好,有你在——” 武玄月微笑回应之:“说什么傻话呢?遇见你才是我人生之大幸!” 曹云飞欣然笑意,转而目视前方,两眼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此时的曹云飞士气十足,内心强大,一手挥袖,撤去了“风掣万里”的招数,清了清嗓子,扬天示令道—— “众将士听令,一会到了西门宇霍的老巢,由我带着白虎七星君三师、四师、六师打头阵代号一分队,由单协领带着阴虎七煞以及一师、二师、五师从霍连城后方包抄代号二分队,八至十二师攻左方代号三分队,十二至十六师攻右方代号四分队,余下兵力按兵不动,守城护城!” 此话一出,行军营门口浩浩汤汤的兵佣站直了身子,双手奉拳示上,齐口同声领命复明道:“末将领命!” 此言毕,曹云飞侧眸一望,十分温柔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了——” 武玄月欣然笑意,转而从衣襟中掏出了一个锦囊,塞给了曹云飞道:“这是我早先给你准备了一个锦囊,到了关键时刻,你可打开了此锦囊!谨记,上了战场,先不要冒进杀敌,尤其是你跟西门宇霍对战之时,不管他出什么鬼马神招,能避则避能闪则闪,待完全摸清楚对方的路数和气力之后,找到致命要害,方才能暴露你的最强实力,一招毙命!” 曹云飞斜睨厌烦,这种战术自己听来都觉得可笑,左躲右闪想什么样子呢?如此这般抱头鼠窜的模样,让自己手下看了士气大减,如此这般,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事情,自己才不要! 曹云飞却也懒得搭理武玄月这么多,二话不说,运气而生,祭出“跨虎成风”招式,一众将士,片刻不到,已经转移了战场。 曹云飞直目而去,温声命令自己的小娇妻道:“去吧~注意安全——” 武玄月微微颔首示意,一手扬鞭,引着自己身后的众将士果断站位,只等曹云飞二次发放“跨虎成风”,武玄月带领的二分队,消失不见。 曹云飞顺势,转移了三分队和四分队,转而御马转身,扬手而上,扬声示令道:“一分队听令,跟随我去,大杀四方,到了那霍连城,便是鬼邪之地,不是丧尸就是妖邪,大可不必存有任何怜悯之心,用尽全力,杀之诛之!” 说着,曹云飞转身飞马扬鞭,奋力而出,带着身后浩荡人马,气势汹汹向霍连城城门冲了过去。 万马奔腾,沙尘飞扬,飞沙走石,杀气升腾。 曹云飞冲之门前阵地,登时愕然愣之…… 却不想,这西门宇霍早有准备,早早在霍连城门外沙地恭候多时,沙地之上,竖之四根高杆,上面分别捆绑着曹红霞,武朝阳,海夫人和陆姑娘四个人质。 西门宇霍一身黑红妖气升腾战甲,稳坐高头鬼马之上,身后众鬼兵,黑压压密密麻麻一片,盔甲之下无脸,却是各个眼中闪着幽幽红光的鬼怪。 曹云飞见状,勒马止步,眼中怒气,嘴中不经意间骂出一个字来:“靠!” 曹云飞身后的季无常只看自己的妻子,被人五花大绑,悬之高杆之上,何等焦灼急躁心情,可想而知。 西门宇霍放浪大笑道:“曹堂主果真是风马之速,这才隔了一晚上,消息灵通,腿脚灵变,分分钟钟就杀到了我霍连城外,既然如此,西门兄可不能够让曹堂主太过失望了~这不,恭候大驾多时,这一份人情大礼,曹堂主你可还满意?” 曹云飞望之对方阵营之中的四位人质,心中谩骂不止,却有无可奈何到了极点,到底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民众的性命在对方手中握着,自己怎么可能放的开手脚大杀四方! 曹云飞眉宇微皱,咬了咬牙道:“西门老贼,你我交手多时,没有想到你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男人之间的战争,你把这些女人牵扯进去作甚?你放了他们,你我真刀实枪干一场!” 西门宇霍微微勾嘴,不紧不慢道:“呵呵~此言差矣,不过曹堂主对我的定义还是挺到位的,我本就是小人一个,做事向来没有底线,我只认结果!为了得到西疆,我可以不折手段,可以丧尽天良又如何呢?战场无父子,刀枪无眼六亲不认,抓你几个亲人作为人质又如何呢?想当初,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刮了你的兄长曹凛然——那一招龙虎风云,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怎样?曹堂主要不要在这里再大显神威一番?管他什么亲属家人,西疆子民,只要杀个够性,偶尔牺牲一两个人的性命,也是无所谓的!” 西门宇霍简直就是个混蛋,如此言谈,不过是为了刺激曹云飞唤醒曾经那些年的记忆,杀人必先诛心,灭军必先杀势! 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心头不快,情绪暴涨,欲要喷薄而出,恶言相向,却被身后的季无常拦住了。 季无常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望杆之上,小声献计道:“曹堂主,你可否使用跨虎成风,将四位夫人小姐置换归来呢?” 曹云飞听罢,方才恢复了理智,微微点头示意,这方便迫不及待的使出了气力,却不想一阵龙卷风风靡而去,到了此四人的周身,竟然毫无效力可言,曹云飞多次运气无效,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西门宇霍见状,放浪笑意更甚道:“哈哈哈~曹堂主还真是心急之人,你可知道绑在这四位夫人小姐身上的绳索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大致跟锁气环差不多的材质,不管你如何用气都无用,除非你亲自上阵,割断了绳索,若不然根本无效。” 曹云飞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自己被对方钳制,这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该如何是好呢? 季无常更是急的满头是汗,眼看自己老婆一脸冷厉,视死如归吼天道:“云飞——吾等都是累赘,为了西疆之大业,牺牲吾等一众人根本不足惜,你大可放马过来!” 还未等曹云飞开口接话,季无常按耐住不住性子,大吼而去:“夫人!你在说什……什么胡话呢!曹堂主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西疆子民的性命于不顾的!你等几位贵人且等着,我们会想方设法救你们回来的!” 曹云飞虽然心急如焚,却在季无常慌乱之中更加六神无主。 曹云飞凝视季无常良久,不知该如何言语。 304.营救(白虎军进行营救人质工作) 曹云飞眼看季无常此番紧张到事态的地步,可见自己姑姑和季无常感情深厚,初尝男女云雨之情的曹云飞,又怎么会体会不到季无常的心情—— 曹云飞试想,若是换作那高杆之上捆得是自己的心上人的话,这会公子功夫,自己的境遇只会比季无常更加糟糕,更有甚至六神无主,头脑发热。 现下该如何是好?季无常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战术上,整个人都快接近崩溃了…… 白华见状,相当稳得住神,毕竟无心挂念,自然心静如水。 白华御马向前,行之曹云飞面前拱礼请命道:“曹堂主,你何不唤回单协领呢?她的任务是在后方营救人质,现下人质已经放在了这台面之上,季先生情绪不太对劲,你把单协领给唤回来,从长计议!” 听到这里,曹云飞颇为称赞,一招跨虎成风,顺着自己的赠与武玄月的发簪的位置,一下子就锁定了武玄月的位置,将其置换了过来。 武玄月一脸惊慌,焕然而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皱眉索问。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一手指去,武玄月顺着曹云飞手指方向望去,登时眼睫一颤,不由自主发声道:“我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我在敌营中寻了半天找不到踪影,原来都在这里呢?西门宇霍还真是用心歹毒!” 曹云飞无奈一叹,直奔主题道:“那绳索便是用锁气环材质做成的,用其人无效气力,刚才我试了试跨虎成风,救不了他们几个,这下怎么是好?战局僵持,人质在上,我们这方可有什么办法?” 武玄月见状,唏嘘一声,皱眉深思道:“这锁气的材料最烦人,但凡有武气之人,直接触碰这材质,身体绵软,别说是武气不能够发放自若,武技也会受限制,确实很棘手……” 曹云飞注视前方,烦不胜烦道:“我姑姑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可是季先生现在不依啊!我是可以理解季先生的心情,若是绑在高杆之上的人是你,我也会变得疯狂。”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突然灵关一闪道:“曹堂主,这锁气材料对于我们高级武者却是是致命伤害,但是对于中低级的武者毫无杀伤力可言,你看这样可否~你把阴虎七煞一同召唤过来,她们几人现在都还没有开发周身武气,正当有用,还是刚才的招数,你先把四人传送过去,并找人与西门宇霍眼乱周旋一番,分散其注意力,待四个女子割破了身子,你再一同将其置换回来就好——”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羡,口中无语,可是眼中已经再称赞武玄月的聪明绝顶! 心动不如行动,曹云飞果断转换归来阴虎七煞七人,命人去执行秘密任务。 正要点到春桃之时,锦瑞这方又要急眼阻拦,武玄月眼看此形势,时间紧迫,也懒得争一时口舌之争,直接把春桃给换成了酒酿,命其夏、秋、冬和酒酿四人,一同执行任务。 武玄月命白华看护好季无常,让其退到了阵后,而后给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曹云飞点头示意。 武玄月登时之间,扬天大笑道:“西门宇霍主上,你可认识在下单灵遥?” 西门宇霍不屑一顾,冷言冷语道:“贱婢一个,为了权位,不遗余力地攀上了主榻的婢女,不值得一提!” 武玄月不急不躁,轻生一笑道:“是吗?那不好意思了~西门主上不认识我单灵遥无妨,你怎样鄙视我看不起我也无妨,只是我族仇人恨未报,你们武邪之人便是我墨狐一族的仇人!家仇不报,我单灵遥死不足惜!此番对战,就由我来会一会你西门主上!” 说着,武玄月登时之间以闪电之速,御马奔腾而去,眼看自己即将冲到了对方的腹地之中,武玄月果断弹跳而起,飞奔而上,手持匕首,冲斥而去。 曹云飞愕然不止,心惊肉跳之余,没有想到自己的媳妇这样冒进,明明之前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之举,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口水,心乱如麻现下就剩下提着胆子吊着嗓子,怒吼而去:“你个混账!怎么又骗人?单灵遥你自己几斤几两重,你自己不清楚!我的小祖宗,你就别给我在这里添乱了成不?!” 眼看曹云飞已然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欲要扬鞭策马,追赶而去,白华抢先一步,横马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双手恭拳拦之:“曹堂主,现下时机刚好,单姑娘这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冲了过去,你还是赶紧营救曹族长众人吧!” 曹云飞又气又急,怒眼看去,一声长叹,运气而发,瞬时之间将四位女子传送了高杆之上。 武玄月眼看自己手中匕首锋利,触及西门宇霍眼眸之间,近在咫尺,一股黑色妖气果断阻拦,倾赤子的头发伸缩而去,变成一个坚硬的屏障,将武玄月的匕首挡在了妖发之上。 武玄月勾嘴一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之后,就是武玄月有所暴露地和倾赤子大打出手一番,战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此二人的对打之上,近乎无人再有更多的注意力在人质身上。 眼看此高杆上的营救小部队,手握匕首,一根根地割断了绑在人质身上的绳子,曹云飞心情急躁,心乱如麻,一方关心战场上自家媳妇的安危,一方又要时不时跟进一眼营救小部队的行动。 因为酒酿年纪尚小,这手上的力道要比旁人轻了些许,行动不如旁人麻利,进度也稍微慢与旁人一筹。 眼看四人行动快慢不一,曹云飞依次转移营救回来了曹红霞,海夫人和陆小姐,酒酿急上眉头,第一次执行这样的行动,营救对象不是别人竟是那武朝阳。 武朝阳眼看自己身旁的三人各个都获救了,自己却因为营救之人手脚不利,延误时间,这会子功夫急火攻心,竟然发起来大小姐脾气,劈头盖脸骂去—— “你个手脚蠢笨的死丫头,怎么这么笨?人家都已经被救走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割完我身上的绳子呢?” 酒酿本来就神经紧张,任务完不成能不着急,再被武朝阳这样一吼,更加心绪不宁,一手不稳,抖索不定,手中匕首顺着高杆掉落在地…… 305.撤退(曹云飞欲要撤离战场) 场上武玄月和倾赤子激战,突如其来从天而降一只不大不小的匕首,引起了末凉军的注意力。 西门宇霍缓缓抬头相望高杆之上,登时两眼瞪怒,只看刚才高杆之上的女子,就剩下武朝阳一人,此外又多了一只小猴子攀在其上方倒吊而下…… 顿时场面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白虎局一众人不时为高杆之上的酒酿和武朝阳捏了一把冷汗。 白华霎时之间眉头紧锁,二话不说双手拱拳向曹云飞请命道:“曹堂主,白华有个不情之请,麻烦曹堂主把白华传送过去!” 曹云飞愣之,却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战事紧急来不及思考,曹云飞一手运气,片刻不到的功夫,将白华传送到了高杆之上。 西门宇霍一声怒吼而去:“倾赤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人质只就剩下一人了!” 倾赤子登时浑身一哆嗦,放眼望去,登时心头一紧,大喊不妙,眼看高杆之上摇摇欲坠的武朝阳,即将马上也要被解救而去,方才明白了眼下女子狡黠用意,不过世通过调虎离山之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战场上,而忽略四个人质的存在。 不行!这武朝阳是最后的筹码,决然不能够在被救赎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倾赤子不在犯傻,继续陪着武玄月厮斗下去,一甩长发,发丝若干重新缠绕至武朝阳的身上,以此加固绳索的力量。 倾赤子怎么可能放过酒酿这个小崽子!这方青丝铠甲绑紧了武朝阳之后,怒视而去,一根发辫变成一根钻头向酒酿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华及时幻形而出,一手挥袖而出,掷出银针若干,趁着阻截倾赤子妖发的攻击的时间差,双手抱着酒酿,扬手向曹云飞发出信号,曹云飞再次运气,将此二人成功运输而回,接而曹云飞不停片刻,又将武玄月置换了回来。 解救工作算是进行到了一半到此终止,谁人都救了回来,偏偏这武朝阳没有给救回来。 曹云飞看到这里,突然一个挺坏的念头油然而生,曹云飞回眸一望身后将士,季无常抱着自己老婆喜极成泣,曹云飞一手拽过适才置换回来的武玄月,将其强势拦在了怀中,片刻都不肯放水,强硬霸道。 武玄月正坐在曹云飞坐骑的背上,这恍然不知晓,自己刚才还没有打尽兴,曹云飞不由分说就把自己给置换了回来,虽说这曹云飞抱着自己的手紧而有力,但是武玄月感觉得到曹云飞这体内散发出的怒火气焰。 曹云飞扬声一令:“姑姑~你可真是麻烦,我们算是千方百计把你给救了回来!季先生,你家老婆安全了,咱们要不然就直接打道回府得了~” 听到这里,紧身曹云飞周边的白虎七星君各个愕然相看,竟没想这曹云飞会口出此言。 季无常愣之,缓缓回过神来,方才品出来个什么味道来—— “曹堂主……虽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家夫人……可是……可是……她到底是一条人命吧……总归是要救一救的……若不然……若不然武门那边不好交差!” 曹云飞一副百无聊赖瘪嘴到:“我才懒得管她呢!反正我来此救人就是为了救我家姑姑和我的子民,那个女子……哎!还是算了,若是顺把手把她给救了,我就认了。偏偏救她最麻烦来着!走吧走吧~为了她一人,费我白虎军大部队兵力,不值得!” 曹云飞只想此番好机会,若是这武朝阳在这战场之上不幸殉国,那么自己身前的小娇妻不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自己的正房了吗?自己正愁没有机会处理这武朝阳的关系,现下可好,这送上门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 季无常惊呆了,白虎军各个面面相觑,闭口不敢言。 曹云飞眼看众人不接话,自己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欲要运气而出,却不想最后时机,自己的身前的女子,突然一手抓着了曹云飞的手,仰头一努道:“你这是何意?她可是你的夫人啊!” 曹云飞有些意外,却不以为意道:“那是她一厢情愿,从头至尾我都没有真心喜欢过她,是她一意孤行要嫁过来的,现在这个结果,便是她要为自己自私的感情买单。” 武玄月受头直视前方,只看那武朝阳在高杆之上,左扭右晃,大声呼救道:“云飞——救我啊——云飞——救我啊——” 武玄月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小时候自己被大房如何欺负霸凌的场景,若是此番自己扔下了那武朝阳,也不算是很过分,比着从小时候自己受的罪,武朝阳被留下了下来,也算是大快人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有烦恼和问题都迎刃而解…… 自己也便可以和曹云飞比翼双飞,名正言顺地成为夫妻,再无任何人可以成为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阻碍…… 武玄月的内心一度动摇,此时的她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曹云飞眼看刚才还有些激动情绪的武玄月突然安静了不少,本以为对方是妥协了自己的决定,这方也不再多问武玄月的要求,又开始运气。 武玄月后背贴着曹云飞的胸腔,对方起伏不定的气息行运——她知道这到底到底是怕战,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白虎符已经被激活的实事,所以但凡战役都会束手束脚,考虑甚多。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时下定了决心,回头一瞥,坚定嗓音道:“你可知道,你若是现在跑了,那就是逃兵,会被天下人所耻笑!你的将士的会怎么看你,你的手下虽说敢怒不敢言,但是他们心里会看低了你曹云飞!” 曹云飞受气敛力,目光内敛,一本正经道:“那又如何呢?我曹云飞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呢?若是可以有机会为你正位,为什么我不掌握好这次机会呢?在我的眼里,你和江山同样重要,现在我若不出兵,你和江山我都握在了手里,我若是出兵,胜败结果不知,西疆有没有未来和希望都不可而知,你我有没有命活下去也是未知,这种没有把握的仗,我曹云飞不打,为了一个我根本看不上眼的女人,让我倾破江山救助,我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牺牲一个女人能够换来西疆长久以来的安稳,这笔买卖划算。” 306.开战(末和白虎军正式开战) 曹云飞说出如此动情专一的话语,武玄月眼中闪闪微光,心中感慨万千—— 无疑,曹云飞决定让武玄月心动的同时,却也是让她的良心深刻谴责。 武玄月果真不喜欢武朝阳不假,更是讨厌她围着曹云飞溜溜的转的下贱模样,每每见到她趾高气昂之态,并以夫人身份之居压制自己,武玄月就特反感。 只是…… 那武朝阳到底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血亲啊! 虽然不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她们两个有同样的爹,身上同样流着武明道的血,怎么可能眼看着对方身陷囹圄,说不管就不管呢? 天道人伦,恩怨情仇,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执念,却因为一时冲动的决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若是如此,自己还不如现下就早早下了决断。 武玄月恍然抬头,下定决心道:“要跑——你自己跑!我不跑!这人!今天我是救定了!” 说着,武玄月脚飞蹬而去,果断骑在了自己的“飞驰”之上,扬鞭以响,发号施令道:“阴虎七煞听令,跟我一同冲出敌营,救出那武朝阳!” 军令示下,阴虎七煞只当领命,扬鞭而起,跟随武玄月身后,奔腾而去,杀入敌营。 眼看武玄月的背影走远,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心满意足地掩不住诡笑。 看到曹云飞此等表情,季无常恍然大悟,摇扇三曳,奉拳行礼道:“曹堂主果然高明!这一招以退为进,算是化解了自己的危机!” 曹红霞听得云里雾里不是滋味,搞半天没明白自己相公和自己的侄子这是唱得哪一出,不知趣地刨根问底道:“老季头,你被跟着这混小子一同瞒着我,你倒是说说他那是何意呢?” 季无常一手抵唇,轻咳一声,压低音量附在自己夫人耳边小声道:“你不知道吗?若是这曹堂主自己发令再去营救那武朝阳,必然会得罪了这武家二小姐,那武家二小姐非同一般女子,若是吃起醋来,咱们家这位堂主难怕应付,所以为了免受闲气给自己日后找不痛快,不想给自己落下任何话柄,所以故意说不去救那武朝阳,只看这武家二小姐会做出如何反应。我估计曹堂主已经算计好了,这武家二小姐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这难听话听得说得,但是这卑鄙小人之举,她做不出来。曹堂主此番,既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还显得自己对那玄月小姐一片痴心,生是将这烧手山药扔给了二小姐手中,自己倒是惯会装起来痴情浪子,果然高明!” 听到这里,曹红霞恍然大悟,方才知道自己侄子的手段,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道:“这孩子大了,心思也多了,看来咱们是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季无常摇扇观望,语重心长道:“这曹堂主来此一役,想必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次若是再不和凉末一族分出胜负来,曹堂主难解自己心头的心结,所以他才不会轻易说撤就撤!” 曹红霞深深叹息,欣然一笑道:“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了,我也是想看看这大好江山,到底最后鹿死谁手!正邪势不两立,天道之上,末凉和西疆之战,持续多年,是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季无常摇扇轻叹,随之附和道:“是啊……有些事情拖不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点结束便是最好的解决!”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冲斥而去,和敌军鬼邪一族打杀一片,武玄月冲锋陷阵,领阵而上,阴虎七煞配合走位,白虎七星阵使出神迹。 前方阵营乱军一片,曹云飞眼看对方势力强大,一波接着一波人马前仆后继,武玄月只待七人女子在前面奋力抗敌,顿时显得单薄无力,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性子,一声令下而去,顿时使出“跨虎成风”,将自己的大部队人马瞬间位移至主战场之上。 黑色鬼邪丧尸之军和白色白虎军厮杀混乱,刀光剑影,血海如潮。 曹云飞一同驱动了白虎七星阵,和武玄月御气悬于天际。 战事太过激烈,曹云飞已经无暇顾及武玄月恢复武气的实事,只当在空中大战,几番驱动龙虎风云,剿灭不少鬼邪之兵。 奈何自己的对手都是些丧尸活尸之徒,即便死了还能够被倾赤子铃鼓召唤,重新醒尸,循环利用,杀之不绝。 倾赤子抛天而出,鬼骨若干,落地乘风,轰然隆起,幻形而出成不同形态的沙陋,如此庞大体积的沙陋也加入到了混战之中。 眼看这形式,武玄月怎么可能忍得下去?若是这倾赤子再次,一次接着一次驱动凶尸,抛骨为“陋”,和这般鬼邪之力对抗,身为凡胎肉体的白虎军着实不沾光。 武玄月奋不顾身而去,直击凉末军要害,逮着那倾赤子打杀而去,倾赤子岂是那一般之徒,和这单灵遥交手多次,大抵是了解这丫头的路数,惯用人气武功招数,虽有鬼气傍身,却不能够融会贯通自己的血气之中,所以倾赤子早有准备—— 倾赤子一声铃鼓摇响,身前破土而出,直立耸起两座棺材,倾赤子连敲鼓面三次,棺盖砰然炸开,两具身着曹家入殓服的尸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一具尸首年纪尚轻,身上骨肉分离严重;而另一具尸首年岁偏大,早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 两具尸首慌了慌身子,稳步踏出了棺材,曹云飞定睛一看,愕然心惊,那两件入殓服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那两句尸首,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父兄二人——曹将国和曹凛然! 这挨千刀的倾赤子!怎么混账到把自己家的祖坟都给扒了出来,唤出自己的父兄二人,到底用意何在? 武玄月微抬下巴,收敛眼眸,如此二尸,自己虽然看不清楚曾经那些年的容貌,但是曹家的入殓服自己还是认得的。 没错!此二人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不是别人就是曹云飞的哥哥和曹云飞父尊大人—— 倾赤子目的何在? 再简单不过了,她不过是为了借用高手尸体,来除掉自己罢了…… 307.出手(武训月解锁月盈星逐招数) 倾赤子稳坐钓鱼台,一脸得意诡笑道:“素问单协领是人气高手,不知道那些年曹家的列祖列宗是否可以成为你的对手呢?” 武玄月眉头微皱,只看两具干尸白骨眼睛冒出幽幽鬼光,敌意十足地向自己这方走来,登时之间两具凶尸化作一道白影,武玄月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两具人气高手的尸首已经充斥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已然和对方二尸开始了近身搏斗。 曹云飞凌空时下,只看自己的哥哥和父亲围着武玄月一阵闪影攻击,手脚伶俐,动作飞快,武玄月左右挡之,应接不暇。 曹云飞蹙眉凝望,自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是人气一族一顶一的高手,这各种套路变化无穷,出招拆招更是出其不意,武玄月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呢? 曹云飞凝思良久,回头吩咐道:“季先生,走阵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应付!你没有问题吧?” 季无常眼明耳厉,自然清楚曹云飞担心武玄月那边战局,眼下这帮凶尸对战,自己白虎军尚且抵抗得了,便应声答应了曹云飞的要求。 “曹堂主放心,这边就交给老季我就成!” 曹云飞颔首示意,而后再次驱动了一次龙虎风云,杀掉了一波末凉鬼邪凶尸,趁着这个空档期,曹云飞一招跨虎成风将武玄月置换到了身边,事态紧急,曹云飞直奔主题道:“我去对付我家历代家主,你的任务是除掉倾赤子,你可明白?” 武玄月恍然大悟,曹云飞此番战术最优,毕竟自己一个人打两个曹家历代家主实属吃力,再来倾赤子最畏惧的则是自己身上的鬼气,在白虎军中唯一能够掣肘倾赤子的人,恐怕唯独自己一人。 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便是曹云飞良苦用心。 武玄月点头应声,曹云飞以迅雷之势将武玄月传送到了倾赤子面前。 片刻不道,杀势紧急——追杀武玄月而至的曹凌然和曹将国的尸首已经冲到了曹云飞的面前。 曹云飞无奈叹了一口气,只看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在已经面目全非,却是各个戾气十足,这入土都不能为安的醒尸,还真是混账到极点的行为。 不过也无妨,自己的父兄二人实力超群,身前自己没有机会和这样一等一的人气高手交手,而现在却因为这样的契机,竟可以跟以往的曹家家主进行一场正义恶较量,也算是有所收获。 曹云飞不管这尸首是否还有人的意识,曹云飞仍然毕恭毕敬地向自己的父兄行了一个抱拳礼,两具尸首竟然在这一瞬间停住了动作,神奇的相互一望。 曹云飞叹了一口气道:“曹家列祖列宗在上,曹云飞多有得罪!不是曹云飞为了惊扰你们安息,只是战事紧急,曹云飞不得不出手,还望父亲和兄长见谅!”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微微抬眼,眼中犀利闪光,他便以迅雷之势,出手飞快,左右攻击,前后挡之,先发制人,和自己父兄打杀一片。 几番武技过招,双方势均力敌,曹云飞果然是曹家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竟然以一己之力,和自己的父兄打出平手。 只是奈何,武技较力对于真正的武道高手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的过招方式,真正厉害的招数,则是用气! 曹将国摆明已经打恼了,这方御气飞离两步之后,一招运气,虽说这尸首没了血气,正常来说本不该运气发功,但是只要是被邪族召唤出来的尸首,必然体内会被注入邪气,曹将国运气生发,呼和而出,一招“风行斩破”破功而出,而这被注入了了邪气的白虎啸吟,已然已经变了味道,黑色气流蓬勃而出,无数黑色风龙劈天盖地而来。 曹凛然见状,也跟随曹将国发出奇招,身前他因为肝气不足,始终不敢乱使用龙虎风云的招数,而死后的他,似乎不再受肝气的阻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放出了那招“龙虎风云”。 曹云飞愣之,没有想到自己的父兄竟然左右夹击向自己放出“白虎啸吟”的绝招来,曹云飞同样先放出一招“风行斩破”,直面阻击父亲的攻击,还未来记得及发出第二招“龙虎风云”之时,自己已经被曹凛然那招集满了怨气的“龙虎风云”龙卷风卷了进去。 武玄月再场下和倾赤子打得尽兴,回眸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的爱郎已经被那曹凛然的“龙虎风云”卷风旋转起来,哪里又不担心的道理。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聚集了自己的元气,醍醐灌顶,运气而生,一手结练元气,一招掷出了“月行千里”,一个月牙形的气晕生生切断了风龙。 武玄月接而又发出了霜月行苍的第二招数“黑沙射影”,一个黑色的屏障瞬时将从空中而降落的曹云飞包裹了起来。 倾赤子愣之惊之,竟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对手到底有多可怕,她体内到底蕴含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能量,不过是十七八年纪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超的武学技艺呢? 看到此,武玄月站直了身子,轻叹一口气,不时嘴角个挂起一丝诡秘笑意,幽幽声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隐瞒下去了,你以为你找人气高手就可以阻截我吗?倾赤子——你错了!之后的战事,我武玄月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终于,武玄月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实力,那些年自己在武门修炼而得天下独一无二的霜月行苍,早已经被自己开发到了极致,有待提高的空间,便是在征战和对弈之间,遇强则强,在武学造诣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既然如此,此下便是最好的时机,自己何必掖着藏着呢?是时机来提高一下自己的元气武功绝学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运气而生,攒足了气力,一声呼和而去“月盈星逐”—— 以武玄月为轴心的巨大气晕,聚集无限的能量,“嘭”得一声,呈满月状横向向四周满眼,更是如同利刃横扫切面,将方圆百里的众凶尸斩腰而过,闪速而过,根本来不及躲闪,凶尸战队全军覆没…… 白虎军却未曾有一人被此气晕所殃及,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待睁开眼之际,身边东倒西歪地竟是凶尸一片。 月盈的光晕四面八方散尽,天上突然飘散星星点点光芒,甚是撩人心弦。 没错,这一招“月盈星逐”便是武玄月和曹云飞第一次武气对弈的招数,而此次招数的气力和威力,不知道是她十三岁的年纪的多少倍…… 308.复活(曹云飞祭出春雷秋水神器) 曹云飞被武玄月黑色武气屏障保护了起来,待他稍稍恢复了理智,自己已然已经落地,却还是在那黑色的气晕屏障之中。 曹云飞缓缓做起来,一手扶额,晃了晃头,回想刚才打杀的场面,心中惊颤,余惊未消,心有余悸。 断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父兄变成了凶尸会如此凶残,这样比来,自己简直是弱爆了,毫无胜算。 曹云飞叹息抬头,却只看这保护自己的黑色屏障特别眼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总觉得这个黑色保护罩,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现的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自己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等下! 这个……这个……屏障该不会是自己曾经那些年的小师妹的武功绝学,霜月行苍的招数吗? 曹云飞惊愕怀疑之际,眼前更是一亮,透过黑色屏障的透明介质,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夫人竟出奇使出了那一招至今为止让自己还记忆犹新,叹为观止,惊羡不已的招数“月盈星逐”。 一招狠厉的盈月气晕横扫万军,紧接着就是破功之后的弥天惊喜,漫天星星点点,既浪漫又梦幻,这既是武玄月元气招数的魅力所在—— 大致可以理解成,狠手杀戮之后的梦幻世界,前一刻杀伐决断,血不见刃,后一刻如梦如幻,星光幻影。 这样的武功绝学,曹云飞生平只看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已让自己再也无法移开了眼眸…… 等等!不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惊愕如痴,瞠目结舌,慌神良久…… 到此,曹云飞大气不敢喘一口,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片刻之间,曹云飞恍然如梦,方才一手颤颤巍巍地摸进了自己的斜襟之中,抖抖索索地摸出了之前那丫头赠与自己的锦囊。 曹云飞打开锦囊的手依然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情绪使然。 锦囊之中的字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虎符已活” 曹云飞眼睛惊颤,更是瞪到了极限—— 到了这里,曹云飞方才明白,原来从头至尾这都是一个局,而自己确实那个局中最傻的大傻子! 武玄月!你个混账丫头给我等着!待此战打完之后,看我曹云飞如何收拾你这个奸诈的死丫头! 曹云飞胸中鼓雷振振,怒发冲冠,豪气冲天,两手左扯右撕,将那只纸条撕成了碎片。 这还不足以平息曹云飞胸中的怒火,曹云飞胸腹起伏,恶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恶狠狠的瞪了在外面兴风作浪的武玄月,大杀四方的武玄月,这会子功夫只怕是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曹云飞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虽然自己现在气的要吐血,可是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解,是敌是友,现在不是跟武玄月秋后算账的时候,耽误之际是先把末凉一族给端了! 既然那丫头说虎符被激活了,自己暂且先相信她一次,只待自己运气而生,看看是否可以祭出白虎神器“春雷”“秋水”天虎飞鞭。 曹云飞盘坐而起,行运周天,气息平匀,直到自己的气血汇集与肝腹之中,一股子异样的热泪喷薄而出,白虎符令出体现现形,曾经那死气沉沉的“虎”字,此时已然被红色鲜亮的血气萦绕复苏了过来! 看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之间喜出望外,近乎疯狂的地步。 曹云飞霍然起身,一手激动抓握,白虎符令消失一瞬间,曹云飞抬头挺胸,提气醒神,抬额敛目,嗤笑一声。 曹云飞暗自心道:武玄月,你个死丫头骗我好苦!不过难得你我又机会战场上相见,只是这一次你我不再是对手了,而是并驾齐驱的战友!你可睁大你的双眼看清楚了,哥哥这些年到底是以怎样的飞速,增长了自己武学气力! 曹云飞站直了身子,意气奋发,清了清嗓子扬天召唤道—— “武将曹氏子孙,曹云飞是也,吾乃西疆镇主一方,忠肝义胆,侠义之士,一片丹心在腹中,惩恶扬善,规正武道之大义,吾原将己凡胎肉体祭出,召唤西方武神——战神白虎!天降神器——春雷、秋水,助我神力!” 此言一出,天际突变,天昏地暗之际,天空被开了两个旋涡状的口子,一条桃色雷鸣电闪的“春雷”飞鞭,另一条则是玲珑剔透的“秋水”飞鞭,劈天而下。、 曹云飞冲破了黑色防护罩,飞天而去,双手握鞭,扬天三响,电闪雷鸣,秋雨阵阵! 眼看到这气势,西门宇霍和倾赤子两人惊愣,竟不想这曹云飞何时已经激活了白虎符令,如此神器助阵,再加上白虎军又突然冲出来一个野马强将,这场征战只怕是凶多吉少。 高杆之上的武朝阳两眼放光,只看天际那个曾经让自己迷乱了心弦的男子,如此神勇英姿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让自己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曹云飞一手扬起“春雷”神鞭,向自己的父兄抽了过去,两鞭下去,两股邪气抽体而出,曹云飞紧接着挥动“秋水”神鞭,一鞭便打散了曹氏父子身上的鬼邪之气。 逢人知晓“春雷”扬善,主明德,自然曹云飞一鞭子下去,抽体而出,将曹氏父子体内的英勇扬善,正义凛然之气唤醒,此气一出,那武邪之气无处遁形,被武正之气排挤而出,曹云飞随即祭出了“秋水”掌罚神鞭,除恶当机立断。 曹云飞眼看已经解除了自己父兄身上的诅咒,两具尸首无气力可依附,松骨脱落,曹云飞闪速飞过,左右两手挽起自己父兄的尸首,将其小心翼翼,恭敬非常地放进了棺椁之中,一鞭挥去,棺椁合棺,曹云飞运气使出“跨虎成风”,将自己的父兄的遗体再次运回到了曹家的祖坟之中。 继而,曹云飞回眸一望,正在被武玄月各种虐打的倾赤子,恶眼怒瞪而去,颜色冷冽,一步两步三步稳健,一脚两脚三脚恨绝—— 曹云飞走近了武玄月和倾赤子的战场之上,眼看武玄月即将发出一招绝命招数,欲要用“月行千里”,斩了那倾赤子! 曹云飞一手扬鞭而去,“春雷”鞭梢缠绕武玄月腰身三周,曹云飞稍稍一用力,把武玄月拉出了战场之外,登时甩到了自己胸膛之前…… 309.除掉(倾赤子领盒饭出局) 武玄月打到不尽心,却被人突然拉出了战场,自己正火力全开,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战事。 而这个时候谁这么讨厌,非将自己拉出了战场! 武玄月烦不胜烦地回眸相望,皱眉恶瞪道:“你谁啊~没看到姐姐正打的尽兴吗?如此横插一手,简直是找死!” 曹云飞冷冽一笑,阴阳怪气道:“小师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此言一出,刚才还是怒目恶言的武玄月,顿时浑身一抖,嘴角微颤,尴尬一脸,更是心悸如麻,痴痴傻笑道—— “呵呵~云飞哥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呢?灵遥……灵遥……不清楚……” 曹云飞抖眉敛目,嘴角危险一勾,皮笑肉不笑道:“呵呵?灵遥?在哪里?单灵遥在哪里?武玄月——你倒是惯会演戏,骗我骗得好苦!” 武玄月咬牙闭目,低头憋着笑意,事已至此,自己早就暴露了身份,待那一招“霜月行苍”使出之际,自己是武家二小姐是实事已经大白于天,再装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武玄月眼看如此,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装模作样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回眸之间,尴尬一笑,这一次算是认错态度良好道:“原谅我吧~云飞哥哥,我也有我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所以……” 曹云飞才懒得听武玄月那些无聊的解释,事实摆在眼前,结果如此,武玄月公然招认,自己积压依旧胸中怒火顷刻而发—— 曹云飞将右手间的秋水挪到了左手间,抄手恶狠狠地向武玄月头上拍去,一下两下三下…… “小骗子!你个小骗子!就知道骗我是不是?就我曹云飞眼瞎看不清楚形势,让你骗了那么久!” 虽说曹云飞在拍打武玄月头的时候有意控制手上的力道,但是这一股子恶气若是自己不发泄出来,只怕是自己难以平复心中的情绪。 武玄月捂头嗷嗷直叫,求饶不尽道:“哥哥~哥哥~你饶了我吧~玄月知道错了!玄月再也不敢了~”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反驳任何,索性让曹云飞大哥痛快,自己认错态度良好,更是无辜可怜告饶不止。 武玄月明知道曹云飞再恨再恼自己,也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现下如此生气,也不过是一时的发泄情绪,发泄够了,日子还是得一天一天地过不是? 只是,这曹云飞大少爷脾气泛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打两下就得了,结果还真是接二连三地下手,这家伙也不看看现下形势如何? 武玄月忍无可忍,一手抓住了曹云飞欲下落的右手,好声没好气道:“哥哥,适可而止吧!现下不是你我算旧账的时候,你看现在战事正紧,好不容易你祭出了天虎飞鞭,若是在不乘胜追击,只怕这样绝好的机会,再也找不到了。” 曹云飞怒目时下,一动不动,凝视而望,微微动唇道:“你可知错?以后还骗我不?” 武玄月无奈一笑,抿嘴苦笑道:“不骗了~不骗了~人家哪里还敢骗你呢?这辈子就这一次就够了~” 曹云飞白眼嗤声,仰头抬眼,冷视而望前方的倾赤子,幽幽声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你若是胆敢再骗我的话,信不信我就把你给锁起来!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有出头露面的时日——听好,站着别动,我家仇旧恨,用不着你来插手!” 说着曹云飞将左手中的秋水神器移至右手之间,步伐稳健,气势汹汹向倾赤子方向走去。 武玄月见状,不时皱眉望去,顿悟之后,一声喊叫道:“曹云飞!你这是霸气回归?很好~就拿那倾赤子的人头,祭奠你家的父兄和嫂子,她这种奸佞小人,早就不该活在这人世间!” 曹云飞眼中冷寒凶光,嘴角微微一勾道:“费什么话呢?这话不用你说,我曹云飞也心知肚明!” 倾赤子愕然,浑身冷寒四起,自知道自己大限已近,却还是再做垂死挣扎,一头长发飞莽而去,曹云飞一手春雷接过,倾赤子凶猛发势生生缠绕住了“春雷”神鞭,曹云飞倒是不急不躁,左手运气发力,春雷登时之间电闪雷鸣,将倾赤子的妖发劈之斩断,紧接着曹云飞祭出“秋水”,一鞭抽去,倾赤子左脸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曹云飞稳步当前,左右开弓,三五鞭子抽下去,断然不留任何情面,运气用力,手腕狠烈,倾赤子躲闪不及,挨鞭数次,形神俱裂,自己体内的邪气愣是被曹云飞的“秋水”罚之神器,抽出体内,废之功力。 曹云飞深知,倾赤子是坏到了骨子里,体内早已正义之气,所以除了这“秋水”能够治得了倾赤子的毛病,“春雷”此下便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几番鞭策,倾赤子多年修炼的功力,被抽干劈尽,骨瘦如柴,形同枯槁,断然失去往日的光彩熠熠,心声俱惫。 眼看自己败下阵来,倾赤子一手捂着胸口,伏地残喘,眼看曹云飞转身挥鞭一瞬间,倾赤子一手掷出最后一根救命鬼骨—— 沙地隆起,沙鹰幻形而出,倾赤子欲要架鹰而去,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宇霍突然一手抓过伫立在自己肩膀上的乌鸦,捏起脖颈,愈发用力。 倾赤子驾鹰翱翔于天际,突然间觉得脖子间的呼吸困难,回眸一瞧,西门宇霍正掐着自己的妹妹的脖子,乌鸦在他的手中奋力扑腾,挣扎,反抗,直至反抗的气力越发小了下来,最后僵直瞪眼,气绝而亡…… 倾赤子两眼瞪直,呼吸一口气再也上不来,僵直了身体,最后一口气断绝于此。 空中沙鹰幻灭成沙,随风散尽,倾赤子红衣坠落与这沙丘之间,两眼瞪圆,死不瞑目。 西门宇霍一手掷去黑鸦,一脸邪魅嗤笑道:“呵~不中用的东西,下场便是如此,早死不死,成了我拖累,还是早早归天省事!” 曹云飞惊愕,武玄月怔目,果然武邪之人内心狠毒,即便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情人又如何?关键时刻,连给对方生存的机会都不会留下…… 倾赤子估计这辈子打死也想不到,最后自己的性命竟然断送在了自己的主上手中,那个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310.救城(问晴、苏醒阵法问世) 武玄月惊愕,曹云飞冷瞥—— 在场的众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出手除掉倾赤子之人并非是白虎军其中一人,而是倾赤子倾尽全力维护扶持的主上——西门宇霍! 素问,武邪之人早已经没了人性,六亲不认,走火入魔——凡是都以自己利益当先,而这西门宇霍便是最好的例子。 除掉了倾赤子之后,再已无人可以帮西门宇霍行尸纵尸,发起这世间最可怕的阴暗力量,而西门宇霍似乎相当气定神闲,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西门宇霍骑马不动,鬼气厉厉,眼睛发红,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弧度,幽幽声道:“倾赤子——你可别怪我无情~我的神功‘灵怨厉鬼’就差最后一步便可大功而成,那便是需要一个鬼族的上品阶的怨气祭鬼,方可成功。既然你已经强弩之末,再无回天之力,不如就成就了我的神功,待我杀了这帮子所谓的正义的使者,我便为你丰功纳彩,立碑扬名,你将是我凉末一族最伟大的战神!” 此话毕,西门宇霍行运气流—— 顿时之间天昏地暗,狼烟动地之时,地底下恍然隔世,传来一声声鬼哭狼嚎之音,阴森可怕。 西门宇霍眼睛闪出幽幽紫光,印堂上的鬼印鲜红明亮,沙地涌动,怨气升天。 这灵怨厉鬼之术便是武邪最为阴毒之术之一,集这天地间死不瞑目之魂魄,化千万阴曹地府的恶鬼之怨念,炼这世道孤魂野鬼之戾气—— 良久,天地之间一股子最为阴森的邪念,被习武者所利用开发,成为这世间最可怕的鬼邪武力。 西门宇霍阴森咯咯一笑,扬目高声道:“曹云飞——你以为为何这霍连城会驻扎在这西疆最为西北的地界儿?而非我末凉旧址吗?” 曹云飞凝眉不语,冷眼相看,一手扬鞭,通天一响,蓄势待发,不屑一顾。 西门宇霍倒不介意曹云飞如此高冷之态,诡笑继续道—— “让我来告诉你为何——沙丘之地,地势有利于战事,这个地方常年征战,所以死伤无数,这沙地之下到底埋葬了多少的鬼魂野鬼?又有多少兵佣葬身于此?数不胜数,这地界儿便是西疆最为阴邪的地界,所以我才好在这里建立我鬼邪之气的王朝,因为我可以随时汲取这地下怨气之能量,为我所用!因此……呵呵~你们到了这地界儿,就别想着活着回去!” 说着,西门宇霍运气而生,身后千百恶鬼的魂灵破土而出,借助于刚才地面上的散尸之躯,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目露绿色幽幽凶光,人头攒动,声势可怖。 季无常观之惊之,这魂灵入体之术,可比着那驱尸行尸之术更加可怕,没了灵魂的死尸兵团,不过是那任人摆布的傀儡,而被灵体注入灵魂的尸体,便有了自己的意识,更何况这战死沙场的将士众多,不乏武艺高强之辈。 西门宇霍凝气聚厉,趋势恶灵,重新唤起了一波鬼兵尸将,千军万马之势,势不可挡,来势汹汹。 群尸武技高升莫测,攻之白虎军,气焰嚣张,打杀有度,技巧超群,白虎军的新兵蛋子、涉世未深的兵种,片刻之间便被这天降鬼兵杀戮大半,近乎一招毙命,临死前还不知道自己对手已经紧身对自己身体要害痛下恶手。 眼看形势不好,这西门宇霍手握大权,一众驱尸奋力而上,白虎军力不从心,竟然敌不过这妖鬼伐力,频频失利。 曹云飞眼看形势不好,一声令下布阵走阵,扬天而上,鞭声赫赫,布阵“雷霆”阵法——白虎七星君同时变换五垚和六炎的阵法,曹云飞扬天秋水三响,春雷两累,天降雷霆之时,紫电噼里啪啦闪速而过,击垮了西门宇霍第一波鬼气兵佣。 却不想,西门宇霍根本不在乎,再次运气而生,召唤出更加厉害的邪鬼之气,竟然入体刚才死于战场的白虎军尸体之中,这鲜活的尸体杀伤力更甚,手脚齐全,常年习武之人的矫健身姿,分分钟复活起来,向白虎军五品阶兵佣群起攻之。 曹云飞观之愕之,竟不想西门宇霍的魔功如此厉害,这样循环作业,倒霉吃亏的则是自己白虎军啊!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诸事不顺,万事不利。 却在这战事紧急之事,“春雷”突然自己震响连连,曹云飞的左手根本不受控制,“春雷”鞭策天际,朝向西南方向连响三下。 见此情形,曹云飞暗自骂道,却又不得不面对此番境地—— “春雷”示警,万物复苏,死城幻灭,即将浮世…… 曹云飞顺着“春雷”示警的方向,望去那西南方向,果然如此,沙地西南方向若隐如现的海市蜃楼,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座城池! 说来,这西门宇霍携末凉邪力,吞并沙化了西疆不少城池,而这白虎符最为厉害的招式,并非是杀敌万千,阻挡那千军万马,惩恶扬善,而是可以唤醒死城,复苏绿地。 每月某一时间,那些被西门宇霍沙化的城池,就有一次复苏的机会——海市蜃楼现形,只待曹云飞祭出白虎符令,白虎七星君配合走位,走出最为复杂的阵法“问晴”和“苏醒”两个阵法,方才可以唤醒死城,令其虚体转化成实体。 救城之举,需天机,需时机,更需玄机—— 天机将死城幻化与海市蜃楼,时机把握得当,使用其玄机招式方可唤醒旧城遗址。 而若是忽略了天机,错过了时机,用错了玄机,救城时限推迟不算什么,少则十年多则百年,更有甚之,老城彻底沦陷,埋藏与这黄沙之地,再无复苏可能。 换言之,若是曹云飞此番不救城苏醒,那么此城至少要被封印十年之久才有机会重现人间。 正在曹云飞焦灼犹豫之时,令人更加绝望的事情,接踵而至—— “春雷”不知为何又开始无辜震动,自动扬天响鞭三响,这一次冲着的方向则是东北方向…… 曹云飞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喘一口,缓缓转过身去,令自己发指的景象赫然出现在的眼前—— 竟然在这沙地的东北方向,一座城池的海市蜃楼再次若隐若现…… 曹云天惊目呆舌,恍然不知措——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巧?这大战在即,一座城池的复苏已经让自己头疼不止,而现在开什么玩笑,这千年难遇的双城现世,不是闹着玩的…… 自己就是有天大的实力,也完成不了同时复苏两座城市,兼顾杀敌无数的可能性,这不是老天在考验自己的玩笑吗…… 这个玩笑,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311.武令(武玄月召唤夏炎、冬雪神器) 有一种人,注定生来不平凡,即便你让她潜藏蛰伏,却也压不住她身上的光芒,越是压制,越是打磨她身上的傲骨,激发她身上的潜能—— 所以,与其隐忍明珠暗投,不如放开手脚,杀他个片甲不留! …… 曹云飞登时头疼脑热,左右为难—— 这时候,西门宇霍一眼就看穿了曹云飞的顾虑和犹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运气而生,又从那阴曹地府之中召唤出邪灵恶鬼,此鬼煞更为凶恶无比,不惧活人之灵魂,片刻之间冲斥白虎军中品阶的将士,穿膛而入,死灵鬼煞凶险,戾气十足,片刻之间便彻底占领了白虎军部分中品阶将士的宿体。 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曹云飞的处境和顾虑呢?现下西门宇霍驱动恶灵入体,凶尸崛起,活人转性,这便是最为凶恶的手段,西门宇霍的目的在简单不过了,不过是为了利用白虎军自己人,自相残杀。 说来,这但凡被恶灵抢占了宿体的将士,大致就是因为心智能力太差,作战意志薄弱,经不起这杀戮的血腥,心生畏惧,方才被恶灵入体,取代了意识。 恶灵得了尸体,凶残杀戮,那可是白虎军中等品阶以上的将领,自然这武功水准了得——有甚之有些将领已经掌握了武气的用法。 邪鬼得了此强壮的血肉之躯,常年沉睡在杀敌之下,野心勃勃的战死之魂,便是如虎添翼,天赐神迹,若是不激发出自己杀戮的本性,杀个够性,那边是对不起此番被召唤出来的结果。 眼看白虎军再次陷入被动,频频受挫,曹云飞凝眉怒火,来不及思考,扬鞭飞驰,再发“雷霆”阵势,一举剿灭了行尸的恶鬼,而这一次自己心疼不已,这一次剿灭,大多是自己手下的将士,却因为战事所逼,不得不痛下决心做出决定。 战场就是这样残酷血戮的地方,没有生死,只有成败! 武玄月咬了咬牙,替夫担心之余,更是心不由甘,怒火重生—— 自己除了能够使出元气绝学帮助曹云飞打杀部分恶鬼,在群战之中,自己的个体优势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着急上火却无济于事。 若是…… 若是…… 若是——自己能够像曹云飞那样,手握神器,秉承天祭,一鞭之余,敌得过那千军万马,凶神恶鬼该多好呢? 武玄月恼火自己的无能,无法在战场为曹云飞分忧解难,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焦急上火,顾前顾不了后的犹豫。 战场之上,最怕的就是优柔寡断,分心犹豫,分身乏术。 而现下,所有的最糟糕的事情,都让曹云飞碰到了! 武玄月咬牙抿嘴,最后使出一招“月盈星逐”,干死了一小波的凶尸恶鬼,却也知道此番自己敌得过一时,却挽救不了战局。 武玄月恶狠狠的望着那放浪形骸,得意蔑视群雄的西门宇霍,两眼发狠,心中恼火冲天—— 为什么这种小人可以苟活于世?为什么这种奸佞之辈可以长命呢? 而偏偏就是那正义的之方,总是频频失利呢?就像自己父尊大人一般,一辈子刚正不阿,为人中正,结果却换来的是被小人苟害,一生英明,一世英豪,结果却惨死凄凉…… 自己的阿娘,从未害过任何人,从未惹过任何人,却因为自己的父亲过世之后,连生存的根本都没有,被武家的那一起子小人,群起攻之,舆论诬陷,杀之后快,呵呵呵…… 天道不公!都说邪不压正,为何好人不长命,坏人常有事呢! 那曹凛然夫妇,多好的一对夫妻,一个忠肝义胆忠心护国,凛然大义,拖着自己苟延残喘之躯,撑起来西疆一片天;一个从夫从家,贤良淑德,大度不计得失,让旁人羡煞的一对夫妇,结果呢…… 呵呵呵~老天,你是眼睛瞎了吗?为何总是这样虐杀好人,纵了那恶人呢? 你来告诉我,什么叫做天道?什么叫做人道? 我武玄月从小就受武道正统教育,忠贞之士,爱国明理,习武从武,不过是为了除暴安良,惩恶扬善,而现在呢? 你来告诉我,我从小受的教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天,你若是还有那么点良知,就请你发发慈悲,给我武玄月指一条明路,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除掉这世道之奸佞小人呢? 就在武玄月愤愤不平,心中暗自骂天喊地之时,突然脑海中灵关一闪,一段祭词,越发清晰可见—— 武玄月微微皱眉,嘴巴竟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武将武氏子弟,吾乃武家二女,武玄月是也;天道之人伦,武道之大统,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武将之责,白虎仁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除恶过之,刑罚甚之,扬善不及,炉火不聚,人心,人德,人气,实乃国之根基,将武之神,天降武令,请赐吾将‘地龙’之神器——‘夏炎’、‘冬雪’助我神力!” 此言一出,武玄月两眼幽幽闪光,一手拍地而下,这荒莽之地,轰隆震震,只看那武玄月身前左右两侧的沙地上,开出两个大空子,两条九节神鞭,蹿地而出。 夏炎——左侧九节神鞭,热火炎炎,宛若一条火龙一般,气势凶猛,鞭梢利锥火势更旺。 冬雪——右侧九节神鞭,雪白冰霜,寒气十足,冷气袭人,鞭梢力锥八角冰凌晶莹剔透。 武玄月愕然,左右手各执一鞭,茫然若失之后,转而喜极过头,哪里想到自己也真的召唤出了和曹云飞一样的神兵灵器,这样的结果简直是比中了头彩还要让人兴奋不已! 说来着双鞭该如何耍呢?似乎自己在钻研人气书籍完本的时候,了解透彻,只是真的让自己当场演示,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迫不及待,摇鞭轮起,火冰纠结,闪速成轮,一道火光飞驰而去,片刻燃尽了早已该归土的死尸的凌乱肢体,一道冰封而去,轰轰隆隆地耸起一道冰山高强,将白虎军众将士和西门宇霍鬼邪怨念分隔两地…… 312.复苏(问晴、苏醒阵法复苏城池) 曹云飞本是焦头烂额,悬于天际,俯视一勘,惊羡了眼眸,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娇妻也召唤出了神器! 等下!若是这样看来,曹云飞算是明白了…… 能够复苏自己的虎符,并且得到和自己对等力量的人,这世道只可能是一种人——那就是武家的现任家主,将武令的唯一继承人! 我去!不至于吧,自己一个不小心,竟然娶了个那么厉害的媳妇吗? 这可是武道中霸主,逢人都要低头含腰,称之为师尊大人的武道盟主继承人,竟真的是那武家二小姐?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就是好奇得紧,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帮自己复活虎符的呢?明明自己根本没有跟这丫头歃血为盟,武技过气,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季无常在一边看得清凉,摇扇轻笑,御扇而上,附在曹云飞肩头小声嘀咕道—— “曹堂主不用怀疑了,那武家二小姐就是将武令的合法继承人,至于她是怎么激活虎符的呢?房中秘术,男女情动,精血充沛,武家二小姐应该还是处子之身,昨晚上曹堂主还可满意呢?” 说到这里,曹云飞一脸臊红,蹙眉瞥眼,死要面子,心存不满质问道:“噢!闹了半天,季先生其实早已经知道那丫头的真身,合着你们几人合起来伙一同算计我是吧?” 季无常笑容停滞一下,转而继续迎笑道:“曹堂主你是误会了季某了。我不比你知道二小姐的身份早多久,事态紧急,二小姐的意思是先斩后奏,我也不能够拧着她来不是?毕竟人家是你的夫人,又是咱们军的协领大人,她的指令老朽不敢违抗~” 季无常倒是聪慧,明知道自己开罪不起曹云飞这火爆脾气,只能够拉着武玄月做垫背。 别看这曹云飞现在气的火冒三丈,真要是到了人家夫妻俩博弈较劲起来,曹云飞未必是这二小姐的对手,所以自己何必去搅这浑水,把所有责任推到了武玄月的身上,由她家夫人亲自收拾曹堂主,自己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曹云飞断然是不信这季无常口中之言,这老狐狸绝对是为了趋利避害给自己找台阶下,现下自己追问不了什么,毕竟战事紧急,所有的问题都只能够往后放一放,战事要紧。 曹云飞长叹一口气,冷冷瞥了一眼季无常,脑子活络一动,张口发令道—— “季先生麻烦你折扇书写一封,送至场下武玄月那边,告知她几个关于白虎七星阵的攻击性阵法,使其领阵作战,咱们这边事不宜迟,复苏城池,刻不容缓!” 季无常奉命领旨,运气开扇,悬与面前,衣袖拂去,折扇而出,霎时之间推送至地面上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结果扇子,扬天以往,一脸困惑打开折扇,只看这扇中幻形而出不同的阵法走位图,武玄月心情大好。 武玄月绝顶聪明,更是具备过目不忘,一目千里的本领,大眼一扫,各种阵法图已经映入脑海,记到心上。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脚蹬起,扬天疾呼道:“云飞哥哥!你放心,这边交给我,这一次该我武玄月手刃了那西门宇霍!不拿下他的头颅,我便辞官隐退,避世退隐了去!” 曹云飞呵声一笑,虽然不喜这丫头口出狂言的态势,却异常的安心下来,领阵而去,面朝西南方向一声扬鞭,口中喝令道:“白虎七星君听命——走阵赤橙黄绿青蓝紫!” 白虎七星君领命行事,片刻不犹豫,快速变幻走位,同时要走出七个阵法—— “问晴”阵法,白虎七星君需正序走位,赤霞、橙晕、黄露、绿萌、青云、蓝电和紫震的阵法。 而“苏醒”阵法,则是刚刚好“问晴”阵法相反,倒叙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阵法。 这就要求白虎七星君紧密无间的配合,快速走位,决断不犹豫,时间就是一切。 而曹云飞更是辛苦,一边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通过“跨虎成风”的本事,每走一阵,一鞭“春雷”震响,将时下里白虎七星君走位的阵法走势虚拟态势,以迅雷之势,投放阵法虚拟态势至幻城之中,城池空中上方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风云涌动,雪雨交加。 “问晴”阵法完毕,醒成只完成了一般的工作,就如同庄稼种地一般,耕地锄地播种种子,只是完成了一半的工作,灌溉除草杀虫,另一半工作完成后,方才有秋收的喜悦。 而这救城醒城的另一半工作,便是“苏醒”的过程,其实这余下的工作跟之前“问晴”的路数差不多,只是这一次曹云飞不再是左手扬鞭“春雷”,而是换之右手神器“秋水”,走阵的顺序倒过来便可。 曹云飞每投放一个虚态至城池,天空之色霎时变化,雨过天晴,拨云开雾,艳阳高照,彩虹现形,一座城池复苏而生。 循着这个程序,曹云飞转而投向沙地东北方向,二座城池的幻形越来越弱,似乎快有消失的征兆。 曹云飞眼看此情景,抿嘴咬牙,一鼓作气势如虎,白虎军眼明耳里,即便身体早已透支不行,疲惫不堪,却还是强撑着气力,再来一遍刚才的走阵程序。 经过白虎军奋力作战,在一个轮回的“问晴”“苏醒”阵法走位完成,东北二座城池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复苏工作。 眼看东北方向的城池焕然成形,天空一片灿烂进行,白虎七星君个各个筋疲力尽,闪腰岔气,瘫倒一片。 这一个轮回的七个阵法来回走位已经够消弭人的气力了,这次的工作量当这是大了太多,乘以二的辛苦劳累,是个人都吃不消。 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就成—— 眼看自己的手下各个都累趴下了,曹云飞也不好再叫他们继续走阵杀敌,便一声令下,命原地休息之余,储备体力,准备下一个阶段的迎战作战。 其他人都歇着,曹云飞可歇不住,虽说他的气力在完成“问晴”和“苏醒”两个阵法的时候也被掏干殆尽,可是曹云飞心不清净,到底自己的夫人还是在那战场第一线浴血奋战…… 313.攻击(玄月引阵防守攻击杀伐决断) 武玄月趁着曹云兴复苏城池的时间,也没有闲着,正式开始了和西门宇霍的正面交战—— 夫妻合力,分头行动,分工明确,其利断金。 武玄月熟知九节双鞭的武技方法—— 九节双鞭是武学中最为常见的一种软双器械,它有软器械和双器械的双重特点,但在演练中也往往因动作不熟练、用力不顺达,难以身械协调,常会使双鞭缠在一起,抽打在头部或腿上,轻则皮肉受苦,重则伤筋动骨,造成恐惧心理的者数不胜数。 所以这地龙九节双鞭“夏炎”和“冬雪”对习武者的技巧要求甚高,若不是武技超群,武气过人者,便是凌驾不住此等神器,别说是伤敌无数,就是自毁气力的武者大有人在。 武玄月知道自己手中的神器是何等厉害的武器,自然也有自信心能够玩转这神器。 武玄月一脚蹬起,舞动双鞭,火势洌洌,烧尽那敌军丧尸,冰山耸起,围墙四立,将白虎军胜于的将士包裹其中,为的不过是隔离西门宇霍的武邪之术,绝不能够再让那恶鬼邪灵入体任何活人宿体。 做完防护工作后,武玄月脑子飞转,如何运用战术,杀伐对付这强大的魔怪。 西门宇霍眼看自己的兵佣化成灰烬,而在此召唤而出的邪鬼恶灵,空中盘旋不定,找不到任何宿体,疯狂疾呼,嗓音沙哑难听,鬼气厉厉,令人恐惧。 武玄月使之“冬雪”,上下其手,冰封雪地,将白虎将士圈进之后,冰封盖顶,一个坚固不摧的堡垒,片刻不到的时间,筑成完毕,武玄月机制聪慧,决然不会再给西门宇霍一丝机会。 而被冰墙雪顶保护的白虎将士,心有余悸,喘了一口气的时机,却发现脚下沙地起伏不定,似有什么东西欲要破土而出。 冰墙之内的白虎军惊恐万分,大呼小叫,可以想象,这沙地之下的恶魂野魄欲要破土而出,从内核之中攻击白虎军。 正大众兵佣惊恐大叫,手足无措之时,突然脚下生亮,冰花蔓延,片刻间一股强劲的冰雪压力,将这鬼气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 待冰室中的众人,恍然若失,反应过来之际,这冰室依然成了上下左右彻头彻尾的冰面。 武玄月考虑周全,但是将众将士保护在这冰室之中——但是,她也清楚的是,在这冰室之中虽然防护的极好,但是冰室中的空气有限,冰室冷空气蔓延,其中的可供人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若是不速战速决的话,冰室中的人,也是小命不保,凶多吉少。 看来,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够争分夺秒,速战速决。 武玄月一脚登天,悬气而落,凌空双手挥动双鞭,一声“六炎”,火势烈焰,一道火光闪烁,说时迟那时快,窜进了那连霍城的西南方向的井口之中,忽然一阵鬼哭狼嚎之恸势。 接而,武玄月还不死心,一声令下:“备阵五垚和六炎——” 场下七个再次女子奋力走位,武玄月成功祭出“雷霆”之势,天降洪雷霹雳而下,不偏不倚地劈向,井口毁灭。 西门宇霍见状,怒目恶声,咬牙启齿。 武玄月观战甚久,早已发觉这招魂之术的关窍所在—— 刚才那恶灵纷纷涌出之始,大致都是从西南方向蹿了出来,虽然数目庞大,容易混淆视听,但是武玄月心细如发,观察仔细。 曾想,父尊曾经那些年告知自己,素问风水鬼地,就怕有泉眼井口之地,这泉眼井口便如这龙之眼虎之眸,灵气汇聚,阴煞最甚。 武玄月凌空高宣,观之这霍连城之风水,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判断清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招劈下,便毁了那霍连城阴煞之气,将其堵在了地底下。 然而,武玄月还不放心死灰复燃之势,又发出一招“冰化”,将霍连城的井口彻底冰封了起来。 西门宇霍毫无防备,被人断了后援军,自然是恨武玄月到骨子里,眼看这天际之上的黑衣女子相当难缠,也不怪这倾赤子三番五次频频失手,这般女子果真是烦人的很。 眼看自己源源不断的邪鬼之魄被封印,而凌空飘散的孤魂野鬼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宿体,到处乱窜,武玄月根本不给一丝时机,凌空引阵。 武玄月发出一招:“三淼”,天体涌动,弥天而降冰锥数量庞大,将这空中四处逃窜的凶神恶鬼,杀个够性! 眼看自己大势已去,西门宇霍怎么可能甘心这种结局呢?恶鬼井口被毁,空中恶灵数量大幅度减少,若是自己再不想些措施,就只能够认输投降了! 不行!这怎么可能是西门宇霍的脾性呢? 想到这里,西门宇霍咬牙鼓腮,怒视上苍,一股恶流气息上蹿百汇,下流丹田,运气醒神…… 西门宇霍不知道口中碎碎念了些什么咒语,却只看那空中恶鬼,霎时之间调转的方向,竟同时从四面八方向西门宇霍的方向奔去。 西门宇霍深知,没了宿体的恶灵,就是在如何暴戾十足,也无济于事,没有办法碰到实体,攻击力近乎为零,除了下人的狰狞面目,其他皆无作用。 现在宿体依然没用,而若是在把正剩余的恶灵给浪费掉,此战必败,所以现在这里有一具宿体——那边是西门宇霍自己! 西门宇霍通过祭鬼之术,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百首恶灵,这成千上午的恶灵奋力冲进了西门宇霍的体内,一只、两只、三只……百只……千只…… 西门宇霍没一个恶灵穿膛而过自己的身体之时,浑身一颤,撞击过大,身体承压不足,左右抖索不止,面色如灰,却还是强咬着牙关,忍受着献舍禁术的给自己身体带来的痛感。 直至最后一只恶灵穿膛入体,西门宇霍似乎已经身体麻木不仁,低头垂落,毫无生气—— 而这体内到底蕴含了多少倍的鬼邪之力,简直不敢想象! 西门宇霍微微抬头,嘴角渗出一道黑血,两眼发出幽闪通明的鬼光…… 西门宇霍嘴角微微一勾,唇间拉起一丝邪魅可怕的弧度来,登时那一张俊俏的脸,已然变了模样——左半边脸还是他自己往常的脸,而右半边脸已经黑青发紫,尸斑蔓延至他右半边脸,这样的阴阳鬼脸,简直是要吓死人…… 314.嘚瑟(曹云飞苦中作乐炫技嘚瑟) 西门宇霍邪魅眼眸,熠熠鬼光闪烁,尸斑上脸,阴阳分明,甚是可怖。 西门宇霍嘴角勾起,发出咯咯咯的鬼笑之声,令人心颤,更是慑人惊魂。 武玄月心头一寒,虽然已经做好了打恶战的准备,而此番鬼邪变故的西门宇霍倒是惊住了武玄月不少。 从小到大自己最大的敌手就是自己的父亲,素问父亲是这武道之中一顶一的高手,而却不知这鬼魅邪魂会如此让人心生恐惧。 父尊临终之际特意交代,这年头不怕正人君子,不怕高傲武者,最怕小人恶鬼,因为这类人不折手段,丧尽天良,没有底线,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什么都舍去,而西门宇霍就是这样的小人邪鬼。 为了得到西疆的霸权地位,他可以杀掉自己多年跟随的亲信亲人,以此祭鬼破功;为了可以求赢,他竟连自己的血肉之躯,上手奉上,和底下万劫不复的恶鬼签订了契约,献舍与这千百恶鬼,就是为了得到西疆这至高无上的地位吗? 这人心若是着了魔,千神百鬼也救不活! 武玄月惊愕,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自己更加惊慌失措的事情。 武玄月的手持神兵的双手不知为何,突然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一条条青黑色的经脉暴起,武玄月双手不时萦绕着姿色鬼光。 武玄月控制不住手臂颤抖,心中大喊:不好,这一定是段八郎体内的百鬼厉斩的鬼气起的反作用。 武玄月虽有灵气傍身,尚且可以压制这百鬼厉斩的鬼气,而偏偏就是自己手持神器,这神器威力了得,激发出鬼气的作用效果来。 武玄月皱眉屏气,再一俯视看下,冰室之中的人们似乎已经撑不下去,各个东倒西歪,呼吸困难。 不行!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绝对不能够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武玄月最后在张望天际间白衣男子,何其英姿飒爽,奋力救城复苏,眼光下的曹云飞格外耀眼,更是让自己炫目到心醉的地步。 然而,自己不能够再犹豫了,武玄月暗自咬了咬牙,心中坚定道:自己绝不能够成为曹云飞包袱,要成为对方脊梁,要成为对方臂膀,若是不帮他取下这西门宇霍的头颅,就白当了那小子的兄长那些年。 西门宇霍鬼邪之气飘散,幽黑发紫通明,闪速之间,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手撑下,运气抽送而来,片刻间将阴虎七煞女子的魂魄抽体而出,化作一颗颗白色丹魂,漂浮在西门宇霍的五指上方,七个女子毫无生气,倒地而落,面如死灰。 武玄月惊怔,心痛搅乱,怎可知自己一时的分神,自己手下便成了这妖邪之人的手下亡魂。 西门宇霍邪笑连连,嗤声道:“小丫头片子,有点本事!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那武家最小的女儿,庶出之女——武玄月。” 武玄月恶眼相瞪,咬牙怒吼道:“混账!你把春桃的命数还给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西门宇霍邪笑依然道:“还?呵呵~妹妹你是说笑的吗?这东西在战场上不可能还,只能够换!如何?那你的命,换这七个女子的命,你可愿意!” 武玄月蹙眉恶瞪,自知道对方在玩什么把戏,不过是为了动摇自己的意志,在自己意志薄弱之际,便可像抽离那七女魂魄一般,抽取了自己的魂魄。 既然武玄月知道对方的目的,又怎么可能轻易上当受骗呢? 即便武玄月恨得咬牙启齿,却还是时刻告知自己要冷静,要清醒,绝不能够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眼看西门宇霍挑眉弄眼,不甚得意,武玄月懒得跟对方废话那多,明知道对方话中话不怀好意,言中带刺,杀人诛心,索性就充耳不闻,对方孤心颇意这般,自己还就真不上他的当! 武玄月说时迟那时快,一鞭轮过,扑空而落,哪里会想到邪鬼入体的西门宇霍速度之快,身手之矫健,幻影无踪,完全在武玄月的意料之外。 武玄月手持神器,几番轮劈,全都扑空,这西门宇霍身无踪影无迹,在武玄月身边如同鬼魅一般,纠缠不休,却抓不住任何踪影。 武玄月几番攻击无效,手上的黑筋越发显著,神器给自己体内带来的反噬作用力越发强劲,武玄月若是再继续使用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被这百鬼厉斩的鬼气所吞没,没了意识的自己,到时敌友不分,会做出怎样出阁的事情,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没办法!虽然这“夏炎”和“冬雪”神器厉害,可是……可是…… 就在武玄月决意放手舍弃这手中的地龙神鞭之时,曹云飞扬天而落,挡在了武玄月的身前,轻声一笑道:“你个死丫头要撑到何时呢?” 武玄月惊喜过了头,却还是愕然相望道:“你……你怎么过来的呢?你不是在营救城池的行动中吗?” 曹云飞来不及回答武玄月那么多,直奔主题道:“你可知道你手中地龙九节神鞭的意义吗?” 武玄月愣之,思考片刻,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曹云飞无奈一叹,教条主义道:“天虎除恶扬善,‘春雷’明德,‘秋水’掌罚;地龙则是惩强扶弱,‘夏炎’正义,‘冬雪’仁德——‘天虎’‘地龙’凑成了这武将中的人气神器之最,不是让你胡乱打杀,是要讲究方法的!” 武玄月一脸厌烦,斜眼撇嘴道:“你说的挺好听~来!你跟我演示下,是如何使用方法的?” 曹云飞扯嘴一笑,略有得意道:“你请看好了!可不要眨眼半分——” 说着曹云飞一摇“春雷”响彻天际,劈开了那冰室雪顶,偌大的窟窿,一声令下道:“夏炎上!” 武玄月一脸懵逼,不知所措:“什么?” 曹云飞呵声一笑道:“对准这冰窟窿,让你使‘夏炎’啊!愣着干什么呢?” 武玄月恍然不知,竟然被这曹云飞牵着鼻子走,一轮挥霍,夏炎火势滚滚而去,曹云飞配合默契,霎时祭出了那“秋水”飞鞭,冰室窟窿中突然热气升腾,冰室其中的众将士身体算是缓过来了劲,拼命贪恋地呼吸着水蒸气中氧气,刚才半死不活的将士脸上方才有了血气。 眼看这冰室气温上升飞速,冰块逐个化解流水滴滴,眼看这势头不好,曹云飞见准时机,一招“跨虎成风”,将这中白虎军将领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武玄月一脸嫌弃道:“你这是什么骚操作呢?明明直接就可以转移了冰室众人,为何要玩上这一出呢?简直是六个指头挠痒多此一举。” 曹云飞扯嘴一笑道:“切~我偏爱这样,可以碾压一下你不知道的武学范畴,这感觉不要太好!嘚瑟一下不行啊?我喜欢!” 听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又喜又怒,好声没好气道:“哪里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强权霸主!这脸皮简直比那逞强还厚!真是不分场合,死不要脸~” 315.猎杀(曹武合力杀了西门宇霍) 正在武玄月怒骂而笑之时,曹云飞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目视前方,紧张身体,一脸冷峻观望形势—— “好了,你不要再打了!我已经看到你手上的黑筋了,只怕是上次段八郎百鬼厉斩的后遗症吧,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就不要乱用武气了,我知这天虎地龙神鞭最耗人气,你用的人气越多,转化鬼气就越强,你现在的形势,只怕离鬼化不远了……” 武玄月惊愣片刻,内心一片暖意盎然,原不想自己的男人突然千里迢迢赶过来救场,是担心自己应付不了这里。 听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刚才……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曹云飞轻声一笑道:“那你以为呢?我若是不赶紧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你神经那么紧张,鬼变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若是不敢来及时,只怕为时已晚——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瞳孔颜色若隐若现鬼光呢?” 武玄月瞠目怔然,低头看着自己愈加颤抖的手,竟不知何时,双手已经布满了黑色经络,鬼气萦绕,自己都不敢想象现在自己的瞳孔是什么样子。 武玄月忐忑怀疑道:“不是吧……我有没有没那么恐怖?” 曹云飞叹息:“你说呢?” 武玄月痴傻可怜相望,甚是无辜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曹云飞回眸一望,叹息一声,一手抚在武玄月头上,好生怜悯抚慰道:“好了,你做的够多了!下面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再出手了,好不?到底我是心疼你,总是倔强那么不服输,你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啊!” 武玄抬头痴望,心中波澜万千,从小到底从未有人把自己真正当成一个女子来看,如此爱怜珍惜自己的男人,只怕就只有曹云飞本人了。 虽然此时的武玄月心中暖意不尽,可是她也知道战场凶险,曹云飞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凶神恶煞,自己到底放心不下。 武玄月咬了咬牙,正要摇头之际,曹云飞根本不容对方质疑,出其不备,一手扬鞭而下,打掉了武玄月手中迟迟不肯放手的“夏炎”和“冬雪”,一脸怒气道:“好了!这次你要听我的,这东西你现在玩不了,或许等你解了身上的鬼气之后,方可将其神效,但是现在的他对你来说是毒药!” 武玄月慌神之间,“夏炎”和“冬雪”一脱手,便如飞梭一般,钻地而入,无影无踪。 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宇霍不止从何处窜了出来,一手扬及曹云飞面额,运气抽气,使出“吸魂大法”鬼邪招数,曹云飞闪身伶俐,一鞭“秋水”过去,抽的那西门宇霍皮开肉绽,恶血长流。 西门宇霍捂手邪魅一笑道:“曹堂主果然好身手,这些年没有交手,这武技武气提高了不少水准,竟没想连这天虎飞鞭玩的如鱼得水,融会贯通,只是……呵呵……” 说着,西门宇霍闪移之速,绕过武玄月身后,一手揽起腰,一手卡其喉,声色张扬道:“只是,你家的爱妻,现在在我手中,你说到底是你命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呢?” 曹云飞惊恐万分,只看武玄月镇静异常,似乎已经做好了凛然就义的准备。 武玄月扬声而吼:“曹云飞,你还记得当初你的父兄是怎么被凌迟处死的吗?你还记得你的嫂子是怎么被人逼死的吗?你若是还有些良知在,就不用顾及我的性命,这是你绝佳的机会,杀了这武邪妖狞!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西门宇霍邪笑连连道:“好一个贞烈的女子,到底是看你嘴硬,还是看你骨头硬!” 说着,西门宇霍捏着武玄月的脖颈力道越发用力了起来,眼看武玄月脸色惨白,呼吸困难,曹云飞心头大痛,武玄月就是自己的命,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也不想再苟活于世。 曹云飞紧张阻止道:“别!你别伤害她——只要你肯放了她,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 武玄月喘着粗气,眼睛狰狞惊恐,嘴巴发不出来音,可是眼睛却是实实在在在说话—— 你是不是傻?你若是死了,我武玄月也活不了! 而曹云飞突然警觉的挑了挑眉,眼神撇向一边,盯了盯自己手中秋水神鞭,似乎有意提醒。 西门宇霍畅然大笑,而后警觉恶视道:“把你的手中的神器交出来,快一点!别甩花招,否者我分分钟捏断了这小女子的脖子!” 曹云飞小心翼翼地挪动了步伐,慢慢将手中的“春雷”“秋水”依次递到了西门宇霍的手中。 武玄月见准时间,一脚飞踢,将即将落入西门宇霍手中的“秋水”神器踢到了千里之远。 西门宇霍怒目慌神之际,武玄月以迅雷之势,转身恶视,手中运气成形,巴掌大小的“手月”戾气,片刻之间切断了西门宇霍脖颈上的大动脉,出手可谓快准狠毒。 西门宇霍惊愕,瞠目瞪眼,伴随他脖颈之上的鲜血裂痕,闪出万道邪光,若干恶灵冲体而出,天空盘旋,嘶吼鬼叫。 武玄月转眸之间,瞳孔变成了赤红色,恍然鬼体附身,手中沾满了污血,勾起邪魅嘴角,看着眼前尚有一口气在的西门宇霍,不怀好意道:“西门宇霍,你可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西门宇霍眼睫微颤,临死之前,突然眼前一道幻影,竟不知为何,眼前女子的脸之后,竟然和曹凌然的面孔重影…… 西门宇霍眼珠瞪得爆裂,嘴巴挣得老大,这……这不可能…… 武玄月邪魅诡笑一声道:“没错!我就是那年在你霍连城受尽凌辱的那个人!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有胆量说,也得有命抱复不是?呵呵~还真是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你就到那个世界去,就好好跟曹凛然夫妇忏悔道歉去吧!” 说着,武玄月已然被鬼化,“手月”武气,发了狂一般,向西门宇霍的身体上划去,眼看这尸首早已经被武玄月划得面目全非,武玄月还不过瘾,这手不受控制的继续凌迟这尸首……曹云飞惊目恐然,再也看不下眼,赶忙从上前去,奋力抱住了武玄…… 316.逃跑(武玄月趁机逃跑南去) 七颗魂珠,从西门宇霍手中飘然而落,霎时之间,进入到了七个女子的身体之中。 曹云飞奋尽全力抱住已经发狂失控的武玄月,心中惊恐更是疑惑—— 这丫头到底跟着西门宇霍有多大的仇恨?竟然如此狠下痛手,一招毙命就算了,竟然还要亲自手刃凌迟了这尸首,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造就武玄月这般? 曹云飞哪里知道,就是怀中的女子,曾经那年穿越到了自己父兄身上,亲眼见证了曹凛然夫妇是如何被西门宇霍这个杀人狂魔折磨致死的,这一份仇恨,武玄月历历在目,根深蒂固。 曹云飞用尽全力抱住了武玄月,武玄月挣扎摆脱,曹云飞实在控制不住怀中女子的野蛮行径,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温柔,不管对方如何虐打自己,都照单全收,任其发泄。 西门宇霍的尸首坠落沙地,一阵风沙略过,流沙漫延,西门宇霍的身体渐渐沉湮在了这黄沙之地…… 武玄月打杀殆尽,耗费完自己体内过甚的气力之后,竟不知为何泪水横流,抱头痛哭起来。 曹云飞心情震荡,虽说自己家仇已报,可是也没有像怀中女子这帮情绪激荡,痛哭不止。 曹云飞满是心疼地安危道:“玄月——别难过了,那西门宇霍已经走了,你说你怎么比我还要痛恨那家伙呢?要知道该喜极成泣的人该是我曹云飞,怎么你这样一哭闹,我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武玄月心中苦楚谁人知晓?杀了这西门宇霍,这世道的奸佞小人就少了一个,自己的心中仇恨就减少了一份,可是……可是…… 曹云飞哪里知道,其实这是武玄月第一次在武场上杀人见血。 若不是这鬼气上身,助以戾气,武玄月断然是下不了这狠手,杀戮成性,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首杀,虽然被杀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内心的波动仍然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武玄月突然抱紧曹云飞,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势更甚,曹云飞越是劝慰,这丫头来势更凶。 曹云飞登时之间手足无措,不止该如何应付眼下场面:“丫头……丫头?别太难过了——都过去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最好。” 武玄月摇头痛苦,这嗓音已经被哭声所替代,欲要开口,却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登天而起,飘然与曹云飞跟前,双手奉拳,禀报事态道:“曹堂主!现下还不是该掉以轻心的时候,你看这天际昏暗,恶神凶鬼还未出尽,战事还没有结束啊!” 季无常这样一提醒,曹云飞和武玄月方才有了意识,只看那邪鬼恶灵,放肆飞扬,正朝着七位昏迷不醒的阴虎七煞女子冲去,眼看形势突变,曹云飞来不及思考,赶忙使出了“跨虎成风”在恶灵还未得手前,将这七位女子成功转移到了其他方位。 眼下已然已经没有合适的宿体任这恶灵穿膛附体,该转移的白虎军曹云飞提前都转移过了,留下来的则是意志坚强不会被恶灵干扰的百具七星君…… 等下! 武玄月瞠目望之,那高杆之上,还有一人必然会成为这群恶煞鬼灵的箭靶子—— 武玄月俯视一望,果不其然一群恶灵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家姐武朝阳不放——若不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及时赶到,一片厮杀守护着自己的家姐,只怕那武朝阳早已经魂飞魄散,成了这恶灵的人肉靶子了。 武玄月泪痕绵绵,却还是分得清楚形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云飞哥,现下能除恶灵之人便是你曹云飞了,请你再次祭出天虎飞鞭,惩治恶灵!” 曹云飞皱眉敛目,迟疑一声道:“那你呢?” 武玄月应声道:“我去救我家姐啊!现下她依然还没拿锁气的绳索帮着,我若是不去割断断那绳索,你又该如何使用那跨虎成风招式转移走她呢?” 曹云飞听之有理,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口中示令,再次唤出了“春雷”和“秋水”神器,扬天飞鞭,雷霆之势,一鞭一魂魄,一响一恶灵,开始他炫技的清除工作。 武玄月轻功了得,飘然而至武朝阳高杆之上,只看武朝阳早以及花容失色,惊恐僵直,武玄月从怀中掏出一匕首,果断割破了武朝阳身上的绳索,却在拯救的整个过程中,全程黑脸,面无表情。 武朝阳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宅斗多时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又羞又怒,却有不得不受制于人,看人脸色。 武朝阳嘴巴一张一翕,哑口无言,硬撑着面子,被武玄月救了下来。 武玄月抽出胸襟中的折扇,御扇悬空,令其家姐站立上方,双手扶着对方的手肘道:“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记清楚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你说过了,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保护曹云飞周全,决然不能够让武门之人伤害他分毫,你可还记得清楚?” 武朝阳愕然愣之,恍然若失,瞳孔放大,哆哆嗦嗦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难道……” 武玄月眉目冷冽,不苟言笑,声色严峻道:“我没有时间跟你说那么多,以后曹云飞就交个你了,你保他周全,便是还我救你性命的恩报,从此以后,你我再不相欠!” 说着,武玄月回眸扬天一观,曹云飞手脚利索,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倾除了大半的恶鬼邪神,眼看着最后的残军抱头鼠窜,却被这曹云飞不眨眼的动作,一鞭劈毁。 眼看时机刚好,最后一个恶鬼成为曹云飞鞭下之猎物时,武玄月扬声一吼道—— “曹堂主!接住你家夫人——” 说着,武玄月一把推气,将武朝阳凌空推了出去,推向曹云飞那方。 曹云飞愕然不知措,却无意识地接住了半空中的武朝阳,待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武玄月和单灵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曹云飞怒火冲天,四下张望,瞪爆了双眼,在寻不到武玄月的身影,方才意识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曹云飞咬牙切齿,弥天大駡道:“武玄月——你个死丫头!你以为你能够逃得过我曹云飞的五指山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曹云飞也定要把你给逮回来!咱俩这事没完!” 而此刻,神灵遥和武玄月一同御马“飞驰”,听到曹云飞这一嗓音时,武玄月嘴角一勾,苦笑连连,无奈的摇了摇头。 单灵遥骑马当先,意味深长道:“小姐,就这样走合适吗?这是不是对曹堂主太不公平了呢?” 武玄月无奈一笑:“我若是现在不走,只怕以后就真的走不了了。这时机刚刚好,该完成的任务都完成了,我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他曹云飞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你我身上担子还重得很,武道未平一天,我就得把儿女情长的事情往后搁置一天……” 单灵遥不再多言,轻咳了一声道:“那么——小姐,你可想好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了吗?” 武玄月勾起一丝嘴角,从衣襟中摸出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便是早些时日,曹云飞为了打发武玄月去南湘亲笔推荐信…… 武玄月有几分得意道:“你个鬼丫头,明知故问吗?走——去南湘!我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灵气,是时候该有个说法了……” 1.南湘之都(南湘之都云水碧,武遭阻截) 南湘之地,彩云之南,钟灵毓秀,山水如画,朝起云雾缭绕,暮色红晕,阑珊尽,水色生,雾色曼曼,山水如墨,空灵仙韵。 南湘之都,“云水碧”更是仙都之胜所。 类烟飞稍重,方雨散还轻—— 带岫凝全碧,障霞隐半红—— 色含轻重雾,香引去来风—— 拂树浓舒碧,萦花薄蔽红—— 武玄月和单灵遥御驾“飞驰”,马踏青云,水花飞溅,这一到了仙都之地,两人都惊羡了眼眸,眼睛更是不够看的惊喜。 “云水碧”城东头,一片花海如潮,满园碧色牡丹,争奇斗艳,见闻牡丹之色,虽是花中之魁,本是该妖媚夺目,却因为这碧水风水之地浇灌而出的牡丹,娉婷而立,不媚不俗——牡丹者,大度如王者,一揽芳华,风华正茂,百花夺艳,群花黯然失色,独有牡丹者却有一身傲骨,不畏强权,不屈强势,更不惜讨巧周人,若要芬芳,必孤芳自赏。 “云水碧”城西头,柳絮东风舞,荷塘叶色,满园绿爽一片,接天连地无穷碧,万千绿中白点红,有者小荷才露尖尖角,有者映日荷花别样红,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荷者,高洁如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云水碧”城南头,一阵清风去,空竹声幽幽,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竹者,长生如智者,清丽俊逸,竹子中空,智者谦逊,弯而不折,折而不断,坚中带韧,柔中带刚,刚柔相济,生而有节,凌云有意,偃而犹起,竹节必露,高风亮节,可谓是风味既淡泊,颜色不斌魅,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 “云水碧”城北头,菊园重重,秋菊盎然,傲霜怒放,娇而不燥,艳而不魅,满园秋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菊者,静谧如隐者,浮花浪蕊,繁花似锦,却不敌这菊色傲然挺立,秀外慧中,傲骨迎寒,孤标傲世,露水成霜,傲霜独放,菊者便是如此,禁得起风霜,耐得起寂寞。 武玄月和单灵遥一路,走马观花,这仙界之不俗风雅,更是仙气飘飘,让人从进入水云碧这个地界,就自我厌弃自己的世俗的一面,一股清香的空气扑鼻而来,水气弥漫,心情淡雅。 武、单二人驱马停驻到了“云水碧”的城中心的位置,那个称之为,修武堂的高门府邸——这便是纳兰一族,修仙养性的高门学府。 重山峻岭一重天,云归深处有人家,一方香气环人间,小桥流水涧水渊,云故里,高台林立,仙人处所,灵气袅绕。 武玄月落马而下,单灵遥随之也下了马背,甚有眼色的牵马驱之一旁,在修武堂大门一侧静候。 武玄月满脸堆笑走上前去,修武堂大门外的灵女仙童见闻有访客来方,不缓不慢地侧身,双手交叠,虎口相对,合抱与腹前,微微颔首弓腰,轻声细语道:“姑娘来我此修武堂,不知道为何事?” 武玄月巡礼,行了一个修武之礼,仪态端庄道:“登门拜访,拜师学艺。” 却不想,灵童微微一侧目,面若清风道:“姑娘,可是打西边来?” 武玄月惊喜,笑而不答,点头应事。 灵女嘴角一勾,胸有成竹道:“姑娘可是身带重符,却不能公诸于世的世家子弟?” 武玄月惊愕,片刻之余,微笑点头应之。 仙童瞟了灵女一眼,灵女登时不语任何,仙童走上前来,恭敬行礼道:“若是姑娘不见怪的话,在下可否多一句嘴,姑娘是否是武姓之人?” 武玄月眉宇微动,心中暗自惊叹,自己还未自报家门,这仙门一族,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种种信息,还真是如传言所说一般。 武玄月不得如实相告:“正如世家所说一般,我便是姓武……” 却不想,武玄月此话一出,仙童灵女突然脸色大变,灵女周身朱红色的气流运筹,飘飘衣袂顿时变成了千万道缚带向武玄月袭去。 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敌意凶气,自己已经被他人衣袂束缚的死死,武玄月拼命挣扎,可是在这磅礴的灵气之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单灵遥见状,登时向武玄月方向奔去,却不想高台之上,已经被设了结界,单灵遥被这蓬勃的灵气挡在了高阶之下,怎么奋力打杀,都不得而果。 仙童轻生一笑道:“武小姐,冒犯了!你此等污秽不堪之人,即便身负灵气,却在男女之事上,有了越轨的行为,这是我家家主最反感的事情,所以,莫要怪吾等无理,只能够将你投进那长恨谷之中,受此百转千回的蹉跎,方才换来可以见到我家师尊大人的机缘。” 武玄月惊恐万状,却被人束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武玄月愕声求饶道:“两位仙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亦或是你你们搞错了什么?千恨谷……那可是人间疾苦,生不如死地活坟墓,你们竟然要把我……要把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家,扔进那万劫不复之地……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呢?这可不是修武门该对待远道而来客人的礼数吧……” 不管武玄月如何苦苦哀求,强词夺理,晓之以情,门口的仙童灵女根本不为所动,灵女施术束缚武玄月,仙童则是运气幻形,不多时便在身前一方阶地,打开了异次元的灵洞。 武玄月惊恐失色,眼眶瞪裂,浑身蠕动异常,却无济于事,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两个面色冷清的仙童灵女,将自己强行投放至那黑不见底的灵洞之中。 武玄月死死拽着灵女的衣袂,死活不肯乖乖入坑而去,灵女不时眉头微皱,运气而生,甩袖而去,水袖如皮鞭,抽打而去武玄月的手,武玄月惊呆了眼眸,面如死灰,一手不听使唤条件反射避开了疼痛不假,自己的身体“呲溜”一声掉进了黑色灵洞之中。 单灵遥恼火冲天,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上大人,被人推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去! “不——” 眼看灵洞焕然生灭,单灵遥一声响彻,绝望呼号而去…… 2.寻妻来至(曹云飞来擒武玄月,结果……) 末凉鬼兵对战白虎军一役,白虎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这持续了八年之久的拉锯战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虽说白虎军死伤惨重,至少换来了一个一劳永逸的结果,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众军皆大欢喜,喝彩叫好声连连,这些年来的奋力反抗,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可想而知,白虎军上下,乃至西疆上下,民众是何等喜悦、激动、兴奋的心情。 而这战役结束后,独独不开心之人,唯有一人,那便是曹氏现任镇主——曹云飞。 那一日,曹云飞得知了武玄月的真实身份之后,当真是既恼火又开心——原来这些年来,自己苦守的女子,终归只是那一人,果然自己命定之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换过人,自己欣喜之余,更是恼羞成怒。 都说曹家子弟都是热血直肠子,尤其对命定之人,执着到死心眼的地步,自己的父亲如此,自己的兄长如此,曹云飞其实也是继承了曹家的这一股子痴情的血脉。 而不知为何,那些年,自己欠下了风流债太多,或许是因为他那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盛世容颜造的孽,曹家历代子孙中,就属曹云飞拔尖显眼,不管从颜值,还是从武学的技艺上,他都有个过人的一面。 却独独这男女关系的名声,曹云飞似乎风评不如自己家的历代子弟—— 曾经,当他第一次得知自己对单灵遥动心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抵触过矛盾过,明明知道对方不过是自己亡妻的替代品,明明知道对方不是武玄月,可是自己还是一世情迷,管不住心智,被对方彻底吸引了眼眸,不管是对方的品貌,做人,武技,还是行事做法,自己都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曹云飞明知道这这样的做法,有愧于自己的亡妻,也有过犹豫和烦躁的心情,最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一度沦陷在了自己身边的新奇小丫头身上。 而当曹云飞揭开武玄月真实身份的时候,那种心情,难以言喻,虽然他极为恼火对方的欺瞒行为,但是自己的内心却是欢喜的,至少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他不像旁人说的那样,见异思迁,朝秦暮楚,对待感情的态度极为不负责任。 只是,欢喜的情感,仅仅维持了一瞬间之余,片刻之间,武玄月再次把曹云飞的激动的心情打回了原形。 武玄月丢去了武朝阳,自己却一点都不负责任的逃之夭夭了去。 曹云飞接过了武朝阳,慌神一瞬间,待他反应过来之际,为时已晚,武玄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曹云飞当时就恼火冲天,欲要发作“跨虎成风”,当即就要循着“众星拱月”的簪子飞奔而去,擒了那气死人的小妖妇,定是要把她关在那不为人知的地方,独独宠爱,这辈子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却在曹云飞欲要运气而发之时,季无常果断拦住了曹云飞的举动,双手奉拳请命道:“曹堂主,现下虽说是战胜一片喜悦,可是战后善后的工作也很关键,安抚民心,犒劳将士,最重要的是处理这霍连城的遗址遗留问题,这些问题都需要你来一手操纵。你看这样好不好,得亏武家二小姐带着你赠她的头钗,你先善后了了这边的工作,你再去追击武二小姐,也来得及,你说好吗?” 曹云飞皱眉烦躁,思索片刻,拿捏轻重之间,还是决定听从季无常的建议。 曹云飞奋战三天之后,总算是腾出手来,把西疆的善后工作结束之后,这边便心急火燎地要去擒人。 季无常见曹云飞心意已定,怎么横加阻拦都无济于事,索性就遂了曹云飞的心意,带着锦瑞和段八郎,一同跟随曹云飞踏上了追妻之路。 曹云飞寻到了武玄月发簪上自己的真气,一鼓作气,跨虎成风,分分钟追到了南湘之地,却在自己现身的地方,没有寻到武玄月之余,更是连自己发簪上的真气,也消失无踪了。 曹云飞一脸疑虑,各种运气而生,探知自己的媳妇的去路,却奇怪得紧,怎么都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正在曹云飞咬唇烦躁之时,突然一张熟悉的脸闪现而出—— 单灵遥一脸惊慌从天而降,见到曹云飞就跟见到救兵一般,既兴奋又慌乱。 曹云飞在单灵遥闪现而出的一瞬间,曾经一时间竟把这丫头的错误地当成了武玄月。 但是在单灵遥走进自己的一瞬间,他清楚的辨别出,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家的媳妇,而是另有其人。 单灵遥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曹堂主,求你施以援手,救助我家小姐,她被天门一族的看门狗投入到了千恨谷,还请曹堂主,季先生赶紧想想办法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宇紧皱,一脚飞扬而下,赶忙走上前,双手捧着单灵遥的肘臂,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道—— “单姑娘,你不必多礼,你说那……那天门一族,将玄月投入到了千恨谷……这……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玄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单灵遥一脸冷霜道:“不曾!我家小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那看门的一男一女的两条狗,鬼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病,盘问了我家小姐几个问题,然后就跟发了什么神经一般,二话不说就将她绑了,扔进了那千恨谷中。” 曹云飞下马之后,身后的三个手下,也不不敢高坐马头,随后就跟着曹云飞落马,牵着缰绳随行。 一听到千恨谷这三个字,季无常眼睫微颤,摇扇三曳,走上前去道:“千恨谷?单姑娘,你没有听错吗?” 单灵遥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道:“没有听错,就是千恨谷!季先生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季无常眼神放空,恩声一应,若有所思道:“那个可是个了不得地方……” 曹云飞听罢,凝眉回眸,疑虑颇深追问道:“季先生言下何意?你倒是说明白了,那千恨谷到底是什么地方,玄月掉进那地方,可有破解方法吗?” 季无常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冷峻,深思其词。 3.暗武使者(单灵遥道出暗门机构之玄机) 季无常轻咳了两声,一脸严峻道—— “那千恨谷,便是积人间万千仇恨的愤恨之地,你若说它是在什么地方,它并不存在与这个世间的任何地点,是异世空间的蹉跎之地,仙族是能够把控和穿梭时间轴的仙门一族,到了那个地方,便是要历经五朝六代的人间疾苦,有可能还要进入到六道轮回之中,转世成人,历劫万劫不复,不管是人族的累,鬼族的罪,有甚至神族的劫,都有可能是掉入那个空间经历的事情,一切都是未知数……” 季无常曾经那些年在仙族修真养性,自然对仙族的事情,了若指掌,这也是为何曹云飞此次前来抓捕武玄月之行,必要带上季无常的缘由之一。 而当季无常讲出了千恨谷的由来之时,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 曹云飞暗自心道,自己说呢,怎么回事呢?到了这里再也所搜不到自己的人气数据了,原来自己媳妇已经被投放到了异世界去了。 素问仙门一族,最为懂礼节,为何偏偏自己的媳妇登门拜访,拜师学艺之时,竟然会遭此不公的礼数? 单灵遥一听到这里,当即就急了,向来是面无表情的冷艳杀手的她,更加的冷气寒射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家小姐什么都没有做,那两个狗东西,竟说我家小姐是污秽之神,要先去千恨谷的渡劫,方才可以见到纳兰师尊,曹堂主,你说说,我家小姐为人谦逊,做人耿直,怎么就是污秽之人呢?” 单灵遥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脸红一片,似乎在单灵遥的只字片语之中,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来。 曹云飞面红炽热,干咳了两声,并没有直面回答单灵遥的问题,而是转而继续追问季无常道:“季先生,你在纳兰一族修炼过一段时日,你是否知道该如何将玄月从那鬼地方给救出来的办法吗?” 季无常低头思量,摇扇踱步,方才开口道:“无解!但凡进入到了那个空间中,除了现任的堂主,纳兰幽梦的朱雀符,方才有能力将武二小姐从千恨谷拉出来,再无其他法子。” 听到这里,曹云飞便迫不及待地扬步开口道:“那走吧!现在就去找那纳兰老妖精,问个究竟!敢扣下我的女人,还把她给扔到了千恨谷之中,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 曹云飞正要昂首挺步,抬脚上台阶,一副气势汹汹之姿,当真是片刻不肯忍耐,就在这个时候,却被季无常给生生拦了下来。 季无常只身挡在前头,慢条斯理道:“曹堂主,莫着急~你看这仙童灵女对于你来访,根本连正眼都不多看一眼,你不觉得这似乎不太合乎平日的做法吗?若是放作平常,你到这地界儿,仙童灵女便是相当殷勤地迎上来,主动指引,这难道是季某多心了吗?” 曹云飞被季无常这么一提醒,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修武堂门府前的仙童灵女,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若是不经季无常这样提醒,自己也不会特别注意到此番异样的变化—— 说来也是,为何这两个守护者,会如此一脸麻木不仁的表情呢?这倒真的不符合仙门一族的风格。 难不成…… 就在曹云飞疑虑颇深之际,季无常凑上起来,一手抚扇而上,将自己的脸遮在这扇子之后,附耳而上道:“曹堂主,只怕现下纳兰一族有异样,你现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下,若是兴师动众,贸然去兴师问罪,只怕会打草惊蛇,你看……” 曹云飞虽然关心则乱,但是也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的地步,思量周全之后,眉头皱了一皱,霍然转身道:“走~从长计议。” 单灵遥见状,紧跟其后,曹云飞威风凛凛,一脚飞蹬而上,骑上了马背,余下几人一同跟随而去。 单灵遥当真是护主心切,一刻钟的时间都不肯浪费,御马走到了曹云飞一侧,在一旁吹起来耳旁风道:“曹堂主,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曹云飞目空前方,脑子却是在纠结思考,单灵遥突然间跟自己搭话,曹云飞不抵触,高傲清冷一声道:“说——” 单灵遥将自己这段时间内搜取来的情报,逐一反馈了出来:“现下纳兰堂主闭关修炼,武玄侯以修身养性为由,强行入驻修武堂之中,虽为门生之意,却是为了监视纳兰一族为实,现下修武堂异常氛围,只怕就是武家二公子来临修武堂而造成的。” 曹云飞眉宇微动,听之思之,接而一脸疑惑,问之:“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机密情报?你和你家小姐到底再打算些什么?” 单灵遥一愣,面无表情道:“曹堂主过虑了,既然你知道我家小姐身符武令,便可明白我家小姐的处境不一般,她是武门主唯一指定的继承人,但是她若是想要成功继位武门门主之位,你觉得那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呢?” 曹云飞蹙眉敛目,细细品之单灵遥的话中之话,而后抬眸冷眉道:“那条路我不知道她会怎样走下去,可是让我不爽的是,作为她的未婚夫,她竟然不信任我,和你联起手来骗我,说来你俩倒是更为亲近不是?” 此话一出,季无常噗嗤一笑,单灵遥惊愕紧张不止。 却不想,这曹云飞霸道好胜,更是一个强势不讲理的主,这飞来横醋吃的让人莫名其妙,单灵遥已经在曹云飞口中听出来了阵阵醋意来。 单灵遥脸上从未有过多余表情,更是一脸死相的冷冽,这是她作为杀手的必备技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自己心志坚定,冷酷无情,脸上自然不愿意有些多余讨好别人的表情。 但是在曹云飞的问题上,单灵遥冷冽的表情下,竟然起了一丝波澜,几分惊恐,赶忙解释道—— “曹堂主,你误会我家小姐了——我跟她是从小的情谊,她信我与手足,我听命她与主上,我俩这辈子的羁绊密不可分。曾经那些年,小姐练我与刚强,武师尊更是嘱托我与重任。其实,早些年,武门内部已经有了腐化的迹象,武师尊秘而不宣,但是早已经有所察觉,特此偷偷在武道之中设立了一个机密机构,称之为暗门,专门捕风捉影,搜索情报,暗门杀手各怀绝技,武功了得,武师尊为了能够让我成功辅助小姐上位,在他命归黄泉之前,就将暗门之‘暗武令’已经交到了我的手中……” 4.墨狐一族(墨狐是战斗种族中最为强悍的种族) 曹云飞一脸凝重,怀有迟疑态度,侧眸一瞥道—— “暗门?” 单灵遥一手牵马缰,低头谨慎道:“是的,暗门。” 曹云飞似乎来了兴致,继续盘问之:“我倒是听闻过暗门这个非常机动部队机构,素问暗门使者来无影去无踪,做法狠厉,潜藏隐秘,却不想,这暗门使者统领大人,竟是你单灵遥!” 单灵遥不语,又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冷厉。 曹云飞轻咳一声,冷瞥一眼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既然你是暗门统领的身份,就应该知道这个组织的保密措施做的有多隐秘,你跟我说这些,是在给自己留隐患。” 单灵遥听罢,思考片刻,方才开口道:“不会,因为曹堂主是自己人。” 此话一出,曹云飞没有绷住,轻哼一笑,这一笑意味万千,更是开怀大解。 单灵遥虽然不拘泥言辞,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主,自知道从曹云飞出现为止,那张脸就阴沉的很,想来不过是怨怼自家的主上,联合自己摆了对方一刀,曹云飞心中有气无处发泄,恰如其分,自己家的小姐,被投进了千恨谷之中,冤有头债有主,偏偏这债主这会子功夫不在当下…… 曹云飞又是一个半点气都受不得的官家大少爷,他这口气若是不出来,只怕难成。 自己家小姐不在这里,这作下人的自然是要替自己的主上多担待些,单灵遥一句“自己人”,又将自己的老底儿全都亮给了曹云飞,曹云飞是个直肠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单灵遥的嘴巴虽不如武玄月的甜,但是能够直击要害,也算是化解危机的高手。 季无常不声不响,在一旁观察单灵遥本尊,心中盘算之—— 这武门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般,武二小姐的实力自己是见识过了,非常人能及,这她身边的手下也是高手如云,单单看这单灵遥的所作所为,心思缜密,话语不多,却字字如金,三言两语间,便把控了曹云飞的心思,果真也不是一般人。 季无常摇扇唏嘘道:武明道手边的高徒各个惹人注目,可是为何自己家的三个儿子这般不争气呢? 曹云飞噗嗤一笑,愣是没有绷住,却还是故装姿态的清高,目视前方,御马轻摇身子道:“你们家小姐——可没有你分得清楚立场。” 单灵遥机警,赶忙接话:“不会!这话是小姐让我说的,她告诉我,和曹堂主您本是不分彼此,所以她的就是你的,我们暗门一族既效忠于我家小姐,也是效忠于姑爷你啊~” 曹云飞脸上再也绷不住了,炸开了花的笑意道:“你家小姐可真是这般说辞?你断然没有骗我任何?” 单灵遥一本证明,面无表情道:“不敢!” 曹云飞声声地吸了一口气,心情大好,说话的语调也不同于刚才,喜笑颜开,大赞墨狐一族道—— “说来墨狐一族,便是我武道战斗最强悍的一族,墨狐擅出暗兵谍战杀手,因为你们族天生妖灵之力,可以幻形成任何人的模样,只要你们见过的人,脑子里有印象有之,便可随意幻形;擅长媚术,妖精媚骨,男女通吃;最可怕的是你们九尾,一尾抵一命,耐活抗打,九尾又可以同时幻形出这武道任意武器,墨狐一族曾经是长盛不衰之战斗种族,而你单灵遥就是这样一个强大到让人可怕生畏的民族后裔,只是……” 曹云飞说的尽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得意忘形,不经意间揭开了单灵遥的心头的伤疤,而这道伤疤只怕是这丫头永世的痛。 单灵遥仍是一脸面无表情的麻木,似乎自己对于这个话题,已经相当适应,那颗已经冰冷的心,在武门那些年见够了世态炎凉,小人嘴脸,那些年有些人在心头扎刺,什么难听的话自己没有听过,什么恶劣的行为自己没有经受过,若是连这两句难听话都听不下去的话,自己何来担当重任,成为暗门一族局指可数的统领大人呢? 单灵遥不语,虽曹云飞如何言发,自己爱听了就多听两句,不爱听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曹云飞也不是一个傻子,自顾自说的尽兴,当他意识到了自己即将而出的话,会重伤身边女子的时候,聊天即将面临尴尬的境地之时,季无常成功救场而出—— “单姑娘,老朽有个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你一直维持着和你家小姐一样的容颜,难不成……你是不会墨狐一族的幻形之术吗?” 季无常问题问的巧妙,没有完全脱离曹云飞话语的轨道,却岔开了最敏感的地段,算是既不得罪曹云飞,又帮了单灵遥开脱。 单灵遥尴尬一笑道:“算是吧~我还未学会如何变脸幻形之术,小姐的意思是,趁着这次来修武门求学之时,让我也向灵族多学习学习幻形的武技,听闻只有灵族这边才有关于墨狐一脉的所剩无几的武学典籍,我和小姐来这里的初心便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更好提高自己的技艺。” 季无常摇扇轻笑道:“呵呵~~武家二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精打细算,这亏本的买卖绝对不会走她的账,只是她这次千算万算,竟是没有算到这一步,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未登堂入室,就被人打包扔进了千恨谷之中。” 听到这里,单灵遥眉毛微挑,一脸不爱搭理地瞪了季无常一眼道:“季先生,你觉得现在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吗?难道我家小姐不是跟你们白虎军一条战线上的吗?” 季无常绷着嘴笑意不尽道:“是是是~~怪我老季嘴巴太毒了,单姑娘凡是欲速则不达,想要救你们家小姐,咱们得一步步来,不能够急于一时,凡是都要未雨绸缪,才会见得奇效。” 单灵遥咬了咬牙关,面带怒容,却还是暂且忍下了这口气,毕竟现在自己需要人手,助自己一臂之力。 暗门一族虽然人马众多,神兵鬼将更是数不胜数,却也是实实在在不能够人前抛头露面,只能够潜在暗处的机动部队。 所以,现下自己需要明面上的战斗力,白虎军便是自己最大的指望…… 5.相互老底(季无常直接将老底亮明) 单灵遥虽然没有与白虎军一众人马正面打过交道,但是从小姐嘴里,以及平日里收集的情报来源,大致对白虎军上下有个笼统的了解。 单灵遥不喜多言,更不喜脸上有多余表情,不管是讨好亦或是憎恶与他人都不曾出现过单灵遥的脸上,“暗门”一族的最先训练的便是杀手谍使管理情绪和语言的方式。 这人脸上的表情可以让城府深厚的人,一眼看穿你的内心所想,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的方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待人接物,虽说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不透更是猜不透。 而这言辞之说,更是要求严苛,自己不像小姐那般巧舌如簧,辞藻华丽,武玄月的言辞之间带有丰富多彩的情绪,惯会演技伪装自己成为对方想要的模样,将计就计地将对手绕进了自己的圈套之中——武玄月是自负诗书气华。 而单灵遥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下人,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墨水,更没有武玄月那么多的鬼心思,单灵遥也有自己的处事之道,所谓说得多错得多,索性就少说多做,要么不说,要说只说问题的关键,多余的话决然不会从单灵遥的嘴里出现。 曹云飞虽然人看到了单灵遥和武学月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这吊死鬼的冷酷表情,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这样比来,还是自己家鬼机灵的小妖精讨喜,虽说那死丫头的个性不好把控,但是你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她,逗她,被她吸引了眼光。 这人的长相是一个方面,个性也是很关键的——同样一张脸,换做不同人的个性,曹云飞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哪个是自己家的媳妇。 只是这单灵遥到底还是有些用处,“暗武令”听闻是借由墨狐一族的原始长老的尸骨炼化而成。“暗门”奇兵一正一邪,毕竟墨狐一族全族阵亡,怨气尤天,若是被武道之人所正确引导,便可借助于这“暗巫”之力,摧毁“武邪”之力,而若是被“武邪”一族所诱导,只怕是武道彻底沦陷,这样两股庞大的力量联手,武正之道,绝无胜算。 这也是想当年,为何武师尊将这个丫头养在身边的缘由,能够驱动“暗武”之力的人,必然是“墨狐”一族的骨血,而单灵遥也算是武道之中,稀缺人才,她的处境和武玄月所差无几。 两个厉害的女子联起手来,家仇旧恨,血海深仇,可惜却也是势单力薄,毫无发言权,武玄月想要成就的不过是,为父报仇,正统武道之大统,认祖归宗,登宝大典。 那么单灵遥呢?曾经那年,北冥之役,事出蹊跷,墨狐全族沦陷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若不是被人千般算计,以墨狐一族强大的战斗力,绝对不可能沦落到全族沦陷的地步。 单灵遥身上到底背负着多少沉重的枷锁,不敢想象…… 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单姑娘,你家小姐和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就是我不再武门这些年之间……” 单灵遥虽不善言语,却也是个一顶一的聪明人,她知道曹云飞想听什么,而有些话自己主子不说,自己断然不会多说一句。 单灵遥想了一想反问之:“曹堂主,难道你跟小姐相处这么久,不清楚我们在武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曹云飞愣之,轻嗤一笑道:“呵~你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人没法接话,果然那丫头身边的人,各个不凡——你单灵遥可真是一个忠心的手下啊。”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不敢,和白虎七星君比,我这根本不算什么,是吧?季先生。” 单灵遥成功把矛头转向到了季无常身上。 季无常见状,心如明镜,摇扇微笑道:“单姑娘过奖了~你我本来效忠的主子都是一致的,武二小姐和我家堂主早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夫妻,夫妻同体,人家两个人如胶似漆,我们做下人的,都是指望主子过得好,听命与主子不是?说来,单姑娘,你若是有暗门的兵权,可否借我白虎军一用?” 季无常懒得多说家常,跟什么人说什么话,既然单灵遥是那种不喜多言谈之人,索性就直来直往,跟着对方一同直奔要害道。 单灵遥侧眼一眸,一脸疑虑道:“季先生言下何意?既然你知道我暗门一族的势力,就更应该知道,暗门一族绝对不能够公诸于世,若不然它的意义何在?他的功效何在?” 季无常扬声一笑,不慌不忙解说道:“单姑娘,我看你是误会季某的意思,就是因为我知道暗门一族的作用,所以才要向你借兵,难道是我想错了吗?我以为单姑娘是看重我白虎军明面上的兵力,而我季无常,则是看重你单姑娘手中沉在水下面的兵力,若是你我联手,明里暗里,双管齐下,方才有解救的武二小姐方法。” 单灵遥一脸茫然道:“季先生到底何意?” 季无常故弄玄虚,摇扇挑眉,神态自若道:“曹堂主,单姑娘,你们相信巧合吗?” 曹云飞愣之,一脸狐疑道:“季先生不必卖关子,但说无妨。” 单灵遥不语相望,只听这老狐狸嘴巴里能说出来什么言谈来。 季无常嘴角微微一勾起道:“季末不才,有可能这种说法仅仅只是季某的拙见——有些巧合当真巧合的过分,当你觉得有些巧合的时机把握太好的时候,那么这种巧合便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巧合,大致为了让旁人马虎大意的巧合,既然你知道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性的巧合,那么你就要越加的打起精神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曹堂主,有些事情看起来是巧合,实则是被人精打细算了去,你我现在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千恨谷也好,修武堂也好,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注意力往纳兰府上多放一放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道:“季先生,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出来什么异样来?才会得出这样的定论呢?” 季无常突然面色正经起来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若是想要求证,就必须要借助于暗门的手段了——所以,有些事情,就麻烦单姑娘的非常手段了。” 单灵遥眉头微微皱起,虽然不知道季无常在玩的什么把戏,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的是,白虎军在立场问题上,是绝对和自己家的小姐高度一致的,这点事怎么都不容置疑。 6.美人出浴(武玄月掉进了修武澡堂子) 武玄月眼前一黑,不知道在这一片混沌中坠落了有多久,好不容易感觉身下有一束亮光,眼看光晕越来越大,武玄月惊之了眼球,只听一声“扑通”声响,水花飞溅—— 武玄月竟掉进了一池子洗澡水之中! 池子雾水漫漫,水面鲜花飘之,更是佳人如画的场景。 池中都是些白花花光着身子的妙龄女子,一幅绝好的画面—— 十来个女子各个吹水如芙蓉,天然去雕饰,姿色过人,池子边上还有些女子出浴影蒙胧,罗裘薄纱半遮胸,双手拧转乌丝。 如此美人出浴的美好场景,却被这从天而降的武玄月搅得一团糟。 自然,十来个女子各个惊吓不已,有的惊叫,有的瞠目,有的吓得原地不敢动弹。 待武玄月破水而出,满脸水花不尽,一手擦脸抹水,正要问个究竟之时,突然从天而降又一个女子,不偏不倚地正对武玄月坠落而下。 武玄月瞪裂了眼眶,说是那是快,自己移动了一下身子,这水中阻力过甚,武玄月躲闪不及,被空中女子砸中了肩膀,又听“噗通”一声响,此女子未曾幸免,掉入了水池子中。 武玄月一脸摸不着头脑,仰脸一看,身边的十来个洛神美人,肤如凝脂的雪白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瞩目,女子们各个惊呆了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 无疑,武玄月已经成了芙蓉池中的眼神焦点…… 武玄月胸口一紧,脑子连想都不想,一手抚头而上,惯犯装傻充愣,这样的环境还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这掉到那里不好,偏偏掉到了女子的洗浴的池子之中,如此尴尬自己该怎么应对。 就在武玄月无所适从之际,周边的女子,竟然松了一口气,而后爱搭不理地白了自己的一眼,并且不以为意的各子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看到了这里,武玄月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人似乎相当见怪不怪自己似的,如此大的动静,又是在女子澡堂之中,这帮子女子是不是也各个心太大了些?怎么就不把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看到了眼里来呢?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武玄月一脸迷茫,思索万千之时,登时之间,从水面上冒出来一个头来。 武玄月定睛一看,登时兴奋的抱着对方的脖子欢呼不止:“灵遥!灵遥!也来了吗?你怎么也被他们两个给扔了下来?” 单灵遥浑然一抖,登时一愣,待自己刚刚反应过来之际,眼中闪过一丝恍惚,微微皱眉道:“灵遥……” 武玄月似乎是兴奋到了头,在这水池中又蹦又跳,本想着自己一人被扔到了千恨谷中,好死不死偏偏又掉进了洗澡堂子里,这样难堪尴尬到死的处境,自己该如何面对。 幸好有人陪着自己一起丢人现眼了去,自己也不会觉得那么尴尬窘迫。 自然,武玄月如此大得动作,竟惹来旁人一片嫌弃烦躁,武玄月根本没有意识,还真忘乎所以地手舞足蹈。 单灵遥眼神犀利,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周身异样的眼光,这方赶忙一手拨开了武玄月的双手,竟有一些蛮力地拉着武玄月向岸上移去。 武玄月虽然有些尴尬,却还是任由着自己好姐妹拉扯行进,缓慢划着水花,向岸边走去。 却不想,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妙龄女子跳了出来,一脸蛮横挡住了单灵遥和武玄月的去路,直臂挡之,一脸挑衅道:“站住!又是你们两个姐妹,怎么总是你们俩出头?连洗个澡都不得安宁,你俩难道是老天派来惩罚我们修武堂这一届俢士的猴子吗?说说吧——这又是练得什么奇门遁术?非得把修武堂搅得鸡犬不宁,你们俩才开心不是?” 来挡之人,是南宫一族的俢士,名为南宫碧玉,此次登门拜访之时,是为了入了纳兰一族的神格,却似乎相当烦躁武玄月二人的存在。 武玄月又是一脸糊涂,自己似乎搞不清楚状况,眼下女子之意,似乎对自己已经相当熟悉的感觉,可是偏偏自己是第一次拉到这个地方,为何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武玄月还未来得及思考,单灵遥却是一脸杀气,言语犀利:“让开!” 南宫碧玉双手抱背,趾高气昂道:“切~有什么本事可言?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着非常人的灵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配在这纳兰宫中学武求艺。” 单灵遥不言语任何,冷眉敛目之际,杀气升腾,一眼寒光而去,南宫碧玉身上的薄纱裹胸,登时碎成了片落,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一手一指,眼头的杀气,便将这南宫碧玉给震住了。 武玄月惊愕,心头蒙上一股寒气,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姐妹何时练就了一身如此庞大的气场,连自己都觉得站在其身后,毛骨悚然,汗毛林立。 南宫碧玉本就是大小姐脾气,又是个急性子的主,哪里受过这屈辱,便是一手抱背缩身,虽说都是女人,这裸着身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被人硬生生用眼神戾气撕碎了薄衣之举,南宫碧玉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两眼怒瞪,咆哮不止道—— “好你个野种,竟然敢欺辱我南宫碧玉,我看你是不要命!我们这帮子女修已经忍你们二人多时了,姐妹们还等着什么?平日里修炼真气不让打杀,这管事的武官总不至于连我们洗澡也要干涉其中,我们朱雀四大家族,还怕了她两个野种不可!大家不必避讳,平日的积怨,是时候该拿出来泄泄私愤了!” 被南宫碧玉一号召,十来个女子各个目露凶光,当真是积怨甚久,登时之间,什么都不顾,光着身子赤着膀子,就向池中两个女子打杀而去,各个下狠毒手,竟是要将自己的绝杀武功,全都使出来。 却不想,单灵遥微微一挑眉,根本不为所动,却在一瞬间一手下砍,水花飞溅,单灵遥一声轻咳,时间停住,水花悬在半空中,那各个如狼似虎的光膀子女子跳蹿打杀的动作,狰狞的表情地定在了半空中…… 单灵遥轻轻一弹指,将眼前的水花珠子,逐一如珠帘炮弹般轻弹而出,水珠颗颗如飞梭,闪速之间,分别击中了群起攻之地众多悬空女子要害部位。 单灵遥又轻轻地咳了一声,时间继续,空中众多女子面色狰狞,丑态百出,顿时接二连三地掉进了水中…… 7.四大家族(单灵遥分析南湘当下局势) 武玄月两眼惊直,决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好姐妹如此厉害,这分分钟的时间,不费吹灰之力,轻咳了两声,一手挥袖而出,便解决了眼下众动修武堂的女修,单灵遥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呢? 单灵遥不解释不说明,一脸冷厉,只听这水声“扑通”接着“扑通”声连连,武玄月看傻了眼,却被单灵遥牵着手,攀上了池边。 此二人衣衫沁水,水珠顺着衣角滴答滴答落下,单灵遥霍然转身,一手扬起,反复掌气一瞬间,武玄月身上的衣服焕然一新,就跟刚才自己掉下来之前如出一辙,竟无任何水渍沾染痕迹。 单灵遥风淡云轻,一手抚了抚自己的肩膀,片刻间,单灵遥身上的衣衫也如同武玄月身上一般,滴水不蘸,恍然如初。 武玄月惊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单灵遥一眼冷厉寒光扫去,这气势,竟然惊得武玄月浑身怵然,竟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被武玄月牵着手离开了澡堂子。 武玄月望着单灵遥的背影,说不出来的古怪,却是袭在心头的压迫感—— 自己怎么看对方就是单灵遥没错,这冷酷气焰,不善言辞的做法,雷厉风行的举措,也确实是单灵遥没错——可是为何自己心头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此人有异? 武玄月终于忍不住,压在胸口的憋闷不已,脱口而出:“你是……你是灵遥……没错吧?” 单灵呀头也不回,继续前行,良久方才低嗯了一声:“嗯——” 武玄月胸口松了一口气,将信将疑之余,继续发问道:“那么……那么……你能够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单灵遥思量了良久,一本正经道:“你我掉入到了千恨谷之中,穿越了时间轴,似乎进入到了修武堂一介俢士的修武科班之中——只是这一介俢士到底是何年何月的俢士科班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刚才出手的众人便是四大家族的贵族家的小姐,大致是为了登入神阁,取得神格的而来修武堂修炼课程。”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安心了许多,如此说来,单灵遥是有能力取得这方面的情报,毕竟她是暗门的大统领,她的手段,自己是见识过的,这些情报来源可靠,消息准确。 只不过,武玄月还是有一事不明:“四大家族?” 单灵遥轻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又是一副冷酷寒颜道:“四大家族分别是:南宫氏族、司空氏族、柳氏族以及尧氏族。纳兰一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纳兰姓氏,必须是纳兰直系血亲得到神格之后,方才可以取得自己的姓氏。而四大家族不同,从一出生下来的女子,便是德高望重的贵族小姐,从小便继承了母家的灵气,只是因为母家嫁入了外系姓氏,所以姓其外姓,也无可厚非。” 武玄月听之,更加茫然,这纳兰一族,原不想有这么多从综复杂的关系在内,为何纳兰一族的女子,只有取得神格,方才得其姓氏,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个关系呢? 武玄月微微皱眉,继续发问道:“灵遥,你就不用慢工出细活了,文火慢炖的说辞,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报都告知于我,我现在好奇的紧!” 单灵遥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看了良久,微微动唇道:“纳兰一族有个秘而不宣,却是所有内部族人都清楚不过的潜规则。纳兰一族的女子天生灵气,而作为纯阳灵气的纳兰女子,要从小接受武学熏陶,天资颇深,修炼过人者,方能够达到神格标准,成为二品阶以上的神格,而若是常年修炼效果不佳,灵气运用不当,亦或是天资愚钝者,天注定此等女子不适合作为灵族的战斗武士,一介修武之士比练,总会有些被迫淘汰出局者,此类人的作用便是嫁人生子,为纳兰一族绵延子嗣,培育出更加优良的灵气血统的孩子,建设纳兰修武之士梯队军团。”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明白其中的关窍所在,深思思想,顿悟异常道:“噢!我明白了!那么若是这样说来,四大家族的结交之女,极有可能都是纳兰一族的直系血亲?只是灵力者不如纳兰本族强劲罢了,是这样对吗?”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 “是的——四大家族的结亲之人,近乎都是纳兰一族未被授予名号的女子,所以他们孩子自带灵气,外戚说白了,其实也是纳兰一族的正统血脉,只是换了一种说法罢了。外戚是因为纳兰一族所嫁之人,在南湘之地,位高权重者,有幸结缘于仙灵之气,外戚在乎的不过是名声和地位,而我纳兰一族则是在乎的血脉的正统,所以对外宣称,纳兰一族的继承人,也是四大家族的后人,而纳兰一族则是借种下蛋,绵延子嗣,各得所需,一个要名,一个要实,现下你可以理解了吗?” 武玄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恍然一笑道:“好吧`我大致明白了南湘现下的局势了,不过呢~今天我最好奇的是——灵遥你啊~终于舍得改口了?之前让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你总是不该!怎么想开了吗?今日我可从嘴里再也没有听到那个让人不爽字眼来了~” 单灵遥眼中微闪,脸上表情冷酷依旧,摆明有些吃惊的意味,却永远是哪张喜怒不表现于色的面容—— 单灵遥眼神躲闪不及,故意避之武玄月的眼睛,似有隐瞒之意,转过身去,继续牵着武玄月的手前行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再这样唤你——我……我可以……唤你姐姐吗?” 武玄月惊奇万分,一手扯住单灵遥的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非要看一看此时此刻单灵遥的脸上的表情,武玄月当真是好奇紧! 却不想,单灵遥似乎早已有预感,防备心极强的闪身背过脸去,武玄月没来得及追上对方的动作,却只能够捕捉到对方的耳朵根,已经红到了脖子上去了。 武玄月一脸不满意咋舌道:“啧啧啧~小气鬼!让我看一看你不一样的表情的又如何呢?你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表情,你啊你啊~有时候比我还能够勉强自己,这样拘着冷着自己不累吗?” 单灵遥不语任何,一手捂面,一手牵着武玄月手,继续前行…… 8.天地玄机(姐妹对话间,武道之大势) 单灵遥似乎对这修武堂相当轻车熟路,牵着武玄月的手左拐右拐走进了一个秀房,二话不说,推门而入,一股檀木幽香扑鼻而来,武玄月惊眸—— 房间内不似一般闺阁一般富丽堂皇,倒是清新雅致,简约但不简单,秀气绝不俗气。 屋中白色色调为主,墨色相辅,一串清脆风铃悬挂于窗边,客室和卧室本事通厅,中间被一墨竹屏风挡之,屏风丝薄隐约可以观之卧室的动向。 客室实木桌上摆放着一坛绿竹,灵族有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舍外有一篇青葱竹林,一阵清风袭来,箜篌作响,甚是好听。 武玄月突然脑海中跳转出曾经武门那些年,母亲大人,也独爱竹品,家中居室之中,必有观赏竹,舍外也如同修武堂这般光景,种满了一片竹林…… 母亲从小喜素,不爱肉腥,小时候武玄月倒是偏爱食肉,可是跟在母亲时间久了,久而久之不知道何时起,就渐渐的变得对肉食类食物不感兴趣。 武玄月甚至清楚的记忆,父亲本是肉食主义者,可是偏偏到了母亲这里,总是会委屈着自己的味觉,陪着母亲一起食素,这些年过来了,也开始慢慢的不喜肉腥,反倒越发对素食情有独钟。 等等,武玄月锁眉深思,这里的此情此景,怎么隐隐约约的感觉之类跟武门极为相似呢? 单灵遥不止从何时已经只身走进了屏风之后,待武玄月回过神来,单灵遥已经从卧中换了一身水红色的校服,步若清风而来, 单灵遥将手中一身校服递给了武玄月道:“姐姐,还是换上吧,既然来到这里,你我还是要入乡随俗为妙。” 武玄月顺势结果了校服,稍稍迟疑片刻,便大步流星向屏风后面走了过去。 武玄月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好奇心十足问道:“灵遥,你知道不知道到底为何澡堂子里的女人,似乎对咱们相当熟稔,难道咱们的身份在这里有什么异样吗?” 单灵遥双手抱背,屁股抵坐课桌,低眉思索良久方才认真答之:“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千恨谷中的事情,谁意料的到呢?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年代,为何你我会掉进这修武堂科班之中,都是未知数,难不成是姐姐,你有什么想法吗?” 单灵遥算是说到了武玄月的心坎里,之前在澡堂堂中的打杀之举,武玄月在南宫碧玉的口中大致能够推断出,这一届的修武女修虽然熟知自己和单灵遥这对姐妹花,但是似乎不太喜欢咱们二人,甚至于有些许仇视的味道来。 到底是为何呢?明明自己和灵遥只是初来乍到的新人,为何会遭来如此待遇呢? 武玄月脱光了衣服,换上了水红色的校服,想了又想,继续发问道:“灵遥,那你对千恨谷有什么了解吗?” 单灵遥闭眼养神片刻,面无表情张口道:“算是有了解,千恨谷是人间苦恨之地,只问人间千去轮回,愁苦劫难,不过与此,千恨之地,心碎之处,这里肯定是某些人的记忆深处的恨切,你应该知道灵气的源头,便是人的意识和念力,通过打开某个人的意识念力,探知古往今来的实事,灵族便是如此的一个特殊的种族——” 武玄月屏风后面,轻笑连连,发文不止道:“听你这么一说,你似乎对灵气也相当了解,说说吧,你的见地和你搜集来的情报。” 单灵遥倒是一个有问必答的主,虽说自己的话语间干巴无任何情绪可言,但是你在她的字里行间之中,却能够实实在在捕捉到自己想要的讯息来。 单灵遥不卖关子,直问直答道:“凡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素问天利胜于人利,天机玄妙,不可参透。王者帝者,必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之道,天时便是灵族所谓修武技能,时间便是这世间一切的玄妙之初,灵族之气,可以晓知从古至今的机变,也可通过灵气的运用,预测未来之相;而地利,便是尚武白虎一族所掌控的武道技能,行军作战地势最为优先,战争便是一个国度综合国力的最为真实的体现,尚武一族,尤其是曹氏一族,便可随意转换空间,行军作战,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来;至于人和之术,便是权门一族所擅长,青龙一族擅修霸气,如何玩弄人心,鼓弄权术与自己鼓掌之间——姐姐,这些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武玄月笑而不答心自闲,她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关窍所在,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好姐妹,这些年在武道之中,是否有所成长,可以独当一面。 没错,灵气一族真气最为珍贵,毕竟它是可以改变天机的武气,灵族血统高贵,纳兰一族的血统更是少之又少,稀之又稀。 武玄月穿戴整齐,一袭水色红衣佳人焕然人间,出水芙蓉,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武玄月至始至终就是这样一个灵水有变的女子。 虽然她有时候有些随性但不任性—— 武玄月缓缓走屏风之中走了出来,和单灵遥对立而望,单灵遥微微地睁开了眼,只看眼前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可爱模样,不知为何,她的眼中竟然有几分惊羡之意。 武玄月聪慧,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的别样意味,竟然俏皮的领着袖子左右盼之,坏坏打趣道:“有这么好看吗?不过是灵族的校服罢了,我看你倒是挺中意我这样的打扮的~” 单灵遥顿时一脸冷厉,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当真是尴尬的很。 此二女,虽然长相分不出彼此,却是一个灵活多变,一个古板静谧,一个爱笑善调节气氛,一个冷酷不苟言笑,如此对照镜般的两女子,性格却是大相径庭。 武玄月就是喜欢挑逗单灵遥这个老古板,看到她脸上有丝毫异样的表情,自己就开心到不行,自然这一次自己有成功地调侃而来。 武玄月凑上前去,一手勾着单灵遥的下巴,故装坏坏表情道:“来来来~这位小娘子,让官架好生看看你的长相~嗯嗯~果然是品貌极佳,沉鱼落雁之色~若不然就从了官家如何?” 单灵遥抬了抬下巴,仍是一副冷峻不堪的表情使然,嘴中略有怒气地吐出两个字道:“别闹——” 9.纳兰雨落(纳兰一族最厉害的修武者) 武玄月也不是一个不知趣的笨蛋,眼看自己好姐妹有几分愠色,见好就收道:“切~小气鬼~~偶尔陪姐姐这样开心一下不好吗?” 单灵遥懒得搭理武玄月这么多,而是挪了挪身子,不愿跟武玄月厮混到了一起。 单灵遥侧眸与窗外竹色,似有几分厌意道:“还请姐姐自重——” 武玄月努了努嘴,自知没趣,却也是心中透着乐呵不止,妹妹这般调戏自己的小姐妹,换来的都是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己却还是乐此不疲,屡试不爽。 武玄月放下自己踏在桌边的脚,不再扮演所谓的登徒子,恢复正常体态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问你,你可知道这灵族名家仙流,谁最出挑,谁最厉害吗?” 说到正题上,单灵遥倒也是如实相告,不加隐瞒道:“灵族名流世家,当下最为显著之人,便是纳兰一族的统领大人——纳兰幽梦,她的修武之道,奇武密术,万花迷踪,可以在人的梦境之中,探知此人的过去和未来,有的放矢地解决当下对手。” 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纳兰幽梦老辣厉害之处,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女人最为恐怖—— “纳兰幽梦的名声我是听闻过的,她到现在还是老处女一个不是?这样的女人最恐怖了,既不知道人间疾苦,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自己灵仙神武,这样高高在上的女子,俯不下身价,看不惯世俗,一己之眼光,评论天下之道义,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存在。” 却不知道为何,在武玄月口出此言之时,武玄月眼眸一抬的瞬间,竟然看到单灵遥全程黑脸,脸色甚是难看。 武玄月浑身一抖,眉头微皱,心中深思道:自己又不是在骂单灵遥,怎么看着这单灵遥满脸的凶狠杀意,都是针对自己而来呢? 武玄月轻咳了一声道“咳咳~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呢?” 单灵遥似乎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不悦感太强,赶忙恢复表情,目空前方道:“不会——原来在你们眼里,这纳兰幽梦是这样一种存在吗?” 武玄月小心翼翼地瞟了单灵遥一眼,当真是刻意注意对方的表情道:“也不全是了……主要是,我恼她不由分说就命她的下人把我扔到了这千恨谷之中,还说什么我是什么污秽之人!我不过是跟自己的未婚夫提前了圆房罢了,这不也是为了拯救武道不得已而为之的人之常情吗?你说她个老处女,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出于人道主义者,她万不该如此不是?不过算了,或许在她的眼里,我就是如此污秽不堪之人又如何?我倒是非得会一会这样位高清洁的圣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单灵遥竟然奇迹般的嗤声飞快,但是却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武玄月惊讶道:“刚才……刚才!!灵遥你是不是笑了?!” 单灵遥一本严肃道:“没有!你眼花了——” 武玄月不信,继续追问道:“不可能!我刚才看得清凉,你就是笑了!不过说来也是,你的性子倒是跟这个纳兰幽梦有几分相似,难不成她是你武道的中的偶像吗?哦?!若是如此,刚才我就言语过失了,怎么都不该在她的追捧者面前如此诋毁她,所以现在我向你道声歉,好不了??好妹妹,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单灵遥依然一张老古板脸道:“还好,我不介意——” 武玄月抿嘴一笑,一看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明明就是心理介意的要死,还在自己面前拘着端着什么样子呢? 武玄月轻叹,不过一句随口的玩笑话,竟然知晓了一个关于武道的天大的秘密。 武玄月笑盈盈道:“也不知道这如此厉害的纳兰幽梦,此生是否遇到过什么强有力的对手,若是有这样的人存在,还真是……” 却不想,单灵遥双手抱背依然,眼中闪烁一丝微光,脱口而出道:“有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个人是灵族最厉害的圣女,若是她存在,修武堂堂主之位,便没有那纳兰幽梦什么事情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瞬时来了兴趣,一脸八卦相追问而至:“真的吗?此人是谁?这么厉害吗?在灵族竟然还有比纳兰幽梦还要厉害的女子吗!我怎么闻所未问呢?”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此人是纳兰幽梦的亲姐姐——纳兰雨落,灵族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强者,圣名为千机算,但凡经她算命起卦从来没有不准过!你知道她为何称之为灵族最为厉害的强者吗?” 武玄月越听越起劲,完全被单灵遥带入到对方的世界里去了,痴痴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啊!” 单灵遥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因为她的灵气淳厚蓬勃,这世间唯独她可以使出那一招‘斗转星移’,那可是能够改变世界命数的天地玄妙之术,这世道除了她再无任何人能及!” 武玄月登时惊羡了眼眸,好奇心越发十足道:“斗转星移?那是什么修武奇招呢?” 单灵遥继续道:“世间天机,不过是福祸相依,劫数叵测——这世间的劫数人的命数天已注定,数量上是不可能有所改变的,尤其是天地浩劫,三界殃及,无一幸免,每历一劫,便是时间之结节,纳兰雨落有一个别称,谓之时间的了断手,她可以操控过人灵气,一招‘斗转星移’,将浩劫的时间推移或提前,本末倒置,因果循环,倒是可以从中更换浩劫的顺序为世间寻出一丝玄机,改变历史的结果,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武玄月瞠目结舌,竟不想这世道间还有这样的厉害奇术,自己当真是连听闻都未曾听闻过,这般逸闻趣事,怎么在武道根本没人传言过呢? 武玄月瞪眼滚圆,不自觉地的嘀咕道:“不会吧!要不要这么厉害?这纳兰雨落的名声我连听都没有听过,而她的事迹,我更是闻所未闻,这不会是杜撰吧……” 单灵遥嘴角一扯,难得的轻蔑笑意,却又是一脸正经的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而之所以姐姐你不知道的缘故,大致是因为纳兰雨落后期的行为太让纳兰一族失望,而不得不将其逐出了师门,下落不明,生死难寻,从此以后,武道再无纳兰雨落这个人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容愕然,缓缓开口道:“等等……我想问下,纳兰雨落为何……为何会被逐出师门……” 单灵遥面无表情摇了摇头道:“不知——” 10.早课受罚(武玄月第一天早课被受罚)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武玄月跟随单灵遥身后,一同走到了修武书院之中,珠帘风吹落,风铃铃铛清脆,伴随着郎朗的读书声,声音稚嫩,却朗朗上口。 武玄月不时打趣道:“没有想到,这修武堂之中还养了一帮子小家伙们,这些未来的灵童仙子到底为何用呢?” 单灵遥逢问必答,言简意赅:“自然是有修武堂的用处,姐姐不用担心太多。” 武玄月嗤声一乐,懒得无趣的紧,一个箭步冲到了单灵遥的面前做起来鬼脸来—— “我说你啊你啊~何时能够变得有趣一些呢?这逍遥游你我小时候经常背诵,似乎是娘亲特别喜爱的篇章,大致是因为你我在武府中过得太过煎熬,何来逍遥自在,娘亲让你我多时诵读,不过是以此慰藉内心罢了,你可还记得其他篇章吗?” 单灵遥眼中微微一颤,片刻间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微微张口道:“我……我不曾记得了。” 武玄月双手抱背脑后,有几分显摆的意味道:“你个死丫头就是不会变通,学武功的时候就是如此,只会使蛮力,不会用脑子,我是小聪明不少,你却比我踏实的多,不过说来,你我也算是各有所长,就是你少了些良心,讲真——你可真的不记得逍遥游了吗?” 单灵遥别过头去,身体不自觉地微微一抖,一手捂着脸,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奇怪的表情来,武玄月好奇得紧,赶忙追上前去,看个究竟,结果又是慢了一步。 单灵遥再次转过身来,却依然还是那个冷峻无表情之人。 武玄月不时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单灵遥和往常有些异样,你若是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出个究竟,但是自己就是觉得单灵遥和从前不太一样。 单灵遥一语正式道:“走吧,这会该是早课时候了,若是去晚了,纳兰师傅是要罚人的。” 武玄月努了努嘴道:“早课……” 说来,武玄月昨日晚上降临于修武堂学府之时,已是午后修炼之后,众女子正在沐浴更衣,戒律清闲,却被此二人给搅了清静,自然烦不胜烦,大打出手一番。 翌日,一觉醒来,武玄月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态,已经被单灵遥生生从床上拽了起来,说什么要赶早课,否者去晚了责罚严苛。 武玄月虽然一脸疲惫,还是听之任之,任由着单灵遥跟中冷脸督促,穿戴洗漱完毕,相当乖觉地向门外走去。 只是说到这早课之事,武玄月来不及多问,自己已经走到了仙童的幼教学堂旁边。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武玄月也就不再顾及,多说了两句道:“灵遥,这早课的内容到底是……还有这授课的老师又是……” 单灵遥不语,继续前行,走到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你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武玄月撅了撅嘴巴,求而未得,心中好奇,更是有几分怵意—— 毕竟她素问,纳兰一族惯出清风雅正之人,自己从小就是不受拘束的性子,若是让自己端坐在团蒲之上,打坐养气几个时辰,自己不憋死才出鬼呢!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武玄月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找上门来。 武玄月左脚刚踏进了早课的课室,一个个仙风道骨的仙子端坐雅正,闭目打坐,修身养性,正坐堂中之上的纳兰师尊,面朝众人,闭目捏指,调养周天。 纳兰师尊,名为纳兰悠秀,年岁根本不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从正面看上去不过十八出头的年岁,气韵超群,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女子——一袭坠落乌丝,仙气飘飘,朱红色的衣裳,更显得她有别于其他仙子的身份。纳兰悠秀是纳兰一族声名远扬的教习老师,她对自己要求严苛,更是对自己徒弟下得去狠心,但凡经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姑娘,必当是风骨雅正,气质超群。 武玄月见此状,心头一寒,这左脚胆怯怯地抽了回来,正想蹑手蹑脚的逃离此地之时,只听一声清幽漫音道:“站住——” 武玄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仰天哀叹,转而回眸陪笑道:“呵呵~众姐妹正在练功努力哈~我这是不是又打搅到大家了呢?” 堂主纳兰师尊微微睁开了双眼,一脸斥责的沉静道:“雨落,灵遥,你俩原来知道是又来迟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灵遥偷懒,还是雨落你又耍赖赖床不起了呢?”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脸欠揍笑意的武玄月,顿时笑容凝滞了,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是自己没有听错的话,刚才纳兰师尊口吐一个人名,便是雨落…… 等下,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灵药之前说过,千恨谷是世间的机缘愁苦之地,那么自己穿越至此的身份到底是…… 武玄月将信将疑地一手指着自己道:“纳兰师尊……你……你说的雨落……难道……难道是我吗?” 纳兰悠秀侧眸一瞬间,直目而望,略带气意道:“怎么?睡了一晚上,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雨落,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吧?” 武玄月惊恐万状,不知所措,迟疑而望,颤颤巍巍道:“灵……灵遥……我若是雨落的话,你……你到底是谁?”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姐姐——我一直都是灵遥。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直会陪着你走下去,直到你找到了真相为止,所以——现在你我得跟着一起受罚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武玄月和单灵遥对视的一瞬间,一股灵气旋绕与她俩周身之间,登时之间,天翻地覆—— 武玄月和单灵遥不得不翻转周身,头角对调,悬与半空中…… 武玄月惊怔,大呼小叫,那嗓音恨不能八百里远的距离都能够听得见。 一屋子清正雅士各个被武玄月的声音惊扰了气息,各个皱眉烦躁,却也是忍着脾性,继续打坐修养生息。 单灵遥无奈一叹道:“姐姐,你就不要再叫唤了,纳兰师尊是有了名的严师,你若是再叫只怕惩罚会升级,你若是有那功夫,不如练习一下如何倒立打坐的功法,方可静心,也算是赔罪了。” 话毕,单灵遥不再理会武玄月任何,倒立盘坐,修养生息,就剩下武玄月一人,惊恐不止,手脚无措…… 11.胸穗作用(修武之小课堂胸穗的用途) 武玄月眼看事态形势如此,自己若是在个跟个神经病一般无理取闹,那就是在这里丢人现眼,即便她心头如何憋气,却还是效仿着单灵遥如此这般动作,倒立着盘足,闭目养神,假装运气调理,实则则是两眼眯着一道缝,观察课室的一举一动,简直是无聊至极。 时间一点一丝过去了,屋中众人就像是蜡像一般,纹丝不动,似乎连呼吸的韵律都一致起来。 武玄月皱眉烦躁,却还是为了团体性,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这般。 老实说,倒立打坐真是一件相当吃力的活,这血气从脚往头上倒流,若是你不刻意控制体内的血气,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只怕这身子骨就吃不消了。 换言之,以倒立凡是打坐调息,要比寻常更加克制自己身体的气血,平日里打坐,你若是想要偷个懒,旁人也察觉无疑,倒立打坐,你想偷懒都不成,道理打坐就要求修武者无时不刻地都要控制自己的气流,行运自己的气血,这苦行僧的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然而,只是这武玄月太过小看纳兰悠秀的实力——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自然打坐也是耗人心智,废人体力的事情,尤其是以修武为目的打坐调息方式,这就要求修武之人,有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汇聚于丹田之处的同时,却还要完全放空的心态,一紧一松,紧密结合,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修武之人最可怕的基本功。 武玄月虽是武学奇才,生平却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主——若是你让她连续几个时辰练几套功法,她能够将这几套动态功法演练到出神入化,精妙绝伦,但是你若是让她打坐练气,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点,单灵遥确实要比武玄月占尽优势,本是性子冷淡的单灵遥,在习武修道之上,虽说悟性远不如武玄月高,但是这耐心绝对甩武玄月好几条街的距离。 纳兰悠秀闭目皱眉,微微张口道:“左三排二号,南宫妙蕊,气息歪了,往左偏移了三寸;右四排一号,柳如玉气息上浮,没有归元与丹田,这个基本功你都练了多久了,怎么还是时间一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呢?最后一排五号,尧曦燃你是在打坐练气吗?你看看你的灵气都飘到哪里去了?你脑子在想什么呢?难道说是这春来之际,别告诉我,你便跟她窗外母猫一般,思春想男子去了!”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一片,只看最后一排的尧曦燃顿时脸上羞红一片,尴尬窘迫至极。 武玄月瞪视眼珠子瞪得老大,暗自心道:我去!这纳兰悠秀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女人?她是魔鬼吗?这人的气息千变万化,她竟在调息之中,远距离之间就能够知晓对方的气息运动方式,最可怕的是这一屋子的学徒,怎么说也是要有个二三十个吧,她竟一人便可同时探析以下众多学徒的气息方式,这只要多么高超的武技,和多么纯净的听觉! 最可恶的是,你明知道这是春季,女子怀春男子是常事,也不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直中要害吗?这让人家尧曦燃都没有面子来着。 却不想,武玄月还有时间操心别人,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纳兰悠秀微微睁开了双眼,一眼看似风淡云轻,却蕴含危机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浑身一颤,气息散乱,整个人身体失衡,却是因为纳兰悠秀的灵气所控制,她不可能调整好姿态,正立而落,气息散乱的一瞬间,武玄月竟然在半空中原地打转,自己根本不受控制。 纳兰悠秀见状,哀哀一叹,又是一个眼神过去,只听扑通一声,武玄月和单灵遥同时落地,单灵遥似乎做好了防备,直体而落,毫发无损;而武玄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扑通一声巨响,摔得那叫一个尽兴。 各家仙流女子动作一致,转头回眸,只看武玄月怎样狼狈不堪,明明想要放浪嗤笑一番,却因为纳兰悠秀的缘故,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声来。 纳兰悠秀冷冷瞥了一眼武玄月,虽然无言语斥责,可是这眼神中慢慢地都是怒斥之意。 武玄月极度尴尬,却还是分得清楚形势,明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哗众取宠的小丑,但是时下,自己决然不能够再让事态恶化下去。 想到这里,武玄月赶忙调理好姿态,一本正经,端坐直立。 纳兰悠秀见状,方才收回了眼神,幽幽声道:“知道为何习武之人,必须佩带胸穗吗?” 此言一出,堂下众学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交流之时,却也是对这个胸穗配饰不太了解。 所谓胸穗,便是习武之人常年佩戴之物,悬挂于胸口之上,女孩子家的心思极佳,有的在胸穗上蘸花点翠,作为特别的装饰,精巧飘逸。 纳兰悠秀只看这场下一脸懵懂女子的脸,登时无奈至极,直目而望,这姑娘家家胸穗各个花尽了心思,全用在了装点之上,却似乎未曾有一人知道这胸穗的真正含义所在。 正当纳兰有几分忍无可忍的时候,突然一只手高高举了起来—— 此时的武玄月当真也是忍无可忍之际,这方便急着跳脚出来。 纳兰悠秀皱眉更浓,虽然对自己这个顽劣的徒弟不怎么感冒,但是人家既然要发言,自己断然是没有理由要拒绝。 纳兰悠秀迟疑了片刻——想来,自己倒是有兴趣听听这诡诞学徒嘴巴里能说出来什么天马行空的言谈来! 若是那死丫头说错了,纳兰悠秀刚好可以找个机会好好料理她一番。 纳兰悠秀轻咳了一声道:“雨落,你说——” 武玄月收回了手,脸上微带笑意,目视前方,相当自信道:“胸穗又称气穗,习武之人从习武开始,必佩戴之,一来是证明武者的身份,最重要的则是检验一个武者的气息行运方式——众所周知,吾等都是常年习武之人,五气之修炼,是吾等毕生所追求的至高武学之道。灵气主肾气,肾脏水势之驱,沉与腹脏,而后与丹田,五行之道,水生于木而克与火,鬼气在与心脏,主火气,火气盛则心肺膨胀,若是一个武者不能够极力克制疏导自己的心火,将气息引流与腹藏丹田之处,那么他的胸穗就会表现出张扬飞驰之相,此人绝不是善主,八成主修鬼道;胸穗平顺无起伏,可见习武者气息控制力强——以鄙人之拙见,我想这就是胸穗的真正的用途吧。” 12.姐妹情谊(单、武姐妹之间情义) 纳兰悠秀嘴角竟然微微一勾,虽然这个神色很快闪过,但是至少可以从这个表情看出来,纳兰悠秀并非是真心讨厌武玄月,只不过她太过出挑的资质和不受管教的姿态,让人恨铁不成钢。 纳兰一族声名远扬,最注重修武者的品貌和仪态,教条主义更甚,武玄月从小虽然说是受压制惯了不假,可是在习武上倒是显得随性的很,没有谁人能够限制武玄月的武学之道—— 换言之,武玄月想要学什么,武门无人敢管,也无人能管,而眼下就不同了—— 放眼望去,清一色水红色女修,举手投足的行为典范之间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教条主义出来的兵,还真是没趣极了—— 昨晚上单灵遥从书房抱出了厚厚一摞书牒,说是这都是纳兰一族的规矩,修武者必须要细细研读,烂熟于心,谨遵指示,不可犯戒。 武玄月一眼看去,心肝俱颤,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若是说是,一本武学典籍,武玄月肯定兴奋激动,得之幸之,一头热的钻进去,好生研读习练一番;可若是换做是什么繁文礼节的条文典范,武玄月看那教条主义的规规矩矩,就是要疯掉的节奏,根本无心研读只字片语。 武玄月一手推开,两眼发昏,百无聊赖的嘟囔道:“这些繁文缛节我何时看过?在武门条条框框一大堆,我都不屑于研读,若不是我娘亲天天向紧箍咒一般,在我耳边念叨,让我各种注意,各种小心,谁要理会那些规矩条例呢!” 谁知道武玄月一语无意,单灵遥听者有心——人家大姑娘二话不说,翻开书中条例,一条条一款款念与武玄月听! 到此,武玄月彻底崩溃了,原不想自己的小姐妹,竟还是如此不知变通,死脑筋背条款,这就算了,还要把自己也给拉下水,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这就是为何,翌日早晨,两人早课迟到的原因,昨晚上因为学习修武堂的规矩条例,一个抵抗,一个诵读,一个四处逃窜,一个穷追不舍,就这样两个人折腾了半宿,此二人都睡眠不佳,迟到的结果显然易见。 武玄月崩溃了,单灵遥累苦了,俩人拉锯战多少还是有些成效,至少武玄月即便在如何抵触,聪明如她的武门二小姐,偏偏有那过目不忘过耳牢记的本事,只有他不愿听不愿看的东西,但凡她听得到看得见,就牢记于心,想删除都难。 单灵遥知道她的个性,便是有的放矢,管你喜欢不喜欢,强行硬灌教条主义,看你以后还会犯错不会。 早课两个时辰,大致内容就是打坐养心,通过静待的方式,放空思想,思考往今,体验超验心的真正价值所在。 人体是有一个“真我”和一个“本我”双重存在,“真我”便是世俗人眼光中的自我,而“本我”才是人的核心的要义所在,“本我”是潜在人的本能之中,并未被世俗所教养改化,而是一个有着超越世俗存在的自我,这样的一个自己便本称之为“超验心”,简称超越以往经验的真心。 若是说尚武堂习武之术,练气方式,偏重于外家功法的练习;而灵族一脉,修武方式则是注重内修养心的修武方式,修养心性,内练一口淳厚灵气,便是修武之术的至高要义所在。 对于武玄月关于“胸穗价值”的回答,显然纳兰悠秀是非常满意的,但是对于武玄月着个人的秉性,纳兰悠秀依然保持怀疑态度。 就事论事,答对了就是答对了——纳兰悠秀不可否认的是,武学月是武道不可多得的人才,灵慧伶俐,根骨奇佳,灵气淳厚蓬勃,独独这一条不受教让人头大的很——如果,武玄月平日里能够按章法巡视,绝对是武道一顶一的世家楷模之标杆。 然而…… 只是,凡是都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女孩子顽劣纳兰悠秀是见识过的,但是像武玄月这般顽劣不堪的女子,自己还真是闻所未闻。 纳兰悠秀面无表情,目空前方,一本正经道:“雨落,你回答不错,胸穗真正的价值就是为了展示一个武者的武气所在的方式,而不是小女子般的花花心思,为了装点自己衣衫的装饰的无聊存在——所以从即日起,那些花里胡哨的胸穗,全部都要被取缔,返璞归真,让胸穗回归到他本我的存在价值。” 此言一出,场下女子脸上一片黑青,更有甚者,一头恼火向武玄月的方向瞪去,武玄月心中一惊,方才知道自己刚才多言之话,虽然说得在理,却也是真正得罪了众人。 想来这班级中的女子,各个都是二八年方,正是花枝招展,情窦初开的年华,女子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出众一些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修武校服一致,想要在校服上下些心思,决然不可能,别出心裁的女子便是想要在校服的配饰上做些手段,结果连着最后的出彩的念想也要被抹杀掉,你说这帮子女子能不恨吗? 她们又不敢把这恨意发泄到纳兰悠秀身上,柿子自然是找软的捏,就只能够把这怨气都洒在这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在众女子的眼神中解读出来的含义则是,就属你能,就属你话多,总是出头给谁看呢?以牺牲大家的福利,成就你自己,这种人就该被拉出去打死! 武玄月心头怵意横生,却不想这纳兰悠秀好手段,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树敌众多,早知道如此,自己就该管住自己的嘴巴,说得多得罪的人也就多了。 却不想,武玄月正在自我反省之时,却在刚才瞪自己的一众女子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慌,小心躲闪,转头而立。 武玄月皱眉好奇,缓缓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身上,当即就没有绷住,只看自己的好姐妹两眼凶狠,犀利而去,竟是气焰压制对方的怨气。 单灵遥有了名的面瘫冷脸杀手,若是跟她比眼神之凶恶,只怕这年头她单灵遥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自然那些小喽啰般的小仙女们,一看到单灵遥如此凶狠目光,可不就败下阵来,落荒而逃了去吗? 武玄月登时心头一暖——这年头,千金易取知己难求。 还好这些年一直有灵遥在自己身侧,若不然自己真的没办法想象,这些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13.相互猜疑(武、单相互猜忌对方) 早课结束,武玄月拉着单灵遥凑到了一边,满心的牢骚和好奇心追问道—— “灵遥你跟说实话,我是不是应该是穿越到了纳兰雨落的身上了呢?” 单灵遥冷脸低眉片刻,似有凝思状,方才开口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这个雨落是不是就是那个纳兰一族传说中的神女子,亦或是同名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巧合!” 武玄月不时翘嘴努了努眉毛,若有所思地揣测道:“灵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预感,这个纳兰雨落离我很近,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我娘亲……” 单灵遥依然面无表情,注视武玄月良久,微微动唇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此雨落是不是彼雨落,不过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我都到了此地,而现下又不得不面对的境遇,为何姐姐你不安心应对之呢?既来之则安之,此番境遇,你我都无法逃避,索性就按照老天的安排,来此一遭,经历一遭,也许你就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呢?” 武玄月抿嘴思之,而后坚定目光,点了点头道:“对!就像你说的那样——既来之则安之,本来我就是特别怀疑我娘亲的身份,后来听你说到了关于纳兰一族的逸闻趣事的时候,我就觉得纳兰雨落的身份特别符合我娘亲的特征。我是不知道我娘亲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至少通过此次掉进了千恨谷之契机,我能够得到一个真相,也算是值了!” 单灵遥仍是一副冷脸道:“嗯——姐姐,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恍然回头,又是一脸狐疑道:“我现在还有一个疑虑,还未解开,灵遥你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单灵遥目不转睛,面色冷峻道:“嗯?姐姐,你尽管说,若是灵遥能够帮到忙的话,绝对会言无不尽。” 武玄月勾嘴一笑,这笑意见略带诡异道:“灵遥——你说说看,你我若是穿越了时间轴,来到过去的那些年的修武学府之中,我是纳兰雨落的身份,那么你单灵遥又会是谁的身份呢?” 单灵遥愣之,眉宇微动道,不知言语何谓,想了半天,方才吐出两个字道:“不知——” 武玄月一手抵唇,绕着单灵遥转了三周,上下打量对方不尽,竟满心怀疑道:“说来,自从掉入这千恨谷之后,我就觉得奇怪得很,灵遥你虽然跟从前一样性子冷淡地很,但是我就是觉得你跟之前的你不太一样,若是说你哪里不一样,我说不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单灵遥霍然转身,直目而望,一脸坚定道:“不敢——” 武玄月越发觉得蹊跷,站直了身子,脸上噙着笑意,心中盘算不尽—— “好妹妹,你可莫要瞒着我任何!你我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是从家仇国恨,还是从你我的立场来说,你我都没了退路,我从前就说过一句话,这辈子我只信任你,其他人我谁人都不相信,我自允武玄月看得清楚你单灵遥的忠贞和决绝,但是我却看不透现在的你,我现在心中若干疑问,可是我却无从说起,你到底还是曾经的你吗?” 单灵遥眼神微颤,微微抬了抬下巴,敛目而去,目光如炬道:“你若是信我,便一直信下去!曾几何时我背叛过你?曾几何时我离开过你?只怕日后只有你背叛我的份,我灵遥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啊!!” 武玄月一愣,难得看到单灵遥如此一本正经动气的时候,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了吗?还是自己用错了言辞,惹怒了对方呢? 武玄月本性地向后撤了一步,赶忙收拾了一下的情绪,焕然一笑,这一笑尴尬不尽,更是有几分摸不着头脑来。 武玄月笑着走上前去,一手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故装言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呢?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怎么惹来你如此大的反应,你不会背叛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我武玄月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背叛你单灵遥的!这点你尽可放心,我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负了你单灵遥,因为你是我世间唯一的亲人了,除了你这个手足姐妹,我在这世间便再也无任何亲人了,你就是我唯一的指望和倚靠了,这点你大可放心!还有,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何会有我会背叛你的想法呢?” 单灵遥听罢,心中磅礴,可是脸上无动声色,眼中闪烁,嘴上却是冷言冷语道:“我……我也不知道——因为姐姐你跟我不同,你有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你可以为了他而……” 武玄月一手挡与单灵遥的唇前,刚才的笑容凝结了,脸色突然变得异常严峻起来—— “别提他了——我的作法难道还不够决绝吗?复活了白虎符后,我有一丝疑虑动摇吗?陪伴在身边一同奔赴南湘之人的人是谁呢?是你单灵遥,我把曹云飞托付给了我家家姐,到底为了什么呢?我的人都给那曹云飞,然后呢?我不还是离他远去,和你一同来到这里,我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为什么还会怀疑我呢?” 单灵遥挑眉惊愕,片刻不语之后,小声道:“你……你难道真的不喜欢她吗?” 武玄月轻嗤一笑,清冷而又无奈到了极点—— “喜欢啊——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喜欢到想要跟他厮守终生,这辈子就认定他的地步,若不然我也不会名不正言不顺,就把自己这样随随便便交给了一个男人,我若不是喜欢到连自己的一切都可以舍去的地步,那么我怎么又会这样迟疑不决呢?每每做决定的时候,只要是关乎曹云飞的事情,我就变得不像自己,说是不会存在私心,但是心不由己就会凡是都想把他给优先了去……” 单灵遥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喜欢他,为何不跟他在一起呢?你俩不是有这样的机会吗?”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妹妹,若是让生死攸关和男女情爱放到一起,你会如何取舍呢?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我这条是路太难走了,满地看得见荆棘,看不见的地雷,鬼才知道哪一天我会被炸的死无全尸,粉身碎骨,若是这样,我一个人走了就算了,何必在拉上一个人跟我一起陪葬呢?” 14.飞来横醋(单灵遥吃醋难解)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中微凉,心中不爽道—— “切~说到底你不还是喜欢那混账男人吗?你出生入死,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可是我问你——若是换做是荣华富贵,人前显贵,你还会记得我这好姐妹吗?吃亏遭罪的事情,我被你拉出来做垫背,偏偏好事当前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就是那个男人,你怕连累他,所以才选择了舍弃他,若不是被逼到这种境遇,你说你会不会跟他一同比翼双飞,过着只过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呢?” 武玄月皱眉,竟不想此话竟会出自自己好姐妹之口,明明之前她不在乎的东西,为何在此会变得如此斤斤计较,锱铢必较呢? 武玄月低头踱步三巡,这个问题倒是真的问住了自己—— 武玄月想了良久,放下找到自己内心真实的答案,缓缓抬头,言语坚决道:“我会的——不可否认的是,我是一个俗人,我也想过平常人的日子,到了年纪嫁一个如意郎君,与他相伴厮守,举案齐眉,这样静好的日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条件可以允许,我为什么放着阳关大道不走,非要傻乎乎的走那独木桥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惊住了,本以为武玄月多少会顾及自己一些情绪,不会把话说的这么绝,结果倒是让自己大失所望,这武玄月还真是直截了当,一点都不含糊,也一点不都留情面,这样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还真是让自己没了阵脚。 单灵遥眉头微微皱,显然一脸的不满意,却也憋着气意,冷眼瞥之武玄月,这眼神便是再作无言的声讨。 武玄月亲叹了一口气,一手扶额扬天苦笑,一脸无奈道:“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要突然无理取闹地闹情绪,这是怎么了吗?为何会揪着一个没有可比性的男人不放呢?别告诉我,你这是在吃横醋来着?” 单灵遥竟然毫不避讳的张口道:“是!我就是在吃醋!因为那个人的存在,似乎比我更重要,我不爽,这样也不行吗?明明守护在你身边,和你有过生死默契的人,只有我而已,为何那个男人一出现,我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反而被退而求次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结舌,竟然傻了眼,无言以对。 武玄月愣住片刻,哼声一笑,略感无奈道:“呵呵~你何时变得如此诚实了呢?这样没意义的醋,吃的有意思吗?” 单灵遥一脸冷厉道:“有!姐姐,你摸着良心说一句,到底我和他,谁在你的心里地位更高?” 武玄月看着单灵遥一脸正经,丝毫不放水地追问,顿时冷汗四起,竟不想这人的嫉妒心会如此强烈,这样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两个人,怎么可以论堆而论呢? 这种问题,就如问男人,你家老婆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的道理? 这种无解的问题,到底都是谁创造而出的呢?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太多,拎不清道不明地更是数不胜数,这不是难为死人吗? 武玄月想了半晌,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摸着自己良心说,自己还真是不好抉择。 终于下定决心了,武玄月摸着良心,斟酌片刻,到底还是得出了答案—— “我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我若说你俩都重要的话,以你现在的状态,八成不满意,非要论个高下不是?你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丫头,这么对你说吧——灵遥,你俩对我都重要,只是,在我心中唯独重要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父尊,一个是我娘亲,其他人在她俩面前,是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可能说这话有些伤你的自尊心,但是我也不想骗你任何,事实就是如此,在我武玄月的心里,谁人都比上他们二老对我的重要性。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满意不?”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中微颤,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有惊奇又似乎有几分失望之意。 单灵遥低头苦涩一笑,小声嘀咕道:“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说我何必呢?听到这个结果,尽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来着,呵呵……灵遥啊!你还真是太看得起自己来着,不过是同名罢了,你就自以为是乐上了天吗?太过得意忘形了吧……” 武玄月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单灵遥言语中的只字片语,皱眉而上,追问不止道:“你在说什么呢?” 单灵遥猛然抬头,眼中蕴含湿润,却有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刻意冷酷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些了不得话,触景生情罢了——” 武玄月噘嘴迟疑,又是一副好奇心凑上前来:“不是吧?你单灵遥何时变得如此脆弱玻璃心了呢?我不过是被你逼上了绝境,退步可退,才说出了此话,怎么了?扎心了呢?” 单灵遥抿嘴苦笑道:“怎么会?早就预料的结果罢了——” 武玄月一手咬指,只后悔刚才说话太过直接,伤人在后,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到底是祸从口出。 武玄月想不到该如何安慰被自己伤的身心俱疲的小女生,只能够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你看看那边花园的牡丹开的多耀眼,这青色的牡丹只怕只有在这南湘风水宝地才能看得见,走吧,陪姐姐一同去赏赏花如何?” 却不想单灵遥一脸冷寒,干咳了一声道:“姐姐,我看你是太过大意掉以轻心了,你现下还有心情赏花做了吗?难道你没有察觉到身边的气氛有异吗?” 被单灵遥这样一提醒,武玄月方才起了疑心,警惕性极强地四下张望,眼看周边无异,武玄月试着闭目调息,猛地一睁开眼,轻嗤一笑,心中明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单灵遥对视而望,面瘫依旧道:“大概是在你说你父亲最重要的时候。” 武玄月呵声更甚:“然后?你察觉出来几个人?” 单灵遥冷厉道:“七人——” 武玄月微微点头示意,雷利发令道:“左三交给你,右四我来收拾!!” 说着武玄月和单灵遥近乎同时闪影而出—— 单灵遥闪速跳到了灌木丛中,两手狠厉,左右一砍肩背,当即撂倒了两个女子,而后一把揪出来一个,生生甩在了地上。 武玄月更狠,躲在树枝上上头的四女,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武玄月的“欲行千里”的月牙气锁,禁锢在了树枝上,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15.聚集仇怨(雨落身份招人记恨) 单灵遥将其中一个女人提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武玄月定睛一看,呵呵,这不是老熟人吗? 南宫碧玉可谓是阴魂不散,死死盯上了武玄月姐妹花,刚才早课之时,因为一个胸穗的问答题,本不是武玄月的本意,却让纳兰悠秀借题发挥了去——纳兰悠秀不过是动动嘴唇的事情,就已经把武玄月树成了千人记恨的箭靶子。 人前不敢动手,人后这帮子对于武玄月积怨已久的女子,自然是要联合报复教训一番。 这气人分别是南宫碧玉,南宫妙蕊姐妹,莲采薇,柳如玉,朱娉婷,尧曦冉,司空嫣七人。 昨日澡堂一役,七人全连带一帮子品阶不高的仙灵女子群起攻之,结果输得惨烈,单灵遥这不费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帮子人给料理了,已经让这七人积怨颇深。 而今早上,摆明是迟到坏了规矩的野丫头,结果呢?却在最后时机出尽风头,一语解说了“胸穗”的作用,成功博得了纳兰悠秀的再次好感之余,更气人之势,纳兰悠秀借由武玄月的嘴巴,一度驳了众人的恩宠,你说这气不气人呢? 此七个女修,自知道以一己之力,正面攻击,根本不是武玄月姐妹的对手,可若是联合偷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未必没有胜算。 单灵遥一脚踢跪了南宫碧玉,武玄月睥睨而下,似笑非笑道:“你是……” 南宫碧玉低头咬牙,奋力反抗—— 单灵遥杀手生猛,一巴掌扇在了南宫碧玉的头上,恶狠恶道:“问你呢!张嘴说话!” 单灵遥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根本不给对方留任何情面,好声没好气道,南宫碧玉到底是忌惮害怕身前两个女子的武气,自知道自己现下受人牵制,势单力薄,更是这一巴掌打得自己头皮发麻,头晕目眩了起来。 武玄月勾嘴一笑,故装伪善道:“灵遥,你客气点,毕竟人家是姑娘家?这位姑娘,可否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南宫碧玉捂头,气得咬牙切齿,正在犹豫一瞬间,单灵遥的掌风如厉,南宫碧玉吓得魂不附身,竟然挑拣反射般的抬头惊目,跪地求饶道:“别打了!!是我是我!!南宫碧玉!!” 看到这里,武玄月嗤声一笑,瞟了一眼眸给身后的单灵遥,两人心有灵犀,单灵遥面无表情微微颔首示意。 眼前的女子容貌绝不是俗人,这南湘人杰地灵,水土养人,南宫家南湘之地的富商一族,时代经营玉石生意,生意昌隆,人前显贵,而南宫家的姑娘各个长得便是如玉石般通透温瑞——所谓,碧玉连天翠,白翡相应和。 南宫碧玉的容貌和这性子便如这翡翠玉石一般,一眼看去让人如沐春风,触手生温,圆润光滑,而这性子吗…… 年少时的小姐,翡翠翡是翡翠是翠,白绿分明,而殊不知这翡翠上为佳品,便是翠色晕染,满玉满翠,方才是玉中之上品,而现在呢?这性子一点都不通透,也不温润,尤其是对待武玄月这对姐妹花的问题上。 武玄月心中鬼主意连篇,自然知道该如何灵活运用自己的头脑,彻底收拾了这帮子无事生非的女子。 武玄月张口道:“看来南宫家的小姐,是非常讨厌我这个人,说说吧?我雨落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这么烦我呢?” 南宫碧玉斜睨而上,虽然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却还是一身傲骨桀骜,宁死不屈的倔强,摆明是不服输。 南宫碧玉好声没好气道:“你问我为什么烦你?那么我就反问你,雨落从你入门到修武学府,到底做了几件让大家喜欢你的事情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是来了兴趣,到底这身体的主人曾经是一个怎样一个出阁的人,能够让一届女修驱之恨之入骨,驱之后快呢? 到底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秉性如何,自己还真是好奇至极。 武玄月嘴角微微一扯,一脸邪魅笑意道:“呵呵~~我还真不知道我做的哪些事情让你们如此烦我,说说吧,我洗耳恭听,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我可以试着做调整。” 南宫碧玉听到这里,眼中略显得惊愕,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混世魔王雨落,竟然会有如此好心眼的一面,骗人的吧? 南宫碧玉直目而望,望着武玄月的眼睛已久,倒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正要开口说出真心话的时候,单灵遥一声冷厉呼和道:“你若是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的嗓音!” 南宫碧玉登时闭口不谈,惊吓万分,竟不知道该听谁人命。 武玄月迟疑一瞟,轻咳了一声道:“灵遥,你莫要出口吓人,我倒是要听听,你我姐妹到此地做了什么事情,让人那么烦躁,你也听听看,不能够剥夺别人的话语权不是?” 武玄月一声不紧不慢的喝令,杀伤力十足,单灵遥登时不敢再如刚才凶神恶煞一般,收敛了不少自己的气焰。 武玄月收回眼神,眼中闪烁笑意道:“你说吧,不用顾忌,我也不会伤害你,只要是你说的实情,我便会好好检讨一下,毕竟我们姐妹俩也不想做一个不合群的人。”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缓缓回头望了单灵遥一眼,心中依然发怵,却只看身后冷面高手,连看都懒得再看自己一眼,方才把心放到了自己肚子里。 南宫碧玉所想,反正自己已成落入贼子之手,再差还能够差到哪里去呢?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不吐不快,来得痛快—— “雨落,你知道自己的出身吗?有人说你们是纳兰的后裔,你们信吗?要知道纳兰一族虽说在女子未得到神格之前,是不会授予姓氏名号,虽说如此,纳兰一族为了保护自己的血脉,还是会将其灵气女子寄样在几个内部姓氏的家中成年,锻炼其灵气,直至能够将其送到进修武气的年纪,方才送入修武堂之中,莲氏和朱氏便是纳兰隐形姓氏,而你们两个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明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连姓氏都没有的杂种,血统如何就更加不得而知了,为何就不能够收敛你们两人的个性呢?” 16.光荣事迹(雨落的在修武堂的光荣事迹) 武玄月笑容依旧,只是不知为何,太阳穴上微微爆出了几根青筋来。 南宫碧玉是太不了解眼下这个女子,心眼比什么都多,口不应心,武玄月脸上更是会伪装成另外一副模样,明明现在体内已经有一股恶流翻腾,却还是压着自己的气焰,继续听这聒噪之音大发厥词。 南宫碧玉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扎不住的气性,什么该撂的不该撂的,都往外撂了出来。 “雨落,灵遥——你们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就该有个自觉样子?凡是都不要那么强出头,惹人厌烦!你可知道吗?你俩从来都是不按规矩行事,早课迟到,晌训不按顺序出场比试,明明你我等人品阶一样,你总是要挑战往届的高材女修,知道你武功了得如何?不过是些野路的功法,根本不入流,却总是能够出奇制胜,你觉得你得意了是吗?你想想看你,往届高材女修哪个不记恨你?哪个不恼火你?你当众让他们颜面无存,你觉得自己得意是吧?我们这届女修,你最出头,你最牛气,连纳兰师尊的关门弟子纳兰若曦,都被你打得屁滚尿流,你还有谁能够看在眼里的呢?”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青筋暴起的武玄月,顿时逐笑颜开,竟不想这幅身体的主人,也有过如此猖狂的一面,也不怪那么招人记恨—— 到底是人红是非多,枪打出头鸟,这雨落却是格调有些太高了些,不怪那么多人烦她恼她,想要弄死她,做人有时候实时要低调一些,就想自己当初在武门那些年…… 不过说来,面对那些总是欺压自己,看不惯自己做法,总是想要人前人后踩自己一脚的小人们,若是换做是自己,也是想要打个痛快,看不得别人轻蔑眼神,更是忍不得别人欺负自己手段。 所以,自己还是多少可以理解这个身体主人的处境,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了无牵挂之时,便是要碎了自己的心性,若是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无事便是最好,若是有那种以权压事,没事找事者,欺我弱势,我便是要打她个满头挂彩,决然不能够让小人得志。 武玄月轻嗤一笑,略微无感道:“就这?我打别人,又不是揍你们,为何你们那么恼恨于我作甚?” 南宫碧玉咬牙切齿道:“你最让人恨的地方远不如此,明明你身份不明,出身不清,却可以凡是都独占鳌头,明明屡犯戒规,师尊表面对你冷眼看待,实则却是偏心你到死,凡是出风头的好事情,总是你雨落,我们呢?吃苦受累的时候,我们在后面撑着,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是你来做!同样都是人,为什么老天给了你一个贱婢那么多机会,你身上为何会有如此淳厚蓬勃的灵气,而你又是一个不可多得武学人才,我们努力十年,不如你练功半月来的快,为什么!你告诉我!!” 听到这里,武玄月才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武学人才,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自己掉入千恨谷之中,穿梭之二十年前修武堂之中,自己极有可能就是占了自己母亲的舍!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有了些许的小兴奋,而看眼下之人,满脸恼羞成怒,愤恨不尽,武玄月嗤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到低,原来灵族也是如常人一般,也有七情六欲,尤其是女人,这着了魔的忌恨心理,已经让人失去了理性,除了一门心思的想要盯死对方,干掉对方,再无其他别的念想了。 武玄月脑子灵光一闪,一个妙计悠然心生:“你们真的那么讨厌我啊?” 南宫碧玉倔强而又仇恨的脸,目光坚毅道:“当然!” 武玄月不加修饰嗤声一笑,蔑视而去:“那就打败我啊!若是看我不顺眼,你们有本事就打败我,没本事就只能够跟在我身后,吃我剩下的残渣剩羹,看我不爽的脸色,更有甚之,若是我哪天不开心,随时会把你们领出来大打出手,欺凌一番,如何?” 南宫碧玉两眼惊恐,气急生烟,恶言谩骂:“混账!你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欺凌吾等高贵血统!就凭你雨落!!想都……别想……” 武玄月顿时脸色身边,一脸鬼魅邪光,森然道:“就凭你?你们几个?呵呵呵~自不量力!!去后树上看看去,你的队友正悬挂在上,嗓音被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拷问你?若不是把你的战友逐一收拾掉了,我是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南宫碧玉瞳孔发大,瞠目结舌,本想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张挺伪善的脸,却不想竟是个这般恶毒心肠的女子! 南宫碧玉气的满脸憋红道:“你……你……你好歹毒的心肠!!” 武玄月挑眉一扯嘴角,近乎阴森道:“武道最容不下的便是弱者,尤其是没有实力,又话多事多的弱者——你既然对我记恨在心,就要积累对等的实力,想办法打败我,你是这地方的爷儿,我雨落对你俯首称臣,绝无怨言。南宫碧玉,劝你一句把心思多放在武学修养上,少放点心思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求而不得,周而复始,小心走火入魔,若是有朝一日你变成那般模样,我便是一点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念你你是我同门师姐妹,杀伐决断一瞬间,还不快滚!” 南宫碧玉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跟武玄月对视,连滚带爬,屁滚尿流,仓皇而逃。 武玄月登时之间一手运气而发,树上的月气消失无踪,一众四女落树而下,何其狼狈不堪。 送走这七女,武玄月心中有数,突然转身开口道,“灵遥,马上给我寻一面镜子来!” 灵遥一愣,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武玄月再想些什么,正在迟疑不定之时,武玄月突然恼火了,直接发怒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赶紧给我寻个镜子来!!!” 单灵遥眼中微颤,却还是拒绝不了武玄月的任何要求,向后缓缓退了两步之后,便飞身离开…… 17.母亲身份(武玄月的母亲身份曝光) 单灵遥以闪光之速,寻来了一顶铜镜,有几分不太情愿的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缓缓从铜镜中,照出了自己的容颜—— 这一张脸,根本不是什么雨落的脸,那就是自己的脸根本没差!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眸放大了不少,登时之间抬眸盯着单灵遥一眼道:“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脸依然是我的脸对吗?” 单灵遥眉宇微动,嘴角微微一扯道:“是的,刚开始我一直认为,你就是你啊——姐姐,今早上若不是纳兰师尊点名你叫雨落,我还跟你一样,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武玄月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一脸不悦道:“说谎!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呢?我倒是感觉你对这个结果已经非常熟稔了呢。” 单灵遥仍是一张冷脸道:“姐姐!你是今天才知道我的个性吗?我想来就是这种对什么事情都不太能够表达情绪的人,所以你让我如何表达惊讶的表情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哑口无言,此话说的没错,单灵遥这丫头想来就是这样一个面无表情之人,若是这样说来,人家说的确实没有什么毛病。 武玄月努了努嘴,心中略微不爽,毕竟自己知道这惊天的秘密,若是自己占了舍的脸就是自己母亲大人的话,那么什么都讲的清楚了! 此番,自己被推进千恨谷当真是因祸得福,竟然有幸参与自己娘亲的人生过往。 武玄月竟不知,原来自己的母亲也有过这样这样放荡不羁,看人不爽,就出手打人的一面,这可真是和平日里的娘亲的柔软性子一点都不相符。 不过说来,自己母亲竟然真的是纳兰一族声名远扬一顶一高手吗?虽然自己曾经也怀疑过这种的可能性,但是当自己更加确认这个结果的时候,为何自己的内心还会如此震惊呢? 武玄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转眸相问:“灵遥……我真的和我娘亲长得那么相像吗?” 单灵遥一眼深刻望去,眼中闪过一丝迷离,转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是的!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差分毫。” 武玄月苦声一笑道:“我出生的时候,没有人一个人说我长得像我父尊的,都说我跟我母亲长得极为相似,长大之后,就越来越像我娘亲了,有人甚至说,那些年大房一直针对我,就说我是一个小狐媚妖子,长得跟我娘亲一样的脸,那个时候我特生气,你说我长得像我娘错了吗?我不像我娘,我该像谁呢?这话说得太气人了!即便是针对我,也要找个正常点的理由不是?” 单灵遥正经八百,一言不语,就静静地听武玄月埋怨曾经那些年在武门的过得不如人的日子。 武玄月转而踱步而行,来回在单灵遥面前转悠,更是忙不迭地继续发牢骚道:“你可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有些不太满意我娘亲的脾性和她的性子,凡是都是让我忍耐当前,不管我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是让我咬碎牙活血吞,我哭也罢怒也罢,她初了哄我开心之余,便是教我如何疏导自己的情感,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绪,那个时候我才是多大的孩子,我也会攀比也会不平衡?同样都是娘亲,为何人家武朝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呢?都是武家的小姐,为何就过得如此差强人意,看人脸色,忍人脾气呢?” 单灵遥眉宇微动,心中感慨万千,脸上却还是依然不为所动的冷酷表情。 武玄月似乎已经相当适应这个状态的单灵遥,虽然说自己说话无人回应,可是至少是有人认认真真地在倾听自己的诉求,这样也是好的。 武玄月在单灵遥面前又踱步回来,满脸苦笑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曾几何时我曾经也憎恶过嫉妒过,更是愤恨为何我的娘亲身份如此低微,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可以人前显贵,而像我这样的人呢?明明什么都不输给那武朝阳,就是因为我跟她之间只差了一个娘亲的地位吗?因为她的娘亲身份高贵,所以逢人吹捧敬仰,而我的娘亲身份微贱,我就要事事小心,做人谨慎吗?我不止一次奢望,若是我的娘亲是一个身份高贵的贵人,能够与那上官金阳比肩的就足够了。” 单灵遥眼波微动,眼神跟随着身前的女子,来回摇晃,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的母亲极有可能就是那纳兰一族最厉害的武者纳兰雨落的时候,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激动想哭,却有悔恨生错了时机,若是我母亲……若是我母亲以纳兰灵族的圣女身份嫁入到了武门,你说我的日子会不会就不会过得那么苦,那么没有自尊了呢?” 武玄月忽然两眼闪烁泪光,回眸一眼,这次眼神的呼唤是在等待单灵遥的回应。 单灵遥眼中一颤,遥相呼应一瞬间,竟是没控制住自己嘴,脱口而出道:“你想多了,这是绝对没有的可能性——” 武玄月一愣,这一盆冷水泼的自己透心凉,本来自己万分激动的心情,这单灵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说的自己心头拔凉拔凉。 武玄月眯眼嘟嘴,一脸不开心道:“你这人真是没趣极了,这样泼人家冷水合适吗?” 单灵遥直言相见,到不喜欢拐弯抹角之说,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个性,有时候确实不招人喜欢。 “据我所知,纳兰一族的圣女是要求完璧之身,越是高位,对贞洁的要求月严苛,似尤其是修武堂堂主师尊的位置,严苛到主位圣女对外异性连看都不能够看到一眼的地步,你觉得你娘亲若是不抛弃这灵族圣女堂主的位置,有可能还会有你吗?” 武玄月噘嘴不爱听道:“切~我就说吧!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天门灵族,就属这里的事多规矩多,比着我们武门那边,还要繁琐还要严苛,修仙之人不应该都想庄周一般,不喜不悲,逍遥自在,为何灵族会有这样多的规矩呢?也不知道想当初我娘亲是怎样受得了这样的罪呢?” 单灵遥目空前方,似有笑意道:“这不——给你个机会,让你感受一下你母亲当初是怎样熬过天门灵族的魔鬼日子的!” 18.灵族品阶(灵族修炼品阶和考试制度) 从即日起,武玄月和单灵遥的修仙学业正式开始—— 修灵气者的修为境界共分为十一种,从低到高计有: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每种都有上下之别。 天界武灵者分五个境界,由低至高计为︰散灵、天灵、金灵、天武金灵、灵帝。 由于武玄月和单灵遥穿越至此,这两幅躯体,虽然表面已经在修武堂修炼过一段时间,按理说以雨落的功力,这个阶段似乎已经到了“融合”的阶段,只不过因为这身体里的武玄月并未掌握灵族的武学技巧,所以即便体内灵气蓬勃,也是白搭的,武玄月根本驾驭不了。 为此,单灵遥没少发挥自己暗门的特长,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爬梁翻柱,偷偷窜进“藏灵阁”去偷偷拿出一些灵族的武学典故,充实自己和武玄月的修武之气的理论知识储备量。 武玄月趁机倒是借着自己娘亲的身体,偷偷学到了不少运用武气的方式。 得亏武玄月天资聪慧,对武学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力,不足时日,偷师学艺,武玄月的武学水准很快已经撵上了自己母亲当初的武学水准——更有甚之,以她聪慧的悟性,早已经超越当时母亲的修武水准。 武玄月在房中搜出了,母亲那些年取得灵族品级腰带,以当初的阶段,自己的母亲已经通过了“散灵”的考试,而下个月初七,刚好又一次“天灵”晋升考试—— 四品阶天灵晋升考试内容,灵域猎捕。 考试者通过进入灵域去猎捕妖灵魔怪,来定级晋升,猎捕的灵兽妖怪妖力越甚,授试者的等级就会越高。 武玄月和单灵遥已经做好了准备,决定冲刺比赛——武玄月也想趁着这个时机,试探一下自己现在掌握灵气的运行方式如何。不出去打杀试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水准如何。 只是,在天门修炼期间,为了不让旁人怀疑,武玄月依然发挥母亲偷懒耍滑,不按规矩行事的做法,也算是率性的本色出演,武玄月从来不知道原来放飞自我,不用受拘束的感觉真好,自己母亲原来也有过这般不羁的一面。 虽然,武玄月在天门如何闹腾,只要不作出什么太大的出阁事情,旁人似乎都已经习惯这丫头行事风格,大都权当那丫头的作妖是透明——上面的师尊念及武玄月的过人的武学实力,但凡能不管,就会睁一只闭一只眼;和武玄月同为学徒女修身份的同学,却是真心忌惮武玄月的实力,敢怒不敢言,除了忍着性子,自己循规蹈矩,又不敢多说武玄月什么。 武玄月虽然小闹腾不少,也不过是不爱出早课,不喜跟自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对手打斗,更是不愿研读那些所谓的繁文缛节,有时候无聊打瞌之际,便拽着自己的好姐妹,男扮女装到山下偷偷逛个集市,喝个小酒,这日子也算是惬意。 这一日,武玄月这又开始起了歪歪心思,瘫在卧榻上无聊打起来哈哈,斜睨而去道:“听说,今晚水云碧会有年会,集市热闹的很~” 单灵遥连看都懒得看上武玄月一眼,一边收拾刚浣洗过的衣衫,连话都不接上一句,任由武玄月折妖作精,单灵遥态度坚决,就是不爱搭理不接招。 单灵遥心如明镜,自己的主上大人,这会子功夫只怕是又百无聊赖,晚上准备跑出去玩了。 武玄月侧卧转身,眯眼而去,撅着小嘴可怜道:“灵遥,你是坏孩子!你都不爱搭理人家!” 单灵遥背对而行,收拾起来床单被罩,就是不接武玄月的话。 武玄月嚯地一下坐直身子,耍赖道:“喂喂喂!!那边的小狐狸精,你倒是理人啊!你若是这样不理不睬我,你姐姐我会伤心难过的!” 单灵遥实在忍无可忍,转身冷眼一瞥道:“姐姐!你有计算过,这一个月来,你往山下跑了多少次吗?你明知道修武堂的清规戒律,禁止修武者饮酒,从月初到月中旬,你以各种理由,已经下山偷喝酒不下十回了!你真的以为纳兰师尊不知道吗?她只是懒得说你,你也好歹有点自觉性成不成?” 武玄月不屑一顾,嗤声一笑道:“呵呵~~你也说了连纳兰师尊这样的老顽固都对我没了脾气,懒得念叨我,你就不要跟着她学成了小顽固不是?” 单灵遥这段时间脸上变得开始有些情绪的体现了,虽然还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咬紧牙关,怒火冲顶的表现,武玄月还是看得出来。 武玄月见状,笑意更甚,蹭的一下从坐榻上跳了下来,漫步走到了单灵遥的身边,抄起双手,点起一指,坏心眼起,在单灵遥身上各种戳其要害,意在逗乐单灵遥,只想看看这冷面杀手笑容的一面。 却不想这单灵遥忍耐力极强,不过武玄月怎样的戳弄逗乐,单灵遥依然一副咬紧牙关,死活不肯防水,面无表情地硬撑,竟是憋得满脸通红。 武玄月自己戳弄半天,愣是没有逼出单灵遥的一丝笑容来,自然觉得没趣,这就住手,噘嘴不爽道:“你这人怎么总是那么没趣呢?都说了,笑一笑十年少,你这总是不苟言笑,天天板着一张脸,不累吗?” 单灵遥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道:“不累。” 武玄月当即气的七窍生烟,这般死人一般地冷臭表情,自己是难以消瘦,想要改变一个人怎么那么难呢? 武玄月奇迹无奈,双手点着单灵遥的嘴角,硬生生地扯向两侧道:“让你不笑!让你不笑!!非得让你笑出来不可!” 单灵遥怒目咧嘴,这一笑当真是吓煞众人,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武玄月噗嗤一笑,长训短叹一口气,“算了算了!我认输,我武玄月生平没输过任何人,偏偏就输给了你单灵遥!我最后问你一句,今晚上集会你去不去?” 单灵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不去——” 武玄月轻嗤白眼,转身而走道:“爱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到时候碰到了小白脸被人勾搭走了,你可别后悔!” 单灵遥两眼闪过一丝恼火,却还是不理会武玄月任何,继续收拾自己地床铺…… 19.强性劝酒(武玄月强行劝酒单灵遥) 夜晚戌时,云水碧城南头的集市上,竹色成片,以竹为主题的集市,一片热闹景象。 一条广阔大道,两行摊位并列,摊位上都是些竹子制品,吃食类的竹笋小面,酒水清冽竹叶青酒;竹篮竹簸箕竹斗;更有新意者,这竹子雕刻出来的首饰,更是别出心裁,令人眼花缭乱。 武玄月一身水红修士服,长发束顶,男装迤逦,双手抱背,悠闲踏步,神游四周,不亦乐乎。 却不想,此人身后竟然跟着一个极不情愿的小尾巴——单灵遥。 单灵遥虽然嘴巴说的难听,可是偏偏就是放不下自己家这位任性的大小姐—— 毕竟,这里是千恨谷的凶险之地,鬼才知道会有什么突发情况,自己的小姐玩性又大,单灵遥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就是因为武玄月这样一个极为不安定的因素,若是自己再不看紧点,鬼才知道自己家的小姐,会做出什么无厘头的行为来。 武玄月止步当前,身子摇摆惬意,脸上却是一股子掩不住窃喜地使坏道:“你不说不来吗?怎么?又改变了心意了吗?” 单灵遥不爱搭理武玄月,你说你的理,我走我的路,怎样都好。 武玄月斜睨对方,嗤声一笑,也不再多语。 这一路武玄月眼睛稀罕看得缭乱,而这些小东小西本不是武玄月来这里的主题,最吸引武玄月心智的大致不过与此…… 终于走到了市集中心,云水碧最有名气的酒店,“水月洞天”,只见三层高楼耸立而起,不俗的装潢,一股清风来,酒气飘然,清冽如水。 武玄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贪恋表情道:“就说这里的竹叶青地道!闻着这味道九曲八巷的酒虫全给招过来了,要说来这云水碧,若是不饮这竹叶青,不吃那牡丹酥,不酌那荷花醉,不尝那秋菊凉糕,就对不起来者南湘一遭!走吧,我的好兄弟儿~~” 单灵遥虽然心中厌恶,却又是拿眼前的大小姐一点脾气都没有,除了跟在其屁股后头,极不情愿地踏过这门槛,别无他法。 武玄月微微挑了一侧眉毛,奸计得逞,却有不急于得意忘形,一脸略微轻狂表情,虚张声势地走进了“水月洞天”的酒家中。 小二一看修武之校服,又是男子款式,自知道此二人来头不会小,店家小二哥哥多时眼里有分寸,这一眼伶俐而望,腿脚麻利,殷勤笑容奉上—— “二位官家公子哥?这是要打尖住店?还是要品酒下饭?” 武玄月嘴角一勾道:“店家小兄弟,一个上好的包房,要观赏竹林视觉效果最佳的那种,两坛竹叶青,三两道你们这里的拿手好菜就好!” 小二听话后,应声传令跑趟道:“得了~二楼咏竹客房两位贵客,两位公子楼上请!” 武玄月和单灵遥一同跟着小二走上了二楼。 即便单灵遥心中多有不情愿,却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烦躁不安坐下了位置,看着武玄月神情自若的品酒吃菜,望竹林,这一番享受不尽,可真不是单灵遥的作为。 武玄月只看单灵遥又是一来冷峻,横眉冷对,自己倒是不介意,将一杯竹叶青推至对方面前,劝酒道:“这里的酒水属清香性,浓度不高,酒水不烈,三五杯下去跟喝水没什么区别,来一杯尝尝?” 单灵遥敛目而下,望着酒杯中清冽酒水,面无表情任何,就是不举手握杯。 武玄月似乎有预兆,噘嘴继续劝酒道:“要不要这么认真呢?三五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呢?把酒言欢,人生几何——你若是不知美酒天下罪,人生遗憾多几回!” 单灵遥微微挑眉,一眼微瞪,近乎有几分凶意,微微歪头相望之。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这丫头实在做无意义反抗罢了。 曾几何时,自己拽着这丫头出来喝酒,也不知道为何,自从掉入这千恨谷这,单灵遥变得更加没趣了,几次连坑带骗,连哄带劝,说到死这丫头偏不喝酒——就是滴酒不沾。 单灵遥一语“酒后误事——”,便再无任何多做解释的言语,说到死就是不喝酒。 今日,武玄月看景高兴,苦中作乐一段时间,虽说在千恨谷之中找出出路的事情毫无进展,但是自己在修炼灵气的武学修养上,倒是阵阵进步不少。 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方不亮西方亮,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今天喝酒尽兴,武玄月贼心不死,坏心又起,酒后怂人胆,武玄月眯眼打量,心中盘算道——不行!今晚上非得要劝这单灵遥陪自己喝上一杯酒,若不然每每饮酒,总是自己独酌干饮,好没情趣可言。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站起身来,举着酒杯有几分无赖地凑到了单灵遥身边,一脸奸笑使然道:“我的好妹妹~~今晚上见就偶尔陪姐姐我喝上一杯又如何?在武门你跟我不经常这样出来偷酒吃?也没有见你这般拘谨,就一口~~~不多就一口~~” 武玄月当真是像极了酒场上的赖汉子,嘴上抹油,手上欠揍,硬生生将那酒杯拱到了单灵遥的脸上,死乞白赖地一手挽着单灵遥的脖颈,另一手忙不迭往单灵遥嘴边送酒水去。 单灵遥当真是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武玄月手中的酒杯打落瑶台之下—— 酒杯悬与竹叶之上,酒水清冽洒在竹林之上…… 武玄月有几分不悦的低头埋怨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解风情呢?你到底跟我出来是干嘛的呢?到底是陪我寻欢作乐,还是来气我恼我的呢?” 单灵遥怒火丛生,忍无可忍,蹿地而起,站直了身子,咬牙切齿道:“姐姐!!你够了啊!!!这样就过分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突然怔住了,两眼警觉而下,直勾勾地盯着楼下一片竹林观察甚密。 单灵遥似乎其意更甚,咆哮而去:“你在装什么装?这样装神弄鬼骗谁呢?” 武玄月突然扬手止音,闭目倾耳细听,这竹林间熙熙攘攘的声音,越发奇怪起来…… 片刻不到的工夫,天际之间突然闪出了一团团黑白色身影,身形矫捷,跳跃厉害,更是一飞冲天的凶狠! 单灵遥惊目一瞬间,嘴巴长得老大,颤颤巍巍道:“熊……熊猫……凶化……” 20.熊猫发狂(竹林中的熊猫凶性大发) 若干一团黑影身影窜飞上天,武玄月和单灵遥定睛一看,原不想这竹林中的熊猫不知被何物所驱动,目露邪光,身形飞快,爪牙锋利,行动凶狠! 武玄月嘴角一勾,好声没好气道:“有意思!正愁着酒后无助兴活动,倒是刚刚好有送上门来的新奇玩意儿来!” 武玄月正要出手打杀而去,却在蹬脚而出的一瞬间,被单灵遥拽住了衣袖,从未惊慌的单灵遥,竟然一脸恐慌阻止道—— “不可!姐姐,这熊猫乃是我南湘祥瑞之物之一,若是你伤了他们,以后就会被厄运追上身,请三思而后行啊!” 武玄月酒后狂性,从来都不介怀鬼神之说的她,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区区的祥瑞之说,而放弃这练手的好机会呢? 武玄月不听劝阻,一手拂袖而出,抛天散出一壶竹叶青酒,酒水散珠而落,武玄月趁机运气而发,霎时之间,酒珠成冰,闪速而去,珠帘炮弹,散弹而发,空无虚发,百发百中,片刻间便击落了天上的熊猫鬼兵。 单灵遥瞠目,武玄月站直了身子,一脸迟疑而下,满是疑惑道:“这熊猫乃是安静祥瑞之物,到底为何会这般凶猛残暴呢?不应该啊!到底是谁再背后着手了?” 单灵遥微微皱眉,思索片刻道:“说来这熊猫瑞物,乃我南湘独产之物,一黑一白,亦熊亦猫,这熊猫乃是接天地阴阳之灵气的祥瑞之兆,黑色如熊般慵懒敦厚,白色如猫般机灵聪慧,阴阳调和,祥瑞之兆,聪慧敦厚相适宜,刚才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激发了熊猫之残暴凶性,到底是谁人之手?胆大包天,竟然敢对我南湘之圣物胡乱下蛊?” 就在武玄月和单灵遥极度揣测之意,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窜进了竹林。 这黑影虽然神速而去,若是不仔细查看,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眼去,但是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武玄月姐妹两个。 看到这里,武玄月和单灵遥相视一望,而后闪速而去,紧跟其后,定要寻个究竟,抓住对南湘圣物下毒手的混账。 武玄月和单灵遥追击而去,在一堆熊猫败落之地,一个青年男子,身着粗木麻衣,身材挺拔矫健,若不是这粗衣麻布敝体,光看背影倒也是个身心不错的青年才俊。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再加上这偷鸡某狗的行为,自然让二姐妹对眼下的市井小子好感全无,取而代之则是漫漫的疑心。 粗布男子,身手倒是不错,这三蹦两跳,便凑到了熊猫身旁,俯下身去,左摸摸右看看,行踪诡秘,而后有感而发道:“我操!谁这么狠手?把我家宝贝们都打成这幅德行!要不要这样狂下毒手呢?” 得了,算是抓住了这小子的现行,看你这混账小子还敢不认账! 武玄月二话不说,从竹林后蹿蹦而出,左右抓拿而去,定是要生擒了这粗布小子问个明白,定罪教训一番。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布衣小资竟然也是个身手了得主,武玄月和此人,过了数招,不但没有打住对方任何,却试探出对方动作之神速,武玄月竟然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半分。 借着酒意,武玄月兴奋之余,更是打到尽兴,竟然碰到了一个能跟自己奇虎相当的对手,这武道倒是之中难觅几人,若是不拿出些自己的真功夫来,对方也不会用真正实力和自己对弈。 想到这里,武玄月灵机一转,一阵快速手脚打伐而去,趁势向后退了两步,顾不了那么多,运气而发,行气而生,行运周天与肺经,一股灵气腰缠而出,宛若云雾一般,环绕武玄月周身三巡,白色通透武气聚集成团,积少成多,蓄势待发。 武玄月一声呼和而出,一招“落花碎雨”,灵气冲掣而出,登时之间缠住了布衣小子的手脚。 奇迹出现了,布衣小子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胡乱打伐一阵,完全不按章法巡视,这种出手方式莫名其妙。 武玄月只看眼前的男人手脚慌乱,完全不听使唤,噗嗤一笑道:“呵呵!这一招还真是挺管用的!没有想到,我把他的时间轴稍稍往前调了片刻,竟然就真的按照刚才出招的路数,打伐时常,自乱了阵脚。” 布衣小子气的满脸通红,一阵毫无预警的胡乱打伐而去,没有伤住对方任何,倒是因为自己失足了蛮劲奋力抵抗自己的手脚,结果倒是误伤了自己不少。 “落花碎雨”招数维持时间不久,片刻不到,布衣小子精疲力竭,动作打完,累垮在地,又气又恼地扬天一瞥,定是要看看这无缘无故冲出来打伐自己到底何人! 自然,武玄月那一张惊艳的小脸,映入了布衣男子的眼中,这样恍若隔世的绝美容颜,只怕是个男人都没有抵抗力,满眼惊羡,看痴了双眼。 而当此男子的脸映入到了武玄月眼中,武玄月登时都抽了一口冷气,此人的容颜俊秀异常,明眸善睐,高耸的鼻梁,眉宇之间透着英气,嘴角之上挂着痞味,这样过分帅气的脸,竟然是一个偷鸡摸狗之辈,还真是让人有几分遗憾。 武玄月即便被眼前的布衣男子的绝美容颜所震撼,只是一想到刚才这小子令人发指的举动,武玄月就一脸冷峻,不给对方一丝好脸审讯道:“说!你姓谁名谁?这熊猫之过是不是都是你小子造的孽?如实招来!” 听到这里,布衣男子惊目结舌—— 登时,男子狂笑与天,再一看这女扮男装的小姐身上,穿的竟是那修武堂的校服,心中明了一切,却故装姿态,一手扶地而起,满脸怒火,直逼而上道—— “我说这位小少爷!你让我招什么?你倒是说个明白?我对着熊猫做了什么孽!我怎么都不知道!” 武玄月眼见这泼皮无懒根本不打算如实招认,既然如此,自己就让对方死个明白才是! 武玄月冷目怒上,眼看眼前的小子身高八尺有余,这身高跟曹云飞只高不下,武玄月除了仰着脖子,若不然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武玄月冷言冷语道:“你小子若不是给这熊猫下了蛊,这帮子灵物怎么会突然暴走发狂,攻击起人来了!!” 听到这里,眼前的男子愕然片刻,而后捂着肚子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我说我的小少爷~~你刚才说话没开玩笑吗?你说这熊猫是我下的蛊!你是要笑掉我的大牙吗?你到底是不是南湘本地人?这显而易见的事情,你竟然都不知道,还真是要笑死我了!!!!” 21.出手误打(陌生男子不小心误打武玄月) 武玄月惊目恼火,严声厉喝道:“笑!!笑什么笑?!!!” 布衣小子笑的简直连眼都睁不开,最后还是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道:“你是修武堂的门生吧?你是修武堂的门生吧??” 武玄月敛目咬牙道:“是——那又如何?” 布衣小子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好声好气道:“少爷~~你是不是在熊猫发狂之前,往竹林里撒酒水了?尤其是那竹叶青?熊猫只要沾到嘴边半滴不到,就醉了!他们哪里是被人中蛊了呢?就是被你们这些酒肉之士,借由观赏之便,没事就往这竹林撒酒水,还动不动说什么熊猫行凶,到底是谁有错在先呢?熊猫乃是我南湘之灵兽,看似敦厚可爱,实则性子凶狠暴戾,平日里还好,若是让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灵力不受控制,出来伤人也不是没有的事情!说来也奇怪了,但凡是南湘地界的本地人,都有这常识,很长一段时间,熊猫安分守己,不沾酒不攻击人,怎么就到了小少爷你,又犯了戒?你摸着良心说说,你有没有做这种不知所谓的行为?”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理直气壮的武家二小姐,顿时脸上白一片红一片,有理顿时变得没理了说。 武玄月白眼而上,眼看眼前的男子也不像是会说慌的人,只是自己脸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稍稍迟疑片刻,一声远扬道:“灵遥!他说的是实情吗?” 单灵遥渐渐从黑影轻步走了出来,面无表情道:“是的——姐姐,他说的没错。”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是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霍然转身,一脸黑脸给单灵遥递了个眼神道:“走!” 却不想,这布衣男子却不乐意了,自己平白挨了一顿打,这事就这样说了就了了吗? 布衣男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此二女的身前,这一次倒成了他理直气壮道:“就这样说走就走了?” 武玄月皱眉咬牙,到底是自己理亏站不住理,低头小声嘟囔道:“对不起——刚才都是误会罢了。” 布衣男子气势更足,一手抻耳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武玄月扬眼眦目,憋红了脸,咬着牙一字一眼道:“对——不——起!!” 布衣男子得意一笑:“怎么?你打我半天,就三个字就了了?怎么说你也是修武堂的门生,怎么看都不想是缺钱的人!有钱吃酒观天,不如也请小弟小酌一杯如何?这位公子?” 说着,布艺男子故意一手扬起,手背击胸而上,不偏不倚撞到了武玄月的酥胸上。 这不一样的手感,布艺男子登时一惊,一手如条件发射一般,嗖的一声缩了回去,一脸尴尬窘迫道:“你……你竟是个姑娘!” 武玄月低头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即将发作的怒气飘然。 布衣男子惊然失色,讪讪然道:“那个……那个……我这真不是故意的~~哈哈哈!!说的也奇怪,我也是觉得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说要是男子也有点太过些~~~呵呵呵~~得亏你是女子哈~~既然这样,酒水就不用请了~~你我两清——我先走了啊~~” 布衣男子自知道自己理亏,纠缠不休的结果,竟是把自己给拖下水,本想着这小子长得也太好看了些,若是骗些酒水,也算是值了,结果自己哪里知道手欠,好死不死反击人家姑娘哪里不好,竟然拍到人家的胸上,这下子可好!人家姑娘,又是纳兰一族的神格圣女,不恨死自己才怪呢!! 布衣男子甚是伶俐,眼看形势不对,欲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亦或是一时兴起,竟然鬼使神差地叫住对方—— “站住!” 布衣男子心中一咯噔,这欲要逃跑的脚登时停了下来,胆怯怯地转过头去,一脸心虚道:“呵呵~~姑娘……您……你还有什么事情……” 武玄月抬头,阴森一笑道:“你不是要酒水吗?可以~姐姐请你,走吧!” 布衣男子都抽了一口冷空气,眼看这女子森然气焰,竟然不敢开口拒绝她,却是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若是自己跟着过去了,绝没有好果子吃。 布衣男子冷汗四起,正要开口找个借口搪塞掉之时,武玄月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道:“灵遥——你带他走!” 布衣男子惊恐,单灵遥一脸杀气走上前去,一手提着布衣男子的领子不由分说就把他给拽移了一方,蛮横拖着向前行进。 布衣男子吓白了脸道:“姑娘……姑娘……有话好好说,你看你们俩长得如花似玉,怎么能这么粗鲁呢?喂喂……姑娘……你听我说……” 单灵遥想来冷酷无情,对待手中的提刑犯人更是不会手下留情,随他怎么叫破了喉咙,根本不加理会,独断专性。 单灵遥臂力非凡,力大如牛,拖拽一个男人根本不在话下,一脚飞蹬而去,武玄月紧跟其后,此三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刚才“水月洞天”的“咏竹”包房之间。 单灵遥近乎蛮力的将此男人,硬生生地按在了酒桌上,武玄月一脸神秘,安然落座,单灵遥甚是伶俐地给身前的男子斟了一杯酒,武玄月一手举杯,双手奉上,一饮而下。 武玄月脸上寒气十足,一反常态,嘴中调调也阴阳怪调之:“这位壮士,刚才雨落一时冲动,冲撞了你,这厢特别向你赔罪,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武玄月再饮一杯,心情依然不爽,脸色依然难看。 布衣男子瞪眼惊颤,这鸿门宴自己吃的食不下咽,眼下两个女子一个威逼,一个强压,这一个又是修武堂一顶一的高手,自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怕自己小命难保啊。 即便如此,布衣男子还是不敢驳了这武玄月的面子,颤颤巍巍举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无可奈何一饮而光。 武玄月连饮数杯后,心中的怒火方才平复了不少,一丝红晕攀爬脸上,方才开口道:“这位壮士,讲真,刚才我是做得不对,可是你说你的手是不是真的很欠!!” 说到这里,方才是说到了正题上,武玄月可是惜身如命,自己的身体,这世间除了自己的父亲从小抱过,就剩下曹云飞可以碰了,而这个不讲究的野男人,竟然敢随随便便轻薄了自己的身子,若是不砍了他一只手,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22.夜晚突袭(修武七女合力偷袭武玄月) 布衣小子头上直冒冷汗,眼看眼前的女子,刚好年华,长得又格外水灵漂亮,却是这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一副皮笑肉不笑,这可比身后那张寡妇脸更恐怖多了! 布衣小子惊悚一笑,“姑娘……姑娘……这都是误会,咱们都是习武之人,用得着这么介怀肢体碰触吗?要不然……你看这样可否,我的胸口随你碰,我都照单全收,只要你能出了这口气,哥哥奉陪到底!!” 武玄月眼含凶光,敛目直射而去,幽幽道:“呵呵?我碰你胸?到底是你吃亏还是你占便宜呢?这笔账你算的还是挺清凉的不是?” 单灵遥更是一言不合就开凶:“臭小子!!你想什么呢?我们家小姐,可是纳兰一族最……” 武玄月一眼瞥视,单灵遥顿时闭嘴不再多一句言语,恶狠狠地瞪了眼下男人一眼。 武玄月再次斟酒而上,推至布艺男子面前,口气算是客气了些:“这位壮士,刚才和你交手之际,倒是看出你不凡武技,可否问下壮士的姓氏名号?” 武玄月虽然对眼前油腔滑调的男子心生厌烦,却还是耐着性子,问其对方是何许人也,毕竟再收拾料理这小子之前,要先搞清楚人家的情况不是。 说实在的,以这小子不俗的品貌,过人的武技,若是没有刚才的袭胸之举,武玄月说不准就当下结交了这个朋友,而现在呢…… 一朝失手,断了自己的锦绣前程,便是如此—— 布衣小子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到:“我……我无名……” 武玄月扯嘴轻声一笑道:“呵?吴姓?口天吴?” 布衣小子嗤声解释道:“不是——是有无的无。” 武玄月愣之,一脸疑虑道:“你是不是诓我特别有意思?这世道哪里有这样的姓氏!” 布衣小子嘴角微微一勾道:“姑娘说的没错,这世道就是没有这样的姓氏,我也没有骗你,因为我确实是无姓之辈,所以姑娘你莫要猜测了,莫要动气~~” 武玄月登时暴怒,一手拍桌而起,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无赖的登徒子,明明已经是大难临头,还可以如此言笑自若,竟然动不动拿自己开涮,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还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名号。 “你小子够了啊!!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看你我是给你脸太多了,让你蹬鼻子上脸而来!!灵遥捆了他,把他扔到竹林里,记着,临走之际,把这一坛竹叶青都洒在这竹林之中!!” 听到这里,布衣小子惊恐万状,嗖的一声站起身来,以闪移之速,缩到了墙角,大呼小叫道:“你……你……你俩别过来!你两若是过来,我……我……我就喊了啊~~~” 单灵遥听命行事,围追堵截,寸步不让,直立视下,满心厌烦。 武玄月厌恶一呵,稳若泰山坐落不动,一手举杯饮酒风淡云轻,继续喝令道:“他若是敢叫,就拔了他的舌头,他若是敢还手,就断了他的手脚!!” 单灵遥眼神冷寒如霜,慢步上前,气势夺人。 眼看这单灵遥马上就要抄手而上,抓着自己的衣领之际,布衣男子惊叫异常,武玄月耳边聒噪,闭目怒眉,烦不胜烦。 “灵遥!废了他的嗓子!!” 单灵遥正要插掌封喉之际,千钧一发之际,这房间中从四面八方跳出来了七个黑衣人,登时之间围住了武玄月。 武玄月惊了一瞬,而后嘴角微微一勾,虽说此七人身着夜行服,蒙面粗声,混淆视听,可是武玄月大眼一扫,便知这七人是谁。 单灵遥亦有同感,这七人伪装技术实在是太拙劣,只知道伪装自己的外观,却不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气,这显而易见的武气,这一露出身法,武玄月用耳朵听听,用鼻子嗅嗅,一切尽可了然。 这天降七人,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窗同学,她们的武气如何,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本想着教训一下地痞无赖,结果呢?竟在这个时候杀出来一帮子不速之客,看来自己是要主次分明,先把眼前的给解决了,才是关键。 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回眸一眼,犀利杀气,嗤声一笑道:“你们七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为了追击我,已经到了跟踪我行迹的地步,难道你们不知道修武学府,夜不归者若是被教习姑姑发现,会是怎样的重犯吗?” 七人听此,相视一望,惊愕半晌—— 终于,南宫碧玉忍不了了,既然自己已经被人识破了身份,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伪装下去,索性一扯脸上的面纱,好声没好气道:“雨落你个贱人!你是猜出来我们几个人呢?” 武玄月转身一笑,无奈至极道:“显而易见。” 南宫碧玉就看不惯武玄月这般轻狂看不起人的模样,这分分钟又被点燃了怒火,怒发冲冠道:“雨落!!你少嚣张,这段时间我们姐妹七个功力大增,只要我们联手,还怕打不过你这死丫头!!” 说着,南宫碧玉一声令下,挥毫而去,欲要在这饭店之中杀个够性! 武玄月似乎也无所顾忌,正要运气而发,一招致命! 突然之间,一道黑影闪过,风影神速,待大家反应过来之时,武玄月和那布衣男子早已经没了踪影。 天计划过一丝黑色弧线,一声痞坏笑道:“想要这丫头的命,还是想抱这丫头的命的人,都给我来吧——” 黑影掉进了竹林之中,再无迹可寻。 酒店一众人都看傻了眼,待回过神来,南宫碧玉一帮人惊傻之余,更是不知所措。 而单灵遥急了,自己家的祖宗被一个无名氏,抱跑了自己家祖宗能不着急上火吗? 单灵遥凝眉咬牙,片刻不敢耽误,跳进了那竹林之中,追踪而去。 看到这里,另外七人,相互一视,南宫碧玉挑了一个头道:“走吧!也追过去吧,好不容易咱们几个偷跑了出来,若是不收拾一下那丫头,就太浪费这次绝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话毕,南宫碧玉先跳进了竹林,余下七人接二连三的也跳进了这竹林之中…… 23.天降祥瑞(熊猫出击,一举击退众人) 武玄月惊呆之余,自己已经被布衣男子横腰抱起,飞窜而出—— 武玄月咬牙怒骂道:“你个混蛋!!!这是想干嘛?我看你的登徒子是真不想活命了!!放我下来!!” 布衣男子轻生一笑,略带调侃道:“姑娘,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若是我帮你不费一兵一卒,便化解你现下困局,抵消刚才我无心轻薄姑娘之举,咱俩两清如何?” 武玄月一脸轻蔑道:“我虐她们如虐狗般没区别,干嘛非得要你出手呢?” 布衣男子嘴角一勾,一脸诡计道:“到底她们是你的同门师姐妹,同门相戕不是什么好事吧~况且,你跟她们处境一样不是?这夜半出逃,若是你们修武门门规,你也难逃其咎,事情闹大了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布衣男子看似放浪,一脸痞邪坏气,可是这话中确实有道理,一语说中了武玄月的软肋。 武玄月白眼一哼,心中不爽,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下的处境,思索片刻,故装姿态道:“切~你真有这本事?还是哄骗着我玩呢?” 布衣男子到底年长武玄月几岁,似乎也是经常混社会的老江湖,这小姑娘的心思自己一眼就看到底,却也懒得拆穿对方任何,嘴角一勾,痞笑依然道—— “信不信由你~这样,我若是做到了,咱俩的事情一笔勾销,若是我做不到的话,你在拿我是问如何?这笔买卖你不吃亏啊,先验货再给钱,货不满意你还可以退货,怎样?” 武玄月轻哼一声,爱搭不理道:“切~就信你一回,我也是好奇,你会用怎样的手段,能不费这一兵一卒就把眼下的事情给解决了!” 布衣男子勾嘴一笑,突然停在一棵树上,将武玄月竖立放落,故弄玄虚道:“你可瞧好了——” 说着,布衣男子从胸口摸出了一个短笛,一声清脆笛声穿透了这青竹林,片刻间竹林骚动不止,武玄月低头一往,一双双血红幽光鬼眼,忽明忽暗,数量之庞大,到底这竹林中暗藏了多少不知名的危险兵力,武玄月连想都不敢想,登时大气连喘都不敢喘一口道。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布衣男子笑而不语,突然之间,走近武玄月,出其不意,一把发力,将其推送至夜空之上。 武玄月惊恐万状,更是恼羞成怒,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子!!竟一声不吭,突如其来将自己一掌打飞了出去,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吗? 果然,武玄月手忙脚乱腾飞而起,引得四面八方追击自己的修武七女,以及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闻声而来,瞬时之间,几道黑影从天而下,目标明确,纷纷向武玄月攻击而来。 眼看时机刚好,布衣男子,一脚蹬地,飞纵天际,口中含笛,一声吹气,短笛鸣音远扬,这竹林中的隐藏武力登时之间,弥天而去,逐个攻破了,一瞬间的功夫,天际安静一片,八个女子都被一群不明飞行物按在了竹林的地面上。 待七女回过神来,极力反抗之际,却是统一表情,被眼前的不明生物给惊在了原地,转而攻击力下降,被眼前的生物给制服了…… 一个个黑白相间的熊猫,不是抱着,就是按着,将七个女子缠绕自己的身边,各个一脸萌宠可爱表情,惯会撒娇卖萌,更有甚者,这一帮子戏精熊猫,抱着怀中女子,吐舌舔脸,小爪子不停地在身上各种蹭来蹭去。 被这样一众灵物如此对待,尚且不说这帮子宠物可爱萌宠的一面,就当这祥瑞之兆,换做是谁都是八辈子想要修来的福分。 但凡,南湘的地界本地人都知晓,熊猫祥瑞,能够熊猫看上亲近,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若是像现在这样紧身摸摸其身,更是会好运沾身,好事连连,诸事顺利,逢关必过。 就是这样特殊的萌宠祥瑞之物,黏上了自己,七个女子能不当即撂倒,心中美滋滋,脸上露出掩不住的笑意,杀意全无,完全沉溺在熊猫的可爱杀的温柔乡之中。 这布衣男子心满意足,满嘴跑火车地游说道:“各位姑娘可真是好福气来着!这青竹林的熊猫灵兽可是有了名的怪脾气,逢人就躲,遇到了生人更是厌弃的很,可是偏偏这帮子畜生竟然如此亲近几位姑娘,可见几位姑娘便是大富大贵之人,这熊猫最喜长得漂亮之人,自信一看,姑娘们各个貌美如花,也不怪连这畜生都垂涎几位姑娘的美色当前!” 站在布衣男子身后的武玄月,当即没有一拳垂死这不要脸的男人,这种不要脸的恭维之词,这家伙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如此行云流水,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越发是好奇的紧! 被熊猫又舔又抱的南宫碧玉,登时怒目圆瞪,一声怒火而去:“你个混小子,在说什么呢?这可是熊猫,是祥瑞,怎么会事畜生!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柳如玉一手摸着熊猫的头,甚是心动道:“就是,这么可爱的动物,怎么可能是畜生呢?不过南宫姐姐,这小子说话倒是有几分动听,的确这熊猫不喜近人身,但是偏偏如此黏着你我姐妹,可见这熊猫对待咱们姐妹不一般,估计就如这小子说的一般,是被咱们的美貌和过人的气质所吸引了!” 武玄月听罢,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帮女子到底是要得多自恋,摆明是被人操控的结果,她们还真信以为真是自己魅力所在呢?自不量力! 就在这个时候,单灵遥一手抵开了一只熊猫的纠缠,摆明对这可爱生物不感兴趣,又是一副冷面杀手的脸,直步而上,三步两步冲到了布衣男子的身边,冷眼言语道:“我家小姐呢?” 布衣男子当这是怕极了单灵遥这过人的阴冷杀气,刚才还是兜售的笑容,登时之间僵直不动,小心翼翼地移开了身子,一手摊开,指引而去—— “给你家的尊贵小姐~~呵呵呵~这位姑娘还真是护主心切,完璧归赵!”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一手拍了拍身上的杂叶,一脸斜睨冷厉道:“你……” 布衣男子惊恐一愣,颤颤巍巍张口道:“你……你该不是……你该不要反悔吧?卸磨杀驴的事情,可不是你们朱雀军的所为!” 武玄月清冷一笑,扬手一拍那臭小子的胸口一掌,不用气力,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巴掌算是刚才你手欠的惩罚,咱俩两清,互不相欠——走吧,灵遥!” 24.弥世遗孤(布衣男子的身份) 武玄月和单灵遥欲要离开之际,布衣男子愣神之后,看着两个女子极为相似的倩影,眼中闪烁一丝别样的情义。 说来这年头双胞胎不多见,如此品貌出众,武技过人的双生子更是凤毛麟角,尤其是那个叫雨落的仙家女子,才色过人,气度不凡,这样的女子可谓是人间之极品,若是错过了,这辈子只怕也再无机会谋面了…… 布衣男子到底是一个食色性也的男子,但凡是个男人见到武玄月这般出挑的品貌,鹤立鸡群的气质,令人瞩目的武技,不可能不为之不动心——自然眼下的男子,也不过是寻常男子罢了。 “姑娘留步——” 眼看眼前的两个不凡佳人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终于,布衣男子再也忍不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发出的声响,已经惊动了眼前的两个女子。 武玄月和单灵遥同时停住了脚步,回眸疑惑道。 “你叫我们还有什么事情?” 布衣男子一脸焦虑,回过神之际,整个人都崩溃了,真相自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怎么自己这般不小心,把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呢? 哎~美色当前,管不住的春心荡漾—— 布衣男子轻叹,这般尴尬气氛该如何是好? 布衣男子低头一瞧,自己脚边正爬着一只小型的珍珠熊猫品种,这可是这一代最有灵气的珍珠玲珑熊猫,平日里就属他修真可爱,也就属他厉害霸道,别看其他的熊猫个头比他大上许多,偏偏见到这只小个头的东西,各个吓得胆颤心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去。 而就是这只灵物不知为何,特别黏着自己,恨不能自己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去——自己就稀罕得紧,这占山为王的小混蛋,倒是像极了自己,若是如此,这小家伙八成跟自己品味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布衣男子灵机一动,弯腰俯身,一手双手抱起脚边的灵物熊猫,缓步走到了武玄月面前,故装得体笑容道—— “这位姑娘,你我相见也算是一种缘分,说来蹊跷,我跟这青竹林的熊猫结缘,熊猫是祥瑞不假,不是逢人就有这样的缘分可以跟熊猫亲近的,这只便是这林中的占山代王,别看他体型袖珍,厉害的起来相当了得,十头正常的熊猫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否跟我家七王有缘分——” 却不想,令布衣男子更加尴尬的一面,这七王小熊猫,一见到武玄月两眼就放金光,本来是追着布衣男子不放的忠实粉丝——这下可好,趁着布衣男子不注意,蹿步而去,直接跳进了武玄月的怀里。 武玄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可人之物,就主动投怀送抱,登时跳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此可爱玲珑之物,哪有女人抵抗的住这般诱惑呢? 武玄月竟然条件反射地双手环抱,将其牢牢环在了自己的胸前。 这折妖小东西,就跟成精了一样,小爪子蹭了蹭武玄月的脸,两眼蠢萌黑亮的眼睛,布灵布灵地望着武玄月,这萌宠的样子,当即就软化了武玄月的心。 武玄月本来还有几分不适应,然而这家伙太过可爱粘人,钻进了自己的胸里,蹭来蹭去,又会嗷嗷萌叫,叫的人心都酥了,满眼就剩下宠溺了。 布衣男子登时捂脸别到了一旁,这样萌宠的表情,不要太美好了!两个可爱至极的东西撞在了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让人忍不住心绪不宁,血脉喷张。 只是,布衣男子看着这个惯会撒娇装萌的“七王”熊猫,做法甚是可恶——竟然在自己面前,各种讨巧卖乖,还能够在自己女神胸前蹭来蹭去,这样福利待遇,怎么就没自己的好事呢? 这有奶便是娘的主,一见到武玄月这容貌极佳,体味清香的女子,自然是果断抛弃了自己的旧主,到底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只“七王”玲珑熊猫是之不折不扣的雄性。 布衣男子现下后悔了,想要抱回自己家的孩子,却不想,这狗皮膏药般的灵物,根本不在理睬布衣男子任何,死死道黏着武玄月不放。 布衣男子气得那叫一个面红炽热,哪里有见过这样无赖的灵物,见到人家姑娘貌美如花,就粘上去了,拽都拽不开,自己拽恼之时,这熊猫竟然对自己爪牙相向,目露凶光,转而一到武玄月这方,乖萌讨巧,简直是成了精的熊猫! 布衣男子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一个缓兵之计,竟是落个下场,姑娘没骗住,倒是折了自己一个大宝贝——这可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脸上宠溺笑容不断,一手逗弄怀中的袖珍熊猫,心情大好之余,方才肯好好跟眼前的男子说话来:“说来——这位壮士,我倒是好奇得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这里的熊猫的都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呢?难不成是你的笛子有什么蹊跷可言吗?” 布衣男子一愣,而后轻生一笑,直接从怀中摸出了那根白玉短笛,抻到了武玄月的脸上道:“给你——你试试看?看你吹响这短笛,这帮子熊猫听你的话不?” 武玄月低头凝视,而后一脸鄙视而去:“我呸!你倒是想得美,谁要跟你同口吹笛,到头来不还是你占便宜吗?” 布衣男子咧嘴笑,自己奸计未得逞,自然这笑的极为尴尬道:“呵呵~~这都被人发现了——女人有时候蠢点才可爱~~太精明让人望而却步。” 武玄月一脸嫌弃侧眼一瞥,轻哼一声道:“哼!就凭你?也配?” 布衣男子听到这里,突然变得超级不开心,登时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道:“怎么?我怎么不配?怎么说我也是这南湘有了名气的青年才俊,虽然说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家室做依附,我可是靠着自己实力,一步一步拼打下来的真英雄!” 武玄月白眼而上,仍是一副蔑视群雄地不屑道:“你谁啊?连家门都不敢抱的主,有什么资格给我面前提真英雄之说!” 布衣男子据理力争,轻咳了一声,虚张声势道:“我说了怕吓住你!姑娘,你可是要听清楚了——我乃是这世道之混世魔王,你若是姓谁名谁,我没法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老子便是那这南湘七山八岭逢人传闻,恶人闻风丧胆之人,弥世遗孤!” 布衣男子一手大拇指擦鼻,得意洋洋道。 武玄月一脸懵逼不知所谓,“弥世遗孤?什么鬼??没听说过!” 唯独这单灵遥脸上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25.摆脱不得(七王熊猫黏上了武玄月) 单灵遥突然之间拉过武玄月的胳膊,将其拉到了一边道:“姐姐,此人有异,你还是离他远点为妙——” 本来,武玄月倒是对眼前的男子没多大的兴趣,可是若是这话从单灵遥嘴里说出来,自己的兴趣倒是被勾来了。 武玄月一手抱着熊猫“七王”,一手抚着对方的头,抬眸疑虑道:“为何?” 单灵遥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弥世遗孤,压低声量道:“咳——这个回来再告诉你,咱们还是把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赶紧回修武门吧,太晚回去到底不好。” 武玄月脸上的疑色更浓,不过现下也是该到了会修武门的时间了,总之这个叫“弥世遗孤”的男人,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而自己的好姐妹似乎也对此人有所了解,既然如此,眼下不适合说,那就回去再说,自己多的是时间。 想到这里,武玄月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最后轻轻抚摸了这怀中可人灵物,双手举起欲要将其还之,却不想这小家伙贼机灵,一看武玄月想要把自己从对方的身上起开,这家伙防备心极强,两个爪子紧紧地抓着武玄月的衣裳,死活不肯从武玄月身上脱开,更是两只水汪汪地黑眼睛,可怜楚楚的望着武玄月,嘴中不时发出“嗷嗷”的可怜声。 武玄月见状,心头一软,当真是舍不得这怀中的袖珍熊猫,可是毕竟这到底是别人的东西,这样黏着自己总归不好—— 武玄月一脸无奈道:“喂~~那位英雄豪杰,其他的不说,你的宠物死缠着我该如何是好,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弥世遗孤应声,走上前去,连哄带骗,竟是连蛮力都要使出来,却不想这小牙灵物,就如那狗皮膏药一般,怎么都不肯乖乖就范,从武玄月的身上脱开。 弥世遗孤急得一头汗,恼得满脸通红,这不知羞耻的家伙,怎么就一看到美女,就要被拐跑的节奏呢? 武玄月更是一脸苦笑,双手配合着弥世遗孤,向外推送这灵物,这灵物双手抓的牢,再使点劲只怕衣服都要一起被扯破了。 眼看着熊猫“七王”甚是顽固倔强,武玄月好说好骗,弥世遗孤连拽带拉,结果换来的则是这灵物熊猫,两眼泪汪汪地而望,欲哭无泪甚是可怜可楚。 这女人心都是水做的,这可人儿的灵物,如此这般,倒是弄得武玄月罪恶感十足,手足无措起来。 眼看着情景,弥世遗孤嗤声一笑,索性彻底放手,不再做任何动作来,一脸无奈苦笑道:“我说你这小牙够了啊~我知道人家姑娘漂亮,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快松手,人家姑娘要回府去!” 却不想这“七王”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回眸怒视呲牙,不爱搭理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见状苦笑更浓道:“呦呵~还敢尥蹶子不是?你走吧,你看人家要不要你!到了修武学府,那里可以可没有你最爱吃的嫩笋心,平日里就属你嘴刁,去了那地界儿天天吃尼姑餐,两天都会把你给瘦个十斤,去吧去吧!” 七王一听,似乎这抓着武玄月的衣裳的爪子松动了不少,倒是没曾想,武玄月似乎特别喜欢这可爱灵物,嘴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话来:“谁说的——修武堂伙食可不比你这里差,别说嫩笋心了,什么好吃的没有,少污蔑我们修武堂的声誉!我们那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此话一出,单灵遥和弥世遗孤二人登时之间,两眼发直,瞠目结舌。 弥世遗孤的此话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想通过连唬带骗的方式留下这灵物熊猫,结果呢?武玄月此言一出,当即闪速打脸,弥世遗孤失了立场,颜面尽失。 单灵遥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竟没想自己的这位主上大人玩的是哪一出?难不成她真的准备抱着这熊猫回修武门吗? 果然,单灵遥此言一出,七王忽闪忽闪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抱得武玄月更紧了! 弥世遗孤知道自己再多说无意,似乎这灵族小美人也相当中意自己家的灵物,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自己就是那多事之人,还费什么话呢? 只是,弥世遗孤到底不爽,自己养了那么久的儿子,就这样别家的仙子抱跑了,真心是气不过,多少会埋怨几句。 弥世遗孤贻笑大方,万般无奈道:“好你个七王!有奶便是娘是吧?人家仙子漂亮,府苑富贵,就忘了那些年跟我出生入死的日子是吧?也好,你就跟着人家回去吧,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娘,你这做爹的我,若是能娶到这样漂亮的媳妇,也算是得其所长!”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眼犀利怒视道:“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弥世遗孤故装惊悚,脸上却和身形完全不同的淡定笑意道“哈哈哈~~姑娘你哪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好——灵族的现在不是应该修为极高,修养极好的吗?各个清心寡欲,不悲不喜,老是这般大动干戈,不太好吧!”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道:“要你管?!我和你很熟吗?以后少来跟我套近乎!!” 弥世遗孤苦笑连连不止:“你还跟我不熟吗?我家的儿子你都要抱走!有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吗?你这是杀父夺子,翻脸不认人啊!” 武玄月咬牙冷眼道:“这怪我啊!你家儿子非要黏上我的,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主动自愿,双手把自己儿子给送了上来,我还能说不要吗?我雨落也算是阅人无数,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无赖的爹,和这贼精的儿子呢!” 弥世遗孤笑意不减,多了一份喜色道:“哈哈~~姑娘过奖——好了,我也知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家儿子就拜托你将养些时日,若是腻了烦了,给我送回来便是——小的这厢有礼了~” 说着,弥世遗孤双手奉拳,弓腰低头,向其行了一个大大的抱拳礼,略带浮夸的成分。 武玄月轻嗤斜睨对方一样,而后转身蹬脚飞起,单灵遥紧跟其后。 弥世遗孤望着天上的拉得长长的抛物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诡秘笑容道:“雨落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26.混世魔王( 单灵遥讲述布衣男子的来历) 武玄月和单灵遥躲开了巡视的仙子们,偷摸的摸进了自己的房间,武玄月将七王熊猫放在了自己的床头,这方好奇心十足的凑到了自己的好姐妹身边,一脸坏笑使然。 单灵遥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这姐妹儿又在打什么鬼心思,故意装作看不见,宽衣解带,欲要上床休息一番。 武玄月见状,更加放浪行为,直接一个翻滚赖在单灵遥的床上翻来覆去,无赖耍滑不止。 单灵遥冷眼相看,只看自己家的大小姐各种折妖作精,愣是没脾气,最后只能够从了对方,冷冷张口道:“说吧~你又想问我什么?” 武玄月嗖的一声坐直身子,一如既往,一脸贱贱笑意道:“好妹妹,你跟说说关于那弥世遗孤的事情呗~” 单灵遥冷面嗤声,站直了身子,垂眉敛目,思索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又该从何说起?” 武玄月终于肯正经些,一手抱背一手抵唇,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方才开口道:“他的身世,他的过往,还有……他到底为何叫弥世遗孤呢?” 单灵遥侧目想了想道—— “他的身世,我也只是有所听闻,但是实情如何,我不敢乱下定论,他之所以叫弥世遗孤,大致是因为他的身世特殊,听说此人似乎无父无母,无兄无弟,身无可寻,恩断三界,传言他是集天地之灵化,蕴万物之众生的非人也,他完全不属于三界之内的生物,他先天具备灵鬼之气,后生人霸之力,他有人的宿体,召唤万物灵性的能力,催化鬼怪之愤恨,撩拨仙子之情欲,这种混世魔王之人,姐姐你还想和她有过多牵扯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越发来了精神,曾不想今天这布衣小子竟是如此厉害之人,混世魔王?弥世遗孤? 呵呵—— 还真是一个招惹不得非凡之人也!! 什么?召唤万物之灵性,催化鬼怪之愤恨,撩拨仙子之情欲?不过一介布衣,果真具有颠倒乾坤翻云覆雨之鬼神气力? 武玄月生平最爱干的两件事——好奇和冒险! 自然,单灵遥此言一出,武玄月的兴致被调动到了极致,登时转脸回眸,注视在自己床头酣睡如醉的七王熊猫,转头一笑道—— “我说呢!这熊猫祥瑞之物,又怎么可能乖乖听从那小子的话,若是他真的是那弥世遗孤,那还真是有点本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中微闪一丝惊慌,眼看武玄月满脸兴奋笑意,一种不祥的预感划过单灵遥的心头。 单灵遥冷言一句道:“姐姐——你该不会因为我说的这些话,故意想要去招惹那弥世遗孤吧!” 武玄月扯嘴一笑,霍然起身,利索地跳下了床,绕着单灵遥转了三周,看似无懈可击的高冷少女,在武玄月眼里还是找到了破绽。 武玄月戏虐一笑:“怎么?你不喜欢我去招惹他吗?” 单灵遥怒目而视,脸上终于有了轻微的变化,虽然语气平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表情变化,摆明单灵遥已经气到了极点—— “姐姐!你有点自觉性好不好?你可知道多少纳兰一族的仙子都折在那混小子的手中吗?你可知道曾经多少仙子为了他,放弃了仙籍,最后不得善终——那些女子本是可以成为灵族神明上仙的女子,竟为了一个混世魔王,放弃了自己的锦绣前程!你又曾知道我们天门一族有一个说法吗?防火防盗防弥世!别的不说,你就看看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轻轻吹了一声短笛,这天底下最可爱萌宠的祥瑞之物,便各个听命与他,帮他绊住了追杀你我的女修,这般撩妹技术,油嘴滑舌,浪荡不羁,这样的男人,摆明就是我们天门一族的克星!你可是要离他远点,我知道你再打什么注意,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武玄月嗤声一笑,观察单灵遥一本正经生气的态度,也算是一桩乐事,只不过…… 武玄月不知道为何,在她和弥世遗孤眼神对上的一瞬间,竟不知道为何,有种某明的熟悉感,让她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这种感觉并非是男女之情那般,明知道自己是有心上的人,为何还会不由自主地被那臭小子吸引了眼光,难不成他还真有这妖艳邪气? 说来,那一介布衣男子,长得一张不俗的脸,合着自己家的情郎曹云飞相比,不相伯仲,此二人一个是正经八百的世家公子哥的气质,一个则是婚事模样浪荡不羁的痞坏,这样两个男子不同的感觉,不同的味道,还真是让自己头疼起来…… 等等! 自己脑子里再想什么?不过是一面之缘的混小子,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种不明不白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跟自己家的云飞哥哥相提并论呢?脑子是不是让门板给挤掉了呢? 武玄月赶忙晃了晃头,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 武玄月突然之家浑身一阵冷汗,一想到刚才那个男子,一脸调笑,痞坏纠缠自己的模样,自己心动开心之际,竟然愿意跟他一起斗嘴起来,这不是什么好迹象! 自己可是有男人的人啊!虽然自己掉进了这千恨谷之中,却也是要明哲保身,为了自己家的男人保护好自己,不能够是哪种野汉子三五勾搭,送了一个小灵兽,自己就春心荡漾,不知所谓了去。 武玄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自心中骂道:切!那种妖艳贱货,不过是仗着有些了不得武气,走些跑江湖的野路子,就可以采花无数,折了我修武门的不少兵力,这种臭男人就该死! 武玄月轻哼一声,虽说自己是讨厌弥世遗孤不假,但是回眸一看这床头可人儿的小熊猫,武玄月刚才坚硬无比的心登时软了不少—— 武玄月认真的看了单灵遥的一眼:“放心吧,我不会跟那个混世魔王扯上任何关系,这个灵物,我就是留他些时日,待他自己腻了不想在修武门待下去了,你便帮我物归原主如何?” 听到这里,单灵遥方才松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谁?你么七个人这么晚去哪里了?不知道修武门的门规吗!走!跟我去禁闭室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和单灵遥相视一眸,武玄月嘴角乐得合不拢,单灵遥虽依然是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丝丝坏笑之意…… 27.灵级考核(修武之士即将进行一年一度灵级考核) 三月初七,修武门一年一度的仙灵晋升考试正式考试—— 考试场地:天门灵域 考试内容:修武学士可以通过捕猎不同即便的灵兽妖怪,晋级自己的学科品阶,学徒可越级晋级。 只看,这灵域门前,浩浩荡荡水红色的将士方阵,人过千人之众,除了内家修功弟子,另外还有外家的修武的弟子。 队伍最前排的站位的方阵,乃是天武金灵的方阵队伍,往后依次递减方阵队伍分别是,金灵、天灵、散灵的方阵队伍。 而武玄月所在的散灵的队伍并不是最后一排的位置,因为最后一排都是外家修武弟子。 所谓外家修武弟子,是一些对修武之道无比崇尚,但是资质平庸,本先天无灵气,只得靠后期通过修养,结练的半灵之气。 外家弟子,因为体内令其受限,最多在修武晋级考试中获得散仙的资格已经算是顶天的水准了——想当初季无常来天门修炼数年,打了一个小怪,方才晋级为散灵之士,荣归故里,成为修武堂实至名归的外家俢士。 自然,这外家俢士,对性别要求的就没有那么严苛,男女无所谓,只要对修武之道有着崇敬之心,并且愿入其道,苦心修炼心智,努力锻炼武气,通过平日的考试试炼,方可取得进入灵域的机会。 武玄月这一届的女修品阶也不高,大致都在散灵这一个品阶居多,众女修刚刚入门,这一次入关灵域,多数试手通关,没有多大念想,只要能够成功突破天灵的品阶方可。 修武门明文规定,修武学士,只有突破了天武金灵的品阶,方才可以授予神格,有些天资颇高的修武之士,蠢蠢欲试,想通过灵域测试,取得更高的品阶。 武玄月野心勃勃,虽是散灵之级别,却实实在在期待通过灵域测试,猎捕灵力品阶高位灵兽来获取与自己对等的神级—— 日照香炉生紫烟,现任修武至尊,纳兰鸢岫仙气十足,手持灵族浮沉,出尘避世多年,容光焕发,仙姿飘逸,携修武师尊纳兰悠秀飘然天台之上。 纳兰悠秀担任主持,端庄严肃,一声令下:“众修武之士听令,今日是我修武一族灵级品阶考核之日,考试内容如常,我特别强调的是,今年帝灵品阶考试要求,凡入灵域者,不论品阶,不论内外家戚,但凡猎得此灵兽,直接晋级为帝灵,授予神格,并当即封立我修武真士!” 此话一出,千人人头攒动,众人交头接耳,这炸开锅的消息,闻所闻问,众人似乎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玄月胳膊顶了顶单灵遥,小声询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出来个究竟呢?” 单灵遥轻咳一声,身子侧偏,压低嗓音解释道:“大致意思就是但凡猎得灵域头筹猎物,将直接晋升灵级品阶,封为帝灵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这要人命的修武真士——” 武玄月皱眉,疑色更浓道:“修武真士又怎么了?” 单灵遥继续解释道:“修武真士就相当于是纳兰一族下一任的修武至尊,这就是储君的位置,明白了吗?” 武玄月登时恍然大悟,兴奋过头了,不时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灵台之上,纳兰悠秀回头一眼眸,登时仪态大方向后挪了挪身子,把主位留给了纳兰鸢岫。 纳兰鸢岫脸上噙着端庄笑意,缓缓走上前来,一手挥毫手中拂尘,天体之间恍然隔世,雾气漫漫,一个纯天然的投影弥天而下—— 神像幻形——千里身长的鲸鱼在水中游玩好不自在,恍然一瞬间跳脱水面,化作那空中万丈雄鹰,潇洒挥霍翅膀…… 看到这里,场下一片哗然,这幻影之中的帝灵猎物难度极高,这估计是这几年中难度最大的考试题了! 纳兰鸢岫声如天籁,款款而来:“今日考试题目,猎捕灵兽鲲鹏——凡独自完成者,直接晋级为帝灵;合力完成者,可根据分工和功劳,给予相应的灵位品阶授予。” 话毕,纳兰鸢岫一手挥毫手中的拂尘,投影幻形幻灭,继而天地交接之处开了一个水光化亮的幻形之门,大门另一侧,世外桃源,绿荫密密,鸟女花香,仙气缭绕。 纳兰鸢岫一声令下:“入关——” 众修武之士,有序的一排一排的向纳兰族长想了一个合气之礼,而后义无反顾的跳进了灵域大门之中。 武玄月站在的反正队伍里,议论声纷纷,大家似乎都是第一次进这灵域之中,多数者大致都是无知的恐惧,胆怯不前。 武玄月耳朵不时吹来几阵风来—— “喂喂!!那可是灵域,听说里面不少妖魔鬼怪,曾经因为武技不合格,葬身于灵域的大有人在,咱们该不会……该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是啊~我也不求什么鬼怪神力之兽,若是可以碰到些好打好杀的小妖小怪,能够混的天灵的级别就够了——” “可不是吗?天灵灵地灵灵,求你一定不要让我此番考试,碰到什么庞然大物,鬼邪神怪,最好是那种一碰就死的兔子精最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敛目嗤声,鄙视异常道:“切,真没出息,若是如此!倒是不如不来这领域最安全,说不定这兔子成精也进化了,三五招式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呢!” 武玄月声响不大,倒是挑衅意味十足,惹得身边一众小人烦躁道:“呦呦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自视甚高的雨落天才生啊~既然你说的这么厉害,你倒是给我们打一个厉害点的灵兽瞧瞧,我们姐妹几个也好拜服于你!” 武玄月听罢,霍然转身,一脸自信挑衅道:“呵!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蝼蚁之辈只攀得了丘陵,哪里知道泰山之高险,我雨落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必然一鸣惊人!你们这些蝼蚁之辈可就看好了!今日我若是不猎下那鲲鹏灵兽,我雨落便给你们这些蝼蚁之辈洗一个月的校服!” 话毕,刚好到了第四排的散灵之士向修武至尊行礼,武玄月草草行礼而事,一个纵欲第一个跳进了那灵域之中。 却不知道她在豪言壮志之间,这外家俢士之中,竟有一双不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此人头戴斗笠,身着布艺,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勾勒,顺势向高位灵台合谷行礼,而后也跳进了灵域之中…… 28.突遇灵猴(灵域出险,灵猴一族) 寻灵兽,必先探灵脉,嗅灵息,索灵兽迹—— 灵兽可不比凡物,他们比凡人有着超灵力的嗅觉听觉和超感能力,狡猾聪慧,多变怪力,不好寻得蛛丝马迹。 这领域是集结天地之灵韵之气,异世空间大陆,灵域之门每一年只开一次,开领域者必是灵族至尊——南湘镇主,手持朱雀神符方可打开灵域之大门。 灵域之海陆大地,热带雨林,异世生物比比皆是,食人毒草随处可见,香芝灵药也不在少数,这里的生物有了灵性,这里的动物都成了精,常年在灵域之中,熏陶炼养,在平凡的物种,也被沾上了仙气,不同凡间的一般凡物。 武玄月一脚飞蹬,跳进了灵域,这里空气新鲜,视野开阔,海面升平,一片湛蓝,天空飞翔群仙鸥,海面上星星点点的绿色小岛,宛若夜空中的星星,甚是瞩目。 被投放灵域的众天门弟子,七日之内不可离开灵域半步,待七日后灵域大门打开,方可踏出灵域大门——考试期限食宿自理,此番考试不单单是考察天门修武之士的打杀应战能力,更是考察应试者的野外生存,自力更生的能力。 武玄月御飞灵气飘然而落,身后的一种散仙,不敢冒进,紧跟在武玄月身后缓缓而行。 武玄月则是翱翔于天际,畅游快活一番,御风而去,纵观灵域地形之显赫,独自己只快活,逍遥不尽,怡然自乐。 单灵遥到没又武玄月这般放飞自我,循规蹈矩,跟在武玄月不远不近的距离,密切监护保护武玄月的一举一动。 而本来是想跟在武玄月身后探路的散仙一众,哪里赶得上武玄月的脚力飞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武玄月甩到了天高海阔之远地。 武玄月说是疯玩,实则则是打着游玩的旗号,打着自己的小心思—— 此番灵域作战,不可小觑,谁都不知道这领域之间会跳出来什么奇珍异兽,妖魔鬼怪,鬼神之力,威力未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在作战前,武玄月想要了解清楚这边的地形,以方便自己再失利之际,寻得一个躲身之处,方可进退有度。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的姐妹在玩的什么把戏,鬼主意贼多的她,绝不是表面上看得这么没有正形。 武玄月以最快的速度绕着灵遥环顾一周,大致心中明了这灵域之地形,方才减缓了飞行速度,向岛岸绿林飞去。 单灵遥紧跟其后,二人停落在地,武玄月自信观察了脚下的地势,一手捏下巴,若有所思道:“灵遥,你看这一代土地的地形,你怎么想?” 单灵遥低头细瞧,心思敏锐,张口便道:“这一代应该是灵长类灵兽所在地,地上无任何踩踏痕迹,倒是这树枝上,蔓条看似错综复杂,却是有迹可循,只怕是常年一来灵猴灵猿长期在这一带活动的结果。” 武玄月勾嘴一笑,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呵呵~别说你我是姐妹,总是能够想到一起,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姐姐——你该不会真的想要猎捕那鲲鹏之灵兽吧?如此灵气好大,庞然大物,不是你我这等散仙可以猎捕范围的动物,若我说咱们还会循规蹈矩,找些适合咱们品阶的小型灵兽猎捕,也不要总是太过出风头,遭人妒忌。” 武玄月微挑眉毛,诡秘一笑,又开始自己的洗脑工作——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胆量太小,虽说你我现在并没有授予天灵的品阶,可是你我现在的修武水准,早已经远远超越于天武金灵之上,你在担心什么呢?你也知道,这灵域一年才打开一次大门,你我这次若是一次猎捕一个大猎物,方可被封为帝灵品阶,有了这帝灵的品阶,就相当于接近这纳兰一族最核心的位置,你我想要探知这千恨谷的秘密就方便多了,你我被投入这千恨谷之中多一时,外面的世道倾心混乱就多一时,咱们当务之急得赶紧找到会现世之中才是你我来此地的目的,这年头本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搏一把,谁知道是不是就有一线生机呢?” 单灵遥这嘴巴向来都不是这武玄月的对手,自然,武玄月这张能把四人都说活的嘴巴,单灵遥除了举手投降,再无他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这绿色林西南方向传来一阵惨叫,武玄月和单灵遥相视一望,二话不说两人蹬脚而起,御气而去。 绿林西南方向,南宫妙蕊和尧曦燃因为灵气不足,不慎被大部队遗弃,俩人正是心慌慌,却不想这灵域之地的仙弥灵猴盯上了,这群灵物相当聪明,通过灵息判断,这两个小女子武气一般,品阶不高,灵猴也是群欺软怕硬的主,竟全部跳了出来,并未有任何恶意,就是平日里无聊的惊,灵猴一族喜欢调戏外人,定是要好好整蛊两个散灵仙子一番。 南宫妙蕊和尧曦冉一转眼的功夫不到,竟然被这树林上三五成群的灵猴围堵阻截在了一个角落,本就是胆小的她俩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登时惊慌失措,失声大叫,花容失色,还有什么仙子子弟的威严,简直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一般,呼天喊地。 看到这里,武玄月嗤声白眼,不过是一些灵力低微的灵猴罢了,就是数量上多了些,也不至于把两个仙灵仙子吓成这幅德行!说出去也不怕丢了这修武门的名声。 武玄月连懒得出手都懒得出,直接一个眼神示意,单灵遥秒懂,一招运气,混元八卦掌法布阵,纵身一跃,跳入八卦阵中,三五招式,武技运用,不动真气,就解决了一众灵猴。 武玄月俯视观战,轻咳一声道:“逮两个活物,运气束之,赠与南宫小姐和尧小姐,算是你我姐妹送给二位小姐的见面礼。” 单灵遥最后收招,眼看两只红屁股的灵猴欲要桃之夭夭,单灵遥出手极快,一手黑气散开,如网状般弥天而下,称之为“天罗地网”束式,将最后两只猴崽子一网打尽。 单灵遥一脸冷厉,一手拎着气网,脚步稳健向受惊吓过度的两个小女子走去—— 南宫妙蕊和尧曦燃惊吓之余,更是惊愕不下,哪里会想到平日里自己处处针对的姐妹花,不但不记恨自己,眼看自己落难,并不落井下石——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就算了,竟然还亲自为自己捕猎灵兽,助自己突破考级,这样的人是不是好的过分? 单灵遥一手举起,面无表情道:“给!” 两个女子愣吓半晌,慌慌张张应声道:“嗯……哦哦!!” 俩人正要去抓拿单灵遥手中的气网之时,单灵遥微微皱眉提醒道:“锁灵袋!!” 此二人方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向自己腰间摸去…… 29.助人之力(武玄月主张助人过级) 南宫妙蕊和尧曦冉手足无措地打开锁灵袋,将两只灵猴各自收进了自己的灵袋之中。 单灵遥完成任务,仍是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如此这般面无表情的脸,甚是下人,两个小仙子看得心怵,却受恩于此人,心中感激不尽之际,更多是残颜愧疚。 在修武门之中,自己这帮七人抱团,在南宫碧玉的多次挑唆怂恿下,没少刁难这两位异族女子,而现下呢? 自己二人落难,竟然…… 哎……一言难尽…… 若是换做是自己,平日里经常刁难欺负自己的人,早已经恨之入骨,除之后快,见此人落难,自己巴不得早就躲在一边偷着乐看笑话。 这样一对比,南宫妙蕊和尧曦冉顿时觉得自己的境界好低好差劲,和武玄月姐妹相比,就不是一个境界的,此二人顿感无地自容,无颜以对。 单灵遥不爱言谈,东西送到任务完成,不必要别人言好,便飞天而起,和天空中的武玄月汇合而去。 俩人一同御气前行,单灵遥心中憋闷,虽面无表情,这悬在嘴边的话语,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武玄月百般聪慧,自然自己身后的小女心中疑虑什么,自己一清二楚。 等了半天,单灵遥愣是没开口,气氛略显得尴尬,武玄月咳了一声主动出击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给我说道说道?” 单灵遥想了想又想,终于还是开口道:“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她们呢?明明平日里她们视你我如仇敌,没少给咱们使绊子穿小鞋……你这样是不是太好性子了些呢?” 武玄月轻生一笑,老谋深算道:“说来这天门之人,都是各个貌美天仙,心如止水,清心寡欲之人,为何这散灵之辈,会有嫉恨之心呢?大致是因为她们修为不够,还脱不了凡人的七情六欲,但凡会嫉妒就是祸事根源,她们忌惮你我的修武真气,更是嫉妒你我出众的表现,但若是她们最为忌惮的你我之力,反倒可以为她们所用,让她们看到咱们出众的武技,不仅仅是碾压她们自尊心的资本,到了关键时刻,还可以助她们一臂之力,成就他们梦寐以求的仙籍,让她们看到咱们的存在是好处胜于劣处,想来你我不过是动动小手指的武力,她们要感恩戴德,感激不尽,这笔买卖划算不?” 单灵遥听罢,觉得武玄月言之有理,却不又不尽全是,毕竟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有修为从俢士又如何呢?若是他的心入了魔,便会堕入邪道,万劫不复之地。 单灵遥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姐姐,可能我这话说的不在理,但是我想说的是,有时候你还是有点防备心理比较好,你总是善意对别人,未必好心就有好报。” 武玄月轻生一笑道:“好人自有好报,坏人自有坏人磨。你我真心对人,她若是有良知,自然会惭颜,她有所需,我刚好有能力给予,这个人情就埋下了,所谓细水长流情,雪中送炭总是胜于锦上添花,她最无助的时候,你我帮衬一把,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但也不敢保证所有人都是这般,就想你说的那样,我承认这世道绝对会有那种狼心狗肺之徒,而且不在少数,只是我是这么认为的,你真心对人,换来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两好搁一好,若是你的真心换不来,也算是认清楚一个人的人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付出怎么可能看得清楚一个人呢?况且,这次是一次机会,是一次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单灵遥听得入神,武玄月这张嘴当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洗脑工作一经采取,近乎百发百中,空无虚发,刚才心中还有些想不开的单灵遥,这会子功夫,突然觉得武玄月说的好有道理,饶有兴致地听之。 武玄月见状,单灵遥不再动唇,满脸信服听自己继续言语,武玄月说得就更加起劲儿了—— “你我总是跟修武门这一届学徒关系僵着也不是个事情,总是这样闹腾,三天两头就不对脾气地干仗,不管输赢,谁对谁错,在上面人看来咱们都是一路货色,狗要狗一嘴毛,没一个好东西!若是此番机遇甚好,你我有过人的武气,助她们人人过关闯级,即便不能够完全收买人心,十个不行,总归是收拢三五个吧,只要有人愿意导向你我这方,以后你我在修武门的地位和关系就会慢慢改善起来,凡是总是要先付出才会见回报不是?” 武玄月此言一出,单灵遥彻底拜服,虽是一脸面瘫依然,但是说话语气倒是和缓了不少:“我明白了,姐姐——” 武玄月欣然点了点头道:“你明白就好,这次试炼,若是可以助人一臂之力便不要吝啬武气,该帮则帮,趁着这机会也可以跟灵兽过招,积累人气数据,一举两得!不过切记,千万不要强出头,你只可出手帮助那些不如我们的外家俢士亦或是跟我你平级的仙灵,但凡比我们品阶要高的灵族,绝对不要出手帮助,即便看她们失手也不要出手,你可以选择求救,你跟我不一样,反正我已经在武门臭名昭著了,虽然你因为我的关系,被连带了不少,但是你还是不要像我这样太过出头,免得招人恨比!” 单灵遥领命行事,低头一看,刚巧不巧又碰到了柳如玉被龙马守逼到了墙角。 武玄月勾嘴一笑,闭眼点头明示,单灵遥见状,这方飞驰而去,出手三五招式,将体格庞大的龙马兽当下就解决了,虽然这个难度要比之前的灵猴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对于武功高强的单灵遥根本不算什么—— 之后,单灵遥又分别出手帮助朱娉婷解决一只九色灵鹿;帮着司空嫣解决了一条三头眼镜蛇精;帮着莲采薇解决了一头牛怪;七七八八又帮着几个散灵解决了几个简单的灵兽…… 终于一番打杀,武玄月在空中观战,心痒难耐,可是偏偏那些低品阶的灵兽,自己看不到眼里,让自己出手又觉得无聊,当真是拉低自己武学的水准。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闷吼巨响,响彻天际,灵波远扬—— 武玄月俯视而望,定睛一看,一只庞然大物之灵兽苏醒起来,缓缓从灵洞之中,脚踏实地,地动山摇,此灵物乃是三品阶金灵所降之物,七彩独角玄灵兽! 武玄月见状,顿时血脉膨胀,双手合十,握搓骨节,咯咯作响,她脸上诡笑连连,一个歹念油然心生…… 30.独角圣兽(武玄月欲捕猎独角圣兽) 说来这独角玄灵兽,身高百尺,浑身上下七彩光芒四射,马头金鬃,头顶银色灵角,双翼展翅,呼风唤雨。 武玄月微微挑眉,嘴角一勾,不由自主嘀咕道;“独角玄灵兽,上古弥留神兽,最适合做坐骑,御风御雨,一朝得势,风雨无阻,说来它的悬赏令多少呢?” 单灵遥在一旁接话道:“天门悬赏万金求得一只,黑市价钱更高。” 武玄月心中盘算,而后向单灵遥确定道:“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但凡猎捕成功此番神兽,便可直接晋级为三品阶金灵。” 单灵遥面无表情点点头道:“嗯。” 武玄月继续发问道:“灵遥,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独自拿下这独角兽吗?” 单灵遥稍稍思索片刻道:“姐姐,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我的武气修养已经到了天武帝灵的境界,说来对于一个区区三品的悬赏兽应该不是什么难题,但是独独这独角兽,我却没有绝对的把握。” 武玄月听罢,有几分疑惑道:“为何?” 单灵遥直言不讳道:“你可知道我身上灵气不同于姐姐你,我身上之气是下等的妖灵之气,二姐姐则是天灵之气,虽然都为灵气,可是内行人心如明镜,妖灵之气又怎么可能跟天灵之气匹比?况且,这世道总是会存在两物相克的制衡玄妙关系,我的能力恰好就是被这独角兽克制,所以,我猎捕她有些困难……” 武玄月听罢,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从来没有听单灵遥说过,她的能力竟然还会有克星,这还真是让自己吃惊。 武玄月自然要刨根问底,问个究竟:“你说的是真的吗?别跟我开玩笑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这独角兽的能力相克制?” 单灵遥轻叹道:“我最大的能力是幻形,适合于谍战,藏在暗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再看看他,你可知道他的角是什么吗?那就是探雷针,独角兽是最敏锐的圣古神兽,他的角能够探知方圆百里的动向,更能够预判短期发生的事情,你说他有那么个厉害独角,我的能力不就无影遁形,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武玄月瞪眼惊讶,竟不想单灵遥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冷酷杀手,竟然会说次这般怂词,这点倒是不像平日她的做法。 武玄月半分取笑道:“你逗我玩的吗?这是理由吗?不过是猎捕一个上古神兽,有那么夸张吗?你的武气竟然打不过一个三品猎物,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单灵遥面无表情解释道:“姐姐,你也是说了这是猎捕不是猎杀,以我的武气别说是打残这上古神兽了,打死它都不是个问题。唯独是,你要一个半残不死的上古神兽还有何用呢?这猎捕的意义,大致是天门一族为了在灵域中寻到合适自己的灵兽,以配合日后作战所用,这般厉害的神兽,我若是打出个好歹,尚且不说其他的,在天门我可是要被判以重刑,打入地牢数年,你是真的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武玄月听罢,方才明了,原来这丫头也是怕自己在猎捕的过程中失手过重,造成不可估量的结果,若是这样,还是不让她出手微妙,这打伐作战,有时候打红了眼,手下没轻重的大有人在,如此这般,这个神兽还是交给自己来处理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轻叹,继续问道:“南宫碧玉那边的战况如何?” 单灵遥就知道武玄月再打什么注意,盯上这三品上古神兽,不过是为了卖给南宫碧玉的偌大的人情—— 之前,南宫碧玉大言不惭,直言进了这灵域之中,必定是要猎捕这最三品以上的灵兽,这一次她一定要越级通过考试。 讲真,南宫碧玉的资质确实要比其他的六个女子要强得多,所以这六人才会凡事都听的驱使,而这丫头想要越级通过考试,以她平日的修炼确实有难度太大。 这人若是不撞南墙,绝对不会死心,若是不真枪实战地干一场,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这不,单灵遥专门留意了一下南宫碧玉的动向,刚才一路打伐而来,路途见到南宫碧玉正在和四品级的三足金蟾打的不亦乐乎,摆明这水平不在线,连连败退,若不是刚才自己好心推送了一把武气而去,暂缓了金蝉的攻击力度,给了南宫碧玉了一个时间差,令其有了逃跑的空间,这南宫碧玉只怕是再有三招之内,就变成那大口金蝉嘴中的亡魂了。 单灵遥回忆片刻,正经八百道:“不怎么样,刚才差点就被三足金蟾给吞了,若不是我看不过眼,推了一掌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武玄月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就这水准还敢大言不惭地声称要突破三级考试?哎~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呢?” 单灵遥不语,面瘫脸依然。 武玄月轻哼一声道:“行吧!你在这里看着,待我收拾了这独角灵物,你便收了它,赠与那南宫碧玉,算是咱们的一点人情。” 单灵遥点头应允,武玄月见状,一阵疾风而去,独自一人冲到了高头大马的独角兽面前。 这一大一小两相对比生物,武玄月的论其个头,在这百尺之高的独角兽面前显得微不可及。 独角兽低头蔑视,不过一介女流,又是凡胎肉体,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洋洋得意,气势汹汹之态,摆明是有恃无恐。 这独角兽可是上古圣手,什么样的牛鬼神符没有见过,不过是小丫头片子一个,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是不知道这世道凶险。 独角兽高傲仰头,头上的角微微发光,片刻不道,天体风云涌动,一道噼里啪啦闪电绕过独角兽的角若隐若现,积聚能量,欲要劈天而来。 武玄月见状,嘴角微微撩起,眼中毫无惊慌之意,不时口中低语道:“这就是上古圣兽的厉害之处吗?刚刚好先拿你练练手,也算是为了猎捕鲲鹏神兽收集灵气数据!” 31.阴阳太极(武玄月解锁阴阳太极神技)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 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两个层面的意义,以及表与里的两面性。而它们之间却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资生依存的关系,这即是物质世界的一般律,是众多事物的纲领和由来,也是事物产生与毁灭的根由所在。 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天地、日月、雷电、风雨、四时、于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莫不分阴阳。人生之理,以阴阳二气长养百骸;经络、骨肉、腹背、五脏、六腑,乃至七损八益,一身之内,莫不合阴阳之理。这一理论建立至今凡两三千年,仍在为人们描述万象。人与自然之间存在着互动的关系。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是所谓无极生太极,天人合一,太极是圆,“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既除了无极以外都有阴阳双属性来达到一种平衡状态,所以太极会有阴阳之分。 上阴阳两“鱼”,分指日月循环交替,白日为阳,黑昼为月,在古人的思想中,月有阴晴圆缺,日有明耀昏白,是所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因为日月的运行轨迹,所以形状是两个阴阳“鱼”。两只阴阳鱼应该是十字交叉立体做圆周运动,平稳于一个圆球内,圆心是人,道无为而无不为,太极无动而无不动,人行太极既是无为而无不为。 眼看独角圣兽头顶霹雳闪电,能量积聚满格,怒瞪低头而去,一道凶恶劈势,灵气汇聚,灵力如斧,一道闪电横扫而过,武玄月闪身躲过,飞天而起,低头俯瞰,登时心跳加速。 这一道闪电霹雳,威力四射,杀伤力十足,竟把这绿林之地,劈开了一道大口子,霹雳闪电余威不减,直接波及海面之上,将海面劈开了两半。 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似乎有些情敌大意,故意挑衅之,却没想到这独角圣兽神力无穷,如此厉害的灵物,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成功捕猎。 武玄月回眸一瞥,一脸埋怨道:“你是早就知道这独角圣兽的厉害了是吗?所以才会聪慧退出,独善其身?” 单灵遥微抬下巴,心中窃喜,面瘫依然道:“我提醒过你——这家伙不是一般灵物,不好对付。” 武玄月嗤声一笑,心中有数,整合作战方略:“那可未必,猎杀我跟你一样,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如此厉害灵物,若是就这样白白丧命,确实可惜,你可助我一臂之力!” 单灵遥眉宇微动,心知肚明,不言于表,点头同意。 武玄月一声远扬道:“借你的妖灵之气一用!!” 这一次,武玄月决定用阴阳太极拳理速战速决—— 对于这过分冒进刚强的攻击力,硬碰硬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对方是上古圣兽,历经几千年的战斗而沿袭下来的圣兽,早已成精,跟这样的对手打杀,你用蛮力?简直是自不量力,螳臂挡车。 若是有神器傍身,武玄月二话不说就祭出了自己的“夏炎”和“冬雪”,分分钟就猎捕住了这上古圣兽。 可是偏偏现在的武玄月能力受限,自己的穿越至自己的母亲身体里,根本无法发挥“将武令”的奇效,所以在这场战役中,自己除了使用自己母亲母体本有的灵气御敌,再无任何凭借之力。 这段时日,武玄月沉溺于阴阳太极的武学之中,远不止太极拳的道义如此深厚,内养外修,为人中正,混元天合,这样天地玄妙之拳术,若不是来南湘一遭,研读其完本武功绝学,自己对于太极拳的了解,还不过是皮毛之学罢了。 学以致用,刚刚好对手刚劲之力,太极拳的阴阳悬隔之力,方可化解,即使猎捕,也不可伤及皮肉任何,以柔克刚,作战最佳。 单灵遥最懂武玄月心思,她的一句话,一个做法,单灵遥不说但是却极力配合,武玄月欲要用修武之道顶级绝学,阴阳太极式猎捕独角兽,自然自己的妖灵之气,在这个时候最为关键。 独角兽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武玄月成功逃脱之举,犀角瞬时探知到了武玄月的方位,抬头一眼,欲要发出二次攻击。 武玄月眼见时机刚刚好,趁着独角兽蓄势之力,武玄月飞跃而下,运气而生,一掌气祭出,白色灵气蓬勃而出,直击独角兽的仰头脖颈之处,侵体而入,深入经脉。 此灵气称之为“诊气”,武玄月祭出此气,就是通过探知独角兽的灵脉精气之阴阳。 世间万物都有阴阳之说,就如人体,血气循环流畅,输入的血液,色彩鲜红,蓬勃有力,称之为动脉血主阳;输出的血,静谧安稳,色彩暗紫,称之为静脉血,主阴。 灵兽亦是如此,他们不同凡人,血气主张人体,他们却有灵脉,灵气入体之时,可是探知其灵脉脉络走向,一阴一阳,一目了然。 武玄月的灵气蓬勃,迅速蹿体一周,对于独角兽的灵脉走向,武玄月了若指掌,而后发号施令道—— “灵遥,左肋三寸注入三股灵气,颈后两寸注入八股灵气——” 单灵遥听命,片刻不敢耽搁,这方运气而生,向这独角灵兽祭出了自己黑色妖灵之气。 武玄月极为配合,继续向独角灵兽体内注入灵气,将其阴阳体质颠倒,本末倒置,本事该输入天灵之气的灵脉,被单灵遥注入妖灵之气,本该输出妖灵之气的灵脉,武玄月亲自注入其天灵之气…… 独角兽的体质因为外界的灵气强行介入,阴阳倒戈,灵脉逆转,刚才集聚的能量,霎时之间消弭不减,只看那犀角上面刺刺拉拉的微弱几丝电火花。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独角兽惊滞,自己刚才还是称王称霸的山头代王,片刻不道的功夫,灵气失了作用,再无神力可言…… 32.二次邂逅(弥世遗孤进出现在灵域中) 独角灵兽当即傻了眼,原地徘徊几周,努足了劲,憋尽了气力,欲要再发一波霹雳闪电攻击,却不想,自己周身血气逆转,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独角兽搞不清楚状态,气的那叫一个怒火冲天,鼻息冲气,一眼怒视,找到了武玄月的方位——灵兽聪慧,自然知道自己的灵气逆转,全是拜眼前的小丫头片子所赐,登时恼羞成怒,张开羽翼向武玄月方向飞奔而去,独角锋利,欲要跟武玄月拼个你死我活。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顺着独角兽冲劲儿,顺势而退,蛮力化揉劲儿,一招野马分鬃,左右揽雀尾跟进,紧接着左右珠帘炮弹发力,转而青龙出水,翻花舞袖,六封四闭,单鞭,掩手肱捶,蹬一根,倒卷肱,裹鞭炮,金刚倒锥——打完收工。 武玄月运用太极拳的招式,见招拆招,以柔克刚,以力催力,以退为进,对于没有灵气的独角兽,武玄月不屑于发动自己体内灵气,武技较技便足以,只是为了不伤及独角兽的皮肉,将其完好猎捕。 武玄月三五招式过招,独角兽愣是没有袭击到对方半分,倒是被对方耍的团团转不说,头晕目眩,精疲力竭。 眼看时机刚好,武玄月向独角兽身后的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秒懂,赶忙从腰间取下了锁灵袋,片刻间便收了那独角兽。 武玄月松了一口气,盘坐而下,这方调息导引片刻,以求快速恢复气力。 单灵遥见状,正在不知所措间,武玄月闭眼扬声道:“你去南宫碧玉那边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想来你我的武气合力,使出的阴阳太极招式,倒是可以控制这独角兽灵气七天的时间,务必提醒那丫头,这七天之内绝不能够打开这锁灵袋,那灵兽狡猾的很,若是它逃离了锁灵袋,七天之后,独角灵兽便可气血恢复正常,再不好带出这灵域之地,若是那丫头听的人劝,出了这灵域的大门,她便是三品阶以上的金灵俢士,若是她不听人劝,你我多说无益,这一份人情随她的意去。” 单灵遥双手合虎口与丹田之上,微微弯腰行礼,而后向后退了几步,闪速飞离。 武玄月调息修养之际,心如止水,耳聪目明—— 而一股蓬勃的武气萦绕着自己周身,和自己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到此,武玄月更加确定,自己被人跟踪了。 其实,早在武玄月跳进灵域之时,她已经意注意到了,有人在密切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之所以秘而不宣,是因为她实在好奇,到底此人的目的为何。 通过观察一段时间后,武玄月知道此人对自己并无歹意,但是总是这样被人时刻监视动向,武玄月到底感觉不爽,与其这样偷偷摸摸拉开距离,不如直面相对,来得直截了当。 武玄月闭目养神,微微张口道:“这位兄台,你跟了我许久,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何用意,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你那么喜欢跟着我,必然是找我有事相商不是?不妨出来现身,有话直说——” 藏在茂密树叶中的布衣男子嗤声一笑,自知道自己再继续伪装下去无益,被人发现了踪迹,就完全继续装下去的必要,索性就大大方方地站出来。 布衣男子跳蹿而出,双手抱背时下,一脸戏虐调戏道:“雨落姑娘,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你我第二次邂逅之地,竟是这灵域之地~” 武玄月微微皱眉,此声音太过熟悉,如此不招人待见的声音,武玄月不张开眼也知道此人是谁。 只是让武玄月奇怪的是,这个弥世遗孤,怎么混进到了天门一族的呢? 武玄月为了确保对方的身份无异,还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一张痞气十足,过分俊俏的脸,果真映入到了武玄月的眼中。 武玄月轻哼别头,心中感叹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儿哪儿都有你不是? 武玄月正了正自己的姿态,面容严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灵族考试,你混在其中用意何在?” 布衣男子不紧不慢地盘坐而下,倒不如武玄月正襟危坐,而是一身慵懒瘫软,坏笑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其实我是天门一族外姓弟子,此番入灵域,就是为了破格升级,考一个散灵的资格玩玩去~” 武玄月听罢,一脸厌烦道:“玩玩?” 弥世遗孤直目凝视,扯嘴痞笑道:“对!玩玩~~” 武玄月脸色阴沉道:“滚一边去!” 弥世遗孤又惯会耍赖,死皮不要脸道:“喂喂喂~~这位大小姐,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家的七王还扣在你手中呢,你这样对待我孩子他爹儿,合适吗?” 武玄月白眼而去:“赶紧把你家儿子抱走去!” 弥世遗孤有些吃惊到:“怎么?我家七王不乖吗?那家伙超级听人话的,尤其是听漂亮姑娘的话,简直是言听计从,叫往东绝不往西,叫上天绝不入地!” 武玄月努了努嘴,依然黑脸,心中暗骂道:呵呵~你这臭小子倒是算计的精准不是?明知道那小家伙讨会讨人欢心,你送他与我,是不是就是已经算准了我和相处了一段时日之后,更加舍不得他离开,所以才敢这般大言不惭。 眼看武玄月不吱声,弥世遗孤乘胜追击,继续打趣道:“看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有什么样的爹儿,调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我家儿子随我,惹人喜欢,逢人见了都爱不释手,你说是不是姑娘!”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目转头,气的自己简直是五脏六腑俱颤,明知道这个男人的嘴太欠,他跟自己说话的目的太明显不过,就是为了搭讪聊天,这种用意不轨之人,自己最好的处理方法便是冷处理! 弥世遗孤一看武玄月对自己完全不再搭理,不管自己在其耳边如何聒噪调侃,费劲了口水,武玄月态度坚决,心如磐石,稳如泰山,权当这混小子说的话是放屁! 本以为,自己这种做法足以让这小子自知没趣,知难而退,结果却让武玄月大失所望—— 武玄月万万没有想到,这登徒子竟敢色胆包天,竟然趁着自己不加理会之时,出其不意在自己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武玄月怒目睁眼,欲要打杀而去,却不想那臭小子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得意的放浪余笑之声…… 33.偷情被逮(弥世遗孤勾搭天女女修) 武玄月简直是气急恼火到了极点,这混账小子,每次见自己一次都是顺把手占一下自己的便宜不是?上一次袭胸,勉为其难,尚且自己可以理解为这小子不是有意为之! 而这一次呢?就更过分了,竟敢趁着自己打坐调息之时,明目张胆地亲了自己,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可别让自己再逮着这小子一次,若是再让自己碰到他,不砍掉他一只手,自己就跟他姓! 武玄月怒目跳起,放眼望去,早已寻不到那登徒子的踪影,除了自己给自己憋了憋气,再无他法。 不多久,单灵遥归来,只看武玄月一副眦目咬牙之相,全然摸不着头脑,自己走了片刻不到的工夫,谁敢欺负了自己家的大小姐了呢? 单灵遥有几分怵意的凑了上去,面无表情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猛地回头,眼中冒火道:“灵遥!你可知道那个弥世遗孤这混蛋,也混在了咱们天门一族的外姓俢士的队伍中,一同进了这灵域之间。” 单灵遥眼中微颤,似乎有些惊讶,但是脸上表情并未表现得更多表情。 单灵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就算他混进来又如何?” 武玄月咬牙切齿道:“若是再让我碰到他,不打断他的腿,就废了他的手,你可记明白了,见到他不必手下留情,该怎么毁就怎么毁!” 单灵遥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姐的脾气发得完全没有预警,自己更是不知道到底为何,难不成刚才那小子又出来骚扰自己家的小姐了吗? 单灵遥不是多事之人,更不是多话之人,眼看武玄月脸上气意正浓,便不敢再多招惹对方任何,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应声躲在了一边,只等着武玄月慢慢气消了,自己在这个时机,问一问究竟。 之后,余下几日,武玄月和单灵遥的每天行程大致大同小异,除了一日三餐,摘些果子,挖些野菜对付过活,其他的时间大体都是在各种打灵兽,将猎物赠与他人,收买人心——而武玄月对于鲲鹏的执着简直是到可怕的地步。 武玄月对于平日里打得那些低品阶灵兽,压根就看不到眼里,有时间都专注在搜索鲲鹏神兽的线索之中,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而鲲鹏神兽极为狡猾,不管是水中灵物,还是天上飞禽都不曾知道它的下落,这家伙藏得实在是太隐秘,根本无迹可寻。 单灵遥四处搜索讯息,得知此次来灵域,志在必得鲲鹏神兽的二品阶天武金灵不在少数,大家各个都是修武灵气之高手,定要为了争取鲲鹏的悬赏做足了功课。 属意鲲鹏者都做着和武玄月的同样的工作,然而大家的境遇仙童,无人察觉到鲲鹏的下落。 眼看灵域大门即将再次开放,归期在即,武玄月越来越焦躁,稳定不下来情绪。 而这一日,刚巧不巧,武玄月命单灵遥去四下打探敌手的情况,而自己依然坚持着搜索鲲鹏神兽的线索的工作。 只见,武玄月站在海岸口,望着日出,闭眼聆听这万物之音,无解;武玄月运气而生,推波一掌,灵气入海,问诊海中生物,可否知道这鲲鹏之下落,海潮归来,又是一如既往无解之势。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紧锁,暗自烦躁道—— 明日就是灵域大门开启之日,若是今日自己再逮不住这天门头等悬赏之物,这一遭灵域算是白来,自己不甘心啊!! 就在武玄月烦躁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男女调情之声,武玄月只觉得耳边聒噪,这声音细细碎碎,听得让人更加心烦。 武玄月正要转身离开之际,一个熟悉的男音传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 “墨兰,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跟我走啊?这天门俢士,灵族品阶,是全天下女子的梦想,你若是走了,就是放弃了神籍,只做这世间最为平凡女子,要经历生老病死,要遭受凡人之苦难,你可想清楚了。” 墨兰乃是和武玄月同一届的修武女士,这丫头平日里就是那种不思进取,对修武之道并不是特别感冒,更是因为性子孤僻,这一届女修中,她竟没有一个朋友,竟没有想,她竟然勾搭上了弥世遗孤这个臭名昭著的市井流氓。 时下,武玄月并不急着直接冲过去,而是耐着性子听墨兰会说出什么样话来—— 一个幽怨的女生缓缓开口道:“不是每个女子都想要圣女,不是每个女子都是高高在上的神女,我便是那其中一个,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了我一生的挚爱,我愿意放弃自己的神籍,只做一个平凡的女子,经历生老病死,这便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所以,弥世哥,你带我走吧!这领域大门打开后是最好的机会。每年都会因为猎灵兽有不少仙子下落不明,不知是不是和灵兽打斗之中不幸丧命,你不是之前也用过同样手法,带走了不少天门少女?并且以此为契机,让其隐姓埋名,匿藏与这人世间之中,而我就可以伪装成已经死于灵域之地的散灵俢士,没人会追问我的下落,这样的我家人也不会因为我的私自出逃,而蒙羞丢人,好不好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忍无可忍,闪速而去,直接冲到了一对狗男女面前,挡在了墨兰的面前,怒目而瞪,这眼中噼里啪啦电闪雷鸣恨不能用眼神就把弥世遗孤给杀死。 弥世遗孤登时一愣,浑身不由得一抖,片刻之后,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一手扶额苦笑连连,欲要解释道:“雨落……姑娘……我……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是存在着什么误会,你听我解释——” 武玄月咬牙启齿道:“闭嘴!谁允许你说话了!” 弥世遗孤竟然被武玄月这过人的气势给震住了,条件发射地闭上了嘴,胆怯怯地站在了一旁。 武玄月没工夫搭理眼前这混小子,转而转身好心规劝道:“墨兰——你怎么可以跟这臭名昭著的苍蝇屎混在一起呢?你……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呢?” 墨兰惊恐双眼,这突然杀出来的一人,竟还是自己的同窗同学,这一届有了名的学霸级人物,换言之,刚才自己的话对方都是听到了是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墨兰当即就崩溃了,两样惊到发直,嘴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言语…… 34.事实真相(墨兰私定终身的对象是上官家) 墨兰惊滞不知措,哪里想到自己好不容寻得机会,单独和弥世遗孤搭上话,本以为这里已经够隐秘的,结果却还是百密一疏,让人带个正着,自己的行迹败露,这该怎么是好呢? 墨兰低头不语,脑子里乱如麻,这种事情若是让旁人知道的话,自己家族荣誉就毁了,现在该怎么处理当下,急的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站在一旁的弥世遗孤,似乎对于武玄月对自己的评价相当不满意,眼看墨兰难以应付,弥世遗孤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咳一声道—— “雨落姑娘……那个……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存在什么误会,我知道的在外名声不是很好,但是……但是也不至于让你说的那般,我……我……我有那么糟糕吗?苍蝇屎……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武玄月霍然回头,怒目而视,火气四射道:“你觉得苍蝇屎过分了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你说说你这个混世魔王,臭名昭著,声名狼藉,死后也会遗臭万年,说你苍蝇屎,那都是高攀了你!” 弥世遗孤吃惊苦笑,一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憋怒,只是一看到武玄月那种过分的玲珑剔透的小脸,那恶狠狠的气焰竟全被压了回去,就剩下赔笑犯贱,还不亦乐乎。 弥世遗孤好声好语道:“我怎么就臭名昭著,声名狼藉了?难道我的名声真这么差吗?” 武玄月白了弥世遗孤一眼,毫不客气道:“你自己干的那点破事还用得着我说吗?别的不说,你犯下的恶行第一,勾三搭四我们天门女修不下十起吧,你把那些姑娘勾搭走之后,处理到哪里去了,你好意思说吗?你贩卖我们灵族的灵兽,低价收购,高价卖出,你敢说你没做过吗?还有你这次来我们灵域的目的就是单单为了考级的吗?你摆明是打着考级的旗号,大肆猎捕我天门灵域的灵兽,出售买卖,叫你苍蝇屎那就是高看了你!!”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嘴巴搓成圆形,惊呆了得表情,恍然回神,竟然嗤声一笑,不做解释,反而淡定自若调戏之—— “呵呵~~我倒是挺出乎意料,原来雨落姑娘这么关注与我的存在!连我曾经赶得那些光荣事迹,你都了若指掌,也不怪你第二次见我的态度如此恶劣,原不过是听信外面的那些传言罢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越说越激动,索性就把墨兰抛到了一边,转过身来,专注地跟眼前的高大威猛臭小子好生讨教一番:“你这人的脸皮是铜墙铁壁做的吗?干了这些见不得人勾当,你还敢说的如此轻松,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结果弥世遗孤一若既往安若泰山,笑盈盈道:“你说的——苍蝇屎啊~~这不是你给我的定义的吗?若是按照你刚才说的那些罪行安插我的身上,那还别说,这个苍蝇屎还确实挺贴合传言中的我的!不过,雨落姑娘,你为何认为传言就是真的呢?” 弥世遗孤嘴角一勾,脸上扬起一丝邪魅笑意,坏坏的小虎牙只露出了半颗,如此清澈的眼眸之间,根本看不出任何邪念来,这样的干净的眼睛,武玄月倒真的不想把他跟贩卖人口贩子和兜售灵兽小混混混为一谈。 别人传言也就算了,而自己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操控熊猫灵兽,又是如何三番四次的调戏自己,刚才不又是逮了个现行,这混小子不正在勾搭自己的同门师姐妹吗? 数罪齐发,证据确凿,那些传言武玄月不信也得信! 武玄月敛目聚光,一脸冷峻道:“有些传言却不是无风不起浪,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证据确凿,你试图勾搭我们天门女修这是事实吧——” 弥世遗孤一脸无辜道:“我可真是冤枉死了!你若是说我勾搭墨兰姑娘,我俩敢在这里说上没两句话,你就杀过来了,结果倒成了我勾搭她不是?你问清楚状况,再来兴师问罪好不好?墨兰姑娘是喜欢权门的一个公子哥,她在府中修武之时,已经和上官少爷私定了终身,可是墨兰家的人一听说自己的女儿有灵气慧根,为了能够光耀门楣,也不管人家姑娘愿意不愿意,就强硬将其拖进了修武学府,生生断了她和上官少爷的姻缘。我是个走江湖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道上有了名的万事通,其他的不好说,这天门一族我倒是有些门路,上官少爷多日不见墨兰姑娘,甚是思念,听说我这些时日要来灵域进行考试,便托我书信一封,告知墨兰姑娘是否愿意跟他回权门,趁着这次灵域大门大开的时机,便让我从中牵线,给墨兰姑娘做个掩护,送她到约定的地方,上官少爷在城南荷花池接应她——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雨落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问清楚我的罪行,再跟我定罪好不好?” 武玄月略显得惊愕,缓缓回头,将信将疑地询问当事人道:“墨兰是——这样吗?” 墨兰一脸惊慌窘迫,头也不敢抬地点了点头。 原来事情真是像这浑小子说的那样一般,这一次倒是又成了自己失了立场。 武玄月抿嘴翻眼,脸面挂不住,却还是死撑到底,毕竟这浑小子勾搭自己是实事吧—— 武玄月对这小子从头至尾都没有丝毫的好印象,尤其是拿他跟自己的未婚夫一对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武玄月算是气焰稍稍降低了一些,只是丁是丁卯是卯,不可一概而论,此次自己误会这小子不假,可是这小子三番四次调戏自己也是事实。 武玄月一脸迟疑质问道:“好!这件事尚且算是我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不过一码归一码,纵使你做了一件好事,也抵不过你做了那些恶行!” 弥世遗孤倒是不急不慢,死缠烂打地给自己找回了立场:“雨落姑娘你说的没错,我是做对了一件事不假,那么你听来的那些事情,有哪件恶性是你亲眼看到的?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是亲眼看到我倒倒卖灵兽了?还是亲眼看到我调戏天门女修了呢?” 武玄月对于这种无赖二流子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对方痞坏流滑的个性,明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在胡诌给自己找立场,可是偏偏自己的嘴巴跟不上他的趟,频频吃亏,气的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颤。 武玄月一怒之下,呼啸而去:“你调戏本姑娘这是不是实事??!” 此言一出,墨兰惊呆,弥世遗孤愣之,转而捂嘴扬天大笑不止:“没错!!哈哈哈~~我是真心调戏过你……那也……哈哈哈……那也不能够说明我也调戏过别人不是?” 35.奉劝无用(墨兰执意要放弃神籍) 武玄月气急而语,等自己回过来神之时,顿时方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大傻子,让对方给涮了! 眼看着弥世遗孤那笑的叫一个前仰后合,武玄月更加恼羞成怒,气不可遏。 曾几何时武玄月的嘴巴竟然还有对付不了的人吗? 虽说在武府武玄月没少受压迫,即便没有什么发言权,可是武玄月眼明心亮,嘴上不说的事情,心知肚明—— 尤其是到了西疆那地界儿,武玄月算是彻底放飞自我,各种撩自己家的汉子,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从来都没有败下过阵来! 而偏偏到了这混账市井流氓面前,竟然讨不来半点便宜不说,还总是被对方算计套路,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输! 眼看武玄月气急成怒,两眼憋得通红,弥世遗孤赶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得意忘形,真把眼前的小仙女气个好歹,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弥世遗孤轻咳了两声,走上前去,脸上依然噙着痞痞的笑意道:“我说雨落姑娘,你若是觉得我曾经调戏过你,所以对天门的女子都有过这样放肆的行为,那你要不要求证一下,这不~~现下就有一个见证人,你可以问下身后的墨兰小姐,我俩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我什么样的人品,她不敢完全可以打包票,但是至少可以保证的是,在男女关系上,我弥世遗孤绝对是一个手脚干净的人——” 武玄月已经不想再跟眼前的混账男人多说一句话,每每沾上这个男人就绝没有什么好事情来,若是惹不起,躲还躲不起吗? 武玄月自知道在口角问题上,自己决然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既然说不过,索性就不再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得多错得多。 武玄月白了弥世遗孤一眼,气急败坏,扭头拽着墨兰的手腕,欲要将其拉一起拉走。 墨兰见状,两眼惊慌,被武玄月拽出去几米的时候,墨兰突然醒悟过来,下定决心,一手摆开了武玄月的手! 墨兰虽然灵力不高,但是她脑子没有坏掉,她清楚的知道,若是跟了武玄月走了之后,只怕这辈子自己所有的幸福全都搭在了天门之中,苦熬修行,身份虽高高在上,可是在无人间情爱之味…… 墨兰一想到自己爱郎那一张忧郁情长的脸,墨兰就心头一紧,即便知道自己的能力远不及自己这位同窗高深,但是为了自己终身的幸福,自己也要博上一把。 墨兰惊目抖唇,一脸惨白,浑身瑟瑟发抖,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两眼发直,惊慌未定道:“我……我不走!要走……要走!你自己走!” 武玄月愕然,皱眉愁视道:“你……墨兰!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好呢?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今日之事我权当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你赶紧跟我回到正常状态,我带你走,咱们这就去跟大部队汇合去!” 墨兰缓缓抬头,望向武玄月那方,两眼愁红,惊恐犹豫,最后咬了咬嘴唇,腿脚发抖之余,抬起脚步,当即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她竟然躲到了弥世遗孤的身后! 武玄月瞠目结舌,自己的一片好心好意,对方竟然不领情,这有光明大道不走,为何非得走那泥泞小路呢?这男女欢爱,难道就比着天武正统大业更重要吗? 武玄月实在理解不了,这种小爱之情,真的可以找天下女子放弃自我,什么都不要不顾,也要奋不顾身的奔向对方吗? 武玄月咬牙闷吼道:“墨兰……我最后奉劝你一句,悬崖勒马,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若是被天门刑狱司逮住的话,是要被天牢三年之久,面壁思过,粗茶淡饭,你……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凡间男人放弃自己的神籍吗?” 墨兰躲在弥世遗孤身后,头都不敢冒出来,身体缩成了一团,小心翼翼道:“雨落修士——我……我墨兰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都是为我着想……可是……可是……我的决心已定……为了我毕生所爱,我不仅可以放弃自己的神籍,连我这条命我都可以双手奉上去!所以……所以……算我求你了好吗?雨落修士,我不是你,我没有天灵之气,更没有什么天资和对武学至上无比的追求,我就想做一个凡人,过着凡人一般的生活就够了!你……你就当今天没有看到好不好?我的生死去留,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家族的荣誉我委屈着自己,这一次我想为我自己而活,成吗?” 武玄月听罢,两眼微颤,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来话,这样言辞恳切的决心,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武玄月是见证过曹凛然夫妇的真情所至,同时自己也是有心上人的人,若是条件可以的话,谁不想两全其美,谁不想和自己爱郎长相厮守……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软,自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何必在多管闲事呢?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墨兰已经有了自己的抉择,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不能够总是拿自己的道德规范去约束别人,这样的自己,也未必见得都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虽然想通了,但是多少有几分失落恨铁不成钢之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随便你吧——” 说着,武玄月甩袖转身,欲要离开之际,却不想一只脏手毫不犹豫拽着了她的衣袖。 武玄月怒视回瞪,不用想都知道此人是谁—— 这个登徒子还是死性不改,不知道姑娘正在生气发脾气吗?若是有点自觉性,就别往我这枪口上撞,若不然信不信本姑娘发飙,打你个半残不死,终身让你留在这灵域之中,弥世一生! 弥世遗孤似乎早已经料到了武玄月的这般反应,脸上依然毫无紧张感地调笑之:“雨落姑娘,你可远比我想象中心软的多~~果然我没有看错你,虽然你嘴硬但是心肠还是蛮好的~~” 武玄月斜眼恨瞪道:“滚——” 弥世遗孤到不以为意道:“怎么一个姑娘家,滚字老是挂在嘴边呢?你是天门贵族吗?不应该谈吐不凡,举之清雅方正吗?总是一句一个滚字,驱使在下总归不好吧——” 武玄月彻底别激怒了,管你是弥世遗孤还是什么三教九流的垃圾,惹恼了姑奶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36.求盟联手(弥世欲要联手玄月猎捕鲲鹏) 武玄月心烦意燥,正愁着没人站出来跟自己打一架来发泄一番,这不现成送上门的一个没眼色的小混混,看自己不把他揍成稀巴烂去。 武玄月的发泄怒火的方式,简单粗暴——打架和喝酒。 然而,现下出境喝酒不现实,唯独找人打上一架,方才能够一解自己的心头怒火。 武玄月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掌出击,命中弥世遗孤头颅就是一掌,谁曾想这家伙反应极快,一手格挡,反倒是一把抓住了武玄月的手腕,将其背身反拿,生生擒住了武玄月。 武玄月或许是恼火太甚,一出手不经大脑,完全是按照直觉行事,自然动作漏洞百出,再加上这弥世遗孤也不是俗人一个,武玄月跟其交手一次,武技竟然分不出上下来,可见此人武技了得,深藏不露。 武玄月被一个八尺英武男子一手反扒,更加恼羞成怒,绕身解锁,欲要二次攻击之,弥世遗孤甚是伶俐跳蹿而出,躲开了三丈远的距离。 武玄月不依不饶,追击而上,弥世遗孤一脸无奈苦笑,眼看这锋利掌气近在咫尺,弥世遗孤扬声一宣:“雨落姑娘,你能让在下说上一句话吗?说完这句话,你在动手也不迟——” 武玄月虽然烦躁难安,却还是听得进去人话,这小子虽然自己不喜欢,但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非得一招打死之徒。 想到这里,武玄月果断抽回掌气,横眉冷对,微抬下巴,咬牙扬声:“有话快说!” 弥世遗孤,跳蹿而起,闪影而至,走到了武玄月面前,轻生一笑道:“雨落姑娘,这些时日你是不是在寻一个不凡灵物?” 武玄月眼睛微颤,抬眼警觉道:“你怎么知道的?” 弥世遗孤扯嘴一笑:“那你认为我怎么会知道呢?” 武玄月听之恶心之,只怕是这个跟踪狂一般的臭男人,没少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咬牙恶瞪道:“无耻之辈!”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呵呵~天地之大,我走我的大路,偶然前面有前行者,我跟随其后,这样也错了吗?” 武玄月白眼烦躁,却也不做无谓口舌之争:“说吧,既然知道我的目的所在,你想跟我说什么?” 弥世遗孤笑容依旧:“雨落姑娘果然爽快,不似小女子般扭捏磨叽,这样最好——你要不要和我联手一起打猎鲲鹏神兽,我知那神兽所在之处,这段时日我是跟踪观察你甚久,不过倒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痴汉猥琐行为,我只是在观察你的武技和灵气实力,结果倒是挺意外的,虽然你没有天武金灵的品阶,可是以你的功力,早已经达到了帝灵的水准,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在这灵域之中,除我之外,在无人是你的对手!” 武玄月听罢此话,驰目而愣,嘴巴惊得合不拢,竟不知道眼前的男子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竟好意思那自己的武学修养跟他相提并论,简直是自不量力!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以自己的武学水平,天门之内二品以下的修武之士,根本无人能及。 而眼前的混世大魔王,竟然好意思说他的武技能够和自己相提并论,武玄月真想现下就把对方这张颠倒是非黑白的嘴给撕了去!!! 武玄月欲要动气,上手打伐而去,弥世遗孤笑意不减,一个响指打响,武玄月的手脚全部老实了不少,竟然贴着自己的身体,丝毫不动弹。 武玄月更加恼羞成怒,手脚被束,嘴巴还用得上劲,怒骂而去:“你个混账东西!你给我施了什么妖法,快给我解开!!” 弥世遗孤坏笑道:“雨落姑娘,你能安静地听我说完话吗?不要动则打骂,一语不合就开打,我也不想这样禁锢你的手脚,可是我若是松开你,你便又是要想我大打出手不是?” 武玄月怒火暴涨道:“废话!你说的那是人话吗?还真是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是?” 弥世遗孤绕着武玄月转了三周,一手托着下巴,一脸坏笑道:“姑娘,你现在可是受制于人,若是嘴巴还要这么厉害,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我是欣赏你的武艺不假,不过对与你这张出尘脱俗的脸,我也是垂涎已久,好不容易你被我束式缚住,我现在若是把你拖进小树林中,吃干抹净,提起来裤子走人,你也为可奈何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恐万分,这混账果然是敢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人,之前他对自己毛手毛脚不止一次,而现在自己处境卑劣,若是真把他给激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武玄月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登时气焰消减了不少,好汉不吃眼前亏,即便自己再如何烦躁此等恶棍混混,也得明哲保身,把自己的贞操给守好了,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妙。 武玄月顿时闭嘴不语,两个眼睛登时变得楚楚可怜而望。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掩脸苦笑,自己虽然名声不好,不过这种趁人之危,辣手摧花的小人之举,自己是绝对干不出来。 弥世遗孤不过是嘴上说说吓唬对方一下,也根本没想怎样眼前这丫头任何。 况且,这么厉害的灵气高手,自己是要留着有更大的用处。 弥世遗孤正步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来说点正事——你是不是想猎捕鲲鹏神兽,我也正好此有意,不过以我往常的经验,单凭我一己之力,根本不是那神兽的对手,你可否有意跟我一起联手,猎捕那鲲鹏神兽,有好大家分,如何?” 武玄月一愣,有几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竟然会跟自己谈条件,而且是关于猎捕之说,最重要的是他的态度如此正经,这到让自己有些意外。 武玄月不语,挑眉凝视眼前的男子,对于他的话自己可以相信吗? 弥世遗孤似乎在武玄月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疑虑,这方赶忙拿出来了诚意道:“我知道你再找他的踪迹,结果无迹可寻对吗?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他在哪里,你若是愿意跟我联手的话,捕获猎物的功劳你我平分,我要的不多——如何?” 37.灵域之子(弥世遗孤是灵域之子) 武玄月敛目窥视,心中还是疑虑颇深,思虑片刻方才开口询问道—— “你……猎这鲲鹏之首功又有何用?你可是外家子弟,即便你猎捕到了这鲲鹏神兽,也不过会授予一个散灵的五品品阶,你还真以为纳兰至尊说的进官加爵的事情是真的吗?呵呵~~异想天开——在天门从未有过外家子弟能够登堂入室我纳兰一族,外戚都少之又少,更何况是跟纳兰一族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外家子弟?你若是想要当帝灵,我劝你还是算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简直是痴人说梦!” 弥世遗孤嗤笑一声,他可比武玄月算计清凉—— “雨落姑娘所言不虚,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就如你说的这般,即便我这个外家子弟有能力独立完成猎捕鲲鹏的任务,但是纳兰一族也不会给我这个外家子弟的帝灵的名号,这点不用你说,我也明白,然而,就我而言,我也不稀得做什么帝尊真士,我弥世遗孤逍遥自在惯了,若是让我天天坐在那神殿之中,打坐休养,清心寡欲,呵呵!!这比杀我还难受来着!我就是俗人一个,俗到骨子里没得救那种,我喜欢金钱,喜欢权利,喜欢美女,喜欢酒肉,你若是让我为了所谓长生不老之术,放弃这世间的乐趣,还是算了吧~~~” 武玄月算是听糊涂,既然如此,那这家伙跟自己一样执着于鲲鹏神兽到底为何?难不成就是为了一时兴起,证明一下自己的过人武技的能力吗?若是这样的理由,自己就觉得这弥世遗孤就太无聊虚荣了。 武玄月皱眉张口询问道:“那你……为何这么执着于鲲鹏神兽呢?” 却不想,弥世遗孤不急于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是调笑反问之:“那么雨落姑娘,为何会如此执着与这鲲鹏神兽呢?” 武玄月到底年轻,不是这江湖骗子的对手,直言不讳自己的想法—— “我当然是想通过猎捕鲲鹏神兽证明自己在天门的地位,我本不凡,也绝有帝王实力,只不过是明珠暗投,被人多年欺压,实属不爽!不瞒你说,这次的品阶考试,我想一举成名,得到帝灵的品阶的同时,更是要争取天门真士的位置!” 此番豪言壮志,武玄月说得坚定。 弥世遗孤勾嘴一笑,一拍双手叫好道:“雨落姑娘还真是跟我想到一起了~我觉得你我真的是天作之合,若是不合作一把,还真是对不起此番相见——我说过了,我这人俗人一个,对于那些所谓的品阶名利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则是鲲鹏高额的悬赏金,你要名我要利,各得所需,雨落姑娘,这样的分配方式你可愿意!” 武玄月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眼看着市井混混境界不过如此,他求财也无可厚非——本来,这帝尊之位就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奢望的,若是如此,高额的悬赏金倒是一个不错的打发方式。 武玄月明白,自己在这千恨谷之中,所有的利益权位都是虚的,唯独找到回去的方法才是最实在的。 跟这样的市井小民去计较眼前的虚头巴脑名利,也没有什么意思,若是如此,自己也倒是可以选择与他联手一番。 所想,自己和这家伙交手过,这小子武气磅礴,武技不凡,肯定是深藏不露之辈,这鲲鹏神兽是远古神兽,非一般灵兽好对付,多一个帮手自己的胜算就多一分,既然他有意联合,自己何必跟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年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想到这里,武玄月戒心又降低了一度,张口问道:“你果真知道这鲲鹏神兽的位置?” 眼看这小丫头片子似乎有妥协之意,弥世遗孤笑得越发客气起来—— “那是必须的,灵域这地界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里的地形和灵兽的盘踞地了。” 武玄月愣之,对方过分自信的言谈,倒是引来了自己的兴趣—— “呵呵?大言不惭~这大话说的也不觉得脸羞吗?” 弥世遗孤一语惊人,笑中带刺道:“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你可知道我为何叫做弥世遗孤的名号吗?因为我是这领域孕养出来的孩子,这里就是我母家!所以,这里的生物,这里的地形,我都了若指掌——”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你骗人!” 弥世遗孤就知道武玄月会这样说,倒是不急不躁地从怀中又取出了那只白玉短笛,张口道:“雨落姑娘,你若是不信,在下就给当场试验一下——你说吧,你现在想见这灵域什么样的灵兽,我分分钟给你招唤出来——” 武玄月将信将疑,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定论,却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玄月微微思索片刻,随口说了一句:“九色灵鹿——” 弥世遗孤将短笛放到了唇间,轻轻吹出一段悠扬的旋律来,片刻不到,树林中熙熙攘攘有了动静,武玄月心头一紧,一口气悬在了嗓子眼上…… 十来头光彩熠熠的九色灵鹿从树丛中冒出头来,峥嵘鹿角,晶莹炫色,鹿皮斑斑点点,光晕绚烂。 其中个头最大,鹿角最绚烂者,漫步悠扬地向弥世遗孤走来——此灵鹿乃是这一代灵鹿的头目,见到弥世遗孤竟是压低了头颅,似有想让其抚摸之兆。 弥世遗孤一手抚上,满是怜爱的抚摸了两下,灵鹿陶醉欢喜,仰头舔舐弥世遗孤的修长指尖。 弥世遗孤一脸得意地望了武玄月道:“怎样?雨落姑娘,你可相信我的实力了吗?” 武玄月惊怔,决然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男人和这灵鹿站在一起,竟是一副绝美的画面,更让自己吃惊的是——传言中按个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的混世魔王,竟是这灵域孕育之人! 要知道这灵域万物都通透灵性,竟独独向这混世魔王俯首称臣吗? 武玄月眼睛惊呆,舌头打直道:“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弥世遗孤打趣一笑道:“苍蝇屎啊~不是你说的吗?” 武玄月怒骂道:“少来玩笑!讲真,你到底是谁!!” 弥世遗孤脸上的笑容僵直,轻叹了一口,脸上浮现少有的感伤—— “你问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呵,说来可笑,我是如何生来的,我是怎么活的这么大的,连我自己都是糊糊涂涂的,所以——姑娘,我们讲点别的吧,我拿出了我诚意,你可否愿意跟我一同抓捕这鲲鹏神兽呢?” 38.备战作战(弥世遗孤道出作战策略) 武玄月当得知弥世遗孤的真实实力的时候,当真是惊得不轻,原没有想过,这被世人传扬的市井无赖,竟是一个如此了得之人,而现下自己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的吗? 武玄月思索片刻,并没有马上答应弥世遗孤的要求,而是要求先让对方解开自己身上的束式。 “你能先把我身上的束式给解除了吗?” 弥世遗孤痞笑道:“没问题,不过先说好,你不可再动手打我!” 武玄月抿嘴垂眼,一声泄气道:“好吧,我答应你,不动手!” 弥世遗孤总觉得武玄月的话不能够全信,毕竟这丫头也不是俗人,再加上之前自己吃过她的亏,所以还是提前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条件。 “也不可动脚!” 武玄月皱眉应声:“好!也不动脚。” 看着武玄月一脸厌烦的应答,弥世遗孤所想这丫头也不会是言而无信之人,到底是天门贵族,若是出尔反尔,那也不是她们天门一族教条出来的信誉。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扬手一个响指,武玄月身上的束式算是解开了,武玄月浑身舒畅之余,却是恶狠狠的瞪着弥世遗孤不放。 弥世遗孤被武玄月这凶狠眼神瞪得,汗毛林立,鸡皮疙瘩掉一地。 弥世遗孤毛骨悚然,向后挪了挪身子,冷汗四溢苦笑道—— “你这样过分了啊~~我又怎么着你,我不过是为了自我防御的将你手脚束了起来,又没对你起歹意,你用得着这样瞪我吗?” 老实说——武玄月对这混小子的印象似乎已经改观了不少。 自从弥世遗孤跟九色灵鹿站在一起,如此毫无违和感的绝美场景,武玄月眼中撩螺,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弥世遗孤本就是不俗之人,融入其中的仙灵圣境之中,竟在一瞬间,武玄月内心跳乱了节奏,迷离了眼神。 弥世遗孤虽是一介布衣,世俗之躯,却遮不住他身上的仙气了然,武玄月晕染视线,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可以灵动如此,宛若仙子,赛如妖精。 只是,武玄月面子上挂不住,硬撑着面子,到底自己和这小子孽缘不尽,却又牵扯不断的关系—— 这小子说的没错,若想要猎捕鲲鹏,非得借助于他的势力不可,若是自己一意孤行,别说打猎鲲鹏了,连鲲鹏的一个鳞片,一根羽翼自己都摸不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武玄月没得选择,只能跟眼下的臭小子合作一把。 武玄月收回了凶恶眼神,敛目卷袖,故装气定神闲姿态道:“说说吧,你的计划——” 弥世遗孤,一手摸了摸了灵鹿的额头,而后俯下身去在其耳边嘀咕了两句,领头鹿甚是乖巧,转身带着自己的不落离开了此地。 弥世遗孤走上前来,双手端拳合抱与胸前,致敬当前道—— “素问灵族最擅水战,女子灵气本源于水道,弥世不才,确实在灵气方面有所欠缺,你若是让我打陆战,不是我自夸,这天下之地,无人能及我弥世遗孤之身手。偏偏到了这水战,呵呵~~也不怕姑娘笑话,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水战便是我弥世遗孤的武技短板。老实说,雨落姑娘,我每回灵域一次,都是满怀信心,希望能够碰到一个修武奇才能够打得过水中神鲲,结果每次都是满载希望而来,失望而归,修武之士灵气非凡不假,不过资质平庸者居多,即便是那些修炼已久的天武金灵者也不过是因为修武的时间长年累积而祭奠来的扎实功力,天资聪慧而后努力者,我未曾见过一人——而这一次,我终于碰到了一个人!那边是雨落姑娘你啊!” 武玄月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母亲如水的性格,难不成就是跟她这些年的经历有关吗? 那么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呢?出镜率如此之高,和母亲的孽缘不断,纠缠不休,可是此人虽然俊秀,但是和自己父亲武明道长得是一点都不像,难不成这小子是母亲曾经那些年的追求者之一吗? 既然他欣赏母亲的修武之力,现下自己也确实需要借助他之力,就听他继续说下去吧。 武玄月面无表情道:“恭维的话少说,直奔主题就好。” 弥世遗孤虽然脸上笑容尴尬,却还是继续表达自己的作战计划:“雨落姑娘,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是这灵域之子,我可以唤醒这世间任何生物,但是我却独独少了一份安抚之力,我善于打陆战,却在水战存在短板,而你正好和我能力是互补阴阳,明日清晨,我便可以唤醒那沉睡依旧的鲲鹏神兽,它若是化形成鲲,你便出手捕猎,若他变形与鹏,就交给我来猎捕,最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安抚能力,因为鲲鹏后期打恼了,会凶性大发——你们灵族素有安抚和渡劫的能力,这个工作就必须由你来实施,你我分工明确,各不干扰,关键时刻若是谁那边需要救援,你我相互支应一下,这样没有问题吧!” 武玄月听这小子作战部署还算是合情合理,到底自己没有见识过那鲲鹏神兽,全是听传闻而言,既然这小子有些本事,自己不信也不行,索性就按照他的意识来行事,成败一举,就看明日了。 只是,武玄月有一事不明,好奇心十足道:“为何你要明日清晨幻形这鲲鹏神兽,而不是今晚上呢?” 弥世遗孤勾嘴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道:“这个是个秘密,明早上你就知道了,不如姑娘早些休息,修身养性,储备体力,以便明天早上全力作战!” 武玄月听罢,不再多次逗留,正要转身离去,突然间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甚是丢人现眼。 说来武玄月为了找这鲲鹏下落,茶不思饭不想,根本无心吃饭之事,这事突然有了进展,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身体可不受自己控制,造起反来。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噗嗤一笑,三并两步地凑到了武玄月面前,一脸坏笑道:“怎么?雨落姑娘这些时日太过操心,进这样委屈着自己啊?也是啊,这灵域之地,不比云水碧,吃喝不愁,野外宿营,若是不知道这里的地形,吃错了东西更麻烦——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虽不比外面的热饭热菜好吃,但是只是仙果琼浆,看在你即将是我战友的份上,我才带你去的~别人我才不说呢~” 39.琼浆仙露(弥世遗孤待武玄月进食) 武玄月实在不愿意这般丢人现眼,可是这肚子就是不争气,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而且声响越老越大,简直是要宣誓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武玄月皱眉闭眼,抿嘴烦躁,抬脚而行,不愿再跟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牵扯。 “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先行一步,明早这地方见!” 眼看武玄月不领情,这强撑着面子实在没趣,弥世遗孤索性来了个强硬抗拖,趁着武玄月不注意之时,闪速而去,攻其腰腹,武玄月一个重心不稳,妥妥地倒在了弥世遗孤的肩头。 弥世遗孤甚是伶俐,待武玄月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扛着对方飞出好几十米远的距离。 武玄月恼羞成怒,挣扎不定,弥世遗孤一边飞速赶路,一脸调笑劝说—— “我说雨落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逞强呢?要知道明天你跟我可是要跟着灵域中最凶猛的灵兽打斗,你现在这个状态我真的怀疑,明天是否能够发挥正常势力。你我现在是搭档,你的战斗力削弱了,对我来说无疑也是毁灭性的伤害——所以,今晚上你听我一句劝,吃好喝好,养足精力,明日一役,绝非善举,只有做好万全准备,你我才有决胜把握。” 果然,武玄月的嘴巴永远比不过这市井臭小子,还未等自己开口说一句,人家十句都在那里等着你呢,而且句句在理,让你竟然根本跳出来任何毛病来! 武玄月明知道这小子却是出于好意,可是这样被人碾压智商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曾几何时都是自己碾压别人的智商,怎么碰到这赖人,倒成了自己被碾压了呢? 即便心中各种不爽,武玄月还是分得清楚形势,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却是不宜打斗,六天的体力耗尽,吃不好睡不好,殚精竭虑,耗费心神,明日一役,绝对会受影响。 既然如此,那就听这混小子的话一次,倒是也看看这领域之间还有什么风水宝地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弥世遗孤一路跳蹿,终于在一个峡谷口间停了下来,她将武玄月放落下来,一手指着谷下,得意一笑:“就是这里,到了——” 武玄月低头一看,当即惊羡了眼眸—— 这峡谷之间内有乾坤,峡谷一线天,谷内微微闪出一丝金光,不走近根本觉察不出这其中的乾坤,这里头竟是一个偌大的琼林。 金树蟠桃,彩藤香梅,一股清澈的泉水从天峡谷的高处泉口咕咕闹出,地上开满了灵芝菇草,如此大的食物储备仓库,竟然在这起眼的峡谷之间。 武玄月自允自己扛饿的能力非同一般,可是当她看到这里一切的时候,顿时独自的蛔虫开始作祟,那口水恨不能啦啦落地。 武玄月意识到之时,这仪态端着拘着,可是这肚子又开始发出来咕咕信号来。 弥世遗孤,掩面一笑,一手拉着武玄月的衣袖,将武玄月拉进了这峡谷之间。 武玄月落地而下,竟不知惊飞了一群彩蝶,蝶恋花芬芳香气,树藤蔓蔓引飞鸟,则一线天峡谷之地宛若仙境一般。 弥世遗孤下到这里,竟是当起来东道主,手脚没有闲住,又是摘鲜果,又是支起来火架烤蘑菇,这天然的树枝架签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搞得武玄月一脸惊叹。 弥世遗孤倒是像极了家庭煮夫一般,各种手忙脚乱招呼起来。 一阵张罗,大树盘根的横切面树桩便是天然的桌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弥世遗孤就将这树桩布满了吃食。 武玄月愣之,竟没想过这小子还是挺灵巧的吗?如此暖男形象,倒是挺深入人心,哎~~只是可惜了了—— 自己是有了曹云飞这个未婚夫,自己这颗大白菜早被那头霸道要死的猪给拱了,若不然眼前的小男生,也不失是一个择偶佳选。 弥世遗孤忙活半晌,大功告成之际,便扬了扬手召唤,招呼武玄月过来。 武玄月此时也不再端着天门娇女形象,直步上去,看着这一桌子鲜果芝草,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狼吞虎咽便开始一番痛嚼。 弥世遗孤看得那叫一个两眼惊直,暗自心道:不是说不饿吗?这吃相哪里还有什么天门女修的矜持仪态呢? 眼看武玄月吃的太快,弥世遗孤不说任何言语,见准时机递上了一竹节泉水。 武玄月嘴里咕哝的东西太多,一句听不清楚的“谢谢!”打发了事。 二话不说,武玄月就把这泉水送进了嘴里—— 武玄月一口泉水下咽,登时愣住了,看了看手中竹节,一脸惊奇地望着弥世遗孤。 这一眼好奇惊羡,弥世遗孤读懂了,不慌不忙地解说道:“这是琼浆仙露,这里仙果到了时节就会自己掉落,掉进这清泉之中,自行发酵,变成了天然的果酒,怎样?还好喝吧——” 武玄月一股脑将最终的食物全部吞了下去,清干净嘴中的余味,方才品尝着纯天然的鲜果美酒,这不同凡响的甘甜鲜美,果酒特有的鲜美甜味,竟没想到这地界儿竟有这样的美酒酱酿!自己怎么不早点发现呢? 武玄月贪酒成性,这天下美酒她若是有机会,她必定是要尝个遍。自然到这灵域之地,自己全没想,会有这样的不俗收获!可谓是美哉美哉!! 武玄月凝视杯中美酒佳酿,一口豪饮,香甜可口,顺喉而下,酒后微醺,这种滋味别提有多好了!! 武玄月一手举着竹节,抻到弥世遗孤的脸上,脸颊泛红打着酒嗝道:“再来!” 弥世遗孤愣之,半天反应过来,原来这小美人儿竟然跟自己有同样喜好,喝酒贪杯,若是如此,自己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弥世遗孤贼眼溜溜转,心中打起来坏主意,脸上堆起满满的邪意,一手接过竹节应声道:“没问题~~姑娘只要喜欢,要多少就有多少——” 武玄月一喝酒就放得开自己,顿时脸上扬起一丝可人笑容道:“那是不是要酒逢知己千杯少呢?” 弥世遗孤噗嗤一笑,看着这仰头红脸的精致小脸,他竟没忍住,一手勾起,剐了一下武玄月的鼻尖,满脸痞痞坏笑道:“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40.视为同类(弥世遗孤视武玄月为同类) 弥世遗孤转身步去,弓腰一舀这泉池之琼酿,清水洌洌。 武玄月两眼似渴盯着弥世遗孤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一些真相后,武玄月竟然不那么厌烦眼前的市井混混,倒是对他印象增分了不说。 老实说,当自己身边的人跟自己说起弥世遗孤“光荣事迹”的时候,各种骂名罪状,嫌弃厌恶,武玄月虽然听了,起初是不信的,毕竟自己很难想象,这样的恶混混渣男,怎么可能圈养了一群那么可爱的熊猫呢? 人之本性,同为人的同类未必看得出来,而作为动物的灵兽,却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一个人的本性如何。 灵兽聪慧机敏,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人,那么灵兽决然不会主动接近此人,不是避而远之,就是怒而攻之—— 然而,当自己和这个叫做弥世遗孤的男人接触接受过,武玄月深刻意识到了,这个男人除了嘴巴欠点,还真不是传闻中那样臭名昭出十恶不赦。 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宛若这夜空的星际一般,通透一览无遗,最重要的是,武玄月从一开始就特别介怀在意这个男人。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磁场感应,不知道为何,武玄月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不似曹云飞男女之情,情到浓时总想和对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而对于弥世遗孤,武玄月竟是也有种不自觉就想要靠过去,虽然自己嘴上说的狠厉,可是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对方的身上,想要洞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知道自己是有夫婿的女人,可是却被另一个男人吸引眼眸,自己想象都觉得不可思议,更是气不自胜。 曾几何时你武玄月用正眼看过这世间的凡夫俗子,但凡让你有心动之意的男子,必是这人间翘楚,龙凤之人,而同样眼前的男子,虽然一身布衣,却是一个从骨子里都有着高洁不俗之气的高人,世俗可以让他变得世故,而却遮不住他身上的出群气质。 也不怪那些天门的女子会走与他身一侧会留恋回眸,无一被他的美色所吸引,这样的绝世出群的男子,放在人堆里,绝对是鹤立鸡群,气质超群。 布衣男子举杯而来,嘴角痞痞一笑,推杯至武玄月眼前,武玄月赶忙收回痴痴傻傻的眼神,脸色更红,不是酒醉,而是心醉。 弥世遗孤自然早已察觉武玄月看自己的眼神非同一般,恰如其分,自己对眼前的女子也是格外青睐,不仅是因为她玲珑精致的容貌,她令人瞩目的武技,更是因为她身上有别与其他女子的气质。 为了生存,弥世遗孤不得不想世俗低头—— 自打从他出了灵域那一天起,他就告诉自己,若是想要融入人类的社会,就必须改变自己的一切,不管是他的作风举之,还是行事规则——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弥世遗孤在游走人世,早已经把自己变得更常人无异,惯会隐藏自己身上的特有气质,他看清了很多形势,明白了太多的人尽百态。 虽说,这灵域间的灵物聪慧,但是却淳朴简单好懂,而人却不一样,表里不一,心怀鬼胎之人太多,人虽无天降灵力,却是心思不古,玩起来心术,狡诈恐怖,原不如灵物接触下来舒服。 而在武玄月身上,弥世遗孤察觉出来的竟是这世间灵物的灵气,而非人间世俗之臭味。 人也分三六九等,虽为天门一族,修仙修道,养性养心,即便再如何得道的高人,身上多少还是弥留一丝人的的世俗之味,而眼前的女子不同,弥世遗孤从第一看看到她起,竟惊若天事——这种莫名的感觉太奇妙,弥世遗孤竟然在武玄月身上嗅不出一丝的世俗之味!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简直是世间绝无一二之人。 弥世遗孤在武玄月身上嗅到的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来,换言之,此女很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为同类…… 弥世遗孤故意灌醉了武玄月,有意想通过这次契机在武玄月嘴巴中撬出来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 眼看眼前的仙子几杯琼浆仙露下肚,弥世遗孤脸上的笑容更加邪坏了起来—— 别看这纯天然发酵的果酒,这酒劲可是不知道比那凡间的酒水烈上多少倍——毕竟是灵域鲜果灵泉之产物,自然这酒水的浓烈度和那凡间的平常食物所酿之久,大有差别。 武玄月酒后贪杯是常性,尤其是对那美酒佳酿最没有抵抗力,再加上最近一段时日,一直被圈禁在这鬼地方,两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就别提那美酒佳酿,简直是痴心妄想! 武玄月若不是因为有要是在上,这肚子里的酒虫早已经泛滥忍不住了。 现在可好,这弥世遗孤还惯会投其所好,所说有几分歪打正着的意思,却是个格外合乎武玄月的心意。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对自己的防备的心理,越发薄弱起来,便开口打趣道:“对了~雨落姑娘,你家那位寡妇脸的跟班呢?今天怎么没有见她跟在你身边呢?你俩不是形影不离,如影随形吗?” 武玄月微微皱眉,将竹杯缓缓放在了树桩上,一脸不悦道:“寡妇脸?你说的可是灵遥?” 弥世遗孤噗嗤一笑,约摸着这丫头也是个说不得自己身边人的仗义之士,估计是自己刚才的无心之失,又惹住对方不开心了。 不过,弥世遗孤何尝怕过谁?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自然说到哪里,自己从来不往心里去,话题打开了,若是戛然而止,就显得更加尴尬,既然如此,不如继续下去。 弥世遗孤一副无所畏惧之态,痞坏笑意不减:“是啊~那个是你的姐妹吧?难得见到天门可以有这样一对姿色过人的双生姐妹花,说来你俩的容貌不差分毫,不过她可没有你灵动活脱,从来都是板着一张冷脸,呵呵~~小小年纪就一副死了丈夫的苦相,叫她寡妇脸不对吗?” 武玄月敛目瞥眼,摆明是一脸怒气之相,眼看欲要发作之际,弥世遗孤赶忙解释道—— “你看看你,就是经不起玩笑之说,我说你,你不开心,我说你姐妹你还是这般不开心!来~~你说说看,我还能跟你说些什么?才能让你开心呢?我倒是挺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便是宛若天空上的月亮一般,皎洁明亮,所以酒后的你,能够不要在这样拘着自己的性子?不是你说的吗?酒逢知己千杯少——难道我会错意了吗?” 41.梨花带雨(武玄月酒后泪殇) 武玄月一脸怒气道:“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妹妹——她就是这样的清冷性子,我倒是觉得挺好,不急不躁,不恼不羞,安安静静总比聒噪多事的要强得多!” 弥世遗孤撇嘴一笑:“呵呵~~你还真是护妹心切来着,听你言外之意,那个聒噪多事的就是我了对不对?” 武玄月举杯慢饮,脸色绯红,而后缓缓一瞟不屑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都让你听出来了。” 弥世遗孤的脸皮想来厚实,自然这难听话向来不放在心上,一如既往痞笑迎上道:“呵呵~你怎么看我那是你的事情,不过说实在的,雨落姑娘,我倒是挺中意与你的——” 武玄月不理饮酒续,明明心里有所波动,脸上却是依然冷厉不爱搭理的模样。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对身边的男子情愫为何,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始终是曹云飞,所以,不管别的男人如何讨好卖乖的献殷勤,自己断然不会动心任何。 武玄月这也是在强逼自己不要缭乱的心弦——明明自己心里是在意眼前的男子,可是自己总是觉得所作所为对不起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就算是让自己分清楚立场,对这个危险的男人,自己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眼看这小丫头片子,似乎又回到从前的状态,弥世遗孤登时有几分唏嘘遗憾,本来刚才的氛围挺好的,渐入渐进,这丫头一眼展开笑颜,那样甜美可人的表情,让自己眼神迷离,心之向往。 然而,也怪自己这张破嘴,没事说什么人家的好姐妹呢?放着好日子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轻咳了一声,随意插播进来一个话题道:“那个,雨落姑娘,我知道你的小字,你的姓氏是……” 武玄月不回头,目视前方,冷脸张口道:“我——无姓——” 弥世遗孤愣之,嘴角一扯,略显尴尬道:“无姓?那个无?五口的吾吗?” 武玄月斜睨一眼道:“我跟你姓,明白了?” 弥世遗孤恍然大悟,掩面大笑大:“原来雨落姑娘也惯会说笑话——什么叫做跟我姓?我本是没有姓氏,难不成雨落姑娘你也是没有……” 弥世遗孤大笑不止,却只看武玄月不动声色脸色冰冷地喝起来闷酒,登时收敛了笑意,方才知道,原来这丫头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换言之,这丫头的身世没准真的和自己差不多……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笑容僵直,一手搓着下巴,苦思冥想如何开展自己的下面的言谈。 武玄月喝多后话也多,眼看身边的话痨突然安生了不少,这独酌观景,若是再有个知己陪聊,那边是人生一大幸事。 然而,美景有了,美酒也有了,独独少了一个知己,若是这个时候,曹云飞在自己对面,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惆怅,那一抹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自己自怜自哀的心情触动,竟有几分想哭的冲动。 可是偏偏身边做了一个极煞风景的家伙,自己可不想把泪水流给除了曹云飞以外的男人眼前,若是如此,自己宁愿去死! 想到这里,武玄月皱眉闭眼,霍然起身,走到了酒池边上,俯下身去,撩起酒池中的泉水扑面醒神,随之眼泪跟着一起落了下来,却在在甜美异常的酒水中,武玄月品出了一丝苦咸之味。 一泼,两泼,三泼…… 似乎在酒精的洗刷下,武玄月的情绪越发不可自抑,这泼脸的水,更加猛烈了起来。 在一旁的弥世遗孤看傻了眼,这丫头难不成是喝多了发酒疯的节奏吗?这样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自己还是赶紧想办法阻止一下。 弥世遗孤赶紧起身,快步走到了池边,一把抓过武玄月疯狂肆虐的双手,本是想通过调笑蒙混过关的举动,却在他的眼神和武玄月眼神对上那一刻,弥世遗孤迟疑,转而故装言笑的脸,竟然惊滞了…… 只看,这一双微微发红的眼,脸上沁满了晶莹水珠——面若桃花似芬芳,酒中带泪梨花伤…… 弥世遗孤眼中缭乱,心乱如麻,竟不知为何一世情迷,将武玄月揽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你怎么了吗?呵呵~我……不太会安慰人,可是看着你这样,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武玄月闭眼落泪,果然自己还是被人揭穿了最软弱了一面,而这个男人臂弯,不知为何却让自己觉得异常心安和宁静,好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明明自己在哪里闻过,明明这个味道在自己记忆力已经深刻入骨髓,可是为何这一刻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武玄月擤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道:“我……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娘了……” 听到这里,抱着武玄月的弥世遗孤略显的有几分失望,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语重心长地安危道:“原来……你是有爹娘的……呵呵~~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武玄月闭眼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明白的,爹娘……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现在是多么渴望和珍重的东西……而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弥世遗孤微微抬起了手,自己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从来不知道情为何物,也从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女子的他,全是出于本能,笨拙地轻轻地拍了拍武玄月的后背道—— “不会啊~你还有很多啊~你不是有个挺好的姐妹吗?日后你还会碰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伴侣,虽然你们天门不允许高位女子成婚,但若是你愿意放弃神籍,你也可以和平常女子一样,过得真是平凡却幸福的生活,不用太过勉强自己的——” 武玄月听罢,情绪突然失控起来,操拳就捶向弥世遗孤的后背,恶狠狠道—— “你懂个屁!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想选择就可以选择的!有些人从出生以来,就有了他的命数,天命难违,生死难求,唯独只能够按照老天已经给他安排的路走下去,即便你想反抗,也反抗不得,不论多少峰回路转,最终你还是走到路途原点,重新开始……” 42.各自身世(弥世遗孤道出自己的身世) 武玄月出手虽没有用武气,但是手上的气力根本控制不住,捶得弥世遗孤那叫一个五脏六腑俱颤。 弥世遗孤若不是常年习武,体格健壮,就武玄月这手下不留情的力道,放作是常人,早已经被打得气绝身亡了。 弥世遗孤连咳几声,皱眉之间,脸上还是勉强笑意道:“我的姑奶奶有话好说说,非得要动手吗?” 武玄月情绪激动异常,这会子功夫哭势更甚,自己憋闷多久的情绪,一触即发—— 她就是心志再坚强无比,到底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是个人在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内心的平静只是暂时的麻痹情绪,有时候突然触碰的那一瞬间,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原来自己的心也是会痛的…… 武玄月哭势更甚,这手上的力道不减半分,反而在弥世遗孤的百般求饶下,更加狠厉了起来。 弥世遗孤叫疼求饶不止,只是那抱着武玄月的双手却没有松懈半分——他叫的声响惨烈,可是到底还是心疼怀中的女子,虽不知道为何她会突然情绪激动,眼泪哗哗不停,自己不好劝说什么,但是只是以自己现在的体格,扛得住挨打。 武玄月情绪上来手脚不听使唤,情绪发泄之后,这手下的拳头终于松泛了下来,只是这哭势依然不减。 弥世遗孤挨得那叫一个实在痛快,终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干咳姐几声,小心翼翼地问道:“咳咳……发泄够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武玄月突然间双手扬起,抱紧了对方,抽搭着哭腔道:“没什么,就是突然间自怜自哀一场,现在想想自己就是个大傻子,有些事情,明知道你再哭自闹也改变不了现实,何必呢?何必在苦苦挣扎呢……呵呵……我的命归如此,我认命——” 弥世遗孤皱眉咬了咬嘴唇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说这些——什么命啊运啊!太麻烦,想的我的头都是大的,我不想去想,也懒得去想!活好当下就好了吗~~干嘛给自己自寻烦恼呢?你看我现在多好,虽说名声差了点,人品低劣了点,但是我难得逍遥自在,不管天下事,只管及时行乐!再看看你们天门一族的女子,还真是这样没趣极了,都说各个长得出尘貌美,却个个不知道这人间情趣,虽说你们可长生不老,容颜永存,却天天吃荤打坐,不嗔不颠,不喜不悲,不敢谈情说爱,人间百态你们不知晓,世道沉浮你们不参与,不入世何来出事之说?天生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却对凡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这样的天门仙子,你来告诉我活的乐趣在哪里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眼睫微颤,这样的话自己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曾经那些年,有那么个人也在自己耳边碎碎念过这些言论,虽然字里行间有些出入,但是大致意思相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谁呢…… 稍微冷静下来的武玄月,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方才发现自己何时已经投入眼前男子怀抱中,武玄月惊吓万分,赶忙一手推开了弥世遗孤的胸膛,脸上尴尬绯红,竟怵在哪里片刻不止何言语。 弥世遗孤见状,自知道这丫头一时情绪时常,自己也是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出了手,现在这丫头反应过来了,自己倒是也难堪的紧。 弥世遗孤愣了片刻,而后一手搔头,为了化解此下尴尬气氛,故装调笑姿态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都是你的错,谁让你哭的时候那么无助可怜,我才会出手的~~你说要是长得丑点,估计我也就不会这样了,都怪你长得太漂亮了!” 武玄月眼上挂着泪花,一脸鄙视而去,这种不要脸的话,自己听来倒一点都不生气,竟然内心还有几分窃喜,只不过对方这样坯子嘴脸,甩锅甩得彻底,这样的做法自己当真是忍不了。 武玄月侧目瞪了弥世遗孤好久,愣是瞪得对方头皮发麻,左右躲闪都躲不过武玄月那高辐射强光眼神。 弥世遗孤心头发怵,眼看树桩上的竹节杯,灵机一动,山人自有妙计,这方赶忙去跑抓过两个竹节杯,极其忙慌地闪步而来,弯腰舀酒而上,一手端与胸前,一手拱到了武玄月脸上,迎笑打趣道—— “雨落姑娘,你我不打不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明日你我便是要对战这灵域之中最厉害的灵兽,这样——我敬你一杯,愿你我初次联手战绩显赫,我先饮下这杯果酒,你随意——” 武玄月眼光冷厉审视对方良久,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弥世遗孤手中的酒杯,仰头而起,一饮而光。 弥世遗孤端着杯子,杵在原地,看着武玄月动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等着老师发号施令。 武玄月心中暗喜,脸上依然端着严肃,冷冷瞥了弥世遗孤一眼,漫步走到了树桩前,稳稳坐了下来,而后扭头一令:“还愣着干嘛呢?过来坐啊!” 弥世遗孤浑身一颤,回眸应声,手忙脚乱的跑了过去,坐下身来,却还是忐忑不安,拘谨难受。 武玄月别过头,抿嘴一笑,而后又是一本正经道:“光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吧——其实,我早就好奇你的身世了,你说你是这领域之子,你的爹娘岂不是仙子天神吗?” 弥世遗孤一愣,敛目落寞,唉声叹气道:“哎~若真的是什么仙子天神就好了——你觉得我的爹娘若是某家名流仙子,或是被封了神的战国英雄,你觉得我会混到现在这幅德行吗?一介布衣,声名狼藉,臭名远扬,逢人都可以践踏唾骂我,你见过这么落魄的神仙后裔吗?” 武玄月怔神片刻,嗤声一笑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神仙的儿子,那你算什么呢?” 弥世遗孤,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酒泉旁边,又是一舀酒泉琼酿,仰头猛饮,还觉得不够过瘾,继而重复舀酒喝酒这个动作不知道多少次——直到他的脸红到发明,连耳根都不得幸免的地步,弥世遗孤才缓缓地站起身来,轻步走到了武玄月面前,打着酒嗝,一脸不悦道—— “我若是告诉你,我他妈就是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胎,你信吗?” 却不想,武玄月一脸不屑,全然不信,开口接话道—— “我去!你咋不说是孙猴子转世呢?还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那么能,咋还不跳进太乙老君的炼丹炉里炼双火眼金睛,看看我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怎样?” 43.天斧灵石(月下美酒,二人诉苦) 弥世遗孤急红了眼,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的正视过自己的身份,酒后怂人胆,他才在这小女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这话自己谁人都不敢讲,更是怕讲了让人笑话,说自己是不正常的神经病。 本想着,眼前的女子不一样—— 因为弥世遗孤在武玄月的身上深刻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气场,没准她能够深有体会自己的身世呢! 结果呢…… 武玄月竟然一脸不屑地打哈哈,摆明是不把弥世遗孤的话听到耳朵里,权当是对方痴人说梦,配合着他的拙劣演技,继续借题发挥下去。 弥世遗孤从未有过的急眼,竟在这个时候跳转身来,一脸急躁道:“你……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武玄月一手举杯,抿了一口琼浆,爱搭不理道:“你嘴里有实话吗?” 弥世遗孤酒后特别可爱,再也不似从前从容淡定,言笑自若,倒是急得像个孩子一样,一手拽过武玄月的竹节杯,满脸怒气道:“我没有骗你!!不信你看我的眼睛,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武玄月被弥世遗孤强行扯过来了身体,虽然心有不愿,却也懒得跟一个醉汉计较高低,算是勉强配合对方,草草看了对方一眼,敷衍了事道—— “嗯嗯~~你说的对!你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行不行!!哎——这有意思吗?你若是非得说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么好了,我就当是水里流出来的好了~~这样你开心了吗?” 弥世遗孤眼睛微颤,虽然自己醉了,但是自己的意识还是清醒,摆明对方是敷衍自己,自己百口莫辩——对一个根本不信你的人,说了再多也是废话,还是算了吧。 弥世遗孤一脸失望落寞,低头凝视杯中酒,水中映月,格外显眼—— 都说喝多的人,话特别多,那些曾经憋闷在心口的话,可以借着喝醉的由头,全都抛了出来,不吐不快,心中畅快之余,发泄殆尽——若是到了明日,别人问起,你还可以美其名曰说是自己昨晚喝多了,忘记了说了些什么搪塞了过去…… 所以,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借着喝醉的由头,将自己压在心口不能诉说,或者是不知道找谁诉说的话,一吐为快了呢?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喝了一口闷酒,眼中晶莹化成热流,仰头一擤鼻间,欲要开怀说个痛快—— “你知道吗?我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我能够听到万物的声音,也能奏出唤醒万物的声音,而我却从懂事以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何从由来,更不知道吾之父何人,吾之母谁人。我从一出生就是这灵域间的孩子,没人告知我,人的由来是有父母繁衍生息而来,那个时候的我是幸福,因为不知所谓无从烦恼,我在灵域成长期间,饮仙露,吃圣果,与天为乐,与地为谋,我听天听地听万物,和这灵界的灵兽打成一片,称兄道弟,那个时候的我好不自在,逍遥如神仙。” 武玄月微微抖眉,表面不动声色,实则这小子的话自己都听到了耳朵里。 弥世遗孤自说自话痛快,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都无妨,自己直抒胸臆便已知足。 弥世遗孤说累了说渴了,便自己停下来,喝一口琼浆,便又开始自己的诉苦—— “我的烦恼开始始终,便是这灵域被天门灵族大开之际,那一帮子朱雀修士发了狂地猎捕我灵域的灵兽,那个时候的我简直是个傻子,看不惯冲了出去,扬言要保护我们的家园……结果呢~~呵呵呵~~~可想而知,我被那纳兰鸢岫给逮个正着,我被强行带回了人界,我的凡人生活就此开始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灵域世界的那一边,还有一个根本都不知道的世界,那里到处都是跟我长得一样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我明明和他们长得一样,可是却又不一样,在那个世界里,我就像个异类,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适应那边的生活,可是不知道我总是觉得我跟别人比,我比别人少了点什么……你说我少了点什么呢?” 武玄月似乎听得入神,竟然在不知觉中,条件反射地接了对方的话道:“你说你少了什么呢?”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道:“我比人家少了爹娘啊!!人家都是由爹生娘养的,但是为什么我从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呢?” 武玄月呵声一笑,一手举杯而上,碰了一下弥世遗孤手中的酒杯道:“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个苦命人啊~~来吧,喝一个放松一下!” 弥世遗孤应声,举杯喝酒道:“我何止是个苦命人!我就是个不知道生命始终的人!我后来问天问地,问鬼问灵,可知我父我母?你猜结果怎么了?” 武玄月应声一笑道:“怎么了?” 弥世遗孤脸上撮成了一团,苦涩委屈道—— “他们都是发出‘石’的声音,起先我不懂,后来我去问了我的师傅纳兰鸢岫,她才一语道破天机,她说我是集天地之灵韵而创世的石人,天地创世乃是盘古开天辟地斧,那个斧子斩开了天地初象之混沌,便落入人间,化成了灵石,而我就是那灵石转世而生……你说我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武玄月喝多言多,竟是嬉笑连连道:“哈哈~~果然你身世不同凡响,你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地之子!然后呢?这样特殊的身份,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得,你还不知足啊~” 谁想弥世遗孤突然两眼含泪而下,拂袖抹泪道:“可是……可是我也想要爹娘啊……每每看到我的同门师兄弟父兄母亲来接送他们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心酸和羡慕的,为什么……为什么就我没有父母关怀呢?我是弥世遗孤,可是我也想要爱和被人关怀的感觉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刚止住地泪水,再次决堤,泪眼婆娑,言语哽咽,竟也陪着对方一起哭了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武玄月本以为自己的处境已经够可怜凄惨了,可是和这弥世遗孤相比,自己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最起码曾经那些年,自己还是享受过父母的关怀,而对于眼前这集天地之灵韵而生之子,自己绝对是一个幸运儿!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鼓作气,直接拽着弥世遗孤的衣袖,气势汹涌地向池边走去—— “走!” 弥世遗孤还没有发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候,自己已经身在了酒池边上—— 武玄月一脸正经,弯腰舀酒道:“今晚上,你我算是敞开了胸怀,以天为盖以地为庐,谈天说地聊自己,各有各的苦,各诉各的罪,难兄难弟就是如此,不管曾几何时缘分深浅,遇到了就是兄弟!不管怎样,你我的路以后还得走下去,过去的不开心,以后的迷茫,当下都放下了!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来,你我豪饮一番,借着这美酒酱酿,月空仙境,一醉方休!!” 弥世遗孤眼中微颤,直目而望,心中震荡——眼前的小女子竟是何其豪放! 到此,弥世遗孤顿时噗嗤一笑,刚才泪水顿时化成了笑颜,一手舀酒,举杯而上—— 月下仙境,萤火明灭,鲜果如灯般闪烁惯会,酒泉咕咕流水聆听—— 一男一女,一红一褐,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44.相拥而眠(酒后误事,武玄月自责) 翌日清晨,一束光辉射穿了峡谷,武玄月意识已经醒了过来,却似乎不太想睁开眼—— 让她奇怪的是,酒后她竟然没有宿醉的头疼脑涨,而这头枕松软之物,到底为何? 迟疑之际,武玄月疑惑地微微睁开眼,一只大手的臂枕赫然出现,武玄月惊恐,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还好规规矩矩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 武玄月一手扶头,极力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似乎她昨晚喝的尽兴,俩人畅所欲言,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更有甚至似乎到了后半场,两人竟然说着说着,说到了难过受伤的地方,竟然都控制不住情绪,借着酒劲儿放肆大哭了一场。 大致是同命相连,亦或是自怜自艾,弥世遗孤竟然出奇提议,知天知地,以天为凭,以地为介,非要认了武玄月做妹妹! 武玄月因为酒精的作用,加上自己心头也大有不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冲动,竟然当即就应下了了对方的要求…… 而后,俩人又哭诉了一阵子,大致是疯累了,就席地而眠—— 待武玄月醒来之后,就是现在这个德行了…… 武玄月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男子,满眼地自我厌弃,到底自己是怎么了吗? 明明对那人防备心理非常之高,为了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毕生目标,对于外界的男人,对自己别有用心者,武玄月敏锐度极高,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是从来都是严防死守,别人想要对自己做任何越矩的行为想都别想。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几乎让外界男人对自己有任何非分行为,其他的不说,就凭自己的一身武力,只怕这年头的男子见了自己美色是垂涎三尺,但是能否有名享用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加上,自己有个偏执狂的父尊,逢人都不让见自己,在武府那些年,根本不给自己这个庶出丫头抛头露面的机会;后来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了西疆,结果一头又钻进了自己家男人的阵营里,他的地盘他老大,他手下倒是有一堆和尚兵,但是有谁敢对自己有这非凡之想呢? 而昨日之举…… 武玄月恼恨自己在外面给了别的男人有乘之机,更烦躁自己这般随意的行为呢? 曹云飞说的没错,酒后误事!以后在别的男人面前,自己还是少喝酒微妙,免得丑态尽然,漏洞百出。 武玄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所幸自己周身如初,眼看这小子也不是什么非分之徒,虽然平时嘴巴欠了点,昨晚一夜畅谈,武玄月对弥世遗孤的印象大大改善,竟然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向这小子敞开胸怀,交谈甚欢—— 老实说,自己对曹云飞还没有如此坦诚相待,但是为何会对一个仅有两三面之缘的市井小混混吐露心声了呢? 不过——说实在,跟弥世遗孤这样的男人聊天喝酒确实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 这家伙走南闯北,见识广阅历多,虽然嘴巴有些欠,但是知道的逸闻趣事也不少,和他交流,就像打开了一个异次元的教科书一般,这家伙总是能够绘声绘色地将自己曾经见识的有趣事情,讲述出来,这种天生富有语言天赋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会觉得觉得闷得慌。 这样对比来看,在见识和阅历上,曹云飞就显得有些弱爆了,大致是因为曹云飞一直在优渥的环境中成长,你若说他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那是绝对不可能,大场面见多了,气场足够强,而对于生活中的小惊喜,似乎却未曾接触过—— 这种男人似乎永远只活在那高高在上的云彩里,虽为贵族,但似乎不太接地气,有时候武玄月跟曹云飞在一起,多少会觉得有些闷得慌,若不是他的痴心一片和对自己真心不错,武玄月还真的对他抱怨颇多。 算了,自己男人也有自己的闪光点不是?各种溺宠自己,什么都是以自己为先,虽然平时霸道了点,强势了点,但是真的是爱自己的,自己也喜欢这种被他独自一人宠的感觉~~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又开始自我厌恶起来,回眸一看在草地上睡得正香的英俊的男子——武玄月就觉得自己就是个王八蛋,怎么可以背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宿呢?最可恶的是,竟然自己还在对方怀里睡了一晚上…… 不守妇道!水性杨花!! 武玄月用尽这世道最难听的言语咒骂自己,一想到曹云飞帅气难过的小脸,武玄月的内心就在做深深地谴责,自己就是一个坏女人!!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烦躁不安,登时站起身来,怒目视下,伸脚踢了踢弥世遗孤的肩头,好声没好气道:“还不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若是再继续睡下去,咱们就不要打鲲鹏兽了,灵域大门再次开启,你我直接打道回府如何?” 弥世遗孤一手揉了揉松软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却只看武玄月一脸凶神恶煞之相,趾高气昂之态,弥世遗孤不是微微皱眉。 这女人怎么都是这样呢?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昨晚上还挺可爱的,这酒醒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对方生气的事情吗? 弥世遗孤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晕晕乎乎地坐起身来,脑子还处在神游的状态,一脸迷糊地摸着头道—— “这是什么时辰了?” 武玄月斜睨一眼,冷冷道:“辰时。” 弥世遗孤听罢,闭眼养神,一声:“嗯”,似乎根本不当回事,欲要倒头继续再来一觉之时,武玄月眦目怒吼道—— “你干嘛??给我起来!” 弥世遗孤翻身而卧,背朝着武玄月,闭眼勾嘴一笑,故装姿态打哈哈道:“不要!你叫声哥哥来,我就起来~” 武玄月气得胸腔要爆炸,哪里有这样无赖的臭男人?怎么还有这样强迫别人的呢? 武玄月又要发火之时,双手握拳,脸上青筋暴起,皮笑小肉不笑地握搓骨节,“你倒是起不起来?” 只听这骨节声咯咯作响,弥世遗孤心中一颤,“嗖”的一声蹿地而起,一脸贱笑道:“起了起了~~我说我的老妹儿,别总是动不动就拿拳头说事成不?偶尔换种方式也不错,叫声哥哥有那么难吗?” 武玄月转身而去,一脸冷酷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弥世遗孤嘴巴张的老大,而后摇头一笑道:“呵呵~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翻脸不认账的主!哎~~我算是彻底见识了!” 45.眼界志远(弥世遗孤智者理论) 弥世遗孤和武玄月跳出了一线天峡谷之间,武玄月扬天一看,太阳冉冉升起,眼光越发的刺眼起来,不过自己喜欢这种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海面升平的场面。 视野开阔,景色怡人,心情也随之明亮了起来。 只看这山丘之下,各方势力集结,似乎修武之士,都不在隐在暗处,捕猎鲲鹏者的修武之士全都跳蹿出来,树丛里红光一簇一簇跳跃,甚是现眼。 这武门女修大致的心态和武玄月一致—— 时间到了最后的节骨眼上,若是在寻不来鲲鹏踪迹,这一年的修行算是白费了,晋级之事已经成定局,根本没有的可能。 弥世遗孤紧随武玄月身后,跳出了峡谷,随着武玄月的眼光,望下这山丘之下,静看那些已经稳不住神,坐不住阵的修武之士,各个都已经楚楚欲动,急性成风,跟无头苍蝇一般,毫无头绪,到处乱撞。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侧眸一眼武玄月道:“这些无名鼠辈,自以为自己练就了数以百年的灵气,就可以晓破天机,寻到鲲鹏之下落,他们还真是小看了这鲲鹏神兽。” 武玄月皱眉空视前方,抿嘴正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再小瞧人吗?” 弥世遗孤嗤笑不止道:“不!你误会我了,但凡是凡人都会受到眼界的局限性,只看到的事态的表象。凡是眼界决定志远,你有多大眼界,就有多大的能耐,若是你的眼光只看得到眼前这一点的蝇头小利,那么你的胸怀也不过如此罢了,你看下面那些凡俗苏子,是不是就围着自己眼界认为的东西团团转?局限的眼界,局限的思维,别说他们现在找不到那鲲鹏神兽,不管他们用多少年的修炼灵气,都会被自己给局限不前——这就是为何,他们永远找不到这鲲鹏神兽缘由。” 武玄月疑惑回眸,她好奇得紧,说这样一番哲理十足的话的男人,到底还是自己平日里认识的那个痞笑不羁,没个正形的弥世遗孤吗? 却只看,对方一脸正经,静谧而又深邃的眼睛,宛若这世间的智者一般,晓透了天机,却说不动声响,躲在暗处,当一个高高在上的观棋不语。 武玄月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为好—— 弥世遗孤叹息,意味深长一笑道:“丫头,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吗?你的眼界和胸怀要比底下的任何人都要广阔——你可记得你进这灵域之前说的那些豪言壮志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没错,燕雀只看到地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天空,却不知道在遥远的遥远,天空之辽阔,远比你想象中要开阔高远的多!这世间,无欲而刚,你若是欲望太强,让自己一直深陷对欲望地追求中,就会陷入自己设定的旋涡和障碍中,一直周旋深陷,就像下面的那些人,他们只追求,他们认为对的事情,执著于此偏执于此——” 武玄月眼睫发颤,自己本是站在与弥世遗孤不近不远的距离,而今日的他,竟让自己由衷心生敬畏,这种感觉莫名的熟悉…… 这样的话,这样的场景,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曾经那些年,也有一个智者会跟自己评说这一切,他高大威猛,又睿智静谧,宛若隐者之神秘,又譬如智者之高远—— 这个人……这个人……是……是…… 武玄月惊愕,竟在太阳光照在这弥世遗孤身上一瞬间,自己看到了父尊的重影! 没错! 这个人身上的感觉,武玄月深刻感受到,那些年和自己父亲武明道极为相似的神色来! 阳光奕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武玄月竟在弥世遗孤的周身看到了七彩色的光晕,这可是凡人所不能及的境界——难道说,这弥世遗孤就真的像他自己昨晚所说一般,他真的是灵石转世吗? 武玄月赶忙闭眼晃了晃头,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一切恢复如初,布艺还是布艺,男子还是男子…… 武玄月心头一松,捂胸低头一笑,暗自心道: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不是?这样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父尊呢?明明的这一张脸和父尊一点都不相似,自己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是父尊呢? 只是,为何自己不止一次,隐隐约约总是感觉这个男人莫名的熟悉呢?这种强烈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若不然自己防御力这么强的人,怎么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向他那方—— 武玄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孤立无援,来到一个新环境,需要人来陪伴的孤独感使然,自己会特别在意身边的男人,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心和自己很近很近…… 弥世遗孤侧眸痞痞一笑,只看武玄月一脸痴痴之相望着自己,弥世遗孤略显得得意道—— “怎么?是不是被我帅到了呢~~我可告诉你啊~我在修武门中可是有了名气的英俊潇洒,不知道多少仙子要为了我放弃神籍,非要跟我私定终身~若不是我定力强,不知道毁了多少仙子的神籍呢。” 武玄月刚才一脸痴像,转而变成瞥视蔑意,稍微树立起来的敬仰感,顿时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武玄月转脸可恨,暗自谩骂道—— 这样的自以为是的臭小子,哪里像自己父尊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武玄月嗤声,目空前方,再也不想在这个混小子身上多方一丁一点的精力,简直是浪费时间! 武玄月观势良久,方才开口道:“你说的头头是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唤醒这天地灵兽的!” 弥世遗孤勾嘴一笑,就知道这丫头在这里等着自己,一脸显摆得意道:“就知道你不信!得了——你可看好了~~” 说着,弥世遗孤又从兜里摸出了那根白玉短笛,吹出了一段强劲的旋律来。 武玄月皱眉忍受,这样的旋律太过紧凑有力,竟有几分让自己接受不了的刺耳。 弥世遗孤吹完一曲,缓缓回头瞟了武玄月一眼略显吃惊道:“你……你能够听得到我奏的声音吗?” 武玄月皱眉更甚,就差捂着耳朵抗议了,“这不是废话吗?这么紧凑刚近有力的旋律,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好不好!” 46.九鲲大陆(一曲隐笛鲲鹏现身) 弥世遗孤一脸惊怔,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续张口确认道:“你果真能够听到我吹奏的旋律?” 武玄月不厌其烦道:“说了几遍,你那破笛子又不是什么多好听的天籁之音,为何我听不到呢?” 弥世遗孤眼睫惊颤,可笑一声,一手指着山下道:“你看下面那些人,你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武玄月烦躁不安道:“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们不还是正常飞窜,意图寻找鲲鹏下落而做努力吗?” 弥世遗孤继续提醒道:“你都说了,他们不还是正常飞蹿,换言之他们根本不受我的笛子影响,而你却受其影响了……” 武玄月侧眸疑惑,似乎在弥世遗言语中听出来了言外之意,张口道:“你……什么意思?”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直言不讳道:“我刚才吹奏的那一曲,叫隐笛,除了这天地间的灵韵之物,方可听到此旋律,凡人根本听不到,而你……却听到了……” 武玄侯惊诧,这话的意思,难道说是自己也不是一般凡人,而是…… 弥世遗孤低头暗笑道:“果然——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我就说吗!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你我本是同类啊……” 武玄月瞠目结舌,这一番话一字不差地都落在了武玄月的耳朵中—— 不……不是吧……难不成对方给自己有同样的感受?这样微妙而后敏感的吸引力,原来不是自己独有,对方又会有同样的感受吗? 武玄月欲要张口,嘴巴一张一合,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突然之间脚下一方土地轰然生变,地动山摇,天崩地里之势。 武玄月毫无预警,一脚站不稳差一点又跌回了刚才的峡谷之中,千钧一发之际,弥世遗孤闪速而来,一手抱着武玄月的腰身,将其拽了起来,腾飞至半空中。 武玄月喘了一口气,惊吓了不少,低头一看,自己身下的土地摇晃剧烈,若是自己内有看错的话,水平向下移,乡岛正在以缓慢速度向上浮动。 武玄月不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再一闻见丛林之势,仙子门客慌乱一片,灵兽妖精飞窜一片,这样的剧烈变动,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弥世遗孤一曲隐笛引发而来吗? 武玄月惊愕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大陆怎么会突然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之势呢?” 弥世遗孤清冷一笑道:“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形式吗?你以为这鲲鹏之兽为何你用了七日时间,根本寻不到他的踪迹,因为它至始至终一直就在你的脚底下,你知道这一代灵域叫什么名字吗?” 武玄月心头一紧,似乎脑子里想到这里什么,那是这样恐怖的奢想,自己连想都不敢想,大气不敢喘一口,惊悚问道:“叫……叫什么名字……” 弥世遗孤一本正经道:“九鲲大陆——” 此话毕,冷人更加惊悚的事情发生,武玄月低头一探,惊得木若呆鸡—— 就是昨晚上饮酒作乐的一线天大峡谷之地,竟然片刻之间,张裂开来,一双巨大黑色灵动的大眼睛,转了几周,活络出神! 武玄月一手掩唇,惊恐难安,不自觉地发出声音道:“昨……昨晚上……你我对酒当歌之地,竟……竟是那鲲鹏兽的眼睛?” 弥世遗孤轻呵一声,见怪不怪道:“嗯~就是眼睛没错,只是沉睡的它,毫无知觉你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妖作乐,饮它之泪,琼浆仙露,不亦乐乎!!” 武玄月嘴巴惊得老大,整个人彻底疯了,昨晚上自己都干了什么!!竟然这种生物的眼皮子上各种撒泼作妖,喝他的眼泪,吃它身上孕育之物,现在想想都觉得好恶心! 终于,海面下沉,鲲的真实面目暴露于天界之间…… 眼观神状,武玄月脑海里突然崩出来了曾经那些年,烂熟于心的《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武玄月终于亲眼见识了这鲲鹏之兽,方才知道这逍遥游中的鲲鹏描写,所言不虚,更是超越其字迹上浩渺宏伟壮丽。 眼前庞然大物,一个大陆的体积,那神鲲之兽,不过是一个头顶的方圆距离,便是一片绿岛大陆,鲲乃鱼兽,化眼为一线天峡谷,化 腮为火山洞口,化鳍为高耸山岭,头上水汽浩渺,彩虹一片绚丽。 武玄月心脏近乎停止了跳动,这是她人生在世,生平第一次见识过的庞然天物,神兽之最,不可一世,化身为土,孕养了一方仙灵之兽。 弥世遗孤附在武玄月腰间的手,从未松懈过半分,并非是为了沾武玄月的便宜,而是生怕他一松手,怀中的丫头因为眼前浩汤的场景,吓得气力不稳,直接一头栽进了海里去。 弥世遗孤轻声一咳道:“你……现在还有绝对的把握,打败这样的神兽吗?” 武玄月嘴角抖了抖,浑身不由得一颤,惊恐回眸,窘态一笑道:“你……你是开玩笑的吗?就……就我……这样的……去打这神兽??”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道:“你果真不打?那你可瞧好了,已经有人按耐不住性子,先下手为强了!” 武玄月低头一看,天门朱雀军群起而攻之,红霞一般的颜色,甚是瞩目…… 47.天灵地罗(猎捕鲲鹏计划正式启动) 鲲鹏突然现身,眼看围猎时限将至,这一众天武金灵品阶的女修,各个急红了眼,也不管什么章法可寻,群起而攻之。天门修士使出解数,各种灵气法器都用上了,却不尽人意,对于体积庞大的鲲效果并不明显。 对于眼下的鲲鹏另说来说,天门修士的那些打杀灵气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儿科招数罢了—— 鲲鹏灵兽,静如磐石,眼珠灵转,挨了数招,只感觉哪里痒痒不舒服罢了,登时张开弥天大罪,吞天吐地之势,气吞山河,狂风怒啸,海浪汹涌,不过是一个喷嚏而去,一众水红仙子被这鲲鹏的喷气击出了十几丈的距离。 武玄月皱眉而望,心中惊叹,这鲲鹏神兽体格庞大,生硬如铠甲,气势过人,这一届的修武女修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若是想要取胜,必须是非常时机非常对待,奇招异术方可见成效。 武玄月仔细观战,试图找到这鲲鹏神兽的弱点,然而结果让是失望至极,如此庞然神物,就看着庞大承载一个大陆的体格,你若是想要找到了它的缺点,简直是痴人说梦! 况且,对待此灵兽,天门有明文规定,只可猎捕,不可猎杀,若是放从前,以武玄月的个性,照死里虐尚且会有几分胜算,而若是想要生擒更是难于上青天。 武玄月凝眉思索,观之察之,而后询问道:“你可知道这鲲鹏灵兽的弱点?” 弥世遗孤摇头道:“不知,我若是要知道的话,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只能硬碰硬了,不管什么手段向擒住了再说!” 武玄月心中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一脚飞蹬而去,一声喝令:“灵遥——哪里!” 单灵遥应声而来,一束黑色魅影闪过天际,单灵遥御气而来,在天空与武玄月汇合。 单灵遥双手奉拳而上,自知道这个时候的武玄月,应该是已经想好了战术,自己只要乖乖听命行事便可。 单灵遥奉拳请命道:“姐姐,请吩咐!” 武玄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看此下态势不妙,天门一族近乎全军覆没,灵气尽失,接而两三扑通扑通掉进了海水之中。 武玄月不敢多迟疑半分,一声令下:“听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的任务只有一件,就是救援伤患——再有两个时辰,灵域大门再次开启,你要确保天门任何一人都免于此难,你可明白?” 单灵遥一脸纠葛惊愕而上,似乎已经在武玄月的话音中听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姐姐……你言下何意?”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你是个武者也是个战士,你可知道军令如山的含义!我的话便是军令,你只要绝对服从就好,其他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单灵遥脸色紧张,咬唇摇头道:“不……不行!你……你这是……你这是决定孤军奋战吗?不可以!!!你不能够这样冒风险!你还有我啊!我们说好的,好姐妹不相负,你一人杀敌,虽知道你厉害,可是我怎么做得到退到了身后,视若无睹!你把我灵遥当成什么人了吗?” 武玄月苦涩一笑,一手扬起,挽起单灵遥鬓边被海水打湿的碎发,轻轻道别在单灵遥的耳廓之后,语重心长道:“傻丫头,我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把这样重担交到你的手中。我一心只想打猎鲲鹏,却没有料想,此神物现身,竟是灵域之浩劫,我的一时冲动,好高骛远,害了这么多天门修士跟着一起遭殃,这个烂摊子总得有人来收拾……而你是我最放心不过的人选了,除了你,我谁人都信不过!你是我好姐妹,你能帮我做好最后的善后工作是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心中不愿,但是却知道自己的姐妹性子如何,只要她决定的事情,根本无人能够改变,自己若是违逆了她的旨意,后果不堪设想。 单灵遥垂头丧气之余,却还是听命行事,抱拳领命:“是……灵药明白了……” 武玄月欣慰一笑道:“去吧——有你在我身后支持着我,我便没了后顾之忧,专心致志打捕这天地之间浩瀚之灵兽!” 单灵遥缓缓退去,转身一蹿,飞速而下,一招运气而生,海面渐渐布了一张弥天气网,黑色灵气尤显,单灵遥使出一招“天罗地网”,将落之门生修士从水中打捞而起——气网面积甚大,布及千丈之远,相当耗费施术者的气力,无疑单灵遥布下此气网,已经算是用尽身上所有的气血,维持两个时辰更是吃力,再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去助武玄月一臂之力。 武玄月眼看单灵遥救援工作立竿见影,也深知自己好姐妹的实力,如此这般,自己良心上也算是有些弥补—— 所以,余下的打斗工作就交给自己来做吧!这一次自己是要放开手脚,好生战斗一番! 之前的战役都是跟凡人打斗,而此次与这世间灵瑞之神兽打斗,还是头一遭! 虽说武玄月多少有些紧张心虚,但是激动兴奋更占大半。 武玄月目光睿智,一眼扫到了鲲之巨鳍,武玄月盘算道—— 这神兽在如何厉害,他还是改变不了兽的属性,鲲为灵鱼,只要想破坏了他的鳍,他在水中就会失去方向感,没了方向感鱼,就跟没了头的苍蝇一般,方寸大乱。 想到这里,武玄月飞速而去,坐落在鲲之鳍粼峰顶,运气而发,“诊气”而出,武玄月一最快的速度,掌握中这鲲鹏体内经络的结构,心中几分忐忑,这估计是自己生平见识过气脉最为蓬勃的灵气之兽,而此番诊气而思,自己可是一场苦战,胜算渺小啊!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要放手一搏,哪怕胜算只有万分之一,自己也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想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下定了决心,一鼓作气,三蹦两跳冲到了鳍粼峰最高端,这个地方便是鱼鳍最关键的要害位置…… 武玄月运气回顶,双手合抱与腹前,拘谨会气与百汇,蓄势待发之际,一声呼和而出:“天灵地罗大轮盘——入!”。 武玄月一掌劈下,将这灵族之神器,“天灵地罗大轮盘”运气而出,推送至鲲之鳍深处,继而天体之间电闪雷鸣,旋风龙卷弥天而下,像是一个强劲的钻头一般,钻进了鲲之鳍居高点处…… 48.玄月受挫(武玄月被鲲兽吞食) 天灵地罗大轮盘是天门玄天神器之一,威力无穷,可将汇聚天地灵气与一点,也可在作战场地之上,直接布阵太极八卦阵形,由于天地灵气的灌注,地罗太极八卦阵的效力要超乎寻常太极八卦阵数百倍—— 只是,这天灵地罗大轮盘威力无穷,却不是一般天门修士可以掌控使用,必是灵气磅礴之士,以血为介,以气为引,召唤天地灵气之始方可解封天灵地罗大轮盘之神效。 武玄月将破指出血,以气为引,果断将天灵地罗的罗盘打进了鲲之神兽体内,而后弥天大作,天体涌动,天地灵气盘旋汇聚,灌顶而入,灵盘运作,汇聚灵气。 灵域之间海水翻滚,乌云弥漫,天体灵气成旋涡柱状,冲斥鲲之高鳍而下,破鳍而入,气势磅礴。 看到此,刚才掉入水中一族朱雀军,无疑惊颤了眼眸,瞩目观天,这汹汹来势,空前绝后之灵气汇聚,只怕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身临其境观望—— 在灵族教科书上,天门修士无一不知晓这里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威力,同样无人不知晓,这天灵地罗大轮盘不是逢人都以祭出使用,若不是灵气磅礴的武技高手,根本发挥不出天灵地罗罗盘的奇效,得此神器也不过是放在手里瞻仰的摆设罢了—— 而武玄月到底是从哪里得来了这天灵地罗大罗盘的天门神器呢?这般神器只怕早已经被封印在了“天武灵阁”之中,二品品阶一下的修士根本连进这“天武灵阁”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这武玄月是怎么得来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呢?还用问吗——她身边的那个身手不错,修为极高的暗门统领是吃闲饭的长大的吗?只要有单灵遥在,只有武玄月不想要的东西,没有武玄月弄不来的东西! 又何况是这天灵地罗大轮盘呢? 武玄月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进灵域之前,她早已经知道自己会跟着鲲鹏之兽有一场恶战,所以提前就让自己的好姐妹动用非常手段,“借”来了灵族的神器——天灵地罗大轮盘。 同时武玄月也仔细参详了关于这天罗地灵大罗盘的相关武学书籍,对如何操控这奇门遁甲之术的神器算是了若指掌,只是这神器吹嘘的如此,厉害到底有没有书本记载的如此神力,就只能在这实践中见真知了。 海面一片混乱,鲲受此重创,高鳍被灵气所毁灭,彻底发疯发狂,蹿涌之势,翻江倒海,巨浪翻滚。 鲲之兽两个眼珠子汇聚一点,找到了罪魁祸首武玄月的位置,闷声一声怒吼,身体开一窍,喷水而出,将武玄月一击冲到了海中。 武玄月在发了狂得鲲兽高鳍之上,身心不稳,被其摇晃剧烈,根本无暇顾及脚下的领土变化,而这一激流喷墨充斥而出,武玄月来不及躲闪,一下子被冲到了大海中。 单灵遥惊慌失措,只是无奈自己分身乏术,手中结练天罗地网武气,解救众生,独独没有办法冲出去解救自己的家姐。 弥世遗孤瓢与天际,观战不语,一度也被武玄月祭出的神迹缭乱了眼眸,但是对于掉进水中的女子,弥世遗孤皱了皱眉,却不敢贸然营救。 弥世遗孤自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若是论其陆战,自己是天下无敌,可是论其水战,自己无意是自寻死路—— 所以即便他在担心武玄月的安危,却还是不为所动,站的高高的,凝眉思索片刻,方才拿起白玉短笛,走了一曲了安抚清静的旋律来。 掉入海中的武玄月,浑身极冷,头部先接触水面,头部受其海水冲击力剧烈,一阵头昏脑涨,沉入了海底。 然而在一曲和缓的旋律中,武玄月难得的内心平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阵海豚音…… 武玄月微微睁开眼睛,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围来了一群海豚神兽,而武玄月自己之身趴在了一只体格硕大的海豚身上。 武玄月缓缓坐立而起,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武玄月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一群海豚灵兽八成是被弥世遗孤的笛子召唤而来,而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武玄月抬头仰望,海水上层,依然清晰可见鲲兽疯狂翻涌的场景,只是她似乎入海极深,根本不被海面的余波波及。 不过……有件事情,武玄月奇怪地很—— 为何自己会不受这海水的阻力,能够自由地活动身体,呼气也没有觉得很难受呢? 正在武玄月觉得奇怪之际,抚在自己额头上方的手出现异象—— 武玄月惊目而望,自己的手臂背后何时站出来了鱼鳍来了?这白色玲珑通透的鱼鳍是怎么一回事? 武玄月不太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长出来这奇怪玩应儿呢?要不要这么诡异呢? 就在武玄月不知所措之际,局势逆转,竟不知何时这鲲鹏之兽潜进了海底,一脸怒视,直奔武玄月所在的区域。 海豚惊慌失措,飞游神速,左躲右闪只为了躲过那鲲鹏神兽的追击,然而,海豚再如何灵活,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这鲲鹏神兽,海之灵王的追击呢? 眼看迫在眉睫,鲲鹏灵兽张开黑洞一般的大口,片刻之间,便把武玄月所在的海豚群一口吞进了肚子里去。 而他鳍上的灵压不减,鲲鹏兽原地打滚,似乎头疼的难受…… 神阁之中,一个出尘脱俗的女子悠闲地正在修剪花枝,纳兰鸢岫突然手中的一朵百合花断了枝头,纳兰鸢岫低头,蹙眉凝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悠秀,该来的还是来了,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了……” 悠秀坐在卧谈之上品茶,听到这里,她的脸上出现轻微的凝滞表情,而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纳兰鸢岫身边,捏起那一跟断了头的百合花,苍然叹息道—— “那个预言,要来临了吗?” 纳兰鸢岫顿时放下手中的鲜花,转身低头掐指一算,轻笑一声道:“嗯~你我命数也该到了大限的时候,鲲鹏降世,帝灵易主——” 纳兰悠秀似乎对于这个预言倒不是特别感冒,只看眼神微敛,一脸严肃道:“不是这个预言,姐姐,你应该清楚我说的是哪个预言……” 纳兰鸢岫回眸清冷一笑,淡然如水,缓缓道:“哪个吗……呵呵……你还记得真清楚……” 49.乱世预言(纳兰鸢岫道出乱世预言) “磐石结,双鱼生,天下乱,武道征; 一生儿,二生三,三生万象,乱世出英豪,天下归一……” 纳兰悠秀一脸严肃,一字一眼地说出了一个可怕的预言来—— “姐姐,你我一同执掌天门一族这么久了,你继位我辅助,上一辈的修武至尊告知你我的预言,你不会记性那么不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纳兰鸢岫清淡雅致,清风雅骨,不嗔不颠,淡定自若道:“悠秀,你怎么还是怎么介怀这个预言呢?你我都清楚的是,天理命数改变不得,天命如此,何必焦虑呢?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都留不住——” 纳兰鸢岫似乎已经对天机玄妙看得很淡很淡,从容淡定,神轻气闲,风淡云轻,出世智者。 而纳兰悠秀似乎还不到纳兰鸢岫的这般境界,面临武道浩劫,不可能做到像姐姐那般淡定安视。 纳兰悠秀急躁难安道:“姐姐——你为什么总能够这样气定神闲,仿佛这世道一切都与你无关一般,你可知道十五年前你带回来的那个石人,便是武道祸乱之始终,他的存在,就是违背天机的存在,当初你……你完全有实力杀了他,永绝后患,当时的你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留下了那小子一命,而现在呢……以后的后果,你我都不敢想象!” 纳兰鸢岫拿起桌案上的南红珠串,一手盘珠,静谧安详道:“悠秀,我说过了——天命难违。那些年——就算我下了手又如何?也不过是拖延武道大乱的时间罢了,总归有一日,磐石结,双鱼生的局面现世,武道易主,天下归心,变革总是要有牺牲和杀戮,血祭天煞,人类的争斗从未终止过,更不会因为一个石人的生死,改变人的野心和欲望。说来闲聊,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天门一族女子的校服是红装吗?” 纳兰悠秀皱眉片刻,自知道这位长姐,实在找话题岔开话题,不想再跟自己谈及浩劫生死之事。 而为何纳兰一族的校服始终是红装,原因再清楚不过了,因为纳兰一族是朱雀神兽所守护的灵族,朱雀乃是火烈鸟,追随火鸟之士,不穿与之相同颜色的战服,一心明志,那应该穿什么颜色的校服何时吗? 纳兰闭眼叹息,极其敷衍道:“朱雀军不穿红色的那应该穿什么颜色的呢?” 纳兰鸢岫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语重心长道:“你说的对,也不对。朱雀军是火烈鸟的标志,这是不可否认的实事,但是我们天门一族女子穿红装是一辈子的夙愿,却是一辈子不能够实现的儿女情长。当我们穿上了天嫁红妆,一袭红装耀眼天下,天女说来好听,却只能够成为这老天的女人。老天爷个给了我们永生,给了我们永颜,给了我们神迹,给了我们神力,却独独夺走了我们小女人的情爱,从我们穿上朱雀校服之际,就是神格,我们高高在上,受王万人敬仰,这红装就是标榜,你我都是天地的女人,凡人望而不得,只看瞻仰,却不可亵玩——你我用永生去守护这一席红装,独独却失了自己的真心,一辈子对于我们灵族来说,要多长有多长,可是这样弥远的久活,你我就真的幸福了吗?”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愕然惊之,嘴巴一张一翕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看自己的姐姐静若止水,语言中却充满了幽怨。 纳兰鸢岫缓步走来,一手轻轻抚在了纳兰悠秀的肩头,如轻烟一般的笑容—— “我这辈子已经活得够久了,就到我从何时已经发现,自己一个人的心,已经不足以看清天下之局势,我即便有着长生不老的寿命,永驻青春的容颜,可是内心的寂寥和孤独,只有我们自知,我是智者,能看破这世间的一切,但是我唯独看不透的就是自己的这颗心,或许待我从这个位置上退了下来之后,一切就了然了——” 纳兰悠秀皱眉咬唇道:“不……不是的!姐姐,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你……不可以抛下悠秀的!” 纳兰鸢岫轻轻的扬手,有几分怜爱地拍了拍纳兰悠秀的肩头道:“天命尚且如此,变化莫测,更何况是我这苍天一粟的凡人呢?人类的更朝换代,日月交替,生生不息这是规律,况且你也说了,磐石结,双鱼生——那对双鱼不是已经现世了吗?” 纳兰悠秀眉头皱得更紧了,咬了咬牙关道:“姐姐……你都知道了……” 纳兰鸢岫噙笑:“你觉得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该知道的吗?是那对姐妹吗——雨落和灵遥?” 纳兰悠秀绝望的闭上了眼,却无言反对纳兰鸢岫的话,极为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观察过她们,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雨落的真实力量马上就要觉醒——她的力量将会是我天门一族无人可及的力量,她担当我纳兰一族的天武至尊,在合适不过了,只是……可惜了了……” 纳兰悠秀侧眸而望,问其所疑道:“姐姐——你什么意思?” 纳兰鸢岫呵声一笑道:“她是我天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灵气高手,她聪慧机敏,热情万丈,宛若这清空上的太阳和煦温暖,谁人都想靠近她的存在,她厉害高超,灵气之蓬勃,连你我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这样的女子,活着就是让人记恨的存在。而她这辈子最难过的则是情殇——她的劫数,便是我们纳兰一族的劫数,无人能够幸免……” 纳兰悠秀眼神恐慌,凝眉锁额追问不止:“姐姐!!你可是玩笑?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纳兰鸢岫意味深长轻笑道:“我说过了,每个人的命数天注定,谁都不改变不了,每个人的劫数,与生俱来,躲是躲不掉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的命该如此,纳兰一族的劫数本该如此,来了就要面对,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命道轮回,时起时落,有时候劫数未必是坏事,你我就敬请期待吧——” 纳兰悠秀即便心中不悦,却知道自己姐姐的性子,向来说话即使这般,自己再多问多说,也未必见得有结果,索性就跟在姐姐身后,看着这世间百态,如何发展而行…… 50.炫石成玉(弥世遗孤解锁炫石成玉) 武玄月睁开眼睛,恍若隔世,自己已经深陷在一片泥泞澡泽之中半腰一下竟是血呼啦差的泥泞之地,而她身边的海豚更是各个在血泥泞的澡泽中翻腾挣扎,哀声遍野。 武玄月皱眉,深刻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这鲲之腹腔的胃液所吸纳融化,而自己根本无力反击,放眼望去,武玄月眼前一片漆黑—— 武玄月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听到自己周身的海豚一个个痛苦挣扎声,直到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少,就剩咕嘟咕嘟的掩埋水声,武玄月的内心既恐慌又绝望。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在决不能够挣扎,越是慌乱挣扎,自己陷入地速度越快,除了静静地等着时间,熬着耐心,一点一滴地煎熬硬抗,脑子里除了害怕之余,还要不停地警示自己,要冷静,要思考,天无绝人之路之类的…… 然而现实和恐慌,彻底压倒了理性! 武玄月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停下陷,血腥的泥泞味已经攀上了自己的胸腔,胸口的憋闷感愈演愈烈。 武玄月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一种已经放弃的绝望,决定要撒手人寰之际,突然耳边响起来了自己的母亲的声音。 “天地之初,一片混沌,盘古苏醒,开天破斧,阳气上升则为天,浊气下沉则为地,天地初开,阴阳初定,人兽之初,虚实阴阳,循规成律,逆转成灾,天地万象,阴阳悬隔,四象八卦,实乃本质,颠倒阴阳,天灵地罗大轮盘之奥义——” 武玄月惊怔,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命悬一线之际,耳边竟让响起的是自己母亲的声音,而这声音来的及时啊! 对了,自己已经把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打进了这鲲兽体内,并以自己的血为煞,以气为引,现在自己只要召回这轮盘神迹,所有的一切说不定都会被逆转!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来了精神,眼看这血浆泥泽马上已经要漫过自己的双肩只是,武玄月使出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将自己的的双手从泥泞中硬生生的拔了出来,喘着粗气,嘴里无意识地嘀咕一串咒语…… 血浆来势迅猛,在武玄念咒之时,竟已经盖过了武玄月的脖子。 血浆泥泽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片刻不道已经埋过了武玄月的头顶,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黑白闪光,破浆冲出,从起初的几道光芒,登时之间彻底炸裂—— 一个偌大的虚拟黑白太极图睥睨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武玄月成功召唤出来天灵地罗大轮盘! 轮盘在武玄月的咒语作用下,发挥了神效,方圆百里的平铺灵气阴阳轮盘,悬空而起,武玄月和一群海豚都安然无事,悬与阴阳八卦轮盘上空。 武玄月双腿盘坐,静谧而又淡定,两眼微闭,合着轮盘融为一体,武玄月的额头上方出现了凹凸不平的闪光字体——乾字。 武玄月微微开眼,两眼白瞳,天盲地灵,人道初开—— 武玄月……不……这个时候的应该是雨落本人——武玄月的母亲,这个身体的本体主人,唤醒之术。 纳兰雨落气定神闲,气沉丹田,“天乾、地坤、火离、水坎、风巽、雷震、泽兑、山艮——天地之规律,实乃阴阳八卦之始终,地罗轮盘逆转!” 此话一出,天灵地罗大轮盘幻形太极八卦图,逆时针运转,神迹再次开启。 鲲之兽之前因为天灵地罗吸纳天体之灵气,被这灵压压制海底,而当天灵地罗大轮盘逆转之时,灵气滞,浊气升,鲲兽终于不再受这灵压压制,取而代之则是被这身下体内源源不断排出的浊气,鲲的偌大身体竟不受控制顶了上去,出海飞跃,幻化成型,它腹中疼痛不止,化为鹏兽 眼看这鲲之兽被武玄月逼出了海面,弥世遗孤兴奋之际,更是警觉性极强,扬笛嘹亮,幻形这鲲鹏神兽身上的各种灵兽,群起攻之。 鲲鹏之兽腹中重创,被雨落的天灵地罗大轮盘搅得五脏六腑俱颤,阴阳失衡,内分泌失调,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忽闪着翅膀,到处乱窜胡撞。 弥世遗孤唤来的帮手虽多,可是在这已经得了失心疯一般鲲鹏兽面前,简直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几次攻击之后,竟被这大鹏展翅给忽闪到了一旁,不一会儿就全都掉在了单灵遥气网之上。 弥世遗孤眼看势不可挡,自己若是在不拿出点看见本领,只怕这鲲鹏神兽凶性大发,撑不到灵域大门开启,这九鲲大陆就要被这绿林鲲鹏给狂性给毁了。 弥世遗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玉笛重新放回了衣胸前,运气而生,醍醐灌顶,呼和而出:“炫石成玉!” 一股浑厚的气流从弥世遗孤的两掌之间,汇流交错而出,气势磅礴,趋势汹汹,瞬时之间,这气流将千丈鲲鹏兽包裹了起来,冷制凝华,鲲鹏兽刚才狰狞疯狂的表情依然犹存,却只能够定格在那一瞬间,被弥世遗孤的掌气“炫石成玉”凝练成了玉器! 阳光照射,玉面晶莹剔透,宛若天成,巧夺天工的壮大玉雕大陆! 绿林鲲鹏兽被宛若翡翠中的翠一般,色彩艳丽,周边白翡包裹,形状圆润。 天罗地网上的一种天门仙子看傻了眼,各个惊滞不动,恍若天人—— 他们哪里会想到,平日里根本不起眼的六品外家修士,竟是这武道不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不到片刻的功夫,竟将这庞然大物完全禁锢在这“气玉”,如此庞大蓬勃的武气,这世道只怕再无第二人,可以拥有如此庞大浑厚的武气…… 弥世遗孤大汗淋漓之际,气虚无力——这一招“弥天成玉”相当耗费体力,毕竟这鲲鹏之兽体积太大,弥世遗孤使出了自己所有的气力,方才算结练出彻底凝华鲲鹏兽的武气,而这一局无疑是耗尽了弥世遗孤的全部的体力。 不过,结果总是好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彻底制服了这庞然大物,灵域道门马上就要开启,只要在开启之时,将其转移到现世之中,自己就大功告成,高额悬赏金便落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就在弥世遗孤有几分得意的掉以轻心之际,令人瞠目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竟不知这天大的玉石竟从内部出现了裂痕,裂痕蔓延弥长,鲲鹏神兽的眼珠子虎灵灵的转了一周,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玉石炸裂! 与此同时,好巧不巧,天门灵域大门再次开启,天空水波涌动,凡世大门缓缓开启…… 51.乾坤颠覆(灵域大难、海陆颠覆) 眼看到最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吗?好不容易猎捕到了鲲鹏之兽,偏偏到了临门最后一脚的时候,功亏一篑! 鲲兽腹部炸裂,天鳍被毁,头昏脑涨,疯狂乱撞,嚎叫惨烈,全是拜体内之人所赐。 雨落以气为引,逆转阴阳八卦灵盘,从内而入,改了这鲲鹏神兽的体质,使其阴阳倒戈,气脉逆转,鲲鹏灵兽受此打击怎么受得了! 所以说吗——凡是不要乱吃东西,吃坏肚子,吐也吐不出来,反倒是引狼入室,自寻死路。 雨落稳坐悬气,身下的阴阳八卦灵盘,转速飞快,而这鲲鹏体外的鲲鹏之兽更是腹痛剧烈,若不是这世间再无凭借之物让它冲撞,所想这鲲鹏之兽当真受不了体质逆改,由里而外的痛怆,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眼看着鲲鹏神兽,完全发狂,空中乱窜,无意攻击这世间万物,却殃及一片,这近其身的仙子和灵兽无疑幸免,被其翅风所伤,掉入那天罗地网之中。 鲲鹏兽性大发,一道灵气从他的腹中射出,直冲海底—— 登时,天体巨变,海面波涛汹涌,一条条柱子冲天而上,不多时水珠面子扩大,汇聚成面,四方水墙冲天而上。 看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无疑不惊恐了眼睫,如此天灾弥乱,这不是灵域要阴阳颠倒,乾坤颠覆之兆吗? 弥世遗孤舌桥不下,惊恐双眼,低声嘀咕:“雨落……你用力过猛了吧——你难道不知道这九鲲大陆,鲲鹏神兽乃是这灵域之主宰,你改了他的体质,只会导致乾坤颠覆,阴阳倒戈,海天逆转的局面……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罹难接踵而至……” 弥世遗孤此话刚一落,升天的海水中,八方大陆,纷纷冒出头来,八只鲲鹏兽现世! 这灵域之地,为何称之为九鲲大陆,名字显而易见,顾名思义,这一片异域世界中,囊括九鲲神兽! 此九鲲大陆分别为绿林鲲土,山地鲲土,冰地鲲土,湿地鲲土,火山鲲土,沙地鲲土,雨林鲲土,平原鲲土,连丘鲲土。 绿林鲲鹏受创,气脉逆流,垂死挣扎之际,发出灵波,向自己的兄弟手足求救。 鲲鹏神兽本是这灵域之中,再好静懒惰神兽,大致是因为他们体格庞大,身上有承载了众多灵兽之重量,所以便是将自己的头颅沉在水底。 说来,这久兄弟平日里相当安舒清静,自顾自的区域,老死不相往来,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这九鲲鹏之兽,绝对不会向手足发出求救信号,一旦发放灵波,必是大难降临,其他余兽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管不问的地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海水升天,灵域天地逆转,这是大祸,最可怕的是,此时此刻的灵域大门已经慢慢开启,悬与天空之上的水灵大门,缓缓张开了口子,若是海水升天聚集,水流涌动,便会通过这灵域大门的口子,冲向人间,这边不再是灵域的灾祸,而成了天人之间的弥天灾事!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再也稳不住神了,御气而去,冲到了正在源源不断发出灵气的单灵遥身边,危机当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弥世遗孤直接开口道:“你可知道这灵域大门开启时间?” 单灵遥皱眉冷眼,根本不爱搭理身旁的登徒子,独立奋战,运气而生。 眼看这丫头对自己仇视敌意严重,倒不似她姐姐那般好说话,弥世遗孤一手挠头,着急上火,却又不敢彻底惹怒此人,因为自己下一个动作,必须需要此人的紧密配合。 弥世遗孤压着性子,即便再急再恼,还是好言好语道:“灵遥姑娘,你我本是同门一族,现下灵域大乱,弥天灾祸在即,你看海水的度量,不足一刻钟的时间,这灵域乾坤颠覆,海面升天,而现在——此时!灵域大门开启,若是这海水通过灵域大门冲向人间,你可想过后果吗?” 单灵遥皱眉怒视而上,一脸怒气道:“我怎么没有想过后果?这到底是谁造成的?明明可以安分守己的打猎升级,你和我姐姐就是不安分,非要打猎这鲲鹏之兽,造成现在的局面,到底该怪谁?” 弥世遗孤时不时仰头观察,这天水储备量在逐渐加厚,自己的心脏跳动速度越来越猛烈,事态紧急,这丫头怎么还能够说出来埋怨抱怨的话呢? 算了,不是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争一时口舌之快的时候,事已至此,必须马上补救,亡羊补牢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眼看悬天海水的储备量正在聚集加厚,就差百尺的距离,马上要弥漫道灵域洞口,时间就是一切,自己没得办法——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一手抓过单灵遥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命令道:“灵遥姑娘,多有得罪了!我现在需要你的能力!我天生元气,可以炫石成玉,而这灵域通往凡间的大门体积太大,我找不到那么大的凭借物来堵住那灵域的洞口,唯独你手中灵气所致的天罗地网,面积够大,我想借用你体内灵气,化灵为玉,堵住那洞口!” 单灵遥眼睛惊颤,简直是耸人听闻的消息,这怎么可能?这世道竟还有人可以将灵气化为玉石吗? 弥世遗孤在单灵遥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疑惑,赶忙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刚才你也见识了吧?我既然能把那鲲鹏神兽封入我的气玉之中,我便有能力‘炫气成玉’,你我合作一把,阻止这弥天浩劫,危及人间!” 单灵遥眉头紧锁,愣了半晌,眼中闪烁惊愕光芒,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对方。 弥世遗孤又瞟了一眼悬挂天际的海水,近在咫尺就要漫过那灵域大门,自己悬在胸口的气越发着急起来。 弥世遗孤少有慌乱,这会子功夫已经坐不住镇了,管你爱应不应,直抒胸臆道:“你赶紧拉网而起,将众修士连同你一同拉到灵域门口,你们回归凡间,网罗大门,剩下的是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就好!快!!来不及了!!” 单灵遥心头咯噔一声响,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男人靠谱,而这一刻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心竟然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可靠的可怕…… 52.化气成玉(弥世遗孤解锁化气成玉) 单灵遥怔住,满眼的惊滞,自己本不该相信眼前的混混小子,可是不知道为何,而这一刻,看着这个男子一脸正经的喝令,自己的内心竟然不自觉的靠向了对方…… 单灵遥缓缓抬头望去那悬挂天际的海水,真如眼前男子所言一般,马上就要漫过灵域大门之势,自己本不该迟疑,可是…… 单灵遥抖眉瞠目,支支吾吾道:“我……我姐姐……” 弥世遗孤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手扬起,如负重托地拍在了单灵遥的肩膀,坚定了眼神道:“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一个时辰,我俩会回去现实。” 听到这里,单灵遥抿了抿嘴,再一次望眼而去,那悬空的灵门,危在旦夕,水位下漫——单灵遥登时下定决心,一手扯着气网,拉动群人和灵兽向天空灵域大门飞去! 单灵遥率先跳进了灵域的大门,紧接着一手挥气而起,天罗地网撑面竖起,瞬时间这网兜之神灵修士无一例外,斜面而落,倒进了大门之中。 眼看海水从上往下,马上要漫过黑色气网,弥世遗孤一鼓作气,迅势而发,玉气而生——黑网凝结成玉墙,黑色黑曜石玉墙高高耸起,生生将海水隔离开来,成功阻截海水弥祸人间。 在玉墙的另一头,单灵遥惊呆了得表情,望墙呆立。 从墙体摔落在地的修士灵兽,缓缓回过神来,虽是狼狈不堪之余,更是各个被眼前瞩目壮观的玉墙惊得瞠目结舌——尤其是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众人,更是汗颜惭愧。 她们怎么都没有料想,自己修武多年,竟然连一个五品的散灵,乃至于一个六品的外家修武子弟的都不如,方才知道自己和天资非凡之人的真正差距…… 黑曜石墙壁的另一边,则是另外一副场景—— 弥世遗孤用尽气力,成功使出了那一招“化气成玉”,总算是赶上了时机,在最后一刻堵住了凡间的大门。 弥世遗孤抬头仰望,这天地颠覆,海面悬挂天体,继而,弥世遗孤低头俯视,这领域海底深陆,原貌初现,隔阂难平,高山峻岭,连绵起伏。 九鲲倒挂而下,独独只有那一只鲲鹏神兽,却以鹏的姿态在水中翻滚扑腾,来势凶猛。 弥世遗孤清楚的意识到,这绿林鲲鹏,肯定是因为体内武玄月发功运气之效,才会变成如此时常之态。 一声悲鸣愤怒,绿林鲲鹏嚎叫弥远,周身焦躁围观的八个手足兄弟,在这一声嚎叫中,登时将注意力转移至弥世遗孤的身上…… 八双眼睛齐双双地瞪向自己这方,弥世遗孤感觉不妙,果然不出所料,这八只鲲鹏神兽,出海飞跃,化为鹏形,群起攻之。 弥世遗孤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刚才炼化而出的成玉之气,需要休眠恢复一段时间,方才出陈练新的成玉之气,而现在自己体内气力耗尽,连躲闪都是一大难题,该如何同时敌对这八只鲲鹏神兽呢? 弥世遗孤咬牙飞蹿,躲闪不及,垂死挣扎之际,从胸前再次摸出了那白玉短笛,一声唤曲而出,次吃此刻,自己只能够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武玄月的身上了。 弥世遗孤一个跳脱,转身跳进了雨林鲲鹏兽的背脊之上的热带雨林之中,以此藏身休眠,在庞然大物面前,自己身心弱小,宛若尘埃——而尘埃自然有尘埃的好处,那则是微不及微到,若是有意要藏匿,更笨让对手寻不到自己的踪迹。 弥世遗孤虽然藏匿到位,他却未曾放弃过一丝机会,试图唤醒失踪不见的武玄月,在水中作战,自己不占任何便宜,自己是石人,可以将世间闰土万物,幻化成玉,而独独那这水没有办法,石落水中,石沉大海,自己只要一沾水,就完蛋! 可现在绿林鲲鹏兽则是造成这浩势大劫的罪魁祸首,若是想要灵域恢复原来的面貌,唯独是要唤醒这操控绿林鲲鹏的始作俑者——武玄月。 隐笛一曲终,武玄月悬气而盘坐,白瞳忽闪,极不稳定的欲要向黑瞳转换,她左耳边的旋律若隐若现,有耳边则是母亲熟悉的声音—— “月儿,你可以的——你继承了我所有的灵气,我毕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所以,我未完成的心愿,就由你来完成吧。” 武玄月皱眉而思,痛疼到要死,瞳孔颜色忽闪不定,自己脑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一道白光闪过,武玄月一手遮掩眼睛,而自己眼前竟然出现而来自己母亲的映像来—— 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身穿红色华服,头戴凤冠,一股脱尘香气缭绕,如此装扮……这……这明明是修武一族,修武至尊的装扮…… 武玄月惊怔,颤颤巍巍张口道“母亲……你到底是谁……我到底又是谁……” 武玄月脑子嗡嗡作响,这个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言语,终于在这一刻自己问出了口。 俞氏微微一笑道:“看到这里,你还要问我是谁吗?” 武玄月锁眉凝视,瞠目结舌,咬牙摇头道:“不……不可能!你……你真的是纳兰雨落吗?曾经那个根本不能够出现在纳兰宗庙上的,唯一一个纳兰族的叛徒,也是纳兰一族有史以来,修武修为境界最高的至尊吗?” 纳兰雨落笑意不减,垂目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是那个纳兰一族曾经最引以为豪的修武至尊,同样我也是引发武道之灾祸的根源……” 武玄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感觉自己浑身冷寒,从来自己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母亲竟也是武道大乱的始作俑者…… “为什么?” 纳兰雨落在自己的女儿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和质疑,而这个结果她显然并不吃惊,相反相当淡定处之—— “你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够告诉你,大致是因为人世间的机缘所致,你若是想懂我,那么就按照我曾经走过的路,走上一遭,你就知道你的娘亲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与错,是与非,不是人尽皆知的传言所判定的,若是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唯有你成为当局者的我,方可解开所有的谜团……” 武玄月瞠目摇头,失望透顶,诚惶诚恐不知道:“不……不……我不想知道!我不愿知道!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从小到大,你告诉我的是什么?你教育我的是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我被人瞧不起,我恼火过自己庶出的身份,我更恼你总是让我忍辱负重的性子,而你却现在告诉我……你是这武道之中,修武最厉害的至尊,你……你让我……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呢……” 53.母女相见(纳兰雨落幻形重现) 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违逆自己的母亲,第一次将自己这些年的仇怨宣之于口—— 曾经的自己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受的委屈是窝囊,因为自己有一个必须要守护的人,也因为必须要隐忍的理由。 因为自己的娘亲若如无能,因为自己二房永远处于劣势,为了这个原因,自己在武门坚强却不敢张扬,上进而不敢冒进,现在想来,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自己那些年在武门受的委屈,算是白瞎了。 武玄月两眼含泪,可笑自己挖苦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你明明那么厉害,你明明可以保护得了我,你明明可以在武门为自己谋取一席之地,但是你为何这样隐忍?娘亲!!你的到头来隐忍就算了,你和父尊命丧黄泉吗?呵呵~~最可笑的是,为什么我也要受其牵连,看尽那小人的眼色呢?我是你亲生的吗?为什么你到了临走之际,也不告诉我实情,你……你曾经是让多少女子望尘莫及,高高在行的天门至尊,而自己的女儿却沦落到在武门之地,受人歧视,看人脸色,被人排挤的处境!我被大房冷落欺辱的时候,纳兰雨落啊——你是何种心情的呢?你可真是好脾性啊!呵呵呵……” 纳兰雨落眉宇微动,脸上似有几分愧疚之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各种失望埋怨之意,只当真是有话心头最难开——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光靠说说就能够解释的清楚,想当初自己也有万般的无奈和怨恨,到头来换来了现在的结果,自己终归还是没有硬得过命,拼得过天…… 不管怎样,女儿对自己有再多的怨怼,自己不恨不恼不解释,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女儿重新走一遍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或许,她会跟有不同于自己的选择,或许她理解不了自己的处境,但是只要她走过了,就会明白了,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总有跟自己预想值不一样的地方,错过了看透了,也不过如此…… 纳兰雨落微微勾唇道:“月儿,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你恨我怨我那些年,我总是规劝你,不让你跟大房直来直往的干仗,劝你隐忍性子……你娘我在武门没有什么地位和本事,你小时候,也跟着我没少受委屈。曾经你也哭着问我,为什么别人的娘是出自名门,所以受过万人敬仰,而你的娘是小门小户,就要遭人冷落,你到底那一点要比武朝阳差,为何总是不受人待见,我知道你不甘心你不平衡,怀才不遇,却被无能之人压人一头!你恼的不是娘我对你不好,而是因为你娘没有上官一族的门楣撑腰,你也要跟着受尽委屈,看尽白眼,而现在当你知道了,你的母亲曾经也是何等风光恣意的高贵身份的时候,你恼火为什么那些年,我这个做母亲不能够为你争取更多的宠爱和地位,是吗?” 武玄月泪落如流,敛目恨绝,嗤声一笑道:“你觉得呢?我不该恨吗?不该恼吗?” 纳兰雨落无奈,苦笑一声道:“你该——你从小因为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所谓母凭子贵,你母亲隐藏实力,让你跟着受委屈了,所以,娘亲在这里跟你说一声道歉,你可愿意原谅一个故人的想当年的欺瞒吗?” 武玄月清冷一笑,微微抬头,两眼委屈恼羞,张口道:“娘亲,你这样太狡诈了——我能说不愿意吗?” 纳兰雨落走上前来,一手抚着武玄月的肩膀道:“月儿,娘知道亏欠你的太多了,也知道你的心有多大能力有多强……哎……不说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娘亲有一事相求,你可愿意答应娘亲吗?” 武玄月即便在恼火自己娘亲那些年窝囊的行为,胆怯的姿态,到底自己娘亲还是娘亲,这一份血浓于水的感情,怎么都不会抹杀掉。 武玄月一手擦干眼角的泪水,抽泣两声道:“娘亲,你……跟我这说这话什么意思呢?我武玄月再不懂事,从小到大有违逆过你一次吗?我再心有怨言,你吩咐的事情,我说过一个不字吗?” 纳兰雨落嘴角一勾,胸有成竹一笑道:“好孩子,娘知道你那些年受的委屈,娘无能却试图用自己的方法保护着你。现在娘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你能答应娘吗?曾经的那些年,娘做过一些事情,身上背负了不少的骂名,现在这是一个时机,你来当一次娘,走过娘亲做过的路,别人如何评说娘亲的不是,娘亲都不在乎,哪怕是遗臭万年,娘背的起这个骂名,可是我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误会了自己,所以——你来判罚娘这一生的始末,到底是对是错,好吗?” 武玄月眼中含泪,晶莹微颤,嘴角微微抖落,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对于自己如水磨性子的娘亲,自己这辈子最没有脾气,更是不会做出任何忤逆和拒绝的行为。 到底,武玄月也是好奇,到底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自己娘亲从人生巅峰,落入那低估,不再听闻武道窗外事,只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妇人…… 武玄月咬了咬牙,点头应下了纳兰雨落的要求。 纳兰雨落笑容很轻很轻,而后一手抚在武玄月的面颊,一本正经道—— “现在,你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你必须走出困顿之局,我生了你便把我毕生的武气都过继给了你,你听我说,你知道娘亲想当年最厉害的武技是什么吗?” 武玄月皱眉摇头,显然不知。 纳兰雨落轻笑道:“我是纳兰族最强的武士,我与生俱来她人所不能及的能力,便是能够安抚万物之灵气,亲手改变时间轴的神力,而你也需要修炼自己的修武修为,将我过继给你的灵气,发挥到极致——而现下,就是最好的时机!武玄月试着去放空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灵气汇聚于肾脏,气脉行进足少阴肾经,调理气息周天三巡,你有什么感觉?” 武玄月闭眼皱眉,只感腰后肾脏气血充沛,水气激荡,一股子热流奔腾而去。 武玄月欲要运气而发之时,纳洛雨落突然间一声喝令阻止道—— “不!现下不时你运气出招之时,你现在需要的能力是安抚,试着将这股气流转移至手少阴心经之内,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你现在便是这天地鲲鹏神兽的主宰,你的心绪决定了他的心绪,他现在在外界大肆破坏,只能够你现在心情弥乱,管不住自己的心魔——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狂躁呢?” 54.安抚之道(雨落点拨女儿所谓心性) 武玄月闭眼皱眉,意图思索母亲发问的问题—— 我在狂躁什么?我的心绪为何会如此不安宁? 废话吗!!我现在正处于猎捕鲲鹏神兽的战场,自然是要劳有所获,绝不能够空手而归——外面世界已经乱成一团糟了!我怎么可能沉静了心性呢? 纳兰雨落恍若天人,泰然静谧道:“万事皆因欲而起,万事皆因执而猖,万事皆因空而落——玄月,你来告诉我?武者,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武玄月心乱如麻,根本做不到纳兰雨落说的那样气定神闲,要知道自己身在千恨谷异界,武道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武邪一族实力一日一日猖狂,自己的家仇未报,身负重任,你问我武者需要什么?我现在告诉你—— “武者需要铜墙铁壁的身躯,无坚不摧的体格,破力化气的勇气,令人惧怕的武技!” 纳兰雨落轻笑,故而发问:“那么心性呢?心性又该如何?” 武玄月眉头紧锁,思考母亲给自己的问答题,而后张口应道:“心性要坚硬,要刚强,要勇猛,要无所不惧。” 纳兰雨落轻叹,似乎对武玄月的答案并不满意,语重心长地指引道:“凡事无欲则为刚,纵欲则为执,滥欲则为邪,曾问这世间有多少武功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却败给自己的心性,一招偏执,堕入邪道,你可曾想过,那些人为何如此?” 武玄月登时静了下来,身下快速旋转的轮盘速度减缓了不少,却还是依然旋动不停。 武玄月似乎被自己的母亲给问住,而这个问题自己从来都没有正视过—— 从出生以来,武玄月就告诉自己,要把自己的身体锻炼成铜墙铁壁一般刚强,要把自己的心智锻炼成钢铁一般的意识,自己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刺,就像一个战士一般,却未曾真正的坐下来,安静地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母亲说的没错,为何这世间堕入邪道之人越来越多,是因为他们的心智不够坚强,还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够强大吗? 绝非如此……那到底为何那些武功高手,明明已经声望大作,被人所赞扬,最后却不得善终,走上了武邪之道呢? 纳兰雨落眼看自己的小女儿,心性已经在逐渐平复了下来,这是一个好的驱使,看来自己的女儿果然是自己的骨血,虽然平时刚强了些,爱憎分明了些,但是却不时是一个可塑之才。 修武境界,在于内练心性,心智的强大,不见得比外在武功强大轻视多少。 有甚至,心性的锻造,更胜一筹外在武学修炼方式。 纳兰雨落慢慢张口道:“月儿,你若是想要成为一场战事的最终胜利者,不仅仅是你要具备高超的武技和勇往直前的行动力,时下你也要举杯观棋者的眼光,下棋者的心态——万物皆动,为我独静,凡事所纷扰,不关乎大与小,只看你的心态是否有过真正介怀过在意过,结果有时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就如猎捕鲲鹏兽一般,你为何只想着要猎捕,到底是什么驱动着你?是名还是利??” 武玄月皱眉咬唇,心中发虚,但是还是决定要回答母亲的答案:“旁人所不能及,而我却能够一招得势,鹤立鸡群,名利双收,我做错了吗?” 雨落轻笑道:“你没有错——凡人便是如此,执着于一次胜利带来的愉悦,执着于一次结果给自己带来的效益,却不知道这一次的结果,后面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在等着自己……玄月,我再问你一句,猎捕这鲲鹏兽,真的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武玄月深深地写了一口气,思索良久,下定决心道:“是的!非常重要,我必须要猎捕成功,坐上那修武真士的位置!只有这样,我才可以里权利核心的位置更近一些,我才可以知道那些年实事真相如何,我也才能够通过自己的身份之便,让自己赶紧回到现实生活去。” 雨落听罢,哀哀叹了一口气,自知道自己的女儿便是这样倔强听不进去劝的主—— 也罢,自己也曾经年轻过,冒进过,摔倒过,受伤过——自己曾经犯下的傻,自己曾经做过的错,本是寄予期待,不希望再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重新来过…… 可是,凡是都是事与愿违,就想自己执着于想要改变女儿的思想,自己的女儿也有想要执着的事情,而不得不前行而去—— 哪怕是摔倒了,摔疼了,也要咬着牙往前冲,这丫头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算了,自己何必执着于此呢?既然如此,自己就成就对方的一片野心,到底要看看,就算是她成功猎捕到了鲲鹏神兽,会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 纳兰雨落苦笑:“月儿,你若是想制服这鲲鹏神兽,使用蛮力是不可取的,换另一种方式试试吧——试着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猎捕只会让猎物反抗和不服,即便是一时的沉浮,也不过是佯装蓄势的假象。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上古神兽呢?若是想要真正做到猎捕归顺,唯独安抚才是正道,你的杀心太重,让这鲲鹏神兽察觉出来你的心机,极力反抗之,结果只会两败俱伤,所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武玄月听到这里,似乎才嗅出来一丝真机来——母亲是智者,自然她的话有她的道理。 武玄月方才放平心态,态度缓和道:“那么,娘亲,你来告诉我该如何做?安抚之道,玄月当真有所不及。” 纳兰雨落轻叹,一语道破天机:“安抚安抚,心安则能够抚平,你若是想要安抚她人,先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你若是急躁,实则其反——玄月,问一问自己的内心,你是否做到了心如止水,眼如明镜呢?” 话毕,纳兰雨落环境若隐若现,身形越来越浅…… 武玄咬牙皱眉,欲要追上前去,抓住自己的母亲的弥影—— 然而,当武玄月一铺而去,纳兰雨落身影已经化成一丝青烟,飘然散去…… 武玄月望着自己指尖最后触碰的那一丝青烟,心头痛怆,眼泪哗哗而下,竟不想自己是这种机遇下跟自己的母亲相见…… 明明——明明——自己不想说那些让母亲难堪的话…… 明明……明明……自己有千万般语言压在心头,想要告知自己的母亲…… 而最后,自己还是恶语相信了,自己的话,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刺向了母亲时候,也刺伤了自己…… 竟没有想到,自己的内心会是如此软弱,如此不堪…… 55.静心安神(武玄月调动罗盘阴阳) 武玄月泪痕闪闪,千头万绪在心头—— 只想那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能让自己的母亲从天门最高女修至尊的位置,掉到了一个根本不受人重视的侍妾? 这中间的曲折到底是怎么回事?武玄月失望至极,越发的好起来了…… 然而从自己出生之后,母亲对自己的过往从来是绝口不提,自己不止一次问过母亲,母亲是否有亲人?母亲的老家在哪里? 母亲总是笑隐晦,脸上似有隐情,却在极力掩饰了些什么,而后,母亲习惯地则是安抚自己的好奇心绪,只一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陈年老调的事情,都不值得一提,能过好当下的生活,才是关键。 想来,母亲想当年果然是有很多故事的人——而到底母亲的人生,是怎样的人生呢? 武玄月失望落寞之余,更是好奇心泛滥——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自己! 自己现下有这样的机遇,为什么不试着去走一遭母亲曾经的路呢?所有的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缓缓回过头来,千头万绪而去,不如独我宁静心神,一切顺势而为,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该自己知道的就是自己知道的。 武玄月放下了心头的悲伤和疑虑,回过神来,自己是该把心思都放在了那激战当中。 武玄月屏息凝神,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了战场上来,缓缓睁开的眼睛,已经变成黑瞳。 武玄月细细品过,母亲刚才说的话一番话,似乎得益其真理,方才缓缓回神,不管外界形势如何,唯独我心宁静,以不变应万变。 武玄月调理运气周天,灵气贯通与身形之中,明明刚才还是急火攻心,欲火难消,而现下她通过和目前之前短暂的交谈,顿悟开蒙。 再难的事情,总归是要面对,在棘手的对手,总归是有破绽和漏洞,你若是急火攻心,倒是盲了眼睛,意乱烦心。 而若是你能够在关键时刻稳得住心神,静下心来,方可嗅出一丝蛛丝马迹,找到对方的破绽。 武玄月将体内蓬勃的气血,顺理通常,灵气方出,鬼气压制,浑身怡然舒畅,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释放感,这难道就是灵族追求的所谓的无我忘我,无为无痕,虚极无极之道吗? 武玄月体内从未有过的舒畅感,平绪而宁静,这种感觉,和之前在战场上,机动心神,热血彭拜之势,大有不同。 武玄月眼皮微微垂下,一声轻语:“止——” 身下快速旋转的大轮盘登时之间,完全停了下来,时间凝滞,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武玄月放落了腿脚,如轻羽一般,一脚刚好落在了阴阳轮盘的白极一方的黑色灵点之上,突然之间,周边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鲲身透明,武玄月竟然透过鲲的身体,清晰可见外界发生的一切事物。 乾坤倒戈,海陆逆反,九鲲化鹏,厮斗一片,外界的动态变化,武玄月竟然看到清晰,惊得瞠目不止。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身体完全失去了地心引力,像是轻舞缥缈的羽毛一般,一脚缓移动轮盘,将其黑极阴面转至脚下,顺势踩点了下去—— 登时,武玄月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只看刚才还是真实存在的一切事物,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番风景—— 武玄月眼前突然一亮,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在一片辽阔的海域之中,自己身边的一群海豚也跟着一起现世,武玄月双臂上的鳍,此时此刻排上了用场。 武玄月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突然起来的鱼鳍到底为何,不过,若是老天突然的赏赐,除了丑了点,自己倒是真不介意这般,毕竟有了这两样东西,自己可以在水中如鱼一般穿梭自由。 武玄月试了试自己的双鳍,竟然在水中自己真的灵活自若,蹿游自在。 武玄月心情发生了极端的变化,这小女生突然之间多了一项有别于他人的技能,自己宛若这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一般,一路飞行穿梭,眼看着这神海大陆之中,不一样的生物,便是武玄月在陆地上见都没有见过的生物。 各种奇珍异兽,水母珊瑚,鱼类神兽,让武玄月眼前缭乱,武玄月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这样的经历,来此海中一游。 而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被眼前一个巨大的海蚌惊呆了,百丈高山的高度,金光闪闪,光亮四射,七彩颜色,炫彩夺目 在这深海海底,照亮这方圆百里的明灯一般, 武玄月静立水中,惊目翘舌,张口道:“这……这是什么?” 武玄月身后的海豚飞游而至,停在武玄月身后,悬而未决,不动声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七彩炫色海蚌突然张开了大口,一颗明亮光润的珍珠,含在大蚌之中,目测这珍珠大小大概有人头的大小,一阵激流冲冲而去,将蚌中的珠圆玉润的大颗珍珠,冲出了海蚌之中。 武玄月驰目而望,甚是惋惜这世间如此硕大光润的珍珠就这样冲出了出来—— 却不想,珍珠脱离母体之后,落入水中,不多时突然在光滑的珠面冒出了一个可爱的鱼头来,水灵灵的大眼睛,嘟嘟可笑的鱼嘴上方,竖着两根软白色胡须,不多时圆润的珠体,有冒来了鱼鳍,鱼背,鱼尾来…… 武玄月定睛一看,一手捂唇惊叹,这……这不是鲲鹏兽幼体吗?这小模小样,既灵动又可爱,笨拙的样子,更是蠢萌无比。 鲲鹏兽小时候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海豚和鲸鱼的合体,头大嘴唇翘,发出来的音波非常细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突然一群比目鱼流冲了过来,小鲲兽甚是惊吓,嗖地一下缩身躲在了一个旁,而他的脸上露出的竟是惊奇和迷惘,只看那一群比目鱼群体庞大,各个仰着高傲的头,气势汹汹而去。 鲲鹏兽欲要跟在其后,却不想没有跟多久,就被比目鱼群几个尾鱼给轰走了。 鲲鹏幼兽,一脸落寞失望,原地游走徘徊,不知所措,原来他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原来他是孤独不成群的…… 56.鲲鹏身世(武玄月穿越至鲲鹏以往) 鲲鹏幼兽朝着武玄月方向游过来,武玄月顿时一乐,迎面而上,本想好好挑逗一番眼前的鲲鹏幼兽,结果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鲲鹏幼兽竟然从武玄月的胸前穿膛而过! 武玄月惊愕,方才意识到一件事…… 武玄月不死心,再次游身而去,挡在了鲲鹏兽面前,鲲鹏兽竟然如刚才那般,再次从武玄月的身体幻影中穿了过去。 正在武玄月一脸惊色,苦思冥想为何这般,又是一群海马成群而来,竟不想这一众水怪穿过了跟在自己一同而来的海豚身形之中。 武玄月到此恍然大悟,大致明了为何这样,原不过刚才自己启动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虚极的灵枢,这里的一切,多是虚幻不存在的,亦或是说自己的存在是虚幻不存在的。 那么到底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意义所在? 武玄月正在凝思之际,眼前的景象瞬时又发生了改变,天旋地转,海陆生变,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从深海区域,转瞬即逝,到了这浅海地带。 武玄月回过神来,眼前的鲲鹏兽个头似乎已经长成了庞然大物,体格如山,而他依然还是独自一人,在水中世界中,寂寞寥落,独自徘徊—— 而在一次,他竟和群鲨恶斗中。 鲲鹏兽体格庞大,被十来只鲨鱼围攻,撕咬,去不为所动,眼看他浑身是血,面色却是冷漠到恐怖的地步,群鲨攻势更甚,眼看十来只群鲨的獠牙已经深深陷入到了鲲鹏兽的皮肉之中,即将要被撕咬开来,肉皮分离之际,鲲鹏兽眉宇之间微微抖搂些许,突然之间,张开黑洞大口,一阵诡异灵波震怒了海面,片刻不到的功夫,刚才还是凶猛无比的群鲨,在这一阵灵波的攻击下,各个翻肚飘然海面,血海片片…… 而鲲鹏兽身上被撕咬的压印,却在片刻的功夫,恢复了正常,似乎刚才那一切根本没有发生,鲲鹏兽缓慢移动,随波逐流,眼中的冷漠更甚。 而当鲲鹏兽缓缓游动之际,所到之处,所有海底的生物,成群躲避开来,眼中的惊慌和害怕,倒是不比对待从前那个鲲鹏兽幼崽看不起的鄙视,取而代之则是,无比的惊慌失措…… 一百年的孤独和落寞,让鲲鹏兽看到了海底生物的真实面目——当你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别人看不起你,鄙视你,践踏你,欺负你;而当你变得强大无懈可击的时候,其他的生物都会畏惧你,远离你,恐惧你,躲着你…… 到头来,结果不还是一样,自己终究是孤独,弥弥此生,不管你是怎样的存在,只要你是异类,不管你如何的委曲求全地迎合别人,只要是你出众,终归是被其他群体所排挤…… 似乎,这一百年的孤独生活,已经让鲲鹏神兽适应了孤独的感受,而他不止一次潜水出海,望着天空的高阔和遥远,望着天上飞的雄鹰,他的眼神是多么的希冀和渴望。 若是……若是…… 若是自己换一个环境,若是自己在这里已经不被认可,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找到了自己的同伴,自己就不比活得没有那么辛苦了呢? 孤独的凄苦,远远望去羡慕他众成群结队的相亲相爱的生活,自己羡慕却又独疮…… 为了能够飞上高空,变成像雄鹰一般的飞禽走兽,鲲兽在水中不止跳跃空中多少次,每一次脱离水中的不适合,它都默默的隐忍着,他用了一百年的时间,让自己学会了在空中施展羽翼的本事,而却因为他是出自于水中的生物,空中的飞禽还是因为他是异类,都惧怕他,躲避他…… 他体格庞大,一呼羽翼,八级强风来袭,海面飓风而至,海难接踵而至…… 天上的雄鹰,从一开始不屑鄙视这庞然大物的亲近,到后来畏惧和退避三舍这鲲鹏神兽,它知道,只要这家伙飞奔而至,灾难来袭。 鲲鹏兽费尽心理,让自己多一双羽翼,飞上天空,欲要找到自己的归宿,却发现真正到了天空,自己的处境,其实和在水中,并无区别…… 鲲鹏神兽,再次失望消弭,为什么自己已经跟中委曲求全,各种改变自己,可是自己总是找不到那一份归宿感呢? 鲲鹏神兽曾经一度自暴自弃过,自己毁了那用了一百年修炼而来羽翼,插了自己头上的鱼鳍,将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器都废了去,而就是这样的自己,也换不来一心人,可以跟自己作伴为盟。 鲲鹏兽将自己的身体,埋在了水下半个,只露出来半颗头颅,他闭目思索,自己来这里到底为何?自己此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日子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而不知何时,他的头顶因为常年受日照的关顾,竟然长出来了一片绿林来,又不知为何,绿林之中逐渐多了一份灵气来,来自各路的飞禽走兽都坐落于此,有的停脚休息之际,被眼前的风景所吸引,原来这在这个天高海阔之处,还有这样一片绿荫所在,世外桃源,应有尽有,这里有鲜果,有琼酿,有树林,有灵草—— 不少灵兽竟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再也迈不开了腿脚,坐落停驻与此,竟然有甚至在此繁衍生息,绵延后代。 起初,鲲鹏兽听到自己头顶有些不舒服的生物烦扰,自己当真是烦躁的不安,欲要将其赶走,而渐渐地不知道为何,自己耳边声响越发的嘈杂起来,而自己的却变得比以前开心多了…… 竟不知道,总是被称为异类的自己,曾经那些人别的生物都避而远之,自己不管如何的亲近,表现自己,换来的则是旁人的畏惧和更加的躲避…… 而当自己沉静了下来,冷眼相看这个世道的时候,竟不想,世间繁华若是自己不参与其中,沉淀下来,置身事外,竟然会获得他人的信任,成为他人所需要的毕生之陆。 天道如此,能者多苦任,有容乃大—— 有能力的人,总是高高在上,与他人不同,所以他会被比人忌惮,而若是你真的能够俯下身去,不求回报,活出来自己的世界,一切竟然都改变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湿润,方才知道这世间之灵物生存之道,和人类所差无异,能力大者,被任排挤忌惮,孤独伫立高处,心系天下,却被天下所遗弃…… 57.弥世降临(弥世遗孤降临人间) 武玄月悬与半空中,一生水红色校服相当显眼,脚踏一群可爱海豚之上,然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意识到这样一波灵体的存在。 武玄月远远望去,夜空漫漫,星际寂寥—— 绿林鲲鹏兽的落寞,大概是四年的之久,鲲鹏兽体格越来越大,也愈发显得笨重起来,而他周围不知何时起,竟开始出现小面积的鲲土围绕—— 最小面积的鲲土,便是一片白花花的冰山鲲土,在这冰山鲲土上,蠕动了一片乌压压的生物,一群可爱企鹅,笨拙缓慢的跳下岛岸。 武玄月大致能够分辨得出,这鲲土活的时间和寿命,越是占海大的鲲土,鲲鹏兽活的时间越悠久。 不可否认的是,这绿林鲲土,是这一代九鲲大陆,体格最大,活的时间最长的鲲土。 武玄月小时候听母亲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母亲时常会讲到灵族的神兽的故事——鲲有五百年的寿命,若是到了五百年的期限,天象异变,鲲鹏神兽天灾降临,若是抗得过天灾,便是涅槃重生,若是命不够硬,看不过那天灾人祸,那神兽便尸藏这浩瀚大海之中,灵魂堕入这六道轮回中,投胎转世…… 武玄月小时候听来觉得稀奇,觉得母亲讲的神乎其神,这灵兽圣物,哪里有什么寿命之说?不应该是食得灵丹妙药,长生不老之躯吗? 然而看到这里,武玄月似乎明白了母亲所言不虚,这鲲鹏兽果真是有大小寿命之说。 就在武玄月悬海而立,观其眼前天体玄机—— 此时是夜晚子时,满夜星空璀璨,圆月高照。 突然,天际那头划过一丝光晕,一道流星痕迹,拖着长长的尾巴,降落在了这绿林鲲土之上,更好这绿林鲲土最高的山脊之上,曾经那些年石化成了高峰的鱼鳍。 一个巨大陨石掉入人间,光晕袅袅,如同这黑夜中的一道明灯一般,照亮了方圆百里的天空。 无玄月皱眉而望,定睛一看,这陨石来的蹊跷,却有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紧接着,一道霹雳闪电劈天而下,劈开了那偌大光亮的陨石,一个失神落体的男子,破石而出。 武玄月顿时一脸羞红,这白玉般光洁的男子,披头散发,浑然天成,在这漆黑的夜里,这般男子如玉如准,光彩照人,他站直了身子,那一双不谙适时的双眼,满是希冀的望向这辽阔汪洋之中。 武玄月知道,此人便是弥世遗孤——果然这小子没有骗人,还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妖精! 武玄月噗嗤一笑,却不想突然周身环境生变,沧海桑田,一念之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弥世遗孤身着粗布麻衣,这梳洗打扮虽然算不上上层公子哥那般精致华贵,只是这脱尘的气质,不管他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不会遮住他身上的华光。 只见他双手握笛,一曲悠扬的白玉短笛的旋律,飘向大海,海中生物安逸享舒,一阵和煦海风吹来,这种感觉不要太过慵懒舒爽。 而就在这个是,海风轻轻刮起,海中旋涡而下,一黑一白两只锦鲤飘然而至,当真是被弥世遗孤吸引而来,近海岸边,鳞片光彩熠熠,一看此二鱼便不是凡物,跳跃出海,更显得灵动活泼。 看到此,弥世遗孤听之了吹奏,而是俯下身去,从腰带上娶下了一个锦囊,取之其中的桂花糖,将其抛进海中,满脸幸福笑意道—— “好久不见了,你们二位可好?我到那个世界去了,那边什么都好,有跟这边不一样的人存在,他们跟我一样,都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直立行走的动物,我以为我在这灵域是一个异类,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要去哪里?我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如何,生来这个世道又是做什么的?我在灵域悠来晃去不知道多长时间,虽然我迷茫,至少在这里,我过得还算是舒心,可是……” 说着,弥世遗孤一脸的落寞表情而下,望着说中的桂花糖,笑的那般苍凉无力—— “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人类,明明我和他们的模样看着没有什么区别,明明我该是和他们是同类吧,但是不知道为何,我总是觉得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人心太难懂了——看着他们都是很和善,可是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出来他们脸上表现出来的,和心里想的总是不一样呢?我在那边虽然体貌上不是那么显著的怪异,而我的行事作为,却是可笑的紧……到头来,我还是自己一个人,那边的有个诗人怎么说的呢?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便是我最深刻的体会……我虽然跟你们这些灵物说不上什么话,但是我知道我的心跟你们很近很近,来到领域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不用尔虞我诈,不用相互算计,简单一点,不挺好的吗?” 黑白双鲤鱼,似乎听得懂弥世遗孤说的话,这围着他指尖,小嘴一撮一撮地允息着他袖长的指尖,似乎相当喜欢弥世遗孤从现实生活中带来的桂花糖。 弥世遗孤将金囊中最后一块桂花糖,探进了水中,脸上再次流露出一丝寂寥不舍的表情道:“哎~若是在那个世界中,有人向你们这般懂我该多好呢?我或许是不是就过得不那么辛苦了呢?” 此话刚落音,天空开出了一个玲珑水帘口子,纳兰鸢岫一手拂尘压避,脱尘避俗之容,声音轻轻袅袅而来:“弥世,该回去了,你已经来得够长了——” 弥世遗孤手握桂花糖,应声回眸道:“来了!” 片刻的停滞,弥世遗孤望着这活脱灵洞的仙鱼儿,自己是多么羡慕这水中的灵物,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模样。 到此,弥世遗孤霍然起身,脸上苦笑一乐,一手飞掷,将这半颗桂花糖,投进了远洋,一黑一白两条锦鲤飞游而去,果然这鱼儿还是躲不过饵食的诱惑。 弥世遗孤,驭气飘然,升空而去,眼看灵域大门即将闭合之际,奇迹出现了——那白色的鱼儿突然回头一望,天空中弥世遗孤的身影,白鱼儿眼中闪过一丝依依不舍,而后追着黑色锦鲤的游痕而去…… 58.双鱼求神(黑白锦鲤述求鲲神)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中有几分弥乱,自己看到这里,那黑白色的双鱼儿到底跟弥世遗孤尤生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正在武玄月一脸迷茫之时,周围环境又开始转变,时过境迁,白色的锦鲤面朝鲲鹏神兽方向,一心祈愿道:“鲲神,我知道你是这海陆世界中最具智慧之神,你能够帮我解开心头疑虑吗?” 鲲鹏神兽不语,闭目依然。 白色锦鲤摇动着尾巴,自顾自发言道:“鲲神,我想变成人,到那个世界去,陪着他……你是神,你可以做到吧?” 鲲神神兽依然不为所动。 白色锦鲤渴望而急躁,在水中原地打转徘徊,继续诉说自己的夙愿—— “我不知道为何,从他降生与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是一道光亮,划破了天际之时,也照亮我的心,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他不管在哪里总是如同光亮一般的存在,看到了他,我便迷了眼眸,乱了心弦,每每他归故里之时,总是会跟我们姐妹俩带上那个世界的吃食,与其吃那新奇百怪之物,我倒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的落寞,他的孤寂,我都好心疼,每每他脸上多了一份落寞寂寥,我的心就伤痛一份,他说他到那边寂寞,我便想要化成人形,去那边陪着他……只要能够陪着他,我怎么样都愿意……” 白色锦鲤说着,脸上登时红成了一片,嘴中泡泡咕嘟咕嘟吞吐着,一说到弥世遗孤,她就变得不能自已。 而这时,黑色锦鲤,一脸怒火,飞游而至—— “姐姐!你再说什么话呢?我们明明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你干嘛呀这是?” 白色锦鲤有几分惊颤,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尾随而至,偷听了自己的心里话。 白色锦鲤哀哀一叹道:“妹妹,我知道你再担心我什么,可是我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要见到那个男人,每年只有一次的相见,根本不够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我想时时刻刻都陪在他在身边,我不想看他上心难过的样子,所以……所以……妹妹……对不起……我瞒了你那么久,我真的想要变成人形!去那边的世界,陪着他!” 黑色锦鲤皱眉失落,一声怒叱而去:“你……姐姐……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加过的男人,而……而放弃小黑吗?离开这一片海域,你知道你说什么吗?你跟他一样,就算是转世成了人,你也是个异类!你可知道吗?他在那边遭的罪,那边受的苦,你都要重新来过一遍,而你在这边呢?逍遥自在,不愁吃喝,为什么要去呢?” 白色锦鲤苦笑一声,语重心长道:“是啊……这边什么都不缺,但是独独少了他啊——你可知道吗?那些年,他吹笛的声音太过动听,每每他的笛声一响,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向他靠去,竟不知曾几何时,他的笛声再也没有出现在这灵域之内,我的心好难受,不止一次游水出海,想要寻到他的身影,结果总是无劳尔返,我一次次希望而去,换来的则是一次次的失望而归……我不喜欢这样,他走了……把我的心也给带走了……我只想追寻我的心的方向,难道这也错了吗?” 黑色锦鲤半天不知语,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可是……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呢?那我不成了孤苦一鱼了吗?你要追寻她而去,那么我这个妹妹,你还要不要了?你寻你的爱郎而去,而我这个做妹妹的,在你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 白色锦鲤眼波微动,轻轻一叹道:“小黑,你总是要过自己的生活,总有一天,你要有自己要坚持的路走下去,没有人能够陪伴你到最后,我这个做姐姐的只能够陪你一时,却伴不了你一世,你不能够总是追随我的脚步而来,总归一天,你要做你自己啊!” 黑色锦鲤近乎疯狂,似乎根本听不进去劝,嚎叫而去:“你是骗子吗?你就是嫌弃我多余,嫌弃我碍事是不是?所以你才会美其名曰说什么为我着想,你若是真的为我着想的话,就跟我呆在一起!你我是这海域中的灵鱼,你我若是离开了这片海域,就什么都不是了!!哪个人男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抛家弃妹吗?什么都不问不顾,只追求你的爱郎吗?” 白色锦鲤皱眉而上,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平日里不泥言谈,但是你绝不能够涉及到她的利益,若是你让她感受到了危机感的时候,她就会变得狂躁不受控制。 白色锦鲤不可否认的是,她一心只想追随弥世遗孤而去,可是却又不得不顾忌着自己的亲妹妹,这是她世间唯一的牵挂,她走了自然会不舍,但是在对于自己妹妹的余生来讲,自己决然没有一丝的私心,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妹妹能够过得好。 看到这里,白色锦鲤长训短叹道:“妹妹,你若是真的舍不得我的话,不如就跟我一同去那个世界吧——陪着我一同看尽那边世界的人世繁华,陪我一同那边经历我们从来未经历的逸闻趣事,或许你就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来……” 黑色锦鲤越发狂躁,蹿游上下,眼看自己怎么都劝不住这位傻姐姐的顽固之举,只能够自顾自地恼火打转—— “若是你不愿就算了,总之我去意已久,没有谁可以改变我的主意,你若是再劝我,我就便不会理会你任何!” 说着,白色锦鲤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姿态,一股反顾的面朝鲲鹏神兽,由衷地发自肺腑道:“鲲神,我白虞姬向天起誓,我愿用我毕生的灵力交换我成为人形的代价,我要去那边,我要陪在他身边!我不愿他一个人孤苦伶俐,独自奋战,我要去陪他,助他一臂之力!成就他所想成就!所以……请鲲神答应我的请求!” 此话一出,鲲鹏神兽懒洋洋的张开了大嘴,似乎有几分睡意刚醒,不知道此举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赶上—— 鲲鹏神兽张开了大嘴而去,一阵强风袭来,白色锦鲤似乎不畏惧任何艰难险阻,迎风而上,冲进了鲲鹏神兽的黑色无底大洞之中。 眼看自己的姐姐不听劝,去意已决,黑色锦鲤恼火不甘心,来不及思考任何,她竟然摇着尾巴追随白色锦鲤,一同钻进了鲲兽的嘴巴中…… 鲲鹏神兽哈切打完,风平浪静之时,鲲鹏神兽登时打了一个饱嗝…… 59.与神交易(武玄月和鲲鹏兽讨价还价) 武玄月看到这里,眼睫微颤,登时引发心中无限的想象…… 那一黑一白的锦鲤转世成了吗?若是她们转世成人,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弥世遗孤的身边呢? “磐石结,双鱼生,天下乱,武道征……” 一道霹雳闪电闪过武玄月的脑海,竟然是一个浑厚而又弥远的声音,从天而降。 武玄月惊诧,出神若有所思良久,这样一段预言,便是老天的预言吗?那么这双鱼生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和预言呢?这样的预言,便是天道厄运将至,到底这灵域出世之人,都发生了什么…… 武玄月惊恐眼神,眉头缩得更紧,她更加揪起好奇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弥世遗孤是否再次遇到了双鱼姐妹呢? 正在武玄月思索咬唇之际,身边的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恍然隔世,一阵炫目的幻相而发,武玄月登时出现在了最初那个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上。 哦!对了,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了过着鲲鹏神兽的肚子里去! 所以,自己刚才看到的所有幻想,都是在这鲲鹏体内天灵地罗大轮盘吸收这鲲鹏神力,造成的幻相而已—— 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色虚极灵盘则是不存在现实的过往时空,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大抵是有了些许底气,这般听好——自己最起码了解了些关于鲲鹏神兽的过往,总比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要来好得多。 武玄月飘然半空中,一脚落下,波动灵盘,置于白色实极一侧,眼前的场景天翻地覆变化,这里又回到了鲲鹏猎兽的主战场—— 武玄月透过鲲鹏的身体,看到外面天体乱为一团,绿林鲲鹏神兽像是发了疯一般,在天水之中各种翻腾,而其余八鲲成鹏形,飞跃海底之际,似乎想要寻什么东西,要帮着这鲲鹏兽解除头疼发狂良药。 武玄月焦急在心,努嘴不知所措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鲲鹏兽的憨厚老相之声,冗长而又深沉—— “你回来了……” 武玄月浑身陡然一颤,抬头仰望,这声音分明是从鲲鹏兽体内发出来的。 武玄月惊恐,壮着担子扬天一吼:“你是谁?难不成……你是这鲲鹏神兽吗?” 鲲鹏神兽轻笑道:“呵呵……没错……我就是这鲲鹏神兽,白虞姬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你去往人世的机遇,则是我用我的神力,曾经我将你幻化人形,交换条件则是,有朝一日,你必须用你的神力,助我涅槃重生……是时候……你报答我完成你夙愿的时候……” 武玄月愕然,自己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那悬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算是松了下来。 其实,当武玄月看到那白色锦鲤冲到了鲲鹏兽肚子一瞬间的时候,自己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那白色可人灵动之物的身体,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一般,然而天际玄妙,自己不敢胡乱揣测。 直到,鲲鹏兽自己说出来了这一番话的时候,武玄月惊叱之余,更是心安理得接受了这个现实。 只是,自己母亲答应了对方什么样的要求,又该如何回报对方,武玄月还真是不清楚。 想到这里,武玄月怯然问之:“你说的这白虞姬,可是我吗?” 鲲鹏灵隐嗤声一笑,声音阴森道:“怎么?你这是想要抵赖吗?别告诉我那些年你答应过我的条件,你现在兑现不了了!你是在开玩笑吗?” 武玄月闻听之余,心惊胆颤,小心翼翼扯嘴赔笑道:“嗨~看鲲鹏神兽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抵赖不是吗?只是,你说的那个白虞姬是谁,我不清楚,你现在跟我说的这些,我就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我倒是想帮你涅槃重生,但是我也得有这个实力不是?” 鲲鹏兽听之,轻声一笑,挖苦道:“你说的那是开玩笑的吗?你可是这灵域一代海的女儿!你有这万物之水的灵气,能够安抚众生,改变命运,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该如何助我涅槃之力?” 武玄月愣之,竟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前世竟然这般厉害,这一片汪洋的主人…… 也不怪母亲生来如此磅礴的灵气,这可是老天赏赐的浑然天成的灵气,如此这般神灵之力的母亲,为何会嫁给自己父亲呢? 父亲虽然天生武力,人之骄子,到底还不过是一介凡流罢了,怎么能够惹得母亲这般青睐有加呢? 若自己是母亲的话,相比而言,到时这弥世遗孤比着父亲让人心动。 不过话又话说回来——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呢?明明现在事态紧迫,自己还有闲工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无奈苦笑,正想一拳头打醒了自己。 武玄月缓缓回过神来,所想,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神力能够助鲲鹏兽涅槃重生,自己不清楚—— 不过自己清楚的是,若是想要知道对方的诉求,想要问对方为何这般,亦或是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帮上对方。 武玄月聪慧机智,她清了清嗓子,将问题再次抛给了鲲鹏神兽。 “你若是说我是白虞姬,就当我是好了!你若是想让我帮你涅槃重生,总是要给我理由吧——为何你绿林鲲兽你活的好好的,突然要选择最痛苦的方式来结束自己这一生呢?” 鲲鹏神兽静言不语,而后突然张口道:“白虞姬,你我都是这海中生物,我这五百年来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清楚吗?说我是海中灵兽,却未曾有任何生物认可我,与我结伴;说我是这天上鹏鸟,我费了一百年的时间,终于纵翅飞翔与这天空之际,而那些飞禽又何尝把我当成了朋友呢?我虽有神力,但是旁物都畏惧我,躲避我,到头来我还是孤独落寞的——五百年的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生物,当你的能力越大,所承载的能量就越大,在我活的第二百年的时间,我想过要自我了断,扯下自己的羽翼,拔掉自己的鱼鳍,将自己半个身体埋在水里,我知道自己死不了,但是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想要去死,自己独自活着,是多么没意思的事情……然而,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的时候,便是我在三百岁那一年苏醒过来,我头上长满了绿树花草,竟不知道合适我的身体变成大陆,竟然可以承载一个大陆生物的力量!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活着下去的目的,不是为了迎合别人,不是为了模仿别人,而是活得更像自己一些……” 60.虚极穿越(武玄月跳入轮盘虚极一侧) 武玄月皱眉竖起来耳朵,不发任何言论,自信聆听这鲲鹏兽的心声—— 鲲鹏神兽声音冗长,其音有几分苍凉道:“白虞姬你可知道,当初我放走了你,却是这灵域最大的罪孽——我哪里会晓得你小小身躯,竟是这灵域海神之女,你掌管海中安宁秩序,你天生安抚神力,而你的妹妹则是能够让世间万物沉睡的能力,你们两个定海阴阳鱼走了,海中暴戾生物大动乱,而孕育我来世上的灵蚌则被海陆凶猛神兽争抢多年,最终毁于一旦……在这个世间消失,鲲鹏神兽出世九只,算是彻底断绝种族……我若是想要涅槃重生,必须要找到孕育我母体灵蚌,我只有回归了母体,回炉重造,方才可以重生现实,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知道为何这鲲鹏神兽涅槃重生,必须需要自己的力量,原不过全是因为自己娘亲造的孽,自己重生在世,成人幻形,倒是忘记自己在这一片海域之中的影响力,当真是为了追随一人而去,什么都不问不顾了。 只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冤有头债有主,父债子还,母亲造的孽,自己到底是要站出身来,帮她偿还一切。 想到这里,武玄月看了一下脚下的静止的轮盘,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阴阳轮盘,玄机莫测,刚才自己之时转动灵盘,就看到了一切幻想,那若是自己跳进这灵盘之中又会如何呢? 武玄月在书本上看过关于这灵盘神器的功效,虽说自己没有什么亲自实践过,但是若是赌一把试一试,果真如上古天书记载的一般,那么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帮着这鲲鹏兽找回曾经的那个灵蚌呢? 鲲鹏神兽突然之间声音变得痛苦惨烈,疾呼难受:“你……你快点想想办法!我体格经络被你这灵盘锁定逆转,如下我的体质阴阳不当,我又是这灵域中最德高望重的灵兽,这一片海域全以我马首是尊,你动了我的命格,就是翻云覆海之势,你再不赶紧找回我的母体,这灵域就会因为你我合力,毁了去……” 武玄月听到这里,只看外面风景无限好,混战一片,这天水倒戈,鲲鹏乱战的场景,可谓是让人看了胆战心惊,心惊肉跳。 武玄月皱眉咬唇,低头观之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定居心,纵身一跃,跳进了黑极一段,而身后的那一众海豚追随而至,欲要跟着武玄月跳入那黑极一侧,却被生生挡在了外头,游走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够在外面乖乖徘徊等待。 武玄月跳入虚极一侧,纵然一跃,竟然来到海底混战的场景之中。 当下虾兵蟹将围堵在灵蚌周边,两伙水兵相撞,厮斗混战一片。 钟山的山神烛阴,带领一众海陆战兵,奇兵强将,破水而来,来势汹汹,杀伐狠厉。 烛阴是水陆两性神兽,他睁开眼睛,天下便是白天;他闭上眼睛,天下就变成了黑夜;他吹一口气,天下就是寒冬;他呼一口气,天下便是炎夏。他平时不喝水,不吃东西,不呼吸,而只要啊一呼吸,就会刮风下雨,他的身体有一千里长,这位神仙居住在灵域东面的澡泽鲲土之上,他人面蛇身,全身呈赤红色,这位神仙生平什么特殊喜好,就是喜欢收藏这世间的奇珍异宝—— 烛阴早就听闻这东海区域有个灵蚌,身形高大,光彩熠熠,百年孕育一灵兽,称之为鲲鹏,而这灵蚌则是被东海守护神,黑白虞姬守护着,此二鱼看似貌不惊人,却有撼动号召水族众生的能力。 烛阴虽然眼馋心热这灵蚌多时,却还是顾及着黑白虞姬的威慑力,不敢轻举妄动,擅自而为。 而当他得知,这东海的守护神,已转世成人,到了那人间国度而去,烛阴贼子之心泛滥,发号自己的手下钟山奇珍异兽,集结为党,下水侵略,欲要将那灵蚌占为己有,不闻天理纲常。 而东海的大统领,天误誓死捍卫灵蚌,和这山神展开了殊死搏斗。 天吴居住在东海朝阳谷,是白虞姬的忠心守卫,是一位水神,朝阳谷在虹虹北边的两条水流中间,这位神仙形如野兽粗狂,长着八个脑袋,脸与人的脸神似,有八条腿,八条尾巴,全身皆成青黄色,英勇骁战。 两伙神兵灵将各发神迹,海中混战一片,血腥模糊,残兵蟹将的污血落在了这灵蚌之上,灵蚌的光彩霎时黯然失色,而这污血对这灵蚌具有腐蚀作用,此两伙兵马打得尽兴,竟不想在这海水蹿涌的水流中,污血已经将灵蚌腐蚀殆尽。 见此状,武玄月惊恐而上,只身扑了上去,然而为时已晚。 灵蚌早已经因为战血污浊腐蚀,斑痕累累,再也不会向从前那般吸收天地之精华,孕养天地之灵兽…… 武玄月后悔自己来得太晚了些,若是……若是自己可以早来一不,若是……若是……自己知道这灵蚌最怕什么,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做到防患于未然了呢? 武玄长吁短叹,眼看眼前的水将山神依然不知所谓打杀一片,连他们争夺的战利品早已经不复往昔,这样无意义地争斗下去到底是什么? 武玄月恼火而下,一掌气劈去,白色灵气如果尖刀一般,将海水劈成了两半,如此杀伤力和威慑力,当真是吓住了众人,刚才还是血海深仇打杀不尽,登时之间目瞪口呆的众灵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眼看着灵气如此熟悉,天吴惊颤之余,更是喜出望外,八颗脑袋各有兴奋表情,冲上前去,俯身而来,奉拳而上—— “这……这不是白虞姬公主吗?你……终于肯回到了这水宫了!你可不知道……你走了这些年,水族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我们这些老人拼死守卫,也拦不住陆地上那厮混球神仙烧杀抢掠!白虞姬公主……你看看我们海中圣物灵蚌就要被这长虫给抢了去!你倒是给我们做主啊!” 武玄月低头长吁,一手指着已经变了模样的灵蚌,好声没好气讲到:“天吴将军,你说的那灵蚌,是不是就是这个东西?” 61.送蚌上岸(武玄月听到笛声心有一计) 武玄月一脸怒不可遏,一手指着那斑驳腐朽的灵蚌——不!应该说是废蚌更为确切,不管你谁对谁错,你们二神打架,灵蚌受损,结果在这里摆着呢,说再多也白搭,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天吴八颗头同时统一朝灵蚌方向看去,登时八脸惊慌,愕然不止,嘴巴哆嗦道:“不是……那个白虞姬公主,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想好好保护这灵蚌,为什么会是这样……” 烛阴双爪抱背,拖着长长的尾巴,嗤笑不止道:“呵呵~~早跟你说过了,别跟我争这灵物,何必呢?你我打杀多年,愣是没有分出个胜负来,死伤无数,结果这灵物,我得不到,你不是也保护不了吗?” 眼看烛阴一副小人得志之相,天吴呲牙怒目,八头恼目,欲要再来一波灵气,打杀而去。 眼看这打杀气势又要暴涨,武玄月一手扶额,扬天怒吼喝止道:“够了!我来这里,不是来看你们打架的!又不是多光荣的事情,我是来拯救这灵蚌余生的!你们打杀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点意识吗?这灵蚌最怕污血戾气,本是天地间之灵韵圣物,就该放在最干净的地方,这海底常年征战,血腥连连,这灵蚌自然是被杀戮之气所污染,你们都给我好好反省!有点自觉性好不好!!!” 武玄月怒斥而去,此二神顿时羞愧颜面,低下了头陷入深刻的忏悔之中。 而太过正直的天吴水神,气不过,憋红了满脸,竟然这八张脸,表现出八种不同神气形态道:“还不是怪这混球,放在自己的地界儿,不好好呆着,非跑到我们海里最甚?抢我定海神器不成,竟然动了毁了他的念头,这种山神就该死!!” 烛阴听罢,撑口愕目而去,当即嘴角不饶人,放肆回击道:“你说谁呢?天吴看你这八个头的怪物,在水中呆的时间久了,人家是泡的水肿,你可好,泡出了新境界!人家是发肿发胀,你却是数量上都跟一般神族不同了!你看看人家神仙哥各个貌美品行,你再看看你自己,粗鄙丑陋,也亏让你守着这天地之灵物,我倒是觉得这灵蚌就是因为被你这等丑陋神仙守着,才会被污染腐蚀!” 此二神当真是不能见面,这一见面就掐架,动口不成,说恼了还要大打出手,还真是让人受不了的聒噪。 这样矛盾不断周而复始,武玄月似乎特别理解这灵蚌这些年的感受天天被这帮子闹腾的天神烦躁着,不变质才鬼呢! 武玄月白眼翻上,运气而生,灵气灵动,一声呼和而至:“定!” 刚才两个吵得面红脖子粗的神仙,身后一众蠢蠢欲动的打手小弟们,在武玄月灵气所驱使下的,天门一招“息迹静处”的招数,将周边的所有生物定了下来。 武玄月一手扶额,长吁无奈,抬头仰望这血迹斑驳的灵蚌,心中既感慨又痛惜,想当初这灵蚌是何等的灵光一现,海中圣物之翘楚,而现在呢…… 哎…… 就在武玄月头皮发麻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短笛神—— 这笛声他太过熟悉,武玄月不可能听错,难不成…… 武玄月突然脑海里跳出来一个念头,顿时灵关一闪,看到了希望一般。 要知道这弥世遗孤也不是一般人,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寻,无处可走,若是这样懊恼痛惜,不如找一个人来商量商量,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略显得兴奋异常,这方运气卷住那灵蚌,飞游而出,破水而出! 说来这弥世遗孤,已经有些年头回归故里,再也没有见过这水中黑白锦鲤,不管自己吹奏出这世间何等美妙的调调来,再也唤不出跟自己儿时嬉戏玩耍的黑白锦鲤,自己每每这般,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满心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而就在弥世遗孤极力奏出这天籁之音的时候,武玄月拉着硕大的灵蚌,破水而出,水花四射,惊得弥世遗孤不清。 弥世遗孤下意识地一手挡脸而上,待自己回过神来,拂袖而下,竟看这水中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出水芙蓉,晶莹剔透,清新靓丽,让过过目不忘。 弥世遗孤看傻了眼,武玄月毫不客气,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处在这虚极过往的时间中——这个时候的弥世遗孤还没有与武玄月的娘亲纳兰雨落谋面,自然这大姑娘家突然从水中冒了出来,还是这般不俗靓丽的容颜,是个男人都会迷糊了心智,整个人都痴痴傻傻了起来。 武玄月双手攀着灵蚌往岸上拉,到底是灵蚌重量不凡,以武玄月之力,拉动半天,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武玄月毫不客气,恶瞪而去,好声没好气道:“你看什么呢?还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帮我搭把手!” 弥世遗孤方才缓过神来,这方极为尴尬不止该如何表现,却还是手忙脚乱地冲了上去,一手帮着武玄月把灵蚌拖拉上了岸。 武玄月一手擦去脸上的水珠,一本正经地质问道:“喂!臭小子,你能修复好这东西吗?” 弥世遗孤肩头一颤,这方刚安置好灵蚌,将其平放在岸,有些尴尬窘迫转过身来,皱眉抱拳而上,礼待有加道问:“姑娘……我们之前见过吗?怎么感觉……怎么感觉……你跟我很熟似的……” 武玄月眼睫微颤,登时惊慌躲闪对方的眼神,方才意识到了,这个时候的自己似乎还没有跟眼前的男子有任何交集,若是表现的很熟稔的感觉,自然会引发对方的怀疑不是? 武玄月方才收敛了自己的性子,故装姿态地站直了身子,双手风拳而上,毕恭毕敬道:“这位公子你好——我乃是这水中的仙子,此乃我们定海生物灵蚌,孕育这天地之间的灵兽之初,而因为海底常年征战所致,灵力被毁,污血腐蚀,素问弥世公子有成玉锻玉之鬼斧神工之手,若是你来,是否可以帮我还原这灵蚌之初始的原样,虞姬这方不胜感激——” 62.化气成钻(雨落的灵气化形成钻) 弥世遗孤一脸疑惑而望,这哪里是什么灵蚌?简直就是一个破烂吗——若是自己不是眼拙的话…… 武玄月在弥世遗孤眼中看到蛛丝马迹,赶忙解释道:“弥世公子,这真的是灵蚌,若不是因为海陆神兽为了争夺她,她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这样,若是你不相信的话,你把手放在这灵蚌上头,感受一下她余下的灵气,就知道我说的没有骗人!” 弥世遗孤将信将疑探过身去,一手放在这灵蚌之上,闭眼探气,登时之间,猛的睁眼惊愕——果然,就如这水中仙子说的一般,这灵蚌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可是这余威灵气真的上有一丝残息,而就是这样看来微弱的残息,足以让弥世遗孤感受到了曾经那些年,这定海圣物的磅礴的灵力。 弥世遗孤登时站直了身子,一手扶着下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灵蚌思索良久,方才开口道—— “姑娘,这灵蚌因为污血所染,腐蚀了蚌壁,方才导致其内核灵气疏散,如此千疮百孔的灵蚌,灵气聚拢不来,灵力疏散,渐渐这灵气就没了神效,大致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后果。” 武玄月听罢,望着这灵蚌思索良久,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弥世遗孤的特殊的石化能力,似乎在这个时候特别能够派上用场。 武玄月水灵灵地大眼睛,坏意十足,好声好语讲:“弥世公子,若是这样,那我就找对你了!你可是有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成玉之武气,若是用你的绝技成玉,是否能够修复这灵蚌上的疮洞呢?” 弥世遗孤愣之,一脸怀疑而问:“你……和我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会知道的成玉之气呢?” 武玄月轻咳一声,心虚的别过脸,有意躲闪道:“呵呵~~谁让你……你这么有名气呢?这灵域之间,逢人不知你这位大名鼎鼎的成玉公子呢?” 弥世遗孤皱眉疑虑,心中却是有几分飘飘然的美意,到底自己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关注,仙子仰慕自己,会害羞会矜持也是理所应当的,那么自己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是不是?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噗”得一笑,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了,心中春心荡漾,嘴中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这位姑娘……呵呵~~谢谢你高看我弥世遗孤一眼,我是有这浑然天成本事,能够将万物化成玉器,可是是有前提的——我点物成玉的本事是需要有凭借的,凭空而作,就是给天大的本事我也变不出玉石来。” 武玄月听到这里,突然兴奋起来,转身一瞬,一手指着灵蚌道:“弥世公子,你不是说着灵蚌自带灵气吗?你凝结她自身的灵气,修复蚌体不久够了那?”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看到这丫头异想天开的可爱模样,弥世遗孤当真是心头有话最难看,这样的可笑至极的言论,自己该怎么说呢? 弥世遗孤笑意不减,细细想过该如何去说,方才开口道:“这位姑娘,我该怎么解释呢——我的灵气成玉的凝结,不是看我的能力有多大,而是看这凭借物本身的灵力所致,你也知道这灵蚌因为常年征战千疮百孔,灵气早已经疏散遗落,所剩无几,即便我用她的弥留的微弱灵气结练成玉,结果可想而知,坚持不了多久,如此薄弱的玉璧,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海水冲势了去,结果不还是一样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知道弥世遗孤的顾虑,原来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倒是另有一计。 武玄月不慌不忙的运气而生,集结灵气与掌心之上,一股白色的灵气幻形而出,呈圆形球体,飘然与武玄月手掌心上方,武玄月微抬下巴,略显得意道:“那么弥世先生,你是怎么看我这掌中的灵气呢?如此灵气是否可以成为你修复这灵蚌的凭借呢?” 弥世遗孤眼中忽闪惊讶,虽说这凝结的灵气面子不大,可是自己已经远远地感受到了此灵气之庞大的威力。 弥世遗孤缓过神来,运气而发,出其不意攻之武玄月的掌中灵气,瞬时,一颗精灵透亮的钻石凝结而成! 武玄月惊之,弥世遗孤愕然—— 这武玄月体内的灵气到底是何种材质形成的?竟然被锻造而成,这世间最无坚不摧,坚实无比的钻石! 钻石瞬时落在了武玄月的手心中,武玄月一脸惊叱,不知所措而望。 弥世遗孤一手抵唇,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时下的僵局道:“这位……这位仙子……你到底是谁?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纯粹而又僵硬无比的灵气,这……这可是钻石啊!” 武玄月更是一头雾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体内的灵气如此厉害,成石成玉之间,竟然会变成了钻石,自己除了惊叹之余,更是喜出望外不止。 武玄月回过神来,赶忙收敛了自己惊喜的表情,一本正经道:“若是如此,那么弥世公子,虞姬可否多问一句,以我之气,是否修复这灵蚌呢?” 弥世遗孤一本正经道:“必须可以!” 武玄月急不可耐道:“那还等什么呢!咱们赶紧动手吧!” 说着,武玄月只嫌手中的钻石碍事,欲要丢掷一旁,运气修复灵蚌。 却不想,武玄月即将有下扔之玉石的动作的时候,弥世遗孤一手揽过,似乎略有察觉到:“姑娘——你这是何意呢?” 武玄月急上眉梢,脱口而出:“当然是把没用的东西扔到一旁,运气让你修复这灵蚌啊!” 弥世遗孤嘴巴搓成圆形,瞠目而论:“姑娘!你可知道你手中的宝贝,鸡蛋大的个头,在人家能够换多少金子吗?你若是不要,赠与我如何?” 武玄月扬手一看,皱眉不悦,从小就没有金钱概念的她,哪里知道这钻石价值连城的道理,反正这会子功夫,自己觉得它格外碍事,若是这小子需要,就赠与给他,也算是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谢礼,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抛去,弥世遗孤反手接个正着,脸上登时露出贼兮兮的笑容道:“姑娘果然气度不凡,这种俗物根本入不了姑娘的眼,那弥世……就不客气,笑纳了~~~” 63.修复灵蚌(武、弥二人合力修复灵蚌) 武玄月一脸膈应嫌弃表情使然,爱搭不理地瞟了对方一眼,心中暗自骂道—— 这弥世遗孤明明自己也是一个脱尘神人,怎么会被眼前这蝇头小利迷惑了双眼了呢? 想来,这些年弥世遗孤在人间都学到了什么?竟然被污染成这幅德行,世俗世故一丝不差,见财起意,见色忘义,这家伙倒是像极了自己眼前的被污血污染的蚌,劣迹斑斑,无药可救了! 弥世遗孤将这鸡蛋大小的钻石在胸口蹭了几蹭,只看那满脸的见钱眼开的兴奋表情,而后便将这钻石塞进了自己的袖袋之中。 弥世遗孤抬眸一瞬间,竟然和武玄月的眼神不期而遇,自然对方满满的厌恶之意,一丝不落都落入了弥世遗孤的眼睛中。 弥世遗孤兴奋表情凝滞,转而尴尬一笑,自知道刚才自己漏了怯的表现,估计让这仙子小美女厌恶至极,所以现下自己得赶紧补救一下自己的立场。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满脸尴尬不尽道:“那个……那个……姑娘你不要误会来着……这个钻石我没有想贩卖钱财的意思,钻石之意,情比金坚,寓意这世间最独一无爱的真爱——我是想着如此通透材质的钻石,世间难寻,若是有朝一日我寻得一个真心相爱之人,便赠与她,作为定情信物多好~~” 武玄月轻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这花花公子哥的油腔滑调,却也懒得拆穿对方的任何—— 武玄月盘坐而下,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水哒哒,衣服黏腻腻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这方一手拍了一下肩膀,运气而生,将衣服的时间轴调到了进水之前的模样。 登时,一声仙气飘飘红装女子赫然现形。 武玄月闭目运气,嘴中缓缓而谈道:“怎样都好!这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愿意送给谁,亦或是要决定卖给谁,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既然赠与你,东西就是你的——只要你能够帮我修复好这灵蚌,这份谢礼也算是说的过去吧!” 弥世遗孤眼眸惊羡,眼前的女子若是脱了水相,焕然一新坐在自己面前,当真是仙气飘飘,超凡脱俗之姿! 弥世遗孤一时慌了心神,此时他眼中只容得下这天地之间的红妆女子,原来可以这般美丽—— 潇潇水渐迷离,你倩影照江迤逦,风追烟花雨,洇染了诗意,墨色山水里,你委婉的含蓄…… 弥世遗孤的心不知何时已经被眼前的女子夺了去,竟然在此刻突然动了坏心思—— 若是……若是…… 这般女子能够成为我的媳妇那边是绝好的,我弥世遗孤此生便无憾了。 就在弥世遗孤心绪连连之际,令人瞠目之势而来,武玄月运气而发,这灵气集结汇聚,心静如水,聚精会神,将这灵气集中于自己的右手掌心,一掌推出吗,灵气磅礴之势,将灵蚌包裹围绕了起来。 弥世遗孤惊目而愣,竟不知自己应该配合对方动作,将这灵气结练成玉,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一脸痴相,让人无言以对。 武玄月睁眼怒目,若不是凝结灵气需要好心性,不可动气,此时的武玄月早就发飙炸毛了起来。 武玄月一眼冷瞥道:“弥世公子,你在看什么呢?还愣着干嘛?我的灵气是很耗费体力的,你若是再不赶紧凝练灵气,我可就坚持不住了——” 适才,弥世遗孤方才回过神来,“噢……哦!” 弥世遗孤运气而生,片刻之间汇气与脾脏之间,一张推脱而去,登时之间,将武玄月的灵气凝练撤了晶莹剔透的钻壁,成功修复了灵蚌壁上的空洞。 灵蚌核内聚气而生,不足片刻,灵光四射,灵蚌飘然悬气,站立了身子,复活重生在即。 看到这里,武玄月和弥世遗孤气力殆尽,但是自己的努力有所收获,虽然这灵蚌不如从前原始之态光彩照人,至少已经可以发挥曾经那些威力所在。 灵蚌上面一层够厚厚的钻石包裹,无坚不摧,再无漏洞可言,灵气不止片刻便汇聚满核,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手抚额,擦去汗珠,扯嘴一笑,一声由衷感谢道:“谢谢你——” 弥世遗孤耗气不少,也未必见得比武玄月这边轻松多少,只是自己费尽气力,换的美人一个笑靥,这一切值了! 弥世遗孤痞坏一笑,深情款款道:“不客气~能帮上姑娘你,是我弥世遗孤的荣幸,不知道姑娘还学要我做什么?只要是姑娘开口提出的要求,我弥世遗孤必当己事,绝不推脱任何!” 武玄月笑容更甚,其中蕴含了不少的鬼主意—— “说来还需要弥世公子帮一个小忙~” 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嫣然一笑,酥到人心。 弥世遗孤笑容僵直,略有几分尴尬,心中暗自打鼓道:这仙子怎么这样子呢?自己不过是客气客气,就真的顺杆爬上去,若是她提出来什么过分要求,自己满足不了,那岂不是很丢人现眼吗? 但是,因为男人的面子作祟,弥世遗孤又不敢直接回绝武玄月,只能够硬着头皮答应了对方。 弥世遗孤强硬着笑意道:“姑娘,请讲~~” 武玄月缓缓站起了身子,望着灵蚌若有所思道:“是这样的,弥世公子你手中白玉短笛可是能够唤醒这世间万物的神力?” 弥世遗孤低头望之,也不知道对方言下何意,却只能够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嗯……吧……姑娘你言下何意,不妨直说——”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弥世公子,你想想看,这灵蚌之所以变成之前那副血迹斑斑的模样,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海陆神仙你争我夺的结果,若是你我把这灵蚌修复好了,再次送回了海底,结果不还是如同从前一般,眼看着灵蚌恢复灵力,又成为了那些神仙你争我夺的筹码,若是如此,不如你我想个绝佳的地方安置灵蚌,既能够保护好灵蚌,又能够免除这海陆神仙的打斗!” 到此,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姑娘之意,是想让我用这短笛唤醒什么生物来安置保护这定海圣物是吗?” 武玄月登时连连点头,兴奋不已。 弥世遗孤方才松了一口气,淡然道:“那依姑娘之意,你是想让我唤醒什么灵物呢?” 武玄月嘴角上扬,一手指了指脚下大陆道:“就是他了——” 64.灵蚌遗落(就差最后一步灵蚌带回) 武玄月一手指着脚下绿林大陆,早已经是盘算好的结果。 弥世遗孤外头直目而望,似乎还不清楚这绿林大陆是什么构造而成,满脸疑惑而问:“姑娘这是何意啊?你若是让我唤醒这天下之灵物,我弥世遗孤尚且有那么些本事,而你若是让我唤醒一个死物,简直不是为难人吗?” 武玄月嗤声摇头道:“弥世公子,我看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怎么又知道你脚下大陆就是死地一片,而非灵物所致呢?”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愣之,皱眉更甚道:“姑娘……你的意思是……” 武玄月倒也不卖关子,索性将实情告知于弥世遗孤道:“弥世公子可能有所不知,你脚下大陆,称之为绿林鲲土,他乃是这灵蚌孕育而生的灵兽,鲲鹏神兽,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隐笛一曲,看看这脚下的鲲土大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弥世遗孤愁眉愣之,脸上疑虑越发深刻起来:“姑娘……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你……到底什么人?为何会那么清楚我的事情,那隐笛之曲,是我这些年才创编而出,外人根本不知道在下有这本事,你说你是这水中的仙子,又怎么会知道我在那个世界的事情了呢?” 武玄月眼看自己的谎话已经兜不住了,这个马虎眼再如何打,也似乎瞒不住对方了任何,这该怎么办呢? 武玄月尴尬笑意使然,脸上笑嘻嘻,心中若干算计—— “嗨~公子你多虑了,我是这海中仙子不假,至于我的身份如何,终有一日你会揭晓,只是玄机未到,你我缘分尚浅,多说了无益,不如这样,你帮我一忙,总归有一日,老天会让你我相见,那个时候我就告诉你我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你那么多的事情如何?” 武玄月也懒得在瞒着骗着对方任何,故弄玄虚,只为了瞒天过海。 弥世遗孤脸上疑虑更浓,显然对这样的说法不满意。 “姑娘——做人要坦诚相待,你对我坦诚,我对你真心,你我的合作关系不应该是建立在相互诚实的前提下吗?” 武玄月故装无奈,一脸玄机清风道骨,摆正了身子道:“弥世公子,天机玄妙,我不能多言,你记着一句话,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缘分尚浅,终须别离;天下之事玄妙多变,缘分不断,终会相聚——你我缘分尚浅之际,便是要离别了局;你我若是缘分来了,若干年后,终会相聚。” 弥世遗孤只看眼前女子出尘脱俗,不是凡人,话中玄机如此,若是自己再多问一句,不但问不出来任何结果来,反倒是惹怒了天机,对自己多有不利。 弥世遗孤思索半晌,终究还是妥协了,一副略微失落只想,却也只能够答应对方的要求道—— “好吧——既然姑娘话已至此,我弥世遗孤再多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若是姑娘需要我隐笛一曲,我便祭天隐笛一曲,却不知道会不会有姑娘预想的结果,弥世尽力而为。” 话毕,弥世遗孤扬手而上,执笛至两唇之间,隐笛一曲,悠扬而弥远…… 一曲尽,武玄月听得入神,却不知道何时,脚下大陆轰轰隆隆起了反应! 绿林鲲鹏兽睁开了那硕大的眼珠子,两眼珠子焦点汇聚在了灵蚌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忽然一阵恶寒而至,瞬时明白了这绿林鲲兽焦灼眼神的意义。 看到这里,武玄月运气而生,灵气再次卷住了灵蚌,欲要飞跃而起,跳入这水中,钻进了绿林兽的肚子中。 临走之际,武玄月回眸一眼,弥世遗孤一脸舍不得的慌乱,武玄月走上前去,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 “弥世公子在下告辞了,多谢公子助我一臂之力,有朝一日你我想见,在下必当竭尽全力,回报公子的恩情!” 此话毕,武玄月在弥世遗孤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愕然,还未等对方说话,武玄月纵身一跃,跳进了这海水之中,水花四射。 弥世遗孤一手拂袖遮面,再次望洋而去,水中弥留一丝涟漪,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身心不稳向后偏移,一阵地动山摇,天摇地晃。 原来是这鲲鹏神兽,张口了弥天大口将武玄月和这灵蚌吞入了腹中之势。 武玄月自从进到了绿林鲲鹏神兽的腹中,眼前一片晕眩,待自己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卷气携带的灵蚌,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一阵动荡摇晃,武玄月破水而出,自己赫然从灵盘虚极黑色一番钻了出来。 明明自己已经携带这灵蚌而来,为何在一路运气飞至之时,这灵蚌遗失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携带的时间不对,往时的东西,现时带不出来吗? 武玄月抱背盘坐,低头扶额,悬与这黑白灵盘之上,若有所思,苦思冥想之际,突然自己身边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刚才凝滞的灵盘竟然开始缓缓的转动起来,速度逐渐加快,而这鲲鹏神兽也随着灵盘的转速加快,发慌跳蹿涌动起来。 武玄月皱眉焦虑,自知道自己灵气有限,只能够控制的住时间一时凝滞,却不能够长时间控制时间。 而现在灵蚌遗落,自己该怎么是好?明明马上就要见到胜利的曙光,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问题,这让自己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呢? 就在这危机四伏之时,武玄月脑海灵光一闪,一道闪电霹雳而过—— “对了!就算是这灵蚌遗落,终究也是掉进这鲲鹏兽的肚子里去,虽然那是陈年往事之事,这灵蚌怎么也不会出了这鲲鹏兽的肚子里去!所以,现在自己当下最要紧的是,就是赶紧找到这灵蚌的下落!” 一想到这里,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落脚而去,再次跳进了这天罗地灵大罗盘白色一端——称之为实极的灵盘。 武玄月知道,这实极则是现在实实在在存在的事物,所以,只要自己能够在这蠕动的鲲鹏兽体内寻到那灵蚌的下落,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对!自己不能够放弃,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发展…… 65.天女散花(武玄月解锁天女散花神迹) 武玄月纵身跳进了天灵大罗盘的白色实机一端,竟不知道这鲲鹏兽体内竟然暗藏玄机—— 这里竟然也是一个小型的天空之城,偌大的空间之中,星空璀璨,漆黑之中远近不同的星点闪闪。 武玄月漂浮在这半空中,被眼前的星夜景象所震撼。 竟不想,这鲲鹏灵兽的肚子里也是一个异次元空间,宛若深邃湛蓝夜空一般的肚囊,另有乾坤。 只是这漫天星空闪闪,一眼望去,无穷边际的星空,这夜空的星星的数量,简直要比自己的头发丝还要下人,这让自己怎么下手去找呢? 武玄月身体轻如羽毛,飞行而去,飘然而至离最近而至的星星,结果刚做走进这星星周身,武玄月惊喜了,这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找的灵蚌吗? 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武玄月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感,别提有多开心了—— 要知道这东西怎么好得来,自己就不用那么焦躁烦躁了,武玄月喜出望外之际,欲要运气而发,卷走这灵蚌回到灵盘上方去。 结果令武玄月吃惊的一面发生了,竟然在武玄月卷走灵蚌一瞬间,灵蚌突然间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弭不减了,接近着灾难将至,灵蚌消失后的夜空突然成旋涡状,一个小型的黑洞强袭来风,将眼前周身一切事物的全部吸了进去! 武玄月躲闪及时,却不及这强力吸力来势强劲,只看这天空中的星星全被这黑洞吸了进去。 武玄月运气定力,勉强将时间凝滞,而这黑洞带来强劲的伤害力,只看碎片粒粒,从武玄月的脸上近在咫尺,所有一切都凝滞在半空中。 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回眸一看,登时心惊胆颤—— 这个空间里面哪里是什么星空,成千上万的灵蚌历历在目,被黑洞吸走的灵蚌背后,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黑洞,武玄月方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自己现在灵气勉为其难能够控制一段时间的凝滞里,最多半柱香的功夫,这绿林鲲鹏兽的腹腔之内将彻底砰塌毁灭。 可是,这成千上万的灵蚌让自己眼花缭乱,无从下手…… 各个晶莹剔透,璀璨光亮,闪得武玄月眼疼。 武玄月一手扶额,这心里焦急啊! 好不容易事情已经到了这里一步,自己踢打滚爬一路上不容易,这才刚知道关于事情真相种种,也试图回到过去,修复好了灵蚌,可是偏偏到了最后一刻,竟让自己头大地很…… 为什么自己每做一件事情都那么多艰难险阻呢?没有一件是顺顺利利的,自己这一路崎岖坎坷,太不容易,眼看事情就要摆平之际,又出现这幺蛾子!是不是还嫌自己过得不难受呢? 武玄月一度失望过,烦躁过,也想过要放弃过,总之各种消极情绪扑面而来。 武玄月叹息低头失落,却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右手被这黑洞吸收的灵蚌上的碎片给划烂了鲜血粼粼。 武玄月方才知道了疼痛感来袭,没有看到鲜血的时候,自己也不觉得痛,而当自己鲜血低落在一个灵蚌上的时候,一丝玄机突破,武玄月眼睫惊颤,竟在这滴滴鲜血中看到了蹊跷来…… 不知道哪里飞落而至的一片碎片,在武玄月的鲜血滴落一瞬间,竟然融血入石,虽然这块晶莹碎片小的可怜,大概只有武玄月的指甲盖大小这般,可是就在这微乎其微的细节中,武玄月竟然寻到了一丝生机来! 武玄月赶忙试了一试,将自己划破的手换了换位置,当自己的鲜血滴落在其他的灵蚌钻石碎片上…… 果然如自己料想一般,不是自己血气凝华的钻石,根本没有融进这钻石之中。 武玄月当即兴奋到要哭的地步,但是当她转脸一眸,放眼望去,身后成千上万的灵蚌,武玄月刚才的兴奋激动之意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奈至极,欲哭无泪。 这么庞大数量的灵蚌,自己该如何下手呢?? 自己挨个滴血验蚌,这时间哪里够?别说自己灵气维持的凝滞时间不够,就是外界灵域逆转,即将毁灭之时,也等不及自己这慢工出细活啊!! 哎……又是这样那样的问题摆在自己的眼前,这不是给了自己星点的希望,结果却把更多的问题摆在自己的面前了吗?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心里明白,此番境遇也不是完全没有应对结果,只是自己若是做到了那一边,只怕是已经离死不远了,若是——若是自己散尽自己体内的血气,一招“天女散花”将自己血气如同喷射器一般,喷射至这天际之间的千万灵蚌,速度快时间紧,一目了然的结果,只是…… 只是这灵蚌数量太大,自己这周身武气血量一旦发射出那一招“天女散花”近乎跟自杀没区别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犹豫了—— 自己不过是常人一个,对于生死,自己怎么可能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呢? 虽然说是自己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武者死于战场光荣,自己也曾经视死如归过,而这一次,自己为何会胆怯了呢? 大致是因为,自己怕得不偿失,怕此举一旦实施,就算找到了灵蚌,自己也已经血气殆尽,根本没有办法在将这灵蚌送至鲲鹏神兽那边,实现对方的涅磐重生的愿望。 然而,自己牺牲是小,而这灵域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错误估算毁于一旦?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犹豫不前,左右盘算,是不是可以有更加优化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呢? 然而在武玄月犹豫不决的时节,可怕的一幕发生,时间凝滞的招数突然实效,黑洞吸力恢复,天空若干黑洞相互作用吸势强劲,狂风乱作,眼看这天空中的镶嵌的颗颗明星,就这样一颗两颗地被吸入到了黑洞之中,武玄月一边定力凝气避开吸力的干扰,再也忍不了的她,终于坐不住了! 只见她随手抓过空中横卦的钻石碎片,片刻不敢犹豫的她,说时迟那时快,鲜血四溅—— 武玄月双腕隔断,鲜血蓬勃而出,借着这个势头,武玄月运气合发,拧转身躯,宛若陀螺一般飞速转动,鲜血飞溅而去,“天女撒血花”的景象,壮观悲烈无比…… 66.灵蚌神迹(灵蚌重现人间忽显光辉) 武玄月使出浑身解数,漫天撒血,鲜血滴滴如鲜红的花瓣一般,散落飘逸,在夜空中的如同绚烂绽放的鲜花一般,而这壮观的一幕则是一个武玄月用尽自己身上最后一丝血气,只为找到自己的目标,如此奋不顾身,忘我拼搏,自我牺牲的精神,令人发指! 漫天鲜血飞驰,散落,打在这一个个的晶莹剔透灵蚌上,灵蚌被若干黑洞逐一吸了进去,武玄月咬着牙关,脸色惨白,明明气血在自己体内一丝一毫的仙弥殆尽,为了武者的荣耀,她也要撑着脊梁,坚持到底! 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能够轻言说放弃! 终于,在夜空东南角的方向,一个灵蚌出现了异状,鲜血侵入其钻石内壁之内…… 其余的灵蚌因为是伪态,所以不会侵鲜血入壁——伪态的灵蚌表面光彩虽被武玄月的鲜血的星星点点,而不似这被鲜血侵入体在内,蔓延钻壁深层的灵蚌,宛若红宝石一般,从内到外发出的红光,更是耀眼,让人一眼就看得清楚! 武玄月登时停止了旋转,天昏地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瘫软,却硬着头皮,吊着最后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跃而起,飞奔而至终极目标。 然而,武玄月刚从到了血红色的灵蚌前,令人头皮发麻的状况再次发生,只看这黑洞若干,风力愈加强劲,武玄月赶到之时,这镶嵌在夜空灵璧上的红色灵蚌竟然已经开始出现松动的态势,武玄月只身强压,抑或是她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挡不住这黑洞的强劲吸力。 灵蚌的松动越发严重厉害起来,武玄月甚至能够感受到整个蚌避的剧烈晃动,眼看这形势不好,这灵蚌马上就要从这灵璧上掉了下来,武玄月使劲最后一丝力气,却还是无济于事—— 不妙! 只听“吭哧”一声响,武玄月闭眼咬牙,心如刀割,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拼死抵抗——她却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灵蚌脱落,飞梭而去,连带着武玄月一起被吸进了黑洞之中…… 时间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武玄月也不知道在这黑洞中飘逸有多久,待她睁眼望去,黑空静止,那黑洞卷进来的碎催残片,也漂浮在空中,这样的状态,不就是曾经武玄月靠灵气维持时间凝滞的状态吗? 武玄月皱眉而起,那血红色的灵蚌就在自己近在咫尺的为重,静止缓慢飘移。 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自己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经历这样令人心脏狂跳的战场多少次,而突然间这样凝滞不动的场景,未知的不再是恐惧,而是不知所谓…… 武玄月看着自己双腕凝结的血疤,苦笑一声,扬天迷茫,竟不知为何,突然间泪流不止。 平日里她在人前,总是笑脸相迎,亦或是倔强坚强到了极点,从来不肯人前掉一滴眼泪,而偏偏到了夜深人静,孤寂落寞之时,武玄月就会脱去逢人粉饰的伪装,内心的脆弱和孤寂,让她变回了凡人—— 原来自己也是有脆弱的时候,原来自己也不是铁打的心态…… 这一生,自己从生下来就没有安生过,从小看人白眼,总是不公平的对待,后来呢…… 境遇更糟糕,父尊走了,自己是不用看人白眼了,但是却要勇士一般冲出自己的一片天,自己肩上的担子太重了,重的有时候自己根本喘不过气来…… 明明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明明自己已经那么努力,为什么……为什么……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靠自己一己之力就能够扭转形势的,原不过自己还是争不过命不是吗? 就在武玄极度消沉之际,却不想,突然眼前闪光一片,这灵蚌不止何时张开了蚌壁,一道无限闪光,刺破了夜空,武玄月拂袖遮眼—— 这道强光来的太过突然,也来的太过刺眼…… 当武玄月再次睁开的时候,竟不知道为何,自己已经身在绿林神兽的背脊之上,自己一脸不知所措之势,接踵而至的则是,天水下落,绿林鲲鹏兽的庞大身躯,突然之间被血色灵蚌吸了进去,八鹏神兽慌乱,被这劈天而下的海水浇的那叫一个不知所措,左躲右闪。 最为恐惧的莫过于那弥世遗孤,他还在东多西藏之时,这海水弥天而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弥世遗孤最怕水,这样的情景,自己就算是化气成玉,也找不到任何凭借物啊!! 眼看这海水即将浇落到了这雨林鲲鹏兽的时候,弥世遗孤再也稳不住神了,愁的那叫一个急火上头,然而他扬天一看,武玄月竟然从天而落,弥世遗孤出于本能,躲避海水,一脚蹬起,双手稳稳地接住了武玄月。 弥世遗孤低眸一看,武玄月脸色惨白,神态孱弱,只怕是刚才经历了已经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恶战。 弥世遗孤虽然心疼怀中女子,也感谢她成功击溃了绿林神兽,让那定海神蚌重回人间,将那放了狂了鲲鹏神兽收了去,只是…… 现在事态紧急,海水从天泼下,来势汹汹,弥世遗孤又是一个特别怕见水的石人,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开口,强人所难…… 弥世遗孤心一横,简直所有的廉耻心抛之脑后,张口所求道:“雨落姑娘!现在咱俩的命数就靠你了!!你……你……现在这样,是否还有运气而生灵气的能力了呢?” 武玄月大致知道弥世遗孤想要什么,只是现在的自己,这般境遇,浑身气血殆尽,别说是运气发生了,半条命剩下都是勉强。 武玄月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道:“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你的成玉之气,是需要他人之气来做凭借是吗?你怕水,若是这海水劈天而下,淹没了你,石灵幻形的你,将会石沉大海是吗?”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心中暗叹: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这丫头便已经猜个七八分,还真是瞒不住这丫头任何小心思。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道:“既然雨落姑娘你已经了解我的想法了……那么……那么……你现在到底怎样呢?” 武玄月浑身无力干笑一声道:“你觉得我现在这幅德行,还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吗?刚才为了找到灵蚌的准确位置,我已经耗尽体内八成鲜血,就剩下两成气血,足以报名……你……你……觉得我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67.跳入灵盘(武弥一同跳入灵盘躲灾) 弥世遗孤脸色宛若苦瓜——眼看大难将至,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所在,竟是这样的结果? 你说埋怨怀中女子关键时刻掉链子吧,自己当真说不出口,到底对方现在生命垂危,也是捕猎鲲鹏神兽的功臣大将,你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个什么劲儿啊! 哎……自己是个男人,就该想想办法怎么化解眼下困顿局面才是! 只是……只是…… 只是到了这个境地,自己也是黔驴技穷,自身难保啊!!! 这挨天杀的鲲鹏神兽,乖乖就擒就是了,干嘛翻腾那么大的劲头呢? 这不是要人命吗!! 正当弥世遗孤各种心头埋怨牢骚之际,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时候事态出现了转机—— 绿林鲲鹏神兽化成浓厚烟雾被那血红色的灵蚌吸收而去,烟雾消散弥尽之际,空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黑白两极的轮盘,顺时针急速转动着! 武玄月看到这里,两眼惊怔,一手颤颤巍巍举起,声音微弱,但是却能够听出来她的急切。 武玄月近乎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低吼而出:“去……去……灵盘那边,随便跳进去那边都成!”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微微抖眉,不知道此话何意,但是眼看着海水落势猛烈,弥世遗孤左躲右藏已浑身乏术,听到怀中美人的指引声,自己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态紧急,不管结果如何,就按照对方说的算吧! 一想到这里,弥世遗孤一跃而起,飞速流窜,见水就躲,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之上——连思考都来不及,弥世遗孤完全是出于本能,没得选择跳进了轮盘黑色轮盘内。 弥世遗孤刚跳进这虚极轮盘之际,海水霍然浇漫了灵盘的上方,哗哗水流而落,还真是跳得及时。 弥世遗孤,进了这虚拟空间中,方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时差,就差一点点,自己就小命不保了去! 武玄月躺在弥世遗孤的胸膛之中,侧耳倾听对方胸腔起伏不定的心跳声,顿时明白对方面临这样的罹难场面,也不是完全没有心态波动。 武玄月脸色惨白,苦笑一声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结果~~呵呵呵~~” 弥世遗孤低头嗤声,好声没好气道:“我说你个丫头是不是做事都这样不经大脑,冒险不要命吗?你为了找到灵蚌,竟然给自己放血自残!你脑子是不是让抽了?” 武玄月侧眸一瞥,好声没好气道:“没办法,我也是形势所逼,若是你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你就不会这样站着说话腰疼。”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还有些气力跟自己顶嘴,这说明这丫头还不至于已经伤到一命呜呼的地步,自己就放心多了。 弥世遗孤一脸坏笑,打趣道:“我是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你——真的很厉害!以一己之力找到了灵蚌,收了那反复无常破坏力十足的绿林鲲鹏神兽……雨落——我真的打心眼里佩服你!你可真真是这世道中的女中豪杰!” 武玄月有气无力一笑,对于旁人的赞美之意,自己向来是却之不恭,毕竟自己是用性命换来的结果,不图名不图利,别人夸赞自己一句又如何?自己得意忘形一把也无可厚非。 武玄月略显得意,气血运动,大喜伤心,武玄月忘形之际,心头猛地一抽疼痛,两咳声数声,发不出一个音来。 弥世遗孤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你我暂且躲在这灵盘之中,你也可以稍作休息一下,待这海水落尽,你我再出去,就安全多了,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安静静养片刻。” 说着,弥世遗孤抱着武玄月的手更加紧了一圈,像是抱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般,格外珍惜,一眼痞坏,宠溺十足。 武玄月听罢,自知道自己身体欠佳,此时不是争一时口舌之快的时候,索性就听此人一言,安心养神。 弥世遗孤低眸凝视怀中女子,似乎察觉哪里有异,突然开口询问道:“那个……雨落……你……是不是之前和我见过面呢?大概是三十年前,我回到这灵域,又一次在绿林鲲土身上吹笛一曲,突然之间,有个水中仙子,从水里蹿了出来,身后灵气卷着灵蚌而来……” 听到这里,本来闭目眼神的武玄月,突然惊慌睁眼,到底是自己心虚未定,被人看穿了身份。 武玄月支吾慌乱,一声哼唧,装起来头疼起来—— “哎呦~~我头疼,你说我是不是刚才失血过多,这头供血供不上,你刚才说什么呢?哎哟哟……哎呦呦……” 武玄月戏精伤神,这装病虚弱信手捏来,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下口问其踪! 果然,武玄月这一演技上来,弥世遗孤顿时闭上了嘴,除了心疼,关心则乱,多余的话再也不敢多说了—— “啊?不会吧~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就是觉得你特别面善而已,应该不是一个人,毕竟你和她年岁也对不上,她是水中仙子,你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是我多想了~~哈哈哈~~” 武玄月一手捂着头,遮眼继续装腔作势,心头算是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演技超群,蒙混过关了去。 其实,她哪里料到,这弥世遗孤早已经看出古怪来,只不过是不想拆穿对方,给对方留一丝余地罢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天际突变,一阵幻影扭曲闪过,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周围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只看着天际战火缭绕,狼烟四起,硝云弹雨,血流成河,天际已经被战火弥漫看不见日头。 一条青东从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穿膛而过,来势凶猛,去势恶戾—— 青龙围着绿林鲲鹏兽盘旋徘徊,企图伺机找时间攻击,撕咬而去。 弥世遗孤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站在这战火硝烟的主战场之上—— 而让武玄月坐立不安,惊恐失色的则是,她眼睛至始至终只看到一个方向—— 自己的父亲武明道和自己的嫡舅父,拼死争斗的场景! 而自己的母亲纳兰雨落,一身朱红修武至尊官服加身,身御火鸟朱雀,跟在自己父亲身后,试图支援自己父亲征战打杀—— 而陆地上也不曾安生,只见那曹将国御骑白虎,纵横千军万马白虎将士正在和罗刹鬼怪奇兵直面抗战,厮杀无度 如此天地混战,武道大乱之相,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武玄月最清楚不过…… 68.天武战乱(灵盘预示未来劫难) 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玄机所在,灵气为引,天杰地灵——天灵罗盘阳面白极悬隔,掌管现实空间万物,大到苍穹,小至虫蚁,都逃不过天灵之普照;阴面黑极悬隔,掌管时间过去与未来,往生和来世,来去幻影迷踪。 灵盘逆转,虚极穿越至过去,白极察觉天地之微小;灵盘正转,虚极穿越至未来,白极观乎天地之浩阔。 而刚才好巧不巧,武玄月正好和弥世遗孤跳进了这黑极一侧,观之天象之未来,武道浩劫竟是这般恐怖杀戮,天地动怒之景象,这样的未来,令人毛骨悚然。 武玄月惊恐双眼,竟不知道曾经那些年传说九鲲神兽对弈九龙大帝之役,竟是这般惨烈和壮观的景象! 原来那些年自己的父亲是这般的神武,而自己的母亲…… 武玄月目光微闪,纳兰雨落御驾朱雀神兽,一脸冷漠,独立傲骨,不管几番打杀而来,母亲始终在父亲的身后,帮他注入灵气,控制天灵地罗大轮盘,白极瞬时展开,天象异变,灵域大门强行打开,各种灵兽破门而出,成群结队,杀戮成形,血肉横飞…… 天、地、鬼诛杀狼烟,天地混象,血洗残阳,空气中无时不刻弥漫着血腥杀戮的味道。 刀锋起,四方世界,刀光剑影,血染长空…… 九龙大帝便是这上官侯爵之尊称,他是权门九荷之躯,能够同时驾驭九条神龙,龙有九子,皆为他仆! 武玄月双手捂唇,眼神惊怔,只听闻传言,苍芎之战,九龙对九鲲,九攻九距,风云涌动,天际突变,电闪雷鸣,恸天动地之势。 弥世遗孤更是一脸惊愕道:“我去!这是哪里……这……怎么回事?” 武玄月慌神无语,惊得浑身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弥世遗孤眼花缭乱,看得那叫一个过瘾,眼前神迹惊现,战火连连,刀刃相见,神迹明灭。 竟不知道,这一个场景,将会是不久将来的预兆——武道众生面临的罹难浩劫,无人能逃过此劫。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道,“你可知道,这里为何会出现这般景象?” 弥世遗孤摇头不知,只是那眼睛却是盯在那火鸟驾驭之神主身上道:“我……我不知道为何这般,天际玄妙之间,尤其是你们天门那些奇迹八怪的灵气,我更是一窍不通。你能够告诉我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个……那个朱雀上面的女子,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是不是……是不是……雨落你啊……” 武玄月望之皱眉,眼神惊颤,绝没有想过—— 曾有一日,自己的母亲竟是何等威武霸气,纵军千万,一声挥毫而去,灵兽凶性大发,一口咬住那贵族的脖颈,灰飞烟灭,一脚踏过那权门灵兽,烟消云散! 天水之间,四鲲与四龙,水中翻跃,翻江倒海,撕咬斗殴;四鹏与四龙纠缠,龙喷神火,大鹏展翅,将其火势引到地面贵族一方,借刀杀人,可谓机智。 武玄月根本不暇顾及身后的男子,一脸惊奇问东问西,在她的眼前,看到的不仅仅是战事火急,硝烟四起—— 她看到的则是,曾经那些年,自己父母的义勇征战,杀敌万千的英姿! 武玄月竟然兴奋激动到流泪,曾几何时,原来自己的父母是何等厉害的人物,曾几何时,那些自己只能够听传闻的故事,现在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而除了兴奋激动之余,武玄月更多的心伤和惊颤,明知道这天下之变故,众生之劫难,城墙破败,登高望海,一片望火海,尸横遍野,战火连连,民不聊生本不是一个王者的主张。 而武玄月清楚的是,三界的征战,从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不管是从自己父母那辈开始,还是从自己这辈继续…… 武玄月的眼睛根本看不够—— 她望去,自己的父亲当年英勇神武,霸气侧漏,驾鹏悬空,双手抱背,微抬下巴,眼神如厉,气势如洪,直目而望,平时而去,直直盯着自己的对手上官侯爵,丝毫不肯松懈,嘴角微勾,看似风淡云轻,实则气焰超群。 而对手上官侯爵,御龙而飞,气质超群,眉宇微挑,清风飘摇,脸上冷峻笑意,笑里藏刀,却也不敢小觑眼前的男子,与其说他不敢小觑眼前的男子势力,更是忌惮男子身后有一个了不得的天门女子,鼎力作战! 以一对二,却是胜之不恭,战场的事情,本来就是没有底线,管你是自己实力强,还是拉帮结派连横之术,只要能够制胜,下九流,上三流,都无所谓的手段。 这世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有脑子,有本事,有实力,有人脉,有手段,那都是作为一个强者的综合实力的体现! 所以,上官侯爵明白,也不怨不恼,到底是自己没有本事,找不来武明道身后这样武道天门最厉害的圣女做帮手,所以自己只能够拉拢鬼门一族,受自己驱使! 武玄月正在看得紧要关头之际,身后那个多嘴多舌,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弥世遗孤又开始张嘴放毒气了—— “哇!那个鲲鹏兽上面的男人,当真是何等英勇神武,气度不凡!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是王者一般的存在,不过雨落姑娘,你好像很中意那个男子,你看你时刻跟在他身后,助他神力,帮他收尾,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武玄月皱眉嫌弃,不愿多语任何,烦躁不安,自己眼睛根本不够看眼前的一切,怎么顾得上搭理身后聒噪之人呢? 废话!我娘肯定帮我爹!那可是我亲爹啊!!她若不帮他,哪里还有我呢? 武玄月嘟嘴皱眉,撇嘴叹息,好声没好气道:“怎么?你也觉得那个男人英勇神武,王者之风吗?你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弥世遗孤一脸酸意不尽,嗤声而谈:“谁啊?” 武玄月一脸得意炫耀之相道:“那可是以后武道的霸主,将武门的师尊——武明道!!!” 弥世遗孤挑眉斜眼,嘴中酸意十足道:“切~武道师尊了不起啊!有朝一日,若是让我碰到他,没准他还真不是我弥世遗孤的对手呢!” 武玄月怒眉瞪眼,气急败坏道:“你!!胡说八道,敢说那个男人的坏话,信不信……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69.不知隐情(武玄月得知一些隐情) 武玄月突然坐起身来,即便身上气力散尽,却还是撑着一口气从弥世遗孤身上跳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弥世遗孤一眼:“住嘴!不许你说他的坏话,人前人后都不许!!对我来说,那个男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 曾没想,武玄月竟然开始运气发力,真准备要跟弥世遗孤大打出手一番。 结果可想而知,此时的武玄月身体孱弱,别说是运气了,连退都站不稳,稍稍一用力,身形晃了三晃,摇摇欲坠。 弥世遗孤皱眉唆嘴,咋舌摇头,又不爽又心疼,最后还是妥协了,直步走上前去,虽然心中醋意泛滥,却也明白此番境地自己不至于跟眼前身负重伤的小女子出手对弈,于心不忍,更是下不了痛手。 弥世遗孤一手扶着武玄月的肩膀,稍稍一使劲,就将他横腰抱起,一脸不耐烦地妥协道:“好了好了~你别动气了成不!怪我!怪我这张不把门的嘴!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武玄月怒瞪而去,一脸气哼哼的咬牙道:“以后也不许说!” 弥世遗孤翻眼轻呵,哪里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女子呢?明知道自己对她别有用心,却在自己面前极力维护另一个男人,这不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吗? 算了算了,谁让她是自己的心头好白月光,再加上她现在这副模样,自己犯得着吗?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无奈一叹道:“好~~以后我也不说了行不?祖宗?你就安生一会儿成不?你不好奇这场战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若不好奇,我倒是挺好奇的!难得有机会身临其境地观之天地大战,我可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武玄月虽然气意未减,但是她确实也好奇,事态后续的发展,与其有那气力跟那登徒子争强好胜,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事态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 上官侯爵一眼冷厉,声色俱厉道:“武明道——我自允上官一族没有亏待过你,自从你来我门下,我惜你是人才,凡是都以为先,你的要求我没有说给你撂到那里过的,当初是你说要娶了我的家妹,我赏识你,你不过一介布衣,我下了多大的狠心才同意你俩的婚事,你吃我的喝我的,睡了我的妹妹……我……我妹妹现在肚子大了,你却告诉我,你不要娶她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武玄月惊怔,竟没有想到事态竟然发展到这一步,原来是自己父亲先负了上官侯爵先,所以九鲲九龙之战,引发也全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过错吗? 到底想当初,父亲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见异思迁的小人吗? 武玄月决然没有想到,在自己心中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竟然……竟然……竟然做过这样的龌龊之举!这样的黑历史,自己宁愿不知道。 武玄月胸口憋闷,烦躁不安,却不想身后的男子,嘴巴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坏心眼地说起来风凉话来—— “呦~雨落姑娘,看来你的爱郎竟是一个没什么本事,依附权贵的小人来着!这样的小白脸,中看中不中要,绣花枕头,一肚子坏水,你却还对他情有独钟,你说你是不是傻!” 武玄月一眼力光扫去,气力恨绝,恶狠狠道:“闭嘴!” 弥世遗孤登时惊得牙根发颤,完全处于条件反射,就真的把嘴给闭上了。 武玄月心头一紧,一口气悬在了嗓子眼—— 她期待,她求证…… 武玄月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站出来,说一个反驳的话,也好证明自己的父亲,不是那种忘恩负义,小人之为的人! 却不想,武明道嘴角微微一勾,脸上似有歉意,但是神态坚决,扬声而去:“上官大人,我知你对我恩重如山,器重我栽培我,给我机会,领我到战场杀敌,亲自教授我御灵为契的武功绝学,这等恩情,我武明道这辈子怎么还都还不完——关于大小姐的事情,我……我……我深表歉意,这件事……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本应该为我的……为我的行为负责任!!我可以委曲求全,可以受人驱使,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是我唯独忍受不了,别人欺辱了她——” 武明道忽然一手指向身后的女子纳兰雨落,眼中闪奕着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这辈子可以为了你们上官一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但是你若是要毁了她纳兰雨落,我武明道哪怕是逆天而行,与天下为敌,我也要守护她纳兰雨落!所以,上官大人,你骂了我狼心狗肺也好,狼子野心也罢,你可知道这纳兰雨落是我心头最后一丝光亮所在,若她在世,我便可以好好的活着。若她不再世,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屠了那地藏菩萨,斩了那阎罗王上,我罪孽深重也无所谓,将我打入那万劫不复之地也罢,我也要把她给追回来!我可负天下人,但唯独一人,我不能负了她,那就是纳兰雨落!” 听到这里,武玄月浑身颤抖,双手捂面,泪水哗哗流了下来,竟没想,自己父亲虽然一身烂账算不尽,可是对待母亲的真心一片,晴天可鉴——自己现在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站在战场之上的母亲,会是以怎样的心态听父亲说出这样一番让人情动无法自已的情话来呢? 此时此刻的母亲,估计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了,自己都好羡慕自己的母亲,有这样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她出生入死,搅得天地大难,也要保护她一人—— 所谓“怒发冲冠为红颜”,就是这样的一般境遇吧…… 母亲脸上欣然而又幸福,淡然一笑,断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决绝和淡漠道—— “明道,此生我与你相见无憾无怨——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上官侯爵一丝阴冷笑意,目露凶光道:“很好!一个是天门天嫁之女,纳兰雨落你可还知道你这辈子你只能属于老天爷,却动了凡心,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却要为了一个凡俗夫子放弃了神籍;一个是前途光明,无可限量的武道新秀之才……你们……你们本应该恪守本分,各司其职,却非要逆天而行,与天为敌,跟我权门一族作对吗?好一对狗男女!口口声声什么天道人伦,武道大义,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所谓儿女情长的私欲,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上官侯爵仁至义尽,替天行道!” 说着,上官侯爵运气而生,一手挥毫而去,八龙飞速,凶猛神速,向武明道方向攻去…… 70.灵盘恢复(武、弥二人逃出灵盘) 就在未来预见之相到了打斗最关键的时候,突然之间,周边幻想急剧转变,又是一片扭曲异象显出。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浑然感觉身心不稳,似有几分天摇地动之势,武玄月心中清凉此番形势突变为何,登时机灵干脆,“嗖”的一声窜到弥世遗孤的怀里,一脸紧迫喝令道:“快走!向上光亮处飞去!” 弥世遗孤浑然一愣,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主动,竟然也有向自己投怀送抱之势,他除了惊慌弥乱之际,更是受宠若惊。 弥世遗孤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意识早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关键时刻竟然想入非非!! 武玄月见状,一手扬起,毫不留情地拍了对方的脑壳一下,有几分恼意提醒道:“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弥世遗孤方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对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弥世遗孤清楚的是,这丫头决然不会骗自己任何。 弥世遗孤一脚飞蹬而去,眼看着光亮洞口越来越小,弥世遗孤方才知道事态的紧急性,加速飞驰,终于紧要关头,跳出了灵盘的界面。 弥世遗孤这方刚跳出来灵盘,回眸一望,更是心有余悸——灵盘竟不知道何时,灵盘的体积已经小了一大周,直到它恢复从前手掌大小。 霎时,灵盘一闪灵光,赫然变成了之前那般在普通不过的铜镜密文灵盘,正要坠落之时,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扬袖一起,将灵盘收入自己的袖管之中。 弥世遗孤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而他将目光落在了灵域四方天地之时,舌桥不下—— 这灵域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海面生平,天高地远,一片祥和之相,只是九鲲大陆,独独少了一方鲲土,变成八鲲大陆。 弥世遗孤纵身一跃,飞落到了冰山鲲鹏之上,将武玄月放了下来,一脸疑惑的追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这天灵地领大轮盘怎么好好的,就变回了如初的模样了呢?” 武玄月倒不卖关子,直言不讳道:“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是以吸收灵气为引,方可激发起无限灵力,将这吸收在内的灵力强化,发挥到十倍甚至于百倍的力量。换言之,之前轮盘庞大的威力不过是吸收了绿林鲲鹏神兽的体内的灵气而运转始终。而在它从绿林鲲兽体内飞出之时,之前绿林鲲鹏兽的灵气还有几分余存,所以它才不会马上便会凡物原形,直到彻底消耗感绿林兽的灵气之后,方可恢复原形如初,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而在这个时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更为严峻的事情…… 弥世遗孤紧张地仰头一望,果然,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灵域的大门虽然被黑曜石灵璧强撑着无法闭合,可若是这时间多了,这黑曜石灵璧根本挡不住天地之大气,眼看着黑耀避面上已经还是出现了冰裂的现象,只怕是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弥世遗孤来不及思考,正要横腰抱起这武玄月,飞天而去,欲要出了这灵域大门再说。 却不想,武玄月突然发狂一般地挣扎,躲避了开来。 武玄月惊慌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弥世遗孤惊愕片刻,竟有几分急切强硬的味道来:“你说干什么?带你离开这里啊!若是再不抓紧时间,待这灵域大门一关上,你我都要在这个地方待上一年之久,等到明年三月初七方可归世,你别告诉我你对这里依依不舍,竟然不想离开这里——” 武玄月一手拍开弥世遗孤的即将抻向自己肩头的手,虽然脸色惨白,身体孱弱,却还是拧着那一股劲头,一脸倔强道—— “不行!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还有最后一步了——明明你我都这么努力了,就差临门一脚的功夫,那鲲鹏神兽就要到手了,你给我在这里等着!” 弥世遗孤瞠目结舌,竟没想过这丫头原来还在算计那鲲鹏神兽呢?这丫头是不是想那天武真士已经想疯了,以至于脑子不清晰,神智不正常,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呢? 弥世遗孤怒眉咬牙道:“雨落姑娘,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还想着那鲲鹏神兽呢?要知道……要知道……你我废了多大的劲头,才制服那绿林鲲鹏神兽,结果还让他神归母体,涅槃了重生去,你别告诉我,就剩下这片刻不到的功夫,你还在打你脚下的鲲鹏兽的主意啊!!就算你打她的主意,你现在的体力和气力,还有时间……根本不够你用啊!你是不是受刺激太大,脑子也跟着坏掉了呢?” 武玄月斜睨一眼弥世遗孤,嗤声不屑,就看不惯这小子世故的一面,这小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太过聪明世故的一面,让自己打心眼里生厌! 若不是因为自己气力散尽,现在需要这小子的武力助阵,武玄月才懒得搭理这小子这么多。 武玄月白眼而去,收回眼神,转而望向天空一颗血红色璀璨的灵蚌正在孕灵蓄气——眼看这灵蚌大势所趋,即将马上诞于出新的鲲鹏神兽幼子,这可是最关键的时候,只要自己在耐着性子等上片刻,这涅槃重生的绿林神兽就会重坊人间,返老还童。 幼子出生的绿林鲲鹏神兽懵懂无知,不谙世事,身形发育还不完全,这个时候将他猎捕在案,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脑子不好使,这种天掉下来的好事,可不是天天会碰到的。 武玄月皱眉空视,一本正经道:“你听我的没错!新的绿林神兽马上就要降临灵域,我似乎都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和破壳而出的冲动——” 武玄月一手抚胸,闭眼倾听风的声音,如此真切的蓬勃有力的灵气,自己根本不会估算错! 武玄月猛地睁开眼,回眸一瞥,不容置疑地喝令道:“快!你我赶紧飞上那灵蚌周身,绿林鲲鹏神兽马上就要降世!” 弥世遗孤锁眉抿嘴,只看对方一副胸有成竹之相,自己竟然不知道为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武玄月身边靠去…… 弥世遗孤飞蹬于天际,心中各种谩骂不止—— 你个臭小子,何时变得如此下作了呢?人家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还有自己的主张了吗?还真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了去! 丢不丢人?你的男子的尊严哪里去了!! 71.涅槃重生(鲲鹏神兽涅槃重生) 果然武玄月和弥世遗孤飞机天际,马上即将飞至水红色灵蚌面前之时,灵蚌壁身出现异动,一线红光从两硕大贝壳之间乍泄了出来,接而光芒万丈,照亮天际—— 灵蚌全开,红光弥落,一颗硕大的绿色珍珠俯卧在灵蚌之内,武玄月见状,两眼发直,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出好远,弥世遗孤见状,甚是机灵,将怀中女子放在了灵蚌半个内壁之上,一声温存道:“去吧——” 武玄月回眸凝眉,竟不想这个男子竟会如此大方之举?倒是自己是不是显得有些着急过了头呢? 弥世遗孤嘴角一勾,痞坏一笑,一手挥扬道:“去吧~你不是迫不及待的取之鲲鹏幼兽吗?” 武玄月确定了对方眼神后,点天应声,转而攀爬而去,双手摸着这跟皮球一样大小的珍珠,色泽光亮,质地圆润,如此大颗的稀世珍宝,相比这世间是个女子都会为之瞩目,心痒难耐。 武玄月自然也逃不过女子的范畴,见到如此稀世珍宝,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武玄月竟然一脸痴相,双手来回摸巡不知道多少回,还真是有几分爱不释手。 弥世遗孤见状,一手扶额表示无奈道,“雨落姑娘,时间紧急,你能否快一点?” 武玄月方才回神,这方双手使足了全力,欲要将其连根拔起,却不想凡是都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得手,尤其是这稀世珍宝。 不管武玄月如何使足了蛮力,这绿色大珍珠一如既往,纹丝不动黏在这灵蚌之内,根本连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武玄月有几分泄气,一脸不开心地向弥世遗孤望去,投以一求救埋怨的小眼神使然。 弥世遗孤望之笑之,这方才飘然而落,脚踏灵蚌下面的内壁而上,弓下腰去,双手攀着绿色珍珠使劲往上拽——结果竟是当场闪速打脸,弥世遗孤使尽了全力,憋得自己那是脸红脖子粗,却也是怎么也拽不动那灵蚌中的珍珠。 武玄月腾开身子,在一边冷眼看好戏,一脸嫌弃眼神而去,还是以为这弥世遗孤有多大的本事呢?上手前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之相,结果呢…… 哎……差强人意,不过如此。 弥世遗孤急的一头大汗,两眼发红,一手抹汗,双手抱背注视片刻身下的硕大珍珠,心中盘算不尽—— 呵呵~~我还真就跟你杠上了,就不信你这样不听话,能逃得过我的魔爪!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再次从袖管中掏出了自己白玉玉笛,放于嘴上,正要吹奏隐笛一首,唤醒这一团绿疙瘩。 正在这时候,天空轰然作响,只听噼里啪啦玻璃压碎的生硬,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同时回眸相望天际—— 不好! 单灵遥的灵气所致的黑曜石灵璧被这灵门闭合的压力给挤压碎了,左右两道水帘正在以缓慢速度慢慢地闭合。 眼看到这里,弥世遗孤皱眉心慌,只怕是时间来不及了,若是自己再在这鲲鹏灵兽上好费时间,真的就耽误了回凡间的时间。 就在弥世遗孤犹豫不决之时,武玄月一声喝令,当机立断道:“你愣着干嘛呢?还有些许时间,赶紧吹你的笛子,争分夺秒有时候就是胜利最后的关键,一分一毫你都给我耽误不得!” 武玄月声色严厉,一脸严峻不容置疑,当真是吓住了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又是这般抵抗不了,拒绝不得,再次被对方的一声喝令给震住了,条件反射性地身子动了起来,双手攀笛,一曲隐笛尽,而这绿色鲲鹏兽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武玄月脸上尽显一丝失望之意,本来对这弥世遗孤的隐笛还抱有一丝希望……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武玄月近乎脸上就要挂绿般的愁烦,唉声叹气不尽。 而这个时候,最知道把握时间的弥世遗孤,动作飞快,根本不给武玄月一丝思考的时间,双手攀着武玄月的腿卧和腰背,将其横腰拦起,动作飞快向空中正在闭合的水帘门前冲去。 武玄月被人强硬抱走,可是她不死心也不甘心,毕竟明明自己已经耗费的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为什么就不可以有一个好的结果呢? 武玄月身体虽然被弥世遗孤给抱走了,可是眼睛却始终如一地盯着那灵蚌中的绿色大珍珠不放。 然而,奇迹出现,绿色珍珠竟然在此二人飞跃而去一丈的距离,开始蠕动了一下,接而一连串的冒头蹬脚的动作跟进,武玄月两眼惊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果真如此,自己没有眼花! 武玄月兴奋大叫道:“停!停下来,鲲鹏兽已经孵化成形了,咱们必须马上回去,都说这鲲鹏神兽是有灵气,它指认出身第一眼的那个生物为母亲,并追随至死,你我赶紧回去啊!!” 弥世遗孤显然这次已经下定了决心,根本不容一丝质疑,眼看着领域大门马上就要闭合,若是自己再稍微慢上一步,所有的结果都迟了。 弥世遗孤一脸急切劝慰道:“来不及了我的小祖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鲲鹏兽明年还会在这里呆着,大不了你我明年再来猎捕也不迟,可是这领域大门一旦关上,你我都要被困在灵域一年之久,你愿意吗?” 武玄月愣之,竟然巧舌如簧的她,在此时此刻毫无立场反驳对方,除了两眼巴巴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去的鲲鹏神兽,心里那叫一个不甘心啊! 除此之外,自己再无他法,谁让自己的血气殆尽,除了受制于人,自己再无他法。 远远望去,只看那可人的小东西,又如五百年前一般,一脸懵懂不谙世事,左顾右盼,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而当武玄月和鲲鹏幼兽眼睛不期而遇之时,竟然在片刻间,一人一兽竟在眼神交流中穿过一股电流,这种感觉相当微妙。 武玄月对上那鲲鹏幼兽黑白分明、至真至纯的眼睛,似乎刚才经历的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一般,满血回归! 继而,鲲鹏神兽竟然做出一个令人吃惊的举动,两眼急切充满爱意地向武玄月飞去,双手不自觉地向武玄月张开,就像是孩子想要妈妈爱的抱抱一般。 霎时,鲲鹏神兽主动脱离了灵蚌,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如同灵球一般,向武玄月方向追去…… 72.鲲鹏现世(鲲鹏跟着武玄月出灵域现人世) 眼看灵门马上闭合,就在最后瞬间,弥世遗孤一光速上映冲进了灵门,却不知他身后紧跟着一个绿色的小尾巴,也跟着来到了凡间。 灵门闭合,天空如初,一片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而因为冲速太猛,弥世遗孤身心不稳,运气不顺达,只听扑通一声,连带着怀中佳人一同坠落在地。 此二人眼前一片漆黑,头晕脑胀之际,回过神来,竟然不决的身下摔得生疼,弥世遗孤睁开眼睛,好奇低头一探,只看单灵遥双手运气而发,一股黑色气体在自己身下充斥接应,弥世遗孤方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一脸特别欠揍的贱笑,一手点额头,向单灵遥挥礼静谢道:“谢谢灵遥妹妹~~多亏你运气及时~~” 单灵遥仍是一副冷漠孤傲,不作声响的姿态使然。 武玄月一手抚额坐落身子,自己因为是叠在弥世遗孤身上,所以身下没有特别大的不适反应,倒是这身体上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着,自己本事身体孱弱,竟被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难受极了。 武玄月怒眉睁眼,正要发作之际,只看那绿色鲲鹏幼兽,竟然紧贴着自己怀中,蹭来蹭去,样子可爱极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兴奋过了头,当真是喜出望外,这简直是意料之外外的惊喜—— 明明看着就没有希望的事情,就这样从天而降,砸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的心脏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武玄月早已经忘却身上的疼痛和虚弱,喜极过了头,双手抱起绿林鲲鹏幼兽的身躯,将其举之高顶,欢呼兴奋,以此示人,以来展示自己的功勋道—— “我猎到了鲲鹏神兽灵了!!你们看!!你们看!!我猎到鲲鹏神兽了!!哈哈哈哈~~太好了!!” 此言一出,天门众修士一片哗然,或是议论纷纷,或是翘首惊目,或是失望嫉妒,或是瞻仰羡慕,各人各色,心态不同,大致表现出来的表现也大有不同。 弥世遗孤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身影,登时将武玄月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一脸惊愕的盯着这幼兽打量一番。 竟没想过,这家伙真的就跟着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来!这……这不是真的吧? 弥世遗孤惊奇急切,也顾不上什么其他,伸手上去,并无恶意,就是为了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是实事,竟然有几分要抢夺鲲鹏幼兽的意思。 “让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却不想,弥世遗孤的手还没有碰到那鲲鹏幼兽的身体,那个绿肉球竟然如同曾经七王一样的反应,对自己呲牙怒视,张牙舞爪,根本不允许自己的手碰触到他的身体。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有几分失望尴尬之意,可怜兮兮地晾到了一边,毕竟这次猎捕工作,自己也是进了一半的力,可是这战利品怎么就如此任性不通人情,竟然死黏着武玄月不放呢? 武玄月见状,多少有些良心上过不去,竟然主动将自己手中的鲲鹏神兽递了上去,脸色依然不好的她,笑靥却相当的甜美。 武玄月一脸善意表情道:“你要不要摸摸它呢?它真的很可爱~~” 弥世遗孤愣了一下神,欲要神兽摸头而上,结果还是如刚才那般打脸,只要自己气焰稍稍一接近这鲲鹏幼兽的身体,那家伙敏感的很,竟然缩了一下身子,而后又是一副呲牙怒目,不可侵犯之相。 可是偏偏这小畜生,一看到武玄月,那眼神就格外的柔软和真挚,就想孩子看到了妈妈一般。 弥世遗孤轻叹一声,似乎已经认清楚了现实,也就不再做无谓的小动作,嗤声躲在了一边,无奈至极。 而武玄月猎到鲲鹏幼兽的消息很快就在天门之内传开了,这可是天大的消息,自然不胫而走,传的沸沸扬扬。 不久,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从天而降,被这消息引来了兴趣,倒是要看看这鲲鹏神兽真的如传言所说一般,被修武门一个五品阶散灵之士猎捕出世了吗? 而当纳兰两位天武上仙看到横空出世的鲲鹏幼兽之时,登时眼睛微颤,明明心中惊了神弦,脸上却还是一副淡定自若,处事不惊之态。 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俩人已经确定了,武玄月手中神兽,确确实实是这世间稀有神兽鲲鹏神兽的幼崽。 纳兰鸢岫脸上噙着笑意,走上前去,一手拂尘压臂,略带赞扬道:“雨落姑娘,果然是我们修武门生中最为出色的女修,这鲲鹏神兽是你一人猎捕而得的吗?” 武玄月虽然兴奋激动,但是还是明白人情世故,该自己的功自居,不该自己的功是谁的就是谁的,论功行赏。 武玄月将鲲鹏神兽抱在怀中,嘴角微微上扬道:“不!这不是我一个人猎捕的,是我跟弥世遗孤修士一同合力猎捕而得,还请纳兰至尊明察。”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虽然依然噙着笑意不假,可是似乎在这笑意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意味。 纳兰鸢岫把目光投向站在武玄月一侧的弥世遗孤,张口问道:“是这样吗?弥世修士——” 弥世遗孤浑身轻轻一抖,自己生平最怕的女人不过于此,就是眼前这个曾经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硬生生从那灵域将自己拖回到现实世界的天门至尊。 所以,弥世遗孤敢和天下人作对,就是不敢惹眼前的女子,想来那些年自己过得生不如死,硬是把自己在灵域那一套疯野自在的做派扭转过来,让自己融入到了现在的世界中,这个女人在弥世遗孤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除了敬畏,就是恐惧了。 弥世遗孤嘴角微微一勾,竟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小声小气道:“也不全是吧……那个……那个……灵遥妹妹也出了一份力,若不是她极力运气揽网就人,做好守卫营救工作,我和雨落女修也不会如此顺利的猎捕出这鲲鹏神兽来……” 纳兰鸢岫嘴角轻轻一扬,一眼斜睨,意味深长道:“噢?听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三人鼎力合作,方才猎捕而出,这旷世神兽吗?是吗?” 此三人,站在一排,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相互一视,竟然都不作声响,大致是因为眼前的神仙姐姐气压太强,容不得自己这般小辈多言多语。 73.分封奖励(武、单被封天武金灵品阶) 纳兰鸢岫清风淡然一笑,看似无意,实则意味深长,眼睛一扫而光,眼前的三个功臣,微微张口道—— “你们谁来告诉我,这个鲲鹏神兽打猎的头功该给谁?” 此话一闭,弥世遗孤和单灵遥近乎同时一个动作,将手指指向了武玄月这方。 此二人自然不敢居功,因为他们知道,若是胡乱揽功自居,根本逃不过纳兰鸢岫的眼睛,只要她运气而生,所有的一切真相都会还原如初,老实交代还能够显得自己真诚些。 更何况,此二人也根本没有居功叵测之心,到底都是有着道德标准规范自己的圣贤人,这种下九流的手段,此二人不屑。 武玄月见状一愣,竟不想自己的好姐妹和弥世遗孤何时如此默契,竟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去。 纳兰鸢岫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直目而望,满是赞意道—— “即便他们俩不说,我也清楚,此番作战,你纳兰雨落的功劳最大,你是我们天门一族千年难遇之奇才,明明三年前入门的时候,还是个名不转经传的散灵女修,三年时间你从来不进这灵域,明明可以按照正常的途径,一级一级升级,为何你却选择这般?一跃成名,崭露头角呢?” 武玄月惊怔片刻,她若是刚才没有听错的话…… 刚才纳兰鸢岫竟然叫自己的姓氏为纳兰雨落了吗? 武玄月惊叱,直目而望,有几分惊喜成呆道:“那个,那个……纳兰至尊……你刚才……你刚才叫我什么?” 纳兰鸢岫嘴角如勾,笑的浅然道:“我叫你纳——兰——雨——落——” 武玄月一滴眼泪不自觉地顺颊而下,竟不知为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嘴角颤颤巍巍不知何语,低头苦涩一笑,竟是惊喜。 “我……我原来真的是纳兰一族的孩子啊?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哪里的野孩子呢……我……我……” 纳兰鸢岫轻笑道:“你本就是我纳兰一族的圣女,同样你的妹妹灵遥,也是我们纳兰一族的不可或缺的圣女,而你纳兰雨落,今日你之役,功德无量,猎捕到我纳兰一族急需要的神兽,我纳兰鸢岫当众兑现我的诺言——从即日起,你和纳兰灵遥直接晋级为一品天武金灵,而你纳兰雨落因为功高一筹,如赛前所言一般,你便晋封为我天门真士!”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傻,单灵遥眉宇微微一动容,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是特别在意。 而纳兰鸢岫身后的女子,纳兰悠秀的脸色竟然蒙上了一层阴霾,似乎对这个决意并不是非常满意,但是为了碍于脸面,一直隐忍不发。 毕竟,在纳兰悠秀这等老古板教条主义者,纳兰雨落的晋升,是对她这等保守派的巨大的冲击,直接威胁到了自己在天门的地位,自然她脸上不好看了些。 纳兰鸢岫一手摊开而望,示意武玄月交出怀中灵兽—— “纳兰真士,是否可以将鲲鹏神**给我来保管呢?” 武玄月会意,赶忙将怀中的大绿色宝宝双手奉上,结果还很是让人看不下去眼—— 这绿林鲲鹏幼兽也不知道到底是着了武玄月的什么道,只要他意识到武玄月要将他交给其他人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都是一副凶相而视,怒目呲牙,张牙舞爪,奋力抵抗,就是不愿从武玄月身上离开了去。 如此境遇可想而知,纳兰鸢岫乃是天门第一至尊,仙气十足,地位崇高,竟在人前被这绿林神兽拒之千里之外,场面何其尴尬之际,可想而知—— 刚好一阵微风吹来,残风之中加带了几片残叶,场下无人观之,惊愣一片,无人敢做多余动作,瞠目而望,惊悚而下。 纳兰鸢岫笑容凝滞,略显的尴尬,竟不想和灵物竟是这般认主,不肯乖乖就范,这让自己确实有几分下不了台面。 而这个时候,聪明机智的弥世遗孤走上前来,一语道破天惊,也算是化解了此下尴尬局面。 弥世遗孤走上前去,双手合谷压掌与腹上,毕恭毕敬道—— “纳兰至尊,在猎捕鲲鹏神兽的行动中,纳兰真士为了能够找到了灵蚌的准确位置,以自己的鲜血为祭,血侵蚌壁,方才寻到了灵蚌的位置,而这灵蚌吸收了纳兰真士的血气孕育而出的鲲鹏兽,只怕是他的体内已经被注入了纳兰真士的血气,这就跟亲生儿子的道理差不多,流着谁身上的血,自然跟谁亲近,这点是谁没办法抹灭的,还请纳兰至尊三思,不要怪罪了纳兰真士。”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脸上笑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所谓不知不罪,理解万岁,大致就是如此,纳兰鸢岫明白其中的关窍,就完全没有必要跟一个灵兽较真生气,毕竟母子之情最难割舍,这点自己完全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也不强求,笑意淡然尤显:“也罢——既然如此,那么这以后教养鲲鹏神兽的事情,就交给纳兰真士你来全权负责最佳。” 武玄月笑的相当尴尬,无奈接下来此任务—— “雨落谨遵至尊指示,日后必当竭尽全力照顾好此等鲲鹏幼兽,不负众望……” 自己似乎隐约感觉到刚才的气场相当微妙,虽然这鲲鹏幼兽不爱亲近纳兰鸢岫不是自己本意,但是却因为这样的举动,着实伤及到了一个至高无上地位的自尊的颜面,这等无形的杀伤力,武玄月心里清凉,得罪不起啊! 武玄月接来这任务毛骨悚然,这哪里是教养这鲲鹏幼兽的任务,简直就是烧手的山药扔都扔不出去的节奏。 弥世遗孤站在一边,噗嗤一声没忍住,只看这丫头之前何等霸气开挂般的炫技招摇,却也害怕之人,如此反常萌,自己看得乐呵。 武玄月斜睨不满,惹不起这大来头的纳兰至尊,总是柿子可以找软的捏,咬牙启齿恶狠狠道:“纳兰至尊,雨落有一事不明,还请纳兰明示!” 纳兰鸢岫笑答:“真士请讲——” 武玄月毫不客气张口道:“这个家伙真的是我天门外家弟子吗?我们天门一族何时收外徒修士门槛降低了不说,这种下九流的登徒子,也能够进我天门修炼仙术吗?还是说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滥竽充数之徒!” 74.功勋卓著(武玄月招摇显摆功勋) 武玄月虽然跟弥世遗孤有着过了命的机缘,也承认这家伙确实武技超人,能力极强,跟他在一起搭伴作战,并肩作战确实也是一件酣畅淋漓的事情,然而…… 对于身边的男子的人品武玄月依然持着怀疑态度,这种下九流的小混混到底是怎么破格选拔进了天门外家俢士的品阶的? 虽说此人品貌俊俏,武技非凡,可是武玄月也真真逮住过弥世遗孤不轨举动的现行—— 既然,武玄月已经破格成为了天武真士的之高地位,有些人,有些事自己该肃清就得趁早肃清,免得在自己修行阶段,总是因为此人被骚扰了清静,烦不胜烦。 虽然说有点对不起这浑小子,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未来的夫婿曹云飞,武玄月便狠了狠心,决定算计这小子一把。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静谧不语,浅笑不减,直视武玄月眼睛良久,缓缓将眼神移至弥世遗孤脸上,略带审讯意味道—— “弥世,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呢?惹得人家纳兰真士不开心了,难不成你又死性不改,看人家纳兰真士非同一般,就心痒难耐,管不住你那张油嘴滑舌的嘴了吗?” 弥世遗孤一脸无辜,可怜可楚的模样焕然,绝对是戏精转世,嘟着小嘴道:“纳兰至尊,弥世冤枉死了,弥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惹得纳兰真士这般不开心,明明之前我俩并肩作战,鼎力合作,融洽默契,又怎么会得罪了纳兰真士了呢?” 弥世遗孤从容有余,一脸可怜楚楚转向,小眼神耷拉了下来道:“还请纳兰真士明示,到底弥世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厌烦,若是纳兰真士指明弥世的不足,弥世一定改,痛改前非的改,改过自新的改!还不行吗……” 武玄月当即就是了立场,明明想要好生羞辱对方一番,以权压事,把这混小子从天门撵出去,而看这形式,只怕是难办。 弥世遗孤话音刚落,纳兰鸢岫心如明镜,嘴上确实另外一副模样,表面责难弥世遗孤,实则倒是偏袒他的很—— “纳兰真士,这小子是我门下如假包换的外门修士,我想你跟他交手过,应该也清楚他的武技如何,人品优劣怎样,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判断,这家伙就是嘴巴损了点,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他若是真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情,大可直言不讳,你说出来,让我给你做个判决,若是真是他的不对,不用你多说,我会帮你处理了他——” 武玄月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这弥世遗孤又投以可怜巴巴的眼神更甚,如此姿态,即便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如此娇俏的脸,可怜的模样,只怕也会尤怜心生,根本下不去嘴责备任何了。 武玄月皱眉咬了咬牙,愣是没把话说出口,那憋屈感和耻辱感别提多心塞了。 纳兰鸢岫笑意不减,轻声追问之—— “怎么?难道这种话很难以启齿吗?” 武玄月扬天一叹,自知道自己心肠太软,怎么都做不到去构陷他人的地步,也做不到把墨兰之事宣之于口的冲动,只能够把所有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去。 眼看武玄月似乎已经放弃了对自己追究的责任,弥世遗孤竟然蹬鼻子上眼,突然一手扶着武玄月的肩膀,人前装起来亲密无间动作来—— “纳兰真士,你为了打这场硬战,耗费血气大半,身体虚弱,虽然说弥世是男子,却是有血性有力气的好男儿,怎么能看到你这般摇摇欲坠的模样,不如又弥世扶着姑娘,恢复休息吧~” 武玄月差点气得没把自己的肺给吐出来,一眼冷厉横扫而去,嘴中凭空搓成了一个嘴型:“滚!” 这一个“滚”字,武玄月并没有发出音来,到底是注意着自己母亲的身份,如今今非昔比,母亲已进入了神格,荣登大典,成为这天门明正眼顺的继承人,所以人前人后,自己得掂量着言辞和举之,绝不能够让他人苟言自己任何。 所以,这一个“滚”字,武玄月仅仅对上了夸张口型,聪明机智的她,决然不会发音让别人落下话柄来。 弥世遗孤眼看着小丫头倔强狠毒自己的眼神,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知道自己小胜一局,却也是拘着性子,不让外人看出来任何,此二人哑谜打得甚是开心。 武玄月目空前方,浑身无力是真,却也不会给登徒子一点空隙,一声令下道:“灵遥——你扶我回府休息——” 单灵遥不由分说,走上前去,面无表情一手拨开了弥世遗孤的手,双手端着武玄月手肘,此时的她方才感受到武玄月的身体到底有多虚弱。 武玄月怀中抱着鲲鹏幼兽,无法行合谷礼,只能够低头弓腰,向纳兰至尊和纳兰师尊行了一个鞠躬礼,单灵遥随行。 纳兰鸢岫微微颔首示意,轻声道:“纳兰真士,你好生休息养好了身体之后,我会择一吉日,郑重其事行晋封大礼,静待你身体的佳音。” 武玄月缓缓起身,礼貌答之:“多谢纳兰至尊的关怀,我等先行告离——” 说罢武玄月虽然身体孱弱,但是却还是立直了腰板,撑着一口气,双手抱着自己用以性命换来的战利品,向人群中走去,招摇之举,在清楚不过,就是要告诉那些曾经欺辱自己,看不惯自己,刁难自己之士…… 我娘亲纳兰雨落也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好好睁开了眼睛看看,纳兰雨落做出一件惊天地泣鬼神之壮举,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鲲鹏神兽就是我娘亲纳兰雨落的功勋! 但凡武玄月和单灵遥路过之人,自觉闪出了一条小道,供武、单她二人行走,不管他人心里所想如何,至少在此时,无人斗胆造次,除了投以与憧憬敬佩的眼神之外,人堆里没人敢有什么非议的言谈来。 望着武玄月单灵遥离开的身影,弥世遗孤掩脸噗嗤一笑—— 这丫头气势和派头意图太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如此招摇过市,不过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功勋罢了,如此知觉…… 还真是可笑又可爱! 而这时,纳兰鸢岫濡染开口道:“弥世,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一听到这礼,弥世遗孤顿时脸上喜色消失无踪,转而一副略带惊慌应声,合谷行礼不敢怠慢半分:“遵命,纳兰至尊——” 75.意见不符(纳兰高位分封意见不符) 纳兰鸢岫一手挥毫手中的拂尘,两只仙鹤恍然成形—— 纳兰鸢岫欲要驾鹤而去,另一只仙鹤不明而喻,是为了弥世遗孤而准备的。 正当此二人欲要飞脚而上之时,纳兰悠秀当真急上眉梢,稳不住神,一个箭步冲到了纳兰鸢岫的面前,只身挡之,脸上愁容惨淡。 纳兰悠秀急切拦之,目的很明确,纳兰鸢岫心知肚明,不过是多清闲,装糊涂罢了。 纳兰悠秀故装姿态,一脸轻笑淡然道:“纳兰师尊,你这是何故啊?” 纳兰悠秀终于泼下面子,将自己心中的不快吐露而出:“纳兰至尊,恕小的冒犯,你刚才当众封赏了那对姐妹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吗?” 纳兰院校固然笑意,怡然清淡道:“是啊——纳兰师尊提醒的很到位——所以刚才我说过了,待那纳兰雨落姐妹身体恢复好了,在另行册封大礼,这样也算是对她们姐妹一个交代,是吧~” 纳兰悠秀显然对自己姐姐的回答不满意,她知道姐姐清楚自己的意思,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纳兰悠秀索性也就不再揣着藏着,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抛了出来,她瞥了弥世遗孤一眼,这一眼意图就是让弥世遗孤自动回避的意思。 弥世遗孤不敢揣度多余意思,这方看了纳兰鸢岫一眼,等待她的指示。 纳兰鸢岫了解自己妹妹的个性,凡是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纳兰悠秀向来中规中矩惯了,从来不希望事态超过规范以外的事情发生——显然纳兰鸢岫破格晋升了雨落和灵遥的两个人天门品阶,已经触动了纳兰悠秀的逆鳞,自己妹妹自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平日里,纳兰悠秀就特别看不惯雨落、灵遥姐妹俩的做派,虽说这两个姐妹不是俗物,灵台转世,灵气充沛,高于常人,但就是那种不拘性子,不服管教的做法,让纳兰悠秀特别受不了! 平日里,纳兰悠秀没少在纳兰鸢岫面前念叨这对姐妹花的各种不是——大致是因为她们两个人的做派,总是被纳兰悠秀的教育方针背道而驰,因为这种异类的存在,不止一次的挑战到了纳兰悠秀的权威,本来纳兰悠秀循规蹈矩的教育方针受主流所推崇,偏偏就是这样一两个资质非凡之人,不停管教,武功绝学又特别出众,这让纳兰悠秀何来立场自处呢? 然而,在天门这地界儿,不服管教,不守规矩地又何止是那一对姐妹花呢? 就连纳兰鸢岫身边的站的男子,不也是一个奇葩吗? 弥世遗孤,何来圣名? 混世魔王,三教九流之徒,这等人在天门多待一天,就是有辱门楣清正雅之的一天。 纳兰悠秀凡是都以中规中矩,端正清雅自处,雨落、灵遥弥世遗孤一党的存在,无疑便是那纳兰悠秀的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 现在可好,此次打猎鲲鹏战事,此三人竟然联起手来合力成功猎捕到了鲲鹏神兽,这不是等于说是在天门一族公然挑衅打脸自己的行为吗? 有时事情可以忍,这件事对于纳兰悠秀来说,简直事忍无可忍! 纳兰鸢岫眼看自己躲是躲不过此劫了,只能够想个办法搪塞过去,先缓过这一阵子再说了。 纳兰鸢岫给了弥世遗孤一眼神示意,让其先行退下。 弥世遗孤相当听这纳兰鸢岫的话,乖的就想老鼠见猫的存在,二话不说,闪到一边去。 纳兰悠秀走上前去,一脸难看颜色道:“姐姐,你这是何意?即便那两丫头战功显赫,你当众封赏了她们两个,是不是太给她们两个脸呢?” 纳兰鸢岫嗤声一笑道:“怎么会呢?这场晋级考核比赛是你亲自定下来的不是?是你说的,为了能够激发大家的积极性,有些等级不足的修士,只要能够猎捕到那鲲鹏神兽,便可直接晋封为天武金灵,头功者更是被立为我军天门真士,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纳兰悠秀不说这还好,一说这更来气,一脸不甘心道:“话是怎么说没错!可是谁会想到竟是他们三人猎捕到了那鲲鹏神兽,你也知道他们三人平日里在天门修府的表现有多脱线,谁人打了这鲲鹏神兽都无妨,偏偏是他们三人,不能够如此轻易就分封了她们!” 纳兰游戏大概是真的气急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口不择言,意气用事。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阴霾,虽说她脸上依然噙着笑意不减,可是这周身气焰已经大有不同了。 “悠秀——你这话就说过了,为何他们三人就不行了呢?人家是靠自己真本事赢了这场比赛,既然我们已经张榜在外,若是不兑现诺言,旁人会怎么说我们天门一族呢?言而无信,欺人太甚?” 纳兰悠秀一脸怒火,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话已至此,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不差再多说两句,只见她气急败坏,怒目圆瞪道—— “姐姐!你平日就是太过偏宠他们三人,你……你明明知道他们三人是什么东西……你……” 纳兰鸢岫脸色一冷,脸上笑容俱灭,寒气十足道—— “悠秀,你言过了,话多了!英雄不问出处,世道轮回,机缘天定,岂是你我凡人可以左右的?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夺下来了,你等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言过其实,话多不爽,话不投机三句多,我这边还有要事要处理,你等先行告退——” 显然,纳兰鸢岫已经发怒到了八级震怒的地步,纳兰悠秀虽然平时声响大,但若是真的到了事情的真格上,只要她姐姐一脸震怒阴森寒气,她肯定是要秒怂,不敢再反驳任何。 纳兰鸢岫正要转身离开之时,纳兰悠秀竟然有史以来第一次拽着自己姐姐衣袖,满脸愁容道—— “姐姐……那个问题不说了,但是有个问题,你要想清楚,那鲲鹏神兽真的要交给纳兰雨落将养吗?你我发出了天下昭告令,猎捕这灵域最大之神兽,目的是为了拉拢和上官一族的关系,将其献给上官侯爵,而现在……” 纳兰鸢岫轻叹,回眸一笑道:“悠秀你多虑了,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已经天注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件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操心干涉的,顺其自然吧——” 此话毕,纳兰鸢岫一手轻轻拨开了纳兰悠秀的手,步履清风向仙鹤方向走去…… 望着两只仙鹤飞天而起,仙气飘摇,纳兰悠秀长长叹了一口气,一脸不甘心的摇头道:“天道轮回,灾运将至,不知谁故,岂非谁错……” 76.回屋修养(武玄月回房后彻底瘫痪在地) 武玄月和单灵遥回到了房间后,这脚敢踏进房门,武玄月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算是彻底松了下来,单灵遥这方回头关上房门,就这一个瞬间的动作,武玄月眼前一片漆黑,眼神迷离,一头栽倒了地上。 “七王”和鲲鹏幼兽登时吓了不清,赶忙围了上来,四只小爪子在武玄月的身上推搡着,满眼的焦急和担心。 单灵遥惊恐,赶忙走上前去,落地俯身——终于她的脸上出现了表情变化,焦急慌张地一手晃了晃武玄月的肩膀,关心则乱道。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你……你……以后别那么拼了,好吗?你这样子,灵遥真的很担心啊!” 武玄月虽然身体瘫软一片,可是脑子意识还是清醒的,只见她缓缓回过神之际,微微动唇道—— “哎~让你担心了,是我的过错——灵遥,你做的也很好,可是你和都清楚,战场那是个什么地方,有争斗的地方,必然就有牺牲……所幸,这一次的结果是好的,不是吗?虽然我冒了太大的风险,总归你我得到了想要的地位,值了!” 单灵遥眉头皱得更紧了,咬了咬牙道:“值什么值啊!你要是人没了,这些虚名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可在啊!!!人活着才是关键,为什么你就不能够和别人一样,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地晋级不就好了,也不用冒什么风险,就是时间长了些!” 武玄月没有血色的脸,这嘴一笑,这一笑堪称恐怖。 武玄月张口道:“你也是说了,老老实实晋级浪费的是什么?是时间啊!你我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时间就是一切!所以,若是可以的话,我真想连这天武真士的位置直接越过去,坐到了那天门至尊的位置,所有的问题就都更加清楚了……” 单灵遥惊恐一愕,决然没有想过武玄月会说出这样一番野心太盛的话来,这可不是她所认识的武玄月。 单灵遥赶忙阻止道:“姐姐……这话你说过了,你可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吗?你若是坐上了那天门至尊的位置,那么换言之现任的天门至尊,就得……就得……圆寂归土……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可以说出口呢?” 武玄月闭嘴,自知道自己刚才确实说话没了分寸。 武玄月之所以这般说辞,就是因为在猎捕鲲鹏神兽的时候,她无意间知晓了天际——自己坐上那纳兰至尊的位置,势在必得,而她最为关心的则是,那一场战事挑起的原因和最后的结果,所以她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赶紧坐到纳兰至尊的位置上去。 因为只有坐到了这武道至高至尊的位置上,方才可以离当年的实事真相跟进一步…… 但是,自己心太急,话过了,也是实事。 武玄月轻叹道:“哎~算了,可能是我太过心急了吧,这种话确实说的不合适,怎么说我也是觉得纳兰鸢岫是一个不错的至尊,我也不希望她那么早就圆寂归土了,只是……我是有我的打算……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都没用,说了你也不懂,你赶紧先去那个乾坤钵来,装上水,这鲲鹏幼兽从海中出身,幼时是要将养在水环境下,既然他已经被委派到咱们屋,咱们就一定要好好将养着他,不能有任何差池。” 单灵遥听到这里,也不再跟武玄月多言什么,她知道现下武玄月体力不支,多说一句话就会浪费一丝气力。 然而,单灵遥这一次,并没有听武玄月的话,而是先将武玄月从地上了拽了起来,扛在了自己的肩头,一步一晃将其扶到了床上,到底是心疼自己这位不要命的好姐妹,即便自己埋怨再多,总归是不能坐视不理。 武玄月摇头嗤笑,自己的身体现在就跟烂泥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任凭单灵遥摆布,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利,只能够受之认之。 武玄月一声苦笑道:“你啊~除了这张脸太过冷酷,绝对是个热心肠的主,又会杀伐打敌,又会照顾人,你以后绝对是好人妻的人设——” 单灵遥斜睨一眼而去,一脸嫌弃道:“我这辈子——绝不嫁人,我只要能够守护好你就好了,什么男人的,都是没意义的。” 武玄月笑意更甚道:“呵呵~~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呢?如此热烈的表白,我还真是喜出望外,灵遥——我很感谢你这一路追随我而来,不离不弃,只是,有朝一日,武道初定,你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的,我不能够陪你一辈子,人生的圆满不仅仅是对武道的极致追求,是人都会累,是人也都会输,当你累了,就歇歇,当你输了,也无妨,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你身后,支持你陪伴你,你就会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信仰在前方召唤,而你身一侧,有一个知心人陪你一同追随而去,这样的一路就不会觉得凄苦和孤独了……这样不好吗?” 单灵遥终于把武玄月扛到了床边,猛地使了一把力,绝对有几分报复情绪的味道来,一脸高冷不开心道:“有你在,足矣——” 话毕,单灵遥一手拽过床头的被褥,盖在了武玄月的身上,一脸冷厉道:“好好休息,少说话多养神——” 话毕,单灵遥转身雷利而去,似乎对于武玄月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而去。 武玄月看着单灵遥过分利落的身姿,嗤声一乐,这眼睛无意识飘向了一侧,登时两眼惊直,竟不想自己家的“七王”不知何时,又因为什么原因,竟然跟鲲鹏幼兽扭打在了一起。 此二物都是灵兽,发狂之时,周边气压就会变得不稳定起来,只听砰地一声,武玄月屋社后面的小花园突然传来爆炸的声音…… 武玄月倒是想静养,就这两位新老萌主在自己屋中闹腾,自己要是能清静就出邪了! 武玄月一声责问道:“灵遥,后院怎么了?” 单灵遥已经从后院飞回而至,一手端着蓝花瓷之地的乾坤钵,一脸冷酷道:“也没有什么,七王和鲲鹏兽打起来,灵压太强,后院的竹子全炸开了花,池中的水也爆破了百丈之余,就是怎么情况。” 武玄月惊愕,心中发怵——竟不知道自己屋中到底是养着两个灵兽,还是放着两颗随时会爆炸定时炸弹…… 77.权门权谋(黑市幕后黑手) 武玄月一个头两个大,哪里晓得,看起来萌化极宠为一身的两个灵兽,公然在自己房间里打架。 这就算了,只是此二物打架造势,灵压太过慑人,所谓灵兽打架,殃及池竹,他俩要是这样没完没了地打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房间就要跟着一起被毁了去了。 单灵遥倒是淡定的很,稳步走上前去,一手摁在了正在跟“七王”扭打在一起的绿色肉球,只听扑通一声响,将鲲鹏幼兽丢尽了那“乾坤钵”的水中。 单灵遥可以说是行为粗鲁到可怕的地步,根本不给这两位小朋友反应的机会,抓过其中一只,行为野蛮扔至左手“铂”中,另一只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际,单灵遥一眼狠毒冷厉而去,“七王”顿时收敛了气焰,胆怯怯地躲在了一边。 说来,这“七王”自打来到了修武门,最怕之人莫过于单灵遥,毕竟这“熊猫”灵兽懂人性,跟他主人一样,惯会看人俩色,灵活处之周边的环境。 而“七王”独独见到这单灵遥,不知为何发自内心的恶寒,惧怕异常,从来不跟单灵遥亲近,见之三米远躲着走,更别说被她这样一眼狠厉瞪过,“七王”心颤颤,像是做错事一般,躲在了一旁。 “七王”灵气聪慧,总知道找谁当救兵最合适,怯怯退身而去,一溜烟的飞梭,钻进了武玄月的被窝里,两只黑明发亮的小眼睛,含着眼泪巴巴地望着武玄月。 武玄月苦笑不止,这“七王”最能够把住自己的脉,但凡他惹了单灵遥不开心,就会这般,跑到自己这边求抱抱,而且每次都特管用——果然,自己家的儿子都是自己惯出来的毛病。 武玄月下不了狠心,一手摸了摸“七王”的头,哄着对方道:“好了好了,你二妈就是眼神凶了些,不是也没怎么着你吗?你啊~有时候也乖一点,咱们屋里来个新成员,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要让着他点,所谓大让小,在欺负他,我也不乐意你,知道吗?” “七王”脸上更显得委屈,撅了撅嘴,低头无辜可怜,又蹭到了武玄月怀中,索性耍起来无赖。 这一蹭二蹭,武玄月胸口奇痒安奈,又不敢太放肆笑出了,忍着性子道:“知道了知道了~~哈哈哈~~别蹭了!也不知道你这耍赖撒泼装无辜跟谁学的!倒是像极了我的儿子,简直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主!” “七王”突然从被窝探出头来,这一脸灿然笑容使然,自知道自己已经把武玄月给拿下了,小有得意之态。 武玄月抿嘴一乐,每次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一看到这个小家伙,就不知道为何,就变得特别乐呵,所有烦恼烟消云散了去。 所以,自己才舍不得苛责他:“好了~灵遥,你也别再凶七王了,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那凶狠眼神留给敌人就行了,自己人何必呢?” 单灵遥垂眼撇嘴,斜睨一眼,一道寒光袭去:“睡觉——” 却没想到,“七王”的眼神跟单灵遥眼神对上的一瞬间,胆怯了片刻不知道,竟然闭目打呼,酣睡了过去。 武玄月惊愕,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天门修武之法修炼境界提升的那么快,只不过是一个眼神的灵气,竟会让这世间灵物如此快的速度,酣畅入睡。 这闹心的“七王”安静了许多,武玄月缓缓做起了身来,不敢声张,一手召唤单灵遥而来。 单灵遥清楚武玄月的此举如何,便端着“乾坤钵”走到了床边。 武玄月双手抱着自己枕边的“七王”递给了单灵遥,单灵遥则是把手中“乾坤钵”递了上去,两人相互交换手中的宠物,单灵遥转身将“七王”报到了竹篮中,给他盖好了薄褥,又折回了来。 武玄月看到“乾坤钵”中被缩小了数千倍的鲲鹏神兽在其中游玩自乐,不亦乐乎,方才放心了不少。 说来这“乾坤钵”是天门神器之一,专门为了承装圈养“水族”灵兽而制,不管是多么大体积的鱼兽,进了这“乾坤钵”就相当于进到了异次元的空间中,灵兽实体缩小数千倍,右窜其间——就如这鲲鹏神兽一般,进了这“乾坤钵”之后变成了这虫蚁一般大小,而这水中还有缩小版的珊瑚,海草相关类的海底生物,也有一群物种不同的游鱼在其中游玩。 这鲲鹏兽进入到了“乾坤钵”之后,就如回到了海底世界一般,见到了海底生物格外亲近,倒也不觉得无聊孤寂了。 武玄月压低声量道:“看好这鲲鹏神兽,虽然你我合力从灵域把他猎捕出来,只是这世道险恶,惦记着神兽的人不在少数,既然纳兰鸢岫把这个职责交给了你我,自然你我是要负起来责任,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我肯定是脱不了的干系你可明白?”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张口回应道:“姐姐,我听有传闻,天门之所以今年倾出全力让修武之士大肆围剿猎捕这鲲鹏神兽,并定下了高额悬赏金,是有别的意图——” 武玄月顿时好奇,问道:“别有意图,说来听听!” 单灵遥乖觉不卖关子道:“之前我打听来,其实天门一族纯种血统的天女逐年减少,天门一族的血脉对天门非常关键,而造成这种迹象的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黑市私下交易,高价贩卖我天门灵女的人种,分化我族血脉,而这黑市的幕后操控者,你知道谁是吗?” 武玄月一脸思索,摇头不知。 单灵遥轻叹,张口道:“据说,是青龙上官一族的爪牙——上官侯爵这个擅长权谋之术,黑白通吃,亦正亦邪,表面他们青龙一族人前光鲜,高门贵族,武道四国之首,我武道众子民介意他们青龙军马首是瞻,殊不知道,私下里他们操控黑市,一来交换各国的情报消息,二来暗地里打击各国势力,我天门一族最注重女修的血脉纯正,他命人私下里贩卖我天门一族的灵女灵兽,实则是为了分化我天族的神力。” 武玄月听罢,惊怔片刻,竟不想,原来权门一族都是一帮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吗?这黑白两道操控手段玩的那叫一个高明阴损! 武玄月呵声一努道:“呵呵~我竟不知这权门高位都是些什么杂碎东西?人前显贵,人后魔鬼,那岂不是他们一族明里暗里他上官侯爵不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吗?” 78.博弈手段(权门天门两相博弈) 单灵遥似乎在武玄月一点血气都没有的脸上看到了不尽的怒意,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太多了,至少是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少说两句,这种话什么时候说不行,非得自己这时候说吗?自己简直就是不长眼。 单灵遥低头沉眉思索了片刻,决定戛然而止,方才开口道:“算了,姐姐——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说的话太多了,影响到了你的休息。” 单灵遥这方站起身来,正要转身离开自己,武玄月一手拽着了对方的衣角,一脸冷略瞟眼道。 “你话多也说了那么多了,索性就说到底了,这样说的半半拉拉的,有一句没一句,吊着人的胃口,更让人难受。” 单灵遥回眸愣之,只看武玄月一脸认证表情,自知道自己若是不说的话,眼前的女子绝对不会善摆干休,早知道如此,自己起初就该管好了自己的嘴巴,少说两句,也就不会让对方如此上心了。 单灵遥微微皱眉道:“你果真要听?”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要听!” 单灵遥轻叹,转过身来指着武玄月怀中揣着的“乾坤钵”道:“那你先把它给我如何?我把他安置好了,再来给你说个究竟。” 武玄月甚是听话地双手奉上了“乾坤钵”,单灵遥一手接过,面无表情,步伐飞快,将其放在了卧榻之上的矮桌上,这方才回来——这一个动作看似简单,其实是单灵遥再给自己争取时间,趁着这个时机,好好想一想下面的话该怎么给武玄月说,才不会让对方那么激动。 单灵遥这方过来,武玄月已经显得迫不及待,一手拉过还未走到自己跟前的单灵遥道:“好妹妹,你快过来,跟我说一说,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单灵遥顺着武玄月的手劲儿,坐在了对方的床头,一声轻叹,如实道来—— “姐姐,你可知道权门一族,是武道之皇族国戚,虽说在武道中,四国看起来地位相当,实则大家都心知肚明,权门一族才是真正的王者霸族。说来,这天门一族的修行武者,虽然修仙修道居多,大多更注重内心的修养和内气的修炼,不喜谋权谋政谋利,天门的武功绝学是武学修养最厉害,只是这修武之人,都多了一份仙气,少了一份俗气,多了一份逍遥,少了一份算计,我们一族女子偏多,尤其是纳兰直系血脉,只传女不传男——其实那些年,权门一族既忌惮天门一族的灵气,又想将其占为己有,权门青龙军表里不一,表面和我族建交,保持良好关系,实则私下里以此借口,不知道骗走了灵族多少直系血亲的血脉关系,更是通过那些年少无知少女的春心,让其道灵域偷猎灵兽,为他们所驱使,你也知道权门一族的特有技能,就是驾驭灵兽,这样的作为,对他们权门一族有利不假,几年下来,倒是坑的我们天门一族好苦,建交的后遗症数罪齐发,我们天门一族的高位,方才发现这一建交的条例的漏洞,决议重新跟权门谈判,修订建交条例。” 武玄月听之,思索良久,心中方才有数,原来这武道之中的好多事情—— 自己都是只看到了表现,而真正沉在下面的隐藏的秘密,武玄月到此心中有些不太舒服,本以为自己的父亲和上官侯爵关系绝好,每次见他俩相聚,都是要在武门设宴九天,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可见父亲是有多重视上官侯爵这个人。 而现在自己听来这一切,怎么和自己想到的完全不同吗?看来,这人心若是没有深入交往,还真不能够随意下定论,人性还真的是一个值得推敲的学问来着。 单灵遥说到了一个段落后,稍微停了一下,察言观色一番,再要发表言论。 眼看武玄月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皱的正浓,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武玄月听到这里,突然耳边戛然而止,缓过神来,微微开口大:“你继续吧,我听着呢——” 单灵遥迟疑了片刻道:“姐姐,你真的要继续听下去吗?” 武玄月抿了抿嘴道:“嗯!修订条例之后呢?” 单灵遥拗不过武玄月,只能够继续往下说:“在修订条例的过程中,中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天门一族忍无可忍之事,天门一族内部竟然出现了叛徒,而且此人隐藏工作做的非常到位,但是推敲之后,大致可以推断出此人的品阶地位应该是二品阶以上的高位,我们这边高位所有的决议动向,权门一族总是能够抢先一步了如指掌,谈判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对方总是能够拿到强有力的立场,驳得我们这方哑口无言,事态搁置,条例修订的结果,迟迟没有结果。” 武玄月突然插进话来:“那这也是好事,虽然可能因为修正条例这种事情耽搁了我们的时间,但是在修正期间,对他们权门来说也是占不到任何便宜所言,都知道在商议期间,两国子民是不可以私自交往的,这是一个空窗期,对我方不利,对他方未必有利!” 单灵遥嗤声一笑,这一笑似乎在嘲笑武玄月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姐姐,你说的没错,确实如你所讲这般,在两国建交修订调理期间,两国为了公平起见,两国子民各自为政,取消任何货物通行和人员同行的交易,而你知道人家权门是在算计什么了吗?人家权门竟然趁着这个空窗期,大家都在掉以轻心的时候,权门将一波自己的隐藏人马冠以鬼族和人族的户籍,潜入我国境内,在我南湘之中安插了众多眼线,秘密建立起了一个隐藏机构,称之为黑市,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把曾经明文上的条例,偷偷隐到了私底下,待时机成熟之后,权门一族终于肯松口,将起初一些条例漏洞,弥补添加,然而这也不过是多此一举,做给我天门一族看看的手段,根本没有改变实质性的问题,黑市藏在了私下里,来无影去无踪,倒是比从前更加让人抓不住把柄。你说说,他们权门一族到底有多深的城府,多阴毒的手段!天门一族,反应之际,已经为时已晚,在谋权博弈上,我们天门一族果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79.分析形势(武、单二人分析形势) 单灵遥说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知晓原来权门一族一世声明不光靠的的表面的威望,更多的是私下里的阴损打压手段。 到此,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那天门一族的局面岂不是相当被动吗?”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岂是?那简直是腹背受敌,你说我们天门一族招惹谁人了呢?不过就是老天爷格外赏赐,给我了我们纳兰一族与众不同的灵气,结果呢?权门就是看中了我们有的,他们没有的,若是生抢豪夺还好,我们可以一次我借口开战,就怕是那种打着为了帮助我们天门一族的旗号,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把我天门血脉瓜分干净,来充实他们的后宫!” 武玄月低头垂眼,摇头哀叹道:“若是如此,那么权门一族确实过分了!不过,妹妹恕我一句之言,这男女嫁娶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若是天门一族的天女不怨苦守年华,熬油修炼,若是选择了婚配之事,也无可厚非不是……” 武玄月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了之前在灵域,墨兰的态度,倒是跟单灵遥说的这般境遇相似,可是自己怎么都看出来,墨兰是不情不愿的被人胁迫,倒是上杆子似的非要嫁到那上官一族,自己百般阻拦根本没用,若是这样的境遇,还真是不好说谁是是非。 单灵遥怒眉一瞪,情绪激动道:“姐姐!你可知道那上官一族男人的手段吗?逢人都知道上官一族出手阔绰,上官一族贵气十足,各个是才貌双全,能说会道,只要他们看上的女人,尤其是那情窦初开涉世未深的天门小女生,先是挥土如金送礼,甜言蜜语,花前月下,带着我天门女子游离四方,迷惑其心智,进而占有其身体,待女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为时已晚,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有甚者已经怀上的上官一族的骨血,除了出嫁没有出路,我们纳兰一族声名远扬,却也是在血脉上岌岌可危啊,所以天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女子还未给予神格之前,绝对不会暴露起真实身份,就是怕那权门狼子野心惦记,捷足先登了去。” 武玄月听到此,倒真是对权门一族有了新的认识,原不想那些高管贵族,竟然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不要脸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武玄月听罢,倒是不比单灵遥那般情绪激动,思量良久方才张口道:“哎~你说的没错,权门一族这样糖衣炮弹的手法,确实可恶!不过换言之,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愿意上当受骗的天门女子也是有问题的,若是她们潜心修炼,对世俗免疫,对虚荣不在意,心如止水,眼如明镜,就断然不会被那些表象的浮华所迷惑了情志,所以,我倒是觉得天门一族的灌输教育女修的方式大有不妥——” 单灵遥愣之,一脸疑惑道:“姐姐,你……你为何会总是帮着那权门老狗说话呢?” 武玄月噗嗤一笑,表情立场道:“灵遥,你是真的误会了姐姐我了!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更是觉得这件事情处理和落脚点有些可笑罢了,你看看啊,你们总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人家权门一族,而为何不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呢?总说人家权门心眼多,心思重,手段狠,那我们天门女子又何尝做的尽善尽美了呢?若是我们天门女子心智坚强,抵抗得住外界的诱惑,不管对方派来的是糖衣炮弹也好,美男计也罢,只要我们定力足,谁都骗不跑!其他的不说,你我怎么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三瓜俩枣就骗走了呢?这人跟人追求也是有区别的,有的女子对自己有高要求,就如咱们两个纳兰主上,一辈子都恪守本分,将自己毕生都献给了修武之道,而有些女人老天眷顾她,给了她异于常人的能力,她却把当成婚姻的跳板,人家就是不喜欢修武之道,就是想过那种平凡人的幸福小生活,这有错吗?” 武玄月珠帘炮弹反问之,倒是说的单灵遥毫无立场可言。 眼看单灵遥满脸的不甘愠色看着自己,敢怒不敢言,武玄月索性就把自己心头说清楚,撂明白,丁是丁卯是卯,就事论事而言。 武玄月继续张口道:“所以啊——灵遥,每个人追求不一样,所以选择生活的态度也就不一样,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很好的利用老天赏赐给你异于常人的能力来完成修武大业,尤其是女人,很多时候会把这种能力当做婚嫁的跳板,自以为婚姻就可以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嫁入豪门以后自己就过上了高品质的生活,这也是她们对自己人生的定义和追求,旁人也抹杀不了任何。当然,我也不赞成权门在我南湘地界安插眼线,在别人的地界儿上私下经营黑市交易确实很过分,他们这种做法却是可耻可憎,不该是一个高门贵族该有的行为,枉为君子之道,这点我挺看不惯。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咱们天门一族的教育方针就对了吗?旁人不说,单单说说咱们的纳兰师尊,天天板着张脸,一张口就是教条主义,不是规矩就是责问,老气横秋,苛责眼里,毫无生气可言,这种刻板式教育方式,谁人受得了呢?不逼着咱们姑娘出去找乐子才出鬼呢!” 单灵遥听到这里,竟然没忍住,别过头噗嗤一笑,而这一笑摆明是躲着武玄月来的。 武玄月不爽,张口就来:“你笑就笑吗?有必要总是躲着我吗?老没有意思了!” 单灵遥回过头,试图岔开话题,分散武玄月的注意力:“姐姐,说到这里,咱们拐回正题上吧,你知道为何这次天门高额悬赏,打猎捕捉这鲲鹏神兽?” 武玄月摇头不知。 单灵遥继而张口解释道:“这鲲鹏神兽是我天门为了献给上官侯爵的大礼,以恭贺他成功修得九荷御灵术,功力大增的贺礼。那九荷御灵术这可是天下唯独一人英豪,要知道这权门御灵术名扬天下,但是能够一人驾驭九种灵兽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除他上官侯爵一人。所以,由此可见,我们天门大限已近,伴随着权门实力鼎盛,我们暗地里被他人挟持,明面上还不得不做表面功夫交好,实则大家心里都明白,天门形势大不如从前,一天不如一天啊……” 80.怀疑对象(武怀疑弥世是内鬼) 武玄月听罢脑子里便开始浮想联翩,所搜重组自己的回忆道—— “灵遥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单灵遥问之:“什么事?” 武玄月就把之前在灵域撞见墨兰和弥世遗孤的事情,全盘托出:“其实,我在灵域的时候……撞见了墨兰求着弥世遗孤带她离开天门的事情,我去阻拦未果,墨兰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非要跟那个上官一族的少爷走了去,我也没办法。” 单灵遥眉毛微挑,脸上显然有几分愠色道:“你撞见弥世遗孤拉皮条的场景了?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呢?” 武玄月轻叹:“本来我是觉得这件事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况且墨兰去意已决,我何必多嘴把她给揪出来了呢?我倒是对弥世遗孤这小子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但是我也不想就此毁了一个女子的前程,所以……这件事情我谁人都没有说,就告诉你一个人。” 单灵遥听罢,面无表情道:“姐姐,你可知道这件事对我们天门一族是怎样的打击吗?一个墨兰不显,十个百个墨兰这般,你觉得我们天门一族还能够留得下人丁吗?灵族的血脉就是这样一次次被姑息,造成现在逐渐凋零的结果。” 武玄月咬了咬牙,对单灵遥的回答不太满意,缓缓而谈,实则反驳—— “灵遥,我给说了多少次,现在不是追究一个墨兰的事情就是可以改变现状的问题所在!现在造成天门一族女子血脉凋零的原因,归根到底有两个,第一个出现在咱们内部中,就像你说的咱们天门内部有内奸,内奸不除,后患无穷,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第二,是咱们天门一族管理体制的问题,从根上出了问题,教条主义严重,限制人权,虽说我们天门一族的天女各个仙风道骨,却各个涉世未深,人总是会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充满无尽的遐想和好奇心,岂是旁人一两句劝解就能够听得进去呢?即便是表面上的服从,打心眼里还是对外界的事物感兴趣。所谓疏大于堵,我们修武之道,功力晋升最高阶段便是大乘,灵遥你可别忘记,大乘之前我们都逃不过‘渡劫’这一个必修阶段,不入世何来出世?说到底,攒们天门女子,即便老天再赏识,给了我们异于常人的灵气不假,但是我们到底还是凡人一个,凡人的七情六欲从出生便是俗胎携带而至,你让她不经历人家之疾苦,世道之蹉跎,直接跨越所有的界线,修养成仙,你觉得可能吗?” 单灵遥被武玄月再次说得无言以对,只能够听之受之,却毫无立场反驳之。 眼看单灵遥一脸漠然之色,不语任何,武玄月见状,并不准备偃旗息鼓,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谈阔论。 “你我现在都是天门弟子,这天门的教养和管理制度的漏洞和陋习你应该你我都清楚,有时候过度保护,反倒是让人有挣扎摆脱的欲望,若是天门的制度不改变,那以后逼走的天女,不会在少数。” 听到这里,单灵遥终于忍不住了,缓缓张口道:“那么姐姐的意思是,现在就该改变天门的管理修士的制度吗?” 武玄月嗤声一呵,摇了摇头道:“推翻原先的制度,谈何容易呢?这天门老祖宗多少辈的努力,形成的族制,怎么可能因为我这刚刚晋升的天门真士说改变就改变的呢?虽然我能看到天门管理制度造成的后遗症,但是我也知道那些老顽固的高位管理者,已经深受这教条主义荼毒大半生了,你让她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曾经所遵循的路是错误的,那就是在否定她大半生的修为,所以呢,这种不知切实际的想法,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不可能马上实事改革变政,而眼下当务之急的则是,先要揪出那藏在我们天门一族的内鬼来,内奸不初,天门永无安静,人心惴惴不安,天门人心不定,怎么可能留得住人心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倒是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姐姐这点所言不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姐姐你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呢?”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深思熟虑后,方才开口道:“灵遥,你之前说,这内奸是在天门的高位之中是吗?至少似乎两品阶以上的高位是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 武玄月低眉垂眼又斟酌了片刻道:“你觉得弥世遗孤和天门至尊的关系如何?” 单灵遥脱口而出,言简意赅道:“交情匪浅,亲如母子。” 武玄月心中的疑影更重了,继续询问之:“那么你觉得若是这弥世遗孤不是那外家子弟,以他在天门的修行的道行,和为天门做事的派头,实则该封为几品灵士?” 单灵遥思索片刻,张口道:“二品又上,一品不及。”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数,似乎已经把目标锁定好了。 单灵遥歪头直视武玄月的脸,大致已经猜出来的武玄月的心思如何,大胆地猜测道:“姐姐,难不成……你怀疑的对象,是那弥世遗孤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中带刺道:“难道我不该怀疑他吗?明明武技超群,早可以独立门户威霸一方,亦或是游历四方称之侠客,为何却一直赖在这天门一族,屈居一个六品外家俢士的身份,若不是有利可图,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何这般?” 单灵遥听罢,自然被武玄月带了一个节奏,竟然觉得对方分析地很有道理。 武玄月继续托腮分析道:“再加上他跟纳兰鸢岫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个身份刚好帮他做了掩护,虽然他看似是六品外士,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天门二品以上的女修的身上,而却恰恰忽略了这个六品外士的弥世遗孤呢?” 单灵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道:“更何况,他亲口在我面前承认了,他人脉关系广,跟上官一族有联系,所以墨兰姑娘才会拜托他!所有人线索导向都指向了他一个人,你说我不该怀疑他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边思考,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口道:“嗯!是该怀疑他,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可疑……” 81.七王发怒(七王吃味鲲鹏神兽) 武玄月长叹一声,一回想到之前自己跟弥世遗孤并肩作战,把酒言欢,酒后失言,发疯痛苦…… 这历历在目的场景,武玄月不想把那个男人想的那么坏,可是…… 可是,事实就在这里摆着,自己不得不怀疑这个男人的目的和初衷—— 武玄月在猎捕鲲鹏兽的时候,知道了关于弥世遗孤的曾经,也明白他作为一个石人的落寞和孤寂心情,因为他过分强大的实力,凡人都不敢靠近,既忌惮他的实力,又嫉妒他超群的武技,除了躲避就是排挤。 武玄月在西疆末凉一战中,已经看到了武邪走火入魔人性的可怕,那西门宇霍曾经也是一个正人君子,一方霸主,若不是环境所迫,族人面临天灾人祸,最后人口凋零的结果,他也不会堕入邪道,与邪为伍…… 而现在呢?这给弥世遗孤开出天价酬劳的饲主,可是全天下最有钱财的和势力的上官一族,如此大的诱惑,一旦一朝成事,弥世遗孤与青龙军为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是风光无限,可比自己在这天门一族的当一个六品小卒风光不知道多少倍。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眉头锁紧,她实在不敢去深思人性这个问题,若是深思,真的太可怕……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当然,灵遥——关于内鬼的嫌疑人,这也是我一个人的猜测,你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去考究任何,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我提防着那弥世遗孤的一言一行就够了,尤其是关乎那鲲鹏神兽的问题上,不可脱卸半分,更是不能够落入那小子的手中,你可明白?” 单灵遥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道,当真觉得武玄月的分析头头是道。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好了,这件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时间不早了,这些时日你也没少出力,灵域一役,时间耗费七天,大家都辛苦了,赶紧休息吧。” 单灵遥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将武玄月推倒在床,将其被褥塞好,这老道做派倒是像极了老妈子一般,方才走出了武玄月的床榻隔间,向自己的卧室隔间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竹篮里的“七王”突然睁开了眼睛,两眼惊慌无措,心中发怵,两个眼珠左右摇晃一周后,方才闭上了眼睛,欲要入眠,却难以入睡,这一晚上,他闭着眼睛,不敢翻身,佯装睡意…… 半个月后,武玄月的身体恢复大半,在天门好吃好喝的调养着,再加上有天门医师纳兰若叶,定期过来看诊配药,武玄月的身体恢复很快。 纳兰若叶,朱雀七星君之一,轸星君,年岁未知,但是却是一生素净红装,气质脱尘,她的医术高超,和白虎七星君的白华不相上下。 武玄月吃了她开的药,周身轻松了不少,体内气血恢复极快,用不了几日便可运气重生,武气大开。 、 而这一日,武玄月在房中闲来无聊,便把“乾坤钵”中的鲲鹏神兽“请”了出来—— 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硬生生从水中捞了出来。 这鲲鹏神兽刚离开这“乾坤钵”,登时一阵白烟炸开,鲲鹏神兽变回了真实的体型。 武玄月见状,登时愣眼惊神,竟不想在才半个月时间,这鲲鹏神兽长得也太快了吧? 鲲鹏神兽现在体积宛若常人的大小,由原先的正圆形,变成了椭圆形,身体显得笨重了不少,不过他到底是灵兽仙物,怎么都要比平常动物灵气些——这鲲鹏兽悬与半空中,闭眼养神,更显得悠闲自得,他的头上已经开始站出来“板寸”长度的绿色头发来 鲲鹏神兽行动缓慢,就像是空中的热气球一般,此状可笑可爱。 却不想,这个时候,一道黑光白影闪过,“七王”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显然对这鲲鹏神兽充满了敌意,这小家伙手中双爪中握着两根短竹子,不由分说就往鲲鹏神兽身上一阵狂打而去。 鲲鹏神兽惊慌失措,睁眼怒瞪,欲要发出一阵灵波,震慑身前这不知好歹的熊猫小怪。 武玄月见状,顿感屋中的灵压不稳,自知道这鲲鹏神兽欲要发飙的前兆,她脑海中突然回忆道之前跳入那天灵地罗大轮盘中,亲眼目睹鲲鹏神兽是如何一声灵压狂吼,震杀了鲨鱼群的恐怖。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赶忙冲了上去,双手赶忙抓抱起无理取闹的小“七王”,只听一声“嘶”的叫声,七王的竹子末端的切口处太过锋利,误伤划烂了武玄月的手掌背。 武玄月还是忍着疼痛,硬生生地将“七王”从这鲲鹏兽身上隔离开来,好生劝慰道:“七王——你这是怎么了呢?跟你说过了多少次,这是弟弟,你要让着他的,怎么能够拿竹字去打他呢?” “七王”满脸委屈,两眼含泪望之,自知道武玄月这是要发怒的前兆,惯会撒娇认错,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武玄月的被自己误伤的伤口,转而飞速跳离窗口,气哼哼地离开了此地。 武玄月一头雾水,大致是明白这“七王”吃味的紧,自从屋中来了这鲲鹏神兽之后,自己和灵遥的注意力多放在了他身上多些,自然就忽略了另一个小家伙的感受多些,这灵兽之间也有争锋吃醋的时候吗? 武玄月一手摸了摸自己刚才被误伤的伤口,转而走到了鲲鹏神兽面前,好生安抚了一番:“绿林,你可不要跟他计较,他跟你一样是个孩子罢了,不过是喜欢你,跟你闹着玩的,莫要当真啊~” 武玄月一手抚在了绿林鲲鹏神兽的额头上方,绿林鲲鹏神兽不动声色,微微闭上了双眼,相当惬意武玄月这双手的温暖和柔软,刚才那满屋子剑拔弩张的灵压顿时消弭了而去…… “七王”跳出了窗口之时,三跳两跳,向云水碧的城南竹林方向飞去。 果然,弥世遗孤早在那里等“七王”已久,眼看七王飞至,弥世遗孤嘴角一勾,心中有数,登时双手摊开——“七王”毫不客气的冲进了弥世遗孤的怀里,撒娇卖萌,蹭啦蹭去。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道:“乖儿子,终于肯回家见你老子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乐不思蜀,不知道回家了呢~~” 82.七王技能(七王有萌化和保鲜两个技能) 弥世遗孤一手抱着“七王”的身上,一手摸着七王的头,一脸痞坏笑意道—— “是不是在那小丫头那边是受了委屈,才会又想到了我这个亲爹了呢?嗯?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丫头更偏宠了鲲鹏兽了些呢?呵呵~~要知道你可不比那鲲鹏神兽,那可是千金买不来的天地灵物,也是这武道最具杀伤力的武气之一,你若是跟它争宠,简直毫无胜算!” 弥世遗孤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自然知道这“七王”熊猫最介怀什么,故意戳之痛处,没安好心。 果然,此话一出,“七王”刚才还是蹭来蹭去地各种卖萌行径,顿时乖觉了不少,不开心地缓缓抬头,两眼充满了凶气望之弥世遗孤。 见状,弥世遗孤更加乐了,自知道自己的话起来效果,推波助澜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开心,知道你讨厌他,也知道你太喜欢天门的那个小妖精了~还别说你我爷俩儿的品味异常的相同,我也挺喜欢纳兰雨落那个天女,看来咱爷俩儿还真是臭味相同的份儿上~作为你爹的我,决意帮你一把,怎样?让你办的事情,你可办妥当了?” “七王”勾嘴一笑,胜券在握,灵气十足,吐了吐舌头,一抹鲜血还挂在他的舌尖。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兴奋地恨不能拍手称赞,一手狠狠地揉了揉了“七王”的头,满心赞誉道—— “就知道你小子的机灵劲儿,像你爹我~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 “七王”的灵气虽不比那鲲鹏兽极具杀伤力,却也是有着充分的谍战暗兵的技巧,他厉害的本事就是“萌化”和“保鲜”两个技能—— “萌化”这个技能就不多做解释,就是通过卖萌虚弱对方的界限,达到诱敌深入的目的。 而最厉害的谍战技能便是“保鲜”,只要是希望嘴里喊着的东西,不管是固体还是液体,都能够保证原先状态一段时间,刚好为自己的主人争取一点收集情报的新鲜性。 弥世遗孤从自己的袖管中取之一个鸡蛋大小的钻石,放到了“七王”的嘴边,张口道:“舔一舔——” “七王”甚是听话地把舌头伸了过去,待武玄月的鲜血,一接触到纯白色的水钻之时,鲜血登时侵入到了钻石内壁,不多久清澈透白的钻石,就变成了血红欲滴的血钻。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诡秘一笑,一手高高扬起那鸡蛋大小的血钻,透光太阳,这血钻的红彩斑斓,映在了弥世遗孤的脸上。 如此浑然天成的血钻,若是说气血不是一个人的话,骗鬼呢? 到此,弥世遗孤轻嗤一声道:“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雨落,你我早在五十年前就有一面之缘了,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陌生人?有意思吗?看来是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了~~” 此话一出,“七王”登时不愿意起来,那小爪子不停事地在弥世遗孤身上扒拉,无言反对弥世遗孤的言行。 弥世遗孤一手抓过高举的血钻,眼神一定,刚才回过神来,故意逗弄之—— “你干嘛?我又没说要怎么样那小妖精,你就不乐意了?哎~~还真是儿大不中留,来你给我说说,那小妖精都给你了什么好处,竟把你给收买成这般模样?我连说都说不得了?” “七王”那扒拉的弥世遗孤的爪子更加使劲了几分,弥世遗孤皱眉笑之,预想他那小利爪儿在扒拉下去,自己屈指可数的几件衣裳又得让他给划烂两件—— 英雄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还是算了~~不给小家伙计较那么多。 弥世遗孤双手将“七王”送了出去,这两只长长的胳膊瞬时拉开了七王和自己身体的距离,虽然这七王手舞足蹈的模样也很可爱,自己还是相当心疼自己的衣服。 弥世遗孤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只看这“七王”如何翻腾折腾几巡,待他没劲翻腾,弥世遗孤方才一脸腹黑的张口道—— “喂~小子,你是不是特讨厌你们屋里来的那个不速之客?” “七王”折腾累了,气势小了不少,说到了问题的正点上,“七王”犹豫地片刻,而后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道:“呵~你还真是挺诚实的!既然如此,你爹爹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如何?帮你驱赶走他烦人的鲲鹏兽,你可愿意?” 一听到这里,这对“七王”来说简直是劈天而下的好消息,他怎么可能有拒绝的理由,连连点头,兴奋不已,有一种终于找到了靠山帮自己出头的优越感。 弥世遗孤笑的更加腹黑起来,一边眉毛按耐住不地挑得高高的:“我帮你出头,帮你夺回你该有的荣宠没有问题,但是——是有交换条件的,你可愿意?” “七王”愣之,皱了皱眉思索片刻,眼神突然变得决绝,坚定地点了点头。 弥世遗孤再次把“七王”抱回了自己的怀里,一手附在其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 三日后,武玄月晚上又溜了出来找酒喝——竟不知为何她的腿脚不听话,等自己回过神之际,自己已经只身伫立在了“水月洞天”的酒楼楼下。 大致是因为三日不见这“七王”身影,武玄月总觉得这日子过得少了一份滋味,这小家伙何时已经变得自己生活中不会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每每自己在无聊繁重的课业学习修炼之时,武玄月叫苦不迭苦闷之际,“七王”就会在自己面前卖萌讨巧,不是翻跟头,吹泡泡,怎么无赖怎么来,倒是给了武玄月单调而又繁杂的学业生活中,带来了一丝生趣。 谁曾想,“七王”这家伙自从屋里来了一个新成员之后,就像是变了个模样似的,特别情绪不稳定! 武玄月就不能多看那“乾坤钵”中的灵物一眼,只要多看一眼,“七王”便会主动凑过来,又是蹭又是闹,就不让分神给了鲲鹏神兽一丝一毫,这种争宠方式,自己还真是受用不起。 然而,这一次,“七王”是过了些,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呢?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失踪了整整三天…… 这以前,武玄月也不觉得“七王”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日子真没了它,自己方才发现,自己的生活真的是少了一份乐趣,多了一份枯燥和挂念—— 每每看到“七王”的竹篮和后院的一片竹林,武玄月的心就更难受起来,触景生情,睹物思兽啊…… 83.死皮赖脸(弥世无赖讨酒吃) 单灵遥紧跟武玄月身后,声色关切,不敢声张任何,却是无时不刻地观察武玄月一举一动,生怕她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来。 自打七王离开以后,武玄月就变得魂不守舍,干什么都提不劲头来,平日里被人俗称“万能小太阳”的她,近些时日朝气全无,天天摆着一张阴郁的脸,尤其是一看到七王的竹篮,更是唉声叹气连连。 今日,武玄月偷溜出来偷酒出,单灵遥竟然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阻拦她,由着她性子任性一回,大概也是心疼自己这位好姐妹,丢了一开心果大宝贝,天天郁郁寡欢的模样,单灵遥看着着实着急。 武玄月一路飞奔,完全没有目的性,结果落脚以后,竟然已经站在了“水月洞天”的门口,单灵遥紧跟其后,倒是不奇怪武玄月的行程,更应该说是在自己意料之中。 武玄月站在门口伫立抬首仰望良久,犹豫不决,踌躇不定。 单灵遥心如明镜,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武玄月身边,在其耳边小声道:“不进去吗?” 武玄月身体一紧,自己正在考虑中,突然又有个人在自己耳边这般,吓得自己不轻。 “哎呦~吓死我了,你咋突然站我身后?脚下没声啊!” 单灵遥依然面无表情道:“你不也是脚下没声?”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而后苦笑一声道:“看我这记性,你我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脚下没声才是正常的,怪我了……最近老是心不在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单灵遥心知肚明武玄月最近为何这般,却不想点破,怕是说中对方的伤心事。 单灵遥一脸漠然道:“你是缺酒憋得,喝两杯就好了。” 武玄月噗嗤一声笑,好声没好气道:“姐们儿~你不待这样的?能不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不着调的话吗?” 单灵遥依然面无表情道:“姐们儿,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着调?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武玄月完全被单灵遥给逗乐了,全然没有想过这天下最没趣的单灵遥,冷笑话竟然能让自己这般开心。 武玄月一手搭在了单灵遥肩膀上,稍微恢复了些许元气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不着调,还陪着我来,换言之,你就是肯定了我的作为了呗~不管啊~~今晚上你一定要陪我喝上两杯,不醉不归!” 单灵遥脸上冷冽,不假思索道:“痴人说梦,自说自话!” 武玄月一声爽朗大笑,挎着单灵遥的肩膀头,走进了“水月洞天”酒楼中。 好巧不巧,今晚上“水月洞天”生意太好,包房雅舍就剩下之前的那个“咏竹”,武玄月一脸尴尬,正在犹豫要不要换个酒家只是,却不想单灵遥竟然麻利地从袖管中掏出了一银锭子,拍在了柜台上,一脸凶相道—— “那就定这个包房,记得要你们这里最好的竹叶青,多上几坛!对了,上次你们这里的竹报平安和花开富贵这两道菜不错,一会也记得送上来,钱不是问题。” 武玄月惊怔,两眼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一般,盯着单灵遥不放—— 这今日太阳是不是从打西边出来了呢?单灵遥突然性情大变,主动请自己吃酒?自己眼睛没看错吧? 武玄月嘴巴笑得尴尬,一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单灵遥头上,满脸狐疑道:“姐们儿?你是不是今天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单灵遥斜睨冷瞥,冷脸相向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武玄月嗤声一笑,大致心里明了,这丫头是看自己最近心情不好,又不知道该怎么哄着自己开心,平日里自己稍有不开心,家中那个灵宝就会各种出来耍宝哄着逗着自己,单灵遥倒是可以躲在一边偷懒,倒也是省心省力。 而现在好了,自己最近心情不好,就是自己家的大宝贝找不到了,单灵遥又拿自己没辙,亲自上阵哄着自己,又不是她的专场,只能够投其所好,花钱消灾了。 尽管如此,武玄月内心还是暖的,至少自己难过背上的时候,身边总有那么一个人陪着自己,就够了。 虽然单灵遥不如七王会耍宝逗乐自己,但是她的真心自己心知肚明,她的用心良苦,自己铭记在心——至少,武玄月知道自己时刻是被爱着的。 武玄月会心一笑,揽着自己的好姐妹肩膀,便向二楼走去。 武玄月和单灵遥一路走来,近乎都是武玄月的小嘴巴巴巴说个不停,单灵遥听之不发话,这是她俩相处的常态,直至走到了二楼“咏竹”门前,武玄月正说得尽兴,一手推开了房门,这方话音刚落,屋里一个修长身影登时映入了武玄月的眼帘。 武玄月闻之,惊愕之余,略显几分愠色,缓缓回过头来,质问怀中女子道:“你叫他来的?” 单灵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道:“不是——” 武玄月转眸一瞥,慢慢地鄙视而去,只见那弥世遗孤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痞坏无赖样,心中明了形势如何。 武玄月抿嘴,声色厌烦道:“既然不是你叫他来的,那正好换个地方——” 武玄月拦着单灵遥的肩头,转身欲要前行之时,弥世遗孤赶忙嬉笑冲了上来,死皮不要脸道—— “二位姑娘请留步,不要这么见外吗?我刚才路过就家门口,好巧看到了二位姑娘在门口驻留片刻,想着你俩是不是要来此一聚,就……就……不请再来,先入为主了~哈哈哈哈~~你看我能不能向二位姑娘讨个酒水喝呢?也好恭贺两位荣登大典,破格神籍,升为二品天武金灵神籍呢?” 武玄月顿时一脸厌烦瞥瞪了弥世遗孤良久,突然,她的眼珠子突然转了一周,一个鬼主意悠然心生。 武玄月收回刚才的厌弃表情,转而嘴角一勾,坏坏一笑,转而朝着自己好姐妹问了一句:“灵遥~你果真不喝酒?” 单灵遥愣神片刻,眼神瞟了一眼弥世遗孤的方向,而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突然态度大变,搭在单灵遥肩上的手,松泛下来,继而轻轻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说—— “若是如此,我便不强留,喝酒之事,必要志趣相投的酒友才别有一番风味,若是你不愿喝酒,这酒中乐趣少了不少滋味,如是如此,你便不用刻意留下来陪我,做点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这里有弥世公子陪着我就够了——” 单灵遥问题,起初疑惑,恍然大悟之余,脸上不表露任何颜色,继而弓腰行礼,退到了门外去…… 而后,武玄月一手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下摆,抬头挺胸,气势十足地跨进了这雅舍的门槛…… 84.出杀手锏(弥世遗孤把七王抬了出来) 武玄月径直走进了房间,一副审讯气势做到了饭桌前。 弥世遗孤一看这形势,一手搓着下巴,贼溜溜地眼珠子转了一圈,而后紧跟身后,拿着自己热脸去贴武玄月的冷屁股而来。 弥世遗孤不请自来,满脸堆笑地坐到了武玄月的对面道:“雨落姑娘近日可好?我看你身体大好,远远站在一旁,都能够感受到你体内庞大的气场,只是你这神色看来不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武玄月挺直了腰板,睥睨而去,嗤声一呵道:“呵呵~~你这观察力还挺精确的,我脸色不好看你都能够看得出来哈?到底你用心良苦还是别有算计,你我都心知肚明吧——” 弥世遗孤笑容淡定,一手扬起,指指点点道:“你看看雨落姑娘你又多心了吧?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怎么说你跟我也是过了命的战友关系?向来你我在灵域猎捕鲲鹏兽的时候,鼎力作战,团结协作,虽说这一战役你我险胜,但是从这场战斗中,足以证明你我有极高的契合度,怎么样?要不要跟我继续合作下去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正襟危坐,不与任何,两只眼睛如同极光一般,极具杀伤力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这杀伤力十足的眼神,若是换做常人早已经看不住强压,心惊胆颤,而偏偏对方是弥世遗孤,那个脸皮堪称铜墙铁壁之人。 武玄月不管来的口沫喷射也好,眼光极射也罢,真恼了上了手脚,弥世遗孤也断然不会怂了半分,依然是一副笑盈盈地痞坏模样,让人恨到骨子里的牙痒痒。 这年头,最难缠的就是地痞流氓,无赖混球,你所谓的那些君子礼仪,五道纲常,人文道义,在他这里根本行不通,他有他自己遵循的行为准则,那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脸皮啊,尊严啊,都可以弃之不顾。 武玄月跟着混球男人打过交道,他什么样的水准,自己心里清楚,却是没招对付。 就在两人眼神过招之时,突然雅舍的房门推开了—— 小二端着托盘服务性迎笑而上,结果这刚一走进饭桌,一股强压恶流袭来,小二顿时周身一寒,眼看这屋中气氛不对,心中胆怯,笑容也变得极为僵硬。 小二把托盘放在了桌面上,移出托盘内的饭菜酒水的手,都在瑟瑟发抖,脸上还不得不强迫自己笑道:“二位客官慢用,有啥需要唤我一声便是……” 小二以迅雷之势,布好桌面的饭菜,片刻不愿多呆,恨不能扭身撒腿就跑。 、 待房门关上之际,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脸色阴冷,这一时半会儿时说不通,既然如此,清醒的时候,说不通,酒后三巡之后,就未必还是这个结果。 这贪杯之人,酒后兴奋,嘴巴不把门的多了去,这丫头这怕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相当自觉地将提起酒后,站起身来,先给对面的女子斟满一杯竹叶青,而后稳稳坐下,眼看酒水徐徐而下,弥世遗孤索性就不卖关子,直奔主题道—— “雨落姑娘,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因为得了新宠,就冷落了我家七王了呢?” 武玄月刚才狠厉眼神登时松泛了不少,取而代之竟是几分惊愕,这弥世遗孤何为意思?难不成是来兴师问罪?倒打一耙? 等等…… 为何他会知道这件事情?难不成七王始终就是回到了竹林找他去了吗? 也对啊~毕竟人家两个相处时间久了,七王不去他那里能去哪里?自己在想什么呢?以七王的个性,如此聪明伶俐,不给自己搬个救兵来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那就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这该死的臭熊猫,找谁当救兵不好,偏偏是这混小子,是不是专门给自己添堵呢? 武玄月泄了一口气,态度也算会缓和了些:“他……去你那里了?” 弥世遗孤嘴角一勾,举杯而上,遥酒对饮道:“想知道他的下落,先喝这杯再说。” 武玄月敛目气愤,却还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有种被人胁迫的不悦感,几分烦躁举杯而上。 两人悬空碰杯,一饮而下。 这个时候,弥世遗孤略显的得意道:“七王在你那里处处受挫,自然是要找我这个亲爹求温暖了,你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欺负了他?回来这三天这家伙再也不似从前欢天喜地,跳脱可爱,茶饭不思,睡眠也不好,动不动还闹个小情绪,跟周围一圈的熊猫打成一片,逢熊猫都躲着他走,我家七王原来不这样的!你说说你到底在天门如何虐待他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这家伙嘴里的话靠谱吗?如此夸大其实,七王有这样无理取闹吗? 武玄月皱眉咬唇,一脸狐疑道:“听说的可是真的?那家伙真这般?”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惯会演戏道:“我骗你这干嘛?我把我宝贝儿子寄养你那里,本是想着让他去天门混吃混喝,日子也算是不错,总比在这竹林里强德多,结果可好!现在变成这般凶残暴戾敏感多疑的模样,快把我给气死了!你说该怎么赔?” 弥世遗孤惯会抓住对方的心智弱点,明知道自己家的那七王,是人家人爱的大宝贝,尤其是它萌化的技能,放作是谁,都逃不过七王的魔爪。 自然,弥世遗孤对此番兴师问罪胸有成竹,在感情立场上,谁用心了,谁就输了。 显然,武玄月在七王身上投入了不少的心思,只要抓住这个关键点,有的放矢,就不信你纳兰雨落不上套! 武玄月眼神彻底松了下来,关心则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头脑不清晰过,也从来没有这样介怀过,而现在呢? 终于,武玄月退下了自己的全副武装,一脸急切道:“那……那现在七王好吗?” 弥世遗孤举杯而饮,痞笑依然道:“好~~好得很~~怎样?你家的大儿子你到底还要不要了?不要了以后我就将养着了——” 武玄月想都不想脱口而道:“要!!!怎么会不要呢!你快点把他叫出来,我带他回天门去~” 弥世遗孤不急不躁,一杯酒水仰头下肚,嘴角的一抹邪魅笑意扬起…… 85.气意不减(武被羞辱气意倍增) 弥世遗孤此次主动前来接近武玄月,原因不过有三—— 第一、探听消息,毕竟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可是天门下下任的继承者,有些他不知道的内部消息,可以从此女子嘴中探听出来。 第二、有的放矢,那七王做筹谋,换取一些关于鲲鹏神兽的消息来。 第三、纯粹是出于男人的本能,这弥世遗孤早就看上了纳兰雨落才貌双全,就算计着趁此机会套个几乎,敬酒赏月,其乐无穷。 而武玄月明知道对方的那小心思,却有没有办法拒绝对方,谁让自己心肝宝贝在对方手里攥着呢?即便自己在如何恼火不甘心,也要耐着性子陪酒下去。 弥世遗孤再次给武玄月杯中斟满了酒水,眼看对方急,自己倒显得个增加的气定神闲起来—— “雨落姑娘,不要着急,长夜漫漫,你我好不容易再次相聚,不多饮几杯合适吗?你还记得灵域一线天那次——鲜果琼酿,你我伶仃大醉,那个时候的你,可比现在放的开的多了!” 武玄月白眼呵声,心中暗自谩骂道:废话!那个时候能跟这个时候比吗?若不是饥肠辘辘,走投无路,谁要理睬你这个混球登徒子?简直是拉低我武玄月的身价! 武玄月还是一脸不屑道:“废话少说!我家七王何时还我?” 弥世遗孤凝视而去,调笑道:“雨落姑娘要不要这么心急啊~~要知道七王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你挖心头肉,还这么理自气壮,果然非同一般女子,弥世佩服佩服!!” 武玄月当即就火了,不知道为何,自己只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就特别容易发火,以前在武门练就一身水磨性子的好功夫,竟在这无赖面前全无效果,自己频频失利,越发不像曾经的自己。 武玄月怕案而起道:“你个无赖混球!当初可是你硬塞给我七王,现在惯会倒打一耙,怪我不是?” 弥世遗孤扯了一下嘴角,眼神如厉而去,举杯与嘴边,幽幽道来:“当初如此,今时不同往日,雨落姑娘你可想清楚了,那七王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决定权在我手中,不是你声量大一些,我就会轻易放水的~~” 此话一出,武玄月当头一棒,竟是一阵头脑发懵,决然没有想到,弥世遗孤会冷不丁地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换言之,这小子就是在要挟自己不是? 武玄月气的牙痒痒,怒视而去:“你想怎样?” 弥世遗孤嘴角一勾:“不想怎样~就想这样跟雨落姑娘聊聊天天,品品酒,谈谈人生,开心一下,若是我心情好了,自然就会把七王交于你如何?” 武玄月深深地调息数次,以此平复自己心中怒火,好声没好气道:“就这么多?” 弥世遗孤嗤笑道:“那你还以为呢?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吗?若是如此,我倒是乐意得很~~” 武玄月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引爆—— “滚!” 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门外的单灵遥皱眉立正,却也似乎已经司空见怪,见怪不怪,一副漠然表情,巍然不倒地站在门外不动。 弥世遗孤嬉皮笑脸迎上:“呦呦呦~~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用得着这么大的脾气吗?雨落大小姐,你这官位渐长,脾气也跟着渐长可不是什么好事,人要不忘初心,踏实做人,本分做事,不能够稍微有点小成绩,尾巴就翘起来了,小心得罪人!” 武玄月当真是忍无可忍,咬牙怒视道:“你来这里干嘛呢?是来气死我的吗?若是如此,很高兴的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剑拔弩张,怒火冲顶,自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这方倒是收敛了不少—— “好了好了~~我的祖宗,不给你玩笑了,说点正经的,最近一段时间,你那鲲鹏神兽有什么异样没有?” 武玄月愣之,登时狐疑而视,摆明是对弥世遗孤的话有所考量。 “你为什么那么关系鲲鹏神兽呢?他跟你有关系吗?” 武玄月敛目睥睨,显然对弥世遗孤抱有戒心。 弥世遗孤扬嘴一笑,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不急于回答武玄月的问题,待这一杯酒水缓缓下肚后,方才开口。 “我是善意的提醒你一下,据我所知,现在武道四国都已经传开那鲲鹏兽现世的消息,素问此灵兽灵气非凡,垂涎这鲲鹏神兽者武道高位盟主不在少数,你手中虽有一宝,却是被人虎视眈眈惦记着,尤其是黑市上的不明来历的暗部者,你可要小心了,凡是都要做个完全准备,莫要掉以轻心,让别人趁虚而入,若是这鲲鹏神兽丢了,只怕你辛辛苦苦挣来的天门真士的称号就要拱手让人了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虽心中对眼前男子仍有疑虑,但是自己此番留下他,自然有留着他的道理。 武玄月冷厉示下道:“你有这么好心吗?” 弥世遗孤轻笑不止:“你总是这样猜疑我何时吗?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吧!若不是看在你对七王不错的份上儿,我还真不乐意跟你说那么多呢!” 武玄月努了努嘴,思索片刻,反问之:“你对黑市有多少了解?” 弥世遗孤眼看这丫头放松了些许警惕性,摆明是有求与己,态度倒是缓和了不说。 弥世遗孤一眼瞄过,斟酒而下,故装姿态道—— “你若想知道关于黑市的情报,就乖乖坐下来,有什么好好说,没有说不通的事,别动不动就骂人让滚,天门女子不该是你这样的素养,你平日修养的教养哪里去了?” 武玄月咬牙鼓腮,气哼哼又憋了两口气,生生把这口气给咽了回去,一手摆了一下自己校服下摆,稳坐而下。 弥世遗孤将一酒盅递到了武玄月脸前,嬉皮笑脸道:“我知你酒量,你我本来可以把酒言欢,人生几何,何必眦目弄眉,刀剑相向呢?凡是能用文明的方式解决的,就不要大动干戈,得不偿失不是?来来来,喝了这杯酒,你我还是朋友,有话好好说!” 武玄月那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死自己了! 瞧瞧,人家这张巧言令色的嘴,明明就是无赖混球,经他这么一说,倒成了武玄月没理了去,这武二小姐那吃过这种闷亏呢?你说她武二小姐能不气吗? 武玄月闭眼憋气,一手抢过酒盅,抬头猛饮,一干二净…… 86.交友交心(武弥探讨交友之道) 弥世遗孤已经挑起来武玄月的兴趣来,武玄月即便在烦躁眼前的男人,明知道此人对自己没安好心,可是一想到一些相当重要的情报,还是不得不委曲求全,平和心态,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武玄月一杯饮尽,将自己的消极情绪全部抛掷一边,脸上的态度总算是看到了些许阳光,张口问道:“说说吧,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弥世遗孤又岂是那好骗之人,混世魔王,无利不起早,若是想从他嘴巴里听到什么有效的情报来,以他处事原则,必然是拿对等的情报交换之。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杯中酒尽,不紧不慢举着酒壶,又续上了一杯,心中算计,嘴上调笑道:“好事成双,雨落姑娘,拿出你点诚意,我问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武玄月冷眼瞥之,自知道这小子流里流气,虽然没有曹云飞的架子派头大,却可比曹云飞难对付不知道多少倍,这里笑里藏刀的功夫,就是最难缠的软刀子。 武玄月挑眉,举杯不饮,略有迟疑道:“做朋友?为何要跟你做朋友,你我不是同门吗?有必要在多此一举吗?” 弥世遗孤嗤笑:“同门多了!跟你一心的又有几个?愿意真正跟你一起共事的又有几个?朋友就不同,同门是因为志同,同窗学习,但未必要交心;但是朋友就不同,未必要道合,倒是一定要道和,不是一路人不说一路话,你我们是同门,志同显而易见,若是再可以成为朋友,智同又道合,亲上加亲,不好吗?” 武玄月撇嘴无奈,可笑摇头,竟没有想过,这家伙嘴里总能说出一些歪理邪说,还说的头头是道,让你反驳不得,却又气的牙痒痒。 以往常经验来讲,武玄月知道跟这小子硬碰硬硬怼,自己口舌上的功夫,占不了什么便宜。 所以,这次自己改变方式方法,顺着他说,倒是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好歹来—— 武玄月诡秘一笑,抬头饮酒,而后接话道:“我喝了,但是不代表,我就是愿意跟你做朋友,你说说看,给你做朋友有什么好处?” 一说到好处,弥世遗孤眼中闪过一丝欢悦,有几分得意忘形,侃侃而谈—— “跟我交朋友好处多了,我这人呢,喜欢热闹,五湖四海皆为我兄弟,走哪儿都有我的朋友,只要我一句话,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你若是当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便是你的朋友,只要雨落姑娘你一句话,没有办不成的事!” 武玄月嘴角一勾,几分轻蔑,倒也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道:“然后呢?这可构不成让我做你朋友的诱人条件。” 弥世遗孤脑子活络一转,接而继续发言道:“当我朋友,可知这天下趣事,可晓这天下秘事,你可知道我弥世遗孤的大名鼎鼎之名号,可不是靠吹嘘而来的,和我交友,自然有你的好!” 武玄月直目而望,眼中犀利,一语中的,这一次她毫不留情面道—— “你说你好朋友,五湖四海结为兄弟,你的这些兄弟到底是真的把你当兄弟,还是把你当跳板,你分得清楚吗?你说知道这天下趣事,也知晓这天下秘事,逢人谁没些拿不出台面的秘密,你若知道,守口如瓶还好,你却把他当成秘事和趣事道出宣扬,你可知道你的朋友告诉你这些,那是鼓起多大的勇气,对你是何等信任才把自己心头最不愿说的秘密,告知与你,你却将这秘密当做情报,结交他的对手,你这种人,谁还跟你交心?” 武玄月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却字字如刀,刀刀割心。 弥世遗孤顿时脸上的笑容僵滞,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从容淡定,近乎有几分被人撕扯脸面的恼怒,却还是强忍着性子,听眼前丫头继续批讲说教自己。 武玄月说的还不够尽兴,越说越来劲而—— “你说是大名鼎鼎!没错,到底是大名鼎鼎,还是臭名昭著,该问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世人,你的所作所为,世人自有判断!你跟我说,想与我结交朋友,你可知道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弥世遗孤眼中微闪,独饮一杯,缓缓抬头,一脸严峻道:“是什么?” 武玄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是人心!酒场上,杯酒论英豪,不再少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失也是一段佳话。但也不乏酒肉喷沫,侃天侃地呼风唤雨,说人是非挑拨关系之徒,这种人大有人在!我想你的所谓情报,都是通过这种途径得来的吧?” 弥世遗孤眼中慌乱一晃神,看来这丫头,早已经识破了自己的来意,一直顺着自己说话,便是为了找机会伺机好好打击自己一番。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一本正经道:“没错~酒场上如你所所一般,三两杯黄酒下去,忘乎所以,你在一边哄着捧着,看似交心,实则别有用心,骗取他人的情报来源,我就是吃这一路的货色,雨落姑娘还真是慧眼识英才,一眼都看出来我的本质。” 武玄月轻呵一声笑道:“看看~还是这样多好,你我坦诚相待,虽然说是话锋凌厉,但至少你我是交心而谈,可比着刚才你虚情假意,哄着骗着我,套取我嘴中的情报好得多了!” 眼看事情败露,弥世遗孤索性也就不再继续伪装伪善一面,当真是假笑的自己脸疼,平目直视而去—— “雨落姑娘,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所在,为何还要留我在此?我都是如此声名狼藉一个人,你还不躲得远远的,免得我误了你的身价去?” 形势逆转,武玄月从被动变成主动,这一会功夫倒成了她气定神闲,风光恣意的品着那小酒。 武玄月轻酌慢饮半杯酒水,故装姿态道:“哎~谁让你手里捏着我的软肋呢?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这个人本质还不坏,不至于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今日你我想见,也是一种缘分,躲是躲不及,我倒是想躲,你这狗皮膏药,能让躲得了吗?”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哄堂大笑,倒真是不把武玄月刚才欺辱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举杯而上,主动邀约道—— “来~天门真士,就为了我这苍蝇屎和狗屁膏药之称,干了这一杯!” 武玄月听罢,再也憋不住笑意,噗嗤一笑,举杯而上,仰头痛饮…… 87.劝解建议(武建议弥去义门修炼) 弥世遗孤最终还是没忍住,自己就是好奇得紧,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第一次见面,她误会是自己给熊猫下蛊的武邪之徒; 第二次见面,刚巧不巧她是逮着自己跟墨兰偷偷会面,计划出逃之事,自己被毫不留情冠名与“苍蝇屎”; 第三次见面,自己又拿自己的热脸贴过来,绝有几分死皮赖脸之兆,这一次更有甚至,对方已经毫不留情给自己定义为“狗皮膏药”…… 总而言之,弥世遗孤综上所述,纳兰雨落绝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好的印象,即便自己在如何表现,似乎也挽回不了什么局面了。 与其这样,一直被人误会着,讨厌着,自己总归要知道自己做错到了哪里,日后该怎么改正,才能够改观对方对自己的不良印象。 弥世遗孤一杯酒下肚,此时的他略有上头,借着酒劲,似装半疯道:“雨落姑娘,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武玄月抿着杯边,一眼冷睨,不慌不忙道:“是的!” 弥世遗孤紧追而问:“为什么?” 武玄月轻呵道:“呵?你问为什么?刚才我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难道我的表述有问题,还是你理解受限制?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弥世遗孤嘟着嘴,一脸委屈可怜相道:“可是我不希望你讨厌我!讲真我挺喜欢你的,也是真心想要跟你做朋友!老实说,上一次你我一起跳进灵盘避难的时候,无异知晓天机,我看到……我看到那个叫武明道的男人……哼!” 武玄月等是一愣,皱眉乐呵,一眼望去弥世遗孤宛若小孩子气的脸,气哼哼的样子甚是可爱,顿时心软了不少。 武玄月苦笑道:“你哼什么哼?人家武明道那是真英雄,我娘……我钦慕与他,也是理所应当!不单单是我,这天下的女子,都仰慕钦佩武明道这样有血性,有气概,有担当的男子!” 弥世遗孤一脸烦躁撇嘴怒眉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武玄月顶嘴而去,在自己父亲的问题,她向来不会妥协半分:“不是了不起!他是非常了不起——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他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这辈子我没有服过任何人,但是独独对他,我打心眼里地佩服,他是我一辈子要追随的目标,也是我这辈子用尽全力,也超越不了的人!” 弥世遗孤眼中微闪,只看武玄月再提到武明道的神情,是那般的痴迷,那般的憧憬,那般的敬仰,他的心顿时碎了一地。 不过,自己不服不行,那人是谁,据说是一统武道天下的王者,而自己有是谁?一个连自己出身都不敢确定的小混混,说是弥世遗孤,不过是个下九流根本提不起台面的小人物罢了! 自己拿什么跟人家?自己连跟眼前的女子做朋友都是奢望,而那个人呢…… 竟会让眼前的女子如痴如醉…… 弥世遗孤越想越气,登时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仰头而去,心中所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弥世遗孤在人家纳兰雨落眼里算个什么? 苍蝇屎?狗皮膏药??呵呵呵!! 还真是可笑死了。 弥世遗孤不自觉进入到了自我厌恶地状态,一边独饮,一边伤感小声嘀咕道:“哎~~你怎么可能跟人家武道开拓者比呢?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武玄月眼看形势不对,这小子怎么开始独自伤饮,自说自话,自我嫌弃起来了呢? 自己来这里可是找乐子来了,怎么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别说找乐子,一会说不准还要去听别人大倒苦水呢? 眼看形势不对,武玄月聪慧,立马话锋一转道:“你觉得武明道很帅吗?” 弥世遗孤即便在如何气急败坏,实事求是,也的确如此,因为差距太大,才让自己如此受伤。 弥世遗孤好声没好气道:“你说呢?即便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武道开拓者,我是谁?我在你纳兰雨落眼里不过是一个看不上眼的渣渣罢了。” 武玄月听罢,嗤声一笑道:“呵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错,武明道是这武道有史以来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超越他的存在,但是你不必超越他,你若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榜样们可以向他学习,像他一样做一个光明磊落,见义勇为,有勇有谋的武者,这天下武明道屈指一人,而能够追赶他脚步的人,前赴后继!你觉得他优秀,证明你的胸腔中也是有着一颗正直而又向上的心,只要你愿意放弃前嫌,改过自新,一切都来得及啊!”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顿时缓缓抬起头来,似乎在武玄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讪讪然道:“真的吗?还来得及吗?” 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道:“来得及!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肯努力,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弥世遗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那你来我告诉我,我该怎么踏出第一步?” 被这么一问,武玄月登时被问住了,本就是想要给对方打打气,不让其这么消极,结果却把矛盾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眼看对方一双渴望的小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武玄月心中发毛,所想若是自己不给出一个像样的答案来,只怕对方会不依不饶。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苦思冥想良久,恍恍惚惚间,一个点子油然心生。 武玄月茅塞顿开,打了一个响指道:“对了!你听我说,你现在这般境遇,大概是因为你来到这个世界后,就直接跟天门和权门的人群打交道,天门不接地气,权门又善谋权术,作为一个人,你竟不知‘人气’为何物,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尤其是你跟权门那帮子心眼贼多的公子哥打交道多了,耳闻目染,你也变得事故圆滑了许多,跟什么人学什么人,什么武道大义,仗义执言,这种侠义之士追崇的信仰,你却一概不知,若是你想要别人真心待你,你就要学会真心待别人,先有付出才有收获,所以我建议你,有时间的话,就去白虎义门修炼一段时间,学一学什么叫做,肝胆相照,义薄云天,锄强扶弱,惩恶扬善——” 88.讲述过往(弥世讲述自己的经历) 弥世遗孤听出了神,那一双希冀而又惊奇的眼神,清澈无比,倒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武玄月之所以没有讨厌弥世遗孤到骨子里,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对方的出身—— 一个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石所化之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自然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天门的教条主义管理下,只可能教养出两种人—— 第一种,刻板复制型人才,就如纳兰悠秀一般,凡是都是循规蹈矩,做事行事总有一个尺子在丈量自己的一言一行,连自己的表情都要管理好,这样的人内心是被极力压制的,偏执信仰,只活在自己认为对的世界里,不闻窗外事。 第二种,自我放弃型人才,有一种人骨子里就是不服管不能管,天性如此,满脑子都是跳跃性思维,两眼无时不刻都在寻觅新鲜事物,你若是管他管的太严,只会实则其反,越管对方越叛逆,到了后期,就会跟你对着干。 武玄月是这样的人,弥世遗孤也是的人,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自身条件不错,武学资质出众,太多限制他们发展的条条框框,让他们感觉不是教养,而是身上的枷锁,他们这一类人,都需要一个更为宽松的学习环境,方才能够将他们身上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 武玄月所想,弥世遗孤这样的人,能够从灵域出来,大概就是因为纳兰鸢岫的缘故。 据武玄月在天门学习这一段时间的了解,众人学徒对纳兰鸢岫的评价还是极高的,她不像纳兰悠秀死板,刻板不知变通,在教育学子的问题,纳兰鸢岫遵循的原则,因材施教,有教无类,不会一概而论的去教养每一个学子。 所以,武玄月猜测,在教养弥世遗孤这个不同于常人的灵石之子,纳兰鸢岫大概是用了非常手段,下了猛药,让其与权门一族多打交道,也是为了考验和磨炼对方。 但是这种教育方式也是有弊端和漏洞的,定力足、信念强的学子,似乎还可以经得起物质和权利的诱惑,而那些初出茅庐又不谙世事的学子,估计根本受不了此等诱惑吧。 那么至于眼前的小子,到底现在已经发展成到了什么地步,是被权门的名利当前,利益熏心,早已经迷失了自我,无药可救;还是说他尚且还有一丝良知所在,并不是完全被污染了心志呢…… 不管怎样,武玄月打心眼里还是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够走上正道,毕竟是当初跟自己有过团队合作的战友,自己能帮对方一把,就试着努力挽回一点局面。 虽然说,自己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吃自己父亲的醋,但是只是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激发对方的动力,也算是找对了方法。 弥世遗孤两眼闪闪金光,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张口询问道:“你说的那个白虎军在哪里?我该怎么去找谁合适?” 武玄月听之,愣之,竟不想这小子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武道四国的西疆虽说穷了点,可是怎么说也是这四国中占地面积最大的国土吧!你是怎么在武道混的? 武玄月嗤声冷笑而来两声道:“你是装的吗?你不知道西疆在哪里吗?那可是我武道领土最大的国家,你竟然不知道……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弥世遗孤一脸无辜可联相道:“哎~也不怕给你说句实话,其实我从灵域来到这里后,近乎是被纳兰至尊放养状态,她先是把我交给了那个寡妇脸的纳兰悠秀教规矩,不出半个月,纳兰师尊受不了我,近乎疯癫地向纳兰鸢岫告状求饶,说她教授不了我规矩,只要能让我从她眼前消失就好——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就是喜欢多问些问题,管不住身手的上蹿下跳,有时候纳兰师尊说的不对的地方,我会及时纠正她,其他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抿着嘴,差点没把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强压着笑意,早已经憋得自己内伤,却还是硬着头皮不肯笑出来。 武玄月不用想,就能够想象得到,那个时候的纳兰悠秀是怎样抓狂的表情,果然如自己所料,在纳兰悠秀的眼里,这弥世遗孤和自己是一类人,都是那种不服管不能管的学子。 眼看武玄月强憋着的笑意,弥世遗孤不开心道:“你想笑就笑出来吗?犯得着这样憋着吗?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纳兰悠秀天天就是吊着一张脸,跟谁都欠她的钱一样,还别说你的好姐妹,挺有她身上的潜质,天天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一张嘴就是那礼节教养,规矩方圆,要多么意思就多意思!” 武玄月轻笑摇头道:“别把我家的灵遥跟她混为一谈,我家的灵遥要比他好的不知道多少倍。” 弥世遗孤噘嘴不满道:“好吧~你的小跟班确实有点本事,这点我不服不行!” 武玄月眼看话题扯得有点远,便找了由头把话题又牵了回来:“怎么不提纳兰师尊了好吗?若是说她的坏话,只怕明天早上都数落不完,她什么秉性,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何必再多念她两句呢?说说你吧,为何在武道混了那么久,竟还不知道武道四国中的西疆国土呢?那我问你,你可知道鬼门北冥领土?” 弥世遗孤眼中微颤,显然也是不太了解:“听说北冥过名字,也只是一知半解。” 武玄月举杯抿嘴,苦笑两声,果然,这小子还真是一块什么都不知道的石头,这以后要教养的工作还真是不少。 武玄月无奈道:“那你是怎么在武道活这么长时间的呢?” 弥世遗孤抬头回忆片刻,缓缓而来道:“自从纳兰师尊不肯教养我之后,纳兰至尊就只能够把我放养出去,毕竟我是个男子,总归在天门这个仙女堆里扎着也不合适,况且天门也没有让男子入驻内阁的先例。纳兰至尊实在没地方安置我,只能放我出去,以让我去学习世间万物,了解事态民情为由,就这样我走出了天门——我到了这民间起初也是毫无头绪,处处碰壁,无处容身之时,我便在这云水碧的竹林边上,自己动手用竹子砌了处所,从此我的新生活就此开始了……” 89.机缘巧合(弥世巧遇黑市交易)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算是来了兴致,竟然愿意静下心来,品酒听故事—— 所想,自己真的不是那么讨厌眼前的男子,若是换做自己真真烦躁之人,别说跟他在一个酒桌上饮酒评论了,就不把那不长眼色的家伙,打包撂出去,还真不是武玄月的个性。 影响自己情绪的酒摊,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种酒摊武玄月宁愿不参与,也不愿浪费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佩服的是,弥世遗孤这小子还是有些事手段的,能够在怎么短的时间内,扭转武玄月对他的态度,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结果就在这里摆着呢。 武玄月越发感兴趣这小子口中所说的他的过往经历,尽管这些事情,其实跟武玄月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武玄月两眼微微发光,直目而望,一手举杯与唇边,脸颊绯红,酒后微醺,清风徐来,醉意刚刚好。 弥世遗孤眼看眼下的女子态度已经大有改观,顿时有几分受不住的放浪起来—— “我给你说,这些年我过得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虽说我是灵石所化,吸收天地之精华,饮披霞之朝露为生,可是来到了凡间,哪里有那么多天地精华,披霞朝露让我饮用,我人生第一大面临的问题则是入乡随俗,衣食住行,为了生存,我必须改变自己原来的生活习惯,若是我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机会被这里给淘汰——为了吃住,我开始游历人间,找事做,换饭吃,我下过农地,给农夫打过下手,换来半年的口粮,后来我跑到了集市上,集市店家的老板看我长得俊俏,便让我介绍我去酒楼跑趟,要说这吃住条件都比在地里活要好得多。但是,当我真的开始干了跑趟的活的时候,方才发现,这根本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跑趟看似简单,实则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灵活性的活,起初因为我笨拙,被老板罚钱好几个月,后来再一次次跟客人打交道后,我终于学聪明了,找到了些门道,除了会笑脸相迎对他人,更是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日子还算过得去,够吃够喝就成。只是好景不长,我所在的酒店老板在我工作的第十个年头,把我唤了过去,我方才发现我跟别人的不同——” 武玄月举杯而上,有几分好奇的问道:“来——喝一杯,你哪里跟别人不同了?” 弥世遗孤应邀而上,倾空杯中酒,说到兴头,便有些扎不住闸的兴奋,尤其是酒后三巡,话多心情好。 “我竟不知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十年之久,我身边所有人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何时脸上多出来的几道沟壑,何时鬓角已经斑白,我从来没有关注过,我只关心我的工作范畴,而当我回过头来,所有人都发现我的异样,只有我自己不知道罢了!别人的十年时间,对我来说竟是弹指一瞬间的时间罢了,后来……我被当成了异类,被人驱逐,被人排挤,曾几何时我还被冠上了妖怪的名号……从那件事后,我就知道了,我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人,对于我来说,绝对不存在时间可以限制的我的问题,有时候这个也是个麻烦事,导致我每到三五年光景,就要赶紧换个工作,换个身份,出现在南湘不同地域,若不然当初的厄运又会招致——”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微闪,心头一紧,竟然在此时有几分心疼眼前的男子来。 弥世遗孤低头苦笑了两声,又给自己斟满了酒水,举杯而上道:“再走一个——” 武玄月不忍拒绝,举杯迎合,心中满满的都是恻隐之心。 “那……你后来呢?” 弥世遗孤一饮而下,拂袖擦过嘴角的酒水道:“后来,说来也巧,因为一个契机,我到了一个妓馆做了跑趟的,嗯……不,明确的说,那个职位应该是叫龟公更为合适,因为我出色的拉客表现,业绩喜人,很快我就晋升到了这个妓馆的核心高层的位置,然而让我吃惊的是,你知道这个妓馆是怎样的性质吗?” 武玄月似乎听出了一丝苗头来,随声附和道:“什么性质的?” 弥世遗孤贼笑一声,缓缓而谈:“那里表面是妓馆,实则是掩人耳目人的手段,那里是权门一族安插在我南湘的据点,妓馆奉每月月底,便会送来一批特殊的货物,后来我才知道那私下里有些不为人知的交易是什么——竟是,私下兜售天女和灵兽,厉害不?可怕不?”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中一颤,心头一紧,紧追而上:“真的吗?那个地方现在还在不了?” 弥世遗孤咧嘴一笑道:“早就不在了!这都多长时间的事情了呢?那种地方干不长性,有人举报,就被查封了。” 武玄月瞪眼愣之,竟不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本想着好不容易从这家伙嘴里套出来了些许信息,结果却是过了期的情报,真是虽然无味。 武玄月显然有几分泄气,好声没好气道:“谁啊?这么嘴快?这人该不会是你吧?” 弥世遗孤呵呵一笑道:“看你~这人怎么可能是我呢?听说举报之人似乎是天门安插在妓馆的线人——我这人最不好事,也最息事宁人,能够圆滑处之,又碍不着我什么事,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白眼嗤声,这种毫无立场,没有道德挂念的言辞,能够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是说这小子坏到根里吗?也够不上,毕竟生活所迫,形势所逼,是个正常人,都会独善其身,保护好自己再说,这也是人之常情。 武玄月对于弥世遗孤的处境,有几分唏嘘无奈,但是也有几分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痛决—— 这弥世遗孤到底是天生将才,一身天灵绝佳武气,不好好利用就算了,竟然天天跟砸碎混在一起,能学好才出鬼呢! 虽然,他在兜售天女和灵兽的问题上,不是主犯,但是知情不报,延误军机,也不可饶恕。 说到底,这家伙的三观已经出了问题,若是想要改变其本质,必须要从根上出发—— 弥世遗孤怎么说,也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天害理之事,说是助纣为虐,有些言过其实…… 只有要从根本上扭转这小子的观念,方才可以把他引回正道上的关键,谈何容易啊…… 90.超龄年岁(鸢岫和弥世的真实年纪……)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盘算片刻,张口询问道:“那你现在还知道哪里是黑市的据点不?” 弥世遗孤不急于回答,敛目扯了扯一边的嘴角,微微挑动自己一侧眉毛,这一个表情足以证明他已经看穿了武玄月的意图—— “知道~肯定知道!我说过了,我这个人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手中情报特别多,素有混世魔王之著称的我,若是这点价值都没有,白活了二百多年的寿命?” 武玄听之,眼睛惊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你活了多久?” 弥世遗孤举杯而上,放于唇边,一饮而下,轻笑而谈:“不多,二百多年罢了——” 武玄月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嘴巴哆哆嗦嗦道:“不……不多……你可知道和二百年对于一个常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啊?” 弥世遗孤言笑自若道:“两生两世,没办法,我不是凡人,所以寿命不受时间限制,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我这二百年的寿命算什么,你可知道那纳兰鸢岫,活了有多久吗?” 此事的武玄月已经惊若天人,这一句不经意的二百年的寿命,已经刷新了武玄月的三观,她现在眼中的弥世遗孤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混小子了。 武玄月低头直望打量弥世遗孤,全然看不出来这小子竟是二百年岁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副二十出头的青年才俊——时间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竟然完全没有在这个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武玄月讪讪然地接话道:“多……多少岁……” 弥世遗孤轻呵一声,略加得意道:“一千岁,你可看出任何猫腻来?” 武玄月登时双手摁桌而起,惊恐万状,嘴巴惊得合不拢到:“一千岁!!你……你没有开玩笑吧!!她根本不像啊!” 弥世遗孤对于这种反应早就见怪不怪,不紧不慢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水,抬眸相望,嬉皮笑脸道—— “就说了她是千年老妖,活的那么久了,也不够乏味的慌!不食人间烟火,不谈人间风情,你说她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索然无味极了!” 此时的武玄月脑子已经乱七八糟,今天自己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延年益寿,童颜老龄之相——自己眼前有一个小妖怪,没有想到那纳兰一族的至尊,竟是个千年修武大老妖怪! 这……这简直是太恐怖了吧!! 武玄月脑子不停浮现纳兰鸢岫的脸,宛若少女一般的容颜,肤如凝脂,杨柳细腰,哪里可能是一千年的老妖精呢!!! 武玄月望洋兴叹,暗自心道:我的妈呀!!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啊…… 武玄月回过神来,似乎心里已经有些防备,小心翼翼道:“那个……那个……纳兰悠秀……她……多少年岁?” 弥世遗孤夹了一筷子的“竹报平安”的嫩竹笋压了压酒气,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九十多岁吧。” 武玄月闻听愕然,这倒是让自己听意外的结果—— “不……不是……不应该啊!她可看着币纳兰鸢岫老成不少,虽然说是要比一般凡人看着年轻不少,但是就九十多岁的年芳,怎么……怎么……” 武玄月卡到嘴边的话,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 弥世遗孤吃着这嫩笋丝味道不错,利口清爽,不经意间多下了两筷子下去,又补了两口菜,嘴巴里的菜还没有咽下去,急不可待地接话道—— “你是想说作风老派,行事守旧,一副老气横秋之态是吗?” 武玄月惊目而望,慌乱连连点头应和道:“嗯嗯嗯~~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些呢?” 弥世遗孤轻生一笑道:“呵呵~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这纳兰悠秀会和纳兰鸢岫一样,都已经活了好长岁数呢,结果还真是让人有些吃惊呢——” 弥世遗孤倒酒而下,毫不客气,一口酒水下肚,接话道:“你吃惊什么?越是活的年岁大的人,越是随性,因为看得清楚世间百态,心中早已明了世间之疾苦,不做针对不做计较,心态宽厚,待人律己皆是如此,所以才会给人一种返璞归真,超凡脱俗之感;而越是修为尚且,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越是喜欢标榜树立自己的价值,就像纳兰悠秀一般,看不懂沧海桑田,你我皆为世间一粒粟,微乎其微不足以,却要把自己的价值无限放大化,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说句不好听点的,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罢了。” 武玄月算是从弥世遗孤的言语中听出来了他对纳兰悠秀的诸多不满道:“看来,你是非常不喜欢这纳兰悠秀啊~怎么,难不成是因为那些的陈年旧事,你怀恨在心,所以直到现在还讨厌她?”、 弥世遗孤哼声一笑道:“你啊~看低了我,也高看了那纳兰悠秀,她在我眼里再寻常不过,只是比凡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老实说,我倒是觉得,论其武技和气力,她连你们姐妹俩都不如,虽然我这人行事圆滑,不喜欢得罪人,但是我交友也是会分等级的,像你们姐妹两,就是那种靠实力取胜的人,就是我想要用心结交的对象,而那些泛泛之辈,搁不住跟她斗气,不值得伤了心性。” 武玄月听罢,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静止站立,望之不语,心中百感交集。 弥世遗孤吃饱喝足了,抬眸一眼,坏坏一笑道:“哎~你真不吃啊?我可收底了啊!” 武玄月皱眉厌恶,还没有见过这样不客气,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的混小子—— 算了,自己现下也不饿,要了两个菜不过是下酒罢了,况且今天跟小子交谈甚欢,心情愉悦了,也倒是不烦躁对方那么多了。 “够吃不?不够吃!我再让厨子给你做两道。” 武玄月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眼看小子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心怀恻隐,自然格外关怀。 弥世遗孤仰头咬唇一笑道:“呵呵~~就说你这人好吗~果然我没有看错了,饭菜就不用了,酒水刚刚好,我倒是好奇得紧,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白虎义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若是想要去了解他们门宗所学武技精辟所在,该如何去做!” 终于,弥世遗孤把话题引到了最初的话题上,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这方下意识一手抵着下巴,一手抱背,若有所思该良久,所想自己该如何回答对方最为妥帖。 91.有求于人(弥世有求与武玄月,形势逆转) 武玄月思索良久,小声念叨了两句道:“现在这个时间,若是我没有估算错的话,应该是曹将国在西疆党政主事……” 弥世遗孤一脸疑惑地询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问你呢~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可以结识这白虎军的统领学艺,亦或是师尊大人也可以啊!我这人好打发,不挑食!” 武玄月抿嘴思索道:“白虎军在招收门生的要求上,没有太高的门槛,只要你愿意修外家功法,习练人气武学绝技,他们向来不挑三拣四,你大可直接登门拜访。” 弥世遗孤突然脸色突变,摆手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个绝对行不通!” 武玄月一脸疑惑道:“为何?” 弥世遗孤张口解释道:“纳兰至尊从灵域把我带了出来,便立下了规矩,没有她的允许,我是绝不能踏出这南湘一步,所以这也是为何我只知道关于天门和权门的事情大多,而对鬼门和义门的事情,了解的少之又少的原因。” 武玄月皱眉好奇道:“这又是为何?纳兰至尊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吗?” 弥世遗孤双手摊开,瘪嘴道:“这我哪里知道呢?自从我从灵域被她带出来之后,她说只要是不出了南湘这地界儿,随我心情怎样都好,想去哪里也都无所谓,独独是不能够离开这南湘的地界儿,若是让她发现了,不把我逮回来打个半死才怪呢!” 武玄月惊奇万分,竟没有想到那超凡脱俗,温文尔雅,绝好脾性的纳兰鸢岫,竟然也有大打出手之时? 武玄月各种脑补,纳兰鸢岫雷霆震怒,出手伤人,竟能把这弥世遗孤二百多岁的小妖精给打个半死,这画面实在太美,不敢想象。 武玄月噗嗤一笑,几分打趣道:“你没开玩笑吧?那纳兰师尊如此慈眉善目之人,怎么可能跟你个小混混过不去呢?你是太高看自己了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弥世遗孤皱眉惊慌,极力解释道:“你错了!!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怕最恐怖的女人!你可曾知道,我原来在灵域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我的厄运开始,便是从七十年前,那一届品阶考核中,纳兰至尊也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有意为之,好好的师尊大人不在灵域外面等候成绩就算了,竟然跟着那一批学徒一起进了灵域!待她发现我之后,简直是凶神恶煞,不要命地穷追猛打而来,我被她正正追了七天七夜,最后我是被打的精疲力竭,手脚瘫软,硬生生被几个天门外家修士,连拖带抗给拖出了灵域,从那以后我的噩梦开始了!在我来到了尘世间七十多个年头中,我不止一次试图逃出南湘,结果每次都会被那老妖精提前预知,后果不堪设想……有几次她是故意放我走,待我没走出南湘边际儿多远,她亲自水兵而来,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地将我抓捕归案。回来之后……呵呵呵……各种鞭策打压,以训练我为由,体罚为实,把我打得浑身上下连块好肉都没有,几番轮回下来,我算是彻底服了,也认栽认清楚了现实,再也不敢动了出逃的念头,乖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敢造次!有时候,我憋的很,偶尔做些小动作,她老人家也管我不算过分,只要我不动了逃跑的念头,她心知肚明,睁只眼闭只眼就算含糊过去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当真是惊奇万分,竟没有想过眼前这小子还有害怕的人,这倒是挺出自己的意外。 “哈哈!真没想到,你见这纳兰至尊竟是这般怂样,更没想到,纳兰至尊还有着较真厉害的一面,稀奇稀奇~~~” 武玄月一时兴起,举杯饮酒,掩不住的喜色乐呵,小嘴巴巴不停。 一说到这里,弥世遗孤显然有几分不悦道:“哎!我是有求于你,你却拿我开玩笑不是?” 武玄月更加放肆了笑意道:“哈哈哈哈哈哈~~~~” 武玄月好不容易逮着这小子的把柄一次,不尽情地嘲笑一番,就对不起曾经自己在这小子这里受的气。 弥世遗孤眯眼不悦,瞥眼不爽道—— “够了啊~~你笑得很讨厌知道吗?你若是不帮我就算了,还要拿别人的短处来取笑别人,有意思吗?” 武玄月故意放浪大笑了几声,有意气着对方,只看对方别的面红脖子粗,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感扑面而来,可谓是大快人心!! 弥世遗孤霍然起身,绝有几分恼意离开之意,气哼哼道—— “拉到!近日爷儿不爽,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玩了!你自己在这饮酒独乐吧!真不行,把你那寡妇脸的妹妹叫出来,陪你一天喝酒吧——爷儿还不伺候了呢!!!” 眼看弥世遗孤欲要推门而出,武玄月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口抿酒,一声幽幽道—— “站住!你若是走出了这扇大门,就别想着我能帮你去义门学艺。”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眼中一闪光辉,他站定了脚步,缓缓转身道:“此话当真?你不是那我打趣吗?” 武玄月扯嘴一笑道:“我若是没这金刚钻,就不揽这瓷器活,信不信由你,留不留看你——” 弥世遗孤唆嘴咬唇,将信将疑地望着武玄月道:“你可真有这本事,让我不踏出这南湘半步,还能够让我去西疆义门学艺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不慌不忙道:“当然!你先过来,坐下来,陪我喝开心了,我就告诉你方法!” 这一次,总算是让武玄月趾高气昂一次,以绝对优势压制对方,果然是风水轮流来转,还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就已经现世报了。 弥世遗孤倒也不是一个死爱面子之人,稍稍迟疑片刻,瞬时笑脸相迎,奉承而来——毕竟有求于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这一点上弥世遗孤通透的很。 眼看这小子识时务者,各种给自己敬酒,赔笑说尽好话,武玄月心情愉悦,看着一个曾经把自己噎的半死,气得背气的臭男人,竟然也会有今时今日有求与自己的低三下四的模样,别提有多解气了。 酒后三巡,武玄月心中舒爽,倒也不卖关子道—— “我也给你明说了吧,待我功力完全恢复之际,我可以驱动天灵地罗大轮盘,将你暂时传送到过去时间轴上的白虎义门,这样你并非踏出南湘一步,纳兰至尊,在你在灵盘之内的这段时间内,纳兰至尊是查不出来你的下落,待你学成归来之际,请我喝一桌好酒作为交换如何?”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惊颤了双眼,粗口而出:“我操!还能够这样操作!早知道如此,我……我……还用挨得那么多顿打吗?” 武玄月嗤声,一个瞟眼而落,示意自己面前空杯,弥世遗孤甚是会意,殷勤地站起身来给武玄月杯中斟满了酒水。 “你以为那天灵地罗大轮盘是谁人都可以驱动的吗?若不是灵气蓬勃,内力浑厚的武者,方可驱动轮盘,旁人连如何使用都未必做得到!遇到我,算你幸运,小子知足吧!” 弥世遗孤扯嘴一笑,恭杯而上道:“是是是!!那是谁?纳兰雨落,这天门继承人,谁有你厉害不是?纳兰真士,以后的小的就仰仗你了~~” 武玄月嗤声,高傲一瞥,仰头倾杯而下…… 92.晋升加冕(天门进行一年一度晋升礼) 五月初七,天门灵族晋级冠冕仪式正式启动。 地点:天门庙堂之内。 武玄月晋升天武金灵,官居二品,冠冕天门真士; 单灵遥晋升天武金灵,官居二品,冠冕天武金灵; 南宫碧玉晋升金灵,官居三品; 此外,南宫妙蕊、柳如玉、尧曦冉、司空嫣,晋升天灵,官居四品; 纳兰采薇和纳兰娉婷晋升天灵,官居四品,此二人也入了神格,采薇和娉婷也被授予纳兰的姓氏。 此外,早几届入门的女修学姐,也有一部分,晋升了官位品阶,而这一次最受万人瞩目的晋升对象,便是武玄月和单灵遥。 武玄月和单灵遥脱去之前五品阶校服,更换官服,官服的颜色依然是朱红色,只是在款式上有所区别,在胸襟和腰带,水袖上的文案又原先的花草,已经更换成了雀鸟的纹样;三品的服饰依然是校服,同样,也是在秀在袖口和对襟上的文案发生了思维的变化,由原先的不知名的小野花纹样,变成了雍容华贵的牡丹、菊花的纹样;四品变化就更小了,只是把曾经碎花的纹样,改制为加有枝干绿叶,正株的小花纹样。 武玄月的官服更鲜艳,说来她跟二品的其他女修的纹样没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绣工上丝线,用的是炫彩暗红丝线,虽说这红雀鸟不仔细看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太阳光,武玄月身上红雀鸟颜色艳丽,绚烂夺目,站在十位二品女修队列中,就属她的衣服最让人瞩目,简直是鹤立鸡群。 武玄月身上红雀鸟栩栩如生,就像马上燃起来的火焰的火烈鸟一般,但是似乎因为能力还有待提高,仍是凡鸟一只,不似纳兰鸢岫身上的华服,朱雀一身神气,展翅高飞,神鸟现世。 从服饰上就能够看出这个天门一族,每个人的地位。 然而真正晋升礼开始后,一个女修的地位体现,主要是胸穗的品阶来决定。 五品散灵,佩戴胸穗颜色粉红,独有穗子,没有其他装点物; 四品天灵,佩戴胸穗的颜色为水红色,胸穗上除了穗子外,缀了一个白玉莲蓬; 三品金灵,佩戴胸穗为西瓜红色,胸穗上缀有白玉莲花一朵; 二品天武金灵,佩戴胸穗为血红色,胸穗上缀有一小段碧绿色竹节; 一品灵帝,佩戴胸穗为朱红色,胸穗上缀有一红玛瑙石锦鲤。 晋封礼开始,宣誓官打开卷轴,扬声宣布道:“奉天而下,我天门一族人丁兴旺,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特此晋封纳兰雨落为二品天武金灵,授予天门真士封号;晋升纳兰灵遥为二品天武金灵,请纳兰雨落、纳兰灵遥两位修士,上前受奉——” 宣誓官言落,武玄月和单灵遥二人从方阵队伍中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 高台之上,纳兰鸢岫稳坐中庭,纳兰悠秀站立而起,等候首封人员前来,亲自颁封。 武玄月和单灵遥稳步走上了高台之上,亭亭玉立,身形挺拔,毕恭毕敬以此向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行了合谷礼。 纳兰鸢岫微笑颔首示意,纳兰悠秀一脸严肃处之。 待武玄月和单灵遥礼毕后,纳兰悠秀从身边女修端着的托盘上,分别取出了两个血红色竹节胸穗,以此佩戴到了武玄月和单灵遥的胸前。 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这女修的身份,在天门竟是天差地别的不同,武玄月在天门待得这段时间,虽然我行我素惯了,到底受尽冷眼,招人排挤,虽说不在乎,但是心里多少会有不甘。 而今时不同往日了,武玄月自打佩戴上了这二品阶的胸穗之后,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天武金灵,即便场下的一众人,在如何看不惯自己,总归是要收敛着脾气,对自己好声好语说话才是关键。 武玄月只看纳兰悠秀再跟自己姐妹俩佩戴胸穗,授予段位之时,那脸色简直是要黑到死的局面,武玄月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排除厌恶气焰,估计自己这晋封礼,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由此看来,这纳兰悠秀也是一个实在人,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开心与否全写在了脸上。 只是,你纳兰悠秀不开心又如何?我武玄月还不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上了位,你心头再一千个不愿意,还不是要亲手为我加冕授封吗? 武玄月心头明了,脸上不带出来任何,即便知道自己是怎么换来现在的荣誉,也不会得意忘形,免得激怒了对方,给自己找不痛快。 纳兰悠秀给单灵遥佩戴完胸穗之后,武玄月便和单灵遥一同又向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行了一个合谷礼,转身步下高台,走进了自己所在的二品方阵队伍中。 宣誓官继而如下宣布道:“纳兰吹雪,纳兰若叶,南宫碧玉……” 晋封礼就是按照刚才武玄月进行的那个过程如常进行,纳兰悠秀站在高台之上不动,逐一一级一级地给晋升女修颁发佩章胸穗,形式走场罢了。 武玄月有几分慵懒地想要打哈哈,这样冗长的晋封礼,虽说声势浩大,体面荣光,可是就是加封的一瞬间心里暗爽一下,之后要这么一只盘坐着,正襟危坐,腰板和腿脚实在有些吃不消。 单灵遥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姐姐,你就稍微坚持下,马上就结束了,别在关键时刻,让别人抓中你的把柄,这不值得。” 武玄月即将要打出口的哈切,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两眼稀松无力,就差快睡过去了。 听到单灵遥的提醒,武玄月还是挺上心,虽然心中各种不爽,却还是压着性子,装着姿态,继续端坐着,这是这脑子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去了。 单灵遥到底心思还是在武玄月身上居多,虽然端坐依旧,眼睛的余光不时瞟向武玄月的方向—— 今日晋级加冕之礼,最大的主角就是武玄月,然而,今日的武玄月当真是有些奇怪—— 明明已经修养一个多月的小姐,气力早就恢复了?不过是打坐一个时辰罢了,武玄月就显得浑身无力,精神涣散,这到底怎么回事…… 摆明今日的武玄月和平时不太一样,她的体能不应该这么差…… 93.驱动灵盘(武玄月驱动灵盘耗尽气力) 纳兰鸢岫虽然人在这庙堂之上,脸上噙着端庄笑意,眼神时不时会有几分迷离空洞,似有几分在思考问题的意味。 纳兰鸢岫的目光不经意和武玄月的眼睛撞到了一起,武玄月稀松无力的眼皮,登时一惊,一脸尴尬笑意相迎。 纳兰鸢岫嘴角一勾,微微颔首示意,而后眼神又摆正到了前方,端正姿态,权当自己没有看到武玄月一般。 武玄月在和纳兰鸢岫的眼神对上了一瞬间,心中咯噔一声响,到底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的要死,又清楚这纳兰鸢岫是何等厉害之人,能把弥世遗孤那般武艺高强之辈,打得半残,吓得半死,但凡一提及名讳,弥世遗孤小混小子竟然会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由此可见,纳兰鸢岫绝没有表面看得那么和煦温文尔雅,绝对是那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够让你这辈子就记着你的人。 而武玄月为何这些时日会这般气力不佳,身形涣散,干什么都有气无力,原因在简单不过了。 武玄月用自己体内的灵气启动了天灵地罗大轮盘,那轮盘启动维持可不是一般的消耗体力。 武玄月应约,酒后妄言许诺弥世遗孤将其传送至过去西疆一事,可用写非常手段令其拜入尚武堂门下,学艺学做人,她自然是言出必行。 早在十日前,武玄月周身气力恢复,依照许诺她启动了灵盘,将弥世遗孤传送了过去,结果呢…… 弥世遗孤这小子不要太过分了! 这一去十天之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灵盘再无动静。 弥世遗孤一日不回来,这灵盘就得继续运转,而促使灵盘正常运转的动力,便是源源不断地向起注入灵气。 就苦了咱们家的月月—— 武玄月为了维持灵盘的正常运转,每天都要定时定点地向灵盘注入一次灵气。 而这每一次所耗费自己体内的灵气,不可估量,连续作战了十天之久,武玄月早就已经精疲力竭,耗干血气,自然显得这般有气无力,身形涣散。 武玄月一想到明日卯时,自己还得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去给那灵盘注入灵气,登时觉得头皮发麻——自己体内每天储备的灵气量就那么多,现在全都耗在了灵盘里,还真是有苦难言。 现在自己就不敢有个好歹来,若是这个时候,谁要来跟自己滋事闹事,挑事打架,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别说是打架了,维持正常生活都是一大关。 武玄月现在身体状态,就是强撑着意识,表面看似无异,实则早已经掏空耗尽,形同虚设。 这又怎么办呢?武玄月又不能够马上终端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驱动,若是这般,灵盘关闭,弥世遗孤就得被锁在了过去里,想要回来难上加难。 要知道,武玄月每次打开灵盘,传送机制非常麻烦繁琐,自己好不容易灵气搭上了白虎门的这条线,若是就此中断,想要在这这人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在寻回那条线索来,难上加难。 再加上,这灵盘驱动之事,不是任由着武玄月性子,想要怎样玩都可以——灵盘驱动也是有它自己的规律,一个月仅有一次开启驱动的机会,若是这个月用过了,想要再次驱动灵盘,就得等到下个月这个时间方可重新启动灵盘。 综上所述,武玄月没得选择,只能够在弥世遗孤没有回来前,强撑着气力,每天定时顶点要给灵盘注入灵气,一次维持灵盘正常运转。 只是…… 武玄月浑身无力,心头千头万绪,暗自骂道:弥世遗孤你个混蛋!!你赶紧给我回来,老娘已经到了极限,你若是再不回来,老娘若是撑不住,只能够将你封存在那个时代一个月时间,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终于,武玄月硬撑着身体,端坐而下,一晌午的时辰,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这天门晋升加冕典礼结束。 武玄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方刚结束了典礼,武玄月便随便寻了个由头,脱离人群,速速向城南竹林飞奔而去。 单灵遥见准时间,紧跟其后,欲要瞧个究竟,自己家的小姐,这段时间到底背着自己干了些什么,自己今天一定要弄清楚。 武玄月跳进了竹林之中,左窜右窜,大概是因为气力受限制,连身体的敏感度都降低了不少,连身后尾随一人,她都没有察觉出来。 终于在竹林一个隐蔽性比较强,竹林最茂密的东南边上的小片领区,武玄月停了下来。 单灵遥躲在远处,不敢跟进,偷偷观察武玄月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一手抵唇,一记响亮的口哨响彻天际—— 登时,竹林间熙熙攘攘,一个个黑白色的脑袋从矮竹林中冒了出来,眼看是武玄月来此,这一群小可爱似乎相当熟稔,各个喜笑颜开,兴奋不已。 那群圆墩墩胖乎乎的熊猫奇兵,不时跳了出来,甚是伶俐地把武玄月面前一堆战乱竹叶竹竿撤走开来,恍然间,一个直径十米大小的阴阳悬隔的灵盘,冒着仙气,飞速运转。 单灵遥透过树叶,眼中一颤,方才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这段时日为何这般有气无力,原来全是这灵盘作祟而至。 武玄月双眼无力,欲哭无泪之相,心头各种埋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 “我说我的大哥~~你赶紧给我回来好不好??早知道接你这摊活怎么麻烦,就不答应你那么干脆了!你倒是有点自觉性好不好?这都是天过去了,我的灵气也到了极限,你怎么还在那西疆之处乐不思蜀,不知归途呢?你可知道今日我和纳兰至尊眼神对视的一瞬间,那眼神虽然笑意不减,可是尖锐犀利到了极致,像是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我总觉得那纳兰鸢岫,已经知道了咱俩的事情,只是不说透罢了,这种女人太恐怖怪不得你说你怕他呢,老实说和她眼神对上的一瞬间,我的心头猛地一颤,那种极具杀伤力,带有穿透性的眼神,我不得不服!” 武玄月站着灵盘面前念念叨叨了许久,心中忐忑,七上八下,越发觉得这件事不好收场,明知道自己亲手放出去的野马,想要唤回来岂是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就是因为这种不可控性,和纳兰鸢岫给自己无形中的压力,让武玄月实在是不敢不担心起来…… 94.出盘携带(弥世遗孤跳出灵盘多带一人归来) 武玄月来回踱步,心乱如麻,烦躁难安,嘴巴絮絮叨叨不停,大致是因为心虚作祟,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发不可收拾,近乎要暴露自己的目的,若是让纳兰鸢岫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自己该如何收场啊!!这不是找死吗??? 就在武玄月不知所措,心焦气躁之时,突然之间这灵盘恍然一震,定格在了一瞬间。 武玄月被这灵盘的灵气所震慑,衣衫和发丝在顺着灵盘一瞬间爆发出来的余威,向后飘散一片。 待武玄月回过神来之际,定格的灵盘,黑色阴阳鱼一端,如水般涌动不安分,只听“哗啦”一声,一个熟悉的人头破水而出,弥世遗孤那张标志性的痞坏笑脸再现人世。 看到这里,武玄月又惊又喜,又恼又怒,百感交心。 终于,这浑小子知道回来了,自己也算是来的及时,功德圆满,不再害怕纳兰鸢岫有朝一日来找自己麻烦的举措了,也兑现了这小子的诺言。 然而,武玄月当真是恨透了弥世遗孤这小子,不守时的行为,若不是因为他迟迟不肯归来,耗费自己的灵气是小,天天害得自己心惊胆战,茶饭不思,如坐针毡是大! 这小子算是识相,没给自己捅出来篓子,就回来了!若是他敢给自己拖下水,让自己在纳兰鸢岫那边吃了安亏,看我武玄月不收拾死你!!! 武玄月悬在胸口的那口气算是沉了下去,只看她一脸怒视,好声没好气埋怨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呢?咋不死在那边呢?” 弥世遗孤嬉皮笑脸道:“怎么会?我的寿命齐天,岂是说死就能死呢?更何况,因为有你在,我也舍不得去死不是?” 弥世遗孤的嘴巴越来越放肆起来,对于武玄月言语调戏逐渐升级,越发的没有底线来! 武玄月敛目闷吼道:“滚!你赶紧给我出来,让我收了这灵盘,别在干耗我的灵气了!” 弥世遗孤咧嘴一笑,故意在灵盘之中甩起来无赖,摇头晃脑故装听不见,大半个身子依然埋在那灵盘下方,摆明就是装孬耍坏,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举动。 武玄月直目而望,眼中忽闪寒光一道而去,明知道对方再玩什么把戏,这种无聊的手段,幼稚到了极点,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如此这般最招女孩子烦? 这种靠招人讨厌而引发女生注意力的手段,只有那种乳臭未干的不成熟的臭小子才会用的手段,怎么说你弥世遗孤也是活得二百岁的人,你这般举动也不觉得自己幼稚可笑吗? 武玄月突然挑了挑眉毛,不动声响,缓缓走到了灵盘面前,忽然毫无预兆的阴坏一笑,接而她出其不意一掌拍在了灵盘阴阳分割线上—— 恍然间,支撑灵盘的灵气爆发疏散了出来。 眼看灵盘的面积骤然缩小,那灵盘灵气正在以秒速钻进武玄月的手掌心中,弥世遗孤方才知道惊慌,大呼小叫不止—— “哎哎哎!!!纳兰真士,不带你这样的!!打击报复,小人行为啊~~你怎么这么不吃玩笑呢?我是看你可爱,才这样逗你呢!” 武玄月连看都懒得看弥世遗孤一眼,一边抽回自己的灵气,一边面无表情道—— “你有那时间大呼小叫指责我的不是,还是赶紧跳出这灵盘自救来得实在。” 眼看武玄月毫无余地可言,摆明是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弥世遗孤登时着急上火万分,自己巍然深陷灵盘不动,眼看刚才十米的灵盘已经缩小到了八米的距离,弥世遗孤一生疾呼道—— 弥世遗孤一声疾呼,苦苦哀求道:“纳兰真士!!你……你先不要激动好不好?我这边有个特殊情况,你先不要记着抽回灵气,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就好,拜托了!!” 武玄月皱眉甚浓,虽然嘴角老厉,手上的功夫倒真是放水了不少,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代表。 武玄月恶狠狠道:“你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跟我面前耍花腔!姐姐没这功夫搭理你!” 弥世遗孤陪笑连连,双手合十作揖拜托道:“我的姑奶奶,你稍等等下,我说过了跟我两分钟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武玄月怒目直视,一手维持抽气状,刚才抽离灵盘灵气的速度到底是减缓了不少,只看这混小子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有放水征兆,虽然她嘴上不说任何,眼中恶意和疑虑更甚,但是这手上的动作倒真是减缓了不少,可见这丫头就是一个面恶心善的主。 弥世遗孤双手拱礼作揖道:“谢谢~谢谢~~纳兰真士高抬贵手!” 武玄月一脸厌烦道:“废话少说,你给我快点!!” 弥世遗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头问水道:“你……准备好了吗?可以了吗?” 武玄月一脸疑惑,狐疑更甚道:“你在跟谁说话呢?这灵盘会说话吗?” 弥世遗孤诡秘一笑,故弄玄虚,食指抵唇,嘘声阻止武玄月。 武玄月烦躁不安,明知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安分不守规矩,顿时有种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不爽感,一怒之下,又加快了抽离灵气的速度。 弥世遗孤一眼惊目,表示不解,更是主动不满直目而望,正要说些什么之时,却在这时候,他的埋在水底的右手,被人扯一下。 弥世遗孤脸上登时清爽一片,故装言笑而下,用力拉着对方的手,一脚用力,飞蹬而起——弥世遗孤脱水飞离之时,猛地助力,将水中之人连根拔起,此二人飞跃出水面之际,略带出几丝水花来,悬于空中。 武玄月双眸惊羡,竟没想这臭小子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把另一个时间段的人给带了回来,这种骚操作是谁允许他!胆子还真是不小!!! 然而在武玄月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灵盘中的灵气在她惊讶的一瞬间,似乎没有控制好力道,用力过猛,一下子抽干了灵盘的灵气,灵盘幻形而落,一个巴掌大的铜盘悬于半空,最后坐落在武玄月的手掌心中。 武玄月有一种被人涮的不爽感,猛地抬头,怒视而去,只看这弥世遗孤从那边世界带出个什么东西来,却不想当自己的眼睛落在布衣男子身边的白衣男子的时候,武玄月的心脏抽的一听,惊目呆舌,嘴巴搓圆—— “曹……曹云飞……” 95.无端醋意(弥世遗孤吃醋) 武玄月扬天瞠目而望,那悬与半空中的白衣飘飘男子——不……不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曹云飞吗? 这……这到底什么回事?怎么可能!!! 这天门子弟不会这么毒吧?把曹云飞也给投放之这千恨谷之中吗? 武玄月闭眼,赶忙晃了晃脑子,一脸痴相仰望凝视了片刻,方才看出了端倪来—— 这空中白衣男子,像是曹云飞又非是曹云飞,为何这样讲? 白衣男子身上孔武之力,英姿飒爽比着自己的爱郎多了几分,身高虽没有曹云飞高大,但是身形却比曹云飞健硕了许多,皮肤显然也没有曹云飞那么白皙滑嫩,该怎么说呢? 只是,第一眼看去的感觉特别像曹云飞,多看几眼,还是能够看出有几分区别。 弥世遗孤低头俯视,这武玄月眼睛无时不刻都盯着自己身边的白衣男子,顿时一脸不爽,醋意横生。 弥世遗孤拉着白衣男子,翩然而下,飞落而至武玄月面前,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调侃道—— “怎么?纳兰真士,你看到的好兄弟曹将国一表人才,风华绝代,就看傻了眼吗?” 武玄侯方才恍然大悟,不时有多瞧了曹将国两眼,刚才那种突如其来的小乱乱撞的心情,瞬时破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武玄月抿嘴轻笑,暗自心道:我说呢!这世道怎么可能有这么神似的男人?原不过是因为父子血脉关系所致啊—— 不过话又说过来,这曹将国论其姿色品貌,不如他的两个儿子,仔细看去,曹将国血气更胜,毛发旺盛,皮肤黝黑,一脸铁血硬汉之相,倒不如曹云飞和曹凛然五官精致,细皮嫩肉。 若是这样看来,这曹家两个子弟,应该是吸取了母族的品貌优势,所以才会生得如此风姿卓越,俊俏异常。 不过这曹将国,虽然少了自己儿子身上的俊俏之气,却多了几分英武霸气,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特有的体质,不是两个奶油小生可以媲比的优势。 显然,武玄月看得曹将国的频率过高,更加引发了弥世遗孤的醋意。 弥世遗孤愈加不耐烦起来,咳声巨大,一脸气意道:“纳兰真士,收敛点自己,我知道的兄弟曹将国,一表人才,武艺高强,也不至于让你这般看了入眼,一眼拔不出来的地步!你可别忘记了,你是天门女修,纳兰真士,天门未来的继承人,请注意你的仪表和举之。” 此话一出,曹将国脸红一片,自己在西疆那地界儿,见过美女不少,可是如同眼前女子,钟灵毓秀,仙风道骨,别有一番风味的却是独有一次。 而被如此仙气飘飘的女子注视良久,自己本来就觉得有不好意思,偏偏旁边还有个喜欢把话说透的大喇叭,弄得自己的境地更加尴尬了起来。 武玄月嗤声一笑,自知道这弥世遗孤堵得哪门子气,竟然跟自己家公公吃上醋来,这家伙要不要这么可爱? 武玄月又瞟了一眼曹将国,曹将国从脸上红到脖子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只怕是自己的身份和品貌吓住了对方不少,对方越发的窘迫不安。 为了化解此番尴尬境地,武玄月主动示礼,双手奉拳而上,一副英勇女侠的抱拳礼奉上,也算是对对方的恭敬—— “纳兰雨落初识曹将国镇主,这厢有礼了……” 听到这里,曹将国更加尴尬了,一脸惊愕指示,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弥世遗孤见状,心中直呼不妙,赶忙走上前去,一手揽过武玄月将其扯到了一边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个时候的曹将国还不是镇主呢!” 武玄月一愣,好了这会公子功夫,所有的千头万绪,疑问烦躁顷刻而出,趁着只有自己和弥世遗孤两个人的时候,自己要问个痛快。 武玄月怒目而视,好声没好气道:“我正想问你个究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他一块儿给带回来了?”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嬉皮笑脸道:“呵呵~这个啊~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告诉你,不过可以跟你解释的是,我就是为了等到那边的时间轴和咱们这边同步,才拖了这么长时间回来,所以,不太好意思来着~~” 武玄月眯眼鄙视道:“你到底何意啊?废了那么多周章把他给弄过来?” 弥世遗孤得意一笑道:“为了嘚瑟一下呗~~在他们那边,这小子可没少照顾我,吃他的喝他的,对我还算不错,这家伙仗义,我也不能小气不是?这不答应他的,有朝一日待我回来,到我的地盘上,让我也进一下地主之谊。”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哭笑不得,方才知道怎么回事,更是好声没好气道:“哦!闹了半天,你是借我这东风,来行自己方便不是?” 弥世遗孤没脸没皮道:“嗨~~看你这么说的~有必要这么难听吗?我一个人回来也是回来,两个人回来也是回来,有必要轮这么真吗?再者说了,我看你对这下子青睐有加,怎样?要不要我帮你牵个红线如何?虽说他现在不是曹家镇主,不过以他的威望和能力,镇主之位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何?其实当了他的女人,也挺不错的,至少是一方疆土的女主人,脱了神籍也不亏!最重要的是,说实在的,我真的挺佩服这小子的人品,仗义豪爽,跟着他打交道,称兄道弟,那叫一个爽快!确实要比,跟权门九曲心肠的人打交道,痛快的多!” 武玄月瞪了弥世遗孤,一语不发,脸色冷寒,换言之就是再说,你嘴巴太欠,该去死了! 武玄月心中暗自骂道:混小子,没搞清楚状态的情况下是,别胡乱点鸳鸯谱,你可知道曹将国是谁吗?我未来公公啊!!胡说八道什么呢? 弥世遗孤心惊一呵,演技浮夸道:“我擦!你这杀死人的眼神是什么鬼?难道我说错了吗?” 武玄月收回眼神,目视前方的爱搭不理,捋了捋自己的衣袖道:“管你屁事!” 这个答案显然弥世遗孤不满意,他紧追不舍,继续口是心非套话道:“要不要这么小气呢?来跟哥哥说说,你要不要哥哥跟你牵线呢?这么好的男人,若是给了别人可就真的浪费掉了!” 武玄月一眼恶瞪而去:“牵你个大头鬼啊!少自以为是,多管闲事,我要你牵线了吗?我这辈子跟他曹将国不可能!!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以后别说!”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却还是故装言笑地打哈哈不止…… 96.制敌中招(武玄月反击反受其辱) 武玄月一脸嫌弃道:“好了~我的诺言也算是完成了,我回去了,以后无事免打搅,走了——” 武玄月正要迈腿离开之际,弥世遗孤一把拉住武玄月的衣袖道—— “别介儿~干嘛这么生分呢?你忘记了吗?你的诺言兑现了,我的诺言还没有兑现,你总不至于自己爽了,不给别人表现的机会吗?” 武玄月皱眉烦躁,一手甩开了弥世遗孤的纠缠道:“有话说话,别总是动手动脚的,让别人看到不好!” 武玄月不说还好,一说弥世遗孤更加来劲儿,本来还算安分的手,一手拦住了武玄月的肩头,调笑不止道—— “呵~跟我还外气?自家兄弟有必要这样扭捏吗?” 武玄月怒眉恶视,一字:“滚”,骂得尽兴。 弥世遗孤脸皮既厚,揽着武玄月肩头的手,更加放肆起来,故意使了使劲儿,似有意做给站在不远处的曹将国看的意思,他这般小心思,再清楚不过,就是在自己情敌面前宣布主权的意思。 弥世遗孤挑眉放浪,学以致用,把这些时日在义门学到的兄弟义气,搬了出来,活学活用,就是为了堵住武玄月的嘴巴—— “你那么兇干吗?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把你当女生看,都是兄弟,一个战场拼过血,流过泪,这样交情,你说不算兄弟算什么?既然是兄弟,揽你下肩膀又怎样?要不要这么小气?” 武玄月斜眼一瞥,心中大致已然明了这弥世遗孤玩的是哪一出,这样的不要脸的说辞,打着兄弟义气公然揩油的臭男人,若是自己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就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武玄月突然嘴角一勾,笑容可掬,突然指着自己身体脚边道:“呦!这是哪里来的银两呢?” 弥世遗孤条件反射地低头望,满是兴奋笑意道:“哪里?在哪里?” 武玄月趁机一个迅速转身,反扒而上,欲要将弥世遗孤一招摁在了地上。 弥世遗孤方才意识到了自己被人算计了,待自己反应过来之际为时已晚。 眼看自己身体即将着地,弥世遗孤身手矫捷,趁着武玄月略显得意之时,一手上拽,将对方一同拽倒在地,只听轰然一声巨响。 站在远处无所事事的曹将国,皱眉闭眼,待他睁眼之际,顿时脸红一片,眼前的画面太美,自己不好意思看下去—— 只见,这弥世遗孤一脸无赖,将武玄月揽在怀里,一副受用不尽的表情,说出了一堆不要脸的话来—— “哎哎哎~~~纳兰真士,你要不要这么主动呢?即便我知道我弥世遗孤,一表人才,人中翘楚,但是也不至于让你情不自禁到主动将我扑到的程度吗?你若是有这意思,跟我说吗?我怎么会不满足你呢?就咱两这关系,你随时吩咐,我随时配合~~你看你这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说着,他抱着武玄月的手的力道个更加用力了起来,明知道这爪牙厉害的丫头,肯定是气的要发疯,偏偏自己的力气在这丫头之上,谁让这丫头挑衅在先呢?摆明不是自己的对手,还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不好好趁机教训一下,这丫头以后还不知道好歹来! 弥世遗孤这一招,得了便宜还卖乖,快把武玄月给气的发狂,只是对方锁技了得,上次自己在灵域就吃了这亏,对方动了动弹指间的武气,自己的身体就变得僵直,根本无反抗余地,除了任人宰割,无计可施。 原先武玄月还没有搞清楚弥世遗孤这一招“锁气”怎么做到的,只要他一动武气,自己身体就不使唤,后来她算是明白了。 弥世遗孤的那一招化气成玉,便是能够将这世间所有的武气,转化成玉的属性,玉的属性是什么?冻结凝华,而武玄月体内一身灵气傍身,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这一身过人的武气,成就了自己的同时,也成为了弥世遗孤制约自己的条件。 弥世遗孤稍稍一发力用气,武玄月体能灵气凝华冻结,武气通过血液凝固全身,自然而然,武玄月周身气脉僵直,一动不动,完全在弥世遗孤的掌握之中。 武玄月气得半死,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受其各种凌辱,即便现在这臭小子对自己上下其手,自己也只能够咬着牙活和血吞,让其胡作非为。 然而,弥世遗孤也不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登徒子,别看他平日子嘴巴损的要死,满嘴荤段子跑火车,而真是让他动起来真格,对一个姑娘家趁虚而入,这种掉了身价的事情,自己做不出来,尤其是在自己刚刚结交的兄弟面前,自己更是做不出来。 弥世遗孤好生调侃了武玄月一番,而后将其身体一同摆正坐卧了起来,方才化了其身上的成玉之气,武玄月血气解冻,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启齿,面红炽热,抄起手来,就要朝着弥世遗孤的脸上扇过去。 说时迟乃是快,弥世遗孤似乎早有预感,这方一个跳身,稳稳地躲过了武玄月的攻击,他一脸挑衅坏笑道。 “都说了~~纳兰真士,你可不能够总是动手动脚,你们天门的规矩典范,作为表率,你可是要积极响应,尤其是在人家尚武堂的三公子面前,更是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莫生气莫生气啊~~” 武玄月“嗖”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真很不能一脚飞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账臭小子,简直是恩将仇报,当初自己就不该答应他的要求。 只是,武玄月清楚的知道,论其嘴角功夫,自己说不过那小子;论其腿脚功夫,自己现在也显得有些差强人意,若是自己贸贸然冲过去,简直就是自取屈辱,若是再让对方一招制敌,自己被按翻在地,丢人现眼是小,自己若是激恼了对方,真的失了贞操,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尤其是在自己未来公公面前,这点脸自己还是要的!! 武玄月咬牙启齿,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武玄月压了压自己的性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也罢!算我倒霉,跟你纠缠下去的我也够愚蠢的!” 说罢,武玄月一手拨开自己衣服的下摆,满脸气意,欲要转身离开…… 97.珠帘炮弹(弥世遗孤一计生一计) 武玄月怒火冲天,欲要甩袖离开之际,弥世遗孤一声清脆爽朗大笑而去,有意嘲弄武玄月的意味来。 武玄月怒不可遏,却也不回头搭理,明知道对方故意激怒自己为之,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现在回头之际,就是自取屈辱,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时隐忍算不了什么,待有朝一日自己有能力将对方给打趴下了,自己再反击也不晚。 弥世遗孤眼看自己激将不成,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武玄月真的生气的结果,弥世遗孤方才收敛了脾气,赶忙一个飞身跳跃,挡在两位武玄月的面前。 弥世遗孤惯会看脸色,当他看到武玄月的正脸,一张已经气得发青的脸,他愣住了,这方赶紧示弱赔不是道? 弥世遗孤笑容不减,只是这笑容中少了些许嘲弄,多了些许的安抚。 弥世遗孤张口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我的玩笑话,你别当真~~我就是个没正形的模样,你是今天才知道我的吗?别跟我这种人计较了成不?” 武玄月连头都懒得抬,自己算是对眼前的男人一点脾气都没有,这种牛皮糖式的死缠烂打,自己彻底拜服。 此时此刻,武玄月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当初曹云飞的无奈和崩溃,曾没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招人烦,若不是曹云飞喜欢自己,估计早把自己给手脚打包,一脚踢飞了出去! 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就有这种欲望和想法,若不是因为自己在弥世遗孤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只能够认栽,自己绝对有这样的冲动。 武玄月爱理不理,闷着头绕开弥世遗孤的身体走,哪里想到这小子无赖到了极点,自己走哪里他挡在哪里,武玄月的心情彻底崩溃了—— 这混小子够可以的!!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对方吗? 武玄月忍无可忍,抬头恶瞪,咬牙切齿道:“滚开!!” 弥世遗孤厚着脸皮,笑盈盈道:“哎呦!!怎么又说脏话了呢?纳兰真士,注意你的身份~~~” 武玄月锁眉怒视,可谓是雷霆震怒之势,咬了咬牙关道:“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我跟你没话说!” 弥世遗孤见状,更是可乐调侃道:“心态心态了,纳兰真士——姻缘也好,孽缘也好,到底是你我的缘分,好的歹的缘分,老天已注定,你我都改变不了,与其奋力抵抗,不如从命认命~~纳兰真士,你我认识,到现在纠缠不清,说明什么啊~说明了你我缘分到了,就该认命!” 武玄月白眼轻呵,好声没好气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缘分尚浅,终须别离!你若是刻意纠缠,只会让对更加生厌,不如见好就收,好歹我对你的印象停留至此,不至于大大减分的地步。” 弥世遗孤显然不买账,继续纠缠道:“纳兰真士对于你,我还就纠缠到底了~爱理不理那是你的事情,要缠不缠那是我的决定~这年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多了,敢不敢吃那是胆量,能不能吃到那是本事~” 武玄月气的那叫一个牙根子疼,自允自己绝顶聪明,凡是灵活应对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人不鬼说胡话,这些年自己历经凶险,什么样的牛鬼神符自己没有见识过,对弈过,可是偏偏见到这个男人,自己算是彻底服了!败了!!输了!!! 武玄月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一件,能够彻底跟眼前的男子撇清楚关系,只要能够躲他远远的,让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武玄月一手扶额,心志崩溃坍塌,一脸苦色,无奈摇头道:“大哥!弥世大哥!!小妹我服了!!成不?论文我嘴笨说不过你,论武你绝顶厉害,我打不过你,我认怂!!成不!!你厉害厉害了~~我就求你一件事,能够放过我不?以后你我,天指一边,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弥世遗孤突然变脸,可怜可楚地嘟嘴望着武玄月,那巴巴小眼神忽闪忽闪,水波汪汪,楚楚泛光。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呗?也是啊~~”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放大了音量无数倍,故意把话说的声波远洋,目的显而易见,让曹将国做个见证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可楚之人。 “也对啊~~你纳兰雨落是谁人呢?大名鼎鼎的天门真士,下一任天门至尊继承者,你高高在上,我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何来的身价跟称兄道弟呢?即便你我有过了命的关系又如何?即便鲲鹏神兽你我联手一块打捕出世又如何?你纳兰真士武技高强,武气非凡,即便是没有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兄弟在侧帮忙,也可以靠一己之力,独自完成打猎鲲鹏神兽的任务不是!!是啊……像我这种命如草芥,卑微如尘埃之人,怎么可以跟你做朋友呢?是我在太自以为是了,太自视甚高了……” 说着,弥世遗孤一脸落寞伤神的表情,这奥斯卡小金人若是不给他发一个,就真的对不起他这高超的演技。 武玄月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白莲花的演技黑木耳的手段,也再一次知道了自己和眼前的差距——如此这般,武玄月深刻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武玄月胆怯怯地移动了脑袋,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曹将国,只见对方一脸惊愕相望,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曹将国眼神中多了几分鄙视和不爽,这眼睛似乎在深深谴责武玄月忘恩负义之举。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千算万算没有算计出来,眼前的男人会玩这一出苦肉计呢?还是在这武道最讲义气,最心疼兄弟手足的曹将国面前这般呢? 呵呵呵…… 算自己倒霉,当初自己为何会答应这混小子传送他去曹将国那边呢?现在可好,自己给自己挖个坑,让人家给自己填填土,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 你说这弥世遗孤不要脸,无赖,混球,腹黑,到底都是跟谁学的呢? 在他眼里,到底哪种人还是自己不能够利用的呢? 武玄月除了恼火之余,更多是拜服至此…… 98..绝地反击(武玄月口角杀出一片生机来) 武玄月欲哭无泪,当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果然,君子永远不是小人的对手! 为何? 因为小人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没有底线,没有道德约束,什么不要脸皮的事情都能够信手捏来,说瞎话不打草稿,玩心眼随随便便,你怎么跟他斗? 斗巧——你脑子有他灵活吗? 斗智——那弥世遗孤可是活了二百多岁的老妖精,小聪明也罢,大智若愚也罢,他见识过这人世太多的人尽百态,世态炎凉,你初出茅庐的小心思是他的对手吗? 斗恶——呵呵哒! 武玄月现在除了双手投降还能够怎样?现在估计在人家曹将国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此番境遇,武玄月进退两难,自己不走,难受着自己;自己走了,那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小人,自己怎么做都不是。 武玄月刚才的怒气打灭了,斗志抹消了,就剩下了一脸丧气,哭丧着脸,生无可恋地看眼前的混账小子继续演戏作妖。 武玄月待弥世遗孤演技尽,她闭眼吞咽了一口口水道—— “你够了吧?你还能够怎么作妖对付我?怎么说我觉得对你也算不赖吧,即便没给过你好脸色看,至少对你的要求有求必应吧……你至于这样吗?” 弥世遗孤已经算准了武玄月最在乎的是什么,这种人不在乎利,便在乎名,她为了爬那么高的位置,就是想要自己名声远扬,声名大作——而自己则不同,就是因为弥世遗孤是一介布衣,声名狼藉一个人,所以没有什么可以介怀和忌惮。 弥世遗孤已经臭名昭著,底线再拉底又能够差到哪里去呢? 而眼前的女子不同,她在乎什么,什么便是她的弱点,只要对准她在意的东西,有的放矢,一招即中,对方便会乖乖求饶。 果然,弥世遗孤算计精准,自己只要就地抹黑眼前的女子的声望,这丫头不得不向自己低头。 弥世遗孤向前探了探身子,转身背对着曹将国,一脸坏笑不止。 弥世遗孤压低声量,一脸奸诈道:“哎哟~~纳兰真士你可别这样,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老是这么嫌弃我,又是苍蝇屎,又是狗皮膏药的,我很不开心,你我做个手足兄弟难道就这么难吗?” 武玄月抿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弥世公子,你让我怎么说呢?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也知道天门的规矩,我是天门的女修,以后极有可能要成为天门的继承人,你让我怎么跟你做朋友呢?”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头头是道:“天门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女子和俗世男子婚配,又没有哪条规定,不允许女子跟男子交朋友,称兄道弟,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说现任的纳兰至尊,不也是跟权门的上官侯爵交好吗?你能说他们关系匪浅,就有不轨的举动了吗?这样是不是就有些夸大其实,天门规矩和条例了呢?” 武玄月惊愣,倒也是不奇怪,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倒也是合乎弥世遗孤的个性。 巧舌如簧,惯会找条例管理的漏洞,换言之,弥世遗孤就是再暗指——武玄月摆架子,自以为是,人家纳兰鸢岫身份不比你小丫头高贵,还有几个男性朋友,你个天门后补选手,还真把自己当了一盘菜了不是? 武玄月听罢,苦笑无奈到了极点,愣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对方,也算是看清楚了形势。 这弥世遗孤算是彻底赖上自己了,不管自己用何种手段,逃脱挣扎,人家都会想尽办法再来纠缠你,看你武玄月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他哥无赖小子的手段。 武玄月索性就认清楚了现实,怎么都是这小子占尽优势,自己逃也逃不掉,干脆就认命好了,不就是认个朋友吗?又不会少块儿肉? 更何况,这小子心眼坏透了,硬生生地拉着曹将国来做见证人,若是自己敢说一个不字,所有的不良名声都扣在了自己头上,这个锅自己还真是背不起。 如此道德绑架,即便明白那是弥世遗孤的手段,但是自己这哑巴亏吃得难受,也得给咽下去。 也罢,不如就先顺了对方的心意,且看看这小子还能够跟自己使出什么作妖手段,待自己日后把清楚对方的脉搏,找到对方的弱点,一举将其拿下。 虽然,武玄月心中已经妥协,但是也不能够让弥世遗孤那小子肆意妄为,打着自己跟是朋友的旗号,对自己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武玄月态度依然冷冽,一眼冷瞥而去,疾言厉色道:“你我当朋友没有问题,可是我可没有见过,哪里男女朋友,手脚不规矩,即便是纳兰至尊和上官侯爵大人身为至交,也是君子之礼,从未见过人家上官侯爵大人对纳兰至尊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来,而你弥世遗孤呢?说说吧,咱们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吧,你说说自己,都对我了做了什么?这是一个朋友该有的行为吗?既轻浮又流氓,你那咸猪手,早就该被砍了也不为过!” 武玄月严声厉喝而去,反唇相讥,以对方提出的案例,给予相应实力派打击。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脸上的笑容僵滞了片刻,反应极快的他,再次扬起了笑容道:“说的也是啊~~纳兰真士我确实有做得过的地方,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所以……” 武玄月听罢,找到了漏洞,趁机而发:“也就是说,你对我动的不仅仅朋友之心,而是男女之情是吗?如此动机不纯的关系,你却口口声声地说把我当朋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还要伪装到何时?” 弥世遗孤的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哪里会想到这丫头竟然在处于被动的时候,异常冷静,绝地反击,现在可好,自己倒成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弥世遗孤脑子飞快转过,眼看武玄月一脸冷厉而来,摆明是质问在先,摆脱在后,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败下阵来,还真不是自己的风格!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故技重施,进退有度,凡是绝不硬着头皮而上,能屈能伸,可谓智者。 弥世遗孤嘴角再次勾起道:“若是如此,那我改如何?纳兰真士,我是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你若是不喜欢我手脚的毛病,我会改!改到你愿意跟我做朋友为止,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愿意悔改,你可愿意跟我做朋友?” 99.义结金兰(弥世强迫武玄月义结金兰) 武玄月呵声一笑,眼看眼前又是这般能屈能伸的无耻嘴脸,明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的伪装之词,就改变了本质,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挑不出来对方任何理儿来,你说气不气人? 武玄月轻叹,苦笑张望之:“我若是不答应你的话,你会不会又要故技重施,在曹将国面前扮演弱者,让我充当恶人?” 弥世遗孤嘴角一裂,笑里藏刀回应道:“当然!雨落真士果然聪明伶俐~” 武玄月一手扶额,当真是气的肚子疼,却有没有办法摆脱弥世遗孤的纠缠,除了小声嘀咕两声,抱怨道—— “哎~我是招来一个讨债的吗?到底是送你去学艺,还是给自己挖坑的……” 弥世遗孤眼明耳厉,听得清凉,心中大快,却在这个时候见准时机,双手恭拳而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奉拳礼,略带浮夸表情道—— “纳兰真士愿意认下我这个平民兄弟,弥世荣幸备至,从此以后,曹氏三子曹将国乃是我兄长,而纳兰真士,你便是我家妹,今晚上弥世自作主张,宴请二位,一同赴宴与‘水月洞天’,不知道纳兰真士可有时间?” 武玄月斜睨一言而去,双手抱背尝尝叹了一口气,好声没好气道:“我能说没有空吗?” 弥世遗孤缓缓挺直腰板,直步上前,弯下身去,附在武玄月耳边,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道—— “不要这样子吗~~你忘记之前月下把酒言欢之时,可是你提议的,待我学武归来,要给宴请你一桌,我愿意自掏腰包请你吃顿好的,你倒是要出尔反尔吗?” 武玄月白眼而上,冷笑两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探了探,故装姿态,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合谷礼,装模作样道—— “那麻烦二哥你了,雨落这边先回天门府上修养一段时间,晚上准时赴约。”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脸上再次炸开了花,一脸小孩子般的兴奋笑容,再次奉行抱拳礼而上,“那我就等待纳兰真士前来赴约了。”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微微颔首一眼神,相望与弥世遗孤,眼中透露恼火不尽,却还是要在人前拘着性子,人前装装样子,蒙混过关。 武玄月径直走到了曹将国面前,站定了身子,向其行了一个合谷礼,娴静一笑,姗姗离开。 弥世遗孤望着武玄月飞驰而去的背影,一脸受用不尽的迷离眼神而望,一眼望过去,便是拔不出来的情欲,若是说他要跟武玄月称兄道弟,骗死谁都不相信。 连曹将国这样一根筋的直性子之人,都在弥世遗孤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来,武玄月走远之际,他便向弥世遗孤方向靠去,心中疑问颇多,逐一问出了口。 曹将国张口道:“那个就是经常你在我面前提及的纳兰雨落?一个神一般的女子?为了打下那鲲鹏神兽,不惜以自己气血为祭,找到了灵蚌之人?” 弥世遗孤勾嘴一笑,略显得意道:“嗯!” 曹将国望之玄月背影,感叹不尽道:“果然若你描述一般,此女子品貌不凡,身手矫捷,气质超群,如此佳人,也不怪你牵肠挂肚,天天都要挂在嘴边。” 弥世遗孤瞟了曹将国一眼,在对方的眼中,弥世遗孤嗅出了男人对钦慕女子的危险气味来。 毕竟这纳兰雨落可是天门一等一的美女,长相出众,气质脱俗,武技高强,身上光环一个接着一个累积下来,数不胜数,硕果累累——现在的纳兰雨落,更是一时圣明,声名大却,小小年纪,就越级考试,打猎鲲鹏神兽,横空出世,这世道又有几人有这样的非凡实力呢,看来天门以后的后继有人了…… 这样的奇女子,武道男子哪个不垂涎三尺,望之叹之? 弥世遗孤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属性,他清楚曹将国见到美女的心痒难耐的心情,但是也知道曹将国的软肋。 弥世遗孤直截了当而去,将自己的真心宣之于口道:“曹大哥,你该不会也对女子动心了吧?要知道我喜欢这丫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不然我也不会天天把她挂在嘴边,不过若是曹大哥看上的女子,我弥世遗孤绝不是重色轻友之徒,即便是忍痛割爱,也愿意把纳兰雨落让与大哥你~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兄弟?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吗~” 弥世遗孤这小心思玩的够阴损,他明知道曹将国重视兄弟情义,要超越于女人之心,所以才把这台面话说到前面,抻着曹将国使然,倒是要看看这位铁血直肠子的大哥,会怎么回答。 果不其然,弥世遗孤假意谦让,便是给曹将国画了一个圈套道,曹将国无意中招,过分注重兄弟手足情的他,自然顺势而为,让枣推梨道—— “弥世老弟,看你说的,在你眼里你兄弟我是那种夺人所爱之人吗?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你都说了那纳兰雨落是你的心头好,我这个当兄长的还能够跟你一争高下吗?这天下漂亮女人多了,可是弥世老弟,我认定的兄弟可就是你一人啊!况且你不是也说了,你我她义结金兰,她是我们二人的小妹,连自己的家妹的都惦记的人,可不是我曹将国所为。”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表面谦逊,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 “还是大哥仗义,知道小弟那心思,凡是都让着我这个做小弟的,我弥世遗孤能够在有生之年,结交曹兄你这样的兄弟,弥世三生有幸!日后,只要曹兄一言,兄弟我必当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曹将国特别受用与弥世遗孤这类型的恭维之词,脸上掩不住的笑意连连,一手扬起,待在了弥世遗孤的肩头,满眼激情热血道:“好兄弟!不说两家话!” 弥世遗孤抬眼回望,激情万丈,两眼放光道:“是!好兄弟!!一时结交,万世有幸!!” 话毕,曹将国突然之间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打乱了。 曹将国略显尴尬,一手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道:“呵呵……弥世老弟,你看……这也到了午时,你看……” 弥世掩唇一笑道:“是是是,说来我也觉得饿了~~曹兄这肚子叫的及时——” 而后天际,传来两个男子傻兮兮的爽朗笑声…… 100.暗中守护(单灵遥成功堵截弥世) 武玄月成功拜托了弥世遗孤的纠缠之后,当晚上,武玄月才懒得理会那无聊至极的生命兄弟结义的晚宴,表面应和,实则摆脱。 武玄月回到了天门学府之后,一踏进自己的屋社,早已精疲力竭的她,见到床到头就睡,管他什么邀约不邀约,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说来,这十来天的耗费气力的“助人为乐”之举,武玄月很是不爽,竟换来的则是无尽的纠缠。 想来,武玄月又恼又气,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就想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谁会理会那弥世遗孤的自以为是的约定呢? 单灵遥紧跟身后,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房门,只看自己的好姐妹儿,卧床而眠,酣睡甚香。 顿时松了一口气,单灵遥走上前去,将其被褥塞好,瞟了一眼酣睡在竹篮中的七王,心生一计。 单灵遥寻思着,这弥世遗孤惯会拿着七王要挟自己的家主姐妹,若是今晚上他又把这小混蛋给召唤走了,逼得姐妹不得不现身,若是如此,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单灵遥登时下定了决心,径直走到了竹篮面前,一手探去,抓住竹篮的手柄,欲要连带着七王和他的老巢一锅端了。 竹篮颠覆,动静不小七王惊醒,还未反应怎么一回事,自己最怕的夜叉小姐姐,面无表情地拎着自己的小窝,飞腾而去…… 七王欲要惊叫,单灵遥一眼冷瞥,嘴角冷彻道:“睡觉——” 七王虽然惊得魂飞魄散,却在单灵遥的一声喝令下,竟不自觉地沉睡而去。 看到这里,单灵遥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门,飞腾而去…… 待武玄月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太阳东起—— 武玄月双眼松软,头发散乱,缓缓坐起身来,哈切连连,不时伸了一个懒腰。 等她反应过来之际,突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来—— 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脑子里突然一道霹雳闪光而去,隐隐约约回忆到了,昨天被弥世遗孤纠缠的场景,似乎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武玄月答应了弥世遗孤义结金兰的邀约…… 等下,现在什么时辰?? 武玄月恍然大悟,而当她意识到时间观念的时候,方才为时已晚,这都是已经过了一晚上的期限。 武玄月一声惊叫道:“灵遥!!灵遥!!这是什么时间了?” 单灵遥听之,缓缓睁开了眼,打着哈欠装糊涂道:“嗯……应该是辰时了吧?姐姐怎么了?今天天门学府告假休息两天,平日里都不见你怎么喜欢晨练,今天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霍然起身,一脚跳下了床,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爽约之时已成定局,这可怎么示好! 其实,武玄月并不害怕得罪了那弥世遗孤,就怕那小子又拿着七王来要挟自己。 武玄月跳下床第一个反应,便是冲到了七王的竹篮,之间七王踏踏实实在竹篮里睡得安生,这心才算是放到肚子里去。 武玄月轻叹,转而步入到了侧房,单灵遥的床边,坐落而下,若有所思地询问道—— “我昨天睡了多长时间?我只记得昨个申时归来,我最近太累了,可能是上次灵域打猎鲲鹏一役身体受亏没有恢复,加冕晋封礼后,我回来倒头就睡,昨晚上这七王可有什么异样?” 单灵遥面无表情,实则心如明镜,明知道武玄月这段时间为何体内武气亏空这般厉害,还不是偷偷接了私活,石之灵气,运转灵盘,将弥世遗孤这浑小子传送到了西疆那凶山恶水之地。 结果呢?自己这位姐姐有时候就是心太善,助人为乐之举本事好事,却帮了不该帮的人,惹祸上身了吧? 即便单灵遥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去还是把话都藏在肚子里,只字不提,配合着武玄月的言语格调,不让对方难堪,不动声色地就把一切事情给处理好了。 单灵遥装糊涂道:“昨晚上挺好的啊~这小家伙昨晚回来的时候闹腾了一阵子,看你酣睡不醒,它倒是也是知趣,吃吃喝喝就睡去了,乖得很。” 听到这里,武玄月显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踏实感,而后继续问道:“那昨晚上你又听到什么奇怪的笛子声吗?” 单灵遥怎么没有听到,只是擅长沉睡技能的她,昨晚上在武玄月的卧床周围布下了结界,将所有的声音都屏蔽隔离起来,给武玄月制造了一个绝对安静的睡眠环境…… 同样的招式,单灵遥也给七王和鲲鹏神兽都使用了,即便那弥世遗孤的笛子在如何厉害,若是想要唤醒被施了沉睡咒的人,只怕是难上加难。 昨晚上,单灵遥先是把七王给拎了出去—— 起初她是怕它被弥世遗孤给召唤走,被对方用其要挟武玄月。 后来看着这七王半个月没有洗澡脏兮兮的模样,单灵遥一脸嫌弃,将其拎到了小河边上,好生给这小畜生清洗了一遍。 怎么说昨天是武玄月的吉时,冠冕加封都是好事,既然如此,自己屋里的那些宠物也该改头换面,弄得干干净净些,也好让自己姐妹看着欢喜不是? 以后武玄月的身份不同,这身边的宠物,也得跟着走上正轨,本着这个意图,单灵遥自作主张,给七王洗了一个澡,而后有将早些时日买的红丝带系在了七王的勃颈上, 其实,单灵遥就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因为职责需要,她天天本着一张脸,看着刻板严厉毫无乐趣,尤其是在可爱的东西面前,明明心头也是欢喜可爱的紧,就是不好意思走上前去,逗弄一番取悦自己。 这下可好,趁着没人的机会,这七王又被自己给施咒沉睡,还不是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好好摆弄一番? 单灵遥再给七王系上红丝带之后,脸上竟然忍不住的挂起了一丝轻微笑意,很轻很轻…… 只见,她一脸宠溺地抚摸着七王黑白分明的绒毛,所谓心情大好,面不改色便是如此。 阳光照射,湖水宁静,这样静好的场面,单灵遥相当惬意,并怡然自乐。 原来——她也是爱着七王的,只是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同。 单灵遥不会像武玄月那般,阳光万丈,随时随地都充满的能量,而她却是隐在暗处,用自己的认为对的方式方法,守护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101.故技重施(弥世打击报复七王失踪) 躲得起初一,躲不过四十五—— 单灵遥即便她天天暗中监视着七王熊猫,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天门学府休假结束后—— 即便是升格为天武金灵的武玄月和单灵遥,也是要按照门规,如常去上早课,进修天门更加高深精髓的武技。 而就趁着这个空档期,弥世遗孤一曲隐笛,召回了自己家的七王。 武玄月修课回来之际,七王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便心中明了其中关窍所在。 哎~ 这个弥世遗孤好没有意思,总是故技重施,算是抓住了自己的软肋是不?? 武玄月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但凡自己稍微有些忤逆他的行为,七王保准得失踪,这已经是常态了。 而此时的武玄月似乎没有第一次找不到七王的那般失魂落魄,也不似之前的那般惊慌。 武玄月哀哀叹了一口气,所想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臭小子,一个比一个幼稚,一个比一个无聊——如此这般,自己也不必那么惊慌,弥世遗孤摆明这一招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天门规矩严苛,为了保证天门女修的安全,天门明令,严禁男子出入天门学府,即便是天门外家子弟,若不是非常时期特别召见,一视同仁,外家子弟也不可越雷池半步。 弥世遗孤只怕是记恨自己那一天晚上爽约之时,这是在打击报复,给自己点颜色瞧瞧。 想到这里,武玄月缓缓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所有所思片刻,将目光移至单灵遥身上道:“灵遥,你能帮我我个忙?” 单灵遥不用武玄月多说,回来一看到屋中的七王不在,大致心中已明了,以武玄月的个性,只怕是把持不住,要找那弥世遗孤索回自己家心肝宝贝。 单灵遥明知如此,却还是不动声响,只听武玄月如何安排:“姐姐,请讲。” 武玄月有几分尴尬不好意思道:“你能去帮我找下弥世遗孤吗?说是今晚上酉时水月洞天,我这个做妹妹的宴请她,算是为了当天爽约赔罪宴……” 单灵遥听罢,心中清凉,脸上毫无表情变动,站在原地不动,之等武玄月如何发作…… 单灵遥心中默念,一、二、三! 果然武玄月,彻底爆发了!!! 此事的武玄月觉得脸上特没有光,这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说到了让自己屈服的怂词,武玄月咬着牙关,一手把水杯拍在了桌面上,大发雷霆道—— “妈的!为什么我去赔罪!!怎么这般不爽呢?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屈尊纡贵去看他的脸色~~气死老娘了!!!” 单灵遥不敢吱声,只看武玄月恼火冲天,发泄不爽,拍案而起,明知道自己家的小姐,骂的再凶,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到头来,不还是要乖乖向弥世遗孤赔罪? 没办法,谁让咱们有短处握在对方手中呢? 武玄月一阵怒骂发泄,单灵遥就跟看猴戏一般,看得过瘾,嘴上不语任何,任自己好姐妹发泄殆尽,这才幽幽道来:“那姐姐……还要请那弥世遗孤吃饭道歉吗?” 武玄月气得鼻孔恨不能喷火,好歹自己刚才发泄完了,心情也没有起初那么压抑烦躁,这才稍稍收敛点情绪道—— “请!怎么能不请呢?看我这次回来,不买个狗链儿拴在七王脖子里,咱们上课修武,就把狗链捆结实了,我看这小子还敢怎么跑!” 单灵遥听罢,眼看武玄月绘声绘色,成功演示了什么叫做金刚怒目,恼羞成怒的成语,心中笑的不亦乐乎,脸上仍还是一张不为所动的冷脸。 单灵遥明知道武玄月不敢在七王的问题上马虎,即便她再恼火,却还是会为了七王,向弥世遗孤那混小子低头,所以也就不阻拦任何,双手合谷,弯腰行礼道:“是——灵遥这酒去办。” 武玄月仰头长叹,一脸烦躁摆了摆手,恨极了自己这般丢人现眼,低三下四的模样。 晚上,酉时,水月洞天—— 武玄月早早就在“咏竹”包房中等候依旧,却不想今日的弥世遗孤特别耐得住性子,硬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就是不现身,磨着武玄月的性子,吊着武玄月的胃口,摆明是已经吃定对方的节奏。 武玄月从起初,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到后来坐落下来,独酌小酒,两眼不时向窗外竹林望去,翘首踟躇,只想赶紧寻得七王的身影;直至后来,所有的耐心都被消磨没有了,武玄月眉宇间一股恶寒冷艳,当真是恼羞成怒,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流星踱步,气势冲冲向门外走去。 武玄月这方刚推门而出,却不想门框外头倚着一个嬉皮笑脸的布艺男子,直目相望而去。 武玄月两眼喷火,咬牙闷声道:“你还有时间观念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呢?你若是不想来,就直接可以回了那我妹妹灵遥,何必如此?你作践谁呢?” 弥世遗孤笑意更甚,站直了身子,三步两步轻巧跳进了房门,笑嘻嘻道—— “那么三日前纳兰真士又在作践谁呢?你这才等了我一个时辰,就这般按耐住不住性子,你可知道我和曹大哥,等你了整整一晚上,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心情了吗?” 说着,弥世遗孤已经越到了饭桌前,看着这一桌琳琅满目的美食,弥世遗孤心中乐呵,可见自己家的儿子,在自己的小女朋友眼里何等重要,只要把儿子给拐出来,就不怕这武玄月不就范…… 不过话又说回来,弥世遗孤内心一丝苍凉,如此区别对待,自己真的是附赠的?明明自己这般一表人才,风姿卓越,怎么到了这丫头的眼中,连一只熊猫都不如…… 但凡想要约她出来,若是不拿着自己儿子做要挟,想都别想,这丫头性子傲得很,摆明就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 弥世遗孤心头不爽,不过他倒是挺会调解自己的心情——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手段能够钳制眼前的小女子,怎样都好。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随手从盘中取之一颗油炸花生米,撂至半空中,张嘴接住,反客为主,坐了下来,取之酒壶,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勒竹叶青,仰口而饮,好不痛快道—— “纳兰真士,凡是都是将心比心,你对我好我对你地道,你若是爽约在前,我区区一个误事又算得了什么?要想公道打个颠倒,我这叫什么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02.甩锅成功(武玄月成功转移矛盾) 武玄月站在门边上,虽然恼意十足,只是在弥世遗孤看似无意的嬉笑指责下,她脸上无光,略显尴尬。 武玄月心虚,眼神左右缥缈,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前,即便自己在如何不喜欢眼前的男子,武玄月还是会陷入深刻反思之中。 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人爽约拒绝过,而这一次当她感受到了被人吊着胃口,满怀希望,焦作等待,却失望而归的心情——这个时候的她,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到底有多过分。 更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自己的心头肉还在对方手中攥着呢。有求于人,就得学会适当地放低身价。 武玄月站在门口,踌躇不定,不会主动委曲求全,赔笑而上,毕竟自己打心眼里,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有过多接触。 武玄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立场——自己掉进了这千恨谷之中,自然是清楚现在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是母亲的经历的事情,这里的一切,本不该不属于自己的曾经…… 武玄月深省,自己是活在其他时代,其他时空的人,这里一切虽然让自己动心,也虽然让自己好奇,但是这里都不属于自己,自己不过是为了追寻事实真相,被歪打正着投放在了这千恨谷之中。 武玄月从第一次见到弥世遗孤,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明明这个人,这张脸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可是发自心底想要与眼前的男子亲近的感觉,让武玄月心生畏惧。 在自己的世界中,武玄月已经有了曹云飞这般好的男人等着自己,守着自己,即便他形势所迫,娶了自己的家姐,但是曹云飞对自己的真心,武玄月心知肚明。 而对于弥世遗孤,自己出了恐惧,害怕对他生出更多的情愫来,武玄月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现实生活中男朋友的负罪感。 所以,武玄月从头至尾,都是在回避和躲避弥世遗孤的存在——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开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希望追随眼前的男人而去;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不去想象关于这个谜一样男子的一切。 这不是一个好的苗头,若是如此,自己宁愿切断自己和弥世遗孤所有的联系,只要不去看他,不去打听他,就不会再去想他了…… 而孽缘这种东西,就是这么难缠—— 不是你不想看他,就可以不看,他会时不时地跳出你的视线,吸引你的眼球; 不是你不想找他,他就不会来找你,如同水蛭一般,只要你在哪里,他手中握着一根线,随时知道自己的动向,纠缠不尽; 不是你不想想他,就可以不想,他就跟魔障一样,时不时会跳出你的脑海,让你想要逃避也逃避不了,阴魂不散…… 而现在这般,又是这样逼不得已,面对面的对峙,曾几何时,在这个包房中,自己和这个男人,把酒言欢,喝醉了多少次,酒后自己又失言了多少次,自己都不敢想象。 通过这几次对弈,武玄月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根本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几番博弈后,自己就像是个弱鸡一般,总是被人算计,这家伙太聪明太精明,软硬兼施,进退有度。 几杯酒水下肚,武玄月就会变得飘飘然忘乎所以,被对方抬着举着,竟不知道何时已经掉入到了对方的圈套之中,竟然还甘之如饴地自以为是。 就比如上一次喝酒一般,弥世遗孤给自己画着圈让自己跳,武玄月后来仔细想想,自己酒后嘚瑟,一句失言,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这下可好,覆水难收—— 这自己话说出来了痛快,却费尽了十天灵气的代价,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谁失了立场,显而易见,结果都在那里摆着。 所以,这一次,只怕几杯酒水下肚,这浑小子又在算计了些什么,自己不敢想象。 只是,武玄月一想到自己又要随波逐流,任人宰割的局面,并且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就超级不爽! 毕竟,受制于人,就没有讲条件的资本。 眼看武玄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弥世遗孤嘴角一勾,一手召唤道:“纳兰真士,你还傻站在门口干嘛呢?难道是我回错了意了?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武玄月想事情出神,被对方这一声唤醒,方才回过神来,皱眉而望,斟酌片刻,这才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定了定神,缓步而来,脸上不似刚才凶神恶煞,倒是学会这小子几分沉着笑意,走上前去道:“怎么会?我纳兰雨落向来是言出必行之人,不会做出落人话柄的事情!”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噗嗤一笑,一眼眸质疑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我耳朵没有问题吗?” 武玄月坐定之后,一脸无辜可怜道:“上次我爽约是有原因的,你可知道为了把你传送至别的时段中的西疆,我可是费了不少气力,十天之久,每天都要向灵盘注入我体内九成的灵气,方才可以维持灵盘的正常运转,你这迟迟不归来,灵盘消耗的可是我精气和血气,待你回来之后,其实我的身体已经透支不行了,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醒来之后便是次日清晨了,待我后悔之时,已经为时已晚,这能怪我吗?” 武玄月楚楚可怜,娓娓道来,倒也是遵循事实根据摆立场,这锅摔得漂亮—— 所言之意,再清楚不过了,我武玄月是爽约,归根到底不还是你迟迟不肯归来,害得我消弭殆尽体力,除了回去修养生息,补觉修养,始作俑者又是谁人?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脸上笑容僵滞,似乎失了立场,也不好再抓着武玄月爽约的事情大下文章,再说下去,自己就真的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弥世遗孤笑容再次,暗自心道:好家伙~几日不见,这摔锅的本事渐长,如此无赖装无辜之举,也算是学到爷儿几分精髓所在,孺子可教也~~~ 弥世遗孤微微挑眉,一手拎过武玄月面前的酒杯,斟满美酒,将其推至武玄月面前,言笑自若道—— “好了~既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二哥我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总是计较着过去也挺没有意思的,还影响你我的感情不是?” 武玄月轻呵一声,满眼鄙夷,却也不急于揭穿对方的真面目,扬袖饮杯,倾杯而下…… 103.各怀鬼胎(武、弥二人各有心思) 武玄月饮罢此杯酒水,倒也学聪明了,不及从前那般焦躁,对待眼前这种男人,不可急躁—— 为何? 你越急,他越开心,人一急燥就失了方寸,失了分寸就漏洞百出…… 武玄月再跟弥世遗孤接触的这段时间,也算是对此人的脾性有所了解,跟自己一样,既有弹性的个性,如水蛭般滑溜,无孔不入,比起自己的性格,弥世遗孤更有甚之。 所以武玄月这般小心,表面镇静,心中较技。 弥世遗孤已经感受到了,武玄月此次前来,已经对自己设有多重防线,不比从前那般好对付,如此这般,自己还是有所打算。 弥世遗孤一张嘴就来:“纳兰真士怎么变得如此客气?专门请我吃酒,又是这样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难不成是有求与我什么事情来?是不是你家的七王又丢了?你找不见他,就来找我这个老饲主了呢?” 武玄月勾嘴一笑,对方这一次倒是直截了当得很,不比从前拐弯抹角的性格,勾勾弯弯地给你绕的头蒙。 不过,对方若是如此,自己就得变变方式方法。 武玄月勾嘴一笑,故装不知道:“有吗?七王不见了?!我还不知道这事情呢,你也知道我刚晋升天武金灵的品阶,这修武学业也不比从前轻松,突然间升班学习,武技知识点难度拔高了不是一丝半点,我今天学的头蒙,刚下课就出来赴约了,竟不知道这七王丢了?说来……” 武玄月装傻充愣,有意无意的瞟了弥世遗孤一眼,言笑诡秘道—— “说来……弥世二哥,你还真清楚我周身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你都了若指掌?不行!我得让灵遥去找找看,是不是我家七王又不见了!” 此言一出,弥世遗孤脸上表情一顿,断然没有想到,这丫头道行提高了不少,竟然会倒打一耙,陷自己与不仁不义之地。 不过弥世遗孤聪明机智,脑子飞快,一语反击道:“噢?原来是没有丢啊~那是我猜错了~~因为雨落姑娘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因为七王之事,以你平时的个性,又怎么会屈尊纡贵请我这一介布衣好吃好喝?没丢最好,没丢我就放心了~” 武玄月呵声,一眼冷瞥,这一眼胜似千言万语。 武玄月暗自骂道:好你个弥世遗孤,惯会给我打哑谜,推太极不是?行!!你就可给我憋着别露出马脚来,我看你到底能装到何时~ 武玄月笑容更加灿烂,登时站起来神来,亲自为弥世遗孤斟酒而去,弥世遗孤见状,心中乐呵,脸上古装恐慌道—— “哎哟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怎么能让纳兰真士你为我这苍蝇屎斟酒呢?多降低你纳兰真士的身价不是?” 弥世遗孤这话里话,说的酸味十足,摆明就是做戏给武玄月看。 这高手过招,不是针锋相对,而是笑里藏刀,暗潮涌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早已经硝烟弥漫,火花四射。 武玄月笑意更甚,手脚伶俐,故意降低身价道:“嗨~二哥看你说的~你我之间用得着说这种不讲情面的话吗?什么一介布衣,苍蝇屎的?你看看你能这样贬低自己呢?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虽然我平时脾气犟了一些,有时候会使些女孩子的性子,你啊~心大别跟我这一介女流计较不是?来,妹子敬你一杯,二哥你就不要计较前嫌,这感情全在酒水中了~” 武玄月将酒杯举之弥世遗孤面前,弥世遗孤故装姿态,不去接杯,低头故意夹菜,刁难为之,只看这丫头怎么演完这出戏。 武玄月动作迟缓了半分,脸上有几分尴尬,自己却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左手举杯递至弥世遗孤,右手放至自己唇边,仰头痛饮。 “二哥~小妹已经倾杯,你看……你这杯酒是喝啊?还是喝啊!” 弥世遗孤噗嗤一笑,霍然起身,接过武玄月手中酒杯,二话不说,一口饮完,嘴角扯向一边,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 弥世遗孤笑道:“你这丫头到底是平日隐藏太深,还是转性太快,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武玄月伪笑依旧道:“看二哥你说的,我就是我啊,什么时候变过?” 弥世遗孤举之酒杯悬于胸前,上下打量眼前红衣娇俏女子一番,嘴角一勾道:“来——别客气,先坐下再说——” 武玄月应声就坐,一副虔诚之相,仰视弥世遗孤而去,这充满憧憬的小眼神,看得弥世遗孤浑身不自在。 弥世遗孤举杯而上,余光斜视武玄月,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丫头再盘算什么。 弥世遗孤干咳了一声道:“既然你不是为了七王之事而来,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该不会你这么好心,觉得我生活质量不高,请我吃顿好的,改善一下我的伙食情况?” 武玄月笑盈盈道:“有……这么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那是因为,赔罪不是?之前我爽约在先,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毕竟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这个做小妹的怎么说都是错,所以趁着我身体刚恢复好,就赶紧找个时机,向来斟酒赔罪了,二哥你不会这么不讲情面吧~”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轻嗤一笑,心如明镜,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七王那个小畜生,这次武玄月算是学乖了,不明着找弥世遗孤要宠物,暗着示好要挟道。 既然如此,弥世遗孤心中清凉,只要有七王在手,就不怕这丫头不就范,若是如此,正好自己正有一事需要这丫头的过人神力帮助,刚好接着机会开口。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不急于点破对方的那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反倒先开出条件道—— “既然你话说到你个份上了,若是我不领情倒显得我小气了不是?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挺有顾虑的,你我兄妹感情到底真不真,到底有多真,是不是得有个说法呢?” 武玄月登是一愣,断然没有想到,这浑小子会出此言论,只怕是又要折腾幺蛾子的前兆。 不管怎样,事已至此,七王的纳回权,自己志在必得,索性就听听这妖孽男人会给自己开出什么条件来。 武玄月笑脸相迎道:“呵呵~~那二哥你说怎么办是好?只要是需要妹子做的,你一句话的事情,妹妹决然不会推辞逃脱!”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心悦诚服一笑,举杯而上,脑子里过了过自己的主意,不急于一时,卖了一个关子道—— “这事不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我酒足饭饱之后,咱俩在细细道来也不迟……” 104.路痴将国(曹将国意外路痴) 弥世遗孤左右夹筷子,夹了一块莲藕,又夹了一块儿嫩笋,相继放入自己盘子中,而后张口道—— “其实上一次叫你一起赴约也是有两层意思,一来是结交金兰之意,而是拜托你帮忙再把那曹将国送回西疆去……” 说到这里,武玄月惊愕瞠目,一脸疑惑道:“什么?你说让我再把那曹将国给送会西疆??我没有听错吧??” 弥世遗孤抬眸相望,轻喝一声,略显无奈道:“没错——” 武玄月狐疑未尽,张口就来:“你没开玩笑吗?你这是那我取笑,还是拿曹将国开涮呢?你难道不知道,那白虎义门擅长人气,而那曹家武功绝学神迹,不是那白虎啸吟吗?你可知道白虎啸吟最厉害的招式是什么吗?” 弥世遗孤苦笑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空间转换力,白虎啸吟后期发展到最高境界,便是可以转换这世间任何空间事物,随意切换战场,随意置换对手——这个武学情报,也是我去了尚武堂学艺后,才了解到的武功绝学,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白虎啸吟会有这样的神力,但是似乎,只有曹家人才能够使用绝顶武学。” 武玄月听罢,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那你还要求我帮你把曹将国传送至西疆到底何意?”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略显得尴尬道:“哎~有件事你似乎不太清楚,不过说来这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所以我才要拉你入伙,称兄道弟,也算是给曹将国一个心理保障,其实曹将国,他……他……他是个路痴……” 武玄月听罢,瞠目结舌,惊若天人,这样的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得武玄月口角抖索,不知所措。 “不……不是吧……你没有搞错吧?那曹家子弟……专门钻研武道空间绝学的曹门后裔,竟……竟然是路痴,这……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弥世遗孤举杯饮酒而下,无奈苦笑摇头道:“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我本来还想问你有没有办法通过穿梭时间,把他身上的暗疾给克服了,不过后来我去找纳兰至尊有些事情,趁此机会,我有意无意的问了一下这个情况。纳兰至尊直言不讳告知我说——这人一出生,身上有多少优势,就有多少短板应运而生,天底下没有完美无缺的人,老天剥夺了你一样的东西的时候,就一定会给你另一项更为卓越的技能,所以天注定的人生,谁都改变不了,这也是为何我执意要把曹将国带到这边来的原因。”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原来小子也不是完全讨人厌的私心重,之前那般调戏自己,看似痞坏,实则确实为了拉拢自己的关系,希望通过自己之手,能够帮着曹将国克服身上的缺陷。 此时的武玄月心中疙疙瘩瘩不舒服起来—— 哎~早知道这样,自己也就不该这般拒绝他的好意,倒成了自己自我意识过剩,还真是讨人厌。 想到这里,武玄月随口一问,也是好奇得紧。 “说来这曹将国是路痴……这个问题,应该是西疆机密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说到这里,弥世遗孤突然乐了,鸡贼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就更加好奇了,毕竟这小子嘴里想来没实话,若是如此,这其中肯定有故事。 而这一次武玄月学聪明,眼看对方一脸鸡贼得意之态,故弄玄虚不愿直面回答,自己也就不打算继续追问,想找个别的话题掩盖过去,等酒后三巡,这家伙嘴巴不把门的时候,自己再想办法给他套出来。 武玄月跟弥世遗孤过招几回,多少也了解对方一些尿性,凡是不能够直来直往,太过直接,吃亏的总是自己。 武玄月就摆着一副不感兴趣的脸,继续道:“哦~你不想说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却不想,武玄月这样的回答,弥世遗孤倒是变得异常坦率,竟有几分急眼的味道来—— “怎么?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吗?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竟然不想知道?” 武玄月惊愕,一眼望去,对方脸色绯红,却也没有喝多的迹象,这会子功夫也不到会说胡话的地步。 摆明这小子就是要嘚瑟的节奏,若是不让他说出来,绝对会难受死他。 然而,坏心眼的武玄月,故意抻着对方道—— “看你那么为难,我怎么好意识继续追问呢?这话你说的不方便,说不准还会给你招致麻烦,这点自觉性我还是有的。让二哥为难的话,雨落宁愿不听,也不能够让二哥难堪不是?” 武玄月此话一出,弥世遗孤脸上突然一黑,自己本事故弄玄虚,造势生非,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结果这下可好,这丫头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如此这般虔诚,到弄得自己下不来台面了。 不过,弥世遗孤聪明脑子飞快,转眼间就想到了说辞道:“嗨!别人不能说,你还不能说吗?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你的为人我相信,我若是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呢?” 武玄月心中乐呵,脸上却是一副被人委以重任的激动,表演略显得浮夸道:“哇!二哥这么信任我啊!那雨落就恭敬不如聪明,听二哥一说,这武道名流的逸闻趣事。” 弥世遗孤又一杯酒水下肚,略显得意道:“说来话长,其实你把我传送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白虎军征兵令下来,那个时候的曹将国大概才十五岁左右,曹家有五个儿子,老大曹靖国二十一岁,老二曹相国十八岁,老三就是曹将国,老实曹建国十二岁,老五曹卫国八岁,曹家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形势。在我混在新兵营一段时日,发现曹家这五个儿子,论其武技和人品,曹将国最为出挑,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而不知为何老曹堂主更偏重于武功和才貌都不怎么出众的曹靖国,并有意立他为储君。”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突然停了下来,给自己和武玄月倒了一杯酒,趁着这个空档期,武玄月插话进来道。 “大致是因为,老曹靖国稳住妥帖,又是嫡长子的身份,在老曹镇主眼里,他更适合接任西疆继承者的位置。” 弥世遗孤轻笑一声,一语否定了武玄月的回答:“不不不!原先我跟你想的一样,结果后来,我发现并非如此——因为每次看到老曹镇主看曹将国武功飞涨之时,他的眼中是无限的希望和意图委以重任的希冀,而近乎却在同时,那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空洞,似乎什么东西突然刺痛了他的心,让他不得不痛心疾首,放弃了曹将国这一个武学苗子的形势……” 105.败露弱点(弥世遗孤使计找到曹将国弱点) 弥世遗孤又抿了一口酒水,津津乐道而言—— “当我观察到了老曹堂主对他五个儿子的态度,尤其是对待曹将国的态度,我就觉得蹊跷,曹将国人中龙凤,武技超群,自然特别引人注目,我就特别密切关注了一下他这个人的行踪,结果又让我发现了些许端倪。” 武玄月好奇心极强,两眼闪闪亮光,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竟不自觉地给弥世遗孤主动斟酒夹菜,像极了乖巧小妹的形象。 武玄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张口追问道:“然后呢?二哥,你这么聪明,又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弥世遗孤说得开心,吃的畅快,这被武玄月不知不觉中有几杯酒水给灌下了肚子,竟不知道几分醉意阑珊,口沫飞溅,忘乎所以的飘飘然起来。 弥世遗孤在武玄月面前更加兴奋,愈加控制不住自己血脉喷张的情绪来,越说越夸张,越说越抬举自己没边没沿儿。 弥世遗孤兴致高涨,酒后狂言不止。 弥世遗孤张口道:“嗯~据我长时间的观察,那小子身边从来都要跟着一个小跟班,说来奇怪了,其他四个公子身边也是有下人跟随在侧,可是像曹将国身边的小跟班这般亲密关系的真不多见,曹将国有些器重他这个小跟班过分了些,以至于让旁人都能够胡乱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个你懂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没忍住,突然脑海里跳出来曾经那年,自己穿越时间轴,俯身到了段八郎的身上,在楚伶仃的问题上,闹了一出乌龙事件,倒是败坏了曹云飞不少名声。 而听弥世遗孤这么一说,自己怎么觉得他们曹家在名声上怎么这么倒霉呢?明明都是铁血硬汉,仗义侠士,倒是跟这断袖之癖的名声,有着孽缘关系。 弥世遗孤看这武玄月笑的不怀好意,自知道自己诱导成功,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去西疆拜师学艺的经历—— “你懂我的意思吗?那个……那个旁人都怀疑,曹将国和他身边的季全华有不正当的关系,起初我也是被误导过这种不良的男男倾向关系,甚至于有算时间特别恶心曹将国这个人——可是通过我暗中观察时日,发现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尤其是那一次沙场围猎,我更是证实了这样一个实事。” 话毕,弥世遗孤居然直接举着杯子,拱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索要酒水喝。 武玄月见状,赶忙举起酒壶,甚是伶俐地斟酒而去,而后又拿着公筷给弥世遗孤夹了两口下酒菜,方才乖乖坐下身来,继续听对方的讲故事。 弥世遗孤饮酒罢,方才张口道:“我呢,故意使了一计,想办法支走了那季全华,然后你猜怎么了?” 武玄月听到关键时刻,两眼兴奋闪光应和道:“怎么了?” 弥世遗孤突然拍桌而起,一脚踩在了凳子上,耀武扬威放浪大笑道:“那……那曹将国……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竟然东西南北不分就算,连左右都搞不清楚状况!没了那季全花做向导,他就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心急慌乱,手忙脚乱,处处碰壁,一条路走了三个时辰,竟然离回去的路偏离的越来越远,我跟在他身后,差点没有笑破肚皮!!哈哈哈哈……” 武玄月目光呆滞而望,对于弥世遗孤忘乎所以,手舞足蹈之相,自己当真是打心眼里的厌烦,却还是忍着脾气没有发作。 武玄月暗自心道:我去!弥世遗孤你个臭小子,够可以的!洞察力十足不假,使计找到对方的弱点也就算了,偏偏你这拿着别人的痛处当笑话的举动,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若是让那曹将国看到了你这幅模样,你俩还有的兄弟做吗?你到底给我收敛点脾性好不好? 其实,弥世遗孤并无恶意,只是那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没有把武玄月当外人,才敢放心大胆地吐露了心声。 而此时,这话在武玄月的耳朵里,已经变了味道。 武玄月心中生厌,鄙夷一眼而去,恍然一变,武玄月拍手叫好,大赞弥世遗孤聪慧伶俐,这样的机密的事情,就这样让他给找到了漏洞。 武玄月故装姿态,仰视拍手道:“哇!!弥世二哥,你可真厉害啊~这样的事情都逃不过你的法眼,若是换做是我,绝对没有你这样追踪的本事。” 弥世遗孤似乎酒意太甚,根本没有听出来武玄月话中话的弦外之音,还在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只见那弥世遗孤站直了腰板,一脚踩凳子,一手翘着桌子,继续索酒,这样的姿态不要太过张扬跋扈,自以为是了。 武玄月在此更是演技十足,捧着对方,又是低头倒酒,又是拍手称赞,像极了一个崇拜者一般。 然而,武玄月如此这般屈尊纡贵,那是要对方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武玄月鬼机灵的眼珠子一转,笑意连连张口道:“那个……不知道二哥当讲不当讲,小妹还有一虑不得其解,还请二哥明示。” 此时的弥世遗孤竟被美色和酒色冲昏了头脑,只见他脸色红晕,打着酒嗝,一副大哥大的气派,装腔作势,看似强大,实则早已经被武玄月宠到了天上,飞着飘着不知所以了。 弥世遗孤得意忘形道:“三妹请讲,二哥如实作答!” 武玄月笑意上前,又给弥世遗孤斟了一杯酒水,同时自己举杯而上,她并不急于马上问出口,而是先给对方再下一剂猛药。 武玄月举杯邀约道“二哥,小妹是打心眼里的钦佩你,足智多谋,有勇有谋,小妹先干为敬!” 说着,武玄月举杯痛饮,滴酒不剩。 弥世遗孤笑容灿烂,应邀仰头而下。 而后,武玄月方才缓缓开口道:“其实,小妹好奇得紧,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那曹将国如此信任你?竟能够在短短十天时间内,他和你称兄道弟呢?” 弥世遗孤听罢,轻呵一声回答道:“妹妹你是不是酒水喝多了?脑子不管用了呢?你可知道吗?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道理,你这灵盘中的时间可是和灵盘外的不同步啊。你以为我是怎么做到的在这十天的功夫内换来了对方的绝对的信任呢?我可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106.曹弥结缘(弥世遗孤取得曹将国信任) 武玄月一愣,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这灵盘里外的时间轴是不一样的,若是弥世遗孤不跟自己讲清楚,自己到现在还闷在鼓里,傻傻不知处。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一脸惊愕不相信之态,更加得意道—— “我的傻三妹啊,你仔细想想便是,你看那曹大哥像是十五岁的青葱少年模样吗?若是他十五岁的样子,长成现在这幅模样,是不是有点太老成了些呢?” 武玄月被这么一提醒,有意回想了一下,前些时日曹将国的脸,果然如同弥世遗孤所言一般—— 曹将国不管从体态,容貌和气质怎么看都不至于是十五岁稚嫩少年的模样,这样说来,一切倒是说得通。 武玄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而后继续发问道:“弥世二哥,在那边的十年来,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弥世遗孤登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着窗外望眼欲穿,稍稍迟疑了片刻,方才张口道—— “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我跟你解释不清楚,大致跟你说下情况,曹将国十五岁沙场围猎迷途之时,是我俩结缘的机遇,虽然这是我一手操办的设计,但是总归让曹将国欠下了我一个偌大的人情,他让我向任何人保密他是路痴的秘密,同时向我许了一个承诺,只要是我要求,他有能力办到的条件,他必然会尽力而为,我就趁着这机会,向他寻来一个调令,让我调到他的麾下。虽然我起初是以一个五等兵的身份入职他的兵营,我靠着自己过人的武技,聪明的头脑,再一次次征战中,脱颖而出,赢得他的青睐,并逐渐博得了他的好感。他彻底信任我,也是一次机遇,便是在他二十二虽那一年,和末凉一族激进战斗中,我们第三军营,不幸罹难,伤亡惨重,尸横遍野,曹将国身负重伤,却用尽最后一口气,将我军残兵转移到了其他空间中,战场上就剩下我、季全华和曹将国三个人……”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眼中仅有几分热流湿意,欲要夺眶而出之时,却被他一个闭眼扬天,及时的掩盖了过去。 武玄月听得入神,心中震颤,竟没有想过,弥世遗孤在离开的这十天里发生了这么事情。 不得否认的是,战场是磨炼一个战士的意识最佳场所,也是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最合适的场合。 弥世遗孤一眼哀落,顾念长叹之际,倾杯而饮,心中不快,全化作了恨绝,一口饮下了所有的情绪—— “那个时候的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后路,末凉一族鬼兵强将,一波接着一波的绝地复活,我们简直是寡不敌众,眼看曹将国快要不成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只能够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方才解决眼下困顿!我命那季全华快马加鞭去搬救兵,他不愿,非要死活守着曹将国,我无奈至极,时间逼人,我只能一招倾出“成玉之气”,将那鬼兵的鬼气,全部都封死在了沙场之上……这场战争就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而余下我三人性命,该如何是好?这一次我命那季全华去搬救兵,他竟然听了,飞马扬鞭,飞速而去。而我则是背着那昏死不醒的曹将国,在沙地里走了三天三夜,他口干舌燥,即将一命呜呼之际,我便割完用我的鲜血,喂饱他的肚子,只要他有一口气,我便不会放弃了任何一丝可能性,三日后援军到,我们从沙地里获救了出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惊颤,舌桥不下,竟不想这弥世遗孤也有如此铁血柔情,侠肝义胆之举,如此壮举,武玄月听得内心震惊,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果然,如自己所愿,弥世遗孤这小子本质不坏,只是从领域出来之后,没有正确的教育所致,才导致他价值观扭曲,不到人性本善到底为何物。 武玄月这一次站直了身子,拱礼而行,继而举杯而上,是发自肺腑的崇敬,并非之前趋炎附势的佯装。 “二哥!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若不然那曹将国也不会如此信任你,你可真是真是拿命换命之举,换来对方的赤城,就为了你的仗义执事,侠义之举,雨落敬你一杯,此番西疆之行,你去而所得,雨落敬重你是真英雄!” 说罢,武玄月闭眼仰头,意气奋发饮下了这杯酒。 弥世遗孤嘴角一勾,几分苦涩笑意道:“你这丫头嘴巴何时变得这么甜了呢?不过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肯助我一臂之力,让我通过灵盘穿越至西疆地界儿,我也不会学得那尚武堂的侠肝义胆之人气,更是结交不到曹将国如此热血侠义的好男儿!” 武玄月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笑容倒真是轻松地多,自己也没有从前那般烦躁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为何,自己越发的开始欣赏眼前的男子了。 武玄月垂眉扬起嘴角,浅浅一笑道:“我帮你那是觉得你也是个值得去帮的人,若是你无药可救的话,我便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费尽气力。”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致,一手拽着武玄月,将其拉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神神秘秘道—— “你连我都肯帮,三妹你可否在发发善心,帮帮那曹将国大哥呢?” 武玄月恍然意识到了,开局前弥世遗孤就跟自己提及之事——只是希望武玄月帮曹将国回到西疆之事罢了。 所想,这也不是什么都难办的事情,武玄月想都不想就满口答应了。 “不就是帮着曹将国大哥回西疆吗?这个都不是什么问题,包在我身上,放心好了!有小妹在,这都不是个事情!” 弥世遗孤皱眉,慌乱摇了摇头道:“不……不是!你会错意了,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来,我……我……我其实是另有事情相求……” 听到了这里,武玄月突然心中咯噔一声响,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牺牲,武玄月已经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端倪来…… 武玄月眯眼挺脖,一脸狐疑道:“你……你……你该不会又要跟我出什么难题了吧?”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尴尬使坏笑容不止…… 107.替兄托付(弥世希望武玄月出手帮曹将国夺嫡) 武玄月一想到这之前只要是被那弥世遗孤拜托的事情,似乎没有一件是不棘手的! 比如,打猎鲲鹏灵兽…… 再比如,传送他本人去西疆学艺…… 说来,这小子拜托自己之事,哪一件不是要耗尽自己血气体力的大活呢!!! 如是按照这样的难度系数来推算,只怕这弥世遗孤又要给自己出一个逆天难题。 武玄月登时心惊胆颤,胆怯怯地侧目而望道:“你……你这是要干嘛?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不过就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小女修,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神通广大,能力也就是那么点点,感谢你高看我哈~~小妹真的不能够再出手相帮……” 弥世遗孤愣之,赶忙笑脸相迎道:“哎呦~看你说的,我还没有说什么事情,你就急着推辞什么啊!” 武玄月能不急着推辞吗?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总是会突如其来的给自己出难题,自己跟他非亲非故,有必要总是被这样的人麻烦着吗? 武玄月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了,在弥世遗孤面前自己绝对讨不来任何便宜来。 武玄月笑容极为尴尬,缓缓站起身来,有几分退缩之意,这方刚要抱拳而起,“那个……时间不早了!你看天门现在要求越来越严,小妹我刚晋升这二品阶天武金灵,人红是非多,盯着我的眼睛也多了,我还是安分守己些,老老实实地回天门去吧……” 却不想,弥世遗孤一手拉过武玄月袖管,将其狠狠地拉回了座位上,一脸威胁十足笑意道—— “我看雨落姑娘还是不心疼自己家的七王不是?最近七王可好?” 武玄月听到这里,当真是咬碎牙的恶狠,这一个哑谜武玄月已经打不下去了,却又因为谎话皆由自己而起,自己若是不继续圆下去,自己就是现场打脸。 可是,这瞎话自己已经说不下去,摆明眼前的混账男人,就是明里暗里地拿着七王要挟自己,自己这一口闷气憋得难受。 为什么自己每次都要妥协?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要向这个混小子低头!! 武玄月你就不能够有点志气,这一次就彻底跟这浑小子讲清楚,说明白,以后也要跟他划清楚界限,再也不要被他限制,也不要被他要挟! 武玄月憋着一口气,瞟了弥世遗孤一眼,只见对方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一眉毛挑飞了起来,摆明是吃定武玄月的节奏。 看到这里,武玄月一肚子怒火生疼,正要发作之际,弥世遗孤突然张口道—— “哎呦~你看看你,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不是推辞,就是要跟我撕破脸的节奏吗?这样吧,丫头,你先听我说一下这个请求,若是你愿意帮忙,咱们皆大欢喜,若是你不愿帮忙,你大可选择扭头走人,我绝对不强迫你如何?” 武玄月一脸憋气怒火,却还是忍着性子,听弥世遗孤张口道来。 “你说吧~我真的可以有权利拒绝吗?你不会在拿着七王的事情来来说是吗?” 弥世遗孤嗤笑,举杯而上,暗自心道:呵~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心里话了?你个死丫头那点小心眼还真以为哥哥我看不出来是吧?若不是看你可爱,哥哥才没有那功夫搭理你那么多。 弥世遗孤打牙犯嘴道:“放心吧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七王那么乖,那么可爱,在你天府待得舒心,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怎么舍得离开你是不?”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里虽然没底,但是她对弥世遗孤的人品还是有所了解—— 虽说这家伙嘴巴坏了点,但是什么作奸犯科,欺人太甚的事情,还真没有见过他真正实施过。 武玄月松了一口气道:“行吧~你说吧,我就只当听听,若是能帮,一定会出手相帮,若是你的要求太高,你也别太让我为难,恕难从命!” 弥世遗孤再次举杯而上,满脸痞坏笑容道:“就是说吗~能不能帮,先是两可,你先听听说说再做决议不是?来吧,先喝了这杯,我再说。” 武玄月无奈举杯而上,即便在如何不乐意,为了七王,自己暂且忍了这口气。 一杯酒尽,弥世遗孤方才张口道—— “其实,这件事情你之前也有透露过天机,你还记得之前最早见到曹将国的时候,你称呼他什么吗?” 武玄月微微皱眉,若有所思道:“曹镇主了……怎么了?” 弥世遗孤一个响指而去,挤眉弄眼道:“对了,就是这个!” 武玄月登时愣了半晌,再看这小子一脸鸡贼坏笑而来,武玄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两眼瞪得滚圆,胆怯怯地问道…… “你……你……该不会想让我帮他夺嫡争位吧!” 弥世遗孤笑的更加灿烂道:“雨落妹妹~你果然是天资聪慧,一点就透!!” 武玄月登时拍桌而起,惊眸骇闻道:“弥世遗孤!你给我适可而止好吧!!你以为我是纳兰雨落是谁人?竟能够帮那曹将国争位夺嫡,我是救世主吗?还是王母娘娘,一道圣旨霹雳下来,就能够帮人家的次子正位!你以为那曹靖国是摆设吗?你可真是够可以的啊!!!”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半开玩笑道:“你看看你!一说就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好吧,我怎么给你说吧,你既然怀疑自己的能力,那你来告诉我,为何你第一次见到曹将国的时候,就直呼他为曹镇主,难不成是胡乱编排猜测的吗?你是天门女修,自然是能够知晓天意,预知未来的圣女,你若是不知道那曹将国未来继承了西疆之大统,又怎么会口出狂言呢?以我对你雨落的了解,你可不是这样随便乱说话的人啊~~” 此言一出,武玄月无言以对,面色如土,一副打了败仗的丧相,自己又被弥世遗孤怼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 武玄月咬了咬牙道:“即便我知道天命未来如何,并不代表,我就是能够改变曹将国的命格的贵人,说不定他命中带金,曹将国本身就是该那西疆的继承人,这又管我什么事情?你可别什么话都往我身上扣帽子!” 听到此,弥世遗孤品酒斜睨而上,几分嫌弃之意,轻哼一声,饮酒而下…… 108.天机有异(纳兰鸢岫预测曹将国是将才) 武玄月终于看到弥世遗孤一语不吭,独饮美酒,不作声响这般,倒是让武玄月心中暗惊——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谓是少见! 难得这家伙又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之时,若是如此,自己便是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到底! 武玄月一本正经,趾高气昂,俯视而去:“弥世大哥,你好歹考虑我的立场好不好?你还真以为我是天命天女,多大的事情,到我这里都能够解决吗?不是你也说了,连纳兰鸢岫都改不了天命的人,你觉得我纳兰雨落有多大的本事,能够逆天而行呢?” 弥世遗孤低头斟酒,不爱搭理武玄月,只当让对方说个尽兴,自己耳边吹来两阵聒噪之风,随她说的开心,她有她道理,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武玄月继续张口给自己开脱道:“有些事情,是天命所定,无人可以改变,若是那曹将国是天生娇子,这曹氏家业本就该他来继承,谁人都抢不走,若不该他来继承,谁人也帮不了,既然我能预测他是曹家镇主未来继承者,那么他命中注定就是天生王者,谁也给他改变不了命格。”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缓缓抬头,一眼眸明亮闪烁,一字一眼道:“你果真断定曹将国就是西疆未来的镇主?” 武玄月斩钉截铁道:“没错!我敢断定,他以后必是继承西疆之大统的帝尊王者!”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嗤声一笑,缓缓站起身来,绕着武玄月多了两周,期间双眼不停地上下打量两巡,如此审视的眼神,看得武玄月浑身不自在。 武玄月浑身汗毛四起道“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跟审贼一样,我哪里让你不顺眼吗?” 弥世遗孤站定在了自己的座位前,仰头一饮,而后一脸诡秘笑容道:“你可知道那纳兰鸢岫是怎么预测曹将国的未来的吗?” 武玄月似乎察觉有意,微微皱眉询问之:“怎么预测的?” 弥世遗孤突然变得正经百八起来,铿锵有力道:“曹将国,天生将才,却非是王才,这辈子他只能够领兵打仗,统帅三军,却与帝王之位无缘——”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神片刻之余,立即反驳道:“不可能!!他曹将国百分百是王者之尊,日后必然要继承西疆帝王之位!” 弥世遗孤轻呵一声,微挑了下巴,有几分挑衅味道来:“是吗?那就奇了怪了,你说到底你和纳兰至尊,你们俩谁人的预言才是真正准确的呢?” 武玄月侧眸而上,嘴巴一张一翕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弥世遗孤一手抚在武玄月的肩头,眼睛微闭,嘴角微挑,轻笑道:“别紧张~你知道那纳兰鸢岫之所为能够长年禅巨至尊之位,为何?” 武玄月摇头不知。 弥世遗孤慢慢解说道:“因为她有一个技能,叫做千算子,换言之,这天地没有她算不准之事!” 武玄月锁额惊神,这样的话,让自己惊慌,更让自己迟疑…… 不可能啊!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过来之人,而那曹将国明明就是西疆的镇主,若他不是西疆的镇主,那么曹云飞怎么可能继承西疆之大统呢?就算自己没有晓知天命的本事,但是未来是不可能骗自己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武玄月明知道吃言出于此,就是在挑战这世道预言界的权位,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自己不得不出言更正。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叹出,而后下定决心道:“我不知道这一次纳兰至尊到底是不是发挥失常,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日后那曹将国绝对是白虎义门的帝王继承人!” 弥世遗孤直视而望,眼中略显得惊愕,目光闪烁间,竟不知为何他被武玄月眉宇间的坚定所感染,竟有几分深信不疑。 弥世遗孤举杯而上,轻笑一声道:“呵呵~~好了好了,你就别那么紧张了,我不过是那么一说,你也说你若是能够帮上忙最好,你若是帮不上的忙话,我也不会强求,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事情伤了你我的和气不是?” 武玄月倒是真的较起真了,虽然知道弥世遗孤这是在化解自己和他之间的尴尬气氛,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被人掉起了胃口,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武玄月一手拍开弥世遗孤趁机揩油的手,一眼犀利而去:“这样,说实话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为曹将国看命卜卦过,我不知道为何纳兰至尊会有这样的定论,但是在我正经百八给曹将国卜卦前,我不会乱下定论,你约个时间吧,让我为他看相卜卦一次,若是他真的是如纳兰至尊所说一般,我便不会多说什么,如何?” 弥世遗孤愣住了神,注视眼前女子,既倔强又可爱不认输的一面,自己倒是来了兴趣。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脸上再次攀上了笑容道:“既然如此,连纳兰真士都不介意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再者说你俩人迟早是要相见,毕竟怎么说我都要请你出手相帮,把他传送回去西疆的世界中,怎么都逃不过你这一关,不如就趁着这个时机,你来帮他占卜一卦,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王者之命!” 武玄月勾嘴一笑,一手扬起,举杯而上,应邀约酒而去:“一言为定!我倒是要看看这曹将国到底是怎样奇缺古怪的命数,能够让我和纳兰至尊的意见不合,大相径庭的结果!” 弥世遗孤笑的更加别有用心起来:“别说你奇怪了,我都觉得奇怪!这曹将国能够让天门新老两任家主给出不同的命格预言,可谓是武道闻所未闻的大事件——到底是年轻气盛,技艺不精;还是纳兰至尊日薄西山,技艺不如从前,我倒是拭目以待呢~” 武玄月嗤声一眼,最不喜欢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人高下说冷笑话的人,自然武玄月这一眼过去,满是嫌弃不留情面。 弥世遗孤学着武玄月嗤声一笑道:“呵~怎么?还不许人家看个热闹的先~” 武玄月站起身来,抬脚而去,已有打道回府之意,走到门前好声没好气道:“随你的便!我对这种事情,我不是很感兴趣,技艺这种东西,本就是没有定数,谁高谁低也决定不了什么本质问题。对了——我家七王念叨着你家竹林的嫩竹笋,还望弥世二哥多留意下,新下来的竹笋,有不错的笋心,麻烦您送与天门府上,以解我七王相思之苦——” 弥世遗孤心有灵会,轻声一笑,双手奉拳装模作样道—— “明白!明日一早,一准送到姑娘手上,放心可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致明白,今晚上七王就该乖乖回家之势,这才松了一口气,推门而出,打道回府…… 109.需卦解意(单灵遥掷出一卦需卦) 武玄月成为晋升天武金灵品阶的女修之后,所钻研课程也比从前高深莫测许多。 之前,武玄月所学的专修天门基础课程,天门内修武学功法,天门武气的基本用法。 天灵和金灵品级,中级班的学习可课程,将自身灵气转化为几句攻击力的武气,合理配置的灵气方式,成功将灵气发挥在战场上。 无疑,武玄月和单灵遥,在打猎鲲鹏神兽的时候,已经显示了超越天门中级课程班的武学水准,晋升她们二位直接到天武金灵的品级,实至名归。 而到了天武金灵高级研修班的课程内容,则是天门最核心难度最大的玄学的内容。 玄学课程内容,将直接由天门学府最高教授学者,纳兰鸢岫亲自授课。 玄学对天门学徒要学甚高,不仅要求求学者又超人的灵气之外,更要求求学者对玄门课题,有极高悟性和感知性。 无疑,武玄月在第一节课程中,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自己在玄学课程上的悟性,可谓是…… 差劲到不行!! 就像纳兰鸢岫第一节所说一般,每个人有所长就有所短,有些人武学技艺高超,体内灵气更是超乎超乎常人之磅礴,但是未必能够流畅地学习玄学——玄学的要求,不仅仅是要求求武者的本事资质非凡,灵慧和悟性极高。 该怎么形容呢? 有些人,对于玄学一点就透,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而对于有些人,怎么教都教不会,愚钝不开窍,便是因为没有玄学的慧根所致。 武玄月个性喜动不喜静,从小便是如此——你若是让她皮肉受累,两个十几二十套武学套路,她不怕累不怕苦,可是偏偏若是让她打坐养息,感悟冥想,除非是她精疲力竭,没了气力打坐休息,其他时间你就别想她能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武玄月年轻气盛,气血充沛,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对于修武者,尤其是一个高品级的修武者来说,未必见得是好事。 一周的玄学功课结束,周小结考试的内容,是通过占卜卦象,探知纳兰鸢岫五年前出游权门东苍一段逸闻趣事。 其余九人,大家都如常占卜出了纳兰鸢岫那一段往事,各有不同,大致这几人在五年前跟纳兰鸢岫结缘之事。 其他师姐妹都完成了考试之后,最后上阵的则是被寄予厚望的单灵遥和武玄月。 说来这,武玄月和单灵遥是被破格晋级的选手,自然受万人瞩目的同时,却也被他人私下非议不少。 武玄月清楚自己这一个星期学习玄学的情况,到底有几分心虚,不敢上去打头阵,便把单灵遥推了出去。 单灵遥回眸一愣,武玄月眼中闪烁一丝慌张,脸上故装镇静小声道:“你先去~我再看看。” 单灵遥摆正头,不语任何,便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向纳兰鸢岫敬了一个合谷礼。 而后,单灵遥拿起文案之上的龟壳,将六个铜钱瞬时窜进了那龟壳之中。 单灵遥闭眼集中念力,运气而生,将右手按在了龟壳正上方,一股气流运动冲撞与龟壳之中,龟壳晃动不止,其内传说“乒乒乓乓”铜钱撞击龟壳的声音。 单灵遥一定神,运气而发,铜钱飞梭,窜出了龟壳之中,绕空一周,依次竖立落与文案上方红布之上,一组“需”卦展现人世—— 突然之间,六枚铜钱以此发出白光,射向天空中,片刻不道,这六道光线,汇聚成面,一片虚影幻形半空之上。 “需卦”乾下坎上,卦意:明珠土埋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 单灵遥抬头仰望,只看那幻影两个十三岁的小女生,蓬头垢面在街市乞讨,衣衫褴褛,受尽屈辱,说尽好话,却只讨得两个干馒头。 晚上,两个小女子只能够跻身于破庙中,过着已日结这一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 看到这里,单灵遥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愕和悲伤,却还是选择了沉默寡言,继续任其幻影发展下去。 学堂之上,在众的十个天武金灵看得那是津津有味,竟不知道这两个小女孩,就是纳兰雨落和纳兰灵遥的过去。 武玄月在此时也还是分不清楚形势,一副事不关己之态,仰天而望,只看事态如何发展。 然而,就在有一天,一堆子人冲进了破庙中,两个小女生还在睡梦之中,竟不知道突如其来的灾难将至。 这冲进破庙中的领头的则是这一片村庄的族长,眼看两个小乞丐,在睡梦中正香,一声怒令而下:“就是她们两个!!!把她们俩给困了!!” 两个小女孩似乎被门外的动静给弄醒了,两人刚坐起身来,正要揉眼之时,就被几个壮汉五花大绑,押解了出去。 雨落一脸惊慌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这是干嘛?我和我妹妹安守本分,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们?” 灵遥仍是一脸冷峻不语,虽然身体不停反抗,挣扎不得,却未曾见她有多余的话。 领头的老者,头发花白,却气势非凡,一手拄着鱼头拐,根本不理会两个小乞丐任何,直到把她们带到了行刑的地方。 在渭水河畔,一个架得高高的干柴堆,就是为两个小乞丐准备的! 雨落灵遥看到此,惊慌打搅,呼天喊地,又是求饶,又是求救,根本无人理会。 族长面色冷冽,命人将此二人捆在了高柴堆上,为了防止此二人声响太大,震怒了河神,族长冷酷无情至,让几个壮汉封住了两个小乞丐的嘴巴。 族长侧目一眼,举手敲了敲拐棍,身旁年轻的判官,抬眼而望,眼中闪过微微凄凉和可怜之意,却被这一阵拐棍神给敲回了神。 族长老气横秋,不讲情面道:“你干嘛呢?我让你来看戏的吗?还不宣判!!” 判官愣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打开卷轴,一板一眼道:“此二女,乃是天之恶魅,危害人间,惊扰河神,河神大怒,三年不降水于人间,大旱三年,我青兰之地颗粒未收,名不聊生,特此神祭河神,除以妖媚,危害人间。” 听到此,两个小女生惊慌疯狂,相视一望,拼命挣扎,这突如其来的罹难,怎么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呢? 明明自己已经活的那么辛苦,过着人下人的生活,生不如死! 而现在,难道说是连最后活下去的希望,也要剥夺走吗…… 110.千钧一发(纳兰鸢岫救下了两个女子) 空中,幻影继续闪现—— 众人看得如此惊险场景,不由得皱眉入神,一众女修竟然都为了火架上的两个小女生,捏了一把冷汗。 看到此,武玄月竟是一副不知所谓,好像看她人之事一般的旁若无事。 或许在武玄月眼中,这种场景太过常见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她内心虽有触动,但是也不至于到身临其境,惊心动魄之感受。 幻影中—— 火势升腾,两个小女生苦苦挣扎,手脚被缚,咬破了牙根,却无济于事,只看这脚下的火苗一窜窜道像魔鬼一般,向她们二人伸出魔抓,火炎弥漫。 却只看旁人一众,各个脸色冷漠,毫无怜悯之心,观之动向,麻木不仁,令人发指。 尤其是站在最中间按个各自最小,头发花白,一脸周围的老者,双手压着拐棍,一动不动,脸上颇为眼里,看着火苗飞蹿,火势剧烈,那族长眼中竟有几分兴奋激动之意。 这天灾人祸,岂是人为可注定,为了能够化解这村中的危难,族长不惜听信贱人之言,抓了两个年轻女子,以此祭天鬼神,换来一时大雨倾盆。 虽说,族长的作为,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是却拿两个小女子的性命不当回事,一个村子的人性命,这两个女生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大火即将烧至两个女子的身上,就在这个时候,千钧一发,雨落的体内能力觉醒。 她眼中白瞳惊闪,恍然间从她身后一股蓬勃纯白色灵气灌顶而出,一股气流霎时投射进入渭水之中。 被注入灵气的渭水之中,混沌搅动,登时之间旋涡状充斥而出,一条水龙扑向那火堆,分分钟不到的时间,扑灭了火势。 眼看这情景,族长连带着众人,惊恐失色,尖叫不止。 族长极力维持秩序,颤颤巍巍地手指着火架上的两个淋了水女子,惊恐嚎叫道:“这……这……这是逆天!!仙人就说了,这俩人就是妖孽……果然!!你看看她们身上有妖法!!” 众人被族长这一嗓子一吼,登时向高架之上的两个女子投以痛恨怒视眼光,而众人却还是忌惮此二人的力量,怯懦懦地躲在了族长身后。 族长站在最前头,心中胆怯不异于常人,却故装强大,继续喝令身后的壮年男子道—— “你们干嘛呢?这种妖孽不除,她们会吸干我们存在的福报,你看看她们两个有这等神力,却不曾为我们存在造福,村子三年颗粒未收,旱灾险情,村民危在旦夕,她们却充耳不闻,混在人群中,骗吃骗喝,若不是妖孽到底是什么!” 被族长这么一吼,他身后的壮年的男子,登时恢复了理智,即便在如何忌惮眼前的两个女子,为了村子的安危,受人蛊惑,他们不得不壮着胆子,手拎火把,再次向柴火堆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降霹雳,雷鸣阵阵,一阵雨水普天而下—— 众人惊喜万分,顿时放下来火把,跪地而拜,感谢神明,落雨人间之势来的及时,再也无人理会那指挥人做坏事的老东西任何。 老者发怒,嚎叫连连,却无人理会。 族长两眼喷火,竟然自己举着那仅剩无几火苗的火把,佝偻着身躯,蹒跚着步伐,一瘸一拐向火堆方向走去,当真是死心眼到极点,非要置两个女子于死地。 而这时,天上飘来一朵祥云你,一个貌若天仙的仙子,御驾仙鹤飘然而至—— 纳兰鸢岫娉婷而立,一手拂尘而去,大雨停止,一道彩虹划过天际,雨过天晴。 纳兰鸢岫又是一道拂尘而去,火堆上的两个女子,手脚绳索皆断,口中布条震碎,两个女子登时相拥而抱,淘淘大哭,这罹难来的突然,这幸生来的惊险,这样忽上忽下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辞形容。 纳兰鸢岫三次之处拂尘,将两个女子受与自己的麾下,雨落和灵遥二人,爆哭不尽,不知不觉已经瓢与半空中,纳兰鸢岫的脚头。 纳兰鸢岫浅笑,脸上静谧而后端庄道:“愚者,你为何这般执着要了此二人的性命?她们二人不过是一介难民,跟你们一样,为了生存而不得苟延残喘乞讨人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一族人的灾祸,全是因为你的贪婪而遭致祸端,你却所有的责任,推到了这两小女子的身上,你的良心何在?” 听到这里,刚才还一味愚昧追崇族长的民众,顿时一脸疑惑而上,面面相觑之余,方才在纳兰鸢岫口中听出了些许蹊跷来。 纳兰鸢岫是先知,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她的话众人皆信。 年轻的判官装着胆子,扬天询问道:“敢问仙人,你言下何意?为何这般断言?” 纳兰鸢岫噙着笑意道—— “呵呵~你问我为何如此断言?那就得好好问问你们的族长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他表面上异族之战,为人正直,而私下里呢?竟结交与暗巫一族,为了自己的私欲,偷了河神的法宝,毁了河神的庙宇,狠心嫁祸与他的异己党派,借刀杀人,用心歹毒,河神震怒,才会断了你们三年的雨水,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控制,他又将这等罪责推到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身上,这种人人面豿彘,猪狗不如!你们这一帮愚民,还追随与他,听命与他,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现在还不清醒吗?” 众人听罢,惊恐而望,登时满眼怒火,恶狠狠地盯着村子族长。 年轻的判官起头站起身来,心中怒火憋闷,一脚一狠厉向族长的方向走去。 群起攻之,族长老者眼看事情败露,欲要逃之夭夭,奈何他腿脚不灵便,拖着那中了黑诅咒的腿脚,没有跑出去两步,就被身后民众擒住,众人责问,谩骂,诅咒,劈天而下,真相大白于天,可恨可憎!! 众人举之这人面兽心之徒,将其恶狠狠投入那渭水之中,方才算是解恨…… 幻影到此,忽明忽暗,转而映像缩小成六个圆点,继而幻影彻底消失。 六个铜钱恢复原貌—— 纳兰鸢岫端正盘坐,浅笑而至眼前对手的女子道—— “灵遥,这就是与我五年前机缘,尤其可见,这一段时间你完成的学业进步很快,已经可以熟练操控周易卦术,那么——下一位,纳兰雨落,在你的内心深处,到底五年前哪一件事情,让你刻骨铭心,不妨展示当前,让大家都拭目以待。” 111.察觉有异(纳兰鸢岫察觉武玄月身体有异) 万众瞩目,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尤其是现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武玄月的身上。 说来这占卜卦象之士,晓知天文,古往今来之事,必是这天门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掌握的技能。 说来也奇了怪了,对于武学来讲,可谓是百世难遇的奇才,武玄月学什么通什么,干什么行什么,可是偏偏到了这天武玄学问题上,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技不如人,天生短板! 从第一节开始,武玄月已经意识到自己在玄学问题上,逾越不了的隔阂难关。 起初她以为只是因为新接触的武学知识,对技能掌握的生疏,只要多练多学,熟能生巧的功夫,后来随着日子的一天天积累,武玄月深刻意识到了,对于天武玄学的问题上,不是光靠埋头苦练就能够掌握其精华…… 你说一个运灵占卦到底有多难,不过是运气冥想,唤醒体内天眼机智,通过六眼铜钱如实反馈出来。 这一学七天过去了,连自己的好姐妹,资质远不如武玄月的单灵遥都掌握了这一门技能,就更别说比自己更早晋升天武金灵的那些前辈师姐了。 说句不好听点的,人家师姐八人早已经对此番技能了若指掌,这重新回顾往年所学的课程,说是复习早年技术,实则就是陪着武玄月和单灵遥重新学习一边罢了。 现在可好,自己的好姐妹都掌握占卜之术,融会贯通,而自己呢…… 武玄月不是不着急,也不是努力,私下里不知道自己偷偷练习了多少次,可是结果仍是如此,你说她能不急吗? 武玄月打不开自己体内灵脉,唤不出天眼,多番试炼,结果不变,渐渐地武玄月已经对自己已经失去了信心。 然而即便自己始终掌握不了这占卜之术,武玄月也不愿在人前漏了怯,毕竟自己这个位置得来不易,那是自己用命换出来的,若是让旁人知道自己根本掌握不了天武金灵最基本的占卜之术,那不是让人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趣事。 更何况,武玄月也清楚一件事,成功容易守功难;守功容易建功难的道理,自己打捕鲲鹏神兽之时,虽然成为了万众瞩目之主,同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之首。 到底天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有多少人消减了脑袋想要把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自己连想都不敢想,当真是觉得可怕。 若是自己此时暴露了自己的弱点,那不成为了别人的把柄,落人口实是小,自己保不保得住现在的位置是大。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虽然心里压力很大,却相当聪明的回避了此次考试。 武玄月霍然起身,款款而去,步若莲花,不紧不慢,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的笑容,走到纳兰鸢岫的文案前,武玄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合谷礼,两眼瞟了文案上龟壳和铜钱一眼,不卑不亢道—— “纳兰至尊,这段时日雨落似乎因为上一次打捕鲲鹏神兽身体还未痊愈,每每汇聚灵气之力,都会显得吃力,所以此次小结会考,纳兰雨落是否可以要一个特权!” 纳兰鸢岫盘坐而立,噙着笑意道:“纳兰真士请讲。” 武玄月恭敬笑意迎上道:“是否可以请求纳兰至尊一个特权,我的考试占卜考试完后拖延一段时日,待我身体恢复之际,在亲自来交差应试可否?” 纳兰鸢岫微笑颔首,算是答应了—— 武玄月和单灵遥相视一个眼神,单灵遥神会,不动声色,武玄月则是有几分喜出望外之色,而后俩人一前一后相继回到了自己矮桌团蒲座位上。 纳兰鸢岫清了清嗓子,清口慢语道:“各位女修,周期小结考试到此结束,大家对本阶段的修炼学习成果的掌握情况,通过考试已经心里有数,还希望日后时日,如有不足之处的,加勉学习,勤能补拙,天道酬勤的道理,我便不比多说,好,下课——” 此话毕,众学徒齐刷刷地站起身来,瞬时弯腰合谷,行礼而上,而后纷纷离开。 武玄月和单灵遥正要离开之际,纳兰鸢岫突然一声温柔叫停:“纳兰真士请留步。” 武玄月顿时心头扑通扑通乱跳,毕竟自己刚才考试之际,偷奸耍滑,欲要欲盖弥彰过去,却不想这个时候被纳兰鸢岫给留了下来,准没好事。 武玄月即便心里再如何发虚,却还是壮着胆子,回眸转身,止步敬礼,这是对老实的恭敬。 单灵遥愣之,面无表情回头张望,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对方在门口等自己。 单灵遥点头示意,这方乖巧回避。 纳兰鸢岫缓缓站起身来,一手拿过摆在案台之上的南红手串,缓步走上前去,一脸静谧,安详端庄。 纳兰鸢岫那双眼睛虽然清澈,却深不见底,让人有种说不出口的惧怕感。 纳兰鸢岫微微张口关怀道:“纳兰真士,自从灵域一役,你的身体可大好?” 武玄月心虚不止,却还是故装姿态,合谷敬礼,低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道:“感谢纳兰至尊的关系,我的身体在纳兰若叶师姐的调理下,已经逐渐好转,师姐医术高超,可谓是妙手回春。” 纳兰鸢岫绕着武玄月身体巡步一周,一眼不含糊的打量了一番,而后不紧不慢道:“嗯——若叶的医术,我也是相信的,只是纳兰真士,你不觉得你身体有异样么?” 说到这里,武玄月缓缓抬头,几分迟疑摸不着头脑道:“纳兰至尊请明示,雨落愚钝,不知道您的意思……” 却在这个时候,纳兰鸢岫趁着武玄月一脸疑惑之际,出其不意,朝着对方印堂之处,一指点过,指尖运气而生,一股红色气流源源不断向武玄月的脑子中输送而去。 武玄月突然眼前一片混沌,脑海中呼呼啦啦坐火车般,快速疾驶而去,乱七八糟的片段一闪而过。 武玄月脑海灵光闪烁,头顶上方忽然闪出一线光晕。 纳兰鸢岫用力抽回食指,一股黑流气体,从武玄月的脑壳中抽离而出,这一股气流,连绵不断,竟被拔出了三尺有余。 纳兰鸢岫左手运气,南红一挥而出,将这一股黑色气流,吸纳进了手钏之中。 武玄月惊愣呆滞,待她回过神之际,一脚瘫软,坐落在地…… 112.偷盗行为(武玄月偷盗行径当众拆穿) 武玄月瘫软在地,一想到纳兰鸢岫手中抽离而出的黑色气流,顿时心头一阵恶心不尽,自己什么时候被那脏东西给缠上的呢? 武玄月嘴巴颤颤巍巍道:“那个……那个是……什么东西……” 纳兰鸢岫轻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暗巫之术的把戏,刚才的黑色气流那是巫气所致,称之为蒙眼煞,阻隔了你的灵脉,蒙了你的天眼,所以你的技术一直不能够提高,始终完成不了这天武金灵最气基本的课业,便是因为如此。” 武玄月心头一紧,锁额思索片刻,登时苦笑不止道。 “呵呵~我到底是多招人恨呢?我才刚刚晋升天武金灵七天不到的时间,就被人下了这般巫术,还是滴水不漏,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呵呵呵呵……” 纳兰鸢岫俯视而望,轻笑慢语道—— “你也说了,你才晋升天武金灵七天不到的时间,你可知道有谁人能够一举成名,在我天门一族,祭出那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实力,你又可知道,谁人非凡灵气,打猎那灵域最强悍的战斗力灵兽鲲鹏神兽?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忌惮你的人多了,想要除掉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你是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灵气的继承者,你出生不平凡,自然你的人生就不可能和平方挂钩,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小人磨,坏人蹉跎,便是你纳兰雨落的命数。” 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树大招风,人红昭嫉的道理,有人暗算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人之常情而已。 武玄月可笑连连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若是没了这灵气天眼,在天门就跟傻子没什么区别是吗?” 纳兰鸢岫微笑点头。 武玄月缓缓坐起身来,突然脑海中一道闪光一闪而过,想到了之前弥世遗孤提及到的,关于曹将国天生路痴的问题…… 说不定,曹将国的境遇跟自己一般,因为天生出挑,夺嫡之争,他优势太强,惹得自己兄弟记恨,被人下了巫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武玄月蹿跳而起,刚才略显落寞的表情抛掷一边,激动兴奋地又向纳兰鸢岫敬了一个合谷礼道—— “雨落由衷感谢纳兰至尊指点迷津,并出手相帮,助祛除体内魔障,如此这般,那小人心思,岂不是白费了去?” 纳兰鸢岫轻盈转身,款款而行道:“到底那小人心思有没有白费,你自己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武玄月听罢,两眼惊颤,更是兴奋的难以抑制,蠢蠢欲动向纳兰鸢岫的文案走去。 武玄月试着之前教授过得方式方法,将手搭在了龟壳上方,双眼微闭,运气而生,一股蓬勃灵气充斥脑海之中,突然之间,武玄月感觉自己印堂之处开出了第三只眼来—— 这第三只眼并非是实体形态的眼,而是拟态中的灵光之眼,只是在第一次睁开的一瞬间,会显形而出,之后便淹没在武玄月的印堂皮肉之下。 武玄月正要运气而生,眼看这六眼铜钱,在红绸布按奈不住震动不停,这一股强劲念力,竟能让纳兰鸢岫吃惊到惊恐。 纳兰鸢岫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强劲的灵气,这一股强劲的灵气,不单单是能够探知未来和过去的预知能力,说不定……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突然叫停:“等下——纳兰真士,今天的小结考试,我可以给你额外出题吗?” 武玄月登时运气听之,微微张开眼,一脸疑惑道:“纳兰至尊,这是……要给我开小灶吗?” 纳兰鸢岫轻笑,心中翻江倒海,脸上不动声色道:“你的过去五年,我心知肚明,你也清楚如故,若是探知过去这种事情,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我试一试预判未来的能力如何?” 武玄月愣之,断然不知道这纳兰鸢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清楚的明了,这是老师,老师吩咐学生做什么,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武玄月抿了抿嘴,点了点头道:“好的——那么请纳兰至尊出题。” 纳兰鸢岫低头掐指一算,脸上扬起一丝诡秘轻笑道:“今日的命题,曹——将——国——” 此话一出,武玄月的脸再也不能够冷静处之,她两眼惊慌,却在最快时间内,掩盖而过。 武玄月略显尴尬,几分试探道:“呵呵~纳兰至尊,为何会是曹家三子呢……” 纳兰鸢岫盘坐而下,不急不慢道:“怎么?你不是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结果吗?与其私下里摸走我地君壳(龟壳)和六眼铜钱,不如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直接预测了不正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毛骨悚然,浑身一颤道:“呵呵呵~~纳兰至尊……你……你说笑了……雨落……雨落愚钝……不知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纳兰鸢岫笑里藏刀,直目而望道:“是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眼下的这地君壳和六眼铜钱总是无故失踪,第二天就乖乖地又出现在我文案前,你说这是谁干的?” 武玄月冷汗四起,脸上无光,一手尴尬而上,摸头傻笑道:“呵呵呵……不会吧……这东西怎么会晚上无故失踪呢?纳兰至尊,惯会说笑~” 眼看这死丫头嘴硬,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这丫头还真是以为自己好骗,想要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 武玄月一手扬起之际,竟不知何时,自己袖管内的天灵地罗轮盘,飘然出袖,稳稳落在了纳兰鸢岫的文案之上—— 武玄月惊瞪双眼,嘴巴滚圆,脸色吓得惨白! 我去!!这东西,早不出来玩不出来,这个时候出来不正好让人抓了自己贼赃吗? 现在可好,百口莫别,即便自己长着一张伶牙俐齿,证据确凿! 武玄月丧气没脸,挤眉苦笑,尴尬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 纳兰鸢岫玉指纤纤,附上灵盘,轻笑自若道:“哎~有多少年没有过你了,老朋友,你现在不应该是被封存在天武灵阁之中吗?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据说上一次你再次相识,竟不是六十年前那一次我用你猎捕灵域之子的事情,竟是在一个月前,你再次发挥威力于世,你说到底是哪个贼人小偷,再不通过我的允许下,借了你的神力将那灵域最强杀伤力的灵兽,抓捕在世?你说这种小偷,是不是该被砍了手脚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大慌,怛然失色,胆裂魂飞…… 113.托付灵盘(纳兰鸢岫将灵盘托付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浑身僵直,脸色惨白,牙根也跟着不自觉地打起来颤。 纳兰鸢岫微微抬眼,笑容依旧而去,这一眼神别有用意,看得武玄月心中如猫抓一般。 武玄月装傻充愣都快装不下去了,越发说话心虚起来—— “那个……那个……纳兰至尊,我……我……我……我这算不上上偷窃吧……充其量就是……就是借用一下,呵呵~~你若是觉得这东西该物归原主,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你赶紧收回去!!雨落这厢向你认错,以后绝对不敢先斩后奏!借东西前……借东西前,一定先跟您这个主人说一声!” 说着,武玄月登时单膝跪地,也顾不着什么礼节不礼节的问题,条件放射性地当了跪拜抱拳礼,早已经忘却了在这南湘地界儿,本不该行抱拳礼,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纳兰鸢岫见状心知肚明,这小丫头会有此举,还说什么跟曹将国不熟之类的话,这西疆的抱拳礼,行的利索,完全是靠意识行事——若说是跟他曹将国没有交情,那肯定是骗人的! 更何况,纳兰鸢岫早已经给眼前的女子命格做了一个初算,她日后一定会是这南湘最厉害的女主人,必然会跟曹将国又说不清楚的缘分和牵扯,既然如此,不如顺势而为,看看这丫头到底功力如何。 纳兰鸢岫微敛双眸,思索片刻,微微扬声道:“起来吧,关于这天灵地罗大轮盘丢失一事,我不再追究,这个轮盘并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纳兰雨落,而是属于天门一族,谁更有能力持有它,将其发挥奇效,谁就是它的主人。说来,我之前之所以不再运用它,是因为我和这灵盘缘分已尽,曾经这个轮盘曾经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了我损坏了核心。想当初我为了修复它,亲自跑到昆仑山上,历经艰险,取下那上好的昆仑白玉将其修复,之后便把它彻底封存了下来,而你是这六十年间,唯一一位能够重新启动它的人——既然它已经认了主人,那就是日后受你驱使的灵器。” 说着,纳兰鸢岫一手挥袖而去,灵盘缓缓从桌面上悬与半空中,飞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内心一抽,远没有想过,纳兰鸢岫就这样轻易地放了自己,要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要被纳兰鸢岫好好惩罚的准备,素问纳兰鸢岫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手段高明,杀人于无形。 连弥世遗孤这样的武技高强的混小子,一听到纳兰鸢岫的名字,就吓得闻风丧胆,面色大变,可见此女人绝不是好说话的角色。 而今日的纳兰鸢岫,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自己吗?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符合她的行事作为…… 难不成,那纳兰鸢岫的恐怖传言都是杜撰来的吗…… 武玄月心中还是多少有个疑影,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蒙混过去了——纳兰鸢岫虽然不比传言恐怖,但是也绝对不是善类,莫不过会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自己吗? 武玄月不敢接手这天灵地罗大轮盘,只看那那灵盘在空中盘旋多时。 纳兰鸢岫轻呵一笑道:“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连暂时借调给你的灵器,你都不敢接手了吗?那我就好奇了,想当初,你是怎样的胆量,偷了这灵盘呢?要知道那天武金阁可是我们天门守卫最严密的密室,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作到突破层层防线,跑进这天武金阁的?其他不说,就单单说是躲过那层层眼线,那守卫也可都是我们天门一等一的高手。” 武玄月不敢抬头,更是不敢吱声,随她纳兰鸢岫怎么发问,自己不作答便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纳兰鸢岫轻嗤一声,不紧不慢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那个妹妹灵遥对吧?貌似她有让万物沉睡的能力,若是她的能力,倒是有可能……”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激动了起来,一语阻断之:“不是!这件事情,跟灵遥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一手操办!我知道纳兰至尊,你会因为这件事来惩罚我,所以……雨落不再狡辩,放马过来吧!纳兰至尊,是雨落有错在前,你大可不用对我那么好,这件事我做了就是做了,跟旁人无关,要打要罚,还请纳兰鸢岫明示!”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眼神微颤,脸上笑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略有积分欣赏之意—— “呵呵~你倒是敢作敢当,刚才你不还是油腔滑调,试图欲盖弥彰过去吗?怎么?现在敢认了吗?”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在劫难逃,若是再不敢结束这件事,只怕那纳兰鸢岫会波及她人,若是如此,不如自己一个扛了去,不就是挨罚挨打吗?自己认了,千万不能够再牵扯单灵遥出来。 纳兰鸢岫突然抽回了维持灵盘悬与半空中的灵气,一语严厉道:“让你接住就接住,哪里那么多事情?” 武玄月惊愣,竟然条件反射,双手不自觉地去接住了灵盘。 武玄月心中疑虑更甚,胆怯怯而望,小心翼翼道:“那个……纳 兰至尊,你真的要把她给我吗?不是为了试探我吗?” 纳兰鸢岫轻笑道:“就算是试探,你也通过了我的试探,好好用它,日后它将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成就你的丰功伟业,它的威力你是见识过的,不过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灵盘的能力,会跟随使用者的能力,一起成长,你愈强它愈强,但是不要用它来完成自己的私心,若是如此,你将会被打入到万劫不复之地。” 武玄月低头凝视手中,青铜色密文灵盘,突然有种被人施加重负的沉重感,而这种沉重感,自己不排斥,反倒觉得异常的踏实。 武玄月到底还是将轮盘收回了袖管之中,方才意识到了,自己行礼有误。 武玄月惊慌如麻,赶紧更改礼数,再次毕恭毕敬地向纳兰鸢岫行了一个盘坐合谷礼。 纳兰鸢岫见状,只看武玄月惊慌失措的笨拙动作,倒是和平日机灵聪慧的她,大相径庭。 纳兰鸢岫登时放开笑容,不再端着姿态,明朗的笑声,吓住了武玄月几分。 武玄月抬头瞠目,不知所措。 纳兰鸢岫笑完尽兴后,方才开口道:“你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行错礼的方式吗?到现在为止,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西疆那边的人。我还是喜欢诚实一些的人,尤其是我位置的继承人,更是应该怀揣着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身边的人和事——谎话可以应付得了一时,可是却掩盖不了真相太长时间,时间是一切流言和真相的试金石,纳兰真士~对于我们纳兰一族来说,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 114.问心所向(武玄月试图问出父亲下落) 武玄月现在才对这纳兰鸢岫这个人有了真实的了解—— 这个女人果真恐怖,估计这世道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她最厉害的对方,并不是她晓知古往今来的事情的厉害武技,而是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不说那么多,三缄其口,冷眼看待事情的发展趋势——直到,到了关键时刻,她会不经意间放出一颗雷,当众引爆,炸的你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这种女人,何止用恐怖来说,简直就是魔鬼!!! 武玄月终于明白为何弥世遗孤这么害怕她,结果不言而喻——这种女人,千年老妖精,绝对属于深藏不露的类型。 武玄月撇嘴一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之前纳兰鸢岫说一件逸闻趣事,好奇心十足的追问而去—— “纳兰至尊,你说六十年前你为了在灵域抓捕那弥世遗孤,才弄坏了灵盘,弥世……那小子真的那么厉害吗?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以后……以后……他倒是会怎样?是敌是友……” 纳兰鸢岫轻笑依然道:“缘起缘落,亦敌亦友,他以后怎样那是他的宿命,自然有他所要遵循的道路要走去,而你呢?你到底是怎么想他呢?” 纳兰鸢岫反问一语,倒是把武玄月给问住了—— 武玄月扬天皱眉,苦思冥想,若是要问自己是怎么想弥世遗孤的呢? 呵呵~那还用说吗? 讨厌鬼,烦人精,死苍蝇,烂狗屎! 这种集天地下咒骂的字眼,武玄月都可以按在弥世遗孤的身上,并且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违和感。 然而,武玄月又不得不承认的是—— 那小子确实也有那么点才华,武技超群,在某些方面,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武玄月若有所思片刻,倒是挺聪明的回答了纳兰鸢岫的问题—— “纳兰至尊,对于他我能有什么想法呢?我可是天门的女修,老实说我不太喜欢那个男人,天天流里流气,油腔滑调,虽然有时候做事倒是挺让人惊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不着调,但是还是改变不了他的本质问题,我跟他本不是一路上的人,也不想跟他有那么多的牵扯,这就是我的答案——”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意味深长地一笑道:“是吗?那若是如此,甚好——” 武玄月自然是听出来了纳兰鸢岫的话中话,却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反正自己解释不解释,纳兰鸢岫会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还有必要多说什么吗?完全没有意义。 不过,有件事情,武玄月一直耿耿于怀,所想自己趁着这个机会,问个清楚来—— “纳兰至尊,雨落有个问题,一直想要请教你,你……你可知道……这世道有个叫……武明道的人吗?”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的脸色恍惚一边,一瞬间的阴沉,眼色黯然失色,却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过来。 武玄月自然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她愣了一下神,知道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只看这纳兰鸢岫会给自己怎样的答案。 纳兰鸢岫缓缓站起身来,绕过文案,一手搓着南红,低头凝思片刻,张定脚步,和武玄月近在咫尺的距离,张口问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人?” 武玄月惊愣,纳兰鸢岫的脸色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一般从容淡定,有几分严肃的味道。 武玄月迟疑了半分,心中所想:我总至于告诉她,我是从另外一个失控穿梭过来的武明道的子女,若是这样说了,眼前的女子会信吗? 纳兰鸢岫虽然嘴角噙着笑意,为何这颜色已经变得味道,近乎审视,直目盯着武玄月的双眼,看来她是想观察武玄月的表情。 武玄月被这样一双睿智而又深邃的双眼盯着,心头发虚,声声地叹了一口气,故装强大道,壮着胆子张口道—— “事情是这样的,那次我和弥世遗孤在灵域打捕鲲鹏神兽的时候,为了躲避海水逆天的灾难,我俩一同跳入灵盘之中,无意间晓知天机,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刚巧不巧,我看到了武道四国混战的场面……貌似引发战争的源头的人,就是叫武明道的人……”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眼神变得更加的犀利,嘴角微微抖落道—— “你——除了看到了武明道之外,是否还看到了其他什么?索性就一起说出来吧。” 武玄月身子不自觉地向后挪了两步,纳兰鸢岫身上撒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压得武玄月踹不过气,这一双充满威慑气息的眼睛,如同审讯官一般,武玄月完全被怔住了。 武玄月嘴巴抖索,竟不自觉地自己开始往外冒出来话道:“我……我还看到了……曹将国……曹将国领军千军万马,身着曹家镇主华服助阵打仗;武明道御驾九鲲鹏和上官侯爵的九龙对战……” 纳兰鸢岫步步逼近,武玄月向后他退一步,她便向前进一步,寸步不让,眼睛越发犀利,强压而去—— “然后呢?你不止看到这么多吧……” 武玄月心惊胆战,退无可退之时,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武玄月讪讪然道:“我……我……我还看到了……我还看到了……我还看到了……我穿着天门至尊的华服,也参与到了此战役之中……” 纳兰鸢岫眼神一紧,嘴角一勾,突然气氛变了,刚才那紧张感突然消失。 纳兰鸢岫何尝不知道以后事态的发展结果呢? 为何步步紧逼,就是看这丫头嘴里有没有实话,胆量和胆识敢不敢跟强权对抗! 无疑,这丫头做到了。 纳兰鸢岫向后退了两步,一脸捉摸不透地笑容道:“呵呵~~你这是准备大逆不道,篡权夺位吗?” 武玄月浑然一惊,吓得不吱声,以为这气氛变了,自己刚刚松了一口气,这突如其来的听似玩笑话,却是暗藏杀机。 武玄月登时腿脚一软,差点没有吓得跌倒在地,武玄月晃了三晃,一定神站直了身子道,弓腰低头,合谷礼上,小心翼翼道—— “纳兰至尊,我只是在陈述自己看到的未来景象,并无狼子野心,我一直敬仰你的为人,也希望你能够延年益寿,青春常驻,天门至尊的位置,非你莫属,纳兰雨落不过是你的徒儿,这辈子是,下辈子依然是!绝无僭越之心!!纳兰雨落的忠心,青天可鉴!” 115.八卦占卜(武玄月首次天眼八卦占卜) 纳兰鸢岫再次缓步走到了自己的案台后方,稳稳坐了下来,转身而望,眼神多了几分狡黠,故意为难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天命——说说吧,你知道自己以后是要继承我这个位置的人,是不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总觉得天命已经注定,不管你怎么做,这个位置早完是你的?” 武玄月听罢,低头细细想过,斟酌良久,方才开口道:“不敢——雨落认为,一个人命格虽然天已注定,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有玄机和变化的空间,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若是我对自己没有严格要求,即便我能够坐上了那位置,早晚有一天也会被人从那个位置上推下来,凡事都要克己奉公,谨小慎微,强化自己,以德服人,才是一个王者该有的职责。”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嘴角微微一勾,脸上表情无懈可击,毫无破绽,但是在她的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徒儿还是有着更高的期待。 所以,自己必定是对她有更高的要求,更严格的考验——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不动声色片刻,静静地观察武玄月良久。 武玄月合谷行礼保持了很久,这腰都有些酸胀,却还是不敢动身片刻,这个房间静的可怕,除了纳兰鸢岫手中南红,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撞击的声音,厉厉清脆,再无其他噪音。 武玄月终于忍不了,这样的压迫感,比着自己在武门之时,父亲教导自己还要难受百倍。 武玄月缓缓立直了身子,这刚一抬头,眼睛就跟纳兰鸢岫碰上了,武玄月心头一紧,条件发射地又弯下了腰,自己还真是丧气,竟然被对方吓成这样,还真是不像平时的自己。 纳兰鸢岫嗤声一笑,微微张口道:“起来吧~别拘礼了。有些事情我都明白,新老交替,更新换代,这是历史长河上亘古不变的规律,就像是太阳下山了,月亮要升起来的道理一般,老实说,我坐这个位置上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忘记了自己的年华,久到我见识过多少代人的生生死死,若是谁能够接替我的位置,我倒是欢喜的很,至少可以帮我卸下身上的重担,只是……” 纳兰鸢岫顿了顿,她的笑容中又多了一份诡诈道:“我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够随随便便就坐的上来的,就如雨落你说的那样,就算有本事坐上来,能坐的稳才是本事!你若是有本事,能够坐到了我这个位置上,我便把这个位置拱手相让于你,若是你没有这本事的话……呵呵——” 纳兰鸢岫最后一声呵呵,当真是令人发醒,意味深长——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惊胆战,这是今天几次自己被纳兰鸢岫的气势给震住了?自己已经算不过来了,但是她清楚的是,以后自己绝对不要单独跟纳兰鸢岫接触,这种被施压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武玄月低头小声回答:“是——雨落师尊谨遵。” 纳兰雨落轻轻一笑,自己这般连威吓带施压,已经够了,这丫头倒也是心里清凉的主,多说无益,还是教导为上。 纳兰鸢岫一手挥袖而去,转换话题道:“好了,刚才之事就此过去,你我都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就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清楚,说到这里,有件事情,我们还是要继续的——” 武玄月小心翼翼地抬头,扬眼而望道:“纳兰师尊所谓何事?” 纳兰鸢岫不语,手持南红手串,一手扬至这手串地君壳、六眼铜钱上方。 武玄月恍然大悟,这方赶忙抬脚走上前来,停步在文案前方,一手搭在地君壳上面,欲要运气而生,却在这个时候,纳兰鸢岫的持有南红手串的手搭在了武玄月的手掌上。 武玄月疑惑睁眼,不知所措道:“那个……纳兰至尊,您……这又是何意呢?” 纳兰鸢岫微微张口道:“纳兰真士,其实在之前,我便受人之托,帮那西疆五子各自占卜一卦,而卦象告知我,说那曹将国将是那西疆的肱股之臣,西疆之后福,全寄予在这西疆三子的身上,但是刚才如你所言,在灵盘的世界中,你无疑晓看了天机,你说那曹将国将会是西疆的继承人,领这千军万马征战与我武道乱世之中,这是怎么回事呢?” 武玄月被纳兰鸢岫问得哑口无言,暗自心道: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好奇怎么回事呢?这个回答该如何是好呢? 武玄月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毕竟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而来,未来的世界中,曹将国便是那西疆毋庸置疑的王者。 而为何你纳兰鸢岫会占卜出和未来不符的结果呢?那就不可而知。 但是,此番境遇,武玄月倒是为难的很—— 为何? 若是直言自己看得天际准确无误,那无疑就是在质疑眼前至尊权位的学术预知,而自己现在真的不想跟纳兰鸢岫起争执,尤其是关乎玄学学术延展性的争执。 武玄月虽然争执执拗,但不至于到傻的地步,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武玄月向来处事原则,给人留足脸面,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能不当面得罪人就不要当面得罪人。 尤其是像纳兰鸢岫这样的至尊高位,自己更是得罪不起啊! 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尴尬一笑道:“这个……雨落也不知道为何如此……纳兰至尊,你看这样可好?我纳兰雨落,先占卜一卦看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通过八股地君壳占卜的结果,呵呵~~~我都有些迫不及待,要不你我都下看看结果如何?” 武玄月倒是聪明的很,不当众驳了纳兰鸢岫的脸面,却把结果都交给了老天。 纳兰鸢岫方才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头道:“那请纳兰真士开始你的占卜……” 武玄月方才静心凝气,闭上了双眼,运气而生,气运百汇,气沉丹田,气聚掌心,地君壳顿时冒了几缕青烟,六眼铜钱竟然不用武玄月气血攒动,全被吸进了地君壳中,六眼铜钱在地君壳中,乒乓作响剧烈,似乎马上就要把地君壳的内壁给敲碎一般。 只听噼里啪啦一连串作响,铜钱飞速窜出,绕房三巡,方才飘落在文案的红绸缎之上…… 一方“泰”卦而落—— 武玄月和纳兰鸢岫的眼睛同时落在这稳定下来的六眼铜钱之上,却不想,这突然之间,卦象有异—— 刚才还是地天卦象的“泰”卦,登时之间六眼铜钱全部反了面,变成了天地卦象“否”卦象! 六眼铜钱就这么一个灵机的转换,曹将国的命运,天壤之别…… 116.将国家事(曹将国家中繁琐之事) 正当武玄月和纳兰鸢岫不醒天机,相视一眼,疑惑而望,六眼铜钱忽闪射光,幻形于天际。 天际半空中出现了一段映像来—— 这段影像讲述的是,曹将国在六岁那一年,和两个弟弟玩耍的时候,被两个小混蛋,你推我桑,硬是推下来水去,被打捞而出的曹将国,昏睡不醒。 而围坐在他身边的几个大人和四个孩童,各怀鬼胎。 老曹堂主烦躁恼火,怒骂而去三房夫人道:“你是怎么看好孩子的?你可知道这孩子玩耍虽是小事,但是也不能够由着小孩性子,想要怎样就怎样吧?两个弟弟,能把一个哥哥欺负成这样!你这做娘的视若无闻,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你心里清楚!虽然这二房夫人身体不好,早幺过世,可是这将国也是有大房的太太养在自己的房中!!” 老曹堂主话锋一转,将话题又引导了大夫人身上:“大夫人,这孩子们玩耍不假,你也是这孩子的母亲,虽不是亲生,但也不能够区别对待是吧?” 老曹主虽然对大房说话语气客气了些许,但是话里话还是在责难埋怨两房夫人,区别对待自己的三儿子。 此话一出,大夫人和三夫人登时都不敢再多言,低头不语,四个儿子也都站在一边胆怯怯地收敛气势。 而奶妈怀中襁褓里的女婴,曹红霞哭势甚大,虽然她不懂事,但是似乎知道自己的亲哥哥被人欺负了,造势哭叫。 老曹堂主更是一脸厌烦,一声责令道:“奶妈把孩子给抱出去,我听着烦……” 奶妈身子一颤,欠身心里,踱着小碎步,一路小跑往门外去。 而后就是曹将国絮絮叨叨不停,训得大房和三房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铜钱一闪,场景转换—— 之后,大房和三房两个太太卧在闺房卧榻上,磕着瓜子,发泄怨气。 大房心思缜密,有意无意道:“你说说这曹将国,命途多舛,怪得了咱们二人什么?他二房没本事,生了老六是个丫头,就不成了,撒手西去,把这两孩子奉陪你我手底下,咱们掏心掏肺对他们好,好吃好喝供养着,换来了什么?” 三房恶狠狠地吐了一个瓜子皮道:“我呸!都是些喂不熟的狗,你别看他小狼崽子,现在娘亲娘亲叫的亲,等到你给他养大了,还不是会认祖归宗,只认她入了土的亲娘去?你怎么对他好都不成,尤其是那三小子,从小就是个习武的种子,你看看他才六岁,这武技已经赶上咱大公子了吧?这小的再好,到底不是自己身上掉的肉?能一概而论吗?能你吧狼崽子给养肥了,翅膀硬了,他还会回来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把你的儿子践踏到脚底下,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大房只听不语,一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气茶水,故装姿态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呢?曹镇主把老三养在我身边,说是给我长面子,让我大方人丁兴旺,说白了还不是把他的宝贝儿子,放在最明眼的地方,给我戴了一顶高帽子,若是我敢动那小子任何,八成就会拿我是问,别的不说,就说这孩子打打闹闹算什么个事情,稍有不慎,都是你我的过错,我还能把那小子怎样呢?” 三房阴损,脸上阴险一笑道:“呵呵~~姐姐,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有些事情,明着不行,暗着还不成了吗?” 大房侧眸而去,一眼狐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房笑得更加阴险了几分道—— “姐姐,老爷不总是在咱们耳边叨叨,说什么三小子命途多揣,多灾多难吗?既然如此,你这个做娘亲为何不给自己的小儿子,请个法师,做个祈福呢?鬼魅作祟的事情,岂是我们常人可以左右的?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让巫族来解决,这才叫对症下药!” 大房听罢,似乎在三房的嘴里听出些许端倪,只是大房做事稳妥,必是要听得透彻方才放心—— “你……不会这么安好心吧?给那小子挥金如土,办什么祈福之事,你不知道咱们老爷最仗义,对兄弟没的说,可是对家里财政如何,你心里不清楚吗?这样劳师动众的办法师,不需要花银子吗?你我的儿子,还没有的福报待遇,凭什么那小子占尽风头呢?” 三房笑的更阴损了,一语道破天惊道:“姐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时候明面上的爱重,并非实际就是如此,你通过劳师动众地给那小子办了法式,连自己的儿子都舍不得,别人会怎么说你呢?谁还敢叫你舌根说你对老三不好,这件事足以让他们闭嘴一阵子。然而,做法事这种事情,可以去煞,也可以种煞……我的意思你懂吗?” 大房恍然大悟,嘴角登时咧起来一个偌大的弧度来,这开怀高兴事,怎么可能掩得住喜色。 三房见状,继续煽风点火道:“姐姐,我知道一人,神的很,她种下的煞,神不知鬼不觉,滴水不漏,已经用这种方法,折了好几家世家公子的大好前途,咱家的事情,我也已经找他说过了,他跟我说了,想要毁了老三的前途,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是从小毁了那小子的利器,你觉得老爷还会像从前重视他吗?” 大房夫人举盏抿茶道:“继续说下去——” 三房说到兴头,诡言善变,一脸坏相道:“曹家的白虎啸吟的武功举世无双,而要习练之人,必须是曹家的血脉,咱们的靖国武技超群,就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老三,太过碍眼!若是毁了他的方向感,给他中了蒙眼煞,从小就是路痴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家的靖国,争得西疆继承者的位置呢?” 此话一出,大房一把将茶盏拍在了桌上,嘴角一勾,鬼魅一笑道:“呵呵~~三妹妹你果然是天资聪慧,既然这件事情是由你来谋划的,那就由你来亲自实施吧——” 三房一手抛下多余的瓜子,赶忙跳下了卧榻,左右打了打自己袖管,欠身领命道:“是~妹妹领命,这件事情交给妹妹,姐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117.否极泰来(否极泰来的人生) 六眼铜钱,忽闪一道光束,场景再次转换—— 曹将国依然昏迷不醒,老曹堂主关心则乱,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按照大夫人的提议,给曹将国办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事。 法事期间,以驱鬼出煞为由,巫族长老在办法事的时候,将蒙眼煞成功植入到了曹将国的体内…… 曹将国昏迷,戴着图腾面具的巫师,一手举着瓷碗,一手拄着高头乌鸦拐,走到了曹将国的面前。 巫师先是念了一段旁人听不懂的咒语,而后右手的鸦头拐的尖尖嘴沾了沾瓷碗中的水,那老鸦的嘴点了一下曹将国的印堂处。 一道黑影煞气,一窜而过曹将国的双眼,片刻不到的时间,曹将国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急躁要命的老曹堂主看到这个这里,顿时激动高兴起来,自己最有才的儿子终于醒过来,却不知道他的尘世的双眼是睁开了,而他灵脉上的双眼,却彻底闭上了…… 老曹堂主激动万分,喜极成泣,将曹将国抱到怀中,絮絮叨叨了半天,老泪横流,难以自抑。 事后,老曹堂主丰厚奖赏了大房和三方夫人,此二人奸计得逞,受奉加上以后,相视一眼,竟是满满的小人得志的贱人表情。 武玄月其不自胜,一怒之下,左右卷起袖管,恨不能亲自冲到了那影响当众,狠狠地抽死那一对贱女人,这么阴损的手段,竟能够用在一个六岁的孩童身上,欺上瞒下,不是东西! 纳兰鸢岫看到武玄月一脸怒气横生,血气方刚之相,竟是不动声色的盘了几下南红手串,嘴角微微一勾。 对于这天象人格,纳兰鸢岫不用看就知道的结果,与其说是她陪着武玄月再次重温一遍曹将国的人生,倒不如说是,她更对武玄月的反应感兴趣。 这丫头,果然还是不成气候,虽然能力非凡,就是这容易上火的脾气,还是要改改的。 六眼铜钱瞬时闪过一道光辉,场景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的曹将国已经是十五岁的年纪,在猎场他和自己的亲信手下季全华走失,刚好不好正好碰到了弥世遗孤,此二人以此结缘,弥世遗孤将路痴曹将国带出了围猎场,并要求加入他的兵营中…… 接而是曹将国二十二岁那一年的映像,正如弥世遗孤说的那般,这小子差点死在了战场之上,若不是弥世遗孤以命相守,曹将国早已经归西了去。 曹将国负伤苏醒之后,为了答谢弥世遗孤的救命之恩,便于弥世遗孤当众以血为煞,拜天拜地结为兄弟…… 武玄月看到这里,眼中微颤光闪,如水波一般荡漾,暗自感叹道—— 果然,弥世遗孤那小子没有欺骗自己,这样看来,跟随曹将国的十年光景,这小子算是个有血性的硬汉,如此这般,自己心头还有那么点点的欣慰。 而就在这个同时,武玄月脑海突然闪过一丝霹雳,方才意识到,看到眼前映像之人,不仅仅是自己,还有……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颤,缓缓侧眸而望,心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冷汗溢溢…… 武玄月侧眸一瞬间,看到则是纳兰鸢岫低头扣竹子的场景,竟然她对眼前的场景一点都不感兴趣! 武玄月似乎存有几分侥幸心理,自己安慰自己道:哈哈哈……说不定时机刚好,那纳兰鸢岫正好没看到弥世遗孤这一段场景呢…… 然而,片刻不到的时间,武玄月登时打翻了自己的设想!这怎么可能~就算这一眼没有看到,都回放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这么的人没有看到呢?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摆明这纳兰鸢岫是给自己留着情面,不愿当众拆穿自己的小把戏。 可是纳兰鸢岫越是这般善解人意,武玄月的内心越恐慌,总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之所以这个时候给自己留着情面,只怕是为了以后拿此事更好的要挟自己! 完了完了,自己又多了一个把柄攥在了对方的手中! 武玄月汗毛冷厉,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观天象,心就像被猫抓了一般,久久不能够平静。 六眼铜钱又是一道光辉闪过,时间转瞬即逝,曹将国到了三十五岁的年纪—— 老堂主过世,全家哭嚎一片,灵堂前白花花一片,丧仪声势浩大,全西疆民众,百里送行,这德高望重的老堂主…… 继而,曹将国的大哥曹靖国继位,曹将国因为蒙眼煞的缘故,旁人都觉得他只能够作为辅助人才,倒是忽略了他的武学实力,曹将国成为了曹靖国的左膀右臂,兄弟一心,驰骋天下。 在曹靖国当政期间,曹将国手持兵符,任其兄长驱使,大杀天下,开疆扩土,一代将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人敬仰。 六眼铜钱,一闪而过—— 曹将国七十八岁的年假,鹤发笑颜,虽说曹将国这年岁已经到了入土的年纪,却还是老当益壮,精神焕发。 却在一次大型围猎活动中,他不服老,不停小辈劝阻,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结果一次坠马事件,断送了他的尘缘,寿寝七十八岁……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明了,这是曹将国的一生光辉岁月,虽然他没有当王称霸,但是至少是活得自在,手有兵权,驰骋沙场,万古英雄一户侯,便是这样称呼曹将国。 六眼铜钱映像幻灭,武玄月心中有几分唏嘘,到底是一方英雄,归土之事,虽然知道这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但是看到这里,多少带有几分遗憾的味道。 正当武玄月低头收眼之时,却不想六眼铜钱发生了奇迹变化,二次映像闪现,六道激光再次射向天空,而这一次的影响,让武玄月更加瞠目结舌…… 影响射出来的是,自己、弥世遗孤和曹将国在“水月洞天”相聚一堂,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场景!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得双眼滚眼,嘴角颤颤巍巍:“不是……不是!!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没有跟曹将国一起喝过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鸢岫清尘一笑道:“你慌什么?这个卦象忘记了吗?是‘泰否’之卦,所谓到底是否极泰来,还是泰过否来,且看这卦象是怎么现实的呢?” 118.拔蒙眼煞(武玄月帮曹将国拔出蒙眼煞) 武玄月一脸惊慌,更是疑惑万分,似乎对于天空中幻形的场景,纳兰鸢岫一点都不奇怪,一副风轻云淡,了若指掌之相。 到此,武玄月现在不仅仅是畏惧眼前的女子,更是增添了几分无比崇尚的敬仰之意,似乎在这个女人眼里,这世道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什么事情都无法撼动她的情绪。 纳兰鸢岫,一个波澜不惊,却已经看破世间纠错的女人—— 她果真是活了一千岁的神人,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淡定自若,根本不把眼前的事情当回事。 武玄月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眼神,自愧不如之际,还是选择了观天映像,只看这卦象又会反馈出怎样一段故事来。 空中映像分明—— 武玄月、弥世遗孤还有曹将国三人把酒言欢,酒后微醺,话多投机—— 不多时,话题就被弥世遗孤带到了曹将国路痴的问题上。 弥世遗孤酒后失言,完全开玩笑的意味道:“三妹,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大哥哪哪儿都好,就一点不好~~” 武玄月抿酒瞪眼,不爱听他揭人短处道:“你费什么话呢?咱们大哥哪点能不好!再胡说八道,我就拿酒泼你了!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闭上你的嘴巴,喝你的酒水去!”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惯会装可怜,一眼楚楚望了曹将国一眼,受尽了委屈可怜相,倒是让曹将国看得心疼。 曹将国怅然一笑,算是给弥世遗孤解围道,一杯酒水下肚,自己这些年的受的苦楚顷刻间全部倒了出来—— “三妹,你别怪弥世老弟,其实……他说的没错~我……曹将国确实有一处难以启齿的暗疾,一直是阻碍我成长的大忌讳,我不敢在人前说,那是因为我自卑的短板,我觉得一说口,便是低人一等的存在,若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我就抬不起头来做人!” 武玄月眉宇微动,心中一颤,有几分感伤,好心安慰道:“大哥——有些事情不想说就别说了……让不开心的事情化作清风飞去,开心一天是一天!” 谁想,曹将国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只见他两眼之间布满了血丝,一手捏着的酒杯,使足了蛮力,咬牙启齿道—— “不!我要说,别人前——我是怕人看不起我,所以我选择了三缄其口,而你们俩不同!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对我好,根本不会因为我身有暗疾就看不起我,难得能够识得你们二位好友,此生有幸,心中无憾,权当你们是我的解语花,顶梁骨,我就如实相告,我天生患有路忙症!你可知道,这对于曹家子弟来说,是什么样的打击吗?” 武玄月听罢,眼中惊颤,一手上前,夺过曹将国手中的酒杯,生怕他一个发力,捏碎了这单薄的酒杯,一顿酒水,伤其皮肉不划算。 武玄月好心安抚道:“大哥——你别难过,这路痴也不是你想有的,有时候……有些事情……说不准……说不准……这对你是好事呢!” 曹将国咬唇怒视,一把抓过酒后,二话不说,倾壶而下,仰头痛饮,酒水顺着他的口酒流了下来,如此豪迈借酒浇愁之举,武玄月看着心疼,弥世遗孤不作声响。 曹将国一手将酒后拍在了桌面上,挽袖而上,擦去嘴角的酒水,闷吼而发—— “狗屁!我曹将国怀揣一腔热血,上场杀敌无数,一身本事加身,却空有伤悲任人驱使!我到底哪里不如人?我到底哪点比大哥、二哥差上分毫?就是因为老天不公平,给了一个残缺之躯,让我缺什么不好,偏偏是缺了那该死的方向感!你可知道吗?对于曹家来说,这方向感是何等重要之物,在外人看来路盲症,不过就是分清楚方向,找不对路径罢了……可是对于曹家来说,路盲症的患者,就相当于游在水中的鱼少了鳍一般,翱翔天空的鸽子被人剪断了尾翼,明明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我就是一个弃子……在家族是这般……在西疆也是这般……我就是个废物……呵呵呵……” 说着,曹将国热泪盈眶,痛哭而下。 看到这里,武玄月实在看不下眼,一个八尺男儿,铁血英雄,竟然在即面前哭得像一个孩子一般,全不过是因为遭小人陷害,而被人终身践踏脚底的可怜可悲。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杯而上,意气用事,仰头倾杯,血气奋发。 武玄月猛地站起身来,将酒杯拍在了桌面上,怒视而去,闷吼道—— “呵!不就是路痴吗?有多难根治?大哥,这件事你保我身上,小妹有办法解除你身上的魔咒!” 曹将国惊愣,弥世遗孤惊怔,全然不知道武玄月口出狂言为何,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相视一望,呵声一笑,二人权当玩笑话,就没把武玄月的话当回事。 弥世遗孤打趣道:“妹子!你言过其实了,呵呵~~我知道你心疼大哥,但是话得有个度,别什么有的没的就往身上揽,哥哥知道你关心心切,来来来~~咱们还是喝酒吧~~” 武玄月恼视,竟没有想到自己意气奋发,好不容下定决心之举,换来的则是对方的不相信! 呵~看我的暴脾气不成!! 武玄月一怒而下,二话不说,运气而发,食指点额而去—— 曹将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的头颅已经被武玄月给控制住了! 一阵头晕目眩后,武玄月成功将一股黑色气流从曹将国的头颅内抽离了出来。 弥世遗孤在一旁看傻了眼,曹将国回过神来之际,那一股在自己脑海中已经根植了许久的蒙眼煞,拔出来相当吓人,竟然有八尺有余! 武玄月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头,才算把那一股根深蒂固的蒙眼煞彻底拔了出来。 武玄月这方拔除之后,黑色气流咕嘟咕嘟冒着气泡,似有攻击人人的趋势,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手运气,灵气出掌,将这一股恶心人的气流彻底打散灭。 曹将国惊若天人,待他清醒过来之际,脑海中突然清晰的勾画出,一片片的汪洋大海,一片片的绿林大地,一片片的沙丘黄土,如同一股洪流一般,一股脑全都冲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曹将国惊怔而起,傻呆呆看着自己左手,而后迫不及待地冲到了窗户边前,颤抖着嗓音,一手指着西边道:“那……那西头……是不是有一片荷塘对吗?” 弥世遗孤愕然起身,惊呆了双眼,赶忙凑身到了窗户边上,兴奋激动一手抓过曹将国的手指,连连点头道—— “大哥……大哥!!你真的恢复方向感了吗?!!!哈哈哈哈哈~~太好了!!!二弟真心为大哥你而感到高兴!!恭贺大哥克服多年耿耿于怀的自身难关!以后大哥你再也不用束手束脚,终于可以一展拳脚,大展宏图了!!!” 119.命格改变(曹将国抽掉蒙眼煞的未来) 武玄月抬眼相看,空中映像反映出来的自己所作所为,可谓是大快人心,虽是借着酒劲儿,一举拔出了曹将国的体内的蒙眼煞。 纳兰鸢岫在文案后仔细观察武玄月的表情,不用多说,一个人脸上所呈现出来的情绪变化就是她内心变化的最好显示—— 只看眼前的小女生,两眼泛着亮晶晶的闪光,咬牙握拳,一副既兴奋又过瘾痛快模样。 纳兰鸢岫嘴角微微泛起一丝涟漪,暗自心道:丫头片子,别只看这一会儿功夫的光景,一会儿你就知道曹将国的命运如何了…… 映像中的三人举杯痛饮,好不痛快! 曹将国一杯酒水下肚,既兴奋又感动,大恩不言谢,更是心头千头万绪,话到嘴边拦不住—— “三妹,你能告诉,刚才你那抽出来的何时气体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体内有这样的东西呢?” 武玄月倒是不避讳,直言相告:“大哥,你可知道其实你并非是天生就患有那路盲症,而是在你六岁那一年,你被人中了蒙眼煞,所以才会现在这般场景!” 听到这里,曹将国愣神片刻,血气方刚的他,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身上呢? 曹将国咬着牙关,压着自己胸口的怒火道:“是谁?” 武玄月想都不想,直接说了出来:“你的三娘和你的大娘!你可还记得,你六岁那一年,你被你的两个弟弟推下了湖,之后你昏迷好一段时间,为了能够救活你,你父亲在西疆做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事,而你的蒙眼煞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种下了。” 听到这里,曹将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金刚怒目,一手捏碎自己手中的酒杯,恶狠狠道—— “又是她们两个!!那两个女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们可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没少被这两个后娘使绊子,她们两个惯会演戏,人前对我眷顾,人后苦活累活我干,两个哥哥对我呼来换取,连两个弟弟也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若不是为了我的小妹,谁要受她们这口气!!!!” 曹将国越说越激动,越说恼火,索性就把这些年自己受的那些放不到台面上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不说不快,这酒场登时就变成了曹将国一个人诉苦大会。 曹将国那些琐琐碎碎的苦楚,武玄月最清楚不过,更是感同身受,在武门那些年,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熬过来的,就是有了牵绊,有了软肋,自己才要收敛着个性,若不是如此,她早就冲出去大杀四方!!将那些欺辱自己的人,一刀一刀剐了也不解恨!!!! 带曹将国释放发泄之后,武玄月给弥世遗孤使了一个眼色,弥世遗孤点点头,将站立身体,喷墨发泄曹将国拉了下来,好生安慰道—— “好了好了~大哥这事不都过去了吗?你看现在你身上的蒙眼煞被除,你的能力回来了,在西疆便是无人能及你的实力,是你该报仇雪恨,一展宏图的时候。” 武玄月复议了两句道:“就是,大哥,二哥说的没错!你现在身上最大隐患已除,你还用担心什么呢?此番回去,这些年的积怨,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不必再隐忍,那些人在你身上施加的痛,一笔一笔讨回来便是!” 曹将国听罢,咬牙憋气,胸口大快,一手举杯,豪迈万丈道:“来!二弟,三妹!哥哥这一次来南湘,算是大有收获,有朝一日,你们二人到西疆走访,到了大哥的地界儿一定好生宴请二位!哥哥先干为敬!” 说罢,此三人碰杯而上,一口痛饮,可谓是快哉快哉。 六眼铜钱再次闪过一道闪光,场景转换—— 曹将国回到了西疆之后,可谓是一展拳脚,大展宏图! 当老曹堂主知道曹将国根治了路盲症这个障碍之后,可谓是大快人心,并委以重任,将他派到战场第一线,曹将国从此之后命格改变。 他杀敌无数,有勇有谋,那一招白虎啸吟让他使用的淋漓尽致,在他克服了路盲症的基础上,简直是如虎添翼,发挥其曹家武功秘籍的奇效。 当然,曹将国的战功,决定了他在家中的地位—— 那些年忍辱负重,郁郁不得志的日子算是熬过去了,而今时今日的曹家则是他曹将国的天下,他说一没说二,他让往东无人赶往西,他便是这个家的霸者。 那些年的恨,那些年伤,不吐不快,他为了一血耻辱,每每战功赫赫归来,必须让他的大哥,亲自服侍他沐浴更衣,自己身上一道道刀疤,虽然看着恐怖,却是他的功勋,更是他羞辱两个哥哥无能的筹码。 每每出征之前,他必须让他的两个弟弟,给自己亲自穿双戎装,下人在一边看着,自己何等威风凛凛,自己家的弟弟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倚仗哥哥的寄生虫,若是不低三下四的服侍哥哥出征打战,他们便在这家中毫无地位可言。 只是,有压迫就会有反抗,旁人看来的是,这曹将国不是威风八面的战胜,而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逢人不知道那些年曹将国在曹家受的是什么委屈,却只看到那些表现虚伪亲情。 凡是,过犹不及一个道理,连到了后来,那曹家老堂主,心中也开始对曹将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他也开始渐渐觉得自己儿子变了,变得张扬,变得六亲不认,变得麻木不仁,更是因为他看着自己儿子实力一天天的庞大,竟然心惊胆战…… 因为他知道,那些年自己儿子在两房夫人哪里受尽委屈之时,自己多时没有顾及那么多,总觉得都是深闺中的女人般的算计,让孩子多一点磨炼也未必是坏事。 而现在看来,曹将国是一个报复心极强,那些得罪过他,欺辱过他的人,日后待他翅膀硬了,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的手中他便可以这般驱使,那自己这个亲爹呢…… 老曹堂主越发忌惮自己的儿子,家中已无人可以钳制曹将国的存在…… 这一日,三房的儿子发疯了,再曹将国再一次扩疆土大胜归来之际,曹将国的四弟,一头撞向柱子,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120.结果更惨(曹将国一路飙升死于家人算计) 曹老堂主崩溃了,看着自己四儿子发了疯一般,向柱子一样撞了过去,血流成河,一命呜呼。 老四的葬礼之上,所有人哭嚎一片,却只有那曹将国,从头至尾一脸冷漠,毫无表情可言。 曹老堂主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却只看自己的三儿子,好不威风,人前人后,鞍前马后一帮兵佣伺候着——对于自己弟弟的葬礼,显然敷衍了事,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却是一副理直气壮,麻木不仁之色。 看到这里,曹老堂主除了为自己四儿子伤心欲绝之外,更是对自己的三儿子曹将国失望透顶。 终于,在曹老堂主的心头埋下了一个可怕的种子…… 这一场葬礼,曹老堂主竟动了杀念——若是自己不除掉自己的三儿子,那么这个家下一个逼疯逼死的人又是谁,曹将国就是曹家的一个魔障,他的存在曹家永无安宁之日。 后来,再加上三房的夫人天天在自己耳边哭诉,大房夫人在自己枕边吹风,老曹堂主的杀念越发坚定了下来。 老曹堂主不动声色,悄悄的命人换了曹将国洗澡水的配方,表面还是对自己这个功勋显著的三儿子和和气气,慈父孝子之态。 两个哥哥依然是自己这个弟弟恭敬有加,客客气气,该如何服侍他洗澡便是卑躬屈膝地服侍他洗澡。 殊不知,那慢性毒药在每次曹将国洗澡的时候,已经一点点一滴滴渗入了曹将国的肌肤,肌理,经脉,乃至骨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曹将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还是硬撑着身体,在战场拼尽全力,勇猛杀敌。 直到他三十八岁那一年,曹将国再和武邪征战一役中,光荣殉国,享年十八岁…… 到此,六眼铜钱收回了映像,如初一副卦象“否”卦平躺在红绸缎自台布之上。 武玄月看到这里,皱眉凝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然不想,最后的结果竟是这样! 纳兰鸢岫缓缓抬头,意味深长道:“纳兰真士,对于这样一个卦象,你有何感想呢?” 武玄月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结果竟是这般?明明那曹将国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西疆的利益,最后……最后竟然死在自己最信任的父亲手中! 武玄月疑惑而去,张口问道:“纳兰至尊,结果如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纳兰鸢岫浅笑:“自然是——” 武玄月不服输道:“既然如此,你来告诉你是怎么看曹将国的一一生的?” 纳兰鸢岫缓缓站起身来,绕过案台,一手盘珠而去,语重心长道—— “过犹不及一个道理,齿刚易折,舌柔易存,有时候人有缺点未必见得坏事,曹将国因为他的光芒被遮掩了一半,只需要露出另外一半,便足以让他幸存一生,虽然曹将国的抱负未完全得到施展,但是他至少是活着的,他至少助自己家兄成就了西疆的丰功伟业。所谓家和万事兴,曹家环境如此,生在这种环境下的曹将国,命运已注定,你可以改变他的机遇,可以改变他的命格,但是你改不了他的命运,你也看到了,若是你故意去改他的命格,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武玄月低头思索,心有不服,因为在曹将国的命运中,她看到的不仅仅是曹将国这个人,更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明明都是一类人,明明都是心系天下,被吓人各种算计的人,为何命运如此蹉跎呢? 若是如此,天道不公,对人不等,这样的天理要它还要何用? 小人可以活百年,君子却要因为小人的苟害,步入了深渊,万劫不复之地,这都是什么世道?? 武玄月低头凝思,失望透顶,更是愤世嫉俗,太缓缓抬起头来,两眼充满了怒气道—— “活着?为了什么活着?明明一身本事,却因为小人作祟,坏人旁击,就要忍气吞声,憋屈着自己,隐忍着自己的性子?郁郁不得志,曹将国是活了一辈子,可是他这一辈子痛快吗?明明是王者的命格,却以为小人做鬼,一命抵一命,换来了什么?换来曹家一家人的欢喜,那么曹将国走了,曹家就此安宁了吗?西疆少了一个保家卫国的真英雄,西疆就安宁了吗?为什么曹将国一身本事,就要屈居人下,看人脸色?那些小人当道,资质平庸却要凌驾于人,盛气凌人?这还有世道公平之说吗?” 纳兰鸢岫知道武玄月性子刚烈,这样的结果她怎么都接受不了,可是接受不了又能够如何呢? 人的命天注定,不是随便谁都能够更改他人命运的,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看似王者霸业之主,最后就差一丝半点,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离成王霸业就差一步之遥,输得满盘皆输。 纳兰鸢岫眼看武玄月情绪激动,一手搭在其肩膀上,好言相劝:“人命如此,天已注定,与其你这样恼火生气,不如顺势应事,观看天理,如同曹将国这般的人太多了,你管不过来,也没有能力管……” 武玄月斜眸一瞪,眼神坚毅道:“那若是我非要管上一管呢?” 纳兰鸢岫被武玄月的眼神惊了心弦,却在一瞬间轻笑而上—— “你怎么管?你有能令违背天命,改了那曹将国的命运吗?” 武玄月扯了扯嘴角,一脸不爽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就不信,这曹将国没有当王的命!” 说着,武玄月再次把手放在地君壳上,欲要运气而发,问天结果。 纳兰愿意眼睛微颤,快步走上前去,有几分不镇静道—— “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要二度问天吗?你可知道占卜之道,最忌讳什么?” 武玄月冷眉敛目,似乎根本不在乎结果道:“忌讳反复占卜,疑问上天!占卜知道,尤其是关乎某人运势之道,一个月一次便可足。” 纳兰鸢岫一手按在了即将运气的武玄月,决绝阻止道:“那你还要违背天意吗?况且就算你再次问天,天也未必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你若是执迷不悟,惹怒了天意,老天会惩罚你的啊!” 武玄月嘴角轻笑,根本不当回事,闭上眼睛,继续运气呼发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老天会不会震怒?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曹将国就真的没有帝王之命呢?若是他没有帝王之命,大不了帮他改了命运!!未成不可!!” 说着,武玄月再次启动了地君壳,只见那文案上的天圆地方铜钱,再次蠢蠢欲动,光芒四射之时,嗖的一声窜进了那地君壳中。 而当天眼铜钱再次现世之时,一个卦象现形——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眼睛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淡定。 纳兰鸢岫怎么都没有想到了,武玄月一招呼发灵气,真的改了曹将国的命运—— 曾经自己怎么都占卜不出来的卦象,这丫头竟然占了出来…… 121.设计套路(武玄月设计套路曹、弥二人) 半月后,正如之前卦象预测的一般,武玄月应邀,参加弥世遗孤一手操办的酒宴。 地点:水月洞天——“咏竹”包房雅舍间。 参加人员:武玄月、弥世遗孤、曹将国。 酒后三巡,三人便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场景武玄月再清楚不过了,早已经预知今日之事的她,自然明白今天自己的一言一行,非常关键,并且决定着曹将国以后的仕途。 弥世遗孤同样把话题,引导了曹将国路盲症的问题上,如同往昔经历过一般的经历,武玄月听之,不动声响,心中盘算该如何把这件事情给欲盖弥彰过去了。 弥世遗孤酒后微醺,故意引之:“三妹,你不知道吧~咱们大哥英雄神武,论人品、论武品,哪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差强人意。” 武玄月嘴角一勾,暗自心道:得了~弥世这个小子,就是挖着坑,等着自己不是? 呵呵~你小子有你的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 武玄月应声一笑,举杯而上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曹大哥,怎么可能会有不如人意时候,曹家三公子,战功赫赫,俗称活虎转世,弥世老贼,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弥世遗孤可怜兮兮地向曹将国方向望去,曹将国正要开口之际,武玄月当即插进话来,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说来,三妹有一事不明,还请两位哥哥指点迷津!” 曹将国欲要张口之事,那嘴巴悬与半空中,正要说什么,硬生生被武玄月给打断了,所想自己也不急于一时,今夜满满,有的是机会说出来自己的心声。 曹将国脸上微带笑容道:“三妹请讲——” 武玄月毫不客气,张口就道:“我挺好奇的是,两位哥哥是怎么结交的呢?”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两眼惊瞪,做贼心虚,还未等曹将国开口之时,弥世遗孤赶忙插话道。 “三妹怎么突然好奇这件事情来呢?我不是跟你之前说过的吗?” 说着,弥世遗孤有几分的急眼的挤眉弄眼,武玄月权当没有看到,自说自话道—— “说过是说过,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大哥在围猎时候走失了是吗?然后偶遇了二哥是吗?我就是好奇,为何大哥会走失呢?难道是因为围猎场的路线太过繁琐,所以才会走失吗?” 武玄月自然明白弥世遗孤怕自己戳穿了他曾经做的亏心事,苦心颇意地接近曹将国,连这第一次偶遇也是他有意为之,一手编排的结果。 武玄月也没有傻到出卖弥世遗孤来完成自己的步骤,自然给对方留足了脸面的同时,引着此二人的步调,一步步走向自己设计好的圈套中。 弥世遗孤顿时松了一口气,极其聪明的他,极力配合武玄月,小脸相应道:“嗨~~说来那天也是巧了,曹大哥你……不介意,我说你的那个……那个事情吗?” 曹将国微笑颔首示意,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说辞。 武玄月暗自骂道:你俩这对狼狈为奸的好兄弟,有意思吗?这出戏不就是演给我看吗?等着我善心大发,好自己个说出能够抽离曹将国蒙眼煞的绝招不是吗? 那你俩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武玄月轻嗤一笑,只看眼前的两个男人如何演戏,自己不动声响,品酒悟人品。 弥世遗孤顿时酒性大发,侃侃而谈道:“你不知道那一次有多惊险,曹大哥在围猎的时候,不幸和手下走失了,那一年他才十五岁,虽然那个时候曹大哥有武技傍身,却还是武技稚嫩,孤自一人遇到了凶鬼猛兽,年纪尚轻,一人制敌实属凶险,况且他碰到的则是沙漠最难缠的沙狼,这种对沙地地形极为了解的群居动物。”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瞟看了一眼曹将国,只见对方两颊泛红,一手捏着酒杯,笑意不减,听得那叫一个津津乐道。 弥世遗孤说得更加尽兴道:“哎~三妹你不知道吧——曹大哥有个暗疾不敢公诸于世,那就是他天生患有路盲症,他身边的季全华便是他最信任的向导,而若是他没有季全华在身边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六神无主起来,刚巧不巧又碰到了那群怪物沙狼,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子,登时惊慌失措,他御马飞奔,没了方向感的他胡乱逃窜,却寡不敌众——幸好我刚好路过那里,帮着曹大哥,一同杀狼御敌,我俩精诚合作,逃过一劫,这便是我俩的机缘相会。” 武玄月故装吃惊,两眼滚圆,希冀而又兴奋道:“哇塞!两位哥哥都好厉害!!!竟没有想到两位哥哥还有这样一段逸闻趣事,来!妹子敬二位哥哥一杯酒~当真是拜会,对二位哥哥的情真意切所感动!” 说着,武玄月站起身来,举杯而上,依次跟弥世遗孤和曹将国碰杯,继而一饮而光。 曹将国似乎又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武玄月眼看曹将国嘴巴刚要张口之际,这嘴巴极快,又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去。 “哎~对了!!两位哥哥,妹子还有一件事情特别好奇,不知道二位哥哥可以满足一下妹子的好奇心不?” 曹将国眼中憋出了几条血丝来,摆明有种想要说话,却被人掐着气门,不吐憋闷的难受感愈演愈烈。 曹将国又不得不顾念着武玄月是女子,自己是一个大丈夫,怎么可以跟一个小女子争一时口舌之快呢? 曹将国又把到嘴便的话给咽了回去,勉强笑意道—— “三妹请讲——” 武玄月自然是明白曹将国的意图,就是不接对方关于路盲症的强调,看你这小子能够憋得几时。 武玄月仰脸一笑,故装可爱仰视道:“素问两位哥哥,武艺高强,曹大哥祖传白虎啸吟人气非凡,而弥世二哥成玉之气,更是令人炫目,小妹酒后失言,不知道能否求一个恩赏?” 曹将国和弥世遗孤被武玄月这抹了蜜的小嘴,夸得春心荡漾,再加上这酒劲的作用,更是放浪形骸,飘飘然起来。 弥世遗孤洋洋得意道:“嗨~你有什么不好讲的?要什么恩赏两位哥哥会不给你吗?说吧~~小丫头片子!” 武玄月转眸诡秘一笑,缓缓道来:“弥世二哥,你难道不好奇,这曹大哥所执用的人气,会被化成什么玉石吗?” 此言一出,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顿时兴奋而谈:“对啊!你还别说,我跟曹大哥接触时间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人气,能够化气成玉为何物呢?你这小丫头片子果然机灵!!” 122.羊脂白玉(曹将国武气化成羊脂白玉) 弥世遗孤酒后兴奋,兴致高昂,也是被武玄月的一席话点燃了兴趣—— 弥世遗孤扭头看向曹将国,激动的邀请道:“大哥!三妹说的没错~~你我结交这么长时间,我竟没有试图察气观其人,你不好奇自己的人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品质吗?” 曹将国愣之不解,好奇问道:“弥世老弟,你什么意思?难道每个人的武气所结练玉石品种是各有不同吗?” 弥世遗孤有几分得意,点了点头道—— “是的~每个人的体内的气息是不同,人之初生,体内便含有一股气,称之为脾气又名元气,元气是每个人特有的体质的气流,各有不同,而肝胆所成之武气,名为肝气又名人气,是你们义门最善用的武学气息方式,只不过你最擅长那种武气方式人气,也是靠元气所生发,人气大同小异,而元气则是天下独有,人各有异——” 听到这里,曹将国顿时来了兴趣,张口问道:“那么你所说的成玉之气,也是元气所致吗?” 弥世遗孤点头应声道:“是的——成玉之气,是我弥世遗孤特有气修方式,可以通过化气成玉,检验对方的元气方式,只是不知道曹大哥,对自己的元气有没有兴趣?” 曹将国何止有兴趣,简直是蠢蠢欲试—— 曹将国张口道:“那肯定是要试试了!!弥世老弟,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呢?” 弥世遗孤一副得意之态,像模像样的指点道:“这个简单,曹大哥你将体内武气汇聚于掌心之上便可!” 听罢曹将国事不宜迟,赶忙按照弥世遗孤说的方法,运气凝神,片刻间一股子白色气流,咕嘟咕嘟冒着白烟,登时从曹将国的指缝间窜跳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弥世遗孤见准时机,一手掌气飞去,曹将国手掌间的武气,凝结成玉—— 曹将国手掌心中落下一块鸡蛋大小的羊脂玉,微润细腻,熠熠之光芒,灼灼之闪耀,衬托出高贵优雅气质。 那羊脂玉整体造型高雅,磨光平滑,无丝毫刻意雕琢的痕迹,色泽白皙油亮,玉质细腻,温润感高,韵味十足,沁色入骨,包浆浑厚,料子油润,形态优美。 羊脂白玉玉种纯净灵秀,清雅柔润的白玉,如一泓清泉滋润着世人的心田。 羊脂白玉属于玉中的优质品种,韧性和耐磨性却是玉石中最强的,入土数千年,也不会全部沁染。玉晶莹洁白,细腻滋润而少瑕疵,“白如截肪”。其特点就是,特别的细腻、光亮、温润。 观玉如品人,曹将国此人的个性,就如胭脂白玉一般,品质高贵,玉石质地温润但不软弱,有韧性,更有耐磨性——所以,他的元气所结练出来的羊脂白玉的玉种,恰如其分反应了他这个人的人品和个性。 曹将国登时之间惊羡了眼眸,竟没想自己的好兄弟还有这一手好本事,当真是自己孤陋寡闻,不知高手就在身边! 曹将国惊奇观之手中羊脂白玉,两眼闪闪星光,刚明明还是一片白花花的武气——就这么会子的功夫,竟然成了价值连城的玉石,这是不是也太神奇了些? 武玄月在曹将国的脸上看出了惊奇和意犹未尽,轻声一笑,敲起来边鼓道—— “大哥!你是不是还没有看看清楚怎么回事,这成玉之事就一闪而过,是不是觉得不过瘾?要不要再让二哥继续露一手?” 曹将国两眼根本离不开手中的玉石,好奇十足,惊奇万分地连连点头道:“就是!弥世老弟,你再给我表演一次!!我竟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气修方式!!来来来来——你再来一次!!!让我看个究竟!” 弥世遗孤摆明一脸掩不住地沾沾自得的得意模样,却装模作样的推辞道—— “不要了吧~大哥你这是那小弟开玩笑呢?小弟这不过是雕虫小技,其能够在您这大英雄面前班门弄斧?” 曹将国猛地抬头,两眼惊羡,一手托玉,颠了颠羊脂玉的重量,一手指玉,兴奋道—— “弥世老弟,我问你啊~就如所说,每个人成玉之气是不同的对吗?你来跟我说说,你都见识过最上乘的武气化成石是什么样子的?那有没有此等的武气呢?” 弥世遗孤故装姿态,一手托着下巴,侃侃而道:“嗯……让我想想,我见识过的成玉之气千奇百怪,你说的劣等武器更是数不胜数,破石头的武气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我见识过最牛气的成玉之气,第一,便是纳兰至尊的成玉的鸡血石之灵气;其次则是上官一族的和田碧玉之霸气;你这款羊脂白玉的人气也是罕见之臻气;而我生平见过的最为稀世珍宝之武气,应该是我五十年前,偶然的一次机会,和一位佳人仙子偶遇,为了帮她修复一样极其重要的灵器,凝结了她的灵气,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武气?” 曹将国听得入神,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弥世遗孤抿了一口酒水,嘴角流露出几分欣然表情道:“那是钻石之气——那是我见过最透彻,最晶莹,最坚韧的武气了!” 听到此,武玄月眼睫微颤,心头不由得一紧—— 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自己母亲体内的灵气吧…… 武玄月下意识欲要举壶倒酒之时,眼睛赶巧和弥世遗孤撞在了一起,顿时心惊一颤—— 这小子竟然用几分诡秘的眼神望着自己,这眼神就像是看透了自己一般…… 武玄月心虚忐忑,举着酒壶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一杯酒水倒萨了不少。 弥世遗孤窃喜,在一旁说起来风凉话道:“三妹?你这是怎么了?喝多了……还是……心虚了?” 武玄月听此,彻底急了,恼羞成怒将酒壶啪在了桌面上,欲盖弥彰,怒视而望道—— “你胡说什么呢?喂喂喂~~二哥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故意的!!我知道你这是再给自己找借口,你可不要趁机逃脱,刚才我和曹大哥还没有看清楚你的手法呢~~大哥!!你倒是说他啊~~雨落不依~~雨落要再看你便两位哥哥的过人武气的手法~~~” 曹将国自然是拗不过武玄月小女生撒娇模样,武玄月这一声娇嗲把两个男人的心都喊酥了,除了缴枪投降,此二人别无他法。 曹将国轻轻一叹,给弥世遗孤使了一个眼色,这方掌中运气,弥世遗孤相当默契的一招成玉之气一扫而过,又一块儿硕大的羊脂白玉,浑然天成,降落人间…… 123.激怒将国(武玄月故意激怒曹将国) 武玄月宛若小女生一般,拍掌叫好,两眼惊闪光芒道—— “哇哇哇!!!大哥二哥好厉害啊~~~~你们两个人可谓是天作之合,如此这般两股真气相遇,以后我们就吃喝不愁了!这一块羊脂玉价值连城吧~~对了,小妹从小生活贫寒,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两位哥哥可否让妹妹见识一下这天下最温润的羊脂玉呢?” 曹将国轻声一笑,毫不吝啬将右手敢化气成玉的羊脂玉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如获珍宝,双手捧腹而接,这玉气触手生温,质地圆润,可谓是羊脂玉上好的料子。 武玄月左右手把玩,而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窗边,将这羊脂白玉举之半空中,对照月亮而去,武玄月眯起一眼,故装姿态的观赏此玉,嘴中还不是赞叹道—— “好玉~好玉~~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的羊脂白玉,曹大哥的真气果然不同凡响,如此真气绝为上品!”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一口抿酒,嗤声一笑,暗自心道:你个死丫头装模作样个什么?这也又不是翡翠?你还真以为月光能穿透这羊脂白玉,不是行家就不要装行家,这年头出来坑蒙拐骗的俗人自己是见识多了,连这貌若天仙的仙女,也玩这把戏,还真是可爱极了。 却不想,弥世遗孤正望着武玄月的背影出神,就在自己眼前,武玄月做出了一个让人跌破眼眶的动作来—— 武玄月竟然一手高举,将这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手掷出千里之远,此番举动令人瞠目结舌。 弥世遗孤惊目,曹将国愕然,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曹将国嘴巴一张一翕道:“三……三妹……你这是……你这是何意啊?” 武玄月恍然转身,满脸笑嘻嘻道:“大哥,小妹还有一事更是好奇,你说你是路盲症吗?小妹打死都不信~~若不然你现场给我表演一下呗~~我也没有见过路盲症患者为何种症状,你也给我展示一下呗~” 此话一出,曹将国脸上蒙上了一层冰霜,弥世遗孤更是忍无可忍,一拍桌,叫嚣而起! “纳兰雨落,你过分了啊!不得你这样羞辱人的!!你明知道大哥最介怀的是什么,你却在这个时候戳人痛处!我竟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却没想,武玄月完全不理会弥世遗孤的恶言相向,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曹将国,目标明确道—— “大哥,有些事情你既然敢跟我袒露胸怀,自然是极其信任我们二人的是吧?你说你有路盲症,我是怎么都不信的,除非你现场给我展示一下,否则我纳兰雨落怎么都不会想相信的——刚才你我投出去的羊脂白玉,麻烦你帮我找回来!” 弥世遗孤瞪眼怒眉,惊若天人,绝没想眼前的女子,貌若天仙,气质超群,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腹黑女,这样戳人伤疤的事情,已经够过分,这丫头竟然……竟然…… 竟然还要去曹将国亲自去找那被投出千里之外的羊脂白玉!这不是当众撕人脸面,给人难堪吗? 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 弥世遗孤正要开口继续责骂武玄月之时,曹将国霍然起身,显然已经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曹将国侧眸一眼,凶光必露,嘴角冷峻道:“三妹——你这是何意?” 武玄月自知道如此这般,就是在挑衅,但是为了曹将国的丰功伟业,偶然当一下恶人也是无所谓的! 武玄月嘴角一勾,振振有词道:“大哥——你该不会是西疆一族,派到我们南湘试探军情的探子吧?这一出苦肉戏演得不错,你是想通过此番手段,来探我的老底儿吗?不错不错,还找了一个帮手,你们两这一出戏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曹将国眉宇之间凝重了一团黑云,从来都是干板指正,一身正气的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混账事情来呢? 此小女子欺人太甚,狗眼看人低? 武玄月言笑自若道:“呵~大哥,怎么一说你就急了呢?难不成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才坐不住的激动起来了吗?” 曹将国不语,怒瞪武玄月,这一眼寒光四射。 弥世遗孤眼看势头不对,赶忙以怒目为由,实则劝说武玄月道:“纳兰雨落,你过分了啊!曹大哥不是你说的人,我弥世遗孤拍着胸脯给你打包票道,曹将国是我生平见过最正直最讲义气的好兄弟,我用我的人品保证……” 武玄月斜睨一眼,登时一声可笑,阴阳怪气道:“你的人品?你什么样的人品?无赖,地坯,小混混??呵呵~~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就凭你弥世遗孤也好意思跟我讲人品?不就是沾亲带结实了个西疆不上不下的世子哥吗?你还真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吗?若不是因为你跟我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会搭理你?” 曹将国彻底被激怒了,嘴巴气的直哆嗦,两眼瞪直,一手颤颤巍巍扬指与武玄月,恶狠狠道:“你个……你个!毒妇!!胡说八道!!!” 武玄月呵声一摆下摆,一眼阴险道:“你们西疆人族,早就忌惮我们天门一族,我们天门自视甚高,确实不把你们这一类所谓侠义之气的不入流的莽汉壮夫看在眼里,你们高攀不起,所以就有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试探我的实力吗?我可是纳兰一族最有希望的继承者,凭什么在你面前崭露头角呢?你以为你和他是谁呢?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就凭你们俩也配跟我一起饮酒作对,把酒言欢?” 武玄月傲慢无礼,轻视无度,这一句句等级划分的言谈,如同一把把利剑刺向了曹将国的胸口。 那曹将国是何等血气方刚之徒,哪里听得了这种怀疑自己人品又把贬低自己身价的话?当即就暴怒了,金刚怒目而去,欲要大打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好歹,自以为是的死丫头! 这曹将国运气而发,一阵白色真气欲要发作之时,弥世遗孤着急了,他哪里知道自己好心设宴,款待二位有头有脸的贵客,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曹将国运气奋发而去,武玄月被掌风袭来,头发衣裳向后飘摇,而她仍是一脸清风笑意,蔑视群雄的镇定之态。 眼看一股白气如同钻头一般汹涌而来,弥世遗孤忍不了,出手发气,硬生生将曹将国的武气化成了若干风龙的羊脂白玉的固态…… 124.愤然离席(曹将国愤然离席) 弥世遗孤眼看形势激化,一发不可收拾,他清楚曹将国的个性,也了解武玄月的性子,这两个人若是能够交心成为朋友,那绝对是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若是两个人有一点不对脾气,就彻底完蛋,毫无回旋余地的可能性—— 眼看这武玄月挑事在先,已经彻底激怒了曹将国—— 曹将国酒后发怒,怒不可遏,一手运气而发,欲要跟武玄月拼个你死我活,让那贱女人闭上那张不中听的嘴巴! 弥世遗孤设个饭局初衷并非如此,本是想着曹将国可以借由武玄月的之手,根除路盲症的障碍,却不想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 弥世遗孤赶忙从中阻拦,到底不希望事态继续恶化下去,更是不想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两位朋友兵戎相交,水深火热的地步。 弥世遗孤一鼓作气,化了曹将国的人气,登时之间,曹将国周身突然冒出来,如同珊瑚般旁逸斜出、枝枝叉叉的羊脂白玉,面积若大。 曹将国火气更甚,本是要武力解决此事的他,见弥世遗孤从中阻拦,立场不鲜明,他登时将矛头转向了弥世遗孤身上。 曹将国一眼狼鸢鹰视而去,血气喷张道:“二弟!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要帮那个死丫头吗?” 弥世遗孤一手附额,左右为难,却还是无奈一纵身,跳到武玄月的面前,只身挡住对方,好生劝慰曹将国道—— “二哥你先不要激动,这丫头平时不这样的!一定是喝多了,酒后乱语,你别当真,搁不住为了一个小女子的玩笑话大动干戈,你先歇歇火,我来教训这丫头!” 弥世遗孤摆明是来和稀泥,明显在包庇武玄月。 然而武玄月根本不领情,继续挑衅生事道:“二哥~~我没喝多,你这是干嘛?我需要帮我求情了吗?还是说连你也一起心虚了?我说错了吗?你俩没有一块儿合计着算计我吗?若是那大哥,真是路痴的话?就去帮我找一下羊脂白玉,结果一切明了!”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眼看曹将国两眼发红,如同猛兽一般,即将发出咆哮之声。 弥世遗孤一声怒吼道:“纳兰雨落,你给我闭嘴!!!少废话,在多说话,连我都报不了你!” 武玄月双手抱背,不卑不亢,一脸戏虐不堪,表情从弥世遗孤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你们两个大男人以多欺少,倚强凌弱吗?这就是你们白虎义门干得出战意之事吗?呵呵~~果然就如我所想一般,你曹将国只是表面仗义侠义,骨子里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曹将国听罢咬牙启齿,两眼忽闪杀意,直视而望,无疑武玄月字字扎心,却有字字无懈可击,曹将国雷霆震怒,却有不能够再次发气动武,毕竟自己在家所学祖训,绝对不能够以多欺少,恃强凌弱! 曹将国气的五脏俱颤,却看到武玄月一脸不屑,这嘴角笑容充满了挑衅和有恃无恐,她就是抓住自己的软肋,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曹将国双拳紧握,一怒之下,跳窗而出,飞跃而去——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愣傻,赶忙追上前去,倚着窗框扬天大吼道:“大哥!!大哥!!你这是干嘛?你这样冒贸然跑出去,你该怎么回来?你是不是傻?你跟丫头片子堵这口气犯得着吗?你……你可是真的路痴啊!” 却不想,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突然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了饭桌前,举起酒壶,酒水徐徐而下,只是武玄月倒酒的手,竟然有几分战抖,这是心有余悸的表现。 武玄月连饮三杯酒水,刚才跳得剧烈的心脏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武玄月抬眸而望,站在窗户口扬天喊地的弥世遗孤,顿时微微挑眉,厌烦不已道—— “你别吼了!放心吧,他能找回来的——” 弥世遗孤霍然转身,一眼怒视,转而静心下来,似乎在武玄月的脸上看出些许猫腻。 弥世遗孤一脸狐疑道:“你这丫头什么意思?难不成……刚才激怒之举,你是故意的?”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头舒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开口道:“当然,要么你以为呢?” 弥世遗孤更是疑心加重,脚步飞快,三步并两步地向武玄月靠来—— “为什么?惹怒那曹将国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武玄月不抬头,闷着头饮酒,也懒得多看弥世遗孤一眼,张口道“对我自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他来说好处多了——”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越发疑惑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明白,你可否跟我解释清楚。” 武玄月斜瞟一眼而上,嘴角一勾轻呵道:“你先坐下来,陪我喝上两杯,我再慢慢跟你说其中关窍。” 弥世遗孤俯视武玄月片刻,只看对方故弄玄虚,自己着实着急,可是对方偏偏不急,如此这般,自己只能够听从她意,稳稳地坐下身来,冷眼看这丫头能给自己这什么妖来。 武玄月轻呵,一眼瞟视酒壶,有几分使唤的味道来—— “倒酒!” 弥世遗孤凝眉片刻,拎壶而上,好奇心十足道:“我的好妹子,你可就别在卖关子了~快点跟哥哥说说,到底是怎么会事?” 武玄月抿酒而下,故意不吭声响,吊着对方的胃口。 弥世遗孤越是着急,武玄月也是不急,这一次总算是让自己占尽上风了,若是不好好为难一下对方,那还真对不起之前在这家伙这里受的那些窝囊气。 弥世遗孤像极了服侍人的小妾,察言观色,好言说尽,又是夹菜又是陪酒,就等着武玄月如实招来,今天这丫头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武玄月酒足饭饱之后,斜睨一眼而去,轻咳一声,面带微红,有几分虚张声势,却又故装神秘道—— “其实,曹将国没有当王称霸的命运,这一点我和纳兰至尊已经确定,我们俩占卜几卦,不管怎样,结果一如如初,曹将国就是一个将相之才,若是操之过急,用力过猛,不但不能成就他的丰功伟业,他还会英年早逝,下场凄惨——” 一听到这结果,弥世遗孤顿时急了眼,不开心道:“切~那你当初那么确定曹将国将会成为西疆的继承人,骗人的吗?” 武玄月诡秘一笑,神神秘秘道:“那自然不是骗人的,说他是曹镇主,他就一定会是曹镇主……” 125.谦卦之相(武玄月卜出帝王之卦象) 弥世遗孤哼声一笑,有几分不信的味道来—— “你这吹牛皮的毛病跟谁学的?上一次你跟我说曹将国将会是西疆的下一任的王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就不靠谱,毕竟纳兰鸢岫的实力我是清楚的,她从来没有算失手的卦象,难不成关于曹将国的问题,她看走了眼吗?” 武玄月饮酒而下,继而有一个眼神示意,弥世遗孤倒酒,武玄月摆足了谱,不紧不慢道—— “没人说纳兰至尊看走了眼,曹将国的命数是不好,这是无可否认的实事,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他的命数不好,就改了他的命数,或许天门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但是从今天开始就有了这样的先例!” 武玄月风淡云轻说出了一段极为霸气的话,倒是惊住了弥世遗孤。 此时的弥世遗孤,一眼挑眉,斜眼而去,呵声连连道—— “呦~~听你这话,你倒是技高一等,能把曹将国的命数给改了不是?” 武玄月撇嘴一笑,故装谦虚道:“不敢不敢~我哪里敢称得上技高一等,只是侥幸问天求道,真心感动了上天,老天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也算是了却了曹将国的一桩心愿。” 弥世遗孤心存疑惑道:“你言下何意?” 武玄月兴致冲冲道:“你且听我慢慢跟你说……” 原来,那一天在天门学府中,武玄月心有不甘,非得要再执手卦象一番,就不信老天会这么亏待曹将国这般王者之才,明明天生王者命,偏偏就给不了他至高无上的荣耀。 武玄月一气之下,重新运气,地君壳再次被启动,六眼铜钱窜入龟壳之中,天眼所开,一道“谦”卦忽显人世—— 武玄月这一次不再问天,曹将国一生命运如何,而是直接问了老天,该如何扶持曹将国步上帝王之位。 然而,老天竟然回应武玄月的所问! 谦卦:通泰。筮遇此卦,君子将有所成就。本卦外卦为坤为地,内卦为艮为山,地中有山,内高外卑,所谓居高不傲,这是谦卦的卦象。君子得此卦象,以谦让为怀,裁取多余昀,增益缺乏的,衡量财物的多寡而公平施予。此卦也可理解为谦和忍让,尊人自卑;利用谦虚,万事可达。吉:得此卦者,吉利平安,步步高升。谦虚忍让者前途大好,骄横者必招败。谦受益,满招损。 六眼铜钱如同往故,与天显示映像—— 同为酒桌之上,武玄月激怒了曹将国,让其去寻自己丢下的羊脂白玉,曹将国怒气而发,气急败坏飞离窗户,竟没想用了一炷香功夫还真的寻到了那鸡蛋壳大小的羊脂白玉。 待曹将国气势汹汹归来之时,迎接他的竟是,武玄月双手拍掌,笑意连连—— 武玄月态度大变道:“恭喜曹大哥,已经找到了如何攻克自己武学短板的最佳方法。” 曹将国恍然大悟之间,方才明白武玄月是有意激怒了自己,便是为了给自己指一条明路,令其找到一个有效途径,辅助性助自己克服路盲症的最佳手段。 曹将国明白其中的道理,自己是对方方向感不明,可是对自己的气却是感之相当敏感,明明只有鸡蛋大小的武气,千里之远的距离,还混进了珠宝商人的羊脂白玉之中,自己竟然在这极其困难的条件下找到了那属于自己武气结练而成的羊脂白玉! 曹将国如此境遇还能够察觉羊脂白玉其踪,若是按照这个方式方法,举一反三,那么路痴的问题,已经不是挡在自己求武道路上的绊脚石。 武玄月在饭桌上一语点醒梦中人—— “曹大哥,老天再跟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是给你开了一扇窗户,虽然你先天患有路盲症,但是并不足以成为你武道求学路上的绊脚石——你若是想要克服自己的先天障碍,就要培养自己对武气的敏感度和熟悉度。虽然你没有了方向感,但是你可以通过地方各地的武学高手求教学艺,游离四方,一边收集武学数据的同时,一边给设立空间坐标,虚心就教不尽可以让你武技大幅度提升,也帮你扩展了人脉关系,其实你是曹家三子身份,在外人看来你是最没可能成就帝王之位的弃子,然而不然,只要你有谋划,未必不能够夺得西疆的天下!” 说到此,曹将国越发感了兴趣,赶忙坐下身来,给武玄月斟酒问情,到底他也是一个有野心和谋略的世子,怎么可能不垂涎那曹家帝国的王位呢? 只是自己处境可悲,让曹将国这样的天生王者不得不向现实屈服。 而当曹将国听到自己可以有机会登宝大典,他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到此,曹将国虚心求教:“还请纳兰真士明示,曹将国我该如何去做?” 武玄月轻笑,不紧不慢道:“我刚才说过了,办法总是会比问题多——你是曹家三子,自己的骨肉娘亲离世,对你来说可能在曹家留下不少不好的回忆,而恰恰就是这样的人生经历,造就你现在坚韧和隐忍的个性,别人不重视你,你大可利用这层关系,以此为由撤出曹家那争抢夺嫡的关系中,没有你在中间做屏障,大房和三房的矛盾直接相向,而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游离四方,虚心求教,大好江山,好男儿志在四方,踏尽天涯,你有机会见识这武道之中高手之高手,收取武学数据,将这些武气分门别类,作为你以后转移空间的指向标,在你的兄弟们都把时间放在了你争我斗的王位斗争中,而你却把时间都放在了提高和克服自己自身障碍的时候,待他们两虎相斗,两败俱伤之时,你已修得正果,观其天下武道高手,你或是结交,或是对弈,亦或是与其成为了师徒关系,这样一层层的关系累计下来,你手中有了那么多人脉关系作为筹码,种下善因,必有善果,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曹家帝王之位,更适合谁人呢?” 曹将国听得津津有味,顿悟异常,方才意识到了谦逊和自身修养的提高有多么的重要。 武玄月继续张口道:“你两位母亲的个性你是了解,大娘专横霸道,二娘阴损奸佞,在她们手底下教养出来的孩子,耳闻目染深受其害,你的四个兄弟在夺嫡的问题上,玩尽手段,你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个个良心丧失,为了权利迷失了自我,矛盾升级,贪念操控,不顾手足情谊,他除了伤心欲绝,更是对自己的四个儿子恨之入骨,而这个时候,你突然出现了,这些年的游离和求学在你身上积淀下来的是正直,是眼界,这样一对比,我相信老镇主会做出明志的抉择的……” 126.物极必反(武玄月讲之物极必反的道理) 曹将国越听越兴奋,越听越觉得自己人生充满了希望——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纳兰真士这么一点拨,将国茅塞顿开,灵光一闪,原没有想过,纳兰真士金玉良言,解开将国内心的长久以来一直想要完成夙愿的症结所在,如实此事就此达成,还请纳兰真士受将国一拜!!” 说着,曹将国热血膨胀,站起身来,一摆下摆,意气奋发,跪地而落,哐哐哐三声巨响,竟向武玄月行起来叩拜大礼。 武玄月不以为意,安定自若,品酒月下;而坐在一旁的弥世遗孤,惊得瞠目结舌,不止所措。 待曹将国三行拜礼之后,武玄月方才缓缓起身,一手拉着曹将国,故装谦逊道——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做,就是再折煞我纳兰雨落,我助你一臂之力,那是与你惺惺相惜,相见恨晚,英雄惜英雄,方才出手相帮,你若是想要夺嫡成就王位,以后这条路相当艰辛,必有小人作怪,邪神压制……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一个王者走上至高荣耀的路上是一帆风顺的吗?只要这颗赤子之心,多一些筹谋,少一些热血脾气,你的帝王之路会更加顺达。你去流离四方,见识逸闻趣事,人尽百态,什么样牛鬼神符都要见识,这些人这些事,都会将你身上的棱角一点一滴磨平,你的性格会变得通透圆滑,你会识人会辨人更要会用人,这些都是王者必备的技能,所谓学习能够让我们成长,谦卑能够让我走的更加长远——大哥,希望你能够谨记在心。” 曹将国顿感深省,武玄月的一番话,让他重振精神,更是让他找到了自己该遵循的方向,他再也不是那个没了方向感的无用世子,在他的心里已经定了下一个方向,找到了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要一步步的挺进,一脚一踏实的稳步前进。 曹将国眼中闪闪金光,胸口鼓当一股正气,豪情万丈,一声令下:“二弟!赶紧给纳兰真士斟酒,她可是我曹将国的贵人!若是没有她,我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丝希望,能够奢望这曹家至高的位置。” 弥世遗孤愣之回神,赶忙手忙脚乱地给武玄月斟酒,应时应景,也变得正经八百,他举杯而上—— “大哥!小妹——弥世不才,刚刚听到了纳兰真士的一番话,我弥世遗孤茅塞顿开,真士金口玉言,指点迷津,深得人心,由此可见纳兰真士果然是天门一族寄予厚望的至尊储君,而曹大哥你也是曹家未来一颗不可估量的明星!弥世此生能够结交你们二位无憾!弥世真心为两位感到高兴!!!由我来执酒一杯,敬二位——干!” 说着,弥世遗孤恭杯而上,豪言壮志不在话下,仰头痛饮,酒尽杯倾,好不痛快! 武玄月和曹将国相视一望,点头微笑,也一同饮尽了杯中美酒。 此三人又开始了谈天说地,绘制未来美好的意愿…… 咏竹的包房里,只有一男一女围坐餐桌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显然曹将国还未寻到那颗羊脂白玉。 武玄月将自己卦象全盘托出,弥世遗孤恍然大悟,方才连连点头。 待武玄月把预知的景象绘声绘色描述之后,弥世遗孤顿时心中大悦,这方赶忙给武玄月这酒赔罪道—— “哎呀~雨落姑娘你怎么这样呢?你早些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你的初衷和美意了吗?若是我知道你是为了帮助曹将国克服那路盲症才激怒对方,我肯定会配合你的啊!” 无缘月轻嗤一声道:“天缘随行,顺势而为,你若是刻意为之,必然会露出破绽,既然如此,不如就如此这般,达到目的便是最好——”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脸上略显得尴尬,适才沉默了一会儿,他哪好事贱毛病有要发作—— 弥世遗孤突然好奇发问,自知道这丫头功力大增,合着从前那个做事只靠着冲劲儿和猛劲儿行事的她来比,这个时候的武玄月倒显得沉稳老成了许多。 这人只有多了见识和阅历,才又有了这般沉淀的质感。 弥世遗孤又是一副嬉皮笑脸道:“丫头,其实我有一事不明,你可否跟我直言相对?” 武玄月斜睨一眼,只看对方一脸没安好心的征兆,便是一脸厌烦,好声没好气道—— “说!” 弥世遗孤神秘秘道:“你跟我说句实话,那曹将国的路盲症到底是先天畸形,还是后天被人动了手脚的结果?” 武玄月侧眸一瞥,这一眼意味深长—— 呵~你小子果然眼睛毒辣,这件事情的蹊跷你竟然察觉了? 武玄月抿了一口小酒,低眉垂眼道:“后者——” 弥世遗孤顿时呵笑一声,自己的设想被人证实了,那种莫名的不爽感越发凸显。 弥世遗孤张口道:“我说呢!总觉得有蹊跷,他们曹家从无路盲症的遗传史,四个儿子都完全无缺,偏偏到了这曹将国命途多舛,怀有此疾,这种机遇巧合的可怕,若不是人为怎么可能?!” 武玄月听之不语,继续饮酒细细品之对方言语。 弥世遗孤霍然回首,一本正经道:“丫头——那曹将国为何得此暗疾?可有办法根治?” 武玄月静默半分,缓缓道来:“雕虫小技,暗巫之术,蒙眼煞罢了,若是根治也不是什么多大的法术。” 弥世遗孤顿时来兴致,一脸兴致冲冲道:“那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将曹将国的蒙眼煞直接抽离出来,告知真相不就得了?既省事又让他对方感恩戴德,何必让其憎恶与你,险些大打出手?” 武玄月长叹一口气,方才解释道:“你懂个屁!若是事情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我若是这样做了,那就是真正害了他,你可知道我算过曹将国一生两卦,分别是一‘泰’一‘否’之卦,这两卦的走向虽大有不同,但是结果却一致,曹将国只能够是将相之才,而非是王者之才!” 弥世遗孤一脸迷茫,不解其意道:“为何这般?” 武玄月意味深长道:“过犹不及一个道理,物极必反,唯有中庸之道才是正道,凡是想要求发展要胜算,便是要万物细无声,缓缓而治才是关键,极左极右结果都是一样,你可明白?” 弥世遗孤更是一脸迷茫,连连摇头,嬉皮笑脸又至…… 127.坐等调侃(弥世索问曹将国后来的人生) 弥世遗孤其实心里是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表面上偏偏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傻傻模样,为的不过是能够进一步从武玄月嘴里在问出些更有价值的情报来。 弥世遗孤惯会装傻充愣道:“丫头,你再多跟我说一些呗~我可没有你有慧根,你若是真的帮了曹将国改了命数,多少透露些信息,我好奇的很。” 武玄月斜睨嗤声:“呵?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天门的外家弟子,别告诉我八卦问天,太极问灵的武技你没有学过?”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摆着一张无辜的脸道:“你以为那玄学这种东西谁都能学吗?若不是天门二品阶以上的灵族,想都别想,那可是天门一族密不外传的内家功法,我倒是想学,谁教我啊?” 武玄月酒水过肠,脑子没有短路掉,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何不多问一句:“你跟纳兰关系那么好,她恨不能视你如己出,你的天神灵气充沛之子,若是她想教你这些内家功法的玄学,以你的天资肯定是一学就会,怎么?你的娘亲不会那么小气吧?竟不教授你这些东西吗?” 弥世遗孤苦笑依然道:“我承认纳兰至尊对我很好,从情感方面来讲,她对我格外关照,但是在武学方面她从来都是相当谨慎的一个人,尤其是天门的内家秘术,她向来不会跟我透露半分,到底是还是个外人,区别对待也是人之常情,这武道百家的家传秘籍,向来对求学者都是有等级划分,亲疏远近,自然求得的武学秘籍内容也有所不同,毕竟我不是纳兰一族的内家子弟,又怎么可能求得那至高无上的内家功法呢?” 武玄月嘴角一勾,一个坏主意悠然心生道:“呵呵~以你的身手,和这张的俊俏的脸,若是想学这内家功法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弥世遗孤心中清凉,嘴上故装糊涂道:“你这丫头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以我的身手和俊俏的脸,若是想学内家功法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武玄月表面夸赞弥世遗孤,实则挖苦对方道—— “你那姿色,在男人堆里可谓是人中翘楚,有甚之连女人都比不过你的俊俏,你若是想要勾搭一个两个我们天门的二品阶以上的女修,也不是什么难事?以色示人,而后再诱敌深入,偷学我天门技艺也不是什么难事——” 弥世遗孤就知道武玄月会那样的说辞来腌臜自己,自然他听得搞笑,应对有素打哈哈道—— “你说的也挺对的哈~就我这过人的姿色,勾搭三五个天门女修根本不在话下,那也不纳兰真士赏个脸呗!与其让外人占了便宜,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凑合地让我勾搭一下,若是成功了,你教我天门武功绝学,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叫我往东我不往西,成不?” 听到这里,武玄月斜睨怒视,一脸嫌弃道:“你这是痴人说梦话呢?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个性,还真是让人头疼,我若不是看在你在曹将国这件事情上,还算有那么点道义,像是个正直的男子,你觉得我会搭理你那么多吗?” 弥世遗孤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又来了,是不是又准备给我起什么稀奇古怪的外号呢?苍蝇屎?狗皮膏药?这一次又该是什么呢?” 武玄月斜睨依然,想了的词,竟在最后一刻忘记了,一句“切~”算是一语讲出了自己的心声。 武玄月收回目光目视前方,举杯轻饮,缓缓张口道:“你若是想学那天门一族的内家功法,还真是学不成,那内家功法,若不是纳兰一族的直系血亲根本修炼不成,比如激活天灵地罗灵盘的初灵之气,必须是出自我们纳兰一族,而同样的道理,若是想要问天八卦之相,千机万变,也必然要是我们纳兰一族的血脉,所以你可知道为何权门一族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天门一族天女的血脉了吗?” 弥世遗孤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在酒场调侃,以取乐为先,这样正经八百的说辞,弥世遗孤从来没有想过会从武玄月的嘴中说出来。 弥世遗孤轻呵一声,故装姿态,似乎有意避讳关于权门和天门一族复杂关系的话题, 弥世遗孤转移话题道:“哎~看来我这辈子就跟天门玄学无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倒是跟我说一说呗,以后曹将国会怎么发展?他何时才能够荣登大典呢?” 武玄月倒也不卖关子道:“他今年是二十五岁,未来的八年中,他会在游离四方,拜师学艺,磨练意志渡过,在他三十三岁那一年,一封家书寄了过来,因为他的大哥和四弟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已经上升到了矛盾不可调和的地步,曹靖国用计将曹建国的双腿废了,曹建国和曹卫国一同反击,直接要了曹靖国的性命,曹相国太过了解自己兄弟之间的残忍斗争,为了活下去装疯卖傻,独善其身,不愿参与争夺储君的位置,曹建国双腿被废,曹卫国年纪尚轻,曹家人丁凋零,老曹堂主深受宅斗的荼毒,身体和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弥留不多时日,老曹堂主,将曹将国召回曹家。”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越发兴奋,紧追而问道:“然后呢?然后是不是曹将国直接就接替了曹家的储君之位?” 武玄月摇了摇头道:“这才哪里跟哪里啊?回到了曹家,曹将国这些年在外面见识的人鬼神符多了,自然家中形势如何,他最清楚。他家老二曹相国才是个狠角色,他装疯卖傻就是为了让周围人忽略他的存在,而后潜移默化拉拢人心,收买曹建国和曹卫国手下的兵马,把力量都用在了暗处,而后他试图动用两个弟弟的手下人,挑唆战事,让此二人内讧,打得不可开交,重新上演老大和老四的戏码。”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我去!他们曹家都是人精吗?怎么各个都各怀鬼胎,人心不古呢?曹家的家训不是要求手足相帮,肝胆相照吗?” 武玄月轻呵一声道:“哎~所以说吗?有女人的地方,祸事更多,尤其是那种没有本事,却阴损的小女人,这种女人就是一根搅屎棍,自己过不好,别人也别想过得舒坦。” 128.好奇命数(弥世求教武玄月自己的命数) 弥世遗孤一脸迷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几个男人争夺储君之位,关乎女人什么问题?” 武玄月轻叹一句道:“什么样的娘教养出来什么样的儿子,什么样娘会给自己的儿子找什么样媳妇——所谓鸟以群分,物以类聚,再正直的人,天天窝在那乌烟瘴气,小人碎语环境中,不可能不受其一点污染,况且利益熏心,谁人不垂涎那高高在上在王者之位呢?其他人不说,就咱们大哥曹将国,那么正直,那么侠义之人,也又觊觎那王者位置的心,更何况是曹家中地位四子?曹家的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是急功近利之人,为了利益名誉,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当了棋子,为了能够巩固自己儿子的地位,她们亲自挑选的媳妇,你觉得会是那省油的灯吗?”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是这么个道理,都说了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会有一个成功女人扶持,若是这男人的背后的女人,心存歹念,自私自利,不但不旺夫,反倒克夫,这个道理没错。” 武玄月继续道:“嗯——所以呢,曹家四个儿子,你到底问为何会变成如此这般不顾手足情深,利益熏心,都是被他们身边的那一帮子利益驱使的女人推下了深渊,而曹相国最可怕,那就是他根本谁人都不相信,他身边的女人都是露水关系,他处处小心,事事多疑,在未等西疆王位之时,他根本不娶亲,不管她娘亲在她耳边絮叨多久,他都注意坚定,就是看透了女人是祸水这一点,他不动容半分,下定决心,绝不能够让女人乱了自己的阵脚。”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嘶生一叹道:“嘶——你还别说,这个曹相国还挺恐怖的~~~他可比他们家难对付多了!换言之,他将会是曹将国登上王位最大的拦路虎是吗?” 武玄月抿酒点头道:“嗯,就是这样,曹将国回到了曹门,最大的敌人就是曹相国。” 弥世遗孤好奇心更甚,继续追问道:“那个我知道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曹将国登上了王位,但是我想知道他制胜的要素是什么?” 武玄月不急不慢道:“你来说一下,白虎尚武堂的祖训是什么?” 弥世遗孤微微皱眉,若有所思道:“嗯……让我想想……应该是——侠肝义胆,肝胆相照,手足情深,碧血丹心,牺牲在前,得誉在后。” 武玄月意味深长一笑道:“你再想想那曹家二字,曹相国到底哪点跟着曹家祖训相得益彰了你?自己的生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老曹堂主,是明白曹相国的能力和实力,但是在和曹将国对比之后,曹相国的人品和德育简直不堪一击,若是你是老曹堂主,一个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窝里斗,不顾兄弟情深,挑拨离间,装疯卖傻;一个则是荣归故里,一身正气凛然,阅历和经历在曹将国身上沉淀不同一般人的气场,你会怎么选择?” 弥世遗孤豁然开朗,畅然一笑道:“呵呵~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帮曹将国改了命数,就是让他离开曹家那个大染缸,多去外面见习世面,一举三得,你还真是挺聪明的!” 武玄月略显得意道—— “人的命运不好改,但是我相信一句话,人定胜天,办法总是比困难多,若是你心中有信念有目标,就要执行和谋略,只要手段得当,步伐坚定,方向明确,老天都会来助你一臂之力,与其说是我给曹将国改了命数,不如说是这小子肯受教,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别人说什么都是其次,主要还是看他这个人意向和品质,若是我占卜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鬼才要帮他呢!” 听到到这里,弥世遗孤眼珠子一转,竟有几分摩拳擦掌的味道来—— “好妹妹~~你都这么肯帮大哥了,不如也帮占卜一卦如何?我就是好奇自己以后的命数如何?” 武玄月皱眉愣之,一脸狐疑道:“什么?让我为你占卜吗?纳兰鸢岫至尊没有跟你卜卦吗?” 弥世遗孤撇嘴失望道:“嗨~别提了,我每每求教与她,关于我的命运是怎样的?你知道纳兰至尊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武玄月侧眸问之:“我怎么知道她如何回答你的!” 弥世遗孤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道:“人家莞尔一笑,淡淡说出来六个字来——命数、定数、劫数。然后,就没了……” 武玄月听闻此事,瞠目片刻,大笑不止道:“什么?就给了这六个字?纳兰至尊是不是也太懒省事了呢?” 弥世遗孤显然一脸不悦道:“可不是吗?你说她就跟我说这六个字,我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 武玄月继而问道:“那你不会追问她,缠问她?再不行,就死缠烂打,把你用在我身上的招数,都用在她身上,说不准她敌不过你这般纠缠,就告诉你了?” 弥世遗孤两眼惊瞪道:“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是……是想让我挨打吗?” 武玄月哼声不满道:“缠着那纳兰至尊,你怕挨打,缠着我你就不怕挨打了吗?” 弥世遗孤小声嘀咕道:“我不是打不过她,能打过你吗?” 虽然弥世遗孤声量微小,但是还是一字不落没有逃过武玄月的耳朵。 武玄月怒目而瞪道:“你说什么?” 弥世遗孤恍然一脸嬉皮笑脸道:“嗨~谁要缠着那千年老妖,还是小姑娘水灵招人喜欢!我又不喜欢啃枯树根,你多新鲜啊~~” 武玄月听罢,竟没忍住噗嗤一笑,顿感无奈至极,这才是符合弥世遗孤混世魔王的个性,当真是一点没变,随机应变,这拍马屁的话,说来就来,连过脑子的时间都给省了,当真是信手捏来。 武玄月赶紧绷住自己的脸,一本正经道:“滚!” 弥世遗孤又是这般嬉皮笑脸道:“哎~滚去滚又来,不还得缠着你不?三妹你就认命吧~~~老实说,其实被我缠着应该也是件挺幸福的事情呢~不知道多少仙门女子都想缠着我这个既风趣又帅气的武道新秀小鲜肉——” 武玄月再次斜睨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二百多岁的武道新秀下鲜肉?呵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129.诡异卦象(弥世遗孤命数未解之谜) 弥世遗孤又开始自己的惯用伎俩,嬉皮笑脸,无下限的死缠烂打,非得缠着武玄月给他占卜一卦。 武玄月被缠得不耐烦了,一手举杯,勒令倒酒道:“倒酒!” 弥世遗孤眼看有戏,赶忙厚着脸皮,执壶而上,那张下贱到武玄月光想上手抽的脸又作了出来。 弥世遗孤鸡贼笑道:“得嘞~~大小姐你要怎么喝都行,只要你肯预知我天命,我弥世遗孤奉陪到底。” 一杯酒尽,武玄月哀哀一叹,竟拿眼前的男子一点脾气都没有,缓缓站起身来,做到了窗前的茶台之上,她仰头一看窗外皎洁月光,所想,今天好事作尽,心情还不错,索性就跟眼前混小子露一手—— 月光洒洒,竹林靡靡,一股清风来,那沁着竹叶的味道,可谓是别有一番风味。 武玄月脸上绯红,酒后微醺,清风一吹,怡然自得,月下酒香,竹林箜篌,沁人心脾,酒香乱人心。 武玄月一手挥袖,那天灵地罗大轮盘赫然出现在案台之上,武玄月轻轻一发灵气,轮盘香气升腾,逆时针运转。 眼看时机到,武玄月屏气定神,灵盘停止了转动,盘子般大小的灵盘足以让武玄月完成她的意愿。 武玄月挽着袖子,一手探进黑极一侧,像是在掏弄什么东西一般,双眼定神,一手抓定灵盘物体,忽然抽离自己是右手,只听乒乒乓乓一阵作响,六枚铜钱和地君壳一同跟随着武玄月的抽离,出现人间。 弥世遗孤惊羡双眸,竟没想武玄月竟然可以玩这一手—— 显然,武玄月将灵盘时间调制成过去,一手抓出来陈列在过去时间内的地君壳和六眼铜钱。 眼看装备俱全,弥世遗孤更是兴奋的跳起脚来,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满眼希冀道—— “这个!!这个就是你么天门一族,用来占卜未来和窥视过去的灵器是吗?” 武玄月瞥眼咋舌道:“啧!大惊小怪,这次我可是触犯了我们天门的规矩,私自盗用地君壳和天眼铜钱,来为你占卜命运,这事如果你要是敢传出去,咱两彻底断交!” 弥世遗孤两眼发直,盯着这飘着灵气的法器,眼馋心热,这手脚也变得不自觉起来,竟然毛手毛脚地欲要触碰这地君壳和六眼铜钱。 “知道了知道了~~你纳兰真士想来是敢作敢当的真英勇,天门还有你怕的人吗?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 武玄月见状,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真气,逼退了弥世遗孤的即将碰到桌面上的法器的指尖,一脸怒气道。 “你干嘛?!” 弥世遗孤被武玄月的掌气惊了神色,条件反射地抽开了手指,一脸无辜道:“我这不是没有见过这么牛逼的法器,好奇心强呗~~~就想把玩一下?” 武玄月赶忙只身当在了弥世遗孤和这茶桌的中间,一脸警惕道—— “我警告你啊!这东西不是你该动的东西,你若是这般毛手毛脚,污了这法器,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弥世遗孤听罢,撅着小嘴,有几分目的没达到的气急败坏道:“切~~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人家不是没有见过这般稀罕物,小气鬼~~” 武玄月不爱搭理眼前这鸡贼男人,鬼才知道他现在心里盘算什么,至少自己清楚的是,弥世遗孤这小子可结交,但是不可深交,对他所有防范,总归没坏处。 武玄月懒得解释那么多,摆了对方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到底还要不要知道自己的命数如何?” 弥世遗孤刚才还有些失望的脸,顿时两眼发出希冀的光彩,连连点头道:“要的!!要的!!” 武玄月侧莫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离我远点!” 弥世遗孤又是一张无辜可怜的小脸使然:“有必要吗?” 武玄月怒视一瞪:“有!” 弥世遗孤几分不开心,努了努嘴,尽管不甘心,还是挪了挪身子,躲到了一边。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一手抚在了地君壳之上,凝神索念,心中所问,一发运气,六眼铜钱窜进了地君壳之中。 地君壳洗钱转动,壳子内乒乓作响,片刻不到的功夫,六枚铜钱飞天而出,绕天一周,落与地君壳一旁。 武玄月运气而落,微微睁开眼睛,而眼前的景象,武玄月惊懵了—— 六枚铜钱同一方向,一面正向,一面反向,齐刷刷地竖立在桌子之上。 这……这……这是什么卦象? 武玄月惊恐双眼,不知所措,躲在了一旁的弥世遗孤更是好奇心十足地凑上前来,只想自己的命运如何,而这样一般六眼铜钱全部站立的景象,弥世遗孤一头雾水,好奇心十足的追问武玄月道—— “这是什么情况呢?” 武玄月眉头紧锁,自己占天卜卦不计其数,可是这样的卦象还事闻所未闻。 若是这六眼铜钱一同仰着平躺,那便是这世道九五之尊之极天之卦“乾”卦;而若是这六眼铜钱一同趴着平摊,那就是这世道纯阴柔顺之事物的“坤”卦。 而这不爬不躺,就这样站着的卦象,自己还真是难以解译。 武玄月咬了咬唇,感觉有种耍帅不成功,打脸极快的不爽感,懒得回答弥世遗孤如何,这方又探手而上,运气呼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这地君壳出了什么毛病,才会运作失常,让铜钱纷纷站立了起来。 而极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武玄月不管运气几回,这虫地君壳中窜出来的六眼铜钱,竟都是这般模样,各个长得腰本挺直,像是在嘲笑武玄月的无能一般。 武玄月两眼发黑,一脸阴沉,一怒之下,衣袖挥去,直接将这不听使唤的地君壳和六眼铜钱,甩尽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极一端。 弥世遗孤既有眼力眼,眼看武玄月脸色不好,他也不敢多余,讪讪然的凑过去,小心翼翼道—— “那个……那个……我的命,是不是不太好啊?” 武玄月猛地一抬头,一眼犀利,好生不爽道:“鬼才知道你那是什么命数,烂命一条,不足一提!”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惊得双眼滚圆,嘴巴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喂喂喂~~不待你这样的!损人有必要把人家命数都给一同损了去呢?技术不佳就是技术不佳,还能怨别人的命数吗?” 武玄月气急败坏,呵声一嗤道:“我技术不佳??!!行行行~~~这样,你找技术好的给你占卜去~~成不?姐姐我还不伺候了呢!!” 说着,武玄月恼羞成怒,一手摆袖,怒气横生,欲要甩袖离开…… 130.将国归来(武、弥争执,将国归来)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气急败坏,这方赶忙收敛了自己那语调,紧追其后,一把手拽着武玄月的衣袖,嬉皮笑脸,软磨硬泡—— “哎呦呦~~你怎么又是这般暴脾气呢?一言不合,不是打架,就是走人,能不能换点新鲜招数?” 武玄月一头恼火,甩袖而去,恶狠狠道:“管你屁事?你给我松开,我看到你就烦!” 弥世遗孤若是能够乖乖听武玄月的话,那就不是他的个性。 弥世遗孤耍无赖的境界之高,不是常人能及,管你多难以入耳的话说来,人家依然不为所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死拽着你不放。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越是急眼,脸上笑容是越是灿烂,当真是有几分故意激恼的味道来—— “你看我烦就烦吧~我看你欢喜就成了,无所谓,我不介意~~” 武玄月彻底被激怒,这样手脚相向,武力解决。 突然,一道白影从窗外闪了进来—— 只见,曹将国一脸兴奋激动,酣畅淋漓之态,冲进了这窗户几口他,灰头土脸之余,头上还插着几根残叶树枝,如此境遇,可想而知…… 曹将国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屋中的形势之严峻,自顾自地开怀大笑,可谓是喜出外望,兴高采烈。 一手抛起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羊脂白玉,兴奋狂呼道:“老子终于找到了克服路盲症的办法了!以后有这玩意儿,我害怕找不到路吗?” 刚才还是推推搡搡的武玄月和弥世遗孤两眼发直,相当尴尬地晾在了一边,本是一对冤家,片刻就变成了观众。 曹将国兴奋往后,方才回过神来,两眼搜寻屋中另外二人的身影—— 曹将国的眼神刚落在了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的身上,只看此二人,纠缠不休,弥世遗孤的手拽着武玄月的衣袖,武玄月则是一脸怒相,欲要出手打之…… 曹将国方才意识到了,屋中气氛不太平,这才一脸审视,一律而去,小心试探道:“你们……二位……这是干嘛?” 弥世遗孤脑子转的极快,先发夺人,一马当先,挡在了武玄月的面前—— “大哥!你倒是说说三妹,刚才她就是故意激怒你来着,她明明知道如何助你克服的路盲症的办法,就是故意整你!” 武玄月惊得瞪眼撑口,全然不想,自己身边的男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境界吗?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把自己给出卖了吗? 好你个弥世遗孤,明明这不是这件事情的是非,你这家伙惯会断章取义,给自己找台阶下! 曹将国一眼犀利而去,落在武玄月身上之时,晕开了一丝涟漪,他刚才还是几分严峻的脸,登时笑容满面,感激不尽道—— “三妹你这是干嘛?大哥有没真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哥着想,想通过这种身历其境,让大哥时间求真知,这一次寻气找玉,我可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另辟新径,剑走偏锋!这么好的办法?我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会纠结那么久了不是?三妹——受大哥一拜,刚才是大哥鲁莽了,不该对你吹胡子瞪眼睛的。” 说着,曹将国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地向武玄月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武玄月愣怔,两眼直勾勾的偏移到了弥世遗孤脸上,只看对方一副小人得意之态,成功道将矛盾转移到了曹将国身上,这招移花接木用的漂亮! 武玄月憋气难受,又不至于在曹将国面前发泄,她这方赶忙走上前去,扶起正身曹将国的身子,嘴角不饶人的解释起来—— “大哥~~你赶紧起来,你这就是在折煞小妹,你听我说,我刚才跟弥世遗孤发生争执,不是因为你!而是……” 武玄月这边嘴角还没利落,弥世遗孤一个侧身插进来,挡在了武玄月的身前,赶忙插进话来—— “好了好了~~这不大哥回来了吗?你说你担心就说清楚吗?非得让去找,刚才激怒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担心!三妹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何必呢?刀子嘴豆腐心,这大哥不是如你所愿自己跑回来呢?” 曹将国听罢,一脸感激表情,两眼闪闪金光望向武玄月道:“噢~~闹了半天,三妹是担心我的安危不是?莫担心,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弥世遗孤一眼望去曹将国,那一身狼狈,也不知道到底是扒了鸡窝,还是拱了拱到,这一灰头土脸…… 当真是让人憋笑得难受!! 弥世遗孤把眼憋到了一方,差点没有憋出内伤笑意,再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放肆了出来。 武玄月这急的那叫一个气急败坏,自己明明吃了嘴上亏,就是说不出来,让弥世遗孤这浑小子各种占尽先机。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那巴巴小嘴,又要张开发力,他见准时机,一手拦住曹将国的肩膀,称兄道弟寒暄不及道—— “大哥,我建议你跟我打楼下的水房一趟,你这一趟寻宝,倒是经历丰富,看看你这脸上身上,没少被折腾,还是洗漱一下比较好。” 曹将国方才意识到了刚才寻羊脂白玉路径的奇遇,顿时恍然一愣,一手摸了自己一把脸,竟然一道灰烬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中。 曹将国顿时脸面无光,应声而答:“那麻烦二弟引路了,刚才这一路……呵呵~~确实有几分狼狈!” 武玄月眼看这形式,弥世遗孤这是要逃跑溜走的迹象,这方更加怒不可遏,管不了那么多,张口就嚎道:“弥世遗孤!我告诉你小子,你跑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姐姐不奉陪了!打道回府去!” 曹将国浑然一抖,一脸疑惑望之武玄月,讪讪然问之弥世遗孤——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这三妹急火攻心,你们两个该不会是……” 弥世遗孤泼皮耍赖,嬉皮笑脸道:“没有的事情,她就是小女生情绪发作!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留他,他不敢走!你说她,她不敢顶撞,把你的威严拿出来,震她一下!” 曹将国将信将疑地回眸一望,却是好言好语道:“三妹,你先不要生气,待哥哥去洗漱一番,速速归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生商量着来好吗?大哥还要感谢你指点迷津呢~” 武玄月气急败坏,恼火冲天,这会子功夫哪里还顾念什么手足情深,看到那小人一般的弥世遗孤,一脸奸笑得意的样子,自己就浑身是气,咬牙切齿。 武玄月恶狠狠的瞪了弥世遗孤一眼,咬牙切齿道:“两位仁兄,吃好喝好,妹子我先行一步,恕不奉陪!” 眼看武玄月大步流星向门外踱去,弥世遗孤一声勒令道:“站住!你这是想干嘛?你家七王是不是又想离家出走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猛然回头,两眼泛着红光,气的鼻孔喷火,可是这脚下的步伐,倒是真正的停落了下来…… 131.簪子玄机(曹将国发觉武玄月的簪子有异) 武玄月怒目恶瞪,其不自胜,却有不敢大胆阔步,向门外走去—— 这个弥世遗孤的就是个混蛋,总是拿着七王来要挟自己,并且每次都会让他得偿所愿,屡试不爽! 武玄月知道,在七王的问题上,自己确实被那弥世遗孤拿了短处,不屈服不行——可是,总是被人这样要挟着,自己胸中有口恶气不吐不快。 弥世遗孤一脸得意笑容,肆意而有恃无恐,只见他一手挎着曹将国的肩膀,步履清风而去,走到了房门口,和武玄月打了一个照面。 弥世遗孤微抬下巴,略有几分傲慢道:“三妹~~还不回去,坐等你跟我和大哥洗漱回来。” 武玄月咬唇恶瞪,气急败坏,除了那这眼神发泄一下自己的怒火,再无他法。 眼看形势就僵在了这里,曹将国赶忙当起来和事老,笑脸相迎道:“就是~~三妹怎么说走就走呢?大哥还要好生感谢一番呢~~你稍等大哥一会儿好吗?二弟,你说话也注意些你的措辞,怎么说三妹也是个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拿对待男子的强调对人家。” 弥世遗孤斜睨一眼,故意调笑道:“大哥,你是太高看咱们家的三妹了~她若是女孩子,那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女孩子可言了!!你是真不知道,她在灵域打那鲲鹏兽的样子到底有多恐怖,说句不好听点,你我两个人联手打架,在水中之上,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说她是女孩子,你问她愿意不?” 武玄月咬牙鼓腮,气哼哼道:“混小子!你说的没错,我当然不是女孩子,我是女神!!这点还真是让你说对了,你若喜欢那软妹子,大可满大街找去啊!我也没让你来巴巴的缠着我这女汉子不是?” 说完这话,武玄月还不过瘾,不时双手抱背,白眼翻上,小声嘀咕道:“动不动就拿七王要挟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轻嗤,情不自禁地抬手而去,对准武玄月圆润可爱的额头上方,狠狠地弹了一下,好声没好气道—— “我这人口味怪异,偏偏就是不稀罕满大街都是的软妹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女神,我犯贱成不?你就老实待在这里,别忘记了,一会儿你不是还要有话跟大哥说吗?” 经弥世遗孤这么一提醒,武玄月似乎回忆起来,之前那“谦”卦所之卦象,自己现在只是点拨曹将国找到克服自己身体短板的方法,而如何让其成功登上西疆王者之位,自己还需要跟他促膝长谈一番,指点迷津。 虽然武玄月烦透了弥世遗孤,可是把事情做得半半拉拉的结果,自己绝对不干。 不能够因为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而株连别人,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帮曹将国改命,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想到这里,武玄月也懒得跟弥世遗孤赌气,又是一眼斜视,而后她霍然转身,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之前酒桌的位置上,挺直了腰板,拿起酒壶,自酌自饮。 眼看稳定住了武玄月,弥世遗孤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笑脸相迎,挎着弥世遗孤向楼下水房走去…… 一阵酒后探讨,武玄月将之前“乾”卦之内的看到的说辞,如实相告,果然如同六眼铜钱反射的映像一般,曹将国激动万丈,热血豪迈,又是跟武玄月磕头拜礼,又是跟武玄月称兄道弟。 渐入佳境之后,曹将国执杯与胸前,酒后脸红,双眼迷离直视武玄月不放,这一眼的热烈,别说是当事人的武玄月,就是坐在武玄月的弥世遗孤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武玄月被曹将国炽热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简直如坐针毡。 武玄月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眼神,突然抬头,装着胆子,直言相去道:“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曹将国一惊,低头嗤笑一声,稍稍思索片刻道:“那个……三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轻笑,举杯而上:“大哥大可直呼胸意,但说无妨——” 曹将国应邀,与武玄月碰杯,一饮见底。 曹将国直目而望,张口问道:“三妹,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武玄月愣之,这话问的自己竟然有几分心虚,摸不着头脑来。 武玄月侧眼思索,不敢把话说的那么死,毕竟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自己的娘亲,在自己穿越入体至这个身体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不知晓,更不敢妄言。 武玄月讪讪然道:“没有……吧……” 曹将国皱眉,低眉思索片刻,继续发问道:“那个……那三妹你是否跟我曹家子弟有过接触呢?” 武玄月愣之,你若是这样说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大有渊源了…… 公公,我可是你家未来的儿媳妇,你说我怎么可能跟你家没有接触呢? 只是,武玄月还是考虑到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并非真正属于自己,很多事情,在自己没有搞清楚状态的情况下,不能够胡说八道,免得暴露了自己。 武玄月机智聪慧,张口反问之:“大哥为什么这样问我呢?这样的问题乖乖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想啊,我之前来天门学艺,走南闯北,到处要饭,若是在那条路亦或是那条街上,冲撞了你们曹家富家公子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不是?” 此话一出,倒是驳得曹将国哑口无言。 曹将国若有所思道:“那就起了怪,之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用中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为何对你单单有这熟悉感,因为你身上有我曹家的气,所以我才会对又特别的敏感度!” 武玄月一愣,心中忐忑发虚,难不成自己跟他儿子圆房的事情,他都能够感受得到,不至于吧? 正在武玄月心惊胆战之时,曹将国已经站起身来,一手托着下巴,围着武玄月细细审视转了一周。 曹将国突然一停,说是迅速,一手拽出武玄月发间的银钗子“众星拱月”将其放在鼻尖上嗅了一嗅,登时惊喜万分,一声呼叫—— “对!!就是这个东西,你可知这簪子上铃铛和月牙中空的部分了吗?这里锁着我们曹家的武气呢!” 132.恍然点醒(曹将国通过簪子的手法意外收获) 武玄月惊愣,转而似乎明白了些,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胡闹!!这个混蛋,竟然敢这样算计我!!!” 武玄月仔细回忆道之前在自己西疆的境遇,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去,曹云飞都能够非常精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那个时候自己还以为这是老天爷给自己安排的姻缘,少女心泛滥…… 而现在呢?现在自己终于明白曾经到底为何—— 原来是自己低估了那曹云飞,竟然在自己身上放了一个跟踪器,还美其名曰地称之为定情信物,呵呵呵呵…… 这满满的套路竟无人跟自己提及,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被投放在这里千恨谷之中,这个谎言自己还没有瞒着到几时? 眼看武玄月无缘无故发怒瞠目,曹将国和弥世遗孤登时一惊,一脸惊悚而望,这丫头发的是哪门子邪火? 武玄月回过神来,忽感两双异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放,适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失态的行为。 武玄月尴尬一笑,心中盘算道:这下该怎么是好呢?刚才自己失态是小,引来此二人疑心是大,这下自己该怎么收场呢? 总不至于告诉那曹将国,你那腹黑儿子,为了监视你这未来的儿媳妇,想出来的阴损招数,在我身上放了一个跟踪仪吧? 武玄月一手挠头,胆怯怯的坐下身来,嘴角哆哆嗦嗦道:“那个……这个……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呢……这个……这个簪子说来是有渊源的……” 武玄月一边拖着时间,一边给自己编织瞎话,应付过关。 弥世遗孤和曹将国相视一目,满脸狐疑而望,显然对武玄月的异样举动产生怀疑。 弥世遗孤侧眸审视,诡笑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看!你这个价值不菲的簪子是怎么来呢?” 武玄月绞尽脑汁,故装苦涩,脑子转速连连,却表现出一幅欲言又止,有口难开的模样。 “你们……你们就别逼我了,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我不想说……” 武玄月越是这般推辞搪塞,弥世遗孤越是兴奋来劲儿,紧追不舍而上—— “别介儿~你看看你干嘛那么小气呢?大哥那么难以启齿的暗疾都敢告知于咱们,这是说明什么?那是把咱们当自己人?你这根簪子来的蹊跷,你就跟各个说一说吗?谁没有点黑历史吗,是不是?说说嘛~~说了哥哥绝不嘲笑你的!” 看着弥世遗孤一副嬉皮笑脸的逼供,武玄月当真是恨毒了对方,偏偏自己的短处又被人拿住了,这下该怎么是好呢? 若是自己说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未来世界的人,给这两个人说犯得着吗?更何况现在自己可是母亲的身份,若是让这弥世遗孤知道了自己的来头…… 那弥世遗孤可是纳兰鸢岫的心腹,总归不好吧。 武玄月思来想去,可是对于这个簪子的来历,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弥世遗孤难得见到武玄月这般如坐针毡,欲言又止,只怕是有些事情当真不光彩…… 弥世遗孤半开玩笑道:“你这……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一闪,倒是这弥世遗孤一句话,帮自己想到了后路,这个借口虽然会有损自己的母亲的声誉,但是总比把自己真实身份撂出来强! 再者说,自己在纳兰鸢岫那里不是已经挂了号了吗?有着偷盗天灵地罗大轮盘前科的自己,多上一道这样的罪名,又有何妨呢? 武玄月心中喜出外望,脸上却是一脸无辜可憎表情,开始了她的表演。 武玄月怒气哼声地瞪了弥世遗孤一眼道:“你……你怎么这样说我呢……” 武玄月故意把眼睛撇到了一方,装做了一副心虚要死的模样。 弥世遗孤见状,顿时更加兴奋放浪了起来道:“果然就是!!你们天门一族入府学艺,清心寡欲,天门学艺期间不主张带首饰,若是你带这个首饰,只能够说明,这是你在今天门之前就有的首饰,刚才你说什么了?你可是说,你在今天们之前是个小要饭的,这么名贵的首饰,你是怎么得来的呢?若是不是行窃,还能……”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投以弥世遗孤,默默无语,这马上蓬勃而出的眼泪,不需要多言,就足以证明,武玄月的偷盗行为。 弥世遗孤刚才还是兴致勃勃地推断分析,这一眼泪光闪闪,竟说得他良心不安,心头一软,支支吾吾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任何。 这女人的眼泪有魔力,能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省下的功夫,弥世遗孤除了好声好语安慰武玄月,再也不敢提及偷盗之事。 曹将国见状,大致心中明了,不过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吗?那个女孩子花一般的年纪不想装点一下自己呢?没钱没势,又想出人头地,不用些非常手段,就只能够自甘堕落下去。 不过说来挺巧,这丫头竟然偷的是自己家门簪子…… 只是,自己家门中的银匠,有这样巧夺天工,别出心裁的手法吗? 曹将国显然已经对这个簪子出处不感兴趣,挑起他兴趣的则是,这个簪子的新意和制作方法。 曹将国细细观察手中的作品,前后左右都看了一个遍,不由得感叹道—— “原来可以这样行事吗?若是把武气锁在了不同饰品中,赠与他人,既能够显得自己出手阔绰,又能够达到制定武气坐标的目的,一举两得,这不就跟弥世遗孤成玉之前的方法一样吗?男人佩戴玉石,而女人则是可以佩戴首饰,若是这般,岂不妙哉!”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还是梨花带雨的眼,登时一闪而过一丝惊愕,原不想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簪子,触发了曹将国制作人气数据跟踪仪的灵感吗?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怔然片刻,脑子里一片乱麻—— “因致果,果导因,这世道是非黑白,本就没有因果,因亦是果,果亦是因……” 一阵袅袅声起,纳兰雨落的声音再次在武玄月的耳边响起。 武玄月愣之,忽然一阵大笑,破涕大笑,近乎疯狂—— 原没想过,这曹云飞一门心思算计了自己,竟是自己武玄月挖了一个坑,带着他送自己的物件,跑到曹家老祖宗面前晃悠,这下可好—— 自己倒成了这计谋中的牺牲品了…… 133.告别别离(曹将国告别武、弥二人) 曹将国豁然开朗,几番把弄簪子后,竟双手奉还给了武玄月—— “三妹,既然这是你的东西,你就好心收着吧,这簪子呢——对我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作用,不过呢~这个簪的想法倒是颇得我心!我要一姑娘家的簪子也无用处,既然你那么诊视,就好好收藏着。” 武玄月大致明白曹将国意图在哪里—— 不过武玄月本是好奇,为何自己戴着这“众星拱月”这么长一段时日,根本察觉不出来这曹云飞的武气,而为何曹将国如此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出来呢? 不行,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这问题才行! 武玄月迫不及待地追问而去:“曹大哥,你是怎么察觉到我簪子中的武气的呢?我自允自己也算是一个武道高手,对武气的敏感度一点不低,为何我带了这簪子这么久,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簪子中的玄机呢?” 曹将国畅然大笑,一语道破天际;“三妹你可知道,人气是武道四气中,最平缓,最不起眼,更是最让人忽视的武气吗?人气的特点就是,蕴藏在底层,看似不起眼,但是缺之不可的武道气修方式,而曹家的血气更是人气之最,武道四气之中,霸气最显著,灵气最玄妙,而鬼气最狠厉,只有这人气最平常,所以……你懂得,我们曹家的血气,常人不好察觉,微乎其微,只有我们自己家的人,才能够察觉出来其中的端倪——”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知道为何曹云飞往自己身上放了一个跟踪仪,自己一点感之都没有,原不过是因为他们曹家一族的血气太过普通,普通到近乎没有的地步吗? 说到这里,曹将国突然举杯而上,心情大好道—— “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本也是以为人气是武道四气中最差强人意的气修方式,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即使我们修炼的气修方式最普通,普通也有普通的用处,就如三妹所说一般,我们曹家血气不好察觉,连她这样的武学高手,都掉以轻心,未察觉半分,这样挺好的!以后我就有了自己的方向,知道该如何收集武玄地理坐标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相视一望,噗嗤一声笑,那一句“普通也有普通的用处”,细细回想来,怎么听怎么好笑。 继而,在曹将国的号召向,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纷纷站起身来,引杯而上,三人一干而尽。 曹将国一手指引道:“来来来~~二弟,三妹大哥来这边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既然我已经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就不劳三妹操心了,曹家的血气不管在任何方向,只要他们活着,我就有办法找回去所以今晚上这也算是你我三人践行酒席,明早上,我便要整装待发,一招跨虎成风,回我曹家老营,向我父尊大人请命,出去游历学习一番。”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顿有几分念念不舍遗憾之意,有几分挽留道:“大哥,不用这么着急回去吧?时日还长,我还未带你道南湘好好转一转,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曹将国爽朗大笑一番:“二弟,时日不等人,我听来三妹的预见之后,当真是一刻都等不得,我和你们而为不同,我不是灵族,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人,我有生老病死,我的人生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既然想到的事情,就要马上去执行,时间不等人,错过了就要抱憾终身,是吧,三妹?” 武玄月微微一笑,颔首回应:“大哥所言极是,人生就在于敢想敢做,即便摔倒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往前冲——通往王者的道路,路程漫漫,途中崎岖,只有心中坚定信念和不怕摔倒的精神,才能够让你走的更长远,所以!大哥,小妹我支持你,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曹将国眼中闪烁坚毅,一眼感激,举杯而上:“二弟,三妹,我来南湘最大的收获,并非是找到了如何让我成为西疆君王的明路,而是能够结识你们这样真心待我的好兄弟姐妹!能够认识你们二位,我曹将国终生无憾,日后若是二位有需要我曹将国的地方,必当倾尽全力,上刀山下火海,为了手足情谊,将国必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说着曹将国情致高昂,仰头猛尽一杯酒水,情绪所致,一把冲动激情将酒杯摔碎在地。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也被曹将国高昂的气势所感染,相继模仿曹将国的动作,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到此,曹将国向后退了两步,双手奉拳而上,一脸歉意而来:“二弟,我本是想再留宿一晚,可是刚才三妹的话更加激发我,不能够在等待,我此刻归心似箭,一分一毫的时间都不愿耽搁,所以……二弟,大哥对不起了,在这里就此别过!” 话毕,曹将国欲要运气而发之时,弥世遗孤眼中缭乱,只身挡前道:“大哥请留步!待弥世有言交代,你再走不迟。” 曹将国稍稍收敛气势,回眸疑惑一望,缓缓张口道:“二弟,你这是何故?” 弥世遗孤长训短叹一瞬间,而后左手扬起运气而发,一股子白色气流蓬勃与他左手掌之间,霎时之间,他又运气而生至自己右手股间,右手一掌袭来,左手掌间的白色武气,凝华之光泽润滑的昆仑白玉,又是鸡蛋大小。 弥世遗孤将其手中昆仑白玉,双手奉上与曹将国手中,一脸遗憾道:“大哥,我知你要走,我知我留不住你,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如何教我结练这人气的吗?在我结练人气的一瞬间,我的心胸宽广了,眼界高尚了,我那心头从未有过的痛快感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你这一走,我不知下一次见面会是何时,所以,大哥请带着我的人气玉化石而离行吧!不管你我天各一方,只要有这玉化石在,你我便永不分离!” 曹将国两眼凝视弥世遗孤手中昆仑白玉,心中怅然,虽有不舍,却还是将其收入自己掌心之中,如此厚重的情义,此生不再有憾…… 此后,弥世遗孤向曹将国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抱拳礼,武玄月继而跟在弥世遗孤随礼而去,曹将国一招跨虎成风—— 风起云涌,曹将国归去…… 134.饕餮现世(南陵有凶兽作祟,名为饕餮) 距离武玄月和弥世遗孤、曹将国道别已经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日下课,武玄月被纳兰鸢岫单独留了下来。 待人迹散尽,纳兰鸢岫方才跟武玄月植入正题。 纳兰鸢岫盘坐团蒲之上,气定神闲,微微张口道—— “纳兰真士,南陵最近一段时日不太安宁,据探子来报,南陵连续失踪人口不下十起,这些失踪人口事出蹊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暗巫散布谣言,扬言这是南陵官府作祟,老天惩罚,所以才会收了这些人的性命当了活祭品。” 武玄月对立盘坐纳兰鸢岫面前,听罢此言论,心中有数,方才开口追问道:“纳兰至尊以为呢?这件事真的是暗巫所言吗?” 纳兰鸢岫微微一笑道:“不!这是暗巫嫁祸与良民官员的惯用手段,我若是没猜错的话,暗巫一族应该是放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武玄月轻嗤一笑,早有准备道:“上古四大凶兽之饕餮——” 纳兰鸢岫点头称赞:“果然,纳兰真士聪慧异常,我留下你,你便是知道我的意向是吗?” 武玄月敬笑而答道:“不敢~自从我学会了八卦玄灵之术,这段时日就特别好学,时不时就要占卜一卦,观其天象,捕其灾祸,采其祥瑞,而南陵这一灾祸浩劫,是最近时日,卦象显示最为频繁之恶相,不除不行。” 纳兰鸢岫风淡云轻,心中城府深沉,一笑抿之:“既然你已经占卜此卦象,可有对策?” 武玄月略显得意道:“饕餮乃是古之上神四大的凶兽之一,而饕餮现世,必要十恶不赦之人做引,现其肉身,唤醒凶神。饕餮现世,乃是我南湘之凶兆。” 纳兰鸢岫缓缓站起身来,绕过案台,一步一履走了过来。 “古之上神四大凶兽,分别是梼杌、混沌、穷奇和饕餮,就如我武道四国追崇上古四大神兽一般,这四大凶兽,乃是武邪一族,为了抵制我正武一族而召唤复生而出的凶兽——‘混沌’已在三年前出没于在东苍东华之地;两年前,‘穷奇’在西疆哈吉利行凶作恶;而今时今日,绝没想连‘饕鬣’也被复活过来;不知道那梼杌何时会在北冥之地复生……向来这武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武玄月轻叹,依然盘坐,直目向前,分析战况:“若是连梼杌也被召唤出来,武道只怕是浩劫将至,暗巫一族乃是我们天门灵族常年作战的对手,他们便如那野草一般,斩不尽除不绝,春风起满野遍地,到底为何?” 纳兰鸢岫不急不慢道:“暗巫能够如野草春来漫山遍野,那是因为人心如此,处之不尽——对于天道轮回之事,人们总是只能够接受对自己有力的好运,却抵触这老天给予人类的灾难和灾祸,趋利避害是人类一直所向往的生活。这人生来是为了渡苦渡劫,而不是享福享乐,若是如此这般,极乐世界便是人生终极的目标。暗巫就是抓住了人性怕面对灾祸的心理,人类只能够接受他们认为的好的,不能够接受他们认为的厄运,殊不知你的命数如此,福运和厄运向来都是并驾齐驱,不可分离,若是你奢望的太多,贪欲作祟,总是把好运都掠夺了给了自己,把灾运赠与他人,别人替你挡灾挡煞,而你却坐享其成,踏着别人鲜血上位,你说这人般人心像极了饕餮一般?” 武玄月点头称是,意味深长道:“饕餮算是野心和贪恋的衍生物,,饕餮好食,举凡目之所及,无所不食,若天下食尽,则将自食己身,这种贪婪之兽,便是寓意那些作恶不赦,贪婪欲念的恶人。” 纳兰鸢岫举例为证道:“南陵有个富商,名为陶冠尹,家中有三子一女,他是十里相传的大善人,有了名的儒商,三子全是从穷人家接济过来的养子,小时候都吃的白白胖胖,锦衣玉食过着上等人的生活,然而这三子的结局却不得善终,老大十八岁横死街头,老二十九岁病故而亡,老三更惨被人绑架大卸八块送回陶家……” 武玄月若有所思道:“若不是这家商人得罪了小人,那么就是这个陶冠尹自己有鬼——他的女儿呢?是他亲生的还是收养的?下场如何?” 纳兰鸢岫呐呐道来:“他的女儿便是我们这里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纳兰吹雪,是他收养的不假,只是他不知好运还是不幸,一不小心收养了我们纳兰一族的散养在人家的遗孤。” 武玄月略显惊愕,转而继续问道:“既然是这样子,那么很多事情就有了结果吧,纳兰至尊,就不用在雨落面前拐弯抹角,直抒胸意便可。” 纳兰鸢岫一手盘珠南红,只听她指尖噗哒噗哒的声音,武玄月有几分心切。 纳兰鸢岫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那陶冠尹是在家养了小鬼,为了自己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蒸蒸日上、日进斗金,正财偏财他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伪君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则是他用来关键时刻挡煞截凶的肉盾罢了,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既善良又儒雅的儒商,可是他的内心之阴狠,令人发指。这养在身边的羔羊,只有养得膘肥体健,肥美流油的时候,关键时刻才派得上用场,可惜了了,他那三个儿子,到了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自己的养父手中,他们不过是他养兵多时的棋子罢了。” 武玄月听罢,垂眉轻叹,这种事情在一些富商高府之中,早有听闻,已屡见不鲜了,只是她好奇的是,那纳兰吹雪的下场。 还未等武玄月开口,纳兰鸢岫直接道出了纳兰吹雪的下落:“我们天门一族,在纳兰直系血亲未成年时,越是灵气高者,反之将其扔到凡时间,让其受尽人间冷暖之蹉跎,同时也是为了避那上官一族的眼线,虽然我们将其抛向人间,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密切关注你们的一举一动,自然,算是那陶冠尹倒霉,天门一族在观察纳兰吹雪的生长轨迹的时候,自然就发现了他养父的作恶多端的端倪,所以……你懂得……”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嗤一声,一字一眼道:“受之暗巫蛊惑者,作恶多端,平行恶劣,将会被天门秘史押解到那时之莽荒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135.七王背叛(七王趁势偷走了鲲鹏兽) 纳兰鸢岫回眸一眼,两眼微微弯起,很是赞赏眼前的女子—— 对于武玄月,纳兰鸢岫不得不承认的是,此女乃是千年难遇的修武奇才,聪明灵慧,学东西一点都透,根本不用自己下多大的功夫;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这丫头的求知欲不是一般的强,自己讲到没讲到的课程进度,她都会提前预习课下复习,倒不像纳兰悠秀说的那般民顽不化,虽然这丫头总是干些手脚不干净的事情来—— 武玄月跟她那好姐妹没少去自己的“藏灵阁”偷学武学典故,这件事纳兰鸢岫心知肚明,却未曾点破半分。 纳兰鸢岫深知这天门的一切,早晚都是要交给纳兰雨落来受理,她早一点掌握天门的武功绝学,更是早一点可以胜任至尊这个位置。 所以,纳兰鸢岫此番留下这这武玄月,是有意要历练一下她的能力—— 虽然纳兰鸢岫知道这丫头有实力,连灵域最厉害的上古神兽,都能够组织战役,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其打捕出世,而这一次她若是独立应战,是否可以解决这南湘最大的祸患呢? 纳兰鸢岫面带微笑道:“既然你已经了解南陵那边的情况,也应该知道我想安排你去做什么吧?” 武玄月听之,站起身来,合谷弯腰行礼,毕恭毕敬道:“纳兰至尊放心,由雨落去猎捕那饕餮凶兽。” 纳兰鸢岫颔首示意道:“一路小心,那凶兽是上古流放而来,杀不死除不尽,若是能够将其猎捕归来最好,次之封印其力量,再次之将其投入那时之莽荒,以免它继续祸患人间。” 武玄月弓腰低头道:“是,谨遵师命。” 纳兰鸢岫一手扬起,挥了挥南红珠串道:“你下去吧,好好收拾下行囊,明早启程。” 武玄月应声,合谷礼依然,向后退了两步,而后转身离开。 武玄月回到屋社之后,忙不迭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这其他衣服什么都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整理此次打猎饕餮需要带的武器和法器 单灵遥进门一看,一看这一桌子的领浪满目的法器,她心中明了。 这纳兰鸢岫大致是为了着重培养自己的姐姐,这才着意给她安排了特别任务。 单灵遥走到了武玄月面前,面无表情道:“这次去哪里?” 武玄月这方整理自己需要带法器,头也不抬道:“南陵。” 单灵遥稳稳地坐在武玄月案台对面,继续发问道:“执行什么任务?” 武玄月轻声一叹道:“打捕饕餮。” 单灵遥问道:“就你一人?” 武玄月放才听出来了玄机,这方放下手中的法器,缓缓抬起头来,只看对方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脸,武玄月心中盘算—— 原来,这丫头是在吃味,想来也是,我二人同步惯了,不管在天门执行任何任务,都是形影不离,大家似乎都觉得只要是有任务就应该我俩一同出勤,而这一次突然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也不怪这丫头会胡思乱想。 虽然,武玄月在单灵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是她的一句话,武玄月心知肚明。 武玄月斟酌几番,方才开口道;“灵遥,我想这次这样安排,是纳兰至尊有意为之,这次确实是让我独自完成执勤任务,你知道她考虑的是什么吗?”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武玄月眼神瞟向乾坤钵一方,有意明示道:“你我都走了,谁来看守照顾鲲鹏神兽呢?我听小道消息说,下个月初一,上官一族的二公子将会来我云水碧友好访问,为了拉拢权门的关系,天门上位决议将这鲲鹏神兽献给上官侯爵,而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是要千防万防,小心一点为妙,你可明白?” 单灵遥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不多语点了点头。 武玄月眼看自己这一席话倒是唬住了自己的好姐妹,继而一手附上,牵起单灵遥的手道—— “灵遥,家里交给你,我才放心,你可明白?纳兰至尊也是看重你,觉得你有这能力守护好鲲鹏神兽,所以才会让我独立去执行任务,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单灵遥反握而上,一把将武玄月的手扳了过来,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了,家里就交给我好了,姐姐你放心去执行任务,我会帮你看好鲲鹏神兽的。” 武玄月欣然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审查自己桌上琳琅满目的法器。 次日,武玄月跳入那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直奔南陵之地,寻找饕餮线索。 而单灵遥则是一如既往先给七王整了一钵内竹笋,放至其竹篮旁边;而后转至乾坤钵中,向其中抛散了灵食,眼看着鲲鹏神兽的体积,又比着从前大了几倍,单灵遥眼中一颤,心中欢喜,脸上不会有所表现。 这个时候,尧曦冉突然在门外文雅叫门道—— “灵遥灵士,早课时间到了,曦冉特此相邀灵遥灵士一同赴课。” 单灵遥隔着窗户一声应声:“马上到。” 说着,单灵遥警惕性极强,一手运气,绕着乾坤钵密密麻麻地布了一层黑色气雾结界,这才放心抬脚向门外走去。 耳听单灵遥脚步声越来越远,七王的两只小眼睛贼溜溜地瞟向了那黑雾弥漫的乾坤钵。 突然间,七王飞跳而至,身手矫捷,飞近那乾坤钵前,可爱的小黑爪刚一碰触单灵遥的步下的结界,只听“嘶”的一声疼痛叫声,七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疼痛,条件反射性地弹回了手。 七王不开心的努了努小嘴,自怜自艾地舔了舔刚才受了伤的爪子。 七王突然反哺一吐,从自己嘴巴里吐出来了一颗血红色的血钻——没错!就是之前武玄月血气所凝华而成的血钻。 七王一手举着血钻,贼坏一笑,抛向了乾坤钵—— 果然,这血钻穿过了乾坤钵,扑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几乎同时,乾坤钵上的黑色迷雾消散。 七王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只看这水中的鲲鹏兽围着那红色小血钻打转转,像是着了魔一般,无暇顾及周遭环境。 七王见状,心头一乐,试探性地轻轻抱起那乾坤钵,果然这鲲鹏神兽一点察觉都没有,还继续围着那血钻打转。 七王方才放心大胆,一脚飞蹬,抱着这价值千城的鲲鹏神兽跳出了窗户,飞奔而去—— 原来这小家伙,就是弥世遗孤安插在武玄月身边的一个眼线,利用这七王的萌化技能,诱敌深入,软化对方的心理防线,继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弥世遗孤的目的到底是…… 136.狩猎饕餮(武玄月成功完成狩猎任务) 南陵熙水之上,武玄月只身一人群战众饕餮—— 饕鬣形态,其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腋下眼眸则是饕鬣的弱点。 武玄月用了五天五夜的时间,追击找寻饕鬣的下落,终于在南陵熙水深谷之地找到了饕餮的老巢。 百只饕餮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悬于天际的天女,欲要群起攻之,左右夹击—— 武玄月行动机敏,放出那天灵地罗轮盘,逆向运转灵盘,将其大量饕餮诱导打伐至灵盘白极一端,一窝蜂掉入阳极的饕鬣数量庞大,本是庞然大物之躯体,片刻之间跳落而出,如同跳蚤一般大小。 武玄月一手挥出锁灵袋,将数跳蚤栓入这锁灵袋中。 武玄月一方灵盘在手,轻松解决九成数量以上的饕餮凶兽,而上下一成,则是最难对付的饕餮众头目。 八只体型异常硕大的饕餮似乎守着熙水畔青山洞口,寸步不让,严防死守。 武玄月心中明了,这洞口里只怕是这饕餮的老母,无限孕育饕鬣种族的头目。 其他的都还好说,偏偏就是这饕餮老母,自己一定要亲手抓捕归案! 这八只丑鄙不堪,凶狠无比的饕餮和武玄月展开了殊死搏斗,这几只可不比那些低等的饕餮生物好对付,都是智慧型的凶兽,不管武玄月如何诱导打伐,人家八只就是不往哪天灵地罗大轮盘方向钻去,武玄月当真是费尽体力,和对方干耗精血,却也无济于事。 可恨的东西!太机智,知道自己体力有限,这帮子畜生就是跟自己大体能战,待自己体力消弭殆尽,伺机而攻,好一口吞了自己是吗? 武玄月心知肚明这八只凶兽玩的是什么战术,既然明白那就好办得多! 你们不是不愿意自投罗网吗?那我自己来自投罗网! 灵机一动,武玄月纵身一跳,跳进了那灵盘白极之中,将自己的身体缩小之虫蚁大小,再次出盘只是,武玄月依然变成了蜜蜂一般,带刺一般攻势猛上。 饕餮的眼睛在腋下,自然在观察敌情的情况下,有碍视线,本来是正常体型的武玄月,目标明确,饕餮好攻之。 而现下呢?武玄月体积缩小之蚊蝇大小,饕餮看不清目标,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武玄月飞至饕餮腋下之际,便是狠狠地放出一计暗器,戳瞎了那饕餮凶兽,便是戳穿了对方的心脏,登时间饕餮灰飞烟灭,形神俱灭。 就这样武玄月一最快的速度,一举歼灭了八只智慧型的饕餮凶兽。 武玄月再次跳入那灵盘之中,灵气汇聚,灵盘反向拧转,武玄月焕然出水,已然恢复了原来的体型。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一手扬袖,顺势一语道:“收!” 天灵地罗大轮盘登时缩小了体积,钻进了武玄月的衣袖之中。 武玄月飘然而至,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黑不见底,盘根作结的山洞之中。 此番凶险不可估量,刚一进洞口,一股尸体恶臭气味飘然而至,武玄月皱眉惊心,一手运气,白色指火点燃。 武玄月装着胆子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黑洞之中,此山洞可谓是惊悚可怕至极—— 武玄月脚下尸骨成山,头上冤魂鬼号连连,山壁间幽幽鬼火明灭,此番境遇,武哦玄月心惊胆颤,却有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嗖”一声阴风而过—— 武玄月毛骨悚然,回眸警惕性极强地惊目而望,身后无异常…… 而后她前方又一阵阴风一闪而过,武玄月猛然回首,心脏嘭嘭嘭跳个不停…… 突然间,一声饥渴咕噜声上线,一阵邪祟黑雾猛石扑来,只听一声女子惨叫响彻—— 一炷香的功夫,山洞中噼里啪啦,叮铃咣当一阵厮斗尽,武玄月飞速跳出洞口,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早已经失去了起初的仙气飘摇的味道。 武玄月扬手一出,两股白色灵气蓬勃而出,迅速封住了洞口,继而一只数倍于寻常体格的饕餮,疯狂撞击武玄月竖起的灵气屏障。 一次、两次、三次! 武玄月眼看自己气血殆尽,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只听山洞内一阵霍然巨响,山体内有一股子异常气流爆破冲击力极强,登时间将山洞内的饕鬣老母炸的四分五裂,躯体支干横飞。 饕鬣的头颅和四肢飞梭而出,冲出了山洞口,掉入了到了熙水中。 原来,武玄月在和老母洞中打斗厮杀之势,顺势抛下了数颗八宝罗丸——八宝罗丸乃是天门一族集结阴阳之气,锁定八卦之彩练灵药,集于炼丹炉中,炼丹七七四十九日,破炉而出的炸弹型武器,专门对付这种上古凶兽的特别武器。 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看着饕餮老母的头颅掉入这熙水河中,以现在的体力和精力,动用灵盘抽干这熙水之势,寻找饕餮的躯体依然不现实。 只是这饕餮老母乃是不死之身,只要她的身体在,就有复活的可能,若是如此,武玄月只能够采用第三方案,就地封印了饕餮老母的躯体,能拖一日是一日,待日后有朝一日,他日解封时日临近,再来取了这饕餮的躯体也不迟。 事不宜迟,武玄月悬天而落,脚下点水如蜻蜓,一手抛去弥天黄符,口念咒语,黄符漂于水面之上,沉入谷底,河面鲜红翻滚一阵,天昏地暗之势,片刻不道,熙水如初,河畔一片和煦阳光照射,全然找不到原先阴气袅绕之初象。 武玄月打完收工,并不急于归去故里,而是飘落与这山头之上,惊醒打坐,享受着明媚阳光的洗礼。 这几日的辛劳,一路追踪而去,算是得偿所愿,虽然在猎捕过程中问题层出不穷,至少结果是好的,自己又多了一次实战积累的经验,虽说皮肉伤受了些苦楚,可是这种被自己技艺镇压下去的鬼怪,自己心头满满的成就感不言而喻。 武玄月逗留时日,化作常人模样,穿梭在南陵街头巷尾,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小长假,夜半集市自己又摸索到了这南陵有了名气的酒家。 杯酒独酌,虽有些落寞,却也是别有风味,独自高楼之上,观其楼下民土风情,一片热闹祥和迹象,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天下之独大,唯有美酒最畅怀—— 武玄月一抿杯中女儿红,酒意尚浅,却已心醉—— 武玄月哪里知道,在她逍遥自在之时,天门厄运将至,归去等着她的并非是赏赐,而是严惩…… 137.鲲鹏丢失(武玄月被设计诬陷) 武玄月风光恣意,大获全胜归来,待她踏进天门的第一步,引来她的并不是掌声和荣耀,而是枷锁和审讯。 武玄月调整好时间轴,算好时间刚刚好同步天门的时间的时候,跳进那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刚从灵盘连接世界的那一头冒出头来,整个人都惊呆了,只看自己房间被人严密监控,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守卫森严,气势严肃盘踞在自己的屋内。 武玄月见到这个场景心头一颤,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个情况的时候,纳兰吹雪第一个看到了自己的现形,一声惊叫,引来了众人。 “纳兰雨落现身了!!” 此言出,众人群起围住了灵盘,而这个时候连同着纳兰师尊和纳兰至尊也步入自己的屋社之中。 武玄月心中大喊不妙,却还是故装傻笑,一手挠头而上,傻兮兮道:“呵呵……各位姐妹……这是……这是怎么了?我这刚从……刚从南陵归来……呦!!!你们看——那是什么!” 武玄月忽然一声惊叫,一手指向众人南方,欲要逃跑而去,却不想,她是引开了众人的注意力,却独独没有逃过纳兰鸢岫的法力。 武玄月本想在跳进这灵盘之中,逃之夭夭,哪里会料到这灵盘突然法术殆尽,自己竟然被一股灵气抽离了出来。 纳兰鸢岫眉宇冷厉,一手挥去,收回了灵盘。 武玄月被强行抛出了出来,摔落在地,待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几十把剑都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天门高堂,声讯大堂之上—— 武玄月被人强行押解在堂下,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一同站在高堂之上,睥睨而下,审讯之势,势在必行。 只是,这武玄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事出何因,就被人押了过来,如此阵仗,只怕自己“犯的错”还不是小事…… 武玄月到了堂之上,并不呐喊冤屈,虽然她心中七上八下,乱如一团麻,却故装镇静,只看事态发展下去。 遇事不能怕事,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够寻得一条生路。 纳兰悠秀依然一副好胜严苛之态,先发夺人,高高在上勒令道:“纳兰雨落,你可知罪?” 武玄月跪倒在地,故装言笑道:“我……怎么知罪?呵呵呵——还请纳兰师尊明示,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纳兰悠秀冷笑一声,直言不讳武玄月罪责道:“纳兰雨落,天门一族待你不薄,你却做出这般欺上瞒下之事,你勾结外挡,贩卖我灵族神兽鲲鹏兽,这条罪名你认不认?” 武玄月惊怔,跪落在地的她,缓缓抬起头来,瞠目结舌而去,脑子飞梭,似乎明白些了什么—— “纳兰师尊……你说什么?我贩卖鲲鹏神兽?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这些时日去了南陵打捕饕餮凶兽,根本无暇分身此事——更何况!更何况!绿林一直是由灵遥照顾的呀!!绿林呢?灵遥呢??” 纳兰师尊一手抛出一卷轴,砸向武玄月的脚边,恶狠狠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情吧!!这绿林鲲鹏兽就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实事,连天门至尊都收缴不得神兽,现在去了哪里!你来跟我解释一下!” 武玄月两眼呆滞,一手抖落地捡起那地上的卷轴,低头一看,登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无言以对—— 这卷轴竟是那绿林鲲鹏兽在黑市的鱼兽价格表,连卷轴上绿林鲲鹏兽的样子都跟自己养的绿林都是一模一样,要知道这鲲鹏神兽的样貌可是天门的机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黑色的预售价格表之首呢?? 武玄月到此算是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就是被人整了,至于是怎么整,对手的目的如何,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不清楚,唯有找到自己的好姐妹问个清楚,方可有定论。 武玄月浑身战斗,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绝没想事态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所有的证据指向都指向了自己,自己现在所有罪名坐实,百口莫辩。 纳兰悠秀一声令下,恨不能现在就把这武玄月五花大绑送进天牢,终身监禁。 “来人!把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绑了,送到天牢跟她姐妹相见去!” 武玄月眼看所有形势不利,登时伏地大拜,哭声恳切求饶道—— “冤枉啊~~纳兰师尊,雨落冤枉啊!!雨落还请纳兰至尊明察秋毫,给雨落一个辩白的机会!” 纳兰悠秀显然不买账,好不容易逮着这丫头的把柄,这么些年积累的怨恨,可算是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说让这丫头两片嘴皮子动动,就了事了呢? 纳兰悠秀故装刚正不阿,严声厉色好不放水道:“纳兰雨落你给适可而止,数罪齐发,证据确凿,你还想诡言善变给自己找后路吗?来人!!封了她的嘴,绑了进她去天牢。” 眼看身后几个红衣女子磨刀霍霍之势,武玄月见准时机一生疾呼道:“纳兰至尊!!给我一个时间,即便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也总需要人来补救过失吧!!” 纳兰鸢岫眉毛微挑,转身回眸,一手挥去,撤了武玄月身后的女修,声色清冷道—— “你说下去,我倒是要听听,你所谓的补救过失之举到底如何?” 武玄月大气不敢喘一口,伏地怯懦懦道:“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唯有做出些实际行动才能够洗清我身上的嫌疑,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后果已经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伤,纳兰至尊你也说了,这绿林神兽只认我的血气,跟他人不肯亲近,所以与其把我绑了困入天牢,也于事无补,距离下个月初一还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内,我想办法把绿林鲲鹏兽给找回来,以此来弥补我失职之罪,绝对不会耽误权门和天门友好结谊的关系,还请纳兰至尊明示,给我雨落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显然不开心,正要开口阻止之时,纳兰鸢岫清风而落,语气和缓,但是却有着强大的威慑力。 “纳兰雨落,你听好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你在五天期限之内,找不回那绿林鲲鹏神兽,别说是你,就连我们天门一族都要被受牵连,你可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你的罪行到底有多大吗?”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道:“我知道——若是我找不到那天绿林神兽,以死明志,决不株连天门任何人!!” 138.怀疑对象(武玄月怀疑纳兰鸢岫是幕后指使) 武玄月被人带入了天牢之中—— 说来,这天门牢房都是关押灵族穷凶极恶之徒,有凶兽,也有暗巫,还有天门被怀疑的内部奸细…… 天门牢房分类:“灵子号”牢房关押的是凶兽;“巫字好”关押的是暗巫;“人字号”关押的是恶人;而这“天字号”则关押的是天门灵族的叛党奸细。 自然,单灵遥则是被当分门别类与奸细一党,关于“天字号”牢房之中。 这“天字号”牢房门栏则是用特殊材质建筑,相当于锁气环一般的锁气材质,但凡进入者牢房之人,武气尽失,再无生效之力。 单灵遥一身麻衣囚服,脱了仙气的她,英姿依然,一看就是那冥顽不化的钉子户。 老房门被打开,武玄月缓步走了进来,盘坐立腰的单灵遥微微张开眼,看到武玄月的到来一点都不觉得惊讶,都到这等处境,还是一副冷酷麻木的表情。 武玄月分别向身后的狱长左右二人塞了一个荷包,毕恭毕敬地向其行礼拜会,笑脸相送,算是支走了此二人。 武玄月疾步上前,坐落而下,焦急心切道:“灵遥,你受苦了——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长长一叹,面无表情道:“姐姐,你我都马虎大意了,太过相信周围的人,他们是故意支开了你,分化你我的兵力,而后趁着去上早课的时机,偷跑了那绿林鲲鹏兽。”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眸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 单灵遥闭眼轻缓道:“他们就是他们,让你掉以轻心,马虎大意之人,你可知道,丢了鲲鹏神兽之后,七王也不见了,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武玄月其实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预判,但是没有听到单灵遥亲自跟自己说明这一切,自己到底不死心。 武玄月心头一紧,大致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自己这次是真的伤透了心,虽然自己弥世遗孤有所防范,但是在日后的一次次接触后,武玄月内心防线越发的弱化,以至于待自己走后,让那混小子钻了空子! 只是,武玄月就是有一事不明,那弥世遗孤是怎么偷走的绿林鲲鹏兽的呢? 绿林鲲鹏兽平时之亲近自己,那是天底下最聪明灵兽,旁人只要有一丝异样气息,它便一下子就分辨出来,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发育成熟,可是他若是闹起来的灵压也是不可小觑的—— 弥世遗孤到底是何种手法做到的呢?难不成他身后有高人指点吗? 武玄月心头刚有一个疑影,单灵遥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你不觉得有些事情巧合的让人觉得蹊跷吗?” 武玄月心头有一紧,缓缓回眸相望,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单灵遥直言相向道:“你不觉得这次委派你出去的时机,还有这鲲鹏兽丢失的时机,以及刚好马上赶上上官侯爵来我南湘的时机,特别巧合吗?” 即便不用单灵遥说这一番话,武玄月心中已经怀疑此次事件其中的各种疑点。 武玄月扬天长叹道:“我明白你说的这一切,其实你应该跟我想的一样,这次绿林鲲鹏兽丢失,不仅仅是弥世遗孤一手造就,他身后一定有一个更为背景实力更为强大的高人是吗?” 单灵遥不语,点了点头。 武玄月轻叹道:“说说吧,你怀疑谁了呢?” 单灵遥思索片刻,一字一眼道:“纳兰鸢岫——” 武玄月心头一颤,这个名字恰如其分和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对上了,而同样也是自己最不愿面对和听到的名字。 在武玄月心理,纳兰鸢岫就是一个风轻云淡的智者,也是有教无类的名师,她是那样的崇高,那样的受让瞻仰…… 而武玄月实在不愿意把城府、腹黑已经心机,这种俗人的字眼按在纳兰鸢岫的身上。 武玄月最近纳兰鸢岫为名师,更是崇敬想要成为她那样德道智者,而若是这件事情是她一手操控,那纳兰鸢岫在武玄月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塌陷了。 武玄月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想把纳兰鸢岫想成这样世俗世故的人,若是如此,自己宁愿不认识这个人。 武玄月闭眼长叹道:“为何是她?她的动机呢?”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磐石结,双鱼生,天下乱,武道征——姐姐,这个预言你不会没有听过吗?” 武玄月轻嗤一声,略显不屑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明知命里没有,争也是徒劳,纳兰鸢岫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所以这个构不成她构陷我的动机。” 单灵遥不急不慢道:“那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预言——鲲鹏降世,帝灵易主。”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怔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纳兰鸢岫针对的并非是我,而是那鲲鹏兽?” 单灵遥微微睁眼道:“不外乎针对谁,你也好,我也好,鲲鹏兽也好,连他弥世遗孤也是她的一个棋子,我们的降生都将成为改变她一手建立的帝国王朝的绊脚石,若是可以通过此举一举歼灭她忌惮的所有人,若是换做是你,你觉得痛快不?” 武玄月脑海中突然闪出,在去南陵执行任务的时候,纳兰鸢岫与自己探讨饕餮和人性的关系问题,她清楚的记得,纳兰鸢岫说过这样的一席话…… 关于陶冠尹,纳兰鸢岫是这样评价—— “那陶冠尹是在家养了小鬼,为了自己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蒸蒸日上、日进斗金,正财偏财他都不放过,简直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伪君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则是他用来关键时刻挡煞截凶的肉盾罢了,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既善良又儒雅的儒商,可是他的内心之阴狠,令人发指。这养在身边的羔羊,只有养得膘肥体健,肥美流油的时候,关键时刻才派得上用场,可惜了了,他那三个儿子,到了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自己的养父手中,他们不过是他养兵多时的棋子罢了。” 一想到这样一番话,武玄月心头发颤,竟然在这一刻萌生了一个念头—— 或许,纳兰鸢岫并没有表面看得那么高尚纯洁,亦或是她内心阴暗,要比一般人增加阴暗恐怖万分…… 139.走出牢房(武玄月欲要帮单灵遥洗脱罪名) 武玄月脑子很乱,对于一个人的信任感的建立,需要很久一段时间,而想要毁掉一个的信任感,只需要顷刻间的一句话,一件事足矣。 有些事情,即便你在不想去面对,不想去承认,实事就摆在眼前,血里哗啦,残酷到心脏被刺穿的痛楚。 武玄月闭眼长叹,脑子里开始推断和揣测各种可能性,面如死灰,心如刀绞便是如此。 有时候,真正的敌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那种,明明你非常信任,你对她崇拜无比,恨不能为她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则是别人的算计和设计,这背后一刀捅的猝不及防—— 你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留给了自己人,结果呢?人家抓着你的弱点,第一个干掉的不是你的对手,而是你自己。 若是如此,人与人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何存? 武玄月一度失望,甚至于已经开始怀疑人性…… 单灵遥虽为囚徒,身陷囹圄,到似乎相当的气定神闲,根本不把自己的境遇当回事,反倒是安危气武玄月起来—— “姐姐,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我看你应该没有被人限制自由,莫不然你向纳兰至尊求了一个特赦,决议将功补过吗?” 武玄月微微睁开了眼,长叹一口气,缓缓转身声色落寞,苦笑一声应答—— “嗯,是这样的。我不这样做,咱们就只能够坐以待毙,等着背黑锅。”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也是,这倒附和你的个性!不过,姐姐我要提醒的是……” 单灵遥话还没有说完,武玄月便张口打断之:“我明白,我在明,敌在暗,表面上敌情不是什么问题,倒是隐在下面的敌人,更让人可怕,防不胜防。” 单灵遥听之,微微一愣,欣然一叹道:“嗯——那姐姐你既然知道这些,灵遥就预祝姐姐能够找点抓助真凶,还灵遥一个清白。” 武玄月双眸微闪,只看自己的好姐妹稳若泰山,不悲不恼,这样的情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到底是太没心没肺,还是太好的心性了呢? 武玄月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皱眉索问道:“灵遥,你可知道你身处何处?自己境遇?” 单灵遥盘坐而下,闭眼打坐,轻轻应声道:“我知——” 武玄月越是看到单灵遥这般不在意不介怀的态度,她越发着急起来——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可以这般镇静呢?” 单灵遥闭眼思索片刻,缓缓道来—— “我急有用吗?有些事情我急了反倒自乱阵脚,你是希望我一见到你就抱着你哭天喊地一番吗?这般愚蠢举动,只会让你更加心烦意乱,乱了自己的节奏,失去了自己的判断,我是哭喊了一时痛快,以后呢?我终归是要为自己以后打算,我现在临危不乱,那就是为了给自己挣得一丝生机,所以,姐姐——你是最后的希望,也是我绝对信任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把我救出去,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更加没有要哭要闹的必要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头一嗤,对待自己的这个妹妹,自己当真是无言以对,虽说天天板着一张冷脸,但是不知道为何,每每到了事情,她总是会变得异常可靠。 武玄月刚才的烦躁情绪,竟在单灵遥的一番话后,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下去充满斗志的正义感。 是啊!有些人算计了你,你为她上心,为她难过,人家怎么想你?人家说定还躲在暗处笑话你是个大傻帽呢,与其有那时间为这种不值得的人,浪费自己的情绪和感情,不如想想该怎么守护眼前真正该诊视的人。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坦然一笑道:“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待在这种晦气的地方太久,所谓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若是我不大显身手,那还真是对不起曾经那些年,我在武门被如何操练的结果!” 说着,武玄月一手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道别道:“走了,你好生将养着,待我抓住那真凶,换你出来!” 单灵遥闭眼不语,继续安神调息,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看到此,武玄月噗嗤一笑,半开玩笑道:“呵呵——我说你啊,有时候有必要总是这样拘着自己的性子吗?老实说,我还真是有几分期待,你哭着喊着向我求救的可爱模样,结果倒是让我失望了不少。” 单灵遥不予搭理武玄月,自顾自地搭话道:“好走,不送——” 武玄月眼见此状,有几分不甘心道:“切~” 话毕,武玄月转身离去…… 听着门栏锁链上叮叮咣咣的声响,单灵遥脸上不为所动,心中却是另外一副场景。 在如何好心性的人,到了这个境遇,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没有感触。只是自己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去影响对方—— 单灵遥微微睁开双眼,望着武玄月远去的背影,小声喃喃道:“不管怎样,能够守在你身边的人,始终是我,能够帮你成就一片天的人,也始终只能够是我……” 话毕,单灵遥闭上了双眼,调养生息,端正心态。 武玄月走出天牢,那四方高强之外,一束阳光射来,武玄月不惧强光,直目而上,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件事情——没完!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脚飞蹬,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地向云水碧南头的竹林飞去。 武玄月飞至竹林西头一处竹舍之前,恼视一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运气而发,一股掌气打飞了那竹舍的房门。 如此气势,舍中男子惊吓异常,怔然从床上立了起来,还未等反应怎么回事的时候,武玄月已经步履生风而入,满腔怒火抄手而上,欲要将床上的男人,手刃了去。 弥世遗孤还是迷离的眼神,没搞清楚怎么一个情况,飞来横祸而至。 眼看武玄月怒视而发,一掌狠厉,劈势而下,风影掌落,弥世遗孤眼神惊怔,说时迟那时快,弥世遗孤抱着被子,围着自己的下半身,飞蹿而出,三跳两跳冲到自己屋社外头,向竹林方向奔去。 武玄月一招不成,奇迹败家,哪里允许这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紧追而去,穷追不舍…… 140.追击打杀(武玄月追杀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一路飞窜,左躲右闪—— 武玄月一路追赶,运气波发,左右夹击,远程射击,恼羞成怒,气火冲天。 弥世遗孤这一路跑得轻巧,身轻如燕,脚点竹叶,便是凭借,飞梭而去;他又躲得及时,不管武玄月如何攻击,他都能够轻易躲闪开来,明明身后的女子,手速极快,那如闪电一般而来的灵气,若是换作常人,早已经被击飞而落,偏偏对手是这弥世遗孤…… 武玄月这一路气红了眼,越打越恼,报仇是一个方面,求生心切到了追杀后期,占了她大半情绪。 弥世遗孤这一路迎风而跑,从起初条件反射性的躲闪,高后来慢慢已经恢复了意识,眼看身后的女子,跟乌眼鸡一般疯狂追赶打杀而来,事出何因,他心中明了。 既然自己事情已经做了,这单灵遥和纳兰雨落的黑锅也铁定背了下来,那索性就跟对方好好玩一玩,倒是看看这丫头多大的本事,能够在陆战上超越自己的武功造诣? 武玄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满腔的仇恨愤怒爆发,管她体内什么气流,只要能够打落眼前的跳蚤,怎样都好。 弥世遗孤果然如他所言是陆战中的高手,说来武玄月的能力一点不差,但是在追击打杀弥世遗孤的问题上,确实有几分差强人意—— 武玄月总是眼看马上就要追上打飞了弥世遗孤,就差一丝的距离,弥世遗孤一个幻影而闪,瞬时闪过了武玄月的武气。 武玄月这一路追去,打而未得手,一场疯狂发力用气,殃及一片,但凡是此二人坐落之处,虽然短暂,无一幸免,竹折叶落,好好的一片竹林,让这两个人祸害的不成形状。 弥世遗孤眼看此状,心中几分唏嘘,到底是住的住院,这样被人胡乱破坏,心痛之余,也觉得这样遛着身后的女子实属没趣,索性就跟面对面对峙,水来土屯,兵来将挡,自己还弄不过这小丫头片子吗? 弥世遗孤霍然转身,挑眉咋舌之际,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张牙舞爪而来,弥世遗孤一个幻影侧身,顺利躲过了武玄月的追打。 反倒是武玄月冲击过猛,哪里会想到这小子改变路线,对方突然这么一转身,倒是杀得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武玄月重心不稳,跌落高空,却在半空中运气而生,保持自己身体平衡,飞升而上,站在与弥世遗孤对立的高竹之上,悬竹而落。 这看这弥世遗孤裸着上半身体,肌肉横生,平日里到看不出来这小子会是这样一副硬汉之躯,只是现在的武玄月已经顾不上眼前男子撩人的身形,一腔怒火暴涨,欲要开口责问之时。 绝没想到,这弥世遗孤依然一副嬉皮笑脸之态,先发制人,一手提着自己腰间的被褥,好声没好气的埋怨道—— “我说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跟发了疯一般冲进我的屋舍之中,我是黄花大闺男一个!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意图对我身如皎洁之子,用心何在?难得你就这么垂涎我的美色吗?我可是习惯裸睡的,你可知道吗?我下半身光秃秃什么多没穿~原不知道纳兰真士竟是一个如此心急豪放之徒,你若时候真的垂涎我的美色,就跟我说吗?我提前沐浴更衣,喷香涂粉,你何时传唤我,弥世我肯定极力配合,别人我不知道成不成了这个情,你绝对没有问题~~所以嘛~~你用不着这般蛮横心急不是~~” 武玄月听到这一番不入流的话,又羞又臊,气的那叫一个五雷轰顶,咬牙切齿之间,愣是找不到话反击对方,闷着火气—— “滚!!” 弥世遗孤听罢,两眼放光,正巧没理由开溜,人家债主都发话让自己速速消失,自己还不赶紧麻利滚远点。 弥世遗孤兴奋激动道:“得了~那我滚了,不挨你纳兰真士的眼~~” 武玄月气急之间,脱口而出,当真是有几分后悔之意——自己好不容易逮着这臭小子,岂是说跑就能够让对方跑得了呢? 武玄月一声怒吼道:“你给我滚回来!!!” 弥世遗孤正要鸡贼逃之夭夭,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了断,自然他也想好对付眼前的措辞。 武玄月怒目而视,兴师问罪而去:“你小子把绿林鲲鹏兽藏哪里了?快给我交出来,姐姐我饶你不死?” 弥世遗孤咧嘴一笑,暗自心道:你饶我不死?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就你那三角猫的功夫,还真以为可以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弥世遗孤自然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这方惯会装傻充愣道—— “什么?绿林神兽丢了?你开玩笑的吧~~怎么会丢了呢?你可知道那神兽就只认你这个做亲妈的,连纳兰至尊都没有办法他的意识,你既然会弄丢了他?你这人真逗~~你是不是太长时间没见我,想我想的有没借口来找我,随便找个借口来见我呢?” 武玄月自知道现在自己憋火难受,这混账小子摆明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调侃自己,欲盖弥彰,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发火的话,就是上了这小子的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不能够着了这浑小子的道。 武玄月咬了咬牙,低头深深地沉了几口气,将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 武玄月抬头冷笑,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直接问其脸上—— 武玄月挑眉冷瞥而去,声声凉道:“七王呢?” 弥世遗孤一说七王,更加来劲儿,那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七王也丢了~~喂喂喂~这可不行,你家绿林鲲鹏兽的事情碍不着我任何事情,可是若是我儿子丢的话,那我可不依你!你还我儿子啊~~” 武玄月冷笑一声,摆明知道这小子故意这般,硬是要把七王的仗算在自己身上是吗?七王在哪里你不清楚?? 还是要让我亲自撕了你的脸,你才肯认账是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再多语,一手运气而发,抽气而回,竟不想这竹林西北角弥世遗孤的处所出,突然一团黑白色的肉球升天而来…… 武玄月抽气而落,一把将七王攥在了自己右手中,冷脸恶视,冷笑道:“你——竟不知道七王在哪里是吗?来!!告诉我下,他怎么会在房间底下暗示的竹阁之中呢?” 弥世遗孤笑容僵滞,极度尴尬之余,脑子迅速运转—— 我去!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法?竟……竟找到了七王的下落……明明自己已经藏得够严实的了,结果却是…… 141.气源灵芝(双方相互交底监视对方的手段) 七王惊悚,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被武玄月拎着脖颈悬在了半空中,这一次,七王已经在武玄月的手劲中深刻感受到了对方的愤怒。 七王一动不敢动,两眼胆怯怯的斜瞟了一脸冷厉的武玄月,这样憋闷的怒火,比着她要发作出来更加恐怖百倍。 弥世遗孤眼看事情败露,在继续装模作样下去,依然没了任何趣味,索性就当场认输,好奇心十足道—— “不是呀~纳兰真士,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一下子找到了七王的位置?” 武玄月冷厉一瞪,微微抬了抬下巴,挑眉而视道:“那你是怎么把绿林鲲鹏兽偷走的?” 弥世遗孤绝对是那种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严防死守的顽固分子,而他习惯性的小脸相迎,当真是比那种跟你怒目相视,当面锣对面鼓的对手,更难缠。 弥世遗孤一手拍了拍嘴巴,故装打哈切道:“什么绿林鲲鹏兽~~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武玄月眼睛一定,凶狠异常,一把将七王拽到自己怀里,当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一手掐着七王的脖子,冷言冷语道:“你不是说吧?你不说我就弄死你儿子!!” 弥世遗孤瞠目一愣,扯嘴一笑道:“我赌你下不去手!他不仅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跟他朝夕相处那么久,若是能下得去手,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绝没想,武玄月当即就加重手中的力道,力道狠辣,不容置疑,七王被掐的两眼发红,舌头都快吐出来老长,片刻之间连翻腾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奔气绝的最后结果。 眼看此征兆,弥世遗孤惊怔,竟不想,这丫头真下的去手,自己这还真是低估了这丫头的原则和底线。 终于,弥世遗孤硬气不过武玄月,眼看自己的大宝贝快要被对方掐死断气,再晚说一秒,就只剩下后悔的份了! 弥世遗孤除了认怂,举手投降,别无他法。 “停停停!!我去,你这女人也太狠心了吧?连这么可爱的熊猫也下得了手?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武玄月稍微松了些力道,七王贪婪的吸了几口气,顿时两眼泪汪汪,双爪子向弥世遗孤扑去,意图求救。 武玄月冷脸异常,严声厉色道:“对于叛徒,我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前,我建议你还是老实交代,若不然对这老混蛋调教出来的小混蛋,我见一个杀一个,免得用这张伪善的脸,贻害众生!” 弥世遗孤算是彻底认怂认栽,他哪里会料到武玄月会是这么不讲情面的主,就连自己最在乎的儿子,关键时刻都能够大义灭亲,就别提自己这个本来在对方心里本来就没有地位的浪子了……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思量良久,烦躁之余,最后还是决定如实招供。 只见那弥世一个伸手一探,将自己的左手探到围着自己下半身的棉被,摸索了一阵,一颗红色血钻被她摸了出来,转而一他手抛之对面。 武玄月一手接的及时,而另一手并没有放松警惕性,依然钳制着七王。 武玄月将血钻举之眼前,皱眉打量之,方才恍然大悟,一眼冷瞥而去—— “你!!你就是个混蛋!!” 弥世遗孤站着腰累,最重要的是一只手还得时刻提着被褥,这重量全累在右手上了,想到这里,他悬气而坐,哈切连连,两眼稀松,好声没好气道—— “你还记得这钻吗?白虞姬,你可是真是会演戏来着!你我五十年前在灵域就有一面之缘,结果你倒是挺会装不认识的是吧?你这人也是挺地道的哈~~用得着我的时候,人前一套,用不着的时候,狗眼看人低,既然如此,我不配合你演完这出好戏合适吗?” 武玄月咬牙,气血更甚,剑拔弩张,一手握着血钻,一字一眼道:“你——就是用这个东西,诱骗走了绿林是吗?” 弥世遗孤一个侧身,侧卧而躺,一身慵懒状,摆明就是不把武玄月的看在眼里的表现—— “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好了~我的问题,已经告诉你了,我就是用你的气血所铸成的血钻诱导绿林鲲鹏兽跟我走的,现在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一下子就锁定了七王的位置。” 武玄月显然对于弥世遗孤的问题不买账,质问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你把绿林鲲鹏兽藏到哪里去了?” 弥世遗孤嗤笑,继续打哈哈道:“呵呵~~你想知道啊?你想知道就乖乖告诉我,你是怎么锁定七王的下落?一事抵一事,你我两不相欠。” 武玄月气的汹涌磅礴,恨不能握拳自己宰了这对贼父子,都不解气!! 只是,若是现在自己宰了对方,到底还是找不到绿林鲲鹏兽的下落,若是如此,自己还是压压自己的脾气,待问出来鲲鹏兽的下落之后,在收拾了这对贼父子也不迟。 想到这里,武玄月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着脾性道—— “你可知道这七王最爱吃灵遥做的笋菇饺子吗?饺子的配方中有的香菇并非是一般的香菇,而是我和灵遥在去灵域的时候,所采摘的气源灵芝,天门医药学重要典故《百奇灵枢》所记载,气源灵芝有锁气之神效,天门外家子弟,为了能够得到天门正统血气,便可像自己的师尊索了这被气源灵芝锁气而生的芝草,食得被锁了气的气源灵芝,可在短时间内保存体内灵气,武气大增,即便不是天门内家子弟,也可在短时间内,活得内家子弟的功力,所以……你明白了!”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火气起身,恍然大悟道:“是这样子啊!也就是说,你给七王喂了你锁了你的灵气的气源灵芝,所以你才会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下落!你怎么那么聪明呢?这么损大招数也能想得出来!” 武玄月只显得耳边聒噪,青筋暴起,憋火怒吼道:“也不知道拜谁所赐,动不动就拿七王失踪来要挟我,若不是你逼我的,谁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弥世遗孤哈哈大笑,绝没想在自己死缠烂打,要挟纠缠下,这眼前的天门女子竟然也受了自己的影响颇大,什么天门规矩,礼仪道德都抛之不顾,竟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 142.一招制敌(弥世遗孤一招制住了武玄月) 弥世遗孤双手拍掌,一脸惊喜表情道—— “不错不错不错!!没有想到纳兰真士也有这样的私心和手段啊!!弥世还是太小瞧你了~~如此这般,我再跟你打一个赌,我偏不说那鲲鹏兽的藏匿处,你又奈我何?我就不信你真敢杀了这七王!” 弥世遗孤双腿盘坐,一手护腿,一手抵着下巴,换了一个观赏角度舒服的姿势,欲要看武玄月的表演。 武玄月当即就被激怒了,这方一把揪住七王的脖子,欲要发力用劲,却只看眼前的男子,一脸挑衅,不以为意的望向自己这方,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真摆足了一副吃准了自己的姿态。 武玄月越发下手毒辣,侧耳倾听听到七王哼哼唧唧的求饶声之后,武玄月登时低头,迟疑了良久,最后还是松开了手——她咬碎牙,只可恨自己妇人之仁的恻隐之心,败给了那弥世遗孤混球的行为。 武玄月气的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头一看这七王两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自己更加下不去手了。 果然,自己让弥世遗孤拿捏住了,嘴上说的厉害,到了关键时刻,偏偏下不去那毒手! 武玄月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蠢最笨的女人,没有败给敌人,倒是败给了自己的心太软。 武玄月怒视而去,一手抛去,将七王抛还给了弥世遗孤,自己下去手的筹码,留着还有何用?只是白白气死自己罢了。 弥世遗孤接过七王,七王喜极成泣,扑到弥世遗孤的怀里,大声滔滔哭泣,弥世遗孤一手而上,安抚了几下七王,却也无暇顾及更多,双眼直勾勾定这武玄月不放。 别看着弥世遗孤脸上笑容不减,这心里也是时刻警惕着武玄月。 武玄月恼羞成怒道:“你赢了!正如你说的那般,我就是一个妇人之仁的笨蛋,我是对小孩子和妇孺老人下不去手,可是对你这个混球,那就不一样!!” 收拾吃那时快,武玄月趁其不备,充斥而去…… 然而,可笑的一幕发生了—— 只看那弥世遗孤嘴角微微一勾,抬手动动手指的动作,一个响指而去,武玄月浑身僵直,扑身汹势僵在了半空中。 武玄月眼珠子瞪裂,竟然忘记了,自己此次在这浑小子吃亏的招数,可谓是屡教不改—— 这一次自己又是因为情绪冲动,忘记这小子的实力不虚,一触即发,触动了灵气,而这触动灵气的时机,就是给对方制造束缚自己的绝佳时机。 眼看半空中僵硬的武玄月霎时之间,向下坠落之际,弥世遗孤一手掌气而袭,将武玄月托之半空中。 武玄月虽然周身被弥世遗孤的束式束缚不得动弹,可是这嘴巴还是能够谩骂出恶气! “混小子,王八蛋!!小偷,流氓,臭混混!!!你枉为武者!不就是有点雕虫小技,把我束着有什么意思!你给我解开,咱俩打一架!!!” 弥世遗孤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不管对方用世间多么难听的字眼来咒骂自己,弥世遗孤依然一副好脾性,不急不躁,就当是看猴上蹿下跳。 待武玄月骂爽了骂累了,骂得口干舌燥了,弥世遗孤方才直目而望,缓缓张口道—— “纳兰真士,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或许在水战方面,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陆战方面,我弥世遗孤可谓是天下无敌,无人能及!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非得要跟我比划拳脚,不是找虐是干嘛?” 武玄月气的脸红脖子粗,可是刚才骂人过猛,这会子功夫口干舌燥,嗓子沙哑,竟然连多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力不从心。 “你……你……你……给我解开……” 弥世遗孤明明清楚武玄月的意思,却故意误解其意,一手撑与耳廓,装作做样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让我解开??解开什么?” 弥世遗孤忽然起了一个坏心眼儿,缓缓站起身来,一脸羞涩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被褥,一脸奸笑道—— “纳兰真士,不要吧~~你个堂堂正正纳兰天女,哎~~~~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想看,咱俩谁跟谁呢?相看你就说嘛~~你说我肯定会让你看得不是?” 说着,弥世遗孤双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被褥,斜睨瞟了武玄月一眼,看着武玄月惊恐恼火的脸,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多兴奋,多激动—— 武玄月使劲最后一丝气力,沙哑着嗓音道:“你……敢!” 弥世遗孤就等着武玄月怒气爆发地最后一刹那,果断打开了被褥,武玄月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缩头闭眼,羞红惊慌。 然而当她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缝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弥世遗孤下巴生竟然是穿着裤子的! 弥世遗孤双手掐腰,一副胜券在握的理直气壮,脸上洋溢着调笑的笑容,痞痞坏坏道—— “你想什么呢?是谁人都能看得吗?想的美啊~~” 武玄月嗤声一白眼,暗自心道:让姑奶奶看,姑奶奶也不愿多看一眼,辣眼睛! 武玄月干涸着嗓音,发出一个字来:“水……” 弥世遗孤到底是心疼武玄月,逗弄逗弄乐呵乐呵拉到了,就想武玄月恼火教训一下七王一般,怎么都不会往死里整对方。 弥世遗孤双手举起七王,张口道:“去给你小妈取点水来。” 七王甚是乖巧,圆鼓鼓的身子,如同气球一般,飘然而去,不一会功夫,它便举着半截子竹筒飞来,送至武玄月嘴边。 武玄月贪婪地饮了几口清泉水,这嗓子的火气才算是有了些许缓解。 武玄月瞪了七王一样,七王心惊胆战,心虚作祟,胆怯怯地躲在了弥世遗孤身后。 武玄月白眼一瞟,恶狠狠道:“你给我解开束式!” 弥世遗孤轻嗤一笑,食指半空摇晃道:“不不不!给你解开了束式,就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有话你就说,咱俩这个状态挺好,你这只母猫爪牙太锋利,即便能打过你,与你动手劳命伤财,这笔买卖不划算。” 武玄月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怎么都不是眼前的男人的对手,论武确实自己身手不如,论文谁要跟一个活二百多岁的老妖精斗智斗勇,自己的段位不要太陋了! 如是如此,自己还是早早认清楚现实,问些有营养,能够改变现状的问题…… 143.弥世真相(弥世承认自己偷了鲲鹏神兽) 武玄月竟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体和弥世遗孤的身体,缓缓降落,须臾,两脚着地,武玄月顿时有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只是,虽然武玄两脚落地,可是这身上的束式却未曾减少半分,她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僵硬如铁棍,自然心中不爽,愤愤不平。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处于劣势,若是在强硬态度,只是在自讨苦吃,与其这样干嚎怒骂而去,对方脸皮厚如铜墙铁壁,不如自己静下心来,好好问个究竟。 毕竟现在自己唯一能够自救的方法,就是这张嘴了。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方说话语气算是缓和许多。 武玄月道:“你为什么要偷那鲲鹏兽?还放到黑市上飙高价钱,难道说是天门给你的悬赏金还不够多吗?你可知道那鲲鹏兽对天门到底有多重要?你也是他天门的一员,你这样做,有辱门楣,对你有什么好处?” 弥世一个一手抱背,一手托腮,一脸戏虐表情不止。 弥世遗孤扯嘴一笑道:“你可记得我的外号叫什么吗?我叫混世魔王,我本就是俗人一个,在纳兰鸢岫将我投入到了这人间世俗间,令我深受其染这些年,我身上早已经沾满了俗人的铜臭味和商人的唯利是图的味道来!钱可是好东西~~~谁会嫌它少?我有一千金,便想那一万金,我有一万金更想要那十万金,尤其可见,人的本性就是贪婪,我在天门一族得来的高额悬赏金,反手再一手倒卖黑市高价,又能够赚一笔~~你说我为什么不这样做吗?” 武玄月太阳穴青筋暴起,近乎闷吼道—— “你有着长寿之命,要那么多钱干嘛?我看你从头到尾都是一身布衣,也没见你有了钱之后过上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这样的说法我不信!我也不信,纳兰至尊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莫不然,你们俩在秘密密谋着什么?难不成你是受纳兰至尊指示,通过鲲鹏兽,打入黑市的内部,然后好伺机一举将黑市歼灭……”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眼睛围餐,表情凝滞了片刻,似乎在武玄月的推断中寻觅出来一丝危险的气息。 弥世遗孤反应极快,竟在武玄月说到最关键的时刻,插进话来—— 弥世遗孤笑道:“呵呵~~~纳兰真士,你可真是高看我弥世遗孤,你觉得我跟纳兰至尊有那么深的交情吗?若是纳兰至尊,看重我有看重你三分之一,我弥世遗孤也不会动了去偷那鲲鹏兽的念想!!你可知道,我跟了那纳兰鸢岫一百多年的时间中,我得到了什么呢?一介布衣?混世魔王??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她又给与我了什么呢?把我从灵域生拉硬拽,打我剩半条命,硬生生地将我拖出了灵域!!然后呢?她不将养我,不训教我,把我推给了那纳兰悠秀,一个平庸之辈,又是因为那纳兰悠秀的资质平庸,驾驭不了我,纳兰鸢岫竟然狠心到把我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的傻小子,直接推到了世俗之间!我问你,若是换做你,你不恨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眼看弥世遗孤两眼翻红,故装言笑之间,竟是些冷嘲热讽的恨绝。 话以到此,武玄月无言以对,微微皱眉而望。 弥世遗孤继续道:“我本在灵域逍遥自在,快活无比,我的生活本是安逸,却被一个疯女人横冲直撞了进来,不由分说,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硬性把你隔离出自己该有的世界中,隔离出来,对你不管不问,任其世俗打磨你,监视你,又怕你的灵力太强,危害一方,我问你?换做是你——你会是怎样的心情,对待打破你生活所有平静的刽子手呢?” 武玄月抿了抿嘴道:“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 弥世遗孤自嘲一笑道:“所有人都觉得我敢纳兰鸢岫关系匪浅,亲如母子,可是我俩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我心里自己有体会!” 武玄月嗤声一笑道:“既然你那么讨厌她,为何不一举反了她?以你的实力,未必见得会输给她——你说你俩人前亲如母子,你若是不愿意,没人会强迫你跟纳兰鸢岫亲近,你这话说的,倒是谁跟强迫你一样!” 弥世遗孤摇头苦笑不止:“你以为我愿意这般人前演戏吗?对于那纳兰鸢岫,我除了憎恨和恼怒,更是惧怕,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我也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打不过除了臣服,没得选择!” 武玄月压根就不信,眼前男子的说的胡话,在这个男人这里,自己受骗上当还少吗? 到底吃亏上当多了,心眼也比从前多了些,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已经在弥世遗孤这里栽了个大跟头,他说的那些没谱没靠的话,自己压根就不相信。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呵呵~~别告诉我,你偷那鲲鹏兽,就是为了纳兰鸢岫难堪~你可知道她若是想知道是谁偷了这鲲鹏兽,即便不用我汇报情况,她掐指一算,心如明镜,你觉得她会饶了你吗?” 却不想,弥世遗孤勾嘴一笑,一脸邪魅表情使然。 弥世遗孤微微道来:“她会不会饶了我,我不知道,不过她开罪不开罪得起那上官侯爵,我就不知道了~~” 武玄月登时一愣,她在弥世遗孤脸上看出了一丝端倪来。 武玄月凝眉锁额,一脸狐疑道—— “你言下何意?” 弥世遗孤诡秘一笑,奸佞款款而来—— “你可知道,纳兰鸢岫不惜出高额悬赏金,令人去灵域打猎那鲲鹏神兽到底为何?” 武玄月质疑眼神而去:“你说为何?”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说话滴水不漏,行吧~既然不愿说出的答案,咱们都心照不宣,我就直接直奔主题了去——” 弥世遗孤清了清嗓音道:“我之所以在黑市竞价出售鲲鹏神兽的目的,不在于我需要多少钱,而是为了混淆视听,更是为了引起这黑市后面的主人的注意力,只要让上官侯爵知道鲲鹏神兽现世,并且已经开始在黑市之间流传竞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144.权门用人(权门真正的择人培养标准是……) 武玄月听到这里,更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弥世遗孤这浑小子,到底是想干嘛? 混世魔王之称号,难不成真的就如这样一般,混世而生,搅事生非,不为别的,就为了一股乐呵??他没毛病吧! 武玄月锁眉疑目,嗤声问道:“切~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你在黑市高价竞标鲲鹏神兽,只会引起骚乱,并不会引发上官一族对你的青睐,你也知道上官一族招收将士向来只要那官宦达人,你觉得那上官一族是吃素的吗?姓上官的各个都是心思缜密,城府厚黑的高官,你那雕虫小技简直是自不量力,自取屈辱!!” 弥世遗孤嗤之以鼻,一脸戏虐瞟了武玄月一眼道—— “你说的都没错,这些道理我都懂!像我这样既没有家室,有没有背景的布艺小子,若是想引起那上官一族的注意力,简直是难上加难,除了用巧,我别无他法!另辟蹊径,剑走偏锋,便是我的做法!那竞标和拍卖鲲鹏神兽,我说过了,只是障眼法和烟雾弹,我的做法不过是为了让众人都认为,那鲲鹏神兽已然是被一个无名英雄打猎而出,而非是那天门一族功劳所获,提前打出声望来,便可引起高门权族的注意力,虽然权门一族在乎的是武者的背景和身份,但是你可别忘记了,权门在招数名列贵族的同时,私下里暗部也在广招名士,门生虽然隐蔽,却也是络绎不绝。权门早有筹谋,与其借助于他人的背景,受制于人,不如自己培养一股子新势力,从头培养的权势,从有到无,与其看人脸色行事,不如抬举一个平足小子,这样天大的荣宠,权门一族算计拿捏得当,借用别人的实力和背景,只是一时之计,并非长久之计,而若是自己暗部势力增强了,新人都是出自于自己暗门一脉,通过潜伏和找人漏洞的方式,渐渐取而代之那些强大实力,你可明白,权门一族的深远筹谋和精打细算?” 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明白其中道理—— “你说的意思是,权门一族表面结交高官大人,权脉贵族,实则也是在他们身边安插自己的手中棋子,而这些棋子则是那种每名没势,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色,却都是权门一族着重培养的对象,安插在各个权门贵族手底下,一来是为了监视,二来是为了以实践培养平民一族,令其取而代之?” 弥世遗孤轻笑点头道:“呵呵~~你总算是脑子跟上了趟,开了窍~权门一族真正厉害的手段,不是表面上的连横结戚,而是隐在底下的洑水暗流,表面的一切都只是权门一族的障眼法,对你笑对你好,那是你有利用价值,而当他一点一滴吃进你,算计你,直到最后,把你啃得尸骨无存的时候,你才恍然大悟,为时已晚。” 武玄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换言之,也就是说,权门在昭告天下广结高官大人,青龙军只收纳有权有势的将士,实则是……” 弥世遗孤接话道:“没错,借助他们的背影和影响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利用他们的人脉,而后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不是权门的惯用伎俩吗?” 武玄月嘴巴惊得老圆,瞠目结舌道:“那……那也就是说,权门表面招收的将士都是障眼法,而真正他们暗部招收的门生是那种,没权没势,却是有高情商和心思缜密的武者高手才是他们培养的核心人物所在,是吗?” 弥世遗孤打了一个响指应和道:“对~所以,你明白我的初衷了吗?权门的真正的宗旨是,与其连理他人的实力,不如培养自己的实力,连理他人受制于人,培养我们这种既有能力却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好把控好满足,一朝臣子,精忠侍主,绝无二心!” 武玄月今天算是彻底见识了权门的手段和套路,这一次她才真正意识到了,人性之险恶,城府之深刻的人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弥世遗孤继续道:“我若是做了上官侯爵的门生,想要仕途一路风顺,唯有和他的妹妹结亲,成为上官家的上门女婿,我才能够成为上官侯爵的心腹,毕竟亲上加亲,权利连众,都是一家人,那自然心要近一些,说到这里,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了——而你可知道上官侯爵私下里是怎么要求自己未来的妹婿的条件的吗?” 武玄月怔然一愣,似乎有点意识,方才讪讪然开口试探道—— “该不会是……是这鲲鹏神兽作为聘礼吧……” 弥世遗孤两眼发亮,继而又打了一个响指道:“是的啊!!果然是天门一族的圣女,这一点都透的个性,我最喜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真是气的七窍生烟,这小子也太阴险腹黑了吧?闹了半天,合着自己废了那么大劲儿,在灵域猎捕而出的鲲鹏灵兽,全当了别人的嫁衣,成就了别人好事? 武玄月越想越气,越听越恼火,再也忍不住情绪的她,再次破口大骂道—— “混账!!王八蛋,你既然算计我!!我说你当初怎么那么好心呢?肯帮我打猎那鲲鹏神兽?原来你有这小心思??我若是知道你有这等心思,决然不会出手打猎那鲲鹏神兽!!!!” 弥世遗孤撇嘴一笑,不紧不慢道:“呵呵~~纳兰真士你别那么动火吗?当初我问你,为何非得要猎捕这鲲鹏神兽,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呢?你记不清楚,我来提醒你一下,你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我当然是想通过猎捕鲲鹏神兽证明自己在天门的地位,我本不凡,也决有帝王实力,只不过是明珠暗投,被人多年欺压,实属不爽!不瞒你说,这次的品阶考试,我想一举成名,得到帝灵的品阶的同时,更是要争取天门真士的位置!’,纳兰真士,你可还记得你说的话?” 武玄月哑然,不知所语,心中明了,接下来弥世遗孤即将说出来怎样一番言谈来—— “既然纳兰真士你记不清楚,我帮你回忆,那么我想说的是,既然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你的实力在天门已经被人认可,你的地位在天门已经升到了一个高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要的一切都已经成真,为何在这鲲鹏神兽帮助你达到所愿的情况下,就不能够也帮我一把呢?赠人玫瑰授予余香,你受恩于这鲲鹏神兽,为何不能够把这恩赐分给我一点呢?更何况,当初打捕这鲲鹏神兽,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对吧?既然这东西在你那里的功效已经发挥到了极致,纳兰真士,就凭你我的交情,弥世有一事相求,对于鲲鹏神兽就不要那么执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145.弥世条件(弥世交出鲲鹏的条件是求娶纳兰雨落) 武玄月就知道弥世遗孤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这话千转百回,说到底,还不是为自己找借口,找开脱吗? 武玄月冷笑一声,恶声相向道—— “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我睁只眼闭只眼蒙混过关?你觉得天门那边会放了我吗?你可知道因为你偷走了那鲲鹏神兽,我的好姐妹灵遥现今被压入天牢之中,我若是五天之内交不出那鲲鹏神兽,耽误了天门和权门的友好往来的关系,这个罪过我当担不起!!我可是跟纳兰鸢岫签了生死状,我若是在这五天之内,交不出这鲲鹏神兽,我便要交出我的头颅,到底是为难谁当先?” 弥世遗孤听罢,显然不买账,脸上却装作一副吃惊模样道—— “我去!纳兰鸢岫这个老女人还是这么狠毒吗?你这样天资聪慧的爱徒在天门权利面前,她都下得去手吗?不过——也对~这也符合她的做风~~可是,我的光明前途,全要仰仗这鲲鹏神兽来着~~~你说这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不语,冷光相瞥。 弥世遗孤一阵恶寒袭心头,脸上却故装镇定道:“若不然~我给你出两个方案,既可以帮助你完成任务,又可以助我飞黄腾达,前途无量,你觉得可好?” 武玄月两眼敛目,微眯指示,暗自心道—— 我呸!!量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要是能说出来什么狗屁两全其美的方法,姐姐跟你姓。 眼看武玄月不爱搭理自己,弥世遗孤轻声一笑,自说自话道—— “第一,我也可以不娶那上官家的姑娘,其实我要的并不多,不过是这世道世人的认同,我的盖世英雄梦!我可不想当一个遗臭万年的苍蝇屎,若是可以给我相应的地位和英雄名义,我倒是不介意拜入谁家门派,即便是纳入纳兰女族当了上门入赘女婿,也无所谓~~~” 说到这里,武玄月白眼而去,好声没好气道—— “你倒是真是老实~亏你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出的出口?呵呵~~你可真是老少皆宜,不挑食不是?那纳兰鸢岫一千岁的老妖精,你也下得去口,只要你不嫌她肉老塞牙就好!我纳兰雨落祝你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武玄月简直对弥世遗孤的节操无语,这种不要脸的男人,什么样的话都能够说出来,自己还真是佩服至极! 却不想,武玄月话音刚落,弥世遗孤一声诡笑而来——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刚才扯了那么闲话,你以为是废话吗?我都给你说过了,我恨那纳兰鸢岫入骨,她又是那千年老妖精,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我若是娶了她,只怕不出三年,我就早早归西了去!命都没了,还指望那什么英雄梦??” 武玄月打了声哈哈,对于地痞流氓的弥世遗孤,自己还真是不感冒,不过为了能够要回鲲鹏神兽,武玄月不得不委曲求全,顺着对方的话音说下去—— “也是~~你不是不想娶那纳兰鸢岫,而是不敢娶!!那若是如此,你想娶我们天门至高无上的女子为谁?若是说那纳兰悠秀,虽然比小了些年岁,倒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虽说她为人古板无趣了些,却道是个老实妥帖之人,干不成什么大事,也翻不起身什么大浪来,最重要的是,她的性格老实巴交循规蹈矩,和你这吊儿郎当,不着正形的性格,优势互补,倒也是不失是一段佳话~~行吧~~我知道了,这个忙我可以帮你,我只管牵线,你倆成不成,那是你俩的事情,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你也要兑现诺言,赶紧把那鲲鹏神**出来!” 弥世遗孤皱眉苦笑,一脸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看看,纳兰真士你又异想天开了吧?你这般爱胡说八道,我可不想和你继续交涉下去!你是真不明白我话中之意,还是假不明白呢?我看你就是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 武玄月一高一低眉毛,好声没好气道:“我跟你装什么糊涂?我犯得着吗?你不就是想要地位和名声?你若是娶了那纳兰悠秀,这些东西接踵而至,只是天门规矩在那里摆着呢,所以我才敢满口答应,量力而行!” 弥世遗孤一手抵唇,轻呵摇头道—— “哎哎哎~~算了,这话我还是跟你说到明处得了~~我没有看上纳兰鸢岫,也没有看上纳兰悠秀,她们两个老古板在世,我就别想着能够娶得上天门灵族任何一个姑娘,可若是她们二人不在了,天门的规矩该如何变革,便是下一任天门至尊说的算,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我看上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纳兰雨落,下一任天门的继承者!” 此话一出,武玄月瞠目结舌,惊怔片刻,继而破口大骂—— “你耍流氓没节操要给我有点底线好不好?你看上我??呵呵呵呵~~你看上我,我可没看上你!!再者说,你想多了,我虽为天门真士,但是能不能够做的上天门至尊的位置,都是未知数,你在痴人说梦什么?与其把这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上,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现实一切为妙!” 弥世遗孤就知道武玄月会这般情绪激动,所以他才会显得更加从容不迫,紧追而上道—— “呵呵呵~~是不是痴人说梦,那是我弥世遗孤的判断!你能不能够够坐的上纳兰至尊的位置,我弥世遗孤心里有数,你愿不愿意娶我,给个说法!我劝你慎重考虑下,给我的答复,可是决定鲲鹏神兽的去处~~” 武玄月恶心到不行,差点没有吐了一地,这种臭男人欺人太甚,这辈子自己跟谁过一辈子,也不可能跟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过一辈子!!! 武玄月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娶你??你以为自己是黄花大姑娘呢?让我娶你!这辈子可能,下辈子更不可能!!” 弥世遗孤一脸戏虐,明知如此,还要继续嘴欠道:“那也成~~你不娶我,我娶你也尚可,咱俩谁娶谁都一样~~我不介意~~” 武玄月破口而出,一声怒吼:“滚犊子!!!!” 弥世遗孤笑容更加灿烂道:“哎……纳兰真士怎么又说脏字了呢?成吧,看你这般负隅顽抗,是真的不想要这鲲鹏兽了。这天下没有强买强卖的买卖,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不是~~那我就说第二个方案好了……” 146.第二方案(弥世遗孤给武玄月提出第二套方案) 武玄月斜眼冷哼,第一个方案,已经引爆了武玄月八级恼火,即便不听那第二个方案,她早已忍无可忍,不愿再继续跟弥世遗孤纠缠下去—— “我不想听你那些无聊的方案,那鲲鹏兽是我差点丢了性命,才打猎在案的神兽,你是帮我不假,可是你到底出了多少力,你自己心里明白!” 弥世遗孤自知道,武玄月性子刚烈,事已至此,自己已然下了手,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弥世遗孤依然一副调笑不羁嘴脸道—— “我心里明白又如何?鹿死谁手,不是看谁当初猎捕到了鹿,而是看谁,得看谁人最后得到了这鹿,我知道你是何等辛苦,泼了命一般地打猎鲲鹏兽,可是到了最后,鲲鹏神兽不还是落在我的手里吗?所谓,成功容易守功难——既然你有本事打捕在案,就该多一个心眼,多一重防范,千万提防,绝对是要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掉以轻心!虽然我是最没立场这般说教你,但是结果就是这样,最后一刻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对于这个结果,我只能说兵不厌诈,虽说你是猎捕高手,可是在看守的问题上,你纳兰雨落确实犯了玩忽职守,没有做到尽职尽责的本分。” 武玄月听罢,心中恼羞成怒,咬牙鼓腮瞪着弥世遗孤不放,那狠毒的眼神,恨不能一口咬死对方的冲动。 须臾,武玄月突然松了一口气,苦笑连连道:“呵呵~~我也是笨蛋一个人,竟然你这般说教,却无言以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太蠢太笨,以至于上了你这对贼父子的当,本以为这混账七王是灵兽,不会沾染世俗太多,结果倒是我看走了眼,信错了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弥世遗孤应和一声道:“话说到这里,那就对不起了~在绝对利益面前,我弥世遗孤就是如此小人一个!毕竟人心都是自私的,人性都是贪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做了就是做了,不可否认,我此举以为小人,坏了你的功绩,抢了你头筹,但是我不后悔!” 武玄月冷嘲热讽道:“你当然不后悔!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大傻子,二逼棋子罢了!!我真心待你是兄弟,你却把我当棋子,可真是可笑死了!!” 弥世遗孤轻笑摇头道:“得了吧!你果真当我是兄弟?就不会当初那般诋毁我挖苦我,帮助我,也不过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一个良心泛滥的救世主,我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所谓正义之心,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的话就算了!我就是烂人一个,活的难得自在,我和你一样,不想碌碌无为,只想出人头地,我没有你的背景和家室,所以只能够靠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我不求你谅解,也不指望你会原谅我,不管你怎么看我都好,今时今日这鲲鹏兽,我是打死也不会交出来,除非你……” 武玄月一想到刚才这家伙提议的去求之事,顿时五脏六腑恶心发颤,一口否定道:“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做梦吧!!娶我你也配?”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一手犯贱,撩骚而去,勾了勾武玄月的下巴道—— “娶你~我是不配……不过!我友善地提醒你一句,生米煮成熟饭的先例,在天门也不是没有,怎样?若不然,你我现下时机刚刚好,就直接行了夫妻之礼得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片慌乱,两眼惊慌发直,嘴巴哆哆嗦嗦道—— “你敢!!我若……我若不是那处子之身……便会失去那天门真士的资格……到时候,你不还是黄粱梦一场,得不偿失!!” 武玄月这一局反攻得当,一语中的,说到了弥世遗孤的痛处。 弥世遗孤笑意不减,一手使坏扶着一动不动的武玄月的脸颊,故装姿态,唉声叹气道—— “哎——若不是看在这大好前程下,我还真是对你这张过分精致的脸爱不释手,早早办了你,也算是我人生一大幸事。只不过,就如你所说一般,我若是真的对你下手,必然逃不过那纳兰鸢岫的法眼,到时候你就真的失去了天门真士的资格,我的风光大业,便也只能够告一段落咯。” 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警惕性极强,极度厌烦弥世遗孤那双贼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恶心至极,忍无可忍~~ 武玄月怒吼:“把你的脏手拿开!!” 弥世遗孤呵呵直笑,却还是相当知趣的把手拿开了,到底他还是不想再眼前女子的面前留下更差的映像,尽管现在的映像已经差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 弥世遗孤故意调笑之:“算了,逗弄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既然你那么看不上眼我,我也就有点自知之明,不过我弥世遗孤不会就这么一直让你看不起下去,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若是娶不到你纳兰雨落,那我必定会娶上比你优秀百倍千倍的女子,让你后悔死去!”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呵呵!那我可真是拭目以待了去!” 弥世遗孤哼声,缓缓转过身去,欲要离开之意。 武玄月见状,着急唤之:“你干嘛?敢给我走试试!!” 弥世遗孤轻笑,慢慢转过身来,言笑自若道:“你又不待见我,我又不可能交出来鲲鹏神兽,这样僵着下去果真没趣,我还是回去睡我的回笼觉去最好——” 武玄月听之,着急上火,怒吼而骂:“你必须给我回来!!你若是不把鲲鹏兽还给我的话,我根本没脸再回天门,我的好姐妹该怎么办!你这人混球到,那比人的血来暖自己吗?以后你晚上能够睡得着觉吗?” 弥世遗孤故意打了两声哈哈道:“所以说我才要说第二个方案吗?你又不听,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武玄月眼看没招,只能够听之任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弥世遗孤竖起一手指,一脸诡秘道:“简单~只要你在打个跟鲲鹏神兽对等悬赏物,赠与那上官侯爵,既能够化解你们姐妹二人的危机,又不会断送我的锦绣前程,一举两得多好!” 此话一出,武玄月两眼喷火,怒发冲冠,一声怒吼而去:“滚远点!!!!” 武玄月斜眼冷哼,第一个方案,已经引发了武玄月八级恼火程度,即便不听那第二个方案,武玄月也已经情绪的感染,不愿再继续跟弥世遗孤纠缠下去—— “我不想听你那些无聊的方案,那鲲鹏兽是我差点丢了性命,才打猎在案的神兽,你是帮我不假,可是你到底出了多少力,你自己心里明白!” 弥世遗孤自知道,武玄月性子刚烈,事已至此,自己已然下了手,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弥世遗孤依然一副调笑不羁嘴脸道—— “我心里明白又如何?鹿死谁手,不是看谁当初猎捕到了鹿,而是看谁,得看谁人最后得到了这鹿,我知道你是何等辛苦,泼了命一般地打猎鲲鹏兽,可是到了最后,鲲鹏神兽不还是落在我的手里吗?所谓,成功容易守功难——既然你有本事打捕在案,就该多一个心眼,多一重防范,千万提防,绝对是要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掉以轻心!虽然我是最没立场这般说教你,但是结果就是这样,最后一刻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对于这个结果,我只能说兵不厌诈,虽说你是猎捕高手,可是在看守的问题上,你纳兰雨落确实犯了玩忽职守,没有做到尽职尽责的本分。” 武玄月听罢,心中恼羞成怒,咬牙鼓腮瞪着弥世遗孤不放,那狠毒的眼神,恨不能一口咬死对方的冲动。 须臾,武玄月突然松了一口气,苦笑连连道:“呵呵~~我也是笨蛋一个人,竟然你这般说教,却无言以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太蠢太笨,以至于上了你这对贼父子的当,本以为这混账七王是灵兽,不会沾染世俗太多,结果倒是我看走了眼,信错了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弥世遗孤应和一声道:“话说到这里,那就对不起了~在绝对利益面前,我弥世遗孤就是如此小人一个!毕竟人心都是自私的,人性都是贪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做了就是做了,不可否认,我此举以为小人,坏了你的功绩,抢了你头筹,但是我不后悔!” 武玄月冷嘲热讽道:“你当然不后悔!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大傻子,二逼棋子罢了!!我真心待你是兄弟,你却把我当棋子,可真是可笑死了!!” 弥世遗孤轻笑摇头道:“得了吧!你果真当我是兄弟?就不会当初那般诋毁我挖苦我,帮助我,也不过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一个良心泛滥的救世主,我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所谓正义之心,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的话就算了!我就是烂人一个,活的难得自在,我和你一样,不想碌碌无为,只想出人头地,我没有你的背景和家室,所以只能够靠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我不求你谅解,也不指望你会原谅我,不管你怎么看我都好,今时今日这鲲鹏兽,我是打死也不会交出来,除非你……” 武玄月一想到刚才这家伙提议的去求之事,顿时五脏六腑恶心发颤,一口否定道:“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做梦吧!!娶我你也配?”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一手犯贱,撩骚而去,勾了勾武玄月的下巴道—— “娶你~我是不配……不过!我友善地提醒你一句,生米煮成熟饭的先例,在天门也不是没有,怎样?若不然,你我现下时机刚刚好,就直接行了夫妻之礼得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片慌乱,两眼惊慌发直,嘴巴哆哆嗦嗦道—— “你敢!!我若……我若不是那处子之身……便会失去那天门真士的资格……到时候,你不还是黄粱梦一场,得不偿失!!” 武玄月这一局反攻得当,一语中的,说到了弥世遗孤的痛处。 弥世遗孤笑意不减,一手使坏扶着一动不动的武玄月的脸颊,故装姿态,唉声叹气道—— “哎——若不是看在这大好前程下,我还真是对你这张过分精致的脸爱不释手,早早办了你,也算是我人生一大幸事。只不过,就如你所说一般,我若是真的对你下手,必然逃不过那纳兰鸢岫的法眼,到时候你就真的失去了天门真士的资格,我的风光大业,便也只能够告一段落咯。” 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警惕性极强,极度厌烦弥世遗孤那双贼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恶心至极,忍无可忍~~ 武玄月怒吼:“把你的脏手拿开!!” 弥世遗孤呵呵直笑,却还是相当知趣的把手拿开了,到底他还是不想再眼前女子的面前留下更差的映像,尽管现在的映像已经差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 弥世遗孤故意调笑之:“算了,逗弄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既然你那么看不上眼我,我也就有点自知之明,不过我弥世遗孤不会就这么一直让你看不起下去,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若是娶不到你纳兰雨落,那我必定会娶上比你优秀百倍千倍的女子,让你后悔死去!”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呵呵!那我可真是拭目以待了去!” 弥世遗孤哼声,缓缓转过身去,欲要离开之意。 武玄月见状,着急唤之:“你干嘛?敢给我走试试!!” 弥世遗孤轻笑,慢慢转过身来,言笑自若道:“你又不待见我,我又不可能交出来鲲鹏神兽,这样僵着下去果真没趣,我还是回去睡我的回笼觉去最好——” 武玄月听之,着急上火,怒吼而骂:“你必须给我回来!!你若是不把鲲鹏兽还给我的话,我根本没脸再回天门,我的好姐妹该怎么办!你这人混球到,那比人的血来暖自己吗?以后你晚上能够睡得着觉吗?” 弥世遗孤故意打了两声哈哈道:“所以说我才要说第二个方案吗?你又不听,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武玄月眼看没招,只能够听之任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弥世遗孤竖起一手指,一脸诡秘道:“简单~只要你在打个跟鲲鹏神兽对等悬赏物,赠与那上官侯爵,既能够化解你们姐妹二人的危机,又不会断送我的锦绣前程,一举两得多好!” 此话一出,武玄月两眼喷火,怒发冲冠,一声怒吼而去:“滚远点!!!!” 147.软硬兼施(为了索回鲲鹏武玄月改变作战方针) 武玄月气的那叫一个脸色发青,再也没有见过一个这样不要脸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把大家一同努力打猎的猎物,占为己有,你索他交出猎物,人家还可以言之凿凿给你分配方案,说的头头是道,一套接着一套。 弥世遗孤嘴角贼笑道:“得嘞~~那我可就真的滚远点了~~” 弥世遗孤心里明知,眼前女子对自己早已恨之入骨,气急生疯,但是却又拿自己一点脾气没有,毕竟现在这个境遇,她除了过过嘴瘾骂骂自己,还能怎样?所谓山穷水尽,黔驴技穷就是这般境遇吧。 所以,此时此刻的弥世遗孤怎么欺负拿捏这武玄月,对方都得给自己忍着,别看她嘴上厉害,声势夺人,可若是真的自己走了,对方就真的是一败涂地。 弥世遗孤的懂得的道理,武玄月更是懂得! 果然,弥世遗孤算的精准,武玄月咬碎了牙,恨急了眼,还是不得已叫住了对方—— “你给我回来!!” 弥世遗孤笑意更甚,故意调侃道:“怎么?改变心意了?愿意嫁给我了?”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弥世遗孤一眼,嘴上不饶人道:“做梦!!” 弥世遗孤言笑自若道:“那你还叫我回来干嘛?” 武玄月突然脸色一变,呈可怜无辜装,这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武玄月小脸一耷拉,小眼一委屈,故技重施,可怜楚楚,委屈求饶道—— “二哥~~你就不能够看在你我的情面上,放了小妹一把吗?或许那鲲鹏神兽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看似重要,却也没有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没了鲲鹏兽,大不了再当几年的混世魔王,可是小妹我没了这鲲鹏神兽,我可是连我的小命都不保了啊!!二哥,你看这样可否?明年灵域大门打开,你我联手再打猎出另一只鲲鹏兽,到时候我绝对不跟你抢头功,这还不行吗?这一次你就让我一次好不好?” 武玄月自知道来强硬的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自己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再多言就是自讨苦吃,既然如此,自己就是一手感情牌,软硬兼施,不管怎样,不到最后一刻,自己不放弃任何手段,争取那鲲鹏神兽。 弥世遗孤噗嗤一笑,只看眼前的女子这装可怜的无辜的样子,还真是真假难辨,若是自己稍稍掉以轻心,还真别说就,就掉入这丫头的温柔乡之中…… 只不过,自己可是活了这二百多年的老妖精,什么牛鬼神符,人尽百态自己没有见识过呢?就丫头的这点小伎俩,还在自己面前耍花招? 呵呵哒! 弥世遗孤不急于拆穿对方的小伎俩,相反他却顺势而语,配合对方继续演出这场闹剧。 “呦呵~~看你这愁红惨绿的小脸,我倒是真的心疼极了,若不然这鲲鹏兽就给了你,你嫁给我如何??” 武玄月若是脖子能动的话,只怕这会子功夫,已经一头栽落下去,彻底崩溃。 武玄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一脸可怜道:“大哥~~咱能不能这种玩笑不要乱说呢?你若是想去那上官家的大小姐,待我有朝一日,混到了可以跟上官侯爵说上话的时候,我一定帮你美言两句,牵线做媒,一手促成你俩的好事如何?” 弥世遗孤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故装言笑道:“妹子?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呢?等你能跟那上官侯爵说上话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准那上官家的嫡出大小姐上官金阳是不是已经另嫁他人,且是未知数。姻缘这种事情,是要讲究时机的,有了这鲲鹏兽,我便可以早早得登堂入室,靠人不如靠己,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武玄月登时被弥世遗孤驳得哑口无言,一口恶气在胸口翻腾,愈演愈烈!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武玄月还不能够发泄出来,自己一吼,这家伙就借题发挥,开溜逃跑,自己若是没有索回那鲲鹏兽,绝对不会放走这弥世遗孤。 武玄月压了压自己的脾气,咬着牙关迎笑道:“哥哥~那你说~你说什么条件,可以让你交出那鲲鹏神兽呢?我先声明啊!除了让我嫁给你这个条件,你也是知道,天门的规矩,说那些没用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说些切合实际,真正对你有用的条件。” 弥世遗孤故装姿态,一手搓着下巴,扬天深思。 “嗯——” 武玄月两只希冀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弥世遗孤,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弥世遗孤便是故意这般,刁难拿捏,更是磨着对方的性子为乐趣。 弥世遗孤微微皱眉,思索良久,方才开口道—— “嗯——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诱惑我到放弃鲲鹏兽的条件~”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急眼了,急切而道:“要不这样!!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你把这只让给我,先让我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我发誓,明年我一定陪你一只鲲鹏兽还不成?这时间线拉得不会太长,就一年的时间罢了,我想着上官金阳不会连这一年的时间都等不了吧?素问她可是一个格外挑剔的嫡出大小姐,一般富家公子哥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两个哥哥也是对她的婚假问题格外重视,毕竟这是上官一族嫡出大小姐的婚礼,必须是要将其政治价值发挥到极致,所以你放心,这一年的时间,她绝对不回嫁出去的!!” 弥世遗孤轻嗤一笑道:“我的妹子,你是太天真,还是太可爱了呢?或许如你说的那样,这一年半年之间上官金阳不会出嫁,但是你可知道这头筹的鲲鹏神兽对于上官侯爵有多重要吗?” 武玄月愣之,皱眉示上,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弥世遗孤不急不躁,轻笑继续道:“那你是否又知道,为何天门一族要将这鲲鹏神兽先给那上官侯爵呢?” 武玄月侧眼思索,想了片刻,方才开口道—— “我只是听说,上官侯爵破功九荷驭灵术,为了能够御兽天底下最凶狠威力最强的灵兽作为他九荷御灵术的开关头筹神兽,天门一族才会广纳灵才,出入灵域猎捕这鲲鹏神兽,作为拉拢权门一族的贡品。” 148.九荷之躯(九荷之躯的短板是……) 弥世遗孤轻呵一笑道:“呵呵~~可以啊,你这小道消息来的通畅,连这权门极为机密之事,你也有所耳闻,这上官侯爵破功九荷驭灵术,在武道目前还是处于机密状态,你可就已经听说了!” 武玄月暗自心道:废话,你也不看看我身边那个好姐妹专业是干什么的?单灵遥可是未来世界暗门机构的掌门人,只有她不想搞得情报,没有她搞不来的情报。 武玄月故装姿态,扯嘴一笑,惯会装傻充愣道:“我也就是那么道听途说而已,没有想到还真是这样呢~~” 弥世遗孤一愣,转而笑的破有深意道:“呵呵~~我还以为你是靠天命算出来的呢,原来只是听说的!” 武玄月苦笑接话道—— “你说什么玩笑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权门一族对我们天门一族有多防范,权门老狗手中可是有一个法宝,‘离天扳指’,那可是用女娲补天七彩炼石的边角料所造,但凡是他们权门一族的高位,人手一个,就是为了防范我们天门一族可以察觉上官一族的明理天象,如此防范手段,你觉得我有可能占卜出他们上官一族的天数吗?”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噗嗤一笑,倒是觉得眼前女子过分诚实的说辞,让人觉得太过可爱了。 于是乎,弥世遗孤不再隐瞒任何,着意开始了自己武道科普小课堂,希望通过自己的讲解,也算是让武玄月长长见识,知道这世道之艰辛,人家关系之错乱。 弥世遗孤缓缓开口道—— “我这么给你说吧,上官一族有权有势,就说那上官侯爵,年轻有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破功这武道最难攻克之奇术——九荷御灵术。要知道权门一族,德高望重者,能够习得三荷驭灵术已经相当了得,大多权门弟子还是只能够习得单荷御灵术,可见这上官侯爵是权门一族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但是为何这权门再如何厉害,却还是不曾自己出入灵域,亲自猎捕驾驭这灵兽呢?” 武玄月被弥世遗孤这一番话问住,说来也是如此,明明权门是武道四国之中,最有钱有势,更是能力最强的一族,为何却入不了这灵域,亲自打杀灵兽呢? 武玄月侧眼思索,自言自语道:“说来也是奇怪的很,这权门一族驾驭之术了得,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于鬼怪神灵,都是如此!若是如你说的这般的话,那么权门一族完全有能力亲自出入灵域,打捕御灵之势呀~” 弥世遗孤轻叹,眉毛一落,微微张口道:“因为权门一族体内没有灵气,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出入灵域的资格。你可知道为何天门一族的女子都有灵气呢?” 武玄月两眼直目相望,心中疑虑,口中回答:“不知。” 弥世遗孤继续道:“那是因为,灵族的始祖都是灵域的产物,有这样一种说法,灵族的始祖不是真身降临人世,就是真身投胎转世人世,而他们的后代自然承袭了灵域的灵气。这也是为何,灵门一族才可以出入自由灵域原因。权门一族不管他们有多厉害又高贵,到底身上没有灵族的血气,所以才会没有办法出入灵域。权门一边忌惮天门的过分强盛的灵气,一边又想将其驾驭在自己手下,将这天底下的武道高手,玩弄于股掌之间,天门一族虽有灵气,可是却少了一份人际事故的俗气,所谓入乡随俗,天门一族血脉想要在人家继续传承下去,就必须要适应人间的大环境,不得不向人类俯首称臣——”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不服,愤愤不平道:“凭什么?权门明明就是会玩心眼,哪里比得上天门一族了呢?一边占有天门女子的肉体,时期为他们权门一族繁衍后代,一边还要奴役我们天门一族修士!这叫欺人太甚!那上官侯爵练就一身本事又如何?不还是要以权压事,欺辱了我们天门~~他一个人可以驾驭九种灵兽,那还了得?岂不是以后我们天门一族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弥世遗孤看武玄月似乎有几分开窍,继续张口诱导道:“所以说吗~天门一族也是很聪明的,赠与上官侯爵的灵兽,是天底下最凶猛的灵兽,看似实在委曲求全百般讨好,实则却是实实在在的算计了那上官侯爵!”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头雾水,更是搞不清楚状态——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了,你能否跟我讲清楚呢?” 弥世遗孤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手敲了一下武玄月愚笨的脑壳,好声没好气道—— “你以为那九荷御灵术天下无敌?练就这样一身本事,上官侯爵同时御灵九种生物,战斗力乘以九,那可是多么恐怖的杀伤力呢?以后谁人还敢去惹那上官一族?上官一族在这武道之中岂不是更加嚣张跋扈了呢?然而老天有眼,纵使那九荷御灵术在如何厉害,却也有他的短板!你可知道九荷驭灵术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 武玄月听得入神,虽然身体被定住,无法摇头,但是两只眼珠子,左右摇摆不定。 弥世遗孤有几分得意道:“告诉你吧,九荷御灵术最大的短板就在于,上官侯爵虽然能够同时御灵九只,但是这九灵神兽却必须是同一种族的生物,你可明白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迷瞪过来,天门一族玩的什么把戏! “噢!!!我明白了,呵呵~~~纳兰至尊果然也不是吃素的!这就可以理解为何天门一族非得选择赠与那上官一族的赠礼是鲲鹏神兽!鲲鹏神兽灵域九只,这是全天路人皆知的实事,鲲鹏神兽出世一只,上官侯爵驾驭了第一只鲲鹏神兽,而后面的八种御灵神兽,也必须是鲲鹏神兽对吗?” 弥世遗孤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总算是智商在线了!” 武玄月细思恐极,方才明白其中关窍—— “换言之,其实纳兰鸢岫已经心中有数,她只可能允许这世间出现一只鲲鹏神兽,而不允许出现第二只对吗?上官侯爵若是御灵第一只鲲鹏兽成功,若是想要驾驭后面八只鲲鹏神兽,他就必须还得通过天门之士,出入灵域,帮其猎捕鲲鹏神兽,若不然……看似他有了九荷之躯,却也只能够收了一只鲲鹏神兽,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只,这就相当于跟单荷之躯没有什么区别吗!” 149.雨龙降世(弥世遗孤分析武玄月的处境) 弥世遗孤一声意味深长笑意道:“呵呵~~你这丫头还算是聪慧,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以为明年灵域大开,还有可能出现第二只鲲鹏神兽现世吗?” 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明了,为何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都这么执着于绿林鲲鹏兽,原来此二人都是各怀鬼胎,各自心思。 也就是说,弥世遗孤怎么都不可能放手让给自己这只鲲鹏神兽了吗……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事情总会有转机,一切皆有可能,不到最后一刻,自己坚决不放弃任何一丝可能性! 想到这里,武玄月咬了咬牙,虽然语言组织能力有些欠缺,但是却还是为了博得一丝生机,逞强好胜道—— “就算……就算天门一族,不帮那上官侯爵打捕鲲鹏神兽,别忘记了,上官一族是何等精明一族,他们的麾下,到底也有天门血脉,你以为他们成年累月,搜罗人心,骗走了我们天门一族的圣女嫁娶生子为何?估计就是为了防范我们天门一族用的不是吗?”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不急不慢从容一笑,对于武玄月强烈求生欲,自己不得加以称赞的同时,也不得告知对方一个残酷的实事。 弥世遗孤撇嘴笑道:“丫头,你说的这些都在理,即便那权门一族在如何会算计,却玩不过天机,纳兰鸢岫为何要赠与对方灵域最大杀伤力的神兽呢?表面看来是对上官一族无比的尊敬,实则则是给上官一族出了一个大难题,你想想看,当初你、我还有的妹妹三人联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鲲鹏神兽抓捕人世,八九十个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都不是那鲲鹏神兽的对手,就凭上官一族手头那些被参了不纯种血统的霸气的散兵残将吗?呵呵~~那是开玩笑的吗?还有,你可知道,你我还有都是什么出身吗?我可是灵域之子,而你则是那灵域海神之女,白虞姬转世,换言之你的真身也是灵域的相当了得灵兽,在灵域之内,上一世你就是守护海洋的神族,看守灵蚌,安抚鲲鹏神兽就是你的职责,所以,这鲲鹏神兽涅槃重生,才能够只受你一人驱使。你现在明白了——这世道,除了你我两手,再无二人可以打捕这鲲鹏神兽。”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惊若天人—— 尽管,在上次猎捕鲲鹏神兽的时候,武玄月略微有预感,自己的母亲极有可能是那白虞姬转世,而当自己亲耳听到弥世遗孤说出这样实事的时候,自己内心的震颤来的突然,猝不及防。 到了如此境地,武玄月方才醒悟,自己是再也要不回这鲲鹏神兽了,因为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对方——相对,自己更加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处境,是多么的岌岌可危。 武玄月垂眼而落,有气无力地询问道:“那个……那个……以你对纳兰鸢岫的了解,你……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付我呢?” 弥世遗孤轻叹道:“我不知,她向来心思缜密,没有人可以猜得透她的心思,而你的存在却也是威胁她的地位的极大可能性,并且鲲鹏出世之后,已经有人意识到你的存在,尤其是那上官侯爵为了能够继续收获另外八只的鲲鹏兽的力量,他会非常重视具备猎捕鲲鹏神兽的人才!自然,你懂得——你若是想要寻得一丝生机,只有两种可能性……” 武玄月讪讪然道:“你说吧……” 弥世遗孤遗孤道:“第一种,自然是你要交纳出鲲鹏神兽,但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功劳必须出自我手!我说过了,我已经浪费了二百年的时间,我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我要靠自己的实力,闯出来一片天地,所以这个鲲鹏兽就是我弥世遗孤步入权门的云阶梯,谁若是跟我抢了这鲲鹏神兽,我便和他拼命,包括你纳兰雨落;第二种,就是你交不出那鲲鹏神兽,那只怕是纳兰鸢岫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了,毕竟以此除掉了一个自己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还能够维持武道的和平,我若是纳兰鸢岫,我也会这样做。” 武玄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结果呢?可是知道了又如何?自己现在处境为难,进退维谷。 纳兰鸢岫这一计高明,成功地将矛盾转嫁给了自己和弥世遗孤的身上——让自己和弥世遗孤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管是谁败了,对她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毕竟除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这世道便再也没有可以猎捕出鲲鹏兽的武道高手了。 这样说来,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天门守卫森严,若是纳兰鸢岫想要阻止七王偷走那鲲鹏神兽,简直易如反掌,为何七王会如此轻易偷走了那鲲鹏神兽呢?只怕,这也是她老人家算计的一个环节之中吧。 如此这般,自己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困顿局面呢…… 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得通了吗…… 就在武玄月陷入困顿纠结之中,弥世遗孤着意提醒了对方一句道:“所以,我才有意提醒你,还是乖乖选择第二个方案吧……” 武玄月眼眸缓缓瞟向弥世遗孤这方,尽是失望和冷笑道—— “打猎和鲲鹏神兽对等的生物,谈何容易?你以为那是打着玩的吗?你也知道你我是以怎样的状态,方才猎捕这鲲鹏神兽的呢?更何况,这灵域大门一年一开,我就是登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五天之内,打捕这等灵域神兽!况且,我现在戴罪之身,天灵地罗大轮盘被没收,所有的法器都被禁用,我凭什么去打猎和那鲲鹏神兽对方实力的神兽?” 弥世遗孤此时相当无情,一脸事不关己的笑容依然,小人姿态尽显,武玄月望之失望透顶。 弥世遗孤调笑道:“你怎么打捕灵兽我是不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够帮你的就是,给你提供一个可靠情报,你所说一年一开的灵域大门不假,可是据我所知,一百年前,灵域大战,烛龙和雨龙向来水火不相容,领域大战千百合会,最后烛龙联合应龙,将雨龙驱逐出境,逼向人间——”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皱眉,心头一紧,继续追问道—— “然后呢?那雨龙去向哪里?” 弥世遗孤微微一笑道:“南湘钟灵毓秀,水雾漫漫,雨水常年丰盈,大概就是因为有雨龙神兽常年庇护的缘由所致,三十年前有传闻在湘水上游之地,有村民见到雨龙现身,所以……你懂得!机会只会给又准备,把握时机的人——” 150.湘水一役(武玄月猎捕雨龙势在必行) 此时的武玄月,哀莫大于心死,为何? 从来没有过境遇,这般尝试太过的感受,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自己在外冲锋陷阵,本以为荣耀归来,耀武扬威,功绩显赫,却不想等待自己的结果竟是这般—— 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这么隐晦的痛楚。 原来,和高手过招便是如此感受,明面上的给与你一切的光彩,背后里则是狠狠捅上你一刀的狠厉,让你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愤恨。 当你大获全胜,荣光归来,迎接你的未必是喝彩和掌声,极有可能的是,冷眼和排挤,甚至于那些不知名的罪行,已经稳稳地扣在了你的身上。 你可没有张前后眼,顾得了头,未必顾得了尾…… 现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武玄月甚至于都怀疑,当初纳兰鸢岫派自己去南陵抓捕饕餮,就是一个局,支走了自己,好给自己设套。 现在可好,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刀架子上,进退维谷,左右两难。 弥世遗孤低眼一看,武玄月一脸寥落,失望至极,不由得哀哀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是心疼对方如此处境,但是在绝对利益面前,弥世遗孤绝对不会让步半分。 弥世遗孤扬手一去,弹了武玄月的额头一下,转而双手抱背,扬身离去,临走之际,留下一句话—— “一刻钟的功夫,你身上的束式就会自己解除,该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虽然我是没有什么立场来说你任何,但是我想提醒你的是,人生在世,能够享受最好的那是幸事,能够承受最差的那是本事,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这一次,武玄月并没有唤住弥世遗孤,早已经认清楚现实的她,深知道即便再次唤住了对方,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自己烦恼,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 七王站在武玄月的面前,左看看武玄月,右看看即将远去的弥世遗孤,对于武玄月他心中愧疚,可是他知道自己真正的饲主是谁,一仆不能够侍奉二主,所以即便是自己做了愧对于眼前女子的事情,自己也不得不这样选择。 七王犹豫片刻,小脑袋左看看右瞧瞧,最后还是迈开了脚步,三步并两步追上了弥世遗孤,一个跳脱,飞跃至弥世遗孤的肩头,依依不舍的望了被定在原地的武玄月,轻声一叹,收回了眼神…… 武玄月皱眉凝思,心中惆怅—— 要真的去打猎雨龙吗? 要去—— 该怎么打? 硬拼! 武玄月浑身上下再无任何灵器帮助自己,戴罪之身的她,走出天门的那一刻,不得不上缴自己所有的法器,现下自己只能够凭借自己一身的武气,去打捕那雨龙神兽,戴罪立功。 一刻钟的时间到了,武玄月浑身僵硬,微微能动弹之时,已然充血到了脚底板,两脚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两手保持一个动作也无法入场活动。 武玄月咬着牙关,硬着头皮,活络自己手脚,这个时候的她知道怨天尤人只会徒增烦恼,与其这样,不如抓紧时间,赶赴湘水之地,时间就是一切,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除了这条路自己退无可退! 这一路飞跃的腿脚功夫,武玄月眉头时刻紧锁,心烦意乱,要知道在自己身上压着的不仅仅是自己这条小命,还有自己好姐妹单灵遥的小命,若是此举自己不成功,就要株连一片,那可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好姐妹啊!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墨狐一脉就彻底断绝了…… 自己不能够坐以待毙,人人算计,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也不要死在这小人的诡计手段的套路中。 武玄月一腔愤怒,花了一天的脚程,冲到了那湘水之上。 看着源源不断,奔腾而去的湘水,此时的武玄月根本没有心情,观光赏景,余下的就是在思考,该如何引出这水中雨龙。 所谓雨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武玄月突然想到,之前想到了之前弥世遗孤告知自己,关于自己娘亲的身份的渊源—— 对啊!!自己的娘亲可是那灵域白虞姬转世,水战了得,与其绞尽脑汁地在岸上苦等,守株待兔,不如直接下手,寻得那雨龙的踪迹。 想到这里,武玄月毫不犹豫,跳进了那湘水之中,两臂化鳍,迎着激流而上行。 素问有传言,龙行上游,主河道命脉灵气,更喜在上游兴风作浪。 果然,武玄月越是挺进上流的位置,越是感受到了一股强有力的灵压干扰着自己。 湘水天际突变,乌云密布,阴霾沉沉,呼啸风烈,电闪雷鸣。 湘水中常年驻扎的雨龙,乃是灵兽,自然武玄月如此强大灵压的圣女,前来冒犯,雨龙感之惊慌之,更是欲要防范之。 河流之下,暗潮涌动,武玄月游到了接近上游的位置,突然河水中出现了一个接着一个漩涡而至,眼前一片旋涡丛林挡住了武玄月的去路。 武玄月悬游而立,眼看着扑面而来的众动漩涡,皱眉烦恼,自己虽然没有法器傍身,可是自己还有一身磅礴灵气!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游蹿与这灵压之下的旋涡缝隙间,利用这旋涡之间的空隙,布下了“八卦阵法”,一招发力运气,河水炸裂,千尺蓬勃的水花高度。 武玄月不费吹灰之力,便破解了雨龙的灵压所致的漩涡迷阵,而这样的举动,无疑已经彻底了激怒了雨龙。 一声巨响,霹雳而下,河水翻滚,狂风乱作。 只听一声奇异的闷吼声,武玄月惊目,雨龙现实,破水而出—— 雨龙青光闪闪,灵光明灭,马鬃毛,躐尾巴,鹿角,凤爪,鱼鳞和鲶须,一脸凶相怒视,满面狰狞怒吼,恶狠狠地盯着水中蹿游之人——武玄月。 对于武玄月这等不速之客,前来冒犯,雨龙发怒,扬天一声怒吼,腹中水气蓬勃,一条水柱向武玄月潜伏的水域冲去。 武玄月如活鱼一般,在水中穿梭自如,躲得及时,这水中激起了千层浪,却未曾伤害武玄月半分。 既然这雨龙已经现世,武玄月思量片刻—— 左躲右闪也不是一个良策,到底自己的最终目的是要将其猎捕在案,作为交换自己和单灵遥小命的条件,更是为挽回自己声誉的最佳手段,所以这雨龙自己猎捕行动,自己势在必行! 与其东躲西藏,除了平白消耗体力,再无益处。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跳出水域,和对方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决斗!!! 151.战败吞食(雨龙吞食武玄月) 武玄月和这雨龙打杀过招上百回合,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倒不是因为雨龙比鲲鹏兽生猛,也不是因为它比鲲鹏兽神技高强到哪里去,若是非得要拿着雨龙和绿林鲲鹏兽做对比的话,武玄月的感受应该是,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然而为何,武玄月打捕雨龙这般吃力,原因如下—— 第一、武玄月自身实力不比当初——想当初武玄月在灵域打杀鲲鹏神兽的时候,身体状态良好,毕竟在前期的围猎工作中,她并没有身体力行地亲自去上阵打杀,都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上阵猎捕,所以在杀敌前,武玄月保持着良好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 而此番打杀,武玄月不管是从身体和精神状态,完全不在线,毕竟在打杀雨龙之前,武玄月首先在南陵和饕餮凶兽展开了殊死搏斗,耗费了不少的灵气和体力,在与饕餮老母打杀之间,自己的肩头还被那畜生狠狠的咬上了一口,若不是武玄月反击的及时,自己的左手臂已经成为了那饕餮凶兽的口中之食。 继而,当她大获全胜,荣归故里之时,迎接他的竟是罪行和惩处,而却是自己曾经以为交心和信任的人所致,武玄月表面看着与常人无异,实则内心痛怆泛滥,精神上深受其害,情感上根本上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如此这般双重打击,对于武玄月来说,无异是弥天之灾,不管是从身体状态还是情志状态,她显然不如之前在灵域之中那般,她明显能够感受到和青龙对弈的时候,体力强撑,脑子混乱,根本不在状态 。 第二、没有法器傍身,更没有帮手助阵——武玄月乃是戴罪之身,天门一族为了防止她伺机报复天门,大肆动用武力强行救获单灵遥,所以不得不收缴了她的所有法器,虽然这样的做法对于武玄月来说,确实苛刻了些,但是从天门角度来讲,也无可厚非。 毕竟武玄月灵气磅礴,武技高强,放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去执行任务,鬼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放水,转头打回天门报仇泄愤,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为了天门的安慰着想,纳兰鸢岫不得不选择如此处理自己的门生。 武玄月没有法器傍身,已经大大的削弱了她的战斗力,想当初,那天灵地罗大轮盘在猎捕鲲鹏神兽的时候,可是没少出力,若是要再法器中论功行赏,灵盘自当是首功,为了灵盘傍身的武玄月,简直就是废了她的手脚一帮,灵力受限,无法施展拳脚。 再者,领域一战,武玄月能够打猎成功这鲲鹏神兽,不可否认单灵遥和弥世遗孤功不可没,若是没有他俩参与帮助,武玄月打猎鲲鹏神兽,不会这么顺利。 而现下呢?弥世遗孤叛变,单灵遥被关押,武玄月孤身一人,面对如此庞然大物,并且是灵力和实力都与那鲲鹏兽神奇虎相当,换言之,曾经三个人的活,都累在了武玄月一个人的身上,可想而知,此时的武玄月有多手忙脚乱,相形见绌。 第三、地形和环境对武玄月不利——雨龙之神迹,腹中有水,可呼风唤雨,操控天时雨水,武玄月在跟雨龙打斗的过程中,狂风乱作,大雨倾盆,对于一个身负重伤,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即便她在如何擅长水战,这恶劣的天气,无疑对她来说是不小的影响因素。 综上所述,武玄月此番战役,不占优势。 在打斗的过程中,武玄月明显觉得力不从心,起初还有些愤怒泄愤的成分,出手狠厉,而不像这雨龙浑身鳞片闪闪,铠甲如同铜墙铁壁,武玄月的令其根本打不穿雨龙的鳞片,对于雨龙这般庞然大物,几道灵气过去,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而雨龙仰头一喷水柱,冲击力十足,来势汹汹,可谓是快准狠,令武玄月猝不及防。 雨龙身如灵蛇,灵活自如,一招神龙摆尾,带感带风,即便武玄月躲势极快,却还是被其尾风扫荡而来,受其影响。 雨龙四爪之间,电闪雷鸣,左爪纵电,右爪使雷,合力交错而去,霹雳之势,武玄月猝不及防,左躲右闪。 雨龙身形盘缠,将武玄逼到了自己的提前,拢尾而上,将武玄月盘缠至自己的身体之内,武玄月一阵头晕目眩,自知道自己大限已近,根本不是这雨龙的对手。 雨龙血盆大口袭来,武玄月手脚无力,早已经被雨龙的身体缠绕无力,眼看着危机来袭,她已经无招架之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被雨龙一口吞了下去。 武玄月感觉自己的身体掉入了一个万丈深渊之中,而此番入腹之势,再也不服当前…… 想当初,武玄月被鲲鹏神兽吞到了肚子里之势,她是何等的自信满满,觉有几分要将对方腹藏搅得天翻地覆之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执着和勇气。 而现在呢?武玄月体力丧尽,心如刀割,一想到之前自己被最信任的热所背叛,这种被人身后捅了一刀的痛觉,可比着在战场上被敌人直刀相向更疼更伤…… 到底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呢?人与人之家最起码的信任,还算得了什么?尔虞我诈,笑里藏刀的手段,先是讨好你接近你,让你烦不胜烦之际,狠狠地捅上一刀,还笑着跟你说什么——那是你蠢!分不清楚是人是鬼。 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如此,自己宁愿不认识这样的人,心头的伤太痛,痛到已经让自己失去了对人类的信任,失去了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决心…… 这样的武道,还有要救的可能性吗? 自己这般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助其小人气焰吗? 呵呵…… 若是如此,不如就这样长眠——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所以,父亲、母亲——原谅女儿不孝,女儿的路就只能够走到了这里,也算是有了了结,若是这样就可以去见你们,也是挺好,最起码我么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圆了! 管他什么武道沉沦,人心不古,都与我武玄月再无任何关系! 我……只想做个局外人…… 到此,武玄月闭上了双眼,身体渐渐地沉入到了黑色的水泽之中…… 152.前来营救(弥世遗孤前来营救一招制服雨龙) 湘水一侧,一个男子身着布衣,一手举着昆仑白玉伞,悬气而立,观战已久。 而他肩头的七王熊猫一同观战再次,小家伙两眼惊慌,浑身僵直,只看这事态发展对武玄月越来越不利,直到最后雨龙将武玄月紧紧缠绕一口吞食而下的一幕。 七王双手捂眼,待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登时心急如焚,不停地在弥世遗孤的肩头跳脚,手足无措,嘴中发出“嗷嗷”地着急声求救声。 弥世遗孤一手撑伞,气定神闲,一手按住在自己肩头的乱了方阵的七王,勾嘴一笑,好声没好气安抚道—— “你紧张个什么呢?她不会有事情的,若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湘水之上,站隐观战。她是你娘不假,也是我未来的媳妇啊~~我怎么可能会允许她有个三长两短呢?” 七王急得两眼发红,虽说他是信任弥世遗孤的,可是刚才眼看着武玄月一口被吞下去的一幕,这场景视觉冲击力太强,任人无法直视,七王当即局急上眉梢的神情,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七王急了,弥世遗孤却一点不着急,却只看一个闪影不见,弥世遗孤已经直立而视,气定神闲悬气而立在了雨龙正面前。 弥世遗孤微微一笑,面对眼前声势夺人的庞然大物,他不但不惊慌半分,反倒是气势压人,淡定自若。 雨龙怒视狂吼,它知道眼前的男子不好对付,这灵压远远在与刚才女子之上,而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到底为何,自己已有预感半分。 弥世遗孤微微动唇,笑容可掬,却意味危险道:“我不想跟你动手,乖乖把她吐出来,我可饶你一命——” 雨龙定睛一看,愣之片刻,竟然狂笑与天,肆意之间,满满地都是对眼前不速之客的嘲弄。 雨龙扬声,重音震震,山高海阔之势,狂风不尽,雨水肆虐。 “一介凡人,竟与我神狂躁,你以为你谁!凭什么吩咐我?!” 弥世遗孤扯嘴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字一眼道:“你——大——爷——” 雨龙惊怒,口中呼啸,一阵狂风呼啸而去。 弥世遗孤定神而立,不论狂风如何肆虐,衣裳头发如何飞扬乱作,他都稳若泰山,不为所动,连带着七王都要被雨龙口中生风吹飞而去,弥世遗孤一手搭肩,将七王稳稳的按在了肩头。 雨龙显然发怒,两根胡须陡然加速,瞪目红眼道——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敢跟我龙爷爷叫板,简直是不知死活!我看你跟那小丫头是一伙的,竟然你两愿意成一对苦命鸳鸯,那我就成全了你了!” 说着,雨龙飞爪而上,一道闪电霹雳而去,弥世遗孤果断撑伞当前,点三激流,火花四射,然而令人吃惊的场景发生了—— 素问,玉石不导电,弥世遗孤的人气所致的昆仑白玉的雨伞用的恰到好处,反将这一股电流反射而去,不偏不倚如数返还到了雨龙身上。 雨龙惊愕之,竟没想这凡间俗人竟然有这等神器,挡住了自己的电闪之余,竟然会把电流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弥世遗孤缓缓扬起雨伞,嘴角一丝诡秘微笑道:“我说过了,在这人世间,无人能及我的陆战实力,包括你这不入流的灵兽!到底是谁活腻了,就让爷爷告诉你——” 话毕,弥世遗孤双手配合,以迅雷之势,受气伞面,闪影而去,飞扬而去,见准雨龙腹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握伞发力一捅,直击雨龙胃部! 雨龙慌神之间,竟不知自己何时胃部被人捅了一下,登时五脏翻滚,一阵胃搅翻滚,声嘶力竭,胃液倒流,一声哈切喷薄而出,空中一道抛物线飞掷——武玄月瞬时被雨龙吐了出来。 弥世遗孤见状,左手运气而发,快速而去,刚刚好自己的气网,接住了武玄月的身体,对方飘然落在了岸边。 又是一道闪影不见,弥世遗孤瞬移到了武玄月身边,眼看躺在地上的女子,双目紧闭,浑身深痕累累,水淋落魄,一阵疾咳连连,这丫头算是喘过了气来。 弥世遗孤一手搭在了自己左肩头,七王急不可耐地跳落至对方掌心之上,弥世遗孤将其放在了武玄月的头颅旁边,心疼道—— “我知你担心他,所以这个时候,你就留下来照顾好她,那畜生龙兽看来我是该他点颜色看看,若不然太还真不知道天王老子谁人了!” 话毕,弥世遗孤双手同时运气而生,片刻不到,武玄月的身体上方竖起了一张十米打伞,弥世遗孤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帮武玄月遮风挡雨之余,断了自己的后顾之忧,方可放心上战场杀敌。 七王扑哧扑哧地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那小爪子小心翼翼地勾了勾她脸上的被水打湿的碎发,眼看对方毫无血丝的脸,七王禁不住难过,扑通一声,抱着武玄月的脸大哭了起来。 弥世遗孤眼看此景,心头一紧,若是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只是若是自己再在这个地方多待半分,就是给武玄月带来危险多半分。 果然,就在弥世遗孤迟疑行动了片刻,一道激流水柱喷薄而来,弥世遗孤运气而发,白色玉墙耸立而起,将这水患挡在一边。 雨龙受此重创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自然是找准时机伺机报复打击,循着弥世遗孤的生硬而来,数发其招,寸步不饶。 弥世遗孤轻叹,自知道自己惹下的麻烦,还是要自己来善后,既然如此,还是速战速决,免得旁人受其牵连。 弥世遗孤猛地一个转身,挺直了腰板直立而望,两眼异常凶狠认真,一声呼和而去,双手同时蓬勃而出无限元气,雨龙侧不及防,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自己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听刺刺拉拉的声响从自己下体往上体蔓延—— 他眼珠低下一瞄,顿时心惊胆颤——好家伙,这一股异样的武气竟已攀爬到了自己的身上! 直到弥世遗孤的成玉之气遍布雨龙的全身,最后掩盖的则是对方的眼眸。 雨龙惊目怔然的表情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一条玉华独山玉雨龙作品焕然成形…… 须臾,拨云开雾,天空乌云散尽,月光高照,水面平静,缓缓而流的湖水,波光粼粼,月光缭绕。 而在这月光之下的天然壮丽天然玉雕,更显得熠熠生辉,不同凡响。 153.临走之际(弥世遗孤临走留情) 天然玉雕雨龙,浑然天成,一脸惊慌愕然,却在湘水之上纹丝不动,坚若磐石,晶莹透亮。 弥世遗孤双手背后,簌簌腿脚而去,翩飞而至,飘然而落,不偏不倚落在了雨龙的惊愕大嘴之上。 弥世遗孤一手抱背,一手托腮,细细观赏了自己的一手造就的庞然大物的作品,内心一阵欣喜之余——转而,目光落在了雨龙的两根胡须之上。 素有这种说法,龙的胡须掌管龙的灵力,若是胡须断了,灵力尽失,欲要恢复灵力,等到满月之后这胡须会自己慢慢长出来。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自然是要把主意都打在了这雨龙的胡须之上。 虽说,这雨龙被玉封在了这独山玉之中,可是他的意识尚在——眼看弥世遗孤的眼睛贼兮兮的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胡须之上,雨龙两眼珠子登时惊瞪,恨不能瞪出了眼眶的惊怔表情。 然而不管这雨龙体内如何挣扎愤恨,已然没用,相反,他越是动用灵气,则这身体被禁锢的越结实,这便是弥世遗孤的元气的厉害。 弥世遗孤鸡贼一笑,而不化一手,一手握住了雨龙的胡须,稍一发力,只听“咔嗤”一声巨响,雨龙的眼泪化成了玉珠子,挂在了自己的凹凸不平的脸上。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一手握着成了玉的长条龙须,自言自语道—— “这东西怎么说也算是上好的玉种,丢了实属可惜,反正你早晚要成为上官侯爵的御兽,到了那个时候还想从你身上取了些宝贝只怕是难上加难,趁着这个机会,我就不客气,顺手牵羊你的灵须,留着私用,以做家传,说不准以后我的后代还能够派上用场!” 说着弥世遗孤扬天一抛这十米长须,一手挥毫而去,长须缩小至手指大小,弥世遗孤扬秀一首,龙须便藏于他袖管之中。 继而,弥世遗孤飞至龙头另一侧,这手刚搭在这胡须之上,雨龙惊恐眼眸,绝望落泪,只能够忍受剧痛,再次被弥世遗孤拔掉了自己另外一侧的胡须。 两侧胡须被拔掉之后,雨龙周身化作一缕青烟,瞬时之间身体缩小百倍,变成了一个案台大小的龙形状,弥世遗孤眼疾手快,飞跃而至,一手龙过雨龙玉摆件,穿越迷雾,踏上了岸边。 弥世遗孤步履轻盈,一手收了另一只龙须至自己的袖管之中,一手抱着雨龙玉摆件走到了武玄月身边。 眼看此时的雨伞碍事,弥世遗孤微微皱眉,扬袖一去,雨伞化作了几缕白烟,飘然天际。 弥世遗孤轻步而上,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缓缓俯下身去,坐落在地。 弥世遗孤注视武玄月惨白的脸良久,轻叹一口气道—— “傻丫头,有必要这么执着吗?有时候你就不能不这么冒进吗?凡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可知道你如此激进之举,却是坏了整盘的好棋啊……” 却不想这个时候,武玄月挣扎地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对方的话,听了进去。 弥世遗孤忍不住一手上去,轻轻抚了抚武玄月冰冷的脸颊,满是宠溺的眼神,爱意浓重,视线火热。 七王突然跳了出来,双手抱背,一脸怒视的脸,正好挡住了弥世遗孤的火热视线的双眼。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猛地一惊,回过神来,翻转身体,一屁股坐落在地,扬天望月,苦笑连连。 “我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对她动了真情了吧?到底这世间情为何物?这种忽然间心跳加速的感觉,却是我二百年来从来都没有的感觉……” 七王出其不意地跳到了弥世遗孤身上,上蹿下跳,摆明是对弥世遗孤此番作为生气抗议。 弥世遗孤一手扯起七王,将其举之半空中,心中本是烦乱,再加上这小家伙不解风情地无理取闹,一手抛射,将其扔至一边。 登时,弥世遗孤双腿盘坐,坐起身来,一手压肘,一手托腮,两眼斜睨而去,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武玄月这边。 良久,弥世遗孤嗤笑,双数抱头躺下了身,和武玄月平行罗列,自说自话道。 “哎~这该怎么回去交差啊?那纳兰鸢岫只怕又该为我是问了,都是你个死丫头的害的,你若是老实负罪受罚,在监牢里待上一阵子,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去,你出来了之后,大不了背上一阵子的黑锅,却能够化解这天门一大劫数。你这样可好,横冲直撞,看似帮天门化解了危机,实则则是把天门又推到了另外的一种不可救药的境地,你这丫头就是太倔太直,忍忍你的脾性怎么了?受点冷落怎么了?” 弥世遗孤埋怨半天,翻身一望,又情不自禁地望着武玄月这湿淋淋的模样,情窦初开,不能自已地上手戳了一戳对方的朱唇,顿时血气上涨,不时坐卧半身,半个身子已经压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弥世遗孤两眼如狼似渴地盯着武玄月的朱唇,身体慢慢的探了下去,自己的呼吸越发的紧张起来,眼看自己的嘴唇即将贴在了对方嘴唇之上,弥世遗孤干咽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这柔软的触感…… 不对……怎么感觉有股毛茸茸的触感呢? 弥世遗孤皱眉睁眼,登时气急败坏,竟不知何时,这七王又跑回来凑热闹,自己不但没有吻住佳人的双唇,而是咬住了七王的脑袋壳子。 弥世遗孤怵然弹出了好几米远的距离,只看七王双手抱背,悬于天际,两眼怒目而视,似乎在声讨弥世遗孤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 弥世遗孤惊醒,扬天大笑不止,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到底有小人,也在这一瞬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思。 原来,早在很早以前,自己的芳心已经被眼前的佳人所虏获。 到此,弥世遗孤一声弹跳,站身而立,扬起之手,指向七王。 七王飘然而去,顺着弥世遗孤的指尖,飞至对方的肩头,稳稳坐落而下。 弥世遗孤好声没好气道:“得了~你如愿以偿了,她也如愿以偿了,这个锅全甩我身上了,看我回去该怎么应付天门这一关了!你小子给我记着,你俩欠我的这笔人情账,迟早是要还的,不许抵赖!” 七王扒着弥世遗孤的头发,有几分耍赖的乖觉模样,故意将弥世遗孤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 弥世遗孤皱眉烦躁道:“你说说你,去天门收集情报期间,别的招数学会,这耍赖装孬的模样倒是学的淋漓尽致,也不知道像谁!” 弥世遗孤越说,七王越来气,乃至此二人撤离之时,竟要出手想象,像极了两个问题青年一般,既可笑又可爱—— 弥世遗孤飘然远去之际,回头一望,岸边那武玄月的身影,这眼神中多了几分不舍,却还是收回了眼神,御气而去…… 154.夫妻相见(曹云飞出现在了武玄月的梦境中) 清晨,一束阳光照射湘水河畔,武玄月只觉得白光刺眼,努了努眉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 只想昨晚上,自己似乎在这里进行一场剧烈的打斗,而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已经惨败的结果了然,竟被那雨龙一口吞食了下去…… 一想到雨龙的血盆大口,武玄月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历历在目。 可是,为何今早上自己竟然坐在了在湘水河畔之上了呢? 武玄月一手扬起,手心中颤颤抖抖将似乎还有一丝残留的雪白色的人气尚在…… 昨晚上失势,武玄月绝望地闭目而去,不再做任何挣扎,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若是就这样沉沦下去,不时也是一个好去处。 战死在战场上,总比死在了贱人的陷害下要强得多,最起码自己死的壮烈,不憋屈。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感觉一道白光袭来,自己似乎在这一瞬间听到曹云飞的声音。 “月儿……月儿……你醒醒!你可不能够就这样睡去了——我还在现实生活中等着你回来,你忘了吗?你我还差夫妻对拜就礼成,便是真正的夫妻了,我还欠你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你是我曹云飞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亏待你呢?” 武玄月以为是幻觉,微微睁开了双眼—— 曹云飞的音容笑貌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声白衣迤逦,束冠长发飘逸,一手执折扇,一手背后,一脸英俊笑容使然,这样的俊美容颜,果真是武玄月百看不厌的那张熟悉的脸。 武玄月有几分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却还是硬着头皮,哼着鼻音道:“你怎么来了?” 曹云飞一脸霸道:“怎么?你还不想我来吗?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来,你是不是做贼心虚?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难不成说……你是劈腿了?” 武玄月一脸紧张,不知道为何,曹云飞说一句话的时候,自己脑海里突然跳出来弥世遗孤的样子。 只是一想到弥世遗孤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的恶心行为,武玄月当即就否定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年轻,一手粉拳而上,捶在了曹云飞的胸口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曹云飞一手抖扇,一手接应,“哐”地一声将扇子合了起来,一眼冷厉,睥睨而去—— “武玄月,你跟我听好了,你生是我曹云飞的人,死是我曹云飞的鬼,这辈子……不对,这生生世世只可能是我一个男人的女人,若是让我发现了你心中敢有第二个男人的话,我就把那个奸夫大卸八块,喂猪喂狗,然后把你……” 武玄月一眼挑眉而去,好声没好气道:“你欲要把我怎么样?” 曹云飞只看眼前的小妮一脸凶相,自己这堂堂八尺男儿竟然怵了,话说到半截,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并且干咽了一口口水道—— “我能……我能把你怎样?只能证明你魅力大呗~除了加倍宠着你,哄着你,不让我再有机会犯同样的错误,就是了……” 武玄月听罢,轻嗤一笑,无奈摇了摇头道:“你说,你到底得有多喜欢我来着?我有那么好吗?” 曹云飞急眼回答道:“当然有!你是我在这世间讲过最好的女子,虽然你平日任性了些,固执了些,心眼多了些,可是你还是我的月儿啊,你的优点我欢喜,你的缺点我更是爱不释手,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所以,你可知道你在我这里的分量有多重了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缓缓抬起头,两眼微微颤着一丝星光,竟不想这小子如此干脆不假思索说出这般不害臊的话来,还真是…… 还真是让自己受用不已~~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我都这样背叛你了,你明知道我利用了你,为了能够收集人气数据,我才接近你;为了能够激活白虎符,我才跟你行了周公之礼,我这样卑鄙而又诡计多端的女子,到底哪里好了?你用得着为我这样用尽心力讨好吗?我……不值得,你却这样做……我就是个罪人……我……” 武玄月正在陷入深深地自我厌弃中,自己无法忍受弥世遗孤背后捅自己一刀的痛楚,可是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算计了那个真心爱自己的人,所以…… 将心比心,只要换做对方立场来思考,才知道对方的处境如何。 武玄月方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招人痛恨的人,本以为自己耍的曹云飞团团转,沾沾自喜,不管人家能够承受不能够承受任何。 结果自己就是小人行径,现在的自己遭了报应,换了立场,真想好好地打自己几巴掌,也不为过,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除了愧疚和忏悔,再无任何颜面面对眼前的男子。 却不想,曹云飞一手执扇,抵住了武玄月的嘴唇,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嘘——这种话就算了,以后也不要说了!说过了,你我本部分彼此,过于客气和过于外气的话,本不该在你我关系之间。” 武玄月愣之,缓缓抬头相望,竟不知何时已经泪眼两茫茫,这一眼委屈和愧疚望去,珠光闪烁,看得英雄心头一热,一把将眼前女子揽入怀中。 曹云飞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明知道我拿你的眼泪最没辙,你也明知道不管你怎么作妖,在我这里我都会照单全收,你的算计我恼过,可是却也没有真的记恨过你;你的把戏我气过,却也是一笑了之全然没放到心上,因为这才是你武玄月啊~~所以我才会格外迁就,格外疼惜,不是吗?因为我知道,不管你在如何算计我,拿捏我,到头来,你还是为了我好不是吗?所以嘛~夫妻哪里有隔夜仇啊。我是小心眼得很,见不得你受伤,更看不惯你落泪,即便是你自己把自己给弄哭了,这也是我不允许的!好好的——好吗?” 说着,曹云飞满是宠溺的捧起来武玄月的脸颊,细细密密地吻去对方的眼下的泪痕。 “我等你——你答应好的,在你平复天下,规正武道之后,要好好地给我活着,你是我的!在我说你不许死的前提下,即便是你有了自寻短见的想法,也要给抹杀掉!!听明白了吗?” 武玄月两眼泪慌慌,只看眼前男子一副霸道不讲理强势的爱意,自己竟然难以抵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155.重新站起(武玄月决定重新站起来) 武玄月缓缓回过神来,望着手中一缕白色的残烟,心中怅然,确实满满地充实感。 似乎,昨晚上那被人捅了一刀的痛楚和空虚感,武玄月一扫而光,曹云飞的话,曹云飞的音容笑貌,就是是她努力下去的动力。 武玄月抬头瞻仰阳光,心中感叹道—— 这日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开心亦或是绝望不再升起,这个世道也不会因为你一个的内心受了伤就不再继续下去…… 谁人成长不受伤?谁人成长没有碰撞呢? 所以,过去了,就忘记了吧,为了一个渣渣毁了自己的心情,断了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你若是倒下了,多少希望你永远站不起来的人呐喊欢呼,偷着乐呵;而只要你坚强站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地走下去,才会让仇者痛,亲者快。 所以呢—— 这一次,自己惨败不算什么,就当是给自己上了一堂课,让自己长长见识,也张长记性! 不是你真心待他人就一定换的来真心,有的时候换来的则是算计和悲伤。 自己该总结下经验了,逢人不要太过真心实意,保持好安全距离,有些人值得你去付出真心,观察时久,再下定论;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去用真心对待,索性就一直保持好距离,不得罪也不靠近,见面点头微笑足以。 武玄月一手支撑,缓缓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打了打身上的土,却也知道自己的衣衫早已被泥土侵染太深,岂是这三五两下打去,就能够消除的呢? 眼下之意,自己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换一身赶紧的衣衫,换一个好心情再说—— 到底,日子再难也要过,生活在不尽人意,也要笑着面对。 不管多困难的问题,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调整好心态,才能够找准方向,走下去…… 尽管,自己已经为时不多…… 正当武玄月给自己好好鼓了鼓劲儿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地落在一条正在蹒跚着脚步,向湘水中艰难移行的“大壁虎”身上。 武玄月死死注视良久,怎么看着这东西这么眼熟呢? 青色“大壁虎”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身后一双危险的眼睛,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这边讪讪然地回眸一瞟,好死不死这眼神跟武玄月的眼神对上了…… 青色“大壁虎”顿时胆战心惊,加快了步伐向河水中移去。 武玄月一愣,登时之间一脚飞蹿而去,一把抓过正在努力挣扎的青色大“大壁虎”,握着其身体,细细打量一番。 “大壁虎”垂死挣扎,却也无济于事——无奈,这雨龙失了灵力,倒真是成了青虫,四条小短腿爬行实在费力,明明自己已经拼了老命,结果还是逃不过武玄月的魔爪。 武玄月顿时兴奋尖叫:“啊啊啊啊!!这……这不是……这不是雨龙吗?我去!!老天开眼了!!我的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吗?” 雨龙欲哭无泪,已经彻底放弃逃脱,一动不动,宛然死蛇一般,挂在而来武玄月的手掌心中,自知道自己厄运将至,逃脱是不可能了,只能够乖乖就擒。 原来,弥世遗孤临走之际,跟雨龙玉化石点了一个定时,到了差不多时辰的时候,雨龙的玉华能力会逐渐消退。 弥世遗孤不是不愿做这个英雄,而是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不能够留下任何自己来到这里的证据,所以才会如此不显山不露水把事情给办了,临走之际也把自己所有的证据都给消弭干净。 武玄月兴奋激动的劲头过去了,方才回过神来,一手握着雨龙失了灵力的身体,一手托着下巴细细思索。 不应该,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好的出奇了些?明明之前自己已经惨败,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形势逆转,这雨龙就失了灵力,乖乖就擒了呢? 难不成是有世外高人,武功高手帮了自己一把?所以自己才会如此轻易的到手这宝贝呢? 这人倒是是谁呢?真的是为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肠吗? 那也不应该啊…… 说来这雨龙价值连城,若是放到了黑市上变卖,几座城池都不在话下,有了这雨龙便可当上一方领主,谁人再如何好心肠,也不至于见到即将到手的利益,不为所动,留在了这里…… 更何况,这可是人家英雄拼尽全力,才打杀猎捕成功的灵兽,就是再如何好心肠,绝对利益面前,谁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 武玄月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这件事情经不起推敲,这样一推敲,漏洞百出。 到底是谁那么好心肠呢?救了自己一命不说,还把这天下至宝留给了自己,独独断了这雨龙的胡须,使其灵力全失,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把它留给了自己…… 这件事,到底是天命所为?自己运气所致?还是有人暗自帮助…… 算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经得到了雨龙了,至少天门那边自己可以交差。 虽然这不是自己之前的那只鲲鹏神兽,而这条雨龙的灵力和功效一点都不比那鲲鹏神兽差上一丝半点,即便自己双手奉上献给了那上官侯爵,对方只可能龙颜大悦,绝不会再怪罪自己任何。 只是…… 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是怎么丢失的鲲鹏神兽—— 天门这个地方眼线太多,人家关系太杂,若是现在自己带着雨龙神兽公然回去天门,鬼才知道到了上官侯爵来我天门这期间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吃一堑长一智——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不可能不留个心眼,若是如此,为保周全,自己逮着雨龙神兽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对外声张,免得节外生枝…… 自己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更是不能够再忍受别人借自己之手,成就了他人的私心。 思量周全,武玄月最后决定,在上官侯爵来天门之前这段时间,自己最好是销声匿迹为妙。 想到这里,武玄月从修管中掏出了一个锁灵袋,欲要将这雨龙收入囊中之时,不想自己打开锁灵袋的时候,一个钻紫色的扳指飘然出囊,悬与半空中…… 武玄月惊羡了双眸,顿时脸上炸开了笑容,一手揽过半空中的“离天扳指”,自言自语道。 “呵呵~谢了~~好姐妹!灵遥啊灵药啊,你说你怎么能够这么缜密呢?凡是已经想到了前头,这该怎么示好呢?今天要不要这么运气好呢?想什么来什么~~难不成姑娘的霉运气用完了,姐姐终于要否极泰来了呢?” 156.上官侯爵(听闻鲲鹏出世,上官侯爵迫不及待) 七月初一,上官侯爵出使南湘之都碧水云—— 作为东苍王上的二王子,上官侯爵对武学的悟性和执着,在权门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他的众多兄弟观其武学造诣,除了瞻仰和羡慕,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若是敢有其他的想法,只怕日后就只剩下畏惧的可能了。 上官侯爵年轻成名,五岁便已掌握了武学的基本功技法;七岁武技超群;九岁首次破功使出武气;十二岁已经可以娴熟的运气而发,掌握了不少权门的武学套路;而二十岁当年,他破功权门九荷御灵术,成为权门一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九荷御灵术的第一人,也是此武功秘籍的创始者。 今年,上官侯爵二十一岁,正在寻找适合于他的御灵兽,他听闻灵域一灵兽威力无穷,灵力冲天,上天成“鹏”,入海为“鲲”,悬与海天之间,便可承载一个岛的生灵,称之为“陆”。 那个时候,上官侯爵就对这等灵兽十分感兴趣,并不止一次借用自己父皇的身份,施压天门一族,进贡此神兽,成为自己首位御灵兽。 在权门频频施压之时,天门无力反击,除了惟命是从,别无他法。 武玄月打捕出世鲲鹏兽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上官侯爵的耳朵,听到这个令人大快人心的消息,上官侯爵当真是迫不及待,恨不能马上冲到了那天门,索了那鲲鹏神兽,完成自己多年的夙愿。 若不是,上官侯爵的大哥上官诸侯稳重,劝住了自己那年轻气盛,又沉不住气的二弟,只怕那上官侯爵真的会不顾及什么友好邦交的身份,只身一人杀去那天门,索了那鲲鹏神兽。 上官侯爵府上—— 一个探子来报:“回禀主上,鲲鹏神兽现世,是天门一个五品散灵女修打猎出世。” 此时坐在书案之上的上官侯爵,一声绸缎青衣敝体,鎏金发冠,左手拇指之上环着一只宽厚雕工细腻的“离天扳指”。 上官侯爵微微抬眼而去,神态自若,眉宇之间透着沉稳和霸气—— 此男子,仪表堂堂,看似温文尔雅,却有着一副逼人的气焰,他身上的霸气并非外放,而是内敛有道,雅人深致,玉质金相、逸群之才。 不可否认,上官一族的族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慑人气势的霸气和贵气,尤其是这上官侯爵,估计是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这霸气之中又多了一分英气。 上官侯爵微微抬眸而望,表面风淡云轻,实则内心已经彭拜激荡,一手放下周折,轩然霞举,微微声道。 “此消息来源属实?” 堂下探子,一声青衣,双手奉拳而上,单膝跪地埋头道:“属实!” 上官侯爵微微颔首,一声“嗯”,一手挥袖,便撤下了堂下探子。 眼看探子撤离,上官侯爵缓缓起身,轻咳一声道:“兰漪,更衣——” 此话一出,站在上官侯爵案台左侧的锦衣丫鬟,本事在伺候磨墨,这方举止得体的欠了欠身子道—— “是,兰漪这就去准备。” 上官侯爵看似貌若不惊,实则内心早已经按奈不住,若不是常年受规束多了,性子沉稳了不少,这会子功夫若是给他插上翅膀,他就恨不能直接飞到了南湘之都碧水云去。 却不想,就在上官侯爵决定退之卧房,更衣梳妆,御驾南去之时,门外传声的小厮突然来报。 “主上,大公子登门拜访,这会子功夫已经到了中庭。”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微微皱了皱眉毛,这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卧房,思量半天,嘴中还是收回了自己弹出的那只脚,转身而立,端袖思量,一声回应道:“快亲大公子进来。” 小厮低头弓腰,一声附和道:“是,小的这就去同传。” 上官侯爵敛目沉思,暗自心道:只怕不好,这老大估计也收到了鲲鹏出世的消息,这会子功夫赶来,大概是要拦着自己去南湘之行。 果真如上官侯爵判断这般,只看这上官诸侯迈着急切的步伐,脸上噙着恭贺笑容将至,双手作揖恭拳而来。 说来这上官诸侯,是上官家的大公子,年长上官侯爵三岁,此二人都是嫡出子弟,一母同袍,手足兄弟。 上官诸侯在权谋方面,可谓是出神入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在武学造诣方面,就有些不为人意。 到底在武道中人,不管你再天大的本事,若是没有武学傍身,无疑是要被人看低半分的存在。 自然,在上官家,虽然说上官诸侯各方面能力都占尽优势,不管是为人处世,接人待物,筹谋划策,都是让人挑不出理的出挑存在,而他的声望却远不如这二弟,为何? 缘由太简单不过了,因为自己的这个二弟武学造诣太过出挑小小年纪,年负盛名,武学造诣不是一般的拔尖。 这太阳光辉源于自身,而月亮的光辉只不过是借助于他太阳的余光,照亮了自己…… 上官诸侯怎么不知道自己弟弟就是如同太阳一般的存在,他的存在太过闪眼,倒显得自己有几分黯然失色。 莫种意义上讲,上官诸侯是嫉妒和忌惮上官侯爵的存在,可是即便嫉妒又如何呢? 实事就摆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再不如意,那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袍的手足血亲,自己若是对下关侯爵下毒手,以后自己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况且眼下自己的这个弟弟对自己来说还有些用处,自己怎么都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即便是借与东风起,自己到底还有东风可以借,若是换作旁人,想要有这样能力超群的弟弟借东风,根本不可能。 上官诸侯深谋远虑,拿捏轻重,孰轻孰重分得清楚,自然在对于上官侯爵的问题上,明面上功夫自己还是要做一做的。 上官诸侯满面笑意迎上,声声恭贺道:“恭喜二弟,心想事成,这多年的夙愿可以达成所愿,大哥在这里真心替弟弟你开心——” 上官侯爵是何等聪明之人,有真不知道这上官诸侯对于自己的祝福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一眼分明,毕竟是自己的血肉兄弟,大家谁不把谁的底呢? 但是,即便是亲兄弟,场面上的话该说还是要说,场面上的礼节该有还是要有的。 157.上官诸侯(上官家的两个儿子各自心思) 说来这上官诸侯满面笑意,宛然笑面虎一只,皮笑肉不笑,更有几分此地无声胜有声之势。 上官诸侯面相倒是跟上官侯爵有几分相像,到底是一母同袍的兄弟,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像呢? 可能是常年和周章、权臣打交道的缘故,上官诸侯气场不如自己兄弟强大,可是这脸上的世故的味道倒是比自己的弟弟多添了几分。 上官诸侯眯眯眼一笑,看似憨态可掬,实则那鬼主意已然在他的肚子里打转转。 上官侯爵故装迷糊,一脸狐疑而望。 上官侯爵先是双手恭拳回礼自己大哥,这方假装不知其意,温声询问道:“兄长,您这是言下何意呢?侯爵不才,还请兄长明示——” 上官诸侯笑容更甚,一手来过自己兄弟,将其拉到了茶桌之上,谈笑风生而来—— “二弟,你可惯会跟我这个哥哥打哑谜不是?我今天早上得到一个武道弥天消息,说是那鲲鹏现世,你小子可是惦记这等巨大灵兽多时,如此说来,鲲鹏现世可不是便宜你小子了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两眼惊瞪,须臾呵呵傻笑不尽,一手抓住自己的兄长的手,问长问短道—— “真的吗?大哥你这消息来源属实吗?不是吧!!这鲲鹏神兽竟然现世了~~怎么可能呢?这世人谁人有这本事呢?竟能够将那威霸一方的鲲鹏神兽打猎出世!我不相信~~” 上官诸侯侧眸一瞬间,嘴角微微一勾,意味深长地观其神态—— 上官诸侯深知自己这个二弟惯会给自己打哑谜,如此这般行为,对方看似不知情,只怕这消息来源不比自己晚上半分,若不是顾念着自己这个做兄长的面子,这小子会如此这般? 呵呵~~相处时间长了,上官侯爵这小子也成长了不少,开始跟我这个哥哥演戏了不是? 上官诸侯既然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再有意跟自己演戏,却也不急于拆穿对方,继续配合对方演戏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作为兄长的我,自然是要拨个头筹,这不向你道喜,你不就知道结果了吗?若是说来这消息来源吗~你放心绝对可靠,是我手底下暗部之人打听来的消息,天门等级考试,领域大门打开,最后一日闭合之上,有一个天门的五品阶散灵女修,手抱鲲鹏幼兽,现世人间,多少双眼睛见证这奇迹的一刻~错不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两眼顿时放金光,当即拍案而起,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的姿态,一声令下道。 “兰漪准备为我更衣,我要亲自登门拜访天门,东方驰备以重金,东方朔备马,命之护卫队,既可出发——” 此话毕,上官侯爵的手下应声奔走,上官侯爵更是一副急不可耐之态,一手握着上官诸侯的手,感恩戴德道—— “太感谢大哥你了!!给我送来这般捷报,待我破功收得那鲲鹏神兽作为首杀御灵兽,必当重谢!大哥,今日二弟就不多奉陪了,你莫要怪罪二弟我~~你也知道想当初我有多在意这鲲鹏神兽,今日终于听到这样喜人的消息,小弟我可真是兴奋至极!我这去去就来,到时候一定登门拜访,郑重道谢!!” 眼看侯爵府下人慌忙一片,上官诸侯则是不服不急不躁,稳坐钓鱼台,一手反握上官侯爵的手,将其重新拉回到了座椅上—— 上官诸侯微微笑道:“唉~侯爵二弟,这心急吃不到热豆腐,你急于一时也未必见得能够得到那鲲鹏神兽,若不然你听大哥一句话,再行动也不迟呢?” 上官侯爵蹙眉一瞬,暗自心道:大哥,你这是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来呢? 上官侯爵即便心中不愿,脸上却没有带出来半分,还是乖乖坐下身来,听上官诸侯差遣。 上官诸侯眼看自己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弟弟,这方反客为主制止下人道—— “你们几个也先别忙慌了,有这功夫,去给你们家公子还有我斟壶好茶,备些点心来——” 上官侯爵心中咯噔一声响,心道:完事,这家伙又开始拖延战术,这又是要茶又是要点心,只怕是要给自己促膝长谈的节奏。 上官侯爵心里戏再多,只是脸上仍是虚迎着笑容,顺势而落,听之任之。 “大哥又要开始说教我这个弟弟了~行吧,洗耳恭听,弟弟也是好久没有听哥哥的说教了。” 上官诸侯噙着笑意道:“嗨~看你说的,什么叫做说教呢?你我兄弟之间,用得着说教这样生冷的字眼吗?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把自己的想法给你沟通下。” 上官侯爵心急如焚,脸上稳若泰山道:“还请哥哥指教——” 上官诸侯不急不慢,眼瞅着下人给自己端上了茶碗,自己先是举杯拨了拨茶盖,闻了闻茶香,饶有兴致道。 “不错~~二弟你这里的碧螺春可比我府上的新鲜多了~~” 上官侯爵应声一笑道:“大哥若是喜欢,今儿个临走之际我命下人多包些新茶给你捎上去。” 上官诸侯敛目轻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若是想着味道,就多来二弟府上走动走动,二弟可不要嫌大哥烦就是了~” 上官侯爵轻笑道:“怎么会?我这侯爵府随时欢迎大哥到访,你肯赏光下踏我的鄙舍,侯爵求之不得!” 上官诸侯侧眼一眸,微微挑了眉毛道:“此话当真?” 上官侯爵心头一颤,明知道此言意味深长,恰到好处,就是在给自己敲边鼓。 上官诸侯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是在提点上官侯爵,若是日后飞黄腾达,也要念及你我兄弟之情,莫要功高盖主,疏远了我这个大哥。 上官侯爵笑意微颤道:“大哥,你年长我六岁,你是我血亲手足,一朝为兄弟,终身为兄弟,一时为兄长,毕生不敢忘,你放心,不管你二弟我日后怎样,大哥始终是大哥!” 上官诸侯虽然忌惮自己这个弟弟,但是这些年来观察,对方除了痴迷武学,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大的出阁事情来,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若是自己这个二弟乖觉,没有觊觎王位的心,自己还可以跟他做兄弟。 但若是,这小子不知好歹,敢给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抢位争锋,那么自己绝不会给上官侯爵一点好果子吃! 158.着意帮忙(上官诸侯着意帮忙上官侯爵索要鲲鹏神兽) 上官侯爵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他清楚自己这个哥哥的个性,凡是不喜冒头,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腹黑狠角色。 说来,自己的父亲是逢人夸赞自己的武技超群,是权门一族屈指可数的武道奇才,每每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个打个,会应声附和笑脸相迎,但是上官侯爵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自己这位大哥不爽和不悦的气焰。 这人和人之间气场有时候很微妙,表面上的喜欢和交好,旁人感受不过来,可是自己最清楚。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这位大哥敦厚老实,循规蹈矩,逢人都晓得好好先生,但是自己这位大哥到底心有多狠,做事有多毒,上官侯爵不敢恭维。 自己的父王,虽说夸赞自己多时,不过是因为自己天生将才,令人瞩目,自己的存在让父王脸上增光添彩。 而上官侯侯爵也非常清楚,在自己父王心里,上官诸侯也是不可取代的位置—— 父王是把自己当做儿子来宠,集天下之赞誉为一身,全都给了自己;而父王却是把自己的这位大哥当做权臣来用,父王倚重甚至于依赖于自己这位父兄的手段,并把他当做继承人来栽培。 上官侯爵早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父王和哥哥的心思,与其争的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不如自己早早认清楚现实,做一个乖巧,只醉心于武学的武将之才。 上官侯爵清楚,自己这辈子跟王位无缘,多余的奢望只会让自己惹祸上身,索性就不在想那么多,只做好自己的分内的事情。 上官诸侯满面笑意道:“如此甚好,二弟关于鲲鹏神兽,我是这么打算的,你真的要直接上天门红口白牙的索要那鲲鹏神兽吗?” 上官侯爵微微皱眉,不明其意道:“那自然不是,我肯定是要备上厚礼聊表心意。这点你放心,大哥,你二弟我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小气之人,我自然会拿出咱们权门的诚意来。” 上官诸侯诡秘一笑道:“二弟,你会错意了——你大哥怎么会觉得你是一个小气的人呢?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咱们这样索要鲲鹏兽合适吗?就以现下的处境来讲……” 说到点子上了,上官侯爵愣之,顿时恍然大悟,方才明白自己哥哥的初衷。 上官侯爵低头沉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这样说来确实有些不合适,你想咱们权门和天门虽然时代友好,但是这些年权门没少压榨天门的资源和生存空间,若是我现在贸然去要那鲲鹏神兽,就是在给天门找孔子钻,她们必然会那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上官诸侯抿茶轻笑道:“二弟果然聪慧,一点就透——是啊!这些年我们和天门交涉,表情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若是你贸然去要拿鲲鹏兽,对方肯定是要坐地起价,拿这件事来跟我们谈条件。”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愁眉不展,一想到好不容即将到手的宝贝,现在就在台面上放着,眼瞅着吃不到嘴里,能不气急败坏,心烦意乱吗? 上官侯爵深知一个道理,即便自己在如何想要这鲲鹏神兽,若是触及到国本的问题上,自己必须以大局为重,放弃所想。 眼看上官侯爵愁眉不展,上官诸侯轻声一笑,将对方的茶盏推到弟弟面前,好声好语道:“你果真那么想要这鲲鹏兽?” 上官侯爵愁眉紧锁的点了点头。 上官诸侯一手拍板,当即应下:“那成,这事你就抱在我这个父兄身上,保准如你所愿,既让你能够如愿以偿得此武学灵兽,又不伤及国本。” 上官侯爵抬眸相望,一脸疑虑道:“大哥,你这是何意?” 上官诸侯一脸老谋深算,侃侃而来:“简单,明面上办不成的事,私下里给办了就是了!我让黑市想些手段,若是不能够直接索要那鲲鹏神兽,就暗箱操作,黑市自然有能人异士,帮你弄来这天下独一无二之神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瞠目,一脸不相信道:“大哥……这……这不合适吧……再说那,天门监管森严,想从里面偷出来只苍蝇都难,这……这么大的个头的鲲鹏神兽……是不是……” 上官诸侯侧眸一眼,有几分胜券在握的意味道—— “二弟,你是真的高估了天门那一帮子的小娘们儿,也低估了咱们黑市的能人异士的手段,这年头能用钱解决事情就不算是事情,若是钱摆不平的事情,权势和名利补上,没人能够经得起此番诱惑,你就请看好了,这件事情交给你大哥我来一首操作,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得不值得一提的是,上官诸侯这个人,真的有这种手段,能够将一些不可能不允许的事情,变得可能亦或是允许,这就是为何上官王上会如此器重自己的大儿子—— 因为上官诸侯这个人,手段太强硬,心思太缜密,堪称天下第一权谋之士,连自己的父王都忌惮他的权谋手段,就别提旁人了。 上官侯爵其实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这为兄长,虽然在武学方面,自己兄长确实不太擅长,舞刀弄枪在上官诸侯的眼里,远没有玩权弄术有趣。 再加上上官诸侯先天体质孱弱,虽不似那曹凛然肝气不足,当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官诸侯自知,自己的短板和长处,与其跟这武学没有缘分,还要强迫自己入这一行,不如换条路走走,擅权图谋,把心思就放在权术上更多了些。 王者,权谋之道,更胜于武学之道。 既然如此,上官诸侯早早就告诉自己——在武学方面自己已然没有任何胜算,但是天无绝人之路! 上官诸侯坚信一个道理,天生我材必有用。 此路不通换他路,条条大路通罗马。 人有所长就有所短—— 只要自己能够登上那至高无尊的地位,不管自己选择怎样的征程,只要目的达到了,自己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去行事。 权术玩弄人心,只要你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你给不给得起,对方怕什么,你找不找的到—— 这个人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不管他能力有多大,只要你能满足对方的欲望,拿住对方的短处,这辈子他只可能受你驱使…… 159.使者来访(上官族友好访问天门学府) 上官诸侯一纸暗部密令下发,这消息很快在黑市传开了。 黑市之中步伐武功高强者,只是那些年总是被人压制着,郁郁不得志者有;争强好胜者,结果成为他人手下败将的枭雄也有。 总之,黑市也是一个集结天下武功高强者的场所,上官诸侯一纸密令下发,大致内容为: 但凡能够索来鲲鹏神兽的英豪,赏金千城,男子可以入赘权门做上门女婿,女子便可以正室的身份嫁入权门,这可谓是名利双收的奖赏。 这样一纸极具诱惑力的密令,相比放在黑市那些郁郁不得志亦或是他人手下败将之枭雄,无疑这一道密令的条件都是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若是能够得到那鲲鹏神兽,自己的人生就此便会天翻地覆地变化,这是自己咸鱼翻身最好时机,若是把握好此次机会,简直就是鲤鱼跳龙门的机遇。 可想而知,因为这一纸文书,黑市那些见不得人,隐姓埋名的武功豪杰,已经按奈不住自己的性子,蠢蠢欲动起来。 一股热流快速窜有在黑市之人的内心之上,如此躁动的气氛,黑市之人废尽手段,挖空心思,恨不能即可马上冲入那天门,生抢豪夺那鲲鹏神兽。 其实,在武玄月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小日子倒是过得相当惬意安逸,一手把弄七王,一手执狗尾巴草逗弄乾坤钵中鲲鹏神兽的时候——竟不知多少天门外家俢士,为了保护鲲鹏神兽,在天门外主人追杀、打残、送命的大有人在。 无疑,鲲鹏兽在天门的一天,这天门就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眼看事态恶化下去,纳兰鸢岫占卜一卦后,果断传召了弥世遗孤,并私下授意对方将那鲲鹏神兽偷了去,并且在黑市之中流传竞标信息,目的再简单不过,转移矛盾点。 此举无疑是纳兰鸢岫用心良苦,也是为了保住天门修士的安全,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 这件事,武玄月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棋子,弥世遗孤也是按照指示行事,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武玄月,只是为了大局着想,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不得已为之。 事情来龙去脉就是这样,而现在呢—— 天门修府的会客厅——兰厅。 可谓是壮观,一众女修,从二品阶到五品阶的女修,由前到后排序,分布在会客大厅的两侧,端正站立,只为了迎接权门来使。 辰时,上官诸侯、上官侯爵驱车而至,权门使出贵族,前呼后拥,果然是权门一族,这出门在外就是不一般,只看这好几百人阵势,气势磅礴,连这领头的兵将各个都是仰着脖子行军,一副谁人都看不到眼里的高傲,这点倒是像极了权门做派。 车马停驻,天门学府高台之下,上官诸侯和上官侯爵分别从第一辆马车和第二辆马车出来,由专人搀扶着下了车—— 上官家的公子,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霸气和底气,财大气粗,这走路的气势都要比旁人带感带风。 只是这上官家的二位公子,诸侯文雅,侯爵英豪,此二人面相相似,可是从体格和身形,就能够很快分辨出谁人是大公子,谁人是二公子。 上官侯爵明显要比上官诸侯身高高出半头的高度来,而上官诸侯从体格上看,却是比上官侯爵瘦弱了不少。 到了天门门府正门前,迎接此上官公子家二人的则是天门二品阶的女修,纳兰若叶和纳兰吹雪。 此二女,毕恭毕敬地向两位贵公子合谷行礼,颔首道:“上官大公子,二公子好,吹雪(若叶)这厢有礼,家师早已在兰亭等会二位多时,请二位跟我来——” 说着,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低头转身,一手摊开,指引方向。 正当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欲要前行,身边跟随的十几个随从也要一起跟着踏进天门学府之际的时候,纳兰吹雪突然停住了脚步,面带微笑,委婉相拒道—— “上官二位公子,家师有命,除了二位公子,其余的闲杂人等不得入我天门学府——”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身边的众人顿时脸拉得老长,一个壮汉不开心地嚷嚷道—— “什么规矩?为何我们公子进天府不许带下人?若是我们二位公子进去之后,有个三长两短,我么这些随行护卫回去怎么交代?天府不要欺人太甚。” 纳兰若叶不急不躁,转身回眸,缓缓张口解释道:“二位公子,这是师命,我们也是按章行事,天门众多女流,你们二位是贵客,天门不敢怠慢半分,可是其余各位……还是算了,我们一众女流之辈,突然闯进来众多男子,到时候不知道到时是两位公子不安全,还是天门的女子不安全——” 此话一出,壮汉更加气急败坏,欲要张口还之,却被上官侯爵扬手一挡,命之闭嘴。 上官侯爵双手奉拳而上,彬彬有礼道:“还请二位姑娘带路——”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转身摊手,领路前行。 壮汉气得瞪眼,眼看自己家的二位公子,还是遵循人家天门的规矩,步履清风而去,自己又是个下人,除了憋闷生气,一手甩袖,躲在了一旁。 兰厅之上—— 纳兰鸢岫、纳兰悠秀盛装迎客,只看自己的爱徒,引着两个青衣男子,此二人人中龙凤,器宇轩昂,不凡的气质即便是在远远之距离,也能够让人冷冷吸上一口气的存在。 纳兰鸢岫脸上始终噙着微微笑意,却不为所动,态度谦和,但是不卑微,始终站在高堂之上,目视下方,待两位公子走上前堂,方才开口道—— “上官公子来临我天门学府,是我天门之荣幸,天门众弟子早已经恭候多时,只为瞻仰两位公子风采。” 此话毕,堂下众女修甚是配合,合谷与腹前,整齐有素,一空同声呼应—— “拜见上官诸侯公子——拜见上官侯爵公子——” 上官诸侯、上官侯爵威武转身,奉行抱拳礼还礼制各位女修。 纳兰鸢岫一手挥袖而去,堂下一侧的女修们不急不忙地搬来了两张实木座椅,摆放在了堂下左右两侧。 纳兰鸢岫扬声道:“两位公子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别站着,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此话毕,上官诸侯、上官侯爵双手抱拳奉礼而上道:“是!感谢纳兰至尊的关怀备至。” 话毕,此二人分行而去,分别坐到了堂下左右两侧。 纳兰鸢岫再次扬袖挥毫而去,堂下众女修,齐刷刷一起盘腿而坐,继而纳兰鸢岫给纳兰悠秀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此二人也分别盘腿而坐,入席文案之前。 160.堂上对弈(上官、纳兰各执一词,心照不宣) 纳兰鸢岫起先开口道:“天门吾等修士,已经翘首以盼二位公子已久,上官二位公子乃是我天门之福运之星,此番到访,吾等准备了一系列的迎接活动,游春踏水,歌舞活动,更是备上南湘名吃玉酿,款待二位公子,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公子见谅。” 说着,纳兰鸢岫颔首谦逊片刻。 上官诸侯见状,礼待回应之—— “天门素问万花之国,天门女修更是各个品貌个过人,姿色出挑,国色天香,我们上官一族和纳兰一族长年友好往来,自知道天门不俗,自然这招待礼数除了周全,就剩下别出新意,我和我二弟本不是挑剔之人,再加上纳兰至尊向来行事周全,哪里会有招待不周的道理。” 纳兰鸢岫心满意足浅笑,直目而望,眼神回应上官家大公子,当真有几分心心相惜。 话说到这等份上,那上官诸侯是何等厉害的角色,前面该有的虚礼已经足矣,下面才是切入正题的关键。 上官诸侯脸上笑意不减,心中盘算不断—— “纳兰至尊,我和二弟来此到访,实不相瞒,是有一件事情想向纳兰至尊求证一下——” 纳兰鸢岫脸上笑容更甚,心中自然了然。 “二位贵客不请讲,鸢岫力所能及,必答之——” 上官诸侯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弟弟,上官侯爵会意的点了点头。 上官诸侯登时双手奉拳,礼对有加道。 “素问天门有一位灵女修,武功了得,此次入关灵域,打猎而出一个宝贝,乃是武道灵兽之最,威力无穷,灵力超群,此女因此一举成名,还听说,她直接越级考核通过天武金灵的品阶,不知是否可以……” 上官诸侯说话是有分寸和方式,明明他在意的是鲲鹏神兽,偏偏就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为何? 因为一旦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对方就一定会有所防备。 所以,说半句留半句给自己留足了余地,顾左右而言他,不直接进入正题,便是上官诸侯的套路。 看似表面他的关注点实在武玄月身上,实则他真正关心的则是这鲲鹏神兽的下落。 天门一族,打猎鲲鹏神兽虽然人尽皆知,却有人尽不敢明面提及,原因简单,为了封锁消息,保护鲲鹏神兽的安全。 所说天门对外一再强调,并未打猎出世鲲鹏神兽,但是那些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全天下皆知。 上官诸侯聪慧,自知道若是自己直接索要鲲鹏神兽,一定会遭受阻截,索性就换个思路——说是要见打猎神兽之人,借此一点一滴往下渗透下去,不多久天门就会绷不住这强压的势力,老老实实交代出鲲鹏神兽的下落。 再者,上官诸侯通过黑市途径,似乎已经听到了些负面信息,鲲鹏神兽已被一个叫做弥世遗孤的混世魔王偷了出来,天门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是手中无宝…… 到底谁是谁非,只要自己试探虚实,便可知道了结果。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表面不为所动,心中微起一丝波澜,却还是端正雅致,兰质蕙心,不紧不慢道。 “噢?原来我们天门一族晋升一个不为轻重的女修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权门一族,这消息是不是走漏的太快了呢?” 纳兰鸢岫此言一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动机狠厉,换言之,纳兰鸢岫实在暗指,权门一族不老实,在天门一族安插眼线,这种不大不小的消息,都能够惊动千里之外权门,可见权门一族的不轨用心。 上官诸侯眼角微颤,脸上笑容依旧,已然听出这纳兰鸢岫的弦外之音,倒是不急躁,缓缓而谈—— “纳兰至尊言下何意?那女子可不是一般女子,我听说那女子不仅仅是晋升了官位品阶,似乎是不是已经成为天门一族的正大光明的储君,天门真士了呢?” 纳兰鸢岫微笑闭目一瞬间,缓缓睁眼之际,张口道:“是的~纳兰雨落是我天门一族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她继我之位,无可厚非,日后天门至尊的位置非他莫属。” 上官诸侯闻听此言,眉宇微微一动,继而瞟了自己弟弟一样,只看上官侯爵不动声响,一手接过茶盏,清云拨舞般的捏盖拨茶,低头饮茶,断有几分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的味道来。 上官诸侯轻哼一声,对自己弟弟这般躲懒的行为还真是有几分不满,不过也无妨,这程度的对弈,自己应付得来。 上官诸侯微笑应之:“是吗!此等女子,何等厉害,能够受纳兰至尊如此青睐,诸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纳兰至尊满足,堂下何人为纳兰雨落?” 纳兰悠秀脸色一紧,断然没有纳兰鸢岫沉稳,对方三言两语,她已经败下阵来。 纳兰鸢岫老道有余,轻声回应:“上官大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的这个徒儿虽然武学技艺了得,却十分贪玩,前些时日,我命她去南陵猎捕饕餮凶兽,却不想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到了规定时限迟迟未归天门,着实让人着急。” 上官诸侯惯会演戏,一脸惊慌关切道:“那纳兰真士是否陷入险境?我听说这饕餮凶兽十分凶狠,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天下之大,没有他不食之物,方圆百里,但凡生物都逃不过它的爪牙,它若是食之无物,是连自己都可以吞食的凶兽,莫不然,纳兰真士在猎捕此等凶手,遭受什么困难……” 纳兰鸢岫笑答:“上官公子多虑了,之前我也是跟你有一样的担心和顾虑,只想我的爱徒是不是在执行任务中遭受危难,特此观其天象,占卜吉凶,适才松了一口气,天体凶兆以解除,占卜卦象也为上吉,只怕是我那徒儿早早就完成了任务,趁机解禁疯跑偷玩儿了去~”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笑意略显得尴尬,低头手指措袖,小声嘀咕道:“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倒是我多虑了……” 纳兰悠秀眼看三言两语,自己的姐姐,便占尽上风,这方松了一口气之余,便有几分放浪之意,张口帮腔道—— “上官公子放心,您这也不是关心我们天门真士的安危吗?多问两句不为过,若是那顽徒生性顽劣,纳兰至尊一定首先将其推荐给二位公子认识——” 161.侯爵发难(上官侯爵索问鲲鹏神兽下落) 纳兰悠秀此言一出,却不想这个时候,本是不参言的上官侯爵突然也跳了出来。 上官侯爵虽然不比自己哥哥九曲心肠,喜欢迂回战术行事,但是他也有独到的行事作风。 “既然纳兰真士没有回来,上官侯爵在这里也有个不情之请——素问纳兰真士手中有一至宝,乃是天下武道灵兽之最,二位帝灵应该也知道侯爵也是一个惜才之人,求才若渴之心非常,若是可以的话,纳兰真士有机会我们日后再见,那是否可以瞻仰真是所猎武道至尊灵兽呢?” 纳兰鸢岫绝然没有想到,上官侯爵会如此直来自去,直接索问鲲鹏神兽向下落,这倒是弄得自己有几分猝不及防。 纳兰鸢岫投以目光而去,只看这上官侯爵一身出众霸气,一看就是常年习武所致,而他身上有着上官诸侯没有的执念,只怕这小子不比上官诸侯好对付。 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能应付就应付,能敷衍就敷衍,实在应付不过去了再说。 纳兰鸢岫淡然处之,言笑自若道:“哎~看来老妪又要驳了二公子的面子了,那灵域至宝奇怪得紧,不知为何只听命与我那顽劣徒儿的话,除她以外的人,谁人它都不让气靠近半尺距离,连我这个天门至尊的面子都不给,想当初我是怕我徒儿照顾不周那灵兽,决意要自己圈养那灵兽,结果呢……哎……不说了,所以!二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在我徒儿没有归来之际,只怕旁人是见不到那灵兽了~” 纳兰鸢岫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眉宇微皱,脸上腹上一丝寒意,一手将茶盏塞给了旁人,缓缓站起神力,抖落了下自己的袖子,站直了腰板,给自己哥哥递了一个眼神而去。 上官诸侯会意地点了点头,上官侯爵方才敢开口行事。 上官侯爵不苟言笑,直言而去:“不知这位神秘的纳兰真士,何时归来呢?” 纳兰鸢岫苦笑一声道:“这个……我也不好说,这丫头想来没有定性,想出来一出是一出,在我们天门最不服管教的那一个准时她纳兰雨落,你若是问我她何时会回来?二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老妪也没办法预测这丫头的动向。” 上官侯爵早就料定纳兰鸢岫会如此说辞,只见低头踱步,故装凝思,一手托着下巴,来回两巡之后,抬头直视自己兄长上官诸侯道—— “兄长大人,侯爵想问下最近时日,权门可有什么特别之事?” 上官诸侯品茶当前,低眉垂眼,不急不慢道:“目前,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之事,二弟言下何意啊?” 上官侯爵转而立正身子,毕恭毕敬向堂上两位天门帝灵,敬了一个抱拳礼,掷地有声道—— “那上官侯爵就直呼心声了,侯爵希望能够在南湘多逗留些时日,一来是完成侯爵多年的夙愿,从小侯爵对南湘天之盛国,向往至极,更是欣喜这南湘之都碧水云,天国圣都,钟灵毓秀,人杰地灵,正好趁此机会,侯爵多在碧水云待上些时日,一来受这仙韵灵气熏陶时日,让我这凡夫俗子多沾染些仙气,去去身上的俗气和浊气。” 听到这里,纳兰悠秀顿时坐不住,脸上一脸急色使然,这身子不自觉地向上蹿,欲要开口阻止之时,却是被身旁的纳兰鸢岫一手按回了原地。 纳兰鸢岫笑而答之:“听闻,权门一族诸事繁忙,不曾想原不过二公子也有这清新雅致,愿意在我天门一族受这教条主义的管束,连我那顽徒都不堪重辱,逃跑躲懒去了,难得上官二公子,有这样的好心性。” 纳兰鸢岫不急着干对方走,言语间倒是充斥着为难的味道来。 上官侯爵岂是那知难而退之徒?若是不见到这鲲鹏神兽上官侯爵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对于,鲲鹏神兽,上官侯爵志在必得! 上官侯爵缓缓立起身来,站直了腰板,铿锵有力道:“不会~或许对于纳兰真士,繁文缛节是不堪重辱,但是对于侯爵来讲,那是人生的洗礼,还请纳兰至尊成全侯爵的一片赤诚!况且……” 上官侯爵话说到了嘴边,故意留了半句,有意瞟了一眼纳兰鸢岫。 纳兰鸢岫浅笑依然道:“上官二公子,不妨直言——” 上官侯爵清了清嗓子:“若是见不到那纳兰雨落,我上官侯爵就常年定居在云水碧,她纳兰雨落一日不现身,我便在这住上一日,她一年不现身,我便住上一年,她若是十年不现身,呵呵~~我上官侯爵,就陪着她一起等上十年!” 此言一出,霸气十足,震慑全场,时下中女修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人群之中,嗡嗡作响。 纳兰悠秀登时急了眼,欲要站起来跟眼下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好生教养一番,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尊上有序。 纳兰鸢岫脸上的笑容凝滞了片刻不到,当真是被这上官侯爵的霸气给震住了,只是见识过大场面的纳兰至尊,倒是不会像自己的妹妹,失了分寸,方寸大乱。 上官诸侯嘴角一勾,轻嗤一声,转而飞速转换了表情,一手拍案而起,故装姿态,怒目而去,严声喝厉道—— “胡闹!侯爵,还不赶紧跟纳兰至尊赔罪?你刚才言过其实了!!” 上官侯爵切声一瞟,转而应声功力俯身,向纳兰鸢岫致歉道—— “上官侯爵刚才言语过失,不知是否冲撞了纳兰至尊,若有冲撞,侯爵现下赔罪道前,还请纳兰至尊原谅侯爵的无心之语。” 纳兰鸢岫始终稳坐不动,脸上笑意依旧,暗自心道:小子,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得着再我面前虚情假意吗?你和你兄弟,那些小伎俩,还真以为我纳兰鸢岫不清楚吗? 纳兰鸢岫不急于给予恢复,两眼犀利寒光而去,鼻息轻哼,缓缓张口道:“无妨~上官二公子,年轻有为,言语过失也在所难免,老妪不予以计较。” 上官侯爵和纳兰鸢岫眼神碰撞的一瞬间,心头一颤,自知道自己是真的得罪了眼前的老女人,只怕对方越是镇静,自己对的行为越是怀恨在心—— 只是,我上官侯爵,生平怕过谁?惧过谁? 纵使你纳兰鸢岫两眼犀利又如何?我上官侯爵全然不放在心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162.堂上演戏(为了留在天门,侯爵拉哥哥下水) “哎!你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有传言说,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不和,俩人为了争嫡夺位多少年,愣是没分出高低究竟来,今日看来,人家俩兄弟倒不似外面传言那般——” “呵呵~~那是你天真无知,权门玩的是权谋,想来都是人前一片祥和,人后道锋相对,人家兄弟俩再不和,在对待外敌的问题上,也不会把家中的矛盾放到这种台面上,到底人要脸树要皮,多大的仇恨唯有一个忍字就过去了。再者说了,权门的事情,咱们天门不好评论什么,你我且看看形势就罢了,莫要妄议他人家事。” “不过你还别说,这权门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尤其是那二公子,身上独有的霸气和英气,十米以外的距离都能够让人感受到的强烈气场,旁人不想注意他的存在就不行!” “怎么?你丫头又犯什么花痴了呢?你可知道天门规矩,这种场合,别胡乱说话,小心旁人听了去,漏了怯你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切~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是?这天门本来就见不到什么男人,每年一次的品阶考试才能够见到那些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外家子弟,难得有机会见到这等品貌极佳的男子,多看两眼也犯罪啊!” “看两眼不犯罪,就怕你心里日后天天惦念,着了心魔,那一天也被这权门的男子骗了去,看纳兰师尊不打断你的腿!” “少那这个要挟人!我才不怕呢!” 眼看堂中行事陷入僵局,堂下众女子修士已经炸开了锅一般,管不住嘴巴的七嘴八舌,评说事态。 而这等闲言碎语,无疑一句不落地都落在了耳力极好的上官侯爵的耳朵里。 纳兰鸢岫敛目轻笑,不动声色,却是此地无声胜有声,让人心颤的静默。 上官诸侯已经在纳兰鸢岫和自己弟弟之间的眼神中,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来,聪明之极的他,这个时候,则是选择了三缄其口,观察事态发展,只看谁先出招,打破现下的僵局。 上官侯爵听罢场下女子议论纷纷之言谈,灵关一闪,计上心头。 上官侯爵眼神默默地从纳兰鸢岫脸上移开,转而移至上官诸侯的脸上,一副心有不甘,更有恨切的味道来。 上官诸侯观之一愣,心头微颤,这突然起来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诸侯只觉得自己弟弟反常,和平日大有不同,即便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弟弟平日里压抑的情绪,但是这般赤裸裸地瞪视,这小子从来都不敢有的行为,而这是…… 上官诸侯眉宇微皱,缓步走上前去,一脸审视绕着上官侯爵转了一周,而对方的凶恶眼神则是不近不远地距离,依然盯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 上官侯爵不语,依然一副不甘不愿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上官诸侯。 上官诸侯眉毛皱的更紧,思索片刻,抿了抿嘴道:“你……对我有意见?” 上官侯爵敛目收回眼神,轻哼一声而至:“你说呢?” 上官诸侯愣之,只看自己的弟弟态度反常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时下里自己没搞清楚对方什么意思,只能够跟着对方的脚步走下去。 上官诸侯扯嘴一笑,故装无奈道:“我说什么?有什么话私下里说?别在这众场合失了分寸。” 上官侯爵一眼邪势,嗤声一笑道:“私下里说?私下里说什么?私下里我能说什么?除了对你惟命是从,我上官侯爵就是上官家的一个摆设!” 此言一出,上官诸侯双目惊诧,竟不知道自己弟弟再发的哪门子疯,突然之间话锋一转,怎么说有的矛头都转到了自己身上呢? 上官诸侯脸色发青,却还是端着性子,好言好语道:“二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从东苍到南湘一路奔波,你是不是累着了?以至于开始说起来胡话呢?若不然是哪里不舒服?来跟跟大哥说一说。” 说着,上官诸侯一副关心则乱的兄长模样,一手附在上官侯爵的额头,感受气体温,装模作样极为逼真,根本看出来任何演戏的端倪。 上官侯爵白眼而去,一手打开上官诸侯的手,冷笑一声道:“装什么装?你巴不得我生病有事,不得好死!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的地位不是?”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惊若天人,一脸惊恐,转而委屈无辜道——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我……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难道是大哥你做的不好……所以……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我本是一母同袍的手足兄弟,我……怎么会这样做呢?” 上官侯爵不爱搭理上官诸侯,背过身去,冰冷着张脸道—— “你怎么想,又如何做,别人不清楚,我最清楚!我承认,你上官诸侯有手段,凡是做事情滴水不漏,让别人挑不出来任何刺来,对我这个弟弟明面上也是关照有度,可是你心里怎么想的,不用我多说了!” 上官诸侯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紧握,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无辜手上的脸道:“侯爵——我到底……我到底在你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兄长呢?” 上官侯爵根本不买账,一语中的,冷俊不禁道:“我说过了,你是一个精明极致,高明有余的人,所以我说了不算,既然来天门这一遭,也别浪费这样好的机会,大哥——你敢不敢脱下离天扳指,让天门至尊看一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此言一出,上官诸侯彻底被激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对眼前的小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上官诸侯脸色一变,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尽可能的不去撕破自己这层皮,皮笑肉不笑道—— “胡闹~侯爵,你这样的话说过了,咱们权门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命格,你……你会在天门一族面前脱下这离天扳指吗?” 眼看这二小子的矛盾愈演愈烈,纳兰鸢岫心如明镜,看了半晌的好戏,是时候该说谢幕了,若不然此二人若是真的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纳兰鸢岫有一票了上官侯爵一眼,心中一叹:这小子,绝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难缠,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小子的权谋实力了。 纳兰鸢岫登时轻咳一声道:“上官大公子,我看你家二公子,恃宠而骄,是该别人好好管教管教,只怕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权门除了王上,无人敢管教他任何吧?既然如此,若是大公子不嫌弃的话就把二公子留下来,让纳兰师尊好好地教养一番如何?”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弟弟埋伏是在这里等着呢,刚才自己入戏太深,竟没想到为了能够留在南湘,上官侯爵也算是出尽奇招,无所不用其极了…… 163.留学成功(上官侯爵成功留在了南湘) 兰厅之上—— 纳兰悠秀当即就做不住,急眼相望,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纳兰鸢岫方向靠去。 纳兰悠秀压低声量道:“姐姐……这样合适吗?” 纳兰鸢岫嘴角微微一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我明知道他俩兄弟演的这出戏到底何故,既然如此,不如就顺势应事,遂了那上官侯爵的心愿,他想留在南湘,就让他留下来也未尝不可。” 纳兰悠秀越听越糊涂来,明明之前纳兰鸢岫和自己立场一致,坚决抵制这上官兄弟的野心,而姐姐突然态度大变,自己着实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纳兰悠秀一手附耳,小声追问道:“姐姐怎么突然倒戈,悠秀愚钝,还请姐姐明示。” 纳兰鸢岫回头迎笑,小声回应之:“我只听闻上官家大公子,擅权谋政,是武道中最会把握人心,玩弄权术之人,都说二公子是一介武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在现在看来未必尽然。” 纳兰悠秀似乎在纳兰鸢岫眼中,看出了对方对上官侯爵的兴致来,这方算是有点开窍了。 “姐姐,你是对这上官侯爵有兴趣?所以也想借着这个时机留下对手,打探虚实?” 纳兰鸢岫轻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权门和天门明争暗斗了这些年,虽然表面上看着两相交好,但是咱们天门在权门那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你我不清楚吗?上官王上是城府极深的狠角色,虎父无犬子,他的大儿子的聪慧全天下尽可皆知,二儿子武学造诣匪浅,所以难免旁人会因为上官侯爵的武学造诣而忽视他身上其他的光芒,这小子绝对不是旁人看起来你么简单的角色。” 纳兰悠秀方才连连点头道:“哦哦!我明白了,姐姐你是想趁着这个时机,好好摸摸上官侯爵的底,以备后患,有朝一日真是到了天门和权门大战在即的时候,也好找到对方的缺点,攻克之。” 到此,纳兰鸢岫不予回应,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尽,旁人怎么想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情。 纳兰鸢岫目视前方,端正体态,笑脸迎客道:“二公子若是不嫌弃,就住在碧水云的驿站些时日,若是那纳兰雨落归来及时,就让你们二人相见一番,我让那丫头一定带着手中圣物灵兽,亲自登门拜会;若是这丫头顽劣性子,我便令人在纳兰府别院辟一处院落,供上官二公子住所,只是二公子可不要嫌弃老妪府上拘束,规矩繁多。若是二公子在我纳兰学府别院中待得实属无趣,也可到我天门外家修士学堂听学议题,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言毕,上官侯爵正要奉拳领命之时,却被上官诸侯抢了先。 此时的上官诸侯已经了然刚才弟弟为何突然这般反常行为,不过是为了能够留在南湘之地,执着于鲲鹏神兽的手段了,若是如此,自己何不再推波助澜,帮自己一把呢? 上官诸侯上手奉拳而上,埋头请命道:“还请纳兰至尊,纳兰师尊好好调教我这个胆大妄为的二弟,如此张扬跋扈,恃宠而骄的个性,本不是我们权门一族该有的个性,王父其实早已经对我二弟这样的个性颇有微词,只是碍于面子,又注重孩子的个性化培养,很少去年念叨他性格中的缺陷!二弟叨扰这段时日,还请两位的灵帝大人,不辞劳苦,好好调教我这个不受教的二弟,上官诸侯替父谢过,并备以万金,以此作为谢礼。” 话毕,上官诸侯低头侧眸,向上官侯爵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上官侯爵秒懂,却还是继续配合演戏道—— “大哥,有必要再外人面前这样羞辱自己的弟弟吗?” 上官诸侯站直了身子,缓步走向上官侯爵的身旁,不急不躁,以一副尊长的姿态,扬手而上,拍了怕上官侯爵的肩头,语重心长道—— “你啊——好自为之吧!为兄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以后在天门求学这段时日,你要好好规范自己的行为,借此契机修身养性,改一改自己身上的毛病,希望下次你归来我权门之势,已经洗头换面,有一个王者一样体态归来。” 上官侯爵深解其意,自知道自己哥哥太过懂自己,方才配合着演完了这出闹剧。 上官诸侯这一席话的隐形台词:小子,我已经帮你办完了留在天门的事宜,日后你要小心处之,哥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的事情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上官侯爵自知道,自己计谋得逞,自然也要还礼之。 于是,上官侯爵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是!谨遵兄长的教导。” 上官侯爵的潜台词:放心吧兄长,我会处理这里的一切。 上官诸侯轻笑一声,这一笑意味深长,脸上却还是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道—— “注意,在天门这段时日,要谨遵纳兰至尊和纳兰师尊的教导,不可有任何越矩行为,若是有什么差池,你被纳兰师尊惩处,王父一定饶不了你,就算你找我这个做哥哥的,我也会坚决站在王父这边,你可断然不要做什么丢了我们权门颜面的事情。” 上官诸侯的潜台词:切记,天门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你一定要提防好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行事谨慎,做事小心,若是让她们抓住你的把柄,她们肯定会那这家事情发难与家父,到时候你可要相好政策,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大可先通报我这个做大哥的,大哥会帮你兜着,去父王那里帮你说和。 上官侯爵心领神会,头埋得更低了,示礼道:“是!兄长放心,在天门这段时日,上官侯爵会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绝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来。” 上官侯爵的言外之意:放心,我会见机行事,不会让这两个老女人逮着我任何把柄。 到此,上官诸侯心中明了,这方转身而立,分别向堂上的两位纳兰主上分别行礼,恭敬道别道:“纳兰至尊,纳兰师尊,权门诸事繁忙,我这个做嫡长子还有不少公务在身,家弟放在府上学习,我便交于二位长老之手,还请二位长老好生调教,上官诸侯这厢别过——” 纳兰鸢岫颔首示意,小脸相送之:“上官公子好走,来日再来我南湘到访,纳兰鸢岫必当精心招待!”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适才转身而去…… 164.投靠弥世(武玄月决意重新投靠弥世遗孤) 武玄月手持雨龙奔走于碧水云之间,竟是无处可去的地步。 所想自己被天门驱逐,虽说给予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连自己法器都被没收了,手头更是无盘缠银两傍身,所谓落地凤凰不如鸡,便是这般境遇吧…… 而现下自己身着红装天门校服,虽说衣裳泥水混杂,狼狈不堪,自己这天门女修的身份,旁人一眼都能够辨认的出。 这一天一夜的打斗,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不进不吃饭的折磨。 武玄月一摸袖管,空空如也,又摸了摸肚子,咕噜咕噜乱叫。 武玄月无奈一叹,肚子的抗议声更加响亮起来…… 什么叫做囊中羞涩,食不果腹的地步,武玄月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走投无路,无处藏身,就是现下自己最可悲的处境。 南湘之地,竟没有我武玄月藏身之地,这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站在街角犄角旮旯之间,托腮左思右想,旁人异样的眼光不时飘移在武玄月身上。 武玄月烦躁皱眉,一眼怒瞪而视,对方惊悚,赶忙收起目光讪讪然低头离开。 武玄月寻思:眼下处境凄惨,天门眼线太多是回不去了,自己这模样到哪里人家也不敢收留自己,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呢…… 武玄月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骂害自己这般处境的混账男人! 武玄月咬牙暗骂道:都是混蛋弥世遗孤,害自己这般,他倒好逍遥快活了去!!等下……弥世遗孤……呵呵呵~~~ 一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这个名字,武玄月灵关一闪,豁然开朗。 武玄月诡秘一笑,一个鬼主意悠然心生:凭什么这小子占尽自己便宜,逍遥法外,自己却可怜兮兮,无处藏匿,若是如此,自己就去投靠他,一是给自己找个落脚点,二来也正好给自己也趁着这个机会找些线索,若是可以把那鲲鹏神兽的下落顺藤摸瓜的找出来,自己不就更加能够以明正身,换自己一个公道吗? 虽说这雨龙足以让自己将功补过,可是那鲲鹏神兽到底是自己的心头大刺,这件事若是自己没有搞清楚弄明白,鲲鹏神兽的黑锅就将让自己背上一辈子,这个黑锅自己不愿意背下去!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心情敞亮,“嗖”地一道飞影而过,无影无踪了去。 此时的弥世遗孤正坐在自己搭设的竹园中,编制簸箕和竹篮等物品,这手功可谓是精巧细致,倒看不出来是出自男子之手。 七王甚是乖巧,小小的个子甚是灵巧,站在弥世遗孤身边帮其分类竹篾。 这一人一灵兽紧密配合,竹林一片绿油油,清风拂过,箜篌声响,如此静好的场景,怡然自乐,清新雅致。 弥世遗孤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活,哪里顾及天上一道闪影而过,一位不速之客从天而降。 武玄月一脸凶相而落,双手抱背直立与弥世遗孤面前。 弥世遗孤愣之,却也没有表现出过分惊讶的表情,淡定处之,调笑应之。 “呦~这不是纳兰真士吗?你~这是何意?看你一身狼狈,衣衫褴褛,昨晚上是不是经历了些什么……” 武玄月微抬下巴,冷峻烦躁道:“管你屁事!” 弥世遗孤眼如勾,笑容狡黠,心如明镜,却不急于拆穿对方的把戏,顺势配合道。 “呵呵~~是不管我身什么事,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纳兰真士,只怕现在对我已经恨之入骨,这番叨扰纠缠,又是为何?” 武玄月脸上无光,却还是硬着头皮,故装强势道:“我叨扰纠缠?也不知道到底是拜谁人所赐,害我如此境遇!” 弥世遗孤放下手中的活,双手撑着大腿,弯腰弓背站起身来,继而活络了腰肢,伸了一个懒腰,心头算计,脸上不动声色。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弥世遗孤转向武玄月一方,笑着调侃道:“谁害你的?来~~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收拾他去!” 武玄月嗤声一笑,暗自心道:臭不要脸!! 然而,对于弥世遗孤这样习惯性耍懒不要脸的行径,武玄月似乎已经相当适应,早已经见怪不怪,不会大惊小怪。 武玄月侧眸一眼,斜睨蔑视道:“呵呵~~也对!二哥,说到这里,妹妹想向你确定一件事!” 弥世遗孤笑答:“你说~” 武玄月轻嗤微笑道:“我这个三妹你还认不认得下?” 弥世遗孤侧眼一瞥,满满的都是狐疑,心头一紧,上下打量眼前女子一番,突然如此反常的言辞,这丫头想要干什么? 弥世遗孤顺着对方话音道:“呵呵~~看你说的,只有纳兰雨落不认我弥世遗孤在先,我哪里会有不认你这个妹妹的道理呢?” 得嘞!!老娘等你就在这里!! 武玄月突然小脸一耷拉,可怜兮兮道:“那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你三妹现在已经山穷水复,走投无路,你这个做哥哥的到底要不要管……二哥!!嘤嘤嘤……” 说着,武玄月一手擦眼抹泪,可怜楚楚之相,令人心疼,更让弥世遗孤头疼。 七王眼见,半点见不得自己小娘的眼泪,这方赶忙迎了上去,抱着武玄月的脚,好生安慰道。 弥世遗孤愣了半晌,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在这里等着自己了不是? 弥世遗孤心头一颤,赶忙双手胸前摇摆,尴尬阻止道:“不不不!!三妹,你这是要干嘛……你别告诉我……你堂堂天门真士,要屈就我这寒舍之中……我……这……这不合适……” 武玄月梨花带雨,侧眼一秋波,楚楚而论:“这……这怎么不合适了!你是我二哥,我走投无路,投靠与你,你不帮我,难道是要眼睁睁看着我露宿街头,遭人唾弃吗?” 弥世遗孤心慌意乱,口不择言道:“不是!你怎么走投无路了!你是要已经狩猎成功雨龙了吗?你现在乖乖回去天门请命,将功补过,没人敢再说你什么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质疑,狐疑而去,缓缓开口道:“咦?二哥你怎么知道……我狩猎成功雨龙之事?莫不然……” 武玄月突然脑子一热,这一瞬间,她竟然怀疑昨晚上,高手出手相帮之人,便是这眼前不靠谱的男人! 眼看武玄月的眼神已经写满了不尽的怀疑,弥世遗孤心中一咯噔,自知道刚才言多必失,话快惹事,说了不该说的话,眼下还是赶紧补救微妙…… 165.争取留宿(武玄月故装可怜相) 弥世遗孤反应极快,一手挠头,惯会装傻充愣,笑哈哈道:“哈哈哈~~我猜的不是~你那么武功高强,怎么会打不过那雨龙呢!!你想啊,你连鲲鹏兽都虐得各种舒爽,那雨龙根本不在话下不是~” 武玄月双眼微眯,摆明是对于弥世遗孤这一套说辞不买账,怎么看这家伙的笑容都太假…… 武玄月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自己打猎雨龙,后期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情——难不成这件事跟弥世遗孤有关系? 武玄月双手抱背,走上前去,凑近距离,一脸逼供质疑模样,欲要看清楚弥世遗孤脸上的表情。 弥世遗孤有几分怯然,下意识向后挺了挺身子,心虚道:“干嘛?” 武玄月眯眼侧眸,试探道:“难不成……昨日打雨龙……你就在我身边?” 弥世遗孤两眼微颤,心头越发虚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在湘水那里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水战,上次打猎鲲鹏兽的时候,你也见识了,我见水就躲,没事抽着了,去那湘水之上观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武玄月一脸审视不减,侧眼察之,心怀疑虑道:“你……果真昨晚上没有去湘水河畔?” 弥世遗孤故装嗤笑道:“大小姐!虽然你长得漂亮,魅力也很大,可是我也犯不着为了救你,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吧?是不是?划不来!” 武玄月又是一眼狐疑不相信,而后收回目光低头小声嘀咕两声:“也是~这么不要脸的人,连趁着我出去办事执行任务的时机,都能够把鲲鹏神兽给偷跑了,我怎么会相信他会去救我呢?还真是给他脸了!” 弥世遗孤耳朵立起来,顿时听的一清二楚,待武玄月抬头转眸之际,弥世遗孤赶忙抬头平视,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武玄月见状,哼声道:“我不管!都是你害得我有家不能回,你得负责!” 弥世遗孤苦着脸道:“大姐,你让我怎么负责!你可是天门未来的继承人,你若是在这里呆久了,男女授受不亲,日后你要是继承天门至尊之位,可是会被人戳穿脊梁骨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疑色更浓,斜眼瞥之:“咦~~你这真的很奇怪,平时的你,能够沾我点便宜就跟得了多大的宝贝似的,今日你很反常啊——我这般主动送上门,你不应该欢天喜地,谢天谢地吗?怎么如此抗拒我?莫不然……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弥世遗孤一脸尴尬,冷汗四起,全没想自己这般漏了怯,却让对方抓住了马脚。 弥世遗孤突然正了正身子,双手握着武玄月的肩膀道,义正言辞道—— “丫头!我虽然平时嘴巴欠了些,但是你凭良心说,我那次有真的对你毛手毛脚过?我不过落了一个嘴巴过瘾,骨子里还是相当正人君子的,你不能够因为我的口无遮拦就胡乱给我扣帽子——这流氓的名声担当不起,况且……” 武玄月一愣,这般回答,竟然无懈可击,自己倒真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武玄月双手抱背,斜睨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况且?” 弥世遗孤有几分脸红的扭捏道:“况且……人家以后是要嫁入权门的上门女婿,若是跟你扯不清的关系,只怕对我的以后的仕途不利……所以……你看……纳兰真士,你是不是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只是无奈,自己武功不如人,打是绝对大不过眼前的男子,若是在恼羞成怒,扯着嗓子跟对方吼,只会给对方找到机会,给他时机在自己身上施加束式,若是如此,自己还是认清楚现实,憋这口邪火憋回去! 武玄月想了半晌,硬生生把这口恶气给咽了下去,强装笑意道—— “没关系,二哥,你妹妹我有办法,绝对保证你我以后的名声的问题,只要你肯收留我,怎样都好!” 弥世遗孤怔然,竟不想这丫头竟不按章法出牌,若是以前,她肯定是要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而现在突然变软了下来,这倒让自己猝不及防。 弥世遗孤笑的勉强道:“你说的能够绝对保证你我名声的方法是?” 武玄月轻嗤一笑,右手食指竖起,略有得意道:“简单~从即日起,我入住你这竹舍,便以男子的身份就好,我以后男装和你一同出入,断然不会有人会胡乱猜测你我的关系不是?” 弥世遗孤惊愕道:“啊?!!” 武玄月勾嘴一笑,瞬时惯会装作一副无辜可怜的脸道—— “二哥~你该不会这么不仗义吧?我都已经落魄成这幅模样,平日里我在天门高位,没少出手相帮于你,而我现在落魄无家可归,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三妹露宿街头吗?” 弥世遗孤心中清凉,这死丫头是在自己面前演苦肉计,只是这会子功夫,自己倒真的找不到立场了。 全然没想,这丫头会改变方针,竟然不像从前那般强硬态度,反倒是一副娓娓可怜之相,若是换做旁人,再如何铁石心肠,也不会对一个走投无路,落魄不堪的人狠心撵走吧。 况且,这丫头从前也确实施恩与自己,并且不是一次出手相帮,虽然她说话难听了些,但是也是真正帮过自己啊!这一点是怎么都否认不了的。 再者,现在这丫头变得如此落魄,归根究底,不还是自己的缘由吗?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而言,这丫头现在的处境,都跟自己脱不了任何关系。 弥世遗孤思索片刻,顿时拽耳挠腮,低眸一眼,武玄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希冀地望着自己,看得弥世遗孤心头痒痒,自己就剩下举手投降。 到此,弥世遗孤哀哀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你就在这里逗留些时日也无妨。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跟着我别想过什么天门贵族的好日子,我不过是一介布衣,自己温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在我这里除了受苦受累,没别的出路。” 166.弥世壮志(弥世遗孤说出来自己的志向) 虽然,武玄月知道弥世遗孤向来以贫困著称,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对方就是一个移动的产玉利器,怎么还要过这节衣缩食,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呢? 武玄月双眼微眯,一副质疑之态道—— “不是吧?你还会穷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早就很好奇这个问题,你的成玉之气这么厉害!原先你是要靠旁人的灵气化气成玉,而今时今日的你就不同不是?你不是在西疆义门学到了人气武学技巧,就像上次你赠与曹将国的昆仑白玉的气玉一般,只要你想来钱,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说着,武玄月装模作样,左手运气,右手生发另一股气,效仿弥世遗孤之前的模样,拿对方打趣道—— “就像这样,你只要稍稍一运气,上好的昆仑白玉焕然成形!再不济,我的武气也可以借给你用用不是?你不是说我的武气凝结成石,价值连城,无坚不摧。就凭你我的武气在这里摆着,咱们的小日子可不就过的滋润得不得了吗?” 弥世遗孤听罢,嗤声一笑,操拳在武玄月的脑壳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以此警示—— “你想什么呢?这种有违武德的做法亏你这机灵鬼也想得出来,你这样做,这不相当于开挂作弊的行为吗?况且我要那么钱干嘛?我一个平头小子,因为这长生不老的寿命,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若是在富甲一方,富可敌国,那岂不是更让旁人嫉妒和恐惧?” 武玄月倒是机灵,一语反击,倒是驳得对方哑口无言道—— “既然你知道自己那么厉害,为何还要韬光养晦?你就是一个隐形富豪,多少人羡慕你的长寿,多少人羡慕你故人的技艺,又有多少羡慕你那化气成玉的非人武技,你明明可以谁都不依靠,自己便可撑起来一片天,在武道跻身于上流社会,成为一方霸主,你的实力绝对不会差与武道四国任何一国的王上主上,你为何还要这般委屈自己呢?这样清贫的日子,本不是你想要的吧,我能够看得出,你身上那种不甘和不屈的精神,你也是想要出人头地,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是?若不然,你也不会想攀附权贵,为了入赘他们权门做女婿,不择手段!” 弥世遗孤愣神片刻,心声一颤,竟不想这丫头会如此反应灵慧,突然起来的问题,宛若当头一棒,打得自己有几分招架不起。 弥世遗孤思索片刻,轻叹一声,并未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去,踱步到了之前的小板凳前,缓缓坐下身去,一手对准七王,勾了勾手指,七王很是乖巧地从武玄月腿上移开,三跳两跳跑到了弥世遗孤身侧,继续帮着弥世遗孤分类竹篾。 武玄月眼看对方不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窃喜,紧追过去,欲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二哥~你倒是跟我说说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那么厉害,为何愿意埋没于人海中,只当一个平头老百姓,一介布衣当真是委屈了你,我都觉得对你不公平。” 弥世遗孤一边敢手中营生的活,轻呵一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一个小狐狸,你是真想知道,那是拿我嘲笑啊?” 武玄月笑的更加放肆起来,大致是为了伪装自己的心虚,赶忙解释道:“哪敢啊!我就是好奇啊,你本不该平凡如此,为何却如此安于天命?若是说你安于天命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了和命运搏斗,宁愿不折手段,也要登堂入室权门圣殿,你还真是让人搞不懂!” 弥世遗孤自知道这丫头在跟自己玩什么文字游戏,自然他也准备好了说辞,来堵对方的嘴。 弥世遗孤抬头相望,眼中闪过一丝通透,似乎已经看清楚武玄月的那点小心思,方才缓缓开口道—— “你刚才说是多少人羡慕的非凡能力对吗?我问你,你凭良心说,常人是会羡慕我的多,还是会惧怕嫉妒我的多呢?” 武玄月怔然,垂眸思索了片刻道:“有羡慕的……自然也会有人嫉妒……” 弥世遗孤苦笑摇头道:“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吗?我以为你会懂我的多,因为你我本是一类人,你超乎常人的武技,也是让旁人畏惧嫉妒的资本。是!没错它能够给你带来无限的荣誉和赞赏,但是你也应该清楚地感受到四面楚歌的敌意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哑口,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弥世遗孤的问题—— 的确,在关于异人所长,自己所有,旁人却不能及的问题上,自己当真是尝尽了苦头,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武玄月感同身受,弥世遗孤的处境。 弥世遗孤眼见武玄月不发话,轻声一笑道:“你可知道,我是活了二百多年的灵石之人,在这儿百年间,有六十多年我是活在凡间,经历了多少是是非非,看清楚了多说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我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再加上我异于常人的能力,旁人说得好听,羡慕崇拜你,其实呢?心里怎么想你,你不曾知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比别人强,赢来的有掌声有赞许,同样也会赢来红眼和记恨,这些年我高调处事得罪过一方霸主,因为自己不知所谓的能力,差点害的我尸骨无存,有时候人心是比你想象中让人可怕得多的东西!我已经尝试过张扬处事,并且深受其害,所以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人要学会安贫乐道,耐得住寂寞才能够不寂寞。” 武玄月对待弥世遗孤的处事态度,倒是有几分赞许之意,可是他现在所说的话,和之前偷鲲鹏神兽的行为背道而驰,这点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唏嘘之意。 弥世遗孤自然晓得对方怎么想自己的,这方不急不躁解释道——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明明做了那么多让人瞩目的事情,却给自己按上安于现状的标签,这确实和我刚才说的话背道而驰。我承认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野心不代表蛮干,野心也不代表虚荣,我的野心承载了我的梦想!对于我这个异界之人,若是想要改变现实的现状,第一步是要先学会适应现状,只要适应现状后,才能找到现状中出现的问题和矛盾突发点,改革是要根植于形势的发展,我想成就的一切,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所以——我的事情,你不知道也罢!本就和你无关——” 167.出手刁难(弥世遗孤刁难武玄月)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微颤—— 一阵清风刚好时机吹来,拂乱了弥世遗孤的长发,只看弥世遗孤两眼目视前方深邃,脸上挂着自信笑意非常,这让武玄月炫目。 武玄月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认真模样的弥世遗孤,此时的弥世遗孤,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瞩目的光芒。 只看他双眼坚定,熠熠生辉,武玄月心头一紧——全然不想平日里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弥世遗孤,竟然会有如此认真和坚定的一面。 武玄月瞬时被对方的气场所感染,竟在不经意间,在弥世遗孤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曾经的影子来。 武玄月眼花之际,赶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对,刚才那个人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只是,想当年父亲教导自己的时候,也说出过和对方类似的话来—— 若是想改变事态,首先要学会适应事态…… 这样一番的话,怎么可能出自于一个小混混的嘴巴中呢? 武玄月心头纠结,断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男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豪言壮志,而他的行事作为,在某种上讲,武玄月突然间变得肃然起敬起来…… 若不是对方王八蛋,偷了自己的鲲鹏神兽,只怕这个时候武玄月当真想和对方好好对饮一番,以此聊表自己的无限敬佩的情绪。 只是,好景不长,弥世遗孤帅气不过三秒,便原形毕露。 弥世遗孤痞笑而去,一眼坏意道:“你个丫头,可真是要入住我竹舍?可别到时候呼天喊地,受不了我这苦日子?更有甚至,我之前对你礼待相加,不代表我以后对你也会彬彬有礼,你可知道一个男人的欲望可怕的很,尤其是在自己感兴趣的女人面前,若是哪一天我兽性大发,对你下了毒手,你可怎么办?” 武玄月浑身一颤,到底是忌惮弥世遗孤过人的武技,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 “你……你敢!” 弥世遗孤眼看此招有效,继续对自己的行为猛下猛料道:“为什么不敢?白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武玄月装着胆子,硬着头皮,挺直了腰板,故装强大道:“你要是敢!我……我……我就向你未来的媳妇告状去!!看她怎么收拾你!!” 弥世遗孤坏笑道:“这问题简单,我未来媳妇是你不就得了?你总不至于找自己告状吧~~~” 武玄月咬了咬牙,心中忌惮,却还是为了自己的计谋,硬着头皮答道:“呵呵~~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吓唬我,把我吓走你就奸计得逞了,我偏不让你得逞!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就赖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看你能够怎么着我?!”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愣之,本以为自己看到了点胜利的曙光,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戏,这丫头可没以前好骗,也没以前有趣了。 弥世遗孤却还有一丝侥幸心理,故装流痞道:“你丫头,真不怕我有朝一日,辣手摧花,坏了你的清白,损了你的名节?” 武玄月咬了咬牙,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不怕——”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两方势均力敌,谁人都不肯松懈半点。 然而,两人目光僵持良久,弥世遗孤最终败下阵来,白眼仰头,撇开了视线,只恨自己定力不足,输给了眼前的小女子。 弥世遗孤无奈一笑道:“罢了罢了,我认输!这地方随你住,只是如何营生,那是你的生存之道,我这里只管住宿,不管吃穿,要是你这尊大佛太大,我这小庙撑不下你,你随时可以另寻他就。” 眼看自己二次获胜,武玄月开怀一笑,拍着胸脯道:“放心!我饿不住自己,保不准你们也俩儿还因为我入住,改善生活质量也说不准。” 弥世遗孤低头编制自己手中的活,随后一应道:“随便吧~你爱怎眼都成,我在东屋住,西屋是一个杂货屋,你收拾收拾,暂且住下来便可。” 武玄月听罢,这方便兴奋着腿脚,往西屋方向走去。 弥世遗孤一边编制竹篮,心中默念:一……二……三—— 果然,当弥世遗孤心头三字一出,只听西屋方向传来一声惊叫,武玄月霍霍而来,满面怒火道:“你!!你那是杂货屋?简直是垃圾箱!!!” 弥世遗孤扯嘴一笑,满脸得意道:“呵呵~~纳兰姑娘,我是一个糙老爷们儿,本来就穷,你指望我的处所能成什么样?环境就是这么个环境,你自己看,能住就住,不能住就算,不勉强~~” 武玄月满面怒火,无从发作,双拳紧握,怒目横视。 片刻,武玄月硬生生把胸口的一腔怒火压了下去,明知道对方再有意刁难自己,自己好不容易撑到现在这一步,怎么可能被眼前的困难说吓就吓走了呢? 武玄月深深地下了两口气,一手抖搂竖起,好声没好气道:“你行!!你厉害!!我服——不就是打扫卫生,姐姐又不是没有干过,没关系,难不住姐姐我!!” 说着,武玄月霍然转身,气势汹汹向西屋踱去。 却在这个时候,弥世遗孤突然叫停道:“喂~有件事我好奇半天,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 武玄月站住,侧眸斜眼,爱搭不理道:“怎么?还有能然你好奇的事情?” 弥世遗孤轻笑,小心谨慎道:“那个……你……果真没有打捕成功雨龙神兽吗?” 武玄月闻之一颤,心头忐忑,却还是故装镇静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弥世遗孤回过头,低头忙活手中的活,不紧不慢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若是你真的打捕成功雨龙神兽,大可不必在我这里受尽委屈,光明正大地回天门领罪折罚,我想纳兰鸢岫会记你功德一件,之前鲲鹏兽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武玄月收回眼眸,心中自有打断,毕竟自己在天门吃了一次暗亏,天门之中到底谁是敌谁是友,自己心里没谱,那个地方,在自己没有搞清楚状态的情况下,是回不去了,即便是要救好姐妹单灵遥,也要分得清楚形势,看得清楚旁人嘴脸才是!别没有救出自己好姐妹,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绝度不允许再有任何差池…… 168.收拾屋社(武玄月为了留宿亲自收拾屋社) 武玄月思索片刻,闭眼轻叹道—— “没有,我手无寸铁,打完饕餮之后,身上还有伤势,即便给我多大的能耐,又怎么可能是那雨龙的对手呢?” 弥世遗孤听到这个结果,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低头勾嘴微微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 而他身旁的七王惊愕万分,紧张地拽了拽弥世遗孤的裤管。 弥世遗孤不语,下意识地挪了挪了自己的被拽裤管腿脚,不急不躁道—— “是吗?那我知道了,要去要留,随你的便。” 武玄月不知道为何,突然对方这般冷静处之,自己觉得背后有一阵恶寒而生—— 为什么自己隐隐约约有预感,关于打猎雨龙的事情,这小子肯定是知道其中的隐情…… 这家伙到底言下何意? 他到底知道多少? 自己怎么有种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的感觉呢? 武玄月回眸一望,有意望了一眼正在忙着手中竹篮活的弥世遗孤,心中几分忐忑。 只看弥世遗孤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不紧不慢地编织着手中的竹篮,手法之精巧,速度之快捷,可见对方根本因为自己的话而分心,这家伙到底有几张嘴脸,在自己不知情情况下,他又是什么样子呢? 武玄月内心一抽,再次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子…… 他……果然是一个自己不敢低估也不能低估的对手。 到底,这个男人在自己母亲的人生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武玄月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弥世遗孤深不可测。 武玄月回过头来,深深地吸满一口气道—— 算了,即便自己想的再多又如何呢?不如顺势应事,看看事态的发展,毕竟现在自己这条命,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母亲的人生,不管她人生中会出现什么样的人,这个人是好是坏,亦正亦邪,都是已经注定好的存在,自己躲是躲不过,只能够慢慢接受这样的人生。 武玄月给自己打了打气之后,放空了心情,又是焕然一新的自己,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冲进了竹舍的西屋,只听屋内一阵响声连连. 噼里啪啦,嗵嗵呛呛,一连串翻箱倒柜的巨大声响。 弥世遗孤耳朵竖起,耍帅依然是超不过三秒,只听自己屋内声响巨大,一阵心惊,一阵忍受,一阵忍无可忍,皱眉咬牙,愤然而起,这番动静,跟拆自己放在没什么区别。 弥世遗孤一手拎起脚边的七王,习惯性的放于肩头,大步流星冲进了西屋,而当他进屋的一瞬间,登时傻了眼。 屋中杂物堆放分类整齐,那些这几次常年不用的木箱子,武玄月相当机智,将其收尾平方,硬是拼成了一张床铺,矮箱子不是上下摞碟着防御墙根,摆成五斗柜,废弃的竹篮已经清晰赶紧,竹篮摆放床头,以备日后放衣裳杂物所用。 屋中顿时干净亮堂了不少,刚才还是无法下脚的杂货屋,不倒半刻钟的时间,竟然已经变了另一副模样。 弥世遗孤瞠目结舌,七王惊目不知所措,转而两人的眼睛惊羡,一起落在了更加狼狈的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的脏兮兮的天门校服,又增添不少灰尘和污渍,只见她一手拿着扫把,扫地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弥世遗孤两眼惊直,情不自禁地走进了武玄月的房间中,左顾右盼,心中感叹。 “可以啊!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把这下午改造成这副模样!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原以为你是贵族大小姐,只能锦衣玉食,吃不得半点苦,竟没想你也是生活小能手啊!” 武玄月累的那叫一个直不起来腰,憋着最后一口气,把地上最后一搓垃圾扫干净,方才松了一口气,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摸了摸头上的汗珠子,脸上又多了五道黑指印。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声没好气道:“你以为这点活都能够难住我吗?想当初比着更脏更苦的活,我都能够一手完成,这根本不算什么。” 武玄月说这话没夸张,想当初在西疆那地界儿,为了能够进入曹云飞家中书阁,武玄月一力承担下偌大数据库的书籍分类和整理的工作,那工作量可不知道是这里得多少倍——这样一对比,这里的屋社打扫工作,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弥世遗孤站在原地,托腮观之,不是赞赏有加的点了点头道:“早知道你是家务活的高手,我也就不客气了,其实吧……我的东屋也长久没有收拾了,你看你……” 武玄月恼羞瞪眼,抬头怒视,恶狠狠地瞪了弥世遗孤一眼,话不多说,全在眼神里了。 弥世遗孤一看武玄月这般恼羞成怒,自知道自己得寸进尺的模样,着实招人厌烦,他倒也是识趣,一看武玄月这般烦躁恼火自己,赶忙见好就收,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罢了罢了,我一个糙老爷们儿,要那么干净的房间干嘛?房间最重要的属性是舒适,我说的舒服稍微乱点也无所谓。” 一说到这里,趴在弥世遗孤肩头的七王,一脸嫌弃的侧眼瞅着弥世遗孤,从七王这个表情足以判断,弥世遗孤是一个多么不讲究的男人了。 弥世遗孤自知自己没趣,眼馋心热人家小姑娘恍然一新的房间良久,也知道这给自己打扫卫生的好事,轮不到自己头上,弥世遗孤索性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惦记,有几分不舍地迈开腿,欲要走出武玄月的房间。 突然,武玄月沉声道:“站住——” 弥世遗孤一愣,站定了脚步,利索的转过身来,嬉皮笑脸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愿意给我打扫房间?” 武玄月白了弥世遗孤一眼,轻叹一声道:“帮你打扫屋子卫生也不是不可以,包括日后,我住在这里,我会按时给你付房租,吃饭的钱也会分摊一部分,但是我有个要求!”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致,快步走到武玄月面前,一脸财迷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武玄月哀叹:“当然!” 弥世遗孤高兴得合不拢嘴:“说说把你的要求——” 武玄月低头思考了片刻,缓缓张口道:“第一,把你的衣服借我一身,我先改装一下,凑合应付前几天,待我挣到第一笔盘缠的时候,我给自己换两身行头。” 弥世遗孤微微怒眉,一手托着下巴思量一阵,应下对方的要求道:“这个问题不大,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衣服,有我的男人味就好!” 武玄月嗤声,直言第二个要求:“你黑道不是有关系吗?帮我弄一个千年龟壳和六枚百年古铜钱,这个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一手响指劈天而下:“我去!!我怎么忘了你还有这个本事不是?你该不会……” 武玄月撇嘴烦躁道:“我靠自己本事吃饭,不肯蒙拐骗,不暴露我天门真士的身份,不过是上街帮人算卦卜天命,这不为过吧!” 弥世嬉笑连连,拍着胸脯道:“不为过!不为过!!不就这两件事吗?包在我身上,这根本就不是个事情~~~” 169.鼎力合作(弥世武玄月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弥世遗孤再次回到自己的竹舍之中—— 他两眼惊羡,竟不想自己原先的狗窝,在武玄月的半天收拾打扫下,竟然焕然一新,整洁干净。 虽说自己的房子不比人家大户人家,雕梁画柱,蓬荜生辉。 但是至少这是自己独自劈了一个院落,曾不想自己曾经不过是为了将就过活的生活场所,经这样收拾打扫后,就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来了—— 弥世遗孤再次看到这干净简洁的屋社心情不自觉就变得大好起来——尤其是被武玄月这种自带仙气的女子,一手操办整理自己的所有物,这种感觉不言而喻。 弥世遗孤竟在不经意间有种错觉,自己的屋社,受其女主人的感染,竹韵雅致,仙气十足。 自己的屋社竟可以从陋室勉强住人,一下午的功夫,“哐哐哐”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早知道如此,自己早就该请这位大小姐,给自己屋子做一番收拾整理。 再一眼看去,这床边的文竹,这桌上的盘竹,还有这屋社角角落落间的那些曾经杂乱无章的箱子桌斗,都被自己之前不穿的衣裳,改良成了桌布和台布,屋社之中顿时透着浓浓的文艺,清新雅致的味道来。 弥世遗孤置身屋社之内,左看看右瞧瞧,一脸惊喜,赞叹不已道:“不错不错吗~我才出去了半天的时间,我这竹舍就改头换面,焕然一新!你可真有本事啊~” 武玄月坐在饭桌前,一手将抹布甩到了桌面上,这声响剧烈,顿时惊住了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一愣,只看武玄月一脸恼火白了自己一眼,这方操劳憔悴,只怕今日竹舍大扫除的事情,这丫头没少出力,累的如狗一般,恼火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弥世遗孤见状,嘴角微微一勾,打趣道:“怎么了?大小姐,活动都干了,本事功劳一件,有必要生那么的气吗?气大伤身,搁不住累住自己之后,再给自己气受不是?” 武玄月这一下午的功夫,算是把自己的体力给耗干了,也懒得跟弥世遗孤斗嘴,虽说自己恼火对方非常,事已至此,自己活也干完,是该索要自己的劳动所得了。 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你还知道我累吗?你可知道你这竹舍有多脏吗?” 弥世遗孤一屁股坐在了武玄月身旁,相当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我自然知道~不是有你在吗?辛苦你了~~谢了~~渴了吧,来来~~喝杯水~~哥哥谢谢你啊,妹子~~” 武玄月一手摆过弥世遗孤即将拱到自己脸上的茶杯,更显得厌烦道:“你知道我辛苦就好,谢谢这种东西不是光靠嘴巴说说,要拿出些实际行动才是!”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笑意更甚,自知道这小狐狸没安好心,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吗? 弥世遗孤一手将自己带回来的包袱塞给了武玄月,一脸得意道:“给你——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吧~” 武玄月接过包袱,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际,赶忙打开了包袱,顿时刚才的阴霾情绪一扫而过。 还别说,这弥世遗孤还是有点小本事,这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帮自己弄来了千年龟壳和百年的铜钱—— 这家伙别看平日里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其实还挺可靠的。 更让武玄月意料之外的是,弥世遗孤除了给你自己弄来了这两样营生的必需品之外,另外还给自己弄来一身半新不旧,合乎自己身材的道袍,除此之外,包裹里有两身新男子的布艺心头。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头一热,赶忙把新的衣服双手摊开,举之半空,看到这里,心中暖意热流袭来,这衣服的大小,摆明就是按照自己提醒量身定做的—— 想来,弥世遗孤这小子,还是他挺心细的,武玄月想着这小子手头拮据,也就敢奢望什么新衣裳,却不想,这家伙竟然倒是给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虽说,帮弥世遗孤打扫完整个竹舍的卫生的武玄月,虽然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当她看到这几样的东西的时候,顿时两眼放金光,喜出望外。 武玄月激动道:“这是你专门给我买的衣服吗?” 弥世遗孤抿茶一笑道:“当然~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虽然我供不起你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生活,至少给你弄两身像样的布艺还是有这点闲钱的,哪个女孩子不爱美,让你穿着我的旧衣服,像什么样子?这点自觉,你二哥我还是有这点自觉性的。” 武玄月一眼赞许,笑的开心道:“没想到其实你这人也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在对待女孩子的问题上,还是蛮上心,也是蛮细心的~”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道:“丫头,再苦不能够苦孩子,你在我这里可不就是个孩子吗?我就算自己少吃一口,也不能饿着你和七王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热,你说弥世遗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讨厌人的时候,你真的想把他给掐死多不为过;而若是他真心想讨你欢心的时候,你却也无法抵抗住他的那一股柔情蜜意。 算了~自己还真是输了。 继而,武玄月不愿多语,缓缓站起身来,抱着自己的包袱,一步一拖的向自己西屋踱去。 弥世遗孤见状,叫停道:“等等!你这是干嘛?” 武玄月停下脚步,有气无力道:“你说干嘛?去睡觉啊~我都快要累死了~” 弥世遗孤利索的站起身来,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武玄月面前,一脸嫌弃道。 “你说你个姑娘家家怎么这么不讲究呢?你看看你这身校服,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先吃饭,吃饭后,我去给你烧水,洗个澡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武玄月浑身无力,一手摆过:“算了,我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想个赶紧找张床,睡上一觉,什么洗澡吃饭之类的,现在已经没有心思顾及了。” 弥世遗孤听罢,嘴角一勾,而不不说,手脚迅速,一个弓腰,一个抗背,几分强硬地将武玄月扛在了肩头。 武玄月见状,惊得满脸羞红,奋力拳打脚踢一番。 弥世遗孤一手拍过武玄月腰肢,对方便动弹不得,这一招成玉束式,屡试不爽。 弥世遗孤狡黠一笑道:“这事还真由不得你,我的地盘我说的算!” 武玄月怒气冲天,一声嚎叫道:“混账!!你放我下来!!” 弥世遗孤想来对武玄月的虚张声势不为之所动,依然我行我素将其扛到了餐桌前,摆好对方的身形,这方便折到了厨间,欲要亲自下厨做饭菜…… 170.拿出藏酒(弥世遗孤为哄武玄月,拿出私藏女儿红) 夜安时分,竹舍西屋,响起“哗啦呼啦”的浇灌身—— 武玄月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弥世遗孤这简陋的竹舌中还能够享受到这样待遇。 今晚上的晚饭已经让武玄月相当吃惊,竟不想这弥世遗孤还有几样拿得出手菜品,尤其是那道莲藕炒虾仁和竹笋炒银杏,既清淡可口,又不失营养,最重要的是,武玄月竟然在这饭菜中,吃到了久违的家的味道…… 武玄月越吃越怀念,越怀念情绪就越发不能自已,竟在不自觉间,两行泪流不止。 而她这一个举动着实吓住了坐在她对面的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局促不安,却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又惹哭了眼前的女子,几分尴尬,便故装笑奉上,有意化解眼下尴尬气氛道—— “丫头~~~不至于吧!!我不过是随意做了几道小菜,竟好吃到让你哭的地步吗?” 武玄月一手举着筷子,左右抹泪,略带苦涩笑意道:“不是…… 不知道为何,在这里我突然吃到了曾经怀念的味道了……这个味道,应该就是家的味道吧……” 弥世遗孤愣之,竟不想自己在平常不过的饭菜,竟然这丫头有这样大感触,倒真是手足无措。 弥世遗孤一手尴尬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危眼前,泪眼花花,却又奋力往自己嘴里送吃食的模样,当真是既可爱又无奈。 武玄月吃的那叫一个怀旧,不显不显,两碗白饭也就下肚了。 眼看吃饭的局势尴尬僵持了良久,连这七王吓得都不敢在桌上吃饭。 七王极有眼力见,不知何时他已经端着自己的饭碗,悄咪咪地撤下了饭桌,肚子躲到了屋社外头的院落中,吃独食去。 弥世遗孤正无奈至极,突然灵光一闪,霍然站起身来,向院子东边的脚落中走去。 弥世遗孤走到院子东头的栅栏前,弯下腰双手不停刨开了土,不多时一个酒坛盖子露出了土面。 弥世遗孤继续往下刨土,将自己珍藏依旧的女儿红挖了出来,继而,一手一坛,举着酒坛子向屋内饭桌走去。 七王观之,两眼惊直,直勾勾地盯着那酒坛子,顿时心中一腔怒火不尽——他恼恨弥世遗孤区别对待的行为,竟然瞒着自己私藏美酒,这是一个当爹该有的行为吗? 七王努嘴盛怒,却也分得清楚行事,决然不能吃半点亏,这方便屁颠屁颠儿紧跟在弥世遗孤身后,端着自己饭碗,回到了刚才气氛尴尬的饭桌上。 弥世遗孤斜眼一睨,略带训斥道:“七王,你……这是干嘛?” 七王两眼萌闪光亮,举之敦厚可爱,惯会卖萌耍赖,只见他一手指了指酒坛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小碗,摆明是要索酒的意思。 弥世遗孤脸色阴沉,闷声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哪里有吃酒的道理?再者说你不知道自己吃完酒什么模样吗?别在这凑热!” 七王见状,顿时发狂,怒视而瞪,两爪子在桌上不停的拍打,这是再做无声的抗议。 弥世遗孤冷眼一瞪,一声指令:“一——二——三!” 这“三”字刚出口,刚才还是无赖撒泼的七王,顿时收敛声势,可怜楚楚地望着酒坛子,擤了擤鼻子,恋恋不舍的抱着饭碗,扑腾一下跳下了板凳,欲要离开之际,却被弥世遗孤叫住了。 “站住!” 七王听之,激动回眸间,满脸希冀回望,字以为弥世遗孤回心转意,欲要给自己些酒吃! 却不想,弥世遗孤一把抢过七王的饭碗,将其饭碗里面又填满了米饭和竹笋炒银杏,方才塞还给对方。 到此,七王两眼看直,转而一脸失望沮丧表情尽然,却也只能够抱着饭碗,孤苦伶仃地向院落走去。 弥世遗孤观其背影,轻嗤一笑道:“怎么感觉他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黑影,若是再配上血花,就真的像极了……” 武玄月刚才还是陷入在自己怀念曾经的情绪中,被弥世遗孤这么一提醒抬眼一看,破涕而笑—— 还别说此时的七王,像极了要饭不得乞丐,举着碗举步维艰,步履艰辛,垂头丧气,若是在配上血花,这场景就更加写实了。 眼看武玄月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喜色,弥世遗孤方才松了一口气,又是一副嬉皮笑脸道—— “妹子~~你今天可是好福气!这可是我珍藏好多年的女儿红,旁人我是不会拿出来的,也就是你有这待遇!” 武玄月听之愣之,疑之问之:“你这里……怎么会有女儿红呢?相传女儿红,不是待嫁闺阁中的女子,在自己还是姑娘的时候,用上好的糯米酿制封存埋藏在地里的酒水吗?待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方才把这陈酿已久的酒水拿出来,用于夫妻合欢饮酒,寓意百年好合之意——” 弥世遗孤食指竖起,连连否定武玄月的听来的杜撰,适才讲出女儿红的真正来历。 弥世遗孤一声嗤笑道:“呵~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逸文野史?女儿红的来历并非如此,相传当年,某家酒商的女儿出身落地的第一声啼哭,他的父亲心头一热,忽闪一个念头,意要为自己的女儿独创一味美酒,他便用那三亩田的糯谷就酿成三坛子女儿红,并将其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后院桂花树下,就像深深掩藏起来的父爱,没事的时候就到桂花树下踏几脚,踏几脚仿佛心里也踏实一些。岁岁年年过去,酒商回头望一望女儿,女儿已经头扎红头绳,眉眼儿像清明时节的柳叶,一天比一天明媚。待到女儿十八岁出嫁之时,用酒作为陪嫁的贺礼,恭送到夫家。大婚礼成之后,春尽良宵,女儿便不再是女儿,变成他人家的女人,女儿成人礼后,便把自己父亲多年心血酿造的酒水拿出来了,开坛奉酒,她从坛中舀出的头三碗酒,分别呈献给女儿婆家的公公、亲生父亲以及自己的丈夫,祈盼人寿安康,家运昌盛……这才是女儿红的真正来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颤,绝没想这混世魔王,果然见多识广,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比自己清楚的多。 只是,自己好奇得很,为何这弥世遗孤家中院落会有这女儿红呢? 难不成就小子在过活的二百年中,已然成婚身子,所以才会给自己的女儿精心制作这女儿红吗? 171.女儿红酿(弥世武玄月共饮女儿红) 武玄月一脸狐疑,参杂嫌弃道:“老实说,我对这女儿红的来历不怎么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这里为什么会有女儿红呢?” 弥世遗孤当即就被武玄月给问住了,顿时两眼微颤,一手托腮,好生思量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眼看对方一脸苦色,欲言又止,更加夯实了武玄月丰富的想象力,还未等弥世遗孤开口,武玄月已经忍不住性子,把这的各种预想抛之而出。 武玄月质疑道:“你……该不会在这人间几十年,欠下了什么风流债,生下了什么私生女,又不好意思公诸于世,就偷偷摸摸给她做了女儿红,待她出阁之时,也算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当爹的一点心意?”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大跌眼眶,当即反驳道:“放屁!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武玄月轻叹:“哎~你随便起来还算是人吗?” 弥世遗孤抿嘴皱眉,赶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说来这酒来的也是蹊跷,想当初我来竹林之时,这一代熊猫是有了名的,我看这里风景宜人,唯独是这云水碧不开花的地方,你也知道这云水碧东、西、北的占地生物不是花就是草,跟我个大男人的身份一点都不搭配!唯独让我欣慰的则是,还好云水碧南头的占地生物是竹子,我就寻思着,不如就在这里落脚定局下来也未曾不可。为了这这里定居,我还费了不少周章,这一代的熊猫都及凶猛又排外,我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他们自然不情愿,之前我跟这一代的熊猫没少打架,不过还好,最后还是以我的胜利告终,这一代的熊猫王就是七王,便认为了我做他的干爹,而也是他引着我来这里定居,带着他的手下,帮我筑屋搭舍,却在扎设院落栅栏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这院东头地下有乾坤,竟埋着两坛好酒陈酿!” 听到这里,武玄月仍然不太相信弥世遗孤的嘴中所言,毕竟这小子嘴里向来没有实话,满嘴跑火车,更是胡话瞎话连篇,对于他的能信度极低。 武玄月不动声色,一眼挑眉,轻嗤一笑,不时将筷子和饭碗放落与桌面之上,双手抱背斜睨,略带挖苦意味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弥世遗孤在武玄月眼中看到了质疑,在对方的语调中分辩出了讽刺,顿时无奈苦笑摇头道。 “三妹啊~~你要信我啊~~我说的都是实事啊~你知道我为何一直不敢喝这酒,怕我一个人喝不完,剩下的让这七王给偷吃了去,若是他吃了酒,发起酒疯那场面可真是不好控制!所以,我宁愿埋着当这件事没人知道,也不能够让这小混蛋发现这个秘密!” 武玄月还是不相信弥世遗孤口中所言,不管话又说话来,人家有没与私生子,关自己何事呢?谁人没点隐私,谁人又没点见不得人的的一面呢?旁人的事情,自己无暇顾及,时下里有饭吃,有酒喝就够了,管他什么是是非非,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武玄月舒了一口气,翻眼上看了片刻,权当自己心照不宣,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啥都不说了!到酒吧!” 却不想,武玄月想开了,弥世遗孤倒变得执拗认死理起来—— “不行!话不说清楚,你别想喝我这美酒,我犯不着人让你吃着我的,喝着我的,心里还骂着我!唯独对于你,我必须要澄清证明自己。” 武玄月爱搭不理再次拿起筷子,随手加了一片藕片,松口空中道:“哦!” 眼看武玄月的态度依然恶劣,弥世遗孤抓耳挠腮,本以为好意相邀喝酒,结果倒把自己身上弄得一身骚,这下可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武玄月一边咀嚼着莲菜,一边小声嘀咕道:“若是我父尊在我出身之际,也花了这般心思,给我亲手制作这女儿红,那该多好……”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心头一颤,原不想这丫头原来怄气呕在这里,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解释那么多了—— 弥世遗孤索性直接开了这酒坛,一股浓烈酒香飘然而出,单品从这酒水的香醇程度来判断,这女儿红绝对是有年头。 弥世遗孤欲要捧坛倒出酒水,酒水红釉如绸,呖呖而下,酒香更甚。 弥世遗孤将其中一碗,推到了武玄月面前,好生宽慰道—— “不管怎样,你现下有酒喝,还是陈年酒酿,你管他是谁家父亲做给谁家女儿的呢?在你眼前的,就是你的!这便是你的亲爹待你出生之时,费尽心力为你酿造而成的女儿红,今日之时,你我痛饮,开怀不尽,足以!” 武玄月微微抬头向望,心中划过一丝涟漪,虽然说自己不相信眼前这小子口中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何,这小子特别会把握时机,每每到了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他总是能够说出一番让自己心情大转的话来。 武玄月愣神片刻,竟不知该如何接对方的话来。 弥世遗孤一手举碗,有意碰了一下武玄月的酒碗一下,相邀之—— “美酒最大的功效在与,有品它懂它之人,既然在你我相遇期间,他能够出现在你我的饭桌上,也就说明它跟你我的缘分不浅,管他谁家的爹,谁家的姑娘呢?有酒就是爹了~来,我敬你一杯,难得你我有这样的机缘,能够同居时日——” 刚才还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武玄月,顿时一脸阴沉,对于弥世遗孤这种不要脸的说辞,自己虽然见怪不怪了,却还是不愿与之同流合污。 弥世遗孤嬉笑仰头,一饮而尽。 武玄月见状,倒也是不小气,举碗而上,附上鼻尖,闻之酒水浓重的糯米味道,不时心头发痒,一饮而尽。 却在武玄月饮完这一碗美酒之时,突然脑子一空,手脚僵硬,登时她手中酒碗摔落…… 若不是弥世遗孤眼疾手快,俯身弓腰,登时在半空中接住这酒碗,这酒碗估摸着早已经摔成了稀巴烂。 弥世遗孤轻声发难道:“你这是怎么了吗?一碗酒水,你就醉了吗?” 而当他的眼神落在武玄月的脸上,又是一副尴尬,窘迫无奈之相。 却不想,武玄月一碗酒水下去,脑海中闪过一个场景—— 自己的父尊武明道竟偷偷在厨房里,精选淘换糯米,将其装罐封存,封盖埋土,给自己做女儿红的场景……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泪禁不住的哗哗直下…… 172.海量惊人(武玄月饮此女儿红见到武明道幻相) 武玄月脑海中不知道,突然闪过一段片段,大概是在自己出生的第二天,武明道兴奋的不知所措,便命人把提前准备好的上好糯米,送到了厨房之中。 估计是因为介乎自己的是武道第一师尊的面子问题,武明道支走了所有人,独自留在了厨房,一手娴熟的手段,难得闲暇的时间,可以为自己的女儿做些事情——武明道是相当享受这样的过程,利用半天的时间,制作好了糯米酒。 而下剩下的工作,就是将其埋于地下,让其慢慢发酵,武明道望着两个酒坛子,心满意足,一手拂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所想,这女儿红发酵的时间越长,味道越浓烈,按着埋藏之处的土壤环境也有讲究,武明道托腮望之思索片刻,顿时豁然开朗,一个响指劈天而下。 之后,武明道推开了厨房门,左顾右盼,见厨房门前无人,方才松了一口气,一脚飞蹬而去,消失在了天际…… 武玄月惊怔,两行泪下茫茫,竟不知道为何自己饮下这女儿红,竟然脑子海里会出现这场景。 这满满浓烈的父爱,就像是这糯米酒一般,深沉而又淳厚。 弥世遗孤又变得手足无措,使劲反思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竟又引得眼前女子哭的稀里哗啦,而这次哭势比刚才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弥世遗孤轻咳了两声,登时向门外阴沉的七王投以求救的眼神—— 而此时的七王,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失望和阴沉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接收到弥世遗孤的求救眼神。 弥世遗孤皱眉烦琐,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眼看这丫头又哭了,自己哪里应付得来,虽说自己嘴巴平日里是损了些,但是也不至于把人家姑娘动不动就给弄哭了,自己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引来眼前这等怨妇呢? 虽然说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是可爱至极,可是动不动就哭,自己这小心脏可真是受不了。 这女人眼泪堪称洪水猛兽,杀伤力十足,自己到底是招架不起,这男人一看到这漂浪女子哭泣,自己心疼不假,可是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是好。 武玄月哭了一会儿,突然间来了精神,一声狠厉道:“倒酒!” 弥世遗孤此时此刻的智商完全不在线,傻傻不知所措,讪讪不敢吱声,对方让干什么自己无条件答应。 武玄月这方话毕,弥世遗孤一个机灵,二话不说,赶忙站起身来举坛而去。 武玄月连饮数碗,方才止住自己的情绪,而身旁的弥世遗孤,竟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了倒酒小哥,又不得尴尬赔笑。 弥世遗孤也是馋酒之人,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就这样在自己眼前一点一滴的减少,闻着酒香,想着自己平日生活的凄苦,恨不能这会子功夫陪着武玄月一起挥泪如雨,着实心疼啊…… 武玄月不时两颊泛红,酒意正浓,不时打了个酒嗝,抬眸一望,一脸疑惑道:“你这是干嘛?谁让你干站在了这里了?还不坐下来陪我喝酒?” 弥世遗孤苦笑声连连,所有心中的苦都咽会到了肚子里去,自我安慰道—— 罢了,只要眼前玻璃心的女子不再没事抽着,突然毫无预警地就哭起来,自己就安心了,反正这酒也是自己白捡的,喝就喝吧,自己权当破财消灾了。 弥世遗孤方才抖搂着另一只手,心头流血地给自己拿来酒碗,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斟了一碗酒水,却不想自己刚举坛倾倒,酒碗中酒水的高度不到半碗,这酒坛已经见底。 弥世遗孤怔然,不死心地将其酒坛翻过来,坛口朝下,使劲的上下摇晃数次,零零星星地滴落了几滴酒水…… 弥世遗孤眼前一黑,脑海如晴天霹雳一般,惊目结舌道:“没……没了……” 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武玄月酒后放飞自我,一声嘲笑,惯会卖乖道:“呵呵~~二哥,看我多爱你,把酒福都给你了,你还不感谢我!” 弥世遗孤嘴角抽动,略带怒视道:“感谢你?呵呵……我还真是要谢谢你来着?” 弥世遗孤摆明说的是反话,到底是心疼自己的酒水,自己不是有钱人,日子也是过得紧紧巴巴,好不容易藏了两瓶好酒稀罕,却不想眼前的女子简直是海量! 如此酒烈的女儿红,一坛下去,近乎都是她一人喝的,却没想这丫头竟然还可以意识清醒,脸颊微微泛红而已。 武玄月扯嘴一笑道:“不客气~~既然这坛酒水尽,把另一坛也给开了吧~” 说着,武玄月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另外一坛女儿之上。 弥世遗孤当即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那么憨?早知道对眼前的女子,就该防患着,不该这般实诚,现下可好,一坛尽,自己还没有品出个好歹,这丫头又把注意打在了第二坛之上了,就照着这丫头的酒量,估计两坛都不够她一个人塞牙缝的。 弥世遗孤有点虚,音调微抖道:“那……那个,要不然今天咱们就小酌与此?这一坛改日再喝?” 显然武玄月不满意这样的说辞,好不容易自己见到点酒星,这些时日自己心脏就跟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这会子功夫见到这上火的酒水,不就跟见到她亲爹一样,亲的要命呢。 武玄月意犹未尽,这方缓缓站起身来,生怕弥世遗孤这下子耍诈,便要想先下手为强,趁对方一个不注意,这两手极快,已经破了这女儿红的酒盖。 弥世遗孤闻之,心疼更甚,这可是自己最后一坛藏酒了,却遭了这丫头的毒手,果真是保不住了…… 武玄月酒后更是可爱,面色白里透红,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哎~~你说我这手怎么不听话呢?这一下手可好,久封醇酿最怕见光,这一开坛,就只能够喝下去了不是……” 弥世遗孤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无赖之女,难不成是跟在自己身边时日久了,这脸皮的厚度也跟着练上来了。 看到此,自己即便再不愿意,结果已经这样,自己还能说什么? 弥世遗孤继而苦笑一手,一手揽过酒坛,万般无奈道:“你不是我妹!你是我祖宗,我服了成不?祖宗,今晚上要是不让你喝尽兴,你是不是要把我这屋社给拆了呢?” 武玄月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弥世遗孤苦笑更甚:“成吧!算我倒霉,今晚就舍命陪你一醉方休得了——” 说着,弥世遗孤举起酒坛,向武玄月的酒碗中斟酒而下。 武玄月见状,小有得意,心满意足,一手依次指了指莲藕炒虾仁还有竹笋炒银杏,略带醉意道—— “这两道菜不错!有时间教我怎么做!” 弥世遗孤无奈摇头,应声附和道:“知道了,有时间就教你,你赶紧给我坐下来吧!” 武玄月闻听,乖乖落座。 173.交涉去留(弥世遗孤再次跟武玄月交涉去留的问题) 一阵美酒佳肴尽,弥世遗孤倒是麻利,收拾完餐桌,走到院落中,摸了摸七王的头道:“你家娘亲要洗热水澡,帮我一个忙~” 七王嘟嘴回眸,虽然不满意弥世遗孤不让自己偷酒吃的行为,但是总归不会把这一股气都算在武玄月身上,登时双手举起,将手中的空碗捧送至弥世遗孤,而后飘然飞起,钻进竹林。 七王这是去竹林找上采集的竹叶,以供武玄月沐浴更衣使用…… 武玄月坐在澡盆子里,弥世遗孤在厨房烧水,倒也没有做出任何轻浮的行为,烧好热水,就把热水送至武玄月所在房间中的格挡屏风前,谁说听着屏风里面哗啦呼啦的水声,弥世遗孤心痒难耐,却还是正了正自己的思绪,时刻提醒自己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弥世遗孤隔着屏风扬声问道:“怎样?热水够不够?” 七王漂浮在半空中,一手拿瓢,一手散竹叶服侍武玄月,武玄月两颊泛红,再被这热水一蒸腾,那脸色不要太过娇艳。 之间助盆中的美人,头发盘起,双眼微闭,相当享受的靠在竹筒靠背上,应声回答道:“嗯——应该是够了。” 弥世遗孤站在屏风面前踌躇了片刻,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武玄月似乎感受到了弥世遗孤在屏风那一头的犹豫,对方修长的身影在屏风上摇摆不定,武玄月就算不睁眼,也能够感受对方的气。 武玄侯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弥世遗孤站定,终于下定决心道:“你真的准备在这里长住吗?” 武玄月眼神微微睁开,略带质疑道:“怎么?嫌我烦?要撵我走?” 弥世遗孤慌乱,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还有三日那上官家的公子就将来天门进谏交涉,这可是你回去的好时机,你不考虑回去吗?” 武玄月轻叹道:“到时候再说吧,我也在犹豫这件事情,到底是回去不回去……” 弥世遗孤一听武玄有动摇之意,眼看事情有转机,赶忙助了一把力道—— “不是不是!我觉得吧,你若是能早些回去还是要回去的,毕竟你的好姐妹,现在不是还在天牢中关押着吗?你早些回去,她便早一日被释放出来,这对你们姐妹俩都好。” 武玄月听罢,缓缓坐直了身子,两眼渐渐睁开,凝神思索道—— 也对,自己总是躲着也不是个事情,自己倒是乐得清闲,可是灵遥可是替自己在天门受苦呢,自己不是不可以考虑要早点回去?早点解决这场闹剧呢? 只是…… 武玄月到底有所顾虑—— 现在回去了,自己身上背着的黑锅就永远说不清楚了,虽然说自己有雨龙在手,回去将功补过旁人也说不了什么,纳兰鸢岫更不会责难自己太多,时下里关于鲲鹏神兽遗失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 这可是扣在自己身上的黑锅,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这个阴影中,自己在天门做什么事情都会抬不起头来,即便有朝一日自己荣宝大典之时,旁人也会时不时那这件事情来苟言自己,鲲鹏丢失之事,将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污点,以后谁知道那些无事生非之徒,会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大下文章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又开始动摇—— 好不容易,自己打进了敌人的内部,这可是自己唯一一次能够洗白的机会,若是不找到鲲鹏的下落,自己回去也就没有意义所在! 问题就出来这里了,在这待久了,灵遥受苦,自己若是不带下去,就找不到问题的突破口,这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向屏风望了一眼,看着对方男子略显得焦灼紧张的姿态,她心如明镜—— 别看弥世遗孤这家伙现在各种讨好自己,但是他比谁都害怕在这里住久了,现在好吃好喝招待自己,不过是为了让马虎自己,让自己对她放松警惕性,此人居心叵测,昭然若揭。 现在局面,进退维谷,不上不下,还真是艰难的决定。 这时,武玄月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良策,可以化解眼下局面—— 既然自己斟酌不定、踌躇不下的决定,那不如让老天爷来帮自己做这个决定。 武玄月用了不到片刻的功夫,穿戴整齐,走出了屏风。 弥世遗孤眼瞅着刚才还是微醺状态的女子,突然之间面色正常,就跟没喝过酒一般。 武玄月一本正经地走到了自己床头,将之前弥世遗孤寻来的千年龟壳和百年铜钱从包袱中掏了出来。 弥世遗孤见状,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 武玄月一手握着龟壳,扬手与肩平,对着弥世遗孤摇晃了示意了一下—— “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反正还有两天时间,不如你现下跟我当个见证人,也正好试验一下,你给我找来的营生的工具,功效如何,不如我们来算一卦,看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 弥世遗孤愣之,却没想这丫头如此机智,会这般说辞,这下自己的计划又要落空了不是? 弥世遗孤不好拒绝武玄月的要求,可是她也不想让武玄月算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弥世遗孤强撑着笑意,愁着没法应付的时候,这眼睛不自觉的落在了武玄月的脖颈之处,顿时看到了一丝生机。 弥世遗孤稍微定了定神,脑子快速过了一下语言,赶忙迎笑而上,故装稀奇打趣道—— “呦~~纳兰姑娘你何时脖子里多了这样一个宝贝?一看就是不凡之物,可否取下来让弥世研究一下,这等彩炼石弥世从来未曾见识过,当真是好奇的很呐!!” 武玄月听罢,一手捂住脖子上拴着绳子的离天扳指,警惕性极强地瞟了弥世遗孤一眼,暗自心道:不妙!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茬事给忘记了呢? 174.占卜需卦(武玄月算出单灵遥的近期命数) 武玄月一手握住脖颈间的离天扳指,一脸狐疑道:“你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是假不知道?”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摆明是在装傻充愣,只是这瞎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反口的可能吗? 弥世遗孤职业性的调笑道:“嗨~看你说的!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我弥世遗孤也不是神人,就是比凡人活的时间长些的灵石之人,这大千世界无所不有,我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就是觉得你脖颈间见得灵石扳指,灵气异常,实属不凡。你也知道我是精通玉石之人,见此宝贝,自然是好奇的很,怎么?你连这也要怀疑我么?” 弥世遗孤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可怜楚楚而望,惯会装无辜可怜。 武玄月所想,这弥世遗孤若是没有见识过这离天扳指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东西资源稀缺,格外珍贵,想当初女娲补天七彩炼石,就没有剩下多少多余的材料,剩下整块原石,不是天地炼化孕养出了孙悟空,就是投胎转世变成了贾宝玉,哪里还有多余的材料? 包括这天下为数不多的离天扳指,也不过是曾经那些年,女儿补天不整齐的七彩炼石被仙气切割,多余出来边边角角的材料,才作出这十三个离天扳指,除了天门留下的三个离天扳指,其余的十个都投放在了权门。 若是这样看来,弥世遗孤这等底下身份没有见识过这等宝贝,也是大有可能。 武玄月想到这里,微微皱眉,仍是保持怀疑态度道:“你果真没有见识过!” 弥世遗孤两眼放金光,双手握拳贴与胸前,连连点头。 武玄月斜睨片刻,犹豫了一阵,却还是放下了警惕心,怎么看这家伙倒真的不像是会装出来的,虽然明知道这家伙的演技高超。 武玄月松开了严防死守的拳头,大拇指抵着林天扳指的内侧,拉直了绳子道—— “要是好奇,你就过来看,我断然不会给你取下来。你这人太狡诈,若是看上了此类宝贝,不还给我,我就亏大发了!” 听到此,弥世遗孤不假思索,也不加反驳,竟面带兴奋表情,雀跃而去。 只见他凑近武玄月身前,一手捏住离天扳指,好生把玩,细细观察—— 单单说这奇彩炫色的灵石扳指,微微发出幽若的紫色气烟,果真是这世间少有的珍品,从着触感而言,弥世遗孤就能够感受到这小小的七彩炼石蕴含无法言说的强大能量。 武玄月眼看弥世遗孤看得出奇,自己突然之间,跟一个男子这般近距离拉近,只看对方的浓密纤长的睫毛,起伏不定的呼吸,无疑不惹得武玄月心弦缭乱。 武玄月顿时一脸通红,不时心跳加速,越发不能够自已。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把抓过离天扳指,转过身去故装生气道:“喂喂喂!!看够了没有,不就是一个离天扳指,有必要看那么久吗?” 弥世遗孤又是一手挠头,装傻充愣道:“这就是离天扳指?我说这宝贝我怎么没有见识过,这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女娲补天七彩炼石所致的离天扳指,有阻隔灵气之效对吗?” 弥世遗孤故意把离天扳指的功效重申了一下,意在提醒对方,你若是想要算命数,就必须要脱掉这离天扳指。 可是换句话说,可若是这脱掉离天扳指,武玄月的位置的就会暴露。 想来,武玄月这丫头有意佩戴这离天扳指目的大概就是为了躲避天门的追踪。 弥世遗孤心思缜密,却又不急于宣之于口,故意点到武玄月的痛处,看她如何抉择。 果然,弥世遗孤此话一出,武玄月愣住,时下里陷入沉思之中—— 所想,若是自己脱掉这离天扳指,估计就暴露了自己位置,可若是不脱下这离天扳指,自己该如何进行占卜算命之说呢? 到底,自己该不该会天门,又该不该救出灵遥呢…… 到此,武玄月越发犹豫不决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顿时豁然开朗。 对啊!自己没办法算计自己的命数,但是可以占卜算计他人的命数! 这纳兰鸢岫武玄月从始至终就算不出对方的命数,而眼前的男人的命数结果,竟和纳兰鸢岫不谋而合,既然如此,此件事情的唯一能够占卜命数的涉案人就剩下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了…… 武玄月一想到这里,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此路不通,换条行路未尝不可。 武玄月不再理会弥世遗孤,毅然决然地拿着龟壳和六眼铜钱,向门外走去。 走到竹舍院落中间石桌之上,二话不说将六枚铜钱窜进了龟壳中,只见她将龟壳平放在石桌之上,沐浴月光,闭眼凝神,运气而发,唤出天命。 弥世遗孤好奇十足紧跟其后,本想追赶问个究竟,却不想自己走到门口之时,对方已经进入到了运气阶段,他倒也是知趣,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自己多说无益,且只看看事态的发展如何。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倚着门框,望之门外庭中伫立的俏丽女子,一头长发迤逦而下,星月光辉,微风徐徐,此等仙女,只怕这人间难得几回闻。 弥世遗孤直目注视,武玄月运气之时,周身不自觉会有微弱的白色光晕闪现,灵气升腾,衣裳发丝随之飘摇。 龟壳中的六枚铜钱在内壁中乒乓作响,飞窜而出,绕天一周,数列排序,阴阳分明。 武玄辩其声响,敛气收势,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石桌之上,一副卦象显形,这便是天命。 弥世遗孤好奇凑来,低头俯身一看,六枚铜钱从上到下竖立排列,“需字卦”一气呵成—— 弥世遗孤双手抱背,满脸疑惑道:“这……这是什么情况?” 武玄月观其卦象,思索片刻道:“‘需’上坎为云,下乾为天,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弥世遗孤更是一头雾水道:“这什么东西我是不懂,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这是你给自己算的卦象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心中有数道:“不——这并非是我的卦象,而是我身陷囹圄好姐妹单灵遥的卦象。” 弥世遗孤听之,恍然大悟,继而继续发问道:“需字卦的含义是什么?” 武玄月斜睨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笑容,缓缓道来—— “坎陷当前,遇阻不进;大器晚成,收成在后;云登天上而未雨,不能急进,等待时机之象。上卦是坎,险陷之意。以刚逢险,宜稳健之妥,不可冒失行动,观时待变,灵遥现在虽然身陷囹圄,却有一丝生机所在,关键在于审时度势,耐心等待,事成于安祥,切勿冒险,欲速不达。我们姐妹两现下处境,就是要充满自信,临危不惧,坚守中正,必可化险为夷——” 175.侯爵出游(上官侯爵大驾光临水月洞天) 这一日,暮色降临—— 说来,这上官侯爵来碧水云已经有些时日,等人无果,闲来无聊,经人打听,方可之云水碧几所有名的酒馆茶楼,消遣之地。 晚上,上官侯爵着意移步去南湘最有名气的酒馆“水月洞天”,欲要尝尝当地名酒佳酿,打打牙祭,也算是不虚此行。 好巧不巧,今日他来之时,“水月洞天”又是“咏竹”雅舍独独剩了下来——自然没得选择,上官侯爵只能够带着自己贴身随从东方朔移步而去,登阶上楼。 这店家小二眼尖嘴甜,一看上官侯爵就不是一般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气,雍容尔雅,气度超群,自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小二迎客殷勤,眉飞色舞,嘴巴极甜,而这上官侯爵倒是脸上一丝波澜都不曾有,不应声不搭理,直步登楼。 老板着意看了一下上官侯爵的穿着打扮,心头一紧,欢喜异常,喜形于色,继而却有几分担心之意—— 只看此男子一身华服,虽然看似款式简单,却是内敛的高贵奢华,这青衣绸缎乃是上好的浮光锦材料,他袖间和对襟上的绣花,则是暗绣隐纹,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好歹,只有在光亮下,才会分辨出这玉彩线的绝佳绣工。 上官侯爵,不喜张扬奢华,不爱排场铺张,倒是一个内敛但是不失立场的人。 他从来不会披金戴银,独独喜玉,自古君子多爱玉,全因玉无价胜连城。 只有那些内心自卑和空虚的人,才会在着装生刻意要求自己的品味,不过是想通过外在的装扮,提升自己的地位;真正有内涵的人,不是不在乎衣品,而是衣品有更高的要求。 上官侯爵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着装打扮,大眼一看,觉得款式简单,更显得素雅,不似自己家的兄弟们,各个披金戴银,彰显富贵。 然而,那看起来不起眼的装扮,制作的功夫和选料的价钱,一点都不比那金线银綉差上分毫,更有甚至他身上的玉彩线,价值连城,这百年天寒玉蚕吐丝而成,每年产量稀缺,却都穿在了上官侯爵的身上,可见此人的身价多少。 上官侯爵头戴发冠,虽不是鎏金所制,却是上好的和田碧玉,油绿葱葱,雕工精粹,晶莹剔透,和田碧玉,价值连城。 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上官侯爵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而不懂行的人,看去也不过是扑通华服罢了。 上官侯爵向来如此,从衣品看人品,他是一个骨子里自命不凡,桀骜不驯之人,但是却不喜欢与人争执太多,凡是低调行事,但不代表他比自己的兄弟差上分毫。 上官侯爵就如他衣品一般,看似简单朴实,起初不会一下子引起旁人的眼球,更不会让旁人有种高高在上的差距感,却在你日后和他交往过程中,渐渐会发现,他这个人就跟他的衣品一般,绝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上官侯爵气势不凡,即便一介布衣穿在他的身上,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不同于凡人的气场。 这“水月洞天”的老板阅人无数,自然在看人的眼光上独到老辣的很,在他第一眼看到上官侯爵的时候,不自觉的浑身一颤,竟不知自己为何会被此等男子的气场威慑住,眼眸便再也离不开此人的身影。 “水月洞天”的老板专门把招待上官侯爵的小二叫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道—— “此人不凡,必是豪权贵族。你小心招待着,他的要求有求必应,凡是都要做到最好,若不然你若是开罪与他,你我都得罪不起,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此话一出,小二儿顿时浑身一颤,心理压力一下子升高几个档,断有几分推辞之意:“不……不是吧!老板,这般厉害的大人物,让我这个小兵小卒去招待,会不会……会不会……” 老板一眼冷瞥,闷声发难道:“费什么话!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你记着,对待这种客人,少说俏皮话,少问心眼儿,叫你干嘛你干嘛,不会少了你的赏钱,平日的小聪明都收起来,老实行事就够了。” 小二胆怯怯,哪里知道本以为接待了一个有钱的主,自己眼下就可以浑水摸鱼弄些小费之类的,却不想竟是这般烫手山芋,早知道如此,自己便不那么殷勤迎上。 事已至此,自己就当是认栽倒霉,推是不推不出去,只能够硬着头皮伺候去。 小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方提心吊胆端着托盘,小心翼翼道步上了二楼的“咏竹”厅。 果然,这小二在门口边吃了闭门羹—— 东方朔笔直腰板站在门口守卫把风,浑身寒气逼人,一手遮拦,挡住了小二的去路。 小二尴尬迎笑道:“这位官人,这是你家公子点的碧螺春,你看……” 东方朔面无表情,右手微微一抖落袖管,一根银针从袖管中落了下来。 东方朔打开茶盏,插入银针,眼看银针无变化,又掀开茶壶,再次探入银针。 看到这里,小二本事没有做什么心虚的事情,却被这一场严峻的气势,给吓得心惊胆战,再一回想之前老板说的话,这会子功夫,更是忐忑不安。 小二端着托盘的手,竟不知何时不听使唤的抖动起来。 东方朔一眼冷厉而去,眼看这小二胆量太小,自己不过是例行惯例,试探食物安全,结果竟把这小二吓成这副东西? 东方朔见状,似乎早已见怪不怪,这方双手举上,抚稳了托盘,冷洋冷语道:“下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小二听罢,求之不得,胆怯怯松开了双手,弓腰向后退了两步,眼看自己拉开了安全距离,这方转身拔腿就破,如此狼狈之态,看得东方朔唏嘘无奈,却也是司空见惯。 没办法,谁让自己的主上不是一般人,走到哪里都是霸气四射,震慑四方,旁人接近都吓破了胆,即便自己的主上在如何注重着装打扮,将自己混为一般富家公子哥的姿态,却还是无济于事。 东方朔轻叹,双端着托盘,一手敲了敲门扉。 上官侯爵声如洪钟,稳重有力道:“进来——” 东方朔恭敬应声道:“是——” 着方才推开了门扉,挺直了腰板,双手端着托盘,稳步走进了房间。 却不想,这房间中,不仅仅只有自己主上一人。 在自己守门期间,不知何时上官侯爵的另一位副将,司徒兰伫立行礼,姿态卑驯,一五一十向上官侯爵汇报自己这些时日打探来的情报…… 176.左膀右臂(司徒兰和东方朔出场) 说来,这东方朔和司徒兰二人是上官侯爵的左膀右臂—— 东方朔高冷严峻,体格健硕,皮肤黝黑,硬汉兵将之形象,不喜言谈,未雨绸缪。 司徒兰,人如其名,蕙质兰心,甚爱戏剧,美名花旦名角,他乃是玉面狐狸相,光看他的容颜,细皮嫩肉,绝美如妙龄少女,身体纤纤,轻盈如羽,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子。 司徒兰在权门的官衔不低,带刀御史,和东方朔的官衔品阶同为二品,只是这司徒兰不喜拘束,时常会以戏子之名,游历异国,一来是为了自己满足的自己追求兴趣爱好的所向;二来则是为了能够以自己身份之便,深入各国名流家中,打探各国情报消息。 眼看司徒兰又是一副花红柳绿装扮,头戴朱钗,略施粉黛,脚踏绣花,本是面无表情的东方朔,顿显厌恶之色,微微皱眉走上前去。 说来,东方朔早就已经知道司徒兰的品行如何,这般装扮早已经见怪不怪,可是每每自己见到这般,东方朔还是管不住自己情绪的恶心一阵。 一如既往,东方朔暗自骂道:娘炮死人妖又来了…… 东方朔面无表情地跟自己主上大人斟茶倒水,送至手边,并将托盘中的茶壶移至桌面,这方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上官侯爵唤住。 “东方上官,请留步,你也一起听听,司徒上官给我们带来的逸闻趣事。” 东方朔听命,虽然并不喜欢以色侍人不男不女的司徒兰,却不敢明目张胆违抗军令。 东方朔双手抱着托盘,低头领命道:“是——” 话毕,东方朔退到了上官侯爵的身后。 司徒兰侧眸瞟了一眼东方朔,媚眼挑衅,在东方朔一脸冷霜的脸上,司徒兰看到的则是,看不起自己的桀骜。 司徒兰嘴角微微一勾,东方朔越是这般看不上眼自己,自己越兴奋高兴。 司徒兰在汇报军情的时候,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捏腔拿调道:“主上~~~你切听我讲——那天门一族——” 听到这调门高八度即将开唱黄梅戏的司徒兰,这兰花指已经捏好了,挺胸甩袖,竟有几分要表演的冲动。 东方朔眉头紧皱,一副强忍之色在即,握着这托盘的手,已经忍无可忍,硬是从托盘扣掉一块木屑来。 不过,在场受不了这男人女腔的主,又何止东方朔一人呢? 只是,这上官侯爵不似东方朔那般喜形于色,心中不满,脸上不带。 上官侯爵缓缓地抿了一口茶,面无表情轻咳一声,语调平仄道:“司徒上官,好好说话——” 听到这里,司徒兰顿时有几分失望之色,却还是老老实实站好了身子,领命正常男腔,如常回复道。 “是——下官领命。” 到此,东方朔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才把掉在胸口的怒火给卸了下去,自己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听那聒噪人妖之声过久,会不会时间久了,忍无可忍,手脚不听使唤直接掷出这托盘,摔那那司徒兰的脸上去。 还好,主上大人英明,果断阻止了司徒兰的表演欲,自己的小心脏才算是安稳了些。 司徒兰不敢怠慢半分,今晚上出来会面见主上的目的不过于此—— 司徒兰正经开口道:“回禀主上,你让我打听来的关于天门的事情,我已经打探的水落石出了,那猎得鲲鹏神兽的女子名为纳兰雨落,原是渭水河畔一个村落的小乞丐,后因为被村民仇视殉以火难,欲要祭天求雨,为了逃生,她的力量是第一次觉醒,便被纳兰鸢岫救下了,与她同生的还有一个孪生姐妹,叫做纳兰灵遥,也被纳兰鸢岫一同收入门下,此二人在灵域作战中军功显赫,突破重围,鼎力合作,方才打捕出世那鲲鹏神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眼抬眸,询问道:“嗯?听你这么一说,这鲲鹏神兽,并非是那纳兰雨落以一己之力打捕而出,而是与她人合力而为吗?” 司徒兰不敢隐瞒,如实相告:“没错,与其说是他们二姐妹,其实在打猎鲲鹏神兽的全过程中,还有一人功不可没,此人名为弥世遗孤,这一代有了名的小混混——混世魔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侧眼凝思,自说自话道:“弥世遗孤……怎么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怎么耳熟呢?” 东方朔走上前去,小心提醒道:“回禀主上,之前黑市的人来禀大公子,那黑市倒卖鲲鹏神兽者,便是这弥世遗孤。” 上官侯爵闻之,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把这茬事给忘记了?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大有来头,呵呵~~看来这个叫弥世遗孤小子有点意思,司徒上官,你继续说——” 司徒兰领命,继续开口道—— “纳兰雨落并非是出使南陵祛除饕餮之命,早在五日前,有人在天门府邸外头见到一个神似纳兰雨落的女子愤世而去,只怕是鲲鹏神兽丢失之事坐实,纳兰雨落现下功夫被天门派出抓拿偷盗鲲鹏神兽的罪人。” 上官侯爵抿茶细思,只听不语,心中斟酌。 司徒兰偷偷瞄了一眼上官侯爵脸色,欲要察言观色,方才决定自己一下的言谈。 只是令司徒兰失望的是,他依然在上官侯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除了那张毫无破绽的漠然,再无其他踪迹可寻。 司徒兰小心试探道:“主上,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上官侯爵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在了桌面上,不急于回答司徒兰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心中所惑—— “司徒上官,尚且先不说那纳兰雨落和弥世遗孤的纠葛夙怨,你可知道现在纳兰灵遥的下落?” 说到这里,司徒兰脸色突变,极为尴尬,自己怎么忘记这么重要的人物呢? 司徒兰又瞟了上官侯爵一眼,细思极恐,自己的主上到底是一个多么心思缜密之人,别人都忽略的点,唯独他想到了。 司徒兰一脸窘迫,到底是自己工作不细致,只注重表面看起来重要的人物,而那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到底是忽视了…… 司徒兰低头怯然道:“关于纳兰灵遥的去处,是下关疏忽了,不过我曾听闻这样一个消息,纳兰灵遥在天门无故始终了,之后就没有太过在意她的去向,若是主上有意此人,我现在就去打探!” 上官侯爵不语,只是看了一眼茶盏的细微动作,东方朔瞬时秒懂,这方稳妥端壶倒水,不敢怠慢半分…… 177.黑市形势(司徒兰汇报黑市的情况) 司徒兰就怕这上官侯爵不动声色,断有几分此地无声胜有声的决绝—— 要知道眼前的主上,可是权门一族武功最高强的男人,心思最缜密之人。 上官侯爵却不喜言表,不喜出头,但凡有什么亮相出风头之事,上官侯爵的行为令人不解,他竟是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能让给自己的大哥,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暴露在人前,低调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为何? 旁人都认为他是在韬光养晦,如此委曲求全,就是为了能够维持自己和大哥之间的和谐关系。 上官侯爵从不去与大哥争锋,这种既有能力,又理让三分的二弟,谁人不竖起大拇指,长辈都夸赞其懂事明理识大体。 不会居功自傲,自以为是。 如此这样,倒显得他家老大,凡是太爱出风头,容不得自己的二弟比自己强上半分。 旁人不会在人前多说什么,但是谁人心里没有一秆秤。 谁人不字清楚这上官一族,他上官侯爵的声明要远远超越于上官诸侯呢? 上官侯爵自知在武功造诣已经远远超越于同族手足一大截子,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要谦逊低调—— 凡是树大招风,人红招嫉。 自己不说什么,不干什么已经惹来很多厌弃的眼神。 因为你这种的存在,就会显得旁人黯然失色,相形见绌。 若是你再张扬做人,再高调行事,旁人便会拿你的性格大做文章。 为了毁掉一个强者,无中生有的事情可以一触即发,更何况是这般借题发挥的惯用手段呢? 自己只有放弃掉身上所有的傲骨,表面谦逊,虽说能力强大有目共睹,自己却不争不抢,这才是自己的生存之道。 有时候,不争才是真正的争——世道之轮回,风水轮流来转,谁都不知道谁人的命数如何。 从上官侯爵破功九荷御灵术之后,他深刻地意识到,旁人表面恭贺,假意逢迎自己的太多,到底这笑容之下,又有多少人是咬碎了牙妒忌自己呢? 人不就是这样吗?妒人有,笑人无吗? 那些表面的浮华,不过是对自己的捧杀,其实真心祝愿你好的人,又有几人呢? 从小到大在权谋之国度,活到至今的上官侯爵,比谁都清楚,人前人后的两张嘴脸之长性,那些表面迎笑,背后给你垫砖,待你站不稳,摇摇欲坠之时,再恶狠狠地踢你一脚,你摔得生疼,人家不但不不搀你一般,反倒是多补上几脚,生怕你死的不够透,有朝一日你东山再起,便是那人的死期…… 上官侯爵太清楚权门一族那些人的手段,自然在有些事情上,他清亮得很。 人捧着宠着的时候,未必是好事,极有可能是那些权谋之人已经给你画好了套,请君入瓮,待你傻傻不知觉的时候,人家来一招瓮中捉鳖,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死于谁手都不清楚。 所以,不管自己在何种时候,都要学会谨言慎行,审时度势,居安思危,方可是长久之道。 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行为,管好自己的下人,不能够给他人有苟言自己,有机可乘的时机。 当然,自己光是防御也不是最佳的生存之道,想要在权门活的更加长久,就得学会找别人短处,给旁人甜处,收买其所好,发现其所短,这才是自己的保命符。 钳制和糖衣炮弹双管齐下,旁人才会对你惟命是从,不得不从。 东方朔服侍上官侯爵多年,依旧不敢多语,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连东方朔这等贴身服侍心腹,都摸不著上官侯爵的秉性和脾性,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到底隐藏的有多深—— 上官侯爵谁人都不信,谁人都防备。 心腹这种东西,对于上官侯爵来说,就是相对品,在别人看来上官侯爵极度信任之人,在他看来不过是自己身边用得顺手的棋子罢了。 东方朔小心欠身道:“主上,你看这门外的小二敲门,送饭菜来,我是不是要……”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便是示意东方朔去取饭菜之意。 东方朔见状,这方快步向门外走去,打开房门,接过小二手中的托盘,端正身姿,将盛满饭菜酒水的托盘递了过来。 上官侯爵微微抬眼,继续发问道:“黑市那边,你打探怎样了?” 司徒兰刚才还是脸色惨白心惊胆战,自以为自己办事不利,惹得上官侯爵不开心,准没好果子吃,却不想上官侯爵再次发问,自己赶忙奉拳而上,小心翼翼回禀道。 “禀报主上,黑市之人,人脉关系混杂,其中上官大公子的心腹黄世良这小子在黑市多年经营,没少捞油水,中饱私囊。据调查,他因黑市龙头老大职位之便,为己谋私,他家后宫已有五位国色天香的天门后裔,任其私用,欺上瞒下;他还和暗巫一族有勾结,将一些巫族之女,混了仙籍,高价卖给上官一族,而他却把这些真正身份的天门灵女,以竞标的行事,暗设拍卖会,参与拍卖的高管贵族大多以鬼族和巫族居多,价高者得,天门的血脉在不断被异化,现在天门的后裔,不再是单单是权门的后人,还有巫族和鬼族的后人。现今黑市的秩序越来越混乱,他黄世良已经一手遮天,成为这里的有了名的地头蛇。毕竟南湘之地,天高皇帝远,怎样说怎样做,他黄世良一个人说的算,况且……” 就在司徒兰汇报情报的这段时间,东方朔手脚麻利,一会的功夫便布好桌上的饭菜,并进行过试毒验毒工作,这方才放心大胆道给自己的主上大人,斟酒夹菜。 上官侯爵一手举杯,微微抬眸而去,眼中漠然道:“况且又怎样?” 司徒兰思索前后,放着胆量回禀道:“况且……也不知道黄世良这番作为,到底是他一人所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这都不好说……” 此话一出,东方朔忍不住性子,情急插话道:“你说什么?背后有人指使?你可知道那黄世良可是那上官大公子的心腹,若是他被人授权指示,那岂不是大公子也……” 却不想这个时候上官侯爵,不急不慢的接话道:“黄世良胆大妄为,竟把那下等鄙贱的暗巫之女,滥竽充数卖给我权门一族,此罪诛伐,我们权门一族的后代怎么可以混入这等不干净的血脉,诸事可免,偏偏这一项罪行,纵不可轻饶。” 178.御下之术(侯爵独到御下之术) 东方朔眼看上官侯爵有意打断自己的话,便也不敢多言,讪讪然站在了一边。 而这司徒兰倒是个管不住嘴的主,上官侯爵此番言谈可见以对那黄世良再无好感,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再多上两嘴,肆意把黄世良背后的势力给挖出来——以后有朝一日自己的主上能够登宝大典,成为权门名正言顺的王,那哥儿几个不也跟着沾光享福去? 司徒兰自有私心,惯会耍花腔,吹阴风,这招数对外屡试不爽,揣摩人心,撺掇人意,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小私心。 司徒兰注意言行,低声询问道:“主上,你怎么认为黄世良的?他再怎么猖狂,也不过是大公子身边的一条狗,有胆无谋,若不是大公子在背后指点一二,这小子敢这样放肆吗?简直不要命了吧!” 却不想,一手拍下筷子,声响剧烈,冷冷道:“那黄世良混账的结党营私,不知死活,关我大哥什么的事情?” 司徒兰登时一惊,低头含腰,连连赔礼,吓得言语哆嗦,好生赔不是道:“主上……主上……司徒兰言过了……司徒就是……就是害怕您对人太好,不会防人一手,毕竟这黑市监管权是主上您啊!!若是这黄世良东窗事发,行为不检点被人捉了手脚,主上!主上!你也脱不了关系啊!” 说着,司徒兰还觉得完全不够,扑通一声,跪落在地,大拜求饶不止,自己的主人,司徒兰心里清楚,别看这一个筷子拍桌的小动作,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举措,但放在上官侯爵身上,那边是雷霆震怒之兆。 上官侯爵又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而他现在恼火的是,司徒兰话多越权,不该参与自己的家政问题。 说到底,这司徒兰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个下人,关系再好,也有界限,自己平日里是比较惯着他,因为这小子确实有本事,能力有目共睹,但是涉及到夺嫡和苟言自己的兄长的事情,即便是自己手下,上官侯爵也不会纵容对方半分。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冷眼睥睨而下,只看趴在脚边的司徒兰吓得瑟瑟发抖,他倒是镇静得很,这方缓缓拿起手中的筷子,慢条斯理道将一口糖炒莲藕送入口中。 司徒兰在上挂侯爵不发出指令前,决然不管从底下爬起来,浑身冷寒四落,小声给自己找立场道—— “主上……我……我真的都是为你着想,就看在司徒这些年走南闯北,为了主上鞍前马后,就足以证明司徒的真心!还望主上,明察,司徒绝无二心……” 上官侯爵继续吃饭,不为所动—— 站在一边的东方朔,有些看不过去,虽然平日里他不喜司徒兰过分妖娆的装扮,也不怎么看得惯对方那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嘴…… 但是到底是和自己多年的搭伴的搭档,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多言美言两句,不管从良心上个,还是从人品上,东方朔都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东方朔小心谨慎道:“主上……你就饶了他吧,他司徒兰到底是为了你着想,只是言辞上有些过激了,以后他会注意的……” 上官侯爵敛目沉声道:“会注意的?怎么注意?他素有‘花腔’之称,那张巧舌如簧、死人都能说活的嘴,若是让他注意些分寸,呵~只怕比什么都难。” 司徒兰浑然一惊,连忙附和请罪道:“主上!主上!!你放心,我这张嘴只会在您面前说实话说真话,旁人面前我向来都是半句真半句假,只不过是为了套路对方,诱惑其心志的说辞罢了!在外人面前,司徒绝度不敢胡言乱语!!主上……主上!!你一定要相信兰儿啊!!!” 上官侯爵这个时候才愿意搭理这司徒兰,侧睨一眼,温声耳语,却斥责有量。 “有句话叫成也萧何败萧何,你这张嘴是你的利器,却也是给你找来祸患的凶器,你切谨记在心,祸从口出,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断然不要胡乱说,就算是该说的话,想一想缓一缓再说。” 司徒兰缩身一抖,惊悚万分,却还不得不领罚受恩。 “是——谨遵主上教诲——” 话已经说到份上了,上官侯爵也就不怕多说两句。 上官侯爵放下筷子,稍稍思索了良久,温声而道。 “其他就不说了,以后关于朝政的事情,尤其是关乎夺嫡的事宜,我不希望从我的亲信心腹嘴把中说出来,就拿黄世良这件事来说,他现在所作所为已是不是他一人所为,旁人都会多多少少联想我大哥身上去;同样的道理,你们是我的心腹,你们的所言所行,不仅仅代表你们的个人,更是代表我上官侯爵的行为举止,你们做错了事情,不管和我有没有关系,旁人都会想着,这是我指示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们真的出了事情,是希望我去大义灭亲呢?还是希望我跟你们一同赴死呢?” 此话一出,东方朔也吓得浑身一抖,跪落在地,八尺硬汉男儿,竟敢吓得浑身战斗。 “主上……你放心,日后我、司徒上官,还有你手下的兄弟,一定会注意的言行,绝度不给你脸上抹黑,也不会让旁人落下任何话柄!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们二人……真的被人陷害,无路可走之时,宁愿自戕谢罪,也决不会给主上大人的名声上留下任何污点!”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轻轻一叹,方才缓缓站起身来,一手以拉扯,将两个手下从地上扶了起来,刚才鞭策过,已经气到了威慑的效果,现下就该安抚,给予相应的鼓励。 上官侯爵语重心长道:“你们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兵,我自然是信你们的,若是换作旁人,我才懒得念叨那么多,谁人生死与我何干?都是自己人,我才会千叮咛万嘱咐,防患于未然,才是长久之计。” 听到这里,司徒兰和东方朔连连点头,胆战心惊之余,更是心悦诚服。 上官侯爵从桌上拿起又另到了两杯酒,亲自为两个将士斟酒举杯, 依次推杯至司徒兰和东方朔手中,脸上挂起一丝欣赏笑容道—— “二位!你们是跟我这上官侯爵一路血拼出来的兄弟,说句不该讲的,合着我那些手足兄弟来比,你们二位更让我近心一些,多说无益,我敬二位一杯,以谢过这些年二位拼死追随之情!” 说着,上官侯爵举杯与唇前,另一手拂袖遮面,礼数周全,缓缓饮下了此杯酒。 179.知遇之恩(司徒和东方与上官侯爵结缘) 上官侯爵一饮而尽,不急不慢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面上,他嘴角难得勾起笑容,但凡这个动作一出现,东方朔和司徒兰心中清凉,只怕是主上又要派活给自己去办。 果不其然,此二人刚饮下杯中酒水,上官侯爵便张口下发指令道“这个黄世良人心不古,胆大包天,手中有点权力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若是再让他肆意地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只怕他的主上是谁他都忘记了!这小人就是不能给他过多的权利,若是不把权利利用的淋漓尽致,皆以私用,狐假虎威,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手中的权利,是谁授予,让其干什么用的?” 司徒兰因为刚被训斥,所以这会子功夫,也不该太过造作,收敛了脾性,闭嘴不言,一波眉眼抛去东方朔那边。 东方朔将其眉黛粉饰矫揉造作的眉眼,心中恶寒,脸上不动声色,目不侧视,一脸严峻。 到底东方朔还是把司徒兰的眼神看到了眼里,自知道这个时候的司徒兰已经不适合开口说话,而若是这话不由自己来说,气氛就会就变得冷场尴尬起来…… 尽管东方朔不喜言谈,倒也是个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不说什么的主。 到此,东方朔会意,谦和张口接话道—— “那么主上的意思是……” 上官侯爵并没有急于回答东方朔的问题,转过身去,思量片刻,稳稳地坐了下来,下意识又看一眼子的酒杯。 这个是的司徒兰相当伶俐,从来不抢着干手脚活的他,不等东方朔走上前去,自己动饭飞快,抢在了东方朔的面前,赶忙低头含腰,给自己的主上斟酒倒水,一旁手脚勤快的侍奉着。 看到这里,东方朔心中敞亮,也不急于跟司徒兰争活抢功,把这等伺候人的工作,交由对方来干,也算是给对方一次表现的机会。 向来司徒兰就喜欢动动嘴皮子,素有“花腔”之称,人家司徒兰绝对是当干部的料,能说能忽悠,能骗能哄,人家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东方朔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愿说那么多,这上官侯爵身边有个这样的巧嘴八哥就够了,凡是过犹不及一个道理,一人一特长,司徒兰动嘴,总得有人动腿,何必跟人争一时口舌之快,少话多干活才是东方朔的生存之道。 与其玩空心思,讨人欢喜,套路算计,口沫飞溅,心术当诛,东方朔宁愿多干点身体力行的活。 虽然子身体上累了些,但是心不累,这样就够了…… 哪里想到风水轮流转,这天天以嘴上功夫引以为傲的司徒兰,也有今时今日,却要靠手脚功夫,来取悦于自己主上,还真是让人有几分唏嘘。 所谓惹谁都不要惹得有权的,即便一身才华又如何?你让你的上级不舒服,他能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上官侯爵全然不拿正眼看那司徒兰,倒是也享用他的服务,这方举杯而起,悬与嘴边,斟酌思量良久,方才开口道。 “这样,你们两个寻一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个黄世良给办了,做成意外死亡的假象,我这边会想办法给大哥解释一下,记着这家伙不管说什么,都试图让他彻底闭嘴,我不想听他解释的内容,也不想让他的那张嘴再出去多说什么对旁人无益的话,你命可明白?” 听到这里,司徒兰和东方朔顿时恭杯低头,领命道:“是——遵命主上。” 上官侯爵暗自心道:这旁人大概就是指的是大公子吧……看来二公子和大公子的感情真的非同一般,并非旁人传言那般。 说来这大公子在权门没少暗地里挤兑排挤二公子,而二公子却从来不计前嫌,依然对大公子恭敬有礼,不敢造次半分,明明二公子的能力早就在大公子之上,总是这般隐忍,有时侯连自己这个下人都觉得憋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般重情重义的二公子,对于一个一直针对挤兑他的大哥,还这般维护,就别说咱们这些跟随其身边的下人了。 所以,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能跟着二公子这样的主上,当这是自己这个做下人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更何况二公子那些年对自己有恩大于天,不遗余力地救治自己身怀绝症的老娘亲,若不是二公子着意去寻那天下独一无二的天山雪莲,只怕自己的老娘亲早就已经在三年前,命归西去…… 东方朔的娘亲在东方家就是不一个不起眼的二房,他的父亲东方明又是一个软柿子,惧惮大房出身上官家,而自己母亲身份特殊,在东方家并不受宠,并且时常受人排挤冷艳。 失宠的女人在大家族自然是被排挤被冷落,不多久东方朔的母亲就久病缠身,若不是上官侯爵命自己的军医来东方府上亲自给东方朔的母亲看诊,后果不堪设想。 待东方朔的母亲身体痊愈,上官侯爵竟然给东方朔的母亲求来一方圣旨—— 因为东方朔屡破战绩,战功显赫,特别钦封东方朔的母亲为三品诰命夫人,她的官阶仅次于东方朔的嫡长母的身份。 如此天大恩赐,东方朔明白,这便是上官侯爵特别的青睐,自己的母亲在东方家地位提升,日子也就好过了许多。 从此之后,东方朔对于上挂侯爵的崇敬发自肺腑,他时刻告知自己,自己这条命就是上官侯爵的,不论上刀山下火海,必当尽心尽力,绝不推辞。 到此,东方朔低头瞄了上官侯爵一眼,暗自兴叹—— 自己主上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显山不漏水,就把所有的事情给办了,并且总是关键时机,挺身而出,帮你化解危机,排除万难,事后也不求功,总是这般静若泰然,跟着这样的主上,自己无怨无悔。 此时,上官侯爵又饮了一杯,司徒兰满脸的殷勤,就像是一个做错的事的小孩,各种委屈可怜在妈妈面前卖好表现一般,各种讨家长欢心。 司徒兰又是夹菜,又是伺候上官侯爵饮酒,那委屈可怜相,就为了让上官侯爵把刚才的那口气给出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如此吧,得罪了的自己主上,司徒兰清楚,以后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想当初,因为司徒兰独爱戏剧,痴迷花旦这一角色,自己台上演出可谓一绝,那惟妙惟肖女装扮相,让台下多少观众为之着迷,赞不绝口,哪里有人会想到这有名花旦背后,竟是一个男儿身。 男儿身就算了,司徒兰可是一个比女子还懂女子的男儿,只看他那身段比女子更妖娆,那唱腔比女子更销魂,那眉眼比女子更妩媚,一眼倾城去,一曲魂归来。 只可惜,司徒兰是鼎鼎有名司徒家族的大公子,嫡出长子,竟有这扮演女装的喜好,不喜武学不喜权谋,却独独恋上这戏曲。 司徒兰乐此不疲,沉迷于戏剧之中,天天浓妆艳抹,戏服加身,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丢尽了司徒家的颜面。 为此司徒家不止一次烧了那司徒兰的戏服,拆了他的戏台子,赶跑了观众,以暴制暴,就是希望自己家的这个逆子,浪子回头,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还有作为司徒家嫡长子的责任和担当。 然而,当一个人沉迷于此自己的喜好,岂是旁人能够强加干涉,司徒兰不顾族人和家人的反对,一如既往继续自己的爱好,不管家人多反对,手段多极端,他都咬着牙关,坚持自己的兴趣。 因为在他的眼里,戏曲已经不再是爱好和兴趣那么简单,而是一种美的享受,和一种对生活的诠释和态度。 司徒兰不爱权谋,不喜人事,只想沉浸在自己的舞台之上,只当台中央那一颗金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司徒家眼看这混账嫡长子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地步,索性就放弃治疗,随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任意而去。 只是这司徒兰的身份尴尬,偏偏是司徒家众多子弟羡慕嫉妒恨的嫡长子的身份。 所以,当司徒老爷彻底放弃司徒兰的时候,他的厄运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从此之后,司徒兰的多少弟弟为了能够取而代之自己的身份,暗杀、投毒、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为了把自己从那个位置上扒下来,手段之狠毒,可想而知。 司徒兰走投无路,自知道自己没了父亲的庇佑,就是烂泥一篮,什么都不是,没了权贵来做自己的支撑,连一件像样的戏服自己都是奢望。 各种势力的冲击而来,司徒兰对人生看透,憎恶,更是嗤笑自己就是人家最傻的傻子。 那一晚上,司徒兰在自己舞台之上,画上了最美的装,穿上了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彩衣,一曲终不悔,了却自己的残生余命…… 只愿自己来世,再也不要投胎去那高门权贵之家,安安稳稳只当一个戏班子的花旦便已足以。 司徒兰唱的忘情,演的尽兴,一曲《霸王别姬》,没了霸王,虞姬依然是泪眼晃晃,离别人世…… 就在司徒兰欲要拔尖自刎之事,一阵明快掌声,从台下传来。 司徒兰愣之,放下手中的剑,泪眼晃晃,瞩目而下。 只见,上官侯爵独自一人,正坐中场,明明看着一个温婉大少爷,身上却有着不俗的气质,让人无法移开眼眸的霸王气场。 司徒兰双手垂落,明明今晚上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何这个时候,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戏院呢? “你是谁?这里今天不营业,谁放你进来的?” 上官侯爵双手背包于胸前,身体向后一倾,嘴角一勾道:“这个戏院子还有谁人呢?除了班主你?我不就来去自如,无人阻拦了吗?” 听到这里,司徒兰低头苦笑,小声嘀咕道:“可不是吗……这里除了我自己还会有谁?我太高看自己了……” 却不想,上官侯爵突然接话道:“也不对~除了我,还有一帮不速之客黑衣侠素爱兰公子的戏,这不正分布在你西院的角角落路,偷听你的戏呢~~” 说着,上官诸侯双手拍掌,只看场下突然涌入一堆黑压压的青衣兵佣,而这兵佣手中有押解着一行黑衣杀手…… 看到这里,司徒兰恍然大悟,登时含泪扬天苦笑不止—— “呵呵呵~~我的亲兄弟手足啊!!还显得我不够落魄是不是?非得要致我于死地吗?今日……本不用他们动手,我便会自我了断,他们也太心急了吧……” 正在司徒兰嘶声裂肺哭喊之时,竟不知何时,上官侯爵已经冲到了台面之上,站好把式,扯开唱腔,一副武将之声洪厚有力,楚霸王的气焰,不用衣裳行头装扮,上官侯爵已经唱出了其霸王的神韵和气势。 司徒兰愣之,泪眼朦胧间,突然间笑意连连,竟然不自觉得和戏而上……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得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成败一时志莫磨,亦要知胜负常见; 前路渺漫天风暴,低首独叹奈何; 情在心情永莫忘,未去管恶运来到; 情未冷也应该割断,此刻欲说无言;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如生…… 虞姬拔剑封喉,欲要与霸王生死离别之际,上官侯爵却这个时候,一把握住了虞姬的剑柄,将其一把揽入怀中,附在耳边低语道—— “就这样走了——你甘心吗?” 司徒兰心灰意冷,低头轻嗤道:“这不是司徒家所有人都想要的结果吗?我走了,司徒家就不会因为我这个戏子而蒙羞了……” 上官侯爵突如其来,一手硬托着司徒兰的下巴,令其观之台下场景。 一行黑衣人被强势押跪在地,一行青衣人,站起身后,光亮的刀刃都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之上,令其必须观之这台上的表演。 上官侯爵附耳语调,不紧不慢道:“你可知道,那些小人作祟,只会躲在暗处,见不得人光,你若是死了,不仅不会让你们司徒家消除任何丑闻,反之因为你这个嫡长子的死亡,将会成为司徒家最大的疑点和灾祸——你的位置悬而未决,为了争夺这个嫡长子的位置之手足兄弟,前仆后继,互相残杀,名利当前,谁人还顾及什么手足亲情呢?” 说到这里,司徒兰双眼惊颤,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心猛的一下抽痛了一下。 上官侯爵继续张口道:“人活着没有一个是舒心得意的,开心的就是那么一瞬间,你觉得你累你苦,谁人不是呢?你酷爱戏曲,不是你的错……” 司徒兰情绪激动,一语夺人道:“错就错在我生错了家庭,我若不是那司徒家的嫡长子,我的命就不会那么苦!” 上官侯爵不语片刻,斟酌良久,方才开口道:“你可想继续唱戏下去?” 司徒兰愣之,缓缓回头,一眼恍惚道:“你什么意思?” 上官侯爵不卖关子,直言相向:“我可保你一世荣华,谁人不敢欺辱你,你可坐稳你家嫡长子的位置,也可继续你的终身热爱的戏曲。” 司徒兰两眼闪闪疑惑道:“呵呵~~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好的条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是吗?” 上官侯爵嘴角勾起一丝鬼魅道:“没错。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司徒兰愿意终身追随于我上官侯爵,你想要的东西一个不落,全部许你,若是你家子弟,再有造次之人,你一声令下,我让他尸骨无存;你若喜欢戏剧,我便许你天下最名贵的戏服,纵你走南闯北,周游演出,却不失你家司徒大公子的风范,这年头能够保全你的名声,周全你的兴趣,就只有上官侯爵一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的侯爵府时刻为你开着大门。” 此话毕,上官侯爵一手推开司徒兰手中利剑,只听“哐当”一声,利剑落地,紧跟着司徒兰一同瘫落在地。 望着上官侯爵气势磅礴的背影,司徒兰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女为悦己者容,将为知己者死,上官侯爵大人……我这辈子就只认准你一人了……” 时间飞逝,一转眼司徒兰已经追随上官侯爵五个年头,这些年,司徒兰的日子倒也是过得相当惬意—— 司徒兰明白自己留在上官侯爵身旁的意义,自己是抱住了司徒家嫡长子的位置,同时也得偿所愿,在自己戏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唯独有了些许的改变。 司徒兰利用自己的名角戏子的身份之便,在富人家卖唱之时,可以打探出一些必要的相关情报,这也为他在上官侯爵那边屡破战功创造了有利条件。 而司徒兰也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一切全都归功于上官侯爵,他的一声令下,可以让自己登入云霄,享万人之福,任意妄为,家人也不敢像从前那般干涉自己,唾弃自己,反倒要巴巴地巴结自己,看着自己脸色行事。 同样也是上官侯爵的一声令下,他的生活就会掉入地狱,便又回到那个曾经连自己弟弟都可以蹬鼻子上脸,各种造次的日子…… 这样天壤之别,司徒兰心中清凉,也不愿再回到从前那个不堪回首的自己…… 180.江湖术士(千机算在黑市露头)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心中明了这司徒兰如此乖巧伶俐之意,而上官侯爵的态度,则是不烦之也不应之,冷眼旁观。 司徒兰可怜兮兮,从未在家中干过这等下等活的他,不屑于如此,更是觉得这种活给自己一点都不搭边。 虽说这司徒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装大佬,旁人看去多少觉得有些变态不正常。 可是人家也是鼎鼎有名文史司徒家族的嫡长子,虽说这位大公子喜好偏爱有些让旁人不敢苟同,可是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正经百八的主,也是一个身娇肉贵,手不沾阳春水,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端茶倒水,做些伺候人的下做动作。 这就是为何,他司徒兰从来只动嘴皮子,却从来不见其感谢身体力行的活的缘故,身份不一样,自然行事作为也不一样。 不过还好,东方朔倒是一个不喜与人计较的个性,凡是自己能够身体力行去做的工作,也懒得推人半分,自己能干就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估计也是跟东方朔在家的地位的缘故,毕竟不得宠的庶出之子,本来家中地位不过,发言权这种东西更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不得宠的庶子身上,一个人在家中没有立场,没有靠山,哪里有发言权,说得多招惹的是非的多,索性就少说多做,少受闲气。 上官侯爵心如明镜,自知道自己身边的两个高位,秉性如何,有迹可循,偏偏要有的放矢,好生压压那司徒兰的锐气。 司徒兰到谁跟前都不会如此下作,低头哈腰给人端茶倒水,还要看人冷脸,赔笑求饶,若是换作旁人,他家司徒大公子早已经爆发了。 而偏偏到了这上官侯爵面前,司徒兰如何作践自己,赔笑迎笑,也觉得不够,只为了博得自己主上脸上一丝笑意。 司徒兰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官侯爵脸色行事,而对方脸上仍是一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冷漠,司徒兰的心掉在了嗓子眼,越发的焦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上官侯爵眼看自己的压制司徒兰的时机差不多,这方脸上的冷厉倒是放松了不少,缓缓抬头之间,方才开口询问你道—— “好了,司徒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让东方朔来伺候我,有事情我还要问你。” 此话一出,司徒兰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急慌生乱,连连作揖拜谢上官侯爵道:“是——感谢主上不罚之恩,感谢主上不罚之恩!” 东方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一手拿过司徒兰手中的筷子,使了一个眼色过去,示意对方换个地方站着,站在这里碍事。 司徒兰被东方朔挤到了一边,有几分不悦,却又不敢多声张,到底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谁人都得罪不起。 司徒兰只能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从上官侯爵身旁走到了对方的桌对面。 上官侯爵询问之:“这段时日,黑市之上还有什么奇闻异事,又有什么特别的人际出入?” 说到这里,司徒兰思索片刻,双手奉拳而上,张口应声道:“若是什么新的人家往来,倒是有这么一桩奇人异事,突然绝地而出出现在黑市之上,此人名为千机算,个头不高,年岁不大,皮相细嫩,却是一个有点能力的江湖术士。”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来了兴致,微微抬眼而去,继续问道:“江湖术士?” 司徒兰道:“嗯——是一个江湖术士,专为人占卜天命,不管是古往还是今来,没有他算不准的卦象,起初以为他有什么妖术,暗巫一党,不过若是说着暗巫一党,中蛊行妖可以,可若是说这晓看天机,知人天命,他们暗巫一族没有这个能耐。我命人查过千机算的气脉,竟发现并非是什么妖气,而是……” 上官侯爵有几分揣度之意道:“难不成是灵气?” 司徒兰回禀道:“该怎么说,她身上的气脉,类似于灵气,还不同于灵气,和我们之前见过的灵族女使的气脉也不太一样。”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来了兴趣道:“嗯?这就有意思了——你说他擅长术士,能够知人天命,几率多少?” 司徒兰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道:“百分之百。”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为之一愣,心头有所震撼,脸上却还是一副处事泰然之相。 上官侯爵放下手中的酒杯,身子不由自觉地向后倾靠,轻抹一丝笑意—— “此事当真?证据确凿?” 司徒兰埋头应声道:“绝无虚言!”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双手掌根撑桌面,有手的食指不自觉地轻轻敲了敲桌子。 对于东方朔和司徒兰来说,这个动作也太熟悉不过,八成上官侯爵心中正在筹谋一件巨大阴谋的前兆。 待上官侯爵的食指停止敲动的时机,之间上官侯爵眼神一定,登时之间,松了一口气,双手抱背,低头敛目,微微张口道—— “如此术士,绝非凡人,这样老规矩给他一个命题,试探一下,看看他到底立场如何,能力如何?” 东方朔不解,司徒兰疑惑,但是此二人心中明了,自己的主上,绝没有安好心眼,别看此时的上官侯爵轻描淡写一句话,却暗藏着杀机。 所谓命题,就是一场恶战,轻则伤及筋骨,重则国破人亡—— 自己的主上就是这样一个手不见刃,却可以毁掉一座城市的阴谋家。 司徒兰讪然询问道:“对于千机算,主上的意思是……” 上官侯爵轻笑道:“目前不可知,只看这小子的表现是否和我心意……” 司徒兰嘴巴又管不住闸,一时之快,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道:“若是合乎主上的想法,主上又如何?” 上官侯爵不语,递了一个眼神给东方朔,东方朔甚是伶俐,赶忙斟酒而上。 上官侯爵清口慢饮一杯竹叶青,多一眼也不分给那司徒兰,目光已落在了盘中餐中,东方朔又赶紧派菜,夹菜。 上官侯爵故意不理之司徒兰,自知道这小子心中有什么企图,也希望这小子探知太多自己的心思。 半晌,上官侯爵缓缓张口道:“司徒你先告退吧,事后有什么安排,我会让东方朔传达给你。” 此话一出,即便司徒兰心中疑惑不断,危机感十足,却还不得应声告退,开罪不起上官侯爵。 181.干戈玉帛(武玄月首次生意遇到地头蛇) 若问这千机算是何方神圣? 便是这纳兰雨落伪装其在黑市的男子术士身份是也—— 所谓英雄气短,人总是要为五斗米而折腰,所想你再英雄本事,连最起码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人,何来用武之地? 武玄月好歹有个专长可以出去忽悠人,既能够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又能够稳固自己在弥世遗孤家中的地位。 自从武玄月算卦一举成名天下知,她千机算的名号已经在黑市响亮了起来,一天不多算命数,七人限额足以,施恩的香火钱看求卦者的心情。 若是这占卜生意,武玄月经营第一日,还真碰到了难题—— 第一日,开业大酬宾活动中已启动,武玄月本着不论门槛不论贫贱的原则,随意给光顾生意的好奇者算上几卦,就是为了给自己招揽生意,做个宣传~ 然而,其结果相当惊人! 起初顾客坐在武玄月的摊子前,本是出于好奇亦或是挑衅之意,结果可想而知,武玄月以精湛的卦象技艺,三下五除二就摆平的对方。 所谓的未来的命数,旁人不知所谓,而过去的是非,总是在那里摆着的实事。 武玄月会先帮求卦者算一卦对方最介意的过去之事,一语中的,三两言语说准了对方的心事,自然惊羡求问者,结果已然了然。 曾是那求卦者,不管起初来武玄月的摊位是何等姿态,有试探的,有傲慢的,有好奇的,有无所谓围观看好戏的。结果已出,无一例外,求卦者各个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实事,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卦辞。 而这神算手,眼前看似一脸清秀,年纪轻轻的小道士,竟不知道是何等高人,这卦象一算一个准,精确到让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坐在摊位前面。 然而好景不长,武玄月这算卦摊,上午生意兴隆,下午就麻烦上门—— 申时,当地有名的帮派,黑龙帮的头目,带着一众地痞流氓闻声而来,断有几分砸摊子闹事的意图。 见势,武玄月断不用掐指一算,单凭从目测来看,就能过断定,此一众人马来者不善。 带头的则是这一代的地头蛇,有了名的地痞流氓,黑龙帮帮派头目“黑子”—— 一听说武玄月这新开的摊位一晌午的时间生意火爆,财源广进,哪个帮派哪里又不眼红的道理,特此来滋事闹事,就是为了能够从新来的摊主手中抠出来点保护费。 只是这黑龙帮千算万算,完全失算,这武玄月是何等人也? 天门未来的继承人,若不是因为犯了错误,会沦落到黑市街头,以占卜卖艺维生? 论其武学打斗,武玄月何时怕过人?连那鲲鹏神兽都能够收拾的服服帖帖,更别说这等市井无赖,凡夫俗子。 别看各个气势汹汹,一脸无赖之相,来势庞大,众人不少,各个长着一张歪瓜裂枣,纹身刀疤横竖,从中根本找不到一个长相棱正,看得过眼的正常人,不是恶徒就是流氓。 地头蛇“黑子”大驾光临,自然武玄月的生意大受影响,本来排队求卦者,见此场景,哪个不是吓得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武玄月斜睨一眼,心中心知肚明,各种咒骂不爽,脸上却还是佯装镇静,目不斜视,继续做卦算命。 黑子一手揪起来正在看相问卦的中年妇女,随手一抛扔至一边,一脚踩在武玄月的摊位之上,挑衅威吓道—— “你就是这一代有了名的千机算?” 妇人见状,吓得不敢吱声,敢怒不敢言,也不敢人事生非,讪讪然之间,撒腿就跑。 武玄月不急不躁,稳若泰山,抬眸笑意间,竟是那一点也不谄媚畏惧强权的清澈笑意,惯会装傻充愣道—— “不知道施主来此是看卦还是求解?” 地头蛇横肌抖动,放浪大笑不止:“哈哈哈~你小子倒是难得的从容镇静!我几步看卦,也不求解,我就是想知道你小子本事挺大,知不知道你能够活多久的命数?今天你有一劫,是否逃得过?” 武玄月嘴角一勾,佯装惧意,小心翼翼道:“敢问这位师尊言下何意?千机算不知其意,可否指点迷津?难不成施主也是易卦同道中人,欲要跟千机算一较高下一番?” 此言一出,地头蛇身后一种奇形怪状的小弟,哄笑一片。 武玄月不予理会,继续装傻可怜道:“各位施主为何这般笑意?难道我说错了吗?” 地头蛇脸上的横肌抖搂的更加狰狞起来,不知道武玄月的演技是不是太逼真,让他看得可乐,更觉得眼前这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小道士软弱可欺,更加气焰嚣张跋扈起来。 地头蛇哈哈大笑不止道:“你小子还真是慧眼识英才,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可不是什么术士同道中人,这种三教九流的骗人把戏,我不相信,也不屑一顾!我是这一代的土阎王,这方圆百里我说的算!不管你信不信命,这里——我就是天理,你若是现在这里继续摆摊骗取钱财,那得问天王老子我愿不愿意!别人信你以为神,从今往后你便要敬我为天王老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玄月嗤声一笑,当真有几分忍无忍可忍,皮笑肉不笑,这会子功夫她早已经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藏在袖管中的拳头蓄势待发,毫不含糊,欲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眼看那地头蛇不分形势,那脚下还故意放肆碾转了几下武玄月提前写好的摊位布,断有几分示威践踏之意。 武玄月拔拳而起,欲要打杀四方,以解自己心头之恨,却不想这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相当熟悉的响指声,响指音落,武玄月的身子便像玉石一般僵硬,禁锢原地。 弥世遗孤悠然冒了出来,一声爽朗极具魔性的笑容飘然而至。 地头蛇闻听此音,不知道是不是武玄月眼花,竟然看到地头蛇一帮兄弟,顿时悚然一抖,讪然回眸间,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直。 地头蛇牙关打颤道:“老……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弥世遗孤面带微笑,走过重重人堆,那奇形怪状的众人,形色匆匆,惊慌之余,赶忙给弥世遗孤腾出来了一条路来。 弥世遗孤笑容而至,走至地头蛇面前,眼神微微一瞥,落在地头蛇的脚下,一语轻轻道:“把你的脚拿开——” 地头蛇闻听,脚如触电,迅速弹开,方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人…… 弥世遗孤一脚迈过武玄月的摊位布,与武玄月并排而坐,脸上笑意不减,一手揽过一动不动僵硬武玄月的肩膀道—— “这小子,我罩的~~若是你想动她分毫,也问问爷爷我愿意不愿意!” 医生不紧不慢的平仄语调而去,竟是如那洪水猛兽一般,敌得过千军万马,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此言一出,武玄月双眼微颤,却因为身体受限,动弹不得,只能够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而那地头蛇顿时心惊胆颤,霍然跪地,大拜赔罪道—— “我错了……我错了……老大,我狗眼不是泰山,若是知道这位小兄弟是你的人,我不但不会找麻烦,谁要是敢找这位小兄弟的麻烦,我们黑龙帮绝对不会轻饶了对方去……” 弥世遗孤仍是一副笑面虎只想,轻咳一声道:“这就对了嘛~黑子,自己人就不要给自己人找麻烦了~这一代你是老大,以后这小子的安全问题,我就交给你了,你可能做到保这小子一世周全?” 黑子头也不敢抬,俩连应声道:“放心,弥世大哥说的事情,黑子必定竭尽全力,就算是豁出去我这条贱命,也一定要保这位小兄弟一世周全!” 弥世遗孤听罢,也算是心满意足,侧眼一看,好声好气道:“你看这件事,就这样处理可好?” 武玄月白眼努嘴,心中实属不满,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弥世遗孤突然出现,竟不想又是这般不废自己一兵一卒就化解了眼下的所有危机,虽说这个时候,武玄月暗自心头,感叹对方过人的交涉能力。 弥世遗孤这家伙倒是有那么歪门邪道的本事,什么样的三教九流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不是? 还真是一个万事通,黑道白道通吃的主…… 只是,这等地痞额流氓,不好生教训一番,便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逢人不还是欺软怕硬,如同自己这般,受人欺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 大家不过是出来混口饭吃,就要被强行收缴保护费,本来有些人就是因为生活拮据,方才出来做点小本生意,自己挣得还没有交保护费的多,你说气人不气人? 所以,某种意义上讲,弥世遗孤这是在多管闲事,助纣为虐! 武玄月一脸敌视,满是嫌弃瞥了对方一眼道:“你都这样处理了,我还能说什么?你是这里的老大,你说的算!” 弥世遗孤在武玄月眼中看到的竟是不尽的愤愤不平,自然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为何,却是怡然一笑道。 “好了好了,你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去我再跟你说清楚其中细节,现在终归是事情解决了了,凡是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过去了,不是吗?” 武玄月目视前方,满眼怒火不尽道:“那是你认为事情解决,在我这里,根本没有解决!”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心中清凉,故意调侃之:“也对啊~人家都不收你保护费了,到底你也是一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君子,不如这样?以技抵债,我做见证,你给黑子几个兄弟,一人占一卦如何?他们都是这里一代的名人,你的技术我也是信得过,你让他们心服口服,他们人傻实诚,绝对会处给你做宣传去,怎样?” 武玄月听之,怒不可遏瞪之:“你是当真心话?你明知道我言下何意?还是故意戏弄我?” 弥世遗孤调笑之:“我没事老戏弄你干嘛?看你说的!我这几个兄弟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那么吝啬自己的手艺,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本事~~” 武玄月恶意瞥之,好声没好气道:“你可真的当真?” 弥世遗孤笑意颔首一乐呵,一声响指尽,武玄月浑身一颤,她终于可以活络自己手脚了。 弥世遗孤一手摊开道:“来吧~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不要那么小气吗~” 武玄月心中极为不乐意,却还是拧不过弥世遗孤半分,毕竟现在自己受制于人,睡人家的屋社,用人家的地盘,即便自己在看不上眼眼前的小混混一帮子,也还不得不放下自己那高贵尊严,为之占卜一卦。 一卦象尽,武玄月垂眉敛目,冷冷声解卦其意,全然不爱理会眼前的臭小子任何反应。 闻听卦象之意,黑子愣之,转而兴奋激动手舞足蹈,更是如同敬仰神明一般,向武玄月叩拜心理,再也不似刚才那般,张牙舞爪,肆意妄为。 弥世遗孤有意遣散了黑子一帮打手,这方好心好意帮着武玄月收拾摊位。 却不想,武玄月彻底爆发了,自己就想受之奇耻大辱一般,甩袖怒视走人。 弥世遗孤愕然,三下五除二简答收拾好武玄月起先准备的好铺盖,将其卷起大结,一手背着武玄月的行囊,三步并两步追了过去。 弥世遗孤故装不知,好生哄道:“我的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武玄月不予理会,冷脸目视前方,双手抱背疾行。 弥世遗孤紧追其后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给我讲清楚,我改还不成?” 武玄月突然站定,怒然回首,大駡道:“你好意思跟我说你做错了什么吗?你这个人到底要没品到什么程度?你跟那黑子混在一起,他们叫你大哥,你明知道他们收保护费,不劳而获,你不教他们步入正道就算了,还助纣为虐,以为自己英雄救美是不是超级帅?好让我去伺候他们算起命数,真恶心!!!”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不急不躁,赫然一笑道:“我说你在生什么气呢?原来不过是为了这种有的没的事情,你这气生的真不值~” 武玄月听之,更加愤怒,眼看眼前的男子一脸嬉笑不知悔改之意,自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权当对牛弹琴,没任何用,自己好生没趣,正义感使然,对于这种没有道德观念,没有底线的人,自己还言之凿凿讲什么武道大义,这样的自己也是愚蠢至极。 武玄月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气意,到底是哀莫大于心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索性给你这种人,就不要什么大义凛然之言谈,无聊至极。 想到这里,武玄月欲要甩袖走人,却被弥世遗孤笑咪咪地一手抓握手腕,钳制了去处。 武玄月厌烦,怒吼之:“放手!” 弥世遗孤笑容依然,却也是不依不饶之姿道:“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弥世遗孤近乎强势性地拖着武玄月到了黑市的西头,藏于树后,观其眼前之景象—— 只见黑子带着一帮子人马和一群青衣华服男子在空旷大地之上交涉,大致是距离的太远的缘故,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只能够看得清楚事态发展,却听不到任何只字片语。 片刻不道,似乎双方交涉不欢,大打出手一番,黑子这边地痞壮汉多,青衣华服帮人马人数多,三五交手之际,双方竟然不相上下,黑子这边粗布莽汉气势太甚,愣是把那一帮子的青衣华服男子压制住。 但凡打群架没有不受伤的道理,自然黑子这边也是伤势惨重,但是黑子就是一个酱牛猛虎,不管自己挨了多少拳头,受了多少腿脚,他连哼都不哼一声,给对手硬碰硬下去,一口气憋着,一撑到底,倒是有点血性汉子的硬气。 看到这类,武玄月虽然气意不减,好声问道:“这怎么回事?” 弥世遗孤轻叹一声道:“算是在保护他手下的子民吧~” 武玄月闻听,微微皱眉道:“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弥世遗孤一脸感人动情之词:“黑市这地方,是处于天门和权门中间地段,也称之为三不管地段,所以才会鱼龙混杂,人家关系复杂,权门利用这种混乱关系位置谋取利益,天门则是不屑于跟这种下九流的小混混打交道,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管辖管理这个刺头地域,所以黑市才会出现在一片混乱的局面。只是不管怎么说,这地方多少还是有要有一定规矩在,这里没有官府人员,却是帮派和组织聚众之地,你见的黑子便是黑龙帮的小头目,他管辖的范围就是你今天所在的集市范围,他收保费也是为了生存,你也看到了他们这种人各个长得如同凶神恶煞地撇流氓一般,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以貌取人之人的人确实再常见不过,他们这种人,想要寻一个寻常工作,就因为他们的长相,和曾经做过牢的履历,你觉得哪个正经八百的老板,敢收这样的匪气十足的人当手下?”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似乎在弥世遗孤的嘴中听出来的些许表别样的味道来。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态度缓和,继续解说道—— “这世道,人总是要活着,坏蛋也要有坏蛋的活法,以暴制暴,虽然可能对良民的态度稍微恶劣了些,但是你要想想他们也是要过活,因为他们的存在,这一方土地的人民还算是过的安生,你换个思维想想就不会难接受了,若是让良民交税给官府为保家舍平安,你还会觉得官府的人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混账行为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哑口无言,立场尽失,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击对方,却只能把眼睛放到了正在火拼的两房人马身上…… 眼看黑子一帮兄弟,被打得头破血流,人像尽失之时,武玄月顿时长长道舒了一口气,心头猛地软了下来,好声没好气道—— “要出手帮他们吗?” 弥世遗孤轻笑道:“不用!你若是帮他们就是看不起他们,既然那人钱财,挣得就是泼命的钱,就该让他们知道这钱挣得不容易,你若是出手相帮,他们这帮赖汉便会对你有了依赖心理,以后有了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想到你,你可是管不完的闲事,该谁的活谁干!不该你管的你闲事,你莫管~走吧,回去吃饭去~~看你今天挣得不少,倒是可以改善一下我和七王的伙食了~~” 说着,弥世遗孤拉着武玄月的手离开了去—— 临走之际,武玄月还略有担心的回眸一眼观去,有几分犹豫不决,却又觉得弥世遗孤所说很有道理,到底还是狠了狠心,紧跟身后,任其牵之离开。 弥世遗孤牵着武玄月小手,心中美滋滋,嘴上还各种使坏道:“怎么?现在动了恻忍之心,刚才你不还是气哼哼地要跟我翻脸不认人吗?” 武玄月听之,烦躁翘嘴,爱理不理道:“你这样有意思吗?明知故问是吗?我若是知道实情,自然也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我哪里会晓得那黑子一帮人,人后会这样卖力保护自己的子民呢?” 弥世遗孤笑叹之:“人都是这样,一面为佛心向善,一面为魔心为恶,这世道没有绝对的善良,也没有绝对的丑恶,只是人的处境不同,所展现的形态也大有不同。你想想看便可知晓,作为一方镇主,他的手下也要吃喝养家,他若是不挣这保护费,人家的一家子怎么过活?况且他们处于黑市这种地方,大环境如此,整个黑市乱象一片,根本没有规矩章法可寻,黑吃黑的事情在平常不过,他们帮派若是不扩充人马,加大规模,有朝一日哪一天就被其他帮派给取缔了,那这些手足兄弟该怎么办?老大受辱,小弟日子更不好过,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活着,仅此而已,何必相互为难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感叹,竟不知道为何,对于弥世遗孤这般歪理邪说信服异常。 弥世遗孤继续道:“有时候呢,做人别太较真,谁人都不容易,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就不要大动干戈,凡是让人一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怎么知道人家背后的生活,是否得意是否不如意呢?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我跟黑子打交道时间久了,他这人就是长得凶了些,说话凶了些,但不失是一条汉子,所以我才把你安排他地界儿上做生意,日后你若是还想在这块地方继续占卜人相,跟那傻小子搞好关系,你不吃亏啊~~况且,你也不想太过出头吗?你若是今日一番打杀过瘾,只怕离你身份暴露也不远了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低下了头,满脸羞红不止。 “做事情之前,别意气用事,凡是考虑周全再行事,斗气只会让事态恶化下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小妮你道行太浅,人生长着呢,你需要学点东西还很多~~” 182.强行掳走(武玄月被无名人士掳走) 在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同吃同住的这段时间内,武玄月越发觉得,弥世遗孤只是一个表面看起来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他内心比谁都清楚,这世道的人际百态,恩怨纠葛,人心人性的得道高人。 他虽然被世俗所熏染,看似随波逐流,内心却是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绝对是一个野心家,不像他表面上看得那般无所事事,但是,到底弥世遗孤想要的是什么,武玄月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懂。 这一日武玄月如常辰时在自己固有的摊位做生意,结果却不想,一辆华丽的马车突然停在了武玄月的摊位前。 武玄月抬头瞩目,真是一脸疑虑来者何人,突如其来从车上呼呼啦啦下来了三个领面打手,其中领头的一个青年才俊男子张口道—— “你可是这一代有名的神算手,千机算?” 眼看着此众来势汹汹,武玄月怔然片刻。 她心惊犹豫,自己到底该如何会回答对方的文辞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告诉对方自己是千机算的身份,否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好巧不巧,弥世遗孤的小弟黑子,如同往日一般,双手抱着一纸袋的烤地瓜,兴高采烈向武玄月的摊位走去。 黑子直肠子真性情,这每日早上必要给武玄月送一些当地有名的吃食,一来是巴结武玄月,二来也是为了能够求得一解,提前知晓今日运势如何。 自打武玄月第一次给黑子开完八字,讲解其过往之事,黑子对于武玄月的崇敬简直是如同滔滔黄河络绎不绝,对于易学算命这不就像是着了迷一般。 每天早上武玄月的第一笔生意,必须是这位地头蛇老大的运势,武玄月虽不喜欢眼前一脸凶煞之相的恶棍,但是也不至于像从前那般讨厌烦躁。 自然谁会跟送上门的生意过不去呢?武玄月权当对方是顾客,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黑子眼看远远处一辆华车停驻,一头热地认为这是武玄月的盛名远扬,引来富豪要来求卦也正常不过。 只是这每日头卦最准,必须是要有自己全全拿下,黑子当即就着急了,怎么允许有人先自己一步,抢了头卦的头彩呢? 一想到这里,黑子就急了,看不清形势的远远大喊喝止道—— “千机算——千机算——说好的头卦必须是我黑子的!旁人谁人都不行!!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此话一出,武学月蹙眉抿嘴,低头恼火—— 你个死小子在胡说什么?看不清楚形势就闭嘴啊!! 既然如此,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武玄月恍然之间抬头微笑而望,说时迟乃是快,双手奋力一投,将手中的包袱摊位布出其不意砸到了领头的打手脸上,撒腿欲要跑之,哪里想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几把光亮闪闪的尖刀已经夹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武玄月怵然,讪然崩溃,一头冷汗哗哗直流,尴尬求饶道“别……别介啊~~好汉……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 刚被武玄月书中包袱砸的脸生疼的打手领事,恶狠狠道:“带上车!回去交由主上处置!!” 此话一出,武玄月两眼瞪裂,疾呼救命道:“你主上谁啊!!抓我作甚?我可是良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放手!!凭什么抓我?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抢人掳劫了!!这里还有天理没有了吗?” 这会子功夫的武玄月已经穷急生疯,黔驴技穷,以至于脑子也变得不好使起来—— 不管武玄月如何吆喝求救,都无人应答,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如此冷漠的态度,让武玄月心寒。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她自己现在所处地界儿是黑市,俗称三不管地界儿——天门不管,权门不管,官府更不会管,所以在这种鱼龙混杂,什么牛鬼神符都可能跳出来的地界儿,武玄月的求救显然是无力而又苍白的。 眼看着旁人低头无视,权当自己掳猎行为是透明,武玄月顿时看清楚了形势,方才意识到,这里地界儿根本没有所谓的规矩,又得只有以强凌强,以暴制暴,而现在自己被掳走的局面,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至于黑子,因为距离太远,只能够远远地看着武玄月被人三五两下,硬押上了车辆一系列的动作,登时愣之愕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车马移动,一阵疾风闪过。 黑子惊怔眼睁睁地看着武玄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自己还傻呆呆的冷在原地,风吹发飞,待他反应过来之际,登时狂躁暴躁起来。 黑子出于本能扔下手中烤地瓜,以迅雷之势掏出了腰间的信号弹,怼天而发,还不够解恨,事后又将将弹桶恶狠狠道甩到了地上。 黑子侧眸望着即将远去的华车,咬牙切齿道:“妈的!!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掳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别让我逮着小子你是谁,敢让我逮着你是谁,看我不弄死你!!” 骂完,黑子拔腿就跑,哪里晓得这小子腿脚功夫相当了得,紧追在马车之后。 黑子这一路奔去,不会子功夫第一波人马已经紧跟其后,似乎分布在黑市各个地域的黑龙帮的小弟们,第一时间看到了信号弹,就循着黑子武气跟随而来。 不多时,第二波人马也追随而来,紧跟而去,继而第三波、第四波的人马逐一都跟上了队伍。 放眼望去,这黑龙帮的兄弟人数还真是不是少数,不多时乌压压一片漆黑,少则过百,多则上千的人马,聚众而来,就是为了解决武玄月。 弥世遗孤另外一个街市摆摊位买卖竹篮,竹椅手工编织品,七王则是销售亮点—— 平日里,只要七王和弥世遗孤一同出来做生意,弥世遗孤的生意就好到爆的地步,毕竟七王可爱萌化,深得老少女子的心,来此买卖竹制品,弥世遗孤的手艺算不上最好,可是却是因为七王的存在,成为生意的亮点,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当黑龙帮的信号弹升天爆炸之际,弥世遗孤翘首望天,皱眉而思,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而来,二话不说直接把摊位交由邻居的摊位的卖主帮忙招呼一下生意,一手将七王抓了过来,放在了肩头,“嗖嗖嗖”腿脚如疾风,寻气而去…… 183.幕后黑手(掳走武玄月的始作俑者竟是……) 武玄月一路嚎叫求救,她哪里会料到,这掳她而去的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武玄月连手带脚都给绑了,这嘴巴眼睛也没落下,全都是上了黑布条,可想掳她之人的用心之险恶,出手之专业。 不知道走了多久,武玄月听到马车后头呼呼啦啦的脚步声越发声势巨大,却在马车上的人手,逐一飞出马车,几经交手打杀,虽说黑子的黑龙帮人手居多,可是偏偏这武技和这高手比划几个来回,差强人意太甚,不多会儿功夫,车马声响安静了些许。 又过了一阵子,黑龙帮的人马补上火力,车上有飞出一个高手,三五打杀过后,似乎车外的声音又沉积了下来。 武玄月皱眉,车上的人手逐渐减少,而这车的速度却未曾减慢半分,相反倒是因为重量的减少,速度更快许多。 看来黑子的手下的惨败的局面已成定式,一来二去的功夫,这会子车上就剩下武玄月和之前她对峙的领头打手——其余的打手全都下车飞去,阻截黑龙帮的兄弟们。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心灰意冷,本以为黑子的人马能够将自己安稳救下来,结果还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虽说自己不该埋怨黑子任何,听这车外的的阵势,只怕黑子已经倾巢而出,竭尽所能来营救自己。 只是有时候人的能力有限,这也怪不了旁人,谁让来阻截的人非等常人,由此可见,此番人马绝对善主的。 武玄月欲要微微运气,诊气而出,探之对方气脉如何,师出何方,来者何人? 却不想,武玄月这一运气,倒是没让探出对方任何,竟被对方警觉性极强的一拳打在了头上。 “你小子少跟我面前耍花招!再跟做多余动作,我现在就看了你的双脚!反正占卜算卦之事,双脚也无用!” 这一拳头下去,武玄月顿时头昏脑涨,稍微清醒过来意识,顿感口腔中充斥着一股腥涩的味道,她已经大概猜到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形势。 武玄月不敢声张,却是怒气十足,本是想反击,这此等绳索也不是什么锁气材料所致,若是武玄月想要运气震碎都不在话下,而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的耳朵突然蠕动了两下。 嗯? 这隐笛的音律如此幽缓,似乎吹奏的是平日里弥世遗孤最爱之曲《逐月》。 所谓《逐月》,音律意境大致是描绘在夜下,明月高照,静谧幽若,树影婆娑,主人对月饮酒作乐,只看似风淡云轻之势,却暗藏杀机,敌者埋伏在这茂密的树林之中,有意加害月下饮酒之人——而这月下饮酒之人,早已察觉书中的隐藏杀机,却不动声色,继续把酒言欢。 《逐月》之意,是在提醒武玄月不要急于一时,需观察敌情,伺机而发之意。 武玄月皱眉凝思,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汇聚在耳朵上,执意搜索弥世遗孤的行踪轨迹。 一道霹雳闪光,武玄月已经寻到了弥世遗孤的位置,刚刚好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弥世遗孤在最后一个打手飞出车外之际,算准时机,轻巧落入雀,了无生息落在了车顶上方。 自然武玄月被挨了打,车马震动剧烈,弥世遗孤自知道以那烈马性子的丫头,怎么可能受此奇耻大辱?按照常规行事,这丫头八成是要奋力反击。 而若是武玄月真的出手反击了,那么到底这雇凶绑架的幕后黑手之人到底是谁,线索到此中断。 弥世遗孤清楚,武玄月的能力已经触发到了相当厉害的人物,到底是何人要动了她?掳她而去又是为何?这点不得不让人怀疑。 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既然已经有人盯上了这丫头,即便这一次她侥幸逃过了,下一次对方又将会派出怎样穷凶极恶之徒,再行强掳之势,到那个时候这死丫头还能否应付不应付得了就两说了。 若是如此,倒不如按兵不动,跟踪而去,不要急于暴露自己的实力所在,等见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弄清楚对方的来意,再下手也不迟。 弥世遗孤深谋远虑,他知道只有那丫头能够听得到自己的隐笛之音,为了不让歹徒发觉,弥世遗孤有意奏了一曲《逐月》,以此来暗示武玄月。 一来是提醒对方耐着性子忍下去,不要急于出手;而来也是对方一个信号,自己就在她身边,让她把心放平,不要太过焦虑。 武玄月听之,倒是听话的很,还真是把心给放到了肚子里去,冷静下来,不再做任何无意义的反抗。 不知道这车马走了飞奔了多久,武玄月被癫得那叫一个头昏脑涨,恶心发吐,终于听到了马车的车夫一声“吁”令,马车停了下来。 武玄月悬在胸口的心,敢落下没多久,就被身边凶神恶煞之徒,提着领子就给揪了出去。 武玄月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也算是配合对手演了演戏,自己多久没有这般扮演手无缚鸡之力之徒了? 她还真怕自己多时不练手,技艺生疏了不少,露了怯让对方瞧出了马脚。 不过还好,这等凶恶之徒,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只要用尽蛮力把武玄月带到了自己主上面前,自己就算是大功告成。 武玄月被人脱了嘴上和眼上的黑布条,眼前一片刺眼亮堂光线扑面而来,待武玄月睁开眼之际,自己竟身处一处高门府邸之中。 中堂之上,一个大腹便便,油腻肥肠之徒正坐在上,一身锦缎,披金戴银,油头粉面,年过三旬有余,体格肥硕,一看这体型就是长年腐败的迹象所致。 此中年男子左拥右抱,艳福不浅—— 别看他一身肥膘累赘,满脸横肉斜飞,精神萎靡,两眼迷离,可他身边四女各个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各有各的美。 由此可见,此四女也都是极其爱慕虚荣之徒,若不然这般花好年华,竟会围着一个如此腐臭男子各种谄媚,可见此类女子全为俗物,无药可救。 就在武玄月故装一脸无知,有意加戏不知所措,这时她身旁的凶神男子突然双手奉拳,低头含腰请命道—— “黄大人——下官办事不利,已经千机算带到,还请黄大人降罪!” 黄大人…… 武玄月择目一望,暗自咋舌道:莫不然此人就是黑市的龙头老大,大名鼎鼎的权门暗户首领黄世良? 竟不想,这黄世良竟会是如此腐庸之徒,还真是让自己大失所望啊…… 184.掳人目的(黄世良掳走武玄月只为给填房算卦) 见到黄世良本人,武玄月惊讶之余,更显得失望…… 曾几何时,武玄耳边不禁吹来几阵小风,一提到这黄世良,也算是黑道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龙头老大形人物。 怎么会是这样眼前这般的丑庸,油腻,好色之徒呢? 难不成是因为时间这把杀猪刀,竟把一代枭雄打磨成现在这幅德行?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见彻底断了念! 只听说,这黄世良也算是的人物,打理黑道多年,虽然问题不断,在大方针的问题上还真是没怎么出个什么问题。 相传,这黄世良有手段有策略,能把这一帮子地痞流氓,恶棍混蛋管理的井井有条,各司其职,那可不是一把人可以做到的! 武玄月听单灵遥说得多,平日没事,自己脑补时常,竟不自觉给这等人物增色不少枭雄气概,虽说这等人物,不比那台面上的大人物体面,但怎么说也是武道中人的高手吧…… 就算没有曹云飞的帅气,弥世遗孤的痞气,曹将国的义气,上官侯爵的霸气,至少那黄世良多少跟那西门宇霍邪魅之气不分秋色吧! 结果呢…… 哎…… 一言难尽啊…… 此等猪头像,肥头大耳,一脸横肉,两眼腥色,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这等好色腐败之徒,到底是怎么爬到这暗户首领的位置?此时的武玄月真的怀疑的现实的黑暗? 到底是靠他那肥硕的身材?油嘴滑舌欺上瞒下的嘴?还是拿势力溜须拍马的作为呢? 此时的武玄月,对眼前的黄世良形象大大这口,一秒钟都不愿多看此人一眼? 然而,当黄世良的手下一报出武玄月的身份,竟不想黄世良身边的四个女子各个眼睛放金光,发嗲娇声道—— 二房妾室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千机算道长吗?老爷~~你好有本事啊~~~竟把他给请过来了,我们几个姐妹朝思暮想多时,早就想见识一下这千机算的本事,没想到你可就真的请过来!” 三房太太更加夸张,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摇扇摆臀而去,脚下扭捏,步若莲花—— 三方太太一扇子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两只杏眼上下打量眼前的清秀小子,登时噗嗤一笑道。 “东风,你没抓错人吧?这千机算如此能改,就算不该是得道高人,也该是个像样子的糟老头子——怎么倒是个皮相甚好的年轻小道士呢?这该不会是那千机算的徒弟,被你给误抓了过来。” 东风便是带头抓捕武玄月的打手头领,对于眼前三方太太的质疑声,东风心中不悦,脸上依然面无表情奉礼回应道—— “不敢!三夫人多虑了,此人我已经观察多日,绝不会出错!他就是千机算本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倒抽了一声冷气,竟不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早已经被人监视了多时。 听到此,三夫人轻呵一笑打趣道:“呵呵~~这还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过也好,这般好皮相的小道士,总比糟老头子赏心悦目得多~~” 然而,三夫人突然脸色一变,严声厉色道:“东风!你既然知道他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这绑手帮脚的绳索到底为何?你可知道对待贵客,是该礼待而非武力——还不赶紧给我松绑!!” 东风似乎对这个三夫人有诸多不满,却也是压着性子,不敢多怨言,应声行礼道:“是——我这就给千机算道长松绑。” 东风转身而至,一手运气而发,手刀而落,麻利切断了武玄月手脚上的麻绳。 一掌风厉气,武玄月怔然,竟没想这东风手到擒来的武气,竟是权门善用霸气,手刀之狠厉,一看就是长年习武之霸气,这家伙果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三夫人笑脸迎上,温婉欠礼道:“不知千机算道长在此,小女柳絮再次拜会——” 武玄月听之,两眼微颤,不经意间道打量眼前的女子,暗自心道:柳絮…… 莫不过是那南湘灵族四大门派之一的柳氏家族的后裔? 换言之,这丫头竟是灵族之后吗? 武玄月心中多了一个疑影,却又不敢妄下断言,小心试探一番再议。 武玄月双手作揖胸前,故装胆怯求饶道:“不……不是……小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人,还请大人明示……小的一定注意!” 看到眼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黄世良不可一世,连连打着哈切道—— “千机算道长你会错意了……我家的几个夫人听说黑市有个道长卦象有了名的准头,各个蠢蠢欲动,在我耳边念叨地很,我若是再不劳驾你贵人光临,来此一聚,只怕我家后院起火,几位夫人欲要结伴而行,不顾妇道,冲到黑市之上,一睹道长你的风姿。” 武玄月听到这里,故装冷汗落落,紧张兮兮道—— “小的不敢……错有盛名!小的不过一介草民,养家糊口,游走江湖的把戏~~怎么敢劳驾几位夫人惦念呢?还请大人饶命啊!” 摆明,对于武玄月这等皮相好的道士,黄世良斜睨一眼,便是满满的嫉恨,自然这话里口气阴阳怪气地很。 武玄月心中敞亮,此下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境地,自己还是继续做戏下去,自己长得好能怪谁?尤其是跟眼前这等油头粉面的猪生对比,简直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不过,这黄世良横醋吃的太没有道理了! 说来,这黄世良形态似猪,脑子也跟猪差不多少! 你身边这等女子,对你摆明是有所图,若是看重男子美色,就不会跟在你身边当你的填房太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好色,一拜金,还真是天作之合。 武玄月心中唏嘘,脸上恐慌,那戏足得很,旁人分辨不出任何,而躲在暗处的弥世遗孤,观其形势,忍俊不禁。 黄世良喝了一口茶,吧唧吧唧嘴巴,姿态丑陋到了极致,也不知道这种男人是怎么活在世上,简直就是一团移动的酱肉。 “废话少说!我家四位夫人,其中三个是灵族后裔,一个是暗巫掌视,各个都是武道高手,听闻你卦象极准,把你寻来,就是瞧个究竟,看你小子到底是真本事,还是坑蒙拐骗——东风!” 东风相当有眼力见,一手掷出武玄月的包袱,不偏不倚砸到而来武玄月的怀中。 武玄月惊慌接手,鬼眼珠子一转,登时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小的就是一个江湖卖艺的,怎么敢在四位夫人面前班门弄斧呢?小的……小的还有八旬老母在家还需要小子回家照顾,小的不能死啊!小的……小的……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一条狗命啊!” 看到这里,浑水摸鱼都在房梁瓦片之上的弥世遗孤,再也没有忍住,一手掩面,噗嗤一笑…… 185.投放七王(弥世遗孤投放七王到敌营) 七王急着凑头偷看屋顶下面的情况,只可惜这瓦片的的空隙有限,仅仅只能够容得下弥世遗孤半张脸,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间让七王观赏? 七王左瞅又窥,怎么都看不到屋子中的情况,急的那叫一个跳脚,在弥世遗孤的肩膀上也越发不安分起来。 眼看七王的动静越来越大,弥世遗孤着意一手拍了拍七王的脑袋,转眸之际,食指抵唇,发出一声“嘘”音。 七王怒视不悦,双手抱背不乐意的模样甚是可爱。 弥世遗孤见状,笑盈盈而至,一手附在七王的耳廓之上道:“你真想看她?” 七王努嘴转头,一脸不开心切了一声。 弥世遗孤秒懂,顿时诡笑一手抓过肩头的七王的身子,出其不意将其从瓦片的缝隙投放了下去。 七王惊傻,待他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已经被扔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装可怜孙子依旧,突然之间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上,惊慌迷乱之际,下意识接过被砸来的东西,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家的宠物吗? 七王一脸懵圈,两眼昏花,当即就晕了过去。 自然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七王从天而降的那一瞬间都集中了七王的身上。 柳絮和东风二人更是机智,竟然下意识的去寻找七王遗落的源头。 黄世良一眼惺忪而望,慵懒地打着哈切道:“去看看——这是什东西?怎么回事?” 东风警觉快步,一身飞跃,纵身屋顶之上,只是那弥世遗孤早已经换了藏匿处,怎么可能让对方抓个正着呢? 东风飞檐而上,寻迹无果,只找到一个块被抽调的瓦片,再无任何线索。 柳絮摇扇而去,走到了武玄月身边,注视七王良久,登时惊叫兴奋道:“你们看!!你们快看!!这千机算手中落下的是什么?” 柳絮这一嗓子过去,引来了众人,另外三个太太都纷纷而来,围观观赏,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到七王这般手掌大小的镇主袖珍熊猫,各个两眼分外爱怜,恨不能各个亲自上手,抚摸把玩一番。 武玄月见状,警觉性极强,赶紧把七王藏到了自己的身后,惯会装傻充愣打马虎眼道—— “几位夫人见笑了~~这是我的贴身小跟班,我一个人传荡江湖甚是孤单,又不喜与人交往,机缘巧合就跟着七王熊猫解下了不解之缘,这不估计是你们抓捕我的时候,这家伙找不到我的踪迹,就循着我身上的味道来了。” 柳絮带了一个节奏,兴奋道:“这世道竟有这般可爱之物?道长不要那么小气吗?赶紧拿出来让我们几个姐妹好生瞧一瞧,我竟不想这世道还有如此袖珍可爱的熊猫!素问熊猫乃是我南湘祥瑞之物,若是常人熊猫断然不会亲近半分,我柳絮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这等吉祥之物,还请道长快快拿出这宝贝,让我们几个姐妹一睹为快。” 武玄月当真是心不甘情不愿,毕竟七王是自己的宝贝,若是让旁人看了摸了,就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了一般,尤其是眼前这一帮子庸脂俗粉,自己更是不喜欢。 而现下处境,自己若是不拿出来,这四个女人围追堵截,将自己围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音调极高,叽叽喳喳的催促的自己闹心的慌。 眼看自己招架不住,武玄月只能够忍痛割爱,咬着牙将身后的七王拿了出来。 果然,当七王灵洞可爱萌化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四个女人毫无招架之力,完全被七王的模样给吸引了眼球。 这观看哪里能够过瘾,二夫人手脚极快,趁着武玄月一个不注意,你把抢过七王,好生抚摸把玩一番。 武玄月那叫一个烦躁恼火,却还是忍着性子,憋着火好生央求道—— “二夫人……这不合适吧,七王生人接触他,你还是赶紧还给我吧,免得他伤了你……” 二夫人现在满心都在七王的身上,好不容易自己抢先得手,哪里还有旁的心思搭理他人? 自然另外四个女子的眼睛,也跟着七王易主,全部都转移到了二夫人身上。 然而让武玄月惊讶的是,七王虽然不喜这旁人触摸自己,但是对于黄世良的几位夫人并不抵触,这点倒真是让自己有几分惊讶。 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相互传阅玩赏了七王一番,即将送到了最小的夫人之时,七王突然性情大变,刚才还是无所谓的态度,偏偏到了此女面前,瞪目呲牙,张牙舞爪。 武玄月见状,赶忙一把从四夫人手中夺过七王,一来是为了避免这小家伙闯祸,也是为了化解五夫人的尴尬,最重要的是,自己终于可以以名正言顺的理由,夺回自己家的儿子! 武玄月这一夺回七王,生怕旁人惦记,赶忙藏在身后,小心陪笑道:“几位夫人见笑了,这七王不过是一只在普通不过的熊猫,没什么特别的,什么祥瑞啊可爱啊~~跟它根本一点都不带边,是几位夫人太高看了他了~~” 武玄月生怕这四个女人一言令下,让自己交出七王,到时候交还是不交呢? 交呢——自己心疼,到底这七王是自己的心头肉,即便明知道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曾经偷了自己的鲲鹏神兽,武玄月怀恨在心,而眼下这场景,武玄月就是放不下这坏小子,更不会将其让与别人之手。 不交——自己头疼,眼看时下四个女人,各个不是瓤茬,若是不交出去,只怕后期的麻烦和问题接踵而至,有句话怎么说的呢?不怕贼看,就怕贼惦记不是? 果然,武玄月最头疼的事情发生了,这二房太太当真是相当中意七王,眼看武玄月这般严防死守,自己两眼盯着七王发直,怎么可能让到了手的大宝贝就这样回去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扣下这种珍珠玲珑熊猫!! 二房夫人霍然转身,娇嗲卖萌,央求连连道:“老爷~~老爷~~桂兰就要这珍珠玲珑熊猫~~你倒是说句话啊~~” 却不想,当众人眼睛都落在黄世良的身上时候,登时惊呆无声,瞠目结舌。 不知何时,一把利锥已经戳在了黄世良的脖子上—— 原来,弥世遗孤故意抛出那七王,就是为了分散众人的注意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186.挟持人质(弥世遗孤挟持黄世良) 弥世遗孤轻生一笑,不知何时化气为利锥,紧逼黄世良的脖颈之处,黄世良却表现的淡定得很,连脸皮抬都不抬一下,一副根本不把对手看在眼里的蔑视,微微张口道—— “不知道阁下是谁?你又是怎么摸到我府邸之中,不过既然来者就是客,兄台可否放下你手中的利器,有话好好说?” 武玄月见状,当即一愣,绝没想过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弥世遗孤,今天倒是换了一番模样,让自己有几分刮目相看的些许汉子本色。 那一招调虎离山之计用的巧妙,以七王为诱饵,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他竟直接直奔主题,挟持住了那黄世良,如此大胆而又直接的举措,倒是和平日里弥世遗孤的作为不太一样,倒是挺符合武玄月的做派。 弥世遗孤虽然手中昆仑白玉利锥慑人,可是这说话态度倒是极好的。 弥世遗孤轻生一笑,好声好气道:“黄老爷,多有得罪,小的也不是那种为非作歹之徒,只希望你放了我的好兄弟,没有别的意思。” 黄世良哈切连连,简直就跟那街上的烟民赖汉的神态无异。 黄世良道:“你的好兄弟?难道说这个千机算就是你的好兄弟?” 弥世遗孤笑着应答:“没错~就是他,今早上她突然被人掳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黑市街头巷尾,怎么说这小子也是黑龙帮地段小有名气的算子手,他若是被人强行征用了,只怕过不了我这一关!” 黄世良车嘴轻笑,略带蔑视之意道:“过不了你这一关?你小子到底谁人?敢在我黄世良地界儿上动土??简直是不要命了!” 弥世遗孤倒是不卑不亢,主动报上自己的尊姓大名;“晓得不才,贱命恐误了大人的耳朵,在下弥世遗孤——” 此言一出,旁人皆为惊异,周围空气凝滞。 武玄月本是对弥世遗孤的盛名不以为意,却不想刚才还是一片唧唧咋咋的女子哄闹声,顿时鸦雀无声,武玄月愕然,抬眸观之。 在场的四个女子无一不瞠目结舌,脸色惊怔,就连刚才外面进来的东风,也变得小心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就更别提那被挟持住的黄世良,刚才还是一副满不在乎之相,霎时的功夫,脸色惨白,汗毛林立,吓得脸上横肉僵直。 到此,武玄月暗自心道:不是吧,这弥世遗孤在黑市的名声这么厉害吗? 之前在黑市龙头镇摆摊,黑子对弥世遗孤的态度,武玄月已经略有预感,这小子在黑市的名声绝非等闲之辈,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惯会伪装。 而现在看来,武玄月的预感更加被证实了,这弥世遗孤的名号,竟在这黑市的一把手这里,都能够有此威慑力,可想而知,这弥世遗孤是怎样一个韬光养晦之徒。 不过怎样都好,先让自己摆脱现状就行! 武玄月一点也不想给眼前一帮拜金的庸脂俗粉算卦,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武技。 刚才自己可是亲耳听到,这里其中三人都是灵族的后裔女子,还有一人是暗巫掌使……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更加无法忍受—— 竟不知何时,灵族之女何时堕落到这种地步,明明天赐不凡之躯,一身与生俱来的灵气傍身,多少女子羡慕的对象,竟然会堕落到跟一个黑市名不正言不顺的首领当填房!! 一个不够,两个三个都来凑热闹!这些灵族到底是多下作?? 这名为柳絮的三个灵族女子到底是多缺钱多拜金?白白荒废了老天的恩赐,却来伺候一头豿彘一般的垃圾男人,难道在她们眼里,金钱和利益就那么重要吗? 武玄月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愿给眼前的众女子行卦之事。 不过,等下—— 武玄月忽然脑海闪过一道灵光。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七王对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毫无抵触之意,偏偏对这五夫人有着强烈的反抗意识,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头三人女子应该是灵族后裔没差,因为身上有灵气,所以七王不反感,而只有那五夫人身上弥漫着浓烈的暗巫气息,七王嗅觉敏感,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五夫人的异样,所以才会如此大的反应。 黄世良到此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时下赶忙好生求饶道:“弥世……弥世英豪,劳驾您大驾光临寒舍,咱们有话好好说,非得要武道弄钱合适吗?东风赶紧叫下面人被几个好菜,好生招待弥世英豪!你还愣着干嘛呢?快去啊!!” 黄世玲老奸巨猾,说是让东风去备酒备菜,八成是命其搬救兵,救自己这条小命。 武玄月机智,早就看穿了黄世良的把戏,岂非让他老奸巨猾之徒奸计得逞? 武玄月瞬时只身当前,拦住了东风的去路,一声怒气喝令道道—— “你干吗去?老实在这里呆着,没有我们老大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 此言一出,弥世遗孤噗嗤一笑,竟没想这下丫头片子倒是精灵的很,她何时拜入自己门下,自己都不知道,到挺会给自己归入门派的! 东风见状,一眼冷厉扫去,武玄月心头一颤,不卑不亢,迎难而上,底气十足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老实待着!你家老爷的狗命还在我家老大手上捏着呢,你若是知趣就老实听话,你若是不知趣,别怪我家老大,刀剑无眼,血溅三尺!” 东风憋气,怒目恶视,咬了咬牙关,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转身而立,奉拳而上—— “老爷,你看我是……” 黄世良只感觉自己脖颈处刺痛感强烈,似乎那利锥正在以缓慢速度,刺入自己的肌肤之中,更是吓得形神俱灭,大呼小叫道:“好了!你别动,听两位好汉的吩咐!!” 此言一出,东风自然不敢动弹,呆立而止,静观形势。 到了这个局势,双方僵持不下,倒显得有些尴尬。 弥世遗孤思来想去,到底也不想把这黄世良怎么着—— 说到底,黄世良怎么不济,也是这黑市一把手,权门投放在南湘的一根刺,若是自己得罪了眼前的小人,日后在权门那边,肯定是没好果子吃。 自己还意想求娶那上官家嫡出大小姐上官金阳,简直是白日做梦!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便是弥世遗孤信奉的教条主义。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一手拽着油腻死胖子的衣领,另一手毫不松懈地利刃挟持黄世良,给武玄月递了一个警示眼神,缓缓向门口走去。 武玄月机灵赶忙一个跳步,躲在了弥世遗孤的身后,这个时候的她相当顺从,绝不闹事…… 187.名角降临(司徒兰杀出黄家) 眼看弥世遗孤已经挟持黄世良挨到黄世良私下府邸的大门处…… 这一路走来,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就跟趟地雷没差—— 凡是路人经过,见自己老爷在自己府邸被人绑架,哪个不是惊慌失措,皮辊尿流,就是飞跑而去,仓皇而逃。 黄府有几个下手,欲要偷袭反抗者,却被武玄月三下两下手脚功夫给制服了,这一路之艰辛可以想象,武、弥二人当真是前后防患,左右小心。 弥世遗孤和武玄月眼看大门在即,相互递了一个眼神示意,欲要甩出那死胖子黄世良,飞脚逃脱而去之际。 突然之间,弥天而来传来一阵阵京剧唱腔—— 说时迟乃是快,天空闪过几道流星光影,如风似影,寒烈尖锐,飞梭而来,只听“哐哐哐”几声巨响,登时向弥世遗孤和武玄月袭去。 弥世遗孤躲避飞快,一个翻跃,有惊无险,算是躲过了急速杀伤力武器来袭。 武玄月也不是吃干饭的,腾转闪挪之间,轻巧如燕,自然躲过一劫, 只是,这人质体积太大,弥世遗孤躲闪之际,只能够则轻重缓解,放开了黄世良的衣领,必须以自保为主。 待人众人目光待定,只看那恍惚门槛之上,横七竖八插满了京剧花旦花旗,继而一曲《穆桂英挂帅》戏曲声波远洋而至。 听到此,弥世遗孤脸上露出一丝诡笑,随口便道:“有意思~这权门的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不是?” 躲在弥世遗孤身旁的武玄月一脸迷茫,似是在弥世遗孤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些许猫腻,赶忙追问。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知道来者何人?” 弥世遗孤不接腔,两眼警惕性极强观察门外战事,果不其然,接踵而至,飞天而来锣鼓刹飞至,戏班子的器具登时之间,摆满了黄世良大院之内,生生堵住了黄世良私宅的大门。 这戏台子搭好了,主角戏班子自然是要闪亮登场。 片刻不到的工夫,从天而降一众花衣男子,腿脚功夫各个了得,只是这妆容可谓是让人难以下咽。 落地归位的众武生,涂脂粉面,不男不女,打鼓敲锣,惊刹摇旗,只等主角款款而至。 花旦华服浓妆,飞落而下,英姿飒爽,飘然落地,背旗扛枪,水袖大甩,身段妖娆,气质非凡。 武玄月景象眼眸,恍若天人,禁不住张口感叹道:“哇!好漂亮的花旦,也不知道是哪家名角,尽可有这般轻盈的身段,妖娆体态,勾魂眉眼,更是唱功了得。” 弥世遗孤轻哼,不急不慢解说道:“名角?何止是名角,那是名流之辈!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武玄月只顾看眼前美人精湛的演技,嘴上没跑就问出了口:“他是谁人?” 弥世遗孤轻笑道:“此人乃是权门二公子,上挂侯爵的左膀右臂,司徒家的嫡长子——司徒兰,素有‘花腔’之名号,酷爱戏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戏痴,曾经的司徒大公子可是为这戏剧愿意自动放弃司徒家继承权的偏执之徒。”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怔,眼睛更加离不开眼前的戏子,这一颦一笑,一癫一怒,可谓是精湛到了骨子里。 也不怪司徒兰这小子会如此痴爱戏剧,他与生俱来就唱戏的本事,此男人太过妖孽,举手投足之间全是戏! 司徒家的继承人可以不是他司徒兰,但是这戏剧界,若是没了司徒兰,就少了一颗璀璨的明星。 司徒兰旁若无人,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戏剧之中,而刚才还陷入一片混乱的黄家人,竟不知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戏班子来意何在,更是摸不着头脑一般傻傻站在一旁看这一出好戏,竟不知道这黄家的灾祸将至,这哪里是戏剧,简直就是闹剧。 旁人不知晓,弥世遗孤心中清凉,无暇顾及这人前眼花缭乱的戏曲,反倒是变得异常敏感小心起来。 弥世遗孤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踪迹,自然这小动作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 武玄月本是在观赏戏曲,兴奋又激动,竟不知何时已经跟着旁人一起鼓掌叫好,一手拽着弥世遗孤兴奋摇晃道:“你看你看!!这个精彩!!” 随着剧情地发展,只听这锣鼓声点逐渐激烈,司徒兰甩袖翻花,戏剧推向了高潮,武玄月越发不能自已,手舞足蹈之际,更是拽着弥世遗孤的衣袖来回摇晃拖拽。 却不想,弥世遗孤不管武玄月怎么蹂躏自己的衣袖子,都一个态度明确——不予回应。 到了这个时候,武玄月方才发现异常,收声敛目,将目光从司徒兰身上转移到了弥世遗孤身上——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呢?” 弥世遗孤一边继续所搜周围线索,小声回应道:“这就奇了怪了,不应该啊……” 武玄月越发感情兴趣起来,赶忙凑上身去,急切探话道—— “什么不应该,你倒是跟我说说啊!不要那么小气~~” 弥世遗孤皱眉观之圆房拆房方向,眼神落定,心中疑虑更甚,略显烦躁道:“你个丫头站一边去,别挨着我的事情!” 说着,弥世遗孤像是被着了魔一般,一手拨开武玄月,身子不由自主向柴房方向走去。 武玄月眼见势头不对,也不再多语,紧跟其后,只看这弥世遗孤在玩什么把戏。 却不想,就在弥世遗孤即将走近柴房门前之际,一条水袖如同水鞭劈天而来,闪速打在了弥世遗孤搭在柴房门把手的手上。 弥世遗孤嗖的一下收回了右手,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预想。 弥世遗孤果断转身,直立而望,目不斜视,对峙当前。 而此时的司徒兰已经停止了唱腔,端正站立,虎视眈眈而去。 两股气流对撞,弥世遗孤和眼神终究和司徒兰对接上了。 火花四射,风云将至—— 弥世遗孤嘴角一勾,端了端自己的衣袖,扬声道:“果然是鼎鼎有名的兰少爷,耍花腔的本事了然!你们这些蠢笨之人,还不赶紧看看自己脚下!!!” 弥世遗孤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低头寻视,这不看倒不打紧,一看当真是吓住了众人,竟不知何时,黄家人不管从夫人还是到下人,无一不例外,脚下的鞋子全变成了厚底松糕鞋。 武玄月方才意识到道,大家都身临其境这戏剧魅丽的同时,身边的人竟然不自不觉长起个来,当时自己还觉得奇怪,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观戏者脚下何时都变成了京剧武生所穿的松糕武生鞋了呢? 188.花腔手段(司徒兰的惯用伎俩) 要说这京剧武生松糕鞋者,在京剧扮角中大多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有背景角色,比如文臣、武将、皇帝、士大夫等,最起码也要是个读书人,穿厚底鞋便是为了利于“提高”角色的身份。 而穿厚底鞋也是极为考验表演者的演技和武学能力的体现,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武将平日里若不是长年累月苦练下盘力量和稳定性,哪里来得穿着厚底鞋,在舞台上站立如松的境界。 不仅如此,武生在戏台上穿厚鞋子还要做出各种翻腾跳跃的动作来。 无疑,厚底靴为角色的表演提供了可发挥的广阔天地,武生利用厚底靴,在台上做出许多特技表演,如翻腾、跳跃等难度动作技巧,增强观赏者的视觉冲击力,穿厚底靴演出有惊险的艺术效果,穿平底鞋就降低了技巧难度,观赏者难免会觉得索然无味。 厚底靴已经成为了京剧的文化体现,无疑在天上表演武生,为了表现出自己过人的高超技巧,都是双脚蹬松糕,台上稳如松,台下十年功。 可想而知,这经过专业训练的松糕鞋,若是现在穿在了普通人的脚下,会是怎样的一种体现。 刚才看戏入神的黄家人,脚下不知不觉有种被人垫了砖的感觉,虽然站得高,可是因为地盘不稳,完全驾驭不了这松糕鞋的高度,寸步难行,更有甚者,惊慌失措之际,不经意间抬脚行步,摔得那叫一个惨烈。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慌之间,赶忙也看了看自己的脚下,方才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自己看戏半晌就走了神,所以才不会被人换了增高鞋。 所谓登高望远不假,高处不胜寒也有这个道理。 黄家人各个不敢动弹,原地站着相形见绌,脚下鞋子被人掉了包,自己还浑然不知,一股脑就顾着看眼前稀罕,现在可好,寸步难行。 黄世良身材胖硕,肚子滚圆,这脚下不稳,更是被人穿了小一号的鞋子,挤脚难受,更加不敢动弹半分。 弥世遗孤挑眉冷笑一声,缓缓张口道—— “司徒先生可谓是好手段,素问花腔一名,鼎鼎有名,三招便可将对手拿下,这一招司徒名角亲临黄家大院,亲情演出奉献,这黄家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自然是受宠若惊,目不暇接,更是被您过人的演技吸引,免费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戏目,名角出演,何其荣幸,眼花缭乱,美不胜收,这一招‘捧’用的漂亮!!” 武玄月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谓地观其战事,不明就理这弥世遗孤讲的是哪一出。 听到这里,司徒兰脸上扬起一丝诡秘一笑,自己算是遇到了行家,连自己出手的章法都门清,眼前的小子不可小觑。 司徒兰故装姿态,扬袖遮面,女子羞涩,捏腔拿调道:“不知道公子所言何意——” 弥世遗孤笑而继续道:“‘耍花腔’不过三招,‘捧、垫、推’捧戏足了,让旁人忘乎所以,迷失自我之后,飘飘然之际。赶紧在其脚下垫砖,抬高对方的高度,不管对方有没有能力凌驾这个高度,先垫上去再说,待对方身心不稳,摇摇欲坠之际,你再给其背后用力催命一掌,使其摔得何其惨烈,所谓的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就是这个道理,对吗?” 说到此,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从天而降的翩翩仙子,根本不是那黄世良的救命恩人,而是杀人夺命的阎罗王煞,由此可见,突然的赠礼根本不是什么老天爷的馈赠,极有可能是上天派来收你小明黑白无常使者。 权门一族果然好手段,表面看起来风光大造,给你荣华,实则却是把一把软刀子不吭不响地插进对方的腹藏之中,对方还不知晓,竟在其身边呐喊助威,为人卖命被人阴死,下场何其凄惨。 听到这里,司徒兰眼中忽现一丝杀机,登时之间,身后五旗齐发,向弥世遗孤方向刺去。 弥世遗孤不为动容,片刻之间,化气成玉,一道昆仑白玉墙,赫然树在了弥世遗孤眼前,将无根彩旗挡之一侧。 见此状,司徒兰微微愣神,当真有几分意外,绝没想在黄家,竟会冒出这样一为武功惊人的来者,只看此人一介布衣,面容俊俏,却多了一分地痞之气,此人到底为谁人? 司徒兰越发对弥世遗孤的身份感兴趣,却也明白现下处境,这个时候,自己不该纠结于一个无名之徒的身份问题,而是赶紧执行完任务才是正事。 虽然眼前有绊脚石,相当棘手,但是那又如何?自己还有杀手锏—— 司徒兰顿时扬天一吼,阴阳怪气道戏曲调调使然:“东方大官人,你还等什么?那不成要误了本姑娘的终身,你才肯现身吗?”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惊慌,赶忙飞奔而至那柴房之地…… 只是为时已晚,还未等弥世遗孤来得及推开柴房房门之时,登时之间地动山摇,一阵剧烈地震来袭,轰然之势。 顷刻间,这黄家大院,除了围院的围墙尚可犹存,其余的屋社全部在顷刻间,坍塌崩毁,无一例外。 自然,这柴房也没有幸免—— 千宫万厦毁于一旦,扬尘飞土,黄家下人罹难于此,少有幸免, 不少黄家人因为脚下被垫了砖,逃不了走不成,但凡急着逃命者,因为脚下松糕鞋的缘故,摔得凄惨,砸的结实,这场面何其惨烈,不言而喻。 东方朔伫立在柴房中间,一方净土之上,握拳瞩目,只见他右手四只之上,武气所致的“拳刺”渐渐化了形,消失无踪。 武玄月惊恐观之,更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傻愣。 这司徒兰早有预谋,自然在东方朔动手前已经给自己戏班子上了结界,戏班子的人毫发无伤,天上不管掉下了什么东西,都被司徒兰的结界给弹了出去。 而此时,场面下一度宁静下来,活下来的人口,不是有武功加身,就是本身灵气继承者。 而那蠢笨如猪的黄世良,似乎也被生生压在了这房屋残渣之下的,不见了踪迹。 189.七伤南拳(东方朔的拳法竟是灵族旁支创编拳法) 弥世遗孤眼看形势不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弥世遗孤一把抓过武玄月的手,一声坚定道:“走!” 武玄月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之际,已然被弥世遗孤拽着登天而去。 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相当乖巧,虽然不知道弥世遗孤言下何意,但是看到黄府这灭门的征兆,自己若是再不逃之夭夭,继续趟这浑水下去,只怕后果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到底多一日不如少一事,自己现在这个出逃身份,还是少惹是生非为妙。 却不想,武玄月和弥世遗孤还没有跳出这黄家大院,一声紧凑击鸣鼓声连连,鼓声携带杀气,声波远洋,响彻天际。 绝没想,这锣鼓手也是武道运气一等一的高手,看似井井有条的鼓乐配合,竟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武气声波步下了结界,将黄家大院围墙之内的所有人物,都禁锢在了黄家墙垣之内。 弥世遗孤和武玄月刚飞到黄家大院的墙头,碰壁而触,硬是给弹来回来,根本走不出这黄家大院。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几经换地方,欲要找出漏洞,逃之夭夭而去,结果相当失望,这声音步下的屏障极为恐怖,遍布在空气之中,肉眼不见,却波及范围极广。 弥世遗孤和武玄月终于放弃了出逃念头,低头寻一处残垣破壁先是藏匿下来,观其战事,再行打算。 此时的东方朔和司徒兰,根本无暇顾及弥世遗孤和武玄月这等小喽喽角色,他们两个一心一念就是确保黄世良的暗杀行动准确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东方朔独自一人埋头踱步,巡视这脚下残砖瓦砾,相当仔细,一处都不肯放过。 司徒兰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不时舞动水袖,又是唱腔,又是拿调,不时又美来美去摆着各种花旦妖娆姿色,撩骚不尽。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团队呢?只要这锣鼓声不停,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从这黄府大院飞出去。 所以,人家司徒兰才会如此轻松不羁,随意挥挥衣袖,就有人帮自己卖命,何必自己这般大小姐的身段出手?脏了手脚不说,若是不小心因为打杀举动,坏了自己的衣裳,得不偿失,那可是司徒兰的心头肉啊!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躲在暗处,终于武玄月忍不住性子,压低声量发问道:“喂——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黄世良是何人?这两个诡异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弥世遗孤两眼无时不刻,不盯着外面动向,警惕性极强,却还是继续充当解惑员的角色,跟武玄月说上两嘴子。 弥世遗孤道:“你可知道那穿衣花旦和那青衣杀手,到底是谁人吗?” 武玄月小声道:“你不是之前说过吗?那不是上官侯爵的左膀右臂,司徒兰吗?另一个,难不成是他的另外一个左膀右臂,东方朔?” 弥世遗孤微微皱眉道:“除了这,你都没有在听说过其他的传闻吗?” 武玄月摇头不解,努嘴回应道:“废话!我若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 弥世遗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侃侃而谈道:“哎~~你还真是对武道名流之辈孤落寡闻,好吧现在闲来无事,我就跟你说到两句。这上官侯爵左膀右臂,分别是你刚才看到的两个男子,穿戏服的那是司徒兰,素有‘花腔’之称,刚才一拳造势,毁了这黄府大院的男子,名为东方朔,东方家庶出三公子,素有‘铁腕’之称。” 听到这里,武玄月多看了司徒兰两眼,差点惊呼而发,若不是因为自己身处恶劣环境,武玄月真想一声惊叫,抒发一下自己的情绪。 武玄月惊愕道:“你……你说什么?那个穿花衣的女子,竟是个男子?我怎么看都不像个男子,她那身段和眼神,简直比女人还女人,连同我这个做女人都自愧不如。” 弥世遗孤噗嗤一笑,暗自心道:呵呵~~死丫头还有点自知之明。 武玄月又打量了东方朔两眼,顿时引发了思索。 武玄月双手抱背,一手托腮,低头回想,刚才东方朔发力武气之时,那武气所遵循的轨迹,还有气流的方向和流速,大致是可以推断出他常年修炼的拳术门宗。 弥世遗孤突然耳边清静,顿感不适应,回眸一望,看到却是武玄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弥世遗孤一手扬起,出其不意道弹了一下武玄月的额头,坏笑索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武玄月皱眉揉着额头,有几分烦躁道:“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敲打我的额头,很疼的!” 弥世遗孤不予理会,继续探头探脑四下张望。 武玄月见状,也倒不卖关子,直呼胸意道:“东方朔习练的武功门派,竟不是权门一族善用的拳法,而是我们天门一族旁支门宗绝岭南派的——七伤南拳法,那一招拳术发力,一锤定音,威力无穷,看似与那权门一族七星拳略有相似,但是若是仔细品味,还是能够察觉出些许端倪来。” 弥世遗孤愣之,有几分迟疑相望,缓缓开口道:“你……你敢确定吗?” 武玄月抿嘴沉思片刻,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道:“嗯!其他不好说,关于分门别派的拳种分类,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弥世遗孤相望低头认真执行任务的东方朔,还是不太相信武玄月的推断,反驳之。 “你可别乱开玩笑,我明明感受到东方朔刚才对方出招发力,用的是无尽的霸气,这怎么又跟灵族有关系呢?” 武玄月摇了摇头道:“这跟武气方式无关,他完全可以运用霸气气行方式,来开发灵族的武学套路,谁就不允许他门套路,别派气修方式运气而行呢?这也算是武道名流的一种武技创新方式,说来这,绝岭南派的七伤南拳也是大有来头,七伤南拳其实并不适合灵气运行方式,在打斗实验过程中,问题尤为凸显。灵气太过灵活文弱,而那七伤南拳却是这世道无坚不摧,无刚不入的拳法之一,它本是灵族外家子弟创编而成,创编者恰好娶了灵族的内家弟子为妻,此二人夫妻合心,创立了绝岭南派的门派,算是我们灵族一个细小分支门宗,只是这拳法不适用于灵族女子练习,慢慢就没落了,很少有人知道这稀缺濒危拳种。绝没想这七伤南拳拳法配合上霸气出招,竟是这般厉害功效!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过这般气势庞大,威力慑人的招数!!” 190.长疾创拳(七伤南拳创始由来) 弥世遗孤越发对东方朔的拳术感兴趣,张口问道:“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关于那七伤南拳的信息吗?” 武玄月眼珠子向右上方漂移一阵子,思索回忆道—— “这也是我在天门藏灵阁中看到的稀缺拳谱秘籍中找到的答案,相传创下这七伤南拳者,乃是我们天门一族外家子弟风长疾,他当初拜入我么天门门下,就被我天门内家子弟南宫翎的美貌所吸引,只是苦于天门的规矩,只能够远看瑶女不得志,风长疾常年累月修炼竟然患下了暗疾,相思成性,风长疾却也明白那天门之女,不是自己凡夫俗子可以惦念的,除了远远观之,心中暗自情伤,郁郁不得志。”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道:“呵呵~~没想到,这风长疾还真是一个痴情的种,然后呢?我对他们的情史不感情趣,我只对这七伤拳感兴趣。” 武玄月不急不慢道:“正要说到正题上,你打断我作甚?风长疾自从认识到南宫翎,到灵域相会,合力打杀独角圣兽,亲手将南宫翎送上了天门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的位置,后他又追随其身边,多次陪同随行南宫翎执行任务,几番巧遇,缘分机遇,每一次执行任务,两个人都相互守望,惺惺相惜,越发萌生想要在一起的冲动。可是苦于天门的教条规矩,再加上中间有奸人挑拨离间,各种因素,最终两个有情人还是选择了各自安好,各司其职。” 说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几分唏嘘,继续张口道—— “之后,风长疾独自一人闭关修炼,隐与深山老林之间,只为了悟出可以破解男女情愫的拳术,将自己的内心练就成无坚不摧的钢铁,他将和南宫翎在一起这几年,最难以忘怀的七次邂逅,全部封存在的记忆中,不去想不去念,将其情爱转换成戾气,男女情长,损人心志,婆婆妈妈纠葛多少年,不如一拳头铁腕来得实在——待风长疾出关之时,便修得这七伤南拳,一招制敌,一拳定英豪,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这便是七伤南拳的来历。”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翻眼而上,轻笑道:“好吧,就当是我知道了,还别说这风长疾和南宫翎他们之间的遭遇和你我都挺相向不是?” 武玄月白了弥世遗孤一眼道:“说别人的事,管你我何事?你这人就这点特讨厌,总是嘴巴太坏,没个正形!” 弥世遗孤一笑而过,并不生气道:“那你倒是说说,这风长疾已经决议要恩断义绝男女情,到后来怎么又娶了天门的女子?还创立了天门南派这一个分支。”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想要恩断义绝就能够随意了断,即便那风长疾铁石心肠也好,到底还是爱上了南宫翎入骨,这不见面还好,这旧情人一见面一发不可收拾,什么所谓的恩断义绝,铁石心肠都不作数了,更何况常年不见风长疾的南宫翎,也是放心不下自己的情郎,有时候时间这种东西太讨厌,本以为男女不相见,就可以化解多年的爱恋,结果呢?南宫翎自从和风长疾分手离别之际,一别数年,方才知道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失去之后方才知道珍惜桥段其实并不新鲜。再次相见之时,老情人的思念,便如那波涛汹涌的江河流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本以为自己可以阻断感情的七伤南拳,倒成了此二人的情定之外,你说可笑不可笑?” 武玄月此言一出,弥世遗孤颜面隐笑,他似乎早已经料定这个结果。 武玄月继续道:“后来两个人的感情越发浓烈,为了能够跟风长疾两相欢好,长相厮守,南宫翎决议放弃神籍,跟风长疾浪迹天涯去。得知这个情报天门至尊纳兰紫英深谋远虑,眼看自己两位强将都要离自己而去,尤其看到那天门外家子弟的自创一派,实力日渐雄厚,她便狠了狠心,开了一个先例,允许风长疾和南宫翎婚配,但是有一个条件——” 弥世遗孤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该不会是让风长疾入赘到了南宫家当女婿吧?” 武玄月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就是这个样子!” 弥世遗孤嗤笑道:“老桥断,不稀奇,天门就喜欢这样玩,对于能力不咋地的外门弟子,天门便是要这要求那规矩,什么不能够婚配,不能够求娶,都是狗屁!分明是区别对待!对于能力过强,足以让天门一族拉拢实力的青年才俊,天门的首领也不傻,为了能够留下这人才,则其轻重,自然是非常实际自当动用非常手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竟不想弥世遗孤连天门这种事情都了解的如此透彻,是不是也……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毕竟他活了二百多岁的老妖怪,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呢? 武玄月努了努嘴,不开心道:“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你还问我?” 弥世遗孤轻笑,解释道:“哈哈哈~~你误会我了,对于七伤南拳我是一点都不知其踪。我只知道的是,天门向来爱耍赖,还故装清高一族,这圣女只是看起来比常人高贵些出众些,到了事情上,不过都是常人一个,有必要每天标榜自己,端着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子吗?什么天嫁圣女,骗人偏己,不过是给自己贴了一个价高者得的价签罢了,若是真有那有钱有势者的追求者执意追求天门女子,你们不还是会故意就范吗?” 显然,武玄月听到这里满脸的不乐意,反抗气焰十足:“喂喂喂!!你话说过了,别忘了,你身边还有我一个天门真士呢!” 弥世遗孤方才收回刚才过激言谈,连连道歉道:“呵呵呵~我的错,我的错~~刚才说到情绪点上,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道歉~~” 武玄月爱搭不理又瞥了弥世遗孤一眼,轻咳了一声继续道——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风长疾自从入赘到了南宫家之后,能力大不如从前,连那七伤南拳的威力也不似刚出关实力的一半,倒是俩人小日子过得不错,婚后没过多久南宫翎就怀上孩子,你说风长疾幸运不幸运?南宫翎五年坏了两次孕,每次一都是双胞胎,这还不说,每一胎还都是女子,既壮大了天门一族的实力,又为风长疾添女加丁。此二人感情波折,一辈子也算是有过风光,有过过节,有过误会,最终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过着逢人都羡慕的夫妻生活——” 191.兽人现世(黄世良乃是那三足金蟾兽人) 弥世遗孤压着音量,欢喜笑意,无意接话道—— “你还别说,这风长疾还挺本事的不是?他老婆不怀孕则已,一怀就是双数,他可真不是一般男人!” 武玄月咋舌一声道:“可不是!更稀奇的还在后头呢,他们两个的女儿,有一人入门纳兰一族,进修天门玄学,终身不嫁,而另外三个女儿都娶了丈夫,你猜怎么着?” 弥世遗孤随口一声玩笑道:“该不会都是生的双胞胎吧?” 武玄月两眼惊奇闪光,连连点头道:“你又猜对了,还真是如你所说一般,他的子嗣体质怀孕的胎儿也都是双胞胎,就这样子子孙孙传下去,但凡是风长疾这一血脉的孩子,必然都是一对双生,亘古不变的原理。” 听到这类,弥世遗孤摇头轻叹道:“哎~~这人比人气死人!绝没想这老天还挺眷顾这个叫风长疾的臭小子的,给了他过人的武技,又给了他娇妻美眷,还给了他子孙双双成伴的福气,这小子上辈子到底造什么福?” 武玄月轻笑,一脸坏笑回应道:“呵呵~~你小子嫉妒也没用,老天是公平的,上辈子你种下了什么样的因,下辈子老天爷就会回馈你什么样的果~谁人都改变不了。” 弥世遗孤撇了撇嘴,心又不爽,却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眼神不期而遇刚,跟东方朔对上了。 登时,弥世遗孤心中恶寒,自知道自己的目标败落,此处藏匿已不安全,正要拉着武玄月换个地方。 东方朔一脚飞蹬,冲斥而来,弥世遗孤拉着武玄月撒腿就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之间,弥世遗孤正对前方的残瓦坡一声爆破声响剧烈,一个肥硕身躯跳跃三丈高度。 这惊人的弹跳力令人发指,武玄月和弥世遗孤愕然扬首,望之天空,如此大肚细腿之人,除了黄世良还能够是谁人? 在太阳的照耀下,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定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我去!!这哪里是人的形态,黄世良不知何时两腿后边多了一条腿从残影,一眼望去,便可了然,这不是三足金蟾的幻形吗? 刚才还想一拳攻破弥世遗孤这方的东方朔,霎时调转了矛头,飞蹬而起,紧追黄世良的身后。 弥世遗孤怔然片刻,武玄月抬头惊目双眼,不自觉拽了拽身边男子的衣袖—— “那个……你看到了吧?” 最可爱的是趴在武玄月肩头的七王,抬头惊眸,一手指着天空之上的庞然大物,兴奋道发出一个音来:“球——” 弥世遗孤讪然结巴道:“看……看到了什么?” 武玄月干咳了两声道:“咳咳咳!!你没有看到那黄世良惊人的弹跳力,还有那多余的一条腿吗?难不成就我一个人看得见吗?” 弥世遗孤冷笑抖落嘴角道:“呵呵呵……原来你也能够看出来他有三条腿……还有……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越发看着那黄世良,越发像一只硕大无比的蛤蟆了呢?” 武玄月一把抓紧弥世遗孤的衣袖,瞠目连连点头道:“嗯嗯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个……那个到底是什么鬼啊!!!” 只看那黄世良,一脚飞蹬极限高度,却不知这黄府大院,早已经被司徒兰声控布置下了结界。 纵使,他黄世良跳得在高也没用,到了结界的屏障处,就像是被一掌拍扁了得苍蝇一般,硬生生地被弹了回去,这还不算最差,迎接他的竟是东方朔的铁腕重锤来袭。 东方朔一拳风过去,只看那透明屏障生生凹陷出一个“骨刺”形状的深坑来,拳风犀利,气势凶猛。 却不想,这屏障竟然兜不住那东方朔的一拳重击,就听到了捏了一声破皮鼓的余音…… 司徒兰低头一看,自己戏班子的鼓还真的被一拳捶穿了鼓皮。 鼓手机智,当即力断就把破骨掷了出去,赶忙又从袖口摸出乾坤袋,放出备用鼓,继续敲打之。 司徒兰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于东方朔胡乱打伐之举,着实生气,一声强调而去:“东方大公子,你能够小心点不?这结界面积大,我家鼓手吃力的很,你若是再这帮不爱惜地胡乱打杀,就别怪我司徒兰,没办法跟你这莽夫合作!” 东方朔斜睨一眼,全然不理会那聒噪入耳的司徒兰,继续追击那如同蛤蟆一般行为的黄世良。 黄世良本肆意趁着破鼓之势,逃出那弥天声屏障,却还是晚了一步,而这次他学聪明则不是头朝上行进,即便是屏障修复了,也不至于头先砸着那可恶透明的屏障。 黄世良三足盘立,倒挂而下,鼓眼泡,两眼眼珠呈一条竖缝,脸上竟不知何时,凹凸出一疙瘩一疙瘩鳞皮,嘴缝恨不能扯到后耳根上去,让人看了极为恶心。 这还算最差的,黄世良吐了吐他那又长又黏的舌头,这个刺激视觉的场景,让人看了简直难以下咽。 到此,弥世遗孤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 “我去!!这不是兽人吗?竟不想连这黄世良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他是先天的兽人,还是后天兽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是一头雾水,皱眉望了一眼倒挂半空中的黄世良,当真是恶心的紧,自己自打出生就没有见过这么丑陋恶心的东西。 武玄月多看一眼天上的东西,都觉得辣眼睛,恶心吧唧的,还是不看微妙。 最可爱的是七王,跟武玄有一个表情,一脸嫌弃的收回了目光,还不时“呸呸呸”地吐了两口口水,像是吃坏了东西一般,着意表现自己恶心天上怪物的态度。 武玄月问之:“这兽人是什么东西?要不要那么恶心?我一眼都看不下去。” 弥世遗孤又开始自己的普客小课堂讲解—— “所谓兽人,便是半人半兽之躯,你刚才看到的黄世良便是那三足金蟾和人的综合体,兽人也分为两大类,第一类就是先天性的兽人,简而言之,就是灵兽为了繁衍后代,吃了那灵族研制奇药,‘人性丸’服用此神药可短暂时间内幻化成人形,与人交配之后,药效尽失,灵兽便有恢复了正常体态,而凡人体内受孕体就有一半兽的基因所在,日后诞生出来的孩子,就是半人半兽的体质,表面看着是人的提醒,若是到了极限状态或者是危险时期,就会露出兽的本质。” 武玄月今天又学到了新知识,这灵族一脉还真是什么样的怪物都有,竟然还研发这种变态药物,这人和**配…… 想想都觉得挺劲爆的! 武玄月继续发问道:“那后天兽人又是怎么回事?” 弥世遗孤说到这里,突然不说话了,思索半晌,方才犹豫开口道:“说到这后天的兽人,可就麻烦多了……” 192.黄府乱象(黄府战事来袭) 武玄月疑惑,追问之—— “你说的那个什么意思?后天的半兽人又怎么了??” 弥世遗孤抬头仰望,着意多瞧了黄世良两眼,蹙眉轻叹一声:“那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操控自己的御灵兽,使其侵占人类的身体,强行与人体达到契合,御灵兽强势渐渐吞食宿体的灵魂,使其完全变成御灵兽的傀儡,平日里表象不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属性和习惯,就会慢慢道被御灵兽的属性所替代。”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如此那黄世良到底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兽人,以现在这个状态来看,也分辨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时下,黄世良的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吐声,低头眼看自己的私宅屋社,顷刻间毁于一旦,自己的小厮姬妾全部埋葬在一片废墟之中,本事属于自己的王朝,曾经的盛世辉煌,现在的狼藉废墟,换做是谁,能不恼火发狂? 黄世良气的两眼瞪直,那两道竖起来的眼珠子,登时锁定在了东方朔身上,恶意寒光扫射而去—— “东方朔——呱……你还真以为自己一招制敌,呱……毁了我的府苑,杀了我的手下妹妾吗?呱……呱……你可知道为何我把这里建成私宅?正宅我家大夫人守着,而我甚少回去吗?呱呱呱……” 东方朔冷傲一睨,压根就看不上眼,这人不人兽不兽的低等生物。 东方朔想来不喜欢废话多余,婆婆妈妈将那么多干嘛?一拳能够解决的问题,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所以,东方朔“铁腕”之称号,不是空穴来风,人如其名。 东方朔欲要二次运气,出招在即,这一次,自己铁定不会失手,一招灭了那恶心人的东西。 只看东方朔运气之间,右手第三关节处,隐隐预约聚集青色气体,汇聚密集,直至成性“拳刺”,欲要发动下一拨致命一击。 却不想这“紧锣密鼓”的结界中,突然之间,石砾飞朔,网片残壁飞天耸起,与其同时,这废墟下面埋藏的几个重量级人物,一同突破废墟,冲天而起。 东风携带一个队伍高低不一的高手悬与半空中,七人分明站挡在黄世良的前方,严防死守,寸步不让。 而黄世良的四个美娇妻与此同时,也都破土而出,四位美人分别悬气分布在黄世良的左右两侧。 继而,一阵风云颠覆,飞沙走石,乱象迭起,轰隆之势,昏天暗地。 黄世良周身灵气蓬勃,全是借助于体内三足金蟾的灵力护体,金光闪闪,操控万象。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左躲右闪,飞石旋转走向,完全无踪迹可寻,这黄府大院乱成一团糟。 司徒兰聪慧,运气纵旗来,旗面大展,铺天盖地遮挡在飞沙走石的攻击,将自己的戏班子安全地隔离在一个空间内,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见此状,武玄月咬唇瞪眼,一边像是受惊了猴子一般上蹿下跳,一边不乐意道:“你看看人家司徒兰多聪明,这旗面的结界布置的刚刚好,你我为什么那么傻呢?快点你的成玉之气,不久完全没有问题了吗?”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躲闪之余,还不忘给武玄月解说道:“丫头,你也是说了,他的结界是旗子,布面是软的,这石头砸上去,要不是被布面给弹出去就是落在这旗面上,这旗子对僵硬的石头起到了缓冲作用,而我成玉之气也是石头,石头撞石头,结果可想而知。”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不吱声,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傻好蠢,事态紧急不假,行事不过脑子也是真的。 可是这样左躲右闪也不是个事情啊—— 这飞沙走砾来势越发凶猛,旋地而起,冲天而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看司徒兰最后一块旗面即将圣起,这戏班子西面八方都将被那旗面包裹的严严实实之际,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还管他什么敌营我营,保住性命才是关键。 说时迟乃是快,武玄月不由分说,一手拽着弥世遗孤衣襟,左躲右闪,疾速而去,在最后一张旗面闭合的一瞬间,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刚刚好赶上时机,跳进了司徒兰的结界之中!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尴尬,只听旗面外面扑通作响,旗子里面一双双惊异的眼神都盯着这三位外来者不速之客…… 气氛几度陷入了僵局之中,弥世遗孤和武玄月怵在哪里东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毕竟自己并非是司徒兰戏班子的人,这为了逃命躲风险,直插敌营,确实有点…… 司徒兰甩袖白脸,戏腔十足,质问道:“来者何人——” 武玄月正要开口之际,却被弥世遗孤当即给拦了下来。 在处理这种问题上,弥世遗孤却是比武玄月擅长得多。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故装傻笑道:“呵呵呵呵~~不好意思来着,我和这小子是今早上被黄世良那混账抓进府的小厮,我们本是黑市上安分守己好公民,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住了那黄世良,今早上他的手下打手,毫无预警就冲到了我们摊位面前,一阵砸摔不过瘾,愣是将我们二人拘了回来,官逼民反,我俩也是为了能够活命,殊死一搏,结果……呵呵~~就碰到了二位大神在执行任务中,哈哈哈哈~司徒上官和,东方上官果然是为民除害的高手,在下感激不尽!” 这弥世遗孤的那张嘴,能把活人说成鬼,这一番话而来,又是解释自己的委屈,又是站好立场,再来跟司徒兰戴了一顶高高的大帽子,还真是高明的很。 可是这弥世遗孤独独忘记了,之前他是怎么跟司徒兰对峙的,又是怎么技压一筹,让司徒兰颜面无光的。 司徒兰浓妆艳抹,一眼犀利,目光如炬,摆明是不相信弥世遗孤这小子的满口胡言。 “你可是当真的吗?你小子不老实,明明之前你还跟我……” 司徒兰正要把话题往之前的事情上引,弥世遗孤突然一手捶拳,惯会演戏,呈恍然大悟状—— “哦!对了!!!司徒兰公子,我可是你忠实的戏迷,你不知道吧~~你在南湘的每一场戏我都要去赶赴现场去看,我对你的崇拜,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今天有机会与我的偶像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弥世还真是三生有幸!!” 果然,此话一出,司徒兰刚才向拷问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取而代之,则是脸上掩不住的得意笑意…… 193.刺探军情(弥世遗孤取得司徒兰的信任) 弥世遗孤惯会见人下菜碟,刚才黄府一役,差点没有戳穿这司徒兰和东方朔的计划,这会子功夫,自己不得已躲进了司徒兰的阵地里,弥世遗孤立马变了一张脸,这能屈能伸的本事,当真是看傻了站在一旁的武玄月。 弥世遗孤那一张巧嘴巴巴不停,说的那些违心话,不过都是些恭维和巴结司徒兰的话,。 竟没想弥世遗孤这家伙还真是有那么点本事——竟然司徒兰在啥时候来南湘开拔戏班子,表演的什么曲目,这家伙都能够说个八九不离十! 还别说你若说他是伪戏迷,打死谁都不会信。 武玄月一脸嫌弃观之,弥世遗孤手舞足蹈,忽悠敌军队伍,更可笑的是,那司徒兰竟然信了弥世遗孤的话,一会掩面一笑,一会又粉拳捶打弥世遗孤的背,好不亲热。 弥世遗孤不但不反感,笑脸盈盈相对,极力配合对方演戏。 旁人鼓手都看着那叫一个恶心,近乎跟武玄月的表情没什么两差,偏偏当事人的弥世遗孤和司徒兰交谈甚欢,断有几分相见恨晚,无话不谈的意味。 武玄月斜睨冷语,好声没好气问着自己肩头趴着的熊猫七王。 “喂!我问你——平日里你家主人就这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脸吗?” 七王直目而望,无奈一叹,甚是可爱的点了点头。 武玄月轻呵一声道:“也对啊~这才符合这家伙的作风,凡是都是利益当先,分得清楚局势,自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理,倒是这自来熟,过分阴险的嘴脸,让人不爽。” 七王不语,扑通一下从武玄月的肩头,跳道了对方怀里,惯会撒娇耍无赖,萌萌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望着武玄月,大概也是想着帮自己主人分担一点责任的小心思。 七王清楚的是,至少在这个时候,自己是要站出来哄得武玄月开心,别让她那么讨厌自己的主人。 七王惯会撒娇,武玄月还特别吃这一套,对方萌化技能一放出,本事一脸嫌弃心中各种不爽的武玄月,顿时心软了百倍,就剩下摸着七王的毛发,爱护宠爱对方了。 弥世遗孤眼看自己跟司徒兰交流甚欢,贼溜溜的小眼神不停打转,心中暗自盘算自己的小算盘。 弥世遗孤除了捧着司徒兰,就是哄着对方,眼前的男人那里还有男人的样子?就跟小女人一样好哄好骗,弥世遗孤三下五除二的本事,就把那司徒兰给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对方欢声笑语间,就剩下对弥世遗孤掏心掏肺了去。 司徒兰就是一个大小姐脾气,别人三两句好话,又是夸赞自己演技好,又是一副忠实粉丝的模样,谁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诱惑,再加上弥世遗孤想来聪慧,一眼观心,特别知道对方想要听什么话来,一语中的,口水作战,分分钟就取得了对方的无尽好感。 不多时,司徒兰一时高兴,竟让吩咐自己的手下,赶紧给弥世遗孤斟茶倒水,在有限空间内,也要好生招待自己相见恨晚的好兄弟。 武玄月看到此,大跌眼眶,心中暗自骂道:这两个男人够可以的了,外面枪林弹雨,形势恶劣;这结界里头,竟是两个没心没肺的大男人,席地而坐,品茶论人生,这心也有够大的! 弥世遗孤眼见时机刚刚好,这方有意无意道打探,故装烦躁焦虑道—— “哎……司徒公子,你说外面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黄世良还真是有够闹腾的,这外面噼里啪啦动静不小,只怕你的好战友这会子功夫可有一壶喝的呢~~” 司徒兰手捏兰花指,白眼一瞟,好声没好气道:“呵呵~~那个榆木疙瘩,又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天天跟个闷葫芦似的,凡事都是一言不发,偏偏到了事情上,总是这般不动声响,就这么不明就理地一拳头过去,每次都是弄得一发不可收,动静不小,问题不少,最后还不都是一堆子烂摊子让我们戏班子来收尾~~” 弥世遗孤言笑自若,故装好人,安抚道:“你说的是谁?就是那个一拳定音的东方兄吗?我看他好生厉害,那拳法虽不花哨,可是真正厉害的武功,简单实效,威力无穷!不过还是得有向司徒兄这样的好搭档配合才成,你们二位可谓是权门双杰,配合的天衣无缝,相当默契!” 司徒兰轻呵一笑,拈酸吃醋道:“哼~他东方朔又怎么跟我司徒兰媲比呢?蛮力取胜的人,我向来看不到眼里去,更是看不惯不会说话,只会瞎干活的人,也不知道那瞎干活的兴奋劲儿,讨好谁呢?” 弥世遗孤意味深长一笑,暗自心道:你说讨好谁?必定是要讨好你们共同的上司。 不过由此可以判断,这司徒兰和东方朔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和谐默契,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同行是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 即便知道其中关系,弥世遗孤惯会装糊涂,决然不接腔,关于他人的人家关系矛盾问题,而是选择将话锋转移他方。 弥世遗孤巧妙地干咳了一声,有意转移话题道:“不过,说来这黄世良也不是一般人啊~~我刚才怎么看着,再次复活的他,有点不像人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有问题,怎么看着对方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那是个什么怪物?” 司徒兰说的开怀,也就没拿弥世遗孤当外人,直言不讳道:“呵呵~~之前的黄石浪还真不是这样子的,曾经的他也是风流倜傥,一代俊秀的美男子,不过是管理者黑市八年的光景,竟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那一身酱肉,硕大无比的肚腩,满脸油腻腻的横膘,哎~~再也不似当年的俊秀少年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弥世遗孤举杯的手停滞了半秒不到,又恢复了原先的动作,继续配合演戏道—— “哎~时间就是把杀猪刀,再俊秀的少年,在黑市踢打滚爬那么多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更何况黑市的黑色收入利润最客观,这黄世良敌不过自己心头的欲望和诱惑,长年累月吃喝嫖赌抽的毛病,现在不都出现了后遗症吗?” 谁想,这司徒兰嘴巴没靠果真是如上官侯爵预料的一般。 只见他神秘兮兮地探过头去,小声在弥世遗孤耳边嘀咕两句道—— “我偷偷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许出去乱说!那黄世良哪里是吃喝嫖赌抽的后遗症呢?再怎么腐败也不至于无端多出了一条腿的怪胎,他是被邪灵上神,成为了灵兽的宿体,被体内灵兽同化的后遗症,这大眼一看,那不就是三足金蟾的灵兽的行为做派吗?你说是吧?”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一手遮脸,故装惊愕,两眼瞪直,缓缓回头道:“不会吧……还有这等事?” 司徒兰轻哼一声,摇头晃脑,自以为是道:“可不是?!实事就是这么一回事!” 194.黄金麻将局(新战场初现,黄金麻将局) 说到这三足金蟾,是谁人的御灵兽呢?又是谁人御灵而去,占了黄世良的舍,让其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 这些问题,一直到在弥世遗孤的脑海中打转转,却不敢明目张胆地问出口,毕竟这种话一旦问出口,自己的野心就会暴露在外,自己怎么都不会觉得司徒兰是蠢笨到根本察觉不到自己会讨对方话的简单简单角色。 到底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又是跟随在上官侯爵身边多年的贴身随从,若是他真的是个一点脑子都不动的傻子,只怕连上官侯爵的那一关都过不了…… 所以,别看那司徒兰刚才跟自己称兄道弟,亲密无间,极有可能是为了反套路自己。 狡猾的老狐狸,一般都是先给敌手抛出去一诱饵,象征性道给自己一透漏一丁点的信息量,拉近和自己的距离,顺势来试探自己的立场和人品,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呢,现在的自己聪明一点,就该学会戛然而止,装傻充楞,绝对不能够再有继续的小动作来。 即便,弥世遗孤真的很想知道,关于那三足金蟾的更多的消息,但是到了这节骨眼,聪明的猎人就该明白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弥世遗孤瞠目结舌,演技到位,惯会装傻道:“不是吧?!那三足金蟾会上了人的身?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司徒公子,你这……是不是哪里听来的杜撰呢?呵呵~~听的人心里毛毛的~~喂~~你小子听说过吗?这灵兽可以随意附上人身?” 弥世遗孤向武玄月挤眉弄眼一阵,武玄月多聪慧一个人,一瞬间就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武玄月更是演技到位,顿时也是装着一副傻傻懵懂样子—— 只见她,先是象征性地皱了皱额头,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这演技水准精准到位,一点都不比那弥世遗孤差上分毫! 看到此,司徒兰嘴角勾勒一笑,那小眼神中渗着几分阴险——自知道自己奸计没得逞,倒让这两个江湖骗子钻了空子去,现在自己还是稳打稳扎,不要冒进为妙。 司徒兰心里清凉,这弥世遗孤可不是一般人—— 这家伙不正是自己主上,千思万寻的小混混吗? 别的不说,单单就说这传言中的鲲鹏神兽,极有可能就在这浑小子的手中,就这一条,足以让司徒兰在上挂侯爵面前记头功一筹! 司徒兰是权门高贵,自然也是那种无利不起早之徒,若是这弥世遗孤一点用处都没有,平头老百姓一个,就凭司徒兰那眼高手低,目中无人的劲儿,别说是在自己锦旗结界中多难避风头,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多晃悠一阵子,司徒兰都觉得碍眼,一声令下,命其下人,将其遣散,打发走了之。 至于司徒兰现在对弥世遗孤的态度,那简直就是宠上天的待遇,显然同样是一同躲进来的武玄月,司徒兰曾几何时用正要看过对方一眼? 再者说,司徒兰刚才无意间和弥世遗孤交手,一招摸底,大致已经清楚弥世遗孤的实力,便可知小子不可小觑—— 弥世遗孤这小子绝非浪得虚名之徒,若是没点本事,不可能和天门真士一同打捕那鲲鹏神兽,更不可能将其神兽偷摸从天门顺走。 况且,自己的主上,正在私下里到处打听弥世遗孤的下落,你说巧不巧,这不是送上门的好事吗? 司徒兰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给自己的金主和锦绣前程过不去,既然人家主动投靠自己,自己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更何况,这小子手中可是有相当重要的筹码,足以让自己在上官侯爵面前,邀功多少次都不在话下。 所以,此时此刻,在司徒兰眼中,弥世遗孤并不是一无是处,投靠自己的丧家犬;相反,而是大有用处的决胜筹码,所以司徒兰才会对那弥世遗孤客客气气的说话。 司徒兰何尝又怎么不知道弥世遗孤捧着自己,夸着自己,说得自己心花怒放,不过是为了马虎大意自己的意识,从自己嘴巴里掏出些许情报,既然如此,那自己何不就配合着对方演戏下去,到底是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跟自己面前“耍花腔”到何时? 弥世遗孤和司徒兰,两个人算是棋逢对手,奇虎相当,脸上笑嘻嘻,勾肩搭背亲如兄弟,实则各自心怀鬼胎,进退取舍针锋相对罢了。 自然,弥世遗孤多了一个心眼,没有完全暴露自己的小心思,浅尝辄止。 司徒兰眼看自己的目的没达到,心中不快,脸上略有一丝征兆,却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司徒兰清楚,自己若是再深入说下去,下面暴露的就不是对方,而是自己——若是如此,不如关于三足金蟾这等敏感话题,浅尝辄止,到此为止。 司徒兰眼睛下意识瞄到了武玄月的身影,虽说这小子跟着一块进来,做事爱眼,不过也不是完全用处! 司徒兰正愁着没话题进来,化解尴尬局面,这武玄月的身影一闪进他的视野中,他灵机一动,将话题转移到了武玄月身上。 司徒兰问其身边弥世遗孤道:“对了——弥世公子,那个跟你一同随行的小道士是何方人?为何连他也一同被抓进了这黄府之中?” 弥世遗孤对于武玄月的身份问题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周全——毕竟武玄月刚在黑市冒头没多久,虽说这丫头是有点本事,但是也不至于名声远扬已经到了上官侯爵的耳朵里。 所想即便告诉那司徒兰,武玄月被抓进这黄府的来龙去脉也未尝不可。 到此,弥世遗孤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 “这个是我的小兄弟,云游各地的小道士,来此我地界儿,不过是为了求得一口饭吃,我便在黑市上想办法,给他求了一个算命的摊位,竟没想这小子的卦象太准,没几天就把黄世良这个黄鼠狼给引了过来!这不,今日之事东窗事发,就是拜黄世良所赐,他手下跟个强盗没区别,不由分说直接掳劫我的小兄弟,才惹来了这一场闹剧。” 听到这里,司徒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赶忙故装镇静,继续套问弥世遗孤道—— “那这么说来,这位小兄弟的看相算卦的手段相当了得!若不然也不会连黄世良这等大人物,也给惊动了?感问这问小兄弟的尊姓大名?” 弥世遗孤沾沾自喜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就是逢人不知的千机算罢了……” 听到这里,司徒兰更显得兴奋起来,可是惯会演戏的他,到了此时境地,竟然也有几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来。 司徒兰明明心中激动万分,脸上却笑里藏刀,喜形于色一瞬间的功夫,就又变回了那个惯会演戏的他。 好家伙,今天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个弥世遗孤这条大鱼自投罗网,已经足以让我在上官主上哪里受尽封赏,现在又白白送上门一个千机算,这老天是不是也太眷顾我司徒兰了呢?这般好事成双,我司徒兰是不是该去庙堂之上烧烧高香? 此时的司徒兰内心兴奋到尖叫,他却一直在警告自己,要克制要克制——绝不能让这两条大鱼看出来自己的不轨野心。 然而,当司徒兰听说武玄月就是自己千寻百找的千机算的时候,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欢悦。 司徒兰到底耐不住性子,思前想后,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武玄月面前,相当殷勤地拽过武玄月的手,不由分说将其拉到了自己和弥世遗孤的小圈圈内,一声令下—— “来人!赶紧给千机算道长斟茶倒水!” 弥世遗孤愣神片刻,似乎品着哪里不对劲儿,总觉得这司徒兰对武玄月殷勤过了头。 司徒兰见状,在弥世遗孤的眼中读出来了警觉,这方赶紧补救道:“原来这位道长就是大名鼎鼎的千机算,此番我来碧水云时间不久,就听闻您的名号响亮,特别希望道长您也能够帮我占卜一卦,看看我司徒兰的命格到底如何?”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虽然疑惑不减,至少在看司徒兰的眼光不似刚才那般尖锐。 武玄月正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好巧不巧,外面的动静停了,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似乎那飞沙走石的乱象已然不在。 众人好奇,武玄月首当其冲,还没来得及回答司徒兰的问题,就急着性子向旗子边缘接口跑去。 武玄月小心翼翼道从旗子的缝隙处,解开一道口子,这方刚探出头,登时瞠目结舌,恍若天人! 这外面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哪里还有什么乱石废墟之相,短短的时间内,发家大院金碧辉煌,恍然一新。 一道道金子铸成的有规则的方形矮墙,金光闪闪,码列整齐,弥世遗孤紧跟武玄月身后观其外面场景。 见此弥世遗孤状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头一颤,再仔细看去,突然一个古怪念想悠然心生。 这整整齐齐的金矮方墩墙,大小一致,形状统一,密密麻麻一行列,码的整整齐齐。 弥世遗孤心中怪诞想法越发剧烈,说时迟那时快。 弥世遗孤当即一刻也等不了,一脚蹬地而去,飞跃半空中俯视这黄家大院的地形图,顿时惊目结舌—— 这黄家大院,坐北朝南,方方正正,横向纵向的围墙的距离长短一致,而那金砖矮墙横竖两列,码出了一个正方形,而刚刚好,司徒兰的锦旗结界,是这金砖矮墙正中间位置! 换言之,从上到下俯视观望,这黄家大院就是一个浑然天成的麻将桌!!!! 刚巧不巧,这司徒兰的无意之举的结界,像极了这麻将桌上的色子。 而麻将牌面桌子上,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在金色排位行列中间,到处乱窜,不知所向。 弥世遗孤惊愕慌神之余,却不知道自己身后凶险将至。 一道汹涌拳气飞至而来,弥世遗孤躲闪得及时,那拳气不偏不倚落黑色人群中的某一个兵佣身上。 兵佣一个趔跌摔倒在地,良久一脸漠然的晃悠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擦了擦鼻头的血迹,扬天一吼道—— “黄大人!!刚才东方朔击中了西风我!” 黄世良劈天而降,一手掷出手中的“东风”护卫,那嗓子言发出咕噜咕噜声依旧,难听到死。 “呱呱……既然老天替你选好了你的排位,那么东方兄就当仁不让,入了那西风之位,呱呱呱……而我是黄家的大庄主,自然东风庄家位置,非我莫属!!呱呱呱……” 东风脱开黄世良的手,翩然而去,在东列金色麻将排列前方,安然着陆。 只见他英姿飒爽,双手背后,一路小跑到了黄金东列队最东头,站定之际,转而盘腿而坐,闭目眼神。 “呱呱呱……还有谁要跟老子拼命的??呱呱呱!!有胆都给老子我站出来,我的地盘我说的算了!!呱呱呱……想要要老子的命,倒是看看你有没有没本事在我黄金麻将局中,能够胜出老子不能!!!!”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蹙眉而亡,顿时来了兴致的他。 定睛一看场下局势,心中了然——这黄金麻将桌突然跑出来一堆子小厮兵佣,大概就是麻将牌面上的“东西南北中发白”的排位,这般到处逃窜,有意混淆视听。 弥世遗孤托腮思考,刚才东方朔无疑之举,偏偏打中了那西风的兵佣,就入了那西位麻将局。 若是我想要参与麻将棋局,势必要在这一众兵佣中找到南风亦或是北风的兵佣吧…… 只是这人多示众,自己该怎么选择才是好呢?若是选错了,会不会有什么惩罚呢? 正当弥世遗孤疑惑之际,司徒兰也跟着凑来热闹,跳至半空中随手一水袖过去,打中兵佣一人,结果兵佣到底而起,一语不发,两条眉毛皱成了“囧”字。 站在黄世良的身旁的柳絮哄然大笑,前仰合后—— “哈哈哈~~老爷,这司徒大官人,似乎无意打中了白板?你说该怎么惩罚他呢?” 司徒兰愣之半晌,却不想通天而落一直黄金大手,手指百尺有余,一把将司徒兰钻进手心里,隐瞒粗鲁道将其又塞回到了“锦旗结界”中。 黄世良咕噜咕噜两声,沙哑着嗓音道:“呱呱呱!!不想打麻将的笨蛋,就去当色子!呱呱呱,看老子不玩它个天翻地覆,前仰后合,手脚不着地!!” 195.东西南北(麻将开局,四位牌主选位入座) 弥世遗孤眼看连司徒兰都被那从天而降的打手,硬生生的塞进了锦旗的结界中,只怕若是自己选错了一步,结果不堪设想。 说来可笑,这六方锦旗结界本是司徒兰为了保护自己的戏班子不受外界损坏而故意布下的结界,现在可好倒成了困顿他们团队九人的罩子,还真是可笑极了。 然而就在弥世遗孤陷入困顿之际,突然之间,一枚铜钱拖着灵气的小尾巴穿梭在人群中,瞬时铜钱锁定好了目标,一击即中,刚好打在了一个正在到处逃窜的男子脑壳后面。 被武玄月铜钱击中的男子,突然间脚软到底,身旁的周围三个人怦然幻灭,就剩下他自己一人卧倒在地。 男子脸色难看,极度不情愿地爬了起来,一手举起示意道:“南风在这里!” 弥世遗孤惊之眼眸,绝没想还可以这样玩? 弥世遗孤登时循着铜钱疾速返回的路线,找到了就在自己身旁南侧的武玄月,只见她两指夹着铜钱,一手摆了一下自己道袍的下摆,帅气飒爽,挑了挑眉毛。 武玄月故意这般,几分嘚瑟的望之和自己对立而战,悬与半空中的弥世遗孤,不动唇边用实际行动碾压对方。 武玄月勾嘴挑衅道:“怎样?我已经成功寻得南风之位,现在麻将桌开局三缺一,司徒兰显然已经失去了比赛的资格,弥世大哥公子,你倒是拿出些本事来,赶紧找到北风的位置啊!”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心中无奈至极—— 废话,我要是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了北风的位置,就不会这么傻呆呆地站在这里了。 不过……也对啊~~ 这丫头是先知,自然可以通过自己的灵气,寻到那南风位置,自己是没那本事未卜先知的本事,但是自己完全可以放得下身价,好声求着那武玄月帮自己找出北风的位置不是? 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自己又不是没有干过,而且每次都屡试不爽。 弥世遗孤登时一脸贱笑而来,贱兮兮道:“好妹子~~帮帮哥哥呗~~~” 武玄月一脸嫌弃道:“切!又是这套~帮你有什么好处?” 弥世遗孤脑子转的极快,顿时摆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表情道:“你我现在本事一根绳上的蚂蚱,虽说这麻将打牌各打各的章,可是由我做你对面,帮你顶上家,卡下家,你也算是多个帮手不是?” 武玄月嗤笑一声道:“也对啊~~有你在牌场上帮我搭把手,至少我也多些底气……行吧,帮别人不如帮自己人,你且等着,让我帮你寻来那北风之徒!” 说着武玄月运气而发,一手掷去那手中的铜钱,铜钱甩着长长的白气尾巴,循迹而去,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找到了混在人堆里的北风之人。 铜钱一击而中,对准了北风的脑袋壳子狠狠一击,那个北风真身到底的一瞬间,顿时周身混在余下人群中的分神,砰然一声幻灭,白烟消尽。 弥世遗孤见状坏笑,回眸一眼,“谢了~~还是你有本事,这未卜先知的本事,除了你们天门一族的天女,旁人是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武玄月微抬下巴,抖眉轻蔑道:“切~我能够帮你就到这里,一会打麻将少拖我后腿,我看这麻将局古怪,未必你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事情!” 弥世遗孤右手大拇指,一手擦过鼻尖,略有得意道:“放心吧~有我在麻将就不会输~你忘记我的身份了吗?我可是有了名的混子,什么本事没有,这游手好闲,打个棋牌消遣时间的的能力还是有的~说来,我会打麻将的那会儿,你丫头出身没有还不知道呢~~” 武玄月更是嫌弃道:“少得意忘形了,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牌场上见分晓!!” 此话毕,武玄月不爱搭理弥世遗孤,顿时蹬脚而去,御气飞行至自己的排场南边坐的位置。 弥世遗孤倒也知趣,眼看武玄月飞远,自己望着背影坏笑两声,继而挺直了腰板,与武玄月背道而驰飞去,近乎同时与自己的搭档落地,飘逸转身,对立而望,抛了一个媚眼给武玄月。 武玄月见怪不怪,爱理不理,别头而去,目光刚好落在了还在悬与天际,一脸正气的东方朔。 虽说这东方朔是最早找到了麻将的风位,而也是他迟迟不肯落座,似乎根本不理会黄世良的古怪把戏,欲要强硬处理之。 东方朔手上始终运气现形“拳刺”,丝毫没有松懈性,面无表情,运气而发,对准黄世良又是奋力一拳,拳速疾风,毁天动地之势而去。 而他哪里知道,他的这一拳头竟没有打在那黄世良的身上,却打在弥天而下黄金大手之上,大手瞬时将东方朔的拳风挡了回去,更可笑的是这被这回去拳风,竟不偏不倚全反弹到了司徒兰所在的锦旗结界之上。 一击而中,飞速天际,锦旗结界还真如那色子一般,几道翻滚袭天而去,坠落之际,锦旗结界中的人从锦旗中露出了三个人来,落地之时,偏偏此三人摔落在了结界的外头。 柳絮一手执扇,笑着说起来风凉话来:“三点而已~~手气不怎么样啊~~” 黄世良呱呱大小两声,肆意妄为道:“呱呱呱——东方小贼!别以为有几分蛮力就可以杀了老子!在老子的地盘上,呱呱呱,就得守着老子的规矩来~~你打啊!!你继续打啊!!!反正你每出一招,你的蛮力的都反弹到你的好搭档身上~~呱呱,他的戏班子可是我们这黄金麻将局必不可少的色子,呱呱呱~~你若是还嫌他不够翻滚的不够,继续动手,我不拦着你~~呱呱呱……”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两人在一旁看着这司徒兰所在的锦旗结界,心惊胆颤,这一上一下,连续翻滚多少周,自己眼根本数不过来,可想而知此时此刻那锦旗中的人,会是怎样的处境? 旁人看得都觉得心疼,此时此刻的司徒兰,在锦旗中早已头昏脑涨,恶心到吐,自己哪里受过这份洋罪呢? 再看看自己溃不成军的戏班子手下,各个东倒西歪,面色入土,司徒兰这会子功夫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干吗那么急于行事,胡乱选牌呢? 东方朔脸上不上了一层冰霜,眉宇间的阴霾更甚,此时此刻的他,似乎还不愿承认这个现实,更是有几分纠结犹豫。 思索片刻之余,突然之间,东方朔似乎下定了决心,竟然几拳连环而去,那拳气惊人,好不舒爽。 无疑这拳气拳风都落在了黄金大手之上,继而都反弹到了司徒兰的结界之上,这人工色子上上下下颠倒无数次,这个场景看得旁人心惊肉寒之余—— 竟不知为何,武玄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196.试探虚实(柳絮一招柳丝线试探虚实) 武玄月头一上一下,观之着东方朔出手的动向,继而造成这司徒兰所在的“色子”忽上忽下的景—— 司徒兰这一次算是到了大梅,折腾的够性,武玄月除了替之心颤之余,更有几分可笑至极。 武玄月着意多看了东方朔两眼,只看对方人是一副认真、面无表情的模样使然,而这手上的拳气,也跟着他的脸一样,一拳一击,一板一眼,好不含糊。 只是…… 这个场景怎么看着都像是泄愤? 武玄月小声嘀咕道:“我怎么有股恶寒,隐隐约约感觉这东方朔是故意为之……” 听到这里,趴在武玄月肩头的七王,双手捂嘴,噗嗤一笑——如此伶俐可爱的七王,此时此刻的心思,大抵与武玄月一致。 武玄月回头回应,一手戳弄了两下肩头的七王,故装生气地挑弄道:“你个坏家伙,笑什么笑?好笑吗?” 七王左躲右闪,笑意更甚。 武玄月随之也跟着开怀大笑了两声,转而又将目光投射到了东方朔身上。 此时的东方朔终于收手了,司徒兰已经崩溃疯狂了,在此九个人都露出了结界之外之后,司徒面如青色,浑身无力之余,却不忘嚎叫天上之人—— “东方朔!!!你可以了啊~~你是混蛋吗???给我赶紧住手!!” 最注重礼仪心态的司徒兰,此时此刻的他早已经花容失色,狼狈不堪,声嘶力竭,疯狂大嚎,当即暴露了他的真实的声音。 倒是挺让武玄月意外的是,司徒兰的强调相当爷们儿,跟他之前的戏腔一点都不搭调。 东方朔不动声色,方才收了拳气,斜睨而下,一本正经道:“哦——果然黄石浪没有骗人,我的拳气还真的是一丝不落,全都反弹你的身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可以断定,那东方朔是故意捉弄司徒兰,这报复手段,简直了了,意图太明显,旁人看了都说不了任何。 武玄月咬唇隐忍笑意,心中快要乐的憋不住了。 还别说,这一本正经的铁腕冷面男,若是使起怀来,还真是幼稚的可爱。 东方朔简单粗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手段,可比着那司徒兰高明得多。 哈哈哈哈~~这一对欢喜冤家,这样看来还是挺可爱的吗~~~ 司徒兰伏地无力,咬碎了牙,望之空中高高在上的男子,恨绝到了骨子里,却无可奈何,竟不知为何自己设下的结界,现下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只见锦旗的一侧嗖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口子,即便司徒兰几人如何不愿意,双手恨不能拼了性命扒着身边任何可以固定之物,脸色惊恐之际,呼嚎救命—— 结果还是枉然,眼看锦旗盒子相是中了魔咒一般,一股强劲的气流从内而发,毫不留情地生生将司徒兰一众人才吸回了六方锦旗之中,旗面霍然闭合,哀嚎求救声也随之一同锁进了锦旗之内。 东方朔脸上面无表情,心中窃喜不尽—— 曾经那些年,自己在主上身边苦活累活干的最多,却没少被这花腔算计和抢宠,自己就是嘴笨不会说话,频频让这家伙占尽先机,干了多少的活,不如人家花腔一句—— 想想都觉得憋屈来气,现在可好!总算有机会,可以好好报复一下这臭小子,自己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呢? 东方朔这捉弄手段也差不多了,公报私仇也该适可而止,毕竟那是自己的同一战壕的战友,平日那司徒兰再如何不讨喜,小惩大诫也足够了,是时候该回到正题上,完成任务才是自己的目的所在。 想到这里,东方朔直目而去,犀利冷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黄世良—— “打麻将?就这么简单?这可不符合你黄世良的个性——” 黄世良扯着嘴角,呱呱叫得开心道:“呱呱呱,还是东方小贼你了解我的个性~没错这黄金麻将局,不是谁人想要入局就可以入局,能够桌上这麻将桌排位之人,非富即豪,而且都是这世道鼎盛人事,必有过人之处,有事没有点像样的本事拿出来做筹码,这黄金麻将局你就不配有排位入席!” 东方朔冷哼一声,斜睨瞟了已经落座的弥世遗孤和武玄月,冷冷的嫌弃一眼道:“非富即贵?鼎盛人事?他们两个也算是?” 被人看扁了的武玄月,心中愤愤不平,弥世遗孤却是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模样,笑意更甚道—— “东方兄,你这可是太小看了我们兄弟俩了~~没准我们真的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呢?” 东方朔轻哼一声,直目而望悬于天际的黄世良,以高傲鄙视蝼蚁姿态,冷冷道:“但愿吧——” 武玄月欲要开口争辩之际,弥世遗孤一个响指过去,片刻控制住了武玄月的动静,武玄月两嘴像是抹了胶水一般,下嘴唇贴着下嘴唇密合的紧,根本开不了口。 黄世良呱呱聒噪继续:“他们两个人绝非你肉眼看到的那般轻贱之人~~” 弥世遗孤呵呵笑道:“呵呵~~还是黄老爷慧眼识英雄,自知道我们兄弟俩不凡~” 东方朔眉宇微挑,显然有几分烦躁。 黄世良呱呱继续道:“呱呱呱——既然来开局麻将,总是要堵点什么,这黄金麻将局赌注不能是凡物,呱呱呱——平常的金钱财宝,激活不了这麻将局,你们两个小子命数不凡,可愿意那寿命来当赌注?” 此言一出,弥世遗孤放浪笑意道:“哈哈哈~这个赌注有意思,黄老爷,你可否告诉我,你是怎样知道我和我的道士小弟命数不凡呢?” 黄世良不卖关子,直言相告:“呱呱呱,在你选择牌场方位的时候,你的本门风已经帮你核算过了,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出席这场麻将的牌局,你若是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赌注,你的本门风根本不会选定你!” 此言尽,弥世遗孤恍然大悟,原以为是自己托人找到了牌位,原来根本不是自己所想那般,到头来倒是自己被人算计了。 不过也无妨,自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寿命,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若是这家伙那么喜欢自己的寿命的话,就给他也无妨——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干脆利落的应下了对方的要求:“没问题,我可以拿我的寿命作为这场赌局的筹码,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我若是赢了,那么你能够赔我什么?” 却不想,弥世遗孤此话一出,竟然引来黄世良周身四女子的讥笑声。 虽然四个女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似神情和那过分嘲笑的笑意,弥世遗孤大致可以猜得出来,这四人的形态语言大概是——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抽了?想什么美事呢?到这个黄金麻将局,你还想着能从我们老爷手中赢去什么好处??你还真是自不量力! 即便如此,弥世遗孤看懂了黄世良身边四个美人姬妾的讥讽之意,但是他丝毫不受其干扰,继续扬天索问道—— “黄老爷,俗话说的话,牌场之事,变幻无常,尤其是这麻将,风水本就是轮流转,有输必有赢,既然我有诚意交出自己的寿命作为赌注,那你是否也该拿出些自己的诚意呢?” 黄世良听罢弥世遗孤的话,脸上露出轻蔑笑意,又是一声声聒噪呱呱叫声:“呱呱呱,你小子有胆量!在这黄金麻将局中,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跟我这个东家讨价还价的!呱呱呱,看在你不知死活的身份上,我就跟你一次机会,呱呱呱!!你说说看,你想要我黄世良什么做赌注。” 弥世遗孤笑容灿烂道:“我想要你的位置,若是我赢了,这黑市龙头老大让我取而代之如何?” 黄世良愣之,嘴巴恨不能裂到那耳朵后面,眼珠血红,周身弥漫着一股黑色气焰,显然是被弥世遗孤的话给激怒了。 黄世良呱呱声更加急促道:“呱呱呱!!你小子得有命能够坐上我的位置才行!!” 弥世遗孤不惧强权,痞坏一笑接话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拿我寿命做赌注,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其他的东西,我弥世遗孤样样看不上眼,偏偏你黄世良的位置,我倒是有点兴趣,你敢跟我赌吗?” 黄世良看到弥世遗孤这般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知道为何胸中的那一口恶气,顿时转化成了不可名状的兴奋—— 多少年过去了?难得有房凡人跟这样跟自己叫板说话,虽说这小子在洗牌的过程中,已经被验证过超长能力拥有者,但是也不代表,他一定能够在这黄金麻将局中胜过自己? 想当初,武道有多少名流英豪,困死在了在的黄金麻将局之中,数不胜数,连自己都记不太清清楚…… 呵呵,有点意思? 不过是一介布衣,竟敢如此狂妄不羁,我看他是真的没有见识过这黄金麻将局的可怕之处! 既然如此,有人送上门来找死,自己现在也难得有兴致愿意陪其好好玩一把,不如今日自己就拿出点真本事来了,让这些混蛋小子们,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黄世良看到这里,弥留在身后的后足登天而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麻将局东家正位置上。 黄世良再次转身之际,已然恢复了人的容貌,四个姬妾随即而来,东风也是相当伶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靠背椅,扶着慵懒肥硕的黄世良稳稳上座。 黄世良侧睨一样自己左侧,总算可以说出一句人话道:“既然弥世公子,那么喜欢玩大的,那么我黄世良何必扫你兴致,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命可以输的起?” 弥世遗孤勾嘴一笑道:“输不输得起那是我能耐,不劳黄老爷费心,我弥世遗孤这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若是此局黄金麻将局,能够让我送归西,那我真是得谢谢你,黄老爷了~~~” 黄世良嗤声,给自己身边的柳絮递了一个眼神而去,柳絮聪慧,欠了欠身子回礼之际,转而向弥世遗孤方向一手掷去一物,速度飞快。 弥世遗孤不动声色,一个响指打去,解了武玄月的禁言的同时,定住了柳絮掷出一物。 武玄月憋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这方张口说话的第一句话,竟是脱口而出一词:“柳丝线!” 说来这柳丝线乃是天门柳氏一族,独家秘门武器,如同柳条细软,头发丝粗细的灵力线—— 柳丝线一招近身缚体,便可在片刻功夫,侵入对方的思想念力之中,施术者可通过此番灵气,掌握敌手的任何信息,不管是从他曾经过往,还是他的记忆,都了若指掌。 弥世遗孤一招化气成玉,将柳丝线定在了半空中,竟不知这黄家二夫人功夫了得,数线齐发,明线暗线,四面八法,同时向弥世遗孤发起攻势。 只看这柳丝线五彩斑斓,成玉成器,柳絮脸上顿时凝滞了表情,自当办事不利,欠身欲要请罪。 黄世良一手摆过,免了柳絮的失手之举,取而代之的则是,黄世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布艺市井之上。 弥世遗孤明知对方来者不善,却也不急不躁,谈笑一挥间。 “二夫人这是何意?怎么突然间就对弥世发出攻击了呢?这还没有开局呢,二夫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了弥世的性命了?” 柳絮脸上极为难看,讪讪然地瞟了稳坐泰山的黄世良,当真有几分怵意。 黄世良嘴角抽动一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恭敬笑迎道—— “弥世公子误会,我家二夫人就是想要试试你的功夫,竟没想弥世公子果真是深藏不露,连我家二夫人鼎鼎有名的柳丝线招式,都被你逐一化解,黄世良服气了!我带我家二夫人向弥世公子请罪,还望弥世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一介妇道女流一般见识。” 弥世遗孤心大,向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计较,自然以他的个性,哈哈一笑带过,张口应和道—— “二夫人也是天门柳氏的高手,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收回你那柳丝线,你我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柳絮不敢应答,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黄世良的一眼,黄世良阴沉着脸,轻咳一声。 柳絮为之一颤,讪然回眸,转过身来,毕恭毕敬向弥世遗孤欠身道歉道:“柳絮谢过弥世二哥的大人大量——” 弥世遗孤又是一声响指而落,他周身密密麻麻的柳丝线成玉之气砰然化解。 柳絮再也不敢造次,赶忙收回了自己家秘门武气…… 197.僵持不下(东方朔孤傲僵持,不肯就位) 武玄月憋了半天的话,该说的也都让弥世遗孤那小子抢先说了,只是有一点自己不乐意—— 他凭什么拿自己娘亲的寿命做赌注,他愿意那是他弥世遗孤的事情,自己对现在这个身体都没有人发言权,凭什么那小子信口开河帮自己做了主呢? 不过也罢了。 既然母亲是白虞姬转世,自然寿命也是异于常人,只看那弥世遗孤臭小子,一块石头成人,都能够活了二百多年之久,自己母亲怎么说也不得活个三五百年呢? 再者说了,自己也好是非常期待,这一场赌局的过程和结果—— 武玄月感慨,自从自己掉入这千恨谷中,占了自己母亲的舍之后,经历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场面,更是见识了武道之奇迹,高手之云集——绝不是自己待在闺中独自苦练武功,可以收集到的武学数据值。 武玄月已经在这黄金麻将局的牌面上,嗅出了一丝异样刺激的味道来。 黄世良那一句:“若不是可以拿得出手筹码,此人根本别想入得了黄金麻将局。”更加激发了武玄月的兴趣来。 不就是赌命吗?那弥世一个臭小子输得起,自己也输得起!! 况且,牌场之上输赢本无定数,就向弥世遗孤说的那般,为什么自己一定会输呢? 只是,现在的局面相当尴尬—— 现在三位牌主已经落座,独独就剩下东方朔,孤自一人,悬于天际,一脸清冷蔑视,态度明确。 摆明这东方朔一股不肯就位的高傲,似乎压根就看不起场下三人教九流之徒,这眼睛很不能够长到那脑壳之上,还真是符合权门那帮子人的作派。 黄世良一手接过东方双手奉上的茶水,抿嘴一口茶,抬眸望之,僵持半空中不下的男人,脸上略显得几分烦躁。 黄世良摆了摆手,东风低头含腰退下,柳絮一众姨太太也甚是小心翼翼地退到了黄世良身后。 现在场下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半空中的东方朔身上,东方朔当真有几分骑虎难下,却还是坚持立场的怵在半空中,冷傲依旧。 武玄月实在忍不住了,扬天一声,好言相劝道—— “东方大人,你现在这般,也是无济于事,何不下来,你我弥世遗孤三人联手,赢了那黄世良,弥世遗孤如愿坐上那黑市龙头老大的位置,你也可以如愿完成任务,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好吗?更何况,你现在不管打不打这一局麻将,司徒大人也被封禁在那色子中,到底是救不出他,你也不好回去复命不是?” 东方朔对于武玄月的好心劝说,全然不理会,不屑一顾,依然一副酷酷模样,悬在半空中,直目冷视黄世良。 黄世良烦躁不假,可是偏偏知道眼前的御前带刀侍卫,就是拿自己没招,他那一招致命的本事,在自己的黄金麻将局中,丝毫展示不开。 那东方朔不下场入席,麻将三缺一,开不了局,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自己多的是时间,就干耗着也无妨。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已然败下阵来,赶忙帮腔作势道:“东方大人,你倒是下来一起玩玩嘛~~这麻将也是挺有意思的棋牌游戏,尤其是黄金麻将局,我只在传说中略有听闻,其中玄妙无穷,多少武功高手都败在了这黄金麻将局中,百闻不如一见,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是错过了,势必以后要后悔的~~~” 显然,弥世遗孤的说辞,在东方朔耳朵里也不起什么作用,这东方朔也是一个高眼看人的人,在座三人没一个他能够看到眼里的,自然对于这种对自己来说根本没有用的人,自己才懒得理会半分。 东方朔视弥世遗孤的言辞为无物,全当空气,连一丝动容的表情,都不分给弥世遗孤一眼,这眼神至始至终,只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放。 黄世良是那种被三眼两眼眼神就给吓住的主吗?什么样的凶恶眼神,杀人气魄自己没有见识过呢?对于东方朔这等凶意眼神,他除了熬尽耐心的奉陪到底,不做多余动作! 黄世良拿捏有道,别看这东方朔铁腕手段厉害,就怕这慢工细活的水磨功夫熬着,对方喜欢短频快一招制敌的手段,越是耗着的对方性子,就是在打击对方的自信心。 待这东方朔心态垮了,除了入了自己的局,别无他法—— 而若是真的入了自己的局之后,这小子还不是得受着自己拿捏呢? 左右都是自己赢定了,何必跟这小子急于一时功夫呢? 然而,东方朔的态度,让弥世遗孤和武玄月心中实属不爽,摆明自己就是被对方小瞧了结果…… 武玄月心中愤愤不平,着东方朔狗眼看人低,若是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只怕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冷视自己了去。 弥世遗孤似乎已经相当习惯被人无视和轻视的待遇,自然东方朔这般对待自己,他心中不爽是真,脸上打哈哈也是他真是心态的表现。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过去了,武玄月心浮气躁,耐不住性子,真想发飙骂人,却也清楚,自己此时此刻没有人话语权,说了也是白说,根本无人理会,就剩下独自在哪里生闷气。 弥世遗孤倒是好性子,无聊之余,不急不躁,拿出来自己的短笛,放在嘴边,几声隐笛吹奏过去,隔岸送秋波,这隐笛调调中,充满了调情的味道来,摆明是有意调戏对面的武玄月,打打牙祭,打法时间罢了。 武玄月听罢这撩骚的音律,心头烦躁更甚一筹,顿时一眼怒瞪而去,嘴型夸张放大道:“闭嘴,滚蛋!”,却也未曾发不出任何声响。 弥世遗孤见状,调笑连连,继续吹奏音律,看着武玄月猴急抓狂的样子,便是他此刻的乐趣。 而此时此刻,耐不住性子的又何止是武玄月、弥世遗孤二人呢? 司徒兰在锦旗色子中实在忍无可忍,破口大骂而出—— “东方朔!!你小子是不是不会打麻将呢?你要是不会打麻将,就给我滚进这色子中,我出去给你调换身份!!” 此言一出,东方朔眉宇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片刻冷寂,东方朔淡淡道:“谁说我不会打麻将?我只是嫌麻烦而已——” 司徒兰不依不饶,继续漫天骂道:“你会!还墨迹个什么?!赶紧速战速决!!要不然你来当色子!!!” 东方朔脸上表情终于动容了些许,却还是一本正经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陪着你黄世良老贼打上两局。”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半死不活的心,方才复活了过来,这才赶忙坐直了身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198.麻将开局(黄金麻将局鬼畜打法……) 东方朔仍是一副面无表情,傲视群雄,悬于天际—— 只是他这嘴上突然答应牌局的意愿,似乎已经表现出难能可贵的妥协一面。 果然,还是这司徒兰能够把住那东方朔的老底,别人左劝右劝都不成事;人家司徒兰两嗓子吼去,这东方朔这不就乖乖就范了。 上官侯爵身边这一对欢喜冤家,一个耍花腔爱玩嘴皮子功夫,一个冷面铁腕独断者,还真是相爱相杀的的一对活宝。 东方朔终于吐口,一脸不屑道:“行吧,我知道了,不就是打麻将,我配合两局,救你出来便是。” 东方朔说话语调依然酷酷的,即便是妥协的话,还是让人分辨不出对方半点示软的意味来。 不管怎样都好,这位冷傲独行专断的大爷,愿意从天而降,配合打一局麻将,这僵局就算是化解了。 黄世良听到这里,将手中的茶盏向外一递,东风甚是伶俐地走上前去,弯腰接过茶盏,讪然退后。 黄世良抬头仰望,轻嗤一笑道:“既然东方大人决议要入局,那么咱们就来说道说道,东方大人,你准备拿什么作为牌局的筹码?” 东方朔思索良久,低头一眼眸,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拳头之上,顿时茅塞顿开。 登时,东方朔举手冲拳而去,拳风似箭,却毫无杀意,只见东方朔冷冷道:“就是这个——” 黄世良愕然,继而大小道:“什么?拳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过这样的赌注?黄某不才,对于这样的赌注,黄某不认可。” 东方朔面不改色道:“不——不是拳头,而是力量,我拿我的浑身力量来做这一场赌注,这总可以吧!” 此话一出,黄世良一手抵腮,斟酌掂量良久,方才松口道:“若是力量的话,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还请东方兄入席。” 东方朔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地张口道:“相对,我若是赢了,就拿你的脑袋来抵消!” 黄世良嘴角一扯,脸上敷上一层阴霾道:“呵呵~~看来东方兄是对自己的牌技相当自信了呢!既然如此,话不多说,咱们就赶紧开局吧!!” 东方朔爱理不理,甩头蹬脚而起,稳稳落地,飒爽转身,之前称之为“西风”的小厮,倒也是伶俐,赶忙给东方朔搬了一把椅子来。 呵呵,这豪门权贵就是不一样,同样都是牌局的玩家,这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 这个时候,武玄月特别不开心,张口满满抱怨道:“凭什么你们东西两位,都有座位可以坐,我们南北两个牌位就要站着或者是席地而坐?这样区别对待是不是太明显了呢?同样都是人,有必要这样划分等级待遇吗?” 黄世良冷眼一瞥,似乎对于眼前的千机算根本不看在眼里,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完全忽略武玄月的抗议。 而此时,弥世遗孤的心态相当良好,相当看得开,对于这种区别对待,别人冷眼相看的一面,他似乎早已经适应,见怪不怪,更是平静对待。 武玄月连吼两嗓子,根本无人应答,可见在席旁人都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连立场和武玄月一致的弥世遗孤都不来帮武玄月说话。 武玄月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能声响大又如何?根本无人理会,倒显得自己尴尬的很。 切!!!权门老狗都一个德行,狗眼看人低,见人下菜碟,当真是若是没点身份和背景,这人就不配活在世上似的。 武玄月吼累了,也认清楚了现实,虽然胸中恶气盎然,气呼呼的不在吱声,却也只能够偃旗息鼓,观其行事。 黄世良一言恭维道:“东方兄,刚才掷色子,你已经掷出了最大点九点,只怕在座的各位,都无法超越的点数,既然如此,那这一局你就是庄家!还请东方兄再次运气掷色子,开局看点数,分牌也要依据不是?” 黄世良至始至终对东方朔的态度都是相对恭敬,而越是这样,越是恐怖。 人只有在对自己的势力极为自信的情况下,才会过分轻敌,蔑视对方的实力,表面说是让着对方,就是为了之后更好的碾压对方势力而作的铺垫。 东方朔冷冷一眼而去,心中估计这会子功夫心疼自己色子中的搭档,只是事已至此,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够按照游戏规则行事。 东方朔脸上冷酷,心中却是异常的欢悦,一拳气过去,这锦旗色飞天而去,落地之势,露出来了四个人。 黄世良道“四点,找南风,千机算道长,该你出手了!” 东方朔听到千机算的名字的时候,愣神片刻,头缓缓转过,眼神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冷冷道—— “这位道长——你可是黑市最近盛名一时的千机算?” 武玄月爱理不理,之前被人各种冷落待遇,心头不快依然,自然这恶气是要撒出去。 武玄月运气而发,一手掷出一枚铜钱而去,看似以卵击石的打法,却是效果慑人的结果。 只见武玄月手中铜钱,在碰撞承载九人大小的锦旗色子的时候,锦旗飞天而去…… 东方朔观之惊愣,脸上没有多余惊叹的表情,却是心头惊颤不已——绝没想,这一场牌局人员出人意料! 自己对面是黑市龙头老大黄世良——上官主上直言非要刺死的对象; 自己右侧玩家牌主,疑似鲲鹏神兽的拥有者——上官主上有意监视的对象; 而自己的左侧玩家牌主,武道突然崛起的年少才俊之辈,能够算尽人世,卦卦必准,一点都不逊色与天门的圣女实力的野仙——上官主上有意拉拢,欲要重用之的对象。 东方朔绝没想,一场黄金麻将局,竟然集结上官侯爵看重的各家名流实力,果然这不是一场一般的麻将局…… 东方朔有意观察了下武玄月的灵气手法,这小子果然不不是一般人,灵力非凡,却在有意隐藏实力,到底他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且看看形势再说。 弥世遗孤就不多说了,东方朔已经监视他多时,自然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而偏偏对这个新生势力,东方朔心中有几分打鼓考量。 若是如此—— 也好! 一局麻将局,能够看尽很多人事,回去也好跟自己的主上复明。 武玄月的色子落定,八人落地,自然此局色子界定为八点。 在色子落定之际,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怦然一声剧响,在座的每一方玩家牌手眼前一片浓烟迷雾。 待迷雾散尽之际,刚才矮墙不知何时,早已耸立而起,将每个人的牌面都遮掩了起来。 而高墙之后,每个玩家面对的竟是各色形态或站或坐的武者的人体形态! 武玄月一等人无疑不惊愣双眸,而自己前方十三人的武者,竟各个不是善主,突然间向牌主发起进攻来。 本以为自己面前会出现黄金高墙一般的牌面,结果竟是突然出现了一行乱七八糟的人,男女各色,而这十三个人似乎都有着超凡能力一般,各个奇装异服,身手了得。 说时迟那时快,曾经被自己寻得打落的西风,突然像东方朔发起攻击。 东方朔连想都不想,条件反射一拳出击而去,直接将西风打出了高强之外—— 结果却没想到,东方朔这一拳出去纯属无意,而等着他的竟是黄世良兴奋的叫胡声—— “点炮!!大四喜——东西南北全在哥哥这里!!” 说着,东方牌位的黄金高墙轰然倒地,果不其然,刚才混在人堆里的东西南北各色重牌面全在黄世良这里! 第一局麻将便以黄世良点炮赢局东方朔—— 在黄世良灵气推倒黄金大墙之势,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前方正要发起进攻的众多武者,恍然化成一股浓烟,消失无影无踪。 东方朔还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之际,已然输得血本无归! 黄世良脸上横肉斜飞,眉飞色舞之际,还不忘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东方兄,承让承让,这才一开局,就给我黄某送上一份大礼,那么我黄世良就不客气,你的力量我将会抽取你该支付的那部分份额!” 说着,黄世良运气而生,一股子黑金色恶流,瞬时之间顺着东方朔的左手臂攀爬了上去。 东方朔一声闷声隐忍嘶吼,黄世良扬手一抽,金色灵气回天收入到了黄世良的左手掌心。 与其同时,东方朔左手臂彻底废了,瘫落而下。 无疑,东方朔那一股子蛮劲之力,全部转移到了黄世良的左手之上。 这一局黄金麻将局开拔,让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占了见识的同时,更是心惊胆颤,木然发怵。 原没想这麻将局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这开局之势,出现在自己面前全是武道一等一的高手,你若是将其打飞出去,就相当于你出牌落地。 换言之,这枚一局麻将开拔,就相当于玩家要先跟自己家面前的牌面恶斗一场,驯服之后,方才可以码牌出章,而你每一次起牌的时候,根本无法预料,下一个高手会是谁…… 这哪里是黄金麻将局,简直就是魔鬼麻将局! 而此番看来,最占优势的则是弥世遗孤,因为他的武气,可以将麻将局中的高手,逐个定住麻将局中的高手——这就为弥世遗孤变相,节省了很多的时间,去筹谋码牌出牌的取舍之间。 武玄月也还好——毕竟她的能力不亚于弥世遗孤,虽然没有弥世遗孤一下子定住所有武气之人,但是她的那招“息迹静处”至少能够定住部分灵气武者,而其余的武者,武玄月逐一攻破,倒是会比那弥世遗孤费些时间和功夫。 而这里,最吃力最吃亏的就是那东方朔,铁腕一拳,是他决胜的武气,却是在他还没有搞懂牌局的规则,就被废掉了一条胳膊,这下子就更麻烦了…… 东方所咬着牙,晃荡了两下自己有气无力的左臂,恼羞成怒之间,却还是压着火气,撑着脾气,硬气到底。 自知道自己现在境遇恶劣到了极点,这黄金麻将局,果然是一个让人无法自拔的深坑。 东方朔脑海中,突然回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曾经来暗杀黄世良的武道高手不计其数,而这些高手不是下落不明,就是死不见尸,现在他总算明白了,这些武道高手最后的归宿到了哪里去了。 刚才那一局麻将中,东方朔觉得一个人的身影特别眼熟,若是自己没看错的,那边是自己曾经操练的精英手下—— 快手三节棍,称之为鬼道音速之人的罗雨绸。 两年前,东方朔派出自己的精英手下,贵族罗家的三小姐罗雨绸来执行监视暗杀黄世良的行动。 而这两年内,罗雨绸到了南湘之地,音信全无,下落不明。 因为罗雨绸失踪的事情,暗杀黄世良的计划一度陷入了困局,最后暗杀黄世良的行动被组织界定为失败告终。 而在这黄金麻将局中,东方朔竟然遇到了故人不说,还是以这麻将局中“三条”的身份出面的麻将武将。 当罗雨绸的脸,落入东方朔的眼睛的时候,东方朔惊叱之余,整个人都呆了—— 绝没想自己一手培养的手下,却成了黄世良黄金麻将局中的打手,成为自己的对立面! 东方朔不太敢相信眼前的实事,正想去责问罗雨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罗雨绸竟然向自己挥动起三节棍来…… 罗雨绸一脸木然,早已经失去了人的意识,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受人驱使的杀手机器。 罗雨绸被黄金麻将局召唤机会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不是杀了对手,便是被对手所驱使。 出于杀手本能的罗雨绸,第一个反应,则是向自己曾经的主上大人,以迅雷之势展开杀势。 罗雨绸之所以被称之为音速杀手,人如其名,她的速度堪称鬼速,手中的三节棍棒,打杀而去,来无踪去无影,稍一分神,便会击中对手的要害部位,一招毙命—— 尤其是那疾速闷棍,一招击中对手的天顶盖,头骨崩裂,脑花飞跃…… 训练罗雨绸的东方朔,自然知道对方的路数,东方朔只是在左躲右挡之间,竟不知何时飞出来一个“西风”之徒。 东方朔连想都来不及想,出于本能,一拳挥霍而去,将那西风打飞出了黄金结界之外…… 结果竟是,一招出手爽快,自己输得透彻,东方朔打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正当防卫一拳出击,竟换来了废掉自己一条胳膊力量的代价…… 199.天胡花牌(黄世良又使奸计,三方输得凄惨) 其实,武玄月这边战况也不是很理想—— 一股浓烟散尽,闪进武玄月眼帘的十三张牌,更确切的是说十三个灵兽和人的组合牌阵,够她喝一壶的。 “一条”又称“幺鸡”——只见,一身风尘打扮的女子,一手举着一个长长烟斗,浓妆艳抹,衣着轻薄,此女名为书寓,曾经也是东苍鼎鼎有名的青楼女子,也是权门一手培养出来的谍战女子。 想当年,一口青烟在,迷倒众生醉,她口中的青烟可不是寻常烟气,是专门用来迷惑他人心智的醉生梦死的蛊惑烟气; “九桶”——乃是铁匠王麻子,此人是黑市大有名气的打铁铸炼师,浑身肌肉横飞,一手持锤,满脸麻子相,此人造器有名,但凡顽固的灵铁神器,经他手中一锤下去,在如何难搞的材料,都能够让他化腐朽为神奇,打造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神器。 却在五年前,王麻子突然销声匿迹,铸铁界少了一个名匠,也是想当年骇人听闻一桩奇闻,原不过是被这黄世良属征用,成了这黄金麻将局中的棋牌; “八桶”——竟是曾经灵族赫赫有名的二品阶天武金灵,南宫青珊,南宫家不可多得的灵族武学奇才,和武玄月一样,天门八卦玄学高手,曾经盛名一时。 南宫青珊那些年,差一点也被封为天门真士未来天门继承人,后因各种原因,销声匿迹,天门再无此人任何蛛丝马迹,却不想这南宫青珊竟然会在这黄金麻将局的中出现! 诸如此类的武道高手,这里不再一一罗列。 总而言之,这些市面上突然消失的武道高手,云集在此,可谓是阵容强大,强势来攻—— 只是,但凡麻将奇兵似乎都已经失去了人的意识,武将们各个瞳孔无神,两眼漠然,焕然变成了黄世良的杀人走狗,黄金麻将局中的牺牲品。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唏嘘不止,却也顾及不了眼前那么多,纵使怎样高手如何,现在的对手越是棘手,自己越是要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积极应战——怎样都是一场恶战,若是自己稍稍一分心,身边十三人群起攻之,自己未必是对手。 在这一场高手如云的麻将局中,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是帮手,连自己的牌面武玄月都要想做到驯服,方可皆为所用。 眼看这十三众人,其中灵族之人居多,武玄月突然灵机一动,运气二发,呼和而去,一声“定”音,牌面十三人,其中七人都定在了原地。 余下六人,武玄月逐一交手,虽然高手技艺非凡,武玄月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招招狠厉。 六人同时上阵,武玄月见招拆招,逐一攻破之后,眼见时机尽,一手掷去六枚铜钱,运气而发,铜钱受之驱使,击中六人的要害部位,将其完全制服。 为了防止这六人,突然反击,武玄月用灵气将六枚铜钱开了天眼,并且时期悬与六人头顶上方,时刻密切观察六人的动向。 却不想,武玄月刚刚控制好自己的牌面,只听一声霍然墙倒的声音,继而传来黄世良放浪的笑声,和东方朔惨烈的闷痛呻吟声。 与此同时,武玄月面前的黄金高墙,一同倒地,自己的牌面还未等墙倒落之际,已然化成了一股浓烟,消散弥尽。 武玄月当真气的肝疼,好不容易规正好的牌面,让人看得舒服了些,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出牌,胜负见分晓。 即便武玄月在如何恼火,却也无济于事,既然自己入了别人的局,就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 他黄世良纵使混蛋人渣到了极点,可是这黄金麻将局,设置巧妙,圈人无数,高手云集,都被他给征用,可见此人手段不一般,自己万事要小心,否者有朝一日,会不会成为这麻将局中的一员,不可而知…… 所想,这场利益征战的游戏,还真是让人不敢不惧的可怕牌局。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是亲眼所言,东方朔怎样被黄世良夺走了左手的力量,只是一刹那的瞬间,东方朔刚才还好好健硕的手臂,瞬时就被废了! 武玄月两眼惊颤,弥世遗孤苦笑一对眼眸,此二人心领神会,此番恶战非同一般,绝不能够掉以轻心。 黄世良轻蔑一眼,放浪不尽:“第一局,我是东家我胜出,下面该是我黄世良坐庄的局!” 说着,黄世良毫不客气,当即就用上了刚才费尽东方朔的左手的力量,一拳运气,“拳刺”幻形而出,奋力出击,将那锦旗色子,击飞天际。 东方朔咬牙恨绝,眼看自己的力量被奸人所用,自己的手下被奸人所驱使,而自己此番却连回击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黄世良兴风作浪。 这一次黄世良出击,故意拿东方朔的武气激怒对方,一招掷色子,九人同时飞出色子,各个惨状嚎叫,这铁腕的拳气,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黄世良大笑道:“呵呵~九点,又是我来掷色子!!” 此话毕,黄世良微皱眉头,全力而出,又将司徒兰一众人,打飞天际。 “又是九点~~看来我今天手气不错!!” 黄世良越发得意忘形,肆无忌惮,待这黄金高墙耸起一瞬间,黄世良向身后四个姬妾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狡黠一笑道—— “你们四个人也别愣着了,该去干嘛就去干嘛去~~都呆在我身后躲清闲呢?我黄世良向来不收闲人!在我这里只可能有一种闲人——那就是死人!” 此言一出,黄世良身后的三个女子,竟然同时浑身一哆嗦,吓得魂飞魄散之际,赶忙欠身行礼,继而飞脚而去。 再次洗牌后,东方朔眼前好巧不巧,这次又出现了罗雨绸三条的牌面。 东方朔冷脸铁腕之态,也有眉头一紧的时候,这一次他怎么都不会让罗雨绸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东方朔也不是无脑之辈,所有牌面现形之际,吃一堑长一智,说时迟乃是快,东方朔一声怒吼而下,运气而发,右手捶地狠厉,登时之间,地下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十三人还没有站稳之际,下半身已然已经被这大口子卡住了腰身,动弹不得。 眼看自己控制住了局面,东方朔正要只身上前,欲要问清楚曾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罗雨绸竟然深陷这黄金麻将局中,销声匿迹。 就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一人,向东方朔发起突然进攻,此人便是黄世良的三老婆——夏水。 东方朔眼看此人操控水气,天空如雨,似针飞箭而下,东方朔烦躁不安,一拳气过去,将这夏水连人带武气一同轰出了自己的黄金高墙之外。 夏水落势,倒在了高强之外的牌局上,柳絮心疼不已,这方鼎力支援,数招齐发柳丝线,向东方朔袭去。 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股强劲拳气而去,柳絮败落,一同被东方朔的拳气轰到了高墙之外—— 却在这个时候,黄世良又放浪大笑而去,只听轰然一声高墙坍塌声,东方朔霍然倒地,两条腿浑然无力,不知到底为何,自己恍恍惚惚间,也被黄世良夺去了夺去武气。 此时,东方朔两眼惊瞪,布满血丝,嘶哑着嗓音道:“你!!凭什么夺走我两腿之力?” 黄世良推牌而出,放浪大笑而去:“东方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我这可是天胡十三幺,你刚才把我两位夫人打了出来,可不知道我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是这黄金麻将局中的关键角色之一——”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惊颤,片刻间,恍然大悟! 没错,柳絮是春天的征兆,夏水是夏天的征兆,换言之,黄世良两位两房姨太太,分别是秋冬两张花牌吗? 我去,这东方朔是不是怒急生疯,连牌面都不看,恼羞成怒就把两张花牌给打出去了!!花牌一出,筹码是要翻倍的啊!! 等下…… 突然之间,武玄月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体内被什么东西抽离了出去,气力大不如从前——自己哪里还是有时间关心他人,这一场牌局她也是输家! 那混账黄世良是天胡,就是说他一人独局赢牌,我们三家输牌,所以自己的寿命相应要被对方夺走,成为了输牌的赔偿。 武玄月浑身无力,望之对面,弥世遗孤身上攀爬起一股金黄色电流般的武气,黄世良双手一抽,左右手各自抽去了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十年的寿命。 黄世良开怀大笑,张口弥天蛤蟆大口,将这两股青白色的元气吞入自己的肚子中。 武玄月看到自己的元气被人生生吞了去,浑身无力,恼羞成怒,却也无可奈何。 而她的眼光落在了同是玩家的东方朔身上的时候,顿时也不觉得自己处境可悲。因为,比自己输得更惨大有人在。 武玄月眉头微皱,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东方朔怎么那么蠢呢?莫不然,还真的如那司徒兰所言,不会打麻将?所以才会乱出牌吗?” 武玄月一惊,有多看了东方朔两眼,细细想来,如此正直一本正经的好男子,怎么可能痴迷于麻将这种打发时间,消磨意识的赌局呢? 若是这样想来,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解释的通! 怪不得那东方朔一直僵持不下,死活不愿入这麻将局,表面看着对方威风八面,实则是为了藏拙而故装强大的甚高姿态罢了…… 哎…… 若是这样,最多再有一局,东方朔就要命途归西,沦为这黄金麻将局中的牌面武将的一员了…… 200.伪造灵盘(武玄月伪造天灵地罗大轮盘) 武玄月到底还有一丝良知所在,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东方朔冷傲狗眼看人低的甚高姿态,出于侠义的本心,出于见不得弱者被一味欺负的初衷,武玄月决定出手帮东方朔一把。 武玄月回眸一眼,询问肩头趴在自己肩头的熊猫七王道:“七王,你会打麻将吗?” 七王迟疑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武玄月再次确定道:“你真的会吗?可别诓我!” 七王听罢,更加确定地连连点头道。 若是说着七王会打麻将,也算是有所渊源—— 想当初,弥世遗孤收复了七王的熊猫军团,光明正大道入驻了竹林之后,七王就变得特别粘人,一心一意地追随弥世遗孤,很不能寸步不离。 弥世遗孤活了二百多年,虽说历经人尽百态,只是这常人的人衣食住行他也经历,这凡人的消遣娱乐他也要尝试。 弥世遗孤在黑市混上了一段时间,自然是黑市擅长经营的业务弥世遗孤一向不落,全都尝试了一遍,妓院、赌坊、烟馆他哪个没有涉足其中呢? 不过弥世遗孤定力不错,虽然都出没过这些祸乱人心之地,仅仅也就是涉足而已,并没有沉沦堕落下去。 弥世遗孤自允,凡间之忠奸好坏,他都经历无常,却也能够分辩其中善恶,自己也不过是观棋者,观棋不语,看得懂其中人心所向。 弥世遗孤不会堕落与黄赌抽任何一道,却独独对这麻将情有独钟,即便不再赌坊打得够性,也会私下里结交几个好友,相悦茶馆之下,摆一桌麻将席,打个尽兴,以此解乏,图开心。 只是,这弥世遗孤闲暇时机多过常人,有时候自己麻将瘾上来了,凑不来四方好友打麻将,就强迫自己家的熊猫当对手,练手之余,日积月累,也在中熊猫中培养出一批麻将精英人才,首当其冲便是自己的小跟班七王。 七王是熊猫领主,也是众熊猫中,灵力最高,资质最好的一个,自然学什么像什么,一点就透,根本不费什么功夫,七王便对麻将的玩法了如指掌。 都说宠物像主人,在这点上,七王再一次印证了这种说法,弥世遗孤喜欢打麻将,这麻将瘾潜移默化也传染给了七王,竟不知何时,这七王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了。 自然,这麻将局七王的智商,绝对是以碾压形势地碾压东方朔。 武玄月似乎已经意识到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对麻将有一股特别的情节。 此话怎讲? 之前的两局麻将,起初武玄月还没有顾上看清牌面,就剩下打杀而去,意图规正驯服牌面武者。 然而让自己的意外的是,七王竟然在几章关键的牌面上,拉着武玄月,无意识地给武玄月指出牌面的玄机来。 第一局的时候,武玄月还是抱着试探的态度,除了激动之余,更是按住不提,静静观察七王的动向。 果然,第二局麻将更加印证了武玄月的想法—— 在跳章之后,武玄月有意想把自己手中的“一鸡”给打出去,七王赶忙拽着了武玄月,那小短手指了指一对将牌“五饼”。 武玄月疑惑,这好好的一对将,留在手中日后必有后用,不管是当将使,还是左右靠章,无疑这五饼都是绝好的牌面。 而这“一条”边章,左右不靠,实属多余,放在手里,牌面怎么看怎么不不整齐。 正在武玄月迟疑七王的选择的时候,让自己惊呆的一幕发生了。 黄世良以天胡十三幺的牌面,大获全胜,一方赢家,三方输牌。 武玄月着意看了一下黄世良的牌面,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去!自己得亏没有打出那一章一条,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这黄世良是天胡赢牌,绝对实力牌章。 若是这黄世良,手中独缺一条,自己习惯性把闲章给打了出去,黄世良的下家就是自己,那么极有可能自己被点炮输牌。 换言之,这七王绝对不是侥幸指挥自己打牌,这小家伙八九不离十,应该对麻将这个棋牌活动,相当熟稔。 若是这样,自己完全就可以把南方麻将摊交给了七王来经营,而自己得赶紧过去西风位,支援东方朔一把…… 就在这个时候,洗牌结束,第三局麻将开席! 黄金墙耸立之际,又是一副牌面武者尽显,武玄月不由分说地将其武者该定的定住,该打伐收拾的,三招之内,将其牌面收拾的服服帖帖。 眼看时间充裕,武玄月贼兮兮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个宝贝—— 竟是那“天灵地罗大轮盘”! 七王紧致眼眸,竟不想,自己的“小妈”天大的本事,何时又偷偷跑回了那天门,偷回了这天门至宝? 这哪里是天门“天灵地罗大轮盘”,这是武玄月这些时日,偷偷摸摸在屋子里,偷偷研发出来的“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伪造品。 之前,武玄月在使用“天灵地罗轮盘”前,已经对照过灵器参考书,深入了解过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属性。 后来自己在执行天门任务,猎捕饕餮凶兽的时候,纳兰鸢岫无意间透露出了,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核则是用上好的昆仑白玉和黑曜石组成。 自己的天灵地罗大轮盘被天门没收充公,自己干什么事情,没了神器助阵,难免会觉得束手束脚,这用惯了神器之后,武玄月手边突然没了这厉害的武器,每每有个什么事情,需要借助于天灵地罗大轮盘的时候,就特别烦躁不安起来。 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武玄月突然灵关一闪,自己是知道这天灵地罗轮盘的属性和组装道理,说来这天灵地罗轮盘的核心就是灵气,而这黑白悬隔的核的原材料,昆仑白玉和黑曜石,对于旁人来说,得到此类宝贝灵石,简直难于上青天,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的随意。 自己怎么忘了,这弥世遗孤人气所致的成玉之器,不就是“昆仑白玉”吗?刚刚好,上一次单灵遥灵域之役中,营救众生,“天罗地网”的灵气,正好被弥世遗孤给化气成玉。 那一次灵域战役后,天门着意回收了单灵遥的黑曜石灵气玉墙。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刚被封为天门真士,在天门红极一时,武玄月出于好奇心,便找那武器管理员,寻来了几块儿黑曜石的边角料,赠与自己的好姐妹几块儿,自己又留下来了几块儿。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迫不及待地翻出来自己在天门的校服,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几个锁灵袋,将其一个紫色的锁灵袋翻了出来,倒出了其几块儿乌黑油亮的黑曜石边角料。 之后,武玄月缠着弥世遗孤给自己凝了几块昆仑白玉,得此至宝,武玄月一脸诡笑,转而走进了自己的房门之中,开始了自己的手工作业…… 经历了一夜的研发制作,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仿造品大功告成。 武玄月因为对弥世遗孤大有防备,所以自己制作而成的天灵地罗大轮盘之时,并未告知对方任何,而是选择了偷偷溜了出去。 夜深人静时,武玄月在竹林西头,找到了一处僻静地,满心希望,欲要试一试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神力所在,到底自己是成功还是失败,就看此一举了。 武玄月将其抛之半空中,登时向其内核注入了灵气,灵盘如此虚化,放大了无数倍—— 看到这里,武玄月兴奋的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继续按照之前启动灵盘的步骤,试图转动灵盘。 结果,只听哄然一声爆破声,炸的武玄月眼花缭乱,灵盘主体铜镜承受不起这黑白双玉的灵力,撑到了极限之际,哄然炸开了。 竹林爆炸声响剧烈,一片主子开花征兆…… 虽说,竹爆平安是吉兆,武玄月倒是多的及时,毫发无伤,只是这第一次成品失败,对于武玄月自尊心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弥世遗孤听到窗外突然的爆炸声响,睡梦正香的时候,“怵”地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弥世遗孤打着哈切,揉了揉惺忪睡眼,望窗之外,西方天空一片竹叶散尽,弥世遗孤正好奇之际,一个身影登时闯进了自己的眼帘。 只见半空中,飞转腾挪的一个女子,满脸怒气,灰头土脸,三跳两跳冲进了自己的院落中。 弥世遗孤迅速缩了一下身子,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躲在了窗户后头,仔细观察武玄月的动向。 武玄月落地之时,一脸失望透顶,垂头丧气之际,哀哀叹了一口气,继而蹑手蹑脚,小心声响,推开了门扉,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弥世遗孤观之不语,低头寻思了片刻,这方便又回到了自己床上,扬天大睡,根本不在意武玄月的所为小动作。 就这样,武玄月出了平日里白天摆摊赚钱养家糊口,晚上吃罢晚上便神神秘秘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大门紧闭,不知道在其中捣鼓些什么。 一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武玄月自以为弥世遗孤已经熟睡,方才小心翼翼飞离而去,寻个僻静处,又开始自己的验收成果的实验。 几度爆破之势,弥世遗孤哪一次都听得真切,哪一次也都装的糊涂极像,聪明绝顶的他,武玄月不再自己面前提及任何,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即便知道自己家后院的竹林,略遭毒手,自己家的熊猫没少找自己抱怨,可是对于武玄月的所作所为,弥世遗孤一如既往,装聋作哑。 终于有一晚上,竹林里没有传来应该有的爆破声,弥世遗孤还挺好奇的,这一晚他竟然没有如常入睡,反倒是等着武玄月归来。 果然,今日飞奔而立,冲天而降之女,满脸炸开花的笑容,弥世遗孤见状,嘴角微微一勾,一手把在窗户口,这一次他再也不躲不藏,索性直接问其脸上。 弥世遗孤故装轻松言笑,一手搭窗,坏坏笑道:“呦~~今天是怎么了?雨落姑娘三更半夜不睡觉,这是夜袭呢?还是去夜猎呢?” 武玄月欢喜的得意忘形,却不想今晚上弥世遗孤竟然没有睡觉,这倒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举措午餐,原本自己做成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事情,就没想告诉这小子,而这小子偏偏这个时候,逮着自己正着,还真是扫兴极了。 武玄月心慌,顾左右而言他,摆明有几分隐藏之意,想尽办法欲盖弥彰。 “呃……也不是什么夜猎了,就是……就是今晚上,突然睡不着觉,就想着出去溜达溜达……” 眼看武玄月没说实话,弥世遗孤不依不饶,继续问道:“大半晚睡不着觉,肯定是有好事!来,跟哥哥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让哥哥也跟一起乐呵乐呵~~” 武玄月愣之,脸上的笑容僵化,这下子自己该怎么是好? 武玄月笑得尴尬,身体不由自主向自己屋内方向踱去的意思,断有几分逃之夭夭之意。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一声夺人道:“站住!你往哪里跑呢?今晚上你倒是跟我说个明白——你这天天晚上吃完饭就躲在屋里咚咚锵锵搞什么研究呢?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去乱扔炸弹吗?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我家后院,一片竹林,屡遭你毒手,东西南北都让你炸了一个边,你若是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想蒙混过关!” 武玄月竟然身体不由自主道盯在了这里,心虚心颤,被人直言不讳,问到了短处,自己原不想把成功研发出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事情告知于弥世遗孤,可是眼下自己只怕是瞒不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竹林中突然传来熙熙攘攘地声响,弥世遗孤警觉性极强,霎时之间,一手飞掷而去,玉器手镳,将一条人形大小的变色龙钉在了竹子之上。 武玄月惊愣,瞬时灵关一闪,惯会刷锅找台阶下—— 武玄月一脸怒气而去,一枚铜钱飞掷而去,将正在苦苦挣扎的变色龙探子,打昏了过去。 武玄月转而一脸无辜道:“就是这家伙,天天作祟,我抓不住他的马脚,才会每晚上到处搜寻他的下落!不过,还是弥世二哥你厉害!!我费尽功夫都没有抓住此怪的下落,你轻轻一出手,便拿下这灵怪~~小妹自叹不如,佩服佩服!!” 说着,武玄月腿脚麻利,双手拱礼作揖而去,嘴角列的那叫一个牵强,此话刚一落地,武玄月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弥世遗孤一脸怔然,意犹未尽,索问无归,却也无可奈何…… 201.召唤分身(武玄月通过灵盘召唤出自己的分身来) 弥世遗孤本是想拷问武玄月最近时日,再做偷偷摸摸做些什么动作,结果不但没有拷问出个所以然,却无意间逮着了一个监视份子。 带着变色龙龙灵怪苏醒之际,弥世遗孤换着法子刑问对方,方才知道,原来对方是权门一族的探子,早些时日被权门高位委派过来监视弥世遗孤的一举一动,至于目的所在,连这变色龙都不知晓,只是按照上面人的要求,如常报告弥世遗孤的一举一动。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大致清楚了,情况的究竟—— 只怕这变色龙灵怪身后的势力,是冲着鲲鹏神兽的噱头来的,对方不过是试探自己虚实,在没有绝对把握前,绝对不会贸然行事,请自己出马。 权门的那帮老贼向来如此行事,绝不对无把握的章,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表里不一,这向来不是他们的手段吗? 弥世遗孤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眼看这变色龙是拷问不出来什么了,若是杀了,脏了自己的手,弥世遗孤想来秉承的原则,和气生财,不到万不得已,能不杀生绝不出手。 所以,弥世遗孤最终还是放走了那变色龙。 只是,至于武玄月到底背着自己研究了些什么,现下已然问不出个究竟,索性就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待时机成熟,自己到底会知道最终的结果…… 黄金麻将局中,当七王看到那个曾经武玄月天门神器——天灵地罗大轮盘的时候,心中惊愕,登时飞落而去,落在那灵盘之上,一手上去好奇地摸了又摸,回眸“嗷嗷”直叫。 武玄月自然明白七王此举为何意,不急不慢解说道—— “干嘛呢?这不是天门那个灵盘,是我自己按照天门灵盘的材质,一比一仿造而成的赝品!” 说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沾沾自喜道:“我试过了,这跟天门正规制造的天灵地罗大轮盘威力丝毫不逊色,你在这里帮我看着麻将牌,该出什么你就那这铜钱向他们掷去,这铜钱被我过了灵气,不是一般铜钱,你放心大胆使用,你砸着谁,就会飞谁出去!” 七王听罢,摆明不依,这武玄月扔下自己一个人要干什么?现在被控制住的牌面武将还好说,若是再出新牌自己该怎么应付? 更何况,那黄世良的姨太太随时就可能从天而降,化成花牌武将,一来监视自己的排位动向,二来花牌的寓意不言而喻,自己到底是打出去还是留章,自己不该乱做决定。 毕竟这牌面的输赢,筹码可是武玄月的寿命来着。 最最重要的是—— 七王深刻的明白自己的处境!自己武技不在线,这武玄月若是单独把自己留在这里,简直就是把自己推到了火坑之中吗!!! 想到这里,七王千百不依,竟在灵盘之上上蹿下跳,坚决抗议。 一会指着天,学做柳絮的摇扇的模样,捏屁股卖骚;一会又指着牌面无疆,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可谓是戏精转世,可笑极了。 武玄月见状,顿时掩面噗嗤一笑,大致明白了这七王上蹿下跳之意。 武玄月一手按住在自己灵盘之上不消停的七王,阻止其蹿蹦行为道—— “好了!你也别疯癫了!!我有办法,一会我变出来一个我的分身,专门负责打斗和保护你,你就一个任务,看好牌面,别乱出牌,不说一定要赢,至少做到不能输,和牌的局面,这个要求总可以办到吧?” 七王愣之,将信将疑道望着武玄月的脸,心中打鼓,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 武玄月见状,不语任何,趁热打铁,激活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灵盘旋转,放大若干倍数,黑白两极,阴阳悬隔,再现人间。 只见她飘然而起,悬与半空中,举手咬指,微微皱眉一瞬间,毫不留情将自己左手指食指指腹给咬破了。 她扬手一去,压指甩手,将自己的一滴鲜血,投进了灵盘的“黑极”一侧。 “黑极”一侧顿时波涛汹涌,黑色翻滚剧烈,不多时一个人形缓缓从黑水之中升了起来,黑水褪去,人形实体化。 七王惊呆了,竟不想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两个武玄月! 原来,武玄月以自己的鲜血为诱饵,在黑极一侧唤出了曾经的自己,此番法术,武玄月从来没有使用过,七王头一次见,自然既稀罕又惊叱。 武玄月还未等七王反应过来之际,纵身一跃跳进了那白极一侧,自己的实体顺势转移到了东方朔的牌面之前的阵地。 七王瞪眼惊呼,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主人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的人,说把自己给抛下了,好不犹豫就把自己给抛下了! 七王嗷嗷直叫,手舞足蹈,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的分身,突然之间向七王凑来,一手抓过七王,好生逗弄一番—— “你个小家伙,跑哪里去了?我找你好困啊!!你以后若是再敢没有我的允许就胡乱跑,看我不收拾你!” 七王一脸无奈之际,似乎已经意识到了—— 这被黑极召唤过出来的武玄月,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自己曾经离家出走那个时间段的时候的她…… 武玄月的分身正要好生调教七王一番的时候,却不想,这个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股杀气!! 只见这天降奇兵,一个手持九节火轮鞭的凶神恶煞,猝不及防向武玄月飞脚而来。 武玄月连想都不想,就跟对方频频交手,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剩下和“九条”武将大打出手的局面了。 七王眼见此人为九条,牌面有用,依然遵循出官章,不出闲章的原则,一手掷出武玄月硬性塞给自己的铜钱,将“五万”散财童子给打飞了出去。 待“五万”落地之时,良久黄金高墙并没有推到,七王方才松了一口气,自知道这一轮算是安全通过。 而他斜眼一望,武玄月和那“九条”武将打得你叫一个激烈,眼看武玄月发力过猛,眼看这“九条”马上就要被打飞出高强之外,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绝没想,眼看着“九条”就要飞出高墙之外,结果却在即将飞过高强之际,被高墙之上的结界给硬生生的挡了回来,“九条”战败,像是被拍扁了一般,顺着黄金高墙面,顺流滑落。 看到这里,七王恍然大悟—— 原来,只要在你出牌的时机,出了一张武将牌之后,其他的牌将会被强行扣在自己的作战区域内。 这样挺好,只要自己抢在武玄月之前,把牌将给打出去,就能够圆满完成任务了! 202.救助及时(武玄月及时救助了危在旦夕的东方朔) 武玄月通过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白极,成功转移到了东方朔的西牌位一侧。 武玄月登时之间,遁地而出,看到眼前的一切,当即就吓傻了眼—— 被断了一条胳膊两条腿的东方朔,被十三张牌武将围攻群起攻之。 此时的东方朔就剩下了一条胳膊的力气,只见他咬紧牙关,硬撑着脊梁,拼死到底,运气呼发,一拳气过去,击退了周身数人。 此时的东方朔,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牌面整齐不整齐,自保都是一大关,哪里有其他的心思? 这武将牌面,谁敢靠近他,他便像是受惊了养狗一般,一拳冲出,管你谁人什么底牌,都要将其打飞了出去。 武玄月双眼微颤之余,眼看这小子一拳又将独章“西风”打飞了出去,顿时心惊肉跳。 东方朔这小子还真是屡教不改,蠢笨至极。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飞跃而起,冲到了半空中,眼看这“西风”武将马上就要越过高墙。 武玄月疾速而去,成功阻截西风飞出高墙之外,一脚飞速挂劈,力道十足,毫无放水征兆,直接将那“西风”直线劈到了高墙以内的墙角之下。 武玄月运气呼和,一声“定”令,十三章牌武将,但凡是灵气武者,全部武玄月当场定住,一动不动。 余下五人牌将,依然向东方朔发起进攻。 武玄月飞速穿梭于七章麻将武将,将其以最快的速度排列成牌,继而转身飞去,只身挡在了断手断脚的东方朔面前,奋力而出。 武玄月将太极和八卦功法融会贯通,混合搭配出招,见招差招,以迅雷之势,快速驯服了眼前两位鬼气武者和三位人气武者。 眼见东方朔的牌面让自己给规正整齐,武玄月这方还未来记得及休息片刻,一阵疾风袭来,又一张新的牌面武将从天而降! 武玄月定睛一看,此武将手中拿着“天马红枪”,劈天而下,胸口赫然刺着“七条”的麻将牌底。 武玄月眼睛快速扫射了一边东方朔的牌面,心中有数,登时蹬脚飞起,将手舞足蹈地“七条”一脚提出了高强之外。 “七条”落地,高强之外良久没有回应,此为危险解禁。 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走到了东方朔面前,好心询问道:“你还好吧——” 东方朔瘫软在靠背椅上,除了右手现在可用,其他手脚被人已经抽离武气,跟瘫子简直没有区别,你问他好不好,这不是废话吗? 尽管现在东方朔危在旦夕,处于劣势,可是这脸上的冷傲不减,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斜睨一眼而去—— “千机算道长,多谢你出手相救。” 武玄月咋舌摇头道:“你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这黄金麻将局非常小可,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啊!” 东方朔冷眼一瞥,将目光放在了被武玄月大到制服,一动不动的“三条”武将罗雨绸身上,张口道—— “那个三条武将,原是我的手下,三年前权门分配她到黑市区域执行任务,暗中监视那黄世良的行为,她到黑市前期,情报消息传递及时。结果不知为何,她的消息三年前突然间中断,我暗中责人察访寻找她的消息,结果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这件事是我的心头一根刺,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今时今日我才知道她沦为了这黄世良黄金麻将局的武将……” 武玄月在东方朔眼中看到了一丝哀痛惋惜,心中不由得为之所动,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对于这样的铁腕汉子,儿女柔情只能够深刻镶嵌到骨子,绝不可能宣之于口,爱得深沉。 武玄月轻叹一口气道:“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东方朔盯着面无表情,眼神麻木的罗雨绸,神情略显得悲伤道—— “可否让我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有……我该怎么做,才可以就她呢?” 武玄月无言,转身而去,一手放在了罗雨绸的肩膀上,运气而出,闭眼倾听,对方内心的声音,只想通过念力,来感知对方曾经那些年的经历。 突然武玄月猛地睁开眼睛,三个字在她耳边回荡,久久不能够平息—— “杀了我……” 武玄月念力入体,却未曾捕捉到对方任何关于过去的留恋,而她近乎闷吼低沉大哀求,“杀了我——”三个人,让武玄月触目惊心。 武玄月愣之片刻,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就剩下半条面的东方朔,只见此男子满眼歉疚和希望,痴痴地盯着罗雨绸不放,武玄月的内心崩溃了。 那三个字,让自己怎么说出口呢? 武玄月犹豫良久,突然身体向后退了两步,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微抬下巴,望了一下东方朔的牌面,咬了咬嘴唇,转头定神道:“东方大人,你的牌面还是赢算很大,我若是帮你赢了这一局,你可打赢我一件要求?” 东方朔疑惑,却还是张口问道:“你先说你的要求先——” 武玄月回过头,注视了罗雨绸面如死灰的脸良久,心中动摇,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我若是帮你赢了这一局,你至少能够夺回了一条胳膊的武气,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我做做什么决定,都是尊重罗姑娘的意志为先,你都要接受这个现实,你可否答应?” 东方朔皱眉不语,心中飘过一丝不祥预感,低眉思索片刻,张口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你现在又不好告诉我什么?” 武玄月低头叹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 东方朔已然在武玄月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 东方朔不会像旁人一般嘶声揭底,紧追不舍地追问旁人任何,即便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脸上的表情依然冷静到让人生畏的地步。 片刻,东方朔微微张口道:“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武玄月缓缓抬头,心中惆怅之余,自己更是好奇,说这样平静话语的东方朔还是怎样的表情。 只是,武玄月的眼睛落在东方朔身上的时候,似乎有几分失望之意,因为在东方朔的脸上,自己除了看到了和之前不差分毫的冷漠,自己再也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哀嚎,却还是默默的接受的这个现实—— 毕竟到底,东方朔的做法,倒是给自己减少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自己觉得对方是一个狠心到冷漠的人。 不过现在想来,也不管自己什么事情不是? 到此,武玄月释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登时之间遁地而入,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待武玄月离开之际,东方朔的眼睛再次回到了罗雨绸的身上,那深刻的绝望和难过的神情,绝非是看一般人的神情。 有些人,并不喜欢在旁人面前表露自己过多的情绪,有时候有些事情,埋在自己心底就够了,没必要逢人都要诉说一般…… 雨绸——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203.联手出千(武玄月利用灵盘出老千) 武玄月通过灵盘的力量,遁地而入,破天而出,这一次自己穿越到了弥世遗孤的牌位区域。 武玄月定睛一看,这边的形势可比着东方朔那边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果然,如武玄月意料一般,这牌面刚一出现,弥世遗孤一个响亮响指而下,运气而生,成玉之气,可以凝华天底下所有武气携带者,一招定式,定住了在场十三章所有的武将牌。 弥世遗孤到此不慌不忙,气定神闲,运气推拉之间,运筹帷幄,登时便将这牌位武将码牌一行,牌面整齐,一看就是麻将高手。 武玄月飘然而落,不动声响站在弥世遗孤的身后,一手托腮,望着弥世遗孤的牌面,若有所思。 现在弥世遗孤手中有张闲章,刚好和东方朔之前出的那一章,一模一样,按照牌局的规则来,弥世遗孤打出武将“七条”最为稳妥。 自然,精通麻将之道的弥世遗孤正有此意,这飞天而降的一章小姐牌“幺鸡”,弥世遗孤见此偏章,高兴的不知所措,自己手中已经有了一章“小姐牌”,这个时候老天眷顾,又送来了一章“幺鸡”,不正好可以凑成一对将吗? 眼瞅着,弥世遗孤一招定式,定住了那张劈天而来的小姐牌,欲要将这“七条”一举打飞,武玄月趁着“幺鸡”还未落地之时,眼疾手快,先斩后奏,一飞脚而去,直接将“幺鸡”给打了出去! 弥世遗孤惊怔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武玄月已然遁地而出,回到了原来了东方朔的牌位前。 东方朔面色漠然,右手指了指天。 弥天而降一声巨响,一个浑厚男声道:“幺鸡,玩家是否选择碰章?” 武玄月连想都来不及想,落地之势,双手左右各抓着一个小姐武将,使足气力,将其甩到了高墙之外。 弥天男神继而张口道:“西方位碰牌——” 这一番动静,东方朔一眼惊愣,嘴上不说任何,心中暗自惊叹,倒是对眼前的小道长感激不尽。 武玄月以迅雷之势,遁地而出,再次又出现在了弥世遗孤的牌位前。 弥世遗孤听罢天空宣判之音,恍然发懵,自己脑子里有点混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只是想要打出去一掌“七条”,怎么就把自己的将给拆了,这就算了,自己还没有那么好心到,舍己为人的地步! 正当弥世遗孤蹙眉思索之际,武玄月再次现身——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赶忙问之弥世遗孤道:“这一次你又起了什么牌?” 弥世遗孤看到活的武玄月的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刚才到底是谁人对自己的麻将动了手脚! 只是,弥世遗孤好奇的紧,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在这几个牌位前,相互穿梭的? 这黄金麻将局,监管严格,其他不说,这黄金隔墙,里层外层两面,全背上了结界,就是为了防止打牌之人,相互穿牌,出老千,打通章…… 这死丫头还挺有本事是吗?竟然明目张胆的穿梭于这牌阵之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弥世遗孤一脸惊愕,嘴巴抖落道:“你……你怎么在这里的?” 武玄月急得一头怒火,根本来不及解释,张口就道:“你又起了什么牌?” 弥世遗孤在武玄月脸上看出了一丝猫腻来,这丫头现在全神贯注于这拍阵之间,这趋势摆明是要帮着东方朔赢牌的局面。 自知道,此时的武玄月根本没有时间跟自己解释那么多,所想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直接直奔主题道—— “你是不是试图帮着东方朔赢牌,挽回局面?” 武玄月回眸一眼坚定道:“对!这排面不是明面上的事情吗?” 弥世遗孤有几分酸涩不开心,醋意泛滥道:“为什么?你跟他本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罢了,有必要这样破着命帮他吗?” 武玄月微微皱眉,略显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现在的局势,你看不清楚吗?这黄世良的黄金麻将局,摆明就是他一人操纵的,所有牌面有利的关键都导向他,他这是要将咱们三个分化逐个攻破,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帮助了那东方朔,就是在帮你我拉一个战友,树一个挡箭牌,多一重保障不好吗?” 弥世遗孤长长一叹,他明知道武玄月所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他也不是不会观其局势,可是偏偏到了这丫头的问题上,自己就变得特别计较起来,尤其是关乎男女关系上,自己怎么就是忍不了,这丫头跟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有多牵扯。 这就是男人所谓的占有欲和排他性—— 弥世遗孤活了二百多年,竟没有见过如此让自己着迷的女子,更是让自己奇怪的是,关乎这女子的一切,自己怎么都不肯妥协。 弥世遗孤自然被武玄月驳得哑口无言,虽然自己内心是抗拒的,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战场和立场上,自己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因为儿女私情,而动了其他的念头。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对自己那种男人狭隘想法,感到耻辱。 关键时刻,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子的大义凛然,分得清楚形势。 就在这个时候,破天而出,一章西风,武玄月观之一愣,心中突然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弥世遗孤真想着要不要打出去的时候,武玄月只身当前,奋力飞起,一拳上去,汹势来袭,砸懵了那西风武将。 弥世遗孤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武玄月依然揪着西风章消失的无影无踪。 弥世遗孤惊愣片刻,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难不成,这丫头是要偷偷换章? 果不其然,弥世遗孤的这个念头刚一冒头,武玄月就提着一章“七条”武将过来了。 弥世遗孤瞠目结舌,脑子呆傻了,决然没有想过,这武玄月竟然如此过分!出老千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弥世遗孤颤抖而言:“你……你这样合适吗?有点过分了啊~~” 武玄月一边将东方朔手中的闲章“七条”给撂了出去,一边好声没好气道—— “恶人人自有人磨!凭什么只许他黄世良各种耍赖定规矩,就不许我们三人两手,出老千反败为胜呢?再者说了,这黄金麻将局,看似是在打麻将,实则是在考验玩家的武学造诣!我纳兰雨落手有神器,就是这混章穿梭的本事,他能奈我何?” 204.阻止叫听(为了让东方朔赢牌,武玄月果断牺牲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心中发怵道—— “这……这样也行啊……你……你……这丫头胆……是不是太肥了呢?” 武玄月自鸣得意,敛目睥睨,轻哼一声道—— “这才哪里跟哪里?我才做到了这一步,你都觉得我胆肥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会让你更加的吃惊!” 弥世遗孤惊怔,两眼发直,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这丫头到底要干嘛?这一次她到底要玩多大呢? 弥世遗孤不敢想象,武玄月刚才口出狂言之意,更是知道这丫头想来言出必行,既然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绝对会付诸于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一声巨响道:“六条,北方位是否碰章?” 正在弥世遗孤选择要不要碰章之际,武玄月扬天一声巨响:“不碰!北方位过!” 弥世遗孤气得那叫一个崩溃,自己的牌那么漂亮,就差一张“六条”,就听头了,而这武玄月过分了——又是这般先斩后奏,是想干什么? 明明自己牌面赢面那么大,这丫头是不是为了帮助东方朔赢牌,帮过头了些,简直是六亲不认,胳膊肘往外拐。 况且,这是自己的牌局,她凭什么自己做主呢? 弥世遗孤一脸不开心道:“所谓麻将牌桌上无父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呢?若是在我没有赢面的情况下,你让我帮那东方朔,举手之劳,无可厚非,可是眼看我的麻将就要赢了,这六条对我来说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那是我的听章牌,你既然连跟我商量都不商量一下,你就把我给打出去了!!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由此可见,这弥世遗孤果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将迷,从未见过他动怒的武玄月,竟然在这麻将局之上,看到了弥世遗孤异常认真甚至于较真的地步,这点还真是让自己有些意外呢。 不过,武玄月倒是一点也不气,不紧不慢,反唇相讥道—— “呦~你连这麻将输赢的都这么在乎,你说我的寿命我在乎不?刚才定下筹码赌注的时候,你弥世遗孤可是豪言万丈,连个嗝都不打,就把你我的寿命压在了这麻将桌面上,那个时候,弥世公子,你何时想过要跟我商量一下,我是否同意愿意以我的寿命作为赌注呢?” 此言一出,弥世遗孤当即失了阵地,哑口无言,脑袋中断片,自己当真是无言以对,让人抓了短处。 眼看口齿伶俐的弥世遗孤,也有在自己面前败北的时候,武玄月更加得意起来—— “再者说了,你那是停牌,又不是赢牌~你想过没有,或许你是碰了六条,距离赢牌还差一步之遥,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若是碰了这一章牌,就给了你的下家黄世良一次多起牌的机会!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呢?上碰下自摸,你若是此番板上钉钉的赢牌,我肯定不拦着你,毕竟你我他三家谁赢都所谓,只要不是让那黄世良截胡,怎么样都好,但是你若是给他制造赢牌的局面或者机会的话,那是我绝对不允许的!你记着,在这场黄金麻将局中,摆明所有的益处都导向黄世良,你、我和东方朔,若是在不团结起来,抱团取暖,拼的一丝生机,那就是自寻死路!” 弥世遗孤仰天而望,冷笑一声道:“呵呵~~纳兰真士还真是厉害,竟然把这个人棋牌游戏,打成了团战性质,我弥世遗孤也算是佩服至极!” 武玄月嗤声一笑,悬于天际,得意之间,张口道:“所以,这一次你我合力,帮着那东方朔赢了这一局,他的牌面一点都比你的差,只要让那黄世良顺利过章,最多一轮的功夫,东方朔必赢,你小子可别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相互鼎力配合,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尽管,此时此刻的弥世遗孤心有不快,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弥世遗孤还是分得清楚形势,也不便在此时与天际女子争一时口舌之快,不待见地敷衍了两句,也算是应下了武玄月的要求。 武玄月见状,方才心安,破天而入,回到了自己牌面之前,还未等七王斟酌待定,是否要出那一张牌的时候,武玄月现形。 这起的牌还没有从天而降,武玄月便已经果断拎着一张“白板”武将,连拎带踢,一脚踢飞到了高强之外。 七王惊怔,瞠目结舌之余,武玄月早已经没了影子—— 方才一张“红中”武将从天而降,竟是一只红色火麒麟灵兽,继而武玄月的分身,便与这火麒麟的灵兽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武玄月再次遁地而出,又回到了东方朔的牌面前,却没想到,这一次的东方朔到底聪明的很,南方位刚出了一张“白板”牌,东方朔就学着武玄月之前的样子,连想都不想,直接将其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白板武将,一拳打飞了出去。 武玄月来此地看到这一幕,意外惊喜之余,不时向东方朔举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道:“东方大人,果然聪慧,举一反三的能力,小的佩服!” 东方朔竟然还是一副无辜不知错的模样道:“说来也奇怪,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碰章了两次,这是天定还是巧合?” 武玄月看着对方一副一本正经的索问,顿时哈哈大笑道:“那么东方大人怎么认为呢?” 东方朔认真地摇了摇头。 武玄月笑容一收,学着对方一本正经道:“你就当是天定就好,因为我就是这场牌局的天命!” 此话一出,武玄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留下一辆认真发愣的东方朔…… 弥世遗孤这边—— 弥世遗孤明知道武玄月是在打通章,所以这一次也学聪明了,在对方不出现在自己牌面之前,绝对不胡乱出章,静等武玄月的指示。 而这一次,武玄月不是直接到了弥世遗孤这边,而是悄咪咪地穿越到了黄世良的牌位前。 武玄月悬天破口,倒挂而出,只露出半张脸,隐秘性极强,足以让自己看清楚了黄世良的牌面就够了。 待武玄月看清楚了黄世良所有的牌面之后,顿时心情大好,这样的牌面还真是天助我也!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就是这么回事!! 这样子,自己就可放心的出章打牌了! 却在这时候,西方位那边突然出现了状况,柳絮不知为何,又跑到了东方朔的西方位去,摆明就是故意骚乱人心的。 东方朔想来爱听听旁人琐碎之言,眼看着妖女没安好心,他连想都不想,一拳铁腕发力,将柳絮打飞了出去…… 205.赌注人性(考验武、弥和东的人性的时候来了) 武玄月通过天灵地罗大轮盘,穿越到了黄世良东风位上,这边的视野特别好,果然是庄家,一目了然“牌桌上”的一切,谁家出了什么牌,黄世良坐得高,看得远—— 在黄世良的东家位上,这黄金高墙竟然是透明的,看台一下的牌面,看得清楚。 这还不算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则是,在黄世良的牌面上,竟然没有一张武将牌,全是最平常不过的人形等头大小的黄金麻将牌,方方正正,牌面清楚显示牌义,一条就是一条,五条就是五条…… 这样却别对待,更加体现了这黄金麻将局的特色—— 对待对手,武力相向:对待自己,信手捏来。 就连打出麻将都不用劳驾黄世良亲自动手,那弥天黄金大手,会自动帮黄世良抽牌,码牌,出牌,收牌,黄世良只要坐在看台之上,一览众山小,运筹帷幄之间,动动嘴皮子,所有的一切,都会由这黄金大手帮他操控。 武玄月轻哼,心中不爽,却也无力发泄—— 没办法,谁让人家的最大的东家,操盘者呢?这点特权在不给人家,人家也不配这个东家的位置不是? 不过还好,这黄金麻将局也算是相对公正,此话怎样? 不管这黄世良在如何高超手段,却是看不到自己对手的底牌,黄金高墙以内的牌面,他尽可收进眼底,黄金高墙以后的事情,尽管黄世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也不得不依照游戏规则,进行下去。 武玄月就是抓住了这个游戏的漏洞,利用自己的神器,对时间和空间的合理把控,自己变成了牌局中的混子,浑水摸鱼之间,尽可把四家的牌底尽收眼底。 武玄月在黄世良的排面中看到了一章自己最希望看到的牌,而这一章牌,恰如其分弥世遗孤手中也有一章,自己得赶紧感到弥世遗孤的牌位之上,告知对方,千万不要打出这一掌牌面。 却在这个时候,西方对面牌位轰然一声巨响,只见黄世良的二姨太太被东方朔一拳气轰出了牌桌之上—— 武玄月都抽了一口冷空气,东方朔这家伙还真是狠毒,花牌打出,赌注翻倍,这家伙是想一下子连赢两倍的赌注吗? 正当武玄月惊怔一瞬间,对面牌位又出现了状况,继而连同着黄世良的三姨太太,四姨太太和五姨太太珠帘炮弹都被东方朔给打出了高墙之位。 我去,这一局东方朔玩大发了!! 正当武玄月有几分惊慌之意,却在黄世良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看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愣,心中大喊,大事不好!这黄世良只怕是要玩炸,这四张花牌全都出现在了东方朔的牌位上,到底人为还是巧合,现在看来已经了然! 只怕,这一次黄世良势必要要了这东方朔的命,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东方朔输掉这一局,不仅仅是丢了性命这么简单,只怕也会化成这麻将局中的武将一员,将成为下一局自己和弥世遗孤的对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加速! 等下,还有一种可能性…… 若是弥世遗孤抢先在黄世良之前,除了让东方朔点炮的牌,以东方朔的脑子,八成是要点炮胡牌—— 东方朔赢了弥世遗孤,那么这所有累计的赌注,不就是全都打在了弥世遗孤身上吗?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够允许这样的结果!! 马上下一个出牌的人,就是弥世遗孤,自己该如何选择? 武玄月犹豫一瞬间,灵光一现,顿时退出了黄世良的牌位,继而转身而去。 然而为时已晚,武玄月正在灵道之中穿梭时机,弥世遗孤已然打出了那一张“西风”! 东方朔两眼金闪,这不是送上门让自己赢牌的局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抓住时机,赢了自己的下家,只怕这样的绝好的局面,再也不会来了!! 况且,自己已经扔出去了四张花牌,若是自己的不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所有打麻将人的通病,各自为营,先赢为快,六亲不认。 眼看东方朔即将要推牌之际,武玄月及时出现,遁地而出。 果然如此,东方朔迫不及待,即将操拳运气,破力而出,欲要推墙赢牌。 武玄月见状,赶忙只身上前,阻止其举动。 东方朔一脸不解道:“千机算道长你这是何意啊?” 武玄月一脸焦灼道:“你先不要着急,等下家出牌后,你再胡牌!” 东方朔略显迟疑道:“千机算道长……你没开玩笑吧?这可是我唯一翻盘的机会,虽然说有点对不起那弥世遗孤公子,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知道你俩关系近,你要帮他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不一样啊,我若是这一局不赢,就会死于非命,孰轻孰重,我心里有数。” 武玄月一愣,当真是低谷了黄世良牌局的可怕,这一局牌局,试炼武者的何止是武艺,还有的是人性。 黄世良好阴毒的手段!! 原来,弥世遗孤根本未来得及出那一张西风牌,结果那一张西风牌,自己跑出去了,弥世遗孤拦都拦不住! 武玄月愣之,看着过分认真的东方朔,心中忐忑—— 所想,当人被逼到了绝境之后,若是看到了一丝生机,绝对会奋不顾身地扑过去,这就是人性…… 摆明机会就在自己的眼前放着,自己为何要放手?鬼才知道,眼前此人真的是自己战友吗? 凭什么自己要站出来帮对方呢?明明今天才是第一次相见,萍水相逢的情义,似乎不太结实牢靠。 况且,东方朔也不傻,明明看得出来,这千机算跟弥世遗孤的关系,摆明了比自己近,凭什么人家会为了自己的同伙,连帮自己呢? 在生死大义、绝对利益面前,正常人的思维,肯定是要先从自己出发…… 眼看东方朔根本听不进去武玄月的劝解,执意要一拳打过去,推翻这牌面叫胡!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东方朔一招七伤南拳出击,武玄月一招太极云手拨拦,纵速化力,改变了东方朔拳气的轨道,将原本该打在金墙之上的铁腕之气,拨乱反正,纯属无意,引流到了“三条”罗雨绸的身上—— 登时之间,一股强烈拳气,不偏不倚全都打在了罗雨绸的身上,罗雨绸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两眼瞪裂之际,身体随着拳气凹陷,拳速光闪,罗雨绸化成了一缕青烟,徘徊天际—— 而曾经三条武将牌,顿时旋转疾速,站定之际,已然变回了最初的模样——人形等头大小的黄金麻将牌…… 206.武将玄机(罗雨绸从武将身份解放了出来) 武玄月纯属是无心之举,本就是为了阻止东方朔的拳气只要他不打在那黄金墙之上,打在哪里都好! 谁想,武玄月无心之失,竟把这武气引导了罗雨绸的身上! 这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纯属巧合,这样的结果,还真是狗血极了!!连武玄月都惊呆了。 看到了自己拳气被武玄月引流到了罗雨绸的东方朔,同样是惊傻的表情,继而慌乱不镇静地怒视而去。 东方朔登时向武玄月投以仇恨怒视,冷漠到让人发指:“你……是故意的吧——” 这里东方朔用的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 武玄月惊得瞠目结舌,眼看东方朔不依不饶地态度,武玄月却是百口莫辩,无言以对。 武玄月皱眉长叹,回眸望之变成扑通牌面的三条,心乱如麻之间,顿时恍然大悟……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东方朔即将打在这黄金墙之上的气力,绝对是使出了全力,想来也可以理解,这黄金墙如此坚实高大,若是不使出全力,只怕难能推倒。 换言之,打在这罗雨绸的身上气力,是这东方朔数以十倍的气力拳气,岂非一般常人能够承受的呢? 换言之,这一拳下去,是要人命的拳气,才会造成罗雨绸一拳毙命的结果,现在的罗雨绸已经被成功地“杀死”了。 所想,那岂不是正好入了罗雨绸的意愿? 罗雨绸那一声发自内心的呐喊“杀了我……”到底言下何意,现下是不是可以解开了谜题呢? 就在武玄月和东方朔敌视之间,天空中的一道紫色烟气旋转几周,落地幻形而生,烟气变成透明的灵体,伫立在东方朔的面前。 东方朔惊愕之间,罗雨绸的灵体做了一个敬重礼上的动作,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 “拜见东方官上,雨绸办事不利,在三年前执行监事黄世良的行动中,不行露出了踪迹,被他监禁在这黄金麻将局中,受其驱使,残害忠良,特此向官上大人请罪,还请东方官上降罪——” 东方朔登时端坐身姿,正襟危坐,虽说身负重伤,手脚力气被废,却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依然注意自己的仪态,就算是硬撑着面子,也要做个像模像样的领导。 东方朔一手举起,免其罗雨绸跪拜礼,掷地有声道:“雨绸士官,快请起——你……赶紧跟我讲一讲到底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雨绸不敢造次,依然跪地奉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讲与东方朔听—— “东方大人,下官不才,三年前我在监视黄世良的行动中,不知为何行动败露,待我发现之际,已经为时已晚,我已置身于这黄金麻将局中。对了,跟我一同在局内的还有那黄家的二夫人和三夫人,我们三人合力拼杀,但是因为能力有限,嘴中沦为这麻将的武将,我在这麻将局中,虽然受人驱使,武力根本不受我本体控制,但是我的意识尚存,这黄世良的黄金麻将局太恐怖,很多人数到最后就只剩下把自己的灵魂拿出来抵赌债!这里沦为麻将武将的武者数不胜数,但是在我观战期间,我发现了一个诀窍——” 罗雨绸果然是权门训练有素的间谍,所有有用的信息,一眼不落,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全部表述了出来。 东方朔发问道:“雨绸士官请讲——” 罗雨绸复明回复道:“东方主上,我发现那黄金麻将局中的副将不是没有救的,只要将其麻将武将彻底被打死了,武将便会解除这黄金麻将局的契约,灵魂投入到六道轮回之中,投胎做人。而那被灵魂取代的麻将武将就会再次变回空牌,等待下一个可以驱使的武将来填满灵魂。所以,非常感谢主上的解决之恩,我罗雨绸终于可以解脱这武将的身份,重新开始我的人生了。” 听到这里,东方朔眉宇微动,竟在这一瞬间,微微抬眸,望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武玄月。 武玄月的眼睛和东方朔不期而遇,竟然更加紧张到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去。 东方朔轻咳了两声,气场慑人,语气却相当温和,有几分体恤下属的意味道—— “那么雨绸,你还有什么意愿吗?尽管说,你是我的手下,跟了我这么多年,只要你开口,我东方朔一定答应你!” 罗雨绸埋头行礼复明道:“小的从小被家族遗弃,就当是我无父无母之身,幸得东方大人的提点和教养,能够跟在大人身边,受其驱使便是我罗雨绸此生之大幸,若是你问我有什么意愿,雨绸的回答是此生无憾!弥生之时,雨绸独独有最后一个想法,想要跟东方大人请示一下——” 东方朔点头示意道:“雨绸请讲——” 罗雨绸缓缓抬起头来,回眸一望身后的武玄月道:“请东方大人相信此人所言,我相信此人不会加害于你,以我雨绸在这黄金麻将局三年的时间经验来看,这位道长不是一般人,他极有可能是能摧毁这害人的黄金麻将局的正义之士!还请东方大人三思后行,请他一句劝。” 听到这里,东方朔不语,脸上摆明了疑虑—— 思索良久,东方朔抬头相望,上下审视武玄月一番,心中千头万绪,却还是把所有的疑虑化成了决议。 东方朔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了——雨绸,你放心的归天,这一次我一定会亲自手刃了黄世良的头颅,为你报仇!” 罗雨绸埋头封礼,一句“谢过主上——”,身体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透明,立地成佛了去…… 东方朔轻叹,脸上仍是一副断专独行,一本正经的模样,一眼犀利瞥向武玄月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一次我信你,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便把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这场赌局之上,若是我输了,你可明白,我将会变成下一个罗雨绸吧——你总不想跟我我在这麻将局上,刀剑相刃吧?” 武玄月惊慌一愣,尴尬咧嘴笑道:“呵呵~~怎么会呢?我也不想跟你这么恐怖的人成为对手,若不然我也不会费尽心力,帮你筹谋到现在这一步——所以,这一次你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你放心你的决定绝不会错,这一次你不会失去的更多,甚至于我会把你曾经该失去一并索要回来!!” 武玄月越说越正经,越说越有底气—— 毕竟,这一局是自己一手操办,怎么可能让他输呢? 听到这里,东方朔长长一叹,扬天放声道:“西风不点炮,请下家出牌!” 此话毕,果然黄金麻将局的局面重新开始,出牌权落到了黄世良的庄家手上…… 207.反败为胜(东方朔如愿赢下了这局) 此时的武玄月,恨不能够拍着胸脯打包票。 东方朔向来不相信旁人嘴巴里的话,只相信自己眼睛看的实事,大概就是因为和东方朔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中,对那种只会许诺,不付诸于行动的人没有一个有好感的。 到底,东方朔是一个不拘泥言谈,却是一个踏踏实实,稳稳当当的实干家。 自然,武玄月此时此刻大包大揽的言语,不但不会引来东方朔的好感,相对惹来对方的则是厌烦。 东方朔见识过太多次,司徒兰在上官侯爵面前拍着胸脯下军令状的模样,每每此番作背后,则是自己跟在司徒兰动动嘴皮子的包揽任务,负责任的进行务实干活。 你说东方朔能不烦吗?揽活求功永远是那会耍花腔的司徒兰,干活受罪的,也永远只可能是这个话不多说、只知道闷头干活的自己。 所以,但凡和司徒兰一样话说的漂亮的人,东方朔表现的态度,大同小异,一脸嫌弃质疑而去,心中各种怀疑道—— 又是一个司徒兰?还真是嘴巴眉毛,干活不劳。 自然,刚才武玄月一股子自信满满的模样,东方朔的内心是抗拒的—— 只是自己现在处境危险,时下里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只能够试着去相信眼前这个萍水相逢之徒。 武玄月也不急于跟东方朔解释自己的行动做法,现在,自己最要紧的则是盯着那黄世良,保证东方朔赢牌的结果万无一失—— 若是按照牌谱来讲,黄世良安全稳妥的最佳打法,就是跟着上家打熟章。 换言之黄世良打出那一章“西风”的几率极大,但是也不敢保证最有其他的可能性。 现在,东方朔叫听的牌面是“西风”和“南风”,四章“西风”,两章在东方朔手中,一章在弥世遗孤手中,并且弥世遗孤已经打出了这一章,就剩下最后一章在黄世良的手中。 武玄月所想,这一次必须得让黄世良打出那一章“西风”来,这是自己能够把控最后结果的机会,若是这一次黄世良不打出那张西风,又一轮牌面,鬼才知道这黄世良会不会赢! 时下里,四家牌主都已经叫听上了,现在拼的就是运气,谁的运气好好,先碰到了自己叫听上的麻将,那谁就是赢家。 所以,时间就是一切! 武玄月想都不想,一招穿梭,遁地而入,破天而出,悬挂天际之上,冷眼旁观黄世良的麻将打法。 果然,正如武玄月所料,黄世良有意想要打出那章“西风”熟章——那黄金大手依然放在了西风的牌面之上,迟迟不肯撂出那一张多余的牌面。 黄世良斟酌待定,竟不知何时额头发寒,他的直觉性很强,虽然凭他多年打麻将的经验来讲,打这一张“西风”最为稳妥,毕竟自己上家刚出了一章“西风”,安然无恙。 但是不知道为何,黄世良隐隐预约有一红预感,自己若是贸然出了这一张牌,即将会输得血本无归。 可是,自己若是不出这一张牌,现在牌面相当整齐,就独独多出了这一张“西风”碍事碍眼,“西风”多余,出了这一张牌,自己的赢面更大了,自己还在优越什么? 此时的黄世良正在陷入百般纠结,拿捏不定…… 黄世良皱眉思索,咬了咬牙,命令黄金大手道:“不行,总觉得这张牌不稳妥,小心驶得万年船,换红中!” 武玄月惊叱,这黄世良是不是傻?红中可是一对门将,若是这样一打出去,原来整齐的牌面不都全乱了吗? 这家伙为何不按章法出牌呢?还是说这黄世良察觉到了什么吗? 眼看这黄金大手已经再缓慢抽出那一张“红中”,即将扔出那拍桌之上。 事态紧急,看来真的自己非出手不可的地步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当即就恼了,连想都来不及想,什么都顾不了,飞脚而去,冲到了黄世良的牌面之上,运气而发,抢先一步,将这西风踢飞了出去。 黄世良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然听到了轰然推墙之声,自己对面的东方朔当即力断,推牌而出,一声点炮“西风”,黄世良登时傻了眼…… 武玄月见势,一脚踢飞“西风”之后,闪影而去,飞速钻进了灵道之中。 东方朔赢牌了! 黄世良脑子一片空白,愕然不吱声,这个人都傻了呆了,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了一切。 却在这个时候,惩罚兑现赌注的时候到了—— 只见,黄世良的手臂腿脚,扭曲冒泡,咕咕嘟嘟一阵变异,登时之间一股强劲气流破体而出,四缕金光,空中汇聚一线,向东方朔飞去。 金光入体—— 东方朔惊奇万分,自己的左右手脚的力量都回来了,更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原有的力量不但回来,不知道为何忽感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东方朔赶忙一手翻覆与腹前,运气周天,调理脾胃,方才发现,自己体内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竟然有乘以原先力量四倍的力量都加诸于自己的身上。 东方朔惊愕之后,竟然轻笑一声,竟没想刚才自己将信将疑之人,竟然达成自己所愿,不单单帮自己赢回了原有的力量不说,还帮自己多赢回来其他的力量来! 一方得意,必有一方失意—— 东方朔如愿以偿,索回自己的力量,因为花牌翻倍的缘故,他又赢来了四倍的赌注,此消彼长,他赢回来的赌注,便是从黄世良身上瓜分下来的力量。 黄世良这一局输得大发,一瞬间的功夫,自己输掉了四个人份额的力量,要知道这力量得来多么不容易,竟然会让那小子占足了便宜!!! 况且,刚才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决意出“红中”了事,怎么这西风自己飞出去了? 黄世良可是被那三足金蟾占了舍的半兽人,这三足金蟾是什么德行?大家还不清楚吗? 比着那貔貅不差分毫的聚财灵兽,只进不出可以,若是让他无端出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就这样平白无故出了四人份的赌注,黄世良怎么可能甘心呢? 黄世良脸色惨白,微微抬头向往对面,满腔怒火憋尽,两眼如炬恨绝,怒火愤愤,黄世良身后燃气一股黑色强流,幻形若隐,差一点没有克制住,他又现了兽性…… 208.了解实情(东风告知黄世良三人出千) 高墙推到之际,所有的胜负已定,东方朔惊喜之余,自然是要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东方朔站直了身子,左右活络了下自己手腕,确定自己原先的气力全然回归之际,瞬时侧脸转眸,将目光放在了南方位的武玄月身上。 东方朔没有多余的言语,面无表情地颔首点头,这已经是他表示谢意最大程度的作法了。 武玄月勾嘴一笑,双手拱礼而去,话不多说,大家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 而这样一个动作,怎么逃得过庄家黄世良的眼睛。 黄世良虽然恼火冲天,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没有理智的地步,自己被人暗算了,到底是谁人这么嚣张,敢在自己做的局中,各种做小动作呢? 既然东方朔想南方位的臭小子投以目光,足以证明,千机算八成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自己低估了千机算这小子的实力? 黄世良一双贼眼,紧盯武玄月不放,心中各种猜测,却是拿不住对方的把柄。 既然如此,那自己倒是要看看这千机算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想到这里,千机算咕噜咕噜几声喉咙,发出几声暗号召唤声。 闻听此音,花牌四张顿时一惊,竟以迅雷之势回归东家位,不知道的这黄老爷召唤何事。 其实,四房姨太太心里都清凉,这老爷千年难遇,输了一次牌,还是惨败,自然心里不痛快,若是不拿自己这四方姨太太出出气,当真是不是他黄世良的做法! 所以,虽说四房姨太太闻讯而去,实则各个内心七上八下,不停打鼓,心惊之余,还是要乖乖回去复命。 黄世良憋得两眼通红,待自己的众多夫人降临之际,顿时破口大骂,以此泄愤—— “你们几个干嘛吃的?我让你们四个盯好那东方朔,到嘴的肥肉硬生生让飞了不说,还让我尽失了四人的力量作为赌注,我要你们四个何用?” 四个女子顿时浑然一抖,各个吓得不敢吱声,讪讪然站在一边,低头哈腰,惊恐万分。 黄世良欲要甩出自己身后的一条腿,飞踢而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不中用的死人。 眼看这腿脚马上就要落到了那柳絮的身上,柳絮吓得腿脚松软,连躲闪的勇气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一簇黑影飞速闪过,登时之间在柳絮面前挡下了黄世良的第三条腿脚。 此人乃是东风,竟没想这小子竟会有这般勇气,只身挡之,那腿脚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东风身上。 东风是男子身,身体强健,这一脚不偏不倚跺在了东风胸膛之上,东风一口鲜血而出。 如此强健的男子,尚且抵不过这一脚的飞跺,可想而知这一脚下去,落在了身子骨柔弱的女子身上,会是怎样的下场。 柳絮惊吓,更是心疼—— 到底这一脚本是该挨在自己的身上,却因为东风仗义,挨在了对方身上。 柳絮两眼含泪,惊恐望之早已经没了人形的黄世良,心惊胆战,想要帮东风说上两句好话,却又怕自己戴罪之身说出来的话,会给东风带来更加恐怖的灾难来…… 东方抚着胸腔,缓缓站直了身子,呸的一口,将鲜血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黄世良胸中恶气未结,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撞上来一个不长眼的傻子,东风不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黄世良两眼寒光犀利,冷笑一声道:“东风,你这是何意啊?你帮我的女人出头,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呢?还是垂涎我小老婆的美色呢?” 东风登时之间,单膝跪地,不卑不亢请命道:“黄大人,你这是误会东风了——东风位二夫人挡下这一脚,也是为了您着想啊!” 黄世良两眼微眯,形色质疑道:“哦?说来听听,你倒是怎么为我着想呢?” 东风一手抚胸,咳嗽了几声,委屈可怜道:“黄大人,现在还不是惩治四位夫人的时候,大敌当前,四位夫人又是这牌阵中唯一可以自由行走的花牌,若是现在伤及她们分毫,影响后面牌局的发挥,黄大人……得不偿失啊!!” 此言一出,黄世良刚才堵在胸口的怒气,算是泄了半分—— 所想,东风这小子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太过恼火,意气用事,差一点坏了自己的大事。 想来,这武将花牌还有用得上场的地方,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废了她们任何一个,无疑是自损兵力的时候。 想来,自己估计是太长时间没有输过麻将,所以这一次输局,才会让自己如此恼羞成怒,方寸大乱,差一点因为情绪失控,坏了自己的大事。 黄世良闭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自己那一口憋闷的怒气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待他睁开眼之际,又是一道犀利寒光而去,声色阴森道:“你们四个花牌武将给我听好了!这一次我看在东风的面子上放过你们四个,若是再有失手之举,那就对不起了!我说过了,我黄世良从来不养闲人,除非那人是死人!!你们可明白我的意思?” 此话一出,黄世良的四位姨太太霎时之间,伏地跪地,大拜求饶道:“是……是……是……大人放心!我们几个绝对尽心尽力完成使命,再也不会给你添堵添乱了……” 黄世良又深深道吸了几口气道:“东风,刚才那一局怎么回事?你问过下面武将了吗?” 东风奉拳行礼道:“是的,大人我已经了解过刚才牌局的局面,问题就出在了南方位的千机算身上,那小子不老实,手中持有一个灵气,黑白两仪的神器,幻形可大可小,千机算就是利用这个神器,到处穿梭在麻将四家的牌位之上,换言之,这小子打通章出老千,人家三家对付大人你一家,你说你就是有天大本事,也……” 此话一出,黄世良脸上敷上了一层阴霾,身后更是乌云密布,恼羞成怒。 黄世良阴邪一笑,目光内敛,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呵呵~千机算!!!这小子够可以的……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出老千,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若是不拿点真本事跟他们出来玩玩,我看他们是真不知道死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209.明章牌局(黄世良试图打明章戳穿武玄月老千手法) 武玄月这方还有几分小有得意,绝没想自己的灵器在手,一番筹谋,竟然帮那东方朔拜托了现状,却不想刚才自己出老千的手法太过招摇显眼——这所有的麻将武将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如实向东风汇报了去呢? 此时此刻的黄世良恼火冲天,已经找到了输局的根结所在,若是还让武玄月这小妮子继续兴风作浪,那他就是真的蠢到无药可救的大傻子! 就在武玄月小胜一筹、自鸣得意之时,黄世良已然彻底怒了! 只见这黄世良怒火中烧,兽性大发,三足鼎立衣裳啊,扬天怒吼,金光冲天!! 登时天体突变,乌云密布,雨僝云僽,焦金流石—— 这黄家大院的格局又发生了改变,四块平倒黄金矮墙,轰然下移,地动天摇之际,麻将台面登时之间变成了一整块四方平面之地。 武玄月惊叱,弥世遗孤皱眉,东方朔巍然不动,不管这狂风暴雨来的多猛烈,他依然风雨中坚定不移。 黄世良骤然兽变,体格膨胀好几倍,衣裳撑裂,扬天怒吼不尽,恍然现形三足金蟾真身,金光闪闪,却是凶气十足。 武玄月身形娇俏,这般地震之势,她身心不稳,登时东倒西歪,一个趔跌,摔了一个屁股墩儿,七王也跟着跌落在地,这一人一宠坐姿一致,头昏脑晃,蠢萌可爱。 弥世遗孤心疼,欲要飞天而去,到武玄月那边,好生照拂一番,结果却在他蹬地而起那一瞬间,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弥世遗孤飞到了半空中之时,竟不知这空中何时已经设置了一层透明屏障结界,看不见摸得着——弥世遗孤一头撞到了这透明屏障上,砸得他头晕脑胀,丢人之余,他的身体顺着那屏障滑落而下。 东方朔见状,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顺势冲上前去,确定一下自己眼前是不是也有一层跟弥世遗孤一样碍事的东西。 果不其然,东方朔冲劲极猛,结果到了一定的节点,像是苍蝇拍在了玻璃上一般,登时一声闷闯声巨响,东方朔一脸拍在了那透明介质上。 东方朔反应过来之际,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两步,摇了摇脑袋,心中恼恨已深,咬牙鼓腮,一手操全,运气而生,“拳刺”现形,极度奋力发劲,向那透明屏障之上疯狂冲拳而去。 然而不管东方朔费尽多少气力,一道道蓝光激闪,拳气与这透明介质膨胀的尚官刺眼,去丝毫没有撼动屏障任何,更没有打穿打裂这透明介质任何。 东方朔破不了的结界,弥世遗孤依然破不了,这四方天的麻将局面,看着是高墙下移,再无遮挡物挡人视线隐蔽武将麻将,可这弥天而下的透明屏障,更让人抓狂! 良久,天体渐入平静,黄金麻将的格局已然换了模样,地面剧烈之势已过,待所有人回过神观其局面的时候,方才发现曾经的黄金麻将局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空旷黄金平地,和着肉眼看不见的四方透明屏障…… 待一切初定,武玄月方才站起身来,睁眼观之形势,一看这弥世遗孤扒着透明介质,整张脸都贴在透明介质之上,面容近乎狰狞,武玄月观之没忍住噗嗤一笑。 时下,她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样的局面变革,麻将桌少了遮挡物,武将麻将四方尽可一目了然,难不成那黄世良是要打明章麻将之意? 果不其然,正如武玄月所想一般,黄世良蟾蜍之态,丑陋令人生恶之余,东方竟然卑躬屈膝递上了一支长杆烟枪。 黄世良青蛙大嘴一张一允,接过烟斗吞云吐雾起来。 东风站在东方位最前头,立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主持道:“这一局麻将,改变以往形式,将以明章麻将的形势,进行开局!请上一局的赢家,西方位东方大人,掷色子开局——” 东方朔心中咯噔一声响,脸上不表露任何,却是向武玄月的方向瞄了一眼。 这一眼意味深长,武玄月受之,心知肚明其中深意。 武玄月白眼不爽,暗自心道:混账!这黄世良摆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出老千的路数,这才换了招数,防人放谁呢? 切~你以为打明章麻将,姐姐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是吗? 呵呵!!你还真是太小瞧我武玄月了!! 武玄月轻呵冷冷一笑,而后向东方朔点头颔首示意。 东方朔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敢出拳而去,将那锦旗色子打飞与天。 棋牌之后,西南北三方麻将,一如既往幻形出来十三人武将麻将,全部当着人跟前开始袭击牌主。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一招定式,不是定住所有的麻将武将,就是定住了部分了麻将武将,其余定不住的武将麻将,武玄月一如既往,逐个攻破,却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这东方朔了解了黄将麻将局的特有玩法,自创招数,一拳捶地而去,之间地面赫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将这刚出现的麻将奇兵围困在了地缝之中。 黄世良悠然抽着烟枪,冷眼观之,各方英豪,尽显神通,怎样以奇制敌,将自己的收入囊中的麻将奇兵逐个攻破的。 通过明章麻将,黄世良可以更加直观自己的对手的实力,同时也可以一目了然那些出千的手段! 这西方位的东方朔手段最狠厉,一招下去,自己的武将无一逃过劫难,半截身子被卡在了地面之下,力量受限,自然发挥不出任何神效; 这南方位的千机算,也算是有些手段和本事,但是和这西方位的东方朔和北方位一招制敌的弥世遗孤相比,这控制牌面的速率和技术水平,到底是有些差距; 倒是这北方位的弥世遗孤到最让自己在意,一个响指的动作,这小子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十三武将麻将登时之间,无一例外,呆若木鸡——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本事?能够这般轻而易举控制住自己大肆搜刮来的武者之气呢? 黄世良更是好奇的紧,这小人的小动作,在青天白日下,无影遁形—— 我黄世良就是要看看你千机算,有多大的本事,在我黄世良眼皮下公然出老千!!! 210.东风忠心(东风维护柳絮,被黄世良怀疑) 黄世良不急不慢地吸了一口烟气,而后缓缓吐出了三个眼圈,双眼微眯,声色阴森道:“呱呱呱!!你们四个人还站在这里干嘛?我放过你们四人一马,不是让你们面壁思过没事登事的,呱呱呱!!而是让你们将功折罪的,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呱呱呱!!” 柳絮四人浑然一抖,欲要飞天而去,似乎因为之前黄世良暴怒,惊慌过度,四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飞跃而去,竟然向东方朔的牌位方向飞去。 黄世良见状,皱眉干咳了几声,当即就要发火的征兆—— 眼看黄世良即将发怒而去,东风甚是机智,一声大喊提醒四位姨太太道:“那千机算着实可恨!!若是不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老爷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柳絮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调转了飞奔路线,登时向武玄月所在的南方位飞去。 看到这里,黄世良刚才铁青的脸,适才好看了些。 黄世良着意瞟了东风一眼,阴阳怪气道:“呱呱呱~~你小子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机灵聪明过,呱呱呱,偏偏到了我家二房姨太太问题上,就变得相当卖力,你到底用意何在啊?” 东风登时低头含腰双手奉上,委屈求饶道:“黄大人,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对二夫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觉得,我这样做是对您的敬重和尽忠——在东风眼里,只有黄大人是我唯一尽忠的主上,其他人,其他事,我东风看不到眼里,也放不到心上!二夫人漂亮能干,这些都是实事,可是对于东风来说,二夫人就是二夫人,东风断然不管有什么觊觎之心,青天可鉴——” 说着,东风觉得自己言语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真心,情急之下,一手拂开下摆,霍然单膝跪地而下,双手奉拳依然—— “还请黄大人明鉴!东风就是一介下人,粗鄙上不了什么台面,二夫人端庄灵慧,其实我这等粗鄙粗人能够惦念的?若是黄大人,怀疑东风的真心,大可可以开膛破肚,看一看东风胸腔的的心脏到底是什么颜色,是不是忠心一片,绝无二心!!” 此言尽,黄世良面目漠然,直目相望场上局面,一口吞吐口中烟雾,心中惦念什么,旁人不知晓。 东风虽然口若悬河,真心以明志,却似乎未曾有一丝忌惮之意,这一点倒是让黄世良特别介意。 黄世良不动声色,连续吞云吐雾几个回,方才缓缓开口道:“呱呱呱——东风,你从何时开始起,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呢?之前的你,忠诚简单,干练无情,而现在的你……” 东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底气十足回应道:“黄大人,我东风依然是东风,不管我再怎么变,我永远是那个对你尽忠职守,忠心一片的东风。正如你的那样,曾经的我简单忠诚,干练无情,现在的不过是变得老成老练,忠诚绝情,其实跟之前没两样,就是在你身边时间久了,学到的东西多了,人心也就成熟了——” 黄世良斜睨一眼,不语抽吸手中的眼前,那圆滚轱辘的大眼泡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而偏偏落在了东风的身上,此人倒是淡定的很,双目微敛,强压制下,巍然不动。 黄世良轻叹,呱呱两叫声响道:“呱呱,你下去吧,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对于你真心的判断,我且看实事再做判断。” 东风缓缓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个躬,继而向后撤了两步,站在黄世良身后,观看牌局局势。 四房姨太太在东风的有意指引下,这才找对了方向,接二连三向武玄月袭去—— 武玄月这方刚刚一片打杀,规正好自己的牌面,还没有喘口气的功夫,只看这天际之间,突如其来,天降奇兵,四女目露凶光,各个出奇绝招,向自己展开杀机。 柳絮带头出手,占尽先机,一手挥去引以为豪的柳丝线,却不想这武玄月可是灵族一顶一的高手。 武玄月运气呼和而去,一声“定”音,天门一招“息迹静处”的招数,登时将劈天而来,黄世良的三房姨太太全都给定住了! 这天门“息迹静处”的招数,虽不比那弥世遗孤的成玉之气厉害,能够凝结这天下武道众人的武气,而这一招“息迹静处”独独对付天门灵族后裔特别有效。 灵族的禁术,使用者心中默念咒语,运筹灵气一瞬间,呼和而出“定”音,便可定住这世间具备灵气之人。 而这一招禁术,不是逢修武者都可以掌握,必须是天门高位,以后举杯教导和引到的众学徒的智者,方可掌握此禁术。 说来这“息迹静处”也不是什么多高超的技巧,不过是天门高位为了能够管制和强制自己门下门徒的独家密令,惩罚修武之徒的一个小手段罢了。 恰恰是因为纳兰雨落的身份特殊,现在的她虽说不是天门的长老智者,却也是天门以后的继承人,势必要带领和管理众修武学徒,这惩处管制的禁术,她不得不掌握。 绝没想,这看似有些无聊的禁术,竟然在这几次战斗中,都派上用场,虽不是什么杀伤性的武技,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不,武玄月运气一瞬间,不费吹灰之力,就定住了黄世良的三张花牌。 而这“息迹静处”对除了灵气修武者有效之外,对其他门派的武气修炼者,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偏偏这黄世良的五姨太太,是暗巫一族的巫女,灵族的招式根本限制不住巫族的女子,无奈武玄月又不得不跟对方大打出手一番。 绝没想,这巫族的女子身手相当了得,武玄月跟此女子手脚并用,闪展腾挪,对弈十几回合竟没分出个高下。 而这个时候,正好是东方朔出牌的时机—— 对于东方朔的牌技,武玄月不敢苟同。 东方朔不是不会打麻将,该怎么形容呢? 他会打麻将也仅仅只是限于初学者阶段,只能够说他能够看得懂牌面,知道什么叫做“三联一对将”的基本打法。 但是你若是问这东方朔的牌技的话,武玄月只想用一个字来形容—— “烂”! 211.暴露神器(武玄月不得已暴露神器) 东方朔自从上一局赢了这一局,对于麻将的打法,打心眼有几分依赖武玄月。 而此时此刻的他,作为上一局的赢家,第一个出牌的人,就是他,而他的内心却是没有主见的。 即便他知道所有人的底牌,心里还是没数,眼睛一直有意无意向武玄月的方向望去—— 此时的武玄月,正在和黄世良的五姨太太打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哪里还顾及得到这牌局牌面?更是不知道六神无主的东方朔正在以急切焦灼的目光,望着武玄月,等待对方的回应。 黄世良两个灯泡大的眼睛,对眼下的局势尽收眼底,烟圈一个接着一个吞吐而出。 东方朔哪里知道,这麻将局的等出牌时间是受限制的,到了一定时间节点,即便本人不同意,黄金麻将局系统会自动认证为,玩家最后起的那张牌就是选定出章的那张牌。 东方朔犹豫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系统认证警告响起了他还没有意识,注意力仍然全放在武玄月的战斗上。 却不想,待他回过神之际,一张武将麻将直接从自己排列中,飞了出去。 东方朔惊叱之余,自己虽然麻将打得不好,但是那一张麻将牌,留在手里也是绝好的联牌。 而这下子可好,自己稍稍一分神,注意力没放在自己的麻将之上,这出去的那一张麻将牌,竟是那黄世良碰章的牌。 黄世良顺势而为,如愿碰了一对“六条”,继而打出了一章“发财”。 黄世良的下家是武玄月,武玄月火拼在即,却也不是没有脑子,欲要把这一张缠人的花牌给打出去,结果没想到,就在武玄月决议给予对方暴拳一击之时,突然之间黄世良的五姨太太突然消失不见了。 武玄月惊愣片刻,完全搞不清楚形势了。 武玄月低头一看自己的牌面,再纵观整盘麻将的局势,登时恍然大悟,刚才自己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东方朔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出了这张牌呢? 要知道,这让黄世良碰章一下,他的牌面直接就听头了,东方朔猜牌不会,看牌总会吧!! 这么显而易见的错误,他怎么能犯呢? 武玄月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东方朔一门心思都在武玄月身上,她不吭声,东方朔哪里敢乱出牌? 武玄月一脸无奈地看了东方朔一眼,东方朔面无表情,实则心中也是懊恼上火。 弥世遗孤哭笑不得,这家家都起牌,偏偏到了自己这边,被跳了过去,再一看那东方朔本是无意出章,却经历和自己上一局同样的局面,似乎意识到了这麻将阵是有时间限制的问题,此番自己要个更加专注一些,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武玄月长吁短叹,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牌面之上,这牌面算不上最好,也不算太差,不上不下。 只是现在最让武玄月头疼的是,自己手中握着四张花牌,若是这一轮自己不打出去的话,这四张花牌就憋死自己手中,自己比旁人愣是多出来四张牌,那就是大相公。 可是若是自己出了这四张花牌,赢了还好皆大欢喜,若是输了自己就是乘以四倍的赌注要赔偿赢家—— 武玄月斟酌,自己可不想弥世遗孤,对自己的寿命心里有谱,若是为了这一场无聊牌局,夺走了自己几十年甚至于上百年的寿命,若是自己活不了那么长,或者自己活得了那么长,因为这几十年的寿命,结果让自己容颜衰老,灵气丧失的话,那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算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果断选择了要当大相公—— 大相公最差的局面就是跟着跑,赢不了输的几率也不大,反正是明章,看谁要赢,若是弥世遗孤或者是东方朔需要的牌面,正好自己手中有这一张麻将,自己倒是可以喂牌或者选择和局。 但若是那黄世良要赢章在自己手中握着,自己就是不出那一张牌,和局了事,只要自己不出花牌,所有主动拳都在自己的手中。 武玄月斟酌待定,欲要将一章“西风”打出去。 黄世良嘴角一勾,自知道这丫头再玩什么心思,稳步求健,不打冒险牌,这千机算果然不是一个赌徒命,也绝不会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 不过,千机算纵使你再如何聪明又能怎样,在我的地盘上,只有我黄世良说的算! 武玄月正要一脚踢飞那“西风”武将牌的时候,突然之间,刚才消失无踪黄世良的五房姨太太的花牌在先现身,腾空而去,欲要自省冲到牌桌之上。 武玄月见状,怎么允许这等事情发生,说时迟那时快,欲要冲到上前去,阻止那贵族花牌武将的行为。 结果到了透明介质面前,武玄月被一下挡在了玩家席之外,不管她多恼火捶拳踢墙也无用,眼看着那贵族女子,马上落地之势,武玄月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性,一手挥出袖中的天灵地罗轮盘,灌以灵气,轮盘霍然变大,辐射四方,白光四射,惊诧众人。 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说时迟那时快,挥气运转灵盘,灵盘顺位转动,武玄月纵身一跃,跳进了灵盘白极一侧。 待武玄月冒头之际,竟是从那拍桌之上,遁地而出,一手灵气推去,将那五姨太太一掌气打飞了去。 登时,武玄月又穿越空间,冲到了半空中,一手接住那五姨太太,将其拽人到了空中灵道之内,片刻不到的功夫,便将那五姨太太拽回到了自己牌位区域! 东方朔两眼惊闪,竟不想这世道还有这等厉害的神器,竟然可以来去自如穿梭于不同的结界空间之间,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弥世遗孤微颤双眸一瞬间,呵声一笑,心中有数—— 呵呵,我说这丫头天天晚上关门闭户偷偷摸摸做什么研究,原来是搞这高科技高仿研究呢? 好吧~~不管怎么说,让这丫头研发出来了灵族神器,这丫头果然不是一般人。 至于最吃惊不过的则是那黄世良—— 刚才自己只是耳听为虚,现在自己真的有机会眼见为实,这等厉害神器,自己连见都没有见过,竟能够破解自己的黄金麻将局的结界,还真是让自己不爽…… 212.分身花牌(完颜雀登场,黄世良小老婆了得) 黄世良吞吐了一下自己的长舌,喉管咕噜咕噜两声,肉泡眼微眯,心中盘算道—— 呵呵,这可是我十几年见识过最厉害的神器—— 这千机算果然非同凡响,若是能为我所用,我必然是如虎添翼,即便栓不住这千机算,就算是能够扣下他手中的神器,倒也是划算…… 黄世良现在眼馋心热的便是武玄月手中的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神器,他却不知道,若不是极具磅礴灵气之人,是激活不了这灵盘转动的。 换言之,这世道能够激活这灵盘运转的并无几人,估计天门之内,也就是纳兰鸢岫和武玄月有这个实力,旁人都望尘莫及。 所以,即便这黄世良抢走了这灵盘又如何?对于武玄月来说神兵配利器,如虎添加翼。 可若是落在了黄世良手上,不过平常不过的摆件,再无他用。 黄世良现在的两只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武玄月手中的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高仿品,不自觉大嘴之下,哈喇子已经落在了胸口之上。 东风眼明心亮,跟在黄世良身边久了,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神态,一个眼神,东风便可知道这黄世良的内心所想。 这黄世良是三足金蟾附体的兽人,这天地下奇珍异宝,武学良才,没有他不惦记的—— 他到底也是有些能耐的官家,若不然黑市这个盘子他怎么可能吞得下? 就他这一局黄金麻将局,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到底搜罗了多少武道奇才。 而黄世良多久没有出现哈喇子掉一地的场景了呢? 可见,武玄月连人带器,都已经让黄世良好好的惦记上了。 黄世良又吐了一个眼圈,呱呱道:“呱呱呱~~东风,这千机算手中大圆盘到底是什么来头?” 东风驰目而望,瞧了良久,愣是没看出这武玄月缓速运转的黑白灵盘的门道。 东风无奈了摇了摇头道:“黄大人,东风眼拙,也不曾识得这千机算手中法器是什么来头。” 黄世良听罢,两眼微眯,嘴角一勾,一副老谋深算的奸笑之态。 武玄月将那巫族女子逮了回来,两个人又陷入了一场恶斗之中。 这巫族女子决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眼看自己没有成功跳道那麻将局中,恼火之际,竟然学着武玄侯上次出老千的手段,和武玄月交手,突然之间分声若干。 这黄世良的小老婆还真是难缠的想让人一张拍死的地步,就如同那茅厕的蟑螂一般,又臭又命长!! 待黄世良的小老婆分身稳定下来,竟然分出了除了本体外的另外四人。 黄世良的嗤声一笑,一副看好戏的意味道:“呱呱呱~~千机算是遇上了对手,要知道我家五房姨太太,可不是一般人!这是出绝招了~~呱呱呱~~想当初我为了收复她,没少费功夫,看来这时候是排上用场了。” 站在黄世良身后的东风不语,观其局势,暗自心道—— 这小夫人是要出绝招了,一张花牌,分身变成五张花牌,到底这千机算有多大的本事。 武玄月警惕私下,五个一模一样的巫族女子,将自己团团围起。 一声风浪笑音,巫族女子无声叠音,此起彼伏道—— “千机算道长,果然名不虚传,你这手中的灵器非同寻常,完颜雀甚是中意!若是你能够在我‘五章花牌’的分身中,赢了我完颜雀,那算你本事~若是你赢不了我,那不好意思,这灵盘完颜雀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五人同时向武玄月发起进攻—— 武玄月聪慧,跳转及时,“嗖”地一声,飞天而起,逃过一劫。 老实说,完颜雀此女子长相并不出众,甚至于可以用丑来形容,皮黑黑黄,一脸雀斑,斜眼鼻歪,身材矮小。 其实,在武玄月被强行带进了黄府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的人就是她。 为何? 因为和黄世良前三任的小老婆站在一起,就属她特别显眼,人家三个人是美若天仙,独独只有阴沉不吭声,孤僻地让人难以靠近。 异类站在一群同族里,自然会显得特别显眼,不关乎美丑,只关乎特别。 刚进黄府的时候,武玄月就在琢磨,这黄世良的口味还挺特别,素问男子都是俗物,但凡见到漂亮女人,那眼睛恨不能都拔出来。 独独这黄世良不一般,老婆姿色差异太大,漂亮的太漂亮,这不漂亮的…… 哎—— 男人的心思,有时候也挺让人猜不透的~~ 现在看来,黄世良为何会偏重眼前一脸雀斑的巫族女子,武玄月大概心中有数了。 眼前的女子,貌不惊人,但是武技却相当了得。 这影分身,瞬时将一章花牌,变成了五章花牌,换言之,武玄月一人之家,手中握有八章花牌。 麻将花牌共八章,分别是:春、夏、秋、冬、梅、兰、菊、竹。 这春夏秋冬就不说了,大致应该就是黄世良四个小老婆的本体,而这另外四章梅、兰、菊、竹,竟不想会是完颜雀的分身。 武玄月当真是无言以对,这麻将局中到底还有多少玄机,自己越发不敢想象。 原来,这花牌之中,也暗藏大招,让人应接不暇。 即便知道了如此结果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该气馁的时候,见招拆招,遇强则强,才是武玄月一路走来的信条。 完颜雀的五个分身,本事极大,三人追击武玄月而去,两人翩然而去,落在了武玄月的麻将武将牌前,眼看这黄世良需要什么麻将牌,完颜雀就撂出去那一张。 麻将最过瘾的地方,不过在于下家喂牌。 武玄月只身一人,对付三倍于之前的战斗力,应接不暇,注意力分散,扰乱军心,让那完颜雀占尽便宜。 只见完颜雀的两个分身,护送黄世良急需的那一张“四条”武将,窜过结界,飞落在地。 黄世良呵呵一笑,小胜一筹,略有得意道:“碰!” 黄世良一手甩锅烟枪,烟雾顺着烟枪游艺飘荡,登时之间,两张“四条”飞梭而去,和武玄月出牌的那武将麻将平躺平列了一行。 武将麻将焕然一股烟气,霎时变成了空章麻将。 武玄月见状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自己一眼没看住,寡不敌众,竟然让那完颜雀钻了空子!! 武玄月恼火异常,磨牙攥拳之际,心中恶狠狠道—— 此仇不报非君子!! 213.狰狞凶兽(天降五桶,狰狞凶兽现身) 武玄月气的那叫一个咬碎牙齿,攒拳怒目!! 这一次,自己真是大意失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刚才完颜雀一张花牌飞出,不过是翻了一倍赌注的局面——现在可好,自己激怒了完颜雀,这难缠的对手竟然分身另外四张花牌。 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是飞出麻将桌两张花牌不说,还携带了一张关键麻将,生生给那黄世良喂了一张麻将!! 眼看黄世良碰过这一张“四条”,离胜利就差最后一步了。 黄世良叫停的局面,让武玄月更加头疼脑热起来。 如此这般,黄世良出牌之后,便是自己要接牌,现在三个完颜雀缠着自己紧,自己哪里来的功夫还顾及什么牌面呢? 若是自己下一张牌再敢起一张“五桶”,这局就彻底玩完了。 黄世良打明章,在座的各位都看的明白,黄世良叫听牌面,单调“五桶”。 虽说这单吊的赢面不大,只是在这黄金麻将局中,邪乎的事还少吗? 在这黄金麻将局中,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黄世良做不到的事情。 果然还是让武玄月猜中了,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张“五桶”武将牌——竟是灵域中的灵兽“狰”“狞”。 形似赤红色的豹子,五条尾巴身后随,一根犄角头上栽,声音如同碎大石,称之为灵兽“狰”;“狞”受其状如虎,五首一尾,头上同样有一根独角。 就像狼与狈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弟一样,狰和狞也是两个形影不离精诚合作的上古凶兽。如此凶兽劈天而来,形色狰狞。 此二兄弟,形影不离,攻势凶猛,来势凶星,它们在攻击猎物的时候,首先张开大嘴一阵吼叫,碎尸之声传遍四野,闻之令人丧胆。野兽纷纷胆寒,四肢无力奔逃。紧接着,狰狞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首尾相顾,一个退一个进,两面开弓。不管你是善于奔跑的羚羊,还是凶猛的虎豹,也无法与相当于六头猛兽在缠斗。它们一颗头在咬你的尾巴,另外五颗头则负责袭击你面部的五官。只要是肉体人畜,分分钟就被啃得稀巴烂。 狰和狞阴阳互补,连体共生,相辅相成。所以在动物界乃是上古怪兽界,它们都是常胜将军,几乎战无不胜。 三个完颜雀,足以让武玄月焦头烂额,现在有从天而降,一只“狰狞”灵兽,这不是变相要了武玄月的命? 这“狰狞”灵兽,虽为灵兽,却和饕餮、混沌为一类,都是领域中的极其凶恶之兽,灵气在已经被他们身上的凶煞之气所淹没。 武玄月的那一招“息迹静处”对于灵族有效,可是偏偏对于过于凶猛的灵兽,倒真是没什么用处。 现下武玄月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若是自己使出全力打飞那“狰狞”凶兽,此局必输无疑。 刚才两张花牌完颜雀,携带“四条”飞天而去,在自己攻守一瞬间,已经将自己的赌注抬高了两杯的数额,若是自己这一局输了,必将血本无归。 可是这狰狞凶兽,太过凶险,三个完颜雀让自己已经应接不暇,又来了一个狰狞凶兽,这还让自己怎么过呢? 就在危在旦夕之时,趴在武玄月肩头的七王突然之间,十足全力张嘴奋力要了武玄月肩头一口。 当真是烦不胜烦,武玄月哪里会料到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结果自己的宠物还在这战绩险恶之时,也向自己发起攻击。 武玄月皱眉嘶声呻吟,登时恼火冲天,一手将那七王甩之千里之外,恨绝不尽,时下里腾不出来手收拾七王。 武玄月和三个完颜雀,以及从天而降的狰狞凶手陷入了一场苦战之中。 七王被武玄月怒气扔了出去,武玄月用力过猛,一手将七王砸到了透明介质之上。 七王砸的头晕脑胀,却还是咬着牙关,不肯松口,那含在七王口中的一口鲜血,正是七王为了营救武玄月的保命手段。 七王待意识模糊之际,赶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脚飞蹬透明介质,腾空飞去,落与灵盘之上,效仿着上一局武玄月召唤出自己另一个时间段的分身的做法,“呸”的一口将那自己口中的鲜血,吐到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极一侧。 七王最大的技能就是“萌化”和“保鲜”,眼看自己的女主人,寡不敌众,自己说不上话,帮不上忙,唯独只能够动动脑子,绞尽脑汁想办法帮武玄月排忧解难。 七王感吐出了一口鲜血,黑极水波涌动,剧烈翻滚,片刻冒出来一个身形——武玄月的分身初现。 事态紧急,七王不由分说,冲到了武玄月的分身面前,一手指天,焦急忙慌的指指点点。 另一个时间穿越至今的武玄月,一看到自己正在陷入苦战险境之中,本事一脸懵然的表情全消,哪里还管得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初衷,条件反射性的向空中飞去,积极支援“自己”。 却不想,一个武玄月的分身飞天而去,紧接着“黑极”又是一场剧烈涌动,接二连三分化出若干个武玄月的分身来…… 七王又刚开始的焦急忙慌,在一个接着一个武玄月的分身跳脱而出“黑极”一端之后,瞠目结舌,眼看着武玄月一个接着一个跳腾而出,他也变得越发麻木无奈起来。 七王就是一个指向标,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指天多少次,也数不过来自己到底召唤出来多少个武玄月的分身来,直至后来,已经双眼木然,一手托腮,机械性的指天引路。 估计是刚才七王用力过猛,咬得武玄月出血太多——想来上一局武玄月仅仅只是一滴血,就能够召唤出来一个自己的分身来。 这七王是攒了多大的一口鲜血,才会唤出如此庞大的分身体系呢? 刚才还是陷入苦战的武玄月,却在手脚不够用的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分身,从黑极冒了出来,相继支援接应自己。 此时的武玄月已然不用在出手脚,自己的分身数量足以以压倒性的优势,完全控制住了场面。 眼看马上到了出牌时间的临界点,这被自己分身困住的“狰狞”凶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麻将场内飞去,武玄月眼疾手快,竟以闪电之速,飞到了自己牌面之前,抓起一个“八桶”的麻将武将,一把将其扔进了桌面内场! 这一轮出牌可谓是有惊无险,武玄月算是尚且解除了警报,安然度过此劫。 而保得武玄月平安的则是那,自己刚才一手蛮力飞掷而去的“七王”。 214.玄月愧疚(武玄月愧疚与七王出手相帮自己) 此时的局面大大逆转,武玄月根本不用自己出手,自己的十几个分身,已经控制住现代的局面,不管是她花牌完颜雀,还是拿从天而降的上古凶兽“狰狞”,分分钟都被若干个自己,围堵穷追猛打而去。 武玄月待自己稍稍喘了一口气,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对七王误会之大,冲动之举。 所想刚才自己一点情面都不留,出手狠厉,一手将那七王甩到了不知所处,现在就就剩下愧疚和懊悔…… 武玄月飞落而至,望着七王落寞的身影,却仍在继续指挥自己的分身蹿天入地,打斗一片,那可怜巴巴的小身子,更是触动了武玄月内心最弱软的地方。 武玄月心头一热,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双手极其温柔将七王从身后抱了起来。 武玄月压过头去,一侧脸好生在七王的脑袋后面,神情地蹭了又蹭一番,满心愧疚道:“七王,刚才对不起了……我频频失利,打斗之间,你突然咬我一口,我晃了一下神,以为你要叛变,出手没个轻重,竟不知你是为了帮我,唤出分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七王缓缓回头来,竟然一点怪罪武玄月的意思都没有,还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手,轻轻地拍了拍武玄月的额头,竟以此安抚对方。 武玄月愣之,自己的脸离开了七王的头,一脸惭愧道:“小家伙,你不恨我吗?刚才我出手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现在想想我都觉得你砸在介质上疼,你竟然一点都不怨我吗?” 七王小爪子,摸了摸鼻尖,学着弥世遗孤一副满不在乎的装帅模样,扯着嘴巴畅然一笑,断有几分一笑抿恩仇之意。 这一笑,激起武玄月内心千层浪—— 此时的武玄月,内心波涛汹涌,更是惭愧羞愧至极。 曾经的自己,因为鲲鹏神兽的事情,恨毒了眼前的小子,而现在呢?竟没想,这臭小子竟然为了救自己,冒着要被自己一手摔死的风险,帮了自己一把…… 武玄月从来没有想过,这小贼熊猫会如此大义凛然,这般不计前嫌,对于自己的误会,根本不做解释(大致是没有办法解释,因为七王不会说话),对于自己过失,对方也从来没有怨怼过自己…… 这样看来,武玄月顿时陷入到自我嫌弃之中,所想自己做人境界之卑微,竟然连一只熊猫都不如,现在看来,自己的人生之路,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做起码自己要先学会做人。 武玄月心中激荡,管不住自己的手,将七王拥入怀中,将其搂得更加紧了起来。 武玄月眼中湿润,硬生生把那一份热泪盈眶得冲动给压了下去——在这个时候,她深知不是掉眼泪的时候,毕竟现在自己还在武斗场上,若是这个时候哭了起来,就真的让敌人看笑话了。 现在的自己,必须意志坚定,精神集中,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武场之上,这才是自己能够回馈七王为自己做出的牺牲和包容。 武玄月把头埋在了七王的肚子上,身体微微抖动不止,那一份湿润还是没有抑制住,哗哗泪下…… 原以为自己可以扛得住眼泪的侵蚀,去不想这情绪来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武玄月越是想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这眼泪来势更加猛烈。 七王惊傻,原没想自己不过是为了弥补曾经以往的良心不安,毕竟曾经的自己,最后还是选择了立场,站在了弥世遗孤这边,偷了那鲲鹏兽是实事,伤害了武玄月也是实事。 在鲲鹏兽的立场上,七王是愧对于武玄月的,为了能够弥补曾经的过失,这一次七王就算是拼上自己的一切,也要出手相帮。 再者说了,七王远远没有世人所想的那么娇小脆弱。 在七王看来,武玄月将自己打飞的举动,再平常不过—— 原来,七王之前没少和弥世遗孤打架,曾几何时,自己不知道被那臭小子扔来投去蹂躏过多少次,比此番武玄月手劲不知轻重的打有时候在。 七王虽然看着娇小可爱,倒是这山头一霸王,百万军团灵兽熊猫之首,那可是相当有能耐的灵兽之王! 再加上在弥世遗孤身边久了,耳闻目染时间久了,倒是越发像这弥世遗孤了,不管是从性情还是从体格,亦是如此。 七王只是看着娇小可爱,而那内心之强大,体格之健硕,远远在武玄月的预想之外。 如此这般说来,七王对于武玄月强力一甩,根本没当回事,倒是相当习以为常。 结果竟然引发对方如此大的情绪,这倒是挺让七王意外的。 七王尴尬极了,整个兽都惊呆,它登时浑身僵直,不知所措之际,更是反思起来自己的问题——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惹哭了自己生平最喜欢的女人,还真是自己的罪过大了。 七王回过神之际,两只又短又小的爪子慌乱地在武玄月的头上摸来摸去,再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好了…… 武玄月牌位上发生的一切,弥世遗孤看得真切,自己的内心就跟坐过山车没区别,忽上忽下,胆战心惊! 刚才武玄月陷入恶战,处于被动劣势之际,弥世遗孤那叫一个慌乱啊! 弥世遗孤更是为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之际,却是因为自己能力受限制,只能隔岸观火,急上眉梢,却没有一点办法出手支援。 得亏自己家的儿子聪明机智,这一口咬下去,算是化解了武玄月的被动局面,这个时候的弥世遗孤不得不给自己的儿子点一个赞—— 这七王太聪慧了,自己怎么会有个这么伶俐可爱的儿子呢?还真是自己亲身的儿子,像他老子的机灵劲儿! 而这个时候,最在意牌面局面的则是这一场黄金麻将局的庄家——黄世良。 此时的黄世良倒是分外地能够沉得住气。 对于武玄月刚才成功化解输牌危机,黄世良不但不焦躁,反倒更加气定神闲。 只见他眯眼相望,口吐青烟,烟雾缭绕之际,黄世良心中算盘啪啪作响—— 哎~~真是可惜了了,这千机算是一个男子,若是女子的话,有了此一人,关乎花牌之事,自己想要几人就能够变出几人,还真是一劳永逸了。 呵呵~~ 黄世良是越发对武玄月和她手中的天灵地罗大轮盘感兴趣了—— 对手遇强则强,若是能够把此等高手收入到自己的麾下,自己的势力又壮大了多少呢…… 而同样,觊觎武玄月的能力又何止是黄世良一人呢? 连同东方朔也想武玄月投以瞩目眼神,如此壮观的打法,一人之身,召唤众多分身,一手之器,便可控制全场局面—— 此等高人,若是日后能够追随自己主上,为其效命的话,那么青龙军简直是如虎添翼,实力大增啊…… 215.武将凶化(黄世良再放大招) 黄世良眼看武玄月再次控制住了局面,自己的四房姨太太败下阵来,说不是不着急那是肯定骗人的。 虽然黄世良惜才,一眼看中千机算,更是有意想把这武玄月收入囊中,但是前提条件是,自己必须赢了这场麻将局,名正言顺的将其收入麾下。 而现在呢? 眼看武玄月那方位牌阵,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全是她的分身。 虽说黄世良的那五姨太太有点本事,可是在数量上,武玄月绝对以压倒性的优势制服完颜雀。 更何况武学月的武技本身就不差,不管是从“人气”外家功法的打法上,还是从“灵气”内家功法的打法,武玄月都毫不逊色,融会贯通与各种套路之间,有的放矢,一招一式落定,绝不含糊。 在武学质量上,完颜雀何尝又是武玄月的对手呢? 所以,不管在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来讲,完颜雀必输无疑。 眼瞅着,自己家的媳妇寡不敌众,节节败退,黄世良咋舌一声,深沉地吐了一口大大的眼圈。 登时之间,他的身体有放大了无数倍,身后的座椅,再也承受不了黄世良身体的重量,只听“吱扭吱扭”几声,磅然一声巨响,黄世良坐下座椅撑裂。 黄世良倒是不以为意,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倚仗在自己最后一条腿的重量上,前面两条腿盘坐而下,两只肉眼泡观其局势,心中又在盘算愁莫一番。 黄世良所想,自己不知道为何自己的麻将武将能够被弥世遗孤和千机算定住,刚才的局面不过是自己三成功力,陪其玩玩的征兆,而现在则不同了,这一次看来自己是真的要动真格,拿出点看家本事,好好收拾一下眼前的臭小子们!!! 想到这里,黄世良把烟枪从自己的嘴边移开,一手执着烟枪敲了敲自己的脚底板,待把烟锅中的烟灰敲干净之际,顺手向后一掷。 东方会意,瞬时闪移,双手稳稳接住了黄世良抛天而落的烟枪。 东风双目微敛,不作声响,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老总这是要发飙出绝招的征兆。 黄世良两条腿落地,三条腿走路,走到了自己的麻将强,望之牌面,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之间他的两只肉眼泡聚光成红外辐射,两道红外光线从左到右扫射自己的黄金麻将牌。 意外的是,黄世良的台面麻将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另外三家的麻将倒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另外三家的麻将,在黄世良的唤醒下,刚才还是双眼无光的武将,登时之间两眼红光闪闪,凶光必露。 片刻不道,所有被制服的麻将武将,全部奋力而起,不再受任何外力限制,群起攻之自己的牌主玩家。 弥世遗孤定睛一看,恍然大悟,窜蹦跳跃,左躲西藏之余,倒是从容应对,呵声一笑道—— “呵呵~~这是武将凶化啊!我说我的成玉之气怎么不奏效了,原不过是这些武将凶气入体,取而代之体内原有的武气了,黄世良这是狗急跳墙了?” 东方朔那边的形势也不大好,他一拳气过去,打散了一波武将,而此时的武将麻将不像之前难办好对付,不知道这麻将武将到底发生了什么,凶化之后,速度和力量都是之前数十倍,和刚才的武将水平来比,简直就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 东方朔素有铁腕治城,七伤南拳武技过人,可是面对这样一帮子五花八门的武将灵兽,群起攻之,各家门派武功招数繁杂,东方朔寡不敌众,难免会觉得吃力些,而这十三武将又各个行动敏捷,出手老辣,东方朔一拳过去,十三人躲得及时,竟然无人被伤及分毫。 武玄月这边更加吃力,十三武将凶化,六张花牌群起攻之,不管从人数上,还是从能力上,武玄月显然都处于劣势。 分分钟不到的时间,自己的分身倒是被对方的凶化实力,压制而去,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事态的严峻性。 此番这般,自己到底该怎么去应对呢? 武玄月皱眉张望,眼看自己的隔壁和对门形势严峻,不比自己这里好到哪里去,各自为营,都陷入了苦战和混战之中。 所谓趁乱而为,现在三家都陷入了混战之中,大家都在集中精力在作战,哪里还有心思故意牌面和牌局呢?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黄世良就是想要通过战乱来分散三家的注意力,趁火打劫,打乱各方节奏之后,方可赢牌! 果然正如武玄月所想,武玄月扬天一看,竟不知何时,这黄世良的二姨太太和,三姨太太,四姨太太已然不见了身影,武玄月惊恐,赶忙向弥世遗孤和东方朔的牌位望去—— 果不其然,正如武玄月所料定一般,这三房姨太太趁人不注意,已经混在了打杀队伍中,欲要浑水摸鱼,伺机找机会,等那下一张“五桶”将士,直接将其携带到牌局之上。 武玄月一眼都看出来了黄世良的把戏,可是现在又能够如何呢? 自己已经满头包,无暇顾及那么多,左躲右闪之余,还要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事情吗? 就在这个时候,弥世遗孤一手掷出玉镳,不偏不倚插进了那“幺鸡”的心脏之中,突然之间,“幺鸡”武将恍然一股青烟,弥天散去,“幺鸡”牌面原地旋转数周,停立之际,已然便会了最初的空牌之装。 这一幕不经意间落在了武玄月的眼中,登时之间,武玄月灵光一闪,之前罗雨绸告知自己的情报,闯进了自己的脑海—— 想到这里,武玄月惊喜之余,低头一望,自己腰间挂着的数个锦囊锁灵袋,心头一计忽现。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真身躲开了完颜雀的攻击,一脚飞跃,飘落而至自己布下的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上。 武玄月欲要取之腰间青铜色的锦囊投之白极一侧,却不想身后一人死死追击,尾随而至。 完颜雀的真身像是偏执狂一般,死死盯着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不管形势多混乱,她的眼睛时刻关注着武玄月的一举一动,她的身体永远不会离开武玄月半尺的距离。 眼看武玄月一手拽下腰间的两个锦囊,欲要将其青铜色的投进那白极一侧,完全却不知道武玄月这般作为到底用意何在。 但是完颜雀清楚的是,千机算诡计多端,行踪诡秘,自然他的所有作为,都是对自己主上不利的行为,不管她做什么,自己拼命抵制就对了。 说时迟那时快,完颜雀如同水蛭一般,有缠上了武玄月,一番打杀而去,拼了命的阻止武玄月向灵盘之内投放锦囊。 武玄月皱眉迎战,烦躁不安,眼看自己就差最后一步,就把那青铜色的锦囊投进了白极一侧,只要锦囊掉进了白极一侧,所有的困顿局面全部化险为夷,这混账完颜雀还真是缠人的紧! 也不知道这黄世良给了这丫头都少好处,能够让这丫头拼死抵抗,卖命如此! 不过不得承认的是,这完颜雀还真是警觉性强,自己的一个小动作,本以为可以浑水摸鱼,神不知鬼不觉趁乱而去,结果还是让那家伙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武玄月和那完颜雀两人过招数招,不分上下,凶化后的完颜雀力量惊人,速度骇人,本来不是单个武力不是武玄月对手的她,在凶化之后,竟能够跟武玄月打了一个平手,也算是相当了得的女子。 武玄月之所以跟完颜雀交手不相上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武玄月之前根本就没有跟巫族之人打过交道,更是不知道他们一族武学行招之间所遵循的规律。 完颜雀出招怪力,完全不按章法出牌,武玄月曾经的练就的武学预判性,在这丫头根本施展不开,所以才会造就现在不上不下的局面。 有此可见,巫族的势力不可小觑,一个小小的完颜雀都能够让武玄月猝不及防,手脚并用间,方才达成平手,可见这巫族的势力,到底有多高深莫测。 武玄月耐不住性子,冲拳而去,冠以气力,那一招混元八极拳的“隔空膀锤”奋力而出,明明在自己眼前的完颜雀闪影之术,竟然躲开了,武玄月的武气攻击。 而武玄月这一招式,非但没有打击主黄世良的势力,而是生生打在了自己的分身之上,霎时之间,自己三个分身砰然一瞬间,消失无际。 武玄月懊恼之际,更是心存顾忌,这完颜雀鬼神之速,还真是让人发指。 就在武玄月稍稍分神之际,竟不想完颜雀闪影之速袭来,一把夺过了武玄月手中的两个锦囊。 武玄月惊叱,哪里会晓得完颜雀会跟自己直面攻击,利用自己视觉盲区,夺走了手中的锦囊!! 那青铜色的锦囊还好说,偏偏那草绿色的锦囊,是怎么都能够落入他人之手的宝贝!!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以迅雷之势,一脚飞踢,命中了完颜雀的手肘。 完颜雀手肘震颤,抖搂之际,手心不稳,手中的两个锦囊掉落而下…… 武玄月惊叹之间,欲要扑身而去,接住那疾速坠落的锦囊,然而为时已晚,武玄月眼瞅着锦囊中自己的指尖滑落。 青铜色的锦囊倒是如了武玄月的愿倒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白极一侧,而那草绿色的锦囊,却在武玄月的意料之外,掉进了黑极一侧…… 216.锦囊玄机(武玄月无意放出饕餮和雨龙) 武玄月眼瞅着自己的两个宝贝锦囊分别落与那灵盘黑白两极各一侧。 无奈急救无效,只听噗通噗通两声,武玄月恨不能亲自跳进了黑极一侧,追出那草绿色的锦囊。 天不遂人愿—— 这完颜雀一见那武玄月特别紧张草绿色的锦囊,眼明心亮,估摸着这锦囊中必有玄机,更是不能够让其得偿所愿。 完颜雀运气而发,千百毒虫向武玄月袭来,生生阻断了武玄月的跳入灵盘的去路。 毒虫漫天飞扬,片刻间将武玄月的分身啃食干净。 武玄月真身愣之片刻,惊目相望,却不曾犹豫任何,果断认清楚了像是,闪速躲闪,才是良策。 漫天黑虫弥漫,嗡嗡作响,一片虫群遮天蔽日,乌压压一片。 武玄月见状,不时叹息,但也不至于绝望至此—— 别看这完颜雀一时得意,片刻不到的工夫,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助纣为虐的后果! 武玄月和完颜雀打斗一片,从天上飞梭地上,一黑一白两道极光碰撞,厮杀,黑虫肆虐,场面近乎失控。 眼看麻将武将势力,反水成功,即将以压倒性的优势,再次获胜,黄世良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突然之间,电闪雷鸣,一阵响雷劈来,天空开了一个偌大的口子,继而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黑影弥天而降。 黑影身形灵活,动作敏捷,更是杀戮成形,食人与无形。 弥世遗孤扬天一望,登时瞠目结舌,惊愣片刻,舌头打颤道:“那……那……那不是饕餮吗??” 没错—— 武玄月青铜色锦囊中的玄机,便是上一次南陵一役中,猎捕到手的饕餮凶兽的遗存。 饕餮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它最大特点就是能吃。天地之大,人畜皆为他食物,饕餮喜食好食,他之所以没有身体是因为他太能吃,大口进四方,实在找不到的食物的时候,竟把自己的身体也给吃掉,只剩下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如此贪吃,可见此凶兽对于食物的过分执着的个性。 现在可好,这黄金麻将局,一百零八章武将,全是武道高手中的高手,不正好满足饕餮的思食的欲望吗? 武玄月就是要利用饕餮好食贪食的特性,将这黄金麻将局中的武将一网打尽。 果然,饕餮出笼,将其黄金麻将局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美事当前,当真是兴奋至极,胃口大开,哈喇子一水往下流,猖狂飞去,大嘴撕咬,将这黄金麻将局中的武将逐一扑杀,撕咬,塞进自己的血盆大嘴之中。 黄世良惊叱,顿时一脸凝重阴沉。 站在其身后东风,观战事态,登时两眼惊闪,舌桥不下。 如此血腥杀戮,凶兽吞食的一面,看得旁人都惊恐万分,心急肉跳。 被凶化的麻将武将,竟抵不过这数量庞大的天降恶神,不到片刻的功夫,三成的武将不胜武力,相继沦为饕餮的口中之食。 在饕餮吞食武将的一瞬间,麻将武将鲜血肆意,登时之间,幻化变形——一张张血迹斑斑的空章麻将现世。 黄世良见此状,怒火冲天,憋了一口气,咬牙切齿之间,一手捶地,霸气四射,决议召唤出召唤出麻将本门风神! 四大天王,遁地而出,麻将四神青面獠牙,身高百丈,身形凶恶。 却不想,这东西南北四大天王还未完全现形,天空又忽然一道闪电而下。 雷霆万丈,电闪雷鸣,风掣电闪,一条飞龙在即,盘龙而上。 雨龙现形,所到之处比试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雨龙睥睨而下,扬天长啸,左龙爪聚雷,有龙爪持电,口中喷沫而出,一股强劲水流,三五两下,便解决了黄世良召唤而出的四大天王,相当轻松,不费吹灰之力。 雨龙可是能够与鲲鹏神兽媲比的上古神兽,可想此灵兽何等威力无穷。 黄世良彻底傻了眼,自己最后的指望,便是召唤出那麻将四神,镇牌将神,结果这将神还未完全现形,就被这劈天而下的雨龙给灭了!! 这还让自己怎么打?输局败阵在即! 眼看自己势头更甚,武玄月除了欣喜之外,更是头疼有余——连雨龙都被放了出来,只怕有些事情,自己左右是瞒不住了。 霎时,这黄金麻将局,片刻不到的工夫,已然被武玄月的无意放出饕餮凶兽和雨龙灵兽,毁于一旦。 雨龙来回盘旋穿梭于黄金麻将局上空,竟不知这雨龙仅有破坏结界的功效,但凡他穿越过的空间,结界自动消失。 饕餮凶手更是给力,逢人就张开他那血盆大口,吃尽天下武将,可谓美味无穷,意犹未尽。 所有的结界被毁,东方朔、武玄月、弥世遗孤乃至被当了色子的司徒兰全部获得自由。 四人窜天入地,一同参与到和武将的打杀的混战中,各显其能,固守一方。 眼看自己势头败下阵来,黄世良心头一颤,精于算计的他,知道此番自己再无反败为胜的可能,除了逃之夭夭这一条活路,再无其他选择。 黄世良固然舍不得自己一手创立的王朝,可是眼见今时今日的局面,黄世良后悔恼火为时已晚,唯独保命才是关键。 黄世良唏嘘长叹,第三只腿,努力蹬地,欲要趁乱落跑,却不想这时候,突然间他的第三只脚,竟被那千丝万缕的柳丝线缠绕,绊住了腿脚。 黄世良怒视回眸而望,恶言相向道:“呱呱呱!!柳絮,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絮飞落而来,紧追不舍,原形毕露,一声轻蔑笑意:“黄老爷,如此精明之人,你不会不知道我这是要干嘛?” 黄世良在柳絮眼中看到了一丝危险信息,顿时恍然大悟,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你就是天门安插在我身边的一颗钉,我说我这边的消息怎么走漏的那么及时,原不过是你在我背后动了手脚!!” 柳絮轻嗤一笑,不加避讳,当即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黄老爷,别告诉我,曾经的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些年我在你身边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旁人不知道,我柳絮最清楚!!你对我各种设防,人前给荣华富贵,人后呢?动则打骂,凡是都是避讳着我来!你明知道大夫人忌惮我的美貌,还故意把我放在大夫人的府苑中,你到底是疼爱我,还是虐待我,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若是不怀疑我的身份,为何会这般凌辱我呢?” 黄世良懒得理会柳絮任何,现下他一心只想逃命,登时之间,张开大嘴,吐出他那又长又粘的舌头,向柳絮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黄世良的恶心舌头马上就要触碰道柳絮的一瞬间,一掌拳气袭来,似风如铁,生生打在了黄世良的舌头上。 黄世良只觉得自己舌头震麻,嗖地一声收回了自己的舌头,闭嘴侧眸,定睛一看,豁然开朗,阴阳怪气道—— “呵呵~果然你俩贱人有奸情,东风你可是我的贴身保镖,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要背叛我这个主上吗?” 东风脸色冷漠,稳步向前,浑身散发着威慑力,一步一稳健地向黄世良方向逼来。 黄世良惊悚,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东风身上会有如此磅礴的武气,这家伙到底是谁,根本不是自己平时所认识的东风! 黄世良被东风身上霸气逼得节节败退,浑身为之一颤,强撑体面,惊目怒吼—— “你……你……你这是想干什么?你这是弑主吗?你……你可知道吗?我若是死了,你跟那贱人都活不了!!!我是这黄金局的主上,你们所有人的命都是由我亲手赋予的,你们都本来该是死人,我给了你们第二条命,我就是这黄金局的神!我若是不在了,你们都得死,都得跟我一块儿下地狱!!” 柳絮轻哼一声,咬牙启齿而来—— “你……给了我们第二条命?呵呵呵!!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你禁锢了我的自由,抹杀我的人生,你给了我第二条命,不过是为了受你驱使,成为你朋党的豿彘!你可知道,跟你这种人为伍,简直是我的耻辱!到底是你让我们陪你下地狱,还是我们宁愿赔上自己这条烂命,也要拉你入那十八层地狱,未曾见分晓吧……” 柳絮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自己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已经想到这了这一天总归会到来,只是是早是晚的问题,对于自己的生死,她已经不在乎了,只是…… 柳絮默默地看了东风一眼,曾经那些年,在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若是说自己对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可言,只怕就剩下东风一人了…… 柳絮可以视死如归,但是独独放不下东风这一个男人。 东风不语,声色雷利,成人不注意,迅雷之势,一手捏住了黄世良的脖子,将其举之高处。 黄世良的脸色惨白,呼吸困难,双腿不停踢腾,哪里会料到这东风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不讲情面,竟然为了弄死自己,连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黄世良两眼惊之,直至最后一口气喘不上来,一命呜呼,浑身瘫软,手脚落了下来。 东风仍是一脸冷酷,一手甩开,将黄世良的身体抛之一处。 217.收复神兽(弥世、玄月合力收复灵兽) 在黄世良咽气的一瞬间,黄金麻将局登时黯然失色,其中武将无比不例外,不是被饕餮食之口中,就是化作一股青烟,消失殆尽。 黄府恢复正常,黄金褪去,只剩下狼藉一片,碎石瓦砾,残垣废壁。 柳絮的身影若隐若现,近乎透明之余,却在临走之际,瞩目相望,心中弥乱,恍然大悟—— “原来……你我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故去……是否会长念?” 此话尽,柳絮也化成了一股青烟而去,弥留在世的唯一,便是她的一缕灵气所致的青丝柳丝线。 东风一手抓握,望之掌心柳丝线,心头一紧,千头万绪。 这麻将武将全部灰飞烟灭,堕入六道轮回之中,而独独只有这东风完好,伫立身形,站在这废墟一片中。 东风无奈摇头,嘴中小声独念:“东风催春来,柳絮抚风摆,柳丝手中线,魂去不归来……” 东风姑息长叹,心中再多感慨,也只能化作一股哀思,目光远远送去故人,却无法留住柳絮倩影。 唯独手中柳丝线,便是柳絮送给他最后的一丝思念…… 东风驰目相望,送走了不归人,总归自己是活在现实生活中的人,现在的残局总归是要自己来收拾。 突然局面大变,武玄月等人各个惊愕呆目,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四下张望,方才发现自己这方势力,大获全胜,成功击败了黄世良一党。 只是,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时下,没了武将可食,这饕餮凶兽,六亲不认,便是开始攻击起眼前武玄月等人。 在肩上这天上盘龙,雨龙飞梭,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依然,形势依然严峻。 武玄月反应极快,闪速躲闪一瞬间,向弥世遗孤方向奔去。 到了弥世遗孤身前,武玄月登时递了一个眼神给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聪慧,一眼明了武玄月之意。 弥世遗孤一手化气为利刃,一手利索,划开了自己左手的脉搏,饕餮闻这血腥而来,一路追赶而去,弥世遗孤窜蹦跳跃神速,引着一行饕餮向天灵地罗大轮盘飞去。 轮盘被武玄月操控,竖立而起,饕餮又是无脑一头钻进了灵盘的白极之中。 眼看收复了饕餮神兽,现下这雨龙也不是省油的灯。 武玄月望之天空雨龙作怪,登时头疼脑热起来—— 弥世遗孤一手捂着左手脉搏,故装言笑打趣,阴阳怪气道:“呦~纳兰真士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哈~这天灵地罗大轮盘已经足以让我瞠目,现下这雨龙何时何故成了你囊中之物,若今日一役不杀个尽兴,你小妮子还准备瞒着我到何时?” 武玄月低头不语,满脸尴尬,到底是自己帅小聪明在先,自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缝,结果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露了马脚。 这雨龙之事,可是大事—— 现在可好,眼下局面,亲眼目睹此灵物现实的不仅仅是弥世遗孤,连同东方朔和司徒兰也一同在场所见雨龙神物,只怕这雨龙降世的天机,是瞒不住了…… 即便如此,现在也不是追究雨龙溯源的时机。 武玄月所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收复雨龙。 武玄月咬了咬嘴唇,惯会装傻充愣道:“你说什么呢?这雨龙是从灵盘中跳出来的,关我什么事呢?二哥,你惯会说笑了~~哈哈哈哈~~” 这强行甩锅给灵盘,武玄月这般解释,当真是牵强至极,惹人笑话不是? 不过话说到底,这雨龙何来,弥世遗孤最清楚。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死活不认账的嘴脸可憎可爱,自己也就懒得继续追究下去,扬天一望,怅然道:“老规矩——我引着雨龙过来,你赶紧把它收进灵盘中如何?” 武玄月怔然片刻,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你去引这雨龙过来……你没开玩笑吧?它……它会听你的话吗?” 弥世遗孤嗤声一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说着,弥世遗孤登天而起,飞跃天际,悬与雨龙鼻尖之上,双手抱背,微微抬了抬下巴,冷厉道:“说你呢——老老实实给我会回盘里去,我饶你不死。” 雨龙在看到弥世遗孤那一刻,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方寸大乱,哪里还有刚才威风凛凛,霸道天际的姿态呢? 曾经的雨龙,可是被眼前的弥世遗孤差点没有虐杀——现在天敌就在面前,雨龙还敢造次什么? 雨龙二话不说,一呲溜烟,飞速而去,钻进了那黑色灵盘一侧。 武玄月惊呆了,观之愣之,牙关打颤道:“你……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弥世遗孤痞坏一笑道:“我告诉他说,灵盘里有条母龙,姿色颇佳,没想到这雨龙也是个好色的主,一溜烟的功夫就窜进了灵盘~还真是好骗~~” 武玄月双眼微眯,一脸狐疑道:“真的吗?” 弥世遗孤可笑道:“当然!若不然你觉得呢?我该跟他说什么?” 武玄月收回眼神,侧眼低眉,撇嘴嘀咕道:“切~鬼才知道你这小子嘴巴里有实话没有——” 弥世遗孤耳力极好,自然这武玄月的话一字不落全都进了他的耳朵里,偏偏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微微一笑了之,权当自己没有听到对方在嘀咕什么。 就这个时候,灵盘突然之间咯吱咯吱颤抖一样,像是失控一般。 武玄月观之一愣,心中大喊: 不妙!这灵盘到底是仿品,其中的核的昆仑白玉和黑曜石都是人为所致,不比天然灵石的灵力高强。 更何况这雨龙和饕餮,一个太猛,一个太凶,只怕这灵盘的核撑不了多久,就要爆裂了。 果不其然,灵盘晃动的越发剧烈,武玄月赶忙运气而发,欲要自身灵气,输入灵盘之中,以此来平衡这饕餮和雨龙的凶灵两气。 然而,武玄月的补救措施,还未得偿所愿,灵盘的核已经撑不住,只听几声咔嚓巨响,玉石崩裂,灵盘爆炸。 弥世遗孤反应极快,纵身一跃,一把将武玄月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灵盘爆炸的余震威力。 待武玄月醒来之际,灵盘毁于一旦,而自己眼前却多出了两个悬而未落,闪闪幽光的锦囊。 弥世遗孤和武玄月一同坐起身来,武玄月以最快速度,赶忙将两个锦囊抓握而去,一脸警惕的望了弥世遗孤,小心翼翼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袖管,确定锦囊果真在其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弥世遗孤一手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武玄月刚才鸡贼小心的举动,全都落入弥世遗孤的眼中。 弥世遗孤心中暗自乐呵,脸上却装作目不斜视,继续装模作样擦脸整理衣裳…… 218.东风真身(司徒兰有一技能,鬼手变脸术) 眼看两个高手合力收复了饕餮和青龙灵兽——东方朔惊叱,司徒兰惊呆,只是那神秘之人,东风倒是略显得格外镇静了许多。 东方朔缓步上前,双手拱礼而上,毕恭毕敬向武玄月敬了一个抱拳礼道—— “东方朔感谢千机算搭救之恩,若不是在这黄金麻将局中,你出手相助与我东方朔,只怕我东方朔早已经命丧牌局之中了,还望千机算道长受东方朔一拜!” 武玄月登时站直了身子,一手挠头,尴尬至极打哈哈道:“哈哈哈~东方大人过奖,助你之力,本是出于千机算的本能之举,东方大人大可不用记挂与心上。”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东方朔缓缓抬头一瞬间,一股杀气浓重,犀利而去。 武玄月反应极快,一脚跳跃,躲过了一劫,待她心神初定之余,回眸一望,只瞧那东方朔拳气尚未褪去,杀意生腾,武玄月登时恼羞成怒,恨意不减。 近乎愤怒的武玄月恶狠狠道:“东方大人此举何意?难道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吗?权门一族还真是名副其实,各个都是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徒。” 东方朔不泥言语,眼角冷厉寒光而去,言简意赅询问道:“你是谁?为何会有天门神器天灵地罗大轮盘,而那雨龙神兽,和他饕餮凶兽又是从何而来?” 说到这里,武玄月轻嗤一呵,大致可以想象得到,此时此刻这东方朔和司徒兰虎视眈眈觊觎自己什么? 原不过是自己技高一筹,人前太过张扬,惹人眼红,自然是要惦记自己手中的法宝和灵兽。 这仿造得天灵地罗大轮盘,众目睽睽雪之下,已然炸碎,众人有目共睹。 可是,在场的每一位,都各怀鬼胎,心中惦记,那武玄月手中有两样的了不得灵兽。 饕餮凶兽也就算了,毕竟这是危害人间的凶兽,武玄月本是该斩草除根之物,只怪自己当初还未来得及将这饕餮余党上缴给天门一族,供其研究凶兽的肌理和体格特征,武玄月就被天门逮捕,驱逐在外。 机缘巧合下,却没想关键时刻,这饕餮凶兽竟能够为自己所用,此番黄金麻将局大战,倒是托这饕餮凶兽之福,意外获胜! 而这雨龙神兽,更是了不得的灵兽!自然更加惹人眼馋心热。 武玄月本是为了拿他顶替之前玩忽职守的嫌疑,献给那上官侯爵的百灵之兽——这不亚于鲲鹏神兽的雨龙神兽,此时此刻就在自己手中握着! 众人都亲眼见证武玄月挥毫于天,将那雨龙收放自如,为己所用。 而那雨龙的神通了得,威力无穷——这权门一族能不垂涎三尺,虎视眈眈吗? 自己何等身份,武玄月最清楚不过,可是眼前的一党,各个视自己为仇敌,眼下最关键的矛盾黄世良已经当众消灭,无疑武玄月变成了这个局中最让人瞩目的新生矛盾…… 这下自己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已经在东方朔和司徒兰身上嗅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若是这个时候在开打,无疑是两两伤害,无益于双方身体伤势的恢复。 在场诸位,哪个不是通过一场激战,精疲力竭,身负伤怀,而在此行战打斗,无疑是二次伤害,对谁都没有好处! 正当武玄月一头脑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局面的时候,弥世遗孤相当聪慧,这个时候突然跳了一出,痞笑而来,有意提醒众人道—— “喂喂喂!!各位仙家名流,我不知道你们现在为何还有闲情逸致内斗,有个状况,我必须提醒在场各位一句,大家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重要角色——虽然,这黄世良的麻将军团全部都陷入了战败死寂的局面,可是现在唯独有一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完好不损地站在你我众人之间,大家能不能都冷静下来,看清楚现下的局势,再决定自己的立场的对手呢?” 此言一出,武玄月愣之,回眸瞟了弥世遗孤一眼,投以感激一瞥,而当她的眼神落在了东风的身上的身上,武玄月两眼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这个时候的东风倒是一点也不急躁,相视一望东方朔,俩人近乎一个表情——面无表情的眼神交流。 就在这个时候,司徒兰突然跳了出来,一身狼狈的他,不紧不慢道的走上前去,扬袖一去,一手拂袖擦过东风的面目。 当司徒兰的花袖落下之际—— 武玄月两眼惊直,怔然不知错,瞠目结舌地傻在了原地。 竟不想,这被司徒兰变脸而生的东风,竟然站着和东风一模一样的脸!! 武玄月惊怔片刻,方才恍然大悟——我懂了!!这东风就是东方说的孪生兄弟,换言之,现在自己似乎可以断定,这东方朔和东风的娘亲就是天门南派的后裔…… 弥世遗孤见状,虽然对这个结果略有吃紧,但是也不至于武玄月看傻了眼的地步。 登时,弥世遗孤哼声一笑,故装吃惊打怪道:“啊?!怎么会是这样?司徒大人,你倒是跟我讲一讲这是怎么一回事?你那是什么手法?竟把那东风的脸变成了东方大人一模一样的脸了呢?弥世遗孤还真是孤陋寡闻,不曾见过如此高超的技艺!!” 司徒兰被弥世遗孤这帮捧悦,顿时有几分飘飘然,自鸣得意而道—— “呵呵~~算你弥世你小子识货!我这是鬼手变脸术——你之前看到的东风并非是东风本身,而是被我鬼手变脸术做了手脚,被贴了人肉皮囊的假东风,此事东风的真正身份则是,上官侯爵非机动部队的元帅——东方影!” 所谓变脸之术,变脸之于川剧,有如喷火之于秦腔,皆属招牌路数、看家绝技,变脸有大变脸、小变脸之分:大变脸系全脸都变,有3变、5变乃至 9 变;小变脸则为局部变脸,而变脸的主要手法有三:抹暴眼、吹粉、扯脸。前两种属涂面化妆,如抹暴眼是演员手指抹上预存于眉头或鬓的墨青,一抹即变;吹粉更是粗糙,即演员吹起色粉,以改变脸色;后一种则加用面具,一层一层套在脸上,松紧死活有度,变时一张张脸皮扯下来便可。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倒抽了一口气,更加确信自己心中所想—— 我去!这东风影是何方神圣? 青龙七星士之亢星君,青龙军最强的间隙监察部队的第一把交椅者。 而他的孪生弟弟角星君,便是眼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之人,东方朔。 东方朔素有“铁腕”之著称,而东方影却有“无情”之盛名。 此二兄弟,是上官侯爵身边武技高强之心腹,一明一暗,上下其手,为上官侯爵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而司徒兰,日后也不可小觑,他即将成为上官侯爵身边数一数二的高手之人——青龙七星君之氐星君,也是上官侯爵身边不可或缺之高手。 青龙七星君,三大高手集聚一堂,武玄月心头一颤,此时此刻的她,审时度势一瞬间,倒是怂了不少。 219.身份迟疑(对于纳兰真士的身份,司徒兰始终怀疑) 在武玄月看来,此时的弥世遗孤简直了!!! 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分不清楚立场,搞不清楚形势的主。 事态紧急,危情汲汲。 弥世遗孤这小子竟然还是一副事不关自,嬉皮笑脸的姿态! 只见这弥世遗孤跟司徒兰二人一唱一和,家长里短,胡天海地,侃侃不尽而来—— 弥世遗孤故装惊讶,拍手叫绝道:“哇!!司徒大人这鬼手变脸术堪称一绝啊!啥都不说,就说这东方影的脸,简直跟之前的东风的脸大相径庭,一丝不像,而司徒大人你这双巧夺天工的手,竟可以变出一张完全不同的脸!还这是让弥世遗孤佩服的五体投地!!” 司徒兰虽然听此一眼,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之余,却也是知道轻重缓解,自当不敢居功颇丰,略显谦虚道。 司徒兰道:“哎~~弥世公子过奖了,我的鬼手变脸术,虽然厉害,可将这人皮面具贴合人脸,将一人的脸复制成另外一人,到底也不过是临时改人容颜,只可易容肤浅,不可易相变骨。我的这一门技艺,和这天门的易相术相比,简直不堪一提!易容只可改变人的五官面相,却不可易骨改命,天门的易相术,远近闻名,是真正能够做到改人骨相,换人命格的神术!在易相术面前,我的变脸术,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呵声一笑,转眼之间,眼波微动,一个鬼主意油然心生。 弥世遗孤假装无意,一眼瞟过紧张至怂地步的武玄月,心中哈哈大笑,脸上却是敛着笑意道—— “纳兰真士,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这天门易相术,果真这么厉害吗?” 此言一出,在场诸位的表情各自不同—— 东方朔兄弟俩,面无表情相视一望,目光无疑都移动到了武玄月身上,严厉而去,审视打量,心中疑虑不浅,嘴上不动声色。 武玄月惊叱而望,嘴巴惊得合不拢,全然不想这弥世遗孤倒是一个会出卖人的主,还这么会挑时机出卖自己不是? 武玄月恶眼相望,嘴巴只对口型,无从发音道:“你——神——经——了——吧??” 弥世遗孤望之,心知肚明,故意把眼睛瞥向一侧,两眼笑眯眯道“在场诸位青龙军高手有所不知,这千机算其实不是别人,就是天门一族,赫赫有名,独自一人出入灵域,打猎那……” 眼看弥世遗孤即将说出鲲鹏神兽四个字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赶忙打断对方的言谈,直插主题道_ “打猎那雨龙神兽之人,弥世公子,你是想说这个没错吧?” 弥世遗孤侧眸一眼,心有神会,故装言笑道—— “对的呢~纳兰真士喜欢打什么就能打猎出来什么,可谓是天门一族千年难遇不可多得的修武天才!二位东方公子,司徒上官,你们现在算是明白了吗?眼前的千机算为何手中会有天门的法宝,灵域的神兽,可是短短时日在黑市就名声大作,占卦看相技艺,高深莫测,那全是因为,她是天门的储君,未来天门的继承者!” 武玄月不由得为之一抖,皱眉咋舌,烦躁不安的瞥了弥世遗孤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武玄月暗自心道:混小子,谁准许你嘴上真不牢靠呢?我是不是天门真士这件事,怎么也轮不着你来说吧!多嘴多舌的毛病,还真是不让人待见!! 武玄月即便在如何烦躁,结果已经被公诸于世,自己现在再多解释什么已经于事无补,索性就配合着弥世遗孤演戏下去。 却不想,武玄月正准备踏出承认自己身份的一步,以此来对峙东方兄弟二人迟疑的眼神,结果却不想,这个时候司徒兰突然掩面大笑,放浪之余,更是一手遥指,放肆喊出一声—— “就她?还是天门真士??弥世老弟你可不仗义,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天门真士是何人,一介女流,仙风道骨,更是天门一族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听闻最近一段时间她在南陵执行任务,怎么可能在这黑市之地,坑蒙拐骗,游走江湖呢?” 武玄月本不是一个在身上上争强好胜之人,但是看到那司徒兰一脸强调,连讽带刺,话中夹棍带棒,敌意十足,武玄月竟不知为何,胸中一口恶气作祟,不吐不快。 瞬时,武玄月一手扯下自己道士帽,一头乌黑长发,飘逸而出,本来长相脱俗的她,这一头乌丝迤逦,长发飘飘,在加上她身着道袍,此番衬托而出,那仙风道骨的气质,一眼望去,相当瞩目。 武玄月不紧不慢向前走去,彬彬有礼地依次向司徒兰、东方朔和东方影行了一个标准合谷礼,款款而来,张口正身道—— “青龙军各位上官安好,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纳兰雨落也就不再隐瞒——没错,正如那弥世公子所言,我就是那天门一族的未来储君,天门真士纳兰雨落。” 武玄月在说到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掷地有声,不卑不亢,一字一眼道,就是为了生生打那司徒兰的脸。 司徒兰愣之,自己刚才的话显然已经激怒了武玄月,虽然看似眼前的小女子风淡云轻,可是从她的言辞间,可以判断的出,这小丫头片子绝对对自己刚才的言行怀恨在心。 司徒兰本就对这个千机算没有好感,尤其一想到自己的主上,提到这个人的时候,那脸上不可名状的兴奋之意,司徒兰惯会察言观色,已然明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来了。 眼见眼前的小女子能力了得,在黄金麻将局一役中,她的实力司徒兰亲眼目睹,当真是闻风丧胆;更何况武玄月手中持有一宝,虽不比那鲲鹏神兽让自己的主上心心念念,但是那雨龙的灵兽品阶,并不比那鲲鹏神兽相差分毫,足以震慑青龙权门一族,如此灵兽头筹,这丫头若是敢在上官侯爵露面说上两句好话,那上官侯爵态度会是…… 如此强劲的对手,自己必须立即马上扼杀在摇篮中,绝对不能够让上官侯爵召见这死丫头! 一想到这里,司徒兰的鬼心思,又开始作怪了。 司徒兰惯会演戏,走上前去,一手嫌弃的勾了勾武玄月那套劣质道服的肩角衣带,百般挑剔道—— “呵呵?就你?还敢自称是天门真士,还真是大言不惭,活腻了吧!云游道士我见多了,想要攀上高枝,满嘴胡言的大有人在,你说你是纳兰真士?可有什么证据?” 220.争执不休(关于武玄月的身份,诸位各执一词) 司徒兰一脸挑衅,双手抱背,比起身材娇小的武玄月,身为男子的司徒兰到底是身高占优势——司徒兰居高临下,睥睨而去,一副看不起武玄月的姿态使然。 武玄月岂会被这白眼打倒? 想当初在武门,武玄月什么气没有受过?什么白眼红白没有见识过?就司徒兰这点道行,在武玄月这里一点都不吃玩。 武玄月轻哼一声,不急不躁反问之道:“司徒上官,既然是您大人质疑我的身份,那么你就说说看,我到底哪里不像纳兰真士?我又该出示什么证据,来证明我是天门真士。” 司徒兰斜睨一眼而去,好声没好气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落魄的天门女子,别说让我信你是天门举足轻重的储君,我甚至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天门女修,你个江湖术士骗人道行太深,人前装模作样,装男人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谁知道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此言一出,武玄月竟无言以对,也更加确信了司徒兰有意刁难自己的嘴脸。 为何? 摆明此时此刻的武玄月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性别的问题—— 在场的诸位,各个都是男儿身,你让谁来当场来验证自己的身份? 此时的弥世遗孤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没有那么种的分量,毕竟旁人都默默认定为他跟自己走得近,他的证词说服力不高。 况且,司徒兰在这里站着,更是对自己没利的力证——司徒兰一上花旦戏妆,简直比着女人还女人,由此可证明,这世道男人也可以扮演女人的角色。 怎么办?自己当众宽衣解带? 怎么可能!!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呢,自己连最起码的节操都不要了吗? 这日后,若是自己归门登基之时,自己在权门一族众男子面前,宽衣解带的佳话传开了,这便是权门钳制和苟言天门最好的笑料。 若是自己做了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丢的可不是自己娘亲的脸,还有整个天门的脸也被自己丢得一干二净—— 到此,武玄月还没有蠢到了为了让权门一族认可自己的身份,连尊严和节操都不要的地步。 武玄月登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弥世遗孤鬼脑子忽忽一转,自然也明白,这司徒兰为何这般挑剔刁难武玄月之意。 只是,现在这个局面,唯独让眼前的女子身份大白于天,才是最好的解决手段。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又开始打哈哈,故装无意,却在推波助澜形势。 “千机算你那饕餮凶兽到底从何而来的呢?我只听闻南陵前段时日,又吃人怪物作祟,南陵人心惶惶,向天门求救,你手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凶兽呢?难不成是你小子从人家纳兰真士说中抢来的吗?” 此言一出,武玄月刚才愁眉惨淡的双眼,登时闪闪发光起来—— 对了!!刚才司徒兰不正说纳兰真士在南陵打捕饕餮凶兽未归天门吗? 自己手中的饕餮不就是最好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证据吗? 武玄月瞬时明白弥世遗孤的意思,赶忙配合对方,故装生气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这饕餮凶兽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才将其收复的凶兽!!抢走?你觉得旁人谁敢抢这凶兽怪物?留着当门神吗?没事放出来咬咬人??呵呵~~不知道是咬别人,还是吃了自己家人呢?话说给你,你要吗?” 弥世遗孤心中暗喜,知道这丫头上道,极力配合自己吵嘴局面,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 弥世遗孤一脸嫌弃道:“别介儿~那恶心人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无福笑纳!” 武玄月故装生气道:“切!那你就少说点废话,别在这里妖言惑众!” 弥世遗孤双手抱头,一脸窘迫笑意,尴尬道:“哎呦呦~~你还真是大小姐脾气,说你两句都说不得了是吧?小心眼,犟脾气!一点玩笑都开不起,说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武玄月别过脸去,故装生气,鼓腮嘟嘴道:“滚一边去!” 司徒兰一脸烦躁,看着这一对作怪男女,各种作妖,自己已经嗅出来对方这般演戏用意。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一唱一和,这般配合,一是为了有力反驳司徒兰质疑武玄月身份的立场;而来这般做戏,并非是做给司徒兰看的—— 武、弥二人都清楚,若是一个人打心眼里的排斥你,讨厌你,就算你拿出所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对方还是能够鸡蛋里挑出来骨头来,毕竟此人心术不正。 而这东方家的两个兄弟,就不好说立场了—— 说来,这两个兄弟,想来话不多,问题来了,也不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选择三缄其口,不动声张,仔细形势,自己心中有敢秤。 东方朔是上官侯爵的贴身侍卫,自然对上官侯爵的脾性的了解是众人之中最甚之人,他清楚的明白,上官侯爵是一个多么惜才若渴之人。 他是不知道为何这天门真士流落街头,如此惨淡情景,但是直觉告诉他,眼下的女子,就算不是天门真士,也不是一般人,若是推荐到了上官侯爵哪里,此等厉害的女子,必然会受自己的主上青睐。 况且,之前武玄月舍命相救东方朔,这一份恩情,自己不言于表,却铭记在心,过了命的交情,自然不比旁人,东方朔对武玄月的好感度,绝对不是他在世人面前呈现出来的冷漠那般。 而东方影因为黄世良身边的贴身侍卫之便,早就对这个千机算做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刚才黄金麻将局一役中,众人所看,那武玄月绝非一般人,能够彻底绊倒黄世良,这丫头功不可没。 其实,在东方兄弟心里,早已经达成了共事,不管怎样,这千机算是不是天门真士已然不重要,若是不是那更好,就能够彻头彻尾被自己的主上征用,这般人才,若是轻易放走,岂不是权门的一打损失呢? 东方影给东方朔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东方朔颔首示意,这方款款而去,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好言好语道—— “千机算道长你现在的身份,到底是谁人我东方朔,不想追究,不过你这个人,我是必须要带回去面见我们的主上大人,所以……对不起了!!” 说着,东方朔又开始运气凝华,欲要一招制敌,将武玄月乖乖收复,逮捕回去,面见主上。 221.心有灵犀(东方兄弟特殊传递信息的手段) 眼看东方朔浑身冒着杀气,这拳气即将形成“拳刺”的形态,武玄月登时心头一紧,此时的她绝然没有与那东方朔动手交手的意思。 千钧一发,武玄月一声决断,果断下定了决心。 “住手!!东方大人,你不用那么着急动手,我随你去便是!况且,我也有意想要早一点拜会上官侯爵大人,所以你大可不比对我大打出手,此刻我也不想与你为敌。” 武玄月此言一出,东方朔怔然片刻,随之停止凝气,几分疑惑道:“千机算道长果真如此打算?你……” 武玄月自知道东方朔欲要说出怎样的说辞来,一语打断之—— “东方大人放心,既然我纳兰雨落言出如此,就必然会执行到底,我向来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还请东方大人带路——” 东方朔狐疑打量了武玄月一眼,而后向自己的哥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东方影不语,微微点头同意。 东方朔一手摊开,彬彬有礼道:“那么千机算道长,这边请——” 看到这里,司徒兰当即急红了眼,赶忙上前阻拦道:“你们两个兄弟这是何意?这种身份不明,来历蹊跷之人,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堂而皇之引荐给主上大人呢?” 东方朔不便多言,更是有几分不屑一顾。 自己多年和司徒兰配合搭手,司徒兰什么样的秉性,东方朔心知肚明,却也懒得多念叨两句。 司徒兰素爱扮女相,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揣测女子性格,入戏太深,一个大男人倒是像极了女子,嫉贤妒能,小肚鸡肠,妖言惑众,长舌挑事。 司徒兰素爱这些,将那小女子身上的弊病,学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东方朔时下里也不是没有跟司徒兰起过冲突,但凡斗嘴吵架,东方朔嘴笨说不上话,可若真到了动其拳脚功夫的地步上,司徒兰明知道自己不是东方朔的地步,当即就服软求饶,两束泪花,嘤嘤落下。 一个大男人哭腔声势,此番画面东方朔都不愿回忆片刻,既恶心又闹心,除了气得自己内伤,转身走人不予计较之外,东方朔别无他法。 没错—— 每次和司徒兰争执之下,东方朔向来没有沾到半点便宜,除了吃亏憋气之外,再也讨不来任何便宜。 久而久之,东方朔也懒得跟这司徒兰正面冲突,这花腔戏子能说会道,更有甚之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他说他的,我干我的,不管是舌枪唇剑也好,花言巧语也罢,东方朔向来态度明确,一招不予理会,彻底灭了司徒兰气势。 不管这司徒兰作妖百怪,东方朔就是不接招—— 司徒兰口若悬河又如何?东方朔一脸冷漠装呆瓜;司徒兰口沫飞溅又怎样?东方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放心上。 就这一招以不变应万变,彻底克制了司徒兰的嘴角功夫。 此下,眼看司徒兰心中小九九作祟,东方朔明知道对方意欲何在,却也懒得跟对方争一时口舌之快,又是一副漠然不吱声的模样,随你司徒兰口水飞流三千尺,我东方朔固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摆明东方朔又是曾经以往一副冷漠不理的态度,只见这小子不听人劝,一手揪着武玄月的胳膊向外走去。 司徒兰眼看如此,登时怒火冲天,只身挡在东方朔面前,横眉冷对,断有几分一夫当差万夫莫开之态。 司徒兰嗷嗷直叫道:“东方朔你个榆木疙瘩,你什么意思?又是这般对我的言论爱理不理,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到上官主上那里参你一本?” 东方朔不语,一眼冷瞥,犀利寒光而去,竟有几分挥拳而去的冲动。 眼看自己的弟弟,火气暴涨,东方影与东方朔心有灵犀,无需多语,便可知道东方朔此时的心情。 东方影虽然也是一个不喜言语之人,到底是常年从事谍战卧底身份的他,在为人处世上,绝对要比东方朔变通圆滑的多。 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好不容易打败了黄世良,眼看胜利在即。东方影绝对不允许出现内斗的情况。 东方影心中通透,自知道这司徒兰无名邪火出在哪里,也明白自己弟弟向来耿直,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个性,若是想要化解眼下的矛盾,还真的自己出面。 东方影走上前去,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手挡在司徒兰和东方朔之间。 虽然这东方影始终板着一张扑克脸,只是他说话的语调,倒是柔和顺耳地多—— “司徒上官,你这是干嘛呢?” 司徒兰强词夺理道:“你看看你弟弟什么样子?根本听不得旁人的劝,我对眼前这小子的身份有疑惑,难道我连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东方影不急不躁道:“司徒上官,你误会了——我弟弟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他向来就是这样,做事不喜言语,只会闷头苦干,你让他说个所以然来,估计难上加难,你说你对千机算道长的身份有怀疑,我跟你一样,也对他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 听到这里,司徒兰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些许,终于有人肯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说上一句话,司徒兰顿时觉得底气十足,心有得意之余,还不忘黑上东方朔两句。 “瞧瞧!你听听你哥哥说的话,可比你又说平多了!!东方朔你若是有你哥哥一半的通透,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主上身边的一条狗,一条妖人不吠的看门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阴阳怪气之余,司徒兰瞥了东方朔一眼,双手抱背,酸味十足,摇头晃脑,又开始犯起来嘴欠的毛病。 东方朔脸色铁青,听不得二话,这会子功夫,又气意上涨,欲要挥拳凝气,轰了这司徒兰。 东方影一把按住了东方朔即将运气的手,心中默念几个字:莫要意气用事,凡是以大局为重。 这一行字,一字不来道全都钻进了东方朔的心头,东方朔怔然,即便恼火冲天,却还是将口气生生给憋了回去,心中默念道—— 放心,我知道轻重。 两个人两眼神交汇都省略,全靠心语腹诽,便可心意相通,还这是恐怖极了。 原来双胞胎一心同念,心有灵犀一点通,仅可在谍战中如此运用。 武玄月眼看此二人在自己面前打哑谜,虽然不明其意,但是他们表情给细微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 222.影哥给力(东方影一己之力,绊倒局势) 武玄月不知道东方影怎么给东方朔传递的信息,但是武玄月知道的是,就在东方影一手按在东方朔的一瞬间,东方朔浑身的杀气尽消,一招丧气——就剩下惟命是从了。 这点倒是挺让武玄月好奇的—— 每个国家的部队培养出来的强锐精兵必有各自的特殊技能,此番技能技能断然不会向外敌透露半分,这是为了保密国家机密的一种手段。 只是这一点上,武玄月好奇得紧—— 这兄弟俩到底打的什么哑谜,明明刚才这东方朔剑拔弩张,火冒三丈,这东方影只是轻轻按了按东方朔的手,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根本无眼神交流,就能够做到让东方朔怒气全消的地步,还真是一般人做不到。 若是这东方朔极度信任自己的大哥,并且凡是都以自己的大哥意念为先,那么就是这俩兄弟之间,肯定有传递消息的玄机,而这传递消息的玄机到底是…… 武玄月越发对这对双胞胎兄弟的身份感兴趣来,自己下意识抬头一瞬间,欲要向弥世遗孤投以好奇的目光,却不想这一眼望去,武玄月惊怔—— 原来这弥世遗孤趁着三人争吵之余,早已经逃之夭夭,消失的不见踪影。 武玄月赶忙左顾右盼,着急搜寻弥世遗孤的下落,结果还真是让自己失望至极,这弥世遗孤个混蛋,就真的这样抛下自己一个人,不知所踪了去! 这混蛋竟是这般小人?!把自己一个人丢之虎口,为了独善其身,竟然逃命了去,自己还真是蠢到了极点!弥世遗孤这小子向来不就是这样吗? 好不容易经过这一段时日的接触,武玄月对弥世遗孤的态度稍稍有些改观,就这此举,又将弥世遗故在武玄月心中的形象打回了原形。 此时的武玄月咬牙切齿,恨不能冲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弥世遗孤这混球挖出来,鞭尸千万回都不解恨!!! 自己被几个权门的臭男人扣在这里,好你个弥世遗孤,竟把自己当成了包袱,抛之不顾,算你小子狠!! 有朝一日,老娘在权门混得风生水起,看我不把你家老巢给端了!! 你不是想娶那上官金阳吗?!这黄粱美梦就算是彻底断送在你姑奶奶我手上了! 待我武玄月一朝得势,别说是娶那上官金阳,就是这上官家不起眼的庶女,你连想都别想,有我武玄月在权门一日,你就甭想入赘权门的美事!!! 武玄月眼见自己已然找不到弥世遗孤的身影,除了心中各种咒骂解恨,再无他法,无计可施。 东方影这方稳定住东方朔的情绪后,方才微微张口道—— “司徒上官,别说的那么难听,家弟是不会太会说话,但是我相信他对主上的真心青天可鉴,无人可比,若不是如此,这些年主上出出入入多时,哪里哪次不带上家弟的呢?咱们说到底都是给主上办差事的下人,有必要如此相互抨击拆台吗?你也消消气,家弟再多不是,断可由主上来发落,旁人议论无意,只会给自己找麻烦,我说的没错吧?” 东方影倒是个嘴角伶俐的,别看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是话里话的内容,威慑力十足,不卑不亢,更是表明了立场。 要说司徒兰也就是蠢,在人家东方影面前公然责骂人家的亲弟弟,那是没事找抽型的,人家是一家人,血脉相连,打破骨头还连着筋,他东方影在没脑子,也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怎么可能好性子听着旁人各种谩骂自己的弟弟的不是呢? 东方影脸上没有带出任何情绪来,可是这话里话已经表明了立场。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夹棍带棒的司徒兰登时一语不发,气势大灭,完全被东方影给压制住了。 东方影眼看自己胜券在握,继续不急不慢道:“司徒上官,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司徒兰平日里欺负东方朔时日久了,自知道自己口风败坏,东方朔不予自己计较,自己更是得寸进尺,柿子找软的捏。 哪里会晓得这东方朔的哥哥,表面看着跟这个弟弟不管从品貌还是从长相都丝毫没有分别。只是这东方影的心思,可真是比他的弟弟缜密的多。 司徒兰细思极恐,东方影常年从事谍战和奸细的工作,就如同刀尖上求生,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死的尸骨无存,若不是他精湛的演技,过硬的心里承受能力,东方影也不会在谍战不对中,独占鳌头这么多年。 这一次黄世良的侦破猎捕事件,若不是东方影及早探入黄世良的内部,取得黄世良的信任,这次行动也不会如此顺利。 虽说这千机算功劳不小,可是给予黄世良致命一击的人,到底是东方影,论其封赏,这小子必然占头筹,再加上东方朔这道关系,东方影的功勋只会更加丰厚。 此下,司徒兰明白,若是真的跟这东方影撕破了脸,对自己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权衡利弊,司徒兰不得不选择放低姿态,且听这东方影会说出来怎样的一番话来。 司徒兰收敛了脾性,好声好气道:“东方大人请讲,大人不吝赐教,小的如沐春风,感激不尽。” 瞧瞧,这司徒兰多会见风使舵,审时度势,分析利弊之间,对东方两个兄弟截然不同的态度。 东方影缓缓而道:“说来这千机算也算是这黄金麻将局中的功臣之一,论其破获猎杀黄世良的行动中,千机算道长功不可没,这点是不能够被否认的吧?” 司徒兰听罢,脸色着实难看,却还是硬着头皮,强硬笑意道:“东方大人所言极是。” 东方影循序渐进,继续张口道:“即便这千机算不是那天门真士又如何?对待有功之臣,我们作为下人,难道不该感恩图报,及时向上官大人举荐良才,扩充我军兵力吗?就算千机算道长无意于我们权门青龙军,至少是要授意奖赏,以示天下,我们青龙军龙恩浩荡,恩威并施,如此举措,既能够为我们上官主上扬名立万,又能够感激千机算道长施以援手,助你我完成使命,这样做不对吗?” 听到这里,司徒兰微微一扯嘴角,脸色更加难看,皮笑肉不笑怔然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回应道—— “那个……那个……东方大人,司徒兰是这么想的……” 还未等司徒兰将自己的私心脱口而出之际,东方影根本不给此等小人发言的机会,一语中的。 “况且,到底要不要奉上千机算道长,道长的身份如何,你我说了都不算,该怎么判决如何赏赐,那都是主上的意识,若是让主上知道你我等人欺上瞒下,好大喜功,你觉得主上会怎么惩处咱们呢?司徒大人,你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咱们主上的脾性!” 223.撒泼打滚(司徒兰为了阻止东方兄弟举荐武玄月,不惜出绝招) 司徒兰听罢东方影这一番话,登时哑口无言,悚然一抖,低眉垂眼,思索片刻。 司徒兰心中大有不快,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得罪眼前的东方影,这有气不能出,有话不能说的感受别提有多憋屈了。 良久,司徒兰缓缓抬起头来,恶狠狠瞪了武玄月一眼,心有不甘,也就只能这样,只能够通过瞪人来发泄自己心头恶狠,却无计可施。 司徒兰侧眸白眼,好声没好气道:“切~千机算你笑别得意,别以为有人保你,就可以一劳永逸!我们主上可不是那么好骗好哄的人,上官侯爵所谓看人毒辣,是人是鬼一目了然,无影遁形,你小子若是知趣,就知难而退,别到了我们主上哪里漏了怯,你可知道欺瞒我上官主上会是怎样的罪名吗?”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权门内斗事情?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恼火和谩骂弥世遗孤的情绪中,若不是被这东方朔一手抓着武玄月的手肘,对方劲力十足,手劲儿极大,以至于武玄月难以逃脱,只怕这会子功夫,武玄月早已经飞奔而出,追着那弥世遗孤整条街追赶骂娘的节奏。 自然,司徒兰怎样恐吓威慑武玄月,此时的武玄月压根一言一语都没有听到心里,低头咬牙切齿,怒火胸中烧。 司徒兰自知道,自己在这东方兄弟面前讨不来任何便宜,看这两个兄弟,一个“铁腕”不讲情面,一个“无情”冷链霸道使然,自己那张嘴平日里好用的很,偏偏到了和东方兄弟面前,丝毫发挥不起来任何作用,还真是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既然此路不通,自己总是该想想别的办法——司徒兰鬼主意再起,竟把这歪歪心思打在了武玄月很伤。 所想若是吓退了眼前的千机算,人家功臣自动退出,不求回报,倒是看看这两个兄弟又能怎么着自己呢? 结果呢? 天不遂人愿—— 不管司徒兰如何口若悬河,炮轰武玄月活力十足,人家姑娘不急不躁,低头凝思,全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说了半天后,武玄月一点惊恐的意思都没有,司徒兰口干舌燥之余,更是恼羞成怒,眼看千机算倒是跟东方家的那一对混小子学会了,油盐不进,百毒不侵,顽固至极。 司徒兰再也忍不了,出其不意,一手推过武玄月的肩膀,恶言相向道:“你小子干嘛呢?刚才我说你,你听到没有?” 武玄月惊傻,缓缓回过神来,两眼憋红,方才意识到司徒兰已经在耳边细细碎碎,絮叨了半晌,至于内容如何,武玄月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耳朵里。 武玄月一脸懵逼,断有几分大智若愚,懵懂傻傻不知措的姿态—— “嗯?司徒上官刚才跟我说话了吗?呵呵~~不太好意思……刚才稍微走了一下神……要不然……你再跟我说一说,你刚才给我说了些什么?” 听到这里,司徒兰两眼爆瞪,脸色气得发青,紧攥的拳头瑟瑟发抖,牙关发出咯咯的磨牙声来—— “呵呵呵……好好好!!真好!!你们三个人还真是联起手来,欺负人都不带这样的!!” 说着,司徒兰情绪暴涨,一手挥袖而出,奋力而出—— 东方朔下意识扬手而上,一手紧密护着武玄月,生怕司徒兰的袖风伤及武玄月丝毫。 没曾想杀气十足的司徒兰,一袖挥去,一招未发,竟然扑通一声,坐落在地,掩面大哭,呼天喊地。 “呜呜呜呜~~~不带你们这样合起手来欺负我一个小女子的!你们都不熟男人,就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呜呜呜呜……” 登时之间,气氛跌入冰点,在场诸位,瞠目结舌,无一不尴尬瞪眼,看傻了去。 谁会料到这司徒兰会来这一手? 一哭二闹三上吊,集怨妇、悍妇和泼妇为一体的戏子,竟然以这样一幅最让男人头疼的女子姿态示人,他司徒兰还真是本色出演,将这等女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只是,众人周知,眼前的戏子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汉子,所以对于他如何胡闹作妖的行为,在场各位不会有任何人投以可怜怜悯的眼神,除了恶心就剩下膈应了。 东方影心中腹语:他平时就这样神了八经?行为不着调吗? 东方朔腹语回应:这已经算是好的,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平日里比着作妖上天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都不稀得一件件说与大哥你听! 东方影腹语继续道:哎~还真是难为朔弟你了…… 东方朔无奈叹息腹语道:哎~摊上这样的搭档我也是相当无语,我还好,随他怎么闹腾不予理会,就是他这样的,让上官主上逮着,可没好果子吃。 东方影心中乐呵腹语道:呵呵~~朔弟,你还真是小瞧了你的这位搭档!放心吧~~司徒兰这家伙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傻,他精着呢!这一副精明相,惯会见人下菜碟儿,撒泼耍赖的对象也就是对你了~对主上,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东方朔冷笑腹语道:呵呵呵…… 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人家兄弟俩表面观其态势,因为心灵相通的特异功能,神不知鬼不觉聊得不亦乐乎。 武玄月似乎在这两个孪生兄弟之间,捕捉到一丝微妙的气焰,虽然很微弱,但是在东方兄弟腹语谈话期间,武玄月能够感受到此二人之间起伏不定的气流。 武玄月轻咳一声道:“二位东方大人,不知道有句话小女该讲不该讲?” 武玄月此言一出,自然到断了两位兄弟的腹语谈话。 东方朔回眸冷冷,面无表情道:“千机算道长请讲——” 武玄月轻叹道:“咱们这样跟这这司徒兰大人干耗着也不是一件事情不是?他无理取闹,咱们一块儿陪着看似无所谓,实则问题到了,黄府破了结界,饕餮和雨龙现世已然引起轩然大波,再这么耗下去,一会引来了官兵,咱们都不好交差!二位大人,总不至于到了最后阶段,因为拖延时间,暴露了身份,在你们的主上那里落一个办事不利的结果吧?” 此话一出,东方朔登时一愣,相继和东方影对视一眼,此二人心中有数,相互点头示意间—— 东方朔运气二发,一拳气冲去,将那司徒兰连带着戏班子,冲向了天际,之后一阵飞朔腿脚,拉着武玄月迅速撤退。 而此时的东方影闪影不见,以迅雷之势,向上官侯爵汇报军情…… 224.无理取闹(司徒兰穷追不舍,无理取闹) 武玄月一路被东方朔的铁腕蛮力的手钳制住,窜蹦跳跃,却并不知道自己跟随之人,所行之处的目的地。 就在这时,武玄月的肩头传来嗷嗷的声音—— 武玄月愣之,回眸一瞟,绝没想这七王双手扒着自己的肩膀头,整个身子都已经飞了起来。 东方朔腿脚飞快,疾风之速,七王根本跟不上武玄月他们二人的速率,眼看就要被甩出去的时候,七王拼足全力,双手扒着武玄月的肩膀,这身体随风摇曳,摇摇欲坠。 看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意识到了七王的存在,一手拖了一把七王的身体,将其固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到此,武玄月好声没好气嘀咕道:“你个小贼猫,怎么没有跟着你那老贼爹一同落跑了去?” 七王明明听得清凉,故装仰头不知措,这装傻充愣的样子,还真是符合它的平时做法。 武玄月见状,无奈摇头,可笑一声,却也没有继续追究弥世遗孤的罪责,而是一手固定着七王的腿脚。 这武玄月嘴上说的难听,可是这手就已经出卖了自己,若是她真的恼着七王,决然不会将其好好的稳固在自己的肩头,到底还是多有几分不舍和心疼。 眼看前面的路线着实眼熟,武玄月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丝不祥预感—— 这里的风景,怎么感觉这般似曾相识? 终于,东方朔停了下来他腿脚,武玄月瞠目而望—— 这里……这里…… 这里不就是自己常来光顾的“水月洞天”吗? 呵呵~~没想到这上官侯爵还真是品味不一般,竟能够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 东方朔站在门口伫立片刻,并没有急于上楼,只听远处出来一声厮嚎怒吼声,武玄月循着声音抬头仰望,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划过天际—— 司徒兰从天而降,他的戏班子落地之时,摔得七零八落,独独他本人毫发无伤,被东方朔一手趁早接着。 东方朔一手拽着武玄月的胳膊不放手,一手拎着东方朔衣领悬与半空中,就跟衣架子一般,悬挂垂落手脚,样子可笑极了。 不过由此可见,东方朔过人的手劲,这凌空接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但要接得准,还要接得稳,这世道除了“铁腕”有一手接人凌空接人的本事,只怕这世上难有一二。 武玄月惊叹愣之,只看这东方朔竟然还是能够如此镇静沉着,似乎接住司徒兰的这件事上,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对方绝对还有余力,能够接住比这司徒兰更健硕庞大之人。 司徒兰缓过神来,吓得惨白的脸,登时憋红,张牙舞爪,骂骂咧咧打斗:“好你个东方朔!!竟敢对我使用暴力!!看我怎么向主上告你的状!!!” 东方朔不为所动,一手松开,放下了司徒兰,冷艳一瞥,竟在瞬间做出了一个咋舌的动作。 这一个咋舌,表明了东方朔对司徒兰的所有态度。 摆明东方朔烦透了这司徒兰的嘴里,却也是应付理会,一个轻蔑的表情都不愿分给对方任何,就是这般隐晦的咋舌小动作,已然表现出嫌弃的姿态。 东方朔爱理不理那司徒兰,不管他是如何上蹿下跳,狗急跳墙,东方朔再也不多分给司徒兰一眼,而生转身而至,毕恭毕敬地向武玄月行了一个抱拳礼,一手摊开道—— “千机算道长,我们家主上已经在二楼的咏竹间,等候多时,还请道长随我而来。” 武玄月怔然,暗自心道:我去,你小子根本没有见到那上官侯爵,怎么就知道上官侯爵正在二楼“咏竹”包房等我了呢? 还有,怎么又是“咏竹”呢?这个雅舍有毒吗…… 武玄月心中各种质疑,可是脸上也学会了做戏,笑脸相迎,学着东方朔的样子,回礼敬之,一手摊开道:“东方大人请——” 二人相继而去,一前一后,踏上了二楼的楼梯上。 司徒兰眼看自己无人搭理,吵吵闹闹发发脾气,无理取闹却没有观众,这一场戏来过无聊,自己也就懒得再继续下去,站直了身子,一脸冷漠,回眸一样,自己身后七零八落的戏班子道—— “你们先回去,有事情我会召唤你们。” 戏班子众人,赶忙站起身来,灰头土脸地向司徒兰低头含腰敬礼示上,“嗖”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徒兰侧眸细思,暗自心道:不行,这一场战役,自己也没少出力,虽然可能在功绩上自己远不如东方兄弟,但是此番表功的机会,自己怎么可能让那两个混小子占尽风光呢? 一想到这里,司徒兰二话不说,加快了脚步,跟在了武玄月身后,紧追不舍。 东方朔推开了“咏竹”的房门,一手摊开,有礼请之—— “千机算道长,我们主上就在这雅舍间等你,请——” 武玄月愣之,迟疑不定道:“怎么?东方兄不去吗?” 东方朔面无表情道:“我稍稍晚会再进去,一会我要在这里检查一下我们主上的吃食情况,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就会进去伺候你们二位。” 闻听此,武玄月不禁皱眉,思索片刻,却也不曾多语,欲要踏脚而入包房的时候,只听自己身后传来一阵急凑的脚步声,声势浩大,由远及近。 果然,司徒兰紧追而上,欲要抢先面见东方朔之意。 司徒兰横冲直撞而去,差点没把武玄月撞飞了出去,东方朔凝眉烦躁,说时迟那是快,东方朔一手抓稳扶正了武玄月,另一手拎起了司徒兰的衣领,将其又拎到了半空中。 司徒兰眼看自己此计不行,又开始他惯用伎俩,哭闹叫喊不止—— “混账东方朔,你放下来,我要面见主上!!我要向主上汇报情况,你竟敢欺瞒主上,主上!!主上!!司徒兰来向你请安,关于黄世良一案中,司徒兰有实情要向主上汇报!!!” 司徒兰胡搅蛮缠,聒噪造势,惹得东方朔白眼,武玄月无奈。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传来一声洪厚有力的男音声,幽幽道来—— “是谁在外面那么聒噪?扰人清静,丢人现眼,可不是我么权门一族该有的风范!司徒兰是你吗?” 一听到这里,司徒兰当即闭嘴,戛然而止,继而冷汗四落,再也不敢造次多语…… 225.侯爵设宴(上官侯爵设宴招待武玄月,重金谢之) 司徒兰刚才还是一副张牙舞爪的张狂模样,绝没想上官侯爵三言两语,淡淡之言,竟有这般的杀伤力,司徒兰不但不敢再造次任何,更是乖得像只猫,双手捂嘴,冷汗四溢。 东方朔冷面释手,将司徒兰放落了下来,此时的司徒兰,已然失去了斗志,屁怂蔫儿了不少,讪讪然坐落而下,不敢声张任何。 房中男声再次响起:“东方朔,是你在门外吗?” 东方朔及时回应道:“是的,主上!我就在门外!” 上官侯爵继续问道:“那么千机算道长呢?是否和你一道而来?” 东方朔应答:“回禀主上,千机算道长现在就在我身边,随时听从主上的传唤。” 上官侯爵声调忽变,略显激动而发:“那你还在迟疑什么呢?赶紧请道长进来啊——” 东方朔道:“是!” 话毕,东方朔再次摊开一手,毕恭毕敬示礼道:“千机算道长请——” 武玄月长叹之余,微笑应之,合谷行礼相向,这方才抬起脚,踏进了“咏竹”雅舍。 武玄月前脚走进了雅舍,东方朔后脚就关上了房门,这隐蔽工作做得相当及时到位。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还未谋面之人,竟在这百尺距离之间,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强烈而霸道的气势—— 上官家的霸气,果然名不虚传,令人生畏。 武玄月讪然而行,穿过屏障,一袭青衣男子稳坐餐桌前,一手举杯饮茶,姿态优雅,看似气定神闲,实则霸气侧漏,气势夺人。 武玄月不由自主心中打鼓,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上官侯爵微微抬眸间,目光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审视打量之余,继而嘴角微微一勾,那一个眼神而落,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武玄月终于明白了,为何那司徒兰如此惧怕眼前的男人,连同自己从内心而发的敬畏感—— 上官侯爵的眼睛带有一股深不可测的杀伤力,不似侠士眼中的仗义,不似战士眼中的犀利,独具慧眼间,武者的傲慢和权臣的谋算,尽可在这个男人眼中尤显。 武玄月发自内心的生畏,踱步到了上官侯爵三尺之余的距离,对方的气压太过慑人,以至于武玄月被迫停步,不敢再上前半步。 武玄月不敢直视上官侯爵的眼神,眼神不自觉地左顾右盼,刚刚好落在了站在上官侯爵身边一侧的东方影。 武玄月大致一眼丈量,说来好奇,这东方影站姿距离,竟然跟自己不差多少,大概也就是三尺有余的距离。 果然如此,上官侯爵是一个防备心极强的人,不管是谁人,他都会自开屏障霸气,慑人之势,旁人只能够被迫停留在上官侯爵三尺有余的安全距离之外,想要再多靠近上官侯爵半步,绝对会被其霸气所噬。 既然如此,武玄月所想,就这样维持现状挺好,自己也没有那么想近距离接触这上官侯爵的意思。 上官侯爵一手扬起,示意东方影不必汇报情况,东方影恭拳示礼,而后讪然退后两步,有意留在房中伺候眼前两位贵人饭局。 上官侯爵眉开眼笑,缓缓起身道:“您就是千机算道长吗?果然人如其名,看道长年纪轻轻,眉清目秀,骨相奇佳,绝非一般人——” 如此恭维之言,武玄月不敢居功,自然明白这是上官侯爵待人处事的方式,对于自己这样有功之臣,手有重注,自然是要客客气气。 武玄月合谷而礼,抬眸之间,缓缓张口道:“上官二公子过奖了,贫道不过是一介江湖术士,不足挂齿。”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递给他身侧的东方影一个眼色。 东方影会意,赶忙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手摊开引行道:“道长这边请——” 武玄月跟随东方影身后,走至圆桌对面,东方影俯身弯腰,摆好座椅,彬彬有礼地请武玄月坐下。 武玄月微笑示意,弯腰坐下身来,东方影又赶忙给武玄月斟茶倒水,此行为相当恭顺。 上官侯爵张口道:“这是我在南湘这些时日,着人寻来上好的碧渌春,不知道合不合千机算道长的口味。” 武玄月微笑道:“如此甚好,上官二公子考虑周全。” 上官侯爵回应笑意道:“千机算道长请——” 武玄月举盏拨茶,看似平静的局面,实则桌面对面二人,各怀鬼胎,硝烟弥漫。 趁着武玄月举杯饮茶之际,上官侯爵斟酌盘算。 武玄月杯落手停之际,上官侯爵笑盈盈道—— “今日黄世良一役中,我听我手下来报,千机算道长可谓是高射莫测,武功非凡,有你在场,助我青龙军一臂之力,我的三个手下方才大获全胜,成功猎杀那吃里扒外的狗贼黄世良!在这里,上官侯爵略表心意,不知道道长满意不?” 此话一出,东方影手中抱着一个木箱子,打开木箱盖子,金光闪闪,黄金万两。 武玄月一眼炫目,脸上表情惊喜之余,心中打鼓更甚。 这上官侯爵想来行事狡诈,如此重金犒赏,只怕事后不是招兵买马,以此展示权门财大气粗;就是万金封嘴,不让自己到处乱说话的封口费罢了。 不管是哪个结果,对于武玄月来说,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黄金喜人,逢人都爱,但是不是逢人都消受得起,有钱能使磨推鬼,但是有钱也能势磨碾鬼…… 这个道理,常年在高门贵府之中存活的武玄月最清楚不过了。 看似万金招人心痒难耐,只怕自己无福消受。 武玄月笑容不减,一手盖过盖子,将其推还给了东方影,缓缓开口道—— “无功不受禄,我本也是无疑被那黄世良给掳了去,为了自保不得不参与恶战之中,哪里有什么功勋可言?倒是这东方兄,功不可没,这万金赏赐,赏与这东方兄最合适不过!” 此话毕,上官侯爵脸上凝滞瞬间,继而笑意更甚道:“怎么会?这东方影此番战役功劳最大,我们权门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他自然有他的功勋赏赐,而这一份则是千机算道长您的~怎么?难道是千机算道长嫌弃上官侯爵的万金之数,根本看不到眼里?” 226.献出雨龙(武玄月献出雨龙) 武玄月惊之,决然没想上官侯爵的一句看似无意的玩笑话,绝非字面上的那么简单,含藏杀机。 武玄月不自觉的连连摆手,心慌解释道:“不不不不!上官大人误会了,谁人见了这黄金万两不眼馋心热,只是因为千机算的身份特殊,不过一介云游道士,身负重金不但是累赘,还会招致贼子之心,绝对没有推辞上官大人好意的意思!” 武玄月脑子一片弥乱,简直有几分语无伦次,想到什么就说出了什么,全凭直觉行事。 上官侯爵听之,直目而去,眼中毫无杀气,却是几分老谋深算的意味,不急于开口回应武玄月,斟酌片刻,方才张口道—— “千机算道长,有句话上官侯爵就心直口快了——不知道千机算道长是怎么向我们青龙军的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肩头不由得为之一颤,到此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上你过来—— 什么赏赐都是其次,这上官侯爵的意图太过明显,不过是为了想要招兵买马,求才若渴,以权示人,让自己屈服与他麾下,任其驱使。 武玄月抿嘴思索片刻,所想该怎么回答上官后街的话最合适。 想了片刻,武玄月终于放开胆子,张口道:“权门青龙军,乃是我武道四国之首,不管是财力武力还是权力,其余三国根本无法与之媲比,这点事毋庸置疑的,千机算早已经闻名权门青龙军的势力,今日有幸可以与上官大人同桌对饮,当真是千机算人生之大幸。”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勾嘴一笑,心满意足,继而继续发问道:“那么千机算道长,可曾想过要入我权门一党?成为我们青龙军的一员,千机算道长放心,以你的能力和实力,我绝对不会亏待与你,如何?” 武玄月故装怔然,暗自心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人家高门显贵的权门,向你一介布衣抛出橄榄枝,你敢不从吗?你若是不从,就是在生生地打脸上官侯爵,伤了上官侯爵的面子,就是跟整个青龙军过不去,自己不是找死吗? 可是若是自己现下应下了上官侯爵的邀请,离死就更加不远了,自己可是如假包换天门真士,未来天门继承人,在天门自己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入驻那权门一党,成为这上官侯爵的爪牙呢? 如此进退维谷,怎样都是死,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武玄月心中长叹,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妆模作样道:“上官大人还真是抬举了千机算,我不过是一介江湖术士罢了,跑跑江湖,算算天际人命,一个人就这样浪荡自由惯了,突然让我过上什么中规中矩的战士生活,恐怕千机算恕难从命……” 上官侯爵进退有度,不急不躁道:“若是说来也是可以理解千机算道长的生活习惯,你看这样可好?我们权门不给你设门槛,也不让你从事军事训练,只要你到了战事需要,我传唤你之时,你积极参与作战之中,就尚可!放心,你的官衔和待遇,就跟着东方影一样,都是二品阶如何?”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蒙了,哪里会想到上官侯爵会这般灵活,进退有度,自己本事巧妙回绝对方之意,结果人家不但不生气,反倒迁就非常,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在回绝的话,是不是就显得太过不尽人意了呢? 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想必这东方影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汇报给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故意不提及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装聋作哑,收拢自己在先。 事到如今,形势所逼,他上官侯爵惯会给自己打哑谜,自己为何不把话说到亮处,以此彻底断了上官侯爵的念想。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方才开口道—— “上官大人,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千机算就跟你把话说明白了,不是我不愿入驻你权门青龙军,而是我根本不可能成为除了天门以外的任何军团的修士!实不相瞒,我就是天门一族,新晋封的天门真士,纳兰雨落。”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从容一笑,似乎早已料定的结果,却还是故装不知道—— “什么?千机算道长竟是那天门赫赫有名的天门真士纳兰雨落?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天门女修灵力极强,可是道长你是男儿身,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说辞呢?道长这个玩笑开大了~~” 摆明上官侯爵装傻充愣,故意不认可武玄月的真身,就是为了更好的套出对方的话来。 武玄月见状,心中怒火升腾,冷静下来之际,苦笑一声—— 武玄月深知这上官侯爵再跟自己玩的什么把戏,不过此时的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立场证明自己纳兰真士的身份。 一场恶斗,自己出生入死,狼烟四起,自己除了灰头土脸,就剩下一身褴褛,哪里还有什么女子的姿态可言? 即便一头长发飘逸,稍稍给自己的女子身份加身丝毫,却也挽救不了什么局面。 难道让自己在上官侯爵面前宽衣解带,以此验明真身? 呵呵,此时的上官侯爵正求之不得,若是在这“咏竹”雅舍,宠幸了自己,他上官侯爵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反倒是赚了一个大便宜。 怎样算计,都是他上官侯爵赢,自己还真是无言以对。 现在唯独能够证明自己的真身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 只要祭出雨龙神兽,就可证明自己天门真士的实力,方可正身。 想到这里,武玄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锁灵袋”,心中斟酌不下,却还是在最后一刻下定了决心,一手薅出了草绿色的锦囊,打开封口,一条绿色的大壁虎“呲溜”一股青烟现形,赫然出现在了饭桌之上。 只看这大壁虎一臂之长有余,鹿角麒头,蛇神凤爪,灵光闪闪,独独少了嘴边的两根胡须。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两眼惊闪烁光,却再最快的速度敛目别开眼神,故装镇静道:“千机算道长,这是何意啊?” 武玄月直目而望,直言不讳道:“这本是我即将要在天门献给你的灵兽雨龙,再次机缘巧合,你我想见,不如借此契机,将此灵兽赠与上官大人,恭贺大人您破功九荷御灵术之大喜!” 227.服罪认错(为了挽回局面,东方影假意服罪认错) 武玄月一手祭出雨龙,上官侯爵心中惊喜,脸上却依然端着从容姿态,只看了一眼桌上的长条壁虎,赶忙收回了眼神,生怕自己的表情炸喜过度,漏了怯。 上官侯爵移过眼神,笑容可掬道:“千机算道长这是雨龙?你没有拿我上官侯爵开玩笑吗?这鱼不鱼,蛇不蛇的怪胎,千机算道长,竟好意思拿这东西来充数,可是取笑我上官侯爵孤陋寡闻了不是?” 武玄月见状,这上官侯爵见此宝贝,宠荣不惊,不急不躁,轻描淡写的瞟了玉龙一眼,压根就没把这雨龙看在眼里去。 武玄月顿时着急了,赶忙解释道:“不是!上官大人,你倒是好好看看这雨龙,鳞片闪闪,灵气充沛,若不是拔了它的胡须,使其灵力大减,这雨龙可是庞然大物,身高百丈,腾云驾雾,威力无穷啊!” 上官侯爵惯会演戏,一手举起茶盏,清风缓慢,张口品茶道:“呵呵~~千机算道长,这雨龙到底为何等生物,你若是有办法唤出其真身,我尚且可以相信你一次,可是这个形态雨龙,我还真是不敢恭维~还是请千机算大人赶紧给收回去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愁眉紧锁,暗自心道:这上官侯爵这么小心翼翼吗?还真是不识货,自己有必要骗他吗?骗他有什么好处呢? 之前仿造的灵盘被毁,若不然武玄月非得通过“黑极”一侧的灵力,恢复雨龙原本的形态,闪瞎那上官侯爵的狗眼。 武玄月努嘴不爽,所想这人若是不识货,你跟他讲什么都白搭,简直对牛弹琴,若是此人,还不如就真的收回这雨龙,自己放着留用,终归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识得雨龙价值。 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上官大人,果真不要?”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慢声细语道:“不要~” 武玄月轻哼一声,一脸不爽,一手扬起那“锁灵袋”,将其雨龙收了回去,封好袋子口,武玄月将其又系在了腰间。 武玄月站起身来,顿时对眼前的印象大减,一手举杯,将茶盏中的茶水一口饮尽,索性什么都不避讳了,直呼胸意道—— “既然如此,上官大人,不相信雨落的身份,雨落也不想多解释什么,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雨落也就不再避讳了什么——这么跟你说吧!上官侯爵大人,不管你相不相信雨落的身份都无所谓,雨落已经下定决心了,这辈子只可能效忠于天门,除了天门以外的军队,雨落连想都不会想!!” 此话一出,武玄月已经做好了告辞的准备,登时之间,合谷腹前,硬生生地行了一个修武之礼,转而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眼看势头不对,上官侯爵给身边一侧的东方影使了一个眼色,东方影伶俐干脆,登时之间单膝跪地,大声请命道—— “上官主上,万万使不得啊!!都怪在下知情不报之罪,这千机算道长手中的青龙,便是那货真价实的灵域百兽之王的雨龙,东方影亲眼所见,这雨龙真身现世,正如刚才纳兰真士所言一般,腾云驾雾,飞龙在天,左爪持电,右爪定雷,口若悬河,一口喷沫而出,洪水滚滚而来。” 此言一出,上官侯爵登时之间,一手将手中的茶盏拍在了桌面上,语调轻缓依旧,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深沉地让人发颤—— “胡闹——东方影你可不是这般办事不牢靠的人呢?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也不告知于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知情不报,差点延误了军情,让我误会了那纳兰真士,你还不赶紧去向纳兰真士道歉去?” 东方影接令,转身而至,连起来都省了,挪了一下自己的膝盖,转向武玄月这方,连连告饶道:“还请纳兰真士见谅,东方影一时失误,谎报军情,这一切错误都是我东方影的错误,纳兰真士怎样责罚东方影,东方影肯定不会有任何怨言。” 武玄月深深行了一口气,登时停下了脚步,回眸一望,只看这东方影态度虔诚,而这上官侯爵不动声色,低眉饮茶,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一推二做五,就把这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东方影身上。 上官侯爵这一招高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武玄月的身份呢?早在武玄月赶到这里之前,上官影早已经早把这次黄世良战役的中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给了上官侯爵这里。 此二人密谋一番,决议要用计策扣下武玄月这个纳兰真士为己所用,若是这丫头态度强烈反对,那最差也是要得到她手中的雨龙神兽。 在上官侯爵这里,能够一箭双雕,得此良才奇兵,神族灵兽,岂不天下之美哉大事? 若是实在是留不住这良才奇兵,退而求次,最起码也要将这雨龙神兽,收入囊中。 眼看武玄月去意已决,上官侯爵重金诱惑不得,权位动摇不了,本想耍赖装迷糊,硬生生地扣下这武玄月,绝没想这丫头直来直去,竟然直接把心里话撂了出来,这九曲心肠的上官侯爵,突然面对武玄月这般直性情之人,倒是有几分应接不暇。 不过还好,自己已经做好了备选的方案,眼看武玄月留不住,上官侯爵果断决议执行第二套方案,把所有的黑锅都抛给了自己的手下东方影背,而自己却扮演一个不知情的受害者,这一招用得果然高明。 武玄月明知道这幕后黑手到底谁人,可是偏偏自己指正不了,摆明这东方影是帮自己主上开脱罪名,意图再明显不过,可是偏偏这忠仆当道,武玄月怎么都挑不出来上官侯爵的刺来! 东方影在武玄月的神情中看到了浓浓的质疑,竟然加重语气道:“还请纳兰真士降罪,东方影绝不推辞!!” 武玄月望之愣之,常常叹息,便张口说到:“东方大人,你又不是我的手下,即便要求惩罚,就去找你的主上求惩罚去,将我降罪与你,呵~这算什么事情呢?” 上官侯爵听之,不急不慢道:“此言差矣,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东方影你就先在跪着,一直跪到纳兰真士相到如何惩罚你为止,你可清楚?” 东方影把头埋得更低,长跪不起,掷地有声应声道:“是!属下听命!!” 228.有意羞辱(武玄月以牙还牙,羞辱当前) 武玄月侧眸凝视而去,只看这单膝跪地的东方影,态度坚决毫不动摇,一副义无反顾之态,武玄月无奈一笑。 她心中明了这主仆二人,这是再玩的哪一出把戏,自己又能说什么? 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若是如此,自己这若是真的发落了东方影,倒成了自己大题小做,武玄月左思右想,多少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和两国邦交的事态,势必要以和为贵——除了原谅,她别无可选。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东方大人起来吧,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毕竟你也比早见上官大人没多时,少说漏说些情况也情有可原,我不怪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误会解开了就好。” 此话一出,东方影还是跪倒在地不肯起身—— 若不是上官侯爵亲自发话,东方影断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万分。 上官侯爵眼看事情何解,轻轻吹了吹茶盏中的茶香,故意拖延时间片刻,方才开口道—— “东方上官,你还不赶紧谢过纳兰真士?若是她好性子,轻饶了你,若是换做是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这一次教训你可记得清楚?” 东方影闷头应声道:“是!下官的过失,下官谨记在心,感谢纳兰真士的心慈手软,放过了东方影,对于下官的过失不予以追究。” 武玄月轻哼,不予理会,只看这一主一徒,如何继续演戏下去。 话毕,还未等武玄月开口,东方影已经相当自觉地站起身来。 登时身高马大的东方影耸立在武玄月面前,略带强势的味道,一手摊开,邀请道:“请——” 这东方影看似文质彬彬的举动,实则威胁意味十足,东方影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一股危险气焰,嘴上依然文明礼貌,这身上的气场骤变,足以威慑武玄月。 武玄月倒不是怕了东方影什么,纯属好奇,这上官侯爵之后会意怎样的姿态来面对自己? 武玄月侧眸一眼,心中盘算——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日后自己娘亲必然会跟这个男人有过多打交道的时机,现在自己领阵算什么本事?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跟这上官侯爵接触接触,也好有机会跟这人打打交道。 想到这里,武玄月下定决心,转身煞爽,一手摆过自己的道袍下摆,虽然知道此时的自己灰头土脸,这般尊容有些对不住高高在上的上官侯爵,不过自己的气势绝对不能够输人半分。 到底,自己也是天门赫赫有名的天门真士,输人不输阵的道理,武玄月清楚。 武玄月这次回归,可不是之前当初,进屋这般小心翼翼,讪讪然不敢动弹,自己的身份和名号已经被眼前的男子承认,自然自己就该以纳兰真士的身份自居。 虽说你上官侯爵你在权门地位显赫,我纳兰雨落在天门也不是随人可欺的小角色! 这样说来,你我身份其实不相上下任何,我惧你何?怕你甚? 说句不好听点的,你现在还有求与我武玄月,谁不知道你虎视眈眈盯着我手中雨龙神兽呢? 总是你上官侯爵身份显赫,财大气粗,手握大权又如何?有求于我,在别我武玄月面前装什么大头蒜呢? 武玄月想到这里,底气更足了,自然摆足了气场,欲要跟对方对弈博弈间。 上官侯爵眼中怔然,看着武玄月回归,这般来势汹汹,心中明白,这丫头似乎已经觉得自己占尽上风,自然气势慑人而来。 武玄月稳稳而坐,目光如炬,直视而去,轻咳一声道:“上茶!” 东方影一愣,绝没想这丫头的气场也变得相当吓人,不卑不亢,从容有度,断然有几分在黄金麻将局中的决绝和不屈的势头。 东方影有几分傻眼,上官侯爵嘴角微微一勾,轻哼一声道:“东方上官,你在愣什么神呢?还不赶紧给纳兰真士斟茶倒水?” 东方影恍然醒悟,却也不慌不忙,脚步稳健,稳重有余地斟茶倒水。 武玄月更是嚣张,一手将肩头的七王挪到了桌上,打开茶盏,将七王放在了茶盏的前方。 七王开心,双手攀着杯子边,俯下头去,用舌头舔舐茶盏中的茶水。 无疑,武玄月此举就是为了羞辱东方影,打狗给主人看。 看到此,东方影自然心头有火,却不动声色,要知道自己在谍战部队,什么样的委屈没有受过,这点小把戏,东方影心头会不舒服,但是也不至于酿成勃然大怒。 只是,现在东方影在意的是上官侯爵,毕竟自己是个下人,怎么受委屈都无所谓,可是上官大人不一样—— 俗话说得好,这打狗还要看主人,摆明这纳兰真士,就是为了通过羞怒自己,达到欺辱上官侯爵的目的。 然而,上官侯爵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脸相迎道:“纳兰真士,你这珍珠玲珑熊猫还真是少见,巴掌大小的熊猫幼崽,灵气十足,这品种这伶俐劲儿可谓是天下无双的绝品,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珍宝呢?” 武玄月不急不慢道抚摸了一下正在酣畅饮茶的七王,嘴角一勾,意味深长道:“从哪里得来就不必讲了,别看这小子个头小,可是他们那一带熊猫的领主,聪明伶俐,关键时刻还能够助人之力,是吧?东方大人?” 武玄月故意把话题转到了东方影的身上,再次转移矛盾道。 东方影面露一丝苦色,转而又是一辆面瘫冷酷道:“是——纳兰真士所言极是!” 上官侯爵察觉有异,却又不急于求证,顺着对方的话道:“纳兰真士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这话里有话,尽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武玄月笑容诡秘,继续逗弄七王道,偏偏不接上官侯爵的腔—— “说来,这七王还有恩与东方朔大人呢,是吧?东方影大人——” 东方影面瘫依然回应道:“是的——就如纳兰真士所言。” 上官侯爵脸上笑容不减,这一次终于肯直接问其手下道:“东方上官,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汇报呢?我看你跟纳兰真士打哑谜,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弄糊涂了本公子。” 东方影双手抱背而上,一五一十又将自己的弟弟身陷绝境,武玄月出手相救的事情,逐一招来…… 229.伺候服侍(东方影躬身伺候武玄月吃饭) 武玄月不知道这主仆俩人在自己面前到底是演戏,还是实情,总而言之,当着自己的面,东方影不得已必须要把这黄金麻将局发生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武玄月心中清凉,这上官侯爵惯会打马虎眼,假装抵赖装不知情,这泼皮不要脸的手段,用的相当随意,不见得比那弥世遗孤高明多少。 武玄月对上官侯爵这个人的人品早有耳闻,其他不说,就单凭他表面和武天门交好,私下里培养一股势力安插在我南湘之地的举措,就足以证明上官侯爵秉性狡诈,不可轻信。 黄世良怎么死的? 武玄月亲眼见证——怎么说那黄世良也算是能力手腕极强的一代枭雄。 给予黄世良致命一击的凶手,竟是上官侯爵安插在其身边的奸细“东风”。 事实再次证明,上官侯爵心思缜密,歹毒圆滑。 对于上官侯爵这个人,武玄月太过明白—— 此人内心狡诈,表里不一,两面三刀,权谋非常。 上官侯爵培养一批精锐奇兵,都是他的爪牙,不出事则已,一旦出了问题,上官侯爵会毫不留情面,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自己下人的身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高高在上。 既然如此,对于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单刀直入,凡是说到明处,做到亮处,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证明此人用心不良。 上官侯爵微笑听罢东方朔关于黄世良时间的来龙去脉,惯会演戏,登时两眼惊闪,故装惊奇道—— “这么说来,纳兰真士还真是帮了我青龙军不少忙,连你身边这只玲珑熊猫,也是我们权门一族的功臣!” 武玄月轻笑,应声道:“嗯~若是说着七王,在此次战役中也算是功不可没,通过此番战役后,雨落有个小小建议,还请上官大人提高一下东方大人的麻将技艺,在培养人才模式上,不要培养单一性人才,实时人才的全面性特制!这一次七王能够帮上东方大人的忙,算是侥幸,若是下一次的任务中,再出现同样的问题,东方大人该怎么应对呢?我们天门一族,总不能够时时都跟随权门一族身后,你说是不是?天门也有天门要遵循的制度和工作。所以说,还是要劳烦你这个主上大人多多操心下人的武技,若是想提高各位大人们的业务能力,就该多总结经验教训,千万别在同样的问题上,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武玄月此番话意图明显,就是在给上官侯爵下马威—— 为何? 因为暴露身份的武玄月再也不是以千机算的身份,面对上官侯爵,而是以天门真士的身份对弈此人。 自然,武玄月必然凡是都要以天门的利益为先——此番局面,本是权门执行任务,自己无意趟了这浑水,却也是造成了权门大胜的结果! 所以到了关键时刻,武玄月清楚,该讲条件的时候,就该好好把问题讲讲清楚! 武玄月此话之意,表面好意提醒上官侯爵提高下人的业务水准,实则是在强调自己天门一族的在此番战役的重要性。 这一个偌大的人情,不是你上官侯爵欠着我武玄月,而是你们权门都欠着我们天门一族。 自然,上官侯爵闻听此言,不用深品其味,就知道武玄月的意图来,连连陪笑道—— “是是是,纳兰真士所言极是!纳兰真士提醒的极好,这一次黄世良行动中,我军能够大获全胜,若是没有天门的鼎力相助,也不会这么顺利,再下这不是赶忙设席以表感谢了吗?” 说来巧,上官侯爵说到激动之处,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东方朔传唤道:“主上,酒菜来了,东方朔已经检查过,酒菜没有问题——” 上官侯爵应声道:“那正好,赶紧上菜吧。” 东方朔应声推开了房门,引着一行酒店小二,走进了房门。 看到这人挨人捧着托盘的壮观景象,武玄月惊怔片刻,暗自心道—— 呵~果真是权门贵公子,这出手就是大方阔绰,看着这一桌布满琳琅满目的饭菜,这上官侯爵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只怕是店里的硬菜特色菜,都被上官侯爵点了一个遍。 布菜结束,上官朔毕恭毕敬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礼,临走之际,瞟了一眼自己的父兄。 两个兄弟面无表情一望,不少上演心中戏。 东方朔通过腹语,知道此番形势严峻,顿有几分躲清闲之意。 东方朔有意逃离,低头哈腰敬礼之:“主上,饭菜已上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东方朔就到外面守着——” 上官侯爵一手扬起,不动声色,回应了东方朔。 东方朔见状,心头暗喜,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走出房门的东方朔,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 上官侯爵饭菜开口道:“纳兰真士见笑了,我也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就随便点了些,您看您和你的爱宠,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意再点,不必客气。”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暗自心道:我去!这叫随便点了些?简直就是恨不能把这里的菜都给上一个遍了!这有钱人说话语气就是不一样哈! 武玄月抬头望之上官侯爵,只看这青年才俊,白面书生,眉宇英朗,五官端正,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虽说这上官侯爵财权双气,却不是黄世良那般庸俗之际的铜臭之气,相反上官侯爵过分强大的自信和霸气,英朗俊宇的面容,却肤白如玉,明眸皓齿,这般美男子,多金善权,也不管天门的女子为何会对权门的男子情有独钟。 如同上官侯爵这般的男子,若是可着劲儿追求自己,只怕自己也难抵抗其诱惑。 武玄月看得入神,见此状,七王生气不乐意,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武玄月的指尖。 一阵刺痛袭来,武玄月恍然回神,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眼睛有多下作。 武玄月心头懊恼,赶忙收回了眼神,轻生一笑道:“上官大人客气了,这样一大桌子菜,其他的不说,就说这一道西湖醋鱼,揽尽芳华,鲍鱼海珍,松翠明珠,金甲菊花,哪道不是这水月洞天的硬菜大菜,各个价值不菲,上官大人还真是出手阔绰,财大气粗!” 上官侯爵言笑自若道:“呵呵~~纳兰真士过奖了,不过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纳兰真士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上官大人,这么大一桌子菜,就你我二人吃是不是太浪费了呢?若不然你把东方上官和司徒一同唤进来,咱们五人进餐,也未必吃得尽这桌上的饭菜。” 上官侯爵轻笑道:“吃不了就搁着,今日宴请的贵客是纳兰真士您——他们几人我自由安排,好了纳兰真士别客气,赶紧动筷子吧。” 话毕,上官侯爵给东方影递了一个眼神,东方影颔首,缓缓走上前去,亲自躬身动手,给武玄月夹菜派饭。 武玄月受宠若惊之余,更是心中忐忑——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上官侯爵的贴身侍卫,亲力亲为地服侍自己吃饭呢? 武玄月相当尴尬之间,这一次可不比刚才,自己有意羞辱东方影,以此敲打上官侯爵。 这种招数用过一遍就足够了,再多用只会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自己就是贱命一条,从小都没有这种被人前呼后拥的侍奉吃穿用度的待遇。 突然这般,起初武玄月还是有几分受用,可是时间长了,武玄月被人伺候着,还真是有几分浑身不自在起来。 虽说武玄月是正经百八的小姐,可是却是实实在在让武明道给养成汉子一般的存在。 武明道可不会培养自己,骄奢淫逸的习惯,和凌人之上的派头—— 武玄月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家的那个大娘、三个哥哥还有那个大小姐脾气的嫡长姐,为何会那般矫揉造作,各个都是折腾人的主,原来这都是权门一族弥留下来的家族病。 武玄月不由得一叹,天天被抢护后拥,人前人后不用动手脚的娇惯着,武玄月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命! 不过这样的日子,武玄月当真是过不习惯! 这就注定了,她势必不能够与权门青龙军为伍,从小武玄月就被培养吃苦耐劳,靠实力来吃饭,靠能力来上位的个性,若是让她天天泡在蜜罐里,吃香的喝辣的,自己还真是过不惯这样的生活。 在东方影第七回给武玄月夹菜,斟酒之时,武玄月当真忍受不了,坐在这里自己被当成上宾一样供着的感觉,还真是不敢恭维! 武玄月一手阻拦,抢过酒杯,拿过筷子,尴尬回眸一笑道—— “东方大人你这是在折煞雨落吗?我纳兰雨落从小就是自己吃饭,无人夹菜奉酒,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你突然这样对我,我还真是……真是有些不适应——你看这样可好?你还是去服侍你家大人吃饭就好,我这里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武玄月此言一出,东方影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眼睛小心翼翼的望向上官侯爵那边—— 上官侯爵轻声一笑,微微颔首一眼神,东方影方才松了一口气,郑重向武玄月敬了一礼,继而退到了上官侯爵的身后…… 230.对弈开招(武玄月和上官侯爵正式论酒品道) 眼看武玄月如坐针毡,忐忑不安,上官侯爵心中一乐呵,暗自心道—— 呵呵~~这丫头还真是个犟骨头! 自己此番盛情,若是换做寻常女子,估计这会子功夫早已经想入非非,受宠若惊,不知所以了,偏偏这丫还难对付,还真不能够拿对付寻常女子的办法来对付她,自己估算错误,是自己的失误。 金钱诱惑不了,权位蛊惑不了,美色迷惑不了,这该怎么出手呢? 眼前的女子简直就是自己见过最难搞的女子,没有之一。 既然如此,按照女人的方式对付不了眼前的丫头,不如就试试男人之间的沟通方式。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手缓缓放下嘴边的酒盅,浅笑而道:“纳兰真士还真不是寻常女子,我本以为真士师出名门,身份高贵,方才让东方下官伺候真士吃饭,竟没想到会引来真士如此反感,说到底还是侯爵照顾不周——” 武玄月笑着摇了摇头道:“上官大人过虑了,我也明白上官大人的好意,只是雨落出身贫贱,从小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这突如其来的荣宠,只怕是雨落命贱,受用不起~~还白白糟蹋了东方大人的一片心意,不好意思了东方大人!” 说着,武玄月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向东方影行了一个合谷礼,姿态谦逊。 东方影惊慌,赶忙拱拳回礼,支支吾吾道:“不不不!!纳兰真士多礼了,这些都是东方影自愿的,让纳兰真士您不自在,才是东方影的罪过了!” 武玄月会意一笑,一手摊开,举杯而上,这第一杯酒水,她故意避开了上官侯爵,直接朝向东方影举杯额上道—— “这一杯酒水,我敬东方上官,今日一役,东方大人,你我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战场论英豪,东方大人的能力,今时今日纳兰雨落,总算是见识了,拜服至极!” 东方影顿时一脸黑青,心中怦怦之跳—— 这纳兰雨落是故意的吧?在自己的主上面前,公然漠视主上的存在,论资排辈,她本应该是先敬自己主上,再说自己这里!怎么这就跳过主上,就来敬自己了呢? 想到这里,东方影讪然望之自己主上的背影,嘴角不自然的抖动,尴尬应对之—— “纳兰真士惯会说笑,我那算什么本事,我的本事都是我家上官主上一手调教而成,没有上官主上,就没有下官的今天!若是纳兰真士看得起在下,还请纳兰真士这杯酒敬了我家上官主上。” 武玄月有意挑拨这主仆关系,也预料到了东方影会有这样的说辞,她倒是不急不躁地收回眼神,言笑自若道—— “不是吧?上官大人不会那么小气吧~~要知道我纳兰雨落想来就是这个脾气,我不管旁人什么高权显贵,地位悬殊之说,我只相信先来后到,能力当道的说法,到底我是先与上官大人结实了东方影大人,更是在战场上,见其挥洒自如、矫健煞爽的身姿,对于东方大人的武技,我纳兰雨落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 上官侯爵嘴上始终噙着笑意,明知道这鬼丫头在面前耍什么花招,不过是为了通过激将挑拨的方式,引自己出手,以此来试探自己的实力。 这种花招,上官侯爵十岁那一年已经玩腻了,又怎么可能会上当受骗呢? 上官侯爵轻咳一声,张口吩咐道:“东方大人,既然人家纳兰真士指明要敬你,你就不要这般扭捏,我这杯酒给你,好好回敬纳兰真士一杯,人家看得起你,你可不能够妄自菲薄,自降身价!” 说着,上官侯爵一手拍桌,酒杯飞朔而去,东方影眼疾手快,接住了这酒杯,滴酒未洒。 见此武技,武玄月两眼惊闪,暗自惊叹道:好功夫!这主仆二人,配合默契,武技非凡,果然自己还是低估了此二人。 东方影猜不透上官侯爵心中所想,只知道只要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绝没错。 所以,东方影闻听上官侯爵的吩咐后,二话不说,恭杯而上,回应武玄月的敬酒道:“那东方影就却之不恭了——干!” 话毕,东方毅一手遮面,缓缓而倒,饮尽杯中酒,方才正身,双手举杯反倒,示意酒水尽的意思。 武玄月颔首笑意,心中不爽:切~这主仆二人,太狡猾,刚才挑拨激将之法无效,算是白费了自己的心机。 不过,武玄月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主,这方敬完了东方影,武玄月转而把话锋引到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武玄月俯视一眼,微微一笑道:“上官二公子,你我初相识,老实说雨落真心有点对不起你,本该盛装打扮以此面见您这等贵客,结果却是现在这个局面……哎……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上官侯爵缓缓站起身来,接过东方影新换的酒盅,恭杯而上道—— “纳兰真士说的这是哪里话?你现在这般姿态,在上官眼里那叫楚楚动人,可怜可爱,若不是你为了帮助我们权门一族铲除叛徒孽党,你也不会成现在这副模样,说到底你现在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我们手下办事不利,才造成的后果!不过尽管如此,纳兰真士的天仙容貌,尤显可见,更是因为您现在状态,让上官侯爵顿生怜悯之心,我见犹怜,如此甚好——” 此言出,同样是一番夸赞美女的话,若是放在弥世遗孤的嘴巴里,必然会让人误会为登徒子调戏姑娘的强调;而放在上官侯爵的身上,为何听得这般如沐春风,即便明知道这是假话,武玄月听着如此正人君子说出的这样一番话,毫无违和感,登时之间竟然春心荡漾,信以为真。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喜欢看漂亮的女子;而女子则是听觉动物,向来对长得漂亮的男子说的漂亮话,毫无抵抗力。 无疑,武玄月对于上官侯爵这般言语攻势,招架不住,心中小鹿乱撞。 被如此优秀的男子夸赞,还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自然武玄月心中分外开心。 武玄月二话不说,脸上笑意更甚,举杯而上,仰头而下,豪迈不尽,心情大好。 上官侯爵自然知道,自己这口中蜜语,惹得眼前女子开怀,心情大好,后面的工作就更好进行了…… 上官侯爵掩面端庄饮酒,一杯尽一手摊开道:“纳兰真士请——” 武玄月摊手回应道:“上官大人请——” 二人相继落座,东方影走上前去,弓背弯腰,亲力亲为为上官侯爵派菜。 还未等上官侯爵开口,武玄月先发制人,一语直中要坏道—— “上官大人,雨落有些疑惑希望上官大人亲自解惑,那黄世良所犯何罪,为何会遭权门高手围捕追杀?”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聪慧,自知道这丫头不是一般人,直来直往的个性自己不讨厌,但是这个问题自己必须要斟酌而答。 上官侯爵并不急于马上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脑袋里过了过对方的话,细细斟酌间,不急不躁道—— “雨落姑娘有所不知,那黄世良恶贯满盈,在天门作恶多端,这就算了,竟然打着我们权门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其他的罪行尚且不提,偏偏这私下里兜售灵族天女和灵域神兽的罪行,罪诛当死!我若是不替天行道,除了这一祸患,便会因为这小人祸乱妖言,影响你我两国的长年邦交友谊,天们权门多年长久合作关系绝不能够因为一个小人的罪行,而就此破坏,你说是吧?纳兰真士!” 上官侯爵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有数,暗自心道—— 呵~你个上官侯爵果然是老奸巨猾,这权门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黑锅一水甩在一个死人身上,这漂亮话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倒是做事上落实到实处,别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让人不爽。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怎么说上官侯爵此番言辞,武玄月挑不出来任何毛病,除了应声点头,装模作样的打哈哈,武玄月再无他法。 武玄月呵声一笑,装模作样举杯而上道:“上官侯爵大人,果然是英雄侠士,对待这种奸恶小人,绝不养奸姑息,雨落佩服佩服!这一杯,雨落敬上官大人一杯,为了民族大义,上官大人当断则断,除此奸佞!” 话毕,武玄月仰头一饮杯中酒。 上官侯爵轻笑不语,垂眉而望,心中掂量,盘算着这丫头一杯酒后,肯定该有话等着自己。 果然正如上官侯爵所料一般,武玄月这方刚放下酒杯,鬼眼珠子一转张嘴便道—— “咦?上官大人为何不反驳雨落呢?” 上官侯爵一手捏着酒盅,拧转一周,低眉而望,浅笑使然道:“我反驳纳兰真士什么?” 武玄月以为自己把眼前的男子给绕进去了,略显得意道:“刚才我敬酒之意,上官大人没听出来吗?绝不姑息养奸,换言之那黄世良此等奸人,可是上官大人的爪牙了?” 此言一出,一道杀意而来,东方印顿时两眼怒视寒光,虎视眈眈盯着武玄月不放,剑拔弩张。 “住嘴!纳兰真士你言过了,我们主上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上官侯爵一手扬起,阻止东方影言语,笑脸从容道—— “纳兰真士还真是太过高看了上官侯爵了,你以为我有天大的本事能够指挥那黄世良?你也曾跟他交手过,他的真实实力,你心知肚明,他并非善人,而是被人占了舍的半兽人,虽然我上官侯爵有那御灵九荷神兽的能力,老实说,三足金蟾这种下三滥的灵兽,侯爵还真没有看到眼里——” 231.略占上风(三言两语,上官侯爵略占上风) 武玄月听罢,心中忽感疑惑,怎么觉得这上官侯爵此话说的挺有道理。 之前,弥世遗孤曾经告知自己,这上官侯爵钻研苦练的九荷御灵术,能够同时御灵九兽不假,唯独一个条件限制,就是这九荷御灵术御灵九兽必须是同一个物种,换言之,这第一兽是什么物种的神兽,后面八兽就只能够是同一类灵兽…… 所以这样这样说来,上官侯爵所言之处,倒是和弥世遗孤不谋而合。 难不成关于黄世良这件事情,其中蹊跷颇多,只是自己不了解实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刚才的气焰登时消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缓缓而谈,小心试探—— “上官大人言出此意?难不成是知道这黄世良的身份?” 上官侯爵轻笑,摇头答之:“不知,若是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苦恼了~要知道有传闻黑市的幕后黑手是我上官侯爵,这般空穴来风的谣言,倒是扰得我头疼,我远在东苍,手又那么长够得着他南湘之事吗?散播这种谣言的人,必定是居心叵测,有意挑拨离间,权门和天门的关系,这种人若是让我逮着了绝不轻饶!!” 武玄月越发糊涂起来,她仔细观察上官侯爵的表情,却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对方突然间性情大变,眉头紧皱,虽不是似自己生气起来那般咬牙切齿,却也能够看得出对方一脸恼火之意,只是上官侯爵相当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疑虑更甚,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上官侯爵却是不是什么黑市黑手,那些传闻都是无稽之谈,为的不过是挑拨两国邦交的关系—— 这样说来也不是不可能…… 武玄月的内心越发动摇起来—— 只看这上官侯爵,虽不比曹将国正直凛然,却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公子哥,霸气十足,正气了然,这样的男人,若是自己只闻其行为,不见其人,或许会信以为真传言所指。 而武玄月真正见其上官侯爵的真面目,如此彬彬有力的言谈举止,英俊贵气的长相,自己很难把他和乌合之众的小人,混为一谈。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呢?人不可貌相,自己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该那么早地给一个人下定论,且先看看眼前的男子怎么说,自己再做判断也不迟。 想到这里,武玄月抿酒而落,张口道:“若是如上官大人说得这般,那种小人确实该死!不过话又说回来,凡是无风不起浪,上官大人又怎么能够证明自己确实跟那黄世玲没有关系呢?” 上官侯爵停了一下,直目而望,心中所想:呵~这丫头还真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主,这道行可是比着那纳兰鸢岫差得远了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又有何人能够跟一个活了一千年的老妖精,比智慧和道行呢? 结果这种东西,是最没意义的东西,一瞬间的失落亦或是一时间高兴,而后就化作尘烟,再无任何意义可言。 就如攀登高峰险岭一般,攀登的艰辛,望之目标的渺远,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的体会,方才在登上高峰的一瞬间,一览众山小。 而若是直接给了你一个瞬移高峰的结果,待你登上高峰之时,也只会觉得索然无味,看一看风景,仅此而已。 征服的过程往往大于征服的结果,一切的经历来之不易,方可珍惜。 不过年轻人又有几人会体会到这种境界呢? 眼看武玄月想要一个结果,那么自己就给她一个结果也未尝不可。 上官侯爵微笑依然道:“呵呵~纳兰真士还真是会说笑,我该怎么证明自己和黄世良的关系?这话问得侯爵竟无言以对,我若是说我可以证明,那么你又会如何想我呢?可以安排的结果,就是欲盖弥彰,况且我也有这样的手段和实力对吗?” 此言一出,武玄月愣之,竟不知这上官侯爵一言之间,说穿了自己的心思,武玄月顿时脸色尴尬,僵笑不自然地抖落嘴角。 武玄月尴尬应对之:“呵呵~~上官大人多虑了……” 上官侯爵轻呵一声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黄世良的底细,我若是了解就不会多次再他身边安插奸细,东方影是最成功插入他腹地的卧底,这样的实事,还不足以证明我和那黄世良的关系,也没有关系,纳兰真士不是天门天门储君吗?天门一族仙子,对时间有着敏感的感知度,若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大可自己占卜一卦,所有的结果不都了然了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愕然—— 呵呵,这上官侯爵还真不是一般人,三言两语就驳得自己哑口无言,此下武玄月境地尴尬,不知所言。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上官侯爵心中暗喜,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果断选择而来转换话题,当真是给足了武玄月情面。 上官侯爵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东方影会意,走上前去,轻手轻脚地给武玄月斟茶倒酒。 上官侯爵张口道:“对了,纳兰真士,其实侯爵也有一事不明,真士能够为侯爵答疑。” 武玄月恍然回神,略显紧张道:“上官大人请讲。” 上官侯爵缓缓张口道:“关于雨龙,纳兰真士可否给我讲一讲你的打捕经历呢?” 武玄月怔然一愣,一想到之前自己打捕雨龙的整个过程,登时汗颜—— 自己本是输得惨败,总不至于告诉这上官侯爵,自己一觉醒来,走了狗屎运一般,捡到了这失了灵力的雨龙吧!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的脸色更加难看,支支吾吾不知所言:“那个……嗯……该怎么给你说呢……嗯……嗯……哎……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跟上官侯爵大人说不清楚。” 上官侯爵眼看武玄月态度有意,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绝非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这丫头不肯跟自己讲实话,欲要打马虎眼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况且之前,上官侯爵听来传闻,天门真士从灵域打猎而出的是鲲鹏神兽,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雨龙神兽呢? 到底,这丫头身上有多少自己解不开的谜题,自己越发感情兴趣起来了…… 232.狼吞虎咽(武玄月为了争取时间,拼命塞食) 上官侯爵见多识广,阅人无数,自然对于武玄月这样支吾不定,欲盖弥彰的表情,他心知肚明。 既然对方不肯说出自己想要的信息,眼看正面直击问不出来个结果,看来就只能够旁敲侧击套话了。 到此。上官侯爵又递了一个眼神给东方影,东方影会意上前,弓腰俯身,欲要再给武玄月倒了一杯酒水。 武玄月又开始尴尬不好意思起来—— 说来,若是熟人这般伺候自己,武玄月倒也不会见怪,浑身不自在,偏偏这半生不熟,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如此殷勤,防备心理极强的武玄月,难免有些不自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武玄月太炎之间,讪然一笑,心虚道:“那个东方上官,实在不好意思,你能不对我真好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给我倒酒,我就浑身不自在……这……这……” 此话一出,东方影脸色一黑,略显尴尬,这举着酒壶的手,登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撤走了东方影。 上官侯爵牵了牵嘴角道:“纳兰真士,其实上官侯爵有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武玄月心中一紧,在和上官侯爵交涉之际,她已经领教到了这个男人的危险性,每一句都话都是功于心计,每一句看似无意,却是句句别有用心。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心道—— 妈的!老娘若是让你闭嘴,你会闭嘴吗? 武玄月虽然有几分惧之上官侯爵,但是碍于天门的体面,武玄月还不得不假笑应和着—— “上官大人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上官侯爵轻笑道:“纳兰真士可曾听说过鲲鹏神兽?灵域万兽之兽,上天为鹏,下水为鲲,介于海天之间称之为‘陆’,奇特灵兽。” 武玄月心头一颤,心中更加忐忑——上官侯爵话已经说到这里,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了,对方这是在打探鲲鹏兽的下落…… 武玄月愣神片刻,心中更为慌乱,不知该如应对。 登时,武玄月故装姿态,低头夹菜,埋头苦吃,装作一副饿汉之态,狼吞虎咽之势。 眼看这形式,上官侯爵心如明镜,眼前的丫头片子演技太拙劣,这般惺惺作态,就是为了回避自己的言辞罢了。 上官侯爵注视武玄月的一举一动,倒不心急,待对方吃得“心满意足”,再无空隙塞腹,方才继续开口道—— “纳兰真士,可是吃好了?若是没有吃好,我便再让厨子做几道可口饭菜招待你?在我这里,不必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 武玄月一手抹嘴,苦笑一声道:“呵呵~~够了够了,上官大人真太客气了,这一顿饭菜不论是规格还是菜品,都是这一段时日,我吃过的最好档次的!让上官大人见笑了,也不怕给你直说,这一段时日,我逃逸在外,就没有吃过几顿像样的饭菜来,这一顿合着平日我吃的饭菜,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上官侯爵微微皱眉,心存疑虑道:“逃逸……此话怎讲?一纳兰真是的地位,在天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用逃逸这个字眼呢?” 武玄月常常叹息道:“嗨~话已至此,我也不怕上官大人你笑话——还不都是这鲲鹏兽害得!有传言道,我从灵域而出,打猎一个宝贝,名为鲲鹏兽!其实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打猎的是什么怪胎,并非是什么鲲鹏神兽,就是这雨龙神兽!雨龙堪称与鲲鹏兽比肩齐声,灵域之中举足轻重的神兽,可是你知道我们今年越级考试的内容是什么吗?” 上官侯爵应声问之:“考试内容是什么?” 武玄月装模作样,蹙眉叹息道:“哎~是猎捕鲲鹏神兽啊!这是我们的天门真士的必考题——该怎么说呢?我在灵域追踪了七天七夜,根本寻不来那鲲鹏神兽的丝毫踪迹,我甚至与怀疑,这世道上到底有没有鲲鹏神兽的存在,这般神乎其神的生物,若是存在为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呢?然而在我绝望之际,一次偶然机遇,这雨龙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想着反正离归来现世的时间越发紧迫,与其无功而获,不如就先拿下眼前的雨龙,回去交差!总而言之,手中有这至宝,总比空手而归要强对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算是听出了玄机,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却强忍着性子道:“然后呢?你就成功猎捕了这雨龙神兽?” 武玄月连连点头,惯会演戏,眉头紧锁,唉声叹息道:“可惜了!我猎到这青龙神兽之后,方才听那弥世遗孤说,天门至尊纳兰鸢岫认继承人,只认结果,若是你没那本事猎捕这鲲鹏神兽,不管你猎到了多厉害的神兽,哪怕是跟鲲鹏神兽分庭抗礼的雨龙,纳兰鸢岫也不会认我做天门真士……所以……哎……” 上官侯爵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却强忍着性子,听此胡诌言辞,更是目不转睛地观察武玄月的表情。 武玄月这档瞎话说的天衣无缝,也是为了保护天门的声誉,和鲲鹏兽的安危。 武玄月何尝不憎恨纳兰鸢岫拿自己当棋子的举措,但是在民族大义和个人私情的问题上,若是能够废其一人,便可拯救整族,若是换做自己是纳兰鸢岫,只怕自己也会做出这般残忍的决定。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王者的权谋和无情,大义面前只能够牺牲小我,大局面墙也只能够委屈个人。 武玄月知晓纳兰鸢岫其实并不想像外面传言那般,心甘情愿道捐出鲲鹏神兽,自己何必在这件事情跟纳兰鸢岫对着干呢?到底自己也是天门的一员,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武玄月分得清孰轻孰重。 武玄月再狼吞虎咽之际,脑子并非休息停滞,而是给自己争取更过的时间,如何巧言应对眼前的危险男子,既不得罪天门,又让对方找不到任何破绽。 而现在,武玄月自己勾画了一个谎言,连她都觉得天衣无缝,方才侃侃而谈,故装演戏道:“都怪我,利益熏心,好大喜功,才谎报了军情,向上级谎报我猎捕在手的是鲲鹏神兽,而非这雨龙神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侧眸不语,一手拧转手中酒杯,心中自有考量。 对于眼前的女子的话,上官侯爵并非没有疑心,但是却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莫不然,正如这纳兰真士所言一般,其实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鲲鹏神兽,所有的一切,都是世人臆想出来,人云亦云的结果呢? 233.忽悠谎骗(武玄月智商归来,成功欺诈上官侯爵) 被武玄月这么一说,上官侯爵也一度陷入了深思—— 自己只听说这灵域间的奇珍异兽数不胜数,灵域威力最大的灵兽莫过于鲲鹏兽、龙兽、朱雀、白虎和玄武,并称五大神兽。 而这五种神兽类比,若是非要比起高低能耐,莫过于前两者鲲鹏兽和龙兽最为神通凶厉。 朱雀神兽乃是那南湘之地的守护神,天降人世,已然不是杜撰; 白虎神兽却是那西疆之地的守护神,白虎尚武镇主,御灵神兽,天机尤显; 玄武神兽更是那北冥之地的守护神,在位镇主常年御灵神兽,驰骋沙场多年,可见这玄武神兽能力非同一般; 而今时今日,自己若不是亲眼所见,这雨龙神兽,上官侯爵甚至于连这世道有没有龙兽,也抱有怀疑态度。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若不是亲眼所见的事物存在,上官侯爵不会那么轻易对一件事情下定论。 鲲鹏神兽,自己只是听之过甚,所谓鲲鹏神兽的神力,轩然大波起,却未曾真正有人目睹过他的真实面目。 上官侯爵本以为自己有机缘,遇到了这猎捕鲲鹏神兽的天门高手,却没想竟是这样的结果…… 还真是让人唏嘘不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上官侯爵侧眸垂眼,心头不快,一手举起,掩面而上,酒杯落下,上官侯爵缓缓张口道—— “纳兰真士可是实话实说?我可听说这天门猎捕鲲鹏神兽是实情,黑市已经流传出那鲲鹏神兽的形象图和价位表,难道这也有假?” 武玄月听之,处事不惊,故装言笑道:“嗨~~上官大人还真是实心眼,这杜撰之说不可全信!黑市之人都是什么人呢?武道底层人士,不是作奸犯科之徒,就是入邪心术不正之徒,为了能够骗到钱财,什么样手段用不得呢?旁人不说,就说说我吧,为了能够登上这天门储君的位置,连我一介仙流,都会动了歪歪心思,谎报军情,最后落得现在这般四处逃窜的局面,那你以为,那些利益熏心不折手段之徒,为了钱财利益,功名权势,什么下作手段做不得呢?” 或许是武玄月表现得太过自然,好无挑剔;亦或是武玄月的言辞间,无懈可击,三言两语间,连这巧舌如簧,心思缜密的上官侯爵也陷入了深沉地沉思中。 上官侯爵左右斟酌,怎么都觉得眼前的女子言之有理,却有隐约感觉这丫头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毋庸置疑,上官侯爵是一个知觉极准的实干家——他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却也根据直觉判断,去寻找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知觉是正确无误,方才放心。 只要是让上官侯爵起了疑心的事情,不管这疑心多大多小,以上冠侯爵多疑的毛病,必然是要追查到底。 他现在偏信武玄月所说之言不假,却也不全信,对于武玄月的一方之词,他仅供于参考,却不曾完全采纳。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应付性的扯了扯嘴角,显然这会子功夫兴致不是刚才那般性感彩烈。 武玄月见状,心头微颤,这微妙的气场变化,聪明人一察便透。 上官侯爵张口道:“既然纳兰真士都这样说了,侯爵信了你纳兰真士,只不过现在纳兰真士您的处境不太好,以后怎么打算?就为了一次谎报军情,东躲西藏的过日子?若是如此,纳兰真士有没有想过,要入驻我们权门,为我青龙军效力呢?” 武玄月轻笑婉拒道:“多谢上官大人的厚爱,只怕雨落这次是要驳了上官大人的颜面了,虽说我是天门的逆子,不受教的日子太多,这次罪孽深重,为了晋升级别,不惜撒谎骗了天门至尊……老实说我的内心是愧疚的,毕竟我在天门修炼时日不断,曾经那些年,我最难过的日子,也是纳兰至尊施以援手,将我从阎王爷的手里救了出来。我这一次大逆不道,说到底还是天门内部的事情,我出逃在外,不过是为了避一避一时的风头,待我家天门至尊气消了,我还是得乖乖回归天门,该降级处置就降级处置,该受罚就自认倒霉受罚,谁让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为了上位动了歪心思?” 上官侯爵诡秘一笑,似乎早已经料定了武玄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己诚意邀请,若是对方执意拒绝,再多言辞,那就是显得自己下作没面了。 上官侯爵浅笑,戏中实属不爽,今天这一顿饭算是劳而无功了,本以为着眼前的丫头比着那纳兰鸢岫道行甚远,结果呢? 呵呵~自己还真是低估了这丫头的思维…… 不过,事已至此,既然逮不住那鲲鹏神兽,至少自己还是可以索要出来另一件宝贝不是?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轻生一笑,退而求其次道:“既然纳兰真士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侯爵就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有句话,侯爵今天就给纳兰真士许下了,若是有朝一日,纳兰真士想开了,要来我们权门青龙军大展身手,上官侯爵这一扇大门时刻为纳兰真士打开着!青龙军随时随地欢迎纳兰真士的到来!” 武玄月自然笑脸相迎,登时站起身来,双手举杯而上,感谢备至道—— “雨落何德何能受此上官大人的如此赏识,自当饮下这杯酒,略表歉意——” 说着,武玄月仰头一饮,酒杯倾尽。 上官侯爵随之也跟着武玄月站起身来,双手举杯而上,附和而来,掩面饮酒。 双手杯落,上官侯爵挂着笑意,招呼道:“来来来,纳兰真士快坐快坐——” 武玄月闻声而落,却越发的局促,这脚尖的方向,已经下意识向门外的方向挪去。 眼看武玄月屁股已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之势,这离行寓意在明显不过。 而这上官侯爵的目的还未达到,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方武玄月走呢? 上官侯爵笑意更甚,也懒得再虚掩什么,直呼胸意道:“那个纳兰真士,你之前说这雨龙本就是要献给侯爵,作为天门恭贺侯爵破功九荷御灵术的贺礼,此话当真?”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意识到了上官侯爵迟迟不肯放行自己目的何在…… 234.达成协议(武玄月和上官侯爵达成协议,各得所需) 上官侯爵终于坐不住了,直呼胸意,将自己心中所想毫无掩饰的说了出来。 “那个……纳兰真士,你之前说这雨龙本就是要献给侯爵,作为天门恭贺侯爵破功九荷御灵术的贺礼,此话当真?”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才算是说到了正题上—— 果然,这上官侯爵还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九曲心肠的腹黑汉。 摆明,他就是眼馋心热武玄月手中的雨龙。 之前,那些绕来绕的话说了那么多,意图再明显不过,第一是为了套取鲲鹏神兽的信息,实在从武玄月嘴巴里套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来,那就退而求其次,至少要把这雨龙给索去是吗? 这上官侯爵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想要空手套白狼? 呵呵~~你上官侯爵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啪啪作响—— 即便如此,武玄月心中不爽,但是她也明白一个道理,若是自己不乖乖交出这雨龙,今天她就甭想踏出这“咏竹”阁中走出去半步。 所想,这雨龙本就是自己为了将功补过,打猎出世的灵兽,说到底最后的目的不还是要奉献给那上官侯爵的贡品,自己留在手中也倒没什么用途,待时间到了一个月后,雨龙的胡须长了出来,灵气恢复,自己还想这般容易掌控雨龙,只怕难上加难了吧…… 唯独把这雨龙交给这上官侯爵,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武玄月心中左右考量,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应声张口道—— “上官大人,要说这雨龙,本就是为了献给您,作为天门一族的友好邦交的心意,只是你觉得我现在应该以怎样是身份,进献这神兽合适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大致明白,武玄月这是再跟自己讨价还价。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明了,自然应答从容道—— “这个简单,当初你出入灵域,越级晋封品阶考试,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给我这权门二公子打猎贡品,至于这贡品到底是鲲鹏神兽也好,还是雨龙神兽也罢,其实都无所谓,对于纳兰至尊来说,只要能够让我上官侯爵心满意足的神兽,那就是成功之举!所以,纳兰真士放心,你若是把这雨龙进献给我,我自然会保你一世周全。”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心中松了一口气,这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处,一点也不觉得累,自己想要什么,不用说的明白,点到为止,人家聪明人听话辩音,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武玄月嘴巴炸开了笑容,难以掩盖的兴奋笑容道:“一世周全?如何保我呢?” 上官侯爵眼看形势大好,武玄月这边似乎有突破的可能性,心中窃喜,脸上依然稳重道—— “我会亲自向纳兰至尊为你求情,告知她我的意向,对于这天门贡品,我甚是满意,龙族之兽,千年难遇,得此灵兽,助我破功,天门煞费苦心,为我筹谋献礼,深的我心,在这里我一定要感谢为我打捕出世的纳兰真士,若没有她的浴血奋战,我又怎么可能得此至宝,如虎添翼呢?纳兰真士,你觉得我这样说辞可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上官侯爵果然精明至极,自己心中所想,根本不用说出口,对方就已经帮自己筹谋好对策,并且深得自己心意。 武玄月再一次忍不住性子,举杯而上,兴奋相邀道:“如此甚好~能够认识上官大人这般豪爽贵族名流,乃是我纳兰雨落人生之大幸,我敬上官大人一杯,感谢大人提携之恩,若是这般,我归去天门,自然就名正言顺了,旁人也不敢在苟言我什么,至于纳兰至尊,也将不再计较的我谎报军情的罪责,这样说来,上官大人就是雨落的恩人和贵人,若不是碰到了你,只怕我这四处逃窜的时日,还得继续下去。” 话毕,武玄月真起身来,再次仰头饮酒,豪放不羁。 上官侯爵敛目扯嘴一笑,目光不再分给武玄月一眼,而是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手中扭转的酒杯中,悠然心生对眼前的女子的鄙夷。 原不过这天门女子,还是一如既往心中有执念,并非无欲而刚之人,这样也好——有执念便是有了把柄,倒是方便自己出手了。 上官侯爵轻笑道:“纳兰真士过奖了,我们这是相互帮助,互惠互利,你肯帮我,我自然是要对你负责任到底,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情,能够帮助你化解危机,那就是太好了,这是侯爵的荣幸。” 武玄月心满意足,这方不急不慢地取下了腰间的雨龙,欲要将此锁灵袋交至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微微抬眸,侧眸一眼,给东方影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东方影颔首示意,稳步走向武玄月这方。 眼看武玄月手中的锦囊落入东方影手中,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袭来,刚好打飞了武玄月手中的锁灵袋—— 武玄月惊怔,东方影怒目,两人不约而同向光影方向望去,一只玉镳插在了墙体内,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了然,此昆仑白玉手镳,出自谁手,武玄月再清楚不过了。 武玄月连头不用回,就已经知道,站在自己身后何人! 该死的弥世遗孤,我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你个混账还真是阴魂不散,好事坏事你都来插足一脚,出了事情撒腿就跑,我武玄月生平再也没有见过向你这么没品的混账男人!!! 武玄月越想越气,转身一瞬,怒目而斥,恶狠狠道:“你小子还真是会挑时机出来!你是不是故意来坏我的好事呢?” 弥世遗孤踏窗而入,一手抓过被自己玉镳打飞改变行径路线的锦囊,一脸痞笑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这么重要的灵兽,你竟然连脑子都不过一下,随随便便就置于他人之手?他说什么你都信吗?纳兰真士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天真无邪,天生蠢钝?女人真是麻烦,头发长见识短,胸大无脑~~” 对于弥世遗孤这个男人,武玄月从头至尾都憋着一口怒气没有发作,一想到这混账男人,关键时刻撇下自己落跑而去,这会子功夫竟然还可以恬不知耻地站在自己面前,公然羞辱自己! 看来,这弥世遗孤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235.大驾光临(纳兰鸢岫突然赶赴现场) 武玄月咬牙启齿,怒目而视—— “弥世遗孤你小子成心的吧?赶紧把东西还我!!” 武玄月忍着胸口一口气,她到底清楚自己并非弥世遗孤的对手,若是在上官侯爵面前跟弥世遗孤大打出手,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 弥世遗孤这小子简直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找不到人影就算了,偏偏到了事态紧要关头,他又跳出来搅局,这不是摆明跟自己过不去吗? 武玄月怒气更甚,可是又不愿与弥世遗孤起正面冲突,所想忍一时风平浪静,自己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办清凉了,秋后算总账。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侧眸一眼,略带挑衅的瞟眼而去,只看这上官侯爵气质超群,仪表堂堂,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都是弥世遗孤这等平民望尘莫及的短板缺陷…… 男人的攀比心有时候未必见得比女子差上半分—— 这看这上官侯爵的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和优越感,不禁激发了弥世遗孤的自卑感。 弥世遗孤登时心头不快,嘴巴也跟着损了起来:“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上官侯爵大人?” 弥世遗孤一脚踏在武玄月之前座椅上,一手搭膝,一副流氓恶棍的不羁姿态,这般故装自大,流里流气的姿态,如此大的反差对比,只怕更让旁人生厌。 武玄月大跌眼眶,弥世遗孤这般场景简直太惨不忍睹——这家伙到底发什么神经病? 虽说,这家伙平日里是有些不讨人喜,但也不至于到了这般脱线的地步,一个上官侯爵就能够把弥世遗孤刺激成现在这副模样? 武玄月本来一股恼火,顿时全都化作了汗颜,这会子功夫,她只想跟眼前的男人撇清楚关系,连跟其争吵的力气都彻底丧失了。 弥世遗孤全然不顾武玄月嫌弃眼光看自己,也不爱搭理东方影冷光寒气直逼自己,这心里承受能力极强,继续自说自话道—— “上官大人,素问盛名,权门二公子,武技高强,为人正直,和权门那起子玩弄权术的老奸巨猾的谋臣相比,上官二公子似乎只醉心与武道绝学,对于权谋之术想来不爱涉足,可谓是权门的一股清流,但是现在看来,上官公子言过其实了——” 此言一出,上官侯爵不动声色,危险一笑,两眼直目而去,一手拧转酒杯,倒是对于弥世遗孤的言谈,一点都不羞恼。 而这东方影可容不下弥世遗孤这般言说,羞辱自己的主人。 东方影两眼寒光,生如利刃,冷瞥而去,暗藏杀机。 武玄月眼看形势紧急,剑拔弩张,还未等东方影开口说话,武玄月急忙跳了出来,挡在东方影前面,张口恶言道—— “弥世遗孤你够可以的了,怎么跟上官大人说话呢?还不赶紧道歉?” 弥世遗孤微抬下巴,敛目微米双眼,一脸写满了不屑和轻蔑,所表姿态,摆明是跟这上官侯爵叫板敌对上了。 “道歉?呵呵~没学过~不会!” 武玄月咬牙之间,恨铁不成钢地暗自心道—— 弥世遗孤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成不?这阎王爷不好惹,你赶紧把东西给我,扔给那上官侯爵走人拉倒,别在节外生枝了! 武玄月心中不爽,眼看这弥世遗孤犯倔起来,六亲不认,自己说多了,对方根本听不进去,既然如此嘴巴使不上劲儿,唯有上手脚了! 眼看弥世遗孤身上有破绽,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欲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过,一举抢下对方手上的“锁灵袋”。 就在自己运气而发的一瞬间,窗外传来一声掷地有声的勒令—— “住手!顽徒你这是要干嘛?” 闻听此生,武玄月顿时腿脚一软,把自己运气生生给憋了回去,讪然回眸,嘴巴颤颤巍巍道—— “那个……纳兰至尊……您……您怎么大驾光临于此贱地呢……” 登时,上官侯爵眼神一定,赶忙站起身来,速速而去,面对窗外,驾鹤而来的神人,毕恭毕敬地敬礼而上—— “不知纳兰至尊大驾光临,侯爵招待不周,还请纳兰至尊不要见外。” 纳兰鸢岫微微一笑,侧眸颔首示意,而后飘然飞来,盈盈身段如雀鸟,轻榻窗框,翩然而落,继而转身拂过一尘拂尘,扑翅而非的仙鹤登时化作一股青烟,一溜烟的功夫,钻进了纳兰鸢岫的拂尘之中。 纳兰鸢岫站定之时,方才缓缓合谷,以礼示上官侯爵—— “上官大人客气了,今日前来唐突,我是听闻天门顽徒在这水月洞天出没,本着好奇的心理碰碰运气,绝没想还真是让我给撞见了——” 话毕纳兰鸢岫缓缓转头,一眼意味深长而望,这一眼神虽未戾气,在投放在武玄月的身上的一瞬间,武玄月竟然不自觉得浑身一哆嗦,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身体不由自主的缩成了一团。 纳兰鸢岫语句平缓道:“顽徒纳兰雨落,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 武玄月讪然合谷,浑身直哆嗦,弯腰弓背,语无伦次道:“是……是……纳兰至尊所言极是,雨落知错了,还望纳兰至尊降罪……” 纳兰鸢岫微微挑眉,继续发难道:“错?纳兰雨落这话竟出自你口,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你何错之有?说来听听?” 武玄月浑然不知措,自己竟在这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言而下,低头委屈,故装楚楚可怜。 眼看武玄月卑躬屈膝的模样,上官侯爵暗自心道—— 完事,只怕这要来雨龙神兽的事情,又得搁浅了…… 果不其然,纳兰鸢岫眼看武玄月被自己三言两语训得败下阵来,转而一眸,瞟向了弥世遗孤这边—— “弥世你手中之物,可是那雨龙神兽?” 弥世遗孤赶忙一脚落下,恢复常态,摆着一副卑微温驯的模样,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双手奉上绿色锦囊。 纳兰鸢岫毫不客气,一手拂尘而去,将其收进了的佛尘之中。 上官侯爵见状,心中各种不爽—— 这到嘴的鸭子转眼间就飞走了,到底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呢? 上官侯爵知觉极强,一眼冷瞥,阴冷眼神,生生落在了弥世遗孤的身上…… 236.求情帮衬(上官侯爵有意帮衬抬举武玄月) 纳兰鸢岫暗自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武玄月的下落,原不想竟是这离天扳指作祟缘故。 若不是今天戊时弥世遗孤心急火燎向自己来报,纳兰鸢岫当真不知道竟出了这等大事。 这武玄月手中握有一宝,她何时猎捕到了雨龙神兽?何时又混进黑市,弥世遗孤在和纳兰鸢岫一同赶赴水月洞天的路上,半加工地如实相告对方。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脸色怡然,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筹谋。 其实,这两个人早就已经到了水月洞天,只是眼看这武玄月和上官侯爵交流甚欢,这个时候冲进去,似乎时间不太好。 况且,纳兰鸢岫也想以此契机,去考察试探一下武玄月的为人,即将成为天门继承人的她,在处理各国外敌的问题上,会是怎样的态度和手段。 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相继隐在了暗处,“水月洞天”房顶之上。 纳兰鸢岫运气而生,祭出正版天灵地罗大轮盘,顺时针转动灵盘,飘至白极一侧上方。 屋中一切场景,此二人便可通过天灵地罗大轮盘了然于目。 无疑,武玄月在应对上官侯爵的问题上,不论是从容不迫的做法和随机应变的手段,都让纳兰鸢岫非常满意。 只是,眼看这武玄月被逼到了墙角,若是不交出这雨龙神兽,上官侯爵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时迟乃是快,纳兰鸢岫一脚将那弥世遗孤踢进了白极一侧,欲要让其拖延时间,自己好准备现身事宜。 弥世遗孤好生委屈,自己完全没有预警,就被人一脚揣在身后,身心不稳,掉进了白极一侧。 待弥世遗孤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跳窗而入,被迫搅进了战局中。 眼看上官侯爵这小子太过精明,各种下套忽悠自己的心上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的心上人也不傻,应对自如,倒是让自己松了一口气。 不过怎样,弥世遗孤对上官侯爵这个人实在喜欢不起来,所幸就彻底得罪到底! 弥世遗孤上演了一场,挑衅大戏,就是为了帮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拖延时间。 终于撑到了纳兰鸢岫仙家光临,自己的职责也算是完成了。 纳兰鸢岫一点迟疑都没有,当着上官侯爵的面,收走了雨龙神兽,上官侯爵心中不爽,纳兰鸢岫即便不用眼看,就可知道对方的那些小心思。 纳兰鸢岫毕恭毕敬地向上官侯爵再次行礼,笑脸相迎道:“上官二公子,我这顽徒顽劣,不知此番误打误撞相见,是否冲撞了贵人您?” 上官侯爵浅笑,面上风淡云轻,心中筹谋不定。 上官侯爵道:“无妨~纳兰真士果然不同凡响,武功了得,此番我们权门执行公务,若不是纳兰真士出手相帮,这次行动未必这般顺利,可见天门一族人才辈出,纳兰真士名不寻常。” 纳兰鸢岫侧眼斜瞟了一眼吓得不敢动弹的武玄月,嘴角诡秘一笑,意味深长道:“她是有些小本事,可是呢,在做人做事的问题上,太欠妥当,这样的事情不止一件了,我还真的怀疑,自己当初的眼光。” 武玄月吓得更加不敢直腰,低头哈腰身体不自觉向后缩,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上官侯爵眼看这形式,竟然会有几分怜香惜玉,意图帮武玄月求情道—— “纳兰至尊为何这样说呢?我倒是觉得纳兰真士不论从人品还是武品皆为上品,这次我们天门执行绝密行动,本来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完全可以逃之夭夭,亦或是旁观不语,却在关键时刻,助我天门一臂之力,出手相帮我天门即将落败绝命的东方朔,如此锄强扶弱,正义主张的大义女子,实属少见,更何况纳兰真士武功了得,如此奇女子,我倒是觉得可以担此大任。” 此言一出,武玄月心中一颤,不由得心生感激,小心翼翼抬头瞄了上官侯爵一眼。 武玄月这一眼旁人没注意到,时刻密切关注她的弥世遗孤看得真切,武玄月此番细小举动,更是激发了弥世遗孤无限醋意。 纳兰鸢岫轻呵一声,略带斥责道:“顽徒纳兰雨落,还不赶紧谢过上官二公子为你求情?今日若不是看在上官二公子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武玄月连连点头哈腰,好生谢过上官侯爵:“雨落感谢上官公子多多美言,更谢过纳兰至尊不罚之恩。” 上官侯爵双手奉拳而上,拱礼敬之武玄月道:“纳兰真士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的横醋更甚,眼红怒视而去,若不是这纳兰鸢岫站在这里镇住了场面,弥世遗孤早就开始口水攻击,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诋毁和蔑视那上官侯爵去。 纳兰鸢岫观之,心里清凉,这方合谷行礼,礼向上官侯爵道:“上官大人,既然话已经收到了这个份上,老妪就再多说两句,希望上官大人不要介意,虽然这话有些不中听,但是为了权门天门友好建交的友谊长存,有些事情还是放在明面上比较好。”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即便不用听纳兰鸢岫言下何意,心中已经猜个七七八八。 只是,这纳兰鸢岫是长辈,出于尊重的态度,上官侯爵还是恭敬悉听纳兰鸢岫的教诲。 上官侯爵噙着笑意道:“纳兰至尊请讲,侯爵悉听尊便。” 纳兰鸢岫脸上依然温和笑意,只是这画风一转,话中带刃,听之扎耳。 纳兰鸢岫微笑道:“关于雨龙进贡之时,鸢岫倒是认为,这本是好事也是喜事,我们天门一族煞费苦心猎捕上古神兽,不就是为我了进贡雨龙与上官侯爵大人,恭祝大人您破功武道奇术,九荷御灵术,这等好事本该昭告天下,普天同庆,以此显示上官侯爵大人武道霸主的绝对实力,以及天门权门两国长久以来友好邦交的情义。只是,现在鸢岫实在想不通,这本是好事一桩,为何上官大人这般遮遮掩掩,私下拜会我门弟子,私相授受雨龙神兽,是不是有些不妥呢?还是说上官大人为人低调,不喜张扬,才会这般小心翼翼行事呢?” 237.不情之请(上官侯爵请求纳兰鸢岫查清黄世良底细) 上官侯爵浅笑依旧,仪态端庄,彬彬有礼。 纳兰鸢岫此番话,已经表明了意愿—— 这雨龙神兽不是不可以给你上官侯爵,而是给你也要走正常的程序—— 上官侯爵这般般偷偷的小人行径,施术让人不爽,看来这些年过去了,你们权门还是老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表里不一依然。 凭什么我天门辛辛苦苦打猎到的宝贝,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私下里就这样给轻松交易了?你们权门何时把我们天门看到眼里过? 上官侯爵这件事上,你小子就是做的不地道! 天门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我纳兰鸢岫还没有死,也没有瞎,你这样作为,小动作太多,让人反感。 纳兰鸢岫此言一出,上官侯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容可掬道—— “纳兰至尊所言极是,你说的这些上官侯爵也有此意,可能是之前我太心急此雨龙神兽,本想着拿到此物后,亲自登门拜访,和您老人家一起商讨如何行大礼,昭告天下之事,没有想到侯爵竟然跟纳兰至尊想到一块儿去了~”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嘴角微微勾起,明知道对方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摆明事情败露,上官侯爵自然颜面无光,这不——赶紧给自己补台来了。 纳兰鸢岫即便心知肚明,也绝不会当众戳穿上官侯爵的嘴脸,毕竟这一件小事,不足以让两国邦交关系就此决裂,更何况自己已经及时阻止了这最坏的结果,何必撕破脸面让对方难堪呢? 纳兰鸢岫微微一笑,附和而言道:“那真是太好了,能够跟上官二公子想到一起,证明老妪的思想还没与落后,那真是太好!纳兰鸢岫自以为年纪大了,思想进步缓慢,已然已经看不懂现在的时代变迁,也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维方式了,还没想,我这思想还没有落伍?不错不错~~” 上官侯爵应声一悦,赶忙附和夸赞道:“纳兰至尊说什么呢?您看您这容貌之焕发,体态之轻盈,怎么能说自己老呢?现在这二八年华的姑娘,也比不过纳兰至尊你这容貌和气韵,你这话就是在折煞我们这一代人不是?” 上官侯爵有了名的嘴甜看人心思,他自知在雨龙私下收受的事情上,纳兰鸢岫既然已经公然制止了这场交易,再加上现在她的态度,风淡云轻,大概是不再计较之意。 到此,上官侯爵松了一口气,登时再次双拳奉礼奉上,好声好气道:“还请纳兰至尊择一吉日,大行天下雨龙赠礼仪式,以此显示你我两国邦交友谊,长久绵远,经久不衰之意。” 纳兰鸢岫不语,微微颔首轻笑,合谷回礼。 到此,两方人马已经达成共识,自然就没有继续停留的意义。 纳兰鸢岫侧眸一眼,语气微冷道:“纳兰真士,你还不随我一同会天门面壁思过?” 听到这里,武玄月身子为之一颤,埋头小声应和道:“是……”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突然又行礼而上,张口请求道:“纳兰至尊有件事情,虽然不太合乎规矩,但是侯爵还是希望你能助我一力。” 纳兰鸢岫静谧而望,思索片刻,张口应声道:“上官二公子请讲。” 上官侯爵不再隐瞒实情,直呼胸意道:“纳兰至尊可否听过黄世良之人?” 纳兰鸢岫迟疑片刻,心中盘算一阵,略有疑惑,反之问道:“听说过,那又如何?” 上官侯爵道:“既然听说过,那侯爵就不在多解释,黄世良是黑市总管,掌管黑市一切事务的头一把交椅掌控者,有传言他是我的手下,可是他是不是我的手下,我心里最清楚,今日我权门三大高手,联合们天门两大高手,合力歼灭了黄世良的势力,而这人死无对证,他到底是谁人派遣而出,他的幕后黑手又是谁家?侯爵实在好奇,对于一个死人,死无对证,能够让一具尸体讲出真相的智者,唯独天门修武之士,还请纳兰至尊深入调查一下黄世良的背景,若是能够找出这黄世良身后的幕后黑手,也算是还我上官侯爵的一个清白。” 听到此,纳兰鸢岫会意,所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通过时间轴的调整,一切真相便可大白于天,死人有时候要比活人更好入手,为何? 因为死人不知防御和反抗,没了离天扳指,一具尸体的过往苍白无力也好,辉煌盛世也罢,都如同一张白纸显而易见。 想到这里,纳兰鸢西点头同意,所想自己也是好奇,这黄世良到底是谁人的爪牙,曾经自己也一度偏信与他人的传言,以为这黄世良就是上官侯爵的手下,但此看来,这上官侯爵主动请命,只怕这件事还真是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即便他上官侯爵不提及此事,纳兰鸢岫也会私下里晓看天机,了解实情。 如此甚好,既然如此,那不如自己就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纳兰鸢岫应声道:“这个是小事,若是上官二公子有这方面的要求,老妪就给出一份鉴定结果也无妨。” 上官侯爵听之,略显的欣慰之余,突然态度变得坚定道—— “不!我希望纳兰至尊把这份鉴定报告直接交由我父尊手上,以此来证明我的清白!可能纳兰至尊不知道,因为这个黄世良的问题上,我王父没少敲打我,我才会三番四次派人调查此人的底细,结果这黄世良太狡猾,我派去的众动的密探卧底,最后都沦为他的手下。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可以证明倾除我身上的污点,还请纳兰至尊施以援手,助我一力,以证侯爵清白。”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眼中微波一闪,心中疑虑更甚,上官侯爵何时变得如此激进,但不成这家事情的背后另有阴谋吗? 上官侯爵的反常反应,更加引发的纳兰鸢岫的好奇心—— 纳兰鸢岫应声颔首道:“既然如此,纳兰鸢岫明白该如何去做,上官二公子,如实查明此人的背后势力,老妪绝不姑息。” 话毕,纳兰鸢岫再次合谷行礼,主动请辞道—— “上官二公子,时间不早了,天门还有诸多事情繁琐,需要鸢岫回去打理,待我选定赠礼吉日之后,便会命天门修士禀告与大人您,纳兰鸢岫携顽徒这厢拜过,告辞——” 238.当众拉拢(上官侯爵欲要当众挖走武玄月) 眼看纳兰鸢岫欲要携人带物都要离开,上官侯爵表面温驯,拱礼而上,实则心有打不快。 纳兰鸢岫这一次选择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只看到姿态文雅,步若莲花,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弥世遗孤赶忙跟在其身后。 弥世遗孤走到武玄月身边,大气不敢喘一口,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对方麻溜地跟着纳兰鸢岫回去。 武玄月这方接过弥世遗孤发的讯号,心中一颤,腿脚竟然完全不听使唤的向弥世遗孤身后跟去。 眼看纳兰鸢岫即将走到大门前,弥世遗孤相当伶俐,一纵身飞蹿,跳到了纳兰鸢岫的身前,意在赶在纳兰鸢岫前面,亲手打开房门。 弥世遗孤手脚伶俐,一手打开房门,弯腰低头,一手摊开,相当恭敬地请纳兰鸢岫的出去。 这样对比,武玄月倒是显得极没有眼色,也不怪这纳兰鸢岫格外青睐这弥世遗孤,从各个方面来看,弥世遗孤都要显得比武玄月悠秀拔尖许多。 武玄月观之,心头不爽,自己各种风头,都被这浑小子抢尽,关键时刻这人跑了就算了,竟把自己最害怕面对的纳兰鸢岫这尊大佛给请了过来,这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的意图吗? 现在可好,自己现在的形象,估计已经在纳兰鸢岫心里成了负数。 呵呵,私下勾结外国来使,欲意私授灵兽,这样的罪行,只怕自己回到了天门,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局面。 武玄月心有此想,上官侯爵眼中清凉,心如明镜—— 他跟武玄月同感,十分不喜欢这个叫弥世遗孤的小子,惯会投机耍滑,游嘴说舌。 若是不这混小子偷偷告密与纳兰鸢岫,只怕自己雨龙神兽早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也不至于这件事,非得要放到台面上,搞得自己权门欠天门多大一个恩情一样! 现在可好,所有的局面都不再自己控制的范围内,上官侯爵能不憎恨怨队与弥世遗孤吗? 再加上这小子格外会讨好纳兰鸢岫的小人嘴脸,更加引来上官侯爵的厌烦。 不行!这一次自己已经要帮那纳兰真士一把,若不然太让那小子得意,以后他一个外家子弟,还真不知道这天门到底姓什么。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突然放声而去,叫停而来武玄月道—— “纳兰真士请留步——” 武玄月惊叱,顿时停下了脚步,心中扑通扑通乱作。 武玄月讪讪然转身,小心翼翼道:“上官大人,还有要事?” 上官侯爵稳步而来,气宇轩昂,笑脸盈盈道—— “纳兰真士非常感谢你这次肯出手相帮上官侯爵,你的能力和实力上官侯爵看在眼里,惦记在心头。这一块翡翠龙玉珏侯爵赠与你,纳兰真士若是在天门受人委屈,亦或是过的不尽人意,意有换一个环境一展拳脚的想法,我们权门非常欢迎你这样的人才,侯爵现在就许诺你,你到了我们那里,本官会不遗余力为你提供最好的平台,最优质的人员配备,不管从俸禄还是从官衔,都只可能比你在天门更丰厚,我绝对可以给你一个一展宏图的机遇——只要你拿着我这块玉珏,随时来权门青龙军,无人敢挡!” 此话毕,上官侯爵不由分说,硬是把那青龙玉珏塞进了武玄月的手中。 武玄月登时傻眼愣住了,上官侯爵这般好意,自己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为好? 若是接受,必定得罪了自己的师父和天门;若是拒绝,那就是公然打脸上官侯爵,自己接受与否,无疑结果都是惨白,这一个烫手山药,就这样黏在了自己的手中。 纳兰鸢岫意味深长一笑,轻声道:“既然这是上官二公子的美意,纳兰真士你就收好这青龙玉珏,日后你若是真的在天门过的不如意,去权门也不失是一条出路。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能近乎为零——” 说着,纳兰鸢岫话锋一转,暗自心道:好你个上官侯爵抢我族灵兽我就认了,你现在竟然在我面前挖我墙角,还真是胆大妄为。 纳兰鸢岫直视上官侯爵而望,笑里藏刀道—— “纳兰雨落必将是我纳兰鸢岫的唯一继承人,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泯灭人性的本质错误,我纳兰鸢岫会用毕生的绝学,亲自栽培纳兰雨落!她可是我们天门不可多得人才,所以还请上官侯爵大人万万不要最多惦念了,她是你的人迟早会是你的人,她不是你的人,再多奢望,再多权谋,也无济于事……” 听到此,武玄月惊叱,上官侯爵敛目轻笑,略有不屑。 纳兰雨落幽幽道来,转瞬而视,轻声一语道:“纳兰真士,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过上官侯爵的赏识之恩,这青龙玉珏价值不菲,人家上官侯爵大人都肯忍痛割爱,赠予以你,该怎么回礼,不用我说了吧?” 武玄月赶忙合谷与腹,有些许慌乱地毕恭毕敬道:“感谢上官侯爵大人的赏识之恩,你这么贵重的青龙玉珏,雨落受不起,还请上官侯爵大人,您收回……” 武玄月正要双手奉还青龙玉珏,却被上官侯爵三言两语给堵了回去—— “此青龙换彼青龙,说到底我上官侯爵还算是赚了,纳兰真士不要介怀那么多,这算是上官侯爵的一点心意,打猎雨龙你数头功,这点心意不算什么。”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武玄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微微抬头,小心翼翼道瞄了一眼纳兰鸢岫,观其脸色。 纳兰鸢岫见此状,缓缓应答道:“既然如此,人家上官大人盛情难却,纳兰真士也就不必要这般拘谨,收下此物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应声答道:“是——纳兰雨落谢过上官大人厚爱……” 说着,武玄月便将这青龙玉珏收进了自己的袖管之中。 纳兰鸢岫带着一行人从正门出去,守在门外的东方朔和司徒兰登时一愣—— 看着一行不知所谓的人影走出了房间,此二人眼睛发直,一头吐水,心头疑惑,这人都是怎么进去的呢? 登时,门内传过一声上官侯爵命令道:“东方朔、司徒兰你们二位好好送走纳兰至尊和纳兰真士。” 此话一出,东方朔惊眼瞠目,司徒兰嘴巴惊得合不拢—— 原没想,这出门打头阵的气场比人的女子,竟是天门一族的老大,大名鼎鼎的纳兰至尊,纳兰鸢岫…… 东方朔赶忙一手摊开,毕恭毕敬引路道—— “纳兰至尊这边请,小的招待不周,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司徒兰一路小跑,点头哈腰处处陪笑不止,这巧嘴八哥,竟在这天门至尊的震慑下,竟然吓得语无伦次。 纳兰鸢岫抬头挺胸,步履生风,片刻不肯停留之意,继而面带笑意,微微侧眸颔首,却不曾言语任何,算是回应了东方朔的殷勤送行。 239.一路嬉闹(弥世遗孤看热闹不嫌事大) 纳兰鸢岫、弥世遗孤还有武玄月走出了水月洞天,东方朔手脚伶俐,司徒兰紧跟身后,这一行在水月洞天穿梭之际,格外引人瞩目。 尤其是那,一路走来,艳压群雄,她那过人的气场和慑人的气势,逼得旁人无法侧目。 酒楼大堂众人,本是个干各的事情,待纳兰鸢岫出二楼步下楼梯口处,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不自觉的投射在了纳兰鸢岫的身上。 纳兰鸢岫目不斜视,直步向前,就跟明星无异,惹人眼球,而她身后一行人,在她的衬托下,却显得黯然失色。 到了正门外,纳兰鸢西以一手扬起拂尘,一股仙气横生,登时三只仙鹤幻形而出。 纳兰鸢岫彬彬有礼合谷示意与东方朔和司徒兰,温声细语道:“二位上官请留步,送到这里便可,鸢岫携两位顽徒回去了。” 说着,纳兰鸢岫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秒懂,双手合谷而上,紧跟在纳兰鸢岫向东方朔和司徒兰回敬礼。 东方朔和司徒兰双手奉拳而上,异口同声道:“恭送纳兰至尊、纳兰真士。”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翩然飞去,驾鹤而上,继而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纷纷也骑在了仙鹤之上。 仙鹤飞去,东方朔和司徒兰奉拳随去,只看那三只仙鹤的身影越走越远,此二人方才放下了双手,东方朔胸口松了一口气,司徒兰又开始巴巴嘴不停,老毛病不改,问东问西,说三道四。 东方朔眉宇微动,轻轻叹息,一手拂过青衣下摆,霍然转身步履生风而去。 司徒兰紧追其后,不厌其烦话多成灾,令人烦不胜烦。东方朔不爱搭理司徒兰,似乎对于司徒兰那张没品的嘴,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你说你的,我干我的,相互不干扰…… 再来说说武玄月这边—— 这一路驾鹤归去,武玄月小心翼翼地望着纳兰鸢岫的背影,如坐针毡,大声都不敢出一声。 毕竟,这次武玄月私下授受灵兽之举,当真是被纳兰鸢岫逮个正着,上一次丢了那鲲鹏神兽,绝对是冤枉了自己,结果呢? 自己的好姐妹把打入天牢,自己则是被天门流放在外。 而这一次呢?结果不要太明显,自己可是纳兰鸢岫逮个现行,这回去之后还了得?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头皮发麻,心慌意乱,浑身惊颤。 却在这个时候,弥世遗孤特别讨人嫌,与武玄月并进齐驱而行,看着武玄月一脸心思凝重的表情,登时起了坏心眼,故意调侃之。 弥世遗孤小声道:“喂~纳兰真士,那个上官侯爵大人给你的玉佩的什么样子,让我瞧瞧呗~~” 武玄月心头烦躁,登时斜睨一眼而去,白了弥世遗孤一眼,不爱搭理对方。 眼看武玄月这小眼神充满的威慑力,弥世遗孤心中更乐呵了,继续穷追不舍道—— “别那么小气吗~~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者说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我可是甄别玉石的高手,你让我看看那上官二公子到底送给你的上好的玉品,还是糊弄你的廉价玉石。” 武玄月不胜厌烦,又是一眼恶瞪,好声没好气道:“这是跟你有关系吗?” 弥世遗孤笑嘻嘻道:“当然有了,我不是怕你被那权门的公子哥骗吗?你那么天真无邪,心无杂念,又是怎么天门未来之星,人美嘴甜,武功高能力强,哪个男人不垂涎三尺呢?” 武玄月登时炸毛了,火冒三丈道:“弥世公子,我请求你张大眼睛看一下,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尊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人美嘴甜了?就算你瞎人家上官侯爵又不瞎,就我现在这一声狼藉,灰头土脸,我是不觉得我哪里貌若天仙而了!” 弥世遗孤笑得更欢了,看着武玄月张牙舞爪的模样,弥世遗孤小胜一筹,略有得意道—— “所以嘛,你看看现在这般尊荣都能够让他上官侯爵对你青睐有加,若是你以平日的品貌现身,还不是得惊羡了那上官二公子的眼睛了吗?我看那有钱人家的二少爷,就是对你纳兰真士别有用心,你还是小心点吧~~” 武玄月收回眼神,更加厌烦,直目向前,一字一眼咬字道:“谢谢弥世公子的关心——” 弥世遗孤嬉笑道:“不客气~所有说嘛,让我瞧瞧那青龙玉佩呗~~我帮你甄别一下,都说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真心不真心,就看他舍不舍不得为这个女人花钱,若是那玉石价值连城,足以证明纳兰真士在上官侯爵眼中的地位,若是那青龙玉佩只是看着光鲜,玉质廉价,呵呵~~那可见这个上官大人人品也不过如此吗?” 武玄月皱眉冷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耳边聒噪—— 你个死弥世遗孤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这一番话吗?平时跟我称兄道弟像个人样,我这一走你就拆我的台,偷我的东西;出了事情你一个落下我就跑;最可气的是,你竟然跑回天门告我的状,拉着这纳兰鸢岫告抓我现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种种迹象表明,你这个人真的很渣!! 你说人家上官侯爵人品不好,合着你这种表里不一,出尔反尔,偷鸡某狗,趋炎附势的小人比,人家上官侯爵倒是显得光明磊落,谦谦君子得许多!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已经恨透了弥世遗孤,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和了解,弥世遗孤渣滓的形象已经在武玄月心里根深蒂固。 武玄月心中暗自咒骂,脸上气意更甚,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跟这弥世遗孤唠嗑闲话,自己现在处境岌岌可危,人家弥世遗孤知情急报,功德一件,自己呢? 呵呵…… 回去只怕日子不好过了…… 武玄月越想心头乱如麻,更是烦躁不安,一声喝令,恼羞成怒道:“够了~弥世遗孤你小子能安静一会儿不?人家上官侯爵时好时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管他送我的玉佩质地怎样,与我何干,我纳兰雨落生事天门的人,死是天门的鬼,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天门的事情来,纵使他上官侯爵再有权有势又如何?赠我金山银山又怎样?我若是不肯从了他,他那我一点辙都没有!” 240.小胜一筹(武玄月主动交出青龙玉珏) 此时的武玄月特别讨厌弥世遗孤,本来自己已经够心烦意乱的,这家伙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的,这般纠缠,更加让自己反感。 武玄月此话一出,飞行在她前方的纳兰鸢岫嘴角不经意间地勾起了一丝弧度来,似乎对于武玄月的话,相当满意,却不动声色,继续听之后面的两小只“嬉笑打闹”。 弥世遗孤不死心,死缠烂打道:“呵呵~纳兰真士说来好听,你若是不在乎那上官侯爵赠与你的青龙玉珏,就不要那么小气,拿出来让我看看又何妨?难不成纳兰真士就是嘴上说说,也只是表面上表表壮志雄心,其实内心还是相当稀罕人家上官侯爵赠你的定情信物了呢?” 武玄月气的那叫一个火冒三丈,身边这个男人到底是多无趣无聊的一个人,为了一个玉佩用得着这样胡乱猜测,添油加醋,扭曲事实吗? 武玄月斜睨而去,轻哼一声道:“我不让你看,到底为何,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弥世遗孤故装无辜道:“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了?让你对我防备心那么重?”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懒得解释——” 弥世遗孤继续耍无赖道:“别介儿~说清楚,你这样会让别人容易误会的!!尤其是在纳兰至尊面前,你可别诋毁我的人品啊!” 武玄月哼声不里,不想再跟弥世遗孤多费口舌,态度坚决。 眼看武玄月这般,弥世遗孤知道这丫头是铁了心不让自己看那青龙玉珏,心中愈加不爽,醋意横生,小心眼更甚。 弥世遗孤酸溜溜道:“呦呦呦~大小姐生气了不是?看来还真是重视人家上官大人赠与你的玉佩,还说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吗?若不是如此,干嘛这么抱背呢?” 武玄月这酸话听得反感,不予解释,一手挥去玉珏。 纳兰鸢岫动作灵敏,刚好接住了武玄月投掷过来的青龙玉珏,望之轻笑。 武玄月扬声道:“纳兰至尊麻烦了,这青龙玉珏不是上官大人赠与雨落的什么定情信物,而是权门赠与天门的一份信任,若是有朝一日天门有难,我想这青龙玉珏大抵能派上一定的用场,这东西还是放在纳兰至尊哪里最合适,免得有些小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雨落已经承受不起外界的风言风语了。” 弥世遗孤惊愕,竟不想武玄月竟会出这一手,自己不过是吃醋拿味,就是想借过那青龙玉珏借题发挥,好生黑一把那上官侯爵…… 结果,这丫头也太毒了些吧! 这一招,直接奉公出其不意,武玄月小胜一筹,纳兰鸢岫心中有数,缓缓将其收入收入袖管之中,缓缓张口道—— “纳兰真士你多虑了,上官大人看得起你,就是看得起咱们天门,这青龙玉珏我先帮你收着,有朝一日时机到了,需要祭出它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老妪绝对不会私自扣押你的物品。” 此话一出,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算是勉强蒙混过关了。 至此,武玄月又白了弥世遗孤一眼,一眼轻蔑鄙视,再来收回眼神,目视前方,应声回应道—— “谢过纳兰至尊的信任,有纳兰至尊这一句话,雨落就放心了。” 纳兰鸢岫不再言语,继续前行。 眼下局面恢复了久违的平静,此三人不在言语,一路飞驰而去, 只是,弥世遗孤胸中憋着一股怨气无从发泄——毕竟这件事挑头滋事的是自己,目的没达成,还让这小妮子略胜一筹,怎么想怎么不爽。 这一个耳光打得响亮,弥世遗孤还能够在继续苟言武玄月什么?人家动作极快,一招式之间,绝不拖泥带水,就把这件事给妥善解决了! 呵呵~~这丫头倒是长进不小,跟在自己时间久了,也学滑头了,知道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最合适不是? 不过小妮你还真是太小瞧你哥哥我的本事,别忘记你还有件把柄也攥在我手心里。 弥世遗孤鬼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一个鬼点子油然而生。 弥世遗孤故装姿态,一脸平静,打破了刚刚维持不久的平静—— “纳兰真士你说你之前死缠烂打找我寻那昆仑白玉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你不是说喜欢玉器首饰才让我化气成玉给你弄了块整玉的原材料去打首饰了吗?那首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带过以此玉石首饰呢?”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突然眉头一紧,竖起耳朵自信听武玄月的话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间内心又是一慌张,心头又开始七上八下,猫爪抓心一般。 我去!!这弥世遗孤绝对是故意的,这样说来,自己的伪造灵盘的事情,估计是也要暴露了…… 武玄月勉强笑意,尴尬一笑,装傻充愣道:“什么首饰呢?什么昆仑白玉?你在说什么呢??”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一脸惊慌,脸色突然煞白,安心乐道—— 你个小妮子看你还敢这么嚣张不?真以为哥哥给你留着颜面,你就还真以为自己是白天鹅,身上一点污点多美有吗? 弥世遗孤又开始煽风点火,言笑自若道:“没有吗?也对啊~~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吧~~那昆仑白玉乃是我体内人气所致,所以它被用在哪里,地处何处我最清楚不过了,纳兰真士你是不是那我昆仑白玉做了一个弥天打首饰呢?” 此言一出,武玄月当即就毛了,怒瞪而吼道:“放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弥世遗孤我可好意提醒你,饭吃错了拉拉肚子就拉到,这话说错了有时候可是会要人命的!!” 弥世遗孤一看武玄月又恼火冲天,心中更乐了起来,看来这丫头还真是禁不起惊诈,自己稍稍动动心思,微微张口,她可就稳不住气,欲要自己跳出来不是? 弥世遗孤呵声一笑,扬声而去道:“纳兰至尊,有没有兴趣探知我们黄金麻将局一役中,纳兰真士是以何等英姿飒爽的身姿,以一敌百,技压群雄的呢?” 纳兰鸢岫自然明白这弥世遗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急不躁,缓缓开口道:“嗯,经你这么提醒,我也是好奇得紧,回去可以找地君壳问个究竟去。” 此言一出,武玄月的冷汗来势更加剧烈…… 241.着意提醒(弥世遗孤有意提醒纳兰鸢岫重视武玄月) 武玄月知道这弥世遗孤摆明是再给自己没事找事,一事生不起来浪,就再生是非,兴风作浪。 只是,人家处处说自己的短处,当真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眼看这纳兰鸢岫兴趣又被弥世遗孤给挑了起来,自己再怎么躲避也无济于事,只要是纳兰鸢岫想要知道的事情。 信手捏来一手卦象,分分钟所有的真相都会大白于天。 武玄月心中慌乱,暗自心道: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交代实事,那就味道了就变了,还不如现在就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伪造灵盘的实事…… 只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只能够如实交代了。 武玄月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弥世遗孤道—— “我拿你的昆仑白玉做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仿品,如何?还真是感谢你的气玉,在灵盘的仿造品中,它可真是派上大用场了!只是你的气玉也不过如此罢了,到底仿造的就是不如正品,撑得了一时,却撑不了长久,这饕餮和雨龙同时钻进了仿造灵盘中,问题就来了呗,核的力量驾驭不了这两个灵兽,直接崩盘了!” 武玄月表面是跟弥世遗孤在聊天,实则是皆有聊天,向纳兰鸢岫传递消息。 纳兰鸢岫听罢,心头一颤,绝没想武玄月竟然绝顶聪明,如此大胆敢干,自己没收了她的灵盘,是怕她戴罪之身,心生怨念,手持天门重要灵器,会反扑天门。 而绝没想,自己防备的心理,竟然导致这丫头自己动手伪造灵盘。 虽说这丫头灵盘伪造的能力并未完全成熟,但是就算是不完全的成品所显示的威力,足以震慑权门一族的眼界…… 权门一族,财权双赢,若是他们知道武玄月竟有这开放灵器的头脑,只要给她提供相应的条件和设备,这丫头绝对能够做出另外一个天灵地罗大轮盘。 虽然这灵盘必须是要磅礴的灵气来激活,自己灵族的女子虽然能够激活灵盘的人数为数不多,至少身后的便是以为,日后她的妹妹也将是能够激活灵盘之人的候选人选…… 一个纳兰雨落走了已经够恐怖的了,若是再走一个纳兰灵遥,这天门必将面临罹难毁灭的局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纳兰鸢岫心中生恐,脸上依然风淡云轻,喜怒不表现于色。 纳兰鸢岫是知道武玄月的实力,她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更是不能轻易失去,因为一旦她决定从天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只怕是已经恨透了天门,待她投入到了权门之后,必将会成为天门最大的隐患。 细思成恐,纳兰雨落是天门绝对不能够放手的女子,况且现在上官侯爵已经看上了这丫头,若是不小心供着,严密监视着这丫头的一举一动,只怕以后自己有后悔的时候。 纳兰鸢岫缓缓回头,回眸望了弥世遗孤一眼,只见找小子还是一副痞坏赖像,调戏自己手下储君女子道—— “切~~你这是嫌弃我的成玉之气不是?呵呵说这样说来,你能够在黄金麻将局一役中大获全胜,我这成玉之气可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是没有这成玉之气,你可怎么仿造这天灵地罗大轮盘呢?若是没有没有这成品天灵地罗大轮盘,就凭你势单力薄的武技,怎么对付那众动武将高手?还不感谢我算了,竟然还要臭着,你这丫头啊~就是忘恩负义~~” 武玄月不爱搭理弥世遗孤这混账小子,今天他在纳兰鸢岫面前揭露自己的老底太多,自己早已经看透了弥世遗孤这小子的心思,不过是想在纳兰鸢岫面前求功,以此来显示他的功绩—— 只不过,他这种踩着自己的肩膀往上爬的做法,武玄月实在看不过眼,恶心至极。 以后这种小人,绝对不能够搭伴当伙计,凡是好事都是他的功,赖事都是他人的错。 跟这种人一起合作,除了吃亏,占不到任何便宜。 然而武玄月是真的误会了弥世遗孤,看着他玩笑有余,踩人上位的行径,却是让人不爽,但是弥世遗孤这般做法都是有目的。 之前,他逃窜回去搬救兵,是因为他知道以自己和武玄月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有办法与上官侯爵掣肘,到底人家是权门二公子,身份地位高贵不说,从这家伙的手下的整体素质来看,这上官侯爵绝非是传言那般只醉心与武学,不爱权谋之术的二公子。 上官侯爵,绝对是一个表里不一,心思深沉,城府极深的人。 来者又是客,若是在弥世遗孤、武玄月和上官侯爵交涉过程中,一言不合到了非得出手的地步,不管是输赢,在南湘的地盘上,天门一族总归不占理,绝对会被权门扣上以苛待权门公子的罪名。 所以,眼看自己和武玄月压不住阵场,弥世遗孤赶忙趁着时机,抛下了七王,只身一人逃窜了出去,就是为了通风报信,搬救兵。 果然,还真如弥世遗孤预想一般,在雨龙的问题上,还真是要纳兰鸢岫出马,压得阵场,算是不费刀刃,妥善解决了此事。 而弥世遗孤故意道出武玄月能够仿造灵盘的事情,也是再变相地跟纳兰鸢岫提个醒,这个丫头绝非凡人,你好生对待,别因为一时疏忽,让旁人小人钻了空子,苛待了有功之臣,有朝一**走了良将强兵,使其成为敌人的爪牙,到了那个时候就追悔莫及了。 弥世遗孤跟在纳兰鸢岫的身边最久,自然他也是最了解纳兰鸢岫的个性一人,如此这般有意无意的提点,纳兰鸢岫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弥世遗孤的意思呢? 只有武玄月自己不知情,还在气头上,一意孤行认为这弥世遗孤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这种人自己日后再也不要搭理了!!! 然而,对于武玄月的误解,弥世遗孤了若于心,却也不解释,不烦躁,依然我行我素,最重要的是开心就好,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怎么想自己呢? 武玄月无解弥世遗孤,而纳兰鸢岫却心知肚明—— 弥世遗孤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主,他是一个不受拘束,却有着自己的明确的责任感和价值观,他是一个绝对心系天下的智者…… 242.诸侯问罪(上官诸侯前赴南湘,兴师问罪) 这一日,上官诸侯突然大驾光临南湘,一路舟车劳顿,先是落脚在自己弟弟入驻的驿馆之中。 这一日,上官侯爵正在和驿馆的戏台子下,观看司徒兰的惊艳表演,戏曲《十面埋伏》—— 这个时候,东方朔从戏院的侧门进来,双手奉拳而上,行礼问之。 看得入神,上官侯爵一手摆过,东方朔会意府上而上,低语禀道道:“主上,大公子来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嘴角微微一勾,轻哼一声,脸上扬起一丝诡秘笑容,微微点头道。 “我知道了,按照计划行事,下去吧——” 东方朔站直了身子,低头弓腰,鞠躬行礼,慢慢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脚下生风,向门外走去。 上官侯爵心情大好,两眼看着戏台上,一出好戏上演—— 《十面埋伏》讲述的是: 刘邦的汉军和项羽的楚军展开了逐鹿中原、雄霸天下的斗争。楚汉双方已进行了长达数年的战争,到垓下决战时,刘邦以三十万的绝对优势兵力包围了项羽的十万之众。深夜,张良吹箫,兵士唱楚歌,使楚军感到走投无路,迫使项羽率八百骑兵连夜突围外逃,而汉军以五千骑兵追击,最后在乌江边展开一场决斗,项羽因寡不敌众而拔剑自刎,汉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即便是在强大的项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终究只能够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代枭雄…… 不知道为何,今时今日的上官侯爵,眼看着台上司徒兰扮演的虞姬,自刎别离霸王项羽的那一瞬间,竟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朔引着上官诸侯,以及诸侯公子身后的一众将士匆匆而来。 上官诸侯面色略显惊怒,摆明是极力压制,才不发作的征兆。 上官侯爵倒是相当稳得住阵,眼看这青龙军浩浩汤汤一行人,已经包抄了整个戏园子,他却稳若泰山,性子淡定。 上官侯爵故装姿态,两眼目不转睛,盯着戏台子上方,司徒兰演绎的虞姬惟妙惟肖,那一颦一笑,一努一嗤,可谓是演绎精湛——也不怪这上官侯爵有时候格外偏爱这司徒兰,这小子确实在戏曲上的造诣非同与常人。 上官诸侯难得如此压制的脾性,脸上简直是要爆发的冲动,这样的表情,是上官侯爵从来有史以来第一次见识过,果然这一次的事件,是触及其逆鳞了。 上官诸侯眼看自己的弟弟,一副镇静自若,完全沉浸在戏台子上的神情,即便心中乱如焚,脸上还是不带任何,缓缓喘了一口气,一手挥袖,撤下了自己身后的众兵佣。 兵佣并未撤去,而是在不远处紧密观察自己的主上的动向。 上官诸侯缓缓而落,并排坐与上官侯爵一侧,心平气和道—— “二弟这真是好兴致,你这是看的那一处好戏?” 上官侯爵故装姿态,笑容可掬道:“呵呵,大哥今天才是好兴致,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南湘之地,来了也不提前告知一声,二弟这方好做好准备,好好迎接筹备一番。” 上官诸侯轻哼一声道:“不敢,二弟现在这是长本事,有些事情不用过问大哥的意见,已经可以先斩后奏了?既然二弟如此,我这个做大哥突然突袭,也不会这么见外不是?” 上官侯爵早已经清楚上官诸侯的来意,却还是惯会演戏,听罢此话略显得吃惊,缓缓回眸,察言观色间,脸上更是凝眉浓重,迟疑惊慌道—— “大哥……你这是言下何意呢?二弟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吗?” 上官诸侯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二弟什么秉性,表面看着血气方刚,一身武力,那内心的鬼心思不见得比自己这只老狐狸简单多少。 上官诸侯斜眼一瞄,拿腔拿调,兴师问罪而来:“二弟,你不动声响就废了那黄世良,至少是不是应该跟我和王父知会一声?虽说你是黑市的监管,但是黑市关系错综复杂,看起来不起眼,却是南湘和东苍的纽带,你有斩杀黑市奸佞的大权不假,但是关于黄世良,二弟——你唐突了!现在王父很生气,你看你回去怎么交代吧!” 上官侯爵心中有数,明知道王父为何生气的缘由——大致是因为自己这的这位王兄恶人先告状,添油加醋挑拨王父的怒火。 而他到了自己面前,又是一幅狐假虎威、假传圣旨的伪善面孔,这上官诸侯的手段,上官侯爵早些年早已经领教过了。 上官侯爵不会当面了驳了上官诸侯的面子,而是选择配合演戏,故撞惊恐万分道——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呢?我这边只不过是秉公办理此事,怎么会一下子就传到了王父耳朵里去了,大哥!你可要帮着二弟啊!若不然二弟回去该怎么办呢?” 上官诸侯面无表情,一脸严峻道:“你现在知道求我这个大哥了?早干嘛去了?你可知道那黄世良可是王父钦点御史,专门派到了南湘之地,潜伏黑市掌管大权。我也看了你的周折,上述其罪名再大不过是黄世良欺上瞒下,掉包天门灵女,留有私用,并将那巫族血脉混入权门高位,你可知道这些事情王父早就知晓,那被掉了包的天门灵女也是王父的旨意,因为之前查出这三个天门女子,全是天门欲要安插在我们权门一族的卧底奸细,黄世良以令行事,方才扣下了那天门女修!” 听到这了,上官侯爵顿时性情大变,一声喝令,制止了司徒兰戏剧道:“停!今天的《十面埋伏》就到这里,你们都先下去,我有话跟大公子单独说!东方朔,赶紧去沏一壶好茶,速速送来。” 司徒兰一看上官侯爵脸色凝重,这方甚有眼色停止了唱腔,一手摆过,带着自己的戏班子,速速离场。 上官侯爵待所有人都撤离后,东方朔甚是伶俐的观赏戏馆大门。 到此,上官侯爵方才卸下自己所有的伪装,一脸可怜可楚央求道:“大哥!二弟真的是无心之举,我也不是故意非得要杀了那黄世良,我不是想让东方朔和司徒兰将其逮捕在案,结果不知道为何,天门的女修和外家俢士混了进来,那个黄世良就是死在一个叫做弥世遗孤的手上,你也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这黄世良也不是是在咱们青龙军手上,这可怪不了我啊!!!还请大哥要跟父尊多美言两句,二弟冤枉啊!!!” 243.颠倒黑白(上官侯爵扭曲事实,颠倒黑白) 上官诸侯侧眸疑虑,倒是分辨不出来,这弥世遗孤嘴中有几分真假—— “你此话当真?你说的是,黄世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而是死在一个叫弥世遗孤的手中吗?” 上官侯爵一脸无辜,连连点头道:“嗯!大哥你可要一定要帮一把你的兄弟我啊!!!” 上官诸侯眉头微皱,听到这里,心头千头万绪,思量良久,方才开口—— “那弥世遗孤可是那个黑市传言已久,小有名气的混世魔王,这次鲲鹏神兽的卖家也是他,你说那黄世良竟是这小子杀得?可有证据?” 上官侯爵一本正经道澄清自己道:“证据自然是有的,东方朔和司徒兰都是人证,最重要的是,大哥你还记得东方影吗?” 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上官诸侯两眼惊闪,故装镇静道——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东方家嫡出长公子,曾经王父的御前侍卫,我只记得他两年前为了保护王父,被刺客一刀了断了性命,不是因公殉国了吗?” 上官侯爵后劲发力,故弄玄虚道:“大哥有所不知,那是王父的计谋,通过这种手段,让东方影在市面上消失,实则则是安排他去做卧底密探的工作,东方影潜伏在了南湘两年之久,你可知道他潜伏在谁人身边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上官诸侯笑容极度不自然,似乎在掩饰心中的心虚,却还是一本正经的配合着上官侯爵演戏道—— “呵呵~~弟弟王父心思最高深莫测,他的心意我可不敢乱猜测~~” 上官侯爵故装紧张道:“我竟没细想咱们王父竟把这东方影安插在了黄世良的身边,你也知道黄世良的本事大,这几年在南湘当了土皇帝,天高皇帝远,竟然结党营私,暗自聚集势力,王父是怕这家伙手中权力太重,拿捏不到位,捅了娄子到时候南湘和东苍,关系破裂这才让人监视着这小子,结果呢……哎……要说也是机缘巧合。”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的脸越发的不好看起来,却强硬着笑意,装模作样道:“二弟,你就别卖关子,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哥哥好好说一说——” 上官侯爵轻咳了一下,有意拿捏自己的哥哥的脾性,一声令道:“东方朔,这茶水什么时候来呢?我大哥都来了这么久了,半天还没有喝上一口热乎茶,你何时变得这般办事不利呢?” 此话一出,东方朔赶忙双手托盘,步履稳健而来——其实东方朔早已经过准备好茶水,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不敢冒进。 若不是上官侯爵这一嗓子命令,只怕现在东方朔还不敢进来戏馆。 东方朔手脚伶俐,却也不唐突冒失,稳稳地给两位贵人斟茶倒水后,双手奉拳行礼告退。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不多语便已经授意。 上官侯爵一手摊开道:“大哥,别客气,赶紧喝口热茶。” 显然这个时候的上官诸侯兴致早已经不在茶水上,只看他一脸魂不守舍,急于求实,只怕这件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上官诸侯忐忑,暗自心道—— 连都已经死了的东方影都被牵扯进来,王父到底是要提防和忌惮这黄世良呢? 上官诸侯象征性的举杯而上,食茶无味,心有所思,待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压着性子道—— “二弟,你就别再吊着你大哥我的胃口了,赶紧跟我说道说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官侯爵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清了清嗓子道—— “大哥有所不知,其实父王早就对这个叫黄世良的有所忌惮,曾经那些年,那黄世良是何等青年才俊,英姿风发的精武使者,你再看看这些年他在南湘呆的时间久了,变成了什么样子?大腹便便,油头粉面,哪里还有一个精武使者的该有的精神的状态?三年前他来东苍参见王父,见到这小子的状态,王父已经起了疑心,毕竟黑市事关重要,你也说了他是隐在暗处天门和权门关系的纽带,黑市的安危兹事体大,为保稳妥,父王不得不出此下策,找了一个自己身边人,去监管黑市,监视黄世良——谁没想,这黄世良经不住细查,一查到底,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中饱私囊,欺上瞒下的小人,最可怕的是,他不知何时已经和灵兽做了交易,成为了灵兽躯壳,你可知他是三足金蟾的半兽人??灵兽可是什么!那天门一族的独有灵物,一想到可能性,王父疑心病就范了,王父本就是小心谨慎之人,生怕天门一族的人统治了黑市,便叫我来此向收缴关押了黄世良带回权门审问清楚再做打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表情古装惊慌,而他藏在袖管中的右手,早已经攥拳用力,如此表里不一,还真是权门一族人的路数。 上官诸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口继续询问道:“然后呢?父亲不过是让你来收缴关押黄世良,稍后再受理他的问题,这……这怎么就死了呢?况且……况且怎么会死在了那弥世遗孤的手上了呢?” 上官侯爵探过身去,突然压低声量,故装神秘道:“你说巧不巧,东方朔和司徒兰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好巧不巧偏偏冒出了两个人,天门真士和弥世遗孤,你也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和来头吧?能够合力将鲲鹏神兽打猎出手的高手,横加阻拦我们执行任务,对那黄世良毫不留情,杀伐决断,根本不留一丝活口,咱们青龙军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这一男一女的实力不是?为了保护黄世良的安危,东方朔和司徒兰乃至东方影都拼尽了全力,伤势严重,最后还是力不从心,此三人联手没有打过那纳兰真士和弥世遗孤,弥世遗孤出手狠厉,了断那黄世良的性命。”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微皱额头,嘴巴悬而不定,想要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把话又给咽了回去。 上官侯爵凝眉哀叹道:“大哥,你说这天门一族那么心急火燎地杀人灭口,到底是为什么呢?难不成这黄世良真的背叛了权门,在南湘时间久了,已经倒戈投诚了天门,成为天门的走狗了吗?只怕咱们逮捕黄世良的行动,走漏了风声,天门高位眼看事情败露,就急于杀人灭口,有意欲盖弥彰。” 244.诬陷天门(上官侯爵设计诬陷天门) 上官侯爵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见不一眼,三言两语就把当日的是非黑白完全颠覆了—— 上官侯爵口若莲花,说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这前因后果逻辑性缜密,若是不在现场的当事人目睹现实,只怕闻听此事的人,大概也就信了上官侯爵这一段编造天衣无缝的故事。 上官诸侯此时的心思,并非是上官侯爵的说的这一番话到底是真是假,而是上官侯爵说的这一番话,是否有漏洞,有迹可循。 要知道上官诸侯是有意想要通过黄世良一事,拉自己弟弟一把,早在他来南湘之前,已经在王父面前各种爆自己弟弟的黑料,好不容易逮着这样一个机会,不好生利用一下,借题发挥,挫一挫上官侯爵的锐气,上官诸侯怎么舒服得了呢? 而现在呢?听上官侯爵这样一番言谈,他心中顿时没了谱,怎么听着这形式对自己越发没利了呢? 上官诸侯不动声响,举杯而上,食之无味,心中继续盘算。 上官侯爵眼看自己的哥哥奸计未得逞,心中小有得意,却不敢得意忘形,继续编制自己的谎言道—— “大哥,你说天门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之前你说的那黄世良向父亲怎么汇报的呢?天门的三个灵女是查明了她们是身份,欲要安插在权门的奸细之类的,呵呵~~你说说这笑话可笑不?父王是那么好骗的人吗?更何况咱们权门的男子又何尝真心对待过天门的女子,娶她们莫不过是看上了他们身上灵族的血脉罢了,对于一个连自己族门都不认,只为了什么荣华富贵的蠢笨女人,呵?男人也没有几个能够真的看在眼里的!权门男人向来如此绝情,只为了利益和权势奋斗,一个女人能够翻起来什么大浪呢?若是这样说来,黄世良若是垂涎天门女子的美色,为了自己的私利,谎报军情也不是不可能的是吧?”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背脊一股恶寒,心头发怵,脸上不改声色道:“若是如二弟所说这般,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官侯爵继续力争自己的立场道:“大哥,其实不管这黄世良到底是真是假谎报军情,都无所谓,主要是看王父的心意如何,倒是觉得王父既然敢把东方影安插在黄世良身边,他的心意还不明白吗?” 上官诸侯不语,微微凝眉,举杯而上,与其说是品茶,更是再细细品味自己聪明过人二弟的言语深意。 上官诸侯唇离盏边,一手放盏,心中筹谋已定,纵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二弟的意思是?让我如何跟王父禀报呢?” 上官侯爵轻笑道:“大哥这是气糊涂了吗?这还用多说吗?自然是如实禀报啊~~” 上官诸侯深思斟酌良久后,摇了摇头道:“不可……若是捅破了天门暗杀黄世良的事情,自然咱们两国之间的芥蒂就结下了,毕竟这黄世良是潜伏在天门的卧底,死了一个不足惜,而天门和权门的关系,不能因为一个武将,就这样破碎了。” 上官侯爵脸色一变,一副相当作难的表情道:“可是,那咱们王父怎么交代呢?现在黄世良死了,这总是要有个正当理由,即便那是条狗,死了也得给主人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吧,况且黑市关系重大,一个黄世良死了不足惜,那么下一个黑市的统领该是谁解人选合适呢?” 上官诸侯一手托腮,陷入苦思,心思沉重的他,此时此刻的他脑子里正在筹谋全局。 眼看上挂诸侯不吐口,上官侯爵勾嘴一笑,一声令下道—— “东方上官,把东西带上来——” 此话毕,东方朔有举着一个托盘,稳步走进了戏馆。 上官诸侯定睛一看,东方朔手举托盘之上,放着一个红色卷轴,这卷宗上方蜜蜡封印尚未开封,一看就是天门的秘密书文。 上官诸侯一脸疑惑道:“二弟,这是……” 上官侯爵举杯而上,故装轻描淡写道:“这是天门即将送完王父那边的秘密要文,据说这里面有关于三足金蟾的的来历和黄世良的身份,我让人提前给截获了情报,倒是觉得,这份情报应该先交给大哥你来处置。”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彻底坐不住了,两眼惊慌发颤,虎视眈眈盯着东方朔手中的托盘书轴。 上官诸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故装轻松,冷笑道:“二弟这是何意?” 上官侯爵低眉吹茶,好不惬意道:“我是信任大哥的,总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有大哥来入手最好,若是这情报其中内容对咱们两兄弟不利的话,你说到时候怎么兄弟该怎么跟王父交差不是?毕竟天门的占卜术远近闻名,天下皆知,在这个方向和权威上,王父还是信她们为多,但是你我清楚啊~天门为了能够掩盖黄世良倒戈的实事,先下手为强,鬼才知道这封书信的内容会是怎样?你说是吧,兄长大人?” 上官诸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危机感越发浓重,他深知自己这位弟弟到底心机有多重,而这一份书信内容只怕就是将自己的罪行公告于天的内容…… 那黄世良本曾经是东方王上的亲信不假,到了南湘之地,经营黑市前期倒也是勤勤恳恳,不敢越雷池半步,直到有一天上官诸侯偷偷习练而成三荷御灵术的时候,上官诸侯首位御灵兽便是那三足金蟾。 而天门的密保八成是已经将自己的老底把了一个清凉,这道书信若是到了自己王父那里,只怕自己是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黑市本不是上官诸侯的管辖范围,曾经那些年,为了能够争取来黑市要地,上官诸侯向东苍王上请命过,上官王上却把这黑市的监管权交给上官侯爵。 那个时候,上官诸侯就已经怀恨在心,待时机成熟之后,将自己的御灵兽放置了出去,占了那黄世良的舍,他自己亲自掌控黑市的一切…… 现在可好,天门占卜一卦而出,自己的丑行败露,不过还好,天门灵族之人,遵守职业道德,向来口风极严,像这种事情他们决然不会向外偷露半分。 只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让王父知道半分,这是上官诸侯最后的底线…… 245.栽赃陷害(上官侯爵欲要栽赃弥世遗孤) 上官诸侯彻底败下阵来,在事实面前,自己被人抓了把柄,除了夹着尾巴做人,自己还能怎样? 上官诸侯登时性情大变,满脸堆笑道:“二弟还真是深谋远虑,在咱们两个兄弟问题上,你向来思量周全,凡是都以怎么手足情深为上,这点大哥铭记在心,放心吧大哥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王父汇报,绝对会洗清二弟你身上的所有嫌疑!” 上官侯爵诡秘一笑,故装客气道:“那就劳费大哥多费心,王父那边,大哥还是要帮上弟弟多美言两句,毕竟在王父心里大哥才是最称心如意的嫡长子!” 上官侯爵这一招玩的高明,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吃,先是那天门秘书变相要挟自己的大哥,以此强行退敌;这看对方败下阵来之后,断然不会不依不饶,给自己大哥留了一个活路,也是给自己留了一下退路。 上官侯爵高明阴险的地方,在与他把天门一族,成功地拉进了自己和大哥的家族矛盾中——此番作为,只怕上官诸侯已然已经不再憎恨上官侯爵什么,而是所有的恨绝苗头都转移到了天门一族身上。 果然,上官诸侯再说到天门的问题上,已然不像刚才那般客客气气,而是有几分冷寒道—— “二弟,你刚才说天门两个什么人呢?一个纳兰真士还有一个弥世遗孤牵扯到了黄世良的案件中是吗?” 上官侯爵温声一笑,心中得意道:“嗯!大哥怎么了?” 上官诸侯冷哼一声道:“看来我是要多注意一下这两个人一些了,还有救如你说的这般,天门之徒胆大妄为,竟敢对我们的人下手,是该向王父如实汇报此事。” 上官侯爵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道:“大哥所言极是,不过,侯爵倒是觉得刚才大哥提醒也是相当有道理的,这可是关系着我国两国友好关系的大事,若是这样贸然行事,是不是太合适呢?” 上挂诸侯侧眼一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道:“以二弟的意思,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最妥善?” 上官侯爵登时慌乱,连连摆手推辞道:“大哥说笑了吗?二弟不喜欢参与朝政之事,这是还是得大哥拿主意,我的意见没那么重要。” 上官诸侯已经六神无主,上官侯爵扰乱军心的招数,当真是搅得上官诸侯一头热,一想到自己御灵兽被杀,事情已经被天门一族掌握了证据,上官诸侯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思考他事。 此时的上官诸侯就一个心思,怎么能够让天门一族彻底闭上嘴,自己方才安心。 心烦意乱的上官诸侯,这个时候智商早已不在线,此下他确实需要有人给他建议:“你且说说,我随意听听,就当平日里兄弟俩拉个家常就成。” 上官诸侯都发话,上官侯爵也就不再蓄意假装推辞,早已经想好说辞的他,这方不紧不慢地张口道—— “这个吗,侯爵倒是认为现在这个时机,把这件事情捅到了王父那里也不是什么善举,说句不好听点,在王父眼里这黄世良不过是一介下人,办事不利还被人策反了,死不足惜,王父知道了这个结果,断然不会为了一个潜伏的卧底,伤了两国的和气,我倒是觉得,大哥你若是想要妥善处理这其中的关系,对天门这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待父王那边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可。” 上官诸侯越听越糊涂,问其细节:“二弟你直接说其要点,不必遮遮掩掩。” 上官侯爵谈笑自若道:“大哥,他们天门为何敢明目张胆地对黄世良下手?那是因为他们清楚黄世良在权门的价值和用途,虽然黄世良在权门的地位不小,所谓名不正言不顺,黄世良即便在如何位高权重,权门不敢公诸于世的身份,就是一个棋子,若是在天门和权门起冲突的时候,你说王父会怎么选择?” 上官诸侯抿了抿嘴道:“自然是以大局为重,必要的时候势必然舍弃这黄世良。”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道:“大哥所言极是,这就是卧底的宿命,即便是死在了敌营中,也不可能被人正身,只能说明他无能无用!咱们在南湘安插了黄世良不假,同样那纳兰鸢岫也在咱们黑市中安插了自己的心腹,那可是纳兰鸢岫心尖尖上的人,你可知道是谁吗?” 一说到这里,上官诸侯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二弟说的可是那弥世遗孤?” 上官侯爵斜睨额勾嘴一笑,极其阴险道:“没错~这个弥世遗孤深入我黑市太多,知道黑市的秘密也太多,此人留不得,最重要的是,若是他不在了,那么纳兰鸢岫就能够感同身受王父失去强将良才的憋屈,窝火和伤心,大哥你觉得这样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冷哼一声道:“二弟此招可谓妙哉,如此甚好,总而言之现在此番境遇,怎么权门还不至于到了要跟天门撕破脸的地步,但是王父那边是必须要交差的,咱们若是说多了,牵扯到了天门高位,势必麻烦接踵而至,牵一线而动全身的道理,你我都清楚。” 上官侯爵应声附和道:“可不是吗?大哥,到底是纳兰鸢岫势力根深蒂固,天门女修这几年也是人才辈出枝繁叶茂,咱若是真的跟她们天门一族撕破了脸,到底不好看,若是到了那般境遇,不上不下的局面更让王父头疼脑热。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总归是要有个结果,也总归是要一个说法,与其得罪不起天门高位,不如就柿子拿软的捏,谁让弥世遗孤掺上这一伙事了呢?活该这小子倒霉!”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大致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个阴险毒辣弟弟的意思,大致是想通过此番境遇,肃清弥世遗孤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只是这小子不想自己动手,便把这件事推到了自己这边来。 上官诸侯举杯而上,抿茶思索,缓缓张口道:“我明白了,到了父尊那里,我知道该怎么说话——”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举杯而上道:“自然大哥是权门最明白的人,也知道怎么说话让咱们王父开怀关心~” 上官诸侯心中发狠又如何?这一次博弈,自己不但没有沾到半点便宜,还让自己的弟弟抓住了自己的短处,并把这件事都捅到了天门去,只怕自己的一世英名已经在纳兰至尊那里毁于一旦了…… 246.玩权弄术(上官侯爵高超的玩弄人心的手段) 上官诸侯心头恨绝,这会子功夫也只能打破牙活血吞,毕竟曾经他出手在先,多番利用黄世良的职位之便,没少给自己的这个弟弟使绊子穿小鞋,因为黑市管理不当的问题,上官侯爵更是被东苍的王上劈头盖脸骂了多少回。 这一次,上官侯爵当真是铡草除根,心头大快,忍了这些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上官家这两个兄弟,明争暗斗这么些年,表明手足情深,兄弟仗义,谁人会想私下里尔虞我诈,硝烟弥漫。 上官诸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他算计他人无常,强势玩弄权术,所谓人心这种东西,玩弄控制太久,便会失道寡助。 上官诸侯的疑心病比着自己的这位二弟更有甚至,他对谁都没有过真正的推心置腹,在他的眼里,只有局势和棋子两样东西,其余的他都看不进眼里。 却没想,这一次和上官侯爵拉扯了这么多年的持久战,竟是以惨败而告终。 上官诸侯表面看去风淡云轻,今日突然来势,也是做足了功课,拿自己的弟弟短处,兴师问罪,即便是黄世良的这颗棋子废了,也不忘在多用最后一把力,狠狠地踩上自己的弟弟一脚。 绝没想,这次上官侯爵精明超乎常态,所有的考虑严密无破绽,连自己这个常年阴谋家,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二弟,下得一手好棋。 上官诸侯已经开始真正意义上防备和忌惮这位二弟,不仅仅是在武学方面,连同在权谋的领域之上,上官诸侯也得注意着这小子的一举一动。 日后,上官侯爵绝非善主,将会是自己争嫡夺位最大的绊脚石。 上官诸侯心思沉重,即便很得牙痒痒,却不得不继续笑脸相迎毕竟此局自己输得所剩无几,除了被自己的弟弟钳制手脚,暂时委曲求全之余,麻痹松懈自己的敌手大意,他再无他法。 上官诸侯饮完这一杯茶,欲要站起身来,告别离行之时,绝没想上官侯爵突然之间,一手拎起茶壶,毕恭毕敬地给上官侯爵又续上一杯茶水,这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拦着上官诸侯不让走的意思。 上官侯爵一边续水,一边笑脸嘘寒问暖道:“对了,大哥,这王父最近一顿时日身体怎么样了?我这段时间在南湘处理个人事情太多,也没来得及跟王父请安问好,他老人家的头疾还时常发作吗?” 上官诸侯眼看这上官侯爵没有放行的意思,这突然之间又开始问起来王父的近况,这家伙难道还有什么话没有交代清楚吗? 上官诸侯心中迟疑,脸上依然噙着自然笑意道:“最近时日王父身体还是比较康健的,就是头疾时常会发作,你也知道那是那些年征战沙场落下的病根,每逢天气转变,他的头疾就要发作一会,说来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就是他一发作起来,不是昏昏欲睡,就是雷霆大怒,这点还是苦了贴身伺候他的娘亲。” 上官侯爵听罢,唉声一叹道:“娘亲这些年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呢——” 上官诸侯似乎被上官侯爵带入了情绪中,随之也为之感叹道:“可不就是岁月不饶人吗?你我都已经二十有余了,我家的昆阳,现在已经三岁有余,撒腿就跑的年纪,天天在家跟我悼念自己家的二叔去哪里?怎么回不回去教他练武功呢?” 上官侯爵一提到上官昆阳的名字,脸上呼之欲出的欣然笑意,倒是和平日他那伪善言笑,大有不同。 这孩子都是最纯洁,一想到上官昆阳那可爱的小模样,上官侯爵就不经意间流露出欢喜的表情。 上官侯爵继续跟自己这位大哥拉家常道:“大哥,昆阳年纪尚小,若是稍大点,你可舍得让他跟在我身边,学武求技,我跟着孩子投缘,若是他一个武学苗子,我愿意将自己的毕生的武技都传授给他。” 上官诸侯听罢,两眼微颤,刚才那对自己弟弟恨绝,不知为何登时之间消弭殆尽,除了感激就剩下感慨了。 上官诸侯苦笑道:“此话当真?” 上官侯爵浅笑道:“自然当真——” 上官诸侯突然感觉鼻头一酸,转过脸去,硬生生把那老泪横流的冲动给憋了回去,心头一颤,不知道为何对于自己千百算计上官侯爵的行为,既懊悔又恶心。 上官侯爵低眉品茶,对于上官诸侯的态度,他故装看不见,给足了自己哥哥的调解情绪的时间。 带上官诸侯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后,上官诸侯缓缓张口,发自肺腑道:“哎——二弟老实说,其实我也清楚我跟你之间的差距,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若是以后你能够混的风生水起,大哥不求别的,你能带一带你家侄儿,让他能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大哥就算是入土,也能瞑目了。” 上官侯爵一手将茶盏放在了桌面上,皱眉埋怨道:“大哥!你在说什么话呢?咱们是手足,一个娘胎生出来的兄弟,从小到底你对我的照顾,二弟铭记在心,而对于昆阳的栽培和用心,一方面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昆阳,另一方面我这也是在报那些年大哥你对照拂的恩情,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是我大哥啊!” 上官侯爵用情至深,话语间让人听得催泪而下,感慨肺腑。 上官诸侯即便在如何嫉妒自己的弟弟过人的才华,但是听完这一番话之后,登时心软懊悔不已。 上官诸侯轻哼低头一笑道:“对——你我永远是兄弟……这点是怎么都不可能的改变……对了,此番我来南湘不仅仅是因为要善后黄世良的事情,还有一件要事,也要处理一下。” 上官侯爵着意询问道:“大哥还有什么要事要处理?” 上官诸侯正了正身子道:“王父接到天门的请帖,这个月初五是黄道吉日,天门特此向权门进献雨龙神兽,昭告天下,普天同庆,以表我国和南湘两国长久友谊——王父因为公事繁忙不能够亲自赴约大典,特此让我来代替他老人家来参加你的进贡大典。所以,恭喜二弟,得偿所愿,幸得一宝雨龙神兽。” 247.相爱相杀(上官兄弟相亲相爱、相爱相杀) 上官侯爵脸上故装谦虚姿态,双手奉拳而上,恭恭敬敬回礼道:“多谢大哥称赞,得此神兽,我们青龙军如虎添翼,实力大增,这是咱们权门一族的共同荣耀。” 上官侯爵嘴上虚应,暗自心道—— 关于雨龙事件,还真是千转百回,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雨龙即将要成为自己的东西——只是在没有得到这东西之前,万事都不好说死,还是小心点为妙。 上官诸侯一手摆过,摁在了上官侯爵的抱拳礼上,笑盈盈道:“二弟,你这是客气什么呢?你我兄弟之间有必要这么客气吗?你能够得此神兽,大哥真心为你感到高兴,有了这雨龙神兽,你御灵神兽武力大增,青龙军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上官侯爵不敢得意忘形,越是得势的时候,越是应该谨小慎微,谦虚谨慎,若不然本来你已经得势得利,出尽风头,你若是再喜新表现于色,到处肆意宣扬,只会惹来旁人的嫉妒和怨恨。 尤其是在自己这个心眼小,心思细的哥哥面前,自己更是要掂量分寸,千万不敢在这刚刚修护好的兄弟情义上再出现什么岔子了。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故装姿态打哈哈道:“大哥你再说什么呢?这不过就是一条雨龙神兽罢了,哪里在哪里呢?即便称霸天下,也是咱们王父的功耀,咱们兄弟俩就是王父的左膀右臂,你的权谋天下无敌,我就要武技上面多努力一些,谁让我没有像大哥你这样的头脑呢?你也知道武夫到底比不过文臣,你们在后庭议事,谈论的是决策,那可是管家的大方针,我们这些兵马只知道出生入死,抛热血撒头颅,有时候即便全军覆没也未必落一个好下场,我是何曾羡慕大哥你的能力啊!” 上官侯爵想来聪慧,自知道现在王父身边姬妾如群,自己的兄弟手足不少,可是真正能够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的手足兄弟,就是对面的一母同袍的亲哥哥。 上官侯爵明白的道理,如此聪慧睿智的上官诸侯又何尝不清楚? 但是即便再亲近的人,有时候也会有摆不正心态,嫉妒他人才干的时候。 上官侯爵是权门一族屈指可数的武将,虽说上官诸侯是上官家的嫡长子,却也是忌惮和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的这个弟弟,跑的太快,爬得太高,彻底将自己踩在了脚底下,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上官诸侯的危机感,不是今时今日才有的—— 那一年上官诸侯六岁,上官侯爵出世,上官诸侯自知道从即日起。自己曾经独独一份的荣宠,就要分给这个小家伙一般。 虽然母亲一直在上官诸侯的面前提及到,一定要对弟弟好,因为他会是你在权门最后的臂膀和倚靠。 兄弟情义,出自于父亲,那是权利和荣誉;兄弟情义,出自于母亲,那边是血亲和情义。 在权门这种尔虞我诈的宫斗生活中,没有真正的敌人,也没有所谓的兄弟情深,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权谋和利益…… 这一点,上官侯爵清楚,上官诸侯亦然也清楚。 即便他们两个都清楚,但是因为斗争的激烈,把人形扭曲到了极致。 人心若是没了信任,就剩下猜忌和算计了…… 只不过,在权门一族其他的兄弟中,上官诸侯和上官侯爵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这个血亲兄弟,在遇到外敌的情况下,他们俩绝对会选择抱团求生,一致对外的政策。 但是若是触及到各自的利益问题上,那就令当别论了。 从此黄世良的实践中,由此可见,这上官侯爵权谋之术完全不在于上官诸侯之下。 但是上官侯爵清楚,自己这个的哥哥,在权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凡是多忍让些,以和为贵为上策。 再者说了,若是自己哥哥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其他的手足兄弟,必然会把自己树成众矢之的,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就更加为难了。 多个兄弟多个帮手,这个道理,上官侯爵更清楚。 上官诸侯气不过自己的弟弟比自己强太多,明面上还要装作一副仗义大哥的模样,凡是都以自己的弟弟为先,实则背后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谁人都不知晓。 不管怎样,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的关系,就是这样相爱相杀的局面,说不清道不白的纠缠关系。 上官诸侯脸上虚应笑意道:“二弟,你这是在折煞大哥吗?你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了!” 上官侯爵轻笑道:“怎么会呢?大哥这是名副其实,二弟倒觉得这一番话,还不能够完全表达大哥在二弟心中的伟岸形象。” 上官诸侯呵声一笑,心中明了自己的这个弟弟的性格。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再继续虚应吹捧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上官诸侯脑子飞快,一语而出,转移了话题道—— “对了,二弟,一说到雨龙神兽,我倒是有些疑问……嘶……之前我听探子来报——那天门女修纳兰雨落打猎出世的是鲲鹏神兽,怎么转眼间,就变成雨龙神兽呢?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这雨龙神兽比着鲲鹏神兽差上半分,只是突然间转变,倒是让人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上官侯爵听罢,浅笑道:“当初我也觉得奇怪,就趁着机会了询问了一下纳兰真士的真实情况,据她本人所言,她打猎出世的就是雨龙神兽,而非鲲鹏神兽,所以呢——连当事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上官诸侯略微惊愕道:“什么?你已经见过那纳兰真士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呢?” 上官侯爵早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自然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信手捏来道:“哎~不正是因为抓捕黄世良的行动中,天门介入其中,黄世良被暗杀之后,东方朔他们几人合力扣下了这天门真士,我就借机问了她一些关于鲲鹏兽的情况,竟没想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还真是让人有几分不悦。” 上官诸侯道:“噢?这么说这纳兰真士如此言辞,旁人也不好胡乱猜测什么?多一句嘴,二弟——那纳兰真士是何等女人?”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道:“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却还是品貌超群,武器超群之佳人。” 248.前车之鉴(上官诸侯玩权弄事,整死了自己的五弟) 上官诸侯听罢,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那二弟可对这位天门新晋之秀,别有用意啊?还是青睐有加啊?” 上官侯爵举盏而上,缓缓品茶,意味深长道:“天门女子自命不凡,各个仙胎神体,姿色过人,气质超群,更是从小就习练修武之道,身上凡尘味道绝不沾染,自然是个男子,望之心动,青睐有加。” 上官诸侯显然对上官侯爵此番言谈不满意,断有几分纠缠不休的味道来—— “噢?望之心动,青睐有加?二弟很少这样去评价一个女子,果然这个纳兰真士非同一般,我倒是越发的想要见其奇女子了~”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道:“大哥怎么会对一个天门女子如此感兴趣呢?说来呢这天门女子大哥见识还说吗?一个纳兰雨落罢了,也不过是泛泛天门女子之流中,才貌稍稍拔尖的一个罢了,也没有大哥想象中的那么优秀。” 上官诸侯斜睨一眼而去道:“呵呵,二弟你这是故意隐瞒实情?顾左右而言他,这么怕我注意到了这个女子的存在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对这个女子感兴趣!” 上官侯爵低头摇头苦笑道:“大哥,你可真是误会我了,你何时见我对女子动情呢?天门女子我更不会动心,涉及到身份立场的问题上,侯爵还是喜欢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最好。我可不想跟天门那帮子仙女们有什么过多来往,免得惹是生非,给自己找麻烦。咱们王父嘴上不说什么,其实内心是最介意咱们这几个兄弟被天门女子迷了情志,旁的不说,就说咱们五弟,自从拿了南宫怀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着调起来,王父表面不吭声,你看看现在对五弟的态度,旁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上官诸侯笑着装糊涂道:“二弟你还真事太高看你大哥的眼力价儿,我怎么会清楚王父的心思呢?王父又怎么对待五弟的呢,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 上官诸侯清愣片刻,智商抗打耐活,赶忙迎笑道:“啊?大哥不知道啊~~我以为大哥知道呢!我这小道消息还是从大哥的亲信司徒若云那里听来的,若是大哥说不知道,那就是那小子胡说八道的,断然不可信了!” 上官诸侯愣之,转而笑脸依然道:“你说你是从司徒若云嘴里听来的?呵呵~~我看我是该回去好好管管这小子的嘴巴了,别有的没的胡说八道了去。” 上官侯爵又成功地扳回了一局,可谓滴水不漏—— 上官家的五皇子之前还算是一个明事理,懂体统的皇子,自从娶了那天门南宫怀青之后,整个人都跟着了魔一般,凡是都是听那个上官怀青的话,有几次关于天门的决策问题上,上官郡(上官家五皇子)都是偏听了自己小娇妾的枕边风,不少跟自己的王父谏言,有甚至当众顶撞王父的意见。 可见,这上官郡对南宫怀青是一片真心,却还来对方真心算计。 可想而知结果如何,上官郡一次两次的糊涂事,上官王上忍一时心头烦躁,顾念这是自己的儿子骨血,就原谅他的蠢钝行为。 久而久之,上官郡屡教不改,处处为了一个天门女子,触了上官王上的逆鳞,终于有一天上官王上龙颜大怒,表面不动声色,私下里收了上官郡的兵权,本想着暗杀了南宫怀青永久后患。 谁想这南宫怀青身怀绝技,心思缜密,几次出手都没能成功,倒是更加激发起上官郡的保护欲。 上官郡当得知自己的父亲容不得一个南宫怀青,登时憎恶父亲狠心不通人情,并以死相逼,希望自己的王父成全了自己和南宫怀青的一片真心。 上官王上气得那叫一个怒火冲天,还真像刺死这个逆子以儆效尤,绝没想自己的姬妾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宫形势来势汹汹,一个南宫怀青竟然引发了上官后庭一片混乱,后院起火。 后宫不宁,前朝不稳。 上官王上正头疼脑热的时候,上官诸侯献上良策—— 首先让上官王上假意刺死了上官郡,而后以天门纳回令为由,遣返送回了南宫怀青。 待上官郡醒来之际,得到的一个噩耗,便是那南宫怀青要改嫁到鬼族,成为北冥的三皇妃的时候,上官郡伤心欲绝,更是彻底看清楚了一个女人的真心和真相。 这个时机,权门和鬼门关系紧张,权门正愁没有理由开战杀伐收复北冥之地。 上官诸侯又使了一些小手段,一触即发权门和鬼门的战争。 为了报复,上官郡主动请命,上战场杀鬼门。 上官王上水顺人情,就把这征战鬼门的事情授予自己的五儿子—— 上官郡心中仇恨泯灭,一鼓作气,直捣鬼门腹地,速战速决,守护了鬼门一族,同时也逮住了背叛自己的女人,一刀狠厉砍下了南宫怀青的头颅。 上官郡在鬼门一役中战功显赫,屡受奉赏,一日之间成为了权门一族的炙手可得的红人。 那个时候的上官郡的地位,直逼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 上官王上也一度把上官郡,列为自己储君儿子的名单之中。 然而上官诸侯是何等阴险狡诈之徒,不敢让人想象。 上官诸侯故意找人卖了一个破绽给上官郡,偷偷将南宫怀青被父亲强行迁回了天门的事情告知于上官郡,还偷偷把之前南宫怀青在鬼门受其凌辱,写给上官郡的书信交给了上官郡。 上官郡看到这一封封血书,言辞恳切,内容凄婉,当得知当初南宫怀青嫁给了那鬼门三皇子也是逼不得已,这都是上官王上一手操办的结果。 看到这里,上官郡的脑袋翁得一声炸了,这一次他彻底崩溃了,疯狂了,举刀霍霍,直奔自己王父的寝宫—— 怒发冲冠为红颜,血泪而挥心已悔,曾经只羡鸳鸯不羡仙,现在独留空疮独悲切…… 上官郡疯了,杀红了眼,弑父逼宫,罪状可诛! 上官王上绝没想,自己的一次假刺死自己的五儿子,本希望看到对方重获新生之时,焕然一新再也不被曾经的俗世感情所迷惑,然而换来的结果,则是自己的五儿子对自己刀剑相向…… 就这样,上官诸侯不动声响,就除掉了自己的五弟,那个自己亲自培养出的勇猛杀敌的替死鬼! 上官诸侯明白,若是不让这东方郡去大杀鬼门,收复邻国,那么王父肯定是要把这一个机会给了自己的二弟! 而自己的二弟是绝对有把握大获全胜归来,而若是如此,二弟的声望又该名声大噪…… 若是如此,不如暂且树一个能够分了二弟宠的人—— 若是那上官郡没这实力收复鬼门,不幸殉国,只能够说这家伙没用,少了一个皇子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而若是这东方郡成功了收复鬼门,即便他盛名大躁又如何呢?要知道这上官郡的弱点握在上官诸侯的手中,弄死他就给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249.清楚路数(上官侯爵清楚上官诸侯的路数) 上官诸侯算计进退,如何去做局废了自己二弟的恩宠,也知道如何帮自己王父排忧解难,奠定自己在王父心目中嫡长子重要地位。 更重要的是,上官侯爵清楚上官郡的短处,更是将他的短处利用的淋漓尽致。 上官郡这辈子就是死在了一个“情”,为情痴狂,为情受伤,为情报复,为情赴死…… 上官王上没有死在上官郡的刀下,而上官郡却死在了自己的大哥的计谋算计中……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秘不可宣的事情,而跟在上官诸侯身边的贴身侍卫,则是司徒兰的庶出弟弟,对自己主上对的那些事情,看在心里,放在心上——司徒若云是上官诸侯的心腹,聪明人身边不可能有傻子。 自然只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三缄其口,缄默是福的道理,司徒若云是个聪明人,自然从未向外界提及半分。 上官侯爵是了解自己的哥哥还有自己那个五弟的,这一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便谁人什么都不说,上官侯爵已然找到了问题关键所在。 上官侯爵私下问过自己安插在王父身边的东方影,所有的问题,一切了然…… 而此时此刻的上官侯爵决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心腹,也清楚关于上官家老五是怎么算计死的,上官诸侯逃不开的关系,他的心腹也必然参与其中。 上官侯爵故意抛出司徒若云,不过是使了一计挑拨离间。 上官侯爵是了解自己哥哥的脾性,一个擅权多谋之人,都存在一个通病,那就是疑心病太重——上官诸侯从来不会用以真心待人,也视身边众人为棋子,自然他也会用同样的想法去带入别人的想法。 你一个总是喜欢操控别人利用别人的王者,又怎么体会到人间尚有一丝真情所在温情呢? 所以,上官侯爵没说一句话都是有目的有策略的,能在自己哥哥身边活那么久的人,若是没点本事,只怕上官侯爵就是下一个上官郡了。 更高手对弈过招,就是最快意义的提高,不管是从武技还是从谋略。 上官侯爵也清楚,上官诸侯这个人未必完全信自己的话,但是至少自己这一句话,多少会在上官诸侯心中埋下一个火种,若是想要彻底挑拨自己哥哥和他心腹的关系,以后还是要多多下些功夫。 上官郡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对于上官家众多兄弟来说,不过是以儆效尤,不冷不热就过去了;而对于上官王上,若是说不心酸悲痛那是骗人的,不过也是一阵子的情绪罢了—— 自古王者多无情—— 上官王上儿子众多,死了一个两个不争气的,还有别的儿子可以补上,只要不是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上官王上也就伤心难过一阵子,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上官侯爵活在这样一个权门大户的环境中,从来没有感受过人心真情的温暖,从生下来就要被迫参与夺嫡争宠的征战中,即便自己不愿不想又如何?你生在君王家,没得选择—— 要么争宠,激流勇进;要么被整,死得惨淡。 一个没了恩宠的王子,在权门就如同一个弃子一般,受尽白眼,任人欺凌。 上官侯爵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是强者就是蝼蚁,这就是权门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毕竟自己的哥哥,是百年难遇的权谋奇才,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你若是没点保命的本事,上官侯爵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侯爵自知道,上官诸侯一直再诱导自己跟纳兰真士的关系,用意何在,大致是要故技重施,欲要利用自己和天门牵扯不断的关系大下文章。 虽说上官王上处死自己五儿子的事情,看似冷峻威严,不留情面,实则在上官王上下决心的一瞬间,痛心疾首。 赐死了上官郡,上官王上内心也是有所悸动,一条深深的伤疤已然埋在了上官王上的心头,到底自己儿子两眼怒火喷张,手提宝剑,斩杀无数,冲到了自己寝宫对自己刀剑相向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残忍,太过伤人心的画面。 要知道自己可是一个含辛茹苦的养大对方的王父,并且对其寄予厚望,有意栽培他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的亲生父亲。 而这个不忠不孝的混小子,竟然为了一个天门女子,对自己父亲刀剑相向,简直是大逆不道!! 在处决上官郡的刑场之上,上官王上并未亲自参与其中,而是听斩行令说,上官郡临终之天,仰天大笑,兴奋激动万分,一语长空万里,不是悲切恨世,而是释怀归去—— “怀青,你我这一世无法恩怨纠葛太甚,误会太多,终究是我负了你,我不要这天下,更不想当什么王,只想做你南宫怀青的男人——生在帝王家,我无奈也无情,若是死了,我终于可以追随你而去了……”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气得那叫一个捶胸顿足,早已经失了一个王者的仪态—— “好你个逆子!!为了一个天门女子,竟然……竟然……竟然连死都要气死你王父我吗?你以为你小子可以得偿所愿吗?堕入鬼门,你以为你们两个不孝子就可以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了吗?想得美!!我让你们两个混账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毕竟,当初带人攻陷鬼门一族的统领,是上官郡本人,在他判罚生死之后,鬼们一族对其灵体怀恨在心,若是没有权门的庇佑,鬼门一族的残党后裔会怎么对待上官郡的灵体呢? 结果,可想而知吧…… 而南宫怀青是天门女子,天门一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天门之身的修武者,死后必须魂归故里,即便是要死,也要升天西去,也断然不会让其子弟堕入鬼门之道。 上官郡一刀利索,血染长虹,灵魂出窍,黑白无常将其带去地府—— 南宫怀青临终之际,早已魂飞而去,魂归故里—— 到此,即便是死,此二人仍旧是天人各一方,不得善终。 上官侯爵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最终的下场呢? 所以,同样的问题,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有些事情,该装糊涂的时候就得装糊涂,但是有些事情,糊涂不得的千万不能糊涂半分…… 250.对待态度(上官侯爵对待天门女子的态度是……) 上官侯爵深刻明白,自己王父表面上对天门的皇子跟天门女子牵扯不动声色,实则王父有多深恶痛疾自己的儿子再跟天门的女子有瓜葛。 自从老五的事件发生后,上官王上只要听说的自己的儿子哪个再跟天门的女子牵扯上了,这个儿子仕途差不多已经可以算是废了,还想什么夺嫡争位,最多给你一个王爷的位置,让你赋闲养在家中,什么仕途,什么战功,都将再与你无缘。 上官郡的事情,已经在上官王上心头扎了一根大刺,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上官王上众多皇子,谁若碰了天门的女子,谁就犯了他的大忌讳。 尤其是上官诸侯和上官侯爵两个儿子,此二人在上官王上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他的儿子,赋闲养着就养着吧,权门财大气粗,养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是养得起的。 偏偏自己最看重,最挂心的两个儿子,谁人跟天门女子有了过多牵扯,上官王上绝不会轻纵了去,到底爱之深恨之切。 所以,上官侯爵绝对不会在立场和情爱上,让自己的哥哥抓住自己任何把柄。 上官诸侯本有此意,有意误导上官侯爵和天门真士的关系,回去也好跟自己的王父参上弟弟一本,不能够白白让这上挂侯爵得了一个大便宜,这雨龙神兽可是天下灵兽之最,让这小子轻而易举得手,上官诸侯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就算让自己的这个弟弟得此神兽,也得让他觉得扎手,不舒服一下,自己才好受。 绝没想,自己的弟弟会这样直白,直接那老五的事情来说事,到底是做贼心虚,上官诸侯心中一颤,又不敢多问几句,怕自己说得多错得多,别在对方其实没有了解那么多情况,自己反倒已解释,自己那个九曲心肠的弟弟察觉更多情报,倒成了自我暴露了去。 上官诸侯到底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对自己没利,话该说不该说,若是该说,该怎么说最合适,他拿捏得当。 上官诸侯缓缓张口道:“五弟的事情,哎……都怪小子不争气了,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对咱们父尊刀剑相向呢?不过是一个天门女子罢了,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上官侯爵抿茶微微一笑道:“可不就是吗?五弟就是太重感情了,他真心一片,换来了什么?这边刚报死讯,那天门女子呢?连眼都不眨一下,果断改嫁?这世道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未必,这天门女子各个标榜灵族清高,天嫁圣女!既然如此,就该好好地守好自己的贞操,一个嫁了人的天门女子,算什么圣女?论其本质,我看比着那妓坊歌女差不少多少,插标卖首,呵呵——” 上官诸侯故装不解,一脸愕然道:“二弟何出此言那?你这样说天门的女子,是不是有些过了些呢?” 上官侯爵故装轻蔑道:“过了吗?我倒不是这么认为,你看看咱们五弟多么聪慧正直的一个人呢?竟为了一个天门女子,什么都不管不问了,自从那个南宫怀青嫁到了他郡王府之后,咱们五弟就没有正常过,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那天门的女子各个出众,各个是妖孽祸水,可惜了咱们五弟痴心一片,换来了竟是血粼粼的教训!天门女子最无情,为了利益可以不惜一切,利用玩弄男子的感情,挑起两国战争,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就是说这样的妖孽。” 上官诸侯听罢此话,大致已经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心有城府道:“二弟,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天门的女子?这辈子不会跟他们有任何瓜葛是吗?” 上官侯爵目光内敛,细细品过上官诸侯的话中话,登时明白自己的大哥这又是给自己下了第二个套。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放慢了喝茶的速度,待他放下手中杯,心中依然想好了说辞。 上官侯爵不紧不慢缓缓开口道:“也不能这么说,天门女子中,不是各个都如南宫怀青一般狐媚祸主,不知廉耻之徒,我对天门的女子还算是敬佩尊重,比如像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两个尊长,堪称天门之表率,小女生没有定性,道行尚且,禁不住外界的诱惑,也是可以理解的,总之不能够因为一个人,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是不?大哥,你说对吗?” 上官诸侯身体微微向后轻靠,抬眼思索,脸上故装轻笑道:“呵呵~~二弟,大哥倒是糊涂,你这话说的颠三倒四的,我一点也没听明白,你到底是怎么看天门的?” 上官侯爵言笑自若道:“也没怎么看天门,说实在的,他国风景再好,不如自己家乡亲,纵使这天门天好地好风水好,花美景美人更美,不如故土一方亲切,天门好与坏其实跟我上官侯爵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若是天门的利益涉及到咱们权门的利益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天门一族,若是不触及咱们权门一族的利益,怎样都好,一旦牵扯到了咱们权门的利益,那就不好意思了,天门再如何好,都要跟我权门开路!挡我道者必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我的立场和观点。” 上官诸侯略有失望,似乎上官侯爵的话说得太过完美,让他找不到任何漏洞可言。 然而,上官诸侯仍旧不死心,继续道:“二弟你就不老实吧~~我这么问你吧,你是怎么看看纳兰雨落这个人的呢?” 上官侯爵苦笑道:“大哥你怎么还在纠缠这个问题呢?我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都是白说了吗?我跟那纳兰雨落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正常朋友交往罢了,以后人家可是要继承天门的储君,旁人还好,就是这天门储君,你觉得纳兰至尊会轻易放她走吗?” 上官诸侯笑道:“放不放她走,不是纳兰鸢岫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二弟你跟哥哥说一句实话,你若是对那丫头有意,我可以……” 上官侯爵一语打断了上官诸侯的话道:“大哥,别再说了,我在强调一下,我跟那纳兰雨落不可能!若不是必要的工作上的往来,我断然不会跟天门的女子又过多来往,大哥的好意,侯爵心领了!” 251.垂涎雨龙(上官诸侯实则也惦记雨龙神兽) 上官诸侯尴尬一笑,下意识的举杯而上,拨茶寻思良久,心中暗自斟酌道—— 这上官侯爵还真是不比昔日,当真的不好骗得很——现在这家伙说话办事滴水不漏,难不成他是在官场上混的时间久了,也确实积累了不少官场的厚黑手段。 不过怎样都好,黄世良的事情算是按下去,向来这上官侯爵直接把这文书交给了自己,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在黄世良的问题上,至少上官侯爵的立场和自己是一致。 只是……这小子也太好命了吧!还真是让人嫉妒的存在! 这一次来南湘,顺风顺水得了一个大便宜雨龙神兽不说,还把自己部署已久的战略政策打成一片散沙,最可气的是,他竟利用此次黑市抓捕行动的契机,成功结识了天门一族未来的储君。 诸多有利因素全都倒向这小子,这一局自己输得还真是凄惨。 上官诸侯越想心中怒气未消,正想着该拿什么手段钳制一下这小子,如不然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上官侯爵的风头越盛,自己的能力的地位就越不稳固。 上官诸侯左思右想,一个鬼主意悠然心生。 上官诸侯勾嘴一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侃侃而谈道—— “二弟,天门一族只不过是一个南宫怀青就把咱们权门一族搅得人心涣散,折了咱们一个内弟,可见这天门一族的小女子,绝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的简单。由此看来,我倒是有一个顾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上官侯爵知道子的兄长脑子灵光,这会子功夫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只是,这上官诸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上官侯爵内心是抗拒的,但总不至于直接跟自己的哥哥说:既然如此,那你就闭上嘴别说了吧…… 上官侯爵说不出来这样的硬气话,只能够脸上虚迎着笑意道:“大哥请讲。” 上官诸侯两眼微眯,一副老谋深算之相道:“侯爵啊,你果真认为那鲲鹏神兽并非降世吗?还是说,天门女子生怕你得了这鲲鹏神兽的神力,实力大增,方才狸猫换太子,对外口径一致,说是天门打猎出世的是雨龙神兽呢?” 经上官诸侯这么一提醒,果然撩拨了上官侯爵疑心。 其实上官侯爵对于鲲鹏神兽现世的实事,始终持有怀疑态度,即便上官诸侯不说,他也会如此怀疑。 上官侯爵略带疑惑,配合上官诸侯演戏道:“大哥你这是何意呢?难不成你怀疑天门一族鱼龙混杂,将这雨龙神兽偷梁换柱,换走了鲲鹏神兽吗?” 上官诸侯呵呵一笑,举杯而上,意味深长拨茶而道:“那么二弟是怎么想的?这几年咱们跟天门一族打交道时间久了,这天门的修武者人心也不比从前简单了,曾几何时,本该是不沾染风尘,不善于权谋的天门女子,现在也变得诡计独断,心眼叵测,不能不防啊!” 上官侯爵低眉沉思,连连点头道:“嗯~~大哥说的言之有理,可是即便咱们怀疑又能如何呢?这天门女子口径一致,她们若是硬是说这灵域而出的是雨龙神兽,我们这边也没有办法不是?” 上官诸侯轻笑道:“我听闻,鲲鹏神兽凶煞非常,灵气超凡,上天为鹏,入海为鲲,介于海天一线称之为陆,一个鲲鹏兽可以孕养一个岛的灵兽的灵气,如此神兽,怎么看都要比那雨龙神兽厉害千倍百倍,这天门一族倒是聪慧,见了好的宝贝灵兽,自己私藏起来,赠与他人的便是退对比后,退而求其次的灵兽,可见这纳兰鸢岫居心叵测!” 摆明此话,上官诸侯只是在挑拨离间,虽然他歪打正着道出了实事真相不假,但是他的初衷并非是真的为自己弟弟着想,而是眼馋心热那雨龙神兽,即将收入自己的弟弟囊中,故意拿好攀比,恶心着自己的弟弟情绪。 上官侯爵太清楚这上官诸侯的路数,自然不会那么蠢笨上当受骗,听罢上官诸侯的用意,上官侯爵不动声色,心中盘算计量,一道灵光而出,成功化解了此局。 上官侯爵哀哀一叹道:“我倒是也知道这鲲鹏神兽威力十足,不是咱们现在找不到线索可以要挟为何天门吗?若是有一丝半点鲲鹏神兽的下落,我上官侯爵也不会相中这雨龙神兽,有最优的选择,谁还要最差的呢?” 上官诸侯听罢,两眼微微一闪,试探性地问上一句道:“二弟,若是这世道真有鲲鹏神兽,那么你准备怎么对待这雨龙神兽呢?” 上官侯爵轻声一叹,故意拉扯近乎道:“哎~大哥你是体弱多病,身体负荷不能太重,我知你已经有了一直白泽为御灵兽,若是你能够再御一灵,我便把这雨龙让与你,你我兄弟各执天下独一无二之灵兽,你说这天下咱们还能怕谁?”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眼神惊喜,却在有意掩饰,故装镇静,思前想后,稳妥为先。 其实上官诸侯根本没有世人看得那般孱弱,他是故意这般,人前韬光养晦,人后偷偷修炼。 虽然他的武学造诣和上官侯爵来比,不是一个水平线的,但是比着旁人武者,绝对堪称一等一高手。 早在五年前,上官诸侯已经破功三荷御灵术,这在权门也是不可多见的武学奇才。 而上官诸侯偏偏低调掩饰,不在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自己权谋利益着想。 他御灵三足金蟾,无人知晓,嫁祸黄世良,强行占舍,将黑市龙头老大,上官王上的心腹变为自己的爪牙,这样不显山不漏水的本事,便是那上官诸侯的阴险心思。 而上官侯爵如此说辞,倒是让上官诸侯心动万分—— 所想,三足金蟾跟随黄石良的本体已经归西,自己三荷御灵术,空出一荷来,独独可以御灵雨龙! 换言之,若是自己能够将这雨龙占为己有,那么自己的实力倍增,日后还能怕谁呢? 可是上官诸侯又不想在自己弟弟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而对这雨龙虎视眈眈,垂涎三尺的心,昭然若揭。 252.顺水人情(侯爵顺势把鲲鹏兽的任务扔给了诸侯) 上官诸侯心中百般筹谋,怎样既能让上官侯爵安分交出雨龙,又能够不暴露自己的实力呢? 左思右想,上官诸侯脑袋灵光,一个鬼点子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哎~谁说不是呢?我若是有弟弟你三分之一的本事,我就知足了,没有那好命,你大哥也就只能够任命了~~~不过侯爵——讲真,你若是有了这鲲鹏神兽,果真愿意让出这雨龙神兽给咱自己家人吗?” 上官侯爵一脸认真道:“当然!你也知道我的御灵术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虽然能够同时御灵九兽,但是这九兽必须是同一物种的灵兽,换言之我若是首位御灵兽是这雨龙,其他八兽就只能够是龙兽,而若是我的首位御灵兽是鲲鹏神兽,同样的道理,其余的八兽御灵兽也只能够是鲲鹏神兽——我若有了鲲鹏神兽,你给我雨龙神兽也没用啊!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了自己人用,最起码强者也不没有出了咱们青龙军不是?” 听过此话,上官诸侯更显得兴奋,赶忙接话道:“那侯爵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样?若是这天底下的确有这鲲鹏神兽,你便把雨龙神兽然给昆阳如何?你不是说他跟你投缘吗?干脆就人到你门下,让那小子喊你干爹如何?” 登时,上官侯爵目光内敛,心中有数—— 上官侯爵知道自己这贪得无厌的大哥,必定会把自己的儿子拎出来当挡箭牌。说到底,这上官诸侯还不是垂涎这雨龙神兽的神力吗?若不然也不会这般煞费苦心的给自己在这里周旋讨价还价? 所以,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纵使你上官诸侯心思贼多又如何?山人自有妙计! 上官侯爵故装难色,有几分不舍犹豫道:“这……” 眼看上官侯爵犹豫不定,上官诸侯有些稳不住脾性,好不容易话题已经到了这一步,事情有了余地,自己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绝佳的机会从自己眼前的溜走呢? 上官诸侯急色冲冲,再也不似从前稳重淡定,略带气意,阴阳怪气道:“二弟,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呵呵~~看来你对昆阳的情义也不是那么真吗?” 上官侯爵听罢,急于辩解道:“不不不!大哥你绝对是误会侯爵,侯爵不是不想把这雨龙过继给昆阳,而是有自己的考虑,你想想看为何王父急于让我在破功之时赶紧收了天底下最厉害的灵兽为御灵兽呢?不惜以此向天门施压,即便两国关系吃紧,王父也毫无妥协之词呢?” 上官诸侯微微一愣神,继续装作生气道:“我哪里敢揣测王父的心意呢?” 上官侯爵缓缓道出真相道:“王父如此强势,是想通过增强我的武力值来增加我国国防实力,现在武道四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经各自为营,纷争不断,王父有一统天下之心,而绝对的武力则是王父现在当下急需资源,王父让我立马收了这御灵兽,只怕就是急着把我派到了战场上,一展拳脚,震慑四国,强势示威。我意会咱们王父的意思,此番来天门不是让我挑三拣四御灵兽,而是赶紧先收一个威力庞大的神兽,震慑四国用途。再者说,昆阳还那么小,即便我愿意把这雨龙过继给他,可这时间不等人啊!你想想看,尚且不说这昆阳现在还没有掌握御灵的本事,就算他掌握御灵的本事,他年纪那么小,大哥你就那么放心让他一个初生牛犊上战场吗?你不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夭折战场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哑口无言,顿时陷入一脸憋闷苦色。 确实,自己拿上官昆阳做挡箭牌确实不妥,如此说来,知道还真是无可挑剔自己弟弟的言谈。 眼看希望落空,上官诸侯心中自然赌气,好声没好气道:“既然如此,那二弟就自己看吧,毕竟现在国力要紧,耽误了国情,你我都吃罪不起。” 上官侯爵自知道此番话,已经得罪了上官诸侯,一副委屈可怜,娓娓道来—— “大哥别往心里去,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若不是王父有命,侯爵也不愿如此不是?其实,侯爵也想把这雨龙传给咱们昆阳,事态紧急,若是战事能够拖延个十年二十年,这雨龙就肯定留给他了!亦或是,咱们若是当下就找到了鲲鹏神兽,我回去好复命,这雨龙给昆阳不就是咱们哥俩说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为之一愣,似乎在上官侯爵言语中找到了一丝生机来—— “等等!!二弟你刚才说什么?” 上官侯爵惯会装傻道:“什么什么??这雨龙给咱们昆阳不就是咱们哥俩说的事情吗?” 上官诸侯一手扬起,喝止道:“不是这句,是这句上一句——” 上官侯爵微微皱眉,惯会演戏道:“哪一句?亦或是,咱们若是当下就找到了鲲鹏神兽,我回去好复命?” 上官诸侯拍桌而起,一脸兴奋道:“对!!就是这句,只要咱们能够找到鲲鹏神兽,回去能够跟王上复明,那么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上官侯爵听罢,惊愣良久,两眼惊直,嘴巴呆滞,回过神来方才开口道:“那个……大哥……你没有开玩笑吧?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吗?” 上官诸侯两眼放金光,一手拉过上官侯爵的手臂,好生好语道:“怎么会开玩笑呢?你和王父想要的则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御灵兽,而我偏偏就中意这雨龙,其实说到本质上,这两件事情并不矛盾,只要你能寻得天下最厉害的御灵兽,那这雨龙我就替昆阳谢过他二叔了!” 上官侯爵愣了半晌,方才反应怎么回事,苦笑一声道:“呵呵~~那么大哥这找寻鲲鹏神兽的事情就拜托大哥您了~我是没哪个能耐本事,要知道我在南湘住了一个月之久,别说是鲲鹏神兽的下落了,连一丝传言我都探听不出来半分,不过这件事我办不成未必大哥你办不成!以大哥你的谋略人脉和威望,这鲲鹏神兽没准过不了多久,就被大哥路子给找出来了~若是这般,如此甚好!大哥,二弟的鲲鹏御灵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老人家了~二弟这厢谢过,不胜感激!!”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一脸懵然,却没想自己的这个二弟好深沉的心思,一推二做五,就把这件事顺水人情推到了自己这里,还真是让自己应接不暇,手足无措啊!! 253.举荐新人(上官诸侯心中已有黑市统领的人选) 上官侯爵这一局做的漂亮,一推二做五,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上挂诸侯的身上—— 换言之,上官侯爵的意图已经够明显得了。 大哥,你不是看上我的雨龙了吗? 没有问题啊~只要你能够帮我找到那鲲鹏神兽,咱俩兄弟自然各得所需,你要雨龙去,我管你是真的给那昆阳所用,还是要留有私用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上官侯爵一概不管。 但是,前提条件下,是你必须想方设法帮我把这鲲鹏神兽找到,双手奉上给我交换条件,若不然这雨龙你想都别想。 上官侯爵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上官诸侯再傻也能够分辩出,子这个弟弟的话意如何。 听话听音的本事,这是在上官家必须掌握的技能,聪明人永远不会把话说的很明白,而是说一半留一半儿,第一是为了给对方留足了脸面,而是给自己留一定的余地。 所以,跟上官的人打交道,首先你必须要有一个能够体察人心的脑子,才能够够的级别跟上官家的人,站在一个平台上说话。 上官诸侯登时两眼无神,一脸难色道:“二弟……这个鲲鹏神兽,那么厉害,就算是你大哥我有本事找得到,也未必有本事能够入手的了啊!我若是有你的武功,还有担心这个吗?” 上官诸侯也不是吃素的,此番博弈,两个人都在针锋相对,看似笑脸相迎,实则火药味十足。 上官侯爵又拎起壶,缓缓而下,亲自给上官诸侯斟茶倒水,诡秘一笑道:“大哥这话就谦虚了,你老人家是深藏不露,给我这小辈留着面子不是?其他的不说,你看看你的手下,哪个不是青龙军一顶一的高手,你的手下尚且如此,大哥你就是过分谦虚了不是?大哥你是不爱人前显摆,给我我们这些做弟弟留足了颜面,想来若是你一出手,我上官侯爵还不得靠边站吗?” 上官诸侯听罢,脸色一紧,转而虚迎着笑意道:“二弟你这是在那大哥开玩笑吗?我不爱出手,那是在藏拙,到底我年长你几岁,人前若是出手输了阵势,我的脸面不久丢尽了吗?旁人不知道我,你还不清楚吗?” 上官侯爵笑容迎上,意味深长道:“还别说,多年没有跟大哥教交手了,你的实力如何,上官侯爵还真是不敢胡加揣测。” 上官诸侯嘴角一抽,笑意勉强,心中寒战—— 这家伙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发觉我的真实实力,这是在试探和提醒我吗? 上官诸侯到底做贼心虚,自然听到了这里,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话里话的意识到底是字面的意思,还是一语双关,自己都不敢想象。 上官诸侯冷静头脑,告知自己,现在自己唯一能够的就是欲盖弥彰,赶紧把这件事给忽悠过去,绝不能够再让上官侯爵察觉更多对自己不利的消息。 上官诸侯端茶而饮,心中斟酌,不加回应上官侯爵的话,故装思索姿态。 良久,上官诸侯饮茶而下,心中已经做好了筹谋,方才缓缓开口道:“二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大哥现在不还能够给打包票,但是我可以许诺的是,尽力而为,尽人事听天命!” 上官侯爵听罢,脸上登时笑容满溢,双手奉拳而上,兴奋至极道:“那么二弟就此谢过大哥,侯爵静候大哥佳音!”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双手举杯而上。 人家两个兄弟倒是算计的极好,算来算去都算计到了天么一族的头上,一个垂涎雨龙,一个窥视鲲鹏,明明是人家天门的资源,上官家的两个公子哥,大言不惭分工分赏,相谈甚欢。 关于御灵兽的问题,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 上官家的两个公子哥,各自端杯而上,饮茶之间,各自怀揣心思。 一杯放落,上官侯爵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大哥,有件事二弟劝你还是早做筹谋——” 上官诸侯也放下了手中杯子,故装疑色正浓,实则已经猜到了上官诸侯的心思。 上官诸侯回应道:“二弟,所言何事?” 上官侯爵缓缓道:“大哥,这黄世良死了,现在黑市统领的位置悬而未决,大哥是否心中已有所属?” 上官诸侯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良久,皱眉凝额,略有苦色道:“老实说,这个位置的人选不好定夺,我身边的人不好介手,你身边的人你不方便介手,这黑市你有监管大权,若是用了旁人,只怕你用不顺手,若是用了你自己人,王父疑心病重,他又不放心,确实不好办。” 上官侯爵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哥分析的极有道理,这件事确实不好办,老实说大哥,这黑市不好管理,鱼龙混杂,高手众多,若是管理不善,他们结党群起,很多麻烦事接踵而至,黑市是咱们权门和天门的纽带不假,却也是咱们安插在南湘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这一步棋走不好,权门和天门关系破裂,到时候引发征战,王父还是要归罪于我,所以大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二弟这个雷顶了多年,就算无功也没有过,我自允在管理黑市一职上勤勤恳恳,不敢怠慢半分,即便如此,王父还时不时得敲打侯爵一番,总觉得侯爵做的不够多,侯爵愚钝,还请大哥指点迷津,该如何去做才能够做到王父满意呢?” 上官诸侯脸上凝重,心中暗喜道:活该你小子,所谓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你以为今时今日为何这般?若不是你哥哥我时常找人在黑市闹个事情,调教你为先…… 上官诸侯心中戏码足,脸上却还是维持着一副为弟着想,仗义大哥的姿态凛然。 上官诸侯思索多时,缓缓开口道:“你看这样如何?既然谁人插手都不利于黑市工作的开展,不如就派一个王父的亲信来此出使黑市统领一职如何?” 上官侯爵皱眉疑虑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呢?派个王父身边的亲信,大哥心中可已有合适人选?” 上官诸侯一本正经,一字一眼道:“东——方——影——” 254.诸侯发怒(诸侯生气,教育上官侯爵) “东方影??” 上官侯爵故装疑惑,好声询问道—— “大哥为何举荐此人?我知道他是王父的心腹,但是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家最厉害的谍战统领,只听说他是东方家嫡出长子,一表人才,功夫了得,人如其名,来无影去无踪,如影随形,鬼魅武技,权门最神秘的一个人……” 上官诸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姑息长叹道:“二弟说的没错,对于东方影我是跟你一样,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王父似乎特别忌惮咱们这些兄弟跟他手下亲近,尤其是如同东方影这样的重要人物,王父向来倚重权臣,有时候对权臣的信赖,甚至于更甚于咱们兄弟,我想若是他最器重的权臣,来此黑市要职任职,凡是有什么事情都及时向王父汇报,这也倒是避免了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觉得如何?” 上官侯爵故装姿态,低头垂眉,思索斟酌,表现出多有不愿道:“大哥,你看其实我觉得吧,既然我是监管黑市的家臣不假,总是把一个王父身边的眼线安插在我身边,这个感觉吧……到底不爽,那东方影算个什么东西?能比得过我手下东方朔吗?虽说他们都是东方家的子弟,我手下东方朔倒是更加可靠稳妥些,你看……大哥能不能跟王父美言两句,就让东方朔来此任职……”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登时翻脸,严厉正经道:“二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这权门虽说是咱门王父一手创立的,但是很多关系上王父也要考虑周全,你也知道在东方家,那东方朔是什么地位?若是王父过分抬举一个天门庶出之后,你可想过后果吗?我知道你的打算,想用自己的人在黑市一手遮天,也好找到那鲲鹏神兽的下落是吧?”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突变,既尴尬又难堪。 上官侯爵连连道歉,告饶不止:“大哥大哥!!你别生气啊,二弟这本也是想躲个懒,找个自己信任的人,管理黑市,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啊?” 上官诸侯斜睨冷眉,冷冷道:“你小子啊~~让怎么说你是好呢?心眼最多!!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这些你倚重东方朔的事情,权门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东方朔这小子命好,能够得你赏识,连他那卑贱身份的母亲也跟着提了位置,但是人要学会知足,别忘记这小子的出身,他可是天门之后,即便能力再强,也不可重用!父尊那里用谁多不会重用天门之后,我们权门只信任自己人,关乎血种不纯的外家,只可用不可重用,这个道理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上官侯爵小心陪笑,可怜无辜道:“是是是~~大哥你这是干嘛呢?不就是二弟的一句玩笑话吗?用得着这般大动干戈吗?你气着身子,二弟也担当不起啊!!来来来,二弟刚才说话冒犯,千不该万不该说了咱们权门的忌讳,大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弟过不去了!!大哥你赶紧来喝点水,我道歉,我承认错误,都是我的错!我改还不成?” 上官诸侯不动声色,接过上官侯爵双手奉上的茶水,低头吹茶,掩面而饮。 上官侯爵眼看这形式,自己果真是“惹”怒了上官诸侯,登时大声不敢喘一口,可怜楚楚地低头不语,可谓可怜极了。 上官诸侯余光瞟到了上官侯爵,这脾气该发也发过了,该讲的道理也讲清楚,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上官诸侯放下手中茶盏,哀哀一叹道:“侯爵伴君如伴虎,咱们的王父是这世道我见过最精明,最深谋远虑的王上,他的想法你永远猜不透,咱们明知道他讨厌什么,不喜欢什么,为什么还要顶风作案呢?” 上官侯爵垂头丧气道:“那不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吗……” 上官诸侯刚才平息怒火,登时再度燃起—— 上官诸侯勃然大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没事就喜欢给我找事呢?黑市不是你上官侯爵的一个人说的算,只有王父安插一个他认为信任的人,你小子才算安全!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王父不清楚吗?我劝你一句,比故作聪明,免得引火自焚,不得善终!咱们王父对待自己亲儿子什么态度,还用我强调吗?咱们五弟是怎么死的?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你还不引以为戒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彻底给霜打的茄子一般,再无生气,苦着一张脸,惯会演戏。 上官侯爵这演技堪称一绝,一副失望沮丧,又不敢得罪自己哥哥的可怜小表情使然,倒是让旁人瞧不出来任何。 上官诸侯气急败坏继续教训上官侯爵道:“你小子给我记着,你我的荣宠皆来源于咱们王父,王父说咱们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咱们就是万人敬仰的王公贵族,王父若是说咱们是一文不值的阶下囚,你我便沦为囚奴受万分白眼,千人唾弃,侯爵你比我有本事,但是大哥劝你一句,莫要忘了本分,逾越族规,到时候咱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侯爵低眉顺目,可怜可惜道:“大哥提醒的极是,侯爵谨记在心,以后再也不敢了……” 上官诸侯眼看自己气场碾压上官侯爵,心情莫名是舒爽,这方缓缓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上官侯爵赶忙站起身子,紧跟其后,好声好气道追随道:“大哥这是要走吗?我让人送你回去?” 上官诸侯甩袖立身,一手抓过茶台上的红色密文卷轴,藏于自己的袖管之中,冷瞥一眼回眸而去,摆足了官架,冷冷道—— “不了!我跟你住的驿馆不在一家,我在南湘城东‘莲蓉观’入住,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那里找我,这几日我也会着人打探一下关于鲲鹏兽的消息,你也好生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别动不动就动些歪歪心思,你可明白?” 上官侯爵连连点头,态度谦虚,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 “大哥放心,刚才大哥的话,侯爵谨记在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侥幸心理,还请大哥多多提点侯爵,关键时刻就该给侯爵当头一棒,让侯爵好好醒醒神!别在本质的问题上犯糊涂——” 上官诸侯轻叹,一手拍了拍上官侯爵的肩膀道:“哎~你不记恨大哥就好,你要记得你我本是一母同袍的兄弟,在天门我能帮的也就只有你了!” 255.侯爵审问(上官侯爵审问东方朔家事) 上官侯爵态度谦卑,可怜告饶,站起身来,紧跟上官诸侯身后,将其送到了戏馆的门口。 上官诸侯走到了自己副官身边,副官敬礼而上,他连一眼都不看,回眸一眼犀利而去,略带训示道:“就到这里吧,今天我说的话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凡事多考虑考虑,你可明白我的话?” 上官侯爵拱礼而上,毕恭毕敬道:“是——大哥的话侯爵谨记在心。” 上官诸侯轻叹道:“回去吧,搅了你的好兴致,戏子不错?这一出戏《十面埋伏》,我也喜欢看。” 上官诸侯说着瞄了一眼一同守在门外的司徒兰,有意点拨道。 司徒兰一身花旦锦缎,妆容精致,宛若女子,不分真假。 自然,司徒兰听到上官诸侯这样的称赞,自当沾沾自喜,欠身还礼,兴高采烈道:“司徒兰谢过上官大公子的夸赞,若是上官大公子喜欢,来日兰儿自当登门拜访,专门给上官大公子唱上一个专场。” 上官诸侯一眼不在多分给司徒兰,略显高傲,自认为此等下人还不够格跟自己搭话,夸赞两句不过是寓意提醒自己弟弟,要安分守己。 上官侯爵怎么会听不出上官诸侯的话里话,赶忙低头哈腰,连连示好道:“大哥若是有兴致,这也不必急着走,司徒兰唱腔曲艺相当了得,何不跟弟弟一起在这里看戏品茶,一谈人生?” 上官诸侯微抬下巴,摆足了官架,冷冷道:“不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日再来捧场司徒大公子的曲艺。” 上官诸侯再次风礼而上,毕恭毕敬道:“既然如此,那么二弟就不强留大哥,恭送大哥!” 上官诸侯点头应声,神气十足,走路带风而去。 看着上官诸侯带着浩浩汤汤一行人马理性的身影,上官侯爵目送远去,心头尚且松了一口气,登时脸色一变,一本正经,严厉冷厉,转眸一瞬,脸色突变。 上官侯爵的眼神相继在司徒兰和东方朔之间游离,他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 “司徒兰今天就到这里,你先退下,我有话单独跟东方朔。” 听到这里,司徒兰心中不悦,又不敢明里直接忤逆反抗上官侯爵,低头欠礼,小声应声道:“是——” 上官侯爵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而后脚步稳健,向戏馆走去。 东方朔应势,紧跟其后,不敢怠慢半分,走进房门之际,不忘转身左右拉过房门。 看到这里,司徒兰心中吃味不少,主上这样独独把自己给支走了,到底找那个呆瓜干什么呢? 还关起来门独独把自己给隔离开来,这种感觉实属不爽!! 即便如此,司徒兰也不敢再次发作,心不甘情不愿,激怒了怒火,甩袖而去。 上官侯爵走到了原先自己坐的位置上,东方朔心中大概已经了然,此番主上会跟自己谈及什么话题,毕竟在他伺候上官诸侯二人的时候,上官侯爵偷偷地给他试了一个眼神,示意走出房门的时候,找个理由换个场地,时刻密切监视屋内的一切。 东方朔跟在上官侯爵的久了,自然自己主上第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东方朔便心领神会,主上的心头之意。 送进来一壶茶水之后,东方朔出门在外,找了一个借口,说是给两位主上备点差点去,躲开了重重耳目青龙军,东方朔一个纵身飞跃,跳到了房梁之上,小心翼翼掀开瓦片,听从主上的吩咐,密切监视屋内的一切动向。 上官侯爵缓缓而坐,举杯而上,低眉拨茶,一脸正经道:“刚才我和大公子的话,你可都听明白了?” 东方朔直立而站,对立而望,缓缓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吹茶闻香道:“那你可有什么感想?” 东方朔低眉思索片刻,不敢胡乱说话,缓缓又摇了摇头。 上官侯爵轻笑,轻轻抿了一口茶,将其茶杯放在一旁,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轻靠,脸上微敛。 “东方大人,那你可知,我以为再为你争取黑市统领的位置,而成为你仕途最大的阻碍是谁,你也可清楚?” 东方朔低头不语,良久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自知道这东方朔少言寡语,不喜暴露自己,但是关乎天门东方家的事情,自己必须要清楚来龙去脉,毕竟通过一个人的家室,和生长环境,自己方才可以做出判断,这个人是否可以重用。 上官侯爵其实之前也有调查过关乎东方两兄弟的事情,有些听闻,若是不从当事人嘴巴里确认一下,上官侯爵很难做出判断。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道:“东方大人,凭良心说你觉得我这个主上大人,对你如何?” 东方朔登时一惊,一脚上前,单膝跪落在地,双手奉拳而上,忠心示上,掷地有声:“上官主上待我不薄,你对我的恩情,便是东方朔这辈子竭尽心力也回报不尽。” 上官侯爵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问其要害道:“那么东方大人,为何不跟我坦露胸怀,你们两个兄弟的事情,从未见你跟我提及半分!之前东方影入我麾下,我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那家伙的易容术可谓是神出鬼没,骗了我一阵子,直到五年前我一次偶然机遇,我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母同袍的双胞胎!有些事情不追问,不代表我不上心!我这是再等——再等你们两个有一个人跟我来说一句实话。结果呢?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口径一致,心有灵犀,连对待主上我的态度,都可以做到同步同心!!五年了!五年的时间,你们兄弟俩还真是沉得住气!竟未曾有一人来跟我解释任何,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你主上我到底是有多大的心,既然可以一点都不关心不理会吗?” 听到这里,东方朔紧张不知措,连连低头赔罪道:“主上!主上!!你听我说,不是我们兄弟俩不愿给你说这些,而是有些事情,家丑不可外扬,我是……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啊?” 上官侯爵姿态冷酷,一脸冷傲淡淡道:“你自己思量吧,到底是你那个家不像家的虚伪家族利益重要,还是效忠权门,对天门尽忠尽职,尽言尽责重要!老实说你的家事我不该过问,但是现在这件事关乎着你和你哥的仕途和立场的问题,这个问题我就不得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256.家族秘事(东方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到如今,东方朔已然知道,自己再隐瞒家事便是在酝酿大祸,显然这上官侯爵的多疑的心思,在上官诸侯举荐东方影当黑市龙头老的的时候,一触即发,若是自己再不帮衬着哥哥辩白两句,只怕这上官侯爵百分百在怀疑自己哥哥忠诚度。 东方朔左思右想,不敢胡乱说话,思索良久,方才敢开口,回应禀报—— “主上大人……我……我不知道该谈何说起我家的家事,我和我哥这辈子的夙愿,都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是天门之后,就是因为这样的不纯正的身份,我们在东方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上官侯爵故装生气,不予言语,且听着东方朔言辞如何,自己心中有杆秤,会对实事做出判断。 原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 东方朔的母亲是风长疾的外孙女风月华,虽然不是南宫家的姓氏,但是却实实在在继承了南宫家的血脉。 一次机遇,东方家家主东方明陪同上官王上出使南湘,参与天门权门议事会议, 竟没想,东方明初入天门兰阁,就被天门女修风月华的花容月貌所吸引,一见倾心。 风月华也是被东方家主的英俊容貌,大气姿态所吸引,之后私下里两人一同赴西湖,踏游春,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男女之情正浓,风月华在东方明归去东苍之际,已将自己全部交付给了东方明。 一对男女,虽然心有所属,难舍难分,却各自立场,各司其职,不能结合—— 即便此二人对对方有多少不舍和依恋,在大义和民族利益上,两个人都选择了各自的立场。 风月华怎么锁也是天门三品阶的金灵俢士,天门的女修身负重任,不能够与俗世男子欢爱,风月华含泪而别,送走了自己的爱郎。 本以为露水情爱,一瞬间的火花,灿烂而又难忘,这一辈子一个爱人,让自己刻骨铭心便足以,以后的日子,便是那暗无天日的修炼和抛弃俗世。 风月华却不想,那一次的完全交付,竟埋下了不堪重辱的后果,仅仅是一晚上的欢爱,风月华就怀上了东方明的骨肉。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民族利益,风月华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下定了决心! 这天门缺了一个自己风月华,还有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这样的精英人才,而自己若是没了肚子里的孩子,就这辈子彻底跟母亲这个身份无缘了…… 天门不缺自己一个风月华,而肚子里的孩子,却只有自己一个娘亲!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风月华下定决心,出逃南湘,一路艰辛向东走,终于逃到了东苍,欲要投靠东方明,把自己已经怀孕的实事,告知于孩子他爹。 东方明其实早已经有家室,只无奈家中悍妇是权门上官家的五小姐,仗着家族背景雄厚,飞扬跋扈,骄纵任性,根本不把东方明放在眼中。 东方明私下里见到风月华,听说她怀有自己的骨肉,兴奋激动之余,心头更是千头万绪,头疼脑热。 自知道家中悍妇厉害,若是让那上官五小姐知道自己去天门一趟,竟然勾搭上了天门女子,那自己日后的日子别想安生了。 可是这天门的骨血是何等尊贵的骨血,多少权门男子梦寐以求的神力,竟然白白送上门来,给自己增添了一个不可估量的未来实力,东方明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待价而沽,一边是权门强势背景,一边是天门不可估量未来势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若是非要兼得就必须玩一些手段! 东方明专门给风月华辟了一处院子,声称先让她安心养胎,待她诞下胎儿,不论男女东方明必然会给她一个名分。 风月华自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为了能够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做人姬妾又如何呢?只要自己能够母子平安,其他的都是小事。 东方明金屋藏娇,风月华安心养胎,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东方明时常会来风月华的院子转转,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和骨肉,哪里又不担心的道理? 况且家中悍妇凶悍,天天趾高气昂,任性骄纵;这样对比,风月华通透懂事,知书达理,花容月貌,这样对比,是个男人心中就会有所偏颇。 渐渐地上官家五小姐越发觉得自己相公行迹诡异,长长以公务繁忙为由,归家的时间月老越少,五小姐心中疑虑越发浓重,方才动用自己娘家的力量,调查追踪自己相公的行踪。 自然,风月华的事情败露,上官五小姐气的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欲要发作之际,突然想到了一个阴毒的点子。 上官家的武大小姐脾性太坏,搞得东方明根本不愿意跟她亲近,夫妻房事,也是例行公事一般,毫无情趣可言,没有了男子的恩宠,这哪里来的孩子呢? 上官家五小姐再恨再恼,也没资格发作,不管自己娘家背景有多强,到底自己有短板让东方家拿捏着—— 上官家五小姐嫁到东方家三年有余,仍然无所出,老实说连上官家都脸上无光,更别提这上官家的五小姐。即便自己在如何闹腾,自己的亲哥哥上官王上,也要顾全大局,不可能因为自己妹妹的不受宠,就打击东方家族。 若是东方明一脑之下,决议纳妾,那妾室还是赫赫有名天门女修,即便是自己的兄长大人,也不能阻拦半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五小姐登时偃旗息鼓,冷静下来,筹谋划策。 不多时,上官家的五小姐也传来怀孕的喜讯—— 待风月华诞下东方影的时候,刚好也是上官家五小姐的诞下男婴的时日…… 后面的桥段有些俗套,上官五小姐杀母取子,将那东方影占为己有,而那风月华被杀手喂了毒药,扔到了乱葬岗去。 而那上官家五小姐千算万算,竟没有算到家,这风月华可是那风长疾的外孙女,风长疾家族遗传,代代双胞胎出世。 上官五小姐派去的稳婆做贼心虚,做事慌乱,只接生抱走了双胞胎中的老大,而这未出世的老二,就在母体中无人察觉,被人扔进了乱葬岗中。 风月华常年习练修武之术,并非凡胎肉体,灵气护体,一般的毒药上不了她分毫。 被扔进乱葬岗的风月华,使足了最后一丝气力,咬着牙关,屏住了气力,生出了自己肚子里的第二个儿子——东方朔! 257.身世之谜(东方兄弟的身世谜底就此揭开) 东方朔说到这里,已经有几分哽咽之意,回想当初的场景,东方朔历历在目,心头一根大刺扎的自己鲜血淋漓。 生罢东方朔的风月华自知道自己遭此厄运,全是因为上官家的女子太过阴险狠毒,自己论其心机,争不过那上官家的五小姐,东方家门那是高门贵府,自己还未登堂入室,差点害的自己连小命都不保。 天门自己也是回不去了,毕竟当初自己痛下决断,为了肚子的孩子,不惜以放弃神籍,一路逃窜来投靠东方明,结果呢…… 风月华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绝境——现在的风月华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到怀中的握着拳头什么都不知道谁的正想的东方朔,风月华哀哀一叹,所想自己已然已经没了退路,唯一能走的就是碰碰运气,去找找自己的外公,想想出路。 为了刚出生的东方朔,风月华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一路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外祖家。 风长疾常年修养修武之道,面色红润,寿如松柏长青,见到自己的外孙女落魄而归,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什么都不用说风长疾已经明白了一切。 自己的外孙女历劫情关,已经够凄惨,若是再自己多问多说,只会引得对方更加伤心欲绝。 纵使全天下都要遗弃自己家外孙女,自己也不会放弃她,到底这是自己女儿身上掉下的肉,她有错老天惩治她已经够了,自己绝对不能够在她伤口上撒盐。 风长疾哀哀一叹,一手摆过,差遣自己家的小厮去收拾房间,只怕日后自己的外孙女就投靠落户这里了。 虽然说自己的府苑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说到底风长疾也不过是南宫家的一个入赘女婿,自己的夫人也在征战沙场的过程中,战死沙场,以一个武者的荣誉了却了自己的一生。 自己的几双二女各自走上自己人生的路,就剩下自己老头子孤苦伶俐,无依无靠了去…… 这风月华归来,无疑给风长疾的咸淡无趣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生趣,尤其是东方朔这个讨喜的小家伙。 东方朔原名不交东方朔,风长疾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风长乐,寓意希望这个孩子,天天快乐,无忧无虑。 风长乐虽然是男子,并没有继承天门的灵脉,却意外地继承了东方家霸气血脉。 风长疾从小调教东方朔习武,这小子也到争气,更是一个习武的好苗子,小小年纪就能够很快地掌握武学基础,在风长疾的有力调教和专门培养下,这小子不多时便开始开发武气的特殊训练。 风长疾虽然对霸气武功绝学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他有自己独到的调教方式,自己从前创始一脉的“七伤南拳”算是后继有人了,风长疾在东方朔十一岁那年,便开始教授自己毕生武学典故。 绝没想,东方朔这小子虽为灵气,可是霸气横生,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已然熟练掌握了“七伤南拳”的套路和拳理,而通过开发霸气之余,东方朔运用自己独到对武学理解,意外地将“七伤南拳”的拳理诠释更加到位。 “南拳”的套路短小精悍,结构紧凑,动作朴实,手法多变,短手连打,步法稳健,攻击勇猛,常伴以声助威,技击性强。南拳讲究桩功,以练坐桩为主,还有丁桩、跪桩等,除此之外还有练药手、打砂袋、铁砂掌、点穴功、童子功、罗汉功、青龙功、排打功等。 东方朔不怕吃苦,小小年纪就给自己的训练加量,不用旁人督促,自律性极强,闻鸡起舞,勤学苦练,挥汗如雨。 风长疾第一次看到“七伤南拳”竟然可以用除了灵气以外的方法打法,那一拳霸气飞出,一拳定音,威力十足。 “风长乐”渐渐长大成人,虽说风长疾家中不缺衣食,可是风长疾也不娇养着自己的子孙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性子。 所想,虽然这“风长乐”在家中苦练武艺不假,可是总归是井底之蛙,见不得外面的市面。 风长疾寻思这个问题良久,这娘俩儿来自己门上一住就是十三年之久,风月华懂事家中事务,这几年她里里外外操持着,倒也是听合乎自己的心意;“风长乐”也乖巧,尊重自己的这个外祖公,勤学苦练,自己看着欣喜。 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自己总是这样把这“风长乐”养在家中,不见识外面的市面也不是一个事情不是? 想到这里,风长疾寻来了自己的儿子,风月华的叔伯,南湘“长虹”镖局的当家人——南宫长虹。 风长疾表明了自己的意向,南宫长虹明白,便带走了“风长乐”,跟随自己身边,有意栽培对方,让其跟着走南闯北,押镖行运,多多见见世面,多认识一些武道名流。 风长疾领走之际,跟娘亲道别,风月华心有不舍,嘱咐儿子道:“长乐,出门在外记着不要强出头,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一定要记着你是风家的孩子,不管日后你碰到什么人,那些人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始终只能够是风家的人!你一定要将娘亲的话,谨记在心!” 风长疾年纪尚小,不知道这风月华此话何意,但是他懂事乖觉,连连点头,答应了自己母亲的要求。 母亲不愿说的话,他从来不多过问,因为这些年他知道自己的母亲的不易。 含辛茹苦拉扯自己,在自己外祖公家,母亲是怎样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模样,风长疾心中清楚。 自己更是不敢再面前提及父亲这两个字,一旦不小心说出这两个字来,自己母亲就控制不住的哗哗泪下…… 风长疾不管多说话,除了没日没夜的练功,他什么都不敢坐,什么都不敢问,这就是他生下来的宿命。 “风长乐”从此以后便开始了自己一路奔波,跟着自己的二爷走南闯北的日子。 然而在“风长乐”年岁十五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大事件,这件事便是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机缘巧合…… 258.兄弟偶遇(东方兄弟偶遇) “风长乐”(东方朔)十五岁那一年,押解一车货物从东苍到南湘送镖,一路行进还算顺利,眼看到了南湘地界,出了些状况。 东方朔押镖途径黑市之际,出现了突发状况—— 突然之间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东方朔心头一颤,眼看黑衣人黑布遮面,目露凶光,来者不善。 东方朔靠着自己两年的送镖的实战经验,足以断定此人便是劫镖之徒。 东方朔先发制人,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一场恶斗之后,东方朔欲要一招猛拳出击,使出自己的外祖公交手自己家的武道绝学,一招毙命,收拾了眼前不善来者。 却没想,东方朔运气而发,霸气显著,眼前的敌手突然眼中惊颤,左躲右闪之际,身手矫捷躲过了东方朔重拳出击,脸上的遮羞布却在同时,一同落了地。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立而望,东方朔惊叱,双目圆瞪,惊恐万众。 东方影倒是有几分不以为意,因为早先见到过东方朔的颜面的他,惊叱劲头早已经过去了。 东方朔嘴角颤颤巍巍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从西头传来一阵喧闹嘈杂声,黄世良的打手军团如同一股洪流,凶恶来袭。 到了这个时候,东方朔似乎才意识到,眼前的黑衣人一手捂着腹部,脸色惨白,身负重伤。 看到这里,东方朔方才明白此番来龙去脉,这个跟自己长相一致的黑衣人,并非劫镖的歹徒,而是为了逃命而来,与自己不期而遇的谍战武者。 眼看西头来势汹汹之徒,东方朔来不及思考,一手拉过东方影,带着自己镖局队伍,藏到了街市后头,果断打开了飙车的之上的箱子,以迅雷之势,将东方影藏匿到了自己货物箱子中。 东方影躲过了一劫,待一帮凶徒打手盘问东方朔之后,东方朔鸡贼将其指引到了另一个方向,黄世良的打手队伍浩浩汤汤而去,东方影因为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待东方影醒过来之际,自己已经身处风长疾家中,伺候自己的养伤的人,不是旁人,便是自己的亲生的母亲风月华。 东方影微微睁开双眼,风月华情绪太过激动,登时泪眼昏花,双手抖落喂着东方影的汤药,散落东方影一身…… 东方影惊呆,待她反应过来之际,只觉得眼前的妙龄女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风月华知道眼前的东方影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是母子相见不敢认,因为她清楚一旦她道出了事情的真相之后,罹难将至,大祸来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得善终。 东方影本是常年在外出使谍战情报的工作,自然对旁人都持有不信任的态度,心中设防。 却在这眼前的妙龄夫人面前,不知道为何,东方影心中莫名的亲切感和依赖感,宛若一股热流,一触即发,涓涓而来。 在东方影养伤的这段时日,估计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日—— 其实,东方影在东方家的日子不好过,虽然他是东方家的嫡长子,可是上官家的五小姐并非发自肺腑对东方影好。 到底上官家的五小姐没有生养过东方影,再加上这是她情敌的儿子,自己若不是形势所逼,谁愿意收养这小贱种,充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那些年的积怨,上官家的五小姐都发泄在了一个孩童身上。 人前,东方家的大夫人介怀面子,不得不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以此堵住外界悠悠之口; 人后,东方家的大夫人脱下伪善的面纱,是积怨是仇恨,全都发泄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可想而知,东方影这些年在天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人前显贵,人后生不如死。 所以,早些年东方影便早早入了部队,勤学苦练,资质身高的他,在武学造诣上远远超越于同龄人,成为同期权门弟子中人中翘楚。 为了能够院里本家东方大夫人爪牙的控制,他选择了最危险的部队,暗部谍战部队! 即便东方大夫人再大的本事,在国家机密免签,她也不能够插手任何。 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实则不全对,那些长年心智上受压迫的孩子,若是能够克服心中的魔障,内心的强大,足以震慑旁人。 这些年,东方影只是过得物质生活比自己弟弟好些,但是在精神生活上,他可过得远不如自己弟弟幸福。 留在风长疾家这些时日,东方影心思缜密,似乎已经察觉出来自己的身世有意,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在南湘一处世外桃源处,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家…… 这些时日,东方影跟东方朔比试武功,争强好胜,全因为东方朔这小子脾性不好,自己的娘亲因为觉得亏欠自己太多,拼了命对自己好。 风月华有心补偿自己大儿子的时候,东方朔心中吃味,凡是都要跟这个不速外来者争个高下。 风长疾眼看东方影的容颜,心中已然有数,这个权门公子哥就是自己孙女的另一个儿子。 风长疾不多问,心如明镜,到底人年纪大了,阅历多了,在待人处事上,自然明白一个道理——关于有些敏感的事情,装聋作哑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东方影倒是很惬意跟自己这个弟弟,争强好胜,别看自己的弟弟身着布衣,却是品貌不凡,武功更是出众。 虽然东方朔蹩脚的霸气用法,让这个受过正统霸气训练的东方影嗤笑不下十来回,几番比试下,东方朔竟然不是东方影的对手, 东方影武技精良,再加上这些年来,不少出勤任务,日积月累的实战经验丰富,自然虐东方朔轻而易举。 东方朔恼火,却还是打不过自己的亲哥哥,天天憋气。 东方影难得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可贵的笑容,倒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便主动上前求和,亲自教授东方朔开发行运霸气的用法。 东方朔听过东方影的点拨,竟没想聪慧灵敏的他,三下五除二就掌握了霸气的正确用法,首次激活了“七伤南拳”的拳刺,一招捶拳而去,挥发势力,新奇舒爽之余,回眸一看,这一拳头可是实实在在打在了自己的哥哥身上。 东方影被这拳气来袭,东倒西歪,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回到了来之初的场景。 东方朔有生以来第一次,战胜东方影,登时兴奋之际,欢呼跳跃三尺高…… 259.试探身世(东方影试探东方朔的身世) 东方朔一拳过去,完全无意识,竟没想自己第一次按照正确的霸气行运方式挥出了一拳“七伤南拳”绝学,这一拳拳风如厉,不仅仅伤及东方影,连周边的树木和山石转瞬间夷成了平地。 如此惊人拳气,连同东方朔本人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东方朔惊叱万分,举拳与胸,旋转拳头细细观之,只见自己拳气成形,骨刺着现,而这一拳过去的威力,怎么会这般惊人呢? 所想,之前自己的外祖公只教授过自己有关霸气的基础行运方式,再加上“七伤南拳”玄妙的武艺,那个时候的东方朔已经觉得自己的功力相当了得了。 绝没想配合霸气内家修养方法的修炼,这“七伤南拳”竟然会发挥如此奇效,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就在东方朔喜出望外之际,只听旁人传出连连咳嗽声,东方朔方才回过神来,转眸一看,登时吓傻了眼。 只见东方影一手抚胸,连口数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东方朔赶忙冲了上去,心中关心异常,脸上却不爱表达,故装姿态,好声没好气道—— “喂喂喂~~你没事吧?大哥!就你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我的一拳呢?” 东方影苦笑一声道:“我怎么没有躲过你那一拳呢?只是你的拳气霸气外放,震慑四方,余威慑人,将我之前受伤的伤口给震离开了,旧伤复发罢了。” 听到了这里,东方朔更加惊愕,这霸气威力还真是让人不敢小觑! 不过,现在自己最应该关心的是,眼前这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的伤势。 东方朔二话不说,一手将东方影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揽着对方的腰身,欲要将其架起来的时候,东方影突然一声干咳,阻止道—— “咳咳咳,你等下,你这是要干嘛?” 东方朔一脸焦急道:“废话?!当然是带你回去疗伤修养啊!!刚才算我不对,曾没想那一招竟然会让你旧伤复发,事不宜迟赶紧回去,让我娘再给你看看去!” 东方影按捺着性子,拖着虚弱的身子,劝阻道—— “等下,你先放我下来,我身子骨撑得住,我有些话要问你——” 东方朔不厌其烦道:“有什么话不能够回去再问吗?你的伤势要紧!” 东方影态度强硬道:“不!这话只能够咱俩兄弟在这里说的明白,回去根本没法开这个口。” 东方朔顿时疑惑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回去根本没法开口呢?” 东方影不语,低头沉思—— 这风家各个都是人精,自己在养伤恢复期间,不止一次向风月华和风长疾询问关于“风长乐”的事情,此二人口风紧的很,不是想办法逃避话题,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总而言之,东方影根本在风家人嘴里问出个所以然。 眼看自己的伤势渐渐恢复,自己再也没有继续待在风家的理由,东方影便有几分心浮气躁,关于“风长乐”的身世,自己好奇的紧,必须在临走之际,问出个所以然来!!! 今日时机,东方影故意制造,难得自己有机会跟“风长乐”以练功为由,东方影将权门精修的霸气习练方法,偷偷传授给了东方朔,为的就是进一步试探,自己弟弟体内的霸气,是否纯正。 果然,这一试探,所有的答案迎刃而解。 东方影这一拳挨得值了,至少在武技和拳气的继承上,他已经可以确认八成,眼前的“风长乐”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的亲兄弟。 东方影虽然心中有了断定,但是有些话自己还是要亲自问一下当事人,方可明了。 东方影知道“风长乐”不像风家人各个精明,这小子到底是年轻,处世未深,不谙人情世故之险恶,自然心志简单了些。 东方影哀哀一叹道:“你想知道关于你爹的情况吗?” 此话一出,果然东方朔就范,两眼惊颤之余,缓缓放下了东方影的身子,自己也跟着蹲落了下来。 东方朔疑惑更甚,但是心中的求知和希望占据他心情大半,毕竟从小到大,他的记忆中关于父亲的一部分信息是被直接抹消掉的,若是说他一点不关心自己父亲的信息,那是骗人的。 东方朔不提自己父亲,那是顾及母亲的心情,他乖巧懂事,但是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思念好奇自己的父亲是谁。 东方影答非所问,并没有直接回答东方朔的问题,而是选择询问对方的信息。 “你今年多大了,生于何年?” 东方朔虽然好奇心强烈,还是被东方影牵着鼻子走,如实相告自己的的生辰和年岁。 听到这里,东方影心头一颤,果然如自己腿短一样,这小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孪生亲兄弟,连出生的时日都和自己一模一样,除了时辰比自己小了两个时辰,其他全都对上了。 东方影心中激动万分,但是脸上却不表露任何,继续追问对方道:“你母亲跟你提过关于父亲的事情吗?” 东方朔眼神黯然失色,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他,登时之间垂头丧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东方影见状,轻声一叹,对自己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满是心疼,却又不愿暴露太多的信息。 东方影左思右想,扬手一去,摸了摸东方朔的头,语重心长道:“傻小子别那么难受,你相信这世道有缘分的说法吗?有些人不管如何分离,即便被奸人算计,被小人苟害,失散多年,机缘到了,被缘分相羁绊的人们,命运总会安排他们在一起的。” 东方朔一脸迷惘,到底心志太过纯良简单,听不太懂东方影此话何意 东方朔一脸迷糊傻傻道—— “不是,影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长乐有点懵,你能直接跟我说明白吗?” 东方影苦笑一声,心中早已了然情形,只是无奈与形式,关于东方朔的身份,自己现在还不是时机如实相告,除了继续隐瞒下去,他别无他法…… 东方影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你果真想见你的父亲吗?” 东方朔想都不想,情急而发,出于本能,连连点头…… 260.生长轨迹(东方兄弟生长轨迹大同小异,不尽人意) 素问,这孪生兄弟,有旁人无所能及心灵感知力,俗称心意相通。 东方影虽然已经试探出一二,八九不离十地认定眼前的“风长乐”就是自己的孪生兄弟,由于常年从事谍战工作的他,无形养成一个习惯—— 谍战者刀尖上跳舞的武者,做什么事情必须慎之又慎,关乎其微,看似不起眼的可能性,都可能改变事态的本质。 所以,在东方影这里,一丝可能推向原有理论的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于是乎,为了确保东方朔的身份的真实性,东方影给了自己最后一个命题——心意相通。 若是眼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风长乐就是自己的亲兄弟,那么他就一定能够做到跟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 想到这里,说时迟乃是快,东方影出其不意,一掌拍到了东方朔的胸腔之上。 东方朔愕然之余,自己已被东方影这一掌拍出了三丈之外。 东方朔反应过来,抚胸恼火,恶眼相看,绝没想着东方影一转眼的功夫,三跳两跳的早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空中弥漫在山野之间的回音道—— “你若是想要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就来找我!找到我,我便告诉你父亲的一切!” 此话一出,东方朔气急败坏,心头怒火横生,有一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东方朔恼火之余,不过是因为东方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却偏偏不告诉自己,卖着关子,吊着自己的胃口,并且以此取乐……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东方朔就更加怒火冲天,飞跳而去,寻声追击。 估计是被怒火掩埋了心智,东方朔便如这无头苍蝇一般,在山间乱跳乱蹿,竟然寻不到这东方影蛛丝马迹的踪迹。 要知道这东方影可是权门暗部谍战队伍中一顶一的高手,素有“蛊雕”之著称。 “蛊雕”乃是灵域之神兽,其性格特点为:凶猛狡诈,蛊人心智。 有书记载: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是食人—— 再往东五百里,是座鹿吴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但有丰富的金属矿物和玉石。泽更水从这座山发源,然后向南流入滂水。水中有一种野兽,名称是蛊雕,形状像普通的雕鹰却头上长角,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啼哭,是能吃人的。 蛊雕善于伪装自己的形态,明明凶狠之相,却偏偏婴儿之声蛊惑人心,弱化人的心智,待他人被他表现所迷惑之际,一招制敌,再无回击之力。 东方影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向来的他,从来不以正面目示人,可根据作战环境和行事,来伪装自己的形态,取得他人信任之后,寻其软肋,找其弱点,一招重击,攻其不备,对方毫无招架之力,自己弱点已然成为了自己硬伤,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东方影从来不以真心示人,在自己的生长环境中,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温情,更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情。 所以,就是东方家尔虞我诈的家族环境,培养出的嫡长子,除了虚情假意的伪装面纱之下,东方影只剩下“无情”以示众人。 在东方影眼中,所有人待他都是出于某种目的所在,这世道连自己第一眼认识的娘亲都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之外,对待自己也是像对待一件有用的物品一般,从头至尾,从未把自己当人来看过。 作为一个孩子,在母亲这里根本无从体会到了真情所在,从小成长的环境,冷冰冰无情无义,待东方影长大之后,他最讨厌自己嫡母的那一套人前一副嘴脸,人后一套作为,可是偏偏他也变成了这样的的人。 形势所迫,环境所造,东方影没得选择,只能够变成了一个最讨厌的人的模样…… 不过还好,就是因为东方影在自己嫡母的有力栽培下,才在谍战工作中,脱颖而出,业务能力超群,这都归功于他从小到大被迫调教的家族环境。 这两个兄弟也算是可怜可悲,从小都被压制天性和心智—— 东方影为了生存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性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事事小心,察言观色,别看他是东方家族的嫡长子,在他嫡母的心里,他的地位当真是两条狗都不如。 东方朔虽然生长环境比东方影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一样从小到大被压制了天性和个性。 从小寄人篱下,连同母亲都要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就更别提这拖油瓶的东方朔了。 东方朔多少次想问自己母亲关乎自己父亲的一切,但是他一看到母亲辛勤操劳,在风家里里外外操持,不敢有任何怨言…… 看到这里,东方朔就不敢再多说了什么,他心中知晓,母亲为了自己已经够不不容易的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做一个让母亲省心的好孩子。 东方朔就这样委屈着自己,凡是都憋在了心里,自知道自己母亲的不易,若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会徒增母亲的烦恼。 由此可见,从小东方朔就是一个不喜言谈,少说多干的好孩子,在自己的外祖公那里,他心里其实充满敬畏和惧怕的心情,到底自己外祖公一身正气,自己一个小孩子家与生俱来的对长者距离感。 但是小东方朔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必须要乖巧,要讨喜——只有在外祖公这里得到了认可,自己母亲的日子就好过得多。 所以即便是自己委曲求全,趋迎附和也好,只要自己肯努力,驳得外祖公的青睐,自己母亲的日子就好过得多,怎样都好。 两个兄弟虽然身处异处,却过着差不多的日子,大多是不尽人意,为了生存不得不委曲求全。 而现在,此番追逐打闹之余,东方影运气而发,心中默默念叨:“湘水之上,槐树之下,你我相见,我就是你兄弟,从今往后,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的娘亲便也是我的娘亲——” 一整天的功夫,暮色降临,湘水上游,槐树荫下,东方影阑珊背影,望水长叹。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闪过,拳气如厉,冲向河流—— 涓涓河水,一个拳气深坑深陷,片刻间水流淹没,滚滚而去。 到此,东方影嘴角微微一笑,望之河流,为之感叹道:“逝者如斯夫,不分昼夜……” 东方朔落地转身,一脸正经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东方影淡淡道:“什么实话?” 东方朔一字一眼道:“湘水之上,槐树之下,你我相见,我就是你兄弟,从今往后,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的娘亲便也是我的娘亲——” 东方影勾嘴一笑,意味深长,更是心悦不已…… 261.兄弟筹谋(东方兄弟密谋自己父母相见之事) 东方朔两眼迸发的火光闪闪,除了凶狠之外,更多是质问。 东方影不急不躁,回眸一声浅笑道:“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你我的身份吗?” 东方朔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疑影根深蒂固,自打这东方影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周边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母亲想来不喜多事,凡是外面招致而来之人,母亲则是能躲就躲,能避则避,还多次有意提醒自己,除了走镖营生之外,不要和外界的人有过多往来,免生是非。 东方朔谨记在心,但是对于东方影的降临,眼看这个男人,虽然只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这种莫名而来的熟稔感,让他心乱不定。 本不是好事的东方朔,怎么都无法放任身负重伤,被黑市杀手追赶的东方影不管。 最让自己怀疑的是,自己母亲的态度—— 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不爱多管闲事的母亲,对一个来历不明的杀手,照顾颇为体贴,甚至于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看不过眼,嫉妒到眼红地步…… 东方朔心中有怀疑,但是他从小养成的个性使然,只爱看不爱说,凡是亲力亲为可以,多说无益,免遭祸患。 而此时此刻,东方朔心中所想为何,一丝不落,全都跑到了东方影的心头。 东方影走上前去,拍了拍东方朔的肩头,缓缓张口道:“你心中所疑没错,你我本就是兄弟二人,而且是一母同袍、亲密无间的孪生兄弟!” 东方朔眉头微微一皱道:“你怎会知道我心中所想?” 东方影嘴角一勾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心头所想呢?” 东方朔强词夺理道:“我不知道你心头所想啊!!!” 东方影轻嗤一笑,慢条斯理道:“湘水之上,槐树之下,你我相见,我就是你兄弟,从今往后,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的娘亲便也是我的娘亲——” 东方朔愣之,无言以对,登时低头凝思,不知该如何解答。 东方影见状,轻声一叹道:“弟弟,你不用再猜疑了,我已经打听过了,风家世世代代出双生子,你母亲风月华就是双生子之一,她的妹妹风月茹本也是天门明武士,后来跟一个天门外家子弟私奔去了,在渭水河畔一个村落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此二人恩爱不久后就诞下了一对双双女儿,后来此二人因为天门遭难,不得不归门反抗鬼门势力,不幸战斗中阵亡,两个双生姐妹就剩下咱们娘亲一个人了——由此可见,风家世世代代出双胞胎的预言,一点也不假!” 东方朔抬眸相望,凝眉咬唇,心中不敢再继续盘算,因为不管自己心中所想什么,眼前的男子都了若指掌,并且应对入流,与其这样让别人猜透了自己的心思,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如实招来。 东方朔缓缓开口道:“你果真是我的兄长?” 东方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果真!” 东方朔讪然追问道:“那……那……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咱们……咱们父亲又是……又是何人……” 东方影不愿蓄意隐瞒,可是在自己还没有把这一局棋阵不好之前,自己不会跟东方朔透漏任何信息来—— 东方影故装姿态,一脸难色道:“弟弟,我就问一句,你相信哥哥不?” 东方朔抿了抿嘴,又是低头凝视良久,狠了狠心点了点头。 东方影轻叹,不知道为何,特别喜欢东方朔这般好懂,却有不好事的个性。 东方影继续道:“你想见咱们父亲不?” 东方朔这次连想都不想,条件反身性地狠命点了点头。 东方影见状,心中有数,继续反问道:“那你想不想让咱们父母在一起,咱们一家四口团圆呢?” 东方朔微微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一次他不想刚才那般坚定的点头应对。 东方影心头一紧,好声询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咱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吗?” 东方朔想了半晌,终于忍不了开口问道:“大哥,你倒是跟我说觉实话,曾经那些年咱们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母亲如此恨绝呢?实话说吧,你不知道这些年,咱们母亲是怎么撑过来的,她从来不允许我在他面前说一个关于父亲的字眼,我若是不小心提及了,她就泣不成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东方影听罢,心头一颤,很是心疼自己母亲这些年承受的一切,一想到家中嫡母狠心毒辣,城府深行事恶劣,东方影就算不去调查,也大致可以猜到想当年,自己亲身母亲都经历了什么。 东方影到此姑息长叹,哀哀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妥善回答了东方朔的问题。 东方朔张口道:“弟弟——老实说父亲母亲那些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咱们出身的时候,老一辈的恩怨,咱们不曾参与,也就不好说什么,不过大哥可以跟你打包票的是,这些年父亲甚是想念咱们母亲,一提到母亲的名讳,他就僾见忾闻,抚今怀昔,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走进咱们父亲的心头……” 此话一出,东方朔双眼微颤,似乎被东方影的话所感动,所想不管怎样,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这就够了。 东方朔轻叹道:“那么大哥,你的意思是?” 东方影缓缓张口道:“以前我和父亲不知道你跟娘亲还活在人世,而现在不同了,既然你们还活着,就该体体面面地活下去,你小子是我的亲弟弟,总是躲在天门外戚家不合适,是该认祖归宗的时候了。” 东方朔不懂东方影再打算什么,这样说的有的没的话,他听不太明白。 东方朔一脸疑惑道:“大哥,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东方影仰头一瞬间,双眼明眸,一手拍在东方朔肩头道:“你小子不用懂我说什么,你只要记住今日的话,是你我的秘密,一个月后咱们父亲便会来这里迎接你跟母亲荣归故里,认祖归宗,但是在这之前,你不能够跟身边任何人透露任何,尤其是咱们母亲,若是她知道了,只怕这辈子你就再也见不到咱们父亲了,你可明白?” 东方朔眉头皱得更紧,不知其意,却心有神会——自己的哥哥,绝对不会骗自己任何…… 262.借力打力(东方影利用自己身份之便为父筹谋) 东方影确定过东方朔的身份后,便也不在这风长疾家中多逗留,其实他身上的伤势并无大碍,修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他迟迟不肯离开的风家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因为东方朔的缘故。 现在东方朔的身份问题已经明了,东方影完全没有再在风家待下去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自己得赶紧把东方朔和自己母亲给接回东方家,毕竟东方家的血脉流落在外,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嫡母发现这个实事的话,只怕会为了掩盖当初的真相,动了杀机,先下手为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东方影一刻也在风家待不下去了—— 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有关于黑市的重要情报,自己若是回去将此情报上报上官王上,肯定是要封赏嘉奖,趁着这个时机,自己就可以跟父亲提条件。 上官影心中筹谋已定,回到来天门后,偷偷将此情报告知自己的父亲大人。 东方明得知自己的情人不但没有死,还给自己又添了一个儿子,这样消息了来得太过突然,惊喜之余,东方明多少有几分忌惮,除此之外东方明更多是谋略…… 这些年来自己家的大夫人在府中交横跋扈惯了,东方明忌惮她上官家五小姐的身份不假,可是夫妻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改自己长性。 谁家公主病时间久了,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当东方明知道了东方影并非是这自己家大夫人的亲儿子,一想到想当初自己亲人惨遭毒手,差一点连自己的二儿子也跟着去了地府之中,这可怕的可能性,上光明不能够再忍气吞声,姑息下去。 上官影如实相告,自己的娘亲和弟弟就在风长疾家借助,若是不早日接回府上,自己的弟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因为镖局工作之便,经常游走在东苍和南湘地界儿,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嫡母先发现了东方朔的踪迹,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明自然明白自己大儿子的意思,这件事得赶紧办,还得瞒着自己大夫人偷偷进行。 东方影因为黑市一案中,截获情报,揪出了鬼族的暗鬼,成功将黑市的前任统领给拉下来马,也为黄世良成功上任黑市统领的位置,开刀铺路。 东方影所在的谍战部队,全部要求金罩护面,除了上官王上能够能够见此人的真面目,其他人等不管是怎样的高位,都不可面见暗部谍战部队人的真面目。 所以,连同东方家任何一人都不曾知道东方影的身份。 东方影屡破战功,成为上官王上委以重任的谍战奇才,深得王上人心。 上官王上亲自册封东方明暗部统领之位,并问之他有什么要求? 东方影不敢明着给自己的弟弟和母亲要封赏,因为他清楚自己王上是何等多疑的个性,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并非是王上的亲妹妹,而自己则是天门灵族之后,以后连同东方家都要跟着一起倒霉。 为了家族利益,东方影不得不欺君瞒上,装作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也不甘心自己的娘亲和弟弟流落在外。 想到这里,东方影欲擒故纵,故意将辞官文书递给了王上—— 东方影正是盛世,能力显著,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谍战人才,国家的栋梁之才,上官王上怎么可能批准东方影辞呈? 上官王上召见东方影,问其缘由,东方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一五一十道来—— 东方影原话是这样说的:“启禀王上,家父东方明这些年虽然跟母亲伉俪情深,膝下子嗣稀少,独独只有我这一个嫡长子,东方影愿意不遗余力道为国效力,只是我作为东方家的嫡长子,一直出入生死边缘,谍战工作乃是我青龙军重中之重的工作,东方家中子嗣稀少,母亲身体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父亲和家母感情交好,一直不肯纳妾,若是有一天东方影战死沙场,东方家的血脉就此断绝,这该怎么是好呢?东方影自知道国事家事不可两全,自古忠孝不可两全,还请王上体恤家臣难处,这暗部大统领除了我东方影还有他人可以胜任,但是东方家没了我这个儿子,香火就断绝了……”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大致明白了东方影的意图,登时敛目审视,心中盘算。 东方影这小子是在跟自己打哑谜,上官王上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家妹飞扬跋扈,任性骄纵的个性。 这丫头只怕是舍不得自己的心头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再加上这些年她在东方府上霸道管了,东方明又是个软柿子,介于自己的面子,不敢管教自己的妹妹。 只是国事当前,这丫头太过小性子,只顾自己的家族利益,这一点上上官王上不开心。 内有国哪有家?女人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看来是该找个人掣肘一下自己妹妹在东方家的位置,也好让她知道自己该做一个女人该有的德行! 想到这里,上官王上意味深长道:“东方上将你起来,你的顾虑亦是你母亲的顾虑,这些年你母亲在东方王府的作为我也是有所耳闻,既然身子骨不好,就让她好生调养着,你父亲大人现在身子骨好,正当年是该那一方妾室为你们上官家开枝散叶!” 东方影听罢,心中暗自乐呵,脸上却表现出惊恐哑然,双目惊瞪,讪讪然道—— “王上……王上……不是……不是!家母不是那个意思,家母是想让我在家中多陪陪她而已,家母和王父的感情甚好,若是强行纳妾,这只怕家母会……” 上官王上轻哼一声道:“会怎样?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反了不成?东方影你给我听好了,从即日起你家父亲东方明爵士,必须在一个月之内,纳一房妾室,不论身份高低贵贱,能够生养就成,这妾室在你们家能够给你填几个兄弟,也是好的!这样你和你娘亲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你娘亲可在府上好生教养你的兄弟姐妹,不会孤苦寂寥,你呢,就可以放开拳脚,为我国效力!如此甚好——” 此话一出,东方影惊叱,脸如死灰,跪地告饶道:“王上……王上……东方影错了……还请王上的收回成命啊!!!” 上官王上一言九鼎,威严霸气四射,微微一侧眼眸,冷冷道:“下去吧,一个时辰后,圣旨就会传到你们东方王府王府去——” 东方影一脸苦相,又不敢违抗圣旨,连连磕头告罪之后,方才讪然退下。 走出皇宫大门,东方影褪去一脸苦色,取而代之则是微微一勾嘴角,诡秘得意笑意…… 263.侯爵盘问(真相水落石出,侯爵心中又在盘算)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算是对东方兄弟俩的身世有了全面的了解。 虽说当他第一次见到东方朔的时候,就觉得稀奇,因为东方影虽然是父亲的亲信,但是曾经也是出自于自己的麾下—— 东方影最早进步的青龙军训练营便是上官侯爵慧眼识英才,从层层筛选出,挑拣而出的军中翘楚。 东方影在上官侯爵手中带了三年之久,便被分配到了其他的军营中,几经辗转最终在暗部非机动部队中,彻底发挥出东方影的实力。 东方影常年出入敌营,扮演卧底密探的角色,尤其是在黑市这么多年潜伏,利用职位之便,他还真的御灵神兽——蛊雕灵兽。 这灵兽像主人,一点不假,蛊雕像极了东方影的本尊,再每一次传递消息的过程中,蛊雕狡黠聪慧,夺过层层耳目,将情报安全送达权门集中营。 而这一次成功绊倒了黄世良,无疑再次证明,东方影精湛的谍战手段。 上官诸侯再如何聪明,只知道可以去拉拢东方影本人,谁人不知道东方影现在上官王上炙手可得的红人,谁人不想凑上跟前去,蹭蹭一下热度。 而真正睿智的则是上官侯爵,打蛇打七寸,拿人拿弱点! 上官侯爵早就察觉出东方家两个兄弟关系不正常…… 旁人不知道东方影的真面目——因为谍战工作的特殊性质,东方影为了保护自己真实身份的安全,想来都是以易容术示人出面,每次给东方影易容之士,必是那手艺高超的司徒兰,亲自执手绘图人皮面具,赠与东方影。 而上官侯爵最清楚这东方影的长相,毕竟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兵,儿时的骨相已经形成,即便长大后面相会有变化,可是人骨相与生俱来,不可能改变很多。 当上官侯爵第一次见到东方朔的时候,心中暗自一惊,虽说传闻这东方家的嫡庶儿子长的有几分相像,可是这相像度也太高了些吧? 那个时候,聪明敏感的上官侯爵已经有所怀疑,但是城府深沉的他,不动声色,表面微笑,私下里已经开始派人打探东方朔的身世了。 当上官侯爵听说东方朔的母亲是风长疾之后,心中的怀疑越发强烈起来—— 再后来上官侯爵又打听到,自己的小姨夫曾经有过一段风流韵事,金屋藏娇了一个天门美人,那个时候惹得自己家的小姨横醋乱飞,天天找事,若不是那个时候赶巧小姨有了身孕,只怕东方姨夫没好果子吃…… 这一件件一桩桩线索都摆在这里,上官侯爵敏感察觉,大胆设想,细思极恐,把所有的线索的串联起来,竟是一个可怕的结果来…… 上官侯爵没有证据,也不敢胡乱定论,但是通过形式分析,自己当务之急,必须马上拉拢主东方朔这个棋子,因为日后此人对自己的发展仕途,势必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果然如此,上官侯爵拉拢东方朔,抬举风月华的这一步棋走多了,虽然可能得罪了自己家的小姨不少,但是却实实在在抓住了东方影的短处。 在男人争权夺势的世界里,女人不过也是一个棋子,嫁人这一步棋,不是联众就是制衡,无疑这两步棋,自己家的小姨都没有走好,几年过去了,除了在东方家撒野蛮横,搅得东方家鸡犬不宁,后院起火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大作用。 对于自己这个五妹,上官王上除了纵着忍着,就剩下躲着烦着,可谓是眼不见为净。 东方明又是一个耳根子软的软柿子,让自己的媳妇拿捏打压的连口气都不敢喘一声,若不是这东方明的基因好,能生出来如同东方影这般出类拔萃,又争气的儿子,只怕东方家族势力,就此没落了…… 东方影一人带动了东方家族的一个家族的利益,曾经人前贤良,人后卑鄙的东方大夫人,今时今日也得忌惮着自己家的大少爷,尤其是这小贱人的亲娘和亲弟弟,荣归故里之后,上官家的五小姐更是清楚世风日下,自己的日子大不如从前。 东方朔又被上官侯爵给重用,成为上官储君人选的左膀右臂,东方家族势力再次崛起,绝不是靠联姻,而是靠男儿铁打的实力。 东方朔到底是一个忠心护主,不敢存有私心之人,即便明知道哥哥千叮咛万嘱咐,人前绝不能够暴露自己家族关系的秘密,但是在上官侯爵面前,东方朔还是没有把住最后的底线,将自己的家底都撂了出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听得入神,一手搓唇,所有所思呐呐道—— “相传因为你和你哥是嫡庶之别,你俩关系不和,这也是东方影交代你的是吗?” 东方朔已然跪地不起,小声怯怯道:“是的……主上!我哥也不是有意要隐瞒这样,因为……因为我哥说了,关乎他身份的问题,虽然不光彩,但是木已成舟,怎么说自己也只能是东方家的嫡长子,虽然他不喜欢大夫人,但是大夫人也养了他这么多年,知恩图报是做人的最基本的准则,况且王上是一个心思敏感之人,若是他知道当年大夫人为了争宠,杀母夺子之举,也不会放过他的家妹,大夫人降罪,东方家族利益受损,东方家各个都要受牵连,所以关乎我大哥身份的问题,对外我都是三缄其口,绝不多说!况且我大哥本就是从事谍战工作,他的身份对外是一个谜,没多少人见识过我大哥的本相,所以……主上……我……” 上官侯爵听到此,轻声一叹道:“好了,我明白了——你起来吧。” 东方朔实在,人不敢起身,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主上!东方朔有个不情之请——” 上官侯爵不用东方朔说出来,自己便可知晓他心中所想。 上官侯爵先发夺人道:“我知道了,关于你们东方家族的事情,我谁人都不会提及半分,这件事情我烂死在我的肚子里,这点你大可放心。” 东方朔听罢,方才松了一口,他知道上官侯爵虽然腹黑,但是也不失是一个君子,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决然不会反悔,出尔反尔。 到此,东方朔适才缓缓站起身来,在站起来的过程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264.朔求侯爵(东方朔跪求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一眼犀利而去,一手托额,斟酌筹谋良久,略有埋怨道—— “东方朔——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呢?” 东方朔低头认错,态度卑微道:“主上,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关乎家门安危,又和我哥的仕途直接联系,最重要的是,这种不入流的话,东方朔实在难以开口,恐怕误了上官主上的的耳朵……” 东方朔这个理由倒是也合情合理,毕关于东方家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不仅仅是东方朔一个人要承担的结果,若是此事暴露了,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试想,上官王上若是知道自己重用之才,实则是天门之后,更是自己妹妹欺上瞒下的结果,东方影别说是仕途了,只怕他连小命都不保。 东方家因为知情不报,欺君罔上也要被此株连。 自然这种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妙,尤其是如同上官侯爵这种身份尊贵,又是上官家的爵爷。 上官侯爵完全可以理解东方朔的处境,但是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上官侯心中筹谋,步步算计,自己的哥哥为何会非得推荐这东方影当黑市的统领大人,只怕这又是哥哥故技重施,圈套诡计所在。 东方影之所以一直没有暴露和东方朔一母同袍亲兄弟关系,大致就是要因为他的职务关系,谍战部队的人员,越是高位越是要做好保密工作,这样才能够保得自己一世周全,更是为了谍战工作的更好进行。 而现在上官诸侯突然推荐这东方影出任黑市龙头老大的位置,看着明里是胜任了东方影的职位,实则是把他往死路上推—— 上官侯爵轻声一叹:“你可知道,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只怕过不了多久,你们家门的那些丑事,就得公诸于天,你和你哥再说嫡庶之分,可是这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长相,是骗不了的周遭人的眼睛的。就算你们俩个演技再好,对外声称嫡庶不和,有心之人,观之察之,盯着你们兄弟俩的一举一动,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你们俩真的不会露出丝毫的马脚吗?” 此话一出,东方朔眼神一颤,惊慌弥乱,细思极恐,这件事情若是暴露了,只怕…… 一想到这里,东方朔心头慌张,说时迟那时快,霍然跪倒在地,哀哀苦求。 “上官主上!!上官主上!!!你得帮我们兄弟俩啊!!!!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根本不是我们兄弟俩可以意料的!!!!!求上官主上,给我们兄弟俩指一条明路。” 俗话说的话,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东方朔什么都不顾了,跪得彻底,求得恳切,全是为了自己家族利益和上官影的性命和仕途。 上官侯爵皱眉无奈道:“东方朔,你跟我了这么长时间,凭良心说,我对你们兄弟两个人怎么样?” 东方朔双膝跪地,低头凝噎道:“对我们兄弟俩不薄,主上的知遇之恩,便是对东方朔如同再造父母,没有主上的提拔,就没有现在的东方朔。” 上官侯爵目光内敛,长叹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出来了,总是要有人来承担后果的,你和你哥绝对不能够两个人同时在市面上抛头露面,你可知道你们两个人的身世,将会成为旁人打击苟言你们最好的武器,谁让你们两个兄弟现在风光无限,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红极一时,所谓人红是非多,红极一时,红眼一众,你们得来风光之时,必有妒忌之徒背后苟言一片,众人捧你悦你,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记恨和自卑,旁人夸你赞你,也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了能够一脚把你从巅峰位置踢下去,让其自大和膨胀的障眼法!有几人是真心待你,你能够分辩的出吗?” 东方朔跪地不起,低头不语,满眼悲怆和绝望。 上官侯爵继续道:“你以为我大哥实在提拔你哥吗?你以为他不知道是你哥从内力瓦解了黄世良的势力吗?你是不是还存在侥幸心理,认为我大哥不知道在黄世良临危脱逃,给了他致命一击的人是谁呢?你好好想一想,为何那么多适合黑市位置的人,我大哥不举荐,偏偏就非得举荐你哥呢?难道这些都是机缘巧合吗?” 此话一出,东方朔双眼微闪,上官侯爵一语道破梦中人,将其中关窍全都说了出来。 上官侯爵此举再明显不过—— 一来,提醒东方朔前方有危险,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明白自己的位置; 二来,挑拨东方家和自己兄长的关系,到底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兵,怎么可能让自己兄长三言两语的举荐之词,这些共全都落在了兄长的身上。 兄长不管是不是有意挖坑设计东方家,但是在现在局势看来,上官诸侯绝对是有意要拉拢的东方影的意思。 所以,在自己兄长下手之前,自己必须要让这一对兄弟俩明白自己的立场。 自然,自己所言所语,表面上是威吓震慑东方朔之意,而上官侯爵的实际意义则是通过东方朔和东方影双胞胎机制,把这些话都传到东方影的心里去。 东方朔心里承受压力,比不过自己的哥哥,自然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一字不落都传到了东方影的那边。 东方影远在东苍,自己弟弟突然传来的信息,着实也吓他不轻,当他得知,自己即将被上官诸侯举荐,接手黑市统领一职的位置的时候,出于本能的他,暗自心道:不好,若是如此,只怕自己家事不久将来就会成为东苍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被引爆。 东方影赶忙回应东方朔,问之:弟弟,你先别急,你问下主上,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他足智多谋,肯定给咱们兄弟俩一个出路。 东方朔心中有数,这方小心翼翼张口求问道—— “上官主上……我们兄弟俩在欺瞒这件事情商,确实有所过失,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请主上给一条明路,我和我哥该如何补救,亡羊补牢?” 上官侯爵一眼冷厉,慢条斯理道:“明路倒是没有,唯有死路一条……” 265.出谋划策(上官侯爵给东方兄弟指了一条明路) 上官侯爵略显生气,语调平和,言辞犀利道。 “明路倒是没有,唯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东方朔倒抽了一口冷气,讪讪然抬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已经停止了跳动。 东方朔大气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道:“主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侯爵轻叹,俯下身去,一手拍了拍跪倒在地的东方朔,姑息长叹:“东方上官,你们兄弟俩这次玩得太大了,你若是早些时日告诉我这件事情的话,我尚且还可以跟你们想象补救办法,事到如今唯有一死了之,欲盖弥彰,方可解决你们东方家的困顿之局。” 东方朔双眼惊滞,心头一紧,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理,咬牙求之—— “上官主上……上官主上……我……我该怎么做?真的……真的连一点补救……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吗?” 上官侯爵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整理另一只手的衣袖,低眉敛目,漫不经心道——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补救不补救呢?为时已晚——你们兄弟俩不是可以心意相通吗?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谁去黄泉路上赴死合适,此番境遇,东方家只有一个儿子可以活命!若不然东方家族全部都要受株连——” 听到此,东方朔面部呆滞,登时之间垂头丧气,绝望之际。 他心中所想,斟酌挣扎,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东方朔心中默念几行字:大哥,在我东方朔有幸之年能够遇到你这样的大哥,算我三生有幸……以后咱们娘亲就拜托给你了,东方家还得需要你来支持,二弟别去,心中无憾,勿念! 这算是东方朔心中弥留遗言,无人可讲,全部一字不落都传递到了东方影的心头。 东方影这边惊慌弥乱,心头大喊阻止道:朔弟,你别想不开,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你跟我好好的!!就算要死,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在前头,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你少做傻事!! 东方朔心中了然,东方影即便如何劝阻阻拦,形势如此,自己不得下定决心,唯有自己一死,方可保全哥哥一世周全,唯有自己一死,东方家才可安全无忧。 现在唯独只有自己是多余的,自己一人的性命,换来一个家族的周全,自己死的值了! 东方朔缓缓扬起自己的右手,运气而发,手掌间颤颤巍巍抖落,绝没想…… 绝没想自己在生死攸关一瞬间,却也是个懦夫,原来能够活着不仅仅是一种勇气,还需要过硬的运气。 东方朔——你生来就是不幸将至,你故去还算是有那么点价值,最起码以你一人性命,可换取一个家族周全,你还在犹豫什么? 眼看东方朔一掌气蓬勃,凶恶而去,即将扑面而去,说时迟那时快,上官侯爵一手掷去一杯茶水,不偏不倚泼向了东方朔的脸上。 东方朔惊醒,一脸莫名茶水袭来,东方朔抬头相望,断然猜不出自己的主上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上官侯爵侧眸而去,缓缓开口道:“你果真可以为了你哥的性命,自行了断吗?” 东方朔迟疑而顿,细听自己主上言下之意,大概是自己的主上回心转意,事情到底有了回旋的余地…… 东方朔心中慌乱,略有兴奋之意,赶忙应声连连点头。 上官侯爵继续发问道:“你哥的意思呢?就是任你自生自灭?自行了断?东方影还真是人如其名,对得起他无情无义的名号” 听到这里,东方朔登时来气,一时气急,张口为自己的哥哥狡辩道—— “不是的!主上!!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刚才他还阻止我,不让我去赴死,他说要死也是他这个做嫡长子的去死!!至于以死谢罪的意愿,都是东方朔一个人的意愿,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更是跟我哥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上官主上明鉴!!”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嘴角微微一勾,却以最快的速度掩饰过去,脸色依然漠然道—— “好一对重情重义的兄弟,既然如此,就看在你东方朔这般看重兄弟手足的情义上,这一次我冒一点风险,可以帮助你们兄弟两个人,但是你们兄弟一人,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你俩可愿意?” 东方朔疑惑,这上官侯爵阴晴不定,他不是今日才知道,只是今天的主上的大人意外反常。 东方朔一脸疑惑道:“代价?什么代价,还请主上明示——” 上官侯爵故弄玄虚道:“你们兄弟俩现在最让人产生误会,以此为题苟言的是什么?” 东方朔所有所思道:“是……我们兄弟俩的这张脸吗?”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道点了点头道:“对啊~问题出在哪里,就针对问题,给出对策便是——” 东方朔越发清凉,略带试探道:“主上的意思是……让我哥和我其中一个人,换一张脸是吗?”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说呢?唯有此计,方才能够解决眼下困顿局面。” 东方朔眉头皱得更紧,抿嘴发问道:“不是……上官主上,那司徒兰不是经常跟我易容换貌吗?让他给我哥再换个容颜不就得了嘛?” 上官侯爵鼻息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起伏不定,似乎略有气意,只叹眼前的小子脑子这般不灵光,榆木疙瘩一个! 上官侯爵缓缓开口道:“这一次易相并非易容——易容只是改变人的面相,而这一次则是要改变一个人的骨相,骨相改变,命格改变,你们兄弟俩的面相我着人算过一卦,是独孤面相,虽说是双生子却只能够存活一人,若是两人强行留世,必然酿成大祸,双双赴死。只要你们兄弟俩愿意异相,改了一个人命格,另外一个人就会安然夺过劫难,你们两个人考虑下,到底谁来做这个改变?” 东方朔再次惊愣,心中疑惑,耿直跪立,思索斟酌。 东方影感应到了自己弟弟心中所想,在东苍这边心思也没有闲着,考虑良久,东方影暗自心道—— 朔弟,别犹豫这个改变我来做,毕竟你在东方侯爵身边伺候甚久,抛头露面的时日比我多,旁人都认得你的脸,而我的脸,又有几人会顾及呢? 266.易相正骨(上官侯爵坚建议东方影易相改命格) 东方朔心头一紧,听罢东方影的心语,回应道: 哥哥,这样合适吗?你可是在上官王上面前露个脸的人啊!若是有一天他看到你的脸变了模样,王上心思诡秘,难道他会不会怀疑呢? 东方影轻声一笑,胸有成竹略带苦涩回复道: 朔弟,你放心吧!因为谍战特有工作性质的缘故,我每一次面圣的时候,都是易容而去,并非以真实面目示王上,并且王上也不介意我这般,老说我们这些手下到底长什么样子,上官王上根本不在意,他只认他亲自给我们谍战部队颁发的谍战使的手章,换言之,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稍微高级一点的棋子罢了,我长得如何在他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况且王上防备心很强,在我汇报情报的时候,从未近身王上半步,这样说来,我比你更适合去改头换面,易相正骨。 东方朔轻叹,不急于回复自己哥哥任何,而是缓缓抬头,将自己心中的另一个疑问宣之于口—— “上官主上,我有一个疑问,你说的那改变骨相和我哥之前改变皮相有什么不一样吗?” 上官侯爵举杯而上,清口慢饮,放下手中的茶盏道:“骨相改之,命格改之,这是永久更改面相的异相术,而东方影大人之前为了谍战工作,不得不改头换面的易容术还是维持他曾经的命格,所以你们兄弟两个人劫难,再所难免。” 东方朔低头思索片刻,继续问道:“那么易相术可有什么风险性?还有若是我们兄弟俩个非要出自一人易相,主上认为我和我哥谁跟合适?” 上官侯爵身体向后轻靠,敛目而望,开口道:“易相术并非是我权门擅长,若是说天地四门,谁有这本事改人骨相,换人容貌,逆天改命之人,非天门所属,你说这异相术有什么风险性吗?你想一想把一个人的面貌从内到外,改头换面,就相当于挫骨扬灰,拔筋正骨,你觉得呢?” 此话一出,东方朔心头微颤,如此危险之举,怎么可能让自己哥哥来行刑呢?若是一招不慎,丢了性命这该怎么办呢? 东方朔皱眉咬牙,心中忐忑,张口问道:“听上官主上的意思,这异相术,就是拿自己命格来赌一场对吗?” 上官侯爵不语,低头饮茶,此番说法,大致如此,自己完全没有再继续解释的意思。 上官侯爵默认之余,另外也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你刚才问我,你们兄弟俩谁更适合做这个手术,我倒是认为你哥东方影比你更适合——” 东方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为什么?” 上官侯爵轻笑一声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还清楚自己的立场吗?你现在跟我着出出入入各大场合,所有人都已经认识了你的长相,你东方朔已经算是东方家的一个活招牌,虽然很多人都闻听你哥名声比你大,但是真正见过你哥的人又有几人呢?这一次你哥若是要接任黄世良的位置,就是从暗水之处,浮水而出,他的身份就此公诸于众,以后他便再也跟这谍战工作无缘,就是明面上的公众人物,这个时机,便是最好的时机,东方应大人这个时候不易相,何时易相呢?” 到此东方朔心头更紧了,明知道此番凶险,若是让哥哥去易相正骨,这所要承担的风险,自己不敢想象。 东方朔低头不语,心头千头万绪,真的要让哥哥去冒这个风险吗?若是可以的话,这个残忍的易相术,自己愿意代哥哥受过。 东方朔心中明白,上官侯爵和东方影两个人人的所言得当,东方影确实比子更适合易相出世,可是这非常人能够忍受的手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东方朔很了很心,再次发问道:“主上,东方朔话多了,能够再多问一句吗?你可知道这世道谁人易相术最为高超吗?上官大人可有相关推荐和渠道吗?” 上官侯爵轻声一笑道:“若是说着易相术天底下谁人技术最高超,莫过于天门至尊纳兰鸢岫,次之她的爱徒纳兰吹雪,在易相术颇有造诣,凡是经过纳兰吹雪之手改骨相之人,过了恢复期之后,相貌超群,与常人无异,由此可将纳兰吹雪精湛地改骨换相之术。你哥哥若是想通了,我便万金重托那纳兰吹雪,为你哥亲自操刀改了骨相,你可这样可否?” 听到这里,东方朔不语,关于纳兰吹雪的传闻自己不是没有听过,天门第一鬼手,御灵气寒冰锥,改人骨相,手法高超,精妙绝伦,若是自己哥哥被此人亲自主刀改了骨相,倒也是让自己放心得下。 东方朔登时之间,双手扶地,连磕三响头,自当发自肺腑,感恩戴德。 “感谢主上再造之恩,我和我哥日后必当尽心尽力孝敬主上,主上的不杀再造之恩,东方朔、东方影感激涕零!!” 上官侯爵睥睨而下,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双手扶起东方朔,缓缓而道: “好了!这件事情不可对外声张,只有你知我知你大哥知晓,这世道不可再有第三人知道!” 说到这里,东方朔热泪盈眶,两手颤抖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是!一切听从主上安排!” 上官侯爵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一手摆过,示意东方朔退下。 东方朔见势,告退而去,只留下上官侯爵一人独自凝思筹谋。 上官侯爵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仰视而去,独自品茶,回味无穷—— 所想,自己哥哥那边已经被给收买了,一个天门密保卷轴,足以让上官诸侯收敛的手脚,诸事小心。 上官侯爵百般聪慧,又怎么会不知道那黄世良出自何人之手,自己故意让天门查出三足金蟾兽的下落,就是再给自己哥哥的当头一棒,便也借了天门的刀,杀了上官诸侯的威风。 而关于东方家的两个兄弟,经过这一轮交心,东方朔只怕是对自己这个主上已经死心塌地,再无其他念想。 东方朔有些能力,可是在武技和谋略上,跟他那个哥哥比,差的不是一丝半点,而上官侯爵一直将其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各种抬举东方朔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所谓无情之人,必有至情之心,因为看尽世间知冷暖,看淡事态之炎凉,方才体会到了人间至亲至爱的真情所在…… 东方影无情无义,那是对待东方家的人,而对待自己这个孪生弟弟,他必定是要拼尽全力去保护! 所以,东方朔就是东方影这辈子最大的弱点…… 267.撒泼耍赖(武玄月不肯进天门满地撒泼) 武玄月回归天门,竟没想这纳兰鸢岫不但没有责备她任何,而是责人送她会房梳洗打扮。 武玄月心中忐忑,总觉得这纳兰鸢岫突然友好对待自己,如此一反常态,一点都不想是她的作风——估计这会子功夫,纳兰鸢岫是正寻思着怎么折环着法磨自己来着……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止步不前,站在天门门口,踌躇不定。 纳兰鸢岫见状,回眸一望道:“纳兰真士,你这是何意啊?回到自己家,连家门都不敢进了吗?” 武玄月心颤,呵呵一声苦笑道:“不敢……纳兰至尊,咱们有话就在这说好了,我怕……我怕我这一进天门……你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放狗……那雨落不就成了瓮中鳖……”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掩面嗤声一笑,好声没好气道:“你倒是挺幽默的哈?纳兰至尊是这样的人吗?纳兰真士你就踏踏实实地跟着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姑娘回天门修养一段时日就好!” 这弥世遗孤不说还好,他这一开口,武玄月更加心惊胆战,不敢动弹—— 想来,之前鲲鹏兽丢失之事,不就是眼前这两个人合力而为,狠狠地套路算计了自己一把?难不成这两个人又准备故技重施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学月突然之间,一改常态,做出一个令人大跌眼眶的行为—— 武玄月左右一看,将目标锁定在天门外的朱雀高柱! 说时迟乃是快,武玄月二话不说,飞奔而去,奋力一扑,双手抱着朱雀高柱,嗷嗷直叫道。 “我不!我不进去!!把我玉龙还给我!!!那是我辛辛苦苦用命打来的!!纳兰至尊抢人至宝,索人灵物,天理不容!!”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惊呆了,竟没想武玄月会留这一手,什么脸啊面啊都不要了,公然撒泼卖野,丢人现眼不说,口中狂言乱吠,此番境遇哪里还有一个纳兰真士该有的姿态。 不过,这也怪不得武玄月这般—— 想当初,武玄月兴致冲冲跑到了南陵打猎饕餮,功成名就归来之时,等待她的不是荣誉和掌声,而是责难和牢狱之刑。 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武玄月现在谁人都不相信,就相信她自己!! 纳兰鸢岫皱眉憋怒,自己的两个徒儿真真吓傻了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弥世遗孤见此状,差点没笑破肚皮,却介怀着纳兰鸢岫的脸面,忍着性子走上前去,好声没好气劝阻武玄月。 弥世遗孤抬脚踢了踢武玄月的身体,双手抱背,两眼飘忽天际,连他一介布衣都有些嫌弃此时的武玄月,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天门各位女修是何等心情。 弥世遗孤轻咳一声道:“喂喂!!你得了吧,见好就收吧,这纳兰至尊没有跟你脸子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赶紧给我起来!”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武玄月一想到之前在天门被人算计坑害的景象,现在谁人说什么她也是不听不信的—— 不就是丢人吗?自己武玄月从小到底没少丢人显眼,在家中被人阴险陷害的事情还少吗?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对付大房的那起子小人的呢? 呵呵,故技重施——对待小人的阴招,有时候就得明着来! 比不要脸谁不会啊!! 武玄月呜呜大哭,声势更大,这般故意,就是为了波及影响力。 “呜呜呜!!我不回去!若是……若是……纳兰至尊不给我一个说法……呜呜呜……我今天就磕死在朱雀神像前!!让老天给我做个见证……到底……到底……我纳兰雨落有没有做过天门的事情来!” 眼看武玄月不肯就范,这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纳兰鸢岫实在没脾气,一手召唤纳兰若叶过来,俯身低语两句。 纳兰若叶听罢,转而合谷行礼,转身飞速向天门内奔去。 弥世遗孤倒不是讨厌武玄月这般,只是忌惮着纳兰鸢岫的余威,若不是这纳兰鸢岫在这里镇着场子,只怕这会子功夫弥世遗孤也跟着武玄月一同装疯卖傻,没事找乐呵去了。 弥世遗孤多人精的一个人啊!这一看纳兰鸢岫的脸色不对,惯会假装正经,好生说教武玄月一番—— “你个死丫头可以了啊!!呦呦呦~~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你这演技真可以跟那司徒兰有一比~~~得了吧,赶紧起来,别说些有的没的!你丢人何尝丢的是天门的人,你自己的脸还要不要了?我都替你臊的慌!!” 武玄月爱理不理,继续装疯卖傻,哭喊叫屈道:“呜呜呜~~我才不管呢!!纳兰至尊还我雨龙!!!那是我血汗换来的灵兽!!!” 纳兰鸢岫脸色一沉,威慑十足。 弥世遗孤登时一惊,已经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气息,已经悄然飘至。 弥世遗孤心头一紧,赶忙加狠了力道,又狠狠地提了武玄月两脚,一脸紧张,小声嘟囔提醒道:“别闹了!你赶紧给我起来,纳兰至尊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 武玄月根本不买账,继续嗷嗷叫道:“你……你们都是坏人!!看看看,讲理不行,就开始武力恐吓了不是?这天门还有没有天理所在?欺负老实人!!”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顿时怒火尽消,看尽这武玄月丑态百出,还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自己是生气不假,可是看到这丫头能说会道,自作聪明的一面,竟不知为何,纳兰鸢岫突然觉得可乐得很。 到此,纳兰鸢岫冷眼相看,这丫头何等作妖,倒是无法无天,没人能收拾了她不是? 弥世遗孤哑口无言,竟然无言以对这丫头泼赖之词。 眼看这丫头灰头土脸,双手死命抱着朱雀高柱不撒手,又哭又闹疯疯癫癫,这般姿态,自己算是没招,除了举双手投降,再无他法。 弥世遗孤扯嘴可笑,无奈至极,缓缓蹲下身来,好声好语道:“我的祖宗,咱能不能正常点呢?这都天门口了,你这一路都挺正常,怎么偏偏到了天门闹起事来了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武玄月斜睨一眼,白眼儿上,突然之间把头蹭到弥世遗孤的衣角上,疯狂蹭势,恨不能把自己鼻涕眼泪,已经连上的灰尘全都蹭到了那弥世遗孤的身上! 弥世遗孤惊呆了,登时飞跳而起,破口大骂道:“我去!!你这是干嘛?纳兰真士你是真疯了吗?” 武玄月不以为意,继续在天门门口耍赖装哭…… 268.啃食记忆(纳兰鸢岫放出了浮游虫啃食众人记忆) 天门学府,世代出落仙子,出尘脱俗,仙风道骨,而今日—— 却没想,武玄月再一次以无赖泼皮之相,打破了天门的规矩! 纳兰鸢岫不动声色,横眉冷眼望去,武玄月在天门大门口怎样作妖折腾,哗众取宠。 武玄月才不管你什么天门脱俗,权门高贵,若是敢动了姑奶奶的小命,就是死磕耍不要脸,自己的节操胡乱扔一地,武玄月也认了。 弥世遗孤软磨硬泡,连哄带骗,连吓带蒙,各种劝说这地方趴着,抱着天柱不放的武玄月,显然无效。 这武玄月可谓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明知道这弥世遗孤是跟那纳兰鸢岫老妖精是一伙,画着套骗着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人再蠢再笨,同样的问题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武玄月这次算是长记性了—— 在天门里,自己怎么算计都算计不过这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这两个加起来年岁一千二百多岁的妖精,索性自己就在天门门口闹一闹,让对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主!! 只是这通过自黑来达到威慑对方的手段,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等了半晌,武玄月大哭大闹,也算是喊累了,哭哑了嗓子,眼看这气势大不如从前,刚巧不巧,纳兰若叶带着身穿一身白衣素净的囚服的单灵遥呼呼生风而来—— 纳兰若叶这气喘吁吁,这一路小跑一个来回,事态紧急,提审犯人还要走必要的手续,若不是拿着纳兰鸢岫的手谕,只怕这提出来单灵遥此等重犯,七七八八手续下来,估计要浪费半天的时间。 而当单灵遥被纳兰若叶一路飞拽着,不由分说,对方也不给自己任何的理由,就这样火速赶场一般的揪到了门外。 单灵遥这刚喘上一口气,定睛一看,门外一个衣衫褴褛的小道士,双手扒着天门朱雀高柱不放, 单灵遥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脸木然而去,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分别向纳兰鸢岫和纳兰吹雪弯腰敬了一个合谷礼。 纳兰鸢岫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纳兰吹雪终于忍不了,彻底爆发了,一个箭步上前,指着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及身份胡闹的武玄月道—— “纳兰灵遥修士,赶紧管管你的姐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可是天门大门外,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纳兰真士不要体面,咱们天门还要体面的!” 听到这里,单灵遥方才意识到,这在天门大门口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之人,竟是自己的姐姐——武玄月!!! 单灵遥一脸嫌弃,却有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说时迟乃是快,一个箭步重生前去,拍了拍早已经恼羞成怒,那武玄月没招的弥世遗孤的肩膀道。 “弥世公子,我来吧……” 武玄月喊扯了的嗓子,早已经变了音,却还是一命相抵,垂死挣扎。 弥世遗孤气的一手指着地上蛮不讲理的女人,浑身战斗,咬牙切齿道:“你……你……你好好管管她!!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武玄月埋头恨骂,这会子功夫她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能够要来自己雨龙神兽,哪怕是以死相逼,自己也在所不辞。 “少来!!今天天门老子就是派来天兵天将给我也讲不沟通道理,若是不还我雨龙,我就在这天门门口住下了!!天门的人都不要脸,我还怕什么啊!!!!” 单灵遥见状轻轻一叹,缓缓蹲下身来,一手点了点的武玄月肩膀道:“姐姐……” 武玄月已经骂红了眼,管你是姐姐还是妹妹,谁人来都一个样! 弥世遗孤气得牙根发颤,嗤笑怒骂道:“好你个纳兰雨落,原没想你是这样的人!你这一路飞来乖巧懂事,竟不知道你这心机使错了地方,在自己家门口撒泼卖野,给谁看呢?丢谁的人!!!” 武玄月听罢,冷笑连连,暗自心道:我又不傻,这一路飞回来,论身手我又不是你和纳兰鸢岫的对手,若不装的乖巧懂事点,我能在这天门口演着一出好戏吗? 我武玄月就是不要脸又如何?你和你那纳兰鸢岫你就老要脸了! 我呸!!要脸到趁人之危,阴人不待预警的!! 你们两个老不要脸给我武玄月玩阴的!!还不准我武玄月跟你们明着来吗? 鲲鹏神兽已经没了下文,这雨龙神兽是武玄月在天门立足的根本,眼看都到了天门门外,纳兰鸢岫这件事情竟然黑不提白不提了,摆明这是要把这件事情给含糊了过去不是? 不行!即便是不要脸,自己也要搏一搏!!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来气,反正自己已经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纳兰鸢岫心如明镜,偏偏就不去亲自劝说,倒是要看看这死丫头能给自己作到何种地步。 单灵遥双手硬生生的掰过武玄月的脸,将其目光移至自己身上,略带喝令道:“姐姐!!你看看我是谁!!” 武玄月登时一愣,兴奋之余,恍然大悟,知道这是纳兰鸢岫的诡计。 武玄月故装姿态,硬是把头给别了过去,故装作没有看到单灵遥道:“你谁啊?管我干嘛??” 单灵遥愕然,这武玄月到底是怎么了吗? 这……这怎么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单灵遥跳蹿而去,故意跳到了武玄月的面前,非要逼着武玄月看自己一眼。 武玄月偏偏就不看那单灵遥,摆明就是故意耍坏。 而此时的场景,在单灵遥的加入后,变得更加荒唐起来,武玄月抱着天柱胡口乱骂,单灵遥左蹿右跳,引发武玄月的注意力,而弥世遗孤也没闲着,站在一旁冷嘲热讽。 这天门口一群仙家不要太热闹,倒是让凡人过足了眼瘾,看戏不爽! 终于,纳兰鸢岫性子到了极点,眼看形势混乱,天门贵族惹人笑话,纳兰鸢岫不得不出手,了却此事。 纳兰鸢岫一手挥去拂尘,时间静止,所有人都停滞在这一个空间内,独独只有纳兰鸢岫可在在凝滞的空间中行动自如。 纳兰鸢岫飞梭而去,如同一道闪电,轻轻拍了拍弥世遗孤的肩膀。 弥世遗孤登时之间眼珠活络,身子骨也可灵活运动。 纳兰鸢岫低眸一眼,缓缓道:“把这丫头直接给我扛进天门,切记出入天门,一如既往,不可兜转,更不可侧目,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可明白?” 弥世遗孤不得嘟嘴抱怨道:“切!每次这种体力活都要我来干,连点福利都不给我,谁要干啊!” 纳兰鸢岫回眸一瞥,眼神带光,轻声细语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干呢?” 弥世遗孤一身寒颤,顿时失了方寸,低头小声道:“我敢不干吗?” 待弥世遗孤把武玄月浑身僵直的扛进了天门之后,纳兰鸢岫再次挥霍拂尘,无数只白色浮游虫,拖着长长仙气尾巴,穿梭在众人之间的脑海中。 待纳兰鸢岫解开了冻咒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恢复如常—— 而这个时候的单灵遥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左右手,有惊愕的看着天门高台之下,若有所思道:“我……我不是在天牢中吗?怎……怎么会在这里呢?” 殊不知,那纳兰鸢岫放出了的“浮游噬念虫”,早已经把在场所有人的片刻记忆啃食的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269.送货上门(弥世将武玄月送回了房间) 武玄月被弥世遗孤安置到了自己原先的闺房之中,弥世遗孤答应过纳兰鸢岫,放完人就走人,自然自己说到做到,在纳兰鸢岫哪里,弥世遗孤不敢造次任何。 临走之际,弥世遗孤侧眸一眼,趴在自己肩头的七王,问其所向:“你是跟着我呢?还是留在你小妈这呢?” 七王连想都不想,双手扒着弥世遗孤的头,意图明显,这是要跟着弥世遗孤一道离去。 七王多聪明的一只熊猫,自知道自己因为鲲鹏兽的事件,惹得武玄月不开心,即便自己后来做了再多弥补措施,到底曾经背叛武玄月的实事,就在这里摆着呢,自己没有脸继续留在天门。 眼看这情景,弥世遗孤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嘴角一勾乐呵道: “好你一个精灵鬼!我懂了,走吧!” 弥世遗孤正要转身抬脚离开之际,七王突然不乐意了,拽了拽弥世遗孤的绑头发的法条。 弥世遗孤停步疑虑,缓缓侧眸道:“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七王飞游而去,蹿到了武玄月的床头,满心的心疼和不舍,小心翼翼的小黑爪子摸了摸武玄月的脸,继而俯身而下,亲了亲武玄月的脸,方才下定决心,转身飞去,稳稳落在了弥世遗孤的肩头。 弥世遗孤嗤笑一声,一边走去,一边跟七王玩笑道:“好你个小子,竟不想是一个痴情的种!哎……说来就来气!我何时可以像你一样,想亲就亲,想摸就摸呢?” 七王噘嘴恶眼,这爪子落在弥世遗孤的头上,毫不客气,胡乱抓来抓去,到底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自己的小妈怎么亲热都不为过,可是若是换做是旁人男人,敢动自己小妈一个手指试试! 就连自己的主人,也是一样!!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倒是由着性子任其胡闹去,毕竟不管是武玄月还是这七王熊猫,都是这弥世遗孤心头的一道光。 回想这一段时日,虽然很短暂,武玄月死皮赖脸入住自己的竹舍,但是这是自己这一生中,过得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 一家三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打闹闹,拌嘴吵架都是常态,可是自己内心难得平静和舒心,只怕是因为住在自己对面的女子,是这个丫头吧……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时日,以后还会不会有呢? 弥世遗孤闭眼回味,即便是在如何不舍,缘分尚浅,滴水情缘,该结束的时候就是要结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一脚飞蹬而去,向纳兰鸢岫的书房飞去—— 天门外,纳兰鸢岫解开了众人的“冻咒”,大家惊醒之余,脑子里似乎已经空空如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全是一片空白。 这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跟在纳兰鸢岫身边久了,自然对于这种突然间被清除部分记忆的事情相当适应,醒来之际完全未有违和感,似乎见惯不怪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醒来之际,也是一段迷茫,眼看天门无事发生,便也不躲事,渐渐散去了围观。 只有这单灵遥傻乎乎的发呆惊愣,脑子里一直努力回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脑子就突然间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到此,纳兰鸢岫不动声色,给纳兰若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继而纳兰鸢岫被纳兰吹雪搀扶着向天门内府走去。 纳兰若叶会意,缓步走上前去,扶起来一脸迷惘的单灵遥。 纳兰若叶语重心长道:“灵遥师妹跟我回去吧,你已经被纳兰至尊特赦,无罪释放了,你的姐姐纳兰雨落为天门又立了一个大功,除了猎捕饕餮神兽之外,她竟然还猎到了雨龙神兽,此番作为,实时缓解了权门施加的压力,有了雨龙神兽,咱们天门就可以顺利过关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漠然回头,一脸疑惑,虽然知道自己的好姐妹有办法有手段化解眼下危机,救出自己与囹圄之间,可是单灵遥脑子还停放在刚才突然消失的记忆中。 单灵遥缓缓开口道:“若叶师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最觉得我刚才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可是我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关于我是怎么从天牢到这里的所有记忆,全都不见了……若叶师姐,你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纳兰若叶缓缓一笑道:“我的傻妹妹,有些记忆没有那么重要,就不要那么较真非要记得清楚,当务之急,你不想将你的姐姐吗?据说这一次她可是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呢~~” 此话一出,果然奏效,刚才还进入迷茫中的单灵遥,登时惊醒,一听到武玄月身负重伤这等字眼,满脸的不镇静,皱眉而问:“我姐姐呢?” 纳兰若叶道:“这会子功夫,应该已经回你们的房间了吧——” 听到这里,单灵遥面无表情,心中慌乱一片,也顾不上跟纳兰若叶打招呼告别,这边就腿脚飞快,一路疾行而去…… 飞落“竹苑”,单灵遥心急如焚,一路疾行跑去,眼看武玄月躺在床上,衣裳褴褛,灰头土脸,面如死灰的平躺着,登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单灵遥心头弥漫一股不想气息,这走到这里还感受不到自己姐姐的气,这……这……这真的如纳兰若叶所讲的一般吗? 单灵遥迟疑了,这迈向床边的腿脚越发慌忙,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急速。 就在单灵遥暗自心补,武玄月如何在战场上奋不顾身杀敌万千的场景,心头更颤—— 武玄月那丫头向来就是一个为了胜利,到了战场上,什么都可以不问不顾的疯子,即便是把自己给赔上,也在所不辞!! 这一次难不成她又…… 就在单灵遥心头越发紧张恐惧之时,突然之间,武玄月惊坐而起,一脸怒视,破口大骂道—— “混账!!纳兰鸢岫、弥世遗孤这两个老妖精又算计我!!!” 单灵遥惊吓停步,望之不语,脸色麻木,心中惊愕。 武玄月一手掀开身上的辈子,飞脚利落跳下了床,气势汹汹向门外奔去,这期间她的嘴巴也不闲着,骂骂咧咧不止。 见此状,单灵遥惊呆,却又不至于到傻的地步,待她回过头之际,三步并两步,拦住了武玄月的去路…… 270.有意冒犯(武玄月不行跪礼接晋封旨意) 单灵遥眼看势头不对,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着武玄月不放。 “姐姐!你这是要干嘛?” 武玄月气急败坏道:“你说我要干嘛?我要去跟那纳兰鸢岫理论一番!!凭什么夺了我的玉龙?上一次鲲鹏神兽的事件,我姑且忍了,这一次我必须要要回雨龙!!若不然你我姐妹还在这天门有什么立足之地呢?” 单灵遥双手抱着武玄月的腰身,拼命劝阻道:“姐姐!!你先冷静一下!冲动是魔鬼!” 武玄月一边挣扎摆脱单灵遥的双手,恼火冲天道:“灵遥你给我放开!!有些事情含糊不得,若不然你我都要吃闷亏,我跟你说,那鲲鹏神兽就是纳兰鸢岫的注意,她故意支开我让我去南陵打猎饕餮,还有那七王,我跟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段时间我经历的太多的事情,我先不跟你说了,耽误之际,是要赶紧索回那雨龙神兽!” 单灵遥是个明白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比武玄月要稳妥沉静些,自然眼看武玄此时此刻疯狂暴动,这是要出大事的前兆,说什么单灵遥都不能由着武玄月去。 就在此二人僵持不下,拉拉扯扯之间,一道旨意而来,只看纳兰吹雪步临“竹苑”,手持红色密文卷轴。 纳兰吹雪感到竹苑门外,就听到院落之内声响不小,这动静只怕是如纳兰至尊所料一般,武玄月在房中翻腾发飙,为了稳住武玄月的情绪,纳兰鸢岫赶紧让纳兰吹雪送来一道旨意。 纳兰吹雪一手持拳,抵拳唇间,清咳两声示意。 到此,武玄月和单灵遥方才停了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略显尴尬,面面相觑。 纳兰吹雪步若生风,款款而来,庄严肃静,睥睨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天门真士听命——” 武玄月一头恼火,心中不爽,硬邦邦的怵在那里就是不下跪领旨。 眼看武玄月不受教,单灵遥赶忙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角,好意提醒道:“姐姐……赶紧下跪领旨吧……” 武玄月一手拍开单灵遥的手,好声没好气道:“呵?有什么好跪的?这又没有别人?妆模作样给谁看呢?” 武玄月平时不是这样一个不懂礼的人,就是因为鲲鹏神兽的事件,深受其害的她,到底带了些情绪进去。 其实,武玄月跟纳兰鸢岫这一路回来,心中厌烦,脸上又不敢带出来,到底这纳兰鸢岫手中握着自己的雨龙,武玄月想了一路,该怎么给要回来。 眼看马上进了天门,这纳兰鸢岫还没有交出来雨龙的意思,武玄月彻底急了,若不是为了逼纳兰鸢岫交出来雨龙,谁愿意一个大姑娘家,在大堂广众之下,撒泼卖野呢? 还不是想着要把这声势给闹出去,知道雨龙的人越多,这件事对自己越有利! 武玄月到底是年轻,手段稚嫩了些,她哪里知道纳兰鸢岫有着清除他人记忆的手段了呢?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武玄月最后还是输的凄惨。 现在纳兰吹雪代师父来传命,眼看武玄月桀骜不受教,脸上登时没有好颜色来—— “纳兰真士还真是心高气傲,这还没有当上纳兰至尊,就已经把至尊看在眼里了不是?” 听着纳兰鸢岫阴阳怪气的调调,单灵遥心中忌惮,还是拉了拉武玄月道:“姐姐,赶紧跪下,莫要惹是生非……” 武玄月摆明已经做好了要跟纳兰鸢岫抗争到底的决绝,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权门老狗武玄月信不得,那帮子小人只会算计筹谋,没点人性,在人情世故和民族大义上,武玄月毫不犹豫选择了民族大义。 但是说到底,在鲲鹏神兽的问题上,武玄月到底是受了些委屈,若是不闹一闹,长一长自己的气焰,还真对不起这段时日,自己流落在外受的罪! 武玄月是铁了心要跟纳兰鸢岫置气到底,家丑不可外扬,换言之那就是,家丑闷在窝里斗!!! 既然如此,你纳兰鸢岫让我穿小鞋,我就让气不顺理不清,没事找事我闹一闹情绪,大事不犯错,小事闹脾气,看你怎么办我! 武玄月从小就孬得很,这招数在西疆已经成功实施,并且屡试不爽! 武玄月也算准了,纳兰鸢岫也不可能放走自己,毕竟权门已经知道自己这等人物的存在,虎视眈眈盯着自己,若是纳兰鸢岫放走了自己,无疑就是跟天门又多树了一个敌人,纳兰鸢岫没有那么傻! 想到这里,武玄月清楚自己的立场,便是要开始自己报复计划,就是不给你纳兰鸢岫跪了怎么着?? 你纳兰吹雪去学嘴啊!去告状啊!!!让纳兰鸢岫知道我有多不尊敬他,气着她,我开心啊! 想到这里,武玄月暗爽,白眼抬眸,无赖耍滑,就是不把单灵遥的话放在心上。 眼看武玄月态度恶劣,纳兰吹雪气的脸都歪了,阴声阴气道:“纳兰真士,请你跪礼接旨——” 武玄月轻哼,态度更加恶劣,转身一晃三晃,走到了椅子前缓缓而坐,抖了抖子自己的衣裳,轻蔑道:“我周身不便,跪不得,还请纳兰吹雪副官直接宣旨吧!” 纳兰吹雪咬了咬牙,心中有气,所想也懒得发泄出来,赶紧把师父给自己吩咐了的事情办完,这个地方自己一分钟都不愿多待。 纳兰吹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卷轴,白眼而去,清了清嗓子道:“奉天之名,纳兰真士纳兰雨落打捕饕餮有功,助力权门倾除黑市恶党有德,为天门打捕雨龙神兽,化解天门危机……特……特……特此晋封纳兰雨落为……一等功爵位……位同……位同副尊……五月初五,黄道吉日,特此晋封礼与权门献天礼,一同举行……” 宣旨到此,纳兰吹雪怒视哽咽,如刺卡喉,再也念不下去了。 武玄月倒是相当怡然自得,听来这样的旨意,她不但不高兴,换言之竟是满满的怨气。 此道晋封旨意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武玄月最清楚不过了,这纳兰鸢岫就是为了堵住自己的悠悠之口,平复自己心头的怨气的小手段罢了…… 271.吹雪黑化(纳兰吹雪黑化攻击武玄月) 就在武玄月心中怨念不尽,愤愤不平之际,她哪里晓得,宣旨之人的纳兰吹雪气意更甚,一股黑色悠然邪气,弥漫在纳兰吹雪周身, 纳兰吹雪双手抖落,两目撑裂,红丝满目,浑身青筋暴起,看到武玄月的晋封旨意,她妒火丛生,心焦气躁。 武玄月低头蔑视,故装姿态打理衣袖,压根就没有把这宣旨看在眼里,自己要的不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是纳兰鸢岫真心实意待自己。 再者说,这些东西本来就靠自己泼着命换来的,给了也该她纳兰鸢岫如此。 却不想,武玄月越是这幅漫不经心,看不到眼里的姿态,越是激怒纳兰吹雪更甚。 纳兰吹雪宣旨咬牙,双手发抖,气得那叫个牙根打颤,七窍生烟。 武玄月还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的纳兰吹雪已经变了模样,那浑身上下弥漫而出的邪气,令人惊恐。 单灵遥敏锐的嗅觉,已经察觉出纳兰吹雪不一样的危险气焰。 说时迟那时快,纳兰吹雪周身环绕磷光闪闪,忽明幽若,一道绿光飞梭而去,不偏不倚向武玄月袭去。 单灵遥飞奔而至,置身当前,单灵遥还未运气而发,纳兰吹雪的寒冰锥,冰锥晶莹剔透,大小不一,小则细如银针,大则短口宛若刀刃,锥锥入体,片刻之间便插进到了啥灵遥的体内。 一声低沉闷吼,单灵遥卧倒在地,浑身被那柳叶刀禁锢动弹不得。 纳兰吹雪——天武金灵,素有寒冰挫骨鬼手之著称。 为何这般称呼? 在天门各大名流学子中,尤其是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都会面临术业专攻的境遇,纳兰鸢岫根据每个女修的灵力特点,因材施教,择其长处,避之短处,将其灵气特点开发到极致。 而这纳兰吹雪在异相改骨的专业上,颇有建树,纳兰鸢岫着意让她发展异相术。 纳兰鸢岫独具慧眼,纳兰吹雪没让纳兰鸢岫失望,果然在异相术的灵域中,独占鳌头,而她自己开发的寒冰锥,锥追锋利,入体即化,血不见刃,改人体质,体内凝锥而成,挫骨凝灰,换人骨相,可谓是快准狠稳。 人体从出生开始起,就自带风水,骨相和面相从出生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何在,纳兰鸢岫可改人骨相,换人面相就是变相改了别人的命格。 而此时的无数寒冰锥已经插进了单灵遥的骨骼之中,只要纳兰吹雪稍稍运气,便可帮这单灵遥改了骨相,换了命格。 武玄月这个时候方才有所察觉,对方气焰嚣张,如临大敌。 武玄月赶忙俯身而下,方寸大乱,心乱如焚道:“灵遥!!灵遥!!你没事吧?这……这……” 却不想这个时候已经邪化的纳兰吹雪,一把揪住武玄月的头发,将其生生从地上拽了起来。 武玄月完全没有预警,已经被纳兰吹雪从地面上薅了起来,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嘴强牙硬道:“吹雪师姐,你这是在干嘛??我和灵遥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们呢?” 纳兰吹雪冷冷一瞥,口中发出令人生恐的咯咯阴笑声。 纳兰吹雪揪着武玄月的脸,贴在了自己眼前,恶狠狠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这天门真士的位置,为何会传给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看你品貌,在天门之中也不算多出挑,你可知道为了能够当上天门真士,我改了自己多少次的骨相,换了多少张脸,只认为我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也是这世间品貌佳,风骨正的女子,本该成为天门唯一的继承人,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说着,纳兰吹雪一把将武玄月甩到了地方,她手中还攥着几根武玄月的头发。 武玄月脑袋发懵,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之后,登时之间蹿跳而起,扎好架势准备作战。 纳兰吹雪脚踩阴风,呼呼而来,神速来袭,周身运气发射出成千上万根寒冰锥,灵光闪闪,向武玄月飞去。 单灵遥口吐鲜血,浑身中招不得动弹,眼中惊闪,一声局吼:“姐姐!!小心!!” 武玄月运气而发,灵气喷薄,一招太极左右云手防御,借力打力,将其直射而来的柳叶刀,全都引流到了窗外的竹子之上。 单灵遥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动弹不得的她,除了卧倒一边观战,再无任何战斗力可言。 转眼间纳兰吹雪第二波寒冰锥袭来,武玄月分别使出了太极招式中的翻花舞袖和青龙出水,将其攻克。 几番出招对战之后,两军实力势均力敌,若不是之前刚经历过激战,那纳兰吹雪单凭武力上讲,根本不是武玄月的对手。 而现在情况就是这么情况,说纳兰吹雪是趁虚而入也好,武玄月体力不支也罢,此番对方僵持不下,不分上下。 武玄月干耗体力,左躲右藏也不是个办法,纵使心中不满,这灵气在黄金麻将局中,光启动这天灵地罗大轮盘已经耗干大半,若是现在自己还有灵气储备,只怕分分钟就灭了这纳兰吹雪。 纳兰吹雪在操软骨柳叶刀的过程,同样也是需要消耗灵气,不多时自己体内的灵气被耗的所剩无几,眼看自己机房对战后,并未占上风,纳兰吹雪偃旗息鼓,稍作休整。 的确,纳兰吹雪不得不承认,在武技和灵气的造诣上,自己确实不是武玄月的对手,即便自己修炼巧夺神工,能够改头换面的神迹又如何?技不如人到底还是技不如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即便如此,纳兰吹雪心生怨念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自从武武玄月灵域出世,打猎而出鲲鹏神兽,那个时候的纳兰吹雪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的宿敌横空出世,抢了自己该有的位置。 为了能够坐上天门真士的位置,纳兰吹雪可谓是勤奋努力,钻研苦学修武之道,并有自己的独门技艺傍身,再加上她是纳兰鸢岫的入关大弟子,自然师徒这感情要比旁人深厚些。 所有人都认为纳兰吹雪早晚是要接受天门至尊的位置,这成为天门的储君只是时间关系罢了。 然而,当武玄月抱着鲲鹏神兽降临人世的那一刻,纳兰吹雪的地位彻底被此女取而代之了…… 272.欲要发难(纳兰鸢岫借题发挥) “竹苑”打杀动静非常,引得旁人慌乱,却又无人敢去阻拦。 谁人不知道那“竹苑”之中住的是何人?天门一等一高手!对于武玄月的盛名,一夜之间已传遍天门的角角落落。 若是说武玄月打杀鲲鹏神兽那是侥幸,姑且就算她打捕饕餮也是偶然,那么连同威力堪称与鲲鹏同敌的雨龙也出自于她手,这样的实事又能够说明什么? 竹苑火拼局势,院外早已经围来了一群女修,大家心惊胆颤,无人敢踏进竹苑一步,问个究竟。 自然这般大的动静,又怎么会逃过纳兰鸢岫的眼睛呢? 此时的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正在“梅苑”(纳兰悠秀的处所)议事。 此二人正谈论到重点,关乎向上官侯爵献礼的礼仪事件,门外纳兰若叶来报。 只见纳兰若叶声色匆匆,她虽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这行步间的毫无章法,说话的语速急切,已然已经暴露了她慌张的情绪。 “纳兰至尊、纳兰师尊、打搅到二位尊上议事实属不妥,若叶有件事必须要向二位尊上禀报。” 纳兰鸢岫还未开口说话,纳兰悠秀就是一顿严厉苛责道—— “纳兰副官,你这是成何体统?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即便天塌下来,山崩于前,纳兰一族女子的淡定和从容哪里去了?记住,戒骄戒躁,遇事沉稳,不必慌乱。” 被纳兰悠秀巡视之后,纳兰若叶脸色刷白,登时低头垂目,可怜兮兮道领命受教,便跟那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是,师尊教训的极是,若叶受教……” 纳兰悠秀轻哼,掸了掸自己的衣衫,清了清嗓子道:“说说吧!你这心急火燎,连体统都顾及不了的作为,倒是一点不像平日稳重妥帖的你,到底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 纳兰若叶合谷礼前,这一次她注意着分寸,说话不逼太急,只要把事情叙述清楚就够了。 纳兰若叶缓缓开口道:“纳兰至尊,纳兰师尊,大事不好——吹雪以令宣旨,不知道竹苑屋里的两个小主发生什么不愉快地经历,现在吹雪正在和纳兰真士大动干戈,出手相搏,这动静太大,同门师姐妹围观门前,却无人敢管,两位尊上还是赶紧去瞧一瞧吧。”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登时不镇静了,条件反射地拍案而起,怒目相斥道:“胡闹!这纳兰雨落是不是也太恃宠而骄了呢?不就是又打了一条雨龙吗?有点小成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吗?这若是不好生管教着,这天门以后还有体统和规矩吗?” 纳兰鸢西轻笑,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已经了然于心,和纳兰鸢岫这般对比,还真是做到了天塌下来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淡定心中有数。 只是,这纳兰悠秀口中直言,略显得偏颇,到底她是要多烦躁武玄月的存在,这事情出出来,不分青红道白,不问事发究竟,这脏水一滴不剩的全都泼到了武玄月的身上,这样一边倒的说辞,足以可见她对武玄月的态度。 纳兰悠秀回眸一望,严声厉色地恳请道:“姐姐!!这件事你到底管不管?这纳兰雨落才有点小成绩,就这般骄纵,竟敢同门相戕,引发争端,目无尊长,欺辱前辈,若是以后她若真做了这天门的当家人,那还了得?你若是不出面好好惩治这丫头一番,难以服众!!” 纳兰鸢岫稳坐登上,心思深沉,脸上噙笑,这事情发生了,总是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纵使这纳兰雨落出手打人,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干起来的架,所谓一个巴掌怕,打架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究一个双方配合才行,而这纳兰悠秀不问是非,一边倒的态度,作为一个师尊大人,实属不妥,行事太过草率。 纳兰鸢岫微微一瞥,意味深长道:“纳兰师尊何以断定这一件事情就是纳兰真士一人挑起来的呢?” 纳兰悠秀口若悬河,振振有理道:“那还用吗?就看平日里的表现,就清楚此二人的秉性如何,纳兰吹雪的性格你我都是了解的,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天门大弟子,做事知分寸识大体,从来不会无端挑起来是非来!而那个纳兰雨落,就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谁人能够管得了她?若不是她挑事滋事,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盘了盘两下手中的南红,又是意味深长的勾嘴一笑,缓缓而道:“纳兰左副官你去遣散围观的修士,并着意提醒他们,此事乃是我么天门家门之事,若是有人私下里敢胡乱意乱,走漏了什么风声到了外面,我天门一族绝不纵了这口舌是非之徒,下去吧——” 眼看这形式,纳兰鸢岫就是有意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纳兰悠秀登时火冒三丈,气急败坏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对天门恶心打架斗殴时间不闻不问,不管不理吗?” 纳兰鸢岫不予理会,一手挥去,欲要扯下纳兰若叶。 纳兰悠秀不依不饶,一声喝令道:“你站住!” 纳兰悠秀此言一出,惊得纳兰若叶惊颤站定,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真是尴尬极了。 纳兰悠秀已经忍不住脾性了,怒目而视:“姐姐!这件事你是不是不管了?” 纳兰鸢岫直目向前,盘珠不语,大致态度已经了然。 纳兰悠秀勃然大怒:“你不管!!我管!!反正我是天门师尊,掌罚判罪本就是我的职责!我要代表天门历代尊上,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纳兰雨落,若不然法则不明,人心不稳!” 说着,纳兰悠秀甩袖而去,去势汹汹—— 纳兰鸢岫眼神一定,手中盘珠停止,只见她轻轻把南红放在了桌面上,慢条斯理道:“纳兰师尊,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若不然这趟浑水越趟越混,到了最后的地步,若是逼走了那纳兰雨落,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纳兰悠秀不明其意,回眸怒视道:“纳兰至尊言下何意?对待这种藐视法度之人,若不是重责,以后天门还有规矩可言!!还有……” 就当纳兰悠秀信誓旦旦,大放大义凛然之词之时,她的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纳兰鸢岫摊在桌面上的青龙玉珏之上—— 273.改骨换相(纳兰吹雪神迹:寒冰挫骨锥) 纳兰吹雪眼看气力耗尽,自己还是没有打过对方—— 武玄月丝毫没有出气力,仅仅只是靠修武的内家功法,足以化解纳兰吹雪的所有招数。 如此差距,一目了然。 纳兰吹雪其实不是不知道,天资这种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弥补的,所谓天道酬勤不假,最怕的就是这种,资质本身就非常卓越的人,日常也未必见得比别人少付出多少努力。 有些人,是你即便拼上了全命,也怎么追赶不上的差距,这就是现实。 这一次动手,纳兰吹雪心中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自己技不如人,却又不心甘的怒火。 即便明知道自己差距于此,纳兰吹雪心中不服,到底是要发一发自己的毒气,就算背上了骂名,要被天门责罚于此,自己也要奋力一搏。 纳兰吹雪偃旗息鼓,不动声色,气势过人,站立于此。 武玄月收势而定,不怵不惧,对立而望。 纳兰吹雪起先开口:“纳兰真士你可知道你这样的人,真的很碍眼!” 武玄月嗤笑一声,故装不在意道:“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又如何挨得住纳兰右副官的眼了?” 纳兰吹雪冷笑道:“你什么样的人?恃宠而骄,目无法规,自高自大!就凭你不过是武技超群,凭什么坐上天门真士的位置?”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这纳兰吹雪记恨自己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若是这样看来,这丫头在自己登上天门真士的位置的时候,她嫉妒的种子已经埋下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武道本就是靠实力取胜,规矩和条例,是可以依照环境和形势的改观而进行修订,并非一成不改。 而若是一个人总是拿调理和规定来说教你,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人已经对你恨之入骨,却有对你无所适从,只能拿些看似客观,却没意义的东西来制约你。 所谓无才之人,才善于谋略—— 人有所长,必有所短。 但凡如同纳兰吹雪这般循规蹈矩,踏踏实实之人,本就是缺少天赋和才会,只会安于现状,成为规矩的俘虏;却看不清楚形势,不敢拓展创新。 想必,这也是为何纳兰鸢岫将纳兰吹雪放在大师姐的位置,却未曾真正给过她机会,让其冲锋陷阵,建功立德。 纳兰鸢岫清楚,这纳兰吹雪才华平庸,虽然在易相之术上颇有造诣,但是在跟武玄月相比,纳兰吹雪的能力简直不堪一击。 纳兰吹雪跟在纳兰鸢岫身边多时,她清楚的明白,纳兰鸢岫对他的态度如何,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尊上又是如何看待武玄月的…… 所以,越是能够看清楚现实的残酷—— 都说中年的媳妇熬成了婆,纳兰吹雪眼看自己隐忍这么久,凡是都是循规蹈矩,不敢造次,本以为论资排辈,这纳兰真士的位置怎么也该落在自己这个身上了! 结果呢? 你说武玄月碍眼?何止啊!!简直是碍事!!! 武玄月轻笑,桀骜不逊道:“纳兰副官你可听好了!即便你在如何不喜欢我又如何?这天门真士的位置,是我纳兰雨落凭实力取胜,我得来的名正言顺,实至名归!即便你再嫌我碍眼又如何?晋封我为天门真士的人,是你最敬爱的纳兰至尊大人,你若是心中有怒火不平,就去找你纳兰至尊发毒气去~~管我何事?” 此话一出,纳兰吹雪恼羞成怒,她嫉妒武玄侯的时候,又何尝不记恨那纳兰鸢岫,想当初她给纳兰鸢岫当牛做马,装孙子当下人,从来不敢违逆纳兰鸢岫任何,结果呢? 纳兰鸢岫明明知道自己想要这纳兰真士的位置,还不是最后让与他人? 纳兰吹雪心中不服不爽,却又不敢在纳兰鸢岫面前发作任何,毕竟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若是自己明着跟纳兰鸢岫争功要位,纳兰鸢岫如此睿智、深不可测之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但是自己心中有火,却无从发作,总是要找个出气口吧? 自己怎么争也争不到的东西,而现在呢?却被武玄月轻而易举得到手,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纳兰吹雪冷眼轻哼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纳兰雨落你不就是仗着子有些本事,灵气异于常人,有那么点功绩,你可知道若是你想立足于天门,继承天门之大统,必是要以德服人!你德行不好,何以服众?” 武玄月为之一愣,竟不想原不过都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武玄月轻声一笑,不假思索道:“纳兰副官可真是好眼力,我竟不知道我到底德行哪里不好了?能够让你慧眼识英才,看得真切?” 纳兰吹雪怒火而发:“你不守规矩,目无尊长,嚣张跋扈,恃宠而骄,就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你德行不良吗?” 武玄月无奈苦笑,摇了摇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不喜欢我,在我身上安插多少罪行随你高兴都好,至于旁人如何看我,公道自在人心!” 纳兰吹雪气的脸红脖子粗,所想自己打架不是那武玄月的对手,若是论其口角功夫,显然眼前的丫头也不是一般善主,几分口水战对弈,纳兰吹雪显然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就在这个时候,纳兰吹雪运气而发,登时之间搅动单灵遥的体内的寒冰挫骨锥—— 一阵闷吼惨烈低音,单灵遥体内挫骨拔筋之痛,可以想象,一阵疾风袭来,大雪纷飞而落,生生将单灵遥淹埋包裹了起来。 武玄月惊怔,竟没想这纳兰吹雪竟是个卑鄙小人,打不过自己说不过自己,便对自己的好姐妹下手。 武玄月恼火冲天,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欲要跟纳兰吹雪,撕扯打杀而去。 纳兰吹雪脸上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见她不急不躁,身轻如燕,武玄月飞奔而至,纳兰吹雪两脚离地向后飘逸而去。 在躲避武玄月期间,纳兰吹雪还不忘继续运气而发,施加改骨换相之术—— 武玄月组织不及,为时已晚,片刻时间,围绕在单灵遥周身的雪白,而站在自己的面前人,不再是单灵遥本人,而是纳兰鸢岫!! 武玄月惊叱——竟没想这寒冰挫骨锥易相之术,可谓是精妙俊伦,天下一绝!! 274.暗巫一脉(单灵遥道出暗巫一脉的来历) 武玄月惊叱,单灵遥虚脱而落,只感觉自己身体有种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感觉。 只是单灵遥不知为何,这身体有内而发的恶寒,背脊而生,冷汗溢溢。 武玄月停住手脚,紧盯单灵遥不放,嘴巴颤颤巍巍吐出四个字来:“纳……兰……鸢……岫……” 听到这里,单灵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总感觉哪里不对,听武玄月这么提醒,单灵遥赶忙站起身来,飞速而去。 单灵遥降落于梳妆台前,当她的脸映在铜镜之上的时候,登时两眼滚圆,竟没想自己的脸竟然和那纳兰鸢岫一模一样!!! 这可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见状,怒吼而去:“纳兰吹雪你倒是有德行!打不过我,骂不过我,就对我的好姐妹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都说祸不及家人,你这……你这……太过分了!!” 纳兰吹雪轻呵一笑,双手抱背冷冷发笑道:“纳兰雨落,你不是很本事吗?就像你说的,我是不打不过你,论起口角我也不屑于跟你一较高下,纵使你如何能耐,有本事把你妹妹变回原来的模样啊!若不然,就让她顶着这一张纳兰至尊的脸,招摇过世!” 说着,纳兰吹雪一阵放浪笑意,蹬脚而出,三跳两落飞天而去—— 武玄月愕然,单灵遥对镜两眼发直,这样一张脸,让自己怎么出去?若是让纳兰鸢岫看到了,肯定会要怪罪自己的! 武玄月当真是气的压根发颤,气的那叫憋屈,却无力发泄而出—— 谁人不知道这纳兰吹雪品行优雅,在天门素有陌上君子,世家楷模之名。 绝没想这纳兰吹雪竟也有这阴暗的一面,这伪君子可比着小人更棘手。 因为众人对他极高的评价,舆论造成的假象,往往就是他有恃无恐的保护罩。 若是单灵遥顶着纳兰鸢岫的脸出入天门,旁人会怎么想?她若是如实相告,说这是纳兰吹雪的阴毒手段,就是为了报复和打压武玄月一党,旁人信吗? 毕竟,这纳兰吹雪给外人的影响太好,以至于所有人都被他那张伪善的嘴脸所迷惑。 就连武玄月自己都不太相信,今时今日的纳兰吹雪竟是这样一副伪君子的嘴脸。 哎…… 现在可好,单灵遥这样一张犯了忌讳的脸,怎么可能抛头露面呢? 武玄月皱眉思索,这世道能够帮单灵遥改骨易相之人,除了纳兰吹雪本人之外,就剩下了纳兰鸢岫。 自然这是纳兰吹雪自己下手改了单灵遥的骨相,求她也无济于事,只会让那个混账女子,气焰更加嚣张。 而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去找纳兰鸢岫帮自己的妹妹改头换面,又会是怎样呢? 老实说,自从那鲲鹏事件后,武玄月已经对纳兰鸢岫起了疑心,不在信任。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去了信任之后,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凡是都要思量三分,这个人会不会背后搞自己呢? 若是纳兰鸢岫看着单灵遥这张脸,正愁没有借口发难自己,这单灵遥顶着这张犯规的脸,去求那纳兰鸢岫,让对方抓住了把柄之后,借此契机,借题发挥,借刀杀人,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事吗? 显然,纳兰鸢岫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这该怎么示好呢? 就在武玄月疼痛脑热之时,身为被害者本人的单灵遥倒是异常的冷静。 单灵遥轻叹道:“事已至此,唯有一招,其他便也别无他法了——姐姐,你赶紧学会改骨易相术吧!我就做你的第一个试验品好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为何自己会有单灵遥这般好姐妹呢? 单灵遥一语道破梦中人——竟没想这件事情还可以这样解决。 无疑,斟酌其他方案中,单灵遥这个方法是最有效也是最能够保全此二人的方法。 武玄月两眼惊闪,登时兴奋激动,眉飞色舞跑去单灵遥面前,开心到不行,欢呼雀跃道—— “我的好姐妹灵遥!!你怎么那么聪明呢!!遇事从来都没有见你着急过,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能够想到处理事情的办法来!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单灵遥就见不得武玄月这般还未行事,就已经忘乎所以的模样来,一泼冷水从头浇到尾—— “姐姐,你高兴的是不是太早呢?你可别小看这鬼手易相术,不是逢人都能够学得会,其他的不说,你可知道那纳兰吹雪为了能够掌握最精准的手段,曾经私下里拿多少人来做实验品吗?失败品数不胜数,你可知道那手术失败破了相,改了命格的灵女,最后都落得什么下场?” 武玄月疑惑摇头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单灵遥面无表情,如实相告:“全部无一例外,失败易相之人都堕入暗巫,成为面目可憎的鬼女!” 武玄月惊颤双眼,竟没想这纳兰吹雪仅有这般恶毒手段,表面彬彬有礼,仁和道义,人后却不把人当人看,拿着活人当试验品,这是不是太违背人伦道德了呢? 更何况灵女破相,那可是对天族之女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武玄月突然想到之前在黄金麻将局中,有一人特别显著,那边是黄世良小老婆——完颜雀。 一想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以及完颜雀不可小觑的鬼怪实力,武玄月心头一颤,讪讪然问道:“你说的是……那巫女竟是出自于纳兰吹雪之手吗?可有证据?” 单灵遥无奈摇头道:“没有!只能说纳兰吹雪行事缜密,滴水不漏,即便连同纳兰鸢岫一同被怀疑,有传言出,纳兰鸢岫实则是暗巫的领袖,表面上她经营天门灵族,实则背地里也创出暗巫一脉,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统管暗巫一脉的则是她左膀右臂纳兰吹雪。” 此话一出,武玄凝眉思索,不知道为何,被单灵遥这么一说,似乎被人带了节奏感—— 细思极恐,武玄月越发觉得,单灵遥所言之事,句句在理,在加上自己之前丢了鲲鹏神兽的事情,跟纳兰鸢岫逃不了干系…… 位高者,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一面,果然连纳兰鸢西也逃不了此等魔兆…… 275.专修私授(纳兰鸢岫并没有对武玄月进行专业修行) 武玄月咬唇托腮,细细品来单灵遥得来的情报。 所想,这纳兰鸢岫可真不是一般人,人前清风道骨,人后道貌岸人,人前端庄秀雅,人后阴险毒辣…… 自己在她身上吃的亏还少吗? 自打武玄月在天门丢失了鲲鹏神兽之后,就已经对纳兰鸢岫起了疑心,而如此心思缜密之人,自己该何从开口,向起索学天门玄学秘术“鬼骨易相术呢?” 若是她自觉自愿教授便好,而若是自己去张口主动求学,只怕这那纳兰鸢岫会对自己起了疑心,绝对会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倒更让自己的容易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武玄月无奈怅然一叹,张口问道:“灵遥,你可曾听说过天门开设过‘鬼骨易相术’的公开课程吗?”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史无前例。” 武玄月唆嘴咋舌,烦躁道:“换言之,这‘鬼骨易相术’是专业私授课程是吗?只针对于又方向性的女修,专人专授的课程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对!没错,就是这种形式的课程!”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抓耳挠腮,急火攻心! 就是这种专人私授课程最讨人嫌,若不是这至尊大人,亲自找你谈话,赋予你这方面的能力,专人专授,旁人想要学这一份技艺,那就是越界,不符合天门的规矩。 好不容易想到了一条路,可以解决眼下困顿,现在又陷入了到了死胡同中。 就在武玄月愁眉不展之时,单灵遥又一语惊人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一件事,姐姐——纳兰鸢岫只晋封与做了天门真士,到底她是想把你往哪个方向培养呢?” 说到了重点上,武玄月竟然哑口无言,似乎被单灵遥这么一提醒,自己方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天门其实是一直被闲置的状态。 虽说自己的灵力庞大,足以震慑四方,但是纳兰鸢岫只教授过天门玄门的基础技法,至于更深入方向性的学科,纳兰鸢岫从未跟自己提及过半分。 如是这样想来,只怕纳兰鸢岫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只是把自己当做天门一个摆设,并未想过真正启用重用自己…… 呵呵~~若是这样说来,一切完全都可以解释的通,自己这样的人才,若是放在天门学艺精深,不单单是纳兰吹雪的对手,有朝一日,自己早晚也会成为纳兰鸢岫的敌人。 谁会培养一个即将威胁自己地位的接班人呢?若是换做是自己,也会有这样的自私的心思。 纳兰鸢岫也不可能就此放了自己,若是把自己赶出了天门,自己英雄不得志,只能够去寻找伯乐,若是如此,只怕自己最坏的打算,便是投靠权门青龙军,若是如此,这也不是纳兰鸢西想要看的局面……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把自己这个强将押在自己手底下,纳兰鸢岫不重要,却要给自己至高无上的权位,把自己放在旁人看来举高轻重的位置,实则则是把自己推到了方头浪尖之上。 这不,众人妒的效应已经来了。 纳兰吹雪——纳兰幽梦的心腹,看到了自己晋升的宣旨,急红了眼,狗急跳墙,打不过自己,就只能够拿自己的姐妹下手不是? 想到这里,武玄月越想越气,越想越憋火! 自己就这样被人闲置,任人宰割了去吗?怎么可能呢!!! 虽然说自己没办法直接向纳兰鸢岫的索问学问,求学不成,自学解决。 想到这里,武玄月定睛一视道:“灵遥,这‘鬼手易相术’可有古书记载呢?” 单灵遥摇了摇头,回应道:“没有,这等玄学秘术,必当至尊言传身教,绝不可能留有任何古学典籍,让后人随意学习,况且天门藏灵阁中,有多少古书你不清楚吗?这藏灵阁中修武典籍,我都给你可是偷出来一个遍了!有没有‘鬼骨易相术’,你心里不清楚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断然有几分大失所望—— 单灵遥所言极是,这藏灵阁中的书籍,到底有多少完本,多少古学典籍,自己心中跟明镜一般,若是如此,岂不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如此起起伏伏的心情,武玄月烦躁更甚,一声怒下,大发牢骚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是要逼死我吗?” 此言一出,单灵遥倒是分外灵境,对着镜子深深闭凝视良久,方才开口:“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现在找纳兰鸢岫去求学那‘鬼骨易相术’,她未必会教你,但是曾经过去的她,或许会教你不一定呢?” 武玄月惊愣,凝目而望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听太明白。” 单灵遥面无表情继续道:“曾经那些年,纳兰鸢岫也是学徒的时候,心思则不是这般缜密诡计多端,若是你能够穿越至曾经那些年的纳兰鸢岫的身边,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武玄月听罢,一个响指劈天而下,登时打了鸡血一般,信誓旦旦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一遭给忘了呢?灵遥!!你说你这到天门一趟,智商倒是提高了不少,很多我想不到的问题,你总是能够先我一步考虑周全,若是这样长此以往下去,有朝一日,该我换口叫你姐姐了!” 单灵遥盯着纳兰鸢岫的脸,严肃板脸,喝止道—— “姐姐,莫要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跟你比呢?很多事情只是,我能够静下心来,沉到谷底,看人看事可能会更深刻一些,我能够看懂的,你未必看不懂,只是不急于表达,把这样表现的机会都让给了我罢了。” 武玄月双眼落在了单灵遥的脸上之后,不由得普嗤一笑,坏坏打趣道“你啊~还真是太高估我了,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高深莫测!还有不要在顶着那张脸跟我正经八百的说,我容易跳戏,你这一板一眼的态度,还真是跟纳兰鸢岫不差分毫,我看这特别想笑!” 单灵遥观之愣之,登时转过身来,对着镜子多看了一眼,竟然不由自主的哀哀道叹了一口气—— 哎~没办法谁让自己命途多舛,摊上这没谱的事情来…… 276.小心试探(纳兰若叶引路试探武玄月) 事不宜迟,武玄月按照单灵遥的思路,俩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合计着怎么去算计纳兰鸢岫…… 武玄月时下,唤人给自己准备洗澡水,自己这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更衣已经让自己受够了,终于可以洗浴更衣,换上自己那一身引以为豪的天门真士的服装。 几经洗漱打扮,一身光辉,焕然一新的武玄月再次降临人世,绫罗绸缎,轻纱曼舞,多久没有穿上这般像样子的衣服了呢? 武玄月整装待发,吩咐撤离了身边的几个散灵女修,这单灵遥方才缓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单灵遥半面遮掩面纱,亲自上手帮武玄月整了整衣领,小心提醒道:“到了纳兰鸢岫哪里,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动动就暴走了,即便你心里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也要隐忍着自己的性子,你可明白?” 武玄月轻生一笑,略带调戏道:“呵呵~~我家的灵遥妹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罗里吧嗦,这口气越发不像是一个妹妹该有的语气,倒像是个惯会说教的教习姑姑~~” 单灵遥不语,一本正经嘱咐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纳兰鸢岫惯会演戏,你就配合她演戏,切记想尽办法把那天灵地罗大轮盘索要回来才是问题的关键,其他的都是其次,只要能够要回灵盘,咱们就大功告成了!” 武玄月不厌其烦的连连点头,一手握住单灵遥帮自己整理的手,好声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请好了,这次我必回使出自己浑身解数,怎么也要把本该是我的东西,给要回来!” 武玄月说着,松开了单灵遥的手,转身而去,脚下生风,气质昂扬—— 武玄月在登门拜访纳兰鸢岫的修室,吃了闭门羹,原来此时的纳兰鸢岫身处“梅阁”和纳兰悠秀有要事相商。 纳兰若叶门口礼待道:“纳兰真士大人,你是静候还是……” 武玄月连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纳兰若叶的索问:“还请若叶副官引路,我有急事要禀告纳兰至尊。” 纳兰若叶听罢,合谷行礼,一手摊开,引路道:“纳兰真士这边请。” 这一路上,纳兰若叶小心翼翼,满脑子都在脑补,不久之前身后的丫头跟自己的好姐妹纳兰吹雪闹事动静极大,怎么这才多久的功夫,这丫头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这会子功夫即将要求见纳兰至尊,那不成这是要告自己的姐妹的状前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纳兰若叶不由得为自己的好姐妹捏了一把冷汗,还真怕这丫头到了纳兰师尊面前,恶人先告状,那自己的好姐妹该怎么应对呢?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左思右想,一边缓缓而行,还是问出了口—— “纳兰真士大人,不知道你这刚从黑市那边,荣光归来,本应该潜心修养,怎么这会子功夫就记着面见纳兰至尊,不知道所谓何事呢?” 武玄月心中警惕性很强,明知道这纳兰若叶跟纳兰吹雪关系匪浅,两人是同一届的天武金灵,更是纳兰鸢岫的左膀右臂,若是非得要把眼前的女子划分立场的话,只怕她只可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纳兰吹雪那边。 所以,武玄月在言辞上特别注意,看似风淡云轻打哈哈,实则心中有数。 “若叶师姐,是这样这段时日我潜伏在黑市,有很多的发现,所以要及时跟纳兰至尊禀报一下。” 此话一出,若叶心中人有疑虑,只是对方就这样说话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赔笑道:“是这样啊?若是如此,是该早早找纳兰至尊禀报事情的来龙去脉。” 武玄月不再多语,应声一“嗯”,微微一笑了之。 纳兰若叶一路走来心中如打鼓阵阵,越发觉得这件事不会是像武玄月说的那么简单。 纳兰若叶静默了半晌,心中不静,嘴上自然不得安生道:“刚才……你们竹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纳兰若叶此话一出,武玄月惊颤了双眼,却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缓缓张口道:“若叶师姐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纳兰若叶尴尬一笑道:“也不是……” 武玄月轻笑,随意回应道:“那就是没事了~~对我来说,我觉得我们竹苑挺好的,若是纳兰师姐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要及时告知雨落,也好让雨落心中有个防范,雨落这厢有礼,谢过若叶师姐提点了~” 说着,武玄月站定,脸上浅笑不知,合谷示礼,落落大方。 纳兰若叶顿时被武玄月噎的不知所言,人家这姑娘的心态,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明明之前竹苑闹得动静那么大,转眼间的功夫,人家姑娘就跟没事人似的,倒成了自己成了多心之人。 纳兰雨落别无选择,只能够硬着头皮回应道:“纳兰真士所言极是,我这边若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吹草动,绝对第一时间告知与你。” 说着,纳兰雨落合谷回礼,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这一路纳兰雨落心头极为不舒畅,却还是勉强着自己的意愿,把武玄月引到了“梅园”门口。 “梅园”门口左右两侧伫立守卫的则是南宫婉婷和柳倾心。 此二位这一见到纳兰若叶,倒是分外的客气,只是这眼神一落到了武玄月身上,倒是多了几分戾气和鄙夷。 武玄月似乎已经相当适应这样的眼神,毕竟在天门自己独处一秀,如此记恨的歹意,自己早就该适应。 南宫婉婷和柳倾心合谷而礼,说话语气亲近客气道:“纳兰副官,你这一天两趟跑我梅苑,倒是分外勤快,不辛苦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已经明了,只怕自己跟纳兰吹雪梅苑一役,早已经传到了纳兰至尊、师尊的耳朵里去了。 若是这般,一会儿面见此二位的尊上,自己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想好说辞,以不变应万变。 纳兰若叶轻笑,低了一个眼神给武玄月,武玄月会意,跟纳兰鸢岫同时合谷行礼,回礼去纳兰悠秀的左右副官…… 277.无端纠缠(纳兰悠秀的手下纠缠武玄月) 纳兰若叶回礼后,温声细语道:“南宫师妹,柳师妹好,嗨~看两位妹妹说的,咱们不都是以令行事吗?这尊上一句话,跑跑腿多正常呢?” 南宫婉婷和柳倾心连连应和,南宫婉婷适才开口问道:“若叶师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呢?” 纳兰若叶瞟了一眼武玄月,微笑张口道:“这次是纳兰真士求见纳兰至尊,说是有要事相告,这不就引着她过来。” 武玄月走上前去,双手合谷而上,再次行礼,微笑礼待之:“还请两位师姐同传二位尊上家师,雨落这方又要事来报。” 却不想,武玄月此话话音刚落,南宫婉婷走上前去,姿态傲慢,鄙夷而时,阴阳怪气道——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天门赫赫有名的天门真士来着~~听说你这次到黑市潜伏,得来不少情报,还跟权门一族牵扯上了,那上官侯爵可是相当青睐纳兰真士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嗤笑,脸上故装卑微谦逊道:“不敢不敢,雨落只是机缘巧合,卷入到了权门的暗杀斗争中,为了自保不得已才出手相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雨落的运气罢了……” 听到这里,南宫婉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连收敛都懒得收敛,恶言相向—— “呵呵~~你这丫头惯会抖机灵,明明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点本事就自恃甚高,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不是?我南宫婉婷最看不敢便是你这等讨巧卖乖之徒,哼!若不是仗着人家权门上官侯爵实力非凡,你纳兰雨落也够资格除掉那黄世良?你不可是运气好,是命太好!!” 武玄月心中冷哼一笑,这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好歹怎么说这南宫婉婷也是天门一族小有名气的女官,和纳兰吹雪、纳兰若叶并称朱雀七星君,怎么说话这般没有水平呢? 武玄月低头不语,微笑谦卑,随意那南宫婉婷怎么冷嘲热讽自己,武玄月都不在乎,说到底眼前的女子不过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还偏偏见不得旁人比他好。 这种人太多了,不就是仗着自己还有点身价位置,倚老卖老,欺压新人吗? 不过这样对比起来,南宫婉婷何其嚣张,也不过是嘴上跋扈一些,倒是没有纳兰吹雪那般恶劣,根本掩盖不住她的毒剂野心,直接对自己出手相向,可想而知自己这个纳兰真士的身份,到底多少人记恨。 眼看武玄月态度良好,任其如何恶语相向,都无动于衷,南宫婉婷使了一个眼色给柳倾心。 柳倾心会意,登时走上前去,学着南宫婉婷,趾高气昂之态,喝令威胁道:“纳兰雨落你可知道你自己现在犯下重罪?” 武玄月故装惊悚,愕然瞪目配合道:“两位姐姐不要吓唬雨落,雨落到底所犯何事?” 柳倾心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道:“你勾结权门豪族,好受了人家上官侯爵的青龙玉珏,如此混乱男女关系,你可知道在天门,你这是犯了大忌讳!” 武玄月悚然一愣,演技堪称一流,竟把惊悚难安一面表演的淋漓尽致。 武玄月焦虑慌张,低头搓脚,两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片刻不到的工夫,武玄月突然间扑倒了柳倾心的身上,慌乱的揪着柳倾心的手,苦着脸求饶道—— “柳师姐!!你得帮帮妹妹我啊!!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块青龙玉珏是那上官侯爵硬塞到我手里,在场的纳兰至尊可以作证,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我都说了我不要那青龙玉珏,可是那上官侯爵态度强硬,不要了硬塞!你说我该怎么办?硬是把那青龙玉珏还回去,这不是当场打人家上官二公子的脸吗?我也是没有办法为止,况且这也是纳兰至尊首肯,我才敢手下这玉珏,若不是如此,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武玄月这是故意为之,摆明自己的无辜立场,有意刺激对方,武玄月句句说的诚恳可怜,实则就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价,生生打脸眼前无事生非,心生嫉妒的女子的脸。 果然,此话一出,柳倾心和南宫婉婷脸上更加不好看起来,而纳兰若叶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舒服的味道来,到底是跟在纳兰鸢岫身边久的人,涵养绝非常人可比。 柳倾心恼火,欲要举手打去,摆脱武玄月的纠缠。 武玄月见状,说是吃那时快,还未等柳倾心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她一个伶俐跳脱,登时之间,飞跃而起,扑倒了南宫婉婷身上,故技重施—— 武玄月那张可怜可憎的小脸,惊慌迷乱,这次她双手抓住南宫婉婷的肩膀,使出吃奶得劲,可着劲头摇晃,手上没个轻重。 “南宫师姐!!南宫师姐!!!你也帮雨落美言两句,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都是同门师姐妹,本就该相互帮衬着,你若是不帮我纳兰雨落,雨落该怎么办呢?还请姐姐,多多帮衬美言两句……” 武玄月手力极大,故意为之,这三摇两晃,晃得那南宫婉婷头昏脑涨,恶心发吐。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心如明镜,方才知晓眼前的小丫头这般作为故意整蛊,以慌乱求救为由,动摇其身身心,手段算不上高明,甚至可以称之为低端,但是实施有效,能够让对方迅速闭嘴,还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没有忍住,噗嗤一笑,心中明了自己不该这般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不知道为何,看到了武玄月这样的一面,自己就是觉得可笑的不得了! 绝没想,武玄月这丫头,还是又停可爱的一面,灵活应对,不急不躁,扳回了一局。 此时,柳倾心似乎看出了端倪来,恼羞成怒,蓄势待发,竟然在此刻运气而生,欲要“梅苑”之外,大打出手,好好教训一下武玄月。 就在这个时候,纳兰若叶飘逸而去,闪影幻形,一手拽过了武玄月,将其从南宫婉婷身上剥离开来,生生拉开了自己和柳倾心的距离。 纳兰若叶只身挡在了武玄月的身前,宛然成保护状—— 看到这里,武玄月怔然,心中莫名一股暖流而生…… 278.化解矛盾(纳兰若叶三言两语化解矛盾) 武玄月怔然,自己本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段整蛊那两个眼馋心热,说话缺德的纳兰悠秀身边的女官。 所谓狗像主人,还别说这南宫婉婷和柳倾心那德行和言行像极了纳兰悠秀,迂腐无能,见不得他人好的嘴脸,简直跟她俩的师父如出一辙,不差分毫。 尤其是在对待武玄月的问题上,尤为显著—— 所以,对待那种根本不把自己看在眼里,说话不留德行的小人,武玄月向来就是以奸治奸,以恶制恶! 而绝没想,自己着意下手激怒南宫婉婷和柳倾心的时候,这纳兰若叶竟然出手相揽,挡之自己身前,极力维护自己。 南宫婉婷和柳倾心见状,略显愕然,连带着维护武玄月的纳兰若叶也一同给骂了。 “纳兰师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要维护那个臭丫头吗?你可知道她是故意耍我们的吗?你让开,我们不想跟你起冲突!你若是不让开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我们连你都不会放过!!” 武玄月生怕这是闹得不够大,故意站在纳兰若叶身后,调笑之—— “呦呵~~南宫师姐,柳师姐果然不一般,这说话的语气就是霸气!!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们二人如此恨之入骨?连带着维护我的若叶师姐要被株连!你们师尊房的人,好不霸气!仗势欺人,连至尊房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纳兰若叶缓缓回头,目中带刃,慢条斯理道:“纳兰真士你尽可兴风作浪,煽风点火,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了,你觉得你脱得了关系吗?凡是同门下,息事宁人为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佳,我奉劝你一句,守好口德。” 此话一出,武玄月愣之片刻,转而勾嘴一笑,顿时对眼前的纳兰若叶肃然起敬。 纳兰若叶缓缓站直了身子,合谷礼上,寸步不让道—— “南宫师妹、柳师妹二位女官可否看在我纳兰若叶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算了,毕竟纳兰真士他是咱们天门储君,你们若是总是说话带刺,针锋相对,总归是不好的,久而久之,这些事情若是传到了纳兰至尊的耳朵里,你们会落个目无尊上的罪名,到时候说不定因为你们二人的冲动举动,还会株连之纳兰师尊身上,你们希望这样吗?” 纳兰若叶说话还算是公道,不偏颇,不倚重,就事论事,断有几分大将风范。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气焰嚣张,飞扬跋扈的南宫婉婷和柳倾心,顿时偃旗息鼓,哑口无呀。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继续道:“现在纳兰至尊和纳兰师尊在屋中议论社稷大事,你我几人在外面叽叽喳喳,争强好胜,针锋相对,现在动静不大,纳兰至尊和师尊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若是大打出手一番,你以为咱们的尊上还会好性子睁只眼闭只眼吗?” 说到这里,南宫婉婷的脸埋得更低了,柳倾心的一言不发,人气说教。 纳兰若叶眼见自己的两位师妹还算受教,自己的目的的达到,所谓点到为止,多说无益,聪明灵慧的她,适才开口道—— “还请两位妹妹,赶紧同传两位尊上,我看着纳兰真士刚归府不久,连休息都顾不上,就心机火燎要拜见两位尊上,只怕是要事相告,情报紧急,若是延误了军情,你我几人都担当不起。” 说到这里,南宫婉婷方才醒悟,姑息长叹,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心不甘情不愿道:“柳副官,还望你跑一趟腿,去通传一声。” 柳倾心不敢怠慢,刚才那一番说教,阵阵是震住了柳倾心,若不是碍于南宫婉婷的面子,她早就想去通传了事,毕竟柳倾心是一个胆小怕事之徒。 有了这南宫婉婷的指令,柳倾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合谷示礼后,一路小跑向“梅苑”内院跑去。 南宫婉婷胸中恶气未除,正在门外寸步不让,如恶狗一般,虎视眈眈盯着纳兰若叶身后的武玄月。 纳兰若叶见状,为了化解这之间的矛盾,纳兰若叶缓缓走上前去,一手牵起南宫婉婷的一只手,语重心长道:“南宫师妹,你看看你长得如花月貌,偏偏这脾性有些大了些,笑一笑十年少,你可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有多美丽呢?对了,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一下南宫妹妹你,你看这样好不,你去帮我准备一下纳兰至尊最爱的甜羹,银耳莲子羹如何?我家至尊说,这天门之内谁的厨艺最好,绝对是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婉婷莫属,这一次来梅苑的路上,我家尊上还一直到念叨着上一次在你们这里吃得银耳莲子羹,还别说~在厨艺上,若叶自愧不如,自惭形秽,好妹妹有朝一日可否教我如何做那银耳莲子羹呢?”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憋气怒火的南宫婉婷,被纳兰若叶这么一夸,顿时眉飞色舞,气意全消。 南宫婉婷激动道:“纳兰至尊真这么夸赞我吗?” 纳兰若叶点头应声道:“这是肯定的~我干嘛要骗你呢?你说是吧?” 南宫婉婷顿时脸上敷上一片红霞,娇羞道:“姐姐就别取笑我来了,既然纳兰至尊那么看得起我,我这就去小厨房给纳兰至尊做上一碗银耳莲子羹~~” 纳兰若叶合谷礼上,浅浅笑意道:“那就麻烦南宫妹妹了,有时间我一定找你请教一下这银耳莲子羹的做法~~” 南宫婉婷脸红更厉害,合谷还礼,缓缓退去。 而在一旁不动声色,观察此三人的形色特点。 待南宫婉婷退去后,武玄月嘴角噙着笑意,不自觉向纳兰若叶竖起了大拇指来。 武玄月欣然笑意道:“果然是纳兰女官!这化解危机的能力还真是令人佩服,一哄二捧,三支走,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气焰,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可比着你的姐姐纳兰吹雪强太多了~” 纳兰若叶轻声一笑道:“若是论其姓氏,你纳兰雨落何尝不是我的妹妹呢?况且你们这样斗来斗去,头疼的是咱们纳兰至尊,何必呢?我也只是尽我的绵薄之力,化解僵局罢了~” 武玄月笑答:“若叶师姐你还真是高风亮节,不爱居功,我想这就是为何纳兰至尊那么倚重你的原因,和你在一起接触,如沐晨风,你便宛若那邻家大姐姐一般,让人舒心顺意~” 279.若叶吹雪(天门双壁,如花似玉) 纳兰若叶是朱雀军屈指可数的军医,逢人都知道,她灵气所幻化的柳叶刀,刀体纤薄,却是锋利无比,可瞬间穿入人体内,剔骨切割脏器,霎时一眨眼的功夫,便可取出手术者的脏器。 纳兰若叶是天门有了名的治愈使者,她脾性温和,从未见过她发过脾气,医者仁心,便是说她这般的女子。 柳叶刀,细如柳叶,柳叶大小,刀体纤薄柔软,这是她纳兰若叶独门秘籍武学,在天门只有她的气,能够化成这般救死扶伤利器,她的医术远近闻名。 若是说这白华是“义门”赫赫有名的军医,那么在纳兰若叶这里,他的医术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逢人都知道,白华善用银针,他那一招“万针引锏”更是了得,而他的人气仅可御物,却无法化气成形——银针可以穿刺穴位经络,进行周天调理,却完成无法当成切割脏腑,直入病灶立竿见影的效果。 对于外伤和调理这方面,白华可谓是高手,可若是内伤亦或是慢性肿瘤病,只怕连白华也都无计可施。 而纳兰若叶的柳叶刀在这里就技高一筹,柳叶刀乃是纳兰若叶的“灵气”所致,化形无常,运气一念间,柳叶刀入人脏腑,纳兰若叶便可通过柳叶刀体发出的光芒,透视受术者腹腔内的情况,找到病灶,快准狠下刀利落,祛除手术这腹腔内部的病源,囊肿毒瘤乃至肿瘤,都分分钟结束在纳兰若叶的柳叶刀下。 纳兰若叶抽气而出,柳叶刀携着病灶源头,一同出人脏腑,绝无残留。 有此,可将纳兰若叶的医术天下独一无二。 而就是这样一个奇女子,温文尔雅,不急不躁,笑容宛若星河中的璀璨星星,观之心头暖流四溢,顿时有种被治愈的感觉。 若是论其姿色品貌,天门女子各个出挑,而这纳兰若叶便是如湖水宁静,如春风一般的和煦的女子。 她和纳兰吹雪并称天门双壁,一个鬼手寒冰锥改人骨相,换人命格;一个圣手柳叶刀救死扶伤,助人续命。 纳兰吹雪因为常年跟面相骨相这一类的学科打交道,耳闻不然许久,自然在自己的品貌上更加注重,一次两次的改骨换面,纳兰吹雪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品貌,而更执着于自己的面相骨相的精雕细琢,精益求精。 现在的纳兰吹雪堪称天门第一美人,桃心脸,丹凤眼,玉挺鼻,微笑唇,尽显妖娆,别是凡间男子望之瞩目垂涎三尺,就连天门家的灵族女子各个欣羡不已。 如此惊若天人的女子,不尽又仙家的仙气,还要女子魅到骨子的力妖气,此番女子可谓是女人中的臻品。 而站在纳兰吹雪身边的纳兰若叶,论其品貌,多少有几分相形见绌,但是纳兰若叶的品行和德行,在天门可是远远超越于纳兰吹雪的存在。 若是非得要以物比人,那么拿“如花似玉”这词语来比拟纳兰鸢岫身边的脸左右护法最贴切不过了。 纳兰吹雪的容貌“如花”般绚烂乍现,娇艳欲滴;而纳兰若叶品性则是“似玉”一般温润通透,更显得贵气。 现下纳洛若叶分别支走了南宫婉婷和柳倾心,这才腾出空来,缓缓走上前去,欲要好生跟武玄月谈谈心。 纳兰若叶心中所想,并不会完全宣之于口,她深谙话说尽人情完的道理,自然在说话之间,她会好生地想一想,绝不信口开河,也绝不伤人心情。 纳兰若叶轻笑道:“纳兰真士真士好本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激怒人心,使其发作,可谓是厉害了?” 武玄月通透一笑道:“嗨~看二师姐你说的~~我是这样的人吗?” 纳兰若叶笑里藏刀道:“你说呢?” 武玄月轻哼一声,倒也不会卖关子道:“没错!正如若叶师姐说的难办,我承认我是有意激怒他们,可是到底是谁先挑事在先呢?若叶师姐你也是见证人吧!我纳兰雨落再怎么落魄,也轮不到他们师尊的下人来数落!就凭她南宫婉婷和柳倾心,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纵使她们不喜欢我又如何?没本事的人只会躲在暗处,窃窃私语,搬弄是非,人前说一些腥酸恶心的话来,要想恶心人是不是?去一边恶心去!姐姐可不是那种喜欢看人脸,听人二话的下作之人!” 纳兰若叶听之不语,也不急着反驳对方,待武玄月絮絮叨叨发泄完心中的情绪,她方才缓缓开口道—— “纳兰真士你可知道,在天门这地界儿为何所有人都这般针对与你吗?” 武玄月轻嗤,好声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太出众,能力彰显,旁人所不能及,芸芸众生不过都是些凡流之辈,见不得人好,更是不允许身边又超越自己的人存在。” 纳兰若叶轻叹道:“呵呵~既然纳兰真士这些道理心中都清楚,那为何不试着去改善自己的问题呢?” 武玄月听罢,怒目瞪眼,嘴巴站得老大:“什么?我的问题??” 纳兰若叶轻笑道:“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树大招风人红招嫉,你就是太过显眼出色,才会惹来那么多的红眼和白眼,旁人想法你改变不了,为何不试图改一改自己的性格问题?显然,你的实力和能力天门有目共睹,但是你过分张扬的个性,也人旁人忌惮和苟言。中庸之道,在乎谦逊,中和之道,在乎为人低调,做人做事,不敢你身处怎样的高度,都不可太过招摇,张扬便是祸患的来源,凡是自己的实力,露七分留三分,这是给自己在留余地。” 武玄月可笑至极道:“听纳兰若叶师姐的意思,我就是一个虚有其表,凡是都喜欢出去招摇过市的鼠目寸光之徒吗?你又何尝知道,我办事已然不是露七分留了三分的余地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眉宇微动,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不想自己似乎华硕的有点多了。 眼看武玄月一脸自信,为何这丫头敢这般骄纵,恨不能在天门横着走路,若是没点本事,八成是没有这般底气和霸气。 只叹,这丫头若是说的都是实情,她现在的实力,已足以震慑四方,竟不是她的全力? 那她若是拼尽全力,将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280.霸气言论(武玄月霸气回应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脸上显然有几分愕然的表情,却还是极力故装平静—— 所想,眼前的女子,可是何等厉害的角色呢? 结党群起,利用各方势力,将灵域灵力最庞大的灵兽,打猎出世; 以一己之力,斗战群雄,到了南陵封印饕餮凶兽的老母,又将饕餮凶兽余孽抓捕在身; 最恐怖的是,眼看她遭人算计,气数将尽,她被迫收缴灵器,逐出师门,本以为她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性,结果呢?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竟然扭转乾坤,结党权门,手持雨龙,荣归故里,再次封为天门炙手可热的高位…… 这样的女子,自己已经不想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可当她说出,自己并非使出全力,此番实力只用出了七成…… 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何等厉害的女子呢? 纳兰若叶突然脑子里跳出了一段话来,曾经纳兰鸢岫预言过,说纳兰雨落是天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女子,她现在的潜力并未完全开发觉醒起来,有朝一日她的能力完全觉醒起来之后,便是有毁天动地之势…… 果然,这丫头不同凡人,灵力更是惊慑天人。 纳兰若叶被武玄月一句话个噎的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武玄月知道纳兰若叶并非恶意诋毁自己,而是善意提醒自己,做事留分寸,做人要低调,这点分辨能力武玄月还是有的。 只是,武玄月也不愿自己平白总是被人冷洋冷语,虽然她很明白自己能力强大令人瞩目的地步的时候,总会有些小人说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来,但是自己还没有好心性到听到那些刺耳的话,无动于衷。 武玄月登时大发言辞:“若叶师姐,我知道你好心性,对他人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以善为先,从来不会争抢一些东西,可是像你这样好心性的人,这世道实在是太少了。你的高风亮节,你的君子之为,有多少人能够到这种境界?雨落是真的欣赏和敬仰若叶学姐的为人,但是有句话不得不说的是,这世道小人多,俗人就更多了!平庸之辈因为自己力所不能及,就见不得高人之长,无才之人便善权谋,为何?在才能上输人不一头不爽,只能够扎堆抱团排挤恶眼攻击有才之人这才是他们的生存法则,我说的没错吧?若叶师姐?”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轻叹,终于还是接上对方的话道:“纵使你说的这些都在理,可是你有想过那些平庸之辈的想法吗?他么不是不努力,而是不管怎么努力,有些差距是怎么都不可能追得上,这就叫做能力!所以,你在能力上强人一头,为何在做人生就不能够稍微的迁就一下他们呢?” 武玄月轻哼一声道:“师姐,你也是说了像我这种人,出众到旁人怎么追赶都追赶不上的地步,既然如此,那些人为何还要继续追,继续撕咬呢?你觉得我忍让他们一次,他们就会放弃撕咬,对我恭敬有礼了吗?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有人都是利己主义出发,你一次示软,她觉得她的恶意相向有了效果,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你,苟言你,因为他们觉得排挤和诽谤这种方法能够制约你,所以才会有恃无恐,肆无忌惮!殊不知,我的一次忍让,是为了顾及他们那些差强人意的颜面!况且,我若是低下了头,他们更会在我身上施加这个施加那个,我若是稍稍反抗一下,恃宠而骄的帽子又会扣在我的头上,言论和脸色是绑架一个志高道远的智者的作为,凡是你想要出头,他们就会跳出来说这说那,生怕你再有功绩,拉开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他们的平庸不是错,错的是摆不正自己的心态!既然追不上,就不要去追啊?干嘛非得要去做一个别人眼中认为对的自己呢?做好自己不就行了吗?” 纳兰若叶两眼微颤,竟没想这武玄月不仅武功了得,连说话上都是头头是道,原不过这些道理,自己都明白,可是自己却选择了与对方背道而驰的道路。 武玄月走上前去,语重心长道:“若叶师姐,在天门我很少有看得顺眼的人,但是你是一个!不管从你的言谈举止,还是你的形式作为,足以证明一个君子的风范,我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可是你跟我到底不是一类人,君子大都都是智者,而我便不需要成为一个让人名扬千古的圣人,而是要成为一个能够一统天下的王者!对于一个王者来说,小人不是用来哄着,凡人不是用来抬举着,一片祥,国泰民安那是为国为政之道,而树贤纳才,责任善用也是一个王者的主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是为了让他趋迎赴世,为了自保把自己伪装成常人无异,而是要赏识他,磨炼他,将他打造成无坚不摧的利器,待关键时刻,为我所用,建功立业,体现他的价值所在。” 纳兰若叶瞩目,眉宇之间微微褶皱,听到这里,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出口。 武玄月双手抱背,抬头踱步,心中畅然,直抒胸怀—— “当然我也知道,通往王者的道路有多艰辛!王者要有一颗怀揣天下的心,但是王者也有有敢作敢当、杀伐决断的一面,王者向善心系天下,王者向恶,为了政党和革命,不得不双手血刃,必要时候残酷杀戮,强行镇压——仁政与民,苛政与敌!愿与我为伍者,我比以礼相待,与我背道而驰者,我为何要客客气气的呢?” 到此,纳兰若叶完全被武玄月身上的霸气给震住了,竟没想这小小的身躯中,竟然会如此庞大霸气,此番言论绝非是一个灵族之女该有的思想。 纳兰若叶也算是天门一族德高望重的女修,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武玄月面前,自己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自己却是有过愚善和软弱的一面。 有时候,自己就是太过介意旁人的言辞,以至于这些年,自己太过压抑自己的天性,本该在医术上更有所造就的自己,却因为旁人的抨击,放弃了好多次的机会…… 若是,自己也能够向眼前的女子活的那般纯粹和洒脱,是不是今时今日的自己会变了另外一副模样了呢? 281.君子之交(纳兰若叶君子之为) 所谓——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纳兰若叶放眼望去,再太阳底下,一身红装迤逦的武玄月,此时的她或许是因为那一番震慑人心的话,增分了不少,此时的武玄月,在纳兰若叶心中形象高大了许多,熠熠生辉。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一个率性而又任性的人,也曾一意孤行的认为,只要自己够优秀,就会受人尊重,荣誉降临之时,朋友应该会和自己一样开心。 只是后来,等自己一点一滴成长之后,方才发现,荣誉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待你技高一筹,功勋在手的时候,你的好友并非真心为你开心,相反你一心热情,向他们分享自己一次的成功,换来的则是冷漠和白眼…… 这些年,自己经历这些太多,所以已经看淡了很多,却也变得世故圆滑了许多。 旁人说自己高风亮节也好,皎皎君子也罢,不过是因为,自己伪装了自己的天性,笑脸相迎众人,即便自己有了功绩,也变得沉默和低调了些许,不愿人前彰显,而是偷偷自己乐呵。 纳兰若叶深刻记得,那一次武玄月从灵域飞跃而出,手中抱着鲲鹏神兽的幼体,不但不遮掩,反倒是走到哪里都捧在胸前,傲视群雄,那样沾沾自喜之态,就是向世人彰显自己的功勋。 那个时候的纳兰若叶心头一紧,似乎有几分触景生情,除了漠然直视武玄月的骄傲姿态之外,她的内心那个时候,则是有几分抵触之意。 纳兰若叶心道:纳兰雨落别看你现在嚣张一时,日后的苦日子有你过得!做人殊不知低调的重要性,站得越高死得越快。 果然,正如纳兰若叶所想,武玄月还没有晋升天门真士几天,厄运将至,麻烦接踵而至…… 而这丫头怎么会不知道为人谦虚,做事低调的重要性呢? 直到,武玄月猎捕雨龙,天下皆知,她助权门破解黄世良的黄金麻将局,这样大的荣宠,天门还有什么资格降罪与她呢? 纳兰若叶突然之间感慨之深—— 做人你可以强,但是你要有强大的持久力,你若是以此侥幸获得荣宠,旁人的嫉妒心和无聊的吐沫星子,将会把你彻底淹没;而若是你有极为强大的内心承受能力,以及过硬的实力,那你就有资本继续高傲地活下去。 即便你是横着方向走路也还好,眼睛长到了脑壳上方也好,有集万人所不能,承受千人所不能够承受,这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有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该审视一下的行事作为,总是这样为了他人的口舌而活着,为何自己的医术这些年止步不前了呢?大致就是因为自己把太多的时间,都放在顾及别人感受的身上了—— 武玄月继续道:“我若是蛟龙,有朝一日必要跳过龙门,腾云驾雾天际间,驰电雷鸣,挥洒云雨,可若是我为了海中鱼虾不舒服的感受,潜龙有悔,却也是没办法融入他们的群体中,毕竟我们的属性不同,鱼虾本就是人类的口中食,而蛟龙则是人类的神明,高度不同,属性不同,为何为了委曲求全,而强行抹灭自己的属性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两眼惊颤,绝没想这丫头一语无意,全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纳兰若叶姑息长叹,苦笑连连道:“但凡说着容易,做起来太难,若是逢人都可以挥洒自如做自己,人类就将没有规矩和方圆。” 武玄月应声轻笑,略显轻蔑道:“规矩和方圆是为了规范人类的行为准则,人类遵循此道无可厚非,但是过度的规矩和调理,那就是枷锁!道德和素质,没有专门的条例来限制,但是为何有些人是君子之行,而有些人却被界定小人之为呢?人人心中一杆秤,人人都有自己的初心,该遵守的规范和方圆,为了体制的更好的发展,我们都应该遵守,但是我相信每个人的内心,都给自己定下了不同的目标和规划,只要你坚信自己的信念,做好的自己该做的事情,一步一个脚印按照自己给自己定下来的路线,踏踏实实地走下去,没必要为了顾及他人的想法和感受,来限制自己的理想!这叫什么?这叫以他人之念,烦自己之扰,何必呢?你委屈了自己,问心所向你开心吗?” 纳兰若叶长叹,低头凝思,这一番痛击自己心领的言语,让自己感悟之深的同时,更是无地自容。 这丫头说的没错,自己何等委曲求全,换来了什么?旁人的三言两语的冷淡话语,明明自己是在谦让恭卑,在别人的口中那是自己不行!明明自己给旁人留足了颜面,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是这个水平。 你的退步,未必会换来风平浪静…… 武玄月似乎在纳兰若叶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悲凉和倔强,心中窃喜—— 看来自己的口水战,也不是毫无作用,对于实力派的行家,需要的不是恭维和马屁,更多的是共鸣和互赏。 在这一段时间内,武玄月接触天门高位女修,对这个纳兰若叶特别留意,为何? 因为她出众,更因为她出色! 虽然她的容貌不比纳兰吹雪惊艳,而她过硬的医术和接人待物的方式让人不得不为其感之叹之。 武玄月能够看得出,纳兰若叶时常压抑的性格,为了博得众人的欢心,常常以笑容示人,从未有过过激的言辞,逢人带着伪装,一副好好先生的嘴脸。 但是她真的就是这样没有脾性的人吗? 但凡有才的人,都会有脾气,这一点上,武玄月深信不疑—— 中流砥柱,恃才傲物,一份傲骨正气了然与胸怀。 而这纳兰若叶脾性好的让人发指,明明她可以不用容忍那么多,明明她不用迁就那么多,为何为了众人的眼光,而束缚自己的天性吗? 武玄月知道,高人必然受旁人所排挤,只怕这纳兰若叶这一路走来太多不易,为了周全众人,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性格。 不过,武玄月也是打心眼里道欣赏眼前的女子,虽然谦卑待人,但绝不迷失自我,坚持自己的底线,也绝不背后阴人,玩些没意思的手段; 君子如兰,若是喜欢你的话,掏心掏肺,金玉良言,劝诫全凭良心;若是讨厌你的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躲躲远远的去,绝不会背后议论旁人任何—— 这就是纳兰若叶的接人待物的行事规则。 282.试图拉拢(武玄月寓意拉拢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抬头微笑,豁然开朗,这些年隐忍而来,自己心头就如压着一个石头一般,从来都没有畅快过,而今日听眼前女子的一番话,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的舒畅了起来。 志同道合者,称之为知己——这世道,朋友易取,知己难求。 纳兰若叶虽然跟武玄月之前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通过这件事情之后,此二人内心达成莫名共识,这种情感难以言语。 纳兰若叶轻笑,缓缓而道:“纳兰真士——我知道你说这些足以表达你的壮志雄心,你有你的远大抱负,而我纳兰若叶不过是一介修武黄芪之术的平庸之辈,我心系天下又如何呢?我的能力不过于此,不像纳兰真士你,所谓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的担当,我……” 武玄月一口打断了对方道:“一个在天下劫难之时,只身沙场,以一己之力,救死扶伤之人,圣手柳叶刀的名号,不是空穴来风浪得虚名!若叶师姐,我知道让你成年累月形成的个性,突然转变只怕是难上加难,但是我纳兰雨落有句话早就想跟你讲了——” 纳兰若叶静谧而望,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些许落定,方才开口道:“纳兰真士请讲。” 武玄月好不客气道:“若是有朝一日,我希望若叶师姐的能力能够为我所用,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你可愿意?” 纳兰雨落静默片刻,脸上划过一丝涟漪道:“纳兰真士这玩笑可就开大了——我乃是纳兰至尊的右护法女官,我只可能效忠于纳兰至尊,而现在我的尊上是纳兰鸢岫至尊,倘若就如你所说一般,有朝一日,我的能力将为你所用之时,必是你纳兰真士荣登大典之时,而到了那个时候,纳兰真士你还有这个意思,愿意让我为你效劳,那纳兰若叶必当竭尽全力,效忠于天门一族至高无上的至尊大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数,脸上浅笑,自知道自己拉帮结派被人婉拒,倒也不显得尴尬,毕竟这纳兰若叶说话注意分寸,给自己留着颜面。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我明白了~若叶师姐忠心护主,以礼相待,雨落清楚师姐的意思,这就不勉强了师姐了~不过,雨落还是有一句话赠与师姐,做好自己,不忘初心,毕竟人生在世能够辉煌之人,少之又少,有才之人必受磨难众多,我是如此,师姐的处境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只是比师姐活得更加自我率性些,虽然旁人看我的眼神要比师姐恶劣些,但是我觉得开心就好!周全所有人,那就周全我自己好了~~” 纳兰若叶噙笑微微张口道:“一个人一个活法,你有你的洒脱不羁,我有我的宁静致远,各自安好,互补批判,我羡慕纳兰真士可以这般活得这般真实自我,但是我不会成为纳兰真士你这样的人,虽说人各有志,活着各自有各自的态度,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听好,也很感激纳兰真士这般看好我——若叶受之不恭,这厢有礼了。” 说着,纳兰若叶不自觉地合谷而上,再次向武玄月行了一个礼。 武玄月见状,赶之不及,手忙脚乱向纳兰若叶回敬了一个礼。 就在这个时候,梅苑传来一阵疾行声。 只见,柳倾心心急火燎向大门外小跑而去,到了门口喘了两口气,方才开口道:“两位尊上有请纳兰真士进梅阁一议,纳兰真士请!” 武玄月正了正自己的衣裳,清声道:“若叶师姐,非常感谢你送我到这里,我去去就来——” 纳兰若叶颔首笑意,目送武玄月的身影而去。 武玄月一路跟在柳倾心身后,倒是跟这个丫头没什么交集,毕竟眼前的女子对自己态度如何,自己太过了然,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不说,说得多错的多。 却没想,这武玄也半天不开口,紧跟柳倾心身后,走在这偌大梅苑七拐八绕的小道上,柳倾心倒是没忍住,突然一个转身,好声没好气道—— “喂!我问你,你到底找咱们尊上有什么事情?” 武玄月一愣,细细看去对方一脸紧张急色,只怕在审讯和逼供上还是个生手。 只怕是,在传话自己这里前,提前拐去了小厨房,被南宫婉婷教唆了一番,方才来到自己这里。 自然,这柳倾心威吓人的气势,可不上那南宫婉婷。 武玄月心中暗喜,自知道这丫头好哄好骗,自然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武玄月故装可怜相道:“这个吗……还是当着两位尊上说出来比较好~” 柳倾心故装强势,嘴角明明已经微微发抖,不依不饶道:“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说出来,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武玄月皱眉无奈,双手摊开道:“柳姐姐,这样好吗?这可是权门黑市重要信息!我若是不抓紧时间回禀情况,那可怎么是好呢?厌恶了军情,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被武玄月这么一唬,柳倾心心理防线一松,竟然讪然一愣,不知该如何应对:“你……你……你……” 武玄月乘胜追击道:“我什么我?柳师姐咱们还是赶紧去面见两位尊上吧~~若是让两位尊上等急了,你我也都担待不起不是!!” 说着,武玄月反客为主,一手拉过柳倾心的手,管她愿意不愿意,几分强势的向前奔去。 武玄月牵着柳倾心的鼻子走,一路飞奔道:“是这里吗?柳师姐??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我走错了路,走了冤枉路,咱们还得折回去,浪费了时间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呢?” 柳倾心完全傻了眼,本想着自己可以威吓住眼前的新人,虽说这武玄月已经晋升到了天门真士的位置,可是论其资历和年纪,她武玄月都要靠边站! 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记恨武玄月,毕竟在天门这个论资排辈的高门学府,武玄月太多的行为,打破了规矩,不符合前例。 别人都是规规矩矩安常规出牌,偏偏她武玄月总是先人一步,而且此人气焰何其嚣张,可以想象。 然而,柳倾心哪里知道,武玄月流痞的一面,岂是自己循规蹈矩的人可以玩得转的呢? 除了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柳倾心根本无力还击…… 283.玄月请罪(武玄月假意请罪) 武玄月装着匆匆忙忙的样子,在梅苑中兜兜转转了好几圈,问其踪迹,柳倾心一脸懵然,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个状况,完全被武玄月牵着鼻子走。 武玄月趁着这个时机,时不时的套了对方两句话:“柳师姐,那个今天你去通报两位尊上,她们的心情如何?” 柳倾心就是个没脑子没胆量,被人咋呼就完全失去了自我,支支吾吾答道:“还好吧……纳兰至尊一如既往面若祥和,看不出一丝波澜;倒是这纳兰师尊一副气势汹汹,怒气横生的模样——”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数,只怕是在对待自己的问题上,两位尊上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过这话该怎么说呢?虽然表面上看着截然不同,实则此二人对自己的态度大同小异—— 纳兰悠秀是一个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自然当听到自己丢失鲲鹏之事,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地蒙混过关了去,自然她心中愤愤不平,非要讨要个说法来。 纳兰鸢岫表面祥和,看似那一脸平静宛若湖水一般的脸之下,到底藏着一个多么腹黑的心,自己想象不到…… 总之,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希望自己好的人,不管此二人表面态度如何,结果都一个样! 一个不怎么高明的师尊,嘴上发发牢骚,便再无他法整治自己任何; 一个一肚子阴险算计的至尊,表面上赏了自己,说是给了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怕现在她心中正记恨着自己,偷偷酝酿一个更大的计划,等着收拾自己。 武玄月明知道结果如此,却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够默默忍受着,伺机找机会反击。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几分唏嘘,可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不是吗? 现在单灵遥被纳兰吹雪的寒冰锥改了容貌,鬼才知道这是不是纳兰鸢岫授意这般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就觉得头皮发麻,跟纳兰鸢岫这等城府深的人,打交道真不是一件让人畅快舒心的事情。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这般,见招差招,随机应变了。 武玄月这一路强势拉扯,柳倾心还没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竟不知何时此二人已经摸到了两位尊上所在的“梅阁”。 武玄月目的达到,自然这柳倾心也没有什么用处,登时之间,她松手扔落,将无用之人弃之一边。 武玄月搓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断有几分摩拳擦掌之意,登时抬脚而上,踏上了矮阶,一脚迈过了门槛。 眼看两个红衣女子围坐茶桌之上,武玄月以礼行事,合谷礼上,毕恭毕敬道:“参见纳兰至尊,纳兰师尊——” 此话纳兰鸢岫脸上噙着让人参不透的浅笑道:“快起来,这不是咱们天门的英雄纳兰真士吗?来来赶紧上座,我正和纳兰师尊说到你,你可就来了,别愣着了~” 武玄月突然脸色凝重,霍然跪下,一副如临大敌相,张口请罪道—— “纳兰至尊,纳兰师尊,雨落有罪,再次禀告事上,还请两位尊上原谅雨落的无心之失……”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脸色微微划过一丝涟漪,脸上依然扯着笑意道:“纳兰真士此话怎讲?你何罪之有?速速道来。”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装姑息长叹道:“雨落在黑市参与黄金麻将局的战役中,不幸遗失了几只饕餮凶兽,之前在战斗中我没有发觉,刚才回到了自己府苑之中,我清点了一下饕餮凶兽的数量,似乎少了六只,而六只饕餮到底实在战场上灰飞烟灭,还是趁势而乱逃窜人间,就不可而知了……”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登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指着武玄月的鼻子借题发挥,破口责骂。 “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今天才说出来,纳兰真士你可知道那饕餮凶兽的危害性吗?你竟然敢所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你这是太不负责任了!!” 武玄月低眉顺目,跪地不起,讪然可楚,小声道:“是是是……纳兰师尊责备的极是……可是……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总得想点补救措施是吗?我现在还不太确定,这六只饕餮凶手的去向,所以……所以……”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大致明白武玄月的意思,只怕这说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索回天门神器——天灵地罗大轮盘。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不动声色,冷眼旁观武玄月的表演。 纳兰悠秀一股脑的恼火,正愁着没机会发难武玄月,现在刚刚好时机,让自己逮着,若是不好哈利用一下,还真是有些对不起天赐良机。 纳兰悠秀怒目而斥,口沫飞溅道:“纳兰真士这是你一个身居天门高位该有的态度吗?要知道你可是天门未来继承人,即便是征战沙场这样的借口,也掩盖不了你的疏忽犯下的滔天大错!!你可知道这饕餮凶手贻害人家的后果吗?你这就是草芥人命!!!” 武玄月低头委屈,更是装作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妇的脸,不敢吱声,任其谩骂不止,不予回嘴。 纳兰悠秀越说越来劲,越说越上瘾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吧!!年纪轻轻就这般毛躁的毛病,你这一个不小心说的轻巧,可知道给我们天门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吗?你一句不小心说的随意,你可知道一头饕餮神兽,会残害多少老百姓的性命!” 武玄月嘟嘴低头,消沉不敢言。 纳兰悠秀眼看于此,还不住口地继续道:“这件事情,你说怎么解决?你觉得就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担任纳兰真士的名号呢?” 武玄月终于干抬起头,讪然可怜道小声道:“这个结果我来承担……就算我没有资格继续担任纳兰真士的名号,我也要亲自收拾这个残局……所以……还请两位尊上,法外开恩,给雨落一次补救残局的机会如何?”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嘴角微微一勾,一手盘珠的手,登时停了下来,眼睛如厉道:“纳兰真士准备怎么收拾残局,不妨直说了——” 284.据理力争(武玄月为要灵盘奋力反击) 武玄月低头小声道:“还请……还请纳兰至尊授予我天灵地罗大轮盘,我便可用这神器,通过黑极穿越时间轴,回到那黄金麻将局牌面上,这一次我一定小心收拾残局,绝对不在给天门增加麻烦。” 纳兰鸢岫双眼微眯,嘴角微微一勾,大致已经猜到了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只是纳兰鸢岫不急于发言,只看这纳兰悠秀暴怒而起,生生骂去。 “纳兰真士!你可真是个人物啊!!!自己办错了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还指望要出这天门的神器,你到底有没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武玄月脸上委屈可怜,嘴上声色厉人,不紧不慢地打乱了对方的节奏道:“纳兰师尊所言极是,雨落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吗?你想想看这饕餮神兽,若是遗落人间,多在外面待上一日,他必要觅食残害生命多一日,况且我也不太清楚,那一天混战中这饕餮凶兽到底是不是真的遗留人间呢?所以我才这般急切要回那天灵地罗大轮盘,有意要追随过去,确定事实。” 纳兰悠秀不依不饶,得理不饶人道:“你说什么呢?你这是天门高位该有的态度吗?有错认错!!不是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纳兰雨落甭想怎么钻空子投机倒把!纳兰至尊——悠秀请命,这天灵地罗轮盘断然不能再还给那这等顽劣之徒!她没有这灵盘就已经如此嚣张跋扈,若是在手持灵盘,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在呢!!!” 武玄月听得耳根发颤,烦躁不安,明知道这纳兰悠秀就是摆明跟自己过不去,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她当然不想让自己手持灵盘,所想自己没有灵盘就足以实力打猎这雨龙出世(虽然是侥幸获得,但是运气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体现。)若是自己再手持灵盘,简直如虎添翼,天下无敌,这纳兰悠秀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私心在内,借题发挥,阻碍自己索要灵盘。 武玄月咬了咬牙,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突然之间,武玄月霍然而起,再也不似刚才那般软弱可欺。 武玄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理直气壮道:“纳兰师尊,你这样就是在拿南湘悠悠众生的性命开玩笑吗?是!我承认我是有我的问题所在,在战斗中没有及时做好善后工作,极有可能导致饕餮凶手遗留人间,酿成祸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知道自己错了,就及时补救,也算是功德一件。我就是想不通这个理,这天门有利器不使,非得让我费尽心力挨家挨户去寻找饕餮下落吗?只怕还未等我找到了那饕餮凶兽,南湘的百姓不知道已经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纳兰师尊,你敢对天发誓,在处理饕鬣遗落案这件事情上,你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纳兰悠秀决然没有想到,武玄月会后发制人,突然之间态度大变,这般姿态,到一点不像是一个认错人的态度,倒像是一个质问者的姿态。 纳兰悠秀突然被武玄月给问懵了,逢人都会被武玄月的嘴脸给震住。 这人前委曲求全,楚楚可怜;人后趾高气昂,霸气全开,这丫头变脸还真是迅速。 纳兰悠秀突然被反问,脸上难看的很,声势不减,只是突然间被武玄月说到了内心的痛点,眼神慌乱躲避,却还是虚张声势道:“你……你……你胡说八道!!我纳兰悠秀怎么会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呢?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的问题你自己不知道吗?” 武玄月一本正经,寸步不让道:“纳兰师尊所言不虚,我的问题我清楚也明白——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我也没有回避责罚。但是我纳兰雨落心系天下,天门怎么责罚我都无所谓,但是现在耽误之际,不是纳兰师尊跟我争这一时口舌之快,而是让我赶紧索回灵盘,去确定饕餮凶兽的下落才是!况且……”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隔岸观火,看此二人各怀鬼胎,却都是说得在理,头头是道。 纳兰鸢岫盘珠眯眼,意味深长道:“况且怎样?” 武玄月懒得理会纳兰悠秀这条疯狗,直步走上前去,越过纳兰悠秀,合谷礼上,毕恭毕敬道。 “况且那天灵地罗大轮盘这天门又有几人可以驱动呢?纳兰至尊明察,这灵盘静置在藏灵阁中,不过是废铜烂铁一块,可若是给了纳兰雨落,便是千里马遇了伯乐,我的灵气能够激活灵盘,灵盘也能够为我所用,对吗?纳兰至尊——” 纳兰鸢岫轻抹微笑间,微微颔首道:“没错~这普天之下,能够挥洒自如,将天门神器天灵地罗大轮盘神迹开发到极致之人,便是你纳兰真士。” 武玄月不惧强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么雨落再次请命,望纳兰至尊成全!黄金麻将局一役中,雨落出现的纰漏,唯独使用灵盘的神迹,方可神速解决眼下困顿——” 说着武玄月一手抚开下摆,跪落在地,正经八百请命道:“灵盘之神效,唯独我纳兰雨落知晓;灵盘之功用,唯独我纳兰雨落方可激活——还请纳兰至尊降至,再次将天灵地罗大轮盘赐予我纳兰雨落!” 纳兰鸢岫不动声色,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气得两眼发胀的纳兰悠秀。 眼前此景,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纳兰师尊你这样可以吗?我名正言顺请回灵盘,是为了挽回天门的声誉,你若是觉得你的私怨要比这天下黎明百姓的安危更重要,你的所谓规矩,要不天门颜面更重要的话,你大可继续纠缠下去!” 此话一出,武玄月以理服人,大大将了那纳兰悠秀一军。 纳兰悠秀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放屁!!你这是含血喷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武玄月不急不躁恭拳而上,斜睨侧眸一眼道:“是吗?既然如此,还请纳兰师尊以大局为重,别因为这件事情闹出些什么笑话来,若是云水碧突然冒出来了饕餮神兽,吃人成性,旁人会怎么看咱们天门呢?人民可不管咱们天门是否内斗,人家只管自己和自己家人的安危,孰轻孰重还请纳兰至尊斟酌!更何况,纳兰师尊总不希望为人传言你这位尊长嫉贤妒能,眼中容不下我这个新生势力吧?” 纳兰悠秀被武玄月这样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无力反击…… 285.索回灵盘(武玄月如愿索回了灵盘) 武玄月当仁不让,在自己的利益上,自己绝对不能够因为旁人的私心,损自己半分。 此话一出,刚才还咄咄逼人、大发厥词的纳兰悠秀,登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纳兰悠秀气呼呼的坐落而下,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光,好声没好气道。 “姐姐!!你好好瞧瞧,这就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爱徒,如此嚣张跋扈,连我这个师尊她现在都不放在眼里,加以时日,若是这丫头翅膀硬了,只怕连你这个至尊也不放在眼里了!我是不管,该怎么办,你的徒弟,你随便处置!” 眼看纳兰悠秀已经败下阵来,这话里话已经很明白,摆明是在挑唆纳兰鸢岫的情绪,这在武玄月工作上挑不出来茬子,就只能够在其人品上大下文章,这不过是小人之为,最后黔驴技穷的手段罢了。 武玄月爱理不理,权当这纳兰悠秀所言都是放屁,不解释不理会,跪地不起,直目而望,眼中坚毅而又决绝,恭拳而上,气势汹汹。 武玄月道:“纳兰至尊,雨落所犯错误可谓低级而又危险,不求纳兰至尊轻饶,只求以一己之力弥补大局,还请纳兰至尊成全!” 说着,武玄月单膝跪地,变双膝跪地,大拜而下,虔诚有度。 眼看胜负已有定夺,纳兰鸢岫自知道若是自己不给了这丫头天灵地罗大轮盘,这丫头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不是纵人去偷盗,便是可以自己动手,伪造灵盘…… 若是这般,自己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灵盘赏赐与她,免得这丫头把功夫都搭在了伪造灵盘之上。 若是有朝一日,这丫头伪造灵盘的手艺精益求精,以假乱真,这伪造出世的灵盘接二连三问世…… 所想,这灵族的一项秘密神器的专利被自己人给开发,并且公诸于世,那还了得? 一想到这里,纳兰鸢岫深谋远虑,索性就把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真灵盘赏赐给了武玄月——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纳兰真士就去藏灵阁去了那天灵地罗大轮盘,从即日起这灵盘就是你纳兰雨落的个人私有物,天门不再有任何纳回权,你看这样可好?” 武玄月兴奋至极,却又不敢得意太忘形,连连大拜三次,高呼纳兰至尊万岁。 眼见此状,纳兰悠秀气的恨不能嘴歪眼斜,愤然拍桌而起—— “姐姐!!你就这样轻纵了这丫头吗?要知道那天灵地罗大轮盘可是天门神迹,即便你要赏赐便可借这丫头一用,万不可直接给了她啊!!纳兰雨落何德何能配得上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占有权呢?再者说天门也没有这样的先河和规矩啊!” 纳兰鸢岫不语,侧眸一眼,一字一眼:“纳兰师尊你听好了,从今天起,天门的规矩就是以人为本,之前没有的先河,现在就算有了!”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瞠目怵然,惊愕不知语,傻了眼一般,凝视坐下稳若泰山的纳兰鸢岫—— 只见自己的好姐姐,一手盘珠,不慌不乱,脸上泰然,表情祥和,而此番言论一目了然,绝对是向着武玄月的立场而论。 片刻,纳兰悠秀火气翻涌,恼羞成怒,甩袖而去—— “随便你们吧!姐姐,别怪我没有提醒,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时今日的决定而后悔终身!” 纳兰鸢岫听之不语,稳若泰山,心如磐石,继续盘珠。 待纳兰悠秀远去,纳兰鸢岫闭目仰首,缓缓张口道——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现在可是入了你的意呢?气走了纳兰师尊,要回你想要的灵盘,目的达到了,还不速速离席——” 此话一出,武玄月竟不惧强权,脸上露出痞坏一笑,磕头谢恩之后,便也踏着轻快的步伐,向藏灵阁方向走去。 目送武玄月离开的身影,纳兰鸢岫突然停止了盘珠,低头而落,渐渐睁开了双眼。 纳兰鸢岫眼中带有一丝犀利,轻呵一声,勾嘴一笑,无奈之间摇了摇头,这方拨过手中一颗南红,暗自心道—— 这本就是得了婆心失了嫂意的决断,可是眼下自己动不了纳兰雨落丝毫,毕竟她现在身处地位特殊,稍一不留神,就会因此人的存在,两国大战,刀戎相向。 天门是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况且自己现在还有一个心腹大患,入骨卡喉,难以下咽。 说着,纳兰鸢岫站起身来,挥洒手中的拂尘,仙鹤幻形而出。 纳兰鸢岫驾鹤而去,直奔云水碧竹林区—— 而当纳兰鸢岫落地而下之时,只见弥世遗孤背朝着自己,坐落而下,不紧不慢地编制手中的竹篾。 听到了风声,弥世遗孤勾嘴一笑,倒也不急着起身,稳稳而坐,一句“来了?”了事。 纳兰鸢岫挥洒拂尘,收起了仙鹤,缓缓而至,绕过弥世遗孤的身体,走至对方的面前,不请自便,坐落在弥世遗孤对面的石椅子上。 “说说吧,关于暗巫一事的来龙去脉——” 弥世遗孤并没有在武玄月面前表现的那般畏惧纳兰鸢岫,此时的他低头依然,干活没断,却还是如实禀报关于自己了解的一切。 “暗巫一族难道纳兰至尊不清楚吗?这个种族到底因谁而起,我想纳兰至尊早已经了若指掌了吧?” 纳兰鸢岫举杯而上,轻轻品了一口弥世遗孤石桌上的竹叶清茶,故装糊涂道:“我怎么会知道呢?弥世你小子现在可是学刁滑了,倒会跟我打哑谜了!” 弥世遗孤方才放下手中的活,缓缓抬头道:“巫族本就是灵族的一个分支,而暗巫一族的兴起,还不是因为你的天门双壁,其中一人的杰作吗?” 纳兰鸢岫两眼微凉,盘珠声起,“然后呢?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人呢?” 弥世遗孤霍然起身,诡笑两声道:“纳兰至尊是谁人那么重要吗?若是知道了自己人干了捅自己刀子的事情,你就会心情很舒服吗?” 纳兰鸢岫盘珠声止,抬眸一眼犀利道:“既然是暗巫,就是见不得人的巫族,背后捅我刀的人还少吗?我早已经看淡了这一切,我只想要一个结果,告诉我!” 弥世遗孤扯嘴一笑道:“你就那么相信我?或不然,说不准我才是那个暗巫呢……” 286.搜集证据(弥世私下里收集暗巫的证据) 弥世遗孤冷不丁地阴沉下来的脸,此番模样可谓是可怕。 嘴中还还阴森森道:“你就那么相信我?或不然,说不准我才是那个暗巫呢?纳兰至尊可不要轻敌啊……” 纳兰鸢岫轻呵一笑,一眸侧眼,意味深长道:“老实说,我倒是希望你是暗巫一族——若是暗巫一族都像你这般没心没肺,没个正形,我倒真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去~~” 弥世遗孤登时脸上的阴森表情撤去,一脸丧气失望表情道:“要不要这么没有意思?配合我一下又怎样?” 纳兰鸢岫轻嗤道:“我倒是想配合你来着,下次你再扮演恶人或者坏人的时候,记得把马脚藏好,你那武气天下独一无二,近者观色,远者闻风,想藏都藏不住吧~” 弥世遗孤听罢,苦笑一声,算是彻底放下手中活,缓缓而来,一腿跨过石椅,稳稳而落。 弥世遗孤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头一口爽快,一袖抹过嘴角残液,方才开口道—— “讲真,你真的想知道暗巫一族谁是领袖吗?” 纳兰鸢岫不语,点了点头。 弥世遗孤轻叹:“我若是告诉你,我现在追查至今,这里真相就差一点点,你可相信?” 纳兰鸢岫直目而望,笑颜之中略带审视,这是在观察弥世遗孤的神态是否有异。 弥世遗孤一点都不回避纳兰鸢岫的锐利目光,镇定自若道:“看来你是不信了吗?” 纳兰鸢岫依然不语,左手间的南红一珠一响,声音清脆。 弥世遗孤举杯轻笑道:“我有那么不可靠吗?况且我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纳兰鸢岫若烟云烟,风淡云轻道:“那得问你——” 弥世遗孤苦笑连连,一阵正经道:“真的——我没有骗子,我已经查出来暗巫一族的领袖就藏在天门高府之中,而且此人至少是两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的水准,但是每每到了天门高府,这条线索就断了,而我这次在黄金麻将局中,有了突破性的发现,那就是在黄世良的小老婆,完颜雀身上,我采集到了这两种武气——” 说着,弥世遗孤衣袖挥去,悬与石桌上方,发出不同颜色的幽若光彩的成玉还原体…… 一个是水钻一般晶莹剔透的寒冰锥;另一个则是碧绿如翠,稀薄如叶的柳叶刀。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双眼微微敛起,手中的南红盘珠在这两件成玉之气幻化所成的玉器现形一瞬间,不自觉的停止了。 纳兰鸢岫轻叹,放下手中的南红手串,一手抽气而来,将悬于天际的寒冰锥和柳叶刀顷刻收入囊中。 纳兰鸢岫道:“你现有的证据只有这些吗?” 弥世遗孤惊瞪双眼,好声没好气道:“什么叫做证据只有这些吗?这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好不好?你可知道为了能够在完颜雀身上,搜罗这些证据,我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头!若不是你的爱徒纳兰雨落,武技过甚,放出饕餮和雨龙神兽,黄金麻将局乱成一锅粥,我趁乱而为,跟那完颜雀过了几招,方才找到了这蛛丝马迹。” 纳兰鸢岫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敛目侧眸一眼,轻声轻语道:“哦?就这样吗?这几次你倒是跟我家徒儿纳兰真士相当合拍,凡是只要你俩同时出现的局面,不管多难应付,你俩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全身而出~说说吧,你跟我天门真士纳兰雨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突然变得相形见绌,整个人都欢腾许多,脸上掩不住的笑意道:“什么跟什么呀?我跟她能有什么,大多不都是机缘巧合罢了,再者说了,纳兰至尊弥世有个不当讲话,就直说了,就算我对你们天门未来的继承人有了非分之想,又能够如何呢?你会允准吗?” 纳兰鸢选轻嗤一声,一字一眼道:“决不允许——” 弥世遗孤早有预料,却心中还是有些失望,脸上强装笑意道。 “嗨~我就说吗~想着老姐姐你也不会同意的不是?所以我才不会有多余的奢望呢!放心吧,我跟纳兰真士真的只是工作上的往来,清清白白,绝无越轨的行为。” 纳兰鸢岫犀利一眼而去,款款而道:“你可知道吗?有时候机缘巧合的并非都是姻缘,极有可能是孽缘,我奉劝你一句,弥世——那纳兰雨落是日后必定要接我位置的接班人,你尽可喜欢我天门任何一个女子,若是你有看中的天女,你我之间的交情,我便可以破格将此女嫁给你,但是独独这纳兰雨落不行!” 弥世遗孤心中叛逆不爽道: 什么?老子天门任何女子都没有看中,偏偏我就对这纳兰雨落格外青睐,你是夸我慧眼识英才,识货好歹;还是讽刺我弥世遗孤,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弥世遗孤心中不爽,脸上却未曾表露半分,笑嘻嘻附和道:“呵呵~~你们天门那些天女还是算了,看着各个漂亮如仙子,却各个不食人间烟火,不是男女情爱,中看不中用,留着有何用呢?我还是喜欢风情万种,宜室宜家的大家闺秀,就比如上官王上的嫡长女,上官金阳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目光如刃,一眼便看穿了弥世遗孤的小心思,却也不急于拆穿道:“那最好~~纳兰雨落的命格和你相克,你若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天理不容,你除非以命抵命,也未必能够和她修成正果!倒是那上官金阳,八字和你极佳,你若是娶了她,她旺你,你福泽与她,倒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弥世遗孤得意抿嘴一笑道:“我就说吗~~我就有这当官家女婿的命!!你看我弥世遗孤活了那么久,还真没有当过官,做过王!!白白活了这一遭,也浪费我这张过分俊俏的脸~~若是有朝一日,我这张俊俏的脸,能够让我转运,我也就忍了~~” 此话一出,绝没想纳兰鸢岫冷不丁的泼了一波冷水而去—— “顶着你那张穷酸脸,这辈子你都都别想王侯将相。” 弥世遗孤听罢此话,激怒愤恨道:“什么?!纳兰至尊说话要不要这么刻薄呢!!我这张脸是招人惹你了呢?” 纳兰鸢岫盘珠敛目,细细看去弥世遗孤的面相,更加确切道:“你这张脸,看似清秀俊俏,可是偏偏多了一份孤寡轻薄之气,少了一份大家王者之气——若是有朝一日,你改了骨相,有了秦王汉祖鼻眼,唐宗高祖的眉骨,没准就说不准你就登堂入室,称王称霸也说不准呢~~” 287.骨相改命(纳兰鸢岫道出骨相和八字的重要性) 弥世遗孤本事以为自己这般玉面的书生,略带浪荡轻薄公子的脸,在女子面前占尽便宜,可谁想在纳兰鸢岫嘴中,竟是这等的不堪。 弥世遗孤自然不高兴,这次连修饰都懒得修饰,慢慢不悦道:“老姐姐,你这样说话着实有点伤人心啊~自允我这张脸在女子面前占尽风光,想当初我在花红楼当龟公的时候,你可知道多少姑娘迷恋我吗?” 纳兰鸢岫微微一笑道:“你也说了你这张脸是在花红楼吃香,话红楼都是什么样的人?女子庸俗艳丽,虽然咱们不能够嘲笑人家的职业,但是天天靠出卖色相的人,能有多大的眼界呢?要知道你若是想要跻身于上上流社会,光靠你这张痞坏俊俏的脸,是远远不够的!你可见识过那上官侯爵,对于他的骨相你有什么看法?” 弥世遗孤虽然不喜纳兰鸢岫这般诋毁自己的容貌,可是就事论事,自己对上官侯爵的那张过分震慑人的龙颜,不得不称之为赞。 弥世遗孤回想之前,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的啊那张脸,五官算不上精致,却硬朗霸气,从内到位撒发出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若是非得那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的面相,我只想说震慑!” 纳兰鸢岫缓缓接话道:“没错!就是这个,你可知道上官侯爵的眼睛是被压制和收敛的光芒,若不是在上官家实时受挫,他也不会有这般看似柔和深邃,实则时而凶光乍现的眼神!他的面相就是王者的面相!还有一个人也有王者的面相,你可知道是谁吗?” 弥世遗孤听罢,微微皱眉,不时搓着自己的下巴,努力在脑海中回放自己认识的人中,还有谁会有这等霸王之气的面相。 弥世遗孤算不上随意而出,略带试探道:“该不会……是你的爱徒,纳兰雨落吗?” 纳兰鸢岫轻哼,倒是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道:“没错,就是她!”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完全无意识地随口而出道:“那若是按纳兰至尊这般说辞,纳兰雨落的妹妹面相和她不差分毫,毕竟是双生子出身,换言之这纳兰灵遥也是具备王者的面相了?” 说到这里,纳兰鸢岫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敛目摇了摇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天空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太阳呢?同样的骨相,她纳兰雨落就是王者之相,而她纳兰灵遥就只能够沦为将侯之相。”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就糊涂了,追问之:“为何?同样的骨相,同样的生辰八字,为何两个人的命天壤之别?” 纳兰鸢岫风轻云淡道:“对了~就在生辰八字——此二女是同一天降生不假,可是时辰不对,纳兰雨落在前,纳兰灵遥在后,双生子在母体的时候,两个人为了能够争得更多的生长条件,就会相互竞争,而谁先落地,生存的可能性就最大。我不是说纳兰灵遥会比纳兰雨落差上多少,两个人各有所长,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雨落的命格,始终压制纳兰灵遥,而纳兰灵遥的脸,虽然长得和纳兰雨落一模一样,可是合着她的生辰八字配合起来,她的命格就只能够成为辅臣,除非……” 弥世遗孤下意识接话道:“除非怎样?” 纳兰鸢岫直言不讳道:“人的八字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若是单单看单灵遥的八字,也是王者的命格,只是这张脸削弱她的八字福泽,眼下改不了八字,就只有改了骨相,或许有朝一日,纳兰灵遥改了骨相,便可成为独当一面的王者。” 弥世遗孤笑着打趣道:“这件事情还挺有意思的,同样是一模一样的姐妹,一模一样的骨相,就因为生辰八字的不同,结果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纳兰鸢岫道:“天命如此,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天底下那有那么多的王呢?能够成为至高无上者,千万分之人的人才方才可脱颖而出,所以命格和骨相就差那么一点点,完全不同的结果……”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方才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这张脸,果真不适合当王者吗?” 纳兰鸢岫慢条斯理道:“你也是说了,你这张脸格外讨女人的欢心,要知道在王者世界的里,雄性总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占领主导地位,你的脸讨好雌性,又有何用?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你一个男人,以色示人,受众女家欢心的时候,必然会遭到同性的厌烦和排挤!所以,对你来说这张脸,只能够为你生存讨来一些小便宜,仅此而已罢了。”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心中不爽,嘴上依然不讨好道:“切~~有那么夸张吗?” 纳兰鸢岫轻笑道:“你是成玉高手,那你给我来讲讲,玉石的种类和价值,比如雨花石和和田玉,哪个好看?哪个价值连城,你跟我来说说看。” 弥世遗孤好声没好气道:“若是论其品相,雨花石色彩艳丽,品相出众;和田玉原石黑黢黢,黄黝黝,称不上漂亮,可是他确实万石之王,玉中豪杰。” 纳兰鸢岫继续道:“为何?” 弥世遗孤轻叹,心中似乎已经明白纳兰鸢岫之意,无奈道:“和田玉的光泽很温和,成玉时间悠久,千年水励方可成玉,和田玉稀少更是名贵,从内之外通透温润,和田玉注重内涵,雨花石则在乎表面虚化。和田玉宛若一个儒雅之士,性情温厚,才情内在而不张扬,所以是温润的这‘温润’二字最能概括和田玉的特点,自然可见和田玉在玉石中的地位。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其之‘洁’——‘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表明了君子洁身自好的含义;其之‘志’——‘其声舒畅,专以远闻,志者方也’,敲击和田玉吊坠,并会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声名远扬,能够传到很远的地方,其声厚重却不失只敢,和田玉石头有智慧的,这是君子志在四方的含义;其之‘软’众所周知,和田玉是浴室中软料玉石,其意在乎君子性子柔软,不惧强权,却不强硬抵抗之意。总而言之和田玉价值连城,岂是那短短几年在水中浸泡,表面光鲜,实则其中普通石材可以相比的呢?” 288.生命意义(弥世求问自己的命格) 即便弥世遗孤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和田玉的特质。 纳兰鸢岫意味深长道:“这些道理你其实都明白,多余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好了,今天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搜集关于暗巫的情报,既然你知道的就那么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记得你跟我私下里的协议,若是还有什么要紧的情报,及时向我汇报。” 说着纳兰鸢岫缓缓起身,欲要挥洒拂尘,唤出那仙鹤坐骑。 眼看纳兰鸢岫欲要离开之意,弥世遗孤没有忍住,将自己心头最好奇的事情宣之于口—— “老姐姐,你倒是给我说句实话,我知道我一生颠簸琉璃,沦为草寇流民,全因为我这不争气的骨相,你却还没有告诉我,我的命格是怎样?我到底有没有称王的生辰八字呢?” 纳兰鸢岫回眸凝视,愣之思索,缓缓开口道:“你不是人,不存在任何的命格,你是希望,是变幻,是无限的可能性,没有人可以说你未来的命运将会是怎样,这样的话,你明白吗?” 弥世遗孤听罢,微微皱眉,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弥世遗孤道:“老姐姐,你说这话就没有意思了~你这算是糊弄我吗?” 纳兰鸢岫微微嗤笑道:“这怎么可能算是糊弄呢?我说的可真的是实话,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你来源于灵域,是灵斧之石的化身,你可知道盘古神斧的最大的功效是什么吗?” 弥世遗孤不假思索道:“开天辟地,建立凡间。” 纳兰鸢岫继续道:“这些道理你都懂,还用我说嘛?盘古一斧子下去,他也不知道凡间以后将会是什么模样,更有甚之他估计连自己为何要挥动斧子,一斧子下去能够缔造凡间这件事情,似乎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在盘古一板斧子的强行武力下,开天辟地,分离混沌,天地初开,为人类创作了生存条件,这就是盘古的神力。而你呢?为何会化身为人,降临人世的意义又何在呢?你可清楚吗?” 弥世遗孤疑惑,摇了摇头道:“我若是清楚,就不会这般迷茫了——我在灵域活了一百多年,没有搞清楚自己降临于世的缘由;待我到了人间,经历了是是非非之后,我更加迷茫了!我该何去何从,我来人间的意义,到底为何,我需要有人为我指点迷津,可是当我去别人的时候,得到结果太多不一样。人际百态,每一个的人生不一样,所走的道路也大有不同,总归每个人从出生到离世,一遭走来各自追求和执念的不同,得出人生的定义也不同,人各有志,人生无常,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而我呢?我又该如何走下去自己该走的路呢?” 纳兰鸢岫道:“每个人降临人世,不是来渡劫就是来成就,若你不是来渡劫,那么你必将会有所一番成就,至于日后你的路该如何走,我只能够给一个字点化——” 弥世遗孤渴望询问道:“什么字?” 纳兰鸢岫道:“唯有一个‘悟’字,便可是你来世一遭,需要看需要听,需要想需要悟的结果。” 弥世遗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纳兰鸢岫神圣而又不染风尘的脸上,弥世遗孤看到了不是无限的可能,而是再一次的失望。 弥世遗孤登时耷拉着脑子,好声没好气道:“切~又是这般虚无缥缈的回答~灵族首位掌门人,就是喜欢打太极,凡是说的含糊其辞,神秘兮兮的,倒真是没趣极了!” 却不想,弥世遗孤这般埋怨刚落,纳兰鸢岫两眼犀利带刀目光射来,霎时惊得弥世遗孤动弹不得,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这边瞬时变脸,附和着笑意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我就是张破嘴!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吗?我不过是发发牢骚,过个嘴瘾,对于你——我绝无二心。这点你大可放心好了~~天门诸事繁多,你在我这里不宜久留,弥世就不多留纳兰姐姐多时了,赶紧回去吧~~~~” 纳兰鸢岫白眼收回,一手挥洒拂尘,仙鹤如常现世,纳兰鸢岫自然不多说什么,驾上仙鹤,淡然回眸一句道:“最近一段时日,我劝你不要再频繁出没黑市,只怕这段时间黑市将会有一场动乱,上一次黄金麻将局事件,你已经露头,权门不敢把罪责推到我们天门的身上,但是那黄世良到底是死了,总归是要找一个人来顶包背黑锅,这黄静麻将局中,参与几人就属你弥世遗孤最没有背景和身段,这个锅只怕现在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你的身上。” 弥世遗孤听罢,显然无关痛痒,欣然笑意道:“哎~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我弥世遗孤为何名声会这般臭?还不是因为都被人世人传成这样的吗?每次重大事件,我就是那个背锅侠,该不该我背的锅,最后不都落在我的身上了吗?这种事情,我早就习以为常,看淡了,也就无所谓了~~所谓虱子多不怕咬,这都不是个事情!” 纳兰鸢岫看似平静,略带斥责道:“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你可别不把这件事情当儿戏!这一次你参与的可是一件关乎天门和权门声望的奇案,不可和往常混为一谈——我奉劝你一句,这段时日还是出去躲一段吧,待这风头过了,风平浪静之际,你在归来。” 弥世遗孤放声大笑,当即拒绝了纳兰鸢岫的好意道—— “呵呵~~我这个混世魔王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放心吧,老姐姐你忘记了吗?你可是让我搜集关于暗巫的证据,明明我们还离真相差上一点点,这个时候若是再不乘势追击,让对方有了警惕,只怕以后就更加不好揪出暗巫的头目了,矛盾越是尖锐,局势越是动荡,人心不稳,鬼魅魍魉才会兴风作浪!放心吧~你老弟我不是白白活了二百年的生命,有些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也知道该如何独善其身!你就安心的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让七王通知你去——” 眼看如此,纳兰鸢岫自知道劝阻无效,无奈一瞥,长叹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管你了——总之保护好自己,保重。” 此话毕,仙鹤起…… 289.演技拆穿(武玄月欲要整蛊单灵遥,未果) 武玄月一路雀跃,心情好到不行—— 她拿着纳兰鸢岫的手谕,待灵盘落入她手中的时候,心中方才踏实,掩不住的喜悦,手舞足蹈,一路小跑向竹苑飞奔而去。 这刚一进门,武玄月突然收敛了喜悦,一个鬼点子悠然心生。 武玄月蹑手蹑脚而来,脸上的喜悦之色早已脱去,取而代之则是故装姿态的失落和烦躁。 却只看那单灵遥又是这般淡定自若,面纱遮面,坐在书桌上,铺纸逐墨,挥毫狼毫,一副大气壮观的水墨画依然完成八成。 武玄月暗自心道:好你个死丫头,倒是格外稳得住气,你姐姐我冲锋陷阵,为了帮你恢复容貌,顶着多大的压力,你这倒是挺好,一点都不急躁,还有这好兴致推墨主笔,山水画之间…… 说来,上一次自己去追查饕餮神兽不也是这般境遇吗? 武玄月为了能够救出单灵遥,杀到弥世遗孤家中,直奔湘水打捕雨龙,又在黑市营生过一段时日,后来好巧不巧,自己又卷入到了权门暗杀行动中…… 这一切不都是拜自己这个妹妹所赐吗? 这样一想,武玄月心中超级不爽!凭什么姐姐我在外面出生入死,你个死丫头倒是躲得清闲,这般心情寡欲,难得赋闲,你可知道你姐姐为为了你哥死丫头,吃了苦遭了多少罪? 这事情不能细想,越是往细了想,武玄月越是觉得自己亏的慌! 不行!!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整单灵遥一把!! 到此,武玄月故装失魂落魄,一脸沮丧说来就来,跌跌撞撞冲进了画室。 单灵遥连头都不抬一下,低头继续聚精会神道作画,只是这嘴片上的功夫倒是没有闲着:“怎么了?这一副模样?” 武玄月气呼呼道:“他们太欺负人了!!!我不就是索个灵盘吗?有必要这般刁难吗?你可知道纳兰悠秀说话多毒蛇吗?恨不能一句话把我给说死了!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单灵遥手中舞笔轻盈洒落,嘴上说话平仄无调到:“就这?你是今时今日才知道那纳兰悠秀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吗?她看你不顺眼已不是三两天的事情了,她会刁难你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令我吃惊的是,以你的性子,如此刚烈灵活,会任其数落刁难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略有沾沾自喜之意,正要放浪形骸,讲述自己如何口若悬河,摆平那纳兰悠秀的时候。 武玄月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上了对方的当,理解改变态度,相当稳得住气,说好一定要好好整一整这单灵遥,就一定要硬撑到底! 武玄月悬崖勒马,故装可怜道:“谁说不是呢?我倒是想反驳,你可知道那纳兰悠秀身边的南宫婉婷和柳倾心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个旁敲侧击,一个煽风点火,我就是长着一张翘嘴,也抵不过她们三个女人一台戏不是?人家有人帮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我头蒙,哪里还有还击之力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语,低头专心致志继续作画,似乎到了这青山绿水图最后紧要关头,容不得分心,也就懒得再搭理武玄月那么多了。 武玄月倒是相当自觉,坐在单灵遥画室的卧榻之上,自己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才那一场争论自己口干舌燥,是该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这光喝茶还不够,眼看这卧榻矮桌之上,摆放着武玄月最爱的牡丹酥和绿豆糕,武玄月自然是胃口大开,拿起点心顾不上吃相,三口两口网嘴巴里塞去。 吃罢,武玄月嘴中吃食还未顺下去,嘴巴就忙不迭地夸赞道—— “哎~~多久没有吃过你的手艺了呢?你可知道我这些时日在黑市过得那叫一个凄苦,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就惦记着你这里的牡丹酥和绿豆糕!说来,咱们小时候呢,娘亲最拿手的便是这道牡丹酥和菊花绿豆凉糕,之前我还在想,这牡丹材质中岳华都当真是不好寻得,娘亲为何能够做得出这样可口的点心呢?现在想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是天门的特产,母亲出自于天门,自然最拿手这两道点心……” 听到此话,单灵遥眉宇微动,心中掀起一丝涟漪来,手中的画笔在流畅的瀑布间,卡顿了一下。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此时再无宁静之心,继续执笔作画,若是在继续下去,只怕会毁了这幅作品来。 到此,单灵遥果断停闭,落笔于此,来日继续。 单灵遥绕过画案,抖了抖衣袖,径直走到了武玄月面前,一手接过武玄月手中的茶杯,轻轻牵掉耳边的面纱,举杯轻饮,不急不躁。 武玄月嗤声一笑,好声没好气道:“你可算是停笔落画了呢?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呢?” 单灵遥一如既往面无表情道:“姐姐,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会打搅到我作画,不还是继续叨叨个没完?我若是不停笔的话,结果只有两样,扫了你的兴致,毁了我的作品,得不偿失。” 听到这里,武玄月鄙夷一眼而去,倒是另眼相看自己的这位好姐妹—— 曾几何时,自己认识的单灵遥,会变得如此镇定自若,虽说她性子冷淡,不喜言谈,但也至于这般好心性。 这种山崩于前,临危不乱的气势,连作为姐姐的武玄月,都还未修得其道行,这丫头有时候过分的冷静,让自己都觉得肃然生畏。 单灵遥缓缓而坐,隔着矮桌,单灵遥缓缓张口道:“你果真是在纳兰悠秀那边讨不来任何便宜,吃了暗亏,无劳而获吗?” 武玄月一愣,在单灵遥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是通过以往的经验来看,问出这话的单灵遥绝对是察觉到了什么,若不然也不会如此问出口。 武玄月继续演戏,两眼一耷拉,楚楚可怜道:“那可不是吗?我若是能够争得一时嘴爽,也不会这般可怜向你诉苦了~~哎……我是收了一肚子的委屈,是没办成还挨了一顿骂,说是要罚我禁足,你说这该怎么示好呢?” 单灵遥不动声色,低头饮茶,却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道:“姐姐,刚才我给纳兰悠秀算了一卦,你可想知道什么结果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手中茶杯惊落在地,登时之间尴尬至极—— 自己的谎话被单灵遥冷不丁地拆穿,武玄月脸上无光,赶忙弯下腰去,收拾残局…… 290.低端报复(武玄月为了报复单灵遥故意弄脏官服) 武玄月的谎言被单灵遥冷不丁地拆穿,除了尴尬之余,更多的愤愤不平。 武玄月道:“你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狡诈?一脸正经地拆穿我,很有意思吗?” 单灵遥不慌不忙,一脸面无表情道:“挺有意思的,看一个人自说自演,沉浸其中,若是贸然打断你的节奏,这不是罪过了吗?既然你是戏精转世,喜欢演戏给我看,我就极力配合你一下,这样不挺好吗?” 武玄月脸上几分挂不住,故装生气道:“你丫头忒坏,看我一个跟个傻子一样,你却心如明镜,当我是猴子吗?上蹿下跳,自己个跟自己个玩的开心,倒是骗不住任何了不是!太没趣了~~” 单灵遥依然板着张脸道:“你开心就好了,何必在乎我的感受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姐姐你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要逗着我呢?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吗?我就是我啊,不爱笑也不会笑,总觉得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可以值得开心的事情,也没有太多值得去伤悲的故事,平平淡淡便是真,我就喜欢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不好吗?” 武玄月努嘴瞥眼,将地上的水杯捡了起来,却没想这杯子的质量极好,竟没有摔得粉碎,武玄月捡起来的时候,这杯子竟毫发无伤。 武玄月稀奇之余,一个鬼主意悠然心生…… 武玄月慢吞吞地将杯子重新放在了桌面上,绝没想下一势做了一个过分的动作来! 她竟用名贵官服的袖子,直接压在了桌面上的水渍之上,三两摩擦,故意把动作幅度做的很大,目的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在和眼前的女子宣誓以及报复。 竹苑的衣服,想来都是由单灵遥亲自洗涤,武玄月只管在外面打打杀杀,回来衣服不管破败肮脏成什么模样,总是有一个特别称职的管家婆帮自己料理后事。 而此番,武玄月是没办法忽悠住单灵遥,只能够通过这种低端、无聊、小儿科的手段报复自己的好姐妹。 单灵遥见状,倒也不急躁,任凭武玄月作妖使坏,眼见不吱声,断然不会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武玄月计较任何。 武玄月这擦桌子的动作越来越夸张,之前还是用衣袖子抹茶渍,眼看自己好姐妹不为所动,越来越恼火,索性就站起来,直接褪去红衣外敞,团了一团,恶狠狠的继续抹桌子。 终于,单灵遥看不下去了,只见她霍然起身,气势汹汹,与武玄月对立而望。 武玄月登时被单灵遥浑身的杀气怔住了,试想自己刚才的过分行为,应该是激怒了对方吧! 呵呵~~正合我意,终于看到这丫头不一样表情的一面,哈哈哈~~太好了~~~ 不管是单灵遥脸上出现什么表情,对于武玄月来说都是开心的,不论是悲伤还是愤怒,不论是开心还是蔑视,不论是忧愁还是傲娇,总归证明她是一个鲜活的人,她有七情六欲,她不会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次,她终于了愤怒! 来啊~~把你的怒火都爆发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单灵遥非同以往的一面!! 让愤怒燃烧起来!! 单灵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纳兰鸢岫的脸,可谓是让人胆颤心惊,武玄月也不例外。 虽然,此时的武玄月心中生畏,却异常的激动万分! 单灵遥憋气怒火而生,转而飞梭而去,簌簌脚步,雷厉风行,越过武玄月的身子,向卧房方向走去—— 武玄月再单灵遥自己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响,竟在那一瞬间,武玄月突然有种单灵遥会突然出手打自己的冲动。 自己是不是真的激怒了单灵遥了!! 激怒了单灵遥??? 是不是……激怒了单灵遥…… 然而结果倒是让武玄月大失所望—— 只看那单灵遥火速从卧室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身新的换洗衣服,竟然还是一副荣辱不惊的冷脸道—— “既然你不喜欢这身官服,就脱下来吧,我帮你洗干净了去。这身官服到底是正经体面的服装,即便姐姐你再如何不喜欢,到底是要出席正式场合的必需品,不能够这样对待,来吧~赶紧去换一身舒服的衣服来。” 单灵遥此话一出,武玄月惊目结舌,宛然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刚才还是一副小胜一筹的洋洋得意,此番垂头丧气,彻底消弭了斗志一般。 武玄月气呼呼道:“行!丫头!算你好脾性,真是有你的!!待我换了一身新衣服,再来找你算账,你给我在这里等好了!” 说着,武玄月气急败坏一手夺过单灵遥手中叠放整齐的衣裳,奋力踩地,向卧室走去。 眼看武玄月气意不减,这背影火势更甚,恨不能跳窜出来火苗,把这竹苑给点燃了,单灵遥突然张口灭火道。 “姐姐,我等你回来,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道说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停住了脚步,愕然回首道:“什么?你也有事情跟我汇报?什么事情呢?” 单灵遥挥了挥手道:“你先换衣服,换好了咱们再说也不迟。” 武玄月寸步不让,询问道:“稍微透露一点,若不然我就不去~” 单灵遥那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够妥协道:“是你最关心的,天门双壁的事情,你可有性趣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瞪大,这兴趣不要太大了!!! 要知道今天归巢天门,自己和其他人打交道,偏偏跟着天门双壁,如花似玉的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有不少的碰撞和交集。 即便这单灵遥不主动给自己提及此二人,自己也是要问其索忠,绝没想自己的好姐妹还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她已然了解自己的小心思~ 孺子可教也,这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不一般,估计这世道最懂自己的人,就是这单灵遥了。 刚才还是对单灵遥气的七窍生烟的武玄月,这脸色说变就变,登时之间逐笑颜开,兴奋地摇了摇自己的手中的衣裳,手舞足蹈道—— “你等着我啊~我这就去换衣服,我速战速决!!” 说着,武玄月跳脱着步伐,欢悦着手脚向卧室飞去。 单灵遥看到此,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涟漪,轻若如羽,令人不易察觉…… 291.有意提醒(单灵遥提醒武玄月小心纳兰若叶) 武玄月换好衣服,一路疾行,飞奔而至,兴致冲冲而来,一脸好奇而落。 却不想就在武玄月换衣服的这个时间段中,单灵遥竟然已经闪速之势,又从小厨房端来了两碗甜羹——百合雪梨汤。 单灵遥自知道,武玄月今日之行,所说得偿所愿,但是绝对在纳兰悠秀面前,没少受委屈,所以才会这般愤愤不平,归来之时,见不得自己清闲,便是要把这邪火都发在自己身上来。 于是乎,单灵遥将这起先就准备好,晾之微温,口感最佳的百合雪梨汤端了上来,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让武玄月消消火气。 果然,看到这桌上的两位平行而放的百合雪梨汤的时候,武玄月心中突然一颤,脸上笑容凝滞,阴阳怪气道:“你这丫头又是哪一出?突然给我上了两碗百合雪梨汤,这是嫌弃我的脾气大不是?”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姐姐,你的心思何时变得如此多了呢?我不过是觉得你在外面奔走劳苦,这段时日要好好补偿你一下,把你这些时日欠的嘴福,都给补回来,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我的这段百合雪梨汤了吗?你妹妹我可是花着心思讨好你,却被你说成居心叵测之徒,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武玄月为之一愣,竟然找不出任何毛病来,单灵遥不会卖乖,哪怕是嘴巴里说的话语,内容全如字面上的意思,而这语调却未曾有过任何起伏。 武玄月暗自心道:呵呵~~这些时日不见,单灵遥这丫头的性情没变,这嘴角上的功夫倒是变得利索了不少,尤其是拿捏自己个性的问题上,恰到好处—— 这死丫头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软肋在哪里;也清楚自己的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特性;就连自己的脾气何时来为何来,何时走为何走,她都了若指掌。 虽然武玄月不想承认,自己被单灵遥给拿捏住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自己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想到这里,武玄月苦笑一声,却也知道只能够这般。 武玄月一手捏着勺子,顺着碗边挖了一勺,将这一勺子汤羹送进了自己口中。 这一口下去,甜味恰到好处,百合清脆,雪梨凉爽,一口润喉,沁人心脾。 此时的武玄月彻底投降了,美食当道,明知道自己现在说不过单灵遥,索性就不说了,若是可以享受美食,顺带听一听这丫头口中的逸闻趣事,也算是美事一桩,自己何必跟自己找不痛快呢? 武玄月接而两三,又往自己的嘴巴里送了几口雪梨汁,既爽口又解渴,这味道别提让武玄月多倾心了! 吃饱喝足之后,武玄月的心情也变得大好,自然也就不会像之前那般别扭各种找刺去。 武玄月接过单灵遥递过的斯帕,擦了擦嘴之后,还之对方,张口问道:“事不宜迟,说说吧你又掌握了什么情报呢?” 单灵遥收过斯帕,慢条斯理道:“我想姐姐你这边的情报,不会比我少多少,不过独独有一点估计你是有所忽略的。” 武玄月闻之一愣,继续问道:“哪一点?” 单灵遥道:“你可知道一件事情,其实在天门有这么一个说法,医、相不分家——换言之,也就是说学医之人,其实在改骨易容方面多少爷会有些建树,毕竟灵医的难度和深度,都要比易相术要更深奥一些。”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纳兰若叶其实在改骨易相术上,也是有所造诣,只是为了顾及纳兰吹雪的心情,有意在遮掩自己的能力吗?”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纳兰若叶有没有顾及纳兰吹雪的心情我是不知道,但是依据我收集的情报来讲,纳兰若叶的柳叶刀改骨易相术,能力绝非在纳兰吹雪之下,却不曾在人前提及和展示过任何自己另一方面的过人医术,细思极恐,纳兰若叶到底为何这般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垂眸托腮,沉思低声道:“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纳兰若叶和纳兰吹雪是真的感情深厚,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好姐妹在天门立足,纳兰若叶不得不遮掩一般的锋芒,吃食留着一口,给自己的好姐妹留有生存空间;第二……” 说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黯然,心思也变得沉重起来。 看到这里,单灵遥知道自己引导有效,聪明机智的武玄月不会没有察觉到,纳兰若叶故意遮掩自己的技能的另一层含义。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第二,那边是纳兰若叶又非得隐藏自己实力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极有可能跟暗巫一族有关系……” 武玄月轻叹道:“没错——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推断下去,天下人皆知,这纳兰吹雪寒冰锥改骨易相天下一绝,而暗巫尽可是灵族改骨失败品,扭曲了人性,堕落成魔,而归根到底,这些灵族之女最后堕入暗巫一族的原因,就是因为改骨易相的结果!所以,所有人都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纳兰吹雪的身上,尽可忽略了其实有了等同实力却不会把自己的改骨易相术实力公诸于天的纳兰若叶……由此可见,此人内心之歹毒,城府之厚黑,远在你我想象之上……” 单灵遥不语,片刻思考后,单单道:“这个仅仅是你我的猜测,你我没有证据的事情,谁都不好说什么,不过我实在变相给姐姐你提个醒,纳兰若叶绝没有表面上看得温玉如君子这般简单。所以,这一次姐姐利用灵盘穿越过去学艺期间,最好留意一下这一对姐妹花的动向,说不定会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道点了点头道:“嗯,灵遥提醒的及时,我这次过去,会着意留心一下这两个姐妹的动向,若是发现什么端倪,尽最大能力,收集些证据来。” 单灵遥应声道:“姐姐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又计划多久归来呢?” 武玄月不假思索道:“即刻出发,三日归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最多的三年的时间,我便可掌握这改骨易相之术!你切委屈几天,待归来,给你改骨换相。” 单灵遥又将自己面前的这位雪梨百合汤推到了武玄月面前道:“既然如此,妹妹这碗也就全给了姐姐——待姐姐学成归来,改了灵遥这张见不得人的脸之后,妹妹亲自在‘水月洞天’给姐姐摆宴以此答谢。” 292.七王凶化(七王饮酒性情大变,凶化现形) 三日后,竹林弥世遗孤宅院之中—— 月黑风高夜,杀手埋伏时,黑影嗖嗖飞梭,杀气甚是浓重。 弥世遗孤如此警觉之人,今晚上异常的气场,他早就有所提防。 只是有些情况,在如何防范,也防不胜防,索性做好认命准备—— 以死相搏…… 弥世遗孤依旧对月饮酒,漫不经心,身边的七王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炸毛惊恐之态。 弥世遗孤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给七王倒了一小盅的酒水,一手摸了摸坐卧在石桌之上七王紧张的脑袋,轻声笑意安慰道—— “傻小子,你担心什么呢?不过是些训练有素的凡胎肉体,你觉得你我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这青龙军吗?来来来~~别紧张,先喝一口小酒,压压惊再说~” 七王惊悚双眼,讪然回眸,竟没想事态紧急,外敌逼近,剑拔弩张之时,这弥世遗孤还真是好兴致,能够坐稳屁股,纹丝不动,对月饮酒,可谓风淡云轻,视若罔闻。 那七王可不如这弥世遗孤好心性,眼看这竹林之上黑衣飞梭,一阵阵阴风来袭,它的小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弥世遗孤递上一杯小盅酒,七王犹豫一阵,还是举起两只小爪子,迎接而上,仰头而起,举杯一口饮进这上好的竹叶青。 绝没想,这饮酒后的七王两眼发红,浑身上下霹雳扒拉闪电缠绕,登时间他的体格膨胀数十倍,如同气球一般被除了起来。 七王杀气升腾,横眉怒视,两眼凶光闪闪,爪牙锋利,嘴中獠牙闪闪,恍然一凶兽降世,这七王的气势和之前萌化的状态,全然不同,一杯酒的功夫,竟然让它变成凶神恶鬼,这世间最可怕的凶兽之一。 弥世遗孤见状,欣然而笑道:“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占山霸王最真实的一面,熊猫本就是黑板两极分化灵兽的代表,没有之一。你即可萌化,酥软天下人心;你也可凶化,杀伐决断一瞬间!去吧,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真实实力!!” 此话一出,凶化的七王腾云驾雾,飞腾而去,只听竹林中传来一阵阵厮嚎哀叫声连连,片刻不到的工夫,竹林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静。 然而,这场战争并不会就此结束,就在弥世遗孤低眉倒酒,举杯而上的一瞬间,突然之间,天空嗖嗖阴气而来,现实飞射而来的几根箭。 弥世遗孤不慌不忙一把甩手酒水,泼天而去,酒水登时凝华,变成颗颗珠粒,将这几根暗箭挡飞了出去。 继而,弥天而乱,飞箭如雨,万箭齐发—— 弥世遗孤运气二发,一手趴桌而起,从他的背脊之后,冲掣而出一股灵气,灵气冲天发射喷涌四射,霎时间浑然天成的昆仑白玉伞问世,生生将这千万之乱箭,全部挡了出去。 弥世遗孤再次缓缓而坐,自知道这一次的敌手,来者不善,并且不似从前好对付,只怕这一招一式的防御技能,也不过是抵得过一时,若是想保自己周全,是该动用些自己的武力了去。 弥世遗孤从胸口摸出了自己那只白玉短笛,低声远洋,声音紧凑,片刻间竹林间窸窸窣窣,千百熊猫奇兵听令行事,蠢蠢欲动。 一曲笛尽,天空间“嗖嗖嗖”飞蹿黑影,眼中发红,凶光四射。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嚎叫声,这一次弥世遗孤甚至于听到了,人的肢体被撕扯,撕咬的声音。 三番两轮对战,又是这般奇虎相当,不相上下的局面。 弥世遗孤依然稳坐钓鱼台,举杯对月,今晚月色不佳,隐隐约约只能够看到残月如勾,阴云飘逸,时常遮掩月亮的光芒;天空中的星星根本看不清丝毫,如此天象,并非吉兆。 即便如此,弥世遗孤还是保持正常心态,继续对月当酒,自娱自乐。 竹林内又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沉寂,然而这不并不是战争的结束,相反这将是下一波暴风间的宁静。 越是安静的表现,越是孕育无限的杀戮和阴谋。 弥世遗孤早就看穿了这一点,却也不急于主动出击,静候等待对方出险奇招,意在见招差招,水来土屯,兵来将挡。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冷寂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长到甚至于让人大意地认为,这一场战争,弥世遗孤全胜而退的地步。 若是换做是旁人,可能就这样放松警惕,早已掉以轻心了去。 而偏偏对手是足智多谋,身经百战的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深知这一次青龙局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若是不除掉自己这个碍眼的见证者,他们绝不会无功而返。 只怕是前两场对战之后,青龙军伤亡惨重,他们也算是见识了弥世遗孤的厉害,不敢再小瞧这个敌人。 只是,硬碰硬打杀无效,所想青龙军的诡计多端,就采用静等时机的作战方针,所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就不信你个大活人不睡觉! 然而东方朔和东方影还真是低估了弥世遗孤的能力—— 要知道弥世遗孤可不是常人,他可是天斧灵石转世,就算不眠不休也影响了他的任何。 若不是因为弥世遗孤不得不融入人类的社会,必须配合人类的节奏和作息习惯,他连吃饭和睡觉完全都可以省略了。 就这样硬抗了三个时辰,眼看青龙军的首位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自己的兵佣正在被弥世遗孤派出来的熊猫奇兵,一个个从暗地里揪了出来,打伤致残算是轻的,若是负隅顽抗者,就直接被熊猫给了断了气息。 要知道,这竹林的地形,有谁还能够比这熊猫更熟悉呢? 这东方影兄弟俩,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僵持不下,东方朔藏在暗处,只看自己布得阵法,正在被自己密切监视的男子,一点一点的吃进,一点一点的削弱,若是说他着急上火那是骗人的! 东方朔登时之间,一手横捶而去,憋气怒视眼前局面。 自然,这东方朔的手劲,可不敢一概而论,素有铁腕之称的他,这一拳横击而去,一片竹林噼里啪啦,劈到一片,如此大的动静,若是在引不起弥世遗孤的主意,那弥世遗孤就是真傻! 眼看时机到了,弥世遗孤趁这次机会,对天扬声而去:“东方兄何必这般躲躲藏藏呢?有什么话不如过来与我弥世一同把酒言欢,男人之间没有说是酒场解决不了的问题,对吧?” 293.敌对饮酒(东方兄弟现身,弥世邀其饮酒) 你若是说东方朔没脑子,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到底年轻性子急,在权门那地界处世不深,自然心思不是自己的兄长那般深沉有城府。 等的时间太久,东方朔忍无可忍之际,一招出拳发泄,当真是暴露了自己。 不过即便是东方墅不出手,弥世遗孤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东方兄弟的具体位置,只是弥世遗孤觉得时候还未到,不想主动送上门去,抻着此二人的意图,多少有几分猫玩耗子的心理。 然而,青龙军的首位的位置暴露,这就没有办法继续隐下去。 东方影在观察弥世遗孤一举一动的时候,看对方一副气定神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更奇怪的是,这熊猫奇兵神出鬼没,到处索罗青龙军士兵,一抓一个准像是身上自带扫描仪一般,空无虚发。 偏偏到了自己这边主控竹林营的时候,为何这帮熊猫总是巧妙地躲了过去了呢? 这样的巧合是不是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如此推断,只有一种可能性,这稳坐竹舍之上的男人,早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兄弟俩的具体位置,只是不急于拆穿自己,等着自己等不及了,主动送上门去。 看来这弥世遗孤的实力,不可小觑,那黄金麻将局之上,纳兰雨落独占鳌头,各种炫技是诡计,所有人的焦点和目光都放在天门真士的身上,却忽略弥世遗孤此人的实力。 这一次暗杀行动,只怕不好交差啊…… 东方朔侧眸一样自己兄长,眼中有几分愧疚,自知道自己心劲儿太急,一个没稳住神,贸然出手,倒是落得现在这个局面,自己愧对于自己的兄长东方影。 东方影微微一笑,全然没有怪罪自己的弟弟意思,一手拍在了东方朔当即肩头,语重心长道:“无碍!即便你主动暴露自己,咱们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耗到咱们各个都精疲力竭,还不如早早露头比较好,也正好跟那小子谈判一下,让他撤去他的手下奇兵,咱们的战士所剩无几。” 东方朔不语,温驯地点了点头,而后飞蹬而起,闪速而落。 东方影见状,紧跟其后,转眼间的时间,东方兄弟逐个落与竹舍之上的昆仑白玉伞之上。 弥世遗孤低头抿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登时之间,东方兄弟身体自动下落,他们低头一看,脚下雨伞不知何时,已然消失成气。 东方兄弟倏然落在了弥世遗孤的庭院的酒桌两侧,弥世遗孤缓缓站起身来,笑脸相迎道:“二位青龙军上官贵客亲临弥世小弟寒舍,小弟深感荣幸,贵人就是贵人,来者不凡,连我这寒舍瞬间就多了光彩,蓬荜生辉!” 东方朔一脸冷像,东方朔却是一脸伪相,这一对兄弟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这气场完全不同。 东方朔显得稚嫩直接,而东方影却显得老道圆滑。 东方朔不善言谈,站在一边,观势不语,东方影则是恭拳而上,一脸笑意道:“敬仰敬仰~~迷失英豪,上一次我们在黄金麻将局中都相互认识了,我们兄弟俩今晚上冒昧打搅到了弥世英豪休息,还真是万分愧疚。” 弥世遗孤脸上笑若风轻,运气而发,片刻间两个昆仑白玉酒盅焕然成形。 弥世遗孤瞬时摊手指引此人道:“二位贵客请坐,寒舍粗鄙,比不上权门一族的高门贵族的伏地,我这粗人倒是住的这陋室清闲自得,若是二位不嫌弃就陪弥世喝上一杯。” 东方影笑脸相迎,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身侧木相的弟弟,东方朔会意,俩人都稳稳地坐了下来。 弥世遗孤亲自为东方影和东方朔倒酒,略带愧色道:“哎~两位是贵客,我这小门小户,拿不出什么好酒好菜,还请二位公子不要嫌弃弥世这里的酒水不好。” 东方影虚迎笑意道:“怎么会呢?弥世公子就是太过谦逊了,着竹叶青酒,呖呖水生清脆,酒色通透,香味怡人,若说这不是好酒,这天地下哪里还有什么好酒可言呢?” 说着,东方影举杯恭上,笑里藏刀道:“我这就不请自来,先干为敬!” 说着东方影举杯掩面而上,饮下了这竹叶青酒。 继而东方朔相当有眼力见,自己的哥哥喝下这杯酒水之际,紧接着他也举杯而上,掩面饮酒。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嘶声裂肺的拆骨拔筋的声音,从竹林传来,听到如此惨叫声,东方朔眉宇不经意间微微涌动。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外界厮杀狼嚎一片,而这场战争的首领,竟然坐在这竹舌之中,具备饮酒,好不快活。 东方朔心头一紧,暗自心道:哥哥!!你再迟疑什么?还不快动手,好不容易你我可紧身这小子,这样绝好的时机,再不出手,一起都晚了,你听听!!咱们的将士正在惨遭熊猫荼毒,咱们还是太轻敌了!! 东方影脸上笑意不减,眼看自己的弟弟已经稳不住神,欲要运气发力,一招制敌之时,东方影一手按在了东方朔的手上,脸上笑眯眯道。 “弥世公子,竹林中有一帮灵兽奇兵,称之为熊猫兵团,可是你的手下?受你驱使?” 弥世遗孤双目微敛,品酒间不急不慢,慢条斯理道:“熊猫兵团?什么鬼~~二位公子竟会开玩笑,我弥世遗孤不过是一介布衣草民,哪里有这本事驱使灵兽祥瑞呢?你们还真是看得起弥世遗孤呢~” 东方朔脸上青筋暴起,自然是已经忍无可忍的地步,欲要顷刻间发作。 东方影轻咳一声,回眸冷眼一等,暗自心道:莫要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你太低估这小子的实力,仅凭你我之力,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我且在等等,马上怎么的援兵就到了!现在你我的战术,就是拖延战术,直到拖到了救兵到了,咱们就胜利了! 东方朔憋气恼火心道:等等等等!!要等到何时,你我等得起,咱们的将士可等不起啊!!再这样下去,过不多久,青龙军第三和第五师的将士,就将全军覆没…… 东方影不语,暗自心道;死伤无数也好,全军覆没也罢,即便如此,也要给我等下去,这件事你别管了!! 东方影笑容依旧,回眸张口道:“既然如此,弥世公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那我们继续对月饮酒,畅谈人生如何?” 弥世遗孤欣然笑意道:“还是东方影是聪明人~来~~我在为大人倒上一杯~~” 294.迷惑对手(东方影假意伪笑,迷惑对手) 又是一声声哀嚎传来,东方朔已经彻底坐不住了,那可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自己除了听着他们惨叫,脑补着他们惨绝人寰被虐杀的场面,却不能够施以援手,这让自己怎么忍受呢? 弥世遗孤在城府深沉的东方影脸上,分别不出任何情绪,东方影不负盛名“无情”,对待自己的手下被虐杀,还能够谈笑风生,闻风不动,这种人还真是恐怖至极。 弥世遗孤故意调笑之:“东方朔兄,我看你一脸苦色,这是为何呢?” 东方朔怒目恶瞪,目露杀气,心中怒火迸射,却在此时自己的手,始终被自己的兄长钳制住,自己就算胸腔中有一万分的怒火,却在自己顶头上司不发令之前,自己决然不敢轻举妄动。 弥世遗孤越看这东方朔恼羞成怒,无从发泄的一面,自己的心情越发暗爽,竟有几分小人得意之相,故装姿态调笑道。 “呦呦呦~~朔兄,你这是怎么了吗?怎么这么凶呢?我说错了什么吗?吓死我了~~~~” 东方影一手举杯而上,故意分散此二人的注意力:“我弟他身体不适,这几天心情多少也受些影响,弥世公子不必介意~~” 弥世遗孤听罢,笑脸嘻嘻,故意举杯而上,酒杯方向直接对准了东方朔道:“哦?那就是我弥世遗孤不对了~~没有看出这朔兄心情欠佳,若不是影兄告知我如此,我还以为……是因为……听到的部下惨叫声,而越发生怒了呢~~~” 弥世遗孤故意带有调笑语一语中的,说到了关键点,却给自己留足了余地。 听到此,东方朔忍无可忍,霍然起身欲要动手之时,东方影一眼怒视,如鹰般犀利,东方朔当即就被怔住了,再无法动弹。 这就是所谓霸气,东方影在霸气的修炼上,远远超越于自己这个弟弟,毕竟从小的生长环境不同,自然这历练的水准也就大有不同。 霸气这种东西,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换言之,在弱小者面前,霸气能够震慑四方;而在强大到自己根本无法触及的强者,霸气弱者竟然释放不出来自己的霸气,与之相媲比。 无疑,东方朔的霸气,远不如东方影,所以只能够被其钳制。 东方影不到万不得已,决然不会对自己的弟弟用强势,但是眼看自己的弟弟沉不住气,这会子功夫就要挑起来争端,若是如此,不正入了对方的心思。 东方影大致已经估算了一下弥世遗孤的实力,此人的实力绝对在与黄世良之上,至少和纳兰真士是一个水准,如此水准的高手,自己兄弟两人,即便是两手对付又如何呢?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意气用事,在战场是最忌讳东西! 战争本就是时间最为残酷的事件,除了杀戮就是死亡,若是意气用事的话,在这场胜算极为微小的战争中,不过是多一个人陪葬罢了。 东方影不管旁人死伤如何惨重,但是自己弟弟的性命,自己一定要亲手守护好。 作为一个职业的谍战高手,伪装和隐藏自己的真心,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而东方朔这个傻小子是要坏自己的好事吗? 明明就差一点点,眼前这小子就得命丧黄泉,死无葬身之地,就算配上两个师的兵力又如何?只要能够把这颗碍事的钉给卸掉,这两个师的兵力就是死得其所。 东方影逼不得已,出了霸气,当即震慑东方朔,使其动弹不得。 东方影方才缓缓转过身来,解决了东方朔这小子后,下面就是自己的对手的问题了。 东方影故装自然笑意,举杯而上:“弥世公子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你听到什么惨叫声了吗?东方影耳力不好使,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呢?我倒是听得是这月下风吹草落,树叶婆娑,夜莺啼叫的声音,难道是我的听力不好,还是弥世公子误会了什么了吗?” 东方影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的巧妙。 既然你弥世遗孤会打太极装糊涂,自己明明私下里培养一个鬼煞熊猫军团,厮杀无数,残暴狠厉,人前竟然风淡云轻,死活不承认自己跟这个军团有什么关系。 那么好,你弥世遗孤装得再好,演技再高超,又如何呢?我东方影本“无情”,所以不过是两个师的兵力,又是以暗部非机动部队的身份出马,即便是时候寻尸觅迹,也断然查不到青龙军身上去。 你会装糊涂打太极,我东方影便会装聋作哑,随他们去吧!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嗤声一笑,自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难啃的骨头,这东方影笑眯眯,可是这城府可真不是一般的厚黑! 如此这般,两个人只能够继续打哑谜下去,外面杀戮一片,人家两个人至于事外,品酒作乐,表面称兄道弟,暗自相互捅刀,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弥世遗孤笑盈盈道:“呵呵~~那边是弥世遗孤耳边突然幻听,我也是跟影兄一般,只听得这山水之间的天籁之音,什么凡尘杂扰便是入不了弥世的耳朵!既然如此,如此夜景,你我三人兄弟情深,自当饮酒作乐,直抒胸怀。” 东方影应和而上,小脸依旧,此二人碰杯饮酒,笑声连连。 东方朔被东方影道霸气给定住了,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如何配合弥世遗孤演完这次伪心的戏,自己就剩下绝望和失望了。 东方影配合这弥世遗孤有说有笑,谈笑风生间,俩人竟然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弥世遗孤也就当东方朔是透明,酒意正浓时,知己须解风情。 这东方朔如此不解风情,恼火气急,这心思完全不在饮酒作乐上,实属扫兴,如此这般,定住就定住吧~ 就在弥世遗孤和东方影交谈甚欢之时,突然之间天空飞蹿而来,几束有名绿光暗器—— 星星点点,密密麻麻—— 而当这绿光刺穿弥世遗孤的昆仑白玉伞的时候,竟然穿透而入,绿光蔓延腐蚀昆仑白玉伞! 片刻间,昆仑白玉伞斑驳一片,大窟窿小窟窿一个接着一个现形—— 看到这里,东方影举杯阴暗一笑,暗自心道:呵呵~~终于等到了,救兵来了,你弥世遗孤的死期就到了…… 这一次,看你弥世遗孤还怎么逃!!!! 295.援兵来到(暗巫一族的首领究竟是……) 弥世遗孤抬眼一看,心头一紧,登时之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第一波幽冥绿色的暗器攻击后,昆仑白玉伞被攻破腐蚀,这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玉器坚固无比,怎么可能被腐蚀呢? 眼看第二波亮晶晶的绿色暗器再次向弥世遗孤方向袭来,东方影极为灵敏,一手拽起自己弟弟的后衣领,飞天而去果断躲过了暗器。 弥世遗孤皱眉一瞬间,再次凝气成玉,以此抵抗暗处高手来袭。 绝没想弥世遗孤再次凝气成玉的高耸屏障,再次被那绿色暗器腐蚀一片一片。 到了这个时候,弥世遗孤方才意识到了危机感,原来这东方小贼这是再跟自己玩拖延战术,而那两个师的兵力,也不过是他们声东击西的手段罢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不是? 能够腐蚀自己的能力高手,到底是谁人呢?而这绿色晶莹剔透的暗器有什么什么!!! 就在弥世遗孤一头雾水,心中惊慌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放浪女声道:“弥世公子,你可好奇我这暗器为何能破你成玉之气是吗?” 弥世遗孤愣之,细细听来,这女声自己太熟悉不过了…… 莫不过……莫不过…… 这是!!! 却在弥世遗孤一时分神惊呆之际,数百只绿色暗器出其不意破土而出,崛地而起,以迅雷之势,迅速钻进了弥世遗孤体内。 登时之间,弥世遗孤浑身触了电一般,麻木一颤,霍然倒地。 天空飞速而来一个黑影,稳稳落地与瘫软在地,一动不动的弥世遗孤面前。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幽幽声道:“弥世公子,这些年来你可没少当我家师尊的走狗,表面你不过是一个六品阶散灵以下外家俢士,实则你便是我家尊上的心腹!这些年来,你可真没少为我家尊上效力,我这一不留神,你竟然连暗巫的证据都收集在手了不是?” 听到炸裂,弥世遗孤浑身不自觉的战斗,如同得了羊癫疯一般,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如此俊美的浪荡公子,现在此时此刻论文了病态阶下囚,处境岌岌可危。 弥世遗孤惨白的脸上,苍凉一笑道:“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你早就察觉了不是……呵呵呵……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我……即便不是我搜集那些证据……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早晚有朝一日会大白于天!” 女子冷冷一笑,褪去自己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容颜—— “我做了什么事情又如何?天道不公,与理不容,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创立了暗巫一族,就是因为天门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太过小心翼翼,凡是都要循规蹈矩,稍稍有些许冒险的举动,都不敢越矩!这些年,天门领袖窝囊,对鬼族和权族除了隐忍和忍让,他们都干了些什么??既然天门领袖不敢做不该当的事情,就由我来做,我不像纳兰鸢岫那般佛系,凡是都要顺势而为;我也不会像纳兰悠秀一般天天除了忽大呼小叫,拿些无用的规矩和尺度现任天门灵士,我只会用实事来说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弥世遗孤脸上肌肉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意识控制,颤抖不止,却还极力的想要说些什么—— “你这样做……只会……只会害人害己!!你可知道……你可知道?私下勾结他国外戚,那在天门是死罪!还有……还有……你结党营私,私下里死赦暗巫一族……会……会遭天谴的!!” 女子阴邪一笑,缓缓道:“遭天谴?呵呵呵~~这是我听过自可笑的话!人终有一死,我憋憋屈屈也是一辈子,弄权玩势独占鳌头,实现抱负也是一辈子,我为何要委曲求全憋屈着自己过呢?我纳兰若叶,这辈子不曾为任何而活,只为自己而活!!!” 弥世遗孤苍凉一笑,心如死灰道:“已经心如成魔的人……我……我再跟你费什么话呢?劝你悬崖勒马吗?呵呵……我才是个傻子……你跟权族勾结……他们是不是许诺你……许诺你……天门至尊的位置?” 纳兰若叶道:“你很聪明~既然知道我跟在纳兰至尊身边多时,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登宝大典,成为天门万人之上的至尊,所有的隐忍只为了一心所追求!若是她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我便是要毁了那些在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不管她是谁,纳兰真士也好,弥世遗孤也罢,就连那纳兰鸢岫也不过如此!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若是想要成为上官侯爵大人的羽翼,我必须要向他奉上一个天大的见面礼——” 弥世遗孤双眼微颤,瞳孔凝滞,登时心如死灰怅然道:“是我的命……对吗?” 纳兰若叶缓缓蹲下身来,一手勾了勾弥世遗孤的下巴,鬼邪一笑道:“你说你这么聪明,杀了你确实有些可惜了~我终于明白为何纳兰老贼这么钟情于你,现在看来,大可可以理解她老女人饥馋如渴的心情了~~” 弥世遗孤恶心至极,却也无法移开自己的头颅,受制于人,再无还击之力。 纳兰若叶霍然起身,扬天一声道:“东方大人,我已制服弥世遗孤,可以收网了!”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惊恐万分,心中咯噔一声响,扬天一吼:“不——别对他们下手!你们对兽出手的话,连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东方影眼中无情冷漠,运气周天,呼和而发,霸气如飓风一般,扫荡竹林而过,他身后突然幻形而出一只“蛊雕”,体格庞大,神采奕奕,灵气四射。 蛊雕外形极其恐怖,好像几种动物的共生体,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以及雕的嘴巴,心态慑人。 蛊雕扬天一连串长啸,宛若婴儿啼哭声,混淆视听,迷糊敌手大意。 这厮灵兽,盘旋空中三巡,而后以闪电之速,冲进了竹林,张口鹰口,叼悬林中一熊猫,甩与天空,扬天张嘴等食下落,空中熊猫拼命挣扎,却无力反击。 熊猫依势掉入了蛊雕之口之后,只听“咕噜”一声,蛊雕相当享受地将其吞咽到了自己的腹腔之中…… 296.伏地绿矾(成玉之气的克星是伏地绿矾) 弥世遗孤眼看着自己的熊猫灵兽,被那蛊雕一口一只解决掉,心在滴血,呼喊求饶:“求求求你们了……饶了他们吧……他们可都是些孩子啊!!!!” 悬于天际的东方兄弟俩,近乎同一个表情,低头俯视被纳兰若叶制服的弥世遗孤。 东方朔睥睨而下,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冷冷道:“孩子?你见过谁家孩子这么凶狠狂暴的吗?你现在知道心疼了!!你可知道你家的熊猫灵兽刚才是怎么凶残杀戮我们青龙军的将士的吗?这叫什么?这叫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东方影脸上始终冷漠,似乎是观看这种杀戮的场景太多,早已屡见不鲜,更是不会心存善念。 东方朔转脸道:“哥!别听他的,咱们还是要回去复命,不能留下任何残党欲孽,给自己找不痛快。” 东方影漠然直视,淡淡道:“我知道了,放心,我断然不会对敌人有任何恻隐之心。” 东方朔方才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他看不懂自己的哥哥,刚才还可以跟弥世遗孤称兄道弟,交谈甚欢,而此时却变了一张脸,一脸的冷漠和鄙夷,这就是为何自己哥哥能够成为权门一族屈指可数的高官达人的手段吗? 老实说,这个样子的东方影,让东方朔心生畏惧,自己的哥哥可谓是前面娇娃,在不同人的面前,可以伪装出不同的形态来,并且伪装的滴水不漏,这一点上,连同司徒兰这种演技精湛的戏子,都要败下阵来。 司徒兰曾经扬言,自己这辈子演技上没服过任何,但是单单是这东方影,自己自愧不如。 如此冷酷无情的东方影,有时候连他的亲弟弟,都觉得他这一面恐怖吓人。 但是,东方朔还是要依附和听自己哥哥的话,毕竟在权门这个地方,自己哥哥的荣辱成败,就决定自己和娘亲在东方家的地位,自己出了乖乖听从哥哥话,别无他法。 不过说来,看到自己哥哥放出蛊雕,一口一个熊猫吞咽腹腔,东方朔断有几分报复不爽,大快人心的感觉。 弥世遗孤的心一滴一滴流血,直到流干弥尽,蛊雕吃尽了竹林中的最后一只熊猫,弥世遗孤心如死灰,自知道自己大限已近,再无力回天。 弥世遗孤使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扬天大躺,放浪尽情大笑,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若是哭哭泣泣而亡,自己宁愿笑着消亡。 纳兰若叶望之身下就剩下半条命的弥世遗孤,竟然好不挣扎,也不求饶,如此放浪大笑,到让自己有几分怵意。 纳兰若叶皱眉而问:“你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吗?死期将近,为何这般开心?” 弥世遗孤轻哼道:“生又何妨,死有何惧呢?我弥世遗孤已经活足了二百年之久,论其寿命我活的够够的!你们杀了我在人间最后的念想,那些熊猫他们是为了守护我和自己的家园,殊死搏斗,却被你们一举歼灭!你们青龙军就是强盗就是土匪,纳兰若叶你就是这天底下最恶毒的落落鸟转世!你的阴险恶毒,终究会让你自噬其果!我死含笑九泉,这一辈子我没有做个任何意见愧对于天,愧对于地,愧对于与民的事情!即便是厉害人世,我无憾也无怨!来吧!!给我畅快一击!!”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生恶毒,本想着一手了解弥世遗孤这小子,可听罢此人豪言壮志之后,她便改变了主意—— “呵呵~~你说我是罗罗鸟转世!没错我查过我的上一辈子的灵兽之躯,就如所说一半,我就是罗罗鸟转世——弥世遗孤公子还真是慧眼识珠,就凭你这般不俗的胆识和如此慧眼,杀了你还真是可惜了!所以呢,我改变了注意,不杀你!!但是我会让生不如死!!” 说着,纳兰若叶再次扬天一声去:“二位东方上官,可以下来了,该执行我们下一个任务了!” 弥世遗孤惊目皱眉,竟不知道这纳兰若叶口中阴毒,这是要干什么呢? 东方二兄弟飞落于此,毕恭毕敬向纳兰若叶恭拳而上,这是相当尊崇谦逊的态度。 东方影挡在了东方朔身前,再次向纳兰若叶弓腰行礼道:“还请纳兰女官多多费心,关于东方影的易相之事,就拜托纳兰女官了!” 弥世遗孤一脸疑惑相望,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此三人口中之事所谓何事,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件事情绝对对自己没利。 纳兰若叶合谷还礼,缓缓抬头道:“东方上官,你果真要依照这个男人的脸,进行易相改骨吗?” 却只看,纳兰若叶的手不由自由道落在了弥世遗孤的脸上……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惊瞪双眼,似乎方才意识到了危机在即! 什么这司徒影要改骨相成我这幅尊容吗?这司徒影是不是有毛病啊!!明明之前纳兰鸢岫说过,自己这副面容是孤寡轻薄面相,虽然俊俏,却没有什么福气,这家伙要整也整个有福气人的脸不是吗? 果然,弥世遗孤好奇的问题,也正是纳兰若叶抑或担心的问题—— “东方大人,我善意道提醒你一句,你可知道这小子的面相虽然俊俏,却是不吉之相,清淡寡薄,难当重任!你确定就是这小子的面相吗?” 东方影一本正经道:“没错!我便是就要这弥世公子的尊容,还请纳兰女官多多费心,就现在开始动手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不由得唏嘘一句,正要运气出手之际,弥世遗孤拼尽全力疾呼一声:“不对!若叶女官,这改骨易相术本不该是你的好姐妹纳兰吹雪的专利吗?你……你怎么会?” 纳兰若叶冷冷道:“呵呵~~所谓易相正骨本就是医学的一个分支,自然在研究灵医灵域的情况,学这易相正骨之术,简直是手到擒来。对了,你不好奇下,这克你的成玉之气的暗器是什么吗?”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自然是好奇地紧:“是什么?” 纳兰若叶嗤笑一声道:“我在我的柳叶刀上抹上了伏地绿矾,这伏地绿矾乃是从千年凶尸身上,采取出来的浮幽,加入绿矾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对灵玉有专门的腐蚀作用!我对你的了解了如指掌,自然是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 297.柳叶改骨(纳兰若叶用弥世遗孤练手改骨相) 纳兰若叶略有得意继续道:“弥世遗孤,纵使你神力天下无敌,你是灵域之子又如何?这天下事物必然存在克星,石头怕绿矾,而灵石就怕加了浮幽的绿矾,所以你体内的柳叶刀,被我各个摸了伏地绿矾,让你死分分钟的事情,可是我灵族掌首,手不见刃,我的手上绝对不会见污血,但是从今往后你便不可以再以弥世遗孤的名号继续活下去了!” 弥世遗孤惊恐万状,脸上毫无血色可言,他体内的真气真在被纳兰若叶的柳叶刀上的伏地绿矾一点点的啃噬蔓延,甚至于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有种被灼伤的疼痛感。 弥世遗孤一口鲜血蓬勃而出,扬天依然强撑大笑道:“我弥世遗孤的这张尊容也会有人惦记,我的破石头灵气也会有人算计~~哈哈哈哈~~值了!!看来这在世道之上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劳费你们权门和天门的两位高位厚爱!!为何就不能够给我一个痛快的呢?” 东方影缓缓道:“你若是死了,就会堕入六道轮回,到了鬼门见了阎罗,鬼差会问你为何入了地府,那个时候你必然会说出今时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有时候死人未必是安全的!所以,你必须活着!但是确实要以一种最安全可靠的方式活下去!” 说着东方影递给纳兰若叶一个眼神,竟然以命令式的方式张口道:“拔了他的舌头!” 纳兰若叶斜睨一眼,几分烦躁道:“我说过了,我手不见污血,若是干这种刑讯逼问,损人身体的事情,东方上官还是请你另请高明。” 东方影微微一愣,态度缓和道:“好吧~纳兰女官,刚才是东方影一时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咱们还是赶紧开始易相换骨手术吧~待我成了这弥世遗孤之后,怎么对付他,就是我们权门的事情了。” 纳兰若叶轻哼一声道:“怎么对付他?你们权门准备怎么对付他呢?” 东方影嘴角阴邪一勾道:“那就是我们权门的事情了,这与纳兰女官没有什么关系了。” 纳兰若叶收回眼神,服侍一滩烂泥一般的弥世遗孤片刻,方才开口道:“不好意思!这弥世遗孤怎么说都是我们天门的弟子,他发落权还轮不着你们权门!我会按照上官大人的意思,帮你易相改骨,修容换面,但是你这小子的生死权和去留权,必须在我这里保留!” 东方影眉宇微微一紧,摆明心头不快,却也清楚,此下自己还有用得着眼前女子的地方,若是现在贸然其争执,对大局有影响。 要知道,上官大人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了这纳兰若叶,帮自己易骨正形,而因为一个烂人,得罪眼前的女子,自己得不偿失。 东方影态度更加谦逊,笑盈盈道:“纳兰女官若是喜欢,这弥世遗孤怎样处置都好~这本就是你们天门的逆党,随你心情好了~~” 纳兰若叶轻呵一声,心知肚明眼前的男子这是作何用意,现在自己没有给他易骨变相前,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可若是对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是两说了。 权门的谋臣哪个不是如此?表里不一,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在最合适的时间,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既然如此,自己趁着现在还有筹码可以牵制对方的可能,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二话不熟,运气呼发,一手掷出灵气,灵气化成油绿色的十米大小的荷叶。 此荷叶发出微弱的绿光,飞速而去,覆盖在了弥世遗孤的身上,如同包粽子一般,三折两包,登时之间把弥世遗孤包裹了起来。 纳兰若叶深深凝气,闭眼调息,睁眼一瞬间,人体粽子“噌”得一声立了起来,荷叶中飞梭而出数百只柳叶刀,悬与人体粽子周身四面八方,纳兰若叶一声令下:“刀落——” 数百只柳叶刀向粽叶内的弥世遗孤扎去,粽子中传来一阵嘶声裂肺的嚎叫,柳叶细刀空中飞蹿游离,入体无形,刀刀狠厉。 观此场景,东方兄弟观之心惊,闻之胆寒。 这样的手术过程大概经历了一个时辰之久,就在粽子叶发出最闪耀光芒之际,柳叶刀幻化无形,粽子叶四方打开,一个妙龄女子恍然出尘。 看到这里,在场的东方兄弟俩瞠目结舌,暗自腹语。 东方朔暗自心道:哥哥!哥哥!!你看到了吗!!!这……这也太神了吧!!! 东方影凝眉心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都说这天门一绝寒冰锥骨刀实乃纳兰若雪为一手!可决没想这圣手柳叶刀竟然会如此厉害,这易骨换相之术,和她的大师姐技艺不相上下。 东方朔继续心道:哥哥,这次有戏了……只是,刚才看着手术的过程,实在是让人惨不忍睹……哥哥……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东方影暗自心道:再疼再苦,我有受得了!王上之命,无人可以抗命,为了你和娘亲的地位,我吃点这点苦算什么?况且,只要变成了这弥世遗孤,便可通过他的身份,查实这鲲鹏神兽的下落了。 东方朔到底心疼东方影,但是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够顺势而为,听从上级领导的安排。 弥世遗孤微微睁开眼睛,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感觉自己胸前有种说不出来的负重感,心中慌乱,一声发音道:“纳兰若叶,你把我变成了什么模样了呢?”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一锤定音,弥世遗孤脑海一道霹雳闪电而下,如此女音,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这……这……这不是纳兰悠秀的声音吗!!! 弥世遗孤干咳多次,再次发音道:“你……你混账!!!你……你该不会把我变成了纳兰悠秀那个老顽固了吧!” 纳兰若叶嘴角一勾道:“没错!就是她!!我知道你生平最烦她,现在你变成了她这幅尊容,还敢大大方方走在街头,招摇撞骗吗?那纳兰悠秀在天门再如何没本事,在世人面前到底是一个人物,如此公众人物,你却跟她有一样的容颜,我想此生,你也就只能够躲在暗处,像灰老鼠一般的过火了吧?” 298.锁气腹藏(若叶用柳叶刀锁住了弥世遗孤的脏器) 弥世遗孤近乎崩溃,让自己变成女子,还是这辈子最避之不及的纳兰悠秀,果真是你杀了自己还难受! 其他还好说,这纳兰悠秀的身份,再让自己的介怀的则是—— “你别指望自己变成其他人的模样,还可以搭上纳兰真士这条线,你可知道吧,这天门跟纳兰悠秀脾性最不对付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纳兰雨落,你就顶着这张脸去找纳兰雨落,你看看她会不会信你就是弥世遗孤本人呢?” 弥世遗孤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欲要运气而发,不管这成玉之气对眼前的女子是不是奏效,至少先挥出去爽了再说。 谁想,弥世遗孤怎么运气不成,不管自己如此行运周天,运转自己体内的经脉,结果都是一样,怎么都发不出气来,感觉自己气息就被别在脏腑之间,根本冲不出脏腑之间。 纳兰若叶轻声一笑道:“弥世公子莫要大动干戈,你可知道吗?我在你的脾脏和肝脏中诊断出来了武气的踪迹,所以呢~~刚才在给你改骨动刀的时候,不小心将两把柳叶刀留在了你的肝脏和脾脏之间,以防万一,你身边的人通过你的武气来辨别你的身份~~所以还请弥世公子消消火~~我饶你不死,已算是对你最大恩宠了~~”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气得那叫一个冲冠眦裂,恨不能狗急跳墙,也无济于事。 弥世遗孤恶狠狠道:“最毒妇人心!纳兰若叶,你就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 纳兰若叶轻生一笑,全然不在意,倒是有几分欣然接受之意道:“谢谢夸奖~~对于这样评价,若叶欣然接受,却之不恭~~~” 弥世遗孤恼羞成怒,趁人不注意,疯狂跑来,来势汹汹 弥世遗孤知道自己的武气被封,无计可施,除了飞奔上去,跟纳兰若叶撕打一番,已解愤恨,再无他招。 眼看弥世遗孤即将冲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东方兄弟眼明耳厉,飞跳而去,两人一左一右,护在了纳兰若叶的身旁。 东方朔目露凶光,冷言威吓道:“弥世公子,还请自重!事已至此,我劝你一句,见好就收!!纳兰女官放你一条生路已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你若是在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东方朔不客气!” 说着,东方朔运气醒拳,一股蛮横拳气生成拳刺,欲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纳兰若叶倒是蛮不领情,不急不慢地走上前去,缓缓张口道:“弥世公子,你如此聪慧一个人,不会不知道一个道理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番你要是再来滋扰生事,换来的结果不堪设想!我若是你,现在就赶紧逃跑走人,在我和东方公子还没有改变主意前,还是赶紧逃之夭夭吧~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眉头微皱,心头一紧,倒是没有搞清楚状态,这纳兰若叶不该是恨自己入骨之人吗?毕竟当初是自己搜集出她是暗巫的证据当前,若是换作旁人,那便是杀之而后快,怎么会突然跟自己将这些有的没的道理呢? 难不成是这丫头心思鬼怪,留自己一条性命,酝酿更大的一场阴谋吗? 就在弥世遗孤犹豫不决的时候,纳兰若叶突然翻脸,恶狠狠道:“还不快滚!!” 弥世遗孤一时惊慌,竟然被吓住了神,懵然片刻,讪讪然转身,仓皇而逃。 东方兄弟不解,为何明明可以斩草除根,彻底封了这弥世遗孤的嘴,砍了这小子的手,让其行同狗彘而行,以他的寿命断然死不了,却也无法自己自身身体器官,就只能够永世这般委屈的活着。 而这纳兰若叶却选择了给他换了身份,封了的他脏腑,就这样放他走了,难不成这眼前这丫头心思缜密,还跟自己留一手吗? 想到这里,东方影心中不快,脸上却不曾表露,笑里藏刀道:“若叶姑娘还真是菩萨心肠,若是换做是我,必定会拔了这弥世遗孤的舌头,毁了他的容颜,废了他双手,让他无人能辩,无人能手,无法写字,反正他是死不了,就这样窝窝囊囊活着,对咱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纳兰若叶一眼冷瞥,冷冷道:“你是你!我是我!不可一概而论,东方公子有东方公子行事做法,我有我的考量打算——你说过了,我们天门的人,我有权利处置,至于怎么处置,那就是我的事情,跟东方上官有关系吗?” 此话一出,东方影顿时一脸尴尬,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东方朔看自己哥哥境地尴尬,这方赶忙上前帮忙,虽然笨嘴拙舌,但是气势一点都不肯输:“纳兰女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哥也是为了咱们着想!你怎么可以说话真难听呢!!” 纳兰若叶一脸高傲,出尘如冰,轻哼一声道:“为我们着想?我看他是为你们权门着想吧!” 东方朔闻之,怒火横生,一个情绪没把握住,张口就道:“你……你这个女人不要太过分啊!!!” 纳兰若叶爱理不理,斜睨了东方影一眼:“东方大人,你现在还有兴致要易骨变相吗?若是今日不成,就改日再约,我现在倒是没有这个兴致了。” 东方朔金刚怒目,咬牙鼓腮道:“你!纳兰若叶,我可不打女人!!你别逼我动手!!” 纳兰若叶有恃无恐,根本不那正眼再多看东方朔一眼。 东方影眼见如此,气氛不假,自己弟弟的轴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显然此时的纳兰若叶也赌气上来,此番争执,再继续下去,关系只会往恶化方向发展。 纳兰若叶扬手扣指,百无聊赖打哈哈道:“东方大人,我心情不好,就会影响我的手法,若是我一刀没有下对位置,说不准就鲜血横流,失手杀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此话一出,东方影心中一颤,赶忙走上前去,一把揽过欲要帮自己强出头的东方朔,将其拽到了自己身后。 东方影毕恭毕敬地向纳兰若叶敬了一个抱拳礼道:“纳兰女官莫要生气,家弟性子耿直,没有恶意~~这样劳驾你今天亲自出马收复了那弥世遗孤,时间不早了,纳兰女官今日就还是先回去早些休息,这改骨易相之事,我们日后再议,必看如何?” 马兰若微微抬头,弹了一下手指上扣下来的死皮,轻生一笑道:“还是跟明白人说话舒服!既然如此,那若叶就先告辞了,改相易骨之事,咱们改日再议。” 说着,纳兰若叶蹬脚而起,闪速告离…… 299.弥世登位(黑市统领接任者——弥世遗孤) 单灵遥足不出户,只身守着武玄月启动的天灵地罗大轮盘—— 单灵遥聪慧,对外宣称,自己跟自己一同去了过去世界里,排查饕餮凶兽的遗落事件。 “竹苑”已成空城一座,便再无人问津任何,单灵遥也倒是乐得自在,一边守着灵盘,一边赋诗作画,修身养性。 三日后,正如武玄月所说一般,领胖异常,匀速选装之间,上下颤抖的厉害,看到此单灵遥心知肚明,这便是武玄月归来的征兆。 单灵遥放下手中的画笔,缓步走上前去,静等自己的姐姐跳脱而出。 果然,不出一刻钟的时间,武玄月便从这黑极一侧,破水而出,空中旋转三周后稳稳落地。 单灵遥合谷行礼,文质彬彬道:“欢迎姐姐归来——” 武玄月落地之时,二话不说,迅速抽离灵盘中的灵气,灵盘渐渐缩小之盘头大小,炫色消失,飞跃而出,落在了武玄月的手掌心中。 武玄月将其收入自己的袖管之中,一脸急色走上前道:“灵遥!我知道真相了!!暗巫一族到底为何而起,而这一族的领袖为何人,我都查的一清二楚!” 武玄月兴致冲冲,欲要激昂自己这些时日穿越时间轴发现的一切,逐一道来的时候,单灵遥却不慌不忙,道出了一件爆炸性的新闻。 单灵遥抬头而望,遮掩面纱的脸,更加分辨不出表情来,平仄语调,缓缓道—— “姐姐,这件事情咱们先放放,我这边也有个紧急情况,需要跟你回禀一下。” 武玄月说到兴致之处,突然被单灵遥这般打断,多少有些扫兴之意,可是转念一想,单灵遥不是这么不懂事不懂礼的人,若是能让她在打断自己的前提下,道出的惊天新闻,必然不可小觑。 想到这里,武玄月稍稍收了收情绪,略带疑惑道:“怎么?我走了这段时间,天门又发生什么大事件了?” 单灵遥面色木然,似乎天大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无所畏惧。 单灵遥停了片刻,思索当前,方才缓缓道—— “也不是天门出了什么大事……” 武玄月耐不住性子,一脸焦急之色,追问道:“那是权门出了事情?” 单灵遥一愣,轻叹道:“也不能够说算是权门出了什么大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悬在胸腔的一口气算是松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这两国武学宗派出了什么大事,我就放心了。” 单灵遥又停了片刻,幽幽声道:“是黑市出了些问题……” 听到这里,适才松懈警惕性的武玄月的心脏,登时又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武玄月皱眉问道:“黑市?黑市这会子功夫又出了什么问题呢?” 单灵遥道:“自黄世良被捕杀之后,黑市群龙无首,乱成一团麻,黑道之人因为知道震慑他们的领袖命已归西,人心不稳,军心动荡,有浑水摸鱼趁势乱作,倒街市上烧杀抢掠的,也有拉帮结派,帮派征战,为得领袖之位的小头目大有人在,你也知道黑市是南湘一个最难管理的特殊地域,现在乱成一团麻,连同着纳兰至尊也跟着头疼脑热,茶饭不思起来。”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几分惶恐,所想自己配合东方权门捕杀行动,倒是尽兴,可是这黄世良一死,这后续的连锁反应就来了,确实让人头疼不已。 想到这里,武玄月道:“既然老头目不在人世,再选一个新头目不就得了嘛?不过要说能够符合这黑市统领位置的人也不好找,既要能够协调好权门和天门的关系,又要武功高强,震慑四方,能够完全镇得住黑市那一帮地痞流氓之徒,若是这样说来,这一时半会儿,确实不好找。” 单灵遥轻叹道:“不,今日辰时,黑市统领一职的位置,已经名花有主,花落名家了。” 此言一出,武玄月愣之,略带疑惑道:“三天之日?这么快吗?此人是权门空降,还是天门推荐的呢?” 单灵遥道:“算不上两门的关系,此人倒真是特别合适黑市统领一职。” 武玄月心中疑虑更甚,直接问其所向:“我的好妹妹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跟我说说看,此人是谁呢?” 单灵遥直截了当说出了四个字来:“弥世遗孤——” 此话一出,武玄月两眼惊滞,竟没想自己走了三日,黑市竟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弥世遗孤小子倒是鸡犬升天,走了狗屎运了不是? 不过细细想来,这黑市纽带位置,还别说他真的挺适合做这个位置,不管从身份,还是从智谋,最重要是他深藏不露的高超武技…… 这样看来,倒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坐这个位置来。 武玄月刚才明显吃惊的表情,经过片刻的消化,算是平静了下来。 武玄月轻笑道:“灵遥,老实说这个结果,猛地一听让人觉得意外,但是仔细想想,却是在意料之中,弥世那小子担当得起这个位置。” 单灵遥冷不丁地语出惊人道:“姐姐,你是太大意了,你可知道弥世遗孤坐上了这黑市统领一职,意味着什么吗?” 武玄月再次疑惑道:“意味着什么?不就是他小子升官发财,以后咱们见他了不能像从前那样小瞧他了呗~”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姐姐,那你就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你可知道吗?别看这黑市地处我们南湘,而这监管权从来都不归天门所管。换言之,若是想要坐上这黑市领袖的位置,必须要得到权门的首肯,姐姐,你懂了吗?” 武玄月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说,弥世遗孤叛变天门,投靠了权门,所以才换来了这荣华富贵的地位是吗?” 单灵遥不语片刻,斟酌言辞间道:“也不全都是这个意思,但是若是没有权门的举荐,老实说光凭天门的举荐,在黑市统领位置上,天门的话语权分量不重,弥世遗孤这个位置来的太让人匪夷所思,不得不让人好好思考下,他的立场和手段了……” 被单灵遥这样带节奏之后,武玄月也觉得这件事情越发蹊跷了起来…… 300.心中感伤(对于弥世叛变,武玄月心中感伤不已) 武玄月刚才还是浮躁心情,此时此刻已然跌入到了冰点。 若是按照单灵遥这般说是,细思极恐,弥世遗孤这小子难不成背叛了天门,转身就投靠了权门吗? 想来这也不是没有的可能性—— 之前这小子就没少在自己面前叨叨他的雄心壮志,说什么一定要娶了那上官金阳,一展宏图,成为权门最有权势的姑爷…… 连这种不要脸的倒插门的言论,这小子都感大言不惭的说出口,自己很难想象,为了能够坐上这黑市的第一把交椅,他还能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 这样说来,所有的事情也是完全可以解释的通。 只是,为什么当自己想到弥世遗孤为了能够坐上这黑市统领的位置,不惜以背叛天门为由,讨好权门方得换来他一心想要之职的时候,武玄月的心会突然觉得很痛。 武玄月通过这些时日跟弥世遗孤交往发现,这小子其实骨子里并不是那么坏,嘴巴涮了点,个性滑了点,但是不失是一位正直的好青年。 可若是他真的为了荣华富贵,而背叛了天门的话,那么武玄月不得不给这个人的人品上大打折扣。 算了…… 毕竟人各有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弥世遗孤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背叛易主又如何呢?这是人家的选择,连同着纳兰至尊都不说什么,自己不过是一个天门小小储君,还能够多说什么呢? 有时候,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别太把别人当回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纵使弥世遗孤是跟你一同经历了生生死死,有过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那又如何? 凭什么你武玄月通过鲲鹏神兽的跳板可以荣登天门储君的位置,而人家弥世遗孤却只能够做无名英雄,总是默默无闻地付出,英雄虽有用武之地,却未曾有过用武功名,这样看来确实对人家不公平。 况且,弥世遗孤跟在纳兰鸢岫身边甚久,几十年过去了,纳兰鸢岫给过他什么呢?功名利禄还是锦衣玉食呢? 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只让人家牛干活,不让牛吃草呢? 这牛任劳任怨这些年,总归该有抱怨,总归该有心有不平衡。 况且武玄月跟权门打过交道,也知道权门想来出手阔绰,为了招贤纳才,不惜重金聘请,豪权揽人,这等诱惑,谁人抵抗得了呢? 弥世遗孤虽为领域之子,可是在尘世间熏染了那么多年,身上不可能一点凡尘都不沾染,利益熏心,趋炎附势,这是人类的通病,他在黑市混世多年,又怎么会不晓得于此呢? 哎…… 不管怎么说,弥世遗孤走上了黑石至高无上的宝座之后,便是和自己殊途不同道了。 武玄月难得找到了一个能够在技艺上压制自己,成为自己目标的人选,而此人终归还是成为了自己的敌人。 想到这里,武玄月怎么可能不唏嘘难过呢? 但是,混为思考想象,弥世遗孤这般选择,也合乎人情道理,自己变也不能够谴责人家任何。 武玄月缓缓而坐,脸上略带伤感失望之色,缓缓道—— “哎~这小子还真是让人猜不透,不过也就算了,他终究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强扭的瓜不甜,咱们走好自己的路,管旁人那么多?做好自己便是。” 单灵遥看到武玄月这般失望表情,心中心疼,却也无计可施。 单灵遥明白,别看这武玄月平日里骂那弥世遗孤最凶,可是她心中到底是放不下这个男人,曾经过了命的交情,俩人武技上奇虎相当,战场又是鼎力合作,默契配合,几番征战此二人都机缘巧合撞在了一起,有神一般的能够想到一起的战术,这样合拍的搭档,只怕这世间不好再找了…… 武玄月英雄惜英雄,对于弥世遗孤上,情感上有些矛盾,一边憎恶弥世遗孤太过圆滑立场不分明,一方面又依赖其过人的武技和聪明才智。 所以,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矛盾而又烦躁的情绪。 单灵遥不太会说一些华丽的词藻安慰人,她走上前去,亲自为武玄月倒了一杯茶水道:“算了,有些人你怎么留也留不住,你和弥世遗孤从之前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天门这层关系,将你俩捆绑在了一起,也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总归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当他选择登上黑市统领的一职的位置的时候,势必已经做好了要跟天门决裂的准备,以后你就没有必要跟他又再多的纠缠了。” 武玄月苦笑一声,心中千头万绪道:“呵呵~~灵遥看你说的~~之前我也没有跟他有过多的纠缠,只是有时候形势所迫,我俩不得不拧巴到一块儿……呵呵~~现在好了,他这样选择,我们就泾渭分明了,以后谁人都不干涉谁人的生活,挺好的~~~” 单灵遥知道武玄月这是在强颜欢笑,武玄月此事越是解释,证明弥世遗孤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越重。 单灵遥太过了解自己这位好姐妹的脾性,有时候话越多越是想要掩饰心虚。 单灵遥也清楚,当自己好姐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必然会心中有所动荡,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弥世遗孤在武玄月已经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若不然,武玄月脸上也不会露出这般失望的表情——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单灵遥轻声道:“姐姐……可以了……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也无妨……” 武玄月故装强大笑意道:“我哭什么啊~~妹妹你别胡说八道~为了那个小混混啊!!他不值得啊~~我只是有些失望罢了,毕竟那小子却是有些本事,毕竟那小子曾经也帮过我不少,他就这样突然投靠权门一族,我的内心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也不至于难过伤心的地步,日子终归还是要过下去,那些注定要从你生命里剔除的人,何必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来影响我的心情呢?你说是吧?” 单灵遥观之武玄月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良久,轻轻一叹,自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只会给对方徒增烦躁,与其这样说得多错的多,不如不说…… 301.恢复容貌(武玄月学成归来,恢复单灵遥容貌)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是怎么也劝不住自己的好姐妹—— 事已至此,自己再多说无益,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受人为控制就可以控制得了。 想必,此时此刻当听说弥世遗孤就职黑市统领伤心难过,感到被人背叛的人又何止武玄月一人呢? 说来这跟弥世遗孤一路走来,最为亲近照拂弥世遗孤的人,就属纳兰鸢岫了,而此时此刻纳兰鸢岫又是以何种心情去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呢? 算了,这件事情被就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天门自古至今,这理不清的关系,太多太杂,岂是自己一个小小女官能够管得了呢? 现下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分散武玄月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太为这件事情伤神。 单灵遥一手取下自己脸上的面纱,那一张纳兰鸢岫的脸尤为凸显。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姐姐,我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你之前兴致冲冲地归来,说你知道了很多关于天门的秘密,那么你有事情跟我说吗?” 武玄月估计是被弥世遗孤突然叛变的事情给怔住了,似乎一时半会还无法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 让她此时此刻组织语言把自己了解来的情报,逐一道出,老实说这会子功夫,她没有这个心情。 武玄月摆了摆手,略显烦躁道:“罢了~今天没有说那件琐事的欲望,改日吧,等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的话,我在把这段时日的发现,都告知于你。” 单灵遥倒是乖巧,应声答道:“也好~既然姐姐今天没有心情,就改日再说,那么我的这般尊容……你看……” 武玄月抬眼一眸,单灵遥那张让自己怎么看着都觉得蹩脚的脸,实在是难以下咽。 说来,自己当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索回了灵盘,目的不就是在于此吗? 现在因为一时的情绪低迷,就不管自己妹妹的安危了吗? 这单灵遥顶着纳兰鸢岫的脸多一天,咱们姐妹的安危就多一天,这就是一个安全隐患,得早早消除才是!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道: “就现在——我便可以帮你恢复以往容颜。” 单灵遥两眼微颤,面无表情道:“姐姐,你真的可以吗?” 武玄月苦笑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吗?” 单灵遥摇头道:“不是,我怕你的心情,会影响你的手法。” 武玄月轻哼一声道:“完全不会——其实这改骨易相术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和其他的玄学绝学相比,这改骨易相术算是特长技能中,最浅显最皮毛的一种了~~待我帮你改过容颜以后,我便可以将此招数教授与你,你学之后,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单灵遥好奇道:“姐姐你这次穿越时间轴,是跟谁人学的此术呢?” 武玄月道:“纳兰若叶——” 单灵遥疑惑道:“怎么会是她?也对——也极有可能是她!姐姐若是不嫌弃妹妹啰嗦的话,灵遥就多问一句,姐姐是以何种机缘学会了此术?” 武玄月直言不讳道:“偷学!” 单灵遥继续道:“何谓偷学?” 武玄月轻叹道:“她纳兰若叶偷学纳兰鸢岫的易相改骨术的时候,我也就跟着这个时机,一同跟着她在另外一个隐蔽处,学会了纳兰鸢岫的真谛,学成之际,方才发觉此术也不过如此,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高深莫测。”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再追问,到此为止,单灵遥搜集的信息已经够了,后面不再听武玄月多说任何,自己大概也可以拼凑出来一条信息链来,这是作为情报科最基本的技能。 单灵遥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我明白了,那么姐姐开始吧——让灵遥好好见识一下你这段学成归来的实力!” 武玄月缓缓站起身来,移步到了单灵遥对面五米的为止,站定步量好距离后,扎好架势,登时运气而发,行运周天,运气呼和,一招掷出自己灵气幻形而出的金光闪闪的宛若银河一般的璀璨绸缎。 银河绸缎将良药的身体完全包裹了起来,金星影星刀体围绕着单灵遥周身悬空打转,武玄月再次行运气脉,呼和而出一声:“落!” 星刀刺落,飞朔雕刻,入体磨砺骨骼…… 单灵遥可是一个极为隐忍者,如此挫骨割肉之痛,她竟没有呻吟一声,咬紧牙关,硬撑到底。 一个时辰的手术结束,眼看手术接近尾声,星光绸面光彩四射,一阵五彩光芒闪现,照亮了整个竹苑,单灵遥虚脱而出,浑身无力从星空绸缎面中挣脱了出来。 武玄月收招息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而行走之自己梳妆台前,一手拎着铜镜,转身而至。 武玄月将铜镜放置单灵遥的面前,单灵遥抬头一看,虽然自己的气色不好,但是她的脸确实果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单灵遥的脸! 单灵遥两眼跳跃惊喜,脸上不动声色,她一手抢过铜镜,一手摸着自己这张熟悉而又怀念的脸,心头千头万绪。 武玄月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茶桌前,举杯饮茶,清口慢饮道:“怎么样?对我的手艺可算满意吗?” 单灵遥惊喜地点了点头道:“姐姐——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这么快就掌握这门高深莫测的易相术。” 武玄月面无表情道:“跟你说了,这个易相术没有那么难掌握,只要你能够掌握人体骨骼和经络的特性,面部的肌肉和穴位的位置,灵气充足很关键!你可知道为何那么多天门灵士无法掌控这相玄学异术吗?” 单灵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还请姐姐赐教。” 武玄月道:“因为灵气不够持久和平稳,你想想看此术需要精心的技巧和与之匹配的灵气作为辅助,要知道这首此术者,各自身体形态不同,骨骼形状和坚韧度也不同,若是碰到骨头硬者,这下刀的力道就要比常人多出许多倍,灵力不足者,极有可能因为手术难度系数增加,而无法完成手术,还有很多受术者身体经络和穴位也存在差异性,若是在易相变骨中出现突发状况,那些灵气不足者,自身灵气不足,受其惊慌,手足无措,更别提补救改刀的措施,误人子弟大有人在——” 单灵遥听到此,方才明白其道,总结道:“我明白了!对于易相改骨术,施术者必须具备充沛持久的灵气,胆大的手法和谨慎细心的态度,是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缓缓道:“孺子可教也~” 302.意见分歧(在行事作为上武单二人各执己见) 单灵遥扶着椅子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武玄月推至一杯茶水到对面。 单灵遥举杯而上,仰面抬头,一口咕嘟咕嘟地喝下了茶水,虚汗四落,放下茶杯之后,脸色方才算是好看了些许。 武玄月轻叹一声道:“你是到真能忍,挫骨割头之痛,你连哼唧都不得哼唧一声,算是一条汉子!”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有什么好哼唧的呢?我若是放肆放声,只会暴露我的秘密,何必呢?不就是一个时辰的手术,我忍的过去。” 武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怎么说你到底是一个女孩子,总是这样勉强自己,逞强到何时?” 单灵遥依然毫无表情道:“姐姐也是女孩子,不也是经常逞强吗?凡是都不按章法出牌,有时候在行事作为上,多少男人都比不上你,我这点忍痛算什么呢?别忘记了,你我是姐妹,更是生死相依的搭档,我求能像你一样建功立业,成为天门骄傲,至少我不能够拖你的后腿不是?” 武玄月听罢,心中暖流溢出,明明刚才自己还在因为弥世遗孤的叛变而伤感难受之际,却没想自己就因为单灵遥是三言两语的助威之词,心头杂绪,全都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到此,武玄月欣然一笑,再次亲自给自己的好姐妹斟茶倒水,心情大好,自然说话语气也动听婉转了许多。 “你呀~~就是让人不省心,说你不会说话吧~~有时候冷不丁冒出来的两句话,还真的挺让人暖心的~~该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呢?小狐狸精~~” 单灵遥一脸正经道:“说谁狐狸精呢?我可是纳兰一族声名远扬的天武金灵,二品居士好不好——别动不动就翻我的老账~~” 武玄月越发使坏起来,故意挑弄之:“呵呵~~自己什么本质不知道吗?灵遥这可不好啊~~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单灵遥一脸漠然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武玄月非得一吐为快道:“你这是叫做忘本~我们曾经说好的呢?以后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子,都一定要坚持的初心,以后不管我们发展是好是坏,都不要忘了彼此曾经的样子~~你这才来天门多久,就考试浮躁起来了呢?连自己的种族都给忘记了吗?这样不好!” 单灵遥侧眸一撇,淡淡道:“我是怎样的人,以后将会何去何从,我心里有数,可是姐姐~~咱们现在已经是天门高位者,说句不好听的不似从前那般,没爹没娘没人倚仗,到底咱们靠着自己的实力在天门拼打出一片天地,多少是要注意些言行举止,人处在高位,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你是说者无意,旁人听了有心,多少人都是因为祸从口出,中途坠马,再无升迁的可能!姐姐你以后可是要继承天门的储君,你可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多少人嫉妒吗?又有多少人想要将你从这天门给扒下来。” 武玄月就听不得单灵遥这般危言耸听的说教,尽管她知道单灵遥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武玄月嘟嘴哼声,爱理不理道:“哎~~我说灵遥啊,我就一句玩笑话,你可就真的当真了?还真般上纲上线,有意思吗?哎~你别说我离开天门这段时间,倒是觉得你现在越发像纳兰悠秀那个老古板的做派了!我现在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我走了之后,纳兰悠秀给你天天念念经,天天上弦,才把你荼毒成现在这幅模样!” 单灵遥无奈一叹道:“姐姐~~咱能不能有点正形!不是我向着那纳兰悠秀的说话,现在你我不同往日,最为天门的公众人物是该考虑下自己的行事做派,有时候纳兰悠秀讲的那些规矩,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看看人家纳兰若叶和纳兰吹雪师姐,这出门在外,声名远扬,出尘仙子,仙家典范,便是人家那般。” 一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武玄月便是气不打不一出来,一手将手中的水杯,拍在了桌面上。 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你倒是挺看好那一对天门双壁,说好听点是如花似玉,说难听点那叫道貌岸然,蛇蝎心肠!这种女人人前人后表里不一,让我学做她们那般人前彬彬有礼,人后算计阴险,你说这天门女修主修出尘之道,这倒跟权门老狗有什么区别?挺没有意思的!我最讨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了,让我同流合污,随波逐流,我宁愿保持现在这般轻松自在,最起码不看人脸色,不受人牵制,难得自在!” 单灵遥听罢,言尽词穷,论其口角功夫,是个单灵遥不第一个武玄月,到底是武门大小姐,看书多见识广,这嘴角伶俐更是了得,单灵遥这一番自取屈辱,倒是弄得自己挺下不了台面。 单灵遥并没有任何歹意,就是希望武玄月注意些自己的言行,这几番吃暗亏,还不是因为武玄月人红招嫉,还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性,任意妄为,才会让旁人抓了把柄,处处生事。 只是这单灵遥用心良苦,忠言逆耳,人家武玄月未必听得进去。 单灵遥不知何言,低头饮水,便也不在讨人嫌的多说两句。 此二人的气氛登时之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略显尴尬。 武玄月稍微冷静了一下,似乎意识到刚才自己口角太过犀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弥世遗孤的事情,有几分迁怒的意味,才会突然对单灵遥如此不客气。 不管怎么说,旁人自己怎样,单灵遥从来对自己没有过歹毒心思,就凭这一点,自己就得对她客气一些。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道;“那个刚才我失态了,我知道你并没有恶意,对我也是实心眼的好,大概今天我心情不太好,有几分迁怒你的意思,你是我的好姐妹,多担待些我的脾气。” 单灵遥抿之茶水,食之无味,抬眸间严重冷漠,却有几分委屈,强压着情绪道:“我知道,你我之间本不用说道歉这种生分字眼。” 武玄月哀哀一叹道:“你就是这样对我,太过逆来顺受,所以我才会时常愧疚,更是绝对良心不安。” 单灵遥道:“没有必要,对于你,我怎样做,都是心甘情愿——” 303.白云山间(五月端午,望天台晋封献礼大事在即) 五月初五,天门晋封礼,特此晋封武玄月为一等侯爵,纳兰鸢岫授予武玄月协理天门一职,并借此机会,向权门二皇子纳兰侯爵进贡献礼雨龙神兽,以示天下,愿两国邦交友谊长期友好之意。 此番晋封礼和进贡礼,将在天门的“望天台”举行—— “望天台”是天门举行重大祭祀、授礼、会议的重大场所,远在白云山最高峰之上,七组九十九高阶,方可达到顶峰。 但凡参与望天台封礼众人,必要虔诚,这七组九十九高阶便是考验登台者的虔诚、恒心和毅力的所在。 因为但凡等台之人,武气全失,无人幸免,必须自己怀揣着一个虔诚的心,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登上高台。 高山峻岭,笔直险峰,若是那登台者怀有一丝歹念,九十九高阶,便可探知人心,你脚下的高阶将会自动消失,将你甩向那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这就要求登台者心无旁骛,一心向善,虔诚无比,登台而上。 况且,七组九十九高阶,这高阶的坡陡度,近乎是直上直下,想要登上这望天台,不仅仅是要有一颗虔诚心,还有有充沛的体力,若不然,登台半中央没了气力,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者,就只能够停留在这个高度,不上不下实属尴尬。 登台体力不支者,只能够望着身边他人的背影,目送远去,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心有不甘,也就只能站在原地,望之欣羡,自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从不甘心到认清楚现实,默默静下心来,只待高位者归来之时,借起东风下山去。 登上望天台者,必是人间翘楚,经历了心智和体力的双重磨练,走到这个高度,非一般人也。 望天台身处云深不知处,这里云雾缭绕,水雾迷茫,高台之上,八方七彩炫石当空照。 天门领袖灵气挥霍,激活这八方七彩炫石,便可将这望天台之上的所有情景,传递到人间。 人间金光普天照耀一片,天空、海际如海市蜃楼一般,投射这“望天台”发生的一切。 纳兰鸢岫睿智,思虑深远,她清楚权门的一向作为,向来是人前光鲜,背后阴险。 就如同这雨龙之事,这上官侯爵就想着直接跳过自己,找上纳兰雨落,直接索了去,可想此人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龌龊和卑鄙。 索性,天门已经决定要把这雨龙赠与权门,以示两国邦交,常年友好往来的有意,不如把事情都坐在了明面上,将此情此景昭告于天下,天下人的双眼皆为证据,凡是都做在了明面上,将权门那些阴邪的小心思,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 况且,这登“望天台”也是一件苦差事,若是不好好难为一下这上官家的二公子,那他这雨龙得来的也就太过轻而易举了吧。 上官侯爵登天台到底经得起考验不?若是经得起考验,他心无旁骛,把这圣物赠与他,也算是功德一件;若是他心怀不轨,蹬高阶之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若是被摔得粉身碎骨,也怪不了旁人,只能够说明他心思歹毒,对天门不恭敬,遭了天谴受了天罚,即便是上官王上,想要找天门的麻烦,也要讲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儿子不成气,心怀鬼胎,居心叵测,连老天爷都看不到眼里,亲自送上他一程,能够怪得了谁呢? 谁人不知道,这白云山是仙家遗骨所化,正直、睿智、高冷、明亮以及不染风尘,眼中揉不得沙子。 不管是什么鬼魅魍魉,人形兽心之徒,在这白云山高台试炼之上,都会无影遁形。 纳兰鸢岫心思之深远,可想而知…… 五月初五,纳兰鸢岫命令点命陪同自己赴“望天台”者,分别为纳兰悠秀,单灵遥,南宫婉婷和柳倾心,还有纳兰鸢岫的左膀右臂,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 自然,这一次晋封礼的女主角,武玄月必不可少。 而在白云山下集合之时,武玄月为之一愣,竟没想除了自己和单灵遥一同估计的天门灵族人选之余,连同黑市的统领大人弥世遗孤也出现在了白云山下。 而这是远道而来的权门贵族上官侯爵,也携着自己的左膀右臂东方朔和司徒兰赶赴此地。 武玄月从弥世遗孤出现在天门灵族的队伍中的那一刻起,两只眼睛再也离不开他的身影。 武玄月暗自心道:这小子到底是怎回事呢?不是传言已经稳坐“黑市”的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正在武玄月心头疑惑之际,纳兰鸢岫似乎已经看出了武玄月的心思,轻声一咳道:“今日我专门邀请弥世修士来此一同参与见证天门和权门神圣的一刻,是因为我要向世人证实一件事情,弥世修士从头至尾,都是我们天门的一员,他主修修武之道,不管发生外界有什么风风雨雨的传言,我始终相信弥世遗孤都是对我们天门忠心不二,一心为国的忠贞之士,我说的没错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浅然一笑,合谷礼前,毕恭毕敬向纳兰鸢岫敬了一个礼,缓缓道:“纳兰至尊所言极是——你所说便是弥世心中所想。” 话毕,弥世遗孤缓缓转过身来,以礼相待,脸上露出那习惯性的痞坏笑容,解释道:“各位师姐,有传言说我继黄世良之后,成为黑市头把交椅的继承人,更有传言说我为了登上黑市统领的位置,不惜以背叛天门代价,换取黑市统领的位置,这种风言风语的传言,简直是莫名其妙,空穴来风!承蒙纳兰至尊的信任,特此邀约弥世遗孤来望天台依据,以示天下,弥世遗孤的立场和真心!再次,弥世向各位师姐特此声明,我弥世遗孤生是天门的人,死是天门的鬼,在我有生年间,我弥世遗孤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天门的事情,天地为证,我弥世遗孤若是做出任何对不起天门的言行举止来,必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弥世遗孤说的信誓旦旦,一副忠贞义气之士,却不想这皮囊躯壳之下的弥世遗孤早已经换了人…… 304.悠秀丢失(即将登上望天台,纳兰悠秀失踪) 这东方影的演技堪称一绝,这一张被纳兰若叶易了骨相的脸,堪称一绝,足以以假乱真,但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弥世遗孤的一个表情一个神态,那东方影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就连弥世遗孤的语调,他都效仿丝毫不差。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更加疑惑,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正经百八了呢?还有,他本不是一个在乎名义和名头的人,虽有一身本事,却是声名狼藉,臭名远扬。 旁人说他什么,他一笑了之;众人苟言他如何,他也是不予理会,全当空气,活得相当自我。 而今时今日的他,虽然从面相和神态举止上,瞧不出他有任何差别,可是偏偏他这沽名钓誉的做法,让武玄月心中起了疑心。 此话一出,单灵遥不语,有意观察私下众人的表情—— 纳兰若叶目空一切,面色木让,一眼都多瞧弥世遗孤。 纳兰吹雪笔直站立,时刻关注纳兰鸢岫的一举一动,似乎对待旁人的一言一行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上官侯爵则是一副笑面虎的笑意盎然,两眼神微敛,时不时瞟一眼弥世遗孤,转而注意力都在纳兰鸢岫的脸上。 东方朔和司徒兰的态度大致跟纳兰吹雪大同小异,一本心思都在自己的主上的身上,其余的顾及不了那么多。 而这纳兰悠秀…… 嗯?纳兰悠秀哪里去了呢? 不对不对!!! 怎么感觉少了三个人影呢? 单灵遥方才恍然大悟,总是觉得这场合不太对劲,少了点什么,却也说不上来。 可见,这纳兰悠秀在天门的存在感有多低…… 单灵遥注意到的事情,武玄月如此聪慧,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 武玄月登时压低身子,附在单灵遥耳边,小声低语两句:“这纳兰师尊哪里去了呢?她可是天门最恪守成规,不喜迟到,烦人误事之人,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单灵遥摇头低声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刚才明明这上官婉婷和柳倾心也在此呢?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连他俩都没影了呢?” 武玄月会意道瞄了纳兰鸢岫一样,只见对方神态自若,微笑夸赞弥世遗孤道—— “弥世修士,你跟我在我身边时日最久,没有若叶和吹雪在侧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们天门的修士,论起资历和辈分,你一点也不比我们这边二品阶女修差上分毫,只是可惜了了~~天门祖传有规矩,内家子弟绝对不收男子身,如不然以你的资质和超凡的武技,必是天门数一数二的高位。若你是女儿身,天门真士担子,就落在你的肩膀上了~~” 弥世遗孤一手挠头,惯会打哈哈道:“纳兰至尊惯会说笑,弥世遗孤几斤几两重,弥世最清楚~~我怎么可以跟纳兰真士比肩武技呢?纳兰至尊还真是高看了弥世遗孤呢~~” 武玄月在一旁听这二人,虚情假意,嘘寒问暖,相互捧抬之词,当真是恶心的紧。 武玄月暗自心道:你们俩个在那里相互做戏,拉上我干嘛?我可先声明,这天门真士的位置,唯独我武玄月当得!!若是旁人谁要敢跟我抢,我便是要拼上性命也决然不同意。 不过从这言语间,武玄月已经深深体会到了,纳兰鸢岫其实是忌惮着此时此刻的弥世遗孤,从前她便不会这般虚应夸赞弥世遗孤任何,只怕是这弥世遗孤当上这黑市统领一职,已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若不然纳兰鸢岫也不会人前如此可靠,抬高这弥世遗孤的身价。 而这她故意找着弥世遗孤聊天,恭维话语间,只怕是为了拖延战术—— 旁人注意不到这纳兰悠秀的存在感,而这纳兰鸢岫怎么会注意不到自己的好姐妹呢? 只怕是她早早就注意到,纳兰悠秀今日反常之举,到了时辰却未曾见其人,可见今日之举古怪。 所以这才故意拉着弥世遗孤恭维而上,不外乎就是纳兰悠秀的两个小手下争取点时间。 上官侯爵似乎已经意识到了纳兰悠秀今日没到场,作为来客,他还是要虚掩着嘘寒问暖两句道:“纳兰至尊安,侯爵有一事不明,素问天门有个不成文惯例,乃是双壁成双入对,出入最贵场合,比如天门有名之士,天门双壁,如花似玉,若叶吹雪;天门双侠之盛名,文韬武略之新秀,雨落灵遥是也;而今日怎么纳兰至尊形影单只,孤单一人出席天门贵礼了呢?莫不然是纳兰师尊出了什么状况……” 终于,这件事情爆发,已然掩盖不住,纳兰鸢岫也就不再掖着藏着,直面回应道:“非常感谢上官二公子的好意,今早上纳兰师尊身体偶感不适,我让她在府上休息调养,她说晚一会应我,若是身体力行出席这样盛大的典礼,还是要出席一下,以表对上官二公子的尊敬之意,若是身体真的撑不住,今日大典,她也只能抱憾无缘参与,还请上官二公子见谅。” 此番言论,纳兰鸢岫说得滴水不漏,进退有度,左右都是她的理。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还能说什么吗?明明感觉事有蹊跷,却有不能够多说什么,只能够微笑应之:“无妨~~纳兰师尊身体抱恙,必要以身体当前,若是如此,我看时辰差不多了,纳兰至尊登山上台,也需要一段时间,若不然我们先行一步,不能够误了纳兰真士晋封的吉时~” 说着,上官侯爵向武玄月这方投以彬彬有礼地微笑,颔首间竟是如沐春风。 武玄月为之一愣,转而笑脸相迎,依礼合谷,尊上有度道:“还请纳兰至尊定夺,雨落一切听从至尊的安排。” 上官侯爵笑意不减,自知道这丫头故意这般,就是为了跟自己划清楚立场,不愿跟自己有太多的牵扯…… 既然如此,自己本就是向借一借纳兰真士的东风,早一点登上这望天台,早一定得手这雨龙。 结果人家不领好意,自己就完全没有继续再刻意讨好下去…… 305.云阶高梯(众人终于攀上高阶云阶高体) 纳兰鸢岫对武玄月的态度相当满意,嘴上不说,心知肚明。 纳兰鸢岫为了彰显天门大度气势,转而缓缓开口道:“上官公子是不是有些等不及了呢?若是你等不及了,咱们就不必继续等下来去,我是再等两个女修来回话,不管这这纳兰师尊到与不到,至少得有句话是吧?若是上官公子等不及,咱们先行一步也无妨~”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纳兰鸢岫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若是这个时候上官侯爵在表现出一副急切登台的情绪来,倒显得权门一族过分小气。 自然,上官侯爵如此聪慧,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给自己找麻烦,除了应和呼应纳兰鸢岫的提议,无计可施。 上官侯爵笑盈盈道:“那咱们就等等纳兰师尊,这好事不急于一时,也希望纳兰师尊能够出席此次大典,静候佳音。” 却没想,此话刚落没多久,不远处就看到了两个红衣小女子的声音款款而来。 看到此,上官侯爵心头一松,只想这两个小丫头归来,大典便可如常进行,自己索得雨龙之事不能再出岔子来。 纳兰鸢岫只看到了不远处南宫婉婷和柳倾心的身影,却没有见到纳兰悠秀的身影,顿时有几分失望之意,却还是故装姿态,胆小自若。 待南宫碧玉走上前来,一脸苦色,合谷当前,行礼回应之:“拜见纳兰至尊,我家家师身体不适,终究还是不能够出席此次典礼,家师让我和柳倾心带上一句祝福,原南湘和东苍两国友谊长存,原上官王上身体安康,福寿万年——” 说着,南宫碧玉转向上官侯爵一方,低头弓腰行礼。 上官侯爵拱礼上前,微笑应礼道:“侯爵代王父感谢纳兰师尊的祝福,也希望纳兰师尊早日康复——” 话到此已尽,该来的人总归来,该不来的人终究还是要缺席,看到此纳兰鸢岫便安不强求,一手摆过,欲要撤走南宫婉婷和柳倾心道:“既然如此,你们师尊周身不爽,你们俩也就不用一起跟着登山高台,回去好好照顾好师尊的身体便是。” 南宫婉婷和柳倾心接令还礼,一同动作,合谷弯腰道:“是,谨遵师命——” 到此,纳兰鸢岫一手挥霍天际,刚才还是光秃秃的白云山壁,登时之间云阶梯逐渐上升出现。 纳兰鸢岫一手摊开道:“上官公子请——” 上官侯爵恭拳而上,笑盈盈回应道:“纳兰至尊过奖了,客随主便,还请纳兰至尊现行,我们一众小辈,追随而至。” 纳兰鸢岫轻生一笑,意味深长:“那老身就不客气了,先行一步,各位可要好好跟好我身后,走好脚下每一步——” 此话毕,纳兰鸢岫转身抬脚,正要踏上这云阶梯第一个台阶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慢着!咳咳……五月初五,海水生平,这是好日子,咳咳咳……即便老身身体不适,多方思虑,如此盛典,怎么可以少得了我纳兰悠秀的身影呢?咳咳咳……” 此话一出,纳兰鸢西目光微闪,缓缓转身瞩目而望,只见那纳兰悠秀身体孱弱,被南宫婉婷和柳倾心扶着而来。 纳兰鸢岫微微皱眉道:“纳兰师尊,既然你身体抱恙,此等场合并不适合你这样的状态参与,你还是赶紧回去修养好身体才是最佳。” 纳兰悠秀执意上前,两个手下面色如黄,怎么劝都劝不住,只能够一人一侧,左右搀扶着纳兰悠秀上前。 纳兰悠秀两咳数声,走上前去,一脸病相,还强颜欢笑道:“姐姐……我若不来,咳咳咳……,天门之相,阴爻两确,少了一爻,坤卦不成,乃是大凶之相,咳咳……所以……所以……就算是为了天命所归,为了南湘国运昌隆……这一次我也一定要……我一定要……” 纳兰鸢岫一手炽热,抚在了纳兰悠秀的肩膀上,心头千头万绪,脸上依然镇静道:“好妹妹——不说了!既然你来了,就一同赴行,放心,我有我掺着你,断然不会让你掉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纳兰悠秀努力地吸了两口气,孱弱一笑道:“有姐姐……咳咳咳……有姐姐这一句话,悠秀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纳兰鸢岫稍稍一使劲,便把纳兰悠秀扯向与自己并排的位置,小心搀扶着道:“来——注意脚下,你我同在,并排而行——” 纳兰悠秀被纳兰鸢岫搀扶着,自然是不需要身边两个小女子的扶持,纳兰悠秀着意吩咐道:“你们两个退到后面,坐在纳兰真士和灵遥女官身后,注意脚下,谨慎而上,不可掉以轻心。” 两个小女子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对这样的安排心有不满,毕竟自己入门的时间和修行的时间都要比纳兰雨落姐妹俩久,按资排辈,这俩丫头本应该站在自己身后,但是自己师尊都发话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南宫婉婷和柳倾心合谷而上,低头退到了武玄月和单灵遥身后。 此番攀梯登台,顺序如此: 第一排:纳兰鸢岫、纳兰悠秀; 第二排:纳兰若叶、纳兰吹雪; 第三排:武玄月、单灵遥; 第四排:南宫婉婷、柳倾心; 第五排:东方朔、司徒兰; 第六排:上官侯爵; 最后一排:弥世遗孤。 七组排序自然生成,大家相互无言,竟都非常有默契,谁人都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顺利成章地走了上去。 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打头阵,踏上了第一组云阶梯,称之为“喜”之云梯。 待众人各个踏上了“喜”之云阶梯,各自眼前都发生奇妙的变化。 武玄月愣之,不知道何时自己身边的战友全都消失不见了,而自己却独身一人,身处武府九十九高阶之下。 武玄月为之一愣,四下观察周身,登时瞠目结舌,竟不知何时自己身着一身武府师尊荣装,黄衣锦缎,头戴鎏金虎冠,身着龙袍加身,手握朱雀权杖,脚踏玄武华靴,胸口之上,竟然带着父亲首创将武符领——鲲鹏神符…… 看到这里,武玄月情绪万千,惊愕之意,更是大喜于心,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荣登大典,一统武道江山!! 306.喜之云阶(第一组云阶梯的试炼,喜之阶梯) 武玄月眼前幻想太过惊喜,这至高无上的地位,不正是自己费尽心力,梦寐以求所追寻的终极目标吗? 为了能够当上这武门至尊的位置,自己到底吃了多说苦,受了多少罪,只要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上,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因为只有到了这个位置,自己手握大权,才可以为自己的为父母报仇雪恨,那些曾经践踏着自己父母鲜血,作威作福的人,是时候该血债血偿,一报还一报了! 武玄月手握朱雀权杖,埋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向那武门九十九阶高台踏去。 此时的自己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现在自己手握大权,天下四门皆为自己所用,武道归一,将武令已经完全被激活了,自己便如同神兵天降,便要趾高气昂走进那武府之中,手刃了自己的仇人!! 然而,武玄月哪里晓得,这便是第一阶段云阶梯的试炼—— “喜”之云阶梯,乃是通过幻境,达到每个人的心中所想在大喜,每个人对喜悦的认同不同,自然看到的幻境大有不同。 单灵遥则是看到的是,自己冲到了北冥之地,杀了一个够性,将鬼门那些曾经阴毒陷害自己族人的畜生,逐一杀之后快,眼看自己灭族仇人在自己手中身首异处,单灵遥啥的那叫过瘾,登时完全杀红了眼。 大喜之处,必是大悲之落…… 武玄月冲进武府之后,那些压抑在自己心头的多年的积怨,全都化作的悲愤,一手挥霍朱雀权杖,灵族异兽,幻形而出,登时之间在武府内,扑倒撕咬,杀戮成形。 眼看,青龙军后期支援上官金阳,一对青色人马冲进了武府之中,武玄月轻呵一声,嘴中默默念及咒语三生,黄袍之上的烛龙、红龙飞跃而出,降临人世。 烛龙是人脸蛇身的上神,红色的皮肤,住在北方极寒之地,身长千里,睁开眼就为白昼,闭上眼则为夜晚,吹气为冬天,呼气为夏天,能呼风唤雨。 火龙是以火慑势的龙,全身有紫火缠绕,凡有火龙经过之处,则一切物体均被烧焦。 此二龙相互配合,烛龙呼气为夏天,红龙如同火球一般,上蹿下跳,武府片刻成了火焰山,灾祸将至。 敌军四处逃窜,炎炎火势,这地面高温不减,武府上下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脚不挨地仓皇而逃,却也逃不过厄运。 武玄月安然站立,脚下的玄武靴,乃是寒地之物,预此高温,越发散发凉气,武玄月伫立而望,自己父亲曾经一手建立的武府,就这样毁于一旦,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觉得这么痛快呢!! 武玄月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阴森,变得扭曲起来。 她不慌不忙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上官金阳的头发,将其恶狠狠摔在了地面上,武玄月冷冷一笑道:“贱人!!你也知道你也有今天吗?曾几何时,你把我娘亲当蝼蚁一样践踏脚底下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这一仇恨已经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上官金阳狼狈不堪,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缓过神来,回头而亡,自己的家园早已经破败不堪,血流成河—— 自己的儿子,如同丧家犬一般,被这丫头唤出的灵兽追赶地抱头鼠窜。 上官金阳曾经多么心劲高的女子啊!谁人都不看在眼中,权门一族,嫡出大公主,这样的女子,竟然落得此番下场,可想而知,她会有多恨!! 上官金阳蓬头垢面,头发散乱道:“你个死丫头!!今时今日得势,就忘记了自己是谁了吗?这武府到底是你的家,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嫡母,你若是敢对我不敬,天下当诛!!!” 武玄月轻呵一笑,睥睨而下:“嫡母?你有过当嫡母的自觉了吗?这些年我们二房在武门过得是什么日子,还不都是拜你这位嫡母所赐,玄月自当铭记在心,不曾忘怀!” 说着武玄月气势汹汹,走上前两步,气场压境,上官金阳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道:“你……你这是要干嘛?!你……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哥哥可是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若是让他们知道……让他们知道你这般对付我这嫡母,他们肯定饶不了你!!!” 武玄月笑里藏刀道:“上官侯爵?上官诸侯??那又如何?上官金阳到了此刻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呢?你觉得今时今日你还有什么价值,让那两位为你出生入死呢?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他们现在可都是我的臣子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如此精明的二人,会为了你这个没有弃子血亲,而得罪我这个武道至尊不会?上官金阳,我劝你还是乖乖受死为好~为了你们的族人,为了上官一族的荣耀,你一个人的性命,换一个藩国的太平,哪笔交易划算,你那么聪明,难道不会计算吗?” 上官金阳听到这里,两眼惊滞,转而苍凉一笑,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上官金阳认清楚现实,即便是死,也不能够如此狼狈。 想到这里,上官金阳态度大变,破口大骂道:“你个小浪蹄子!我就知道你这个死丫头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狗!!!我就知道你跟你娘一样一样是祸患!!呵呵~~你少得意,你杀了我又如何?我的儿子才是正统武门的继承人!!你不过就是一个庶出逆子,还真把自己当了一盘菜了不是?地位微贱,根不正苗不红,再落一个六亲不认,弑母杀兄的罪名!武玄月你可真本事啊!!!” 武玄月越听越恼火,越听越稳不住自己的情绪,欲要杀之后快!! 武玄月两眼憋红,青筋暴起,在上官金阳喋喋不休的言词间,早已忍无可忍,一手举起手中权杖,出手狠厉,毫不留情,向地上瘫软在地的上官金阳充斥而去。 说时迟乃是快,就在武玄月的权杖即将触及到上官金阳的一刻,上官金阳眼珠子都快瞪裂之际,一道金光忽闪,武玄月眼前幻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站在武玄月的面前,不是别人,便是武玄月最心心念念的父尊大人—— 武明道…… 307.明道规劝(武明道出入幻境,说教规劝武玄月) 武玄月一脸杀红了眼的凶相,却在武明道出现的一瞬间,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一巴掌的响亮,火辣辣的落在了武玄月的脸上—— 武明道从来没有对武玄月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更是舍不得动武玄月半根手指,而这一次他武明道却是真的雷霆震怒了。 武玄月被这一巴掌扇得清醒,恍然回神,她浑身上下的神器王服早已经不见了踪迹,穿在自己身上,还是平日子里自己在武府着装的那一身墨色的练功服。 武明道一脸狠厉道:“孽障!跪下——” 武玄月惊愣,登时间被自己父亲的霸气怔住了,片刻她回神之际,满心委屈,却还是讪讪然跪地而落。 武明道好声没好气训斥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吗?” 武玄月咬了咬了牙,委屈道:“父尊……是归罪我……是怪罪我对自己的嫡母起了杀心是吗?” 武明道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远不止此!你可知道你犯了天条人德鬼畜三责——弑杀嫡母,残害兄长天理不容;得势欺人,恶意报复人德不准;对于弱者,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恃强凌弱,鬼畜心生,你说说你这样的逆子,我当初是怎么下了眼,把将武令过过继给了你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憋屈,两眼湿润,奋力反驳道:“父尊,你可知道我这些年在武门受的多少罪吗?为什么那些常年我的人,待我得势之时,不能一报还一报,血债血偿,却要为了什么人德大义,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却独独委屈我的心呢?我和我娘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武门存活的呢?我们二房若是没有你的恩荣,活的连条狗都不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只不过把那些人,那些人施加在我身上的痛,一笔不落地偿还回去,我哪里做错了?” 武明道皱眉凝视,哀哀一叹道:“你若是一般人,这般做法无可厚非,可是以后你是要统霸天下的王者,玄月——父亲,你收复天下的抱负到底是为何?就是为了报复曾经在你身上施加痛的人吗?” 武玄月突然之间,被武明道问得哑口无言,不知所云。 没错,自己一等天下大统的抱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跟曾经自己的仇人,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吗?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内心动摇,适才继续张口规劝道—— “这武道天下,不是为了满足你武玄月一己私利的天下,当弄权者有了私心,当王者把权利当做报复的利器,那么这时代将是一个即将毁灭的实力。玄月一斩仇恨者的头颅,你一时心头之快,可是你知道旁人会怎么看你吗?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嫡母曾经怎么苛待你,而别人却只能看到你的残忍和麻木不仁,对待自己的血亲如此残酷杀戮,那么对待旁人呢?这天下没有长久的朋友,也没有长久的敌人,这个道理你要明白,若是你对待敌人的态度,太过苛刻和残暴,将会失了民心,无人愿意当你的手下!苛政之下,出不了良才,只有奸佞——” 武玄月听罢,气势越来越小,刚才还是急红了眼的狰狞,此时此刻倒是恢复了些许正常,最起码听的人劝。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低眉顺目,小声抽泣。 武明道身高马大,气势磅礴,低头一睨,自己的小女儿气势大家,委屈可怜,这说话的语气,自然酌情增色几分安慰之词。 “月儿,你年轻可知道一个道理,喜极成被,大喜之趋之后必是大悲之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除了一口气爽了,你手刃了自己的敌人,大快人心的只有自己,而旁人却不知道你们之间恩恩怨怨,他们看到的则是一个王者的残暴和杀戮。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那上官氏层级你是怎么欺辱你和你娘亲的,你的委屈你的憎恨,父亲都心知肚明,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胸怀是要宽广无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心系天下就要学会以德报怨,恨绝会让人变得狭隘,唯独一心向善,方可赢得天下人之心。” 武玄月听罢此言,眼泪流干,心头不爽,低头呐呐道:“这样憋屈着自己不难受吗?为什么王者就不能够痛痛快快地做自己呢?” 武明道一手抚着武玄月的额头道:“因为这天下不是你武玄月的一个人的天下,仁德便是良政,宽容乃是长久之道,王者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好恶来趋势天下,而应该以民的好恶来归顺天下,你的道行尚浅,还需修炼些时日,尤其是你的心性,更应该多加磨炼,所谓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用好了你便是万人敬仰之主,这把刀用惨了,你便会堕入邪道,万劫不复,记着父亲一句话,总归没错,凡是不要太过大喜大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你存活的长久之道。” 武玄月心中不服,不爽,不甘,可是对于自己父尊的谆谆教导,她向来不敢违逆半分,除了逆来顺受,听之任之,武玄月决然不会做出忤逆自己的父亲的事情来。 武玄月讪然抬头,两眼含着泪光,略带倔强,却还是委屈应声道:“我明白了,父尊大人……玄月再也不会这般,不管日后玄月走到那种境地,绝对不会跟自己的手足至亲刀剑相向,更不会残害自己的亲人……还请父尊放心……” 听到这里,武明道姑息长叹,心疼之余,更是对自己的小女儿寄予众望道:“丫头,做好自己,磨炼和隐忍是你成长的道路上必须课,有时候武技的成长,远没有心智的成长重要,到了天门主修内家功法,更要注重自己内心的修养,让自己成为一个逐渐完善的人,你以后的路还长,不能够总是停留在仇恨的阴影中,这不是为了保全你的嫡母和兄弟姐妹,也是为了释放你自己,你可明白父尊的用心良苦?” 武玄月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应声间,用力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武明道方才放心轻叹,却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一手用力推了武玄月一把。 武玄月两眼惊直,待她反应归来之际,她已经从深深地黑洞中,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来…… 308.拯救灵遥(武玄月试图利用各种手段唤醒单灵遥) 武玄月醒来之际,方才发现自己刚才入了魔障之中,这脚下的云阶梯已经若隐若现,自己现在回过神来,这脚下的云阶梯方才算是恢复原状—— 我去!!还真是恐怖啊~~~只怕自己在沉沦深陷一点点,脚下的云阶梯,就彻底不见了,若是那样后果便可不自负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倒抽了一丝冷汗,此时的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父尊的良心用苦,只怕自己如实一朝得势,真的杀了那上官金阳,自己大喜之后,便真的要大悲而去,堕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还好还好~~阴曹地府的父尊出手及时,制止得当,若不然自己就真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正在武玄月暗自庆幸之时,却没想自己好姐妹单灵遥的脚下云阶梯也出现若隐若现的局面。 单灵遥脚下的云阶梯比着武玄月消失的速度更有甚之,武玄月观之,心中惊吓,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望之子的好姐妹的生死于不顾呢? 事态紧急,武玄月欲要运气而发,使用那一招灵气入体,念力出窍,自己便是要亲自要道单灵遥的念力世界里瞧一瞧,这丫头到底高兴个什么劲儿。 只见单灵遥一脸痴痴傻傻诡秘笑容,两眼无光惶然,整个人都傻了。 绝没想武玄月这运气而发,即将灵气出体,大在单灵遥身上,并非侵体而入,而是反弹而出! 武玄月惊呆了双眸,怎么这一招在单灵遥不管用了呢?还是是因为云阶梯特殊的环境造就,所以自己帮不了单灵遥任何,只有通过自己本人的自己意识,突破心理魔障,方可有效,旁人助力不作数呢? 若是这样想来,完全可以解释的通,要知道这白云山可是灵族仙族,成仙之时把自己的躯壳遗体留放人间,画骨成山,而这白云山只怕事后最了解灵族的特性,所以在设定云阶梯试炼的时候,肯定是要屏蔽一些灵族的手段,武玄月念力入不了单灵遥的体内,只怕就是这白云山试炼作祟。 武玄月环顾四下,等是一愣,除了最前打头阵的两位尊上早已经到了“喜”之云阶梯的最高一阶,此二人正站在高处,俯视下面形形色色人态,其余的所有人都原地不动,进入了自己的魔障世界。 包围在武玄月身边的众人,形态大致与单灵遥大同小异,或傻或笑,一脸呆滞,双眼无神,却不知道他们脚下的云阶梯,或浅或深,都渐渐地出现了即将消失的迹象…… 武玄月背脊生凉,心中一颤,这些人跟自己刚才一样,心中都有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毕竟,喜事是最让人难忍自拔的开心事,毕竟人生能够开心的事情,就那么一瞬间,其余的时间大多都是在其他的情绪当中—— 所以,武玄月可以想象,这些人为何困在自己的念力世界中,刚才的自己不是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吗? 武玄月长叹一口气,真心为自己的好姐妹担心,却也只能够站在原地干着急,心有余而力不足。 却在这个时候,竟没想让武玄月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武玄月刚一回眸间,司徒兰扑通之势,掉进了脚下的黑色无底深渊中,一声惨叫弥天而来,听得武玄月心惊肉跳。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更加担心紧张起来,若是自己好姐妹过不了这这一关,岂不是跟那司徒兰一个下场? 刚才自己亲眼所见,这掉进去的可是真正的黑洞深渊,不是开玩笑的,还有那一声到现在还在自己耳边回荡的惨叫声……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更加紧张起来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武玄月完全可以越过前面两位师姐的身影,独自一人攀上这云阶梯,追随自己的两位尊上的脚步而去。 可是武玄月怎么都放心不下子的好姐妹,若是一个人独行的成功,不如有人相伴的过程—— 结果固然重要,但是通往结果的路上的风景,若是无人与你分享,那么这样的成功的结果,只会让你感受到空虚和孤独。 想到这里,武玄月下定决心,一定要陪着单灵遥渡过她心中的魔障。 武玄月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参与到单灵遥的念力世界中去,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其耳边唤醒对方的意志来。 武玄月一手挽着单灵遥的一手,心中焦急万分,却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语重心长地附耳细语道:“灵遥,你快醒一醒,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相必这个梦肯定很美很甜,让人无法自拔,让你沉浸于此,但是梦总归是梦,它终归不是现实,与其活在梦中自娱自乐,自己骗着自己,还是赶紧回来吧——” 单灵遥闭目皱眉,刚才痴痴傻傻地呆笑,登时之间她的表情变得相当痛苦起来。 眼看自己好姐妹脸上表情起了变化,武玄月心中暗喜,至少有一点自己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刚才自己说的话,单灵遥那边是听得进去的!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赶紧多说两句—— 武玄月继续道:“梦这种东西,是最飘渺不定,她都是你意识中最美好的祝愿,可是你可知道吗?有时候梦想也是可以成真的,若是你想让自己的梦想成真的话,就要学会认清现实,坚定信念,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向自己的梦想方向挺进!而不是停滞不前,站在原地,靠臆想维生,你可明白?你若时候明白就赶紧给我回来!!灵遥!!灵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需要你!不管何时何地,我的成功若是没有你的陪伴和见证,那就算不上成功!若是你能听得见我说的话的话,就赶紧给我回来!!!” 这个时候的单灵遥的脸更加痛苦难忍起来,而她脚下的云阶梯忽明忽暗越发频繁,此时的单灵遥似乎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只怕是已经到了最后紧要关头之际。 武玄月手心出汗,在这个紧要关头,似乎她比单灵遥还要紧张万分。 武玄月再也不似刚才那般镇静,急切呼喊道:“灵遥!!我的好妹妹,你回来啊!!你记着我的一侧永远都只有你的位置!!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过什么吗?此生负天负地,绝对不能负我!!你若是再继续沉沦下去,便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信任!!给我回来啊!!!” 309.七情六欲(破解白云山云阶梯的诀窍) 武玄月一声疾呼,似乎惊动身边的所有人,她周围的人,虽然依然沈浸在各自的意念中,却都在武玄月呼喊单灵遥的一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颤。 由此可见,武玄月音量之大可以想象,却在武玄月这一声呼喊声落下之时,单灵遥脚下的云阶梯登时之间消失不见,单灵遥两眼瞳孔扩散,似乎在这一刻,她眼中看到的是绝望…… 武玄月惊傻了,竟没想自己在此耳边嘀咕了半天,不但没有唤回单灵遥,却实则其反,亲自将其推向了深渊吗? 武玄月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惊慌失措之际,她始终不肯放开单灵遥的手,死死拽着不放,似乎已经做好了,若是对方要掉地狱,自己也一同赴死的准备。 绝没想,就在单灵遥身体悬与半空中,即将下落之际,单灵遥的双眼突然回神,一口粗气喘了上来,她脚下的云阶梯,再次闪现,结结实实地踩了单灵遥脚下。 武玄月彻底惊滞了,瞠目结舌之间,竟没想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人惊喜之余,更是猝不及防。 明明眼看就没有希望的结果,却在最后一刻绝地反击,成功逆转,武玄月的那小心脏还真是受不了。 单灵遥醒来之际,似乎用力过猛,浑身一抖,瘫软而落。 因为武玄月始终牵着单灵遥的手不放,自然这单灵遥浑身瘫软而落,武玄月一个不留神,也被带着一同拽到了云阶梯上。 单灵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彻底缓过神来,脸色方才有了些许血色。 武玄月一头雾水,更是好奇得紧,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单灵遥身边,神神秘秘地问道:“你到底刚才看到了什么?怎么累成这样呢?” 单灵遥眼中一颤,心事凝重,不愿多语,抚着胸口有喘了几口气之后,彻底平复了自己的内心。 单灵遥低头一瞬间,赶巧看到武玄月始终握着自己的手,突然心头一暖,不善言辞的她,面无表情道:“你刚才就是这样牵着我的手的呢?” 武玄月嘻嘻一笑,举起单灵遥的手,一点也不避讳地打趣道:“当然!那么你以为会是谁呢?难不成小妮你春心荡漾,刚才陷入心中魔障,高兴之事便是和在你心上人双宿双飞,所以才会把我的手误当成了心上人的手了呢?” 单灵遥瞬时黑脸,沉声近乎闷吼道:“姐姐——都什么时候,你能够看看场合不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武玄月嘟嘴故装生气,乘胜追击道:“切~~谁让你那么小气,不告诉我,你刚才的幻想是什么?你若是告诉我了,我就不会胡乱猜测了不是?” 单灵遥侧眸一眼,还真是拿自己这个姐姐一点脾气都没有,却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道出自己的心中隐私,面无表情道—— “姐姐,每个人总会有那么件事情是留给自己来消化的,与旁人无关,也不愿分享任何,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还请姐姐见谅,饶了灵遥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嘴巴翘得更高了,一脸不高兴道:“切~~看你的小样子,不说就不说吧~~我听了也不会多什么好处,你爱怎样都好~~” 单灵遥到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算是蒙混过关了去。 不过刚才的自言辞却是有些生硬,怎么说武玄月也是陪同自己一同经历心理障碍的人,自己这么说话,多少会有些伤人心,是该想想补救措施了。 武玄月脸色不好看,这方极不自在地站起身来,单灵遥利索,也跟着站起身来。 武玄月其实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脸上却还故意着生气,就是不能让单灵遥这般轻易地放水过去。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这位姐妹是一个对自己人没心没肺,对外面人心思缜密之人,所以这脸上的气意,不过是跟自己做做样子,她哪里会是那么那么记仇小心眼的人呢? 单灵遥把得住武玄月的脉,自然知道该用何种方法,可以收拾得了对方。 单灵遥稍稍定了定神,正想开口之际,武玄月故装生气,好声没好气讲:“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走吗?” 说着,武玄月不由分说拽着单灵遥的手,就向前方迈步。 单灵遥却突然僵持不下,原地不动地拽着武玄月不肯上前。 武玄月身体受限,皱眉回眸,一脸疑惑道:“你咋了?这一场梦做啥了?连走路都不会了?” 对于武玄月的言语攻击,显然单灵遥并不放在心上,而是坚定立场,两眼锐利而望,缓缓开口道—— “姐姐,我知道气我不跟你坦白心中之事,不过在这次梦魇幻境中,我似乎已经找到了能够让咱们顺利登天台的诀窍。” 武玄月为之一愣,这方收回了脚步,问之对方道:“此话当真,细细说来。” 单灵遥毫不含糊,一本正经道:“刚才我掉入到了‘喜’之云阶梯的试炼,我进入到了自己的念力幻相中,差一代就沉沦于此,不过还好,通过姐姐的召唤,我突破了自己心中防线,算是安安稳稳地站在了这里。现在细细曾想,白玉山巅,七组九层云阶梯,第一组称之为‘喜’之云阶梯,对应了人的七情中的‘喜’之情,以此类推,那另外六组云阶梯,不难推断,应该就是对应人的七情中的‘怒、哀、惧、爱、恶、欲’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轻生一笑,欣然点头道:“没错!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了吗?其实,我刚才就想跟你说这些关键词。” 单灵遥面无表情继续道:“人生来俗根——七情六欲,七组云阶梯代表了人类最基本的七种情感,喜、怒、哀、惧、爱、恶、欲乃是非之主,利害之根;而六欲则是生、死、耳、目、口、鼻也,人要生存,生怕死亡,要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于是嘴要吃,舌要尝,眼要观,耳要听,鼻要闻,这些欲望与生俱来,不用人教就会。智者无为,愚人自缚。人都是自己喜欢给自己套上枷锁,所以人要学会放下,放下心中的贪,嗔,痴那么你就会快乐。心是恶源,形为罪薮。人心是罪恶之源,所有的罪恶均来源于人的内心,所谓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喜怒哀乐,偶尔碰上七情六欲,最好把它视作过眼烟云,事过则忘,不要把它长时间地放在心里,以致干扰和煎熬自己的灵腑。否则,喜怒哀乐有所留滞,那么,我们的清净身子,岂不成了情和欲的奴隶?” 310.克服方法(灵遥道出破解云阶梯的方法,武哭笑不得) 不与百花争是非, 平生勃勃亦微微。 窗台一角山颜色, 便许陶然赏落辉。 人生来烦扰,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尽量把别人的做法看成合理化,不去斤斤计较,能够吃亏,心态放平点,不要刻意追求心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只有把它们看成合理化,就不会继续生气烦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把自己想的很特别,我们都是人,原谅自己也原谅别人。要想没有七情六欲是不可能的,那只是我们对生活要求太高。 武玄月闻之思之,缓缓答之:“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忧——我想这就是我们修武之道,一生所要追寻的至高境界。”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也就是白云山望天台意义所在,这一路走来,我们步入高峰,势必要经历人生中的七情六欲,而对如何对待他们的态度,便是每一届云阶梯对我们的这这一众凡人的最大的考验。” 武玄月轻叹,“若是这般,这一路还真是艰辛波折啊~这一次喜之情的试炼,都已经让咱们费劲好大的气力,这是要经历多大勇气,才能够下定的决心,没走一组高阶,我们都要经历一次这样情感的蹉跎,我真怕咱们到不了的巅峰天台,就陷入了自己情绪的深渊。” 单灵遥摇头道:“其实并不会,人要生存,生怕死亡,要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于是嘴要吃,舌要尝,眼要观,耳要听,鼻要闻,这些欲望与生俱来,随之而来‘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六欲。情与欲似乎已经得到了统一。也就是说,情与欲是不能分开的,没有情哪来的欲?没有欲又哪来的情?没有情,没有欲,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不食人间烟火,儿女情长,悲欢离合也不过于此,情太切伤心,欲太烈伤身,说明情与欲分别属于‘心’与‘身’两个联系密切……” 此时的单灵遥化身与哲学家,这嘴巴里云里雾里,说的头头是道,听得武玄月那叫一个扑朔迷离,稀里糊涂。 武玄月一手摆过,头疼脑热之际,一脸尴尬笑容迎上道:“等等等~~我说我的亲妹妹啊~咱们能不能说点简单易懂,这会子功夫不是咱们课堂上,师尊诵经讲义,非要把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理解透彻!我现在想听的是,解决办法要点——言简意赅一点。” 单灵遥思索片刻,简而言之:“我想说的很简单,若是想克服七情之难关,就要管好自己的六欲,以后的白云阶,我们只要做到不去看,不去听,不去闻,不去想,专注走好脚下的每一步,心无杂念,不被旁乱所烦扰,不被情绪所干预,只顾好自己的脚下,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我一定要走上那望天台就够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登时荒唐一笑,还以为这丫头能够给自己出一个什么样子投机取巧的绝妙办法,原不过还是这最蠢笨的办法。 武玄月大笑尽,尽显无奈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我出一个多绝妙的招数呢~~结果呢?竟是这最蠢笨的办法!!这个办法即便你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你这是那我开玩笑的吗?” 单灵遥一脸木然道:“不是啊!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啊~~既简单又实效,最重要的是不费脑子,多好~” 武玄月白眼嗤声,好声没好气道:“呵呵~~关键是不费脑子是吧?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就是那种按什么事情一根筋到底,动动脑子难死是吧?除了踏实老实,还能说你什么?” 单灵遥登时不吭声,漠然直视,似乎对于武玄月这般不高的评价,并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去反驳任何。 武玄月头脑灵兽,口齿伶俐,单灵遥不是今天才知道,不过老实说,在运筹帷幄上自己是别武玄月逊色不少,但是在搜集情报上,自己可是比着武玄月略胜一筹。 人有一长,必有一短,所以没必要总是把别人的话放心上。 良久单灵遥缓缓张口道:“我若是表现的太聪明,还能显得着姐姐带你的聪明才智吗?咱俩之中,有一个聪明绝顶就足够了,所谓不上不容二虎,我若是智商在线,只怕咱们适当不了姐妹,就只能够当宿敌了,你的感谢我不那么聪明,若不然你得要多提防我才好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愕然,这单灵遥总是这般出其不意给自己一个惊喜,绝没想这丫头会说出这样一番谬论来。 武玄月只后悔刚才自己随意而言,惹得自己家的妹子,一本正经的反驳,并且反驳得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罢了罢了,自己算是遇到了对手,对于武玄月来说,这辈子自己觉得最难搞的两个人,一个便是如同单灵遥这般丫头正正经,一个便是如同弥世遗孤那般的假无赖! 此二人的行事作为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却给武玄月带来了同一样的感受,那就是应付不来,投降认输之势。 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单灵遥总是这般一本正经的学霸模样,武玄月着实吃不消,却还是屡试不爽地想要改变和挑逗对方。 单灵遥平日里不善言语,但是不代表就一定在言语会吃亏半分,斗嘴起来,单灵遥一本正经反驳,有时候反倒更具备杀伤力。 每每挑衅在先,武玄月自讨苦果,除了被对方噎的哑口无言,再无她法。 这就是老实人特有的杀伤力,不得不服!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算了算了,笨方法就是笨方法吧,总归比没有办法强~现在此番处境,你我也给不了一个妙招,也就只能这样了!走吧~~我的好姐们,就如说的你这般,你我不管谁聪明谁踏实都无妨,关键是能够相互配合好,取长补短,相辅相成,方才是一个团队的成效,这样挺好的~~我不嫌弃你,也别太挑剔我,如此可好?”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曾几何时我挑刺过姐姐你呢?这话说得还真是跟有这么回事一般呢~” 311.突然训斥(纳兰鸢岫训斥武玄月姐妹) 武玄月和单灵遥斗嘴到此结束—— 不管此二人在做人理念和行事做法上有多大的分歧,但是只要是遇到危难和艰辛,此二人绝对是保持高度的一致,一致对外,绝无二言。 武玄月和单灵遥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小心翼翼地从纳兰若雪和纳兰若叶身边绕了过去。 到此,武玄月和单灵遥已经彻底攻克了“喜”之云阶梯的试炼,并列第二到达了第一组云阶梯的顶层。 纳兰鸢岫温婉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有几分赞赏的味道,却生生又多了几分诡秘的味道了。 纳兰鸢岫缓缓道:“纳兰真士姐妹两个果然意志力超群,竟没想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克服了自己心中的魔障,这样看来我的左膀右臂吹雪若叶的道行还需修炼,站在你门前头,显然是有些碍事了。” 武玄月虚应笑意,明知道这纳兰鸢岫话里有话,表面听来的意思,是在赞赏武玄月二人能力非凡,其实有几分暗喻,此二人太过张扬行事,能力超群是一个方面,会不会做人又是一个方面。 武玄月合谷而上,妥妥地行了一个合谷礼道:“这不是两位纳兰尊上教导有方,若不然我和灵遥也不过是一介不起眼的平民,怎会有现在的出息呢?纳兰至尊慧眼识英才,点玉开化,决然不会埋没人才,才有了雨落和灵遥的出头之日。” 纳兰鸢岫轻呵一笑,幽幽道:“竟没想纳兰真士还有这样的觉悟,我本想着的是,若是老身二人,也碍着你们二位的事的话,两位金灵之士,可以先行一步,我和纳兰师尊,这就给你们二位腾一腾道路来。” 武玄月自知道这纳兰鸢岫是笑里藏刀,此话意图已经相当明显了,这就是再提点武玄月,做人做事,聪明伶俐不假,能力非凡也不差,只是你们此二人独独少了一点点谦逊。 这一点上,纳兰鸢岫还是挺看不上武玄月的。 武玄月如此聪明伶俐,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纳兰至尊的弦外之音呢。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过去,给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单灵遥会意,这方依照武玄月的模样,合谷行礼而上,略显谦卑态度,低头含腰,不敢声张任何。 武玄月思索片刻,方可开口道:“纳兰至尊刚才之举我和灵遥却是考虑欠妥当,本应该跟在大部队后面,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更不应该特立独行,因为自己稍稍优越一点,就想要越过两位师姐的地位,这样的我们却是有欠考虑,大概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想过那么多就……” 纳兰鸢岫轻咳了一声,也不再隐藏情绪,索性直言不讳批讲道:“有些东西即便不着急,多等上些时日,火候到了自然就是你的,而有些东西,火候没到,你就急于求成,反倒给别人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来,她若是不适合这个位置,自己落马,顺理成章,顺势而为,该你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位置,而你急于一时,求成心切,结果非但不理想,更会对你的名声有所损伤——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玄月心中委屈,可是嘴上不语任何,自知道自己再继续狡辩下去,这样的辩解已然无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白搭,虽然自己事情已经做出来了。 武玄月低头行礼,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雨落谨遵纳兰至尊的教诲,并以此明志,铭记在心。” 纳兰鸢岫敛目微微一笑道:“我说什么了,你就铭记在心了?” 武玄月伶俐答道:“在以后的行程中,我们两个姐妹俩绝对你以团队意识为先,即便我俩提前破解了迷阵,也绝对不会在越过前两位师姐的位置,静静等候她们二人破解困顿之举。” 纳兰鸢岫嘴角一勾,继续发问道:“那若是她们俩个破解不了自己的心中魔障,岂不是一直挡住你们两个的去路了呢?这样怎么示好呢?” 武玄月谦逊道:“不会,若是若叶和吹雪师姐破不了七情六欲的试炼,那她们必然会被云阶梯淘汰,她们出局,我和我灵遥自然而然就能够取而代之,顺理成章平步青云。” 纳兰鸢岫欣然笑意道:“很好~若是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最好了~记着天门永远没有独立英雄,我们一族,向来都是团结一心,合作向前,该你的就是你的位置,别人占也占不久,抢也抢不走,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太操之过急,会引发众议,一个风评不好的人,你让她归顺人心,怎么可能呢?反之,她若是无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总归会被时间所淘汰,众人的眼睛的都是雪亮的,时间的试炼也是最公正的,好好品品做人的道理,这可比学艺要复杂的多,拿捏不好,你便会掉入那万劫不复之地,一失足成千古恨。” 武玄月受之心中不爽,却也是明白纳兰鸢岫此番话中的道理,虽然这言语间却是有些刺耳,但是句句都是实话。 武玄月低头合谷依然,略带委屈道:“是……雨落明白……” 纳兰鸢岫一手抬起,略带训示道:“起来吧~我愿意说教你,那便是提点你,就像平日里,纳兰师尊愿意说教你,那就是为了你好,你可明白?” 武玄月道低头应声,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一丝霹雳。 等下——今天不对啊!!! 这纳兰鸢岫从来不曾在做人和规范的问题上说教自己,更不会如此大题小做这般。 老实说,自己越过这纳兰若叶和纳兰吹雪,纯属无心之举,也不至于这般上纲上线,况且这纳兰鸢岫也未曾在乎这种繁琐的人际关系和无聊的规范,今日的她确实有些反常。 而现在想象,今日反常的何止是纳兰鸢岫一个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寒太重,纳兰悠秀体力不支,这会子功夫已经无心力埋怨自己,所以这平日里吵人训斥的工作,都落在了纳兰鸢岫的肩膀上了呢? 武玄月小心翼翼的微微抬头,眼神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纳兰悠秀,观之心中更加疑惑。 此番看去,这纳兰悠秀到不像是过了病气的人,只见她一副尊上之姿,托着纳兰鸢岫一手臂,观之纳兰鸢岫训示自己姐妹俩。 武玄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何在纳兰鸢岫训斥自己的时候,这纳兰悠秀脸上有种不可名状的窃喜之色呢…… 312.喜之百态(登高望远,武玄月看尽楼下人之喜色) 说来还真是奇怪,今天的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越发的多了起来—— 首先是纳兰鸢岫对待自己姐妹俩的态度不似从前那般温驯; 再来弥世遗孤也不失从前那般玩世不恭,一副事事不在乎的模样,尤其到了纳兰鸢岫的面前,恭敬异常,却不曾有以往的敬畏之心; 最让自己起疑心的则是纳兰悠秀的态度! 纳兰悠秀这老女人就不能够看到自己犯错误,哪怕是芝麻绿豆大小的错误,她居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更是要上纲上线,借题发挥一番,若不然还真是不附和她苛政老妖的称号。 结果呢?今日之时,本该她纳兰悠秀借题发挥,大发雷霆之事,却见她神情自若,观之情形,似乎这件事情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一般,难得的清心寡欲,不生是非,如此转性,还真是让武玄月有几分接受不了。 纳兰悠秀举手免礼道:“你们俩个起来吧,上前两步,观之下面情形,且看事态发展。” 武玄月和单灵遥二人不敢怠慢,领命行事,缓缓走上云阶梯的转折层,这次武玄月算是长记性了,乖乖道站在了两位纳兰尊上的身后。 武玄月俯瞰下层,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场景,映入眼帘。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武玄月已经经历了试炼,突破现状,而楼下众人,还在深陷泥潭,苦苦挣扎不清醒,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几分唏嘘不定。 只看楼下众人,或傻笑或贼笑,自己的四位师姐,笑容收敛,拘着性子,不敢放肆大笑,却是脸上洋溢着不同意味的笑容,大概是因为常年在天门规范约束的时间久了,脸潜意识笑容都加以限制。 纳兰吹雪笑容已然放肆了不少,如此得意张扬的笑容,武玄月大致可以猜得出,这纳兰吹雪大概是在做梦,自己登基大典,成为天门掌门人的美事。 而纳兰若叶的笑容,比着这纳兰吹雪相对季收敛了不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纳兰若叶的笑容寒意更甚,观之而望,自己不由自主有股毛骨悚然之意。 南宫婉婷笑容痴傻,最过没心没肺,大概是一想到在厨艺上技高一筹,受人肯定,便有几分得意忘形,这丫头笑得却毫无杀意,可见这丫头其实心志并不是那么恶劣。 最可笑的笑意,便是柳倾心的笑容,一脸花痴之相,痴痴傻傻,时而脸上绯红,时而娇小可人,时而小性子使然,这般痴女望浪的笑容,大概是个傻子都能够想象得到,柳倾心此番心意如何。 看到这里,纳兰悠秀突然半开玩笑道:“纳兰至尊天门四个徒儿各自执念不通,所以欢喜的点也不同吧~~不过综上看来,只怕我身边是柳倾心是在天门留不长时日了……” 纳兰鸢岫惠然一笑道:“你自己门风如何,那是你们师尊府关起来门的事情,我可不能够多加评议多少,可见你平日里对这俩丫头没少施加苛责,若不然一丁点的小诱惑,就会让他们如此心之若怡,这俩丫头倒是没有什么城府,至于这柳倾心管束,妹妹听我一句劝,别太过压制或是干涉其中,男女之情则是这人家最难渡过的劫数,她若是已经执迷不悟,你说教再多,只会事则其反,你可明白吗?” 绝没想纳兰悠秀笑容盈盈,竟然应和之:“是的~姐姐教训及时,妹妹受教。”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风淡云轻,笑容依然,武玄月的眼睛再次落在了纳兰悠秀的身上—— 这老女人还真是转性了呢?还是说她本就是如此,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呢?对下苛政,对上奉迎呢? 算了,现在不是把注意力放在纳兰悠秀这个让自己一度烦躁作呕的女人身上,要知道这云阶梯下面的风景更为吸引人一些。 天门四女的态度已然尽收眼底,武玄月自然又把目光落在了权门一组人的身上—— 那权门一众老狗,一个个脸上诡笑不止,估计这会子功夫各怀鬼胎,居心叵测。 司徒兰早在武玄月醒来之际,已经彻底沦陷,掉入黑洞之中——出局。 而司徒兰的身边一侧的东方朔,倒是稍微实诚一点,脸上笑容倒是清澈分明了些; 合着东方朔脸上笑容相比,东方朔身后的上官侯爵脸上的笑容深沉让人最琢磨不透—— 上官侯爵一副城府极深之色,即便是陷入天门仙族的七情六欲的试炼中,置身幻境,心中大喜所有货,他却还是可以保持一副大将之风,形色从容,不惊不喜,脸上噙笑略有喜色,却未曾表露更多的情绪来,这种人还真是恐怖的存在。 武玄月终于明白了站在高处,能够看清楚人际百态的优势,不管是好是坏,脸上的情绪是不会出卖旁人,心中所念,即便是不愿说出任何,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可以表现分明。 武玄月也明白为何纳兰鸢岫刚才这般责备自己一番—— 原不过,自己也是他们其中一员,受此试炼所困惑,未曾突破七情六欲劫数试炼。 曾几何时,自己也一度陷入到了内心所想的幻境之中,并且深受其害,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地步。 只是自己,早早领会这道试炼题的破解方法,先人一步走出困境罢了。 但是,这也不能够足以成为自己能够站在和至尊和师尊二人同等高度的理由! 所谓,不谋其政不在其位,自己本就是一个天门弟子,没有资格去探视人心,观之人德,只有名正言顺成为天门的掌门人,自己方才有资格,站在这个高度去窥探他人的心理。 而站在这个高度人,绝非自己这般心智不坚定,容易受其迷惑干扰者,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需要更多的历练和磨炼—— 原来,自己和纳兰鸢岫的相差的距离那么远,不管是从武技和做人的道行上,自己都显得那么不尽人意。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有几分落寞失望之意,看来平日的自己,还需要多加修炼,才能够缩短自己和纳兰鸢岫的距离。 此后,武玄月最后的眼睛,则是不由自主落在了弥世遗孤的身上…… 313.曾经经历(纳兰鸢岫道出曾经步入这望天台之人的行为) 武玄月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弥世遗孤的脸上—— 老实说,她对其他人的态度也就是风淡云轻,观之无意,她真正有意在乎的就是位居最后一排的弥世遗孤。 武玄月好奇的是,在弥世遗孤会在什么样的事情上感受到大喜之色,而他对大喜之色又会表现出怎样的态度来呢? 而武玄月的眼睛落在弥世遗孤的脸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因为她在弥世遗孤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一脸木然,丝毫没有任何笑意…… 弥世遗孤一股两眼空洞无神,足以证明他已经陷入到了自己魔障世界中,可是对于本该沉迷沉沦的大喜之间,弥世遗孤表现出难得淡然和漠然,这倒是挺出乎武玄月的意外。 武玄月本以为弥世遗孤玩世不恭之态的混世魔王之态,就算是碰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喜事,大概是应该表现出一副疯癫傻笑的局面,毕竟至始至终没有人能够规束他的言行举止,而他生来的所作所为,全都出自于自己的本心。 武玄月跟弥世遗孤接触过一段时间,虽然说她不是完全了解这个人的心思,但是多少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 弥世遗孤绝对不是世人所传诵的那般不堪,他有他的率性,也有他的为人处世的准则,他从来不受任何规范制度的限制,但是却从来真正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他不会趋迎附和权高为重,同样他也不会轻视和鄙视那些黑市中的下九流的武者。 但是他可以跟纳兰鸢岫交谈过甚,也可以跟黑子打成一片,这样黑白通吃的混世魔王,从来不会用世俗眼光去评审一个人,也不会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一个人。 他活的真实,也活得让人羡慕嫉妒恨,曾经何时,有人能活得能向他一般自由自在呢? 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只结交他喜欢的人,他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浪荡,却是一个真正强大的人。 而这样的人,却在大喜之事面前,表现出来的竟是这般模样来,让人敲不出任何破绽,却又不知道大喜之事,对他这种不一样的人,会有怎样的影响力。 注意到弥世遗孤的人何止是武玄月呢? 刚才沉默时久的纳兰悠秀,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姐姐~你看这弥世遗孤公子果然非同一般,其他人多少脸上都会有些许笑容,而偏偏只有他脸上一脸无色之相,还真的让人有几分好奇,到底是怎样喜色能够让他这般无感。”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手中的南红手串被盘出了“哒哒哒”的声音,武玄月有意识地瞟了一眼自己侧前方的纳兰鸢岫的脸,虽然分辨不出他那张城府深沉的脸上,浅浅笑意以为如何,但是通过纳兰鸢岫直视凝视而望的弥世遗孤的双眼,武玄月可以断定的是,纳兰鸢岫其实对弥世遗孤这个人还是相当上心的。 纳兰鸢岫观察良久,适才缓缓开口道:“现在的弥世遗孤我已然已经看不清楚了,切看这次七情六欲的试炼,他是怎么应对,结果就了然了——” 纳兰悠秀竟然有几分看笑话的味道,煽风点火道:“呵呵~~姐姐你跟弥世遗孤想出这么多年,你也有看不清楚他的时候?” 纳兰鸢岫不急不躁道:“人总会有变得一天,这老天爷还有转性的时候,更何况他弥世遗孤呢?谁知道他现在都想些什么呢?总而言之,他已经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弥世遗孤了。” 纳兰悠秀嗤声一笑道:“是吗?姐姐到底觉得他哪里不同啊?” 纳兰鸢岫侧眸一眼而去,意味深长瞟了纳兰悠秀一眼,似乎已经看透了这纳兰悠秀的本质,而后收回眼神,直视而望道—— “三十年前,弥世遗孤这小子陪我走过一遭这白云山颠,你可还记得他那个时候怎样呢?” 纳兰鸢岫愣之片刻,转而尴尬一笑道:“姐姐惯会开玩笑不是?三十年那一次陪同姐姐一同上了这白玉山巅,我什么窘样姐姐不知道吗?” 纳兰鸢岫轻哼一声,慢条斯理道:“你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样子吗?上山的时候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待到了恶之云巅,你实在是走不动,便启动了天门的避云珠,将自己的本体藏在了避云罩其中,待我下上之际,借我东风方才下了这白云山……” 说到这里,纳兰悠秀一改常态,曾经在人前威望威严的一面扫地无疑,尴尬一笑道:“这都是多早以前的事情了?姐姐记得还真是清楚不是?在小辈面前这样说我这些,哎……” 纳兰鸢岫轻哼一哼道:“没关系,若是不不喜欢,待今天下山之计,我便召唤出噬魂浮幽虫,帮这一对姐妹花,清楚不该有的记忆,如何?” 却没想,纳兰悠秀竟然异常大方,张口道:“无妨~谁人没有过黑历史,我也不是完人,更不是天才,我会这般相形见绌,就证明我曾经的不如意,我也是一步步由软弱无能,走到现在内心强大的地步,孩子们知道了也无所谓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惊讶,竟没想这平日里看起来苛责端架的纳兰悠秀竟然也会有这般可爱的一面,这点倒是还挺出乎自己意料的。 纳兰鸢岫缓缓侧眸而望,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竟没想自己最在乎面子和尊严的人妹妹,今时今日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纳兰鸢岫只看纳兰悠秀笑意善良,绝无虚应搪塞之意,自己越发怀疑,眼前的女子是不是也转了性呢? 纳兰鸢岫道:“呵呵~~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弥世遗孤转性我已经很稀奇,竟没想我的好姐妹,天门首屈一指的天门师尊,今时今日也性情大变~” 纳兰悠秀愣之,再次一脸尴尬道:“姐姐在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转性呢?我还是我啊~~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是挺好奇的,那弥世遗孤三十年前是怎么走过这白云山巅的呢?” 纳兰鸢岫一侧眉毛微微挑起,看似无意风淡云轻,可是这言语间,字字深意,令人深思—— 纳兰鸢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纳兰悠秀,一字一眼道:“说来曾经的弥世还真是不一般人~在走上这白云山巅,他六根清净,一路轻松,不被凡尘所烦扰,不被情绪所困顿,无坚不摧,心神纯净,陪着我走到了最顶层望天台——没错~~就跟现在的你,状态所差无几——” 314.态度大变(武玄月顶着风险,好心谏言)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的笑容突然僵滞了片刻,转而眼中带有几分诡秘,故装吃惊打怪玩笑道—— “真的吗?!姐姐你这是再夸赞我吗?我明白了,你是想说这三年我长进不少,倒是那弥世遗孤退步不少,竟在这‘喜’之试炼中,就已经陷入困顿之中,足以证明这三十年的凡尘困扰,倒是把他变得更加像了一个人不是?”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敛目收神,手中的南红再次转动了起来,诡笑道:“或许吧~物是人非去,人心已不在,若问明镜台,白云之上来——” 纳兰悠秀应声附和道:“姐姐还真是好兴致~~此番诗兴大发,还真是让人佩服佩服~~” 纳兰鸢岫浅笑道:“到此为止,后背还在你我身后看着,少说多看,只待下一个能够突破自己内心障碍者,到底出自何人呢?” 纳兰悠秀迎笑应之,不再多语,观之战况。 武玄月和单灵遥二人站在此二人身后,心中怅然无语,却又不敢多说话,除了静静观察事态,再也不敢做任何小动作。 而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之前完全沉沦与喜之试炼的司徒兰下场,不由得为之担心起来。 武玄月心中忐忑不定,却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待两位尊上交谈结束之际,武玄月心中组词半天,终于小心翼翼道。 “那个……纳兰至尊……纳兰师尊,雨落……雨落有话想说。” 纳兰鸢岫文质彬彬应声道:“纳兰真士请讲。” 武玄月壮着胆子,虽然自己的气势被纳兰鸢岫压得死死的,却还是一口气把自己想要问得问题问出了口—— “刚才之势,纳兰至尊看在眼里,这上官侯爵左膀右臂司徒兰并没有渡劫成功,在‘喜’之试炼中,沉沦深陷,已然掉进了万劫不复之地,拿他的去向……” 纳兰鸢岫听罢,手中南红盘的缓慢,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听到武玄月欲言又止的言辞,纳兰鸢岫道。 “纳兰真士不必遮掩,有话直说。”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装着胆子,顶着威严道—— “纳兰至尊,恕雨落无理,雨落就直抒胸臆,不再隐瞒任何,雨落认为这权门一族虽然可憎可恶,可是若是在这白云山巅真有个什么好歹来,难道真的像传言一般,那司徒兰就此了生了吗?要知道这司徒兰不仅仅是上官侯爵的左膀右臂,也是那鼎鼎有名权门一族,司徒家的嫡长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只怕权门一族会借此机会,发难与我们天门……”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轻声一笑,缓缓道:“纳兰真士的关心还真是挺广泛的~这是该你操心的事情吗?” 武玄月惊吓一颤,竟然被这纳兰鸢岫的气势吓得一声不敢吱,心惊胆颤。 片刻,武玄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定神坚决,不畏强权道:“可能我这话说的有些越俎代庖,但是我还是要说,可能我这话说出来让纳兰至尊有些不开心,但是为了天门的安危,雨落不能够因为一朝怕事,就闭口不言,这还真不是我纳兰雨落的个性!” 纳兰鸢岫嗤声一笑,盘珠南红的速度再次加速了不少:“既然如此,那纳兰真士就说出自己心头不快,不必憋屈着自己的性子。” 单灵遥观之慎之,更是担心之,一手扯了扯武玄月的衣角,皱起眉头狠狠地摇了摇头。 武玄月并不理会单灵遥任何,反之而是决定走上前去,将自己心中所想,一抒胸臆。 武玄月上前两步,毕恭毕敬走到了纳兰鸢岫面前,行了一个标准合谷礼道—— “雨落此番言论纯属个人意见,若是有冒犯二位尊上之意,还请二位尊上见谅——雨落个人认为,这天门的白云试炼是不是对权门子弟有些不公正呢?像我们一族常年修身养性,修武之道注重内养和心志的修炼,尽管如此,在白云试炼七情六欲的问题上,连同与我们天门一族的弟子,尚且都无法顺利通过,更何况是权门子弟呢?”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双眼微眯,静之观察武玄月,意味深长道:“看来纳兰真士是相当关心权门一党的安危啊~~果然上一次黑市黄世良一役中,纳兰真士跟这权门一族的强将良才培养的深厚友谊,交情匪浅啊~~” 听到这里,纳兰悠秀突然性情大变,严苛威吓道:“纳兰真士,你这话言过了,赶紧给我退下,这里还轮不着你一个小辈说话!怎么对待权门一党,我和纳兰至尊自有定断,还轮不着你这个储君指手画脚,参与朝政的地步!” 武玄月不爽,恶狠狠地瞪了纳兰悠秀一眼,暗自心道—— 呵呵~~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还以为你纳兰悠秀转性变了一副知书达理,不讨人烦的模样,结果呢? 这就对了吗!!这才是我认识的纳兰悠秀的真实模样,你怎么会变得那么好心肠呢? 果然,纳兰悠秀越是恶言相向,敌对武玄月,以权压事而来,武玄月也是要奋力反抗,一定要跟这腐朽教条主义抗争到底! 到此,武玄月不在像之前那般模样卑躬屈膝,隐忍性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不卑不亢,言之凿凿而来—— “纳兰师尊,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在天门之中,众仙家之流,倒是可以改改以往谨言慎行的规矩,言论自由,各位仙家子弟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方可知道民心所向,而非是一家独断,强权压势,时间久了,人的情绪长期受压制,总是需要发泄渠道,这现在不是最好的结果吗?都说想家名流,六根清净,不沾世俗,我们再来看看现在的情景,两位尊上的各自首席大弟子,都沉迷于喜色之中,无法自救,倒是让我看来,这样的修武之道,还有何用?到底我们天门一族一直追寻天人合一的境界,又是如何?还请两位尊上请教!” 武玄月向来口舌伶俐,此番以请教之名,摆事实讲证据,就是在生生地打两位主上的脸! 听罢此话,单灵遥惊傻了眼,纳兰悠秀一脸惊愕,纳兰鸢岫眼神泛光,笑里藏刀…… 315.引发怀疑(武玄月怀疑纳兰悠秀的身份) 武玄月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撒不住闸——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基本是自己该得罪的人已经得罪透了,与其自己说半句留半句,难受着自己,不如不吐不快! 武玄月不去看纳兰鸢岫的眼睛,尽管她知道此事纳兰鸢岫的眼神,大概和往常无异,但是她绝对对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 不过怎样都好,自己在天门许久,受了委屈不少,吃了暗亏不少,到底自己该怎么去做,自己心里有数。 老实说,经历了天门种种,不知道为何,武玄月已然对天门至尊的位置索然无味起来,若不是为了能够知道更多那些年的真相,以武玄月的个性,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天门跟自己想象的越来越远,这里的人心不古,这里的是是非非,只是表面上看着一片静湖水,实则波谲云诡,让人心寒。 武玄月想到之前自己的父亲,如何评价天门一族的圣女—— 仗着自己天资貌美,主修天术,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待价而沽,说什么这辈子自己只可能是老天爷的女人,凡尘俗子根本配不上自己这等天价之女,这种话想来都觉得可笑至极。 天门之女,出逃的,私奔的,嫁娶的——这些年,还在少数吗? 教条主义,都是限制那些自己人,而若是真的破了禁的天门之女,又如何呢? 甚至于,为了天门长存发展,有些婚事,竟是天门暗自允许的…… 双标行事,对待位高权重者,趋炎附势,对待平民百姓者,高冷俯瞰,这就是天门所谓的行事标准? 若是说来,天门一族主修修武之道,所谓逍遥自在,内心无限的自由思想,都是骗人的吗? 天门一族私欲越发浓重,被世俗枷锁拴得死死的,故步自封,已经到了没有办法突破和发展的局面。 武玄月一想到这里,心中哀叹,原以为父亲的话,只是因为自己一家之谈,多少有那么些私人情感在内,而现在看来,父亲果然是天底下最睿智的男人,他早就看透了天门一族的本质。 高高在上者,除了冷傲和不染风尘之外,其实他们比谁都怕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一刻…… 武玄月轻叹一声,登时站直了腰板,不卑不亢,掷地有声道:“纳兰至尊,对与权门老实说我不了解,但是多多少少从传言中听到了些风声,之前我对权门也是不太信任,但是通过黄世良一役之后,我对上官侯爵这个人态度有所改观,在强权恶霸面前,他并不是传言所说一般,为虎作伥,暗中扶持黄世良的实力,而是不止一次派出了自己的暗杀小分队,铲除奸佞,除暴安良!在这一点上,我不否认,我是欣赏他上官侯爵,并且对他的影响大大改观。”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笑中风刃,不动声色,手中的南红手串盘珠声倒是缓和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的纳兰悠秀一脸愕然,转而冷哼一声道:“纳兰真士,你可明白你刚才说的这话什么意思?你说你欣赏上官侯爵?此话当真?” 武玄月抬头挺胸,直立而望道:“不错!我视他为真英雄,无可厚非!”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脸色超级难看,老古板教条主义使然,恶狠狠道:“不知廉耻!你个死丫头就是没有见过什么市面,这种表面看着光鲜的男人,有什么可好的呢?” 武玄月冷瞥了一眼纳兰悠秀,老实说她从心眼里就压根没有把纳兰悠秀这等角色放在眼里过—— 武玄月敬畏惧怕纳兰鸢岫那是发自肺腑,人家纳兰鸢岫能够坐上天门掌门人的第一把交椅,那是实至名归,实力制胜,不服不行。 而这纳兰悠秀呢?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自己什么实力,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明明就是因为在天门资质平庸,却又是资质最老,没什么大本事,就只能够倚老卖老换来此朝地位,这种人就跟自己家那个罗甘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敢这般斜视纳兰悠秀,眼神中透露着几分鄙夷和威吓,足以证明,她打心眼里就看不上这个女人。 却不想,武玄月冷瞥而去,换来的则是纳兰悠秀皮笑肉不笑的回眸一瞥,似乎全然没有把武玄月的这一个眼神放在眼里。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为之一颤…… 不对!这次纳兰悠秀的眼神不对劲儿,她何时变得如此镇静自若,对于自己的恶意挑衅,她不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的气焰,反倒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恣意枉然。 等下——她的这一个眼神,怎么那么眼熟呢? 让自己好好想想,这种痞坏挑衅的眼神,对于自己的恶言相向,全然不在乎的人,独独像极了一个人…… 弥世遗孤…… 不……不可能吧…… 这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武玄月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脏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武玄月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纳兰悠秀,似乎纳兰悠秀已有预感,这丫头会再多看自己一眼,竟然毫不避讳,嘴角微提,下巴微抬,双眸微眯,一脸看穿一切的屁话笑容回应武玄月。 武玄月愣住了神,这样的表情,除了那个混小子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武玄月微微皱眉,登时之间心头慌乱,上下打量眼前的纳兰悠秀。 纳兰鸢岫似乎看出来的武玄月的异常来,明明刚才还是一副颐指气使,大发厥词之态,这突然气场大变,一副小心打量,怀疑之色,这转变是不是也太大了些呢? 纳兰鸢岫手中盘珠突然停了声响,轻咳了一声道:“纳兰真士,你刚才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这会子功夫是怎么了?怎么盯着纳兰师尊看得紧呢?难不成今日你发觉纳兰师尊哪里不对劲了吗?” 武玄月赶忙收回了眼神,低头忐忑,笑声回应道:“不是不是,纳兰至尊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今天的纳兰师尊身体抱恙,脸色不太好,就多看了两眼,没有别的意思。” 武玄月心中打鼓,但是在自己还没有确定把握情况下,绝对不敢妄下断言,自己大胆猜测,但是不能胡言乱语,事后小心求证的机会多了去了,这个时机,自己已经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来…… 316.洞察怀疑(把兰鸢岫早已看出纳兰悠秀的真身) 纳兰鸢岫是这天底下最睿智的智者,所有一切的真相,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自然,连同武玄月都察觉出来的端倪来,她又何尝不曾知晓半分呢? 其实,早在“纳兰悠秀”出现在这白云山下的那一刻起,纳兰鸢岫已然看破了一切,却顺势而为,看破不说破,只看事态发展的局面。 没错——现在在纳兰鸢岫一侧的并非是纳兰悠秀本人,而是被纳兰若叶易了骨相的弥世遗孤。 同样——站在队伍最末端的人,也非但是弥世遗孤本人,而是上官侯爵的狗腿子,东方影。 事态到了这个局面,基本上已经明朗化了。 弥世遗孤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人冒名顶替,自己的容颜做了别人的嫁衣,想尽办法要扭转事态,找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容颜和身份。 而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力回天,唯独只有利用现在手头可以利用的身份来为自己谋事一番。 当他得知五月初五,天门一族要在望天台之上,举行纳兰雨落的晋封礼和上官侯爵的进贡大典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知道以天么一族的行事做派,赶赴白云山大概会分为三拨人马,逐一而去。 第一组人马:纳兰鸢岫携带两位左膀右臂,驾鹤而去。 第二组人马:武玄月和单灵遥二人,乘风而去。 第三组人马:纳兰悠秀携带两位灵女,乘马车而去—— 所以呢…… 被锁了武气的弥世遗孤自知道,现在的处境,自己已然不是纳兰鸢岫和武玄月的对手,独独只能够对纳兰悠秀下手还有几分胜算。 况且,自己的现在的脸,就是照着纳兰悠秀易骨而来,除了滥竽充数此人,自己别无他法。 在纳兰悠秀一众人,赶赴白云山角的时候,弥世遗孤劫了马车,一路打杀,成功掳走了纳兰悠秀,将其藏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而自己呢?便悄无声息,狸猫换了太子,成功地站在纳兰鸢岫的身边。 纳兰鸢岫待戏精弥世遗孤出现之际,一双深邃碧瞳,早已经洞察了一切。 再加上,这一路上“喜”之云阶梯的试炼,纳兰鸢岫更加确定自己身边女子的身份了。 自然,纳兰鸢岫察觉“纳兰悠秀”的真实身份后,自然就明白了这“弥世遗孤”到底为何人…… 智者最大的能耐,不是能够看透一切,而是明知道一切,却三缄其口,看似顺势而为,实则具备搅动时局,颠覆乾坤的实力。 纳兰鸢岫看似前胸从容,虚怀若谷,实则心中有数,有的放矢。 到此,纳兰鸢岫已然不把重心放在这“纳兰悠秀”的身上,要知道这小子又何尝是一般人呢? 明明他了解纳兰悠秀的一切行事作为,以他的演技,可以表现得更加精湛,滴水不漏,而他故意露出了些许破绽,到底为何,那显而易见的小心思,一目了然。 眼看武玄月已经开始纳兰悠秀的身份的问题,纳兰鸢岫盘算时机还未来临,这方故意打断对方的思绪,主动将话题引回了远点。 纳兰鸢岫浅笑道:“刚才纳兰真士是不是有什么话跟我说呢?若是现在不说,待会儿时间,待他们中有人醒来,只怕有些话你就不方便说了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赶忙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纳兰悠秀身上转移了过来,思想片刻,智商归来,方才缓缓开口,高台阔论欲来。 谁想,武玄月正要开口说话之际,这“纳兰悠秀”又来从中搅局,马上找话题岔开武玄月的思路道—— “纳兰真士,你若是真的那么看好这上官侯爵,为何有要归来天门呢?权门一族,财大气粗,外高权重,难得你欣赏上官侯爵人品,他看重你的能力,一拍即合,何必再回到我们这天门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千疮百孔之地呢?要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若是有意愿,天门拦不住你,就凭你的本事,必然会在权门一展拳脚,军功显赫。” 此话一出,武玄月皱眉侧眸一看,细思极恐,此人话里之意,充满挑拨意味,倒是居心为何,不敢细想。 武玄月哪里知道,这弥世遗孤是真心想要救她—— 因为弥世遗孤太过了解纳兰鸢岫的个性,你看她表面风淡云轻,虚怀如谷,这一肚子的城府心思,不见得比权门老狗少到哪里去,若不然这纳兰鸢岫也不会在坐稳了天门至尊的位置这么久,依然维持着天门和权门表面上平静。 权门虽然私下里小动作不少,可是真若是到了真格上的利益冲突上,在纳兰鸢岫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纳兰鸢岫绝对是表面佛系,内心阴狠的狠角色。 若是此时此刻,武玄月直言相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丫头有时候有些想法太过天马行空,她自己没有意识,言语之间,冲撞纳兰鸢岫,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自己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玄月烦透了纳兰悠秀这般挑唆言谈,刚才多少自己还有些许怀疑这纳兰悠秀的身份,现在看来,毋庸置疑,她依然就是那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古板老女人! 武玄月就不能听到纳兰悠秀说话,尤其是这般带有煽风点火意识的花腔,这丫头当即脑子发热,一股胸腔热流而来,豪言壮志簌簌而出—— “纳兰师尊此言差矣!!我纳兰雨落是那种得陇望蜀,方恩负义之人吗?要知道我和我妹妹的这条命就是纳兰至尊救得,雪中送炭的情义,岂是那锦上添花的美意可以比得了的呢?纳兰师尊这是在小瞧我纳兰雨落吗?要知道,纳兰至尊对我们姐妹俩的恩情,我便是用一生来报效天门朱雀军,也不足矣!所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纳兰师尊斟酌而定,不要信口开河,主观臆断——要知道纳兰师尊你也是天门位高权重的公众人物,你的一言一行便会影响他人的声誉和名节,我纳兰雨落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天门,对不起南湘的事情,你拿实事,讲证据说话,若是没有!还请纳兰师尊三思而后行!”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眼神一颤,弥世遗孤这般结果如何,还不得不伪装成纳兰悠秀姿态,一脸怒气愕然…… 317.疑惑答疑(纳兰鸢岫主动解答武玄月心中疑问) 武玄月如此慷慨激昂之言,说是对天门忠贞不二,说是对纳兰鸢岫报以恩情汇报,但是在这言辞之间,能够听得出她对纳兰悠秀愤怒。 纳兰悠秀听到此,换作平日只怕早已经暴跳如雷,拉着纳兰鸢岫左右议论一番,撺掇着纳兰鸢岫好生教导武玄月这个孽徒一番。 而近日呢?纳兰悠秀不但不羞不恼,脸色从容笑意不减,更有几分调侃的成分在内,故装生气道。 “哟~我不过是两句话而已,纳兰真士有必要这么较真当回事吗?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且不可当真,若是纳兰真士真的对权门一党没有丝毫动心之意,以后说话就注意点,毕竟你也是我们天门一族首屈一指的未来继承人,若是论其在天门分量,我一个教习姑姑,怎么比得上皇太子分量呢?所以,你的言论有时候,比我的言论更有煽动性,所以~~还请纳兰真士,听老生一句劝,不挂你爱听不爱听,有时候关乎立场的问题,纳兰真士还是注意点自己的言辞和立场!!”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怔,竟没想曾经往日,那个一说就上火的纳兰悠秀,也会有这样能说会道,反应极快的一面,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竟然驳得架子哑口无言。 武玄月皱眉而望,慢慢的怒火无处发泄,再一看纳兰悠秀一张小胜一筹,略有得意的脸,让自己越看心中月恼火!! 纳兰鸢岫在一旁不动声色,听之观战,这“弥世遗孤”惯会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各种压制自己的爱徒不是? 不过说来,这小子倒是要比纳兰悠秀让自己省心好使的多,果然是活了二百多年的混世魔王,处事圆滑,对人灵活,在这点上,自己甚是满意。 只是这小子,话虽说得漂亮,可是这话里话有多少私心在内,自己就不敢恭维了。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这闷火怒气无处发泄,嘴巴也不如这弥世遗孤厉害,估计这会子功夫,正一肚子恼火,憋着气焰想办法反击弥世遗孤的吧。 眼看自己这两个不省心的徒儿,硝烟弥漫,似有几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征兆,这个时候若是纳兰雨落真的出手,这丢人可就不是天门自己内部的事情,只怕权门也要目睹一二,看此笑话闹剧。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盘南红突然停了下来,一手上拨,将南红戴在了自己右手腕之上。 纳兰鸢岫轻叹一声,冷不丁地张口道:“好酸——纳兰师尊你能稳到一股酸臭味吗?” 纳兰悠秀登时衣领,抬头猛吸了两口气,一脸疑惑道:“没有啊?哪里来的酸臭味?还请姐姐指教。” 纳兰鸢岫故意把身体探在纳兰悠秀的肩头,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诡秘一笑,缓缓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纳兰师尊就不要在欺负咱们的天门真士了~~这一股十年陈醋的味道,太过浓重,呛得老身都睁不开眼——” 此话一出,纳兰悠秀嘭得一下脸红了起来,自己那点鬼心思,果然还是没有逃过纳兰鸢岫的眼睛,这前老年老妖精,眼睛还真是毒辣,自己不过是三言两语说教“徒儿”,她竟然能够在自己的言语间评出来吃醋的味道来,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纳兰悠秀心虚羞愧,却还是有几分强词夺理道:“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身上有醋味呢?难不成是我昨晚上吃的那一道糖醋莲藕,染到了吉服之上,所以才会影响你那过人的嗅觉?” 纳兰鸢岫心知肚明,弥世这小子实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这里有也算是绝了。 纳兰鸢岫会意一笑,几分诡秘道:“或许是吧~~下一次你再出席这样的重大活动,记着前天晚上吃些清淡的饭菜,免得弄得嘴里和身上味道太大,沾染旁人。” 纳兰悠秀尴尬一笑,合谷敬礼道:“纳兰至尊所言极是,悠秀谨遵师命,没有下次。” 纳兰鸢岫侧眸颔首笑意道:“如此甚好~” 眼看着平息了纳兰悠秀这方的敌意,纳兰鸢岫缓缓站直了身子,直目而望,问其眼前女子道:“纳兰真士,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破戒不了云阶梯试炼的外家子弟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武玄月恍然一愣,顿时连连点头道:“纳兰至尊圣名,我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天门权门现在关系不比从前那般,表面看着一片和气,实则紧张一线,若是在这关键时刻让全面他们那边抓住了把柄,咱们南湘到底不好过,所谓凡事以和为贵,两国邦交更是如此。” 纳兰鸢岫听罢,浅笑缓缓道:“纳兰真士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在顾虑和担心什么,不过我现在告诉,你所有的担心和顾虑都是多余的,这单你可放心?” 武玄月显然纳兰鸢岫这样含糊其辞的回答不满意,皱眉咬唇,断有几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味道来。 武玄月疑惑不满道:“不明白~雨落愚钝,还请纳兰真士明示,以此解惑答疑,了却雨落一桩心事。” 纳兰鸢岫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顽徒的个性,若是不把话说的彻底明白,只怕这纳兰雨落绝对不会轻易放水。 纳兰鸢岫轻叹,依然微笑道:“好吧,既然纳兰真士求知欲如此强烈,我就把真相告知于你,其实云阶梯的试炼,与其说是惩罚那些过不了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让其掉入万劫不复之地,不如说是整蛊——若是我们天门内家子弟,常年修炼还是过不了这七情六欲的一关,掉入之地,乃是天之狭间的莽荒之地,大概一个月时间的磨炼,便会将其重新遣返到人间;而若是外家子弟没有突破这七情六欲的试炼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这里,似乎在纳兰鸢岫话中听到一丝危险的意味来,略显的进展道:“什么意思?天门和外家子弟还有这样区别对待的待遇吗?” 纳兰鸢岫可笑一声道:“没错~~要知道白云仙君可是一个不染风尘之人,最烦心有杂念,动机不纯者——过不了他这一关的天门真士自然是要受一些惩罚,而对于外界武者,尤其是权门之势,过不了云阶梯的试炼,白云仙君才不会留用任何,免得污了自己的仙阶,脏了自己的盛名,你可明白了?” 318.试炼惩罚(七情六欲惩罚本是源自每个人的内心) 武玄月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登时之间松了一个口气。 原来又是这种老掉牙桥段害死人—— 有很多事情,真相并非如此,但就是传言人的太多了,没一个说辞间都会加上自己的主观臆断的想法在其内,久而久之,真相就变了另外一副模样。 到此为止,武玄月方才明白为何纳兰鸢岫眼睁睁看着司徒兰出局掉入黑洞之间,一点也不惊慌—— 并非是冷血无情,而是根本就不担心权门一族,失足与云阶梯之试炼带来的后果。 纳兰鸢岫所想,既然话都都这里,多说几句,也无妨—— “纳兰真士我知道你担心的缘由,说到底还是为了咱们天门的利益所着想,你怕若是因为权门一族丧生与此气,咱们天门难逃其咎,是这样吗?” 武玄月愣之片刻,侧眸思索,缓缓道:“大致如此,却也不完全如此,因为我觉得凡尘俗子,但凡有七情六欲在所难免,即便碰到了自己解决不了,亦或是过不去的情商,也不至于葬身于此,即便我们是灵族一脉又如何?常年转眼修武之道,崇尚老庄思想,却还有时候在七情六欲面前望而却步,走不出自己内心的执念和欲望,更何况是权门一族呢?所以,这个游戏的设定本身就是存在的问题,试炼没有问题,但是惩罚的后果不可太过严苛,以性命作为代价更不可取。” 纳兰鸢岫听到这里,看着武玄月一本正经道跟自己谈及到了规则问题,不说这里,说到这里,纳兰鸢岫心中也有想法。 纳兰鸢岫道:“云阶梯之试炼,越往高处试探人心月深入,你可知道多少人在步入这云阶梯,已经走了了六十二层,偏偏到了地第三层的时候,就差那么最后一步,便可一步登天,望尽天下之渺小,登高望远瞩目称之为王者,结果却在欲之试炼中,摔得粉碎,心志一度挫伤,曾经何等风光恣意,自信阳光之人,因为看到自己内心的阴暗,而一生郁郁寡欢,一蹶不振;天门弟子有多少人,突破了前面的情殇之喜怒哀乐,即便摒弃所爱,斩杀心中恶念,可偏偏到了欲这一关,再也上不去,反倒因为欲望过重,最后跌入万念俱灰境界,即便从莽荒之地归来,一蹶不振,彻底沦为凡人……你说这游戏规则残酷吗?白云仙君是一个极具精神洁癖和行为强迫症的神灵,他身为仙族,经历了多少人世间多少蹉跎和试炼,圆寂之际,列为仙族,他本无心害人,一场试炼,让一个人看透自己的本性,选择碌碌无为,凡尘俗子,其实不敢重新再来的本是人自己的内心,无关其他。” 听到这里,武玄月内心一颤,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不过想来也是可以理解—— 人的一生,各有不同,有的人一生追求,追名逐利,荣华富贵;有的人追求,心中明志,登高望远,成为自己灵域的带头人;有的人追求心中豁达,一生为人敞亮,不求功利,只求活得简单怡然自乐;男人追求,锦绣前程,仕途通畅,一路高升,为官为王;女人追求,貌美如花,年轻韶华,嫁得好人家,一本子相夫教子,成为旁人所欣羡的对象…… 总而言之,每个人对自己志向追求的不同,目标不管远大还是渺小,这一路上必然会经历挫折和荆棘,有些人遇到了困难,一蹶不振,停滞不前,有些人为了心中理想,不管多苦多难,迎难而上,只要心中还有一丝亮光在,自己就要坚持下去。 每一次突破困难,斩荆披棘之际,便是一次小小的突破,因为克服困难,而变得更强,因为更强而感到心思和快乐; 每一次在更艰难的路障面前,你会失望和气馁,会觉得这一次自己是不是就输掉了,这一次自己就真的束手无策,围着困难打转转,所以你会难过,会忧愁。 在你走向成功的道路上,总会与那么一些人,在你们暂定的目标前,志同道合,相伴而行,这是朋友,是战友,亦或是爱人或是亲人,只是在一次次人性的试炼中,你会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能够跟你一同走到最后大人—— 有些人总归只是过客,只可能陪你走过一程路,到了他的目的地,缘分已尽,总归是要别离,因为别离所以会伤感,因为曾经得到的快乐,才会感受到失去的不舍和难过; 有些人一开始和你初心一致,却在这一路上走着走着,发现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这样,他憎恶你带他上错了路,误入歧途,却又回不了头,埋怨、怒火,让你无奈更是感伤,甚至于在你自己认为对的道路上,你也会被对方带了节奏,这条路我是不是选对了,这条路我是不是该继续走下去…… 还有些人,看似和你志同道合,跟你一路同行,实则人心不古,只是把你当成跳板,在即将你收获成功果实的时候,他果断捅了一刀,踩着你鲜血,摘了本该属于你的成功果实,这就是背叛,让人猝不及防,更让人心痛到怀疑人性。 综上所述,这一系列的问题,你都克服了,本以为剩下的路会更加通畅好走了些; 谁人知晓,这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不仅仅是设了路障和挫折,还有诱惑和歧途—— 有多少人本是心中理想远大,却在各种诱惑下,停滞不前,乐不思蜀,迷惑了心智,因为现在拥有,而想奢求更多。 欲望让人可以让人变得强大,也可以让人变得丧失理性,没有人能够抵抗住快乐,喜悦和吹捧带来的舒适感—— 锦衣玉食,家缠万贯,美女周身绕,朋友称赞羡慕声,都会成为让你停滞不前的糖衣炮弹,迷惑你的心志。 而那歧途更让人猝不及防,因为经历过了太多艰辛,方才体会到了通往成功道路的不易,所以才想过走捷径,换一条看似更近更轻松的小路走下去,却不知道因为你一时的小聪明,将自己走进了死路之中,误入歧途,走着走着自己初心早已经不在了…… 人这一生,七情六欲的试炼太过残酷,就如同纳兰鸢岫说的这样,试炼的本身本没有什么,而多少人因为通过不了试炼,而加注在内心上负担和压力,才是最可怕的惩罚。 319.赐避云珠(纳兰鸢岫赏赐武学月姐妹避云珠) 武玄月到此彻底哑然无言,此时的她,心中明了,自己的所言所行,现在看来幼稚可笑到了极点。 刚才还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武玄月,此时的她已经变了另外一副模样,如同斗败了公鸡一般,垂头丧气。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纳兰鸢岫并不生气,继续淡然开口道—— “我知纳兰真士,普济上苍之恩德,心系天下之安危,你的好心和善心终归是有好报,很多人的路,不是旁人指点迷津就可以改变,有的人一生跌跌撞撞,摔得头皮血流,却还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信念,一路奔走下去;而有的人顾头顾尾,瞻前顾后,只为安稳,不为冒进,一生平平顺顺有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每个人的性格,信仰,行动力,自律性,这才是决定一个人生长轨迹的征程,旁人只能够起到向导的因素,却起不到决定性因素,白云仙君纵使再大的本事,他到底是神,他有权判罚他人福泽和灾难,却无从判人生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判罚人生死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鬼门。” 武玄月姑息长叹,彻底败下阵来,听到这里,除了低头哀哀叹息之余,就剩下虔诚道歉,正面自己的错误。 武玄月合谷行礼,低头弓腰,好声好气道“纳兰至尊,雨落知道错了,刚才雨落太过急躁,说话没边没沿儿,自顾自情绪,自说自话,还误会了纳兰至尊,还请纳兰至尊降罪。” 纳兰鸢岫浅笑,意味深长道:“无妨,纳兰真士免礼,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以知(智)也。你若是心中有疑虑,而一直秘而不发,胡乱猜测,东拼西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传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听起来若有其事,七分真三分假,但事实上呢?到底几分真假,谁人知道呢?纳兰真士直性情,不惧强权,仗义执言,算得上女中豪杰,也配得起这纳兰真士的称号。” 纳兰鸢岫果然是好手段,明知道武玄月此番滋事触及自己的威严,而她偏偏不急不躁,正面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还站在武玄月的立场,为她开脱罪过,如此收买人心的好手段,武玄月这般年轻气盛者,最听不得这般言辞。 刚才还是义愤填膺的武玄月眼神都变了,一副崇尚而又敬仰的眼神飘去,简直是对纳兰鸢岫打心眼里的拜服。 武玄月说话的语气随之也跟着改变了,从内而外尊敬至上道:“雨落谢过纳兰至尊解惑答疑,不责罚之恩,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不清楚的话,雨落绝对第一时间来请教纳兰至尊,绝对不会再听信什么传言和流言。” 纳兰至尊浅笑依旧道:“捕风捉影之事,本就是没有根据,流言之所以是流言,那是因为这种言论上不了大雅之堂,见不了光,只能够在私下里流传一阵,不过是有心之人,通过言论这种无形武气,杀人夺势,血不见刃之间,动摇人心,挑起祸端,你若是信了,那些流言散播者目的就达到了,诛心之事,有时候比杀人,更恐怖……”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悟,恍然醒事,似乎在纳兰鸢岫的言语间,听出了些许猫腻来。 登时之间,武玄月眼中一颤,讪然抬头,小心翼翼试探道。 “纳兰至尊的意思是?难道说……难道说……你怀疑,这是权门故意放出来的言论,为的就是贼赃陷害我们天门一族,而得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纳兰鸢岫笑中有诡,不再言语任何,意在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多说了味道就变了。 看到此,武玄月心中明了,事态到了这个地步,武玄月刚才还是一心向着权门的心情,这会子功夫,心中的天平有了倾斜。 武玄月合谷行礼,形势大致怎样,她心中已有判断,低头道:“雨落明白至尊的意思了,这件事情在雨落这里告一段落,关于白云山所有不利的言论,绝对不会从雨落的嘴巴里说出去半个字,还请纳兰至尊放心。” 纳兰鸢岫轻笑道:“你是天门未来继承人,自然知道轻重缓解,那些话能说,那些不能说,天门的利益和我们一族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聪明孩子,其实这些道理你都懂。” 武玄月低头回应道:“是!还请纳兰至尊放心,雨落必定以天门的荣誉和利益为先,绝无私心而言。” 纳兰鸢岫听到这里,算是心满意足,登时之间轻轻甩了一个自己的衣袖,南红手串随着纳兰鸢岫的手劲,滑到了她的右手间。 纳兰鸢岫盘珠轻笑将,只见她大拇指弹指一挥间,登时之间,从她的之间飞朔而出两道白色光芒,不偏不倚向武玄月方向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机敏,一手抓过飞来不明物,她的身体也随之这不明物的惯性,原地打转一周。 站定之际,武玄月心中发怵—— 我去,两颗破珠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威力呢? 武玄月单凭手感,已然断定出这纳兰鸢岫从南红手钏中,弹出了两颗红豆大小的珠子。 武玄月缓缓打开手掌心,两颗乳白色的珍珠赫然平躺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这白色珍珠若然飘过一丝仙气,幽明忽暗。 看到这里,武玄月皱眉疑惑,这两颗珠子什么来头呢? 正当武玄月疑惑之时,纳兰悠秀一声斥责而来:“纳兰真士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过纳兰至尊对你莫大的赏赐?” 武玄月更显疑惑,抬头间驰目相望—— “还请纳兰师尊指点迷津,这……这到底为何物?” 纳兰悠秀故装不乐意道:“这可是我们天门至宝,避云珠——此乃破解这云阶梯试炼的秘器,若不是纳兰至尊看重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拥有这避云珠!” 武玄月为之一愣,心头一颤,片刻间回过神来,赶忙合谷行礼,谢恩在即。 说来这避云珠可也是大有来头,竟没想这纳兰鸢岫,竟会如此大房,赏赐了自己姐们这等宝贝,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320.仙家舍利(避云珠乃是白云仙君的舍利子所致) 武玄月好奇心起,心中有所疑问,必问之,这是刚才自己和纳兰鸢岫已经达成的协议,而现下自己手中的宝贝,何物何用,怎么用,自己到此一无所知。 武玄月缓缓抬头,一脸疑色,却有恭敬有礼道:“还请两位尊上明示,这避云珠为何物?有何用途?” 纳兰鸢岫轻笑不语,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身边的姐妹,示意对方解释。 纳兰悠秀清了清嗓子道:“此物为避云珠,你可知道这白云山的由来?” 武玄月继而答之:“知晓,这白云山是白云仙君身前的遗骸所致,白云仙君得到高人,圆寂之时,灵体飞天列为仙位,这他的遗体纯净不染风尘,化作高山峻岭,固守人间。” 纳兰悠秀心有领会地点点头道:“没错,正如你所说这般,白云山乃是这白云仙君的遗体所致,而这避云珠却是这白云仙君身前遗体的一部分。” 此话一出,武玄月浮想联翩,低头凝思,观之掌中灵宝又甚,心中思索待定,猜测间方才开口道—— “这难不成是白云仙君身前的泪水所致?” 绝没想,曾经以往一本正经的纳兰悠秀登时间,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 纳兰鸢岫眉宇微抖,一眼侧眸,寒意思索。 纳兰悠秀感之,心头一颤,方才收敛了分寸,一本正经了许多。 纳兰悠秀干咳了两声道:“纳兰真士还真是幽默的~这白云仙君得道高人,六根清净,视万物如空,无欲无求,一生追求仙道,何来眼泪之说?眼泪乃是人最柔弱的表现,如同白云仙君这般,无欲则刚,凡尘脱俗之高人,早已经告离了眼泪这种东西,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尬然,顿时汗颜羞愧。 武玄月丢人现眼之事又何尝只是今时今日呢?尴尬一瞬间,武玄月脸皮极厚,片刻间就自愈了。 武玄月求问道:“雨落惭愧,胡乱猜测之际,有误白云仙君盛名,还请纳兰师尊明示。” 纳兰悠秀憋着笑意,这装模作样的演技,还真是精湛绝伦。 纳兰悠秀道:“此避云珠乃是白云仙君,驾鹤西去,登天之时,遗体之内的结晶体,这是集结白云仙君一身的智慧、功德和修为的体现,世人称之为舍利子。”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自己手中这等至宝,竟然是如此来头,自己是不是该万分庆幸,感恩戴德了去呢? 要说这舍利子是一个人透过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大愿力,所得来的,十分稀有、宝贵。 曾听闻,得道高僧流陀涅盘后,所烧出的舍利就有一石六斗之多,在当时有八个国王争分佛陀舍利,每人各得一份舍利,他们将佛的舍利带回自己的国家,且兴建宝塔,以让百姓瞻仰、礼拜。八国在此舍利子的庇佑下,国泰民安,国民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另外,修行有成就的高僧及在家信徒,往生后也都能得到舍利。 而绝没想,这白云仙君仙逝后,体内的舍利子,竟然化成了避云珠,若是如此,这避云珠,必有神效。 想到这里,武玄月趁热打铁,继续求问之—— “若是这白云仙君的舍利子在我手中,他可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瑰宝,而舍利子遗存人世,必有它之神效,还请纳兰师尊说教,这避云珠的神效以为如何?” 纳兰悠秀一本正经道:“自然,这避云珠是集结白云仙君身前一一生的智慧和修为所谓,你看这如同珍珠一般纯洁的色泽,璀璨的光泽,便可推断白云仙君留有智慧之精髓在人世间,告知人在七情六欲前,福祸来临之际,无人可避之,独独这避云珠,可以帮你挡气七情六欲带来了连锁反应——换言之,不管是在这白云山间的试炼,还是在你生平所经历的是是非非间,只要你有了这避云珠,便可阻截七情之困顿,避免六欲之恶果。” 武玄月锁眉思索这纳兰悠秀的言语,听之言论,似懂非懂,不曾明朗。 武玄月好学求问,低头行礼,继续问之:“这避云珠如此神奇,竟能够避祸灾福,如此生效令人瞠目,只不过雨落愚钝,如此神器,该如何使用?” 说到这里,纳兰悠秀突然闭上了嘴巴,似乎对于避云珠的使用方式,他也是一知半解,不管胡乱断言。 纳兰悠秀偷偷向纳兰鸢岫投以求救小眼神,纳兰鸢岫侧眸一观,轻声一叹,嘴角上扬间,略带讥讽意味,那鄙视的眼神使然,摆明是做给“纳兰悠秀”看得。 此时的“纳兰悠秀”是何等的铜墙铁壁之脸皮,似乎对于纳兰鸢岫这等鄙夷的眼神根本不放在心上,嬉笑一脸贱相,早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纳兰鸢岫无奈一叹,又是一眼犀利冷瞥,眼神训示弥世遗孤。 适才“纳兰悠秀”收敛的皮相,又是一本正经地板着脸。 纳兰鸢岫轻咳一声道:“至于这避云珠的用法其实简单,在这云阶梯试炼中,若是纳兰真士和灵遥女官,在七情那一道关卡中,觉得自己无力应对,便可用以灵气激活这避云珠,避云珠会自动形成一个包裹屏障,将你们二人的肉身和念力彻底跟外界阻断,你们便可停顿在云阶梯之上,算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之间,心中又有疑惑而问:“若是激活了这避云珠者,是否就取消了登上望天台的资格呢?” 纳兰鸢岫不假思索道:“没错~自然是取消了等望天台的资格,这避云珠的功效在与屏蔽人的七情六欲所带来的灾祸和不幸,换言之就是当你激活了避云珠的时候,你的七情之门就此关闭上,既不接受白云仙君留给世人的试炼,也不会被其试炼带来任何伤害,出于不进不退,不上不下最安全的位置,我也是为了防止自己家门的弟子,因为心智不够完善,就进行这七情六欲的试炼,结果造成终身心志受损,一蹶不振,所以我才拿出这避云珠,给了天门部分弟子,让其以防万一,在关键时刻开启避云珠,自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就不要冒进行事,免得搭进去自己一生的修为……” 321.哑谜示意(纳兰鸢岫示意弥世遗孤留在自己身边) 到此,武玄月一手握紧,心中感激不尽,自知道这纳兰鸢岫对自己的格外的恩宠,方才赐给了自己这避云珠。 纳兰鸢岫继续道:“虽说这避云珠是白云仙君的舍利子,却也是数量有限,白云仙君圆寂归西之时,体内共酝酿出百颗舍利子,我也不是逢人都会赠与,说来这避云珠珍贵的很,即便放在平日,也可以用在作战中防御手段之类。天门中我赠与纳兰若叶和纳兰吹雪一人一颗,纳兰师尊找我索了五颗,估计其中有两颗已然给了南宫婉婷和柳倾心,之前为了拉拢权门,我也曾各自赠与上官王上,以及上官二兄弟此三人各自八颗避云珠,我现在手头也所剩不多这避云珠,你们两个切珍惜此珠,且不可赠与他人亦或是遗失破损,纳兰真士可明白?” 听到这里,武玄月合谷心理依然,毕恭毕敬回应道:“是——谨遵师命,纳兰雨落带妹妹,一同谢过纳兰至尊器重,必定收好这避云珠,日后必有重用。”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说来我也曾赠与这上官侯爵八颗避云珠,他若是心疼他的下属,就该再次试炼中,每人分配一颗,以防万一,而这司徒兰在稀之试炼中不行沉沦,怎么怪也怪不到咱们天门头上,你说是吧,纳兰真士?”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明亮,此话寓意明确,果然这纳兰鸢岫老谋深算,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考虑到了前头,即便是邀请这权门青龙军登上这白云山叠,望天台之上,早早留了一手,就算是那有人不幸沉沦七情六欲中不可自拔,真身送归人间之际,若是人变得痴痴傻傻一蹶不振,也是那上官侯爵管理不当,该给你的预防手段已经都给了你,至于你们权门怎么分配,那是你们青龙军内部的事情,咱们天门管不着,也没这权限过问。” 想到这里,武玄月胸口松了一口气,顿时开始埋怨自己,多管闲事,自以为是,为他人强出头,结果倒成了自己自讨没趣。 到此,武玄月颜面无光,灰溜溜道:“是——纳兰至尊考虑周全,岂是我这小辈可以胡乱猜测的,都怪雨落多言,还请纳兰至尊降罪。” 纳兰鸢岫轻笑道:“呵呵~~纳兰真士何时变得如此客气起来?降罪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你搞清楚状况,心中没了疑虑,你我之间就不存在隔阂和疙瘩,话说开就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是现在,纳兰真士,还有什么搞不清楚地方,需要过问的吗?” 武玄月摇了摇,满脸羞愧,这时候就剩下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无地自容。 纳兰鸢岫笑道:“那还请纳兰真士退居我身后,你我且看看,下一个能够突破自我的将是谁人也。” 此话一出,武玄月当即瞬时转移,这会子功夫自己太过汗颜丢人,很不能赶紧退居人后,两个脸蛋哄得透明。 看到这里,“纳兰悠秀”拂袖而上,掩面两眼喜色,见到武玄月囧态百出,弥世遗孤自然乐得开心,掩不住的笑意。 纳兰鸢岫直目而望,余光瞟射,“纳兰悠秀”那漏了怯的笑容自然逃不过纳兰鸢岫的眼睛,纳兰鸢岫轻咳了一声,有意提醒之。 “纳兰悠秀”赶忙放下了手,装作做样,端庄了姿态,一本正经,站直了身子。 纳兰鸢岫一手盘珠,言笑自若间,笑中风刃凌厉。 “纳兰师尊今日可是变化不小,让我有几分刮目相看了呢?” 弥世遗孤听罢,倒是一点也不紧张急躁,言笑间,剑刃锋利。 “人总是会变的,怎样?我现在的变化,纳兰至尊,可否满意?” 纳兰鸢岫笑道:“尚可,在为人变通上倒是提高了不少,就是在仪态端庄上,不如从前。” “纳兰悠秀”痞笑接话道:“姐姐,做人不可太贪心,有失必有得,我倒是觉得,眼下的境遇中,你需要的左膀右臂是变通而非守旧,是武力而非隐忍,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呢?” 纳兰鸢岫侧莫一眼,笑里藏刀,眼中带刃道:“话都让你说完了,事情你也办得挺干脆,还用我多说什么吗?” “纳兰悠秀”轻生一笑,不以为然:“若是姐姐不喜欢现在的局面,悠秀还是可以变回曾经的样子,这不是什么难事,单凭姐姐意识。” 纳兰鸢岫不作声响,两眼直视而去,望之身下众人,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第一个苏醒过来,紧接着“弥世遗孤”不到片刻的功夫,也跟着醒了过来。 看到了这里,纳兰鸢岫手中盘珠的速度略微加速了些许,大概是清楚现在局面,强敌在即,自己身边是该有个得力干将辅助自己,大这一场硬仗…… 斟酌片刻,纳兰鸢岫心思一定,缓缓开口道:“不急,你就个样子,陪在我身边一阵子,待真相大白之际,弥世还是曾经的弥世,你也可以是曾经的你——” 听到这里,“纳兰悠秀”勾嘴一笑,心领神会,合谷当前,低头行礼道:“是~悠秀单凭姐姐吩咐,你的一声命令,便是悠秀赴汤蹈火的指令。” 此时的武玄月完全沉浸在自己之前傻呆呆的窘态之中,脑子断了弦,智商不在线,自然自己身前的两个尊上,这话里话的哑谜,分辩不出来个好歹,不过是过过耳朵全没放在心上。 而此时的单灵遥则是不同,她心思沉静,没受干扰,眼前两位尊上嘴上说的,脸上的表情一目了然,单灵遥心中有数,不再这里逞一时口舌之快。 上官侯爵醒来没多久,弥世遗孤第二个醒来,紧接着则是天门的纳兰若叶醒来,眼看自己的小伙伴纳兰吹雪还沉浸在傻笑之中,纳兰若叶不急不躁,在其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没多久,纳兰吹雪,也渐渐地睁开了双眼。 东方朔实在纳兰吹雪醒来后,第五个清醒过来的人,而当他醒来之际,发现身边一侧的司徒兰早已没了踪迹,两眼惊颤,回眸一望,惊慌失措…… 322.逐个清醒(诸位名流子弟,各个突破喜之试炼) 东方朔醒来之际,心神未定,下意识地转眸侧脸一瞬间,明明之前站在这身旁一侧的司徒英哪里去了? 这空空如也的空虚感,还有自己突然间心头攀爬的不祥预感又是为何? 东方朔不善言辞,回眸一眼惊慌失措,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东方朔惊慌道:“主上……这……这司徒兰哪里去了?” 上官侯爵轻哼一声,无奈摇了摇头,却还是气定神闲,不以为然道:“哎~~这小子让我说什么是好呢?估计是太沉溺于自己的喜悦之中,也不知道他又沉溺于他的那个戏谱间无法自拔,现在依然堕入到了时之莽荒之地,畅所遨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了吧……” 东方朔虽然平日里不喜欢那司徒兰时久,可是若是真的因为这等事情,而失去了自己的搭档,到底心有不舍。 东方朔心中慌乱,嘴上问之:“那个……那个时之莽荒之地,可是那天门一族惩治恶人,将其打法的困顿之地,若是司徒上官在那里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弥世遗孤”突然开口道:“东方上官尽可放心,那时之莽荒之地,确实是天门惩治恶人的投放之地,司徒上官不过是没有经过云阶梯的试炼,倒也不至于会被天门狠狠惩处一番,这只是天门七情六欲试炼的一个惩罚措施,一日之内,司徒上官便会被遣返人世,无碍大体,也不会伤及他分毫。” 听到这里,东方朔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可是另一半还是悬而不决。 东方朔继续道:“可是既然是试炼,没有通过就会受到惩罚,不知道那司徒上官身娇肉贵,能不能够接受的了这样的试炼。”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握拳促唇,嗤声一笑道:“竟没想东方上官会如此挂心与司徒上官,你们两个的交情何时变得这么交好了呢?” 东方朔听到此,脸上突然绯红一片,一脸羞恼尴尬,连连解释道:“不……不是……弥世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担心我的搭档的安危,仅此而已,毕竟我们是一同辅佐上官主上的人,少了一个人,就少了一分战斗力,这司徒上官在此,我心里更踏实些……” 眼看东方朔不自然的表情,这言语间解释的牵强,弥世遗孤不再多语,而是将口中言语,转移到了心头间。 这假弥世遗孤是东方影易骨成形,这面相改了,内核还是东方影本尊,自然两个双生子心灵相通的特征,依然奏效。 东方影运气而发,心头传递讯息而去: 朔弟,你这样表现的有些过了,司徒兰不会有事情的,你大可放心。 东方朔眉宇微皱,心中做戏道: 大哥,我不是不放心,只是现在在忙身处天门圣地,人手兵力本不占优势,若是这个时候司徒兰有个三长两短,若是真的打起来了,兵力受限,怎么主上是要吃亏的。 东方影心中嗤笑道:打打打!!怎么到你嘴里什么都是用拳头解决吗?放心,今日是吉日,不益见血,所以今日天门不会跟咱们权门动手,况且上了这云阶梯之上,所有的格斗属性的武气全部被云阶试炼自动屏蔽,你倒是想打,白云山巅不允许有污血沾染圣所,事以愿违,你就老老实实走好自己脚下的路。 东方朔听到这里,心头哀叹,虽说这些事情自己现在清楚了,可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司徒兰的处境,毕竟时之莽荒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况且那小子从小身娇肉贵,金玉浴室将养着的名门嫡出大少爷,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呢? 而且,东方朔也对这白云山巅的试炼有所耳闻,听之过甚,这惩罚措施被他人言语已经魔鬼化了,他能不操心司徒兰的安危吗? 眼看东方朔眼神神游不定,心不在焉的样子,摆明刚才自己的劝说对他无效,东方影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唏嘘恼火不定。 东方影俗称“无情”谍战杀手,偏偏无情之人动了真情,便是如那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东方影自从找到了自己这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后,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弟控,凡是都以自己的弟弟利益为先,更是见不得弟弟受半点委屈。 眼看这司徒兰自己不争气,一脚踩空,踏进了白云仙君设置游戏禁区,倒是惹得自己弟弟这般牵肠挂肚,东方影能不恼火吗? 东方影心中恼火,却也无可奈何,除了自己平复自己心头不满,还得好生劝慰自己弟弟放平心态—— 东方影长叹一声,暗自心道:朔弟,你的心大可放到肚子里去,老实说这司徒兰在喜之试炼中,落败沉沦,是不幸中的万幸。 此话一出,东方朔愕然,心中慌乱问之:大哥什么意思? 东方影道:云阶梯的试炼,底层是最简单试炼,即便在第一层摔倒了,掉入了黑洞莽荒之地,无碍大雅,心头一痛,凡人都可以克服的心理伤痛;而这云阶梯越是高处,对人心的试炼就越深刻和残酷,七情六欲的试炼,就如同一把利刃,起初插入人心尚浅,所以拔出之时,愈合很快;而这把利刃插入人心越深刻,拔出之时越惨痛,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与其有时间操心那些连初级关卡都过不了的菜鸟,还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以后的征程!这才是第一关,喜之试炼,越往上走,心头这把利刃就会越锋利,插入的越深入,人性最深处的念,都会一丝不落地被利刃挖掘出来,放在光明之处,让太阳暴晒,让世人观摩评论,你可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了吗? 听到这里,东方朔两眼惊颤,竟没想自己以后的路会更加的艰辛波折一番。 想来,第一关卡已的突破,已经让自己身心疲惫,费尽心力,若是以后的关卡,自己该怎么突破啊…… 就在东方朔心中慌乱,局促不安之时,突然之间,身后一只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东方朔惊慌一回眸,映入眼帘的则是上官侯爵镇定自若,善意的笑容。 上官侯爵笑道:“东方上官不用太过担心,这司徒兰不会有什么事情,那小子的脸皮厚,第一关卡的失败,三天不到的时间,他便可自愈了心情,都是东方上官可要注意好自己脚下的路,我这有一颗避云珠,本就是准备你们二人突破了第一关卡,作为赏赐和辅助,便将这避云珠赠与你们二人,不过现在看来,司徒上官大概是无福享用了~~” 323.故装不解(上官侯爵故装不解求问纳兰鸢岫) 东方朔回首望之,一脸迷茫,望着上官侯爵手掌心中的避云珠,心中千头万绪。 上官侯爵一眼就看穿了东方朔的心思,毕竟这小子跟在自己身边有段时日了,东方朔的秉性和个性,上官侯爵都了若指掌。 上官侯爵眼明心亮,这东方朔一脸茫然,微微皱起的眉头,大概有几分埋怨自己的意味。 说来也是,自己明明手中有这避云珠,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这司徒兰出事了,方才拿出来,这就是坑人马火炮么? 亡羊补牢,哪里比得过防患于未然呢? 东方朔相对权门那一众人来说,简单好懂了些,毕竟从小都将养在风长疾身边,这耳闻目染的是修武之道,更胜权谋。 东方朔嘴上不说任何,脸上已经带出来了八成,就是因为他这张太好懂的脸,上官侯爵才敢把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 上官侯爵一目了然东方朔的心思,不急不忙,缓缓笑之,应答有度。 上官侯爵道:“东方上官还不赶紧领赏呢?那司徒兰连这第一关卡都过不了,果然他还是需要些时日磨炼,要知道这第一关卡,喜之试炼,难度系数相当低,若是司徒上官连自己心中的大喜之事,都控制不住,这样的喜怒于形的人,老实说我是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该多给他一些磨炼意识的机会了呢?” 此话一出,东方朔愣之,东方影观之,心头一颤。 要知道上官侯爵是下命令之前从来都是决绝而又不容置疑,根本不会跟他人解释任何,而对于自己的这个可爱的傻弟弟,上官侯爵已经算是够溺宠地了,东方朔你这小子赶紧给我开化,别没事找事,惹怒了主上,咱们东方家吃不了兜着走。 东方影心道:朔弟,你在干什么呢?还不赶紧领赏谢恩?这可是咱们主上对你的器重,你就别再管那司徒兰的事情了。 东方朔两眼发直,望着上官侯爵手中的避云珠,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不知所措之态,却还是执拗的很,不肯接手这避云珠。 上官侯爵越发喜欢东方朔这般执拗和耿直的个性,倒是格外法外开恩,继续解释道:“东方上官,你且先收下这避云珠,以后的路还长着,况且我给了你这避云珠,能不能使用,你我说的都不算,这还得问纳兰至尊,愿不愿意你用这避云珠,云罩护体呢?” 听到这里,东方朔凝眉更甚,不解其意道:“主上这是何意?你给我这避云珠,我却用不了是这个意思吗?若是如此,你给我这宝贝,又有何用呢?”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抬头扬声道:“纳兰至尊,侯爵所言是否真实,还请纳兰至尊指点迷津。” 纳兰鸢岫望之,盘珠声落,嘴角微微一扯道:“侯爵大人所言极是,这避云珠使用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将其冠以灵气,激活本体,若是没有我们天门一族的灵气,这避云珠其实跟平日里的珍珠毫无区别。” 听到这里,东方朔恍然大悟,换言之就算是上官侯爵大人给了那司徒兰避云珠,也无济于事,毕竟没了天门的灵气,这避云珠根本起不了任何功效。 虽然说东方兄弟是天门之后,但是天门一族的灵气传承方式有些特别,后代承袭,男子无一例外继承灵气,这天门灵气全被女子后人给遗传了过去,你说这气人不气人呢? 眼看这东方朔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上官侯爵不动声色,继续发问高阶之上的纳兰鸢岫道—— “纳兰至尊,上官侯爵还有一事不明,还请纳兰至尊明示,我的手下司徒兰不争气,没有通过喜之云阶梯的试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纳兰鸢岫心知肚明这上官侯爵玩了心思,却也懒得戳穿对方,笑容依旧道:“无妨~上官大人尽可放心,喜之云阶试炼,是白云山巅最基本最简单的试炼,即便那司徒大人没有通过,一日之后便会归来,无伤大雅。” 此话一出,东方朔脸上的表情方才彻底松了下来,所谓三人言虎其言也真,况且此三人都是武道极具权威之人的言论,有了次三人的证词,东方朔方才为自己的搭档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 到此,东方朔缓缓转过身去,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身下方的上官侯爵行了一个抱拳礼,几分惭愧道:“谢过上官大人的恩惠,东方朔领赏,感激不尽。” 话毕东方朔双手摊开,低头依然,双手捧举到了上官侯爵的胸前。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翻覆掌心,将手中的避云珠倒在了东方朔手心中。 继而,上官侯爵心中奸计又生,只见他恭拳在上,低头哈腰,毕恭毕敬向高阶之上的纳兰鸢岫行了一个大礼。 上官侯爵谦逊恳求道:“还请纳兰至尊念及我们青龙军初来乍到,不懂这白云山叠的规矩,若是我军在登山之时,真到了突破不了自己心结的局面,麻烦纳兰至尊施以援手,我知道这白云山巅的试炼,对纳兰至尊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以一个引导者和摆渡者领着我们这一帮迷途之人,走上云巅高峰,这是我们青龙军的荣幸,只是……” 说到这里,纳兰鸢岫已然明白这上官侯爵的意思,欣然一笑,一手挥霍手中的拂尘而去。 突然之间,只见三颗闪着红光的气源灵芝分别悬在了东方朔、上挂侯爵和“弥世遗孤”的面前。 纳兰鸢岫轻笑之:“此乃我们灵族锁气之物,气源灵芝,这其中已经锁进了我纳兰鸢岫的灵气,若是三位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吃下这气源灵芝,虽说气源灵芝只能够保证三位公子的灵气一阵子,足以够三位公子登上白云山巅只用,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们既可放出灵气,激活避云珠,求得一次云罩护体,不可莽撞冒进,三位公子意下如何?”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两眼微闪,暗自心道:这纳兰鸢岫果然不是一般好对付的角色,最后这样推来推去,又把责任推到了青龙军自己这方,看来自己是没下手的机会了…… 324.各自演技(白云山巅,一群戏精各自演戏) 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侯爵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起先,当他得知纳兰鸢岫进献雨龙的场所,竟是这白云山巅之上的望天台,心中发怵,自知道这一次天门是要把事情搞大,要让天下皆知,这雨龙的来源,更是通过白云山巅的试炼,逼自己知难而退。 要知道,这等望天台之事,不是闹着玩的,多少名家仙流企图登上这白云山巅,一览众山小,却都是栽在了这七情六欲的试炼之中,谁的一生每个七灾八难,心中坎坷呢? 这白云山巅的试炼,远近闻名,多少名流望之却步,不敢轻易冒犯白云仙君之遗体。 而这天门如此行事,不正是逼着自己知难而退,丢人现眼吗? 上官侯爵心中明了,若是不登山,自己得不到这雨龙神兽;若是自己登山,这七情六欲试炼,自己未必能够关关突破,顺利登上望天台;就算自己登上了望天台,而之七情六欲的试炼,极有可能暴露了自己身上软肋弱点…… 所以天门这一招玩的狠! 表明说是雨龙之事慎之又慎,重中之重,不可怠慢,必须隆重大礼,广而告之,实则这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设屏障拦路虎。 自然,上官侯爵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偏偏在进献这件事情上,自己没有发言权,人家的东西,怎样给自己那是人家的权利,自己还能够挑三拣四吗? 况且,自己若是明着推辞掉了这白云山巅的试炼,天门那边就有借口发难与自己。 天地圣地, 君子之礼, 白云山巅, 真知试炼。 上官侯爵推辞不上山,不就变相向世人证明自己心中有鬼,心术不正,才有才不敢登山望天台吗? 轻重缓解,上官侯爵自知。 既然明着没有办法拒绝,那就只能暗着使阴招。 首先,上官侯爵通过东方影黑市统领一职之便,道出散播谣言,将白云山巅各种妖魔鬼怪话,舆论压众,以强压之势,欲要逼着天门退步。 绝没想这纳兰鸢岫根本不以为意,外界流言蜚语满天是,她竟然淡定泰然,不闻窗外事,随便外界怎么折腾,她依然坚定自己的决定。 就连这纳兰悠秀都受不了的舆论来势汹汹,曾经一度来找纳兰鸢岫商谈,是否更换进献雨龙的地点,以此平复舆论。 纳兰鸢岫淡定自若,轻笑回应道:“谣言这种东西,是最怕真相让步,一旦让了步,真相就变成谣言,你可明白这道理?有些人放出流言蜚语,目的不过于此,就是想要通过舆论让咱们退步,而此时的咱们不是慌张,不是忙乱,不是惊恐,而是不为所动,让其祸乱,让其不攻自破,事情缓缓就过去了。” 纳兰悠秀别看平日里对待下人严苛,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真是大事来临,耳根子极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除了找纳兰鸢岫求救,再无计可施。 若不是纳兰鸢岫稳得住阵,一眼看透事态发展,这天门只怕早就被权门一口吞并了下去。 一计不成,上官侯爵又想了第二计,既然自己这一遭白云山巅非走不可,但若是在这七情六欲的试炼中,自己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个锅自己决然不能背,一定要办法把所有的责任和罪状,都甩给天门身上。 就比如这避云珠,天门是给了自己八颗不假,可是光有这避云珠有什么用途,没有灵气激活,这避云珠就跟聋子的耳朵一般。 上官侯爵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梳理清楚了,若是自己在这七情六欲的试炼中,有个什么差池,问题不在于自己,而在于天门一党,明知道其中凶险,还要让自己这个位高权重的权门子弟,登高望远,实属刁难。 上官侯爵哪里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纵使你权门千万算计,我纳兰鸢岫见招差招,一招制敌。 上官侯爵看到这半空中悬浮着如血一般红色的气源灵芝,他心中暗中恼火,脸上却还是要虚应着笑意。 上官侯爵一脸悦色,兴高采烈道:“如此甚好~纳兰至尊还真是思量周到,连这一点都能够考虑到,侯爵再次感激不尽。” 却在这个时候,东方朔站了出来,退到了上官侯爵那一层云阶之上,一本正经道一手捏着手中的气源灵芝,细细观之,一手拦在了上官侯爵的身前,让其不要急于吃下这气源灵芝。 东方朔一脸严肃道:“主上莫要急用,待我东方朔先试一试这气源灵芝是否有什么异样,主上再做打算。” 看到这里,“纳兰悠秀”脸上笑容使然,几分讽刺意味道:“东方上官,尽可放心,我们天门一族想来行事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干什么暗杀投毒之事,君子之为,周身明净,心若清澈,绝无害人之心。” 东方墅抬眼犀利而去,直视“纳兰悠秀”而望,心中不爽依然,全写在了脸上。 “弥世遗孤”观之,心中思量,片刻痞笑而来:“纳兰师尊,所言极是,我弥世遗孤出自天门外家,自然是最清楚天门的行事作为,若是这权门的主上和上官对这气源灵芝有所芥蒂,那不如就由弥世做个先驱,以身试法,结果不就了然了吗?” 说着,“弥世遗孤”一手抓过那悬浮在半空中,不假思索塞进了自己口腔之中,连咀嚼都省略,直接吞咽而下,相当干脆。 看到这里,“纳兰悠秀”脸上笑意依旧,心中暗自窝火,这扶着纳兰鸢岫的手,攒拳紧握,止不住的颤抖。 纳兰鸢岫感之身旁之人,身形有异,不动声色,另一手拂尘打过,拂尘的白络散落在了“纳兰悠秀”的手上方。 纳兰鸢岫是有意掩盖对方心事重重,恼火不定的肢体语言。 “纳兰悠秀”见状,心中感激,却又不敢声张任何。 真正的弥世遗孤眼看着东方影百般姿态,心中恼羞成怒—— 只看这东方影各种讨巧,占了自己的身份,易了自己的脸,大言不惭,演技精湛,这等小人,就该去死!!! 325.调换位置(纳兰鸢岫有意调换武玄月姐妹的位置) 上官侯爵这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绝没想人家纳兰鸢岫也不是在这世道白白活了一千年,此等千年妖妇,一般人能够跟其对弈三招已经算是相当了得,而上官侯爵竟然会让纳兰鸢岫感受到了头疼和难缠的地步,可见这权门的小子,实力不可小觑。 东方影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是“弥世遗孤”,果断吃下了气源灵芝,这一点上,倒是真正惹怒了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知道这东方影不好对付,绝没想会这么不好对付,装起来自己,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别说别人了,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男人的演技精湛到恐怖的地步。 东方影吃下这气源灵芝一瞬间,忽感体内一股清流充斥血脉之间,这一股如同清澈泉水一般的气体,在自己体内来回流窜,自己的身体神清气爽,手脚轻盈。 “弥世遗孤”体内慢慢消化掉气源灵芝,而这纳兰鸢岫的灵气果然不同凡响。 弥世遗孤恭拳而上,痞笑道:“纳兰至尊的灵气天下一绝,吃下这气源灵芝,我忽感自己浑身气脉流畅,一股清流缓缓而入,周身舒畅明快了许多。” 听到这里,东方朔刚才还是严防死守,警惕性极强,这会子功夫算是松了一口气,眼看这血红幽冥的灵芝,东方朔将信将疑,将其送入了口中…… 片刻间,东方朔两眼猛睁,怔然不知错—— 果真如东方影所说一般,这气源灵芝到了自己的体内之后,浑身轻盈舒畅,自己的气脉就算是被薄荷打了一层润滑油一般,既清爽又顺滑,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到此,东方朔赶忙转身弓腰行礼,毕恭毕敬回敬道:“主上,东方朔已经现身试发,正如弥世公子所说一般,这气源灵芝食之神清气爽,经脉流畅,还请主上放心食用。”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适才脸上露出了欣然笑意,抬头恭拳回礼间,扬声道:“我就说吗~纳兰至尊言出必行,做人磊落,这气源灵芝绝无有诈,侯爵谢过纳兰至尊恩赏。” 话毕,上官侯爵一手捏住气源灵芝的根部,扬袖遮面,吃食懂礼,食下了气源灵芝。 扶着纳兰鸢岫一侧的弥世遗孤登时一脸不爽,好声没好气嘀咕道:“切~装模作样大尾巴狼!!明明怕得要死,拉着自己的手下当垫背,解除警报后,又一副大义凛然之相,这种虚伪的男人最恶心!” 纳兰鸢岫轻咳了一声,弥世遗孤白眼而去,鼻息声声叹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算是稍微恢复了一些正常,只看眼前形势,越发觉得这“纳兰悠秀”不对劲起来,不管从言行举止还是从行事做法,都和从前的那个老古板纳兰悠秀不同。 尤其是刚才她那一番话,若是放在从前,纳兰悠秀决然不会说这种不懂分寸的话来,而近日……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 单灵遥会意,一眼瞟过那纳兰悠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似乎正要开口小声询问什么的时候,刚巧不巧,这南宫碧玉和柳倾心缓缓睁开了双眼。 到此,伴随着最后一组人选醒来,喜之云阶试炼彻底结束。 纳兰鸢岫笑盈盈道:“第一关,喜之试炼,恭喜在场各位,都已经通过考核,下面请大家跟在我身后,慢慢而行,我们将步入第二关卡,‘怒’之云阶试炼。” 武玄月虽然有几分失望之意,但是所想现在紧要关头,是踏踏实实通过试炼,而非关系其他的事情来,自己现在还自顾不暇,管人家何事呢? 武玄月收了收心,眼看着大部队跟上前来,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之前因为最早清醒过来,完全无意识地越过了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这一组人选,还被纳兰鸢岫狠狠地批讲了一番…… 吃一堑长一智,武玄月自知道刚才犯下了错误,现在赶紧弥补修正,才是关键。 于是乎,武玄月故意放慢了脚步,只待这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走上前来,她和单灵遥有意向后挪了两步,给自己的两位师姐腾出来位置。 绝没想,眼看着纳兰吹雪一脸气哼哼之相,横冲直撞而来,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拉都拉不住,若不是这纳兰鸢岫在场,只怕这纳兰吹雪无脑发怒,早已经出手打了这武玄月姐妹俩。 眼看纳兰吹雪态度蛮横,武玄月再此所表现的仪态还算谦逊,纳兰鸢岫心中不满,轻咳一声道:“吹雪、落叶你们两个明明是师姐,在云阶梯的试炼,已然不是第一次,竟然会输给自己的两位师妹,还真是让为师有几分失望。” 别看这纳兰鸢岫轻描淡写三言两语的批讲,却对于纳兰吹雪和纳兰若叶来说已经算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纳兰吹雪一脸惊慌,张牙舞爪间,狠命解释自己的错误道:“不是……不是师傅……我们……我们两个也算是……” 纳兰若叶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一手扯了扯纳兰吹雪的衣角,小声道:“别说了,再多说,又该惹师傅不开心了,咱们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下一次争气一点,别落在人家后头就是了……” 绝没想,别看这纳兰吹雪品貌绝佳,气势张扬,竟是听这二师妹话的纸老虎一个,纳兰若叶小声劝阻,纳兰吹雪偃旗息鼓,不敢再多嘴任何。 到此,纳兰鸢岫瞟了一眼身旁四人,心头斟酌片刻,轻声询问身边的“纳兰悠秀”道:“纳兰师尊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看到这里,“纳兰悠秀”为之一愣,不由得嗤笑一声,暗自心道:呵呵~你个老狐狸还挺聪明,不愿当这个恶人,把这黑脸做坏事的事情都退给我了不是? 不过也无妨,反正这遭恨的是这纳兰悠秀的本尊,又不是我假冒伪劣产品?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故装姿态,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输了就是输了,以老身之言,既然姐姐身边的天门双壁技不如人,那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自己能力不强,就想办法提高自己业务水平,别挡着后来居上者的道——”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嘴角一勾,缓缓道:“既然你们纳兰师尊已经发话了,吹雪、若叶你们二人可听懂了?” 326.继续前行(第二关卡,”怒“之试炼) 纳兰吹雪一听说,要让自己和纳兰若叶就此站在武玄月和单灵遥身后,当时这爆脾气就上来了,一言不合就瞪眼。 纳兰吹雪自然是不敢公然反抗两位尊上的旨意,对上自己没招,但是对对下,自己还没有点办法吗? 纳兰吹雪恶狠狠道瞪了武玄月一眼,咬牙切齿道:“纳兰真士你请——” 武玄月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怵过这纳兰吹雪,只是之前刚被这纳兰鸢岫训斥过,自然不敢人前那么放肆,况且武玄月可是有了名气的会变通。 武玄月登时装作一副委屈可怜相,小心翼翼的道:“不敢不敢,还是纳兰大师姐二师姐先请——” 纳兰吹雪摆了一眼武玄月,明知道对方假惺惺演戏,自己又挑不出来对方的毛病来,更加怒火冲天道:“叫你走你就走!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怎样,你这丫头是居心叵测,还想让我姐妹俩违抗使命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更加委屈可怜,巴巴道望了“纳兰悠秀”一眼,不知所措。 “纳兰悠秀”颜面嗤声一笑道:“姐姐,你是动真格的吗?” 纳兰鸢岫勾嘴一笑道:“当然~我纳兰鸢岫向来言出必行,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愿赌服输,别说是我的贴身大弟子又如何?就算是我纳兰鸢岫输人一等,也会这般退居人后,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哪里技不如人。” 此话一出,纳兰吹雪那如雪般的皮肤,憋得通红,在光彩照人的容貌,只要是染上了羞怒之色,必然逊色了不少。 纳兰若叶倒是一个稳重沉得住气的主,自己心头恼火不见得比这纳兰吹雪少上半分,却是压着自己性子,一边扯着纳兰吹雪的衣袖,向后挪了挪了身子,嘴中谦逊有礼道—— “两位尊上教训的极是,若叶吹雪却是在喜之试炼中表现得比尽人意,让二位尊上失望了,我们这就退到人后,好好检讨一下自己,还请纳兰真士先行一步,你们二位走在我们前头,实至名归,本该如此……” 纳兰若叶谦逊之言一出,武玄月倒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确实有些张扬过分了,不过是一前一后的排序,谁在前面不都一样吗?有必要非得分出一个优胜劣汰,三六九等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这一次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不好意思起来,心中略带歉意道:“二位师姐见谅,我和灵遥只是运气比二位师姐稍微好了一点点,侥幸而已,承蒙二位是关照,这一次雨落和灵遥就先行一步,待‘怒’之试炼结果出来,相信二位师姐绝对以优胜姿态,站在我和灵遥的前排。” 说着,武玄月合谷礼上,态度良好。 纳兰若叶见之,赶忙双手合谷而上,毕恭毕敬还礼,好声好语应声道:“纳兰真士多心了,这本就是我和吹雪修为不够,落人之后,愿赌服输,人情长情,纳兰真士不必挂念在心上,下面的路还长着呢~~借真士吉言,我和吹雪不求先人一步,只求安安稳稳走好脚下每一步。” 此话一出,纳兰吹雪似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阴阳怪气道:“呵呵~~就是~~若叶说的没错,凡是欲速则不达,跑得快跌的疼,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明明跟纳兰若叶对话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跟这高素质的人说话,一点都不费力气,而且心情愉悦。 偏偏跟那长得好看的绣花枕头说话,怎么那么让人不爽虐心情呢? 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同样一句话,不同的说法,可让人如沐春风,也可让人心若寒冰。 都说这纳兰吹雪是天门大师姐,出了一张不知道改了的多少鬼刀的皮囊让人瞩目,这躯壳之中的灵魂,还真是让索然无味,看来女人的涵养有时候还真是比长相重要的多。 虽说这纳兰吹雪的容貌天门第一,可是此时此刻,武玄月看着这纳兰若叶,可比这天下绝世容颜的女子,舒服得多。 武玄月懒得理会这纳兰吹雪酸葡萄心理,连多看一眼对方,都觉得多余,索性就当纳兰吹雪的话是放屁,全然不放在心上。 到此,武玄月站直了腰板,宛然一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之态,嘴上说得谦逊,可是着身子寸步不让,根本不给纳兰吹雪插缝的空间。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单灵遥登时会意,两女子近乎同时向纳兰若叶和吹雪,行了一个合谷礼,转而此二人的身体以极强强硬的态度转向到了纳兰鸢岫这边,做好随时启程的准备。 看到此,纳兰吹雪更加气急败坏,可是自己愣是没招,只能够憋着一口怒气,极其不情愿地跟在了武玄月的身后。 一个拐角的空间,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引着一行人马,走向第二关卡,“怒”之云阶试炼—— 纳兰鸢岫和“纳兰悠秀”两人自顾自前行,似乎根本不在意身后众人的表现,一路轻松走到了头,转而回眸一望,一片混沌茫然景象使然。 武玄月和单灵遥虽然相继约好了,要目无他方,心无杂念,一心一意地走好脚下的没一个台阶,却是在第八阶的时候,此二人还是没有逃过自己心中的心魔,陷入了沉睡魔障之中…… 其余几人就更不用料想,一同陷入到了自己的念力世界中。 眼看众人皆睡去,“纳兰悠秀”终于脱下了自己人前伪装,以真实姿态现世。 只见,弥世遗孤突然放松了身姿,两手毫无顾忌撑天而起,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适才恢复了德行,继而又连着打了一通哈哈。 纳兰鸢岫斜睨一眼而去,轻哼一声道:“弥世你小子何时变成了纳兰悠秀的呢?还别说,你这副模样倒是跟我那姐妹不差分毫。” 听着纳兰鸢岫连讽带刺的言谈,弥世遗孤哭笑不得道:“是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证明你徒弟手艺好呗~~若不然也不会把我易相正骨成现在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来~~~” 327.卸下伪装(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分别卸下伪装) 纳兰鸢岫略显惊讶,继续追问弥世遗孤道:“此话怎讲?我的徒弟多了,哪一个有这实力把你变成这副尊容的呢?”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反问道:“你说你徒弟哪一个有这样的手法和实力,把我变成现在这幅尊容呢?” 纳兰鸢岫轻声一叹道:“与这等鬼斧神工之手,能把你变成了这副模样者,莫不过是我的左膀右臂,称之为天门双壁的若叶亦或是吹雪了。” 弥世遗孤哼声一笑道:“呵呵~~纳兰至尊还真是慧眼如珠,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质来~没错能把我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者,就是你这爱徒二人中的其中一位。” 纳兰鸢岫侧莫一眼,手中南红又开始了缓慢的碰撞声。 纳兰鸢岫道:“说说吧,到底使她们二人中的那一个?” 弥世遗孤百无聊赖地打了一声哈哈道:“我看到的实事是,和权门一族勾结的女子,是纳兰若叶。”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手中盘珠的速度略微提升,而她表面不语,心中盘算如手中珠。 良久,纳兰鸢岫缓缓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你看到的实事是……难道说你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蹊跷而言吗?” 弥世遗孤登时站直了身子,变得突然正经起来道:“纳兰至尊明志,你细想便知,你的两位爱徒都精通于易骨变相之术,换言之她们二人都可以变成对方的模样,我若是纳兰吹雪的话,就不会那么傻,明知道去见危险人物,明明可以贼赃陷害,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真身露面,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呢?” 自然,弥世遗孤想得到的问题,睿智的纳兰鸢西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只是,有很多问题,越是想得通,越是可能让人产生误解—— 弥世遗孤此话毕,眼看纳兰鸢岫脸上表情怡然,手中的盘珠速度瞬时放慢了不少,大致实在思索这件事情其中的关窍所在。 眼看如此,弥世遗孤再次开口道:“凡是都有个万一,毕竟能够在纳兰至尊身边服侍已久的女子,都非一般女子也,自然心思缜密,行事诡觉,不能够按照一般的套路判断她们俩的作为,所以呢,也有可能是纳兰若叶抓住栽赃陷害的这条隐形规则,大胆行事,让所有人都误认为纳兰吹雪故意变成自己这副模样,来陷害自己,这样更加合乎情理而言,”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手中盘珠突然停下来了声响,只看纳兰鸢岫脸色突变,从未有过的一丝哀叹,她人前不曾表露过的自己的真实情绪,却在此时此刻,毫无防备地表露了出来。 纳兰鸢西一脸疲惫哀叹道:“弥世,你可知道吗?我活了这么久,见识过人间太多的尔虞我诈,世态冷暖,而当我得知暗巫一族,出自于我的左膀右臂其中的时候,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我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并且在查出真凶之后,我也会按章办事,秉公处理,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心中太累,算不上伤感,就是觉得有几分失望。” 弥世遗孤听之轻生一笑,好生安慰道:“纳兰至尊你多虑了,其实有时候人性如此,没有对错,只有执念作祟,我想你是真心去对待你身边的每一个弟子,但是一个人的发展轨迹不是师傅的教导训导就可以改变,作为名师,你只有引导她们步入正轨,而误入歧途之事,便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对于孩子们的选择,对也好错也好,那是都是她们自己的决定和经历,我们无权插手,只能本着尊重和规劝的态度行事,做人做事的后果,都是自己种下的因,与旁人无关,所以纳兰至尊,你不用太过介怀这个结果,这世道本就没有绝对的善与恶,黑与白——阴阳本就是相辅相成,你的两个爱徒,就是这样的鲜明代表。” 纳兰鸢岫声声地吸了一口气,显然弥世遗孤的话,说到了纳兰鸢岫的心坎里,也说到了纳兰鸢岫的软肋。 纳兰鸢岫微微敛目,凝视与武玄月身后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弟子,轻哼叹息道:“弥世——你可知道纳兰姓氏的由来?” 弥世遗孤闻之一愣,笑着摇头道:“我自然不知道其中奥秘,还请纳兰至尊赐教。” 纳兰鸢岫缓缓道:“纳兰一族声名远扬,逢人便可知,纳兰一族的女子,在没有得到神籍之前,是不能够赋予姓氏,旁人揣测甚多,大多言论不过于此,怕是旁门之族,垂涎纳兰姓氏女子的灵力,欲要先下手为强,强抢纳兰血脉,繁衍后代。” 弥世遗孤闻听愕然道:“难道不是传言这般?” 纳兰鸢岫微微笑之道:“一半一半吧~纳兰一族的后代遍布南湘角角落落,不分姓氏,不分地位,无人知晓到底哪家姑娘承袭了纳兰一族的血脉,但是一经激活纳兰灵气,各个能力超群,令人瞩目,旁人传言多了,就认为纳兰一族的首领我太过狡猾,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隐藏好纳兰一族的血脉,旁外人惦记才会如此这般,我也觉得这个理由挺好,总比事情让人知道后舒服的多,也就没有多做解释,随人传言而去。其实,实事并非如此——” 弥世遗孤听罢,微微皱眉道:“若是如此,纳兰至尊为何这般隐瞒呢?” 纳兰鸢岫道:“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纳兰一族的血脉何时诞生,投胎谁家,只有当她们仙胎灵体的灵气激活之时,我方才可循着灵迹找到纳兰一族的后裔。”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这样的结果当真是让人有几分忍不住的发笑,原没想那些曾经神神忽忽的传言竟是这样的结果。 弥世遗孤忍着笑意,故装恭敬道:“纳兰至尊言出何意?为何连你都不知道这些纳兰姓氏的后裔呢?你们不应该是血亲吗?” 纳兰鸢岫可笑之:“怎么可能是血亲呢?你见过纳兰一族的姑娘,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吗?各自父母不同,又何来血亲之说?” 弥世遗孤更加好奇道:“那纳兰一族的姓氏由来,怎么界定对的呢?” 328.新旧交替(纳兰鸢岫明白自己的使命将尽)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更是好奇心四起,从来没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能够跟纳兰鸢岫坦诚布公地谈心,也能够看到曾经那一个强大到让自己畏惧生寒的女子,竟然也有脆弱的一面。 在弥世遗孤眼中,纳兰鸢岫根本不能够用女人这个词形容,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强大,多么深不可测,弥世遗孤从来不敢深想。 而此时此刻,纳兰鸢岫脱去了女神的武装铠甲之下,竟也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到底灵族也是人,未曾成仙,说是给了神迹,也不过是比凡人高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差距,人就是人,不管她有多么强大,凡胎肉体,七情六欲,在所难免。 弥世遗孤询问道:“纳兰至尊,我竟不知道,天门纳兰姓氏的由来并非出于血亲,那到底是出处何在呢?您老人家,方便给我这个外人透露一点吗?” 纳兰鸢岫轻叹道:“无妨,你本就是自己人,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纳兰姓氏的女子虽然毫无血亲关系,但却有一个共同点——纳兰姓氏的女子,全部都是灵域灵兽转世投胎的仙胎,来此凡间历劫受难来了,她们身上的灵气各有不同,便是因为灵兽本身先天的灵气功能性不同所致。”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间,方才明白,为何纳兰姓氏的姑娘,都要比天门其他四大门宗的姓氏女子厉害的多,原不过是因为前世因果造就—— 可想而知,这灵兽转世成人,灵气超群,仙胎肉体,异于凡人。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好奇心又起道:“若是这样,那我多一嘴问上一句,这纳兰雨落和灵遥可是双生子,父母谁人?前世又是灵域何等灵兽所致?” 纳兰鸢岫眼睛转而落在了一脸愤恨的武玄月的身上,观之不到三秒,勾嘴一笑道:“她们两个人前世可是相当厉害,灵域海域的当家这,龙王爷的白虞姬和黑虞姬两个女儿,水乃是灵气之本源,而她们两个则是海之守护神,黑白双鱼,你说她们两个厉害,怎么可能不厉害呢?老实说,老身觉得惭颜,我这修炼千年的灵气,却不敌那纳兰雨落一招一式间的灵气,先天而至的灵气,便是天赋也,她纳兰雨落是天门几千年来,难得一遇的修武奇才,她的出世,将是代表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天地之间,日夜交替,日新月异间,老身不得不服老,我的时代到此告一终结了……” 弥世遗孤愕然,竟没想纳兰鸢岫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倒是听出乎自己的意料。 再怎么说,纳兰鸢岫苦心经营了天门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更是一天天见证了天门的成长,而说让她让位之时,想必是个人都多少会有些不舍和不甘吧…… 而在刚才纳兰鸢岫的一番话中,弥世遗孤根本没有感受到对方对这天门至尊的位置有丝毫的留恋,反之倒是显得相当气定神闲,理所应当。 弥世遗孤登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女子,不过想来,自己何尝又看清过对方了呢? 弥世遗孤怔然片刻,缓缓道:“纳兰至尊,你难道对天门掌门人的位置没有丝毫的留恋吗?到底说,这年勤勤恳恳,苦心经营这天门的人,可是你纳兰鸢岫,而现在你却说出要让贤的话来,这点倒真是让我有几分吃惊。” 纳兰鸢岫道:“你吃惊个什么?这天门的掌门人又不是我纳兰鸢岫一个人的,时代在推进,社会在发展,我的思想和做派已然不适合现在环境的发展,我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苦心经营天门的一切,你若说一点都不介怀,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也明白,此时我的存在已经不复从前那般,能够推进天门的成长,相反,正是因为我的存在,天门会日渐消退下来,我已然不适合再做天门掌门人的位置,有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出现了,人就该服老,就该看清楚现实——其实,想开了,也就畅怀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恒定不变的,穷则变,变则通,这个道理,我懂——”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竟然心头一颤,一丝丝感伤袭上眉梢,却也是明白其中之道理。 逝者如斯夫,不守昼夜——时间便如这哗哗流水一般,流逝而去,不复返,人生如潮水一般,过去了就是过去,河流不可能逆转,时间也不会逆转…… 弥世遗孤唉声一叹道:“我本以为,我要在你身边学到的东西还有很多,你却突然跟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倒是弄得我感伤得很。” 纳兰鸢岫呵呵一笑道:“你小子也会有人的情感所在呢?这点倒挺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放心,此时此刻还不到我该走的时候,我身上的担子还重得很,若是不把这最后一桩差事给办踏实了,只怕我走了也不会心安理得了!” 弥世遗孤侧眸愣之,心中寒颤道:“老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说话有一出没一出的,弄得还怪吓人的呢——” 纳兰鸢岫嫣然一笑道:“呵呵~~你害怕什么呢?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必惊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此番纳兰雨落实力渐长,但是若是要坐稳这天门至尊的位置,时机未到,还需磨练。况且我现在就是那伏枥的老骥,托着那丫头,一步步走向王者之路。” 弥世遗孤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这点我自然明白。” 纳兰鸢岫的目光转移,再次落在了纳兰若叶和吹雪的身上,目光一闪一丝阴郁,脸色霍然黑了下来。 纳兰鸢岫幽幽道:“况且纳兰雨落若是想要坐稳这天门至尊的位置,我就必须要在她上位前,帮她荡平了脚下的拦路虎,我曾经种下的孽,不该在祸害到下一任掌门人身上去,天门要发展,纳兰雨落必须安安稳稳做好天门的头一把交椅,即便是要让我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我纳兰鸢岫也在所不辞。” 弥世遗孤心头深寒,他第一次看到纳兰鸢岫眼中的仇恨和怒气,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纳兰鸢岫动真格地发狠。 纳兰鸢岫两道幽若如厉的眼神,深深落在了天门“如花似玉”的双壁身上…… 329.青鸾罗罗(若叶、吹雪分别是青鸾和罗罗鸟转世) 弥世遗孤眼中惊颤,竟不知道原来纳兰鸢岫已经给自己日后的日子最好了安排,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纳兰鸢岫如此仇恨和怒视的眼神。 “老姐姐,有些事情别那么悲观,事情说不定还没有坏到那种地步呢?” 纳兰鸢岫勾嘴诡笑道:“没有那么悲观?呵呵~~弥世,你是真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做的,有些人做的那些事情,以为别人都不知晓,偷偷摸摸躲在暗处,实则旁人早已经看清楚了她的路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顿悟,小声问道:“难道说,老姐姐你已经知道了这暗巫的奸细,到底是天门两个姐妹中的何人呢?” 纳兰鸢岫收回眼神,轻叹摇头道:“目前,我还不太确定——” 弥世遗孤轻笑道:“既然如此,没有确定的事情,就不要太过记挂在身上,事态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的地步,都还有挽回的余地,说不准你的爱徒,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了呢?” 纳兰鸢岫苦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道这十年间,暗巫一族发展成了气候,拜谁所赐,一个人苦心经营自己的王国十年的时间,忍气吞声,那是怎样的信仰和意志力呢?况且,才狼虎豹本质如此,即便披上了羊皮,到底还是狼子野心,怎么可能存再悬崖勒马的可能性呢?我给了她十年的时间,让她选择,给她退路,结果呢?倒是我的妇人之仁,害了天门这般地步,被强权钳制,被世人揶揄,被小鬼暗算,这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局面!我的错误,必有我来修正,我是姑息养奸,害人害己,却也不能够继续这般下去,让那奸恶之人贻害众生,祸乱天门未来。” 弥世遗孤轻叹道:“问句不该问的,纳兰至尊,你的两个爱徒,都是纳兰姓氏,换言之,她们二人都应该是灵兽转世,你可知道她们都是什么前生是何等灵兽呢?” 纳兰鸢岫盘珠使然,思索片刻道:“此二人,一个是青鸾转世,一个是罗罗鸟投胎,前生因果,今世夙愿,虽说此二人的前身灵兽,都是灵域中屈指可数的上古灵兽,不过一个是白昼的象征,一个则是黑暗的根源。”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间,不自觉的接话道—— “此话不假,那青鸾鸟可是灵域中凤凰之雄性灵兽,青鸾是常伴西王母的一种神鸟,多为神仙坐骑。赤色多者为凤,青色多者为鸾。也是传说中的五方神鸟之一,他的羽翼青如晓天,在太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喜食火焰。相传鸾是天地孕育而生,很美丽很优雅却无法发出声音,它很孤独很寂寞,因为它从来没有发现它的同类,别的鸟类羡慕的眼光没有增添它的光环反而衬显了它的寂寞,直到有一天它遇见了凤和凰,它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它开始寻找另一只青鸾——” 纳兰鸢岫应声接话,继续道:“没错,青鸾鸟乃是五大神鸟之一,其神力仅次于凤凰,青鸾族寿命为一万年左右,五百年成人形,八百年成年,长命无绝衰。想必,他在灵域苦苦追寻几百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一心人,继而心灰意冷,方才转世人间,只希望在这凡尘间找到他的一心人。青鸾羡慕与凤凰生死相依的感情,即便涅槃重生,也要苦守相依融为一体,这种至高无上的爱情,让人敬畏,同时也让人欣羡。青鸾象征爱情之鸟,纵使在灵域中寻不到的心爱之兽,便是要投胎转世与人间,找寻自己的爱情。” 弥世遗孤叹之,脑子里忽然想到之前纳兰鸢岫提及到的罗罗鸟,又是一眼意味深长的瞥见,弥世遗孤细细打量了一番,高阶之下,正在受“愁”之试炼酷刑的折磨。 只见,纳兰吹雪面色狰狞,恼羞成怒,双拳紧握,憋红满面,更是太阳穴间青筋暴起; 而她身边的纳兰若叶,则是一脸痛苦隐忍,咬唇皱眉,锁额愁目,虽然痛苦,却不及纳兰吹雪张扬。 一场试炼,旁观者能够看懂很多事态。 弥世遗孤大致可以判断出此二人的性格—— 吹雪易怒张扬,却不失天性,好懂把控; 若叶隐忍委婉,睿智理性,城府颇深。 到此,弥世遗孤若有所思,转眸一笑,意味深长道:“若是这青鸾鸟,自以为找对了人,一心只向这心头好,不分是非,不论对错,只为了心中所爱,盲目保护,这样也好吗?” 自然,弥世遗孤的话说到了纳兰鸢岫的痛处,听到这里纳兰鸢岫手中盘珠减速,纳兰鸢岫哀叹道—— “哎……有多少事情是天理已注定呢?善人用心向善,却不及那恶人装可怜卖乖,博得同情可怜,蛊惑人心,这便是罗罗鸟的特性——” 弥世遗孤曾经是领域之子,自然对灵域中的灵兽的特性了若指掌,简直是一本移动的灵域教科书的存在。 弥世遗孤一手捏着下巴,细细回忆间,自己在灵域遇到的罗罗鸟的特性,缓缓张口道—— “莱山中居住着罗罗鸟,估计是因为它的皮坚肉厚,身体强悍,传说它还会蛊惑之术,叫声就是“罗罗罗”而得名。这种鸟凶猛无比,并且是能吃人的。它是似鹰非鹰的怪鸟,长期盘踞在清风秀丽的桃花林中。内心凶狠恶毒,去喜欢盘踞风景秀丽之地,与骨为谋,蛊惑人心,弥乱人的心智,设置圈套,引人入局,待他人一步步踏进他的圈套之中,这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一口吞食而下,啃得猎物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纳兰鸢岫闭目苦笑,哀哀长叹道:“这还真是上辈子的机缘,这辈子要来还,还别说我的这两个顽徒之中,还真是有一个人像极了罗罗鸟,阴险毒辣,善于易形,伪装自己;而另一个只追求一心人对他死心塌地,这样的组合还真是难舍难分,难分真假啊!可笑~~可笑至极啊~~~” 说着,纳兰鸢岫抬眸望天,扬声大笑,心中愁苦早已经被这苍然大笑淹没—— 对面不知人有骨,到死方知鬼无皮…… 330.一代女帝(纳兰鸢岫经营天门不易) 繁花似锦时,人间四月天。 冠玉发间束,锦绣为衣裳。 似人似神仙,唯有心中念。 人间无限好,花簇乱人眼。 岂知花骨泪,泥足已深陷。 花开梦魇时,人心已然变。 以恶血为筹,以鬼魅为歃, 乱性尽欢时,黑白颠倒间。 弥世遗孤真切地感受到了纳兰鸢岫的悲哀和绝望—— 自己一手缔造的王朝,经历过风风雨月,从兴盛到鼎盛,却被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如同蛀虫一般,从天门内部一步步腐朽瓦解天门的势力。 那些在明处的敌人并不可怕,因为知道对方的敌意和来路,便可应对措施,防设反击; 而那些你明明用情至深,一手精心栽培的弟子,竟是狠狠在你的身后捅刀子的人,最伤人心不过如此—— 对待敌人全副武装,对待自己人,软弱无肋。 明剑易躲,暗箭难防—— 即便是天下之智者又如何?在背叛的面前,同样都是人,同样都会感伤和痛苦。 纳兰鸢岫望之两个弟子,暗自心伤,却还是人前不敢表露声色,明知道自己深陷险境,身边人手中持刀,逼近自己的软处,自己还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淡然处之—— 因为纳兰鸢岫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天门一族的整体运势,若是她这个天门的掌舵人表现出一丝惊慌,天门便会人心不慌慌;若是她这个掌门人表现出一丝弥乱,那么天门就会门派大乱! 所以,纳兰鸢岫明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多少的感伤,却还是要人前一片迎笑,不为所动,为了就是稳固天门军心。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多少有些同情纳兰鸢岫的处境,身为一个女人,本该活的简简单单,如此才貌佳人,嫁入一户高门显贵的好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天下之事,本就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平白无故参上一脚,一个弱女子,却偏偏要为天下女子所撑腰,带领众多灵族女子独立了天门武学门派,一路斩荆披棘,开疆扩土,为天下女人争得了一口气在,而就是这样的女子,看似无坚不摧,实则这一路上受过多少伤,无人知晓。 女人在男权社会中,争得一片天地,是要付出比男人多少倍的努力,才有现在的一片成就呢? 弱者的强大,更令人可敬——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心中不免唏嘘不止,这些年来,他是亲眼见证纳兰鸢岫是怎样苦心经营天门,其中是是非非,大事小事,都要他一个人一手操办。 天门之大,他纳兰鸢岫一手遮天蔽日,运筹帷幄; 天门之中,他纳兰鸢岫举首头足筹谋,为女人撑腰! 这样一个女人,能够运营天门多时,坐稳天门头把交椅,实则辛苦艰辛。 弥世遗孤到底心疼纳兰鸢岫,一个女人罢了,能够站在和男人同等的位置,指点江山,万户敬仰;能够和男人并驾齐驱,驰骋沙场,丝毫不逊色。 纳兰鸢岫用她一世的锦绣年华,全心全意都奉献给了天门,这样一个女人,难道不该受万人之敬仰吗? 弥世遗孤对纳兰鸢岫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在内,旁人所不能及,毕竟纳兰鸢岫是他从灵域走向人间的领航人,没有了纳兰鸢岫就没有现在对弥世遗孤。 自然,弥世遗孤懂得纳兰鸢岫的不易和软弱。 到此,弥世遗孤缓缓道:“老姐姐,弥世又该发话了,我刚才都在想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故意让纳兰真士和你的两个爱徒换了位置,意在羞辱若叶、吹雪二人,让其进入‘怒’之试炼之前,先乱气心智,诱发怒气更甚,为的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来证实此二人的真心不是?” 纳兰鸢岫呵呵一笑道:“果然弥世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我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弥世遗孤无奈笑道:“这也太好懂了些,因为纳兰至尊向来行事作为,顺势而为,不喜突围改变,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这么做,以您的个性,绝对不会做出和你平日性格不符的行为来,除非是非常有必要为之。” 纳兰鸢岫望之弥世遗孤,诡笑连连道:“你知道得太多了,这样非常不好——” 弥世遗孤哼声道:“那我装傻了好了,反正你也不会真的怎么样我不是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姐姐这两个丫头,你真的分辨不出那个是青鸾转世,那个是罗罗鸟投胎吗?” 纳兰鸢岫俯瞰阶下,观之又观,思之又思,摇了摇头道:“我若是知道了,就不会那么烦躁了,就是因为不知道,又怕冤枉了好人,这才迟迟不敢下手。” 弥世遗孤略显得惊愕道:“连赫赫有名,观晓天理的纳兰至尊都分辩不出来她们二人那个才是天门叛徒,可见此人的用心之狡猾,行动之谨慎,细思极恐,她可是在你身边服侍已久的女子,这一朝一夕的伪装好做,十年之久的伪装,那可是深入骨髓之中的精湛演技,此人还真是恐怖极了。” 纳兰鸢岫苦笑之:“谁说不是呢?只怪这罗罗鸟用心狡猾,形式隐蔽,十年的时间,我不是没有怀疑,而是根本抓不住此人的把柄,更是因为另一人迷恋对方太深,凡是都会参上一脚,用尽全力去维护对方,包庇对方,我倒是想下手,结果就在这里摆着你!” 弥世遗孤听之,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说可笑不可笑不?堂堂有名的上古神鸟青鸾,竟然被一只罗罗鸟迷惑了心智,乱了眼眸,也不知道到底是和这罗罗鸟蛊惑人心的手段太过高超,还是那只青鸾太过蠢笨,竟然会被一只妖邪凶兽迷得团团转,以死相搏,也要守护对方,还真是一只痴情的青鸾鸟。” 纳兰鸢岫侧莫一眼,略显得烦躁道:“弥世,你小子话太多了,天门之厄运在所难免,即便没有了这罗罗鸟,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出现,事情来了,不是埋怨和抱怨他人的时候,而是想方设法补救的时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独就是早早找到天门的叛徒,将其绳之以法,也算是了断了我的一段心愿……” 331.深仇大恨(提到东方影弥世恨之骨中) 一番交流后,弥世遗孤大概知道了此番纳兰鸢岫的用意,心中有数,也就明白了日后自己该如何去做。 说完了自己的事情后,纳兰鸢岫心中有几点不明,索性趁着这个时机,问其弥世遗孤,该搞明白的自然是清清楚楚。 纳兰鸢岫手中盘珠速度适中,显然此时的她心情怡然,一脸侧睨,恬然道:“你的疑问,我一一作答,下面你是不是将心比心,老老实实跟我交代些事情了呢?” 弥世遗孤登时之间,笑容尴尬,一手挠头的标志性动作不自觉做了出来。 弥世遗孤故装傻笑,心中有数道:估计是这老女人又该问我关于那纳兰悠秀的事情了吧。 果然,弥世遗孤想到哪里,纳兰鸢岫问道哪里—— 纳兰鸢岫张口便道:“说说吧,你把纳兰师尊藏到哪里去了?” 弥世遗孤笑的更加牵强起来道:“哎呦呦~~看老姐姐你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做我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呢?她可是我的贵客,我亲她到我老巢中坐一坐客,那地方空的时间久了,有时候也该沾沾仙气了去~”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眉宇微微皱起道:“老巢?该不会是那个地方吧……” 弥世遗孤笑得诡坏道:“自然是那个地方~~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人会想到,天门师尊,掌法宣责,竟会藏身于风尘之地,红楼场所~~” 纳兰鸢岫愣之无奈,登时之间嗤笑一声缓缓道:“弥世——你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那纳兰师尊何等身价,你竟然让她沦落风尘之地,你也不怕有朝一日,她方归来,这笔账不全算到你头上来了?” 弥世遗孤哈哈大笑起来:“怕?何来之说呢?她又不知道卷走她的人就是我弥世遗孤呢?我这张脸之前厌恶得很,现在想想若是用处得当,还挺好使的~~除了你那个诡计多端的徒弟知道我的本尊,旁人谁会怀疑我就是弥世遗孤呢?” 纳兰鸢岫苦笑摇头,心中乐呵,脸上不带出来丝毫。 纳兰鸢岫缓缓道:“你这样就过分了啊~他日事情败露,你自己跟她去解释,我可救不了你~” 弥世遗孤一手擦鼻,痞坏道:“呵呵~~纳兰至尊,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人知晓呢?你若是不告发我,又朝她日,她纳兰悠秀归来,总不至于自己大肆宣扬,被人掳道风雨之地,她那么在乎面子的人,说出去只要她不怕丢人,我倒也是无妨~~” 纳兰鸢岫勾嘴怡然,坏坏道:“你这家伙,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就是算准了纳兰师尊最介怀什么,所以才把她给专门投放到了风尘之地,又是那穷乡僻壤之地,只怕此时的你,已经封了那纳兰悠秀的气脉,她若是想逃,也无济于事是吗?” 弥世遗孤笑容灿烂道:“自然是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姐姐,此番天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战事吃紧,我现在的体态,虽然我不并不满意,但是只要在关键的时刻能够略尽我的绵薄之力,也算是对得起我这张脸,或许这就是天命注定,让我在最关键的时刻,陪在你身边,一起见证天门的命运。” 说到这里,纳兰鸢岫刚才还是一副恬然坏笑,此时脸色变得凝重了不少。 纳兰鸢岫嘴上不说,其实心中明白,弥世遗孤这小子通透,什么事情都明白,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若是这样比起来—— 纳兰悠秀古板教条,行事循规蹈矩,不会变通,有时候关键时刻,脑子转的太慢,如同榆木疙瘩一般。 纳兰悠秀这样的人,天门比比皆是,你不要指望他给你筹谋划策,给他安排一件事情,她能够循规蹈矩,踏踏实实给你执行好,但是其他的事情,连指望就甭指望。 她这种人,翻不起来什么大浪,也坏什么大事,平平顺顺是福气,却也是关键时刻,无用之才。 若是这样比起来,此番大战在即,揪出天门叛徒是第一步,指正权门越俎代庖是第二步,天门现在形势岌岌可危,不需要庸才拖后腿。 话已至此,纳兰鸢岫心中豁然开朗,虽然说这段时日,是有些委屈纳兰悠秀,在天门过活,高位时刻要做好为天门殉职牺牲的准备,纳兰悠秀这点委屈,想来也算不上什么委屈。 纳兰鸢岫轻叹,转而继续问道:“你可让那纳兰悠秀去接客了吗?” 弥世遗孤闻之,骇人听闻,连连摇头道:“这可怎么使得呢?到底说纳兰悠秀是天门师尊,让她停留烟花之地,已经算是委屈了她,又何来让她接客之说呢?这点老姐姐,你尽可放心,我还没有坏到这种地步,我已经吩咐过那里的老鸨,好吃好喝的将养着,只要不让她踏出此地半步就成,其他的接客事宜,绝对不行,老鸨都是自己人,自然信得过!再者说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这纳兰悠秀若是真的接客了,丢人可不仅仅是他纳兰悠秀的人,还有天门的人一起也给丢了出去,这点分寸我还是能够把控好的。”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适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安置好纳兰悠秀,你我便可精心对战眼下局面。” 弥世遗孤呵呵一笑,暗自心道: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而后,纳兰鸢岫眼神落在了最后一排假的弥世遗孤身上,这方继续张口道:“若是你是弥世遗孤的话,那此人又是谁呢?”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顺着纳兰鸢岫的眼神看去,登时之间脸色突变,咬牙启齿,闷火恼羞道—— “别跟我提这小子!!权门都是混账!!!”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收回眼神,略显得惊愕道:“怎么?如此深仇大恨,此人必不是一般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难不成此人就是东方家的嫡出长公子——东方影?” 弥世遗孤目露凶光,咬牙之间,切声道:“没错!就是这个狡猾的蛊雕,惯会演戏的笑面虎,东方影!!!” 332.血亲关系(原来东方家和纳兰雨落有血缘关系) 看到弥世遗孤怒火中烧,怒发冲冠之色,纳兰鸢岫自知道这其中蹊跷渊源,肯定有大曲折在内,到此纳兰鸢岫闲来无聊,便有意谈资询问而去。 纳兰鸢岫难得脸上露出一副,调侃看好戏的意味道:“弥世,看你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这其中肯定有故事,来跟我姐姐讲一讲,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混世魔王动怒?” 弥世遗孤如斗牛一般,两鼻孔轰轰出气,两拳头紧握,恨不能此时直接冲过去,一拳解决了弥世那混小子。 一想到,那一晚上,自己的熊猫兵团,被这小子唤出了御灵兽蛊雕一口一个吞咽而下,如此血腥的场景,弥世遗孤依然历历在目,恨绝怒火。 若不是因为想着借此契机,为证明自己的的真身之余,更是要帮自己熊猫兵团的一箭之仇,弥世遗孤也不会想到如此阴损的招数,借用自己身份之便,掳走了纳兰悠秀,取而代之,协助纳兰鸢岫揪出天门中的暗巫余孽恶党。 所谓旧愁新恨一起算,弥世遗孤心中恨绝,却也不是那种逢人都说的怨妇,有些事情记在自己心头就够了,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弥世遗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一股恨意,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弥世遗孤闭上眼,不去多看那东方影一眼,人生之最恨不过杀人家人,夺其人妻,占其名望—— 而这东方影,不出有三,已经做了两件让人恨之入骨的事情来。 那熊猫兵团,和弥世遗孤朝夕相处多年,早已经成为了弥世遗孤的家人一般的存在; 自己虽未嫁娶,可是自己的盛名还有长相,都被那东方影给夺了去,这样的仇恨,弥世遗孤怎么可能忘记呢? 弥世遗孤姑息长叹,缓缓展开了眼,目光恨绝不减,却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心绪缓缓道:“过往的事情,不提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心如明镜,这弥世遗孤哪里是能过得的去的人,如此仇恨的眼神,只怕对这东方影已经恨之如骨髓,这辈子的梁子已经算是结下了。 纳兰鸢岫手中盘珠缓缓作响,盘珠如盘算心思,纳兰鸢岫好生斟酌恶了一下自己的言辞,故装言笑道:“呵呵,我也算是高看你一眼,心中如此愤怒,竟然淡然处之,步若清风,走上了这怒之试炼云阶高处,到底是你的心有多大呢?” 弥世遗孤深深叹息道:“我若是不放下心结又如何?此番形势,我处劣势,若是现在贸然行事,不但不会有任何善果,得罪了权门不说,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我可不是傻子,逞一时英雄算什么英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有的是时间跟这东方影耗下去,我看到底是他命硬,还是我寿长!!” 此言一出,弥世遗孤在如何掩饰自己的怒火,这话语间已将他的真心暴露无遗。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不语片刻,手中盘珠略微加速,良久纳兰鸢岫淡然道:“你果真不恨?” 弥世遗孤幽幽道:“你说呢?纳兰至尊,有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就不要再问我了。” 纳兰鸢岫道:“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这般,此消彼长,你被那东方影换了身份,并非是坏事,所谓……” 纳兰鸢岫有意劝说弥世遗孤放下心中愤恨,却不想自己的话还未尽,弥世遗孤声势夺人,登时打断了纳兰鸢岫的说辞—— 弥世遗孤好声没好气道:“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纳兰至尊你是想跟我说这些话对吗?” 纳兰鸢岫愣之,脸上笑容僵滞了片刻,继而换了一副恬淡笑道:“既然这些道理你都懂,你也是明白人,自知道仇恨会给人带来了什么,我劝你一句,放下心中执念,不是为了放过别人,而是为了放过自己。有时候仇恨会让人着了心魔,而……” 还未等纳兰鸢岫把话说完,弥世遗孤更显得不耐烦道:“纳兰至尊,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知道杀人家人之愤恨,夺人身份之恼羞吗?这两件事情,他东方影都做了!你说——我若是……我若是……就这样忍气吞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对得起我的熊猫兵团吗?”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长叹不语,低头凝思片刻,方才开口道:“你可喜欢纳兰雨落?”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疑惑一愣,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问得自己是一头雾水,这明明说着东方影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纳兰雨落的身上了呢? 弥世遗孤皱眉,略显烦躁道:“纳兰至尊言下何意呢?这说着东方影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纳兰真士的身上呢?” 纳兰鸢岫抬头一眼犀利,手中盘珠待定,缓缓道:“自然是有关联,咱们先不说关于仇恨的事情,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看——纳兰雨落。” 一说到纳兰雨落这四个字上,弥世遗孤登时脸上绯红一片,不知所措。 虽说自己平日里,没少借由调侃耍赖之由,欺负揩油武玄月,可是你若是真的问其真心,弥世遗孤心中顿时小鹿乱撞,局促不安。 弥世遗孤抿了一下嘴,眼神恍惚不定,故装痞坏姿态道:“她?不过是武技稍稍出众,有那么点姿色和小聪明的女子罢了,我承认我对她是有些兴趣,也不过仅此而已……” 眼看弥世遗孤这下子说话不老实,闪烁其词间,眼神时不时的瞄向武玄月那方,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出来的苗头。 纳兰鸢岫何等聪明之人,这男女之情,一眼便看到了底。 不过,纳兰鸢岫向来是看透不说透,她发出此话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试探弥世遗孤的态度。 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这弥世遗孤早已经被那武玄月夺了芳心,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啊! 不过也好,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有感情所牵制的人,最好把控!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缓缓道:“那东方影不过是作为你的敌对方杀了跟你朝夕相处的熊猫军团,你就憎恶成这幅模样,你可知道,若是你要一报还一报,纳兰雨落必然不会放过你,早晚有一天,她也会跳出来,替兄报仇来。”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瞠目结舌间,吃惊打怪之——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纳兰鸢岫缓缓解开了谜底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是,纳兰雨落姐妹花,其实跟东方家的两个的兄弟,是表兄妹的关系。” 333.暗巫残暴(暗巫一族残害纳兰雨落父母) 弥世遗孤听到这一个惊天骇人的消息后,脑子中一道霹雳闪来,竟没想这纳兰雨落姐妹俩竟然和东方家还有这样一道的渊源! 不可能吧…… 弥世遗孤侧眸一瞬间,牙关不自觉打颤道:“怎么会?纳兰至尊,这种玩笑开不得啊……” 纳兰鸢岫淡然一笑道:“怎么不会呢?你细细想来有些蛛丝马迹,有迹可循,天门一族人才辈出,可是能够后代代代繁衍出双生子的,似乎天门之人屈指可数吧——”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双眼惊颤,心中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的声音。 纳兰鸢岫继续道:“你可知道这对黑白虞姬脱胎转世谁家的孩子们?风长疾女儿风月茹的孩子,所以她们两个才会以双生子的行事降临人世,而这风月茹则是风月华的孪生妹妹,你现在明白其中的关系了吗?” 弥世遗孤瞠目结舌,愕然不知措。 眼看弥世遗孤受惊不小,纳兰鸢岫倒不急于安危对方,平心而论,继续摆事实讲道理。 纳兰鸢岫道:“风家的两个女儿,也算得上是天门培养出的优秀的弟子,却不想还是在情关上栽了大跟头,风月华为了东方家当家的,果断放弃的神籍,一路向北逃窜,投靠了东方家当家人,却没想自己虽然长得国色天香,灵气非凡,却还是被东方家当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天门女子嫁到权门,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呢?呵呵~被爱情冲昏头的女人,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风月华以为肚子里有了东方家的血脉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吗?呵呵~~少女心的天真,差点害了她的性命,在她孩子即将临盆之际,遭人算计,杀母夺子,当她诞下第一个儿子的时候,便被那上官家的五小姐灌了毒药,投入那乱葬岗之中,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了——” 弥世遗孤似乎对东方兄弟俩的身世并不感兴趣—— 弥世遗孤在时间活了那么久,若不是不老不死之身的限制,只怕以现在他的岁数,早已经白发苍苍,花甲年岁。 这样经历过人家太多是是非非之人,自然知道人生来就是为了渡劫而生,没有一人能够逃脱的命运,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谁人的人生都要遭遇劫难,这是老天早已经安排好的定数,所以如同东方兄弟这般身世之人,人间不要有太多,自己早已经屡见不鲜,不足为奇。 而此时此刻,让弥世遗孤最为挂心和惦念的则是关于纳兰雨落的一切。 弥世遗孤的眼神自打纳兰鸢岫说出纳兰雨落身世之谜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从武玄月的身上离开过—— 或许是同样身世的坎坷,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人就会显得冷酷无情,不为动容;但是对于自己在乎的人,便会动了情绪,加诸于自己的情感在内,这就是所谓的共情。 弥世遗孤抿了抿嘴,终于肯说话打断纳兰鸢岫的言辞—— “纳兰至尊,我不想知道关于东方影的家室问题,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关于纳兰雨落的情况……” 纳兰鸢岫有意瞄了弥世遗孤一眼,他眼中的怜悯和关切,足以证明这小子早已经被纳兰雨落虏获了芳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不由得轻声一叹,手中盘珠声响再起,暗自心道—— 看来有些事情还真是老天爷的已经注定了,纳兰雨落和弥世遗孤这一段孽缘在所难免,天门到底还是会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毁于一旦…… 即便如此,纳兰鸢岫还是选择了顺势而为,因为她知道,从古至今,人类的劫数,不曾幸免,谁人都改变不了天命,自己也是如此,虽然自己又异于常人的灵力,可是在浩瀚的天空之下,纳兰鸢岫深知,自己不过也是沧海一粟,不足为提。 纳兰鸢岫明知道,自己一旦说出了关于纳兰雨落的身世,弥世遗孤会因为同情和怜悯,更加加深自己对纳兰雨落的情感,即便如此纳兰鸢岫还是选择了说出实情。 纳兰鸢岫轻叹道:“雨落和灵遥是风月茹和天门一个外家俢士的孩子,风月茹和他的男人是私奔去了渭水河畔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隐姓埋名过着正常人的日子,后来那个地方暗巫侵害,影响力太大,天门在清楚暗巫工作的时候,路经渭水河畔,碰巧撞见了风月茹和他丈夫正在极力反抗奋战与暗巫一族,天门自然是要参与其中,支援风月茹夫妇。待解决掉暗巫一党之后,仍有欲孽没有清楚干净,风月茹意识到了暗巫一族存在的严峻性,风月茹要比她姐姐风月华有格局,观天下,她清楚天下不宁则家室不安的道理,为了能够根除暗巫一脉,风月茹携丈夫,重返天门,参与到了反抗暗巫一族的争斗中,家中的两个孩子,本事由乡亲邻里照顾,风月茹不想把小孩子带回天门,毕竟天门重地,一旦踏入,很多事情就不能够再改变了,况且她知道自己腹中身下的是两个什么样的女婴。”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两眼凝视而望,眉宇间微微动容片刻,心中最弱软的地方,竟不知为何,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戳动了,说不出来百般滋味。 纳兰鸢岫顿了顿,话锋一转道:“然而不幸的是,风月茹夫妻两个人,在暗巫一族的刺杀行动中,不幸殉职,死状惨烈——此二人竟被暗巫妖术杀后,截肢重新缝合,将此二人的手脚对调,二人合一,连同灵魂也一同缝合到了一起,五脏掏空,脑浆崩裂,这是在那他们的尸首,向天门宣战示威……”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紧锁眉头,心头一阵痛恶不自觉地泛了上来。 弥世遗孤攥紧拳头,咬牙闷吼道“这暗巫一族还真是手段恶毒已经亡死之人,有必要做成这个样子吗?暗巫之人,良心泯灭,散尽天良,禽兽不如!!这种人,一旦被揪了出来,就该直接被五马分尸!!!方才痛快!!!!” 334.共情带入(弥世遗孤被纳兰雨落的身世感染) 纳兰鸢岫在弥世遗孤看到了仇恨和愤怒,而弥世遗孤一股的火气,竟然要比恨之东方影更甚—— 到底是自己用了心的人,感同身受之间,恨之入骨。 弥世遗孤脑海中跳蹿出来的记忆太过鲜明—— 那一次,和纳兰雨落在灵域相见,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却不想几杯果酒下肚,满满的竟是情殇—— 武玄月那一张幽怨感伤的脸,闪烁间,一声哭泣而下,哭碎了弥世遗孤的心。 那一句“我……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娘了……” 武玄月不过是酒后之言,发自肺腑,伤感至极,却在自己露出软肋的时候,已经虏获了弥世遗孤的芳心。 还有哪一次,弥世遗孤依照纳兰鸢岫的命令,偷走了鲲鹏神兽,武玄月从湘水之地归来之时,竟已成了天门的阶下囚,武玄月走投无路,只能够投靠这弥世遗孤—— 又是一次酒后交心,武玄月再一次把对父母的怀念挂在了嘴边,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心头万绪,再一次被武玄月的伤感迷惑了心智,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弥世遗孤从小出生就没有所谓的父母,若是非得要说这天下他的父母谁人,牵强之间,只能够这般解释—— 以天为父,以地为母。 没有人类的情感,弥世遗孤不知道血肉之间的亲情到底是何种感受,更不能够体会这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羁绊为何这么繁琐而又难以割舍,但是自从他认识了纳兰雨落之后,他的内心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他开始在意一个人,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时刻想知道关乎她的一切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他时常会想念那个女子,他的一颦一笑,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心情时刻牵动自己的心情—— 她开心,弥世遗孤便想和他一起开心;她不开心,弥世遗孤就想哄着她开心;只要能够让她开心,自己什么愿意去做—— 哪怕明知道打猎雨龙是违背了纳兰鸢岫的意志,只要纳兰雨落能够脱去脸上的愁容,他便愿意舍命陪君子,帮她打下那雨龙。 只要他愿意,弥世遗孤可以奋不顾身,与天为敌,与地为仇! 弥世遗孤不知道这种感情叫做什么,总而言之,他知道在他的生命中,有那么一个叫做纳兰雨落的女子,已经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 弥世遗孤只知道一件事情,关乎纳兰雨落的事情,自己断然不会妥协半分,那是哪怕是赔上自己的一切,也一定要守护到底的女子。 而当他听说了关乎纳兰雨落身世的时候,弥世遗孤的内心震颤了,愤恨了,一发不可收拾—— 为何世间会有这样混账的物种存在,暗巫一族,一日不剿灭,我弥世遗孤一日不罢休! 共情的力量如此强大,可以把一个不想干的人,带入到了你的感情世界中,让其感同身受自己的痛苦和愤恨,将对方的力量化成自己的利剑,去报仇去泄愤。 弥世遗孤咬牙切齿而来:“暗巫一族的牲口,就该死!!” 纳兰鸢岫已然看到了弥世遗孤浑然而起的仇恨的火焰,原没想这小子竟然对纳兰雨落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不过是父辈之间的仇恨,竟然也能够代入感这么强—— 弥世遗孤何时如此关切过他人的生活了?别人的过往,他向来是冷眼旁观,哈哈一笑了之。 而为何,偏偏到了这纳兰雨落的身上,就是过不去的坎,动了气的这一分恨绝,足以证明纳兰雨落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纳兰鸢岫道:“暗巫一族的衍生,不可否认,我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若不是我太过妇人之仁,也不会酿成如此大祸——不过我想说的是,在战场上一切的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一切的牺牲都是不可预知的,风月茹夫妇是我们天门的骄傲,他们作为天门的子弟,临终之际,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所以……” 此话刚出,弥世遗孤猛然回头,一眼如厉般的寒光扫射而来,幽幽道:“所以?所以什么?天门的使命完成了,那他们作为父母的使命呢?我想知道,之后纳兰雨落和纳兰灵遥的日子是怎么度日如年的过下去的呢?” 被人问住了话,纳兰鸢岫突然止声不语。 哑然间,纳兰鸢岫盘珠凝视弥世遗孤良久,登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心如止水的内心,咚咚咚跳个不停,从来未曾有过的威慑感,竟是来自于眼前之人。 纳兰鸢岫几分躲闪,低下了头,暗自心思道: 不过是说到了纳兰雨落的父母的问题,竟已经让这弥世遗孤愤恨怒视如此,若是让他知道了,之后这两个过得是猪狗不如的生活的时候,那他还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眼看纳兰鸢岫一副欲言又止,眼神躲闪,弥世遗孤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攀爬而来。 弥世遗孤脸色冷峻,有生以来第一次地逼问,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说下去!纳兰至尊,我想知道——” 纳兰鸢岫心头突然一颤,却也连头都不敢抬,转而转身盘珠依旧,心生畏惧,不敢去直视弥世遗孤的双眼。 纳兰鸢岫是天底下的智者,也从来不会谎言以对,若是她不想说的话,便是不说,却也不会扯谎来骗过人心。 而现在这般处境呢?自己还能够瞒得了几时呢? 果然,眼看纳兰鸢岫不愿透露任何,弥世遗孤断然不肯妥协让步半分,只见他阴冷一笑,缓缓道—— “纳兰至尊若是有难言之隐,弥世遗孤也就不再逼问如何,不过我想说的是,若是我弥世遗孤想要知道的结果,瞒不了多久,这天门间不是每个女子都是规规矩矩守口如瓶,自然少不了长舌多事之人,天门高位玄学基础,占卜过去未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我说的没错吧?纳兰至尊——我想,若是以我今时今日纳兰师尊的地位,想要知道关于纳兰雨落的过往,在天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弥世遗孤此话说的淡如水,可是字字如刀,句句扎心。 听到这样咸淡冷静的威逼言语,纳兰鸢岫眼睛微微震颤,继而黯然失色,转身凝视而去…… 335.可怜身世(雨落姐妹可怜可悲的身世曝光) 纳兰鸢岫自知道自己再有意隐瞒下去也无益事态发展,只要弥世遗孤想打听来的事情,这小子绝对有手段,更何况此时此刻的他,可是天门师尊的位置—— 就如他说的一般,他若是想要知道关乎纳兰雨落的过往一切,在天门不是什么难事,简直是信手捏来。 若是这件事情,让旁人说出来,不知道这小子要动怒成什么样子来,若是如此,不如自己早早就道出事实真相,即便这小子有什么情绪反应,自己第一个知道,也好做出相应的对策来。 纳兰鸢岫转身凝视而望,目光与弥世遗孤交错,强压而去,此二人眼神交锋,各不让步,这一口劲儿算是较上了。 良久,寒光四射,电闪雷鸣,硝烟弥漫,波涛汹涌—— 终于,纳兰鸢岫败下阵来,收回眼神,直目相望高阶之下,正在受其“怒”这折磨的武玄月,一脸怒火盎然,却咬牙隐忍,这会子功夫,她的念力世界只怕正在做激烈斗争。 纳兰鸢岫长叹道:“纳兰雨落和纳兰灵遥自从父母离开身边后,过的日子生不如死,猪狗不如——”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双拳紧握,脸若冰霜,寒气逼人—— 弥世遗孤冷哼一声道:“果然,如我所料,人情冷暖不过如此,这世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热心人呢?纳兰至尊不必隐瞒,大可放心大胆道说下去,我弥世遗孤能够撑得住!” 纳兰鸢岫手中盘珠迟疑了不少,而后思量着自己的言辞,斟酌间,缓缓道:“人心凉薄,不过于此,战争年间,人心涣散,虽说风月茹临走之际,给了那邻居不少钱粮,并且许诺他们一家子,日后必定按时寄钱过来,只希望此一家子教养好自己的一双女儿,起初那一家人还算是和善,对雨落和灵遥倒是平心对待,可是谁想暗巫一族知道了风月茹的两个女儿寄养在一户人家,在战场上频频失利的暗巫军团,就把心思打在了这一户人家身上,一次机会,这一户人家的妇人河边洗衣浣纱,遭遇不测,被暗巫中了蛊毒,之后性情大变,回去之后动则打骂雨落灵药,各种虐待两个孩子……”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咬牙攥拳,目视武玄月,心中滴滴鲜血而落,切齿间,恨不能现在就揪出那暗巫一族,杀他个片甲不留,方可解恨。 纳兰鸢岫一同观望高阶之下武玄月的一举一动,所想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彻底说干净,了却心事,也免得这弥世遗孤胡乱猜测。 纳兰鸢岫停下手中盘珠,挽手一落,南红手钏拴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纳兰鸢岫继续道:“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雨落和灵遥越发出落的水灵,那一户妇人起了歹念,怂恿着自己当家的,要把这一对姐妹花,卖到烟花酒楼之地,贴补家用。当雨落和灵遥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吓得不敢动弹,在这一家中受尽欺凌,为了讨一口饭吃,她们就是一个下人,服侍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就这样这一户人家还不够满意,想尽办法驱逐大駡两个幼童,而现在更加可怕的现实就摆在眼前,雨落听说这家夫人要把自己和妹妹卖到妓院,彻底心如死灰,便和灵遥商量着出逃——” 弥世遗孤眉宇皱的越发高耸起来,心头似乎有一股喘不上来的恶气,堵得自己难受。 弥世遗孤低眉敛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然后呢?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想这俩丫头出逃的话,不会那么顺利是吗?” 纳兰鸢岫叹息道:“没错——正如你说的这般,雨落和灵遥出逃并不顺利,因为早已经收了人家妓馆定金的夫人,怎么可能让这到嘴的鸭子说飞就飞呢?严加看管下,雨落和灵遥被关进了兽笼之中,此二人出逃计划就此落空。而这一户人家的丈夫,实在看不惯自己内人这些年作恶多端的行径,也不忍心两个花一样的少女,被卖到风月之地,这一夜趁着夜深人静之时,这家男主人动了恻隐之心,趁着时机,打开了笼子,欲要放走雨落和灵遥,结果却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这家的妇人……” 说到这里,纳兰鸢岫突然哑然失声,一想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血腥残暴的实事,纳兰鸢岫难以启齿。 弥世遗孤心中早有预感,闭眼深吸道:“是不是妇人蛊毒发作,六亲不认,大肆杀戮,连同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没有犯过,一场血腥后,妇人清醒过来了后,方才发现自己受伤沾满了自己亲人的鲜血,瞪目结舌间,彻底崩溃疯狂了,自知道自己酿成了大祸,这辈子怎样做都无法弥补的结果,投井自尽了。” 纳兰鸢岫侧眸一眼,眼中愕然,竟没想这弥世遗孤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片刻后,释然了,原不想这一桩离奇杀人案,曾经在南湘轰动一时,传的沸沸扬扬,自然这弥世遗孤有所耳闻也在正常不过了。 纳兰鸢岫长叹道:“既然此事的来龙去脉,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没错实事的结果是这样,不幸中的万幸,雨落和灵遥算是逃过了一劫,在妇人追杀此二女的时候,丈夫拼死相护,妇人恼羞成怒,彻底杀红了眼,灵遥和雨落逃走了,这一户人家也就彻底毁了,招致祸患的是暗巫一族的阴险,而非这两个无辜少女的缘故,而渭水河畔的村落信封神明,却把所有的过失都算在了这两个少女的身上,再有没有人家愿意收留被定性为不幸和扫把星的雨落和灵遥,从此之后,此二人便走上了流浪乞讨的生活。” 弥世遗孤苦笑摇头,心中苍凉难过,所想这丫头曾经凄惨的经历,让她们两个早早就看透的人性和人心。 人都是利己主义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喝着别人的鲜血,踩着别人的是尊严,什么样的恶事坏事他们都做得出,还美其名曰这是在教育两个孩子,即便把人家当牲口一眼对待,不给尊严道让其活着,就这样连最后一条生路都不给吗? 人云亦云,因为不幸,所以胡乱猜测,因为畏惧,所以胡生是非,不过是两个孩童,为了活下去而已,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336.人性凉薄(弥世遗孤恼火人性麻木凉薄) 弥世遗孤望之心颤,武玄月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痛哭起来。 而此时的弥世的内心,越发的心疼起来。 弥世遗孤抿嘴咬牙间,继续问道:“纳兰至尊,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跟我交代的呢?” 纳兰鸢岫目光内敛,似乎因为自己说得太多了,倒也不似刚才那般紧张,看到弥世遗孤还算是能够正常控制自己的心情,纳兰鸢岫登时松了一口气道—— “之后,纳兰雨落姐妹就如同臭虫一般,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逢人不知道他们姐妹两个在那一户国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大家都认为那一户人家善待遗孤,养育这两个姑娘长大成人,而却是这两个人姑娘,命中犯克,克死了人家一家人,这样的妖孽谁还敢收留?不除之后快,那边是众人对他们最大的容忍。” 弥世遗孤听罢,仰头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世间的俗气,恍然醒悟间,心痛更甚。 纳兰鸢岫继续道:“因为此二人已经被定性为不祥之身,走到哪里都是引发灾祸的根源,所以她们不管走到哪里,好事没人能想到这两位小姐妹,但是一旦有什么祸事,逢人都会把不祥和不幸都加诸于此二人的身上,她们没吃没喝,只能够乞讨有时候都会变成奢侈,只能够蹲在酒楼饭店门口,跟野狗挣饭吃,无栖身之所,便到那义庄破庙之中,将就而眠,这就是她们两个穷困潦倒的生活方式。而这还不算最差……” 弥世遗孤两眼微颤,牙根打颤道:“这还不算最差……呵呵……可笑至极,难道说是……还有比这更差的境遇吗?” 纳兰鸢岫哀息道:“渭水河畔,大旱三年,这三年间村子的人颗粒未收,你觉得村民会把责任推给谁人身上?”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两眼发红,心脏似乎在这一刻已经停止了跳动,这样的实事,摆明已经把所有的矛头,再次指向了两个无辜无害,却因为身份卑贱,随时可以牺牲性命的两个小女子身上。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道:“我明白了,这一帮村民要把这天灾人祸的帐,都算在这两个小女生身上是吗?” 纳兰鸢岫缓缓道:“任性就是如此,在自己遭受迫害,看不到一丝光明的时候,突然有人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哪怕这条路是通往地狱的路,只要能够往上爬,只要能够救活自己,所有人都会选择去攀着这一跟救命稻草往上爬,哪怕是明知道自己手中的并非是稻草,而是插向别人心脏中的利剑,为了自己能够活着,那些人都会美其名曰,给自己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去残害他人,保护自己——” 弥世遗孤脸色冷寒,冷哼连连,寒彻心扉,这样的结果,自己见识太多了,曾经的自己不也是遭遇过这样的待遇吗? 因为自己不得不同,所以自己会被冠以妖怪的名声,所有恶事祸事,跟自己有没有关系,旁人都会强行加诸于自己的身上,并站在所谓正义的立场上,拉拢舆论,群起攻之,说是为民除害,不过是怕自己的利益受损坏的可笑言谈罢了。 弥世遗孤太过理解那个时候纳兰雨落和纳兰灵遥的处境,似乎自己被一下子带入到曾经以往,自己遭受过的不公平的待遇中,那个时候,曾经人们善意的笑容,再次看来已然变了味道,除了恐惧,嫉妒就剩下毁灭了…… 弥世遗孤冷哼道:“我若是又有猜错的话,纳兰雨落姐妹是不是被全村人所谴责,并绑在了火刑架上,一村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麻木不仁,唾弃腌臜言语飞天,明明不是两个小女生的过错,却要承受全村人的责难,以死谢命,对吗?” 纳兰鸢岫不语,姑息长叹,艰难地点了点头。 弥世遗孤冷漠苦笑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人类内心的卑微和险恶,向来如此,趋利而上,避害则会陷害与他人,明明他们每个人都是刽子手,却各个打着正义之师,声讨他人性命,一句话一个举措,就可以把一个推向深渊,他们还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笑盈盈道,没错!我们是为民除害,我么都是为了大家好,而真的都是为了大家好吗?呵呵,各自私心,才是最可怕的杀手。” 纳兰鸢岫心如明镜,却也只能够静静问题此番言谈,不予评论。 到此,弥世遗孤霍然转头,两眼怒恨却又坚定,他掷地有声道:“纳兰至尊,这个世道的人心怎么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人心腐烂,麻木到发指,连畜牲都不如了吗?要知道,不管是猪狗牛羊,若是看到了自己的同伴被人杀戮,尚且还会扑腾两下,心之惊悬,会难过,会感伤。而现在的人呢?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残害他人性命,不为所动,麻木不仁,这世道的人心,都到哪里去了?都让狗吃了吗?” 纳兰鸢岫眼中忽闪一丝悲伤,无言以对间,她的心又怎么会不痛呢? 只是,这些年来,她见识了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太多,早已经满目疮痍,心若止水。 纳兰鸢岫一手抚胸,暗自心道:自己曾经也是和眼前的男子一眼的心情,可是有曾几何时,自己的内心变成现在这般冷静平静了呢? 仿佛历历在目的那些过往人事,近乎已经触碰不到自己的内心的底线,那些曾经自己会厌恶,会痛恨的人情世故,在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无动于衷,甚至于欣然接受这样的现实—— 现在的自己,已经学会了淡然眼界,麻痹内心—— 这是到太多不公,岂是自己一个女子,可以干涉的了的呢?自己救得了一条人命,却救不了人的内心的麻木不仁,这就是自己最为卑微的地方。 纳兰鸢岫在弥世遗孤掷地有声质问自己的那一瞬间,似乎一把利刃插进了自己的心脏,虽然疼痛,但是却是异常痛快! 弥世遗孤就是一道光,一道让人觉得刺眼,却又像拼命抓住那一道极光…… 337.特殊教育(纳兰鸢岫打造培养弥世遗孤的手段) 弥世遗孤一句话,虽然参杂了不少自己的私人情绪在内,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实实在在反映了这世道的现状。 毋庸置疑,战乱年间,人心惶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谁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会被妖兽吃掉,还是会被追兵干掉…… 人心不稳,则天下不稳。 武道纷争多年,武道四国没一个安生消停的—— 东方霸道强权; 西疆野蛮不服管束; 北冥诡计多端搅动局势; 而南湘呢…… 不得不承认,纳兰鸢岫为了维持南湘表面上的平静,处处忍让,处处以和为贵,除了被动挨打,吃力防御,自己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天门主修天道,心术最为关键,心术不正之人,即便在如何教化管束,从根里已经腐烂掉的灵魂,已经无药可救,人气继续溃烂下去。 纳兰鸢岫虽有神力,但到底还是一个凡人,除非有朝一日,自己在人世间功德圆满,驾鹤西去之时,成仙封神,以此了事,自己方才可以站之高,观之远,扭动乾坤。 而现在,自己只能够看得清楚人世间几千年的发展变化规律,人的能力到底有限,除了顺势而为,她无能为力。 不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旁人未必做不到—— 就比如,这人世间灵石之子,曾经劈开混沌,开天辟地第一斧,灵石之人…… 弥世遗孤降临人世,自然是有他降世的价值,纳兰鸢岫关乎天理,推算未来,此人以后注定不凡。 纳兰鸢岫观之,嘴角微微一勾道:“弥世公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趁着这个时机,不如不吐不快,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若是如此,咱们就一起说道说道,这天下的世道,为何这般——” 弥世遗孤霍然转身,虽然他此时顶着的是纳兰悠秀的脸,可是他身上有内而发的英雄气概,让人炫目。 弥世遗孤从未有过的一本正经,脸上严峻表情使然。 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决和愤怒—— “这世道为何这般?纳兰至尊难道不清楚吗?” 纳兰鸢岫轻声细语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我评论天下,站的角度不同,自然看到的层面也有所不同,你尽可说你心中的天下,不必在意我的想法。” 弥世遗孤思索片刻,斟酌待定,方才开口道:“天下局势动乱,人心不稳,天下动荡,我是看不清楚天下,但是通过这些年我游走时间,我能看透的则是人心——在这个灵兽鬼怪频繁出现,战事频繁的人间,人的内心是很奇妙的东西,张弛不一,张力十足者,野心勃勃,贪欲过甚,而内心张力强大者,内心却是异常的脆弱,就想时刻紧绷的琴弦一眼,能够弹出最为清脆和美妙的音调来,却也是最容易因为弹琴者受力不均,而崩盘断弦;内心松驰者,不关乎天下局势,不关乎他人之行径,只顾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好吃好喝,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求有多大的追求,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若是说他们错了吗?安分守己没有错,却太过看重自己到底利益当前,这样的人,他不爱管他人的闲事,却也不允许旁人侵害他的利益半分,自过自的小日子,仿佛世道沉沦与否都与他无关,这天下不该是每个人的天下吗?这世道不该有每个子民一块经营和维持吗?” 纳兰鸢岫盘珠又始,脸上风淡云轻道:“这也是没有的事情,因为人的野心强大,而造就天下兵荒马乱的局面,强者总是以侵略者的姿态,将他人之物占为己有,强权就是真理;而弱者呢?只想着我只守好自己的一片天,旁人的天地与我无关,我可以给强者当走狗,也可以为强者当枪使,只要能够苟活,只有能够自己的一口饭吃,乖乖的当条狗又如何呢?殊不知,终归一日,老虎的肚子吃尽天下,无食可食,就会把目光定在了身边人身上,当兽性占据了人性之后,人变成了兽的阶下囚,便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弥世遗孤点了点头道,在这个问题和立场上,弥世遗孤是和纳兰鸢岫高度一致。 弥世遗孤道“没错,叫乃是大家的国家,哪怕只是绵薄之力,滴水成渊,有多少力使出来多少力,而不是为了能够自己苟活,残害同僚,自己一人独枝一秀,却是踏着别人的鲜血而上位,为虎作伥,终被虎食,国家的经营,需要的是每一个人都要出一份的凝聚力,大家一心向荣,能出多大的力就出多大的力,而非你我之间,尔虞我诈,排除异己,外敌攻入,内乱不断,这个国家就彻底完了,在此看来教化人心,要被武装他们的躯体更为重要——多少武道高手思想腐坏,即便武技越超群,堕入邪道,邪魔入体,成了这世间的最凶狠的杀人武器,说来还真是可怕可悲。” 纳兰鸢岫听罢,心中感慨之余,更是对眼前的男子刮目相看—— 想来,当初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小子从灵域拖出来,为得就是这一天—— 灵域之子,武道唯一的希望,现在的天下弥乱,分崩离析,各国强权,各怀鬼胎,狼烟四起,民不聊生。 而这个时候,天下救世之主诞生,统一武道天下大同,稳定人心,教化人心,武道方才可以走上正轨。 这些年间,纳兰鸢岫故意把弥世遗孤扔进了尘世间,让其融入其中,观其民心,体察民意,分析民情,知晓这世间之形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这小子能够顿悟,该如何成为一个王者,如何归顺天下,如何坐稳天下。 今时今日,弥世遗孤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纳兰鸢岫欣慰万分,看来这几十年的民情教育,已经初见成效,弥世遗孤内心磐石般坚决,眼中则是一鼓作气势如虎的决绝—— 这家伙是时候该踏出去下一步了,离王者的位置,他的路还很长,但是相信,这小子总归是这天下唯一的继承人,无人能及! 338.凡人俗念(纳兰鸢岫批讲凡人定义)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心中暗喜,脸上却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笑意欣然道—— “你说的那么好听,既然如此,弥世你来告诉我,若是让你来当这个国家的王,你会怎么做?” 弥世遗孤稍稍一愣神,看着纳兰鸢岫半开玩笑表情道,登时有种不舒服的感受尤显。 这老女人,只怕又是拿我来打趣,让我来做这天下的主?我弥世遗孤再傻也有自知之明,这天下本跟我弥世遗孤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弥世遗孤活得自在,乐得清闲,天下之事,乃是凡人之时,我弥世遗孤终身追求老庄境界,逍遥自在,无为无执,凡人的凡尘俗扰于我何干? 弥世遗孤这次是真的误会了纳兰鸢岫的意思,在纳兰鸢岫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顺应天命,哪怕是把弥世遗孤从灵域揪了出来,扔起凡尘间,使其被凡人俗念所晕染,都是天门所归,自己顺势而为罢了。 天命让这小子,历经人间是非,劫难重重,不过是明其眼眸,历练其心志,看清楚天下局势,诊断天下之安危,方可拨乱反正,一统天下之道。 然而,弥世遗孤又怎么会知道,平日里对自己爱管不管,一见面就是给自己分配任务的纳兰鸢岫,正是为了磨炼自己的修为而存在。 弥世遗孤到此,呵然一声笑道:“老姐姐,你又是拿我打趣不是?我弥世遗孤一介布衣,臭名远扬,这天下若是让我做了主,不是武道大乱,我纵容之吗?” 纳兰鸢岫深知弥世遗孤之意,勾嘴一笑道:“刚才听你一通指点江山,高台阔论,不过是你我之间说笑罢了,你说来听听,我且帮你分析分析如何?” 弥世遗孤才不轻易上纳兰鸢岫的当,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鬼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自己还是想活的清闲,不想去趟这一趟浑水。 弥世遗孤惯会打哈哈了事:“分析什么分析啊?我又不是王侯将相,这天下自然有人评说,关我何事?我就愿意做那个只顾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小人,既不当野心家,也不干那走狗墙头草之徒,安安分分挺好。当然!战火弥漫,若是在国家安危受险之间,需要我弥世遗孤出上一份力,我弥世遗孤也不会坐视不理,该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家卫国,保护咱们南湘的疆土。” 纳兰鸢岫听罢,自知道自己依然问不出来这小子的心里话,索性就换条思路试上一试。 纳兰鸢岫缓缓盘珠,目光内敛,缓缓道:“弥世,你可知道为何这人要叫凡人呢?” 弥世遗孤登时一愣,不知道这纳兰鸢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能够驳了她老人家的面子,只能够顺着对方的话音道—— “还请纳兰至尊赐教——” 纳兰鸢岫眼神恍惚间,缓缓道:“人自在凡尘人世间,烦人自扰,受其周边的环境影响,或是改变或是适应,却未曾有人能够跳出来凡尘的圈子来,所以他们只能够作为凡人,芸芸众生,一切本皆空,执念所坚持,一生为其困顿,追逐追寻而去,不过是凡事自扰,你可明白?” 弥世遗孤心中明白其意,却故装傻呆呆道:“纳兰至尊此话说的太过深奥,弥世愚钝,不解其意。” 纳兰鸢岫一眼瞥见,看穿了弥世遗孤的心思,却也不急着揭穿对方的心思,继续道—— “无妨~~你听懂听不懂现在看来都是其次,那我换个说法——弥世,在人世间摸打滚平了几十年,何时被凡尘世俗烦扰过心志呢?有何时真正执着一件事情不肯妥协过?” 纳兰鸢岫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道:“不曾——” 纳兰鸢岫嘴角一勾,心中暗喜,继续道:“你也见识过过世间俗人,心中有念,一直追随在自己目标而去,人类渺小但是却心智强大,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可以委曲求全,可以忍辱负重,甚至可以不折手段,动了歹念。凡人的不过是心中一份执着,而你有这份执着吗?”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倒是被纳兰鸢岫问住了—— 还别说,自己从来没有过让自己可以如此执着的人或事情,所以自己不曾有过这样的体会。 “那么弥世也有一个问想要问纳兰至尊,纳兰至尊可有执着的一件事情吗?” 弥世遗孤倒是聪慧,自己回答不上来的问题,索性把问题再跟推回去,倒是要看看这纳兰鸢岫本人怎么回答自己出的问题。 纳兰鸢岫眼中上过微微一丝愕然,倒是不急不忙道:“虽说我是智者,但到底也是凡人一个,自然会被世间凡尘所困扰。” 弥世遗孤听罢,两眼惊颤,竟没想连纳兰鸢岫这等圣人之者,也会有如此凡尘烦恼,这倒是让自己惊奇万分。 弥世遗孤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真的吗?连纳兰至尊也会有凡尘俗扰,我就好奇了,纳兰至尊你的人间烦恼是什么?” 纳兰鸢岫轻叹,抬额一瞬间,直言不讳道:“我的凡尘俗扰,便是天门,更是南湘民众的安稳,我乃南湘的一国之君,身上的担子重了,顾虑也就多了,我希望在我执掌期间,南湘国泰民安,民众安康,国事顺畅,一片祥和,然而我的预想很美好,却发现当我真正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事与愿违,很多事情不是可以凭借我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我努力经营,拼命弥补,就是希望南湘能够向我预想的方向发展,虽然没有完全达到我的预想值,但是至少南湘在我有生的年间,还算安稳。”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纳兰鸢岫也是一个逃不开风尘俗染的一个人,即便她在别人的眼里如何出尘超脱,不染风尘。 沾染世俗就是沾染了,多与少的问题罢了。 却没想纳兰鸢岫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笑道:“弥世,你可知道为何你不曾走上王者的道路上吗?你本是这天地下,最具备王者统领气概的命格之人,却始终与王者之途无缘呢?” 弥世遗孤皱眉摇头之:“我不知道,不过——曾经纳兰至尊不是提及过吗?说我的这张脸面相不好,所以我本与王者无缘。” 339.说到痛处(纳兰鸢岫尖锐刻薄说教弥世遗孤) 纳兰鸢岫所想,自己这些年,芳华依然犹存,只是心境大不如从前,看过太多的时过境迁,都已变成了沧海与桑田,而自己心态已然从一个小姑娘的豪迈万丈,到现在心如止水—— 但是,始终不变的是,自己心甘情愿为了天门,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人的执念,有时候真的简单到可怕的地步…… 纳兰鸢岫也曾带领过天门千万弟子,驰骋沙场,一抹红袖飞天来,鲜血咕咕杀戮间,曾经的仙子,手持灵气,飞檐走壁间,杀伐决断,不逊色与男子的矫健舞姿。 在灵族女子杀敌一千,轻而易举,明明轻盈如水的灵气女子,让人痴迷的容颜,稍稍一分神,便身首异处—— 到底是神还是魔,战场已然分不清楚了…… 为了天门,为了南湘,明明是吃斋念佛,尊崇修心从善的女子,也可以随时变成了杀人狂魔,手中鲜血呖呖,染尽红杉。 这些年,纳兰鸢岫不是一个只靠三言两语智者言谈,就维系天门安危的上仙尊上,人前的和蔼温婉,人后的爪牙锋利,快意恩仇,为了天门的发展,纳兰鸢岫早已经两手沾满了鲜血,早已不是那一个仙尘不染,玲珑透彻的她了。 为了自己的执念,她终于堕入人间,成了一个手世俗钳制,身心俱疲,却在世俗苦苦挣扎,搏斗抗争的人。 陷入的执念越深刻,自己的就越身不由己—— 有了欲望,便会成为了有了弱点的凡人,纳兰鸢岫独独聪明,就是人前特别会掩盖自己的欲望,自己内心所想,偏偏包裹的掩饰,根本不让旁人触及。 敌人找不到的弱点,那就便不是弱点。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眼神恍惚不定,轻声道:“我早已经落入了凡尘,不管天门子弟有多高的修为,多深的道行,我们依然是人,心中依然有执念作祟,只是有些人能够正面疏导自己的心态,对待执念积极向上,整齐而为,而有些人因为对待执念,求得不得,亦或是欲速不达,方才动了邪念,才会让自己堕入邪途,一路不复返,成了心魔。” 弥世遗孤望之,心中千头万绪,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纳兰鸢岫,除了傻傻地看着对方,无从开口。 纳兰鸢岫说到了这里,眼神缓缓落,意味深长地看着弥世遗孤道:“刚才了扯了些题外话,说到正题上吧,你说的没错,你之所以到现在为止,与王者之路无缘,除了因为你之前轻薄孤寡之相,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根本无形于此,你的心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关注过民生,更没有执念与人间任何是非。”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抬眸一笑,心有领会道:“呵呵~~还别说纳兰真士,在这点上,你所言不虚,我确实无心与这人间的是是非非,不管我在人间经历了什么,我都是以一个观棋者的态度,冷眼相看周遭人事,关乎他人的变故,不为所动,心中明了他人的执念,却无从参与其中,别人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干涉其中,旁人就开心了吗?执迷不悟者,这世道之人还早少吗?会以为我一个混世魔王三言两语的耳语,就能够改变别人的想法吗?我觉得我还没有这个能力,去干涉别人的人生。”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应声接话道:“看看,就是你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还有从来都是这般置身于世外的冷傲,才会造就你现在根本无缘与王者征途的结果,王者之势,必是要驱动人心的手腕,动摇江山的豪迈,一个王者想要驱动人心,首先要深入人心,你连最起码和他人共情的基础都做不到,何来深入人心之说呢?” 弥世遗孤嬉笑间,有意无意道:“别人的人心与我何?我干嘛要深入人心,我要那么多威望和声望作甚呢?” 纳兰鸢岫淡然道:“因为守护,因为责任,因为担当——说到根上,那个让人具备人的属性的人,之前还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灵石之子,从生来你就不知道亲情的温暖,你没有朋友,知道人间,你看到的凡人,大多都是尔虞我诈,自私自利的一面,所以你对人冷心灰意冷,才会表现出如此玩世不恭,因为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所以才会放得开手脚我行我素,不受规束,独来独往,导致根本不知道友情的真挚;你不喜欢艳俗的女子,别看你弥世遗孤声名狼藉,却是一个眼界极高的男子,你冷傲到骨子里,睥睨众生,花容月貌的女子,在你这里只落下艳俗平庸的印象,因为这种女子,徒有其表,不懂你想要的是什么,你的内心无法与之交流,所以你也不懂男女情爱的温存,人的七情六欲在你这里,根本就不存在,说到底,你现在只是形态如人,无欲无求者,说是圣人,实则则是一个冷血无情,不止人间冷暖的初学者罢了。”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显然有几分不悦,曾几何时,绝没想过,自己在纳兰鸢岫的眼中竟是这等不入流的角色。 弥世遗孤故装笑声放浪,愈加不乐意道:“纳兰至尊,你这话说的,我倒真是一无是处,既然如此,想当初你干嘛非得要把我从灵域拖出来,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在那里我过得好好的,为何非要来人间受这一遭罪呢?你那个时候,一时兴起,可是害得我混混沌沌过了这么些年——” 纳兰鸢岫道:“你以为你融入得了灵域生活吗?知道吗,老天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决定你的命格,你生来就是以人的体态出身为何?你是灵域之子,若是老天爷想要你在灵域过活一生,完全可以让你以灵兽的体态化形,为何你却以人的体态转世了呢?上天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更何况,你在灵域真的开心吗?”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为之一愣,无疑——纳兰鸢岫不痛不痒的一句话,确实戳到了自己的痛楚。 的确,自己在灵域曾经那些年,过得并非顺心,毕竟在哪里只有自己的是异类,找不到种族,找不到族人,孤零零一人…… 340.何去何从(弥世遗孤灵域的真实生活) 弥世遗孤陷入了沉思之间—— 所想自己从出生那一刻起,自己就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降临在这人世间,自己该何去何从…… 望着浩瀚的星空,璀璨的海平面,还有那树木茂密的丛林,弥世遗孤满眼的憧憬和希望,然而却在他一次次跟灵兽打交道的时候,处处碰壁,处处被人排挤的时候,他的内心一次次受挫,一次次的深受打击。 看到别人成群结队的觅食玩耍,弥世遗孤的内心是苍凉的,因为他无法参与其中,明明两只希冀的小眼神相望于此,却换来的则是,灵兽之首的凶恶的眼神作为回应。 自己不曾伤害任何灵兽,却有些灵兽为了觅食,把自己当成了猎物,自己被驱逐,被追赶,一路逃窜。 不止一次自己差一点成为灵兽口中之食,若不是因为弥世遗孤过人的元气所致,成功击退了欲要将自己当成盘中餐的灵兽,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当弥世遗孤第一次击退了穷奇之时,在场灵兽无疑不震惊悚然,战栗而望。 弥世遗孤以为自己有了过人的武气的之后,就能够在灵域中结交到了朋友,然而并不是,从之前驱赶他,排挤他的灵兽种群,变成了躲避他,害怕他…… 显然,弥世遗孤在灵域孤苦伶俐的局面,仍然没有得到改善。 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已经绝望了,所想,自己不管如何委曲求全,如何刻意讨好,这群灵兽对子态度始终如一,若是如此,与其当不了,朋友,就彻底让他们都沉浮于自己! 弥世遗孤开始了自己在灵域横行霸世,以过人武气为自己的杀手锏,你不愿我接触是吗? 呵呵~~我就打你到你愿跟我接触位置,我管你是真心愿意跟我一起愉快地玩耍,还是折服在我弥世遗孤的淫威之下,总而言之,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往西你不能往北走! 弥世遗孤很快就成了灵域一代的霸主,从起先灵力较弱的灵猴和灵鹿开始逐一降服,一路打杀,武技飞升,到了后期,连同灵域中神兽一个都不放过,九条龙兽,出了一条雨龙逃窜人世间,他无从下手。 蟠龙、应龙、黑龙、云龙、青龙、烛龙、火龙,到最厉害的龙之首领——祖龙,无一例外,惨败于弥世遗孤的手下。 祖龙乃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第一批诞生的生灵,是占领洪荒大地的人。虽然最后没有成为圣人,但他实力超群,法力也仅仅次于圣人,是一个几乎不死不灭的存在。 传说中,在盘古开天辟地后,四大混沌元素渐渐演变成金、木、水、火、土五种始元素。在演变过程中,四大混沌元素互相融合,又孕育出三位混沌神兽:祖龙、元凤、始麒麟。它们各自繁衍,逐渐形成了三大体系,祖龙诞生出统领鳞甲类生物、执掌海洋的龙族,也是上古神龙中最强悍的龙;元凤诞生出统领飞禽、执掌天空的凤凰族;始麒麟诞生统领走兽、执掌大地的麒麟族。 龙族虽强大,但是繁殖能力太差,元凤与始麒麟联手对抗龙族,由于龙族数量稀少处于下风,最后祖龙决定殊死一搏,发动了神兽之战。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异常惨烈,洪荒世界被严重破坏,最后纷纷陨落。战斗也波及甚广,生灵十不存一,各种上古神兽消亡。这段时期,因道教元始天尊年号称为龙汉,故称龙汉大劫。 龙汉大劫后,洪荒世界沉入海底,灵域初成,鲲鹏神兽诞生,九鲲大陆形成,而曾经消失匿迹的灵兽,在战争后遗存不多,灵兽为了种族的繁衍,不得不借助与灵族女子的灵气,倒转时光轴,在龙汉大劫前,极尽可能的繁衍子嗣,将其藏匿安全,只为自己的灵族一脉的血脉,可以在毁世之难之后承袭下去。 灵域形成,祖龙曾经的王者,再次灵域依然称王称霸,弥世遗孤不畏强权,挑战权威—— 历经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苦战,最终弥世遗孤险胜,取代祖龙领域霸主的位置,成为灵域一代新的王者。 登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的弥世遗孤,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渐渐适应王者的状态,后来发现者站在高处无人能及的空虚感和孤独感。 当弥世遗孤第一次碰到了纳兰鸢岫的时候,那是一场恶战,纳兰鸢岫几经手段,也无法收复这灵域的霸主,却在一番话语下,弥世遗孤突然放下了心防,卖了一个破绽给纳兰鸢岫,故装自己输了,让其蛮横拖入到了人间。 那时再灵域的战场上的谈话,弥世遗孤仍然记忆犹新—— 纳兰鸢岫和自己交手几番,不相上下,经历了多少日日夜夜,连自己都不曾记得了,显然凡胎肉体的纳兰鸢岫已经撑不下去了。 纳兰鸢岫分别和弥世遗孤悬天而站,各自为营,纳兰鸢岫扬声而去:“这位英豪,我看你气度不凡,武功超群,为何却沦落在这灵域之间,这里你可生活的习惯吗?” 弥世遗孤无师自通人类语言,伫立而望,气定神闲道:“我本就是这里之人,何来不习惯之说呢?” 纳兰鸢岫道:“你笨是人类,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即便你在灵域称霸一时,心中就真的觉得满足了吗?就如同这鲲鹏神兽一般,入海他是王者,上天他是霸主,可是他的内心真正想要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晓,最后他以己之身,化作九鲲大陆,承载万灵之身,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也为别人提供了一条路,这便是正道。英豪,你不觉得这鲲鹏的历程,令人深思吗?” 弥世遗孤悬天而立,被人问住了心事,登时哑口无言,被这纳兰鸢岫牵着鼻子走。 纳兰鸢岫继续道:“英豪——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往哪里去,你的人生意义何在?你又该何去从,你可曾问心自问过吗?” 弥世遗孤犀利眼神,一道寒光而去,杀意十足。 纳兰鸢岫不为所动,继续道:“在这里你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么英豪!你可曾想过呢?换个环境,换个思路,在灵域间你固然已经迷失了自我,可否试着在人间找到自我呢?”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两眼惊颤,竟在这一刻,他的内心鼓鼓震雷—— 不可否认,他已然心动了…… 341.说服之辞(纳兰鸢岫成功说服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在灵域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霸,别看他在庞然大物的零售面相,身心弱小,人的体型果然还是在灵兽面前处于劣势。 而弥世遗孤瘦小躯体内,谁曾你想竟能够迸发出如此的能量来——成玉之气,天下独一无二,只有这弥世遗孤只身一人的元气,他的武气太过华丽,一招过去,封禁天下万物武气。 不管你是人气也好,灵气也罢,就连霸气和鬼气都不在话下,只要弥世遗孤一招运气,全部都圈进他那玉石之气中。 自然,受灵气驱使的纳兰鸢岫,在天生克星面前,出招打伐频频失利,躲闪胜于攻击。 弥世遗孤生平第一次跟人出手,竟不想,是这人间最厉害的灵气持有者,各种神器使上,不是被弥世遗孤封禁的封禁,就是被他给彻底给破坏了,这一张纳兰鸢岫打得酣畅淋漓,却也黔驴技穷。 眼看自己碰到了对手,硬性靠武力征服,估计是不可能,武力不行,看来只能靠知趣了。 其实,早在弥世遗孤降生灵域的时候,纳兰鸢岫早已经感知预测到了,并且通过天灵地罗大轮盘,密切关注与弥世遗孤在灵域的一举一动。 所以,弥世遗孤在灵域发生的一切,纳兰鸢岫了如指掌。 纳兰鸢岫一番晓之以情,诱之以理的话而来,当即戳中了弥世遗孤的软肋。 弥世遗孤登时放下了防备,风中飘曳,一身仙羽抖擞,他眉宇动容,脸色突脸静谧了许多。 所想,自己在这灵域一带,经历了重重,自己已经是灵域的霸主天下灵兽皆为自己所驱使,自己就站在了灵域权利制高点的位置,从一开始自己一个迷途小子,懵懵懂懂间,索然不知自己的去向,在这里被兽排挤,被兽追赶,差一点就丧命于那灵兽的爪牙血口之下。 当自己渐渐变得强大之后,开始反击,开始报复,一步步血的拼打,打下了这灵域霸主的位置。 而真的到了这个位置后,自己的内心为何会觉得空虚和孤独呢? 再也没有空间可以突破,再也没有对手可以让自己追逐,日子越发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弥世遗孤思索了片刻,缓缓道:“那边的世界,真的就如同你说的那般吗?到处都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纳兰鸢岫浅笑道:“算是吧~更确切地说,人间都是一些跟你一样心态一致的人,但是又大有不同,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他们有不同的想法,也有不同的特长,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生活态度不同,就造就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你知道人间和这里最大的不同是哪里吗?” 弥世遗孤皱眉疑惑道:“是什么?” 纳兰鸢岫道:“这里的灵兽,你看着形态各异,有凶猛无比独兽,也有群居抱团的群兽,不过这些灵兽的思想一致,大家若是一片祥和,便相互尊重,共同生存,朝起饮仙露,晚归食夜珠,除了像你这样的异类,将会成为他们的口中之食,毕竟英豪你身上没有半点灵气,所以他们才会群起攻之,一致排外,灵兽的生活简单,思想单纯,但是人类却不同——他们种族相同,心态所差无几,可是他们的思想复杂,目标不一,跟他们的接触后,你会发现那里的生活,会被领域更具有挑战性。”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两眼惊闪——无疑,纳兰鸢岫这一番言谈说到了弥世遗孤的心坎中。 弥世遗孤心中动摇,此刻间对人间充满了无比的憧憬,因为没有见识过,往往的听闻,会更让人向往心动。 弥世遗孤显然已经被纳兰鸢岫的言辞,迷惑了心智,脸上的希冀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吗?那边的世界,要比这灵域更加精彩吗?” 纳兰鸢岫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要精彩千倍万倍,到了哪里,你会明白你身为一个人的属性,到底是什么,到了那个世界,你会找到你到底为何会降临人家的意义。” 弥世遗孤突然之间,冲斥而去,一阵疾风而去,弥世遗孤瞬移到了纳兰鸢岫的面前,一脸急切而又激动的表情使然,宛然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 纳兰鸢岫为之一愣,哪里会想到,这弥世遗孤如此简单好骗,这心思简单单纯到了极点,自己三言两语,对方便放下了手中的戾气,明明刚才还视自己为仇敌的俊美小子,这态度说变就变,毫无预警。 纳兰鸢岫略显得吃惊,她那一双如同浅绿色的瞳孔,碰撞上了弥世遗孤如同琥珀一般的褐色瞳孔,竟然在这一瞬间,自己的被对方真挚而又憧憬的眼神,吸了进去。 纳兰鸢岫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小子的眼睛有毒,如此真挚而又简单,干净的如同清澈的胡川一般,让人一眼望到底的清澈,只怕这样的眼神,在人间呆上一段时日,就会被染上了世俗的颜色来吧…… 竟在这个时候纳兰鸢岫迟疑了,明明刚才还是有意撺掇弥世遗孤跟自己到人间的她,为何在看到弥世遗孤纯净的眼睛的时候,自己竟然开始动摇自己的内心了呢? 弥世遗孤眼看纳兰鸢岫突然呆若木鸡,自己各种央求间,对方竟然脸上露出了一丝苦色,这样的脸色不是什么好兆头。 弥世遗孤突然松开了刚才纠缠纳兰鸢岫的手,一脸警觉道:“你……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那么有趣的地方,你又不愿意带我去了吗?” 纳兰鸢岫眼神恍惚间,心中一叹,暗自心道:事态如此,只能够顺势而为,这小子的人生终归是他自己的人生,怎样选择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自己不能过多干涉——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放下心中介怀,缓缓道:“不是我不愿带你去,而是因为你本就是灵域出身的人,若是想要出入人间,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和所有的灵兽一样,你投胎转世到人间;第二种,便是你要输给我,被我以灵兽的形式,锁进灵盘,打猎出世人间,而现在……”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恍然大悟,登时之间,扎好架势,挑战宣誓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出手啊!!” 说着,弥世遗孤主动出击,向纳兰鸢岫发出第二次进攻…… 342.王者开拓(弥世被预言终将成为王者) 回想当年,弥世遗孤就是被这纳兰鸢西三言两语的劝说,骗上了贼船,还是属于自投罗网性的,旁人拦都拦不住—— 想当初,弥世遗孤故意放水,让纳兰鸢岫胜出,自己只身投进了那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似乎因为自己的武气太难驾驭,弥世遗孤投入到了白极一侧,刚一走出灵域,踏进人间的一瞬间,白极一侧灵盘崩盘碎落,那天地孕生的昆仑白玉灵核,就这样碎成了一地…… 时间飞梭,一转眼间,弥世遗孤来到人间已经六十多年的时间,在这期间,时间对于弥世遗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经历却在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记。 刚来到人间的时候,弥世遗孤本事满心的欣喜和希冀,但是在与人的交流过程中,他才发现人心这种东西是最深不可测,也是最难把握的东西。 不止一次,弥世遗孤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明明自己在灵域可是占山为王的山代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灵兽虽然灵气可怕,但是若是一朝输给了你,便再无造次之心,心甘情愿沉浮与你。 而人则不同,因为人性如此,他们会憎恶,会嫉妒,会算计,会报复,总而言之,表面的屈服并非是真正的认输,只是为了下一次战胜对方而不得已示弱,迷惑强敌心智的障眼法罢了…… 人心果然就是如同纳兰鸢岫所讲一般,这可要比武力更加恐怖千倍百倍的东西。 权谋之间,江山沦陷,离间、挑拨、示弱、虚伪、造谣、诽谤…… 人类为了贪念的劣根性…… 这些属性,灵兽无一具备,和这种阴暗的人打交道,你会觉得心累。 人与人之间的忠诚没有,信任全无,各自为营,只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 这些年,人间的试炼,弥世遗孤见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云诡波谲,人性的凉薄,人性的自私,他早已经目睹释怀,本不应该放在心上,淡然处之,而这一次,为何自己会觉得震怒了呢? 云阶梯之上—— 纳兰鸢岫观之脸色,张口道:“你还记得曾经当初,你刚从灵域初来人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充满好奇心的时候,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的眼睛,无比的清楚,如同琥珀一般,让人一眼看到底的舒心——我赐名你弥世遗孤,用意在于你是这世间唯一特别的人,弥世间,散落在人世的遗珠,出尘脱俗,温润如玉,清澈无比。” 弥世遗孤听罢,脸上忽闪一丝可笑笑容道:“竟没想,那些年你是这样看我的呢?我当时还好奇,为何你给我起了一个这样跟别人不一样的名字,我那个时候还以为因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胎,天生孤寡之名,所以才会有弥世遗孤的名号~原不过是我想歪了吗?” 纳兰鸢岫笑道:“你想歪没想歪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清楚的是,这几十年,你倒是变了不少,你的眼中不再是曾经的清澈,倒是多了几分的深邃在内,虽然依然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却多几分深沉的颜色,你读懂了人心,却也浸染了眼眸,你看懂了人世,却也凉薄内心,真不知道当初把你带出灵域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故装言笑,表面看起来风淡云轻,心中所想倒是和纳兰鸢岫不谋而合。 若是不在这人世间走上一遭,自己是否还是那个简单懵懂的自己;若是不在这人世间走上一遭,自己是否还对人间有无比的向往,更是给自己留了一条永远不会捷越的后路了呢? 美好的东西,有时候只有缥缈和远方才更美丽,若是真的到了你的面前,因为距离太近,所以看得太过真切,反倒看清楚了太多的真实。 不过,怎样都好,不管自己走的路如何,好的坏的都是风景,人生本部就该如此吗?能够见识最好的风景,能够承受最坏的境遇,这样的人生才算是完美。 弥世遗孤淡然笑之道:“老姐姐,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提干嘛呢?既来之则安之,我来人世走一遭,见识了自己心中所念,虽然有几分失望,不过也不枉此行,最起码我了解了民情,知晓人心,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对于经历过的事情,自己总算心中有个交代了,总比那心心念念憧憬着,却又不敢踏出去那一步的懦夫要强得多。” 纳兰鸢岫听罢,脸上露出欣然笑意,继续道:“放心,你的经历不会白白浪费,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以后成王霸业而做的铺垫和准备,你的人生每一步路,都是严丝合缝,紧密相连的,少走就不行,时机未到,经历不够,你无法驾驭王者之路。” 弥世遗孤疑惑而望,继而轻声一笑道:“我说我的老姐姐啊~~怎么话题又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呢?我说过了,我无心与人世间的成王霸业,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 纳兰鸢岫道:“你可还记得曾经那年,我在灵域说服你来此人间一遭,那鲲鹏神兽的境遇力证了你的境遇,鲲鹏神兽沉与海底,受海中生物所排挤,能力过甚,海底生物望而却步,俯首称臣,却无一物愿意与其交心;鲲鹏望之天际,天空之浩渺,雄鹰展翅凤翔,你是自由,那是开阔,为了能够改变自己的境遇,鲲鹏神兽毅然决然,飞向天空,欲要再天际找到自己的意义和价值,结果呢?”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脸上的笑意冷却了不少,她已经在纳兰鸢岫的话中听出了格外的深意。 纳兰鸢岫微微敛目,驰目而望,画龙点睛道:“不管上天也好,入海也罢,总归是没有鲲鹏神兽的归处,而当他沉积了下来,悬与海天之间,化身为陆,承载了天地世间灵兽的能量,他沉浮间,万物神兽惊慌,他喜怒间,万物神兽观之悦色,不敢动弹,因为他一己之力承载一个陆地的生灵,他的一举一动决定一个大陆生物的生存去留他身上的责任和担当,便是万物灵兽对他的敬重和依附……这就是王者的力量,他不属于任何空间,而他是缔造一个时代的开括者!” 弥世遗孤脸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则是凝重。 纳兰鸢岫意味深长地侧眸一望道:“你就是这样的存在,弥世你必将会成为缔造一个时代的开拓者,你的命格众将把你推上那至高无上的王者之位……” 343.点破红尘(纳兰鸢岫一语点醒梦中人) 弥世遗孤脸上忽显尴尬,这样的结果,自己虽有预感,但是真的被纳兰鸢岫说出了口,自己到底心中有些疙瘩。 老实说,这年自己见识过太多人因为争名夺利,最后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亦或是成王败寇,败寇的下场毋庸置疑,或者生不如死,自尊没了,地位没了,人的信念瞬间一败涂地,曾想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已成徒劳,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成王者为了坐稳天下,整日殚精竭虑,居安思危,关心国政,操心国运,这样的日子,自己实在不感兴趣。 人类的争斗,何时停止过?即便自己做了这世间的王又如何?不还是最后落得和灵域的下场一般? 当即登峰造极,在无人超越之时,就只剩下孤单和无人理解的寂寥。 自己为何来到人间?就是为了要摆脱灵域至高无上的地位,而现在呢? 当弥世遗孤听说说自己以后命运,再次和王者扯上关系,自然有几分头皮发麻,烦不胜烦。 弥世遗孤在人间已经练就了一身伪装的姿态,以笑示人,或开心活不开心,只要自己整日笑嘻嘻,别人就看不穿自己的心事,以笑容掩盖一切,这便是弥世遗孤的处事原则。 看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有数,只是懒得去说,懒得去评判罢了。 弥世遗孤又是一副哈哈笑意,欲要欲盖弥彰故去,这方正要随便找个话题,岔开纳兰鸢岫这一本正经的调调。 “纳兰至尊,你看这高阶之下的男男女女,却都被这怒之试炼所困顿,人类还真是可笑来说,明明放空了自己,少一点情绪在内,解放了自己不好吗?总是给自己身上无端道加注太多责任和负担,弥世在一旁看着可笑,你看看那上官侯爵,摆明一表人才,衣冠楚楚,人前显贵,可是论其心性,不知道者,还都以为这是一个高门贵族的正直之人,而若是了解其品性,多少有些唏嘘不定,这般好皮囊的男子,背后竟是一副蛇蝎心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人心连眼都不眨一下……” 纳兰鸢岫自然知道这家伙说这话的意思为何,拿着黑上上官侯爵的言辞,来岔开话题,这点倒是符合弥世遗孤的行事作为。 只是,纳兰鸢岫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就说到底,毕竟自己的再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跟弥世遗孤坦露胸怀的时日已经不多了,逮着以此机会就算是自己赚了。 纳兰鸢岫勾嘴一笑,意味深长道:“弥世你小子又开始跟我耍花腔了是吗?咱俩说咱俩的事情,管人家上官侯爵什么事情,他的明老天已经注定,他的路该如何走,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现在我最关心的则是你小子的问题。”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的笑容彻底尬在了那里,他哪里会想到纳兰鸢岫会突然这样直白地戳穿自己,明明之前纳兰鸢岫都会顾及着自己的面子,戛然而止,而这一次确实让自己有几分难堪。 弥世遗孤不得不被纳兰鸢岫强行带回了之前的话题中,虽然无奈,人家话已经到此了,自己若是再故意岔开话题,就显得刻意了。 到底,纳兰鸢岫是长者,人家要是说教自己这个晚辈,出于尊重和礼貌,弥世遗孤抗拒不了。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轻声一叹,无奈扯了扯嘴角,下意识的咋舌一下,转而又笑盈盈道:“纳兰至尊,你是懂我的,我弥世遗孤来到这个世间,虽然说是玩世不恭了些,嘴上没跑,动不动胡言乱语,说什么一定要称王称霸,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想要成为天底下的王者,我若是有这想法,早在三年前上官王上登基之时,我便可投靠他家门派,成为他的手下,何必要一直屈居与你身下,在南湘这地界儿,韬光养晦,只做声名狼藉的混世魔王,也不愿为自己正身,图一个好听的名声,背后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纳兰鸢岫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缓缓道:“你不肯出头,那是因为你之前还没有可以让你愿意出头的原因;你不愿融入人的生活中,那是因为还没有一个人深入你心,让你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问不顾,奋不顾身也要守护于此,你的执念不再人间,所以你的心思自然不在人间。” 弥世遗孤痞坏一笑,欣然接受道:“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浪荡不羁,实则冷血无情之人~这一点上纳兰至尊分析的相当透彻。” 纳兰鸢岫轻哼一声,继续道:“以前没有,以后便是有了~你没有动了成王之心,那是因为那个让你拼上一切守护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但是现在起,那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了生命里,来影无踪间,已经潜移默化的占据了你的内心,终归有一天,你会为了她而战,哪怕是背上背负天下之名,你也要为了子心上人,殊死一搏!” 弥世遗孤笑得随意,一副全然不在乎之态,张口便道:“呵呵~~纳兰至尊还真是低估了弥世遗孤定力,这种女子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眼睛中呢?你也说过了,凡间女子入不了我弥世遗孤的眼,在这一点上,弥世遗孤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至准您~又命中了~” 纳兰鸢岫笑得诡秘,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武玄月道:“是吗?可若是这女子并非俗物,乃是天之骄子,灵域的公主转世,你敢说弥世遗孤,你小子会不动心吗?” 弥世遗孤眼神一颤,顺着纳兰鸢岫的眼睛看去,当他的眼睛落在了武玄月的脸上的时候,内心不由得咚咚乱跳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女子,不知道何时已经闯进了自己的心里,她的一切自己都非常关注,自己本是一个性子冷淡的人,却不知道为何,到了这个女子这里,频频失利。 难不成真的如纳兰鸢岫所说一般,自己真的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叫做纳兰雨落的女子吗? 344.正视真心(弥世遗孤终于明白自己对纳兰雨路的真心) 纳兰鸢岫在弥世遗孤眼中看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情欲,这种眼神是怎么伪装也伪装不出来的。 纳兰鸢岫继续道:“简单地说,当你知道了纳兰雨落经历的那些非人的经历后,你的内心是怎样呢?还想曾经那样淡若止水,冷眼旁观吗?我可是刚才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愤世嫉俗的怒视,平心而论,你真的能够忍受纳兰雨落受人欺辱,也不管不问吗?” 果然,自己的软肋已经被纳兰鸢岫这个老狐狸的抓住了,纳兰鸢岫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弥世遗孤却似乎不太愿意坦怀自己的心思,一副故装言笑道:“呵呵~~纳兰至尊,估计这一次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对纳兰雨落不过是觉得她是一个出众的女子,英雄惜英雄之情,仅此而已,无关乎其他。” 纳兰鸢岫意味深长一笑道:“是吗?难道是我误会了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弥世遗孤,你能告诉这雨龙的真实来历吗?”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笑容停滞,登时间冷汗四溢道:我去!这个老不休的透视眼,只怕是自己帮着那小妮子打下雨龙之事,早已经让这老女人知道了去…… 我说呢,当初逮着雨龙的时候,这纳兰鸢岫竟然可以这般淡定,原不过她估计早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其中作梗。 到此,弥世遗孤眼珠子鬼灵灵道转了一周,赶忙打哈哈给自己解围道:“嗨~你说雨龙之事吗?你也知道的了~~我这人虽然不喜欢管闲事,但是也不能够眼睁睁道看人送死不是?更何况这可是纳兰至尊你的爱徒啊~~当初,我看她一人独闯湘水之上,失魂落魄,手无寸铁,眼看她被那雨龙吞了下去,便忍不不住出了手~~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老姐姐您,保护你的弟子不受侵害吗?若是换做谁人除了这等事情,我弥世遗孤能够出手相救,挽回一条性命,我肯定在所不辞啊~” 纳兰鸢岫听罢,如此牵强之词,简直就是再说,我喜欢她,我就是不承认一般。 若是换做是平日的纳兰鸢岫定是会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而偏偏今日的纳兰鸢岫一反常态,口中一点情面都不留,非要把这一层窗户纸给捅破。 纳兰鸢岫轻哼一声道:“哦?是怎么回事吗?我怎么不这么认为呢?弥世遗孤你骗你的了别人可是骗不了我——雨龙降世之事,本就是你我才知道的事情,她纳兰雨落手中灵盘被天门没收,又怎么可能可知道雨龙降临人间的事情呢?你若是不告诉她这条信息,她又何尝孤子一人,跑到湘水之上,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更何况,鲲鹏之事,你我早已经商定好,这次先让纳兰雨落委屈一下,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便可,为何你却在答应我计划中,横生枝节,告知她雨龙之事,难道说这件事情你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弥世遗孤听罢,刚才巧言令色的嘴巴,登时之间哑口无言,被人问得词穷理尽,再无应对之力。 眼看弥世遗孤彻底傻了眼,纳兰鸢岫毫不客气,断有几分咄咄逼人之态—— “弥世,你是被我从灵域带出来的孩子,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天天成长起来的孩子,虽然我表面对你表现的并不关心,可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尽显眼底,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般,哪个做母亲能不操心自己孩子的动向的呢?又有哪个母亲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的秉性呢?自打灵域之间,你和那纳兰雨落联手打下了那鲲鹏神兽的时候,你的内心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你次次借机来找纳兰雨落的麻烦,以此为乐,为何?你难道就不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吗?” 弥世遗孤缓缓的低下了头,心中感叹,也明白自己内心为何会如此介怀这个叫做纳兰雨落的女子。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道:“我只是好心情太重,为何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女子,聪明绝顶,一点都不输给男子的实力和倔强,她的武技让我炫目,她的个性让我琢磨不透,她高傲却从不冷待身边任何人,她耿直,却在有些事情上,知道该如何圆滑处之,她身上有好多闪光点,就想天上的星星一般,让你不自觉地就想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我也不知道这种情感算什么。” 纳兰鸢岫意味深长道:“傻小子,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爱情——老实说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能够把两个完全没有联系的两个人,绑定在了一起,情比金坚时,有时候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连自己的血亲都可以抛弃,男女之间的情感羁绊最难缠,也最繁琐。” 弥世遗孤一手捂着自己突然跳跃的心脏,苦笑摇头道:“我的这里,早已经被那个女子掌控住,她就是一个恶魔,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让我根本没有经历分心关心他人之事,我容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我都希望她依然能够保持现在这样,自信而又灿烂的笑容——” 纳兰鸢岫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道:“那你觉得,有朝一日,你对她的血亲兄弟刀剑相向之时,她知道这个事实后,还会对你展开笑靥吗?” 听到这里之后,弥世遗孤登时之间惊恐万状,方才意识到了,自己仇恨若是施加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的话,那种痛苦,该是如何…… 纳兰鸢岫的言语间,就像是一把利刀,一刀一刀剜心—— “弥世,你可想过吗?曾经的纳兰雨落因为没有亲人的庇佑,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而当她得知她还有两个血亲尚且在世上,并且是权门一族的高位,而你却因为自己的私心,杀掉了东方影和东方朔,你杀掉的不仅仅是你的仇人,也杀掉了纳兰雨落的最后希望,若是东方影死在了你的手上,我想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跟纳兰雨落成为现在这样和平的关系了……”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眉头紧锁,咬牙启齿间,心中正在做苦苦的挣扎取舍。 345.放下恩怨(弥世为了武玄月决定不再追究东方朔的责任) 弥世遗孤不可否认,自己活了那么久,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真情—— 原来一个人喜欢另一个的感觉竟是这般奇妙。 起初弥世遗孤以为自己仅仅只是好奇心,却没想自己会对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 纳兰鸢岫此话一出,弥世遗孤从前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对于东方影的憎恶从来都没有消失过,若是换做是从前,自己盯上了东方影,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从高位之上拉下来,无所不用其极,伤害迫害他最在乎的人或物。 东方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和伤,自己一丝不落地都要换回去,这就是弥世遗孤处事原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东方影作到这个地步,已然是触及到了弥世遗孤的底线,东方影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怎样恐怖的人,弥世遗孤向来不与人交恶,但若是旁人欺他太甚,他也断然不会心慈手软。 而现在呢? 弥世遗孤知道这东方影兄弟俩和纳兰雨落的关系后,曾经信誓旦旦的报复之心,竟然在此时此刻迟疑,犹豫了…… 弥世遗孤经历人世间这么多年,孤身一人来,无牵无挂,却未曾为任何一个人,牵动过心弦,也未曾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让自己如此犹豫不决。 纳兰鸢岫说的没错—— 有些事情,一旦你做了,就彻底没了回头路。 纳兰雨落这些年为什么那么拼,一门心思地想要上位,只怕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养育自己之人有时被人蛊惑了心智的变态,在这样极其恶劣的环境下生长的孩子,极其缺少安全感。 而她依然倔强,依然不肯放弃自己的道理,咬着牙硬着头皮一直往前冲,大致是因为她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也有自己必须站起来的理由。 纳兰鸢岫一眼看穿了弥世遗孤心中所想,在一旁有意无意地吹起来耳边风来—— “弥世,人间不仅仅只是有男女情爱这种东西,你可知道血缘关系,是从你一出生开始起,就已经注定的割舍不下的情感,纳兰雨落为何从一个哭哭泣泣,忍辱负重的小女子,变成现在这幅无坚不摧,势必要出人头地的大女人呢?只怕是因为她心中有执念,一定要守护好自己身边紧缺的亲人——实不相瞒,当初入天门之时,我便告知她们姐妹两个,天门女子自大踏入天门圣地,就不与尘世俗缘彻底了断,这辈子不要再奢望什么情爱男女缘分,你们能做的则是苦心修炼,磨炼自己的心志,让自己成为一个内心无坚不摧的女子,你可知道当初的年纪尚幼纳兰鸢岫怎么说的吗?” 弥世遗孤一眼侧目,心中疑惑道:“怎么说?” 纳兰鸢岫一本正经道:“到现在为止,我已然记着那张跟她年纪不符合的认真和故装洒脱的姿态,她所:无所谓,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我只要能够守护好身边仅有的亲人就好,只要我能够好好守住灵遥,这辈子有我在的一天,便不会让她有任何差池,我这个做姐姐的本分已足矣……” 此话毕,弥世遗孤眼神凝滞,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波涛汹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抉择。 纳兰鸢岫眼看弥世遗孤内心动摇,她继续道:“一个把亲情看得如此沉重的人,虽然平日里她总是一副嘻嘻哈哈不在乎的模样,但是我知道她在天门比任何人都努力,别人修炼的时候,她看似不操心,那是因为那些课程内容,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私下里她自己给自己加量,勤学苦练,才会有现在的成就,这些我心如明镜,却未曾明示他人,她的执念,只怕就是自己的亲属和家人……” 到此,弥世遗孤眼中忽闪一丝失落,回想当初,纳兰雨落因为自己偷了鲲鹏事件,恼羞成怒,兴师问罪而来。 自己不过是一句有意无意的提醒,明知道这丫头刚从南陵归来,身负伤患,体力不支,手中灵器因为鲲鹏神兽丢失而被缴回,她纳兰雨落手无寸铁,却还是拼上了一条性命,独身一人跑到了湘水之上,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送死。 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想不通,到底这纳兰雨落执着什么,能够拼到这一步,明明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那么较真,而为何这丫头偏偏这般认死理…… 现在弥世遗孤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原不过是因为,纳兰雨落这丫头见不得自己的好姐妹受半点委屈,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搭救这纳兰灵遥。 呵呵~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可悲,在她纳兰雨落心中,自己不过是一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而自己却对人家动了真心。 呵呵呵,自己自顾自地爱上了,自顾自地沉沦,别人却始终如一,坚持自己的坚持,自己就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大傻子!! 一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苍凉一笑,心中苦涩,和说不出来幸福感,难以言表。 弥世遗孤思索片刻,缓缓道:“我知道了,对于东方影的仇恨,就让时间来磨平一切吧,失去的东西终究已经失去,我现在只想守护现在仅存的那一丝幸福,所以,日后我必定与东方影老死不相往来,并非我怯懦,而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一个女人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胸口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不过却在这一瞬间,纳兰鸢岫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弥世遗孤已经深深地爱上了纳兰雨落,而这样的结果,也不是自己想要看的结果—— 此二人的缘分就是孽缘,她们若是露水情爱还好说,若是她们二人真心相爱,执意要走在一起的话,正如预言一般,天下武道形势,乱世征战。 纳兰鸢岫轻叹,所想自己大限将近,日后天门也好,武道也好,在自己仙逝之后,已然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道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呢? 若是如此,自己宁愿当一次恶人,也要斩断了此二人的情丝…… 346.大限将至(纳兰鸢岫道出自己今日归西之事) 纳兰鸢岫心思沉重,虽然她化解了弥世遗孤对东方影的仇恨,但是却在与此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了,弥世遗孤对待武玄月的感情非同一般。 尽管她清楚,纳兰雨落即将成为弥世遗孤为了登上王者之位的诱因。 但是,她也清楚,纳兰雨落也将成为了毁掉弥世遗孤的重要因素。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不得不在多嘱咐弥世遗孤两句道—— “弥世,我问你若是让你选择的话,一个是跟她长相厮守,两个人过着清贫的日子,你喜欢的女人胸中有天下,而因为一个你,郁郁不得志,过着她并不想要的生活,本是一身本事,人中龙凤,却因为男女情爱,褪下自己华丽的羽翼,摘掉头上光芒四射的光环,蛰伏潜藏自己的实力,你觉得这样的人生活得有意义吗?你跟她在一起,因为她为你放弃了太多,你心中亏欠,除了委曲求全,看着她的脸色过活,起初的情爱,已经被生活中的琐碎和平凡而取代,这样的日子你过着有滋味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弥世遗孤已经明白了纳兰鸢岫的意思,她这是在规劝自己,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而放弃了天下大业,这点话音,他弥世遗孤还是明白的。 弥世遗孤轻嗤一声,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纳兰至尊你大可放心,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弥世遗孤的身上——经历了人间那么多是非,我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我若是真心喜欢她纳兰雨落,我便会尊重她的意识,她若是要这天下,我便化成他最有利的臂膀和羽翼,与她一同驰骋沙场,助她登上天下至尊的位置;她若是需要的是王者的胸怀和倚仗,我便会以一己之力,开疆扩土,踏平那莽荒之地,血溅长虹,也要为她争夺这武道天下;若是有一日她厌世嫉俗,想要回归田园生活,返璞归真,过上那平平淡淡的生活,亦或是她欲要云游四方,只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仙侣生活,我可为她脱下一身戎装,退居高台,携她回归田园,游走四方——只要她纳兰雨落愿意,我便可以给她盛世江山,只要她不愿意,我也会为了她放弃一切人间俗欲,这就是我对她的爱的方式,守护和陪伴。”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为之一愣,心中不由沉痛—— 原没想这弥世遗孤看似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竟然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如此执着较真,若是如此,只怕日后的武道灾劫在所难免。 纳兰鸢岫心中愁苦,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天已经注定,自己在如何挣扎,如何试图改变,结果已然如此,竟然这样,自己除了平常心对待,再无他法。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哀哀一叹道:“也罢,有些事情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够劝到你的心里,既然你已经说到这里了,弥世遗孤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大限已近,今日便是我纳兰鸢岫归西之日,所以我才会选择如此老是动作的晋封大典,原因种种,一会你就明白了——不过,刚才听到你对纳兰雨落执着爱意,我心中欣喜之余,更多的担忧,答应我一件事,若是我不在了,天门圣地,我便要交道纳兰雨落的手中,帮我一切好好守着这天门之地,这丫头虽然聪明机智,可是在管理打理天门的问题上,她还是一个生手,你要好生辅佐她,待她坐稳了天门的位置之后,你在筹谋你的男女心思可否?” 纳兰鸢岫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惊呆了弥世遗孤。 弥世遗孤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惊直,只见他一脸惊慌,目瞪口呆之余,转而急切询问之—— “不是!纳兰至尊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叫做你大限已近?这话不能乱说,我看你现在生龙活虎,气定神闲,怎么可能呢?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纳兰鸢岫清风笑意,缓缓道来:“是不是玩笑,今日之事便可见分晓——” 观之纳兰鸢岫如此神态,弥世遗孤心头一颤,他陪在纳兰鸢岫身边久了,自然知道她的神态寓意—— 她越是表现出洒脱不羁,风轻云淡,这件事情就也是八九不离十,况且纳兰鸢岫很少确定地去说出一件事情,即便观之天命,她心中有数,以她睿智的性格,八成都是缓缓而至,对待当事人只点拨其意,却不曾直言结果。 而回想今时今日的种种事态,纳兰鸢岫太多的一反常态,这点倒是让自己真的很在意。 再加上纳兰鸢岫刚才那一番话,当真是有几分别有用意,细细品来还真是有几分遗世托孤的味道来。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竟没想纳兰鸢岫竟然会在今日离世,这样突如其来的结果,任谁都接受不了。 弥世遗孤双眼微颤,讪讪然道:“纳兰至尊——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纳兰鸢岫风轻云淡,抬额仰视天空一瞬间道:“我何时骗过你弥世遗孤呢?” 弥世遗孤两眼顿时蒙上了一股热流,嘴角微颤道:“为……为什么?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纳兰鸢岫歪头观之弥世遗孤神态,轻笑之:“弥世,你可曾知道这观天台的另一层含义吗?所有人都认为我这是故弄玄虚,为了证明天门赠礼与权门,昭告天下,造势弄势,其实赠之雨龙之事,并非重中之重,能够登天台在天门之事之中,唯有一件,那就是上一代天门领主,禅让其位,我早已经算到了今日我大限已近,所以才会把众多势力聚集于此,昭告与天下的大事件,便是我纳兰鸢岫要把这天门的位置,传禅与纳兰雨落,我怕事情有变,所以才不敢声张,拿着权门献礼之事,做了障眼法,让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权门身上,这样就可以顺利进行禅让仪式了——” 弥世遗孤结舌愣目,两眼寒颤,竟没想纳兰鸢岫如此处心积虑,筹谋此事,即便明知道今日她要归西,却还是以天门的事情为先。 果然,纳兰鸢岫这一生只执着于天门的经营之道…… 347.南红手串(南红手串象征天门至尊的权杖) 弥世遗孤愕然心疼,天门之事,他虽是外人子弟,但是他却比天门任何人都了解其中的关系。 因为,天门中纳兰鸢岫只信任与弥世遗孤。 而现在呢,弥世遗孤当得知,纳兰鸢岫今时今日就要驾鹤西去,心中不免惨痛,到底是自己在人间第一个遇到的人,纳兰鸢岫既是自己的母亲一般的存在,又是自己的开蒙导师,这样的人就要离去,自己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呢? 纳兰鸢岫一眼侧眸,便看出了弥世遗孤伤感和失落的表情,这方好生安慰对方一番道:“傻小子,你再难受个什么呢?我是个人,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生老病死是人的正常轨迹,我已经活得时间够长久了。所想,我来天门的使命已经完成,我活了一千年之久,虽然在天门至尊的位置上做了不足百年,不过我在辅佐上三代至尊的时候,也为天门筹谋发展做了一定的付出贡献,我这一生目睹了天门的成长,我将我毕生的心血都花在了天门的经营上,我的使命终究有结束的那一天,当时代需要我的时候,我应运而生,当时代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的存在将会阻碍天门的发展——我这一生足矣,不管是我生,还是我亡,只要天门能够更好地发展下去,我便可以闭上双眼,驾鹤西去,心中无执念,位列仙班。” 弥世遗孤听到这里,心中唏嘘不定,但是脸上倒是变得从容了不少。 弥世遗孤缓缓道:“果真就这样走了?一点遗憾都没有吗?” 纳兰鸢岫笑道:“若是说遗憾,又怎么会没有呢?老天要收回我这条命,我便顺从天意,乖乖归去就是,对了说到这里,有件事情我还得拜托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今日能送纳兰雨落到哪一步,若是在这云阶梯试炼中,发生任何不测,穿禅之事都会有变,你可记得若是我不在了,你便替我主持大局,将我这代表天门至尊地位象征的南红手串,亲自传与纳兰雨落手中——放心,我欠你一个人情,即便是到了我归土,也一定会还给你。” 说着,纳兰鸢岫将手中的南红手串取了下来,一手递了过去,弥世遗孤双手奉上,毕恭毕敬地接过南红手串,低头观之又观,好奇心四起—— 当初自己就特别好奇,纳兰鸢岫为何这么钟爱这南红手串,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或盘与指间,或待在手腕之上,从未见她放下过,也从未听过这一串南红的出处。 今时今日,弥世遗孤总算是搞清楚了南红手串的来历,竟没想这不起眼的珠子,竟然有如此重大的意义,这不就相当于传国玉玺一般的存在吗? 登时之间,弥世遗孤突然觉得双掌之上的手串,重了许多,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弥世遗孤不由自主嘀咕道:“好家伙,竟没想你这串红珠子还有这层含义?我得小心收藏着,若不然……” 纳兰鸢岫听之,嗤声一笑道:“你小心收藏着什么?你尽可待在自己的手腕之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纳兰悠秀的身份,作为师尊大人,你也有继承权。”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愣之,抬头相望,心中疑惑再起:“什么?纳兰师尊也有继承天门至尊的资格?弥世遗孤不才,多一句嘴,为何纳兰至尊不把这个位置传给纳兰师尊呢?论其资历她在天门时日最久,辈分最高,论其管理能力,她在天门不逊色任何人,可是您为何这般选择?宁可把天门交到一个新秀手中,也不愿把天门教育自己的好姐妹手中呢?” 纳兰鸢岫侧莫一眼,意味深长道:“没错~正如你说的这般,论其资历和管理的能力,纳兰悠秀略胜一筹,可是在创新型和开拓性的问题上,纳兰悠秀却是不在行,天门因为旧制度的限制,止步不前,还被权门各种钻了空子,天门现在这般千疮百孔的局面,不得不承认的是,就是因为腐朽的教条主义所害,条例越多限制越多,限制越多人的顾虑就越多,因为这些条例很多都是我跟纳兰悠秀一同商量定了下来,我没有办法自己推翻自己的抉择,当时不得不承认是,曾经的规章制度,已然不适合现在的武道形势,总的有个人跳出来,推翻原来的制度,开创天门的新时代,这个人不是我,也不是纳兰悠秀,只能是她纳兰雨落——你也跟这丫头接触过一段时间,她的做法和实力,你也是看在眼里,所以,我相信你会明白我为何选择她来做的继承人——” 弥世遗孤欣然接受了纳兰鸢岫的这一番说辞,自然可以理解一个为了天门整体运势发展,而不惜一切的经营者做出的抉择。 弥世遗孤再无多言疑问,毅然决然地将南红手串戴在了自己左手腕之上。 弥世遗孤道:“我明白了,纳兰至尊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情,我弥世遗孤从来都没有给你撂下过,老实说我还是希望这一串南红,由你本人亲自为那纳兰雨落佩戴上,我想帮你保管着,也算是料一桩心愿,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希望姐姐你能够继续呆在这人世间,能够由你亲自来辅佐纳兰雨落上位,她尚年轻,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你若是这样撒手西去,天门会陷入一度瘫痪状态。” 纳兰鸢岫轻生一笑道:“谁的路必须由谁自己走下去,旁人帮不了太多,我若是继续在这里呆着,她纳兰雨落只会依赖我这个经营者,始终跳不出来我之前设定的游戏规则中,而只有我这个老执行者离开了天门,她纳兰雨落经历过焦头烂额,经历过相形见绌,方才能够知道开拓的艰辛,所有的一切建立创始,都是在吃苦和摸索经验中进行。就像孩子学走路一般,父母一直搀扶着,孩子始终离不开父母的双手,只有父母下了狠心,彻底放了手,孩子经历了摔倒和跌撞,才能够知道,只有用自己双脚,方才可以走得稳走得远——一样的道理,我的时代终将结束,她纳兰雨落的时代即将到来,既然如此,不如一走了之来得彻底,有时候依赖反倒会变成阻碍,你懂我的话吗?” 弥世遗孤听罢,唉声一叹,心有不舍,却也站在真理的立场上,选择了低头认清楚现实…… 348.狐狸尾巴(纳兰若叶原形毕露,向武玄月出手) 弥世遗孤和纳兰鸢岫谈话期间,云阶梯之下,已经暗潮涌动,杀机四伏。 原没想武玄月和单灵遥正在沉浸在“怒”之试炼中,就在这个时候,纳兰若叶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一双血红的瞳孔虎视眈眈盯在了武玄月的身后。 说时迟乃是快,纳兰若叶突然运气而发,运气而生柳叶刀,向武玄月身后发起攻击。 纳兰鸢岫忽感恶寒,一手挥毫手中的拂尘,纳兰若叶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只看她那数十组的柳叶刀悬于纳兰鸢岫的红色气钟罩之中,纳兰若叶的恶性被人当场抓了一个现形。 弥世遗孤见状,呵声一笑,口中不自觉的吹了一个口哨 弥世遗孤转而感叹道:“果然,这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纳兰若叶二师姐,你为何要再云阶梯试炼中,向你的师妹背后捅刀子,同门相戕,这是天门的禁忌,你作为纳兰至尊身边的管事管女,不会不知道吗?” 眼看自己的恶行已然暴露,纳兰若叶索性也就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继而她迈着步伐,越过身前方的武玄月和单灵遥,缓缓而上,身后弥漫着一股子青色邪气—— 纳兰若叶步履稳健,脚下沉重,只见她面色阴沉,嘴巴不自觉的发出咯咯的笑声来,阴森地让人心惊。 纳兰鸢岫眉宇微动,心中有几分凄凉道:“若叶……为什么是你?我从始至终都不愿怀疑你……” 纳兰若叶笑声更将放浪恐怖起来,她张口道:“为什么是我?纳兰至尊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吗?呵呵呵~~说来真是可笑,我在你身边那么多久,帮你处理了那么多的事情,不管是好的事情还是见不得人事情,都是经由我一把手出手,纳兰至尊你凭良心说,我在天门能力如何?” 纳兰鸢岫又何尝不知道纳兰若叶在子身边的心思呢?她算是跟在自己身边最久的女子,论其心性,这丫头稳重缜密;论其行为,纳兰若叶端庄秀丽,从不越距;论其资历和实力,天门泛泛之辈中,她纳兰若叶数一数二。 而最后纳兰鸢岫却属意把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传给武玄月,自然纳兰若叶心中不服,那些年自己拼命争取的东西,为了得到天门继承人的位置,纳兰若叶隐忍心性,人前乐善好施,人后搬弄是非,创立了暗巫一派…… 纳兰鸢岫不把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传给纳兰若叶,那也是因为诸多因素,就凭这丫头阳奉阴违这一点上,纳兰鸢岫便绝对不会把天门交给纳兰若叶。 纳兰鸢岫并不正面回答纳兰若叶的问题,而是选择问出心中的疑问,即便是自己要死,临死前也要问个明白—— 纳兰鸢岫几分心酸道:“若叶,我问你一句实话,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背叛天门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 纳兰若叶嗤声轻蔑一笑道:“事已至此,还问这个结果有用吗?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纳兰至尊如此睿智之人,难道还看不清楚形势吗?难道说,纳兰至尊是一个喜欢听虚伪话的人吗?非得让我昧着良心说一些豪言壮志,你才开心吗?若是如此,那边说与纳兰至尊你来听~” 眼看纳兰鸢岫眼神黯然,神情落魄,弥世遗孤心疼一瞬间,对着场下的女子,怒吼而去:“闭嘴!!!孽障,你还不赶紧负罪认错,说不准纳兰至尊还会饶你不死!” 纳兰若叶蔑视阴森笑意不减道:“认错?服罪??呵呵呵~~可笑至极~~我纳兰若叶到底哪里有错呢?我不过是想靠自己的双手,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我在天门为了能够获得极高的人气,我不惜韬光养晦,明明实力非常,却要顾及着大师姐的面子,凡是隐忍三分,将自己的锋芒遮掩大半;为了能够赢得纳兰至尊的偏爱,我凡事小心翼翼,你老人家的每一句话,我都细细揣摩,你的每一个神态,我都察言观色,就连你平日的喜好,吃食的习惯,我都烂熟于心,我自问我纳兰若叶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你纳兰鸢岫的身上,到头来我换来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换来了什么!!!!我不过是走上王者的巅峰位置,你不给我就算了,你……你……你竟然给了一个在天门屡屡犯禁,凡是都要逆着你的孽种!!!天门如此负我?我为何不能够负天门?我凭什么认罪?这是笑死人了!!既然天门辜负我当先,那么对不起了,纳兰至尊,就别怪我纳兰若叶把事做绝了!!” 眼看纳兰若叶气势逼人,一步一狠厉,眼神中砰砰冒火的气焰,弥世遗孤奋不顾身,只身挡在了纳兰鸢岫的神情,恶狠狠还击道—— “纳兰若叶,你可知道为何纳兰至尊愿意把这天门传给一个武道新秀,而不传给你吗?” 纳兰若叶突然停下脚下的脚步,微微抬头相望,眼中狠厉弥漫,扯嘴一笑道:“为何?” 弥世遗孤趾高气昂道:“就是因为你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纳兰至尊身上,总觉得只要能够巴结好纳兰至尊这个人,其他的事情都是无所谓,你的心只看到的一个人,却看不清天门的大局,一个心中只有自己利益得失,却未曾考虑过天门整体运势和长远规划的人,纳兰至尊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天门,交给你呢?你纳兰若叶纵使在如何深得人心,再如何隐忍心性,但到底还是改变不了你的本质,若是天门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你准备把天门子弟往什么方向培养呢?天门人人都变成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隔岸观火、落井下石的人,是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人,这样的天门还不如毁灭算了!” 纳兰若叶眼中反光一道杀气,只见她阴森面庞又增添了几分鬼魅。 纳兰若叶最后一脚踏在了第九层的高阶之上,她幽幽道—— “不中用的废物,才是天门最留不得累赘——纳兰师尊,像你这样只会唱高调的废物,还是别再拖天门的后腿,早早见阎王爷最好!” 说着,纳兰若叶运气而发,数百只柳叶刀疾速凌厉,刀刀闪光,向弥世遗孤刺去…… 349.侯爵挑拨(上官侯爵参与天门夺位之争) 纳兰若叶心存歹念,果断黑化,浑身而起数千把晶莹剔透柳叶刀,飞梭而去,向顶层的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袭去。 弥世遗孤因为之前易相术早就的后遗症,根本使不出丝毫的气力。 眼看这弥天而来的柳叶飞刀,轻如羽毛,速度如疾风,数量庞大,更如散弹一般,这刀阵雨林从天而降,若是这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丝毫不躲闪,绝对被这柳叶刀打成色子。 纳兰鸢岫风淡云晴一手挥毫拂尘而去,仙气凝滞,成千上万的柳叶刀,密密麻麻定格在一瞬间,弥世遗孤睁眼松了一口,只看这近在咫尺,威逼而来的柳叶刀,刀刃锋利,泛光闪烁。 弥世遗孤登时倒抽了一口冷空气,绝没想这个时候,上官侯爵和东方朔已然觉醒了过去来——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眼见时机不错,一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东方朔明白其意,这是自己的上司给自己发出了信号。 手持吃那时快,东方朔运气而生,草拳而起,一拳“七伤南拳”拳气汹涌,推波助澜而去,将那纳兰若叶柳叶刀再次激活,逼近纳兰鸢岫和弥世遗孤这方。 弥世遗孤两眼惊瞪,瞠目结舌间,竟没想权门回来这一手,竟然在自己和纳兰鸢岫腹背受敌之时,突然袭击而来,这上官侯爵还真不是个东西!! 纳兰鸢岫见状,并不慌张,一手奋力反抽拂尘,一刀白光反射而去,一片绿油油、密密麻麻的柳叶刀登时之间,全被纳兰鸢岫反抽了回去。 纳兰鸢岫相当厉害,这一招反手发力,柳叶刀去势,直接绕过武玄月和单灵遥,向纳兰若叶飞去。 纳兰鸢岫一脚蹬地而起,悬于天际,弥世遗孤双手攀着纳兰鸢岫的肩膀,以极其可笑的姿态悬挂在纳兰鸢岫身上,跟随其悬于天际,登高之势,轻哼冷笑道—— “竟不知道何时我的心腹竟然和权门沆瀣一气,对付咱们天门高位!纳兰若叶你藏得好深,上官侯爵你这一步棋下得真漂亮!” 上官侯爵双手恭拳而上,依然一副谦谦君子之态,笑容可掬,内心歹毒。 上官侯爵恭敬而上,款款而道:“纳兰至尊见笑了~我只是为纳兰若叶女官名一声不平!说来她在你身边时间甚久,论其资历和能力,未必见得比那纳兰雨落差上半分,如此德高望重者,纳兰至尊却不曾看在眼里,偏偏偏信与一个新人,若是换做是我上官侯爵,也会觉得心有不甘,努力争取这些年的目标,却在关键时刻,被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取而代之,纳兰若叶女官会怨怼也再所难免!这一件事情上,别怪侯爵做事绝,是纳兰至尊你处事不公在前,上官侯爵不过是站在弱者这方说一句公道话,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上官侯爵此番言谈,寓意再明显不过,表面是向着纳兰若叶,实则是在挑拨离间,以正义之士的姿态,做着满足自己私欲的事情,这样的男人言之凿凿间,动机不纯,出招阴狠。 果然,在上官侯爵的挑拨离间之下,纳兰若叶心中怒火更胜,身后的青色的气焰,登时之间向黑色气体方向恶化而去。 纳兰鸢岫是明白人,自然明白上官侯爵这一出戏到底为何,太过明白权门之人,见人之势,审时度势间,谁人得势,偏颇哪方,更有甚之,这纳兰若叶黑化,跟自己公开出手,大概就是上官侯爵背后一手操控所致。 恶魔耳语,迷惑人心,乱人心性,怂人欲念,便是如此。 纳兰鸢岫缓缓道:“上官二公子还真是一个热心肠,我竟不知道我们天门之事,谁人当家作主,竟然需要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上官侯爵依然表明恭敬道:“不敢不敢——纳兰至尊多虑了,侯爵并非参与天门储君立位之事,只是天下之事,皆有不公,若是不公,极其民怨,我上官侯爵不过是对人对事说了一句公道话,若是这公道话入不了纳兰至尊的耳朵,那侯爵也没有办法!也不怪天门这些年世风日下,人心凉薄,原不过是因为主位的掌门人行事作为太过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言,冷待了真心人,为了招兵买马不择手段,即便是不符合族制的晋升,越级提拔一个新人,规矩这种东西,本就是族制传来规范他人和自己的调理,无规矩不成方圆,纳兰至尊自己创下的规矩,却因为一个屡屡犯禁的信任,伤了老人的心,侯爵虽然是权门不入流的二皇子,但是在为权为政的问题上,侯爵不才倒是看不懂纳兰至尊的行事做法。” 纳兰鸢岫蔑视睥睨,幽幽笑道:“如何为权如何党政?如何提拔人才,我纳兰鸢岫心中有数,不劳烦上官二公子操心,至于你说的那一番伤了老人的心,呵呵~~说来好听,上官侯爵倒是挺有手腕,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存在,权门之地,你大哥上官诸侯到底有多伤心呢?” 上官侯爵刚才还是一副眼下自若,此下脸上的笑容忽闪一丝恶寒,转而仰天而去,双手摆袖,士气凛然,目露凶光,故装礼上道—— “我和家兄的关系,天下皆知,本是一母同袍,血脉相连,岂是外人挑拨便会分崩离析呢?纳兰至尊此时此刻还有闲情逸致操心上官家的家事,还真是好心性!若是有这心性,不如想想该如何解下眼下困顿局面——” 说着上官侯爵再也不在伪装,一手挥袖而上,指挥千军万马之豪迈,只看他身后蹿跳而出不知名的黑影闪烁,雷霆神速,向半空中的纳兰鸢岫奔去。 纳兰鸢岫左躲右闪之间,挥毫手中的拂尘,欲要定格眼下的时间轴,却不想纳兰若叶背后突击,一招放出了一把绿光幽冥的柳叶刀,刀光闪烁间,无人察觉之时,这小小的柳叶刀如同暗器一般,不偏不倚地刺向了纳兰鸢岫手中拂尘之上。 片刻间,拂尘白色仙絮,从柳叶刀扎入的地方腐蚀蔓延,速度飞快,一转眼不到的功夫,曾经仙气飘飘的拂尘,化成了哩哩啦啦冒着绿烟的流水。 纳兰鸢西惊叱间,惊得嘴巴合不拢,眼看这伏地绿矾以迅雷之势向纳兰鸢岫的之间蔓延而去。 弥世遗孤见状,一手打过纳兰鸢岫的手,将其已经废掉的拂尘,打飞到了天际…… 350.黑影元凶(袭击纳兰鸢岫的黑影竟是弥世的熊猫奇兵) 纳兰鸢岫惊叱双眼,竟没想自己神器拂尘就这样被纳兰若叶的柳叶刀给破坏掉了,而那一股子绿色浓烟液体,到底是何物? 弥世遗孤已经猜出来纳兰鸢岫惊叱表情背后的意思,战事紧急,弥世遗孤来不及给她解释那么多,言简意赅三连句话概括—— “你的爱徒独家研发的伏地绿矾,专门克他人灵元之气的腐蚀性药物,我便是因为吃了这暗亏,才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 纳兰鸢岫左躲右闪之间,见缝插针,应声接话道:“我说呢!以你的能力不应该这般,别说是那上挂侯爵两个手下了,就是十个上官侯爵加起来未必打得过你!” 弥世遗孤双手搂抱着纳兰鸢岫的肩膀,身体跟随纳兰鸢岫瞬间,便如同飘摇的红旗,空中甩出飘摇。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道:“呵呵~谁会想到你的徒弟手段这么阴毒,所谓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她这一手我还真没有防住!” 纳兰鸢岫冷冷一笑道,虽然说她手中拂尘被毁,但是以她本身的武技和实力,眼前上下左右穿梭的黑影,根本不是纳兰鸢岫的对手。 弥世遗孤被纳兰鸢岫空中带飞上下,头昏脑涨之余,被摇晃地快要吐出来。 弥世遗孤略表不解道:“我说我的至尊大人,你总这样东躲西藏也不个办法?我看这闪速穿梭黑影实力也就那么一回事,你大可不必顾忌,大打出手而去,以你的实力,足以让这些黑影一招毙命!根本不在话下!” 纳兰鸢岫听罢,一边躲闪依然,一边轻哼一声道:“你果真这样认为?你可不后悔?”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登时一愣,被纳兰鸢岫这样一番话说懵了—— “纳兰至尊,你这言下何意?” 纳兰鸢岫并不卖关子,突然之间,一手运气而发,用力回抽一股红色灵气气流,一个黑影瞬时攥紧了纳兰鸢岫的手心中。 当弥世遗孤看到纳兰鸢岫手中的“凶器”时候,登时竟傻了眼—— 这眼中凶光闪闪,浑身挣扎翻腾,手脚不停扑腾黑白相间之物,不就是自己曾经的熊猫兵团吗? 弥世遗孤嘴巴禁不住打颤道:“不……不……不是吧……这不是……这不会那么巧合吗?” 纳兰鸢岫眼神一瞪,一手微微用力运气,手中的熊猫登时双眼无力,浑身瘫软,沉睡而去。 纳兰鸢岫登时之间飞蹬而去,以迅雷之势,空中翻转跳跃,速度飞快,根本不间一丝声音,一道拖着尾巴的红光,窜蹦跳跃。 霎时间空中的黑影数量大幅度减少,一眨眼的功夫,红影停止,只见纳兰鸢岫悬与天际,脖子上悬挂着脸色苍白,忍不住吐意的弥世遗孤,而她的两手之上如同叠罗汉一般,厚厚地累了一摞黑白沉睡的熊猫,这累计的熊猫高度足有八米靠上。 纳兰鸢岫俯身而下,蔑视轻嗤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弥世修士,你家的熊猫奇兵,原是我南湘祥瑞吉物,却不想被人用来杀场凶器,可惜了了~~呵呵~~这什么东西该是什么属性,就是什么属性,祥瑞寓意吉祥如意,而非杀伐戕害,成他人野心的武器——所以,既然弥世遗孤公子不会好好善待这些熊猫,那么老身就帮你管教一下他们!” 说着,纳兰鸢岫一声命令而下:“纳兰师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开锁灵囊?” 弥世遗孤愣之,继而欢喜兴奋,却又不敢太过张扬,一手攀着纳兰鸢岫的肩膀,另一手抖抖索索地摸向腰间锁灵囊。 云阶台之下东方影见此状,一脸不爽,欲要奋力而起,夺回这熊猫军团之时,却不想自己不管怎么使劲,两只脚就跟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根本不无法从这云阶梯上面移开半步,更别说什么飞跃腾挪,腾云驾雾。 上官侯爵脸色依然噙着笑意,回头勾嘴诡秘道:“弥世公子莫要在多费力气,这云阶梯之行,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阶梯走上望天台去,你若是想要像那纳兰至尊一般,灵活飞跃,那就是痴人说梦。” 东方影嘴中发出“切”了一声,好声没好气道:“那凭什么她纳兰鸢岫可以腾云驾雾,飞跃自如呢?” 上官侯爵见怪不怪轻笑之:“那没有办法,谁让人间是天门掌门人,身上有朱雀符,自然可以飞跃腾挪,异于常人——” 东方影恼羞冷视,却也无济于事,好不容易从弥世遗孤那里收缴而来的熊猫灵兽,被自己蛊雕驯化,自己用的得心应手,却有被纳兰鸢岫给收缴了回去,这能不生气吗? 生气也白搭,所谓物归原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便是如此。 弥世遗孤本以为自己家的朝夕相处多时的熊猫兵团被那东方影给团灭了,这一股仇恨,怎么想怎么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可好,只要自己家的熊猫兵团还在,凡是都有商量的余地,自然弥世遗孤对东方影的恨意也没有之前那么透彻了。 相反,弥世遗孤悬天而望,观之东方影一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之相,心中窃喜,这方有几分小人得志之态,嘚瑟之余,故意放慢了动作,眉飞色舞间,缓缓打开锁灵囊,将其连摞罗汉熊猫,尽数收进了自己锁灵囊之中。 东方影咬牙启齿,却也无济于事,只能够气得干瞪眼,却又不敢放出去自己的御灵兽蛊雕—— 纳兰鸢岫臂力惊人,被弥世遗孤收走两摞熊猫后,双手合谷腹前,明知道眼前的弥世遗孤已被东方影调换了身份,倒也不急不忙,拆穿了对方的身份,继续装聋作哑道—— “竟没想,我的首席大弟子叛变已然出乎我的意料,而现在连同我视如己出的干儿子,也作出背叛我纳兰鸢岫的事情来,呵呵~还真是一场试炼,看清楚众多嘴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弥世遗孤——我纳兰鸢岫自允待你不薄,除了天门的品阶我给不了你,该给你的一切我都给了你,竟没想我的容忍和纵容,再一次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弥世遗孤你倒是跟我说说,我纳兰鸢岫哪一点做的不合乎你心意?竟让人动了这背叛天门的心思?” 351.决裂为敌(纳兰鸢岫将弥世遗孤逐出师门) 东方影扬天恭敬抱拳行礼,态度倒是谦逊,可是这口中言语间,摆明了立场,欲要把所有的责任的都推在那纳兰鸢岫身上去。 东方影道:“弥世忠心感谢纳兰至尊养育教导之恩,只是弥世遗孤已经长大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在天门这个地界儿,虽说仙气灵韵,钟灵毓秀,但是到底弥世遗孤是一个男儿身,我胸中有炽热红心,作为一个男人,天天和一帮子熊猫打交道,索然无味,我有我的抱负,我也想在我有生之年,一展拳脚,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而并非浪荡度日,混世名声,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会意一笑,眼中轻蔑道:“哦?我竟不想曾经那些年,那一个安贫乐道,只追求内心的平静和逍遥的弥世遗孤,何时也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看来世俗还真是能够改变一个人——” 东方影卑躬行礼依然,姿态谦卑,言辞间据理力争:“还请纳兰至尊原谅弥世遗孤的一颗赤子之心!好男儿若是没有野心,那就是烂命一条,弥世遗孤自命不凡,自当需要一个不一样的平台,才能够施展弥世心中报复。所以……所以……所以弥世遗孤决定投靠权门,成为上官侯爵的部下,还请纳兰鸢岫成全弥世遗孤的选择。” 此话一出,还未等纳兰鸢岫发话之际,挂在她肩膀上的“纳兰悠秀”突然间荒唐大笑! 弥世遗孤亲眼见证了东方影的演技,在扮演自己的姿态和神色上,弥世遗孤不得不承认的是—— 啧啧啧啧…… 这小子绝对有演戏天赋,脸作为当事人的弥世遗孤都不得不承认东方影的高超演技,也不怪自己身边那么多人,没有认出来了自己的身份已被人掉了包去。 而东方影这拙劣说辞,还真是让自己难以下咽,忍无可忍! 弥世遗孤一手从纳兰鸢岫肩膀松开,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一副高高在上姿态,趾高气昂说教道—— “好一个心怀报复,郁郁不得志的好男儿!!我纳兰悠秀竟没有见识过这般不要脸的人,弥世遗孤你可知道这些你,天门如何关照你,如何养育你,如何栽培你的吗?你弥世遗孤何时曾经把那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看到眼里过,竟没想那上官侯爵三言两语便可动摇你的心志,到底权门给了你什么好处,竟会让你叛经离道,不惜冒着白眼狼的骂名,也要背叛天门?我倒是高估了你弥世遗孤,曾几何时,那个逍遥自在,乐善好施,虽然表面玩世不恭,却胸怀天下正义的弥世遗孤,今时今日已经死了!!所剩下的眼前的弥世遗孤,只是顶着弥世遗孤皮囊的天门走狗!” 此话一出,东方影低头间,两眼闪烁一丝邪光,咬牙邪魅一笑,缓缓抬头间,那嘴角的邪魅弧度不减,一眼抬眸,尽显险恶。 东方影终于站直了身子,褪去了刚才卑躬屈膝的姿态,此时的东方影不卑不亢,气势暴涨。 东方影故装姿态,明知道这弥世遗孤是有意那话来激怒自己,而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要稳得住气,绝对不能够让弥世遗孤奸计得逞。 东方影缓缓道:“我知纳兰师尊恨我怨我,我也可以理解纳兰师尊此时此刻的心情,毕竟你们二位尊上在弥世身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更是视弥世如己出,这一份情,弥世永生铭记。而弥世遗孤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弥世个人的得势,而是为了南湘和天门的发展,纵观天下,东苍的势力日趋强大,权门一族人脉昌盛,国运鸿照齐天,而天门呢?这些年表面风光,实则败絮其内,就想苍天大树,被蛀虫咬坏了树心一般,天门大势已去,早已经不是曾经以往独霸天下的天门了,两位尊上,是否肯俯下身来,看清楚现实,认清楚局面,权门日进渐长的势头,难道这是假的吗?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请两位尊上三思后行,早日看清楚形势,归顺与权门一党,也免得日后杀戮,死伤无数……”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气得那叫一个牙根打颤!! 此时此刻,弥世遗孤方才意识到了权门一党用心险恶,暗箭伤人的恶性,多让人抓狂怒火!! 顶着自己的脸,说着违背良心的话,上官侯爵还真是好会算计! 谁人不知道弥世遗孤就是天门的忠心守门犬,而现在呢??旁人不知道这东方影依然易骨换形成了自己,借助于自己在南湘这地界经营多时的名声,用自己人打压自己的实力,就算这件事情爆发了,东方影完全可以易骨变回自己原来的容貌,而被毁尽的名声,都要弥世遗孤一人承担。 这权门杀人不见血刃,阴人狠毒老辣,弥世遗孤总算是见识了!! 弥世遗孤忍不住自己的性子,劈天破口大骂道—— “我呸!!少拿你那假惺惺的仁义和正义来蛊惑人心!!弥世遗孤纵使你巧言令色也好,巧舌如簧也罢,也改变不了你狼子野心的本质!你就是天么的耻辱!!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眼看自己身边的“女子”恼羞成怒到已经控制不住局面的地步,纳兰鸢岫再也不能够姑息隐忍下去,一手拦过弥世遗孤的身前。 纳兰鸢岫半个身子挡在了弥世遗孤身前,不管弥世遗孤多么气急败坏,纳兰鸢岫依然不为所动,脸上盈盈笑意,城府极深。 纳兰鸢岫笑脸依旧道:“纳兰师尊何必如此动怒呢?人各有志,人家弥世遗孤没错,只是尊从自己的内心,做出自己认为对的选择罢了。刚才弥世遗孤的话,我细心听来,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天门这林子太小,容不得弥世遗孤这展翅大鹏的羽翼飞翔,自然人家要寻求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在这点上,你我都没有干涉人家弥世遗孤的权利!我们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恩人和导师,所谓教化为止,恩情已尽——从即日起,那弥世遗孤便不再是我天门之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缘分尚浅,到头来终将为敌!” 352.最后机会(纳兰鸢岫给东方影最后一次机会) 东方影两眼闪烁,脸色愕然,仰头凝眉迟疑道:“纳兰至尊……此话之意——您这是要将弥世遗孤逐出师门了吗?” 纳兰鸢岫微微笑道:“天门庙门太小,自然是容不下弥世遗孤公子这尊大佛,既然弥世公子已经给自己找好了锦绣前程,自然天门便不再从中阻拦,若是挡了你的功名利禄,倒是老身的罪过了——” 纳兰鸢岫语调平仄,不显山不露水,话语间已经表明了立场,断然有几分决绝之意。 听到这里,东方影惯会演戏,敛目凝滞,一脸愧疚难安,转而一手摆开自己大敞下摆,霍然跪地,扬天而去,跪地三响,这孝子贤孙跪拜大礼,也不过如此。 东方影一脸沉重,朝着天际纳兰鸢岫磕头三响,立直了腰板,掷地有声道:“徒儿不孝,徒儿不愿被纳兰至尊逐出师门,还请纳兰至尊收回成命!” 站在纳兰鸢岫身后的弥世遗孤白眼而望,好声没好气嘀咕道:“呵~~这演技也算是没谁了!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纳兰至尊你该不会心慈手软了吧?” 纳兰鸢岫轻哼一声,姿态高傲,风轻云淡道:“弥世——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多说无益,既然你自己已经选择了一条去路,势必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再做些旁的功夫也就没意思了!你心已绝,我心已定,从今往后,你弥世遗孤走你的阳关道,所谓正邪不两立,你选择他门别派,我尊重你,也请你给自己留一份最后的尊严,纠缠不尽,终归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纳兰鸢岫言语间的肯定,情绪把控的极好,听声风轻愉悦,听词狠心决绝,断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到了这里,东方影自知道自己刚才演技,娓娓道来,已然骗不过那纳兰鸢岫的法眼,此番除了可怜楚楚底下了头颅,继续装模作样,博人眼球,求人同情。 上官侯爵见此状,赶忙见缝插针,扬天求情道:“纳兰至尊大可不必这般决绝,这弥世遗孤公子心中依然有天门的一席之地,若是就这样将他逐出师门,势必日后传言沸沸扬扬,对天门不利,对弥世公子发展也不利啊~上官侯爵倒是不认为纳兰至尊此番决定明智,说到底这弥世遗孤公子也是天门后起之秀,深受天门修武之道教化多年,孩子就算有了别的想法,但是也不至于被逐出师门的地步,弥世公子是人才,我权门垂涎若渴,也希望他能够为我权门所用,但并不代表天门和权门不可通用人才,再者说……” 还未等上官侯爵言尽,纳兰鸢岫已然明了上官侯爵的意思,这方赶忙打断,根本不容他在继续诡言善变,蛊惑人心。 纳兰鸢岫微笑道:“上官公子此言差矣,所谓一仆不侍二主,对待徒弟也好,下人也罢,忠心二字最为重要,主上用人看重德行胜于能力,既然这弥世遗孤已经下定军心追随你们权门青龙军,势必就要跟我天门朱雀军誓不两立,天门和权门再好的关系,关乎利益和主权问题上,我纳兰鸢岫决然不会含糊过去!上官你若是看重他弥世遗孤,就请你知人善用,把他放在适合他的位置上,哪怕有一天,青龙军和朱雀军到了水火不容,兵刃相见的地步,他弥世遗孤率青龙军攻打故土,那也是天命难违,我天门朱雀军殊死抵抗,绝不姑息!弥世遗孤——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天底下本就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美事,你若是还有一丝怜悯在,愿意归顺我天门朱雀军,我纳兰鸢岫尚且可以不再追究之前的一切,既往不咎,你弥世遗孤依然是我天门的一份子;你若是去意已决,就彻底跟我天门划清楚界限,并对天发誓,从此之后,但凡是权门青龙军之人绝不牵扯任何关系,有朝一日若是到了天门和权门水红不容的地步,你弥世遗孤必然以我朱雀军利益当先,率兵冲上前阵,见一个青龙军杀一个,绝不姑息!!你能做到吗?” 听到这里,东方影两眼惊叱,登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所想,自己身份特殊,娘亲是天门之后,而父亲则是权门重臣,尚且抛开了弥世遗孤的身份来说,就当当从自己的角度来说,自己没得选择。 东方影在权门深处历练多年,看透了太多的城府运筹间,人心之险恶。 每每看到权谋伤人害人软刀子,杀人于无形的时候,东方影的内心是痛苦的,但是他从未表露半分。 他何尝不想脱下这伪装的外衣,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不再尔虞我诈,不再算计设计,过上天门逍遥自在,只追求内心平静的生活呢? 东方影深知,自己心中极度的渴望,却是遥不可及的彼方…… 庄生晓梦迷蝴蝶,逍遥自在心飞扬,翩翩蝴蝶飞舞去,无奈黄粱梦一场。 自己双手上有多少数不清的人命,曾几何时自己已经泥足深陷—— 有多少次,自己拼了命想要守护自己弟弟的那一份纯净,便是因为看到自己的污浊,自惭形秽间,想要守护的便是自己从始至终不曾拥有的! 而纳兰鸢岫这一次,却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借由弥世遗孤的身份,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入驻朱雀军,成为天门的一员…… 这是自己向往已经,渴望至极的生活,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上官侯爵低眸凝眉,似乎在东方影的脸色中看到了一丝迟疑,到此境地,上官侯爵心中大喊:不妙。 偏偏这个时候,东方朔脚下的云阶梯出现了些许状况—— 东方朔脸上愤怒,完全沉迷于自己的痛苦念力中,而殊不知他脚下的云阶梯,随着他对待“怒”之情绪的试炼,云阶梯忽明忽暗,却在最后一瞬间,东方朔脚下的云阶梯彻底消失不见。 东方影惊瞪双眼,根本来不及思考,早已经忘却了自己现在还是弥世遗孤的身份,正要运气而发。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侯爵抢先一步,运气而发,使出自己体内积存不多的灵气,登时间激活了东方朔身上的避云珠。 霎时间,避云珠开化,千丝百缕的珍珠白色幽若气流,向四面八方放射炸裂了出来 弥漫间,东方朔被这如同蚕蛹一般的包裹方式的避云珠钟罩,包裹的严严实实,悬与高阶之上,一动不动。 353.绿矾攻击(纳兰若叶发起进攻) 东方朔获救,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上官侯爵毅然决然,毫不犹豫将自己体内的灵气放射了出去,救助了东方朔,却把自己能够激活避云珠的机会让了出去。 东方影本是内心动摇,但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刚才还是左右摇摆的心,登时坚定了下来。 东方影不敢明目张胆感激子的主上,毕竟此时此刻的自己,依然是以弥世遗孤的身份示人,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态度表现的太过激动,这天上飘得,地上站的都是人精,分分钟都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尽管纳兰鸢岫早已经识破恶东方影的身份,但是东方影自知,纳兰鸢岫只要不点破自己的身份,自己就必须把这出好戏给唱到底。 索性,自己手足情兄弟获救,自己依然了无牵挂,现在就剩下自己的决心以示众人。 上官侯爵多聪明的一个人,一眼看穿东方影有动摇的倾向,偏偏这个时候东方朔遇难,这不正是自己这瞌睡的时候,旁人递了一个枕头上来,想什么来什么吗? 自己若是平白去说教东方影,现在这个场合,显然不合适,上官侯爵正愁纳兰鸢岫当着人面欲要策反自己的王将之时,东方朔遇难这件事情,无疑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东方影心思缜密,不好牵制,唯一能够钳制他的就是东方墅这个弟弟,现下可好,上官侯爵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解释,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地做出来就够了。 虽然,自己失去了一次自救的机会,但是能够换来东方影的忠心,这样的买卖到底自己是赚到了。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心中有数,只怕自己刚才顺势而为,借由东方影的身份之便,欲要策反之势,此番就此作罢。 弥世遗孤观之,深有同感。 东方影终于扬天抱拳行礼,下定决心,一字一眼道:“感谢纳兰至尊愿意给弥世遗孤这一次机会,我本想若是因为我的存们,两国交好便是最好,而若是非得到了让弥世遗孤做出了一个选择来,那么纳兰至尊实在对不起,弥世遗孤从来不走回头路,既然踏出去这一步,就没与想过要再退回来——所以,天门之地,我是回不去了,弥世遗孤为了子心中理想,只能够投靠道权门门下,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翩然转身,心满意足地朝着弥世遗孤笑了一笑,而后一手托着对方的手肘,将其扶了起来道—— “弥世遗孤公子尽可放心,以你的才能,来我权门绝对不会辜负你这样的好材料,我权门青龙军最看重的就是人才的质量,你的决心和真心,上官侯爵定不会辜负!” 话毕,东方影再次奉劝行礼,像模像样道演戏道:“弥世恭敬上官公子,日后定当为权门行犬马之劳,在所不辞。” 上官侯爵笑意更甚,意味深长道:“知我者莫若弥世公子,我想日后你我联手,天下无敌。” 东方影回应之:“不敢不敢,弥世遗孤实乃一介草寇,不足挂齿,能够攀得上上官家这高门权府,乃是我弥世遗孤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此时,悬于天际的真的弥世遗孤,这会子功夫看着身下两人,你推我推的虚应言谈,恶心到不行,竟没想自己的容貌和身份,今时今日还会为他人做嫁衣,派上这样的用场,想来还真是可笑至极。 到此,弥世遗孤双手抱背,仰头白眼,连多看咿呀场下都觉得辣眼睛。 纳兰鸢岫眼明心亮,自然知道自己身后之人心中所想,轻咳一声提醒对方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弥世遗孤无奈之际,还是顺从了纳兰鸢岫之意,一手扶着纳兰鸢岫的手肘站直了身子。 纳兰鸢岫俯瞰轻嗤一笑道:“既然如此,弥世遗孤——你选择了你的路,那就请你从今往后,按照自己的选择的路一直走下去,不要让自己失望,也不要让自后悔。” 弥世遗孤扬天而去,信誓旦旦道:“自当不会!我弥世遗孤决定了了,就是决定了了,绝对不会后悔自己的抉择。” 纳兰鸢岫勾嘴一笑,突然一股杀气迷茫,只见她左手甩袖而去,红色灵气出体来袭,根根分明的柳丝线向弥世遗孤方向飞去。 柳丝线的功效再清楚不过,就是为了探勘他人内心世界的灵气武气,此乃刘氏家族独门绝学,自然天门掌门人融会贯通,一招领会其中真谛,发挥到战场上。 看来纳兰鸢岫眼看自己劝说无效,只能够用强硬的手段,扒开那东方影的一层人皮,让他的真实面目公然与众。 眼看这柳丝线马上就要触及东方影的体表之时,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油绿绿光飞朔而来,不偏不倚从中截获了纳兰鸢岫的攻击。 弥世遗孤心中不爽,眼看这马上就要捡起成效的柳丝线就差咫尺的距离,就刺进了东方影的体内,无疑纳兰若叶叛党的身份已经明了。 弥世遗孤恼羞一句:“操!又是那伏地绿矾,纳兰至尊你可真会调教徒弟,这纳兰若叶手中之物,专苛你我之气,这下可就热闹了~~” 纳兰至尊斜睨一眼,轻哼一声道:“有那时间说风凉话,不如想想办法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弥世,你曾几时变成现在这幅不堪重辱的模样?这跟一个麻绳一般拴在我身上,还得我行动受阻,归其原因,到底怪谁?” 此话一胡,弥世遗孤白眼而上,却也无赖到底,根本不把纳兰鸢岫的话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纳兰鸢岫又何尝真正扔的下这弥世遗孤呢? 却不想,这纳兰若叶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眼看自己的师傅在自己亲手开发出来的伏地绿矾也变得束手无策起来,索性就彻底放浪起来,接二连三向空中发出攻击,欲要击落了纳兰鸢岫一党。 眼看这沾有伏地绿矾的柳叶刀,数量庞大,轨迹鬼怪,纳兰鸢岫左躲右闪,无力反击,倒是让这纳兰若叶占尽上风。 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一小组柳叶刀趁着纳兰鸢岫躲闪之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从正面向此二人攻去。 纳兰鸢岫只顾着自己身后追赶的柳叶刀,哪里还顾得上眼前的呢? 弥世遗孤一眼惊吓,魂飞魄散,大吼一声道:“我去!!姐姐姐!!!小心前面!!!!” 柳叶刃如厉,刀光闪闪,血影婆娑间…… 354.朱雀现世(纳兰鸢岫的原形竟是朱雀神兽) 眼看这柳叶刀直对这纳兰鸢岫的命门而去,刀刀狠厉,不留情面,弥世遗孤回眸大叫一瞬间,纳兰鸢西顾尾巴顾不住头,在此回眸之间,柳叶刀已然近在咫尺…… 却不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黑影闪过,偌大的圆盘横在了纳兰鸢岫的身前。 弥世遗孤近乎在同一时刻,眼眶瞪裂,登时之间松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丝欣然笑意。 弥世遗孤不自觉嘀咕道:“对吗~~就该这个样子吗~~纳兰雨落你个丫头入了念力的时间太久了,总算是醒过来了!” 纳兰鸢岫欣然笑意道:“看来,这寄予众望的弟子,总归是要道理,关键时刻,总是能够派得上用场才,纳兰雨落绝对有扭转乾坤的手段。” 武玄月入念力时间确实有些久了,到底是因为自己心中愤怒太甚,需要克服其中的情绪是需要些时间。 这丫头刚一睁开眼眸,登时之间彻底傻了眼,她哪里料到自己内心时间再作强烈的斗争,这白云山巅早已经混战一片。 眼看那纳兰若叶欺人太甚,手中的柳叶刀竟然有腐蚀的效力,这纳兰鸢岫频频失利,眼看千钧一发之际,武玄月忍无可忍,扬袖一甩,祭出天灵地罗大轮盘,霎时间便将那纳兰若叶的柳叶刀尽数吸进了黑极一侧。 这会子功夫,醒来之人又何止是武玄月一人,连同着单灵遥和纳兰吹雪随即也跟着醒了过来。 纳兰吹雪惊叱了双眸竟没想,自己的好姐妹竟然就在自己一侧,做出大逆不道的行为来。 只看纳兰若叶只身一人,独自走上了怒之云阶试炼的顶层,居高临下姿态,双手不停向天凝气挥发柳叶刀,如此赤裸裸的背叛一面,纳兰吹雪看得真切,心急如焚。 纳兰吹雪心急火燎之间,两眼悸动之间,扬声而去,奋力怒吼规劝道—— “住手啊!!若叶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你……你这是要弑杀尊上吗?” 纳兰若叶不予理会,依然向天凝华柳叶刀,攻击偷袭纳兰鸢岫,却不想这武玄月积极抗战,不管从四面八方,那一侧飞来的柳叶刀都被武玄月横加阻拦地及时,分分钟收进了灵盘黑极一侧。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嗤声一笑道:“我本以为这伏地绿矾,天下无敌,可是偏偏遇到了天灵地罗大轮盘,能够吸纳世间万物之方圆的灵盘,倒也是无济于事,成了这灵盘的手下败将。” 纳兰鸢岫突然一手挡隔,撤下了弥世遗孤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环铁锁,微微一笑诡秘道:“弥世——别忘记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心头一颤,一个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弥世遗孤眉间微颤道:“纳兰至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纳兰鸢岫轻轻一笑道:“你可知道,你一直攀在我的身上,毫无用处,倒成了我的累赘——所以,你还是带领着我天门弟子,一路直奔,走上这观天台,将这天门之事,发生了一切昭告天下,决然不能姑息小人阴损之举!” 话毕,说时迟那时快,纳兰鸢岫一剂掌风拍在了弥世遗孤的腰间,弥世遗孤浑身一颤,一瞬间被纳兰鸢岫的掌风推送到了白云阶之上! 弥世遗孤惊恐之际,手脚不停扑腾,一声绝望呼号道:“不!!不要啊!!纳兰鸢岫,你可别做傻事!!” 纳兰鸢岫脸上扬起如佛般静谧笑意来,缓缓道:“弥世,你的路还长,我能送你的只有这一步了,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总归是你自己的选择,答应我要好好地辅佐纳兰雨落,那便是你对我最后的承诺。” 弥世遗孤惊恐万状,自己的和纳兰鸢岫的距离越来越远…… 就在这个时候,纳兰鸢岫轻轻叹了一口气,飞速而去,只身钻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极一侧。 武玄月惊叱,竟不知这纳兰鸢岫这是在玩的哪一出? 怎么好好的,自己个往这灵盘白极一侧钻了进去。 就在众人质疑只是,突然之间,天空电闪雷鸣将,一道红光乍现,火光闪烁,一声犀利长鸣,响彻天地。 火鸟现世,朱雀长鸣——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空中疾飞之间,怅然苦笑道:“呵呵~老姐姐我怎么忘记了呢?你可是朱雀神兽转世,你多少年已经没有用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人间了呢?” 说来,这朱雀的来历也不小,长相和凤凰有几分相似,是上古四大神兽之一,体格巨大,白长有余,浑身火光闪烁,其身之火能够焚烧一切时间东西——有传言之,朱雀乃是太阳神的孩子,掌控有太阳的威能,所以朱雀是骄傲和美丽的象征。 火光遮天蔽日,朱雀扬天长鸣,以示宣战,而后她忽扇火光羽吃,火势蔓延,烧及云阶梯底部,火苗上蹿,不多时,已然蔓延至“怒”云阶梯的低端。 弥世遗孤已然落地,他望了一眼空中朱雀神兽,朱雀眼中执念不减,弥世遗孤登时秒懂,那纳兰鸢岫实在命令自己,赶紧带着武玄月一众人冲上望天台,速速进行晋升继位大典。 弥世遗孤也明白,纳兰鸢岫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不惜以自己的真面目时日,当真是强弩之末,意在断后,送上弥世遗孤一程。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心中纵使有万千不舍,也明白纳兰鸢岫此番意愿。 弥世遗孤闭眼咬了咬牙,心头无奈却也无济于事,待这弥世遗孤双脚落地,稳落在这高阶之上。 这小子速度极快,趁着纳兰若叶不注意,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纳兰若叶似乎被纳兰鸢岫此种姿态吓住了神,待自己回过神之际,为时已晚,弥世遗孤这一脚踹得结实,纳兰若叶一个趔跌,翻滚而下。 武玄月和单灵遥甚是伶俐,赶忙挪了挪身子,给纳兰若叶腾出空间来,人气滚落而去。 最可笑的是,纳兰吹雪,可谓是胸大无脑,徒有其表,出了事情只会大呼小叫,一点注意都没有,看着武玄月一众侧了侧身子之余,她竟然下意识地跟着一同侧了侧自己身子,观之自己的好姐妹滚落台阶之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此举突兀,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之际,为时已晚,纳兰若叶早已经滚落到了上官侯爵的脚下。 此时,上官侯爵双手抱背,只身挡前,算是救下了这纳兰若叶…… 355.加以安抚(上官侯爵故装安抚纳兰若叶 ) 纳兰若叶这一跤摔得那叫一个结实,待她缓过来神之际,自己浑身疼痛之余,已然我倒在上官侯爵的脚边。 上官侯爵冷瞥而下,眼中蔑视似乎斥责纳兰若叶的无能。 到此,立场分明,各自阵营鲜明。 弥世遗孤眼眼看纳兰若叶被自己踢下了云阶梯之下,最棘手的拦路虎已经消除,现在的局面就是赶紧领着天门众子弟,速速赶往望天台。 弥世遗孤一声呼号,命令召唤:“天门子弟听命,跟随我纳兰悠秀速速赶往望天台,到了望天台,不管是强权贵族也好,鬼魅魍魉也罢,以示天下,是人是鬼天下人民为证!” 此话一出,武玄月和单灵呀相互一视,眼中坚定,点了点头,继而迈开脚步,紧跟弥世遗孤身后。 纳兰吹雪双手捂唇,惊恐万状地望着滚落与上官侯爵脚边的纳兰若叶,心疼万分,犹豫片刻,却还是选择了天门一方,踟蹰退去,她紧跟在武玄月身后,速速而去。 自然,最没有主心骨的南宫婉婷和柳倾心,连想都不想,就跟着纳兰吹雪而去。 眼看这形式,上官侯爵心中闪烁,一手挥去,指挥自己身后的东方影,以及刚刚站直了身子,适才摔得头破血流的纳兰若叶。 此三人欲要乘胜追击,意在未上天台之际,就要团灭了天门一族余党,将事实真相彻底掩盖在杀戮之中。 却在此杀人迈开脚步,疾速追赶而去之时,纳兰鸢岫再次挥动羽翼,空中一道火光袭来,生生拦在了上官侯爵一众人马的身前,将此三人挡在了火墙之后。 上官侯爵望天皱眉,勾嘴一笑,再一眼望去,天门众人仓皇而逃的背影,心中不爽,依然顾及着自己的上官二公子的仪态,双手背后,观其形势。 纳兰若叶走上前去,左额头上方鲜血之流,早已破了相的她,此番顾及不了自己那么多,双手合谷而上,略显焦急道:“上官主上,天门孽党逃跑远去,这纳兰鸢岫横加阻拦,此番境遇,该如何行事,还请上官主上明示。”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缓缓转过身来,眼中泛光一丝厌恶,所想:眼前女子竟然会是这般德行!要知道天门待她不薄,怎么说也是将养过她,教养过她的故土,竟然在大义面前,她嘴中的天门师姐妹竟是孽党,她曾经信奉的主上,直呼其名,这丫头是不是也太心狠毒辣了些呢? 连同自己的师门都可以背叛的女子,我上官侯爵跟你纳兰若叶非亲非故,不过手中有些许全力,能够助你一臂之力,登上那天门贵族至高荣耀的位置,你就可以为了私欲,罔顾人伦,丝毫不念及是师父和同门的情义,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样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之徒,即便是我上官家族也视这种小人为耻辱。 若不是看在这丫头多少还有那么点用处,我上官侯爵断然不会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还真是脏了我上官侯爵的身价。 此女,只可利用,不可重用——待时机成熟后,此女必定废之弃之,绝不能够让这等狼子野心之徒登堂入室,若是有朝一日,她手中权力过重,已经威胁到了权门的地位,她连自己的同门师父和手足都可以果断背叛,日后必成为我权门的心头大患。 上官侯爵心中厌恶纳兰若叶非常,而脸上表情却未曾表现出分毫。 相反,上官侯爵嘴角微微一勾,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丝帕,轻手轻脚而上,一脸和煦笑意道:“瞧瞧~我们天门未来的掌门人如此狼狈之态,若是登上了望天台,纳兰至尊这幅模样可真是不像话~若叶女官你不是学医的吗?眼下处境,你还是赶紧把自己的伤势给疗养好才是。” 纳兰若叶为之一愣,两眼忽闪情迷,恍惚间,自己的内心一阵悸动心跳,曾没想上官家的公子,竟是如此亲民之人,此番体恤下人的举动,还偏偏是一个世家公子哥,谁家女子能够不动心呢? 纳兰若叶登时有几分不好意思,只看上官侯爵细心备至,关怀有加,说中斯帕在自己额间,轻轻蘸去鲜血,动作又轻又细腻,望之明眸,观之眉眼,纳兰若叶慌了心神。 东方影见状,自知道自己的主上这是习惯性的美男计,如此举动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以自身美色,引诱对方上钩,体恤之意,更显得他不同于一般高官,架子大威严重,不懂人情世故。 纳兰若叶半晌回过神来,心中一怯,赶忙附上手去,慌乱中应声道:“多谢上官公子关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是让若叶自己来吧……” 说着,纳兰若叶接上官侯爵手中的丝帕,脸色绯红,低头擦拭自己额角的血渍,心头便如小鹿乱撞一般,乱跳个不停。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勾嘴一笑,轻声细语道:“也好,姑娘还是自己照顾好自己,此番境遇只怕我们要是恶战一场,若是不拔下这纳兰鸢岫这根毒刺,咱们想要登上这望天台,只怕难上加难!” 纳兰若叶听之,抬头观望已化身前世灵兽朱雀的纳兰鸢岫,心中震颤,竟没想纳兰鸢岫竟然会拼到了这一步,为了能够收拾自己一党,不惜消耗自己的阳寿,投身前一世的体态。 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的纳兰鸢岫却是棘手,朱雀可是天门的守护神,神力无比,自己这等凡胎肉体怎么可能跟这朱雀对弈呢? 眼下如此,到底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已经没了回头路,除了硬着头皮厮杀下去,自己还有退路吗? 想到这类,纳兰若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运气而生,两手掌气合谷与关元,一股热流缓缓从手中心涌动而出,源源不断涌入关元穴中,片刻不道,纳兰若叶浑身的伤势消减不见,恢复正常。 在纳兰若叶疗伤期间,上官侯爵递了一个眼神给东方影—— 东方影会意,皱眉而问:“主上——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如此,我就暴露了身份……” 上官侯爵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有退路吗?我虽有九荷御灵术,却空无御灵兽,现在能够跟天上神兽搏上一搏的御灵兽,便是你东方影蛊雕,我们已经没了退路,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356.灵兽大战(东方影唤出蛊雕奋力抵抗朱雀神兽) 东方影观之空中战况,这纳兰鸢岫果真厉害,火鸟漫天飞向,一声长鸣,震耳欲聋,忽扇羽翅,山河间片刻化成火焰山,河水沸腾汩汩冒泡,连这脚下的云阶梯也变了颜色。 之前白云朵朵,仙雾缭绕,却在纳兰鸢岫多番羽翼煽动下,火势飞蹿,白云晕染了火色,火烧云朵,红霞一片。 东方影再次张望天门一众人马,竟不知为何,弥世遗孤带领众人,一路飞蹿而上,一眨眼的功夫,现在已经冲到了第四组云阶梯台阶之上了。 东方影皱眉素问道:“主上,东方影有一事不懂,为何天门之徒竟然可以直接跨过第三组云阶梯的试炼‘哀’之试炼,直接冲到了第四组‘乐’的试炼呢?并且,目测这个速度过去,这很快就到了第五组云阶试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瞩目而去,眉头微微一皱,咋舌一声道:“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也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他们天门自己人最清楚,还是问问若叶女官,就清楚了——” 刚刚好,纳兰若叶自愈疗伤结束,只见她微微睁开双眼,顺着上官侯爵的声音,望向白云山巅高处。 果然正如东方影和上官侯爵所说一般,只见这天门一众人马,一路飞奔而上,毫无阻碍而言,什么七情六欲的试炼,再次完全不奏效,人家马不停蹄而上,自己却被火墙拦截,这样看来察觉越来越大。 纳兰若叶登时俯下身去,一手指擦过脚下白云阶的红霞火云,一股烧尽的灰烬随风而去,纳兰若叶眉头紧皱,恍然大悟之际,心头堵塞难受起来。 “不好!这纳兰鸢岫用赤子之火,尽燃白云,这白云阶试炼已经失效,这纳兰鸢岫这是再给自己的门生开路,我们得加快点步伐,若是让那纳兰雨落登上了望天台,接受了晋封礼,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听到了这里,上官侯爵再次给东方影使了一个眼色眼神过去,东方影深知事态紧急,此番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暴露不暴露的问题了,除了祭出自己的御灵神兽蛊雕这一条路,别无他法。 东方影站直了身子,深深运气而发,一手指天而去,呼和一声霸气,天空顿时开了一个大口子——蛊雕现世。 蛊雕仰天长鸣一声怪叫,如同婴孩哭泣,却不知道这一声嚎叫,便是对那纳兰鸢岫的宣战。 蛊雕飞驰而去,一口咬住了朱雀的羽翼,朱雀怒吼,口中喷火烈烈,蛊雕闪速灵活,躲开了一击。 蛊雕体格虽然庞大,却不及朱雀的三分之一,朱雀乃是灵域四大神兽之一,岂是那蛊雕可以制衡? 东方影观之天战,心中忐忑,明知道以自己御灵兽的实力,对付那朱雀神兽,不过是螳臂当车,即便如此,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螳臂如此微弱的力量,能够拼的上的战斗力,东方影都要拿出来拼一把。 蛊雕和朱雀神兽纠缠一起,蛊雕虽然体格不及朱雀神兽,可是这凶猛的气势,丝毫不差,一阵不要命的狂咬,撕扯纠缠,东方影观之心颤。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御灵兽,自己怎么可能有不心疼的道理呢?御灵兽乃是天门的最为亲近的武气,战场上他是绝对的战斗力,私下里霸主也是要维护修养御灵兽一番。 一心同体,便是御灵兽和霸主的定下来的契约,若是这御灵兽在这战场上受损,霸主气血也会跟着一起损耗,御灵兽亡故,霸主虽然不会随之一起赴死,只是自己的身体也会受到不少的打击,内伤过重。 尤其是霸主的肺脏,御灵兽的顽固,霸主肺脏尽毁,若是不及时医护处理,极有可能丧命于此。 这也是为何权门离不开天门的愿意,不管是从天门那里得来的御灵兽也好,即便是要和亡故的御灵兽解除契约,肺脏受损严重,必须由天门医师好生调养一番,方可恢复体力,霸主完好如初的肺脏,才可缔结心的御灵兽。 御灵兽战斗中所经受的一切,无疑都会折射到霸主的身上,旁人看着权门一族风光无限,手握奇兵,其实不知道,在正常战争中,霸主身上会遭受怎样的经历。 这御灵兽不伤不死还好,霸主完好之躯,肺气充沛,通过御灵兽打杀升级的敌军,霸气的经验值也会有所提升;反之,御灵兽若是在征战中,频频失利,伤势惨痛,无疑霸主的本体,也会一同遭殃受罪。 外人肉眼看到的征战后果,蛊雕凶猛攻势,但是到底这蛊雕身上吃了那朱雀多少暗亏,东方影自知。 弥世遗孤一行人马不停蹄向白云山巅的顶峰奔去,只听蛊雕一声长鸣,弥世遗孤登时愣住了神,止步不前—— 因为这个声音自己太过熟悉,刺耳到烦躁。 弥世遗孤抬头望去,只看那空中两个灵兽扭打在一起,火势一片盎然,蛊雕狠命撕咬,即便身上伤痕累累,却还是不肯乖乖认输,败下阵来。 自然,弥世遗孤这个领头的停下了脚步,身后一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回首抬眸望去,天空一片,红霞尽燃之际,战火连连,灵兽斗殴,场景壮烈,令旁人瞠目结舌。 虽说这朱雀占尽上风,可是这蛊雕也不可小觑,一路群追猛打,撕咬连连,不敢逮着这朱雀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只要有下嘴的地方,蛊雕便狠狠地咬上一口。 天门一众人眼神观之天象,眼神微闪痛觉和对纳兰鸢岫的无比崇敬之意。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闭眼回首,低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微颤,不敢再多看天上一眼,他怕自己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自己脾性,走不不完自己脚下的路。 弥世遗孤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是护送纳兰雨落走上望天台,而现在呢? 自己不能够因为战争的残酷,自己挂念的人奋力作战,却心存善念,而忘了自己肩膀上的担子…… 弥世遗孤一声闷吼道:“天门众修士,你们在干什么呢?你们的至尊大人正在为了天门前途奋力作战,现在不是修养观战的时候,你们肩膀上的担子还很重!赶紧赶来才是正事!走!!!”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心中生悲凉,却还是硬着头皮,带着中天门子弟,向望天台奔去…… 357.陷入困顿(权门一党陷入死局) 弥世遗孤含着心头伤痛,再也不去多看他天空发生的一切,硬着头皮引着天门一行女子直冲云霄,马不停蹄又上了一组台阶。 烈火汹汹高墙之下,上官侯爵一行人,依然被纳兰鸢岫的圣火挡住了去路,眼看这蛊雕频频失利,节节败退,这撕咬气势依然不如从前,但是没有东方影的命令,这蛊雕断然不敢退后半步,即便自己就剩下一口气,在霸主没有下令撤退的一瞬间,作为御灵兽的蛊雕,必须做好将死的准备,也要奋力杀敌。 云阶之上,东方影再也忍不住胸口剧痛,恍惚间,一阵剧痛袭来,东方影一个没有把持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这一口鲜血再一次染红了脚下的路。 纳兰若叶观之,赶忙走上前去,俯身而下,习惯性的动作,执手搭脉,切脉诊脉。 闭眸静心听脉间,纳兰若叶突然间睁开了眼睛,仰头观之上官侯爵之态道,摇了摇头道:“主上,只怕这东方公子快不成了,与灵神兽若是在此刻不解除契约,蛊雕之亡,东方公子的肉身也会受其影响。”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观之天象,眉宇紧皱,心中不甘,却又无奈到了极点。 上官侯爵缓缓服侍,低眸探勘受御灵兽株连的东方影,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这肺脏只怕早已经被破坏大半。 上官侯爵叹息道:“东方上官,次下局面,保命为重,立马解除御灵兽缔约关系。” 东方影讪讪然,望天长叹,只看自己的蛊雕跟自己现在的状况差不了多少,奄奄一息间,竟然被那朱雀神兽叼住了脖颈,此番境遇可谓是处境惨淡。 东方影一手颤巍巍挥天而去,使出自己最后一丝气力道:“武将东方影,对天之势,特此解除与蛊雕御灵兽的缔约关系。” 话毕,东方影运气而发,气经过肺部,只听一声经络断裂的声响,蛊雕御灵兽,眼中闪过一丝清醒过来的光芒。 蛊雕清醒了过来,眼看自己身处险境,登时浑身奋力挣扎,一嘴猛叨了一下朱雀的眼珠。 朱雀右眼剧痛袭来,纳兰鸢岫曾没想自己一时大意,本以为这蛊雕已经毫无反击之力,瘫软无力,这方稍稍放松了警惕性,结果到被这狡猾的蛊雕戳瞎了眼。 朱雀松开了口,剧痛弥漫全身,纳兰鸢岫近乎失控,忽闪羽翼数次,一道又一道红墙横七竖八树在了上官侯爵的面前,只看前路危险重重,上官侯爵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蛊雕逃脱了朱雀的火盆大口,刚刚获得自由身的他,自然是逃命要紧,一阵仓皇而谈,蛊雕展翅飞翔,钻入天逢中,不见了踪影。 东方影忽感自己胸口剧痛逐减,只是这没了御灵兽的气血的空洞感,也不好受,毕竟那可是自己花了千辛万苦才驾驭成功的御灵兽,又跟自己相处多年,早已经身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若是不到万不得已,自己怎么可能愿意这样放走自己的心头肉呢? 而此番境遇,东方朔自知道事态紧急,若是不解除御灵兽缔约,那就是害人害己,这御灵兽逃走了,日后自己还有时机可以再次降服,若是这蛊雕被这纳兰鸢岫给弄死了,日后自己便再也与这蛊雕无缘。 孰轻孰重,东方影分得清楚,关键时刻当机立断,果断解除了与这蛊雕的缔约。 纳兰若叶见状,赶忙站起身来,走至东方影身后,运气而生,祭出柳叶刀,刀入体而化。 在柳叶刀入体东方影的一瞬间,东方影微颤,转而闭目养神,静待纳兰若叶治疗伤势。 片刻不到的时间,纳兰若叶便治愈了东方影肺脏的伤势,这方刚抽回了东方影体内的柳叶刀,东方影缓缓睁开了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气血顺畅,已无大碍。 东方影寒暄感激的话,不再多说,只是微微颔首笑意,算是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纳兰若叶自然不稀罕这东方影华而不实的言谈,要知道现在战事吃紧,权门一党处于劣势,眼看这纳兰鸢岫化身朱雀神兽,严防死守,丝毫不松懈地防着权门的同时,又拼命帮天门一党开路,天门登高白云阶,便是如那开了挂一般,迅速之势,让人观之恨切,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旁的不说,就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东方影跟随上官侯爵多时,何时见过他如此之态,眉宇间恨不能拧成一个筋疙瘩,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白云山之上,观之那天门一党已经飞速登上了第七组高阶“欲”之云阶梯,而自己呢?前方艰难险阻重重,举步维艰。 上官侯爵从未有过的脸色凝重,观势大去,心头不甘,无可奈何到了极点。 东方影自然不敢多言,审时度势那是东方影的本事,看得清楚行事,读的懂上位的脸色,东方影这些年就是靠这些手段保命生存。 看到上官侯爵此般表情,东方影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除了小心翼翼察言观色间,再不敢多言。 虽然自己拼尽了全力,可是蛊雕能力有限,没能够击败了朱雀,到底是办事不利。 上官侯爵体恤自己,让自己留下了一条命,但是不代表上官侯爵就认可自己输得的结果。 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上官侯爵在哪里都是处处拔尖,运筹帷幄,摆棋布阵,空无虚发,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近乎从未失败过。 今日境遇,只怕是上官侯爵有史以来最为耻辱的一次,虽说上官侯爵城府深,脸上观摩不出不悦,但是东方影清楚的是,上官侯爵此时绝对心头不快,心中拿捏算计,该如何扳回此局。 上官侯爵突然转头,一本正经地问道:“若叶女官,此番境遇,我方出于劣势,你是天门之士,难道就无计可施了吗?” 纳兰若叶缓缓站起身来,观之天象,唉声叹气道:“上官主上,我已黔驴技穷,那伏地绿矾本是损人灵气最好的毒药,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纳兰雨落的天灵地罗轮盘当道,但凡我投出去的柳叶刀,都被她那灵盘给吸纳了进去,我也无计可施,无奈至极……”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正式眼前的去路,自己眼前火势盛盛,一道又是一道的熊熊烈焰蹿跳,眼下困顿,已然成了死局…… 358.登上天台(天门众女修被弥世遗孤带上天台) 一路赶脚疾行,天门一众马不停蹄攀上高峰,就在这第七组云阶梯“欲”之云阶梯之时,突然一声女子惊叫,叫停了所有人。 柳倾心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赶巧看到了纳兰鸢岫将蛊雕甩出千丈远,蛊雕仓皇而逃的场景,如此大获全胜的局面,柳倾心兴奋激动之余,大声呼喊告知自己的队友。 “你们看!!你们看!!!纳兰鸢岫尊上胜利了,她成功击退了蛊雕灵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回眸一望间,眼中全是惊喜。 弥世遗孤长长松了一口气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声嘀咕道:“我就说吗~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输呢?权门的臭小子们还真是以为自己那雕虫小技,能够撼动这天宫神兽吗?自不量力!!” 武玄月距离弥世遗孤最近,自然他的每一句话,武玄月听得最为真切。 虽然武玄月讨厌极了“纳兰悠秀”这个人,但是在外敌当前,一致对外的问题上,武玄月还是站在天门的绝对立场上。 这“纳兰悠秀”此言不虚,所言解恨,武玄月不自觉道接话应声道:“切~~权门一帮子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干出什么名堂来?咱们至尊大人,还真是长了他们的脸不是?给他们点脸,那是看得起他们,还真把自己给当个人物了吗?” 弥世遗孤就喜欢听武玄月说这实在话,又解恨又过瘾,在聊天侃天说地的方面,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总是能够跟这弥世遗孤达成高度一致,若不然两个人也不会总是能够想到一块儿,惺惺相惜了去。 弥世遗孤应声而答,骂骂咧咧道:“可不就是吗!权门恶党,运筹帷幄又如何?说来那御灵兽谁给他们逮的?那香草医药谁给他们供应的呢?若不是倚仗我们天门修武之术,他们权门哪里来的本事?欺负这个,收拾哪个,不就是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会玩些心思,除了这他们天门还有什么本事?” 武玄月听罢,心中畅快,哪里还顾及得了此人为谁,自顾自骂个痛快再说! 武玄月接话道:“权门青龙军欺人太甚,有权有势了不起啊!有本事别用我朱雀军的灵兽,有本事别打我家女修的主意啊!!沾着我们朱雀军的光,这还嫌不够吗?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不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不知道他们几斤几两重了!” 弥世遗孤恶狠狠道:“还是咱们纳兰鸢岫主上给力,投身于天灵地罗大轮盘中,化身前世灵兽,力缆狂澜,打他们权门措手不及,可谓是大快人心!!” 武玄月解气冷哼道:“哼哼~~看着那上官侯爵一脸憋气望之咱们这方,自己确实寸步难行,举步维艰,我的内心,怎么就那么愉悦呢~” 弥世遗孤应声附和,痞坏一笑道:“呵呵呵~~这叫什么呢?人在做天在看,这坏事做多了,老天爷也不愿帮衬任何,遭了天谴的人,就是这么一个下场!” 武玄月听罢此话,恍惚间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今日的纳兰悠秀不同往日,这般和自己合拍的几率,简直是少之又少,何时自己变得跟纳兰鸢岫如此投缘了呢?这点倒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喜出望外。 单灵遥不语,左瞧瞧右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那一唱一和,无缝衔接,配合默契。 何时自己的争强好胜的姐姐,竟然会和纳兰悠秀这个老顽固沆瀣一气了?这点自己表示怀疑。 而反应过来不对劲的何止是那单灵遥一人呢? 武玄月听话几句,虽然心头大快,却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到此,武玄月缓缓抬头相望,满眼的狐疑上下打量一番“纳兰悠秀”本尊。 武玄月这不看还好,这一看一发不可收拾,越看心中疑虑越甚。 这纳兰悠秀何日变得如此张扬,不顾礼仪端庄,口出狂言不说,连眼神都变得比从前放肆了许多。 再加上之前的异样,武玄月越发觉得这个纳兰悠秀有问题。 弥世遗孤回过神来,只看这武玄月一副疑虑颇深的表情望着自己,顿时心头一紧,暗自心道: 不妙!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已然忘记了自己还在途中,使命尚未完成,断然不能够露出任何马脚来。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赶紧正了正身子,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咳咳咳,咱们还差一步之遥,就到了望天台,虽然是最后一步,但是大家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脚下,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说是绝对的胜利。” 武玄月眼中忽闪一丝疑虑而过,所想不管纳兰悠秀口中所言目的为何,但是她到底没有害过天门任何,姑且在立场上,自己还是相信纳兰悠秀的为人。 纵使自己现在心中多有疑虑,到底是还要以天门利益当前,耽误之际,必是要登上那白云高峰之上,到了那望天台,谁人作祟,谁人欺瞒,谁人小人背叛,武玄月势必要一五一十告示于天下,绝对不允许鬼魅魍魉危害人间。 弥世遗孤起先踏上了白云山巅——望天台。 武玄月、单灵遥、纳兰吹雪、南宫婉婷以及柳倾心,以此走上了天台。 天台之上,仙界景象—— 白云化作雾气,云雾缭绕,仙气升腾。 八方七彩炫石当空照,炫石长方形切面,五彩斑斓,晶莹璀璨—— 八方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以及普天之下通透之色——透明色。 走上天台之人,人中龙凤。 当天门众女修被望天台的景色所吸引只是,弥世遗孤径直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本正经道:“纳兰真士,望天台八方炫石必要灵气蓬勃者运气而发,逐一激活八方炫石,炫石之力运转,天幕打开,天下之方方可观看到这望天台的一切——所以,还请纳兰真士运气出手,激活这八方炫石。” 此话一出,武玄月为之一愣,暗自心道:我去!这天门怎么这多事情呢?什么古怪灵器神迹,都需要灵气来激活,也不怪为何天么真士继承者必须灵气蓬勃者当之无愧,原不过没有了这庞大的灵气傍身,在天门还真是寸步难行。 武玄月心中不悦,身体确实相当老实,乖乖合谷行礼,继而运气而发,手中挥袖而去,将那凝气与掌间,呼和而发,一个清澈气流飞朔赤色炫石之际,却在这个时候,又有突发事件发生…… 359.吹雪阻拦(离成功就差最后一步,结果却是……) 眼看事态发展到了最后一步,武玄月只要激活了八方炫石,便可昭示天下,这里所有发生的一切。 武玄月运气而发,聚灵气与掌根,冲气而出,眼看这灵气即将到达赤色炫石的表明之际,却在此时—— 赤色炫石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生生将武玄月的灵气给挡了回去。 武玄月惊叱间,转眸一视,竟没想,这八方炫石上方逐一顺序,分别都结上了一层冰霜。 看到这里,武玄月愣之,恍然大悟间,猛地转头痴瞪身后的纳兰吹雪,心中疑惑,张口问之—— “吹雪师姐……你……这是何意?” 纳兰吹雪脸上的惊慌失措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诡秘而又阴霾的笑容。 纳兰吹雪缓缓走上前去,步履间运气而发,寒冰锥忽闪而去。 说迟迟那时快,武玄月眼疾手快,只看那纳兰吹雪空中御冰锥击中火力,都向弥世遗孤方向刺去。 虽说武玄月不喜欢这“纳兰悠秀”但是在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够容忍天门同门自戕的事情发生。 武玄月一个飞跃,闪速而去,一把推到了弥世遗孤遗孤,算是夺了过一劫。 看到这里,武玄月算是彻底明白了,这纳兰吹雪隐藏的可真够深的,直到天台这一刻,她都不动声响,一路跟着天门队伍,成功避开了七情六欲的试炼,只怕在这望天台之上,这纳兰吹雪是要造反。 见到此景,南宫婉婷和柳倾心两个人当即吓傻了眼,大呼小叫,聒噪烦躁。 看到这里,单灵遥话虽不多,也是一个标准的行动派,转瞬间单灵遥闪移步伐,在南宫婉婷和柳倾心惊恐之余,她已经移至到了南宫婉婷和柳倾心的身后,扬手奋力左右一砍,此二女的肩背,二女恍惚间,已经失去了意识,谈落在地。 出去了两个无用聒噪之人,天台四人,相互对峙,立场分明。 纳兰吹雪嘴角阴森一笑,一手指着卧倒在地的弥世遗孤的右手腕处道:“这个南红手串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纳兰鸢岫托付给你的是吗?” 弥世遗孤直目而视,不卑不亢,却也不急于回答对方的问题,缓缓站起身来,打了打自己身上土,一脸痞邪笑意道: “没错,吹雪女官还真是好眼力,连这小小手串都观察的如此自信,难不成这一路上,吹雪女官的注意力都在我的右手腕之间吗?” 武玄月也随之站直了身子,一脸不解地问道:“说来奇怪,这纳兰至尊的贴身五品,怎么在你纳兰师尊的身上呢?” 纳兰吹雪冷笑道:“那是因为纳兰至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化身神兽朱雀,分化权门的实力,声东击西间,托孤这纳兰师尊带着咱们一路飞奔至这望天台,只怕是上了这天台间,纳兰至尊另有打算是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两眼惊闪,心中咯噔一声响,莫名有种不祥预感。 武玄月缓缓转头间,一脸迟疑道:“纳兰师尊,吹雪师姐言下何意?还有……你和纳兰至尊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呢?” 弥世遗孤痞笑依然,却是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在没有传授天门至尊位置之前,弥世遗孤知道事情轻重,绝对不会多言两句。 弥世遗孤侧眸一眼,意味深长道:“纳兰真士,有些话你现在问了为时过早,此番境遇,你要看清楚形势,我若是你的话,现在首要任务便是想方设法激活这八方炫石,打开天幕,让世人看到这里的一切才是关键。” 此话毕,武玄月好奇心使然,若是不问出个究竟,她断然不会受人驱使半分。 武玄月不依不饶道:“还请纳兰师尊明示,若是这般不明不白,赎纳兰雨落恕难从命。”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微微皱眉瞪了武玄月一眼,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自己和纳兰鸢岫筹谋多时,为的还不是把你这傻丫头推上这天门至高无上的位置去,现在形势紧迫,你这丫头的倔劲儿是不是该收一收了呢? 武玄月倔起来的时候,还不是一般的认死理,若是自己不搞清楚状况,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轻易听信他人—— 毕竟纳兰悠秀从头到尾都不曾跟自己站在一个立场上,而这纳兰吹雪又是纳兰鸢岫的贴身侍女,曾经何时自己在纳兰鸢岫那边吃了多少暗亏,自己已经算不清楚了。 所以,在没有搞清楚事情问题前,自己绝对不会轻易出手,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保。 武玄月根本不理会弥世遗孤的言语,继续追问道:“纳兰师尊,此番境遇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和纳兰至尊到底在算计些什么?若是不能够如实相告,恕雨落恕难从命——” 弥世遗孤气的那叫一个牙根打颤——这个纳兰雨落可以了啊!!这都到了什么时候,还看不清楚形式吗? 摆明这纳兰吹雪来者不善,你丫的天门至尊的位置,有人虎视眈眈间,你还还搞不清楚状况吗? 这都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若是到了最后一步,事情有变,我弥世遗孤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那纳兰鸢岫呢? 弥世遗孤咬了咬牙,怒气喝令道:“纳兰雨落你怎么那么多多废话,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的事情怎么那么多呢?” 武玄月惊懵,虽然她清楚纳兰师尊的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从来都没有过的好脸色,所以她今日会对自己吼叫喝令,也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武玄月今日竟会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纳兰悠秀今日所做作为都是为了自己好呢? 只是…… 在自己没有搞清楚状态下,这家伙是选择稳步不动,一定要搞清楚事态。 对于武玄月来说,破开那八方炫石上的寒冰,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自己稍稍费气力,这连带着破冰和激活八方炫石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在话下。 不过,现在的武玄月在天门吃亏太多,已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若是别人不把事情给自己交代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像从前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擅自出手了去…… 360.授予王位(弥世遗孤被迫道出实事) 眼看武玄月一股执拗劲儿,弥世遗孤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自己现在身份是纳兰悠秀,百口莫辩—— 所想,自己若是跟纳兰雨落说明自己是弥世遗孤的话,武玄月信与不信是一个方面,最关键的是,若自己是弥世遗孤身份暴露之后,那么在后期,授予纳兰雨落天门至尊称号的时候,自己就完全没有立场和威望去执行这件事情。 而现在,自己若是不说说明自己是弥世遗孤的话,以纳兰雨落和纳兰悠秀多年积压下来的宿怨,只怕这丫头不会相信纳兰悠秀口中所言。 想来这局面还真是被动——进退为难啊! 眼看武玄月僵持不下,弥世遗孤自知道有些事情,想要瞒是瞒不住了,即便他清楚纳兰吹雪此番行为,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对天门至尊的虎视眈眈垂涎三尺。 只怕这纳兰吹雪跟在纳兰鸢岫的身边多时,已经会揣摩纳兰鸢岫的心事,纳兰鸢岫到底属意与谁来当自己的接班人,纳兰吹雪心中有数。 而她此番境遇,就是等自己嘴中的一个结果,若是自己承认了纳兰鸢岫的旨意,受命于纳兰雨落为下一任天门接班人,那么纳兰吹雪又会如何呢? 所想,纳兰吹雪的实力,天门有目共睹,这么些年来,这丫头除了在易骨整形上有所造诣,若是论其战斗力,只怕连一半的二品天武金灵都不如吧…… 斟酌拿捏多时,弥世遗孤最终下定决心。 弥世遗孤闭目深吸,缓缓张口双眸间,方才开口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再隐瞒任何了。纳兰雨落听命——从即日起,天么诸多大小事宜都由您来接管!我手中的这串南红手串,是天门世世代代掌门人的传代至宝,有了此南红,就相当于是天门至尊的象征,纳兰雨落还不赶紧上前受封谢恩。”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两眼惊叱,瞠目结舌间,断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实事。 单灵遥走至武玄月身边,一手捅了捅武玄月的手肘道:“姐姐——姐姐——你在愣什么神呢?还不赶紧上前受封接赏去啊——” 武玄月方才缓过神来,这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吧?突然到自己都不敢相信眼见而听的实事。 武玄月到此还不相信这样的实事,所想这纳兰鸢岫风华正茂,实力当年,怎么可能舍得把自己的位置传给自己呢? 最可笑的是,给自己进行受封礼的人,竟是自己在天门死对头,如此无稽之谈,怎么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武玄月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实事—— 弥世遗孤眼见武玄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一副受宠若惊,又心存疑虑的态度,弥世遗孤着实着急上火起来。 登时,弥世遗孤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正经八百喝令道:“怎么?纳兰真士好大的官威,这还不是天门至尊,就这般大的架子,我纳兰悠秀三申五令都请不过来你,若是让你真的当上了纳兰至尊,还了得?” 武玄月恍惚间,赶忙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地飞奔而去,这天降的好事,不管是福是祸,若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想接着再说,毕竟这天门掌门人的位置,自己已经谋划已久,好不容易唾手可得,怎么可能让此等机会白白浪费掉呢? 况且,不是早有预言,天门至尊的位置,早晚会落在纳兰雨落的身上,虽然这个时机让自己有些吃惊,但是预言的有效性是也不可否认。 天门至尊——纳兰雨落实至名归。 武玄月此番变得干脆了许多,在天门利益得失面前,自己顾不了那么多细枝末节,先把这个位置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中才是关键。 武玄月与弥世遗孤对立而望,双手合谷行礼,最后确定其结果道:“纳兰师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纳兰至尊真的要把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传授于我纳兰雨落?” 弥世遗孤白了对方一眼而去道:“我手中南红手串为证,可能有假吗?况且……” 武玄月微微抬头,小心翼翼道:“况且什么?还请纳兰师尊明示——” 弥世遗孤直截了当道:“况且,以你我的交情,你觉得我会庇护偏袒你,荣登天门掌门人的位置吗?你纳兰雨落就此得势,对我纳兰悠秀来说有什么好处可言?若不是纳兰鸢岫一力推荐,我才没有那么好心性,成就你的丰功伟业!”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心算是彻底掉进了肚子去—— 若是这样说,纳兰悠秀所言不虚。 的确,以纳兰悠秀平日对待纳兰雨落姐妹的态度,她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死对头登堂入室,成功晋升天门掌门人的位置。 平日里纳兰悠秀的个性,她不从中作梗,横生枝节,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帮衬自己呢? 所以,由此看来,这纳兰鸢岫是真心要把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传给自己。 到此,武玄月心中的石头,稳稳落地而下,欲要单膝跪地,按照天门仪式,受此封赏。 却在这个时候,弥世遗孤突然张口道:“纳兰真士,你还真以为咱们就这样私相授受,随便走个形势,你就可以荣登大典,成为天门公认的掌门人了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愕然,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询问道:“纳兰师尊言下何意?若是不这样,又该怎样呢?” 弥世遗孤轻哼一声,转身而望,天上八方炫石,掷地有声道:“纳兰真士,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你以为纳兰至尊费尽心力,将咱们一行人都集结于此,不过是赠与权门雨龙之事,用得着这般劳师动众,等上望天台昭告天下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恍惚一闪,登时恍然大悟道:“纳兰师尊的意思是,难不成纳兰至尊运筹帷幄之间,借由赠礼权门雨龙之事为由,实则是为了天门传帮接代的百年大计?” 弥世遗孤嗤声笑道:“没错!天门易主,天下皆知!你若是不打开这八方炫石,以示天下之名,我便不会授予你这南红手串,如何取舍,还要看纳兰真士的意思……” 361.善后工作(弥世遗孤指出现在的问题所在) 武玄月适才明白为何刚才“纳兰悠秀”迟迟不肯说出开启八方炫石的真实缘由,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势必要动用灵气,开启这八方炫石,昭告天下,自己即将成为天门掌门人的实事。 自然,得意一方,失意一方—— 当弥世遗孤一本正经道出事实真相的时候,纳兰吹雪心如死灰之际,从而有内心深处嘶声揭底而出一个声音。 凭什么?为什么?!! 这不公平!!! 纳兰吹雪自打弥世遗孤将纳兰鸢岫的真实意愿宣之于口的时候,纳兰吹雪两只眼睛,如狼似渴地盯着弥世遗孤手中的南红手串,而她这样的神情,无疑全部都落在了单灵遥的眼中。 单灵遥向来如此,大是大非前,临危不乱,不善言谈,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如此隐蔽手段,就是为了更好观察和把控在常人的一举一动,从而做出判断。 武玄月兴奋过度之余,自然会忘乎所以,以至于忽略周边人的动向。 到此,单灵遥的重要性就体现了出来—— 纳兰吹雪不甘,愤怒的表情,已经即将报复爪牙已经渐渐地露了出来,在名利和权威上,凡人难以驾驭的欲望,由此彰显无遗。 纳兰吹雪的一举一动,都在单灵遥的监控之下,就在纳兰吹雪将甩袖而去的寒冰锥之时,说时迟男士快,单灵遥闪速位移,气不喘脚无神,早已经站在了纳兰吹雪的身后,将其按倒在地。 单灵遥运气而发,黑色的灵气尤为凸显,她那一招有了名的束式,天罗地网而发,一条条交错网络的黑色灵气,将那纳兰吹雪锁得死死的。 纳兰吹雪一声惨叫,怒吼道:“纳兰灵遥你凭什么绑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你竟然对我如此无礼!!你可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单灵遥听之不为所动,面若冰霜,一手掌气而发,登时之间,一条浓密厚实的黑色灵气条,“嗖”得一声扫过纳兰吹雪的口齿之上,刚才还是怒吼狂叫的纳兰吹雪,在单灵遥果断干脆的束式下,就只剩下了“呜呜呜”地悲鸣声。 此番动静着实不小,惊动了武玄月。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转过身来,只看这单灵遥干净利落的绑人手法,除了投以赞赏的表情之余,弥世遗孤微微皱眉间,将自己的疑虑宣之于口。 “那个纳兰真士,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回眸道:“请讲——”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指了指被单灵遥依次打晕的南宫婉婷和柳倾心,最后手指的方向落在了单灵遥正在奋力绑束的纳兰吹雪身上,略带玩笑道—— “这样好吗?一会儿这八方炫石开启,天幕落下,普天之下,众目睽睽,全都能看到这望天台的一切,自然她们三人都不会逃过八方炫石的照射,若是让众人看到纳兰真士你的晋封礼会事这样的一个场景,只怕天下众人非议,难堵上这悠悠众口。” 弥世遗孤虽然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半开玩笑,却由此可见他是一个重注细节,并且在大事情上都非常看重礼节之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手捏着下巴,观其现在天台状况,确实有些差强人意,让人胡乱联想。 所想这八方炫石开启之后,这天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照射,即便自己想要藏起来这些人,也无地遁形,往哪里藏呢? 除非把这三人退下天台,八方炫石照射不到的地方,可若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不够人道了些呢? 弥世遗孤心中清楚武玄月在顾虑些什么,轻咳了一声提醒道:“纳兰真士,若是你把这些天门之士,弥留在这天台之上,旁的不说,这柳倾心和南宫婉婷是我的贴身侍女,而这纳兰吹雪则是纳兰鸢岫的贴身侍女,怎么说她们三人在南湘这地界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南湘地界儿谁人不知晓的公众人物,此番境遇,她们三人一个被束,两个横七竖八卧倒在此,若是你是局外人看到这种场景,你会怎么想?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至少我会这么想——纳兰雨落名不正言不顺,弑君犯上,残害同门,为夺得天门君王之位,不折手段,而我纳兰悠秀则是被你胁迫无奈,才把这南湘的天下交由你纳兰雨落的手中。难道说纳兰真士还未得其位,就想落一个这样千古骂名吗?”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舆论的压力以及外界胡乱揣测的声音,会对天门和自己娘亲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力,别看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细节,若是一个不注意,没有处理好。便会落下口实,成为他人以后诟病自己的把柄。 武玄月轻叹,却在此时破天荒道向自己最憎恶的“纳兰悠秀”求救道:“那依纳兰师尊所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为上策?” 弥世遗孤走上前去,观之身下南宫婉婷和柳倾心的身体,微微皱眉间,眼中忽闪惊喜,轻咳一声吩咐已经将纳兰吹雪绑结实的单灵遥道 “灵遥女官,还请你检查一下,此二女身上是否带有避云珠。”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大悟,暗自惊喜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记了呢?还是纳兰师尊足智多谋,果真姜还是老的辣,若是换做雨落当真是想不到那么长远——” 弥世遗孤斜睨一眼武玄月,眼中轻蔑之意太清楚不过。 弥世遗孤暗自心道:切~~这会子功夫嘴巴这么甜?你这丫头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平日里你是怎么骂这纳兰悠秀的呢?这会子功夫,小脸变得挺快哈~~ 弥世遗孤懒得搭理武玄月任何,眼看单灵遥摸索翻找一番此二女身上一番,终于在其腰间的锦囊中翻找出来了避云珠。 看到这里,武玄月更显得喜出望外,赶忙吩咐单灵遥道:“灵遥,你推那南宫婉婷和柳倾心下天台,我用灵气激活她们俩身上的避云珠,这样既能保证此二人的安全,又可以避免八方炫石照射到她们身影上去。” 武玄月这方话音刚落,单灵遥才没有那好心志去用手推此二人下山,单灵遥左右相继一脚,将其踢下了山。 武玄月赶忙运气而出,左右两掌之间,两道白色弧度飞梭而去,顷刻间连个硕大珍珠球体钟罩,将南宫婉婷和柳倾心笼罩其内…… 362.旧仇新恨(单灵遥对纳兰吹雪毫不客气) 白玉山巅的半空中悬着两颗等人身高的白色珍珠罩,看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一手下意识擦过额头冷汗,略带埋怨道—— “灵遥,你这办事也太神效了吧?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还没说完,你就去办了~~我也倒不是说你什么不对,就是下一下你倒是给我一点时间余留,我的命令刚下去,你就立竿见影去执行,还真是弄得我有几分措手不及。”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背过什么来,一手抵唇,忍不住浑身发抖地偷笑。 单灵遥两眼平视,脸上毫无多余表情可言,这般神速执行力,便是单灵遥特有的特色,话不严多,见机行事,手脚勤快便是单灵遥这般。 对于武玄月的甚多抱怨,单灵遥不反驳,却也未必会采纳,冷冷观之,淡淡处之,这就是单灵遥的态度。 眼看单灵遥性子冷淡,武玄月便也不在多絮叨两句。 到此,此三人的目光锁定方向一致,全都落在了被单灵遥天罗地网束缚动弹不得的纳兰吹雪身上。 纳兰吹雪望之天际,那两颗硕大的珍珠蛋壳,心中悲凉,自知道自己灾劫难免,此三人怎么对待南宫婉婷和柳倾心的,她心知肚明,自然对自己的态度不好好到哪里去。 武玄月嘴角诡笑,有几分痞坏道:“既然吹雪师姐是醒着的,灵遥你就稍微注意点自己的手法,怎么说这吹雪师姐,也是纳兰至尊身边的首席大弟子,该有的礼数到底还是要有的不是?” 单灵遥不语,冷哼一声,阴森着步伐走上前去—— 所想,当初这纳兰吹雪跑到自己竹苑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发作,最气人的还是,她竟然把那整骨易相之术用在了自己身上! 一想到那几日,单灵遥不得不盯着纳兰鸢岫的脸,如坐针毡一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日,她对纳兰吹雪的恨意怎么可能消减呢? 呵呵~~老天还真是张眼,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说三十年了,连三年的光景都不到,风水轮流转,就转到了自己这里来。 单灵遥也是明白人,若是这武玄月登宝大典,成功坐上天门掌门人的宝座,必定是要整数改革天门人事关系,那些曾经年没少给自己姐妹俩使绊子的小人,以武玄月的性子,必然是要一报还一报,绝不姑息。 而这纳兰吹雪的处境就更加凄惨了—— 论其年岁和资历,她在武玄月之上;论其身价,曾经那些年,她也算是天门炙手可得的大师姐,而她纳兰吹雪偏偏眼神不好,跟谁作对不好,偏偏要跟自己姐妹俩作对呢? 现在可好,自己的好姐妹武玄月马上就要晋升天门掌门人的位置,而如同纳兰吹雪这般象征过往的旧势力—— 武玄月新官上任,必当及时拔出暗流久疾,杀鸡儆猴,为自己在天门坐稳掌门人的位置,立威立福。 况且,单灵遥为什么要对这纳兰吹雪客气? 为了她纳兰吹雪当初滥用私权没少带着天门众修士排挤自己姐妹俩? 还是为了那些时日,自己深陷牢狱,为了羞辱自己,她纳兰吹雪没少让牢头折磨自己? 还说,当这混账丫头,宣读自己姐妹晋升礼的时候,在自己园舍中发疯发作,还把自己的脸整成纳兰鸢岫的脸吗? 呵呵…… 自己平日里就是太好性子了,才让这些小人蹬鼻子上脸! 一想到这里,单灵遥嘴角诡笑一抽,脸上又恢复平日里静如湖水的颜面,只见她脚下一深一浅,不急不慢地上前去,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森气焰。 武玄月看之心头恶寒之余,并不阻止对方这样的行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如何执行自己的指令。 弥世遗孤更是冷眼旁观,本不关乎自己的事情,何必多言多语呢?更何况,在人际关系上,弥世遗孤绝世是无条件地站在武玄月这方。 单灵遥走上前去,回眸一望,淡淡道:“纳兰真士,是否还要确定这纳兰吹雪女官身上携带避云珠?” 武玄月若无其事道:“这个看你心情~” 此话一出,纳兰吹雪两眼瞪裂,自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难逃,摆明此三人站在一条战线上,无人会为自己多说上一句话—— 即便是自己曾经以往,一直假意虚应敬上的纳兰悠秀,此时此刻也变了态度调转了枪头,把自己当成了靶子再打。 纳兰吹雪丫头求饶,可是她的嘴巴被单灵遥的束式灵气给封得死死的,除了发出“呜呜呜”的噪音,再无其他字眼从她嘴中吐出。 单灵遥听到武玄月这样的指令,心中明了,到底自己姐姐还是向着自己,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了自己最好的答复。 单灵遥霍然起身,浑身寒光四射,阴森着半张脸,单灵遥低头幽幽道:“那么——吹雪大师姐——好走——不送!!” 说着,单灵遥恶狠狠地向其腰间狠狠地揣上了一脚,凭良心说这一脚可比着前面二人要力道狠绝的多。 纳兰吹雪两眼惊滞,这一脚揣在了自己多年改骨的身子骨上,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只听“咯吱”一声响,纳兰吹雪甚至于听到了自己骨头缝劈裂的声音。 常年整容改骨的后遗症—— 易骨整容的女子身材要比旁人凹凸玲珑有致的多,这五官也要比旁人精致漂亮多…… 只是,常年被这改骨刀锯来磨去,受术者的身子骨要比旁人娇弱易脆得多,旁人能够承受的重量,纳兰吹雪可未必能够承受。 更何况,刚才那一脚单灵遥是动上真格的奋力一脚,根本没把纳兰吹雪当外人,权当仇人给对待了。 可想而知,如此不堪一击的漂亮女子,这一脚下来,换来的是什么。 那一身骨缝劈裂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至少武玄月和弥世遗孤都听得清凉。 武玄月愕然索问道:“刚才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似乎听到了什么折断的声音……” 弥世遗孤苦笑一声,斜撇了武玄月一眼,太知道这丫头戏精转世,这戏码十足,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弥世遗孤好声没好气道:“你不是耳朵有问题,我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只怕这纳兰吹雪如此娇弱的身子,被你好姐妹踹上一脚,基本离香消玉殒不远了——” 363.暗巫现身(暗巫终于现身) 弥世遗孤斜睨一眼身边的武玄月,虽说脸上故装姿态的同情之态,这骨子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嘴脸,掩都掩不住。 弥世遗孤轻咳一声提醒对方道:“纳兰真士,你是不是该激活那纳兰吹雪身上避云珠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回神,紧张道:“哎呦我的妈呀!我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话毕,武玄月赶忙一手掌气推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了纳兰吹雪身上,结果让人出乎意料的是—— 这纳兰吹雪身上竟然没有避云珠!! 武玄月这一掌气推出,纳兰吹雪身上毫无反应,她的身体正在以飞快的速度现下坠落。 弥世遗孤登时惊瞪双眼,眼看事态恶化,到底那纳兰吹雪也是一条人命,白云山巅的高度,只怕这纳兰吹雪这摔下去,已经离一命呜呼不远了。 却没想,武玄月双手摊开,一副紧张之态,连连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她身上没有避云珠啊!!!我真的不知道她身上没有避云珠,我若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让灵遥推她下去啊!!” 话毕,武玄月向单灵遥投去一个眼神道:“灵遥你知道吗?” 单灵遥脸上面无表情,摊手抖肩道:“我也不知道。” 事情到此地步,武玄月和单灵遥的意图已经显然,摆明就是往死里争那纳兰吹雪,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弥世遗孤一条眉毛挑了一挑,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就枉费他活在人世间二百多年。 弥世遗孤冷哼一声,好声没好气道:“你们姐妹俩是故意的吧?摆明这是要弄死纳兰吹雪的举措。” 武玄月突然脸色突变,怒眉恶瞪道:“唉——纳兰师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说来这推人下了天台激活避云珠的点子,到底是谁出的呢?我和我妹妹灵遥还不是谨遵纳兰师尊你的指示,才敢这般~~若是没有你的允准,我和灵遥可是怎么都不敢这般明目张胆,推自己家的姐妹下了望天台——” 武玄月这话断然有几分无赖之意,话里话就是在拉着“纳兰悠秀”下水,有意警告对方,这件事情若是有人说出去了,纳兰师尊你也逃不了的关系。 毕竟武玄月和单灵遥的行为,都是在“纳兰悠秀”的监督下实施的,你完全有制止的权利,为何不使用呢?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嘴角一勾,冷哼一声道:“好好好~~纳兰真士果真高明,纳兰悠秀算是拜服了~不过呢——老实说,我也不喜欢她纳兰吹雪,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天门女修不把这精力放在修武之道上,全都花在了那张脸上,空有一副皮囊,又有何用呢?天门之内的女修,突然掀起一股易骨整容的风气,还不都是因为这纳兰吹雪以身试法,做出了不好的表率?” 武玄月抬眸诡秘,幽幽道:“竟没想,纳兰师尊今日竟然能够跟我纳兰雨落说到一块儿,曾经何时纳兰师尊看得上眼我纳兰雨落?今日之举,倒是让雨落惊喜万分,不免受宠若惊。” 弥世遗孤笑的意味深长道:“听纳兰真士的意思,难道是希望我纳兰悠秀天天跟你作对你才舒心吗?怎么说你也是天门现在唯一的继承人——踢走了那个最有威胁之人,纳兰真士乃是这这天门掌门人不二人选,实至名归。” 武玄月轻哼一声,一手扣指,缓缓道:“那可未必尽然,虽然我很感谢纳兰师尊护驾我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有些人有些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眉头微皱,在武玄月过分气定神闲的神情中,他嗅出了一份异样来。 弥世遗孤疑惑道:“纳兰真士言下何意?你到底在筹谋些什么?”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单灵遥—— 单灵遥双手合谷与腹前,一本正经道:“姐姐,那山脚之下还是没有动静,是不是咱们估算错误了呢?” 武玄月抬眸探之,冷哼一声道:“不急!这大鱼都狡猾,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冒头咬饵,现在咱们比得就是耐心,谁撑到了最后一刻,谁才是赢家!” 弥世遗孤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看这两姐妹一个面无表情时刻观察山脚的景象,一个则是不急不慢地等待结果,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弥世遗孤越发好奇起来—— 绝没想,就在弥世遗孤欲要开口索问,武玄月到底计划着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天色突变。 乌云密布,邪风嗖嗖刮过,白云山巅不知何时早早已经失去仙气本色,片刻间望天台被一股阴邪气焰所笼罩。 看到这里,武玄月望天一看,眼中忽闪一股子兴奋之意,坏坏笑道:“呵呵~~等了太久了,这大鱼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武玄月此话刚落,一股黑色胀气缓缓升了起来,瘴气呈鬼脸状,黑乎乎一大片,锯齿牙间发出咯咯的阴邪笑声。 而这瘴气鬼脸鼻翼出,是一个红衣女子—— 弥世遗孤惊怔双眸,瞬时他一手掩鼻狂咳一阵。 这一股子令人生恶的刺鼻气味,弥漫于白云山巅,这弥天对证的瘴气成形的鬼脸,已经让弥世遗孤够吃进得了,而当他的眼睛里落在鬼脸忠心鼻翼的位置,整个人都惊傻了。 红衣女子披头散发,肤如凝脂,身材妖娆,尤其是那黑乎乎一片中的一点红,尤其显眼。 而让弥世遗孤惊讶的是,此女子竟然没有脸! 弥世遗孤一手指着鬼脸中的女子,颤颤巍巍道:“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你说什么东西呢?弥世遗孤,你要在我面前演戏到何时呢?这不是你私下里偷偷调查的暗巫的原型吗?” 弥世遗孤惊怔哑然,心头咯噔一声响,顿时间惊得不止该如何言语。 弥世遗孤恍然回神,尴尬间,甚是好奇这丫头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呢? “你……你……何时发现我的真身呢?” 武玄月勾嘴一笑道:“若是论其怀疑,从你现身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异样,而彻底确定你就是弥世遗孤的时候,那边是在‘怒’之云阶试炼中确定你的身份。” 364.暗巫出招(暗巫疯狂暴走) 弥世遗孤甚是好奇,自允自己演技精湛,为何会让这小丫头片子抓住了自己的马脚了呢? 弥世遗孤不甘心道:“不是!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劲吗?你这么早就发现了我吗?” 武玄月倒也不卖关子,索性就把自己的推论逐一道出:“起初你来的时候,本身出场就和往日不同,说来这纳兰师尊确实是一个讨人厌的人,但是在大行典礼上,她从来都是恪守规矩,绝对不可能迟到让众人等她半分,哪怕是她比旁人早到,也绝不能够比旁人等着自己。所以你的出场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其次我试图在你身上寻找纳兰悠秀的灵气,结果更让我奇怪的是,在你身上根本搜索不到任何武气的踪迹,虽然说那纳兰悠秀的灵气不是很强,但也不至于身上一丁点灵气都没有的程度,这一点让我更加怀疑起来,最重要的是——在‘怒’之云阶试炼中,我故意装作沉睡之态,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性,好暴露自己的身份,果不其然你和纳兰至尊二人,真的以为我已经进入到了念力试炼的状态,放松大意间,你的身份就彻底坐实了。”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瞠目结舌间,继而苦笑摇头道:“好你个死丫头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还故意整我不是?刚才你在望天台故意刁难我,明知道我不会害你,结果呢?你却……”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突然脑子中闪过一些片段,登时间面红炽热,支支吾吾起来。 之前,在跟纳兰鸢岫谈话间,自己公然承认了对纳兰雨落的感情,换言之,这丫头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了呢? 若是如此,自己羞也要羞死了,无地自容,就像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武玄月眼看这弥世遗孤说话突然间变了音调,刚才还是一副信誓旦旦兴师问罪之态,这会子功夫突然变了一副德行,跟那未出嫁的大姑娘,羞答答满面羞红,再配着现在这个身份,别提多应时应景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大致是了解弥世遗孤这是在顾及什么来着,只怕之前对自己火热的表白之事,这家伙突然意识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尴尬羞耻。 武玄月何等聪明之人,有些事情,若是把窗户纸捅破了,以后只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为了化解自己和弥世遗孤之间的尴尬,武玄月突然张口道—— “哎~~我还以为自己定力有多强呢,结果刚听到你的身份之后,心慌意乱,走了一下神,结果因为我的意志不坚定,再次陷入到了‘怒’之云阶试炼中,还不都是你身份还得我倒霉!!你还好意思跟我兴师问罪,你到底把我当朋友吗?若是当朋友起初就不该瞒着我,早早跟我交代实情,让我心理有个准备,也不至于在云阶试炼中,再遭了一次罪!”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突然松了一口气间,转而疑惑更甚道瞥了武玄月一眼,神经兮兮道:“你果真没有听到后面我和纳兰至尊的谈话吗?” 武玄月撇嘴怒眉,好声没好气道:“怎么?你俩说了什么话,还非得让我听一听吗?若是如此,你也别客气,跟我说一说便是!” 弥世遗孤紧张笑道:“不不不~~没听到最好~~没听到最好~~” 武玄月轻哼道:“大哥~~我觉得咱俩是不是心态大了?我的好妹妹已经不动声色跟那暗巫妖孽作战了几个回合,咱俩倒是挺好,躲得清闲,在这坐井观天,无事聊天——” 果真如此,这暗巫一脉何等恐怖之际,女子一声怒吼,身后瘴气膨胀了三尺有余,瘴气鬼牙之间,登时吐出了几十条毒蛇来,向望天台众人袭来。 单灵遥动作灵敏,一招运气而发,天罗地网,网状茂密,将这毒蛇挡在黑色网气之外。 鬼脸见状,并不服输,锯齿鬼牙间发出咯咯咯咯阴森笑意,说迟迟那时快,毒蛇袭击无效,一口吐气,一众毒虫弥天而来。 那漫天毒蜂嗡嗡作响,跟之前完颜雀黄金麻将局祭出的毒虫极为相似,透过天罗地网,来去毫无阻碍。 眼看冬虫向武玄月方向飞速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招运气,将那天灵地罗大轮盘召唤了回来,不偏不倚挡在了自己弥世遗孤的面前,成功将毒虫都吸进了白极一侧。 弥世遗孤惊呆了,这丫头果然武功高强,不费吹灰之力,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就攻克了暗巫妖孽的攻击。 却在这个时候,鬼脸再次发出令人生恐的咯咯咯鬼笑声—— “咯咯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收复这蛇鼠虫蚁算什么本事,就本事你能够打过我这暗巫奇兵算你们真本事!” 瘴气鬼脸话音刚落,鬼脸突然加黑影向四周扩散,一股黑影落在了天台之上,黑影从水滴状,渐渐向前移去,渐渐成了人性——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定睛一看,眼前女子一身紫红色天门校服,两眼目光呆滞,右脸庞清晰可见一大片的糜烂烂肉。 弥世遗孤惊恐万状,讪讪然道:“这……这不是天门弟子,纳兰聆晴吗?” 武玄月愕然,缓缓转头道:“你……你认识啊?” 弥世遗孤连连点头道:“恩恩嗯!!原来天门纳兰鸢岫的左膀右臂,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暴毙而亡,死状惨烈,半张脸被蜈蚣咬得糜烂,当时定性死因,是中剧毒而亡,死亡时机蹊跷,这件事情是天门的耻辱,所以天门就此封锁了消息!竟没想……这……这纳兰聆晴竟然堕入到了暗巫之道!” 武玄月听罢,两眼惊悚,却没想这纳兰聆晴下一个动作更是让自己瞠目心惊。 纳兰聆晴突然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一路疾速飞奔,嗖的一声钻进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极一侧。 继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密密麻麻地黑色水滴状的掌气,一股脑全都钻进乐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极一侧…… 灵盘震颤,如此庞大数量的暗巫奇兵都钻进了灵盘之中,灵盘承受不住的灵压,震颤愈发剧烈! 弥世遗孤见状,登时之际,急切疾呼道:“不好!!!纳兰真士赶紧抽了这灵盘了灵气——要出大事情!!” 武玄月惊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被弥世遗孤这样一咋呼,身体条件放射性地听命行事,手忙脚乱间,欲要抽回灵盘灵气。 然而为时已晚—— 莎娜间,从灵盘的黑极一侧,以炸裂的方式,飞速窜出了若干灵兽来…… 365.灵兽黑化(暗巫一族招出灵域黑化灵兽) 武玄月还未来得及抽出天灵地罗大轮盘其中的灵气,忽如其来,一股子邪恶的力量,从黑极一侧涌了出来—— 一股黑色的液体翻涌,冒泡,冲刺而出天际,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天空中的接连不断的黑色黑影,全都向纳兰鸢岫方向飞射而去。 武玄月定睛一看,惊叱双眸间,整个人都怔住了,瞠目结舌,瞪呆了眼眶。 从天灵地罗大轮盘射击而出的黑影射于天际间,幻化成型,数量庞大的黑色灵兽,群起攻之,围攻群殴朱雀神兽。 天空中黑色灵兽分别是:重明鸟、玄蜂、精卫、英招、毕方、九婴、飞廉、三足乌以及神力绝对不逊于朱雀神兽的凤凰—— 重名鸟,又叫双睛鸟,它的两只眼睛中,各长有两个瞳孔。它的身形像鸡,叫起来声音像凤凰一样嘹亮动听。它常常把身上的羽毛全部抖落,用光光的翅膀拍打着没有羽毛的身子,在高空中起舞回旋。它能驱逐虎、豹、豺、狼等猛兽,使多种妖魔鬼怪不敢危害人类。它对人类的要求也很低,它不吃食物,只要喝一点琼玉的膏液,就很心满意足了,它的气力很大,能够搏逐猛兽,能辟除猛兽妖物等灾害。 玄蜂,灵域中的妖怪之一,它是一种巨大的蜂,腹部跟壶一样大,会蜇人,且有毒能致人于死。 英招,长得马身人首,浑身虎斑,背有双翅,能腾空飞行,周游四海。英招参加过几百次征伐邪神恶神的许多战争,是保护世代和平的保护神之一,英招也是百花之神的朋友。 毕方,名字来自竹子和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它是火神、也是木神,居住在树木中。毕方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火灾之兆。毕方的外形像丹顶鹤,但面孔是人,只有一只脚,身体为蓝色、有红色的斑点,喙为白色。毕方不吃谷物、吞吃火焰。而传说黄帝在泰山聚集鬼神之时,乘坐着蛟龙牵引的战车,而毕方则伺候在战车旁。后来,毕方被称为火神的侍宠。 九婴,出自于灵域北方有一条大河,水深千丈,波浪汹涌,人称凶水。凶水中有一只九头怪物,名叫九婴,既能喷水,又能喷火。十日并出时,凶水也沸腾了,九婴嫌水中太热,就跳上岸来,见人就吃,吃的时候,必须有九样食品同时供它吃,后因为杀念甚重,成为大羿第三个斩杀目标。 飞廉,亦作蜚廉,是灵域中不可小觑的神兽之一,飞廉是鸟身鹿头或者鸟头鹿身,秦人的先祖之一为飞廉。有说其为风伯。 三足乌,又名三足金乌,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鸟,也称金乌、阳乌,或称三足。传古代人看见太阳黑子,认为是会飞的黑色的鸟(乌鸦),又因为不同于自然中的乌鸦,加一脚以辨别,又因与太阳有关,为金色,故为三足金乌。三足乌是神话传说中驾驭日车的神鸟名。为日中三足乌之演化。三足乌亦称“踆乌”。 自从天灵地罗大轮盘被暗巫之首利用,那狡猾的暗巫头头,借鸡生蛋,从灵域中召唤出来的灵兽。 而这被暗巫召唤出来的灵兽,形态呈暗黑色,两眼目露血腥凶光,各个像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攻击朱雀神兽。 眼看纳兰鸢岫寡不敌众—— 这一众灵兽,曾在灵域之中各个都是威霸一方的神兽,虽说他们的力量有限,若是论其单个力量,只怕除了凤凰之外,似乎都不是朱雀神兽的对手,但若是抱团群殴的话,那纳兰鸢岫未必占得先机。 武玄月整个人都看傻了,天空中红光闪烁,霹雳闪电,邪光忽现,她哪里见识过如此大场面的群灵兽斗殴的场景呢? 弥世遗孤观之他天象,心头一颤,收回眼神,再次落在天灵带来之上,眼看这黑极一侧又开始不安分的翻涌起来,此时的弥世遗孤再也忍无可忍,一声喝令道—— “纳兰真士你看够了没有?你若是再不赶紧制止你的灵盘吞吐灵兽,只怕会给这天门惹来更多的麻烦!你还觉得纳兰至尊有多大能耐,眼看众多灵兽围攻,寡不敌众!有那功夫观战,不如想想你该做些什么!”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回神,所想自己灵盘吸收那暗巫众多力量,若是现在果断抽回灵气,也不失是釜底抽薪妙计,可若是这样,灵盘也不能自己所用了,还真是浪费啊…… 眼看此番情景,暗巫占了绝对优势,纳兰鸢岫被众动灵兽群殴,节节败退,若是如此,这场毫无预警的征战,对我方并非有利,而对方则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厮杀纳兰鸢岫。 不行!!结果绝对不可以这样,朱雀神兽是天门最一道防线,若是如此,自己宁愿背上千世骂名,也要奋力赌上一把。 所想这里,武玄月急中生智,忙中求敏,不但不抽回灵盘中多了灵气,倒是反其道行事,向灵盘注入更多的灵气,促使灵盘从刚才逆转的态势,反向行驶而去。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登时之间瞪目咬牙,闷吼埋怨道:“你在做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就是陷自己与不仁不义的境地。赶紧收手,抽回灵气,断了暗巫的后援军,别在放出灵兽才是关键了!!” 武玄月不语,冷眉闭眸片刻间,霎时睁目之间,她的瞳孔颜色变成了白色,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蒙蒙的雾一般。 武玄月双手合抱与胸前,呈作揖状,嘴巴里嘀嘀咕咕念叨了一连串的咒语,片刻间,灵盘发生了奇妙的反应—— 黑白两仪的灵盘出现了剧烈涌动反应。 片刻间,灵盘两极分别向天空发射出珠帘炮弹的黑白两色的弹珠形状的白色光影来。 待弥世遗孤定睛一看,登时傻了眼,天空中飞跃而出的饕餮凶兽,以及之前自己亲自打捞而出的青龙神兽,冲上天空,从后面围追堵截暗巫一党的灵兽,意图支援纳兰鸢岫。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道,片刻间才意识到了武玄月的突发奇想的战略决策。 不到片刻的功夫,饕餮神兽已然控制住了暗巫一党的部分灵兽,算是挽救了些许局面。 到此后,武玄月突然转头一声喝令道:“灵遥!把你的鲜血滴入到那黑极一侧,还有你——弥世遗孤!别愣着了!!你现在武气受限制,暂且成了弃子以一枚,可是别忘了,你手中还有不少熊猫神兵,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366.战事扭转(武玄月联合力量,竭力扭转战况) 单灵遥领命行事,向来干脆,执行力神速,她从来不会反驳武玄月任何,更不会质疑她的任何战略举措。 说时迟那时快,单灵遥果断从腰间掏出断刀,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手割完而去,脸上未曾露出一丝一毫的疼痛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两滴地向黑极一侧滴了下去。 武玄月抬头相看天空,自己祭出的雨龙和饕餮,算是勉强扭转些许局面,可是那暗巫一族的召唤而出的灵兽各个凶猛无比,再加上灵兽被邪化的力量,从战斗力上表现出更加可怕的威力来,局面仅仅只是被挽救了些许,却未曾改变天门一方节节败退的趋势。 眼看这里,武玄月眉头微皱,白瞳闪烁一丝烦躁,转过头来,毫无意识的一声闷吼道:“不够不够!!远远不够!!那暗巫灵兽各个了得,邪化后更是慑人威力,单凭这青龙和饕餮两样神兽,怎么可能势均力敌呢?” 此话一出,单灵遥眼中微闪惊讶,只见她不动声色间,一边向黑极一侧放出自己的鲜血,另一只手将短刀炮制半空中,只见她一个飞跃,空中旋转一周后,闪速之势,刚才还是挂着血丝的闪亮短刀,刀背处已经叼在了单灵遥的嘴上。 单灵遥毫不犹豫,举起自己的右手,向短刀的刀刃处划去,有一道鲜血口子,赫然出现在了单灵遥的右手腕上。 双管齐下,单灵遥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却还是一副一本正经伸出了自己的两个拳头,两道鲜血飞流直下。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内心咯噔一声响,暗自心道:我去!这寡妇脸的妹妹,到底是要多信仰纳兰雨落这个人呢?她姐姐一句话,简直比圣旨还要管用,让她自断血脉,祭出鲜血,她就真的隔开了自己两条胳膊的脉搏,片刻迟疑都没有,这般信任度和执行力,我弥世遗孤还真是拜服。 弥世遗孤看得出身,嘴巴惊得合不拢,竟不知那武玄月审视的眼光早已经落在了弥世遗孤的身上—— 武玄月怒斥道:“弥世!刚才你说教我倒是头头是道,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到底是谁呢?赶紧把你的神兵熊猫扔进这白极一侧,我有办法发挥他们的神效!” 弥世遗孤听之,连连点头,赶忙取掉自己腰间锦囊,一阵疾行而去,即将走到了灵盘边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迟疑了些许,若有所思道—— “不对!刚才你也见了,我的熊猫奇兵似乎已经被你东方影给控制了,若是我现在放出了熊猫奇兵,会不会这群家伙不分敌我,倒成了对方的爪牙,对咱们阵营不利了呢?” 武玄月努嘴一扯嘴角,好声没好气道:“亏你还是灵域之子,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呢?那控制熊猫灵兽的岂是那东方影,东方影可没有那个本事,是他的御灵兽蛊雕蛊惑了熊猫的心性,才会控制他们的行为,现在东方影已经和那蛊雕解除了缔约,自然蛊雕也就跟你的熊猫奇兵解除了缔约,这点你放心!事不宜迟,你在墨迹一会儿,朱雀神兽寡不受敌,只怕就算是唤出了你的熊猫奇兵,也只怕为时已晚。”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犹犹豫豫的弥世遗孤,登时心一横,一手撒开了锁灵囊的袋子口,将其中乾坤毫不犹豫道倒进了白极了一侧。 武玄月再次将自己的体内的灵气注入到了灵盘之中,灵盘顺时针旋转飞速,单灵遥站起边缘一侧,身体随着灵盘旋转,一同旋转,若不是她稳固的下盘力量,只怕就这样的灵盘的转速,早已经将其甩出了几丈远的天际去了。 单灵遥头发顺着一个方向,已经被风速带地飞直了去,而她仍然咬着牙关,放血立直。 不多时,灵盘两侧再次发生涌动不平,起伏激荡起来,一阵奇光乍现,灵盘飞朔而出,漫天星点,密密麻麻,有大有小。 待众人定睛一看,那星星点点登时间,化成了人性,成千上万的单灵遥在天空中飞朔蹿跃,厮杀之间,还不忘放出自己的绝招——天罗地网,将其众多暗巫灵兽全部圈禁在自己的气网之中; 而那掉入白极一侧的熊猫奇兵,因为白极顺时针转向灵气激化的缘故,跳出灵盘的熊猫不同往昔,体格膨胀壮大不少,更是借助于武玄月灵盘的力量,得到了不少的力压群雄的绝对力量。 这熊猫庞然大物如巨人一般,一跺脚地动山摇,一挥手宛如疾风一般,来势汹汹,山崩地裂。 巨人熊猫一手抓过三足乌的身子,稍稍用力一折,三足乌的脊梁变成了直角,这个角度怎么看这三足乌都不可能活命。 果然,被熊猫巨匠双手一掰,三足乌浑身僵直,三足枝杈,鸟抓紧绷,白眼断气,一命呜呼。 有了单灵遥的分身和熊猫奇兵的支援,形势大大逆转,刚才还是处于劣势,节节败退的朱雀神兽,眼见自己援兵如同神兵神将,冲天而降,打得那暗巫灵兽气势大减,手足无措。登时之间,朱雀神兽神清气爽,气势飞扬,扬天一声长鸣,火光烈烈而去,一下子将那暗巫灵兽的尸体得灰飞烟灭,销声匿迹。 眼看此景,刚才还是一副大王之态,悠然自得的邪化凤凰,再也坐不住阵了,登时会将,拖着自己七彩羽翼,疾速向朱雀神鸟袭去。 凤凰是一鸟雌雄同体,雄鸟为之凤,雌鸟称簧,凤凰的形状像鸡,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体态优雅,从容不迫,而且喜欢自己唱歌,自己跳舞,它的所到之处,没有战争,一片安宁。 可见,凤凰乃是吉祥和平的象征,而被暗巫一族邪化的凤凰,扭曲其神意—— 本是该代表美丽之意,现在则是被邪化为丑陋; 本是该代表吉祥之意,现在则是被邪化为杀戮: 本是该代表和平之意,现在则是被邪化为动荡和战争。 曾经的美好,已然不复存在,曾经的何鹏,现在看来更是笑话而言—— 物是人非,只是因为人心受蛊,才会变了心性,堕落了成了魔…… 367.凤凰涅槃(暗巫邪魅凤凰涅槃,灾难将至) 凤之象也,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 凤凰之高洁——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如此祥和,高洁之神兽,曾几何时,想过今时今日会变成除了自己寓意五彩,浑身上下如同黑鸭一般漆黑的鬼不鬼,妖不妖的模样? 显然当邪化的凤凰,向朱雀飞来袭去之时,却在一瞬间朱雀迟疑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而就是这样短暂迟疑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凤凰见准时机,一口咬住的朱雀的脖颈,朱雀惊恐扑翅,却也只能够挣扎片刻,而后浑身无力,坠落在这白云山脚之处。 凤凰将自己一招毙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将那朱雀打败,他嘴上还悬着朱雀的鲜血,一副胜利者姿态,仰天长鸣,好不过瘾!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怔片刻,曾没想这天下无敌的纳兰鸢岫,竟然会如此轻而易举成为他人口中之食,手下败将? 怎么可能!! 刚才,武玄月看得真切,那纳兰鸢岫将其见其凤凰攻来,不躲不防,不攻不闪,就像是一个二愣子一般,整个鸟都傻了,竖起来靶子,任其凤凰撕咬,毫无招架之力…… 这……这明明是放水,等着挨打的节奏啊! 怎么看这纳兰鸢岫都不像是会主动投降的人,而她这一次真的是出乎意料的投降了!!! 连反击都不反击,就直接被攻克了??? 武玄月惊叱,弥世遗孤表情比着这武玄月好不到哪里去—— 弥世遗孤目瞪口呆,暗自心道:我去~这是怎么个情况?眼看着局势逆转形势大好,这武玄月派来的支援,马上就要团灭了暗巫一党的灵兽,结果呢? 人家暗巫一族倒是会算计,擒贼先擒王,这费了老大劲,最后的结果竟是这样?? 武玄月回过神来,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表面的看得那么肤浅,纳兰鸢岫的为人自己是了解的,这般作为一点也不像是她的风格!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跳进灵盘,逆转灵盘的时间轴,只身前往纳兰鸢岫的过往之中,才能知道到底这纳兰鸢岫跟这邪化的凤凰有什么夙怨。 然而,若是自己现在逆转灵盘,无疑就是自杀行为—— 之前暗巫投射到了自己灵盘不少鬼怪奇兵,若是把时间轴给跳到了过去,鬼才知道这灵盘中会不会再跳出来暗巫的鬼兵魔将来。 然而现在就是这个局面,若是自己不赶紧做出选择,纳兰鸢岫败北,结果已定,在观其天上暗巫凤凰一党,何其嚣张姿态。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还是飞游天际,孤芳自赏的黑色凤凰,突然间身体自燃,火光熠熠,却是那幽冥邪火之光,一阵绿色,一阵姿色,交替燃烧了起来,火势越发凶猛起来。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两眼惊恐,大声疾呼道:“不好!这难道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吗?” 武玄月听罢,怔然仰眸,讪然惊恐望之天象,些云秘密,瘴气满满,伴随着凤凰自燃的火势,这样危险的气氛越发浓重的起来。 相传,凤凰每五百年自焚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同样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磨练后它们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 而观此天象,这凤凰涅槃重生,即将带来的凡间未必是祥和与幸福,极有可能是灾难,杀戮以及病祸! 暗巫一族阴毒手段,癫覆乾坤,阴阳倒戈。 武玄月咬牙怒视道:“这凤凰涅槃未必是好事,该如何阻止这已经邪化入体的凤凰,继续重生下去?” 弥世遗孤抿嘴一声怒吼道:“雨龙,熊猫!你们在干嘛呢?还不赶紧阻止这人间浩劫降世?” 此话一出,在空中已经凌乱出神的熊猫奇兵,以及武玄月唤出的饕餮、雨龙神兽和单灵遥的分身,方才回过神来,这才将注意力都放在攻击即将涅槃重生的凤凰身上。 然而,事以愿违,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哪里会料到,这邪魅凤凰涅槃之势,已成定局,无人能够组织。 单灵遥的分身和饕餮刚一接近凤凰的邪火之焰,便被烧成了灰烬。 巨匠熊猫一手拍去,欲要将那凤凰的邪火扑灭,绝没想这一只手刚一过去,不但没有扑灭那邪火之焰,这熊猫皮毛厚实的收掌反倒被那邪火烧出了好几个大火泡来,不但没有伤及其分毫,自损兵力不少。 再说说这雨龙吧,唯独能够克制火焰的力量便是水的力量,所想这凤凰之焰,最怕的八成就该是这云龙的圣水之力,本想着一物降一物的结果。 绝没想这雨龙空中喷沫,弥天而下的雨水激流,不但没有浇灭这凤凰的邪火之焰,反倒是他口中的水流,助长了凤凰邪火之焰的流向。 只看那幽幽邪火就浮在雨龙的口中水流之上,但凡这雨龙口中水流所到之地,无一幸免,都被这凤凰邪火株连。 凤凰邪火烧至土木,煮沸这天下沙河之水,热水气升腾,沸点的热水,害人于无形,连同这暗巫一族的灵兽都无一幸免,被这汹汹烈焰之火,带来后遗症所伤害。 武玄月所在圣地,所仙人所保护,浑然天成一个保护层,凡人肉眼不曾分辩,而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在世。 武玄月一众党羽,在此天台,未曾被外界的热气所迫害,但是观其天象,乱象危象越发显著。 武玄月眉头耸起,恨不能拧成一个大疙瘩。 她急上眉梢道:“看来,咱们的援兵显然对这凤凰无效,这凤凰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哪里来的如此鬼邪之力,这自燃涅槃起来,谁人都不管不顾,若是形势在恶化下去,只怕这危险形势,不仅仅是波及白云山巅之势,白云仙君曾经设下的结界被毁之际,普天百姓,也要跟着一同遭殃……” 368.纳兰紫英(天门第一代掌门人纳兰紫英复活) 乌云浓密,邪风嗖嗖,云层翻滚,电闪雷鸣—— 一道暗紫色的闪电从天降,不偏不倚劈中了正在你磐重生的邪恶凤凰之上。 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看到这样的劈势,不由得怒眉闭眼,远远观之都会觉得疼。 闪电在乌云中蔓延扩散,愣是将这黑压压的气势,一瞬间的力量,闪开了白昼,然而光明却是短暂的—— 被劈中的火球,陨落在这望天台之上,武玄月、单灵遥和弥世遗孤一众人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步。 火球的火光熄灭,火焰渐渐缩成了一个人形,待此人心态初定,弥世遗孤登时之家倒抽了一口冷气,瞠目道—— “这……这不是……这不是纳兰紫英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愣双眸,随之上下打量一身暗红血衣的高贵女子,竟跟上一代天掌门人长得一摸一样!! 纳兰紫英是纳兰鸢岫上一代天门至尊,也是执掌天门时间最久的掌门人,据说她在位期间,长达八百年之久。 武玄月细细看去涅槃重生的纳兰紫英,两眼惊闪,不得不干感慨老一辈掌门人过人的姿色和霸气。 纳兰紫英头容貌超群,远山芙蓉,蛾眉皓齿,彩绣辉煌,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下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一席红衣迤逦,身量苗条,亭亭玉立,气贯长虹。 纳兰紫英,女中饶舜,她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阴冷,王者的无情和霸道,全在她的脸上尽显。 武玄月讪讪然小声嘀咕道:“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纳兰紫英不是早在一百多年前因公殉职,怎么……怎么会?!!” 弥世遗孤小心猜测道:“不是说这灵盘唤出的人,是时间轴和现在人不符合的人吗?或许这是曾经过去年间的纳兰紫英呢?被这暗巫的力量给召唤了出来呢?” 武玄月心中疑虑颇深道:“也不对啊~若是刚才从灵盘跳出来的暗巫奇兵无一例外都是天门纳兰氏族的女子前世灵兽姿态,那么这纳兰紫英也应该只是凤凰的形象而已,怎么能够化成了人形呢?” 武玄月的话一出口,纳兰紫英斜眼一睥,寒光冷厉,瞪得武玄月浑身一颤,竟然不敢动弹半分。 说来这武玄月音量极小,似乎只有弥世遗孤和她本人方才能够听到,估计连站在她前方三尺远距离的单灵遥都未必听得清楚,而那十米远距离的纳兰紫英却听得清自己的话音吗? 纳兰紫英缓缓而来,脚下用力铿锵有力,而她每走一步,身后飘逸着一股冷艳紫气。 纳兰紫英缓缓张口道:“呵呵~从你的装书来看,你可是天门下一任的继承人,天门真士?” 武玄月愣之,竟被这纳兰紫英的慑人气势怔住了,支支吾吾道:“是……是有如何?” 纳兰紫英轻蔑一笑道:“你以为你可以登上这天门至高无上的位置吗?呵呵呵~~还真是异想天开,自以为是!!!这天门从始至终都是我纳兰紫英的天门,若不是那纳兰鸢岫偷鸡摸狗之徒,她趁着我涅槃重生之时,篡权夺位,抢了我天门掌门人的位置,这还不够满足她的狼子野心,在我涅槃最脆弱的时候,她竟集结天门实力,将我残害毙命!如此豺狐之心,阳奉阴违之徒,就该挨天杀,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此话一出,武玄月两眼惊叱,弥世遗孤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合着这两个人相比,倒是这单灵遥显得格外镇静。 弥世遗孤嘴角抖动,不自觉地发音道:“不……不……这不可能!!纳兰鸢岫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武玄月眼神恍惚间,心中登时陷入了苦苦挣扎中——纳兰鸢岫曾经是怎么算计自己的,她最清楚不过了,有些暗亏自己吃得,却说不得,自然了然,这纳兰鸢岫作为一个王者,在这个位置上,为了能够稳固自己的地位,关键时刻势必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所以,或许这纳兰紫英所言不虚,为了能够得到天门至尊的位置,纳兰鸢岫或许真的做出欺师灭祖,同门戕害的事情,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再言语,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纳兰紫英眼看眼前的红衣女子,身份品阶不凡,显然这弥世遗孤的装束服侍,是天门师尊的装束,而“她”对纳兰鸢岫的执着相当强烈,似乎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对方态度的顽固之人。 纳兰紫英阴冷一笑道:“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去问一问你们的至尊的大人——问一问她,当初是怎么得到天门至尊的位置的?问一问她,为了得到天门至尊的位置,有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做出伤天害理,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弥世遗孤眉头紧皱,心脏扑通扑通越发跳得剧烈—— 这纳兰紫英气势汹汹,一脸正经,丝毫没有骗人的迹象,难不成…… 连同着弥世遗孤的内心也开始产生了质疑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存在感极低的单灵遥突然张口说话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清楚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到底又是的为何?我清楚的是,天门的史书上记载,天门第一代掌门人纳兰紫英在位期间,功勋显赫,开创天门,注重人才培养,在武设立天门修武专业,著书立说,练兵保家卫国,为选拔修武人才,开设武举制,她在位期间南湘设立郡县制,她的管理理念先进适用,南湘境地,一片祥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男耕女织,一片盛世,这些功勋卓著,是历史所公认,任谁都无法抹灭。然而好景不长,一百多年前纳兰紫英因公殉职,方才由天门师尊纳兰鸢岫接替天门至尊的位置。” 单灵遥不慌不忙,一本正经,面无表情道出了纳兰紫英在天门执政期间,良政国策—— 从单灵遥口中得知,这纳兰紫英果然是一代贤王,她执政期间,南湘风调雨顺,民风纯良,可谓是世外桃源之圣所。 若是这样对比看来,纳兰鸢岫执政期间,倒真是没有几样可以拿得出功绩来与其媲比。 369.操控灵盘(纳兰紫英操控灵盘) 听罢单灵遥的叙述天门史书的记载的内容后,纳兰紫英脸上露出了一丝鬼魅笑意,缓缓道—— “呵呵~合着那两个天门高位相比,我倒是觉得你这个二品阶小女官通透得多,说说吧,天门史书还记载了些什么呢?” 单灵遥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继续道:“天门史书还记载了,纳兰鸢岫将您风光大葬,并以天母追封您的尊号,纳兰至尊相当敬仰和尊重您,并时常在我们面前夸赞当初你在战场之上的英姿飒爽,以一己之力突破百万雄师的壮举,在天门你纳兰紫英是尊王,是英雄,是开括者,从始至终,纳兰鸢岫从未说过你一个不字,而天门史官也未曾在你的历史上写过一笔不当行为。” 纳兰紫英不知何时,已经走至单灵遥面前,竟没想她的身高如此高挑,竟然比这单灵遥高出大半头的距离来。 身高的优势,纳兰紫英气场逼人,而在此看来,单灵遥又瘦又小,不论从气场还是从身形,似乎多无法跟纳兰紫英一概而论。 听到这里,纳兰紫英冷哼一声道:“哼~算他纳兰鸢岫还有那么点良心!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足以证明纳兰鸢西这个人心机太重,口蜜腹剑,估计以她的心思,是拿着我这个死人来造声势,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她纳兰鸢岫自己名声?人在做天在看,她的那些行为,老天都看不过眼,让我再次降临于世,还我纳兰紫英一个公道!!!” 却没想,就在纳兰紫英自鸣得意之时,单灵遥突如其来一句话,一鸣惊人—— “纳兰至尊是否曾想过一件事情?若是那纳兰鸢岫做人做事出了问题,不应该众叛亲离,受万人所唾弃吗?如你所说,她的所作所为别说是在天门立足,就是能够苟活于世,都不太可能!得罪你这样声名远扬的王者,她有什么资本跟你斗下去呢?可是让灵遥好奇的是,为何天门一众都受她一人驱使,而独独放弃你这个贤德之王,而选择了她纳兰鸢岫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醒,弥世遗孤豁然开朗! 没错,正如单灵遥所说一般,若是这纳兰紫英所作所为天门皆为尊崇,那为何在她死后,无人计较她是怎么死的?反倒是大家个个追崇这纳兰鸢岫呢? 若是一个人说她纳兰鸢岫是贤良之王,并不足以让纳兰鸢岫在天门所立足,可若是众人都称赞她,追随她,那么这件事情的背后绝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细思极恐,恐怕这纳兰紫英口中之事,并非是她一己认为的结果! 纳兰紫英登时凤眼圆瞪,阴气逼人道:“呵呵?看来我还是看走了眼,自以为在我纳兰紫英归来之时,便有识时务者为俊杰远追随我而去,现在看来你们这些俗人不过是肤浅之辈,断然不知道这世间大义到底导向何方!!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纳兰紫英的真正实力!!” 说着,纳兰紫英突然一掌气飞去,邪气紫焱,宛若激流,直向朝着天灵地罗大轮盘袭去。 纳兰紫英邪灵之气注入灵盘之时,灵盘突然停止运作,上下战斗剧烈,继而竟然以疾速之势,逆转了起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愕,目瞪口呆,看傻了眼—— 弥世遗孤一手抵唇,张口咬拳,牙根打颤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也可以操控灵盘?” 武玄月还未张口解释,纳兰紫英先发夺人,放浪大笑道—— “哈哈哈!!为何我会操纵这灵盘??你说为何我会操纵这灵盘!!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是我纳兰紫英创始而出!!我若是不会操纵这灵盘,只怕这天下再无第二个人能够操纵这灵盘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眸闪烁倔强不服光芒,可是眼看形势不对,这灵盘逆转,接下来将会是更加恐怖的事情接踵而至。 没错,武玄月的担心,马上得以证实—— 片刻不道,灵盘黑极一侧,涌动剧烈,登时之间充斥而出,各种灵域奇珍异兽,皆为黑色。 到此,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暗自心道,若是这样坐以待毙,最多一个时辰,白云山巅的仙君布下的结界就会被灵域神兽给迫害掉,到时候灵兽扑向人间,到处袭击凡人,天下大乱势也! 想到这里,武玄月当即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突然转向弥世遗孤道:“弥世遗孤,我们再合作一把吧!这一次不同往日,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命?” 弥世遗孤听罢,勾嘴一笑道:“又是赌命?怎么只要和你一扯上关系,就要性命攸关呢?” 武玄月脸色凝重,斥责对方道:“你别每个正形!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临阵脱逃的人,虽然说你曾经做的不靠谱的事情太多,但是我终归相信你,在人道大义面前,你不是一个懦夫!若不然,今时今日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蹚这一趟浑水!” 听罢武玄月对自己的评价,弥世遗孤更加乐呵了,一个响指劈天而来:“算你丫头有眼光!说吧,这次你要盘算什么?” 武玄月望之灵盘,抿了抿嘴道:“我知道你小子一直藏了一个大宝贝不肯出世,而现在此番境遇唯独那个大宝贝能够扭转趋势!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弥世遗孤听罢,心如明镜,脸上却故意装糊涂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武玄月瞪眼一努道:“弥世!!你能够现在正经点?你可知道这白云山间现在是仙君的结界硬撑着,若是现在不赶紧除掉这暗巫前世灵兽,结界破坏掉之后,你可曾想过后果吗?暗巫灵兽毫无人性,冲向人间,为害终生!!你想要看到这样结果吗?所以……” 弥世遗孤依然痞笑道:“所以什么?所以就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祭出绿林鲲鹏神兽是吗?你可别忘了!他还是个孩子,见得这般杀戮场景,更派不上什么用场!” 武玄月当即恼火,一把揪住弥世遗孤的领子,恶狠狠威胁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你说的不算!!你小子跟我长点眼色!!废话少说,赶紧把绿林鲲鹏神兽给我!!” 370.讨价还价(武玄月为要鲲鹏与弥世讨价博弈) 武玄月气急生疯,眼看形势严峻,这弥世遗孤依然一副天塌下来依然已经笑嘻嘻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没心心肺,还是心太大! 得亏此时此刻的弥世遗孤身形和纳兰悠秀一致,这身高武玄月根本毫无顾忌与其对峙。 只见武玄月一手揪着弥世遗孤衣领子,毫不客气的威吓道:“你小子废话少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敌是友你看清楚形势!别因为你的私心,毁了这天门的天下!赶紧交出来绿林鲲鹏兽!” 弥世遗孤一手指拨开武玄月揪着自己衣领不放的手,一脸委屈表情道:“你看看你,急什么急?我不是不给你,而是我压根就没有戴在身上,我怎么给你!” 武玄月一声怒吼道:“不可能!!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你会去的地方,你的家眷,你的竹林,包括黑市的角角落落,我都搜了一个遍,偏偏找不到这鲲鹏神兽的踪影!所以,以我推断这鲲鹏神兽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时刻被你放在你身上!我说的没错吧?” 武玄月怒吼之言,你两眼很能不能瞪裂在地,这个时候她绝不会在从前那般妥协让步! 弥世遗孤身体不由得为之一颤,脸上呵呵笑意依旧道:“呵呵呵~~你丫头可以啊,没想到你接近我那些时日,片刻不没有闲着,倒是对我的踪迹了若指掌,原来你到底还是没有放弃过绿林鲲鹏兽是吗?”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那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捕出世的鲲鹏神兽,凭什么被你小子占尽便宜?我找他那是正当行为,你有什么好奇的呢?” 弥世遗孤摇头嗤笑道:“不好奇不好奇~~也对!以你的个性,这么轴,这么执拗,若是不找到那鲲鹏神兽倒还真是不符合你的个性!” 武玄月撇嘴切声道;“切——废话少说,之前我找不到那是我没本事,愿赌服输;今日我战士非比寻常,现在局面,唯有鲲鹏神兽能够逆转,你不是心疼你的熊猫奇兵吗?就照着纳兰紫英招呼暗巫灵兽的速度,过不了就,你的熊猫奇兵就会因为寡不敌众,败下阵来,倒是成了暗巫一族的阶下囚,势必被对方所控制,就如同之前他们落入东方影的手中一般,你乐意吗?”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却是犹豫了,只是他还是不愿交出这鲲鹏神兽来,毕竟那是他跟纳兰鸢岫约定好,这鲲鹏神兽势必不能够再出现在人世—— 之前纳兰鸢岫为何弥世遗孤商定好了,鲲鹏神兽不能交给那任何人,待一年之后,领域大门打开,弥世遗孤偷偷将这鲲鹏神兽带进那灵域之中,放生而去,也算是了了纳兰鸢岫的一桩心愿。 而现在若是自己贸然放出了鲲鹏神兽,就是证明自己手中果真有此物,鲲鹏神兽现世,必将会成为权门一族的惦念,到了那个时候,天门就再也瞒不住鲲鹏神兽出世的实事了。 弥世遗孤即便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可还是坚守自己的底线,绝对不放出这鲲鹏神兽来。 到此,弥世遗孤继续笑盈盈道:“你看看你,都急成什么样子了?若是有时间惦记这鲲鹏神兽,不如想想该如何去抢回灵盘,为我所用!” 武玄月突然脸色黯然,一脸失落表情道:“已经不可能再索回来了——” 弥世遗孤听罢,略显得吃惊问道:“为什么?” 武玄月撇了撇嘴,好声没好气道:“为什么?灵盘之所以称之为灵盘,那是因为通灵性,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是纳兰紫英所造,自然在这制造灵盘的过程中,这灵盘势必注入了纳兰紫英的血气,更何况灵盘跟随纳兰紫英多时,就想狗跟主人时间久,就会认主,灵盘也是如此。这么给你说吧,若是没有纳兰紫英的存在,这天灵地罗大轮盘因为跟我的灵气匹配,暂且为我驱使,但是现在纳兰紫英回来了,这灵盘谁人的话都不听,就听它认定的主人,你可明白吗?” 到此,弥世遗孤恍然大悟,若是这样说来,形势果然严峻。 眼看着从灵盘黑极一侧飞射而出的众动邪化灵兽,各个凶猛无比,连同这雨龙都被这众多灵兽围追阻截,逼到了死角之中,腿儿可退。 单灵遥的分身在庞然大物的灵兽面前,宛若虫蚁一般,小到不起眼,虽然她也很厉害,一招天罗地网,收复不少灵兽,可是到底她一个凡人女子能力有限,小型能力较弱的灵兽,她尚且还有实力将其收复与自己的气网之中,而那些个头巨大,神力无穷的异兽,单灵遥有束手无策,为了自保,也只能避而远之。 至于,饕餮凶兽和熊猫奇兵,也陷入了苦战之中,腹背受敌,形势不容乐观。 眼看这形式,弥世遗孤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不定起来:事已至此,若是自己再不祭出鲲鹏神兽,战事的确不容小觑。 武玄月观之弥世遗孤表情,只看对方双眼闪烁,嘴角不自觉向后一扯,口中下意识发出了一个“啧”声。 武玄月自知道这家伙内心动摇,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 武玄月道:“我不知道你和纳兰鸢岫约定了什么,会让你如此执着严防死守,我只想说,不管是人也好,灵兽也罢,首先要活下来,若是咱们都在这场战役中不幸身亡,你觉得这鲲鹏神兽还有谁来守护呢?顾好当下,才是正义——因为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此话一出,一语点醒了弥世遗孤,刚才还在纠结守信和道义观念的他,却被武玄月的这一番话彻底说服了。 弥世遗孤迟疑片刻,双手掐腰低头摇了摇头道:“也罢~就如你说的一般,这人要先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性,若是你我都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方才有了一丝喜色,高兴道:“你算是答应我了吗?” 弥世遗孤抬眸间,脸上忽闪一丝诡秘笑意来,并不急于交出自己的底线道:“不!我想先听听你的战术,既然是合作,就算是我要堵上自己最后筹谋,你也要让我看到胜利的希望来,若不然不会轻易妥协,交出鲲鹏神兽的——” 371.七王现世(七王奇迹没被那东方影抓走) 眼瞅着弥世遗孤已经有妥协之兆,武玄月高兴的太早,断然有几分得意忘形,绝没想弥世遗孤给自己来了这一出。 武玄月一脸厌恶,看着弥世遗孤盯着纳兰悠秀的脸,一副奸商嘴脸,神态不要太像——快没把武玄月给恶心死。 但是武玄月又能怎样呢?弥世遗孤想来就是这样一幅嘴脸,自己是今时今日才知道吗? 况且自己已经没有时间来伤神了—— 眼看这纳兰紫英,一边操控灵盘逆转,只身一人化成凤凰灵兽,飞往天际,直逼雨龙神兽而去。 事态越发紧急,武玄月没得选择,只能够言简意赅,道出自己的计划来—— “我的作战计划很简单,那就是你把鲲鹏灵**给我,我抱着他一同跳进那天灵地罗大轮盘黑极一侧,通过调整时间轴,将绿林鲲鹏兽的上一辈子成年体转召唤出来,而我则通过时间轴,去了解一下关于纳兰紫英口中之事,到底是不是事实,上一辈子的恩怨,只有找到梗结所在,我才能够对症下药,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弥世遗孤为之一愣,讪然道:“你的意思是,要抛弃我和你妹妹,自己一个人跳进这灵盘之中吗?你可知道现在你战斗力很关键,你若是走了的话,我们两个势单力薄,会不会……” 武玄月果断打断之:“不会!我的战斗力固然重要,但是你可清楚,到底是凡胎肉体,你也看到了灵遥的分身和灵兽打斗,实力悬殊,胜算渺茫,若是我以只身之力去跟灵兽肉搏,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足一提。你若是害怕兵力不足,鲲鹏神兽召唤而出之后,还是改变不了局势,我再交给你一个办法,用你的鲜血去祭这灵盘,就如同灵遥刚才示范的一般,将你的鲜血投入这灵盘黑极一侧,便可召唤出你的若干分身,你方向你的分身不会像你这么软弱无能,黑极掌管时间过往,逆转代表过去,从灵盘跳出来的你的过去实力和分身,足以抵挡这暗巫的暗黑力量一阵子。”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方才松了一口气道:“若不然,我现在就放血过去,直接召唤出我的分身不就成了,没必要祭出这鲲鹏神兽了~~” 话毕,武玄月恼羞成怒,转身一把再次揪住了弥世遗孤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耍滑头!废话少说,赶紧交出来鲲鹏神兽来!” 弥世遗孤勾嘴一笑,一手握着武玄月的手,诡秘笑意而来—— “好了好了~我只知道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会照做,不过纳兰雨落,你承认不,你是不是想借由此时,让我交出来鲲鹏神兽?” 武玄月努了努嘴道:“是有如何?那就本就说我的东西,早就该物归原主,在你那里放置的时间够久了,你也该有点自觉性了!” 弥世遗孤无奈摇头,双眼微闭,痞坏笑道:“不要那么凶吗,先把你的手放开——” 武玄月寸步不让,两眼圆瞪道:“不放!你先叫出来鲲鹏神兽,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手!” 弥世遗孤笑意更甚道:“你若是不放手,我怎么给你找出这鲲鹏神兽呢?况且纳兰真士,我希望你谨记,你我现在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下人更不是你的囚徒,也希望你注意下你的态度~” 此时的武玄月气得咬牙切齿,想来就觉得憋屈,自己恨不能赔上性命的打捕而出的鲲鹏神兽,落入他人之手,却还要自己好言好语,祈求哀讨吗? 即便如此,武玄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手甩开了弥世遗孤的衣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而合谷行礼,弓腰低头好声好气道—— “弥世公子见谅,刚才雨落失态了,还请弥世遗孤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雨落的莽撞之举。” 弥世遗孤整整了自己衣冠,言笑间,教训更甚:“这就对了吗~做人做事别总是那么横眉冷对别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所谓和气生财,纳兰真士,你要学的东西还远不至此。”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眉头皱的老高,却还是压着自己的腰身,忍着自己的性子道:“是——弥世公子教训的极是。还请弥世公子念及天下之道义,速速交出绿林鲲鹏神兽,拯救天下苍生为先。” 弥世遗孤白眼嗤笑,却也是拿眼前的小女子一点脾气都没有,人家已经委曲求全,天门一代骄子,已经沦落到给自己这个小混混低头含腰,好生求饶,自己若是再不拿出这鲲鹏神兽,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弥世遗孤下意识瞟了一眼单灵遥的方向,只看这武玄月的好姐妹,脸上很少有过多余表情,但是在看自己的眼神中,满满得都是“鄙夷”二字。 到此,弥世遗孤自知道自己骑虎难下,说出去话泼出去的水,所谓覆水难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弥世遗孤无奈之下,还是妥协在了两位小女子的威逼利诱下,低头轻咳了一声,这个时候,七王鬼头鬼脑地从弥世遗孤的胸前钻了出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惊闪兴奋光芒,惊喜万分道:“这不是七王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弥世遗孤如实道来:“上一次,我被那东方影暗算,他收了我众多的熊猫奇兵,偏偏就七王这一只漏网之鱼没被他的御灵兽蛊雕给吞到肚子里去,后来七王寻着我的气味找到了我,见到它的时候,我的表情跟你无异,也是这般惊喜。” 武玄月母爱泛滥,这方正要双手摊开,去抱上一抱这七王小熊猫,却没想,弥世遗孤一手当前,立掌而上,果断拉开了七王和武玄月的距离。 武玄月疑惑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弥世遗孤诡笑一声道:“你先别激动,等会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话毕,弥世遗孤从袖管中摸出来一个小酒壶,递给了七王熊猫。 武玄月吃惊打怪道:“你这是要干嘛?你不是说七王不能喝酒的吗?你怎么在这个时机喂它喝酒呢?” 弥世遗孤笑道:“你只知道,他不能喝酒,却不知道他为何不能喝酒,现在就让他自己来告诉你真相吧——” 眼瞅着这七王熊猫抱着酒壶,喝得尽兴,顷刻间它的身子膨胀数倍,宛如吹了气的气球一般,七王目露凶光,红光奕奕,獠牙凶相现世…… 372.鲲鹏藏匿处(原来鲲鹏神兽一直藏在七王的肚子里) 武玄月惊傻,决然没有想到平日里萌乖可爱的七王,竟然会变成如此模样。 庞然大物,红眼獠牙,这头占据了全身的体积,身下飘着一股黑色乌云,和之前灵巧可爱的样子庞然两人。 武玄月惊愣,破孔而出道:“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弥世遗孤嗤声一笑道:“呵呵~七王你伤心不?你凶化之后,面目可憎,连你的娘亲都认不出来你是谁了?” 此话一出,七王大头魔怪,两眼惊滞,似乎能够听得明白弥世遗孤的言语,虽说凶相不减,可是这两只耳朵登时耷拉了下来,顿生失落楚楚之态。 武玄月愣神片刻,再次上下打量七王凶化姿态,虽然说是这凶相面目可憎,可是这七王的神态自己还是能够瞧出来几分。 武玄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一手放在七王说到的脑袋上心,心惊胆寒地抚摸了一下七王的大头。 七王竟然闭上双眼,摇晃着脑袋,主动去蹭武玄月的手掌心。 这样一幅画面,虽说看起来违和感十足,弥世遗孤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彻底放下了武玄月的戒心。 武玄月越摸七王的脑袋,心中越踏实,愈加肯定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鬼怪妖怪。 武玄月转眸间,问其缘故道:“弥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七王为何还有这样的一面?” 弥世遗孤倒也不卖关子道:“你可曾还记得,你我竹林第一次相见的契机?你的一杯酒水不打紧,倒是引得我的熊猫军团,蠢蠢欲动,凶化攻击人来——七王可是他们的头领,最有灵性,更是最见不得酒水,一旦喝了酒,就会呈现与平日完全不同的一面,他的个性就跟他身上的黑白相间的毛色一般,黑白分明,平日里萌化讨人喜;真到了沙场上,喝一杯酒,促进他体内的灵气膨胀,就变成现在这幅凶化的模样。” 武玄月听罢恍然大悟,一手继续抚摸七王的脑袋,心中疑虑更甚,有几分不解道:“虽说现在姿态的七王,战斗力不同往日,可是你要派他去跟纳兰紫英的暗巫一族打斗吗?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以现在七王的姿态,能够改变什么局面,相反他若是去了,就是自寻死路。”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挑眉勾唇一笑,诡秘道:“谁告诉你,我要派咱们的儿子上战场送死呢?他的功效不限于此,你还真是太小瞧怎么儿子了!” 此话毕,武玄月皱起眉头,不知其意,心中揣测道:“滚犊子!这都什么时候还在占姑奶奶我的便宜!有事说事,少油腔滑调,卖关子!” 弥世遗孤勾嘴一乐呵道:“是是是~~姑奶你最大,这里你说的算成不!不过说到此,弥世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要这绿林鲲鹏兽呢?” 武玄月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却还是压着自己的性子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若是不想要这绿林酷派兽,跟你哪里有那么多废话吗?” 弥世遗孤挑眉轻哼道:“那么还请纳兰真士清楚,求人该有的求人态度~” 此时武玄月眼睛起到要爆炸,明知道这混账小子拿捏自己的短处,各种要挟自己,若不是自己被人拿了把柄,用得着这般忍气吞声吗? 武玄月咬了咬牙,暗自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武玄月你再给我忍一忍,待事情成了之后,有朝一日旧仇新帐一起算!定然不会轻饶了这小子!! 武玄月自我疏导之后,转而又是一副嘴脸,硬憋着一口气笑盈盈道:“还请弥世公子指点迷津——” 看着武玄月不自觉的谄媚笑容,弥世遗孤别提心中有多乐呵了,这方强忍着笑意,故装姿态一本正经道—— “看在纳兰真士如此虔诚的态度上,弥世也就不再卖关子了,七王——还不赶紧吐出了!” 七王接令行事,蓄势待发,酝酿了一阵情绪后,鼻子痒痒,欲要嘴巴张大老大,眼看雷霆之势,一个喷嚏欲要打出之际,武玄月甚是灵敏,赶忙一个跳脚,跳至老远的距离。 终于,一声巨响劈天而下,七王这一生喷嚏打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连同刚才打得一片激烈的众战士,也被七王的喷嚏惊住了,竟在这一刻大家都住了手,不由自主地停顿在了这一刻中。 待七王这一生喷嚏打得过瘾之后,天上混战继续,战火连连,战士激烈。 武玄月堵耳闭眼,缩到了一团,睁开眼睛之际,定睛一看,登时惊奇万分。 在七王大嘴之前八尺的距离,一个自己眼熟的乾坤钵,沾满了唾液,落地而出。 武玄月急切上前,急于确定这乾坤钵之物,当她的眼睛落在乾坤钵中之时,那绿林鲲鹏兽闭目养神,悬与水面,样子怡然自得,丝毫没有任何戒备之心。 看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抱起乾坤钵,这手上登时沾满了黏黏答答的液体,武玄月抿嘴皱眉,心中厌恶。 单灵遥见状,赶忙走上前去,双手接过武玄月手中的乾坤钵,利索擦拭乾坤钵上的液体。 武玄月趁着这个空档期,走上前去,笑中带有讽刺之意—— “你小子倒是聪慧啊!竟然把这绿林鲲鹏兽藏到了七王的肚子里,怪不得我怎么搜索绿林鲲鹏兽都寻不到它的灵气,要知道它的灵气异常强悍,谁要是偷走了它,不可能做到掩盖它身上灵气的地步,原不过你是让七王身上的灵气掩盖住了绿林鲲鹏兽的灵气不是?我竟没想过,七王还有这般厉害的一面~今时今日我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你们两个贼父子的嘴脸~~” 弥世遗孤哈哈笑道:“纳兰真士过奖了~七王那小子本来就是一身本事,人前藏拙露怯,只让人看到他蠢萌可爱的一面,而他真正的实力我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之前我可是给你有过暗示的,是你自己脑子太笨,转不过来弯,怪得了谁呢?” 武玄月气急败坏,好声没好气道:“你何时跟我过暗示?” 弥世遗孤诡笑道:“我可不止一次告知过你,这七王自带保鲜的功能,若是往深里想,你自然会有所判断!”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间,苦笑连连道:“这算哪门子提示呢?你还真会乱诌!” 373.蓄势待发(武玄月等待时机,伺机而发) 单灵遥手脚麻利,利用自己两个袖管,三下五除二就把乾坤钵上的膈应人的液体擦拭干净了。 虽然她对这乾坤钵上的唾液也感到恶心,可是这些活若是自己不来做,势必要让自己的姐姐来做,若是如此,这种让人生厌的下等人的活,还是由自己亲自来做。 擦干净乾坤钵上的液体后,单灵遥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双手奉上乾坤钵。 武玄月也懒得再跟和弥世遗孤理论争辩,因为在论其口角争论的问题上,武玄月从未占过上风,与其跟他继续浪费口水,不如做些实事。 武玄月接过乾坤钵,白了眼一眼弥世遗孤,满满都是鄙视,之后连多看一眼都显得多余。 见此状,弥世遗孤风凉话说尽:“呦!我说这是谁呢?怎么你纳兰真士翻脸比翻书还快呢?这用人前不用人后的毛病是该改改了~若不然,你这般性子,日后势必遭人厌!” 武玄月不爱搭理弥世遗孤,随你风凉话尽,我武玄月目的达到,就完全没有继续和你纠缠的必要! 到此,武玄月眼神忽闪杀气,浑身气势生腾,只见双手抱着乾坤钵,蓄势待发之状。 武玄月活落脚踝和脖颈,脑子里正在思考战术,两眼如猎鹰一般死死盯着灵盘黑极一侧,密切关注这灵盘的动向。 弥世遗孤看着武玄月精神紧绷,却未曾有人和动作来,这方贱兮兮地走上前来,好奇索问道:“喂~我说大小姐,你在干嘛呢?你要的武器装备我已经双手奉上了,你怎么还这般迟疑,难不成你是眼见势头不对,心中盘算自己的计划已经达成,这已经要出来了鲲鹏神兽,目的达到准备开溜呢?” 别看这弥世遗孤嘴上没个正形,言表于此,旁人听来他是开玩笑调侃之说,是这并非如此—— 弥世遗孤将这鲲鹏神**出来,也是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在此战事,他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武玄月的身上,连自己最后底线,也一同亮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只看这武玄月虚张声势,装模作样的活络脚踝,却未曾有过直冲上前之意,再加上自己之前对武玄月的了解,他现在的心里别提有多毛了,看似若无其事地调侃言谈,实则是弥世遗孤早已经稳不住神,方才贱兮兮地走上前去,打探武玄月的心思。 绝没想,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眼睛就跟长了刺一般,片刻不离那黑极一侧,浑身的神经紧绷起来,丝毫不允许旁人分散她的注意力。 武玄月连头都不回,厌烦发声道:“嘘!你别吭声!!一边儿站着去!!” 弥世遗孤吓得浑身一愣,一手挠头,尴尬笑之:“干嘛那么凶?人家不是看你紧张兮兮,故意找些话题来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吗?” 武玄月根本不理会这弥世遗孤自说自话的言谈,所有的注意力仍在这灵盘黑极一侧。 弥世遗孤索然无味,自己心中毛躁,脸上嬉笑,换来的则是对方无情的怒怼,这般自讨没趣,一脸尴尬躲到了一边。 而这个时候的七王,特别可爱可亲,虽然一副獠牙凶相,本质乖巧可爱,眼看弥世遗孤一脸失落挪到了一遍,这方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用自己硕大的脑袋,蹭了蹭弥世遗孤的后背。 弥世遗孤转过身来,尽显委屈之态,脸上还是挂着一幅习惯性的笑容,深知这七王是在安慰自己,虽然此时的他面目可憎,如此卖萌之相,让人看不下眼,但是这一份情,弥世遗孤还是领了。 弥世遗孤背过身去,一手摸了摸七王的大脑袋,小声嘀咕道:“你娘亲就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小骗子,骗走了宝贝不作为不说,就会对我凶!早知如此,我便是绝对不会相信她!” 七王听罢,登时一脸不开心,刚才还是心疼弥世遗孤的卖萌模样,性情大变,一口咬住了弥世遗孤的手,决不允许旁人说武玄月一个不字! 当真是护娘心切! 弥世遗孤一声嚎叫,疼的说不出话来。 弥世遗孤哪里会晓得自己家养大的儿子,会反口咬了自己,简直是逆天了! 弥世遗孤转身怒叱道:“你丫的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不?赶紧给我松口,再不松口我可就打你了!!!” 七王怒视,嘴巴闭得贼紧,死活不肯放松,断然有几分跟弥世遗孤死磕到底的决绝。 弥世遗孤眼看威吓不成,这方赶忙变了一张嘴脸,可怜兮兮求饶道:“乖~乖~~乖~快松口!!我错了还不成,我不该说你小妈不对的~~你赶紧松口行不行?” 七王审视迟疑而望,两眼如丁,虽说口中狠厉,眼神中透露出了几分妥协之意。 弥世遗孤继续叫饶道:“真的真的!不管你小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在埋怨她任何,她是对的,她是真理成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成不成!!” 听到这里,七王适才放松了警惕,慢慢地张开了嘴,弥世遗孤刚感到了一丝轻松之意,嗖的一声赶忙抽回子的胳膊,生怕自己动作稍微慢一点,这家伙反悔,又一口咬了回来,到时候自己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弥世遗孤举手,满脸委屈,噘嘴使劲吹着自己的刚才被咬伤的小臂,这伤口果真是火辣辣的疼。 七王撇了撇嘴,刚才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一股血腥味,欲要吞咽下腹,弥世遗孤见状赶忙惊叫制止道:“你这是干嘛?要把我的鲜血给吞了吗?” 七王惊傻,这还未有吞咽的动作,被这弥世遗孤一嗓子吼得,不知所措,两眼惊直望之。 弥世遗孤赶忙解释道:“不许咽下去!这我的鲜血一会还派的上用场,你给我攒着!” 眼看弥世遗孤横眉冷对之相,七王惊愣片刻,竟然真的不敢咽下弥世遗孤的鲜血,宛若傻大个一般,噙着弥世遗孤的鲜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到此,站在一旁的单灵遥虽然面无表情,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 单灵遥暗自心道: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奇葩?各个身怀绝技,各个性格凸显,不是逗比,就是痞子,还真是一出好戏,看得自己过瘾! 374.玄月出招(时机刚好,武玄月奋力一搏跳进灵盘) 弥世遗孤和七王的互动,虽然入得了武玄月的眼,却让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单灵遥的看得真真的。 单灵遥心中有数,虽说这七王听命于这弥世遗孤,可是在关键时刻,七王还是极为维护武玄月的立场,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心里清凉。 单灵遥抬头仰望,战事越发激烈,这从黑极一侧跳出来的鬼怪灵兽,数量庞大,威力无穷,但是老实说都是些二等一下的灵兽,如同雨龙、凤凰、朱雀这般级别神兽,并未将其踪影。 足以证明,暗巫一族的实力,只能够蛊惑天门二品阶一下的女修,真正的高手,心志坚定,根本不会为之所动。 还有一件事情,自己着实好奇,这操控暗巫一脉的鬼影,核心女修到底何人呢? 看到这里,单灵遥走至望天台的边缘一侧,探下身去欲要寻之那权门一族的身影。 结果不尽人意,白云山叠坡度近乎笔直陡峭,每一组云阶梯都是呈螺旋状盘旋而上,高处的云阶梯自然将低处的云阶梯遮盖得严严实实。 再加上之前为了挡住权门一族的去路,纳兰鸢岫放出了朱雀生活,火势汹汹,势不可挡—— 单灵遥低头俯瞰望去,一眼看不到底的云阶梯,已经让她够吃力,通过各种跳脚,拉伸自己的身形,单灵遥终于看到了倒数第二层云阶梯的踪迹,结果却被这熊熊烈火,浓烟密布,遮掩了所有的实事。 单灵遥心烦意乱,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心中确实各种责难埋怨自己办事不利。 而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那边总算是有点起色了—— 武玄月盯紧这天灵地罗灵盘的动向,待这灵盘暗潮涌动之际,武玄月登时间扎好了架势,两脚一前一后,后脚脚后跟用力蹬地。 只见那黑极一侧水波涌动趋势剧烈,武玄月见准时机,宛若弹簧一般,飞奔而出,双手抱着的乾坤钵滴水未落,水面起初之时略气涟漪,武玄月跑出去一阵后,乾坤钵中水面平静,丝毫未有动荡半分。 眼看一只“夫诸”即将从黑极一侧冒出头颅,欲要从黑水一侧突破而出之时,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脚猛跺,使足了气力,将这“夫诸”一脚踩进了黑极一侧! 武玄月随之,抱着乾坤钵一同跳入到了黑极一侧—— 黑极一侧的水面涌动剧烈,只看这水面忽高忽低,便可判断出,在这水面之下是何等残暴的打斗场面。 不多时,一只蠪侄从黑水一侧冒出九只头来,九头惨状可见,不是鼻青脸肿,就是缺耳朵少眼,龇牙咧嘴,伤势惨烈,再不然紫血横流,九头嗷嗷直叫,欲要踊跃出身,逃之夭夭。 绝没想,武玄月的一只蛮狠的手拽着蠪侄一头,硬生生将其拽回到了水平面之下,只听一声嘶声裂肺的嚎叫,戚戚艾艾而去,蠪侄的九头迈进到了水面之下。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间,终于明白为何之前武玄月迟迟不肯动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若是趁着黑极平静期跳进那灵盘之中,虽说是安全,但是却无法阻止暗巫灵兽一股恶流充斥而出,充实暗巫的兵力。 武玄月这般,就是为了断起后路,虽然不知道后期会不会继续有援兵继续涌入凡间,但是至少能够打残阻止一波援军,为何要便宜那暗巫一族呢? 武玄月激流勇进,偏偏找敌人该冒头的时机,沙上一波暗巫使者,好不过瘾! 看到这里刚才还是心中发毛,对武玄月抱着怀疑态度的弥世遗孤,登时之间拍手叫绝,大快人心—— “我去!!这个厉害了!!呵呵~~~果然我没有看错丫头你,文韬武略,有勇有谋,这一波杀敌,将那暗巫一族的援兵,扼杀在摇篮中,也算是有你纳兰雨落的!” 听到这里,站在弥世遗孤身后的七王,一脸嫌弃的撇了弥世遗孤一眼,口中鲜血仍然不敢放松警惕性,这个姿势保持的太过难受。 单灵遥只听耳边不清净,鬼哭狼嚎声音忽大忽小,回眸一望之,登时两眼闪烁,心头一惊—— 绝没想自己的好姐妹又出幺蛾子,这样的打法也算是阴毒恶狠,还未等这黑极一侧孕育出新的暗巫势力的时候,就活活被憋死在了灵盘一侧,时装惨烈。 不多时,灵盘一侧飞射而出一些黑影来,看到此弥世遗孤和单灵遥近乎同一想法,顿感形式不对,该不会是武玄月跳进灵盘一侧,寡不敌众,遭暗巫黑手,被人给收拾了吧? 正当弥世遗孤和单灵遥紧张之际,好巧不巧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到弥世遗孤正头上方。 弥世遗孤动作灵敏,顿感自己头上方一股冷飕飕的阴气袭来,条件反射地向后挪了一步,只听一声巨响,弥世遗孤睁眼而瞪,惊愕之余,继而喜笑颜开。 单灵遥定睛一看,这从灵盘飞射而出的并非是活生生的暗巫灵兽,而是已经被打得破被,被人截了肢的灵兽残臂断腿,宛若天女散花一般,冲向天际一侧,果断打断天上一众打杀红眼的战军,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之际,无一不瞠目结舌,毛骨悚然。 这弥天而来的残臂、断腿、更有甚之被人武气毁尽容貌的灵兽头颅…… 这无疑是向暗巫一族极大的挑衅和宣战。 看到此,弥世遗孤贱兮兮的蹲下身来,一手探去,竖起食指,戳了戳这蠪侄的断臂,适才放心—— 哦~终于死透了,这断臂早已经凉透了。 绝没想,弥世遗孤这刚松了一口气,弥天而下若干狗头,一飞速砸向他方。 弥世遗孤手忙脚乱,左躲右藏,心悸未消,又添心乱! 这天空中如同下了冰雹一般,噼里啪啦掉了些令人恶心的残肢断尾,头颅躯干,即便在灵巧如燕的弥世遗孤,也躲不开的魔障,一个不明飞行物,正巧砸向了弥世遗孤的脑袋之上。 弥世遗孤浑身一战斗,恶寒直眼,勾勾看去,这从自己头上顺落而下则是这一个鼻青脸肿的狗头……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一声惊叫,将其胡乱一抛,气急败坏骂骂咧咧道—— “好你个纳兰雨落!自顾自己打的酣畅淋漓,也不管我们这些旁人的死活了不是?这恶心人的东西,你还是自己好生收着,别在乱丢乱放了成不?” 375.雨龙败北(雨龙被凤凰算计,鲲鹏现世) 武玄月直接断起纳兰紫英的后路,此番手法可谓是快准狠毒,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自然,如此的大动静,纳兰紫英怎么会没有注意到?然而当她回眸一望之时,为时已晚,此时的天灵地罗大轮盘已经趋于平静,除了正常的顺时针旋转之余,再无其他的反应。 纳兰紫英皱眉怒视,只看望天台之上,不多不少还是三个人影,之时之前的红衣双胞胎少了一人,却多出了一个黑白色的灵怪。 若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道灵兽太多,双胞胎女子中,其中有一个有了幻形的能力,变成面目可憎的灵兽,欲要参战求胜,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准就是这变了姿态的凶猛灵兽,迫害了自己的后援军也大有可能不是? 显然,纳兰紫英注意力并非放在转动的灵盘之上,而是自以为这七王熊猫就是武玄月的化身,变成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狩猎了自己的暗巫灵兽。 纳兰紫英转向飞去,欲要跟这七王拼个你死我活,竟敢断了我纳兰紫英的后路者,就是自掘坟墓。 绝没想,这纳兰紫英幻形的凤凰,还未飞出三米远的距离,就被雨龙一道闪电拦住了去路。 雨龙显然坚持正义之道,更是威吓与弥世遗孤的淫威之下,乖乖听命行事,与那暗巫一族誓不两立,奋力反抗。 眼看凤凰得势,龙行天下,其实让你一个小小雀鸟得势? 牝鸡司晨,乾坤颠倒,天象不和,皆为凶势。 雨龙拼命打压凤凰的势力,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听命于弥世遗孤,更是因为雄性的血脉作祟—— 在灵域之地,雄性乃是天,雌性皆为地,天壤之别,怎可让那凤凰得势,搅动天地之势? 眼看雨龙盯自己太紧,纳兰紫英分身乏术,只能够则此重敌先对付,暂且放过了七王一马。 七王刚才被那纳兰紫英的凶狠眼神给吓住了,那眼神透着恼怒恨绝,似乎在说,这弥天而下的暗巫灵兽的尸首都是他七王所致一般。 七王愣是下浑身汗毛伶俐,动弹不得—— 这冷汗溢溢,目瞪口呆之际,七王眼瞅着这纳兰紫英,忽闪翅膀向自己飞奔而至。 这个时候的七王,惊恐万状,眼眶瞪裂,就差找个地逢直接钻进去,逃命而去。 弥世遗孤似乎也在那恶凤凰的眼中瞧出了一丝端倪来,这武玄月走得倒是惊奇,杀敌手段更是精妙绝伦,只是这锅甩得不留痕迹。 弥世遗孤正想着,若是这纳兰紫英敢攻过来,自己立马勒令这七王,飞蹿之那黑极一侧,把自己的鲜血吐到那灵盘之内。 弥世遗孤计算得好,绝没想这雨龙突然杀了出来,插上一杆子倒是格外及时! 到此,弥世遗孤和七王同样的表情,有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的畅快感。 弥世遗孤观天战事,这雨龙虽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可是在这纳兰紫英面前,可真真是雄风迭起,一展拳脚。 雨龙呼风唤雨,驰电霹雷,口中喷射水柱,潘龙在天,一展雄风。 而这纳兰紫英也不是灵兽,凤凰分身,雄凤喷火与之正面交战,而雌凰隐形,悄然声息绕到了雨龙身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着雨龙前方激进交战,顾不得身后行事,隐形的雌凰突然现形一口咬住雨龙的脖颈处。 由于雨龙的身子较长,脖子很细,但脑袋较大。显然,它的脖颈就是它的致命弱点,如此细小的脖子是支持不住快速运动的巨大头颅,若不是雨龙天生神力,克服其身体上的弱点,只怕按照动物法则来讲,这如此沉重的头颅,雨龙的脖颈根本承受不了的重量。 龙的灵气全都集中在脖颈之上,方可撑起头颅,支配全身灵活运动,而这邪魔凤凰极为恶毒,声东击西行事,便是一口咬住了雨龙的弱点。 雨龙浑身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麻痹了神经。 继而雨龙疯狂挣扎,早已经乱了阵脚,身体不由自主上下摆动,欲要将那钳住自己脖颈的雌凰摔下身去。 谁想那雌凰虽然力道不打,但是就是难缠,死活钳咬着雨龙的脖颈不放。 眼看雨龙方寸大乱,弥世遗孤刚才松了一口气的情绪,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不好,这雨龙的形势,只怕是要败北的迹象,不是说这雨龙不够威猛神力,他输就输在了太过正直,只知道正面攻击凤凰,却忘记了自己后颈弱点早已经被地方盯上了。 兵不厌诈便是如此,在战场上只要能够赢,谁还顾及这手段的下作呢? 弥世遗孤一手扬起,向前一挥,毫不犹豫命令道:“七王,你赶紧冲到灵盘一侧,将那一口我的鲜血吐到灵盘的黑极一侧!” 这种操纵,早在黄金麻将局中,七王已经轻车熟路,自然七王应声一哼,奋力向那灵盘反向飞去。 七王冲到了灵盘之前,只看飞速旋转的灵盘,朝着自己的一侧正是白极一方,聪明伶俐的它,断然不会将自己口中鲜血吐到这里,稍等片刻,只待灵盘黑极一侧转向自己,自己再来行事。 黑极一侧刚好转向七王一侧,七王蓄势待发,欲要将口中的鲜血吐进这黑极一侧,竟没想突然这黑极一侧一道异样灵光乍现,随着灵盘水波涌动,绿光宛若一道镰刀一般,劈开了天际。 七王惊慌一瞬,稍稍一迟疑片刻,独独这一下子的迟疑,七王口中鲜血全都尽数落进了白极一侧! 七王惊慌失措,后悔愧疚,然而为时已晚…… 就在这个时候,绿林鲲鹏兽缓缓从黑极一侧冒出头来,绿光闪烁越发耀眼,刚才还是一线的绿光,渐渐铺成了一大片—— 弥世遗孤双眼惊闪,眼看着鲲鹏成年体缓缓从黑极一侧冒了出来,如此壮观景象,让人根本无法移开眼眸。 止步于白云山巅半山腰的上官侯爵和东方影也被眼前的奇观所震撼—— 上官侯爵望之天上缓缓而出的庞然大物,登时勾嘴一笑,意味深长笑道:“谁说这天下鲲鹏神兽是杜撰?那起子小人断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见此壮烈奇观,也不枉我上官侯爵生来凡间这一遭!我算是大有见识了!” 376.探索真相(武玄月为了探索真相再次穿越时间轴) 鲲鹏现世,天降奇光,庞然大物破水而出,气势磅礴,仙气浩渺。 纳兰紫英见此状,浑身呆滞,登时心头发虚,气势大不如之前—— 纳兰紫英怎么说也是从灵域出来的灵兽转世,又在天门掌门人的位置呆了那么长时间,不会不知道这领域之王,鲲鹏神兽到底为何物。 刚才死咬着玉龙脖颈的雌凰登时松开了口,瞠目而望灵盘黑极一侧已经出来大半个身子的绿林鲲鹏神兽。 说来这鲲鹏神兽体格巨大,若不是因为灵盘有收缩性,可根据出入灵兽的大小自行调整大小,若不然就凭这鲲鹏神兽的庞然躯体,别说是从灵盘一侧跳出来了,估计他的头刚一冒尖,就被灵盘给卡住了。 纳兰紫英顿时雌雄合体,再无心征战,双眼看得那缓缓而出的鲲鹏神兽,两眼只打颤…… 眼看这从自己灵盘中突破而出的鲲鹏神兽是成年形态,所谓成年性态的鲲鹏神兽,不同于成长期的鲲鹏神兽——他的背脊之上携带了一个大陆的灵兽! 换言之,成年体的鲲鹏神兽单凭个人力量,已经相当慑人了,而他身上成千上万的灵域神兽,也是让人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眼看这天上,遮云蔽日黑压压一片的灵兽,全是暗巫一组从灵盘之内召唤出来的变异灵兽,弥世遗孤和单灵药一同观之天象,心中都有度量—— 不管从敌对实力兵力的质量和数量来讲,暗巫一族都以压倒性的优势的占据上风。 武玄月召唤出来的兵力,勉强能撑上一时,仅仅只是缓兵之计的强撑到底,若是想要彻底战胜那纳兰紫英的暗巫力量,没点决胜的实力,天门实力被灭团那是迟早的事情。 当鲲鹏神兽降临于世的时候,单灵遥和弥世遗孤如释重负,突然有种看到希望的大好前景。 纳兰紫英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这鲲鹏神兽是怎么降临于世的?难不成也是自己暗巫的实力,把他给召唤了出来了吗? 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纳兰紫英,扬天一声长鸣,欲要用自己特殊的凤鸣之声,向鲲鹏神兽发出讯号,若是友那这鲲鹏神兽势必会听得到自己的风吟的音频,继而会对天门一族的人发出强势攻击—— 而若是敌人的话…… 然而,令纳兰紫英失望的一幕终归还是发生了,不管这凤凰接二连三对天长鸣多少次,而这鲲鹏神兽根本不为所动,缓缓而出,两眼微敛,仪态安然,略显得孤傲。 看到这里,纳兰紫英心如死灰,原不过这不是自己人,是地方派来的援兵,目的在此看来再清楚不过了。 既然如此,非友便是敌! 趁着这鲲鹏神兽还未完全出世之际,自己必须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纳兰紫英化身火凤,浑身紫色火焰蹿蹦跳跃,她两眼发出邪恶凶光,说时迟那时快,凤凰羽翼扑翅而去,疾速飞去,向鲲鹏神兽发出剧烈攻击…… 武玄月跳入灵盘黑极一侧,先是奋力打杀一番,肃清了一波即将涌出的暗巫神兽之后,武玄月抱着鲲鹏神兽继续前行。 此时的武玄月已经不再是哪个初出茅庐的生手,早已经摸清楚灵盘内部结构和使用方法的她,此时此刻集中念力,运气而生,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我一定能行!我一定能够找到那鲲鹏神兽的过去的模样!! 武玄月浑身气焰飞扬,红色衣裳在随之她体内的气流上扬,摆动,飘摇。 武玄月闭目集中念力,手中的鲲鹏神兽本事在乾坤钵中一副安然养神之态,却在武玄月的极力召唤下,鲲鹏神兽突然睁开了眼睛,纵身一跃跳出了乾坤钵。 鲲鹏神兽跳出乾坤不的一瞬间,正在以秒速改变自己的身体形态,它力争上游,向着黑极一侧光束奋力游去。 鲲鹏神兽每往上游走一寸,他的身体就长大一丈,直到他冲到了黑极一侧的水面上,已经彻底蜕变成了成年体的绿林鲲鹏神兽。 看到这里,武玄月欣然一笑,仰眸一声道:“好孩子,赶紧出去吧,你有你的使命要完成,而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去担当——就此别过,希望下一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我都已完成了各自的使命。” 话毕,武玄月收回了眼神,一眼坚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她,再次运发体内的灵气,通过灵气探寻时间轴,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真相。 武玄月身边突然发生了奇异变化,她周身映像闪烁,各种场景的片段,五花八门围绕着她周身转动—— 直到那映像突然停止,武玄月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一个映像赫然闪烁,而其中到底女主角却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看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一笑,缓缓道:“对了~就是这个!” 说着,武玄月二话不说,纵身一跃,跳进了自己眼前的映像剧场之中…… 当武玄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是纳兰鸢岫的小师妹,纳兰垂青的身份。 说来这纳兰垂青也算是一个人物,在天门创设五年的时候,她通过灵域测试,一跃成名,成为名副其实的二品阶的天武金灵。 在天门创设了八百年的时间内,纳兰垂青聪明伶俐,深受纳兰紫英的喜爱,而她和纳兰鸢岫就是纳兰紫英的左膀右臂,最早的天门双壁便是此二人。 原先天门根本没有师尊的位置,纳兰紫英至尊位置独大一手遮天,而她的手下两位女子,便是一人之下万之上。 天门盛世,武玄月穿越时间轴刚好来到了二百年强天门的世界中。 此时天门正在进行朝拜仪式,中天门子弟崇拜与纳兰紫英,这浩浩汤汤的队伍,一眼望去好不壮观! 从这望天台一眼望去,成千上万的修武之士,身着红装,站姿整齐,一万天台为轴心,辐射方圆百里的距离,便都是这朝拜之人,红色一片片耀眼修士,从高台往下看去,密密麻麻,人山人海。 但凡朝拜天门修士,手中握着玉牒,站姿林立,两这人与人之间的前后距离都已经被规划好,这样有组织有安排的天门盛世,让人内心震撼—— 何其壮观的景象啊,高台之上,一览众山小,从上往下看去,根本风不清楚这谁人是谁人也! 而这高台之上,独独只站了三个人。 中心为王——纳兰紫英; 左翼女官——纳兰鸢岫; 右翼女官——纳兰垂青。 377.故意激怒(上官王上带人来砸场子) 武玄月第一次见识这天下朝拜如此浩浩汤汤之礼,内心之激动和震撼难以想象—— 想当初,自己的父亲创立将武门,虽说他的徒弟遍布天下东西南北,却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浩世壮观的场面,如此盛会,可想而知,这天下修武之士数量之庞大,难以计算,单单凭目测丈量,粗略估算一下参与朝拜的修武之士,百万数人不下。 纳兰紫英便是这天门至高无上的王,她脸上噙着略带自信的笑意,表情和煦,一手扬起手中的玉如意,八方炫石开启—— 天下西面八方天空落下天幕,众人皆仰视,继而举之玉牒弓腰礼上,天下之人,皆为恭顺,天门闪烁,纳兰紫英开始自己的宣言。 “天下众生,皆为我纳兰紫英的子民,汝之安危,吾时常挂心,修武之士,不论男女老少,是否功高,但入吾天门门下,吾之以性命保证,天门之下,吾之子民,吾必保证其安危;天下皆乱,独我南湘圣土,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乃是天神庇佑,南湘之民尽可放心,在吾纳兰紫英执政年间,百姓保证以温饱,祸乱瘟疫绝不降临我南湘之地,我南湘圣土,纳兰紫英保证,全力守护——” 此话一出,群众弯腰行礼,口中兴奋回应道:“至尊万岁,至尊千秋共存——” 民生民愿,群起而发,声音洪如钟,大河涛涛之势。 看到此,武玄月下意识余光侧眸了一眼站在自己生一侧纳兰鸢岫——只见这纳兰鸢岫姿态断然,仙气入骨,脸上不喜不悲,淡然若世。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感慨之:虽说这纳兰鸢岫此时不过是天门二品阶的小女官,可是她身上所撒发出的气场,绝有几分王者之气概。 这个时候的纳兰鸢岫就有如此气概,也不奇怪,毕竟她活了有八百年之久的气韵所致。 就在纳兰紫英信誓旦旦地宣告于天下子民的时候,突如其来,高阶之上,一众青衣锦缎男子,步履轻盈款款而来。 带头的之人,身高九尺,双手背后,轩然霞举,义薄云天,眼中的自信让人忌惮,断有几分睥睨万物的决绝,他口中一阵爽朗笑意,气吞将会之时。 武玄月观之此人,心中震颤,嘴巴不由自主张口道:“上官王上……” 武玄月惊喜万分,脸上掩不住的愕然和喜悦,竟不想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上官王上本人! 说来这上官王上,就是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的王父,自然有其子必有其父,上官侯爵的眉眼更似自己的王父,而这上官诸侯的抠鼻之相,跟父亲绝无二样。 所以,上官侯爵继承了自己王父的气势和眼界;而上官诸侯则是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嗅觉和口才。 不管是上官诸侯也好,还是上官侯爵也罢,虽然都继承了上官王上的血脉中的诸多优点,但是此二人的王霸之气和上官王上相比,不及十分之一。 武玄月见识过上官王上的龙颜和气场,方才知晓这世间真的存在自带王者锋芒的人! 上官王上身高过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的王者锋芒,所谓自古柔仁伏暴强,拔山盖世故应强,大概就是形容如同上官王上的气概。 上官王上轻易绸缎,对襟、袖边金线点缀,鎏金发冠,缎锦腰带之上悬挂祖龙玉珏。 只见他走至纳兰紫英面前站定,气场压制而来,郎朗笑声,笑里藏刀。 上官王上抱拳行礼,弓腰而上道:“今日天门吉时朝拜,上官王上我特此前来祝贺纳兰至尊千秋鼎盛,百年共世。” 所谓来者不善,纳兰紫英冷哼一声,脸上笑意安然,嘴角不自觉地扯向左侧,已经猜出了上官王上意图。 纳兰紫英依然仪态端庄,以礼相迎,一手挥下手中的如意,纳兰鸢岫步若莲花,缓缓向前,合谷行礼与上官王上。 见此状,武玄月随之跟在纳兰鸢岫身后,行礼而至。 纳兰鸢岫和纳兰垂青,代主行礼,纳兰紫英丝毫不为动容,依然一副高高在上之态,全然不把这上官王上看在眼里。 纳兰鸢岫仪态大方,低头寻声询问道:“上官王上客气了,来者便是客,劳费上官王上还有这一份心,千里迢迢来我南湘圣土,亲眼见证我国子民崇尚纳兰至尊千秋鼎盛之盛世——” 上官王上深邃一眼,望之纳兰鸢岫甚久,两手放在腹前,只见他右手手指有意摸搓左手大拇指上的离天扳指,良久缓缓张口道—— “纳兰女官还是这门聪明伶俐,堪当重任,这纳兰至尊,有你这样的人才帮护,可谓是如虎添翼,羡煞旁人也!” 纳兰鸢岫始终低头,缓缓回应道:“上官王上过奖了,我不过是天门一颗不起眼的沙粒,天门如此盛世局面,全部仰仗于纳兰至尊的多念经营和筹谋,纳兰至尊就是天上的明日,光辉万丈,普天之下,南湘的百姓在光辉庇护下,万象更新,政通人和,丰衣足食。”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轻哼一声,侧眸一眼,瞥视了高高在上的纳兰紫英,心中筹谋算计。 上官王上意味深长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 此话一出,纳兰紫英微微皱眉道,一道寒光扫射而去。 终于,纳兰紫英不再坐以待毙,微微张口道:“不知上官王上言下何意?” 上官王上哈哈哈大笑,双手抱背,直目而望,掷地有声道:“所谓厚德载物,天道酬勤,能者不在乎言者之所言,在乎言者之言者,至其牵于多爱,复立浮屠,好大喜功,沽名钓誉!” 挺拔此话,纳兰紫英登时双眼恶瞪,若不是因为天幕打开,望天台之事,普天之下,众人视之,这纳兰紫英早就爆发了。 殊不知这纳兰紫英脾气远没有人前看到的那般温婉和煦,更是听不得旁人半点二话。 而这上官王上就是抓着纳兰紫英人前贤德人设,大做文章,故意以言辞刺激与她,让她当着天门百万修士面前,自毁人设…… 378.面目暴露(纳兰紫英的真实面目是……) 此时,纳兰紫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欲要发作之时,纳兰鸢岫不急不慢走上前去,力缆狂澜,只见她合谷行礼而上,彬彬有礼回击上官王上道—— “不知道上官王上何出此言?有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还请上官王上不要听到耳朵里去,天门和权门两相交好,天下人皆知,在我南湘吉日朝拜之时,上官王上如此之举实属不妥,我天门朱雀军,想来敬重权门青龙军,断然不会做出人家行庙堂之礼吉时,出言不逊,挑事生非之举——所以……” 说到此,纳兰鸢岫缓缓理智了腰板,双眸微敛,含目间目露凶光,依然仪态得体,话说到了一半,尾音拉长,足以威慑,不再往下继续说下去。 上官王上倒不是一个被人吓大的主,听着这纳兰鸢岫小女子的半带威慑的言谈,上官王上表现自如,微笑询问之—— “所以……又如何?” 纳兰鸢岫目露寒光,浅笑应答:“所以,若是在这种时候,出言不逊滋事生事之人,必是心怀不轨,若此小人之举,我想我天门一族断然没有继续结交下去的必要,您说是吧?纳兰至尊?” 此言一出,纳兰紫英顿感心中一口恶气出的畅快,更是向纳兰鸢岫投以心满意足的眼神。 纳兰紫英高傲冷视道:“鸢岫女官所言极是,来者便是客,我天礼待之,若是心怀不轨者,惹怒天道,我朱雀军诛杀之!” 白云山巅之下,顿时引起一阵骚乱,众万将士信仰纳兰紫英,若是敢有人当面这般诋毁自己的心中女神,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天门修士人心所致,众望所归,绝对不允许外人来此撒野,即便是鼎鼎有名的权门一族也不允许。 况且,这些年来,天门运营得当,南湘国运昌隆,形势逼人。 天门乃是灵族之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先决条件,再加上纳兰紫英掐算天理,先人一步得知天命,这样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先决条件,权门没有,自然想尽办法将其掠夺过来。 东苍也是武道四国中,富甲一方之国土,可是有时候就是不能对比,一旦对比,差距显著,权门青龙军自然是见不得小女子经营的天下,独占鳌头,比得东苍国土自惭形秽。 所以,上官王上胸中城府,想尽办法赶其青龙军和朱雀军之间的差距,不管是通过追赶对方的脚步,还是拉低对方的水准,只要能够让天门过的不如意,权门就会得意起来。 现在形势,天门人多势众,上官王上自知道,若是在人家的国土之上撒野,那就是给自己自掘坟墓,所以他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上官王上早已经谋略依旧,想到了一招不费自己一兵一马,便可让对方溃不成军的奸计。 到此,上官王上大笑欲盖弥彰道:“哈哈哈~纳兰至尊有别要这般当真吗?我上官王上就是喜欢开个玩笑,来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你看你那么生气干嘛?” 纳兰紫英睥睨而下,冷哼一声道:“上官王上言过了,我纳兰紫英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看是你自己回错了意了吗?” 纳兰紫英向来如此,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给别人留任何情面,大概是在高位时间处的久了,身价不同,说话分量也不同。 在纳兰紫英的眼中,上官王上不过是一介平民,出身稍微好那么一点,却骄纵张狂得很,说到底不过百年之躯的凡人,有什么这资格跟自己这个永生的神相提并论呢? 纳兰紫英眼界甚高,一般俗人入不了她的眼,当然这上官王上也不过如此罢了。 上官王上在纳兰紫英眼中的看到的是蔑视和鄙夷,而纳兰紫英在上官王上眼中看到的则是世故和桀骜。 此二人眼神对上了,便是一阵恶流激进,谁人都不让着谁人。 上官王上起先收回了眼神,懒得跟这不食人间烟火,却自视清高的女子计较那么多—— 所想,光靠眼神杀敌,有用吗?若是有用的话,自己就不用大费周章,筹谋时久。 上官王上轻呵一声道:“既然我上官王上来此拜会纳兰至尊,便不会空手而来,这点礼节我上官王上还是懂的,特此背上一份厚礼,不知道合乎不合乎纳兰至尊的心思~” 话毕,上官王上胸前拍掌三声,自己身后青龙军从望天台高阶之上,拽拉推搡一个红衣女子,上了高台之上。 武玄月定睛一看,此女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浑身是伤,这般模样像是死里逃生,罹难获生的模样。 待女子正式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时候,纳兰鸢岫双眼惊颤,纳兰紫英惊得眉毛挑得老高。 纳兰鸢岫小声嘀咕道:“纳兰枝蔓……她怎么还活着?”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叱转眸,着意观察了一下纳兰鸢岫的表情。 纳兰鸢岫脸上少有的惊慌和不镇静,看到眼前这个女子,宛若如临大敌,她刻意克制自己的情绪,脸色早已经刷白。 纳兰紫英身子向前探了一探,附到纳兰鸢岫和纳兰垂青的耳边,小声埋怨道:“你们俩怎们办事的呢?不是说好除掉这个丫头的吗?她可是叛变我天门一族的奸细,这让上官王上逮住了此人岂还了得?” 纳兰鸢岫虽然也是焦急万状,但是却比纳兰紫英稳定住阵脚,沉思片刻,缓缓道—— “都怪小的办事不利,现在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只怕是上官王上早已经预谋好的,若是现在咱们自乱阵脚,就真的中了那青龙军的奸计。” 纳兰紫英烦不胜烦,欲要发作,压低声调间,已经充满了恼火和埋怨:“你的办事不利简单两句话就拉倒了?你可知道,你的小失误,就是要将天门陷入不仁不义的局面之中,你倒是说得轻巧,不自乱阵脚?行!纳兰鸢岫你怎么错的,怎么给我弥补?你不是天门俗称足智多谋之才吗?这件事你不给我办妥善了,就准备以死谢罪吧!”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而此时的武玄月内心惊愕,竟没想这逢人传言的纳兰紫英竟是这样不负责任的领导? 这天门马上就要面临大难,歌功颂德之时人家纳兰紫英,首当其冲。 大难将至之时,却把责任都推给了下面人来顶包,这还是出乎自己意料…… 379.合作应对(武玄月和纳兰鸢岫首次合作) 纳兰紫英怎么是一个这样差劲的人呢? 刚才上官王上巧誉暗骂纳兰紫英的所作所为,武玄月的还觉得此话过分,上官王上言过其实,欺人太甚。 而刚才纳兰紫英一番推卸责任的言谈,更让武玄月失望至极。 一个王者,出了事情不承担不担当,倒是把责任都下移推至到了自己下人身上,倒是这千人传诵,万人歌德之事,她纳兰紫英跑的不是谁都快,跟着这种领导干活,下面人得是要多憋屈多难受呢? 也不怪刚才人家上官王上如此贬低她纳兰紫英的身价,现在看来,她纳兰紫英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是对得起好大喜功,沽名钓誉之称。 不过此时的武玄月并不急于跳出来,毕竟自己此番前来,是要找寻真相,而非是跟谁较真生气来的,所以现在武玄月罪该做的事,三缄其口,静观其变。 纳兰鸢岫一脸苦色,估计是常年被这纳兰紫英欺压的时间久了,性子上倒是显得有几分逆来顺受,隐而不发。 武玄月倒是可怜纳兰鸢岫的处境,却在此时此刻不便于多说什么。 纳兰鸢岫垂眉顺目,低头凝思片刻,方才开口道:“回禀尊上,现下情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先关闭这八方灵石,封锁消息,有些事情咱们关起来门怎么都好处理,而若是这纳兰枝蔓嘴巴没个把门,胡言乱语了去,到时候对咱们天门声誉有影响,天下人皆知,就不好办了……” 纳兰紫英冷哼一声,缓缓道:“鸢岫女官你是跟我说笑的吗?你可知道吗?这八方灵石,一旦灵气激活,至少一个时辰的时间,天幕打开,无人能阻!待那灵石灵气慢慢消耗殆尽之时,这天幕才会自动关闭,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啊!”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再次陷入了苦恼之中,唉声一叹道:“看来这次是上官王上早已经计划好的,算准了这天幕一旦被激活,一个时辰之内,天台之相,众人皆知,所以才在这时候……” 纳兰紫英脸色突变,阴冷怒斥道:“鸢岫女官,你是在跟我推卸责任吗?” 纳兰鸢岫浑身一颤,讪讪然低头道:“不敢……鸢岫知错了。” 纳兰紫英怒瞪轻哼道:“这件事情,你纳兰鸢岫给我妥善处理好,若是天门的声誉有丝毫影响,我拿你是问!” 纳兰鸢西大声都不敢喘一口气,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低声道:“是……鸢岫领命……” 武玄月当真是在一旁看不过眼,这纳兰紫英到底是要多针对这纳兰鸢岫呢?同样是女官,似乎在纳兰紫英的眼中,自己丝毫没有存在感,这样一边倒地把所有担子都压在这纳兰鸢岫身上,不知道这纳兰紫英是过分重视这纳兰鸢岫,还是心存不满敌视这纳兰鸢岫…… 现下还都不好说,只待再看看形势再说。 武玄月不吱声,冷眼相看。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王上主动出击,将纳兰枝蔓推到了最前方。 纳兰枝蔓身形俱损,一看就是受过重创,捡了一条命回来。 这纳兰枝蔓刚一走上前去,纳兰紫英一眼毒视,恶狠狠地瞪了纳兰枝蔓一眼。 纳兰枝蔓浑身一颤,下意识向后踱了两步,惊悚如小兽,身体都缩成了一团。 却没想,她后退之时,上官王上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刚好挡住了纳兰枝蔓的身后。 上官王上人高马大,魏然如山,纳兰枝蔓退缩之意,在上官王上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 上官王上果断当之,纳兰枝蔓退无可退。 纳兰枝蔓蜷缩着腰身,抖抖索索道:“王上,我……我……” 上官王上笑里藏刀,两眼寒光威吓身下女子,缓缓道:“纳兰女官,我想你是不是有些话,要跟中天下修武之士说道说道?别怕,有我在,我上官王上跟你保证,你的冤屈不会白受,是该还你公道了!” 纳兰枝蔓皱眉咬唇,回眸胆颤,摇了摇头,试图讨价还价。 绝没想,这上官王上虎眼一怒,是如猛虎,登时间怔住了纳兰枝蔓。 纳兰枝蔓牙根打颤,惊慌胆颤,自知道自己这般出境,已经退无可退,天门这边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若是在得罪了权门,只怕这天下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 纳兰枝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手扬起,颤颤巍巍指向南宫紫英这方,吞吞吐吐道:“她……她要杀了我!” 听到这里,纳兰紫英彻底暴怒,凤眼怒视,咬牙切齿。 眼看这天门的掌门人不顾及形象欲要发作之时,纳兰鸢岫见准时机,置身当前,一本正经庇护道:“纳兰枝蔓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杀你?纳兰至尊犯得着吗?况且你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纳兰至尊动怒如此,非要杀了你不可?莫要信口雌黄,指鹿为马!” 纳兰鸢岫何等聪明之人,这一番话目的在清楚不过,就是要转嫁矛盾! 话已至此,纳兰枝蔓已经彻底放开了胆量,当她说出来第一局指正的话来,心中忌惮全无,索性就张开口说个痛快! 纳兰枝蔓刚才还是惊慌失措,现在转而冷凌,低头鬼笑了两声,缓缓抬头,直面回击道:“你说她为什么杀我?难道鸢岫女官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两眼惊闪,却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处事不惊,故装姿态,轻笑一声道:“呵呵?我看纳兰枝蔓女官你是不是糊涂了?说话完全无章法,语无伦次之间,估计你自己想要说些都不清楚了吧!是吗,垂青女官?” 武玄月被人搭话,虽然她并不想参与矛盾之中,但是眼下局势,自己不出马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看到这里,武玄月应声一笑,不急不燥道:“鸢岫女官说的没错,从刚才枝蔓女官出现在望天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似乎这枝蔓之光精神恍惚,言语间前言不搭后语,这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的了呢?”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两眼再次闪烁惊喜,应声附和道:“是吧~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原来垂青女官也有这样的感觉是吗?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纳兰枝蔓疯了,一个疯子的话能当真吗?我看上官王上惯会开玩笑,这次玩笑还真是你开大了~~~” 380.合作应对(武玄月和纳兰鸢岫首次合作) 上官王上对于纳兰鸢岫和武玄月的说辞,显然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脸似笑非笑阴险表情道:“呵呵~~看来这天门女修还真是人才辈出,巧舌如簧之人,不仅仅是鸢岫女官一个人~~不过到底谁人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一会皆有分晓。” 显然上官王上对于纳兰鸢岫和武玄月定性与纳兰枝蔓的疯人胡话的言辞不买账。 纳兰鸢岫轻笑依旧,端庄仪态,缓缓上前道:“上官王上惯会开玩笑~~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岂是能够上得了大雅之堂?在这种场合之上,纳兰枝蔓的所言所语只会误了天下人的耳朵,若是如此,有些胡话,说了遭人厌弃,陷他人于不义,陷自己于不仁,说了不如不说——” 说着纳兰鸢岫一手拍了拍纳兰枝蔓的肩头,皮笑肉不笑,眼中刀刃凌厉,这话语间听着温风细雨,话里话已经在明文暗示这纳兰枝蔓管住自己的嘴巴,免得惹祸上身,死无葬身之地。 纳兰枝蔓低头咬唇,浑身战斗,心中惊颤,犹豫不决。 上官王上轻声笑意,稳步而来,眼中略带蔑视,瞟了一眼这纳兰鸢岫,右手又搭在了左手枝头上方,旋转大拇指上的离天扳指,不急不慢的俯身而去,他的头压在纳兰枝蔓的肩头,低声细语道—— “纳兰女官,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如此动摇,难道你儿子的性命和前程,在你眼里如此不值钱?权衡利弊,你自己掂量一下,是要誓死守护你的天门不公正的荣耀,还是要用你的性命换你儿子一个锦绣前程呢?要知道,这些年你把你儿子东躲西藏,他连一声娘亲都不敢叫你一声——啧啧啧啧~~小小年纪就要受到这样的命运挫折!到底你也是为人之母,平心而论,从你儿子出生到现在你为他做过什么?所想,你这条命总归是要归西,眼下得罪了天门已成事实,我倒是觉得,趁着你这条命还有些许的价值可言,不如将它利益最大化如何?” 此话一出,纳兰枝蔓惊怒回眸,满眼的愤怒和绝望,全都化作她眼中一滴泪水,顺颊而下。 纳兰枝蔓苦笑一声,近乎疯狂,却只看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男子,眼中的冷漠无情,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被抛弃的棋子…… 此时的纳兰枝蔓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刀下剐——生不如死。 到此,纳兰枝蔓已经扬天荒唐大笑,笑中泪眼惶惶,这是最后的悲鸣和对老天不公正的咆哮! 纳兰枝蔓低头之时,双眼坚定到恨绝,恶眼相瞪高台之上的女子,一手指去纳兰紫英的脸,悲愤怒吼道—— “这个女人根本不配站在这个位置上,这些年她做过什么事情,她心里最清楚,此时此刻的功名利禄,真的是靠你纳兰紫英只身一人换来的吗?若是没有我们天门众修士,为你卖命为你出生入死,你能够到现在的位置上吗?你除了会在人前许诺一些华而不实的宣言,到头来你的许诺你的誓言,最终都会落在我们这些实干人的身上,你在人前显贵,人后遭罪是我们这些默默付出的人!最可恶的是什么?你连丝毫的怜悯之心都未曾有过,天门一条天规,天门女修是天嫁圣女,是老天爷大女人,众生不能够嫁娶,那么你呢?你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就是个懦夫,伪君子,胡乱推卸责任的小人!!”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当即就火了,从未发过脾气的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巴掌扇在了纳兰枝蔓的脸上。 纳兰鸢岫怒视双眸,一字一眼的警示纳兰枝蔓道:“纳兰枝蔓,你的胡话说的够多了!我念及你是我同门师姐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速速退下,我便可以饶你不死!否者!乱言生事者,诛之!” 纳兰枝蔓早已经豁出去了,所谓生死已经彻底看淡了,自己命贱一条,不足挂齿。 然而就像是上官王上所说一般,自己这一生已经够悲惨的了,人前看着身份显贵,这背后之中受这纳兰紫英压榨成了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连自己怀孕身子,都要遭来杀身之祸—— 为了维护天门所谓的荣誉,就要让自己和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我纳兰枝蔓才不管你什么天门荣耀,我只要我的宝贝儿子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其他的都是狗屁!! 纳兰枝蔓捂着自己半张火辣辣的脸,哼笑两声,缓缓回过头来,不卑不亢与纳兰鸢岫对视,眼中充满了嗤笑和可怜。 纳兰枝蔓突然心生一计,决定这个时候,破釜沉舟,抗争到底。 纳兰枝蔓阴森一笑,幽幽道:“呵呵~~哈哈哈哈~~说这话之人竟然会是纳兰鸢岫吗?大师姐,这些年受了委屈最多的人是谁?是你纳兰鸢岫啊!!!天门之下谁人不知晓,你纳兰鸢岫能力非凡,不论从武技还是从战功,都是屈指可数!合着那好大喜功的纳兰紫英相比,你纳兰鸢岫才是真英雄!!曾几何时,多少次的战功显赫,是你纳兰鸢岫用血打下来的功劳结果呢?最后这抛头露脸,天下功勋之人是谁呢?是她纳兰紫英!!将别人的功劳占为己有,还沾沾自喜,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天门众人心知肚明,却敢怒不敢言!曾几何时,天门外交,她纳兰紫英因为性格执拗自以为是,得罪了多少外国使者,若不是你纳兰鸢岫好生相劝,扭转了局势,那事实善后擦屁股的事情,都是你纳兰鸢岫,而她纳兰紫英呢?除了会任性发脾气,装模作样,沽名钓誉,还会干什么?我就是想不通了,纳兰鸢岫——她纳兰紫英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她如此卖命,愚忠如此!你就是条看门狗,还是条蠢狗!!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双眼惊闪,愕然惊滞,整个人都听傻了! 武玄月更是目瞪口呆,听到这样的实事,自己决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那些年,纳兰鸢岫过着这样的日子?忍辱负重,不求功名,却怕功高盖主,惹了纳兰紫英烦躁,却要这般委屈自己吗…… 381.疯狂揭露(纳兰枝蔓为了儿子揭露天门内幕) 上官王上对于纳兰鸢岫和武玄月的说辞,显然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脸似笑非笑阴险表情道:“呵呵~~看来这天门女修还真是人才辈出,巧舌如簧之人,不仅仅是鸢岫女官一个人~~不过到底谁人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一会皆有分晓。” 显然上官王上对于纳兰鸢岫和武玄月定性与纳兰枝蔓的疯人胡话的言辞不买账。 纳兰鸢岫轻笑依旧,端庄仪态,缓缓上前道:“上官王上惯会开玩笑~~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岂是能够上得了大雅之堂?在这种场合之上,纳兰枝蔓的所言所语只会误了天下人的耳朵,若是如此,有些胡话,说了遭人厌弃,陷他人于不义,陷自己于不仁,说了不如不说——” 说着纳兰鸢岫一手拍了拍纳兰枝蔓的肩头,皮笑肉不笑,眼中刀刃凌厉,这话语间听着温风细雨,话里话已经在明文暗示这纳兰枝蔓管住自己的嘴巴,免得惹祸上身,死无葬身之地。 纳兰枝蔓低头咬唇,浑身战斗,心中惊颤,犹豫不决。 上官王上轻声笑意,稳步而来,眼中略带蔑视,瞟了一眼这纳兰鸢岫,右手又搭在了左手枝头上方,旋转大拇指上的离天扳指,不急不慢的俯身而去,他的头压在纳兰枝蔓的肩头,低声细语道—— “纳兰女官,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如此动摇,难道你儿子的性命和前程,在你眼里如此不值钱?权衡利弊,你自己掂量一下,是要誓死守护你的天门不公正的荣耀,还是要用你的性命换你儿子一个锦绣前程呢?要知道,这些年你把你儿子东躲西藏,他连一声娘亲都不敢叫你一声——啧啧啧啧~~小小年纪就要受到这样的命运挫折!到底你也是为人之母,平心而论,从你儿子出生到现在你为他做过什么?所想,你这条命总归是要归西,眼下得罪了天门已成事实,我倒是觉得,趁着你这条命还有些许的价值可言,不如将它利益最大化如何?” 此话一出,纳兰枝蔓惊怒回眸,满眼的愤怒和绝望,全都化作她眼中一滴泪水,顺颊而下。 纳兰枝蔓苦笑一声,近乎疯狂,却只看这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男子,眼中的冷漠无情,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被抛弃的棋子…… 此时的纳兰枝蔓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刀下剐——生不如死。 到此,纳兰枝蔓已经扬天荒唐大笑,笑中泪眼惶惶,这是最后的悲鸣和对老天不公正的咆哮! 纳兰枝蔓低头之时,双眼坚定到恨绝,恶眼相瞪高台之上的女子,一手指去纳兰紫英的脸,悲愤怒吼道—— “这个女人根本不配站在这个位置上,这些年她做过什么事情,她心里最清楚,此时此刻的功名利禄,真的是靠你纳兰紫英只身一人换来的吗?若是没有我们天门众修士,为你卖命为你出生入死,你能够到现在的位置上吗?你除了会在人前许诺一些华而不实的宣言,到头来你的许诺你的誓言,最终都会落在我们这些实干人的身上,你在人前显贵,人后遭罪是我们这些默默付出的人!最可恶的是什么?你连丝毫的怜悯之心都未曾有过,天门一条天规,天门女修是天嫁圣女,是老天爷大女人,众生不能够嫁娶,那么你呢?你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就是个懦夫,伪君子,胡乱推卸责任的小人!!”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当即就火了,从未发过脾气的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巴掌扇在了纳兰枝蔓的脸上。 纳兰鸢岫怒视双眸,一字一眼的警示纳兰枝蔓道:“纳兰枝蔓,你的胡话说的够多了!我念及你是我同门师姐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速速退下,我便可以饶你不死!否者!乱言生事者,诛之!” 纳兰枝蔓早已经豁出去了,所谓生死已经彻底看淡了,自己命贱一条,不足挂齿。 然而就像是上官王上所说一般,自己这一生已经够悲惨的了,人前看着身份显贵,这背后之中受这纳兰紫英压榨成了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连自己怀孕身子,都要遭来杀身之祸—— 为了维护天门所谓的荣誉,就要让自己和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我纳兰枝蔓才不管你什么天门荣耀,我只要我的宝贝儿子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其他的都是狗屁!! 纳兰枝蔓捂着自己半张火辣辣的脸,哼笑两声,缓缓回过头来,不卑不亢与纳兰鸢岫对视,眼中充满了嗤笑和可怜。 纳兰枝蔓突然心生一计,决定这个时候,破釜沉舟,抗争到底。 纳兰枝蔓阴森一笑,幽幽道:“呵呵~~哈哈哈哈~~说这话之人竟然会是纳兰鸢岫吗?大师姐,这些年受了委屈最多的人是谁?是你纳兰鸢岫啊!!!天门之下谁人不知晓,你纳兰鸢岫能力非凡,不论从武技还是从战功,都是屈指可数!合着那好大喜功的纳兰紫英相比,你纳兰鸢岫才是真英雄!!曾几何时,多少次的战功显赫,是你纳兰鸢岫用血打下来的功劳结果呢?最后这抛头露脸,天下功勋之人是谁呢?是她纳兰紫英!!将别人的功劳占为己有,还沾沾自喜,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天门众人心知肚明,却敢怒不敢言!曾几何时,天门外交,她纳兰紫英因为性格执拗自以为是,得罪了多少外国使者,若不是你纳兰鸢岫好生相劝,扭转了局势,那事实善后擦屁股的事情,都是你纳兰鸢岫,而她纳兰紫英呢?除了会任性发脾气,装模作样,沽名钓誉,还会干什么?我就是想不通了,纳兰鸢岫——她纳兰紫英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她如此卖命,愚忠如此!你就是条看门狗,还是条蠢狗!!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双眼惊闪,愕然惊滞,整个人都听傻了! 武玄月更是目瞪口呆,听到这样的实事,自己决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那些年,纳兰鸢岫过着这样的日子?忍辱负重,不求功名,却怕功高盖主,惹了纳兰紫英烦躁,却要这般委屈自己吗…… 382.紫英发作(纳兰紫英怒火中烧,试图杀人灭口) 纳兰紫英凤眼圆瞪,怒不可遏,听罢此话,早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纳兰枝蔓此番作为,目的再清楚不过了,上官王上背后撑腰,就是为了涂黑弄臭自己的名声。 纳兰紫英恼羞成怒,一手挥去自己手中的玉如意,一道五彩灵光闪速而去,直击纳兰枝蔓方向。 说时迟乃是快,上官王上一手抱住纳兰枝蔓,挥袖一摆,五彩灵光登时间被上官王上一臂之力,挡之他方,改变了原来的行进轨迹。 纳兰枝蔓心惊肉跳,缓过神来之际,喘着大气浑身瘫软。 只见那五彩灵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赤色七彩炫石之上,霎时之间赤炫石方向一转,炫石表面旋转一百八十度,赶巧对准了白云山巅之下的众人一方。 炫石方向改变,天幕映射的景象也发生了改变,赤炫石照耀的一队方阵队伍的人尽百态,登时映在了赤炫石对应的天幕之上。 上官王上回首一笑,笑里藏刀道:“纳兰至尊何必如此动怒呢?既然这丫头说的都是疯话,你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自己的徒弟过不去不是?怎么说都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如此境地也算是可悲,若是纳兰至尊如此举动,不免让他人误会,难不成这丫头的所言之事,确有此事,为了灭口,纳兰至尊才会起了杀念?” 纳兰紫英恼羞异常,咬牙切齿道:“此人之言绝不可信!天门众修士听命,莫要被此人妖言惑众,纳兰枝蔓居心叵测,天理不允!我纳兰紫英替天行道,在所不辞!!” 上官王上眼看纳兰紫英已经成功被自己给激怒了,正有几分得意之时,武玄月也实在是忍无可忍,站了出来,一语问情,试图扭转局面。 武玄月见准时机,走上前去,缓缓道:“上官王上所言不虚,不过垂青有一事不明,还请上官王上明示——” 上官王上彬彬有礼道:“垂青女官请讲——” 武玄月毫不客气,瞥了一眼惊慌未定的纳兰枝蔓,勾嘴一笑道:“垂青就是好奇,这天门女修,怎么会落在了青龙军手中呢?这点倒是让垂青不得不怀疑,纳兰枝蔓来此之地,胡搅蛮缠,意图抹灰我家尊上的名声,背后有人指使,若不然她一个天门小小女官,哪里来得背叛师门勇气呢?还是说这纳兰枝蔓,早早就有了异心,留在天门之地,别有用心呢?”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笑容突然停滞了一下,眼中忽闪一丝凶光,却在最快的时间掩饰了过去—— 上官王上笑容可掬道:“嗨~若是这样说来,垂青女官可真是冤枉了我上官王上~~你说我跟纳兰枝蔓姑娘的瓜葛,要说也是有些渊源,我在拜会天门朝拜之际,赶到南湘之地,突然看见此女子正在被人追杀,眼见此女子身穿天门校服,我便寻思着此人我上官王上定是要救下来,也算是见证东苍南湘之间的友谊所在,难不成我上官王上倒是好心办坏事,让人误会了什么不是?” 说着,上官王上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相,这实时示软,解释得恰到好处,登时让武玄月的立场陷入到了被动一方。 武玄月败下阵来,上官王上趁势而上,故装好心,继续引蛇出洞,盘问纳兰枝蔓道:“说到这里,我倒是好奇枝蔓女官——你为何被人追杀?你可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吗?” 纳兰枝蔓不敢言语,缓缓抬头间,惊悚难安,眼神直勾勾地窥视着纳兰紫英。 而这眼神的方向,足以证明了一切。 纳兰紫英增加恼火,恶狠狠道:“罪臣纳兰枝蔓,你看着我干什么??” 纳兰枝蔓低头抖索,不敢多说一句话。 到此境地,众人皆知其结果,即便这纳兰枝蔓什么不说,大家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王上勾嘴一笑道:“竟不知道这天门贵地,女官胆小如鼠,敢怒不敢言,到底是何种原因造成的呢?上官王上愚钝,还请纳兰鸢岫女官明示。” 上官王上点名索问纳兰鸢岫,居心为何,纳兰鸢岫清楚。 刚才纳兰枝蔓的一番言谈,着实吓得纳兰鸢岫不轻—— 纳兰鸢岫在纳兰紫英身边伺候多时,自然对此人的脾性了若指掌。 纳兰紫英却是在做人做事的问题上欠妥当,正如他人所说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但是却在名望和利禄上特别看重,凡是都喜欢出风头,揽功上身,趋利避害,只顾着外面光鲜,却不管内核实力如何,夸夸其谈在外,当真是累死了天门自己人。 纳兰鸢岫这些年忍辱负重久了,也就变得逆来顺受,她从来不抱怨,任劳任怨,不去争强好胜,默默积累自己的经验,却未曾想过越俎代庖,占据那纳兰紫英的位置。 而这纳兰枝蔓的此番言语,已经触动了纳兰紫英的底线—— 纳兰紫英好大喜功,却时常压制纳兰鸢岫。 但凡纳兰鸢岫的人气稍稍有些提升,纳兰紫英便会动用私权,敲打教化纳兰鸢岫一番,让纳兰鸢岫难受一阵子,好要给自己继续卖命。 纳兰紫英专政,更是忌惮纳兰鸢岫的实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纳兰鸢岫最有感触,却未曾计较半分。 她身边所有人都为她叫屈,偏偏纳兰鸢岫不予理睬,埋头苦干。 她甚至于害生怕纳兰紫英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迁怒于自己,更加谨小慎微,谨言慎行。 无疑,纳兰枝蔓的刚才的言谈,已经激怒了纳兰紫英—— 依照纳兰紫英的个性,只怕自己回了天门之后,绝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一想到这里,纳兰鸢岫连想都不敢想,背脊生凉,满心都在为自己日后天门的生活而担心忧虑。 而上官王上故意点命纳兰鸢岫,只怕是早已经看透了纳兰鸢岫心中忌惮,故意为之。 纳兰鸢岫登时惊悚一颤,猛然回神,支支吾吾道:“纳……纳兰……兰枝蔓胡言乱语……不……不……可轻信……” 看到曾经驰骋沙场,英姿飒爽的纳兰鸢岫此番早已经花容失色,惊恐难安,上官王上心中何等开心得意,脸上却还是故装稳重。 383.群众意见(赤色玄石真实反馈群众意见) 上官王上脸上划过一丝诡秘笑意,一手挥去,指向赤炫石所对应的的天幕,掷地有声道—— “纳兰至尊,鸢岫、垂青女官,三位且看去,这纳兰枝蔓所言到底是不是胡言乱语。” 此话一出,武玄月、纳兰鸢岫和纳兰紫英顺着上官王上的手指方向看去,登时此三人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只见,山下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山下众人,绝没想现在炫石所照早已经不是望天台之事,而是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你觉得那纳兰枝蔓女官所言之事,几分真假?” “三七成吧——” “不是吗?只有三成真实度吗?不可能啊!平日看那纳兰枝蔓挺老实的一个姑娘,在天门也算是任劳任怨,不喜流言蜚语,如此老实的一个人,竟被被那纳兰紫英必成那副模样,可想而知,那纳兰紫英平日里如何嚣张跋扈,欺负自己人的?” “呵呵~你耳朵没毛病吧?我说的是三成假,七成真!那纳兰紫英喜怒无常,嚣张跋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天门谁人不知晓,只是大家敢怒不敢言罢了,况且她又不是怎么直属上司,管不到咱们这里来,受气的都是高层和她贴身的女官,用得着咱们说那么多吗?若是说这纳兰枝蔓,在天门也算是安分守己,奉公执法的大师姐,从未见过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这样被人向垃圾一样处理掉了,谁知道她们上层之间有什么勾当呢?都说这人越往高处走,水就越深,高层之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在少吗?”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感慨道:这世道人心,向来是同情弱者,若是这样看来,这纳兰紫英当政年间,还真不是一个高明的王者,能让下面人如此言说,可见她的政治水平一般。 然而,这个时候炫石一闪,镜头转向了另外一侧的三五个女修身上。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七嘴八舌间,大致也算是对天门的有些政策哀声哉道,更是对纳兰紫英这个人的人品不敢苟同。 倒是让武玄月稀奇的是,但凡提到了纳兰鸢岫这个人的时候,天门众修士,竟然统一口径,无一例外,呼声一片,名声在外。 “不过说来这鸢岫女官这些年也不少受着纳兰紫英的脾气,想想都觉得替她可惜,多么有才华的一个人,为人亲善,平易近人,从未讲过她跟谁红过脸,也从未见过她假公济私,动用自己的手段争过谁,向来都是,谁人请她帮忙,她能帮则帮,实在她的能力有限,也会帮你出谋划策,周全此事,最不济她实在没能力帮你,也会安下心来,好好安慰你一番,这样温情如水的女子,怎么会在那个既张扬,又任性的纳兰紫英的身边?” “嗯~此言不虚,其实之前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因为强压之下,我不敢乱说话,今天纳兰枝蔓把话说到这里份上,我也觉得不吐不快,纳兰鸢岫此人不管从人品还是从武品,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是无可挑剔,好到没话说的地步,这样对比看来,纳兰紫英简直不值得一提!也不知道她是靠什么坐上现在的位置上的呢?” “还能靠什么?靠揽功靠吹嘘,老实说我对此人的实力真的抱有迟疑的态度,若不是纳兰鸢岫在她后面,帮她做事,帮她善后,天门也不会现在这般盛世局面!与其说这天门的天下是靠她纳兰紫英一人打下来,我倒是觉得,这天门的天下一大半的汗马功劳都是她纳兰鸢岫立下的!”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了然—— 若是单凭她纳兰枝蔓一人之言,武玄月不敢从中断定这纳兰紫英是怎样的为人,这纳兰鸢岫又是怎样品行。 而天门众子弟态度一直,口舌一条,足以证明这些年,纳兰鸢岫为天门的付出是真真切切,而非他人挑拨离间便可成事。 武玄月下意识将眼神分别集中在了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的脸上。 先来说说这纳兰紫英,气得脸色憋红,咬牙鼓腮,抿嘴出气,这喜形于色的毛病,不该是一个王者该具备的特性,若是到现在为止,纳兰紫英还是这般保持原先秉性,可见这些年纳兰鸢岫是真的骄纵她、惯着她——才会有今日纳兰紫英这般巨婴特点。 再来说说这纳兰鸢岫,脸色刷白,眼神飘逸不定,心虚胆颤,冷汗四起。 看到此二人截然不同的表情,武玄月已经心知肚明,此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同时,武玄月也明白,时间轴为何把自己安排到了这件大事件上。 而这个时候上官王上兴风作浪,言笑得意道:“若是说这纳兰枝蔓女官,所言不实,那么上官王上不才,特此一问,竭尽天门之人,为何大家都是一个态度呢?一个纳兰枝蔓可以让人误解为受人教唆,而中天下之人,难道都是我权门青龙军教唆的吗?” 此话一出,天门三位高位都陷入到了沉默和尴尬的局面之中。 到此,上官王上乘胜追击,合谷行礼至纳兰鸢岫,毕恭毕敬道:“纳兰鸢岫女官,你的威望和声望别说是天门一众子弟敬仰,在我们东苍之国,众人皆知你纳兰鸢岫,却鲜有人知她纳兰紫英!若是你纳兰鸢岫登上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众望所归——” 听到这里,武玄月才嗅出来一丝异样的味道—— 原来说一千道一万,这上官王上是画着圈挑拨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的关系。 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过是通过让天门高位内讧暗斗,削弱天门的实力,同时在好好打击一下纳兰紫英的自信心以及她天门在外的声望! 好阴毒的手段,上官王上果然是权谋中的高手中的高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击溃对手。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偏偏诛心之事,最让人消磨意志,一蹶不振,会其名誉,挑唆战事,这就是他上官王上的计谋。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眼看这纳兰紫英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上官王上此言尽,她纳兰紫英已经忍无可忍,回眸一眼,两眼喷火,怒视瞪与她纳兰鸢岫,所有的仇恨的目标,再清楚不过了…… 384.旁观局势(武玄月客观分析局势) 此时的纳兰紫英已经被愤怒和记恨冲昏了头脑—— 此时的纳兰鸢岫已经被恐惧和惊悚麻痹了意识…… 当纳兰紫英恶一眼妒恨瞪向纳兰鸢岫的时候,纳兰鸢岫除了躲避和慌张,再无其他的动作来。 眼见如此,上官王上继续煽风点火道:“鸢岫你的才能和做人,有目共睹,却因为你的上位妒贤嫉能,始终压制着你,让你无法施展拳脚,若是天门你待得实在憋屈,不如投靠我权门青龙军如何?你放心,如同你这般的奇女子,我青龙军求之不得,必将视你为重才,我上官王上保证……”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紧皱,千头万绪袭上心来—— 这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是? 上官侯爵还是真实继承他父亲的精明算计,这边刚挑拨离间成功,那边又开始撬墙角了不是? 难怪这纳兰鸢岫千方百计,阻拦自己投入他权门青龙军门下,原来是早在二百年前,纳兰鸢岫已经见识过这青龙军的手段。 看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特别理解纳兰鸢岫曾经以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种种。 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天门手师姐排挤和打压;还是外界的利益诱惑,纳兰鸢岫说教自己,阻拦自己,全是因为曾经那些年,这些经历,她都经历过了…… 就是因为自己能力过于强大,功高盖主,上位有所忌惮,各种打压她的实力,才会有纳兰鸢岫逆来顺受,顺势而为,说是看淡了世俗,淡薄了名利,其实呢—— 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因为可以个人的意愿而转移,即便身居高位,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说到底纳兰鸢岫还是一个智者,她为何这般逆来顺受,忍着那纳兰紫英的任性跋扈的脾气? 归根到底纳兰鸢岫在乎的不过是天门的安危,而非是争一时的名利声望。 天上总归只能有一个太阳,一个山头容不得下二虎,纳兰鸢岫为了能够是天门经营为善,她默默无闻,撑起天门伎俩,愿意做背后的无名英雄,也不愿跟纳兰紫英争一时高低,造成天门暴动。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些道理,纳兰鸢岫看得通透,可是那纳兰紫英却执迷于名利场上所谓的声望,那虚荣和他人的臣服,让她纳兰紫英欲罢不能,忘记了自己……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武玄月自己置身时局之中,也曾经执迷不悟过一些东西,而当她通过别人的事情,自省和反思之后,方才发现,原不过自己在乎的一些事情,在大义和趋势面前,卑微的可怜。 想到这里,武玄月轻叹了一口气,她可怜纳兰鸢岫的处境,虽说纳兰鸢岫在天门的发展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高风亮节的品质让人崇敬,可是总是在强权之下,总是频频退缩,愚忠的态度也让自己看得难受。 这样憋屈着自己何必呢? 现在可好,矛盾激化,即便你纳兰鸢岫不争不抢,不在乎所谓的名利又如何? 被上官王上这么一搅局,你背叛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显然此时此刻纳兰紫英对你的痛恨,要比这上官王上千倍万倍。 说到底,纳兰紫英也是一个可悲的角色,她的眼界为何如此短浅?她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定在了纳兰鸢岫的身上,她时刻盯着纳兰鸢岫的一举一动,势必就会分散注意力,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权门的上官王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你这只猎物已经好久了。 内斗只会内消天门的势力,就是因为上官王上看出了这一点上,才会用这么狠毒招数来对付你们二位。 上官王上何等聪明之人,又是何等厚黑之人,他善于观察人性,待抓住你这个人的人性缺点的时候,加以利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达到他的目的所在。 估计,他早就察觉出了纳兰紫英对纳兰鸢岫的忌惮,故意激化矛盾,让纳兰紫英愤怒,嫉妒,让其情绪发展到了极致,才会对这纳兰鸢岫下手…… 无疑,这两个人只要关系决裂,不论谁赢了,另外一方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在两方势力战斗的事情,势必要削弱天门的势力,战争是毁掉一个国家最速效的手段,尤其是内战—— 上官王上只要隔岸观火,推波助澜,吹吹阴风,挑唆是非,便可达到他的目的,这样看来他的战略手段确实高明。 而武玄月绝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天门四分五裂,便是顺了他上官王上的心意,若是如此,自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 眼看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已经被现在的局势困住,纳兰紫英正在一步步步入这上官王上的圈套,而这纳兰鸢岫深陷泥足不可自拔,现在能够在天台之上说上一句公道话的人唯独自己武玄月。 虽然自己人微言轻,虽然自己现在话估计没有什么分量,但是为了天门的整体发展,自己总归是要赌上一把! 想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登时睁眼迎笑,缓缓走了上去,向上官王上不急不慢敬了一个合谷礼道—— “感谢上官王上如此热心,救下我们门派的女子,不管她纳兰枝蔓因为何种原因被逐出师门,在现在场合都不方便说出来,毕竟这是关乎一个女人的声誉的问题,说了便是毁了这个女子的一切,她纳兰枝蔓可以对教养她的天门不仁,而我们天门绝对不会对人任何子民不义,她的所作所为不管多过分,我们纳兰垂青以人格保证,天门绝不会做出有损自家子弟的事情来。” 上官王上观之眼前的小女子,似乎压根就没有把纳兰垂青放在眼里过,而此番言谈一出,倒是让上官王上眼前一亮,不敢低估眼前的红衣小女子。 上官王上笑盈盈道:“自然——天门仁德,天下皆知,我上官王上在这点上从未质疑过天门任何。” 话已至此,武玄月突然甩袖转身,站在八方炫石正中央的位置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端庄立身,气势昂然道:“今日朝拜之时,纳兰至尊有一个决定要宣布,还未等她开口之际,权门的青龙军就带着咱们天门被逐出的子弟来此恭贺我家门派朝拜之礼,不过还好没有误了吉时——纳兰至尊之前你跟我商定的决定,你是准备亲自口谕昭告天下,还是准备以垂青代劳,昭告天下呢?” 385.一锤定音(武玄月先斩后奏,假传圣旨) 纳兰紫英一脸懵然,还未从刚才的愤怒情绪中抽离出来,自己就被自己的另外一个徒弟点命请命,登时之间一头雾水,冷眉疑惑。 看到这里,武玄月赶忙接话道:“垂青明白了!今天之事来的太突然,纳兰至尊惊魂稳定,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劲儿,既然如此,那之前你我商定的决策,就由纳兰垂青来宣旨吧——” 说着,武玄月清了清嗓子,掷地有声道:“纳兰鸢岫跪下接旨——” 纳兰鸢岫惊愣,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完全被武玄月牵着鼻子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自发地动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纳兰紫英双眼惊闪,只想说些什么,却无法控制局势,愕然愣傻。 武玄月赶忙继续宣旨道:“天门之圣地,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纳兰鸢岫乃是我天门肱股之臣,谋臣如雨,将相良才,众望所归,你我日月同辉,从即日起,特此晋升你为天门师尊之位,你我并称帝尊之位,不分上下,手足扶持,天门教养弟子,必是你这样的德才兼备的良才,方可委以重任——纳兰师尊,你可明白纳兰至尊的良苦用心?”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寂静,惊傻了天门众百万子弟! 此言刚落,纳兰紫英登时青筋暴起,恨不能瞪裂了眼眶,瞠目结舌间,就差一个冲动冲上前去,一巴掌呼死那假传圣旨之人。 话音毕,纳兰鸢岫两眼忽闪惊愕,痴痴傻傻不知所措,跪在地上彻底蒙了—— 而此时此刻上官王上,眼神恍惚,脸上的笑容已经再也维持不下去,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明明就差最后一步,天门就要毁于内斗之中,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子扭转了乾坤吗? 上官王上左边嘴角的肌肉跳动了三下,咬牙间,他依然保持从容姿态,只是那右手不自觉地摸搓着左手上的离天扳指。 上官王上心头不爽,却没有认输,继续盘算下去,总归有这样的权谋之术,能够扭转局势! 纳兰紫英缓过神来,阴冷一笑,浑身不自觉地发抖,闷声道:“垂青女官,你倒是好……” 武玄月知道纳兰紫英想要说什么,还未等她把话说尽,武玄月已经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手指着赤炫石天幕道:“纳兰至尊你快看!你的生命抉择,天下修武之人倍感兴奋,这不他们正在称赞你的英明呢!” 纳兰紫英眼神毒辣,瞪了武玄月一眼,却有不得不顾及这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忍着一口气,顺着武玄月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中百万的天门之修士,登时间沸腾了起来,刚才还对纳兰紫英存在一定偏见的天门修士,继而见风使舵,当即议论纷纷,无疑不是在夸赞纳兰至尊的英明之举。 看到此,纳兰紫英心头恶气更甚,可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舆论形象,她不得不选择笑脸相迎,虚伪装腔作势。 到此,纳兰紫英调整好自己的姿态,一手扬起,武玄月甚是机灵地双手奉上,托着纳兰紫英的右小臂,缓缓走上前去。 走至纳兰鸢岫跪落之地,纳兰志明心高气傲,依然那般高傲范儿,睥睨而下,轻咳了一声。 武玄月见此状,赶忙配合解释道:“纳兰师尊还不赶紧领恩谢过?这可是纳兰至尊天大的恩赐!” 纳兰鸢岫心头怦怦直跳,却也分得清楚行事,自己此番骑虎难下,却也要把这一出戏给唱完。 到此,纳兰鸢岫长长叹息,三拜大礼而行,虔诚感激纳兰紫英的恩赏。 纳兰紫英一手扬起,示意纳兰鸢岫起来,她虽然心中不爽不服,可是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只能够顺应形势而为。 纳兰紫英清了清口道:“起来吧——你我以后就是姐妹著称,这天门之下,日月同辉,日新月异,天门能有今时今日,也离不开纳兰鸢岫的功劳,这个名分该你的,你应是应分,不为过!” 纳兰鸢岫微微皱眉,心头更是忐忑,却是端庄起身,合谷回应道:“是——一切听从至尊安排,纳兰鸢岫不管在什么位置上,都是这天门中臣子,毕生服务于天门,以前是以后也不会个改……” 纳兰紫英轻冷哼声,动作细微,外人不易察觉,但是却逃不过这武玄月的眼睛。 武玄月清楚,这纳兰紫英恨绝纳兰鸢岫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即便现在形势所逼,封了这纳兰鸢西师尊之位,而余下的日子,只怕这纳兰紫英是不会放过纳兰鸢岫的。 自然,这纳兰紫英不但不会放过纳兰鸢岫,连带着自己,也会受其牵连…… 不过怎样都好,挽回了天门的声誉,稳固了天门子弟的军心才是关键,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纳兰紫英一手挥毫手中的玉如意,五彩光芒闪过纳兰鸢岫的胸前,霎时间一根拂尘赫然出现在了纳兰鸢岫的双手之间。 纳兰紫英的此举倒是听让武玄月意外,更让纳兰鸢岫惊讶。 纳兰鸢岫一脸不解道:“纳兰至尊这是……这是何意?” 纳兰紫英不冷不热道:“你现在既然已经晋升到了帝灵之外,就不能够像从前一般,连一眼像样的法器都没有,这玉骨拂尘便是我赠与你纳兰师尊的贺礼,希望日后你靠着她,能够助我天门之力,多培养出来几个向你一眼的优秀人才。” 纳兰鸢岫两眼恍惚间,竟然微微泛红,心中千头万绪,喜极成泣,激动到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看到这一幕,武玄月心头一紧,绝没想这纳兰紫英也有不糊涂的时候如此慷慨大方,相赠与纳兰鸢岫贵重法器,那不成她是想开了,不再执着于怎么除掉纳兰鸢岫之举,而是决定要跟这纳兰鸢岫强强联手,一同经营这天门的天下? 就在武玄月慌神一瞬间,纳兰紫英突然做出了一个粗鲁举动—— 只见她还未等纳兰鸢岫谢恩之时,先发制人,一把强硬拽起来纳兰鸢岫握着玉骨佛尘的手,高举于天,信誓旦旦向天下宣誓—— “从即日起,纳兰鸢岫与我纳兰紫英共同执掌天门天下,我们姐妹不分彼此,她手中之物便是掌法的象征!以后天门教化掌罚之事,皆由她纳兰鸢岫来执行!”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大悟,登时低头苦笑不止。 原来这纳兰紫英早已经算好了计策,所谓掌罚之事,皆为得罪人之事,为了能够瓦解纳兰鸢岫的人气和威望,她这软刀子下得可谓是—— 快、准、狠、稳! 386.另有隐情(纳兰枝蔓被定罪其实另有隐情) 上官王上这一招借刀杀人,金蝉脱壳用得得心应手,这一次计谋显然,他把纳兰鸢岫树成靶子,又把纳兰枝蔓当成枪杆,用天门自己人,相互残杀,自己却独善其身,隔岸观火。 挑拨离间,全是他门别派之事,人家闹得越凶,他上官王上越是开心,而若是事情到了即将败露的境地,上官王上会毫不留情地弃了那纳兰枝蔓的棋子,既不耗费精力,又不损耗自己的名声,例外都是他的理,怎么说都是他对,还真是高明至极。 看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激荡,如此精明之人,权谋收放自如,变脸撇清关系信手捏来,如此心肠僵硬,腹黑城府深刻之人,他儿子上官侯爵可算是学到了他的精华所在。 武玄月不免会对号入座,想当初他上官侯爵似乎意图用同样挑拨离间的计谋,算计了自己,即便自己当枪又把自己树成了天门的靶子,自己得亏那个时候聪慧,经得起诱惑,没有轻易上当受骗,若不然自己的下场要比这纳兰枝蔓和纳兰鸢岫更惨! 同时,武玄月也对当初纳兰鸢岫心存感激之情,之前对她的误会全然而消—— 她纳兰鸢岫为何会对那上官一族阳奉阴违,当面言笑,背后阴招,就是打猎出世的鲲鹏神兽,也不愿交给他上官侯爵之手,大概是因为这些年她太过领教了权门这些阴险手段,受教时常,吃苦遭罪也是常有的事情。 和什么人打交道,就要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前有因后有果,权门算计在先,就不要怪后来纳兰鸢岫会这般对付他们权门一众,全是他们上官家自找的!! 之前,武玄月多少还有些同情上官侯爵的处境,总觉得天门做事不地道,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倒是人家权门公子,彬彬有礼,能说会道,令人倾心。 现在看来,此番处境,武玄月完全可以理解为何纳兰鸢岫会如此对待权门青龙军。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自己断然不会像纳兰鸢岫如此客客气气,早就想法设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权门鸡飞狗跳,得不偿失! 武玄白眼冷哼,继续观摩他上官王上的过人演技。 上官王上合谷行礼,仪态谦卑,和之前来此望天台之上,气质昂扬,步履生风的高傲模样判若两人。 上官王上为渠道:“都怪这贼女,利用我上官王上恻隐之心,也怪我上官王上鬼迷心窍,总想着如何讨好天门尊上,方才彰显我们青龙军的诚意……结果,却让这奸人钻了空子!” 纳兰紫英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瞥了上官王上一眼,故装姿态虚应道:“既然咱们两国的误会和矛盾解开了,搬弄是非,意图挑拨两国友好关系者,总归是要有人负责任!纳兰枝蔓——你可知罪?” 纳兰枝蔓早已经失心疯一般狂笑不止,自知道自己死路一条,索性就彻底豁了出去,自己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纳兰枝蔓知道这上官王上在算计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如何抹灰她纳兰紫英—— 纳兰紫英为何将自己赶尽杀绝,并非是因为自己私下情爱,生了一个私生子,而是因为再一次机缘巧合下,自己掌握了纳兰紫英的一个秘密! 一个若是将其公诸于世,足以让纳兰紫英身败名裂,永不翻身的秘密! 纳兰枝蔓知道,此时自己若是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天下人未必皆信,但是至少自己可以在上官王上哪里换来一个条件,那就是日后让自己儿子活得轻松一些的条件…… 所想,自己已经是烂命一条,不足挂齿,但是自己儿子不能够活得不像样子! 可别像她娘一眼,这辈子窝窝囊囊做人,憋憋屈屈做事。 想到这里,纳兰枝蔓内心一横,眼神定住,如虎视般狠绝。 纳兰枝蔓大笑尽,缓缓张口道:“的确——我是罪臣,我是贼子,我是奸佞,这些罪名我都认了……但是——我纳兰枝蔓问天不公,为何所谓的规矩都是规范我们这些底层修武之士,反倒是天门至高无上的尊上,命令规范他人,她自己却明知故犯,更有甚之她的作为,要比我们这些常人更过分,更让人发指!却能够逃过法度的裁决!” 说着,纳兰枝蔓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两步、三步…… 纳兰枝蔓脚下阴森,眼中呆滞,脸颊挂着泪花,幽幽向纳兰鸢岫踱去—— 纳兰枝蔓阴笑道:“呵呵——纳兰鸢岫……我最尊敬的纳兰师尊大人!你现在贵为帝灵,是天门负责掌罚的师尊,那么我要向你检举揭发一个人,若是要规正天门正道,你首先手刃的不该是我纳兰枝蔓这个小小女官,而是应该手刃了她纳兰紫英!!她——贵为天门之首,所做之事根本就没办法放在台面上说,哈哈哈哈~~说出来,我都觉得既可笑有寡廉鲜耻~~什么狗屁天门至尊!什么万灵之首?我看是万恶之首才最贴切!!!”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两眼惊闪,竟然在这一刻被纳兰枝蔓阴森气焰怔住了。 而此时的纳兰紫英恼羞成怒,面红炽热间,一声怒吼道:“纳兰师尊你在愣着干什么呢?这纳兰枝蔓已经疯了,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还不快用我赏给你的玉骨佛尘行刑!!以此树立你在天门师尊的威严?” 纳兰鸢西双眼闪烁,瞠目结舌间,握着那玉骨佛尘颤颤巍巍发抖,竟然下不去手! 眼看这纳兰枝蔓一步步逼近这纳兰鸢岫,声色森森,渗人得很。 纳兰鸢岫竟然下意识道向后撤步,惊慌间,越发不知所措。 纳兰枝蔓见此状,气势倍增,继续幽幽道:“呵呵~~纳兰师尊且不用手下留情,用你的师尊佛尘了断了这贱命一条,也算是帮我纳兰枝蔓解脱了!只是……” 说着,纳兰枝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出去不易抓着纳兰鸢岫握有拂尘的手,阴森咯咯直笑,威逼道—— “来啊——对准我的心脏,不用手下留情,以你的实力,稍稍运气间,我便命丧黄泉,绝无生还的可能!” 纳兰鸢岫心慌,用力欲要挣脱纳兰枝蔓的手,却没想纳兰枝蔓反倒用力一扯,将其拉到了自己怀中。 纳兰枝蔓附在纳兰鸢岫耳边低语道:“你尽可在这普天之下杀了我纳兰枝蔓,让我的鲜血沾满了你的双手,以此祭奠你在天门的威严,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杀了她纳兰紫英,因为她……” 纳兰鸢岫听罢纳兰枝蔓在其耳边的琐碎之言,登时间两眼惊瞪,周眉间,惊恐万状…… 387.抢先一步(武玄月为了化解纳兰鸢岫的局面主动出击) 纳兰鸢岫瞠目结舌,眉宇紧皱,在她耳边的碎语,似乎太过劲爆。震撼到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地步。 纳兰紫英凤眼圆瞪,眼看此般情绪,做贼心虚,一声怒吼道:“纳兰鸢岫你在愣着干什么呢?如此妖女妖言惑众,她可是为了她自己的私欲,什么样的话都可以编造出来!!” 纳兰枝蔓缓缓从纳兰鸢岫的肩头起来,鬼魅一笑,缓缓道:“我告诉你的话可都是侍寝,若是信与不信你大可日后去找结果——而现在则是我最后的机会,为了我的儿子,我不得不破釜沉舟,为他谋一条生路!” 说着,纳兰枝蔓眼中登时闪过一丝恨绝,继而她意迅雷之势,出奇不已,向纳兰紫英分奔而去—— 纳兰紫英眉毛微动,倒是不急于躲闪,就等着纳兰鸢岫亲自出手手刃了那纳兰枝蔓。 若是这纳兰枝蔓伤及自己分毫,纳兰紫英就乐意以办事不利的罪名,落罪与纳兰鸢岫! 况且,这纳兰枝蔓根本伤及不了自己分毫,以她纳兰枝蔓的本事,若是自己一招还击,她的下场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死伤都是轻的,能不能保留全尸,那都是另说。 眼看如此情形,武玄月心知肚明,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心思如何,纳兰紫英明明有能力可以还击纳兰枝蔓,而这个时候的她断然有几分任其打杀,绝无还手的意思…… 看到这里,武玄月暗自心道:不好!只怕这就是纳兰紫英的计谋,通过当众受伤,给新上任的纳兰鸢岫扣一顶护主不利的罪名,名正言顺就把纳兰鸢岫给料理了! 而是这个时候的纳兰鸢西有所动作,她在天门多年竖立的威望,必然受到严重影响。 这样看来,纳兰紫英好恶毒的心思,竟把纳兰鸢岫放在了进退为难的地步。 武玄月下意识的观其纳兰鸢岫,只见她整个人都傻了,双眼呆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到这里,武玄月更加焦急万分,若是这样,纳兰鸢岫就是站着挨打吗? 眼看这纳兰枝蔓手中的荆棘藤条飞朔而去,那带刺的藤条马上就要打在那纳兰紫英的脸上! 武玄月再也不能够坐以待毙,登时之间…… 待众人回过神来,纳兰枝蔓胸口已经开了一个碗口大血窟窿,鲜血肆意喷射。 纳兰枝蔓惊恐间,还未断气的她,缓缓低头望向自己的胸腔之上,不知道何时,她的心脏已经不见…… 看到这里,纳兰枝蔓惨白的脸,扬天呵声一笑,欣然接受现实道:“我这条命……我这条命总算是……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纳兰枝蔓灵气所致的藤条荆棘登时间枯萎弥散,随风而去。 纳兰枝蔓轰然倒地,断了气的她,浑身的气流汇聚百汇之上,冲顶而出,迷穀的形状的灵态在空中绕着纳兰枝蔓的身体转了三周,便对这人世间再无任何流连,向西边飘摇而去。 而站在纳兰枝蔓身后的一个女子,右手手执笔,双眸内敛,左手手托着悬浮在半空中,纳兰枝蔓还在跳动的心脏。 红衣女子望之纳兰枝蔓已经冰凉僵硬的身体,微微皱眉,心中怅然,却还是给了纳兰枝蔓一个善终的结果。 只见,红衣女扬笔挥洒而去,在其心脏上写下了两个字—— “已卒” 红衣女子刚一落笔,纳兰枝蔓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继而女子一手挥去,纳兰枝蔓的心脏落在了本体的胸前之中。 红女子在此凌空大笔一挥——“完璧”二字,纳兰枝蔓的胸口的血窟窿登时愈合,刚才血呼喇岔的纳兰枝蔓遗体,现在完好如初,就像是没有受过极刑一般,脸上依然挂着欣然笑意,似乎对现在的这个结果相当满意。 看到此,纳兰紫英显然对横加插足的红衣女子的作为感到不爽,只是人前她纳兰紫英不敢大肆惩处,表面她装作清冷高尚,其实她心中早已经将眼前的红衣女子恨之入骨。 纳兰紫英缓缓道:“纳兰垂青——你可知道你手中的阴阳判官笔,是天门独一无二的神器,我赐予与你,是为了让你助力与那些天门有功之臣,寿命将至之时,为其改了命书,延长其阳寿的天门圣器!这是天门唯一一枝能够改变人生死命书的判官笔,你竟然拿她给这天门的叛徒改了命书!你可知道……” 武玄月登时合谷行礼,早已经想好了对策道她,低头弓腰行礼,掷地有声道:“纳兰至尊,我纳兰垂青长年受您关照,您青睐垂青,垂青更是信仰和尊敬您啊!垂青怎么能看的过眼,奸佞小人向您不恭不敬呢?都怪纳兰垂青护主心切,刚才没有管住自己的行为,越俎代庖,僭越了纳兰师尊的职责,还请纳兰至尊降罪。” 此话一出,纳兰紫英登时慌神,绝没想这纳兰垂青何时变得如此聪明伶俐了去呢? 明明之前这丫头就是一个化语言多,凡是都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下人,而今时今日的她是不是也太让自己吃惊了些呢? 仔细想来,今日之事,这丫纳兰垂青虽然看起来话不多,可是她每说一句话,都具备决定性的效果,除了推波助澜之余,似乎她才是这场局的始作俑者,她的一言一行都在驱动局势的发展。 旁的不说,她刚才的判罚纳兰枝蔓的一举,看似忠心护主,却是实实在在在帮着她纳兰鸢岫缓解了困顿之局。 难不成是平日里自己太过小瞧了这纳兰垂青的实力,这丫头隐藏的太深,平日里乖巧和听话的模样,都是为了伺机找到机会,来展示自己的实力吗? 纳兰紫英此时已经不能够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纳兰鸢岫的身上—— 所想,自己的左膀右臂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明里取代自己的位置,一个是暗地里运筹帷幄,伺机而发。 看来有些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自己是该多留点心在这纳兰垂青的身上了…… 而又这样想法的人,何尝只有她纳兰紫英呢?站在一旁早已经败下阵来的上官王上,也渐渐地开始注意到了纳兰垂青的存在了…… 388.阴阳判官笔(天门神迹天门判官笔的由来) 武玄月低头合谷行礼间,暗自嘘息,两眼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腹前的阴阳判官笔上—— 只看这阴阳判官笔,要比寻常的毛笔大上数倍,笔杆粗细如普通人手腕的粗细,笔杆材质乃是墨玉所致,笔杆直挺,形圆,重量非常,七十七足斤,若不是这常年习武之人,断然是握不住这样的判官笔周径,提不起这此笔的重量,更别说随行所有挥毫判官笔行字;而判官的笔头,则是用白泽的毛发所致,白泽的绒毛丰益,灵光写意,一尘不染。 这阴阳判官笔,笔杆呈黑色,笔头成白色,黑白分明。 众所周知,白泽乃是上古神兽中智慧的象征——白泽是灵域中的一種瑞兽,一身雪白绒毛,能语言,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白泽与钟馗关系密切,更是和钟馗并肩齐驱,一同作為辟邪驱鬼的灵兽出现。 而白泽的毛发则是沾染了他浑身的灵气,被纳兰紫英取之所用,配上这净水活血延年益寿的神效,特此制造出这普天下独一无二的阴阳判官笔。 说来这天门灵族,从古至今,探知天理,预知天命,却对人的寿命无从下手。 纳兰紫英通过多年的研究和开发,功夫不负有心人,制造出了这一支能够改变人寿命的阴阳判官笔,可以改人阳寿,断人生死。 而这一支阴阳判官笔地横空出世,无疑对鬼门来说,简直是弥天巨大的打击。 断人生死,改人寿命,那是鬼门的独断之事,而她天门利用灵气,开发神兽的特质,并将神兽安插在鬼门内部,套取鬼门的内部资料,造制造出能够与鬼门比肩的鬼神之力的生死判官笔。 如此专利神器,鬼门当真是又恼又羞,却有无从反击,为何? 因为天门强盛,鬼门低微——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贱到万人践踏…… 这武道事态本就是弱肉强食,恃强凌弱的事态,你若是强大,众人依附你,趋势向着你,你若是弱小,众叛亲离,无人问津。 就是这一支小小的阴阳判官笔,已经埋下了天门和鬼门的战乱祸根,鬼门高层咬碎牙恨毒了天门独断霸道,以权霸世,仗着自己天门高尚地位,随意践踏他人的资源。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是,纳兰紫英确实有才,她的才华如同天上光芒万丈的太阳,给人以和煦与温暖,给人以光明和希望;而有时候太阳的太毒,她的光亮会刺瞎世人的眼眸,她的火焰灼伤世人的肌肤…… 凡是都要有个度,纳兰紫英在发挥自己的才能的时候,太过彰显和张扬,却不知道在她独自发光发热的时候,已经侵害到了黑暗的力量。 小小一只判官笔,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神迹创造,对于天门来说这是一项突破,可是对于鬼门来说,这无疑是一项灾祸。 自己家的铁饭碗,被人抢了去,断人衣食,就如杀人父母,天门能力太强,抢了鬼门的维生之道,鬼门何尝不恼火呢? 恼火又如何?因为弱小,敢怒不敢言…… 在天门的古书记载中,武玄月知道这支天下无二的阴阳判官笔的由来,也清楚这支阴阳判官笔是天门之秀,纳兰垂青的独一法器,可以判人生死,早已经突破了鬼门的权限。 说来这纳兰垂青也是天门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当初她的实力未必见得输给这纳兰鸢岫丝毫。 有传言道,纳兰垂青才是纳兰紫英心仪的继承人,在纳兰紫英在位期间,纳兰紫英没少提拔这纳兰垂青,时常拿这纳兰垂青打压纳兰鸢岫。 在天门夺位之争中,纳兰垂青无疑是纳兰鸢岫最大的竞争对手—— 到底是成王败寇,在天门的史书上,关于纳兰垂青的记载并不多,大概是在她是女管的时候,文献上轻描淡写地提了两笔,而到了纳兰鸢岫执政天门期间,纳兰垂青这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一般,彻底销声匿迹了。 同样,纳兰垂青手中的这只引发动乱的阴阳判官笔,在纳兰鸢岫在位的时机,也如同纳兰垂青这个人一般,销声匿迹了——大概是为了要维持天门和鬼门之间的和平,纳兰鸢岫方才当机立断,毁了这灾祸根源。 而武玄月今时今日,通过穿越时间轴,来到天门德英盛世时期,终于亲自见证了这一支天门秘而不宣的阴阳判官笔。 好巧不巧,自己正是这支阴阳判官笔的主人。 到此,纳兰紫英当真是悔恨当初,自己一力提拔之人,就是为了制衡和钳制纳兰鸢岫的存在,结果呢? 这纳兰垂青不知道是脑子中那根弦没搭好,竟然事事向着这纳兰鸢岫,当真是自己眼拙,观人不善,遇人不淑,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此番,纳兰垂青已经先下手为强,手执阴阳判官笔,化解眼下的困境,功夫下得到位,倒是滴水不漏,让自己根本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来! 而现在若是当着众人之面,自己责罚这纳兰垂青,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想到这里,纳兰紫英心中百般恼火,却还是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咽了回去,心中另生一计,脸上露出一丝强欢道—— “若是我责罚你这样的护主有功的忠贞之士,那我纳兰紫英还怎么对得起天门众修士对我的青睐和信赖呢?起来吧,垂青到底还是你最真心,见不得我受人戕害,我赐予这阴阳判官笔,就是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对于天下功德无量有功之臣,必要一笔下去,延长其寿命,为我天朝圣都鼎力奉献;而对于丑恶奸佞之人,这阴阳判官笔必要一笔到底,了断了此人的性命,免得他人心不古,祸事妖孽!这便是我纳兰志明授予你的无上权力——鉴于你纳兰垂青护主有功,心系天下黎明百姓,我纳兰紫英特此晋封你为天门真士,位同天门储君!” 此话一出,天门众修士又是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哗然一片。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惊慌一愣,缓缓将目光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而此时的上官王上,双眼微微一眯,右手又开始摸搓离天扳指,脸上则露出诡秘轻笑…… 389.绿荷花钿(纳兰紫英给武玄月上了项圈) 什么? 我的耳朵没错吧!! 纳兰真士????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哼声,无奈到可笑的地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天生跟这天门真士的身份有缘,不管自己是投身于自己的母亲身上还是投身于纳兰垂青的身上,竟然好巧不巧,都被上一代的至尊大人晋封成了天门真士的位置。 而纳兰垂青天门真士的位置,意义上就跟自己的母亲太大的不同了—— 该怎么说呢?自己的母亲纳兰雨落被晋封为天门真士,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之事; 而这纳兰垂青平白被授予纳兰真士的称号,只怕是这纳兰紫英苦心颇意,为了制衡纳兰鸢岫的地位,并且再一次深刻地证实了,她纳兰紫英是真心恨上了纳兰垂青刚才的作为…… 显然纳兰紫英心中怒火无处宣泄,只能够通过公然抬举纳兰垂青的方式,让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当即成为天门的众矢之的。 谁人不知晓,这纳兰紫英天门常驻掌门人,在她创立天门之时,期间八百年,天门历经风雨重重,她纳兰紫英五百年涅槃重生一次,继续担任天门掌门人的位置。 纳兰紫英贪慕权位,何尝真心实意愿意把自己经营多年的天门让与他人之手,就看她平日里对纳兰鸢岫的所作所为,就可明白她到底是讨厌纳兰鸢岫整个人,还是执着于天门掌门人的位置呢? 若不是她纳兰鸢岫,换做是纳兰垂青,胆敢有垂涎于天门掌门人之人,纳兰紫英势必不会轻饶,明面上她为了公众的舆论,自然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难看,但是背地里,她会如何对付想要跟她争天门掌门人位置的人,就不好说了。 武玄月深知自己的处境,刚才自己频频出手相救纳兰鸢岫,似乎已经触动了纳兰紫英的逆鳞。 纳兰紫英笑里藏刀,明着抬举自己,实则已经把自己彻彻底底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了。 眼看武玄月半天不动声响,傻傻地站在原地,纳兰紫英轻咳了一声道:“咳咳,垂青女官你这是高兴糊涂了吗?还不赶紧领旨谢恩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回神,所想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再争论些什么,无端生是非终归不好,索性就先应下来这份差事,待日后自己想想办法再议。 登时,武玄月一手摆开自己红罗群的下摆,姿态严谨,缓缓落下,单膝跪地,双手一同握着阴阳判官笔,一本正经道:“上官垂青,感恩不尽,感激纳兰至尊垂怜,授予垂青天门真士的封号,日后垂青势必修身慎行,发愤图强,励精图治,在纳兰至尊和纳兰师尊的带领下,团结我天门众修士,齐心协力,黾勉从事。” 此话一出,纳兰紫英一手抵唇,再次轻咳了一声,她依然高冷傲立,缓缓举起手中的如意,轻轻点了一下武玄月的额头。 登时间,武玄月的额头一朵青色荷花形状的花钿现形,荷花从含苞待放的花苞,转瞬间绽开了花瓣,直到整朵荷花完全开放,绿荷便渐渐化成了浮雕,深刻的映在了武玄的额头之上。 看到这里,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惊目而望,目瞪口呆,全然没有想到纳兰紫英能够做到这一步。 这绿荷花钿称之为灵韵绿荷,但凡被订上这样的标记,便是上位非常器重下位之举,上位将自己三分之一的功力过继过了自己的手下。 众人皆被纳兰紫英的举动惊诧,要知道纳兰紫英如此自视甚高之人,自以为是,甚至于居高自傲之人,何曾如此赏识过他人,将自己三分之一的力量赠与他人呢? 果然,这纳兰紫英格外垂青纳兰垂青,才会如此信任她,竟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功力都过继了此人。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皱眉抿了抿嘴,心中所想却和旁人不太一样。 旁人只看到这灵韵绿荷带给纳兰垂青的种种好处,却不知道这灵韵绿荷再将上位三分之一的功力过继给纳兰垂青的时候,受术者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纳兰垂青将自己的生死权就必须交由纳兰紫英的手中,纳兰紫英只要心情不好,随时随地就可以用自己体内三分之一的灵气,毁了那纳兰垂青的性命。 所想这纳兰紫英算计的精妙,用自己三分之一的功力,换来纳兰垂青的绝对忠诚,这笔买卖她纳兰紫英稳赚不赔。 这绿荷花钿——就相当于权门的御灵术,也算是纳兰紫英通过安插在权门内部的奸细,打探到的权门修武秘术,而结合天门的修武方式,改良版的天门御灵术。 武玄月在被纳兰紫英种上了这绿荷花钿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突然一股强劲的气流冲进了自己体内,自己的身体明明是抗拒这一股气流的而来,而纳兰紫英的灵气极为霸道,不管接受不接受也罢,我给予你的,你都要给我好好照单全收,并且要用自己的一生,感恩戴德,完全奉献与纳兰紫英。 待武玄月额头上方的花钿成为了永恒的烙印之后,武玄月深知自己体内的气流已经和纳兰紫英的气流混为了一谈,再也没有分离的可能了。 纳兰鸢岫垂眸轻叹,暗自为纳兰垂青惋惜,今日之举,自己本是要好生感谢纳兰垂青一番,毕竟她不止一次帮过自己。 而现在这个局面,即便自己有心想要感激,也无济于事了,从纳兰垂青被纳兰紫英强行钉上了私人专有物的时候,纳兰鸢岫已经明白了,从即刻起—— 她纳兰垂青便是和自己泾渭分明,再也没有成为真挚朋友的可能。 纳兰紫英人前看着给予她纳兰垂青很多,其实她在这个人身上索去地更多…… 而这在一旁的上官王上却不曾知道这绿荷花钿的猫腻——但是,聪慧睿智的他,可以通过自己的目测来做出一定的判断,观之周边人和中天下修武之士的反应,上官王上大致可以推断出,这纳兰紫英有意提拔纳兰垂青,并且给予对方更多的权利,目的再清楚不过了—— 纳兰紫英本不希望纳兰鸢岫上位太快,自己目标太大,不方便下手,就只能够给自己找一个不错的枪杆子,好找准时机对纳兰鸢岫打暗枪—— 无疑,这纳兰垂青就是纳兰紫英已经架起来的枪杆子,随时准备开枪射穿这纳兰鸢岫的胸膛…… 390.挑衅权门(纳兰紫英泄愤于上官王上) 武玄月面色痛苦,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这纳兰紫英的血气充斥自己体内,强劲有力,却霸道横行,在自己身体内来回激荡,肆意到让人发狂的地步。 纳兰紫英低头间,嘴角微微一扯,双眼微闪鬼魅,对这样的结果,她似乎相当满意。 这不听话的野马,是该在其身上圈紧缰绳,扬鞭驯化,知道她乖乖屈服完全沉浮在自己的淫威之下,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御兽。 若是自己降服不了对方,就要想尽办法将其毁灭——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武玄月竟然不知道这纳兰紫英如此武功高强,自己少少一个慌神不注意,便被对方给下了降服咒,脖颈间被人栓上了项圈,再无反扑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自己身体被对方控制了,可是自己思想绝对不会被其轻易控制。 到此,武玄月虽然愤恨,却暗自庆幸道:所想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被下了降就下吧,吃一堑长一智,说到底倒霉是她纳兰垂青,而非自己的武玄月,借用了别人的身体行事,虽说这这样做有几分不道义,所想若是纳兰垂青本人,估计也没料到这这纳兰鸢岫会突然来这一手,竟然出其不意,给自己钉上了绿荷花钿,除了好看没别的用处。 武玄月无奈一叹,所想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还真是太过马虎大意,上了对方的当,若是这事情再次发生在自己的真身上,自己绝对要留一个心眼,到底自己命就那么一条,自己死不起! 倒是这纳兰紫英的便宜就卖乖,明明想要通过给自己种下绿荷花钿,来控制自己,却让旁人误会,她是看重了自己,所以才会把她三分之一的功力都过继了自己。 而到底结果如何,武玄月其实早已经明了,打着为别人的好的借口,各种利用和打压旁人,自己日后必将沦为她纳兰鸢岫的枪支和靶子,终究没有好下场。 武玄月硬着头皮领旨谢恩,缓缓站起身来,挪到了纳兰紫英的身后。 到此,纳兰紫英冷冷一瞥而去,阴冷非常,这眼神直向纳兰鸢岫方向射去。 纳兰鸢岫登时惊愣,大气不敢喘一声,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该是站在纳兰紫英的对立面,即便自己现在归位天门市尊,说来好听自己跟纳兰紫英平起平坐,那都是说给旁人听得虚位,而纳兰紫英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手中的权利分给纳兰鸢岫半分呢? 即便是要分权,也要把最得罪人的那一份权利,分给纳兰鸢岫,试图通过此手段来拉低纳兰鸢岫的群众间的呼声。 纳兰鸢岫赶忙收回惊慌失措的眼神,躲闪不及之余,她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乖乖站在了纳兰紫英的身后。 纳兰紫英与纳兰鸢岫擦肩而过之时,侧眸一眼,余光危险粼粼,令人心生寒意。 纳兰鸢岫倒是显得不以为意,司空见惯似的,走起身边一点惬意都没有。 反倒是因为这样,纳兰紫英才会心生怨恨,毕竟在气场上,纳兰紫英已经压不住纳兰鸢岫丝毫,反倒是对方势均力敌的气场,让自己心生危机。 到了这里,纳兰紫英带着身后新晋升的两位左膀右臂,一同缓步上前,步调一致,走到了心怀不轨的青龙军一党面前。 纳兰紫英依然一副不苟言笑,冷艳傲视群雄之姿,高高在上睥睨示下,冷言冷语道—— “上官大公子,劳费您千里迢迢赶赴我们南湘,有千辛万苦带着青龙军走上这望天台,让你看了这一出好戏,你还可满意?” 上官王上个头抬高,明明可以靠身高来碾压眼前的三个小女子,偏偏故装谦虚,恭卑而下,皮笑肉不笑道:“嗨~纳兰至尊惯会说笑,什么好戏不好戏呢?上官王上来此南湘圣土,观之天门中百万修士朝拜于天,可谓是波澜壮阔,若是我东苍领土之上,子民能有这修武之士十分之一,我上官王上就心满意足了~~我们青龙军更是人际凋零,怎么可以跟朱雀军相提并论呢?简直是九牛一毛,毫无可比性~~” 上官王上这是谦逊,却是道出了实情,此时的青龙军刚建立出初期,权门的发展势头,虽说来势汹汹,但是论其发展的时间和群众基础来说,权门就是一个娃娃,而天门的发展正当壮年,如日中天。 上官王上向来会见机行事,他不谋才,却擅谋局,一个人才虽说有用,却在局势面前,宛若螳臂当车,不堪一击,若是想赢得武道天下,就必须有卓越的眼光和非凡手段,以大局为着眼点。 当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上官王上自知道自己挑拨离间之计,虽然未得偿所愿,但是天门的种种征兆足以证明,天门的盛世只是伪相,维持不了多久——因为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把控的。 当下,上官王上已经在天门三位高位心中各自种下了一个火种,只待时机到了,全面引爆,牵连周边,死伤连连。 想到这里,上官王上心中有数,有些事情绝不能够急于一时,而是要文火慢炖,一点一点把人心给烹煮地变了味道,自己的目的就彻底达到了。 想到这里,上官王上脸上笑容突然变得自然起来,发自肺腑的城府,让人看了心清气爽,更会让人妄自尊大。 自然,纳兰紫英缓缓道:“若是上官王上能够这样想便是最好——” 说着纳兰紫英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探去,勾嘴一笑,轻蔑小声道:“小子——跟我玩你还嫩得多!你可跟我听好了,有我纳兰紫英在地一天,你们权门就别想有出头之日!回去告诉你的父王大人,今年天门便是要断了你们一族的御灵兽,若是你我两国还想交好,明年之日,你小子回去给我学会了做人,再来向我请罪,若是明年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好的话,说不准会上你们青龙军两头不入流的御灵兽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纳兰紫英甩袖而去,留下上官王上脸上依然噙着刻意的笑容,而他眼中的气焰已经变了味道…… 391.暗下军心(上官王上立誓除掉纳兰紫英) 纳兰紫英说完一番狂妄式警告言论后,登时神清气爽,盛气凌人,甩袖而去。 上官王上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眼神中微微闪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来。 上官王上转身拱礼向前,依然一副恭敬谦卑之态,掷地有声道:“恭送纳兰至尊,上官王上就此别过!愿纳兰至尊长寿无疆,与天同齐!” 纳兰紫英不为所动,脚下步伐断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是威风凛凛,胜人一筹的声势而去。 到此,上官王上缓缓起身,目送天门一族的三位高位,右手下意识地去找左手林天扳指,心中又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起来—— 纳兰紫英自视甚高,居功自傲,此人行事狂妄,却也不是无脑之辈; 纳兰鸢岫隐忍谦卑,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深藏不露,此番试探,倒是没有探出来对方的底牌; 倒是这纳兰垂青…… 今日之事,最让上官王上吃惊的就是这位纳兰垂青—— 素问,纳兰紫英左膀右臂,天门双壁,各有所长,可是论其盛名,那纳兰鸢岫更胜一筹,而这个纳兰垂青却显得有些不值得一提。 曾有传闻,纳兰垂青是纳兰紫英为了掣肘纳兰鸢岫,纳兰紫英特此竖起来的箭靶子—— 结果呢?似乎这箭靶子纳兰紫英用得相当不顺手,至于怎么不顺手法呢,传言众多,却都是趋于一种说法。 纳兰垂青资质平庸,纳兰鸢岫光芒太甚,只要有她纳兰鸢岫在的地方,自然显不出她纳兰垂青。 不管这纳兰紫英怎样抬举这丫头,连这天门至宝,阴阳判官笔都赏赐给了纳兰垂青,似乎也改变不了纳兰垂青被压制的处境。 所以,来此地之前,上官王上也算是做足了功课,总想着能够挑拨天门内部关系,主要从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的关系下手,倒是忽视了纳兰垂青的小角色。 结果倒是挺让自己的意外—— 原来传言不虚,却是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纳兰垂青果真是受纳兰紫英的重用,为了能够钳制纳兰鸢岫,纳兰紫英也的确是过分抬举这纳兰垂青。 纳兰紫英用纳兰垂青不顺手倒也是真的,只不过不似传言的那般,因为纳兰垂青蠢笨不受用,而是因为这丫头太过伶俐,聪明绝顶,以至于让提拔她的主上,心生忌惮,这不好管教的野马,即便在如何聪慧,他日变节之时,自己就会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纳兰垂青——绝非传言中的简单角色! 纳兰紫英能把她提拔到与纳兰鸢岫等同的位置,想必也是在天门众多子弟中,通过层层筛选,踏着血迹走到现在的位置上来。 若是这纳兰垂青没有两把刷子,那她也不配做到天门双壁的位置上。 所想,今天事情发展重重,表面看是纳兰紫英一人发难,纳兰鸢岫频频受训,忍辱负重,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连句大声话都不敢说一句,而真正驱动趋势发展的并非此二人,而是那个叫做纳兰垂青的女子。 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上官王上自然是要对症下药,有的放矢—— 上官王上走到了望天台东侧方,学着之前纳兰紫英众人,运气打在了正东方的赤色炫石的上方,登时间一股柔和东风而来。 上官王上步履稳健,脚踩东风,身后三五随从紧跟其后,借着上官王上的东风,御风而下。 上官王上这一路御风下山,眼看前方一众红衣女子,东风至天门子弟避云珠罩展开之云阶,纳兰鸢岫一手挥去拂尘,撤去避云钟罩; 继而纳兰垂青,挥洒笔墨间,一个“醒”字行云流水,书写完毕,纳兰垂青运气推去,悬空“醒”字入体受术者,登时唤醒了被避云珠滞留在云阶之上的天门修士。 到此,纳兰紫英一脸不屑,眉宇微皱,姿态高冷道:“还愣着干什么?不重要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被纳兰紫英这般冷斥,是个天门修士都会闻风丧胆,怯然慌神,小心翼翼地上了这东风,欲要这下山归去。 眼看此三人配合紧密无间,上官王上又开始搓他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嘴角间不由自主地发出“啧”声。 到此,上官王上轻咳了一声,扬手一挥,身后的一个青衣男子凑过头来,恭拳行礼请命道:“主上有何吩咐?” 上官王上缓缓道:“你之前提供关于纳兰鸢岫和纳兰紫英的情报比较详尽,你现在手头是否有相关纳兰垂青的情报?” 青衣男子低头凝思片刻,如实禀报:“回禀主上,小的疏忽,没想到这纳兰垂青也是个狠角色,之前觉得此人不痛不痒,无关大雅,在搜集情报的问题上,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所以……还请主上降罪!”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面色冷静,细细想过,张口道:“无碍,别说是你没有注意到这纳兰垂青的存在,连我都大意忽略此人的存在——不过,来此天门一遭,总归是有些收获,既然你之前没有做到位的工作,将功补过,接下来的时日里,我们有的时间跟她纳兰一族好好打交道一阵子了——” 青衣男子微皱眉头,抿嘴间,没有管住自己到底好奇心,小心翼翼问道:“难道主上是要在云水碧逗留一段时日吗?我们不马上班师回朝会不会……” 上官王上摸搓离天扳指,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间微微敛目而望 ,所想: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脸会东苍?自己现在已经得罪了纳兰紫英,若是现在回去父尊八成是要怪罪于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上官王上何时打个败仗?即便败了,虽败犹荣! 我上官王上若是不想办法扳回一局来,那就对不起我上官家的名字! 权门储君怎么可能输人一等呢? 纳兰紫英你不是狂妄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狂妄到何时!!! 到此,上官王上双眼微闪凶光,他缓缓张口道:“东方杰你给我听好了,我上官王上若是不把这纳兰紫英从天门至尊的位置上拉下来,我便誓死不回东苍之地!在天门之战中,我们青龙军只能够赢,绝不能够输——” 听到这里,东方杰低头奉拳领命道:“是!小的领命,我这就去打听关于纳兰垂青的一切情报,还请主上勿扰心志,她们天门小女子嚣张不了几时!”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欣然点头道:“嗯,我也是深有同感——” 392.当即辞官(纳兰鸢岫欲要辞官躲清闲) 天门朝拜结束,纳兰紫英引着纳兰鸢岫和纳兰垂青两位贴身女官走至天门内阁。 纳兰紫英的脾气已经忍到了极点,待她抬脚踏进兰阁,步履生风,霍然转身,凤眼圆瞪,怒不可遏,脾气说来就来。 纳兰紫英咬牙阴冷瞪了纳兰鸢岫一眼,纳兰鸢岫深深吸了一口气,止步不前,怔住秘而不发。 纳兰鸢岫略显鄙夷,阴冷一笑道:“恭喜纳兰师尊,你终于如愿以偿登上帝灵之位,只是可惜了~~让你失望的是,却要跟我这个老家伙平起平坐不是?若是我纳兰紫英不在的话,你纳兰鸢岫当真可以放开手脚,在天门之地,无人可阻,肆意妄为了不是?” 纳兰鸢岫登时之间,慌乱跪下,怯怯而答:“纳兰至尊误会了鸢岫了,鸢岫不过是你的影子罢了,就想在望天台说的那般,至尊大人是至高无上的太阳,我便是被你的余光照到方才会发光的月亮,我这一辈子只可能追随在纳兰至尊你的步伐行事,你是光我是影,你是日我是月,我怎么可能跟纳兰至尊您相提并论呢?此番天门市尊之位,也不过是为了回击他上官王上挑拨离间的奸计,不得已而为之的封赏,若是纳兰至尊认为鸢岫不足以资格担当此任,大可现在就卸掉我身上的大任!别说是纳兰至尊觉得我不适合天门师尊的位置,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和本事,担当此人,若不是在望天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青龙军居心叵测,玩弄局势,形势所迫,我纳兰鸢岫当时就想向您老请命——还请纳兰至尊念及鸢岫资历尚浅,不能够胜任天门师尊帝灵之位,特此撤去我天门师尊的称号!” 说着纳兰鸢岫双手奉上玉骨拂尘,毕恭毕敬之态,绝无虚伪推辞之意。 看到这里,纳兰紫英刚才的火气,登时无处发泄,竟没想这纳兰鸢岫如此软弱可欺,自己本是想借题发挥,好好羞辱纳兰鸢岫一番,结果人家倒是乖觉,亲自奉上了神器,欲要请辞。 若是这般,自己倒是下不去口继续责难任何了…… 纳兰紫英眯眼冷瞥,心中盘算:我这刚晋封纳兰鸢岫,若是现在我就同意对方请辞的请求,天门众修士八成又要有所传言,即便自己现在百般不想分权给这纳兰鸢岫,但是现在就卸了这纳兰鸢岫的权利,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最佳的手段,就是先让她干上一段时间,待她出了问题,再以能力不足,不能胜任于此位置,顺理成章的料理了她,不就得了?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即便心头气再如何不顺,也知道此时再继续责难与纳兰鸢岫,于事无补,倒显得自己小心眼起来。 纳兰鸢岫睥睨示下,缓缓道:“纳兰师尊这是何意呢?你我平起平坐,你怎么说跪就跪了呢?况且论其资历,你还真是不能说是尚浅,你可是天门中的寿长八百年的贵族,论其资历你跟我纳兰紫英不相上下,论其实力,你纳兰鸢岫鼎鼎有名,战功赫赫,有什么不能够担当此人的呢?这纳兰师尊的位置,老实说我纳兰紫英早就该给你纳兰鸢岫了,只是觉得之前时机未到,今日时机刚刚好,也该晋以晋纳兰师尊你的位分了。” 纳兰鸢岫聪慧异常,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她分辨的出来。 自然,人家纳兰紫英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纳兰鸢岫可别真的当真了。 纳兰鸢岫依然跪地不起,双手高举手中拂尘,一副辞不掉官位,绝誓不罢休的强硬姿态。 纳兰鸢岫态度坚决道:“感激纳兰至尊如此高看纳兰鸢岫,鸢岫适不适合天门师尊的位置,鸢岫心里最清楚。纳兰鸢岫自打出生性子就太软了些,强硬不起来,师尊之位全责分明——掌罚,只怕以纳兰鸢岫的软弱性子,不但掌罚不了天门任何修士,倒成了天门的一桩笑话!还请纳兰至尊收回成命,火势另觅高明,师尊之位鸢岫担当不起重任。” 听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作祟,刚才还是一副颐指气使,心不甘情不愿任命纳兰鸢岫担当师尊之位的纳兰紫英,竟然在纳兰鸢岫态度强硬的推辞下,突然间回心转意,非得要把这个位置蓐给她纳兰鸢岫不可。 纳兰紫英巧言善辩,振振有词道:“怎么会呢?不过老实说纳兰至尊你的性子确实软弱了些,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好好锻炼一下你的性子,这人啊!不能够太没有脾气,若不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再者说了,纳兰师尊这个位置,不是天门谁人都可以担当的,旁人我是信不过的,只有你纳兰鸢岫,我才是敢把这天门一半的权利移交出去,你纳兰鸢岫不论从威望还是从对天门的贡献来看,都是当之无愧天门师尊之位。至于你说的能力的问题,虽然现在看来是是一个问题,但是通过实践,你会渐渐培养其自己在天门的威严和地位来,我拭目以待!” 谁想,纳兰鸢岫根本不买账,仍是一副态度坚决道:“纳兰至尊过奖了,鸢岫认为天门之下,有纳兰至尊你一人便足以,我师尊之位纯属多余,若是天门之事,需要鸢岫出马出力,鸢岫必定当仁不让、兢兢业业,而这师尊的名号,都是说给旁人听的好听,一个虚名不要也罢!即便是纳兰至尊身边的女官,天门之事也是我纳兰鸢岫的自己的事情,鸢岫依然坚持,纳兰至尊收回成命!” 绝没想,就是纳兰鸢岫如此坚决态度,登时惹恼了纳兰紫英。 纳兰紫英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性,听人琐琐碎碎,没完没了推辞—— 纳兰紫英一声闷吼,怒斥勒令道:“纳兰鸢岫,难不成你是想抗旨吗?你若是不想作这个纳兰师尊,就以死谢罪吧!免得你辞官乐得清闲,让我纳兰紫英却悲伤嫉贤妒能的骂名,你到底是何等居心,你纳兰鸢岫跟我说道说道!” 纳兰鸢岫双眼惊闪,愕然瞠目,竟没想纳兰紫英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出人意料的言谈来…… 393.留下盘问(纳兰紫英盘问武玄月) 眼看纳兰鸢岫态度坚决,纳兰紫英被对方顶在这里上不去下来,两个人都僵在了这里,气氛相当不妙。 武玄月见机行事,赶忙走上前去,打圆场道:“纳兰师尊你这是干嘛呢?纳兰至尊对您寄予厚望,才会授予纳兰师尊的称号,你应该感恩戴德,并且以自己优秀的表现,来回馈天门,而不是现在这般推辞责任,好了好了~~你赶紧站起来,收起来你手中的拂尘,这是纳兰至尊高看你一眼的象征!” 说着,武玄月向纳兰鸢岫挤眉弄眼,蹲下身去,托着纳兰鸢岫的手肘就网上拽,期间她还不是在对方耳边吹风道:“她现在正在火头上,你可别再触怒她了,现在天门人心不稳,内忧外患不断,不是这个关头辞官隐退,若是你有想法的话,日后寻个时机再说。”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向武玄月投以无奈眼神,五味杂陈。 却没想,武玄月这一个扶起来的动作,再次引发了纳兰紫英的火爆脾气。 纳兰紫英冷瞥一视,严厉怒斥道:“纳兰真士,这里有你什么事情?她纳兰鸢岫没手没脚吗?自己不会站起来吗?还用你来搀扶!”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惊,肢体动作悬在哪里不知错,这搀扶也不会是,不搀扶也不是,倒也是尴尬得很。 纳兰鸢岫见状,态度算是缓和些,似乎刚才武玄月的话有了些效果,想明白立场的纳兰鸢岫缓缓站起身来,向武玄月微微一笑道:“多谢垂青师妹指点,鸢岫吾身三省,心中明了——” 话毕,纳兰鸢岫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叠与腹前,再次正经八百向纳兰紫英行了一个标准的合谷礼,这一次不是请辞,而是谢恩之意。 纳兰鸢岫低头拱礼,缓缓道:“纳兰鸢岫万分感激纳兰至尊青睐,给了我一次历练的机会,也感谢纳兰至尊对鸢岫的信任,授予鸢岫如此之高的官衔,这一次鸢岫不再推辞,真心实意向纳兰至尊保证,对于天门,纳兰鸢岫必当竭尽全力去维护,对于至尊,纳兰鸢岫先天发誓,绝对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至尊大人的事情来!” 此话毕,纳兰紫英轻叹,脸上依然一副冷傲,张口道:“今日之事,就这样了,对了——那纳兰枝蔓临死前给你说什么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眼中忽闪一丝惊叱,适才张口回应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就是跟我讲了些关于她儿子的事情,求我日后善待她的孩子,这一类的话。” 纳兰鸢岫谦卑回应,显然她没有说事情—— 纳兰紫英望之疑之,继续盘问道:“就这些?她果真没有再跟你说了别的些什么吗?” 纳兰鸢岫低头垂目道:“没有了。” 纳兰紫英自知道这纳兰鸢岫嘴巴严得很,若是她不想说的实情,只怕自己再问多少话,结果也是一样。 纳兰紫英一手摆去,白眼道:“下去吧——” 看到这个动作后,武玄月和纳兰鸢岫顿时松了一口气,相互一视,欲要相伴速速离去之时,纳兰紫英突然喝令道:“纳兰真士——你留一下!” 听到这里,武玄月欲哭无泪,自知道自己再劫难逃,抖机灵太过,迟早是要被人被人训斥的! 武玄月不敢怠慢半分,心中即便不爽,却还是老老实实留了下来。 纳兰鸢岫眼中生怜,这一眼看去,似乎对武玄月的处境深表同情,却还是自顾安危,先行了一步。 武玄月转身低头行礼,表面乖巧,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纳兰紫英不动声色,一眼寒光犀利,上下打量武玄月,待纳兰鸢岫走远之际,纳兰紫英方才开口道:“呵呵~今天纳兰真士还真是勇猛无比,在望天台之上,足智多谋,勇气可嘉——我晋封你纳兰垂青为天门真士的位置,你还可满意?” 武玄月心惊胆颤,却还是故装从容,惯会装傻充愣道:“纳兰至尊慧眼识珠,更是提携爱戴下属,若是纳兰至尊觉得我适合这个位置,那我纳兰垂青便就是适合的,若是纳兰至尊觉得我不适合这个位置,为了抬举我,给了我天门储君的位置,纳兰垂青也会努力赶进,刻苦修炼,有朝一日,做一个能够和我身份匹配的修武之士。” 此话一出,纳兰紫英脸上露出鬼魅一笑,继而她迈开脚步,绕着武玄月一周,眼神如狼虎视,像是盯着猎物一般,危险意味十足。 纳兰紫英一边踱步,一边冷声哼笑道:“我自允自己眼神不差,却在看你纳兰垂青的问题上,看走了眼——竟不知你纳兰垂青还真是一个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人!说说吧,今日之事,你到底是蓄谋已久,为自己谋取声誉;还是与她人勾结,抬举旁人,也是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眼见此番境遇,武玄月心肝脾肺肾俱颤,如此强压气场,果然是天门创始至尊,这气场旁人岂能比? 即便如此,武玄月还是咬着牙关,死活不吐口,继续装傻道:“纳兰至尊明辨是非,一眼秋毫,当时的情景,我纳兰垂青就是随机应变,顺势而为,又岂非蓄谋已久,勾结他人之说?这个罪名太过沉重,垂青承担不起~~还请纳兰至尊明鉴。” 纳兰紫英一眼定格,停下了脚步,直目而望,眼神微敛道:“是吗?好一个随机应变,顺势而为!你纳兰垂青何时变得如此聪慧伶俐,竟然把我和我纳兰师尊都算计了进去,当初我看中你纳兰垂青的本质,及时质朴和老实,你没有纳兰鸢岫的聪慧,也没有她的过人武技,而我看中你的,恰如其分就是你身上的平庸和质朴,因为你执行力强,对于我的言论,向来是言出必行,从未犹豫过,而今日的人,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吃惊不小——原来你的朴实和老实,都是伪装,真正的你,未必是我平日里看得那么简单!” 武宣也听到这里,压着性子,差点没有笑出声—— 什么叫做老实朴实,行动力强?说白了,你不就是觉得纳兰垂青蠢笨平庸,好驾驭吗? 若是如此,这纳兰垂青还真是一把好枪,你纳兰紫英指到哪里,他纳兰垂青打到哪里的二傻子…… 394.侮辱谩骂(纳兰紫英彻底爆发如常发泄情绪) 武玄月见识过太多这样的领导上司,不是说领导的能力有多差,但是她偏偏不喜欢那种能力很强的下手,用得不是不顺手,而时有时候太扎手。 而对于如同纳兰垂青这样的平庸之辈,无脑没实力,全靠凭借纳兰紫英上位,虽然纳兰紫英在用人之时,也会觉得纳兰垂青的能力一般,有时候工作上手的时候,效力偏低,她也会觉得烦躁,用人的时候怎么教都教不会,硌手的很。 但是纳兰垂青听话啊,凡是都以纳兰紫英马首是瞻,不会跟她抢风头,也不会分了她的声望,若是扎手和硌手相比,纳兰紫英宁愿选择纳兰垂青这般平庸之才,也断然不会重用了纳兰鸢岫这等随时会威胁自己的地位的人才。 然而,纳兰垂青突然转性,倒是让这纳兰紫英始料未及—— 细思极恐,这那纳兰鸢岫的聪慧和能力众所周知,所以在用人之时,纳兰紫英才会百般小心,一边善用其才,一边时常敲打防范纳兰鸢岫太过出头; 而如同纳兰垂青这般伪君子,才是更恐怖之人,平日里善于伪装自己的性格,看似问问诺诺不动声响,老实巴交让人放松戒心,却不知道这看似平庸的皮囊下,藏着一颗狼子野心,不到时机绝不轻易暴露自己,到了时机一举得胜,打得旁人措手不及! 纳兰紫英再看纳兰垂青的眼神,已经不似从前那般轻视,倒是多了几分警觉和防范。 纳兰紫英冷笑依旧道:“你丫头是不是跟在这纳兰鸢岫身边时间久了,倒是在她身上学会不说,这般聪明绝顶,我竟不知道!说说吧,这些时日,我让你监视纳兰鸢岫是什么结果?”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愣,似乎方才明白了纳兰垂青的身份和场景—— 纳兰垂青就是纳兰紫英放在纳兰鸢岫身边的一根针,随时随地要向纳兰紫英汇报纳兰鸢岫的情况,和一举一动。 而武玄月这才敢穿越入体纳兰垂青的身上,哪里晓得纳兰鸢岫这段时日都干了些什么。 即便如此,武玄月故装镇静,低头回禀道:“一切如常,她纳兰鸢岫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此话一粗,纳兰紫英凤眼圆瞪,恶狠狠道:“有时一切如常?这段时总是这样,你这丫头该不会被纳兰鸢岫收买了吧?给我回禀的都是假情报?” 武玄月咬了咬牙关,故装姿态,态度谦卑道:“怎么会?纳兰至尊我怎么可能向着她纳兰鸢岫,背叛你纳兰至尊呢?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若不是纳兰至尊着意提拔,怎么会有现在的纳兰垂青呢?” 纳兰紫英冷哼一声道:“哼?你还知道你现在的地位是我纳兰紫英一手提拔的呢?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已经被那纳兰鸢岫给收买了人心!说来也奇怪了,这纳兰鸢岫在人心的把控上,特别有一手,看看这些年来天门风评便可知,那纳兰鸢岫的人气是运来越高了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思活络,赶忙应和两句:“即便她纳兰鸢岫会玩弄人心又如何?纳兰至尊这天门是你一手创立的,你的创作力还有领导能力,天门众修士有目共睹,岂是那纳兰鸢岫一朝一夕可以赶超的呢?所以,我倒是觉得,纳兰至尊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在意纳兰鸢岫这个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是针对于她,她心中敏感,会有感应,你们两个高位,这样……” 武玄月似乎是越说越没谱,她本想以理服人,说一些江湖道义,权谋之事,只是她说教的对象弄错了人。 听到这里,纳兰紫英火爆脾气登时发作,一声怒吼道:“住口!纳兰垂青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纳兰紫英养在身边的一条狗,我让你叫你再叫,我让你咬谁,你觉得咬谁!谁给你权利,让你对着自己的主人乱吠了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抿嘴低落情绪,心中不爽,却还是见机行事,闭上了那张嘴。 纳兰紫英本就是一头恼火,发泄不爽,这武玄月好巧不巧撞到了枪口上,在加上她之前太过伶俐的行为,依然成为了纳兰紫英炮轰她的绝佳理由。 纳兰紫英的怒火便如那泄洪的洪水,波涛汹涌,一发不可收拾:“你个贱婢,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若不是我提拔你,你个孽种私生子,也配做到现在的位置?想象自己的处境吧~别以为我给了你天门真士的地位,就是给了你的脸!我纳兰紫英想要提拔天门修士,随口一说,她便是众人敬仰,万人之上的天武金灵;同样给予你的,和剥夺你的权利,全在我纳兰紫英的一念之间,你纳兰垂青何德何能爬到了现在的位置呢?自己不清楚吗?若没有我纳兰紫英,你就是个渣渣、杂种、废物!扔到下水道里,都有人嫌你臭,嫌你脏!!还有……” 听到此番刺耳的言谈,武玄月当真是心如梗塞,刺耳难受。 武玄月低头不语,咬牙抿嘴,忍辱负重,不堪重辱。 也不怪这纳兰紫英在天门没有什么人气,这说话的难听指数,谁人受得了呢? 若是谁人能受得了,那就是绝对有受虐倾向的人! 不过,听这纳兰紫英如此谩骂过瘾,只怕这纳兰垂青私下里没少受纳兰紫英口水折磨。 这般主人谩骂发泄,下人忍受委屈,已是常态,纳兰垂青早已经身心疲惫,麻木不仁了吧…… 向来这纳兰垂青看似平庸,却能够爬到这等高度,她的过人之处,就是一个字——“忍”! 一个掌门人能说出这般没有水准的话,即便她有再大的本事和能耐,就是这样一张嘴,得罪人十有八九。 武玄月咬了咬牙,忍辱负重,听之难听之言,胸中憋火,却也不敢声张任何。 纳兰紫英骂得痛快,完全是以侮辱他人人格为前提,各种谩骂,羞辱,若是语言可以实体伤人的话,只怕此时的武玄月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虽然武玄月不是纳兰垂青本人,就是作为旁观者,也觉得这般话语,不堪入耳,难听之际,简直是万箭穿心。 395.严重警告(纳兰紫英再次警告武玄月的立场) 武玄月有生以来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用言语就可以把人伤的体无完肤的感受—— 虽说在武门的时候,自己在大房哪里没少受窝囊气,但是人家上官金阳也不至于在言语如此伤人,人家想要暗害自己,根本不用动嘴皮子,表面功夫做得极好,让外人都认为她是一个贤良大度的大夫人,而实则,那暗箭伤人的手段,让自己应接不暇。 和着这上官金阳相比,这纳兰紫英毒舌谩骂的手段,果真不高明! 所想,这纳兰垂青也是可怜人,简直就是这纳兰紫英的吹气筒,只怕是平日里这纳兰紫英没少给纳兰垂青气受。 这骂人无底线,什么节操、道德早已经被纳兰紫英抛之恼火,她怎么舒服怎么来,简直把这世间最恶毒的语言都用在了纳兰垂青的身上。 所想这些年,纳兰垂青是怎么忍得了这纳兰紫英的嘴呢?若是换做是自己,早已经忍无可忍,转身反抗了去! 即便是除不掉这种只会背后伤人的贱女人,自己至少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让对方知道自己也不是那逢人都能惹得软柿子。 纳兰紫英这一开闸门,若是不骂到过瘾,绝不收势。 “你可知道,这些年为了能够提拔你这烂泥,我人前给你造声势,人后给你造法器!你怎么就是这么不成器呢?果真是狗肉上不了台面,就是给你一个再好的舞台,武技丢人现眼,到底是撑不下一个台面!” “你就跟你那没出息娘一样一样的!本事不大,倒是会勾引男人,我可告诉你,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那也是你能想的男人?也不啥泡尿照一照你自己的脸?就是你这种下降货色,也配去想他?你娘下贱,你比她下贱千倍百倍!下贱到没有下线的地步!!” “我告诉你纳兰垂青,你甭想从我身边逃开,也甭想勾结别人对我!你那点小心别以为我不知道!!!哼——你在我身边那么久了,你什么样的东西,我比你都清楚你自己,表明温驯,坯子下贱,你这辈子除了让我纳兰紫英践踏,她想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一个时辰,纳兰紫英用尽了洪荒之力,将纳兰垂青骂得体无完肤,那语言之狠毒,让人不堪入耳。 作为一个旁观者,武玄月都觉得听不下去,可想而知,这纳兰垂青本人会是怎样的想法呢? 终于,纳兰紫英骂累了,也算是发泄完了,眼看纳兰垂青如常一般,不动声色,自己怎么骂,人家都跟那低眉顺目的小媳妇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满脸委屈不尽。 纳兰紫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胸中憋闷的怒火,算是发泄完了,适才恢复些正常,缓缓道:“我说你那么多,那是为了你好,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是想拍死纳兰紫英的心都有了! 这叫为了我好?用语言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事后你爽完了,美其名曰一句为了你好,就完了? 你他妈哪里事后为了我好呢?把我当工具利用完了之后,事后还要把我当成了垃圾桶,出气发泄不尽——你爽了?你舒服了? 老娘不爽!老娘快起炸了!!!! 呵呵~~这种为了我好,你还是自己留着,我武玄月还真是敬谢不敏啊! 所想,现在纳兰紫英不得人心,自然是有她不得人心的原因,就这样一个不会管理自己情绪,不会管理自己语言的女人,自然是走到哪里,得罪到哪里去。 若是这样对比来,两个天门掌门人,纳兰鸢岫果真是比她纳兰紫英为人处世高明得多。 算了,自己是来找事情真相的,所以呢,上一辈子人的恩怨纠葛,自己就不要牵扯其中太多,多看多听少发言,这才是明智之举。 到此,武玄月合谷行礼,应和道:“是,纳兰至尊教训的极是,垂青受教,日后必定多加注意,绝不在拖纳兰至尊的后腿——” 听到这里,纳兰紫英心中的无名火算是彻底消散了,她说话的语调也变得缓和了许多:“垂青,这些年你为了我办了不少事情,我心中明白,但是你跟着我也不吃亏不是?你看看以你的资质和身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平步青云,我若是不有意提拔你,你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吗?怎么说,我也算是对你恩,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义呢?就看你日后的表现了——” 武玄月低头抿嘴,小声道:“是……” 纳兰紫英站直了身子,冷傲睥睨道:“今日之事,我发现你也不是一个完全不才之辈,虽说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不开心,但是你却打破了我对你的看法,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榆木脑袋不开化的纳兰垂青,这些年的历练总算是有所成效,以你现在的智商,对付今时今日的纳兰鸢岫,足以势均力敌,只是……” 武玄月低头不语,暗自心道:你赶紧给老娘说完,我一点都不想从你那张破嘴里听到任何一句话来!不对!!一个字我都不想听见!!! 纳兰紫英故弄玄虚,故意停顿了片刻,观察了一下武玄月的表情,继而意味深长道:“只是——你还会向从前一般对我忠心耿耿吗?都说这人啊,特变现实,翅膀硬了,就开始踢腾主人了,你该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武玄月回应道:“垂青不敢,也不会——” 纳兰紫英鬼魅一笑,踱步到武玄月一侧,一手轻轻掠过武玄月的肩头,捏起武玄月肩膀一片海棠花的花瓣,立于指尖,轻轻一吹,轻描淡写道:“这人啊,总是表里不一,嘴上一套背后一套——不过也无妨,我既然那么信任你,自己是要跟你永生绑定在一起,你可知道,你头上这一朵绿荷的意义吗?” 武玄月心中一颤,咬了咬牙关道:“不知,还请纳兰明示——” 纳兰紫英意味深长地笑道:“到底是我养地几十年的狗,总归不能够被自己家的狗给咬住吧?这绿荷花钿,便是我给你脖子套的项圈,其他的都是其次,我只告诉你,从今往后,你我便是生死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要跟着我一起殉葬,这一点,你要给我牢牢记住!” 396.思索形势(武玄月分析思索眼下形势) 翌日,武玄月在纳兰垂青的房间中看书研究修武之道。 只是,她的心思有意无意的抛锚,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根本没有办法做到静心养性,专心研究修武之道。 天门时间轴中,望天台战事剧烈,也不知道现在是输是赢,弥世遗孤的机灵聪慧,单灵遥的稳重踏实,武玄月是信得过,但是战争之事,本来就不好说,毕竟对手可是天门上一代的掌门人——纳兰紫英。 这一日的观察和了解,武玄月多少对纳兰紫英这个人有了些许的了解。 你若是这纳兰紫英一无是处,那她怎么可能坐稳天门掌门人八百年之久,并且创造了天门有史以来最强盛的身世,德英盛世的局面呢? 她纳兰紫英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必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这个时候,武玄月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昨天纳兰紫英给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纳兰紫英提醒过武玄月的立场和处境之后,方才缓缓道来一件重大的事件—— “我也不瞒你了,经历了五百年之久,我的阳寿已经到了极限,下个月初五,我便是要入关修炼,实则是涅槃重生,这个阶段对我和天门来说都非常的关键——我知道这些年我压制她纳兰鸢岫不少,我不相信她真的那么好心性,对我的长年施加在她身上的责难,不记仇!她跟在我身边最久,自然是比你更加了解我的若段,而在我涅槃重生的时机,则是她反扑我的最佳时机,那个时候的我,灵力低弱近乎没有,若这个时候纳兰鸢岫偷袭我,我毫无反击之力。”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方才知道为何纳兰紫英一边狠命的敲打自己,一边却还不愿遗弃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纳兰紫英也有自己需要别人庇护的时候,她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天门作威作福太久,经常欺负她人,换来的结果是怎样。 对于纳兰鸢岫,想必她纳兰紫英更信任与纳兰垂青,因为她比纳兰鸢岫更好驾驭。 所以呢,这个时候,纳兰紫英即便心不甘情不愿,总归是要拉起自己的队伍,竖起自己防卫的高墙。 武玄月自知道,纳兰垂青就是纳兰紫英的架起的一把枪,虽然这把枪她纳兰紫英并不满意,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吧! 而最让武玄月在意的是,纳兰紫英俯下身来,趴在武玄月的耳边,有几分不情愿的嘀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跟那纳兰鸢岫一般,巴不得我死,可是我死了,我和他也都活不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即便这辈子你也得不到他,也会为了他赴汤蹈火不是吗?他若是死了,你的心就会跟着一同去了,是这样的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睫微颤,微微挑了挑眉毛,心头千头万绪—— 他…… 到底是谁…… 为何,总是被这纳兰紫英挂在嘴边呢? 难不成这个他,就是纳兰紫英钳制纳兰垂青的最后的筹码吗? 武玄月心中疑虑更甚,所想纳兰紫英苦心经营天门的一切,她自然是舍不得之所创下的丰功伟业,在这个天门掌门人位置上做的时间久了,就更加爱不释手,舍不得离开了吧,所以她才会选择涅槃重生—— 天门盛世已经满足不了纳兰紫英的野心,再次涅槃重生的纳兰紫英,只怕是早已经动了要称霸武道,一统武道天下的野心。 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魄力和格局,已属不易。可是纳兰紫英的性子中,有太多的弊端,她自高自大,刚愎自用,排除异己,高傲冷漠,这些都是性格中没有办法克服的弱点。 而这些弱点,绝不是一个王者该具备的,但是她具备了,还无人敢敲打和指点她身上的问题所在。 所以,她这样一个争强好胜的女子,注定是与王者之位无缘。 武玄月看得真切,分析局势,也分析了纳兰紫英的个性,自知道纳兰紫英的野心天下皆知,她的张扬的性格天下也有所传闻,若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统霸天下,天下不宁…… 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到底这纳兰紫英是怎么死的,而纳兰鸢岫到底有没有弑杀上一代君主,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真相就在不远处。 武玄月越发耐不住性子来,只想天门二代征战激烈,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再浪费在这里,索性自己直接追溯时间轴,到一代征战案发现场,找到真相,赶紧回到二代征战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下定决心,运气而发,欲要穿梭时间轴,直奔一代征战现场,一探究竟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散灵女官突然前来禀报:“纳兰真士,你家老夫人听说你荣盛天门真士,特此遣人来报,希望你回家一趟,她老人家要亲自为你庆功。”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微皱,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意要去天门一代最后征战沙场一探究竟,这突然冒出来个纳兰垂青的老妈子来搅局,难不成这是天命故意为之,是在暗示自己现在离开不合适? 想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动摇,思索片刻:所想,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这天门门阀之争还有很多疑点,不如自己就此会一会这纳兰垂青的母亲,说不准自己还能够得到些什么有力的信息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改变心意,一手摆去道:“好的,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去帮我叫一辆马车,再着人去我库房备上几分厚礼,我要好好看看我老母亲。” 散灵女官合谷行礼,应声答道,缓缓退下。 武玄月轻叹,所想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天门二代征战那边有人应对,自己不急于一时,还是搞清楚情况后,一点都马虎不得,才能做出判断。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声喊话道:“来人,帮我沐浴更衣——” 此话一出,门外众多修士,登时手忙脚乱,各个殷勤上前,讨好巴结—— 眼看天门一种修士各个竟这般小人之色,不把时间和经历都放在修炼武学之上,反倒是都放在巴结和拍马屁之上,还真让人有几分唏嘘不止。 看来天门前途果真堪忧啊…… 397.不速之客(上官王上设计面见武玄月) 武玄月驱车而行,在一户竹舍门口停下了马车。 武玄月车下前呼后拥的修武之士,扶下了车,直目而望,自己母亲的敝生之地,简陋无比—— 竹子围成的栅栏已经上了年份,颜色褪去了不少,风一吹过,唧唧扭扭响个不停,两间矮矮的房屋破旧不堪,看上去颤颤巍巍,根本不牢靠,似乎冬天一到,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如冰窖一样的寒冷。 院落中的屋社也是竹子所造,只是这屋社一眼望去,也是上了些年份,比起弥世遗孤的屋社显得又小又破。 武玄月第一次去弥世遗孤的屋社的时候,一脸嫌弃,所想这般简陋的屋社是人住的地方吗? 不过现在看来,比起这纳兰垂青的娘亲的住所,弥世遗孤的竹舍可以算得上是奢华了! 见到此,武玄月眉头微皱,心头千头万绪—— 说来这纳兰垂青怎么也算是天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她娘亲的住所如此破陋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武玄月先是支走了众多天门修士,带众人离开之际,她才放下心中芥蒂,缓缓走进了院落之中。 武玄月一边走,一边小声询问道:“娘——娘——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呢?” 屋中是无人应答,武玄月忽感不对劲,走到了门前,小心谨慎地推开了房门,并不急于进门一探究竟,而是贴着门边,观察屋内情景。 房间中破破烂烂,家徒四壁,碗罐稀稀拉拉散落在地,灶台上摆放着已经放霉了的满头和馊了的稀饭。 灶台左侧摆放着几个圆口竹篮,竹篮中还有不少采摘的草药;紧挨着竹篮,矮桌上放着碾药的药碾和捣药的叫药臼。 武玄月下意识把目光落在了缺了角的桌子上—— 只见煤油灯在木桌中央,而木桌的边上一个被咬了一半黄面窝窝头,还在咸菜碗里放置着……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悬,这屋内摆明没人? 看着情景,纳兰垂青的母亲若不是有急事出去,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完,那就是…… 思索到此,武玄月心头一颤:一个老太太住在深山老林中,又是一个有着阅历的女人,位的不过是不受凡尘之扰,难得落得清闲,又怎么可能突然有急事出去呢? 纳兰垂青的母亲极有可能被人路走了去,武玄月心头一颤,暗自心道:不好!赶紧撤!! 结果,武玄月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而去,一把钢刀已经架在了纳兰垂青的脖子之上。 武玄月清冷一哼,自知道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在劫难逃。 无奈,武玄月缓缓回过神来,一脸惊慌失措,连连求饶道:“好汉饶命——” 武玄月转过身来,映入她眼帘的不是别人,便是一脸笑面虎的上官王上,带着三两手下,赫然站在自己面前。 武玄月看到这里,大致明了怎么一回事,却还是机会演戏,继续装作可怜相道:“上官公子,你这是什么个意思?我娘亲呢?” 上官王上一手摆过,示意自己的手下撤下武玄月脖子间的凶刀,款款而谈道—— “垂青姑娘莫要害怕,放心!我们青龙军绝不是来伤害你和夫人二位的,我们是来帮助你们二位的!不过——说来也可笑,这赫赫有名的天门真士,这亲娘住的地方如此寒酸,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摆明这上官王上没安好心,如此言论,闻听其声,便可知其意。 武玄月故装姿态,苦笑一声道:“让上官公子见笑了,家母不喜俗世奢华,偏偏寄情于山水之间,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些,却也是乐得清闲,还请上官公子速速将我家娘亲归还过来,垂青便感激不尽了~” 说着,武玄月不卑不亢,双手合谷与腹,毕恭毕敬向上官王上行了一个礼。 言说于此,上官王上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主,自然武玄月通透明理,上官王上狡诈腹黑,当这样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来呢? 上官王上倒是不急不慢走上前去,言笑自若道:“素问天门观相之术非凡,最近一段时日,我上官玩王上沉迷于此道,研究观相学一段时日,越发不可自拔,这玄学之精妙莫测,上官王上自愧不如,特此想与纳兰真士讨教一番,虽说关公面前耍大刀,还请纳兰真士指点一二。” 武玄月一眼冷瞥,轻呵一声,虽不知这上官王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清楚的是,如此狡诈之人,绝没安好心。 即便如此,武玄月作为天门真士的身份,却是要以礼待之,不可怠慢半分。 武玄月直立腰板,含笑应对:“上官公子过奖了,天下武道奇术,百花争鸣,你若是喜之我们玄术,那边是我天门一大幸事!还请上官公子讨教,我们一同探讨修武之道。” 上官王上绕过武玄月身边,站起身后,气势逼人,武玄月不敢回头,形神拘谨。 上官王上张口道:“那上官王上我就献丑了,我就以纳兰真士为命题,说一说你的面相,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冒犯了姑娘呢?” 武玄月心头一紧,表面风淡云轻,适才转过身来,缓缓道:“无妨——” 上官王上,抖了抖衣袖,上下打量了一番纳兰垂青的容貌,继而仰头踱步,缓缓而谈—— “纳兰真士可谓是芙蓉出水,国色天香,绀发浓于沐,杏眼明眸,眉似新月,肤如凝脂,皎如秋月,朱唇榴齿,的砾灿练,身材纤纤,婷婷玉立间,天生丽质,玉女品箫——” 哪个女子不喜欢男子如此夸赞自己貌美,况且这和纳兰垂青的容貌的确出众,听此夸赞,武玄月不由自主地合谷行礼,心悦领之—— “感谢上官公子垂青,小女子不才,上官公子过奖了。” 却不想,上官王上突然转过身,一眼犀利落定,话锋一转:“只是——可惜了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深陷在美妙赞叹中的武玄月下意识惊怔一愣,一惊一乍间,倒是被这上官王上给吓得一个结实。 待武玄月回过神来,她皱眉疑惑道:“可惜了了?可惜了了什么?” 眼看大鱼上钩,上官王上鬼魅一笑,故弄玄虚道:“纳兰真士果真想要知道?或许我这话说的有些冒犯,或许我说完这些话,纳兰真士不爱听,若是这样,纳兰真士也执意要听吗?” 398.卖弄学术(上官王上分析纳兰垂青的面相) 上官王上惯会吊人胃口,说话已经到了兴头之上,突然画风一转,将对方的胃口吊到了极致,却不急于告知对方结果,故意故弄玄虚。 武玄月自然着急,却还是端着性子,装模作样道:“冒犯什么都是其次,既然是修武之道的共同探讨,便是只针对事,不针对于人,上官公子大可畅所欲言,不必拘谨。” 上官王上转身立直,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直言不讳道:“只是可惜了了,纳兰姑娘的面相虽然美丽,却是不祥,宛若那水中浮萍一般,表面看着光鲜,暗地里呢?无根可扎,动荡无所依,便是你的命中宿命。”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恼火,忍着性子道:“你!上官公子言下何意?可有根据?” 上官王上眼中带刃,上下打量武玄月一番,掷地有声道:“只看垂青姑娘,云鬓虽美,可是额发太低,天庭饱满者乃是贵胄聪慧之相,天庭狭隘者大多出身不好,做事死板不灵活;垂青姑娘的鼻子虽小巧,可是山根低陷,鼻头上翘,鼻子是财帛宫,低陷的话代表钱财方面警觉心不够,或者坚持力不够,准头向上翘起的鼻子在面相来说属于‘天真鼻’,这类人思想单纯,个性未磨练得坚强,欠勇气——” 听到这里,武玄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竟没想自己的发际线和鼻子是这般模样! 老实说,从占舍到了纳兰垂青身上,武玄月还没有心情照镜子,到底看看这纳兰垂青的尊容,竟没想倒是不用自己费尽心力去看她的面相,有人就帮自己做了一个透彻的全面分析。 不过,武玄月听到上官王上分析如此,心中顿时对眼前的男子多了几分赞许之意—— 怎么说武玄月也是修过修武之道的武者,这上官王上口中头头是道,说的到底在不在理,武玄月一听便可见分晓。 纳兰垂青的脸,自己是没有来得及看,但是什么样的面相对应什么样的命格,武玄月倒是清楚得很。 自然,这上官王上所言不虚,每一条面相,对应的命格都对应上了,可见这老小子,也是在修武之道上,苦下心力钻心研修过的。 眼看武玄月不反驳自己的言论,上官王上更将自信,侃侃而谈—— “纳兰真士的耳相不太好,耳廓平平不明显之人对自己要求不高,在矛盾从图上不会跟他人争功劳,遇到争锋相对的时候,大多都会选择退让;而纳兰真士的眼睛虽是明眸善睐,却也暗藏玄机,纳兰真士慈眉善目,眉眼间距太宽,虽然说眉眼开阔的人比较心胸开阔,但是眉眼间距过于太宽,就证明此人太过天真,一般别人说什么他们都信到十足,这种人特别容易被人摆布,成为别人手中的枪,杀人于行,自己却不自知。” 说到这里,此时的武玄月只有一个念想,就是现在、马上、当即找一面镜子,到底看看这纳兰垂青的面相,真的有上官王上说的这般不堪吗? 就在武玄月一度陷入好奇和疑惑之中,上官王上突然一手揽过,极其蛮横地抓起武玄月的手。 武玄月惊慌瞠目,竟没想这鼎鼎有名的富家公子哥,上官王上竟然会如此无礼,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上官王上的做法,简直跟市井中的登徒子没区别。 正在武玄月极力反抗,怒火嚎叫之际,上官王上先发制人,张口阻止道—— “还有就是纳兰真士你再看看你右手食指太短,软弱无力,人的拇指代表父母,食指代表手足兄弟或同时长辈,中指代表自己,无名指代表婚配对象,小指代表子息,食指同时又是代表领导力,食指特别短或者软弱无力的人不但领导指挥不动周遭人,反而要让周遭人指挥;虽然纳兰真士体态曼妙,足以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而纳兰真士的身形太过纤细,肩若削成,这并非是好事,肩膀削瘦无力,缺乏担当能力,肩膀须要宽厚才能挑责任,肩膀如果都是骨头又没有肉的人容易逃避责任,因此旁边的人就很容易欺负他,做事情很容易出差错——”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惊闪,全然没想到这上官王上观察入微,竟然连自己的手指这一个细节,都观察到了极点,足以证明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所谓谋局者,眼界可大可小,眼界大之浩渺,统筹全局;眼界小之,观察入微,谨小慎微。 如此之人,也不怪他日后统筹权门盛世,赶超天门之势。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被上官王上气场压制,却还是硬着头皮,故装好声没好气道:“那个上官公子,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你贵为天子,身份高贵,不该这样作为!”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登时松开了武玄月手,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拱手弯腰行礼,连连道歉道:“还请纳兰真士见谅,上官王上分析真士面相太过认真,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武玄月故装姿态,冷哼一声道:“该冒犯的上官公子都已经做了,现在这般惺惺作态,还真是可笑至极!” 上官王上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武玄月如此言谈,抬起头来,眼中忽闪一丝邪魅光亮,继续张口道:“刚才分析入理,关乎真士的面相问题,到底是对是错,纳兰真士你自有判断,不过刚才在冒犯之际,上官王上,似乎又发现了姑娘的一件鲜为人知的秘密——” 武玄月白眼而去,冷冷道:“哼~既然公子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就说下去吧,我倒是好奇的紧,在你上官王上的眼中,我纳兰垂青到底是一个多么不堪之人!” 上官王上虚应一笑,无辜卖乖道:“不敢不敢,姑娘刚才说了我是对事不对人,进步过是武学探讨,姑娘莫要对号入座,上了咱们之间的感情可不好,这也不是上官王上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仰头冷哼,一眼侧眸,犀利如刀——“上官公子,不用来那么多虚的,有话直说,无妨!” 399.情迷之相(上官王上道出垂青乃是意乱情迷之相) 上官王上不急不忙,敛目而望,故装可惜,直步而去,绕过武玄月的身体,咋舌摇头道—— “可惜了了,纳兰真士此生受人驱使,任人欺辱,已经不算太差的命格,而你命中为情所困,求而不得,将是你命运的终点。” 听到这里,武玄月霍然转身,一眼犀利,张口追问道:“此话怎讲?” 上官王上右手摸搓自己右手大拇指的扳指,缓缓转身,一本正经道—— “纳兰真您看您,奸门之处纵纹而眉毛中纵纹尤显,奸门是女子的男人宫,这里一旦有纵纹,或者明显或者若隐若现的,则是感情不好的面相特征;其次就是眉毛纵纹的面相,女子眉毛里有清晰的纵纹,更有甚之纵纹将眉毛切断,这也是女子求偶佳成路途艰辛,即便能够和心爱的男子再一次,终究是一场离合,不得善终。” 武玄月皱眉,眼珠子向左侧飘逸,所想:我去!这纳兰垂青的面相到底要不要这么悲催,一辈子受人窝囊气就够难受,好不容易喜欢个男人,竟然又是这个结果……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生怜悯之心,对自己身体的主人,深表同情。 上官王上说到尽兴,眼看对方也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便是自顾自嗨,继续道—— “看似纳兰真士性格柔软,实则不然,从你的眼中便可看出,你也是一个极具心机,隐忍狡黠之人——您的眼睛眼尾勾圆,换言之就是眼睛的眼尾成圆弧状,圆溜溜的,并且眼珠的灵活度很高,反应相当机敏,从我们在望天台见面之时,便可证实这一点,这种眼形状的女子,最大的特长是做事狡猾心机深,寻常观之貌似诚恳,礼貌周全的清秀女子,骨子里其实相当不简单,其心不实,待人缺乏真情,所以一生感情不顺,这种面相的女子,极有可能觊觎自己身边最亲近人的男性!” 说到这里,武玄月勃然大怒,一声怒斥道:“胡说八道!!这种话怎么可能乱说呢?” 上官王上眼看武玄月脸色突变,这方赶忙陪笑道:“看看~~纳兰真士怎么又急眼了呢?上官王上不过是就事论事,根据纳兰真士的面相给予相应的解说,若是王上哪里说的不对,纳兰真士指点而出,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气害了自己的身体不是?” 武玄月白眼而去,明知道这上官王上没安好心,这话里话已有暗指,只怕这小子不单单是光拿着这纳兰垂青的面相来说事。 跟权门的人打交道多年,武玄月心中明了,这上官金阳可是上官王上一手调教出来的嫡出女儿,那做事风格和行为轨迹,师出有门,自然有迹可循。 若是按照上官金阳的做法来推算,这上官王上必定是已经抓住了这那纳兰垂青的什么把柄,方才拿着说观之面相作为幌子,实则是为了冲纳兰垂青身上索取更多的好处来。 不过话又说来,这纳兰垂青到底是什么的眼的个性,她的身份和生长轨迹如何,武玄月一窍不通,难道说这个人跟纳兰紫英的死有关键性的因素吗? 武玄月脑子飞朔,细细想来,自己这几次穿梭时间轴,占舍主人虽然不是事件发展的主角,却也是不可或缺的关键性人物。 曾经的曹凛然是改变曹云飞生长轨迹的重要人物;段八郎虽然不是改变曹云飞性格的主要人物,却也是起到的转折性的因素…… 所以,这样推断来看,自己穿越时间轴,最后落在了这纳兰垂青的身上,必然是有玄机道理,这个女子身上到底有多少自己解不开的秘密呢? 以至于天门二代建设之后,天门史书上连一个字都不曾记载的人,就像是空气蒸发一般,这个人就根本不存在一般。 武玄月越想越觉得蹊跷,越听这上官王上的分析,越是觉得纳兰垂青这个人身上的疑团越重。 武玄月抿唇狠狠的咽了一口气,冷冷哼道:“上官公子我看你不单单是观之我像这么简单吧?您且说意犹未尽,我的面向,到底你还发现了什么端倪呢?” 上官王上再次垂眉犹豫,眼神上瞟,小心翼翼道:“这个……这个……我说了……纳兰真士果真不生气?” 武玄月撇住一笑道:“我生气了,上官王上就会住嘴不说了吗?我看未必如此吧!” 上官王上轻笑,抚了抚了自己的衣袖,登时双手甩袖背后,立腰挺胸,气宇轩昂道—— “若是惹得纳兰真士不开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官王上何必对嘴找事,惹人厌烦呢?” 武玄月抬眸虎视,张口道:“是吗?我怎么倒是不这么认为呢?上官公子若是不说个尽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是吗?” 武玄月故意顶着上官王上脾性,说话不留一丝余地,且没有客气半分。 上官王上笑容更甚,断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意,关乎打马虎眼道:“哈哈哈~~纳兰真士还真是一个幽默的人,我上官王上不过是单纯地分析了一下纳兰真士的面相,绝无其他意思~~我看倒是纳兰真士过分敏感了些,难不成我刚才说到了姑娘的心头痛楚,才会惹来姑娘这般大的方案呢?” 上官王上老奸巨猾,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好对付,却还是有自己的一手,他说话语调和煦,半开玩笑,朗朗上口间,不卑不亢,柔中带刚,却也真真刺到了武玄月的痛处。 武玄月杏眼圆瞪,在筹谋和社交手段上,他上官王上是鼻祖,自己除了甘拜下风,还能如何应对呢? 武玄月侧脸苦笑,转过头来,无奈连连点头笑道:“成~上官公子果然好口才,纳兰垂青甘拜下风,自当自讨没趣!既然如此,还请上官公子继续言说,到底垂青的面相还有何不祥,垂青洗耳恭听。” 上官王上背手而行,走至武玄月面前,突然压低了身姿,这一双龙颜恨不能贴到武玄月的脸上,细细审视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审视,倒是吓得武玄月凑手不及,浑然不禁一颤,她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两步—— 400.劲爆新闻(上官王上爆出天门猛料) 上官王上是故意为之,通过这般突然惊吓式观望,就是为了让武玄月分身,让其慌乱之际,自己方才好实施动摇其心志的手段。 上官王上嘴角勾起,诡秘一笑道:“嗯~纳兰真士唇形精致,樱桃小口,可是细细看去,却能够察觉其中的蹊跷,纳兰真士的嘴角总是会不自觉的下拉,久而久之,这样的习惯,就造成你现在嘴角轻微下垂的唇形——正常女人嘴角都是微微向上翘起,此番嘴型称之为‘微笑唇’这样的女人快乐且知足;相反女子的嘴角向下垂,这样的女子个性怨气大,无论别人为她做了多少事情,只要有一件事情不对她的心,她就会否定你的所有,以怨报德,从来不计人的恩德,她的理念里只有别人都对不起她。” 武玄月竟然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心中不爽道:我去!你个上官王上倒是火眼金睛,一眼看穿了这纳兰垂青的处境,要是让你知道了她天天过的什么日子,这嘴角要是不下垂,那就出鬼了。 上官王上的眼睛上移之武玄月的眉目间,勾嘴一笑道:“之前我说纳兰真士的双眉之间的距离过大,容易轻信他人,受人摆布,而这里的他人不单单是你的上司,师姐妹亦或是好朋友,还代表了你心中挚爱之人——双眉中间的距离称作为‘印堂’,这里代表了人的魄力与自持,女人的印堂如果太宽的话,超过了自己的两指宽度,则性格无拘无束,对自己要求不严格,很容易被邪心的男人所引诱,而有不能很好的把持自己,最终会放纵自己的行为。”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是再也忍无可忍,她似乎在上官王上的眼睛中看到了诡秘和算计! 武玄月也不顾什么身份和繁文礼节,一把抓过上官王上的衣襟,将他那高大的身躯,出其不意道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武玄月身高不够,却可以通过拉低对方的身高,来满足自己的威慑的目的。 武玄月出其不意地出手,惊住了上官王上的同时,也吓住了青龙军众人。 只见上官王上的四个贴身随从顿时警觉握刀柄,蓄势待发,剑拔弩张,随时随地就可以冲上去,跟威胁自己主上的天门之女,厮杀到底。 登时,武玄月根本不为所动,探过身去,俯身与对方耳边,恶狠狠道—— “上官公子,不妨有话直说,何必如何?你以为拿着我的面相当幌子,说我这般难堪,我就不知道你的目的所在了吗?你何种目的我纳兰垂青不想猜,也懒得猜!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现在已经抓到了纳兰垂青的什么把柄,方才这般含沙射影,没完没了呢?”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乐呵一笑,一手扬袖,示意自己的侍从放下警惕性,缓缓张口道:“纳兰真士还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纳兰真士已经知道我的目的所在,我上官王上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说,其实我知道……” 还未等上官王上揭开了纳兰垂青的老底之时,武玄月当即发火,拦住了上官王上继续言语:“上官公子,现在这个场合适合说这些话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珠子有意瞟移了一眼那一帮子青衣猎犬。 看到这里,上官王上了然,甚是聪慧的她,自然武玄月其意,呵呵一笑,一手扬起,拂袖摆过,示意让自己的手下退下暂时回避。 东方杰狼视警惕,心有不甘道:“可是!主上!!” 上官王上笑着摆手道:“放心吧~我跟纳兰真士是一见如故的朋友,纳兰真士怎么舍得对我出手,是吧?” 武玄月白眼而上,爱搭不理应声道:“嗯!” 东方杰还是不肯退让妥协,眼看这武玄月不是那省油的灯,况且她手上天门法器,阴阳判官笔,那可是可以判人生死的神笔,想到这里,东方杰护主心切,自然不肯听命行事,善罢甘休。 眼看东方杰犹犹豫豫,拔刀而立,根本没有收势之意,上官王上突然心情大变,严声厉喝道:“东方杰,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撤退了,惹恼了天门真士,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东方杰惊怔,吓得脸色煞白,左右为难。 上官王上眼神一瞥,眼中带了几分奸邪之意,看到了这里,东方影适才放松了心情,偃旗息鼓,收刀入鞘去,一手摆过,带着一行青衣男子,撤到了院落外头。 目送上官王上的手下离去,武玄月方才也松了一口气,一眼怒视,手中揪着上官王上的衣襟仍不肯松懈。 “你可别跟我耍什么花招!若不然,我可是要跟你点颜色瞧瞧。” 上官王上言笑间,一手抚在武玄月的拳头上,好言劝说道:“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真士莫要怪我上官王上失利,都怪真士这般主动,才使得上官王上不得不动手还之——” 上官王上算计得当,待他的手刚一触碰到武玄月的手背肌肤,武玄月便是向触了电一般,嗖的一声收回来自己的手,一脸不悦道:“毛手毛脚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谁想,上官王上突然接话,阴邪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吗?那我就要问问纳兰真士了,若是换做是纳兰凤鸣对待你如此,你又会如何感想呢?只怕不会像是对我这般抵触情绪对待你们尊上大人的孪生亲兄弟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愕,脑子轰然炸裂:等等!!难不成这上官王上刚才左绕右绕,来来回回兜转了那么多圈,其结果就是这个吗?纳兰垂青喜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纳兰紫英的亲哥哥——纳兰凤鸣? 这样劲爆的消息,竟然会出自于权门嫡皇子之口,到底可信度为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脑海中如同闪过一丝灵光—— 昨日,纳兰紫英各种谩骂发泄自己的情绪,似乎在对方恶毒的咒骂中,武玄月听到了这样一番话来—— “你就跟你那没出息娘一样一样的!本事不大,倒是会勾引男人,我可告诉你,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那也是你能想的男人?也不啥泡尿照一照你自己的脸?就是你这种下降货色,也配去想他?你娘下贱,你比她下贱千倍百倍!下贱到没有下线的地步!!” 细思极恐,武玄月细细品来,只怕这一番话的深意,和他上官王上之意,却有瓜葛…… 401.天门丑闻(纳兰紫英的黑历史都被扒了出来) 武玄月越发觉得关于纳兰垂青这个人身上的谜团越拉越多,多到她甚至于怀疑,纳兰紫英的死因,会不会跟这个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所想,这纳兰鸢岫被纳兰紫英压制了这么多年,若是要爆发,早就爆发了,八百年的时间里,这期间不是没有机会—— 纳兰紫英上一轮回,凤凰涅槃,这么么好的机会,纳兰鸢岫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到底什么样的动机,足以让纳兰鸢岫对着纳兰紫英起了杀机呢? 仇杀?若是纳兰鸢岫跟纳兰紫英有仇的话,八百年的时间,足以让她们反目成仇,相互残杀——而这期间呢?此二人虽然关系紧张,但是也算是相互尊重,勉强也就维持了八百年的时间; 情杀??纳兰鸢岫这辈子都执着于天门的创立,根本无心与男欢女爱的事情上,若是早些年,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情窦初开的少女,或许对男女情爱有些许相望,而对于一个已经在人间活到了八百年之久,早已经看清楚了人尽繁华,悟出维系人与人关系知道,男女之情更不是成为阻碍她纳兰鸢岫前进道路的绊脚石——自然,情杀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综上所述,天门二代变革,到底为何而起,难不成是因为纳兰垂青,自己能力有限,便想方设法挑拨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两个高手互相残杀,而满足自己的私心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越发觉得,天门二代征战,跟自己身体的主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现在呢,上官王上主动找上门来,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不过怎样都好,自己且听听上官王上的说辞,也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叫纳兰垂青的女人。 想到这里,武玄月故装姿态,配合着上官王上,故技重施,演戏套话:“上官公子,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出来是要讲证据和承担后果,你这话要是说的没凭没据,仅仅是靠自己的主观臆断胡乱猜测的话,我劝你还是把这话给我收回去!” 武玄月故装生气,所想自己若是当事人的话,听到这样的话,必该火冒三丈,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只要被旁人当做筹谋再利用的话,纳兰垂青必定要为自己争一争这一口气。 上官王上听罢,倒也一点不生气,不急不躁道:“纳兰真士果真非要让我拿出什么证据来的话,我还真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不过有件事情你可以向纳兰师尊求证一下,那就是为何她纳兰紫英想尽办法要置她纳兰枝蔓与死地,仅仅是因为她纳兰枝蔓背弃了天门,偷偷生下来一个儿子这么简单吗?只怕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为何纳兰紫英把曾经放在纳兰凤鸣身边的真士你,千方百计挑到自己的身边,表面是抬举你,给了你至高无上的地位,实则背后用怎样的语言暴力侮辱你的人格,欺辱你的尊严,就不用我再一一多说明了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皱眉不语,垂眼凝思,良久方才开口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纳兰师尊知道关于纳兰至尊什么事情?这件事又跟纳兰师尊有什么关系?” 上官王上踱步转身一眼犀利,嘴角依然勾起,只是这口中语调,变了些许正经的味道—— “实不相瞒,当初我救下了这纳兰枝蔓的时候,她告诉了我一件关乎纳兰至尊的惊天秘密,你可知道,这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是什么关系?” 武玄月毫不思索,张嘴就是:“纳兰至尊和纳兰凤鸣能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孪生兄妹,这是天下皆知之事。” 上官王上阴险一笑,双眼上瞟,略带讥笑味道:“那可未必见得吧,表面上看是如此,但是实事呢?这常年身伴他们二人身边的纳兰真士姑娘你,难道不清楚他们什么关系吗?” 武玄月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调调,登时一愣,被人这样明显的暗示,武玄月脑海中突然脑补一片,登时心惊,难不成……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惊傻,却还是故装镇静,继续打马虎眼道:“上官公子,你这话,纳兰垂青愚钝,听不太明白。” 上官王上见此状,别有深意的瞟了武玄月一眼,继续道:“纳兰真士还真是好演技,有些事情心如明镜,却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如此,纳兰真士装糊涂,那我上官王上就直说了——” 上官王上清了清嗓子道:“纳兰紫英和他纳兰凤鸣,表面是兄妹,实则是夫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事实。” 当武玄月听到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的时候,登时惊恐万状,如雷轰顶, 虽然刚才她已经从上官王上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只言片语的端倪,但是她不敢胡乱猜测,因为她自己一个猜错,酿成了大错! 而现在当从上官王上求证了这个实施之后,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得她武玄月头昏脑胀,头皮发麻。 武玄月惊叱恍惚,支支吾吾道:“这……这……这不可能……你骗人的!!!” 上官王上冷笑一声,继续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如我上官王上再告诉纳兰真士一个秘密如何?也是关乎天门声誉的惊天大作,你可知道吗?其实当纳兰枝蔓怀孕产子之事,怎么可能会逃得了纳兰紫英的法眼,她是故意秘而不发,等待纳兰枝蔓产下一子之时,她纳兰紫英早已经卖通好了稳婆,将纳兰枝蔓的孩子给掉了包,纳兰枝蔓养育三年的儿子,其实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她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的儿子,啧啧啧~~这可怜的纳兰枝蔓到死了都不知道,她挂心最甚的儿子,竟不是她自己的骨血,而是她最仇恨的仇家的孩子,帮人家奶孩子,替别人做嫁衣,这就是她纳兰紫英的好手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咬唇低眉,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你……你是在骗人的!!这不可能!!!” 402.弑君犯上(上官王上挑唆武玄月弑君犯上) 武玄月听到这让人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心肝俱颤,惊悚到了毛孔每一处。 这纳兰紫英,贵为天门圣土掌门人,她亲自立下天门的规矩,勒令天下修武之士,必须斩断七情六欲的清根,将自己的毕生都奉献给修武之道,别说是跟人家生儿子了,就算是发现自己门下的弟子,思想有些许的抛锚,恨不能就把这修武之士狠狠惩罚一番,以儆效尤。 而她自己呢?自己定下的规矩,自己先违反,而且违反的那么离谱,那可纳兰凤鸣是她的亲哥哥啊!这人伦道德,三纲五常在她纳兰紫英这里算什么? 她自己犯下了天门天条,还不知悔改,竟然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不惜以她人的生死为自己的名声保驾护航,这样的纳兰紫英品行简直坏到了骨子里,这样道德败坏,贞操不洁之人,也配坐上这天门掌门人的位置? 果然,就如曾经父亲所说一般,又是人手中不能够有太多的权利,因为在权利和欲望的面前,很多人都渐渐的迷失了自己,找不到曾经那个最初的自己,而泥足深陷,越走越偏。 纳兰紫英不就是这样最好的例子吗? 若真是如上官王上所说这般,纳兰紫英就是因为站在高位置上,被权势所迷惑,被威望所绑架,自己内心的恶狠,掩饰的极为巧妙,利用他人的人性的弱点,满足自己的私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上官王上给自己讲了这么多,绝对不会是想让自己了解纳兰紫英是什么样一个人这么简单。 权门只人行事危险,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是有他的目的所在,他找上自己,必然是有他的目的所在,而此番看来,他的目的和野心,绝不会那么简单。 武玄月心头震惊,却在大敌面前,保持镇静,绝对不能够让那心怀不轨之徒,看出自己任何破绽来。 武玄月稍稍稳了稳神道:“上官公子惯会开玩笑,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这些——” 上官王上早就算到了纳兰垂青会这么质问自己,自然他也准备好了应答说辞,侃侃而谈:“实不相瞒,给纳兰枝蔓接生的稳婆,则是我东苍的逃亡之徒,所以这些事情她最清楚,纳兰真士若是不信于我,也可无妨,寻个时机,我把那稳婆唤来,你亲自问她究竟,谁是谁非,真士明辨。” 武玄月听罢,冷哼一声,好声没好气道:“逃亡之徒?呵呵呵~~上官公子还真是巧嘴八哥,这稳婆到底是东苍的逃亡之徒,还是权门的奸细,上官公子还用我说吗?这话当真是好听极了!” 上官王上呵呵一笑,全然不把武玄月挑衅之言放在心上,继续道:“真士过奖了,这稳婆是谁人又如何呢?关键是事情的真相,纳兰紫英罪当可诛,身为天门之首,她自己立下的规矩,她不但不遵守,反倒杀人越货,欲盖弥彰,这样道德品行败坏之人也配继续但当天门掌门人?我倒是觉得,论其才得和实力,纳兰真士更适合天门掌门人这个位置!若不然,纳兰真士你我联手,将那纳兰紫英推下台去,你现在是天门炽手可热的天门储君,没了她纳兰紫英成为你称王的阻碍,登宝大典,无上权位,不正是你纳兰真士你唾手可得之事,若是纳兰真士有这个意向,我们权门青龙军,必当竭尽全力扶持纳兰真士上位!” 终于,狐狸的尾巴再也藏不住了,上官王上的野心昭然若揭,他看中的不是纳兰垂青这个人,而是纳兰垂青此时此刻的地位!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嗤不尽,一眼犀利而去,幽幽道:“听上官公子的意思是,让我弑君犯上,联手你们权门杀了他纳兰紫英?” 上官王上笑容鬼魅,一脸奸诈之相道:“此言差矣,纳兰真士这是替天行道,为天门肃清内乱,所谓群龙之首,身不正言过其实,雁过留痕,她纳兰紫英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简单的触犯天门天条那么简单,早已经达到了泯灭人性,乱了人道纲常的地步,这种人早一天清除,对天门来说也算是趋利避害。” 武玄月突然性情大变,凶目怒斥而去—— “住嘴,上官公子话多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上官公子果真是好口才,可是你这些话到底是恶意调拨,还是真有其事,我纳兰垂青心中自有分晓,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上官公子的手是不是够的太长,天门之地的是是非非,岂是你一个权门皇子可以插手的呢?你孤心颇意往南湘安插奸细,诬陷我们天门至尊,拉拢蛊惑我弑君犯上,你到底用心何在,苍天为证,狡黠之人,必定没有好下场!!” 武玄月心中自有分晓,即便她知道纳兰紫英确有其事,也不是该从他上官王上嘴中说出来,此番言论从这狼子野心的别国皇子嘴中说了出来,就变了味道。 武玄月态度坚决,颐气指使道:“天门之士,谁要是犯了法,自然有天门专业刑罚一次惩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相信我门尊上大人清清白白,站得正立得直,绝不是你口中所说那般污秽不堪,杀人越货之徒,上官大人我倒是要奉拳你一句,恶意散播留言,故意扭曲事实者,不管他是谁人,哪怕是邻国位高权重的王,在我们天门绝对利益前,相信我们尊上大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赫然一愣,刚才还是好好说话,现在突然态度大变,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的武玄月,真正惊住了上官王上。 上官王上刚才脸上的奸笑凝滞了片刻,转而一股恶寒之意,缓缓攀爬到了上官王上的脸上—— “若是纳兰真士这样想,我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呢~对了,我看真士家母清贫,堂堂天门储君的亲生母亲过着这样寒酸的生活,我上官王上自古奉行百善孝为先的准则,既然纳兰真士忙于天门朝政,无暇顾及自己老母亲的生活起居,那倒不如就由我上官王上亲自为你代劳,我已经请老夫人到我府上主上一段时日,若是哪一天纳兰真士想开了,愿意到我府上与王上一局,品论论天下,到时候必定让老夫人一同作陪——”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根本不给武玄月反击的机会,登时恭拳而上,笑盈盈间,笑里藏刀,甩袖阔步而去—— 403.移居他阁(待武玄月归来之际,荷苑物是人非) 目送上官王上飒气凛然的背影,武玄月又懵又愣—— 估计上官王上现在算计得失,自以为自己抓住了这纳兰垂青了老母亲,就算是抓住了纳兰垂青的软肋,别看刚才这丫头叫嚣厉害,一副正义凛然的甚高姿态,到底她也是个人,是人就有软肋,有了软肋就有机可乘。 上官王上这是在跟纳兰垂青出了一道选择题,要么你选择继续追溯天门那个昏庸无道的王者,要么你选择自己老母亲的命!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上官王上就是把纳兰垂青推到了进退为难的地步。 即便这纳兰垂青在如何铁石心肠,在自己的生身父母生命攸关的安危上,怎么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沉着冷静,不为所动呢? 呵呵~果然这就是他上官家用热特点,一边用着你,一边钳制你,表面是为你着想,实则是劝说让你下水,浸染全身污渍,再无回头之路。 只是可惜了了,这上官王上千算万算,怎么没有算计到,此时此刻的纳兰垂青的身体内,并非是纳兰垂青本人—— 武玄月虽然心疼纳兰垂青的处境,可是她也明白现在此时此刻并非纠结于小家安危,这天门乍看一下,风光无限,盛世宏图,实则早已经是岌岌可危,内忧外患。 若是这纳兰垂青体内之人,是她本人的话,自己的母亲被权门青龙军掳走做了人质,难免会心急如焚,乱了心性,这个时候的人心是最脆弱的—— 再加上平日里纳兰紫英没少侮辱和欺负她纳兰垂青,自己的母亲的又被上官王上挟持,在这样重重强压下,是个人内心都会经不起诱惑,若是换做是自己是纳兰垂青的立场,只怕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投向天门的怀抱。 只是可惜了了,这武玄月只是披着纳兰垂青皮囊的观局者,她即便在如何感同身受纳兰紫英的痛苦,却也明白是非大义,自然不会被对方的亲情所干扰被动。 所想,这权门老狗各个都是些什么东西呢?这利益相投时,呼朋喊友,一边利用你,一边算计,直到把你的利用价值彻底利用干净后,再把你一脚踢开——纳兰枝蔓不就是最好的先例吗? 为了自己的儿子,选择了背叛师门,与权门为伍,结果呢?命丧黄泉,到死都不知道,这养了三年的儿子,竟是帮了仇人一个大忙! 上官王上将这个纳兰枝蔓儿子的信息透漏于自己,不外乎就是告诉自己一个如何钳制她纳兰紫英的方法,如何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纳兰紫英给推下王者之位的奸计。 这些道理,武玄月都清楚,她既然明白其中要害,作为一个观局者,她本身的利益并非牵扯其中,所以她便会理性对待这件事情。 所想,天门众多事情,悬念和秘密不敢深挖,越是深挖,越是觉得人性的可怕。 现在情形来看,上官王上已经插手天门之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即便自己不去捅破纳兰紫英的丑闻,这件事让青龙军知道了,终归不是好事,以上官王上的个性,只怕早晚会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以此来打击纳兰紫英的势力,毕竟她手中有稳婆这个筹码。 再者说了,即便自己在如何信任纳兰紫英又如何?只怪这纳兰紫英太不会做人,得罪的天门之人太多,若是她有什么丑闻公诸于世,希望她下马之流,必定会那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的儿子事情大做文章,真假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件事情众人怎么看。 想必,这上官王上下一步,必定会那这件事情舆论声势,拼了命的抹黑和丑化纳兰紫英,以此来达到自己心中阴暗的目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越想越觉得恐怖—— 不行,在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之前,自己必须想出一个善后之策,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才是。 不过,以自己的现在的能力,估计在天门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而若是那个人的话……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脑海中灵关一闪,现在自己的所有的筹码都只能放在纳兰鸢岫的身上了—— 虽然说有些对不起这个身体的主人,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抉择,而让纳兰垂青陷入不孝的境地,但是为了天门的大局着想,武玄月此事根本没有时间迟疑,当机立断。 武玄月根本不容迟疑片刻,打定主意之后,立即运气而发,直奔天门回去。 回到了自己府苑——荷苑,纳兰垂青一进门府,突然感觉到了这府苑之中突然多出来了不少女修,帮着搬箱打包行囊,似乎有人要搬出这荷苑之中。 正在武玄月疑惑之际,一个小女修抱着一个大包裹,莽莽撞撞冲了出来,一不下心撞在了武玄月身上,人跌包袱飞了出去。 武玄月眼疾手快,以迅雷之势扶正了女修,这方闪速位移,从半空中抓过了包袱,快速归位。 小女修惊慌失措,被武玄月这么一扶,躲过了摔倒在地的厄运,抬头正要感激之时,登时眼花缭乱,满眼印着的都是武玄月炫技飞跃,接住包袱的帅气动作。 武玄月归位之际,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小女子。 小女修痴痴傻傻望着武玄月,满眼的崇拜,她何时接过来的包袱,都忘记了,整个人的神都落在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一眼看穿对方满眼的钦佩和崇敬,趁此机会,武玄月张口道:“下次你可要小心一点,你是新来的吗?怎么在荷苑没有见过你呢?” 小女修惊慌失措,赶忙欠身行礼道:“回禀真士,我是从内室分配过来的女修,纳兰至尊有令,荷苑之地乃是贵地,今日朝拜之日,出了两个高位,纳兰师尊的身份已经不能和纳兰真士和主一个府苑,所以纳兰至尊命令我们内室的女修,来此伺候纳兰师尊迁就红苑,这不,我们这刚一接到命令,就赶紧过来执行命令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惊,暗自心道:不好,只怕这是纳兰紫英已经彻底不信任自己的前兆,这表面看纳兰师尊位高权重,另居别院,成一院之主,实则则是因为纳兰紫英怕自己跟纳兰鸢岫住在一起时间久了,心性也跟着变了,趁着事态还没有恶化下去,先下手为强,趁早隔离了自己和纳兰鸢岫—— 404.出谋划策(武玄月引着灵儿出谋划策) 武玄月心中直呼:不妙—— 她的脸上倒是惯会演戏,略显得惊讶,继而有几分不舍道:“什么?纳兰师尊要移居别阁了吗?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女修如实相告:“在纳兰真士你离开没多久之后,升迁移居的旨意已经下发到了荷苑,大概是在两个时辰前的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确定了纳兰紫英的初衷,什么时候下发旨意不成,偏偏是自己离开之后,还不是想趁着自己不在的时机,把这件事情给办彻底了,待自己归来之际,荷苑的东阁早已经人去楼空,自己若是日后想要再找纳兰鸢岫说上什么话,势必就会被纳兰紫英的眼线回禀了过去。 幸好纳兰垂青的母亲被抓走了,自己提前归来,逮个正着。 想到这里,武玄月上下打量眼前的小女子一番观其面相,天真无邪,涉世未深,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丝毫没有心机。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生一计,登时微笑间,缓缓张口道:“这位女官,请问一下,纳兰师尊现在身在何方?是这样的,到底我跟纳兰师尊居住一处多时,朝夕相处这些年来,我这个做姐妹的,她升迁移居本是好事,可是我这个姐妹多少有几分不舍,这方先跟她道个别。” 小女修倒是天真无邪,好骗得很:“您说纳兰师尊吗?她现在还在荷苑的东阁收拾东西呢,刚才我们这些内室的女官已经收拾师尊的东西大半,估计没多她收尾工作结束,就会离开东阁了——” 武玄月托腮凝视片刻,所想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去找她纳兰鸢岫,她身边只怕跟自己身边的境遇差不多,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就算是想找她商议什么事情,也不方便,不如自己现在找个时机,假借送礼之行,约她一个时间,在天门外相见。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笑容满面,一手拉着小女修道:“这位姑娘,可否帮垂青一个忙呢?” 小女修此时对武玄月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自然是武玄月说什么,她除了信服连连点头,根本不可能抗拒丝毫。 小女修两眼泛着景观,应声答道:“纳兰真士请讲,不必跟灵儿客气,只要是灵儿能够做到的,绝不推辞!” 听到这里,武玄月欣然笑意,微微点头道:“灵儿女官,我呢本想亲自送上纳兰师尊一程,刚才听你这么一说,可想而知纳兰师尊现在的处境,乔迁之喜虽是喜事,只是这移居的旨意下的如此突然,这会子功夫的纳兰师尊,只怕是手脚不应,忙不迭地整理收拾行李,我若是这个时候去找她送行,她必然没有什么好心情,草草两句了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灵儿拜服地点了点头道:“纳兰真士所言极是,还别说现在的纳兰师尊手忙脚乱的情形,就跟你说的一样一样的~~” 武玄月故装无奈心烦道:“可是我跟这纳兰师尊情同手足,姐妹一场,我若是不知道她离开荷苑,迁就她苑还好,可是偏偏我知道了,若是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灵儿抱着包袱,低头若有所思,下意识摇了摇头道:“也不合适~毕竟真士和师尊的情义,我们天门众修士都看在眼里,若是因为她纳兰师尊升迁移居红阁,纳兰真士默不作声,旁人还以为你心眼小,眼红见不得她纳兰师尊好呢~” 灵儿果然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小女生,武玄月三言两语,就把这丫头给套路了,引着对方让其按照自己的设定的方向,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武玄月勾嘴一笑,故装姿态,苦笑道:“对吧~~我本是真心盼望我的姐妹过得好,倒是因为我的一小点不当行为,就会成为别人胡乱猜想的把柄,灵儿聪慧,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灵儿低头轻嗯一声,嘟嘴的模样甚是可爱—— 所想,难得自己崇拜的对象,会有难堪不知所措的时候,还如此信任自己,让自己帮着一同想办法,自己怎么可以放任不管,让自己的偶像左右为难呢? 灵儿苦思冥想,样子可爱,武玄月心中发笑,脸上却是一副苦色难言的模样,惯会演戏。 良久,灵儿突然茅塞顿开,两眼闪烁道:“真士你看这样口否?若是可以的话,灵儿待你附赠纳兰师尊一件礼物,也算是你对纳兰师尊离别的姐妹里,礼到人情在,旁人见了这礼物,便也不会多言什么,至于你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大可在纳兰师尊安居在红怨的时候,你寻个时机登门拜访,在此庆贺乔迁之礼,也未尝不可,你看这样做合适吗?” 武玄月听到此话,满意的不得了,这不正是自己计划中的一步吗?自己不发表任何言语,引着对方说出了自己想要听的话,即便是有朝一日纳兰紫英质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这个叫做灵儿的女官身上,自己撇的干净,也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不利的证据来。 武玄月故装大喜,一手扯着灵儿的手,高兴不已:“妙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如此看来,技能化解我的燃眉之急,不让姐姐有种她升迁,我刻意疏远她的错觉,又能够堵住悠悠众口,灵儿姑娘可谓是女中诸葛,聪明绝顶!” 此话一出,灵儿脸上一抹红晕飘起,低头抿嘴,小女生的不好意思甚是可爱道:“纳兰真士过奖了,能帮上你的忙真是太好了~~” 说着,武玄月一手拉着灵儿的手,向自己后院的库房走去,兴高采烈道:“还请灵儿姑娘跟我一同随行而去,我去看看我的库房中有什么礼物适合送给姐姐作为乔迁之喜所用,正好你我相见也是一种缘分,我库房中连一对海棠珠花钗子,甚是适合灵儿姑娘,以此答谢灵儿姑娘帮我排忧解难之恩~~” 灵儿没有被武玄月牵着走,心头怦怦怦乱跳,赶忙推辞道:“纳兰真士客气了~~灵儿不过是胡乱说上两句,能够帮得上纳兰真士那就真是太好了,其他的什么礼物不礼物的,真士不必那么客气,灵儿受用不起……” 405.玉莲送信(纳兰鸢岫收到了武玄月的特殊礼物) 申时—— 纳兰鸢岫已经彻底从荷苑搬迁之红苑,一番整理后,眼看快到了吃饭的时间,纳兰鸢岫唤人去厨房准备晚饭,就在这个时候,灵儿捧着一个珠光宝气的贵重锦盒,在外求见。 纳兰鸢岫应声接见,一句:“进来——” 灵儿方才敢步入正堂,纳兰鸢岫正坐堂中高位,放眼看去,这娇小红衣女子,面相单纯,走路轻盈如鹿,有此判断此女心情不错。 纳兰鸢岫的眼神突然落在灵儿发髻间的左右对应的两只海棠步摇,观之一眼,心知肚明。 只怕这灵儿女官手中之物,绝对和自己曾经的室友有莫大的关系。 果然,灵儿走至堂下,登时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将此锦盒高高奉上,掷地有声回禀道:“回禀师尊,这是纳兰真士托下人赠与师尊荣盛师尊之位,乔迁红苑的贺礼,灵儿特此奉上。” 纳兰鸢岫一手拂尘而去,锦盒登时飘在半空中,缓缓而去,落在了纳兰鸢岫的双手之间。 纳兰鸢岫轻轻打开锦盒,只看其中是一个玉雕荷花,荷花含苞待放,玉质晶莹剔透,玉体发出幽若的绿光。 纳兰鸢岫观之一眼,不动声色道合上了锦盒,不动声色。 纳兰鸢岫直目而望,眼下的小女官,缓缓张口问道:“灵儿姑娘之前是哪房女官?” 灵儿跪地不起,低头小声回应道:“灵儿一直是内室的女官,之前命薄,不曾有主位眷顾,一直在内室做些低等的杂货,不值得一提。” 听到了这里,纳兰鸢岫面色和缓,张口道:“既然如此,这一次你就留在我红苑之中,我这里正好缺一个掌宫的女官,我倒是觉得你老实本分,工作灵活,这个位置就由你来接替,你可否愿意?” 灵儿听罢,惊喜愕然,懵不知措,猛然抬头,望之纳兰鸢岫神色,断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来的事实—— 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鸿头大运呢?像是受纳兰垂青赏识,赏了自己一对名贵的海棠珠花步摇,这现在更是让自己惊喜到不知该如何应对! 自己曾经不过是天门内室中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小女官,所谓内室之地,就是管理天门后勤之地,但凡被分配到此地的女官,都是在修武之道上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潜质,在灵域晋级之中,多年突破不了散灵品阶的平庸之辈。 这种既不能上战场杀敌百万,又不能为天门打捕灵兽的无用之才,便会被贬到那内室之中,感谢伺候人的活。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绝对的! 若是有命好的内室女官,跟对了主人,一步登天的也是有的—— 就比如纳兰垂青便是这内是女官的翘楚,她也是从最卑微的内室女官做起,当初被分配到了纳兰凤鸣的首先,十分受纳兰凤鸣的青睐,并被自己的主上赐名为垂青,后来品纳兰垂青过人的聪慧才智,和讨好上司的本事——竟没想,她用了不到十来年的时间,纳兰垂青步步高升,平步青云,竟然做到了与纳兰鸢岫比肩的位置来。 要知道,纳兰紫英左膀右臂的位置,纳兰鸢岫可是跟在纳兰紫英身边八百年的时间,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才落得现在的位置来。 而纳兰垂青呢?就靠着运气和拍马屁,隐忍性子的本事,仅仅用了十来年的时间,坐到了天门双壁的位置,可想而知,这天门之中不公不正的事情,太多太多。 现在趁着望天台朝拜的时机,纳兰垂青再次玩弄人心,一步登天,将那天门储君的位置收入囊中,再次成为了直接威胁她纳兰鸢岫地位的人。 而从外人看来,因为立场不同,视角不同,天门众女修也有一个特殊的群体,非常拥护纳兰垂青这样出身的人。 纳兰垂青也算是这天门最底层人的骄傲,若不是她的出众的表现,给内室女官带来莫大的荣耀,让内室的女官看到了希望—— 谁人都不愿意低三下四伺候别人,尤其是天门的女子,各个心怀傲骨,即便自己能力不佳,也不愿永远落于人后,总是干些被人唾弃,不被重用伺候人的活。 而纳兰垂青的存在,无疑在证明一个事实,只要自己肯努力,不管你是多么低微的人,有朝一日,时来运转,你也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纳兰垂青! 而灵儿也是怀揣着这样一个梦想,在内室默默地努力着,不管别人怎样欺压自己,践踏自己,她都依然笑容相对,那高高在上的纳兰垂青,就是她的一直向往的偶像! 所谓时来运转,偶像纳兰垂青给了自己一道吉符,自己便凭借其东风,成功成为了纳兰鸢岫宫中的掌宫女官吗? 这普通的女官,依然保持五品阶散灵的关心,而掌宫的女官,则是被授予三品阶的女官的官衔! 自己刚一到这红苑,就鸿运当头,平步青云,直接越级晋升为三品阶的女官,这幸福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些呢? 纳兰鸢岫轻笑,问之:“怎么?惊喜过了头?还不谢恩?” 灵儿恍惚间惊醒,赶忙附体大拜,连连谢恩道:“谢……谢……谢纳兰师尊赏识之恩,灵儿……灵儿……灵儿日后必当竭尽全力,伺候好纳兰师尊您!” 纳兰鸢岫笑容依旧道:“那就麻烦灵儿女官现在去小厨房看一下,我的晚膳是否准备好了呢?我已经饿得肚子咕咕作响了呢~” 灵儿听罢,赶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转身而去,毛毛躁躁的笨拙的样子甚是可爱。 支走了灵儿,纳兰鸢岫脸色突变,眼中闪烁一丝神秘。 只见她一手挥去佛尘,登时间门窗紧闭,继而再有再次挥动了一下拂尘,屋中日夜倒戈,黑暗一片。 到此,纳兰鸢岫打开了手中匣子,其中玉莲缓缓而飞,飘雨半空中,玉色璀璨,光辉闪耀—— 玉莲悬与半空中,花瓣渐渐绽开,继而凋谢,花瓣散落之际,化成一行隐隐约约的字体—— “夜晚亥时,碧水云荷花池畔,不见不散——” 看到这里,纳兰鸢岫再次挥毫拂尘,早已经花瓣凋零的玉莲,剩就下一梗玉莲蓬,缓缓收进了之前打开的匣子中…… 406.赴约而至(纳兰鸢岫如约而赴) 亥时—— 红苑熄灯,纳兰鸢岫突然睁开了眼睛,霍然坐起身来,一手抽气而来,将自己的衣服抽了过来,幻影钻衣而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纳兰鸢岫穿衣端正,手握拂尘,站直了腰板。 纳兰鸢岫回身一挥佛尘,自己的卧床之上,幻形而出自己的分身,卧榻而眠,以假乱真。 看到了这里,纳兰鸢岫心满意足,一手抽气床头屏风肩角挂着的黑市斗篷,披之带帽,飞速跳窗而去。 待她速速赶到了云水碧西头之时,夜色缭绕,波光月影,一池荷花争先恐后绽放。 河畔旁,亭亭玉立一个曼妙少女身姿,纳兰鸢岫定睛一看,便可知,此人便是相约自己来此地的纳兰垂青—— 武玄月早早就来此地,等待纳兰鸢岫赴约。 果然,纳兰鸢岫如约而至,虽然迟了几分钟,却还是现身于此,看到此,武玄月算是松了一口气。 纳兰鸢岫黑影落定,与武玄月对立而站,近在咫尺间,她缓缓褪去自己的帽子,以真面目示人。 纳兰鸢岫依然还是一副风淡云轻,就如同这水间莲色,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这就是纳兰鸢岫的秉性。 纳兰鸢岫起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不知道纳兰真士约我来此地,到底何意?” 武玄月勾嘴一笑,眼中闪烁一丝俏皮道:“什么真士不真士,姐姐何时跟我这么外气了呢?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不必如寒暄,不管是天门真士也好,亦或是天门师尊也罢,在天门之地,不过都是些让别人听起来好听的虚名罢了,是吧?姐姐~~” 纳兰鸢岫眼中疑色忽闪,虽然她一直对纳兰垂青的态度和缓,但是纳兰鸢岫又何尝不知道,这纳兰垂青不过是纳兰紫英安插自己自己身边的一颗钉,时刻监督自己的一举一动。 所以,纳兰鸢岫向来跟这纳兰垂青客客气气,以姐妹相称,但是她对纳兰垂青时刻提防,未曾有过一丝松懈。 纳兰鸢岫聪慧,虚迎笑意道:“妹妹这话说得过了些~不管是实称也罢,虚职也罢,这都是纳兰至尊对你我姐妹的垂爱,若不然她老人家身边众多修士,为何不赏赐别人,偏偏赏赐与你我姐妹呢?说到底,还不是倚重你我姐妹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已经从纳兰鸢岫话中化听出来弦外之音,有时候这人际关系相处很是微妙,两个朋友间越是客客气气的,其实内心越是离得远,反倒是那种闺蜜,吵得越凶,骂得越痛,越是内心亲密无间。 这样看来,只怕这纳兰鸢岫打心眼里没有把这纳兰垂青当成好姐妹;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纳兰垂青可是纳兰紫英用来制衡纳兰鸢岫的棋子,当事人自己又何尝把纳兰鸢岫当成了好姐妹了呢? 既然是这样子的关系,只怕之后的谈话不好开展,毕竟这纳兰鸢岫内心时刻对自己设防,根本找不到切入点…… 若是这样,不如反其道行事! 想到这里,武玄月所想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硬着头皮撑下去,或许还能够驳得一丝生机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索性利用自己身体之便,直接向纳兰鸢岫摊牌! 武玄月轻哼一声,眼神恍惚间,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张口便道:“姐姐,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和讨厌我呢?因为我是纳兰紫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纳兰至尊意图明显,她看你不顺眼,但是顾及着自己的声望和你在天门的贡献,不能够直面跟你作战,所以就把我数了起来,目的就是吸引你的火力,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你我明争暗斗上,而忽视了她纳兰紫英才是这整个局的始作俑者!”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眼神一愣,笑容浅然道:“妹妹何出此言呢?今天你找我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若是你为了跟我说这些话的话,那我给你的答案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不管是你还是纳兰至尊,我都没有恨意,相反我是真的都把你们当成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天门能够有现在的盛世局面,不仅仅是咱们其中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咱们所有人,一同奋进经营的结果,天门今日盛世,不可或缺你我还有纳兰至尊任何一个人的力量,这就是我的答案——” 武玄月早已经料到了纳兰鸢岫会是这样打太极的说法来搪塞自己,这样的说辞,太过符合她纳兰鸢岫的个性,谁人都不得罪的老好人,哪怕是自己吃点亏,也不能委屈了别人,这样的女子有时候好到让人觉得过分的地步。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笑一声,直言不讳道:“那若是你我还有纳兰至尊三人中,其中有一人做了有辱天门门风的丑事,那么姐姐,你说该怎们对待此人?”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脸色凝重,眼神忽闪一丝危险,继而一本正经道:“妹妹,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说了些什么?” 武玄月一看纳兰鸢岫的脸色的变化,以此判断,这纳兰鸢岫得知此事,一点不比自己少。 武玄月直目而望,正经道:“那么姐姐是不是也听说了些什么?” 纳兰鸢岫忽然一笑,故装轻松道:“呵呵~怎么氛围变得这么紧张了起来呢?我听说的事情太多,耳边都要起茧子了,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武玄月应声一笑道:“姐姐果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话?那么姐姐你可认为,天门隐私,丑闻大患,让权门青龙军了若指掌,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为止一愕,脸上再也不似刚才那般沉着镇静,赶忙追问道:“此话怎讲?什么事情竟然能让权门青龙军知道了呢?” 武玄月言笑自若道:“那么我再郑重其事地问姐姐一句,纳兰枝蔓临死之际,在你耳边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事情,果真只是交代照顾好他儿子这样简单的要求吗?” 纳兰鸢岫听到这里,突然警惕性极强瞄了武玄月一眼,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闭口不谈,眼神恍惚,似乎有躲避之意。 看到这里,武玄月自知道,纳兰鸢岫这是在防备自己,看来这纳兰垂青平日里没少给对方小鞋穿,若不然对方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谨言慎行…… 407.进入角色(戏精武玄月又开始她精湛的表演)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在跟纳兰鸢岫说些什么,纳兰鸢岫绝对会相信自己的来意,毕竟这纳兰垂青曾经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纳兰鸢岫被自己身体的主人整了那么多次,还能够小脸相迎已经算是不易了,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只怕自己才会没有那么好的心性,笑脸相迎如同纳兰垂青这般小人。 若是自己是纳兰鸢岫的处境,只怕自己早已经眦睚必报,开启开撕模式,整得纳兰垂青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而虽然这纳兰鸢岫依然笑脸依旧,但是武玄月清楚,这纳兰鸢岫以何种心态对待纳兰垂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纳兰鸢岫如此对待纳兰垂青,所谓前有车后有辙,种下了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看到此场景,武玄月自知道让一个人,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敌人,并且拉对方下水,一同去推翻自己的主人,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看来老天总是这么顽皮,总是喜欢拿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来考验武玄月。 武玄月无奈一叹,索性就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姐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亦或是我曾经过往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来,让你对我极度的不信任,但是我现在说的这一番话,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任何骗你的意思!我以我纳兰垂青的人格发誓,我纳兰垂青,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纳兰鸢岫眼波微动,笑容依旧道:“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特别可爱,总是说些有的没的事情来,我倒是糊涂了~你之前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我这个人记性特别不好,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来呢?” 纳兰鸢岫多么圆滑,多么聪慧的人呢?跟他说话,你会特别的舒服,因为她从来不会让别人难堪,哪怕是自己收了些许委屈,也不会让别人下不了台,这就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 武玄月听到这里,倒是被噎的哑口无言,自己这话被对方堵得一点余地都没有。 武玄月低头侧目,尴尬一笑道:“也是哈~对你来说,我的那些行为就是小儿科,你根本也看不在眼里去,到头来,真正像个猴子上蹿下跳的猴子,就成了我自己罢了——” 纳兰鸢岫何等聪慧之人,又怎么听不明白武玄月的言下之意,可是她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接武玄月的话茬,眼看武玄月无法正常进行下去,正和纳兰鸢岫的心意。 眼看自己化被动变主动,纳兰鸢岫笑道:“妹妹你今天特别可爱~我看是不是望天台朝拜之事,对你的冲击力太大了呢?不管是好的坏的结果,总归让人心有余悸,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望天台之事,我心里多少也有些疙疙瘩瘩的~~平日里,在天门遇到了什么不顺当的事情,你我就没两个还可以促膝长谈,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这现在你我都被封了主位,我又被移居红苑,想要说些体己的话机会越来越少了,你心里不舒服,我明白,所以你已召唤我,我就来了~~你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话,就跟我说说,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开解你,帮你疏导一下心情,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颤,缓缓转过来头,只看纳兰鸢岫脸上和煦的笑容,宛若知心大姐姐一般,让人心动。 武玄月欲要张口,这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来,这武玄月为了面见纳兰鸢岫也算是做足了功课,为了全面了解纳兰垂青这个人,武玄月用最快的是间穿越了时间轴,便可了解纳兰垂青这个人人参过往,待她知道了纳兰垂青这个人的生长轨迹之后,心中有数,这才来敢面见纳兰鸢徐。 而武玄月脑海中窜跳而出,那些纳兰垂青阴暗一面,为了能够上位,不惜以残害纳兰鸢岫为代价,表面友好接近纳兰鸢岫,赢得对方信任的同时,背后就把她的一些情报一五一十都告知与纳兰紫英,让其好好整蛊纳兰鸢岫一把。 起初纳兰鸢岫没有怀疑过老实巴交,真心对待自己的纳兰垂青,可是日子久了,时间长了,这人做了坏事,必定会露出马脚来,纳兰鸢岫不动声色,却开始渐渐疏远起来纳兰垂青,表面越发客气,可内心却越发的疏远。 以至于后来,纳兰鸢岫没跟纳兰垂青说一句话,都要斟酌良久,感觉这话说得尽善尽美之后,方才开口。 长久以往种下来的苦果,纳兰垂青不得不自食其果,想要修复之前的关系,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得到呢? 武玄月自知道,纳兰垂青这辈子已经得不到纳兰鸢岫的原谅,却还是要硬生生地让对方信任,谈何容易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哑然不语,越是看着纳兰鸢岫一副不加怪罪,心善面慈的脸,武玄月越发说不出话来。 纳兰鸢岫笑容和缓,两眼友善,请嗯一声道:“嗯?” 武玄月低头挠头,这样的难题还真是让自己那以应对,但是还不得不去硬着头皮应对。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是不做永远不能再向前一步,所以…… 想到这里,武玄月霍然抬头,一语惊人道:“我恨纳兰紫英,我恨不得她死!”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两眼惊滞,良久,她脸上方才恢复笑容,缓缓道:“妹妹这是在说胡话吗?你恨纳兰至尊?怎么可能呢?你可是对纳兰至尊忠心耿耿~~我倒是觉得纳兰至尊也是格外器重你,你看她都把储君的位置给了你~~这可是莫大的荣宠,这样的福气不是谁人都可以求得来的~~” 武玄月惯会演戏,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角色中,就当自己是纳兰垂青本人—— 只见,武玄月扬天苍凉一声大笑,缓缓低头之时,武玄月眼中充满了仇恨道:“福气??呵呵呵~~要笑死我吗?这样的福气给我,我也不要!!!你可知道这样福气的代价是什么吗?纳兰师尊,你不是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处境到底有多可悲!” 408.三角关系(武玄月道出曾经以往感情纠葛) 武玄月苦笑连连道:“姐姐——不!说实在的,我没有资格叫你姐姐……因为我纳兰垂青这辈子做错的事情太多……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可是你心里记恨着我,曾经的你是真心把我当姐妹,而我呢?却把你的真心,当成伤害你的利器,一次次利用你的真心,接近你,找到你的弱点,反击你,这些小人行径,都是我纳兰垂青为了自保,为了上位,而不惜以牺牲你作为代价,换来现在的地位,曾经以往,你每每在纳兰紫英那边吃亏受罚,你不曾责怪与我任何,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和缓,那么善良,可是你知道吗?你每次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的良心就会受到深深地谴责,我本意不想这样对你,可是我也有我的无奈,我也有我的愤恨……”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两眼微闪,刚才还是故装姿态的言笑自若,却在武玄月直面攻击的语言下,她再也把控不住情绪彻底懵了。 纳兰鸢岫脸上沉着了下来,眉头微皱,缓缓道:“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些,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呢?可否跟我讲一讲呢?” 武玄月登时泪眼朦胧,哭笑不得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问你,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纳兰枝蔓临死之前,是不是告诉你,她撞见了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的丑事,所以才落得非死不可的下场……”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脸色一沉,两眼惊慌,继而别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扯到这种无稽之谈的事情上来了呢?”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算了,我知道我说这些,你都不会应我的声,毕竟我曾经造孽太甚,所以会是这样的后果,我也一点不奇怪,纳兰鸢岫一下的话,你若是不方便回答我的话,你大可不必支应我,你且只听我说说就好——” 纳兰鸢岫缓缓回过头来,她无言,两只眼却默默注视眼前的女子,算是默许了。 到此,武玄月细细回忆其纳兰垂青的一生,缓缓道:“我恨纳兰紫英,原因有三,第一便是她把我枪使,把我当靶子来打,所有人都以为我纳兰垂青贪慕权贵,为了能够坐上这个跟我实力不符的位置,不惜以牺牲她人为代价,我成为龌龊小人,卑微如尘埃,她纳兰紫英却高高在上,一边蔑视我,一边利用我,这种被人高抬着的践踏,活在刀尖上,我还要强颜欢笑地麻痹自己,纳兰垂青能够有现在的地位,全是拜她纳兰紫英所赐——没错,这种高高在上,被人宠着捧着的感觉不要太好,飘飘然地让人忘乎所以,让人容易迷了心智,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我就是那个名利和虚荣蒙蔽了双眼的傻子!” 纳兰鸢岫默默听之,不发表任何意见,而看着武玄月一度疯狂的双眼,她果真被他卓越的演技骗了。 武玄月嗤声大笑,这笑声让人听之心碎,继而武玄月继续道;“我生平最记恨她的事情,便是她抢走了我的心上人,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我的前途发展,让我为她所用,而她却在那个人面前说尽我的坏话,让我望穿秋水,让我梦断魂飞之后,最后落下了一颗破碎的心——人都是利己主义者,她纳兰鸢岫更是如此,利用手中的权利,将我和他生生分开,将我人生最后一点的乐趣,都给剥夺了,她表面提拔我,让那个人认为她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大女人,却把我鄙夷成了这世道最低微,最尘埃的一粒沙,似乎我若是没有了她纳兰紫英,寸步难行!”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双眼微颤,一股惊恐袭上心来,竟然不由自主地张口道:“你……你说的那个他……难不成是……难不成是……” 纳兰鸢岫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那个男人的存在,可是偏偏这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武玄月苍凉一笑,眼神狠厉而去,轻嗤道:“没错,我喜欢的人,就是她纳兰紫英的孪生哥哥,纳兰凤鸣……之前的我,是一个从来不自信的女子,我家世不好,母亲虽为灵族一脉遗孤,却是被鬼族人迷了心智,终身悔恨生下来了我这个罪孽的孩子,我的血脉中有一半是鬼族的血脉,你可知道这在天门是怎样的禁忌——即便我再如何能力高强,却也要隐忍自己的实力,以为我怕有朝一日,我出手运气的时候,让她人探知到了我体内的鬼气……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平庸之辈,其实不然……我不是平庸之辈,你们所见的我,只不过是用了我自己一半不到的能力,我体内的灵气只能使出四人之一,另外的十分之一则是被用来克制我体内鬼气,还有我手中的这支阴阳判官笔……” 说着,武玄月一手运气而发,阴阳判官笔登时悬与武玄月的掌心之上—— “逢人都知道,纳兰紫英聪慧,能够创造出灵门法器天下无敌!不错,我承认她纳兰紫英确实有这样的实力,而这一支阴阳判官笔,却未必是出自于她纳兰紫英之手!你可知道,这一支阴阳判官笔,是怎么创造而来的吗?” 纳兰鸢岫惊叱双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一支阴阳判官笔,是我在服侍纳兰凤鸣的期间,和他一同创造而来,你可听说过鸾凤和鸣这一首新曲吗?在南湘之地,传唱有名,那也是我跟凤鸣哥哥,在云水阁中,一同创曲,我俩本事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我抚琴我吹箫;我推磨他纵笔天下;我俩本事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却是因为那个纳兰紫英的出现,彻底破坏我俩的美好生活……”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挑眉瞠目,舌桥不下,她断然没有想到,这纳兰垂青和纳兰凤鸣还有这样的情感纠葛。 纳兰垂青说到到动情处,更显得感伤道:“你可知道那纳兰紫英如何拆散我俩的吗?她以死相逼,逼迫凤鸣哥哥,陪她归来天门,与她一同驰骋天下,凤明哥哥本是不愿,却也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寻死路;而对于我呢?纳兰紫英从头至尾,都没有心慈手软过,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她看我的眼神为何那么仇恨,是那种恨到骨子里的仇恨,现在想来,估计就是以为女人的嫉妒心理吧……她那我的家室和身份威胁我,你可知道我的母亲与鬼族王族媾和,在天门该以何罪论处?” 409.可恨其三(武玄月道出纳兰垂青恨纳兰紫英的三个原因) 纳兰紫英执政期间,欺压鬼门,势鬼门为低级生物—— 鬼门和天门是天壤之别,一个高高在上的灵族,一个是地底下的恶鬼,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此门派的差别。 纳兰紫英高傲、恣意、更是鄙视鬼门一族如尘埃—— 所以,她执政期间,有法度规定,灵族视贵族为奴婢,但凡灵族与鬼族有苟合行为者,杀无赦! 纳兰紫英何尝不想杀了她纳兰垂青一了百了,可是她知道,若是她真的杀了纳兰垂青,只怕自己的亲哥哥会记恨自己一辈子,而她这辈子的美好姻缘就会因为一个低微的鬼族后裔,彻底断送了。 杀了他纳兰垂青不足一提,而失了自己的哥哥的心,纳兰紫英权衡利弊,得不偿失。 所以,她想了一个更加阴毒的招数,利用自己的手中权力,逼迫纳兰垂青屈服,以纳兰垂青母亲的性命和她的身世为把柄,逼着纳兰垂青离开自己的哥哥。 表面上她重用纳兰垂青,给予她天门一切最好的待遇,所有人看来,天门最为卑贱的内室女官,却可以一步登天,坐上那天门真士的位置上去,这是何等荣耀和幸运!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纳兰垂青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被迫与自己喜欢的人分开,让自己变成连自己都恶心的模样,纳兰紫英一边利用自己打压自己天门敌对势力,一边又在纳兰凤鸣面前抹黑自己,一度让纳兰凤鸣失望到绝望…… 纳兰垂青一步错,步步错,越陷越深,直到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自此之后,纳兰凤鸣那一眼绝望眼神看过后来纳兰垂青的嘴脸,他的大门紧闭,再也不曾为纳兰垂青打开过一会。 这种钝刀子割肉,生不如死的境遇,让纳兰垂青踹不过气,自己不想要的,却不得不照单全收,自己想要的,却求而不得,为了能够活下去,她没得选择,只能够选择屈服了命运。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心头颤抖剧烈,全然没有想过,这纳兰垂青过得竟是这样的日子,这是她从来不敢对外人而言的话语。 武玄月低头凝望手中的阴阳判官笔,有苦难言,郁郁不得志道:“你可知道吗?这一支阴阳判官笔,天下独一无二,是凤鸣哥哥为了我独家制造,他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却未曾轻视过我半分,有一日他醉酒,拉着我哭诉道,说他跟一样都是见不得人的人,像一只被人圈养的宠物一般,没有自由没有权利,除了被人圈养着,什么都做不了!我俩同命相连,我哭了,第一次犯了戒律,陪着他喝的伶仃大醉,一觉醒来,我俩对视而望,笑得畅快,之后我俩之间便再也无了秘密……他和我合力创作了这支阴阳判官笔,这根笔中注入他的灵气,说是能够抑制外人发现我动用鬼气的迹象,只要我挥动起这支阴阳判官笔,我便是我一个完全的我自己,不用总是压抑着自己去迎合他人,他说,我生下来本没有错,错的是世道,错的是制度,错的是制定制度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眼中再次忽闪一丝希冀,似乎在武玄月最后一句话,她的内心与达成高度一致,产生共鸣。 武玄月继续道:“纳兰紫英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天门女修,标榜高洁,实则就是为了愚化人***化德行,她想把抹灭每个人的天性,让天门众子弟都只听从与她的命令,她要的是只是执行力,而不是理念和创造力,她觉得她就是万物的神,创造这种东西,只要她具备便可,旁人无需具备,她想成为首脑,就要愚奴化自己的躯干和支干,让他们完全听命于她,所以才会制定这样那样的规则,来限制他人的思想,控制他人的行动!她不允许外族人的侵入,因为她怕别人看穿她的私心,而瓜分走她一度奴化的子民,她更不允许有人会危机她的地位,她一手缔造的王朝,怎么可能让与他人之手呢?所以,我恨他的第三个原因,便是因为你……” 纳兰鸢岫愣之,惊颤双眸,抖动着嘴角道:“我?”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没错——就是你!因为你是纳兰鸢岫派给我最重要的行动目标,她给我的指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摧毁你!起初,我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我接近你,获取你信任,本事无情冷血,把你当成了工具,可是在日后每次和你相处,我的内心就像是如沐春风一般的舒服,你的善意笑容让我心安,而每一次纳兰紫英让我汇报你的情况的时候,无疑不是把我打回了原形,我就像是一个臭虫一般,躲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监视着你,恶心着你,你可知道每一次纳兰紫英拿我的母亲来要挟我的时候,我不得已不得不交出你的情报的时候,我的内心万箭穿心,我恶心这样的自己,表里不一,十足的混蛋!可是,我还是妥协了……每次见到你因为我被狠狠的整了一把的时候,我良心在谴责,可是你却没有责怪过我一次,依然对我笑脸相迎,虽然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你已经怀疑过我,却未曾真正反击过我伤害过我,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骂我自己无耻,多希望你能像我对你那样你来对我,这样的话,就算我再去背叛你的画面,或许我的良心还会舒服些,然而……你却……呵呵呵呵~~我这个人……我这条命……似乎从生下来就是错误的!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下来呢?”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看着近乎失控的武玄月,病态一般惝恍大笑,可怜可楚可悲可气,却让人可恨不起来…… 纳兰鸢岫突然一把将武玄月抱在了怀中,她竟然跟着一同哭了起来,轻轻安抚身心疲惫的怀中女子道:“我知道你的不易……所以……若是你想哭,就哭吧……还有……不知道我说这些话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也从来没有恨过你——你也不要太失望,人从生下来,绝对是有她降临于世的原因,你悔不当初,却也是万般无奈,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痛苦,你的内心受了好重的伤,你伤害别人是为了给自己疗伤,结果发现这样以暴制暴的方法,不但不能够让你的伤势有任何改善,却让你伤得更加深刻……” 410.有辱门楣(纳兰紫英丑行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武玄月完全沉浸在了纳兰垂青的角色中,不可自拔,入戏太深,竟然真的以为自己就成了纳兰垂青。 纳兰垂青这个人确实招人恨,但是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徒,想必若不是人被逼到了绝境上,也不会做出这么多极端的事情来。 武玄月抱头痛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道:“你说说,我能不恨纳兰紫英这个人吗?我这辈子的所有情欲,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友情也因为这个人伤的体无完肤,不是任何人都跟她一眼,对权利那么执着,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地位和权利愿意放弃七情六欲,我只想简简单单地活下去,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人世间能有几个懂自己的知己,更是一桩美事,我不稀罕所谓的权利和地位,我想要的她纳兰紫英给我都剥夺了,我不想要的,她纳兰紫英非要塞给我,还美其名曰说是为了我好~~呵呵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纳兰鸢岫一边轻拍武玄月的肩膀,轻声细语安慰道:“我懂……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你的委屈你的悲愤我都敢收到了,你生来不易,为了自己的母亲,你做尽天下坏事,就是为了守护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被人拿了短处,一直要挟的感觉不好受,心不甘情愿受人驱使,不甘愿,明明想做个好人,为了守护却不得不变成一个坏人,你一心向善,形势所迫,却变成一个恶人,你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武玄月剧烈摇头道:“我哪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现在心里很烦很乱,我现在什么多不想要了!” 纳兰鸢岫继续轻拍武玄月的后背,好声好语劝说道:“别那么灰心,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你现在最需要的时候救赎,你的内心受伤太重,需要被人救赎,或者你也可以通过救赎别人,来救赎自己呢?” 武玄月惊醒,她突然明白了——为何老天会选择让纳兰鸢岫这个人担当天门第二代掌门人,或许在冥冥之中,这已经是注定好的命数…… 就像武玄月刚才沉浸在纳兰鸢岫的怀抱中,是那么的暖,那么的安心,仿佛自己就躺在母亲怀中一般,让人心情平复了许多。 天门盛世,有功绩却也有杀戮,人心浮躁,需要安抚—— 此时的天门盛极一时,不再需要的是纳兰紫英的激进和强制;而是更加需要的是纳兰鸢岫的修养生息的安抚之道,这也是为何现在南湘民众极力拥护纳兰鸢岫的缘故。 经历多年的战乱和改革,天门看似盛世一片,实则内力早已经被掏空了,百姓再也经历不起折腾了,他们想要的生活是安定而非战事。 纳兰紫英主张战事,通过大战来扩展天门领土,一统天下,势在必得。 而百姓根本不愿如此,这些年因为战事,天门的领土板块是扩展了不少,而百姓的日子却实实做不好过,惶惶不可终日,殚精竭虑,时刻担心自己的家人会被选中从兵,冲锋陷阵,安危未知—— 有战争不管是胜是负,就会有死伤和牺牲…… 而纳兰紫英却只是站在一个王者位置上,高高在上地睥睨天下,纵横疆土——却未曾真正意义上站在老百姓的立场着想半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她纳兰紫英只会把问题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却未曾想过自己的问题所在,她憎恶纳兰鸢岫得了人心,却不曾反悟自己的问题丝毫。 到了这个境地,武玄月觉得时机到了,是时候把自己的计划宣之于口! 到此,武玄月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痕,抽啼着嗓音,从纳兰鸢岫的怀中起来,可怜可楚道:“其实,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与姐姐你听……” 纳兰鸢岫眼中柔光,丝毫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防线,应声道:“垂青妹妹请讲——” 武玄月低头抽泣两声,琢磨了片刻,方才张口道:“这家事情,我起先是听上官王上说的,那个时候我还不敢太确定,后来我用手中的阴阳判官笔,查阅了过往实事,果然如此,顿时心灰意冷,彻底对纳兰紫英这个人绝望了。” 纳兰鸢岫微微皱眉道,“到底为何事,能比之前的事情还有糟糕吗?” 武玄月抿了抿嘴,无奈地摇头苦笑道:“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你可知道吗?纳兰枝蔓养育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是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的骨肉……”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双眼瞪得滚圆,惊目结舌道:“什么??你……你……不可能吧!!”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瞧瞧!我就是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其实当我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和你的态度差不多,我本也是不相信上官王上说的一切,总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有意挑拨天门内乱,但是我心中终究有个疑影,经过查阅,我已经可以断定这个实事,确有其事,而且还有件更恶劣的事情,那就是上官王上安插在天门的奸细,其中之一,就是跟纳兰枝蔓接生的稳婆,有了这个有利证人,你觉得这件事情能瞒得了几时?”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低头凝思,愁云满头,所想这件事情若是让权门介入之后,就不好办了些…… 所想,虽然说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手中有离天扳指,无人能够查阅他们的过去,可是稳婆和纳兰枝蔓他们可没有那么高级的天门灵气护体,随人一查,便可查出这件事的原委。 况且,天门好事八卦之人还在少数吗?只要是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通过周易八卦之术,分分钟都能够查出这件事的猫腻来,只要权门一放出这道风声来,天门好事之人,必是占卜一卦,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若是纳兰凤鸣和纳兰紫英偷生孩子的事情,在天门传开了,这件事就是天门的奇耻大辱! 所想—— 天门规则的制定者,规范他人,却明知故犯,而且还是跟自己的哥哥…… 啧啧啧啧!! 一想到,这个结果,纳兰鸢岫连想都不敢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411.说出计谋(武玄月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天门) 纳兰鸢岫端袖愁眉凝视,心乱如焚,却又毫无头绪。 眼看纳兰鸢岫陷入到了苦恼境地,武玄月站起身后,缓缓张口道:“实不相瞒,今天下午我去我娘亲哪里探望娘亲,结果在我娘亲的处所处,遇到了上官王上,他跟我说了这样一番话后,就离开了。” 纳兰鸢岫听到这里,慢慢转身,意味深长道:“他仅仅就是跟你口头上说说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知肚明,纳兰鸢岫的意图在明显不过了,果然对于上官王上阴险狡诈,不大幕的不罢休的一面,纳兰鸢岫了若指掌。 眼看纸包不住火,武玄月深知,纳兰垂青的母亲被掳走要挟自己的事情,肯定在纳兰鸢岫哪里隐瞒不了多时。 到此,武玄月故装姿态,无奈一叹道:“哎——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姐姐,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的娘亲已经被上官王上给掳走了,上官王上那我母亲的生命要挟我,我现在也是六神无主,我不知道该如何怎么办?” 纳兰鸢岫听到这里,脸上风轻云淡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吗?所以呢?上官王上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呢?” 武玄月直目而视,自知道此时的纳兰鸢岫眼中恍惚间,已然充满了质疑,刚才自己努力半天的功夫算是白费了,纳兰鸢岫的眼中再次对自己竖起了防线。 此时,武玄月已经后悔刚才口不择言说出了一番话,转念一想,此时早晚要暴露,与其让纳兰鸢岫事后占卜出来,不如现在自己老实交代微妙,若不然到了那个时候,纳兰鸢岫就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任。 既然如此,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覆水难收,索性自己就彻底交代了自己的立场。 武玄月稍稍斟酌片刻道:“上官王上企图通过要挟我,逼迫我拉纳兰紫英下马,并且他承诺我,若是我成功将纳兰紫英拉下天门至尊的位置,那个位置,他会拥护我上位——”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冷笑一声,缓缓道:“你觉得如何?这些话你信吗?” 武玄月轻嗤一笑,张口道:“怎么可能呢?他上官王上是太小瞧我纳兰垂青了!若是我答应他了,我就是天门一等一的叛徒,虽然我狠毒了纳兰紫英不假,但是也不至于为了除掉她,而不择手段了去!况且,我也知道我额间这绿荷花钿的意义,现在的我,已经身不由己,纳兰紫英和上官王上,把我放在火上烤制,放在冰上刺骨,为得不过都是他们各自的私心和私欲罢了,我也不过是他们眼中一个暂且有用的棋子罢了,待我走不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么我就会像是纳兰枝蔓的下场一样,死无葬死之地,而她死死守护的真相,却是连她到死都不知道的假象——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也不想被任何人钳制,更不想被任何利用!” 纳兰鸢岫脸上划过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转而又是一幅静谧的恬然笑容道:“你不想被人摆布,却也走不出被人左右钳制的局面,你头上种下了绿荷花钿,便是纳兰紫英对你下的降术,你俩从今往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死了你也会跟着一同香消玉殒,而那上官侯爵则是拿着你亲人的生死要挟你,让你做出选择,这样的难题,还真是不好做啊~~” 谁想,武玄月轻哼一声,态度释然,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武玄月眼中坚定,一字一眼道:“这道题对于我来说是无解,但是换一种思路,或许就有了答案了——我这条命早已经死不足惜,若不是因为我的娘亲一人在世孤苦伶仃,做了那么多恶事的我,根本不配为人,纳兰紫英曾经骂我极是,我体内留着鬼族卑贱的血液,这就是我下贱的原因,关于作恶,无人知晓,每每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的内心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感,更是血脉膨胀,难以自持,可是事后,我的良心就该疯狂的谴责我自己,为什么当初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头来害人害己,可是事情我已经做过了,在后悔有用吗?我恨我自己已经成枉然,却也只能够在这泥潭中越陷越深……所以,老实说死亡对于我这种罪人来说,没准也是一种解脱呢?”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双眼恍惚,似乎已经明白了眼前女子的来意。 武玄月顿了一顿道:“所以,我已经想好了我该如何去做,有我这来手刃了那纳兰紫英,反正她死了我也活不成,索性就来个鱼死网破,以命抵命,而天门至尊的位置,就有你来接替,现在天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纳兰鸢岫,而作为这一次行动的牺牲,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的母亲年时已高,女儿不孝,不能够为她养老送终,而姐姐……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帮我代劳吗?” 纳兰鸢岫双眉紧皱,登时长吁短叹,踱步向前,俯首哀叹道:“事情非得到这一步不可吗?难道维持现在的局面不好吗?” 武玄月一语激动,当即反驳了纳兰鸢岫的软弱推辞道:“纳兰师尊,你醒醒好不好!!纵观天下局面,南湘看似鼎盛,实则民尊怨声载道,却有敢怒不敢言,鬼门敌对,权门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不断,她纳兰紫英到现在还看不清楚行事,刚愎自用,高傲自大,若是这天门继续在她的掌控下,有朝一日,定是要朝堂颠覆,天门圣土,灭顶之灾!”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再次端了端衣袖,仰首望月,片刻低头观之脚下河池一塘荷花绽放灿烂景象—— 绿叶连片蔽幽水,夏荷朵朵繁荣相,无奈淤泥池中底,浮华盛世一朝去…… 纳兰鸢岫姑息长叹,苍凉一笑—— “我何尝不知道纳兰紫英当政期间,背后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恶事错事,所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地位和权势前,人的欲望愈发加码,早已变得不是了自己,人心都会变,变得让疏远,变得冷彻心扉,更是变得面目全非要知道曾经的纳兰紫英,不是这样的女子……” 412.灵盘之始(纳兰鸢岫道出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由来) 纳兰鸢岫仰头姑息长叹,眉宇微动,心生涟漪,缓缓道来—— “我与纳兰紫英相遇的时候,那是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灵域转世成人的灵族之人,少之又少,我算一个,天生神力,据我母亲所讲,我出身的那一天,天空火烧云遍布漫天,我是披露朝霞而降生,生下来的时候,我睁开双眼,稳婆下了一跳,说我的两个眼睛宛若红色玛瑙斯一半通透,根本不像是一个孩童该有的眼眸,她说我是怪胎,我的父母不爱听,那个时候的我出身高贵,我的父亲是红南部落的族长,一怒之下,斩掉了稳婆的头颅,以儆效尤,封住了红南族的上上下下的嘴。我的出生,到底是凶兆还是吉福,不得而知,但是伴随着我的成长之后,我发现我和别人不一样,但凡我走过之地,花开遍地,鸟兽齐鸣叫,我能够听得清楚万物的声音,并且能够满足他们的需要,比如南山的蜜蜂,想要采摘北陵的望生花的花蕊,北陵的望生花翘首期盼,巴巴希望南山的蜜蜂来采摘自己花蕊的蜂蜜,为自己播撒雌蕊的花粉,但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武玄月听得入神,纳兰鸢岫突然停顿了,她好奇地紧,追问道:“为什么?” 纳兰鸢岫微笑解释道:“南山的蜜蜂怕冷不耐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那北陵的寒冷无比,往生花恰恰又是只有夜晚子时方才绚烂绽放,你说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完全对立的事物,即便这蜂蜜和望生花都希望能够相见,但是因为两个生物的生长环境和自身的条件限制,根本没有相见的机遇。”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适才张口道:“你若是这样,你是怎么做的的呢?” 纳兰鸢岫会然一笑,细细回忆道:“北陵之地,乃是黄越一族的占据地,而南山则是我父王的占据地,我日日听来那蜜蜂苦怨,尝尽天下鲜花之美味,却无缘与那北陵的往生花,日日想想,夜不能寐,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越是得不到,越是惦念,食之其他食物无味,就剩下惦记和垂涎了,蜜蜂大面积消极待命,花儿枯萎,却无采蕊蜜蜂传播花粉,造成来年花儿的种类和数量大面积消减;而北陵的望生花更是可怜,本来这花朵品种稀少,却是这世间极为稀缺的资源,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鬼族最看重此花,却苦于往生花没有凭借传播花蜜,日渐凋零,后无子嗣的局面……” 武玄月越听越糊涂,这件事情到底跟纳兰鸢岫和纳兰紫英有什么关系? 纳兰鸢岫似乎在武玄月眼中看到了疑虑,不急不躁解释道:“这个问题困住了我的父亲,也难住了黄越主的族长,两个族的族长每月有见面切磋的习惯,而那一次我的父亲带着我,黄越主的族长则是带着他的一对儿女,一同参与两族切磋武艺的盛会——而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纳兰凤鸣和纳兰紫英。”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惊闪,暗自心道:好了~终于到了正题上,这故事听得自己心急。 纳兰鸢岫瞟了一眼武玄月,观之脸色,继续道:“父辈们打得酣畅淋漓,我们三个孩童倒是无暇顾及父辈的征战,年纪相仿,又都不是认生的人,尤其是那纳兰紫英是特别的活泼,自来熟,她拉着她的哥哥主动来找我,起初我还有些许不好意思,但是在纳兰紫英的热情的邀请下,我渐渐放下了自己的戒心,不多时便和这对孪生兄妹打成了一片,而就在这时候,纳兰紫英天真无邪,无关紧要的一句抱怨的话,登时间让我心惊——” 武玄月赶忙好奇道:“她说什么了?竟能让纳兰师尊都感到吃惊——” 纳兰鸢岫应声一叹道:“她说她很烦,晚上耳边总是不清净,听到一些抱怨连连的声音,似乎是从花丛中传来,自己家的父王很爱护那些只有晚上子时盛开的花,虽然自己很烦他们晚上开化的时候,唧唧咋咋叫个不听,却还是要忍着性子,而这个时候的纳兰凤鸣赶忙捂住了纳兰紫英的嘴巴,狠狠地瞪了一眼紫英道:‘你在外人面前说些什么呢?这些话父亲说过了不能告诉别人,别人会把你当成疯子的!’可是,紫英根本不买账,不厌其烦地推开了凤鸣地说,好声没好气道:‘鸢岫不是外人,况且哥哥你不是也能够听到那个声音吗?别人听不见不代表那花不会说话,哥哥你也跟我说了,你能听到望生花的声音啊!’不过是两个孩童地吵嘴,却让我心头懵然冲击,继而开心到不行!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呵道:“我大概算是明白吧~因为你找到了同类,因为同为异能者,你的话也同样被别人不认同,那个时候的纳兰师尊,只怕也是被大人当成了疯子了吧~” 纳兰鸢岫听之,欣然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当凤鸣哥哥跟我不好意思挠头道歉,让我别把紫英的话当回事,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竟然毫不避讳道应声答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因为我也经常能够听到话草鱼虫的声音’而当我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凤鸣和紫英都傻了眼,以为我是开玩笑的,结果我当时就把开在身旁一侧的茉莉话的话语说了出来,证实了我不曾骗人的实事,而当我说出茉莉花的话语的时候,紫英兴奋过了头,直接把我扑到在地,这丫头就是这样,向来直来直去,喜形于色,那个时候的她,大概是太喜欢我这个跟她有同样神力的同类了吧——” 说到这里,纳兰鸢岫再次停顿,脸上笑容突然变得凝滞,眼神越发黯然失色起来:“以后来,我们三个人一同商量,怎么解决昆虫花草的夙愿。不得不承认的是,凤鸣和紫英是天生地创造性的人才,他们的神力合体,片刻就创造出了这天地阴阳之初的天灵地罗大轮盘,而奇怪的是,他们兄妹二人只有创造灵盘的能力,却不曾具备开启灵盘的能力,那个时候的我就是纯属好奇好玩,运发了自己体内的灵气,一举中招,成功启动了灵盘,彻底化解了蜜蜂和望生花的燃眉之急。我们三个分工合作,第一次完成的任务,竟是孩童间的一句玩笑话,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多么开心,那是紫英的真挚笑容,历经了八百年,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想那个时候的紫英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喜欢我,就像现在她一点都不避讳道讨厌我一样……哎……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心头千头万绪,暗自感慨道—— 欲望会变了人心,欲壑难填,初心已不再,在权利和利益面前,人真的会越来越迷失了自我…… 413.诉说苦怨(纳兰鸢岫道出自己这些年备受苦楚) 纳兰鸢岫感伤回忆,曾经那些年自己和纳兰紫英点点滴滴的姐妹情谊,却没曾想过竟有一天,他们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来—— 纳兰鸢岫低头长叹道:“哎……说来,紫英从头到来就是那样,热情似火,直来直去,言语间太过犀利,从来不知道她的话,有口无心,却真正能够刺痛别人的心,她本不是一个本质坏的人,那些年她看到人间疾苦,老百姓天灾人祸,被神族驱使生命,她不服于天,为了能够改善黎明百姓和神族之间的关系,她建立了灵族,通过军事演练她悟出了修武之道,她创造力非凡,每隔一段时日,她就会创始而出,天底下最厉害的灵气,我手中的玉骨佛尘也是出自于她之手,她是一个天才,她看不惯天下太多的不公,她想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改变天下,可是……” 说到这里,纳兰鸢顿了一顿,再次哀哀一叹道:“可是,她纳兰紫英纵使有超长人的本事,到底还会凡胎肉体,她救得了天下,却救不了自己,修武之道最终心性,而她纳兰紫英心性急躁,眼中揉不得沙子,她开创天门有功,却无法平复众修士内心之躁动,因为她连她的内心都无法控制,我何尝不知道她对他哥哥的超与常人的依恋,早在六百年前,纳兰紫英已经和他纳兰凤鸣私下里有了夫妻之实,那个时候的他们,为了天门的建立,一直不敢要孩子,而纳兰凤鸣也是事事让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因为在他的眼中,全是对自己妹妹溺宠,他的眼中只有纳兰紫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而你知道吗?当一个男人,总是被一人压制,总是迁就一个女人,时间久了,他纳兰凤鸣内心也发生了变化——” 说到这里,纳兰鸢岫回眸一眼,两眼空洞哀伤道:“男人本是阳刚的代表,天门众法器虽是以她纳兰紫英冠以之名公诸于世,但是若是没有纳兰凤鸣的一半灵气注入,这法器根本无法问世,纳兰凤鸣因为喜欢纳兰紫英,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好大喜功的性格,所以在名分上从来不跟自己的妹妹计较,她想要以她独自之名发表专利法器,只要她能开心就好,而没曾想,纳兰紫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一边用着纳兰凤鸣,却又一边惧怕纳兰凤鸣的存在,因为她害怕有朝一日,纳兰凤鸣出去说,这天门所有厉害的法器,不是她纳兰紫英独自创造,这里其中一半的功劳也有他纳兰凤鸣的功劳,伴随着纳兰紫英的地位和名气越大,她的顾虑就越发强烈,她开始软禁自己的爱人哥哥,时刻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们俩的关系已经渐渐出现了裂痕,这种本人圈禁监视的感觉实属不爽,纳兰凤鸣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感觉呢?他后来找我谈话的时候,他说他为了自己的妹妹,放弃了自我,结果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对方的敌意和防备,曾经的情爱,已经早已不复存在,在她纳兰紫英的眼中,他纳兰凤鸣远不如她的天门和名气重要,凤鸣哥哥甚至怀疑与己的当初的选择,他一味的委曲求全,让步宠溺,到底换来的值不值得?看着自己的妹妹,沉浸在权利和欲望的旋涡之中,越来越迷失自我,她已经忘记了当初建立天门的初心,她开始奴役人们的思想,让人民把她当做神族一般的崇拜,这种被人信封被人崇敬的感觉,让她纳兰紫英充分的满足,她曾经最仇恨的神族,而现在的她却变成她仇恨的模样,说来还真是可笑来着……” 纳兰鸢岫抿嘴摇了摇头,眼神空洞迷离,越发心伤道:“凤鸣哥哥还告诉我,他是纳兰紫英最为忌惮,却是没有毁灭的人,而真正悲哀的人而是我纳兰鸢岫——因为能够激活启动她纳兰紫英发明的法器的人,唯独只有她纳兰鸢岫,以为纳兰鸢岫天生灵气蓬勃,非常人可以取代,这一点也是她纳兰紫英所忌惮的!你可知道为何纳兰紫英召集天门众修武之士,通过训练他们的修武之道,动用各种手动,去激发他们体内的潜质,表面说是为了抵御外敌,实则她纳兰紫英心中所想,我心中最清楚,她这般作为的真正的目的所在……”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中微颤,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出来端倪来—— 武玄月下意识道接话道:“她……她是想找到能够替代你纳兰鸢岫的位置的人,然后除掉能够威胁她纳兰紫英地位的人的存在,是这样对吗?” 纳兰鸢岫转过身去,望之水中涟漪,登时眼中芙蓉泪下,潸然动情,脸上笑意微凉道:“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连纳兰凤鸣,她纳兰紫英的血亲哥哥,她都不肯放过,我不过是一个从小跟她玩到大的好姐妹,我算什么了?在她眼中,我何尝不是一个时刻被忌惮的人选……纵使我再如何小心翼翼又如何?她心中已经着了魔,所谓再好的兄弟姐妹,可以共患难未必能够共享福,所谓建功立业,根基稳定时,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我的宿命……” 武玄月锁眉心颤,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般握着纳兰鸢岫的手,满心感伤地安抚道:“不……不……不是的,该死的人不该是你纳兰鸢岫,而是她纳兰紫英,她犯下滔天大罪,纵使她身居高位又如何?权利可以泯灭人性吗?你和纳兰凤鸣做错了什么?你们一心向善,处处忍让,就是希望能够拯救天下黎民百姓,结果呢?到底是谁最先变了初心,只顾自己风光无限,把你们三人合力创下的天下占为己有?到底是谁先背叛你们最初的誓言,是她纳兰紫英!她这种人六亲不认,嫉贤妒能,沽名钓誉,好大喜功,这种人早已经失去了,天门掌门人的资格,天门现在形势岌岌可危,已经经不起丝毫的折腾……” 414.斗转星移(武玄月解锁斗转星移神技) 凤凰涅槃之际,武玄月凭借与纳兰垂青的身子,趁虚而入,只身一人杀进了纳兰凤鸣和纳兰紫英闭关修炼的幽冥谷中…… 一场恶斗后,武玄月穿越时间轴,终于回归到了望天台的战场之上,而当她从黑极一侧跳跃而出,天空战事激烈,鲲鹏神兽向凤凰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只无奈这凤凰太过灵活,在庞大的鲲鹏神兽面前,他虽然力量上不占优势,可是灵活性上及占优势,并且成功地激怒了鲲鹏神兽的愤怒。 看到这里,武玄月眉头一皱,她心中已然了然——暗巫凤凰这是在通过分身游击战的手段,激发鲲鹏神兽的愤怒情绪,而这鲲鹏神兽的愤怒情绪,将会转化成负面情绪,被天灵地罗大灵盘所吸收。 武玄月下意识瞟了一眼自己身一侧天灵地罗大轮盘的被极一侧,登时瞠目结舌—— 竟不知何时这白极一侧的灵盘已经渐渐黑极一侧颜色的颜色渲染占领。 到此已经有大半的白极变成了黑极的颜色,而这黑色趋势蠢蠢欲动,大有完全覆盖白极一侧的趋势。 被黑极传染的白极大半面积,竟层出不穷跳了出来了众多黑色灵兽,飞天而去,向鲲鹏和雨龙神兽发出猛烈的攻击。 武玄月心急如焚之时,眼睛不小心落在了仅仅剩下小面积的白极,这不看还好,一看武玄月惊呆,登时大跌眼眶,捧腹大笑不止—— 只见化身成纳兰悠秀的弥世遗孤盘腿而坐,一手拳抵腮帮子,另一手竖指数落,百无聊赖地数着从白极一侧跳蹦而出的红色跳蚤。 看到这里,武玄月悄无声息,一个纵身跳跃,飞落而至弥世遗孤身边,趁其不注意,用脚背轻轻踢了踢对方的后背,好声没好气道:“你这是干嘛呢?这战事吃紧,你倒是挺会躲清闲,坐在这里数这些没有跳蚤弄啥?” 弥世遗孤猛然回头,红眼嗤笑道:“说什么呢?你才是跳蚤呢?你自信看清楚了,这可是我的分身!!!” 武玄月眯眼一瞧,眼中红瞳闪现,这映入武玄月眼中的跳蚤登时放大了几百倍——果真如此,这众动跳蚤可不就是弥世遗孤的分身吗? 看到这里,武玄月皱眉可笑,苦中作乐道:“你说你变身与这纳兰悠秀就算了,怎么连这智商也跟着一同变成她那蠢笨模样了呢?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你的鲜血投放进黑极一侧,才会变出你正常的分身,你若是投放在这里白极一侧,非但变不出你弥世遗孤的以往的分身,反倒是变成了缩小版你此刻的分身,对战事完全无用了~~” 弥世遗孤百无聊赖,轻叹站起身来,无奈一笑:“你以为这是我的主意吗?好好去问问你家儿子办的好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霍然回头,瞥了一眼七王,凶化的七王体格庞大,獠牙凶相,却在武玄月一眼瞥见,登时打回了原形,可怜无辜缩到了一旁。 武玄月努嘴轻呵,继而将目光转向弥世遗孤这边,张口道:“罢了,小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我知道这纳兰紫英的诡计,她是在通过战事,来吸收战士和灵兽的负面情绪,以此来积累自己的能量,若是战事再继续僵持下去,到最后吃亏败北的将会是咱们,所以现在最后的办法就是停止战局!”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观天一望,分析眼下形势,上战火连连,霹雳闪电,水火不容,这战士正打得火热,各自阵营一头火热,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怎么可能说罢手就罢手呢? 弥世遗孤面色严峻,缓缓道:“你觉得现在这个形式,可能说停战就会戛然而止吗?” 武玄月一同观之天象,心中清凉,应声答道:“这怎么可能呢?除非引发战争的一方,从一开始就打消了大战的初衷——” 弥世遗孤侧眸一望,苦笑一声道:“你说点时机的如何呢?这种打乱时间轴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你拿我开玩笑的不是?” 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诡秘一笑,一脸神秘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说着武玄月运气而发,眼中白瞳忽闪,观之天上战火连连,武玄月心如止水,默默念叨母亲之前曾经在自己孩童之时,经常在自己耳边吟唱听不懂语言的歌谣—— 现在想来,似乎那个时候的母亲已经早有预感,自己的女儿将会接替自己的位置,而这些咒语式的歌谣竟对武玄月有深渊的影响。 武玄月记性甚好,小时候刻骨铭心的咒语,原来不知其意,而当自己进入天门学艺之后,方才知道之前母亲在自己耳边哼唱的歌谣,竟是天文之言。 学会了天文,武玄月便破解了母亲给自己留下的谜题。 一段咒语尽,武玄月扬天呼和而去:“斗转星移”。 白瞳闪烁,天象突变,日月更替,云去雾来,斗转星移! 而这个时候,弥世遗孤眼中惊叹,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叹—— 刚才的战事停滞在高空之上,锁定在一个定格不动的次元空间中,渐渐地透明,与此同时,弥世遗孤眼前却看到了二百年前的景象…… 纳兰垂青手持阴阳判官笔,在幽冥谷中追赶打杀浑身虚脱的纳兰紫英。 纳兰紫英拖着五脏俱焚的身体,垂死挣扎,在空中左躲右闪,早已经精疲力竭,终于在北冥之地的忘川河边停下了脚步—— 纳兰紫英虽毫无生气,脸色惨白,可是向来不服输的她,咬着牙关,独立傲骨,恶眼切齿道:“你个叛徒!!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我若是死了,你也不能活!!!” 纳兰垂青苦声一笑,缓步上前步步逼近道:“死又何惧生又何妨?我这条命根本不由我自己,与其形同傀儡而活,不如死得痛快!做了这些年你纳兰紫英的走狗,我手上沾满了污血,我已经厌恶这种人前圣女,人后恶鬼的生活,与其活着,不如死得痛快!” 纳兰紫英凝眉锁目,眼看纳兰垂青眼中愤怒和恨绝,她知道自己的命不长已,心中有惑,必要问之于口,死不瞑目—— “呵呵,是不是纳兰鸢岫指示你这样做的?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你为她如此卖命,连同自己的命你都敢不要!” 纳兰垂青脸上冷寂,一手挥毫而去,笔落如刃,划开纳兰紫英的胸口,纳兰紫英瞠目间,一个趔跌向后坠落,掉进了忘川河之中…… 415.纳兰凤鸣(渣男凤主出场,了断情缘) 弥世遗孤不太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这场景恍若隔世,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幻影闪现,近在咫尺,真实的就像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事情一般。 弥世遗孤下意识的推了推身边的武玄月,下意识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纳兰紫英被杀的场景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还有……还有……刚才打斗的场景为何被定格住了呢?你到底做了什么?” 却不想,弥世遗孤再摇晃武玄月的身体的时候,武玄月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两眼目光呆滞定在一个点上,早已经没了魂魄。 弥世遗孤两眼瞪得滚圆,惊叱到傻眼的地步—— 这个时候,单灵遥缓缓走上前去,站在弥世遗孤身旁一侧,一本正经解释道:“我姐姐现在已经形神脱壳,估计魂魄已经不在本体上,你且不用着急,天门战事已经暂时冻结了,我们先看看形势再说。” 弥世遗孤一脸疑惑观之单灵遥的脸色,而后长叹道:“也就只能这样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观之战事,也无济于事。” 到此,弥世遗孤、单灵遥和七王统一动作,观之天上的景象—— 纳兰紫英被纳兰垂青一笔挥霍,杀伐决断一瞬间,纳兰紫英扑通一声掉进了忘川河水中。 纳兰垂青自知道刚才那一笔下去,根本没有伤及纳兰紫英的性命,眼看纳兰紫英的身体顺着忘川水随波逐流,纳兰垂青欲要纵身飞跃,跳进那忘川河中,彻底了解那纳兰紫英的性命。 “住手,放了她吧……” 就在这个时候,纳兰垂青身后出来一声垂危的男声呼唤,纳兰垂青瞬时转身而望,同样身体衰弱,精疲力竭的纳兰凤鸣。 纳兰凤鸣玉山倾倒,俊逸出尘,身长七尺八寸,有凤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纳兰凤鸣病态娇容,更显得楚楚动人,一生黄衣,金光闪闪,王者衣裳,却遮不住他眉宇间的软弱和哀愁。 男子的幽怨,愁眉不展,郁郁不得志,全在乎这个华贵凤袍男子的身上。 纳兰垂青观之,双眼微微战斗,一眼含情忽闪冷漠,缓缓道:“你终究最爱的人,还是她吗?那些年你与我之间的情爱,到底算什么?” 纳兰凤鸣面色惨白,苦笑一声道:“我拿你当红颜知己,而她却是这辈子视为掌中珠宝的女人,你最懂我心,而我却得不到她的心,我知道我终归是负了你,但是你为了这样,去杀了她,得不偿失,你可以活得好好的,没必要因为仇恨而蒙蔽了双眼——对于天门的女子,爱情是从一开始就必须摒弃的,她纳兰紫英在这方面做得决绝,所以才会让我如此伤身伤心,那些年我想寄情与你上,忘了那个只知道她的天门和权位的女子,或许与你在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痛过是她纳兰紫英地无情的伤害,我笑过是你纳兰垂青陪着我度过我人生最艰难的日子,从此之后当我知道你我最终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便淡泊了情爱,爱而不得,放舍不下,都是我这个负心的男人,造成现在的局面,我……” 却没想,这个时候的纳兰垂青脸上忽闪冷酷笑意,冷漠一眼而去,轻蔑张口道—— “你纳兰凤鸣何来的自信!没错!那些年,我与你琴瑟和鸣,我纳兰垂青倾心与你,也知道你对我也动了真心,我曾一度认为你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即便是为了你放弃的神格,我也欢喜得不了,爱爱恋恋之间,我便迷失了自己的内心,可是当我知道了,你最终还是妥协了纳兰紫英的皇权,心甘情愿回到了那个黄金的鸟笼中,我的心那个时候已破碎——没错,我承认我不会那么轻易忘得了你,但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再也不会在你的身上抱有任何幻想,你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找我来疗伤,她的三言两语劝得你回心转意,到底你的心里终究没有我纳兰垂青的位置,你的温柔是一把利刃,伤得我好痛好痛,痛到心寒意断,痛到理智清醒。我顿悟了,你终究不会与我在一起,错过了你,我便再无任何心殇,这世间不会再有男子让我动情,我虽然是我自己,但是我坚强独立,我非常喜欢现在的我,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变得手足无措,畏首畏尾,我活得日子,每呼吸一口气,那都是为我自己,无关他人!所以,你别那么自大,我杀了她纳兰紫英,不是为了你纳兰凤鸣,而是为了天门,为了天门能够安安稳稳地渡过大劫,她纳兰紫英非死不可!”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脸色难堪,却还是不得其解,眼前女子,若不是因为情杀,为何非得要至于纳兰紫英为死地不可,所谓凛然大义,纳兰凤鸣听得太多,但是自己的妹妹,曾经以往,不都是拿着正义的幌子,做一些满足自己私心的勾当? 想到这里,纳兰凤鸣继续质问道:“你说你杀了她,纳兰紫英是为了天门着想,你可知道这天门是谁人创立的?你可知道若是这纳兰紫英惨死,天门内部将会动乱,外敌会趁着天门乱世,趁虚而入,这些你都想过吗?莫不然,你……你……你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杀了她,这天门掌门人的位置,就是你!纳兰垂青,你……你……” 纳兰垂青冷哼一声,似乎已经猜出了纳兰凤鸣的心思,登时间扬手一笔书写而去,“人来”—— 黑色灵气字迹凌空消散,纳兰凤鸣眼前的忘川河水突然出现闪现出一个三岁孩童的模样,孩童在纳兰鸢岫的身边,开心的扑蝶儿玩耍,孩童脸上的淤青尤显,但是他的笑容真挚,似乎不在意脸上的伤势。 纳兰凤望之河流映射影响,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纳兰垂青冷哼一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你跟纳兰紫英的骨肉吗?她生下这个儿子,换掉了纳兰枝蔓的儿子,让其养育了三年之久,后来被权门青龙军抓走,我和纳兰鸢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权门青龙军,将其抢了过来!” 416.鬼火燃尽(凤凰兄妹,自燃身亡)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惊羡双眸,这脸上除了惊慌失措之余,转而兴奋激动多瞧了忘川河中的景象。 纳兰凤鸣两眼紧盯河间孩童的模样,声音跳跃激动的音符道:“那……那小子果真是我的儿子?” 纳兰垂青应声答道:“嗯,若不然你看看这孩童的无关,跟你和纳兰紫英丝毫不相差,若不是你们两个的儿子,换做是谁都是不信的。” 纳兰凤鸣两眼发直,喜极成泣,连连点头道:“也是也是!!这小子的眉眼向我,口鼻像她娘亲,他就是我和紫英的孩子错不了——” 看着纳兰凤鸣兴奋的模样,纳兰垂青实在不忍心,道出一个残酷不仁的实事,但是事已至此,自己不说也不可能了,毕竟事态紧急。 纳兰垂青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我是为了杀了纳兰紫英,取而代之,登宝大典坐上天门至尊的位置是吗?那我来告诉你,你可知道我早日被纳兰紫英种下了这绿荷花钿,若是杀了她纳兰紫英,我也必定命丧黄泉……” 此话一出,纳兰凤鸣双眼惊滞,缓缓回过头来,一脸愕然疑惑道:“若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杀了她,你也活不了啊!!” 纳兰垂青低头叹息,转而抬头,坚定了意识道:“因为大义,因为天门的生死存亡之大计!你可知道因为你们儿子的存在,天门如临大敌,纳兰紫英不死,此事暴露之后,天门子弟会怎么看纳兰紫英这个掌权者呢?自身不正,却要勒令他人,规矩严于律己,宽于律己,这样的王者,自己的手下能够信服吗?天门动乱,权门会联合鬼门,趁势骚动,打进我天门内部,内忧外患不断,天门政局,就此毁于一旦!我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我宁愿用我自己的性命,去赌天门的性命,我死了还有纳兰师尊可以主持大局,天门不怕失去一个纳兰紫英,也不怕少了一个纳兰垂青,若是我俩的死,能够改变天门的局面,我宁愿跟她一起下地府陪葬!” 此话一出,纳兰凤鸣惊闪双眸,在纳兰垂青脸上他看到了曾经纳兰紫英的耿直和坚定,而就是这样的神情,曾经深深地吸引了纳兰凤鸣。 说完这样一番话之后,纳兰凤鸣咬了咬牙,却还是为纳兰紫英求情道:“垂青,算我求你了,念及我们同门一场,放了她吧,我带她远走高飞,绝对不会再让她在世人面前出现,这样还不行吗?” 纳兰垂青冷笑一声道:“凤鸣哥哥,你莫要自欺欺人了,纳兰紫英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你觉得她是那种忍气吞声,不计前嫌的个性吗?” 说到这里,纳兰凤鸣突然哑然,低头不语。 纳兰垂青轻叹继续道:“况且……她若是不死,你觉得你们儿子以后会怎样?你这辈子是怎样走过来的吗?她纳兰紫英何等心狠之人,这样冷血女人,你指望他会对他的儿子付出怎样的真心吗?只怕有朝一日,她活过来了,为了夺回王权,她会不惜以自己儿子的性命为筹谋,你想让你的儿子走上和你相同的路吗?”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惊恐双眸,似乎在他的神情中,默默流露出一丝了绝望。 眼看纳兰凤鸣不再阻止自己前行,纳兰垂青奋力蹬地,欲要飞奔而去,追击那纳兰紫英的身影。 却在这个时候,纳兰凤鸣一把抓住了纳兰垂青的手臂,再次将其拦了下来。 纳兰垂青几分恼火,一手摆开纳兰凤鸣的手,气急道:“凤鸣哥哥!算我求你了成不?别在妨碍我了,我好话歹话说尽,你若是非得阻拦我的话,那就别我不客气,我不想对你出手,你可明白?” 却没想,纳兰凤鸣别头姑息长叹之后,缓缓抬起头来,面色憔悴,心如死灰道:“她由我来亲自了断好吗?总归她走上现在这一步,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若是那些年我总是纵着她惯着她,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上,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这一份苦果就有我来亲自吞咽……” 看着纳兰凤鸣垂死而有失落的容颜,纳兰垂青动容于心,却在关键的时刻,未曾妥协:“凤鸣哥哥,别怪垂青狠心,你家的儿子还需要你去养育,她已经没了娘,不能够在没有了父亲,你要好好活着,而我呢……我烂命一条,现在也被纳兰紫英种下了降咒,我早已经做好了一命抵一命的准备,反正她死了我也得陪葬,何必再多一个人枉生呢?” 谁想,纳兰凤鸣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运气而发,一手抚在纳兰垂青,狠狠用力抹去,手落花钿清除,一点痕迹不曾留下。 纳兰凤鸣轻笑道:“忘记告诉你,这一招还是我教那丫头,我在她的头上下了一个凤凰的降咒,寓意生生死死她要跟我在一起,她故去了,我跟一样,也要陪着她去她到那个世界去,我俩之间,再也容不得第三个人了,所以,还请你手下留情,成全了我俩这对苦命鸳鸯如何?” 纳兰垂青惊慌失措,一手抚在额头,不敢相信自己身体的感觉——再纳兰凤鸣破解了自己的绿荷花钿的降咒之后,自己顿感神清气爽,一股沉重的恶流从自己的体内拔了出来。 到此,纳兰凤鸣缓缓牵起了纳兰垂青的手道:“垂青,到底是我负了你,不过刚才看到你独当一面的时候,我的内心真的很开心,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天门之中高手众多,虽然你不是那个最出色的那个,却是最特别的一个,天门日后,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因为你爱戴天门的决心,无人能及!” 纳兰垂青愣之,双眼惊闪,眼前男子的眼中,他看到了诀别的笑意—— “还有我的儿子,就交给你和鸢岫抚养,我相信你们两个会善待他的……对了,我儿子的名字我想好了,风如长疾,不受拘束,风长疾……” 话毕,纳兰凤鸣纵身一跃跳进了忘川河水之中,循着河流之速,快速游到了纳兰紫英的身边。 417.纳兰垂青(纳兰垂青隐藏在天门最深处……) 伴随着纳兰凤鸣兄妹俩身体自燃殆尽,忘川河一片紫火绚烂……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惊醒,只见她满头胆寒,虚脱在地。 当即时间轴飞转,忘川河一役的画面消失不见,天空凝滞的暗巫凤凰反动激战再次开启—— 雄凤眼中上过一丝红光熠熠,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间停止了对鲲鹏神兽的攻击,转而像是失心疯一般,疾速飞向雌黄! 雄凤出其不意向雌黄袭去,双手忽闪包裹雌黄,仅仅将其锁在了自己的怀中,任由雌黄各种挣扎,雄凤丝毫不松懈,对方负隅顽抗愈是剧烈,雄凤双翅包裹的越紧,恨不能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其圈进在自己的怀中。 历史惊人一幕再次重现,之间雄黄突然开始自燃,天空闪过一丝火光,愈演愈烈,而这一次不同,朱红色从紫黑色火焰中由内向外蔓延起来,直至彻底改变了纳兰紫英周身火光。 一片热烈而又灿烂的火焰,染尽半边天空,宛若熊熊燃烧的太阳一般,光芒四射,在这灼眼的光辉下,但凡近与咫尺的鬼魅魍魉,顷刻间灰飞烟灭。 纳兰紫英一声哀嚎,响彻天际:“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这样对我?二百年前,你跟我一同殉情我认了,可是眼看你我临近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恶距离,你却有这般对待我!为什么!!凤鸣哥哥!!!” 纳兰凤鸣的声音婉转动听,幽幽而来:“因为,我爱你啊——爱到骨子里,爱到只想把你一个占为己有,再也不想过着从前那般日子里……” 此话一出,凤凰涅槃,却未重生,只剩下一道稀稀疏疏的火光,染尽—— 曾经的一时辉光,就如同凤凰火焰一般,闪耀光芒,却极为短暂,转瞬即逝,便可消失无际。 虽然凤凰神兽消失了,而战事却相当意外,非但没有结束,乌云迷雾,邪光闪影,天空中的乌云染成了愤怒血红色。 弥世遗孤赶忙蹲下身来,好奇心十足,问其究竟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的斗转星移那一招怎么就一下子解决掉了上一代的天门至尊了呢?” 武玄月一手抚胸,心有余悸,体内灵气消耗大半,一副虚脱乐得模样,缓缓张口解释道:“斗转星移是可以将时间轴改变的灵术,乃是我体内元气所致的独门绝技,只是无奈我现在能力尚浅,道行不行,无法彻底驱动正常战争的结果,只能够通过时间轴,改变往事人物发展轨迹,凡是有因有果,什么样的因种下什么样下果,简而言之只要你把事情的源头给扭转,时候的结果必然发生改变,想当初权门利用天门其中的从综复杂的关系,挑拨离间,利用纳兰鸢岫的手,借刀杀人,除掉了纳兰紫英,而我却通过时间轴那上一代的恩怨转嫁了矛盾,结果便是现在的结果了——”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惊呼赞叹,拍手叫绝道:“我去!!竟没想你竟然会这么厉害!!这一招厉害了,之前的纳兰鸢岫虽然武技高强,可是却使不出你刚才那招斗转星移,瞬间改变了事情的结果!我总算明白了,纳兰鸢岫为何非得选你做她的接班人,果然她的眼光毒辣!” 武玄月无意于弥世遗孤的现在闲言碎语,目光死死盯着空中阴魂不散的暗巫邪气,而现在的她体力不支,刚才那一招“斗转星移”已经用尽她大半的体力,而现在你若是让她再次出征,打杀天空暗巫操控者,胜算渺小。 天灵地罗大轮盘随着纳兰紫英的消失,随即恢复原状,黑极白极两侧如初,对称对等。没了灵气动力,灵盘转速越来越慢,渐渐地缩小变回了铜镜大笑。 武玄月一手挥袖,收回了灵盘,却观之天空之上,曾经被灵盘招唤出来的暗巫灵兽,依然在天空战场飞跃跳蹿,与鲲鹏和雨龙对抗打杀。 武玄月心里清楚,此时的暗巫妖孽不除,天下大乱之势,危机重重。 而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抗战,该如何迎战,扭转乾坤?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双眼微颤,一道灵光惊闪,她一手举起,示意弥世遗孤将其扶起来神来。 弥世遗孤见状,双手支起,将武玄月从地上扶了起来,武玄月俯视望天台之下,使足全力,怒声叫喊道:“纳兰垂青!!你还要在这里伪装到何时?你不是天门中那个最默默无闻的守护者吗?现在天门大乱,暗巫一族横行,你还要坐以待毙到何时?”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惊叱双眸,抖落嘴角尴尬笑道:“呵呵~~丫头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纳兰垂青怎么可能还在人世呢?自打我如了天门之后,就没有见过纳兰垂青这个人,更是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名字,你是不是急糊涂了呢?” 武玄月不予理会,继续厮嚎着嗓音,弥天大喊道:“我知道你根本没死,你就是换了另一个身份和模样在天门继续修行下去,为了能够让你的母亲活下去,你选择了假死,混淆视听,迷惑敌人的眼睛,算是换得你母亲的一时安稳,你的母亲终于在五年前寿终正寝,驾鹤西去,你现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天门能够维持现在的秩序,纳兰鸢岫是的功德无量,同样也离不开你纳兰垂青的努力!!你容得下现在天门无主,权门虎视眈眈,暗巫一族兴起,横生枝节,占领我天门圣土吗?” 弥世遗孤笑容更加尴尬,这一次他倒是学聪明了,虽然心头疑问万千,却也不动声色,观察局势,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能够唤醒纳兰垂青本人! 武玄月怼天怼地,嘶声力竭,终于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一道绿谷崛地而起,冲向天际—— 武玄月定睛一看,登时笑了——果然,那丫头坐不住了,终于要现真身了。 弥世遗孤定睛一看,眼中放大绿光中的人影,当他看清楚对方的脸的时候,登时间惊恐万状,吓得不轻,一手抖搂指着绿光,指指点点道:“那……那……那……那不是纳兰若叶吗?” 武玄月诡秘一笑,应声答道:“没错~就是她纳兰若叶,天么藏得最深的谍战者!” 418.斗嘴模式(武玄月与弥世遗孤唇枪舌战) 弥世遗孤当即抓狂了,浑身战抖,抖搂食指,惊愕瞪目道:“你……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呢?” 武玄月轻笑道:“当然~” 弥世遗孤急红了眼,赶忙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武玄月轻咳了一声,有气无力道:“早在我穿越时间轴,看到了纳兰若叶偷学易骨换相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是纳兰垂青。”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道:“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那她为何把我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武玄月道:“我有时间告诉你吗?雨龙神兽上缴之后,我近乎是被天门禁足的状态,待我从天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这里,你觉得我有时间给你说这件事情吗?再者说了,她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纳兰垂青可是比你活得时间比你还长的女人,心思沉重得很,鬼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与她,人家才会保护你呢?” 弥世遗孤恼羞成怒道:“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说这种话,何时吗?我可把你当好兄弟,你却跟天门一起欺负我,你到底够不够义气!!” 不说义气还好,一说义气武玄月就来气,登时间剑拔弩张道:“你好意思跟我说义气?你偷我鲲鹏兽的时候,跟我说过义气吗?我看你那个时候是鬼迷心窍,哪里还顾及我那么多呢!” 弥世遗孤此时早已经口不择言,一语中的道:“我哪里是鬼迷心窍了!!我是听从了纳兰至尊的吩咐,才偷了你的鲲鹏神兽,我才是那个最委屈的人好不好!!” 武玄月斜睨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呦呦呦~~现在你倒是会甩锅了不是?这纳兰至尊生死未卜,我即将上位,你倒是惯会见风使舵,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纳兰至尊的身上,你小子简直混蛋一个!” 弥世遗孤听罢,顿时失了立场,愣神无语良久,眼看武玄月一副一本证明地厌恶自己,登时噗嗤一笑道,一手挂了一下武玄月的鼻尖道—— “你想什么呢?我哪里是墙头草随风倒,这件事本就是纳兰至尊的意思,我也是准备迟早是要告诉你的,至少要等到纳兰至尊吐口说可以的时候才行,现在我都已经把这鲲鹏神兽放了出来,无所顾忌了,才告知与你,在这说了,那个时候你我交情尚浅,我对你又不是完全的了解,自然是听信与栽培我多时的纳兰鸢岫的话,这是人之常情,你总该可以理解吧~” 武玄月继续斜眼蔑视纳弥世遗孤,良久方才开口道:“你说的极是,既然纳兰至尊能够这般对我,为何不能这般对你呢?要知道早在认识你一百多年前,她就结实了纳兰垂青,孰亲孰远,她纳兰至尊分得清楚,或许在你我的问题上,她纳兰鸢岫偏信与你,同样你觉得在你和纳兰垂青上,纳兰至尊会更偏信与谁?”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登时恍然大悟,惊愣片刻,呵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是纳兰鸢岫的意思,并非是纳兰垂青的意愿?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武玄月冷哼一声,半开玩笑道:“不得而知,却极有可能!或许纳兰鸢岫早已经厌恶你这张脸,想着给你换换心情,就把你变成了这副尊容呢?” 弥世遗孤白眼而上,努嘴轻哼道:“原来我之前的那张脸,可有这功效呢?” 武玄月哼声一笑,脸上悦然:“谁知道呢~亦或是你的那张脸,本身就是一场战役,打赢了天门授意,打输了不过是丢了你弥世遗孤的脸,倒也是划算~~”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似乎在武玄月话中嗅出了一丝机灵,这丫头绝对是猜到了什么结果,若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跟自己干扯皮,无聊打哈哈。 弥世遗孤不依不饶,却也不是急躁难安,说话语调倒是缓和得多,他清楚营造一个束缚的谈话环境,放松对方的警惕性,更便于自己抓到要领。 弥世遗孤笑盈盈道:“呦呦呦~~看小妮子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之相,只怕是那纳兰鸢岫的心思,你早已看穿,你跟我说一说呗!” 武玄月翻眼妩媚一笑,她何止看穿了纳兰鸢岫的心思,眼前鸡贼的男子的心思,早已经尽收她武玄月的眼底。 弥世遗孤见此笑意,登时心中咯噔一跳,自知道这丫头眼中如刀,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可真是不不喜欢武玄月这副模样。 到此,武玄月嘴角勾起,冷冷道:“天机不可泄露——” 弥世遗孤失望不爽,却又不会人前表露,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中又生一计,继而张口道:“好妹妹~~你就跟哥哥说一说呗,若不然你不想说也成,你不是也学会了易骨换相术吗?就当行行好,帮哥哥变回曾经的模样如何?” 武玄月收回目光,轻哼一声,暗自心道:你小子当我傻是吧?我若是现在给你易骨换相,若是天门胜利了,一会在天门之上宣布我继承天门掌门人位置的时候,谁来给我授予官衔,以此示众呢? 况且,这东方影已经是弥世遗孤你的身份,成为了实事,现在这个阶段把你便会原来的容貌,就是给我找不痛快,自己天门找麻烦! 我武玄月还没有杀到这种境界! 武玄月心中清凉,可是嘴上却是另外一方说辞道:“不是我愿意帮你恢复容貌,首先我刚才使用了移星换斗绝技,消耗了大半的灵气,易骨换相术也是极度消耗灵气的天门绝学,只怕现在的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其次,我刚才试了试去试探你的武气,发现在你的脾脏和肝脏之间有东西阻碍武气的流通,我想就算是我勉为其难帮你恢复了容貌,也无法帮你取出阻碍与你武气行运的利器,所以,我倒是觉得,现在给你易骨换相不是时候,带这场战役故去了,若是你我还有命余生,我答应你,绝对帮你恢复容貌!”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努嘴瞥眼,心有不快,却有无济于事,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被人拒绝也是情理之中…… 419.观战谈情(武玄月分析纳兰吹雪) 弥世遗孤心中各种不爽,但是他也明白战事吃紧,现在确实也不是让眼前女子给自己变回真身的时机。 弥世遗孤、武玄月、单灵遥以及七王,相继抬头扬天相望,观其高空之上的战事。 纳兰若叶翻转跳跃,速度飞快,连环攻击瘴气中央的女子。 这黑紫色的瘴气来无影去无踪,变化莫测,穿梭于空气之中,切碎分离,继而堆积幻形,几番攻击后纳兰若叶使出绝技,柳叶刀密密麻麻飞朔而去,简直无孔不入。 而这瘴气却是看得见摸不着的气体,不管纳兰若叶发出多少次攻击,柳叶刀穿透了瘴气,却丝毫伤及不了瘴气中的女子。 瘴气中的女子不停变换瘴气形态,或是盾牌,火势壳子,或是矛,瘴气的形态,全都是按照柳叶刀袭击轨迹而变幻,成功保护瘴气其中的核心人物。 这红衣长发遮面的女子,似乎知道怎么规避纳兰若叶的攻击,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成功躲避掉纳兰若叶的柳叶刀袭击。 看到这里,武玄月皱眉怒唇,好生没好气地嘀咕道:“不好,这纳兰若叶对暗巫使者仍持有一丝怜悯之心,下不去狠手!”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好奇心顿起,追问之:“我倒是好奇了,这红衣女子到底为谁人?” 武玄月想都不想道回应道:“这里除了纳兰吹雪,还有别人可以充当暗巫吗?”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应声点头道:“也是啊~通过排除法,就剩下她纳兰吹雪一个人的嫌疑最大了,不过……我倒是好奇的很,这纳兰垂青为何堕入暗巫之道,不惜以捐躯献舍为咒念,也要唤出暗巫邪鬼,她图什么呢?” 武玄月两眼紧盯战事,心中烦躁,下意识地怼了弥世遗孤一句:“你怎么好奇心这么重?有你不好奇的事情吗?” 弥世遗孤呵呵一笑道:“我就是好奇问上一句,竟惹得你这般厌烦?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耐性呢?连问都不让问一句了吗?” 武玄月观其战事,自知道这纳兰若叶和纳兰吹雪势必要纠缠一阵子,方才见分晓胜负,而为何纳兰吹雪黑化成现在这幅,武玄月何尝不知道原因呢? 看到这里,武玄月倒也懒得卖关子,轻轻一叹道:“你可知道这纳兰吹雪的出身吗?” 弥世遗孤轻生一笑,应答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痴汉,专门跟在漂亮小姑娘身后,挖人家的隐私,我可没有这样癖好!” 武玄月观之天空霹雳闪电,绿光闪烁,黑影婆娑,那纳兰吹雪如同阴霾一般,浑身邪气沉沉,瘴气弥漫。 纳兰若叶,不尽放出了柳叶道,刀光剑影,漫天绿色星光闪烁,观者目不暇接。 武玄月看得出来,纳兰若叶并非使出全力,似乎有所忌惮,心有余念,到底还是不肯下狠手,使出全力。 看到这里,武玄月所想,这纳兰若叶看似心机城府深,却还是一个心存善念之人,若不是到了最后一步,她也绝对不会说是非要置人于死地。 所想,那些年她在纳兰紫英身边,收了多少的委屈,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被人囚禁,却还是可以忍辱负重,受之自己情敌驱使,这是怎样的韧性和心性呢? 而这纳兰吹雪呢?只怕远比世人想象中要恐怖的多,若不是她内心早已腐坏,也不会召唤出天门腐地暗巫…… 武玄月忍不住心性,张口道;“曾经,纳兰至尊向我透露过关于纳兰吹雪的一些过往经历,南陵有个富商,名为陶冠尹,家中有三子一女,他是十里相传的大善人,有了名的儒商,三子全是从穷人家接济过来的养子,小时候都吃的白白胖胖,锦衣玉食过着上等人的生活,然而这三子的结局却不得善终,老大十八岁横死街头,老二十九岁病故而亡,老三更惨被人绑架大卸八块送回陶家,他的小女儿便是天上献舍与暗巫一族的纳兰吹雪……”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似乎对于这种经历的纳兰一族的女子,早已经闻听不鲜,似乎这种惨不忍睹的人生经历,在天门纳兰子嗣身上早已经屡见不鲜,不值得什么同情。 弥世遗孤漠然,轻笑道:“又是这种苦情的桥段,呵呵~你可别告诉我,就是因为陶家环境恶劣,才会造就了纳兰吹雪现在的个性,我倒是觉得这样的理论不成立,再入天门之前,那个纳兰氏的女子,过得顺畅过?不都是经历过人家疾苦,劫难重重,方才修得正果,归一天门,凭什么她纳兰吹雪人生中遇到些渣渣就给自己找到变坏的借口呢?还真是可笑至极。” 武玄月不意外然,冷哼一笑道:“我又说她是因为后天生长环境不好,就造成了现在的变恶的结果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纳兰氏的女子,入天门前,因为天生秉异,哪个不是历经蹉跎,受人唾弃,遭人妒忌,一场凡间历劫,最终修得正果,入住天门,成为天下人敬仰的修武之士。所以,她纳兰吹雪经历了那些事情,合着天门子弟的经历来说,简直不值得一提,也没有什么可怜惋惜的。” 弥世遗孤愈加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跟我郑重其事跟我说起关于纳兰吹雪的过往种种吗?难道不是为了给对方的黑化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吗?” 武玄月可笑之极,白眼而去,张口道:“我从来都没有觉得纳兰吹雪黑化处境值得同情,有些人天生向恶,从出生那一刻,她就象征着天底下的罪恶之首,虽说她向恶与后天成长环境有莫大关系,但是本质如此,也是决定性的因素,恶人——不管你把她放在怎样的环境中,她一心向恶,总归会走上那条不归路上,更别提本身就出于穷凶极恶的环境中的她,若是不走上罪恶的道路上,还真是对不起她的前世今生!” 弥世遗孤被武玄月越说越糊涂起来:“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别再卖关子了,我听得糊里糊涂的!” 武玄月冷笑一声,掷地有声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这纳兰鸢岫身边又灵域一善一恶之灵鸟,若是说这纳兰若叶是青鸾转世,那么你觉得这纳兰吹雪是什么灵鸟转世呢?” 弥世遗孤脑子没想,脱口而出道:“罗罗鸟转世?!” 420.明道出书(灵兽志的作者——明道) 武玄月意味深长道:“所谓罗罗鸟,凶猛无比,皮坚肉厚,身体强悍,更可怕的是成长期的罗罗鸟便能自聚内丹,丹成就能孕育‘弱火’,若是到了成熟期弱火逐渐纯净,升华为‘弱焰’,‘弱焰’是能腐蚀人的法宝,令法宝的攻击力和防御降低,若是沾上一星半点,即会入侵丹田,损人真元,使人的修为大减。” 弥世遗孤听罢,轻笑一声接过话来道:“这些我都懂,毕竟我在灵域时间长久,近乎每一种生物的特性,我都了若指掌,这么给你说吧,你们天门的《灵兽志》出自我的手笔,若不是因为我的名声在外,推广受阻,我不得不以笔名命其此书~~~~你刚才说的,那罗罗鸟的特征,我比谁要清楚,这家伙在灵域之中算不上灵气最厉害的灵鸟,但是却是最狡黠的生物,她惯会伪装自己的形态,叫声甜美,体内散发的‘弱火’将其伪装成弱者,可怜楚楚,不禁触动他人的恻隐之心,在她接近其他威力庞大的灵兽,体内的‘弱焰’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他人体表,腐蚀人心,待旁人身心极为脆弱的时候,方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食人心抽人气……” 武玄月却在听到弥世遗孤说到《灵兽志》是出自他的手笔的时候,愣神愕然,继而脑子里嗡嗡作响——以至于,之后弥世遗孤后面说关于罗罗鸟特性的事情,她便是再也听不进去了。 武玄月目光一闪惊愕,缓缓转头,愕然道:“你刚才说什么……” 弥世遗孤一愣,这丫头脸色突变,一脸紧张兮兮的表情盯着自己,看得自己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 弥世遗孤惊恐一笑道:“食人心,抽人的阳气……怎么了?” 武玄月一手反抓,紧紧地握着弥世遗孤的手,激动紧张道两眼忽闪泪光:“不是……不是这一句……嗨!该怎么说呢!!你刚才说什么?你说那本《灵兽志》是你撰写的?!我没有听错吧!!” 弥世遗孤着实吓得不轻,自己哪里见过武玄月这一副看着自己激动万分,喜极成泣的模样。 弥世遗孤怔然点头,小心道:“嗯……是我写的没错……怎么了?” 武玄月低头捂脸,眼泪如同涌泉一般,哗哗落下,情不自禁道:“弥世遗孤……你小子的笔名……笔名是叫做‘明道’吗?” 弥世遗孤吓得浑身不自在,暗喜心道:这丫头要不要情绪这么激动!自己那本书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意写上两笔…… 当初的弥世遗孤手头拮据,纳兰鸢岫扬言天门不养闲人,弥世遗孤突发奇想,生财之道,将自己在灵域之中所观所战的灵兽,逐一记录分析了一个遍,高价卖给了天门。 竟没想自己这本专注一发表,登时成了天门决有一册的教科书,这本书可谓是天门的稀缺资源,着实为天门修士打捕和钻研灵兽打下了坚实了理论基础,弥世遗孤得此生财之道,挣点闲钱贴补家用,没多久这本灵域的逸闻趣事的回忆录,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到了民间,成为了一本诡诞猎奇的书籍,销售市场火爆! 打死弥世遗孤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为了贴补家用,随手写了几笔自己家乡的兽谱,竟然如此叫座,还真是出乎自己意料。 这“明道”的笔名,就是弥世遗孤为了欲盖弥彰,恐怕天门追究自己版权的问题,用了笔名,逃避责罚的手段罢了。 而绝没想,这一个笔名可比自己的真名响亮地多。 看到武玄月喜极成泣的一面,弥世遗孤不曾多想,只当武玄月是自己一个忠实粉丝,在证实了自己偶像身份时候,才会如此情绪失控到不能自已的地步。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干咳了两声,挺直了腰板,顿时变得傲气十足,自负自美起来。 弥世遗孤一副偶像姿态,说话的语调都变得轻狂起来:“没错~我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作家‘明道’!怎么?难道说是纳兰真士是我的忠实书迷?见到偶像本尊,兴奋到尖叫地步了吗?” 武玄月一把抹去自己脸上的泪花,登时十足全力,一张拍在了弥世遗孤的肩膀上,惊喜若狂道:“去你的!!你……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件事呢?” 估计是武玄月高兴过了头,出手没轻没重,这一巴掌打过去,差点没把弥世遗孤的内脏拍飞出去。 弥世遗孤惊叱万分,若不是他定力十足,就武玄月这一巴掌的力道,自己整个人都得飞出去不可! 弥世遗孤站定,一手扶着心有余悸的胸口,怒然转身到:“你丫头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每个轻重!你这一巴掌下去,我可差点没有跌下这望天台!!” 武玄月转而紧张万分,趔跌着脚步,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势,兴奋之余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激动心切地拍着弥世遗孤后背,连连道歉道:“你没有事情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以至于失手轻重,你没有问题吧?” 弥世遗孤浑身一颤,竟没想武玄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对自己好到出奇,和平日里的她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弥世遗孤一把抓住武玄月好意拍在自己身上的手,这手劲刚刚好,若是放作平日,自己当真是求之不得心常爱,而今日的武玄月太过反常,自己心中发毛,无福享用这突然而来的美色。 弥世遗孤睁目疑惑,一手握着武玄月的小臂,良久,适才讪讪然道:“你……你没问题吧?我怎么感觉你跟平常不太一样?我就写了一本书,用得着你这般兴奋激动吗?” 武玄月抬眸凝视,含情脉脉间,脸上露出弥世遗孤从未见过的笑靥,美丽动人,眼波微动。 “我……我……我太开心了!因为……因为……算了!!因为我是忠实的粉丝!若是知道你就是明道的话,我之前绝对不会对你那么无理!” 话毕,武玄月不顾旁人的眼光,奋不顾身地扑倒了弥世遗孤的怀中,兴奋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是我人生之大幸!” 弥世遗孤惊懵,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太诡异,以至于让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此时的武玄月眼中泪光闪闪,压抑自己的心情,暗自心道:父尊大人,我们终于相见了…… 421.喜极成泣(武玄月确定弥世遗孤的身份,不能自已) 武玄月打从看到弥世遗孤第一眼起,就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尽管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男人身上倾入太多的感情,但是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关注他的存在。 亦或是命运的安排,武玄月越是抗拒与弥世遗孤有过多的牵连,命运的丝线总是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现在想来,武玄月终于明白了,为何弥世遗孤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为何自己总会被他身上的特质所吸引,为何自己总是跟他有种恍若隔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不过是因为血缘的缘故。 武玄月越发感觉弥世遗孤就是自己的父亲,不管千转百回,自己的父亲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父亲印入自己骨头中的刻板印象,自己怎么都不会忘记。 不止一次,武玄月内心深处挣扎过,自己对于弥世遗孤的依赖和思念,远远超越于自己未婚夫曹云飞,这种感觉让自己非常不好,毕竟自己受过传统教育,母亲从小就教育自己,对待感情,女子一定要从一而终,一旦选定了就不能够在改变自己的心意,不管外界有再多的诱惑,只要从有始之初你认定这个男人,就要一心一意,绝不能够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曾经的弥世遗孤冲进了自己的视野中,是那般的自由洒脱,不受拘束,他聪明机智,有始有踏实可靠,跟他在一起,武玄月有种放在心底的放心和安心。 弥世遗孤曾经让武玄月一度意乱情迷,更是让她悔恨自己的始乱终弃,明明在自己的生命中已经有了曹云飞的位置,而自己的内心就是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弥世遗孤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不管对方是算计了自己也好,帮助了自己也罢,从自己看到弥世遗孤的第一眼,就再也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移开了眼眸。 武玄月在自己感情的苦海中苦苦挣扎,她讨厌自己这般三心二意,始乱终弃的模样,这样不稳定的情绪,被人撩拨的心悬的暧昧,让自己越陷越深,更加越发讨厌自己。 而当武玄月听到,弥世遗孤说那一本《灵兽志》是出自于对方的手笔,武玄月释怀了,也不再纠结与自己对弥世遗孤超越曹云飞一般的感情。 自己不可能不被弥世遗孤所吸引,以为自己身上流着对方的血液,自己就是对方的复制品,而对方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成为的榜样,谁人会讨厌自己的目标和崇拜的对象呢? 曾经武门那些年,母亲拿着一本《灵兽志》时常在自己的床边给自己灵域的逸闻趣事,每每说到这本书的作者的时候,母亲脸上总是会洋溢出一阵骄傲的笑意道—— “月儿知道吗?这本是可是你父亲的第一本佳作,他武技高强天下皆知,而他在武道的文学造诣上,也是相当厉害的巨头,你父亲的这本《灵兽志》,天下皆为传看,更是天门教授修武之士的教科书,你父亲是这天地下最可靠,最伟大的男人,这辈子我俞氏最不后悔的选择,就是选择了跟你父亲成家,能够在他身旁一侧,是我俞氏最幸福的事情!” 终于,武玄月明白了自己母亲为何这般痴迷于自己的父亲,现在看来,经历了她们二老在一起从重重,武玄月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老一辈人的恩怨纠葛,儿女情长。 自己的父亲虽然现在虽然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是武玄月深信不疑,有朝一日,弥世遗孤总归有一天会蜕变成这武道中,最厉害的王者——武明道! 虽然,武玄月不知道日后将会发生在父母身上事情的走向,但是当她得知,弥世遗孤就是自己的父亲的武明道前身的时候,这样激动的心情,已经足以支撑她继续走下去。 弥世遗孤被武玄月出其不意地扑抱吓得不知所措,心中虽然窃喜,却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弥世遗孤浑身僵直,任由武玄月激动拥抱,显然吓得浑身悚然,战战兢兢打趣道:“呵呵~~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吗?怎么突然这般热情,之前我想占你的便宜,你都是躲闪不及,近日可好……竟然会主动投怀送抱……呵呵……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武玄月眼中闪耀幸福的泪光,尽管知道对方这般嘴欠的模样不讨喜,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最敬仰的父亲,所有的一切,对于此时此刻武玄月来说,都可以接受了。 弥世遗孤实在受不了武玄月这突然的变化,浓情蜜意地让自己心头发怵,这方小心推开了武玄月,两眼无胆直视眼前女子的双眼,他下意识的将眼睛飘逸不定得瞟向一侧。 却在这个时候,眼睛刚好落在了打斗中失利,被暗巫瘴气锁住了手脚,挣扎动弹不得的纳兰若叶。 弥世遗孤双眼惊颤,一声惊呼道:“不好!你快看,这纳兰若叶被那暗巫控制住了!” 武玄月适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一愣惊醒,观之战况,登时惊恐南安,不由自主道为纳兰若叶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纳兰吹雪一直低落的头缓缓抬起,两眼猩红可怕,口中牙齿变成了锯齿状,面色发青,青面獠牙宛若野兽一般令人生寒。 纳兰吹雪幽声生鬼魅,阴沉恐怖:“纳兰若叶,我视你为我的好姐妹,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你怎样,就算是杀进了天下修武之士,我怡然对你抱有一丝希望——堕落到我这边来吧,天门大势已去,我暗巫一族势必要统一天门,你若是有心,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从今往后南湘圣土,你我一起执掌,我需要你的力量,如何?” 纳兰若叶皱眉瞳孔,双手不停的挣扎,试图摆脱缠绕自己自己手足、脖颈、腰身的掌气,可是她越是挣扎剧烈,那紫黑色的瘴气纠缠的越紧,遍布的面积越大—— 一线线,一条条,一层层,将那纳兰若叶缠绕、包裹、淹埋、吞食。 纳兰若叶双眼瞪爆,血丝暴涨,却在自己最后一丝挣扎之下,彻底被紫黑色的掌气,化作一条气索,盖在了双眼之上…… 422.神笔归世(阴阳判官笔在线人世) 看到这场景,弥世遗孤彻底急眼了—— 说来这纳兰若叶,可是天门最后的战斗力,若是连她也堕入了到了暗巫邪道之中,那天门正义的一方,彻底沦陷,再无反扑的可能! 弥世遗孤急上眉梢,指向天际,慌乱追问武玄月道:“这……这……这可怎么示好?你看看这……连这纳兰若叶都战败,咱们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绝没想,武玄月倒是相当的气定神闲,不急不躁观其天象,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弥世——你之前说过的,罗罗鸟的特质是什么?她的‘弱焰’能够迷惑人的兴致,通过般可怜软弱,骗娶她人同情的时候,却在别人放松警惕性的时候,露出爪牙,攻其弱点,杀人不动血刃,却让他人死无葬身之地对吗?” 弥世遗孤怒眉凝视,实在想不通武玄月为何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能够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丫头是不是今天精神失常,整个人都变傻了呢? 弥世遗孤急上眉梢,却还是故装笑意道:“呵呵呵~~我说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不着调,你可看到那纳兰若叶,已经陷入险境,马上就要被纳兰吹雪同化了吗?” 武玄月轻哼一声,心中有数,胸有成竹道:“二哥~你说我今天不像平日的我,那我就好奇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又何尝像平日的你呢?” 弥世遗孤愣之,良久,声色正经了些许,缓缓道:“你——今天真的没有问题吗?” 武玄月调笑反问之:“这话倒是可笑了,同样的问题,我来反问你,你今天真的没有问题吗?” 弥世遗孤见状,观之片刻,噗嗤一笑道:“呵呵~我算明白了,看来你是早已经料定了结果是吗?” 武玄月不语,欣然望之天空,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绿光闪耀,从层层密布的黑色瘴气中,发出千百道射线,顷刻间纳兰若叶破茧而出,周身绿光闪烁,焕然除尘,伫立天际。 只见纳兰若叶手中握着阴阳判官笔,双眼凝重恨绝,这气势,纳兰若叶势必要与那纳兰吹雪誓不两立——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轻笑摇头道:“我就说吗~就属你丫头鸡贼,早已经看穿了结果,所以才会这般镇静!对了,纳兰若叶手中的阴阳判官笔,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早些年已经在天门示众销毁,这会子功夫怎么又重现人世了呢?” 武玄月不急不忙解释道:“当初纳兰若叶之所以允许纳兰鸢岫销毁这阴阳判官笔,目的有二——第一,那个时候的纳兰若叶已经不再是纳兰垂青的身份,众所周知阴阳判官笔是纳兰垂青手中法宝利器,天下之人,独有她纳兰垂青可以使出这阴阳判官笔的绝技,而若是此笔不销毁,就证明纳兰垂青此人还未辞世,为了掩盖纳兰若叶的身份,也算是她本人对曾经过往的自己道别,斩断情丝,就将这阴阳判官笔交给了纳兰鸢岫,同意销毁;第二……” 武玄月还未说出缘由,弥世遗孤应声接话道:“为了消除鬼门的疑虑,天门拿出自己的诚意,当众销毁了阴阳判官笔,示意天门之地,再也不会涉足别国他方的利益,为了安定天门的局面,纳兰鸢岫才决定了这个结果,是吗?” 武玄月浅笑应之:“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到此,弥世遗孤心中疑虑再起,张口问道:“若是这般,这阴阳判官笔再次现世,寓意为何?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武玄月微微一笑,缓缓道出了实情:“当初纳兰垂青之所以要摒弃前半生的人生,改头换面,以纳兰若叶的身份现世,就是想要给曾经那个劣迹斑斑的自己做一个了解,而经过斗转星移的时间更替,天门形势逆转,纳兰凤鸣临死最后一刻,纳兰垂青找到了曾经一度的迷失的自己……纳兰凤鸣那个曾经让她恨得彻底,却也是给过她风花雪月,也曾用情至深,纳兰凤鸣用己创造能力,为纳兰垂青打造出世间独一无二的阴阳判官笔,这一支笔就相当于此二人的定情信物,看到这支笔就相当于看到那个给了她情爱,却伤她至深的男子本尊。然而,经历了是非曲直后,纳兰垂青释怀了,深刻领悟到自己生命的真谛,并非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够厚,纳兰凤鸣已经不再那个是主导她人生的那个重要的人了,认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便也不再对纳兰凤鸣如此憎恨,纳兰垂青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自然就完全没有必要销毁这阴阳判官笔的意义。” 弥世遗孤托腮闻听,听得出神,待武玄月讲清楚原因后,他才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道:“道理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但也不完全占理,你解释得了销毁阴阳判官笔第一个原因,老实说对于天门整体的发展,纳兰垂青的个人情感相对的无足轻重,更要紧的则是天门和鬼门的关系吧……” 武玄月一本正经地继续道:“说到这里,我便是要跟你细细讲讲,这阴阳判官笔回归于世的第二个原因,你以为天门这些年局势动荡,谁人造成的呢?权门外患,众人皆知只,而能够唤醒暗巫一族的咒灵,若是没有鬼门的涉足其中,根本不可能实现!你也知道,纳兰氏族都是灵域神兽转世而生,而转世的灵兽大多是祥瑞正义之兽,灵兽化作人形,修炼成精,渡劫人世,方可大乘成仙封神。而却不知从何时起,灵域的凶兽凭借天门转世的媒介,凶兽接二连三转世成人——就比如这罗罗鸟阴损凶兽,转世成人归于我纳兰氏族,披着灵族的圣衣,干着罪恶的勾当,纳兰吹雪就是最好鬼门企图侵吞天门最好的力证!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在天门会存在于阴阳判官笔这种神器,要知道生死判罚本不归与我们天门氏族权限,却在天门出现了可以判罚他人生死的神器,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连老天爷看不过眼了,鬼门小人太多,阴损算计,用计唤醒灵域凶兽,转世成人,鱼龙混杂与天门圣土,造成我天门圣地内乱不断,暗巫横行,天门内部腐朽全都是拜这鬼门小人之为。”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罪恶之根源,本不是天门人心惶惶之,而是因为鬼门先下手为强,腐化人心,阴阳判官笔应运而生,就是为了惩治鬼门之不公,这便是老天授予天门判罚罪恶小人声势的特权。” 424.净化灵兽(纳兰若叶执笔净化暗巫灵兽) 弥世遗孤脸色难看,听罢武玄月这一番话后,简直对恶魔深恶痛疾到了极点。 武玄月继续道:“你以为她纳兰吹雪杀掉了陶家一家就心满意足了吗?不!这只是一个开始,她纳兰吹雪虽然心肠歹毒,却是留着灵域后裔的血,很快她就被纳兰鸢岫从陶家拯救了出来,成功进入天门,本是恶鬼,作恶多端,摇身一变,竟成了这天下高高在行的修武灵女,这样的结果,还真是荒诞无稽到了极点!” 弥世遗孤无奈一叹,眼中血丝满布,似乎对这个结果也十分不满意,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这纳兰吹雪作恶多端,为何老天不收了她,却还要放任其在天门圣土,为非作歹呢? 武玄月眼中忽闪一丝恨绝,咬牙道:“你可知道恶魔最厉害的手段是什么吗?” 弥世遗孤不语,摇头问之:“这我怎么知道呢?” 武玄月切齿道:“那就是挖掘人心最丑恶的一面,让其自相矛盾,使其彻底黑化,待一个人堕落之际,再将其一口吞进自己的肚子中,满足自己对味蕾的要求,人性本无绝对中忠奸善恶,若是当人的忠善压倒奸恶,那他就是一个圣人,这也是天门所一直追寻的目标;相反若是当人心中的奸恶战胜忠善,人心不古,便会堕为魔物。纳兰吹雪来到天门,这里将是就是灵魂的圣土,她使出各种奸计,将那些纯净至白的灵魂,都逐一染上肮脏的颜色来,激发人性可怕罪恶的一面,这就是她存在于天门的意义所在!” 弥世遗孤再次望天愁眉不战,只看这漫天飞舞的早已经被黑化没了灵气的灵兽,各个身形乌黑,眼中凶光必露,早已经失去了在灵域灵光四射的模样,当真是惋惜而又可憎。 有些灵兽,自己还记得清楚,自己从小到大在灵域的玩伴,虽然常常被自己虐为手下败将,可是单纯可爱的灵兽的模样,依然深刻印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而看到他们已经没了灵气,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受恶魔地驱使,不惜向自己的同伴大打出手,毫不留情,这样的局面,自己怎么可以忍受得了呢? 再加上武玄月刚才在耳边陈述的实事,弥世遗孤越发恼羞成怒,眼中憋红,欲要飞奔上去,与那恶魔纳兰吹雪一战生死。 就在弥世遗孤意气用事,欲要冲天而上之际,武玄月一把拉过对方,紧张训斥道:“你这是干嘛呢?要去送死吗?你现在这个状态,武气被封,根本无法运用自如自己的武气,这势单力薄地冲上去,就是给自己找死去!” 弥世遗孤怒视凝眉,咬牙鼓腮道:“那我就这样坐以待毙,看着这暗巫一族兴风作浪,恶魔挑唆,灵兽自相残杀?要知道这灵域的灵兽,也算是我的家人了,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受他人蛊惑,死伤无数呢?” 武玄月拉着弥世遗孤的手更加的紧了起来,她丝毫不松懈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是跟你同样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出面就可以解决的,你可知道现在那是纳兰若叶的战场,你我跳了出去,非但不能够帮她的忙,还会给她忙中添乱,你切不用太过着急,她纳兰若叶手中的阴阳判官笔,便是判罚天下之正义的法器,而她纳兰若叶的存在也是特殊存在!她是青鸾转世,也是天门唯一一个具有贵族和灵族的混血儿,她能够在天门存活那么久,便是有她的道理存在,天门需要她,而她则是天门执掌正义的判官!她会去判罚纳兰吹雪的罪责的!!” 弥世遗孤意气用事,血气冲脑,他若是不知道暗巫一族的阴险手段也就罢了,而当他了解道暗巫一族如何引诱一个正常人上当受骗,步入协调的时候,弥世遗孤就无法镇静坐视不理下去。 弥世遗孤越发焦急上火,显然对于武玄月的言辞不买账道:“我若是现在坐以待毙,那不就成了个缩头乌龟,冷漠无情的小人了吗?若是这样,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来!” 武玄月却还是丝毫不肯让步,两手紧拽着弥世遗孤的胳膊不肯松懈。 就在这时候,天上突然散落一片星河灿烂,只见纳兰若叶挥毫手中的判官笔,潇洒而落,“净化”二字,凌空透明字眼,登时化成了天空一颗颗闪耀的星星,弥天而来,落在了暗巫召唤而出的灵兽身上。 但凡被这净化的光点沾染的暗巫灵兽,登时间发出万丈光芒,光芒消散之际,灵兽便恢复了原先的体态,又是一只只活灵活现,炫彩斑斓的灵兽。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眼中乍现惊悦,瞠目结舌间,兴奋地欢呼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灵兽变回了原形了,纳兰若叶万岁!纳兰若叶万岁!” 纳兰若然悬空而落,睥睨示下,眼声下意识间落在了弥世遗孤的身上—— 纳兰若叶皱眉思索,当即意识到了弥世遗孤的存在,趁着这乱世至极,她又龙飞凤舞挥洒而出两个大字,继而,纳兰若叶行云流水,运气推送,将此二字,一掌气打进了弥世遗孤的体内。 弥世遗孤惊怔之间,一股气流以强压势头,打进了自己的腹藏之内,弥世遗孤受力不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趔跌两步,摔倒在地。 只听“当啷”两声,相继两把柳叶刀从弥世遗孤的胸腔中破体而出,掉落在地,弥世遗孤周身气流飞卷,浑身血气生疼。 武玄月心中担忧,欲要向前一步,一探究竟,却被弥世遗孤周身的气流挡在了外侧。 龙卷风速飞转,弥世遗孤一声惨叫响亮,听得武玄月心惊胆颤。 终于,气流散尽,弥世遗孤一身黑白道服现身于世,而当他的脸再次出现在武玄月眼前的时候,武玄月再也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一张脸,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不是自己从出生就熟稔的脸——父尊吗? 而那纳兰若叶挥毫间,行云流水写出了“王将”二字! 看到弥世遗孤成功变身之后,纳兰若叶低声道:“鸢岫姐姐,我答应你的事情,终于帮你达成了,总归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425.王将气概(武明道重现人间) 这一次,货真价实武明道的脸,让武玄月炫目之际,更让武玄月万分激动—— 这一次,他更加确信了弥世遗孤的真实身份,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就是自己的父尊大人。 曾没想,自己有幸参与过自己父尊年轻时候的生活,虽然自己是以娘亲的身份,阴差阳错地看到曾经自己根本不熟知的父母的样子。 武玄月不再像之前那般控制不住情绪的拥抱自己的父尊,而是站在原地,远远瞩目自己父亲的变化,心头俱颤,依然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要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情绪失控,因为若是这样的话,自己纳兰雨落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武玄月自知,纳兰雨落的身份暴露也到没有什么,而自己即将马上承袭天门掌门人的位置,天门和自己父亲的命运如何,还有待考证,可若是自己不再是天门掌门人选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相当棘手。 没有一手的资源,没有与权门和鬼门势均力敌的地位,没有可以调兵遣将的身份—— 没有天么掌门人的地位,就相当于自己什么都不是! 现在这个阶段,即便自己心头万分感慨,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毕竟自己现在离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仅仅一步之遥,眼看功到垂成,所有的局势已经向自己这边倾倒,若是在临门一脚,自己被一些不轨之徒,发现了端倪,指认自己是一个疯子的话,那么自己所努力的一切的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眉宇微动,闭眼深吸,再一次别用深意地望了一眼弥世遗孤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当即霍然转身,不再去用眼看,欲要阻断了自己对父亲的思念。 弥世遗孤从旋风中脱颖而出,低头左右察之自己的手心,疑惑良久,眼前这个熟系的男人的手,足以证明自己已经变回了男儿身,而当他正在怀疑自己的容颜的时候,他的眼神与武玄月不期而遇,这一眼望去,弥世遗孤心头一颤。 武玄月双眼惊怔,恍惚间,她的眼中是怀念和压抑的激动。 弥世遗孤透过武玄月的一个眼神,当即感觉到了事态不对劲儿,赶忙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这摸上来的触感,并不能够告诉他,他现在的脸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弥世遗孤越发好奇紧张了起来,自己的容颜的未知性,让他有些茫然和小兴奋,再次抬头瞬间,武玄月已经转身而去,不愿在自己的脸上再多流连。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更加好奇疑惑了起来,与其这样担心揣测,不如问其旁人,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来。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不再站在原地打转转,登时间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前去,直接问其武玄月。 弥世遗孤一副嬉皮笑脸道:“三妹~~你倒是跟哥哥我说一说,这纳兰若叶把我变成了什么样子?难不成不是我从前的样子了吗?” 武玄月眼神飘逸,观其左右,偏偏不去看弥世遗孤的脸,言语间也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试图打马虎眼过去:“嗯……该怎么说呢?很帅吧……哎呦!你就别问我了,战事要紧,咱们还是观战当前,你若是好奇的自己的脸,事后找个镜子照上一照,不就清楚了吗?”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心头疑惑更甚,虽然自己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可以确信的是,这纳兰若叶绝对不是把自己的脸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弥世遗孤敛目撇嘴,心中疑惑更甚,却也不再继续追问武玄月任何,因为他清楚此时此刻的武玄月,根本不会跟他说实话。 与其这样纠缠不休,还得不出一个结论来,弥世遗孤聪慧,索性就不多问,暂且听从武玄月的说辞。 弥世遗孤便与武玄月并排站立,抬头仰望,观其战事。 此时的武玄月表面平静,心头早已经波澜壮阔,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这辈子最为崇敬和依赖的父亲,明明近在咫尺,明明唾手可得,那一身“父尊”压抑在自己的胸口,恨不能喷薄而出,让这里变成了温情的父女相见的场面。 可是,武玄月却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可笑想法,在其位谋其政,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武玄月的身份,而是纳兰雨落的身份,既然是母亲本尊,就要有纳兰雨落该有的样子来,顾全大局,才是自己最佳的选择…… 可是……可是…… 武玄月余光瞟视自己的父尊那张自己在熟悉不过的脸,这样难以言表的心情,满溢与心的情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压抑住的。 父尊是武道集聚智慧和实力的象征,父亲不是英俊,他的样貌,出自于天门之手,自然不会丑到哪里去——武明道有着秦皇汉武的眉眼,英气不失霸气,举杯唐宗高祖的口鼻,高耸的鼻梁,伟岸的双颊,敦实淳厚的双唇,一看这就是王者面相。 而父尊的实力却远远超越于他面相的存在,所以当世人给自己父尊贴上标签的话,必定是智勇双全、功名盖世,他的武技和实力是让人记住他的标签,而非他那张有着王将气息的脸。 武明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家,他绝对是拿实力说话的王者,你若说他不在乎长相,也未必尽然,毕竟一个王者,虽没有傅粉何郎的玉面冠青丝的俊俏,却有着九五之尊的气概,震慑群雄的气质,这才是一个王者该具备的面容! 武玄月时不时会偷偷瞄上弥世遗孤两眼,越是告知自己不能够再继续这般,而她的眼睛,就是管不住想要多看上两眼。 眼看这般情形,站在一旁的单灵遥心中有数,轻步走上前去,不动声色地挤进了武玄月和弥世遗孤的中间。 明明此二人之间的空间,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单灵遥还是硬生生地挤了进来此二人的中间。 单灵遥侧眸,面无表情道:“姐姐,你看那纳兰若叶多厉害啊,若是可以将其收入囊中,你便是如虎添翼了——” 武玄月为之一愣,刚才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却在单灵遥强硬介入中,终于平静了下来…… 426.大战爆发(纳兰吹雪瘴气暴走) 天空之上,纳兰若叶几笔行云流水,净化了暗巫黑化的灵兽——此时的纳兰吹雪没了灵兽驱使,势单力薄,无计可施。 纳兰若叶对立而望,手持阴阳判官笔,明明一笔下去,就可以结纳兰若叶。 可是到了最后一刻,纳兰若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迟迟不肯动手。 纳兰若叶眉宇微动,眼看着找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纳兰吹雪,眉宇紧皱,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净化”的符令,不仅仅是针对于灵兽,纳兰若叶恶初衷,欲要将这纳兰吹雪一同净化,可是当那判官笔的泼墨而落的星光,却丝毫没有改善纳兰吹雪的情形。 相反,纳兰吹雪眼看自己的军团,被纳兰若叶的几笔下去,就给解决了,纳兰吹雪心中怒火奋起,周身瘴气旺盛膨胀了起来。 若是不能够被己利用,就要当即毁灭,永绝后患—— 纳兰若叶刚净化的灵兽,还未有恢复理智,就被纳兰吹雪的瘴气所覆盖,但凡被瘴气污染者,无一不例外,像是眼泪横流,继而浑身肿胀起泡,最后溃烂血崩而亡…… 这样残酷不仁的场景,历历在目,眼看着被自己净化的灵兽,非但没有避免厄运,更是惨死当下,纳兰若叶怔然,继而眼中闪现失落之色。 武玄月瞠目结舌,观之天相,漫天乌烟瘴气,一个个灵兽相继爆裂,污血漫天而下,声势慑人。 气体的传播速度飞快,瘴气只要接近灵兽,无孔不入,渗其体肤,进入其鼻腔,以迅雷之势,将病毒快速传播到了灵兽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颗细胞,撕咬污染着灵兽的身体,摧残其意志,直到将其推入死亡深渊…… 弥世遗孤望之颤眸,心惊肉跳,惊之诧异,懵然不知措。 天上哀嚎一片,灵兽一只接着一只毁灭,眼看这瘴气马上即将触及到了雨龙和鲲鹏神兽,武玄月着实着急上火,却也无计可施,此时的自己,因为启用了“斗转星移”绝技,身体的所剩不多的灵气根本不够再次启动天灵地罗大轮盘!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之前,武玄月只感觉身后一道灵气闪过,天上惊慌逃窜的灵兽,突然间被一股气流吸引,一股脑向自己的身后方向抽吸了进过去。 武玄月惊愕,蓦然回首间,登时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竟没想自己的妹妹单灵遥,在这紧急时刻启动了灵盘,扭转形势。 刚才还是东躲西藏的灵兽,现在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被灵盘内强劲溪流,吸了进去。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目颤眸,绝没想自己的妹妹竟然也有和自己同等的实力,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疑惑,武玄月到底还是心中惊喜,毕竟在这关键时刻,有人站了出来化解了危机,灵兽免遭劫难,这对天门来说简直是天赐神机,若是没有这单灵遥激活灵盘,别说是众多灵兽了,就连自己和父亲,也难逃劫难…… 空中灵兽无一例外全被灵盘吸了进去,这紧跟其后的瘴气,却在单灵遥及时抽出了灵气的一瞬间,瘴气果断挡在了灵盘之外。 瘴气像是有一事一般,在径直不动灵盘上空打转转,并且试图强攻内盘内部,然而似乎让纳兰吹雪失望了,灵盘是开启这世间时间和空间的结界,若是没有灵气,根本无法强行攻破。 灵兽得救,单灵遥无疑却得罪了纳兰吹雪—— 纳兰吹雪恼火成怒,猩红双眼等裂,一声怒吼:“杀了这里所有能喘气的东西!” 此话一出,瘴气再次膨胀了千丈,如同利箭一般,闪速发射,直逼武玄月众人一方。 悬于天际的纳兰若叶也未曾免遭厄运,一道黑光向她扑面袭来,纳兰若叶强势一笔挥过,一把将那黑色气流挡在了一侧,群没想这黑色气流化作了一条条毒蛇,吐着信子,缠绕这纳兰若叶的四肢,攀爬而去,恶心至极。 危机迫在眉睫,纳兰若叶再也忍无可忍,登时运气而发,鬼气逼出体外,只见她的体表突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吸盘,将那瘴气化成的蛇形,全部吸进了自己的体内。 见状,纳兰吹雪惊颤双眸,登时间鬼牙颤抖,口角中发出咯咯地鬼笑声。 纳兰吹雪奸笑,黑色鬼纹早已经遍布了她的面部,这个时候的纳兰吹雪下半身躯体已经完全被紫黑色的瘴气吞没。 纳兰吹雪口中发出阴森诡笑声:“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器重你吗?若叶师妹?” 纳兰若叶望之已经没了人形的纳兰吹雪,抿嘴怒眉,略感惋惜之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 “大师姐,你器重我又如何呢?我纳兰若叶,之所以改名换姓,改头换面留在天门,不是为了成为你纳兰吹雪的走狗,自从别离了纳兰垂青的身份后,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天门我从来都不是为任何人而存在,我就是我,我不知道我以后的路途该何去何从,但是我清楚的是,我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傀儡,别人牵一牵丝线,我便动一动,我有我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判断,不管是纳兰紫英也好,还是你纳兰吹雪,都别想来干涉我的人生!!” 纳兰若叶果然不再是那个曾经为了生存,却只能够唯唯诺诺存活的纳兰垂青,没有了别人的垂青,她便是活下去的木偶,她的重生让她找到了自己的生存的意义—— 若叶虽未根,却生生不息,凋零一树尽,来年抱春晖。 垂青是依附,而若叶却是希望! 这就是纳兰若叶决意改名改命的决意,从今往后她便不再依附任何人,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听到这里,纳兰吹雪笑的更加诡异起来,魔鬼的蛊惑人心的恶语再次响起—— “若叶师妹,我看你是误会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驱使,而是希望你能够活出自己的本我,别忘记了你身上可是留着鬼族的血,鬼族的残暴和杀戮,早在你是纳兰垂青的时候,彰显无遗,你可还曾记得,你的双手沾满了多少鲜血呢?想要通过改变自己的身份和样貌就给自己洗白吗?哈哈哈哈~~可笑死了,一个心已入魔的人,却告诉我她是圣人,手握他人生死大权,以正义自居,曾经的她却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曾经的你跟我有什么区别?我们本是同类,相煎何太急呢?你说是吧~~” 427.阴阳面相(纳兰吹雪入天门时竟是鬼脸) 纳兰若叶面容冷若冰霜,静而不语,满目疮痍而望——只想曾经那些年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子,竟然会是这般丑陋而又鬼畜的模样,从未想过,纳兰吹雪会用这般尖酸刻薄的言语,讽刺打击自己…… 曾经的纳兰吹雪是那般可怜可楚,脆弱敏感—— 从第一眼看去,纳兰若叶被纳兰吹雪的特有的气质所吸引。 那些年,纳兰若叶在天门唯一肯敞开胸怀的人,便是她纳兰吹雪。 六十年前,纳兰鸢岫就像往常一样,从外界带回来一个女子,只见此女子浑身是伤,左边的脸肉皮被诅咒的火焰烧得血肉模糊。 纳兰若叶清醒的记得,她见到纳兰吹雪的那一张脸,虽然左边的脸肉糜恶心,可是那个女子的眼神让自己记忆犹新,右眼呆滞麻木,而被毁容左脸上的眼睛,却是诡异的很,恨世嫉俗,凶光必露。 明明是同一个女子的一张脸,一个鼻翼阻断,阴阳相隔,让人猜不透的可怕。 纳兰若叶第一眼看去,心头冷颤,毛骨悚然之际,却不知道为何,心头有种莫名的兴奋。 因为在她以纳兰若叶身份重生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慵懒变得厌世,她不愿与人打交道,只想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渐渐地消失就好…… 纳兰若叶开始变得不愿与人交流,倒是愿意把时间都花在种些花花草草,参透药理黄岐之术上,或许人心已经让她太过失望,而植物却可以让她异常的安心。 纳兰鸢岫看着日渐消沉的纳兰若叶,心中遗憾,却一如既往顺势而为,不会做出任何的动作来。 纳兰鸢岫知道她纳兰垂青是推翻天门政局的重臣,而她纳兰垂青是天门日后不可或许的将才,她的鬼才和实力,天门小觑过,但是现在的她,在经历了天门一代政乱的时候,心神严重受了伤,若是想让其和从前一样,重新站起来,与纳兰鸢岫一同携手经营天门朝政,怕是不可能了。 纳兰鸢岫一度为纳兰垂青自甘堕落,通过让自己销声匿迹,降低自己在天门的存在感的作法,而无奈和失望。 没有办法,纳兰鸢岫最后还是尊重纳兰垂青的决定,选择了能力和资质平庸的纳兰悠秀一同帮衬着自己打理天门事务,却放任自流纳兰垂青的心性,任其修身养性,选择她认为活得开心的方式,在天门隐姓埋名下去。 然而,重新燃起纳兰垂青希望的人,便是她纳兰吹雪—— 纳兰鸢岫从外界带回来不同种类的女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来,每年如同纳兰吹雪这样的女子,纳兰鸢岫不知道要带回来多少个,而独独只有她纳兰吹雪吸引了纳兰垂青的眼光。 那样一张可怕的脸,让天门众修士望而却步,闻之厌恶,对待纳兰吹雪这样半张脸的怪物,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冷冷地态度,敬而远之的做法,已经表明一切。 纳兰垂青暗中观察纳兰吹雪的做法,她发现这个小女孩与别的女修不同,她讨厌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却善于用自己的可怜可楚的弱点,向旁人驳得同情,而那些真正恶待与她的人,她从来不会人前表露半分,反倒是别人越是欺负她,她就越是向后倒退,频频示弱。 而当那些恃强凌弱的人,向这个天门怪胎是以暴力,满足自己霸凌的内心的时候。 纳兰吹雪早已经被一众高高在上的修士,打得满身满脸是血,蜷缩在地。 众人嬉笑谩骂散去,纳兰吹雪缓缓坐立而起,而她的肉糜一般的左脸,眼神中又发出了恐怖阴森的血红色,像是盯着猎物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每每看到纳兰吹雪这异样的面孔,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的时候,纳兰垂青突然有种心脏在跳动,热血沸腾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鬼族的血脉的特征,纳兰吹雪跟自己是同类,她所谓的娓娓可怜,人前的柔弱全是假象,而她内心真正只有狠毒和愤怒,她恨绝了那些欺凌她,不把她当人看得混账,不管那些人是什么东西,有多么强大的背景,身份又何等的高贵,若是得罪了她,她会让她知道这世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果然,没多久,曾经欺凌的她的那些天门女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疯癫,惨死,就是被人挖了眼,解了肢—— 此时出现之后,天门人心惶惶,而竟然很少有人会把这件事和那个看似胆小有卑微的纳兰吹雪身上。 大概是那些欺凌别人的人作恶太多,得罪的人太多,对于他们这样的下场,很多被这群人欺负过天门修士,态度大多一致,怀揣着看人好戏的心情,冷冷站在一旁,更有甚至拍手称赞,直呼这是老天开眼,惩恶扬善! 谁人知晓,这阴损可怕的手段,全来自于一个表面看似卑微弱小,面目可憎的女子呢? 旁人不知道的内幕,纳兰垂青最清楚不过,因为这些手段,都是曾经自己用过的手段,自然她轻车熟路,知晓纳兰吹雪的内心所想。 天门自相残杀的恶性事件接踵而至,大概是因为纳兰吹雪因为自己这张被诅咒毁掉的脸,变得极度敏感和自卑,从起初那些挑事生非,那她这种鬼怪的脸大肆谩骂嘲笑开始,纳兰吹雪的内心已经变得扭曲和疯狂。 以至于到了后期,天门女修,但凡多看了她一眼鬼脸,纳兰吹雪就怀恨在心,不用几日,便把那看她脸的女子给妥善解决掉了…… 事态已经发展到了纳兰鸢岫不能够坐视不理的地步,当纳兰鸢岫决议要彻查此事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纳兰垂青站了出来,主动请缨,要求介入到此次天门恶性循环杀人事件中。 纳兰鸢岫虽然奇怪,这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纳兰垂青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来天门的事情来,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一个契机,能够让纳兰垂青重新站起来,执政天门大局的一个绝好时机呢?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脸上露出习惯性的笑容,答应了纳兰垂青的请求,决意尊崇她人之心愿,顺其规律,顺势而为…… 428.排除异己(纳兰吹雪独占天门美女鳌头) 天门连环凶煞事件,纳兰垂青早已经清楚了,这犯人为何人,但是她似乎特别中意与纳兰吹雪这个小女子,倒不希望这丫头被纳兰鸢岫揪了出来,处死示众。 所以,纳兰垂青亲自请命,与其说是帮助纳兰鸢西破获此案,倒不如是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包庇罪犯。 纳兰垂青之所以格外中意与纳兰吹雪,大概是因为在这个丫头身上,她看到了太多自己曾经的影子,自己曾经也是这样人前胆小怕事,可是自己那一颗不甘心的罪恶心脏,根本容不得自己去放过伤害自己的人! 而这些年,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天门时间久了,见识过了太多的人心冷暖,也历劫天门浩劫,她看懂了繁华,性情和心性也变得不是从前那般暴戾。 纳兰垂青知道自己的内心,她心中有恶,不止一次想过要除掉一切阻碍自己的人,让那些过得比自己好的人不得好死;而转念一想,她心中抑有善,她又告诉自己,人生在世,苦恼的都是自己给的,攀比的痛苦,不是因为别人优秀,而是因为自己不如人,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本来别人的好与坏,都与自己无关,却因为别人的好与坏干扰了自己的心性,去做出伤害别人的行为,毁灭这世间一切好的东西,让不如意和虚荣占据了自己内心,可悲和空洞感,自己只有亲自经历后,才知道妒忌和愤恨,是多么无力的东西,伤害了别人,也毁掉了自己…… 纳兰垂青化名与纳兰若叶,扮演成小学妹的角色,去接近纳兰吹雪,通过低位的崇拜,获取纳兰吹雪的好感。 之时,纳兰吹雪的内心早已经被怨恨嫉妒所蒙蔽了,她心如硬石,不是一个处处示好的小师妹的好感,就能够打动了得。 不管纳兰若叶怎么主动示好,纳兰吹雪始终不予理会,冷漠敌视。 此计不成,为了能够获取纳兰吹雪的好感,纳兰垂青不得已,只能够重操旧业,故技重施,在一次自己被师姐妹强势霸凌的事件中,纳兰若叶表现良好,表面屈服,看似受尽委屈,柔弱不敢反抗,却事后私下里奋力反击,这一系列动作,果真赢得了纳兰吹雪的好感。 从那件事情后,纳兰吹雪才算是对纳兰若叶放下了些许的戒心,愿意跟纳兰若叶说上两句话。 纳兰若叶太过了解纳兰吹雪心思,一边向她交流自己怎样背后阴害他人,一边又装作师妹求教与纳兰吹雪,纳兰吹雪似乎相当受益于这种被人吹捧的感觉。 纳兰若叶也清楚,纳兰初雪心中愁苦,自卑抬不起头的源泉,就是因为她那张吓死人的阴阳鬼脸。 要知道在天门圣土,别说是鬼脸,就算是长得姿色一般的女子,都找不出来的几个,天门便如百花园一般,修灵道的女子,各个仙风道骨,如花似玉,这纳兰吹雪的长相,在天门也算是别具一格,一枝独秀了! 在这种环境下,人家姑娘各个貌美如花,而自己呢?半张鬼脸,自己何来的自信站在天门之众? 本来脸上有残缺的女子,心中就有权限,在加上天门这特殊的大环境下,纳兰吹雪若是心中没有疾病,那才叫有问题呢。 为了能够化解纳兰吹雪心中的仇恨和积怨,纳兰若叶有意给纳兰吹雪指了一条明路—— “师姐,你知道吗?当你的修武之道品阶提升到二品阶天武金灵的话,就可以自主研修玄学,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找纳兰至尊学习易骨修容之术,其实天门很多师姐,刚入天门的时候,也都是姿色平平,后来到了二品阶天武金灵之后,有些师姐就选择易相这个专业,你可以看看那些钻研易相学的师姐,是不是容貌特别出众呢?” 听到这里,纳兰吹雪眼神火上星光,似乎自己小师妹的一番话,点燃了她的希望。 从那个时候起,纳兰吹雪就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如何提升自己的修武之道的水准上,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自卑和残害同僚的身上。 那个阶段的天门,也算是风平浪静的一阵子,纳兰鸢岫还有意嘉奖了纳兰若叶两句,赞她处理天门事务得当得法,天门内乱算是平息了一阵子。 然而好景不长,待纳兰吹雪通过了天门二品阶考试,成功晋升为二品阶儿天武金灵之后,她如愿以偿选择研修易相专业的修武课程。 然而,没过多久,易相专业的天门女修就出现了毁容,断肢,自毁灵气的诡异事件。 纳兰若叶知道,这是因为纳兰吹雪无法容忍天门女子有比她易相更加漂亮的女子。 当一个女子,因为美貌而尝尽甜头的话,她就会变得极端和偏执,在追求美丽的道路上可以变得不择手段—— 尤其是如同纳兰吹雪本来就心术不正的恶魔转世,她会把这种抚负面的情绪发挥到了极致。 若是有比易容漂亮的女子,那自己就加一把力气,通过提高自己的技艺,来赶超对方的手法,让自己技高一筹,变得更加明艳动人…… 然而有一些人真的是非常气人的存在,不管你怎么追努力都追赶不上的高手,索性就不要那么累着去追赶,不如彻底毁灭了这样的人,这样自己不就是这个领域的权威了吗? 有些新人真的很讨厌,她们蹿蹦的太狠,技艺随便一学就了若指掌,这样的成长速度,眼看加以时日,就要赶超自己…… 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都会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和紧迫感,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太不爽了,索性就把这个能够危机到自己地位的人,全都铲除掉好了! 终于,天门之地,除了她纳兰吹雪,再也无人敢涉足易骨变相领域,因为不知道在何时起,天门已经有这样的传闻,易骨变相的专业是一个被诅咒的专业,但凡选修这个专业的修武之士,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本该貌美如花的灵族小仙女,结果呢?不是毁容,就是自毁灵气,断手断脚,这样一个被诅咒的专业,谁人还敢轻易涉足其中? 从此之后,天门就剩下她纳兰吹雪一人,美若天仙,一枝独秀,美过天际…… 429.救赎自我(纳兰若叶重新站了起来) 对于纳兰吹雪的所作所为,纳兰垂青了然于心,而她之所以一直不除掉她,原因有二—— 第一、她是想再观察观察纳兰吹雪的发展,看看对方是否还有改造的可能性,然而纳兰吹雪的行为一度让纳兰若叶失望。 第二、因为纳兰吹雪是天门史无前例的第一个个例,谁都不知道杀掉这样的凶兽转世的恶女,她的灵魂到底是堕入鬼界还是会怎样…… 对于纳兰垂青这样的鬼族和灵族的混血儿,纳兰鸢岫明知道她之前所犯下的重罪,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洗清她身上的污血,却还是不肯对她下手,因为纳兰鸢岫有所顾虑—— 众所周知,天门之后仙逝而去,功德圆满,驾鹤西去,脱去凡胎肉体,位列仙班; 权门和义门之后,作恶多端者,堕入鬼道,打入十八层地域,永不超生,功德无量者,封神金身,功德平平者,转入六道轮回之中,再次投胎成人,历劫人间疾苦。 鬼门之后,无一例外,死后之躯入魔,而他的灵体则会便会成鬼差,驱使自己的躯体行走人家,或勾魂摄魄,完成死神义务,或堕入魔道,吞人魂魄,危害一方。 无疑,纳兰垂青也好,纳兰吹雪也好,都是天门史无前例的灵族后裔,纳兰垂青因为出身的肉体被下了设定,一半鬼族血脉一半灵族血脉,更可气的是,在她人生的道路上,不幸她被纳兰紫英利用,成为了对方手中的利剑,杀人无数,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浑身冤魂负债累累,戾气太重,纳兰鸢岫不知道自己亲自手刃了纳兰垂青之后,她的魂魄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最可怕的可能性,纳兰鸢岫便不敢在妄下结论。 要知道有多少鬼族之后,身前怨气太甚,郁郁不得志,心怀鬼胎,死不善终,死了之后的根本无法安心于那枯燥无味的死神工作,而堕入魔道,危害一方。 而现在的纳兰垂青,积聚了堕入魔道的所有条件,她杀人无数,戾气太重,身前郁郁不得志,怨气太甚,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死了,有灵族一般的血脉护体,若是遁入魔道,只怕她将会是这天底下最可怕的魔鬼之一…… 想到这里,纳兰鸢岫犹豫,这边打消了除掉了纳兰若叶的念头,而是劝解她一心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曾经的她做过多少错事,残害过多少条性命,只要她愿意放下心中的怨念,重新做人,回头是岸,老天爷也会给她以此改过自新的机会。 纳兰垂青算是改造的比较好的修武使者,通过这几十年的修养和教化心性,纳兰垂青再也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暗巫使者,而渐渐的她开始沉迷于医术,通过救死扶伤,来救赎自己,抵消自己曾经造下的重孽! 渐渐地纳兰若叶已经活出了另外一番的模样,她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看着一条条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生命,痛苦不已,却通过自己精湛的医术,重新活了过来,病人脸上的笑颜,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回馈,每每看到自己的病患,向自己投以感激崇敬的目光,那种内心的充盈感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纳兰若叶通过救赎的他人的手段,来洗涮自己曾经的罪孽,救赎自己的内心,慢慢地,纳兰鸢岫看纳兰垂青的眼神已然不似从前…… 那一日纳兰若叶好奇,问之自己的掌门人道:“至尊大人,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比从前,是我有什么变化吗?” 纳兰鸢岫轻笑问之:“以前怎样,现在怎样?” 纳兰若叶应之:“以前你观之我的眼神,有警觉也有忌惮,虽说你对我说话客客气气,但是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我在你这里,是一个心生慰藉的人;而现在呢?你看我的眼神,倒是比从前缓和了许多,多了一份温情,少了一份多疑。”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轻笑了两声,缓缓答之:“我只以为你从来没有关心我看你的眼神,而你今日说起了,那我就跟你好生说道说道,没错我看你的眼神是改变了,不是因为我对你的态度的改观,而是因为你自己改变了你自己?” 纳兰若叶疑惑道:“此话怎讲?” 纳兰鸢岫道:“你可知道曾经我为何看你的眼神会是忌惮和警觉吗?我忌惮的不是你纳兰垂青本身,而是你身上数万条的性命,冤魂缠绕着你,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伺机着你心神脆弱的时候,将你一口吞食了下去,我知道你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冤魂索命了去,是因为你心头上还有一丝光亮,你愿意屈服与命,便是要与曾经的自己抗争到底,我知道你比谁都痛苦,但是命运已经把你推到了悬崖边上,该如何去选择,跳崖一瞬,你或许觉得一时间的解脱,而掉入深渊中的你,却会更加的迷失自我……所以,你选择了苦苦挣扎,明知道纠正自己错误的航线,要比从一开始就选对方向的人,辛苦千倍万倍,但是你还是要选择回归自己认为对的航线上,你在拼命向自己的命运抗争,你不愿屈服,更不甘心,我说的对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低头凝思,她不语,却也是默默的肯定了纳兰鸢岫话语。 纳兰鸢岫继续道:“这世道有多少人做错了实情,想要悔改,可是没人给他悔改的机会,导致这种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人,逼不得已在错误的道路,继续行走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随波逐流到底要比逆流而上轻松得多,而你能有这样一片心,想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已属不易,我为何要去否定一个正在积极努力与生命抗争的人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缓缓抬头,双眼微颤,听着纳兰鸢岫这一番沁人心脾的话来,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纳兰鸢岫善意笑意,继续道:“况且,你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处境得到了改善,虽然改进自己曾经以往的行为,很难很难,但是只要你肯努力,哪怕只是一小步的进步,都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你可知道吗?你每救赎了一条性命,你的身上冤魂就净化了一只,心满意足地离你远去,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每次你救赎了一条性命,身上的沉重感就减少了一份,惶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吗?” 430.顿悟人生(纳兰若叶明白自己的使命) 纳兰若叶听罢,心头俱颤,纳兰鸢岫的话,一语中的,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去—— 从今往后,纳兰若叶在医学的造诣上,更加突飞猛进,因为她知道只有化解别人身上的痛苦,才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帮助别人的同时,也是救赎自己,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曾经的纳兰垂青,受人驱使,每次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内心就会变得沉重,以至于到了后来,她没杀一个人,都有种喘不过来气的痛苦,现在纳兰若叶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自己没杀一个人,心头的负罪感,不仅仅是自己良心的谴责,更是因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行,化成了厉鬼,终日缠身自己,积压的魂魄越多,自己的内心的压力就越重,日积月累下来,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身负载的刽子手。 杀生损了心性,若是不愿堕入魔道,就只能够靠救赎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从此之后,纳兰若叶奔赴在救人救己的道路上,并且乐此不疲,甘之若饴。 而直到了她遇到了纳兰吹雪这个人的时候,纳兰若叶惊目了—— 她在纳兰吹雪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她也直到如同纳兰吹 雪这般的女子,是天门最为棘手的修武之徒。 纳兰鸢岫何尝不知道纳兰吹雪背后残害同僚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若是贸然除掉纳兰吹雪这样的女子,她死后负面影响力,会给天门带来更加大的劫难,就宛如当年的纳兰垂青一般…… 杀之不能永绝后患,反倒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来,不杀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女子,在天门为非作歹,不得善终吗? 又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纳兰鸢岫不得已,只能够把这样的特例,推给了具备同样经验的纳兰若叶。 起初纳兰若叶是拒绝的,毕竟通过这些年的努力,她已经树立起圣手医师的证明形象,那一个让她第一眼看去就毛骨悚然的女子,看到了她,就看到了曾经自己最不愿意触碰的自己,纳兰若叶躲之不及…… 而随着时间推移,纳兰鸢岫时常会凑着时机,让纳兰若叶去探视纳兰吹雪的发展轨迹,直到有朝一日,纳兰若叶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治得了身体上病痛,只是让人活下去,而若是一个人心成了病态,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医者能医治得了患者的身体,却医治不了患者的内心,一个病态心性的患者,就像当初的自己,杀人成性,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丑恶的虚荣心,草芥人命,就是因为自己自卑求得不得的结果…… 这样的人,才是该好好根治的对象! 救赎别人的性命,自我满足,却救赎不了自己的内心,为何自己在见到纳兰吹雪的第一眼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是逃避,那是因为自己从来不敢面对曾经双手沾满污血的自己,自己痛恨曾经的自己,以至于想要通过救赎来麻痹现在的自己—— 纳兰若叶一边痛恨着自己,却又一边想要试图救赎纳兰吹雪。 纳兰若叶曾经陷入到痛快的挣扎中,却未曾有过人愿意对自己施以援手,让自己在痛苦和黑暗道路上越走越远。 终于,纳兰若叶站了出来,决定试着去救赎根治纳兰吹雪心中的疾病,她告诉自己,就当是为曾经的自己选一条出路——假设,若是在自己痛苦的道路上,有自己这样一个人,选择来救赎自己,那么自己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带着这样的设定,纳兰若叶选择了接近纳兰吹雪,一边试图走进对方的心里,一边试着救治对方心头的疮伤。 然而,最后的结果,还是让自己失望至极,纳兰若叶不但没有救赎成功纳兰吹雪,反倒是被对方触碰自己内心最怕触及的地方…… 眼看着逐渐被紫黑色瘴气吞食的纳兰吹雪,纳兰若叶已经算是彻底幻灭了,自己试图拼尽全力救赎的人,最后还是走向了不归路上,自己生拉硬扯了这些年,一直选择了妥协和谦让,结果呢? 不但没有被对方所感激,反倒让对方认为她纳兰吹雪所得一切理所应当,更有甚至,当她手握权力之时,便会驱动自己手中的权利,私下设立暗巫一党,扩大自己的黑暗势力,这些都是纳兰若叶一蹴而就的结果…… 人可以心善,也可以给那些迷途知返的人机会,让他们诚心改过自己的错误——而对于那些,心中本无善念,从一开始就是内心就充满邪恶的人,你的善心就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伤人伤己。 这世道,过了度的孝顺叫愚孝,过了度的忠诚叫愚忠,同样过了度的善良叫愚善…… 天门之道,遵循规律,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鬼门之道,遵循规律,人之初,性本恶,性相近,习相远—— 她纳兰吹雪虽然披着灵族华丽的外衣出世,而她的前世则是灵域最丑恶的落落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本质就是——恶! 鬼门之后,天生就是利己主义者,他们暴食、贪婪、懒惰、妒忌、欲望、愤怒、傲慢。 他们所做作为永远只可能围绕着自己的利益开展,他们不不懂得什么叫做节制、仁爱、宽厚、勤奋、教化、宽容、谦逊。 纵使用上一辈子去教养,他们的本性如此,根本不可能改变任何。 纳兰若叶之所以能够抗争自己的宿命,那是因为她体内留着一半灵族的血,她是天门的一个矛盾体存在,但是她能够把持好自己宿命的天平—— 若是她的内心倾倒与邪恶一方,她良心的一侧就会不允许她继续犯错下去,而她过于善良的时候,看到了罪恶,她总归还是有所感触,宿命的天平就会向罪恶倾倒一些,总而言之她的一生就是在不断的平衡自己的内心天平。 而当她的耳边响起,纳兰吹雪讽刺自己过往曾经的话语的时候,纳兰若叶顿悟了,她终于明白自己在乎与天门的使命—— 平衡自己的人生,不是别人来评说,不管对与错,那都是自己的人生,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自己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逃避曾经讨厌的自己,因为那也是成就现在纳兰若叶不可或许的一部分,正视自己的错,才能够明辨是非,人生最好的感受,不是听取比人的曾经,而是亲自经历一番,好的坏的都是自己的人生,无关其他! 431.正视敌人(纳兰若叶证实纳兰吹雪为敌人) 纳兰若叶望之百米距离以外,早已经深陷黑暗,无法自拔的纳兰吹雪,听着她刺耳的话语,此时的纳兰若叶早已经心若磐石。 这些年来她的经历,已经让她悟透了人生,曾经的她就是眼前的女子一般,泥足深陷不可自拔,被利益和欲望蒙蔽双眼,为上位不惜踩着别人的鲜血往上爬。 那些年,为了巩固纳兰紫英的地位,纳兰垂青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于曾经毁掉一个村子人的性命,视人命为草芥,不过是为了自己已经变了质的信仰和信念。 生平,纳兰垂青曾经憎恶自己,打着愚忠的旗号,成了纳兰紫英的走狗,到处帮她处理危及她政权的人; 重生,纳兰若叶后悔自己,借着愚善的外衣,一层层纵容纳兰吹雪作恶多端,甚至于帮她打掩护,却不想你一时的心慈手软,却还得天门陷入到了毁灭的境地。 纳兰若叶已经看清楚了现实,纳兰吹雪知道自己最为脆弱的地方,身为纳兰垂青的自己,厌世的行为,不过是为了逃避曾经那个自己不敢面对的自己。 而现在不同,纳兰若叶自以为自己可以拯救和自己一样身世的纳兰吹雪,当她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错了,反倒释怀了——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恶…… 两个人从一开始本质的不同,就导致最后的结果不同,曾经纳兰垂青憎恶自己是一个罪恶的人,因为曾经的自己,不止一次被纳兰紫英拿着短处谩骂,说自己是灵族最肮脏的后裔,自己身上流着污浊的鬼族血脉,所以自己就杀人放火都是出于自己体质的和血液的缘故,本与她纳兰紫英没有任何关系。 而现在看来,纳兰紫英曾经诋毁自己,利用自己的讽刺言语,不攻自破了—— 眼前的女子纳兰吹雪,浑身上下都留着纳兰氏族的纯种的鲜血,她生来都要比自己高尚得多,她这一路上走来,虽有荆棘,但一生平顺,关键时刻,还有贵人指点迷津,算是顺风顺水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可是她纳兰吹雪又变成什么样子呢? 原来曾经一直困扰纳兰垂青关乎血统的问题,也是她介怀自卑的根源,现在看来已经不攻自破。 纳兰紫英是影响纳兰垂青一生最关键的人物,她一边鄙视着纳兰垂青,却有离不开她,需要她这样的打手为她行恶,以此巩固自己的政权,明明从始至终内心罪恶,虚荣的人是她纳兰紫英,却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纳兰垂青身上—— 威胁着,要挟着,践踏着,压榨着…… 经历三百年之久,纳兰垂青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女子,她看到了谋权者的阴暗和无耻,也看到了那些为了名利,急功近利的人的卑微—— 不管对上还是对下,自己努力过了,终究是换不来…… 不管纳兰吹雪口中说着多么恶毒的言语,纳兰若叶再也不会为止所动,心如死灰,目光冷冽。 想通了这一切,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曾经在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最后还是要通过自己的手亲自了解。 纳兰若叶,心生感伤,却还是坚定了目光,她目光如炬,果断锁定在了半身怪物纳兰吹雪的身上。 纳兰吹雪鬼脸惊愕,被纳兰若叶这样的眼光看来,顿时背脊发凉,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纳兰吹雪刚才还是诡笑连连,连讽带刺地说着纳兰若叶的心中软肋,可是当她看到纳兰若叶这般视己如蝼蚁一般的眼神,纳兰吹雪竟然不由自主的住了嘴。 纳兰吹雪太过清楚纳兰若叶这个眼神,虽然她只是自己的师妹,可是纳兰吹雪清楚的记得,曾经那些年,被纳兰若叶用这种眼神看过的女子,没过多久不是打入天牢,就是被迫逐出师门,更有甚之以死谢命…… 而这样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的时候,纳兰吹雪深刻意识到了,此时此刻的纳兰若叶已经不再可能和自己站在一个战线上,那个曾经总是围着自己打转转的小师妹,仰仗自己,尊敬自己,已经不复存在了。 到此,纳兰吹雪心头一紧,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弱者,从出生以来,她都不信命不认命,不管是多大的强者,她都要把它想尽办法拉下马,不管用多么阴险的手段,只要能够让自己战胜对方,成为别人眼中的强者,自己做什么都愿意付出! 就算是最后奉献了自己,纳兰吹雪也决不允许,别人超越自己的存在! 想到这里,纳兰吹雪自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纳兰垂青的对手,尤其是她手中的判官笔,连同鬼族和灵族都闻风丧胆的判罚生死的灵笔! 既然自己怎么挣扎也超越不了对方的存在,那就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暗巫原始,只要能够战胜强者,哪怕是让自己成为黑暗的一部分,自己也在所不辞。 想到这里,纳兰吹雪扬天大笑,这一次她是已经做好了告离的准备,临终遗言,自己必是要说得尽兴—— 纳兰吹雪两眼直视纳兰若叶,痴笑间,放肆道:“纳兰若叶?呵呵~~你以为你的实力比我强我不知道吗?我知道!所以这些年我才处处压制你,你装作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博得我的好感和同情,其实你内心的强大,早已经让我看穿了你全部,我讨厌被别人看轻,被别人同情,与其活在别人的可怜中,我宁愿摧毁了对方!终于,你愿意用真实面目与我相见了——这些年在你的庇护下,我一边享受着被你庇护的特权,更加肆无忌惮地做着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同时因为你的强大,让我更加厌恶着自己的卑微和渺小,为什么我只能在你的影子下过活,即便我有着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容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丑陋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可怜人儿,明明我是你的大师姐,在天门这个名分和辈分严格的地方,我早你一日入了天门,我才是天门最有资格的继承者,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事事不如你,凡是都要受你压制?还有!!还有她们两个?天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强者,都要碾压我的实力呢?天道不公,给与不了我想要的,那么我就只能够向魔道去索去了!!” 432.封禁暗巫(纳兰若叶使用判官笔封禁暗巫势力) 纳兰吹雪肆虐大笑,登时间一个猛子将自己的上半身扎进了紫黑色的瘴气之中,渐渐地纳兰吹雪完全与紫黑色瘴气融为了一体。 登时间,狂风乱作,瘴气由之前的黑紫色,变成了彻底的黑色,膨胀千尺,变成了鬼脸,两眼红光闪烁,凶狠阴霾,口中呼啸狂风,一股恶流向纳兰若叶袭去。 天空血云涌动翻滚,漫天而下毒气快速弥漫遍布于于天空中的白云山的每一个角落。 武玄月一手捂着鼻子,却不知道何时,两眼含泪而下,明明自己并不想哭,可是这瘴气呛人得很,眼泪管不住地滚滚而落。 看到这里,弥世遗孤赶忙运气而发,欲要生成成玉之气,为武玄月辟出一处安全范围,封为结界之地,再有自己的七王熊猫放出体内保鲜的空气,供以武玄月战时避难所用,弥世遗孤计划得当,竟没想有人先自己一步而行 单灵遥果断运气而生,武玄月周身百尺的距离,自动形成一个黑色屏障,而更为奇怪的是,这黑色屏障内的空气极为新鲜,并未被瘴气所污染。 弥世遗孤甚是奇怪,问其所宗,却没想单灵遥又是抢先一步,向武玄月索要其之前纳兰鸢岫赏赐的避云珠来—— “姐姐,你赶紧把避云珠给弥世遗孤公子一颗,这避云珠有避开邪气的功效,让他赶紧去山脚下拯救权门一族。”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还未等武玄月反应过来怎么会是的时候,只见他一手措指与唇间,快速吹响了口哨,七王灵敏飞速而来。 弥世遗孤身手矫捷,跨虎而下,七王载着弥世遗孤,一路飞行,左右躲闪,快速躲避黑色瘴气向自己袭来,以迅雷之势向山下飞去。 武玄月望之惊呆,待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朝着弥世遗孤背影大喊道:“喂——弥世公子——我还没有给你避云珠呢——你怎么跑那么快啊?” 弥世遗孤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道:“不需要——我这里也有避云珠——”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望着弥世遗孤骑着七王的生硬,她的内心既担心又激动。 武玄月暗自心道:果然,还是自己的父亲最帅气~~怎么看怎么欢喜~~~ 看着武玄月一副痴迷之相望着弥世遗孤的身影,单灵遥面无表情,眼神微微颤抖了两下,恍惚间恢复了常态。 弥世遗孤一路躲闪,终于在怒之云阶梯的熊熊烈火间,寻到了上官一族的身影。 在天门各大修武者的明火暗器的双重打击下,上官侯爵和东方影俩人被逼到了墙角,虽然奋力反抗之势,却还是敌不过这毒气和三味真火。 二人狼狈不堪,上官侯爵与那东方影后背贴后背,各自一人一手捂着自己的鼻腔,一手挥舞着衣袖试图扑灭周身的火势。 只是,这围着此二人的火焰越发旺盛起来,眼看这东方影的衣袖已经被火焰点燃,尽管他自身难保,东方影还是将自己暴露在火势外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上官侯爵,将其抵在山体内侧,在生死大计面前东方影始终以保护上官侯爵为先,此番尽忠护主的行为,让人感叹。 弥世遗孤虽为身到此二位危机之地,却起先运气而发,成玉之气飞速而去,瞬时间那满山的朱雀圣火全部凝华成了璀璨闪耀的红玛瑙石。 连同燃起的东方影的衣袖,也被红色玛瑙石点缀了褴褛。 到此,东方影和上官侯爵方才松了一口气,正要放松警惕性的时候,眼看这从天而降一片黑色阴霾瘴气,此二人登时惊恐难安,瞠目结舌,本以为刚才逃过火势的追击,却没想自己福薄命贱,还是逃不过死神的魔爪。 正当东方影和上官侯爵惊恐万状,命悬一线之际,弥世遗孤御七王从天而降,潇洒凛然,果断将自己袖管中的避云珠塞进了上官侯爵和东方影的口中。 二人惊呆,不知何故,自己口中被人塞了一粒清凉爽口之物,东方影正要吞咽,却被弥世遗孤一把手刀,封住了喉咙:“莫要吞咽,此物若是吞下去了,就没有用处了!” 这天兵神将从天而降,救自己与水深火热之中,东方影来不及思考,直觉行事,不敢不从弥世遗孤的命令。 上官侯爵虽是警觉,却也是乖乖听命于弥世遗孤,口中含珠,不敢多语。 到此,弥世遗孤也往七王口中扔了一颗避云珠,七王惊目紧张,虽然口中含珠,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眼看弥天而来黑乎乎一片阴霾,虽然弥世遗孤成功化解了毒气的荼毒,但是这瘴气从视觉上来看,让人难以接受—— 眼看于此,弥世遗孤运气而发,登时间一股纯白色气流浑天而下,一面昆仑白玉墙气势轰然落下,果断将那黑色的瘴气挡之与外。 而看到这气势的昆仑白玉墙,上官侯爵双眼惊羡,这救自己的勇士,竟然会有如此鬼斧神工之手,能够在片刻间,变幻而出如此磅然昆仑白玉墙体,这还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见此壮举…… 狂风来袭,纳兰若叶悬于天际,巍然不倒,狂风肆虐,纳兰若叶红衣飞驰,青丝万丈,却不及心头一丝感伤。 到此,纳兰若叶再也无法隐忍,一道绿光惊现天际,说时迟那时快,纳兰若叶已经冲到了瘴气鬼脸的面前,根本不理会鬼脸眼中发出的霹雳闪电,也畏惧鬼脸口中吐出的阵阵鬼风阴气。 纳兰若叶英勇无比,一手挥霍,“封禁”二字,大大字符弥天而来,像是烙印一般,如火般的烈焰四射,烙在了黑色的瘴气之上。 霎时,瘴气鬼脸面色狰狞,各种变化姿态,挣扎逃窜,意图逃开纳兰若叶的判罚之刑。 这烙印般的“封禁”符咒,如影随形,不管瘴气改变怎样的嘴脸和形态,结果如初,“封禁”的烙印禁锢着黑色瘴气,锁定他每一个动向,根本不给他任何逃窜的机会。 片刻,“封禁”二字放出点燃般的火焰,燃气汹汹火焰,瞬时间将那黑色瘴气烧的一干二净…… 433.若叶求死(纳兰若叶求死推脱武玄月重任) 黑暗落幕,在纳兰若叶一笔挥下去,狠心认清现实的她,终于了解了这一场维持在天门六十年的暗斗内讧之中。 拨云开雾,一缕阳光从穿透乌云—— 片刻,阳光万丈,乌云散去,望天台之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虹销雨霁。 只是这经历战火连绵,过厮杀打斗的痕迹,无法消退。 望天台之上,众多灵兽的残肢和躯体,鲜血呖呖,死状惨烈,八方炫石上难逃幸免,斑斑点点的血迹尽染。 纳兰若叶飘然而下,脸上冷漠淡然,降落于武玄月姐妹面前,合谷行礼,彬彬有礼道:“纳兰若叶拜见天门真士,若叶有罪,常年潜伏于天门圣地,身负重责,在之前天门事宜中,若叶多有得罪纳兰真士,还请真士见谅。” 武玄月岂是小心眼之辈,自然知道纳兰若叶曾经的立场和处境,她的选择和判断绝对称得上是大将风范,着眼于天门大局,若是这样的有功之臣,自己也要打压判处,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手扬起,意味深沉道拍了怕纳兰若叶肩膀道:“若叶师姐,你可还记得那一日你引荐我去见纳兰师尊的时候,那是你我对话吗?” 纳兰若叶心如明镜,却不敢造次,自知道眼前的女子,今时不同往日,纳兰鸢岫圆寂,而她无疑将成为天门接班人,自然在此等身份贵重者面前,自己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放肆,必须要端正自己的姿态。 纳兰若叶低眉顺目,态度谦虚低微道:“若叶记性不好,还请纳兰真士指点迷津。” 武玄月踱步而上,绕过纳兰若叶身边一侧,登时间附上身去,压低音量,在其耳边低语道:“若是有朝一日,我希望若叶师姐的能力能够为我所用,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你可愿意?” 纳兰若叶眼睫微颤,自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被曾经的纳兰雨落所命中,命运这种东西,逃不过天定,果然这纳兰雨落就是这天门选定的继承人,或许早在一个月前,此人已经算中了自己的命运,早晚有一天,自己纳兰若叶必当加入她的麾下,受其驱使。 武玄月嘴角如勾,笑得诡秘,继续道:“那么好,同样的话,我再次再问上若叶师姐一句,这一次我想听到的是准确的答复,若是有朝一日,我希望若叶的能力能够为我所用,你纳兰若叶便是我的左膀右臂,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你纳兰若叶就必须效忠我一天门,绝不背叛我,绝不背叛天门,你可愿意?” 纳兰若叶听到这样一番坚定不移誓言般的索问,她自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本以为望天台战役之后,作为纳兰鸢岫的旧部署,纳兰雨落完全可以借由自己办事不利,拖延战事,来解决了自己这个旧党余孽,为她纳兰雨落建立新的王朝,斩荆披棘,杀己示众,以此树立自己的威望和威信。 然而,让自己没有想道的是,纳兰雨落非但没有降罪与自己,竟然还轻恕了自己,继续留任自己与身边。 纳兰若叶两眼惊滞,自以为自己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罪不可恕,纳兰鸢岫放过了自己,让自己在生死之间,苦苦挣扎,自己明白了救死扶伤这条路,是帮了别人,也救赎了自己。 而纳兰雨落再次选择了轻恕了自己,到底为何呢? 纳兰若叶自允看尽天下之丑陋,却也涉足在真善美的丛林之中,她一脚深陷泥潭,另一角却踏进了万花丛中,自己这样的身份尴尬至极,总是在矛盾着,平衡着…… 这样纠结而又痛苦的活着,有时想想,还不如一丝了解来的痛快。 与其说是纳兰若叶等待新的掌门人判处自己,不如说是她期待着纳兰雨落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法,了解了自己的残生。 然而,武玄月才不会那么傻,让这有才之人离世而去,她看重纳兰若叶的过人才华,也知道日后天门少了此人,势必实力大减,观其局势,自己初登天门王位,不易杀戮,更应该以稳定军心为妥善。 纳兰若叶轻声叹息,自知道自己的逃不过的命运的束缚,却还是要赌上一赌。 登时,纳兰若叶双膝跪地,虔诚双手奉上阴阳判官笔,态度坚决请辞道:“纳兰真士见谅,只怕纳兰若叶不才,无法侍奉在侧,纳兰若叶有罪,并且罪孽深重,早已经失去了天门女官的资质,若不是纳兰至尊仁慈,饶过了若叶的罪孽,念及若叶家母年纪老矣,方才饶过若叶一命,让若叶有生伺候家母余生,而现在若叶家母以奔赴黄泉路上,若叶惶恐,担忧家母一人在黄泉路上孤寂,还请纳兰真士成全,了断了若叶的残生,允准若叶赶赴黄泉路上,陪同家母……”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竟没想这纳兰若叶竟然会如此顽固,自己本想给予对方重任,以此巩固自己即将在天门从政权,然而结果竟是这样…… 武玄月的脸上断然有几分挂不住,然而聪明如也的武玄月,脑袋瓜子转地极快,自然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好了说辞—— 武玄月脸上的笑容扬起,只见她屈膝半蹲,双手捧着纳兰若叶的手肘,态度和煦有礼道:“若叶师姐你快快起来,这可真使不得!你曾经犯下什么罪行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是不是太谦逊了,觉得自己曾经个纳兰吹雪这个大逆不道的叛徒走得近,受其株连,自己会被我认同为知情不报,为虎作伥之徒呢?若叶师姐,你这是太过忧虑了!我纳兰雨落是非黑白分得清楚,纳兰吹雪罗罗鸟转世,她从生下来就有‘弱焰’敝体,惯会装可怜无辜,迷惑他人心智,当初的你,也是被其‘弱焰’的巫术所迷惑,‘弱焰’就是利用人的心善和仁慈来为自己铺路,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再次证明,若叶师姐你是一个内心仁慈,你在天门的声望众人皆知,妙手仁心!你这样仁爱大义修武者,实乃我天门之楷模,怎么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434.真实实力(单灵遥真实实力)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猛地抬头,双眼惊颤,只看她眼眸中的武玄月笑意更甚,这计谋算计间的笑意,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纳兰若叶眉宇微皱,欲要张口解释道,却不曾想武玄月根本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继续侃侃而谈说服道—— “若叶师姐,你在天门的声望和名誉,不仅仅天门修士传诵间,连同南湘的百姓都称赞您为千年难遇的圣医,你让我对这样声望深远的师姐您,打下杀手,我是在这不到任何理由去做这样违背天意,违背民意的事情,除非我是暴君,苛政强压下,六亲不认,才会做出这样荒诞残暴的决定来!”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惊若天人,瞠目结舌间,良久,嘴巴一张一翕道:“若叶……若叶知道……纳兰真士是真心为了若叶好,可是若叶一心求死,去意已决,还请纳兰真士成全。” 眼看眼前的女子态度坚决,似乎是十头马都拉不回的决绝。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脱下了自己伪善笑意,稍稍恢复些许正常,心中疑惑道:“若叶师姐,你到底为何一心求死,总归是要有一个理由吧——” 纳兰若叶长跪不起,两眼微敛,眼中漠然毫无生气道:“若是问其我为何一心求死的缘由的话,其实再简单不过了,那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再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惶然失色,她在纳兰若叶的言语神色中,已经解读到了,纳兰若叶厌世的情绪和愤世的眼光。 所想,纳兰若叶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实属正常,毕竟经历了天门两个朝代的变更,她也是这两场变革的重要人物之一,只怕她心中太多的秘密,无法说出来,若是能够带着天门两代的秘密,一同入土,或许她纳兰若叶身上的单子就松了不少。 一个死人,将所有的的秘密埋藏在心里,却再也张不了口,让这些黑暗的内幕,有百与天——纳兰若叶如此举措,也算是一个天门忠贞之士的最好的举措了。 然而,这样一个人才,就这样香消玉殒,若是她纳兰若叶就这样离世了,自己怕是天门偌大的损失。 正当武玄月无计可施的时候,单灵遥走上前来,二话不说运气而发,将自己体内的灵气,汇聚在自己的中指和食指之上,出其不意点化与纳兰若叶的额头之间。 一股黑色的气流,通过单灵遥的指尖源源不断地向纳兰若叶的头颅内传去。 纳兰若叶两眼僵滞片刻,转而瘫落在地,沉睡了过去。 看到此,武玄月疑惑而望,张口问道:“灵遥你这是干嘛?刚才你给纳兰若叶施了什么咒?” 单灵遥一如既往,面无表情道:“姐姐莫要惊慌,我这是通过自己的元气,唤醒对方的梦境,让她看到自己死后周遭环境和她黄泉路上的场景,想必看到了这些场景后,她会做出一个正确地判断,若是她知道了自己死后的结果,还执意要求死,那么姐姐不如就成全了她纳兰若叶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疑虑更甚,而这次她的目光焦距已经锁定在了自己的好姐妹身上。 武玄月驰目而望,上下打量起来单灵遥—— 这丫头今日给了自己太多的意想不到,她竟然可以和自己一眼,挥洒自容的控制天灵地罗大轮盘,还能够运化自己的元气,控制她的人的梦境…… 这里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武玄月有所瞎想,此时此刻的单灵遥的实力,自己已然不能够小觑,这丫头正在以自己不知道的速度成长着,并且深藏不露,关键时刻一鸣惊人。 想到这里,武玄月终于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张口问道:“灵遥——你变了……变得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单灵遥已然一副面无表情,振振有词道:“姐姐此言差矣,灵遥是变了,变得强大了起来,但是这也全是拜姐姐你所赐啊。” 武玄月愣之,锁眉张口道:“此言怎讲?” 单灵遥解释道:“姐姐,你在天门多时,成长速度飞快,作为你的好姐妹,我也不能落后地太离谱不是?我是你的左膀右臂,我若是在你前进的道路,止步不前,原地打转转,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你的累赘和负重。若是到了那一天,即便姐姐你不嫌弃我单灵遥,我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你我本是两小无猜,虽然你天资聪慧,凡是都比我抢先一步,我总是只能够看着你的背影,缓缓而行,我知道我这辈子想要超过你,那是痴想妄想,即便如此,我也想要在你的身后追赶着你,只要不跟你拉开太大的距离,你我就还算是形影不离——我无法成为你的首脑脑,但是至少让我成为你的臂膀,不拖你的后腿,在关键的时候,帮你挡下所有的暗器明剑,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追随和支撑……”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疑惑万千的武玄月,甚至于在某一时刻,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眼前的单灵遥已经不再是自己平日里认识的好姐妹了,而却在对方说出如此动情感人肺腑的言谈时,武玄月的内心防线彻底坍塌,取而代之的则是感动流涕。 武玄月两眼微微忽闪,泪光晶莹湿润,却还是隐忍着泪意,继续听对方说下去—— 单灵遥踱步向前,望之远方,观之望天台血迹斑斑,残肢废躯洒落一地的场景,单灵遥轻叹一声继续道:“姐姐,你知道吗?你爬到越高,处境就越危险,而你的敌人就越强悍和恐怖,我若是不变强,又该如何帮你挡下这枪林弹雨,敌人的暗算明战呢?我变强了,对你来说难道不好吗?” 武玄月轻轻擤了一下鼻子,转身换了一张欣慰小脸,应声道:“怎么会呢?你变强了,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承认我刚才在看到你能够驱动灵盘的一瞬间,除了惊讶之余,情感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你可知道为何吗?”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武玄月低头抿嘴,轻笑一声,解释道:“说来可笑,我觉得你的内心变了,你凡事已经不会跟我再商量了,或许在你的心中,我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所以连同你功力大增这件好事,你也不跟我一同分享了,明明之前,你我姐妹之间,心中并无芥蒂,充分信任对方,有什么好事坏事,大家都会第一时间分享,而你功力大增这件事情,你却偷偷瞒着我,直到危险逼不得已的时候,你才显露了出来,难免我会心中不舒服……” 435.闺蜜关系(闺蜜之间的微妙关系) 单灵遥闻听此言,脸上依然那一张万年冷艳的脸,面无表情,高冷依旧,只是藏在胸腔之下的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 待武玄月将自己心中的埋怨发泄完毕,单灵遥眼波微转,目视武玄月有几分落寞的背影,斟酌良久,适才张口道—— “姐姐,我说过了,这辈子我会背叛全天下任何人,哪怕是我自己,我也不会背叛你,这点你尽可放心好了,灵遥所作所为,一切的初衷来源,都是为了能够追随在姐姐你周身一侧,我这辈子若是非得说活着的意义,简单到不行,就是只要能够做你的好姐妹足矣——我呢,有时候不善于表达,但是我善于观察,我把看到的事情,都搜集整合起来,找到一条我认为对的路走下去,我也知道你在天门树敌不少,明剑易躲暗箭难防,我除了默默地提高着自己的实力,有朝一日在你需要的我时候,我便事你手中的利剑,不管你如何挥毫我的价值,我都会拼尽全力,配合你的战役。当然,作为武器的我,也深知一个道理,宝剑藏于剑鞘之中,不是为了腐朽和搁置,所谓英雄无用武之地,并非如此,只是时机还未来临,藏在剑鞘之中的宝剑,更应该储备和积蓄自己的力量,只待时机到了,你拔剑出鞘势,我锋芒毕露,成为你最强的武气,我不断地磨砺和提高,找到属于自己的修武之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你派的上我用场的时候,我必定要成为你的利器,而非是一个搁置多年,早已经失去了锋芒,徒有其表的废器,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在你眼中,还不是我该表现的时候,并非我刻意隐瞒,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实力,算是晚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缓缓回首,着意凝视而去,单灵遥口中说着怎样动情的字眼,可是这脸上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每每这般,武玄月即便心头千万情绪,只要自己的眼睛落定在单灵遥的脸上,不知道为何,这莫名的喜感,悠然心生,哭笑不得。 这样过分认真又一丝不苟的脸,怎么配得上单灵遥深情的表白呢? 到此,武玄月再也忍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登时间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扬袖飞拍,放肆笑意道—— “你这丫头当真了呢?我就是刻意试探逗你一下,看你会有怎样表情来回答我的问题,结果还真是让人失望来着~~我都怀疑你都忠贞度了,你竟然还是这样一幅不苟言笑,不慌不乱的回应~~~~你就偶尔表现出了一些别的情绪又如何呢?” 单灵遥被武玄月这一巴掌飞拍而至,若不是定力十足,就凭现在武玄月的手劲儿,自己早已经飞了出去。 只是单灵遥地落定极稳,脚下生根,屏气凝神,将自己的气息全都沉到了脚下。 单灵遥早已经练就了这样一身铁打不动的本事,自己的身体在武玄月逐渐变强的前提下,也要随之练就一身抗击打能力。 武玄月向来下手没个轻重,她自己还完全没有意识,单灵遥却也懒得解释反驳,与其抱怨对方手劲太大,不如好好练一练自己的筋骨皮,有时间抱怨,就证明自己技不如人,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 虽然单灵遥不善言辞,却也不是一个软骨头,意识到了自己的差距,就想办法提高—— 在武玄月每次怕打自己的肩膀的时候,单灵遥总是能够通过判断武玄月的手劲儿,来估算武玄月体内武气的增长值,每次估算后,单灵遥总是会自惭形秽,自知道自己体内的武气尚浅,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愿意落于人后太远的距离,哪怕是一小点的进步,她也要拼尽全力追赶过去,她不想看到武玄月的背影,渐行渐远。 总而言之,这一对姐妹花的令人瞠目的感情纠葛,比着男女关系的情爱,还要冗长和繁琐。 眼看武玄月脸上再次扬起的习惯性的笑容,单灵遥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自己算是找到借口交差了。 然而,当武玄月的手再一次拍在了单灵遥肩膀头的时候,单灵遥两眼惊闪奇异光芒,她深刻地意识到—— 这一次的战役中,武玄月的修武实力,又有了质的提升! 单灵遥在武玄月的眼前成功展示了自己这些时日的修炼的成果,本有几分沾沾自喜,可是当她感知到武玄月体内的磅礴的武气数据积累值后,登时间,她高兴不起来了。 原没想,自己在飞速成长之时,自己的好姐妹也在以迅雷之势成长,并且这修武能力的成长速度,远远在自己之上。 单灵遥心中做戏道:哎~看来自己又要努力百倍,才能够缩短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这样一路追赶还真是让人有几分精疲力竭,吃不消的体力啊…… 不过,能够在强者的身后,一路追赶而去,总是怀揣着一个理想,有朝一日一定高超对方,这样的生的希望,倒成了个自己来到人世的目的,也算是个不错的理由…… 有的人,目标是开拓,通过自己设定下来的目标,一路坎坷,斩荆披棘,开拓出一条新的道路来,这就是先驱者; 而有的人,目标则是追赶,通过追赶前人的步伐,一路虽然平顺,但是追赶的距离,让人时常感觉到疲惫和力不从心,但是她的目光从来没有从自己的目标身上离开过,并且坚定信念,总归有一日,自己一定会成为那个超越对方的人,这种人就是后来居上者。 若是说武玄月是开拓者,那么单灵遥势必就是追赶者。 闺蜜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的关系,一边视作对方为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边又要把对方当成自己必须要赶超的目标——一边竞争着,一边又要相护着。 即便明知道有些差距自己怎么追赶都追赶不上,也不想成为对方的负重,就算是累垮了自己,也要齐头并进地冲上去。 单灵遥就是这样的存在,明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超越的女子,却还是不想让人输得太难堪,即便是仅仅缩短了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自己就感到了无比的欣喜…… 436.再生心机(上官侯爵有意拉拢弥世遗孤) 白云山巅半山腰处,弥世遗孤一众人亲眼见证了暗巫一族被纳兰若叶封禁打败,望天惊喜之余,此三人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相互一视,各怀鬼胎。 东方影心中明了,眼前的男子为何人,这天底下能够挥洒自如成玉之气的男人,除了他弥世遗孤本人,再无二人。 而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就是弥世遗孤本尊的模样,明知道这个谎言已经扯不下去,本尊从天而降,使出武道之绝学,自己原形毕露,脸上无光。 只是,东方影常年游走于谍战工作中,自然有自己一套行事方法,若是对方不拿出绝对的证据,指正自己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有转机,自己必当咬紧牙关,打死都不能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况且,自己的主上还站在自己身边,若是让上官侯爵看到自己认怂的一面,东方影宁愿割腹自杀,了断了自己这条不中用的性命。 东方影绝对不会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所想眼前的男子,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来,虽然这弥世遗孤的新造型比不过从前他那张脸俊俏,但是却是一副让人打从心眼里,油然生畏的王者的脸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相改了,连同弥世遗孤气场也发生了改变,东方影从前根本不怕弥世遗孤任何,却在看到对方这样一张王霸之气十足的面庞之后,心神敬畏,退避三尺。 弥世遗孤自知道,自己的出现,什么都不说,已经生生打了他东方影的脸,就看这东方影,左右游离,不敢直视自己的眼,弥世遗孤勾嘴一笑,直视眼光如刀,簌簌向东方影直击而去。 东方影心生寒意,却还是硬着头皮,咬着牙关,不去与弥世遗孤的眼神做过多交流。 弥世遗孤心中乐呵,暗自心道:也罢,东方影这小子虽然抢了自己的身份,要了自己的脸,到底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只要自己的熊猫兵团没有伤亡,这小子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罪孽深重。 再者说来,这小子命太好,若不是跟自己的心上人有血缘关系,自己也不会这般心慈手软,放了他一条生路。 所想,自己现在面对不仅仅是他东方影个人,只有他上官侯爵的存在,自己面临的就权门的权贵,纵使东方影这要了自己的脸旧账自己绝对不会股息过去,但是在上官侯爵面前,自己也不至于直接戳穿了东方影的真实身份。 这打狗还有看主人,若是自己堂而皇之地戳穿了东方影的真实身份,脸上最挂不住的就是他上官侯爵,与其这样,闹得大家都不开心,不如这件事情向按住不提,待私下里自己有机会,再找这东方影算总账也不迟。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果断收回了目光,再也不用自己的眼神去凌迟那东方影。 登时间,此三人之间的气氛尴尬,陷入了僵局。 这百般聪明的上官侯爵又何尝不知道从天而降的天兵神将到底为何人。 自己虽未亲眼见识弥世遗孤成玉之气的浩瀚洪荒之力,却早有耳闻,这小子不凡的武技,堪称鬼马神力,天下一绝。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见此弥世遗孤天下无敌的成玉之气,上官侯爵眼换缭乱之际,更是心生拜服,所想自己之前为了保全天门和权门的名声,拿这小子当了替死鬼……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许可惜,以弥世遗孤不俗的元气,不凡的武技,若不是身份低微,上官侯爵早已经按耐住不住自己惜才若渴的内心,将其招入自己的麾下,为己所用。 嗯?! 之前的弥世遗孤不可为己所用,但不代表现在的他,不能够为己所用啊!!若是这小子有心有心追随自己,便会回答出了自己出的问题来……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嘴角轻扯一侧,又是习惯性的算计笑意攀爬而来,拿筹谋的鬼点子,蜂拥而至,冲上了他的计谋无限的大脑来。 到此,上官侯爵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摆正了姿态,登时间双手恭拳而上,毕恭毕敬地向弥世遗孤行了一个抱拳搭理,感激说辞侃侃而来。 “感谢这位英雄义士出手相救,救我和弥世公子与水深火热之中,上官侯爵感激不尽,不知道这位英雄义士的尊姓大名,侯爵该如何报答英雄义士的救命之恩呢?” 眼看上官侯爵一副恭敬姿态,这压低的头颅和端庄的奉拳,无疑不满足了弥世遗孤的虚荣心,到此,弥世遗孤一手搓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意。 弥世遗孤虽然心满意足,但是他也清楚上官侯爵的为人—— 上官侯爵在权门一党中称得上正直和仗义之士,但是合着天门氏族相比,上官侯爵怎么都不到天门教化下的虚化若谷,不计得失的境界。 权门善于权谋,自然这上官侯爵也是其中一党,伪装地在如何得体大方,终归内心还是跟那权门一党一丘之貉,好也好不好到哪里去,若是这般谦卑感激之色,只怕又是套路算计,等着自己往里头跳。 之前自己上天门的当还算少吗? 呵呵呵呵~~~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双眼微眯,目光敛色,向来不是什么省油灯的他,也不会吃素,任人宰割。 弥世遗孤想到这里,对立而坐,学着上官侯爵的动作,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低头哈腰,态度谦卑行了一个抱拳礼道—— “上官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区区无名之辈,上官公子没有必要这么挂心——” 上官侯爵不依不饶,态度谦逊依旧,紧追不舍道:“英雄谦虚了,这位义士武功盖世,一招制敌,化解我和弥世公子所有的为难,此乃救命大恩,岂可不报?若是义士不告知我上官侯爵姓谁名谁,何许人也,上官侯爵该如何报此救命大恩?义士仗义不假,不求回报,可是义士之举,倒是把侯爵推到了不仁不义的地步,这可不是上官侯爵素来的行事作风,还请义士宽解,告知侯爵义士尊姓大名,有朝一日,侯爵能够回报其大恩大德,绝不推辞!” 437.明道现实(武明道名字的由来) 上官侯爵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恭拳奉礼,低头哈腰,一个权门堂堂二当家,竟然会向一介布衣做出这般举动,若是说出去简直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 弥世遗孤自知,上官侯爵虽然权谋有道,善于算计,功于心计,但是对于他压根看不到眼里之人,只怕是连眼皮抬一下都觉得浪费自己的情绪。 怎么说这上官侯爵也是相当有傲骨在身,不是谁人他能够这般低头哈腰,态度谦虚求问其姓名来历。 弥世遗孤自知道,若是再继续推辞下去,着实伤人脸面,不太好看。 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份该如何讲出去?说自己真实身份—— 显然是不可能的…… 明眼人一看,这东方影再怎么不是自己,顶着自己的臭皮囊就便是了自己,不了解内情的人,若是让他分辩自己和东方影谁人真假,只怕没人会相信,自己是真的,他东方影是假的。 就算自己果断拆穿东方影的身份又如何呢?别人信不信才是关键—— 这个谎话可笑至极,连自己都不相信对方不是弥世遗孤,而自己是,更别说其他人了。 况且,自己也没有想要拆穿东方影身份的打算,本想着可以在上官侯爵这边可以蒙混过关,只是此人太过咄咄逼人,若是自己不说出来个身份来,只怕这上官侯爵势必要追根究底,问起究竟。 若是如此,不如自己现在就胡乱编个名字来,等到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了,自己在找这东方影换回来身份就好。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只觉得自己绝顶聪明,这样一个绝妙主意让自己想出来了,也就是自己这灵活如水的个性,能够应付得了上官侯爵这样既难缠又有背景实力的公子哥。 只是,问题又来了,自己该用什么名字在应付上官侯爵呢? 这上官侯爵问的突然,还如此紧追不舍,自己这脑子不好使,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名字来…… 突然,弥世遗孤脑海中灵光一现,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自己的眼前忽闪起武玄月的脸,曾经二人在一起的一些场景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嘴角一勾,那随口而出的笑意,算是应付得当上官侯爵的索问—— 弥世遗孤一本正经地说瞎话道:“小的不才,鄙人姓无,名号明道——” 所想自己第一次见到武玄月的时候,就被人追问性命,那时候的弥世遗孤一心思鬼主意,信手捏来一个谎话,自称自己“无”姓调侃对方,尽可想自己那个时候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和名号,倒也是糊弄的武玄月一愣一愣的。 现在这个“无”姓再次被弥世遗孤端了出来,搪塞了上官侯爵再说。 至于“明道”这个名号,也是自己曾经出书《灵兽志》中的笔名——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刚才被人追问急了,自己脑海中跳出来武玄月满脸的希冀和期望的脸,就是因为自己道出了笔名之“明道”,武玄月那一张粉丝无比崇拜的脸,让自己欲罢不能,脱口而出便是自己曾经不在意的笔名来着…… 而当弥世遗孤随口而来的姓氏名讳,迎来的则是上官侯爵的不止的赞叹声:“武公子还真是人如其名,果真是武功盖世,明道端正之才,侯爵再次感激武公子的救命之恩!”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登时怔神片刻,脑海中突然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武玄月在猎捕鲲鹏神兽的时候,为了避难跳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黑极一侧,观其天相,有一个男人驱使九鲲斗天争地,为了一己红颜倾破江山…… 而这个男人的名字,似乎就是叫做“武明道”! 想到这里,弥世遗孤眉宇微皱,眼睫微颤,千头万绪袭上眉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弥世遗孤恍然隔世,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正当上官侯爵缓缓起身,端了端衣袖,与要跟弥世遗孤博弈说辞间,弥世遗孤一把拉住上官侯爵的衣袖,支支吾吾道—— “上官公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上官侯爵愣神不解,惊恐片刻,眉头舒展,缓缓笑意间,一手拍了拍弥世遗孤的紧张抓着自己小臂的手道:“武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侯爵刚才听岔了,武公子的姓氏名号并非是武明道?” 听到这里,武明道吃惊打怪片刻,恍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登时收回刚才冒犯上官侯爵的手,附额苦笑了两声,脑海中窜出了纳兰鸢岫的阵阵回声道—— “弥世——命中注定获重生,改头换面命转折,曾经的弥世遗孤不过是一个身份,一段经历,一切往事,他都是为了成就今日的武明道的前世因果,从今往后你已不再是弥世遗孤,这个身份将真真正正地属于他东方影,而你将会有新的使命和人生在等你启程,武明道是你自己赋予自己的名讳,你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别人来指引你人生的人,你的人生把握你自己的手中,走好自己的路,不要迟疑,也无须考虑别人的因素,你的人生终究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变得绚丽多彩……”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恍然大悟间,自知道自己一度羡慕嫉妒恨的对象,竟是后来的自己,现在想想,曾经吃的横醋还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 对了!! 自己自顾着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忘记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人! 弥世遗孤——不对,从即刻起,应该改口称之为武明道。 武明道一手拍起自己的额头,惊呼大叫道:“坏了!我怎么把纳兰鸢岫这等重要的人物给忘记了呢?” 说着,武明道手脚忙慌,急匆匆地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抱拳礼,草草了事,张口应付道:“上官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明道突然想到了还有紧急事情要处理,这就不再陪上官公子寒暄了,咱们改日再叙!” 说着,武明道递了个眼神给七王,七王飞蹿而至,武明道跨虎之势,一手挥毫,命令道:“山脚南边,寻找纳兰鸢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七王听命,飞速而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也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东方影秒懂,二人相互一视,颔首示意,登时运气而发,御风行走,循着七王的生硬一同飞了过去…… 438.化作神塑(纳兰鸢岫圆寂化成朱雀神像) 武明道御之七王,飞速赶往纳兰鸢岫遗落的地方。 一路飞驰,武明道终于在白云山巅南山脚寻到了纳兰鸢岫的身影,远远望去,纳兰鸢岫伫立身姿,一身傲然正骨,仰头昂首,展翅羽翼,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看到这里,武明道悬与胸口的那一口气算是松了下来,所想这纳兰鸢岫能做出这样的姿势来,肯定还活着,这下自己就放心了。 却没想,伴随着七王飞去,武明道逐渐拉近了自己和纳兰鸢岫的身影,登时间他的眉头越发凝重—— 怎么觉得不对劲了呢?这纳兰鸢岫虽然伫立傲视,动作雄壮,可是这一路飞来,那朱雀展翅的动作,一动不动,连眼神中的犀利和瞩目都未曾改变过。 刚才烟消云散的担忧,瞬时间以恐惧的心情,再次攀爬到了武明道的心头。 待武明道飞近纳兰鸢岫近在咫尺的距离,七王落与纳兰鸢岫的脚边,武明道的刚才的恐怖担忧,终于应验了。 伴随着纳兰鸢岫反光一闪,镜面剔透的红玛瑙朱雀雕塑高高耸立与白云山角下的那一瞬间,武明道除了唏嘘难过之余,剩下的就是感叹。 他抬头望之,高耸雄壮的朱雀雕塑,晶莹剔透,火红似火,展翅高飞,意气奋发,却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武明道知道,这是纳兰鸢岫最后的遗愿—— 可以想象,武明道为了救下上官侯爵,不得已发动起体内的成玉之气,凝华这满山遍野纳兰鸢岫神力所致的朱雀圣火。 眼看漫山遍野的朱雀圣火转化成了红色玛瑙石,奄奄一息的纳兰鸢岫拼尽了最后了一口气,展翅一瞬间,傲骨嶙嶙,睥睨一世,以自己最美的姿态,化身与天门的守护神,虽然她的灵魂已经归去,可是她的英勇身姿,她的功德善举,她的音容笑貌,始终活在了人们的心中。 人的寿命,不管长短,总归是有归西的一天,所谓永生,只是她比旁人活得久了些,凡胎肉体,不管怎样的保养和修炼,总归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但愿洗去浮华,弹去一身灰尘…… 纳兰鸢岫驾鹤西去,她用尽一生的力量,诠释了一个女人,经营天门的不易,即便是死去,也要给天门众修士留下些什么。 这一尊庞然大物的红玛瑙朱雀雕塑,镇山之宝,静如神灵,更是意味着,天门发展,如火似荼,生生不息。 武明道一眼望去,便看懂了纳兰鸢岫临终之意,这辈子再也没有人能够如此懂得纳兰鸢岫的内心了。 到此,武明道收回眼中的惊颤,低头凝思良久,袖管中依然牢牢拴在他左手腕上的南红手串,此时此刻变得沉重无比。 武明道低头无奈苦笑,暗自伤神道:这辈子,那个将自己从灵域带出了的女人,教会了自己适应,教会了自己学习,教会了自己凡人的种种…… 本以为这种关系,会继续维持下去,然而那个人,总归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终结。 武明道也清楚,纳兰鸢岫的一声,功德无量,她若故去,必是解脱了自己的肉身,灵体升入天界,功德圆满,就和这座山头的主人一般,成为了仙流的一员。 死亡对于纳兰鸢岫这样的人来说,并非是痛苦和结果,而是生化和心生。 老天爷是公正的,对于那些功德无量,死后成仙的故者,必然会留下他的遗体,化作神器,让世人所传唱和歌颂。 纳兰鸢岫以这样的姿态,风光归去,足以证明,她死后的归处,不会太差…… 武明道纵使心中有万分不舍,到底还是替自己这位老姐姐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到此,武明道释怀了,豁然开朗地接受了纳兰鸢徐归去的实事—— 他再次抬头仰视,这一次他的眼中不再是伤感和不舍,取而代之则是欣赏和宽慰。 却在这个时候,闯入武明道眼中的一幕,激怒了武明道。 武明道抬眼一瞬间,映入他眼界的则是,上官侯爵和东方影的冒犯和不雅之举。 上官侯爵落与纳兰鸢岫的腹前,一手抚在其腹部中心,抽取纳兰鸢岫的体内的灵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无疑上官侯爵此举,着实激怒了武明道,说时迟那时快,武明道一个闪移,飞朔而去,闪影至上官侯爵身侧,出其不意就是一掌,向上官侯爵的头部袭去。 眼看手到掌落,就在武明道这一张马上就要触及上官侯爵的时候,东方影护主心切,果断一掌飞来,妥妥地打在了武明道的小臂之上。 到此,二人再也不顾念什么,两人凶视相对,四眼火花霹雳,一场无差别格斗即将开始。 武明道早已经受不了东方影狗腿子了,若不是介于武玄月的缘故,自己早已经跟着东方影大打出手了! 只是这权门此番作为就太过分了,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忍下去了,是时候旧仇新账一起算了! 想到这里,武明道被东方影果断挡下的手,运气而发,成玉之气蓬勃而出,欲要将这东方影好好教训一番。 眼看此二人蓄势待发,冲突矛盾不可避免,千钧一发之际,上官侯爵一声喝止—— “住手!二位英雄莫要出手,你们这是何意?” 武明道一道犀利眼神扫过,凶光必露,恶狠狠道:“上官公子你这又是何意呢?这可是天门至尊的遗体,你却在她身上谋取灵气,这般大不敬的行为,是不是有违君子之道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愣之片刻,再低眸望之自己按在朱雀雕塑的腹部的收掌,适才恍然大悟,登时间哈哈大笑不止。 看到这里,东方影惊愣,武明道皱眉怒视更甚,吹胡子瞪眼睛道:“上官公子笑什么笑?你这是失心疯了吗?为了在天门至尊身上谋取利益,什么都不问不顾是吗?” 到此,上官侯爵松开了手,转过身来,不急不忙道向武明道奉拳敬礼道—— “武公子莫要生气,我看你是对侯爵有所误会,我这不是为了抽取纳兰鸢岫的灵气,而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让其升天对尘世再无流连,若是武公子信不过在下的话,便可由您本人亲力亲为——” 439.元焰用途(纳兰鸢岫遗体隐患) 听到这里,武明道更是疑惑,竟不知道这上官侯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有心有提防,满眼警惕道—— “上官公子言下何意?” 上官侯爵一手摊开,不急于回答武明道,笑盈盈道:“请武公子跟随我而来,我会慢慢将其中道理告知与你。” 武明道将信将疑,抬眸间满是狐疑,丝毫不放松警惕性道:“此言当真?上官公子果真没有设计我武明道?”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笑得灿烂道:“武公子担心过虑了,我上官侯爵虽然身为权门一员,名声在外,确实善于权谋之道,但是在关乎天门至尊升天之事,上官侯爵万万不敢冒犯,若是自己做了,那就是大逆不道,天门万夫所指,灵族祖先震怒,厄运灾祸势必降临我东苍国土之上,我们权门一族开罪不起灵族仙族,在这一点上武公子大可放心。” 听到这里,武明道虽然心中疑虑不减,但是也觉得这上官侯爵说的大有道理,纵使他上官侯爵天大的本事,也不敢与神明作对,除非他不怕灭顶灭族之灾…… 到此,武明道破着胆子,跟随上官侯爵东方影一同直线飞升而去,此三人一同飞跃至纳兰鸢岫百汇顶头之处。 上官侯爵旋转轻落,步履轻盈,翩然而下,潇洒俊逸。 武明道到底是介怀纳兰鸢岫遗体高贵,不敢如此造次,飞至头顶,踩着曾经天门真士的天顶盖放肆。 武明道始终站在朱雀神像头顶一侧,心生敬畏,悬立观之。 上官侯爵回眸一望,武明道小心翼翼的态度,他暗喜不止。 上官侯爵道:“武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快过来跟我一同瞧一瞧,这上面有奇异景观,便会打消迷心中所有的疑虑。” 武明道不语,皱眉望之,却还是迟迟不肯动步。 见此状上官侯爵一眼看穿了武明道的心思,轻轻一勾嘴角,张口解释道:“武公子你是不是还在介怀关于冒犯灵族神明遗冢的行为,你放心我相信纳兰至尊心存善念,不会怪罪于咱们的求知欲,只是,若是武公子不站在这个角度上,是看不清楚纳兰至尊的遗体现在还存在的问题……” 听到这里,武明道犹豫不决,却在不知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只大手在其身后推波助澜,一把将武明道推到了上官侯爵的身旁。 武明道讨厌极了其身后的东方影自作主张,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意愿,其行为极其蛮横不讲理。 武明道正要回头怒斥东方影的蛮横不讲理,却没想在他回头一瞬间,眼神不经意地落在自己的脚底下,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双眼惊闪惊异。 尊玛瑙朱雀遗体晶莹通透,一眼便可从头望到底这纳兰鸢岫的遗体,似乎从正面看不清朱雀内部构造,却在纳兰鸢岫的天顶盖的百会穴处,一眼望穿纳兰鸢岫的内脏构造。 到此,武明道清楚地看到,在朱雀神兽的脾脏处,有一团火红的火焰并未在纳兰鸢岫神形俱灭的一刻熄灭,反倒越燃越烈。 看到此,武明道疑惑,惊目抬眸,张口问道:“上官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纳兰至尊的遗体怎么还有一团火焰呢?” 上官侯爵微微笑意依然,倒也不卖关子,端了端衣袖,解释道—— “这一团火焰,源自于纳兰至尊的元气,又称‘元焰’这是灵族高位辞别历史的时候,弥留人间的执念,虽然她的神魄已经飞升,而她对于人间的留恋尚在,剥离了灵魂,弥留在了人世,你也可知,对于一个王者来说,元气本就异于常人,再加上多年的修炼,这体内的元气储存积累丰厚,若是不及时取出,处理得当的话,这元气的执念会化成怨气,转移到了心脏,纳兰鸢岫的躯体极有可能鬼化,若是元气旺盛,还有可能拉回她的死魂,黑化邪化,你可知道那纳兰紫英是怎么邪化的吗?” 武明道听之惊愕,绝没想这纳兰至尊的遗体,还有这样隐患,自己还真是孤落寡闻了。 武明道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 “还请上官公子赐教——” 上官侯爵又端了端衣袖,缓缓道:“纳兰紫英之所以邪化,最重要的原因那是因为曾经我的父亲在取之她体内的‘元焰’的时候,误以为纳兰凤鸣的‘元焰’就是她纳兰紫英的,取之之一,却忽略了其二,而纳兰紫英的‘元焰’依然虽然没有纳兰凤鸣的强烈,却也是活生生地在燃烧,后来转移至心脏,之后的事情你就清楚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恍然大悟,当即奉拳敬礼与上官侯爵,为他之前冒犯失礼的行为,感到汗颜无光。 武明道低头奉礼,态度大变,谦卑有礼道:“武明道冒犯,原不知道这天门至尊的遗体还有这样的安全隐患,还请上官公子出手,拔出这纳兰鸢岫的‘元焰’以绝后患,也让故人安心离世,早登极乐。” 听罢此话,上官侯爵不为所动,低眸凝视良久,心中盘算进退,适才开口道—— “武公子若是有着一份心,为何不亲自拔出这纳兰至尊的‘元焰’呢?虽说这纳兰至尊的‘元焰’若是留在遗体之内,隐患不可想象,而若是拔出此‘元焰’者,将其吞食体内,即可功力大增,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听到这里,武明道并没有马上回答上官侯爵的试探,而是斟酌左右—— 所想自己根本不需要这纳兰鸢岫的“元焰”助力,自己已经拥有不死之躯,若是说永葆青春,自己更加不用顾及这一点,自己活了二百多年,有变老变丑吗?显然没有,所以纳兰鸢岫的“元焰”对自己这样的人无效,更是对天门所有的修武之士无效。 而现在呢?上官侯爵这小子猴精,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天门至尊遗体的秘密,当真是这般高风亮节,愿意把这长生不老的机会让与他人之手吗? 只怕,未必见得吧~~他老子上官王上,据说已经活了二百多年的年岁,到现在依然容光焕发,意气奋发,估计是因为自己的容颜和年岁,让凡人忌惮,所以才会选择隐居高权之后,让自己的儿子们出去抛头露面。 与其说是他上官王上年事已高,隐退幕后,不如说是他已经不敢在人前抛头露面,他的年岁足以证明,那些年他偷偷拔了那纳兰凤鸣的‘元焰’服用而下,成了不老不死之躯。 而现在天门和权门关系紧张,上官王上怎么会承认自己那些年干的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呢?一边沾着天门的光,一边瓜分打压权门的权势,这上官王上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上官王上到底是不想抛头露面还是不敢抛头露面,现在的结果,大概尽可明了吧…… 想到这里,武明道已经明白了上官侯爵此行的目的,只怕是早已经垂涎这纳兰鸢岫的“元焰”多时,借着自己的神力,来揩一下天门至尊的油水,连同这四人的遗体都不放过,这权门的算盘打得还这是精明。 不过话又说回来,纳兰鸢岫的元焰留之体内,那就是祸害,与其放任不管,任其事态恶化下去,不如找一个得当的人,拔出她体内元气,也算是功德不良,造福百姓。 况且,长生不老这种东西,对于凡人来说那是奢望,但是对于真正拥有这样身体的自己来说,其效应带来的负面影响,让自己苦不堪言,既然这上官侯爵垂涎纳兰鸢岫“元焰”已久,自己又不需要这东西,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给了他上官侯爵呢? 武明道如此圆滑之人,自然知道,通过这个机遇,自己可跟上官侯爵建立其友好关系,为日后自己跟权门打交道埋下基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又不吃亏,为何不让于他人呢? 想到这里,武明道拱礼居上依然,张口道:“上官公子不必客气,这元焰的秘密,明道并不知晓,若不是大人您了解其踪,只怕这遗留在纳兰至尊体内的‘元焰’邪化,便如同那纳兰紫英,危害了众生,明道还不自知,当然这拔取天门至尊‘元焰’之举,势必要上官公子你来执行,武明道不敢不劳而获,况且这‘元焰’助人延年益寿,尽此一人的机会,岂是两个人可以平分?本就该是上官公子的功劳,武明道不会做出抢人功劳的小人之为,还请上官公子速速动手,赶紧断了这再度‘元焰’恶化的趋势。”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动,脸上笑意微妙,似乎相当中意与现在的武明道,却还是要再度试探下去—— “武公子客气了,这元焰之功劳,说到底还是武公子的功劳,若不是武公子设法凝华冻住了纳兰鸢岫遗体,谁人能够斗得过天门至尊的前世神兽呢?说到底,这头功非武公子莫数!” 武明道低头埋首依然,登时嘴角勾起,轻蔑一笑,暗自心道—— 呵呵~~你个老小子赶紧给我见好就收吧,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这演戏给谁看呢? 武明道心中厌烦,嘴上却是另外一副嘴脸:“武明道自知道身份地位,烂命一条,所谓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这种东西,给了武明道这种小人物简直是大材小用,上官公子不比跟我这样村野之夫计较这些,好钢用在刀刃上,还请上官公子快快执行吧,若是在晚点,天门子弟来此地,发现了‘元焰’的用途,只怕上官公子就得不偿失了……” 440.吞食元焰(上官侯爵吞食元焰出现副作用) 武明道语态谦逊,话中有话,这弦外之音,大致为—— 大哥,要下手赶紧下手,少说些虚套的话来,这样你推我辞有没有意思呢?我都说了不要,把这机会给你,你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个什么样劲儿? 果然,上官侯爵百般聪明,自然明白武明道的意思,自知道自己话到此为止,已经足以,再多说就变了味道来。 到此,上官侯爵笑意意味深长,一眼眸深远,看穿了武明道的意思,应声道:“既然武公子这般仗义,上官侯爵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武明道缓缓起身,站直了身子,一手摊开,示意对方动手。 武明道轻笑道:“上官公子断然不用客气,该下手时就下手,莫等时机过时,后悔无穷。” 上官侯爵应声笑之,这一次换他恭拳行礼,心悦诚服道:“那侯爵就不客气了——” 话毕,上官侯爵运气而发,一股蓬勃气流聚集于上官侯爵右手掌心,势如猛虎,气息源源不断,上官侯爵呼和声出,一掌拍在了朱雀遗体的百汇之上,灌顶而入,一股青色的气流顺着纳兰鸢岫的气脉顺势而下,直击脾脏。 一阵牵拉气力,武明道只感觉自己脚下神像地动山摇之势,只看那红色的元焰被绿色霸气牵拉而上,片刻不到的工夫,冲顶而出,蓬勃与天际。 纳兰鸢岫的元焰跳脱,飞于天际,无奈这四处逃窜的“元焰”尾部被一根绿色的气线拴着,不管飞至多远,就想风筝上的线,被人牵制在手,始终逃不出上官侯爵的五指山。 上官侯爵几分戏虐之意,望之天上有意逃窜的红色“元焰”,如同猫玩耗子一般的把戏,偏偏不急于一时将这“元焰”收回,任其跳蹿了一阵子。 直到这元焰挣脱良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摆脱不了上官侯爵霸气的牵制,也就变得顺服了许多,悬于天空不在动弹飞跃。 到此,上官侯爵忽感无趣,一手牵引,收回了自己的霸气,将这“元焰”收入自己掌心之上,尽管自己已经将这“元焰”之气收入囊中,却还是虚应着笑意,问其眼前的武明道—— “武公子果真不后悔吗?你可知道,这元焰之气,若是进入到凡人肉体之中,其灵气便以迅雷之势,快速遍布宿体之中,你现在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上官侯爵摆明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那副一张嘴脸,两张面孔,笑盈盈地礼让,不过是客气客气,你若是当了真,敢跟他上官侯爵抢东西,只怕是九条命都不怕你死的! 武明道勾嘴一笑,一手摊开道:“上官公子,请!” 眼看眼前的男子似乎并不在乎所谓的长生不老之念,这对于凡人来说,终极渴求之望,便是这不老不死之躯,有多少王者,功成名就,却在生老命死面前,含恨九泉,望其自己一手创立的王朝,却只能够遗憾别世,所以对于一个胸怀大志的王者,绝对的寿命和健康,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而眼前的男子,王者气概,绝世武气,却丝毫不贪恋这长寿之躯,这样的男子,让自己越发的好奇起来。 无疑,武明道的出现再一次引发了上官侯爵的好奇心。 上官侯爵时下顾及不得武明道那么多,既然人家几次推辞,完全没有跟自己争抢“元焰”的意思,自己就不必再虚应假意,惺惺作态。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心满意足,举掌而上,将那火红的“元焰”一口吞进了自己的最终,吃相贪婪,人的本性显露无疑,再如何的彬彬公子哥,在绝对利益面前,也不会在意什么教条和仪态,吃相难看得很。 眼见此状,武明道嘴角微微一扯,心中感慨道:这人啊,就是这样,因为没有所以奢求,为了得到不折手段,若真是得到了又如何呢?野心会越发贪婪,欲望会越发加码,而自己曾经拼尽全力的获得之物,就会变得不再那么重视。 上官侯爵吃下了纳兰鸢岫的“元焰”,闭目吞咽,露出皱眉痛苦表情,想来这滚烫的“元焰”进入到了上官侯爵的体内,对方食道和胃部,经历了一场烈火灼烧的折磨,他上官侯爵硬着头皮,撑着一口气,要硬生生将其吞进了自己腹腔之中。 “元焰”地温度高的惊人,这顺着人体的食道,胃部,“元焰”的热量被上官侯爵的胃部消化,输送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间,这一股热能浑身滚烫与经络和血脉之间。 登时,上官侯爵刚才惨白的脸敷上了一层红躁之意,武明道甚至于可以看到上官侯爵周身气氛骤变—— 上官侯爵吞食的“元焰”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体表,根根汗毛竖起,片刻从水汽充盈,到衰败掉落,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如同火上爆发一般,一股股热气向外爆炸。 武明道见此,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两步,却不想自己好巧不巧正好撞在了东方影的身上。 武明道转头回望,东方影抿嘴皱眉,满面紧张,看着上官侯爵身体变异,一脸痛苦的表情,东方影着实担心,当即一手拽着武明道的胳膊,在不经意间使足了气力,当真是攥的武明道生疼。 东方影焦急万分,六神无主地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主上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武明道一手摆开了东方影的手,爱搭不理烦躁道:“这我怎么知道?这‘元焰’之事,只怕你家主上比我更清楚其中的要害,也不是我逼着他吃下这东西的,你也看到了,是他把这‘元焰’当成了宝贝,一意孤行非要吞食而下,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武明道推脱之词,本来就着急上火的东方影,瞪目怒斥,咬牙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这就是不负责任!!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这‘元焰’的副作用,自己不吃,让我家主上吞了下去,居心叵测,狼子野心!我家主上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小子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武明道听罢,侧眼冷哼一声,好声没好气道:“呵呵~~我倒是稀罕得很,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家主上多大的人了,自己还没有点主见了吗?这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外面东西不能乱吃,吃坏了肚子,难受的是自己和家人,他上官侯爵八尺男儿,权门二公子,见识广久经沙场,连这三岁孩童都懂得道理,他会不明白吗?他要吃这‘元焰’我还能拦着吗?再者说了,我跟他非亲非故,这等闲事我管得了吗?就算要管,也轮不着我这个乡野鄙夫来管吧?要管也是他的亲人和亲信来管上一管不是?呦~~对了~~弥世公子——我就好奇了,你那么着急这上官侯爵的安危呢?要说来你也跟他非亲非故的,既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亲信,我看你倒是格外操心这上官侯爵这个人,莫不然……” 武明道早就看这东方影不顺眼了,若不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报复对方一下,现在可好,这送上门的好机会,我武明道若是不好好利用一下,还真是对不起前些时日我遭的那些罪! 自然逮着这样的机会,武明道断然是不肯轻易放过—— 所想,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而他东方影也不再是东方影,你东方影不是喜欢装我弥世遗孤吗?有本事你就跟我从头装到位,千万别露出任何马脚来!! 东方影自知道来者何人,说话何意,自己的身份如何,作为一个谍战者的操守,直到自己任务最后的胜利,就算是死,也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东方影冷哼一声,阴冷一眼瞪之武明道,故装姿态,一本正经道:“我是谁青天可鉴,我就是这南湘之地,臭名昭著的弥世遗孤,武公子操心多余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天门的狗腿子了,而是现在投靠与权门上官公子门下,我是……” 还未等东方影把话说完,武明道戏虐打趣,嗤之以鼻道:“哦~~也对,你现在不是天门的狗腿子,转去做了权门的看门狗,到头来不还是一眼的性质?原来弥世公子有着特殊喜好,放着好好的人不愿当,非要去当畜生,这还是我武明道听来最可笑的事情来着~~” 摆明武明道敌意十足,不管他东方影嘴中所处何言,他武明道断然不会放过一丝恶心诋毁对方的机会。 话毕,东方影脸色阴沉,怒视而去,双拳紧握,蓄势待发。 东方影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对方必将是巧言令色,诋毁讽刺自己,而现在自己胸中恶气不出,身份尴尬,还不能明着出手打斗,毕竟现在局势紧急,自己的主上正在遭受身体折磨,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为了一己私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动来,若是自己的主上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后悔莫及。 东方影打从一开始就不信任这武明道,所以至始至终都对他防范警惕异常。 同样,武明道也从一开始就看顺眼这东方影,虽然二人不会真的到了大打出手的局面——他们二人却也是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谁也不待见谁! 441.针尖麦芒(武明道与东方影对峙冲突) 武明道口吃伶俐,巧舌如簧,得理不饶人! 想来,他之前混世魔王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靠他的自己真凭实力一点一滴挣来的! 只是这东方影岂是一般人也! 东方影俗称蛊雕,也不是名副其实,他常年游走于敌方部队,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话的本事,想来演技超群,若是他想要扮假一人,惟妙惟肖,难分真伪。 所想,此二人撞上了,可谓是火星撞地球! 武明道向来与世无争,处事圆滑,可是在关乎自己的身份问题上,他一反常态,关键时刻还是要争上一争,为自己证明身份。 而同样,占了弥世遗孤的名声,为权门办事的东方影,自然是不肯放弃自己这绝佳的身份,怎样都要守住自己的最后的防线。 四眼相撞,火花霹雳,刀光剑影,全在武明道和东方影的眼神中了。 到此,武明道见这东方影隐忍着脾性,一言不发,倒是有几分严防死守的味道来。 不怕对方出招凶狠,就怕对方不出招应敌,只要对方出招,便会露出破绽来,而若是对方静待不动,不予应招,那么武明道激怒大法再次完全无用武之地。 武明道眼见此状,顿时回心转意,鬼眼珠子在其眼眶兜兜转转几圈,登时笑脸相应,恭拳道歉道:“弥世公子冒犯了~~我武明道粗鄙,说话太直,还请弥世公子不要我明道这样的粗鄙之辈一般见谅~~” 东方影斜睨一眼,阴冷一哼,收回眼神好声没好气道:“无妨~我向来不与小人争一时口舌之快!” 武明道缓缓起身,抬头间忽然竖起了大拇指来,登时弥天盖地的吹捧之词脱口而出。 武明道吹嘘间,眉飞色舞:“弥世公子果然是好气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武明道想来心直口快,有口无心,说什么全然不过脑子,却当真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人~~弥世公子清丽脱俗,不予我们这般小人计较,可谓是高尚高洁~~小的拜服拜服!” 此话一出,东方影眉宇微动,眉宇间攀爬出几分疑惑来。 这家伙突然间态度大变,以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武明道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给自己何解,所谓无毒不丈夫,自己做了那么多损害他利益的事情来,换做是虽都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 就算是再好的心性的智者,只怕也需要时间来磨合心中的怨念。 况且,这武明道可不像是一个得到智者,更像是一个野马不羁的匹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呢? 所以,通过种种迹象表面,这武明道摆明是给自己画圈套路自己,等着自己傻不拉几地往他的圈套里钻! 久战沙场的东方影警惕性极强,显然不会被武明道三言两语的甜言蜜语所哄骗,仍是一副严防死守,不予理会的高冷姿态。 武明道眼看自己频频出招,对方根本不接招,这倒是让武明道有几分头疼,自己算是遇到了对手! 眼看一计不成,武明道岂是轻易认输的人,登时间转而心生第二计。 武明道一手托着下巴,故装好奇姿态,绕着东方影的身体转了一周,上下不停打量之际,不时口中还发出了“啧啧啧”的声响来。 东方影虽然脸上高冷,却在武明道绕身自己,打量审视自己之时,心头多少有几分发虚。 武明道突然站定,与那东方影对立而站,一手搓着下巴,故弄玄虚地嘀咕道:“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东方影锁眉怒视,白眼而去,转身怒叱道:“故弄玄虚,雕虫小技!” 武明道轻哼一声道:“弥世公子,你真的很奇怪啊~~你就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可是你的拜把子兄弟来着~~我本想着你我兄弟相见,惯用伎俩,装腔作势,谁人都不搭理谁,结果呢?你是假戏真做,真不把我武明道当兄弟了??” 东方影背身不理武明道,表面冷静,心中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瞬即,东方影霍然转身,冷笑一声,壮着胆子,一语戳破了对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不着调的兄弟呢!!!” 武明道不急不慢,缓缓道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怎么就不可能有我这样的兄弟呢?想当初渭水河畔你我拜把子成了兄弟,还有你的招牌招式成玉之气,我可是在你指点后修炼多年,才有今天的小有成就!你可真是好兄弟,好事做尽,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呢?还是说你现在身份不同,不再效忠于天门子弟,转投向权门归府,自己荣华富贵,连我这个内弟都不要了吗?” 听到这里,东方影双眼惊愕,竟没想到弥世遗孤这小子竟然跟自己玩这一出! 正在东方影头脑发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之时,武明道见机行事,一手热情,搭在了东方影的肩膀头,故意调侃道—— “好兄弟!你可不能因为荣华富贵就忘了本,你可还记得想当年你我的誓言,若是有你弥世遗孤荣华富贵的一天,你绝不忘我武明道这个兄弟,势必拉我一把,咱们兄弟鼎力合作,不忘初心!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东方影越发摸不着头脑了,看着武明道过分热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连他都一同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错了,这小子并非是弥世遗孤本人,而这天底下真有“武明道”其人? 东方影心中动摇,眼中疑色,看搂着自己肩膀的男人,调教自然,脸上毫无破绽,他也开始傻傻的分不清楚此人到底是谁? 正当东方影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看他一张一翕的嘴巴,马上就要发出声响来,千钧一发之际,从此二人身后传来一声洪厚男声—— “武公子若是有这样的心,那就太好了~~上官侯爵看武公子是一个武道奇才,千年难遇,你的实力尽可和弥世遗孤公子比肩,如同弥世公子和武公子这样的人才,权门青龙军求之不得,多多益善!上官侯爵还想着怎么跟武公子开口招纳贤才入我麾下,武公子就自己个儿说出来,这可真是省了侯爵不少功夫~~” 442.笑里藏刀(武明道博弈与上官侯爵) 眼看大鱼上钩,只要这东方应该亲口承认了武明道这个兄弟的身份,那么东方影的假扮自己身份当即戳穿暴露,却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上官侯爵面色如初,更显神气,之前的他霸气十足,而在他身体完全融合吞食这纳兰袁秀的‘元焰’之时,周身多了一层光晕,浑身神清气爽,光彩熠熠。 虽然在吞食“元焰”的过程中,上官侯爵浑身发热,脏腑受损,周身气息紊乱,自己身体吃不消是真,可是他的意识时刻清醒着。 自然,在他身体遭受痛苦折磨的时候,东方影和武明道的对话,一句不落的全都钻进了上官侯爵耳朵里。 待上官侯爵身体完全消化掉“元焰”的威力之后,他适才张口应对,一番发言,当即扭转形势,驳得武明道哑口无言。 武明道挎在东方影肩膀上的手,脱落了下来,只看他小人得志的笑容僵滞,自己奸计未得逞,却让对方借力打力,占尽上风。 上官侯爵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东方影的危机,反倒倒打一耙,借势用力,成功制服了武明道。 这一次倒是换成武明道被动—— 东方影松了一口气,还未等武明道的手完全滑落下来,他主动拨开了武明道的手,态度坚决,一眼厌恶斜视,登时间拉开了自己和武明道距离,只知道这家伙诡计多端,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索性自己就跟他撇清楚关系。 东方影赶忙三并两步地走到了上官侯爵的身后,自己对付不了的狡猾的狐狸,不代表自己的主上不是他的对手。 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上官侯爵焕然出尘,刚才痛苦的表情全退,现在的他在纳兰鸢岫的“元焰”融合下,更显得轻云出岫,出尘脱俗。 上官侯爵缓缓走上前去,眼中波光微闪,脸上噙着客气的笑意,若是要说是算计和权谋,这武明道果真是上官侯爵的手下败将。 上官侯爵不急不慢询问道:“武公子果真有入我青龙军麾下之意?凭借武公子的武功,必定能在青龙军一展拳脚,大展雄风~~” 武明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本是使计,引蛇出洞,诈他东方影一下,趁其内心动摇慌乱之际,他好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份。 却没想,这上官侯爵融合“元焰”的速度这么快,自己明明就茶上一点点,那东方影马上被逼就范,临门一脚还是让他们权门占尽了便宜。 总是武明道心头不快,可是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尽管对于入驻天门,他本无意,更是不屑,可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武明道笑的牵强,不语所思,暗自心道:我去!上官侯爵你小子倒是惯会见缝插针,趁势而上,我这马上就要钓到手的大鱼,结果你小子还真是会跳出来搅局!你让我说什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听不出来吗?哥哥根本无意于你们权门,那种尔虞我诈,居心叵测之地,即便是重金聘请,叫哥哥我去,我也不会去! 武明道暗自谩骂完毕,自知道光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解决问题的手段,是要和这上官侯爵玩心思,在既不得罪对方的前提下,自己有可能轻松脱身,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武明道笑着应和道:“权门之地,高门贵府,攀得上这枝高枝的人,荣华富贵不尽,地位权利在握,能够入籍青龙军,那是全天下男人的梦想,我知道青龙军是一个锻炼人,并且给予智勇双全机会和平台的地方,到了那里,你能看看到拼了命向上爬的权贵,用自己的实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便是再不堪的武者,但凡在权门呆上一段时日,也会变得有野心有欲望……这样能够锻炼男人,并且成就的男人一切的军队,我想全天下的男人没有拒绝的的理由对吗~~” 武明道何等聪明,起先他先不表态,先把青龙军的优势夸得天花乱坠,算是缓兵之计,接下来根本上官侯爵的谈话,来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决定。 上官侯爵应声浅笑,意味深长道:“看来武公子对我们青龙军甚是了解,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武公子是答应了侯爵的邀请,愿意入我权门门下,成为我青龙军骄傲的一员。” 武明道抿嘴贼笑,心有一计,痞坏无赖道:“上官二公子,不是我不愿入你青龙军,这么跟你说吧,我这个人对于什么权利啊、地位啊~没有那么大的渴望,我是一个糙人,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若是说这世道能够吸引我武明道的,大概就是金钱和美女了~~别怪我说话直,我武明道就是一个市井之徒,唯利是图是我武明道的本性~若不然,我也不会听说了我的拜把兄弟荣登黑市统领一职,千里迢迢前来投靠不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到入青龙军的条件,武明道好奇的紧,上官二公子,我入你门下,会跟我什么好处呢?” 此话一出,还未等上官侯爵开口,东方影护主心切,急眼怒火,一马当先,怒斥而去—— “放肆!武明道你小子给我见好就收,你可知道你现在跟谁在说话吗?上官主上看得起您,才勉强让你这样一个市井无赖入我天门门下,你竟敢造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 听到这里,武明道乐呵了,就等着你小子跳出来,若是你东方影不发飙,我武明道怎么那你下手呢? 武明道倒是一点也不气急败坏,邪魅一眼,坏坏笑道:“大哥~~我竟没想这话竟然出自于你之口,你说我是市井无赖,别忘记大哥你是什么出身?凭什么你可以跟他上官侯爵讨价还价,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而我就得忍辱负重,当人炮灰!难得上官公子看得起我,我若是不把自己到底心目中的条件宣之于口,到时候还落得我一个痴心妄想,岂不是双方都不开心,不欢而散吗?俗话说的好,丑话说前面,后面的事情倒是不丑,这天下没有白工,我又不是傻子~~为何不能够给自己的未来主上,谈一谈我的俸禄问题,难道我的要求错了吗?” 东方影冷哼一声,好声没好气道:“你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可知道在我们青龙军有一条铁规亘古不变,若想迁于乔木,重金兼紫,那你得有这样的命享用才是!你入我青龙军,谈的不是报酬,而是你能够给青龙军带来怎样的利益,你的身价便和你在青龙军的地位划等号!先成事才可邀功,你连一件军功都未曾为我青龙军效劳,凭什么让我家主上给你谈俸禄的问题?你以为青龙军是街头团伙,你想入伙当个混混这般容易吗?青龙局的门槛高着呢!你小子若是能够跨过这青龙军的门槛,荣华富贵皆来,金玉良缘随行,这天下之人皆为利往,你那点磕碜人的蝇头小利,在我们上官主上这边,压根就看不到眼里!”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暗喜,脸上则是故装委屈,努嘴锁眉,咋舌一声道:“哦?原来青龙军的门槛这么高啊~那我这等粗鄙暴民,岂不是咸鱼难跳龙门槛,想要入你们青龙军简直是难上加难?” 东方影轻哼,双手宝贝,白眼而上道:“那你以为呢?难得我们主上看你顺眼,这才诚信邀你入我青龙军,你小子可别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好好跟上官主上说话!” 武明道越发可怜状,低眉顺目,委屈不尽,缓缓道:“要是门槛这么高,我这等粗鄙之人是不是就不配入这青龙军?” 东方影越说越有劲,哪里知道这武明道又给他画了一个套,正待东方影自鸣得意,差一点脱口而出那句“可不是吗!” 上官侯爵再一次机智插话进来,一语挡下了东方影的随性之言。 上官侯爵赶忙接话道:“怎么会呢?别人的门槛是别人的门槛,武公子的门槛与他人不同,因为你的实力我已经看得清楚,像你这样的技艺超群的武者,天下难得一二,再者说了,我的这条命都是武公子救下来的,这一份恩情侯爵铭记在心,若是可以投桃报李,用以我青龙军的官衔,成就武公子的丰功伟业,也算是我上官侯爵功德一件了~武公子意下如何?” 武明道当真是要快被气死的节奏,好不容易自己再次挖了一个坑,等着东方影往里跳,结果呢? 同样的手段,同样的结果,之前的第一次上官侯爵不经意的插足其中,武明道可以理解为巧合,而现在呢? 这上官侯爵一而再再而三地寻得时机,跳了出来,一语便扭转局势,可见这小子的聪慧脑子非同一般。 这不,三言两语又把武明道给打回了原形,武明道刚才好不容易的布的局,登时被上官侯爵砍了马腿,废了车相…… 443.坚决去意(武明道果断拒绝了上官侯爵的邀请) 武明道彻底明白了上官侯爵的厉害老辣之处,此人在别人谈笑风生间,不动声色,目的再简单不过—— 别人在眉飞色舞的暴露自己,而他则是躲在暗处,悄无声是的观察每一个人的性格和言行举止,根据身处的环境,找出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驱动局势。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是形容上官侯爵这样的笑面虎。 武明道已经看穿了上官侯爵的路数,而以下的工作,重新开局,此番棋局,自己再也不牵扯他东方影任何,而是选择直面应对上官侯爵。 因为武明道清楚,以一打二自己终究讨不来任何便宜来,自己自主聪明,以为自己巧言善辩,打倒了东方影就是大获全胜,却没有想到,上官侯爵高明手段,抛砖引玉—— 上官侯爵放纵东方影,让其跟自己博弈口舌一阵子,为得不是让自己的手下冲锋陷阵,争一时高低,而是让其在前面打头阵,通过舌枪唇剑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好找到了武明道的弱点,在东方影败下阵来,自己上阵,驳得对方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武明道清楚,东方影显然在自己这里理亏,拿不出平时的实力,与自己开战,从心智上来讲,东方影早已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毫无悬念。 东方影的存在不足为惧,而现在最让武明道头疼的就是,上官侯爵本人。 既然如此,迂回战术显然不奏效,不如就痛痛快快来个正面交战。 武明道笑意依然,实则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而上官侯爵已经在武明道周身一侧,感受到浓重的敌对气焰,只是此二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把话说的漂亮,还能够制服对方。 第一局,舌枪唇剑开局—— 武明道先发制人,痞邪一笑,故装吊儿郎当道:“明道感谢上官公子器重,不过上官公子老实说,就凭我武明道现在这般,既没钱也没势,更是没背景没人脉,我一介布艺,廉价而又放荡,放在你们青龙军中,和那些权门贵公子显然格格不入,低贱如尘埃,他们眼中容不下我,而我又高攀不起他们,你说说看,这样的局面该如何化解?就凭我武明道救过上官二公子你的性命这一个条件?权门贵公子各个趋利避害,趋炎附势,善于权谋,观其形势,而我呢?只怕在权谋之上,跟出生的婴孩差不了多少,就我这头脑,在那个高平台的军队中,别说是征战沙场了,只怕待不了多久,就死在了青龙军的权谋中了……” 武明道将自己的顾虑宣之于口,精于算计,死于内斗,在青龙军的军团中早已经屡见不鲜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话题,自然武明道这一招出其不意,倒是让上官侯爵有几分迎接不暇。 上官侯爵始终脸上保持微笑,心中却是筹谋连篇,所想这一次对手撩出来的杀手锏果然厉害,还真是让自己一时被难住了。 武明道眼看上官侯爵笑而不答,自知道自己略占上风,继续侃侃而谈道:“上官公子有所不知,武明道虽然爱财喜欢美色,但是更加惜命!即便我身处青龙局,因为上官公子的抬举,我平步青云,美人钱财收入囊中,但是我得有命享用才行,若是换做是你,让你拿命还名利,你会愿意吗?” 上官侯爵抬眸相望,嘴角微微一挑,继续不动声色,听其发表言谈。 东方影按奈不住情绪,颐指气使,欲要走上前去,跟武明道理论一番,绝没想这一次上官侯爵举手半空中,将其拦在身后,并未启动对方的意思。 看到此,憋闷不爽的东方影,即便在如何护主心切,却还是必须听从上官侯爵的指令,不敢轻举妄动,讪讪然退后,被迫观其战事。 武明道眼看此状,心有得意,一个挑眉,眉眼抛向东方影一方,绝有几分挑衅的味道来。 东方影见状,心中不爽,却还是保持以往姿态,目视前方,端正站姿,不予理会。 武明道倒也不会觉得自讨没趣,收回眼神之后,继续侃侃而谈自己的言论道:“感谢上官公子对武明道的厚爱,欲要重用我这样的市井之徒,可见上官公子不是一个嫌贫爱富之人,并无区别对待出身不好的我,这点倒是让武明道心存感激,尽管如此,武明道还是要驳了上官公子的厚爱,对于权门的一切,对于初出茅庐的武明道来说,遥不可及,陌生又但却,一个陌生的环境,全都是些个跟我不一样的人,他们身处高位,我低微如尘埃,若是权门一党都是如同上官公子这般一视同仁,不会嫌贫爱富的权贵,倒还有我武明道的活路,而结果往往都是不理想,越是站高者,越是明白群众意识的重要性,而越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者,越是自视甚高,居身自傲,看不起我们这等低等人,拜高踩低,恃强凌弱,我是弱者又是异类,终究会被他们排挤和打压,到了那个时候,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已经显得不是那马重要了,为了稳固大局,我想以你上官二公子的聪慧头脑,势必要牺牲我这个无关重要的恩人,而周全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吧~” 武明道一语中的,将自己日后在权门的发展做了一个深远规划,自知道自己在那个地方活的不会痛快,与其苦苦挣扎,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陷入其中。 话毕,武明道站直立正,端正姿态,双手奉拳而上,再次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抱拳礼,寓意拒绝。 武明道毕恭毕敬道:“感激不尽上官公子的厚爱,只是对于功名利禄,美色钱财,武明道爱之,却不敢放纵了自己,我自己的什么样的命数,我武明道最清楚不过,还请上官公子收回成命,放武明道一条生路!若有不敬,还请上官公子见谅,武明道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里多陪上官公子了,告辞——” 此话一出,武明道已经果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意愿,正要转身离开之际,上官侯爵突然一声叫停,拦住了武明道的去路。 “武公子请留步,上官侯爵有一事不明,还请武公子解答,可否?” 444.侯爵反击(上官侯爵各方说辞武明道入天门青龙军) 武明道已经果断拒绝了上官侯爵的要求,一番珠帘炮弹地追击,武明道自以为自己小胜一筹,驳得那上官侯爵一言不发,除了假笑掩盖自己的颜面尽失,上官侯爵无计可施。 可是武明道哪里想到,这上官侯爵一言不发,并非是找不到反击自己的理由,而是给足对方自由发挥的时机,待对方把自己的疑虑和想法,倾倒而光之后,上官侯爵方才缓缓开口,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 第二局,上官侯爵拨乱反正,趁势而上—— 上官侯爵不紧不慢走上前去,一手端了端衣袖,并且清了清嗓子道:“武公子请留步,即使武公子要走,侯爵自知道拦也是拦不住,只是有个问题一困扰这侯爵,不吐不快——不如武公子疑难解惑,让侯爵心中明白。” 武明道停步不前,白眼咋舌,却还是缓缓转过身来,彬彬有礼道:“上官公子请讲——” 上官侯爵笑盈盈缓步而来,试图拉近自己和武明道之间的距离,这样更显得亲昵一些,最重要的是,自己站得远,说话的音量不自觉就会放大,自己本不喜欢大声发言,这样会显得自己很粗鲁没有教养。 上官侯爵从小手良好教育,在行为规范上道言行举止上,对自己都有着极高的要求,他的素养告诉自己,不该跟武明道用匹夫的方式来交流,尽管对方上一匹不受教的野马,但不代表自己也是同类。 眼看上官侯爵步履稳健,向自己走来,武明道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在朱雀遗体的身上,如此造次,没完没了先去,实属不妥,自己良心不安,登时一手推至胸前,立掌与上官侯爵身前,试图阻拦对方继续前行。 上官侯爵疑惑,更显得尴尬,又端了端衣袖道:“武公子这是何意?” 武明道直言相告:“上官公子还对纳兰至尊的遗体有什么疑问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恍然大悟,这武明道的话意太过明显,估计是自己这一众人站的地方不合适,说话也会不觉得拘束不安。 上官侯爵脸上略显得尴尬,仓促道:“这个……确实没有什么疑问了——武公子是不是觉得咱么在遗骨至尊的遗体上冒犯多时,实属不妥,若不然武公子你说一个地方,咱么换个地方继续聊一聊也可以~~” 武明道望了一眼自己右手腕间的南红手串,这是自己答应纳兰鸢岫身前最后一件遗愿,现在天象初定,大敌已退,自己不该把时间都放在和权门一党磨嘴皮子的事情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想到这里,武明道转而笑意道:“这样,上官公子不知道武明道这样做合适不合适,一会我还要去面见纳兰真士,有要事禀报,若是上官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随行登上望天台,这一路上上官公子有什么不解的事情,都可以问我武明道。” 武明道机智,这样做既可以节省自己的时间,也不得罪眼前权贵。 自然,上官侯爵完全没有理由拒绝武明道的理由,更何况他观察细致,在武明道的眼神落在自己右手腕间的南红手串的时候,上官侯爵已经察觉出武明道再次登山的目的。 到此,武明道奉拳而上,登时运气飞跃,跳下了朱雀的遗体。 上官侯爵站起原地,脑海中开始各种推测和算计—— 纳兰鸢岫贴身南红手串为何会在这小子身上?即便他果真是弥世遗孤,这纳兰鸢岫也太信任这小子了吧?这南红手串既然没有交到天门任何女修的手中,而是交给了一个外家六品修士,这是不是也太抬举他弥世遗孤了呢? 听闻,弥世遗孤与你纳兰鸢岫的交情匪浅,似乎那小子是从灵域被纳兰鸢岫亲手逮捕出来,来到人间,纳兰鸢岫并不着意去教养这小子,而是将其放养与人间,倒是这样看来,纳兰鸢岫并非那么传言中那般看重弥世遗孤这个小子。 一个六品级的外家俢士,恶习不少,在这人世间好的没学到,那地痞流氓的一套套学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所以他弥世遗孤才被世人称之为混世魔王,臭名昭著。 就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混小子,竟然能够得来天门至宝,可见纳兰鸢岫并非世人看来不关心这小子的发展…… 那么纳兰鸢岫刻意将其放养在人间,任其自由发展,不管是好是坏,到底目的为何? 上官侯爵越发对武明道的身世感兴趣,竟不自觉的自己推断了若干种可能性: 其一、这武明道的成玉之气,不加调教便可称霸武道一方,若是天门合力利用武明道的成玉之气,简直是强强联合,制衡四国,指日可待,可是偏偏纳兰鸢岫不加以利用,反之将其投放人间,任其自生自灭,难不成是故意为之,怕武道四国知道有武明道这样的人存在,心生畏惧,武道局势动乱,为了稳定局势,她才选择埋没武明道的过人武技; 其二、武明道在武功造诣上,早已经超出了常人,而他到人间最应该学习的是,便是做人,与人类相处,只有把他投放道正常的人群中,了解人世间的人尽百态,好的坏的人性都让其感之悟之悟之,磨炼其心性,要比锻炼其武功,作为一个人属性来说,更为重要,一个人心智不健全,即便他又再高的武学造诣,日后走上了邪路,将会成为武道的祸患; 其三、只怕是出于纳兰鸢岫个人原因,作为一个女人,她把自己的毕生都奉献给了天门,教养出无数优秀的修武人才,却从未体会过当一个母亲的感受,所以她对于弥世遗孤的教养,已经超出了一个师傅对于徒弟的界限,她对于弥世遗孤的关爱,更贴近与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期待。天底下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的期待,不是希望他风光无限,称霸武林,尤其是像纳兰鸢岫这种有着丰富经历的女子,更加深知,站得越高越是孤寂,越出风头惹来杀身之祸越大,与其让自己的儿子风光无限,不如让他一杯平平安安,顺顺当当,有她纳兰鸢岫活着的一天,便有这弥世遗孤安稳度日第一天——父母就是孩子们的保护伞,哪怕是自己经历狂风暴雨,也要给自己的孩子支起一片安稳的天空,这就是母性的伟大。 只是,可惜了了…… 武明道你在这人世间的唯一一把的保护伞,已经归西而去,日后的日子,是否和顺,是否风光,全靠你自己来经营了…… 想到这里,已经和武明道再次走上了白云山叠云阶梯的上官侯爵终于开口,缓缓问道—— “武公子,侯爵就是不明白,为何在我这里你要退避三舍,可是对于弥世公子你却纠缠不休,让其带你入伙,与其跟他当个小跟班,跟着我上官侯爵,与他平起平坐不好吗?说不定有朝一日,你战功显赫,超越他弥世遗孤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并且你跟在身边,机会和机遇会更多……” 武明道一边走在队伍最前方,听到这里,未曾停下自己脚下的脚步,继而轻生一笑,早已经想好说辞了他,直言相告—— “我看上官公子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是,没错!跟你你上官侯爵身边,机会多,机遇多,历练的时机也多,可是我会被众人记恨,排挤的几率也会随之增长,我愿意跟我弥世大哥身边,那是因为他周遭的环境,跟我的经历相差不远,我出身不好,一介布衣,又是有了名的小混混,你若是让跟地痞流氓,混混老鸨打交道,那是我的强项,你若是让我跟那高高在行的皇家子弟同行,不是我拘束的要死,就是他们嫌弃我碍眼,青龙军中的队伍中,怎么有我这样的过街老鼠存在呢?生活的圈子决定我的发展轨迹,我是糙命,虽然羡慕那些皇权贵府的生活,锦衣玉食不愁,金屋美女藏娇,想象都觉得过瘾,可是……我……”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突然加快了脚步,有几分急切与那武明道并排前行,反问其之—— “武公子,说到底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跟权门青龙军格格不入,你是来自于民间野家武学者,而他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青龙军,与他们为伍,你会觉得不自在不舒服,也怕他们看不上你的身份,在青龙军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武明道笑着应答道:“上官公子聪慧,我不比你,我没有什么立场,也没有什么身份,即便你强行让我入了你们天门,我的日子未必好过。” 绝没想,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松了一口气,笑意盎然道:“若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武公子大可不必担心,那些青龙军精武之士未必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贵,他们私下里什么德行,我就不多说了,若是你介怀自己的身份,身份这种东西,本就是世人口眼相传虚名罢了,就比如说,我身后的男子,你可叫他弥世遗孤大哥也成,在我青龙军,他又一个另外的身份,便是叫做东方影……” 听到这里,武明道双眼惊闪,怔然停下了脚步,眼眸缓缓移到了上官侯爵的脸上—— 此时的上官侯爵笑容不减,只是他现在的笑容多了几分映像狡诈…… 445.谣言惑众(上官侯爵无中生有,企图抹黑纳兰鸢岫) 武明道止步不前,回眸间,满眼疑惑愕然,对映入武明道眼中上官侯爵的脸已然变成了阴暗狡黠的颜色来。 武明道好奇讪讪然道:“上官……上官公子,玩笑开过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侯爵笑意内敛,意味深长道:“武公子,你的心思我都懂,不过我是想提醒你的是,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他是弥世遗孤,老天注定,你是武明道老天爷是下了旨意,既然你现在活的痛快,为何还这么介怀自己的身份呢?武明道不好吗?以我多年跟纳兰至尊的交情,她可是偷偷告诉过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如同惊天霹雳一般,我现在想想还觉得心有余悸,你可想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武明道脑海一片空白,他虽然听说权门做事向来是不折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明的暗的,正的邪的,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眼看这上官侯爵越发阴险的笑容下面,武明道实在不敢想象,这上官侯爵一下会说出来什么有碍风化,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果然,正如武明道所料,接下来上官侯爵的话,让武明道头皮发麻,恶心至极。 上官侯爵振振有词道:“曾经纳兰至尊跟我谈及过,她生平最对不起的一个人就是她的儿子,而你就是他的骨肉武明道!所想,你现在这个身份如何?已故的王母,是天门至高无上的至尊大人,你是她的亲儿子,这样高贵的身份,只怕在我权门一族,无几人可以媲比,武公子有了这个身份为你保驾护航,你在还怕自己在权门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只怕那些身份不如你的权门亲贵们,听说你这等尊贵无比的身份,上杆子的巴结你,讨好你,既然你知道他们都是些踩地拜高的主,不如就满足了他们的意愿,成为那一颗最闪亮的金星,从一开始就是风光无限的天门大皇子,你觉得这样身份如何?” 此话一出,武明道勃然大怒,瞪眼怒斥道:“胡说八道,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是纳兰至尊的私生子,这样毁坏纳兰至尊声誉的话,不能乱说!!!” 上官侯爵脸上笑意而更加阴险了几分,出其不意,他一把抓住了武明道的右手,举之与二人眼前,振振有词道—— “武公子,你还有欺瞒众人到何时?这南红手串可是纳兰鸢岫身前的贴身饰品,价值连城,尊贵无比,为何会在你身上?你若是它是你偷的,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纳兰至尊武功盖世,更是看重这南红手串视如生命,你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是她至关重要的人,在她临死之际,将其托孤给了自己的儿子,我说的没错吧!!” 听着上官侯爵无中生有的言谈,这思维凡是,严丝合缝,有鼻子有眼,武明道一手挥开了上官侯爵的手,心中乱如麻。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上官侯爵此番言谈不像是跟自己茶余饭后闲聊这么简单,这种传言若是传出去了,舆论导向,天门地位不保。 武明道适才知道上官侯爵阴狠,自己的道行过着没有办法跟上官侯爵比,因为自己没有那么他那么奸,没有他那么恨,更没有他那么毒! 武明道怒视咬牙,却只能看着上挂侯爵小胜一筹,自鸣得意的浅笑嘴脸。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要轻易招惹,因为这好看的背后,鬼才知道会是怎样一颗恶毒的心? 武明道气势挫败,却还是不依不饶道:“上官公子,有些话是不能够乱说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她纳兰鸢岫的亲生儿子?” 上官侯爵不急不慢的回应道:“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她纳兰鸢岫的亲生儿子呢?” 这一个反问句,倒是问得他武明道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上官侯爵眼看对方败下阵来,一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口蜜腹剑道:“武公子,的确我是没有证据证明你到底是不是她纳兰鸢岫的儿子,而你的处境跟我也差不多。不过我想提醒你的一句,你觉得这样的传言,一传十传百,舆论是更愿意相信你是纳兰鸢岫的儿子,还是不愿相信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故装轻松的姿态,整个人的表情都垮了下去—— 果真如上官侯爵的所讲一般,这世道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对于比人的好,似乎不是那么感冒,因为他人的好并不能够给自己带来的多大的好处,相反就是因为别人的优秀,更加显得自己自惭形秽,过得不尽人意; 而是比人八卦和丑闻,能够拉低那些优秀人士的负面新闻,便会成为世人传唱,津津乐道的美事,连同那街头巷尾的小乞丐,都会笑着传播别人不堪,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所以,若是往届的天门至尊怀有私生子的这等丑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言论的恶意,会吞食这个人一切的功劳,哪怕是她为了天门付出毕生的心血,也无人会念及她的功德,反倒是一件丑事,将她一辈子建立的正面形象,一击击垮,摔得粉碎。 听到这里,武明道内心开始动摇了,他知道上官侯爵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弱点,将自己稳稳钳制在了他的手心中。 只是,即便知道如此,武明道还是不肯认输,不甘心任人摆布! 武明道一度陷入恐慌之中,而他不甘心不服输的本能,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为自己谋了一条出路。 武明道突然仰天大笑,转而一眼坚定,看着上官侯爵询问道:“上官大人,果真这么看好我武明道?当真是为了让我入驻天门,成为青龙军,不惜以摧毁天门至尊的形象,这样大的赌注,要挟我吗?” 上官侯爵噙着笑意道:“武公子,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我这是真的很看重武公子这个人才,思才若渴,若是你让我朝思梦想,天天惦记着你,说不准哪一天我思之发狂,没准会做出一些极端的来呢~~若是你跟了我,咱们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低头苦笑一声,算是彻底看透眼前这个口蜜腹剑的混账男人! 446.画饼充饥(上官侯爵故伎重施,画饼与武明道) 谣言这种东西,杀人于无形,风言风语多了,有时候假的也会被传成是真的。 武明道在凡世间摸打滚爬这么多年,这人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他清楚的很。 自然在为了抹黑纳兰鸢岫抬高自己身价的事情上,上官侯爵这一招无中生有,以假乱真,恶意炒作名人野史,满足俗人仇富的心理,这一招用的奸诈,却也是最有效的! 武明道自知道,论其恶毒和狡诈,自己在上官侯爵这里,妥妥的手下败将。 武明道认清楚现实,与其在这种自己根本不沾光的低端炒作问题上,伤风败俗,损人不利己,最后自己终归也会沦为他上官侯爵的走狗,不如自己另辟蹊径换一条思路冷静想想,这一场博弈,绝不能够让他上官侯爵占尽上风。 想到这里,武明道终于学乖了,这一次他试着学着上官侯爵这般,不动声色,听话听音,想让对方出招,自己冷静下来,多听多分析,到底自己棋往哪里走才是一条生路。 眼看这武明道沉寂下来了,上官侯爵小胜一筹,春风得意,笑意更加放肆了些许。 上官侯爵停下自己脚下的脚步,继续自己意气奋发的发言道:“武公子,我是真的很看重你,虽说我跟纳兰鸢岫的交情匪浅,可是若是论其一个已故人的名声,我倒是觉得活着的人,才是更重要的!你想啊,天门尊贵无比的纳兰鸢岫一生却未曾尝过男女滋味,高高在上,仙风道骨,倒是有些恶意之徒,希望通过抹灰在这样的高尚之人,达到满足自己内心失衡的恶趣味,这样脍炙人口的话题,同时可以把你这个私生子的推到那风头之上,纳兰鸢岫的神力,必然会继承在你的血脉之中,你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谜题,若是想要揭开这个谜题,就拿另一个谜题来解答,完全说得通,你觉得呢?生前的纳兰至尊,向来不在意别人的舆论,她更看重眼前的实事,和以后事情发展的轨迹,为了跟你一个好前程,自己死后的名声稍微有损又有何妨呢?况且,你也知道,天门易主,老至尊过身,这一个热度,你若是不上去蹭一蹭,日后待她热度过去了,想要再翻出来蹭这个热度,只怕不会有这样的舆论效果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若是有所思,嘴角微微一挑,故意装作听进去的,津津有味品之。 武明道的神情,无疑让上官侯爵非常满意,到此上官侯爵彻底放快了,继续自己的炒作大计。 上官侯爵此举不仅仅是为了招贤纳士,最重要的是天门之下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打击一下天门的实力。 现在天门掌门人故去,天门人心不稳,纵使不管上台的是谁人,上官侯爵都要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天么一番。 通过舆论,像是造成天门不良影响力,再输了一个能够自己把控的天门继承人,那天门的未来,不就相当于攥在了自己手中吗? 自己若是可以扶持这武明道上位,就相当于为自己青龙军,吞食天门又近了一步…… 上官侯爵越兴奋发激动起来:“你若是成了这天门至尊的私生子,别说是我入我权门了,就算你想留在天门,为你娘亲争得最后一丝尊容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想看,你娘亲因为生下你,才会被世人谩骂,恶意苟言,到底是因为你身份卑微,没法为你的娘亲正身,但是若是变得强大,成为这天门的继承人,那些小瞧你娘亲的人,看不起你的敌人,谁还敢多说你们娘俩一句难听话,到了那个时候,你以强压而下,杀鸡儆猴,将那些嘴巴太碎的传言者,杀之后快,以示天下,南湘的口舌都会统一口径,没有人会再多说你一句大不敬的话,武公子聪慧,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天下不是谁人的天下,而是强者的天下,你若是强大,无人敢触及你的利益,除了趋炎附势,就是卑微求全,想想看吧——曾经践踏你尊严的人,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将其手刃,不受王法和条例的约束,你就是南湘的王,你金口一开,便是王法,无人敢违抗!” 此时,武明道已经明白了上官侯爵的野心,看来舆论炒作,只是第一步,紧接着他要利用为自己伪造的身份,篡权夺位,将自己培养成他上官侯爵傀儡,控制了自己,就相当于控制了天门,最最可恨的是这第三步…… 让自己暴政行事,杀之以往敌人后快固然痛快,只是自己若是听其建议,只怕自己被送上断头台的时日已经不早了。 上官侯爵惯会画饼充饥,武明道清楚的很,自己的肠胃不好,只怕是消化不了这饼。 天上不会空穴来风掉下来馅饼,而自己若是答应了他上官侯爵,那就是踏进了对方的圈套。 温水煮青蛙,杀人于无形。 武明道清楚对方的眼中之意,也知道这言语背后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利弊,所想自己终生所追求的并非是权利,而是人心与正义,若是上了上官侯爵的贼船,以后自己想要下船就难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上官侯爵,也并非是一般人,所想自己心志坚定,断然分辨的出是非曲直,黑白忠奸,但是若是换作他人,涉世未深,有经不起这般诱惑,听这样一番完美构想,只怕早已经沉沦,摇尾答应,还说不准会一心感激上官侯爵的知遇之恩,让其怎样卖命他都愿意。 想到这里,武明道同时也深刻意识到了,上官侯爵的过人的权谋头脑—— 所想,传言他上官侯爵在权门之内,论其权谋上官侯爵不及上官王上三分,不及上官诸侯七分,可想而知,权门一族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地方。 他们擅长玩弄人心,擅长抓住人心的欲望和软肋,所以才会将他人稳稳地操控在自己的手心中。 这就是所谓的驾驭之术—— 偏偏天门理念,崇尚平等友爱,普度众生之苦。 这可是背道而驰的两种治国理念…… 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突然萌生起了想要去权门修炼一遭的念想…… 447.巧妙取舍(武明道聪明机智,化解天门危机) 武明道茅塞顿开—— 所想,自己虽然不喜欢天门青龙军的做派,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天门青龙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迅速,在国政管理上绝对有可取之处。 武明道以弥世遗孤身份来到人间之后,南湘在四国的地位已经在缓缓下降,而权门的趋势大增,短短五十年的时间,从萌生起已经到了发展成熟期,权门发展迅势,综合国力快速增长,大概是因为他们极端铁腕的国策。 上官王上,不喜任何代价,收尽天下人才,不断扩张自己的人脉关系,以迅雷之势权门实力已经遍布武道四国。 眼看曾经天门的盛世,早已经被权门所取代,权门一同天下武道之势,指日可待。 武明道知道,上官王上做事没有底线,为了最终胜利,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阴招坏招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将整个武道收入囊中,他上官王上的目的达到了,他便才会善罢甘休。 然而…… 就是这样一个不折手段,只擅权谋的王者,手握天下大权,以自己的喜好来定夺天下人喜好,这样的暴戾的君主,真的能够配得上这天下之王吗? 天门易主,武道其他三国势必虎视眈眈盯着新主上位,伺机等待天门因为王位之争,内乱不断,趁火打劫。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门再如何世风日下,不如曾经那些年盛世,但总归家底丰厚,光一个灵域的把控权,让武道三国多少双眼睛盯到发直的地步。 武明道明白,现在眼中最觊觎天门的势力便是那权门青龙军,而且他也有这个实力吞并天门,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这般无缘无故地侵犯南湘圣地,只怕日后必遭世人口诛笔伐,落下一个强行无理,蛮横霸权的名声。 上官侯爵聪慧,自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直接取缔这天门实力,所以必须要向在天门埋一颗雷,待时机到了,引爆炸弹,将天门炸得片甲不留,青龙军顺理成章取缔天门势力。 到了那个时候,世人非但不会口诛笔伐权门青龙军,反倒会加以赞赏,青龙军不再是暴徒,转而变成了解救天门与水深火热的救世主,这权门一族的如意算盘还真是打得啪啪作响。 只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那猎人的眼睛,上官侯爵之举,再百岁有余的武明道的眼中简直是小儿科。 武明道清楚,自己就是天门的一颗雷,若是留在了天门只会给天门带来无限的祸患,而若是自己转移战场,将自己投身于青龙军之中,会不会局面就发生改变了呢…… 武明道斟酌左右,登时下定了决心,转而诡秘一笑,张口道:“上官公子,果真看重明道,有意重用明道之才?” 上官侯爵抬眸侧眼,嘴角一勾,他并不知道对方心中再打什么主意,但是他清楚的是,武明道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是肯让步了趋势。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自然心中欢喜,应声答道:“武公子到现在还没有看清上官侯爵的诚意吗?我若是不惜才若渴,看重武公子是个人才,又怎么会冒着冒犯上一代天门至尊的名声的风险,也要借力扶正武公子的身份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满意足,却也不着急回应,故装姿态,向上又攀登了几节云阶梯,一脸难色,托腮思索,良久转身俯视,张口道:“既然如此,上官公子我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既可以化解你触动纳兰至尊的威严,又可以让我以正身身份为你效劳。”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头一紧,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种不祥预感而至。 即便如此,上官侯爵一如既往笑容可掬,表面沉着,更显得欢喜道:“哦?武公子果然有妙计,所谓两全其美之策,到底为何策,不妨说来听听。” 说着,上官侯爵抬脚而上,缓缓而行,走到了与武明道登高的位置,方才把话说完。 武明道笑意回应道:“上官公子,合着在天门无欲无求的国度中,过着这种禁欲的生活,所想身边美色花团簇拥,却不可采撷任意一朵,这样只能够看不能摸的日子,还真是让人吃不消!!若是如此,我宁愿跟随你入驻天门青龙军,过着可以放纵自己欲望的生活,金钱权势,美女名利,皆为我用,谁会跟钱过不去是吧?”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脸上笑意滞留了几秒,显然这滞留的几秒钟已经将上官侯爵心中的态度表露无疑。 本想着通过武明道这个棋子,可以把天门炸得粉碎,结果这家伙倒是聪明鸡贼得很,自己画好的圈,人家就是不往里跳,还学会了退而求其次,来塞住自己的嘴巴。 只是,上官侯爵话已经说出去了,自己被顶在了那里,若是在找借口,那就显得刻意了些。 上官侯爵笑容以及,脑子飞快思索对策,怎样在最快时间内,将自己这边的利益最大化。 武明道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还学会讨价还价了不是? 武明道眼看上官侯爵再次陷入了沉默中,他气势飞涨,继续自己的言谈。 “我知道上官公子看重我,想要扶正我为天门的王,可是武明道生性不羁,不喜欢约束,这当王称霸之事,武明道从来都没有多余的想法,再者说我武明道也清楚自己的本事,我那几斤几两的本事,根本就不够资格称之为王,更何况是天门的掌门人,都说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天门一众女修士不说百万也得有个几十万人,这女人的世界,我这个做男人当真不懂!这世道懂女人的男人,我武明道自允根本不存在,能够懂她们女人心的人就属她们女人自己,所以这他天门王者还非她们女人自己所属!说到底我武明道就是一个胆小怕事,惜命如金之人,老实说,跟在你身边虽然不安全,但是明道有武技傍身,跟那青龙军权贵搏上一搏,没准还能幸存苟活下去,而若是让我活在一堆女人堆里,天天左右耳朵不得清闲,叽叽喳喳个不停,张家长李家短,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女人,嘴又碎得很,自己啥都不干,还见不得人好,别人努力得来的报酬,她不说自己的问题,会把责任都推到我这个掌门人身上,说我偏心,不是向着这个,就是护着那个,天门女修,繁花似锦是表现,各个都是人精让人不省心,我若是当王,用不老多久,我武明道只怕是无命消受这美色,身心俱疲而去了……” 448.开出条件(武明道果断开出进入青龙军的条件) 上官侯爵心中已经勾画好的吞并天门的蓝图,绝没想在武明道这小子这边就碰了钉子。 果然,武明道这小子不好哄骗,所谓画饼充饥,根本够不上让其上了自己这趟大船的条件。 既然如此,自己不如就听听对方的说辞,我上官侯爵倒是要看看,这巧言令色的武明道又能够说出来怎样说辞来。 武明道口舌伶俐:“不过话又说回来,上官公子,既然我选择了要入驻青龙军,是否可以跟你谈一下我的条件呢?若是你觉得可以接受的话,我武明道二话不说,立马拜您为我主上大人,从今往后,鞍前马后,任其驱使,绝无怨言!” 既然自己已经逃不过这上官侯爵的魔爪,索性自己就彻底放开性子,认命之余,总归是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此时此刻武明道最应该考虑清楚的事情。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还是一副笑容依旧的模样,和煦而来,应声答道:“武公子,武功盖世,能够招纳你入我青龙军,实乃是我青龙军之大幸,武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尽快开口,只要是上官侯爵能够满足的,必不推辞!” 话到此处,双方意向一致,虽然说大家多少都有些遗憾,事情没有能够按照自己的意识发展下去,但是经过讨价还价之间,双方都做出了让步,也都得到自己想要的部分结果,倒也算是皆大欢喜! 到此,武明道倒也不避讳,所想自己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若是这上官侯爵愿意答应自己条件,自己倒也是不吃亏,跟谁人尽忠效劳都是效劳,自己的主上纳兰鸢岫的故去,对于纳兰雨落自己会用自己的方法去保护对方,在他武明道眼中,深入敌军了解敌情,绝对要比守在纳兰雨落身边,发挥不出来自己丝毫的实力,要更有价值。 一阵斟酌之后,武明道脸上痞坏一笑,摸搓下巴的手,缓缓落下,只见他双眼闪闪微光,一个奸计悠然心生。 武明道转眸一笑道:“我这个人闲云野鹤惯了,不习惯被人拘束着,若是我入驻青龙军,可否有个特权,每月放我六天假期,我去哪里逍遥自在那是我武明道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我也不希望身边有人以陪同的形势监管着我,其他的时间,我会按照约定,乖乖地守在上官公子的身边,为其效劳,精忠报国。” 上官侯爵点头应声道:“这个简单,我的手下也不是铁打的兵,每个月六天的休假不算过分,你若是嫌弃时间不够,我可以特此允许你,每个月八天休假。” 听到这里,武明道欣然笑意,而站在一旁的东方影惊瞪双眼,心中愈加不爽起来。 自己在青龙军中,别说是每个月八天休假了,天天无偿加班都不敢多说一声,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家探望自己的家父了,虽然说东方家对东方影来说没有什么留恋的,自己也愿意以加班上岗为借口,躲着东方家不回去,但是这样一对比,是否不爽。 摆明这上官侯爵太过偏心倚重这武明道,这小子还未进这青龙军,就可以开出这样的破天荒的条件来,若是换做是自己是断然不敢这样跟上官侯爵这样说话的,武明道这小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若是这武明道提出一个休假条件算是过分,接下来武明道提出来的条件,简直是让东方影大跌眼眶,无法接受。 武明道登时竖起来大拇指,略加赞赏道:“上官公子大气,没有想到这样条件你也会允许,可见上官公子的诚意。” 上官侯爵轻笑道:“没办法,谁让武公子是人才,对待你这样特殊性人才,自然是要量身定做留人的条件,我想这个条件不仅仅是武公子全部要求,只可能是要求之一,对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处,不费吹灰之力,他人便可猜透自己的心思,倒也是省的自己费尽脑汁去算计对方了。 武明道诙谐一笑,继续道:“上官公子果然聪慧~~没错!一个休假,只是我武明道提出的条件中,最基础的条件之一,只怕我之后的条件再提出来,上官公子未必有好脾性,听得下去。” 上官侯爵笑道:“不说说,我又怎么知道我听不听得下去呢?” 武明道脸上狡黠一瞟眼神,轻声哼笑道:“那明道就不客气了——我的俸禄必须要比他的高,高出一点可不行,是要是他俸禄的两倍!” 说着,武明道一手指着东方影毫不客气,这条件无疑就是为了碾压和挑衅东方影而故意为之。 所想,武明道自知自己没得招数,必须要跟这混小子一同侍奉上官侯爵,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能够让东方影称心如意了。 碾压一个精武使者最好的办法就是上位领导的认可和奖赏,上官侯爵若是同意高新聘请自己这个武道重才,自然在佣金上不会吝啬,权门最不缺的就是財,虽说这点钱自己看不到眼里,上官侯爵也看不到眼里,可是偏偏他东方影会看在眼里。 佣金的高低,决定了自己在青龙军的位置,干多少的活拿多少的钱,他武明道拿得多,就证明他要干的活,势必比自己干得活更有价值,自然天门的各位爵位王爷,也会更加重视他武明道的存在。 所想,这武明道一上来就是要跟自己抢饭碗,踢馆子的节奏,并且这些举动毫不避讳,指名点姓就来了,这不是摆明针对和压制自己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语,有意瞟了一眼东方影,眼看对方脸上憋得通红,敢怒不敢言,却还是顾及着自己的面子,隐忍不发。 上官侯爵何等聪明,自知道若是自己现在就答应了武明道的酬薪条件,势必会失了东方影的心,但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武明道八成是那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一句没有诚意,便打发了自己所有的意向,事情好不容易已经推进到现在这个地步,绝不能够就这样前功尽弃…… 449.索要爵位(武明道开出天价) 上官侯爵被武明道这个条件难住了—— 他上官侯爵不在乎那一点钱,哪怕是提了他武明道的酬金的同时,也升了东方影的俸禄,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最好不过了。 偏偏这武明道给出的难题就是,他的俸禄必须是东方影两倍,这样摆明是要为了挑衅和碾压东方影的定制的条件。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这东方影和武明道之前的新仇旧恨,他东方影换了弥世遗孤的脸,还差一点害了他弥世遗孤的性命,东方影取而代之一步登天成了黑市大统领,这一些本就该给他弥世遗孤的…… 若是说这武明道不记恨这东方影那才是不正常,只是东方影一经出手,并且这一切的决策都是自己的决定,现在可好,武明道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东方影身上。 这个锅东方影已经接下来了,他武明道在如何憎恨,也憎恨不到自己身上倒是真的。 只是武明道太过鸡贼,这一招果然阴狠,他是怪罪不到自己身上不假,但是这力气打在了东方影,不是出自他的手,还要接着自己的刀,来宰杀自己的中兴之臣,果然好手段。 若是自己应允了他的要求,势必冷落东方影,但是自己不应允对方的话,他就有借口推辞自己的请求,总而言之总归是自己吃亏。 到了这进退为难的地步,上官侯爵倒是不以为意,轻松化解了此般难题。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转而张口问道:“武公子好口气,这一上来就要求这般高的酬薪,你可知道在我们青龙军有一个明文规定,俸禄酬劳是跟他自身的价值等值,你要拿这么高的俸禄,竟是要弥世公子两倍,这不是什么事情,只是我想问的是,武公子你拿得起这般高的俸禄,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武明道也是如同上官侯爵这般表情,不以为然,轻描淡写道:“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上官侯爵登时停下了脚步,微微挑眉,端了一端自己的衣袖道:“哦?那武公子说来听听~~” 武明道也停下了脚步,回眸一望,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东方影,一副黯然失色的脸,脸上的黑色再也别那么难看了。 看到这里,武明道轻嗤一笑道:“换言之,也就是说我在青龙军的价值,势必是他弥世遗孤两倍之高,对吗?” 上官侯爵应声一笑道:“呵呵~~武公子机智,没错!在青龙军军队中,军功就是一切,只要你能够立下对等的军功,不管你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完成任务,扩大权门的势力,金钱地位都不是问题!自然,你要是有能力创作出两倍于弥世遗孤公子的价值来,这酬劳俸禄势必归你武明道所有。” 武明道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前行道:“不过是他东方小贼两倍的功劳罢了,根本不在话下,老实说我压根就没有把他东方影给看到眼里过!若不是……” 此时的武明道已经无所顾忌,直呼其名东方影,当真是不把上官侯爵当了外人,什么虚的假的,都抛之脑后,自己嘴巴痛快了再说。 而当他差一点脱口而出,那一句“若不是这浑小子是她纳兰鸢岫的血亲,我早就收拾他了去。” 武明道眼看就要把话给说出口了去,却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将这天门的机密生生憋了回去。 而武明道稍稍迟疑的一句话,倒是让敏感多疑的上官侯爵看除了些许猫腻来。 上官侯爵登时紧追不放,笑盈盈道:“莫不是怎样?武公子想来直言直语,怎么?有什么话难言之隐吗?” 武明道愣之,转而笑意,机智回答道:“若不是看在他东方影跟在你身边多时,给他留些许面子,以后好在权门立足,只怕我说了两倍与他的俸禄都是嫌少的?” 上官侯爵听到武明道这般夸夸其谈,心中有些许厌烦,毕竟自己没有亲眼看到的实事,那些夸大其词,形容自己战功显赫之人,必是无用之才,有实力的人向来都是低调少言,而越是这等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才会吹嘘自己。 上官侯爵略带讽刺意味道:“哇~武公子这般口气?果不然武公子有这般实力?侯爵不才,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武明道分分钟就听出来上官侯爵的讽刺之意,他倒是好心性,一点都不在意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正想跟你说我的第三个条件呢——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为权门立一下一个大功,是否可以考虑给我爵位,成为上官王上的心腹呢?” 此话一出,此时不是连东方影瞠目结舌,连同着上官侯爵也跟着嗤笑无奈起来。 这样不切实际的话,他小子怎么说出口的呢?这好大的口气,竟然还敢要权门的爵位,难道他不知道这权门的爵位必须是上官家的直系血脉才可以承袭的吗? 这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异想天开到这种程度? 上官侯爵虽然心中鄙夷,脸上却还是一副噙着的笑意,缓缓道:“武公子还真是幽默,这官衔和金钱上官侯爵还是有一定的权限的,只是这爵位之事,只怕连我这个上官家的二儿子也爱莫能助,毕竟这上官家的爵位,承袭者都是上官家的血脉,我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爵爷,哪里有那么多的权限,除非……” 武明道好奇的很,紧跟其后追问道:“除非什么?” 上官侯爵笑道:“除非你是我们家的上门女婿,还必须是上官家的嫡出女婿,都是自己家的人,相信王上势必要给你一个爵位,一来是为了抬举我妹的身价,而来也是为了以后的小爵爷的前途着想——” 武明道恍然大悟,半笑不笑道:“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若是我想当你们权门的爵爷,就势必要娶你们上官家的嫡长女是吧?那简单,我娶了她上官金阳不就可以了吗?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情~~” 听到处理,东方影再次大跌眼光,上官侯爵脸上笑容僵滞,再也不似刚才那般淡定从容…… 一看到武明道这一张油腔滑调的嘴,此时的上官侯爵当真想冲上去,给他撕成八瓣儿! 450.出言挑衅(武明道故意挑衅东方影) 武明道大言不惭,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所想,这上官家的嫡出大小姐,是谁人想娶就可以取得吗?这武明道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开始说胡话了呢? 这天底下,女人把婚嫁当做是第二次投胎,全靠的自己的婚姻,来鲤鱼跳龙门,改变自己后半生的命运。 偏偏到了权门,上官家的血统则是至高无上,女子可通过嫁入上官家爵爷,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男子呢?也可通过“嫁”给上官家的大小姐,鲤鱼跳龙门,吃软饭也能够吃出高就的境界来。 那上官金阳,才貌双全,上官家嫡出大小姐,上官王上的掌上明珠,宠爱有加,谁人要是能够娶到这上官家的大小姐,那这一生算是衣食无忧,高攀高就了去。 上官金阳是多少天下男子的梦中情人,思而不得,又有多少男子因为相思成疾,一眼见到上官金阳的尊容,一见倾心,心倾神驰,更有甚至,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终而不得,郁郁寡欢。 自己的妹妹美貌和华贵的气质,天下一绝。 却在一个坯子嘴中,随意调侃之,一句无意的“那就娶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大不敬!! 此时的上官侯爵压着性子,脸色十分难看,而站在其身后的东方影当真是忍无可忍,自己钦慕已久的大小姐,连非凡之相都不敢有,除了敬而远之地欣赏,哪里敢有亵渎的心思? 绝没想武明道这个登徒子,竟然口出狂言,大话连篇,东方影怒不可遏,就差飞过去跟对方扭打在一起,也不解气。 东方影怒声吼去,也顾不得自己的主子的面子,直接骂道:“住嘴!你个混小子,适可而止吧!你欺人太甚,你到底是真心想入我权门,还是那我家主上寻开心,胡搅蛮缠!!你可知道那上官大小姐是何等人也,也是你这等匹夫可以痴心妄想的?” 武明道就喜欢看人急眼的模样,本文以自己此番过激言语,能够激怒他上官侯爵,还是差上了那么一点点,眼看这上官侯爵脸色强忍,憋得难受,就差一口气,就呼和而出,跟自己破口大骂了,结果呢? 让东方影这小子抢先了一步,他一发怒在先,倒是分散了上官侯爵的注意力。 果然,这东方影一发作,上官侯爵脸色惊讶,继而刚才憋闷的怒气倒是消散了不少,竟然一本正经地看起来好戏。 武明道心中不爽,却还是痞笑连连,嘴角狠厉回应道:“怎么?这忠犬又开始乱吠了?我跟你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情呢?你急着跳出来干什么呢?” 东方影隔着上官侯爵,喊得响亮道:“主子受辱,小的护主不当,这都是我们做下人没有作好!才让那诡计多端的小人钻了空子!主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看这武明道摆明没有想进我青龙军的意思,这是跟你寻开心的!他的话万万不可行!” 话毕,东方影双手奉拳而上,立正敬礼,请命示上。 上官侯爵在此也站定了脚步,转身俯视,眼下这便是忠心虔诚的手下,头顶上方则是那个戏虐没个正形的武道未知名的高手,两边自己都想安抚到位,也都不想得罪之。 但是,话又说话来,刚才那武明道却是言过其实,大言不惭的样子,让自己着实不感冒,更有几分厌烦和鄙视。 小子这话吹的太大,小心收不住,自己给自己挖坑,哪天被自己给活埋了也不知道。 上官侯爵虽然心头厌恶,脸上俨然一副和颜悦色,转身扬首,缓缓道:“武公子,你这样说话却是有些过了,要知道这东方影是我的手下,你这样贬低他,难不成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武明道听到此,故装手足无措,紧张解释道:“上官公子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呢?我对你的敬仰便是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不给谁面子也不会不给你上官二公子不是?这么跟你说吧,我就是单纯看他东方影不顺眼,你若问我为什么,我想原因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就不在这里老调常谈了,所以不管他干什么我都不待见,他说什么我都要怼回去,不为别的,就为争一口气,你完全不用往别的地方上想,你是你,他是他,我心中有界限分明。”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顿感尴尬,他绝没想这武明道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道出自己的心生,他这一说出口他跟东方影的恩恩怨怨,自己倒是夹在其中相当为难,还不如这层窗户纸不捅破,自己也不至于现在左右不是这般尴尬。 上官侯爵心中在如何讨厌武明道,以他精明的嘴脸,到底不会跟他武明道撕破了脸这般难堪。 东方影这方忍不住了,抬头挺胸,不卑不亢,直接开口骂道:“武明道你小子倒是敞亮,这也算是你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不是?” 武明道白眼儿上,冷哼一声道:“东方兄~你什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我说不说实话,你心里没个数吗?我对的态度,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你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吗?若是如此,那还不如咱们敞亮着说,我就是讨厌你!!讨——厌——到——骨——子——里——的——讨——厌——” 武明道鬼坏,故意把最后的几个字符拉长音调,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尽管此三人的距离近到咫尺,武明道和东方影之间的距离,仅仅隔着一个上官侯爵,武明道也要双手呈喇叭状,对着云阶之下的东方影,毫不含糊地喊道。 到此,东方影气的那叫一个青筋暴起,握紧的拳头蓄势待发,若不是中间隔着一个上官侯爵,只怕此二人早就扭打在了一起。 武明道瞥眼诡笑,眼看东方影顶着自己的脸,气急败坏,火冒冲天,别提他有多开心了,对此他还故意朝着东方影做了一个鬼脸,意图火上浇油,激化矛盾。 东方影被那武明道的鬼脸气得满脸憋红,早已经忍无可忍之时,欲要冲刺而上,跟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分个高低来。 却在东方影冲动行事之际,被自己身前的上官侯爵硬生生给拦了下来—— 只见,上官侯爵一手举起,青衣拂袖,随风飘扬,像是一跟横杆彩旗一般,将这东方影拦在了云阶梯之下…… 451.百兽之王(武明道道出了自己在领域的地位) 武明道出言不逊,再次挑衅东方影的底线,不怕事闹大,就怕事不大。 这是越闹越大,对自己就越有利,只要这东方影出手,武明道便会以与权门子弟不合,他东方影嫌弃自己出身卑微,恶意敌视鄙视自己为由,果断拒绝上官侯爵的邀请。 似乎,武明道此举的意义,上官侯爵早已经看穿,而自己的部下东方影不是一个莽汉,却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大概是因为武明道两人之间的宿怨,让其迷了心智,看不清楚行事。 毕竟这面对面的对手,可是自己身份的本尊,这一次的东方影心头崩坏,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从容淡定。 他东方影一时情急,犯起糊涂,上官侯爵可一点也不糊涂。 上官侯爵一手拦住了东方影的去路,一眼冷视侧眸而瞪,余光的阴冷,足以震慑住东方影的躁动。 果然,上官侯爵侧眸一瞬间,东方影刚才还是血气方刚,火冒三丈之色,登时间便惊恐怯懦,完全败在了上官侯爵的眼神下。 震住了身后的手下,下一步是该收复眼前的滋事生事的臭小子——武明道。 到此,上官侯爵不急不躁,拱手居上,抱拳行礼道:“武公子果真有心思要取家妹金阳?” 武明道嗤笑,自知道则东方影的气焰已经被他主上给震了下去,自己的奸计未得逞,只得从长计议。 武明道撇销,一手搓着下巴,故装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一定要娶,我只是对上官家的爵位更感兴趣,对于你们家的大小姐,可娶可不娶都行——”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怔然,东方影恼羞成怒,攒拳怒目,恶狠狠地瞪着这嘴巴招人厌的武明道。 上官侯爵哪里会晓得,这武明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话说的随意就是特别招人厌,别说是东方影想打他武明道,连自己在这一瞬间也动了翻脸的念头。 只是,上官侯爵的涵养和聪慧,告知自己,这武明道是故意刁难子自己,恶心自己,通过这种手段,让自己知难而退。 上官侯爵明知道武明道的把戏,若是中了对方的计,还真是毁了自己上官侯爵的一世英名。 想到此,上官侯爵浅笑依旧道,站直了身子,抬眸冷傲眼神,嘴角依然笑意,缓缓道:“武公子你这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又是想要过于东方上官两倍的俸禄,又是夸夸其谈说什么想要权门的爵位,你自允自己能力非凡,开出天价,我倒是可以应允你的所开出的条件,但是我好奇的是,你能给我们权门带来多大的利益,能够让我把你扶正在权门爵位之上!”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一句话说到了重点上,一记重击打在了武明道身上。 此话一出,武明道笑容僵滞片刻,脑子飞转,暗自心道:好家伙!你上官侯爵表面谦和,实则就是在打探我武明道的真实实力不是?既然如此,那小爷就告诉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武明道脸上洋溢起灿烂笑容,应声答道:“原来上官公子是不相信我武明道的实力不是?不知道上官公子可否听说过一本灵兽猎奇书籍名为《灵兽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惊闪,恍然间惊怔而视,心中所想—— 这《灵兽志》描写得是灵域间地形风水,奇花异草,更是将其中灵兽剖析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这本《灵兽志》可是天门有了名的教科书,市面上根本买不来,若不是自己动用了黑市的手段,想要搞来一本这样的猎奇教科书,简直是难于上晴天。 等等……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惊怔,嘴角抖露,一脸疑色之余,更显得惊奇万分。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本《灵兽志》的作者便是“明道”,刚巧不巧自己眼前的男子,就叫做“武明道”,难道说——此“明道”就是彼“明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侯爵激动万分,只是这脸上依然保持着不悲不喜的温逊表情,装傻充楞道:“听说过这本《灵兽志》,这可是一本世间不可多得猎奇书籍,其中内容囊括了灵域地界的奇闻异事,风土地形,以及奇花异草,灵兽凶怪,都在这本书籍里有着详细的描述,这本书不是天门的教科书吗?上官只是在纳兰至尊口中得知,却未曾有幸观其一卷,武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手中有其完本,要借侯爵翻阅一二吗?” 武明道诡笑,应声道:“若是上官公子好奇书中的内容,明道手中却是有完本,想要的话赠你一本也无妨。” 上官侯爵压着性子,张口道:“呵呵~武公子若是有这样的好事愿意与侯爵分享,上官侯爵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不过呢,一本《灵兽志》也不足以让我买一个偌大的人情给你武公子权门爵位是吧~~” 武明道轻笑,他清楚上官侯爵八成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就是《灵兽志》的执笔者,却偏偏看透不说透,让自己把话说到明处。 武明道自然清楚自己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彩妥帖。 武明道张口应声道:“自然,赠一本《灵兽志》算不上什么大功,天门的教科书,只要上官公子有意,以你和纳兰真士的交情,她也可以将此书赠与你一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我想说的是,我赠与你,便和旁人赠与你,意义大有不同~~” 上官侯爵故装吃惊打怪道:“哦?意义大有不同,怎么不同了呢?” 武明道笑道:“作者赠与你的完本书籍,其中有些市面上无法问世的灵域秘事,我这里还有记载,包括这灵兽的属性,弱点,繁殖和消亡,我都一清二楚,你可知道我武明道还有一个别名叫什么吗?” 上官侯爵两眼放金光,只是这身体姿态依然端正,压抑着兴奋的情绪,寻声问道:“还请武公子赐教——” 武明道洋洋得意道:“我还有个别名,叫做灵域之子,这灵域的灵兽都被我武明道逐一打败,不管是那最厉害的祖龙还是鲲鹏神兽,都不是我武明道的对手,灵兽也称我为百兽之王……” 452.心存杀意(上官侯爵意图灭族天门) 武明道此言一出,上官侯爵双眼大放异彩,眉开眼笑之余,心中却还是对眼前的小子,心中设了防线。 上官侯爵喜笑颜开,嘴中老厉:“真这么厉害啊?我竟没想到武公子还有这样的经历,来~~快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称得上这百兽之王?还有这灵兽中最厉害的生物到底是何种生物,是龙兽更胜一筹,还是鲲鹏极高一层呢?” 说着上官侯爵快步上前,一手挎在了武明道肩膀上,两个人并排而行,称兄道弟。 上官侯爵多聪明一个人,即便他心中不完全相信这武明道,偏偏不急于明说,省得别人难堪,自己也问不出个究竟来。 而若是自己故装姿态,信任对方在前,一点点深入了解,小心取证,是真是假,自有定断。 武明道自然夸下海口,自然不会让上官侯爵失望,这一路上,武明道将自己在灵域的所见所闻,一路厮杀拼打的过程,津津有味地告知对方。 眼看此三人,携带一只熊猫灵兽,一路攀登这早已经失了效的云阶梯,登时到了最后一组云阶梯。 东方影一脸黯然失色,只看自己的主上挎着武明道,一路上有说有笑,眉飞色舞,那样子别提有多开怀了。 这武明道则是一副贼头贼脑,口沫飞驰,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看到这里,东方影自知道自己的地位不保,只怕现在的上官侯爵已经被武明道迷惑了心智,信他胜于信自己。 东方影越发心头不是滋味,憋屈的难受,却苦不堪言。 东方影自知,自己的主上主义特别正,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尽管自己替代了弥世遗孤身份这件事情,是上官侯爵授意的,但是在合着领域之子这个身份来比,自己的价值现在显得若不可及。 东方影自然知道自己的主上的心思,若是这武明道是领域百兽之王,那么以后灵兽的出入权,他武明道信手捏来,手到擒来,即便是不借用天门的实力,上官侯爵也可以取得灵兽的占有权,自然这层关系,上官侯爵浪费不得。 只是,在上官侯爵和武明道谈笑风生间,武明道有意向上官侯爵透露一个信息—— “领域之首,各有所长,权门有志之士,若是想要御兽而得,要了解其属性是否与自己的霸气符合是一,能够带出灵域才是关键——”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轻笑恭维道:“武公子那么厉害,灵域神兽,打遍灵域无敌手,我听闻灵兽出世,必要有人能够将其在灵域打败收复,方才可以带出灵域,有你武公子这个百兽之王,我们权门青龙军不就是灵域的第一霸主,还用担心什么?” 武明道听罢,故装无奈道:“上官公子不知,我武明道纵使有再大的本事,没有天门打开灵域门界,我武明道对于打捕出世的灵兽也束手无策,现在的关键不是谁能够打败灵兽,当然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之一,最关键的是,天门掌管灵域的开发权,没有天门这一把钥匙,你我连灵域的大门都进不去,其他还想什么呢?” 此话毕,上官侯爵刚才眉飞色舞之态,登时变得几分不悦起来,本想着自己手中握有武明道这张王牌,以后这灵域神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权门便可大展拳脚,再也不用看他天门的脸色了。 谁想,这武明道竟然道出这样一个事实来,这还真是让人不爽,本以为若是有了武明道这样的人存在,天门便可不在话下,自己也不用顾虑天门任何,索性连同天么一同吞并了,也未尝不可。 而现在呢…… 武明道已经在上官侯爵脸上的不悦看出来了猫腻来,自然聪明机智的他,当即话锋一转道:“天门存在天道尚存,天门的力量可以克制鬼门的力量,若是天门不在了,上官公子你说说,谁能够克制鬼门的力量呢?武道四国相互掣肘相互促进,若是少了那一国,势必会助长另一国的气焰,明道不才,随意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拙见,现在鬼门气势飞涨,权门若是有绝对的把握,在吞并天门的时候,同时与兵力和实力,一同吞并鬼门的话,你明道便不再多言,而若是……”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似乎被武明道一语点醒局势,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若是跟天门正面冲突,看好戏的人何止是鬼门一族,似乎连同“义门”也虎视眈眈两国开战,意图趁势而为,趁火打劫。 就如同武明道所说一般,权门若是没有决胜的把握,一同天下武道,那就最好安分守己一些,储备力量,免得挑起一国征战,三国联手对付自己,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得不偿失。 天门虽然是权门最为顾及的大敌,但是以现在武道趋势发展下去,这鬼门也不可小觑—— 上官侯爵清楚,为了能够削弱天门的力量,权门私下里拉拢鬼门势力,权门从侧边打压天门势力,而让鬼门从下面顶着天门难受,这是权门的计谋所在。 然而,鬼门是何等小人,上官侯爵比谁都清楚,养虎为患终被虎吃,若是论其灭族天门只恨,只怕这鬼门比自己更加痛恨百倍千倍。 天门天生灵气,克制压制鬼门的鬼气,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武气,所以鬼门玄武学者,恨得天门修武之士深入到了骨髓之中。 可是人家鬼门一党,能忍能隐,明明恨天门咬牙启齿,却不曾反抗过任何,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反抗,结果了然,天门以压倒性的优势,可将鬼门一党荡平北冥之地,一个生口都不给他留! 鬼门办不到的事情,就想借由权门之手,将天门夷平,没了天门的限制,鬼门鬼气,可谓是天下无敌…… 斟酌良久,上官侯爵点头轻嗯,若有所思道:“武公子果然灼眼见真知,正如你所说一般,若是天门有个三长两短,鬼门势必借机上位,他们一党的小心思昭然若揭,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借我权门的刀,杀他们恨之入骨的人,我们权门才没有那么傻,被他们利用还不自知!” 453.隐喻形式(武明道以市井小事隐喻武道天下) 武明道一眼点醒梦中人,所谓药到病除,话到心宽,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豁然开朗。 到此,上官侯爵一眼诡秘而望,意味深长道:“侯爵时才发现,武公子不尽武功盖世,这眼光和胸怀也有别于他人,你虽说自己是一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惯了,不喜欢受人拘束,可是这天下局势,早已经尽收你武明道眼底,天下武道四国,局势如何,变革怎样,武公子不必吝啬,可否与我上官侯爵一谈一二。” 说到这里,武明道低头无奈道:“上官公子那是在惭颜武明道呢?论其权谋之势,天下局势运筹帷幄间,谁人能是你们上官家的对手?这些不过是明道比人拙见,抬不上大雅之堂,今日武明道在上官公子面前漏了怯,让您见笑了~~” 上官侯爵轻哼一笑,自知道这小子在自己面前遮掩锋芒,武明道这小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是一般人的角度可以理解了得,这小子绝对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者这么简单,他的眼界和胸怀非同一般。 上官侯爵越发对武明道感兴趣起来,更加感兴趣他口中的武道天下,会是怎样的一个模样。 上官侯爵和武明道一同并排走在到了云阶梯最高一组“贪”之云阶梯试炼。 虽说,因为之前打斗,纳兰鸢岫施法破了云阶试炼的法咒,但是到了这一组的云阶梯“贪”之云阶梯试炼的过程中,此二人不知道为何,都放慢了脚步,心存敬畏,缓缓而上,脚下稳重,迈出一步,深思熟路,方可再上一个台阶。 武明道思索良久,找到了回答上官侯爵的最佳答案,方才应声答之:“上官公子,可想过你脚下的云阶梯为何物?” 上官侯爵笑答:“云阶梯试炼‘贪’之云阶梯。” 武明道继续道:“何为‘贪念’?” 上官侯爵登时停下了脚步,直目而望,片刻,反问之:“上官不才,不知道在武公子这里,‘贪念’怎么理解?” 武明道不假思索,张口便道:“过度的欲望就是贪念。欲望人人都有,渴望得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是贪念。所以,人有欲望是正常的,欲望使你不断地奋斗,不断改变自己的生活,而去奢望别人的东西,见到别人的东西好,就想要占为己有,殊不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而贪念则使人坠入深渊,求而不得,即便短暂的得到哪些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最后也会落得人财两空的局面,人世间因果循环,人算不如天算,纵使算计百密无一疏,老天爷看到眼里的奸佞邪恶,他也不会放纵作恶多端之徒;相反,曾经吃亏受屈,却依然坚持秉性,仁义纯良,所谓厚德载物,道德不像法度,他没有明文去规范人类,但是他却是一根无形的称,根植于人心,人不说不代表不会想不去思考,当恶人贪念过甚,作恶多端,激起民怨,水能覆舟亦能溢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曾经的纳兰紫英,曾经驰骋天么辉煌,却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天门经营已经相当完善,却妄图她人之领地,最后的结果怎样?纵使她们灵族是天生赋予最多神力的一族,在夺取和掠夺的问题上,老天爷不还是严惩了她纳兰紫英吗?那么你觉得像纳兰紫英这样的王者,一手创立天门德英盛世的女子,最后尚且落得一个这般下场,那么下一个被贪念和欲望操纵的王者又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不语,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僵局之中,似乎这武明道言语中太过犀利,说中了上官侯爵的心事—— 上官侯爵在天门虽然有势力,但是却很少有话语权,在他的父亲眼中,只有自己的哥哥才可以称得上是权谋之才,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 上官侯爵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和父尊在计划着什么,他们二人的野心便像是那天上的星空一般,无穷无尽,没有边际。 他们早就动了要瓦解天门势力,将其吞入腹中,成为权门的附属之地,若是招安说和不成,那就强攻而入,顺从者俘虏之,反抗者一个不留,杀之永绝后患。 因为自己的王父早已经忍够了天门那帮子老女人的德行,高高在上,趾高气昂,即便是自己的形势大不如从前,还各个清高自傲,特别把自己当回事! 上官王上视天门那帮子不受教的灵族之女为眼中钉肉中刺,跟她们交手二百多年,始终分不出高低,总归是磨人心性,让人抓狂。 而自己的哥哥上官诸侯特别懂自己王父的心思,上官王上心中所想,如何斟酌,上官诸侯一拿一个准,总是会顺着自己王父的心思说一些话,特别会讨自己王父欢心。 而在自己父尊面前自己的谏言,虽然有一定当即价值,却不及自己兄长的一句话。 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这天门若是沦陷,鬼族兴起,变没有人可以压制对方的的道理,可是自己的王父已经下定了决心,并且和自己的哥哥商议多时,自己还有什么发言权吗? 上官侯爵无奈一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武道四国相互掣肘的道理,只是……” 武明道见机行事,忽然插话道:“上官公子,容明道给你见一个南湘坊间的故事,碧水云城南,有一家豆浆味道甘甜,口感香醇生还算不错,后来在她摊位旁另开了一家油条摊位,这家油条远近闻名,外焦内软,油而不腻,余香绕喉,刚出锅油条香味满溢,引来不少食客的前来捧场,来此吃油条的人,势必要在隔壁摊位上要一碗豆浆,这外焦里嫩的油条配上那香醇可口的豆浆,简直是一绝!闻名这两样小吃的客流越来越多,而这样的众多客人的局面,让豆浆摊位的夫妇起了歹念,两口子合计,若是挤走了油条摊位,咱们自家摊位经营油条的营生,岂不是把油条摊位的那部分钱财一起装入自己的口袋中吗?没过多久,油条摊位就被豆浆摊位的两口子排挤走了,两口子还高兴着,自己奸计得逞,这边一边打着老字号油条的旗号,一边卖着自己的豆浆,本以为生意兴隆,可以大赚一笔,结果呢?让这两位无良夫妇想不到的是,自己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后来他们听说原先那一家油条买卖在街尾与一家胡辣汤搭伴做生意,可谓是门庭若市,日进斗金!人家胡辣汤的老板可是把油条摊的老板当成是贵人,两人搭班生意,蒸蒸日上,而这街头豆浆夫妇,彻底傻了眼,绝没想自己把财神爷给拱手让与他人之手,现在后悔一切都来不及了……” 454.评说武道(武明道眼中天下无道形式) 武明道讲了这样一个市井间的小故事,本就是小本买卖老板的一点私心的例子,虽然这件事情在权门高管贵族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若不是武明道刻意讲起,只怕上官侯爵根本不会关心任何。 而话已经说到这里,武明道就要把这个道理讲清楚。 武明道转身,面朝上官侯爵,一手抱背,一手端于胸前,不卑不亢,说教之词,侃侃而谈:“上官公子,是否觉得这样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听来又有何意?” 上官侯爵聪慧,自然明白武明道拿市井之徒抢占生意的事情,想要表明什么立场。 上官侯爵却不急于点破对方,倒是要听听这武明道高谈阔论下,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上官侯爵笑着摇头道:“后觉愚钝,不知道武公子言下何意,还请武公子赐教。” 武明道会意一笑,如同上官侯爵这般,不急于戳穿对方,而是顺势而谈,讲出自己心中所想:“这点小事,看似不起眼,市井下九流争抢生意,在南湘之地,每天都会发生好几桩诸如此类的事情,可是上官公子是否想过,其实天下之道就跟这市井九流争抢生意之道没有什么分别。” 上官侯爵故装姿态,明明心如明镜,脸上却还是惯会演戏,一脸疑惑道:“天下之道乃是王道,岂是和那市井九流的下作之道有何关联?” 武明道轻笑应答道:“天下之道,虽说是王道,却也是利益分割争抢之道,就如同这买卖豆浆的夫妇,为何会起了歹念,撵走了做油条的店铺,因为他们利益熏心,看到了这炸油条的商机,却不知道这家油条老板,经营买卖油条几十年,早已经成精,他炸出来的油条,旁人是怎么学都学不来,即便是能学会一个形似,在口感上别人根本学不来,而那豆浆老板却不知道,自己光想着别人钱袋子里的金钱霹雳乓啷作响,却不知道自己的生意,都是因为这家油条摊位一同带动起来,贪念作祟,这炸油条的钱本不该你家豆浆店来赚,结果你却想掠夺别人的财富,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终的结果,害人害己,得不偿失!被赶走的油条生意照样兴隆,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人家炸油条的实力,众所周知,天下闻名,而那些无端小人,想要的更多,却最终连自己都给赔进去了……” 上官侯爵不语,那双灵慧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武明道不放。 武明道顿了一顿,继续道:“这天下就如同市井大街,而天门就如同油条铺子,权门相当于豆浆铺子,你可知道这胡辣汤铺面是谁人呢?” 上官侯爵皱眉疑惑道:“嗯?难不成是……义门?” 武明道从容笑之:“没错!就是义门~~我知道上官公子心中所想,权门吞并天门,留一些平庸天门灵族,既好把控,又可以为权门传宗接代,延续权门香火,最重要的是,开启灵域之门的责任,不必要位高权重者的天门之徒,只要是天门灵族的血脉,都有资格打开天门是吗?所以,权门是打算,将天门之后,能降服的便降服为己所用,若是不能降服,便是杀戮,杀戮不了,就势必将其追赶出境,让天门一党四分五裂,溃不成军!而我的作用就是,待天门平庸灵族打开灵域大门之后,我便可出入自由,帮助权门打捕灵兽,供其权门一族御灵修精武之道,只要权门手握灵兽兵权,便可天下无敌,根本不用忌惮鬼门的实力,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为之一愣,竟没想这武明道果然聪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父亲和兄长步下的局,而且精准分析了权门的每一步战略。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笑而不答,而这一笑,意味深长,却恰恰证实了他的言论,全部命中了权门的部署。 武明道脸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对待现在这种严峻事态,他已然笑不出来。 天门新老交替,新生势力崛起,势必撼动传统势力,纳兰雨落平息天门内乱,改革新政,举步维艰,而现在趁着天门实力未定,权门老贼果然再打天门的主意。 武明道一本正经起来道:“上官公子不知道有句话武明道当讲不当讲——” 上官侯爵扬袖一抬手,挑眉勾嘴,示意对方请讲。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愁容满目道:“若是权门灭了天门,那简直是杀鸡取卵,鸡被狗噬,得不偿失——” 上官侯爵微微一扯嘴角,双眼微敛,静谧而又诡谲道:“何解?” 武明道答之:“灭了天门,驱赶灵族,没有灵脉聚集孕养,南湘这风水必枯竭;权门高手如云,又有谁能过拍着胸脯讲,能够杀了那灵域海之圣子转世,阴阳双鱼呢?这么跟你说吧,朱雀神兽固然厉害,可是在这阴阳双鱼面前,实力不足其三分之一,凤凰亦有神力,雌凤雄凰联手起来,却不及阴阳双鱼一半的实力,你可知道这鲲鹏神兽何来?便是那阴阳双鱼日夜修炼缩成灵气精华常年维护的灵蚌孕养而出的鲲鹏神兽,这阴阳双鱼是灵域海中之王的两个女儿,法力无边,神力无穷,倘若是她们两个召回自己前世的身体,你觉得权门之地,谁会是天门两个的对手?”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瞠目结舌,不时干咽了一口气,被武明道这么一说,上官侯爵着实被纳兰雨落的实力吓住了。 武明道一点都不夸张纳兰雨落的实力,继续危言耸听道:“还有两件情报,我是把上官公子当成兄弟,好心一句一提醒,你可知道那纳兰雨落吗?曾纳兰鸢岫被预言,天门由创始一来最厉害的修武使者,她的修为早已经达到了帝灵的品阶,而纳兰鸢岫却还要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其明白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方可成王;第二,早年这纳兰雨落跟义门的曹将国有些交情,曹将国让其批八字算命格,连同身为纳兰至尊的纳兰鸢岫都拿曹将国的八字没有办法,说是他生来就是将相之才,这辈子与王者无缘,谁想这丫头有点本事,硬生生将那曹将国的八字改成了王者的命格,对了~前些时日是不是义门传来噩耗,老门主过时了,谁人继承了曹家门的当家人,上官公子你的消息比我灵通,说来听听……” 到此,上官侯爵的眉宇拧得更紧,想来喜怒喜形于色的上官侯爵,这个时候已然稳不住情绪,低头不语。 上官侯爵低头凝思道:我怎么说来奇怪,这曹家继承人的位置,竟不是他们家嫡出的大公子也不是那足智多谋的儿子,轮到谁也轮不到那不管从名声还是从出身都毫无存在感的曹将国身上,原来玄机在这里呢。 此时,最让上官侯爵头疼的并非是那纳兰雨落改人命格的神力,而是曹将国登宝大典,第一个感谢的人会是谁呢? 到了现在为止,上官侯爵方才明白,刚才武明道口中所说那一番言论—— 所谓“权门灭了天门,那简直是杀鸡取卵,鸡被狗噬,得不偿失。” 就凭这曹将国和纳兰雨落的交情,他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恩主被人欺凌吗?要知道义门最讲义气,要是让那帮子西疆蛮子知道自己权门欺辱了纳兰雨落,只怕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两国战争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迟疑了,一语不发,站在原地脸色难看。 武明道趁热打铁,继续评说江山道:“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明道要提醒的是,我武明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凡胎肉体,自然是要面临生老病死的规律,连同活了一千多年的纳兰鸢岫都逃不过的凡人宿命,我武明道自然是看命不过天,我想问一下,若是有朝一日,我武明道寿终正寝,魂魄自然规策与鬼门生死书之上,到了那个时候,权门该怎么办?守着一众半吊子的天门灵族,单单能打开灵域之门又如何?一头灵兽都给你们权门猎捕不出来,倒是人间天门残党后裔可以出入灵域十足,将那灵兽打猎出世,赠与自己的救命恩人义门西疆蛮子,到了那个时候,权门是不是就是印证那句老话,作茧自缚呢?鬼门得了我魂魄,如虎添翼,得了的躯体,做成行尸,实力大增,只怕到了那个境地,权门……呵呵呵……我就不多说了吧……” 此言尽,上官侯爵抿嘴沉默,细思极恐,已然被武明道的武道论给说服了。 良久,上官侯爵突然态度大变,转而奉劝行礼,恭敬谦卑请教道:“武公子所言不凡,听公子一番话,胜读十年书,还恕侯爵眼光短浅,只看得间现有眼前的利益,却不知道这利益的背后,竟然埋着一个这么大的隐患!还请武公子指点迷津,上官一族该如何立身于四国之中。” 武明道一副老者尊态,应声轻声一笑,道出十六字真言:“维持现状,储备实力,厚德载物,以德服人——” 455.收拾残局(天台残局一片,天门高位女修合力收拾) 说着,武明道和上官侯爵已经走上了望天台之上—— 这一路上走来,上官侯爵对武明道有了新的认识,从一开始他预想将其变成了毁掉天门的棋子,到了望天台之后,上官侯爵态度大变,此时的他已经放不下武明道这个足智多谋的全才。 以武明道的能力,不管是从武功还是从眼界,这天下鲜有人与之媲比,若是把这样一个人才,给埋没了,还真是浪费资源。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武明道收入囊中,放在自己的身边,如此武功高强之人,有脑子有眼光,既能作为自己的军事,又能够当自己耳目,真要是到了打斗局面,武明道还可以充当保镖的角色,这样一专多能的人才,上官侯爵势必要把他的潜质发挥到了极致。 武明道走到了天台之上,只见自己几位老友,正在忙不迭的整理杀场残局,各自发挥所长。 单灵遥用其灵力,激活了天灵地罗大轮盘,武玄月不敢在消耗自己的体内的灵气,所想她算计筹谋,将自己体内仅有的灵气残余,用在激活八方炫石上,未雨绸缪,心中有数。 单灵遥对准散落天台之上的残臂尸骸,一股运气发力,天罗地网现形,网兜而去,片刻便将天天上乱七八糟的灵兽残尸一网打尽。 登时,单灵遥五指收拢,顿时天罗地网一网收回,单灵遥抽气收网,并将那天罗地网连带灵兽尸骸投入到了黑极一侧。 而此时早已经苏醒起来的纳兰若叶,也没有闲着,扬天大笔一挥“净化”二字,天台乃至八方炫石上的残血污渍,在“净化”二字灵气消散之际,一扫而光,天台之上恍然一新。 武明道伫立抱背,一脸喜色,挑眉观之情形,眼看这天台光景如初,他知道武玄月这般打理,不外乎就是为了晋封之礼,而坐准备。 看到此,武明道不再静待,登时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突然站在武玄月身后,神不知故不觉的动向,武玄月显然毫无察觉。 到此,武明道坏笑,一个鬼主意悠然心生,武明道缓缓压低自己的身姿,俯身而去,小声附在其耳边,幽幽道:“这是大功告成,只欠东风,我这刚刚好送你一程~” 武玄月登时惊跳两米远,心神未定,心有余悸,她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恶眼一瞪,好声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动静呢!你这是要吓死老……” 而当武玄月的眼神落在武明道的脸上的时候,那一个“娘”字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武玄月刚才的火冒三丈,在武明道的脸出现之际,早已经烟消云散。 武学月登时态度大便,这翻脸堪称防暑,登时喜笑颜开,好言好语道:“武公子你这是……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来了也不说一声吗?” 当武玄月听到弥世遗孤的声音的时候,自己的记忆自然跳转道弥世遗孤那一副玩世不恭,痞坏不羁的样子,毕竟这个样子的弥世遗孤映像太过深入人心,让人无法立马从对他的印象中抽离出来。 自然,武玄月如常对待弥世遗孤的态度,现在条件发射而行,而当他看到弥世遗孤现在的面貌的时候,方才意识到,之前的弥世遗孤再也不可能回来,而站在自己的面前的男人,是自己日年思念的父尊大人…… 武玄月这辈子最为敬仰的人,便是的自己父亲,就算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玩世不恭的谜一样,却在她认清楚的现实之后,竟然觉得自己的父亲的经历是多么理智,之前对弥世遗孤的厌烦情绪,抛之脑后,似乎那个混小子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武玄月突然殷勤的态度,倒是弄糊涂的武明道—— 武明道越发好奇,自己的到底变了一张怎样的脸,能够让这丫头痴迷如此,连平日的谩骂责怪也变得客客气气起来。 虽然自己不抵触武玄月这般,但是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多少有些吃不消。 武明道痞坏一笑,他脸上象征性的笑容,足以证明他还是那个骨子里痞坏不羁的臭小子,即便是改了骨相,人的习性不会如同变脸一般,立竿见影发生变化。 武玄月看到此,心头一颤,又是这样令人难以忘怀的清澈笑容,曾几何时自己父亲也有过无忧无虑,发自肺腑的笑容,而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父亲的脸上再也没有这样孩童般的的笑容,取而代之则是严苛严厉的尊容了呢? 在武玄月的眼中,自己的父亲很少言笑过,向来都是不苟言笑,严谨苛责之态,对自己的要求更是严之更严,苛之更苛,即便见到父亲的笑容,也是父尊在和自己娘亲独处的时候,才会偶有机会,看到父尊以为深长的笑意,而非是现在这般开怀如意,发自肺腑的笑容。 原来时间的积淀,经历的蹉跎,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自己的父亲到底后来经历了什么,会让一个这样玩世不恭,逍遥自在的混世魔王,变成了一个威严霸气十足的王者呢? 武玄月越发好奇起来,自己父尊的过往,还有他最后是怎么跟自己母亲走在一起的呢? 眼看武玄月眼中迷离,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武明道走上前去,一个响指打在对方的眼前,坏笑道:“愣什么神呢?你快跟我说说,这纳兰若叶把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呢?难不成她把我变得奇丑无比之相?” 武玄月回过神来,恍然若失,再次偷偷瞟了一眼武明道的脸,言不由衷,心中激动,赶忙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她把你变得很好,虽然不比从前那般玉面书生俊俏,从有着大将风范的容颜,与其曾经的那张脸,我还是……还是比较在意你现在的脸……” 此话一出,武明道更加疑惑,略显得烦躁嗤声:“切~若真是这样,也就罢了,本想着她若是敢把我变得奇丑无比,或是猎奇怪异的话,我绝对饶不了她,连你都说了这样的话,我心里就有数了,我这张脸果真能够拿出去见人吗?”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能能能!!你这张脸要比任何时候的你都适合见人——” 456.音容笑貌(武明道的容颜再次勾起了武玄月曾经那些年的回忆) 武明道越发觉得此时的武玄月奇怪得很—— 这丫头摆明想要多看自己两眼,却又不敢大大方方的看自己,低眉顺眼,侧眸瞟之,这样小心翼翼偷窥之举,越发引起武明道的好奇心。 到此,武明道坏心眼再次泛滥,他突然压低身子,故意把自己的脸拱到那武玄月的面前,出其不意,就看这武玄月是什么态度。 果然,当武明道的脸突然袭击而来,武玄月惊慌失措,躲避眼神,竟然身体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两步。 武明道紧追不放,继续狐疑追问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武玄月眼神左顾右盼,上下瞟移,就是不往武明道的脸上看去,这样心虚的表现,虽说是可笑,却又增添了武明道的疑虑。 武玄月一边躲闪,一边口不应心道:“当然,我骗你这个做什么?” 说着,武玄月身子不自觉地向后探了一探,她暗自心道: 我去,你小子跟我适可而止吧!你顶着我父亲的脸,在我面前质问我,你让我说什么好?武玄月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老爸!你可知道你几十年后,怎么虐待你的女儿我的吗?威严来势,苛责训练,若不是你严加管教我的武技,我武玄月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有现在不凡的身手~当然,你和我母亲强大的基因,也是我武玄月在武学方面天赋异禀的根源所在。 武明道不依不饶,上前两步,依然拱脸而去,始终保持自己跟眼前女子的亲密距离,目的在明显不过,他这是要逼着武玄月就范。 武明道故装正经道:“既然你没骗我,你心虚个什么?” 武玄月慌乱应答:“我……我……我心虚什么了?” 武明道嗤声一笑道:“你心虚什么我是不知道,当清楚的是,你从头到尾都不敢大大方方地看我的脸,若不是我脸出了问题,你怎么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眼呢?” 武玄月登时心急,硬着一口气,将自己的目光移至武明道的脸上,秉着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口,两眼瞪裂,血丝布满眼球—— 一秒、两秒、三秒…… 看着自己父亲这张既有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尊容,武玄月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就差一口气,就跳出了嗓子眼了。 只记得小时候,自己父亲从自己有意识一来,从来都是一副一丝不苟,认真扳着脸的姿态。 武玄月每每见到这个时候的武明道,心惊肉跳,不敢与其亲近半分。 因为只要是父亲扳脸将至,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厄运来临…… 势必,这个时候的父亲要对自己严加管教,督促之练武学习,根本不给自己一丝松懈的机会。 一个四岁的孩童知道什么?并且还是一个女子…… 武玄月何尝不羡慕那个时候的武朝阳,比自己年长三岁,却可以过着无忧无虑,前呼后拥公主般的生活。 自己呢?却要在小小年纪,练习武术基本功,从腿法动作开始,直摆性腿法,屈伸性腿法,扫转型腿法,跳跃性腿法,这还算什么,各种练习武玄月的协调性,柔韧性和力量速度性。 武术的基本步法,更是让武玄月咬牙切齿,却也要忍着性子,憋得满脸通红,还要坚持的武术练习。 武术五个步型,弓步,马步,扑步,虚步,歇步,一个步伐维持不动,就是一个时辰,对于一个四岁的女孩,简直就是酷刑…… 想到自己曾经习武的经历,武玄月历历在目,而只要想到自己习武的经历,她就不得不浮想起自己父亲的容貌。 每每自己泪流满面,向自己父亲投以哀求可怜的目光,父亲不但不心疼自己,反倒是拿着小竹篾,东敲敲西点点,严苛要求自己动作规范。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是憎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能够这么狠心,非得让自己一个姑娘家习武,为什么同样都是武家的女儿,她武朝阳可以随意游玩,任人奉承,而自己呢? 这样天下地别的待遇,让武玄月心中积累了不少的负面情绪,她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的父亲根本不爱自己,自己根本不是他武明道的亲生骨头,自己就是父亲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所以才会放在家中随意凌辱。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是畏惧自己的父亲——即便她心中愤恨,不公,恼火,天天充斥的她的大脑,而却因为自己力量太过单薄,反抗不得,除了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变成对方想要自己变成的模样,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受制于人,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寄人篱下,势必要看人脸色忍辱负重。 这些道理,还有些只有她一个四岁孩童早已经扭曲的价值观,曾经一度让武玄月叛逆而又愤恨。 而当她把自己的情绪,完全发泄出来,扑到在自己母亲怀中滔滔大哭,发泄情绪之时—— “我就不是父尊亲生的,她除了虐待我,苛责我,教化我,还能够干什么?朝阳姐姐也是父尊的女儿,你看看人家过的什么日子,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仆人前呼后拥,而我呢?我就像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听到这里,俞氏愣住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身心受伤女儿的内心。 待自己女儿发泄完情绪,从刚开始嗷嗷大哭,变成了小声抽泣,俞氏适才语重心长,安慰道:“丫头,你在哭什么呢?你父亲因为爱你,才会训练你,你可知道你父亲这辈子一路坎坷艰辛走到现在的位置,万人敬仰,受人尊崇,他可以给你武玄月一时的荣华富贵,却保不了一辈子的周全,他把他这辈子最大的财富都教授给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有这武技傍身,安身立命之余,更是靠着自己双手为自己争取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你父亲这辈子的财富,就是他身上坚毅不懈的品质,和取之不尽的武学,天下之人拜崇他的原因,就是想要从他身上得来那来之不易的武学本领,他却将自己一身的本事毫无保留地传给你,你说说到底哪个是偏心,哪个是喜爱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大悟,虽说一个四岁的孩子,听不懂什么大义言谈,但是她母亲的话总归没有错,她说父亲教授自己的天下至宝,没有理由拒绝,武玄月照单全收,并且心之若怡。 457.不交手串(武明道故意扣着手串不上交) 武玄月从小就被武明道强行灌输武学理念,虽说一个十岁的孩子不懂什么,但是她知道一件事情,只要自己武功每每有一次质的突破,自己的父亲脸上总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那赞赏的眼神,则是对武玄月最大意义上的肯定。 渐渐的武玄月长大了,也明白了人世间太多的人情世故,自己父亲是不是真的爱自己,武玄月越发的感受浓重。 她知道一个庶出女儿的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她也清楚武朝阳的生活,她武玄月是这辈子都别奢求的,因为武朝阳本就是跟自己活在不同的世界中。 在武朝阳世界中,女子便是依附,便是陪衬,三从四德是女子的必须掌握的技能,琴棋书画也是跟她这位武家大小姐锦上添花的条件,别看她武朝阳生活富足,锦衣玉食样样不差,而偏偏在一点上,武朝阳是怎么都赶不上自己武玄月的! 那即是武道的世界,他的父亲武明道从武玄月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强行把她拉进这里世界中,这里有太多的高深莫测的武学需要钻研,也有太多的奇家秘门的招数需要探索,在武玄月武功一日日长进的时候,她越发明白自己父亲的不易,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就跟自己父亲特别亲近。 曾几何时,武玄月也没有见过武明道手把手教授武朝阳一招半式,武明道是真宠武朝阳不假,毕竟这丫头也是自己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武明道怎么可能厚此薄彼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家的大女儿呢? 但是,明眼一瞧就能够深刻的感受到,武明道是真宠自己家嫡长女,但凡她的要求,不管是绫罗绸缎还是珠钗首饰,武明道不管多名贵,都会为自己的大女儿买单。 而武明道真正打心眼里喜爱的则是自己的小女儿——虽然武明道并不会把武玄月当成一个千金小姐来教养,不会为她增色衣裳首饰,但是他却把自己毕生的绝学和心血都放在培育武玄月的武功上。 父亲的爱,都是既深沉又严格—— 武明道显然在武玄月身上付出地更多,而武玄月却也是敬重他武明道非常,她被武明道管束时间太长了,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弟子一般,乖巧听话,对自己父尊的命令,说一不二,绝对执行,却未曾有过任何女儿撒娇或者是任性的要求。 而此时,武玄月眼睛中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张自己熟悉并且的敬畏父尊的脸,百感交集与心。 她一方是激动万分,还好弥世遗孤是自己的父亲前生;另一方她又畏惧自己父尊那张脸…… 因为一看到这张脸,武玄月不免会勾起自己曾经那些年,在武明道手底下刻苦训练的回忆。 武明道在真实世界中,已经故去,而现在的这张脸对武玄月来说,意义非常。 武玄月心头嗵嗵嗵嗵跳个不停,她怕自己露出任何破绽,就算心头情绪异常激动,却还是故装平静,逼着自己瞪大眼睛,观之与自己的脸近在咫尺的父尊大人的脸。 终于,武玄月忍不住了,一把手推开了武明道的脸,故装羞怒道:“你有完没完?自己长成啥样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若是真不放心自己的脸,就去找个能反光的物体,好好照照不就知道了吗?一直问东问西的,烦死个人!再者说了,你那张脸有那么重要,看你紧张兮兮的,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帮你在变回去不就得了?絮絮叨叨不停,真烦人!” 看到这里,武明道方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从自己被易骨成男性之后,他就发现了武玄月的古怪,大概是人的好奇心作祟,武玄月越是这般古怪,自己越是想要刨根问底。 武明道哼声一笑,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故装无辜可怜样道:“你倒是说的轻巧,我若是能找到了反光的东西,我还用得着来找你问吗?说这话你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武玄月撇嘴烦躁道:“你来这望天台似乎干什么来的?就是来问我你长什么样的吗?若是如此,你何必多此一举,纳兰若叶已经抽取你体内控制你气脉的柳叶刀,现在你随时可以运功发力,你那成玉之气所化的昆仑白玉,晶莹剔透,光洁闪亮,你随时运气而发,照照自己的脸多大个事情?再者说了,你现在絮絮叨叨个没完,难道没有正经事了吗?” 弥世遗孤又被武玄月骂,却不想这家伙竟然相当被武玄月骂的过程,对方骂的越凶,他脸上的笑容越贱,简直是受虐狂转世,甘之若饴被武玄月这么骂着当孙子。 武玄月双手抱背,趾高气昂道:“我想你再次攀上这白云山巅不是为了跟我废话连篇吧,是时候实现你对纳兰鸢岫的诺言了吧?” 说着,武玄月的眼神直戳武明道右手腕上的南红手串。 武明道轻嗤,举手剥下这南红手串,攥在自己左手心中,如获至宝,分外打趣道:“你想要?我偏不给你!通过你的眼神,我感觉到你看得眼神,像是见一个故人,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变成了你什么人?” 武玄月绝没想这武明道故技重施,这一次过分了,竟然拿着天门至尊位置跟自己讲条件,还真是不分轻重环节。 武玄月咬牙怒斥道:“你小子可以了啊!!!少废话,这南红手串是纳兰至尊让你传给我的,你别过分啊!!” 武明道似乎相当不卖武玄月的仗,故意打趣之:“你在所说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干娘送给我的最后的遗物,让我用来防身,说是关键时刻可以报名,我干娘特别告诉我了,谁要是有了这南红手串,谁就是这天门第一掌门人,我凭什么要把这到手的天下让给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倒是挺会痴心妄想的!” 武玄月自知道武明道这是拿自己开玩笑,故意这般刁难自己,自己虽说生气几分,但也不至于分不清楚形势—— 武玄月的眼角下意识地瞟到了上官侯爵的存在,自然他明白这权门来意为何。 武玄月自当不跟这不着调的混小子计较,思索片刻,脱口而出道:“就凭你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正义英豪——武明道!为了自己一世英名,也为了你的干娘纳兰鸢岫生前故后的嘉誉美名,更是为了天门的发展,到底要不要交出这南红手串,你自己看着办!” 458.欲带皇冠(武玄月犹豫是否接受天门王位) 武明道愣之,竟没想这丫头竟然会叫出自己无意间胡乱捏取的名字“武明道”,这点倒是让他挺意外。 武明道虽然好奇武玄月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不成是这丫头掐指一算,算出来了自己的名讳吗? 还是说,自己的脸…… 一想到自己的脸极有可能被纳兰若叶变成了,纳兰雨落钦慕男子的脸这种可能性,武明道心头一紧,心头登时千头万绪。 只是,此时的武明道知道,在这个场合不该过分在意自己容颜,在天门易主的大是大非面前,自己的脸确实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武明道分得清楚形势,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眼看武玄月不卑不亢之言,武明道脸上故装一副痞坏笑意,调侃之—— “呦~~丫头学聪明了,知道道德绑架了?竟没想你这丫头竟会用这一招,把我抬得高高的,我若是不从,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吗?” 武玄月不予搭理,冷哼一声道:“你说呢?你若是觉得扣着这南红手串,你开心乐意,天门掌门人非你武明道所属,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就只能把天门的江山拱手相交——” 听到这里,武明道意味深长凝视而望,良久他心有一计,适才开口道:“这南红手串也不是不可以交给你,这天门掌门人的位置,给谁在我武明道眼中都无所谓,我也没有这闲情逸致地管理天门一众女修,只不过能不能够坐得稳南湘的天下,我武明道对你纳兰雨落还是有所怀疑,要知道你的上一代天门至尊和上上一代天门至尊,都为天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从天门手中接手天门职责,不单单是坐拥百万人之上的王者这么简单,你可知道你肩上的责任和义务吗?” 武玄月听罢愣之,虽说这武明道脸上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可是他眼中的如是重托的期望,武玄月看得真切。 武玄月深知,别看武明道嘴上说的坏,可是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英雄,对于天门他有不同于常人的感情—— 这里是他的来到人世的第一个地方,也算是他如凡间的出生地,在天门的管理,南湘的教养,他学到了人生很多智慧和道理,这样的故土之情,浓厚而又深沉,他不愿看到天门遭有任何不测。 武玄月也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使命义务接踵而至—— 若是她从武明道手中接到了那南红手串,这就意味着她把天门的江山一同揽入自己的怀中,从今往后她身上不仅仅是责任还有枷锁…… 那个曾经自由自在,任其放肆的小女生已经不复存在,从今往后她武玄月不再只能够只为自己而活,而是为天门的社稷,南湘的百姓而活着! 她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的一言一行,一呼百应顷刻,登高一呼,众口销金。 她的所作所为,牵一发而动全身,铜山西崩,洛钟东应…… 以后,自己若是想要做回小姑娘的任性,便会独身一人的逍遥自在,已然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黯然失色,多少对曾经的自己有些不舍—— 曾经那个只要周全好自己就可以吃饱穿暖,不用顾及他人的小女生,从今往后便再也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则是,一个欲带皇冠,必承其重,赢过众人,输给曾经的王者…… 武玄月犹豫间,心头微痛,曾经的那个自己,在自己登宝大典的时候,势必要放弃和告离,自己可以踏出这一步吗? 武玄月恍惚间,武明道已经看出了武玄月眼中的迟疑不定,登时间他痞笑间,温柔询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武玄月晃了晃神,抬头摇晃自己的脑袋片刻,刚才黯然的眼神顿时闪出坚定的光芒来—— 此时的武玄月已经下定决心,她暗暗心道:武玄月你在迟疑什么?现在的是纳兰雨落,你就这般犹豫不决,止步不前,若是有朝一日,你打遍天下无敌手,登上武道至尊的位置,你还要这般犹豫不决吗?你从小这么努力,被灌输各种强者思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到了担起天下大任的时候,临阵脱逃吗?那你这些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者的位置固然不好坐,作用万人之上,却要周全万人心思,你是王不是为了享受族人带给你的富裕和拥护,而是为了能够带领族人开拓更好的明天,你给族人带来的是希望,是良政,是安居乐业的日子。 而非是纳兰紫英那般贪恋权贵,终被权利所束缚;也并非是如同纳兰鸢岫这般顺势而为,凡是以大局为重,顺应天命。 你武玄月将会缔造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王朝,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带领族人奔向光明的明天,那么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女人总归是要蜕变,你不可能一辈子只当小女生,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庇佑下。 老天给了你一双羽翼,是为了能够亲眼见证你展翅高飞,而非是你缩着翅膀寄人篱下,做一个自顾自开心快乐的家雀。 武玄月眼中坚定,口中不自觉地嘀咕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若是雄鹰必要守护自己一片天空,我的领地神圣不容侵犯,若是有不安分之徒,企图侵占我的领空和领土,我必拼上自己全力,势必要与那人厮杀到底,保家卫国,便是我对南湘绝对的忠诚!” 此话一出,武明道嘴角微微一勾,心满意足笑意满满,却还是故装刁难之色道:“你说来轻巧,这南湘之地,之争和管理,靠的是男子,而非武力,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能够妥善地回答我,我便将这南红手串交于你手上,再无任何怨言!” 武玄月抬眸观之武明道脸色,接而接话道:“武公子请讲——” 武明道抬眼望天,凝思良久,转而眼落与武玄月面上,又是一副故弄玄虚地笑意道:“纳兰真士,武明道好奇得很,你能否告知我,若是你当上了这天门掌门人,未来你的领导班子该如何配备呢?” 459.领导班子(武明道态度坚决,一定要得知玄月的战略部署) 武明道故弄玄虚道:“纳兰真士,武明道好奇得很,你能否告知我,若是你当上了这天门掌门人,未来你的领导班子该如何配备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愣住了,她疑虑望之武明道的脸,继而转眼而去,一眼扫过身边的纳兰若叶和单灵遥。 而后武玄月的眼睛又落在了上官侯爵和东方影的身上。 这一个难题出的,让武玄月当即焦思苦虑,瞻前顾后—— 武玄月又是一瞄眼武明道,撇嘴不爽,暗自心道:这混小子是要多为难自己呢?领导班子的配备,这一时半会儿让自己怎么给出答案呢? 虽说,武玄月心中有个雏形,该把谁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但是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吧,要知道这权门一党也在场,自己若是旁若无人随口说出了天门的人事安排,只怕日后这上官侯爵一党,必将会拿这份人事名单大做文章,挑拨天门内部动乱。 武玄月无奈问道:“我若是不说出我心目中的人事安排,你是不是就不会让我顺利接手天门掌门人的位置呢?” 武明道笑道:“自然是这样,若是你连自己的领导班子都没有一个初步规划,我武明道怎么放心将我干娘辛辛苦苦经营的天门天下,交到你这等莽夫之才手中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实属不爽,在武明道这里,她倒是好避讳自己的情绪,好声没好气白了武明道一眼,压得声量道:“武公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呢?你可知道这权门的二公子也在场,而天门的人事安排,算是天门的一等机密,我若是当着他的面,天门人事变动毫无保留地宣之于口,你觉得那上官侯爵这样的人,会不在天门人事安排上大做文章吗?小则挑拨离间,天门人心不稳,大则天门传统势力,反攻崛起,天门内乱不断,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谁想,武明道扯嘴一笑,丝毫不让步道:“那这件事就要看纳兰真士的智慧了,你那么聪明总归知道该如何既能让我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又可以避开权门耳目,避免祸乱,若是你连这点手段都没有的话,就不配出任天门掌门人~~” 武玄月愣是被这武明道给生生噎死气死,就差翻白眼吐白沫,两脚一蹬直接去找纳兰鸢岫。 虽然这武明道故意刁难武玄月,以此将军对手。 而武玄月何尝又是那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呢? 武玄月向来是迎难之上,逆水行舟之徒,想来这大风大浪都已经闯过来了,这点事情对武玄月简直是毛毛雨。 武玄月回过神来,好声没好气道:“武公子,你可清楚了,非得要这样做是吗?” 武明道笑答:“问题来了,只是要解决问题,纳兰真士你想想看,若是换做是的你话,你的亲人临终前向你托孤遗愿,将天门这么大的天下交由你来处置,你会怎么做?是不是应该慎重起见,多番考察一下天门继承人的实力呢?你的战术和武功,我武明道早已经见识过了,自然是不敢质疑任何,但是成为王者,可不是莽撞会打架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国家的兴衰成败全看国家领导人的决策,你作为君王固然重要,但是你的领导班子也非常关键,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才可以放心把天门的天下交由你的手上。” 说着武明道合谷行礼,低头轻声道:“纳兰真士还请放心,我武明道绝非趁火打劫之徒,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正如你所言,我武明道做不出来;明道也不是为了故意刁难纳兰真士,只是在国家利益面前,明道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纳兰真士见谅。”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声一叹,自从她得知这弥世遗孤便是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她的性情和态度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自然武玄月了解自己的父亲的特性。 从头至尾,自己的父亲都不是一个私心极重的人,他没做一次决策,必当深思远虑,绝不会无缘无故而行。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再多语,登时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身边的红衣女子单灵遥。 单灵遥自然明意武玄月的意思,二话不说,运气而发,激活灵盘。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一把抓着武明道的右手,奋力向灵盘反向奔去,迅雷之势,冷厉风行。 还未等上官侯爵和东方影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武玄月和武明道早已经纵身一跃,扑通扑通,接而两声,此二人跳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白极一侧。 上官侯爵和东方影登时一愣,皱眉相视一眼,二人点头会意,继而一同向灵盘方向踱去。 却不想,这个时候纳兰若叶及时上前,一手扬起,横向阻拦上官侯爵二人的去路。 上官侯爵站定,自知道眼前的女子也是天门一个狠角色,自己早已经领教在先。 上官侯爵所思片刻,轻笑恭拳而上,彬彬有礼道:“若叶女官你这是何意啊?这武公子被纳兰真士挟持而去,我着实担心,不知道若叶姑娘是否可以让一让,我去看看武公子安危就来——” 谁想,纳兰若叶迎笑而上,双手合谷腹前,虽然态度谦逊,可是这肢体动作断然没有退让的意思—— “上官公子请稍作等待,我们家真士不会为难武公子任何,怎么说这武公子也是我们天门之人,天门之事自有纳兰真士来定夺,还请上官公子放一百个心,就在这里静心等待吧~~” 纳兰若叶不动声色,仪态谦逊,态度婉转,只是话语间却是是毫不让步的决绝。 眼看这生死判官纳兰若叶已经发话如此,上官侯爵在如何心急火燎,脸上却也不敢带出来半分,除了尴尬一笑应之,恭拳而上,止步不前。 纳兰若叶见状,再次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礼,礼貌谢之:“感谢上官公子合作,还请上官公子和弥世公子稍作休息,刚才激战一场,大家都身心俱疲,难得这会子功夫有时间可以修养一下,不如二位公子趁着这个时机,打坐调息,由若叶帮二位公子诊治一下,若是无伤若叶便也放心,若是二位公子战后负伤,若叶便帮二位公子修复疗伤一番,不知道二位公子意下如何?” 上官侯爵应声笑之,他何尝不知道此女心机颇深,却圆滑聪慧,这一番美意,逢人能拒绝吗? 到此,上官侯爵点头轻笑道:“那就劳烦若叶女官了~~” 说着,此二人原地打坐而下…… 460.化解顽疾(纳兰若叶一手救治困扰上官侯爵多年的顽疾) 纳兰若叶聪慧,这一番拦截,既不失礼与上官侯爵,又借由诊治看伤的理由,让上官侯爵找不出来任何刺来。 上官侯爵无奈与天门女子各个聪慧实力相当,这纳兰若叶是天门众女子中,最不可小觑的女子,她的手段和头脑,堪比老道,若是这样看来,这丫头的武学境界和权谋势力,不亚于上一代天门掌门人,纳兰鸢岫。 上官侯爵坐落而下,盘腿调息,心中盘算筹谋,开始打量和算计其纳兰若叶这个人。 他哪里晓得这纳兰若叶岂非天门一般女子,而是曾经天门真士纳兰垂青呢? 要知道,此女子可是天门具备绊倒纳兰紫英实力、有曾经与纳兰鸢岫齐名与天门双壁的厉害女子,她手中的阴阳判官笔,天门只此一笔,生死判罚,却在她一念之间。 这等女子,上官侯爵得罪不起,除了乖乖服软,再无他法。 纳兰若叶运气而生,诊气出体,绿色的灵气曲线,循着上官侯爵与东方影头顶上方,饶人三周,灌顶而入。 纳兰若叶闭眸诊脉,隔空御气,诊察此二人的脏腑和经络情况,片刻,纳兰若叶缓缓道:“上官公子身体倒是无碍,只是最近一段时日,公子是不是有什么操心事?整日夜不能寐,睡也睡不踏实?”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依然笑意和缓回应道“若叶女官这是何意呢?” 纳兰若叶如实相告:“公子肝火虚旺,上焦脏器虚热太重,若是因为操劳过度,而累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这边帮公子降火补虚,只是希望日后上官公子,多多静心养肝,以此明眸浩志,总归好过于心思凝重,累坏了自己要好的多!” 说着,纳兰若叶运气而出,三支油绿色的柳叶刀悬空二转,若叶挥气而去,三支柳叶刀忽闪间,已经钻进了上官侯爵胸腔之内。 上官侯爵忽感胸口一阵绞痛,却还是强忍着性子,咬牙苦笑应之:“多谢姑娘美意,让这天下第一圣手纳兰若叶诊治疗伤我体内暗疾,那是上官侯爵的荣幸……咳咳咳……咳咳咳……” 看到此,东方影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扶正上官侯爵的身子,只见上官侯爵的武官拧在了一团,嘴角慢慢渗出了一行黑学,声色凄惨。 说着,上官侯爵一口气没上来,卡在喉间,愣是生生憋坏了在算计,疯狂咳嗽,也无从化解这其中痛苦。 看着上官侯爵一副痛不欲生却在强忍的模样,东方影心急如焚,护主心切,转而对准正再运气发功的纳兰若叶嗷嗷直叫道:“若叶女官,你这是干嘛呢?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你该不会是给他使了什么妖术吧!!你倒是说话啊!!!” 不管东方影是如何质疑谩骂声,纳兰若叶都不为之所动,闭眸凝神,专注于自己的飞刀手术中。 东方影叫唤了一阵子,不但没有影响纳兰若叶任何,倒是惹得上官侯爵耳边聒噪厌烦。 上官侯爵隐忍着胸前疼痛,颤抖的手微微抬起,吃力的摇了摇手,此刻的他已经无力发言,只能够通过举手间的动作,阻止东方影继续发难与纳兰若叶。 到此,东方影眼中憋红,却也不敢多言任何,只能够憋屈着扶着上官侯爵的身体,心焦如麻。 说来,病来如山倒,救人治病那是医者的本职工作,而纳兰若叶却是故意这般,一语双关之效,是在警戒告知上官侯爵这等权谋之徒,心思不善,终归害人体肤,多行不义必自毙。 当然,纳兰若叶不是胡乱给上官侯爵捏造病症,他上官侯爵却有此症,只是在治疗手段上,纳兰若叶稍微使了一点手段,明明可以用让患者轻松的诊治手段,纳兰若叶偏偏挑了一个,最让人难以忍受,剜心之痛的方式,来给他上官侯爵诊治。 上官侯爵自知道自己这些年因为筹谋心思,日积月累下,落下了病根,自己时常夜晚失眠,终不能寐,天天晚上睡觉如同翻煎饼一般,就算睡着了,却也被噩梦缠身,一场噩梦醒来,浑身虚脱盗汗呖呖。 若不是因为常年习武练功,霸气护体,只怕这若是常人之躯,上官侯爵天天夜不能寐,精气涣散,早已经神形俱灭,去见阎罗王了。 本来上官侯爵武技可以更上一层楼,偏偏因为这一个顽症附体,多方寻医却无法根治,而武学进步受了限制。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天天这般,是因为他的兄长上官诸侯命人在他的饮食中多加参拌了使人亢奋的食材,若是单凭验毒这一种手段,这些食材都是无毒无害,就算单单一种食材去检测,也不会发现其中有什么蹊跷。 偏偏就是把这几种食材,放到一顿饭里,食物相克,上官侯爵吃下饭菜后,长年累月如此,口味已经形成了习惯,他偏爱的几道菜品,全都是刮骨如刀的毒药。 而他上官侯爵还不自知,常年寻医问诊,自己的癔症为何,上官诸侯在此镇主,哪个医生敢说实话,去得罪天门的未来储君呢?若是有人敢说,那边是不要命了。 而纳兰若叶则不同,她本就是置生死为世外之徒,更是不怕得罪豪门权贵,若是治好了这上官侯爵,还能够成功帮上官族多树立一个靶子,权门闹得越凶,天么就越安稳,这就是纳兰若叶的心思。 一阵剜心绞肉之痛,上官侯爵忽感神清气爽,自己再也不觉得自己胸腔堵得厉害,反倒是一股清流徐徐,胸中顺畅抒怀。 上官侯爵微微睁开眼睛,脸上惨白未消,却是一脸感激不尽之说道:“多谢若叶女官施救,我的癔症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时常困扰我,多方寻医无果,果然若叶女官医术了得,一招便化解了我心头之痛。” 同样是盘坐闭眸的纳兰若叶,适才张开眼睛,继而一招收气从上官侯爵体内抽出了柳叶刀,化刀为气,收入袖中。 到此,纳兰若叶浅笑应之:“上官公子过誉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医者的本分,能够帮上官公子化解顽疾,那是若叶的荣幸,公子不必这般客气——” 461.食物相克(纳兰若叶道出上官侯爵元气大伤的真凶) 上官侯爵颤颤巍巍被东方影搀扶了起来,待他站稳了身子,上官侯爵双手奉拳,拱礼而上,这一次他是发自肺腑地向纳兰若叶答谢行礼。 上官侯爵道:“多谢若叶女官的相助,这困扰侯爵多年的顽疾总算是化解了~侯爵无以为报,不知道纳兰女官想要什么?我知天门女子仙风道骨,素不爱人世间俗物,金银珠宝若叶女官固然看不到眼里,为了表达侯爵的谢意,若叶女官尽可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只要侯爵能够办得到,定当不负汝之期望。” 纳兰若叶一同缓缓起身,轻笑而上,合谷回礼之,款款而谈道:“上官公子不必这般客气,若是您非要这么客气的话,若叶倒是有一事相求。” 上官侯爵站立身子,感激道:“若叶女官请讲——” 纳兰若叶浅笑不语,走至上官侯爵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心中有数,方才开口道:“所谓医者父母心,上官公子若是真的想要感激若叶的话,不妨日后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只要你管理好自己的饮食起居,生活习惯,少些愁思,多些善念,此顽疾便不会再度发作,若是上官公子一意孤行到底,即便是华佗在世,只怕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上官侯爵疑惑良久,方才回应道:“若叶女官此话当真?什么叫做日后我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难道说是若叶女官你并非根治我的病患?” 纳兰若叶笑之,意味深长道:“病患之缘,源于人之念,七情六欲消耗脏腑之气,纵使上官公子现在又纳兰至尊的‘元焰’护体,也挡不住小人苟害,筹谋远虑,忧思沉重,必伤脾胃,脾胃不达,元气大伤之,元气乃是我武者之动力源泉,你可知道习武之人伤及根本,你觉得补给能跟得上你的损耗吗?或许你吞下纳兰鸢岫的‘元焰’尚且可以维持一阵子的时间,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元焰’不是无限制的能源,‘元焰’进入人体后,若是元气强悍者,便可与‘元焰’相互影响,‘元焰’越烧越旺,元气磅礴,可影响武者体内其他武气,若是元气较弱者,除了无端消耗‘元焰’的能量,它早晚有油灯枯尽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上官公子该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惊怔,竟没想自己吞下这纳兰鸢岫的“元焰”之气,到底没有逃过这纳兰若叶的法眼,还是暴露了。 而最让上官侯爵吃惊的则是,纳兰若叶嘴中所说的消耗自己元气的病灶所在。 上官侯爵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尊的体格,顿时对纳兰若叶的观点有了疑问。 上官侯爵不是故意反驳纳兰若叶的观点,但是自己心中疑虑颇深,问其究竟,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到此,上官侯爵笑意依旧,斟酌言辞道:“若叶女官所言极是,上官侯爵才疏学浅,对医学不是很在行,但是我挺好奇的是,关于我的家父……”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故意不把话说到明处,瞟眼而去,满是诡秘 纳兰若叶与何尝不知道这上官侯爵所言之意—— 上官王上在二百年前吞食了纳兰紫英的“元焰”所以才有了长寿之躯,上官王上能够长寿二百年之久,连带着熬死了十六个儿子,上官诸侯之所以称之为嫡长子,那是因为他的母亲位高权重,在上两代上官王上的皇后,故去之后,上官王上续弦封后,才有了上官诸侯这个嫡长子的名号。 早在上官诸侯之上,已经有六个嫡长子故去,而偏偏这上官王上寿如东海,身体康健,这身子骨可比自己的儿子们强得多! 上官侯爵就是好奇,自己的父亲乃是一介凡人,有未曾修炼过修武之道,何来长寿之说呢? 后来他从东方影口中了解到,他的父亲之所以长寿无疆,最关键的是因为他曾经吞食了天门第一代至尊的“元焰”,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而现在呢,纳兰若叶却这般个告诫自己,难道说是她也是在质疑自己的实力吗? 纳兰如也心如明镜,倒也不卖关子道:“上官二公子,我看你是搞错状况了,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父亲是权门王者,英雄肆意,一人当权,万人敬仰,而你上官大人呢?说是天门贵公子,头上两座大山压制,脚下众动眼球盯着,上官家子嗣枝繁叶茂,纵使上官二公子是众多上官家子嗣中最出挑的一个,上面压制,下面顶头,只怕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天天活在刀尖上,权谋之间,人心无常,你可相信过任何人?孤立无援,心思凝重,算计他人,到底是为了争权夺势,还是为了保命存活,只怕你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吧。你可知道,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却被高手同样算计,心智受损,连自己日常的吃食被人做了手脚,你都不曾知道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明显的惊愕,早已经不是从前那般镇静。 而这个时候,东方影再次跳了出来,极力解释道:“这不可能!上官大人的吃食都是被专人检查过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 到此,纳兰若叶会意一笑,不动神色间,运气而发,一本书册幻形而出——那是本出自于她手笔之下的天门医道绝学《膳食杂论》。 纳兰若叶挥气而去,将这本《药膳杂论》送到了上官侯爵的面前, 上官侯爵一手取之悬与半空中的医学典故,翻阅了两章之后,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眉头紧皱间,心头五味杂陈。 纳兰若叶走上前去,缓缓道:“上官大人可曾不知道,这天底下谋权之势,杀人从来不见血,你可曾听过食物相克的理论呢?同样的食物,单个吃食对身体不会造成什么样的损伤,但是混在一起吃食,便如毒药砒霜,常年服食下去,你早已经元气大伤,而不自知罢了。夜不能寐只是初症,再往后便会茶饭不思,毫无食欲,渐渐地你枯瘦成柴,别说是习武了,连活命都是一大关,不知道知道这样实事的上官大人还有何感想呢?” 462.开启炫石(武玄月炫技八卦开启八方炫石) 上官侯爵怒火中烧,脸上却不曾带出来分毫,抬眸间他将手中的医学典故向后传送,东方影会意,赶忙接住上官侯爵手中的书籍。 上官侯爵笑意继续,双手奉拳而上,拱礼敬之道:“多谢若叶女官提醒,日后我会按照这食谱上的菜品用膳,尽快改掉不良的饮食习惯。” 纳兰若叶笑答之:“这人养病三分靠治疗,七分靠养生,人治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做人根本呢?上官二公子是个聪明人,即便你防得了别人在你的吃食中设计你,你防得了别人加害你的心吗?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话虽不假,可是对于那种处处跟你作对的小人,知道自己技不如你,你若是总是忍气吞声,殚精竭虑总是想着该如何去防备,却四处受敌,就算你吃得了什么灵丹妙药,祝你功力大增,也未必能够有力气续命。有时候,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与其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不如直击痛处,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你也难得痛快,疏解心中郁结,大快人心,必会对你的忧思之症有奇效。还有……” 上官侯爵通透聪慧之人,又怎么不知道这纳兰若叶的言外之意呢?只是上官侯爵分得清楚阵营,自知道自己挑拨比人门派,一心想权门前途发展,绝没想自己也有今时今日,被人挑唆自己的家事。 若是说上官侯爵一点想法都没有,对于自己的哥哥一力推荐的给自己的府上的药膳厨子,自己虽说留了心思,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件食物,或者是一顿膳食上,竟没想到还有食物相克这么一回事。 自己算是太马虎大意,让人钻了空子,自然也对自己的兄长失望至极。 为何上官诸侯总是针对自己呢?上官侯爵不是没有自觉,因为自己武技太过显眼,让自己的兄长忌惮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呢,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兄长会对自己起了杀念。 自己一厢情愿这上官诸侯待自己如手足,原不过人家还是把自己这个同胞兄弟当了对手…… 虽然上官侯爵心头痛觉,但是在天门修武之士的面前,自己决然不会表露半分,到底是他人的地盘,若是现在此刻自己就表露出任何情绪来,天门就看出了自己的破绽。 上官侯爵继续和煦笑意道:“若叶女官所言之事,上官侯爵谨记在心,日后除了调理自我膳食之外,上官侯爵必当会注意心性的调养,尽量少些忧思,多些善举,这个意思吗?” 纳兰若叶听出来了,上官侯爵是故意再跟自己打马虎眼,那些他不愿说他不愿理会明示的事情,全都用装傻充愣来搪塞自己了。 到此,纳兰若叶自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这家伙也不会给予自己多余的回应,索性自己就点到为止。 纳兰若叶嘴角扯向一方,见过太过世故的她,早已经修炼成精,无人知道她的真实年岁,却不知道此女已经在时间活了有四百年之久,这世间太多的世态炎凉,人情世故,诡变权谋,她早已心如止水。 到此,纳兰若叶笑而不语,合谷礼上,以此还礼,便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此三人陷入僵局尴尬境地之时,好巧不巧,武玄月和武明道相继从天灵地罗大轮盘白极一侧跳了出来。 只见此二人落地之时,脸上都掩不住欢喜笑意,自当是这谈话内容融洽,俩人志同道合,交谈甚欢。 转而武玄月向单灵遥点头示意,单灵遥会意,抽出灵盘元气,恢复灵盘如初样子。 武玄月到此武玄月轻咳一声,眼神落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纳兰若叶登时会意,远远处便合谷行礼,向武玄月示意自己这方已经准备就绪。 到此,武玄月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不管是来自权门青龙军的贵客也好,还是能够经过战事洗礼的各位天门战士,再次我纳兰雨落即将激活八方炫石,向天下人证实天门易主的结果,大家都做好准备。” 此话一出,单灵遥、纳兰若叶以此向武玄月再次合谷行礼,上官侯爵与那东方影对视,二人统一动作,也向武玄月奉行抱拳之礼。 武玄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父尊身上,意味深长道:“武公子,我纳兰雨落再次问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武明道痞坏一笑,应声答道:“既然我们已经商定好结果,我武明道便再无拒绝纳兰真士的理由,我——准备好了——还请纳兰真士激活这八方炫石,让我们一起携手,完成纳兰至尊的遗愿。” 武玄月应声,坚定眼神点了点头,继而她放眼望去,屏气凝神,转而运气而发,一股白色的灵气气流顺势而生。 武玄月并不急着将这刚刚生成的气流挥洒而出,而是原地打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八卦拳法,待自己的灵气汇顶聚拢,八股灵气,分别凝华成“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卦象,悬空而成,阴阳两爻分明。 武玄月一招发力,将自己头上四面八方的八卦卦象推及而出,每个卦象对应每一块八方炫石,待这卦象完全融进这八方炫石之中,八方炫石同时闪出气意炫彩光芒来。 这样开启八方炫石的方法,在纳兰若叶眼中还是投一遭—— 在纳兰若叶这个三朝元老的眼中,她曾经亲眼见识之前两代至尊开启八方炫石的方法。 纳兰紫英是选用顺时针的方式,以此开启八方炫石; 而纳兰鸢岫则是选用逆时针的方式,开启了八方炫石; 而眼前的女子,却用自己独特方式开启了八方炫石,这一点上,引起纳兰若叶的深思。 之前,当纳兰若叶从自己曾经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在自己梦境中她了解实事的真相,并且下定决心,要追随武玄月而去,自然关于八方炫石的激活方式,纳兰若叶专门交代与武玄月。 这八方炫石是有灵气的,每一任天门领袖,激活她的灵气和方式都不同,若是武玄月以自己的灵气,善用上两任至尊的激活方式,那八方炫石便会自动认定你为盗国贼,八方炫石自动锁定,十年之内,不可解封。 而当知道这个结果的武玄月,不时仰头一望,心中筹谋一番…… 463.官宣死讯(武玄月向世人宣布纳兰鸢岫死讯) 武玄月运气呼发,结合一套行云流水的八卦拳法,分别打出了把关不同的卦象,以此卦象激活了八方炫石。 如此撩人的武技和飘逸清澈的灵气,如丝薄一般在天空飘逸,汇聚成卦,一击二中,嵌入到八方炫石之中,这样炫技的开启方式,让在场诸位各个眼花缭乱之余,赞叹不已。 尤其是那纳兰若叶,见识过三朝门主开启八方炫石,纳兰紫英开天辟地,从一而势;纳兰鸢岫反其道行事,倒也是如同她得特点,简谱归一,不与纳兰紫英同势。 而偏偏这武玄月最为花哨,既然想到了同时激活八方炫石的方法,估计天门除此一人,再无二人可以能及。 为何? 不管是纳兰紫英还是纳兰鸢岫,都是选择逐一激活八方炫石的方法,那是因为她们体内的气力,持久细腻,如那涓涓流水,细而不断。 而武玄月呢?一次激发八方炫石,那是要多么磅礴的灵气,方可做到的境界,一鼓作气,气吞山河之势,同时点亮八方炫石,这气魄之豪放,这动作之干脆,最重要的是这惊人的实力…… 天门出了纳兰雨落这等厉害的角色,便再无第二个人—— 八方炫石在一刻间,全部激活,天幕缓缓降临,而在南湘之地,四面八方,全程直播天门易主仪式。 武玄月站在八方炫石投射中央汇聚地,姿态端庄,气势磅礴,此刻她已经脱变成了一个王者,再也不似一个小女生的青涩和跳脱。 天幕降落,南湘百姓猝不及防,哪里会晓得在这个时候,天门毫无预警,连开启炫石的布告都没有发放,就这样突然降临天幕的事情,史无前例。 南湘百姓虽然不明就理,但是天幕既然降临,这就意味着天门势必发生了大事件。 来自于南湘四面八方的百姓,登时都放下手中的活,井然有序地集中在天幕之下,扬首观之,心头各个有疑虑,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皱眉观看天幕情形。 武玄月站在望天台中央,生平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成为众目睽睽下的焦点,到底有些紧张和激动的情绪在内,但是她还是能够很好排挤自己的焦虑情绪。 只见她闭目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赶紧又过了一遍自己要想说的词。 待武玄月睁开双眼之际,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胸口的紧张气息都压出了腹腔之外。 登时武玄月抬头挺胸,目光如厉,掷地有声宣布道:“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南湘百姓,或许大家正在疑惑,或许大家惊奇万分,为何天门此时突然降临他天幕,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昭告天下,而这件事情来得猝不及防,太过突然,以至于天门众修士都没有时间整理哀痛心情,就要将此事昭告天下……” 说到这里,武玄月的情绪突然上来了,怎么说自己也是跟那上官鸢岫朝夕相处了一阵子,纳兰鸢岫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她在位期间,天门虽不及上一代掌门在位期间盛世,但是知道百姓安居乐业,南湘这二百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对于外敌侵入,纳兰鸢岫虽然没有奋力反抗,却在瑞物细无声的情况下,悄然声息,将天门各大安全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既不伤及天门一兵一卒,也没有在南湘百姓中引起混乱。 她看似没有什么大的功绩,可是偏偏就是求而得一时安危,缓缓而治,修养生息,对于一个王者来说已经相当不易了。 纳兰鸢岫可谓是天门一代功臣,她的贡献天门将永记史册…… 武玄月脑海中一遍遍过着这样的语段,可是不知道为何,自己情绪上来了,她竟泣不成声,哽咽着嗓音,难以自抑。 武玄月用情至深,哽咽道;“今日,我们南湘最敬爱的纳兰至尊,本命纳兰鸢岫从此便……从此便以世长辞……驾鹤西去……” 此话一出,南湘圣土之上的百姓无疑不瞠目而望,继而哭天喊地,哀嚎连天。 武玄月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手拂袖而上,抹去眼角的裂痕,深深擤了一下鼻子,陈述事情发展的结果道:“在近日,天门暗巫一党倾巢出动,为了能够霸占天门天下,由暗巫头目纳兰吹雪祭出暗巫鬼怪,在这白云山巅大行杀戮,欲要将我天门灭门,以此霸占南湘圣土,纳兰至尊为了保家卫国,不惜化身与前世朱雀神兽,与暗巫恶党厮杀一片,邪不压正,终于暗巫一党败下阵来,天门朱雀军破获大敌,纳兰至尊统帅全军,大获全胜,而她也因为耗尽了毕生的血气,与世长辞……” 话毕,武玄月一手运气而发,将那八方炫石打转了方向,八方炫石的炫光当即照在了纳兰鸢岫的遗体上之上,一只展翅高飞的,如同汹汹火焰的朱雀红玛瑙石雕像,赫然出现在天幕之上。 南湘百姓更是哭势更甚,痛哭流涕,哭断衷肠,泪如倾盆。 良久,武玄月再次运气而生,召回八方炫石的炫光,将其炫石引在了望天台之上。 武玄月潸然泪下,却还是坚定仪态,继续道:“虽然纳兰至尊的灵魂已经驾鹤西去,可是她把她的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我们世人,朱雀神像代表了如火一般燃烧不尽的希望,从来纳兰至尊都没有离开过我们,我们心存希望,便是对纳兰至尊最崇敬的缅怀。” 此话一出,南湘百姓虽然不能够马上从纳兰鸢岫死讯的沉痛感抽离出来,但是至少在武玄月的安抚语言下,大家还是渐渐地缓过来了神。 到此,武玄月已经陈述完纳兰鸢岫的死因,继而武玄月简单有介绍了一下纳兰鸢岫生平的功绩,也算是对纳兰鸢岫这生平做了一个肯定的认识。 待武玄月介绍完纳兰鸢岫的生平功绩之后,武玄月话锋一转,捡其要点道:“尽管我们最尊重的纳兰至尊已经故去,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纳兰至尊已然故去,而我们南湘百姓在其神灵庇佑下,还要好好地活着,为了南湘国运的发展,下面我们请纳兰至尊的至亲——武明道来宣布纳兰至尊的遗愿……” 464.明道正身(武玄月官宣武明道的身份) 一说到武明道的身份问题,武玄月知道南湘百姓肯定现在质疑声不断,所以在关乎武明道的身份问题上,武玄月着重做了一个解释。 武玄月一手摊开,手掌方向导向武明道方向,当众解释道:“可能大家对武公子这个人不太了解,就有我纳兰雨落为大家简单做个介绍,武公子是天门修士,武技高强,早年受教于纳兰至尊,天资聪慧,曾经为了天门造福,深入灵域地形,了解灵域奇珍异兽特性,那一本天门教课书《灵兽志》便是出自于武公子手笔,南湘黑市上有部分《灵兽志》的手抄本,都不过是原著中的一部分,命名为《奇珍异兽录》,在黑市上贩卖火爆;此书出世,对天门修士抓捕灵兽行动做出了突出贡献,实不相瞒上一次我纳兰真士在灵域抓捕鲲鹏神兽的行动中,若不是武公子鼎力相助,告知我鲲鹏兽的特性、盘距离以及弱点,就算是我纳兰雨落有天大的本事,也无缘与鲲鹏神兽,可见武公子在我天门何等重要地位和影响力。” 现在武玄月的所言所行,都具备一定的权威和官方,毕竟天门没了纳兰鸢岫,她实至名归,天门之最。 武玄月此番话毕,算是给武明道正身美誉,也是为了给自己下面加冕礼做一定的铺垫。 这给自己天门至尊传位令者,势必是天门位高权重,极负盛名之人,若是这弥世遗孤本尊踏上这望天台给自己加冕王者之礼,别说是南湘百姓会有意见,连自己都觉得当初的弥世遗孤臭名昭著,让他拿着南红手串当众交给自己,别人会怎么向自己? 说不定旁人还认为,自己篡权盗国,设计杀了纳兰鸢岫,还把这黑锅甩给了已故之人纳兰吹雪…… 所以,给自己进行晋封礼之人,势必是要在天门有一定的发言权的权威者。 想到这里,武玄月继续解说道:“大家肯定会有疑虑,这武公子从未在天门任何场合谋面,为何到了这关键时刻却跳了出来,势必会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关于武公子身份的问题,我再向大家做一个声明,武公子生平执迷于灵域间的奇珍异草,灵兽凶怪。若不是武公子对自己武学科研执着和不懈努力,将自己生平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灵域之中,大家又何尝能够看到《奇珍异兽录》奇妙炫彩的世界呢?《灵兽志》的发行,便是武公子对武道玄学研究的肯定,他终年深入灵域之中,与灵兽同吃同睡,观察他们捕食杀戮的场景,这才用笔记录下来每一种灵兽的习性,呈现给世人精妙绝伦的灵域世界,在记录追踪灵兽打斗捕食的场景,危险性极大,好几次武公子都陷入绝境,险些丧命,你们看到的美妙文字,全是靠武公子用自己的鲜血和性命换来的。武公子想来不喜场面,每每纳兰至尊想要将武公子推及人间,让更多人认识他,但是他却默默无闻,一言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他热爱自己的工作,更是沉浸在工作中给他带来的乐趣,其他的无关重要名誉,他全然不在乎。纳兰至尊非常欣赏看好武公子的为人,并在私下里将其收为自己的养子,这些都是我们天门内部高管层都已经熟知的实事,在武公子的身份问题上,同为天门双壁的纳兰若叶女官,也可以做出证实。” 说着,武玄月把话语权交到了纳兰若叶的手中。 纳兰如也被人点名证实武明道的身份,她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如此通透灵慧的纳兰若叶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纳兰若叶到此,先是毕恭毕敬地天下之中合谷行了一个礼,之后适才不急不躁,应声道:“是的,正如纳兰真士所言一般,武公子乃是我天门幕后英雄,他常年留守与灵域,灵域那边有何动向,他便第一时间告知我天门,并且针对于灵兽凶怪的特性除了一本详尽的天门教科书《灵兽志》,武公子在我天门学术研究灵域,可谓是先驱者,在这一点上,纳兰至尊早有公示,虽说武公子不好名利,可是纳兰至尊却偏偏要给他天门应是应分的荣誉,早在二十年前,《灵兽志》正式发行,列为我天门教科书的时候,纳兰至尊在我天门中高位面前,收养了武明道公子,他的天门养子身份,便是我天门众所周知的公开秘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满意足地向纳兰若叶含笑示意,适才又把话语权给收了回来,继续公开演说道:“在刚才与暗巫一族的战斗中,武公子时刻伴随纳兰至尊之侧,奋力抗敌,在纳兰至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时候,临终托孤遗愿,并将天门至宝,代表着掌门人身份象征的南红手串交到了武公子的手上,还请武公子当众宣布,纳兰至尊的遗愿——” 武玄月此话一出,武明道不自觉向前走了一步,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宣布天门掌门人的决议的时候,突然东方影跳了出来,伺机搅局生事。 东方影冷笑一声,忽然大喊一声道:“天门之众,可笑至极,掩耳盗铃,愚弄百姓!”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东方影的身上,而此时此刻,东方影却是一弥世遗孤的姿态现世。 看到这里,武玄月冷嗤不禁,所想这样的场面不要太过熟悉,简直和当年他上官侯爵的王父,上官王上打闹天门朝拜大礼如出一辙。 眼看上官侯爵一脸客气坏笑,实则一肚子坏水,这般重蹈覆辙的局面,武玄月再熟悉不过了。 东方影一声嚎叫,自然引得南湘百姓骚动,要知道这武明道的身份,却是疑点重重,即便武玄月在如何往武明道身上贴金,可是人心这种东西,你是你靠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动的。 更何况,这弥世遗孤再次,那个早已经被世人传烂的“纳兰鸢岫的干儿子”本尊在此搅局,这件事就变得棘手得多…… 上官侯爵决然不会放过搅局的机会,这方妆模作样,惺惺作态恭拳行礼,继而文质彬彬张口道:“纳兰真士,我……上官侯爵还真是孤落寡闻了,你说这武公子是纳兰鸢岫的干儿子……可是我怎么曾经听纳兰至尊在我耳边说起,这弥世公子才是她实至名归的干儿子呢?” 465.真假皇子(东方影借由弥世遗孤身份出来搅局) 武玄月嘴角微微扯向一侧,这嘴角的微妙变化,似笑非笑,慢慢地全是不屑和鄙夷。 武玄月明知道这上官侯爵在玩什么把戏,关键时刻,就是要掺和人家家事一番,打着正义的旗号,做着对自己有利的买卖。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武玄月刚刚在二百年前的天门朝拜大会经历,这不!不到片刻的功夫,风水又转了回来,啥样的父亲教出来啥样的儿子来—— 上官一族,还真是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老子缺德,儿子混蛋! 一身华服之身,盛名远扬,高权显贵,这私下里干的都是阴损小人之举。 不过,此时的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怵这上官侯爵,上一辈的恩怨,我武玄月成功搅局,你老子上官王上没有得逞计谋,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纵使你上官侯爵在如何聪慧,还能聪明过你的父亲上官王上吗? 况且,别忘记你也有把柄在我武玄月手中。 武明道身份被众人怀疑不假,可是别忘记了,你家东方影总归是偷别人的身份,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武玄月一手挥袖,气势逼人,转眸一笑,王者姿态。 武玄月不急不慢地走上前去,缓缓张口道:“哦?上官侯爵此话当真?你果真亲耳听说这弥世遗孤是天门至尊的养子?”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礼笑回应之:“果真如此~~” 武玄月轻哼一笑,继而故装不解道:“果真如此吗?我这个天门真士怎么没有听纳兰至尊提及过这件事情呢?还是说因为我年少无知时,上官大人比我跟纳兰至尊更熟稔,所以他告知于你,天门养子是他弥世遗孤,而并非是武公子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应声笑之:“或许是这样呢?纳兰真士你这是何意呢?你是在怀疑我吗?我是曾经有听说过纳兰真士有意想要收养弥世公子为养子,但是后来到底怎样执行的呢,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侯爵实在无法接受,这武公子从来不显山不漏水,这纳兰至尊不幸故去,而他突然跳出世人眼线,这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呢?若是你非得让我选一个,他们此二人谁人是天门至尊的养子,我倒是更加亲信此人是弥世公子,我相信南湘的百姓的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到此,武玄月终于明白了,为何上官侯爵着意让纳兰若叶将东方影的脸整骨成弥世遗孤的样貌,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事到如今,事已至此,自己已经跳进了对方的圈套中,若想逃脱,还得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来解围。 就想武明道说的一般,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人,只怕是没有资格胜任天门至尊的位置。 武玄月登时将目光落在了纳兰若叶身上,不时诡秘一笑,心中有数。 纵使你上官侯爵千算万算又如何?你吃了我的马,我便废了你的相,到底看看咱们谁更难受! 武玄月再次把话语权交到了纳兰若叶的手中,轻笑道:“若叶师姐,你入门时间比雨落早,更是纳兰至尊身边的贴身女官,我或许因为年少无知,有些事情因为我入天门太晚,不太了解情况,但是你不同,你最了解纳兰至尊的圣心,你来说一说,这纳兰至尊到底有几个养子?而这至尊的养子又是谁人呢?” 纳兰若叶面无表情,这被左右权贵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受,她纳兰若叶知道深浅,此时此刻不是得罪上官侯爵的时候,既然他上官侯爵力保自己人,总归有办法既能够帮助武明道正身,有不让上官侯爵陷入到口舌之争中。 片刻,纳兰若叶斟酌片刻,方才开口道:“纳兰鸢岫养子只有一人,但是到底是他们二人中其中哪个一个人呢,我也不好说,因为纳兰至尊行事想来缜密,她说过她要保护自己养子的身份,因为这个人对天门至关重要,他为天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更是这世间不可多得之才,他能够召唤驯服灵兽,灵域地形他了若指掌。”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露出满意一笑道:“这就对了,说起来和天门功绩,武公子当之无愧,他的《灵兽志》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却没想,这个时候东方影不依不饶,跳了出来道:“谁人说那《灵兽志》就一定是他武明道所撰写的呢?我还说这《灵兽志》是我弥世遗孤所撰写的!还有,纳兰真士你可真是好记性,天门众修士可以作证,跟你一同打猎出世鲲鹏神兽的是我弥世遗孤,而非是这武明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了夺得功勋,将我的功劳全部磨灭了?我竟没想纳兰真士你会是这样的人,用人前不用人后,到了关键时刻,翻脸不认人了不是?纳兰真士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话怎么解释呢?” 被东方影珠帘炮弹地追问,武玄月彻底懵了,她将没想到这东方影使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这夺人面貌,占人身份的事情,他做了滴水不漏,竟然在反击的自己过程中,还装的像模像样,丝毫没有任何畏惧和羞愧之心,更是气势逼人,理直气壮。 向来,若是这不明就理之人,八成是要被东方影的演技所蒙骗。 武玄月瞠目间,继而眼光寒光毕露,暗自下定决心道:好好好好!你小子不是会装吗?我看你能够给我装到即使! 武玄月面带微笑,故装不明就理道:“弥世公子,你说那《灵兽志》是你所撰写,可有证明?” 弥世遗孤双手抱背,趾高气昂向前两步,郎朗声起道:“南方首列山系叫做鹊山山系。鹊山山系的头一座山是招摇山,屹立在西海岸边,生长着许多桂树,又蕴藏着丰富的金属矿物和玉石。山中有一种草,形状像韭菜却开着青色的花朵,名称是祝余,人吃了它就不感到饥饿。山中又有一种树木,形状像构树却呈现黑色的纹理,并且光华照耀四方,名称是迷谷,人佩带它在身上就不会迷失方向。山中还有一种野兽,形状像猿猴但长着一双白色的耳朵,既能匍伏爬行,又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名称是狌狌,吃了它的肉可以使人走得飞快。丽水从这座山发源,然后往西流入大海,水中有许多叫做育沛的东西,人佩带它在身上就不会生蛊胀病……”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呆眼眸,竟没想这东方影竟然早有准备,将那一本《灵兽志》熟背于心…… 466.各执一词(权门天门公开战事,各执一词) 武玄月万万没有想到,这东方影竟然可以完整的背诵下来关于《灵兽志》的一切内容,这小子还真是为了模仿弥世遗孤到了极致。 东方影丝毫不怯懦任何人的眼光,我行我素的背诵着《灵兽志》的一切,这种自信,全凭东方影霸气所致,让人措手不及,更难辨真假。 甚至于在看东方影的一瞬间,武玄月竟然错觉地认为对方就是弥世遗孤…… 到此,武玄月恍然摇了摇头,适才回过神来,叫停道:“好了!我明白了,弥世公子能够流畅的背诵《灵兽志》的内容,这点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并不能够完全证实这本书就是你撰写的。” 东方影停了下来,一脸不满道:“为何?我觉得纳兰真士是否对弥世遗孤有无解?还是说纳兰真士记恨当初弥世遗孤偷走了你的鲲鹏神兽,害的你差点被逐出师门,你是不是因为此事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报复弥世遗孤呢?” 说着,东方影摆正一副无辜可怜之相,这一招先发制人,怼的武玄月哑口无言。 刚才还是一副自信端庄之态,此时早已经被东方影的激将法给气个半死。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此时气势占尽上风的东方影,气势飞扬,故意双手摊开,耸肩缩脖,一脸痞坏之相道:“啧啧啧啧~纳兰真士你在心虚个什么?刚才你不还是振振有词,现在怎么了?” 武玄月怒眼相瞪,咬牙道:“弥世遗孤……你……你……” 东方影乘胜追击道:“我?我什么我?我说错了什么吗?若不是纳兰真士总是这般偏袒那小子,事事用有色的眼睛看待弥世遗孤,我知道弥世遗孤在这里人微言轻,说话毫无分量可言,若是我再不为自己辩白一下,谁还会我弥世遗孤说上一言两语呢?可怜了我的干娘……嘤——嘤——嘤,走得那么急,去的那么快,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跟我弥世遗孤说清楚……嘤嘤嘤……就驾鹤西去了……” 说着,东方影更加惺惺作态,这眼泪说来就来,情绪来了,势不可挡,入戏至深,泪流满面。 看到这里,武玄月彻底傻了眼,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东方影才是狠角色,上官侯爵人后操控,东方影人前射击,即便是他们什么得不到又如何呢?只要能够拉低自己的水准,此二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上官侯爵在一旁不动声色,下巴微抬,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得意,人家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天门之前的战略部署打乱,用的还是天门自己的棋子。 武玄月当真生气,却也不会生气到没不清楚形势的地步。 正当武玄月气势而发,欲要反击对方之时,一只大手挡在了她的身前—— 只见,武明道伟岸的身姿赫然挡在了武玄月的身前,就是这样厚实而又可靠的背影,让武玄月感到无比的熟稔和炫目。 想当初,在武门的时候,自己还是弱小者,在哥哥姐姐面前受了欺辱委屈,武玄月不服输的个性使然,欲要冲上前去为自己辩白找回立场的时候,武明道每每这个时候,就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就是这样一个让自己记忆深刻,而又难以忘怀的父亲的背影,让武玄月无法自抑,更是情绪万丈。 武明道回眸一瞬间,又是曾经宠溺而又温驯地表情,说着和曾经如出一辙的话语来:“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吗?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出场吗?放心,交给我好吗?我武明道一定会帮你摆平此事,当真全天下的人面,揭露这小人的嘴脸!” 武玄月驰目而望,竟然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霎时间她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退居二线,将这个辩白的机会交给了眼前的男子。 武明道痞坏一笑道:“这就对了吗~~杀牛岂用屠龙宝刀,这种小喽喽,本不该是你这样身价的人出面,你若是跟他搭话,便是掉了你天门至尊的身价!” 武玄月两眼惊闪,恍惚间,那个自己最为信任和崇拜的父亲,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话毕武明道转身而视,高大挺立,不卑不亢,两目之间,满满地全是不屑和鄙夷。 武明道走上前去,与那“弥世遗孤”近在咫尺对峙,嘴角勾勒出一丝邪魅笑意道。 “弥世公子你这是在混淆视听吗?你刚才说自己跟纳兰真士有过节,你也知道自己跟他有过节啊~我原以为你不知道呢!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好——弥世公子,咱们好好把这一笔帐给算清楚了!话说那鲲鹏神兽是什么宝贝,身为天门外家修士的你,难道不清楚?我现在暂且不说你是不是《灵兽志》的作者,既然你清楚《灵兽志》的内容,那么你就应该更加明白这鲲鹏神兽对于天门是何等重要的意义,而你呢?为了能够爬上黑市统领的位置,不惜有鲲鹏神兽为代价,大肆在黑市竞标拍卖,你这等小人,凭什么让纳兰真士对你有好脸色?别说是纳兰真士,如同你这般阳奉阴违之徒,便是天门之众最不屑的一类,你何止是她纳兰真士的敌对对象,简直是天门的公敌,纳兰真士现在对你的态度,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若换做是我是纳兰真士,对你这种小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此话一出,东方影惊愣,竟没想这武明道会自己个反驳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在骂的人是谁吗?那可是他武明道的前身,弥世遗孤吗?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的难缠,竟会为了眼前的女子,公然问罪与自己,难不成他不想投靠与自己主上大人了吗? 东方影又气又恼,只是久战沙场的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是肆意发泄情绪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自己自乱阵脚,自己的主上就完全没有立场了。 想到这里,东方影脑子飞快,忽闪一计道:“鲲鹏神兽之事,那是我跟上一代主上一同商量之事,目的是为了保护鲲鹏神兽的安全和天门的安全,方才从天门之中移了出来,免得因为这东西,为天门遭来灭门之祸,我这是引火自焚,为天门分忧解难啊!” 467.一辨真假(武明道公然向东方影下战书) 武明道倒是不急不慌,似乎早已经料到了东方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反击自己,他神定自若,自然是山人自有妙计。 武明道笑道:“反正纳兰至尊已故,怎么说都是你的理了?你想怎样说都好,你觉得能够欺瞒大众,靠这种拙劣的谎话自我安慰一下下,我武明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总而言之,公道自在人心,南湘百姓眼睛是雪亮的,岂是你这等小人三言两语的刻意欺瞒得了呢?” 东方影冷哼,他的内心早已经濒临爆发,偏偏这小子耐压实力非常,虽然嘴上逃不得便宜,但是至少气势上决然不输给武明道丝毫。 东方影故装姿态,忍俊不禁道:“武公子何来此言?如此犀利批判,似乎你已经拿到什么确凿实据足以证明弥世遗孤所言非可信,既然如此,武公子何不直接当众示人,以此来证明我弥世遗孤是不是小人!” 这一招答非所问,直接反击,倒是让武明道有几分措手不及,不过武明道的心智也不是一般人,岂会被这东方影三言两语就给唬住了呢? 武明道轻笑道:“我又不是谍战部队的,刚才纳兰真士也说了,我武明道醉心于灵域钻研之事,对于凡夫俗子之间的谋权弄政实在不感兴趣,我自然是拿不出来什么证据,证明弥世公子的不当之处,只是武明道好奇得很~~明道不才,只靠感觉和摆在眼前的实事来说话,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弥世公子所作所为,那么弥世公子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东方影两眼忽闪一丝恶寒,嘴角微微一勾,对方发兵,言语间便将自己困顿在了困境之中—— 没错,正如武明道所言,这小子是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为天门所想,而同样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空口无凭这个道理,不但适用于自己,也适用于对方! 果然,这武明道正如传言一般,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高手之间过招便是如此,笑盈盈间,锋芒毕露,看似风清云淡,实则唇枪舌剑。 东方影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武公子是要跟弥世遗孤一争高下了不是?” 武明道轻蔑一笑,故装谦逊道:“不敢不敢,弥世公子这是何意呢?我武明道为何要跟你一较高下呢?实事真伪就在这里摆着,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既然弥世公子一味争取自己是天门至尊养子的地位,其他的什么都好说,偏偏这天门至尊养子的位置,我武明道决然不会让人半分!” 东方影心中冷寒,脸上却还是继续伪装冷静道:“哦?是吗?武公子所言正是弥世遗孤所想,在关乎天门掌门人养子的问题上,我弥世遗孤断然不会姑息让人半分。” 此话毕,两人目光激战,电闪雷鸣,气氛激烈。 到此,武明道合谷行礼至纳兰若叶方向,继而毕恭毕敬道:“若叶女官,可否再多提供一些关于天门至尊养子的讯息,我和东方影公子二人好做个了断,辨别真伪。” 纳兰若叶合谷礼之,缓缓道:“武公子见谅,我家至尊乃是非常谨慎之人,她决定之事,尤其是关乎天门机密的事情,很少透露讯息,至于之前关于至尊养子的问题,也是我在侍奉纳兰至尊和师尊用膳的时候,偶尔听得一两句,其余的都改去问纳兰师尊,偏偏此次登望天台之行,纳兰师尊因为身体不适,不得前来,所以关乎至尊养子的问题,我也只能够提供这么多信息。” 纳兰若叶何等聪明之人,这样一推而就,就把矛盾问题转嫁到不在场的人身上,聪明老道,圆滑观势,便是纳兰若叶在天门的生存之道,这也是为何她能够在天门存活那么久最重要的原因。 纳兰若叶的态度分明,不偏不向,不涉身其中太多,你们俩人之间的矛盾,就靠你们两个来化解,之余谁技高一筹,能够脱颖而出,证明自己的身份,那就得看你们各自的本事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显然有几分失望之色,不过他倒是不气馁,继续张口询问道:“既然如此,明道也就不再为难若叶女官了,还请若叶女官再把之前听来关乎天门至尊养子的细节,细细道来——” 纳兰若叶抬眸不语,斟酌片刻,适才开口道:“这个没有问题,还请两位公子听好了,纳兰至尊曾提及到关于她的养子的细节,因为这个人对天门至关重要,他为天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更是这世间不可多得之才,他能够召唤驯服灵兽,并对灵域地形他了若指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此话一出,武明道不急于张口辩解,而是选择手搓下巴,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间他两眼放光,灵机一闪,终于让他想到了如何化解此局的办法。 武明道登时来了精神,只见他神情气爽,气势夺人,侧眸一眼犀利,瞟之东方影,似乎鄙视对方道:小样!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小子去!! 这一眼瞟视,瞪得东方影心中发毛,对方全是强撑着气场,不肯轻易认输。 武明道抬头挺胸而去,走至东方影面前,登时双手奉拳而上,以一种讽刺之态,极其夸张地向东方影行了一个礼抱拳礼,弯腰九十度,缓缓起身之时,脸上坏坏笑意道—— “弥世公子,有句话怎么说呢?不怕货太假,就怕货比货,真假一眼分明,既然弥世公子执意要在你我之间分出个真假来,那不知道弥世公子敢不敢与我武明道一同接受挑战呢?” 东方影眼中疑虑,自知道自己奇虎难下,除了硬着头皮接下战书,见招拆招,自己根本别无选择。 东方影双手奉拳回礼之,故装姿态,趾高气昂道:“既然武公子已经做好了准备,弥世遗孤有什么好拒绝呢?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是真是假,固然是要比一比才能够见分晓。” 武明道乐呵,再次恭拳而上道:“好!既然弥世公子如此大气,那么我们就当着南湘百姓的面上,一别真假!!” 468.偷换概念(武明道偷换概念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 白云山巅,望天台之上,八方炫石炫彩夺目—— “弥世遗孤”(东方影)与武明道的对决真实正式开始。 为了此番真假皇子的真伪辨证的真伪性,大家公认推举出纳兰若叶为此二人的判官,由上官侯爵和武玄月作为仲裁监管比试的公正性,而单灵遥则是作为场上辅佐人员存在。 弥世遗孤首先先发治人,从望天台的南方一侧,走到了中心位置,逐一向纳兰若叶、武玄月和上官侯爵行以合谷之礼。 继而,武明道振振有词道:“若叶女官,明道不才,有一个问题需要若叶女官作答。” 纳兰若叶颔首一侧,一手摊开至武明道,答之:“武公子明示。” 武明道彬彬有礼道:“那一日,灵域天门打开,纳兰若叶女官是否也参与了天门一年一度品阶测试?” 纳兰若叶如实相告道:“天门测试,纳兰若叶没有一年不曾参与,我并非想要通过打捕灵兽,达到晋升品阶的目的,而是受天门至尊之命,前来灵域监督天门修士修行之果,是否有人作弊,在修士与灵兽恶斗中,陷入险境之时,我便出以援手,以此保证天门修士的安全。”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脸刷一下红了下来,所想自己曾经的行为多么可笑,原不想自己为是,特此命单灵遥作弊打怪,赠与天门女修,以此作为拉拢的手段,结果这些手段全在纳兰鸢岫的掌控之中…… 自己还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原不过自己是挂着屁帘放屁,多此一举。 倒是这纳兰鸢岫心思深沉,对于自己帮人作弊之事,权当不知晓,还着意提升了自己作弊人的品阶,也算是给了自己莫大的面子了。 虽然,此时的武玄月羞得无地自容,但是此番境地,不是该自己发泄情绪的时候,所谓大战将即,对手恶狠,自己的父尊头阵冲锋陷阵,而自己绝不能够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让人抓了把柄!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挺立腰板,故装端庄大气,眼观形势,不再胡思乱想。 听到这里,武明道机智,赶忙继续追问道:“那么关于纳兰真士打捕鲲鹏神兽的全过程,若叶女官应该目睹了全过程了吧?” 纳兰若叶点头应声道:“这个自然是,天门此等大事,纳兰若叶不敢怠慢马虎,势必要把其中真实情况如实回禀纳兰至尊。” 武明道欣然笑意,继续诱发对方对话道:“那么好,武明道想问的是,纳兰至尊的养子,是否参与鲲鹏神兽的打捕活动中呢?还请若叶女官明示,其他无用之言不需多语,你只要告诉众人,是还是否足矣。”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登时闭唇不语片刻,脑子在思索武明道这是在玩的哪一出,细细品来之余,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地轻笑,继而张口大致—— “是——天门皇子参与了此次鲲鹏神兽的打捕行动,并且占据了此次行动的至关重要的地位。” 武明道似乎非常满意纳兰若叶的回答,再次武明道突然改变了思路,不再是以诱导对方说出实情,而是故装姿态,扬首抬眼,若有所思道:“那让我猜一猜这一位皇子在打捕鲲鹏神兽的贡献是……嗯……若是我没有猜出的话,其一,因为他熟悉天门的地形,所以只有他知道鲲鹏神兽所在地,其二,他常年与灵域灵兽打交道,早已经与灵兽打成了一片,所以这位皇子,具备唤醒和召唤灵兽的能力;其三,在助力与纳兰真士打捕鲲鹏神兽时机,众多灵兽和天门修士惨遭不幸,他的一招成玉之气,困顿住已经发狂失控的鲲鹏神兽,为灵兽和天门修士速速撤离争取了时间,并且在最后天门撤退工作中,他的那招成玉之气,再起神效,与天门女官纳兰灵遥合力,将天门众多修士推出了灵域之外,我说的没错吧?” 此言一出,武明道将自己那一日打捕鲲鹏神兽的三项功绩宣之于口,故意偷换了概念,将那弥世遗孤的名号弱化,而将他的功绩摆在了第一位。 纳兰若叶似乎已经料到武明道会道出这样一个事实来,这一招偷换概念果然厉害,换言之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弥世遗孤的身份就足以证明这鲲鹏神兽就是他打捞出世,而是必须要拿出那天打捕鲲鹏神兽的势力,才足以证明谁才是天门至尊的养子! 武明道啊武明道,这纳兰鸢岫宠你疼你看来不是没有道理,你这如此聪明伶俐的脑袋,还有见机行事的本事,果然让人瞩目。 纳兰若叶再无任何推脱之词,自己只能够照实事说话,曾经发生的事情,天门有目共睹,况且谁人不知道天门有易骨换新的本事,这脸和身份是在天门最没有说服力的武器,只有真正的实力,才能够证实自己的一切。 纳兰若叶欣然笑意,微微点头道:“武公子所言极是,你说的这三项功绩,一一对应了至尊皇子的功绩,就是因为这三项功绩,纳兰真至尊才封赏此人为至尊的养子,而本应该独立完成打捕工作纳兰真士,不得不降位处理为二品阶天武金灵,若是她能够独立打捕鲲鹏神兽,绝对是一品街帝灵的官阶,没有二话。” 到此,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了,剩下的时机,就是证明武明道实力罢了。 武明道登时又是有意无意瞟了东方影的一眼,只见对方一言不发,却还是一副不战之地的霸气使然,这样强撑着的脸面难道就不累吗? 武明道自然继续自己的战略部署道:“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了,弥世公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疑问,谁是天门至尊的养子,只要做到这三点就足够了,第一,能够召唤神兽;第二,能够唤醒驯服神兽;第三,能够使出成玉之气,就足以证明你我之间谁才是真正纳兰至尊的养子!” 此话一出,东方影不动声色,而是果断背过身去,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实则他是把目光投向到了上官侯爵那方去,等待自己主人发令,才敢行事…… 469.惊为叹之(上官侯爵被武明道召唤出来的祖龙吸引了双眸) 上官侯爵已然看到了东方影向自己投来请命的眼神,自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上官侯爵侧眸暗示,微微颔首示意。 接到命令的东方影登时装过身来,又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老子也能撑起的态度,嘴角疲坏一笑,应声道:“既然武公子话都说出来,弥世遗孤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呢?再次开局,弥世遗孤奉陪到底!!” 看到这里,武明道小吃一惊,竟没想到这自己的冒牌货,还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死活不是~~成了!你小子倒是有胆量,只是这世道存活法则难道就是靠胆量来硬撑的吗? 武明道一点不客气,脸上痞笑依旧,故双手奉拳而上,有意邀请之:“要不……弥世公子你先来?” 东方影笑而静谧,所思片刻,登时一手摊开道:“我看还是请武公子先来吧,毕竟刚才发起人是您啊~看着您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势必要拿出些绝活让我们大家瞧上一瞧,不是吗?” 武明道轻哼一声道:“呵呵~~弥世公子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呢?你果真不要先来吗?” 东方影仪态大方,宛然君子道:“不了,君子不争一时之快,还请武公子先行一步,让弥世遗孤大开眼界,到底武公子又何等本事,敢跟我弥世遗孤叫上板!” 话一到此,武明道眼看这东方影强压气势,就差一口气就要跟自己死乞白赖起来,若是这样的话,丢人的可就不止他东方影一个,连带着自己刚刚建立起的威望,也要付诸东流了。 武明道也懒得跟这东方影争一时口舌之快,现在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就是为维护自己的声望,将天门养子的身份坐实。 到此,武明道不再推辞,而是转向武玄月这方,合谷行礼,请求支援道:“那么还请纳兰真士,命人启动天灵地罗大轮盘,召唤出灵域部分灵兽来此,由我武明道当场给大家做一个实验,所有一切的实事,都将大白于天。” 武玄月不语,递了一个眼神给站在一旁已经做好准备的单灵遥。 单灵遥接来武玄月的眼神致意,不敢怠慢半分,当即一手挥袖而去,抛出天灵地罗大轮盘,运气而发,一股黑色灵气直冲天灵地罗大轮盘核心部分,灵盘则是秒速幻形变大化,仙气升腾,黑白两极分明,缓缓旋转之中。 单灵遥另一手挥手而去,灵盘登时间变了方向,以逆时针的方向加快速度选择。 到此,武明道扬声而去:“七王,去把你早些年采集出来的灵兽的血液,滴入到黑极一侧。” 此话一出,凶化的七王从武玄月身后跳了出来,飞跃而去,它悬与灵盘上空,用尽其力秉性攒气,一声巨喷声响,七王一个喷嚏打得地动山摇,那五颜六色的血滴从他的口腔黏液中,一同落进了黑极一侧…… 这一个喷嚏打得舒爽,七王打完就以闪速躲开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上方,因为他知道,片刻不到的工夫,这灵盘将会发生剧烈的变化,鬼才知道什么东西会从灵盘跳出来。 果然,七王刚躲开这灵盘上空不久,灵盘黑极一侧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黑极一侧水面暗自涌动,继而波涛汹涌,破水而出,蹿跳出十来种上官侯爵见都没有见过的灵域生物来。 这十来种灵兽,分别是:蠃鱼、天狗、肥遗、旋龟、獬豸、横公鱼、夔、当康、赤鱬、辟邪…… 这下可好,灵域之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灵兽,全都派乐代表,从灵盘黑极一侧跳跃而出。 而最后一种生物,从灵域一侧飞跃而出那一瞬间,彻底惊羡了上官侯爵的眼眸。 只见那龙族最强悍的祖龙,也被那灵盘召唤了出来! 祖龙乃是龙族的祖先—— 混沌中孕育出的神兽,争霸天下,屠戮异族。据传,盘古开天辟地后,四大混沌元素渐渐演变成金、木、水、火、土五种始元素。在演变过程中,四大混沌元素互相融合,又孕育出三位混沌神兽:祖龙、元凤、始麒麟,他们各自繁衍生命?????? 祖龙诞生出统领鳞甲类生物、执掌海洋的龙族;元凤诞生出统领飞禽、执掌天空的凤凰族;始麒麟诞生统领走兽、执掌大地的麒麟族。 于是,三族共同统治洪荒的时代到来了。 但是,随着族中成员的增加,大地资源又有限,三族开始了漫长的争斗。龙族因为天生肉身强横,无惧普通攻击,立于不败之地;凤凰族则依靠重生天赋苦苦支撑;麒麟一族繁衍迅速,也可以勉强维持。 但由于龙族繁衍能力太弱,战争伤亡惨重,时间久了,龙族慢慢处于颓势。加之凤凰和麒麟联合,龙族在数量上处于下风。于是,祖龙决定殊死一搏,发动了神兽之战。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异常惨烈,洪荒世界被严重破坏,最后纷纷陨落。战斗也波及甚广,生灵十不存一,各种上古神兽消亡。 这段时期称之为为龙汉大劫。龙汉大劫后,祖龙杀伐太凶、业戾太深,以至于自身气运尽丧,被囚禁在灵域昆仑山下的龙泉洞内,永世不得翻身。 看到这曾经被囚禁在昆仑山下的龙泉洞内的祖龙,也被这武明道给召唤了出来,这件事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 祖龙之凶猛,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能走,亦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 祖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身形灵活,庞然大物,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之变化,可比世之最! 上官侯爵对其他灵兽实属无感,而独独对这祖龙情有独钟,目不斜视。 龙之神兽,天下难求,它是一种善变化、能兴云雨、利万物的神异动物,传说能隐能现,春风时登天,秋风时潜渊。又能兴云致雨,为众鳞虫之长,四灵之首,后成为皇权象征,历代帝王都自称为龙,使用器物也以龙为装饰。 东苍圣土,时代将龙奉为天神,绝没想这龙老祖宗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能够惊奇万分吗? 470.明道献技(武明道公然献技) 此番武明道妥妥地召唤出了已经被净化过的祖龙,灵光异闪,金光闪闪,光彩熠熠,更是体格大于之前的雨龙数倍之余,此龙乃是群龙之首,腾云驾雾,神通广大,能大能小,吞云吐雾,能水能火,时而隐身时而幻形。 这祖龙早已经映入上官侯爵的眼眶,上官侯爵一眼看去,眼睛便再也拔不出来了。 虽说上官侯爵属意与绿林鲲鹏兽,但是在祖龙出现的那一瞬间,上官侯爵两眼忽闪惊羡光芒,似乎这祖龙的体格和形态更加让他称心如意。 武明道这是有意让上官侯爵见之祖龙,为何? 在灵域的时候,武明道与那神龙打斗,最让自己开眼和惊目的龙兽,便是这祖龙。 祖龙体格要是寻常龙族的十倍之余,每条龙都有自己的特点,比如: 苍龙——又称青龙,的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而这七宿的形状又极似龙形,从他们的字义上就可以看出来,角是龙的角,亢是颈项,氐是本,而是颈根,房是膀,是胁,心是心脏,尾是尾,箕是尾末。 烛龙——别名烛九阴,钟山之神,烛龙也称烛九阴,是人面蛇身的形象,赤红色,身长千里,睁开眼就为白昼,闭上眼则为夜晚,吸气为冬天,呼气为夏天,又能呼风唤雨,不喝水不进食,不睡觉也不休息。烛龙是人脸蛇身的怪物,红色的皮肤,住在北方极寒之地,身长千里,睁开眼就为白昼,闭上眼则为夜晚,吹气为冬天,呼气为夏天,能呼风唤雨。 应龙——天生双翼,鳞身脊棘,头大而长,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齿利,前额突起,颈细腹大,尾尖长,四肢强壮,宛如一只生翅的扬子鳄。 蟠龙——指蛰伏在地而未升天之龙,蟠龙,身长四丈,青黑色,赤带如锦文,常随水而下,入于海。有毒,伤人即死。很多时候,会把蟠龙和蛟、蛇之类混在一起了。 火龙——驾火御风而行,浑身上下火光熠熠,火之焰可染尽天下万物,毁灭力极大,有问“浮山有龙飞入民间楼舍,须臾烟起,楼尽焚。”“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葭州赤龙见于张体两川围中。六月初七日,高平火龙见于石末村。”“五十六年六月,莒州赤龙见于龙王峪,先大后小,长数丈,所过草木如焚。” …… 龙族各有所长,气每个种族的龙神力不同,而祖龙则是衍生和赋予各个龙族神力的祖先。 祖龙乃有九头,这九头分别代表了:青龙、烛龙、应龙、雨龙、虬龙、黑龙、云龙、火龙和蟠龙。 祖龙赋予了龙族的神力,每一种神龙的能力,都是祖龙一个方面的神力的体现。 上官侯爵一眼望去,祖龙再次变化身形,落与天台之上,一声怒吼,九龙头从其脖颈之处,幻形而出,这场景甚是壮观。 上官侯爵现在的兴趣,已然不在那鲲鹏神兽上,而是早已经放在了花里胡哨的祖龙的身上。 这是武明道的一个小心机—— 武明道第一和祖龙交手的时候,便被其华丽的外秒,高超的技能所吸引,他是男人,自然也明白这男人强大的好胜心和占有欲,能够降服祖龙之人,在这世间只怕只有自己一人。 如此神通而又凶悍的灵兽,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不动心呢?若是论其外观和华丽的技能,祖龙与那鲲鹏兽相比,简直是以碾压的性质,让人炫目,无法忘怀。 鲲鹏神兽乃是万兽之王,可是这种神兽身上最大的特性,就是懒惰不喜好动,明明极具实力,却天天闭目养神间,半身沉浮于海平面之上,甘心做万灵之承载大陆,静谧而又深沉。 若是这样对比,这祖龙华丽的外表,高超的技能,跳脱的个性,怎样都看着比那鲲鹏神兽厉害的多。 武明道故意祭出那祖龙,就是为了吸引上官侯爵的眼球,让其为止炫目之余,继而放弃对鲲鹏神兽的惦记。 果然,武明道此举算计神妙,这上官侯爵一看到这祖龙降世,眼睛就再也容不得其他御灵兽了。 而武明道唤出了祖龙,还有另一层意义—— 第一招,武明道从自己的怀中取出白玉短笛,横放在最的唇手之间,一曲旋律悠扬的曲调,缓缓而行,听之白玉短笛的音律,这与望天台之上的灵兽们,登时腾蛇乘雾,飞天而去,像是被召唤了一般,根据音律的律动,或高或低,或展翅或滑翔,伴随着音律的高频区域,这灵兽竟让无一例外,扬天长啸,动作一致。 看到这里,望天台一种双眼惊闪,这场景太让人惊叹瞠目了; 而南湘的百姓无一不惊呼嚎叫,自知道天门修士厉害,但是如同武明道这般厉害是还是头一个。 如此庞大的灵兽军团,竟然听随武明道的音律,那音调听起来宛转悠扬,却未曾有任何魔性的音调,就是这平凡而又优美的曲调,竟能够驱使地动这灵域之兽,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戏才刚刚开始,武明道一曲婉转音调召回了众灵兽,却在灵兽逐一落地站定之时,武明道出奇不已,双手运气而发,从其双掌心之间,喷射而出的成玉之气,登时将那十来头灵兽玉封在了原地。 就连最后的庞然大物的祖龙也没有逃过被玉华的厄运,片刻不到的工夫,祖龙惊恐表情使然,而他却实实在在臣服在了武明道的成玉之气之下。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眸惊颤,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武明道武技撩到了—— 这石头来灵兽,如同语调一般,周身灵气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玉石,因为灵气不同,成玉的玉种不同,其他的还好说,这“祖龙”金光闪耀,成玉之后,竟然变成了金色玉石——黄龙玉! 到此,武明道转身而至,一声高傲笑意直击东方影,只见他胜券在握,满怀信心。 武明道一侧眉毛微微调情,挑衅十足道:“明道再次献丑了,其他的本事没有,这成玉和召唤灵兽的实力,便是我武明道的拿手好本领,下面——还请弥世公子献技于此,武明道在此静候!” 471.侯爵救场(眼看东方影身份败露,上官侯爵跳出来救场) 武明道自信满满,自以为自己此举,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当真是要当众给那东方影下马威。 武明道满肚子坏水,他知道自己番行为就是为了让那东方影无地自容,他明知道这些招数东方影根本不可能会,毕竟这些都是自己的独门绝技,尤其是那成玉之气,可是武明道元气所致,天下之人,唯有自己才能使出的独门绝招,就是打死那东方影他也不可能练就而成的成玉之气。 正在武明道小胜一筹,自鸣得意之时,绝没想这个时候东方影突然出此一招。 东方影恭拳而去,面朝着纳兰若叶行了一个抱拳礼,毕恭毕敬解释道:“若叶女官,其实有件事情,我本该早一点跟您说明情况,但是眼看这武公子兴起,非要跟我东方影整个高下,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任由着对方的性子,让他好好表现一番——” 此话一出,武明道有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道:奶奶的!这小子又是要玩什么花腔呢?难不成这是要临阵脱逃给自己找借口呢? 果然不出武明道所料,接下来东方影的话语,当真是要气疯了那武明道。 东方影一脸苦色,故装无奈道:“弥世遗孤刚才在暗巫之中不行终身,内力全无,现在我能够站在这里跟各位主上说话,已属不易,你若是让我向武公子那般,运气发力,只怕现在的弥世遗孤恕难从命……” 说着,东方影又分别向上官侯爵和武玄月行了一个礼,表示歉意。 听到这里,武明道简直是要气绝,竟没想这东方影竟然会玩这一出,自己倒是风头百出不假,可是人家一句称有伤在身合情合理,自己倒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 正在武明道气急败坏之际,他的眼睛不经意间落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他似乎意识到了,登时间再也没有那么气了,脸上当即露出他那象征性的诡秘一笑。 武明道转而合谷行礼而去,向纳兰若叶请命道:“素问,若叶女官,医术了得,天门第一圣手,这弥世公子有伤在身,为了这场赛事的公正性,若叶女官可否再次施以援手,医好那东方影的身子,让其有足够的资格参与到此次比试中。”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显然有些为难,继而她转向武玄月这方,眼神索问。 武玄月见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前去查看。 眼看这天门蠢蠢欲动之态,上官侯爵实在坐不住了,就在纳兰若叶即将要抬步走去的时候,上官侯爵突然张口道:“若叶女官,弥世公子从刚才都一直在护着我上官侯爵,他之所以会受重伤,也皆是因为我上官侯爵引起。还请纳兰若叶女官,好好帮弥世公子瞧一瞧,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此话一出,武明道登时来了精神,似乎找到了东方影的破绽出,略带讽刺意味接话道:“哦?弥世遗孤公子不应该是纳兰至尊的养子吗?为何天门大难,你弥世遗孤不护着自己的主上,却是跑到上官公子表忠心,这点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武明道敏锐的直觉,就是上官侯爵的算计之处,眼看大鱼上钩,上官侯爵轻笑上前道:“武公子,你这样咄咄逼人好吗?是!没错,弥世公子在天门大难之际,按理应该是要去保护天门至尊,不该保护我这外来子弟,但是恰恰就是因为弥世公子的所作所为,证明了天门高风亮节,天门至尊博爱天下性命的高洁,我说错了吗?” 上官侯爵一言回击,果真老辣,竟然驳得武明道哑口无言。 继而上官侯爵继续道:“武公子的实力我是认可的,刚才看到了武公子不凡与人的实力,我相信你就是纳兰至尊的样子,我想南湘百姓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但是不代表弥世遗孤就不一定不是天门至尊的养子,若叶女官——侯爵不才,想再向你确定一个事实,纳兰鸢岫真的只说她要收一个养子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登时明白这老奸巨猾的上官侯爵的之意—— 既然连这上官侯爵都已经承认了武明道的身份,自己何必再较真下去?毕竟天门权门两相交好的关系,还是要继续维持下去,若是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两国开战,着实得不偿失。 而这见惯世故圆滑的纳兰若叶,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纳兰若叶合谷行礼,温声应答:“回禀上官公子,这三个月前,纳兰至尊说是要收一个养子,可是这三个月时间长着呢,世事无常,纳兰至尊的心思又是变幻莫测,最让人难以琢磨,谁知道是不是在这三个月期间,她又心血来潮,又多收了一个养子,也未曾所知。”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甚是满意,笑盈盈点点头,继而他故装姿态道:“既然这种不肯定的答案,那我们谁人都不好说纳兰至尊身前到底有几个养子不是?或许是一个,或许是两个,亦或许这养子之说只是一个传言罢了,根本未有其事,也未尝不可能!你说是吧,纳兰真士?” 武玄月太过明白上官侯爵再玩些什么把戏,自然笑意相迎,缓缓应答:“我倒是觉得,既然是若叶师姐所言,应该不会有什么虚假,毕竟我们天门至尊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她若是想要封赏谁人,那必是要封赏谁人,既然连同上官工资都认同了武明道乃是我门天门皇子,我也就在这里直言不讳了,的确!在晋封天门养子的内部会议上,我和纳兰若叶师姐都在场,可是偏偏上官公子不相信,那就让天下世人做个决断,你觉得如何?” 上官侯爵轻笑之:“纳兰真士多虑了,我可没有说我不相信武公子不是天门至尊的养子,我也没有说,全天下人质疑武公子的身份!之前我是有所疑虑,但是现在已经不会了,通过此番证明,我相信武公子就是天门至尊的养子~~~”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不太相信诡计多端的上官侯爵会这么轻易妥协,这点倒一点也不符合上官侯爵的个性。 武玄月将信将疑问道:“你果真如此认为吗?”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武明道,心悦诚服道:“当然,武公子武功盖世,能力非凡,他在天门的赫赫功绩,我上官侯爵拜服,若是此等英雄在天门始终只是一个六品外家修士,只怕纳兰至尊这一关过不了,纳兰至尊何等睿智之人,势必不会亏了有功之臣的心,天门门规森严,纳兰鸢岫既然无法给他武明道天门任何职位,那么她就只能在感情上留住他武明道不是?” 472.玄月护短(在维护自己父尊利益上,武玄月寸步不让) 武玄月似乎不太买账与上官侯爵,毕竟这小子此番算计的人,不是别人,可是自己这辈子最为尊敬爱戴的父尊大人,关心则乱,谁要是在自己的地盘,欺辱了自己的亲人,武玄月当决不轻饶。 上官侯爵此番言谈,已经表明了立场,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上官侯爵已经公然承认你武明道的身份了,天门是不是该识时务者为俊杰,也适当地退上一步吗? 谁想,武玄月在关乎自己父尊的身份问题,绝对马虎不得,敢在我天门地盘上,招惹我武家父女俩,算你上官侯爵倒霉,这一次若不是撕了那假弥世遗孤的脸,以证天下民心,我武玄月就不姓武! 显然,此番境遇武玄月没有轻易放水的意思,反而她一声令下,吩咐纳兰若叶道:“若叶师姐,你还在愣着干嘛呢?既然弥世公子身体不适,他身份特殊,极有可能是我天门遗落人家的皇子,既然如此,不如你就帮他诊治一番,也算是我们天门道义。免得日后落人口实。” 此话一出,武明道呵声一笑,满是赞扬之意,望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这方决定简直是大快人心! 而此时的上官侯爵脸上浅笑依旧,只是这眼中暗藏杀机,对于武玄月执意要揭穿东方影身份之举,他简直恨到了心上。 上官侯爵不用声色,却也不急于阻止武玄月的决策,毕竟天幕打开,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的偏私动作太大,只怕倒是揭穿了东方影时候,自己也要被拉下水。 到了这时候,上官侯爵不得不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舍车保帅才是权衡利弊的关键。 东方影自知道自己的身份依然瞒不住多久了,眼看自己的主上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再为自己辩白任何,东方影太清楚权门的路数,自己现在就是弃子一颗,等待自己将是命运的抉择…… 而此时最为难的则是纳兰若叶,眼看这武家父女沆瀣一气,一个鼻孔出气,简直是嫉恶如仇,恨不能将这东方影置于死地—— 纳兰若叶处事圆滑,更是做人的年岁和阅历,远远超越于此二人,她自知,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公然开罪了权门豪贵,以权门多年的路数来看,只怕这梁子就结下了,上官侯爵行事作为像极了他的父亲,这口气你让上官侯爵不顺畅,他上官侯爵绝对有手段让你生不如死,还无力呻吟。 所谓,门阀之争,最多耗损的是国运,天门现在此番境地,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独自下了一个决定。 到此,纳兰若叶转身而至,向那武玄月行了一个合谷礼,温声道来:“禀报纳兰真士,在刚才的暗巫之争中,为了净化灵兽,我纳兰若叶也费尽了自己周身血气,现在若叶身体的情形只怕比那弥世公子,好不上多说,别说运气帮人疗伤,我能够强撑着身体明断是非,已然不易,还望纳兰真士体恤若叶身体状况,你看这样可好?数日后,待我身体养好了,再为弥世遗孤公子诊断疗伤,纳兰真士意下如何?” 武玄月愣之,竟没想纳兰若叶竟然没有听从自己的指示,为东方影诊治,而上选择了袖手旁观,独善其身,在这点上武玄月实属不爽。 武玄月虽然现在体力也有限,但是她不瞎不傻,这纳兰若叶体内还有多少灵气储存,她稍稍一运气便可探知,摆明了这纳兰若叶就是不愿帮自己。 武玄月自知道,除了纳兰若叶的话,天下人信任,这是因为纳兰若叶多年行善积德,积累下来的福报,而若是她不肯出面,自己逼也是比不得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尽管失望,却有拿这纳兰若叶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看武玄月一脸不爽,对纳兰若叶此番行为失望至极,正要发作质问,武明道倒是一个清凉的主。 武明道虽然也不喜这东方影诡计多端,小人之为,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到底还是分得清楚好坏。 武明道自知道纳兰若叶能够跟在纳兰鸢岫身边甚久,纳兰鸢岫对此人的信任胜于天门任何人,凡是都喜欢与其一同商量行事,可见此女的某些观点是跟纳兰鸢岫极为一致的,若是她做出的决定,自然是有她决定的道理。 武玄月小姐脾气,偶得犯浑,任性闹个情绪,自己可不能跟着胡闹下去。 想到这里,武明道突然话锋一转,将问题的矛盾都转向到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武明道继而几分痞坏,双手奉拳与上官侯爵,笑盈盈道:“上官公子果真是相信武明道是纳兰至尊的养子?不再怀疑任何了吗?” 上官侯爵侧眸端袖,英姿飒爽应之:“武公子怎么到现在还在怀疑侯爵的真心呢?天门之众,武公子的武功和修为远远在与天门某些二品阶女修,只是可惜了了,武公子是男儿身,天门门规森严,历代的掌门人和各大高位必须是女儿身,你若是女儿身的话,别说是天门区区一个至尊养子的名声,就算是把整个天门交给你武公子,我也是信得!以武公子的德行,修养,武功,战绩,文学,这五个方面来讲,武公子当之无愧,可称天门至最!” 上官侯爵果然是恼怒武玄月刚才挑衅之言——这不,一计不成,再使二计。 之前无中生有,偷梁换柱眼看已然不行,现在索性来一招挑拨离间,分崩离析,天门高位之间的关系。 通过抬高武明道的地位,拉起武玄月的仇恨,这就是上官侯爵的目的所在。 然而上官侯爵如意算盘算是打残了,纵使这挑拨离间之计再好,你上官侯爵千算万算,估计怎么都算不到是,站在你面前的此二人竟是父女! 自然纵使你上官侯爵七窍玲珑之心又如何?人家父女二人,情比金坚,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挑拨成的呢? 到此,武明道摆手一笑道:“上官公子过奖了,我们天门之众,卧虎藏龙,深藏不露者之一,便是纳兰真士——纳兰雨落,在人才这个问题上,谁人都不能够否认纳兰真士的存在,你说是吧若叶女官?” 纳兰若叶转身合谷行礼,低头应声答之:“武公子所言极是,纳兰真士武功超群,聪慧机智,心怀天下,实乃君主之才,在这个问题上,纳兰至尊早有定论。” 473.明道求婚(武明道大胆向纳兰雨落求婚) 这武明道和纳兰若叶一唱一和,各种给武玄月戴高帽子,似乎有意讨好宽慰对方的意思。 只见武玄月一脸铁青颜色,一脸不爽地瞪了纳兰若叶一眼,对于自己极力维护的此二人,她是又爱又恨! 此话怎讲—— 武玄月信任纳兰若叶,本想着自己一声令下,对方便接令行事,按照自己的指示行事,结果却是人家宁愿当众撒谎,也不愿按照自己的指示行事。 武玄月极力维护武明道的立场,结果呢?关键时刻,人家调转枪头,竟然向着上官侯爵一方,跟那纳兰若叶一条心思。 武玄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自己极力维护的父尊意识,对不对,到头来倒成了自己被人独树一帜,被扇在了那里。 武玄月自然心里不爽,疙疙瘩瘩地各种恼火,这情绪来了,更是脸色难看,讨厌至极背叛自己的两个人。 武明道自然知道,武玄月之所以做出刚才的决定,就是为了极力维护自己的立场,而自己这方抛弃队友果断站在其他的队伍的做法,确实有点缺德。 这上官侯爵推波助澜,他看到武玄月满脸铁青之色,自然心中暗喜,欲要挑拨离间一番,而此举早已经被武明道和纳兰若叶看穿。 聪明机灵的武明道,怎么会给上官侯爵钻孔子的机会呢? 他知道武玄月恼着自己什么,也明白纳兰若叶得罪了武玄月什么,自然趁着这个机会,都换回去了,别在气着自己家的大小姐。 武明道此言一出,武玄月脸色未见好转,而是侧眸一眼而去,无奈而又不屑武明道的小把戏。 武明道见状,自知道这武玄月现在气已经消了大半,自己也没有必要为这种小事情上头—— 武明道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纳兰若叶,纳兰若叶秒懂。 到此,武明道的天门至尊的身份已然坐实,不管他东方影在如何巧言善辩,也改变不了武明道天门皇子的身份,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让纳兰若叶宣判,自己个身份证实后,方才可以顺理成章进行下一个环节的仪式。 纳兰若叶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宣判道:“由于弥世遗孤公子在证实身份的环节中,因为自身状况问题受限,暂时无法证明他天门皇子的身份,待弥世遗孤功力恢复之后,天门会对他的身份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认定。而武明道公子,通过层层的测试,足以证实了他天门至尊养子的身份,我纳兰若叶再次宣判,武明道是我天门至尊的养子,位同真士品阶,身为天门皇子!” 到此,关于武明道的身份问题,告一段落,而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纳兰若叶继续道:“武公子,你是否有什么话要当着全南湘百姓的面宣布出来?” 继而,武明道步履稳健,走到天台中心位置,他合谷行礼,向天下之人行礼。 武明道接着纳兰若叶的话,顺势扬声道:“是的,若叶女官,在天门至尊纳兰鸢岫离世之际,我寸步不离地在其一侧,与纳兰至尊一同对抗天门叛徒,以纳兰吹雪为头目暗巫一族,纳兰至尊不幸离世,在她弥世人间,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将象征着天门至尊位置的南红手串交给我,并且告知我,她要将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传位于纳兰雨落——” 此话一出,南湘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继而欢呼一片。 武玄月的娘亲纳兰雨落在天门盛名一时,多次破获大案奇案,她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她纳兰雨落深得民心,而这天门至尊的位置,除了实至名归,更是众望所归。 武玄月虽然已经做好了接受天门的准备,但是这宣判声落下之时,武玄月还是经不起心情的激荡,瞠目愣神了片刻。 武明道回眸一望,笑盈盈道:“纳兰真士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前来接奉?” 武玄月恍然回神,适才步履生风,向武明道身边走去。 武玄月站定,武明道与其对立而站,一手高高举起,将那南红手串,举之额头上方,象征这天门掌门人,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 武玄月到此,单膝跪地,右手交叉胸前,搭在她的右肩膀上,低头行礼,用心之言,深沉宣誓道:“纳兰雨落平庸,惭愧不才,幸得纳兰至尊垂爱,将天门交给雨落手上,我纳兰雨落,从即日起,天门便是我纳兰雨落的终身使命,我愿以我终身之命,敬天奉地,不辞劳苦,带领天门修武之士,开拓修武之道。” 此话毕,武明道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的痛惜,却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之前,他们二人一同跳进那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的场景…… 武玄月怒声道:“弥世遗孤你小子想干嘛?跟我开什么玩笑呢?当众给我难看,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武明道又是标志性,痞坏一笑道:“纳兰真士在说什么呢?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弥世遗孤了,我现在可是大名鼎鼎天门至尊的干儿子——武明道!你可别叫错名字呦~~~” 武玄月惊愣,瞠目片刻,虽然她心中已经有数,这弥世遗孤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下,自己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这世间太多的机缘巧合,有些事情你觉得是对的,偏偏老天就是跟你开个玩笑,逗着你玩;而有些事情你怎么想都不合理,可是他偏偏就是客观存在的,让你哭笑不得结果。 想到这里,武玄月故装姿态,更是嗤笑谩骂道:“你脑子进水了吧!你知道自己再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可知道这武明道是什么人……” 武明道哼声一笑,一脸不屑道:“知道知道了~就是那个天下武道开拓者,引发天下大乱的始作俑者,还有……你纳兰雨落倾心于此的男人……是吧?” 武玄月顿时恼羞成怒,脸红一片道:“废话少说,我跟那武明道的关系,你少乱猜测!” 武明道嘴角一勾,破有深意道:“谁说我就不可以是武明道呢?谁说我就不可以是武道的开括者呢?引发天下大乱也好,灭了他权门一族也好,我只想做你纳兰雨落的心上人~~~怎么样?现在你还有的选择,跟我走吧,你我一同浪迹天涯,不问这世间琐事,我们只做这天底下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好?” 听到这,武玄月双眼惊颤,竟没想到,自己的父尊曾经会以这样开始随意的体态,向自己的母亲大人求婚…… 474.相互玩笑(武家父女都以玩笑的方式来隐藏自己的心情) 武玄月驰目愕然,竟没想到了这个节骨眼,自己的父尊竟然向自己的母亲求婚,这幸福来得是不是太突然了,也是来得太过突兀…… 武玄月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被动和左右为难—— 相信眼前的父尊,早已经走进了母亲的心中,而这个时候的母亲身上即将肩负着天门未来的重任,若是她一意孤行地离开跟自己的父尊浪迹天涯,虽说是神仙眷侣,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也是美事一桩…… 可是只怕这个时候的母亲,心有不舍,难做抉择。 天门的情况,武玄月已经大致掌握,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好,是这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之地,内忧外患不断,天门初定,新老交替间,便是天门最难得时期,若是这个时期自己为了所谓的男女私情,而放弃了国家大义,只怕这会是她纳兰雨落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和愧疚! 况且,天门还有一个自己母亲怎么都割舍不下的人,那就是和自己长着一眼的脸,孪生亲姐妹,纳兰灵遥…… 武玄月早就清楚了单灵遥为何能够毫无违和感进入到天门的角色中,那是因为上一代中,有一个如同她一眼的存在的空缺人物,等着她来体验。 天门有自己母亲太多的回忆和牵挂,即便自己的母亲心中在有父尊的位置,可是只怕我了天门门派,此时此刻的母亲,不会选择离开天门吧…… 正如天门预言一般,终究这纳兰雨落还是要继承天门的事业,这是她这辈子也逃不开的使命。 武玄月终于体会到了自己母亲当初的心情和难处—— 若是母亲选择了天门,那么就势必要选择跟自己的父尊从此划清楚戒线…… 而母亲对父亲那一个炽热的心,就此熄灭,她这一辈子的幸福,都会化为乌有。 眼看武玄月一脸苦色,眉宇间的褶皱不平,她武玄月什么都不说,已然表明了态度。 武明道无奈以叹,转而一副嬉笑痞坏的嘴脸使然,当即扬手一去,出其不意一个响指打在了武玄月的额头上方。 武玄月惊醒,却没有向从前那般大呼小叫,恼羞成怒,竟是一双可怜可楚的眼睛,微波而去,眼中含情间,却是伤悲和愧疚。 看到这里,武明道一目了然,还用说什么多余的吗? 武明道看似玩笑,实则这样的聊天的方式,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无奈。 武明道再次扬起痞坏不堪的笑容,故装无赖道:“想什么呢?你还真以为我是要娶你来着?我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到头来试探你一下,看一下你对天门的真诚度,若是你被我的美色所吸引,答应跟我远走高飞,那么你可就真对不起纳兰至尊的一心栽培~~还有~~就凭你?啧啧啧啧~~姿色平平,长相一般,要什么没什么,脾气还那么臭,动不动就拿我火,谁要娶一个母夜叉回家不是?你还真敢想!” 武玄月听罢先是一愣,继而两眼失神,黯然失色间,故装姿态冷冷一笑,配合对方演戏道:“噢!原来是这样啊?难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了……” 武明道见状,内心最软处莫名地被武玄月这一个表情戳动了,而就是这样表情杀伤力十足,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却败在了这小子低眉顺目下的可怜之相。 武明道情不自禁,缓缓举手而去,他一手极其温柔的抚着武玄月的脸庞,心有无奈,好心安慰道:“其实,也不完全是假的……其实……我……” 绝没想,武玄月这个时候突然跳脱来了精神,只见她双眼惊闪兴奋,整蛊对方成功,自己小胜一筹,自然是要激动一番。 武玄月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武明道的手,继而做了一个鬼脸道:“切~到底谁是谁的手下败将?我稍稍一装可怜无辜,看你的样子吧~那样子恨不能都心疼到了地上!还说我丑吗?还说我姿色平庸吗?我看你是口不应心吧!!” 武玄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其实她跟对方的心情是一样,明明不舍,却知道也明白,逃避换来短暂的幸福并非是能够解决矛盾关键,而若是现在自己一心放下一切,跟着这个男人掏了,这辈子自己和他就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千夫所指,以后自己跟武明道就是这过街老鼠,在武道中被人追杀,喊打…… 这些并非是自己想要的! 总归自己是要登上王位,因为自己只要有了权力,才能够改变现在的局势,逃避只是懦夫的行为。 武玄月想明白了这些道理,也就没有那么伤感了,索性在对方依依不舍间,与其让对方的温情动摇自己的决心,不如自己起先来个了断,用自己的手段,为自己方父母谋上一生的幸福。 武玄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目的再简单不过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似玩笑痞坏不正经的玩笑话,实则也是在用最婉转的方式,告知对方的决心。 到此,这一次倒是换成武明道惊愕不语,哪里会想到这丫头坏得很,竟然会演技这么高,骗的自己差一点就信了对方…… 武明道回过神来,倒也不恼怒,此生一笑道:“你说什么呢?你个死丫头现在学坏了,当真是坏得很那!!” 武玄月故意回避武明道的眼神,故装得意道:“切~也不知道我这坏毛病,师从何人?” 武明道听罢,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吗~这好事没有我!倒是什么流痞还毛病都是我弥世遗孤手把手教授你的不是?” 武玄月不动声色,意味深长地摆了一眼武明道:“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叫什么?” 武明道愣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言语间的过失,尴尬一笑道:“有必要这么较真,我是谁这么重要么?”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当然有这么重要!以前的你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你武明道将是这武道未来的希望,不再是那个涉世老道,油腔滑调的小混混!武明道势必将是这武道终极王者,你的过去成就了你的现在,而纳兰至尊在临死之际给了你现在的身份,不是为了让你缅怀过去,而是为了让你能够更好面对未来,武明道的身份,将会是你在武道一个全新的身份,他将是保驾护航的金钟罩和铁布衫,有了这个身份,以后你便是这武道中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主了……” 475.去留不舍(武玄月想要将武明道留在自己的身边) 武明道一脸惊讶,继而尴尬一笑道:“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不过是一个身份~我一点不在乎自己到底是谁人,更是不在乎这武道天下水人说的算,我只想当一个闲云野鹤,还有……” 谁想,武玄月异样打住武明道那无关世事的言谈,一本正经道:“你以前可以不在乎你的身份,那是因为有纳兰至尊保着你,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你挡煞为你遮风避雨,让你可以过得无忧无虑,而现在呢?纳兰至尊已故去,你我虽然猝不及防,这天门的天下到底还是要人来继承经营,我纳兰雨落自允能力有限,顶不起天门这么大的梁,若是没有你的协助,我不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撑多久,就算是为了报答纳兰鸢岫的养育再造之恩,难道……你就不可以活得武明道该有的模样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显然不卖武玄月的帐,双手抱背,抬眸所思,继而痞坏应之:“是吗?我倒是觉得天门之事,本就与我无关,若是说报恩,那些年我为纳兰鸢岫做了不少事情,弥世遗孤的身份为何这么臭呢?那就是因为天门做的一些见不得的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人来承担,而我就是那个背锅的人,我声名狼藉又如何呢?我不在乎,算是宝了天门的大恩,索性我的恩人已经故去,我对天门已然来说没有任何留恋~~~我曾经那些年,我为了天门牺牲了太多,好不容易那个可以控制我的人已经不在了,我还不躲开这尘世纷扰,过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去?” 此话一出,武玄月竟然无言以对,对于武明道而言,他本该有自己的生活,就如他所说一般,天门多年之前的恩情,他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还的清楚,纳兰鸢岫对他有恩,这份恩情,在纳兰鸢岫故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武明道完全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活下去,自己也没有理由去禁锢对方任何。 想到这里,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理亏,可是她也清楚,武明道对天门来说是何等重要,若是他走了,天门的力量将会被削弱大半,而这个时候,自己又该以怎样的理由留住他呢? 钱财、地位、名利,不是可以控制武明道的手段,唯有用以真情牵挂,方可留住对方。 别看这武明道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可是对于他在乎的人,需要守护的心,他从来马虎不得。 所以,这一次自己只能够赌一把了,看看这个时候,自己母亲在自己父尊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武玄月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够硬着头皮下去,武玄月咬牙间,一声响亮道:“若是为了我!若是为了我……你会留下来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两眼惊颤,这一刻他心寒怒放,却还是故装姿态,痞坏到了家—— “样子!为了你?为了你什么?为了天天供着你,仰仗你?曾经跟我平齐平坐的丫头片子,转而成了我的上司?你也考虑我的心情如何?怎么说我也是二哥,我怎么可能屈居之下,看你的脸子呢?况且,你若是让我以武明道的身份自居,我就更加没有留在这天门的意义了!” 武玄月愕然,瞠目不不爽,却还是忍着性子,问其对方缘由,毕竟现在武玄月用着对方,怎么都不能够认着自己性子胡来。 武玄月故装可怜无奈,满眼楚楚,娓娓可怜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以武明道身份,就不能够留在我身边呢?” 武明道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有一说一,绝不含糊。 武明道答之:“你可知道现下情况不同往昔,天灵地罗大轮盘不仅仅是你自己可以激活使用,而你的好妹妹单灵遥也可以使用灵气激活灵盘,换言之只要她能够转动灵盘黑极一侧,便可知道日后九龙九鲲大战在即,而同时,她也会知道因为我的存在,天门将会陷入罹难之中,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在这里呆着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驰目,顿时低下了头去,心思千头万绪。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武明道继续道:“第二,现在南湘已经有一个弥世遗孤了,我若是在在这里呆着,势必会引来权门的忧患,为了除掉我,天门肯定会卷入矛盾重重中,我的身份就是天门一个安全隐患,你若是保着我,就是把天门至于是非之地,唯独把我抛出去,才是对天门最安全的保护手段。” 武玄月眼中再次黯然失色,这些道理她都懂,而这些道理她却不想听,因为听下去,才会知道自己的处境到底是多么的可悲可怜,看似马上要登宝大典,手握天门重权,实则呢?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自己还算什么王者呢? 武明道转身踱步,昂首挺胸继续分析道:“其三,天门初定,新主即位,你要在天门建立威望和威信,纵使你我圆谎能力再强,天门众修士,悠悠之口,你一个新主,根基维稳,却要保住一个陌生男子,很难平复天下人之心,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强行留我在身边,合适吗?” 武玄月猛然抬头,情绪上来了,她根本控制不住,一声呼号,将自己的心情发泄于口道:“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就这样离开,你本是这尘世间最为潇洒的雄鹰,我也明白天高任鸟飞,好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可是……你若时候走了……我在天门苦心经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说着,武玄月脸上闪过一丝忧伤,黯然失色,消沉落魄,这一次绝对是真情流露。 武明道霍然转身,轻笑间,恍然隔世,却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心上人斩断情丝,而先行一步地狠心了断! 武明道故装不在乎的言笑之:“纳兰雨落你听好了,你在天门称之君王,不是为了某个人,也不是为了所谓的私心,君王之道,首先要摒弃的就是私心,你若是有了私心,这南湘就将会成为成就你私心的武器——你可还记得那纳兰紫英吗?她强留那纳兰凤鸣在其身边,结果是怎样?难道你还想要历史重蹈覆辙吗?若是这样,不如你现在就下决断,与我一同远走高飞了去,这样不是更好?” 476.执意离开(武明道执意要离开天门他,投奔权门) 武玄月周眉间,双眼惊闪恐慌,继而咬唇无奈,不再言语。 看到武玄月这般委屈的小模样,武明道着实心疼,却也不会向刚才那般老不正经一般,调侃对方。 因为他知道,此时眼前的丫头,只怕内心和自己一眼,她眼中的含情和无奈,足以证明这些时日的交往,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已经生根发芽,根深蒂固。 这样的情感,武明道本该是满心欢喜,只是此时此刻,天门劫难将至,对于天门此等之地,有恩与自己,自己多想拉着眼前的女子,远走高飞,不问凡尘俗世,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做不来,也狠不下心! 一想到,纳兰鸢岫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一定要辅助好纳兰雨落上位,天门的未来,就交给自己和眼前的女子手上。 这是何等是重担和许诺呢? 没错—— 自己是发自肺腑说出了对纳兰雨落的真情实感,虽然脸上的不羁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但是那一声我想娶你,是自己心心念念之情。 意乱情迷,武明道痛彻心扉,却也不得狠下心来下定决心—— 我不晓得,也不舍得,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了这一刻,或许只有你懂得我的心,明明的牵扯和不舍,却只能一句,对不起…… 武明道狠了狠心,这一次他不在温情安慰对方任何,而是无奈叹息道:“人的私心是可以伴随着欲望的强大,而迷失自我——我想纳兰紫英起初把纳兰凤鸣留在了身边,也是希望借助于他的神力,为自己权利保驾护航,结果她哪里会料到,终究一日,她陷入到了权利的漩涡中不可自拔,而将她置于死地的最后一刀,便是曾经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保驾护航,誓死要保护她的兄长大人呢?” 武玄月听罢,心中愁怨泛滥,眉紧锁,咬唇间,却还是嘴强牙硬,不肯认输道:“别人是别人,你我是你我!为何别人走过的岔路,你我就一定要再经历一遍呢?” 武明道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再也不愿纵容武玄月的性格,一声怒吼喝令对方道:“你个丫头是不是傻?我这话要说多少遍你才能够听得懂人话呢?天门贵地,我武明道浪人一个,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和借口,我若是留下来了就是再拖累你,拖累天门!你若是真的想要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天门之地,你就好好接任天门,从天门的弊病根治,天门的有些制度,早就该废除了,若不是因为旧制的恶性影响,天门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怔,微微抬头间,眼中闪烁疑惑:“你说的旧制……是什么?” 武明道垂眸冷笑一声,有气无力道:“旧制?你说什么!天门不合理的旧制多了,还用我一一列举吗?” 武玄月惊讶之余,瞠目间,循声疑问道:“既然……既然连你都知道旧制的弊端,为何纳兰至尊,在位这么多年,不试图去改革变政呢?” 武明道嗤声一笑,侧眸一眼轻视道:“纳兰真士亏你冰雪聪明,纳兰至尊为何不改旧制,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她跟随纳兰紫英多年,天门是她俩一同创下的天下,旧制某种程度上讲来说,纳兰鸢岫是习惯而又受用之,她明知道有些制度带来的后果是利大于弊,但是因为她深受旧制钳制时日久了,也就没有那大刀阔斧改革旧制的魄力和勇气,况且这些旧制形成,那些年她也参与其中,你若是让她更改旧制,那不就是等于她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王者的威信有多重要,还能用我强调吗?朝令夕改,让下面人怎么看怎么想呢?” 武玄月其实明白其中的关窍,可是她不问出口,总归心里没有定数,若是连同自己父亲都认同的事情,自己心里更踏实些。 武明道顿了一顿,侧眼瞟了一眼武玄月,继续道:“我想这也是为何纳兰鸢岫想要把现在的位置传与你的缘由,因为你身上有她所不具备的闪光点,你年轻有胆识,敢作敢为,却又是毫无章法可寻,通过这一场场事,纳兰至尊离去心中所愿已了,更是对你寄予厚望,她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你做不到啊!你是天门最闪亮的一颗心,也是天门徐徐东升的太阳,你将会用你的万丈光芒,照亮南湘每一寸土地,南湘百姓在你的庇佑下,更是心怀希望,走向美好的明天,我相信纳兰鸢岫的眼光,也相信我的直觉,你能做好天门至尊的位置,即便是没有我,你也一样能够做好的!相信你自己,给自己一点信心好不好?” 武明道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武玄月还能够说什么呢?强行挽留,已经没有任何胜算和结果,若是自己在继续委曲求全,那就是自己太过下作了。 事已至此,结果已定,武明道去意已决,自己再多说无益…… 纵使如此,武玄月还是不死心的郑口询问道:“好吧,武公子我知道你心已不再天门,我在多说挽留,只会遭人无端的厌烦,不过你到底是从我天门出去的,你总该告诉我你以后的打算吧?” 武明道直视武玄月委屈的小脸,不时那他那俏皮的眼睛眨巴眨巴几下,故装潇洒不羁道:“嗨~~我还能去哪里呢?南湘算是我凡尘的出生地,而西疆之土,早些时期,还不是三妹你好心相助,通过灵盘的灵力,我在那穷山恶水之地待上了十年有余,已然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而现在最能够吸引我武明道的地方,莫不过就是那东苍权门之地——”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突然冷凝袭来,一股恶寒不爽攀上她的眉宇之间。 武玄月脑海中崩出来几个场景—— 曾经天武征战的预兆,武明道就是因为涉足权门之地,当上了哪里的学徒,受其重任,却也是情债累累,自己的大娘为何会进武府,武玄月想都不敢想…… 其二,武玄月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曾经雨龙之战前夕,弥世遗孤曾经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道,定是要娶了那权门的上官金阳方才可以彰显他的英雄魅力…… 而武明道娶了上官金阳,则是武玄月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477.阳谋阴谋(权门奉行权谋之道的关窍) 武玄月脸色刚才还是发青,这会子功夫,已经是掩不住怒气,憋得发紫。 武明道说到兴头,眉飞色舞蹈间,全然不知身后事,这一回头,整个人都吓傻了—— 只看这武玄月浑身憋足了怒气,低头攒火之势,那飞涨的气焰,如同即将爆炸的气球一般,引而不发,却相当慑人, 武明道浑然一抖,暗自心道:我的妈呀!这丫头是怎么了?我刚才说错了那句话,能把她给气成这副模样? 武明道赶忙收敛点自己的小情绪,胆怯怯走上前去,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好生哄着武玄月道:“喂~丫头你没事吧?我……刚才说错话了吗?你别这样子,有话直说……你这样子,怪吓人的……” 武玄月一眼寒光犀利,如刀剌肉,霹雳闪电般扫射到了武明道的脸上,阴阳怪气道:“你去权门果真是为了逍遥自在去了吗?还是别有用心,沾花惹草呢?” 此等凶狠眼神闪过,武明道心神惧怕,连连陪笑装傻道:“哎呦,我的好妹妹来着~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去权门青龙军自然不是为了逍遥自在,走马观花,还有任务在身呢!我不是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帮天门了解敌情,我势必要深入敌军,了解敌情,方可给你通风报信,好让你们天门早一点了解地方战况,做好应对措施吗?” 武玄月此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想自己父亲若是去了权门是非之地,势必要跟自己的大娘有不解之缘,若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害得自己父母金玉良缘变成孽缘,自己该是多大的罪过呢? 自己父亲去哪里自己不管!但是绝不能让他去权门那个是非之地,尤其是有她上官金阳的地方! 武玄月冷哼一声,醋味十足,冷若冰霜道:“呵呵~~这话说得倒是深明大义,你那点小心思以为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本着权门高门显贵,美女如云的圣地而去了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适才嗅出了一股酸味来:我说这丫头怎么突然变成炮筒了呢?无缘无故乱发脾气起来,原不过是在吃醋啊! 俗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美人难过酸料摊~~ 这话竟然可以出自于天门绝色美女之口,可见老话不虚。 武明道聪明机智,赶忙装孙子好哄好骗一阵子道:“妹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这天下之美女如云之地,非南湘天门之圣地,天门绝色佳人,便如那繁花似锦,天门女修各个出挑,姿色非凡,连同你这等国色佳人的容颜,都留不住我武明道的腿脚,我岂非会被那权门铜臭世故之地孕养而出的庸脂俗粉而拴住了腿脚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刚才还是一脸怒气横生,可是被武明道如此聪明决定的言语一说,武玄月竟然一时没把控好情绪,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破涕而笑,当真是松了一口气,这祖宗自己可真是惹不起,刚才看着对方那一张紫到发黑的脸,差点没有吓破自己的胆? 然而,武玄月也不是这般好哄好骗之徒,虽然这武明道哄得武玄月开心不假,但是丁是丁卯是卯,该说明白的终归是要说明白—— “你小子就是嘴上抹了蜜,会哄人开心!不过这事咱们还是要说清楚,曾经当初你的豪言壮志,武公子可还记得?” 武明道即便记得,这个时候求胜欲望强烈,也得装作不记得,他嬉笑傻傻道:“什么跟什么啊?我那满嘴跑火车,嘴里每个实话的样子,你是今天才知道吗?我能有什么豪言壮志呢~~~”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哼!那就是你知道了——无妨,你知道也罢不知道也好,我跟你说说清楚,你曾经说过终归有一天,要娶了那上官金阳,方才证实自己英雄豪杰的势力!还有……” 武明道反应极快,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武明道赶紧打断之—— “哎哎哎~~这话要说明白,那可都是弥世遗孤说的!跟我武明道半点关系都没有,若是你要追问罪名的话,就去找那弥世遗孤问清楚去,我可认这笔账!” 武玄月瞠目结舌,惊怔不知言,全然没有想到,武明道会跟自己来这一招金蝉脱销,全然不认之前的战去! 这倒噎的武玄月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就差气得她七窍生烟。 武玄月闭嘴憋气,鼻腔狠狠地出气,好声没好气道:“好好好!你有本事……你玩得花!你厉害!我佩服!!” 武明道抻舌舔唇,一脸坏笑道:“呦呵~~听你之言,还是挺那曾经的事情当回事,你就这么在乎我来着?” 此事的武玄月当真是恨眼前男子入骨,嘴上占不得任何便宜,除了发发毒气,瞪了对方一眼,就剩下自己个生闷气了去。 武明道见状,自知道自己嘴角占了上风,却也是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够太过得理不饶人,明知道这丫头在乎自己,醋意十足,这本是好事,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凡是得有个度,若是火上浇油,那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明道转而好生哄道:“好了~~妹子,我拿你玩笑,哥哥就是这样一幅德行,你可别当真了!!逗你玩,我开心,你生气,可不划算不是?” 武玄月撇头白眼,好声没好气道:“切!” 武明道正经道:“讲真,我去权门却是有我的目的,权门擅长权谋之术,而在谋事谋权上,天门频频吃亏,这么多年过来,天门处处碰壁,除了被动挨打,根本手无还击之力,我也想去那边碰碰勇气,到底看看这权门之势,到底为何事?”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怒火已经消了大半,这是这脸上的气意未减,只听这武明道给自己一个更好的答案来。 武明道继续道:“权门奉行谋权之事,擅长御下知道,你可知道权门筹谋,上策为阳谋,中策为阴谋,只有下策才是战事,阳谋要比和阴谋更加老辣狠毒——阳谋意指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根据现有条件,光明正大得达到目的;相比阴谋的有迹可循,阳谋似乎没有破绽,乍一看是褒义词,其实比阴谋毒辣的多。就好比我们去集市买东西,明知道商家卖的价格比进货时高出一些,还是会去买,这就是阳谋的高明之处了。天门易主,凡是都要以新主为先,你适当改革格局,只要力道得当,时间久了,见其成效,便会有人推崇,而这规定和条例就是阳谋御下之术;黑市埋在水下,只敢搞些小动作分化我天门势力,这就是见不得人的阴谋!如何把暗着的阴谋,用正大光明的阳谋所取缔,那就是你纳兰至尊日后的本事了……” 478.御灵之术(武明道道出御灵之术的原理) 在武门,武玄月不经常听自己的父尊讲其国事政事天下事,倒是对武学方面对自己要求格外严苛。 而武玄月在被投放入千恨谷之中,再次与父尊相见之时,哪里会晓得自己的父尊曾经竟是一个混混流痞一般的存在…… 而有史以来,父尊正儿八经跟自己谈及国事天下事的时候,武玄月当真是好奇得很。 可见,从即刻起,武明道是把武玄月视为志同道合的战友,而非再是父女或者是打发时间的玩伴。 看着武明道一本正经地分析天下局势,倒是有那么点意思,武玄月听得入神,不自觉沉入其中,思考其中的道理。 武明道继续道:“权门本该奉行阳谋指导,在权门建立初期,上官家第一代君主也是遵循天道人伦,改革变政,遵循阳谋指导,不耻阴谋小人之学,倒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君主,只是可惜了了,这上官家一代君主,日夜忧勤,毫无土木、声色之娱,查旧案档,一代君主中惟特造风、云、雷、雨四神祠,以备祈祷雨旸外,初无特建一离宫别馆以供游赏。故当时国帑丰盈,人民富庶,良有以也,一代君主在位期间,严厉明察、循名责实、整饬吏治、清理财政,他一朝吏治清明,臣下莫不奉公守法,历代仅见……只是……” 武玄月听得入神,在武明道言语中,唏嘘哀叹之词,武玄月默契接话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代贤明帝王,绝对不是什么长命的主,凡胎肉体之躯,岂能够经得起这般日夜忧勤的劳苦呢?” 武明道应声点头道:“没错,就如你说的那般,权门一代君主,开创权门九年之余,最终还是命断牍案之上,上官家的一代君主临终之际,两眼圆瞪,死不瞑目,眼下的淤青便是常年熬夜落下的印记,不管吃了多少补品,到底是油灯枯尽,入殓尸体不过百斤,神形俱灭——则就是为何权门之族,特别崇尚长生之道的缘由,因为他们一族常年与人政打交道,身心俱疲,苦思劳想,经常夜不能寐,茶饭不思,身体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掏空的原因。虽然权门短命,但是他们这一族有个特点,那就是聪慧机智,惯会察言观色,视察人心,这一族的人知道自己先天劣势,为了能够续命长生,他们拉拢天门和鬼门各自一派,天门注重养生修心之道,能够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便是修武之道的终极追求的目标;而鬼道呢,执掌天下之人的生杀大权,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若是不想死,总归是有办法解决,你可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听罢此话,恍然大悟间,大概明白了武明道之意:“我明白了,虽说天门鬼门所修之道天差地别,更是水火不相容,但是无关乎权门任何关系,即便我们天门清高鄙夷鬼门多时,鬼门嫉恨我们天门是他们一族天生的克星,但是人家权门跟咱么的两国的关系,并无任何关系,反之,若是权门一党善于利用其中的矛盾,权门不仅可以周旋其中,以此获利,还能够成功挑起我们两门之间的斗争,他们权门尽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网之力不是?” 武明道欣然一笑道:“丫头,你的智商最算是回归正常水准了~你明白其中道理便可,你可知道为何这御灵之术,怎样来头?” 武玄月摇头不知。 武明道继续解说道:“御灵之术其实就是权门使用鬼道,将自己的身上的灾祸转嫁与灵兽之上的鬼道之术,凡胎肉体生命太过脆弱,祭出挡煞折阳寿,经不起折腾,便一命呜呼,曾经的上官王上和鬼道君主签订协议,将自己的厄运和恶煞都转嫁给凡人身上,而岂不知那一段时间,鬼门死魂门庭若市,纷至沓来,鬼门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空前绝后的场景,鬼门上官人手不足,应接不暇,还差点闹出些是非来,后来鬼门上官便给这上官王上出了一个奸计——” 武玄月听罢,登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怒火三丈,冷哼暴怒道:“哼~我明白了!!这凡胎肉体经不起这上官王上折腾,纵使他上官王上的命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属他的命之前,人家凡人的命就不值钱了吗?眼看这凡胎肉体用得不顺手,就把这挡煞避灾的主意打在了御灵兽的身上是吗?” 武明道将武玄月这气的小脸通红的模样,甚是好笑道:“没错!就是这么个理,你丫头能不能不要一听这种事情,就上头呢?在武道场上就是这样残酷的实事,你想想看,一场战争下来,有多少战士会不幸遇难,死于战事呢?岂是你若是这样想的话,上官一族把用在死在战场上的命,作为为自己挡煞的命,你会怎样想呢?权道本就是不费兵力,却废脑力的杀伤力,上官王上纵使作恶,到底是信任鬼族胜于我们灵族,若不是因为鬼族时常在其耳边,吹阴风敲边鼓,再加上他亲自目睹了自己王父死相的惨状,他心中有畏惧,才会有欲望,信了那鬼族的话,才会是现在的局面。御灵术便是融合权道和鬼道奇术,借助于灵族之首而实施的精武修行,御灵其实和御人是一个道理,而灵兽却是要比凡人好使的多,首先灵兽道行深,灵气充沛,一般恶煞在其几千年的道行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而御灵兽最厉害的地方远不止于此——” 武玄月虽说听得进武明道的劝解,却还是气不可遏,好声没好气道—— “那是!御灵兽不仅能够可以帮权门老狗挡煞避难,还可以在战斗中,作为权门老狗的最强战斗力,如实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御灵之术,还具备反噬的功效,权门老狗一边用其挡煞,一边吸食御灵兽的灵气,为自己续命疗伤,这就是为何权门老狗那么在乎修炼御灵之术的数量,因为数量越大,他的防护力就越强,而可以帮自己续命的养分灵气,就越充足!” 听到这里,武明道回声一笑,一手不自觉地按在了武玄月的头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言语—— 479.权门之道(权门的核心之道,唯利是图) 武明道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丫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些道理你都懂,为啥就是这么轴呢?也不知道这谁?” 武玄月瘪嘴翻眼,暗自心道:你说像谁?不是像你就是像我娘!反正都是遗传你俩的基因,怎样都跑不出这个范畴去! 武玄月爱搭不理,一手拍开武明道按在自己头上的手,继而抬眼直视,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御灵之术我都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挺在意,你刚才说的关于阳谋和阴谋之术,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微微一愣,眼看这丫头一脸认真的表情盯着自己,武明道不禁勾嘴一笑,痞坏道:“阳谋和阴谋之术,你想知道什么?” 武玄月低眉思索片刻,继而抬头张口道:“你说的之前上官家一代君主,善用阳谋之道,虽然权谋间,进退有度,人事间拿捏得当,可以称得上贤明君主,而这阴谋之术何来?难不成是从上官王上开始起的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似乎在武玄月言语中听出来了,她对上官王上的种种不满和恼火。 武明道观之脸色,所想片刻,笑而答道:“你是不是怨怼与上官王上呢?觉得他不比他的王父像个人物,做事光明磊落呢?” 武玄月不假思索,应声答之:“那么你认为呢?” 武明道哼声一笑,解答之:“这世间凡是有阳必有阴,就如修武之道擅长的太极和八卦,本就是阴阳之说的典范,天上的太阳和月亮,白昼与黑夜,不正也是印证天道万物的阴阳学说呢?若是说天门主阳那么相应的,鬼门就主阴。上官家一代君主信奉我天门修武之道,凡是以明正律己,做事光明磊落,称得上为贤明之君,可是纵观历史的长河,上官一代君主在权门最大的功绩便是创立了权门,组建了青龙军,但是权门发展就因为太过崇尚阳谋之道,而受此局限性,为何上官家一代君主会早早勤政忧亡,因为太过光明之事,让他把自己的政治格局给局限死了,他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给断了,他无路可走,苦思政局,却不得其踪,最后愣是把自己给困死在阳谋政局之中——” 说到这里,武明道顿了一顿,观察了一下武玄月的脸色,眼看对方虽然有气意,却还是能够听得出人话,武明道继续道—— “凡是过犹不及一个道理,阳极必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在这点航,上官王上倒是聪明的很,虽说他上官王上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可以成为东苍帝君中千古第一君,你可知道为何吗?” 武玄月不耐烦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天天靠着明里暗里算计别人来满足的自己的私欲,这种人就不配为人!凭什么他们权门之道,害人性命,抢占旁人资源,自己没本事就会算计别人,明抢不行,就会暗地里算计,算什么英雄豪杰?” 武明道苦笑,眼看这武玄月不成熟的模样,甚是可人,却也是甚是让人头疼,武明道不禁在想,就凭这丫头一股子热血耿直,天门掌门人的位置,真的适合她来坐吗? 不过事已至此,这丫头不管想与不想,能与不能,天门至尊的位置,非她莫属,自己是要想些办法给她好好沟通,讲清楚道理尚可,放心吧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交由她之手。 武明道噙笑间,不急不躁道:“纳兰姑娘,我这么跟你说吧,咱们不要带有色的眼光或者自己的立场去看待这些年权门的发展,平心而论,你觉得在上官王上的治理下,权门发展如何?” 武玄月明知道武明道此计何意,她烦躁白了对方一眼,却还是不得不应声答之:“上官王上自然是有些手腕,权门在他管理下,井井有条,发展趋势迅猛,这些年他们权门独占鳌头,这气势直逼当年天门的德英盛世的局面。” 武明道听罢,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嗯~既然你说到这里,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你可知道吗?权门如此发展迅势,为何?若我说来,上官王上善于发展人之长处,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长者而用之,鬼族之人,纵使卑贱,任人欺凌,但是他们身上的长处,上官王上看到了,并将其利用之,而这阴谋之术,便是发源于鬼族之道,纵观上官王上治理东苍的手段,有迹可循,便是阴谋和阳谋之术,双管齐下,运用得彰。”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在如何不爽,但是武明道的话,她还是听得进去半分,毕竟此人是自己最尊敬的父尊,虽然此时的他,让自己看到了父尊大人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这一面全然不如自己的父尊在自己心目中的伟岸形象——这简直是毁灭性武明道在武玄月心目中形象的另外一副模样! 而若是武明道言之有理,武玄月即便脸上再如何不开心,她心中还是有所开悟的。 武玄月不是不知道权门的权谋高超之术,善用手中权力,玩弄人心,搬弄是非,自己不屑,却有深受其害——连同自己眼前的男人,一生中了,也是死于非命,权谋之道…… 而现在自己却深陷其中,即便痛恨,却还是要面对权谋之道。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安分了不少,继续道:“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权门之地,不用跟他们讲什么人伦道德,亦或是天下正义,或许他们一党表面信服,并且在世人面前总是伪装成一副正人君子之态,而他们的骨子里到底之人一个字‘利’字!有权有钱有名就有利,不管是隐形的利益还是有形的利益,权门一党都看在眼里,他们有时候不急于出手,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把那利益放在眼里,而是在等待时机,等待机遇,筹谋间,将利益最大化,再收入囊中,这就是权门生存之道!人家的目标很明确,庸俗但又实际,迎合凡人的需求,是人都要衣食住行,是人都要被人认可,是人都有私心,是人都会背名利所牵制,权门这些年发展迅猛,就是因为他们抓住了人心和人性的需求,不管是好的坏的需求,你要我给,相应的你要给出等同利益的报酬来,而这报酬就叫利用价值,这互惠互利的手段这就叫共利共赢,权门之道,高深莫测,不是我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480.真情表白(武明道向心上人表白心声) 即便武玄月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但是看到武明道一股子倔强,表面说话痞邪不羁,嘴上的言语事故原话,不得罪人,可是他已经下定的决心,已然不会做出了任何改变…… 这种感觉武玄月太清楚了,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到底自己身上流着武明道的血,他的秉性,他的意志,武玄月都继承得淋漓尽致。 武玄月低头无奈,苦笑一声,小声呐呐道:“武明道……你果真去权门不是为了儿女私情吗?若是,你去了那里,总归是一条不归路,若是……” 谁想就在武玄月苦思愁怨之际,武明道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言语,直言道:“我自然是为了儿女私情!没错,你就如你说的一般,即便明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我去了权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后路了,这一去,彻底了断了我在天门的所有情缘,我改名换姓,盖头换貌,也算是获得了新生——去了权门之后,我便再也不会跟弥世遗孤有任何瓜葛,我就是我,武明道,告别了曾经,也决定重新开始……” 说到这里,武明道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却很快的掩盖了过去,故装玩笑道:“丫头,人生路漫漫,尤其是对于天门之人,时间不是说没有任何效果,但是咱们的世界,总归要比常人缓慢了许多,别人急于一时去物色人生,精彩绚烂,用尽一切可能去燃尽一生的火花,而我们呢?时间那么久,那么长,总归是要是经历不一样的精彩,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老天给了我我们时间这样偌大的赏赐,不正是不希望我们能够成就他人所不能成就吗?我想去不一样的世界去看一看,我想去触及,曾经我触及不到的领域,明知道或许过去了,那里的人和事或许会颠覆我以往的观念,或许那边的事情,有很多我接受不了,亦或是不屑和不耻,但是我连接触都没有接触过,又该如何是评说人家的好坏呢?活出不一样的自己,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这是我武明道重生之后,对自己的最新的要求。” 听到这里,武玄月举头抬眸间,两眼熠熠发光,惊叹之余,更是内心的震撼。 曾经的父亲,从来没有跟自己这样推心置腹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是她清楚,父亲就是用他的一声,去正式这样一个结论…… 或许,这就是为何父亲如同一匹黑马冲出了人们的视野,本是草根不显名的他,最后成为称霸武道的第一霸主,连同当时最有希望对方权门也臣服于自己的父亲脚底下,想必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因为经历权门那一遭经历后,才会找到了权门的漏洞,攻其要害,取而代之。 武明道见武玄月不知声响,到底心头有些疑虑,怕武玄月会误解自己曾经的不羁玩笑话,继而一眼深情过去,含情脉脉道—— “我……也是一个男子……我成为在美色当头前,我会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我也不是什么样的庸脂俗粉都可以入得了我的法眼……还有,从大义上讲,我去权门是为了学习权谋之道,了解精武精神之奥义,而从私情上讲,我也有非去权门不可的理由……” 武玄月看着武明道满眼的柔情,武玄月登时心跳加速,不自觉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宛若处子一般的可爱,武玄月低下了头,之时的心情,难以言喻。 这个身体的主人,自己的母亲纳兰雨落,望着父亲这般炽热的目光,想必也是抵抗不了这火热的情愫,早早就败下了阵吧…… 武明道深情地牵起了武玄月的手,温柔道:“我到权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雨落……你还真是聪慧机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初衷,说什么深明大义,都是胡话,落实到了实处,我就是有一个拼死也要守护的人,这个人对我很重要,重要到即便是那我自己的性命去交换她的一言欢笑,足矣——我是一个男子,也是一个俗人,我自然有七情六欲,自然也有自己的牵挂,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玄月心跳砰砰砰乱跳,曾没想在自己面前算得上一个严父的父尊大人,竟然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他牵起了自己母亲的手,那便是了一辈子…… 所想,经历了母亲和父亲相遇到相知的种种,一场场的征战,一场场的阴谋,到底让两个人心越来越近了…… 江湖是一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是非之地—— 总归,自己的父母还是没有逃过这样的劫难,沦陷于此。 武玄月既娇羞又害臊,早已经适应了武明道曾经弥世遗孤一般的痞坏不羁的作风,而突然对方变身与深情君子的时候,武玄月当真有些受不了。 武玄月意乱情迷,所想自己的母亲怎样说都是天门贵胄,岂可被这三言两语的甜言蜜语所哄骗,即便心里甜如蜜,脸上却是要摆摆姿态,若不然就太便宜父亲这个混小子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回过神来,轻哼一声,傲娇嘟囔道:“切~花环场子,油腔滑调,鬼才知道这等甜言蜜语你都说给过哪家姑娘听了!若不然也不会说的这般熟稔,信手捏来,倒是风流的很!” 武明道听到这里,眼唇一笑,眼见眼前家人这吃醋娇羞的模样,让人既无奈又可爱,竟然情不自禁地压过身去—— 闭眸间,一记香吻印在了武玄月的额头上。 武玄月惊诧,登时满脸通红,嘴强牙硬道:“你……你……你个登徒子干嘛呢!!” 武明道痞坏笑道:“只是惩罚!让你胡说八道——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情谊,却还故意气我是吗?” 武玄月咬牙羞颜道:“谁稀罕知道你的情谊呢?” 武明道哈哈大笑道:“嘴强牙硬!既然你不在乎我,为何还担心我要去权门,别跟我提什么武道大义,你不就是怕我去了权门,被那上官金阳给把控了吗?这飞来横醋吃的隔着老远我都闻出来味道来了!” 武玄月羞恼,二话不说,操起自己的粉拳,向武明道胸口砸去—— “胡说八道!谁吃你的醋了!我呸!!臭不要脸!!!” 481.天敌克星(龙兽的克星乃是鲲鹏神兽) 武玄月粉拳扑面而来,武明道虽然很是享用武玄月这般小女人的使坏模样,可是时间紧迫,武明道清楚事态轻重缓急,自然明白男欢女爱纵使美好,但是也要分清楚时间和场合。 武明道被武玄月锤了几下胸,贼坏应声笑了两声,继而一手拦过,准去无误地将武玄月的手腕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武明道勾嘴一乐,嬉笑调戏道:“好了~我的小祖宗,咱不闹了好吗?你可知道我的真心就好,我不求你现在对我的感情一定要做出回应,而且现在的你,在天门大局势下,也无法回应我的感情,不过还好,你我都是长命之辈,一辈子长的很,纳兰紫英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你做不到。” 武玄月脸上绯红一片,却一手被对方拉着,另一只手被对方攥住动弹不得。 武玄月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眼看对方不防水,自己也不是有意挣脱,只是她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不爽,好生没好气道—— “切~这话说得好听,连一代纳兰紫英都做不大到的事情,凭什么我纳兰雨落就能够做得到呢?你以为我纳兰雨落是神明吗?” 武明道轻笑回应道:“你虽不是神明,可是犹如神助啊~俗话说的话,穷则变,变则通——你现在看似接了天门这个烂摊子,但是你聪慧机智,身边还有一帮子愿意为你效力的亲朋好友,你也不似那纳兰紫英那般死心重,你会为了天门考虑前程,况且,你还有个绝命法宝在手中,你害怕什么?放心大胆地执政天门,我相信你的前途无量!” 武玄月为之一愣,虽然脸上依然没有好脸色,却被武明道话语,深深吸引了过去。 武玄月微皱眉头道:“绝命法宝?你……指的什么啊?” 武明道得意一笑,一手放开了武玄月的,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道:“这不是~~绝命法宝,不就在你眼前站着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片刻,继而荒唐大笑之:“我去~~你到底是要多自恋多不要脸呢?还自称自己是绝命法宝,你是何来的自信啊??” 武明道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武玄月的不屑讥笑,继而解释道:“我自然是有自己的两把刷子!你可知道为何当初,天门至尊纳兰鸢岫突然改变了主意,命我偷了你之前即将送给上官侯爵的鲲鹏神兽吗?” 不提这档子事还好,一提及武玄月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登时白眼而去,冷冷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一档子事啊?鬼才知道你和那上一代的天门至尊合计的是什么?” 武明道笑着继续道:“我来告诉你吧,那是有原因的——” 说着,武明道运气浑生,元气行运与肺气之间,继而一股金色气流,从武明道的掌心之间喷薄而出,化成一股金色球体,悬与武明道手心上方。 武玄月见之,惊险了双眸,双眼圆瞪,瞠目结舌,适才放映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结结巴巴道:“这……这……你这是霸气?” 武明道扯嘴一笑,洋洋得意间,道出了实情道:“没错~丫头好眼力价儿~一眼就分别出我体内不同武气!” 武玄月惊呼道:“你!你为什么会有霸气~~你……你不是……” 武明道无奈道:“我怎么知道我体内有霸气呢?不过用纳兰鸢岫的话来说,在我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因为我不是凡胎肉体,和你们这种灵兽投胎在世的人不同,所以我才敢跟你大言不惭道,你虽不是神明,却犹用神助,并非是玩笑话。” 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一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道:“哦!!我突然明白了,当初纳兰至尊为何让你偷走那鲲鹏神兽,难不成是希望有朝一日你掌握了权门御灵术,让你来亲自御灵鲲鹏兽吗?” 武明道欣然笑意,会意应声道:“没错,这件事情只有我和纳兰鸢岫知道,不过你马上就要即位与天门至尊,这等高等机密之事,我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武明道一拳抓握,将那霸气抓紧了自己拳头中,意味深长道—— “这鲲鹏神兽乃是领域中最为强悍的神兽,领域一霸,一直鲲鹏神兽能承载一个岛屿的力量,可想而知他非凡的实力,不过最让人忌惮的事情,你可知道,这鲲鹏神兽食物下面的神兽是什么吗?” 武玄月摇头疑惑,两眼巴巴地望着武明道。 武明道继续道:“鲲鹏神兽不善吃食,他近乎百年一次进食,而这一次进食,便可维持百年之久,所以它吞噬之物,便是领域中一点不亚于他神力的灵兽——龙兽!这是领域间最大的秘密,其实龙兽也非常厉害,单纯从打斗势力中,龙兽的实力一点都不亚于那鲲鹏神兽,只是这鲲鹏神兽是龙兽天生的克星,谁是谁的克星,势必改变不了的命运,就像是牛羊势必是我们人类的口中之食,鲲鹏神兽就是领域间,站在食物链最高顶端的神兽,其他人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天门之外的人呢?若是让那上官家的子弟知道了,御灵鲲兽那还了得?凡是做事情总归是要给自己留些余地和保留,鲲鹏神兽猎食龙族的事情,这天下除了你我,还有遗孤的纳兰至尊知道,其他再无人知道了,你可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武玄月听之,两眼泛光,竟然乖巧温驯地连连点了点头。 武明道继续道:“此番我去权门,一来是为了学习御灵术的本事,而来也通过深入敌营,考察摸底清楚,权门如何将阴谋之术,转化成阳谋道义,这点也是为王者,必备的手段,凭什么他们权门侵入我们天门内部,剥去压榨我们天门资源,而我们就只能够听之任之,任人宰割呢?难得这上官侯爵看了上眼我,倒也省了我不少事情,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时候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武玄月虽不言语,可是她眼中的闪光,越发闪亮,尽显敬佩之意。 武明道转身回眸,一手抚摸在武玄月额头,温柔道:“丫头,你放心好了,我武明道发誓,不管我走到天涯海角,总归是牵挂你这个人,放不下天门这一片故土,有朝一日,你若是可以废除天门那些不合理的规章制度,我也混的风生水起,我武明道势必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 482.领导班子(武玄月晋封灵遥、若叶为天门高官) 恍然回神间,武明道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来—— 他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即将受封的武玄月,武明道虽然有几分怅然不舍,却未曾对自己的决定有一丝的后悔之意。 武明道知道,时机这种东西是成事最关键的因素,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成事要素中,最为不可控的因素便是这天时,时机这个东西把握好了,在不顺畅的事情,总归也会变得顺风顺水。 武明道明白这个道理,武玄月自然也明白—— 武玄月自知道陷入苦练的女子,会是怎样的心情,她跟母亲一样,心中有了一个放不下的人,但是因为种种因素,目前是无法两厢厮守,但是不代表以后,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只要肯努力,只要不忘初心和心中的牵挂,总归有一天,两颗炽热的心,还会相见。 武明道临走之际,向自己心中的女神表白了心意,自然是得到被拒绝的答案。 但是武明道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心中挚爱的女子,嘴上说的大义,心中仍有信念,她的处境武明道明白,她的心意武明道也清楚。 一切尽在不言中,你若是懂她——不必听她说些说什么,只要看懂她的神情,所有的答案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短暂别离,只是为了以后能够长相厮守而做的准备…… 武明道早已经和那纳兰雨落心意相和,因为心中有信念,所以才不会觉得过度感伤。 武玄月自当入戏太深,自己娘强,天门一等一的高材生,一般男子,很难入得了她的法眼,而她却真正为了自己父亲这个流氓小混混动了凡心。 在武玄月跪地俯首间,口中所言,乃是许诺南湘百姓的宣言,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待武玄月宣誓完毕,武明道双手奉上了纳兰鸢岫的临终遗物——南红手串。 武玄月双手举过头,毕恭毕敬地接过象征与天门至尊地位的南红手串,继而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先向武明道合谷还礼,继而又向南湘百姓行了一个合谷大礼。 礼毕,武玄月轻咳了一声嗓音,以一个王者的姿态,继续宣誓道:“我纳兰雨落必将继承上一代天门至尊,纳兰鸢岫的遗愿,主持天门局面,天门二代至尊纳兰鸢岫在天门执政期间功德无量,因公殉职,特此追封与天尊的称号,二代纳兰师尊纳兰悠秀,辅佐天门至尊有功,更为天门培养出不少栋梁之才,为了表彰纳兰师尊的功德无量,特此晋奉纳兰优秀为天门发尊,特此授予天门的监国之权。” 说到这里,武玄月有意解释了一下晋丰纳兰悠秀原因:“天门易主,百废待兴,我纳兰雨落纵使有千百本事,在为王执政的问题上,有所欠缺,纳兰法尊辅佐了天门一代明君纳兰天尊,有这样一个元老长辈帮纳兰雨落一同监国执政,乃是我天门之大幸。” 此话一出,武明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客气笑容,继而应和道:“纳兰至尊睿智,逢人得权,容易忘乎所以,沸腾膨胀,而纳兰至尊竟能够想到让老人来监理天门朝政,这样谨慎谦卑的举措,足以证明纳兰至尊对我天门负责任的态度,在这里武明道自愧不如。” 武玄月不予理会,目视前方,继续扬声宣布天门重大人事任命:“纳兰若叶上前受奉——” 纳兰若叶闻听此讯,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平静待之,轻步徐徐,走上前来,合谷礼之,继而单膝跪地,行跪拜晋奉礼。 纳兰若叶温声道:“纳兰若叶听奉。”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纳兰若叶常年辅佐与天门二代至尊身一侧,武功盖世,祥麟威凤之才,为人端赖柔嘉,典则俊雅,常年修行黄芪之术,救死扶伤,仁心仁德,医术了得,可谓枯骨生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之圣手,特此晋奉纳兰若叶天门师尊之位,以此与我纳兰雨落明正法度,执政天门。”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脸上毫无波澜,而是心有理得接受了这份差事。 纳兰若叶温声接旨道:“感谢纳兰至尊厚爱,纳兰若叶领旨。” 继而纳兰若叶站起身来,武玄月微微点头示意,若叶领会其深意,不动神色地挪到了一边。 显然武玄月的晋奉礼还未结束,武玄月目视前方,端庄霸气,继续道:“纳兰灵遥上前受奉。” 单灵遥闻听此声,心中微起波澜,脸上依然一副冷俊不禁,面无表情。 向来听话忠实的灵遥自然听命行事,走上前去,学着之前纳兰若叶的姿态,单膝跪地领奉。 武玄月道:“天门子弟纳兰灵要,头角峥嵘,年少有为,在猎捕鲲鹏神兽行动中崭露头角,以及这次铲除天门异类暗巫一组的行动中,奋力反抗,杀敌无数,九转功成,全归功于她本人在天门修行期间,刻苦努力,勤奋好学。纳兰灵遥在天门多项行动中,表现突出,小小年纪便晋升为二品阶天武金灵,而纳兰灵遥却未曾因此桀骜不驯,戒骄戒躁,低调行事,品性极佳,其殊功劲节,超越常伦,别条状绩,当特优奖,特此晋奉纳兰灵遥为天门真士,位同储君——” 单灵遥心中惊怯,却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惊讶之色,领奉受赏。 到此武玄月的领导班子算是彻底搭建完毕,却未曾提及过晋奉武明道任何。 武明道欣然笑意,显然对武玄月的决定非常满意,既能够拉拢自己的势力,又不失礼节的排除异己,按照这样的战略部署,只要武玄月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激起民愤民怨,天门已经算是牢牢握在了武玄月的手中了。 武明道察言观色,眼睛不自觉地向上官侯爵和东方影方向望去—— 果然,正如同武明道料想的一般,此时的上官侯爵脸上虽然维持着习惯性的伪善笑意,可是他眼中已然透露出不甘的狠色来。 武明道暗自心道:好小子,总是计谋算尽又如何?天门之事,到底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就算你在如何挑拨离间,怂恿人心,阴谋在阳谋面前,总归是不攻自破,昭然现行…… 483.天门矛盾(上官侯爵分析天门新局势) 望天台一战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天门众修士,由武玄月带着,呼唤东风而来,御风而去,接应柳倾心一众人,下了白云山巅。 武明道使坏,他偏偏不跟武玄月一伙,也不跟在上官侯爵一党,而是自己选择了第一个叫上东风,御风带着自己的宠物七王,心急火燎地向山下飞去。 武明道运气生发,打在了赤炼石的上方,东风来化形成了一叶扁舟,乘着那武明道和七王,转瞬飞去。 武玄月大致了解此时武明道此番心情,这家伙估计是太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容貌变成什么德行,待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武明道便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急吼吼地向山下飞去。 目送后武明道后,武玄月依礼向上官侯爵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到底两国的关系还没有到完全僵化的地步,更何况现在武玄月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拘无束的小女子,她现在身上的担子可不比从前。 即便武玄月自知道上官侯爵狼子野心,没安好心,可是这表面上的恭敬,武玄月还是要做一做。 武玄月礼之,上官侯爵自然是双手奉劝还礼之,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明亮,大家心照不宣,寒暄尽,自当各奔东西,两不相欠。 武玄月继而扬袖一挥手中南红手串,白色的灵气打在了赤炼石的上方,一阵东风徐徐而来,化成了荷花坐的形状,三个女子相继走了上去,御风别去。 上官侯爵目送走武玄月,登时递了一个眼神给东方影。 东方影应之奉拳而上,继而一招挥出掌间霸气,打在了赤炼石上方,东风来,化成了一艘金色帆船,二人登船而上。 眼看四下无人,上官侯爵终于卸下了自己伪善的笑容,此时的脸色称不上难看,也算不上好看。 毕竟上官侯爵的阴谋未得逞,最终还助那天门之力,除掉了暗巫一组,成就新主纳兰雨落成功登基。 自己阴谋未得逞,没有把天门的局面搅得天翻地覆,内乱不断,反倒是作为见证人,上官侯爵自然胸口堵得慌,却还是表现的宠辱不惊。 东方影跟在上官侯爵时间久了,自己的主上是怎样的人,自己心理多少有些数。 东方影思索斟酌片刻,适才张口询问道:“主上……那个纳兰雨落登基,咱们王上大人投放在天门的暗巫一组的棋子也被揪了出来,这下是不是……” 上官侯爵抿嘴斜眸一侧,唉声一叹道:“事已至此,现在的局面已成这般,说什么也无用,纳兰雨落上位,是王父最不愿看到的局面,而现在局面成这般,确实不好交差……” 东方影小心翼翼道:“那主上的意思是……” 上官侯爵沉思片刻,张口道:“现在的局面看来,确实对我们权门不利,但是不代表以后也会这般,暗巫一组从来没有消失过,她是出于人心,生于人的欲望——天门一组,有灵女做阳,自然就会有暗巫做阴,这世道永远避不开阴阳学说,你可知为何那天门灵女一边喊打喊杀暗巫一组,却又有大批量的灵女堕落与暗巫一组吗?” 东方影心中明了其踪,却在上官侯爵这里讨巧卖乖,摇头装不知。 上官侯爵见状,解释道:“那是因为人心啊!人心向善即为佛,人心向恶即为魔,灵族天生灵力,你今天也见识了吧,灵族前世都是相当了得的灵兽,灵兽修炼天道变为灵,但是灵兽总归还是兽,兽族功德无量,升天最多会成精,到了仙族依然是受神驱使成仙坐骑,却未曾能够成仙,与那神仙平起平坐。为了能够挣得神仙一族的排位,灵兽获取天机,转世为人,便有了今生的凡胎肉体,她们携带着上一世的灵兽的灵气,便可成为灵。修武之士天生灵力,全是因为前世因果,总归是归回到了今生,灵族女子是离天道最近的凡人,所以她们能够看懂天相,读懂人类命格,集我们凡人所不能,灵族之士虽贵为天族凡人,可是到底她们还是凡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多少人因为控制不好知道七情六欲最后走上了不归路,即为灵族又如何?若是她们一组堕入了邪道,那可怕的灵力被邪化之后,只怕会散发出更加恐怖的力量。” 东方影不语,认真听上官侯爵批讲灵族之事。 长官侯爵总到了船头,放眼望去万空一下的场面,这南湘之地果然风清水秀,仙气浩渺,也不怪武道众人,都垂涎这一块儿风水宝地。 上官侯爵观之景,心头畅快,继而缓缓道来:“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把控的,尤其是站在高位之上,周全众人的王者,她的心思更加难以揣测,不过刚才从纳兰雨落的天门人事任命上来看,这丫头算是精明,但并不高明。若是论其权谋之术,果然她比着那纳兰鸢岫差的远。” 此话一出,东方影为之一愣,虽然他也有细细斟酌纳兰雨落的人事任命安排,但是却未曾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 东方影低头小声道:“主上是否另有高见?还请主上明示。” 上官侯爵双眼微眯,意味深长道:“也算不上高见,我只是从一个人单纯的利益角度上来讲,我若是那纳兰悠秀,我便会超级不开心,听起来这纳兰雨落聪明,升了那纳兰悠秀的官位,什么法尊?呵呵~~这不过是说的好听,将其圈养在天门颐养天年的高位虚职,明抬暗踩,拨了她纳兰悠秀的实权,你没有看到吗?这纳兰悠秀半道走人,气得连这外天台会议都不参加了吗?” 此话一出,东方影大悟,拱卑地连连点头迎合道:“主上所言极是,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顿悟,我怎么觉得这天门一众少了什么人似的,现在看来,终于明了了。正如主上所言一般,纳兰雨落这般安排,表面看来深得人心,大家各有所得,升了她自己的党羽,却美其名曰将那纳兰悠秀排除在外,给了一个好听的名声,就将她的实权给剥夺了,若是换做是谁人,在天门功高劳苦,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她纳兰悠秀若是个清心寡欲的还好,若是一个恋权贪名之徒,只怕事情没有这么好解决。” 上官侯爵不语,片刻心悦,便是要欣赏天上难得景象—— 这渺渺远山,皑皑白云,果真让人赏心悦目,心胸开阔了…… 484.试探真心(上官侯爵试探东方影的心思) 上官侯爵心中谋略,千丝万缕,细如发丝的人类情感,都被他捕捉到了细节。 上官侯爵轻笑一声道:“这天下之大,山水之间,海天一线,总归玩弄于人心之间,再美好的地方,也经不起一丝污染,就如这天门圣地,钟灵毓秀,山水浩渺,人杰地灵,但凡修武之时,出尘不染,仙风道骨,却不想或许就是一步之差,走错了污渍浸染,再也回不到曾经的自己,易错到底,再次回头之际,便是物是人非,人心也不在了。” 东反影低头不语,所想自己身上也留着一般灵族的血脉,到头来却只能够拜倒在权贵之下,纵使灵族有天大的实力和本事,在玩弄人心的问题上,她们绝对不是权门的对手。 这些年东方影一路走来,看过权门太多的尔虞我诈,云诡波谲,也明白权门一族,内心之阴冷凶狠,令人发指。 东方影自知道自己手中有筹码握在上官侯爵手中,这辈子除了给他卖命效力,再也没有任何的出路。 我东方影命贱如此,受人钳制,看人脸色,本想好好守护自己的弟弟,却在自己那个时候,年轻自以为是,把自己逍遥自在的弟弟拉进了我的世界中,那个暗巫宁日,看不懂人心的地方…… 东方影时长会自怜自艾,本以为自己可以拉弟弟入伙,自己就有家人团聚,在权门之地自己就不是孤军奋战,那么辛苦了…… 然而,自己错了,自己太过异想天开,本以为自己苦心颇意经营的一切,结果却是成为日后钳制自己的牵绊。 权门乃是非之地,富贵荣华,看似诱人,而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下,全是利益盘根交错的黑暗。 你一脚踏进来,被缠上了藤蔓,起初是不自觉的被眼前的一时荣华所吸引,总觉得不过一根藤蔓罢了,若是自己想要离开,随时就可以踢开藤蔓,回头是岸…… 你哪里晓得,这藤蔓就是一根毒刺,不知不觉中,已经融进了你的皮肤之中,待你回过神来,想要再踢开腾满之时,为时已晚,你根本没有了回头路。 除了苦苦挣扎在痛苦边缘,生死一线,每一次挣扎换来片刻喘息的机会,却再也换不来自由之身了。 东方影深陷于权利的漩涡之中,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他只是可惜,远远处自己看到了被避云钟罩保护着自己的弟弟身影,心头莫名一阵刺痛。 上官侯爵继续道:“这天下不怕有矛盾,就怕你不会利用矛盾,搅乱局势,让一切人为我所用,让一切局势为我所动,这才是王权之道!总归这一遭我来天门还是有所收获,比如我体内滚烫燃烧的‘元焰’,再比如天门灵兽之争,让我看清楚了这灵兽的真正实力……”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眼中泛过一丝狡黠,他诡秘一笑道:“影弟,我问你此番天门打乱,你可看清楚这鲲鹏神兽的实力?” 东方影恍然回神,走神后遗症,有些词不达意:“主上……那个……东方影不才,不敢妄自非议天门灵兽,也……” 上官侯爵再次端了端衣袖,转身一个扫视,眼神如厉,自然刚才东方影走神的神态,丝毫没有逃过上官侯爵的法眼。 上官侯爵从来不喜欢拆穿对方的尴尬,相反他会顺势应事,见机行事。 上官侯爵缓缓勾起嘴角道:“影弟你但说无妨,我倒是不介意听到一些不一样的意见,你我之间没有君臣之礼,只有手足之情。” 东方影被上官侯爵那一眼看穿了心思,自当是心中慌乱,脸上故装镇定道:“鲲鹏神兽体格庞大威力无穷,一个鲲鹏兽可以承载一个岛屿的灵兽生灵,在这点上鲲鹏神兽果真厉害;而龙族也决然不差,上天入地,变换身形,尤其是那祖龙,九头龙首,呼风唤雨,能活能水,可大可小,让人炫目。” 上官侯爵应声点头道:“恩,这些我都看得到,龙兽和鲲鹏兽各有千秋,若是让你去选择,影弟会如何取舍呢?”| 东方影多么聪明一个人,自知道在主上决策的问题上,他只有讲解权,却未曾有举荐权,上官侯爵跟他客气客气,也顺便试探一下他的眼光和为人。 这权门的主,各个不好服侍,他不喜欢自己的手下太无能,看不透点不懂;但是他更不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够猜透自己的脾气。 东方影自知自己脖子上脑袋若是想留得时间长久一些,适时地露怯养晦,也是一种福气。 东方影双手奉劝,低头哈腰,小心谨慎道:“这个……小的也不好说,若是让我取舍的话,小的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果真是鱼和熊掌都想兼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抛眼一去,意味深长,笑意深沉,却显得相当满意道:“你这小子光说些没用的,鱼和熊掌这年头哪里有兼得的道理?这两样神兽我能够留得一样,已经是偌大的福气?岂可贪心呢?” 东方影继续装傻卖乖道:“那……主上对方意思是……” 上官侯爵低头凝思,斟酌取舍良久,适才抬头放眼望去,这一眼敞亮,他只怕早已经心中有数,却又不会在东方影耳边多说什么,到底有些事情,只要做到自己心中有数,便足以,下人总归是下人,多一层防线,自己成事的把握就多了一点。 上官侯爵笑意盎然张口有意转换话题道:“影弟,只怕日后你便是要以弥世遗孤的姿态留任与南湘黑市之中,你是否对这个职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东方影依然奉拳低头道:“回禀主上,东方影没有什么不满意,东方影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身上的职责,我乃是青龙军谍战一字号战士,卧底和密探的之事,便是我效忠于青龙军的方式,在我变身与弥世遗孤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觉悟,或许……直到死亡……我东方影从今往后就只能够有这个身份了。我便是弥世遗孤,弥世遗孤便是我,从今晚后这世道再无东方影这个人,早在黄金麻将局的时候,东方影已经为国殉职,死于战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稳健步伐,走上前去,一手拍了拍东方影的肩膀道:“很好,弥世统领,你又这样的觉悟我便是可以放心了,从今之后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亲娘和弟弟,我会帮你一并照顾,你大可在天门之地,一展拳脚,毫无顾虑!” 东方影低头奉拳依然,恭敬应声道:“是——弥世遗孤领旨……” 485.二度试探(上官侯爵再来试探东方朔的为人) 三日后,武明道主动登萌拜访上官侯爵—— 东方朔独自来禀报,上官侯爵正坐在“水月洞天”的“咏荷”阁赏花饮酒。 听到自己手下的传报,只见上官侯爵嘴角微微一勾一丝神秘,他放下手中的酒盅,并不急于马上回答东方朔,而是望之远方,荷塘月色,绿油油一片荷叶,连天碧色,绿中点红,甚是好看。 上官侯爵轻生一笑道,意味深长地低吟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东方朔不语,虽然这小子平日里开起来不怎么精明,尤其是跟他的那位聪明绝顶的兄长对比,东方朔更加显得有些愣头愣脑了些。 东方朔三缄其口,惯会装傻,却不是真傻。 若是论其这上官侯爵的心思,只怕这天下难有几人如同东方朔这般了解。 东方朔被上官侯爵选定为贴身侍卫的时候,东方影着意叮嘱,这上官侯爵看似亲民,实则腹黑,若是你想在他身边保命就要学会装傻,即便心里头明白再多的事情,也要装作不知道,否者以上官侯爵多疑的个性,早晚会危机你小子的性命。 东方朔虽然不似东方影那般机智聪明,却也是一个聪明人,哥哥这般叮嘱,可见这上官侯爵不是一般人,凡是真正聪明人,都会实时的藏拙露怯,韬光养晦,装傻充愣,才会让自己的主上放松心情,用着放心。 太聪明的人,虽说主上用得顺手,却不好完全驾驭,对于一个时刻设防的聪明人,毕竟聪明人的不可控性要异于常人,对于这种人你善用他为上,却也要防着他有朝一日有了异心,对自己太过了解,背后一刀,烦不胜烦。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想必也会愿意在相对蠢笨的人启用,毕竟在这种人面前,自己可以稍微卸下心防,用着放心,也知道此材料也成不了什么大气,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东方朔自知道自己被上官侯爵选中,意义太有不同,一来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野心,也不爱多说什么,看起来自己木讷,实则自己却是为了保全性命,装傻充愣的保命符。 最重要的是,东方朔知道自己在上官侯爵这里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天下之大,上官侯爵若是想要看上眼的贴身侍卫,上杆子追随上官侯爵的权臣蜂拥而至,而为何偏偏会选中自己这个庶出之子呢? 自己不过是一个棋子,放在上官侯爵身边,为了牵制自己哥哥的棋子…… 这些道理东方朔都明白,却要装作不明白,为了自己的哥哥,为了自己娘亲,为了自己所要守护的人,东方朔除了尽忠与上官侯爵,别无他法。 自然,在上官侯爵兴致高昂,口中吟唱一首《爱莲说》之时,东方朔已经明白了上官侯爵的心思。 只怕过不了两秒,上官侯爵又该习惯性的试探自己了—— 果然,正如东方影预料一般,上官侯爵吟罢词曲,焕然抬头,笑容依然,缓缓张口道:“东方上官,可还喜欢我这首《爱莲说》?” 东方朔恭拳而上,面无表情道;“主上才华横溢,下官听得入迷,自然喜欢。” 东方影意味深长笑道:“是吗?既然喜欢,那么东方上官可否与我评讲一番呢?这天下百花各异,尤其是这南湘圣土,更出奇花异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花花鸟鸟多的地方,人也格外标志,你说是吗?” 东方朔低头回禀道:“主上所言极是,南湘之地,人杰地灵,自然出落的人格外标志。” 上官侯爵心怀诡异,翩然一笑间,全是暗语:“也对~~要知道上官大人也是出生于此地,你这标志的长相,倒不似权门那帮官宦子弟,财大气粗,膀大腰圆,却是一个翩翩公子哥~~” 东方朔低头抿嘴,细细斟酌上官侯爵的言语间,心中暗自发颤—— 所谓伴君如伴虎,今日这上官侯爵酒后三巡,兴致高昂夸你两句,你就听听得了,若是你若当真,说不定几日后就是因为你今时今日的狂言,害了你的性命,也未尝所致。 东方朔太过了解这上官侯爵的路数,自然在这个时候可不敢得意忘形,循规蹈矩的他,更是谨言慎行道:“主上谬赞,东方朔不过是一介武夫,无德无才,资质平庸,怎么可能跟权门的皇宫贵族相比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侧眸诡笑,继而收回眼神,瞟了一眼手中的酒杯。 东方朔秒懂,手脚伶俐却又不失仪态,稳重大方地给上官侯爵斟酒。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悄然观察东方朔的一举一动,心中甚是满意,对于东方朔过分的奴性和妥帖,倒是让他上官侯爵异常的安心——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楞还是假楞,若此妥帖,也未曾将其有任何异心,自己倒是用得格外顺手,就是不知道以后…… 上官侯爵举之酒盅,抬袖掩面,虽是饮酒,却是格外注意仪态。 东方朔退之上官侯爵身后两步,不敢冒犯上前伺候,倒也是乖觉地很。 上官侯爵饮罢杯中酒水,张口道:“东方上官,侯爵突然起兴,有两句话,想与东方上官说道两句。” 东方朔不敢怠慢,双手奉拳而上,恭敬礼之:“还请上官主上赐教,东方朔不胜感激——” 上官侯爵放下酒杯,幽幽道:“东方上官,你可知道我为何喜欢这一池碧莲吗?” 东方朔抿嘴凝思,故装姿态道:“小的愚钝,不知主上的意思,胡乱猜测,还请主上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道:“但说无妨。” 东方朔小心翼翼道:“刚才主上词曲中不是提及到了,莲花之性情,高洁不染,它的中间贯通外形挺直,不生蔓枝,不爱攀附他物;莲之清香不妖娆,她亭亭玉立,笔直洁净地竖立在水中。就如君子一般,立场坚定,一心效忠自己的主人。” 486.隐喻敲打(上官侯爵有意敲打东方朔) 上官侯爵品酒挑眉,观之杯中酒,轻笑道:“嗯!此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继续说下去——” 东方朔低头间,额间汗珠滴落在地,他斟酌言辞间,心中咚咚作响,到底自己摸不清楚主上现在是几个意思,突然问自己关于荷花的意义,只怕是一语双关,隐喻暗示,有意敲打自己的意思。 而自己话语间,那些话让主上听得顺耳,那些话会害之自己陷入深渊,东方朔斟酌待定,言辞恳切缓慢,实则是脑子已经跟不上自己嘴巴的趟。 东方朔紧张万分,暗自心道:这权门重地,最为切记独立傲骨,一身正气者,难道是自己私下里不与他人攀附,不勾解权贵的事情,让上官侯爵知道了…… 还是说,自己跟在上官侯爵时间久了,那些豪门权贵眼红嫉妒,没少找由头在上官侯爵弹劾自己呢? 所想这《爱莲说》的寓意,太过明显了—— 莲花清新雅致,隐喻君子,身处污浊环境却不同流合污;庄重质朴,不哗众取宠,不攀附权贵,不炫耀自己,特立独行,正直不苟,心胸豁达大度;有美好的资质,这种人是权门官场上最忌讳的人。 而刚才上挂侯爵已经暗自点醒了自己,着意提及了自己的身世,这话什么意思呢? 东方朔倒是一点都不介怀自己的天门之后的血统,即便这个身份在权门重地,频频失利,处处碰壁,但是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天门之后可耻。 估计是因为东方家兄弟身上流着一半天门的血统,所以他们有灵族的出众的武技和气质,也有灵族一脉要人命的桀骜不逊。 东方家的兄弟在天门有了名的傲立独行,东方影想来靠自己的实力取胜,自然见不得那些小人攀附权贵,趋迎附和下作嘴脸。 或许东方家的两个公子,在权门意外的人看来,已经是相当世故圆滑了,可是在权门其中,东方影兄弟俩绝对算得上是独树一帜,有没有本事且不说,这冷脸和高傲的脾性,倒真是让权门一党吃不消。 东方朔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哥哥在权门的风评如何—— 实力不可一般,脾性不可一世。 而仅是今日,上官侯爵突然隐喻荷花的品格,不免让人生疑,含沙射影之嫌。 明知如此,东方朔却不敢乱了分寸,故装平静回应道:“此文恰一听,是作者寄情与莲花之上,暗指官场黑暗,要在官场上保持自己高洁的品格,就如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那么难,这也是作者为官的经验总结,因为他不想同流合污,不想去攀附权贵,而所谓的濯清莲而不妖,也不过是作者的一种良好愿望罢了。不过凡事之事,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为官之道,虽有美好愿望,却也要遵从权门规则,我倒是觉得这荷花,高洁挺立,不攀附权贵,中通外直,一心到底,切可理解为,在官场之上,既要站好自己的队伍,就不要随风摇摆,立场不明,人心不稳,所谓的忠心泛滥的让人恶心,这种人还是算了吧……” 东方朔既可摆明立场,即使为了自己和哥哥的前途着想,也是在我自己兄弟俩奋力辩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语低头凝视酒盅中的酒水,眼如明镜,心如止水。 良久,上官侯爵爽朗一笑,令声道:“好了,别拘着礼了,你的心思我明白。” 听到这里,东方朔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有一口气悬在了嗓子眼,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心头拿一根弦拉得贼紧。 却没想,东方朔这方稍微放松了一丁点,上官侯爵下一波的为难接踵而至。 上官侯爵又试了一个眼神,东方朔稳重上前,举壶悬酒,只见那酒水缓缓落入酒盅之中,上官侯爵冷不丁地幽声道—— “都说莲花高洁如君子,其实不然,我倒是觉得这莲花心智非比寻常,就不如这莲之心,带莲花凋零之际,莲蓬多子多心,说什么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呵呵,还真是可笑极了,你可知道那莲藕埋进淤泥之中好几米的深度,早已经扎根了,莲藕圆润,食之美味,世人多食,如此聪慧多心,扎根世俗,圆滑世故之徒,却愣是披上了高风亮节,不容世俗的美名,还真是可笑至极!” 此话一出,东方朔双眼惊颤,那倒酒的手,不经意间微微颤抖,酒水下落的弧线,抖抖落落,一眼让人看穿了心思。 上官侯爵善于工人心机,偏偏就是挑着这个时机,来试探东方朔的心思。 果然,东方朔的心志力还是有所欠佳,被这上官侯爵三言两语的刺伤,早已经顶不住心房。 登时间,东方朔再也忍不了,索性直接把这酒壶放在了桌面之上,霍然跪倒在地,大拜赔罪道:“东方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主上这般挂怀,若是东方朔有哪里做的不到位,还请主上明示,东方朔愚钝,凡是粗手粗脚,后知后觉,若是有哪里开罪与主上,还请主上降罪。”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稳若泰山,对于慌忙心乱的东方朔的大白之礼,上官侯爵不以为然,继续清口慢饮手中美酒,继而低眉垂眸一眼,呵声一笑道:“呵呵~~你小子太过多疑了,我不过是寄情与这山水之间,有感而发,并未其他意向~~看看,把你给紧张成什么样子?” 东方朔太过了解上官侯爵的秉性,他清楚这上官侯爵说得轻巧无意,实则早已经给自己定了罪名。 自然啊这个时候,自己铁定不能够把对方的话当成是玩笑话。 东方朔扑倒在地,不敢造次,只听这上官侯爵后话如何,方可判断自己的动向。 上官侯爵眼看东方朔吓得不敢动弹,自知威慑效果足矣,也该让明白自己的初衷如何了。 上官侯爵饮完口中酒水,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盅,意味深长道—— “我素爱莲花不假,却讨厌那老了根、落了花的莲藕和莲蓬,你可知道为何吗?” 东方朔小心翼翼道:“上官不知——” 上官侯爵道:“权门官场混得久了,再高高洁的莲花,也深知这污泥的厉害深浅,扎根于此,深不见水,其根既圆滑又懂深浅,藕断丝连,韧性非常,而这头顶上方,便是多子玲珑心,既聪慧又知隐忍,还是断了根浮萍的安全,虽然随波逐流,不知深浅,却知进退懂方圆,倒是用起来方便的很……” 487.何来真心(东方朔明白自己的立场,真心已不在) 东方朔到此才算是听出来些许猫腻,这上官侯爵兜兜转转给自己绕了那么多,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东方朔趴地不起,不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听这上官侯爵的话语,不知道是又从哪里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才会这般敲打自己。 尽管莫名其妙,可是在权门,主子无端审讯手下,简直是家常便饭,太过稀松平常了。 这上官侯爵说话算是客气的了,上官家的主上各个敏感多疑,有的主上大人,心狠手辣到那种程度,旁听别人的传言多了,连给自己手下辩白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找人把自己中心耿耿的手下给做了大有人在。 这样的例子,在权门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而今时今日,上官侯爵询问敲打自己,对于上官家的住上来比,当真是仁至义尽,还算是给自己一个变白解释的机会。 东方朔思索片刻,稳下心神,缓声慢语道:“主上尽可放心,东方家的兄弟,绝对会走出背着主上,和他人勾结的混账事情来,对于上官大人,我和兄长必当披肝沥胆,忠贯日月,还请主上明鉴。” 上官侯爵观之闻色,不急于发表言论,亲自动手,加了两筷子的小菜,送至口中,心中默默做事。 食不言,寝不语,上官侯爵进食用膳的时候,决然不会多说一句话。 待上官侯爵将口中的食物细嚼慢咽,缓缓送进了自己的食道之后,适才开口道:“你起来吧,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跪,搞得我这个主上有多伺候似的。” 东方朔暗自心道:权门的主上,有哪个是好伺候的呢? 虽然东方朔心中有异,可是这面上却不敢违抗自己主上的意识,明知道现在自己表了忠心,现在似乎也无济于事,却也不能够继续委屈求饶下去。 东方朔讪然起身,低头小声道:“是……” 话毕,东方朔终归是站起身来,眼看这上官侯爵亲自动手,用手动筷,东方朔眉宇微皱,稳当上前,俯首低声询问道:“主上,要不让东方朔来服侍你用膳?” 上官侯爵没有驳回对方请求,也并没有答应对方的请求,而是默默地将手中的筷子,顺理成章地递到了东方朔的手中。 东方朔稳重妥帖,在服侍上官侯爵吃饭的时候,礼仪周全,就来夹菜的动作都像是专业培训过的,那动作的幅度和动作的速度,恰大好处,既不会有碍上官侯爵的视线,也不能够操之过急,整个服侍过程行云流水。 上官侯爵对于东方朔礼仪周全的服侍,早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这上官侯爵表面实在吃饭,实则这每一口酒水,没一口饭菜,都是步步稳赢,心中精于算计下一步棋局。 上官侯爵待东方朔给自己派完这一道“藕断丝连”(拔丝地瓜)甜食,适才缓缓开口道—— “我倒是信你和你大哥的忠心,若是说让你们与他人结党为营,背后算计我上官侯爵,我上官侯爵倒是不信,只是……” 说到这里,东方手心头一紧,这样被上官侯爵拿捏在手掌心中,颠来复去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东方影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继而向后退了两步,低头埋首,弓腰请命道:“还请主张直言明示,让东方朔有个明白——” 上官侯爵轻哼一声笑道:“只是,我怕你们兄弟情深,有朝一日,我上官侯爵做了什么担待不住二位兄弟的事情,你们二人自成一党,联手对付我上官侯爵,那我的小命还有几分把握是握在我自己的手心里呢?” 东方影心中咯噔一声响,寒了心绪—— 自己虽然是跟在这上官侯爵时日不久,可是自己剖心坼肝,尽忠尽职;而自己的哥哥东方影就跟不用说了,简直是上官侯爵的死党同盟,为了成就上官侯爵,恨不能破肝糜胃、破脑刳心,都应做到了这个份上,却还是换不来上官侯爵的一丝信任吗? 然而,东方朔哪里会晓得,大恩即是大仇道理呢…… 在权门,寸土寸金,人心也变的计较和冷漠起来,你真心待人,未必会换得一丝真心在,季某和算计才是权门之士,给予你最好的回馈。 东方朔心凉透,却也无奈,到底是自己太蠢了,怎么可能期盼权门高位,会有一丝真心所在,对于权门高位,你可以奢望利禄功名,奢望荣华富贵,奢望金屋美娇,所有关乎金钱、利益、权利的东西,权门都可以给你。 唯独,这一颗真心,在你踏进权门第一步起,便是要首先舍弃的…… 是自己太蠢太傻,以为跟在上官侯爵时间久了,多少比旁人了解些许上官侯爵这个人,也自顾自的认为,上官侯爵是一个有别于其他权门高位者的权者,他的聪慧,他的计谋,他的孤寂,他的落寞,东方朔都看在了眼里。 东方朔一度认为,自己是上官侯爵心中不同于他人的存在,曾经还窃喜过,上官侯爵对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真心流露,而现在看来,这所谓的不同于他人的待遇,都是奢望,自己到底还是上官侯爵的一枚棋子,人家根本没有在自己身上投入过多的感情来。 想到这里,东方朔暗自心伤,却不曾表露于色,毕竟人家是主上,自己是下官,这样不对等的关系,自己有什么资格闹情绪? 东方朔脸上流露出一丝落寞和失望,而这样的神情,当即就被上官侯爵捕捉到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心头畅快,果然自己稍稍刺激一下这东方朔,这家伙就露出了这样的一副受尽委屈的姿态,既隐忍又可怜,将一个铁血汉子的情绪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这种感受不要太好。 东方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一颗敏感柔软的心很受伤,却无力辩白道:“主上尽可放心,我们东方兄弟不敢造次,也没有这个实力在您面前耍花腔,你若是想要收拾我们兄弟俩,简直是易如反掌,况且上官大人有恩泰山与我们兄弟俩,这一份恩情东方朔和东方影铭记在心,时刻不敢怠慢,还请主上把心放在肚子里,这种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主上莫要多思,尽可放心。” 488.着意提醒(上官侯爵提醒东方朔的忠心) 上官侯爵心情暗爽,到底是将了这东方朔一军,自己心中阴霾散去,算是痛快了一口气—— 这一次望天台一役,权门失利,若是说这上官侯爵心中平静无涟漪,那是骗人偏己。 上官侯爵失利,心有不快,却有无处发泄,旁人怪罪不起,就只能够找自己身边人出气。 所谓主子受气,下人株连。 东方朔自然知道上官侯爵心头不快,却没想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竟然用这样刺耳的话来刺激自己。 上官侯爵也不是故意要整蛊这东方朔,若是换做是司徒兰在此地,这受气包的角色非他司徒兰不可,毕竟那小子嘴巴太欠,经常会一语快言,惹得上官侯爵不爽,而这东方朔倒是个老实人,少言寡语,这样对比起来,上官侯爵拿司徒兰开刀在正常不过了。 而司徒兰因为在白玉山巅战役中,一脚失足,堕落与云阶梯的试炼之中,需要一周的时间修炼自己的道行,方才出世。 这司徒兰倒是因祸得福,这一失足不但没成千古恨,反倒是躲过了一劫。 上官侯爵刻薄言语,刺激挖苦那司徒兰,宛若家常便饭,而这东方朔则是站在一旁,静谧观之,不苟言笑,却是坐井观天,心中暗自乐呵。 绝没想,这司徒兰不在此,这受人挖苦的事情,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东方朔打死也没有想过,上官侯爵会是这般言辞,犀利而又酸楚,让人听去恨不能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言语是一把利刀,伤人心性,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东方朔哪里会晓得,在司徒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为自己挡了多少的煞气。 这司徒兰虽然平日口无遮拦,咋咋呼呼地聒噪,却在这个时候,特别派得上用场。 现在可好,上官侯爵所言伤人心,堵得东方朔有气出不来。 东方朔自允自己忠心一片,对与上官侯爵,自己是既崇拜又拜服,从未有过而行,为何他会口出此言,来怀疑自己兄弟俩的真心呢? 上官侯爵心中烦闷需要找人发泄其一,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清楚这一对孪生兄弟异于常人的感情。 所谓无情之徒,却偏偏在这个弟弟身上注入太多的感情; 所谓铁腕使者,却一意孤行在自己的哥哥身上有太多幽若寡断…… 上官侯爵看似在敲打东方朔一二,实则在有意提醒他们兄弟二人,在权谋之下,人的情感是必须要摒弃的,若不然他会成为你的软肋,成为你的负累。 人这种生物,就是因为有情感这种东西,才会变得软弱,有了牵挂,就有了钳制。 上官侯爵一直非常看好这一对兄弟,但是此番战役,上官侯爵输得凄惨之余,自然是对东方家的兄弟期待值有所下降。 东方朔竟没有通过云阶梯试炼,才到了第二层,就被“怒”之情绪困住了思绪,这点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外。 一个权谋者,竟然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而更让自己失望的是,这东方影为了救自己的弟弟,差点没有听命行事,暴露了自己…… 这云阶梯的试炼,让上官侯爵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一对兄弟俩的情感羁绊,早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到此,战役结束,该总结势必要总结,该批讲之人,自己势必也要好生批讲一番。 上官侯爵本无恶意,可是在他的眼中,东方朔是时候该好生敲打一番。 上官侯爵举杯掩面饮酒,心中斟酌一二,落杯之时,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鞍前马后,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被我猜测了真心怀疑了忠诚呢?” 东方朔埋脸低头,情绪低落,引而不发,小声回应道:“小的……不敢……” 上官侯爵敛目垂眸,唉声一叹道:“你可曾知道,此番战役后,你和你的哥哥太让我失望了——” 东方朔低头,更加小心翼翼应声道:“嗯……主上教训的是……此番战役,东方朔办事不牢,竟然在‘怒’之云阶梯试炼中,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险些堕落……但是……但是!这都是东方朔一个人的过失,我的哥哥东方影到死都在负隅顽抗,拼死战死沙场……我……” 上官侯爵突然间身后霸气炸裂,不动声色间,便发了火:“瞧瞧,就是这样兄弟情深的桥段,还真是让人感动至深!东方朔……我倒是好奇,若是有朝一日,我与你兄长反目为仇,你该选择为谁?” 此话一出,东方朔惊怔,两眼间闪烁惊悚,这上官侯爵背景下的青色霸气,宛若猛龙过江,气势汹涌。 别看这上官侯爵稳坐如山,这言语间平仄无调,可是着身后的霸气,早已经震慑四方,让人心生畏惧。 东方朔冷汗沥沥,木若呆鸡,吓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就剩下惊恐难安,支吾不定。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那一天到来!我的兄长东方影怎么可能被判上官大人您呢?还有……” 却没想,上官侯爵冷笑一声,威吓道:“还有什么呢?东方大人,我再慎重的提醒你一句,在这权门精武门下,最该摒弃的就是人类的情感,这兄弟手足之情固然重要,但是用错了地方,便会招惹杀身株连之祸,心有灵犀的本事,不是逢人都会,用对了地方可以互通军情,用错了地方,那叫泄露密保,你可知道这事态的严重性吗?还有,你兄长本事大了去了,想要买通拉拢他的人,数不胜数,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有朝一日,你兄长为了一个利字叛变了我,你该如何选择?” 此话一出,东方朔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支支吾吾道:“主上……你听我说……我兄长绝不会叛变的!若是我兄长敢有这个意向,我这个做弟弟都不依!上官主上不仅仅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恩人,也是我母亲的恩人,救母之恩,东方朔不以为保!若是……若是……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兄长有了异心,我东方朔必当劝说兄长回心转意,若是实在劝说不得,东方……东方朔……愿意与兄长同归于尽,也……也绝对不会纵容兄长做出这等卖主求荣的事情来……” 489.告知利弊(东方影告知自己弟弟利害关系) 上官侯爵听之,会意一笑道:“东方朔我有意提醒你一句,在权门有个亘古不变铁律,主人的利益大于一切,不管是你的亲眷也好,你自己的性命也好,若是在主人利益受损,你可知道该怎么做吗?” 东方朔不敢怠慢,一字一眼道:“绝对以主子的利益为重,哪怕是……置自己和家人的生死度外,也要誓死保护主子的利益。” 上官侯爵应声一嗯,举杯而上,轻描淡写道:“你若是知道这些就最好。东方朔——你虽不比你兄长聪慧,但是你也有你的优势,你的坚韧和隐忍则是你的长处,你哥能够有你这样的好兄弟,那是他的福气,你该怎么做,我希望你明白,在你兄长和我之间有条界限,你分得清楚吗?” 东方朔低头失落道:“是……小的分得清楚……” 上官侯爵适才收起了霸气,心中虽然对这对兄弟还有所怨言,杀人不过头点地,该说的也说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凡是都有个度,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上官侯爵轻咳一声道:“下去吧,把武明道公子带过来——” 东方朔失魂落魄地缓缓起身,心中难受,却还要隐忍咽下这口气。 东方朔低头应声道:“是……” 上官侯爵又补了一句:“记得,要厚待武明道公子,以后他对咱们有大用处——” 听到这里,东方朔心中百味杂陈,却无力反抗,除了应声接旨,他别无他法。 东方朔踏出“咏荷”雅舍,心中千头万绪,脸上没有一点好颜色。 他清楚—— 上官侯爵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主上虽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只是主上那身慑人的气焰,东方朔远在百尺之外,早已经感之。 为了避免给自己招惹祸患,东方朔做什么事情都是谨小慎微,生怕自己一个过错,再次惹得主上不开心了,引火上身。 但是,他没有想到,即便自己在如何小心翼翼,上官侯爵到底还是发作了…… 东方朔自认倒霉,所想就当是自己成了出气筒,帮助主上排忧解难,作为下人也无可厚非,应是应分。 东方朔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有司徒兰在身边的好处,虽说平日里自己是比较讨厌司徒兰,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就特别能够体现出司徒兰的好处—— 但凡这受气包,出气筒的任务,都被司徒兰无意包揽,上官侯爵各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纨绔泄愤的手段,都用在了司徒兰的身上,自己倒是乐得清闲。 现在可好,自己被上官侯爵有的没的说教了一番,心中不爽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这主上一同发泄,连带着自己的哥哥也被一起训了。 东方朔脚下沉重,心中压抑,这一步步走来,气势吓人,但凡经过之人,都相当自觉的躲到了一边。 这东方朔一看这体格和气势,都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他这一身青龙校服,逢人便知,这东方朔师出谁家,效忠何人。 谁人不畏惧青龙军的武力,纵观天下,武道四国中,目前实力最鼎盛一族,便是权门青龙军,光这一身上下,锦缎青衣,名贵玉佩,再加上这精武之人,各个自带霸气,方圆几里,便是被这霸气影响压制之人,速速退去,不敢冒犯。 东方朔不爽,这在上官侯爵面前不敢发作,自己独处时,自然是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诸多不满,憋闷而出。 而这东方朔跟东方影是孪生兄弟,东方朔心中所想,东方影皆知。 上官侯爵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层关系,训了这东方朔,连带着东方影也一同被暗伤了。 东方朔心中暗语,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东方影哪里,东方影深刻知道自己的处境,虽然心中惋惜,不痛快,却也没有半点办法,谁让这一次任务失败了…… 东方影好生在心头安慰东方朔道:朔弟,这事你别放在心上,主上心里不痛快,着你撒撒气,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可不能记仇。 东方朔暗自心伤道:哥!是不是在上官大人心目中,你我都不过是一个棋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到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咱们就成了肉盾一般,死了也不会有人再看一眼呢? 东方影心慌,赶忙制止道:瞎说,上官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望天台一役中,权门确实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准,前两关你小子都没有顶过去,主上会生气,情有可原。 东方朔委屈,为自己的哥哥鸣不平道:我的问题那是我的问题,关大哥你什么事情呢?为什么连你也一同被株连,明明你到最后一刻都是在英勇奋战,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最可惜的是那……是那蛊雕神兽……哥哥……我……我……我真为打抱不平! 东方影无奈一叹道:傻小子,战场无眼,有损耗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可知道在战场你和我都犯了大忌讳……老实说,我拼死护着上官侯爵的职责并非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因为弟弟你。 此话一出,东方朔愣之,不明其意道: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影道:这保护上官侯爵的事情,本不是为职责,我的直接上司并不是他上官侯爵,而是上官王上,但是我清楚的是,若是这场战役中,上官侯爵有任何损伤,受处分的人一定是你东方朔……所以说,上官侯爵说教批讲你我本没有错,我玩忽职守,越权保护了上官侯爵,却也因此暴露了身份……所以……你我暗骂,理所应当! 听到这里,东方朔突然怔住了,他竟不知道在自己沉睡的时候,自己的兄长为了完成本该属于自己的任务,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来便。 在权门,等级森严,全责分明,谁人干什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你在战役中,越权行事,论其严惩,权门当诛。 到此,东方朔恍然醒悟,原来上官侯爵已经算是轻纵了自己兄弟俩,他不过是口头上批讲了自己一番,若是换做是旁人,真的下了杀令,自己兄弟俩,就是死也未必能够了结此事。 东方影继续道:所以……傻小子,你就别再恼火主上了,我拼死救了他,虽说是皆大欢喜,还好权门在场就我俩两人,若是再多一个人,告了咱们三人,不单单是你我杀头的事情,连带着侯爵大人也逃不了关系。毕竟咱们的王上,是有了名的心思多疑之人,若是让他知道,在战场我为了保护侯爵公子,不惜以暴露为代价的话,你觉得王上大人会怎么想我跟侯爵大人的关系呢…… 490.权门戒律(权门死律,下人必须以主人利益为先) 东方影继续道:朔弟,天门等级森严,权责分明,我现在隶属于上官王上的暗部精锐部队,我所有的职责,只能够完全尊崇与王上的直接命令,王上待我来到南湘执行任务之际,只给了我一道命令,那就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从今往后你便是弥世遗孤,不管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换言之,你可知道那天,我在唤出蛊雕的时候,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 听到这里,东方朔心惊胆颤,他终于明白了,上官侯爵为何会如此严厉的训责自己,原来这件事情若是让权门第三个人知道,东方家的功名利禄,锦绣前程全部毁于一旦,甚至于找来灭门之灾。 上官王上多疑多谋,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 据说这上官王上为了保住王位,之前熬死的六个儿子,大半都是被他亲自给算计死的。 因为那些被立为储君的王子,自以为是,自命不凡,有甚之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想要逼退自己王父,直接坐在权门的王位之上。 六个皇子,都是死于自己的欲望,因为权力过大,开始盲从开始膨胀,以至于连自己的王父都看不到眼中。 上官王上表面笑盈盈,实则心狠手辣之程度令人发指,所谓无毒不丈夫,为了能够守住了自己的皇权,上官王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肯放过…… 到了上官王上的第七个嫡长子,上官诸侯出世的时候,基于上几个儿子的经验,上官王上并不急于立下储君,而是选择观望和考察一段时日。 而当上官侯爵早于上官诸侯掌握御灵术的时候,上官王上眼中闪出一丝惊讶,继而一个计谋应运而生。 一个儿子独大,难免会有野心,想要干掉自己老子,坐上这权门的王位,而若是有两个儿子,都具备了储君的实力,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呢? 为了化解自己的危机,无疑这上官侯爵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势必要参与皇权的争夺。 上官侯爵的存在就是为了钳制和上官诸侯的野心和欲望;而上官诸侯的存在却是为了压制上官侯爵的势力和实力…… 两个儿子争斗的越激烈,他上官王上的地位就越安全,这一手好棋下的妙,让自己的儿子都能够成权利棋盘上的一个棋子,还真是无毒不丈夫。 上官王上中央集权,最讨厌的则是自己的儿子拉拢权贵,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亲信。 东方影是上官王上一手提拔上来的 而上官侯爵呢?也逃不开干系,极有可能因为东方影的自作主张,引火上身…… 这个时候,东方朔心中难受,故想起上官侯爵落寞的背影,这个时候的他,真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东方影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弟弟心中的愧疚难安,这方继续安抚道:侯爵大人或许在你眼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已经算的上是权门中,极少有深明大义的主上了,合着上官家其他儿子相比,侯爵大人果真是把咱们这些下人当人看了,只是无奈权门重地,处处都是阴谋和陷阱,你再小心翼翼也躲不开这众多套路,唯独能做的就是,即便是明知道自己跳进了陷阱之中,还能够自救其身,这才算是高明的权谋者。 东方朔听罢低头一叹,刚才的怒火全消,适才微微心道:哥,你跟我说实话,上官侯爵是不是想要重用那武明道,你可知道你武明道是谁人?那可是…… 东方影还没等东方朔把话说完,一语阻截,心语勒令道:我知!你别说了——不管上官侯爵大人他有怎样的选择,那都是他的部署和套路,朔弟我再一次警告你,从今往后,这世道就只有一个弥世遗孤,那就是我!武明道是武明道,弥世遗孤是弥世遗孤,你可明白? 东方影突然严厉起来,喝止自己的弟弟,即便是腹诽也不能够把这话放在心上。 东方朔愕然,心惊胆战。 东方影与其缓和了些心道:朔弟,我刚才吓住了你是吗? 东方朔虽然委屈,却也明白事态轻重缓急,暗自心道:还好吧,我知道刚才的话,却是有太多的不妥…… 东方影轻叹,心道:朔弟,我不管妄自揣测侯爵主上的心思,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放弃你我,他把武明道留在自己的身边,自然是有他的主意,况且我现在对来说尚且还有用处……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凄凉,可是在权门之地,这……才是最可靠的!不怕别人利用你,就怕你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东方朔何尝不知道这权门的生存之道,太多的勾心斗角、阴谋套路,即便自己身心疲惫,但是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迎战,每一天张开眼睛,就是在战斗—— 有时候,这无硝烟的战争,比着那真刀实枪的战役更恐怖。 东方朔暗自心道:哥,我明白了,我知道主上的意思,也知道其实主上在权门境遇也不是旁人看得那么光鲜,他每天都失眠辗转反侧,每天笑脸迎人,实则身心疲惫,这权谋之术损人心性,尤其是那鬼道从崇尚的阴谋之术,明明小鬼作为,让人不屑和鄙夷,可有很多事,不用这阴谋之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东方影听到这里,方才放心,他知道即便自己的弟弟在如何不屑于权门之道,但是当他松口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证明他已经想开了不少。 东方影在东方朔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那个时候的自己,心中也有正义,可是在权门这个皇权重地中,大势所趋,若是自己不改变自己的形态,等待着自己的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结果…… 所以,自己必须抗争,必须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并且乐在其中,享受这种斗争过程,深陷权谋之道,纵使自己是一个棋子,也要做那个最顽强和最厉害的棋子! 东方影松了一口气道:朔弟你能想开便是最好,权门之人,不管是地位青军还是高位龙将,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多想想别人的处境,为别人的利益多做些打算,总归没坏处,侯爵主上身上的担子绝对要比你想象中沉重的多,多体谅些他,主子受宠,下人得宠;主子受辱,下人更不尽人意!你只要记着,从今往后,你的心里只能够有上官侯爵这一个主上,其他的都是其次,包括我这个哥哥!听哥的,谨记这个死律,在权门……至少你还有一席之地。 491.三条死律(权门铁定死律,杀无赦) 权门铁律—— 第一、下人的利益必须要以主人的利益为先,不管任何时间,任何情况,都必须以维护主子的利益为己任; 第二、精武青龙军势必以完成主人发出的指令为首要任务,不论任何状况,任何场合,都必须要以完成任务要则; 第三、精武青龙军誓死只能够效忠一个主上,绝无二心,若是做出任何背叛自己主人的行为,主人可以毫无理由斩杀叛徒。 权门三条铁律,无疑在白天台一役中,东方影无一例外,全部犯了禁忌。 在这件事情上,上官侯爵清楚其中要害,虽然他明白东方影是为了救自己才迫不得已出手相帮,但是在权门等级森严的管理制度下,东方影此举已经招来了杀身之祸。 上官侯爵从未见过一个权门精锐精兵统领,那个号称为“无情”的冷血杀手,竟然为了自己的弟弟,明知故犯了天门铁律,这样的事情,足以自己和对方都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侯爵再一次确信了自己手中握住了东方影的命根子,然而有时候,那人把柄的时候,何尝不是被其反钳制。 权门三条铁律,不论是对东方影还是对自己,都是限制。 上官王上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启用了东方家的庶出儿子,虽说传言这东方家的两个儿子素来不和,但是到底是牵扯到了到了东家的内部家事,千丝万缕,不是那么简单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 东方影这些年,在刀刃上行走,生生从血地里爬出来的! 上官王上之所以亲自启用东方影,不过有二。 其一,东方影是东方家的嫡长子,重用东方影就是在拉拢东方家的势力。 东方家在权门根基稳固,家大业大,从上官王上父辈开始,东方家的子弟擅出将臣之才—— 想当初,东方家家主协助一代权门掌门人,开疆扩土,建立权门王朝,一心为何权门皇权,在建功立国的问题上,东方家家主立下了汗马功劳。 只是好景不长,所谓富不过三代,穷也不过三代。 东方家后来几代家主,不能说是各个草包庸才,却也是鹤困鸡群,这东方家孩子多,事情就多,有能力之才,不是天生早夭,就是被世俗打磨得圆滑,即便才能出众,为了保命,各个聪慧,韬光养晦,东方家宅不宁,这孩子多全都放在了内斗上了,眼看日益凋零,到了东方明这一代,又是一个平庸家主,按资排辈,捡漏得运,东方明终于坐上了东方家家主的位置上。 上官王上一听说是东方明上位,不时唏嘘一声,姑息长叹,这东方家还真是无人可用之才,指望东方名为自己出谋划策,扶正朝政,简直是异想天开。 谁人不晓,这东方明是东苍有了名的纨绔子弟哥,只是这小子虽然纨绔,却也没有犯下什么重大过失,东方家那些有能力的子弟,相互残杀,死得死,残得残,最后这掌门人的美事,竟落在这最没可能的东方明的身上,还真是说来可笑至极。 上官王上本不指望这东方明能给自己出谋划策,只是希望他当了这东方家的家主能够收收心,别再想当子弟的时候,丑闻不断,倒是弄得东方家名声在外,权门也跟着受辱。 家主就该有个家主的样子,就算是草包,也得给我穿上金衣带上紧箍咒,收敛那纨绔的脾性。 为此,上官王上才把自己的妹妹嫁了过去,寓意很明显,就是希望品阶自己妹妹强悍跋扈的性格,治一治那东方明的风流病。 果然,王族的公主下嫁,收拾的东方明服服帖帖,比说走街串巷,逛窑子转青楼,东方明连每天出行都要逐一向自己的夫人大人禀报一声,简直是猫见老鼠,吓得闻风丧胆。 只是,上官王上没有想到的是,这东方明平庸,他的儿子可不一般! 自己的妹妹肚子倒是争气,竟然能够生出东方影这样争气的孩子,也算是东方家祖上积德,百年难遇的奇才。 到底是自己妹妹的儿子,上官王上着意提拔,果真不一般。 这就是为何上官王上有意重用提拔东方影的关系,毕竟这东方影身上流着一半上官家族的血液,说来这东方影和上官侯爵还是表亲,为了能够栽培出东方影,上官王上从小便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儿子堆里,说是陪读伴武,而其用意,细细揣测,便可明白。 东方影对上官侯爵恭敬,那是他却是崇拜上官侯爵的为人,从小跟上官家儿子打交道的他,自然明白这上官家的孩子们,哥哥秉性如何,而他倾心于上官侯爵,自然是因为有其中原因。 而在权门青龙军的地位和身份上,上官侯爵未必见得有东方影,论其官衔和亲疏,老实说在权门,东方影要比他上官侯爵更深的自己王父的心。 上官侯爵多聪明的一个人,自然知道有些话,有些时候,自己势必要跟东方影客气客气,所有有些难听话,上官侯爵不敢直接说于东方影听,毕竟东方影在权门的身份高贵,自己开罪不起。 但是,不能够说与东方影听的话,却可以通过训斥东方朔,达到敲打对方的效果,这就是所谓大狗看主人。 东方影如此聪慧,怎么会不明白上官侯爵的意思呢? 自己弟弟不过是替自己代过,上官侯爵跟自己客气,那是介于自己的身份,而对于东方朔就大不同了。 事已至此,东方影知道上官侯爵虽然言语间有些刺耳,但是他骂得难听,却未必见得是坏事。 这上官家的人都有一个特点,越是骂你证明还是对你报以希望,况且自己这一次也确实是做错了,也该让人骂上一骂。 上官侯爵说得明白,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他的寓意在明白不过了—— 今日是我这样发难与你的弟弟,有朝一日你若是再敢初犯铁律,早晚有一天此情此景会发生在你身上,而审讯你的人,可不比我好应付,那可是权门的最狠厉的王上。 上官王上的信条,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492.高手对弈(武明道对弈上官侯爵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路漫长,明明不过是一个楼梯的上下的距离,若是换做是平日,东方朔早就赶到了楼下。 今日心情欠佳,挨了主上的怒对,东方朔慢吞吞气呼呼,在这一路上东方影的安抚和宽慰,东方朔适才心绪宽解了不说,这脸上的怒火褪去。 终于,东方朔走到了“水月洞天”大门外,见到那武明道背手远望竹林的背影,东方朔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和体态,适才款款走上前去。 东方朔毕恭毕敬行礼之:“武公子拜会,楼上我家主上有请——” 武明道转过身来,嘴角一勾,痞坏笑意依然,继而不羁奉拳回礼,音调跳跃:“东方兄拜会,多谢东方兄通传。” 东方朔转身一手摊开,微微俯身点头之:“武公子这边请——” 武明道笑脸颔首,拱礼依旧道:“还请东方兄前方引路。” 东方朔适才转过身去,不再寒暄推辞,本就该自己引路当前,之前客套,也算是应了上官侯爵的要求,厚待了难武明道。 到此,武明道做好了准备,痞坏依然,他一手摆了一下自己红衣下摆,抬头挺胸,气势昂然,抬脚阔步而去。 到了“咏荷”雅舍门外,东方朔轻轻叩门三响,继而扬声通传道:“主上,武公子到了。” 上官侯爵的声音缓缓传来:“有请武公子进来。” 东方朔应声,缓缓打开了房门,再次一手摊开,彬彬有礼道:“武公子请。” 武明道应声奉拳侧礼,没有多余的话,继而抬脚踏过了门槛。 上官侯爵闻声而至,为了表示他对武明道的敬重,在武明道进门之际,上官侯爵已进站了起来,以站姿迎接武明道的到来。 这是何等的荣宠,上官侯爵身价连城,即便是请人来既,他上官侯爵也是坐在位置上,静候客来,这一个站的动作,足以证明上官侯爵是何等看重武明道。 眼见武明道从屏风后面,现出了声音,上官侯爵登时满脸堆笑,远远处便双手奉拳奉上,这一个抱拳礼可谓是端庄。 “武公子远道而来,侯爵有失远迎,还请武公子多见谅~~” 武明道应礼奉拳而上,笑盈盈道:“上官公子客气了~我这来的冒失,也没体现通报上官公子一声,还请上官公子多多见谅才是~~” 上官侯爵早已经在武明道身上嗅出了老油条的油腻香味,自知道自己跟这个家伙打交道,不比旁人,虽说武明道这家伙没有受过权门调教,但是这身上自带官场的习气使然,真有一种久战全场的老油条的味道来。 上官侯爵不再多语寒暄,一手召唤道:“来来来~~武公子别愣着了,我这桌上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荷花醉,正愁着没有酒友相伴,独自一人饮醉,多数无趣,若是有那酒场知己,可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武明道嘴角弯钩,两眼笑成了一条线,应声欢快而来:“可不就是吗~~我武明道在这碧水云闲来无聊,四处游走,赏花赏月,无佳人在侧,却也是无趣的很,正巧的紧~我刚走到了这水月洞天,就看到了上官公子跟我一样,在楼上独饮美酒,这不就闻着酒香来了~~上官公子嫌弃武明道就是~~” 上官侯爵心如明镜:小子~这谎话说的还真是流畅,你若不是有事来找我,亲自送上门来,这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即便上官侯爵心如明镜又如何,明知道对方来意,还是要装装样子。 上官侯爵笑得更加明朗,打趣道:“怎么会呢?我还求之不得武公子这样的贵人来与我饮上一杯,别说是不亲自来,我倒是想要请武公子喝上一杯,只是无奈天门门规森严,武公子又是天门新宠,我若是这个时候去讨教武公子,只怕是到了天门要吃闭门羹了去~~” 谁想这个时候,武明道突然笑容僵直,取而代之则是一脸的失落和郁郁不得志。 “哎~~什么天门新宠~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我在天门说好听点那是上一代天门至尊的干儿子,说不好听点,就是那一起子天门小娘们儿佣兵和苦力,光给些虚名,也不给我实际的东西,我要这清心寡欲的好名声作甚?人生在世几十年,不是让你在灵域守着那一群灵兽,搞什么考验研究,就是让你在天门外巡逻搞外勤,我守着一大堆国色天香的美女,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哎……一言难尽啊~~~”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的笑容随即也跟着淡化了下来,继而微皱眉头,感同身受之间,好心宽慰对方道:“武公子……可真是这么想的?” 武明道无奈苦笑道:“上官大人,你也是男人,我相信你应该能够感受男人的苦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咋舌一摇头,继而赶忙招呼武明道坐下说:“来来来~武公子别傻站这儿,我这里有酒有肉,还有我这个无话不说的酒友,一会我让厨子再桌上两道好菜,这是水月洞天新上的一款新旧荷花醉,我尝了一几口,虽不比那竹叶青清口,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我给武公子斟上一杯?” 武明道温声坐了下来,倒是不客气,抬手端肘,手心朝上,五指并拢,指尖朝向自己身前酒杯方向—— “那武某就不客气了~~劳烦上官公子高抬贵手了~~” 上官侯爵哪里给他人斟茶倒水过,只怕连他的亲哥哥他都未曾有过这样的举动,而偏偏到了武明道这里,他竟然真的弯下了腰肢,亲自给那武明道端茶倒水。 武明道倒是相当受用,他才懒得管他上官侯爵何等尊贵身份,在他武明道眼里,那些虚头巴脑的身份和权位,根本不值得一提,既然不忌惮,就无所畏惧。 酒水沥沥而下,武明道眼中望着酒水,心中又开始进退取舍间—— 这一次,自己要面临的对手,可不是天门那些简单清高的小女们,而是这世道最有头脑最右手腕的权门高手,这对弈的难度着实不小,看来自己这次是要烧点脑筋了—— 不过还好,我武明道就喜欢挑战难度,难度越大,越能够激发我武明道的兴趣! 493.肆无忌惮(武明道豪放饮酒用膳,惹人嫌弃) 武明道好不豪放,这仰头吞酒的模样,跟武玄月简直是一样一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武明道一口痛饮,酒盅尽,他落头之时,细细品味这荷花醉的味道,慢条斯理道:“嗯——这荷花醉果然如同上官公子所述一番,饮罢别有一番风味心头,荷香突出,酒体醇厚,香而不艳,低而不淡,这空杯后还有阵阵余香,让人浮想联翩,饮罢此酒,我眼前一亮,宛然何仙姑下凡,回味无穷~~” 这喝酒找对了人,兴致来了,酒场文化,自然是言多于声,上官侯爵不动声色,再次举壶而上,欲要再次给武明道斟满酒盅。 武明道见状,这一次他算是略有眼色,人家富家公子哥跟你客气客气倒了一杯酒水,已经算是莫大的恩宠,做人要有尺度,人家客气客气,你切不能把别人的客气当做自己不客气的资本。 武明道赶忙站起身来,慌乱去抢上官侯爵的酒盅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上官公子太客气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着武明道一把夺过了上官侯爵的手中的酒壶,笑脸嘻嘻地给自己倒了一盅酒水。 上官侯爵也不是真心实意地服侍武明道,他客气客气做做样子,若是这武明道懂事,夺了过去,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本就不是伺候人的人。 上官侯爵稳稳坐落,望天观荷塘,酒后微醺,兴致高昂,赋诗一首道:“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武明道把酒盅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面,这一次自己可不似刚才那般饕餮应之,而是细细回味酒盅里的美酒,闻之香,观之色,细细允吸其味。 听这上官侯爵极有雅兴赋诗一首,武明道心中撩骚,也不屈服输,张口即来,骚诗一首:“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吟诗罢,武明道哈哈大笑,上官侯爵听罢,虽不比这武明道笑得豪放,却也是笑得隐晦,意味深长。 上官侯爵举袖而上,一手遮脸,笑不露齿,公子仪态大方,即便是笑起来,也不会忘了德行,这权门叫出来的贵公子的教养,他上官侯爵揣着,不敢松懈半分。 武明道混世多时,早已经放荡成性,笑的肆无忌惮,更是饮酒豪放不羁,这样鲜明的对比,便是贵公子和街头痞子最大的察觉。 老实说,上官侯爵其实挺看不上眼武明道这样下作而又不收敛的脾性,但是自己偏偏拿对方没招,为何—— 即便这武明道身上毛病万千,但是有一条足以让上官侯爵放下所有的繁文礼节,愿意与这无厘头的武明道对饮赏月,一同评论天下武道。 武明道是这武道间唯一可以出入灵域,唤醒灵兽,召唤出自己想要的物种神兵的神人,偏偏这本事,只有他有,武道中再无第二人有这样的能耐。 上官侯爵惜才,更是看重武明道的非凡实力,适才心甘情愿弯下腰身,与一个街头痞子称兄道弟。 上官侯爵眼看这武明道笑得放肆,他赔笑道:“武公子惯会开玩笑,看你对这女子格外的执着,倒不该是天门养子的模样?讲真,武公子真的对天门那些灵族之女,规规矩矩,丝毫没有越矩之举?” 说到此,武明道一把抓过酒壶,狠狠地给自己酒杯中斟满酒水,紧接着一口深闷,一脸无奈烦躁道:“我倒是有那贼心,可天门女子各个武功高强,只怕我这空有一身武力,也毫无英雄施展之地啊!” 上官侯爵应声道:“瞎说!武公子武艺高强,若是你真的想要对那个天门女子下手,哪里还有那小子求救的份呢?说到底,武公子也是正人君子,看似武公子玩世不恭,其实在男女之事,武公子是有自己的界限!这点上官侯爵佩服至极。” 说着,上官侯爵双手举杯而上,端端正正道敬了武明道一杯。 武明道见状,举杯附和,应声附和道:“哈哈~还是上官公子了解我武明道~~说的没错!我武明道就是这么一个人,看似痞坏不羁,街头小混混一个,但是我武明道有我自己行事作为,在黑市上游走时间久了,我承认我身上沾染了不少匪气,不过我明道有三不为——” 上官侯爵古装好奇,应声问道:“武公子请讲——” 武明道清了清嗓子道:“鸡鸣狗盗不为;奸淫掳掠不为;打家劫舍不为!”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兴奋激昂,一手拍桌而起,继而再次举杯而上,豪放言辞道:“好一个三不为!混世出英才,奔逸绝尘,武公子果然是真英雄,上官侯爵拜服于此!” 说着,上官侯爵再也不再拘礼行事,索性放开了自己的架子,双手举杯而上,饮得痛快。 武明道见这权门贵族也都这般放肆自己的行为,武明道彻底放浪形骸,之间他一脚翘起,踩在了自己左侧的凳子上,眼看这童子鸡甚是诱人,他直接上手撕开了童子鸡的胸膛,一手拽去了鸡腿,大口二口吃得舒爽。 上官侯爵落手,定睛一看,不免心头一恶,自己不过情绪到了,一时激昂,失了些许分寸,竟没想这武明道竟然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这一肆无忌惮的吃相,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上官侯爵心头满是嫌弃武明道行事作为,可是嘴上还是寒暄着笑意,缓缓坐落而下,笑得极为尴尬道:“武公子……你这吃相……还真是……” 武明道分分钟就干掉了一只鸡腿,临了了吐了骨头,还不忘嗦一嗦自己的手指,故意弄出些声响来,似乎有意打脸与上官侯爵。 武明道左手支桌,举着举杯,打了一个饱嗝,身体不由自主的摊向左侧,慵懒一眯,坏笑道:“怎么?上官公子是在嫌弃我武明道的吃相吗?” 上官侯爵内心一惊,脸上却依然是稳重笑意款款而来:“怎么会?武公子这般豪放吃法,遂了自己的心情就好,这年头有钱难买心头好,武公子这般肆无忌惮的吃法,心情大悦,是多少钱都买不起的~~我说的没错吧~~” 武明道贼生一笑,举杯而去,自顾自碰了一下上官侯爵的酒杯,痞坏道:“难得上官公子懂我心事,这年头知音难寻,知己难求,上官公子——你人真好~~得了,我干尽,你随意!” 说着,武明道一手抹干自己满嘴的鸡油,扬天豪饮,又是一杯尽…… 494.所谓哥们(武明道胡乱攀关系,有意灌醉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身子依然端正,这从小被教养的礼仪,似乎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之中,上官侯爵不自觉就会这般端正坐姿。 此时一脚踏蹬,胯开随意的武明道,一手搭在翘高的膝盖骨上,右手举着一个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在空中打转转。 武明道双眼微眯,有意无意打量眼前的俊朗霸气的男子:这上官侯爵霸王之乡,却不失彬彬君子之态,权门只地虽然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好影响,但是这上官侯爵的仪态和教养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或许是几次接触后,武明道没有之前那么反感上官侯爵这个人,所以这才可以平静下心来,客观地去评价上官侯爵这个人。 武明道细细看去这上官侯爵,举首头足间,都透露着这个男子的气概和身份—— 这个时候,武明道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这样一段诗句: 凛然相对敢相欺,直干凌云未要奇。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 所想,这一段诗句,形容眼前的王者男子,在合适不过了。 武明道早已经对上官侯爵的身世做了一定的了解,自然这个男子在武明道眼中已经算是半透明的状态。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敌情,深入敌情,才能够万无一失的收复对手。 这样的想法,不仅仅是武明道独有,坐在他对面的上官侯爵亦有此意。 武明道继续拆科打诨,有意混淆视听,意在迷惑对方心智—— “上官公子,别看这天门给我戴的帽子挺高,我武明道什么的德行,我自己最清楚,你也是英雄,对于美色,上官公子可真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这天底下没有不爱美人的英雄,没办法~~谁让我们男就是这样的生物呢?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女子貌美便是为了取悦我们男子,男子若是不及时回馈美人的心思,那岂不是辜负了女子的一番美意呢?” 上官侯爵雍容大雅,微笑谦之:“武公子这是真性情,侯爵自然是爱美人,这是出于男人的本性,见到的漂亮的人儿,侯爵也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上两眼。” 武明道一手抛开鸡骨头,继而一个响指打得响亮,一脸贼笑道:“是吧!我就说了吗~~就算是如同上官公子这般金玉华贵的富家公子,也自然难逃美人关,嘿嘿嘿~侯爵公子,咱们算不算是哥们儿了呢?” 上官侯爵微皱眉头,略带疑惑道:“哥们儿?” 武明道赶忙解释道:“就是兄弟的意思~~~虽然不是手足,但是胜于手足的关系。” 上官侯爵春山如笑,和煦乱认心房道:“不知道,武公子是否嫌弃侯爵这个……哥们儿?” 武明道谑浪笑傲道:“怎么可能!明道求之不得!!” 上官侯爵举杯而上,悬于空中,笑比清河道:“那……上官侯爵从此刻起,就是武公子的哥们儿了~” 武明道听罢,赶忙举杯附和,眉飞色舞道:“哎!上官公子豪爽,武明道今日又多了一个好哥们儿,日后你上官公子便是我武明道罩的!我武明道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就是见不得自己的兄弟受辱,日后谁要是敢欺负上官公子你,跟我武明道说一声,看我不把那小子打得屁滚尿流,就对不起我武明道的字号!” 说着,武明道举杯撞击上官侯爵的杯子,继而仰头痛饮。 看到这里,武明道惊愕,瞠目愣之,内心哭笑不得:你小子还真是把自己的当回事?我上官侯爵需要你来保护吗?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不顾也罢,自己身边多得是逆来顺受的下属,倒是这样一个真性情的汉子,让自己眼前一脸,不为强权,不把自己的头衔当回事,这样的感觉也不是很差。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付之一笑,举杯而上,索性今日自己也就不再拘着性格,不醉不归。 上官侯爵虽也是举杯饮酒,只是这动作要比着武明道不知道文雅多少倍——抬头间,举杯下饮,小口慢吞,淅淅沥沥而下。 哪里像那武明道——仰头一口闷下酒水,还没品出来什么味道,就了解了一杯好酒。 一杯酒尽,武明道滚眼珠子在自己眼眶中打转转,自己奸计得逞,还不敢赶紧乘胜追击。 武明道手脚伶俐,举壶添酒,有意加快这下酒的速度,意图再明显不过,只要灌醉了对方,这上官侯爵在强大的防线,也抵不过酒水的力量,待他酒醉沉沦,自然语无伦次,自己想要问什么,套什么还不是携手捏来。 武明道可谓是千杯不倒,万杯不醉,这武玄月的海量,只怕也是遗传了自己的父亲强大基因。 酒场上的那些事情,要有酒还要有场子,才是风趣。 光有酒有什么意思?有了人来撑场子,看着这人酒后失态的模样,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武明道坏心眼,就想看看这权门高大上的金玉公子哥,酒后失态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彬彬有礼,落落大方不? 武明道胁肩谄笑,着意加快了饮酒的步伐道:“来来来~~上官公子海量,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说着武明道拱杯而去,故意不顾对方的节拍,仰头又是一杯。 上官侯爵观之,隐晦一笑,只怕是这武明道的小心思,对方早已经一眼看穿,却也不打算拆穿对方,配合着对方来。 上官侯爵不会急着赶脚,跟上武明道节拍一口一闷一杯酒水,而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在饮酒的数量上,与那武明道不相上下,却自己顾着自己的速度,慢慢来饮。 武明道眼看自己这招显然无效,这样干饮不语,着实没趣,这边也放慢了步调,一脸诡笑道—— “上官公子,既然你我都是哥们儿,你可知道哥们儿之间,是不能够有秘密的~~” 上官侯爵相视而笑,如沐春风:“莫逆于心,既然是哥们儿,自然你我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 此话出,武明道大悦,武明道有意瞟了一眼上官侯爵,见对方还未大罪,这话是该注意着分寸来。 想到这里,武明道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痞坏赖相:“上官公子……你可否没有喜欢的人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举杯于唇间,动作僵直,眼中怔然无神。 而此刻他的脑海中,竟然好不自觉地跳出了纳兰雨落在沙场上英姿飒爽的武姿…… 495.心上人选(上官侯爵即兴赋诗一手,暗指心上人) 武明道一副故弄玄虚,痞坏赖相凑到了上官侯爵脸上,满嘴让人厌烦的酒气,故意调侃打趣道—— “上官公子……你可否没有喜欢的人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悬与嘴边的酒杯停止在了半空中,这短暂的停顿的动作,足以证明上挂侯爵脑海中条件发射地出现了那么一个人。 上官侯爵恍然回神,嘴角微微笑起,轻抿杯中酒,缓缓落杯之时,口中随即赋诗一首,即兴而为—— “红衣炫彩绫罗衫, 灵光乍现半壁山, 暗香疏影拨云间, 彩虹漩涡斗云天, 飞燕穿柳桃花面, 洛神微步微笑嫣, 密云布雨唤灵仙, 擒龙拨凤一念间。 斗破苍穹风云暗, 破壁江山千机算。” 听到这里,武明道举杯抵唇,清口慢饮,眼神失神,心中越发慌张了起来—— 我去,怎么听这话音不太对劲呢?难不成这上官小贼跟自己眼光一样好,都看上了纳兰雨落? 想到这里,武明道心惊肝颤,越发觉得形势不妙了起来,但是他脸上还得继续装傻,毕竟这种话题,有损自己的利益,自己还真是蠢笨之际,没事往这个方向引什么话题呢? 上官侯爵饮罢此诗后,缓缓笑之,继而谦逊道:“让武公子见笑了,说到了心上人的问题上,上官侯爵突然有感而发,即兴赋诗一首,便是对我心中佳人的追念。”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冷寒,脸上却还是故装姿态地笑嘻嘻道:“哦?这世道还有这等佳人才子呢?我武明道孤落寡闻,竟不知道这世间如此奇女子,若是有机会,还请上官公子引荐一番,也让我武明道瞻仰一下此等佳人的风采。” 上官侯爵会意一笑,意味深长,惯会打哑谜道:“武公子客气,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武明道现在只怕气得内伤,脸上还不得不陪着笑脸,谁让自己嘴欠,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呢?这不是引火自焚,引狼入室吗? 绝没想,这个话题没有到此结束,眼看这武明道眼神游离,气势变弱,上官侯爵趁势而为,抓住话语主动权,当即反击道—— “武公子,你看侯爵这个哥们儿,还算是交心吗?” 武明道尴尬一笑,一种不祥预感悠然心生:“交心!仗义!!上官公子直言不讳自己心中所爱,果真是把武明道当兄弟来看。” 上官侯爵诡秘一勾嘴角,洞若城府轻笑道:“那么武公子是否也可想告与侯爵,武公子是否有心上人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眼神一颤,脑速飞转,继而装傻笑意道:“嗨~~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呢?天天跟一群灵兽打交道,都快跟兽类培养出感情来了,还敢有什么心上人呢~~上官公子惯会开玩笑。” 上官侯爵微微挑眉,深藏若虚间,脸上笑意别有意味:“哦?不应该呦~~武公子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虽说这天门门规森严,对女修的要求和约束居多,但是若是武公子真的看上了哪家姑娘,就凭您和二代纳兰至尊的关系,还有你对天门的突出贡献,让你成家立业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天门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前例,就比如天门后裔风长疾,不就是例子吗?” 一说到风长疾,武明道心中又是一颤,继而暗自心道:好小子,不怪你们权门出谋才,这不说则已,没说一句话都有深意,既不点透,也不话长,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震慑人心,并且给自己留住了余地,这样的谈话让人入骨塞喉,却又不能够多说什么。 风长疾的身世,在天门算是绝密,纳兰鸢岫多方照顾风长疾,连同旁人都看不过眼,时常会拿风长疾的事情来做文章,而武明道清楚,纳兰鸢岫为何这般。 因为风长疾是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唯一骨血…… 言于此,上官家最喜欢查人前科,搜人证据,只怕这风长疾的身世,权门一族早已经了若指掌,如不是如此,上官侯爵也不会这般有意无意的提点自己。 不过,有时候坏事到也变成了好事,若是说到了身世这个问题,武明道突然灵光一现。 到此武明道聪慧,机智避开了话题:“风长疾尊长吗?就是那个风月茹和风月华的父尊吗?天门双生传奇的老爷子吗?说来这个风月华,岂不是那东方家家主的妾室吗?嘶……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风月华前辈应该就事东方朔的生母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抬眼诡秘,嘴角如勾不动,笑意瘆人道:“没错,武公子果然好记性,连权门东方家的家谱都了如指掌。” 武明道不惧强权,嬉皮笑脸道:“嗨~这算什么大事?天门权门那点事,没有我武明道不知道的,若是看在上官公子是我哥们儿,我还不稀得说那么多呢~~上官公子不会嫌我武明道话多,言语冒失了吧~~” 上官侯爵收敛脸上威吓之意,继而轻松一笑道:“怎么会?你我是哥们儿,当然要在畅所欲言,言语不尽,这才是酒场上的乐趣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更是肆无忌惮,贱次次地再次凑到了上官侯爵身边,举壶斟酒,胁肩谄笑道:“实不相瞒,上官公子我武明道今日不请自来,是有事相求与上官公子的……我觉得吧这件事情,还真就是上官公子能办,其他人倒真是没有这能力……” 上官侯爵两眼垂下,眼睛盯着酒后中的酒水徐徐而下,脸上依然噙着习惯性的笑意道:“武公子最近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不妨直说,若是侯爵能够帮上忙的话,侯爵在所不辞。” 上官侯爵听罢,两眼泛起金光,兴奋之际,赶忙给自己的酒杯中也斟满了酒水,蹿跳而起,情不自禁地举杯而上,少有的恭敬礼待上官侯爵道:“有了上官公子这句话,武明道就放心了!明道先干为敬,不管这事能成不能成,只要有上官公子这句话,我武明道不胜欢喜,感激不尽。” 说罢,武明道仰头又是一杯酒水下对,闭眼之际,他心中进退取舍,早已经谋划周全…… 496.霸气来源(上官侯爵道出霸气的渊源) 武明道饮酒毕,褪去以往不羁言笑,取而代之,则是一副落寞挫败姿态使然—— 上官侯爵觉察不对,温声询问之:“武公子这是怎么了?突然这般,难道说是刚才侯爵说错了话吗?” 武明道苦笑一声,竟然眼中含泪模样,声声哀怨:“也没有大不了的事情,说来可笑,也不怕让上官公子见笑……” 上官侯爵微皱眉头,仪态依然端庄,只是这话语间,安抚意味加重:“武公子别站着了,坐下来咱们慢慢说,有事咱们好商量,侯爵答应过您了,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说着,上官侯爵拽了一拽武明道的衣袖,却没想这一次武明道不按套路出牌,轻轻一甩衣袖,算是甩开了上官侯爵的好意。 上官侯爵登时一愣,两声略显得尴尬。 武明道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上官公子别介意,武明道没有别的意思,我之所以现在不坐下,是因为有件事必须站着给你演示一下,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 上官侯爵更加疑惑,却还是保持仪态,微笑颔首示意道:“那请武公子明示——” 武明道不再犹豫,借着酒劲运气三周,一股霸气有内而发,行运与武明道气脉经络,登时间一股金色气团,悬与武明道的右手掌之上。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惊目结舌,竟没想武明道体内竟有霸气—— 这……这怎么可能? 上官侯爵为了更加确定上官侯爵体内的霸气,顿时闭上了双眼,运气感之,这一闭眼间,上官侯爵更加确信武明道体内的霸气本质。 上官侯爵微微睁眼,直视眼前的红衣男子,似乎已经明白了武明道此番来意—— 上官侯爵赶忙起身,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够在冷静处之这件事情了。 上官侯爵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武明道右手,金黄色霸气消失不见。 上官侯爵脸上的表情凝重,一脸质疑道:“你……不是……武公子,你可知道你这……你这武气来源何派?你是从何时发现自己体内有这样的武气的呢?” 武明道轻叹,无奈道:“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体内这样异样的武气,曾经那年,纳兰鸢岫至尊教我灵气的行运方式,我便好奇心强,举一反三,将行运肾经的修武方式,用在了肺经上,虽然我知道这对我的身体不好,但是我就是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结果竟然唤醒了我肺经上的霸气……” 上官侯爵皱眉垂眼细细听武明道话语间,深思良久,这搭在武明道脉搏上的手,时刻不肯松懈,试图铜鼓诊脉来探知武明道霸气的深浅,这不诊脉还好,一诊脉着实吓了上官侯爵一跳。 原来,这武明道体内霸气蓬勃,非一霸主可及,若是非要评估其霸气实力,上官侯爵认为这天下之人能够与之媲比之人,只怕只有自己了…… 霸气也是分为先天遗传和后天修炼两种,显然这武明道体内的霸气是第一种。 换言之,他武明道的霸气极有可能是继承了权门哪一位高位之后…… 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侯爵已经知道,关于武明道的身世问题已经不可小觑了。 早些年,自己的王父风流成性,走马观花间,处处留情。 南湘貌美女子众多,上官王上既垂涎南湘灵族美貌,但又害怕灵族女子狡黠,以孩子相威逼自己就范,所以上官王上向来就是留情处不留任何责任,金钱可以买断的风花雪月,绝对不牵扯其他更多的利益。 而若是这样看来,这武明道体内磅礴的霸气,竟能够跟自己相媲比,换言之,武明道说不定会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侯爵就觉得头皮发麻起来。 要知道自己的王父身强力壮,子嗣枝繁叶茂,繁荣锦簇,自己的有了名头的兄弟姐妹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而是这个时候在冒出来一个私生子弟弟,这权门争斗,是不是又要上升到一个高度来了呢? 一个跟自己有着同样实力的弟弟,即便王父在如何看不上眼这小子的娘亲,但是这小子的实力,只怕王父见之欢喜,没准母凭子贵,连带她娘生产有功,一同封赏了去也未尝不可…… 上官侯爵左思右想,怎么想心里怎么别扭,对于眼前的男子,他是既赏识又畏惧。 上官侯爵抬头小脸,这次笑容摆明多了些许算计在内:“武公子,你是不是怀疑的身世,还有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人呢?” 武明道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若是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般出境了,我曾经问过纳兰至尊,我的父母是谁,她总说我是上天遗留在人间的一颗星,无父无母,可是我不相信!若是我无父无母,我为何身上会有霸气呢?我听说权门霸气是遗传的,是吗?上官公子。” 上官侯爵笑道:“也不是完全如此,也有后天驯养霸气的武者,但是少之又少,即便后天培养而霸气人才,其体内霸气,不足遗传霸气十分之一,先天因素还是很关键的。” 武明道故装好奇问道:“那么上官公子帮我诊断一下,我体内的霸气,到底是出于遗传还是后天驯养的呢?” 上官侯爵沉默片刻,斟酌言辞道:“我个人认为你的体内霸气是遗传而得,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武公子的体内霸气特殊,不能按照正常的方式定论。” 武明道疑惑道:“我体内霸气特殊?上官公子此言何意?” 上官侯爵转身端了端衣袖,望之窗外月色,心头烦躁,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调整好心态,继而好应对眼下的困境。 上官侯爵转身间,运气而生,一股青色的气流蓬勃而出,霸气四射,将那武明道生生圈进了自己的霸气圈套之中。 武明道怔住,登时反应过来之际,低头一看,适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上官公子你的意思!你体内的霸气是青色,寒冷非常,而我体内的霸气……” 上官侯爵稳重接话道:“没错,武公子的体内霸气呈金黄色,并且气流热烈,这种霸气与我青龙军的霸气背道而驰,你可知道霸气乃是武者血气凝华,行运周天,止于肺脏,传乎肺经所致,你的霸气与我家青龙军霸气大有不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定论武公子的霸气师出何门,传与谁家……” 497.扬言报仇(武明道怒气宣誓,要向自己的生生父母报仇) 上官侯爵站在远处,微微敛目,月光照在他背阴上,而这样一张霸王气焰的脸,更显得冷峻。 上官侯爵的霸气气息冷艳,眼神狠厉,断然不是那种软角色,不管他平日里如何平易近人,笑容可掬,骨子里的冷血,让人生畏。 上官侯爵一手扬起,瞬时合掌间,将那圈禁武明道的青色霸气收回了体内,继而他眼中微显得冷厉。 上官侯爵脑海中已经开始脑补各种可能性—— 曾经王父一直跟那纳兰鸢岫关系不错,曾想当年纳兰鸢岫登上了天门至高无上的位置,王父也是出了大力,帮了大忙; 天门初定,王父经常来天门走动,和那纳兰鸢岫交往甚欢,更有甚至家中的皇族,都怀疑过王父跟天门至尊不洁关系…… 而后来不知道为何,王父就再也不来南湘之地,似乎又会回避什么人似的,从此之后,这出使南湘的任务就落在了自己的兄弟几个人身上; 尤其是每年进贡灵兽的差事,父亲让自己出使多余自己的兄长,大概是因为兄长那一年动了私心,在进贡途中,偷偷将那白泽神兽收入自己囊中之事,王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却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一切…… 或许是多年出使天门的缘故,自己的耳朵就没有清闲过,更有传言说,其实天门至尊和上官王上早已经珠联璧合,并且产下一子…… 当初,上官侯爵听到这样的传言,觉得那是无稽之谈,这样荒诞无稽的事情,只怕是为了满足世人猎奇和仇富的心理,胡乱传言,根本不值得一听。 而现在看来,此言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上官侯爵眼神森然瞟了这武明道一眼,继而甩袖转身,心中有一口怒气憋闷,望之远处,以此缓解自己的心性。 纳兰鸢岫有多宠身后的男子,上官侯爵早已经知晓,在权门是世界里,他们永远不会真情实意是什么样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当头。 这年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显然纳兰鸢岫对于武明道超乎常人的情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为何这武明道体内的霸气突出,极有可能是因为纳兰鸢岫的血气不凡,改了自己王父体内的霸气部分属性,才有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霸气所致。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侯爵再也不能够沉着镇静下来了,他望之窗外,看似风平浪静的美好景象,却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孕育着腥风血雨,这下一场的风起云涌将会是出自谁之手呢? 不行!武明道不能够在留在天门,若是他继续留在天门,以他现在的身份,早晚会引起自己王父的主意,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把这武明道放在自己身边,自己时刻监视着,或许自己才会觉得安心。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已经下定了居心,霍然转身,脸上迎笑依旧,笑里藏刀,缓缓走上前去:“我明白了,武公子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对吗?” 武明道连连点头道:“嗯嗯嗯~~上官公子睿智,明道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可就全都明白了!” 上官侯爵笑道:“那是自然,谁让我们兄弟呢~~你的心思,便是我的心思~~武公子不满您说,我虽然不敢肯定你身上的霸气由来,但是我可以答应你的是,我会尽心尽力帮你查明身份之事,只是……”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故装苦色,一眼难尽,故弄玄虚。 武明道心慌意乱追问道:“上官公子怎么了?何不明示?” 上官侯爵故装为难道:“只是……武公子我若是动用私权去查找权门各大势力的族谱,总归不太好吧……实不相瞒,武公子你体内的霸气,若是按照权门霸气品级区分,绝对是一等上品,而在权门青龙军中,能够有您这样遗传基因的霸主屈指可数,并且这些霸主各个权重望崇,大权在握,在东苍不是名门望族就是黄权贵族……我若是彻查,其中关系复杂,权力交错,盘根绕结,只怕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毕竟武公子你的身份特殊,权门私生子……现在有位居天门高位,我虽是能帮你,却不一定能够帮到点子上……武公子可明白我的意思?” 此话一出,武明道大致明白其意,不免有一些气馁,情绪低落道:“难道说,我的身份就只能是这样不明不白吗……我……我……我也不是非得要什么名分,我就是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难道说就这么难吗?” 上官侯爵眼中泛起一丝同情怜悯,故装心疼,一手搭在了武明道的肩头好生安抚道:“武公子也不要那么失望难过,其实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有些狠心的父母,你就算是找上门去,他为了自己的名利,未必会认下你,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武公子岂不是更加难堪?不如放弃了……” 谁想武明道态度坚决,激进回应道:“不可能!!他认不认我,那是他的事情,我要不要知道他们的身份,那是我的事情,即便他们是已经死了,或者就如上官公子所说一般,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狠心将我抛弃了,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求我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生了我却不教养我,我对他们来说生来的意义,到底为何,足矣……” 眼看武明道情绪激动,上官侯爵怔然片刻,继而支支吾吾道:“武公子何必这样执拗,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你又想要个什么结果?” 武明道咬牙恨绝道:“我要报仇!我要向那些伤害我的人报仇!!凭什么他们生我不养我,到底对他们来说,我算什么!他们把我当玩意儿!我便不再把他们当亲人——我恨透了他们,他们必须学血债血偿……”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波微动,心头豁然一亮,似乎又有一计顿时心生。 上官侯爵嘴角扬起鬼魅弧度,运筹帷幄间,他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上官侯爵诡笑道:“武公子果真如此坚决,绝不后悔?” 武明道应声点头道:“没错!我绝不放过伤害过我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的亲生父母也是如此!” 498.交换诚意(上官侯爵有求于武明道) 这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上官侯爵是戏精,那么这百年老妖武明道就是戏骨! 当戏精和戏骨狭路相逢,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来呢? 武明道自知道上官家的人最在乎利益,而他曾经被人上官侯爵恐吓要挟,那自己的身份大做文章,竟敢胡乱猜测自己是纳兰鸢岫的私生子! 那个时候武明道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启齿,而现在想来,为何对方是的计谋,自己不能够加以延伸,为我所用呢? 我武明道若是纳兰鸢岫的私生子,对于你上官侯爵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话,那么相反—— 我武明道若是你家王父上官王上的私生子的话,结果就大相径庭,继而武明道就可以顺理成章化被动为主动。 有时候,钳制这个手段,要比逢迎更好用!与其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讨好上官侯爵,摆明立场想要入伍权门贵族,不如自己就用权门惯用伎俩,画地为牢,运筹帷幄,做一个套子,让上官侯爵乖乖往里头钻。 上官侯爵善于权谋,喜欢套路别人,却不知道自己也有被人反套路的时候。 要知道这武明道可是开天辟地灵石转世,哪里来的父母之说,若是这石人有父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果然,此时心思颇深的上官侯爵正在一步步走进武明道的套路中,还不自知。 上官侯爵故装为难表情,苦思冥想一阵,继而皱眉商量道:“武公子你看这样可好?” 武明道应声点头,一本正经回应道:“上官公子请讲——”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仰头长叹一声,惯会演戏道:“我呢,虽然身居权门高位,但是有时候偏偏是因为这身份呢的限制,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在我的身上,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世人关注着,所以我想做个小动作,倒是不方便的很!而你就不同了,你若是以门生的身份,入我青龙军,我便可以给予一定的权利,让你放手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结果,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武明道听到这里,当即两眼放金光,毕竟这事有门,总算是看到了些许希望所在,也不枉此行。 武明道迫切应和道:“上官公子请讲!在我这里,不必客气。” 上官侯爵张口道:“只不过有些事情你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一旦事态暴露了,没有人保得了你,极有可能很多人,会拿你的一个错失来开罪与我,你可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事情吗?” 武明道秒懂,眼中闪烁坚毅,会声一笑,当即向后退了两步,双手奉拳恭上,恭敬有礼,一字一眼道:“属下明白!武明道自允机智聪慧,办事滴水不漏,若是真如主上所言一般,我不幸落难,被人抓了把柄,自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武明道所言所行都不会牵连主上半分,主上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欣然一笑,心中暗喜,他走上前去,亲自斟酒两杯,拱杯一去给了武明道,自己留着一杯端与胸前,以酒相邀—— “武公子现在客气了,既然我们事情谈妥就哪里说完哪里了,来喝一杯,现在这里只有哥们兄弟,没有什么上下属关系,武公子若是这样,上官侯爵就不乐意了~~” 武明道听之,缓缓起身,痞坏一笑,赶忙接过酒杯,举杯而去道:“既然如此,武明道就恭敬不如从命,饮下这一杯酒水了!” 上官侯爵城府一笑,举杯碰之,二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却是达成共识,一个仰头豪饮,一个掩袖遮面倾杯,各自姿态,却是难得开怀不尽。 一杯尽,上官侯爵一手摊开道:“武公子,这下子你可就心放到肚子里去了吧~~咱们可以坐下来安心吃酒赏月了吧?” 武明道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挠起头来,酒后微醺,红着脸道:“哎~~都是明道冒失,坐没坐相,吃没吃想,倒是连累上官公子这样的贵人,跟着武明道一起~~走走走,上官公子请——” 上官侯爵欣然一笑,抬脚上步,脚步稳健,走至桌边,缓缓坐下。 武明道随之附行,走上前去,稳稳坐下。 武明道目的达成,自然心怀满志,得意忘形,而此时此刻的上官侯爵心中自有心思,欲要宣之于口,却又不急于一时,示意见机行事,见话插针。 上官侯爵随便找了几件逸闻趣事,此二人推杯换盏,聊上了几句,眼看时机到了,上官侯爵终于忍不住性子,张口问道—— “武公子,上官侯爵有一事不明,还请你这个灵兽专家解惑答疑才是。” 此话一出,武明道心中明了,这才是上官侯爵的正题上,这等了一晚上到底还是没有憋住,准备向自己摊牌了不是? 武明道心知肚明对方话意,却故装糊涂,嘻嘻笑意道:“上官公子客气了~~什么专家被专家的!都是些虚的名头,我不过是会比别人多见识了些灵兽,也没做过什么深入了解,见多识广,不过是路人一个,称不上什么专家~~” 上官侯爵这高帽子压过来,喜名爱功之人,自当不尽受用,偏偏对手是武明道这样每个正经的小流痞,简直是对牛弹琴。 不过这也无妨,只要这小子不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傻子,就一定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毕竟武明道现在有求于我上官侯爵,这个时候不谈条件,更待何时呢? 上官侯爵举壶而上,又亲自跟武明道斟了一杯美酒,继而下一个动作更加贴心——眼看武明道每次都要抻着胳膊老远去够那一道万字麻辣肚丝,这三两筷子下去,上官侯爵心如明镜。 上官侯爵站起身来,拱背捋袖,将那一道派的老远的麻辣肚丝端了过来,直接放到了武明道面前,着意让对方好下筷子。 这样殷勤讨好,虽然没有任何言语恭维,却足以看出了上官侯爵的诚意。 武明道见状,笑的花开灿烂,狠狠一筷子肚丝,塞入口中,满嘴红油,酒水送口,这辣爽别提有多过瘾了! 上官侯爵一手捏来自己桌边的斯帕,递给了武明道,微微笑道:“若是武公子不介意,就用侯爵的斯帕吧~” 如此贴心细心的举动,简直如沐春风,惠风和畅。 自然,上官侯爵诚意,武明道仗义—— 武明道一手接过上官侯爵名贵斯帕,囫囵一摸嘴角,快意当前:“上官公子不比这么客气,有话直说!你对我武明道仗义,我武明道也不是小气之徒,来来来~~上官公子赶紧说来听听,你的疑惑,看看到底能难住我明道不~” 499.引鱼上钩(武明道抛出诱饵,愿者上钩) 上官侯爵终于按奈不住性子,早已经藏在自己心头多时的骚动—— 上官侯爵殷勤多举,武明道自知道这来者不善,突如其来的好意,势必是要有所图。 至于上官侯爵图什么,想什么,武明道大概能够猜到个七七八八来。 上官侯爵笑容可掬道:“是这样,武公子上次望天台一役中,侯爵为之惊叹,不仅仅是因为纳兰一族各大神女的武技,最让上官侯爵眼前一亮的莫不过就是武公子您啊……” 说到这里,武明道眼中微眯,故而哈哈大笑起来,惯会打马虎眼道:“上官公子过奖了,武明道一介匹夫,怎么入得了上官大人的眼呢?上官公子太过高看武明道了~~” 上官侯爵轻笑自若,应对自如道:“武公子这是深藏不漏,灵域灵兽能够随你操控,这天底下之人,恐怕也就只有上官公子你了吧——说到这里,上官公子有一事不明,武公子你可否告知我,在灵域中哪种灵兽最为凶猛,战斗力最强,持久力最长,堪称灵域之王的灵兽?” 武明道笑了一笑,转而那不安分的腿脚,又踩到了凳子上头,酒足饭饱之后,痞态全露,一手捏着牙签子剔牙,好不惬意。 武明道意犹未尽,故弄玄虚地打了一个饱嗝,那眼珠子忽闪贼光,笑意显然道:“呵呵~原来上官公子想要知道这件事啊~小事一桩~且听我武明道一一说来。” 说着武明道登时蹬脚而起,站直了身子,抖索精神,得意盎然,显摆意味更足。 武明道一手摇指,随即摇头晃脑间,缓缓道:“这灵域神兽众多,各有神通,若是说这灵域之王,龙兽最大,上天入地,出神入化,呼风唤雨,能水能火,不管是陆战、水战还是空战,这龙兽无疑是灵域之中最为厉害的神兽!”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欣然点了点头,继而继续发问道:“那么鲲鹏神兽呢?他在灵域之中排行第几?” 武明道自然笑意,早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的他,明知道上官侯爵没有那么好哄骗,若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就不回应下对方的话来。 武明道转身直视,缓缓笑意道:“也是第一——”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皱眉疑惑道:“也是第一?此话怎讲?” 武明道笑道:“鲲鹏神兽娴静,不喜多动,更不喜战事而劳费心神,他的能力固然很强,只是可惜了了,这鲲鹏神兽太过安静,在灵域被冠以懒兽著称,凡是不喜欢争强好胜,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发挥威力,上一次望天台战役,想必上官公子已经见识过两种神兽的威力了吧,虽然只是一场战斗,上官公子大概也对这灵兽的属性,有了些许的了解,你切看那雨龙神兽,凡是积极主动迎战,绝不服输,好战骁勇;而那鲲鹏神兽,喜静耐抗,你怎么打他,他都不还手,真是到了危机他生命的时候,他才会急眼动气,一招制敌。”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恍然大悟,所想自己那日观战望天台一役,确实如此,鲲鹏神兽虽然体格庞大,却是一个不动挨打的角色,倒是可惜了天生灵气,忍气吞声挨打,不到万不得已,懒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而这龙兽则大不一样,战事初期,就感觉到了危机感,时刻警惕,奋力抗争,实力非凡,不愧是一个英勇善战的勇士。 武明道如此聪慧,自然知道该如何说这一番事,既不引起对方的疑心,也将这两种生物的导向性解释得当。 武明道深知权门一族喜欢素爱什么样的神兽,龙兽好动喜战,凡是喜欢占领主动到位,不喜欢被人压制,在这点属性上,倒是像极了权门一党的做派。 而这鲲鹏神兽的作为,太过追求逍遥、致下、清虚、清静、无为之道的品质,凡是都不喜与人争高低,而是将自己沉在了最低的位置,承载一切的能量,却不喜宣功,这种品质不是一般俗人可以理解的层次。 “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这就清楚地说明人和万物是平等的、人并不比其他万物具有更高的地位。因此人更应该崇尚自然,主张遵循客观规律,人应法天、法地、法自然,即“道法自然”。 武明道清楚,鲲鹏神兽遵循自己的生活规律,自己的强大,众人皆知,不必要去向别人宣功。 而权门尊崇之道,恰好是与鲲鹏神兽生存之道背道而驰,而恰恰与那龙族生存之道而契合。 所以武明道知道,只要把话讲到了点子上,不用自己多说什么,上官侯爵自己会取舍,到底哪一种生物更适合做自己的御灵兽……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眉宇微动,思考良久后,上官侯爵慢吞吞道:“武公子,侯爵还想求证一件事情,那个你后来在望天台唤出了一种九头龙兽,张扬跋扈,看着厉害地很,那是什么品种的龙兽呢?” 武明道登时胸口松了一口气,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笃定,此时的上官侯爵已经打消了对鲲鹏神兽的想法,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龙兽身上——如此甚好,正合乎武明道的心思。 武明道喜形于色,笑容满载道:“哦~你说的那个是祖龙吧,那可是龙族之首,龙族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始祖龙。”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两眼惊闪,当真是对祖龙充满了兴趣。 上官侯爵好不掩饰地追问祖龙始末:“武公子可有兴致,将那祖龙之事,讲与我上官侯爵一二呢?” 武明道会意一笑,应之:“你我兄弟哪里有什么秘密呢?不过是祖龙之事,小事一桩,我便是一五一十讲与上官公子听便是——” 说着,武明道绘声绘色地将祖龙的属性,各大战役还有在灵域的重要事迹,都一一讲与上官侯爵听。 看着这上官侯爵越发听得入神,应声间,不自觉的含笑点头;举手间,更是殷勤得很,斟酒夹菜与那武明道,格外贴心。 武明道言笑间,添油加醋,将那祖龙夸得神乎其神,只看自己奸计得逞,上官侯爵一脸心痒难耐的表情,武明道暗自窃喜,脸上却不表露任何…… 500.交换条件(武明道和上官侯爵在鲲鹏神兽的问题达成一致) 话以到此,武明道成功挑起了上官侯爵对祖龙的情趣,显然通过此次谈话,武明道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通过此番吃酒交谈,让其上官侯爵打消对鲲鹏神兽的惦念,取而代之则是让对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祖龙身上。 这灵域之灵兽种类繁多,神力各异,凡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上官侯爵对龙族青睐有加,自然就放松了对鲲鹏神兽的惦念。 介绍完祖龙的各种事项,武明道转而一个转身,突然一本正经道:“上官公子,有句话武明道非说不可。” 上官侯爵的胃口已经被武明道彻底调动了起来,虽说这小子态度大变,自己心中有疑惑,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武明道这小子却是有那么点本事,这一点上上官侯爵不服不行。 上官侯爵笑道:“武公子这是怎么了呢?刚才还是畅所欲言,言而不尽,怎么突然变得这般遮遮掩掩了呢?” 武明道登时间,立正站直,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抱拳礼道:“上官公子,武明道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上官公子成全!你可知道灵域之处,另有其名为九鲲大陆吗?” 上官侯爵听罢,眼中怔然,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下面武明道即将说出怎样的话来。 上官侯爵默然摇了摇头。 武明道继续解释道:“所谓九鲲大陆之称,是因为这灵域之上,鲲鹏神兽不仅仅只是神兽这么简单,他凭借一身的能量,承载着九个陆地灵兽的神灵,众灵兽汲取他身上的神力,生存繁衍,他在灵域有着不可或缺的力量,你可知道一块鲲土陆地之上,有多少只灵兽攀附其能量生存吗?” 上官侯爵双眼微闪,眉头微微皱起,再次摇了摇头。 武明道义正言辞道:“成千上万种族的灵兽,都要靠着鲲鹏神兽繁衍生息,这鲲鹏神兽便是这灵域的主宰。所以……” 说到此,武明道把头埋到了两臂之间,掷地有声道:“所以——还请上官公子手下留情,放了他鲲鹏神兽一条生路,同时也是放了灵域中灵兽一条生路!” 上官侯爵低头垂眼抿嘴,思索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适才缓缓起身,走上前去,一手按在了武明道的拳头之上,落落大方回应之—— “武公子在说什么呢?竟然鲲鹏神兽在灵域有这般的地位和作用,我若是强行要走了,那岂不是置灵域百万灵兽的生死于不顾吗?若是这样,千古骂名我上官侯爵可背不起,只是……” 言于此,上官侯爵显得顾虑万千,深深一口气之余,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疑虑—— “只是……武公子尚且不知,这鲲鹏神兽不是我上官侯爵所想之物,不瞒你说,武公子——若是让我非得在龙族和鲲鹏神兽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上官侯爵势必会对那龙族青睐有加,况且武公子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鲲鹏神兽在灵域有种举足轻重的位置,若是他们被我们权门青龙军收复了,只怕这灵域之地,颠覆乾坤,灵兽无处可逃,没了御灵兽对我们青龙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来,这点轻重缓解,我倒是分得清楚的!只是,这鲲鹏神兽已然被我的兄长上官诸侯惦记上了,即便我说不要,我那个嫡兄长未必乐意啊!你也知道的,我家王父,偏爱我的嫡兄长胜于我,我的话未必在王父那里有分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此话一出,武明道惊叱抬头,略显得慌张道:“那……那这件事情该怎么办?灵域之地,真的离不开这鲲鹏神兽,若是上官公子不信我的话,你大可可以去随便咨询天门出入灵域之地的修武之士,便可求证武明道的话真实性。” 上官侯爵紧紧地握住了武明道的拳头,狠狠地向下按了两下,微笑应之:“武公子的话,我上官侯爵哪里有不相信的道理呢?你我已经是兄弟了,你说的话几分真假,我上官侯爵分辨的出!我相信武公子句句实言,绝对不会骗我上官侯爵。但是,武公子,呵呵~~这些话有些尴尬,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武公子我上官侯爵相信你没有用,你得想办法让我的兄长和王父都相信你说的话才有用,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无奈丧气,缓缓落下了双手,一脸不开心道:“听上官公子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了呗~~” 上官侯爵清风一笑道:“看看~~武公子百般聪明之人,怎么会在这件事情犯起来糊涂了呢?虽说我家王父和兄长心思缜密,城府颇深,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就向刚才武公子与侯爵所说一般利弊关系,这些话得由武公子亲自说与我兄长和王父来听,才能够大小了他俩人的念头不是~况且,武公子不也是要跟随侯爵一同赴东苍,入驻我青龙军门客吗?这个时机不刚刚好,也让我王父和兄长认识一下您这个旷世奇才,不好吗?” 到此,武明道两眼惊愕,竟没想上官侯爵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不成是已经为自己筹谋好了出路,适才给自己出招应对吗? 只是,这样突然的面见王上的套路,到底是好是坏,武明道心中打鼓—— 要知道,自己对付一个上官侯爵已经算是绞尽脑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若是碰到了上官诸侯和上官王上,自己胜算还有几分,自己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武明道脸上露出一丝顾虑马脚,略显得苦涩显然不太信任上官侯爵的意思。 自然这细微表情,没有逃过上官侯爵的眼睛,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笑道—— “武公子这是在怀疑侯爵吗?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在鲲鹏神兽的问题上,我上官侯爵绝对是与你武公子一个立场,若是你不放心的话,咱们一同去面圣,你切看我上官侯爵态度如何,若是我出尔反尔的话,那最好办不过了~~毕竟日后我上官侯爵还要仰仗武公子鬼马神功,御灵龙族,我若是不帮衬着武公子,那武公子就大可不必认了我这个兄弟,将我上官侯爵视为小人一党,嗤之以鼻,从此之后便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听到这里,武明道所想结果的确如此,便放松了自己的戒心,适才微微露出了一丝尴尬笑意…… 501.酒茶之道(上官侯爵道出权门之才聪慧的原因) 关系则乱,武明道实在是太过关心鲲鹏神兽的去留,以至于到了关键时刻,犯起来糊涂,平日的智商根本不在线。 而若是听这上官侯爵这么一分析,武明道豁然开朗,听对方这么一说,倒是各位有道理。 本来自己和上官侯爵本就是利益往来关系,上官侯爵来意非常明显,只要武明道帮自己得到龙族的御灵权,这鲲鹏神兽的去留权,就握在武明道的手中—— 武明道恍惚间,尴尬一笑,一手挠头道:“上官公子所言可有把握?” 上官侯爵城府笑道:“十足把握。” 此话一出,武明道登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奸笑面容,武明道心中有数,此等男人虽然阴险,却是唯利是图之辈,只要自己手段得当,不怕收买了不了人心。 武明道继而开怀大笑,扬手一去,怕了拍上官侯爵的肩膀道:“也是也是~~上官公子神通广大,若是连化解这等危机的本事也没有,我武明道也就不来主动送上门自讨没趣了~~哈哈哈~~~” 上官侯爵勾嘴含笑,笑不露齿,笑得隐晦。 继而上官侯爵转身摊开一手,再次邀请道:“话已至此,武公子尽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去了吧?咱们还是入座而谈吧,说了这么一会子功夫的话,想必武公子已经口渴了吧?” 武明道笑得灿烂,那二皮脸堪称一绝,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又是痞笑又是勾肩搭背而去,反客为主道:“上官公子还真是懂礼数,既大方有得体~~本该这话该是武明道说来,却没想倒是让上官公子抢先了一步,你看看~~武明道倒是要汗颜了~~来来来,还请上官公子上座~~都怪明道不好,失了礼数~失了礼数~~武明道自罚三杯!” 说着,武明道将上官侯爵推至座椅上,而自己则是转到了之前的位置上,举壶倒酒三杯去,一饮而光好洒脱。 武明道满面红光,笑容灿烂,落杯之时,他双手举杯倒扣杯口,果然是一干二净,滴水不留。 武明道豪放笑道:“这般责罚,上官公子可曾满意?若是不满意,武明道继续自罚!” 上官侯爵浅笑应之:“武公子太过客气了~侯爵何时不满意过武公子呢?你快快坐下,侯爵还有好多事情要请教武公子呢~~” 此话一粗,武明道登时头皮发麻,绝没想这上官侯爵还这是猴精猴精的主,这一顿就想从自己这里套取出多少情报来呢?这家伙看着出手阔气,实则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主! 不行!不能光让这小子占便宜,我武明道何时是那怂包吃亏的主呢? 想到这里,武明道嘴上不说,稳稳坐下,继而抬手而去,恭敬地给上官侯爵斟了一杯酒水。 武明道痞笑依然,张嘴便道:“哪里哪里~~我看倒是上官公子客气了~~上官公子谁人啊~权门爵爷,武道四国一定一的高手,你竟然还有事情请教与我这个下九流的小混混,还真是跌了上官公子的身份,与其说是请教,不如说是一同交流~~说到了交流,上官公子可否告知武明道,权门青龙军为何各个出谋臣权才呢?难不成是因为你们天生基因强大,还是说你们一族另有什么绝密培训方式呢?不妨给武明道透露一番,方便不?” 上官侯爵斜眼一睨,心如明镜,眼下的男子这是在讨自己的话的节奏,难不成这小子是嫌刚才自己套取的情报太多,心中不平衡,适才要让自己倒出些许猛料,方可安心呢? 不过也无妨,反正这武明道早晚是自己的池中之物,再者说权门练兵之道,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为了能够拉近自己和武明道距离,上官侯爵决定不再隐瞒任何,正面回应武明道的问题。 上官侯爵直目向前,端庄笑意,缓缓道:“正如武公所言一般,权门谋臣如雨,将才如云,遗传因子占很大的比重,但是跟后天的培养也有莫大的关系,而若是让侯爵跟你说到一二,侯爵能说的全在酒水之中了。” 武明道疑惑,好奇心十足得将眼神投入在自己眼前的酒杯中,这平静的酒水中,到底藏于何等玄机,尽可培养出权门一党聪明睿智之才呢? 上官侯爵一手举杯而上,缓缓抵与唇边,蜻蜓点水一般,抿了一口,脸上略显得满足的神情,继而解释道:“武公子觉得这酒水如何?” 武明道愣神皱眉,看不懂其中玄机,却还是符合其意,痞坏笑道:“自然是醇酿美味,香甜怡人,顺喉而下,解人心醉~~” 上官侯爵诡秘一笑,继而转手一泼,将那酒水毫不留情地泼到了地面上。 武明道见状,更加不知其意,眉头皱得老高了,继而追问道:“上官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上官侯爵轻嗤一瞥脚下酒水,哼声轻蔑笑意,解释道:“美酒虽好,却搅人心性,武公子可知道,为何西疆之地,穷困潦倒,而我东苍之土,富可敌国呢?” 武明道摇头不解道:“这个……我不好下定论,难道不是因为地域特点吗?” 上官侯爵轻哼一声道:“或许吧~人们总是喜欢把失败归功于客观原因,却喜欢把所有的成功因素归功自己,西疆之地,地大物博,西疆的领土可谓是我东苍两倍之余,而如此肥沃之地,这些年世风日下,白虎门做人仗义,却时常失了分寸,尤其是对这酒水之道,更是肆无忌惮,酒场之上把酒言欢甚好,可是酒后多言误事居多,酒水会乱人心性,扰人思绪,更是会煽动人心,造成不必要的灾祸,这就是西疆为何这些年怎么都发展不起来的原因。” 此话一出,武明道恍惚间,细细回味之前自己跟这上官侯爵饮酒间,这小子似乎有意克制自己的酒量,绝不在酒场之上逞一时之能,这样看来,如此自律和自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做到的。 武明道虽然不太赞同上官侯爵说法,毕竟他也是一个贪杯之人,不过此时武明道更是格外好奇上官侯爵会给自己一个怎样说法。 武明道故装惊奇,追问之:“若是这这般说来,那么青龙军是不贪酒色之徒,那么青龙军平日里该怎么大发自己闲暇时间呢?” 上官侯爵轻笑道:“不饮酒便可饮茶之道——茶之美味,涩味甘甜,可明目可养神,饮茶者大都思维敏捷,振奋精神,神清气爽,品茶者高洁大雅,茶之乐趣多哉,以后待武公子入驻我青龙军便可深解其精妙之处——” 502.真心唤友(侯爵所谓真心待明道……)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道:“在权门,青龙军上下必须掌握的一门技艺叫做茶道,同样也必须培养出他们海量的酒量,饮茶可明志,喝酒可迷惑敌心,对己要自律,对敌人要有防备,待友之道,清茶商音,明静致远;对敌之道,借酒牢骚,惑乱君心,套取情报,这便是我们青龙军训练纲领之一。” 武明道听到此,心中暗自一颤,所想这青龙军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在带兵之道上,青龙军还是有自己的方针和政策,并且这些训练方法,可圈可点,既不刻板,也不教条主意,倒是会随机应变,顺势应事。 说到这里,武明道转过身来,不自觉的学着上官侯爵的样子,端了端衣袖,轻笑道:“那么上官公子为何独自饮酒,这待我之道,竟是酒水,难不成在上官公子眼中,我武明道原来只能算得上是敌方啊~~” 武明道口吻看似再开玩笑,实则这是在换一种方式质问上官侯爵。 绝没想上官侯爵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举杯与眉处,缓缓旋转酒杯,他双眸微敛,直勾勾地盯着酒杯,轻声笑道—— “或许吧,武公子可知道吗?这酒水再不好,也有可取之处,人呢~活着不能够太累,总是把自己这根弦绷得太紧,迟早会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你可知道吗?我家皇太爷就是因为过劳忧思,总是把自己的逼得太紧,最后英年早夭,逝去可惜。我明知道这就酒水乱人心志,却可让人开怀解忧,尤其是在酒场上,约的一两个知己,谈天说地,聊一聊这武道逸闻趣事,也倒不失是一桩美事~做人啊有时候不能够太过计较得失,太累也太苦了自己,算我权谋之术,得了天下,却失了人心,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有时候我也是没有办法,在那个环境中,为了生存,我除了闷着头一个劲儿往前冲,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因为我怕自己曾经每一步得罪的人而让我变得胆怯和愧疚,止步不前,在权门之内,便是死路一条,不是我死就是别人替我死,若是这般,那不如咱们就较个高下,看是谁死谁亡!” 话毕,上挂侯爵眼中伤过一丝悲凉,继而仰头豪饮,心中痛快了许多。 武明道观之,心中微颤,竟没想这足智多谋的聪明人,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会有感伤的一面,本以为这权门高府,各个出冷血无情的权臣,竟没想这权门之地,也会出上官侯爵这般多愁善感的公子哥。 武明道竟然在这一瞬间,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疼上官侯爵,原来这人,不管是谁都会有不痛快和不情愿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形势所逼,被迫无奈,上官侯爵才不得做出选择。 环境改变一个人,这句话果然不虚。 上官侯爵再来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举杯与胸前,侧眸一瞬间,两束射线不偏不倚地投射武明道身上。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轻笑一声道:“武公子,正如你所说,或许在你来这里的时候,我是把你当成了对手来看,毕竟你我到此,不过两面之缘,你觉得人与人信任之间,脸面之缘够吗?我对你设防,向你套取信息,想必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不过呢~从我愿意跟你说起青龙军训练机密之事的时候,我也是因为信任你,把你当成了兄弟,才算是敞开了心扉,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武公子就好比这荷花醉,明知道饮多贪杯,回来撩人心智,迷惑人心,但是侯爵总归是沦陷在这荷花醉中,碰到了武公子也算是我上官侯爵三生有幸,武公子只是看似有些没个正经浪荡模样,实则武公子倒是一个极为热心肠的主,孤鸾寡鹄,志向高远,岂是一般凡夫俗子鼠目寸光可同?武公子血性男儿,足智多谋,风流倜傥,正义之士,上官侯爵欣赏武公子的品行,你我品酒论天下,深入浅出,无话不谈,上官侯爵早已经把武公子当成了知心人。”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掀起一片涟漪,如此娓娓动听,用情至深的言辞,武明道本就是一个性情中人,此等言语无疑是正中下怀。 武明道眼神闪烁,竟然有几分情不自禁,欲要张口之际,理智压制而来,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咽了回去。 武明道暗自心道:我去!差一点就上了这小子的当!武明道你这是怎么了?三两杯酒水就把你灌懵了?上官侯爵三言两语就把你说的热血沸腾,心之恻隐了吗?要知道你的对手可是上官侯爵,此等权谋之才,你若是轻而易举就交付了自己的真心,那边是上了贼船,再无回头之路,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呢? 想到了这里,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的他,并没有一头热血钻进了上官侯爵的套路之中,而是选择了理智对待,稳打稳扎。 片刻,武明道脸上再次扬起一丝痞坏笑容,应声道:“上官公子还真是当真了呢?刚才不过是武明道一丝玩笑话罢了,竟没想惹得上官侯爵格外感伤了呢,这倒是武明道的罪过了——这样,武明道自罚,这一次由上官公子你来定量,你说罚明道多少杯,明道受之无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中轻颤,显然他明白武明道这是有意在逃避自己,适才找了个话题,强行将此事了解。 上官侯爵低头轻叹,竟然略显得几分感伤,这一个小举措无疑被武明道捕捉到了。 而此时的武明道却装作没有看到,因为他毕竟不太了解上官侯爵此人,如此重负真心之人,短短时间内,就算是一个常人,也不会如此吧…… 所以,这一份失望和感伤,到底是真是假,武明道不管胡乱下定论。 到此,武明道已经欢快地冲到了酒桌前,举壶而下,这一次他不在用酒杯盛酒,而是换了一个大碗—— “上官公子,你说停我便挺,你说哪里够解你的气,我武明道奉陪到底!” 说着,武明道举壶而下,呖呖酒水碰击碗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来…… 503.相互牵制(上官、武二人博弈,相互发力,各不相让) 上官侯爵稍稍一恍惚,这武明道壶中水酒已经埋过了半个碗的高度来。 上官侯爵赶忙何止道:“停停停!!武公子……够了……够了!” 武明道坏坏一笑,这举壶的手还哆嗦了一下,只听咕嘟一声响,酒壶呼出一股酒水,流尽了酒碗之中。 武明道一手放下酒壶,望着大半碗的酒水,抬眸间,眼眸间跳跃着戏耍之意,张口笑道:“上官公子果真如此便可足矣吗?” 上官侯爵微皱眉头,直勾勾望去,继而垂眸轻叹,无奈一笑道:“足矣。” 武明道应声举碗,仰头豪饮,只听他那喉间咕嘟咕嘟几声吞咽响亮,上官侯爵双眼惊瞪,嘴角不自觉发出“啧”音,心头打颤。 这家伙是在喝酒吗?如此饕餮吞咽,跟饮牲口没个区别,这武明道是不是也太没有酒相了? 一碗酒尽,武明道低头拍碗与桌面,一手粗鲁抹干嘴角酒水,瞬时打了一个酒嗝,面颊通红,继而嬉笑道:“我干了~上官公子不再生我武明道的气了吧?” 上官侯爵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应答,随口而出,文质彬彬道:“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了呢?真是可笑至极……” 武明道耳明心亮,这一碗酒水根本难不倒他武明道,听得上官侯爵此话,武明道适才放松了警惕心,到此为止,上官侯爵额才算是放下了架子,像是一个酒客的模样。 武明道欢喜一笑,一手揽过上官侯爵的肩膀头,稳稳坐下,嬉笑间,诡计横生。 武明道继续道:“既然上官公子没有生我武明道的气,武明道就不客气了,还想求教上官公子一二。” 上官侯爵听罢,怔然愣神,两眼圆瞪,竟没想自己客气未然,这小子还真是个热粘皮的酒客,这一来二去跟自己混熟了,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了。 上官侯爵此时气的牙根痒痒,有苦难言,谁让自己招惹了这么一个精打细算的小流痞,自己纵使有大智慧又如何?在市井流氓面前,简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年头不怕人不讲理,就怕那种不讲理还无赖的到底的主—— 显然武明道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上官侯爵自当自认倒霉,巧让客遇到了个热粘皮,自己就是客气客气,结果人家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既然事已至此,上官侯爵只能认命,且看武明道这小子狗嘴里吐出什么囫囵话来设计自己吧—— 武明道眉欢眼笑道:“上官公子若是不生气,就多跟武明道说一说你们青龙军训练有方的纲领,也让武明道长长见识。” 上官侯爵不咸不淡一笑道:“武公子还真是对我青龙军训练之道特别关怀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阴阳怪气的腔调,武明道深解其意,却故装糊涂,涎脸饧眼道:“那可不是吗~毕竟以后我也是要成为其中一员,自然明道好奇心强,想要对青龙军的训练纲领有所了解,不为过吧~~” 绝没想这武明道嬉皮笑脸间,便一举博弈了上官侯爵的言辞,竟然让上官侯爵挑不出来任何理来。 上官侯爵当真是无奈至极,怎么说自己在权门一代明爵,聪慧绝顶,睿智非凡,怎么到了这流痞下三滥这里,倒是施展不开拳脚了呢? 这武明道还真是圆滑油腻到了极点,你根本拿捏不住他,反倒被对方所反拿。 上官侯爵气不可遏,却有不能言表玉色,除了言不由衷地褎如充耳,无奈与此。 上官侯爵举手间,欲要拎起酒壶,借酒浇愁,武明道见状甚是伶俐,抢先一步,给那上官侯爵斟酒,讪皮讪脸道:“别介儿~~怎么能让上官公子亲自动手?来来来,让武明道亲自服侍上官公子。” 说着,武明道一手搭着上官侯爵的肩膀,一手摆杯倒酒,这嬴奸买俏之态,让人作呕,更让上官侯爵无奈。 只是,在这武明道高兴算计间,上官侯爵脑瓜子管用,眼看这武明道得意,自己也不甘示弱,怎么可能尽让这混小子占尽便宜呢? 上官侯爵灵关一闪,双眼微敛,那小心思沉稳,待这武明道酒水落定,上官侯爵盈盈笑意,呼之欲出:“武公子别这么客气,你的威名我上官侯爵早有耳闻,你愿意进我青龙军,上官侯爵求之不得,不过呢~例行惯例,武公子是不是也该给自己未来的主上,做一个通彻的介绍呢?”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笑的得意上官侯爵,此时脸上光彩尽消,绝没想这上官侯爵脑子够使,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结果这小子反将自己一军,到让自己有些意外。 不过,也无妨,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不管这上官侯爵什么奸计阴招,我武明道照单全收,害怕收不了你这小妖精不成? 武明道继而,笑意匪浅,谑而不虐不道:“怎么?上官公子还不相信我武明道的实力吗?” 上官侯爵后发制人,笑得深沉道:“此话怎讲呢?若是这样说来,那么武公子是不相信我青龙军的实力了吗?” 到此,话题已经僵到了这里。针锋相对,笑里藏刀。 良久,二人相视一笑,意味深浅,此二人心里清楚。 上官侯爵先开口,笑而有礼道:“武公子我倒是觉得你说的话极有道理,你若入我权门,是该提前了解清楚权门青龙军的情况,同样我们青龙军要对你武公子做一个通彻的调查,也无可厚非,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说对吧?” 武明道深知这上官侯爵此话意味如何,自然此时的自己挑不出来任何毛病,相互交换条件,在公平不过的条件了,上官侯爵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过高明,简直无懈可击。 武明道自当自己班门弄斧耍了小聪明,撞了南墙,自己下的套,自食其果,对于上官侯爵的言语,他没得选择。 武明道当面输心背面笑,这口恶气他咽不下去,也得生生给咽下去。 武明道尴尬笑道:“上官公子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此时机,都对对方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如何?” 上官侯爵言笑晏晏道:“如此甚好——” 504.考核六艺(青龙军选拔人才的考核标准) 武明道明知道这上官侯爵不好糊弄,自己也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既然事已至此,自己是逃不过对方的盘问,那么自己就要争取来优先权来。 武明道齿牙春色道:“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武明道先来询问上官公子如何?” 上官侯爵相视一笑,自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明知道对方狡诈,就没有必要跟其争较一时口舌之快。 上官侯爵大方摊手养掌而去,张口道:“武公子请——” 武明道略显得兴奋,自己抢占先机成功,继而打牙犯嘴道:“上官公子,那武明道就不客气了~~上官公子所言,青龙军果真只是因为崇尚茶道,才会各个聪明才智,权谋城府吗?” 上官侯爵举杯而上,抵唇轻抿,继而缓声回应道:“是,也不全是,青龙军所崇尚茶之道,并非俗人之称,养生修行那么简单,饮茶者,势必将就清、敬、和、乐四字真谛,所谓清,将就泡茶或是饮茶者都应该带着一种轻松雅致,怡然自得的心情;所谓敬,将就饮茶时应怀揣一颗谦卑之心;所谓和,和平静气,和顺福来,饮茶者在品茶时应该抛弃世俗杂念,静心凝神,去思考人生的真谛;所谓乐,品茶间,使人明目清神,才思敏捷,静下心来下的决定不一定是最好的决定,但绝对不是莽撞行事,后悔莫及的错的决定,想通了顿悟了,事情解决了,自然心中愉悦,青龙军入门之时势必要掌握这茶之道,泡得起一手芳香,品得起世间起落,断得清孰轻孰重,尝得出苦涩甘甜,这就是青龙军所追求的茶之道。”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悦于此,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茶道,在权门之地如此被看重,并且还能够讲得出这般多的道行,可见这权之地不单单只出权才,骚客浪人也是人才辈出啊! 一个喝茶就能够倒腾出这么多的学问来,可见这权门之土,不一般。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头发痒,越发地想要去权门之地转上一转,哪怕是浅尝辄止了解其本土文化也是好的。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武明道一脸痴像傻傻地望着自己,上官侯爵勾嘴一笑,心中腹黑道:你小子就是从天而降的孙猴子,也逃不过我上官侯爵的手掌心。 上官侯爵继续婉转流言,闪烁其词道:“武公子殊不知,有传言说我们权门青龙军入驻门槛低得没界限,只要是有权有势有背景之人,我们青龙军不管其有没有才华,都会照单全收,其实不然,你可知道为何我们权门一族招收高门贵府的公子哥作为青龙储备军吗?” 武明道略加思索,撮科打哄道:“难道不是因为权门看重他们家族的背景实力吗?” 上官侯爵婉转笑意道:“算是一个方面,我上官侯爵不喜欢跟人说虚话,你若是权门完全没有图自己家子弟背后的家族实力,那就太虚伪,正如武公子所言,这些贵公子家族实力确实喜人,但是他们个人实力也是相当了得,有时候家族光环并非是什么好事,因为上一辈人的名头和声望,而让世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一辈子宗主的光彩身上,而恰恰忽略了各大世家公子的努力和真才实学,你可知道吗?我们青龙军选拔人才,是要经过层层选拔,一道一道关卡非常严格,若想入我青龙军,势必要掌握六艺之术,文韬武略缺一不可,而且每年我们青龙军门生的名额都是有限制,最多九人,你可想这天下多少官宦世家,从中层层筛选,方可留下九人,这是何等严苛的考核吗?” 武明道听之,心中疑惑,听了上官侯爵说了那么多,他倒是对青龙军招才纳士选拔手段甚感兴趣。 武明道好奇发问道:“上官公子,这六艺,分别是指六艺,武明道惶恐愚钝,还请上官公子赐教。” 上官侯爵倒是毫不吝啬,张口就来:“六艺分别指的是,礼、乐、射、御、书、数……” 上官侯爵说到六艺之术,神气了几分,滔滔不绝。 所谓六艺,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 “礼”名为礼节,五礼者,吉、凶、宾、军、嘉也。 “乐”又指音律乐曲,青龙军主考六乐,分别是: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 ”射”指的是射箭技术,考官会测评应试者这五种射技,分别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在这里,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注,谓矢发之疾,瞄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 “御”可理解为驾驶马车的技术,主考项目分别是,鸣和鸾,谓行车时和鸾之声相应;逐水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过君表,经过天子的表位有礼仪;舞交衢,过通道而驱驰自如;逐禽左,行猎时追逐禽兽从左面射获。 “书”指书法,考验应试者六书的项目分别为,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数”,指理数、气数也可理解为运用方法时的规律,即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运动规律,即技术、方法、技巧而已。 听着这上官侯爵介绍六艺之术时,武明道表现奇异,这两眼瞪地如同铜铃大小,简直惊为观之,听之愕然。 竟没想入驻青龙军原来这么严苛,这……这……这哪里是选佣兵啊……简直是哪家皇族选夫婿的条件好不好! 这样一对比,自己还真是自惭形秽。 武明道登时脸色难看,自惭形秽了起来,所想自己有什么本事呢?这六艺之中,自己真正掌握其中又有几项呢? 武明道听罢上官侯爵介绍六艺之后,心中发虚,这笑容自然不比从前踏实,尴尬之间,聊以解嘲道:“呵呵呵~~什么是而已啊……上官公子还真是会说玩笑话,照这么将来,你的手下什么东方朔、东方影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戏子,都是通过这六艺的测试,入驻青龙军的吗?” 上官侯爵敛目饮酒,轻声一笑道:“没错,我手下几人都是通过六艺考核,并且他们几人是每一届考核中成绩最优秀的那一个!” 此话一出,武明道当即泄气,一脸不爽气意,白眼抛去,嘴角不自觉吐出一个“切”字来…… 505.强睿精兵(权门选拔人才严苛至极) 武明道显然不爽泄气,毕竟这样对比起来,倒是显得自己格外的另类…… 与其说是另类,不如说是低人一等。 不过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武明道倒是好奇几分,自己明明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哥,更加不懂什么六艺之道,若是这上官侯爵着意想要自己,那自己这等身份之人,又该如何进入权门内部,成为名正言顺青龙军的一员呢? 武明道虽是好奇,但是他聪慧,明知道这样的话,不能够单刀直入问其对方,若是想要得到真实的答案,自己势必要徐徐而问,通过分析判断对方给出的答案,自己做出了判断。 武明道当即收敛自己的不爽情绪,继而迎笑询问道:“上官公子,你说的六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呢!简直是要文韬武略一样不差,光能文能武还远远不够,连同知晓天命,变通玄机之数都要掌握一二,这可不是一般人公子哥能够做得到的!要知道,这天命之说,乃是天门奇门异术,若是让这权门公子哥各个都掌握此术,那还了得?”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诡秘一笑,缓缓道来:“那么武公子认为,权门英雄豪杰为何偏偏不好过这天门美人关呢?若是哪家的权门公子哥能够娶得天门灵族之女,在权门之地简直是光耀门楣,扬眉吐气一番。天门之后,灵女一身灵气得意遗传下一代,女子遗传更甚,虽为男子即便不能够遗传灵族女子的灵气,却可遗传灵族灵族的头脑,但凡是灵女之后的权门子弟,在六艺‘数’中的考核中,独占鳌头,尽显旁人所不及的优势。” 听到这里,武明道恍然大悟,适才明白这权门之徒为何这般下作,见到天门之女,哈喇子流一地龌龊模样,若不是因为长年受礼仪规范,权门之徒恨不能手持绳索,将那灵族之女五花大绑,送入自己的门户之中去。 原不过是因为人家国策提倡,灵族之女的血脉太过稀缺,稀罕得紧。能够得此灵女一个,家族昌盛,枝繁叶茂,子嗣聪慧,鹤立鸡群。 武明道不经意间冷哼一声,心中各种鄙视权门不道行为,却也懒得多说两句,毕竟人家权门一族有手段,没有强取豪夺灵女,各个世家公子哥,能说会道,有钱多金,风度翩翩,惹得灵族没出世的小女子各个春心荡漾…… 管不住自己家的白菜往外跳,就不能怪这野猪拱得力道,这男欢女爱之事,从古至今就没个说法。 怪谁? 武明道心头唏嘘,却也无济于事,谁让自己家姑娘被保护的太好,倒是闲的发慌,光想些有的没的情爱之事,有时候过度保护未必是好事,就该让这灵女出去见见世面—— 当他们见识过那些口蜜腹剑的男子真实面目之后,方才悔不当初,就该后悔自己异想天开的可笑做法…… 算了,这件事本就跟我武明道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自己又重要事情要问,管不了那么多。 武明道又是一副嘻皮涎脸之态,继续问道:“那武明道还是不明白,这六艺之难,别说精通,就说是泛泛涉猎,掌握其一二都要个把年数,这权门公子难道各个都是天赋异禀,聪明绝伦的吗?若是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我倒是觉得没有个十几个年头,想要精通六艺之术,简直难于上青天!” 上官侯爵轻笑回应道:“武公子明智,此言不虚,六艺选拔术,在先祖开国建业之时,已经全国颁发指令,选拔人才的标准就在那里搁着,愿不愿意入门为士,那就看众人的意愿了,没人强迫你非得要为官为士,但是不得不提及的是,明明这青龙军选才门槛之高,每年报考人数过万以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瞠目结舌,倒抽了一口冷空气,暗自心道:我去,要不要这么夸张!这到底有多想入驻青龙军呢? 上官侯爵继续道:“不是我自夸我们权门,虽说青龙军要求的门槛高,但是青龙军能够给予将士的更多,不管从俸禄、名利、队伍、地位,只要你能够跨过这个门槛,敢做敢拼,青龙军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将士,若是武公子不相信,可以去问问武道四国其他门派,对比一下,便可知我们青龙军给予将士的是不是最好的配置、最多的名利、最强的团队!你可知道有多少世家权贵为了能够让其子嗣顺利入驻我青龙军,从子弟学会说话走路之时,就开始着手培养孩子的六艺之术,更有甚至有些天分不高的世家公子哥,年年参选考试,年年被选拔淘汰,有的到死都不能如愿入我青龙军,含恨离世,只愿来世投胎聪慧之胎,顺利考入我青龙军……武公子,上官侯爵可以大言不惭地告知于你,在我们青龙军中,我们权门从来只信奉一个宗旨,青龙军只培养出强锐精兵,什么散户野路的武夫,青龙军看不上眼。” 上官侯爵脸上越发傲娇清高起来,一说到自己门派,他就变得情不自已起来。 此时的上官侯爵还算是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大肆宣扬自己的情绪,而在这只字片语中,武明道已经听出来上官侯爵的傲视和自高。 其实,这些话,即便不是通过上官侯爵嘴中所说,武明道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为何,听对方这般语调说出来,武明道心中疙疙瘩瘩不舒服起来。 若是论其亲疏远近,武明道自允自己的内心与那曹将国更为亲近些,因为曹将国仗义血气,像个汉子。 虽然上官侯爵有些话没有说的明白,但是武明道明白,所谓的“散户野路”大概就是指的是西疆白虎军吧…… 果然,权高者睥睨群雄,骨子里始终充斥着冷傲和不屑,权门到底是看不上具备群众基础的白虎军。 武明道嘴上不说,心中还是为曹将国暗自叫屈,心中多少对上官侯爵有些看法。 到此,武明道按兵不动,故装迎笑,却话里带刺:“呵呵~~听上官公子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这权门的门槛太过了,像我这等粗鄙下九流之徒,别说精通六艺了,就连听说今天都是第一遭~~上官公子……呵呵~我看……小弟我是与权门彻底无缘了……” 506.特殊人才(武明道是权门特殊引进人才) 武明道皮笑肉不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惭愧便是要驳了这上官侯爵的面子。 上官侯爵说到兴头上,大概也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这才放纵了些许自己的言语,绝没想,自己肆无忌惮的发表意见,竟然惹得武明道心中不悦。 武明道嘴上笑盈盈,说是自己自愧不如,不懂得什么六艺之术,实则就是在生生打脸上官侯爵,将对方一军。 上官侯爵嘴角一抽,戛然而止,一眼侧眸,观之武明道笑容可掬之态,可是对方这话里意愿已经相当明白了…… 此时的上官侯爵内心是这样想的:都说不该喝酒吧,这一喝酒就误事,虽然是开怀了,那句话没说好就得罪住了人,这下子可好,对方正愁没有话题拿自己开刀,自己这方夸夸其谈青龙军之强大繁盛,惹得对方厌烦,这该怎么收场呢? 而上官侯爵打死也没有想到的是,武明道此时真正恼火自己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含沙射影提及到了义门白虎军之落败。 武明道故意为难之,就是为了帮这自己的义兄曹将国,好好出一出这一口恶气来! 上官侯爵去以为,自己太过彰显青龙军的实力,惹人厌烦,做人做事要低调才有长性,平日里的上官侯爵便是如此,虽然自己能力非凡,却深谙韬光养晦之道,凡是都低调不喜张扬。 若不是因为今日酒水的缘故,只怕上官侯爵不会这么不自制。 上官侯爵闭口沉思良久,继而笑脸相迎,心中已有对策。 上官侯爵道:“武公子这是谦虚了~六艺之术确实严苛,可是权门还有一个隐形的规定,那就是但凡特殊人才,可不按六艺之术考核标准入驻青龙军,武公子从小在灵域长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灵兽打交道,又怎么可能会掌握这六艺之术呢?虽说这六艺之术确实是规范我青龙军的标准之一,可是武公子的本事早已经超越那些掌握六艺之术的公子哥,我权门若是不向武公子这样的人才,开设绿色通道,那就是我权门一大憾事!” 此话一出,武明道乐呵,两眼乐成一条线,暗自心道:好你个上官小儿!惯会能说会道,这话里里外外都是你的理,如此巧言令色,也不怪这上官诸侯这般忌惮你。 到此,武明道自知道,自己刚才反击一举,已经引起了上官侯爵的重视,若是再纠缠不休,实属没趣。 论其口才,武明道心知肚明,自己的水准跟上官侯爵不相伯仲,若是再针锋相对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撕破脸皮的难看。 有时候谈话是需要艺术的,见好就收便是最好。 武明道涎脸饧眼,断有几分把手言和之兆,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手举壶而去,给那上官侯爵斟酒一杯,继而又给自己来了一杯。 武明道笑意未消道:“若是这样那便是最好的~~明道还想着,自己蠢笨,这六艺之术若是跟我十年八载的时间,让我武明道掌握,明道还是有些把握。可是让我武明道眼下就要学会这六艺之术,简直是难于上青天,虽说这六艺之术堪称公子典范必修之术,武明道自是向往之,只是武明道太过……” 绝没想,武明道这客气话音还未落下,上官侯爵毫不客气截胡,打断了武明道话音。 上官侯爵笑容可掬道:“武公子若是喜欢这六艺之术,那太好不过了~没关系,侯爵倒不觉得武公子蠢笨,你武气充盈,音律极佳,更是在天门修武多时,对这天象玄学早已熟识,就凭你这底子,在青龙军之内,不过一年半载便可熟练掌握这六艺之术,到时候武公子也是世家公子之典范楷模,像模像样的天门皇子了~~” 此话一出,武明道怔然,脸上的笑容僵持,绝没想,上官侯爵这小子在这里阴着自己呢? 武明道尴尬笑之:“听上官公子的意思……我武明道势必要掌握这六艺之术了?难不成上官公子的意思是……想让武明道学习六艺之术的教养,一年之后再来参选青龙军考核选拔吗?” 上官侯爵迎笑之:“不!武公子多虑了,我说过了以武公子之才,在权门任职绰绰有余,你是特殊型人才,不必进行这六艺选拔考核,只要能够得到我的推荐,想必王父哪里也不会多说什么。” 听到这里,武明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余惊未消道:“嗨~吓死我了……上官公子惯会开玩笑呢,我刚才还以为,上官公子的意思是,让我先进行六艺的训练,之后……嗨!!不说了,不说了~~都是误会,呵呵~~” 上官侯爵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登时又把武明道的心提拎到了嗓子眼上。 上官侯爵道:“武公子,虽说你可以通过特殊途径入驻我青龙军,但是侯爵的意思是,你还是要学习一下六艺之术,毕竟权门青龙军人守规范如此,你若是太过出挑,格格不入,势必遭人排挤,侯爵有能力引荐武公子不假,但是能不能够保得武公子在权门之中,荣华富贵,那就不好说了,权门之中高手凌云,侯爵又要周全众人,以大局为重,若是武公子总是与他人类别不同,融不进青龙军之中,你不舒服,大家也不待劲儿不是?所谓少数服从多数,青龙军到底是一个军队,整齐划一,团结一致是一个军队最重要纲领。所以……武公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武明道听罢,惊得嘴巴合不拢,一想到刚才这上官侯爵喋喋不休讲述的六艺之术,当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上官侯爵举杯而上,小口轻抿,眼看这武明道一脸挣扎痛苦相,自己心中得意,小胜一筹,不胜自喜。 上官侯爵轻咳一声,继续风凉道:“武公子,你不是刚才也说了吗,自己对这六艺之术向往之,有这机会学习一番,岂不是一件好事,技多不压身,为了能够让武公子早一点融入这青龙军,我会找一个专人,专门培训你六艺之术,可好?” 武明道刺眼咧嘴,呵呵冷笑窘迫,别提他现在的脸有多难看了…… 507.豪言结义(上官侯爵意愿结义武明道) 武明道哭丧着脸,娓娓可怜,继而讨巧卖乖,楚楚求饶道:“上官公子……这六艺之术……非学不可吗?”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一饮而光手中酒水,眼中伶俐,微笑之回应道:“非学不可——” 武明道紧皱眉头,瘪嘴伤神,可怜兮兮道:“没得商量……” 上官侯爵噗嗤一笑,竟没想一个八尺男儿,竟然装作小女子的可怜相,也不知道这无赖模样跟谁人学习的。 上官侯爵无奈摇了摇头,却还是坚定立场,笑道:“没得商量。” 武明道嘴角瘪得更低,眉头皱的更紧,那两只小眼全是戏,就差泪眼欲下跪地求饶了。 武明道此状,惹得上官侯爵暗喜内伤,这大男人装什么无辜可怜,我又不是大姑娘,吃你这一套? 上官侯爵甚是无奈,却又不可能真的放水与武明道,与其这样僵持下去,上官侯爵决议要跟这武明道好生说道说道。 上官侯爵转眸观之,武明道焕然戏精转世,这委屈可怜相,让人看着着实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别人装装可怜就可以妥协的。 上官侯爵道:“武公子有所不知,权门之地乃是非之地,其中人家关系复杂,青龙军哪一个不是身后背景强大,即便是身份稍逊色的武者,也如武公子这般,有过人之处,而不管出于什么身份的青龙将士,入驻青龙军之后,势必要掌握六艺之术,无人例外,武公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明道低头瘪嘴,可怜巴巴道:“明白归明白,可是……可是……可是人家真的觉得那个太难了……你哥们儿就是一个蠢蛋……怎么可能学得会呢?” 上官侯爵苦笑,继而继续说服道:“怎么会呢?武公子哪里蠢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了?我可是看到的是武公子耍得出过人的舞姿,吹奏得起曼妙音律,更是能够跟那天门至尊关系匪浅,这些聪慧才智,其实凡人能及的?武公子就是怕麻烦吧~~觉得六艺之术,太过繁琐不实用对吗?” 果然,上官侯爵一眼睿智,即便武明道什么也不说,上官侯爵已经明白了为何这武明道百般不愿学习六艺之道。 武明道听到此,两眼闪烁异光,显然是被人说中了心思,心虚之意。 武功嘴上各种推辞理由,这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 武明道赶忙张口掩饰道:“怎么可能呢?这六艺乃是王公贵族必修之术,怎可能繁琐不实用呢?上官公子多想了,我武明道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人,只是怕……怕我学不好,丢了你的颜面,毕竟我可是经你手推荐入职青龙军,若是我丢人……你……” 上官侯爵听罢哈哈大笑道:“武公子过虑了~~我看你就是太在乎面子了~~侯爵都不怕你怕什么呢?况且武公子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就学不会呢?说不准武公子这一上手,感觉六艺之术也没有那么无聊乏味,反倒有了兴趣了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被堵得语塞,巧言令色的他竟然也有被人将军的时候。 武明道尴尬失望,自以为小聪明,结果条条被上官侯爵给拆穿了把戏,这下可怎么是好呢? 武明道一脸丧气,却还是不望抵抗,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可是……” 上官侯爵直接断了武明道的后路,爽朗笑意道:“好了~~武公子没什么可是的了~~你这样吧,咱们先入驻青龙军当紧,至于这六艺之术,现在谈及还早,你若是现在有兴趣的话,我便责任去跟你探讨一二,若是你现在对此没有兴趣也无妨,待入驻青龙君之后,咱们来日方长——” 武明道暗自心颤:好一句“来日方长”,这缓兵之计,上官侯爵你可是用得恰到好处啊! 事已至此,武明道自知道这六艺之术,只怕自己是逃不过的劫难,而若是让自己放弃入驻青龙军的可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深入敌营,探索其强国之道,而这个时候因为一个六艺之术,就打退堂鼓还真是不我武明道的个性。 学就学呗~总归是没坏处,没准这也跟青龙军迅势发展有莫大的关系,也说不准呢? 只是,这般委屈自己,学习这富家公子哥无聊的招数,还真是让人有些不爽。 武明道瞟了眼上官侯爵,心中感叹道:是不是自己学会了六艺之术,就会变得跟眼前的男人一样霸气四射,风度翩翩,却不失内涵了呢? 若是这样,自己也算是赚了一笔。 武明道除了这样宽慰自己,也别无他法。 武明道垂头丧气,无奈道:“也就只能这样了,谁让我稀罕你上官公子呢,为了你受点委屈,又如何?”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哭笑不得,明知道这小子故意言辞如此,就是为了讨好自己,却也不急于拆穿对方的把戏,倒是顺着武明道的话音道—— “是吗?那可就真的委屈贤弟了~武公子,你对我上官侯爵的真心,侯爵都记在心里,放心以后有我上官侯爵在位的一日,绝对不会有人敢为难您武明道,我必当不亏待自己人——” 此话一出,武明道轻嗤一笑,有意瞄了一眼上官侯爵道:“有上官公子这句话武明道就放心了~~以后武明道入驻青龙军,就只能仰仗上官公子您了。” 上官侯爵浅笑应之:“放心,武公子,有我在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行事,日后权门天下便是你我的天下了,有了武公子您这样的英豪助我之力,上官侯爵如虎添翼,实力大增!” 武明道此言春色,言笑晏晏道:“上官公子过奖过奖,武明道乃是一介武夫,岂可登上大雅之堂?日后我武明道不过是上官公子的马前卒,任其驱使,毫无怨言!”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龙颜大悦,举杯而上道:“好!武公子谦虚,侯爵不含糊,既然武公子愿意入我麾下,何不现在你我立下生死契盟,以后你我便不再分你我,我视你为手足,你待武如兄弟,可好?” 武明道冁然而笑,应之:“若是上官公子不嫌弃武明道的出身,武明道自当求之不得——” 上官侯爵春山如笑:“我怎敢嫌弃天门之后呢?武公子还真是爱开玩笑~~” 此话毕,两人相视一眼,抚掌大笑,爽朗声起,传至甚远…… 508.白玉短笛(上官侯爵好奇武明道控制灵兽的手段) 武明道心中明白,与这上官勾结拜把子结交兄弟,只不过是利益上的勾结,交情不交心。 这自当不比曹将国和纳兰雨落的感情至深,大家都是至性至情之人,结交也是用真情换取他心,情况不同性质不同。 武明道也清楚,在权门之地,攀上了上官侯爵这枝大树,可谓前程似锦,踏歌绣地,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够攀上上官侯爵这支高枝,却未必有这样的机缘。 武明道自当认定了现实,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在权门混出个名声来,势必要按照权门的规矩来行事,攀上了上官侯爵大树,自己日后前途无量,锦绣不限。 而上官侯爵却是拿拜把子结义当做钳制武明道的手段—— 一想到这武明道极有可能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子,若是将其安分地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哪里安心呢? 更何况,这武明道确实有些本事,他唤灵之术、成玉之气,乃至他灵域之子,天门皇子的身份,日后都将会成为自己登宝大典的决胜筹码。 能和武明道结交,上官侯爵算计得失,自知道这笔买卖自己稳赚不赔,为何要将其推之千里之外呢? 两个人都各有心事,各怀鬼胎之时,谁人不是算计得当,利益相投,企图共赢。 到此,武明道将两杯酒水分别摆放在了自己和上官侯爵的面前,咬了咬牙一狠心,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短匕首,匕首出窍之时,割其手腕,鲜血沥沥下流,滴进了自己的就被之中。 上官侯爵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伸手索要匕首,武明道将其递到了上官侯爵手中。 上官侯爵卷起袖边,文雅持刀,微微皱眉间,手起刀落,鲜血从其指尖斜流而出。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中暗自不爽道: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吧?老子用脉搏之血却换来你小子的指尖定点血气,你到底是多计较得失,在乎自己的血气呢? 即便如此,武明道还是把这口气给咽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上官侯爵作精,说好听点文雅,说难听点,就是娘们儿! 上官侯爵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武明道异样的目光,却引而不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混有自己气血的水酒推送至武明道面前,礼笑应答道:“武公子请——” 武明道干笑了一声,继而一手止血,捂着被割了脉搏的手推送酒杯道:“上官公子请——” 此二人,交换杯子后,相视一个眼神,继而举杯而上,仰头一饮而尽。 饮酒毕,上官侯爵缓缓落头,笑逐颜开道:“武公子,你我已行歃血为盟之礼,这样咱们就算是兄弟了,不知道武公子的年岁生辰?” 武明道落杯时,脸上露出痞坏一笑,暗自心道:你爷爷我只怕年岁跟你那百年老妖的爹差不了多少,你说我年岁多少? 武明道心中一个姿态,脸上又是一个姿态道:“什么年虽不年岁的呢?我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自己年岁呢?上官公子日后你就是我的主上了,哪里有主上为弟的道理呢?武明道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已是实事,从即日起,上官公子便是我的兄长大人,您看这样可好?” 武明道多聪明一个人,自然知道这权门地界,地位就是王道,自己在如何造次,也不能地位超过自己主上地位去,人家上官侯爵给你个台阶下,你可老老实实下台了事,别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一个连歃血为盟仪式,都草草应付之的人,你指望当他的兄长?呵呵呵~~除非你是找死!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登时满面春风,言语间却还是透露着些许客气之意:“这……这……武公子合适吗?” 武明道心中厌恶,脸上惯会演戏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都不介意,难道说是上官公子是嫌弃武明道这个小弟吗?” 上官侯爵眉飞眼笑道:“怎么会!既然如此,那侯爵就受之不恭了,武老弟~~” 武明道嬉皮笑脸,装模作样拱礼而上,两眼微挑,眉飞色舞道:“上官大哥,小老弟这厢有礼了~~” 继而,屋舍内又是欢笑一片,东方朔站在外面,不免心中厌烦,一手掏耳朵而上,撇嘴打起来了哈切来,懒得理会屋里二人言词间的蹊跷。 眼看时机刚好,上官侯爵笑眼间,闪过一丝计谋。 上官侯爵与那武明道谈笑风生间,忽然插播进来一个话题来:“说来明道老弟,为兄好奇的紧,那一日望天台一役中,为了证实你的身份,你幻灵兽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我看你笛奏一曲,那灵域间的灵兽便是着了魔一般任你驱使,难不成你控制灵兽的行为,是跟那根白玉短笛有关吗?” 武明道左脚又不安分地踏在了一侧的凳子上,他婉转心思,自然明白这上官侯爵问其所意图,此刻的他并不急于回答对方问题。 只见这武明道极其粗鲁的抓了一把桌上的油炸花生米,忙不迭地抛之自己口中,另一只手摸进自己的胸兜中,掏出了白玉短笛,丝毫不吝啬的撂倒了上官侯爵的面前。 “当啷”一声响,这白玉短笛撞击桌上的声音清脆,可见这武明道又多不爱惜这白玉短笛。 武明道倒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满嘴花生油香,之言相告:“就是这个玩意儿~不值几个钱,上官公子猜的没错,我就是靠它来控制灵域的灵兽。” 上官侯爵惊眸望之桌上的白云短笛,继而小心翼翼地送上手去,拿捏在手中间,观之短笛材质,此乃昆仑白玉所致,玉体轻薄圆润,触手生温,竟没想如此精致的白玉短笛,意外的结实耐摔! 武明道斜睨一眼,自己的白玉短笛,轻呵一声道:“其实这短笛也不是什么稀罕宝贝,只是他的材质轻盈通透,吹奏而出的音乐旋律更为明亮婉转一些,至于你说真正控制灵兽的,并非是这支短笛,而是笛子奏出的曲调——”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来了兴致,赶忙追问道:“曲调?明道可否再说的详细些?” 武明道直言相告之:“这世间每种生物之间都有沟通的语言,人类有人语言,灵兽也有灵兽的语言,语言不通,便会造成沟通障碍,自然就造成人与人,或是人与兽之间的隔阂和障碍,不怕告诉你上官公子,我——武明道有倾听万物的能力。” 武明道言毕,上官侯爵双眸惊闪,继而赶忙恢复以往平静,生怕自己的表情又漏了怯…… 509.倾听万物(武明道用实力告知侯爵倾听万物的能力) 武明道痞坏依旧,到底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凡他知道的,也觉得无伤大雅之事,便不会对上官侯爵有所隐瞒。 上官侯爵听得入神,武明道说得尽兴—— 武明道好不神气,这一次倒是他各显神通,讲起来自己曾经那些年牛逼轰轰的英勇事迹。 武明道自鸣得意道:“我从出生的时候,就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能够倾听万物的声音,似乎这个能力,只有天门列为至尊才具备,而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能力——”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眉宇微动,武明道的话刺痛他的内心,他的心思再次确定,这武明道八成就是自己的父亲留下的风流债,偏偏这一次王父玩大了,竟然连同天门至尊都敢下手,还真是让人无语…… 若是让王父知道,自己还有个遗落在人间的遗腹子,偏偏这小慑人的武气和神力,让人惧惮,武明道以后的未来,不敢想象,极有可能取缔自己和上官诸侯的地位。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背脊生怜,头皮发麻,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 不过,上官侯爵常年游走于官场之上,自知道该如何趋利避害,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即便他心中有忌惮,也决然不会让对方察觉任何,这就叫做城府。 而武明道说到尽兴,故意曲解历史,有意将上官侯爵往歪的方向诱带,这也是武明道的算计之内。 武明道说话看似无意,实则步步为营,有意造成上官侯爵的误解,诱导对方往奇怪的地方去想。 武明道有意瞟了上官侯爵一眼,眼看对方不经意神色从容,眼中闪烁,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武明道难得有些失望。 呵呵~~ 武明道却不气馁,继续言笑自若道:“我武明道生来不凡,有卓著与常人的神力,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即便我从一出生就是个孤儿又如何?我不服命,不信命,偏偏要靠着自己的本事,混出来一片天!我可不会浪费我天生神力,既然我有能够倾听万物的能力,为何我不好好把握一下呢?上官大哥你说是吧~~” 上官侯爵应声颔首一笑,轻若水墨,浅笑动人道:“明道老弟所言极是,既然咱有这本事,若是不利用,那就是埋没人才,人才就是把人的才能开发到极致,那才叫做不枉此才。” 武明道听之,兴奋激动不能自己,当即站起身来,又是一副坯子模样使然,一脚蹬凳,一手拍桌,一惊一乍相,惹得上官侯爵心烦,他却不自知。 武明道嬉笑怒骂道:“可不是!老天爷对我不公,我若是再自怜自艾,自甘堕落下去,我武明道那就是废物一个,白白浪费了极尽才华,天生异能!!老天爷你莫要欺负人,欺人太甚,终究有后悔的那一天。” 上官侯爵冷冽一笑,心中嫌弃道:这浑小子八成是喝多了,适才说起来胡话,胡说八道就算了,倒是个狂妄的主,老天爷整你怎么了?你还能把天给捅个窟窿不成?妄自尊大,自不量力。 上官侯爵暗自骂得爽快,他脸上却依然笑容可掬,齿牙春色道:“明道老弟可乃是真英雄,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是明道老弟这般境界~~上官侯爵算是见识了~~只是,为兄有一事不明,明道老弟絮絮叨叨讲了那么多为世不恭的情感,上官侯爵就是好奇,你是怎与天抗争的呢?” 武明道低头间,齿牙伶俐,贼坏一笑道:“呵呵~~上官兄不知道吧,这天界和人杰中间的区域,便是灵域,灵域就是天神的围猎之地,灵兽之神力远在凡人之上,而我若是又能够耐控制这灵兽,向天界发起攻击,势必将这天庭捅成马蜂窝,上官兄你说我若是发起狠来,算不算是能把天给捅个窟窿呢?” 上官侯爵双眼惊滞,竟没想这武明道……这武明道怎会听得懂自己的心声呢? 难……难……难道这是巧合吗?! 上官侯爵惊恐万状,缓缓抬头间,双眼怯然,脸上却还是硬着头皮噙笑道:“武公子……你刚才说什么呢?” 武明道嘴角扯向一边,顽劣之余,更显得阴险,这一个表情不用多语,便可证明了一切。 上官侯爵心脏扑通一声响,自己浑身毛骨悚然,竟没想自己招惹了一个了不得家伙…… 上官侯爵恍惚间突然明白了什么,所谓倾听万物的声音,大致是连人内心不敢言之于口的声音,他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吧…… 想到此,上官侯爵更加惧惮武明道实力,这下子可怎么办呢?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招惹了这么一个主,简直是引火自焚,引狼入室吗!!! 武明道不用多听,已然在上官侯爵脸上看明白了一切—— 曾经那个城府深不可测,稳如泰山,心思缜密之人,竟在自己面前变成了透明人,无计可施,上官侯爵再也忍不了自己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他脸上掩不住的恐惧和绝望,视武明道为强敌,强大到自己根本触及不到的地方。 武明道本是想小惩大诫一番上官侯爵的自负,结果没想到用力过猛,竟然吓得对方破了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明道转而又是一副嬉皮笑脸迎上,赶忙收敛自己的爪牙,殷勤地给那上官侯爵倒上一杯美酒,好生安抚道:“上官兄这是怎么了呢?突然心情大变,倒是吓住了武明道,刚才明道就是胡说八道,借着酒劲儿放浪一番,你可别当真啊~~” 上官侯爵嘴角抖搂,对方越是这般说辞,自己越发的心虚胆怯起来。 武明道一眼瞅见上官侯爵这不自然的笑容,内心哭笑不得,却也清楚,事已至此,已无挽回余地,索性就这样糊弄过去便是,没有必要在继续解释什么。 武明道赶忙转换话题道:“上官兄不是好奇我是怎么控制灵兽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通过音律便可以控制动物,语言有国界和种族之分,而这音律可跨越种族和国界,传递给世间万物所想传递的信息,音调或高或低,音色或急促活婉转,节拍或明快或悠扬,都可以反应不同的情绪和指令,通过不同音律向灵兽发出不同的指令,这就是我控制灵兽的方法。武明道倾心授之我的御灵兽之道,估计在权门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不过……还是希望能够帮得上上官兄——” 上官侯爵虽然忌惮武明道的实力,但是对于对方给予自己实效有力的情报,他还是相当受用之,自然刚才的忌惮情绪消了大半。 上官侯爵不敢再怠慢武明道丝毫,这方站起身来,举杯而上,略表感激道:“明道老弟能够给我提供这么有效的信息,对侯爵来说非常重要,虽说我们权门一族善于御灵之术,但是通过音律来控制灵兽的方式,前所未闻,得武公子点拨,日后侯爵会实施将其战术融合道御灵术中,势必事半功倍,达到神效~这里,为兄感激不尽明道老弟,啥都不说了,感情都在酒里了……” 说着,上官侯爵仰头豪饮,学着武明道样子,早已经抛下了自己贵公子的所谓礼仪姿态。 武明道勾嘴一笑,应声举杯道:“上官兄客气了,你我兄弟之间,您都说了,不必说什么感激,这是明道自愿的~能够帮上上官兄,小弟比什么都高兴!” 上官侯爵激动一时,一手拍在了武明道的肩膀上,眼中泛光—— 酒后尽兴,俩人又是惺惺相惜一眼,继而言笑间,推杯换盏,一夜未尽…… 510.即将冠冕(纳兰雨落冠冕礼即将开始) 九月初六,天门举国同庆,纳兰雨落冠冕天门至尊,将在望天台进行盛大仪式,登基仪式即将开始。 那一日,武玄月红妆素裹,凤冠加身,妙手丹心,凤态雍容,林下风范,红衣绫罗拖长裙,十米迤逦显气魄,金线彩玉两相映,前雀后凤对照宣,祥云逐浪下摆靓,脚踏黄玉映彩霞。 纳兰雨落盛装定做,这红衣官服,前胸朱雀展翅红似火,后背吉光凤羽显神通,此等大胆的设计,正是这件官服的寓意所在。 承袭往事,迎接光明灿烂的明天——不管曾经以往的那些过去,天门掌门人是对是错,都已成过去,纳兰紫英总归是天门的创始者,即使她后期糊涂,刚愎自用,堕落暗巫之道,但是她为天门做出的贡献,无人能及,在这一点上,世谁人都不能够评说什么。 王者在位,在如何睿智的王,也不能够完全做到面面俱到,恰到好处,在操持朝政的问题上总归会有一些极左极右的问题倾向,这是作为一个人根本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是,纵观历史河流,这纳兰紫英的建国之功总归是要大过于她的过失,为了天门的发展,武玄月深知,自己该如何运营纳兰紫英的正面形象。 有些事情,不用多语,这一件官服凤袍足以证明了一切,世人在如何传得沸沸扬扬,天门曾经的帝尊,总归会以正面形象示众。 武玄月头戴凤冠,右手腕上环着纳兰鸢岫至死都要守护的南红手串,除此之外,她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金银首饰来装点自己。 因为武玄月清楚,从即日起,作为天门的掌门人,她势必要以身作则,重整天门纲领——曾经天门私下里暗自传送小女子的手串簪子,玉石首饰,动摇女子春心,激发女子攀比意识,最重要的是,此等奢靡拜金之风,本就不该属于天门修士之为。 天门从建立之始,就立下了规矩,天门主修心性,女子注重修为内涵,更胜于外貌装点,一个女子的心思就那么多,你若是把心思都放在了莺莺燕燕,修容打扮上,哪里还有心思注重自己武学的修为呢? 更何况天门女子自当容貌初衷,自命不凡,再加上这首饰衣裳装点,更加明艳动人,鹤立鸡群,出门在外,不是招蜂引蝶,引狼入室吗? 武玄月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娘亲从来就不喜金银,却也可以容光焕发,气压全场,即便是一般衣裳,穿在自己的母亲身上,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来,原不过是因为自己母亲体内卓越的武气,和她身上不俗的气质。 果然…… 曾经当过王的女人,在容貌和气势就是不一般。 她之貌——倾国倾城美撼凡尘; 她之态——仪态万千清丽脱俗; 她之势——气贯长虹汪洋恣肆; 她之韵——风姿卓越绝代风华。 经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武玄月对人生态度有了新的看法,他眼如明月,心细如发,为人处世虽有些张扬,却不失圆滑,典则雅郡,玲珑剔透便是这样的女子,她左右逢源,招揽踩人,在望天台一役中中,她用实力征服了得纳兰若叶真心,三朝元老愿意为她俯首称臣。 武玄月的小跟班,从小到大的好姐妹单灵遥,就更不在话下,自打从娘胎出生到现在,单灵遥便与自己出生入死,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武玄月冠冕登基之时,自然是要提携自己的帮派,大恩于天下,大赦于天下,也是为了给自己铺路搭桥,天门政史安稳,则国家安稳,天门政事明泽,则国家昌隆。 艳阳之下,武玄月并未从白云山巅一路疾苦修行而上,而是选择偷懒耍滑方式,华丽登场—— 此刻,特别能够体现天灵地罗大轮盘的价值来。 灵盘激活,盛装打扮的武玄月、单灵遥、纳兰若叶一同跳入灵盘白极一侧…… 望天台之上,登时开了一个大口子,三个女子缓缓从白极水面冒了出来,三人不同性格,各自体态大有不同。 站在此二人中间的武玄月,自信霸气,意气奋发,威风凛凛; 左侧的单灵遥,举止拘谨,中规中矩,不苟言笑,正气凛然; 右侧的纳兰若叶,亭亭玉立,从容不迫,虚化若谷,仙气奕奕。 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天门女子各个角色,而能够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女子,更是不一般,时间和经历在他们上留下了太多痕迹,让此三人磨砺得更加完善优秀起来。 到此,天门铁三角的组合,就此诞生,三人之间各有绝技,相互扶持的同时,也是在相互制约和限制。 三人出现在望天台没多久,这望天的地面上又开了一个口子—— 纳兰悠秀双手抱背,瞥眼冷哼,一脸不爽的表情使然,缓缓从地从地面上冒了出来。 武玄月见状,当即转身迎笑,讨好卖乖道:“纳兰法尊终于想明白了?这不就对了嘛~~所谓大势所趋,那一天的事情来龙去脉就是如此,上一代至尊的遗训,雨落不敢不从……” 纳兰悠秀不爱搭理武玄月,跑了一个白眼而去,转而目视前方,冷哼一声道:“呵呵~~纳兰真士果真是好本事,这冠冕礼即便老身不来,想必纳兰真士已经想好了对策是吧?” 武玄月心中厌恶,脸上谄媚迎笑之:“怎么会?这么大的盛会,天门冠冕礼,怎么可以少了纳兰法尊两朝元老呢?少了谁也不能够少了您这位尊长不是呢?纳兰法尊愿意降临此地,参加雨落的冠冕礼,雨落到此依然着意与纳兰法尊主持此次冠冕礼,纳兰雨落便可圆满,不胜感激。” 说着,武玄月合谷行礼,端庄恭敬礼之纳兰鸢岫。 纳兰鸢岫依然气意不决,脸上始终每个好颜色,恶言恶语道:“雕虫小技,不堪一击!你这又是装给谁人看的呢?天门冠冕大事,直接影响南湘国运,你纳兰雨落不明不白地继承天门至尊位置,我纳兰悠秀凭什么配合你?成就你的狼子野心?” 此话一出,单灵遥眉宇微动,藏在红袖间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只待自己主上一个命令罢了…… 511.争抢王位(纳兰悠秀毫无避讳自己夺王野心) 武玄月即便不回头,已经感受身后单灵遥危险的杀气。 到此,武玄月自知道,今日冠冕大事,见不得任何血腥,这纳兰悠秀不是来助阵自己的,反倒是过来搅局祸事嫌疑更大。 此时此刻,自己不便发作,为了今日冠冕之礼,天门上上下下已经准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到了这关键时刻,临门一脚,经不起任何折腾。 武玄月明知道这纳兰悠秀前来目的何在,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与对方大打出手,反倒是落了一个不敬尊上,得势忘本,目无尊长的名声。 天门已经经不起第二次内讧的折腾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摆过后身,自己这方继续恭卑行礼,而背后的手摇手三下,示意单灵遥不要轻举妄动。 单灵遥微微皱眉,抿嘴咽气,显然见不得自己的主上受这般委屈,硬生生把搓圆的拳头,松了下来。 继而,武玄月手指方向转向纳兰如也,拨手来回与纳兰若叶和单灵遥之间三两下,示意纳兰若叶看好单灵遥,千万别让她强出头。 纳兰若叶心如明镜,这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凑向单灵遥身边。 这纳兰若叶刚一靠近单灵遥,就感觉到对方紧绷的气焰和恼火的气势。 纳兰若叶一手抵拳,轻咳了一声道:“咳咳……灵遥师妹,你莫要着急上火,咱们的至尊大人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我相信她会用她的智慧解决这件事情的,你我便静观其变,拭目以待纳兰至尊妥善解决此事。” 单灵遥紧绷的脸,丝毫没有放松的意图,目露凶光,直勾勾地瞪着那纳兰悠秀不放。 看到此,纳兰若叶轻声一叹,无奈与此,只能够时刻观察单灵遥的情绪变化,再做决定。 武玄月这边,行事自然不容乐观,眼看这纳兰悠秀气势十足,似乎要跟自己一拼到底撕破脸的决绝,武玄月当真是一头两个大。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这八方炫石并未开启,自己倒是意外松了一口气,若是在这八方炫石开启之时,这望天台一点动向都直播了出去,自己估计是连要死的心都有了。 武玄月低头间,闭眼长吁,转而抬眸间,恭敬笑意而上,张口亲切道:“纳兰法尊是怎么了?这大喜的日子,你可是被纳兰至尊晋封为天门法尊,这可是天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封号,你贵为方尊,尊贵无比,日后雨落见你也要行叩拜大礼,你是雨落的尊长,时刻监督和督促雨落的举措,天门之上,你的身份最为尊贵,纳兰法尊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尽可讲出来,若是雨落能够处理得当,尽可能满足法尊需求。” 结果,这纳兰悠秀根本不领情,执迷不悟,顽固如牛。 纳兰鸢岫抱背依旧,盛气凌人,嘴中言语更是气人,阴阳怪气腔调道:“切~不过是养来闲人一个虚名罢了,说来好听,骗的不过是南湘百姓,说是敬我尊我,把我的权利架空,纳兰雨落你丫头倒是本事有所长进~~我纳兰悠秀岂是那随意收买之徒?” 此话一出,武玄月面露苦色,低头撇嘴咬牙,心中厌烦不已。 而这时,纳兰悠秀更加气胜,踱步傲视,冷冷瞥了一眼纳兰若叶和单灵遥,心中怨念更甚—— 纳兰悠秀咬牙启齿间,牙缝间冷笑一声道:“既然雨落修士那么看重这法尊之位,不如你我换一换如何?我倒是不嫌弃你的至尊之位低微,不知道雨落修士意下如何?” 纳兰悠秀话音刚落,余下三人无一不瞠目结舌,惊若天人。 到此,单灵遥已经忍无可忍,这藏在她袖之间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次她终于决定挥拳而出,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口无遮拦之徒! 纳兰若叶侧眸而视纳兰悠秀,眉宇间一丝不理解道:这纳兰悠秀怎么回事?平日里资质是平庸些,但也不至于目无章法之徒,估计今日来次造次,是受人蛊惑,才会如此不知收敛。 武玄月冷笑一声,竟没想这纳兰悠秀会唱着一出,这是要公然跟自己争夺天门王位的节奏吗?呵呵~~傻人穷大胆大概就是说纳兰悠秀这类人吧…… 你当天门至尊?纳兰悠秀你是何来的自信?竟然敢有这样的奢想呢?连同辅佐的上一代至尊在储位的问题上,连提及你的名字都没有,你竟然敢有这样的奢望??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武玄月目光微微敛起,泛光阵阵凶意,足以证明,纳兰悠秀刚才一句话,已经彻底激怒了武玄月。 武玄月轻咳了一声,微微张口道:“灵遥……可以行动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愕,她似乎已经知晓武玄月下一个动作,将是血祭天台,除掉这敬酒不吃吃罚酒之徒,为自己登王伟业杀出一条血路。 纳兰若叶神情惊慌,脑子混乱,只想赶紧阻止武玄月杀伐举动,可是她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单灵遥浑身亢奋,忍无可忍之际,终于要得到命令,大开杀戒,好不兴奋,热血沸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台突然又开了一个大口子,从地下钻出来一个红衣男子,嬉笑间风姿卓越,风度翩翩却不失英勇霸气。 武明道及时赶来救场,眼看这单灵遥充斥武气,即将挥动拳头,向那纳兰悠秀飞奔而去,说时迟乃是快,武明道快速飞破,随即掷出一晶莹宝石。 晶莹宝石时机赶到刚刚好,与那单灵遥的灵气直接撞击到了一起,轰然巨变,宝石反射出千百缕灵光,登时间将那盛气凌人的纳兰悠秀包裹了起来。 武玄月愣之惊愕,嘴角不自觉的务农了两句:“这……是避云珠?” 武明道缓步上前,痞笑道:“我才多久没在你身边,你就乱了分寸呢?纳兰雨落,你这让我怎么放心离开你二区呢?” 武玄月回眸间,两眼微颤,心跳剧烈,看着自己父亲那一张熟悉的脸,英雄盖世,气贯长虹,这让自己的心脏怎么是好? 武玄月激动道:“明……明道兄……这几日你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武明道已然走至武玄月身边,嬉皮笑脸道:“秘密~~就不告诉你~~” 512.来此告别(武明道救场后,来此告别) 武玄月白眼咋舌,故装生气道:“你小子长本事了不是?敢跟我纳兰雨落叫板不是?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武明道噗嗤一笑,掩面葫芦,嬉笑不止道:“呵呵呵~~纳兰至尊,现在你好歹也是天门正统接班人,是不是该注意些你的言行呢?” 武玄月瞥眼道:“于你,没有必要!” 武明道坏笑打趣道:“换言之,我可以理解为,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对吗?” 武玄月又是一个白眼,轻哼无奈道:“懒得搭理你!” 到此,小夫妻间的调侃,旁人看得眼热无奈——单灵遥面无表情,心中窃喜;而这纳兰若叶则是直接掩面而笑,毫不掩饰。 武玄月一眼睥睨,眼神又落在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纳兰悠秀的脸上,只见她冻凝在避云罩内表情狰狞,瞠目张口,神色迥异。 武玄月虽说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要与武明道说,只是现在的这情形,恐怕不适合说私情。 武玄月驰目而望避云罩,疑惑道:“武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武明道笑之:“天门冠冕礼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料想周全,我估算着时间,若是你这个时候还不没有激活八方炫石,只怕是被什么事情给绑住了,所以我循着你的气,就跟过来了——果然,我来得及时,若不然你个笨蛋丫头不知道闯出来什么祸来!” 说着,武明道一手指尖,狠狠地点了一点武玄月的眉心,继而好声没好气的埋怨依旧:“你个丫头什么时候,还不张长记性!你现在的身份,不必往昔,位高权重者,势必要成为众人的焦点,你的一举一动将影响国家的国运,你可知道若是你刚发发动了灵遥女官,出手揍了纳兰悠秀,你倒是痛快了,你可知道你在天门的声誉……” 武玄月一脸厌烦,果断打断武明道絮叨言谈:“好了好了好了~你别再念我了成不?这样的话颠来倒去说了多少遍,我耳朵都快出了茧子了~大哥,你若是来这里为了数落我的话,我劝你还是闭嘴歇息一会吧,这一段时日天门作业繁多,我已经身心俱惫,不想再听任何影响情绪的话来了……” 武明道为之一愣,登时缓缓闭上了嘴,有意打量一番武玄月,心中动了几分心疼之意。 果然,这丫头有些时日不减,倒是消瘦了不是,虽然这脸上涂着脂粉,看似容光焕发,可是这憔悴的神色,自信瞧来,有迹可循。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中恻隐,即便想要再多絮叨对方两句,也于心不忍,无奈道:“好吧,刚才算我言语过失,我知道你初登王位,很多事情无所适从,焦头烂额,你不适应也是情理之中。天门一个大家子,当家人不好当,你既然担下了此等重任,我相信你也有这实力和担当,去协调好这其中各种复杂关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不管天门事务多么繁忙,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修心之道是天门终极追求之武玄之道,只是当了王者之后,难免会劳思过度,损伤心性,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才肯放心离去……”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愣住,回眸间心中颤抖不舍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走吗?” 武明道低头挠头,故装洒脱笑道:“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即日启程,刻不容缓。” 到了此时,武玄月似乎才意识到了,武明道今天出现在这里真正意义所在,亲自送自己登上天门王位之后,便是要安安稳稳辞行而去,心无挂念。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感伤,掀起千层浪——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有……不是说好的吗?等我熟悉好天门的事务后,你再走,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武明道看着自己心上人焦急而又不舍的眼神,不免心动。 武明道抬手间,欲要抚其脸颊,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武玄月凤冠上的步摇时,他惊醒了—— 此时的纳兰雨落身份,今非昔比,明明自己可触手可得,却因为这凤冠枷锁,而变得遥不可及。 武明道蜷缩了拳头,为了掩盖自己的心伤,他随即将手拍在了武玄月的肩膀,故装洒脱道:“上官侯爵是一个急性子,若不是再三央求,待你冠冕礼之后,半个前我便跟他一同共赴东苍去了,今日算是做个告别,能够看到你安安稳稳坐上天门之位,我便心意已了,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武玄月低头垂眉,心中忐忑,她本想武明道自己留不住,迟早会离自己远去,但是迟些总归强过这般早!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武玄月根本接受不了。 武玄月低眸间,心情越发低沉,眼泪在眼眶间一直打转转,极力挽留道:“武公子……你走了,雨落该怎么办?天门之大,雨落竟没有几个可心的人帮衬着雨落,有你在,雨落就算是有了主心骨,干什么都不会觉得苦……不是不让你走,能否……能否……再晚些时日再走呢?” 武明道见此女如此娇弱模样,难免心波涌动,蠢蠢欲动,只是他的理智尚且犹在,即便他在如何舍不下眼前的女子,却还是要硬着头皮,阻断了这一段暂时成全不了的情感。 “说什么呢纳兰至尊?你我从今之后,便是君臣,你高高在上,我竭尽全力为你保驾护航,国事自当是大于家事,你我就此别过,并非是生离死别,我们都有自己的信念,也都为着这个信念而努力着,傻丫头,你并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她们啊~~别忘了跟你出生入死的好姐妹们,她们可是为了你,能够配上性命也一定要追随到底的忠实队友……” 说着,此二人的眼神同时投降单灵遥和纳兰若叶的方向看去—— 纳兰若叶尴尬丫头,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单灵遥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眼神空洞,就像是睁着眼睡这了一样。 眼看于此,刚才还是泪眼朦胧的武玄月,登时破涕而笑。 武明道忽然一手指天,大呼小叫道:“哎!那是谁~~不是吧!!上官侯爵怎么了呢?” 瞬时,在场三位红衣女子无一不惊恐万状,朝着武明道的手指方向望去…… 513.送尽繁华(武明道临走之际,花空心思送给雨落终身忘怀的礼物)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武明道那鬼主意贼多,这是在故意晃点众人心思,有意分散此三人的注意力,而他的目的,竟是—— 武明道趁着武玄月一同望向天际一方,出其不意,低头垂眸间,深情地在武玄月的额头上,生生地印下了一个印记。 武玄月怔然,适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登时,她心跳加速,面红炽热,继而奋力反抗,举手粉拳,羞骂打之。 武明道身手利索,左右手迎接而上,生生困住了武玄月的双手,他继而使坏一笑,侧脸一嘴子功夫,这一吻印在了武玄月的左脸颊上。 武玄月满面通红,急得直跺脚,却拿这登徒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明道低语附在其左耳边:“你今天好美——看得……看得……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听到此,武玄月的神色瞬时低落了许多—— 一想到武明道即将离开,武玄月怎么都笑不出来…… 武明道观之眼前女子态度大变,无奈间轻叹一句,心中有愧,却是形势所逼,只能如此。 武明道疲坏笑之,轻声在其耳边吴侬软语道:“雨落姑娘……若是有幸年间,你我还都健在,天门稳定,权门不在造次,鬼门安分,武道四大门宗各司其职,天下初定,你可愿穿着这身嫁衣,嫁给我吗?” 武玄月情绪爆发,她不语之间,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这咸淡苦涩的味道,缓缓流入自己的口中。 武玄月含泪微笑道:“但愿……有朝一日,你我理想达成,我便愿意脱下这一身红装,只穿为你绚烂的嫁衣,只做你武明道的女人……” 武玄月愣之,自己明明没有说话,可是嘴巴竟然情不自禁的道出了这样一番话来,难不成这是母亲本体心中言语,借由自己的这张的嘴,抒发对自己父尊的情感。 武明道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武玄月抱进怀中,紧紧地将其锁进自己的怀中,情绪激动道——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信我,那一天终究会到来,我武明道发誓,终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也不让你纳兰雨落受一点委屈,我臂膀会为你撑起一片天,只要有我在,你纳兰雨落就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一个女人家家,出生入死,混战沙场的场面了。” 纳兰雨落应声闭眼,神情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等你……” 与此同时,武明道手指的方向,并非完全晃点他人之意—— 天空突然一声巨响,一声炮竹声起,姹紫嫣红,空中不知何物,似花似雾,七彩斑斓为始,绚烂无比—— 所谓,天上人间,百花纷飞,天降花雨,仙雾漫漫…… 武玄月抬眸惊叹,两眼看直了眼,这恐怕是自己这辈子见过最为浪漫的时刻。 然而,武明道的鬼心思,远不止于此—— 登时,天空开了一个大窟窿,绿林鲲鹏兽从口子中缓缓移出,庞然大物,横空出世,自然是遮天蔽日,映遮云台。 武玄月更加精细观之天空,只看这这绿林鲲鹏兽神兽身后拉出来一个列队来,而组成这方方正正列队的成员,竟是居住在这鲲鹏神兽身上的灵兽群! 列队灵兽,绕着望天台上空有组织、有规模地循环往复飞绕三周。 三周后—— 打头阵的七彩麋鹿方阵,飞至武玄月头顶正上空,麋鹿群登时变化队形,运气而发,七彩灵光闪烁,在鲲鹏兽影子下下,更显得奇光异彩,绚烂夺目,这七彩灵光特效可比那夜晚的烟花,壮观不知道多少倍。 此时的武玄月双眼根本不够看—— 竟没想,那些年,自己父尊追为了追求自己母亲,可谓是绞尽脑汁,层出不穷! 也不怪自己父亲这般刻意讨好——要知道自己的母亲当时位高权重,倾国倾城。 终归是拜倒在自己的父亲的手段下,最后竟愿意放弃自己一生桀骜王位,只做自己父尊的小女人……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武玄月想必也会被此情此景感动的稀里哗啦。 七彩麋鹿群固定位置,与武玄月头顶正上方,悬空不动。 紧接着,赢鱼灵兽群紧跟其后,只看一众赢鱼群运营灵气,吞吐口沫——天空中瞬时七彩泡泡漫天飞扬,如梦如幻。 表演完特效后,赢鱼群有规模道排成一列队形,绕着七彩麋鹿群包围一周。 继而,第三方阵灵兽,此乃是荧光色系的毕方,鸟羽毛荧光闪闪,挥洒羽毛而去,极其散落飘逸,毕方完成自己的展示后,紧挨着赢鱼又是一层包裹。 接着第四方阵灵兽肥遗展示自己灵兽特效,紧贴着毕方一层包裹。 第五方阵精精、第六反阵猕猴、第七方阵孟槐、第八方阵水马第九方阵三青鸟…… 这样一层层从内到外围猎排序,众多小型灵兽,一层裹着一层,一层叠着一层排列成了个一个花苞状。 武明道为了这次贺礼,他私下里没少花功夫,经过精挑细选,多次排练,不知道折腾灵兽多少遍,才排出此等效果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可以用震撼来表达自己的心声,侧头正要抒发自己兴奋激动的情绪之时,武明道全神贯注于天空之色,略显得急躁紧张道:“别急着说话,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愣之,赶忙回头观望天上之色,只看鲲鹏神兽头顶上方飞跃而出一只朱雀灵兽,朱雀仰头运气,一口火光喷射而出,燃烧起层层簇拥的灵兽群。 就在这个时候,各大灵兽群,同时向外逃窜,红火灿烂,天空闪耀,在鲲鹏神兽身下,更显得颜色绚烂—— 映入武玄月眼中的则是一朵燃烧的盛开的玫瑰花,在这天际之上娇艳欲滴,开放的热烈奔放…… 武玄月瞠目间,满眼闪烁惊喜,估计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求爱场面了。 原来,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这么浪漫的人,为了讨好自己的娘亲,动用一个岛的灵兽,取悦母亲一笑; 原来,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生平年间,能够看到此情此景,人生也算是圆满了吧…… 这一眼,武玄月见证父母之间爱情—— 世道沉浮间,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相遇却不能相伴,虽然可惜,但是却不遗憾—— 因为这样的绝美画面,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她们二人的心头,此生再无任何场景可以这般震撼武玄月的内心。 武明道望之自己的排练依旧的节目,讨得美人欢心,便是它这个“花团锦簇”贺礼的意义所在。 武明道自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最后能够说得一番贴心话,便是要真正离开了此地…… 武明道一手揽着武玄月的肩膀头,不舍笑意,缓缓道:“这是我赠与你荣登天门至尊的贺礼,你可还喜欢?” 武玄月侧眸神情一眼,满眼的兴奋道:“你说呢?这是我生平见过最美的场景——” 武明道轻叹,微微一笑道:“你喜欢就好——我用尽世间繁华,岂不知是否能够揽起你一时年华,有幸之年能够遇到,便是我人生之大幸!有你在,不管你身处世间何方,我的心始终与你同在,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说到这里,武玄月脸色突变,正经百八地打掉了武明道拦在自己肩膀头的手,她当即转过身去,背对着武明道,好声没好气道:“要走就快走!废话哪里那么多?” 武明道愕然,竟没想自己本来是想好好跟着丫头道别,却换来这这样的一个结果。 却不知道,此刻的武玄月早已经泪流不止,却在拼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她怕她再多看一眼,便再也推不开身后的男人,与其苦苦哀求,不如干净了断。 也免得拖拖拉拉,让对方难下定断……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小孩子气了? 明知道留不住的,何必强留? 即便他给你一时繁华,动心曼妙,却不知道伤心之余,心更痛彻…… 好了……该走的就赶紧走吧!别再扰了老娘的心性! 武玄月已经流到了下巴上,她却不去用手擦拭,生怕这一个小动作,让武明道看到了自己软弱。 武明道心细如发,怎么会没有察觉武玄月的心思,他扬手而去,欲要将其揽入怀中,好好安抚一番,才好放心离去。 而就在武明道手触碰武玄月的一瞬间,武玄月像是触电一般,极度排斥武明道,闪开了对方的好意。 武明道双眼微颤,缓缓收回了右手,攒拳与胸前,紧紧抓握,他闭目咬牙,心有不舍,却又能怎样? 到此,武明道深深叹息,睁开眼之际,已然下定了决心。 武明道一脚飞蹬而去,御气飞跃,独占鳌头,稳稳落在了绿林鲲鹏兽的头顶上方。 武明道低眸间,睥睨云下万物,望天台上那一个自己留了情的女子,怎么都离不开自己的眼睛…… 武明道终于开始没有忍住,俯身大喊道:“纳兰雨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武明道罩着的女子!你可记着,这辈子,只要有我武明道在,就没人敢欺负你!!” 到此,武明道运气而发,一道白光打在了鲲鹏神兽的双翼之上,鲲鹏神兽呆滞的双眼登时有了光彩,继而他挥动双翅,御风之势,一下子飞跃除了千里之外,这点倒是跟平日的懒懒的他一点都相似。 鲲鹏神兽飞走,眼光灿烂射下,武玄月抬头望之,那一连串的灵兽如同小尾巴一般,甩出去老长—— 灵兽群有组织、有规模地跟在鲲鹏神兽后方,渐行渐远而去…… 到此,武玄月心头一股哀愁,放声痛哭起来。 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感觉脚边不太对劲,时候有什么活物在试图攀着自己的小腿往上爬…… 武玄月皱眉怔住,低头一看,登时乐了—— 这不是七王吗? 到此,武玄月蹲落下身,双手抱起七王,缓缓起身间,将其抱在胸口之上,与那七王一同望之鲲鹏神兽远去的身影…… 514.禁婚条例(天门奉行不婚之道的由来)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武玄月执掌天门已有五个年头—— 在这五个年头中,武玄月从一个生疏的当家人,经过时间的历练,渐渐地变得游刃有余,这个天门掌门人她当得也算是有模有样。 她党政期间,政务繁琐,其中人间关系最难把控。 众所周知,天门女子众多,有女人的地方,势必是非就多,更何况是一堆子花团锦簇的美人们呢? 武玄月也有执政不当的时候,毕竟人无完人,在处理人家关系上,谁都不能够做到面面俱到,尤其是一个刚刚执政不久的新手,不过还好,武玄月虽然有过效果是,造成天门小的动乱不少,但是她聪慧灵敏,又善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总归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再加上她身边又有单灵遥和纳兰若叶两位得力干将鼎力支持,那些小女子的小打小闹矛盾,很快就摆平了。 制度的完善,人性的体现,便是武玄月执政的首要纲领。 但是不得不承认是,天门很多制度上的问题,是有极大的漏洞和矛盾的,为何在女子婚嫁的问题上,总归是讲不清道不明。 天门明令禁止女子谈情说爱,但是每年这女子春心荡漾,神女思君,逃逸,私自定情终身的女子,比比皆是,这天门禁令简直形同虚设,天门女修痴恋男欢女爱已然不是什么稀罕事。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母亲是最没有资格去说别人的,毕竟这个身体的主人,早已经心有所属,作为党政人的武玄月,巴不得赶紧撤销了这道禁令,也好促成自己父尊和母亲的姻缘。 武玄月时常在想,母亲为何在武门时时受屈,大概是因为母亲为了跟父亲厮守终生,最终放弃了天门掌门人的位置,被族人驱逐出境,这一辈子从神坛跌倒谷底,只能够沦为自己父亲的妾室…… 若是有朝一日,天门没有这该死的规矩,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在武门过得那么苦楚,而自己的降生,会不会又是另外一方境遇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就显得兴奋激动起来,她清楚地知道,之前几次穿越他人身上,神奇地改变历史的过程,也就是说,换言之她只要能够成功地废除掉这该死的天门条例,说不定就能够改了自己和娘亲的生活轨迹呢? 这几年,武玄月不止一次深入道天门内部,了解天门规章制度的漏洞,只想通过自己的手,经营好天门的一切,同时为了自己和母亲争一口气。 武玄月就是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天门之初,定下来这么变态不通人性的调理,不就是男欢女爱,婚丧嫁娶吗? 这可是繁衍人类的最正常的途径,这世间若是没有男人和女人,人类已经灭绝,这样泯灭人性的条例,八成是天门一代至尊纳兰紫英定下来的! 绝没想,再一次和纳兰若叶的交谈中,武玄月适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隐情。 原来这变态条例并非是纳兰紫英定下来,竟是出自于纳兰鸢岫的手笔! 这点倒是听让武玄月的意外的—— 后来伴随着纳兰若叶的深入交谈,武玄月得知这个条例的由来,心中明白了纳兰鸢岫定下这个不人性条例从初衷。 原来,天门建立初期,诸事烦扰,一个女人想要撑起一片天,势必要比男人付出的更多,纳兰紫英为了能够得天神力,通过纳兰鸢岫的通向之术,与天族神仙缔结了契约。 神族之所以答应助她纳兰紫英成就天门王朝,给出的条件,需要天门女子的肉体。 天神下凡需要媒介,因为灵族的气脉和天神最为吻合,这也是天神看重灵族的原因之一,天神游走人间,需要人的肉体作为凭借,适才可以行动自如,不被旁人发觉。 但是入舍的灵族之女,势必要求完璧之身,若是有了男女的私情的女子,沾了凡气,便不再能被天神的神灵之气所匹配。 灵族每年都有选拔品阶高的女子,原因也不过于此,修武之士灵力越高,便于这天神的神灵之气越匹配,而被选中的女子,常年与神族形神合体,沾染了仙气越多,她就越易成仙,纳兰鸢岫便是最好的例子。 天门禁止女子婚假的原因便是如此,因为天门女子从一开始的职责,就是供奉神族,成为神族在人间的信使。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免有些唏嘘之意,哪里会想到,这天门发家靠的神族,竟然和天门当家人立下这样的条例,若是如此,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起来。 虽说天门是为天神办事,可是终归于是活在人间,人类的大环境如此,天门女修怎么可能真正做到一点都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呢? 还有这神族也太事多了吧?这出了阁的女子,有那么不洁吗?还这般挑三拣四,有必要吗? 这女子要不要崇尚神明,要不要婚配嫁娶,全凭自愿,怎么可以通过强硬手段来阻止女子婚配呢?人类都是有独立思考的生物,她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管她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是有失有得,不管选择追求修武之道,还是追求平凡生活,那都是人类自己的意愿,没有可以强制别人的人生。 武玄月实在想不通神族的怪癖,也懒得去想——总而言之,她心中有数,废了这女子不准婚嫁的条例,迟早的事情,只待时机成熟,她肯定要主动出击,哪怕是得罪神族,也在所不辞。 不过,武玄月倒不是一个积极冒进的女子,明知道这纳兰若叶常年受天门信条影响,这修武之士的遵循的条例,早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在此让你面前,武玄月还是选择三缄其口,不到时机还是少提及此事为妙。 只是,武玄月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消过废除天门不许婚配的条例,毕竟她好不容易坐上了当权者的位置,自己有了权力,就有驱动事态的实力,阴谋之术不值一提,但是阳谋之举,自己势在必行! 之后,武玄月多番筹谋局势,搜集情报,力争五年的抗争,这个时机终于让武玄月等来了…… 515.王上薨逝(上官王上薨逝,权门内乱不断) 五年后的一日,武玄月一如既往坐在文案之上,批阅公文,就在这个时候,单灵遥突然来报—— 单灵遥一路疾行,同传的女官还未来得及通传到位,这单灵遥已经冲到了武玄月的书房。 单灵遥依然一副宠辱不惊,面不改色之相,只是她这风风火火之势,着实惊住了武玄月。 武玄月抬头间,微微皱眉而问:“你这是怎么了?心急火燎的,从来没有见你这般不妥贴过?” 单灵遥双手合谷,面无表情例行惯例行礼后,她缓缓抬头,声色有异道—— “禀报至尊,权门出大事情了……” 此话音刚落,单灵遥身后跑来一个女官,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前来通传道:“回……回……回禀纳兰至尊……纳兰真士求见。” 女子眼神落定,登时瞠目结舌,自己还没来得及通传,人家单灵遥已经光鲜亮丽地站在这里。 女官神色慌张,惊吓之余,赶忙合谷行礼,连连向武玄月赔罪道:“纳兰至尊恕罪,小的办事不利,没有来得及通传就……” 却没想武玄月缓缓一笑,如沐春风道:“无妨,若是纳兰真士的腿脚,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赶得上的,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先下去吧——把门关上,我跟纳兰真士有话要谈。” 女官胆怯行礼,继而缓缓退去,临走后关上了门。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朱笔,肆无忌惮地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只有在自己的好姐妹的面前,自己才敢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武玄月站起身来,走至单灵遥面前,一手摊开,指尖朝向堂中座椅上道:“坐着说,慢慢说,这权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灵遥寻声坐了下来,武玄月亲自为其斟茶倒水,端其茶盏,送至单灵遥面前,笑容可掬道:“口渴了吧?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单灵遥不动声色,接过茶盏,拨茶饮水一干尽,当真是渴极了,囫囵吞枣之势。 武玄月噙着笑意,看着单灵遥这般可爱模样,心中暗喜,不时接过对方手中的茶盏,关心道:“要不要再来一杯?” 单灵遥摇头示意不用,适才张口说道:“不用了,至尊我有要事来报——” 武玄月缓缓落座,坐在单灵遥对方,不急不躁轻笑道:“嗯,我听着呢,你说吧——” 单灵遥直言相告:“上官王上薨逝,权门举国哀悼,只是这上官王上的儿子们,各个不是省油的燈,为了争夺权门皇位,无所不用其极,手段狠毒,权门现在是内乱国政,皇家贵族家宅不念,则国运不安。”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惊愕之余,瞬时转而脸上露出一抹快意。 武玄月神色淡定道:“权门一向以权才著称,权才当道未必尽可幸事,这不问题就来了——不过我倒是好奇得紧,上官王上身体一向安好,怎么会突然暴毙了呢?” 单灵遥低眉思索片刻,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道来:“我听说,上官王上愣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活活气死的,至于谁人下的手,不得而知……但是嫌疑最大的,就属那权门嫡长子,上官诸侯。” 武玄月举杯抿茶,轻哼一声道:“意料之中,老子不死,儿子不立,这上官王上当了权门的王时间太久了,是该易主了,可想当年,他的六个嫡长子都被他老人家的龟鹤遐龄,生生熬死了,上官诸侯急不可耐,欲要登宝大典,他的父亲就是他最大的障碍。” 单灵遥应声点头,继而眼色伶俐,举手间,端茶倒水,好生服侍武玄月。 武玄月轻声一笑,双眼如勾,登时赞赏单灵遥道:“丫头长眼色了?”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我一直都很有眼色好不好?” 武玄月继续调侃道:“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单灵遥嗯哼一声,便也不在理会武玄月调侃言辞,继续讲述自己搜集来的情报:“至尊,我还听说另一个言论——” 武玄月落杯而下,轻笑淡然道:“估计是说,上官侯爵设计上官诸侯自己气死自己的王父大人,为的就是让他们二人强强相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单灵遥眼中闪烁惊异,竟没想自己还啥都没有说,武玄月都已经了若指掌——难不成是自己的好姐妹已经不信任自己了吗?除了自己之外,武玄月另外还在权门放了眼线? 武玄月一眼看穿单灵遥的心思,赶忙哈哈一笑,解释道:“你个傻丫头在郁闷个什么劲儿呢?这种事情,不用占卜卦象,光用脑子想想就足够了,毫无悬念好不好?这是他们权门管用套路,通过相互向对方身上泼脏水,来洗白自己,早已经屡见不鲜了,你听来的那些情报,都是被人处理过的,而这些故意散播谣言之意的心思如何,你想想便可知了。” 此话一出,单灵遥恍然大悟之余,登时松了一口气,暗自心道:我怎么都想不到呢? 武玄月噗嗤一笑道:“你若是有朝一日,坐在我的位置上,便可明白这天下局势,大势所趋了——” 单灵遥又是一眼恍惚,自己怎么心里想什么,她武玄月一眼就能看穿,根本不用自己多说什么,这丫头怎么变得越来越可怕起来呢? 单灵遥瘪了瘪嘴,却不管多想什么,生怕又被对方看穿了心事,只能够直言而出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武玄月眼神垂落,细细思考局势,方才开口道:“看来是时机主动出击了——” 单灵遥眼中忽闪惊愕道:“姐姐……你的意思是……” 武玄月站起身来,缓步走至窗户边上,放眼望去,窗外绿油油一片竹林,一只黑白相间的玲珑熊猫穿梭于此。 登时,武玄月扬声呼喊道:“七王,来娘亲这里一下——” 七王闻声,一个机灵,转身飞跃,瞬时飞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一手上前,戳了戳七王圆鼓鼓的小肚子,有意打趣道:“你看看你现在的体型,都快走形的没样子了~你这个样子,我该怎么让你见那个人呢?” 此话一出,七王双眼忽闪兴奋之际,扑通一声,砸到了武玄月的怀中,各种撒娇讨巧,那毛茸茸的脸,又是蹭又是舔武玄月的小脸。 武玄月嬉笑怒骂道:“得了得了得了!你个小坏蛋,给我老实点,我知道了~~~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别弄了,痒死我了~~” 而殊不知,单灵遥看着武玄月嬉笑开心的背影,她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继而空洞无神…… 516.追星来至(武玄月追星至东苍首都狄九黎) 东苍首都——狄九黎。 时间:夜晚戊时 城东青龙门,城西白虎门,城南朱雀门,城北玄武。 此等囊括武道四国的白气城门建筑,只怕只有这这权门之地,方才可有此气魄。 狄九黎四大城门寓意显著,一来是来彰显权门的豪气万丈,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向天下武道英豪开启权门之意。 四大城门各有特色。 东方青龙门霸气威武,所谓龙门横野断,驿树出城来。气色皇居近,金银佛寺开; 西方白虎幡威仪凶猛,正如粤海重关二虎尊,万龙轰斗事犹存。至今遗垒余残石,白浪如山过虎门; 南方朱雀阙负气含灵,却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北方玄武观幽冥神秘,不曾想大义重泰岱,贞烈贵瑁玳。无道揖莫逆,棣华纷纷来。 纵观狄九黎的整座城池的建造,大致已经可以看出这上官王上的汹汹野心——只怕早在多少年之前,上官王上已经动了要囊括武道天下的心思,这小小的狄九黎地方不大,可是足以看出一个权谋者的欲望。 只看这朱雀大街之上,青楼椒墙,车水马龙,火树银花,人际交错,张灯结彩,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此时,武玄月身扮男装,招摇过世间,游走于狄九黎朱雀大街之上,左顾右盼,严重了缭乱,心中暗自冷笑道—— 呵呵~~这东苍不愧是武道四门最有财权的国家,只看这朱雀门极力效仿我南湘云水碧的风格,虽然有几分神似,果真有些许烟花万户暖风轻,罗绮千门明月晓,汉家宫阙郁岧峣,碧阁珠楼倚绛霄的味道,而只看这朱雀大街,空前绝巷的景象,人头攒动,红飞翠舞,人生人海的景象,果真是学不来云水碧的真谛。 这朱雀大街多了一份喧闹和繁华,缺少了一份清静和自在,这就是云水碧和狄九黎最大的差距。 武玄月一身潇洒男装敝体,自从她学会了整骨换相之术,当真是将其招数发挥到了极致,但凡有一点机会,她便是要乔庄自己的身份,连同自己的容颜和音色都变成了另一幅人模样来。 这不,朱雀大街上以为风度翩翩,出尘的俊俏公子哥,昂首却步与大道中央,俏丽的俊颜,嬉笑间眉宇游龙,嘴角戏虐,神态便若那浪子没有什么分别,惹得旁边花枝招展的姑娘,折扇掩面,低头私语间,眼睛闪闪发亮盯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不放。 而武玄月的身后的小跟班单灵遥,不喜张扬,更是在这人群中据你的紧,一路尾随武玄月时久,脸上始终一个表情——吊死鬼一般的难看。 到此,单灵遥终于忍无可忍,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自己现在这幅尊容因为武玄月的整蛊恶趣味,生生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单灵遥似乎对于自己一身白衣纤纤公子的形象实在不感冒,宛然如玉,仙人道长,俊逸雅致,却冰冷异常。 单灵遥平日里虽然不喜欢武玄月胡闹,却是在关键时刻半推半就应了自己家祖宗的各种不合理的要求。 就连变成这跟自己身份极为不搭调的出风脱俗,仙风道骨的仙家公子哥的模样,单灵遥心中各种不满,却还是硬着头皮撑到底。 单灵遥快步疾行,走至武玄月身边,低头间,更显得轻云出岫,流风之回雪。 这一红一白两位公子哥,咬耳亲密举动,更加惹得旁人姑娘心花意乱。 单灵遥低声道:“至尊,这样子好吗?把我变身现在这幅模样?” 武玄月笑道:“如何?这样不是甚好?你看旁人姑娘的眼神多么热烈~~灵遥你我便装很成功吗~~” 单灵遥实在理解不了武玄月心中的恶趣味,再一回想自己这样一张俊容冷颜,着实摸不着头脑,自己家的大小姐为何把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单灵遥嘀咕道:“至尊,你这是何意?你我装扮二人又是谁人?怎么会引来这般多的姑娘的欢喜呢?” 武玄月故弄玄虚一笑道:“呵呵~~你丫头可不行啊!者收集情报的能力大不如从前,最近一顿时间,各大女子坊间,一直流传一段佳话,道侣仙人,周游四方,夜猎打怪,更是感情极好,此二人不尽武功了得,容颜一个冷眼俊美,一个俏丽可爱,你可知道是谁?” 听到这里,单灵遥登时恍然大悟,恍惚间似乎已经在武玄月戏虐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苗头来。 难不成自己的尊上恶趣味如此,总是会关注与武道四国坊间趋势,尤其是武道之星,新秀才子的逸闻趣事。 单灵遥无奈至极,这武玄月说好听点那叫关心他人之事,说难听点那就是八卦无聊。 这一对黑白道侣,却是最近一段时日,风头正胜,一个崇尚魔道,一个主修天道,本事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就搅到了一起呢?而且还都是男人…… 武玄月说到此,越发的行动起来:“我坊间说,今日这一对道侣极有可能云游而至,来狄九黎小息片刻,我倒是先看看这一对仙侣不不顾立场和身份,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抛弃的干净,只求乐得自在的道家仙侣,到底是什么模样?” 听到这里,单灵遥两眼惊瞪,瞠目间,无语而对。 这眼神仿佛在说,我去!祖宗你今天脑壳没问题吧?又忘记吃药了? 单灵遥虽然每每对武玄月临时起意的决定,都不敢恭维,更是无奈到了极点。 所想,武玄月她自己喜欢就算了,为何还非得让自己配合着她一起发疯呢?这般无聊趣味,一个人丢人不够,还要拉着自己不成? 如此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最让人郁闷的是,她一个大名鼎鼎的一国之君,竟能够放下自己的国家不管,自顾自的跑出来追星来!! 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幼稚到了极点! 即便单灵遥无力吐槽武玄月,却还是在武玄月面前各种妥协,只能够配合着武玄月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去…… 517.引发骚动(武玄月扮装偶像,引来官兵) 单灵遥即便心中对武玄月各种不满,依然发挥忠仆特性,舍命陪君子到底。 这朱雀大街,宛如明星降临—— 纤纤白衣公子,高挑冷俏,不喜言辞,面无表情; 黑衣帅气世子,痞坏魔性,嬉笑间,全是戏虐。 这样一幅绝美画面,仙家名流搭上鬼道公子,在坊间早已经是一段佳话,不胫而走。 只是,这令单灵遥实在想不通的是,为何武玄月扮装谁人不好,非得扮演这般令人瞩目的角色呢? 单灵遥微微动眉道:“尊上,咱们这个样子出来,实在不好吧……况且天门……” 武玄月轻嗤一笑道:“怕什么呢?天门有若叶师尊守着,她的易容术简直是出神入化,找两个小姑娘来易容你我,简直易如反掌。” 单灵遥显然不买账,继续索问道:“可是……可是尊上……咱们有必要易骨成此二人的模样吗?既然你我是微服出巡,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如此招摇过市,是不是有欠妥当?” 武玄月爽朗笑意,一眼明月道:“哈哈哈~~我看灵遥你就是这些年干谍战工作久了,养成了职业病!这有什么呢?我偏偏就是要故意这般,若是一般人易骨换相有什么意思?偏偏浪费了我那灵气,可惜了了~~我可不能便宜这么好的机会~” 单灵遥清冷一哼,心中无奈到了极点。 武玄月摇步上前,眼中恍惚不定,略显得忧伤道:“这世间,到底谁人能够做到真正洒脱,能够不顾及世人的眼光,放弃自己的立场,也要跟对方厮守一起——我想这二位的真情,才是打动人心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单灵遥在武玄月脸上看到了一丝丝哀伤,虽然她不明白为何武玄月会有这等伤感的表情,但是单灵遥清楚的知道,只要是碰到了武明道的问题上,纵使再百般聪慧的武玄月,也会变得不理智起来。 都说热恋中的女人都是零,也难怪为何武玄月会突然迷恋上这样一对武道明星来,这可是跨域了家族和种族的爱恋,为了想要在一起。 此二人,历经种种艰险,其中一方为此还付出了生命代价,魂归西去,整整死了十三年; 另外一人,为了等候一个不归人,唤灵十三载,一个遗臭万年的魔道老祖,他却独独一人只偏信与他,为了守护他,他可以背负全族人的骂名,也要守护一个罪人…… 武玄月想到这里,眼中恍然若失,心中更加惆怅—— 到底自己的父母后来经历了什么…… 不知道为何,自己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自己的父母感情这一路来波折不断,厄运将至。 单灵遥似乎在武玄月眼中看到了丝丝感伤之意,虽然她不善言辞,却可以称得上聪慧决定,只见她一手附上,这变了身的高挑身子,生生高出武玄月半头的距离来,武玄月惊愕间,自己的双眼已经被单灵遥的打手捂得死死的—— 单灵遥站起身后,低头小声道:“尊上,这可是在外面,你这扮相又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人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属不妥,你……你现在可是男儿身……这泪眼汪汪的模样成何体统?” 却不想,在众多花枝招展的女子眼中,此二人如此暧昧的举动,举首头足间,鲜花朵朵,满是情义—— 登时,旁人间脸红心跳,不忍打断此二人的举措。 武玄月一手抚在了单灵遥手背上,深深叹了一口气,继而嘴角如勾,苦涩一声笑意,缓缓道:“我明白,还好身边有你。” 单灵遥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哭笑不得道:我这是倒了八百子的霉,怎么摊上了这样一个主人呢?还真是不好伺候的祖宗~~ 武玄月利用身份之便,假般自己的偶像不说,并且在人家道侣面前各种撒糖,造福利…… 此时的朱雀街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人际沸腾,各大粉丝迷妹们情绪高涨,疯狂尖叫,更有甚至有女子一个兴奋过头,直接晕厥了过去。 眼看人声鼎沸,武玄月诡秘一笑,更是夸大表情,在人群中毫无不适感,各种眉眼,送吻回应粉丝,这变身术果真好使,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武玄月过了一把明星瘾,人家还假戏真做,不亦乐乎。 武玄月却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早已经有危险将至—— 片刻不道,一众乌压压一片的铠甲青兵围势而来,气势汹汹走到了武玄月面前,兵强硬驱赶走众多小迷妹们。 武玄月看到这个场景,略显得莫名其妙,却还是故装言笑,迎面而上,当即就行了一个抱拳礼与之青龙军首领。 礼毕,武玄月言笑道:“这位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龙军士官满面横肉,面色冷傲,阴冷责问道:“你可是夷陵老祖?” 武玄月闻听,似乎已经在此人脸上分辨出不友善来,故而油腔滑调:“在下……不是~” 武玄月说此话,底气十足,暗自心道:你小子是不是傻?就你这形势,谁人傻子会承认不是!都说权门将士各个聪明,看来此话有误。 武玄月本是暗喜,只要自己死活不承认,这满面横肉的青龙军也奈何不了自己,毕竟自己真身就不是他青龙军。 谁想,青龙军士官当即接了一句话,彻底惊懵了武玄月。 “不是?那正好,把这两个骗子带走!!尽管冒名顶替提武流明士,街头不雅,造成街市秩序动乱,此等行为之恶劣,不可估量!!”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懵了,顿时改变了自己刚才的初衷,原不过这青龙之徒,面相鄙陋,却如此精明,所想自己若是承认了自己是夷陵前辈,当即就会被当成了朝廷要犯被逮捕;而若是自己承认,却因为冒名顶替,制造街市秩序动乱依然被带走…… 哎~~还真是好难啊~~ 自己左右都是得被青龙军给逮进去不是? 武玄月无奈回眸一眼单灵遥,满脸的可怜卖萌,小声请示道:“怎么办?” 单灵遥清澈的眸子忽闪,脸上毫无表情,内心戏太多:活该——谁让你这么招摇出世呢?早都提醒过你了,怪谁? 518.赶来救场(武明道大驾光临) 单灵遥暗自骂得不爽,只是这护主心切,登时间一手搭握剑柄之上,只听“哗”的一声,单灵遥挥剑而出,剑影如梭,霹雳而下。 这一阵势拉开,单灵遥冷峻眼神,似有几分鄙夷之意,微抬下巴绝冷神色,显然是没有把眼前的青龙军放在眼中。 青龙军将士见此形式,稍稍一运气,便可探知执剑者内力洪厚,力量悬殊,尽可了解。 青龙军登时脸色一变,笑脸相迎,恍然变色龙一般,逢迎而上:“夷陵老祖前辈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你若不是老祖前辈本人,那这位世家公子又是谁人呢?只看这位白衣公子仪表堂堂,脱尘不俗姿态,再加上这手中避尘宝剑,呵呵~~~魏公子怎么能这般顽皮?” 看到这里,武玄月冷哼一笑,当真是对这权门之徒见风使舵的本事拜服~~~ 只是武玄月懒得理会这精明之徒,对于权门的那些无聊手段,武玄月深有体会,多说无益,明知道这等小人,向来是两面三刀,趋炎附势,自己何必跟这种人计较甚多呢? 武玄月痞笑道:“这位仁兄,我呢~~果真不是夷陵老祖,人家是武道名流前辈,我呢~~就是她一个忠实小粉丝~因为太喜欢他这个人了,再加上我前段时间刚好在天门修行了一段时间,幸得纳兰师尊垂青,将我的容貌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过一过当武道名流的瘾,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果真不是真身,要不你就把我逮进大狱中吧~~” 此话一出,青龙士官脸色惊悚,尴尬抖搂嘴角道:“呵呵呵……魏……魏前辈……你这是在故意戏弄在下吗?呵呵呵呵……你若不是……那……那他是……” 青龙士官小心翼翼侧眸一眼,只见这单灵遥一眼冷厉杀气,吓得这青龙士官闻风丧胆,讪然回头,缩着脖子,恨不能跪地求饶。 青龙士官胆怯尴尬迎笑,只为自己刚才冒失行为后悔不已,自己得罪谁人不好,竟然得罪了一个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眼看这二人一个笑里藏刀不依不饶;一个寒气四射,威逼恐吓,自己这小命可真是玄乎了。 青龙士官此时已经被顶到了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除了当孙子迎笑,再无他法。 “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武玄月会意一笑,并未支呼对方任何,而是转身向前两步。 眼看于此,青龙士官赶忙随之而上,紧跟其后。 青龙士官贼眉鼠眼凑上前来,压低声量:“魏公子~~刚才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你本尊来临,怪我眼拙,怪我话多,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一把如何?” 此时武玄月显然是不买账,非得要好好教训一般这狗仗人势的东西,让你见风使舵,让你见人下菜碟,越是看着这小落势,娓娓可怜之态,武玄月越是觉得痛快。 武玄月故意放大声量,有意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这位大人在说什么呢?我已经跟你解释很多次了,我不是那夷陵老祖魏无羡,我的好兄弟也不是那姑苏蓝氏蓝忘机,我俩就是一对云游四方的一般道士罢了~~你非得往我头上戴帽子干嘛?我怎么可能是魏前辈?人家那么有名气,那么厉害~~~我一个无名小卒算得了什么呢?大人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辞,所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若是有朝一日让魏前辈听到了此等言论,小心他拿你没完哦~~” 一听这武玄月音倍顿起,旁人一众传来一阵嬉笑声,大概是自己手下也看不惯自己甚久,适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嘲弄自己一番。 青龙士官脸面无光,咬牙切齿,恼羞成怒,却还不得不把这口恶气给吞了下去,即便难堪也总比没命来得强。 青龙士官颜面扫地,继续赔笑道:“这位爷……小的错了……小的真的知道错了……你可否饶了小的一命吗?小声点……小声点……” 武玄月故意捉弄之,当即装聋作哑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音量太小了,我听不清楚!!!” 青龙士官面红炽热,咬牙鼓腮,悔不当初,现在只能够自食恶果。 青龙士官,逼得满脸通红,还要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打破牙活血吞。 武玄月双手抱背,眉眼飞舞,小胜一筹,不胜自喜。 青龙士官低头哈腰,装其孙子,讪然赔笑。 却在此时,一个黄衣公子,风度翩翩而至,洪厚音量,点燃了武玄月心中的火花。 “这是谁家公子哥,这么傲娇?连我们青龙军的朱雀军的护城兵也被为难如此境地。” 武玄月兴奋过头,霍然回头见,果然是他—— 武明道双手背后,气势非凡,一身绫罗绸缎,金冠束发,器宇轩昂,当真是有模有样。 武玄月眼波微动,心头狂跳,如此男子,正是自己曾经在武门看父尊的形象。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武明道一身华服敝体,身价倍增,气势飞涨,在加上这一张王者的脸面,简直就是一国之君的姿态,鹤立鸡群。 一众青龙军见武明道大驾光临,各自埋头行礼,整齐划一,这对于武明道崇敬当真是发自肺腑,无人敢造次。 到此,武玄月双眼发颤,一见到久别重逢的故人,自己是何等的心情? 显然武明道已经察觉出眼前两个仙风道骨的公子哥的真身,武明道会意一扯嘴角。 扬手一挥袖,轻笑道:“詹士官,你带着兄弟们区别的地方巡逻吧,这二位是我的朋友,交给我就好——” 刚才还被吓破了胆的詹士官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奉劝行礼,连连告谢道:“我说呢~~原来是武上将的朋友,怪不得二位公子气度不凡,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这就带着手下去其他街道巡逻去!” 眼看救星救场及时,詹士官感激不尽,当即脚底抹油,带着一众青龙军,灰溜溜地撤了军。 眼看众人已撤去,这一场闹剧落下了帷幕,武明道缓缓转身而至,一眼戏虐,言笑道:“我说这是谁啊?这一来脾气就这么大,如此招摇过市,到底为何?摆明不是给自己招来祸端了吗?” 519.故人相见(故人相见,寒暄不尽) 武玄月嗤声一笑,干咳了一声,故装姿态道:“咳咳——什么叫做傲娇呢?这位公子此言不合适了吧,明明是那守城的将领太过见风使舵,怎样?我扮装我的偶像,也犯法了?我竟不知道,我触发了权门哪一条法律。” 武明道自知道,这丫头口角伶俐,能言善辩,自己本想在调侃两句,可是当他的眼神落在一副凶神恶煞,手持利器的单灵遥,这深情模样,还别说正有几分蓝家宗主的味道来,不管是这易容之术出神入化,就连这面表情的神态都与那含光君不差分毫…… 武明道一眼侧眸单灵遥,登时勾嘴一笑道:“若是非要说其权门法度,这整骨易容之术倒也不是什么事情,这聚众闹事确实触及到了权门轻则法度,而这大街之上,手持冰刃,威吓众生,就算是重罪了——咳咳~~纳兰真士,我知道您护主心切,但是还是请您收起你手中的剑,免得在权门之地节外生枝。” 单灵遥爱搭不理武明道,连一个睁眼都不分给他任何,并且一动不动维持原状——从单灵遥这个表情来看,足以证明单灵遥打心眼里讨厌武明道这个人。 武明道自知没趣,眼神摆正,直视武玄月方向而去,绝没想这一对主仆简直是活宝在世,气死人不偿命。 武玄月嘴强牙硬道:“谁聚众闹事了?谁手持冰刃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是要讲讲证据的好不好?你们权门财大气粗,以权压事,容不得我们这些客门之流,算什么英雄豪杰?” 此话一出,武明道苦笑一声道,头也不回一手指着单灵遥的方向道:“你好姐妹手中握着的是什么?难道是根草?” 武玄月白眼冷哼,好生美好道:“我好姐妹手中何时拿了东西?武公子是你眼神不好,还是我老眼昏花了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顿生不祥预感,霍然回头,单灵遥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避尘”收入鞘中,并且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起来,这假正经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恼火。 还好武明道脾气向来不错,自然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跟人争辩一二。 武明道无奈摇头,回首间,呵呵直笑道:“你丫头还真是一点没变,这一别数年,你也算是撑起天门大梁的王者,怎么说话做事还是这般任性呢?” 武玄月直眼相望,除了责怪,更有几分深情道:“一别数年~~呵呵呵,说来轻巧,你可知道你我一别整整五年有余三十三日,武公子还真是好记性来着~~” 听到这里,眼看武玄月略带气意的模样,武明道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心软了下来,虽说这丫头今日换了别人的模样,但是她曾经的容貌时刻刻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唤之不来…… 自己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立场不同,为了各自的正义,武明道势必要摒弃男女之情,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而此时,自己怀念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这个场景就像是做梦一般,简直来得太惊喜了。 武明道直步上前,出其不意,一手拉着武玄月的手,虽说此等模样的有些不雅,像是破坏他人关系的第三者,而此时的武明道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想拉着自己心上人,远走他乡。 而此时的单灵遥虽然不喜武明道本人,但是她清楚自己主上的心思,为了讨好武玄月,单灵遥选择了退避三舍,“嗖”得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武玄月被武明道一手牵引着,望着对方坚实的背影,武玄月心生感慨,小时候自己的父尊也有这般牵着自己的模样,而那个时候她就想,父亲的背怎么可以这么结实,这么可靠…… 而这种感觉,在此时依然犹存。 武玄月望之心醉,不自觉就被武明道牵着手走了去—— 武明道一边走,头也不回,忽然想到什么,张口道:“我知道你扮装成现在这幅模样,就是为了引我出洞,现在你目的达到了,还不赶紧变个低调的模样来,若是你这样的扮相,再权门街道行走间,只怕会惹人非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武玄月愣之,登时运气而生,一边走路间,周身飞梭星河亮点,月刀星锥,火花四射,霹雳闪电,正在进行快速整骨换形术。 殊知,这易容正骨之术,是相当耗费灵气,而在此术执行中,武玄月气定神闲,步步行走间,根本不耽误这易骨术的实施。 武玄月好奇张口道:“你们这里现在也流行这仙侠魔道组合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南湘坊间传开了此二人的事迹,原不过你们这里也这般火爆?” 武明道行进间,无奈笑道:“哎~~别提了,这天下就不能够有点什么逸闻趣事,尤其是武道各大名流门派里的那些是非,这夷陵老祖的盛名已经在东苍传开了,因为热衷粉太多,有些商家不少蹭其热度,现在我们狄九黎的酒馆哪哪儿都是‘天子笑’,女子喜欢红衣,还非得逼着自己家官人一身白衣,头顶抹额,披麻戴孝,成何体统~~可是这流行来了,谁人都挡不住,这东苍的商户和百姓,都一窝蜂的去追星,最近一段时日,不知道哪里谣传,说是这对冤家要来东苍,造成狄九黎各大场所,频频出事,你倒是可好,故意这般装扮……” 到此,武明道突然在一家酒馆前,停住了脚步,这一转身,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武玄月已然整骨换形完成,她倒是挺大胆,竟然以本尊模样示人,一身红装敝体,男子装扮,身材娇小,模样可人。 武明道望之心之荡漾,却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赶忙紧张提醒道:“你这样模样合适吗?要知道你可是天门……” 却在此,武玄月果断打断了武明道的言语,张口道:“我是谁不那么重要,这东苍之地,又有几人知道我纳兰雨落的身份呢?说来论其名头,估计在百姓眼中,我还不如那夷陵老祖呢~” 听到此,武明道尴尬一笑道:“此话不虚,这天下百姓,只晓得有名头的人事,却未必还记得自己王上的模样,凡是当权者都不喜抛头露面,不当权者,倒是逍遥自在的很。” 武玄月会意一笑道:“说来就是,我虽然归为一国之主,但是论其名头,未必有那夷陵老祖响亮,所以大可不必担心这些,再者说……你不想看到我现在的模样吗?” 武明道登时双颊绯红,手足无措,挠头骚耳道:“我……我……我自然是想看见你这般模样……可比那夷陵老祖顺眼得太多了……” 520.真假名酒(关于酒水名词,二人展开了探讨) 相见以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柿柿红…… 五年的时间,对于天门一族,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是对于一对长思相恋的两人来说,简直是度日隔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武玄月微微颔首,眉目含情,缓缓抬起眼皮,脸色绯红,样子是非诱人。 武明道低头俯视,心乱如麻,竟没想自己多日相思之人,本以为此人只能梦中见,竟没想今日之幸,恍若隔世,仙子佳人,近在眼前。 武明道本是英雄豪杰,豪迈万丈,却在这小女子面前,英雄气短,不知所措。 两人眉目传情,仿佛这世间一定定格,人际流传,亦然影响不此二人分毫。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音符跳了出来—— 一个门侍的脸挡在了此二人只见,门侍面无表情道:“客观二人可是来光顾我金玉华殿的生意的呢?若是如此,请两位公子进店赏光,若是不是,还请两位公子换个场地眉目传情,如何?” 眼看渐入佳境的此二人,听到此顿时一脸惊慌,四下观望,周围人各个异样眼光投来,大概是因为此二人在此酒楼门前的举动太过显眼;亦或是此二人站在的位置有些尴尬,当着人来来往往去路,不少人被堵在了酒家的内外,不得出入。 尴尬间,武明道机智,脑子活络地跳出来解释道:“没错没错~~我们是慕名而来,尝一尝你家最正宗的天子笑~~” 原来,武明道一路引着武玄月到此地,东苍最有名气的酒楼“金玉华殿”,为得不过就是好好招待一番自己的心上人,难得人家姑娘千里迢迢来此贵地,探望自己。 武明道不知道武玄月为何突然前来,但是他清楚的是,既然她来了,势必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而这种大事,自然不能够当着人跟前说出来。 这五年——武明道在权门里学到了不少,尤其是这察言观色和见机行事的手段。 武明道引着武玄月来此,目的不过于此,一来找一个合适的场子,两个人好直呼胸意,说出自己心中的所愿;二来也是投其所好,讨好武玄月的手段。 武学月独爱美酒,只怕这天门至尊的位置,这些年即便是想要喝酒,也是要偷着掩着,不该人前放肆,为了保证自己公众形象和天门至尊的威严,只怕着喝酒的频率也大不如从前吧。 所想,这丫头能够安安稳稳当够天门至尊,收了野的性子,已属不易,更是为了这个位置,放弃了自己太多的喜好…… 若是,这样看来,此地最适合武玄月来此一聚。 一听到“天子笑”三个字,武玄月两眼放金光,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远不过于此,这一脸馋酒的模样马上就暴露她的本性。 武明道见状,脸上焕然笑意,于是转身抬脚,跨过门槛,回眸笑意道:“还不赶紧的过来~~难道不想尝尝这东苍最有名酒楼的酒菜吗?” 武玄月连连点头,像极了听话的小狗,跟着武明道的身后钻进了“金玉华殿”的大门。 武玄月压抑好奇心,左顾右盼,这“金玉华殿”果然名不其实—— 跨过门槛,偌大的院落池畔,山水间波光闪闪,草木落葱葱郁郁,层台累榭,雕栏玉砌,亭台楼阁,飞阁流丹,楼阁台榭,朱甍碧瓦。 传过风光雅致的院楼庭院,武玄月随着武明道走进了一栋殿堂楼阁,此露个灯红通明,鸿图华构,金碧辉煌,雕梁画柱,做工精细,墙面之上,丹青牡丹,描金朱凤,丹楹刻桷,桂殿兰宫,钉头磷磷; 武玄月眼睛根本不够看,此等气派酒楼,在天门之地,乃至中岳华都都不曾看到半分。 到此,武玄月暗自心道:这有钱就是好,被金银包装后的东西,谁说有些铜臭味道,可是这表面光鲜靓丽啊,所谓高端大气上档次,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 到此,武玄月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的世人,明知道被权利所负累,未必是好事,案牍劳形,权谋进退,失了人心,却还是各个趋之若鹜,原不过过上这纸醉金迷的日子,也未必是坏事情。 自己娘亲崇尚之道,虽然高尚,却是清贫,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熬得过寂寥,苦行僧一般坚持的自己心中的清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不被世俗虽干扰,一心只想成仙之道…… 想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有些哀伤,恍然回首,她晃了晃脑子,所想自己今日就放纵一次自己,久违的美酒佳酿赛神仙的日子,何必自寻烦恼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烦明日事~~ 到此,武玄月放下了心中所有的不开心,转身一变,心情大好。 她忍不住馋酒模样,几分鬼祟,蹑手蹑脚地凑到了武明道身边,小声道:“天子笑?这里的天子笑正宗吗?” 武明道一脸轻笑道:“谁知道呢?现在这天子笑从市井街头的小摊夜市三钱一斤,到高档酒楼三十两一斤美酒佳酿,价格各有不同,自然味道也大有不同,至于说这真真假假我也是辨不出来个好歹,这段时日,似乎只要是酒,但凡贴上天子笑的招牌,便可买个好价钱,市面上东西多了,也就烂了,真假之说更是天方夜谭。” 听到这里,武玄月有些许吃惊道:“连这酒水都可以这样操作?这东苍之地,到底有几分真假?” 武明道笑道:“东苍之地,文化如此,但凡是有星点的热度,众人皆为言商,疯了一般的去蹭热度,至于真真假假又有谁在乎呢?若是你在乎了,那就是你较真了~~至于说是这天子笑佳酿,我是不知道其真假,因为大家都说自己的是真酿,可是味道又各有不同,这真的如何就不好定夺了。虽说如此,不过我品了这么多家的酒水,这家的是最淳厚~所想管他什么名字呢,说不准明日之时,哪家的门派又出了一个武道明星,这酒水就换了另一个好听点名字,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我早就习惯了,我只知道,我饮的是他家独有的味道,好喝才是王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怒眉撇嘴道:“切~~在我南湘就不会出现这种鱼龙混杂,真假不明的的事情来,看来这权门之道,也并非完全可取啊~~” 武明道呵呵一笑,此时他已经来到提前预约的包房前,转身间一手摊开,颔首弓腰间,绅士礼仪道—— “就是这里,纳兰至尊有请——” 武玄月仰头一看,雅阁名为“朱阁”…… 521.略带感伤(看到武明道性情大变,武玄月心中感伤) 武玄月明眸善睐,眼中情义,会意一笑道:“这早早就订好了包房是怎么个回事?难不成你也学会了天门玄术,掐指一算,算到了我即将来此地?” 武明道笑容灿烂,这摊开有礼的手,登时间变了另外一副模样,运气用力一推大门,大门打开,露出屋内摆设。 武明道继续噙笑道:“我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什么玄门占卜之术,但是我清楚的是,人家黑白道侣想来出游低调,不会这般招摇过市,我一听说这夷陵老祖降临此地朱雀门,又是如此高调行事,大致已经猜出此人的身份,便命令我的手下,来此订上贵宾雅舍一间,所想老朋友相聚,总归要体面一下,怎么说我武明道现在也是权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招待天门至尊规格,势必要高人一等,才能彰显我的诚意。” 武玄月着意一眼武明道的神色,曾经那个总是挂着痞坏笑容的武明道,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武明道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即便是笑容可掬的模样,像是受过训练一般,吟笑有度,笑不露齿; 而这话语间也是拿捏得当,不说一句多余的废话,妥帖的过分; 而这行为举之,更是让人发指,只是一念之间的判断,便可下了决心,让手下定下了酒店,他则是亲自道朱雀大街来迎接自己,这般礼数周全,礼为情貌的举之,让武玄月有丝丝不爽感。 武玄月脱口而出:“你世故了——” 武明道轻笑:“来此地五年之久,我若不世故便不会活到现在,情理之中,你何必纠结?” 武玄月微微皱眉,暗自心道:这权门之地,看似风光,却把曾经一个逍遥自在的浪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好是坏,是福是祸不得而知。 总而言之,武明道这般变化,武玄月心中感伤感慨,却也明白一个道理,人总归是要成长的,只是这样的成长,让自己有几分揪心。 曾经和自己一样,一心向往无极之道,对人生无欲无求,只求内心清净的武明道,现在已经不复往昔。 曾经最为心近的人,此时他的人,他的心已经渐行渐远,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武玄月感情戏太丰富,却迟迟站在雅阁门前,止步不前。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中有些焦灼,索性直接来强的,趁其不备,悄然伸手而去,轻轻一发力,在起身后助力一把,将武玄月直接推进了房门之中。 武玄月还在自己的感慨中,突然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趔跌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武玄月定力站住了身子,怒然回首,只听“哐哐”两声响,武明道已经关上房门,利索的走了进来—— 武玄月勃然大怒;“你这是干嘛?我有手有脚,你推我一把什么意思?” 武明道登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痞坏笑意浮现脸颊,解释道:“我的祖宗啊!我真心着急啊~~我看你站在门口半天不进屋,我当真是心急如焚~~有什么话咱们关起来门慢慢说,这回廊间进进出出都是人,来这里吃酒的那个不是名门望族,此地看似是酒楼,实则人际关系混杂,你我说的话,不定被谁人听见了,传了话去,你二哥又是一头包~~~你好歹体谅一下你二哥我的处境好不好?我的小祖宗~~~” 武玄月愕然愣之,再一回神,看到武明道这熟悉而又讨人厌的面孔,武玄月顿时心中欢喜,脸上却是嬉笑怒骂而来—— “你个混球~~倒是挺会装的哈~~在我面前装什么翩翩公子哥呢?” 武明道白眼笑道:“我哪里是装出来的~~明明就是我武明道自带贵气,天生丽质难自弃~~~” 武玄月一脸厌恶都:“我呸!你个臭小子,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不是~~不过说来也是,你这人模狗样的,倒是有几分像权门的贵族,不过不在乎你这个人,全是因为行头的缘故。” 武明道呵呵一笑道:“得了~~听你的话,我这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贵气全是靠衣服装点出来,与我气质无关?” 武玄月轻哼,抱背转身,好声没好气道:“那是自然~~~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的德行那般,只怕到死也改不了的秉性~~” 谁想武明道鬼魅一笑,坏坏凑过脸去道:“是吗?不知道是谁人,刚才看我变了模样,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站在这门口发愣半天……” 谁想,武玄月变脸极快,当即就不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嘴强牙硬道:“是吗?你说谁人呢?我认识我吗?” 一看到武玄月翻脸不认人,这无赖模样,武明道哀哀一叹,哭笑不得道:“行~你厉害~~跟你争辩这个道理,实属没意思,来这门久了,我家大小姐,不好奇这天子笑的味道如何?” 武玄月自知,这武明道实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自然这个时候,自己就完全必要就想逞强下去,索性顺坡下驴,给自己留些脸面所在。 武玄月斜睨一眼,小女子的矫情使然,好声没好气道:“切~你还知道我口渴,我这可是千里迢迢从碧水云来找你,放着天门众多事宜,不予理会,你若是不招待好我,就对不起我此番前来~~” 武明道一眼深意,啼笑皆非,这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一切。 武明道心里明白:好你个鬼丫头,说来好听,惯会在我面前卖乖,什么叫做千里迢迢来此宝地?你那天灵地罗大轮盘,想什么时机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穿梭于此,有多大的难度?况且你就是这世道的掌管者,对于时间来说,来去无影,天门一天,东苍一年,只怕这会子功夫,天门之地,有你的替身为你撑着场面吧…… 武明道太过把武玄月的底牌,眼神中略带无奈,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家媳妇,不管多说什么,也懒得跟自己的女人正一时口舌之争~~ 一个男人,若是事事跟女子争高低,那他就活该光棍一辈子! 我武明道百般聪明,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呢? 武明道全然不在意,登时虚应配合着武玄月道:“是是是~~我家女王大人,为了我千里迢迢来狄九黎,我自当感激不尽,自然是要好生犒劳雨落姑娘一番~~今天不必客气,想吃是什么,想喝什么随意点~~现在哥哥就不差钱,放开了吃喝玩乐,所有开销我来出——” 522.改变与本质(权门多年,武明道到底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了……) 武玄月斜眼一睨,大小姐算是发泄完了,继而抬脚上步,气势冲冲,向餐桌方向走去—— 武玄月的刚走到了桌边,登时一愣,眼看这一桌琳琅满目的菜品,做工精致,色相诱人,好巧不巧这些菜品偏偏是应了自己的口味! 如此惊喜,武玄月心头一暖,回眸间,虽是故装气意,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倒是松软了不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明道痞笑迎上,上步并两步走上前来,应声道:“怎么?这饭菜不和你的口味吗?” 武玄月逞强恶语道:“切……马马虎虎,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武明道侧眸观之,脸上笑的另有深意:我说我的大小姐,你这情绪是不是该收一收了呢?哥哥,我都已经做到了这份,还换不来一个笑脸吗?怎么说你哥哥我现在也是权门一品金龙上将,多少人见我都得低头含腰的俯首称臣,也就是你能够磨着哥哥脾气。 武明道一手挠头,无奈笑道:“得了~你哥哥我家就是个犯贱种~~” 武玄月冷瞥了武明道一眼,恶言恶语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明道呵呵傻笑道:“呵呵呵~~我就是喜欢刺我行不?你越是刺我越开心还不成?” 武玄月嗤声一乐道:“还真是一个贱种~~” 武玄月哪里会晓得,曾经自己面前一副伟岸王者的父尊形象,就此坍塌,自己的父尊大人一见到自己母亲这个人都傻了,彻底短路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扬起丝丝温情,至少自己清楚的是,曾经父母也是恩爱过,在父尊眼里,只要看到自己的母亲大人,那边是满眼的溺宠,在这一点上,武玄月看得真切。 从小到大,自己跟父尊的关系,一直都是上下级的关系,竟没想这一招穿越时间轴,自己竟然可以以母亲的身份,跟父亲相遇,看到父尊曾经不一样的一面,也是好的。 武玄月入戏太深,有时候她也傻傻的分不清楚,到底自己是谁,母亲的一生波澜壮阔,经历了此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很多事情,武玄月也就释怀了。 武玄月倒是特别喜欢与父尊现在的相处模式,父尊全然没有什么架子,简直把母亲冲到了天上的浓情爱意,只怕是个女子都抵挡不了。 只是,让武玄月的更在意的是,当初那些年,在此二人身上都发生了什么,直至最后母亲不得放弃自己的尊贵身上,受万人之唾骂,背井离乡,委身与自己父尊的身份只能够是一个妾…… 武玄月越发在意,就越发要稳得住心神,通过自己看到了一切,一点点去探索实事的真相。 武玄月眼神落在了脚边的凳子上,双手抱背一动不动,寓意明显。 武明道见此状赶忙手脚伶俐的拉开了板凳,殷勤谄媚道:“妹子,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来歇歇脚,这一路赶脚来找我,可是辛苦极了,让哥哥心疼得紧。” 武玄月端着架子,绕过凳子,缓缓落座后,还不忘继续腌臜武明道一句:“呵呵~~这些年你这伺候人的功夫见长,到底为何?难不成这些你在这里过的不如意,尽伺候别人了~~这可不像你平日的做派,曾经那个仙游自在的逍遥公子哥哪里去了?” 却没想武明道落座以后,满面笑意间,当真是对武玄月的话不以为然,反唇相讥道:“呵呵~~原来你这样看我啊~~不过你说悄悄你想说的话,正是我想问的话~~纳兰至尊这些年架在越发大了起来,难不成是养尊处优时间太多,凡是都让下人伺候着,渐渐的手脚瘫软无力,凡是都不会亲力亲为了呢?” 武玄月听罢,杏眼圆瞪,虽是生气,但是这般容貌秀色可餐,武明道看得欢喜,这巴结还不够,哪里还敢继续惹她生气呢? 武明道手脚稳健,赶忙举壶倒酒而上,嘴中噙笑道:“哈哈~~当真了?不过这也是事实啊~~妹子你现在贵为一国之君,这南湘就是你的天下,凡事根本不必亲力亲为,只要吩咐下人就是了~~还用得着你动手吗?况且……”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上尚且还有些许好颜色来:“况且什么?” 武明道嬉笑道:“我就是一个贱种,就喜欢伺候你~~你是王者,我是辅臣,我伺候你天经地义,你使唤我理所应当!我可愿意当你一辈子的小跟班,伺候你一辈子都嫌不够。” 听到这里,武玄月再也没有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声。 武明道见之,赔笑而来:“开心了?有心情了?有心情了就好~~你看咱们多长时间没有相见,我倒是想念你的很,好不容易你来狄九黎一次,我若是招待不周,可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来~~天子笑已经给你倒上了,要不要走一个?” 武玄月斜眼轻笑,未曾言语,却是已经举起了举杯。 武明道轻笑,举杯而上,相当自觉地碰了一下武玄月的酒杯,绝没想武明道竟然没有仰头豪饮,而是条件发射性的,将酒杯藏在了自己金缕衣的袖面之后,掩面规规矩矩饮了一杯酒。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明了,虽说这武明道本质还是那个武明道,但是在权门时间久了,哪里一点都不受影响呢? 不过也好,现在的武明道倒是有些世家公子哥的模样来,到底是以后要称霸武道的霸主,若是连一点规矩礼仪都不晓得野小子,估计难当大任。 人生经历就是这般,该来的总归抵挡不了,该去的怎么挽留也挽留不住…… 现在武明道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权门文化的影响,只怕是再也回不到曾经,虽说武玄月心中有几分惋惜,但是她明白,不管怎样,曾经的武明道就是为了成就现在的武明道必经之路,他一生的轨迹,都是为了最后绽放的那一刻而酝酿着,准备着…… 自己的父尊是英雄,是王者,是武教天下的智者—— 而他的一声,势必不能够平凡,经历才是成就他丰功伟业的始终…… 想开了这一点,武玄月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 人生总是要经历不同的选择和岔路,不管选择了那条路继续走下去,都要坚持自己的初心,那才是最本质的自己。 523.露出真相(终于,此二人寒暄,各自说出自己来意) 武玄月循着武明道的节奏,倒也是规矩的很,掩面饮酒,像模像样。 武玄月自知道,这些年变化的何止对方,自己不也是受到王者之位的各种限制,虽说是拘束,却还是渐渐地成长起来。 推杯换盏间,两个人叙旧之时,大多都是在讲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往事, 武明道言语谈吐间,早已经褪去了曾经那些年的青涩和不羁,却是有了几分权门的官腔圆滑的味道来,这样的变化,让武玄月喜忧参半。 通过谈话,武玄月大致可以判断出几个点,武明道现在似乎不抵触自己的身份和环境,与其说是不抵触,更应该说是享受其中; 第二,武明道似乎非常尊敬上官侯爵这个人,在他眼中,只要提到上官侯爵,他再也五年前的厌恶和烦躁,取而代之则是崇敬和信任。 看到这里,武玄月杯酒难饮,自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极有可能要落空,顿时有几分失望之意。 武明道酒后畅快,说到尽兴,竟然有几份口无遮拦,却不知道这武玄月眼中的空洞和落寞之意,到底为何。 到此,武玄月右手举杯垂腕,腕抵下巴,右手间时而拧转酒杯,若有所思。 眼看武玄月形色不欢,武明道适才收敛了声势,关切问之:“妹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这里的酒菜不合你的胃口?” 武玄月恍然回神,勉强一笑,敷衍道:“没什么了~~这里饭菜怎么可能不和的口味,上好的食材,美酒佳酿,只怕我在云水碧根本吃不到这档次的饭菜。” 武明道哼声一笑,应声接话道:“可不是吗~~别看你们那里的姑娘,各个水灵,貌美如花,可是那每日一膳,清苦得很,粗茶淡饭,不见荤腥,吃斋念佛的日子,也不好受吧~~” 武玄月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思前想后,总归觉得自己要把话给说出来,若不然此番前来毫无意义。 眼看武玄月声色有变,武明道心中一声咯噔,脸上依然笑意而上道—— “你……这是要干嘛?” 武玄月直目相望,眼神极为认真,良久,她心中斟酌言辞,终归还是说出了口:“二哥——实不相瞒,我来此地,不是单纯的来找您叙旧的,而是有要事相求。” 听到这里,武明道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双手放于腹前,姿态看似慵懒,言语间竟是算计。 武明道微笑道:“这么巧~~妹子,我也有一事要求之与你~” 原来两个人都是显怀鬼胎,各有打算,前面的叙旧前戏只是为了铺垫,各自立场不同,自然要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武玄月听罢,眼神微颤,竟没想武明道这般精明算计模样,让自己有些作呕。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呢?打着感情的旗号,却是跟别人谈买卖交易,一丘之貉,没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轻叹,有些感慨道:“竟没想,有朝一日你我都走到了这一步……” 武明道微抬下巴,眼神反光狡黠,含笑之:“这一步?呵呵~~明道愚钝,不知道三妹说的这一步,到底是哪一步?” 武玄月一眼深瞥,几分感伤,明知道这小子心中如明镜,偏偏要跟自己打哑谜,这样的交流方式,让武玄月不舒服极了。 武玄月闭眼落眸与杯中水酒,之后端起疯狂一饮,借此酒水来麻痹自己。 武玄月落杯后,缓缓落眸间,心中感伤,却不再多看武明道一眼,将目光瞥向了一遍,果断讲出了自己的诉求—— “实不相瞒,二哥我来此地,是因为听说了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争夺皇位之事……” 听到这里,武明道眉宇微皱,一言打断了武玄月的话语:“听妹子的意思,天么是有意要参合权门的内政了吗?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呢?天门一族向来不好是非,更不会干涉别过内政,位的不过是明哲保身,牵扯过多,是非过多,这个道理,妹子不会不明白吧~~” 武明道虽然说这话的姿态,盈盈笑语,却笑里藏刀,这般护主心切,根本没有搞清楚武玄月真正来意,当即就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武玄月为之一愣,虽说心中不爽,还是等他武明道把话说完,武玄月方才缓缓开口,解释自己的意愿:“我想二哥你是误会我了,我在天门执政多年,非常清楚这天门门规中的弊端和劣处,我早就想要改革新政,可是苦于找不到合适时机,而最近时日我为天门国运占卜一卦,算出了此等改革的绝好时机,便是待你们新主等位之际,方可实施。” 武明道越听越糊涂,这天门的国政怎么参合到权门的国政之中呢?这点上倒是引发了武明道的好奇心。 武明道闻声问道:“至尊此言何解?不妨直说。” 武玄月缓缓张口道:“你可知道现在天门修武军世风日下,人际逐渐凋零的缘由为何?” 武明道并不直言回答,而是饶了一个圈子道:“明道有所耳闻,真假难辨,还是听听天门最为官方的意见,最真实。” 武玄侧眸一眼,所想片刻,适才说到:“因为权门每年在分化我修武之士的人流,人才风流都被你们权门娶回家了,你也是天门出来的,可知道一个修武之士的修炼和锻造,少则几十年多则百年有余,这才出一个人才,偏偏很多即将出人才的女子,都被你们权门公子三言两语诱拐了去,你说说我们人才大量流失,费尽心力培养出一个修无才女,都被你们一锅给端了,我们天门恼不恼火,生不生气?” 武明道听此,哈哈一笑了之,回应道:“我说我的妹子,你都当了天门至尊五年之久,怎么还是这般幼稚呢?这个道理太明显不过了,你管不住的人,管不住的心,不能够外界的太多的诱惑,只能怪你们修武之士的定力不足,想当初我们权门各大公子也不是捆着绑着修武之士来我东苍,可是她们女子巴巴地非要过来,为了能够跟我们权门公子结合,不惜沦为妾,这就算了,上杆子给我们权门公子生孩子,这能怪谁呢?” 524.说服对方(武玄月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了武明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咬牙鼓腮,气得憋火,竟没想这武明道才来权门多久,就已经彻底变了模样,一说到与他国家不利的言辞,他便口齿伶俐,回击自己一点都不待留情的。 好小子,别忘记你的出生,说到底你也是从天门过继到权门的门生,如此之举合适吗?还真是忘了自己家的本! 武玄月不语,冷哼一声,脸色附上一层寒意,严峻冷笑道:“武公子果然是赤胆忠心,忧国奉公之才,这般言辞,句句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还真是让人佩服佩服!” 武玄月阴阳怪气的强调,武明道早已经听出来弦外之音,更是明白武玄月的来意如何。 武明道又是官腔一笑,继续道:“妹子这话说得就过了~~我只是道出了一个实事,没有别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你家看家护院的狗,跟别的主人跑了,你到底是该怪别人家的主人,还是该怪自己的家的狗不够忠实呢?” 武玄月白眼哼声道:“那若是我家的狗年少无知涉世未深,被别人家的主人灌了迷魂汤,连魂都被勾了去,待他清醒之际,方才悔不当初,这不是又该另当别论了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被武玄月一句话问得语塞,当即失了立场。 眼看武明道败下阵来,武玄月攻袭来势,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武玄月连讽带刺道:“也对啊~~说来我天门的狗,何止是天门女修这一帮不成气的才女,连带着某些修武之士,不也是如此吗?竟没想这皇权富贵如此乱人心志,曾经天门的皇子,为了这荣华富贵的生活,也可以为奴为婢,摇身一变换了一个身份,就成了权门金龙上将,殊不知曾经的他,连天门六品修士都算不上,幸得我家二代至尊垂青,一生一世无忧,过得倒是逍遥自在,虽说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让人不羁不屑让人头疼,却也不时是一个有血性有正义的汉子;而现在的武明道呢?呵呵~~人模狗样,官居一等,生前显贵,礼仪彰显,却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心有争议,不忘初心的弥世遗孤了……” 说着,武玄月愤然起身,转身即将离开之际,却被武明道一声喝令拦了下来—— “站住!你这是要去哪里?” 武玄月高傲冷视,端袖挺胸,义正言辞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立场已分明,从今往后,再无兄妹之称,只有立场之分——告辞!” 说着,武玄月欲意扬腿,铿锵之势,愤然离去。 眼看此景,武明道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举杯而上,低眉间深深道闻了一闻杯中酒香,缓缓道:“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般急躁呢?你怎么又知道我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不会帮你呢?” 武玄月霍然转身,怒目恶瞪道:“听话听音,武公子之意,只怕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出来~既然你那么忠心护主,就不必挽留我任何,何必在说些口不应心的话呢?” 武明道掩面饮酒,落下就被,缓缓抬眸间,眼神比着五年前多了几分深邃,再也不似从前那般通透。 武明道缓缓道:“纳兰至尊说的没错,我是忠心护主不假,但是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我出自于天门,自当会为自己的母国效力一把,我想说的是,纳兰至尊国策之时,牵一发而动全身,新政实施,势必会得罪旧氏族的势力,若是如此,你便会阻力重重,根本施展不开手脚。这些年,天门虽然没有怎么发展,但是也是图了一个安稳,女子当朝,没有必要跟男子争天下,我跟主上已经说过了,有朝一日,他若是能够一统天下武道只是,势必还你们天门一方净土,修武之士,毕生力求静心仙游之道,沙场血腥,革命杀戮的残酷场面,实在不适合你们如花似玉的女子。” 谁想武玄月勃然大怒道:“旧政阻碍,我们限手限脚这么多年,就能够施展手脚了吗?就如同武公子所言,女子选择夫家嫁娶,那是她们意愿,而天门女子并非全都如此,一心向善,修武正道的女子,要的不多,不过是想守护自己家的一方领土,只求思想绝对的自由罢了……武公子说来好听,你可知道统治四国,是什么概念吗?” 武明道深思,眼看武玄月情绪高昂,不忍打断对方的言辞,应声道:“明道不才,还请纳兰至尊请教。”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战场杀戮只是为了争夺领土,而统一天下,便是思想归一,上官侯爵如此狡黠多变之人,他的手段如何你跟在他身边多时,不必我多言说,一个看似笑面盈盈的王者,心术全是专权专政之道的王者,你指望他人统一了武道四国,呵呵~~到了那个时候,武公子你真的认为他上官侯爵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哑口无言,竟然在这件事情上,他毫无立场可言。 武玄月继续道:“况且,你和他上官侯爵什么交情呢?不过是五年之久的滴水之交,现在他上官侯爵用你将才,适才给你画饼充饥,他心狠手辣之辈,为了争夺王位,即便是自己亲兄弟,算计在侧,你一个外家修士,凭什么他要信你?即便退一步讲,就算他是信任你的,这所谓一代将相万骨枯,多少王者称王称霸之时,便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例子还在少数吗?” 到此,武明道彻底沉默,低头之间,埋头苦饮三杯,再也不似刚才那般尊贵端庄姿态,显然他心中的防线已经被武玄月攻陷了。 武玄月眼看于此,暗自欣喜,登时松泛了下来,缓缓坐落而下,晓之以情,一手抚在了武明道的手背之上,含情脉脉道—— “明道,你可记住,我们修武之士,最重心性,而咱们的大哥最重情义,这两样东西可是人间最为重要的东西,权谋之道只可以当武器,却不能够抵换情义,你若是对一个处处算计你的人,用了真情,那么到头来,受伤难过的只有你自己啊……” 武明道愁绪万千,又是一杯痛饮,继而猩红的双眼向武玄月方向投去—— “纳兰至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到此,武玄月勾嘴一笑,一手附耳而上,嘀嘀咕咕在武明道耳边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525.下定决心(武玄月决议承担改革新政的一切后果) 武玄月在其耳边嘀咕时久,武明道时而皱眉,时而撇嘴,时而思索,时而惊愕,总而言之,似乎对武玄月的大胆计划有些不太沟通。 武玄月说话了自己的计划,武明道侧眸一眼,略带质疑道:“你过着要这样做吗?你可是知道你若是这样做的话,会得罪很多势力,不单单是天门的势力,还有权门的势力更是会为此进行强烈的反击,你相信我——” 武玄月坚定了眼神,掷地有声道:“我自然知道如实决定这样做,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冲击力,但是天门若是再不实行新政改革,长此以往下去,迟早有一天,天门必亡!你也是天门之后,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国走向灭亡吧……” 武明道眼神恍惚不定,他心中有数武玄月口中所述的实事,天门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权门内部早有吞并的之意,只是没有大白于天,时机未到,天门若是再不实行新政,只怕不足十年之久,早晚沦陷于权门的附属之地。 武明道也清楚,若是实行新政,自己的心上人将会成为箭靶子,腹背受敌,那样的日子并不好过。 武明道咬唇间,艰难地说道:“雨落,我今天也跟说一句实话,对于天门圣土,南湘之地,早已经是上官侯爵的算计之内,他早在五年前都动了吞并之心,若不是我在中间周旋,五年前的天门晋封礼,未必能那么顺利……”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轻重缓解,也明白武明道为何五年前执意要来权门之地的初衷。 武玄月却故装不明白,疑惑道:“然后呢?你想跟我说什么?” 武明道深情款款地牵起来武玄月的手,温情至深道:“雨落,其他我没有想那么长远,我只想让你安安全全的就够了,只有保护你,其他人我不在意……” 武玄月咬唇皱眉,武明道其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他的意思就是,天门死活与他无关,只要他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怎样都好。 武玄月想到这里,一手打开了武明道的手,满面怒气道:“你说这是什么话?那是我国家,也是你的母国,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呢?” 武明道无奈一叹,缓缓起身,双手背后,望之窗外明月高照,良久—— 武明道思索良久,适才张口道:“雨落——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有时候大势所趋,并非人愿,上官侯爵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跟在身边五年之久,我竟然看不透他,你可知道这种男人有多恐怖吗?” 纳兰雨落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站其武明道一侧,与之一起观望窗外街市繁华,张灯结彩的景象。 武玄月不服输地倔强道:“他上官侯爵多恐怖我是不知道,我知道,有些事情若是不努力只能够等死,若是努力了说不准还能够争得一丝希望!” 武明道转眸瞬间,满眼的怜惜和心疼道:“可是你知道,你这样做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你若是这样做了,只怕是天门和权门的隐藏实力,都会蠢蠢欲动,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抨击你,打压你,甚至是……” 武玄月一语打断了武明道的愁伤,声色冷静道:“二哥,你不用再说了,当我决定要接任天门至尊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作为一个君主,总是躲在幕后,让百姓成试验品,让手下成肉盾,这样的主上只怕早早就失了民心,天门世风日下,外敌里应外合,正在一点点将天门掏空,我若是再不有所作为,这就跟那聋子耳朵有什么区别?” 武明道双眼微颤,缓缓回过头,眺望远方,一声怅然:“我……到底是心疼你啊~平平安安的不好吗?” 武玄月轻笑道:“平平安安固然是好,但是我要的是我的南湘圣土,大家都是平平安安的,而非为了一个人的安危,而牺牲我南湘之地,就算我活着,看着我的江山破灭,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纳兰鸢岫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把我推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不是为了让我断送天门的国运的!!” 言到于此,武明道知道自己是怎么都说服不了武玄月的决心,也明白她此时对南湘的苦心。 武明道再一次低沉确定武玄月的意向道:“你……果真不后悔自己现在的选择?即便是很有可能牺牲你我情义,作为前提……” 武玄月呵声一笑,故装轻松到:“说什么呢~~哥哥?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够以后跟你长相厮守做准备呢~~难道这样不好吗?” 武明道隐晦一笑,无奈的摇摇头道:“事情远比你想象中复杂地多,有很多事情,只有实施过之后,你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力和杀伤力,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武玄月应声接话道:“那也请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不过是一个新政,即便多方势力阻扰,我决意要做的事情,哪怕是我硬撑到底,也要坚持下去,唯独就看你——肯不肯帮我?” 武明道白眼轻叹,实在那身边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还有的选择吗?” 武玄月回眸一笑,调侃之:“有啊~~要么与我为伍,咱们两个联手,破了他上官侯爵的局,改变天门的命运;要么你我从此划清楚界限,你武明道再也与我纳兰雨落没有任何关系,日后战场相见,兵刃相斥,尽可不用手下留情……” 武明道当急红了眼,一眼怒火相瞪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与你兵刃相见呢?这世道,我武明道只可能背叛天下人,却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你纳兰雨落!”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暖意横生,适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的父尊大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只是,始终让武玄月纠结的是,为何自己的父尊那么爱重自己的娘亲,却是先娶了你上官金阳为正房呢? 武玄月不禁心中发问,果然,自己父母之间的感情不可能这般顺畅,王者之间的感情最为薄情惨淡,因为利益交错,为了大局,却是要舍弃自己的真心—— 到头来,得到了天下,却独独失了那个一心人,空寂寥无人能懂,望尽天涯,万事皆为沧桑…… 526.看透人心(武明道一眼看穿武玄月的心思) 武玄月站在武明道的一侧,悄然间,温情而至,一手挽起武明道的手,十指相扣,深情道—— “我……是第一次当君主,这五年来,我是怎么走来的,我自己最清楚,王者势必是孤独的,太多的话我想找一个人说一说,却不知该找谁诉说,每每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你;我也有撑不下去,即将崩溃的时候,可是每次想到你,我不知道为何,心中就莫名多了一丝慰藉——明道,我想经营天门,上一辈尊长把这么大的家业交到我的手里,天门的命运就靠我来运作了,天门的百姓相信我,我不能把天门拱手让给任何人,况且这可是你我相遇的故土,你可知道我心中最期盼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吗?” 武明道已经被武玄月的灌了迷魂汤,这衣袖红尘,十指相扣,红袖添香,软指酥骨,此时的武明道脑子已经短路了。 武明道说道:“你期盼的结果是什么?” 武玄月双眼微闪,望之心口远方,缓缓道:“我只期盼天门安定,权门不再觊觎我们天门势力,而灵遥也能够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君王,到了那个时候,我便与你远走高飞,逍遥自在可好?” 无疑,武玄月再次故技重施,同样画饼充饥的伎俩再次用在了武明道的身上。 她将他们两个将来规划的幸福美满,而将自己抵在了这一场生死悬殊的赌桌之上。 听到这里,武明道双眼微闪,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充斥各种美好未来的场景。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一脸娇媚,艳若桃李,楚楚动人—— “你可愿与我共赴天涯,只做你我的快活神仙,充耳不闻窗外事?” 武明道将此明艳女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瑰姿艳逸。 武明道干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动荡,此时此刻早已经摆到了在眼前的美人石榴裙之下。 武明道轻哼一声,无奈道:“算了算了~~我算是服你了~~谁说天门的女子都是圣女,我看说是妖女一点都不为过。” 武玄月嘟着小嘴,可爱的模样,人面桃花,情致两饶。 武玄月故装生气撒娇,一手还晃着武明道的手,娇嗲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你可知道~~人家说这话,是鼓起多大的勇气呢?” 武明道心猿意马,那胸膛的心脏,越发跳得猛烈。 只是这武家父女都会演戏,一个个都是戏精转世,演技精湛。 武明道故装姿态,痞坏嬉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就饶了我吧~~~我的心脏可真是受不了你这般折腾~~走吧,会酒桌上去,有什么话还是在酒桌上说得清楚——” 武玄月撒娇无辜状道:“哥哥~~你不答应我帮我,我就不过去~” 武明道回眸一瞥坏笑,继而接话道:“你若是不乖乖过来,我就不帮你~~” 武玄月听罢,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登时踏着雀跃的步伐,宛若小狗一般,摇着尾巴尾随而去。 二人回到了桌子上,武明道先是斟酒两杯,递至武玄月一杯,自己痛痛快快饮了一杯。 武玄月有意瞥了武明道一眼,虽说这小子愿意帮自己,可是自己的父尊自己是了解的,他心思沉重,只要是他不把决策说出来,那这件事就依然悬着。 武玄月小心翼翼的拼了一杯酒,心中七上八下。 武明道饮罢,只看眼前红衣女子这下酒的速度堪忧,有意催促了一下:“你这酒水怎么下得这么慢?养鱼呢?” 武玄月应声一笑,仰头一饮,算是应允了武明道的要求。 武玄月小心试探,大胆发问道:“哥哥~~你倒是快跟我说一说,你准备怎么帮我?” 武明道这话还没到,倒是官架子摆得十足,一眼示意酒壶,武玄月伶俐,便明白其意。 武玄月暗自心道:好你个武明道,这到权门其他本事没有,这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本事倒是学到了不少,你这官腔摆给谁看呢? 武玄月心中暗自骂得不爽,这手脚倒是利索的很—— 武玄月殷勤备至,赶忙给自己父尊大人倒了一杯酒水,双手奉上道:“哥哥,你就别卖关子,吊着雨落的胃口了好吗?” 武明道嗤笑一声,接过武玄月手中的酒杯,笑道:“呵呵~还真是为难你了~~纳兰至尊~~” 武玄月又气又娇羞,小女子的姿态,那是信手捏来。 只见她一瞪眼,一哼声,一嘟嘴——这小女子生气的矫情和可爱表演的淋漓尽致。 看到这里,武明道实在忍不住了,放下了手中酒杯,捧腹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好妹子啊~~你可别再演了~~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武玄月杏眼圆瞪,故装无辜道:“我!我……我演什么了吗?你倒是跟我说明白!” 武明道捂脸控制笑意,片刻整理情绪,武明道稍微平静了些许道:“妹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坐好就成,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心里骂我人模狗样狗仗人势呢?”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登时浑身一颤,冷汗溢溢——竟不想,这小子能够看穿人心吗?自己刚才腹诽什么,他一清二楚…… 武玄月尴尬一笑,怯然落座,心中忐忑,嘴上却死活不承认自己的想法:“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武明道呵呵一笑,举杯轻抿,投以意味深长眼神道:“你——在紧张什么?” 武玄月举手挠耳,之后极不自然的摸了一摸自己的脖颈,这个表情足以人证明此时的她,十足心虚。 武明道轻口慢饮手中酒水,缓缓而罗,狡黠一笑:“雨落~我在权门五年之内,过五关斩六将,这么快的时间内,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不是光靠蛮力,还要考脑子,和捕风捉影的实力,那些想算计我的人,我一眼就能够看穿他们的心思,那些想苟害我的人,我也能够想到让门自食恶果的办法,政局的变动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你越是离皇权越近,战事就越激进,如同一个漩涡一般,掉进去了,就别想着轻易抽身……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527.三段九级(青龙军内部等级制度) 被武明道那么来了一出,此时的武玄月的已经老实了不少,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而此时的武玄月暗自心道:自己父亲竟然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也就是说,武门那些人的心思他都一清二楚是吗?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情况。 武明道举杯微敛双眸,意味深长道:“妹子,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武玄月一惊,赶紧收了收心,就怕自己的思想抛锚,想了什么一些不该胡思乱想的事情来,又让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武玄月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父尊是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所想,自己想什么对方也能够看穿,不如直呼其言,倒也是落一个老实的名声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也就不再虚掩情绪,直呼胸意道:“哥哥~~既然如此,我纳兰雨落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跟我说一说,你准备怎么帮我~~” 武明道侧眸深意,嘴角一抹诡秘笑意:“这么心急啊~~心急可是吃不到热豆腐的~~” 武玄月眉头微皱,这一次是真的不开心道:“这慢也不得,急也不得,哥哥~~你倒是来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取悦于你呢?” 武明道噗嗤一笑,别说这丫头过分正直老实的一面,也是挺可爱的。 到此,武明道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抱背去胸前,肘抵桌子,将自己的身体支了起来。 武明道嬉笑间,道出真理来:“妹子,你好像搞错对方了,你的对手不是我武明道,你可记着了,我武明道至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一边,你真正的对手是权门——” 武玄月略显到厌烦,说话语气也变的烦躁了起来:“我自然是没有把你当成对手,我也知道我的对手是权门,可是你也知道,权门高位,哥哥心思缜密,我若是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来情报,难于上青天!” 武明道嬉笑道:“瞧瞧~终于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你来找我,不外乎是为了套取权门内部情报,我的价值不过于此是吗?” 武玄月一愣,自己情急间,嘴巴一秃噜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现在后悔了,也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不过对于武明道也无妨,毕竟自己的话说与不说出来效果一个样,毕竟对方有看清楚他人内心的能力。 想到这里,武玄月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索性就泼开了胆子说—— “二哥,我不知道你信与不信,我确实来找你有目的所在,但是我也是真心想你了,于公于私都有成分在内,若是你非得把我想的那么龌龊狭隘,我也不好解释什么~~二哥你不是擅长看懂人心吗?难道我对你的真心,你看不到吗?” 说到这里,武明道呵呵一笑道:“我自然看得明白,若不然我也不会来此地与你一聚~” 武玄月气意未消,继续道:“既然如此,二哥为何还要考验的我真心呢?” 武明道痞坏笑道:“看你真生气的模样,实在可爱,我就忍不住想要逗你一逗~~” 武玄月嗤声:“切!” 武明道言笑间,变得正经道:“好了~~言归正传,纳兰至尊,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刚才就想提醒你了,若是想要和权门对抗,不仅仅要盲目练兵,更是要知晓对手的实力,取长补短,找其弱点,事半功倍。” 听到这里,武玄月适才来了兴趣,追问道:“你可知道权门军的弱点?” 武明道指点道:“我倒是奉拳纳兰至尊,与其只看弱点,不如统看全局,纳兰至尊觉得呢?” 到此,武玄月赞同点头道:“二哥说的极是,那么凭借你在权门军队多年的经验,你来跟雨落说一说,权门用兵之道,国政之策如何?” 武明道应声道:“青龙军管理制度严格,不是外人传言一般,只要是有权有势之人,便可入驻青龙军,在青龙军内部体制中,等级森严,从武家子弟幼师起,逐年都会进行等级测试,以此验收青龙军储备力量的实力,直至这些苗子到了十六岁之际,方可参加青龙军六艺考试,通过考试才能够进入青龙军队伍中,而进入青龙军,并非是结束,青龙军内部等级制度更为严格,分为三等九级——” 武玄月越听越入神,竟没想青龙军对待自己的子弟要求如此严格,而这三等九级又是如何区分? 武明道显然已经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继续解说道:“妹子,刚才我跟你讲的那青龙子弟储备军,叫做段前级,分为三级,最初第一级是青熊猫,第二级是银熊猫,第三级是金熊猫,只有在十六岁前能够娶得金熊猫的权门子弟方可进行青龙军正式选拔,若是超过选拔年岁还未娶得金熊猫资格的子弟,将被直接踢出青龙军的名单之列。” 武玄月双眼微颤,暗自心道:不至于吧,这对武者来说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毕竟每个人的身体特点都不同,接受武学的能力也不同,有的天生灵慧自然是一学九懂,有的开蒙晚接受能力差,但是人家勤奋好学,也不至于到了十六岁还未通过段前级,就直接否定这个人学武生涯吧。 武明道继续解释道:“通过段前级的权门子弟,想要入驻青龙军,势必要参加六艺考试,成绩高者方才被录取青龙军军营,斌被授予青鹰的段位,而这个青鹰的段位则是青龙军最低段位,也就是三段九级中第一级;通过青龙军的训练和功绩的评判,青龙军会被晋升段位,二段则是银鹰,三段则是金鹰,前三级便是青龙军的初段位;青龙军的中段位则是,四段青虎,五段银虎,六段金虎;青龙军最高段位分,别是,七段青龙,八段银龙,九段金龙——这就是青龙军的等级制度。你听来简单,这没晋升一级,很有可能便是一个城池的幻灭,尤其是高段位的晋升,血雨腥风……” 武玄月听得愣了神,曾没想这青龙军内部制度如此严格缜密,而对外却未曾透露出任何声响来,这般声东击西的动作,混淆视听,让人有错觉青龙军不重视军队管理,只重视权谋之道,而现在看来,那都是为了迷惑众人视线的张艳发罢了…… 528.侯爵受限(上官侯爵夺位战事吃紧) 武玄月愣之,虽说在武道传闻中,有不少传闻对权门的选拔人才的方式有所浮夸的说话,她也是不完全的听信的—— 但是,当武玄月听说了武明道这番话之后,不免惊讶,原来青龙军选拔新兵制度和管理军队的制度挺严格的,根本不像市面上说的那样。 武玄月张口道:“若是向二哥说得这般,这青龙军的练兵水准可不是一般的高。” 武明道饮酒落杯,意味深长道:“雨落,不是我夸青龙军,这是我见过最训练有素,等级制度和赏罚制度最鲜明的军队,你可知道权门还有一个名称是什么吗?” 武玄月摇头不知—— 武明道一语道破天惊:“精武门——青龙军人家这些年不声不响地发展,靠的是铁血政策,铁腕手段,培养的是强锐精兵,从娃娃便开始武装精武之道,一个孩子都不肯懈怠地灌输武学思想,可想而知这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军权主义团体。我在天门呆的时间最久,其次是西疆义门,虽说权门时间不多,不过是五年之久,但是这五年我在青龙军中看得是专权和绝对势力,我一点不夸张,一个班的青鹰青龙军,便举杯毁掉一个师白虎军的实力,所说在个人势力上青龙军比不上天门朱雀军,但是他们善于找帮手,猎捕御灵兽,使之为自己效力,你也知道灵兽的威力,可想而知,这青龙军到底有多聪慧得可怕,善于取长补短,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排除异己。” 武玄月听之,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多少被其震慑。 武玄月努了努嘴道:“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二哥,你跟我说了那么多,到底该让我怎么做,才能够克服权门的势力入侵我天门之势。” 武明道抿酒,思索片刻,转而张口道:“雨落,我觉得你跟我说的计划,不是不可以实施,但是你需要背后支撑的力量,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而这两样东西,你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可以换取得来——” 终于,武明道把话题引到了主题上来—— 武玄月听之发醒,既然自己有求于人,势必要听一听对方的意见,况且对方的人品,自己是了解的,他势必不会坑害了自己。 武玄月谦逊道:“还请二哥赐教,雨落该怎么做为上策。” 武明道斟酌言辞,沉默片刻,适才开口道:“雨落,我这么跟你说吧,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正是争权夺位最关键的时期,而现在上官诸侯更占优势,毕竟他在上官王上辅政多年,手下拉拢了不少权臣命官,这些权臣命官一礼推荐上官诸侯为王,权门大半个朝廷已经导向上官诸侯这边——” 听到此,武玄月疑惑道:“既然如此,上官诸侯为何不当即称帝呢?这不相当于已经坐稳了权门的半壁江山了吗?” 武明道轻叹道:“是!正如你说的一样,上官诸侯因为嫡出长子的身份,以及权臣势力拥护,已经坐稳了权门的半壁江山,但是另外半壁江山便是不那么好坐稳的……” 武玄月会意接话道:“是因为上官侯爵对吗?” 武明道应声点头道:“没错~权门的兵权都在上官侯爵手中握着,现在上官侯爵是因为道义的关系,不敢出兵,一旦出兵,便是成为千古罪人,最重要的是,众权臣联名罢廷,谴责上官侯爵薄情寡义,根本不顾手足情义,为了王位要逼宫就范,以此言论逼着上官侯爵交出兵权……” 武玄月愣之,皱眉间,询问道:“以我对上官侯爵的了解,在舆论的谴责他,他即便心中不愿,却还是会交出兵权的不是?” 武明道应之:“上官主上确实交出了龙符,但是他的心腹始终追随与他,即便他没有了龙符的兵权,却还是能够控制青龙军整体局面;当然,不乏青龙军中有不少见风使舵的小人,一见到监国元老收回了上官主上的龙符,便转了阵营……” 武玄月好奇道:“二哥,你不妨直言,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在此次权门争权夺势的博弈,能做些什么?” 武明道举壶而去,倒了一杯酒水给武玄月,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打算:“妹子,其实有些情况你不知道,上官主上并不是想要跟他的兄长争王位,但是他没得出路,若是他不去争抢这个位置,只怕日后他连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了,所谓权场无父子手足情谊,上官诸侯一直忌惮我家主上的九荷神龙之术,他怕有朝一日,上官主上修得正法之后,早晚会揭竿起义,反了他的王朝,这是要趁着自己当位之际,直接了解了我家主上,免除后患手段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已经听出来了弦外之音,迟迟不肯举杯,小心问道:“二哥,你的意思是?” 武明道前期铺垫了那么多,眼看时机到了,索性将自己的心思,宣之于口:“雨落,你可曾听过一句话,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的情义,现在我家主上深陷绝境,若是你纳兰雨落愿意出手相救,解我家主上困顿之忧,有朝一日我家主上坐上了权门的王位,他欠你一个偌大的人情,你觉得该怎么还合适?”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一颤,惊慌道:“不……不不……二哥,你这样说,万不应该啊!你说的都是好的,若是他上官侯爵称王称帝,我们天门助君一臂之力,自然两相安好,可若是他没成事,那我们天门岂不是得罪了权门未来的君主吗?若是上官诸侯当位,南湘势必大难临头,这种拿着南湘安危做赌注的事情,我可不敢乱下定论——” 武明道早知道武玄月会这样说辞,作为一个君主,凡是图稳定发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即便如此,武明道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武明道沉稳淡定道:“妹子啊~放心吧,不会让你们天门出头挑事,只要你肯借我一宝贝,不费天门一兵一卒,便可成就我家主上称王大业!” 武玄月不太敢相信武明道的言辞,小心怯懦道:“二哥——你想借什么宝贝?” 武明道气定神闲道:“天灵地罗大轮盘——” 武玄月愣之:“借它?你借它做什么?” 武明道一字一眼道:“唤出九龙!” 529.逼宫囚禁(上官侯爵实则已被自己的哥哥软禁) 武玄月锁眉镇静道:“二哥??你说什么??召唤九龙!!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武明道轻生一笑,轻描淡写道:“这就意味着天门在暗地里默默助我主上登上了权门的王位,妹子你想过没有,若是你此番帮了上官侯爵,偌大的人情他该怎么还?” 武玄月焦急心切,听到这样的结果,只怕换做是谁都是如此,武玄月清楚自己若是帮了那上官侯爵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武玄月正要张口辩解之时,武明道根本不给对方发言的机会,继续解说道—— “妹子,现在权门争夺皇位之势迫在眉睫,上官主上他绝对具备称王称帝的实力,差就差了那么一点,那就是身份,论其战功和实力,无疑我们家主上都要比那上官诸侯更具备王者的资格,老实说,这些年我跟随上官侯爵时常,他并非传言中的那么不折手段之徒,有时候不是他愿意出手,而是在权门的大环境中,他这么出挑,显眼的让人记恨,他若是没点自保的手段,早早就奔赴黄泉路上了。雨落,你可知道形势所逼,环境所为的道理吗?” 武玄月嘴巴一张一翕间,眼看即将发音,却又被武明道生生给噎了回去,那小脸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武明道来势汹汹,分秒必争,根本不给武玄月任何反驳的机会,势必要把话给说痛快了。 武明道继续道:“权门王朝,如同大染缸一般,什么样的人,掉进了这样的染缸中,都要变了颜色,虽说大家表面看起来谈笑风生,实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主意,不谋局不谋天下的王公贵公子,那就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早早就被人当了枪使,待到他回味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已然为时已晚,再一回头成为了众矢之的,高高耸立的箭靶子!上官王上的儿子众多,哪一个不想称帝?哪一个都想踩着别人脚步爬上去,我承认我家主上,也是这样的野心家。但是比着那些异想天开的公子哥们来说,无疑我家的主上,是真正具备王者气概的男子。而那个上官诸侯,不过是年长了我家主上几岁,心思缜密了些,因为嫡皇子的身份,拉拢一票权臣拥护,除了这些,他们这些只会在朝堂之上评论江山的文臣还有什么本事?” 武玄月赶忙抢了一句话语权,见缝插针道:“二哥,我能说一句话吗?” 武明道愣了一下神,继而应声道:“妹子,你说——”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况且当初上官王上立了他上官诸侯为太子,就证明在上官王上心目中,已经把上官诸侯定为了自己的王位的继承者,那么上官侯爵是不是应该听从父命?拥力自己的哥哥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轻声一哀叹,思索片刻,适才决定讲出实情道:“妹子,权门局势混乱,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你可知道为何王上过身之后,我家主上手中会有龙符吗?” 武玄月当即就被问住了,这个问题确实蹊跷。 上官王上是一个心思多疑之人,他谁人都不会相信,按正常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的兵权龙符交到自己的二儿子手中呢?除非…… 想到这里,武玄月双眼惊颤,怯怯然道:“那不成……难不成上官王上临死之前,想要拥立为王的人是……” 武明道不语,敛目神情,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武玄月震惊,赶忙追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明道举杯愁饮,缓缓而落手中酒杯,姑息长叹之间,方才讲出了事情的真相。 武明道哀叹:“说到这里,便是权门内部最为机密的事情,若是说是机密,外界也有所传闻,只是这传闻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其真实性。” 武玄月紧急追问道:“难不成就是市面上说的是,上官诸侯气死了他的老子?” 武明道一指抵唇,嘘了一声,继而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利索起身,站了起来,三步两步走到了窗户前,左右一拨窗门,紧紧关上了窗户。 武明道转身眼神泛光神秘,幽幽走来,坐下身来,压低声量,神神秘秘道:“哪里是被气死的,是被上官诸侯有预谋有设计的一步步给算计死的——上官王上百般精明,怎么也不会了得自己的儿子如此狠辣,为了这个王位,不不算计自己,待他临死之际,他醒悟过来,赶紧传召两位我家主上,将兵权龙符重托与我家主上,并命人写下了手谕,立我家主上为王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傻了眼,竟没想是这样一个结果。 武明道继续低声道:“我家主上前脚离开乾青殿,上官王上后脚过身,这手谕还未来得及藏匿,就被上官诸侯抓捕归案,毁掉了手谕,没收了龙符,将我家主上三年守孝为名,将我家主上软禁在了乾清宫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扑通扑通直蹦,竟没想这权门斗争这么激烈,这上官诸侯是不是也太阴险狠毒了呢?为了王位,可是残害自己的父王,算计的自己的手足,这种不忠不孝之人,若是让他当了权门的王,只怕天门离灭亡不远了吧。 武玄月此事才清醒,原来传闻那些事,几分真假,传闻的目的所在,都是为了迷惑人心——以假乱真的乱象,才是关键。 武明道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怒火横生,一说到那上官诸侯小人得志的嘴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武明道继续道:“你可知道吗?我家主上的那一帮子铁血拥护的金龙战将时刻守护着我家主上的底线,领军奋力抵抗,扬言不见上官侯爵真身现世,绝不放弃抵抗,形势威逼至此,逼得那上官诸侯没了退路,只怕上官诸侯,早已经起了杀心,欲要杀之我家主上后快,永绝后患。” 听到到这里,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空气,竟没想这大名鼎鼎的上官侯爵,威名远扬,闻其名青龙将士无一不肝胆颤,惊恐难安的王者,竟也有这样窘迫的处境? 果然,这成王霸业的王者,是你要经历一番凡人所经历不了的磨难,称能够登上那至高至尊的王位之上…… 530.监察大权(上官王上在武道其他三国内安插据点) 武明道有一点拨武玄月道:“妹子,我话不多说,我只说一句,若是让你选择,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你会愿意选择谁当下一任权门之王?” 此话一语问住了武玄月,此时的武玄月陷入了沉思之中—— 论其常理,他国之政,自己是一个外人,君子之道,不枉议他人之事,自己是没资格参议别人家的国政。 而若是论其自己心之所向,听到武明道讲述的这些事实后,平心而论,武玄月心中天平已经倒向上官侯爵的一边。 只是,此时此刻,武玄月取舍进退,自然是想要跟这权门内斗撇清楚关系,能不牵扯其中,就不牵扯其中,变得涉水太深,虽然能够获益不假,日后迟早是有被其牵连的时候。 虽说这上官诸侯狼子野心,不是个东西,而那上官侯爵从来也不是那省油的灯,养虎为患,早晚有一日自己会自食恶果。 国策之发展,切忌冒进,注重平稳,天门现在形势,虽大不如从前,但是也不至于到了非要参与权门内政,方才换得一片净土的地步。 老实说,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斗得越狠,这天门的形势就越安全,自己干嘛要傻傻地站了别人家的队伍呢? 武玄月显然有几分打退堂鼓的意思,神色间犹豫不决,支支吾吾道:“二哥……这……这到底是人家权门的内政,我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什么吧……呵呵~~你说是吧~~” 武明道一眼变看出来武玄月退却的心思,心中些许失望,却并不气馁,极力说服来袭—— “妹子,若是我换做是你的立场的话,或许我也会选择独善其身,人家的兄弟打得越凶,就对天门越有利对吗?不过,妹子,我要提醒你的一句是,唇亡齿寒,你可知道权门内部的还有一个机密事件,我迟迟没有告知于你,不过现在是时候告知于你了——” 武玄月皱眉疑惑,在武明道神秘的神情中,嗅出了一丝不祥的气息来。 武玄月问道:“二哥,你说的那机密之事,为何事?” 武明道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道:“天门黑市之地,你可有何感想?” 武玄月愣之,不解道:“这件事情,又跟黑市扯上了什么关系?” 武明道冷哼一笑道:“这可大有关系了~~” 见此状,武玄月疑惑更甚,却还是顺着武明道话音说了下去:“黑市之地,地形复杂,人际关系更复杂,说好听点是南湘地痞流氓交汇处,说难听点,便是权门安插在南湘的据点,除之不能,放着碍眼,如刺卡喉,让人难受的很。” 武明道登时一个响指霹雳而来,一声清脆道:“对了~就是这个!你可知道,这样的权门据点,不止你们南湘之地独有,北冥的绥域,西疆的霍连城,如同黑市一般,安插在武道四国各大要地,为的不过是青龙军更好的监视和把控武道其他三国的情况。” 听到这里,武玄月皱眉烦躁起来,暗自骂道:权门老狗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自己管好自己的家政不就得了,干嘛去干涉别人家的事情,在人家的地盘上,安插自己的奸细,到底要不要脸。 武明道一眼看穿武玄月的心思,愣是没忍住,掩面噗嗤笑出了声来。 武玄月一眼冷瞥,好声没好气道:“有这么好笑吗?我腹诽两句也不行?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呢?少看我一眼心事,能死吗?” 武明道捂着脸干笑两声,生生把笑意给憋了回去,继而故装正经道——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咱们说到正题上,我想说的重点便是如此,上一代权门王上,成功将武道三国中安插了自己的暗中据点,并将这三国的监国大权分别交给了,嫡长子上官诸侯,次子上官侯爵,和五子上官藩王三个儿子,上官诸侯本是属意与天门的监国权,而上官王上另有安排,二话不说将黑市的监察权交到了上挂侯爵的手中,其实这个时候,上官诸侯已经对自己的王父和弟弟有了恨意,但是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不佳,不足以与自己的弟弟相抗衡,就咽下来了这口气。故装大方,拱手让出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天门的监国权。”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更加恼火道:“二哥,你听一下,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为什么我们天门的监国权,要落在他们权门的子嗣争斗中?我怎么听着真不是滋味啊~这天门到底还是不是我么纳兰一族的天门管辖范围了?” 武明道无奈一叹,侧眸一瞥道:“妹子,你跟我吼得声响大有用吗?咱们天门现在处境你不清楚吗?看似壮大,实则内核早已经被掏空了,此时你跟权门谈条件,简直是自寻死路,况且黑市之地,大多都是南湘百姓,尽管是底层人士,你也不能随意动了他们不是?现在,我不建议你乱发脾气,让我把话说完,你再发泄情绪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在胡乱发作,忍着性子,听武明道把话说完。 武明道意味深长长叹,继续道:“南湘之地,风水宝地,富饶仙韵,天门修士,执掌灵域收放大权,放作是谁,都想将其占为己有,而上官王上果断将这南湘的监察大权交到了上官侯爵手中,足以证明这上官侯爵在上官王上心目中的分量。继而,上官王上又将绥域的检察权交给了上官诸侯,最后那穷山恶水之地的西疆的检察权就落在名声差强人意的上官藩主的身上。绥域虽然不比黑市有利可图,但是在绥域之中,上官诸侯利用自己的聪慧才智,拉拢买通一拨鬼族恶使,此次算计上官王上至死的头功,实属鬼族一党,你想想看,鬼族最忌惮之人是谁人?若是有朝一日,上官诸侯得势,势必要犒赏领兵起义的鬼族一脉,那么天门日后该怎么办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心头一紧,这心跳的速度愈加加速—— 曾没想,权门皇位争斗看似是上官家的子弟之间的党羽恶争,但现在看来,者早已经上升到了几国利益交错的争斗中了…… 531.制衡力量(武明道终于学成九荷御灵术) 武玄月深知,鬼族既忌惮灵族的灵力却又恨之不爽。 因为灵气是鬼气的天然克星,从一出生起,鬼族就势必要被灵族压制力量。 若是有朝一日,上官诸侯登基,势必要重赏了鬼族之功,况且这些年来,天门和上官侯爵长此以来看似友好的关系,势必日后成为上官诸侯讨伐天门的借口…… 形势危急重重,武玄月自知道,此番境遇,自己已经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 武玄月刚才还是火冒三丈,不公权门安插在自己国家内部的据点,而现在她依然没有心思再去烦躁此等小事,大难临头,自己还能够安稳的独善其身吗? 武明道何等聪明之人,三言两语便把天门和上官侯爵的利益关系捆绑到了一起,寓意再明显不过了,所谓唇亡齿寒就是这个意思,上官侯爵若是落败,上官诸侯垂涎南湘国土已久,联合鬼族势力,向南湘明里发难,暗地里使阴招,南湘之土,早晚沦为他上官诸侯的手掌心中。 想到这里,武玄月终于焦灼了,适才明白,若是自己再继续躲懒独善其身,早晚大难临头,后悔不及。 武玄月心急则乱,六神无主道:“二哥,你说的可都是实事?” 武明道品酒间,气定神闲,倒是不慌不忙,缓缓道:“我又骗你的理由吗?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你自己想象便是这个道理,天门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跟上官侯爵打交道,却甚少见过上官家的其他贵人呢?” 武玄月沉默了,两眼恍惚间,越发的慌乱道:“可是……可是……我若是帮了他上官侯爵,也未必能够免得了日后权门欺压我天门的局面……” 武明道好奇笑道:“妹子何出此言呢?” 武玄月低头沉思良久,终于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道:“二哥,不是我不愿助他侯爵公子一臂之力,你也知道这九龙的实力,当初你我算计间,给了那上官侯爵一只雨龙御灵兽,就是为了钳制上官侯爵的实力,而现在若是我出手相帮,用力过猛,对天门毫无保留……是~没错,我此番大义,帮其上官侯爵争得权门帝位,但日后天门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武明道知道武玄月的大致意思,她是怕自己帮了上官侯爵,日后给天门埋下隐患,毕竟这九龙神力,威力无穷,上官侯爵若是得到了九条龙的御灵神力,别说是称霸权门,一统天下也是绰绰有余。 武玄月继续道:“我知道上官诸侯为人奸诈阴暗,不适合作为王者,但是你也清楚的是,上官诸侯到底能力有限,即便加上了鬼族一脉的力量,实力大增,但是我天门也不是百万修士,也不是吃素长大的,鬼族在如何厉害,势必要要受我天门灵族压制,大不了我们硬碰硬打一个痛快,实力相当,天门尚有胜算,而若是这上挂侯爵御灵九龙,只恐怕这武道天下在无人可以与他抗衡了吧……” 听到这里,武明道已经了解两位武玄月所有的顾虑,竟然不以为意,轻生一笑,慢慢饮酒道:“谁说他就是天下无敌,无人能比了呢?” 武玄月愣之,皱眉疑惑道:“二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知道这天下有得道高人竟可以攻克他上官侯爵的九荷御灵术吗?” 武明道言笑间,谈笑自若道:“这不是现成的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武玄月怔然片刻,恍然大悟间,适才想到了,自己父尊是何等厉害的角色,这个自己是被烦心事搅了心智,已经忘记了这茬子重要的事情了吗? 九鲲九龙,九抗九拒…… 武玄月你可别忘记了,你的父尊可是日后将成为称霸天下的大英雄! 武玄月两眼闪烁星光,武明道不等武玄月开口询问,便自己按奈不住性子,沾沾自喜道—— “妹子,你忘记我了吗?你以为我在权门这些年就是忙慌着巴结上官侯爵,当其跟班小弟,屁颠屁颠儿跟其身后,光顾着伺候人了吗?呵呵~~你是太小看我武明道的能力,这些年跟在他上官侯爵身边没出生入死,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为他增光添彩,一步步走来,我从未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武玄月压抑着自己兴奋的情绪,只看武明道情绪高涨,意气奋发,口中夸夸其谈间,满是自信。 “我来此地,一是为了天门筹谋长远,二是为了学会上官侯爵的九荷御灵术——果然,没有辜负我这些年的付出,早在两年前,我已经初步掌握九荷御灵术的技巧,经过这两年的苦心修炼,你二哥我已经可以将这九荷御灵术融会贯通与我的经脉之中,早已经烂熟于心,挥发自如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竟然跟着对方一起,兴奋不已,两眼金光闪闪,登时间,举壶添酒,一点都不待质疑道:“二哥!你果真已经学会了这九荷御灵术?” 武明道春风满面道:“我这般天资聪慧,你觉得呢?” 武玄月落壶酒杯而上,言笑晏晏道:“那我自然是信与二哥你了~~雨落是真心替二哥高兴,若是这般,那我便可放心将天门的未来都寄托在二哥的身上了~~” 说着武玄月站起身来,双手举杯而上,这一杯酒水,满满的都是情义—— “二哥,雨落敬你一枚,恭喜你学成大功,终随人愿,天门算是又多了一层保障!” 说着,武玄月仰头一饮,豪迈万丈,低头见,一袖擦唇,好不欢喜! 看到武玄月如此举动,武明道略显得惊讶,这丫头当真是信任自己非常,难道她就不怀疑自己的口中之言是夸夸其谈,亦或是有朝一日,自己会背叛她吗? 武明道怔然不动,片刻缓缓开口道:“你丫头,这般相信与我吗?” 武玄月微笑应之:“那是自然,我若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人呢?只要你有了能够抗拒上官侯爵的实力,二哥你说让雨落怎么做,雨落单凭指示,绝无后言!” 武明道愣之,恍然间,只看武玄月一脸真心赤城相望,又是一个没绷住,噗嗤一笑,举杯而上,邀酒对方道—— “呵呵~~你个鬼精灵的丫头~~行吧!拿你没办法,既然如此,咱们就谈拢了~~我武明道饮下这杯,此事达成,绝不悔改!” 武玄月双手恭杯而上,笑盈盈道:“此事达成,绝不悔改!!” 言毕,此二人仰头痛饮,心照不宣…… 532.玄武门变(上官侯爵召唤九龙威慑天下) 元宗二百四十三年,上官侯爵破功九荷御龙术,发动起东苍史上最大的政变——史称玄武门变。 那一日天降绿光,一道霹雳闪电,劈开了乾青宫的大门,上官侯爵端袖而立,背影安之若素,稳若泰山,他缓缓转身间,霸气逼人,轻裘缓带,目光如厉,从容间不失决绝。 天空中九龙聚顶,飞沙走石,玄黄翻覆,飞龙乘云,神龙见首不见尾,腾云驾雾,吞云吐雾—— 九龙聚空人间的奇观,在东苍境地,前所未闻,吉凶未卜。 武明道率领五千轻骑兵,强攻狄九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勇猛无比。 上官侯爵步伐稳健,缓缓走出了乾青宫,浑身上下青色霸气幽幽,空中九龙或翻滚,或盘旋,或电闪,或雷鸣,或腾云,或驾雾,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上官侯爵双眼青光闪烁,一道犀利眼神侧眸右身侧,玉龙掣雷电而下,霹雳一瞬间,只见他身后尾随而来的刺客,登时间灰飞烟灭。 围势而来的御林军,见到此等情景,各个吓得不敢动弹,全然不敢贸然进攻,眼看这上官侯爵不若清风,气势旦旦,一路穿梭与包围重重的御林军,毫无忌惮之意。 上官侯爵浑身上下的弥漫的青色的霸气,逼人退避三舍,御林军千人,竟无一例外,刚直面公子上官侯爵。 但凡上官侯爵近身者,无一不退避三舍,怯然退后,手持兵刃,无用武之地。 上官侯爵来去无阻,刀光闪烁间,鲜血满地,乾青宫已然经历了一场生死悬殊的战争,战场遗骸,胜负不知。 而上官侯爵眼不转睛,脚下踏着使坏,处之泰然从容不迫。 天上九龙翻滚盘踞形态,乌云密布,善斗的烛龙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浑身的红磷闪烁,气焰升腾,映红了半边天,吹胡子瞪眼睛间,只待自己主上的一个命令,便一口气屠了这整座城池的人。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继续前行,他目标明确,态度坚硬,脚下之势,震古烁今,撼天动地。 上官侯爵踏上了狄九黎中心位置的天坛台阶之上,这九十九高阶,他一脚以踏实,心中坚定,眼中狠厉。 风簌簌,阴冷冷,落落枯叶,雨中交错,华裾鹤氅,缓带轻裘—— 上官侯爵风雨无阻,霸气四射,这一路走来,高耸身子,姿态甚高,这些时日他过的什么日子,他心中清楚—— 若是在忍气吞声下去,自己只怕连活命的资本都失去了。 逼人太甚,形势所迫,虽是自己未曾有过贵不凌贱,但是威逼利诱,含冤负屈之事,自己怎么也忍不了之事。 终于,上官侯爵站在了天坛的之上,霍然转身回首,霸气更甚—— 他虽然现在还未称帝,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彰显王帝之姿态。 上官侯爵沉着将,眉宇微动,城府胸中念,脸上寒气生。 他一手掣天,挥落手臂而下。 登时间祖龙噼里啪啦作响,九龙头乱作,其中之一的白色冰敷龙头,对着大地之上,一口呼啸气流,寒冷异常,登时间御林军各个耸立惊恐而站,冰封与原地之上。 上官侯爵仅仅只是一个挥手间的举动,轻而易举就击败了百万间御林军,如此恐怖的杀伤力,这东苍之王,即便是谋权所得,那又如何?实力就是一切! 而此时稳坐与清凉台的上官诸侯,品茶间脸上噙笑依旧,即便他看到此时天相异变,凶势将至,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大势已不再…… 上官诸侯稳稳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手抚在自己身边一侧十岁的孩童上官昆阳的肩膀上,脸上始终噙着温驯的笑容,临危不乱。 只看这小子眼中清澈,毫无污垢,而对于这天空九龙之势,除了惊羡之余,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来, 虽说这上官昆阳已是不小的年纪,似乎对东苍的政局根本不上心——这便是上官诸侯的高明之处。 上官诸侯知道自己未必是弟弟的对手,若是让自己的儿子早早就涉及权门的党羽争斗中,只怕自己有朝一日功败垂成,自己的二弟多少会念及自己的手足之情,祸不及家人。 古往今来,成王败寇,一代将相万骨枯,对于帝业,本就没有所谓的骨肉亲情,自己输了就是输了…… 只是上官诸侯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上官诸侯至始至终都保护的非常好,从不让其沾染政事,并且时常将他送到上官侯爵的身边,讨其欢喜,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败北之时,只好还能够保得住自己的家人。 上官昆阳两眼惊羡,望着天空中的九龙威武姿态,惊喜的赞叹道:“父亲大人,那是不是我二叔御灵成功九龙之术了呢?竟没想这九龙这般厉害!”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心中千军万,脸上欣然笑意道:“是啊~昆阳,那边是你二叔的本事,九荷御龙术大成,你二叔果真是人中龙凤,无人能及……” 上官昆阳仍然不知所谓,眼中闪闪金光道:“父王你很厉害啊~~不过二叔更厉害,我二叔雨龙大成,这天地之下,还有谁人敢与咱们青龙军叫板?!二叔就是咱们青龙军的楷模!!我真以他为荣!!” 上官诸侯感慨一笑,心中苦涩难以言表,颤抖的手,轻轻地拍了一拍上官昆阳的肩膀,继而他站起身来,双手抱背,意味深长地走到了栏杆前,瞩目远望间,眼眶颤抖。 上官诸侯姑息长叹,继而缓缓张口嘱托道:“昆阳——以后你要听你二叔的话……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向你二叔一样的王者,那边是为夫的荣耀了。” 上官昆阳不由得为之一愣,疑惑间似乎在自己的父亲嘴中品出来不一样的味道来。 上官昆阳赶忙站起身来,三五两步走上前去,问之自己父亲:“父亲,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是向往二叔已久,但是我还是跟父亲您最为亲近,因为我是你的骨肉啊!我怎么听你的话,感觉父亲……父亲这是要离我远去了呢?” 果然权门的孩子不是一般人,上官昆阳虽年少,但这般敏感细致的心思,一度察觉到了上官诸侯的心思来…… 533.上官昆阳(上官昆阳名字由来) 上官诸侯转眸,眉宇间虽有愁绪,口中却是异常的轻松道:“昆阳,我问你,若是让你选的话,你觉得父王和你二叔,谁更适合做东苍的王?” 上官昆阳低头沉思,缓缓抬头间,眼中不自觉望见了天上腾云驾雾的九龙,虽知道自己这般话会伤了自己父亲的心情,但是自己还是要把实话说出口。 上官昆阳轻叹,略显得与自己年纪不符的老成道:“父亲想听实话吗?” 上官诸侯扬天轻轻一笑道:“我明白了,连你小子都清楚,这东苍天下,并非适合于我上官诸侯,这些年我在执着什么?” 上官昆阳眼睛微闪,当真是看不透自己的父亲任何—— 在上官昆阳的眼中,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仁父,自打自己懂事以来,父亲从未跟自己红过脸,即便是有时候自己的做错了,父亲也是会循循善诱地教导自己,从未有过严厉批评自己的一面。 很多人都说父亲溺爱自己,但是上官昆阳心里最清楚,在他的父亲心中,他的地位很低很低,低到连父亲的一个眼神,自己都看不清楚。 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在上官昆阳十年的记忆力,他最多面对便是父亲的背影,不管是自信的背影还是失落的背影,疑惑意气奋发的背影,还是那寂寞寥落的背影…… 父亲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可是上官昆阳自知,自己从来都没有走进过父亲的心里去。 上官昆阳甚至于跟自己的二叔的感情都要超过与自己的父亲,因为二叔在对待自己亲人的感情方面,要比自己的父亲坦率得多,至少二叔跟自己谈过心,说过朝政,抱着自己一同持缰飞马,手把手教授自己弯弓射箭…… 父亲永远在自己的心中是一个谜,而二叔则是自己心中的太阳,这就是上官昆阳心中定位。 不过,即便上官侯爵对上官昆阳百般照拂,到底血浓于水,上官昆阳越是搞不清楚之父亲想的是什么,他越是想要讨好父亲,让父亲喜欢自己,愿意打开心扉地接受自己。 殊不知,上官诸侯这般疏远与自己的儿子,也是为其长远打算—— 上官诸侯知道,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被人从嫡长子的位置上推下来,不管是出自于自己的王父之手,还是出自于自己的兄弟之手,自己无疑都会株连家人,只有自己对真正在乎的人冷淡至极,让其恨透了自己的冷血,方才会投靠和倚仗其他势力…… 上官诸侯何尝不想要父子之间的温存,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夹缝在强者的小兽,总是要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有时候,谁人不是逼于无奈,无路可走,才会情急之间,逼上了梁山? 上官诸侯知道自己那六个哥哥是怎么死的时候,自知道,自己的厄运不久将来将至,自己不想成为第七个横死的嫡长子,出于人的求生欲,上官诸侯决定先下手为强。 自知道,自己走上了算计王父的那条不归路上,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上官诸侯已经背上了不忠不孝的骂名,为了王位不惜逼宫犯上,拉拢鬼族一脉,毒杀了自己王父,那么再多杀一个手足又算得什么呢? 无毒不丈夫,为了永久后患,上官诸侯又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总归自己还是败落了,让那上官侯爵练成了九荷御龙术,即便他手中没有龙符又如何?这称霸天下绝对实力彰显,威震八方,谁人还敢造次,谁人还敢不臣服? 到底是自己命数已尽,怪不了任何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更古不变的道理。 上官诸侯一声苍凉笑意尽,望尽这大好江山,狼烟东起,血染半壁江山,龙族飞跃借吉兆,无奈余生再无缘。 上官诸侯心灰意冷间,脸上无形与色,即便已尽给自己选好了归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不能够表露半分。 上官诸侯缓缓笑道:“昆阳,这东苍江山,你喜欢吗?” 上官昆阳更加疑惑紧张起来:“父亲,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上官诸侯意味深长道:“你若是喜欢,就要想办法将他收入囊中,这次俺是男人的本事!你可知道为夫为何为你取名为昆阳吗?” 上官昆阳摇头不知,心中隐隐作痛,越发紧张起来。 上官侯爵道:“昆阳之意,共同戴日之人,日下众生——昆阳你可要牢记,父亲对你寄予的厚望。” 上官昆阳心头越发堵了起来,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跟自己说这一番话,而近日说出这般多的嘱托之言,自己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上官昆阳咬了咬牙,皱眉抿嘴,苦思良久,适才吐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父亲……你这是要干嘛呢?难道你和二叔的关系,真的就跟旁人传言一般水火不容……别人这么说,我是不相信的!明明……明明!!明明你跟二叔关系那么好,明明……明明你们是手中……怎么……怎么可能因为这帝位,而手足相残呢?我不相信!!父亲你……你……你这是要……要做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头一颤,脸上依然不为所动,言笑自若道:“傻孩子,传言那种事情怎么可以当真呢?我与你二叔的关系依然如你所见,手足情深,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权势之位,而六亲不认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方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可是,刚才你为何跟我说出那样一番话,父亲是想让我造反吗?” 上官诸侯微笑道:“昆阳,你错了,不是我想让你造反,是因为你的命格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上官家的子弟从出生那一天就会被巫族预测未来命格,从此之后,便要带上这离天扳指,不容他人窥探上官家的未来,你的未来只要为父最清楚——昆阳,日后你势必是要成为这片江山的主人,至于这一路上该如何去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两眼微闪湿润,一句重情言语道:“即便如此,父亲我希望你能够陪伴见证昆阳登基帝王之位的那一天……” 534.临终托孤(上官诸侯临终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自己的弟弟) 上官昆阳虽然只有十岁,但是他心思敏感,对未知恐惧有异常的敏锐度,即便他的父亲脸上平静如水,但是他在自己父亲的言语中,已经听出来些许的危险意味来。 上官昆阳,自知道父亲很少跟自己谈及政事,或许是因为自己年岁不够,不足以让父亲重视起来,亦或是父亲从头至尾,就没有想过让自己涉身官场太多,免得受其官宦气息渲染,早早就变了本性…… 曾经上官昆阳意味的这样的认为,父亲为自己考虑的初衷,而当他亲耳听到了父亲说到自己名字的由来,上官昆阳是才发醒,原来那些都是自己臆想来的。 因为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天起,父亲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即将要走的路…… 上官诸侯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日后必将会是人中龙凤,可是偏偏摊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父亲…… 上官诸侯何尝不想用自己的双手扶持着自己儿子上位,有朝一日看到自己的儿子光耀门楣,坐到这东苍头把交椅之上…… 而上官诸侯的清楚,那一日,势必要用鲜血和杀戮换来。 自己能够为儿子做的只有那么多了,日后昆阳的路该怎么走,上官诸侯已经无能为力了。 上官诸侯发自深醒,这一眼深切凝视自己的儿子,竟没想十年过去了,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的模样,青年才俊,仪表堂堂,却是这愁云满目,损了上官昆阳的皮相。 上官诸侯曾经何时这样专注地看过自己的儿子呢?曾经的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党政和权谋之间,举手投举间全是算计,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 而现在,自己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然而为时已晚。 上官诸侯动情间,情不自禁地抚手而上,用尽自己的父爱,关怀地抚着上官昆阳的小脸。 上官诸侯依然一副老道笑容,游刃有余,心怀不乱—— “傻小子,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坐稳东苍江山帝王之位,你父亲我势必睁大眼睛,看着你称王称霸那一天,不论你父亲我身处何方,我都会好好地看着你——你要好好学一学你的二叔,他是一个英雄,也是一个王者,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为父也就心安了。” 上官昆阳眉头紧锁,更将紧张道:“父亲……父亲你这是……你这是要干嘛?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自寻短见吧?” 上官诸侯眉宇释然,不知为何,当他听到自己儿子言出于此,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上官诸侯早已经没了退路,若失不殉国,势必要连累自己的家族,若是如此,倒不如死了了断。 自己这一辈子,机关算尽,总算是临了了,再也不用费尽心力。 然而,上官诸侯却还是故装笑态,安慰自己的儿子道:“昆阳这是在说什么笑话呢?为父为何要自寻短见呢?” 上官昆阳怯然低头,小声发音道:“因为……因为……二叔要登基了……” 上官诸侯心头一紧,呵声一笑道:“你二叔登基就要了杀了我这个亲手足吗?昆阳,你是不是把你二叔想的太残暴不忍了呢?你不是一直认为二叔和你父亲我关系匪浅,既然如此,你二叔登基是好事,父亲真心为他开心,何来父亲自寻短见的理由呢?” 上官昆阳十几岁的孩童,虽然敏感多疑,却是易懂好骗,显然上官诸侯的议论,已然说服了上官昆阳。 眼看上官昆阳眼角上的愁云,散去了不少,上官诸侯继续道:“昆阳,你是不是觉得今天为父跟你说了太多曾经没有说过的话,所以才会这般疑神疑鬼呢?” 上官昆阳连连点头,心悦诚服自己父亲的观人术。 上官诸侯笑道:“为父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为父要离开你一阵子,所以才这般嘱托你,我怕走了以后,你会胡闹,惹了你二叔不开心,开罪咱们全家,那为父走了也不会安心。” 上官昆阳刚才稍稍化解的愁绪,再此与他眉头扬起,他焦急发问:“父亲这是要去哪里?可否带着昆阳一起去?昆阳要跟父亲同进退!” 上官诸侯心中一阵暖意,竟没想这小子竟然格外的贴心,命名为父并没与在其身上投入那么多,却得到了意外收获……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诸侯适才知道,权场冰冷全然不如人情冷暖,曾经人前人后前呼后拥的阿谀奉承,不如自己儿子一句真心追随。 然而,当上官诸侯悟透了这个道理之后,已经为时已晚。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 上官诸侯再次扬手而起,这一次他拍在上官昆阳肩膀上的手,力度沉重了很多,竟情不自禁老泪横流。 上官昆阳怔然,直目相望与父亲—— 上官诸侯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头发花白,脸上沟壑难平,眼窝深陷,老气横秋。 这本不该是自己父亲该有年纪的面相,而因为常年钻于权谋之道,换来的则是,这与自己年岁不和的长相。 上官诸侯擤了擤鼻子,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有深慰道:“傻小子,父亲是要给你黄祖父去守丧,你跟着我来什么个意思?我这是在尽我儿子的孝道,你若是要跟来,那就等为父有朝一日,殉国归去之时,你才该做你儿子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连连摇头,被上官诸侯带了情绪,眼泪也不自觉的留下来—— “不不不!!我要父亲寿与天齐,好好地活着,看着昆阳长大成人,成为我国栋梁之才!!” 上官诸侯欣慰笑道:“我的儿子那么优秀,势必成为我东苍的栋梁之才!你好好的,跟在你二叔身边,跟他学朝政,跟他学武功,更要好好跟他学学做人,日后他会好好提点你的!” 说着,上官诸侯从自己的袖管之中掏出了一封封好的书信,将其硬塞到了上官昆阳的怀里,继而用力一手推去,唤出了自己御灵兽——白泽。 上官诸侯大义凛然,一声绝令而下:“护送公子去天坛,刻不容缓!!” 白泽神兽领旨,根本不顾及上官昆阳如何挣扎,一口咬其衣领,将其甩到了自己的后背之上,腾云驾雾而去—— 望着白泽空中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官诸侯挺立硬撑的腰板,再也撑不住了。 登时之间,上官诸侯一口毒血喷薄而出,伏地而落,哭笑间,望断这世间人情,一命呜呼归西而去…… 535.受辱受刑(上官侯爵软禁期间生不如死) 上官侯爵站在天坛之上,睥睨天下,傲视万物,玩弄风云,颠覆朝野—— 他的眼中再也没有曾经的怜悯,登上这天坛之上,他的眼中除了狠辣就剩下冷漠。 在他被软禁逼宫的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想说,也不愿回顾丝毫—— 就是因为经历了生死间的悬殊,他才知道活下来的可贵,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的可能,哪怕是被人凌辱,被人践踏了尊严…… 王者之路,必经艰险,若是这一路上,轻松平坦,过程毫无挑战性,这样的王者不是谁人都可以来做? 总归是熬过了黑夜,看到了曙光,待单灵遥穿过灵盘,当即解救正在受刑的上官侯爵,一阵厮杀后,无疑单灵遥以绝对优势,解决了乾青宫中的刑兵。 从那一刻起,上官侯爵体内释放出的能量,如洪水猛兽一般,大多的是被压制多时的仇恨! 单灵遥冷漠一瞥,曾经那个霸气十足,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在各种刑罚下,早已经变了模样,浑身上下头破血流,血迹斑斑,势穷力竭,体无完肤,简直是惨不忍睹。 上官侯爵坐着的老虎凳,瘸了一条腿,另一条也好不到哪里去,鲜血横流,他面色如灰,脸上丝毫没有血丝,头发凌乱,虚汗倒落,颤颤巍巍间,却还咬着牙端正仪态。 单灵遥眼神飘移而去,身后琳琅满目的十八般刑器,刀光闪闪间,都都沾着鲜血…… 看到这里,单灵遥脸上没任何表情,心中则是一阵冷汗,这件件刑器,哪一件落在人的身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五脏剧裂,而这十八样刑器都用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人竟然还活着,这简直就是奇迹! 上官侯爵虽说惨败身躯已然没了人形,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丝希望,他的腿已经废了,一条腿被挖去了膝盖骨,另一条腿则是被架在了老虎凳上,早早变了形状…… 单灵遥心中微颤,嘴上不语任何,心中则是万马奔腾,波涛汹涌。 她开始打心眼里佩服上官侯爵这个人来,明明已经被人折磨了没了人形,而这王者的仪态丝毫没有松懈。 单灵遥好奇地走上前去,一手推掌而去,催毁掉了上官侯爵脚下的木块,脸上仍是没有表情,看着这上官侯爵的腿已经没了知觉,基本可以判断为报废了。 单灵遥一手抵在了上官侯爵软趴趴的右手脉搏之上,她闭眼细听,在诊脉的时期,那些上官侯爵受了刑的场景,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转进了单灵遥的脑海中。 看到这冲击力极强血粼粼的画面,连同单灵遥也无法镇静下来,这帮畜生简直是猪狗不如,豺狼虎豹,如此惨绝人伦的刑讯手法,他们是怎么下的了手呢? 这个男子,可是权门的皇子,再怎么不济,也轮不着一帮子宦官杂碎凌辱!! 单灵遥眉头微微隆起,这脑海中海面感太强,以至于她竟忘记了她的本质工作是帮人诊气切脉。 终于,单灵遥彻底忍不了,她霍然睁眼,面色不改,转身而至,运发体内灵气,登时间天空万花飞舞,花瓣利刃,在空中飞梭穿梭,来去无影。 上官侯爵疑惑,颤颤巍巍抬了一抬自己的眼皮,登时怔然愣住,惊得不知所措。 若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眼前的姑娘难道是在帮自己出气…… 只看这花瓣飞刀,下手很稳,飞刀如梭,雷厉风行,刀刀入体,便是在千刀万剐了刚才在场每一人的尸体…… 看到这鞭尸的情景,上官侯爵虽是惊讶,但是却有种出了一口恶气大快人心的快感。 单灵遥发泄完自己多余的情绪后,适才转过身来,那嫉恶如仇的嘴脸,当真一点不像平日里的她。 看着这冰冷的面孔下,上官侯爵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张女子的脸,自己却觉得异常的亲切。 单灵遥大步霍霍而来,看着上官侯爵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疼万分,拘着性子,合谷行礼而道:“上官公子,纳兰一族护驾来迟,让公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上官侯爵干咳了两声,颤颤巍巍扬起一手,沙哑着嗓音道:“无妨……雨落姑娘能来救我一命,已经是上官侯爵之万幸,若……若不是……雨落姑娘前来援助,上官侯爵还不知道……咳咳咳……还不知道……咳咳咳……能不能撑过这一关……”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微颤,脸上表情微妙变化,暗自心道—— 原来,他是把我误会成了姐姐…… 不过,算了——是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把握时机。 想到这里,单灵遥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紧接着下一个动作了—— 单灵遥缓缓扶起已经瘫了的上官侯爵道:“上官公子,你身上伤势过重,这一时半会儿只怕是一直不好,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道公子医院如何?” 上官侯爵两咳数声道:“咳咳咳……咳咳咳……纳兰至尊请讲——”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上官公子是否可愿意跳入这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先招呼出日后的你的身体来,待你登基大典结束后,我便唤南湘最有名的神医纳兰若叶来为上官公子医治伤病。”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自然是同意单灵遥的提议,虽然他干咳的嗓音已经发不出任何声来,但是他还是拼尽全力,吃力的点了点头。 单灵遥万分心疼上官侯爵,好好扶正他的身子,小声在其耳边吩咐道:“上官公子不用太担心,只要你安心闭目养神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做——” 上官侯爵听命行事,突然觉得身边的女子既可靠又温柔,这是他见过天底下最可人的女子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跟这样的女子…… 却没想,在上官侯爵闭目浮想联翩间,单灵遥已经利索的启动灵盘,灵盘飞至半空中,倒扣而下,缓缓旋转下落,上官侯爵身体渐渐盖进了灵盘内部。 继而,灵盘耸立而起,直立地面之上,片刻,一只稳健大脚,踏出了灵盘结界,曾经容光焕发的上官侯爵闪亮登场,王者归来,霸气十足…… 536.灵遥动心(上官侯爵王者归来单灵遥炫目心动) 上官侯爵霸气回归,从天灵地罗大轮盘黑极一侧缓缓走了出来,光彩熠熠,意气奋发。 只见他一声青龙秘纹龙袍加身,头戴珠帘龙冠,王者霸气,威而不猛,敛气收态,端庄大气,而他眼中的睥睨和傲视,是一个王者的冷漠和孤傲。所谓——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水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逐残月。 单灵遥一眼回眸,竟在这一瞬间,为之倾心,眼波微动,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上官侯爵缓步而来,气焰飞张,嘴角却挂着温煦的笑容,到此间一身霸气荣光的王者,竟然双手合力作揖与眼前的小女子—— “上官侯爵感激不尽纳兰至尊前来支援,若是没有纳兰至尊相助,只怕上官侯爵早已经命已归西,我若今日称帝,日后势必要报答纳兰至尊的救命之恩。” 单灵遥登时脸红了一片,甚是娇艳,他被上官侯爵的气势所折服,在这一瞬间,她眼中满是异彩,看到眼前的男子——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 单灵遥不自觉抬眸,眼神飘逸不知道哪里去,一反常态的不自然起来。 她不敢再多看上官侯爵一眼,生怕再多一眼,自己便深陷其中,再也拔不出来了。 单灵遥不知道自己这种一眼的感觉为何,她知道自己心绪很奇怪,一边害怕着上官侯爵,还一边放不下上官侯爵。 单灵遥却故装姿态,依然一副强硬面无表情道:“上官公子不必客气,你是我们天门的贵人,这些年你常来我天门谈经颂道,可见上官公子是一个对道法很有缘的人,并且这些年上官公子没少支援我们南湘之地,南湘几分天灾人祸,洪水蝗虫灾难来至,上官公子不遗余力地赈灾我南湘百姓,天门自当感激不尽,若是没有上官公子多方支援,我南湘不会是现在的境地——说来,纳兰一族前来支援上官公子,也是因为曾经上官公子种下了善缘,我天门一族岂是忘恩负义之徒?” 听到这话里,上官侯爵缓缓起身,脸上笑容变了些许狡黠,他习惯性的端了端衣袖,客气道—— “嗨~纳兰至尊还真是客气,这都是多说年前的老黄历了?我之所以愿意出手相帮纳兰至尊,那还不是咱们不一样的情义吗?” 单灵遥愣之,脸上毫无表情,却是疑惑道:“不一样的情义?” 上官王上勾嘴一笑,直步上前,气势逼人,却是在单灵遥出其不意间,轻轻牵起了单灵遥的手。 单灵遥的手在接触上官侯爵冰冷的手那一瞬间,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呆傻了。 上官侯爵气势十足,压倒性优势,尽显几分霸道和强硬,只是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柔情,含情脉脉对视道—— “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此话一出,单灵遥心头猛地一震,继而满面通红,恍然回首间,她一手打开了上官侯爵的手,转身惊慌,一手握着自己刚才被上官侯爵触碰的手—— 明明那上官侯爵的手,就如他的眼神一眼冰冷,可是不知道为何,在他指尖触碰单灵遥的一瞬间,单灵遥皮肤滚烫,浑身发热。 单灵遥背过身去,立直了腰板,故装强势道:“上官公子这话言过其实了,你忘记了你我的身份了吗?” 上官侯爵望之对方的背影,虽然看起强大,却是怯懦和不知所措。可是透过背影,上官侯爵已经看到了眼前女子已经沉沦自己的内心。 上官侯爵不动声响,走上前去,缓缓低下头,附在单灵遥耳边,轻轻吹息道—— “纳兰至尊——还是这般端庄,如此介乎自己的身份,为何还孤身一人前来救我上官侯爵,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要知道,你我除了至尊和王的身份之外,还是最简单不过的男人和女人啊……” 单灵遥心头一颤,耳根瘙痒,她心中慌乱,却还是咬牙闪过了一遍,果断拉开了自己和这个危险男人的距离。 单灵遥满面通红,心中扑通扑通乱跳,却是装作一副冷峻,面无表情道:“上官公子这玩笑就开的过分了——我来此地,是为了救助权门之大业,助你称帝成王霸业,这才是我的初衷!” 上官侯爵隐晦一笑,自知道凡是得有个度,自己刚才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若是再继续下去,只怕会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影响来,这可不是想要的,凡是点到为止,方到好处。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威武姿态,双手环抱拳头与胸前,以礼相示道:“刚才侯爵失礼了,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单灵遥听到这里,适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警惕性极强的站在与上官侯爵不近不远的距离。 到此,单灵遥似乎想到自己主上吩咐自己的事情! 单灵遥恍然回首,心中慌乱,自己怎么就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都怪这上官侯爵太坏!谁会想到他一个皇亲国戚,竟然也有如此放荡不羁的一面,还真是令人咋舌。 算了,管我何事?人家眼中看到了的我只是,只是姐姐的影子罢了,自己无端端地伤神开心个什么? 一想到这里,单灵遥心中有些许感伤,却在最快时间内调整过来状态。 单灵遥回礼之合谷礼,端正姿态,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缓缓道来:“上官公子,今日我来还有一事,为了助你成王霸业,我便把灵域八龙给你一同带了过来,助你破功九荷御龙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惊闪光芒,却拘着自己的姿态,嘴角的微笑压抑这心绪道:“若是如此,那便是太好不过了,还是纳兰至尊考虑周全,纳兰至尊的这一份情义上官侯爵永记在心,绝不相望!”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再言语,依照主人的命令,将这灵域中其余八龙唤了出来,自己便是要潇洒离开,绝不能留下任何证据来—— 临走之际,单灵遥不自觉回眸一眼,欲要运气而生的御灵八兽的上官侯爵。 她的眼睛留恋之余,心中斟酌良久—— 她不知道,当一个人眼中装下另一个人,心中便在会像从前那般潇洒自由…… 537.侯爵决心(上官侯爵执意记住自己惨痛的经历) 单灵遥嘴巴一张一翕间,犹豫了甚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 “上官公子,之前的那些不开心的回忆,我可以帮你消去,只要你愿意,那些小人对你施加的恶行,便可从你脑海中一扫而光。” 单灵遥虽是一个面冷的主,但是她的心肠异常的温软,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生冷难以接近。 到底,单灵遥对上官侯爵动了恻隐之心,一想到在她脑海中,上官侯爵在这乾青殿中受到了的耻辱和极刑,这般不堪回首的往事,若是换做是自己,宁愿忘记,也不愿再去有过多的回忆。 上官侯爵本是要御龙呼发霸气,却在单灵遥这一语间的善意,停下了手脚。 上官侯爵迎笑间:“真的可以吗?纳兰至尊竟有这样的好手段,可以消除我的那些不开心的记忆吗?” 单灵遥不语,认真得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扬天托腮,一指敲脸,故装思索,嘴里不时嘀咕道:“这倒是不错的办法,该不该消除我在这里发生一切的记忆呢?” 单灵遥站姿端正,挺立胸膛,面无表情,瞪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眸相望,静心等待。 终于,上官侯爵转眸正视单灵遥的眼睛,忽闪和煦笑意道:“不过,还是算了~谢谢纳兰至尊的美意,这份好意侯爵心领了,但是我拒绝消除自己那一段记忆。” 单灵遥眼波微动,心中千头万绪:不是吧!那么惨痛的经历,若是换做是旁人,巴不得要消除自己的记忆,以求得日后心中的宁静,毕竟内心伤痛,有时候要比身上的伤痛更加难以治愈。 单灵遥眼神略显得惊异,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上官侯爵盈盈笑意间,倒是一点都不防备单灵遥任何,道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一个强者,能够见识最高的极峰,也要承受人生的低谷,我承认在这乾青殿中的发生的一切,势必烙印在我心中,这辈子都不可能消除,这不仅是耻辱,更是对我上官侯爵人生的见证,纳兰至尊你可知道这几天我都经历什么?多余的感受我不说,言简意赅,八个字,便可代表我的心声——” 单灵遥不语耐心听之,上官侯爵抒发自己的内心情感。 上官侯爵轻声一叹,咬牙切齿道:“人间炼狱,奇耻大辱!!为了生存,我咬着牙关,顶着最后一口气,眼看这十八般刑器在我身上一件件的来过,我好好的肉体,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刮骨固然疼痛,可是我却看不起自己那般忍辱偷生的嘴脸——我不想死,因为之前我吞食了纳兰鸢岫的‘元焰’一般人的刑罚只能够破坏我的身体,却无法取了我的性命,这帮子见风使舵的小人,变本加厉,各种羞辱我,竟然让我……让我……当众吃下他们的粪便……呵呵……呵呵……我一个身份高贵的王者,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武气被封,我根本使不出任何任何气力……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我难堪重辱,自行了断……”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眼中迸发出可怕的火焰来,那一重发自内心的憎恨,根本压抑不住。 单灵遥何尝不知道,这些时日上官侯爵都经历了什么,权门的手段狠辣,这是有了名的,为了能够打败敌人,他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打压摧毁对方…… 单灵遥也算是亲眼见证上官侯爵受难,自然感同身受对方的心中的憎恨和羞怒。 若是换做是自己,被一帮子小人这般折磨,只怕自己单灵遥的直性子个性,早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将整个御林军都跟屠干净一个不剩。 上官侯爵还能够这般沉着稳定,虽说他心中憎恨,却不曾表露出更多的动作来,这样自制有自律的男人,有时候还真是一种可怕的魅力。 上官侯爵继续道:“不妨告诉纳兰至尊您,我心中怎么会不憎恨那些狗仗人势的小人?他们那一张张迫害我的奸佞的脸,我到现在想来还觉得恶习,但是又能够如何呢?权门一党向来如此,在权门之中,人心早已经单薄和冷漠,在他们心里只有权势和利益才是第一位,眼看我的失势,虽说平日里他们见我也是点头哈腰装足了孙子,可是在大势所趋下,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势必要向我我这个落魄的皇子下手,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下手的越狠,以后的主上就会越赏食他们。这是权门在常见不过的人情世故,我若是当真了在乎了,那日后我势必会被这种情绪所负累……” 单灵遥眼神微颤,微微皱眉间,脱口而出道:“不累吗?这样的关系,全是靠利益维系,利在人则在,利亡人情淡,这样你不会觉得孤独寥落吗?” 上官侯爵清冷一笑,眼中泛光可悲,继而一阵寒意袭来:“孤独……寥落……呵呵~~纳兰至尊可知道吗?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感受,最痛苦的感受,便是明明你最亲近的人,却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手足情深算什么?不足以一个冰冷的王位,我未曾想要跟任何人争权夺势,可是若我不争,便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在权门之地,不是你一个人息事宁人,就可以顾全大局的……我宁愿内心是孤独和寂寥,也不要这虚假的盛世,看似阵势浩大,而我手下又有几人是真心待我?” 单灵遥心中微痛,大致是因为再次看到上官侯爵软弱的一面,心疼之际,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对方,毕竟说好听话并不是单灵遥所擅长——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话锋一转,眼神狠厉道:“所以,这一段我受辱的记忆,我一定要好好记着,等我成王霸业之后,我要用此事时刻告诫自己,这东苍的江山我一定要坐稳!若不然,一旦我失马,下场只会比我登基前更加惨烈!什么骄奢淫逸,什么纸醉金迷都不可能影响我建立东苍王朝的决心——因为我知道,若是不不拼杀,那便是自杀……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我只能够稳稳坐下这权门的江山!” 538.里应外合(武明道在外支援上官侯爵) 单灵遥眼神闪烁,大概是被上官侯爵的决议和言辞震撼住了——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坦然面对自己过去的不堪,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疗伤好自己的心伤,所以太多人选择了失忆或者是遗忘,自己不愿意回忆的那一段往事…… 而如同上官侯爵这样的人,单灵遥还是第一次见到,单灵遥心中震撼—— 谈不上佩服眼前的男子,这种通过伤痛来时刻刺激自己前进的人,就是一个怪人,明明可以换一种稍微轻松的一点的路走下去,明明他已经将东苍的江山稳稳的握在手中,为何还要这般殚精竭虑呢? 单灵遥知道,只要上官侯爵走出了这乾青宫的大门,东苍乱世已定,这东苍的江山势必落入他上官侯爵的手中,从此以后,他便是这东苍的王,一劳永逸的江山,东苍领土上的百姓、官宦、将士都要以他马首是瞻,俯首称臣。 而为何他上官侯爵还这般纠结着自己的过去呢? 上官侯爵回眸间,脸上扬起温柔笑容,只怕这样的笑容,只会在此等女子面前展颜。 上官侯爵缓缓笑道:“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在纳兰至尊面前露怯献丑了,还请纳兰至尊不要在意。” 单灵遥不语,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上官侯爵继续道:“我呢~这个人不喜欢甜食,倒是比较喜欢苦辣的味道,每日一餐中,是要要下人准备苦胆,苦瓜和辛辣的食物,若是没有这两样是味道的食物,侯爵便难以下饭,吃什么都无为,因为苦辣可以刺激侯爵的味觉,虽说苦辣的味道入口不爽,可是留在舌根上的余味,令人回味无穷;而甜食则不同,入口香甜,甜入心脾,却不知道,多食甜味,后味腻得发齁,估计是侯爵的味觉太过奇怪了吧,所以才与旁人不同~~” 听到这里,单灵遥似乎有些明白了上官侯爵的为人处世的方针,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上官侯爵有他自己的方式方法,不管怎样,他过得开心,过的惬意,管他是苦辣酸甜又如何呢?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谁都不好干涉谁的生活。 单灵遥微微动唇道:“上官公子觉得好就好,所谓苦中回味,忆苦思甜,未必见得是坏事,骄奢淫逸腐国前兆,君主更是应该避免此行为,上官公子有这样的觉悟,便是权门之大幸,若是上官公子,不愿意消除自己那段回忆,也无所谓,毕竟这回忆是自己的经历,好的坏的都是你的人生,要选择留下还是删除,你才是自己人生的主导者,上官公子心意已决,本官便也放心了,这就告辞,不耽误上官公子破功九荷御龙术之大事——” 说着,单灵遥毕恭毕敬合谷行礼,缓缓低头间,心中多有不舍,却清楚自己的身份,此地不宜久留,该所该做的,自己已经完成任务,再多逗留味道就变了,好事就成了坏事。 上官侯爵似乎也不太希望单灵遥留在此地,观摩自己如何御灵之术,毕竟这是自己门派的独门绝技,若是在他人门派前展示,总归不好。 于是,上官侯爵小脸恭拳,礼之恭拳而上,相送与单灵遥归去。 单灵遥二话不说,激活灵盘,纵身一跃,跳进了其白极一侧,灵盘快速转动,灵光乍现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此,上官侯爵胸口松了一口气,这还不是非常放心,运气生发,再次确认单灵遥的气息后,才完完全全放下心放。 他转身一瞬间,满眼凶光,浑身青色霸气升腾,青衣膨胀,缎带飞扬,他整个人都变的凶狠起来…… 武明道与上官侯爵里应外合,他带着一帮人马,横冲直撞,杀伐逼宫而去,一路飞奔而去,斩杀敌军万千,脸上麻木不尽,出手快准狠。 就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五头麒麟神兽,空中五彩各异,灵光闪烁——五头麒麟分别为:风麒麟、水麒麟、火麒麟、雷麒麟、土麒麟。 麒麟,麋身,牛尾,马蹄,鱼鳞皮,头上有一角,角端有肉,黄色。麒麟本五色,为红、白、蓝、黄、青,象征着武力和权势。 武明道仰头一望,心中有数,这五彩麒麟各自之态,尽显神威,张牙舞爪,青面獠牙——此麒麟神兽乃是东方家主的御灵兽。 麒麟本是主太平、长寿、多子、多福,之美好寓意;麒麟本身便是兽中驯良者,有力、善跑,大有益于人。麒麟出没处,必有祥瑞。 东方家主东方明看似惧内怂人一个,其实是深藏不露,能力非凡,长长以低姿态示人,凡是都人人三分,不喜与人争执过甚,所以才会落得一个窝囊好欺的名声。 然而真正了解东方明实力的人,无疑不对其忌惮非常,他东方明惯会韬光养晦,伪装自己的姿态,实则他实力非凡,更有美名嘉誉,方才能够御灵五兽,皆为麒麟—— 在权门高层内部之中,东方家主早已经声名显赫,若不然上官王上也不会傻呆呆地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此人。 只是可惜了了,这等祥瑞之兽,却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武明道无奈与此,却似乎早已经对御灵兽这种东西,司空见惯,倒是显得几分不以为意。 看到此景,武明道不但没有紧张片刻,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弧度。 难得将此奇观,五头麒麟神兽同时聚集一堂,来势汹汹,势必要阻断自己进军之意。 武明道不但不惧怕任何,反倒是有几分味道来—— 麒麟神兽又有何妨?这五年来,我武明道也不是来权门走马观花,游山玩水来的——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五年来我武明道积攒的实力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雷麒麟打头阵,头顶银角,扬天运气,一道霹雳雷电,一路遁地而去,雷电无眼,噼里啪啦,电闪雷鸣,重击青龙军无数,死伤不计其数。 偏偏这雷电到了武明道近在咫尺的位置,武明道高耸直立腰板,双手握着缰绳,坐姿巍然不动。 他凛然风行,头发随风飘逸,安若泰山。 他噙笑间,嘴中不急不躁地吐出了两个字:“成玉——” 顷刻间,天空万丈雷电,轻轻松松变成了若干白色玉锥,悬与天地之间,一动不动…… 539.锻玉成器(成玉之气进化第二个阶段——锻玉成器) 天地之间,几百道雷电凝华成玉,晶莹剔透,壮观无比。 这雷麒麟果真来海,雷电之速,堪称一绝,竟没想这速度还是没有赶上这武明道“成玉之气”的速度。 果然这五年时间,武明道的武艺大增,从速度和控制气力的力道来看,越发精准神速。 宛若流星一般,划过半空中,悬与天际的一颗若隐若现红色星光—— 武玄月准备就位,观其战事之余,随时待命。 武玄月站高望远,俯瞰这天地之间,顷刻不到,这千丝万缕雷电成玉固化,刚凝华的不规则形状雷电玉锥玉柱,万倾烟波,气势浩浩。 待这烟波散去之后,奇形怪状的雷电锯齿状的冰锥,始与天空,末端扎进了地底下,地砖崩裂,可见雷电气势。 万千兵佣惊得兵荒马乱,四处逃窜,却在这成玉之气大成之时,不管是敌军还是我军,全部惊若天人,木若呆鸡,不敢动弹。 高手之间的对决,向来规律,殃及旁人…… 这会子功夫,在场的所有人,已经看清楚了,东方明和东方明的真实实力。 一个是不见声势,权门元老级的肱股之臣。 另一个则是天门之后,武道新起之秀未来帝王的心腹之臣…… 此二人之间的对决,势必撼天动地,威镇寰宇。 两方军马东陷入了僵持敌对的阶段,却无人敢起先挑头。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僵持观战,才是这些手下聪明之举。 眼看战局僵持,武明道惜才,自知道这东方明是权门肱股之臣,只是在权门继承人的问题上,站错了队伍,但也罪不至死,只要东方明肯迷途知返,大可不必拳脚相向,厮杀到底,这样无意义伤亡,能避免就避免。 想到这里,武明道勾嘴一笑,双手奉拳与天,恭敬理智,朝着御其风麒麟的东方明扬天扩声,高谈阔论而来—— “属下武明道拜会东方前辈,东方爵爷乃是我权门两朝元老,肱骨之称,向来低调,息事宁人,不喜参与朝政战乱,为何今日东方爵爷,非要来此挡住明道奉旨救驾吗?” 东方明御之风麒麟,在空中飘忽不定,忽上忽下,他早已经褪去平日的懦弱模样,那一张和东方影极为相像的脸,面色凝重,口中严峻,他一本正经奉拳于天,振振有词道—— “乱党反贼,岂可成臣!我乃权门相国爵爷,若是东苍安定,我便躲与清闲,双耳不闻朝堂之事,但是关乎权门帝王之事,便不再是小事,东方明势必要把好这一道关,拨乱反正,谨遵圣命!” 武明道听罢,呼和笑意,继而继续说服道:“拨乱反正?谨遵圣命?呵呵~我想东方爵爷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家主上便是先祖王上亲立为王,何来乱党之名?” 东方明横眉怒视,气势威严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明明上官侯爵就是篡权某位,不顾手足之情,要另立天下为王,竟敢还言之凿凿说什么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王,权门便是容不得这样的奸佞之徒!!” 眼看这老顽固,冥顽不化,武明道被他这样三言两语羞辱殆尽,倒也不是听不得难听话,只是自己时间有些,跟这狗屁不通的老臣子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这东方明如此顽固不通透,自己也只能够动用强硬手段,让这老小子见识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 武明道冷哼一声,故装言笑间,最后通牒道:“东方爵爷当真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不让我武明道过了这玄武大门?” 东方明义正言辞道:“若是想要从我这里过去,那就踏着我尸体过去!” 武明道轻嗤一笑,全然没有把东方明的话听到耳朵里,小声嘀咕道:“尸体就算了吧,到底你权门的肱骨之臣,我可不敢懂你分毫~~既然收拾不了你这个老顽固,收拾你的御灵兽的本事,我武明道还是有的~~” 说着,武明道屏气凝神,周身气焰生疼,他运气呼发。 近乎在同一瞬间的,这弥天而下的千万根雷电成玉发生了巨大变化—— 只见这不规则的雷电成玉壁体上,一圈一圈盘旋环绕而上一股黄色气流,这个一股气流绕着雷电玉锥向上无限蔓延。 登时,天象巨变,轰然声起,碎石瓦砾,沥沥拉拉向下掉起来渣渣。 只听一声声干脆的巨响,由远递进,这不规则的成玉雷电顷刻间被黄色气流勒断。 片刻不到的功夫,咚咚锵锵一阵散石如雨倾盆,大大小小的乱世齐发,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 登时,玄武门前场面失——不管是哪一阵营的兵马,都已经慌了心神,兵慌马乱,四处逃窜。 果然是高手打架,殃及池鱼。 眼看于此,武玄月终于看不下眼了。 之前,似乎是看腻了这打架的嘴炮场景,无聊之余,打起来哈哈。 她这一个哈哈打得尽兴,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场下的态势已经失控了,只看这抱头鼠窜的兵佣,惊了马蹄的马匹各种尥蹶子,肆意逃窜,玄武门前早已经乱成一锅粥。 武玄月撇嘴暗自骂道:“你说你俩打架,稍微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如何?现在可好,这一锅粥的局面该怎么收场?还是姑奶奶我出场,善后擦屁股去~~让我怎么说你们二人好呢?” 到此,武玄月空中一个翻越,抖索精神之际,漂亮个一个线行体抛出。 武玄月一手抛出了天灵地罗大轮盘本体,灵盘迅雷之势展开结界,刚好挡在了乱世半空中间,将那武明道造的碎石瓦砾一并收进了这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 刚才还是乱成一锅粥四处逃窜的兵佣军队,忽感头上轻松了许多,这抬头间方才发现头上已然没了碎石瓦砾,一个偌大的太极阴阳盘护着自己,两方兵马适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安稳军心,按兵不动。 说来,这武玄月手中的灵盘才是天门最正宗的灵盘,而之前单灵遥手中的灵盘,则是武玄月通过几次研发改进,创造出最接近这本体灵盘的附盘。 解决这营救的头等大事,武玄月百无聊赖正要继续打哈哈打发时间,却无意间一个瞥视,这不看还好,多看那一眼,武玄月当即怔然不动,惊目天人——她……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原来,武明道刚才碎了那雷麒麟的雷电,并非无用,竟没想就在片刻的时间内,吴明达将那千百雷电玉柱,锻造成器——海电雷叉! 这炫光闪闪的雷叉重力坠落,不偏不倚落在了武明道的手中,起重量九百九九斤,武明道一手擒来,毫不吃力,握在手中,观赏一番。 这海电雷叉,叉柄长七八尺,玉柱长柄,三股叉中锋挺出三四寸,幽冥褐色,叉的尾端有瓜锤,夜叉周身霹雳啪嗒闪有雷电。 这一眼看去,噼里啪啦的电光四射的夜叉,只怕一般人还真是不敢摸上一把…… 只不过,这武明道从头至尾就不是一般人。 这是武明道武气进化的第二个阶段——锻玉成器! 武明道在手中颠了颠这海电雷叉的重量,心中诡计生—— 趁着这东方明惊魂未定,安抚被碎石瓦砾砸的慌乱的麒麟神兽之时,武明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手下更是毫不留情,对准天空之上那五头太过显眼的目标—— 奋力一掷,穿刺而去。 这海电雷差堪称神速,投**准,接二连三击中目标,如同串烧一般,将五头麒麟兽连带着东方明,一同扎进了武玄月的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极一侧…… 只听东方明一声哀嚎,响彻天际。 扑通一声落尽进了水的声音,武玄月闭眼心疼,她再次睁眼时,东方明早携宠物已经销声匿迹。 一代英豪东方明就这样被武明道给算计了…… 武玄月望之战况,毫无悬念可言,她摇头愣神,瞠目结舌间,心中感叹,竟不自觉得拍掌叫绝。 而在陆战战场上的武明道则是一副虐渣不爽的姿态,显然意犹未尽—— 只看他撇嘴间,双手交替打了打手掌心的灰烬,继而仰头一眸,嬉笑间,向天空中的红衣女子投去的全是自鸣得意~ 武明道鬼心思极多,此时的她暗自庆幸—— 得亏是这丫头跟我一同合作击败敌军,若是让她去了上官侯爵哪里还了得? 尚且不说自己跟单灵遥配合的默契程度,单单说这上官侯爵对自己心上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呵呵呵呵~~自己才不要引狼入室,给他们二人制造任何独处的机会~~ 武明道百般算计,凡是都在他的计划掌控中—— 本来武玄月是不放心单灵遥单独执行营救支援上官侯爵的行动,毕竟这次行动还牵扯到唤出八龙灵兽的重大任务,武玄月害怕自己的妹妹经历尚浅,完成不了此等重任…… 武玄月亲自请缨,欲要自己去营救上官侯爵。 结果呢?武明道一想到,若是自己的心上人,单身匹马冲进了上官侯爵的刑房,鬼才知道上官侯爵会滋生怎样的怪异心情来…… 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的底牌呢? 武明道耍了些手段,支走了单灵遥去营救上官侯爵,而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要极力配合自己,更是要见证自己耍帅变酷的一面不是~~ 540.拿出诏书(武玄月早已经通过时间轴寻得遗照) 武明道功力大增,这五年来权门学艺,他果真是长进了不少。 武玄月炫目于此—— 曾经的自己,只听说自己的父亲在战场有多厉害厉害,所谓的一招制敌,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横扫千军万,震慑四方的实力,也就是听说而已…… 而当武玄月亲眼见证了自己父亲,这一场场战役华丽丽的武姿,实力胜于雄辩,武玄月终于可以理解,为何父尊能够走到最后,成为这武道之中,金子塔尖上的王者。 父尊的形象,再次让武玄月肃然起敬,这眼见为实,可比着听来传言要说服力和震撼性。 所想,自己的母亲见到父亲这般威武神姿,怎么可能不为之心动呢? 只怕,这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见到自己父尊在战场上矫健的身姿,虐人不爽的轻松姿态,都会为之倾心—— 在强者面前,女子就会不自觉露出柔软的一面,即便是自己母亲那般强悍的女子…… 没有一个女子愿意一辈子逞强下去,若是她一定要逞强下去,那是因为在的世界里,还没有出现一个可以让自己倚靠的强者。 无疑,纳兰雨落的眼中,再也装不下别的男子,自从武明道使出这一招“锻玉成器”的绝技之后,武玄月已经深深体会到,母亲此时此刻的感受。 武玄月有生第一次感到荣光,她为她是武明道的女儿骄傲! 武明道仰头间,投去自己心上人那边的目光,痞坏戏虐,虽是不正经,但是却有着英雄气概的得意。 武玄月含笑,她站在天空之上,含笑间,掌声迟缓,却不失一丝敬意——这一次,她是真的拜服了自己的父尊了。 只怕这武道天底下,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可以超越自己父尊的存在。 就在武玄月为自己的父尊武技所惊叹之意,突然之间,天象剧变,青光闪电来袭,风云涌动,苍黄反复,继而簌簌倾盆大雨,珠帘炮弹,雷电交加。 雨龙窜出天际,翻滚云间,盘旋呼啸,引发风雨交加。 继而,烛九阴、盘龙、云龙、祖龙……接二连三破天而出,天象骤变,九龙现世! 武玄月并未收回这天灵地罗大轮盘,雨龙神力,召唤雨水,全部尽数落进了灵盘之中。 东苍之兵,彻底拜服,被天上九龙之势,惊得不敢动弹,叹为观止,瞠目结舌。 御林军再次丢兵器甲,伏地大拜,已然投降之势。 上官侯爵九荷御龙之术大成,这东苍天下已经稳稳握在了上官侯爵的手中,毫无悬念。 上官侯爵脚下稳健,浑身霸气,清光敝体,一路缓行,走上了天坛之上。 武明道心中大解,到此,玄武门变,画上了一个圆满句号,自己总算是见证了自己的主上,登上了这天坛。 只是,离上官侯爵称王称霸还差一步之遥,这东苍的天下若是要名正言顺地落在上官侯爵的手中,还缺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到场—— 武玄月缓缓而落,悬空盘腿打坐,与骑着赤兔的武明道对立而坐。 只看这武明道一脸思索凝滞表情,自知道这小子再做什么打算。 武玄月不动声响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一个青色的卷轴来,递给了武明道。 武明道愣之,疑惑地接过卷轴道:“这是什么?” 说者,武明道手脚伶俐地打开了卷轴,两手用力向外一抻,眼睛落在了这卷轴之上,瞠目间,登时惊喜兴奋起来。 武明道勾嘴一笑,一眼抬眸瞟视,意味深长道:“妹子~~这东西可真是好东西!你是不是早已经有了预谋呢?” 武玄月轻笑道:“凡是要做好完全,之前你说过了,上官王上有意要拥立上官侯爵,并且留下了诏书来,虽说这诏书被毁,但是别忘记我纳兰雨落是干什么的!只要是这世间存在的东西,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我纳兰雨落想要的,就一定能够得到——这下子,你大可宽心了吧~~有了这先帝遗训诏书,你还怕上官侯爵的江山坐不稳吗?” 武明道双手一合,抬头间,眉宇轻佻,应声一呵道:“都说你纳兰雨落是我武明道的解语花,恐怕这世道也就属你纳兰雨落最懂我的心思了~~有了这诏书,自然是最好,只是……” 武明道心中虽然开阔了不少,可是他清楚,单单有这诏书,还是不行,若是想要天下人信服上官侯爵的威仪,若是想要堵住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腐朽夫子的悠悠之口,还差一样非常重要的要素。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武明道的一丝,她倒是不急不慢,一手指天,缓缓道:“二哥,你所想的,老天早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武明道疑惑更甚,顺着武玄月的指尖方向望去,这一眼看去,当即豁然开朗,大快人心! 天空之上,一道白光划过的抛物线,若隐若现,凡人肉眼看的不清晰,大概会以为是夜空明星,却不知道这正是老天爷送来的及时雨。 不错,这天上的白光便是那伏着自己少主人的白泽神兽,飞跃天际—— 武明道笑得开怀,侧眸一眼自己的心上人,若不是众多将士再次,耳目太多,此时的武明道早就放肆了自己的手脚,恨不能当众去拥抱武玄一番。 这摆明是连老天爷都在眷顾自己的主上,若是自己主上在不称帝,那就对不起老天爷的苦心安排。 武明道笑道:“二妹~~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了,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在已经在你的算计之中了?之前你面露苦色,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八成是装给我看的是不?呵呵呵~~说来也是,这天机之道,你们灵族最清楚不过,你是不是早已经看透了天机了?才愿意出手帮我?这上官侯爵称王帝业,早已经是老天命定的,你助我一臂之力,也是顺水人情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过头去,诡秘一笑,继而转过头来,嘴上还是一副严谨气态道:“胡说八道了~~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若是不助那上官侯爵,你还真以为他能够渡过此劫吗?痴心妄想!!” 武明道早已经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笑而不语,心照不宣…… 541.昆阳送诏(武明道命令上官昆阳徒步送诏) 天坛之上,上官侯爵龙颜不悦,冷峻面颊,敛眉驰目,气势逼人。 纳兰鸢岫曾经预言,上官侯爵九五之尊之相,命中多金,雄才伟略,帝王将相之才。 而当上官侯爵站在这天坛之上,东苍之地忠心最高点,当今九五之尊才可踏足之地…… 即便没有诏书,没有龙符,没有兵权那又如何? 就自己就是乱臣贼子又怎样? 只要自己手中霸权,集天下之武功大成,这东苍之上,还有谁人可以跟我上官侯爵所媲比? 武道天下,武功论其成败,成王败寇,只是自己手中的一个指令,九龙齐发,夷平东苍,只是自己一念间的决策。 欺人太甚者,诛之; 狗仗人势者,杀之; 分割我天下者,伐之; 凌我辱我者,千刀万剐之——死不足惜! 我上官侯爵便是那黄龙在世,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尽可不可一世; 虽为加身黄袍,却已君临天下,到底要看看这天下还有何等猖狂之徒,敢与我上官侯爵叫板?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从今往后,我上官侯爵再也不会心怀仁慈,掌权夺势多年,我上官侯爵已经深谙官场之道,有时候,仁慈就是祸患! 上官侯爵耸立天坛之上,傲视群雄,睥睨天下,一览无余这混乱战局,他已然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 九龙压顶,威吓天下,区区凡人,何以畏惧? 上官侯爵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胸口的敞开,这些年的隐忍和压抑,自己一路走来步步惊心,不敢走错一步。 而现在大有不同了,从今往后这东苍,乃至武道的天下,尽可收尽我上官侯爵的麾下……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野心一笑,心中大快。 而就在这时候,天坛的阶梯上,一个十岁的孩童,蹒跚着脚步,缓缓而行,向天坛高处攀登而去…… 武明道和武玄月果断截下了白泽神兽,看着哭闹异常的上官昆阳,即便不多问,大概已经知道实情的来龙去脉。 武明道轻叹,暗自心道,政局动荡,波及家人,上官诸侯到底还算是聪明,临死之际也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一条出路,这都是作为父母的,为自己的子女计一计长短,毕竟自己已经不能够继续陪着他们走下去了…… 武明道心中唏嘘,也明白在这关键时期,上官诸侯把自己的儿子送了过来,寓意什么。 既然如此,武明道便不能浪费了这上官诸侯的这一片心意。 武明道落马而下,双手拘着上官昆阳的肩膀,眼看这少年哭得剧烈,自己本是想劝说一番,可是转念一想,实属不妥—— 此时紧急,若是劝说牵扯太多,便不知道以后会扯出什么是非来,现下最重要的是,让这小子乖乖向天坛奉上诏书。 这样既能够证实上官侯爵的正主的身份,又能够救了这小子一命…… 想到此,武明道脸色一沉,严声厉喝道:“少主,现在不是你哭的时候,你二叔手握大权,你可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吗?” 上官昆阳被武明道的气势吓住了,本是滔滔大哭的他,不敢声张,转而小声抽泣地摇了摇头。 武明道试了一个眼神过来,武玄月极为配合地走了上去,递上了诏书。 武明道继续喝令道:“少主,拿着这诏书,去天坛之上,给你二叔送过去!” 上官昆阳愣了一下神,讪然抬头间,眼睛和武玄月的眼神对上了一瞬间,武玄月善意一笑,这一笑尽是和煦春光。 上官昆阳挂着泪光的脸呆滞了,虽是心头伤痛,可是一见到武玄月这般貌美仙色,不由得为之一颤。 果然,这角色美人就是好,老少通吃,男女皆宜。 武玄月将手中的卷轴递了过去,收手之际,只看这上官昆阳俊俏的小脸,倒是可怜的很,忍不住心绪,抚手而上,轻轻摸了摸上官昆阳的额头,投以善意笑容,小声道:“快去吧,别让你二叔等急了——” 上官昆阳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双手抱着诏书,紧紧攥着不放,像是抱着宝贝不放。 武明道见状,侧眸一眼而出,咋舌一声,无奈与自己的心上人这张脸太诱人,见谁都要迷惑三分,还真是让自己头疼不已。 上官昆阳欲要跨上白泽神兽,飞往天台之上,却在他踏脚的一瞬间,武明道果断阻拦,一把揽住了上官昆阳的昆阳。 只见武明道粗鲁异常,一手将那上官昆阳拽了起来,根本不留任何情面,这动作幅度之大,全然没有把上官昆阳当成小孩子来看。 上官昆阳惊叫了两声,自己硬生生被武明道拎着衣领,拽在了半空中。 武明道冷峻示下,上将命令下士口吻道:“少主,你可不能再骑这白泽神兽了,为了显示你对上官主上的诚意,你得一步步爬上天坛才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放眼望去,这高耸不见顶的天坛,而这天台之上电闪雷鸣,九龙翻滚,上官昆阳心生惧怕,内心一颤,吓得脸色惨白。 上官昆阳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嘴角道:“不……不……这怎么可能?这么高~我……我……我爬不上去……” 武明道阴冷眼神,冷瞥而视,阴冷道:“少主,怎么不可能?别忘了,你可是青龙军,这点高度,你一定能克服的!” 上官昆阳欲要解释辩解两句,却在武明道冷厉眼神下,彻底失了声色,嘴巴一张一翕间,便了无声音,垂头丧气,低头认命道:“是……我……我会努力的……” 望着上官昆阳失魂落魄,弱弱柔柔的身影,一步三摇间,蹒跚吃力攀登高阶,武玄月有几分心疼道—— “这样好吗?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武明道双手抱背,脸上哀叹,意味深长道:“他是个孩子不假,可是他父亲在我主上身上施加那么多的痛,所谓父债子还,即便我家主上在如何喜欢这位少主,却还是会因为他的父亲,牵连于此,若是这小子再不可怜真诚些,做一些弥补自己父亲过失的举措,戳一戳上官侯爵的软肋……只怕大难将至,这小子命不久矣了……” 武玄月望之心疼,却还是赞同武明道的说法—— 人各有命,谁人也帮不了谁人,能够自救的唯有他自己…… 542.侯爵驯龙(天坛之上,上官侯爵再现威严) 上官昆阳从小身娇肉贵,他的父亲虽说不怎么管他,却甚少让他吃苦受罪,只要是上官昆阳想要的东西,近乎是一求百应。 小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尚且不说这天坛高耸,一路高阶嶙峋,远远望去,高处不胜寒,就刚才武明道一把将上官昆阳从白泽身上拽了下来的举措,足以让上官昆阳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落地凤凰不如鸡的感受。 上官昆阳羞怒,怯懦,明明心中怨恨和不满,却知道自己父亲已然不能够像从前那样保护自己,撑势诸侯府,自己曾经的一身荣光,高贵身份,现在却成了限制自己的一切的条件。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上官昆阳虽说年岁尚小,但是他看得懂形势,也明白此时此的自己的处境。 曾经那个任性跋扈的公子哥,从即日起,为了生存,就要学会收敛脾性,任人摆布。 上官侯爵虽是自己的二叔,但是自己是上官诸侯的儿子,曾经的叔侄之情,现在看来只怕已经薄弱的可怜。 上官昆阳蹒跚着脚步,心中恐惧难安,抬头间,天空中风云涌动,龙腾飞跃,天色灰暗,霹雳闪电,火光闪闪,风云交加——这一刻,天空中呈现所有节气的天气变化。 上官昆阳眼帘微颤,心怯怯,脚下维诺,却还是顶着风雨,迎着艰险,一步步艰难攀爬而上。 终于这一路心中忐忑恐惧,上官昆阳走上了天坛之上,只看自己的二叔,站在天坛中心央,浑身霸气四射,君临天下,威仪孔时,气吞山河,天威赫赫。 到此,上官昆阳干咽了一口气,这吞咽声和心跳混杂,让上官昆阳的脚步变得更加的迟缓。 上官昆阳已然被上官侯爵的霸气气场压制,动然不得,对于一个十岁的少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除了胆战心惊,就剩下心态崩坏了。 上官侯爵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胆小怯懦的上官昆阳,只看自己的这个侄子,双手抱着诏书,站在天坛的边缘处,满是怯懦的身形,早已经缩成了一团,止步不敢上前。 到此,上官侯爵龙颜迟疑,咋舌敛目间,心中早有打算。 登时,上官侯爵一手扬起,对准上官昆阳的方向,运气而发,霸气直射而去。 看到这蓬勃青色霸气迎面而来,上官昆阳惊目张口,自知道危险瞬即而来,可是自己那不争气的腿脚,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上官昆阳绝望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的了却了,却没想扑面而来的霸气,不但没有伤及自己分毫,反倒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霸气牵拉了过去。 强势来袭,上官昆阳余惊未消,惊慌间睁开眼睛,而这一张眼,上官匡更加吓破了胆—— 上官侯爵高大巍然,霸气比人的身形,近在眼前。 上官昆阳不自觉道吸了一口冷气,早已经被上官侯爵的清光敝体的日角龙颜吓破了胆。 上官侯爵道沉着威严道:“昆阳——你这个时机来天坛上,是不是找你二叔我有什么事情呢?” 上官昆阳内心噗通噗通乱跳,恨不能一下子跳出了胸脯。 上官昆阳惊恐白脸,颤颤巍巍道:“我……我……我……不是!二叔……不是……我……诏书……还有我……” 上官昆阳当真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不知所谓。 上官侯爵冷哼一笑,如常一般,一手抚在了上官昆阳的头上,关切道:“你紧张什么?你二叔我依然是你二叔,不管你二叔我变成了什么模样,你我之间的叔侄情义至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上官侯爵龙颜波动,虽说这口中之言娓娓动听,可是在这态势下,越是好听的话,越是让更家恐惧。 上官昆阳被周遭气氛感染,情绪上头,怎么都听不出来上官侯爵言语间的善意,倒是在他的言语下,上官昆阳已经听出来浓浓的杀伐决断的味道来。 却在此时,更加恐怖的一件事情发生—— 祖龙从天而降,轰然落地,石脚下石坑深陷,龙啸长鸣,磷光鬃飞,龙眼汹汹,气焰升天,拔地倚天之势。 上官侯爵一手牵着自己的侄子,步若清风而去。 上官侯爵脚步稳健,扯着一个已经吓到失了魂的上官昆阳,走至祖龙面前,笑意城府间,故意拉着上官昆阳的手,向怒视傲然,喷火蓄气的龙头放下探去—— 上官侯爵笑意盎然,玩味坏意,笑里藏刀:“昆阳~你从小最喜欢二叔的坐骑,嗯?让我想想你是怎么说的呢?二叔的坐骑是最勇猛的飞马,总想做到我的的卢之上,肆意洒脱一番~~来来来,这可是你二叔我的新坐骑,你小子可有福气了~~要不要像小时候一般,骑龙御鳞一番~~当真是风光无限~~” 上官昆阳惊眸瞪裂,嘴巴一张一翕间,大气不敢喘上一口,这脸色惨白已经变得毫无血色,惊恐间,被上官侯爵的钳制的手,正在缓缓向祖龙的喷着热气的鼻翼间送去。 上官昆阳惊恐晃头,胸口鼓雷振振,这心脏跳得更加凶了起来,这个人内心极力挣扎,欲要反抗,可是这身子骨根本不听使唤,被上官侯爵控制的死死的,只能够任其摆布。 上官昆阳这指尖刚一触碰道祖龙青面獠牙的鼻尖之间,祖龙当即恼火,一口喷气而来,热流奔放,夹杂着不明液体,顷刻而出,全都砸向了上官昆阳的脸上。 上官昆阳散弹销魂,心殒胆落,呼呼连呼了几口气,魂飞魄散了去。 上官侯爵一眼怒瞥视,威严闷吼之:“畜生——你可知道,以下犯上,在我东苍,那可是死罪!!” 说着,上官侯爵抽气而发,一掌气击出,出其不意打在了祖龙的身上。 祖龙惊恐了眼神,还未来得及向主上俯首请罪,已然被上官侯爵毫不留情打飞天际,砸向天空八龙交缠的中心位置,妥妥打散了八龙的气势。 眼看主上生气,空中九龙惊恐不定,各个老老实实排成了一排,声色成恐,早已经失去了龙的威严——当真是被上官侯爵驯服的极其乖巧妥帖。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的内心彻底崩坏了,瘫软而落,如同烂泥一般,他的眼色无神发昏,痴痴傻傻喘着粗气,上官昆阳早已经魂不附体…… 543.白泽神兽(武明道威胁白泽带自己飞上天坛) 上官侯爵一手挽着早已经瘫软如烂泥的上官昆阳,自己的侄子早已经被自己的虐龙举动吓破了胆,瘫软落地,魂飞魄散。 到此,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似乎有一丝快感在心头,这种凌驾他人之上,以绝对的实力碾压那些曾经欺压自己的人,感觉不要太好了! 上官侯爵虽说平日里待上官昆阳不薄,但是在自己哥哥的问题上,上官侯爵早已经恨碎了牙,所谓父债子还,便是如此。 报复的快感已经蒙蔽了上官侯爵的双眼,眼看天上九龙乖觉沉浮,自己一声令下,这天下顷刻间便可狼烟动地,灰飞烟灭,论其神也不过于此罢了! 上官侯爵一手摆开自己烂泥侄子,扬天大笑不尽,这多年压在自己胸口的怒气和憋屈,终于有朝一日得以释放,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上官侯爵扬手与天,从指缝间看过天上的九龙,条条威武,各个神气,却是自己的手中之物,从今往后便再也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了…… 伫立与天坛之下的武明道和武玄月眼观此情此景,近乎同一个表情,皱眉锁额间,心中说不出来堵塞。 武玄月唏嘘不语,望之身边的武明道,即便她什么都不说,心中所想,武明道一目了然, 武明道努嘴咋舌道:“上官主上这可是做过了些……”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二哥,这该怎么办呢?你们家的主上,幸得九龙,增武天下,他心中的仇恨,只怕会毁掉东苍的大好河山。” 武明道不语,抬头仰望天空,九龙一片,龙神俱灭,本事灵物神兽,曾经都是领域中神气十足的龙兽,到了凡间却成了阶下囚,龙蛰只势,任人驱使,连这蓬勃的灵气都变得俗气起来。 武明道唏嘘不止,心中愧疚,到底是不是自己当初的选择错了…… 九龙俯首称臣,武道天下之武者,势必以上官侯爵马首是瞻,难道是自己的一次错误估算,倒成就了上官侯爵野心。 武明道哪里知道,这上官侯爵在乾青宫经历的非人经历,只怕这等泯灭人性的刑罚,落在谁人身上,谁都不会忍了心性。 上官侯爵从小到大被人压制,这些年嘴上不说,心中蹉跎,忍字头上一把刀,总归是忍到最后,忍到出人头地,不吐不快,不疯不爽的地步了! 眼看这形式不对,武明道眉宇紧皱,登时间运气而发,这体内武气如丝,千丝万缕间,飞梭之天坛之上。 武明道闭眼细听,这上官侯爵的心声…… 登时,武明道猛的睁开双眼,脸色惊恐,目眐心骇。 武明道左右环顾,一眼落在了这皮毛雪白的神兽身上。 白泽见状,眼看这武明道的眼神不对,心神一颤,聪慧如也的他,庞然大物的身躯,竟然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两步。 白泽神兽,浑身雪白,狮子身姿,头有两角,山羊胡子,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 白泽神兽,仙气浩渺,庞然大物,见到武明道这等不凡之人,当即认怂,冷汗四溢。 白泽张口说人话道:“灵域……灵域……之子,你……这是想干嘛?” 武明道眉宇微动,嘴角抖搂出一个字,态度坚定,不容置疑道—— “走!” 白泽心惊胆寒,仰头一视,这天上罗列排序,被人驯服乖觉的龙兽,投以眼色而去,眼神惊色,恨不能有泪光打颤,这浑身也不自觉地打颤,身子骨又向后挪了两步。 白泽心虚装傻道:“走……走哪里去啊……” 武明道义正言辞:“跟我上天坛!!” 白泽瞠目眶裂,栗栗危惧,吓得雪毛飞起,叫苦不迭道—— “呵呵呵……这位壮士……你是不是傻?这上了天坛,简直就是送死……呵呵呵……那可是九龙啊!!!呵呵呵~~壮士惯会开玩笑~~” 武明道冷视斜眸,目光死死盯着白泽不放,这目光显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明道目光不似上官侯爵那般杀伤力,却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似乎你要敢违逆他的指示,虽罪不至死,但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既视感来。 白泽神兽被武明道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左顾右盼有意避开白泽神兽的眼神,却还是避不开武明道的电波魔咒。 武明道慢条斯理道:“你去不去?” 白泽神兽怯怯然道:“我……我有胆说不去吗?” 武明道两眼如镭射,刺穿了白泽神兽的心房,声色清冷,继续恐吓之—— “你可以有胆——只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若是你家少主人有个三长两短,你白泽一族的命运也算是到头了,想当初你为虎作伥,为了上官诸侯卖命,做了多少残害上官侯爵事情,你以为我家主上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白泽更加惊恐难安,皮毛林立。 武明道不紧不慢继续道:“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家少主人活着,你们白泽一族还有些许活头,若是你家少主人不在了,白泽种族灭绝一眨眼的功夫,不过是上官侯爵一念之间罢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退缩,呵呵~~没准你的族群,过不了明天清晨,就全都见了阎罗王去了……” 到此,白泽脑子一热,噌的一声跳了出来,惊呼疯狂道:“武公子还在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救我家少主子啊!!” 武明道白眼冷笑,继而不慌不忙走上前去,一手拽了一把白泽项上鬃毛,飞脚而上,潇洒身姿,继而低头嘱咐道—— “三妹,我去天坛一趟,只怕凶多吉少,若是……” 谁想武玄月一语截断了武明道的话,胸有成竹回应道:“不可能有差错——二哥,你放心的大胆地去,这上官侯爵不会也不敢拿你怎么着——” 武明道怔然,看着武玄月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呵呵一笑,故装自然洒脱道:“真的吗?那最好不过了~~~借你吉言,我去去就来,待我平定权门内乱之后,我再好生答谢妹子一番!” 说着,武明道两脚一蹬,驾着白泽神兽向天坛顶端飞去…… 544.紧急救助(武明道出手及时,救下了上官昆阳) 一个人常年被压制,有朝一日手握大权,一人当道天下,结果大致一般—— 膨胀、沸腾、势必要报一仇之快。 上官侯爵不是什么圣人,自然这些年上官诸侯在他身上明里暗里施加的痛,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描淡写一笔勾销,更不会以德报怨,厚待了他上官诸侯的后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官诸侯得势的时候,怎么样折磨上官侯爵,上官侯爵这笔账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刻,他大可不必顾忌那么多,一掌气下去,瘫在地上一滩烂泥,便就化成了血水,再无回天之力。 上官侯爵眼中忽闪一丝邪光,血红色取而代之他之前深邃的青色眼眸,这一刻上官侯爵已经将什么人伦道德,纲常礼仪,都抛掷脑后,欲要一掌的痛快,解决了自己的亲侄儿。 上官侯爵举手间,嘴角露出了鬼魅笑意,只想只要自己动动小手的力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侄子,登时间血肉模糊,灰飞烟灭,想象这样的结果,上官侯爵就觉得异常痛快! 此时的上官昆阳已经彻底被祖龙吓得没了魂,自己的二叔气势更是慑人,这一掌气掴去,庞然凶猛的祖龙,一击飞天,竟被自己的二叔驯成了忠犬一般,俯首称臣,低微告饶。 自己二叔现在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连这祖龙都能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这天底下还有谁人是他上官侯爵的对手? 上官昆阳已然看不清楚自己二叔的真面目,但是他分辩的出来,自己的二叔已经不再是平日里的二叔了—— 那个曾经自己不管怎样撒娇无赖,总是会惯着自己,纵着自己的二叔…… 那个总是会笑容和煦间,每每出外回来,都势必会给自己带手信和纪念品的二叔…… 那个曾经亲手指导自己的习武,教自己握紧了弓箭,教自己执鞭驯码的二叔…… 曾经的曾经,那个二叔已经消失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则是一个毫无情面,手握重权的王者! 上官侯爵阴冷的眼神,上官侯爵毫无情面的戏耍,在上官昆阳看到了这人性血粼粼的一面。 原来……没了自己对父亲,自己这个小侯爷不过是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人会把你当回事…… 上官昆阳欲哭无泪,心惊胆战,心慌慌间,竟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尿了裤子。 上官侯爵邪魅笑间,扬手与眉间的掌形,手中气团越来越大,似乎这一掌过去,若不是把自己这个侄儿打得连灰都不剩,不足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 终于,上官侯爵手中的气团稳定了下来,如同绣球大小,上官侯爵嘴角发出咯咯一声诡笑,继而推掌而去,眼看这气团逼近上官昆阳脑壳之际。 说时迟乃是快,从天而降另一股金色气流生生将上官侯爵青色气团弹飞了出来。 上官侯爵震怒,眼神狠毒回望,倒是要看看谁人那么爱管闲事,要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夜空之上,武明道骑着白泽神兽,飘忽于天,轻云出岫,宛若仙子。 武明道两脚踹了一下白泽的肚子,白泽甚是聪慧,从天而降,将身上的高手,稳稳地放在了天坛之上。 武明道一脚飞跃,蹿下了白泽神兽的背,一路低头小跑,疾行间略显得慌张,他刚一跑近上官侯爵的周身五尺的距离,霍然跪下,继而双手奉拳而上,埋头请罪道—— “主上,小的救驾来迟,还请主上降罪!” 上官侯爵转过半身,月光映来,他半边脸看不清颜色,而另外半边脸隐藏了情绪—— 上官侯爵目光微敛,眼见眼前男子倒是格外妥帖,虽说这说话谦逊,却是在这个节骨眼间跳了出来,八成没有安什么好心。 上官侯爵心如明镜,偏偏以他的个性,绝对会拆穿武明道什么。 上官侯爵习惯性噙笑,端了一端衣袖,转身身姿道:“怎么会呢?武上将可是我上官侯爵的贵人,若没有武上将百般筹谋,帮我在纳兰至尊面前说尽好话,只怕天门一族不会趟这权门一族的浑水,我能够破功九荷神龙术,武上将功劳最大!这一点上,我上官侯爵心知肚明。” 武明道心知肚明,上官侯爵为人如何,也明白说此话的上官侯爵,这是跟你寒暄客气,若是自己当真了,把自己真的当做是上官侯爵的贵人,那自己就是个二傻子! 此时此刻的上官侯爵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纵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助他上官侯爵破功九荷神龙术都是事实,但是这种事情,上官侯爵可以说,自己却不能提及半分。 主上说,那是欣赏下属,若是自己说得多了,那就是恃宠而骄,功高盖主! 武明道清楚的明白这一点,自然关键时刻不会犯糊涂,这边态度依然谦卑,低头埋脸道:“主上这是在折煞武明道,保护主上那是武明道的职责,这都是武明道分内之事,应是应分,武明道还在自责自己办事不利,拖延救助时间,让主子受了不少的委屈。” 上官侯爵冷哼一声,一听到委屈两个字,他的笑容就变得危险几分—— 上官侯爵抖了抖衣袖,低头冷声一呵道:“说来委屈~~呵呵,往事已过,不值得一提,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若是想要这东苍天下,不受点委屈怎以明志?倒是辛苦武上将为我周日劳顿,四处奔波,我若是称王,武上将便是我上官侯爵的大恩人!没有你武明道,也就没有我上官侯爵的今天。” 武明道低头沉眉良久,适才缓缓开口道:“主子太过过奖明道了,武明道受之有愧,明道此番前来,有要事相求。” 上官侯爵心里清凉,接下来武明道该说出怎样的一番言谈来—— “哦?武上将来此行事匆匆,必有要事,武上将且可站起来说话,不必拘礼。” 武明道倒也不客气,听命行事,应声:“是!”便果断站直了腰板。 武明道瞟了一眼,已经吓得成了烂泥的上官昆阳,心中唏嘘,脸上则是另外一副场景。 武明道紧赶两步,神秘兮兮地走了上去道:“主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上官侯爵扯动了一下嘴角,背过身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借一步说话?” 武明道眼神诡秘,故弄玄虚道:“自然是天大的事情,关系着主上的前程和东苍的天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敛目挑眉,没在多语,大步上前,有意背开了上官昆阳。 545.书信明志(上官侯爵打开自己父兄的遗书) 武明道紧跟上官侯爵身后,此二人走远了些,上官侯爵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一眼邪魅,嘴角始终挂着让人猜不透的笑容道—— “武上将,你这急吼吼地上天坛,到底意味如何?现在可否直言相告。” 他人猜不透这上官侯爵心思,武明道便可一眼就看穿眼前城府极深男人的心思。 自然,这一路上赶脚,武明道早已经想好了对付上官侯爵的对策。 武明道心中鬼主意极多,这方毕恭毕敬行了一个抱拳礼,看似卑躬屈膝,心中便开始算计起来上官侯爵。 武明道行礼罢,故装紧张态势道:“主上,我刚才接到密保,说上官诸侯的残余势力现在在百姓中散布谣言,这谣言的内容……” 武明道故意装作难色,欲言又止。 上官侯爵即便不用听武明道的余下言语,也能够想象得到,自己那手段高明的父兄,会让其手下散布什么谣言。 上官侯爵显然脸色沉了一下,眉宇微动,心中不爽,脸上依然稳重。 上官侯爵冷哼一声,洪厚嗓音,张口道:“说下去——” 武明道奉拳应声道:“是!下官受到急报,东苍百姓中已经散播开的谣言,说你残暴不仁,为了得到的王位,不惜算计暗害自己的王父,逼得上官诸侯没了活路,只怕下一步即将杀死未来能够跟你夺王位上官昆阳……舆论还说……你是一个残暴不仁的暴君……说……说若是东苍的天下……若是落在你这个连同血亲都不认……只认皇权利益的冷血无情之人……一个连……一个连自己的手足兄弟,亲生王父不肯放过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仁政爱民……” 上官侯爵冷呵呵笑意间,越发阴森,即时龙颜大怒,浑身青色霸气飞扬,这声势相当吓人。 武明道低沉着的嗓音,像极了已经被激怒的猛兽,蓄势之力,全是威慑,他闷吼一声道:“胡说八道——他们说的那都是!我的父兄可真是好手段啊!!” 武明道肩头一抖,被上官侯爵体内的霸气震慑,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 不过还好,武明道心智较强,自然上官侯爵的霸气伤不了武明道半分。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顶着上官侯爵的威严霸气继续回禀道: “主上莫要生气,生气伤身,你明知道那些谣言传播,目的如何,便不必那么生气了,上官诸侯的下作手段,主上不是早有见识,对待一个死人,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情,大可不必在意,他上官诸侯自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不外乎就是秋后的蚂蚱,经不起怎么折腾——” 上官侯爵听到此,怔然一愣,心中顿时不是些滋味,竟没想自己的哥哥,就这样死了? 上官侯爵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追问道:“武上将,你等下,你刚才说什么呢?你说我家家兄……家兄已经死了?” 武明道拘礼回复道:“是,今晚戊时,上官诸侯已殉国,并命其御灵兽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天坛请罪,主上你看,这是上官诸侯给您留下的书信。” 说着,武明道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双手奉上,继而站直了身子。 上官侯爵愣之,结果书信,亲自启封,一首小诗,赫然出现在书信之上—— “吾生精忠国,照运以东来。 夫欲守丧志,愿顾国运泰。 若吾殉国时,天道吾召伐。 愿弟成死愿,余生小儿安。”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内心莫名一痛,虽说他恨透了那个曾经为了王权算计自己的哥哥,可是看到了这一封书信的时候,他的内心莫名感伤了。 上官侯爵刚才一时冲动,想要当众示众,一掌将那上官昆阳拍成血水,此时这样的念想,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已经消了一大半。 上官侯爵三五折了一下书信,将其塞回信封,继而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之中,闭眼长叹,心中百感交集—— 自己的哥哥,那是手足情深,明明血浓于水,却因为高权名利,早已经忘却了娘胎中的情义,变成一个被权力所驱使的傀儡。 权利可以让一个人变了心性,为了权利,连人的基本本能都以丧失掉。 自己哥哥走了…… 自己这小半辈子,争斗了这么久,终于熬死了自己的哥哥,却也是成为这世界上最寂寞寥落的人! 不可否认的是,上官家的兄弟,虽为对手,却惺惺相惜,相爱相杀之间,彼此间有种异于常人的感情羁绊 有时候你的对手,要比自己更加懂你。 可是为何,当自己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自己的内心会这般空虚难过呢? 这一次,东苍天下再也无人可以跟自己争锋了,自己已然是这东苍实至名归的主人了,可是……没了那个自己想要用尽全力打败的对手的见证,这样胜利还有什么意义呢…… 恍然回首间,上官侯爵突然醒悟,这些年自己跟上官诸侯明争暗斗,却乐在其中,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更强,两个兄弟,各自为营,玩弄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东苍的天下竟成了上官二兄弟的棋局。 一场残局未破时,上官诸侯已经弃兵身亡。 上官侯爵心中唏嘘难过,可是在这东苍之地上的王者,最不该有点便是眼泪和心伤。 上官侯爵不惜为哥哥这等权谋之才而哀叹,人已亡故,自己的内心的仇恨是否可以减少了半分呢? 所想,自己哥哥即便临死之际,还是给自己筹谋了一个局,这一步棋下的精妙,既能够保住自己家人的性命,又给上官侯爵指了一条明路。 书信明面写的非常清楚,上官诸侯只是为了祈福东苍,决意去黄陵守灵余生,这就足以证明,上官侯爵完全可以以这个理由,来辟谣天下悠悠之口,而若是想要证实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并非是传言那般针锋相对,势必要留下上官昆阳的这一条命…… 呵呵~~上官诸侯啊~~上官诸侯,你怎么可以这般聪明?若你我不是兄弟的话,若你我并没有这么多利益和权谋的交缠,我上官侯爵真心佩服你的权谋之才! 即便连自己的生死,你都要步步为营,果然高明! 只是,上官侯爵转念一想,刚才自己似乎听到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546.再起杀念(上官侯爵并不打算放过上官昆阳) 有时候,你的对手要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因为为了取胜,他必须要找到对方的优势和缺点; 为了能够打压对方,蛇打七寸,专找短处; 为了能够迷惑对方,势必要捧着对方的长处优势,借机打探军情,云里雾里缭绕,言辞间花言巧语,妙语连珠,实则这是软化对方方向最好的手段。 你的对手,把自己人生大半的经历,都放在钻研和研究你身上,为了能够取胜你,他什么都愿意做,改变自己,拉拢别人,只要能够彻底击垮你,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请正视你的对手,因为他是这辈子,除了爱你的人,是真正把你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人。 他的手段,会让你遇强则强,他的套路会让你更加的精明,他不是来害你,而是来成就你,你的对手对你的影响力,有时候甚至于要超过你的老师。 老师的教导是循循善诱,明志倾心,以前人之鉴,告知后人之矢; 而你的对手对你的刺激,则是简单粗暴,伤害你的体肤和心智,让你恨到骨子里的牙痒痒,不甘心和好胜心作祟,强迫你不得不变强起来。 对手的存在,是一个王者必须面对的课程,打败对手,克服自己的弱点,也是一个王者的必经之力。 上官侯爵已然胜利,他生平最大的对手,身先死,但是他上官诸侯,却通过自己的死,给上官侯爵出了一道难题—— 亲情和仇恨,你该如何选择? 国事和家事,你该如何抉择? 民怨和私仇,你又该如何处理? 这样的问题,上官诸侯只用了一个死字,彻底解脱了自己,而却把所有的难题,都抛给了活着的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到了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 待自己破功九荷神龙术之后,虽说自己天下无敌的实力,足以震慑武道,却也因为自己的过分强大,让旁人生了敬畏之心的同时,也加剧了恐惧的心思。 人类的心思都是矛盾,他一边倚仗权势,却有怕被权势所吞食;他一边倚靠强大者,却又怕强大者有朝一日毁灭自己轻而易举。 自己的强大,是自己称王称霸的资本,却也将成为日后自己坐稳东苍江山,被人苟言的话柄。 不知从何时前,强者就跟暴戾挂上了勾,即便你什么都没有做,别人就会忌惮你,议论你,甚至于嫉妒你。 连同平常人,报仇雪恨这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旁人做了,无人问津,而自己若是做了,那就是残暴不仁…… 谁让那常年迫害自己,总是给自己暗地里穿小鞋的人,是自己的兄长呢? 谁让自己成为这天下最厉害的男人,自己的强,势必成为别人眼红自己,抱团打压自己的把柄。 哎~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自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自己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就想刚才,自己一念之间,差一点当着这东苍兵将面前杀了那上官昆阳。 若是做了,只怕自己这残暴不仁的君王形象,就彻底坐实了。 武明道来的及时,也算是帮自己维护了即将继位的君主形象。 只是,自己有一事特别在意。 上官侯爵回过神来,缓缓低头过来,张口问道:“武上将,你刚才说传言中,有一条说我会对为了称王上官昆阳下毒手?你确定听到这样的传言了吗?” 武明道一愣,当即明白了过来,上官侯爵只怕是心中有所忌惮,毕竟这个王位他来之不易。 武明道已经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话多了,这一句不该这个时候说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谣言之事,上官侯爵早晚会知道,一旦他称帝,势必要肃清前朝的余党关系,那个时候,上官侯爵只要动动手腕,这些传言不可能逃过他的耳目。 想到这里,武明道自知道有些事情早晚势必要面对,既然如此,迟来的弥补,不如早来的应对,事情已经赶到了这里,那就要积极应对了。 武明道奉拳拘礼,低头埋脸而上道:“是,传言有这么一句说法,明道听来觉得好笑,这传言还真是无稽之谈,一个十岁的孩童能翻得了什么大风浪?” 上官侯爵脸色深沉,只见他端了端衣袖,侧眸凝思,摇头道:“不——或许这件事情是真的。” 听到这里,武明道略显得惊讶,心中暗自不好,难不成这上官侯爵又起了杀念吗? 武明道缓缓抬头间,脸上尴尬一笑,顺着对方的话道:“主上……这……这怎么可能呢?这种传言也就只能是传言了~~你看看那诸侯府的大公子,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怎么可能成王霸业呢?打死小的,也不相信这样的传言。”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萎在地上痴痴傻傻的上官昆阳,意味深长道:“你现在看他是条臭虫,他日之后,加以训练,结果就大有不同,别忘了他身上可是留着我们上官家的血,我家兄长再不济,也比一般人要强,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想我家兄长,当这个东苍的主人,实至名归,明正言顺。所谓虎父无犬子,我家兄长是人中龙凤,他的儿子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听到这里,武明道更加担心起来,从上官侯爵的话语中他听出来了,上官侯爵并没与打算放过上官昆阳的意思。 果然,上官侯爵继而就发表了在的意见:“我虽跟我的这个大侄子关系不浅,可是到底他的父亲是因为我而身亡,即便我瞒着他,说他的父亲是为了我国国运,自愿守灵先王,可是这种谎话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养虎为患,引狼入室,我可不想当一个养了白眼狼的二叔!” 到此,上官侯爵心意已决,似乎已经做好了株连上官昆阳的意思。 听到此武明道心中着实着急,竟没想这骨头亲情的问题上,上官侯爵竟然可以做到那么决绝。 上官侯爵一手拍了一拍武明道肩膀,缓缓张口道:“武弟,别怪我心狠,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我为何可以这么心狠,因为我的兄长已经让我看透了在这权欲横流的权门之中,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骨肉亲情,我今日若是放过了他上官昆阳,他日待他长成,知道自己的王父因我而死,结果会怎样呢?呵呵呵……” 说着,上官侯爵再次扬手,沉重了拍了一拍武明道肩膀…… 547.规劝成功(武明道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上官侯爵) 武明道顿感危机,眼看这上官侯爵眼中坚定,即将转身而去,说时迟那时快,武明道当即一声呼喊,叫停住了上官侯爵。 “主上,我知道你的心思,可否听下官一声谏言。” 到此,上官侯爵不厌其烦的缓缓转身,噙笑道:“事到如今,武上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心已决,日后这东苍天下之事,便是我上官侯爵之事,若是东苍人心不稳,我又该如何坐稳这东苍的江山呢?” 武明道听罢,也顾不上距离,索性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直言进谏道—— “主上,我知道你的心情,这些年来,诸侯大人是怎样手段,我也是见识过的,你想对他的子嗣怎样,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毕竟我是你上官侯爵的下官,我一心只想让主上您好,所以我才百般阻拦此事,主上你也明白,若是此事动手杀了这上官昆阳,天下人心畏惧,大家都会被你惧惮你的行为,毕竟那些年诸侯大人如何算计人,都是在暗地里,并未又一世浮出水面,这东苍文武百官都不知情你们兄弟之间的矛盾纠葛,更何况是东苍的百姓呢?你若是此举做了,天下百姓就会信了那上官诸侯的传言,陷你与不仁不义的境地,主上真的想要这样的局面吗?留下万古骂名的君王,势必失了民心,大家会在威严屈服,却不能够真正的心服,敢怒不敢言,即便没有他上官昆阳,常年被君王威严压制的过度,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早晚会促成国家内乱……” 这些问题上官侯爵何尝没有想过,但是现在的他,已经退无可退,若是断了诸侯家的根,这东苍的江山,自己做的如坐针毡。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谁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在王者的位置上一劳永逸,江山永驻呢? 连自己王父,这般聪慧,老奸巨猾,也有被自己儿子算计的时日,那上官昆阳有朝一日得势,凭什么会放过自己这个杀父仇人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再次下定了决心,即便是要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这就是他作为君王的铁腕手段。 上官侯爵笑肌微微抖搂,冷视一眸间,冷冷道:“若是武上将罗里吧嗦,没完没了这上官昆阳的去留权的问题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很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今日之事,这上官昆阳必须血祭我东苍天下!” 此话威严,不容置疑,上官侯爵虽然脸上笑意不减,只是这王霸气势逐渐升级。 武明道已经深刻感受到了上官侯爵的威严,他也明白若是自己在执意而为,势必要得罪这上官侯爵……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单算,决定执意一搏道。 武明道脸上挂着虚应笑容,解释道“主上,你错怪了明道意思了,明道没有别的意思,明道也不是为了向着谁不谁的问题!我这么跟主上你说吧,你若是想要杀了他上官昆阳,我武明道举双手赞同,哪怕是这件事情,你让我武明道亲自来做,脏了小的手,也不能够脏了主上的手,武明道宁愿背上这千古骂名,也要成就了主上的美名嘉誉,但是……明明我们还有一条更好的路走下去,既能够为主上扬名立万,又不是体统的收拾了他诸侯府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迟疑了神情,转过半面身子,微微挑眉道:“另一条路?呵呵呵~~武公子真是坚持不懈,就那么不想让我杀了这上官昆阳吗?” 武明道尴尬迎笑道:“主上这话就是误会了武明,明道说过了,若是可以替主上手刃那小子,我武明道绝不推辞!主上你切听我说一说,再下定论如何?” 上官侯爵嗤笑,倒也不是一个没性子的人,多听上一句,总归没坏事情。 上官侯爵又端了一端衣袖,转身而至,一手抬起道:“武上将请讲。” 武明道稍微捋了一捋思绪,继而开口道:“主上,你觉得保护一个人最好的手段是什么?是一刀痛快了却残生,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慢慢折磨,如同猫住老鼠,看着老鼠挣脱逃离,最后奄奄一息间,在一口将其肚子里,更过瘾呢?” 此话一胡,上官侯爵两眉微挑,顿时来了兴趣,武明道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甚得人心。 武明道眼看上官侯爵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这方便赶脚加急,抓紧时间表明自己的立场。 武明道继续道:“上官诸侯这些年在主上施加的痛,他一死了之,又想通过死局来制约主上,若是你因为愤怒而杀了他的儿子,正不愁钻进了上官诸侯的套路中了吗?上官诸侯奸佞老贼,死了还不安生,他知道你不会放过他儿子,才故意放出信来,说什么他儿子以后将继承帝位,为的不过是激发主上你的怒火,这一掌下去利落,他们父子阴曹地府相见,双双投胎来世,重新来过,而让主上您背上残暴君主的骂名,这上官诸侯果真是好手段!”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武明道见机行事,继续娓娓而来:“其实,主上你细想便是,若是这上官昆阳真的是以后要继承王位的人,他上官诸侯那么奸诈的人,巴不得藏着掖着,有时机便会把自己的儿子给藏起来,有必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宣扬此事吗?你跟他诸侯老贼打交道这么多年,他的秉性主上应该比我更清楚,细思便知,这就是上官诸侯破釜沉舟的计策,主上马上要荣登九五之尊之位,何必为了一时之气,而上了对方的当吗?况且,若是主上真的介怀这上官昆阳的身份的话,此番先按住不提,待私下里,脱下那上官昆阳的离天扳指,找天门一族占天一算,结果不都清楚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略显的泄气,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不定。 武明道继续道:“主上,有句话怎么说的呢?所谓无毒不丈夫,有时候死人倒是解脱,活着的人生不如死,更加痛苦难过,那些年想必主上早已经领教过了,当初他为上,你为下,你百般隐忍,今时今日,形势逆转,你为上他儿子为下,也该父债子还了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鬼魅一笑,哼声道:“哼哼哼~~武上将个果然聪慧,好一句无毒不丈夫,深得朕心,既然如此,就按照武上将意思来办吧,先暂且留下这上官昆阳一条狗命——” 到此,武明道如实重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548.侯爵称王(上官侯爵如愿登上王位) 上官侯爵荣登权门九五之尊,论功行赏,上官侯爵当属第一位。 通过此番夺位之战,上官侯爵更加离不开武明道的辅助。 说来武明道这五年来,在权门之地,这官位简直是平步青云,一飞登天。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让武明道能力强,路子野,又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的愣头青。 这上官侯爵越来越倚重武明道,尤其是这一次武明道借助于天门实力,助他上官侯爵破功九荷神龙,这对上官侯爵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上官侯爵早就想要九荷神龙,只是苦巧妇难做无米之炊,纵使这上官侯爵一身本事又如何?偏偏人家天门就是不吐这个口,只要上官侯爵有意提及另外八条神龙之时,别说到天门这一关了,就连自己家门都出去,当即就把上官侯爵的预想,给生生憋了回去。 上官侯爵清楚,自己再有本事如何,上面有人压制,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爬着,给你一条雨龙,已经算是上官诸侯法外开恩了,自己再奢望什么九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竟没想,虽然在权门争夺王位之时,虽然受了些许委屈,但是却因此成功引发“天门至尊”的怜悯之心,借以天灵地罗大轮盘,从灵域之中召唤出另外八条神龙…… 因祸得福,便是如此,上官侯爵破功九荷神龙术,这东苍天下,尽数收尽囊中。 上官侯爵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自己称帝之时,势必要维护自己嫡系子弟的利益。 本已经是金龙上将的武明道,特此破格封赏爵位,这是东苍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个异姓者的侯爵,武明道当真是权门第一人。 封赏之后,自然是该罚尽这天下,让自己受尽委屈的叛党逆贼—— 上官侯爵罢了御林军的几个头目,强行废掉了东方明的爵位,让其次子东方朔继承东方家族,顺势继承东方家的爵位。 司徒兰的三个兄弟,也因参与了党羽之争,下场凄惨,首当其冲司徒兰的二弟,作为叛党斩首示众,以示天威,另外两个弟弟,一个被流放,一个被削了侯为。 到时司徒兰这个家中最让人看不起的戏子唱腔的嫡长子,一步登天,名正言顺继承父亲的爵位,今非昔比,因为他司徒兰跟对了人,才有今时今日的风光,成为司徒家中唯一的荣光。 该提拔的提拔,该发难的发难,上官侯爵这样里里外外整蛊了一批逆党,嘉奖了一批党羽,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只是,在一个人的问题上,让上官侯爵非常头疼——上官昆阳! 关于上官昆阳的问题,上官侯爵当真是后悔极了,当初了听了武明道的话,没有趁着自己情绪高涨之际杀了那上官昆阳,结果呢…… 原没想,这上官昆阳被武明道横腰抱着下了这天坛—— 而这武玄月甚是伶俐走上前去,本意是想搭把手,帮自己父亲一把,结果武玄月刚一走进武明道一个眼神,武玄月便懂了什么意思。 武玄月机灵,趁着灵盘还在高速运转的时候,借机故意做了一个假动作,一个趔跌撞了出去,将那被武明道架着的上官昆阳推进了灵盘之中。 武明道也是惯会演戏,武玄月这一个不小心的摔跤,他一个不小心脱手,两个武功高手,轻而易举,便把这上官昆阳给冲进了灵盘之中。 到此,武玄月赶忙抽出灵盘灵气,灵盘登时缩小,失去了灵气。 上官侯爵怔然一愣,待他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武玄月和武明道这行云流水的配合,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上官昆阳便没了踪影。 上官侯爵微微挑眉,侧眸疑惑道:“纳兰至尊这是何意?” 武玄月一如既往,入戏装傻,虽不能如同从前随意挠头,脸上无辜的小表情当即加分。 武玄月合谷行礼,连连道歉道:“上官主君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看这孩子一脸惊傻失了魂的样子甚是可怜,就想问其情况,结果怪我不争气,一脚没站稳,竟把这孩子推进了灵盘之内……这……这……这可怎么是好呢?” 上官侯爵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武玄月的把戏,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还不能够多说什么,为何?谁让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谁让眼前的女子偏偏又是自己的心上人呢? 就凭这两点,上官侯爵即便心中早已经雷霆震怒,脸上却不敢表露什么。 上官侯爵自知道眼前的女子,在算计自己,却还要好声好语应和着:“没关系的~~纳兰至尊,只要你再次激活灵盘,便可把我的侄儿唤回来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一下神,这嘴巴正要打开之际,武明道抢先一步道—— 只见武明道只身挡在了武玄月的面前,凛然帅气,迎难而上,双手奉拳行礼之—— “回禀主上,主上可能有所不知,今日纳兰至尊用这灵盘帮你召唤出八龙,已经耗费大半的灵气,而近日明道作战之时,眼看败北,纳兰至尊慷慨就义,有用灵盘出手相救,助下官攻下了那东方明老贼的阻截……这灵盘突然自己收缩了,只怕是不是……” 上官侯爵眉宇微皱,脸上显然露出几分威严,干咳一声道:“武上将我竟没想你竟然如此口齿伶俐,人家纳兰至尊还没有开口说话,这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武上将,你懂什么叫做待客之道吗?” 武明道已经感受到了上官侯爵雷霆震怒的气焰,虽是人前压抑,只是十足的醋味气焰,武明道心知肚明,却并不畏惧。 武玄月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英雄被他人刁难,自然她救场及时,站了出来,帮武明道说了两句公道话:“武公子果然是观察入微,今日之役,已经耗尽了本尊的气力,若是想要再次激活灵盘,只怕要等本尊的身体稍稍恢复一些,才可激活灵盘——” 连武玄月本尊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上官侯爵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显得刻意得多了。 上官侯爵噙着笑意,拱礼示以武玄月道:“那就多谢纳兰师尊,照顾一下我的侄儿,正好我侄儿最近一段时日受惊过度,到了你的地界,若是有纳兰若叶师尊调教一番,没准我家侄儿就恢复呢——” 武玄月迎笑之:“那是一定的~~上官主君的侄子,就是自己家的孩子,到了我们南湘,我便会如同座上宾客一般对待他,主君放心好了——” 谁想,这上官昆阳一去南湘之地,就是十年,而这十年的时间里,上官昆阳的容貌丝毫没变,还是跟十岁的模样一样。 武玄月给出结果是,上官昆阳掉进的灵盘中,时间错乱,不经意间到了定格时间轴心位置,他的生命轴冻结在十岁这一年上…… 只是这小子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已经忘记了自己叔父和父亲之间的恩怨,他脑海中只记得自己的叔父是一个极其爱护自己的人,而曾经一度恐吓并且试图杀了他的上官侯爵从来都不曾在上官昆阳的脑海中出现过…… 549.罗甘出场(权门政局大变,罗甘出场) 这一日,武侯爵府的马车停在了“金玉华殿”门前—— 只见武明道扬幡而下,这眉宇间的春风得意,落脚轻便,步履生风,这一路招摇走来,好不气派。 他身着一身辑里湖丝黄袍,空地一般为褚黄色,黄袍上并绣有九只鲲鹏神兽,间以五色云彩,领前后正兽鲲鹏各一只,膝部左、右、前、后和交襟处行兽鲲鹏各一只,袖端正兽鲲鹏各一只;黄袍的下摆,斜向排列着许多弯曲的线条,名谓水脚,水脚之上,还有许多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俗称“海水江涯”,它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含意。 这一身为武明道量身定制侯爵黄袍,足以见得上官侯爵的爱重。 青色乃是权门的皇权之色,帝君身着正青色龙袍,以示天威; 青龙军内家子弟,为了显示自己在权门的地位以及皇权的亲疏远关系,必要身着正青色官服,而官服上线的纹样,则是根据各大侯爵王爷的御灵神兽加以装点; 外戚则是要着装水清色的官服,官服之上若是有御灵兽,便是证明外戚能力不俗,可御灵而行,而若是天生没有霸气者的外戚,官服上则是以紫燕绣以官服之上。 而外家官员,则是一缕穿与玄青色官服,官服之上格子纹样不同,这便方便君主和官员分辩队员的身份:义门之后的官服玄青官服上绣以麒麟的纹样,由东方家族统一管理协领义门官员;天门之后的官服则是以九色玄鹿为纹样,由司徒家统一管理;最后则是鬼门之后的官服,绣以墨狐为纹样。 说来这鬼门的管理权,原先本事由上官诸侯本人亲自统管,这上一代的协管大人已经过时,自然这最难啃的骨头,就要落在天门最有实力的人来应付。 上官侯爵把这鬼门官员的管理权,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唯独交给这武明道他最放心。 武明道嬉嬉笑笑间,从未推辞过上官侯爵派给他他的任务,所谓能力了越大责任越大,越是不好应付的差事,越是能够锻炼人的能力。 武明道接活干脆,上官侯爵龙颜大悦,自然封赏更甚,这朝堂之上,一众青绿色系的文武百官,武明道这一声黄袍加身,简直是万花丛中一点红,鹤立鸡群,显眼到不行。 这青龙军中,武明道如此显眼,怎可能没有闲言碎语呢?有了又何妨?武明道武技加身,那一日弹指一挥间的功夫,便轻轻松松料理了东方明,五头麒麟硬生生被武明道给制服了。 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更何况权门一党,大多都是恃强凌弱,见风使舵之徒,即便对于武明道这般荣宠,他人私下里流言蜚语不断,却也是各个但怒不敢言。 没办法,上官侯爵倚重离不开武明道,旁人还敢多说什么呢?再说多了,那就是挑拨君臣关系,罪不可诛! 现在,武明道在权门可谓是风光恣意,炙手可热,羡煞人也。 这也来去自如,走到哪里,百姓敬仰,竦然起敬,闻之来巡,百姓便早早在街头巷尾的等待,只为目睹天门侯爵的风采。 武明道受宠不尽,每每走到街道之上,百姓热情高涨,欢呼雀跃,无一不称这武明道为狄九黎的救国大英雄。 武明道迎笑之,深感疲倦,无力应付,最后每每都得启动御林军,方可驱散百姓离开。 武明道即便内心不是很喜欢应付这种场面,但是他脸上向来都是带着和煦笑容,点头迎笑间,便赶紧赶路。 武明道本事不喜欢坐马车的人,若是可以步行,他绝不骑马,逼不得已,到了非骑马不可的地步,他才会把自己宝骏拉出来,见见世面。 而现在武明道终于明白为何这些达官贵族非得坐轿子或是行马车,出了方便之余,更多的是可以通过一壁之隔,减少不必要的动乱。 武明道被自己的手下罗甘一路引着走上了二楼雅舍“朱阁”。 武明道示意一个眼神,罗甘眼角利落,卑微身姿,殷勤地推开了“朱阁”的大门。 武明道会意一笑,轻声命令之:“罗甘你在外面守好,有什么事情我会吩咐你——” 罗甘双手交错与胸前,弯腰俯身,向武明道回敬以礼。 到此,武明道兴致盎然,一手摆开自己的黄袍下摆,飒气凛然,意气奋发,向屋内走去。 罗甘转身立正,乖巧机灵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说来,此时的罗甘不过是十五六岁,正是青葱年岁,他五官鬼魅,肤色刷白,毫无一丝血色,身形纤纤,看似弱不禁风,却有着一双机灵,介于神秘和童真之间。 武明道第一次在鬼营中,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不由自主便被他身上出众气质所吸引,一眼看去,大概是太呵护自己的眼缘的缘故,他就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上官侯爵第一次见到罗甘的时候,眉宇间微微一丝涟漪,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武明道,王者深沉,却语调打趣道:“你是怎么看上这个孩子的呢?” 武明道笑道:“第一眼的眼缘吧~他看起来像个孩子,这一张脸介于英俊和漂亮之间,很难让人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他长着一头金色的波浪形卷发,高高的额角,一双兴奋而友好的眼睛,一张嘴唇很长,带着鬼族特有风度的纤巧的嘴,如果长在姑娘脸上,会是一张美人的嘴。他的下巴造型也是极好的好,棱角分明将,美人沟壑,更加显得魅惑,他耳朵尖尖宛若精灵,鹰钩鼻骨精致小巧,他的容貌可以称得上是美貌,这阴柔的眼神,又透着阴郁和乖巧,我便一下子被他的气质和容貌吸引了。” 上官侯爵拂袖颜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武弟~你这是在挑侍从呢?还是再挑媳妇呢?” 武明道双手一摊,白眼无赖道:“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谁人都不喜欢丑兮兮脏乎乎的吧~~况且你也知道的,我把鬼兵给了我,那都是些什么千奇百怪的人种呢?有一个长得正常点吗?不是凶神恶煞,就是丧脸长舌,简直让人难以下咽,天天面对恐怖的东西,不影响情绪才怪呢~好歹我也是从天门出来的人,这眼界高是常性,你让我接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还不准许我找个平头增面的贴身侍从,是不是也太强人所难了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噗嗤一笑,王者失仪,在武明道面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上官侯爵笑道:“随你意愿~~你喜欢怎样的都好~~” 550.朱阁私会(武明道私会武玄月与朱阁中) 武明道脚下如风,雀跃兴奋,他一脸春风来袭,红光满面,掩不住的喜悦走过了屏风,两眼瞬时落在了站在窗户前的倩影上。 风下月盈,白衣飘飘,千丝万缕,纤纤腰肢,香气宜人—— 到此,武明道收住了气势,一个鬼主意悠然心生,一个大男人顿时变了模样,蹑手蹑脚间,悄无声息,已经瞬移到了武玄月的身后。 武明道一手轻轻拍了拍武玄月的左肩膀头,武玄月下意识地回头一眸,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武玄月微微皱眉,心中疑惑,缓缓回头思索间,一张鬼脸竟然在自己的右侧探了出来,吓得武玄月惊魂失措。 武明道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巧妙,武玄月惊吓一叫,心神未定,武明道当即一手扶墙,将其壁咚在自己的怀下。 武明道又是一副街头痞子的模样,这褐色的眼珠子上下打量武玄月上下一番,不尽得吹了一声口哨,坏坏打趣道—— “呦~~今日这这装扮还真是别有新意,你穿着白虎军校服,又是男子身份,我差点没有认出来~~你这是何故呢?” 武玄月惊魂未定,稍稍收神,自己已经成为对方的猎物,武明道来势强势,壁咚帅气,脸上的痞坏之气,虽是不羁,却格外让人心动。 武玄月气势完全被自己父亲给压制了,无奈苦笑道:“我这些时日经常往大哥那里跑去,最近西疆不安稳,大哥又刚刚登机,穷奇出没西疆不是吉兆,为了调查穷奇的踪迹,我只能这般扮相——这不你敢召唤我,我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还没有来得及便装了不是。” 武明道一手戏虐,指尖绕过武玄月的肩头的一缕碎发,打转把玩道:“呵呵~我说呢~~这俊俏模样,就是扮装成男子也格外撩人,来~~跟哥哥说一说,你这张小脸,混在那一帮子蛮子中,有没有那个臭小子对你图谋不轨呢?” 武玄月愣之,哪里会晓得自己父尊大人,竟然连自己变成男身的醋,都要吃一吃,这一个人若是喜欢另一个人,可怕的占有欲还真是让人发指。 武玄月哼声一笑,无奈道:“我这模样还叫俊俏吗?你也看到了,为了混在白虎军的模样,我可是有意化形成男子的模样,这白虎军在如何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对一个男子有什么想法吧?” 武明道撇嘴嗤声,顿时脸色一变,好声没好气道:“那谁知道呢?你看看你这小模样,这么招人,就是变成男人,完全可以变成五大三粗的壮汉,为何要变成这般灵气秀玉的俊俏小生,我若是白虎军中的男子,百八十里见不到一个女人的影子,你这样子难免会让我心有所想!” 武玄月哭笑不得,自己父亲原来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简直是可爱死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娘亲,这强烈的占有欲,恨不能把自己的娘亲套在口袋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没事的时候,偷偷打开口袋,看上一眼,别人想一眼这什么稀罕宝贝,只怕自己父尊是绝对不允许的。 眼看此情景,武明道这身体越发离自己越发的近了起来,这温润的唇,即将落在自己的嘴上,武玄月心中一个冷颤,条件发射的侧身一步,从武明道的怀锁中,逃了出来。 武明道扑了一个空,心痒难耐,欲要追上前去,好生疼爱一下自己的心生人。 这热烈中的男女,长久未见,不见则已,一见心中洪水如潮,一发不可收拾。 武明道正直当年,第一次感受到男女之情的热烈,再加上这些时日,他在青龙军这里,学到了不少成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是想把自己这些时日学到本事,都用在自己心生人身上。 只是,奈何自己的心上人似乎相当嫡出自己这般行为—— 武玄月心中有条界限,是怎么都不可能跨越的! 眼前的男子,这眼中的情欲一览无余,就是个大傻子,也能够感受到武明道对自己的异样的热情…… 这可是自己的父亲啊!!!之前父亲亲亲自己的额头,自己已感受到了不舒服的感觉,所想小时候,自己的父亲没少亲亲自己的小脸和额头,这样阶段的接触,武玄月还算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已经是武玄月的极限了。 即便是自己占了母亲的舍,可是这身体的内心,是自己武玄月啊,自己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父亲对自己毛手毛脚呢?越想越觉得恐怖起来。 武玄月果断躲避武明道的纠缠,去只看自己的父尊贼心不死,这两眼的贼光死死盯着自己,宛若恶虎盯着自己,这蓄势待发,饿狼扑食之势,武玄月已经深感危机。 眼看于此,自己无处可逃,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挥发灵气当即激活了灵盘,纵身一跃,跳进了灵盘之中。 武明道惊愣,三步并两步赶到了灵盘边缘,一手抓握,只看武玄月的白衣衣角从自己手掌心中滑了过去,扑通一声,自己的心上人跳进了灵盘之中。 武明道这下子彻底傻了眼,所想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就是这个道理,难不成是自己太过心急了?这样的态势吓住了自己的心上人。 武明道懊恼不堪,一手挠头撇嘴不爽道:“奇了怪了~~这房星君不是说了吗?女人就是一个贱骨头,偏偏喜欢男人用强的,这才显得英雄气概,怎么这丫头跟人家不一样呢?” 谁想,这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从黑极灵盘探出一个头的武玄月的耳朵里。 武玄月仰脸不爽道:“我说呢!二哥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呢?这毛手毛脚的招人烦的紧!原来是由高人支招啊!” 武明道一个冷战,浑身颤抖,回过头来,只看武玄月这般姿态,当真是防御性极强。 只见,这丫头脖子以下都埋在了灵盘之下,只露出一个头在黑极一侧悬挂着,这态势在明显不过了—— 这是在防备自己,若是自己在有多余的动作来,她便化成一条游鱼,顺着灵盘时间轴,游回天门去。 武明道看着一脸怒气横生的武玄月,自己算是彻底败下阵来,好生陪着笑脸道:“这人家不是稀罕你吗~~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见到你就想亲近亲近你,哪里错了呢?” 武玄月白眼而上,好声没好气道:“二哥!今日我是着你正事,你若是这般不正经,那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况且……我现在是男儿身,你在如何饥不择食,也得选选时机不是?” 此话一出,武明道骚首间,就剩下傻笑应对之…… 551.世故事故(武明道解说”事故“与”世故“之意) 武玄月仰着脖子,瞪眼警告之:“二哥!我不觉得你是一个没正形的人!现在武道局面危机,穷奇出入西疆,武邪实力再一步升级,曹大哥刚继位不久,这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出现这件大事,你竟然还有这……这……这男欢女爱的心思……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武明道尴尬挠头,小声嘀咕道:“这不是公事私事两不耽误吗?人家不是想你想的肝断肠,好不容易见到你了~~难免有些情不自禁,手脚不听使唤了也没有办法了不是?” 武玄月怒目而视,疾言厉色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清!!” 武明道眼看形势不对,当即闭了嘴,像是被驯服了野兽一般,蔫了没了生气,却还的好好赔笑,讨好这颗头的主人。 武明道蹲下身来,弯腰陪笑道:“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成不?你赶紧出来吧——我也有正事找你谈,你这个形态太过诡异了。” 武玄月怫然作色道:“你果然不会再毛手毛脚,老老实实的?” 武明道苦笑一声道:“要不要这么严格呢?搂搂抱抱不显得你我亲密吗?今夜清风明月,美酒佳肴,你若是再恢复真身,如此秀色可餐,此情此景,风花雪月下,不了却你我一桩心事?” 武玄月气得青筋暴起,竟没想自己父尊这般不正经地模样,自己还真不知道,哪个是时候的母亲是怎么应付现在的父尊大人呢? 武玄月自然不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强硬气势道:“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得谈了事了吗?” 武明道愣之,眼看眼下的女子,不依不饶,严防死守,根本不给自己一点空间,若是如此,自己除了委屈投降,还能够如何? 武明道嬉笑间,存有一丝侥幸心理,垂死挣扎道:“要不要这么严厉呢?你我的交情,至于如此吗?” 武玄月怒视不懈道:“至于如此!公事公办,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你若是能够做到这一点,我现在就跳出灵盘,你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我扭头就走!” 武明道低头猛挠脑壳,苦笑殆尽,自知道自己的把戏没得空间戏耍,只能够投降认输。 武明道霍然起身,低头俯视道:“还不赶紧从这黑池子里跳出来!” 武玄月将信将疑道:“你果真老实?” 武明道无奈嗤笑之:“我若是不老实又能如何呢?你又不肯配合,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你心不甘情不愿,我也没什么情趣可言,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哪里有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道理?你若是信不过我的话,大可一走了之。” 听到这,武玄月才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适才运气而发,只见她的身体,缓缓升起,她则是纹丝不动,端正站姿,直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冒出水面,她伫立身姿,悬空踏脚,脚下踩实,缓缓走上了前去。 武玄月走至武明道身边,只看对方一脸失落表情,她权当看不到,直目向前,继续前行,冷傲命令之:“还不叫你下人,赶紧好酒好菜地招待着!” 武明道听之,瞠目结舌,却无奈至极,自己偏偏拿眼前的女子没有一点办法,谁让这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呢?怎么拿捏自己,自己都甘之若饴。 武明道听之,立马命令门外的罗甘道:“罗甘!去叫小二过来点菜!” 罗甘应声之:“是!小的这就去吩咐。” 武玄月走至凳子前,一手摆开下摆,洒脱坐下,反客为主,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品之嘴间,缓缓张口道:“二哥你还站在哪里干嘛?不过来坐吗?” 武明道看着武玄月这一系列动作,有几分傻眼,竟没想这丫头刚才还是一副颐指气使之态,怎么这转眼间就变了模样,这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一点不假,翻脸比翻书还快。 武明道不敢多语,生怕自己有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祖宗,后果不堪设想。 武明道苦笑一声,转身而至,走到了桌边,挨着武玄月坐了下来。 武玄月顿时挺立了身姿,警惕性甚强,侧眸间满是敌意道:“你……这是几个意思?” 武明道愣之,一手接过武玄月手中的水壶,彬彬有礼地拿过武玄月手中剩下半杯水的茶盏,将其填到七分满,拱礼上前道—— “这不是离你近,好亲力亲为服侍你不?你可是天门至尊,我武明道若是服侍不周,落下个不好名声,权门担待不起——”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紧绷的表情登时噗嗤一笑,全然化解了—— “你这家伙,也太世故了吧~~” 武明道哀哀一叹,顺着手边,给自己取了一个茶盏,倒水品茶间,意味深长道:“没得办法,权门之地,世故是生存法则,我若是不世故,就得事故,若是让你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此时武玄月脑海中一堆问号,她眉头紧皱问道:“世故??事故??” 武明道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世故,处事待人圆滑至极,绝不得罪人,却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吃亏;事故,突如其来的罹难灾祸,不只是疾病还是伤残,在权门大多是人为所致,却伪装成天灾人祸一般,让旁人挑不出任何道理,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听到此,武玄月恍然大悟,适才明白这“事故”和“世故”之间的区别。 武玄月嗤笑道:“呵呵~~你小子在权门之地学到了不少权谋之道,这越发老练老成了起来。” 武明道笑道:“那是自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权门之地五年,耳闻目染时久,怎么可能不受其影响?” 武玄月继续道:“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说得倒是极好的,我这一时半会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就是觉得这话听着特别接地气。” 却没想,这个时候武明道脸色变得正经起来,直接发问道:“言归正传吧,纳兰至准远到来此,找我武明道为何事?” 武玄月愣之,竟没想武明道突然变了脸色,适才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道:“难道不是武上将先来找的我吗?” 说着,武玄月从自己的袖管中拿出了武明道之前留下来的元气成玉,只见那鸡蛋大小的昆仑白玉中心位置,由内而外的白色气晕,闪闪发光,这便是武明道向武玄月发出的信号…… 552.罗甘派菜(罗甘出现在武玄月面前,武玄月大怒) 武明道望之武玄月手中的昆仑白玉传玉器,不禁一笑道:“没错~是我召唤三妹你来此地,可是刚才你不是说有要事要找我吗?” 武玄月恍然一愣,所想刚才在天灵地罗大轮盘中,自己似乎多了那么一句嘴,现在想来,不应该刚才那么嘴快,应该先听听武明道的情报再说。 不过话已经到此,自己不妨说出来也罢,反正眼前的人也不是外人。 武玄月品了一口茶道:“上官昆阳你准备怎么办?” 武明道为之一愣,眉头微动,顿时低眉敛目,心中盘算道:“怎么?他放在你们那边碍事了吗?” 武玄月轻叹:“碍事倒不至于,天门有的是办法藏得住一个人,可是这拖着终究不是一个办法,上官侯爵之登基以来,已经三番五次责人来我南湘要人,我总是闭门不见,不是一个办法,我就是想想问问你的意见。” 武明道举盏与唇边,思考良久,这茶水愣是没有喝到嘴里,又放回到了桌面上,大致食之无味,亦或是根本没有心情饮茶,这脑海中全是进退取舍的算计。 良久,武明道不由自主地一手放在桌面上,食指翘起敲了敲桌子道:“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上官昆阳到底是不是君主的命格?” 武玄月举盏而饮,缓缓道来:“没错,这小子虽然前半生历经磨难不少,不过他的确是百年难遇的君主命格。” 听到这里,武明道驰目轻叹,双手抱背,长长一叹道:“这就麻烦了呢——上官侯爵得来天下不容易,他跟这上官诸侯争了几十年,历经多少磨难,才的来这天下,怎么可能听到这上官昆阳是以后抢他的江山的人呢?只怕若是你们天门放出了这上官昆阳,这小子死路一条……” 武玄月聪慧,一下子似乎就明白了武明道言外之意,大胆试探道:“听二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这上官昆阳送死?难不成你想保住他的性命?” 武明道抿嘴轻叹,时下道出了自己的心声:“这权门天下,上官侯爵独大,况且他现在有了九荷神龙护身,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纵使我御灵九鲲,能与之抗衡,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我有克制他的能力,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武玄月代入感极强,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父尊的意思,恍然大悟间,当即回答了武明道的意思:“那上官侯爵会把所有的心思和兵力都用在你身上,对吗?到了那个时候,不管二哥再如何强悍,也有失败或被人算计的可能,若是如此,不如多给他上官侯爵竖立一个敌人,若是这上官侯爵树敌太多,势必就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与你,你的危险就减少不少。” 武明道会意一笑,极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道:“三妹聪慧,我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你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了——” 武玄月应声一笑,缓缓张口道:“知我者莫若兄,自然,你我心有灵犀,我心中所想什么逃不过二哥的眼睛,而二哥心中想什么,雨落也大致了解个七七八八。” 武明道笑得开怀之时,正巧这个时候,罗甘在门口敲门,小声在门外传令道:“回禀主上,饭菜酒水已备好,是否传菜?” 武明道听之心中大快,一声洪厚音量而去:“这么快?!上菜!” 此话一出,罗甘轻手轻脚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低头哈腰走上前来,走至武明道身旁,赶忙支应着身后的浩浩汤汤的店家传菜官摆菜布菜。 而罗甘自己则是双手举着举壶,甚是妥帖卑微,小心翼翼地为武玄月和武明道斟酒,弯腰弓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低微。 武玄月望之眼前的黑衣男子,莫名熟悉感悠然心生,而这种熟悉感却掺杂着厌恶,自己也说不上在哪里见过眼前的男子,可是从这一眼看去,这种不舒适感让自己非常在意。 武玄月两眼盯着罗甘不放,罗甘感之,这本来低微的姿态,更加紧张起来。 罗甘与武玄月眼前斟酒,手不自觉的紧张颤抖,这被人眼前的白衣男子盯得心头发怵,哪里还有心思服侍人,这心思就剩下琢磨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这等大人物这般盯着自己。 说来,这罗甘伺候人的本事,那可是在武门中相当有名气,武明道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他一手打理,只怕连这纳兰雨落都不如眼前这个下人。 武玄月观之眼前的男子,精瘦矮小,这脸庞精致妖媚,金色的卷发,紫色的眼眸,尖尖的精灵耳朵,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看过去。 武玄月仔细回忆自己的记忆,在自己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吗? 却在这个时候,罗干忍受不了武玄月的强压视线,再自己还未犯错误前,先行认错,这是聪明之举。 罗甘赶忙将酒壶端正放在桌面上,当即跪地大拜施礼,颤抖着嗓音道:“这位公子,罗甘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若是罗甘做错了什么,还请公子明示,罗甘一定改正!” 此话一出,武玄月大跌眼眶,竟没想自己眼前伏地大拜之人竟是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罗甘! 武玄月登时瞠目结舌,意想不到的相遇,竟是这般…… 这罗甘曾经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呢?要知道他在武门可不是这般小鬼的模样! 武玄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牙间闷吼道:“下去!!这里没你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武明道愣之,竟没想自己的心上人突然性情大变,竟还是为了一个下人,这倒是让自己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不过,武明道倒不是一个看不下清楚形势之人,眼看自己的心上人已经变了脸色,自己就不触这个眉头,赶忙一手摆袖,示意罗甘推下去。 罗甘接令,心中发慌,怯怯然站起身来,小心一眼瞟去武玄月一眼,只看对方恨到骨子里怒视而来,罗甘更加心惊胆寒,赶忙收回了眼神,簌簌带着传菜官推了下去。 待罗甘关上了房门,武明道适才张口问道:“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个下人过不去了呢?你可曾认识他?” 武玄月情急间,嘴巴一张一翕,差一点就把实事讲了出来…… 553.发生争执(为了罗甘,武明道和武玄月发生激烈争执) 武玄月一反常态,勃然大怒道:“二哥,为什么这小子在你身边?” 武明道皱眉,一手扣着下巴,甚感疑惑道:“为……为什么他不能在我身边?” 武玄月咬了咬牙,脑子飞转,怒火横生,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自己这下该怎么回答武明道呢? 告诉他,二十多年后,这小子会变成一条毒蛇,反咬你一口,你多年修为,就是被这小子给算计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害死了,同奸你家的大房,霸占你的家业,害死你的心上人,这些种种罪状,该怎么跟武明道说…… 武玄月咬了咬牙,所想自己现在根本没法给武明道道出未来发生的一切,唯独能够说的是,自己通过占卜,看到未来的情况吧。 武玄月咬牙启齿道:“你可知道,这罗甘将会是你灾星,待你功成名就之后,他便是你身边最大的蛀虫,霸占你的家业,欺辱你的子女,甚至于你的小命,极有可能就是死于他之手,这样的人你竟然能够留在自己身边,简直是养虎为患!” 武明道两眼微颤,竟没想武玄月会道出这样一番话来。 武明道一手搓着下巴,另一手托着手肘,成沉思状,片刻,他缓缓抬头间,正口问道:“真有此事?” 武玄月坚定地点了点头。 武明道双手摊开,轻叹道:“其实,我有件事非常在意,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着你说。” 武玄月锁眉,眼看武明道这脸上的表情,显然有几分不愿舍弃罗甘的味道,这眼下之意,难不成是为了偷换概念,给罗甘找退路吗? 武玄月皱眉应之:“你说,你在意什么事情。” 武明道举杯放于唇边,闭上眼睛,深深闻了一闻这杯中酒,继而轻轻抿了一小口道:“鸢岫至尊临终之际,告知我一件事,他说日后我将会成为这武道的王,统一武道天下,你俗称千机算,是否可以算出我日后发展的结果。” 武玄月听到这里,应声点了点头道:“纳兰至尊说的没错,日后你势必会成为这武道天下的王。” 武明道扬眉侧眸间,痞坏一笑道:“你坐下来吧~~这好好的气氛,怎么让你这么一搞,弄得这么凝重呢?天塌下来事情,我来顶着,用不着你个小女子冲锋陷阵,为我操心劳神。” 武玄月眉宇越发凝重,眼看这武明道根本不当回事的笑嘻嘻的模样,她怎么可能平常心应之呢? 武玄月一手摆开武明道的拉扯,怒气横生道:“你到底何时变得有些正经呢?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可知道罗甘这小子,就是一条毒蛇,早晚会咬死你!” 武明道扬目凝神,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没有任何言语,似乎这眼神中写满了感慨。 武明道再次扬手而上,拽了一拽武玄月的衣袖道:“好了,不生气了好吗?坐下来,好好把饭吃完,这些时日在天门我待久了,有好多的话要跟你说。你这样子,我该怎么跟你好说说话呢?” 武玄月寸步不让,脸上怒气不减,怒声呵责道:“你若是不马上除掉他罗甘,我就与你誓不两立——” 武明道愣之,眼看自己劝不住对方,适才松开了手,低眸间,缓缓端起酒杯,独酌一杯,适才慢吞吞张口道:“我不知道为何,你跟他这么过不去,你可知道为何当初我会选他作为的手下呢?” 武玄月怒气未消,心中却有疑惑,双手抱背,瞥眼怒哼道:“我管你为什么呢?他罗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得到你武明道的青睐?” 武明道举杯酒落,酒水沥沥滴滴间,他低眸垂眉,一声叹息道:“他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鬼罢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你可知道他被一群恶鬼围追堵截,四面楚歌,八方敌情,那恶鬼各个凶神恶煞,青面獠牙,哪一个都是他体格的数倍,他被逼到了绝路上,瘦小如柴,却一脸倔强,明知道自己下一刻便要成了那恶鬼口中之食,却未曾放弃过一丝可能性,手中挥舞着鬼骨,奋力反抗。那个时候我看到一群饿鬼视他如草芥,明明可以一口吞掉他,偏偏不急于一时,玩耍间,让其疯狂反抗,宛若猫吃耗子的游戏……” 武玄月抱背依然,脸上冷峻,似笑非笑冷哼一声:“然后呢?然后你就动了恻隐之心是吗?” 武明道笑之:“算是吧~~总归是看不惯恃强凌弱的行为,我自然要是要站出来逞一逞英雄,况且在鬼门一族,他算是长得齐整看得过眼那一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便出手相救了此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发雷霆,怒斥道:“你说什么?就是因为你看不惯别人恃强凌弱,外加这家伙看起来精致了些,所有你就动了恻隐之心?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呢?你可知道——” 武明道突然一眼犀利,慢条斯理间,一字一眼道:“我——不——知——道!你说完了没有?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你那么介怀干什么呢?说来都说我是武道的王者,但是我武明道未曾有过一丝称王称霸的野心,凭什么你们天门说我是王者,我就一定是王者呢?” 武玄月怔然,竟没有想到武明道突然性情大变,竟还是为了一个小人!! 武玄月气得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张口反驳之时,武明道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机会,张口则来—— “纳兰至尊刚才说的好,你说什么?罗甘会在我称王称霸之时,害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吗?那是要我武明道愿意当这天下的王的时候,预言才会实现,而若是我武明道根本无心与这天下王者,谁也强迫不了!一个下人罢了,我不过是可怜他的处境,况且这小子手脚勤快,做人做事十分讨喜,我用着顺手,乐得开心挨着谁家的事了?我武明道是不是连个要什么下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当即语塞,气势大减,完全被武明道的霸气给震住了。 武玄月大气不敢喘一口,恍惚间,自己已经失了立场,咿咿呀呀想要反驳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嘴中发出了什么音来…… 554.嬉笑怒骂(武明道惹哭武玄月,当即就哄好了对方) 武玄月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维护罗甘这等奸佞小人,会跟自己发脾气—— 武玄月气的一脸憋红,却实实在在被武明道的气场给震住了。 武玄月支支吾吾,明明心头有话要说,可是偏偏到了嘴边,全都被武明道的气势给憋了回去。 武明道眼看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己的气场给吓住了,这气急的脸,从头红到脖子根,适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做的太过了。 武明道赶忙收敛自己的气场,站起身来,一手拉着武玄月好声好语哄道:“好了好乖!刚才我言过了,你看你这样,我着实心疼,别怪我好吗?都是我的错——” 武明道这方示软,武玄月鼻子一酸,不知道何来的委屈,这便眼泪冲眶而落,簌簌而下,情绪顷刻激发,一发不可收拾。 武明道见此状,更加心疼起来,一手将其揽在怀中,好生哄道:“我错了我错了!!你看我这张破嘴,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你不爱听的!!我这张贱嘴就是欠揍——来来来!!你来打几下,随你开心就好,我绝不还口!”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哪里还有心情动手打人,这扑到武明道怀里,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梨花带雨,涕泗滂沱。 武玄月冷眼朦胧,早已经看不清武明道的人影,脑子里满满都是自己在武门那些年,跟罗甘这混蛋打交道的过往…… 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那么傻,偏偏这个时候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非要保证一个蛇蝎心肠的小人呢? 若是……若是……若是…… 若是这的时候父尊早早了断了罗甘这条贱命,是不是日后武门就不会发生了那么多的惨案了呢? 而武玄月却不曾知道,自己的父尊能够登上这武道至高无上的位置,跟这个罗甘也要莫大的关系。 若不是因为罗甘的存在,只怕武明道这辈子也不会想着要去争抢武道至尊的王位…… 一切机缘都是命定之数,若是没有起因就不会有结果,有些人的存在,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都不可乱下定论,而有些人他存在意义的好与坏,有时候在不同的时期,则反映不过的属性来。 罗甘就是这样的一众人—— 他的存在,算不上好坏,但是若是没有他,武明道绝非能够坐上武道至尊的位置,这也是事实。 武玄月哭累了哭够了,在武明道怀中,享受武明道的道歉和安慰的同时,她的内心已然发生了改变了。 武玄月了解自己父尊的性格,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并且自己的父尊绝不是那种好骗好哄的角色,在这一点上,武玄月深得其道。 武玄月稍稍恢复了理智,她在武明道的怀中,宣泄过自己的情绪后,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自己父尊的为人,武玄月清楚不过,与其跟他硬碰硬得来,讨不来任何便宜,不如自己换种方式,试探一下自己父尊的真心。 其实,早在武门的时候,武玄月就特别好奇,为何想罗甘这等资质平庸,既爱搬弄是非,又两面三刀之人,会这般受自己父尊的器重。 那个时候,自己的年纪尚小,资历不足,根本没有资格去问父尊这种问题。 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则是和父尊对等的位置,曾经自己张不开口问得问题,现在尽可张嘴问个清楚,也算是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到此,武玄月抽抽搭搭,掩袖擦鼻,缓缓从武明道的怀中挺立了起来。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这哭势稍减,他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方将其站直了身子后,顺势将其拉到了椅子上。 武玄月表面别扭,半推半就也就从了武明道,坐下身来。 武明道见势,嬉笑哄骗,这方手脚伶俐拎壶倒酒,满嘴甜言蜜语道:“小乖别哭了~~都是哥哥的错~~刚才哥哥口不择言,才会说出那一番话来,你别放在心上了~~来来来,哥哥给你斟酒道歉,自罚三杯还不成?” 武玄月低头抽泣,不语任何,宛然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眼看于此,脸上表情停滞良久,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武玄月此番模样,心头一紧,当即改了战术。 只见武明道操起自己的巴掌,毫不客气就往自己的脸上扇了过去,这一边打着自己,一边还骂骂咧咧道—— “都怪我!啪——嘴太贱!啪——惹得我家小乖哭成这样!啪——我这是该打!!啪啪啪——” 武玄月猛然抬头,两眼惊慌,只看这武明道毫不留情之下,这脸上已经狠狠地留下了几道血印子。 武玄月两眼惊闪,这心慌意乱,刚才还是恨透了武明道,这会子功夫,就剩下心疼和着急了。 武玄月焦急忙慌一手拦了过去,挡在了武明道的脸上,武明道手起飞落,力道未减,不出意外打在了武玄月的手背上。 武玄月嘶生一怒眉,这火辣辣的力道,打在武玄月的手上痛到了骨子里去。 武明道愣之,这自己脸上巴掌印未减,赶忙捧着自己心上人的手,放在嘴边使劲吹了一吹,还不忘关切道:“你个傻丫头,这是干嘛呢?疼不疼?” 武玄月刚才的心头怒火全消,取而代之的则是心疼和关切。 武玄月早已顾不上自己手背上的疼痛,而是抽手而上,稳稳地放在了武明道的打得道道血痕的脸上,情凄意切道—— “你这是何故呢?自己不疼吗?” 谁想武明道一手握住武玄月的手,将其手心揽其自己的胸口,一脸痞坏贱笑道—— “疼啊!!怎么会不疼呢?不过,比着我这皮糙肉很的脸疼,看着你哭啼难受,我的心更疼……” 眼看着武明道这贱痞的模样,武玄月破涕而笑,一手粉拳砸到了武明道的胸口,嬉笑怒骂道:“我呸!你咋是个贱骨头呢?好言好语你不听劝,非得逼得人这般,你才肯示弱呢?” 武明道嘻皮涎脸道:“我不就是个贱骨头吗~~就喜欢你没事磕碜我,我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武玄月噗嗤一笑,白眼而上,这垂泪眼角,早已经化成了一缕春意盎然,笑得明媚灿烂…… 555.明道立场(武明道道出自己现在的立场和处境) 武明道与武玄月小打小闹了一阵子,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俩人也都不是那记仇小心眼的人,事情发生了,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必要放在心上疙疙瘩瘩地恶心着自己。 然而武玄月依然很在意,为什么父尊那么维护罗甘的立场,即便事自己这样的关系,父亲还是宁愿与自己争执一番,也要保住罗甘。 曾经问不出口的问题,现在大可问个清楚—— 武玄月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武明道还是一副赔笑模样,哄着武玄月吃酒,意图分散武玄月的注意力。 武玄月心情好转,也就不拧着自己父亲的脾气,象征性地喝了几杯酒水。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这算是何解的趋势,心头大快,当即放浪了起来,赶忙捏起筷子,三五筷子紧凑地向武玄月的盘子中夹了几筷子的菜。 武玄月低眸观之自己面前盘子上的素食,也知道自己的父亲算是用了心思,这每一道菜都是合乎自己的可谓来的,若是说武明道不在乎自己的娘亲,那绝对是不可能。 可是武玄月偏偏想不通,自己父尊已然那么在乎自己娘亲了,为何有些事情还是要忤逆自己娘亲的心思来呢? 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轻声一叹,将自己心中疑惑问出了口—— “二哥,你为什么那么信任罗甘呢?即便知道日后的预言如何,却还是要把他留在身边。” 武明道刚才的灿烂笑容顿时消失了,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略显得不悦道:“今天是逃不开这个话题了是吗?” 武玄月抬眸,眼中坚定道:“这个问题是我心中刺,若是不解开,只怕日后你我之间就会有了隔阂,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武明道收起刚才赔笑的容颜,继而双手抱背,肘抵桌面,叹息有余,思索片刻,目不转睛地盯着武玄月的脸,只看对方的表情是否有余地。 武明道这看了半天,武玄月坚定不移,脸上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武明道算是死心了,自知道自己抗不过心上人的倔强,既然如此,不如把实情告知对方。 武明道无奈,舒了一口气张口道:“你真想知道,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想听真话,我没事听你胡诌些什么?况且这是正经事。” 眼看于此,武明道低头苦笑,拎壶倒酒,独饮一杯尽,适才开口道:“妹子,我有一事不明,你可解答?敢问你算得出过去和将来,可是你看得清楚现在的局势吗?” 武明道一语,戳中了武玄月的盲点,登时武玄月语塞,不知该如何言语。 武明道继续道:“其他大的局势,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想跟你谈一谈权门的局势,上挂侯爵初登大典,权门其中关系如老树盘根一般,根深蒂固,缠绕纠缠,上官侯爵提拔了自己人,为了是与旧势力抗争,权门内斗激烈,青龙军各个能人异士,武将如云,谋士如雨,随便拎一个青鹰武将,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金龙武将呢?上官侯爵把之前上官诸侯掌事的鬼族青龙军的权利,交给了我,你可知道深意何在?” 武玄月听得入神,被武明道问到了点上,武玄月愣了一下神,先是会意地点了点头,所思片刻,赶忙又摇了摇头。 武明道又饮了一杯,继续道:“上官侯爵心思缜密,把鬼门最难管控的难题扔给了我,目的再清楚不过了,说是锻炼我的管理能力,实则是让我去啃这权门最难啃的骨头,毕竟鬼族青龙军从来都是听从上官诸侯的命令,而权朝易主,这易主之人,竟是自己曾经效命的主上的对头,鬼族青龙军虽表面城府,内心不甘,不管上官侯爵派何人来管理这鬼族,无疑这个位置不好坐,旁人都是躲着避着,而这烫手山药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没有办法拒绝,违抗主上圣命,那在青龙军是死罪。” 武玄月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也知道武明道现在的处境,并非眼看的这般光鲜,上官侯爵城府深沉,表面是提拔了自己的父尊,赏赐了其爵位,将其拉拢为自己的党羽,又把上官诸侯曾经掌管的军事大权交给乐自己父尊手上,在外人看来这是何等的荣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武明道举壶倒酒,继续言辞道:“我是主君的党羽,主君给了我旁人都不能给的荣宠,自然我是要为了他卖命,上官侯爵美其名曰,这鬼族军队旁人压制不了,只有我能够接得住这场差事,而旁人根本接不住,这是事实不假,但是也充分证明了一件事情,上官侯爵根本没有表面的信任我。” 武玄月愣之,自己父亲何以得出这样的定论—— 武玄月虽然清楚那上官侯爵的为人,多疑狡诈,算计城府,表面沉稳,一肚子的筹谋算计。 可是自己的父尊也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随意让他上官侯爵算计了呢? 武玄月疑惑问之:“二哥,难道你跟上官侯爵之间有什么,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合?” 武明道轻笑,隐晦而又深沉道:“不!我跟上官侯爵的关系很好,不得不承认是,上官侯爵这个人非常会做人,他知进退懂分寸,明眸观人,善睐读心,他从来不会得罪一个自己根本得罪不起,并且能够给自己创造价值的人,哪怕这个人他内心是忌惮的,但是考虑大局,他也会放下自己的尊价,委曲求全,迎合你的喜好。所以,你跟这种人做事,从来不会觉得不舒服,他非常能够把控人心,知道你想要什么,便给与你什么,知道你害怕你什么,关键时刻可以作为拿捏克制你的手段,这就是他厉害老道的地方。” 听到这里,武玄月内心一颤,不由得暗自心道—— 怎么听父尊评价上官侯爵这个人,自己越发觉得上官侯爵深不可测,恐怖发指呢? 武明道瞟了一眼武玄月,意味深长道:“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跟我处不好关系吗?你二哥我何时是一个愣头青的是非角色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继续心道—— 也对,这狐狸跟狐狸打交道,半斤八两相互算计,虽是表面如沐春风,笑盈盈间,可是这进退取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分寸和距离,此二人心中都有杆秤,怎么可能会有矛盾呢? 556.罗甘作用(武明道果断道出罗甘在其身边的作用) 武明道举杯倒酒,眼神微瞟,朝着武玄月的方向掂了一掂酒壶道:“你要不要也来点呢?” 武玄月掌心推杯而去,点头颔首间,彬彬有礼道:“谢谢~~” 武明道斟酒笑意,张口便道:“客气~” 武玄月接过酒杯,举杯而上,放于唇边,继续问道:“那二哥,对于上官侯爵的问题上,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呢?” 武明道举杯半空中,邀约武玄月道:“来~~妹子先走一个吧,说了半天,你我都口渴了,再来多时不见你,甚是想念,今日之事,多有不快,你我这个饭局结束后,但愿都能够消除心中不快,来去都是欢喜。” 武玄月应邀举杯,与那武明道的酒杯碰撞声清脆,继而此二人都变得规矩了许多,掩袖遮面,饮之美酒。 一杯饮尽,武玄月忍不住性子,继续发问自己的父尊大人—— “二哥,你别再吊着雨落的性子了,赶紧跟雨落说道说道,到底你跟上官侯爵之间发生了什么,雨落好奇的很。” 武明道笑道,看着武玄月猴急的模样,虽是一张男人脸,却也是可爱的很。 武明道倒也不卖关子,道出了自己的心声道:“说来这上官侯爵呢,你说不上他有多坏,但是他也绝不是一个好人,你跟他接触后,就会发现,他这个人心思太重了,估计这就是权门一族的通病,多疑敏感,谁人都不相信,谁人都想利用,在他那里没有所谓正义和邪恶,有的是只是权位和利益,所以,这样想来,你完全可以理解上官侯爵,为何把我放在了这鬼军掌事的位置上了。” 武玄月大致明白了武明道的意思,若有所思道:“若是你能够摆平鬼军为其所用,那是皆大欢喜,他上官侯爵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内部叛党收拢,拨乱反正,若是你不得要领,反倒是被鬼军所欺,那到了那个时候,削官降职是小,说不准因为与鬼军斗争中,捅出些什么大窟窿来,要了二哥你性命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管是死于鬼军之手,还是死于权门的法度,二哥你这个强劲的对手从武道消失,这对上官侯爵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这一局算是高明。” 武玄月终于智商在线,这一番话还算是她正常智商水准。 武明道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一个响指劈天而来,笑得灿烂道:“就是这个!妹子,你终于明白了我武明道现在在权门的立场了吗?你看着这上官侯爵重赏了我,给了我权门破格太多的恩惠,这爵位之位,势必是权门亲属才可有的地位,而我武明道别说是权门亲属关系,说句不好听点,我的身份谁人不知道,那可是敌国的奸细,我这等身份,获得这样的荣宠,你可知道在权门之地,惹了多少人的红眼!上官侯爵明知道封赏了我,会惹怒旧朝残党,偏偏还是这般,我知道他是信任我,却同时把我树成了众矢之的,不管是东方朔还是司徒兰被授予爵位,或许会惹来红眼,但是绝不会引来非议,而我则不同!我现在就是腹背受敌,天门之中,最红之人,也是天门即将死得最快的人。”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父亲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似乎都在为一件事情做准备。 果然,让武玄月料想到了,武明道前期铺垫一桩桩一件件,结果就是导向自己为何要留下这罗甘做准备的。 武明道眼看时机到了,不急不慢道来自己的想法来—— “你可知道,这鬼族青龙军,各个不是瓤茬,鬼主意最懂,阴暗阴险,还做事不折手段。我到了这个位置上,有几分吃不消,虽然我能够看得懂人心,但是他们心思太过诡异,看得懂,却时常应付不了,毕竟那种太过下三滥的手段,我武明道怎么都使不出,也不屑于此等下作!所以,这个时候就特别能够体会到罗甘的好处。我捡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受了惊的小兽,虽然不服输,却不得不认命,我帮他满足心愿,将她的姐姐罗刹从恶鬼手中解救了出来,他自然对我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为我干活,他们兄妹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倒是帮了我不少的忙,现在鬼族规正梳理顺了,我的工作开展也就顺畅多了,你说我为什么要去除掉对我有用的之才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禁皱眉,心中不爽,百口难开,当即就被武明道这番说辞怼的哑口无言,无力反击。 即便如此,一想到日后武门惨状,武玄月不可能这般轻易妥协。 武玄月咬牙皱眉,意图力争到底道:“可是……可是……未来……” 武明道一语坚定,当即打断了武玄月话语道:“丫头,别跟我说未来,我要是用命活到未来,那才是本事!我连当下都活不过去,有什么资格谈及未来之事?现在的我,骑虎难下,腹背受敌,我不知道未来罗甘和她姐姐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我需要他们作为的我的臂膀,帮我一起渡过现在的难关,妹子我现在的处境,不进则退,已退则亡,早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除了硬着头皮往前冲,我没有任何退路了……” 武玄月双眼微颤,竟没想到武明道会跟自己讲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没有想到,原来在武明道生命中,罗甘起到这样重要的角色。 武明道姑息长叹,无奈举杯而上,脸上略显得感伤—— “我何尝不知道鬼族之人不可心情,他们的心肠异常歹毒,根本没有人伦道德之言,我也知道这罗甘只能够用的一时,却用不了一时,鬼族有鬼族的生存法则,而权门则有权门的生存法则,在权门之中,没有绝对朋友,感情更是奢望,只有利益才是绝对,日后的事情,日后应付,权场之地,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现在我必须要啃下鬼族青龙军这根硬骨头,才能够在权门之地站得住阵脚!妹子你可知道我的处境了吗?” 武明道此言一出,眼神闪烁恨绝坚毅,到此武玄月再无立场可言,除了听之任之,无权发言任何…… 557.活在当下(武明道直呼胸意,自己要活在当下) 《陋室铭》——刘禹锡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到此,两人之间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突如其来的安静,气氛跌倒了冰点。 武明道不语,低头间闷不吭声,连饮数杯。 武玄月则是蔫了一般,气势大减,刚才的声势夺人早已变成了满腹愁肠,事先的咄咄逼人也被心情阴郁取而代之。 武玄月毫无心情,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能够预知未知的能力也未必是好事,因为知道了未来,所以才会对当下纠结,这预知未来的能力,则成了当下的绊脚石。 武明道独酌默饮数杯,眼看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他心中憋闷时久,无从发泄,很多事情憋在心理时间久了,已经成了暗疾,说出来怕被人算计,不说出来则是憋出内伤,权门之地,大家各个心事沉重,伪善的笑意,背后竟是算计和暗器,这就是在权门的生存法则。 武明道在权门五年的时间,学到了很多,深谙权门生存之道,明明厌恶至极,可是自己已经踏上了贼船,绝无让你下船的可能。 武明道曾经一度烦躁过,为何自己放着逍遥自己的生活不过,虽然清贫,却无案牍之劳行,虽然简陋,可是内心则是无比的解放和宽广,这样的生活为何自己不珍惜,非要一头撞进这王权富贵的权门是非之地呢? 自己就是跟自己找不痛快! 可是,即便自己后悔了又如何呢?为时已晚,陋室虽陋,可是心有四方,侯爵虽金碧辉煌,可是内心禁锢于此,再无解放之力。 武明道深知,自己已经陷入这皇权富贵斗争漩涡中,想要抽身,依然太难,除了苦苦挣扎,奋力抗争之外,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余地。 上官侯爵曾经若有似无的点拨过武明道八个字—— “不进则退,一退则亡……” 武明道深知其意,他辅佐上官侯爵走上了权门至高无上的王者尊位上,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武明道成了上官侯爵的爪牙,为了这皇权,武明道已然得罪了太多人…… 自己若在盛世,便无人敢造次,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周身官员为了自保也好,为了前途似锦也罢,都要向更高权力者低头。 而若是自己失势,那些曾经自己得罪过的人,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势必要奚落报复自己,所谓棒打落水狗,落地凤凰不如鸡,便是这个道理。 而最可气的是,若是到了这个境地,上官侯爵为了自己地位稳固,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抛弃自己这颗棋子,那个时候的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随意,武明道清楚,自己在权门该如何生存,想要活着就不能够痛快,想要痛快唯有一刀利落,见了阎王倒是痛快了。 武明道这不说则已,一说到自己心中痛楚,情绪顷刻激发,闷酒一杯接着一杯顺喉而下。 武玄月恍惚间,回过神来,适才发现自己的父尊竟然独自喝起来闷酒,自己从未见过父尊这幅无助难受的模样。 武玄月心头一紧,到底是心疼自己的父尊,一手抓过武明道的酒杯,从中阻拦道:“二哥……你喝多了!” 武明道两眼感伤,眼中微波荡漾,这情绪爆发愈演愈烈,他不语一手搭在武玄月的手上,缓缓拨开了武玄月的手,苦笑一声道—— “丫头,你可知道我现在已经活了多少的年岁了吗?” 武玄月眼中微颤,心头拧得更紧了起来,起先的心疼已然变成了痛心疾首,她这一眼看去,父尊心伤落寞的眼神,自己怎么可能不为之所动呢? 武玄月抿嘴凝眉,眼中伤神道:“二哥是长寿之人,若是雨落没有估算错的话,怎么说也有二百多的年岁了吧……” 武明道苦笑更甚,又是一杯闷酒下肚,似笑非笑地摇头道:“我……活的时间越长,看得就越透彻,人生这一辈子,各自追求不同,执着心中的执念,有人为了正义,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有人为了逍遥自在,可以放弃自己的七情六欲;而有人为了皇权富贵,可以舍弃人性和情义;更有人为了能够迫害他人的幸福,不惜将自己拖向地狱,你说这些人到底都为了什么呢?他们真的错了吗?一辈子追求所谓自己的正道,最后终归逃不过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纳兰鸢岫至尊,多么睿智长寿之人,终归不还是化成了一缕孤魂,驾鹤西去了吗?我武明道不管是和身份,终归逃不过凡人的生老病死,与其逃避没有建树,不如痛痛快快来一场人生,也不枉我来此生虚行!” 说到此,武玄月眼中颤抖剧烈,她的瞳孔中映满了武明道痛并痛快的神情,这一刻她既心疼自己父亲,又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父亲。 武明道继续道:“人此生来过,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与其苟且维诺,惧惮未来,不如痛快当下,走一步算一步!妹子,我从来不信命,也不想知道我以后的命运会是如何,知道后就该防备,就该束手束脚,什么都做不成,与其这样,不如什么都放下了,只过好我当下的每一天,这样不好吗?” 武玄月再次抿了抿嘴,自己父尊这般大义凛然的表情,自己为之感动,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涉自己父尊的人生,毕竟这条路是他自己的选择,不管对与错好与坏,那都是他的选择,无关他人任何。 武玄月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心疼地将自己父尊抱在怀中,一手拍着对方的肩膀,好生宽慰道:“我知道了……我不再说什么了……我没有想到你的心里会这么苦,也不知道你现在这么难……我什么也不说了,你做好自己就成好吗?” 武明道鼻头一酸,抱着武玄月的腰身,将自己的头埋进其胸怀中,满身痛哭了起来…… 558.相互调侃(二人嬉笑打闹,相互调侃) 今日一见,这本是两情相悦鹊桥会,这一来二去整得,到变成了诉苦大会。 像是武玄月被武明道给凶哭了,现在反过来,武明道投入期怀中,虽说是男人颜面在此,武明道抱头抽泣,似乎这哭意,连带着武玄月都不想让其察觉半分。 武明道埋头于武玄月胸怀中,心头怅然,这五年来自己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有苦难言,却因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他不会抱怨,也不能抱怨,只能够硬着头皮往前冲。 铁骨铮铮,热血洒脱,不及权臣两眼三语,阳谋政策,整得你英雄武用武之地,憋屈到死。 武明道因为自己的身份,各种受限,眼睁睁得看着那些不如自己的富家公子哥各种压制自己,自己憋火,为了生存,却还是忍辱负重,半年之内学会了六艺,堵住了和自己同期考进青龙军的富家子弟。 他又用了半年时间,学会霸气的控制方式,当着众人面,唤出绿林鲲鹏神兽,众目睽睽之下御灵成功,这一个举动不禁惊动了上官侯爵,连同上官王上和上官诸侯都被震惊了…… 从此之后,武明道便卷入了权门三方势力角逐战,武明道不管偏向于那一方,总是被其他两方各种算计打压,三角局面令人头疼,武明道早已无力迎战,却知道不战则亡的道理。 他开始学习权门筹谋之术,察言观色,观察局势,得亏老天厚待,赠与武明道倾听万物看透人心的本事,武明道利用自己先天优势,进退取舍,拿捏分寸,步步小心,算计长远,就像是闯关一般,一关接着一关闯到了现如今。 武明道自知道权门一个潜规则,在权门不敢你效忠的是哪个主上,一定要搞清楚自己主上的脾性,若是不想自己当成棋子,那就要学会布局和把控全局。 武明道在武玄月怀中发泄完了情绪,缓过神来,缓缓从武玄月怀中抬起头来。 武玄月顺势松开了手,小心关怀地低头询问道:“你怎么样了?好点没有了呢?” 武明道猩红眼睛,泪痕未消,似乎特别在意武玄月的看法,强颜欢笑,转移话题。 武明道一如常态没个正经,嬉笑道:“说什么呢?我一直不都是挺好的呢~~~”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自知道自己的父尊要足了面子,这不是不愿意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暴露弱点,所想一个大男人哭红了眼,更是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像个什么样子? 武明道大致太在乎自己大男人的形象,即便哭了,也坚决不能承认。 武玄月看到此,无奈苦笑,索性明知道自己父尊大人在乎的是什么,何必要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呢? 武明道一手挽起武玄月的手,双眼深情凝视道:“好妹妹,谢谢你肯陪在我身边,这些年我经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看到得人性奸诈的一面,早已经心如磐石,我曾经一度对人与人之间信任度产生怀疑,但是见到你之后,我的内心无比的平静,因为我知道这世道不管有多少坏人在,总归还是有好人存在的!你就是这好人中最漂亮的美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颊通红,努嘴嬉笑怒骂道:“去去去~~就属你嘴巴甜,抹了蜜是吧?” 武明道竟然顺着武玄月的话,做出了一个嘟嘴的动作来:“要不你来试试~~么么么……” 武玄月瞠目,当真是被武明道这样的举动惊呆了,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尊会这样调戏自己的娘亲,还真是甜腻的让人恶心的地步! 武玄月尴尬之间,瞟眼桌上的酒杯,想都没想抓起酒杯,就往自己父尊的嘴边送去—— “谁!谁……要试试……你这油腔滑调的嘴巴,就好好让酒水慰劳一下得了!” 武玄月害羞紧张,这一送酒水,手一抖索,这一泼酒水,全打翻在武明道的脸上。 武明道尬然,整个人都傻了眼。 武玄月惊目,万分道歉,这边赶忙用衣袖擦拭自己父尊脸上的酒水,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我……” 武明道瘪嘴,一手抓过武玄月的手,好声没好气讲:“你这是故意的吧?” 武玄月看着此时武明道的脸,尴尬到了极点—— 之前扇耳光的脸,又是泪痕未消的眼角,以及刚才被自己祸害的嘴…… 到此,武玄月憋了半天,终究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武明道见状,怒视白眼,抓着武玄月的手越发紧了起来:“你笑什么笑?” 武玄月轻轻摆开武明道的手,起初武明道不依不饶,不肯放手,武玄月掩面一笑道:“你放开我,自己照照镜子去——” 武明道疑惑,忽然脑海里回忆道之前发生的一切,登时恍然大悟,这身体不由自主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紧张兮兮向雅舍的梳妆台方向奔去。 武明道流行步伐,嚯嚯成风,走至状态前,一把抓过铜镜,照与面前。 这一照镜子,武明道一愣,继而惊怒,再来大笑出声——所想今日经历了一切,这般模样也是理所应当。 武玄月站起身后,冷不丁地说起来风凉话道—— “好一个龙威燕颔,赫斯之威的爵位,你看你一声黄袍大卦,威武霸气,只是这脸面就……” 武明道转身飒飒,冷哼一声,目光如梭,似笑非笑道:“也不知道,我这幅尊容拜谁所赐呢?纳兰至尊还这般好心性,那我开玩笑?” 武玄月颜面一笑,坏坏打趣道:“我的错,我来弥补,看着你这张脸,只怕千言万语,我也只能以嬉笑带过了~~” 武明道饶有兴致,挑眉索问道:“哦?你说的弥补该如何去做?” 武玄月不语任何,忍着笑意,走上前去一袖拂过武明道的脸面。 武明道只感这袖面余香阵阵,意犹未尽之际,袖面已从自己的脸上快速飞去。 武明道忽感自己脸上一阵清爽,觉有蹊跷,赶忙举镜照之,惊喜万分,投以眼神而去,满是赞许。 武玄月双手和袖拱礼之,嘴中调侃笑道:“不知道小女的手艺,武爵爷是否满意?” 武明道爽朗笑意盎然:“哈哈哈~~这般绝妙手艺,果真是时日不减,纳兰至尊功力大增,武明道拜服~~” 559.步步紧逼(武明道施压,武玄月求饶) 武明道一手举着铜镜,一手托着下巴,只看自己的那张英俊的脸,似乎在武玄月的鬼斧神工之手下,变得更加明艳光鲜了几分,不经意间就想多瞧上两眼。 武明道赞不绝口道:“丫头,可以啊~~你现在易容的功夫越发长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我的这张脸变成这般,还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这五年里,你的修为也增进了不少~~~” 武玄月礼毕站直了身子,发自内心的自鸣得意道:“小意思,不足挂齿~~这易容的本事,在天门武功绝学中根本算不上什么精深的功法,不过是废点气力的小举措,不足挂齿!况且,你这张脸变成这般模样,我的责任最大,为了咱们的聊天能够顺畅愉快下去,帮你恢复容貌举手之劳,我自己也看着赏心悦目。” 武明道勾嘴一笑,自知道眼前的小狐狸不是一般对付的角色,聪明机智,漂亮能干,最重要是深得几心,她怎么说自己都开心。 武明道放下手中的铜镜,身体不自觉的向前俯身,鬼主意顿起,一脸痞坏笑容道:“既然如此,你帮得了我,为什么不帮自己呢?让我也赏心悦目一番,岂不更好?” 武玄月被武明道突如其来的吹息声弄得面红炽热,眼看这小子蹬鼻子上脸,这越靠越近的脸,还有这起伏不定的情欲气息,无疑都在向武玄月透露出不轨的信号。 武玄月满脸通红,怎么可能让武明道的奸计得逞,武玄月下意识的挪动了脚步,继而仰脸紧张左顾右盼,绝不把自己注意力放在武明道身上。 武玄月满面紧张,嘴巴抖抖索索就来:“就是因为你这幅痴汉的模样,我才不要便会原来的模样~~~你小子手脚不老实,我若是以女子身份相见,鬼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武明道俯身挪动脚步,步步逼近,一脸坏笑依然,满是坏意调侃道:“哦?原来不是刚从大哥哪里回来的?是为了防备我而准备这身行头?” 武玄月惊慌弥乱,竟没想自己一下子没留意,竟把真心话给说出了口,这下可好,愣是让人家抓住了把柄,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武玄月又气又羞,眼看武明道这气势步步逼近,自己节节败退,不管是从气势,还是从言语上,显然自己都不占优势。 武玄月心中慌乱,却是嘴强牙硬,强词夺理道:“怎么会!!我是去西疆一趟为实……” 武明道嗤笑,气势压阵,当即接上了武玄月的话:“防备我也是真对吗?” 武玄月忽然站定,眼看自己被人逼得退无可退,索性就硬着他头皮直面相向,大不了就是一输,还能怎样? 武玄月目露凶光,气势夺人,实则外强中干,虚张声势。 武玄月义愤填膺道:“你这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武明道坏笑依然,一手出其不意上墙,再次壁咚将武玄月锁在自己的怀中,一副胜券在握,调侃道:“怎么?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丫头你依旧口齿伶俐,可是这底气可大不如从前~~” 武玄月心中慌乱,自己的父尊霸气来袭,现在的自己就跟困在其怀中牢笼的小兽一般,气势压制,完全发挥不出来自己的平日里的声势。 武玄月羞怒,却故装强硬,挺直了腰板,怒视相向道:“你给我闪开!!我现在可是男人!!!!” 武明道垂眸勾嘴,一手使坏,勾起武玄月鬓边的抹额飘带,绕指把玩,痞坏不堪道—— “男人又如何?我若实喜欢,管你男人女人,你纳兰雨落就是我武明道的人!!” 此话一出,霸气十足,武玄月彻底拜服,气势完全被压制,而这形势而言,自己的父亲嘴角勾勒笑意,可是这言语中已经表明了立场,笑中带刚,霸气十足。 武玄月眼看于此,自己根本都不过自己父尊,不管从各个方面,势必都是自己父尊的手下败将,若是如此,自己还是今早认输,越是僵持,越是吃亏。 武玄月眼神示弱,顿时可怜可楚,两双大眼睛,泛起楚楚星光,当即求饶道:“哥哥~~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般模样,你也要用强的吗?” 武明道一手之间,强势来袭,一手勾起武玄月的下巴,这举动虽是戏虐,眼中饱含情义十足,口角间更是多了些许的强硬来—— “你这样的小模样也不差~~还别说看惯了你红衣霓裳,龙飞凤舞之子,偶尔这般俊俏小哥哥模样,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甚得我心。” 武玄月彻底吓傻了,若是条件允许,这会子功夫,只怕现在的她当即就跪了。 武玄月腿脚一软,武明道身手矫健,一手环腰抱住武玄月的腰身,满眼情义,步步紧逼道:“怎么?这么急着要委身于我吗?” 到此,武玄月心慌意乱,这会子功夫,恨透了自己小聪明之举,明知道自己的父尊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却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自以为聪明,现在可好,果断打脸,后悔莫及。 武玄月泪眼汪汪,楚楚求饶之:“哥哥~~我错了还不成,你就饶过雨落吧~~~” 武明道勾嘴一笑,腹黑心肠,脸庞逼近,意犹未尽道:“你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了?” 武玄月哼唧两声,皱眉怵目,嘟嘴可怜,连连摇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武明道到此用力扶正武玄月的腰肢,哼声以呵道:“好了~~玩笑到此结束,你我这般模样不成体统,况且你今日模样,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神而立,余烬未消,继而心头又上疑惑道:“我这模样?忙了你一个大忙??” 武明道回眸意味深长笑道:“你我本是同门,谁人不知道我与天门私交过密,若是私下里与你见面,你以真身示面,难免隔墙有耳,权门的耳目太多,我惹祸上身,繁琐是非。你这般挺好,倒是帮了我不少的忙,也算是你的小心思歪打正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长长舒了一口气,适才换上一张笑脸…… 560.父尊回归(武明道气场压制,武师尊气势回归) 武玄月抚着方才余惊未消的胸口,笑脸相迎,顺杆就爬道—— “还好我这点小聪明能够帮得上二哥你就好~~看来我也不是一无是处~~” 武明道回眸一眼,目光如电,犀利霸气,登时惊得武玄月嘴角抖索,只看自己的父尊这等眼神,武玄月心中冷颤,曾经那个在武门威严霸气的父尊仿佛又回到自己的眼前。 武明道收了眼神,勾嘴一笑道:“还傻愣着干什么?不吃酒吗?你我都是百忙中抽空前来,斗斗嘴调调情虽是好事,但是不能耽误了正事。” 武玄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的她再也不能以弥世遗故的眼神看待自己的父尊大人,因为她知道,父尊已经再潜移默化地蜕变和成长。 武玄月不敢再多言辞,甚是乖巧地跟在武明道身后。 武明道虽是霸气强硬了些,但在对待女子的礼数上,还是相当妥帖的。 武明道走至武玄月的前,低头弓腰,拉了一下椅子,眼神投去,一手摊开道—— “请——”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在武明道这里已经战败,讨不来任何便宜,当即认清现实,既来之则安之。 武玄月坐落而下,武明道相继入座,斟酒夹菜依旧,饭局吃喝间,武玄月不敢造次,埋头食之,味嚼如蜡,这眼神时不时望向武明道这边,时刻看着武明道的脸色行事。 此二人气氛一度尴尬,陷入一片冷寂。 武明道夹菜吃酒间,眼神时不时瞟向武明道那边,只看这丫头突然变得过分拘谨,自知道刚才自己不是太过了些,似乎吓住了自己的心上人了。 武明道反思一下,适才笑容可掬,意图化解其中尴尬气氛:“好了~丫头~刚才的事情就过去了,我这些年在权门就是这个样子习惯了,不自觉就带出来了,奉上卑躬屈膝,带下严苛不待,这就是权门练兵从军之道,我带手下时间久了,严苛过度,不自觉会带入到生活中,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武玄月轻叹,登时放下手中筷子,缓缓抬头相望,此时的武玄月心情大不从前,要知道眼前的男人,自己打从娘胎中再熟悉不过了,自己的身上可是留着对方的血。 武玄月自知,父尊是一个对武材严苛至极的师尊,即便曾经的弥世遗孤让自己刷新了对父尊的认识,但是总归父尊还是父尊大人,他对工作的执着,还有对人生的要求,向来不含糊,迟早有一天,父尊会变成自己曾经最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其实,自打武玄月知道武明道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心态就大不如从前了,尤其是确定过刚才的眼神后,武玄月更甚敬畏之心。 到此,武玄月双手交叠,放与了腿上,登时端正坐姿一本正经了起来—— “二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易,就像你刚才说的那般,咱俩见一次面不易,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嬉笑打闹上,我想你我心中都有一桩未了的心愿,希望通过这次饭局达成共识,既然如此,不如直抒胸臆来的直接些。” 武明道听到此,也顺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驰目而望,打量眼前之人的表情。 良久,武明道登时松泛一笑,举杯品酒道:“要不要这么紧张呢?谈事吃饭本就是一桩美事,非得搞得跟谈判一样,这样的气氛不太好吗。” 谁想,武玄月丝毫不松懈,仍是一正经八百的脸,语句平仄地陈述而来—— “二哥,你到底准备怎么对待上官昆阳?” 终于,话题又被武玄月强行带回了原点。 说到这个问题上,武明道脸上也消失了笑意,几分冷峻,几分认真。 武明道思索了片刻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道:“我怎么想不重要,他是你武明道的棋子,该如何使用,恰大好处有发挥奇效,我想二哥你已经筹谋多时,做好完全准备了吧。” 武明道听到这里,眼中洞隐烛微,嘴角微起一丝勾勒道:“雨落聪慧,知我者莫若汝也——” 武明道此时也就不再隐瞒任何,他放下手中酒杯,也变得正经起来:“我问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上官侯爵察觉不出来上官昆阳九五之尊的真身呢?” 武玄月脱口而出:“简单,离天扳指——” 武明道呵声一笑道:“这个众人皆知,只怕是瞒不过上官侯爵的眼线,毕竟他现在是九五之尊,他若是强行让上官昆阳脱掉离天扳指,你觉得上官昆阳敢忤逆君主的意思吗?”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一趟浑水,自己本事不想涉身太深,结果却因为自己父尊的缘故,参与的人的越多,这潭水就越浑浊。 武玄月无奈一叹,面露难色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易骨换相,通过易骨术,将其命格降档,如何?” 武明道侧眸一笑,当即否定道:“妹子,这个招数虽然好,但是也不太适合现在的形势,上官侯爵对天门的秘术大多有所了解,你改了他上官昆阳的面相,好好的一个公子哥无缘无故变了面相,上官侯爵多疑之心,怎可不怀疑呢?这不相当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武玄月再次撇嘴咋舌,谁想这武明道光会给自己出难题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真是难伺候。 武明道自知道这个难题,确实不好应付,自己也知道给武玄月提出这么多条件,着实难为人,但是自己也没余办法啊—— 谁让自己的尊上是一个难缠又多疑的人,既然要作这个套,就要做全套,彻底打消上官侯爵的疑虑才行。 武明道到此,手脚殷勤赶忙给武玄月倒了一杯酒水,双手奉上之余,嬉皮笑脸道:“妹子~~呵呵呵~~我知道你二哥的提出来的条件有些过分,但是你也知道上官侯爵的秉性,若是想要保住上官昆阳的性命,还不能破坏其王者命格,更是不能够让上官侯爵发觉他九五之尊的身份,该如何是好呢?这是不是一道无解的命题呢?” 武玄月听之,一手托腮,眼神斜睨桌角,另一手摁桌敲指,呈思考状—— 这个命题确实太难,得是让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能够做的完全呢…… 561.冻凝之术(天门修武绝学——冻凝之术) 武玄月左思右想,所有附和武明道开出条件的天门招数,估计只有那一招了—— 武玄月皱眉繁琐,娓娓道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唯有一招冻凝之术,方才可以化解上官昆阳的危机。” 武明道听之兴奋,继而疑惑好奇问道:“冻凝之术?这为何术?” 武玄月长叹,似乎有几分不太情愿道:“冻凝之术,乃是天门武道绝学终极奥义之一,可以通过冻凝受术者的年岁,通过封印时间,将其时间完全停滞在一个阶段,待时机到了,解除冻凝戒律,受术者封印体内的命格,不论是谁人都无法预知他的过去和将来……” 武明道愣之,竟不知道天门还有这等奇门异术,自己简直闻所未闻,更是激动好奇道:“这么厉害啊!!天门竟然有这等奇术,我在天门这门久,从未听纳兰至尊提及过,要知道此术厉害,早就该用在上官昆阳的身上。” 却不想,此时武玄月静谧脸色,举杯而上,淡淡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你自然是不知道这冻凝之术,因为曾经你也受益于此术……” 听到这里,武明道大惑,一惊非小,惊愕失色。 武明道问道:“我?我也受益于此术,此话怎讲?” 武玄月缓缓抬头,直目相望,缓缓道出了实事道:“还记得七年前,那一次你、我还有大哥结拜之日,你让我为你卜卦,结果怎样?” 武明道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间,摇手晃指道:“哦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一次的结果你好像很生气,说我是烂命一条,不值得一提!” 武玄月哼声道:“那个时候我太年轻,自以为学艺精湛,为你占卜个卦象,可晓知弥的命格,却没想几经占卜,竟是无解答案,我年轻气盛,气不过才说出了那一番气话。待我坐上了天门至尊的位置,我才知道你的命格之所以占卜无解,其实是纳兰至尊早在你走出了灵域之地的时候,为你施下了此术,隐藏了你身上卓越的闪光,就是怕别人洞悉你的命格,对你下手不利。” 听到这里,武明道钳口挢舌、咄咄怪事,惊得说不出话来。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继续道出曾经当年的事情:“此术虽说效果极好,却耗费太多灵气,越是命格过硬者,冻凝封印的时间越长久,你可知道你真正的年岁是多少岁吗?” 武明道恍然隔世,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浆糊,自己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一切,脑子里嗡嗡作响,除了被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武明道根本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么。 武明道恍惚间,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道—— 武玄月长叹道:“你其实并非二百多岁的寿命,明确意义上讲,二哥你已经有三百岁的寿命,而你来到人世的第一百年则是被纳兰至尊冻凝年岁,封印命格。” 此话一出,武明道惊呼诧异,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武明道压根打颤,嘴角不利索道:“什……什么……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武玄月静谧一眼,举杯轻酌道:“你觉得这种玩笑开了有什么意义?” 武明道愣之,眼看武玄月一本正经的模样,适才明白了事态的真实性,这才知道自己身世来历,还有这么一出插曲。 武明道轻叹,心头虽是震撼,倒也不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实事,所想,自己这些年在天门也算是过了些逍遥快活的日子,也就不怪罪纳兰鸢岫任何了。 武明道回过神来,适时调整自己的心情道:“丫头,你跟说一说这冻凝之术,到底有用何在呢?拉了这么时间的战线,还把我的命格给封印了,纳兰鸢岫的意思到底为何?” 武玄月轻口慢饮,适才解释道:“我猜测纳兰至尊之所以这般,大概是觉得你来凡间不久,就称霸天下,时机不合,就跟外祖强者侵略我武道大陆一般,她是想既保护你,又保护天下人,所以才刻意冻凝了你的时间轴,封印了你的命格,给你一段时间,适应人类的生活,了解人类的属性,慢慢培养你对人类的感情,磨掉你身上的戾气,若是你能够做到爱人如爱己的地步,那就不枉费了纳兰鸢岫白白浪费了自己一百年的修为,封印你的命格。” 听到了这里,武明道更是吃惊,舌桥不下道:“一……一百年的修为……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继续解释道:“天门之术,但凡高妙精深,都是要付出必要的代价的——就如如同这冻凝之术,受术者沉睡之际,其实就是在消耗施术者的修为,她用她整整一百年的修为,换来你一生周全,也算是得有所长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眉心一皱,心头千头万绪,感慨难以言表。 曾没想,纳兰鸢岫为了这武道的天下,竟然默默无闻做到了这一步,自己竟然到现在为止才知道纳兰鸢岫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武明道唏嘘低眉间,常常叹息道:“她……总是这样,做了总是不说,到头来……终究是我欠了她太多……” 武玄月应声答之:“既然你知道你欠她的太多,日后该如何去做,你可明白自己的归路?” 武明道姑息长叹,举杯一口闷酒,摇头不止,唏嘘难安道:“武道……是归路还是启程,我现在也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欠她的太多……多到我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武玄月侧眸一眼深意,她一手捏着酒杯边缘左右拧转,观之武明道神情,思量时久,方才开口。 “好了,不说过去的事情了,就说说现在的事情,你若是想要保住上官昆阳,眼下之际,唯独这冻凝之术可解此困顿之局。” 武明道心中虽是难受不快,却也认得清楚现实,这方赶忙晃了晃头,醒了醒了神。 武明道所思,继而张口发问:“若是这样说,冻凝这上官昆阳岂不是也要消耗你的修为?” 武玄月毫不避讳,应声答之:“是的,若用此术,势必要消耗我的修为。” 武明道皱眉问之:“多少?” 武玄月答之:“十年。” 武明道诧异,心中有所顾虑…… 562.交换条件(使用冻凝之术,武玄月果断开出了条件) 天门冻凝之术,玄乎其玄,神乎其神—— 施术者利用灵气施加在受试者身上,使其沉睡冻龄年岁。 一个人的命格和周边的环境是相对的,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长轨迹,而命格强悍的人,则是可以通过拼搏精神,改变周围环境。 如同武明道这等非凡之流,他的存在势必是改变一个时代的特别存在,而纳兰鸢岫通过冻龄的方式,将其年岁封印了一百年之久,而这这一百年中,日新月异,一代人生老病死后,而被冻龄的人,则是会被抽去一部分的记忆,他的命格从此被封禁在一个空档期。 只待有朝一日,因为某个人或某件事,激发到他的大脑皮层,让其恢复曾经的记忆,他被封禁的命格从此将便会被激活,命运之轮重新转动了起来。 武玄月意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封禁上官昆阳的命格。 武明道眉间略显得难色,犹豫了几分:“这了你十年的修为,值不值?” 武玄月不以为意笑道:“值不值不在乎我,在乎你——二哥,上官昆阳若是真的非常重要,就是折了我十年的修为又如何呢?救了他,就相当于为你留了一条后路,十年换你一条出路,我倒是觉得蛮值得的。” 武明道踌躇不定,脸有苦色道:“可是,我到底是心疼你啊——十年的修为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更不是闹着玩的!妹子,为了权门一个储君,这样代价太大了些……” 武玄月一手抚在了武明道的按在桌边上的拳头,语重心长道:“二哥,若是此情此景,你与我调换了立场,你会怎么选择呢?你会放着大好的机会,为自己心爱的人,换一条出路,还是置之不理,将自己的心爱的人推到风头浪尖上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怔然愣神,武玄月这样一番话,倒是问得他不知道该如何言语,顿时哑口无言。 武明道苦笑一声,反手握住了武玄月的手,含情脉脉,眼中忧郁道——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心疼你啊……这等事情,本不该是你承受的,而是我一个大男人应该承受的,怎么这件事情……最后却要你来替我收尾呢?” 武玄月眼波微动,回以真情在:“为你付出,我纳兰雨落心甘情愿,十年的修为罢了,我纳兰雨落自命不凡,再玩命修炼个十年,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现在能帮得了你才是最重要的。” 武明道顿时从忧郁转化成了感激,竟没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在关键时刻这么挺自己,对自己的事情,连个嗝儿都不打一下。 武明道双眼闪烁流光溢彩,双手激动地握着武玄月的双手,满怀激情道:“妹子!你哥哥我欠你的这份情,日后肯定寻一个时机还给你——你说说咱们的交情深远,这份情哥哥永记在心,他日定还!” 谁想,武玄月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继而张口应声道:“二哥既然如此说了,正好当下妹子有件事情,还真的需要二哥帮一个大忙!” 武明道听之嘶生,仔细打量武玄月的脸上的表情,这不怀好意憋着的笑意,武明道方才知道,到底是自己太年轻,把人想的太过善良,竟没想这丫头,现世报来的及时,根本不给自己时间考虑…… 这哪里帮自己呢?简直就跟交易一般,一物换一物,两不相欠。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头顿感不爽,刚才的感激之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则是猜忌和冷视。 武明道冷哼一声,缓缓松开了武玄月的手,转过身去,一手举杯饮酒,好声没好气道:“我说呢~~这天上绝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呵呵呵~还得白感动一场,原不过是狐狸潜藏了尾巴,伪善的心只是表象,这野心蠢蠢欲动,到底是没有掩盖住。” 武玄月嗤声一笑,武明道如此防备,这变脸之速堪称神速,这背着自己的背影,明显与自己拉开的距离,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玄月登时可笑,掩面笑意,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之遥,走至武明道深后,双手搭在其肩膀上,俯身其耳边,吴侬细语,娇嗲道—— “我说我的好哥哥,你连听都不听我说什么事情,就这样厌烦表情,雨落我好伤心的~~~” 武明道被这耳边春风吹得心痒难耐,却还是严守立场,似笑非笑道:“小狐狸又要发招了~~说吧,你那小心思贼多!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吃半点亏呢?” 武玄月倚姣作媚,嘟嘴嗲声道:“哥哥~~~你看你说话真难听,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不是应了你的心声吗?我知道你这人最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我的人情,我帮你那么大的忙,你肯定内心负罪多时,为了化解你心中的负罪感,我才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不让你欠我一个人情还不好?我都不是为了你着想吗?” 武明道听罢,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酒喷出三米远,武明道回眸一眼,张眉努目,全是鄙视而去。 武明道哼哼两声,冷笑道:“哟~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了去吗?” 武玄月星眸微转,波光潋滟道:“你若是想要感谢我,我也好揣着这份好意不是?” 武明道气得哭笑不得,扭头举杯饮酒,暗自心道:见过这没皮没脸的,没见过这般没皮没脸的——说来这丫头当了五年的纳兰至尊,其他本事长没长自己是不知道,只是这厚脸皮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 武明道到底是心头放不下眼前女子,即便明知道对方百般折妖,愣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武明道冷声呵责道:“说说吧~你这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武玄月撒娇撒痴道:“嗨,看哥哥你说的这般~~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了呢——” 武明道轻哼一声,举杯闭眼,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说,就揣着别说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武玄月听罢,俯身压低姿态,附在武明道耳边继续撒娇道:“要说要说~~哥哥就喜欢欺负人~~~” 武明道无奈一叹,登时闭眸饮酒,不为所动,武玄月则是一手掩其耳朵,丝丝细语,道出了自己的心机…… 563.撒泼告成(武明道接受武玄月的要求) 武明道听罢武玄月小声附耳开出的条件,虽然心头依然不满,但是衡量利弊,权衡自己手中的权限,倒也不是多大多难的事情。 况且这件事情,早在武明道求助武玄月,助自己的主上登上九五之尊皇位的时候,已经许诺条件,老实说即便是武玄月不帮自己留住上官昆阳的性命,武明道也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自己欠下武玄月一个填的人情,而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情,自己怎么可能不答应武玄月呢? 武明道挑眉侧眸,意味深长一眼,轻叹道:“揪着将事情吗?” 武玄月笑道:“当然~~就这件事情了,我估量着,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权限,这件事情做起来最顺手。” 武明道哼笑一声道:“什么叫做以我现在的身份和权限这件事情做起来最顺手?” 武玄月狡黠一笑:“难得现在权门鬼军你来管理,这样的阴谋之时,小鬼做起来做饭边,老天赏赐他们的天赋如此,做人做事都是见不得光的,这种背地里做手脚的事情,对于他们鬼族一脉,简直是轻车熟路,信手捏来——你觉得呢?” 武明道勾嘴会意笑道:“你丫头倒是算计的挺好~~这什么事情都不要我来调度,你全都筹谋好了,还需要我做什么呢?要不然你直接变成我的模样,想怎么吩咐鬼军做事,随你心情如何?” 武玄月听罢,收敛机灵笑容,变脸无常,故装可怜娇嗲,这拳头轻轻,羞答答地捶向武明道的肩头。 武玄月娇嗲道:“哥哥~~你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若是有你一半的本事,我早就变成你的模样,招摇过市了,人家不是不如你吗~~那鬼军又都不是傻子,稍微有点武学的常识的鬼军,稍稍一诊气,我就不暴露吗?” 武明道哼笑,故装姿态,挺直了腰板,闭眸装大,慢条斯理道:“呵呵呵~~你倒是思量周全,会给我戴高帽子~~~不过老实说,你的本事也不小,若说你的灵气虽不比我体内元气和霸气强悍,但是也不是一般武者能及,别那么谦逊了~~” 武玄月只见这武明道不吐不咽,话语凉淡,这小子倒是会摆起谱来,官架十足。 武玄月被武明道这样一来二去,噎得不轻,此番口水论战,武玄月自知道在武明道这里,从来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索性也就不再继续伪装自己,讨巧卖乖显然无效,那就不如换一换另一种手段。 武玄月登时怒眉瞪眼,气性大发,叉腰喝令,心情大变—— “武明道,我纳兰雨落是不是给你脸了呢?别给脸不要脸啊!!” 武明道缓缓睁开眼睛,不紧不慢放下手下的酒杯,缓缓回头间,呵声一笑,冷眼观看,眼前的丫头即兴表演。 武明道呵呵一笑道:“你给我脸了??呵呵呵~纳兰至尊还真是赏识我武明道,一言不合就翻脸,在这点上倒是格外符合纳兰至尊平日的个性。” 武玄月杏眼圆瞪,气势飞扬,宛然泼妇在世,这一招撒泼使得当真得心应手—— “切!武明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个样子?权门历练五年之久,你还还真是把权门和鬼族的优点学的淋漓尽致!” 武明道笑得更加开心了,就喜欢看这丫头恼羞成怒,飞扬跋扈的模样,她越是神器,证明我武明道越是胜券在握。 武明道顺着对方的话语问下去,嬉皮笑脸道:“权门和鬼族的优点?他们有什么优点呢?我还真是没有发觉,若不然还请纳兰至尊赐教?” 武玄月横眉怒目,一手掐腰,一手指指戳戳武明道,气急败坏道:“你看看你现在的做派和行为,当真是像极了那权门和鬼族的做派!!权门伪君子,鬼族真小人!!!你这官架摆谱给谁看的?你这阴险小心思给谁使呢?” 武明道当即没忍住,心头噗嗤一笑,乐呵半天,而脸上却不曾表露任何多余情绪。 只看武玄月这幅泼妇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仙家风骨,这姿态这模样,果真是已经被气急了。 武明道多年不见武玄月这般模样,甚是想念,所想曾经那些年的小美好,虽说那个时候的自己清贫,虽说那个时候的她年轻气盛,经常被自己激怒,一言不合就发飙……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是最真实最开心的时候,而现在呢? 你我不再是曾经的你我,你贵为天门至尊,我也走上了权门争权逐利的角逐场上,即便你我都想要最纯净最简单的感情,却因为利益关系纠葛,变了曾经感情的味道。 看你那般惺惺作态,讨好求人的模样,我倒是很喜欢现在你这般直截了当给我开条件的模样。 那样的你,实在用你我的感情做筹码,而现在的你,虽说张牙舞爪,言语难听,但是却是真实的你…… 在我武明道这里,感情就是感情,生意就是生意,不可一概而论。 看到了武玄月真心话的一面,武明道心头倒是畅快了不少。 只见他霍然起身,人高马大,气势伟岸,走至武玄月面前,绷着一张气势的脸,故装姿态的冷峻,这是要给武玄月下马威的意识。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紧,以为自己刚才的话激怒了武明道,眼看对方脸上声色冷峻,似乎没有轻饶自己的意思。 武玄月登时做好了防御状,倒也是不卑不亢,随时做好了要开打的准备。 武玄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摆好姿势,拉好架势,欲要跟这武明道痛痛快快来一场。 武明道气势磅礴,一步稳健洪厚,向武玄月方向迈去……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欲要冲刺开打之时,只看武明道步步逼近,一手扬袖之时,武玄月运气而发—— 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一手温柔地抚在武玄的头顶,这样兄长式的摸头杀,登时改变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武玄月愣傻,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武明道满眼温存,和风细雨道:“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从前是这般,以后也是这般——” 听到这里,武玄月气势大减,缓缓松了一口气,登时变了模样,羞红的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却十分享受武明道指尖的温存…… 564.修订规矩(武玄月欲要打破传统,修订天门规矩) 武玄月归天门没多时,便召唤来了单灵遥和纳兰若叶,一同商议国事决策。 武玄月首先告明了态度,这上官昆阳天门势必要保住这颗重要的棋子,哪怕是费尽自己十年的修为,也在所不辞。 继而武玄月正式向天门高位提出了自己筹谋已经的政策改革意见。 武玄月端坐公房正堂,纳兰若叶坐与堂下左侧,单灵遥坐与堂下右侧。 在纳兰若叶和单灵遥跪坐的案牍前,则是武玄月早就草拟好的,天门新的政策。 纳兰若**直了腰板,低眸轻扫了一眼案牍之上的文书,心有涟漪,而脸上不为所动,大概是见识过太多风浪,这样的政策的改革,不足以撼动纳兰若叶的内心。 而单灵遥却不曾如纳兰若叶这般稳重,当她看到眼前的文案上的文字的时候,单灵遥先是一惊,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抓起文书举之眼前,文字发达了数倍后,单灵遥才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 单灵遥眉宇微皱,心头波涛汹涌,虽说她也是不喜不悲之人,可是看到这巨大的变革内容,她再也忍不住心***要与堂上之人,辩个通透。 单灵遥端坐依旧,转眸而视,眉目间几分埋怨和不解。 单灵遥斟酌言辞,张口询问道:“纳兰至尊这是何意?” 武玄月端坐于上,温声笑道:“纳兰真士不是已经看明白了吗?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这是我五年来在天门执政期间,总结出来关于天门各项规章制度的优劣,关于要增设的条例和要废除的条例,我都写在了文书之上,为了天门更好的发展,二位天门高位,帮我把把关,看看这文书之上的条例,有哪些我没有想完全的,大家尽可畅所欲言,商议这天门新的规章制度。” 单灵遥微皱眉宇,低头一眼手中的文案,终究忍不住心性,提出自己最担心的疑虑。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纳兰至尊,这天门变革条例之时,不是一朝一夕,随人心性的小事,今日你心情好,增设几条,明日你心情不好,就删除几条,这变革政策小则影响天门体制,大则影响我南湘国运,纳兰至尊果真如此要这般?” 武玄月既然能把这份文书公然于世,那就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听单灵遥的意思,自己似乎是一时兴起的兴趣罢了。 武玄月自然要为自己辩驳两句:“听纳兰至尊的意思,我这费尽心思,花了五年时间考察天门制度的结果,不过是一时兴起,儿戏罢了?” 单灵遥眼中闪烁,她自知,自己的脑子跟不上姐姐的转速,平日里她是多少能够猜出自己姐姐心思,可是在大是大非上,单灵遥从来看不透自己姐姐的想法。 单灵遥驰目而望,心中憋屈,可是这话语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自知道自己姐姐拿出这一份文书之际,势必已经想好了完全之策,自己说什么话,对方都已经想好了应对政策。 纵使这样,单灵遥自知道自己不是姐姐的对手,有些事情本就是不能让步,一旦让步,后悔莫及。 单灵遥低眉细看这文书之上的文字,斟字酌句间,她有一字一字咬文嚼字地通读了一遍。 这一边通读,更加让她烦躁不安起来。 单灵遥索性放下手中的文书,吸了一口气,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自己已经堵上了一切。 单灵遥目光坚定,心中坚毅,她站起身阿里,绕过案牍,走至堂中,合谷行礼,继而张口请命道—— “纳兰至尊……恕灵遥无礼,关于那份文书,我纳兰灵遥不同意这样的变革。” 武玄月听罢这个结果,倒是显得沉着大方,这样的结果情理之中,不出意料。 武玄月正襟危坐,四平八稳,练达老成一笑道:“纳兰真士何出此言,我的文书中,哪一条条例让你不满意的呢?” 单灵遥立直与身,沉默寡言,星目含威而去。 武玄月言笑自若道:“纳兰真士不妨有话直说,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你这样隐喻不言,我又哪里知道,这文书中哪条规矩让你觉得不妥了。” 单灵遥面无表情,心头怅然若失,不是不想言语,而是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根本没办法放在台面上说出来! 单灵遥眼神虽无犹豫,却充满为难之意,眼看于此,武玄月倒是一点都害臊,似乎有意逼着对方说出她不愿说出的话。 武玄月轻笑,看似风淡云轻,实则暗藏杀机—— “灵遥,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里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单灵遥被逼到无路可退,皱眉而视,抿嘴难堪,终于还是把那一句话说出了口—— “纳兰至尊,其他的几条政策修订,我纳兰灵遥没有什么意见,偏偏只有一条,我纳兰灵遥坚决不同意——” 武玄月微调眉毛,脸色泰然道:“哦?哪一条规定,让你这般受不了,说来听听。” 单灵遥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知道武玄月在算计自己,却不得不把那句话说出来—— “关于撤销天门女修禁婚的规定,这一条规定,我纳兰灵遥绝对不同意。” 武玄月眉头微微一眼,目光内敛,老道有余,沉稳笑容道:“哦~原来是这一条规则的修改,哪里有问题吗?纳兰真士大可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 单灵遥忍无可忍,转正身子而示,一本正经道—— “这条撤销的规则本身就存在问题,纳兰至尊难道不知道为何天门会定下这条规定吗?” 武玄月瞟眼一去,城府笑容道:“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条规则我既要废除他,自然是有废除他的道理——” 单灵遥脸色已然很难看,却在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咬牙间,一字一眼道—— “为什么?纳兰至尊为何非得要废除这条规定?” 武玄月轻声一叹,起身而立,缓缓走向单灵遥身边,微笑间,满是城府之意。 武玄月走至单灵遥的面前,绕着对方独立傲骨的身姿转了一周。 武玄月扬首敛目,娓娓道来:“当初立下这个规矩那是形势所为,而现在废了这条规定也是因为形势所迫——” 565.强烈争执(武玄月单灵遥关于天门政策发生强烈争执) 单灵遥愣之,哑口无言,却是心中疑惑更甚—— 单灵遥实在想不通玄月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天门之所以可以创立,是因为纳兰一族与天神缔结的契约,天神将赋予纳兰一族神通力量,可掌管时间,知晓过去和未来,并且给予纳兰一族长寿和不老容颜,但是相应的纳兰一族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纳兰一族不能够与男子通婚,纯洁之躯,要为天神时刻准备着,天神下凡,需要契合度极高的躯壳作为凭借,纳兰一族前一世都是灵兽,天生灵气,而灵气则是有天神最为匹配的武气,所以天神选择了纳兰一族作为凡体凭借,并且常年与纳兰一族保持友好合作关系。 再者,纳兰一族为了能够达成天神的夙愿,创立之初,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合计一番,便立下了规矩,天门之女,势必不能通婚,自己的这幅躯体,一旦入了天门,便不再是属于自己个人的躯体,而是属于老天爷的躯体。 只是,这女子若是有了情爱之后,与男子有染,将会沾染男子身上的血气,而这等不洁之气,将会破坏天神入舍天门女子的契合度,天神给予天门女子太多人类不曾拥有的特权,却在下凡契机上,被人类出尔反尔,戏耍了一番。 天神震怒,天门厄运将至…… 在纳兰紫英的问题上,天神已经向天门发出了警告,事后纳兰鸢岫便小心谨慎,管理天门女子的贞洁问题,结果还是有不少的女子,违背了修武之道的初心,选择了男女之情,而放弃了自己的修为。 暗巫一族的衍生,大概也是老天爷对天门一族的严厉惩处,警告后人,日后势必安分守己,不得再在男女问题上犯本质错误。 而现在呢? 武玄月是不是疯了!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言论来,这不是要跟老天爷作对吗? 单灵遥眼中惊颤,虽是面无表情,可是这眼神中透露出的诧异,武玄月一眼看穿。 单灵遥自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根本阻挡不了武玄月任何,所想自己身边还有个懂事理识大体的人,若是自己劝不住的人,不如把希望寄托在纳兰若叶身上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单灵遥缓缓回头而望,那无奈的小眼神落在了纳兰若叶这边。 纳兰若叶与单灵遥眼神对接的一瞬间,竟然直接别过头,当做没有看到,直目而望,仍是一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表情。 单灵遥愕然,自己这好心的一个眼神,怎么到了人家纳兰若叶这里,倒成了视若无睹的无事了呢? 单灵遥无计可施,眼看这形式,纳兰若叶已经表明了态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静默间就看着自己和武玄月争执下的结果。 单灵遥失望透顶,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向武玄月发问道—— “纳兰至尊这是说的什么话?灵遥愚钝,完全没有听出来什么个意思,什么叫做,现在的形势所逼,非得要废除这天门禁婚制?” 武玄月站定身子,与那单灵遥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从容自若道:“当初纳兰师尊创立天门之始,需要神力,所以不得不向天神低头,缔结契约,借助天神的力量,迅速发展天门的势力,却也付出相应的代价——女子禁婚,为的不过是随时供给天神使用贞洁之躯,占舍与凡间行事方便,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神几十年下凡过一次呢?用得着天门如此多得女子,为了他们千年难遇的一次下凡,苦守熬油一般的守着活寡,明明可以情爱,却只能够抛弃七情六欲,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圣女,虽是受万人敬仰又如何?自己心中清苦自己最清楚!” 单灵遥似乎不太赞同武玄月的决议,继而当即反驳道:“不是每个女子都一定要过情爱的生活,天门之众,多数人还是以修武之道为己任,对于男女私情他们根本不放在心上,而这禁婚制就是对这等修武之士最大的尊重。”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哭笑不得,却还是仪态万千,王者风范,忍着心头笑意,缓缓解释道:“我看纳兰真士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废除禁婚制,而非是设立通婚制,修武之士修为高尚者,若是强行他们婚配,他们也是不情不愿的,只要她们不愿通婚,没人强迫得了任何人,相反这种对他人想要婚配不公平的条例废除,倒是合乎愿意婚配的一众人心愿,凡是疏大于堵,对于没有经历过婚配的人,你越是限制他婚配,她就越是有逆反心理,反倒是成全了他们,让她们体会到了婚姻中的不易,等她们醒悟过来之际,方才发觉一个女人,为了家庭而舍弃了自己所有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可悲,或许那个时候的她们才真正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为何。” 单灵遥更加不买账与武玄月,继续质疑对方道:“纳兰至尊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若是都像你说的那般,那天门之士中,还有多少女子愿意受苦熬油,粗茶淡饭,苦行僧一般的修行?谁人愿意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却要过这吃力不讨好的修行日子?因为禁婚制天门女子尚且顾及着这条规则,不敢明目张胆地私奔逃婚,若是没有了这条制度,那些处世未深的修武女修,年纪尚浅,阅历不足,又对男子这种生物抱有好奇心,早就会肆无忌惮地被骗了去——” 武玄月轻哼一声笑道:“若是她要走,你强留也留不住;若是她要留,你撵也撵不走,那种被人仨瓜俩枣就骗跑的女修,自身地力不足,在修武之道上也难有建树,留着也是废柴,不成大器——” 武玄月巧嘴八哥,单灵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眼看单灵遥就要败下阵来,谁想一直默不作声的纳兰若叶,幽幽道来—— “纳兰真士,纳兰至尊可容若叶说上两句?” 武玄月与单灵遥近乎同一个动作,转眸而视。 武玄月心中疑惑问,脸上却是浅笑之:“不知道纳兰师尊有何高见。”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合谷行礼后,笑盈盈道:“高见算不上,若叶只是有些疑问不解,可否问之纳兰至尊?” 武玄月眉眼微动,城府笑意,一手摊开,应声道:“纳兰师尊请讲……” 566.戳中私心(纳兰若叶轻描淡写间,戳穿了武玄月的私心) 纳兰若叶起身而立,笑容静谧,心思深沉,脸上有几分玩味的味道。 看到纳兰若叶这样的表情,武玄月心头一紧,自知道这纳兰若叶可不比单灵遥好对付,她这微微勾起的嘴角,看似风淡云轻,实则心思凝重,不好揣测。 只怕这会子功夫,纳兰若叶心里已经做好了套子,正等着武玄月往里头钻。 即便明知道如此,武玄月没有权利让纳兰若叶闭嘴,心中已然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纳兰若叶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轻声道:“纳兰真士,你先莫要急躁,我听纳兰至尊的意思是,这废除禁婚制,也不是不可取,且待我再问上两句,免除后顾之忧,咱们三人再一同合计,要不要废除天门禁婚制。”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语,只是这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单灵遥自知,在此二人面前,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差的不是一丝半点,即便自己心头再多不悦,关乎禁婚制的原则问题上,自己只有一票之权。 若是人家两个,都非得要废除的禁婚制的话,自己也只能忍气吞声,少数服从多数,别无选择。 单灵遥向后退了两步,只看这纳兰若叶眼中闪烁星月,示意让其休战稍息一阵子。 单灵遥无奈与此,心里烦透纳兰若叶这般模棱两可,暧昧不明的态度,但是在抉择性的问题上,她还得要倚仗纳兰若叶的立场—— 毕竟,纳兰若叶是天门有了名的判官,执掌正义,绝不偏颇,她若是说不行的事情,武玄月在如何任性,也得考量一下自己的立场,而若是她说行,自己就彻底败下阵来了。 武玄月和单灵遥争执不休,现在的结果悬而未决,自己有的选择吗? 单灵遥面无表器,暗自叹息,除了转身而去,无奈落座,观战于此,再无发言的欲望。 支开了单灵遥,纳兰若叶不紧不慢,脸上闪现城府笑容,缓缓道:“纳兰至尊果然高明,刚才我听至尊言下之意,这废除了禁婚制,是为了更好管理天门修士之意对吗?” 武玄月应声点头,含笑应之,心中的那根弦时刻紧绷着,小心谨慎纳兰若叶步步逼近的陷阱。 纳兰若叶步履清风,双手端袖与胸前,挺立腰板,温文尔雅,端庄秀丽,却也不失大家风范。 纳兰若叶轻笑继续问之:“那么纳兰至尊可想过一件事呢?所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若是这禁婚制废除,天门会有多余半数的女子选择通婚,剩下的天门女修,估计难以支撑天门之地。寥寥几人,纳兰至尊是想怎么管理?再加上有些女修定性不足,苦修实在痛苦,就算修炼坚持一阵子,恍然发现自己能力有限,突破不了自己的现有水准,倒不如嫁人了却残生来得轻松。这修武之道,不仅讲究勤练,更是讲究天资,平庸之辈在天门之中占据多数,所想她们这辈子是没本事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准了,不如将自己已被完成不了的夙愿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借助于权门亲贵的优良基因,只求自己能够生出一个天生武气蓬勃之躯的孩子来,完成这辈子未完成的心愿,也未尝不可。毕竟纳兰至尊,想要达到你这等水准的天武修士,对于一般修士来说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修武之事,后天努力固然重要,可是先天优势不是人人都可得到……”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唏嘘烦躁的单灵遥顿时两眼闪烁,刚之前的憋屈之意,此时此刻,早已经抛之脑后,除了感激不尽,单灵遥难以言表自己心中话,登时她向纳兰若叶投以敬佩的眼光。 武玄月轻哼,眼神泛光,心中暗自道:果然,高手就是高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纳兰若叶一如既往的不好对付。 武玄月不急于回答纳兰若叶的问题,而是选择转身而至,坐至上官堂堂上,盘腿坐姿,似乎已经做好了要跟这纳兰若叶打持久战的准备。 武玄月笑道:“纳兰师尊所言不虚,不知道在废除禁婚制的问题上,纳兰师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一块问出来,我纳兰雨落听之,需要的解释的时候,本尊会一并告知于你。” 纳兰若叶轻笑,再次双手合谷行礼之,自己首战告捷,自当是一鼓作气,将自己心头的疑问,逐一道出。 纳兰若叶继续道:“天门这些年世风日下,修武之士内心不比从前清静,受外界繁华世界干扰太甚,尤其是现在一批的修武之士,在权门贵族崛起的时日,修武之士的内心也跟着一同骚动了起来,虽说修武崇尚仙道,要求六根清净,不染风尘,可是我们修武之士到底是凡胎肉体,不经个七灾八难的,怎么可能断了凡尘之心,老老实实地经历经历修为之劳,历劫之苦呢?凡人都有惰性和野心,既想得比旁人舒服,又想比旁人得到的更多,这就是人性最本初的劣根性,无人能避免,旁的不说,就连天门高位众人,哪个不是被人类的凡心困顿不前,试问在场的高位,真正能够做到不问真心,只修仙道的作为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笑得意味深长,她心里清楚,这纳兰若叶话中有话,虽未明说,但是已经点透了自己的私心。 纳兰若叶多么睿智一个女子呢?曾经当年,潜伏在两代至尊一侧,不显山不露水,当初的她虽不及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盛名红极一时,但她绝对不是一个表面看起来的简单角色。 她不言表,不带变她没有立场;她沉默,不代表她没有动心机;她寡言少语,不是懦弱,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她静若泰山,不是没有立场,而是让自己静下来观察局势,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武玄月心中清凉,纳兰若叶没有明说自己旨意废黜禁婚制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了自己娘亲和父尊能够痛快的在一起做出的铺垫。 这些,武玄月从未在人前提及过半分,但是这禁婚制就是武玄月的心头刺,不拔不快。 显然,纳兰若叶已经洞察之武玄月的内心私心,轻描淡写一句,点中要害,震慑尊主。 武玄月微挑眉宇,嘴角扯向左侧,虽是心头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但是她的脸上仍是一副亲和笑意,泰然不动…… 567.玄月反击(武玄月巧舌如簧,成功反击) 纳兰若叶眼波微转,轻云美玉,气质娴雅,继续道—— “我是不知道纳兰至尊和纳兰真士是怎么看待男女问题的,只是在我还是年少未知女子的时候,也曾犯下过天门禁条,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上的男子,我纳兰若叶敢作敢当,也不怕别人说什么。不过我想提醒的是,女子二八年岁,豆蔻年华,正值貌美,春心荡漾,难免会对异性产生好感,尤其是对那风神朗俊,人中龙凤,英姿帅武的男子,我纳兰若叶自允修为再高,还是抵抗不了俊美男子的诱惑,若是有各位出色的男子在我纳兰若叶面前转上一转,本师尊也会想要看上一眼这般俊秀霸气的男子。” 听到这里,武玄月应声一笑,举起文案上的茶盏,拨茶饮水,听之思之。 纳兰若叶笑容清丽,款款而至,登时将话语权抛给给了武玄月这边 “若叶严重了,不过,想必纳兰至尊也曾目睹上官家公子的风采,青年才俊,威武霸气,沉稳有度,财大气粗,这等男子,试问天下女子哪个会不为之动心呢?天门涉世未深的修武女子,常年过得清苦,吃得素斋,习得苦心修为,外界似锦繁华,却不能为之所动,心中瘙痒,还要听从师长教导,不可对权门公子哥动心,话虽如此,天门女子见到权门男子,即便心中压抑,这种打心眼里的好感,越堵越想,思念如洪水,女子情爱不可纵,一纵便迷失了自我,被旁人骗了心性,蛊惑之言,耳边阵阵吹风,谁愿意守着老天爷的垂怜,而放弃眼下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呢?” 武玄月饮茶毕,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如炬而去,继而眼中波光潋滟,笑容浅兮。 武玄月笑之:“纳兰师尊讲了这么久,到底想要表述怎样的一个主题呢?本尊怎么越听越胡起来呢?” 纳兰若叶相视而笑道:“纳兰至尊,若叶的意图很明显了,综上所述,天门之士心性不坚,定力不足,我的意见大致和纳兰真士一致,废除禁婚制——不可取。” 此话一出,单灵遥心若灿烂,两眼流光溢彩,满是兴奋之意,却不曾表露与色。 武玄月听到此,早已经听出来了端倪,纳兰若叶这摆事实讲道理,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立场和决定。 既然这样,那不如自己就与她辩上一辩,论出胜负来。 武玄月一手摊开,示意让纳兰若叶就坐—— “纳兰师尊请坐,不知纳兰师尊还有什么疑虑吗?” 纳兰如也合谷行礼,彬彬有礼,恬然笑意道:“未有~~还请纳兰至尊赐教。” 话毕,纳兰若叶转身轻声,三两步过去,坐落回原先的位置。 武玄月到此清了清嗓子,态度谦和,轻声问道:“二位的意思,本尊已经明白了,这修改天门规章制度草拟书主要问题就出在了这个禁婚制的问题上对吗?其他的条例修灯,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是吗?” 单灵遥与对面的纳兰若叶,相视一眼,点头应之,纳兰若叶开口道:“若叶是没有什么意见了,不知道纳兰真士那边,还有什么意见否?” 单灵遥面无表情答之:“未有——” 到此,武玄月脸上露出城府一笑,继而她缓缓张口道:“若是如此,那我们今天就说一说这个禁婚制。” 说着,武玄月双手交错与腹前,案牍之上抱背坐姿,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纳兰若叶,转而戏虐一笑瞥了一眼单灵遥,最后她摆正姿态,侃侃而谈。 “没错,关于纳兰师尊提出了那几点疑虑,本尊也考虑其长久甚远,在天门女修定性不足,心志不坚的问题上,我是与纳兰师尊达成共识的,或许就如二位高位所言一般,若是有明令限制,这天门女修尚且不敢明目张胆地对那权门男子抛以春心,为了自己的家族和信仰,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春心,老老实实在天门修炼,人之惰性和野心,不可避免,但是二位是否也忽略了人性中最关键的一件东西呢?”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惊色,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武玄月下一番话中将会拿什么说辞,来反驳自己。 纳兰若叶虽然心中略感涟漪,脸上却未有所动,笑容应之—— 武玄月不急不慢解说道:“那就是人类好奇心,人类身上纵使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比如好奇心这种东西,就是推动人类发展动力因素。因为未知所以好奇,因为好奇所以才要探索,尝试过了,知道其中各种滋味,品品对错是非,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二位高位,是还记得我们修武之道,所遵循的修为规律吗?” 单灵遥眼波黯然,心中自知道自己的姐姐,巧舌如簧,只怕刚才纳兰若叶精彩绝伦的言说,在自己的姐姐这里也是要碰一碰钉子的。 只是,不管单灵遥心中多有不满,嘴上还是要应和着武玄月。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修武之道境界,依律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 武玄月迎笑道:“没错~就是这个,人生若是不历劫何来大乘之成就呢?天门的女子就是被我们这般保护太好了,从来只让他们尊崇仙道。却未曾让她们历劫世道,一个根本不了解人间苦楚的人,一心向善又如何?对于真善和丑恶之分,只怕她们自己都分不清楚,凡是不亲身经历一番,又何尝知道这人生的苦辣酸甜,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难渡的劫,便是情劫,连情字都不知其意的女子,又怎么可以突破自我,修炼大成呢?” 此话一出,堂下二人竟然无一例外,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付武玄月的闪烁其词。 明知道这武玄月话语偏颇,意向如何,可是现在偏偏此二人找不到任何由头可以反驳对方。 纳兰若叶应声一笑,城府尽显,当即话锋一转,顺着武玄月的话音询问之:“那听纳兰至尊的意思是,难不成是要我天门女子各个出世历劫,了解这世道的七情六欲后,方才圆满?” 568.强势说辞(武玄月强势扣住了单灵遥) 纳兰若叶突然抛来的问题,显然又是一个陷阱,等着武玄月往里钻—— 武玄月心中明了,脸上和煦春风,不徐不疾道:“我觉得纳兰若叶师尊似乎有些曲解我的意思,亦或是我把我意思表述的有些过了些,不过这也是我即将要解释与二位的关键问题,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妨我们分析一下天下武道的局势。”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城府笑意使然,点头闭眼一笑,应声道:“还请纳兰至尊赐教。” 武玄月此番理论,已经有些不耐烦,但是为了天门的发展大计和自己父母未来着想,武玄月不得不耐着性子,坚持理论下去。 武玄月笑容可掬道:“现今权门易主,动荡不安,上官侯爵上位,其实对我们天来讲,倒是一个不错的机遇,毕竟在玄武门之战中,天门救援有功,若是这个时机开出这个条件,上官侯爵完全没有拒绝咱们的道理,而且……” 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单灵遥已经按奈不住胡性子,单刀直入插进来话题—— “纳兰至尊所言极是,我是找不到上官侯爵拒绝咱们的理由,毕竟禁婚制废除,对权门有百利而无一害,我想此时的上官侯爵巴不得咱们早早废除这个条例,继而好名正言顺霸占天门女修。” 此话一出,武玄月自知道此时的单灵遥话中有气,根本容不得自己把话说完,当即就发作了。 虽然,单灵遥虽然在玄武门之变中,对上官侯爵好感度倍增,但是这种好感也不至于作为陪葬天门的交情,在公私分明上,单灵遥却是要比武玄月做的到位。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急于打断单灵遥言论,而是等对方把话说完之后,武玄月慢条斯理道—— “呵呵~~纳兰真士还真是一如既往心中藏不住话来着。”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自己人没有必要见外,既是商议就是大家各抒己见,把这件事做好便是,我说的是我心里话,并且我纳兰灵遥对于天门的忠心赤城可见,我不会因为男女私情,拿着这个天门做陪嫁。” 果然,连同单灵遥也一样察觉到了武玄月的私心,之前单灵遥还是有些顾忌武玄月的颜面,才在人前不多说些什么,而现如今,自己的,这位姐姐似乎对废除天门禁婚制的态度过于执拗,以至于连自己这个妹妹都看不下去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付之一笑,看似全部在乎,其实已经把这话狠狠地记在了心头。 看来,对于废除禁婚制,果然是困难重重,别人尚且不说,连同自己的姐妹和亲信都不相信自己对天门的真心,天门人心各异,其他人又会怎么看自己呢? 只是,武玄月何时是那种轻易退缩之人呢?既然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就非要促成不可。 到此,武玄月的笑容依然变了味道,从刚才的和煦春风,转而变成了笑里藏刀—— “二位,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们两个人也就不用隐喻任何,挑明了说,你们是不是认为废除禁婚制,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为呢?” 武玄月笑中问之意,直戳要害,自己当真是受够了此二人明里暗里直戳自己脊梁骨的言语挑衅,既然如此,你们所谓明人不做暗事,那我武玄月自然也不会放过你们二人暗伤我的举动。 武玄月此话一出,单灵遥和纳兰若叶相视一眼,陷入沉默。 单灵遥目光犀利,不畏惧也退缩。 纳兰若叶嘴角噙着笑意,笑而不答,低头品茶,心照不宣。 眼看此二人举动,虽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意思,但是这般举动已经证明他们心中的所想。 武玄月言笑晏晏之:“好吧,即便二位不明说,我也不是傻子,有些话我心知肚明,你们不就是觉得,我纳兰雨落废除了禁婚制,就可以与武明道公然眉来眼去,成婚传宗接代是吗?” 堂下二人表情微妙,还是一如既往,三缄其口,不搭话也不接话。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你们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对吧——呵呵呵……看来我纳兰雨落在你们眼中到底是一个多么不堪的人呢?既然如此,不妨我就告知二位,没错我确实有这样的私心不假,我与武明道几经征战,已经培养出默契和超越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喜欢武明道不假,武明道也有娶我之心,我俩早在五年前已经芳心暗许。” 单灵遥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这般不堪入耳的言论,竟是出自于自己的姐姐之口,还真是出乎自己意料。 单灵遥绝没想,自己的姐姐贵为天门掌门人,却在男女私情的问题上犯下了天大的错误,竟然还能够这般寡廉鲜耻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单灵遥脸色难看,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没脸继续坐在这里,听姐姐说些胡话,所想这武玄月不要脸,我单灵遥还要脸呢!!! 单灵遥意气用事,当即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却不出口伤人,只见她双手合谷与腹前,忍着性子告别道:“纳兰至尊、纳兰师尊在上,纳兰灵遥身体偶感不适,不宜继续参与此番议会,还请纳兰至尊应允灵遥退堂休息。” 谁想武玄月眼中闪烁一丝狠厉,微笑间吐出两个字:“不准——” 单灵遥愣之,面无表情怵在原地,处境极为尴尬。 武玄月笑中带刚,强硬态度道:“还请纳兰真士老老实实做在这里,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一个结果来,你们二位谁都不许给我离开这里!除非……你们二位是踏着我的尸体走出去!” 此番严声厉喝威吓,着实惊住了单灵遥,单灵遥面色入土,心中恼火,肝火中烧,却还是不敢忤逆武玄月半分,僵持了片刻,老老实实坐了下去。 武玄月收回警告眼神,继续言笑自若道:“二位,我想声明的是,五年前我若是愿意跟武明道私奔而去,置天下武道于不顾,我俩那个时候真是走了,不是绝好的机会吗?何必等到现在呢?我们放着逍遥仙侣的生活不过,却要选择分道扬镳,各自为政,你说我俩二人当初决议分开,伤心离别到底图了什么?就是图了把武道天下搅个底朝天的痛快吗?你们还真是太小看我纳兰雨落了!!!” 569.附加条件(禁婚制提议,后缀附加条件竟是……) 武玄月强势来袭,虽是脸上笑嘻嘻,这言语间的强硬,已经表明了态度。 武玄月言语落,纳兰若叶脸上笑意尴尬了几分,单灵遥眼神恍惚间多了些许的畏惧。 武玄月缓缓起身,一手盘着手中南红手串,一步一台阶稳健下堂,走中堂中,步履轻盈,气势磅礴。 武玄月继续道:“试问,在下二位高位,雨落天门执政五年,可曾做过一件误国大事?可曾做过一件利己之事?又可曾做过一件昏庸怠政之事?” 武玄月笑容可掬,言语间铿锵有力,站定之时,转身间眼神犀利,依次扫过单灵遥和纳兰若叶。 眼看这形式,纳兰若叶圆滑老道,心中明了武玄月此番已经动了肝火,现在这是在善意警告自己,若是真的发火了,后果不堪设想。 纳兰若叶顿时脸色一变,虚应笑意,这鬼族小人的一面,信手捏来,好生劝和着自己主上老大道—— “嗨~~纳兰至尊怎么就动怒了呢?我和纳兰真士没有别的意思,谁人说你对天门不忠,那就该天打雷劈!这五年来,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是纳兰若叶眼睛是雪亮的,至尊勤勤勉勉,以人为镜,赏罚分明,洁身自好,鞠躬尽瘁,可谓是一代明君,在这一点上,没人可以挑剔纳兰至尊的。” 单灵遥笨嘴拙舌,虽不比纳兰若叶聪慧,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但是也不是一个分不清形势之人,纳兰若叶这方刚说完话,单灵遥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态度恳切,更显得畏惧。 武玄月眼看自己气势已经压制住了堂下二人,却丝毫不减威严,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可掬,侃然正色之。 武玄月一眼瞟视,纳兰若叶脸上虚应笑容,摆明是不想惹怒自己,这进退取舍间,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武玄月轻咳一声嗓音:“承蒙二位高论,既然我五年之内都没有改变过对天门的心意,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变了初衷,非得要跟那武明道双宿双飞了去?他若是娶了我,对他武明道来说有什么好处呢?现在武明道可是权门炙手可得的爵爷,你以为我身份尊贵,他武明道娶了我就光耀门楣了吗?错!你们都想错了!!!” 此话一出,单灵遥愕然,纳兰若叶笑容尴尬。 武玄月侃侃而谈:“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那些自以为是嫁到权门一族的天门修士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其实他们的日子远远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天门之士背弃了自己的信念,到了权门之地,权门豪贵只看重她们身上灵族的血脉,利用其血脉为自己传宗接代,却未曾给过她们任何一人一个正室的身份,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修,将自己的终身幸福都压在的男人身上,却不想此等男子不过是看重她血脉的利用价值罢了,骗到了手之后,圈进在家中,让其不停位置传宗接代,生出来的孩子,朝堂之上,也并非受君主重用,权门之地母凭子贵,自己儿子不收看中,可想而知,这做母亲在家中何等地位?多少天门女修,嫁到权门之地,各个过的不尽人意,却只能够打破牙活血吞,在府中受尽正房权贵的白眼,却还要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忍着懊糟气,你们可知道那些女子为何这般处境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双眼惊闪,纳兰若叶怔然一愣,竟没想这天门女子嫁到这权门之地,并非传言所说幸福美满,而是受人欺辱白眼的境遇吗? 纳兰若叶内心震颤,登时收敛了笑容,疑惑问之:“纳兰至尊直言理由就好,我纳兰若叶竟不知道咱们天门的女子在权门过得是这样的生活,要知道权门那边给咱们这边反馈的情况可不是这样啊!” 武玄月嗤笑道:“呵呵~~~若是他们如实反馈天门女子嫁到权门高府的生活现状,你觉得咱们天门女修那些年轻貌美的傻白甜们,哪个还会往火坑里跳呢?权门早早就已经封锁了消息,规定女子出嫁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世隔绝只能在家相夫教子,阻断了女子所有与外界联系的可能性,况且天门女子落得这样的境遇,也是自讨苦吃——谁让当初为了所谓的情爱,放弃了自己的修武之道呢?即便日后后悔,为时已晚,她们自知道没有天门这个强大娘家支撑,婆家不就是想怎么拿捏她们,她们也无计可施吗?除了听之任之,根本无力反击。”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恍然大悟,似乎从武玄月的言语中品出来点别的味道来。 纳兰若叶柳眉星眼,炯炯有神,却是语调平和,慢条斯理道:“纳兰至尊,难不成是要在跟权门谈及废除禁婚制的前提下,要附加一个特别条件呢?” 武玄月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笑意道:“纳兰师尊兰质蕙心,我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你我之间,大概已经想到了一起了吧——” 纳兰若叶清风笑意,此时的她,已经回心转意,决定不再继续阻拦武玄月废除禁婚制的条例。 武玄月继续道:“我会在跟权门谈妥废除禁婚制的时候,同时附加一个条件——权门不能限制曾经嫁到权门之地的天门女修回归天门继续修炼修武之道,只要这个附加条件足以促成,我们便不用在担心,天门女子疯狂嫁入权门的结果……” 听到这里,登时纳兰若叶兴奋激动了起来,笑容灿烂道:“这一招高妙!若是权门贵府中的天门女修愿意回归天门之地,既能够扩充我天门朱雀军队,又能够通过她们的切身经历告知天门女修,权门贵府深宅的凄苦生活,真人真事,天门女子听说自己师姐现身说法的经历,谁还会傻傻地往火坑里跳呢?这可比禁婚制更有效果!” 武玄月笑得城府极深道:“纳兰师尊能够明白我的初衷那是最好的,天门与权门博弈,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就是绝好的时机,趁着上官侯爵地位不够稳固,需要咱们天门支援,这个时机是绝好的!” 却没想刚才一言不发的单灵遥,突然跳了出来,公然跟武玄月唱反调来—— “纳兰至尊筹谋甚好,只是我怕这其中实施结果,未必会完全如咱们所愿,毕竟那上官侯爵也不是傻子一般,咱们能够料想的结果,早在他的算计之内……” 570.察觉有异(武玄月察觉单灵遥对上官侯爵感情不一般) 武玄月本是正在兴头上,好不容说服了纳兰若叶,本以为这件事情差不多该有个结果了,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她最信任的好姐妹单灵遥却突然跳了出来。 单灵遥一番话,公然跟武玄月唱起来反调,这倒是跟平日里的她一点都不像。 武玄月转身而至,眼神略带训斥,脸上笑容依旧道:“纳兰真士你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单灵遥直目而视,眼中犀利道:“纳兰至尊,不是我泼你的冷水,你可曾真的了解上官侯爵这个人吗?” 武玄月微挑眉毛,冷哼一声,几分玩味味道:“哦?听真士的意思,难不成纳兰真士对上官家的新家主很是了解?不知道纳兰真士有何高见?” 单灵遥霍然起身,干净利落,身形带风,脸色严峻道:“至尊可知道那一日你委派我去救助支援上官侯爵的时候,他经历了什么?” 武玄月抖了抖自己衣袖,轻咳扬目,轻哼一声道:“说下去——” 单灵遥如实禀报:“那一日我到乾青宫的时候,上官侯爵已经经历了酷刑数日,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手筋脚筋尽断,此等惨状,不忍下看。” 武玄月不以为意一笑道:“这个情况我早就知道了,时候上官君主来我南湘之地修复调理身体,便是由纳兰师尊亲自出手,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任何一场政治的变革,都不是顺风顺水,任何一个君主,登上王者之位,势必要经历血腥和磨难,上官侯爵经历这些,情理之中,也没什么好说的呢——不过,话又说话来,纳兰真士似乎相当在意上官君主,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为那个男人操这般心思?” 此话一出,单灵遥眼中惊叱,继而以最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似乎自己的那点心思,武玄月一眼就看穿了。 武玄月意味深长,话语间笑里藏刀,看似在调侃单灵遥,实则是在敲打对方,注意一下自己的立场。 单灵遥平静如初,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继续道:“回禀至尊,你说的这些话,灵遥都懂,不过灵遥想说的是,上官侯爵最恐怖的地方,在与他明明已经恨透那些在他身上施加痛的人,却还可以笑眯眯的面对他们,这等城府深沉的人,你却要跟他谈条件,我觉得他上官侯爵未必会上这个当——除非他算计得失间,觉得权门利益多余天门利益……不……这还远远不够……权门的利益大于从前的利益,我想他才会轻易松口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才算是听到了正题上,适才认真起来:“真士何出此言?” 单灵遥绕过案牍,缓缓而至,越发认真起来:“至尊有所不知,其实在我完成任务之后,我曾一度向上官侯爵提出可以消除他在乾青宫中的所有记忆,毕竟那些记忆并非是什么好的记忆,若是一直干扰一个人的心,仇恨会淹没一个人的理智,我本是好意,结果上官侯爵果断拒绝了我的好意,你可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他要牢牢记住这些屈辱记忆,因为这些记忆时刻提醒他,自己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她下意识的问出的口的并非是关乎上官侯爵的事情,而是直接问其单灵遥—— “真士——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要主动帮上官侯爵消除记忆?” 单灵遥一脸无知,似乎觉察有异,却认真地还是点了点头。 武玄月不语,一眼深沉,盯着单灵遥的脸色,暗自心道:这丫头不对劲儿,从来都是对人冷漠态度,她怎么会对上官侯爵主动提出帮其消除记忆的建议呢? 莫不然,这丫头对上官侯爵动了真情,还不自知吗? 作为一个过来人,武玄月似乎已经察觉单灵遥对上官侯爵不一眼的感情来。 而此番话,传到了纳兰若叶的耳朵里,连同纳兰如也也品出这其中的微妙味道来。 眼看局势僵持,武玄月不动声响,一直就这么审视眼前的女子。 纳兰若叶感觉事态不对,赶忙从中插话,意图缓解其中尴尬气氛。 纳兰若叶笑着插话进来:“纳兰真士所言果真如此?上官君主竟然没有要求消除记忆?” 单灵遥已经被武玄月这般审视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这纳兰若叶出来酒场,自己求之不得,这方加快脚步,躲开了武玄月的视线,朝着纳兰若叶方向走去。 单灵遥应声道:“是的,就如纳兰师尊所说一般,上官君主果断拒绝了灵遥的好意。” 纳兰若叶一手托着下巴,故装姿态,若有所思道:“那就麻烦了~~这上官侯爵登基了一个月之久,虽是奉上了功臣,却对御林军无从发落,并且如常对待,倘若如此。他若是被消除了记忆的话,我们还可以理解,若是他没有消除的记忆的话,那么上官侯爵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武玄月轻叹,虽然她心中不悦单灵遥自作主张要帮上官侯爵消除记忆之举,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自己顾不上单灵遥这么多,先解决眼下之势再说。 武玄月回首无奈,继而接话道:“上官侯爵为人多疑,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若是他现在不急于惩处御林军,那就是憋着一口气,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彻底将其铲除,毕竟上官侯爵不是一个那么好心性,能够轻易放过反动自己的政党。” 纳兰若叶应声道:“至尊所言极是,二代至尊多年跟上官侯爵打交道,曾经是这样评价上官侯爵道,贵为君子,金命玉相,讳莫如深,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表面蔽聪塞明,韬光养晦,实则眦睚必报,心狠手辣之徒。” 听到这里,单灵遥的眼神微颤,似乎对于这样的评价有几分不满和费解,但是却在此二人面前,不管表露太多情绪来。 而即便如此,单灵遥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而这点滴之间的眼神变化,还是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 武玄月观之,心头更凉,眼看自己身边最贴心最可靠的小棉袄,要被地方阵营的掌门人骗去了心智,自己怎么可能做到稳定心神呢? 571.强硬态度(武玄月不再解释,决议强硬态度实施政策) 武玄月眼看自己家上好的大白菜,即将被青龙军的大毒虫给拱了,越想越觉得气,可是偏偏这话自己还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出口,还真是让自己憋出个内伤来。 武玄月这眼睛不自觉就开始侦查审视单灵遥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警惕性极强,就像是管教青春期的老爹一般,丝毫不肯松懈。 自然,武玄月这不自然的举动,单灵遥感之,心头越发发毛起来。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呢?自己的姐姐这般盯着自己,如此这般,还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单灵遥说话也变得局促起来:“那个……纳兰至尊,灵遥哪里做到不对吗?” 武玄月恍然回神,刚才那凶狠的眼神不自觉露了出来,竟不知道已经吓住了自己好姐妹。 武玄月收敛眼神,侧眸观天,心头极度不爽,无奈一叹:“你做的很好,好到我竟然找不到你的一点问题所在。” 此话一出,单灵遥敬茶,纳兰若叶嗤笑。 此二人,都没有想到武玄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单灵遥越发觉得自己姐姐举动说辞不正常,而似乎对感情不交迟钝的单灵遥,并不知道武玄月生气的点在哪里。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单灵遥一头浆糊,却偶感不安,站在原地,局促不安。 武玄月回过神来,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妙计。 到此,武玄月按住此事不提,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询问关于上官侯爵的问题。 武玄月道:“纳兰师尊若是连上一代至尊都这般评价上官侯爵,估计上官侯爵的为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这般,我似乎也听闻过关乎上官侯爵的传闻,他若是恨上谁了,偏偏不急于一时下手,反倒是把坑挖得越深,设置的陷阱越多,再推对手入坑,一招毙命,让其根本没有还击之力……啧啧啧……这样的男人,恐怖至极!” 纳兰若叶深知武玄月的此话之意,倒是极为配合,应声答之:“嗯,果真如此,我曾记得黑市有一人,企图拉拢上一代统领,另起炉灶,结果呢?上官侯爵早有察觉此人有了异心,并不急于一时收拾他,而是各种算计把玩,挑拨离间,最后这个小人,竟然死在了自己人手中,还不知道收拾他的人,就是上官侯爵,做鬼都不清不楚,记恨自己曾经的兄弟,头七之日,化作凶鬼,将杀死自己的兄弟,一同带到了地府中。”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闪烁诧异,脸上仍是一副淡定认真模样。 武玄月演技上演,姑息一叹道:“哎~~上官侯爵还真是一个无毒不丈夫之人,他最恐怖之处就在于,他的头脑太聪明,他的手腕太狠厉,若是得罪了他,就别想活得安稳。” 纳兰若叶应之:“是这样没错,上官侯爵这个人,你若是刚接触他的话,会觉得如沐春风,非常舒服,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他阴暗和腹黑的一面,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武玄月和纳兰若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尽兴,大致目的很简单,就是不停给单灵遥灌输思想,上官侯爵不是一个好人,你若是招惹他了,日后比没有好下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君主,单灵遥你还不回头是岸,少于这种人接触? 单灵遥实在是听不下去,果断一语,语出惊人—— “二位尊上,听你们的意思,上官侯爵如此手段老辣的一个人,为何你们还要向这样的狠角色挑战权威呢?他这样的对手,得罪不起,与其与之对抗,不如维持原状,这禁婚制我看还是不要废除比较好!” 武玄月惊愕怔然,别看这单灵遥一言不发半晌,这一开口又把话题引回了原点上。 纳兰若叶闻听于此,不以为意,掩袖而上,风淡云轻笑之。 武玄月斜眸咋舌,再也装不下去所谓王者风度,原形毕露,冷哼一声道—— “灵遥——你今日是不是就是专门来跟我作对的呢?我说什么你都要跟我唱反调,你是故意的吧?到底你是不是我的亲姐妹呢?” 单灵遥木然道:“至尊多虑了,灵遥向来如此,秉公办事,帮理不帮亲,我也不是一定要跟至尊唱反调,只要至尊能够给我纳兰灵遥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关于禁婚制的问题,灵遥不是不会让步。” 听到这里,武玄月气势十足,上前两步,走至单灵遥面前,与其面对面对峙,二人距离近在咫尺,气息可见。 武玄月敛眸轻笑,微微挑眉道:“妹妹——我若是有筹谋,有计划,能把这件事情办成,你是否就不会在多说什么呢?” 单灵遥直目而视,武玄月虽是气势逼人,她却不卑不亢,丝毫不畏惧任何,面无表情道:“姐姐若是有这本事,说服上官侯爵,同意废除禁婚制的附加条件,我纳兰灵遥自若不会多说什么。” 武玄月冷笑嘴角,拂袖转身,飒飒而去,走至堂上,偏偏落座,目光如厉而下。 武玄月微抬下巴,慢条斯理道:“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纳兰雨落在权门埋了一颗雷,多年酝酿,是时候引爆了。上官王上过世,上官侯爵当位,这般‘天时’好时机,本尊若是不掌握好,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本尊不会浪费这般好时机!至于纳兰真士担心之事,你大可放到心里去,机遇这种事情,若是等不来就要靠自己双手来制造,凭什么我天门频频遭人算计,节节败退,而本尊却要装聋作哑,任人宰割?天门窝囊时期,从今往后就要过去了,是时候咱们天门扬眉吐气了!” 单灵遥瞠目,继而低头抿嘴不语,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竟然有如此独断专行的一面,根本听不进去人话,一意孤行下去。 单灵遥越想越气,这方正要走上前去,合谷行礼,发表言辞,却被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拦了下来。 纳兰若叶只身挡在了单灵遥的身前,先行与礼,恭敬有礼,文质彬彬道—— “一切听从至尊安排,天门日后命运,就掌握在至尊大人的手中,还请至尊大人三思后行,若是已经做好了完全之备,下属无言反驳,全力以赴配合至尊行动——” 572.达成一致(关于推新政,三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单灵遥被纳兰若叶挡在身后,欲要开口,眼看这形式,她如何蠢钝,也明白纳兰若叶此举为何意。 单灵遥只检,自己不如纳兰若叶看得清形势,也不如纳兰若叶老道圆滑,自己从来都是这样,只会说实话,并且是不分场合的说事情。 自从自己做到了天门真士的位置,自己不知道因为这张嘴得罪主武玄月多少次,大概是因为姐妹情深的缘故,武玄月从来没有当回事,一笑而过,也没有怎么追究过自己什么问题。 而这一次,连同纳兰若叶都看出来,武玄月是真真的动气了—— 单灵遥欲言又止,犹犹豫豫间,感受到了自己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单灵遥屏息凝神低头一瞧,纳兰若叶身后的生死判官笔在自己胸前的空中飞舞,凌空写出了三个字—— “莫多言”。 事后,阴阳判官笔悠悠转转,飞到了纳兰若叶的腰间去。 看到这里,单灵遥无奈一叹,暗自心道—— 她知道自己话多言重,不受待见,此时此刻若是再继续说下去,只怕后果会更加严重,这一次连同纳兰若叶都牵扯进去了,自己索性这一次就忍一忍,少说为妙。 看到这里,单灵遥侧了侧身子,上步而行,走到了纳兰若叶一侧,循着纳兰若叶话音,她乖巧行了一个礼,低头弓腰恭驯道:“但听纳兰至尊吩咐,属下毫无怨言——”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火冒三丈的武玄月,心头恶气少了些许,斜眼一示,好声没好气道:“纳兰真士果真如此意愿?” 单灵遥面低头依然道:“灵遥从始至终,都只追随纳兰至尊,凡是也只从天门的角度出发,我知道今日之事,灵遥言过其实,有些话该说不该说的多说了,惹得纳兰至尊生气,灵遥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还请纳兰至尊喜怒。” 难得单灵遥自己低头认错,武玄月堵在心头的恶气散去大半,即便如此,她还是装模作样,故装冷峻脸色道:“呵呵~~难得啊,纳兰真士能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单灵遥态度良好,虽是脸上没有颜色,还是会让着武玄月道:“灵遥早就知错了,就是话赶话敢打哪里了,不吐不快,也没有把这里的人当外人,想着说了大家一起探讨一下也是好的,结果……算了,还是灵遥笨嘴拙舌,惹得尊上不高兴,到底还是灵遥的错。” 武玄月听到此,侧脸一笑,看到单灵遥这委曲求全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心疼,毕竟是跟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姐妹,生死与共,荣辱共存,平日里自己是纵着她些,所以她才会这般直言不讳,看不清楚局面,若是你说她有多大的错误,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武玄月气意大消,眼神和缓了许多,相视一眼道:“灵遥,你可知道在这天门之中,我最倚重之人为何人?” 单灵遥低头咬唇,慢吞吞道:“灵遥和纳兰师尊……” 武玄月语重心长道:“既然如此,你心里清楚,为何处处跟我唱反调?尤其是关乎上官侯爵的问题上,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变了?以前就算是你心中对我意见,也不会如此莽撞,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 听到这里,单灵遥似乎已经听出来武玄月话里话的味道,还未等武玄月把质问自己的话说完全,单灵遥猛地抬头,眼光如梭,态度坚定,一字一眼道—— “灵遥没变!灵遥还是从前的灵遥!!” 武玄月愕然,被单灵遥怼得懵然,竟没想这丫头竟然如此敏感,自己还未把话说完,她这恶狠狠的眼神,已经威慑四方,极力否定自己的内心情感。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波微动,心中更加怅然—— 若是单灵遥轻描淡写敷衍过去自己的话,那倒还好,而现在她这般激进反抗的态度,更加说明她现在心中已经渐渐种下了一个人…… 武玄月是过来人,自然清楚一个女人心中惦念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而单灵遥又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武玄月比谁都清楚。 今日单灵遥种种异常表现,即便她到死都不承认对上官侯爵的情感,却实实在在证实了单灵遥的内心的变化。 到此,武玄月在也不想多说了什么,事实胜于雄辩,自己多说无益,却也绝对不允许单灵遥这样的情感肆意发展下去—— 武玄月轻声一叹,恍然回神间,正襟危坐,直目相对,侃侃而谈。 “事已至此,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咱们三人也算是在新政的问题上达成一致,日后若是推行新政出现了阻碍,咱们三人一定要团结一致,有问题解决问题,新政推行势必要触及旧政的利益,不是一言两语就能够化解的,这将会天门一场硬仗,虽不比战场血腥杀戮,而这一场无硝烟的政局变革,处处阴险,推政实施,势必问题重重,矛盾尤显。”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双手端袖行礼,是以明志:“纳兰至尊放心,推行新政,若叶势必做以马前卒,天门发展,新政必行,纵使鞠躬尽瘁身先死,也要拨乱反正天门新制度。” 单灵遥无奈与上,心中虽还有疑虑,而现在局势这般,自己已经被逼没有立场——两个帝灵尊位身份都在自己之上,自己已然失了立场,除了附议,她没有立场再多说什么其他言论。 单灵遥循着纳兰若叶话毕,双手端袖与胸前,拱礼附议道:“纳兰灵遥与天门同行,与两位尊上同行——” 到此,武玄月勾嘴一笑,她缓缓起身,神采飞扬,意气奋发,底气十足道—— “如此甚好!有二位高位的支持,虽说新政推行困难重重,但是我相信,只要咱们三个团结协作,鼎力而为,再困难的问题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新政实施需要一个过渡期和磨合期,起初天门之众旧政扶持者,肯定会对新政有意义,但是只要咱们态度够强硬,就不怕那些旧政的维护者会一直僵持下去,形势慢慢会倒向大众一方,逐个攻破化解旧政扶持者的心墙,日后,大家会看到新政为天门带来的成效——” 言毕,纳兰若叶、单灵遥循声拱袖行礼,埋头应声道:“是——谨遵尊上之命。” 573.恐吓威逼(武玄月做戏,引着单灵遥入套) 三方会议,武玄月眼看形势,这关乎推行令的事情,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此时最让武玄月头疼的问题接踵而至—— 单灵遥摆明对那上官侯爵有了心思,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若是如此,武玄月怎么都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管,任其形势发展下去。 武玄月扬袖而去,指引大意:“二位请坐——” 纳兰若叶和单灵遥接令行事,各自转到了自己案牍之后,盘坐而下。 武玄月脑子转得极快,早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单灵遥的手段。 武玄月心平气和,逐笑颜开道:“二位,有件事情,雨落也想问一下二位的意见。” 纳兰若叶轻笑捋袖,单灵遥面无表情端坐,各自应声,一空同声道—— “纳兰至尊请讲——” 武玄月和颜悦色道:“关于上官昆阳的问题,他的命格想必二位已经有所了解,雨落在这里也就明人不说暗话,这上官昆阳有君主王者的命格,极有可能日后接替上官侯爵的班,成为下一代权门的君主。”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隐晦瞟了单灵遥一眼,意味深长道:“哦?上官昆阳岂不是那上官诸侯的亲儿子?竟没想这老子日思夜想的君王大爷,自己没这个命格,倒是生出来一个格外有出息的儿子,还真是造化弄人啊~不过……话又说回来……” 纳兰若叶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有意瞟了一眼单灵遥,观察期表情,不敢多言。 武玄月自然明白纳兰若叶在顾及什么,却似乎有意让其说出真相,勾笑嘴角道:“纳兰师尊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纳兰若叶心知肚明武玄月不想自己当这个恶人,偏偏把这多嘴之事推给了自己,然而自己倒也是无所谓借这个差事。 纳兰若叶收回眼神,转眸望向武玄月方向,笑容可掬道:“之前我给上官君主诊脉,他虽然身体虚弱,但不足以致命,大概是因为鸢岫至尊圆寂后元焰所致的缘故。”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戏精附体,故装吃惊,一脸疑惑道:“纳兰师尊这话什么意思?二代天门至尊的元焰之气,怎么跑到上官侯爵体内去了呢?” 纳兰若叶看尽武玄月的精湛表演,似笑非笑间,还是配合着武玄月演完这一出好戏。 纳兰若叶轻笑,缓缓道出实情,这番话大致就是说给单灵遥一个人听得。 纳兰若叶道:“据说,二代掌门人圆寂之时,最先发现他遗体的人便是武明道和上官侯爵,武明道我们都清楚他的出身,即便没有鸢岫至尊的元焰护体,自身强大,寿长命硬,而上官侯爵就大有不同,大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父尊长寿的原因,这才对咱们掌门人的遗体动了心思……” 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恍然大悟,气不自胜,怒目之势—— “还有这等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纳兰真士可知道有其事吗?” 单灵遥此时此刻的脸色极为难看,虽然她脸上无表情,可是她眼中黯然和惊慌,已然说明了一切。 单灵遥被武玄月点命发问,恍然回神,心情慌乱,驰目而去,连连摇头到:“属下……属下……也不知情……这个……这件事,我大概跟尊上知道的时间差不多。” 武玄月演戏全套,怒气横生,登时拍案而起,气急败坏道—— “胡闹!!这么大的事情,五年之后我才知道!!这上官侯爵好大的胆子,当初的他不过是一个爵爷,竟敢对我尊上遗体不公,拔出了我家尊上元焰为己所用!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眼看武玄月怒气飞涨,单灵遥吓得不敢吱声,讪然惊恐眼神,端坐依旧,心已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纳兰若叶惯会助演,眼看武玄月入戏太深,她赶忙怯懦解释,忙于推卸责任道—— “纳兰至尊喜怒,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是会……那个时候……武公子也在场,我想着你俩的交情颇深,然后……然后……” 武玄月目光发狠,咬牙切齿道:“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别跟我替他,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单灵遥至始至终一言不发,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纳兰若叶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尊上,事已至此五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现在按上官侯爵已经称王,在追溯过去的事情,是不是有点……” 武玄月侧眸怒视,恶狠狠道:“那是我五年前不知道这个情况!我若是知道了,非得拔了他上官侯爵的武气,绝不能够让他带着我家尊上的元焰离开南湘之地!!” 纳兰若叶轻叹,小声嘀咕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现在那上官侯爵已经练就了九荷神龙术,那纳兰鸢岫的元焰完全融入到了上官侯爵的武气之中,想要再把,已无可能,何必再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呢?” 纳兰若叶声音虽小,却没有逃过武玄月的耳朵。 武玄月闷声低吼道:“纳兰师尊你刚才再嘀咕个什么?不放大声说出来——” 纳兰若叶谈虎色变,赔笑示弱道:“嗨~~纳兰至尊有些话,就不要再让若叶说出来吧……毕竟这些话到底不好听——” 武玄月声色可怖,一字一眼威逼道:“说——出——来——” 纳兰若叶有意瞟了一眼单灵遥,干咳了一声道:“上官侯爵破功九荷神龙术,鸢岫至尊的元焰已经深入其武气之中,再无拔出的可能——换言之,上官侯爵将会有异于常人的寿命,若是他被人无自戕之意,旁人是杀不了她的!” 单灵遥心惊胆战,她怎么不知道上官侯爵体内元焰之事,早在他救助上官侯爵的那一夜,上官侯爵已经坦诚布公,自己体内有纳兰鸢岫的元焰护体,旁人只能够上其体肤,却无法要其性命。 而现在呢?单灵遥心中发颤,就是因为知道上官侯爵窃取天尊元焰成就不死之躯的条件下,她知情不报就算了,还帮其打开灵盘,唤出八天神龙…… 想到这里,单灵遥额头汗珠溢出,紧张的面色发白,心头颤怵—— 要知道,自己的谎话骗得过武玄月一时,却骗不过她一时,只要武玄月想要知道真相,占卜一卦的轻松事,自己的行为就彻底败落露了…… 574.含沙射影(武玄月抛出武明道,映射单灵遥) 武玄月怒不可遏,恶狠狠道:“武明道这小子敢跟我玩心思是不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跟我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混账!!其实早就跟那上官侯爵串通一气,还真是喂不熟的狗!!白瞎了上一代纳兰至尊对他的器重!!可别让我再见他一眼,再让我碰到那个混小子,我绝不手下留情!!” 纳兰若叶故装姿态,宽慰安抚道:“纳兰至尊息怒,不要那么生气,说不定是我们误会了武公子了呢?况且……这些年武公子太权门青云直上,以他现在地位,只怕我们现在不好动手了吧……” 武玄月冷眼一瞥,冷哼一声:“呵呵~~~这小子向来如此,见风使舵,左右摇摆,那方有利益那方导向那方——你看看今时今日的他,好生风光,权门独一无二外家爵爷,上官侯爵还把他哥曾经掌管的鬼族大权,交到了武明道手中,可见上官侯爵对他的器重。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怕,若是他武明道不摇尾乞怜,把咱们天门的情报都卖给了上官侯爵,上官侯爵凭什么给他这般荣华富贵的生活?” 纳兰若叶瞟了一眼单灵遥,此时的单灵遥早已经失了仪态,低头沉眉,沉默不语,似乎在武玄月言语的刺激下,单灵遥心惊胆战,坐立不安。 纳兰若叶心中有数,自知道这武玄月唱的是拿出好戏,自己侍奉天门三代至尊,这揣摩圣上的内心的本事,纳兰若叶还是有的。 纳兰若叶不动声色,继续配合武玄月演戏道:“不至于吧~~武公子的德行不至于这般~~~之前他侍奉二代至尊的时候,虽然跳脱了些,痞坏了些,本质倒也不至于坏到骨子里,我想纳兰至尊你是不是误会武公子了呢?” 武玄月哼声,艴然不悦道:“呵呵~~我看师尊跟二代师尊太高看了那武明道了,我跟他打过交道,也知道他的为人,虽然痞坏不羁了些,但也不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不过对于当初鲲鹏神兽丢失一案中,我对武明道大有看法,怎么说他到底是算计了我一把,我跟他出生入死几场事,也算是过了命的交情,你们都说我俩日久生情,暗送情愫,这点我承认,但是现在的武明道我已然看不清楚了他——” 纳兰若叶略显得惊愕道:“哦?此话怎讲?” 武玄月低眉垂眼,举杯送与嘴边,眼神有意瞟了单灵遥一眼,眼看单灵遥的心理防线已经再渐渐崩塌,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冰冷女子,武玄月知道自己此计有效。 武玄月妆模作样抿了两口茶,清冷道:“人心凉薄——这人啊,长年深陷权利场,难免不受名利侵害,试问谁人能在那权门之地,出淤泥而不染?若是如此,他总是这般格格不入,只怕早已经被身边的高权华贵给排挤出去了,换言之,他武明道能够在权门混的如鱼得水,风生云起,就足以证明他跟权利场上的人是一中人,并且更有甚之,占据权利场的鳌头,你说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还会从前那般记得母国之恩呢?武明道生性圆滑,惯会站队伍,不喜得罪人,做什么事情向来心里有数,而此番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变了不少,口风特别近,我俩也不似从前的情义了——” 纳兰雨落愣之,故装惊讶之:“不……不会吧……武公子怎么连纳兰至尊你的面子也不给了吗?” 武玄月轻嗤一笑道:“呵呵~~我的面子可不比他的高权侯爵之位,更不如他的风光前程荣华富贵,其实我心里明白,我纳兰雨落在天门地位崇高,在权门之地,也不过是她们眼中那个除了有点脾气,有点能耐的小女子罢了,男人的世界中,女人永远都是最后一位,尤其是权利场的男人,他只会把女人当成工具,能够换来她们腾飞机遇的工具。据探子来报,武明道最近一段时日,倒是跟那上官侯爵的妹妹上官金阳打得火热……说来可笑,什么过了命的真情,什么海枯石烂的誓言,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和权利的诱惑,五年的时间,我与那武明道早已经是沧海桑田,天各一方了……” 说着,武玄月眉宇落寞,几分逞强,几分不甘,几分唏嘘,这百感于心的表情,演绎地非常到位。 纳兰若叶望之不语,良久时,三人的气氛陷入尴尬之中。 纳兰若叶抖了抖自己的衣袖,随之举起案牍之上的茶盏,这喝茶举动,就是为了化解自己尴尬的处境。 而此时的单灵遥脑子里乱七八糟,听来武玄月这一番话,心头千头万绪,越发紧张惊恐起来。 武玄月双眼盯着手中茶盏,支肘放远胳膊,拧转手中茶盏,嘴角露出阴邪一笑,冷不丁道—— “这人情冷暖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说来这武明道跟在鸢岫至尊身边百年之久,说他是纳兰至尊的半个儿子也不为过,我跟他之前的交情尚且不说了,毕竟没有人家母子情深深厚,结果了?高权显贵下,武明道还不是选择了趋迎赴是人家权门,待人家人前风光之时,还不是把咱们母国踢到了一边?哎~~想来都让人心痛,不过五年的时间而已,竟然可以把一个崇尚修武之道的武者,变成一个浑身铜臭味的官员,我真是对武明道失望至极——” 单灵遥听到这里,两眼惊闪,不知道为何,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武玄月是在点拨敲打自己。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敲山震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单灵遥心中忐忑,祸不单行,武玄月突然点命问其意见—— “纳兰真士说说你的意见吧,你是怎么看武明道这种作为的呢?” 单灵遥惊愣,恍然回神,脑子一片浆糊,武玄月目光如厉,盯着自己,盯得单灵遥心头发怵。 单灵遥躲避武玄月的眼神,支支吾吾道:“灵……灵遥……也不好评说武公子的为人……毕竟……毕竟……咱们也不了解他这五年经历了什么……说不准他……他有……不得已苦衷呢?” 575.逼迫就范(单灵遥独自拦下封禁上官昆阳命格的差事) 绝没想,单灵遥这般回答,惹来武玄月勃然大怒。 武玄月杏眼圆瞪,拍案怒吼道:“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若是在哪里混不下去,完全可以回来,我说过很多次了,这天门的大门时刻为他张开,这里就是他的家,累了疲惫了,不想斗了,随时回家,这里随时欢迎!我何尝将驱逐他出了天门?天门这条退路,我时刻为他留着,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对我的呢?我时刻为他着想,回过头来,他混的风生水起,天门只需要他的一丝支援,而他却选择了见我退避三舍,避之不及,这是一个人该有的行为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浑身为之一颤,大概是因为她今日被武玄月言语中种种迹象压迫,气势大减,更因为之前她在得知上官侯爵体内有元焰的情况下,不经回禀军情,自作主张直接召唤神龙的举动而心虚发怵,此时的她早已经懵了,完全智商不在线,除了被迫被武玄月牵着鼻子走,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 单灵遥惊恐一愣,脱口而出的言语,便是她脑子中最本能的反应。 “这个……这个单灵遥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武公子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见此状,心中满意,嘴上严厉,继续步步紧逼道:“那么若是你的话,有朝一日你若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不管是宠臣还是宠姬,你会怎么做?” 终于,武玄月把话题绕了一圈又一圈,目的不过是为了一个,就是逼着单灵遥说出真心话。 单灵遥懵了,心头猛地一惊,她心知肚明,武玄月此番已经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在给自己一个警告。 单灵遥嘴角极不自然地抖搂几下,面色怔然,却还是一本正经道:“这……这件事情怎么扯到我的身上了呢?关我何事,这是他武明道的事情,又与我纳兰灵遥有什关系呢?” 武玄月城府一笑道:“说说笑笑而已,也算是问其心意,毕竟有些事情日后怎么发展不好说,峰回路转,总归有些人心境发生变化,连同在天门百年的灵域之子,都被权门骗了心性,我可不保证,日后我身边的人会不会一直对我忠心耿耿。” 此话一出,单灵遥哑然瞠目,继而霍然起身,簌簌腿脚而去,正堂中立,继而合谷礼下,表起忠心道:“主上放心!我纳兰灵遥生是天的人,死是天门的鬼,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天的事情来!纳兰灵遥真心青天可鉴……”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话都说得漂亮,想当初武明道也是这般决绝,结果呢?自从跟在那上官侯爵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人心这种东西,最难把控,谁知道有朝一日……” 武玄月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还未说完,单灵遥已然听不下去了—— 单灵遥一手摆袖,当即跪地立身,竖指比天,郑重其事道:“我纳兰灵遥对天发誓,若是日后我做出任何对不起天门的事情,天打五雷轰!” 到此,武玄月止言,虽然脸上有些尴尬,可是她的目的达到了,便也算是得偿所愿。 武玄月眼看于此,自己再继续讽刺打压对方实属过分,若是如此,点到为止。 武玄月驰目而望,不动声色良久。 单灵遥跪地不起,两眼坚定不移,以此表明心志。 良久,武玄月脸上的严峻表情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噗嗤一笑,抬手示意道:“纳兰真士何必这般认真呢?本尊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的真心,竟没想你倒是认真起来。” 单灵遥以人跪地不起,僵持道:“至尊教训的是,凡是认真些总归没有坏处,免得心中嫌隙,日后误会越来越重,倒是现在说个清楚最好。” 眼看这形式武玄月暗自一惊,单灵遥认真过分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行已经激怒对方。 不过,武玄月何时惧惮过单灵遥,若是非得要在堂上说个明白,那就听她说上一说。 武玄月轻嗤一笑:“既然纳兰真士想过要一个明白,不如你自己辩白一下,你所谓的清楚明白,到底为何。” 单灵遥铿锵有力道:“我不知道纳兰至尊心中怎样想我纳兰灵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武明道的事情,对纳兰至尊伤害太深,而迁怒于我,但是我想说的是,这天下之人,谁人都有可能背叛你纳兰雨落,唯独我纳兰灵遥不可能背叛你!” 武玄月轻轻咧起嘴角,意味深长道:“哦?果真如此?” 单灵遥明堂正道,义正言辞道:“绝对如此!” 武玄月敛目轻笑道:“既然如此,关于上官侯爵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释一下?” 单灵遥到此,已经彻底崩溃了,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尊上姐妹算是抓住自己与那上官侯爵把柄不放了! 明明之前是她让自己去执行任务的,怎么到头来成了自己罪孽深重了,要知道如此,当初打死自己都不会接这个破烂差事? 单灵遥气得不吱声,有苦难言,自知道自己笨嘴拙舌,在武玄月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憋得自己那叫一个浑身发颤,却不敢直面争执与自己的尊上大人! 单灵遥咬牙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是一副故弄玄虚面无表情道:“我不解释,我与上官君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武玄月嗤声一笑,质疑追问道:“现在什么都没有那是正常,纳兰真士你能够保证日后的日子,你们两个频繁接触也会什么都没有吗?” 单灵遥直言相告:“既然尊上这般担心我跟上官侯爵日后频繁接触后,会暗生情愫,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断我跟上官侯爵之间的所有的联系。”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越发得意起来,脸上则是冷艳不禁,慢条斯理道:“阻断联系?呵呵~~纳兰正式可有高见?” 单灵遥轻叹,事已至此,唯有出自下策,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声誉。 想到这里,单灵遥掷地有声道:“由我来封印上官昆阳的风格,我用十年的时间封印上官昆阳的命格,足不出户,这边彻底阻断了我与跟权门的联系,纳兰至尊觉得如何?” 到此,武玄月心满意足,兜兜转转这么多废话,这才是武玄月想要达到的目的…… 576.灵遥请命(武玄月同意单灵遥的封禁上官昆阳的要求) 武玄月浅笑,腹黑意味,心中欢喜,脸上依然平静如初—— 武玄月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呢?纳兰真士你可知道你若是为那上官昆阳封印命格,会是怎样的后果呢?” 单灵遥长跪不起,脸上淡然,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自然知道我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废去我十年的修为这是其次,而从今往后,我便与那上官侯爵彻底为敌,因为……因为我帮了他这辈子最忌惮的人,那是日后势必要代替他坐上权门九五之尊的仇人的儿子。” 武玄月轻哼一声,举杯捏盖,拨茶饮水,摇头间,小声嘀咕道:“呵呵~~原来你丫头也不傻,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看来你真不想跟权门扯上什么关系。” 单灵遥耳朵敏锐,自然武玄月的话一字不落都落在了她的耳朵中。 武玄月饮茶毕,思量片刻,缓缓落杯道:“你可真想好了呢?帮了上官昆阳,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你就亏大了。” 单灵遥面无表情,小声嘀咕道:“有什么亏不亏的呢?若是能够消除你的戒心,这点结果,我灵遥还是承担得起的。” 继而,单灵遥双手奉拳拱袖而上,郑重其事道:“下官纳兰灵遥,特向天门至尊请命,希望纳兰至尊将封印上官家的嫡长子的命格的事情,交给下官来做,下官一定能够做好这件差事。” 武玄月心中又开始矛盾起来了—— 起初,她不不算计,咄咄逼人,非得逼得自己好姐妹无路可退,只能够选择封禁上官昆阳这条路; 而现在看到了单灵遥英勇求职,当仁不让于师的模样,自己又开始职责愧疚起来。 武玄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是浪费人十年修为的事情,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也所谓了,而这可是换做是自己的好姐妹,那就大有不同了。 毕竟,单灵遥的修为大不如自己,虽然她也是武气超群,可是跟着自己来比,差的还真不是一丝半点。 或许十年的修为,对于武玄月本身强大的灵气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之事,但是对于单灵遥来说,就未必了。 就在武玄月踌躇犹豫之际,单灵遥似乎已经看出来武玄月的心事,倒是挺会为自己的主上操心,拱礼垂眉,埋头间,声声起—— “至尊在犹豫什么呢?难不成是在担心灵遥十年的修为问题吗?” 武玄月抿嘴皱眉间,心头千头万绪到底没有瞒得住自己的好姐妹,武玄月侧眸轻笑,眼神都会说话,似乎在说,就属你丫头聪慧,我的那点心思你不都看透了吗? 这一个眼神的肯定,单灵遥拱礼而上,意味深长道:“若是担心修为这种事情,我劝至尊还是且不用担心,毕竟你我这样的人,修为这种东西,不管是十年也好,百年也罢,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说是吧?纳兰至尊?” 说到这里,单灵遥缓缓抬头,眼中闪烁一丝邪魅,这一句话,已经道明了自己的立场。 武玄月愣之,继而恍然大悟,适才明白一件事—— 自己是不是掉进这千恨谷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和灵遥根本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自己占了娘亲的舍,那么单灵遥若是没有估算的话,应该是占了自己小姨的舍…… 自己和单灵遥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而有些机缘,也是老天爷已经注定好的,自己来到千恨谷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罢了,或许在天门之中,自己小姨当真是要经历这一遭情关…… 想到这里,武玄月释怀了,一手挥袖摆过,应声令之:“既然纳兰真士亲自请命封印上官昆阳的命运,那本尊就准奏,你且下去准备准备,明日正式闭关,封印上官昆阳。” 此话必,单灵遥拱礼弯腰,应声接令道:“是——下官这就退下!” 行罢跪拜礼,单灵遥缓缓起身,倒着退了几步后,转身离宫。 眼看这里该解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七七八八,纳兰若叶想着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方正要起身拜礼辞行,只看这屁股还没有离地,武玄月一眼睥睨,将纳兰若叶的身形给按了回去。 武玄月面色淡然,几分泄气之意,命令之:“纳兰至尊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可陪雨落聊上两句?” 纳兰若叶欲要先行,这方收敛了姿态,端正身姿,笑容颔首,端袖侧头道:“不知道纳兰至尊想跟若叶聊些什么?若叶悉听尊便。” 武玄月脸色垮了下来,黯然失色,几分愧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该说的国事已经说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就想跟你唠唠私事。”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心知肚明,即便武玄月什么都不说,她洞察灵犀,早早就看穿了武玄月的心事。 只是纳兰若叶做事说话想来稳妥,不多嘴不好事,别人不提及的事情,她即便心中有数,也绝不会主动提及。 纳兰若叶和煦笑之:“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只要是纳兰至尊有用得上若叶的地方,尽可说出来,若叶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口风还是比较严的,在这点上,纳兰至尊尽可放心。” 武玄月轻生一笑之:“这点我清楚,若是纳兰师尊口风不严的话,不会辅佐三朝至尊,仍然活得妥帖自在。”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拱袖而上道:“至尊过奖了~若叶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做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听听便罢,与我何干呢?说出去了招致祸患,放在肚子里的话,倒是可以帮他人解除心结,有时候别人与你说起私事,大致是因为信任所致,发泄一下自己心头的烦躁,并没有想要你给他做什么决断,尤其是像纳兰至尊这般有主见之人,你与我说,就是心头不快,需要有个人帮你分担这烦心事带来负面影响,而如何做决定,纳兰至尊早已经心中有数,若叶的意见仅供参考,若是帮其出谋划策,若叶更希望能够帮助尊上分忧解难心头病患,这是一个医者的本职工作罢了——” 577.父母管束(武玄月父母心肠,管束单灵遥的姻缘)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宽慰,即便自己这边还什么都没有说,心情重担已经减去大半。 武玄月自从坐上了这天门至尊的位置,天门周事繁琐,问题接踵而至,武玄月才知道一个王者,尤其女子王者,这身上承受的远比男子更多。 虽然之前,她曾经一度穿越附身在曹凛然身上,当了一段时间西疆的镇主,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觉得,西疆公事太多,其中关系千丝万缕,不好应付。 但是合着天门之事想必,这西疆的公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为何这般讲? 西疆天高皇帝远,距离皇权位置最远,虽说西疆地域辽阔不假,却不怎么富饶,长年黄沙大漠,即便曹云飞使出天虎飞鞭,救城一所,也是需要概率的。 一个资源匮乏,距离皇权最远的地方,这种又穷又贫瘠的王朝,倒是没什么人惦记。 这样说来,有时候国家穷未必是坏事,诸事不来烦扰,国家虽然没有多大进步的发展,却也不会因为他国的垂涎,而战事连连。 而天门则不同,地属南湘之地,这里是与天国最近距离的过度,沾染仙气,风土极佳,钟灵毓秀,水土养人,再加上这灵域的看门权,多少国家都垂涎于此。 守着这样的一片富饶过度,虽说是好事,却有时候时常殚精极虑,防狼防虎之势,到底让武玄月有些吃不消。 现在的武玄月终于明白当初纳兰鸢岫的各种选择,虽然那个时候她腹黑的一面,让自己恨得牙痒痒,而现在想来,若是换做是当初的自己,也会这般选择,毕竟她要考虑的不仅仅是某个人利益,而是要考虑整个大局的利益。 武玄月这五年来,越发变得依赖起来纳兰若叶,大概是因为纳兰若叶在天门时间久的缘故,天门有些隐形的梗结,她看得清楚,知道该如何处理其中复杂关系,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武玄月一些很重要的意见,这样一来二往,武玄月越发的器重纳兰若叶。 还有一个原因,武玄月越发的离不开纳兰若叶,那边是她有治愈人心事的能力,每每武玄月做出一个痛苦抉择的时候,表面铁面无私,实则背后内心非常受伤,只要招来这纳兰若叶,与其谈上一谈,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所谓心病还需要新药医,大致就是这么个道理,纳兰若叶声音和风细雨,言辞如沐春风,你听她说完一番话后,当即心头大患尽消,振奋人心之效。 武玄月今日之事,心中多有不快,她清楚自己这样做,却是有些自私,阻断了自己姐妹姻缘,为了天门的发展,逼得自己妹妹不得不去封禁心上人的仇人记忆,这样的自己跟从前的纳兰鸢岫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叹息惆怅,将自己心头不快倒了出来—— “纳兰师尊,今日之事,本尊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了呢?” 纳兰雨落心中有数,却装作三分糊涂道:“不知道纳兰至尊所言何事?是废除禁婚制之事,还是指纳兰真士之事?” 武玄月抬眸一眼,隐晦一笑道:“呵呵~~纳兰师尊这是再跟本尊打哑谜吗?说说吧,这两件事情,你的真实观点——” 纳兰若叶泰然一笑道:“若叶不才,只懂些草草药药,生死之道,至于这国家大事,其中复杂,若叶脑子笨,说不出个好歹~况且,至尊不是要跟我若叶聊聊私事,怎么又上升到了国家大义的问题上了呢?” 纳兰若叶聪慧异常,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干涉其中,就少说为妙,免得惹火上身,这国政之事,本不该自己参与太多,若是说多了,说好听点是奉公谏言,说难听点那就是干扰朝政,这种事情,自己明白自己的立场,师尊一职也是纳兰雨落看得起自己,为了架空纳兰悠秀,不得已把自己安插在这个位置上,自己何等处境,纳兰若叶断有自知之明。 这也是,为何武玄月现在越发喜欢和倚重纳兰若叶的原因其三。 武玄月侧眸长视纳兰若叶,笑得诡异,却深得己心,这样的回答太妥帖了。 武玄月越发欢喜,自己身边怎么有个这般贴心的女子,若不是在自己身边有个这样一个蕙质兰心,温柔贤淑的女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渡过这天门的漫长五年。 武玄月嗤声一笑,彻底放松了下来,缓缓道:“我……是不是对纳兰灵遥过分了些呢?” 纳兰若叶笑道:“怎么会?纳兰真士自己愿意请命封禁上官家的二公子,关纳兰至尊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苦笑摇头道:“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我咄咄逼人的态度,那灵遥会卑鄙无奈选择这条路吗?” 纳兰若叶轻笑依旧道:“这个……没有试探的结果,你我都不好说,毕竟现在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不正符合纳兰至尊的心思吗?或者说,纳兰真士即便心又有些不愿,她有得选择吗?” 武玄月目光犀利而去,勾嘴一笑,问其缘由道:“纳兰师尊何出此言呢?”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道:“至尊,若是……我只是打个比方,若是纳兰真士不这么做,将这封禁之事,推了出去,你又会怎样想?” 武玄月心头猛地一紧,当即就回复了纳兰若叶的假设之谈—— “我肯定生气啊!那可是我亲妹妹啊!!怎么可以对上官侯爵动了真情呢?” 纳兰若叶清风笑道:“那若是他就是动了真情,至尊又该如何应付呢?生生插了她的姻缘吗?岂不是与之前废除的禁婚制背道而驰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陷入沉思,略加不爽,思量周全后,方才开口回答道—— “师尊,你可不知我这个妹妹表满面看着坚强冷峻,实则她的内心比谁都单纯,比谁都柔软,她不过是拿坚强的外壳,来伪装自己脆肉的心,她的坚强就是自卑象征!别人不了解她,我最清楚她的个性!纳兰师尊,我不是不愿意让她婚假,这世道谁人都可以,偏偏他上官侯爵不行!!” 纳兰若叶好奇道:“为何?” 武玄月皱眉深谈道:“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上官侯爵心思沉重,城府深沉,而我的好姐妹太过单纯简单,若是跟了上官侯爵,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一辈子就栽了进去!” 578.最高境界(武玄月自允道行不够,不足以达标圣人) 此时的武玄月,就像是过度保护的父母一般,说出了自己的立场—— “灵遥跟我一同长大,她虽然不善言辞,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跟人一种不易近人的感觉,但是她的内心却异常的柔软和善良,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似乎那些弱小者就是曾经的自己一般,我知道她之所以会动上官侯爵动了情,大概就是因为看到上官那侯爵在权利场上失利,被人迫害无助的一面,方才动了怜悯之心,可是论其内心的强大,灵遥根本不是那上官侯爵的对手——” 武玄月大概是太过在意,太过操心单灵遥的一切,尤其是男女之事,她显得有些紧张过度,干涉过度了。 纳兰若叶目达耳聪,自然是看得明白这其中的关窍,笑盈盈间,心中再想该如何开导对方。 纳兰若叶轻笑道:“尊上,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过度保护了,纳兰真士在你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啊——”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自然是不一般,从小到大,我相依为命的人,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我比她年长些许,凡是都以姐姐自居,父母不在了,长姐为母,我这些年这么拼,武道天下是第一位,而她单灵遥也是我非要守护的对象不可,有些事情她不说,我心里清楚,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或许我比她更了解她自己的个性,也知道她的人生更需要什么样的生活。” 纳兰若叶慧心巧思,眼看武玄月这般执拗,自己知道若是证明攻击,未必能够说得通的对方,只能够换一种方式来说服开解对方。 纳兰若叶抖了抖自己的衣袖,和煦清风道:“十年前,纳兰至尊曾经预言,这天门下一代继承人,将会是天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君主,但是她也将会为了一个男人,将天门推向无底深渊,我好奇问道,若是如此,就废了这个女子也无妨,纳兰至尊笑道,天命如此,劫数怎样逃也逃不过;我又提议,那就杀掉他心爱的男人,让他们两个死生不相见,纳兰至尊回答的话则是,感情这件事情,谁人都控制不了,即便我们下手为强,除掉了天门的祸患又如何?那个男子总归是有来世,天门女子命数长久,该来的迟早会来,时间问题罢了,你我都只是这时间的旁观者,无人能够改变天意。” 武玄月听到这里,禁不住内心一颤,心绪波动,竟没想早在十年前,纳兰鸢岫已经命定自己娘亲的一生,竟然不作任何防范,反倒是让自己自行发展…… 武玄月心中怅然,刚才咄咄逼人之势,气势大减。 到此,纳兰若叶三两句言语,占了上风,适才继续道—— “至尊,你觉得除了在鲲鹏神兽问题上,纳兰至尊用了些手段,而在你和武公子的问题上,纳兰至尊有说过一个不字没有?甚至于明明知道你们两个的相见相恋,将会是天门的劫数,却从未做出个一丝半点阻扰的举动来,她看的清凉,她对武公子的感情,只怕一点都不比你对纳兰真士的逊色半分,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管,任其事态发展下去,你觉得她这样的做法如何?” 这一席话,倒是问得武玄月哑口无言,左思右想,自己的立场再次堪忧。 武玄月自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不对,眼前力证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立场评说他人呢? 不过,武玄月还是会争上一争,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到底还是生气。 武玄月生气道:“我没有纳兰至尊的心性,也没有她那么的觉悟,鸢岫至尊的胸怀海南百川,心性辽阔,她的一生千年之久,对于人情世故,事态变迁她早已经看淡了,而我不同,我没有她那么高的觉悟,也没有她那么沉着的心性,我……我只想用我的双手,守护好我身边的一切,哪怕我选择是错的……哪怕我做错了也要承担一定的后果,这些我都认了,因为我总觉得,明知道的事情,却任其自由发展下去,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我们都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趋势发展,却未曾参与其中,做出一丝改变,所有事情似乎就应该这般理所应当一般。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地冷眼旁观结果,为何我不试试改变一下不同的方法呢?穷则变,变则通,天道变化莫测,谁又能够保证天机不会因为一个人或是一件事发生改变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微略过一丝涟漪,脸上睿智笑意,眼神越发深邃。 纳兰若叶风轻一笑道:“纳兰之尊,你可知道武修武之道的最高境界为何?” 武玄月应声答之:“无执无痕,无为无待。” 纳兰若叶继续问道:“何为无执无痕,无为无待。” 武玄月解释道:“雁过留痕,没有执念,便不会留下痕迹,没有作为,何以等待?” 纳兰若叶笑道:“纳兰之尊睿智,既然这些道理你都懂,贵为至尊的你,更应该知道天门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作为好姐妹的你,也应该清楚,纳兰真士需要的是什么——” 武玄月认真地看了纳兰若叶一眼,长吁短叹道:“就是因为知道天门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才会这般烦忧?” 纳兰若叶笑着问道:“何以烦忧?” 武玄月苦笑一声,心头倒是敞亮不少,连连摇头道:“庸人自扰之,烦琐招致,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纳兰若叶笑意和缓,继续问道:“明知道麻烦,纳兰至尊还要招惹吗?” 武玄月思索良久,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道:“麻烦总归是要解决,只是解决手段高明与愚蠢罢了,高明的办法我学不来,蠢笨的办法我还是有的,若是因为麻烦而逃避,那还真不是我纳兰雨落的作风——” 纳兰若叶心满意足,缓缓回应道:“人——总归是要周全是要自己的心,只要自己内心的充盈,才会感到无比的满足,至尊大人,我若是让你放手不管纳兰真士的事情,你会吗?” 武玄月思量片刻,轻笑一声:“肯定不会!就算是过度保护,我也要管上一管——” 纳兰若叶笑道:“若是如此,那就不需纠结,不管结果如何,纳兰至尊你只要记着,你的初衷是好的,你从未害过自己的好姐妹,无愧于良心就够了,至于结果如何,纳兰至尊不是已有断言,想要改变时代,就要拼上一拼,对于自己姐妹是这样,对于天门亦是如此……” 579.侯爵心思(上官侯爵称王,忌惮记恨武明道) 单灵遥以闭关修炼为由,封禁上官昆阳为实,与其一同跳入天灵地罗大灵盘之中,陷入混沌中。 而武玄月则带着纳兰若叶一同参加上官侯爵的冠冕礼,见证东苍的王,走上九五之尊之位。 那一日天坛之上,百鸟朝凤,九龙压顶,声势辉煌。 上官侯爵站在天坛之上,头顶九旒冕,青衣绸缎,九龙加身,他脚踏草龙玄靴。 上官侯爵睥睨万物,霸气侧漏。气吞山河之势。 天坛之下,八方齐朝拜,灵气聚如烟,百里同窒息,不敢与君言,风凌天下势。 武玄月携纳兰若叶,站在天台之相,眼看着权门盛世,感受这上官侯爵异乎常人的王霸之气,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有数。 到此时,武明道步履稳健,走上天台,黄色鲲鹏袍甚是显眼,高人一等的姿态,让人看了炫目。 武玄月抬头相望,她的眼中从始至终只有武明道,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她明知道这朝拜的主角是东苍的君主上官侯爵,即便如此,她的目光直截了当,落在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武明道意气奋发,出风得意,站其上官侯爵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奉拳示上—— “属下拜见君主,愿我东苍国运昌隆,天下天平,延嗣宁国,于万斯年。” 上官侯爵缓缓抬手拂袖,示意武明道起身。 武明道这方起身,上官侯爵身后的宦官低头恭敬,双手端着托盘,走至武明道面前。 武明道再次奉拳行礼与自己王上,继而双手取之托盘之上的卷轴,继而转身与众,他双手缓缓撑开卷轴,目光内敛与圣旨之上,直至完全打开圣旨为止,武明道清了清嗓子道—— “龙帝上官侯爵,四海困穷,王纲不立,五纬错行,灵祥并见,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群臣将士以为社稷堕废,侯爵宜修之,嗣上官二祖,龚行天罚。侯爵惟否德,惧忝帝位,询于庶民,外及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式望,在侯爵一人。侯爵畏天之威,又惧东苍将湮于地。谨择元日,与百僚登坛,受龙帝玺绶。修燔瘗,告类于大神。惟大神尚飨!祚于汉家,永绥四海——” 上官侯爵委以重任武明道,授意对方宣誓官,告示与天下,侯爵称帝。 武玄月眼神奕奕,望之天台之上黄袍加身,神采奕奕,神采英拔英姿焕发,龙潜凤采。 风雷啸而不惊,群妖乱而不惧。行动处群山尾随,仰止时众星环绕。 虽说这上官侯爵是东苍的君主,可是站在其一侧宣誓的武明道的风采完全不逊于上官侯爵。 武玄月眼中星星光点,满是钦慕而上,一切不变言语,便可看出此女子对武明道用情至深。 天坛之下,方阵队伍,青色半边天,葱葱郁郁一点红,武玄月和纳兰若叶的红色校服扎在这百万青龙军方阵中特别显眼,上官后觉又一眼就寻到了武玄月的生硬。 上官侯爵心中欢喜,自己的心上人身份尊贵,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参加自己的冠冕礼,这是何等的荣幸。 上官侯爵脸上伟岸不动神色间,心中满是欢喜,可是当他的眼神里落在了武玄月的脸上的时候,顷刻间好像明白了一切…… 这闪闪发亮的眼神,不曾观乎自己,而是投以他人,明明自己才是这东苍的王,明明自己才是这武道的霸主,为何却得不到一人心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微凉,脸上依然威严,而他投向上武明道的身上的眼神多了几分的嫉妒和憎恨。 若是没有这个人在的话,纳兰雨落会不会就多看上我两眼呢? 原不过,高权显贵不如青梅竹马的情义—— 天门之女,最不在乎的就是名利场上的低庸恶俗,上官侯爵清楚,自己手中权力和利益,或许能够得到天下女人的心,却恰恰换不来纳兰雨落的心。 只奈何嫌贫爱富的庸脂俗粉有什么意思?偏偏自己只想要这天下最高最冷的凌霄花,似乎挡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座大山,却是自己的视为手足兄弟的武明道。 不行!我上官侯爵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即便这东苍的江山,在我运筹帷幄间,不还是稳稳落在了我的手心中,而这纳兰雨落的心,除了我上官侯爵,天底下再也没有男子值得拥有! 虽说,苟富贵勿相忘的兄弟情固然可贵,可是现实残酷总是摆在那里,共苦奋斗容易,贡献富贵荣华太难,人性向来如此。 上官侯爵通过武明道的手,得到了东苍江山,来之不易,一路艰辛,兄弟扶持,共勉共利。 而这江山真的落在了上官侯爵手中之后,所有一切的情义都变了味道。 人的野心会逐渐加码,得到了还想奢望更多,欲望不断膨胀,贪念不断侵蚀。 上官侯爵得到了东苍的江山,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想要的更多—— 东苍江山只是一个起点,这武道天下尽收他上官侯爵囊中,才是他上官侯爵的最终目的。 而下一步,想要征服武道天下,必要的联盟和制衡手段是必须的。 纵观武道天下,能够跟权门搏上一搏的过度,便是南湘朱雀军,若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取得天门领主的信任,收复武道天下的期待,指日可待。 若是取得说信任问题,最安全可靠的手法就是联姻—— 只要自己能够娶得这天门第一的女子,事情就变得事半功倍了。 不管从公从私,上官侯爵都把主意打在了纳兰雨落的身上,而现在自己最大的绊脚石就是武明道。 无可奈何的是,目前为止自己还不能明目张胆地除掉他武明道,毕竟现在权门建国初期,余党势力残留朝中,自己需要一把利剑帮自己斩荆披棘,拔出隐藏在权门政党中的毒刺。 而且,上官侯爵心中明白,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对武明道动手的话,难免会落人口实,谁人不知道这武明道是他上官侯爵的爪牙,为了他的王者之位,武明道鞍前马后没少出力,若是自己这个时候除掉武明道的话,绝对会留下一个残暴不仁,苛待功臣的名声来…… 外敌当前,近侍还算不上当务之急废除掉不可的对手,尚且留他一面,继续为自己卖命出力—— 580.朱雀宫殿(武玄月入驻权门朱雀宫) 上官侯爵见面礼后,武玄月应邀在权门逗留些时日,上官侯爵为表谢意,自然是要好好款待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毕竟上官侯爵今时今日地位,是天门一族鼎力支持才换来最后的胜算。 若是那日天门坐视不管,任其权门内斗继续发展下去,上官侯爵只怕要再暗巫宁日的酷刑下,折腾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今日地位,是靠着鲜血和毅力坚持到现在换来的曙光。 那日玄武门变之后,上官侯爵退隐权门一段时日,也是偷偷去了天门圣地,纳兰若叶精心调养其身体,这才换来最快时日的身体恢复。 前些时日,上官侯爵忙于登基大礼,无暇顾及天门的救命之恩,武玄月也不是那种争一时名利之人,明知道人家忙着大事,天门这个时候就不要跳出来添乱了,别前期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到后来因为一时争抢头功名利,落得一个大家都不开心的下场。 武玄月和纳兰若叶都是聪明人,上官侯爵不召见,便也各自安好,谁惹不打搅谁的生活。 而当武明道的意气奋发,带着请柬出现在天门大门口的时候,武玄月知道,自己的时机来了。 难得自己去他天门一趟,该做的事情,总归是要做一些,时机到了,绝不能够空手而归。 冠冕礼结束后,上官侯爵将天门掌门人安置在朱雀宫中,修养些时候,并命其武明道陪同母国亲人,到处在权门皇宫中走走转转。 武明道倒是像一个主人的模样,礼仪周全,引着武玄月和纳兰若叶在皇宫中走走转转,以此观摩权门浩大身世,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权门皇宫。 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狄九黎的皇宫中巡游,这里的建筑物还真是让人咋舌的奢华。 处处是建筑气派、设备华美的宫殿。 而这权门各自宫殿,各有其特点。 就比如武玄月暂居的朱雀宫,琼楼玉宇,桂殿兰宫—— 椒墙显眼,青瓦相应,雕栏画柱,水生花落,雅浩的宫殿,跟起伏的山峦配合有致。 朱雀宫大致就是仿照天门的设计理念,简直是缩小版的天门楼阁。 偌大的宫殿,院落交错,白日如仙界楼台,白雾漫漫,水汽升腾,夜晚清风簌簌,月明星稀,水波荡漾,宛若月中宫殿。 入住朱雀宫的时候,武玄月眼前一亮,绝没想这朱雀宫竟然可以模仿天门宫阙如此相像,这山这水,这楼阁,这亭台,只怕是权门一族花了大价钱,才会有这样仙气浩渺的场面。 武玄月两眼不够看,朱雀宫虽是七分相似天门之所,另外三分多了些许的富贵华丽,尤其是这椒墙青瓦,寓意虽好,朱雀军喜红色,椒墙由来,大概于此,却偏偏是这多此一举的设计,让其宫殿楼阁多了一份俗气来。 纳兰如也眼活伶俐,站起一侧,微微笑语道:“这权门虽好,不比自己家好。这可以的伪造,最多能效仿七分相似,已属不易,却学不来咱们天门的真正内涵之道,红色娇艳,不免俗气了些。女子常服红色,那是因为咱们没得选择,并非天门女子各个喜欢红色。就比如本师尊,倒是格外青睐青色,若是可以的话,本尊更希望天天着衣与青色,清丽脱俗,清爽素净,让人一眼看去干净得很。” 武玄月应声一笑,意味深长道:“纳兰师尊所言极是,这朱雀宫虽然华美,却多了几分矫揉造作,在如何仿真,他到底不是真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权门如此,倒是费了些心思,能做到七分相似,已然不容易,到底狄九黎不如咱们碧水云,这里的气候可没有咱们那里湿润,能够营造出这般仙气升腾的气氛,只怕这整个皇宫的水,都集中在了此地,我们还有要求什么呢?” 纳兰若叶轻笑应之:“是——纳兰至尊所言极是,正如纳兰至尊所言一般,这权门之地能够仿造我天门之所这般想象已属不易,咱们还怎么敢祈求他做到十分相像呢?” 武玄月笑道:“若是十分相像,那就出事了——在华贵的宫殿楼阁到底是人住的,天门之地之所以仙气浩渺,风轻灵韵,大概是因为天门处所常年沾染修武之士的灵气,才会有不俗超凡的意味,而这朱雀宫,建造极好,论其用心和材质,只怕咱们天门自愧不如,而这高厦宫阙少了一份仙气,估计是因为住进去的人不对吧……”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笑得隐晦,应声接话道:“人的气场可以改变处所的气场,权门这般心思,看似重视天门,实则决心叵测,伪造地再好,野心勃勃之势,昭然若揭。” 武玄月嗤声一笑道:“但凡刻意之事,就会显得不自然,即便做得再好,因为刻意,就会让人不舒服,上官一族的野心,纳兰师尊是今时今日才知晓的的吗?” 纳兰若叶应声道:“呵呵~~纳兰至尊说笑了,上官一族的野心,早就已经渗透在皇宫之中,旁人虽不说,其实心知肚明,上官一族也不避讳,将自己的野心早早已示天下,大概是震慑四方之意吧。” 武玄月哼声轻笑:“霸气本就是张扬之气,即便在如何遮着盖着,也挡不住霸气的威吓之力,若是做不到藏好,那就大大方方的彰显,上官一族的做派向来如此,不必在意。” 纳兰若叶点头应声:“至尊睿智,只是若叶有一事不明——来此地,为何故?” 武玄月城府一笑:“当然是见证上官君主登上九五之尊的光辉时刻,顺便该把要做的事情一起做了——” 纳兰若叶不再接话,笑容别有一番深意来。 就在这个时候,朱雀宫外的小厮小跑过来通传,利益妥帖,低头哈腰传话道:“纳兰至尊,纳兰师尊安好,武侯爵在门后等候多时。” 武玄月投以眼神,纳兰若叶确认眼神后,会意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应声之:“还请这位司官带路,本尊这就过去——” 到了朱雀宫大门外,武玄月眼神落定,略微瞠目,脸上却异常镇静。 原来,武明道带着浩浩汤汤的仪帐队伍,在朱雀宫门口等候多时, 581.阵仗逶迤(上官侯爵命众人护送武玄月唯有,监视为实) 大概是修炼修武之道的缘故,武玄月越发不喜欢太过喧嚣的场面,这还未走到了朱雀门外,就已经目睹三十余人的仪仗队伍,不免有些烦躁和厌恶。 武玄月顿时放慢了脚步,心中心思:得想个办法,避开这些不必要的耳目,人多口杂,自己说什么都不方便。 纳兰若叶似乎已经看出了武玄月的心思,登时会意一笑,缓缓跟在其身后,慢吞吞走到了朱雀门口。 武明道瞩目翘首多时,眼看两位仙家女子,红衣罗裙甚是显眼,登时间摆正了姿态,矩步方行,站直了腰板,门外等候。 武玄月走至大门前,武明道双手奉拳而上,弓腰行礼道:“参见纳兰至尊、纳兰师尊,武明道这厢有礼了。”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合谷与腹,缓慢姿态,颔首礼待还之:“武爵爷有礼了——” 武玄月缓缓起身,风清云落,举首头足间,仙家风范,缓缓道:“不知道武公子前来为何事?” 武明道勾嘴一笑,暗自心道:小样!现在学成了,人前倒是有些许王者姿态,这可是曾经那些年自己认识的那个又野又疯的臭丫头吗? 武明道双手举拳与肩头,一本正经道:“奉王上之意,前来参会二位尊上,王上周事繁忙,不能亲自陪同二位尊上四处游赏,便派遣武明道前来,陪着二位尊贵的天门尊上,解解闷儿。” 武玄月下意识瞟了一眼武明道身后,排列整齐的宫女和宦臣,各个低头妥帖,教养的极好。 只是,此时的武玄月并不想被这么多人拥护着,本走在异乡之地,就浑身不自在,现在又多了这么多人跟在自己身后,做什么事情都要被人盯着,还能够自在玩耍吗? 武玄月眉宇微动,嘴上不说,脸上也是风淡云轻,只是这腿脚迟迟不肯上前。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知肚明武玄月心中之意,偏偏故意逗弄着对方姿态来,只见他扬手勾指,两座轿撵被四个壮汉抬了出来。 武明道应声笑道:“两位尊上舟车劳顿,一路奔波来我权门依然辛苦,这出行之事怎么可以再让二位辛苦呢?明道特此命下人备下了轿撵,二位尊上请——”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欲哭无泪,脸上却还是不咸不淡的从容笑意,偏偏这腿脚就是不迈出一步。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偏偏脸上威严依旧,故装糊涂道:“怎么了?纳兰至尊这是对武明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武玄月轻笑之:“不——武爵爷思量周全,待客之道面面俱到,本尊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武明道明知故问道:“既然如此,纳兰至尊为何不高抬贵脚,上前一步呢?” 武玄月笑而不语,抖了抖绫罗袖管,直目而视眼前的武明道。 武明道笑得虚应道:“呵呵~~纳兰至尊这是再跟武明道打哑谜吗?明道愚钝,猜不透至尊的意思。” 纳兰若叶终于看不下去,一步上前,半个身子挡在武玄月的前方,款款而谈道:“武爵爷误会我家尊上了,纳兰尊上心存善念,又是常年修炼修武之道,只求内心清净,不喜人前喧闹,这权门隆重盛世,待客之道更是盛情难却,我家尊上对王上心存感激之意,但是也不忘祖德,奢华排场之风,还是算了吧,我家尊上不想来此权门之地,落人口实,回去之后,难以面对我天门列祖列宗的祖训。” 纳兰若叶话到于此,已经表明了观点,如此圆滑言谈,既化解了武玄月心头不快,又不得罪上官侯爵的恩德,可谓是一举两得。 而这话,武玄月说不合适,武明道说更不合适,偏偏只有她纳兰若叶说出来,还算是些许的妥帖。 武玄月心存感激,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缓缓笑意示意武明道道:“武侯爵可明白本尊之意?” 武明道奉拳行礼,故装歉意道:“还望纳兰至尊恕罪,武明道只考虑到二位尊上劳累之苦,却忘记了天门祖训在此,这是武明道失察过失,还请纳兰至尊恕罪。” 武玄月清风笑道:“无妨~~本都是好意,这般阵仗足以证实王上对我天门的厚情礼待,本尊心存感激,却因为祖训缘故,不可受其荣宠,还请武爵爷回禀王上真实缘由。” 武明道拱礼应之:“纳兰至尊放心,武明道一定如实回禀王上。” 话毕,武明道转身挥袖,发号指令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伺候着二位尊上就够了。” 谁想,此话一出,宫女宦臣并未所动,倒是这宦官大统领走上前去,一脸迎笑之:“武爵爷——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呢?王上吩咐,要厚待了二位至尊,礼数周全才是。” 武明道侧眸一眼,心中清凉,此人便是上官王上派过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武明道本想通过纳兰若叶的嘴,支开身边前呼后拥的下人,结果还是被人给纠缠上了。 武明道轻笑,应对自如道:“岳大人,你也看到了,纳兰至尊不是一个喜欢排场的人,若是这么多人跟着,只怕纳兰至尊这一路走马观花,浑身不自在。这样可好?” 岳司官笑盈盈道:“武爵爷所言非也,天门二位尊上是我们权门的贵宾,这礼数自然要周全些,毕竟权门重地,人际繁杂,我们做下人的时刻要保护主子们的安全,关键时刻,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护主主子的性命,虽说这礼数上有些拘束了二位尊上,可是在安全的问题上,权门还是要对天门有所交代,武爵爷觉得下官说的可有道理?” 武明道会意一笑,并不想在此跟此人有过多纠缠—— 毕竟谁人都知道,自己跟天门关系匪浅,上官侯爵面上让自己前来陪护天门两位高位,也就是面上的功夫,实则到底不放心自己。 武明道清楚上官侯爵的为人,若是在此自己多说两句,势必惹祸上身,与其纠缠于此,不如就让其跟着随行—— 想到这里,武明道笑容可掬道:“岳司官考虑周全,这点倒是明道疏忽了,既然如此,还请司官大人多多操心了——” 话毕,武明道拘礼而上。 岳司官笑里藏刀回应之:“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老身分内的事情。” 武明道迎笑会之,转身一瞬间,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罗甘受到指示,眼神明亮,微微点头示意。 582.明道吃醋(上官侯爵厚待武玄月,武明道吃醋) 武玄月心头烦躁起来,本来自己想着可以趁着这个时机,跟武明道套套近乎,问些情报,结果这么大的仪仗,耳目众多,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得拘着自己的性子,装模作样,高高在上圣女形象,做什么事情都要考量,连说一句话都需要思前想后,这哪里还有兴致坐马观花呢? 纳兰若叶自知道武玄月心头所想,虽然自己的尊上的大人,嘴上不说什么,脸上仍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其实心头早已经恨毒了岳司官这糟老头子宦臣。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上官侯爵果真是一个多疑敏感之人,表面上给予武明道旁人所不能及的荣宠,实则则是防着他多时。 纳兰若叶一眼就看透了现在的形势,武玄月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年轻尚轻,不比纳兰若叶经历是非时候的稳重。 武明道双手拱礼,弓腰而上,谦谦有礼道:“还请二位尊上,上娇撵。” 武玄月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反驳之时,纳兰若叶甚是聪慧,合掌拱袖道:“多谢武公子,娇撵就算了吧,我跟纳兰至尊都是习武之人,没有柔弱到,三两步步伐就走不动的地步,纳兰至尊是否同意若叶的看法?” 武玄月点头应声道:“没错,来此贵地,上官君主好喝好喝招待着,有些时日没有动动腿脚了,不如趁着这个转转皇宫,松泛松泛自己的腿脚也是好的。” 此话一出,武明道故装难色道:“这……” 说着,武明道将目光投向岳司官身上,有意再等对方的意见。 岳司官笑着道:“既然二位天门尊上,没有坐娇撵的习惯,那就不勉强,老身就是好奇得很,二位尊上这年纪轻轻,仙风道骨,身量纤纤,看似弱不禁风,还……” 岳司官这话里话听起来好听,明眼人一听,就听出来其中的蹊跷来,这老狐狸是在套取天门二位尊上的实力。 武玄月厌恶一瞥,倒是烦躁地很眼前这个老不休的东西,这说话的慢声细语,不紧不慢,语调温婉好听,可是这嘴里总归说不出来三两句好听的话来。 纳兰若叶自然明白此人来者不善,只是她不喜与人争辩,决意先观察下形势再说。 到此,武玄月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她干咳了一声,略带强硬道:“还要不要走了,都站在这里干嘛呢?要走就走,不走我就回去了,看见人多我就就心烦,这乌压压一片的,人头攒动,不就是一个平常的散步逛逛,有必要搞得这般劳师动众吗?要走就走,不走纳兰师尊咱们就打道回府,就这么简单,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到此,眼看武玄月发表只是,岳司官怯懦,小人之态百出,适才抱手缩肩哈腰,这身子骨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连连陪笑,道歉求饶道—— “纳兰至尊饶过小的,老身就是仰视纳兰至尊的仙风傲骨的姿态,适才多说了两句,还请纳兰至尊不要见怪……” 武玄月一眼都不愿都看岳司官一眼,在她眼中,最容不得就是这样狗仗人势,趋炎附势的小人。 武玄月可不比纳兰若叶好脾性,对于这种老奸巨猾口蜜腹剑之徒,笑盈盈回应,也不似武明道那般圆滑老道,明明心头各种不爽,却要拘着性子,看人脸色。 武玄月走至武明道身边一侧,好声没好气道:“武爵爷你何时变得这般好脾性了?凡是要看一个宦臣的脸,你的爵爷的威严和威望哪里去了?” 武明道心中乐呵,暗自心道:好家伙,这丫头的倔脾气一上来,就六亲不认了,管他是谁人的贴身亲信,让她不爽,她势必不给好脸色。 武明道心中一套,脸上则是另外一套,只见他尴尬一笑道:“纳兰至尊言过其实了,我武明道何时来的脾气呢?到底这岳司官是上官君主贴身司官,老人家这些年侍奉王上有功,明道自然是要尊重岳司官些。” 听到这里,武玄月嗤声一笑,适才拿正眼看了岳司官一眼,确实极为傲慢道:“既然是王上的贴身宦臣,这个时间不在王上身边侍奉着,来我朱雀工作什么?” 岳司官拱袖而上,嘻嘻哈哈笑意,支支吾吾言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好,这会子功夫就剩下看武明道的脸色了。 武明道心中暗爽,自己家的小娇妻,惯会拿捏人,纵使这岳司官老奸巨猾,口蜜腹剑,却不敌这武玄月直来直去,凡是都说在明面上,让你狐狸根本无计可施。 武明道心中知道武玄月此番做法,就是在为难岳司官,总归是她不在这权门之内常驻,来此地自然不比太过看人脸色,若是大家都恭敬相待,武玄月也不至于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自然有些表面姿态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只是,若是碰到那心怀叵测,又是笑面成虎之人,武玄月绝对不会让此人沾到任何便宜。 武玄月也是懒得跟岳司官纠缠,只是她的方法却是与武明道大相径庭,反正也是喜欢了,没必要周全着性子,让一个阉人在自己面前兴风作浪。 有些话不说出来,事事被人钳制,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痛快,也让那心怀不轨之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武明道侧眸一眼,只看这岳司官陪尽笑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尽,故向其求情道—— “纳兰至尊说笑了,王上派岳司官这样的贴身老臣前来侍奉至尊,寓意很明显,那是重视二位尊上之意,岳司官常年服侍王上身边,经验丰富,做事妥帖,王上才会放心让其侍奉您这样的贵客,这是王上的本意。” 武玄月斜睨一眼武明道,意味深长,冷哼一声道:“哦?果真如此?那我岂不是还要谢主隆恩呢?” 武明道赔笑道:“看您说的~~至尊欢喜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我东苍的贵客,凡是王上都吩咐要个提供最好的,旁的不说,就说这朱雀宫,可是我家王上费尽心思,这一池碧水,改渠引流至此,听说至尊光临大驾,王上还专门命工人赶工,栽树种花,修葺宫室,粉墙椒色,可见我家王上对至尊的诚意和用心,至尊就不要误会我家王上的什么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忽然闻到一阵阵醋溜酸意,这武明道话里话不太对劲儿…… 武玄月抬眸疑惑,狐疑眼神一瞥,武明道脸上依然笑容可掬,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只是难道说是自己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隐隐约约间,武明道话中意味醋意十足呢…… 583.借力打力(武玄月察觉上官侯爵心思,故意刺激武明道) 武玄月刚才还是气势凌人,这会子功夫,倒是收敛了些许气焰。 大概是有过男女经验的缘故,武玄月似乎对这个醋味的感知度特别敏感,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自己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异样来。 武玄月小心翼翼地瞟了武明道的脸色异样,笑容和煦,看不出任何异样来,可是为何听到刚才那一番来,自己心里就变得不踏实起来呢? 武玄月脑海中开始搜集之前的细枝末节的记忆来,现在细想起来,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先武明道似乎就刻意避免自己跟上官侯爵的直接接触,就比如上一次玄武门之变,武玄月的意思是自己亲自出马,救出上官侯爵。 哪里会想到,武明道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牵强得很,大致所意,就是不希望武玄月亲自上阵,执行乾青宫的救助任务。 那个时候,武玄月就好奇,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按理说,自己对灵盘的操控的熟练度和对灵兽的控制力都要远远超越于自己的妹妹,这件工作自己来做最为合适不过,不图别的,就图个稳妥,结果武明道各种阻拦,自己倒是懒得纠缠下去,就松了口让单灵遥去执行任务。 结果可好,竟是把自己妹妹给搭进去了…… 再看看现在武明道这话里话外的酸味,武玄月似乎意识到一件非常严峻的的问题! 单灵遥和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若不是极为熟悉自己姐妹的人,根本分不出来,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换言之,上官侯爵极有可能误把单灵遥当成了自己…… 到底,上官侯爵跟武明道说了什么,才会让武明道在自己的问题上,如此防备自己? 到底,上官侯爵又对单灵遥做了什么,竟把自己的妹妹的心骗了去? 现在想想,大概武玄月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若是如此的话,有些事情,倒是可以试着利用一下,这其中的矛盾来。 武玄月心里多少有些察觉上官侯爵对自己娘亲不一样的感情来,虽然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但是从旁人的种种表现来看,上官侯爵八成对自己的娘亲图谋不轨。 哎…… 想来自己娘亲当年是何等的风光盛世,贵为天门的至尊,一国之君,受百万人敬仰,能力非凡,灵气异乎常人。 这样的奇女子,想必是个男人都会为之倾心,上官侯爵八成是看上了自己母亲的名头还有她身上异乎常人的灵力吧。 一个处处权谋之人,根本不知道这人间的真情意味着什么,或许在上官侯爵的世界里,母亲的价值大过于天,若是能够将自己的母亲占为己有,天门和权门自然再无界限,天门就是权门一劳永逸的后军仓了…… 这上官侯爵倒是想得挺美,凭什么你处处算计他人,最终受益的人都是上官侯爵,你高高在上,用尽手腕,却让他人沦为鱼肉,成为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随你取舍…… 若是如此,上官侯爵也该让你尝尝被人处处算计的滋味了—— 武玄月心中有数,眼看武明道轻描淡写一番言谈,看似是帮着自己王上说尽好话,实则就是在暗示武玄月,你丫头给我注意着点,少跟上官侯爵走得近,这家伙早已经盯上你了! 但是,这话又不能够明着跟武玄月说,毕竟这话一旦出自于武明道之口,作为男子的颜面扫地,还平白无故给自己设了一个情敌,倒是显得自己的心上人炽手可热。 武明道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有在我感觉良好的机会呢?即便明知道这上官侯爵对纳兰雨落的心思,憋死自己也不能说出来。 武玄月自然也看透了武明道的小心思,这种场合也懒得拆穿他。 武玄月寻思,既然这家伙好吃醋,就让他吃个够性,难得有机会拿捏住他,武玄月还是听欢喜看武明道出窘憋火的一面。 他不言于表,我便陪着你装糊涂下去,看谁难受得紧。 武玄月转而态度大变,刚才还是不爽强势模样,这会子功夫已然换了另一幅姿态,谦谦有礼道—— “若是如此,上官君主倒是费心了,本尊竟没想上官君主如此重视天门,倒是本尊刚才言语冒失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眉宇微动,笑容发生微妙的变化。 武明道暗自心道:嗯??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说变脸就变脸,一听说上官侯爵为了讨好她,做出那些荒唐行为,像是对待妃嫔一般礼数对待你纳兰雨落,你丫头是不是修仙道修傻了?连这点防备心都没有? 武明道顿感心中不爽,有意瞄了一眼武玄月,这不好意思的小脸红个什么劲儿?这搔首弄姿的姿态给谁看呢?你丫头给我收敛点,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到此,武玄月缓缓走上前去,依然不多看那岳司官一眼,不管武玄月喜欢上官侯爵与否,她对岳司官态度始终如一,轻描淡写间,完全无视其存在。 武玄月缓步走上前,合谷行礼与武明道,笑容清风雨露,一眼就能够看出对方此时心情大好。 武玄月微笑道:“还请武公子带路,本尊和纳兰师尊正好可以领略一下这青龙皇宫的风采。” 到此,武明道心中越发打鼓,竖耳倾听武玄月的心思,绝没想武玄月此时心中默念道:上官公子人中龙凤,竟然如此重视本尊,礼数周全,果然这权门的教养和礼仪是武道四国中,做得最到位的,连我天门都自愧不如,这样看来,上官侯爵还真是挺重视本尊的——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头更加发慌了:够了!你丫头给我适可而止!!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上官侯爵呢?他就是一只有野心的狼,正在垂涎你的美色和地位,你还傻傻地觉得他是尊敬你?放屁!!你就是傻丫头一个!!哪天被人给卖了还不自知! 武明道心理那叫一个怒火冲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也不能发作,别提有多憋屈了!! 不行!得想过办法,把这一帮子给支开,本觉也倒是要问清楚那死丫头内心是怎么想上官侯爵的! 584.宦臣由来(东苍特殊官员,宦官由来) 这会子功夫,武玄月倒是不急不躁,步若清风,笑容如沐,一路走在前方,谦和有礼,根本与之前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子判若两人。 倒是这个时候,武明道心中疙疙瘩瘩,繁琐难安。 武明道倾听万物的声音,虽然厉害,但是他并不常用,若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很少开启倾听万物的功能。 原因很简单,有时候耳边骚乱太多,耳根不清净,未必是好事,反倒是听得多,心中顾及和疑虑越发多了,心志不坚定,反倒坏了事情。 其二,这倾听的本事,若是天天用的话,这什么声音都钻进自己的耳朵里,不管是鸟叫还是狗吠,甚至于连同花草的声音都钻进自己的耳朵里,乱七八糟根本分不清楚那些是有用,那些是无用的,聒噪的自己心烦。 所以乎,武明道平日里很少去用倾听万物的本事,若是真的想要他听到谁人的声音,他便会有甄别有选择的去听取,并非谁人的心声,他都想听。 显然这个时候的武明道百爪挠心,自己虽是脚下走路,可这心思全然不再引导陪护上,就差竖着耳朵,去听武玄月的心声了。 岳司官知道自己之前得罪了天门至尊,这一路上殷勤地侍奉左右,解说龙宫皇室的宫殿楼阁,似乎有意想要弥补自己在天门至尊心目中的恶劣形象。 武玄月倒也不介意这老宦臣的各种殷勤侍奉,应付得当,从不正眼多看岳司官一眼,人家主动来搭话,说到点子上了,武玄月愿意搭理了搭上一句,不愿搭理笑容应之,眼神飘逸他方,懒得应付此人那么多。 明知道这老小子不是什么善主,宦臣虽说是伺候人的差事,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忍辱负重,尤其是君主身边的宦臣。 宦臣是只有在东苍特有的职位,官宦中的高级官员,专门服侍高位的男性的职位,入宫前则被被阉割生殖器后失去性能力,专供东苍都城皇室役使男性中的官员。 对于宦臣来说,如何伺候好嫔妃、皇帝,既是他们升官发财的手段,也是保命的本事,稍微不小心,就可能是重罚,甚至是掉脑袋。 所谓伴君如伴虎,宦臣服侍主子时,要时时小心谨慎,做到无微不至,更是要察言观色,体贴入微。 在皇宫高墙内院之中,对于宦臣的要求极为苛刻。比如:“许打不许骂,打人不打脸”,使得宦臣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稍不留意就会受到惩罚,惩罚的方式又是极其折磨人心,主子从来不会骂人,只要宦臣做错事情,挨打那边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至的刑罚,送入刑房受刑也不是没有的事。 宦臣做得好,只要讨好主人,一人至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宦臣做得不好,惹得主子厌烦,好事总是躲着你,这背锅受罚的事情样样少不了你。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宦臣要想日子过得舒坦,就要学会宫中之道,耳聪目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那是保命的根本,而若想在宦臣中脱颖而出,成为君主依赖的人,就要有独出手眼,极目迥望的本事。 就如这岳司官便是如此,想当初这青龙皇城,谁人不是巴结着上官诸侯这个嫡长子,大致目的,显而易见。 而偏偏这岳司官,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投靠上官侯爵的身上。 岳司官还是个三等宦臣的时候,自己的师父则是上官王上的贴身司官,权宦一等一高人,在内服侍上官王上吃穿用度妥帖,在外手中握有兵权,保护狄九黎的安全。 上官王上可将自己手中的兵权交付于一个宦臣手中,足以看出上官王上对此人的何其重用和信赖。 岳司官那个时候不过是堂外服侍的小宦臣,根本没有资格堂内服侍王上,他不甘心于此,自知道自己这辈之若是只在王上身边的服侍,终究不过是一个东宫管事,自己头上几座大山压着,想要出人头地,绝对不可能。 若是如此,自己何不另辟途径,给自己寻一条出路,他本也是属意与上官诸侯,只是眼看跟自己有野心之徒争前恐后地去巴结上官诸侯,自己地位微贱,只怕够不到这上官诸侯的门槛儿。 后来因为一桩机缘,岳司官对上官侯爵这个二公子各位青睐,便一门心思投靠与上官侯爵门下,与那上官侯爵里应外合,传递宫内信息。 他知道,这辈子自己的荣辱全都压在了上官侯爵的身上,自己没得选择,只有一门心思的效忠自己的主上。 不过,这老小子算是有眼光,经历了十几年的抗争,上官侯爵终于出人头地,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岳司官也因为跟对了主人,得以晋升,成为了主上身边的贴身宦臣…… 这些事情,武玄月早已经知晓,她清楚这岳司官的所作所为,都代表了上官侯爵的意思,对他自己完全没有义务客气,一个靠出卖旧主,换得上位的小人,即便荣华富贵,人品早已经扫地,一个无情无义之徒,脑子里除了计算得失,哪里有什么人情味? 跟这种人打交道,不必交心,更不必客气,因为他不配! 武玄月对于岳司官极其冷漠,倒是纳兰若叶相当灵活,会给自己主上圆场,应对自如,每每岳司官介绍一处皇宫建设,纳兰若叶都会回礼予以肯定,绝不会让岳司官颜面无存,冷场尴尬。 武玄月倒也不介意纳兰若叶如此,自己管得住自己心性,却无从管束别人的行为,纳兰若叶有她自己的带人的原则,自己的讨厌的不代表别人就一定要跟着自己一同讨厌。 终于走到了玄门大殿门前,这玄青色的神兽左右护法在大门外,纵观玄武大殿的宫殿,整体墙体颜色灰暗,玄青色为主体,而这建造五形态各异,雕梁画柱上,牛鬼神符,气氛诡异。 岳司官笑眯眯地拱袖而上:“纳兰至尊您看,这里就是北宫玄武大殿,正殿中供奉地藏王菩萨,这北宫中供奉了不少鬼神,不知道纳兰至尊是否愿意踏足此地?” 到此,武玄月有意瞟了一眼武明道,继而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了武明道身后的罗甘的身上…… 585.玄武大殿(一众人走到了玄武大殿大门前) 武玄月一眼犀利,冷冰冰地扫到了武明道身后的小鬼——罗干。 罗干惊恐,他赶忙低头躲避的武玄月的眼神,身体也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罗干隐隐约约感知,这位红衣天门至尊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甚至于有些厌恶自己。 而偏偏自己的主上对这位生气凛然的至尊大人,格外的青睐有加,自己虽是害怕纳兰至尊,但因为主上这道关系,这种必要的应酬,自己不得出席。 只是,罗甘清楚,对于一个不看好你,甚至打心眼里厌恶你的人,不管你怎样讨好,她都不会搭理你,更有甚至她会更加看低了你,厌恶你。 就比如这岳司官这般,越是拿他的热量贴人家纳兰至自寻的冷屁股,人家越是不拿正眼看他一眼。 更何况纳兰至尊这种一身正气凛然,浑身灵气蓬勃的天门至尊,本就是与自己鬼族的鬼气相克,罗甘躲都躲不及,又怎么敢主动上前呢?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门至尊,自己则是卑微下作的鬼族小鬼,天壤之别,何来牵强附和? 罗甘始终躲在武明道的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能躲着武玄月的一点躲尽量躲着一点,哪里会知道站在玄武大殿的时机,纳兰雨落的眼神到底还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纳兰雨落第一次看自己的眼神,罗甘至今都还记得,蔑视鄙夷,略带几分憎恶,就像是看待地上一只臭虫一般不屑一顾。 罗甘心中不甘,那又如何,除了卑微身躯,躲在武明道身后祈求保护,再无他法。 就想黑暗永远不可能与光明如期而遇,只敢追着光明的尾巴,悄无声息地在其身后小心的运动着一般,生怕光明会回过头来,用它的光辉彻底照亮黑暗一般。 鬼族生活的地域只可能是黑暗,对于光明是既恐惧又憎恶。 罗甘怕极了武玄月,怯懦懦地躲在一旁,低头不语,心中惊恐难安。 武玄月目光渐渐从罗甘身上挪到了他主子身上,继而武玄月满面笑意道—— “武爵爷——据说你在玄武大殿办公差事,今日一见,还真是好不气派!” 武明道笑道:“纳兰至尊消息灵通,没错——这里就是鬼族办理差事的公务之地,与其说是办公之力,这里更像是庙堂祭祀之所,北宫玄武殿,每一个殿堂里都供奉着不同的鬼神,我天天在次办公,每每心神不寐,这鬼神神像各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还真是考验人的心性。” 武玄月不免打趣道:“怎么?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武爵爷,也有害怕之物?这倒是让本尊好奇了~~” 武明道恭拳示礼,略显窘迫笑道:“还真是让纳兰至尊见笑了,此等鬼魅,受鬼神庇佑,阴气颇重,不已仙灵一族踏足,若不然纳兰至尊咱们转下一个宫殿去瞧瞧如何?” 武玄月见到此,勾嘴一笑,偏偏喜欢与武明道唱反调,他越是阻拦,武玄月也是觉得其中古怪,还非得要进去瞧上一瞧。 武玄月笑道:“哦?若是如同武爵爷说的这般,那我纳兰至尊还非得要亲临此地瞧上一瞧?” 武明道自知道这丫头心中所想,与其说是好奇,那就是因为逆反心理作祟,偏偏要跟自己唱个反调才成。 武明道心中哭笑不得,脸上还是一副一本正经,奉拳行礼道:“纳兰至尊果真如此,欲要踏足此地,见个明白?” 武玄月清风一笑,坚定道:“当然如此~~还请武公子引路。” 武明道自知道这丫头任性于此,自己拧不过对方,不如就顺了对方的意。 武明道摊手侧身,引路道:“还请纳兰至尊这边请——” 武玄月侧眸一笑,意味深长地踏过门槛,武明道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罗甘虽然怯懦于此,却又不敢违抗主命,三步并两步走在武玄月前方,低头引路道:“纳兰至尊请往这边请——” 随后,纳兰若叶跟在武玄月身后,踏过门槛,走进了玄武大殿中。 而这个时候,武明道将目光落在站在门口止步不前的岳司官一行人。 武明道呵笑一声,问其意向道:“岳司官怎么不一起来呢?” 岳司官紧张地摇了摇头,身子骨不自觉向后撤了两步,惊恐万众拱了拱衣袖道:“呵呵~这是玄武大殿,先祖的牌位供奉于此,鬼神出没之地,老身我胆小,见不得什么世面,就不进去了吧——”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乐呵,所想这老家伙当初了为了巴结上官侯爵,没少通风报信自己王上的信息,这会子功夫,他估计是做贼心虚,不敢走近玄武大殿,更是无脸面见曾经的王上牌位。 武明道心知肚明,却还是故意为难之,几分强硬地拽着岳司官的手,就往大典里拽—— “岳司官这是怎么了?你若是不来,我岂敢与那纳兰至尊单独相处?你可是见证我和纳兰至尊清清白白关系的证人,免得日后君主误会我跟母国至尊勾结关系,到时候我武明道可是说不清楚关系~~所以,还得麻烦岳司官跟我走上一遭,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况且你也是先祖身边的老人,有机会祭拜一下自己曾经的王上,先祖高兴,自然会庇佑我东苍国运安泰。” 一听到先祖的名字,岳司官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他神情有意,更加惊恐。 岳司官自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若是这般推脱,总归说不过去,毕竟君主给自己下了死命令,时刻监视武明道一举一动,若是有意,势必马上禀报。 岳司官此时被人逼到了刀尖上,若是自己推辞过甚,身后这么双眼睛看着自己,到底说不过去,鬼才知道这众多女官宦臣中,到底还有没有军中监视自己的眼线呢? 岳司官被逼到了绝路上,做贼心虚和被现在的君主怀疑来比,岳司官艰难抉择—— 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岳司官一手摆开武明道的手,正了正身子,明明心虚的要死,却还是摆正姿态,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武明道正要示意后面的宫人一同进殿,却不想岳司官突然转身而至,喝止道:“让他们在门口守着,这一般下人笨手笨脚的,若是触动先祖神灵怎么办?” 武明道巴不得此意,这岳司官此言正中下怀—— 586.恶鬼索债(玄武正殿恶鬼出没) 武明道眼神微凉,嘴角微微勾起,岳司官此言,正中下怀,武明道求之不得,可偏偏脸上绝不能够带出来半分。 武明道惯会演戏,这边一脸苦色,故装为难道:“岳司官……这……合适吗?” 岳司官撇嘴咋舌,侧某一眼门殿外头一众宫女宦臣各个埋头直立,没一个人感抬头看向这一边。 岳司官哼声一呵道:“小兔崽子们还能造反了不成?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就候着!我看看谁的话那么多,多那一嘴子!” 武明道轻哼一声,一手摊开:“那岳司官请——” 岳司官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这会子功夫内心七上八下,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武明道脸上得意一丝笑意,紧跟其后。 武玄月一众人早早已经到了供奉地藏王菩萨的玄武正殿中,这刚一走到门外,武玄月只感觉背脊发凉,一阵阵阴风袭来,令人毛骨悚然。 鬼气阴冷异常,玄武殿中供奉了上官家子嗣的灵牌,上官家子嗣死因虽然不明确,但总归一条,都是被人活活算计死的,自然这冤魂怨气过重,不愿投胎转世,全被这地藏王菩萨镇魂于此。 武玄月跟在罗甘身后,踏进了玄武大殿的正殿,屋内阴森黑暗,几缕烛光幽冥幽暗,一尊大佛端坐正堂中间。 地藏王菩萨身高百尺,他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相,一手立掌与胸前,一手持莲花。 菩萨静谧而笑,莲花宝座前,供奉着佛龛,两排佛龛上方整齐摆放着,上官家子嗣的灵位。 不知道是不是武玄月的错觉,她没看到一个灵位,这灵位上的朱砂字迹,模糊如血流,异常阴森恐怖。 武玄月心暗自咯噔一声,越发觉得自己来到一个恐怖的地方,浑身不自在极了。 而当她看到身边的纳兰若叶来到此地,竟然还能够淡定自若的应对,完全没有不适感。 武玄月凑了凑身子,压低声量询问自己一侧的纳兰若叶道:“你不觉得这里阴森恐怖?” 纳兰若叶泰然自若道:“还好吧,我倒是觉得这种程度的鬼煞之气,我能受得了——” 武玄月瞠目怔然,冷瑟瑟笑了一声,暗自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忘记这纳兰若叶身上有一半鬼族的血脉,她自然不会觉得这样的处境有丝毫的不舒适。 罗甘双手抱背,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以此环节自己的压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一身正气凛然,又是灵气护体,怎么可能会畏惧这鬼气,大概是这玄武大殿中冤魂邪气太重,自己虽是灵气护体,却势单力薄,不足以压阵。 就在这个时候,武明道引着岳司官进了大殿。 武玄月本来是觉得这大殿的气氛渗人得很,却不想一看到这岳司官的模样,顿时乐呵了。 岳司官手脚发抖,浑身抖索,脸色发紫,这一路艰险硬撑着胆量,算是挨到了玄武正殿中。 试想,武玄月此等一身正气的至尊,乍来此地还有些许的不适应,更何况是这心虚胆颤的小人之辈? 岳司官战战兢兢、骨寒毛竖、怛然失色、早已经魂飞魄散了去——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王上的令牌上方突然窜出一股黑影,一溜烟的功夫向岳司官的方向飞去—— 岳司官见此状眼光瞪裂,吓得屁股尿流,心跳减速,肝胆爆裂,他想要跑,可是腿脚似乎被什么给绊住了。 他讪然低头间,登时吓得气孔流血,原来他的腿脚已经被一个女鬼抓得牢牢的。 女鬼披头散发,缓缓抬眸间阴森恐怖地发出咯咯鬼笑声,她的眼睛像两个血洞,她张开血盆大口,口中进屋舌头,她浑身上下水淋淋湿漉漉,她浑身褴褛,骨肉分明,惨白冰冷的手,死死的抓着岳司官的双脚不放。 岳司官惊恐眼神,颤抖牙关道:“这……这……这不是小翠吗……” 说来这小翠,曾经是上官侯爵身边的贴身丫鬟,生得水灵,眉清目秀,站在丫环堆里格外出众。 岳司官一眼就看中了小翠,几次向上官侯爵投递了情报后,这贪婪的心,开始作祟。 岳司官每每到了侯爵府后,两只眼就跟饿狼扑食一般,盯着小翠不放,小翠心中恐惧,避之不及,多时躲着岳司官的眼神,可是偏偏命运还是捉弄了小翠。 上官侯爵一眼看出了岳司官的贼心,几件有用的情报后,算是犒赏岳司官的奖励,便把这小翠赏赐给了岳司官做了对食。 起初小翠各种不愿,但是在权门之地,下人哪里有权利拒绝主上呢?更何况上官侯爵对自己恩重如山,并且拿会提拔小翠的兄长为由,让其去了岳司官身边。 小翠嫁了过去,去不知道这岳司官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变态,在皇城中,常年被自己大师傅和师兄压制,自己在乾青宫中受了委屈,回来都发泄在小翠身上。 刚开始也就是骂几句,推搡几下,到了后来岳司官越发变本加厉,各种在家中虐打小翠,简直就不把她当人。 小翠被下嫁宦臣,根本无法像平常男女一般,过夫妻生活,再加上自己的丈夫又是个暴力狂,小翠彻底绝望了,最后她选择了投河自尽了确此生。 小翠的尸体被打捞上岸之后,岳司官不敢去多看小翠一眼,心中有鬼,心虚倒死。 他听鬼族人说,只要拔掉死人的舌头,挖去已故的人眼睛,此人的魂魄便再也找不到冤头债主,并且到了阴曹地府也没办法向判官诉说自己身前的委屈。 而现在小翠的亡魂从地府中爬了出来,虽然她不能说话,甚至于连看都看不清楚害死自己狠毒之人,但是她能够通过气味判断出,自己牢牢抓着的人,就是害得自己上天不能入地不行的混蛋! 看到小翠的亡魂于此,岳司官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毛骨悚然,而接下来上官王上的魂魄直击岳司官面前的时候,一股青烟而至,上官王上灵体放大了数倍。 上官王上七窍流血,血色发黑,一看这死状就是中毒造成。 看到这里,武玄月适才恍然大悟间,原来这上官王上被毒杀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587.鬼魄之术(罗甘解释鬼魄招数) 上官王上鬼混现世,灵体明暗交替,七窍流血的惨状,死状可怕。 上官王上怒视恶瞪,闷声怒吼之—— “岳司官,你害得我好苦……我上官王上一世英名,却死在你一个小人的手里,还真是可笑至极!!” 岳司官汗流浃背,噤若寒蝉,寒毛卓竖,眼眶瞪裂,嘴巴惊恐,看到上官王上的魂魄前来索命之势,岳司官眼神恍惚间,瞳孔放大数杯,再无神色。 不过一句话的责问,上官王上还什么都没有说,岳司官已经吓破了胆,吓死了过去。 武玄月这一出好戏看得尽兴,正是好奇,这上官王上之后还会爆出怎样的劲爆新闻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上官王上的魂魄嗖的一声化成黑影,钻进了自己的牌位之中,而之前牌位文字血泣之势,已然消失了。 武玄月微微皱眉一瞬间,回过神来,连同小翠的阴魂也不见去了,就剩下一个瘫软在地,吓得断了命的岳司官。 武玄月忽感鬼气余迹,循着鬼气的方向,猛地转头而视,却看到了罗甘周身黑气升腾,他右手掌心上悬而幽冥一束紫色鬼火。 武玄月目光内敛,心中极为不爽道:切!没想到这小子还有那么点用处,也不是百无一用吗。 武玄月冷视撇嘴,咋舌一声,虽是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罗甘确实有些许用处。 武玄月直目相视站在对面的武明道,一副小声得意,不禁微笑的武明道,武玄月哼声一句道:“武爵爷,你这是拉着本尊演的哪一出好戏呢?” 武明道笑之,继而恭拳而上道:“让纳兰至尊见笑了,说来也可笑,这岳司官曾经投靠了我家君主,结果私下里还勾结了上官诸侯的党羽,当初先祖王上之所以薨逝,就是这小子做了手脚,在王上的药膳中加入了伏地绿矾,向王长寿经久不衰,纳兰至尊应该最清楚不过了,那是因为先王机缘吞下了天门一代至尊的元焰,而这伏地绿矾最克天门灵气,其后果可以想象吧。” 武玄月适才恍然大悟,方才明白原来上官王上死因不明,关窍在这里。 武玄月听罢冷笑一声道:“岳司官两面三刀,倒是把上官家子弟,玩得团团转!最后搅局成功,成功上位——” 武明道应声答之:“纳兰至尊英明,此等小人,虽是八面玲珑,投靠其主,却不安于现状,计算得失,进退有度,毒死了这上官王上,不管是上官诸侯上位,还是我家君主上位,他都可以全身而退,受其提拔,只是算计精妙又如何呢?上官君主早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君主依然给了他无上的荣宠,如他所愿,让他坐上了君主司官的位置,却不知道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背后,却是暗藏杀机。” 武玄月明白其中道理,上官侯爵想来多疑不信人,更何况这岳司官本就不是什么重官要职,一个阉人罢了,还是一个叛主弃意的东西,上官侯爵既抓不住这小子的把柄,却还是有办法收拾了他去,小人在如何翻腾,终归死在权位之上,倒是也让这老小子死得其所。 武玄月对于岳司官此等小人的死因一点都不感兴趣,这种小人死不足惜,根本不值得一提,上官侯爵收拾了也就收拾了,无碍大雅。 而此时,武玄月好奇的是,这罗甘手中灵魄为何物? 武玄月斜睨了罗甘一眼,如寒风刺骨,罗甘吓得低头缩身,讪然躲到一边。 武玄月张口问道:“那小子手中之物……为何物?” 武明道笑道:“此为鬼魄之术,此招数利用鬼族的鬼气,便可召唤出地府冤魂恶鬼,满足其死后遗愿,鬼魄便了无心愿,愿意,堕入六道轮回之中,转世投胎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小声嘀咕:“切~~这小子也不是这么百无一用,还是有些本事的。” 武明道缓缓上前,明明已经听到了武玄月心里话,偏偏故意调侃之—— “纳兰至尊这是何意呢?还是看不上眼我的侍从吗?” 武玄月白眼而上,轻叹之:“你的侍从你喜欢就好,与我何干?他有本事便是你得心应手,他若是没本事,受累的是你武爵爷,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武明道呵呵一笑,明知道对方心中有怨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总不至于当着众人面收拾了自己的功臣吧? 武明道聪慧,自知道自己接与不接话,自己家的小娇妻仍在气头上,而这个梗自己还要硬着头皮接下去,不仅要接下去,还得让对方开怀才是本事。 武明道想了又想,张口笑道:“纳兰至尊可知道鬼魄之术的奇效在哪里吗?” 武玄月冷瞥了武明道一眼,没好脸色道:“不知道!还请武爵爷赐教。” 武明道笑道:“鬼魄之术在于慑人心智,但凡做贼心虚,惧惮鬼神之人,势必会拜倒在此术之下,而您看纳兰至尊同被鬼魄所噬,却未曾受其影响,可见纳兰至尊大义凛然,正直不阿,心智强大,方才不被此术所侵蚀~~武明道佩服至极——” 说着,武明道妆模作样地拱礼而上,这高帽子戴得漂亮,这一套套漂亮话说的得心应手,可以见得此人情商之高。 武玄月听到这里,刚才还有几分气意的她,顿时没有憋住,噗嗤一笑道:“你这家伙,又是这般花言巧语~~你哄着谁玩呢?” 武明道暗自心道:偏偏就是这花言巧语,哄得你开心开怀足矣。 武明道缓缓起身,站直了腰板故装一本正经道:“哪里?我武明道向来不爱说假话,只要是我从我嘴巴里出来的话,那就对是实打实的实话,纳兰至尊只怕是误会了武明道了——” 到此,武玄月被武明道这么一哄骗,这心思也就不在这罗甘身上,所想一个小人罢了,眼下他护主有功,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待有合适的时机,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处理干净才是。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跟一个小鬼争一时高低,自己有要事要办,顾不上这小鬼任何。 说着,纳兰至尊微微挑眉道:“武爵爷,可否借一部说话?” 武明道早有此意,却让这武玄月抢先去—— 588.醋意大发(二人对峙,武明道醋意大发) 武明道心中虽想与武玄月独处,可是偏偏耍起来坏心眼道:“哦?纳兰至尊的意思是?” 武玄月眉宇微挑,略显得不耐烦起来,摆明这混账小子跟自己耍官腔,这样的感觉实属不好。 武玄月不再言语,微抬下巴,敛眸而去,眼神中杀伤力十足,直勾勾地盯着武明道。 武明道登时被武玄月的眼神给吓住了,刚才还是痞坏痞坏地笑意,现在这会子功夫,竟然一句俏皮话也说不出来了。 武明道赶忙换脸,一副趋炎附势的小人模样,嘻嘻哈哈而至—— “哈哈哈~~纳兰至尊这是怎么了?我武明道脸上有什么吗?你这样看着我还怪渗人的?” 武玄月懒得跟武明道费嘴皮子说废话,她清楚这玄武殿内,怨气重魂魄游离,自己就是要借一部说话,也无路可去,索性就直截了当些最好。 想到这里,武玄月毫不迟疑,一手甩袖一侧,瞬时间灵气充斥袖管,喷射天灵地罗大轮盘核心位置,灵盘竟以秒速迅速展开神迹。 武明道两眼瞪直,心知肚明武玄月这是为何故。 武玄月转身之时,冷冷瞥了武明道一眼,虽是语调平和,字里行间威慑力十足:“要来不来,你自己看看,只是有些后果你要自己承受也未尝不可——” 武明道讪然笑意,痞坏上手挠了挠头,乖乖地跟在武玄月身后而去。 武玄月临踏入灵盘之际,递了一个眼神给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神会,这一个眼神之意,就是让自己看好武明道手下之意。 纳兰若叶轻笑,颔首示意。 适才,武玄月方才安心一脚踏进了天灵地罗轮盘黑极一侧。 武明道随后而至,像极了孙子,怕老婆模样实属可爱,既尴尬又无奈,却还是得乖乖跟着老婆身后去。 灵盘之内,武玄月动用灵气,将期内的空间凝滞在一刻,此二人宛若进到了一个定格的混沌空间中,悬空而立,倒也是习惯的很。 武玄月转身而至的一瞬,怒视而对:“你小子想干什么呢?你帮上官侯爵擦屁股,拉着我们天门的人做什么?这趟浑水,你是有意让我们踩上一脚是吗?” 武明道故装傻笑打哈哈道:“哎呦哎呦~你犯得着生这么多的气吗?这纯属巧合~巧合而已~~~” 武玄月怒眉一哼,冷笑之:“是吗?不是上官侯爵你俩二人算计好的吗?若是有朝一日这岳司官的事情败落了,这弑杀上一代君主的罪名,上官君主怎么都逃不了,索性让我们天门出面,目睹了事情发生的一切,为的不过是为日后做长久打算,到底我纳兰雨落的话还是有几分威信在,对吗?这笔账你俩倒是算的清凉,生生把我天门给拉下了水!武明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些年权谋修炼,你倒是算计起来我了不是?” 武明道自知道事情败露于此,自己在装傻充愣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白从宽,眼看挨骂是避免不了,至少能减轻些对方对自己不良印象也是好的。 武明道低头可怜,认错态度良好,人高马大一个大男人,在自己媳妇面前,惯会装孙子。 武明道嘟嘴怒眉,低头认错道:“哎~~我也是没有办法事啊,妹子,你今天也看了,我若是不除掉他岳司官,他势必会向上官侯爵告我的状,与其被人诬陷苟害,不如我先发制人,他若是死了,上官侯爵心中少了一根刺,我功德一件,也好帮你办事情对吧?” 武玄月双手抱背,不语声色,继续冷眼旁观武明道演技,到底都是熟人,谁人什么秉性,简直了若指掌,何必这般做作呢? 武明道一看武玄月不动声色,心中更加发毛,欲要运气探之对方心思,武玄月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武明道下一个举措,冷不丁地张口道—— “莫要在窃听我的心声,对于你我向来是表里如一,因为知道你懂我的心,但是——武明道摸着你的良心跟我说,你真的对我也是表里如一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表情微妙以怔,武明道嬉笑掩盖自己心中的尴尬,连连解释道:“纳兰至尊是在怀疑我的真心吗?” 武玄月白眼冷淡道:“不敢~~你对我何时付出过真心呢?我就是你武明道的一颗棋子,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让我极度不舒服!” 武明道见状,刚才敷衍哄骗笑意尽消,取而代之则是冷淡一瞥,好声没好气道:“被我武明道利用不舒服,倒是被上官侯爵利用的甘之若饴~~呵呵呵~纳兰至尊,你何时变得也这般现实了?” 武玄月一愣,竟没想平日里嘻嘻哈哈,在自己面年前每个正形的武明道,竟然会如此生气,这倒打一耙,倒是让自己无言以对。 武玄月条件反射反问道:“你说什么?” 武明道嗤声一笑道:“切~~人家上官君主是王者,这东苍的主人,有权有势,地位尊贵,不像我武明道,身份微贱,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上,全是要倚仗人家上官侯爵的权利,没错!我就是小人一个,没有上官侯爵我什么都不是,清贫如洗,一介布衣……纳兰至尊若是瞧不起我武明道,大可不必跟我继续纠缠下去,跟我这种下九流的人混在一切,还要防备被我算计,倒是我家主上对至尊你倾心一片,你们倒好,一个王者一个至尊,天作之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里,武玄月已经嗅出了武明道话里话的酸臭的火药味来,这下该怎么是好呢? 本以为自己来这里强势压制,结果呢?到让对方成功转移矛盾,好生发泄了一番情绪,自己立场全失。 武玄月怔然瞠目,片刻回过神来,只看武明道这般凄婉自嘲的一面,刚才那兴师问罪的气势全消,继而就剩下可怜对方的心情了。 此时的武玄月心怀愧疚,倒是开始反思起来自己的问题,难不成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而眉目微动,缓缓道:“为何这里会提到上官侯爵?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武明道自嘲苦笑道“你是天然呆还是故意这般?难道上官侯爵对你别有用心,你一点夜查觉不出来吗?” 武玄月驰目而望,故装摇头不解…… 589.反扑成功(武玄月轻描淡写化解眼下矛盾) 武明道似笑非笑,明明心里头在意的要死,可是这醋劲儿上来了,怎么都控制不住情绪,烦恼和嘲讽之意。 武玄月皱眉相望,关于吃醋自己的感受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没办法自己的未婚夫是一个有帅气又招女生喜欢的傲娇男子,他虽无心却惹下了不少风流债,武玄月虽然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惹下的风流债与他无关,但是心里头还是不舒服极了,无处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眼看自己父亲这故装嘲讽的笑意,字里行间无疑不充斥着酸涩的味道来,武玄月已经了然自己的父亲的心思。 武玄月轻哼一声,略带调侃意味道:“武爵爷何出此言呢?雨落好奇的很,你们家主上对我青睐,我可曾做出过什么回应吗?” 武明道瞟了眼武玄月,撇嘴一笑道:“不曾——” 武玄月继续道:“我又可曾主动去招惹过你家主上?” 武明道愣之,一手敷上脖颈,几分不自在,扬眉打哈哈道:“也不曾——” 武玄月乐呵了,索性直奔主题道:“你武公子这醋吃得好没有道理啊~~是你家主上对我纳兰雨落有了好感,我已没有回应对方的情义,而没有主动去招惹过她,我过我的修身养性的日子,天门周事繁琐,我哪里有时间关乎其他男人的情义,一个你足以让我费尽心力,我还有时间去操憋得男人的心吗?” 武明道疑惑锁眉,细细品味道:“吃醋……” 看到这里,武玄月简直大跌眼眶,竟没想自己这位身经百战,对人情世故拿捏得当,圆滑机智父亲竟然不知道吃醋的意义? 武玄月小心发问道:“二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吃醋的意思?” 武明道略显得尴尬,倒也不是一个嘴强牙硬之徒,尴尬一笑,附在脖颈间的手,越发骚动了起来—— “呵呵~~实不相瞒,这什么吃醋的意思,我连听都没有他听说过,何来的感受?好妹妹,你就与我说上一说,让我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武玄月拂袖颜面,笑意倍增,继而解释道:“二哥是不是觉得上官君主只要对我好,不管我要不要做出回应,你都会觉得心理不舒服,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企图,这种随时可能要失去的重要东西,这种患得患失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武明道侧眸思索,自信品了品武玄月话中之意,觉得却是是那么回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解释道:“这就对了,就是这种感受,曾经有个皇帝为了笼络人心,要为当朝宰相纳妾,大臣之妻出于嫉妒,横加干涉,就是不让。皇帝无奈,只得令大臣之妻在喝毒酒和纳小妾之中选择其一。没想到这位夫人确有几分刚烈,宁愿一死也不在皇帝面前低头。于是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当宰相夫人含泪喝完后,才发现杯中不是毒酒,而是带有甜酸香味的浓醋。因为这个典故,从此人们便把嫉妒和吃醋融合起来,所谓吃醋,大概就是因为男女之情间,情敌的出现和介入,使得其中一方产生嫉妒情绪,继而激化情侣之间的矛盾——” 讲到这里,武明道适才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之际,一个响指而来,略有兴奋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上官侯爵是为了利用你我之间的情义,故意让我产生吃醋的心思,继而对你心生怨念,瓦解离析你我之间的情义,对吗?” 武玄月笑答:“我想,以上官侯爵这样不懂人间真情的王者,在他的世界中,只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他追求的最高目的,人与人之间的情义,他根本不屑与此,他对我处处讨好,还着意让你知道,大概于此,就是为了激怒当事人的二哥你情绪,达到他的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我若是没差错的话,下一步上官君主为了能够留住你这朝廷忠臣,势必要通过结亲的手段来拢人心,二哥多一句嘴问你一句,最近一段时日,你是不是跟那上官金阳走得太近了些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顿时脸上通红一片,并非不好意思,而是羞愧与眼前的女子。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何等神人,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捏指一算,根本不在话下,即便身处南湘之地,一卦八卦相术,所有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武明道自当汗颜,自己的心上人早早就知道自己的现在的处境,却未曾发难与自己,倒是自己变得大惊小怪起来,各种闹情绪还真不想是一个男人所为。 武明道心虚尴尬,刚才还是一副发难与人的理直气壮,现在气势全消,就剩下在武玄月面前赔笑了—— 武明道连连陪笑道:“妹子……你……都知道了……” 武玄月瞟眉一言而去,意味深长,腹黑意味,缓缓笑道:“自然如此,我这五年时间,虽是在天门修行,但是整个人的心都在二哥你身上你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握中,每逢时日,我便会占卜一卦,瞧瞧你的现状,以解我相思之苦。” 武明道寒颤一抖,顿时心神恍惚,提心吊胆道:“那么……纳兰至尊可有什么发现?” 武玄月直目相视,笑得深沉,眼神如梭,缓缓而谈:“怎么?二哥现在知道着急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 武明道笑得生硬,越发心虚起来,脑子里不停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年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武玄月眼看武明道拽耳挠腮,极度心虚的样子,心中更加乐呵,自己在天门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心事管武明道那么多呢? 明知道这权门之地是花花世界,权力至上,纸醉金迷,美女如云,丝竹美酒乱性,在这样的环境中,武明道怎么可能会一点不受其影响呢? 武明道可是有了名的适应力极强的石化人,他若是想要融进权门的圈子中,势必要改变自己形态,有些不必要的应酬,就变得有必要。 明知道这些酒场上有些东西自己看到会难受,索性充眼不见充耳不闻,倒是六根清净,心静于此—— 武玄月才懒得占卦监视武明道,免得惹了自己心烦意乱,得不偿失,何必呢? 590.其人之道(武玄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武玄月虽然没有占卜过武明道的生活往事,却也大概对其生活有所了解,不管是从权门的局势发展,还是从武明道和上官侯爵性格品行的了解,武明道在权门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想想便可知,却不能深究,若是深究下去,自寻烦恼的则是自己。 智者在乎大智若愚,尤其是女人,太聪明太通透未必是好事。 武玄月深谙此道,便也不在自寻烦恼,有些事情该放就放,睁只眼闭只眼,别人痛快,自己不累。 只是—— 有时候到了逼得不已的时候,武玄月也不会一直坐视不理,关键时刻,也可以拿此事来震一震对方。 武明道心虚犯难,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吃醋那档子事,现在自己已经是满头包,这下子可好,该怎么解释自己跟上官金阳的事情,都成了武明道眼下最危急的事情了。 说来此事,倒也是应了武玄月口中之实,自从自己被封了爵爷,上官侯爵荣登大典,曾经自己素未谋面的上官家嫡长女不知道从哪里就跳了出来,对自己各种纠缠献殷勤,最可气的是,上官侯爵还有意制造自己跟上官金阳再一次的机会,倒是弄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所想,当年拜入权门门下,武明道为了迷惑上官侯爵,随意一句,若是为了当上爵爷,哪怕是让自己娶了上官金阳自己也未曾不可。 现在可好,自己果真是当上了权门的爵爷,而接踵而至的附加条件,酒香阴魂不散的鬼魅一般,纠缠自己心烦意乱。 怎么说上官金阳是上官侯爵的亲妹妹,即便武明道烦躁其应酬,却还是不能够得罪之,小心应付着,还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现在可好,该甩的甩不掉,这想要的得不到,武明道感慨之,人生怎么就这么难呢? 武明道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武玄月为得不过是转嫁矛盾,才把上官金阳给抬出来了,而恰恰就是这上官金阳,成为了武明道心中痛,吞之恶心,吐之不快,含在嘴里,百般滋味,难以言表。 到此,武明道搔头良久,翻眼一瞬,嘴巴搓圆,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而习惯陪笑脸迎上,好生哄着武玄月道—— “看看~~妹子~~你刚才还劝我不要中了上官侯爵挑拨离间之计,现在自己倒是吃起来粗了,那上官金阳怎么能跟你比?不过是千金大小姐一个,虽是有些才貌,却不过矫揉做作了,哪像雨落你,落落大方,慷慨义气,一身了不得的灵气傍身,走到哪里自带仙气,宛若仙子,你这般出类拔萃的女子,岂是那上官金阳可以媲比的呢?跟她这种权门之后的女子比起来就没有意思了,她庸俗,你高雅,她矫揉造作,你天然凋碧树,她女子娇柔不动武功,你天生武者一代掌门人!她上官金阳怎么比都是输不是?你想想看,你一个王者,却跟一个小女子过不去,是不是显得有些小气了些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隐晦一笑,斜睨了一眼武明道,轻哼一声道:“呵呵~~二哥口才还是这般了得~~我何时拿过自己跟那上官金阳攀比过呢?她是官家女子,虽不比我们修武之道浑然灵气,却也是德才兼备,名门之后,怎会如同二哥口中说的这般不堪了呢?二哥,惯会说笑,只怕这是言不由衷,哄着妹子开心的吧?” 眼看武玄月脸上表情淡定自若,可是这言语间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越是平静无波澜,只怕这心中憋得火气越大。 武明道越发心头忐忑,女人心海底针,自己这般应付不了,说得多错的多,竟没想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个德行,不管是崇尚天道,还是权门之后,各个都不好应付。 武明道苦笑一声,现在除了缴枪投降,自己没招应付眼前百般聪慧的女子,只剩下可怜楚楚对于眼神看去,求饶投降。 武明道装起来可怜道:“妹子~~你让我说什么合适~~我也是无可奈何,那上官金阳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偏偏纠缠着我不放,我倒是想要推开她,你来教教我怎么做是好?” 武玄月微挑眉毛,不急不躁,缓缓一番话而出,武明道登时心惊胆战。 “二哥莫着急,我知道你的处境为难,也清楚你根本不怕避讳我什么,因为你行得正站得直,纵使有人纠缠你也会想到办法如何妥善解决这件事情来对吗?这样,你如何对待上官金阳公主的态度,我便如何对待上官君主,这般公平公正,二哥觉得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双眼瞪得滚圆,气得头顶冒火,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武明道咬牙鼓腮,却还要强颜欢笑,硬生生憋了一口气,咽到了肚子里去—— “好好好~~二妹果然高明!!这手段也是没的说了,我竟一点理也挑不出来~~呵呵呵~~也是!怪我,落了把柄在你手上,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明明是刚才我在声讨你和我家主上的问题,这话说来说去就到了我的身上了呢?” 武玄月没忍住了噗嗤一笑,武明道估计是因为一头热的恼火,脑子跟不上趟,这一次生生让自己算计了一把,还别说这样的感受体验不多,武玄月鲜有得意,小胜一筹的快感在心。 武玄月笑道:“好了~~哥哥,这吃醋的话题是不是可以到此位为止了呢?若是再继续下去,只怕你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又要被我给扒了出来,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背脊生凉,汗毛林立。 武明道尴尬迎笑道:“我……我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纳兰至尊你这话就过了!!我可是堂堂正正做人,从未做过一件违背自己道德的事情,我对你纳兰雨落的心青天可鉴!!” 武玄月听罢,不禁又一乐,只看这武明道虚心眼神飘逸的姿态,着嘴里说的和脸上做的完全不一样,可见父尊没少背着自己娘亲跟青龙军出去鬼混吧…… 武玄月突然特别自己娘亲的处境,自己父亲这般悠秀,在官场想要混的如鱼得水,有时候不得已应酬自己娘亲势必要装聋足哑下去,不可深究,这边是大女人的智慧—— 心知肚明,却不曾揭破对方的面子,大家都维持好微妙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591.道出计谋(武玄月告知武明道废除禁婚制的决议) 武玄月眼看武明道歹势,再继续呛着对方下去,若是惹恼了对方,武明道狗急跳墙,不欢而散,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明知道武明道在权门多年,为了生存不可能做到丝毫不沾染世俗的地步,若是再深究下去,就成了自己小心眼怨妇模样。 有些事情得过且过,点到为止,说多了度过了,结果倒是实则其反。 眼下,武明道已经有些兜不住颜面,在这个临界点上,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鸡飞蛋打,这点分寸武玄月还是拿捏得当。 武玄月转而眉目灵动,星眸微转,话题当即转了风声,缓缓道:“我自然是信二哥你的~~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雨落最相信二哥为人了,你想啊~~二哥若是想要背着雨落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完全可以戴上离天扳指,即便雨落有天大大本事,也抵不过这离天扳指的隔离神力不是?二哥就是因为为人磊落,行事仗义,所以才不屑于戴上这离天扳指,也是为了给雨落一个交代不是?二哥不是经常喜欢跟雨落开玩笑吗?怎么~~只许二哥逗弄雨落,就不许雨落偶尔调侃一下二哥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登时胸口松了一口气,竟没想到自己刚才已经无路可退,眼前的丫头突然松口,一个离天扳指便化解了自己的尴尬局面。 武明道哼声一笑,一手扬起,故装恶狠狠大人模样,倒是落在武玄月头上的手,异常的温柔,他的青葱玉指,手如柔荑,在武玄月的发间揉弄了一番。 武玄月向来享受自己父尊大人指尖的温柔,摸头杀已经是此二人之间最为亲密的举动。 宛若大哥哥一般的呵护,想必再强悍的女子,也会化作一股柔情似水。 武明道略带埋怨的呵责道:“你个丫头总是这么胡闹合适吗?你不知道在这世间我最在乎的人是谁吗?这样的玩笑,你说这无意,我听着闹心啊!别在把我跟那上官金阳论堆了,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大小姐的脾气,粘人的很不说,还总想让我对她俯首称臣,这怎么可能呢?我天天躲之不及,你却那这件事跟我开玩笑,你多少考虑下,你哥哥我的心情如何?”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眸一闪,波光潋滟,她一把抓住武明道的在自己发间的手,登时一本正经道—— “二哥,你觉得咱们两这样偷偷摸摸的关系,到何时是个头呢?” 武明道怔然,狐疑而视,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冒进多言,毕竟眼下的女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混沌好骗的女子,经历了五年的历练,武玄月为人处世大有长进,就凭刚才她三言两语间,便可激发矛盾,收放自如,又自知道该如何恰到好处化解矛盾,根本不会让自己和对方陷入尴尬的局面,这就是这丫头现在的高明之处。 武明道心中已经对眼前的女子有了新的考量,自然在自己的言辞间,他会万分注意,别一个不小心又让对方抓住了把柄。 武明道小心问道:“妹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借机发挥,顺着话音儿,道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二哥,你还记得那一日,你我在望天台离别,你说与我听的海誓山盟吗?你说,若是有朝一日,你我还都健在,天门稳定,权门不在造次,鬼门安分,武道四大门宗各司其职,天下初定我可愿嫁给你吗?这话今时今日还当真吗?” 武明道愣之,眉目微动,心中斟酌,却一言不发。 武玄月见武明道动摇之意,适才继续道:“二哥,你看现在武道大势,天门由我掌管井井有条,义门现如今在曹大哥的执政下也在渐渐步入正轨,权门之地上官侯爵继位,虽然他这人心思多了些,到也不失是一位明主,再以天门与权门这些年交情,我想上官侯爵就算是为了国运安泰,近几年也不会来犯我天门之地,而鬼门之地虽是鬼族墨狐一族后裔当政,但是谁人不知道想当初这上官诸侯做事太绝,深入鬼族局势太甚,这鬼族权门的协领权,就相当于鬼族的执政权,也落在二哥你的手中,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算得上是天下武道安稳之势吗?” 武明道思索良久,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道:“若是按照雨落你这样分析来说,现在武道四国相互掣肘,倒也算是安稳。” 武玄月眼若星灿,张口道:“天下初定,你我都费尽心力经营于此,也算是小有成效。那么——哥哥,咱们是不是该说一说你我私情之事呢?” 武明道登时缩手挠耳,有意退却道:“雨落……不是……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而是你的身份——” 武玄月早有准备,自知道武明道该拿天门禁婚制这件事情来说问题,她二话不说,从袖管中掏出了卷轴,递给了武明道。 武明道更加疑惑,却又不敢不接这卷轴,缓缓打开了卷轴时,当他的眼睛看清楚其中废除禁婚制条例的时候,登时大吃一惊,和单灵遥第一次听说废除禁婚制的表情大同小异。 武明道双手猛地一合卷轴,将其撂到了自己右手中,右手耷拉垂放了下来。 武明道诧异表情,迟眉钝眼良久,抿嘴责问道:“纳兰至尊,你之前让我搜集关于天门出嫁权门贵族的情报,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做准备的呢?” 到此为止,武玄月也不再避讳自己的心思,嗤声一笑道:“没错!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武明道眉宇皱起,越发严峻地责问对方道:“纳兰至尊——你果真只是为了咱们之间的情义,才这般大费周章的收集大量情报吗?” 武玄月低头呵声,转而抬头直视,不卑不亢道:“我现在若是说我就是为了咱俩的情义,才会这般法费周章筹谋此事,你信吗?” 武明道冷哼嗤笑,一眼正经,充满了质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武玄月笑盈盈道:“看来,那就是你不相信了?” 武明道一手将卷轴抛还给了武玄月,鼓眼努睛,恶狠狠道:“若是这件事换做是你纳兰雨落,你会信吗??!” 592.顾前顾后(武明道怕狼怕虎惦记纳兰雨落) 武明道显然已经生气了,看到武玄月这一纸更改条例,他有种被人给利用的感觉。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事已至此,不管自己再怎么解释,对方已然不会相信自己,索性就直言相告自己目的所在。 武玄月嘴角扬起一丝商人笑容道:“我当然信了~因为你是我心中的英雄,纵使你说什么,我都会深信不疑,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纳兰雨落,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 武明道双手抱背,这一个动作足以证明他现在防御性极强,似乎已经不再相信武玄月口中之事。 武明道挑眉冷笑之:“说来好听的很~~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耍,纳兰至尊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让我完全信任你的决定对吗?” 武玄月迎笑之:“当然~我自然是希望武爵爷对我始终如一的信任。” 说着,武玄月双手合谷行礼,缓缓低头含胸而下,这一个动作也足以证明,她不再吧武明道当做的兄妹情侣,而是当做谈判对象来礼待。 武明道斜睨嗤笑道:“呵呵~~纳兰至尊多年不见,这权谋手段可谓是节节高升,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把我武明道也给算计了进去~~这种拿着人情当买卖的人,我武明道算是看错了眼!纳兰雨落,我现在才知道,在你心中我武明道远不如南湘江山重要~~” 听到这里,缓缓起身的武玄月眼神一闪邪光,嘴角微微勾起,倒是对于武明道恶劣态度根本不放在心上。 武玄月站直了腰板,呵呵一声一笑了之—— “说来利用之说,武爵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为了你的荣华富贵,武爵爷可曾还记得想当初,你是怎样利用你的母国辅佐自己的君王上位的呢?官场之上,权势之内,你竟然跟我讲利用?呵呵呵~还真是可笑至极。” 听到这里,武明道眼角微微抖落,瞠目之间,嘴巴一张一翕间,硬生生把刚才想要的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武玄月走上前去,错过武明道的身子,敛目微笑,城府心思,绕着武明道的身子转了一周,缓缓言说道—— “武爵爷,今时今日之间,你我还说什么利用和被利用之词呢?你我早已经陷入这权利和政治的旋涡中不可自拔,要想抽身已然不可能,其实这些道理你都明白,可是偏偏心中不甘,被利用的人是你我纳兰雨落对吗?” 武明道双手垂落,低头长叹,脸色冷淡,却不得不承认,武玄月每一句话都如一一把利剑插进了自己的心房,自己无言以对。 武玄月继续道:“我何尝不是跟你一样的感受呢?若是被那权谋之徒利用的话,我会不爽但是不足以上了心神,但是偏偏是你被你武明道的利用的话,我的心好痛血流不止,你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吗?因为是你我最在乎的人,所以才会比旁人更加严苛的要求你的情感,可是你我现在的处境,想要纯粹的感情,何其容易呢?利益交错,参杂了利益的感情,就算再真挚干净,也被染了颜色,我说的对吗?” 武明道黯然失色,一手扶额苦笑两声,摇头不尽,缓缓抬头间,问其转至自己身后的女子道——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五年前让你放下天门,与我共赴天涯,你会怎么选择呢?” 武玄月站定,与武明道背后而立,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时间的齿轮逆转,让你重新选择,你会怎么选择呢? 武玄月思量良久,依然背过身子,大概是心怀愧疚之意,无颜面对身后的武明道,却还是要说出自己的心声来。 武玄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二哥……你可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过世的吗?” 武明道听到这里,双眼惊颤,大概他已经清楚了身后女子的选择了。 武明道苦笑连连道:“好了……你不用再多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没有国哪有家?若是国破山河亡,百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我的幸福却要让全天下人来陪葬……你我该是何等的负罪感?” 武玄月缓缓转身而至,她看到武明道背后的失落和苍凉,虽然她心疼他,但是她明白在这一刻起,武明道是懂自己的! 武玄月再次迈开了步伐,缓缓走绕过武明道身前,继续言说道:“二哥……既然你都懂我,也知道当一个人能力越大的时候,她肩上的责任则越大,便也越不自由,法度的枷锁,道德的枷锁,以及人民期望值的枷锁,早已经把我们拴得死死的,我们都已经没了回头路,想要抽身与这世道中,做回最本我的自己,已经不可能了。与其回不了头顶惆怅,你我为何不试着往前看呢?” 武明道低头默念道:“往前看……呵呵……往前看……” 武玄月此事已经转到了武明道的面前,她缓缓牵起了武明道的手,温声细语道:“二哥——纵使你我相互利用,互通有无又如何呢?这跟你我以后在一起有什么冲突吗?只要能够废了这禁婚制,我纳兰雨落就是自由身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 武明道缓缓抬头,眼神如厉,似笑非笑道:“到了那个时候,憧憬你纳兰雨落的天下男子又何尝是我武明道一人?你可知道吗?若是废了禁婚制,上官侯爵第一个拍手叫绝,用不了多久,他便风光下聘,定要娶了你纳兰雨落。” 武玄月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怂样,竟没想到,在自己母亲的婚娶问题上,自己的父尊会这般小心翼翼。 武玄月虽是欣喜,但却还是有些气不过自己父尊优柔寡断的姿态。 武玄月怒视咬牙,压制自己的愤怒,闷声道:“这年头哪里有强买强卖的买卖呢?尤其是男女婚嫁之事更是如此,所谓流水无情落花有意,露水情缘尚且没有结果,我与上官侯爵更是绝对不可能!他若是要风光提亲,我便闭门拒客,他又奈我何?” 武明道一愣,多年不见眼前的女子刚烈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如初那般执拗刚强…… 593.先祖明示(武玄月摆出纳兰鸢岫试图说服武明道) 武明道轻呵一声,有些轻视意味道:“你不了解那上官侯爵为人,若是盯上的猎物,绝对不会失手,为了能够得到你,他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让你根本想象都想象不到。” 武学月听罢,更是不屑一顾,哼声一笑,全然的不以为意。 武玄月道:“我管他是谁呢?上官侯爵又如何?我说过了,若是我纳兰雨落看不上的人,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手段,我说不嫁就是不嫁,大不了一死了之!” 武明道眼眸微颤,眼看眼前女子的决绝,竟然无言以对。 武明道观之武玄月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退却,而她坚定的眼神和势不可挡的气势,足以感染武明道现在的心情。 武明道虽明白上官侯爵是一个不折手段之徒,更清楚眼前的女子则是一个倔强到死的硬骨头。 武明道自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两个人的心智,唯独只能够选择妥协。 武明道到此眼神松泛,无奈道:“你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纵使我说什么都是无益。若是如此,你便执意与自己的心愿就好,而我不会阻拦任何,同样也不会帮衬你任何。”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明显些许失望,她清楚武明道现在的立场,虽说自己现在百般筹谋,但是在武明道的问题上,确实有些欠妥的考虑。 武玄月嘟嘴故装无辜撒娇道:“哥哥~~你真的就忍心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吗?我这次废除禁婚制是大事情,得罪的势力不仅仅是权门一族还有天门内部的旧势力也一同拔起来了,若是你不来帮我,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应付不来啊……” 武玄月拿手好戏装无辜再次上演,只要是这可怜楚楚的小眼神,星眸微转,娇喘微微,纵使那铁骨铮铮的男儿,早已经化成了绕指柔,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武明道一眼看去,心脏砰砰乱跳,这小妖精半百可爱可怜模样,倒是格外的可人儿,自己这心脏课受不了,但是一想到这讨巧卖乖的嘴脸之后竟是一个偌大阴谋。 显然,武明道理性压倒感性,他当即收回了眼神,转身避过武玄月的眼神,故装严厉道—— “丫头!别在我眼前演戏了,关于这废除禁婚制的事情,我能做到不闻不问,已经算是对你最大的让步,你还想让我怎样?” 武玄月才不会因为武明道一个冷脸就此罢休,她纠缠而上,故技重施,双手拽着武明道的右手空中摇摆,惯会撒娇道—— “哥哥~~你帮我啊~你若是帮我,这天下就没人会帮我了~~” 武明道心痒难耐,心中的防线在一点点的塌陷,他的理性还是再做最后的挣扎。 武明道霍然回首,怒视阔声而至:“纳兰雨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天门当年为何而立禁婚制,而你现在却要废除他,简直是逆天而行。” 武玄月听到这里,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想当初这样的论断自己不知道被多少人拿做借口来堵自己,七灾八难的都过去了,还能够栽在这武明道的手中吗? 武玄月惠然一笑,故装糊涂道:“武爵爷此言何意?为何这废除禁婚制就是逆天而行,我武玄月有些听不明白了——” 武明道明知道这丫头在自己面前打马虎眼,也知道这丫头向来不是老实的很,既然如此,不如就把话说到明处。 武明道冷哼一声,正了正身子,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想当初,鸢岫至尊跟我提及到,关于当年设立禁婚制的缘由,那是因为天门为了强大,不得不……” 说到这里,武玄月根本不容武明道把话说完,一语打断对方的论断道:“若是追溯曾经当年的事情,我看武爵爷还是算了,这些天门历史问题,我纳兰雨落只怕比二哥你更清楚,而雨落不明白的是,二哥为何到现在还要提这陈年旧事呢?国政这种事情,向来是与时俱进,曾经的制度,不代表适用于现在的天门。” 听到这里,武明道一愣,刚才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实属不爽,而眼看这武玄月言语见振振有词,武明道不免皱眉望之,咋舌问之,阴阳怪气。 “还请纳兰至尊指教。” 武玄月清楚武明道现在心中憋火,笑盈盈恭迎示弱道—— “嗨~~二哥你这就外气了,什么至尊不至尊的?还是妹子听着顺耳。” 武明道哼声一呵,抬眼蔑视,显然对武玄月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嗤之以鼻。 武明道:“妹子,废话就不必多说了,说重点!你我时间都挺繁忙,这种无效的谈话就是再相互浪费你我的时间。” 武明道不耐烦的态度,武玄月了然于心,却视若无睹。 武玄月笑道:“哎~~二哥估计是真的误会了雨落,你以为雨落哪里来的魄力敢与天斗,逆天而行?若不是纳兰至尊事前与我托梦,清楚地告诉我,天门大劫将至,若是要避免这即将来临的灾祸,势必要废除这禁婚制。” 听到这里,武明道疑惑更甚,将信将疑地盯着武玄月,撇嘴怒眉道:“你个鬼丫头又在算计什么呢?这种胡话你也敢说出口,也不怕遭天谴?” 武玄月显然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继续力证自己的观点。 武玄月笑容可掬,顿时松开了武明道手,摆正姿态,傲视立身,学着纳兰若叶平时的模样,装模作样端了端衣袖,一本正经地说起来胡话。 武玄月继续道:“纳兰至尊告知于我,上官侯爵上位,我天门一族一定要警惕警惕再警惕,因为上官侯爵的野心和手段,要比他的父亲高明百倍,他上官侯爵绝对有一统天下武道的野心,而若是要想震慑天下之势,势必要拿我们天门开刀,用不了多久,上官侯爵就会找个时机与我天门开战,他今时今日的实力已今非昔比,他手中握有九龙,若是想要夷平我天门之地,简直易如反掌,所以鸢岫神灵明示,现在唯独废除禁婚制,才可化解眼下的危机。” 武明道一愣,细细听来此话倒不是一点道理到没有…… 594.灵族秘事(关乎禁婚制的根源其实是……) 武明道细细想来,这纳兰鸢岫托梦与纳兰雨落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 上官侯爵心思沉重,却野心十足,通过这五年武明道的对上官侯爵观察,他知道上挂侯爵一直防范着他,大概是因为上官侯爵忌惮武明道倾听万物的本事,从来不把上官侯爵放在自己的身边办事,绝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给武明道。 但是通过判断上官侯爵行事轨迹,武明道也隐隐约约有预感,若是这上官侯爵登基大典,下一步绝对与吞并另外四国,成为这武道唯一的主人。 王者若是有了野心,宏图大志,停滞不前,便是给了别人更多的机会,来赶超自己。 若是被人抢先一步成了这武道天下的主人,那不如自己来做这天下的主人。 上官侯爵的野心和手段,武明道早有察觉,却不敢妄言,毕竟现在的自己,还蛰伏在上官侯爵的门下,武明道倒也没有什么野心成为这天下的主人,所以才选择辅臣这个身份,安分守己,也不必操太多的心,还能够时刻观察上官侯爵的动向,倒也是一个不错的肥差。 不过,武玄月接下来的话,倒是有些动摇武明道安分守己的心—— “哥哥,你可知道上官侯爵对你也是极不信任的吗?鸢岫仙尊告知于我,有朝一日,上官侯爵最想除掉的人便是武明道,因为他清楚,你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劲敌,现在他不除掉你,那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和理由,等到时机到了,我想上官侯爵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说到与此,武明道两眼微颤,武玄月这一番话说到了武明道的心坎上了,在上官侯爵对待自己的态度问题上,他武明道自有自知之明。 眼看武明道不再发言,武玄月侧眸一眼,瞟了眼武明道的脸色,继续道—— “鸢岫至尊还告知于我,其实现在仙族队伍中,已经有不少天门修炼成果的天仙,仙族也在进步,渐渐已经可以不再凭借灵族的身体下凡也可在人家行动自如,仙族的幻形技能延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幻形技术,进行人间访问毫无障碍,而我们灵族修武,却在守着老规矩,一生不得钟爱情郎,到底是为天着想,还是泯灭人性呢?灵族一脉基因异于常人,若是得不到传宗接代,那这般好的基因岂不是浪费了?灵族的血脉只有代代延续,灵族才会繁荣昌隆,枝繁叶茂。”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防线已经撤去了大半,只是武明道对于武玄月的了解,她口中的话,他也不会全信。 武明道睨了一眼武玄月,眼中充满的怀疑道:“这是纳兰至尊托给你的梦,我又不是见证人,你怎么说都是理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嫣然一笑道:“就知道你会这般说辞,纳兰至尊果然足智多谋,早知道二哥你会这么说,她便告诉与我,若是你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接向她问询——” 武明道愣之,嗤笑一声道:“呵呵~~至尊说笑了,纳兰至尊已故,你让我问她的灵柩吗?” 武玄月笑道:“怎么可能让二哥你去问至尊的灵柩呢?纳兰至尊能够托梦与我,自然也会托梦与你啊~~” 听到这里,武明道怔然,疑惑敛目瞄着武玄月,心中依然迟疑—— “真的这么神吗?这该不会又是你丫头的计策吧?” 武玄月听罢,简直哭笑不得道:“二哥你在说什么呢?这件事情可是关乎我们天门国运的大事,我能那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上有神灵,下有法度,我纳兰雨落再胡来,也不敢在神灵面前造成吧~~~~” 听到这里,武明道严防死守的态度算是松泛了不少,他收回眼神,小声嘀咕道:“想着你丫头也没有这样的胆量,除非你是不想混了。” 武玄月耳朵机灵,听得一清二楚,到此她心里明白,武明道已经算是放下了警惕心。 武玄月见势顺杆爬,问之武明道—— “哥哥~~若是这纳兰鸢岫仙尊找你托梦,你弄清楚事情的话,你会不会帮我一起筹划废除禁婚制的事宜?” 武明道倒也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若是连同自己最信任的师父都认同的道理,他武明道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武明道依然傲慢,微抬下巴,好声没好气道:“若是连同纳兰仙尊都认同的是事情,我武明道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这南湘是我母国,我武明道做人磊落,绝不忘本!”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放金光,自己奸计得逞,自然心中暗爽—— 所想,这操控梦境是自己妹妹的强项,刚好单灵遥操控梦境技术增进的五年中,武明道不在南湘之地,自然是对单灵遥的技能无从了解。 若是这武明道想要与纳兰仙尊见面,对于武玄月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轻而易举。 而武玄月她真的胆大妄为到宁愿违抗天命,也要废除天门禁婚制。 其实不然,武玄月也不是一个做事冒进,一意孤行的人。 而她做所以在废除天门禁婚制度态度强硬到让人发指的地步,是因为她后来知晓了一件鲜为人知的上层决意。 原来当初纳兰紫英建立天门一族,禁止天门女子婚配,怕的不过自己灵族的血脉被外祖异化,但是作为一个王者,又不能够把这种话说到台面上,这样会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些,更会引来其他国家的争议,毕竟这灵族的血脉谁人不惦记呢? 到时候极有可能为了挣钱灵族的血脉,其他三国会联盟起义,讨伐灵族,将自己的灵族女子瓜分的干干净净,毕竟天门建国初期,其他三国都是男子当政…… 就在纳兰紫英焦头烂额的时候,纳兰鸢岫聪慧,提出了建立禁婚制的制度,并以天神为由,成功得骗过了天下人。 这些天门高层的机密,只有登上天门至尊之位的人,方才打开天门秘书,了解其根本根源。 看到这里,武玄月清楚,这弥天大谎撒了出来,已然没有办法拆穿其真相,这就是再打两代至尊的脸,但是武玄月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将这个谎话给圆下去…… 595.美人心计(武玄月故技重施) 女人当政不易,武玄月可以理解纳兰紫英和纳兰鸢岫建立天门初期的艰辛,撒下这弥天大谎也是无计可施,若不然一个女人当家,不玩点手段,早早就被三方诸国给吞并了。 就是因为知晓了天门秘事,武玄月自知道这件事情是该了断的时候,若是在不戛然而止,上官侯爵早晚会拿天门开刀下手。 武玄月所想,若是天门之女可以通婚,不仅只有权门一个选择,别忘记还有义门条后路,曹家门地处偏远,荒沙遍野的过度,能见到灵族美人已经相当稀罕,在加上灵族女子先天灵气,若是能有白虎军结姻,义门的男子都是血性汉子,不比权门那些人五人六的伪君子有手段。 灵族女子在权门男子面前未必讨得便宜,但是在驾驭义门的血性汉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武玄月左思右想,曹将国的兵力虽然不及权门一族,但是若是能够两国联合,倒是可以抵御权门一阵子。 作为王者,连众制衡之术,再常见不过了。 再加上权门一族婚后常年欺压灵族女修,作为家眷的女修自是各种怨气,敢怒不敢言,但是有朝一日,天门愿意加纳她们这些迷途知返的羔羊,那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呢? 权门强将手中,哪个不是有三五个灵族女修妾室,为了巩固自己家族的势力,权门各大家族,都私下里偷偷购买灵女,圈养在家中,士气生养孩童,增强武气战斗力,培养自己家族的后备军团。 而若是,武玄月的禁婚制推行成功,只怕这权门各大家族中的灵女家眷,变成了烧手山药,各个后院起火,家宅不宁。 武玄月筹谋甚久,谋局谋势谋天下,顺带把自己娘亲婚事也给谋了进去,简直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她决意如此,谁人都改变不了,即便是她的父亲,也不可能阻碍她的决定。 想到这里,武玄月嘻嘻哈哈又是一笑,这方迷惑人心智的手,再次牵起了武明道的手,想来曾经的自己母亲也没少用这美人计去算计自己父尊大人吧。 武玄月秋水明眸,传神动人,又是这般狐狸表情,撩骚人心,话语间甜丝丝,浓情蜜意。 武玄月嘟嘴可爱道:“二哥~~你放心,你我之间的关系,你还信不过雨落吗??我定会把神旨传递给纳兰仙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今晚上纳兰仙尊便会通过梦境与你相见。” 听到这里,武明道白眼嗤声,心中瘙痒难耐,脸上却还是摆着一副不堪就犯的生冷嘴脸。 武明道哼声斜睨道:“你个丫头这般矫揉造作,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说着,武明道有意摆开了武玄月的手,结果没想这丫头竟然耍起来无赖,武明道虽说是想要摆开武玄月的手,但是这力道倒是轻得很。 武玄月哈哈一笑,没皮没脸,拽着武明道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武明道微调眉毛,语气重了些许,“你这是弄什么?堂堂的至尊大人,还耍起来无赖了吗?赶紧给我松开——” 武玄月岂是那种别人吩咐就听话的主? 武明道无赖打滑道:“我不~~我就喜欢拉着你的手,拉一辈子都不嫌的够!” 武明道听到这里,心中的防线彻底土崩瓦解,崩了半天的弦彻底崩断了,噗嗤一笑,再也没有忍住,嬉笑怒骂道—— “你个死丫头,这些年别的本事没见涨,这耍无赖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武玄月嘻嘻一笑,嘴上不语,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武明道不放,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自己这般无赖最甜,都是跟武明道学来的。 看到这眼神,武明道掩口葫芦,想要放肆大笑,心中到底有几分无奈,偏偏自己的心思却敌不过眼前的秀色可人儿…… 得了得了!!我武明道认栽,自愧不如,倒是让这丫头占尽先机,牵着鼻子走。 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便是这个道理。 武玄月趁势追击,眉开眼笑,走上前去与其拉近距离。 武玄月娇嗲装可爱道:“哥哥~~你可还生雨落的气呢?” 武明道故装气哼哼发难,只是这眉眼间掩盖不住的笑意,早已经出卖了对方。 武明道呵声道:“自然是生你的气~总是算计与我,你我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就剩下算计了?” 武玄月哼唧撒娇道:“怎么会?我怎么敢算计二哥你呢?就算是算计,也是算计咱们两未来的幸福生活,在这点初衷上,二哥你绝不能否定雨落的真心。” 武明道呵呵一笑,无奈之:“是是是是~~这算计来的幸福,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幸福?” 武玄月流畅回应道:“这算计不来的幸福,就只能会是不幸了~~管他是不是算计呢?只要你我日后能够在一起,雨落做什么都愿意。” 武明道挑了挑眉毛,试探道:“哦?果真如此?” 武玄月眼看这个眼神不对劲儿,以他对武明道平日的了解,他绝不会说出什么好听话来。 武玄月谨慎笑意,脑子飞转,给怎么应付眼前的男子。 果然,武明道坏笑使然,一把换过环过武玄月的腰肢,含情凝睇,情意满满道:“那不如现下你就从了我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唰的一下一脸变得通红,登时着急上火,推搡挣脱道—— “二哥!这玩笑开的过分了~~你何时变成这样的登徒子了?” 武明道抱得更紧,城府一笑,目挑心招,缓缓道:“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大方热烈,挑逗在先?现在这会子功夫,招架不住了吗?你不是喜欢我吗?” 武玄月挣脱两下无果,只看这武明道眼中含情,自知道自己把对方的心中火点燃了,想要一时半会儿给浇灭那是不可能了。 武玄月灵机一动,红脸娇艳,低眉顺目间,满是娇羞道:“人家……人家不是想把最好的如初,都留在新婚当晚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心潮澎湃,明知道自己被对方算计,却在这绝色美人前,无力而发,苦笑难言啊…… 596.计谋套路(武明道设计上官藩王) 武明道一个慌神,意乱情迷间,武玄月见准时机跳走开来。 等武明道缓过来神的时候,自己怀中的美人早已经逃脱了去。 武明道呵声一笑,摇头转身,意味深长道:“坏家伙~我又上了你的当了——” 武玄月抚着胸口常常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吓死我了,差一点又做了越轨的事情来了。 虽说武玄月知道自己是穿越在自己母亲身上,曾经一度入戏很深,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情侣戏的对手自己的父亲,怎么都过不了自己心理的坎儿。 终于顺利地逃过一劫,算是老天保佑。 武明道清楚,自己是被眼前女子虏获了真心,若是对方不情不愿,自己嘴巴说得再怎么厉害,还是下不去手用强的——武明道非常懊恼自己现在这般模样。 武玄月眼看武明道眼神一番炽热,心中害怕,对方惩治不注意,突然袭击来了一个回马枪,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武玄月赶紧张口找了个话题,分散武明道的主意力。 武玄月心慌意乱,随口说道:“哥哥~~上次托您办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武明道愣神,继而右手食指敲了敲脑壳,若有所思道:“哦——你说的那件事情啊~~办好了!” 武玄月双眼惊闪,近乎激动兴奋道:“办好了?这么快?” 武明道抬头凝视而来,温声笑道:“这件事情简直就是鬼族的强项,挑拨离间,怂恿人心,挖掘人心最恐怖的一面,还别说正如上次你预测的一般,效果相当了得!” 武玄月听到越发好奇其中经过,赶忙追问道:“哥哥~~你别卖关子了,你选的是哪一件大户呢?” 武明道勾嘴一笑道:“上官藩王家的灵族姬妾,庄夫人——” 武玄月若有所思问道:“庄夫人?就是那个以端庄淑静为盛名的女子?她不是权门之后吗?是上官藩王的最受宠爱的姬妾?” 武明道轻声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出了实情:“庄夫人权门之后的身份,是上官藩王给她安置的,原因在于上官王上非常介意自己的日子跟灵族女子有染,大概是因为曾经上官郡的后遗症,所有上官王上不允许自己任何一个儿子跟灵族女子有染,而偏偏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爱上了灵族的女子,却又不敢违逆圣命,你说这上官藩王该如何选择呢?” 武玄月听到了这里,再结合庄妃的明面上的身份,登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给庄妃找了一个合适的身份,然后让其易骨换形成那权门庶出之女的脸面,成功嫁入藩王府中,是吗?” 武明道应声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上官藩王是一个聪明人,凡是低调不喜张扬,他是权门活得最行运的王子,自己的王父在众多兄弟中算是偏爱他多的,他又跟众多兄弟关系保持良好,可谓是八面玲珑,足以见得上官藩王也不是一个一般角色。其实,有传言曾说,上官藩王是上官王上最像他父尊的儿子,也曾有传言说,其实上官王上最想设立储君的人选,便是上官藩王。”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嗅出来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来:“听你的意思——似乎,上官侯爵表面爱戴自己的这个兄弟,其实内心是相当忌惮他的对吗?” 武明道应声一笑道:“没错~~上官侯爵其实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尊重自己的这位弟弟,一想到当初他也是曾经自己的竞争对手,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触都没有呢?” 武玄月思之点了点头道:“换言之,二哥你再帮我这个忙的时候,顺把手也讨了自己主上的欢喜不是?” 武明道恍然间,似乎听出来武玄月话中意味,刚才还是沾沾自喜的姿态,一脸抹黑,他下意识的挠了挠自己的脖颈,略显得尴尬,却还是赔笑解释道—— “哎~~有必要这么较真吗?若是没有上官主上的暗示首肯,这件事情也不会这么顺畅,妹子你就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 武玄月斜睨一眼笑道:“哥哥,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太聪明,总是能在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找到对自己有利的途径行事,几面落好,谁人都不得罪~我怎么就做不到你这种地步呢?” 武明道破有深意地盯着武玄月的脸,显然对方的表情和言语完全不是一个意思,这丫头哪里是嘴中夸得自己这般,明显实在嘲讽自己做人太过精明。 事已至此,武明道自知道在解释多了越描越很,索性就不解释了,直奔主题道—— “这么跟你说吧,上官藩王正房是东方家的嫡长女,东方明的长姐,因为庄夫人太过受宠,早就记恨于心,正想着那什么办法收拾她呢。这个时候,晚上过世,关于上官家世子娶妻纳妾的隐形条例就此作废,这庄夫人自以为逃过了一劫,夫妻二人倒在灵女的身份上不比从前那般谨慎,这是要怪也怪他上官藩王酒后失言,跟自己的几个下官喝酒开心,酒后不经意间透露了庄夫人身份……” 到此,武玄月打断了武明道的话道:“等下,这个酒局是不是你有意安排的?并且引着上官藩王说出庄夫人身份的人,也是你手下的人对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破有深意一笑,自己那点小把戏还是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 武明道不否认自己的套路,当即答道:“没错~~妹子还真是好眼力,就是我安排的。这男人酒后乱性乱语那是常事,我早就知道了庄夫人是神族的人,就故意让手下问上官藩王这庄夫人几十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般年轻貌美,容颜未见其老呢?上官藩王酒后兴奋,所想自己老爹已经归西,曾经规束儿子的隐形条例已然作废,信口开河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武玄月颜面嗤笑,暗自心道:看来这酒后言语,一定要小心谨慎,免得自己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武玄月继续问之:“然后呢?” 武明道答之:“然后我就把命人把这个消息传给了东方明,东方明自然会把这个消息传给自己的家姐,然后……哎……细节我就不说了,结果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上官藩王的大夫人寻了一个时机,上官藩王出使义门,直接找个由头杖毙了庄夫人,待他夫婿回来之际,她东方娥装模作样地请功来,说她得知这庄夫人是天门的奸细,她搜集了众多庄夫人出卖东苍的证据,为了权门的安危,她禀报君主,君主首肯,便杀了那吃里扒外的贱人……” 597.死因真相(庄夫人惨死背后真实的原因) 武玄月一手抱背,有数捏着下巴,呈沉思状。 武明道观之武玄月的脸色,嬉笑道:“怎样?这是不是达到你的预想值了呢?” 武玄月微微皱眉,脸色几分难看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过了呢?到底这庄夫人也是一条人命,却成了政治和高在门府的牺牲品。” 武明道目光微敛,似乎对于权政下小人物的失去显得几分麻木不仁,轻描淡写道:“政权的变革,虽然不见硝烟,却未必见得为此死去的人少数,更有甚之政权的牵扯者,为了守护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东方娥不就是这样的女子吗?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为了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只要找到一丝空隙,便狠狠地咬着对方的脖子,直至残忍地看着对方鲜血流尽,她才松口……” 武玄月有几分唏嘘,到底这庄夫人是天门子弟,为了政权的改革,牺牲她一条性命,多少有些心里过不去。 武明道冷呵一声,直目相视道:“雨落,你现在还是这样优柔寡断吗?作为一个王者,有些情感是必须要舍弃的。” 武玄月缓缓抬头,微微动唇道:“我……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通过牺牲一个女人而达到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 武明道生冷一笑,意味讽刺道:“你想要什么?既不动刀刃,又不玩权谋,还要让这潜藏在东苍各大门府中的天门子弟达到威慑和恐惧的心理,你以为这这是过家家吗?你随随便便找个由头,就能够达到威慑整个东苍灵族之女的效果,你是不是太为难了些?” 武玄月咬了咬唇,小声嘀咕道:“那……那也不至于要伤及一条性命吧……” 武明道冷厉一眼,铿锵有力道:“没有鲜血,哪有革命?若想变革,牺牲一两条性命,已经算是少得了,若是想要成大事,日后这种刀不见血人的权谋之计多了,你该怎么应对?你又想变革为天门谋一条出路,又不想有人牺牲任何人,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你可知道,这庄夫人死讯很快就传到了狄九黎的街头巷尾,东方娥压抑多年的气,痛痛快快地出出来了,长了这东苍世家第一夫人的气焰,有多少世家大夫人借鉴东方娥的手段,各种收拾家中的灵族姬妾,灵族的女子各个活在刀尖上的日子,惶惶不可终日,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虽有些许哀叹,但是她清楚,武明道这般举动,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说到这里,武明道婉转话锋,意味深长道:“还有,你以为这庄夫人之死是偶然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一下神,似乎在武明道的话中品出来其他的味道来。 武玄月疑惑道:“不是因为你的算计而亡吗?” 武明道哈哈一笑道:“你还真是天真啊!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其中蹊跷了,庄夫人是天门灵女,漂亮通透,能够迷得上官藩王七荤八素,又能够在藩王府上排除万难混得风生水起,几十年的都整下来,显然这东方娥早已经败下阵了,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这么配合东方娥的举动,说死就死,丝毫不反抗呢?我想若是以她的身手还有聪慧的智商,逃过这一劫,简直易如反掌,却在这个时候,她却不予反抗,你细想便知如何了。” 武玄月双眼惊颤,被武明道这般提醒,她恍然大悟—— 灵族之女,二品阶之上方可修炼玄术,通天晓地,占卜四方,换言之,说不准这庄夫人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处境,只有她这样的身份的人,死在了正反手中,才能够达到威慑东苍灵女的效果,她才选择了用自己的鲜血,来祭奠天门的发展。 武明道继续补话道:“据我了解,这庄夫人曾经在天门也是风生水起的人物,那个时候她已经天门二品阶以上的修武之士,却因为一时意乱情迷,被上官藩王迷了心智,抛弃了神籍,跟随对方来到了东苍。若是说庄夫人的处境,在权门之地,她已经算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她有一个体面的身份,有自己的丈夫的爱戴,还为上官王上绵延子嗣,身下了三个皇子两个女儿,她是多少权门灵女姬妾羡慕的对象,而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一死了之,我想大概是因为她虽然已经嫁给了上官藩王,但是她的心对天门始终愧疚,就算她有了天下女子羡慕的生活,可是这深闺内院的斗争,以及对天门多年的思念,促使她想要为天门做一些事情吧,异乡再好不如故土亲,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更加确信自己的念想,她似乎明白了庄夫人死得其所,根本不为之后悔的决绝。 武玄月轻声一叹,缓缓道来:“庄夫人选择以自己的性命祭奠天门的革命,估计还有另一层深意。” 武明道好奇问道:“还有另一层深意?” 武玄月意味深长道:“大概还有为自己的子女做长远打算的考量吧——” 说到这里,武明道恍惚一阵,继而恍然大悟,眼中泛光。 武玄月继续解说道:“天门禁婚制最大的体现,就在于将那些已经婚配的天门之女彻底推出了天门,没有娘家人的支撑,这天门的灵女只身来到了权门,就是无根的浮萍,任人宰割,为何权门的公子和正房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拿捏天门之女,那就是因为他们清楚背叛天门的女修彻底没了退路,不管怎样的拿捏和欺辱为了生存,天门的女子只能够忍气吞声下去,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因为自己的地位卑贱不受待见——所以,庄夫人以死相祭,就是希望通过改政,给自己孩子找一个强大的后盾,自己死了不要紧,以后自己的孩子能够扬眉吐气,活得像个人样,那才是庄夫人所期盼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武明道虽然在政权之下,人的寿命显得渺小可悲,他的态度早已经麻木不仁了些,但是当他听到了武玄月这一番话虎,内心最弱软的地方,还是被触动了…… 598.司徒家事(武明道向武玄月传递情报) 武明道低头脸色落寞时分,似乎内心在静静地哀悼庄夫人片刻。 良久,武玄月起先整理好状态,张口道:“好了~庄夫人的事情,就先告一段落,不管怎样说,庄夫人的精神可歌可泣,她这一生波澜起伏,最后虽说下场有些凄惨,但是她魂飞故里之时,天门势必会为这些离国他乡的游子打开大门。” 武明道听到这里,应声点了点头道:“嗯~若是按照你说这般,这废黜禁婚制的事宜,迫在眉睫。” 听到这里,武玄月敛眸微颤,心头兴奋,脸上却压抑情绪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我若是没有听错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同意废黜禁婚制的事情了呢?” 武明道白眼一切,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故装生气道:“大小姐~~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我不认同!若是我真的不认同的话,又怎么会帮你到这种地步呢?” 武玄月听罢,兴奋之余更是好奇,为何之前武明道百般阻拦呢? 武玄月直接问出口道:“那之前……” 却没想,武明道压根就不让武玄月把话说完,直接插话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多余的话少说,你可知道你我多待在这里一分,上官侯爵疑心多一分,尽管我也想多跟你待在一起,可是到底时间不予许,咱们抓紧时间,把紧要的事情,先说一说。” 武玄月赶忙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虽然她有些话憋在心中不痛快,但是她也清楚,武明道此番来此已属不易,确实应该要把紧要的事情放在最前头。 武玄月乖乖地闭上了嘴,听武明道向自己传递情报。 武明道一本正经道来:“最近一段时日,上官君主似乎对司徒家有些许看法,着意寻个时机,要好好敲打敲打司徒家。” 武玄月认真听这武明道情报,流畅接话道:“上官侯爵不是挺器重司徒家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呢?” 武明道缓缓道来实情:“雨落你错了,上官侯爵他不是器重司徒家族,而是器重司徒兰,希望通过驾驭司徒兰而达到控制司徒家族的目的,但是似乎结果并非如同上官侯爵所想。” 武玄月更加好奇问之:“不应该吧,我记得上官侯爵登基之时,干净利落地料理了司徒家的三个儿子,并且还削了司徒家主的爵位,直接由司徒兰这个嫡长子承袭爵位,这不是非常器重的意思吗?” 武明道一个习惯性的响指,轻笑之:“对了~就是这个——上官侯爵厚爱司徒兰,但是这司徒兰未必受用,你也认识司徒兰,大概也对这司徒兰的秉性和做派有所了解吧——” 一提到司徒兰,武玄月当即没忍住,噗嗤一笑,对此人的态度,武玄月难以言表,大概就用无奈地摇了摇头以表心意。 武玄月苦笑之:“说来这位如兰公子,却是跟别人家的公子不太一样,对戏剧的偏爱已经到如痴如癫的地步,只怕上官侯爵在如何器重与司徒兰,对于一摊鲜花,别说是扶上墙了,这鲜花虽美,关乎上墙的问题,还真不如人家泥土,估计这鲜花连同烂泥都不如吧~烂泥撮合撮合,好歹还能在强生坚持一段时日,而这鲜花呢?啧啧啧啧~~突然觉得你家君主处境挺可怜的~” 武明道翻眼冷哼道:“你丫头少辛灾乐了,上官君主刚登记,百废待兴,是要提拔自己人来巩固政权,可是他手边可亲信的人,数过来道过去就那么几个,而这司徒兰虽所废柴了些,但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这司徒家的嫡长子的身份,足以帮他屏蔽很多礼制上的问题,偏偏司徒兰这小子自己个儿不争气,君主有什么办法呢?” 武玄月笑了两声就此作罢,轻咳了一声道:“咳咳——那让我来猜上一猜,是不是这个时候的司徒侯爵府上,司徒兰只是明面上的爵爷,他也不好管理府中之事,而这大权还是稳稳地攥在他的父尊手中呢?” 武明道应声一叹道:“可不是吗?上官君主之所以封了司徒兰爵位,就是为了方便他以后管理司徒府,掌控司徒家族的势力,结果呢?这小子天天沉迷在戏曲中,他的父亲也是老奸巨猾的老油条,在府中给他招来狄九黎各大名戏班的名伶,表面讨好之意,实则则是架空其势力,荒废其政事,并以此为由,树立司徒兰不务正业的形象,有意反扑自己的儿子的爵位……” 武玄月听到这里,总算听出来了些许意味来—— “呵呵~~你们权门之地,还真是各个六亲不认,儿子算计老子,老子盘算儿子,一点人的情感都没有?为了权利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武明道尴尬一笑,有意反驳道:“说他们就说他们,关我何事?别往我身上扯成不?” 武玄月侧眸一眼,别有深意,笑得隐晦道:“呵呵~~是吗?那可真是对不起,我误会武爵爷你了~~” 武明道皱眉瞥眼,满满的嫌弃道:“显然,你是没有诚意的——” 武玄月撇嘴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一本正经道:“说正题,废话少说!” 武明道无奈嗤笑,适才张口道:“你可还记得东方家被上官侯爵严惩的三个儿子?” 武玄月百无聊赖地打起来哈哈,应声答之:“记得,那又如何?” 武明道说了那么多的铺垫,这才到了问题的关键—— “被流放的最小的儿子,她的母亲其实也是灵族之女,她因为灵族的身份,本来在司徒家就不受待见,好不容易生个儿子,结果又站错了队伍,现在被流放苦地,门府之中,母凭子贵,可想而知现在此灵女的下场何等凄惨。这不因为庄夫人事件,她在司徒府上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司徒家主本来就不重视她,当初纳她为妾也是看中她灵族的血脉,现在狄九黎不放宁,关于灵族的事情争议太重,风波重重,司徒家主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自当是独善其身,根本不管府中人如何欺凌自己的妾室,我说到这里,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有意讽刺道:“二哥,你又要借刀杀人,利用我天门的手,去讨好上官侯爵了是吗?” 武明道冷眼,好声没好气道:“这顺把手的事情,大家各得其所,有什么不好呢?” 武玄月哼哼一笑道:“好好好~二哥英明,二哥聪慧~小妹拜服~~” 599.若叶讨好(闲来无事,纳兰若叶请罗甘吃糖苹果) 武玄月和武明道俩人纵身一跃,跳进了灵盘之中,倒是走得洒脱,却扔下两个素不相识的手下,固守阵营。 起初,纳兰若叶与那罗甘并排而战,谁人都不说话,默默地盯着灵盘动向,一动不动。 罗甘心痒痒,自己在鬼族时间久了,天天面对一些牛鬼神符,鬼魅魍魉,各个不是奇形百怪,青面獠牙,就是缺个少腿,长舌裂瞳,这种长相,可谓是不堪入目。 罗甘在其中环境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倒也是看得自己同胞鬼蜮也没有那么难看。 但是,向纳兰若叶和纳兰雨落这般貌若天仙,仙气十足的女子,罗甘一眼看去,内心震惊,竟没想老天会这般不公平,给了灵族眉毛长寿不说,那体内纯净的灵气,让人望而却步,欲要触及将其染指,却怕被纯净给灼伤了自己…… 罗甘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天壤之别,云泥之分。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与自己属性完全相反的物种,那就是灵族。 早些时日,罗甘的父母——父:罗罡,母:修罗,是这样告知于自己的关于灵族的传说。 那是一个极天下之真善美的种族,天门天生就是这天底下最高的种族,而她们主人身上的血脉灵气,则是完全压制我们鬼族鬼气的最恐怖的武气,若是见了不要打斗,不要挑衅,只要掉头就跑就成!那才是你见到灵族最好的选择。 起初,罗甘见到武玄月的时候,当真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但是对方身上的灵气太过蓬勃强大,这等灵气即便没有发挥招数,杀伤力顶级,压得罗甘喘不过气来。 况且罗甘知道,武玄月不喜欢自己,更有甚之很讨厌自己,每每见到自己,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瞪着自己,这就更加加剧了罗甘惧怕灵族的心理。 而站在纳兰若叶的身边,罗甘虽然忐忑,但是不足以他在武玄月身边急着躲避逃走的冲动。 更让罗甘好奇的是,他站在纳兰若叶身边毫无违和感,甚至于还有些许的舒服的感受。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着守着灵盘许久,纳兰若叶都是不以为意,毕竟年岁成熟,习惯独处的感受。 而罗甘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异样的气氛,终于他忍不住,打开话匣子。 起初的试探,大多都是小心翼翼。 罗甘低头侧眼小心观察纳兰若叶的表情,小声道:“那个……纳兰师尊是吗?” 纳兰若叶转头而视,和煦微笑之:“我是纳兰师尊,怎么?这位士官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罗甘登时一惊,怯懦懦地收回眼眸,胆小如鼠,惊慌失措,不敢与那纳兰若叶对视。 “也……也没有事情了……就是……就是觉得,该向您打一声招呼,表示尊敬。”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莫名欣喜,只看眼前的小男孩,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长得甚是机灵标志,却是异常地会讨人欢喜,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他脸上的羞涩,以及言语间的怯懦谨慎,让人顿生爱怜之心。 纳兰若叶习惯性又是一副如沐春风的微笑道:“谢谢~你的敬意我已经收到了,只是是否可以告知我,士官你的尊姓大名呢?我好知道是谁这般尊敬我?” 罗甘脸颊绯红,低头抿嘴,两手在腹前扣措着,两脚也变得怯懦无处安放。 罗甘既羞涩又胆小道:“下官……下官贱名罗甘……” 声音虽小,也挡不住纳兰若叶耳聪目明,她知道眼前的鬼族小男孩一边胆怯畏惧自己,一边又想跟自己套近乎打发时间的用意,她倒是不以为意,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有个人聊聊天也是好的。 纳兰若叶笑容依旧,主动示好道:“罗甘士官你好~~本尊纳兰若叶,天门师尊,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纳兰若叶落落大方,温文尔雅,这样的笑意,罗甘偷瞄了一眼,如和煦春风,毫无杀伤力,让人耳目一新,舒服极了。 罗甘似乎放下了些许心房,稍稍敢偷偷看看纳兰若叶的脸颊。 纳兰若叶为了拉近既与罗甘的距离,走上前去运气而发,一根糖苹果顿时幻形成功,赫然攥在了纳兰若叶的手中。 罗甘眼见纳兰若叶主动向前,这身体不由自主向后缩了两步,而纳兰若叶书中攥着的竹签上,晶莹剔透的糖苹果,这是罗甘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糖食。 来着红衣姑娘,宛若仙子,浑身上下散发纯净的灵气,她从容的笑容,并关切发自心底的善意,罗甘本事内心的抗拒,顿时化为乌有,全被纳兰若叶手中的糖苹果吸引了眼球。 罗甘目不转睛地盯着纳兰若叶手中的糖苹果,这闪闪发光的眼神,足以证明了罗甘孩童的好奇心和贪吃欲。 罗甘自知道身份,拘泥态度道:“纳兰师尊,这……这是什么?” 纳兰若叶微笑解说之:“这叫糖苹果,是我们云水碧街头巷尾卖得极好的糖果,喜欢吃这糖苹果的孩子,大概也就是你这个年岁吧,我想罗甘士官常年苦修武道,应该是没有尝试过云水碧的糖苹果,要不要来一个尝一尝呢?” 说着,纳兰若叶举手而至,有意向前伸了伸手臂,将糖苹果拱到了罗甘的眼前。 罗甘两眼看直了这糖苹果,名嘴干咽了一口口水,狠了狠心拒绝道:“这……这不合适吧……若是我家主上回来了,看到了我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偷懒吃东西,那就……” 纳兰若叶笑语打断之:“放心吧,你们家爵爷不是那种严苛没有人性的人,你大可放心地吃这糖苹果,就算退一万步讲,若是他真的吵你之类的,我会帮你求情,相信武爵爷会卖给本尊我这个面子的——” 话毕,纳兰若叶像是哄孩子一般,再次往前抻了抻手中糖苹果。 大刺,罗甘两眼贼光异闪,彻底放下了戒心,小心翼翼地举手,捏住了糖苹果的竹签,那怯懦的小眼神再次确认道—— “我……真的可以吗?” 纳兰若叶果断松开了手,将这糖苹果顺利地送到了对方的手中,笑容可掬道:“当然可以~罗甘士官~~请——” 罗甘惊诧,自己手差异一点不稳,丢了这糖苹果,还好自己刚才握得紧。 到此,罗甘已经放下所有的顾虑,小心翼翼地探舌舔了一舔这糖苹果的糖衣,这甜滋滋的滋味别提多让人舒心了—— 600.如初容貌(纳兰若叶恢复曾经的容貌) 罗甘转过身去,似乎有意躲避纳兰若叶的目光,近乎用一口气的功夫,吞下了整颗糖苹果,可以想象这样的吃相何以狼狈, 很快,罗甘缓缓转过身来,嘴巴上还剩下残留的糖渍,一脸满足的表情,这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嘴角如勾,笑得淡然。 罗甘已然对纳兰若叶放松了警惕心,吃完了糖苹果,感激一笑,鬼马精灵之余,似乎多了一些许的阴森—— 大概是因为罗甘鬼族的长相,虽是精致却多了些许鬼魅,他的笑容就算是发自肺腑,可彰显在其脸上,却变了味道。 罗甘鬼牙咯咯发出阴森的笑容,明明是向表示感激,大致是因为一嘴锯齿牙的,改变了他一脸的容貌。 纳兰若叶观之,心中微颤:好一张俊俏机灵的脸,美中不足就是一嘴的鲨鱼齿。 纳兰若叶笑容应之,脸上不为所动,权当没有看到,还是以和煦态度回应对方。 但是罗甘笑道一半,突然惊醒,赶忙一手遮住自己的满嘴鬼牙,脸上露出自卑的表情。 罗甘低头道:“让仙尊见笑了,罗甘方才太过得意忘形了,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丑态,在仙尊面前陋怯了……” 纳兰若叶波澜不惊笑道:“无妨,这本是你最初的模样,模样是老天爷对你的赏赐,无外乎好看与否,主要是你怎么对他,漂亮的容貌未必实用,奇异的容貌未必不受用,冥冥之中你的容貌便注定了你的人生——” 听到这里,罗甘心中暖意横生,他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依然怯懦表情,胆怯怯道:“纳兰师尊不嫌弃我的鬼牙吗?我因为鬼牙的缘故,没少本主上勒令,人前不要笑,若是笑了就背着人点,到底这鬼牙吓人。” 纳兰若叶微笑依旧道:“你的鬼牙本没错,错的是用有色的眼光看他的人,不是每个人天生都一定会有完美的容貌,但是老天给了你有特点容貌,势必是有他的道理,若是在乎别人的看法,那就是自己心中的魔在困惑着自己,你的鬼牙又去伤害过别人吗?你又真的张凯国自己的这张嘴去咬伤任何人吗?” 罗甘听得入神,随着纳兰若叶的话音摇了摇头。 纳兰若叶清风笑意道:“那不就是了吗?你未曾伤害过任何人,只是因为他的形状特异,旁人看了视觉上接受不了,那是他们的事情,与你何干?” 罗甘眼眸惊羡一丝金光,在纳兰若叶的话中他听到了旁人对自己的认可,这种认可暖人心扉,使人振奋人心。 罗甘兴奋之意,连连点头,满眼地崇敬之意,此时的他心中已经将那纳兰若叶奉为了神。 罗甘适才放开了胆子,虽然话语间还有些许的怯然之意,但是总归他敢跟纳兰若叶正常对话了—— 罗甘小心问道:“纳兰师尊……不会嫌弃我的容貌吗?” 纳兰若叶微笑视之,不语言表,缓缓地摇了摇头。 罗甘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胆量一点点的加剧了起来,好声好语道:“纳兰师尊……我挺好奇的一件事……” 纳兰若叶静若文竹,微微侧头,喉间发出了一个字:“嗯?” 罗甘低头盯着脚尖,万分紧张,脚尖成内八状,局促不安,斟酌言辞后,方才敢大胆说出了口—— “纳兰师尊为何……为何来到这玄武大殿中竟毫无违和感,我本是鬼族,而纳兰师尊则是灵族,咱们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门派,更确切的讲,我们两个门派本该敌对,而为何我未曾在纳兰师尊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敌意的味道,相反……我倒是觉得纳兰师尊亲切得很。” 纳兰若叶闻听后,意味深长笑意道:“罗甘士官果然敏锐,本尊之所以能够让你感觉到舒服的缘故,大体是因为本尊体内跟你一样,留着一般鬼族的血,血脉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即便我在灵族修行了百年余世,但是我体内鬼族的血脉依然未消。” 听到这里,罗甘惊愕,他猛地抬头,吃惊万状,仔细端详纳兰若叶的面容,怎么都寻不到鬼族了痕迹。 罗甘好奇心又起,明知道这样说话很冒犯,却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纳兰师尊……你……你……天生就是这般美貌吗?” 纳兰若叶倒是不避讳,清风笑道:“我天生貌美不假,毕竟我体内除了一半鬼族的血脉之余,还有一半灵族的血脉,而在我的长相问题上,倒是我灵族的血脉占了绝大优势,只是我的容貌合着纯血统的灵族之女来比,算不上最优,而且我天生容貌也有瑕疵,只是通过后期的整蛊易容术,将我的瑕疵给抹消掉了——” 罗甘听到这里,更加兴奋,这话语间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道:“瑕疵?” 纳兰若叶一手举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却在这个时候,纳兰若叶的耳朵缓缓变长耳廓处尖尖形状,与那罗甘的精灵耳朵一模一样。 直言相告之:“就是我的耳朵,如你所见这是经过易骨后的耳朵,之前我的耳朵跟你的一模一样,便是那尖尖的精灵耳朵,起初我并不在意我的耳朵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后来随着年岁的长大,渐渐的同门师姐妹大概都已经通过我的耳朵,判断我的身份,之后关乎我的耳朵问题,天门内部传得沸沸扬扬,我也因此深受其害,成了被孤立和排挤的对向,之后一代的纳兰至尊的为了天门的安稳和声誉,迫使我马上易骨整形,让我的耳朵变成和大家无异的耳朵形状,其实我的内心是不愿的……” 听到这里,罗甘感同身受,眼神中闪烁丝丝痛惜,却还是竖着耳朵认真听纳兰若叶讲述自己的过去。 纳兰若叶说到了关键时刻,突然间哑然失声,脑海中飘出那个伤自己最深的人——纳兰凤鸣。 纳兰凤鸣伏案卧榻,一手拈花,温柔笑意道:“不会啊~你的耳朵很漂亮啊~那是你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证明你就是你,纳兰垂青~~我特别喜欢你的耳朵,你真的要听我妹妹的话,消除他的存在吗?不如,我帮你藏起来好了,有是有朝一日你还怀念曾经的自己,就把拿出来,瞧一瞧或许都是回忆呢?” 601.勾起回忆(纳兰若叶不经意间回忆到曾经) 纳兰若叶脸上沉闷心思,眉宇间微微抖落出一丝哀愁来—— 想当初简直本是可以通过易骨换相的方式,彻底对自己的耳朵做出永久的改变,可是偏偏因为那个人的一番话,自己心动了犹豫了,最后还是听从了对方的意见,仅仅是通过仙术的障眼法将自己的耳朵给藏了起来。 现在想想看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过天真,不过是对方的无意间的一言,自己却自顾自的动情,自顾自地爱上了对方—— 大概是因为鬼族的血脉缘故,让纳兰若叶常年受人歧视,自己在天门就像是一个异类,格格不入,又低人一等,旁人都不曾拿正眼看过自己,而在这种环境下,自己越发变得自卑和消沉起来。 而纳兰凤鸣的那一番话,太过温柔,太过贴心,第一次有人这样认可自己的身份,在那个时候,对自己的感觉不要太好。 而对方又是天门唯一个男性高位,人中之凤,有多少女子心中早已经暗自倾心的纳兰凤鸣,偏偏对自己说出了这样一番肯定自己的话来,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不谙世事,年纪尚轻,怎么可能禁得起这样的恩宠呢? 那个时候的纳兰凤鸣就是一束阳光,太过耀眼,在自己的黯然无色的心烦上,照亮了光辉,让自己重新拾起来自己的自信…… 现在想想,与其说那个时候自己对纳兰凤鸣有不一样的感觉,倒不如说是,自己喜欢被人肯定的感觉,而那个人又是天门身份高贵,说话极有分量的人。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缓缓抬头间,一眼认真地看了罗甘了一眼,在他的身上,她看到曾经自己的影子。 纳兰若叶思绪渐渐收回,脸上再次扬起和煦笑容,大概是在纳兰凤鸣身边久了的缘故,自己的性子也被对方感染了不少,虽然纳兰若叶一度恨切纳兰凤鸣欺骗自己的感情,但是纳兰若叶不得不承认的是,这辈子对她人生影响力最大的人就是纳兰凤鸣。 若是没有那个人的存在,或许纳兰若叶早早就堕入了暗巫之道,成为如同纳兰吹雪一般的女子。 纳兰凤鸣性格和婉,温润如玉,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红过脸,生过气,他打案牍之上,永远都摆满了经书和书法用具。 他素爱香,偏偏是那最清淡幽冥的檀香; 他喜清静,一杯清茶一缕轻音,他便可以独独打坐一下午不受世俗干扰; 他喜简单,他的处所兰苑,满园的兰花肆意生长,他却未曾可以打点过,只希望兰花们按照自己的生长规律生长下去,因此他素有,公子如兰的美称。 纳兰若叶的骨子中,已经深深地刻着他纳兰凤鸣印记,她的一生,潜移默化间,遵循着纳兰凤鸣的人生意义一路走了下去。 纳兰若叶心中叹息,只念南国红豆相思,去一别恍若隔世,你虽然心中未有我,我痛恨自己忘却不了你,却活脱脱地活出了你的模样来,是该喜还是该悲,已无意义…… 纳兰若叶突然顿悟了,原来影响一个人一生的意义,并非适合守护,而是追随。 虽然自己讨厌被人感觉,但是纳兰若叶并不讨厌现在的自己。 纳兰若叶感悟深刻,再一眼看去眼前鬼马精灵的罗甘,心思既然不如从前。 罗甘大概是以为看到了自己脸上的变幻变得局促不安起来,这般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和当初自己被委派到纳兰凤鸣身边当侍从的时候,如出一辙…… 纳兰若叶触景生情,这说话的语调,变得更加的充满怜惜:“怎么样?我其实跟你没有什么样的本质区别,我和罗士官一眼,都是鬼族一脉的后裔,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任何的拘谨。” 罗甘更加局促起来,要知道毕竟自己今日是第一次与天门师尊相见,一时半会儿摸不准对方的脾性,谁知道这人是不是那种阴晴不定的人呢? 在权门之地呆的时间久了,罗甘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却看透了很多世态炎凉,尤其是权门之地那些阳奉阴违,口蜜腹剑之人。 罗甘对人信任早已经降到了最低,最好的自保状态,就是少说话,多观察,一心只要好好投靠武明道,自己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顾虑可言。 天门一族,虽是美名于天下,高洁正直,灵女的内心和她们的容貌一般,善良真实,却不得不否认的是,罗甘见人用计太甚,早已经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的最起码的信任。 虽说,这纳兰若叶为人温和,第一次见面,毫无师尊的架子,还请了自己吃了糖苹果,这样既善良又温驯的自己,让自己如沐春风的同时,也让自己感受到了自惭形秽…… 鬼族人内心的阴暗面要远远超过阳光面,别人对他们的好,他们并不会知恩图报,却想要掠夺更多,这是鬼族的天性,贪婪和欺骗,伪善与阴森,才是鬼族的真正的一面。 罗甘体内流着鬼族的血,他的本性如此,改不了的性格。 若不是被权门压制着天性,罗甘不是为了活命,只怕早已经彰显了自己的个性。 罗甘一边享受着纳兰若叶的善意温暖,却一边算计着,该如何掠夺对方身上更多呢? 罗甘再一次瞧了一眼纳兰若叶的鬼精灵的耳朵,心中已经起了邪念,却还是故装可怜弱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纳兰师尊,不讨厌自己这样的耳朵吗?还是说天门之内,有跟纳兰至尊一般这样的灵女呢?”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笑意道:“跟我一样的女子为何等女子呢?” 罗甘低头紧张看脚尖道:“就是……就是……就是……就是跟你一样混有我鬼族血脉的女子?”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忽闪黯然,似乎罗甘的一番话,让她又想到了曾经自己的好姐妹纳兰吹雪——那个跟自己有着差不多身世的鬼胎投胎灵族的女子…… 纳兰若叶笑得会意,脸上顿时陷入一片阴暗中道:“算是有吧,也就仅此一个……其实天门跟我有着相同的身世的女子并不多见。然而……哎……不提也罢……” 602.种族等基(罗甘道出权门的种族等级制度) 罗甘抖了一抖精灵耳朵,眼神忽闪紫光,似乎在纳兰若叶话音中听出来的其他的意味来。 罗甘似乎有所听闻,关乎天门望天台一役中,以纳兰吹雪为首的暗巫一族惨败,却赔上了二代纳兰至尊的性命,而今日的纳兰师尊则是与那纳兰吹雪是曾经的好姐妹,并称与“天门双壁,如花似玉”。 罗甘心如明镜,大概纳兰若叶口中不想提及的人,便是那天门最大的罪人纳兰吹雪。 纳兰若叶这一生最为在乎的三个人—— 第一个,纳兰紫英,纳兰若叶一度视为名师的长者,逐渐演变成了自己的情敌,最后死于自己之手; 第二个,纳兰凤鸣,纳兰若叶用心至深的爱人,却是曾经给过自己一丝希望,便如镜花水月一般,那男女欢爱却成了泡影; 第三,纳兰吹雪,纳兰若叶视为同类的好姐妹,结果呢?却是伤自己最深,为了私欲,纳兰吹雪不惜堕入暗巫,将天门陷入罹难危机的罪人。 这三个人都是纳兰若叶用心对待,却最终换来伤痛生死离别的人,师生情,主仆意,男女情爱,姐妹情深,让她一次次尝试了人生感情中的各种滋味。 她的一生,似乎就是一场演不完的戏,走走回回几个轮回,好人的好,坏人的坏,上场的感慨,下场的悲欢离合,最终这台面上就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唱完了了这一场独角戏。 罗甘在纳兰若叶的眉目间,看到了一丝感伤,却还时时美目巧兮,看似风淡云轻的笑容,实则已经是对人事沧桑早已经心如死灰。 纳兰若叶轻笑道:“罗士官,你好像有些关心天门事宜过度了呢~~再怎么说你我尊崇之道不同,有些界限还是要分明些为好。” 罗甘紧张低头,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道:“是——小的言多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还请纳兰师尊恕罪。” 纳兰若叶轻笑依然道:“无妨,你也是年轻,有些话不知道该如何讨巧来说,毕竟你我第一次相见对吗?” 纳兰若叶惯会给对方找台阶下,这一言而出,罗甘刚才七上八下的心,算是松了一口气,继而他双手奉拳,尴尬请罪道:“多谢纳兰师尊谅解,罗甘年少不更事,有些话说错了还不自知,纳兰至尊大人大量,能不与小的计较,小的感恩戴德!”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道:“说来年少不更事,罗士官年少这是事实,至于不更事,你就屈才了罗士官,若是换做你这年的天门灵女,可不比你这般伶俐妥帖,罗士官这是在谦虚。” 罗士官缓缓抬头,双手依然奉拳,窘迫试探道:“纳兰师尊果真愿意原谅罗甘?” 纳兰如也敛目笑意,抬了抬衣袖道:“你本没有得罪于我,何来原谅之说?” 罗甘长长舒了一口气,适才放下了礼数,一手抚胸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没有得罪就最好……” 纳兰若叶轻笑依旧,话锋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罗士官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不太满意?听你之前的意思,似乎有些嫌弃自己的容貌。” 说到这里,罗甘的表情变得惆怅起来。 罗甘深深叹息道:“纳兰师尊不知道,权门之地等级森严,青龙军遵循三等九段的等级制度,却在这制度下,有一个逢人都知道的隐形规则。” 纳兰若叶微挑眉宇,笑容变得微妙,有意试探道:“哦?隐形的规则?” 罗甘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缓缓倒出了实情:“除了权门明文规定的三等九段的等级制度,在权门之地也有种族的三等九流之风,权门直系亲属也就是权门的血亲,就算是三等九段最低段位的青鹰也是位高权重,无人敢得罪之,毕竟人家身份尊贵,凭借自己的家室早晚会稳步青云,飞黄腾达,这类权族本系的青龙军则是权门一族最受尊重的种族。”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明了,这种种族制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制度,毕竟这青龙军本就是权门所建立,人家权门提及自己门府血亲,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纳兰若叶则是关心的是,在这隐形的制度中,天门灵女排行第几? 纳兰若叶不动声色,面若清晨,微笑间隐藏城府。 罗甘继续正经八百解说道:“次之,青龙军这种族地位仅次于权门贵族的则是义门血亲,再之,则是天门……天门灵族,最后才是我们鬼族……” 说到了天门灵族的时候,罗甘犹豫了一下,顿挫间他有意观察了一下纳兰若叶的脸色,眼看对方脸色未改,他才敢小心翼翼道出实情。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嘴上不说,依然笑容可掬,心中暗自道:呵呵~~竟没想这天门灵女的地位,竟然在权门之地还不如义门的蛮子们,可想而知,权门贵族是怎样对待我们灵女之后的呢? 女子到底身份不如男,在权门这个男权社会中,灵族女子的作用只不过是为了天门权门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工具罢了,所谓女子不才便是德,白瞎了灵族多年的修为,到了权门之地还很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纳兰若叶能够坐到了天门师尊的位置,那跟她的格局和胸怀大有关系——她心系天门兴旺胜败,她早早将自己的个人利益抛之脑后,满心满怀惦念的都是天门的成败。 听到这里,纳烂若叶心中自然有些许不爽,但是她的城府并不允许她表露半分。 纳兰若叶故装不在意,继续问道:“那么罗士官是在意自己这明显属性的体貌特征,而影响自己仕途对吗?” 罗甘唉声一叹,苦笑之:“呵呵~纳兰师尊有所不知了,我们鬼族的青龙军哪里还有什么仕途可言,我们就是这青龙军最底层,别说是仕途堪忧了,就连在这青龙军之列的立足之地我们都没有,平日里走在路上,被人说三道四那是常事,就连伺候人的下人,都能够给我们这鬼族青龙军脸色看,呵呵~~~还真是让人憋屈的待遇——这种族也不是我们可以选的是吧?为什么要这样区别待遇我们呢?我们鬼族到底做错了什么?” 603.罗甘身世(罗甘回忆儿时候的经历) 罗干到底年轻,即便在如何精明,在纳兰若叶面前,堪称大巫见小巫。 再者,罗干大概是有所求与纳兰若叶,当一个人太过执着于自己的欲望,再聪明的人也会变得不聪明起来。 罗干虽然在鬼族中长相已经算是非常出挑,可是这一眼分辨的鬼族特征,倒是让罗干在权门之地吃了不少苦头。 罗干两眼几分湿润,所想这些年来自己和姐姐一路艰辛走来,到底被认践踏成什么模样,自己都不敢想象。 只记得,自己的长相在鬼族虽然出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反倒是那种长相越是凶狠,鬼气凶猛无比的恶鬼,在鬼族横行霸道,肆意妄为,而众鬼都敬重并惧怕这样的恶鬼,倒是自己这样弱小除了长得好看些的小鬼,在鬼族的处境,未必见得在青龙军好到哪里去。 因为自己长得好看,不但不能够成为自己在鬼族立身的根本,反倒是给自己惹来祸患的根源。 说来可笑,罗甘和罗刹分别是鬼族战神罗罡、以及鬼族最具魅惑的妖女修罗的儿子和女儿。 竟没想,出生之际罗甘和罗刹让族人瞠目,这样孩童的长相,简直是阴阳颠倒,美丑分明。 身为女儿的罗刹遗传了父亲罗罡战神的鬼气的同时,却也连同父亲凶神恶煞的长相一同给继承了去; 而身为儿子的罗甘倒是意外的遗传了自己母亲的美貌,同样也遗传了母亲魅惑的鬼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鬼气能力。 这样的结果,倒是让众人啼笑皆非,本该是女儿所继承的美貌,却被儿子继承了;相反,本该是儿子继承的凶恶鬼气,却被女儿给继承了…… 罗罡和修罗夫妇两个,更是哭笑不得,这样的结果多半是有些不尽人意,但是都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老天爷已经注定好他们二人的命运,岂可违抗天命? 既然结果已经这样,生下来的孩子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孩子,别人喜欢不喜欢,作为父母是绝对欢喜的,老天爷送来的礼物,都是赏赐。 罗甘和罗刹童年还算是过得幸福,毕竟父亲是鬼族有了名的战神,母亲也是鬼族屈指可数的美人儿,地位居高不下的二位,两个孩童受万鬼敬仰,日子也算是过的惬意。 然而好景不长,罗罡再一次战役中不幸战败,死于战场,罗家最厉害的勇士离世,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鬼族。 罗罡在世的时候,他因为鬼气超越,得罪了不少恶鬼,他一死曾经那些年得罪的恶鬼,可算找到了时机,打不过强大的老子,势必要将曾经那些年的恶气,都出在其子孙身上,这是鬼族一党向来的作为。 在鬼族之中,是没有人类的道德和界限,有的只是阴险和狡诈。 修罗女得知自己的丈夫死于战场,也清楚自己丈夫在鬼族曾经得罪了多少势力,丈夫没了,这个家就里崩塌不远了。 丈夫魂魄还未归期,恶鬼如期而至,各个找上门来,羞辱孤儿寡母。 修罗又是鬼族极为漂亮的美人儿,那些凶神恶煞的恶鬼,早已经垂涎修罗美色多时,之前那是忌惮罗罡的威力,不敢造次,而现在不同了,罗家的大树一倒,罗家孤儿寡母就是任鬼宰割的羔羊。 修罗自知道自己美色是祸患,会为自己的孩子们招来更多的麻烦,而她这辈子只钟情于自己的丈夫,若是让她再丈夫离世的时候,被迫改嫁她人,修罗打死是也不肯认命。 形势所迫,修罗没得选择,只得找上上官诸侯—— 修罗在丈夫生前听说过,上官诸侯不是一般人,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不幸罹难与战场,就让她投靠上官诸侯去。 修罗面对种种压力,她想到了丈夫生前提及的高人,自清楚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后路,除了投靠此人,她们孤儿寡母,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上官诸侯如修罗所愿,礼待了修罗一家子,即便没有听说任何来意,上官诸侯已经摸清楚了修罗的底细。 上官诸侯还是笑盈盈地邀请修罗喝茶,并且让其手下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堂外玩耍。 可笑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的下人都跑去照顾弟弟罗甘,却都躲着长着一张鬼脸的姐姐罗刹。 罗刹虽然心里很受伤,但似乎已经相当适应这个状态,到底颜值胜于一切,不管是在于鬼族还是在于权门,都是一个样子。 上官诸侯心细如发,看到了这一幕,有意给身边的贴身侍卫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司徒侍卫奉旨接令,扬脚阔步走了出去,二话不说,将孤零零的罗刹抱了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罗刹的长相,笑盈盈地逗弄了一番,继而怒视身边一窝蜂围着罗甘的下人,怒斥道—— “你们几个干吗呢?这来者都是客,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吗?罗家的大小姐你们都敢怠慢,我看你们几个活得不耐烦了!” 此言一出,刚才还是好奇围着罗甘打转转的众多下人,登时一个个吓到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 罗刹吃惊地瞟了一眼眼前抱着自己俊秀帅气的司徒侍卫,竟没想这世道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对于自己凶神恶煞的丑陋长相完全不在乎,还将自己高高地奉为公主…… 罗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高高抱起,以俯视态度的睥睨自己的弟弟,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这的是太爽,有一种常年挤压的怨气,被释放的舒适感。 司徒侍卫眼看自己的斥责已经达到了震慑的效果,也明白自己主上的意思,这才稍微收了收脾气,一声令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抱着小少爷跟我走,别耽误主上与罗夫人的谈话。” 这下人手忙脚乱地抱起了罗甘,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司徒侍卫身后尾随而行。 支走了所有的人,上官诸侯仍是一副好好公子的温和姿态,一手拨叉,故意问其来意。 绝美想罗刹不提及来意还好,一提及来意,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拂袖而上,哭哭戚戚,泪流雨下…… 604.修罗心机(修罗一见倾心上官诸侯) 不论修罗如何哭哭戚戚,声泪俱下,那魅惑妖女的妖娆体态尽显,梨花带雨,更为楚楚动人,而上官诸侯的态度始终如一。 上官诸侯宛若柳下惠一般的君子之态,目不斜视,嘴角始终浅笑,只盯着自己手中的茶盏,安慰言语几句,不痛不痒,却未曾露出个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之色。 倒不是因为这修罗不够漂亮,修罗虽为鬼族之女,她的妖媚容貌绝对堪称天下一绝,虽未灵女青莲碧玉般的仙气,也不曾有权门小姐的高贵大气,但她身上荦荦绕绕的魅惑气焰,倒是更能够勾起男子的欲火。 妖女就是妖女,鬼族擅长拉人下水,而这美色偏偏是男子堕落嘴快的滑铁卢。 只看这修罗凹凸有致的身材,小麦色的肤色,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修罗的五官妖媚,棱角分明,深凹的眼窝,紫色忧郁深邃的眼眸,阴沟鼻,唇如胭脂。 尤其是那一双紫瞳,眼波微动,宛若秋水荡漾,格外能够调动男人的情欲。 如此人间尤物,也不该这鬼门最勇猛的勇士,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上挂诸侯也不是一个禁欲的男人,但是在权利和美色面前,他会果断选择前者,自古火焰多祸水,寡妇门前是非多,眼看着修罗来此地目的明显,这虽是哭哭戚戚虽说自己的境遇悲苦,可是这妖女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那么不安分,搔首弄姿意味更甚。 大概是被上官诸侯的王者气质一眼吸引的眼眸,再加上自己的丈夫之前极力推荐之人,修罗虽是寡妇,却在见到上官诸侯的一瞬间,动了欲念。 修罗是鬼女,在鬼族之中,没有什么做人的界限和道德,之前那些骚扰的男人,因为各项指标都无法达到自己前夫的水准,修罗眼界极高,自是不愿自跌身价,去下嫁那些鬼怪之人。 而当她看到上官诸侯的时候,登时被对方一下子吸引了眼眸,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样霸气而又俊美的男子呢? 修罗已沉寂的内心,等时间磅礴如潮,纵使她丈夫刚离世不久,修罗虽然良心有些许不安,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有现在的处境…… 人总归是要往前看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自己要活着,自己的孩子也要活着,不仅要活着,也要活的扬眉吐气。 修罗知道这上官诸侯是权门的嫡长子,日后权门青龙军的继承者,若是自己在这个时机,能够攀上青龙军这棵大树,日后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就大可衣食无忧了。 修罗就在从堂外走进堂内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算计好了进退得失。 而当上官诸侯示意自己的手下善待与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修罗的内心顷刻崩塌,自己丑如鬼怪的女儿,连同与自己这个做娘亲的看着都嫌弃,更别说旁人了,而竟没想这上官诸侯如此友善对待自己的女儿,还真是让自己喜出望外。 或许是上官诸侯客气的待客之道,让修罗有了太多的臆想,以至于到了后来,上官诸侯已经寻出来一丝不详的味道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为时已晚。 一个寡妇,刚刚丧夫,家里的擎天柱倒了,自己除了貌美就没有什么技能可以傍身,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养育,修罗除了出卖了自己的美色,为自己还有孩子谋一条出路,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 在上官诸侯的眼中,修罗的价值,可远远不如她的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个长着鬼脸一般,继承罗罡血脉的罗刹价值。 所谓会错情表错态,大致于此。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心中自有得势。 修罗大肆卖弄风骚,而上官诸侯稳若泰山,手脚规矩,显然明白那女年之间的界限问题,有些事情是必要划清楚立场,免得因为自己一时的色心,毁了自己的政治立场。 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自己连天门的女子都不敢斜视半分,更何况是这鬼族遗孀寡妇呢?若是自己敢沾惹此等女子,只怕日后祸乱不断,自己的名声大落。 为了自己的政治立场,上官诸侯自然分得清楚轻重。 只是眼看眼前女子,似乎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味道。 修罗眼看着上官诸侯似乎不太买自己的帐,不管自己的如何放电楚楚可怜,若是换做是旁人,早已经忍不了欲火…… 结果呢? 难道说是这青龙军各个都是正人君子,自己这些招数对他没有用? 想到这里,修罗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直接主动上手,趁着上官诸侯放下茶盏之时,修罗一手附在了上官诸侯的受伤,继续哭哭戚戚道:“上官大人,你说我们这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 绝美想,上官诸侯笑盈盈间,一手举起修罗的手,将其稳稳地放在桌面上,脸上露出城府笑容道—— “罗夫人,我知道你和孩子的处境确实有些不尽人意,罗罡大人是铁骨铮铮好男儿,战场上最勇猛的战士,我上官诸侯最佩服的兄弟,竟没想这人说走就走了,还真是让人老泪纵横,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修罗自知道上官诸侯的举动已经算是拒绝了自己,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不过想来自己现在处境,既然是要投靠上官诸侯,那就要按照对方的规矩来行事。 修罗是个聪明人,自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妩媚勾魂摄魄下去,只会惹来对方领主的反感,自己和孩子都会被打回原形,这一条路又生生地断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修罗收敛自己的品性,做回平常的自己,只想自己不要太惹得上官诸侯的反感。 她哪里知道,就是因为她刚才多余的小动作,已经惹来了上官诸侯的反感,上官诸侯嘴上什么都不说,现在已经盘算着该如何安置或是收拾着三个不请自来的贵客。 有时候啊——人不该多余的奢望,就该老老实实地摁在心头别表现出来,免得给自己招来祸患。 惹祸上身,引火自焚,这就是修罗即将面临的下场…… 605.鬼族之道(鬼道遵循的信条是……) 上官诸侯自知道眼前的女子,可谓是人间尤物,忧怜之祸,若是放在了青龙军军队中,只怕会祸乱军心,此等妖女断然是留不得。 红颜皆祸水,红颜多薄命—— 有时候漂亮并非是好事,尤其是在政治面前,漂亮这种东西,就显得太过肤浅,有失稳重。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偏偏权门之地,尤其是权门高位,决不能够被美色所驾驭理智。 上官诸侯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也清楚这修罗的目的,但是眼前的女子,自己是断然留不得的。 不管对方是何等姿色,尤见可怜,但是这样的女子,自己偏偏是要不得,更是留不得——莫大之祸源于须臾之不忍。 到此,上官诸侯缓缓落下手中的茶盏,眼中闪过一丝阴谋,继而缓缓笑意浮在脸上。 上官诸侯端庄于坐,缓缓道:“是这样,罗夫人你的情况我大概有所了解,但是你也清楚,青龙军我说得并不算话,即便我是权门嫡长子,但是我的王父才有青龙军的掌舵权,况且……”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故意停了一停,故装哀惜一声,故弄玄虚。 眼看着上官诸侯摇头不禁的眼睛,修罗忐忑,小心试探道:“上官公子到底有何为难之意?大可说出来,别这样吓唬民妇,民妇心脏不好使,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上官诸侯管会演戏道:“实不相瞒,我家王上其实并不是非常看重鬼族的将士,鬼族若是向入我青龙军,这门槛要比天门和义门都高得多,罗夫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这里,修罗眼中恍惚,继而黯然失色,似乎应听明白其中的深意,这就是在嫌弃自己孤儿寡母的没有本事,身份低微不是? 再傻的人也能够听出来这话的意思,修罗自知道自己刚才各种讨好之意,当真是自作多情了去,现在人家主上已经发话,再多说什么也无益。 到此,修罗算是彻底认清楚了现实,不免哀苦一叹,继而站起身来,还是相当懂礼地向上官诸侯欠了欠身子,道谢之—— “修罗已经明白了上官大公子的意思了,多方叨扰实在不好意思,那么修罗这就告退,还是要谢谢上官公子肯见我修罗一面的恩情。” 眼看对方心如死灰,欲要离行之际,上官诸侯转而话锋一转,有意提点修罗一句道—— “罗夫人,这么跟你讲吧,以我跟罗大人的交情,我也不能够见着你们母子三人落魄视若无睹,但是诸侯的能力真的有限,有些事情不是我上官诸侯一手遮天就能办的,也请罗夫人见谅。只是……” 修罗苦笑一声,欠身依旧道:“上官大人放心,修罗没有怨怼大人的意思,这就怪修罗命苦,怪不了旁人,终究还是要感谢大人,多方操心了。” 说着,修罗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自己紫色浣纱裙的衣袖,适才抬头挺胸,欲要向外走去,唤来自己的一双儿女,离开这个让自己再一次陷入失望之地。 就在修罗即将走出门外之际,上官诸侯忽然一声呼喊,叫停了修罗的脚步。 “罗夫人请止步——” 修罗即将迈出门槛的脚,悬而未决,却还是收了回来。 修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僵硬的微笑浮上面庞,她缓缓转过身来,上官诸侯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笑容可掬道—— “罗夫人还真是个急性子,诸侯话还未说完,罗夫人就急着走,这诸侯即便是用心想帮罗夫人,也无济于事啊~” 听到这里,修罗两眼顿时放光,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又落寞了下来—— 大概是修罗已经看清楚事态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这上官诸侯给了自己的希望之后,让自己更加失望的事情接踵而至,自己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修罗低眉垂眼,态度卑微,拱袖礼之:“还请上官大公子明示——” 上官诸侯抖了抖衣袖,抬头端着衣袖,故装思考状,良久,上官诸侯张口道:“罗夫人有所不知,这权门虽对鬼军门槛高了些,但也不是高不可攀——若是鬼族确实有杰出人才,尤其是像罗大人这样鬼道高手的后人,我们青龙军求之不得,只是呢~鬼族尊崇鬼伐之道,即便再厉害的鬼道武者,却不能够打动青龙军,罗夫人可清楚为何吗?” 话已经点到这个位置,修罗了然于心,他清楚上官诸侯的意思—— 鬼族之人阴险狡诈,向来唯我独尊,没有任何的道德和法度界限,一个“忠诚信用”足以一竿子大全鬼族所有能人异士。 为了能够作祟,坏人好事,鬼族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都说这世道得罪什么人都好,可千万不要得罪了鬼族之人,因为鬼族之人会无休止没有底线地将那些得罪自己的人纠缠至死。 “绝不放过一个惹过自己的人,管他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是曾经的战友还是亲人,只要对不起自己,那就一定要拉着下地狱!” 这就是鬼族的崇尚的鬼道——狠毒待人,恶毒待己。 若是鬼族之人对他人狠心程度令人发指,那是旁人不知道鬼族之人,为了修鬼道,怎样对待自己的态度…… 就是因为自己太过恶毒,这一份苦楚自己尝试了,方可修得正果,待与他人,打不过的高手,也要想尽办法阴谋算计对方,中蛊也好,养小鬼也罢,符咒毒药更是再常见不过的小儿科,只要能够拉着对方下地狱,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上官诸侯自知道鬼族人的特性,即便自己敢收留这孤儿寡母,而世间最常见的“升米恩,斗米仇”的事件概率还是蛮大的。 上官诸侯不敢保证日后自己会不得罪这鬼族之人,若是因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得罪了鬼族人,那么势必会换来杀身之祸,得不偿失。 上官诸侯的考量,自然也是他王父的考量—— 修罗听到此,低头不语,自知道关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问题,因为常年来鬼族做的那些事情,早已经名声在外,自己也不想多做解释什么。 上官诸侯继续道:“若是想要罗大人的公子和千金入驻我青龙军,唯一的办法就是消除‘信任’这个隐患,而现在我上官诸侯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606.挑明关窍(上官诸侯告之修罗罗罡的死因) 修罗更加疑惑,但是她似乎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上官诸侯给出了这条所谓的明路,并非一条简单易行的路。 果然,正如修罗意料一般,接下来上官诸侯给出的条件,着实让修罗难以接受—— 上官诸侯微笑间,竟是笑里藏刀:“罗夫人,其实要是取得青龙军信任也不是没有那么难办,只要你有办法杀掉现在的鬼族的王,您和您的孩子们就是我们青龙军最大的亲人~~” 听到这里,修罗瞠目结舌,背脊生凉,登时间倒抽了一口冷气。 说来这杀了鬼族的王谈何容易呢?尚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就说这杀了鬼族的王的结果…… 岂不是自己连同着孩子都成了鬼族的逆党叛贼,为了自己的生存,竟然连自己的祖国都可以背叛吗? 若是如此,自己和孩子就彻底没了退路,众叛亲离,鬼族再也没有自己任何的容身之地。 修罗惊怔瞪目,脸色惨白,紧张频率摇头道:“不……不……不可以……我不可以杀这鬼族的王……这是……这是我们鬼族的王啊!我若是杀了他……该怎么对得起我们鬼族乡亲父老呢?” 竟没想,上官诸侯哄堂大笑,嘲讽而来:“罗夫人果然忠肝义胆,与您夫君一样,到死都要守护你们的王,可是只怕是你们这一份忠心,让人利用了去——” 说到这里,修罗愣之,蓦然间似乎明白了些许什么—— 上官诸侯继续解说道:“罗夫人,你是不是早就对罗大人的死因起了疑心呢?这场收缴鬼兵异族的战役,老实说算不上什么大的战役,以罗大人平日的实力,根本不在话下,这久经沙场的罗大人,怎么就跌在这场战役中了呢?而且再怎么说,罗大人也算是鬼族的忠臣,这场战役后,罗大人还被封了王将,这是鬼族有史以来最大的将军荣宠,只是这罗大人怎么这尸骨未寒,罗大人的对立面政党就对妇人和公子千金下了毒手呢?” 没错,这些疑虑修罗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因为她只是妇人,即便她心中有再多疑虑又如何?她势单力薄,在恶鬼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除了四处逃窜,摇尾乞怜,她没有办法。 修罗不愿回忆的事情,却被上官诸侯一把利剑,一戳到底。 修罗爆头疯狂,痛哭不止:“你……你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我……我……我不想听!!!” 眼看着修罗一度暴走时空,红发张扬飞起,她鬼魄出体,绿色鬼光幽冥,登时屋内的灵压盖顶,昏天暗地。 修罗体内的鬼魄化身一直蓝色厉鬼,围着那上官诸侯的身体圈圈打转,明明想要攻击,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挡在了结界之外。 原来上官诸侯早些时日便于那白泽合二为一,即便白泽没有被召唤了出来,也可用分身保护自己的主上的生命安全,鬼魄再如何厉害,却也忌惮白泽的灵气。 上官诸侯显然根本不在意修罗的鬼婆,再者黑暗暗潮涌动的环境中,他周身发着白光透亮,格外显著。 上官诸侯不卑不亢,泰山处之,眼看自己已经步步逼近了修罗内心最深处不愿触碰的地段,鬼魄越是凶狠威胁对方,证明此时此刻的修罗内心越发迷乱脆弱。 上官诸侯深谙玄武之道,自然对症下药,继续扬声打击对方的心事道:“呵呵~~罗夫人你再逃避什么呢?你就这么怕面对真相吗?你可曾知道就是因为你修罗鬼道第一美人的称号,害了你家夫君丧命的?鬼族现在信任的主君则是有了名的好色之徒,他听说罗将军家中娇妻美艳,那容貌宛若十八岁少女一般,多了些许风尘的味道,却也是恰到好处,艳而不俗,性感尤物,听旁人如此吹嘘传言,那鬼族的新主君便动了邪念,命你家的罗大人交出来你,而罗大人则是宁死不屈,也不愿交出来你;另外再加上罗大人的名声在外,战功显赫,鬼族新主本就忌惮罗大人的威名,功高盖主之嫌,各种缘由种种,鬼族新主便招揽了与罗大人有过过节的群臣,一同商议此计,设了一个套子,让罗大人往里跳,名正言顺地除掉了罗大人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下一步则是要欺辱你孤儿寡母了去。” 听到这里,修罗刚才暴走的鬼魄恍然醒神,嗖的一声回到了修罗的身体内。 修罗眼中泛红光,凶狠暴戾,步步逼近上官诸侯,阴森追问道:“你说的可都是实情?你未曾骗过我半分?” 上官诸侯鬼魅一笑,搓拳抵唇,干咳了一声道:“咳咳,罗夫人细想便知,你为何今日会出现在我诸侯府上?而并非是鬼族大殿呢?若是按正常的情理来讲,鬼王体恤战功将军家属,给了罗大人如此大的赏识,势必不会亏待了你这个家眷,而罗夫人为何会信我这一个外人,却不肯去乞求鬼王,你来说说这是为何?” 修罗刚才鬼变的红发顿时塌拉了下来,一脸落寞表情,堪称有苦难言。 上官诸侯见此状,继续吹风道:“若是罗夫人不相信我的话,你们鬼族谛听的话,你总是能够听得进去吧?他可是有了名的顺风耳,凡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修罗双眼惊颤,猛然抬头间,满是惊诧,这眼神大致已经表达了对方的心思,大致意思如下:你怎么连谛听那边都给收买了呢?怪不得我家夫君说你有些本事。 上官诸侯微笑惬意,实力这种东西不予解释,只要关键时候彰显出来便可证明一切。 上官诸侯再一次搓拳抵唇咳了一声,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上官诸侯已经发动了体内的霸气—— 等时间,一束白色从上官诸侯身后地面上绝地而出,霎时,白泽身上光彩熠熠遁地而出,这雪白的毛发,灵光闪烁的光晕,惊现了整个堂室。 修罗双眼再次惊闪,竟没想这白泽神兽竟然大驾光临诸侯府上!! 这……这……这上官诸侯,到底是何等神人? 若是能够驱动白泽者,那从谛听哪里套取任何信息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607.蓝色药丸(上官诸侯怂恿修罗刺杀鬼王) 其实,鬼王垂涎修罗的美色只是次之原因,他之所以非得除掉罗罡,那是因为罗罡功高盖主,罗罡为鬼门武神,他所在之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堪称玄武鬼将。 而当了这样人的顶头上司,新登记的鬼王压力非凡,也清楚罗罡在鬼门的意义何在,可是事事被人绊着手脚,这种感觉当真不好受。 为了拔取自己心头刺,鬼王身边的小鬼佞臣谄媚献计,以修罗美貌为由,强行让罗罡献出来。 罗罡自当不愿意,自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朝廷之上的事情,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女人出来解决呢? 罗罡鬼王这样过分的要求,火冒三丈,朝堂之上大怒,鬼王趁机发落了罗罡,并降了对方的官籍,并将其贬到了无关轻重的位置。 罗罡心里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了鬼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妻子美貌,太过招摇,而是鬼王就是想找自己的麻烦,实在找不到自己的问题了,就拿自己的老婆来无事生非。 鬼门有明文规矩,这鬼族的女子不管是婚配与否,只要是鬼王看上眼的女子,都势必要献给鬼王,鬼王就是拿这个条例来限制罗罡。 罗罡心知肚明,自己的老婆鬼门第一美人,原先的鬼王年迈,并且念及自己是有功之臣,未曾对自己的媳妇起了歹念。 而今时不同往日,年轻的鬼王荣登王位,对于鬼门的就势力早已经痛恨之际,老臣虽然位功臣,却时时限制自己的行动,这样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鬼王明明知道罗罡和修罗的夫妻感情融洽,再加上耳边有人吹阴风,这才动了坏念头。 罗罡如鬼王所愿被贬职降位,而鬼门满朝文武百官显然对鬼王的如此举动大有不满,忠良之士纷纷向鬼王谏言。 而越是有人向鬼王求情,愈加加重鬼王想要除掉罗罡的心思。 鬼王心想:自己不过是贬了一个武夫的官位,为何会引来这般的骚动,果然罗罡私下里拉拢朝臣,这是在逼供就范的意味吗?这鬼门到底是谁人的天下? 鬼王愈加狠毒了罗罡,却因为群臣的意见,鬼王不得不选择屈服,恢复了罗罡的将领的职位,却在自己身边一众小人谏言下,下定决心除掉他罗罡…… 事情来龙去脉便是如此,鬼王只是利用了修罗的美貌,意在发难于罗罡,却通过这一次事件,看到了罗罡在鬼门朝廷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新的鬼王,倔强好胜心强,上官诸侯曾经与老鬼王之间有些许交情,却在新鬼王这里,根本不被买账,在这一点上,上官诸侯早已经恨透了新鬼王。 上官诸侯协领之权,却以为信鬼王登基之时,完全被架空了,上官诸侯能不恼火吗? 上官诸侯几次自降身价,好生求见新鬼王,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被新鬼王桀骜的脾性,拒绝的颜面尽失。 上官诸侯如此聪明之人,朝堂之上,小脸盈盈,实则早已经动了要除掉新鬼王的心思。 这上官诸侯正苦于没有时机和机缘除掉鬼王,而偏偏这个时候,修罗送上门来,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上官侯爵有意告之修罗关于罗罡死因的真是因素,虽有几分添油加醋,却也是八分实情。 修罗惊羡了双眸,当她看到白泽出世的一瞬间,她已经心中明了,上官诸侯说的都是实情。 所谓杀夫之仇,害的自己现在的生活一落千丈,修罗已然被激怒心中怒火,但是她也清楚,以自己微薄的力量,怎么可能与那鬼王抗衡呢? 修罗鬼气渐渐消失,她理智冷静思考,低头忧郁不觉。 上官诸侯一个侧眸的示意,白泽神兽秒懂,白泽点头间,登时砰然化成了白烟,消失不见了。 上官诸侯已经看出了眼前修罗的退却之意,他走上前去,将自己身上的外氅退了下来,缓缓披在披头撒发,早已经失去了仪态的修罗身上。 上官诸侯微笑间,关切道:“罗夫人这是在顾虑什么呢?杀夫之仇,安置你的一双儿女未来的决议,全都在你的点头间,你是不是犹豫了?” 修罗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抬头,一张一翕嘴巴,心有疑虑道:“我……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杀了鬼王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大致明白了修罗的顾虑。 上官诸侯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自然在他决定了告诉修罗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已经对修罗的战斗力做出了估算。 没错,就如修罗说的一般,以她现在的势力,若是刺杀鬼王简直如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尽管男人在美女面前会失了防范,但是以上官诸侯对鬼王的了解,鬼王不是那种精虫冲脑什么都不防范之人。 所以,此时的修罗若是贸然行凶,那就是自取灭亡。 然而,既然上官诸侯已经做好了借修罗的这把利刀杀人,自然是要为对方配足了弹药,助对方一臂之力,除掉自己的心头大患。 上官诸侯面若清风,缓缓笑意道:“罗夫人,诸侯问您,若是你有与那鬼王势均力敌的鬼气,你可愿为夫报仇,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入驻青龙军备上一份大礼?” 听到这里,修罗眼神恍然失神,继而变得忽闪恨绝血色道:“我当然会选择杀掉那畜生鬼王,为我夫君报仇!!”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二话不说,从袖管中摸出了一丸蓝色药丸,一手奉去—— “这颗冷凝丸,会助妇人您一臂之力,只要你服下此丸,会让在短时间内鬼气大增,若是能帮上罗妇人,那就是太好了——” 修罗毫不犹豫地收下了冷凝丸,一眼邪光冷魅而去,修罗周身气场大变,再也不似刚进堂府之上那个哭哭戚戚的小女子。 修罗突然张口发问道:“上官大公子为何这样帮我?” 上官诸侯惠然一笑,不紧不慢解释道:“大概是以为诸侯太见不过如同罗大人这样的英雄豪杰招人暗害,更是见不得罗大人这般功臣的遗孀被恶鬼欺凌的模样,这才出手相帮——罗夫人,你记着诸侯一句话,这年头对人对鬼都一样,不要太过用心至善,结果换来的则是自己的一身伤,该出手时就出手,断然别等到了时机走了,对方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那个时候出手就为时已晚了。” 608.修罗战场(修罗化为恶鬼手撕鬼王) 修罗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占时寄样在了诸侯府上,而自己一个人则是独身前往鬼门,并以自荐的方式,主动向鬼王谄媚。 修罗以美貌盛名,鬼王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桩美事,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还步步在自己的算计中,鬼王杀掉罗罡的那一瞬间,大快人心之余,已经变得妄自尊大,忘乎所以。 修罗一身黑色轻薄纱裙,被一众鬼女簇拥而至,送进了鬼王的寝殿中。 鬼王举杯饮酒,躺下歌舞升平,他眼神迷离,似乎对于鬼女的武道早已经索然无味,而当修罗惊艳出场的那一瞬间,鬼王的眼睛亮了,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的存在。 这天生尤物,虽说是两个孩子的娘亲,而这曼妙的身姿,性感的身材,以及那一张宛若少女的脸庞,足以让一个蛊惑一个男子的心。 鬼王惊叹,果然这鬼门第一美人的盛名,名不虚传。 鬼王扬手一摆,身边的侍卫已经明白了鬼王的意思,赶忙撤走了歌舞,于此同时,修罗身后的鬼女也一同撤离了。 偌大的鬼宫,就剩下鬼王和修罗二人,修罗并不急着出手,自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性,凡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慢慢来,是必要试探一下鬼王的实力。 一场各怀鬼胎的博弈正式开始。 鬼王惺忪眼神,一手召唤,修罗走上前去,自己明白该如何好好服侍一个男人的步骤。 修罗是熟女,清楚男人软肋在哪里,也清楚自己该如何设计眼前的男子。 修罗不急着主动出击,先是恭恭敬敬地端坐于鬼王的矮桌一旁,双手举起救护,斟满鬼王的杯中美酒。 鬼王斜瞄一眼,如此秀色可餐的佳人,便是配着这美酒的最好的下酒菜。 修罗不语,低眉顺眼,脸色绯红,举手投足间都是热火的勾引之意,偏偏凭借着一张矮桌的距离,拉开自己与鬼王的距离,这般欲情故纵的手段,将此二人的距离把握的刚刚好。 鬼王不知在饮酒中偷瞄了修罗多少眼,心痒难耐,顿时浮想连篇。 几倍美酒下肚,鬼王终于爱按不住性子,待着修罗再次举杯之时,鬼王一把抓住了修罗的手,满眼的情欲爆发。 修罗浅笑,娇嗲低头道:“鬼王——让修罗服侍你安息吧——” 鬼王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这手死死抓着修罗的手不放,生怕自己一松手,对方就要从自己身边溜走一样。 俩人缓缓起身,这之间充斥着暧昧的气息,修罗故装娇羞,鬼王急不可耐,二人便一同向罗帐方向走去。 修罗为鬼王宽衣解带,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时机,检查一下鬼王身上是否携带武器。 待修罗被鬼王横抱进了罗帐之时,修罗见准时机,手中指甲锋利,欲要用其指甲封喉鬼王,却被鬼王识破对方的举动,一掌将修罗击出去罗帐去。 就此,鬼王与修罗的战役正式开始—— 几个回合的激战,修罗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实力弱小,与鬼王比拼,根本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眼看鬼王致命一击迎面而来,修罗来不及思考,迅速将那冷凝药丸吞了下去。 鬼王这一击,足以将鬼神打得灰飞烟灭,而却在冷凝丸的药力下,修罗不但没有被鬼王这致命一掌所伤,她的身体反倒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顷刻间,修罗鬼化,身体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了自己的肉体一般,她化身三头六臂,三面青黑色,口中吐火,忿怒裸体相。 鬼王惊诧,本以为不过是一介妖女之流,翻不起什么大浪,结果竟然变成这样一副慑人体态。 鬼王心慑,冷汗一落,他运气而发,诊气对方的实力,而这一次诊气后,鬼王惊恐万状,竟没想刚才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焕然一变成了这副凶神恶煞的体态,而这武气的实力急剧飞涨。 修罗幻影,登时间闪速而至鬼王身后,鬼王慌神间,回头之际,两眼惊诧,自己的身体竟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修罗六臂抓得死死的。 一声哀嚎巨响,紧接着传来四分五裂的撕扯声,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鬼王活生生被修罗撕成了几瓣,修罗青黑色的身体上溅满了鲜血…… 诸侯府上,上官诸侯正好兴致地月夜赏花。 就在这个时候,司徒侍卫前来禀报军情—— “回禀主上,鬼王已死,死于修罗手下。” 上官诸侯鬼魅一笑,心满意足道:“情理之中,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不足为奇。” 司徒侍卫却在这时候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主上,下官冒昧,那修罗女虽然战胜,但是她的嘴巴会不会成为……” 上官诸侯走之昙花面前,眼神落下,并不急于回答司徒侍卫,而是指着昙花,问起意见道:“司徒侍卫觉得这昙花如何?” 司徒侍卫几分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符合主上意见,奉劝拘礼道:“很美,盛开了一瞬间妖娆,而花朵完全绽放的时候,更是天下最美的花朵,花中之王牡丹都要逊色很多。” 上官诸侯城府一笑,应声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诛地罚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 听到这里,司徒侍卫越发迷惑起来,却又不敢多言。 上官诸侯不卖关子,说出了关窍:“你可知道那冷凝丸我青龙军一直在研发,却未曾问世为何?那是因为冷凝丸从未成功过,一次次失败的案例的结果显示,冷凝丸可以让服用者快速加剧武气,但是同时会耗尽服用者毕生的血气,换言之这修罗服下了冷凝丸之后,换来一次可以与那鬼王抗衡的实力,胜利的她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听到这里,司徒侍卫恍然大悟,适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拜服上官诸侯城府之深远的同时,越发忌惮起来自己这位主上。 到此,上官诸侯缓缓转身,月光照在他的背部,通过月影投射,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暗起来。 上官诸侯清了清嗓子道:“这件事情还是要告之与罗刹姐弟俩,记着要说明真实情况,是鬼族人把他们两个人的父母逼上了不归路,尤其是那个长着鬼脸的姐姐,日后她将会成为我青龙军的一把利剑。” 司徒侍卫接令道:“是!小的明白——只是,那个弟弟,该如何处之?” 上官诸侯无情一笑道:“对于价值来说,光是美貌倒是没有什么用处,况且他还是个男子,就更加没有什么用途了,既然是无用之人,就放任自流,任其自生自灭就好,这才是他该去的归路……” 609.巨人肩膀(罗甘企图,他只依附强者) 上官诸侯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他注重人才的实用性,与其漂亮华而不实的花瓶,不如长相丑陋,却威力无穷的神兵。 所以,至此之后罗甘和罗刹的两个兄妹的命运大相径庭—— 通过测评,司徒侍卫将罗罡和修罗的一对儿女的武气测评报告如实上报。 果然如同上官诸侯意料一般,身为姐姐的罗刹虽然面相丑陋,宛若凶神恶煞,但是却继承了自己的父亲勇武鬼气,只要加以时日调教,便会成为青龙军中不可多得鬼马神兵; 而作为弟弟的罗甘,虽然继承了母亲修罗的美貌,这体内的鬼气却似乎有些差强人意,平庸不显眼,大概就是鬼族小鬼等级的鬼气,即便在如何培养调教,也不会有多大的成效。 与其在一个根本无用人的身上浪费功夫,上官诸侯选择放弃处之。 从此,罗刹被送入了青龙军强锐精兵营进行严格训练,而身为弟弟的罗甘,则是被送进了鬼营中,做些打下手的工作。 然而离开了姐姐罗甘的命运多舛,因为他漂亮的容貌,惹来不少魔头的注意力,这其中有女性的妖魔鬼怪占据大半,而一小部分则是男性的妖魔鬼怪,也同样垂涎三尺罗甘的美貌。 罗甘不过想要安心度日,老老实实做一个平凡的小鬼,没事诅咒他人,惊吓凡人,并且期望着有朝一日,姐姐能够在青龙军中出人头地,自己这个平凡的弟弟也可以沾沾姐姐的光。 罗甘想象得很美好,然而事实并非都如人所愿。 就是因为罗甘这一眼绝世容颜,惹祸上身,有多少鬼怪因为垂涎自己的容颜,企图霸占自己,更有甚至某些雄性的鬼怪,竟臆想把自己当成女子一般霸占…… 罗甘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美貌原来并不是都能够给自己带来好处,在自己没有武力保护自己的时候,自己异常的美貌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从此之后,罗甘的生活再无平静可言,自己就像是一个悬赏物,战利品一般,被各大鬼怪争先恐后争抢间,而自己却没有摆脱他人摆布的命运。 没办法,谁让他没有力量弱小的可怜呢? 然而,再一次次你追我赶,东躲西藏的日子中,罗甘即便是夹缝在强者之间的小兽,总归是要找到了自己的求生之道。 渐渐地罗甘发现了一个规律,被人争抢未必是死局,这年头胜利永远只属于强者,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若是想要过得安危,那就让强者之间自己的内斗,他们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不惜把自己作为战利品,自顾自的打斗,自顾自的灭亡,即便一方胜利了,而新的挑战者便会再次诞生,只要自己想要保护好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 实时在强者面前示软,迎笑附和对方,当一个顺民,即便自己心中再恶心这鬼怪的丑恶,但是为了活下去,自己必须要学会向强者低头…… 只是,一时的低头不是屈服,而是蛰伏——只有保全了自己现在的性命,才有可能等到下一个强者出现! 挑拨离间,深入敌情,两面三刀,便是罗甘的生存之道。 而当罗甘听说上官诸侯死在了上官侯爵的手下,鬼族的协领权从今往后将落在一个叫做武明道的异族侯爵手中的时候,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一次被恶鬼围攻群殴的机遇,罗甘漂亮的脸蛋,倔强的脾气,无疑一下子吸引住了武明道的眼眸。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罗甘自知道自己的美貌是武器,是可以魅惑众生的手段,只要利用得好,再强大的强者,都会折服在自己的美貌之下。 果然,武明道一眼看中了罗甘的美貌,毕竟鬼族之众中,如同罗甘这般鬼马精灵的容貌的男子实在少见,武明道会好奇,会恻隐对方的处境,这般容貌绝对是占了绝大的因素。 上官侯爵曾经打趣武明道而言:“我想,若是这罗甘长得凶神恶煞,虎背熊腰,你还会这般好兴致救他与水火之中吗?” 武明道呵声一笑,竟然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思,直言不讳道:“若是这般,我便是站在的远远的,看那恶鬼斗得激烈,高兴了拍手叫好,不高兴了,打声哈哈拉倒,关我何事?” 上官侯爵侧眸呵笑道:“果然如此,美人儿还真是福利多多~~” 武明道凸嘴睁眼,嬉笑道:“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管他是男儿女儿,漂亮的人儿,谁人都下不了狠手去整治,更是见不得他被旁人欺辱,这是出于男子的本能~~~” 罗甘第一次见到武明道的翩然而落,一招成玉之气,成群结队的恶鬼妖怪全部石化成杂玉,那一瞬间罗甘眼中惊羡光芒,从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这辈子他就认定了眼前的英俊潇洒,王者气概的男子…… 而罗甘却不曾知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人有人的道理,或许他的容貌在鬼族一众种出类拔萃,可是在人家天门一族中,简直大巫见小巫,不足为奇。 而当罗甘第一次见到纳兰雨落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上,眼中从未留恋过任何人的原因…… 罗甘一度失望至极—— 自打武明道救了他的时候,罗甘怦然心动间,暗生情愫,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崇拜敬仰更是折服。 罗甘知道这辈子他眼中除了一个叫武明道的英雄,只怕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强者。 果然,跟在武明道身边之后,罗甘越发认定自己最初选择是正确的——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 鬼族青龙军十万精兵,本是看不起这刚接手鬼族协领权的武明道,鬼族高位戏弄武明道,十几余人强锐精兵,公然在大队人马面前挑衅武明道的威严,向其发出挑战,意要给其下马威。 绝没想,武明道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间,运气而发,天色剧变,空中旋涡飓风而至,绿林鲲鹏兽恍然现世,绿林神兽虽为睁眼,缓缓而行,而他庞大的体格,巨慑的灵气,逆天而来,压倒性的气息,压制全场十万精兵。 顷刻间,十万精兵跪倒在地,无人敢造次,俯首称臣之。 而看到这一切的罗甘,惊若天人,他站在武明道身后服侍高台之下的群魔恶鬼,那些不把自己当人看得混球们,竟然都像极了孙子一般,跪落拜服武明道。 那一刻,罗甘倒抽了一口冷空气,暗自惊喜道:这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景色果然不一样! 610.一头雾水(罗甘至始至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天门至尊) 罗甘越发迷恋待在武明道身边的感觉—— 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荣耀感。 他之前虽也待在不同的强魔鬼怪身边,但是他总是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一来他看不上那些鬼怪低端的手段和丑陋的嘴脸,二来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待在这个人身边时候不会太长,下一个强者很宽就会出现,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罗甘早已经麻木了作为战利品被人争抢的实事,反倒有些逆来顺受,更是不把自己的新主当回事。 罗甘掐指算过,自己的新主最长的大概也就一年之久,最短的两个时辰内,就有新的挑战者跳脱出来,挑战对方。 而武明道呢?罗甘亲眼见证了武明道的神力——见识了成玉之气,见识了鲲鹏神兽,有见识了武明道城府手段,罗甘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死心塌地的归属感,悠然心生。 他为武明道效力,心甘情愿,因为他知道跟在武明道身边,自己不会在被人任何鬼怪欺辱,武明道不像别的主人,他会正视自己这个小鬼为一个常人,他会好好跟自己说话,会尊重自己的感受,并且武明道长得很好看…… 这样种种,和以往自己的经历来比,罗甘太过满足待在武明道身边的感受。 而罗甘第一次的危机感,便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叫做纳兰雨落的女人。 那一次“朱阁”相见,纳兰雨落虽是男子形态,可是她身上不俗的气质,即便是变了男子的形态,却还是出众的让人夺目的俊俏,最重要的是,罗甘第一次见到武明道见到一个人会是那样的表情…… 武明道平日会笑,但大多是在假笑,迎笑还有打哈哈地赔笑,而那种发自肺腑的心悦的笑容,罗甘从未见过。 却在武明道进入朱阁的那一瞬间,武明道从未有过的欢悦笑容,洋溢与眉目之间,星眸微转,波光潋滟,罗甘观察入微,武明道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记在心上,而此时此刻武明道这般欢悦的表情,让罗甘吃惊到心底。 罗甘实在好奇,这屋中之人,到底为何人,能够如此取悦于自己的主上…… 站在门外心思不宁的罗甘,终于趁着派菜的机会,走进了“朱阁”之中,好奇心加剧,他终于绕过屏风,见到一袭白衣仙气的男子,端坐于自己主上的身旁,好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帘卷春风琴静好,松醪酒好昭潭静。 这一白衣居士,另一黄袍王者,坐在一个桌面上,谈笑风生间,竟然毫无违和感。 却是岁月静好,隔花重见。临风处,明月下,那抹笑容,是若眷恋。 罗甘恍然失神,心中暗叹这般美好的景象,却心头泛滥其阵阵苦涩之意…… 原来,什么叫做距离感,罗甘此时此刻深有体会。 罗甘自允鬼门第一美男子,却在眼前白衣居士面前,自惭形秽,暗叹不如。 鬼族之美,妖娆妩媚,魅惑彻骨,祸乱人心,几分罪过,沉沦于色; 灵族之美,高雅清正,仙风道骨,沁人心脾,几分洁净,静好如初。 虽都是美,一个高雅,一个媚俗,这般差距,罗甘心中了然。 带着这种自卑感,罗甘走上前去,虽是心情欠佳,却还是本分行事,做好下人伺候主子的工作,老老实实派菜,倒也是妥帖。 只是,罗甘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为何,惹得白衣居士的勃然大怒。 显然,罗甘已经感受大了纳兰雨落对自己浓重的恨意,即便自己并不知情,为何自己讨得纳兰雨落这般厌烦。 罗甘莫名其妙躺枪,虽然他郁闷焦灼,自我反省时常,但是他也清楚,事实结果就是这样,万万一个人讨厌你,不需要任何理由,结果就是他已经被纳兰雨落记恨上了。 日后再次相见,纳兰雨落虽已是本尊原来模样现身,罗甘却分辩的出,对方身上的特有的气息特征。 罗甘清楚这位高权重的天门掌门人纳兰雨落,就是他日与自己主上私会的白衣居士。 意识到了白衣居士的真实身份的时候,罗甘心中如惊涛骇浪。 罗甘原以为得罪了一个居士也不过如此,反正日后自己也跟其没有多少交集的时日,而若是这白衣居士是天门至尊的话,那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自己得罪了一个了得的大人物——尽管罗甘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这纳兰雨落那么讨厌自己…… 而现在是不管怎样的原因,罗甘必须要做出行动,改变纳兰雨落对自己的看法,否者日后之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罗甘才会趁着纳兰雨落和武明道一同跳进天灵地罗大轮盘的时候,试图找纳兰若叶谈话,看看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改进,可以改善纳兰雨落对自己的看法。 不过倒是满出乎自己意外的是,虽说这纳兰至尊凶巴巴的不通人情,但是这纳兰师尊却是一个意外温柔的人儿,这点倒是让罗甘放送了不少。 更让自己的意外的是,这纳兰师尊竟然跟自己族人还有一些渊源,她虽然身居天门高位,却有一半鬼族的低贱的血统! 关乎纳兰若叶血统纯正的问题上,天门倒是格外的宽限——连同半鬼血统的人,也可以坐上天门高位的位置,足以证明,纳兰雨落讨厌自己,并非是因为种族歧视的问题,那么纳兰雨落讨厌自己的原因又是如何呢? 罗甘试图在与纳兰若叶谈话中,找寻一丝蛛丝马迹,但是他发现,这个纳兰师尊也不是一般人,和她谈话你会很舒服很放松,但是你想从她嘴巴里套出些许信息,大概是不太可能的。 纳兰若叶说话虽是和煦,可是非常注意言辞的分寸的把握,言语间前大好处拿捏谈话的分寸—— 她的言语进退间,既不会让对方尴尬,也不会过分暴露自己的信息,这就是纳兰若叶的高明之处。 罗甘清楚,自己在纳兰若叶的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来,不如就讨点实际的东西更现实。 罗甘早已经对自己的容颜烦躁不安,又一听说天门可以与人改骨换相,这等美事自己若是早些年知道,也不会白白受了那么多年的罪,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好,必经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611.罗甘恳求(罗甘希望纳兰若叶帮其换了容貌) 罗甘鬼机灵,他与纳兰雨落聊天时久,发现此女子果然不凡,说话特别有水平,她想说的话,会告知于你,她警觉的话题,她不会直接给你难堪,而是温声细语间,就将话题转到了其他的方向。 几番对弈后,罗甘知道自己在这得道高人面前那些鬼计小把戏根本玩不转,索性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难得有机会与天门师尊相见,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怎么能够放过呢? 罗甘的脸面虽然漂亮,但是却因为这张华而不实的脸,吃了不少的苦头,况且自己的这种漂亮,是举杯鬼族的特征的漂亮,让人一眼就分明了自己的种族,低人一等的紫色,要来何用? 对于美貌,罗甘并不抵触,但是他却企图如同纳兰一族,那种既高贵有仙气的容貌,若是自己的脸面能变成天门一族的脸,即便是死也无憾。 罗甘想到这里,鬼机灵又开始算计起来。 他羞涩地低下头,顺着纳兰若叶的话音往下说:“纳兰师尊因为自己鬼族的耳朵在天门处处受排挤,那时候的日子是不是特别不好过呢?”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温软一笑道:“因为贵族的耳朵,我确实不好过一阵子,毕竟我总是与人格格不入,自己有的又不是什么高人一等的特征,偏偏长着鬼族的耳朵,那是天门最为忌讳种族,天门修士,自然会排挤我?” 罗甘故装惊讶,皱眉疑惑问之:“天门最为忌讳的种族——为何是我鬼族?” 纳兰若叶一眼眸深意而去,缓缓道:“大概是你因为鬼气天生与我灵气相克,天门助长寿续人性命,修天道;而鬼族呢,勾魂摄魄断人性命,主鬼道,天鬼本事风马牛不相及之物,何来融洽之说呢?” 罗甘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些道理,天门与鬼门从诞生之初,就已经注定了宿敌对立的身份,本事完全不同的武道门派,连气修方式都是背道而驰,怎么可能融合一体呢? 只是,让罗甘极为受不了的是,虽然天鬼之门,修炼武道气修方式不同,但是也不至于被人划分等级这般明显,一个奉为天神,一个谴责之地底下,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纳兰若叶说话客气,并没有提及到这天门与鬼门的等级待遇,也算是给足了罗甘面子。 这罗甘虽为小兵小卒,纳兰若叶却也没有轻视之,倒也是有个师尊的姿态。 罗甘自卑发自心底,即便对方不明说,他也清楚鬼族在武道四国中的地位,大概是因为断人性命的职责,让这天下既畏惧又憎恶。 鬼族的地位,在武道便是如此,虽然被人畏惧,却因为灵族天生克制的神力,始终被灵族压制着,不管动弹,更不敢肆意妄为的作恶行凶。 这就是世道,血粼粼世道——强者就是王者。 你若是强大,天下人为你俯首称臣,你若是弱小,天下人为你都践踏为草芥。 鬼族始终人前抬不起头来,还不是因为灵族天生克制鬼族的力量吗? 纳兰若叶说话注意分寸,只用了“相克”一词替代了“克制”,这样让身为鬼族的罗甘听起来就顺耳得多了。 纳兰若叶心如明镜,有些事情,即便什么都不用说,已然是实事摆在那里,说出来到让大家都难堪,自己何必跟一个小鬼争一时口舌之快呢?倒显得自己身为师尊身份,没有胸襟。 罗甘也清楚,纳兰若叶言语间,是给自己留着分寸,自当感恩戴德,但是罗甘发直骨子中的自卑,不是纳兰若叶三言两语就能够根除的。 罗甘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大概是以为在青龙军时间长的缘故,再加上他知晓鬼族残杀自己父母的实事,他已经对自己的母国无感,甚至于憎恨至极! 若不是因为母国鬼族的首领忌惮自己父亲的鬼力,自己也不会过得这般颠沛流离,被人像个女人一般争抢,却还要看尽人脸面的日子。 罗甘对于鬼族身份的标签,早已经恨之入骨,想要摒弃之,而自己现在身份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过分漂亮鬼族的脸。 自己的漂亮还真是一把双刃剑,既让自己显眼,更加让别人加深印象,自己是鬼族这件实事。 终于,忍耐了很久,眼看纳兰若叶并不急于挑开这层关系,罗甘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而去。 罗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纳兰师尊,罗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纳兰师尊可否愿意帮我达成心愿?” 纳兰若叶如常清风笑道:“罗士官请讲。” 罗甘眼眸上瞟,低头小心道:“我想求纳兰师尊帮我改骨换貌——” 纳兰若无微微挑起一侧眉毛,仔细端详了一下,眼下这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虽为鬼族,却是千年难遇的漂亮容颜,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纳兰若叶问之:“罗士官难道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满意吗?不应该啊~你的容貌可谓是鬼族一绝,你若是对自己的容貌都不满意的话,旁人鬼族该怎么办呢?” 罗甘低头阴森苦笑一声道,缓缓抬头间道:“纳兰师尊拿我开玩笑的吗?就我这一嘴的鲨鱼齿,还算得上什么绝世容颜?” 纳兰若叶笑道:“这又如何呢?鬼族之人,势必要有鬼族的特战,不过是牙齿的问题,这是小事,你若是介怀自己这一口鲨鱼齿,我帮你便是——” 结果没曾想,罗甘猛地抬头,态度坚决道:“不!!我不是只对我的鲨鱼齿不满意,我对我自己容貌都不满意!不管是紫眸也好,精灵耳朵也罢,哪怕是我僵尸白的肤色,我都不满意,只要是有一丝半点鬼族特征的容貌,我想把它从我身上清理干净,越干净越彻底越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挑眉,呈静谧状,脸上依然安然,心中则是好奇:呵呵~~这小子怎么这般抵触自己鬼族的身份呢?即便是鬼族在青龙军地位不高,可是也不至于让他如此深恶痛疾自己的出身吧。 所谓身之体肤发之父母,这容貌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父母给与孩子们最大馈赠,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改变自己的容貌呢? 而这小家伙,却对自己的容貌如此排斥,这其中肯定有故事…… 612.罗甘前世(游离权臣乃是罗甘前世) 罗甘言辞恳切,纳兰若叶当真是在对方眼中看不到一丝动摇之意。 这点倒是出乎纳兰若叶的意料—— 曾经那些年,自己孤身一人待在天门阵营,虽说身上有一半血统是鬼族,又长着一双鬼族特点的精灵耳朵,虽然自己讨厌被人排挤和鄙视的感觉,但是到底自己也抵触身为父亲的贵族之士。 虽然纳兰若叶到母亲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为何人,自己为何而出生,自己苦恼过,追溯过,但是却从来不否认自己父亲的存在。 或许是纳兰凤鸣一眼看穿了纳兰若叶的心思,凤鸣居士知道纳兰若叶不喜欢自己的耳朵的原因,仅仅只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却不是真的讨厌自己身上流着鬼族的血实事。 毕竟,这是自己父亲的血,不管自己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哪怕是这天下最坏的恶鬼也罢,若是没有了父亲的这样的人,这世道就不会有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从来都不否定自己身上流着鬼族鲜血的实事,因为这是证明自己父亲的象征,即便因为此,她遭人白眼,自己能力再强,在天门也会被冠以各种不好的名声,但是为了自己的父亲,纳兰若叶到哪里都会直言不讳自己的身份。 就如现在这般,自己早已贵为天门师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自己身上因为常年修炼修武之道,鬼气的痕迹越发的难寻。 自自己荣升师尊一职之后,之后就很少有人再主动问其自己的身世,大概就是因为顾及自己位高权重的身份其一,还有就是自己身上已经很难寻来一丝半点的鬼气痕迹。 即便如此,纳兰若叶还是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为鬼族后裔,有哪里可耻之处!若是可耻,那便是别人的眼界和人心的邪恶。 而当纳兰若叶第一次看到一个鬼族这么排斥自己的身份,明明老天对他已经那么眷顾,给了这绝世容颜,他为何还真般不知足呢? 纳兰若叶脸上泰然微笑,心中疑惑,继续问之:“罗甘士官你这是为何?你到底是讨厌自己的容颜,还是讨厌自己鬼族的身份?” 罗甘还是一如既往头都不敢抬一下,小心翼翼地抬了一下眼皮,继而快速收回自己的眼神,生怕纳兰若叶发现自己在看对方一般。 罗甘心虚,小声道:“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 纳兰若叶听得清楚这罗甘的声音,她看到这里,大概已经明白眼前的小子,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愿意想自己吐露心声。 不过话又说胡来,这罗甘是不是也太胆小怕事了些呢?自打跟自己交谈之际,他都是一副卑躬屈膝,奴性之态,这般低微姿态,就是不自信的表现。 纳兰若叶想到之前罗甘提及到了权门的种族等级制,难不成这小子是因为自己在权门之地,鬼族身份吃不开,就想着换个身份,或许自己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呢? 只不过,若是如此这般,罗甘是不是有些太过注重外表了呢?他是鬼族之事,已经是实事了,即便换了容貌又如何了呢?难不成就能够藏得住他身上的鬼气,这简直是掩耳盗铃吗? 虽说这小子的鬼气平庸了些,近乎让人有时候感知不觉…… 等下!! 一想到这里这里,纳兰若叶恍然惊神,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纳兰若叶不急不躁走上前去,仪态依然端庄,虽然此时的她心中急于求证一些事实。 纳兰若叶温声笑道:“罗士官不介意让本尊为你诊一下气脉?” 罗甘愣了一下神,却还是乖乖送上了自己的右手。 纳兰若叶运气而生,两片灵气所致的柳叶刀缓缓落下,贴在了罗甘的脉搏之上。 纳兰若叶闭目倾听罗甘的起伏脉搏,而罗甘心中发虚,紧张到不行,这举手间,竟不知何时瑟瑟发抖起来。 纳兰若叶微微睁开眼睛之际,脸上和煦笑容依旧,城府深沉,暗自心道—— 果然,这小子就是鬼族千年难遇的鬼才——游离转世。 游离是鬼族一个神话,他生来貌不惊人言不压众,更是鬼气平庸的让人察觉不知。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平庸之辈,最后颠覆了鬼族整个朝廷,他虽为登基,却辅助了自己的主上登上了大典。 而日后,鬼族的一代鬼王因为与游离政见不合,游离靠着自己在鬼王身边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成功将鬼王铲除。 游离的鬼气与其他鬼神之气不太一样,他是一个需要依附强者的鬼怪,他的鬼气能够吸纳强者的鬼气,来让自己变得强,而他的鬼气形态则是可以根据自己主人的武气形态发生改变。 换言之,游离的鬼气就是依附和辅佐,他本身的鬼气并不惊人,却可以通过汲取自己主上的武气,来强化自己的实力,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所谓跟什么样的主人,出什么样的下人,就是这个意思。 游离自身是无法生存的,他虽然依附他人,但也不是完全百无一用,因为需要强者的力量,他便要辅助强者变得更强,这样他的等级也会随着强者的提升一同提升上去。 一千年前一代鬼王推翻鬼域旧的制度,统一鬼族,建立鬼门,不得否认的是,游离的功不可没,可是曾经两个无坚不摧的搭档,却在分治江山的问题上,出现了争执。 兄弟有时候就是这样,同共苦可以,共荣华太难…… 游离自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因为鬼王已经不是从前的鬼王,再也不信任自己,并且想要除掉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游离为了生存下去,决定先下手为强—— 因为他在鬼王身边最久,也是最了解鬼王习性的人,所以他成功算计了鬼王,除掉了鬼王他自以为自己安全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则是鬼王强大的实力促成,他不过是一个辅臣,没了鬼王他便再也没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汲取。 不久后,新的鬼王诞生,却因为游离的不忠心,新王并不重用游离,怕有朝一日会步入自己父王的旧尘,便将游离这个功臣圈养在高位上,始终不予重用,渐渐地游离再无强者武气可以汲取,郁郁终日,最后惨淡离世…… 613.开出条件(纳兰若叶同意帮罗甘易骨换相) 纳兰若叶通过诊气切脉,已然清楚了解罗甘的前世—— 游离此人,对于他的一生的评说喜忧参半,他是鬼族政局上叱刹风云的人物,不得否认的是,他是一个权谋家和政治家,没有他的存在,或许这鬼族就不会建立; 但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他是一个成功的辅臣不假,但是他的野心和阴暗,一度将他的政绩毁灭一旦。 鬼族建立,鬼王想要做出些许成绩,而他却想要满足自己的私心,与鬼王平分鬼族天下,鬼王主鬼族阳谋,而他则是潜在暗处,阴谋手段,将鬼族的大权稳稳地攥在自己的手心中。 无疑,他的这种手段,时刻掣肘这鬼王,游离的权利越大,鬼王做什么事情就越是束手束脚,不得应心。 鬼王纵使念及游离的那些年与自己打下江山的兄弟情,但是今非昔比,鬼族只能够有一个王,那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在自己身下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游离! 鬼王再也容不得游离拉拢朝中实力,将自己架空成了傀儡,便对游离起了杀念…… 这些事情,旁人不知晓,天门却一清二楚—— 纳兰若叶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纳兰雨落这般讨厌眼前的鬼小子罗甘,因为这个人体内藏着一个巨大的恶鬼。 这个恶鬼迟早会爆发出来,他现在的恭顺,只是一时,有朝一日待武明道登宝大典之时,这小子早晚会原形毕露,成了武明道坐稳武道江山的绊脚石。 游离就是这样一个恐怖之人,看似不起眼,很容易让强者忽略的存在,潜伏在强者身边,依附着强者的同时,扶持强者上位,却在强者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反咬强者的弱点,一招弊病,强者防得住千军万马,却防不住身边人温柔背后一刀…… 这些道理,纳兰若叶都懂,但是她的立场和初衷与纳兰雨落大不一样。 纳兰若叶清楚的是,纳兰雨落因为心中只惦念武明道,这个男人生死安危要比武道的江山更重要,所以,在纳兰雨落一想到有任何因素会威胁到武明道的时候,她就会拼了命的反击,将这些不安定的因素彻底毁灭,适才安心。 而纳兰若叶看重武道江山,胜过武明道的生命,她是天门至尊,也清楚这武道天下势必要有人来同意,乱世之争,始终与莫,总归是要天下归一。 而纵观这天下强者,现在最大的强者便数这上官侯爵—— 若是让上官侯爵得偿所愿得了这武道天下,那纳兰若叶倒是偏心与武明道来做武道天下的王。 纳兰若叶破有深意地看了这罗甘一眼,她知道日后这小子体内的游离恶鬼早晚会发作,但是她也清楚,游离也不是百无一用,至少在鬼王登基前期,他贡献了他对鬼王的忠心和聪明才智,助鬼王一臂之力,登上了鬼门王者之位。 上官侯爵这般强劲的对手,武明道又是一个毫无功利心的强者,若是让他主动出击,争夺这天下之位,只怕难上加难。 而这个时候,突然游离转世的男子出现在武明道身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冥冥之中有些机缘已经注定了—— 或许,武明道一统天下无道,这罗甘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关键人物呢?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笑意静谧,抬手间收回了柳叶刀,缓缓张口问道:“你就这么讨厌自己的这张脸吗?” 罗甘抬眸试探,小心翼翼道:“我若是说我真的讨厌,纳兰师尊会不会打心眼里地鄙视我呢?” 纳兰若叶嘴角微微一勾,城府笑意道:“我不会啊~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讨厌它,自然有讨厌它的理由,旁人的目光,到底不能够取代你自己的感受,你若是真的讨厌,我便可以帮你换了面相,但是……” 纳兰若叶刚刚吐口愿意帮罗甘易骨之时,罗甘兴奋抬头,两眼惊羡星星金光,似乎太过兴奋竟然忘了体统,打断了纳兰若叶的话道—— “真的吗?纳兰师尊愿意帮我正骨换相吗?能把我变成什么样子?是可以像你们天门一族,仙气十足的居士模样吗?还是说向武爵爷那般王侯霸气的模样呢?” 罗甘兴奋过了头,当真是有几分忘乎所以,自顾自地询问,却不知道这年头,哪里来的免费的午餐,凡是有所取就必然要有所付出。 纳兰师尊态度和缓,倒是不急着打击罗甘的积极性,待对方兴奋劲头稍稍消退之际,方才打断对方话语道:“我可以变成你想要变成的任何模样,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的是,你看我们天门一族仙气十足,并非只是因为脸面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们常年修身养性,时久修炼修武之道的结果,这是内里气韵,是单靠易骨换形变不出来的味道,至于你说的武爵爷霸气的气度,那是因为武爵爷经历沙场历练多年,才沉淀出来的厚积薄发的气势,这点本尊无能,无所适从——” 听到这里,罗甘恍惚,适才收敛了兴奋劲头,领静下来想想也是,这人的品貌可以伪装,但是人的气质是独特的,不是光靠易骨术就可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想明白这道理后,罗甘释怀了,适才理智地询问了下纳兰若叶的意见:“那么纳兰师尊,你觉得我适合变成什么样子呢?” 纳兰若叶仔细端详了一下罗甘的脸,尤其是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神,缓缓开口道:“我不建议你变成多惊艳的美人模样,相信你已经厌烦了当美人的感受了吗?与其让人瞩目,虽说万千目光集聚一身,这种焦点人物的感受,固然让人虚荣心爆棚,但是麻烦事情接踵而至,我想罗士官早已经感受到了吧~~” 罗甘深有体会,激动了点了点头道:“没错没错!!就如纳兰师尊说的那般,我现在是讨厌极了自己现在这般模样,我就想变得稍微平凡一些,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情了——” 纳兰若叶应声一嗯,点了点头道:“这个是小事情,不过本尊也是有事情需要罗士官卖给我本尊一个人情,你若是这件事情办成的话,我不仅可以帮你变成你想要变成的模样,连同你姐姐罗刹的容貌,我也一同帮她改骨易相,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罗甘双眼惊闪——这样天大的的好事,怎么会掉在自己的头上呢?简直不要太惊喜了!! 614.罗刹容貌(成熟期的罗刹,巨丑无比) 罗甘喜出望外,绝没想纳兰若叶竟然会如此豪爽,不仅可以自己的容貌问题,连带着自己的姐姐的容貌问题也一同解决了。 说来,这罗刹的容貌问题也是罗甘的心头大患,罗刹在青龙军实力非常,想当初自己和姐姐投靠在诸侯府门下,罗刹就被上官诸侯强的侍卫行给带走了,自己姐弟分离十来年之久,再一次相见的时候,罗甘是跟随武明道震慑青龙鬼军十万将士的时候。 说来,这十年之久,可以改变一个人容貌,罗甘越发精明俊俏,站在武明道身后,倒像是一个壁花小姐一般,惹得堂下十万鬼军眼馋心热,却各个忌惮武明道的实力,不敢造次。 而罗甘除了傲视群雄的鄙视中,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姐姐罗刹—— 罗刹站在御林军第一排的末端位置,要知道这第一排御林军可是上将的位置,罗刹一介女流,年方不到二十,却能够站在上将的位置,虽说是之末,却也是相当了得成绩。 论其长相,罗刹与罗甘一般显眼,但是她却走得是另一个极端—— 罗甘美得妖娆,罗刹臭得让人无法侧目。 众多鬼怪中的将士中,鬼族奇形怪状的魔怪本不稀奇,但是这罗刹能在这众多魔怪中脱颖而出,可想而知,她也是臭出新高度来。 罗刹一身玄青战袍,凹头深目,长肚大节,昂鼻结喉,肥顶少发,而且皮肤烤漆,她额头前突,双眼下凹,鼻孔向上翻翘,头颅大,头发少,颈部喉结比男人的还要大,皮肤黑红,浑身上下毛发茂盛,简直跟一头牛怪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里,罗甘不忍下看,这可是自己的亲姐姐,能长成这样,还真是老天爷“赏脸”! 都说子不嫌母丑,长姐如母,罗甘不该嫌弃罗刹的长相,可是…… 当他看到阔别多年的姐姐,样貌不但没有好转,反倒是更加慑人的气势,这可怎么是好? 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自己这般容貌了给了姐姐多好,哪个女子不爱慕容颜,偏偏给了姐姐这副皮囊,日后该让姐姐怎么嫁人? 倒是自己这般,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偏偏给了自己这幅好皮囊有什么用?好男儿出生入死在战场,罗甘从小都特别相望自己父亲罗罡,每次看到自己父亲在战场英勇杀敌的模样,罗甘眼眸惊羡,并且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若是像父亲一样,驰骋沙场,杀敌无数,想一个男人一样,腰板立得直,胸脯听得高,说话敢大声语调,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那该多好…… 自己是个男人,却总是被当成女人来背争抢圈养,这样屈辱的日子,自己根本不想要!! 可惜了了,造化弄人,明明该是英勇骁战的自己,却意外继承了母亲的角色容颜,而父亲的戾气和鬼气,一点都没有继承在自己身上。 而作为姐姐的罗刹,明明只要继承母亲的美貌,作为一个女人,或许会活得轻松得多,结果呢? 或许,从自己和姐姐降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一个错误—— 然而错误已经造成,那就将这错误一错到底! 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姐姐也好,命运给乐罗家的子女太多的这么蹉跎,他们二任却为了活下去,苦苦挣扎着,也要活下去…… 对于罗甘来说,这纳兰若叶就像是一道希望之光,给自己和姐姐黯然无光的人生带了一丝光芒。 罗甘打死都不曾敢想象,自己这等卑微之躯,竟然能够跟天门一族搭上关系,并且可以得到一次改变自己和姐姐命运的机会,这对自己和姐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别说是,让自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了,就是赴汤蹈火,只要能够改了自己和姐姐骨相,怎样都好!!! 罗甘不等纳兰若叶把话说完,就坚定地连连点头应声道:“纳兰师尊您说,只要是师尊肯高抬贵手,帮我和姐姐改骨换相,就是让我罗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纳兰若叶微笑间,缓缓道:“其实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你要答应我,只为我一个人保密,谁人都不能提及,就连你的姐姐罗刹你也要三缄其口,若不然我便可以随时收回你们二人的骨相,你可明白!!” 罗甘疑惑,只因太过想要改了自己姐弟二人的骨相,便应下了纳兰若叶的请求。 罗甘虔诚地点了点头道:“纳兰师尊放心,罗甘嘴巴最严实了,绝不会到处乱说话,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我不会第二个人,就连我家主上,我的姐姐都不会让他们知道——”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适才放下了戒心,一眼微笑依旧,道出了围绕在自己心头多年的困惑—— “我……不瞒您说,还真是有件事情非麻烦罗士官不成——我虽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半鬼族的血脉,但是我并不清楚自己这一半的血脉到底源自于鬼族何人,我才他应该是鬼族中某一个高位,能够俘获我母亲内心的男人,为了他我母亲可以放弃了神籍,即便最后遭受了被抛弃的厄运,但是她还是执意生下了我,足以证明,母亲是在乎他的……” 纳兰若叶对于自己父亲的感受是复杂,她从头至尾未曾叫过一个父亲,而是用一个“他”代替了一切,看似风轻云淡,实则这一个“他”含义沉重。 纳兰若叶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过自己父亲,大概是因为天门之地,美人愿意听到自己父亲的由来,鬼族一脉的后裔,低微下贱,不说也罢,说多了连同这纳兰若叶也要受其牵连。 而现在不同,她知道眼前的小子有求与自己,并且他又这个能力查到自己父亲的身份。 听到这里,罗刹几分吃惊,这小子机灵,不急着发表自己心中的疑虑,反倒是细细观察纳兰若叶脸色,以此来判断自己该如何接话。 然而,罗刹看了半晌,大概是纳兰若叶城府太深,自己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心思。 罗刹无奈,只能够缴械投降,小心翼翼问道:“纳兰师尊,难道是……难道是……恨你的父亲?抛弃了你吗?你查他的信息……难不成是为了……是为了报仇?” 纳兰若叶清风一笑道:“怎么会?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也活了那么多年了,他老人家还在不在人世都未可尽知,我的内心也不像曾经那般激进,我呢~其实目的很简单,只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仅此而已——” 听到这里,罗刹方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应声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去一趟地府查一下生死簿,便可知道师尊想要的结果,纳兰师尊……你的要求就……就这么简单吗?” 纳兰若叶温和微笑,不语任何,缓缓点了点头。 615.司徒重地(司徒府在权门举足轻重地位) 三日后,武玄月应上官侯爵邀请,一同道司徒府上做客。 龙王、雀皇两位高位大驾司徒府,有史以来,司徒府哪里有过这样的荣宠?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着。 从接到圣旨的即刻起,司徒府上上下下忙里忙外,手脚不带停歇,司徒勋(司徒兰的父亲),深思远虑,清楚这事态的严重性。 作为司徒家家主的司徒兰似乎并不太上心这等事务,自以为多排上几场精彩的戏码招待客人便足矣。 而事情哪里向司徒兰想象的那么简单呢? 作为老家主的司徒勋可不比这司徒兰心大,老家主司徒勋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自知道兹事体大,这天大荣宠降临自己家司徒府,虽是好事,那是把事情办得体面妥帖,若是稍稍出了些许差池,这可是祸及满门,司徒家谁人都套不了干系。 所谓伴君如伴虎,没人能够摸得清楚上官侯爵的心思。 司徒勋本以为自己的大儿子跟上官侯爵鞍前马后效劳这么多年,多少能够摸得清楚上官侯爵的心思,结果呢?自己这不争气的嫡长子,虽是跟在上官侯爵身边多年,这德行一点长进都没有。 司徒勋惋惜自己三个聪慧的儿子,尤其是自己的三儿子,都是自己的儿子,这三儿子跟在司徒诸侯的身边,比着他这个不争气的大哥,不知道灵光多少! 只是……可惜了了—— 跟错了主子,结果可好,三个自己最看好的儿子,一个斩首,一个入了大狱,一个则是被流放。 司徒勋一夜之间白了头,虽是自己筹谋多时,本想着三个儿子扶持上官诸侯上位,日后司徒府便可扶摇直上,全族荣宠,结果倒落个这个下场。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大儿子一直追随上官侯爵,上官侯爵年纪贴身侍卫护主有功,算是放过司徒府一马。 若不然,就凭自己另外三个儿子那些年为上官诸侯效力的实事,司徒府早已经牵连其中。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总归你人筹谋再久,算计的再周全又如何?搁不住老天爷的旨意。 上官侯爵登上九五之尊王位,提拔了一些人,惩处一些人,罢免了一些人。 司徒勋知道,自己的三个儿子曾经那些作为,已经得罪了上官侯爵,自己爵位不保,若是再强撑下去,结果只有一个—— 司徒兰另立门户,其余司徒家人受其牵连,到时候连自己这个做家主的老臣,下场…… 想到这里,司徒勋老谋深算,还未等上官侯爵来得及腾出手脚料理自己的时候,他便亲自送上门去,主动请辞,放弃爵位,自己只做一个颐养天年的王爷,而司徒府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就交给司徒兰这个长子。 上官侯爵正愁着该怎么收拾司徒勋这个老贼,惯会投保压注,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混在了上官家子弟的身边,不管上官侯爵家哪个儿子上位,他司徒府无疑都是安全,这样精明算计的老狐狸,有时候真的很不讨人喜。 这人太聪明,太世故,就少了些许忠心的味道,在这点上,司徒勋倒不如东方明让人舒服。 虽说东方明这个人耿直了些,在上官侯爵争王位的战争中,完全站在了上官诸侯的一方,但是至少证明东方明是一个内心坦荡,立场分明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上官侯爵表面会严惩,毕竟关乎自己的脸面和立场的问题,马虎不得;但是,私下里上官侯爵还是内心钦佩东方明的为人。 况且,东方明的夫人是自己姑母,即便再如何严惩,都是自己一家人,又能够严惩到哪里去?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看? 而对于司徒兰这等刁滑又世故的奸臣,上官侯爵表面笑盈盈,以礼相待,只是这内心早已经对东方明有了定论。 司徒勋这般聪明敏感,自然清楚,上官侯爵对待自己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官场上越是合气,越是笑盈盈,越是生疏客气罢了。 司徒勋聪慧,这一个请辞,倒是让上官侯爵没有办法执行对司徒家的惩处。 上官侯爵总不至于向一个请辞的老臣要求甚多吧?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这司徒勋也算是前朝元老,在权门赫赫有名的宰相大人,你能怎么严惩呢? 上官侯爵应允了司徒勋的请求,并未让司徒兰另立门户,而是在司徒门府中直接封爵。 然而,上官侯爵到底年轻,不比这司徒勋老奸巨猾。 司徒勋虽是表面上退避三舍,实则则是以退为进,从台前推到了人后。 逢人谁不知道那司徒兰不务正业,不喜人际关系,更不愿涉身朝政太多,即便是封了她司徒兰为爵爷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若是这一局走得好的话,司徒勋倒是在司徒府中更加得心应手了。 果然,司徒勋算计的好,这司徒府向来掌握军机情报的府邸,各国之间的情报往来,都是由司徒府来打理,而现在司徒府上固若精汤,司徒兰有空有虚表,挂了一个空职的爵爷的位置,根本如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 上官侯爵每每让司徒兰送情报的时候,司徒兰不是含糊其辞,就是报平安敷衍了事,这样的形势,让上官侯爵越发不安了起来。 上官侯爵登基一个月,其他三国无事安宁,这怎么可能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司徒兰在司徒府上根本没有实权,被人给架空了,还乐呵乐呵地醉生梦死与戏台之上。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气的那叫一个雷霆震怒,自己到底是扶持了一个什么东西? 上官侯爵一想到司徒兰,就皱眉烦琐,提不到三句,就是憋闷的怒气,无从发作。 自己封司徒兰为爵爷,是为了更好地监视其他三国,而现在呢? 武明道在上官侯爵身边服侍多时,自然看得懂上官侯爵的心思,司徒兰却是有些玩忽职守,主次不分明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上官侯爵看上了司徒兰,就是因为他牵扯司徒家的关系不是很深入,自顾自地独爱戏剧,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现在,司徒兰依然没变,局势变了,关系变了,上官侯爵倒是厌烦其曾经的司徒兰的种种行为…… 616.联姻手段(上官侯爵欲要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司徒兰) 司徒勋老贼心中明白,表面上来看,上官侯爵带着天门至尊贵客,来自己府中做客游玩,实则是在寻找时机,找自己的漏洞马脚。 而傻傻什么都不知道的司徒兰,还一味沉醉在自己的戏台子上,不能自已,早已经不知道这司徒府大祸临头。 司徒勋三宿没有入睡,思前想后,他能想到能设防,已经算是万无一失了,若是再有什么差池,那就是命中注定,自己逃不过此劫。 这三日,司徒勋的右眼皮一直再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寝食难安—— 而就在临近最后一天的晚上的夜宴上,司徒勋缓缓走到饭桌正位上,他总觉得心中有件事情,在时刻困扰着自己,说不出来的滋味。 而当他坐正了身子,一眼看到了五个妾室中,独独少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司徒勋天门灵族的妾室。 看到这里,司徒勋突然脑子灵光,明白自己这些时日再担心了些什么。 司徒勋一声令下,让下人去四夫人的房中,将其关进柴房中,并让专人看管着,直到上官主君离开,才可放四夫人出来。 做完了这件事情后,司徒勋才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安安稳稳地吃饭。 次日辰时—— 司徒一大家子,正装华服,两排数列站在司徒府前,接应龙王和雀皇大驾光临。 武玄月马车落定,纳兰若叶起先缓缓起身,不需任何人,亲自下了马车,武玄月跟其身后,踏下马车,姿态万千,容光焕发。 上官侯爵一身青衣绸缎,龙袍华服,王者风范,威仪孔时,却在迎接武玄月的一瞬间,脸上扬起了和煦温柔的笑意。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一同款款而来,上前合谷行礼,表示尊敬。 “拜会上官主君,纳兰雨落(纳兰若叶)这厢有礼了。” 上官侯爵尊崇修武之道,还之礼仪,合谷之礼,这是对贵国雀皇最大的尊敬。 “恭候纳兰至尊、纳兰师尊多时,二位贵宾来我狄九黎多时,孤王因周事繁忙,怠慢了二位多时,还请二位尊上朵朵见谅。” 上官侯爵抬手间,虽是天威赫赫,眼中的柔情非常,可见他对武玄月别有心意的心思。 而武玄月始终敛眸眼神,装作看不清的态度,而她眼睛则是时不时瞟向上官侯爵身后的武明道身上。 武玄月双手端袖与腹前,仪态端庄,目不斜视,缓缓道:“上官主君客气了,这些时日由武爵爷陪着我与纳兰师尊于狄九黎各大名胜古迹游赏光景,已足以。上官主君考虑周全,派武爵爷为我二人介绍狄九黎的逸闻趣事,倒是亲切得很。”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寒暄一笑,他城府一瞥身旁一侧武明道,意味深长道:“看来武爵爷不少花心思陪伴二位尊上,这次算你一功,待回去记得到库房领赏——” 武明道会意一笑,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道:“是!谢主隆恩!”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辆马车来至,马夫叫停。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马车之上。 武玄月愣之疑惑,暗自心道:这仪仗虽不比上官侯爵声势浩大,只看这高头大马的兵佣不少,大概又是哪家的爵爷吧…… 果然,正如武玄月所料,武明道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打趣道:“主君,这东方爵爷来时稍晚,是不是该受些惩处呢?” 上官侯爵双手背后,轻哼一声道:“这小子一听说是要来司徒府游玩,倒是推脱得紧,三申五令方可前来,还说什么惩处,能请来就不错了。” 武明道坏笑之:“哦?还有这等事情?说来这东方爵爷向来与司徒爵爷关系交好,怎么说主君和纳兰至到司徒府上做客,他东方朔势必要来作陪,怎么好意思推脱呢?” 上官侯爵微微挑了挑眉毛道:“可不就是说吗~本想着他俩关系最好,这家宴上怎么可以少得了他东方朔见证人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愣之,不太明白这家宴之说为何意? 武明道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心问道:“家宴……主君这是何意?明道糊涂,还请主君明示。” 上官侯爵深沉笑,缓缓道:“今天算是大喜日子,孤王来司徒家是带了一份厚礼而来,我家四妹玉华已经到了婚假的年纪,她从小素爱戏曲,尤其崇拜司徒爵爷,孤王倒是觉得这是一桩天造地和的姻缘,纳兰至尊以为呢?” 武明道愣之,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般高明的手段,倒是符合上官侯爵的手法, 武玄月被上官侯爵问到语无,毕竟这是人家家事,自己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况且这其中的乱七八糟的关系,自己也不好开口说话。 武玄月瞟了一眼武明道请求支援,武明道抬头瞟眼,使坏移开了目光,装作没看到,这是故意让武玄月出丑。 武玄月当即傻了眼,武明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们家主君问我这话,让我该怎么回答呢? 武玄月无奈,却也不能够冷着场,尴尬间硬着头皮敷衍道:“姻缘之事,天已注定,是金玉良缘,自然便可结出善果来——” 听到这里,武明道掩唇噗嗤一笑,眉眼间跳跃着使坏意味。 武玄月恼火的瞥了武明道一眼,气得火冒三丈,还不得不拘着自己至尊的仪态,恨极了! 武明道继续眼神瞟天,装作没有看到的意思。 上官侯爵听到武玄月这样的回答,笑意间多了一份钦佩,好生赞赏道:“果然还是纳兰至尊说话有水平,这高人平时不出口,一出口就是不一般——” 武明道憋着坏笑背过身去,所想这上官侯爵是不是脑子少了根线,还是没这美色迷昏了头脑,这等敷衍了事的话,也能当真?还捧得这般意境! 我看今天到场的几位,各个都不正常了!! 东方朔从车上板着一张脸,极不情愿地走下了车,似乎非常不乐意来此地。 武明道心知肚明其中深意,东方朔大致是不愿意司徒兰这一桩婚事吧,毕竟上官君主给了这司徒兰太多的荣宠,竟然为了能够拉拢司徒兰,连自己的妹妹都给贡献了出去,这对司徒家来说是何等的荣宠呢? 而东方朔哪里晓得上官侯爵的真实含义呢?上官侯爵这是通过联姻,试图在司徒府中安插自己的人—— 你司徒兰不是不务正业吗?那我上官侯爵就找一个人,帮你归置归置自己的家务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617.鹤立鸡群(天门女子绝色美人,气质超群) 东方朔一脸木讷相,虽是心头不愿,却还是顾及自己家族的利益,势必要来这司徒府上走上一遭。 东方朔脚下稳健,即便脸色不怎么好看,却还是收敛着自己的性子,中规中矩地走上前来,行单膝跪拜礼之上官侯爵。 “微臣东方朔拜见主君,微臣来迟,还望主君降罪——”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示礼对方起身,城府微笑之:“东方大人请起,你肯出面来此一聚,已经算是给了孤王偌大的面子,何来来迟之说呢?” 东方朔面色冷清,缓缓起身,似乎有话要说,却在眼神落在武明道的时候,硬生生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东方朔是一个老实人,他跟他父亲一眼,凡是都不喜欢掖着藏着,虽有心机,但是不耍心机去害人。 五年的时机,东方朔已经变得老成得多,脸上冷峻之意,尤为凸显—— 这些年,他已经褪去了曾经那年少的自卑和青涩,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地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姿态。 东方朔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说来这武玄月还跟这东方朔有着千丝万缕的亲切关系,纳兰雨落是东方朔的表妹,按正常辈分来说,武玄月应该叫这东方朔一声舅舅。 而现在的武玄月深藏在纳兰雨落的体内,而母亲的身份尊贵,别说是叫舅舅了,就连亲属关系,都不能乱攀认,这就是王者高位的无情。 武玄月打心眼里不怎么厌烦这东方朔,大概是因为血缘关系的缘故,还有东方朔真的不是一个狡诈阴险之徒,他虽为权门一党,身居高位,却很少见他真正算计过谁,即便是算计,也是按照他主伤上官侯爵指示行事,作为青龙军,首先要做到对主上绝对的服从,即便主上给出了指令是错误,也要以令行事。 出于本意,东方朔不是一个争强好胜之徒,但他却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忠仆,这也是为何上官侯爵比较信赖与他的缘故,心思不多,却执行力强,跟东方朔接触,上官侯爵从来不用费多余心思,一目了然对方的心思,自己知道那里,东方朔毫无怨言打到哪里,如此忠仆,上官侯爵似的轻松惬意。 而东方朔清楚,自己在上官侯爵心中,是一个武材而非谋才,上官侯爵重用自己,那是因为自己听话,而上官侯爵这些年越发倚重武明道,也不足为奇。 纵观上官侯爵身边几人,司徒兰虽是有些本事,却是花腔之音,华而不实,只能当上官侯爵的耳目,却不能够帮他出谋划策。 而东方朔呢,不喜言谈,只喜欢听命行事,算得上是上官侯爵手脚,却也不能够在计谋上位主上分忧解难。 之前,上官侯爵倒是愿意听得东方影谏言,在形式的把控上和局面的筹谋上,东方影却是有他的独到之处,只是可惜了了,东方影在如何聪慧,却只能够服从上一代王的意志。 后来,东方影取代了弥世遗孤的身份,常年驻扎在南湘之地,经营黑市要塞重地,这距离远了,上官侯爵也好差遣一个远走他乡之人。 而现在,武明道来了,不管从计谋还是从权谋上,不管自身实力还是领兵打仗上,无疑武明道都是人中翘楚。 有了武明道在侧,上官侯爵倒是轻松了不少,武明道还能够看得清楚任何人心声,有了这个特技,上官侯爵在驾驭手下的手段上,更加快准很稳。 这些年,武明道在权门的地位如日中天,上官侯爵凡是都喜欢与武明道商量几句,方才敢在朝政上,朱笔一挥,定下论断。 东方朔之前被上官侯爵拖来司徒府上做客,东方朔本是不愿趟这浑水,称病躲事,却在武明道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还是乖乖就范。 而此时,东方朔本想直言不讳心中所想,却在武明道一个眼神下的示意,东方朔果断选择闭嘴,老实听命,这里轮不着自己说话。 到此,众人来齐,上官侯爵大气一声令下:“既然该邀请的宾客都已到齐,就不要在这里干站着了,别让司徒家族在家中等急了——” 话毕,武明道甚是伶俐,起先转过身来,哈腰摊开手,引着上官侯爵向司徒门府前走去。 上官侯爵威仪不减,脚步稳健,这一路走来,霸气侧漏。 司徒门府前,司徒兰与司徒勋正装华服接应,两排家眷齐刷刷地恭候多时。 司徒家眷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不仅是司徒勋的姬妾,连同各位君主小姐也是打扮的如花如玉,这般心思,让人一目了然。 只是,这两排的女眷,在如何美颜,却在武玄月和纳兰若叶步履清风而来的高雅之气下,显得黯然失色。 纳兰雨落的貌美天下闻名,碧玉羞花,倾国倾城,气若幽兰。 纳兰若叶虽貌不及纳兰雨落惊艳,却也是仙气十足,如玉温润,蕙质兰心。 天上的仙子,怎么可以跟地上庸脂俗粉论堆对比呢?简直是鹤立鸡群,不堪一击! 这司徒门府的家眷本是想通过这一次龙王亲临门府,多几个贵妃,贵人,再不济也没准可以出几个侯爵夫人,也算是司徒家女眷光耀门楣的途径。 只是这司徒家的女眷哪里晓得这外来凤凰,压起自己家雀鸟风头一筹,只看这形势,但凡二位红衣女步临之地,所有的女色都黯然无光,除了低头遮羞,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到此,武明道憋着笑意,有意瞟了一眼,身旁两侧的女子刚才还是眉目传情,搔首弄姿之态,却在两位天门至尊所到之处,各个眼神惊叱,继而低头瞄了瞄自己的穿着打扮,顿时士气大减,自愧不如。 武明道暗自想到,从前也不觉得这纳兰雨落漂亮到哪里去,大概是因为天门美女太多了,繁华如眼,倒是瞧不出个好歹。 但是这么一对比,一目了然的差距,这天上的灵物下凡人间,与那庸脂俗粉的俗物放在一起,还真是差距颇大! 这权门的女子虽是满头珠花,绫罗绸缎,矫揉做作,却不及这情丝万缕,一抹红袖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所谓天然去雕饰,出尘脱俗,冰冰肌玉骨清无汗,宛若一抹清流而至,让人舒心惬意…… 618.父子算计(司徒兰戏状迎客,惹恼上官侯爵) 司徒勋殷勤迎了上来,他身后的长子司徒兰,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嬉笑模样,这般没心没肺,倒也是没谁了。 估计,这司徒家最没有心眼的人,就属这司徒兰了。 司徒勋年过百般,保养的极好,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可是这脸上倒是光泽的很,丝毫看不到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他长着一副小脸,卑躬屈膝间,笑眯眯的眼睛,睁不开的两条横线,很是喜气。 司徒勋留着绵羊胡须,个头不高,大概是这些年装孙子时间太久,背部已经习惯性的佝偻。 司徒勋眼看上官侯爵大驾光临,腿脚殷勤,赔笑可掬,一路小跑疾行,哪里有什么宰相的风范,倒像是一个下人的模样。 司徒勋惯会演戏,在家里他不是这般殷勤赔笑模样,作威作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五房姨太太哪个不畏惧这笑面虎司徒勋呢? 若是说这司徒兰会演戏,现在看倒是有几分遗传他的父亲司徒勋。 若是父亲的戏演得不好,这儿子哪里能够唱腔过人呢? 司徒勋双手端平,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士大夫的礼,继而他又转身而至,分别向远道而来的纳兰至尊、纳兰师尊行了一个士大夫礼。 上官侯爵象征性回应笑意道:“免礼~司徒相国不必这般多礼。今日是家宴,宫中的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司徒勋暗自心里清楚,主君不过是嘴上客气客气,若是真的自己随便应付礼仪,只怕上官侯爵这边可就不好这么过关了。 上官侯爵虽是言辞免礼司徒勋,可是这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不懂事的司徒兰身上不放。 眼看这司徒兰还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虽是穿了正装华服,但是这脸上的脂粉腮红,发冠之上还插着一朵杜鹃花,这般不伦不类的模样,成何体统? 这司徒兰什么时候能够长长心??也不怪这司徒老贼能够坐稳司徒门府,这样对比起来,司徒兰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即便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上官侯爵就不信这个邪了!!再烂的泥,我给你和上浆糊,看你上不上得墙!! 显然,这一眼嫌弃的怒火,上官侯爵的心思了然,简直是对这司徒兰恨铁不成钢到了极点。 上官侯爵冷瞥一眼之后,司徒兰后知后觉,武明道实在看不过眼,一手握拳,手低嘴唇,轻咳了一声道:“咳咳咳!” 司徒兰适才反应过来,赶忙跟在自己父亲身后,分别向上官侯爵以及天门两位尊上行礼。 上官侯爵冷笑一声,冷言冷语道:“司徒大人今日还真是好性情,这装扮是不是刚才戏台子上下来,来不及收拾,就糊弄着穿上了官服了呢?” 司徒兰还不知耻,抬头间傻傻嬉笑道:“主君果然好眼力~司徒刚才刚唱完了一曲樊梨花,意犹未尽,本想着今日主君、天门二位尊上来访我府上,我司徒兰怎样也要为极为大人唱上一曲,略表一下心意——” 听完这一番话,武明道不自觉的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这司徒兰傻是没救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不清楚形势吗?主君早已经恼火你戏子的身份,你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呢? 果然,上官侯爵挑了挑自己一侧眉毛,没再多说什么,这心中只怕是已经气炸了!! 到此,上官侯爵连正眼都不再多看司徒兰一眼,直接绕过他的身子,大步流星而去。 而这个时候,司徒勋脸上露出得意一笑,他哥老小子双手撮拳,哈腰驼背踱着小步,跟在上官侯爵一边屁颠屁颠地巴结着。 此时的上官侯爵别提有多心烦意燥了,若不是自己亲自抬举了那个不争气的司徒兰,这会子功夫,上官侯爵就差一脚将他从这司徒府给踢出去的冲动了!! 再加上身边这司徒勋老狗惯会巴结,好听话一串接着一串说得顺耳,若是不了解这司徒勋为人的人,只怕早已经被他的溜须拍马的言辞哄得团团转了。 上官侯爵早已经了解司徒勋的为人,不管对方说什么好听话,上官侯爵收敛笑容,偶尔点头应声,却是心中有数,百毒不侵。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跟在上官侯爵的身后,东方朔则是尾随最后,而唯独那个穿黄袍的武明道不动声响留了下来,待众人走远,武明道一把拉过司徒兰,好生责怪了一番。 武明道皱眉打量,咋舌几声,问道:“啧啧~~司徒爵爷,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司徒兰愣了一下神,恍惚间似乎想到了刚才上官侯爵脸色微妙的变化,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惹得主君不开心了? 司徒兰自我反省,却是一头雾水,心中害怕,不知其意。 司徒兰怯然瞄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背影,小心翼翼询问道:“武爵爷……我……我这身打扮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想着今日贵宾来了,我司徒兰不怎么得倾情奉献一般,适才带着妆容出来迎客的吗……” 司徒兰越说音量月底,看着武明道眉宇皱的越高,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武明道想要开口责骂,看着这司徒兰委屈的脸,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只能唉声一叹,好声好语道:“我说我的司徒爵爷啊~~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这司徒府的主人,你若是喜欢这戏曲,作为兴趣没人会说你什么,可是恰不能作为职业啊!!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被禀报了主君哪里,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罪名早已经扣在你的头上了!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啊!!” 司徒兰惊诧,如晴天霹雳一般,瞠目结舌,眼眶瞪裂。 良久,司徒兰满面憋红,咬牙切齿道:“谁人说得呢?这人怎么这么碎?我在我自己府上唱几曲小曲挨着谁人了?这人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武明道意味深长道:“司徒大人……有句话不知道明道当讲不当讲——” 司徒兰早已经气得发慌,近乎失去理智,瞪目瞥眼,双手掐腰,骂骂咧咧道:“讲!!武爵爷放心大胆的讲!!我倒是要听听谁人这么嘴碎!!!”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生劝说道:“司徒大人,你现在是爵爷,不是从前的那个司徒公子了,做什么事情也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戏子总归名声不好,你若是技痒在自己府中唱上两嗓子,也无人会议论你半分,可是跑到了人家白大人府上,祝人家孙子百天,是不是有些自降了身价了……那白大人官阶三品,他的孙子何来的荣宠,劳驾您这位爵爷亲自唱曲,取悦众人呢?还有……” 听到这里,司徒兰瞠目,一手扬起,打断了武明道的话:“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白大人府上祝人家孙子白天的戏曲??那……那可是……那可是我爹的旧友,碍于我爹的面子,我才会走上戏台子!等等等~~若不是……若不是……我爹……千百哀求我……我……我……” 想到这里,司徒兰眼中惊颤,似乎在自己言语中,他终于幡然醒悟—— 武明道挑了挑左眉毛,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司徒兰的肩膀道:“司徒大人郑重——所谓官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司徒大人这般聪明,好好寻思寻思这其中的意味吧……” 619.明道规劝(武明道有意点拨司徒兰) 武明道言尽于此,有些话点到为止,再多说就变了味道,成了自己挑拨人家父子之间的关系。 武明道狠狠地拍了拍司徒兰的肩膀,继而抬脚与司徒兰擦肩而过,欲要追赶前面的大部队去。 司徒兰懊恼、自责、并且他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的人生,为何自己身边的人总是算计自己呢? 起先是自己的兄弟容不下自己,那可是自己手足情深,从头至尾自己都没有想过要跟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对于嫡长子的身份,自己向来不当回事,与其有那时间把心思都用在算计自己的手足上,不如笑看人生,一手挥袖红尘去,唱腔做戏看繁华,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不过,要说这傻人有傻福,司徒兰从来不争,全凭趣向选择了自己的主上,结果一个不小心,变成了这东苍玩的左膀右臂。 那些年,跟你斗尽心思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倒是自己一路逍遥,一边跑到各国去唱曲完成了自己戏子的心愿,正事收集情报一点都没有落下。 司徒兰好不容易凭借主子登基,得来这司徒府一家之主的身份,本想着自己这辈子就算圆满,再也不用参与到家族的勾心斗角中,而现在呢…… 司徒兰打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狠狠地算计了一把! 想到这里,司徒兰脑子一片混乱,心情难以言喻。 待武明道没走多远,司徒兰惊醒,一想到自己今天这一身不明就理的打扮,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找死,这会子功夫,上官侯爵只怕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一想到这里,司徒兰浑身一颤,背脊生凉。 现在管不了自己父亲算计自己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弥补局势,止损才是关键! 司徒兰猛然回首,一声急切,叫停了武明道:“武爵爷请留步!” 武明道停下了脚步,心中已经有数,缓缓回首间,依然装作糊涂相—— 司徒兰满头冒汗,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怯懦心思,赶忙奉拳而上,求武明道支招化解此局。 司徒兰言辞恳切,态度极为恭敬道:“武爵爷,司徒兰愚笨坏事,所想我自打当上了这司徒府上的主人,确实没有干过几件像样的事情来,都把心思用在戏曲上,结果……哎……不说了,这谁都不怪,要怪就怪我自己太傻了!不长脑子……只是……只是……事已至此,看刚才主君的脸色,似乎……似乎……不太好,纵使司徒兰千错万错,现在也幡然醒悟了……还请武爵爷给司徒兰指点迷津,我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才能化解主君对我的误会呢?” 武明道直目相望,无奈一叹道:“司徒大人,你果真这样想?” 司徒兰奉拳依旧,连头都不敢抬,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司徒兰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顶低等错误了!!” 武明道一手搓着下巴,一手抱背,若有所思道:“司徒爵爷,你可知道现在主上恼火你什么吗?” 司徒兰咬了咬嘴唇,极不情愿开口道:“恼我司徒兰不务正业,闹我司徒兰管不好司徒府上的事情,不满武爵爷说,自打我当上了爵爷之后,司徒府上的事情大大小小,我倒是想要接受管理,可是这司徒府上的人,都只听家父的话,我倒是想要一展宏图,但是结果却是……却是我根本插不上手……” 武明道微微挑了挑美貌,意味深长道:“既然插不上手家事,就把心思全放在了自己的兴趣上,司徒爵爷倒真是知难而退,不思进取啊~~” 此话一出,武明道显然对司徒兰的推脱之词不买账,向来不喜欢把话说得太难听的武明道,再次也忍无可忍。 司徒兰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他虽说插不上手司徒府情报科的任何情况是真,但是他有没有心要去争,有没有努力去做一些事情,大家的眼睛都不瞎,这样的说辞,显然就是给自己找后路。 司徒兰埋头拱礼,浑身一颤,自知道此时的自己落势,谁人奚落都不为过,若是现在的自己还不知悔改,逢人都狡辩三句,那才这是不知死活呢! 司徒兰不敢顶撞武明道,怯然小声道:“司徒兰……司徒兰知错了……司徒兰办事不利……愧对于主君对司徒兰的信任……司徒兰……” 武明道不厌其烦地努了努嘴,这个时候,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听这戏子娓娓道歉之说,纠缠来回,不过就是那么几句,毫无效果可言,与其有那时间道歉认错,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重新获宠,把自己曾经丢掉的信任,一点点给挣回来! 武明道一手摆过,轻咳一声道:“好了~司徒爵爷这种道歉的话,你用不着跟我说,要说也是对主君说,并且这个时机说也不合适,你现在说了,主君会更加恼火!你可知道,主君今日来你府上之意?” 司徒兰现在哪里还有脑子多想主子的深意,保命要紧,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武明道语重心长道:“主君到底还是器重你,不想就此放弃你,也知道你的处境和为难之处,你做不到的事情,主君便是亲自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清除司徒府上一切障碍,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司徒兰听到这里,缓缓抬头间,他的眼中微颤,胆怯道:“主上……主上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对我的父亲下手……” 武明道冷哼一笑,所想这司徒兰倒是一个孝子,即便明知道自己的父亲百般算计了自己,这一个眼神还是暴露他的心思,到底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武明道一眼冷厉,阴森提醒道:“司徒爵爷,今时今日这般,是你造成的吗?你把你的父亲当亲爹看,他何尝又把你当亲儿子对待了呢?主君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可是他老人家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若不是因为念及你在主君身边效劳多年,你觉得以主君杀伐决断的魄力,会怎么对对令尊呢?而令尊自打你封爵后,又做了些什么呢?还用我再多说吗?” 620.四房去向(武明道问司徒兰四方的去向) 武明道毫不客气地怼了司徒兰一通,到现在为止,司徒兰还没有意识到上官侯爵已经被彻底激怒的实事。 上官侯爵脸上很少表露多余的情绪,除了那张极为城府盈盈笑意,很少有人能够看穿他的心思。 而这世道能够看穿上官侯爵心思之人,这怕这天下唯有武明道一人。 武明道知道,上官侯爵关于司徒门府的事情,已经恨之入骨,这司徒勋便是卡在上官侯爵喉间的一根横刺,不出不快。 而现在若是这司徒兰站错了立场,没准上官侯爵狠狠心,连司徒兰这颗棋子也一同舍了去!! 武明道这是再救司徒兰,也是再救司徒整个府邸。 司徒兰眼中恍惚,心头一痛,司徒寻在混账,那也是自己的父亲,而若是……而若是…… 司徒兰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眼中含尽泪花,忍痛不决。 虽说这司徒兰平日里看起来嘻嘻哈哈,嘴巴没个把门的,有时候聒噪的让人厌烦,但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在情义上,他倒是比他老子有那么点人情味! 上官侯爵现在是恼着司徒勋,想要除之后快,但是日后,上官侯爵醒悟过来,司徒兰这小子为了荣华富贵,却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抛弃,那是不是日后有更大的利益驱使,司徒兰这小子连自己也可以抛弃了呢? 想到这里,武明道倒是觉得司徒兰为父考虑,也不为过,毕竟父子之情,血浓于水,老子不仗义,儿子却不可以不孝悌。 武明道虽然明白此时此刻上官侯爵的心情,同样他也清楚司徒兰的处境。 武明道无奈一叹,一手扬起,这一次他拍着司徒兰的肩膀,力道松泛了不少,多了一份怜惜。 武明道语重心长道:“司徒大人放心,我武明道其他的不好说,但是我可以跟睨保证的是,至少令尊的这条命是保得下来,这是明道能为你做出最大限度的让步了,而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若是今日东窗事发,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的态度……” 听到这里,司徒兰豁然松了一口气,两眼闪闪金光,双手奉拳依旧,满口答应道:“我明白我明白!!武大人放心,司徒兰明白自己的立场,这一次绝对不会犯浑,只要能够保下我父尊的命,保下整个司徒府名誉,让我司徒兰做什么都愿意!!” 武明道呵声一笑,张口道:“司徒大人若是早有现在的觉悟,司徒府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或许……不过……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事态已经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过去就过去了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司徒大人,明道还是要多一句嘴,日后你就是这司徒府的主人了,有些事情该做不该做你心里有数,有些事情该张扬该隐晦,你更应该明白。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不能够向从前一般那般自由了,你站的位置越高,关注你的眼神就越多,你我已经不是仅仅代表你我了,还是代表一个门府,一个国家的权威,有些事情该放就要放一放,军机大事,才是你的正职!” 司徒兰连连点头,表一认同,这个时候武明道说什么他都愿意听,谁让自己现在落势,势必要看人脸色,听人规劝。 说到此,武明道便也不在多嘱咐任何,毕竟司徒兰这么大的一个人,是非曲直,他心中有数,说多了啰嗦,惹人厌烦。 武明道言止于此,继而转移了话题道:“对了,司徒大人,我今日怎么没有见府上的四夫人呢?” 说到这里,司徒兰缓缓起身,还别说今日奇怪了,连他也不知道四夫人的踪迹。 司徒兰如实禀报:“武爵爷有所不知,我的那个小弟弟因为二房的两个儿子受牵连,被责罚流放,四夫人的身份你也是清楚的,本以为自己的儿子攀上了上官诸侯这棵大树,她在府上的日子会好过些,结果又摊上了这事……哎……自从我那个小弟弟被落罪之后,四夫人整日恍惚,以泪洗面,经常闭门不出,前段时日庄夫人的事情,似乎对她的打击不小,她变得更加谨慎小心,现在已经是连门都不敢除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平日里就算了,今天是主君来我府上做客,她纵使各种理由,也得出来接驾,若是她平日握在偏房也没人说她什么,但是近日她做到确实过了,这就是大不敬的罪状!我这就寻人去命她赶紧过来,拜会主君,当面领罪去!” 武明道听到这里,眼看司徒兰倒也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而这四夫人突然消失,事出蹊跷,只怕是有人有意为之。 武明道故装言笑,打马虎眼道:“若是说什么大不敬罪名也不至于,四夫人身体欠佳,那就好生将养着便好,我是想着今日贵客中,纳兰至尊和纳兰师尊远道而来,在这司徒府中,独独与天门有些渊源的人,大概也就是这四夫人了,天门至尊来此贵地,自然有意想要见见从自己门第出来的修武之士,日后嫁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回去也好反馈自己天门子弟这里的信息不是?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彰显我权门待人之道吗?你想啊,你家四夫人在天门只能吃斋念佛,粗茶淡饭,清心寡欲,哪里有这权门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得舒坦不是?通过你家四夫人的现状,也能够变相涨了主君的颜面,说不准主君因为此事龙颜大悦,也就不追究你司徒大人的过失了呢?” 武明道这张嘴,一如既往巧舌如簧,这黑白颠倒的本事,果真不一般。 果然,听武明道这么一说,刚才被打得头蒙司徒兰顿时开悟,并向武明道投以感激不尽的目光。 司徒兰略显得激动,再次奉拳恭上,深深向武明道鞠了一个躬—— “武大人英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武大人提点,我这就去令人命之四夫人前来会见,还请武大人躲在主君面前美言司徒兰两句!” 说着司徒兰兴奋抬脚阔步,欲要命人行事而去,这心急火燎之势,惹得武明道哭笑不得。 武明道一把揽住了司徒兰,有意提醒道:“司徒大人请留步——” 司徒兰恍惚,武明道压低身子,附在其耳边小声道:“别忘了司徒大人,洗一把脸,正装面圣……” 听到这里,司徒兰恍然大悟,一手遥指,连连应声道:“哦!是是是!!这是关键!!司徒兰谨记,武大人放心,一会出现在主君面前的我,绝对是干干净净,端端正正的司徒兰!” 621.仁邪品行(单仁邪即将出场——) 武明道这方交代完,目送司徒兰远去后,他的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 武明道干咳了一声道:“出来吧——” 罗甘的鬼魄缓缓从地面下,渗了出来,幽冥黑色的灵体,在武明道若隐若现。 罗甘鬼魄如同本尊一般,见到武明道倒是乖巧得很,上来单膝跪地,奉拳而上。 武明道扬手示意:“起来吧,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样了?” 罗甘缓缓起身,脸上显出苦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明高微微皱眉,疑惑问之:“这怎么可能?这么大个活人还能够凭空消失了吗?” 罗甘鬼魄张口道:“若是活人的话,她的气焰我就能够感知到了,但是若是……” 说到这里,罗甘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自己意料错误,会误导自己主上的判断。 武明道眼中微闪,驰目思索,一手捏着下巴道:“听你的意思,你怀疑这司徒家的四夫人已经死了?” 罗甘抿了抿嘴,思量良久,方才开口道:“我不排除这种判断,若是四夫人过世了,也会走的太久,她的魂魄现在还未出体,大概对自己身体还有些许留念,这才强迫自己的灵体困在身体内。”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四夫人的身体已经被人消失匿迹,而她的魂魄则是鬼道之人,暂时困在了某个地方中。” 听到这里,罗甘愣之,惊诧慌神之余,竟没想自己的主人脑子转速飞快,自己不过是汇报了实情,而他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罗甘回过神来,应声之:“这种可能存在几率很大。” 武明道向来做事十拿九稳,每每出现任何一状况,他都要把最坏的打算想到最前面,只有把最坏的打算都给解决了,其他的问题就不算什么问题。 这叫深思熟路,长谋远虑! 武明道眉头皱的更紧了:“既然如此,可有破解之术?” 罗甘倒也是个聪明主,虽然他的能力一般,可是他的情报能力非凡,他是没有这个能力解决此局,但是不代表别人不成! 罗甘稍稍动动脑子,便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有倒是有办法化解,只是估计要请一个神将出马——” 武明道不假思索问之:“谁人?” 罗甘如实道出:“墨狐神将单仁邪!” 武明道嘶声垂目,小声嘀咕道:“单仁邪……这可是个麻烦人物,况且他有这本事吗?” 罗甘一本正经解释道:“主上可能有所不知,墨狐一族擅长幻形谍战,是我们鬼族最骁勇善战的勇士!他的九尾可以变成任何一种武器,只要是他见过的神兵枪械,他都可以如实幻形出天下第二件神器,而他本身也可以幻形为天底下任何人的模样——所以,只要能够请得动单仁邪神将,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恍然大悟,他只听说过在鬼族有一族叫墨狐族,属于妖精系,他与灵域的九尾狐不同,九尾虽是迷惑人心,但不足以要人性命。 而这墨狐一族,九尾黑狐,如夜晚黑煞一般,来无影去无踪,取人性命,不眨眼的功夫,便勾魂摄魄,杀人狠厉。 而听罗甘这么一说,武明道算是明白了,这墨狐一族厉害的缘由。 而这单仁邪则是墨狐一族的领主,他的幻形技术天下一绝,只是对此人的评价,大多是贬多过与褒。 武明道虽想请名将出马,他也清楚,一旦这单仁邪要出山,势必贼不走空,若是不带走几条人命回去,那边是对不住鬼族的祖训。 武明道犹犹豫豫,不敢乱下指令。 罗甘大概看出了武明道的疑虑,这方请命道—— “主上不必担心,其实单兄并非传言中的那么恐怖,他这个人,看似凶煞,做事恨绝,但是却也有一颗仁义的心,在他手中从来没有无辜人的性命,我可以跟主上拍着胸脯保证,单兄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不管是真小人也好,还是伪君子也罢,他们若不是犯下滔天大罪,单兄轻易不会出手。” 听到这里,武明道为之一愣,略显得惊讶道:“果真如此?” 罗甘认真地点了点头—— 武明道将信将疑道:“只是,这位武将,该如何去请?我听说单领主为人随行,从来不会拘泥在哪个地方,他若开心天下皆为家,他若是不开心世外桃源也得变成鬼蜮之地……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鬼神,咱们能请得动吗?” 罗甘听到此,双手举袖掩面,抿嘴一笑道:“这个定位倒是满准确的,单兄就是这么一个率性而又任性的鬼将,他凡事都要随着自己心情来,看不惯那些小鬼作祟的行为,更是看不惯伪君子人前人后的嘴脸,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些杂碎也配活在人间,他就一定要替天行道,不问缘由,带着那恶人魂魄,投进了地府的油锅中,好好地炸一炸这恶人身上的黑油水!!” 听到这里,武明道嗤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位单仁邪鬼将不像是一个鬼神,倒像是一个侠客,一身正气了然,明道突然肃然起敬!” 罗甘轻笑道:“主上你这定论莫要下得太早,你可知道这位单领主虽然有一颗侠士的心,却是魔鬼的手段,你是不知道,但凡让他盯上的恶人,下场何其凄惨,不是被截肢剖腹,就是毁容烤焦,总而言之经他手的恶人,死状惨烈,死无全尸,缺胳膊少腿简直不要太常见了!” 武明道听罢,心有神会道:还真是人如其名,仁邪——对老实人仁义的心肠,对恶人残暴邪恶的手段。 单仁邪啊——单仁邪!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武明道越发对你感情兴趣了。 武明道脸上的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起初的疑云满布,到现在的好奇心十足,此时的他饶有兴致,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仁邪鬼神! 武明道勾嘴一笑,问罗甘道:“罗士官,看来你跟这位单领主关系很熟,老实说,以你们两个的交情,你觉得你请他来,他回来吗?” 罗甘奉拳接令道:“主上放心,以我跟单领主的交情,只要是我的一句话,我相信单领主会卖我这一个面子的!只是……” 说到关键处,罗甘卖了一个关子。 武明道应声道:“罗士官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说——” 罗甘缓缓抬头,眼中紫光闪烁,鬼魅阴邪道:“只是完成主上要求的任务后,单领主要做些什么,那罗甘就不敢保证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会意一笑,不以为意,霸气十足道:“放心!有本爵爷在,纵使是他鬼王在此,也得乖乖给我俯首称臣!” 此话一出,罗甘鬼魅一笑,安心领命,登时他的鬼魄蹿地而入,消失一缕黑烟…… 622.注视目光(上官侯爵与武明道都把目光 的焦点集中在武玄月身上) 罗甘的鬼魄退去,武明道适才叹了一口气,回头一望,上官侯爵一众人早已经不见了去向。 这偌大的司徒兰,又是军情处重地,怎么可能乱走动呢? 武明道还是有一个客人的自觉,到了别人家的府苑中,即便又再多的心思和好奇心,做人根本,势必要尊重他人家规,尤其是自己现在身居高位,若是走错了一步路,株连的可是自己的门第。 武明道运气而发,寻到了上官侯爵一众人的武气,循着这武气的轨迹,他脚下如风,竟以飞速的蹿到了上官侯爵周身一旁。 上官侯爵被司徒勋硬着到了司徒家的会客的堂室——“一进厅”。 武明道这一路飞梭腿脚而来,倒是被眼前的风景吸引了眼球,司徒侯爵府苑就是不一样——庭院之内,主道路两侧乔木林立,低矮灌木丛生,宅院配置不同品种的景观花树、松软草花,层层衔接的归家礼序,尽显司徒大宅的风韵与气魄。 武明道一路感叹,却还是没有停驻腿脚,一路奔向目的地。 穿过庭院,武明道站在了“一进厅”的大门前,望之厅内景象,倒是一片祥和,几家贵族谈笑风生,武明道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火药味。 或许眼前的几位都是戏精,各个心中各怀鬼胎,但是各个在这“一进厅”中却都表现的大方得体,毫无破绽。 尤其是那司徒勋,头发花白的老者,曾经也是权倾一朝的宰相首府大人,现在落势,脸皮几厚,一副下人的模样。 明明一把年纪,该是威严端庄,在小辈面前应该有尊长的姿态,却在上官侯爵面前一脸赔笑下作模样,嘻嘻哈哈,谄媚附和,趋炎附势,事事都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行事,上官侯爵不管说什么话,他个老小子都能把这话题接上,并且接得非常有水平,怕上官侯爵马屁的水平可谓高明,笑盈盈间,润胃细无声就把上官侯爵哄得哈哈大笑。 看到这里,武明道顿时拜服眼前的司徒勋,这种人还真是张弛有度,什么样的身价扮演什么样的身份,能上能下,能屈能伸,脸皮厚得有水准。 武明道小眼神有意瞟了一眼故装端庄的武玄月这边,红衣女子果然好看,这一屋子的男女的眼神焦点都落在了天门二位红衣天女身上,也不怪旁人会这般炽热眼光,毕竟天门女子平日就不怎么出门府,来者身份高贵,还是年轻貌美的大姑娘,不惹人眼球才出鬼呢! 就算是在如何清心寡欲的男子,见了这般女子,也会心有波澜。 武明道脑海中突然浮现曾经那些年,与纳兰雨落经历的冲冲,心中暗自感叹,岁月岁静好,桃花人面佳人在,只是心静已大不如从前。 不管是自己,还是堂中高高在上的纳兰雨落,大家在时间的推移下,变了不少,这种改变不知道时好时坏,但是总归是回不去那些年最为纯净的曾经了…… 上官侯爵似乎意识到了武明道的到来,他一眼深瞥,武明道痴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旁的女子不放,这个时候的上官侯爵心中不是个滋味。 他悄无声息地收回了眼神,再次投向了武玄月身上的时候,上官侯爵王者气概,竟然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这般砰然心动的感觉,也如同那一日初见—— 望天台一役中,上官侯爵被困绝境,一眼抬头间,望到了天空中红光闪烁的耀眼的女子,那般矫健的舞姿,杀伐决断的冷静,干净利落的手法…… 那一日,或许是自己太落魄,或许是对方太耀眼,上官侯爵有史以来,第一次砰然心动的感觉,便是发生在望天台一役中。 后来,更加不堪和落魄,却是身边的女子化解了危机,玄武门变,自己被整日折磨,早已经没人性,若不是因为一口气撑着,上官侯爵早已经命归西。 而就在自己最无助最恐惧的时候,又是这个女子的出现,化解了自己所有的困局,她救了自己一命,召唤神龙,助自己破功九荷神龙术,自己能够登上这权门的九五之尊的位置,身旁的女子功不可没。 上官侯爵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凡是都要求尽善尽美,对于自己的另一半的要求,更是如此。 婚姻这种东西,要不就孑然一身图个清静,若不然就一定要寻觅一个自己所钟爱的女子,相伴一生,宁缺毋滥。 上官侯爵很少把时间放在男女之情上,他虽然心中孤寂,却不曾想过要通过风花雪月之事,来缓解心头的寥落,哪怕是这条路自己一路走到底,找不到和心的人,绝不浪费自己一丝半点的感情在无用的人身上。 上官侯爵第一次动心的女子,便是身边红衣女子,既然动心了,那就另当别论。 自己一路走来孤单寂寞,无知己之人,好不容寻到了一个自己各个方面都很满意的女子,那么这一次上官侯爵决定主动出击。 上官侯爵明白一个道理,先入为主—— 武明道先于自己认识纳兰雨落,并且两个人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的美好,只怕要从武明道手中夺走纳兰雨落太难。 上官侯爵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此二人之间情浓意切,若不是因为纳兰雨落身份的缘故,只怕这两个人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只要是他上官侯爵看上的东西,不管是这东苍的天下,还是天门的女人,上官侯爵绝对不会轻易让给别人! 上官侯爵心中早已经策略,自己该如何一步步获取这纳兰雨落的放心,如何步步为营,早已经在他的算计之中。 坐在堂中央的上官侯爵缓缓收回了眼神,直视武明道而去,盈盈笑意道:“武爵爷刚才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会才赶来‘一进厅’呢?” 武明道步履轻盈,走到堂下,奉公行礼道:“回禀主君,刚才明道被这司徒府上的庭院吸引了眼神,一眼迷醉,停住了脚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君已经不见了去向,还真是罪过了——明道知错,还请主君降罪——” 上官侯爵笑道:“哎~这算什么过错呢?不过孤王倒是好奇得很,这司徒府中庭院的奇花异草甚多,到底是哪一只花儿这般幸运?能够驳得武爵爷的青睐呢?” 623.所谓英雄(司徒勋公然择婿) 武明道回声一笑,缓缓放下手中的礼仪,站直了身子,笑着回应之:“主君这是在打趣明道吧~明道不过是一时被司徒府上的风景绊住了心神,这才晚来了两步,至于说这司徒府中的奇花异草,花攒锦簇,朵朵甚美,惹人怜爱,乱花渐欲迷人眼,这花朵太美已经弥乱了人的兴致,明道倒是挑不出个好歹来了~~” 武明道多么聪明一个人,他太了解上官侯爵这个人了,眼见武玄月在此,这一语双关之意,意图太过明显。 古人云,美人如花—— 今日司徒府上一聚,司徒家家眷女子简直不要太主动热烈,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为的不过是博人眼球,若是被主君一眼看中,得此临幸,那简直就是一朝登天! 谁人不知道,上官侯爵至今未婚,现在东苍局势安定,这垂涎后位的皇亲国戚比比皆是,今日到访司徒府,司徒勋这个老贼怎么可能放得过这样好的机会呢? 司徒家的姑娘资质甚高,粉妆玉琢,花容月貌,大家之气,是个男人都想多看两眼。 只是可惜了了,这些女子,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根本入不了上官侯爵的法眼。 司徒勋除了惦记后位之余,也惦记着侯爵夫人的位置。 所想,自己和东方朔后起之秀,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爵爷之位,偏偏还是单身,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钻石王老五的象征,司徒勋老狐狸,这一笔账算的清凉,自己家的姑娘若是能够承蒙圣恩,就算家中不出一个皇后,出一两个贵妃,司徒家在朝堂上的位置就稳固了。 单单这主君的女人怎么能够满足司徒勋的野心呢?若是在各大侯爵府上,塞上几个家的加爵,一来可以稳固朝堂地位,二来见缝插针,在各大府上安插司徒自己的人,倒是方便司徒勋控制和监视各大侯爵。 司徒勋这老贼算计精妙,偏偏这些招数,在上官侯爵和武明道这里不管用! 在权门之地,今日能够坐在这“一进厅”的宾客都是能忍,谁人了解谁人的底细呢? 纵使这司徒勋一波换着一波让自己的女儿、远亲乃至歌姬在这“一进厅”中服侍众位高位,偏偏这纳兰一族的两位至尊,稳坐泰山与堂中,再美的花朵,比着天上的雪莲,各个黯然失色。 司徒勋虽然表面笑嘻嘻,实则内心八爪闹心,自打这红衣至尊来到府上之后,这龙王的眼睛压根就没从此二人身上移开过,更可气的是,连同着武爵爷和东方爵爷,也是不拿正眼看自己精心安排的女子,这不是气死人吗? 司徒勋美人计计划落空,眼见这正神再次压阵,自己家的家眷各个不如意,平日里看着挺水灵大房的大家闺秀,已做对比,胜负分明。 而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清楚司徒勋,自己是不想沾染司徒家女眷任何,但是不代表利用不得这次绝好的机会。 眼看这纳兰雨落在己右侧,他故意这般调侃武明道,目的清楚不过了,挑拨离间而已。 武明道深知上官侯爵的意思,这般回答非常聪明,既不得罪司徒家主,也不会让上官侯爵有机可乘。 眼看一计不成,上官侯爵倒是不急于一时,一手抬起,示意武明道入座。 武明道奉拳谢恩后,三步两步走上,到了东方朔身旁空着的矮桌旁,稳稳而坐。 武明道刚坐下,便交头接耳,问东方朔刚才发生的事情。 武明道侧了侧身子,虽然自己的矮桌与东方朔有些距离,小声音量足以传到东方朔那边。 武明道小声道:“东方兄,刚才主君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东方朔皱眉厌烦,端坐依旧,摆了一眼武明道,爱搭不理,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面相。 武明道自讨没趣,倒也不在意,明知道东方朔中规中矩,人多的时候,连句像样的话都不敢说,再也没有见过比他还要忠仆的人选了。 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武明道就特别坏心眼,每每逗弄之,频频造白眼之,却还是入场依旧,似乎这已经成为此二人关系的常态了。 武明道勾嘴一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点都不客气,掩袖饮之。 上官侯爵观之静谧,心中盘算。 待武明道一杯酒尽,上官侯爵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武爵爷来的正好,刚才司徒首相与我说关与他家嫡长女司徒静姝到了待嫁的年纪,让孤王给这位姑娘指一门亲事,武爵爷可有意向?” 武明道眉眼一瞟,鬼机灵笑容使然,端坐奉拳行礼,继而故装言笑打趣道:“回禀主上,下官认为,这司徒大小姐,知书达理,兰心蕙性,品貌过人,如此佳人想必登门求偶者,早已经排长队到了朱雀门去了,怎么还会有愁嫁的可能呢?只怕是司徒大人,太过疼爱女儿了,一般的夫婿,是不是过不了司徒大人的这一关呢?” 听到这里,司徒勋哈哈大笑,惯会打马虎眼,当即接话道:“武爵爷想多了,家女不才,正如武爵爷说的一般,登门提亲的王公贵族不在少数,可是家女眼光极高,估计也是老夫在家娇惯太甚,毕竟是家中嫡长女,不比旁系女子,更是身娇肉贵了些,惯了这丫头一身臭毛病,偏偏说什么不是真英雄她绝不出嫁,倒是让老夫进退两难,这姑娘年岁不等人,偏偏这丫头又是一个倔强的主,老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请主君和几位爵爷帮老夫支支招吧~~” 此话一出,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在座的三个男子,无疑不静而不语,心中做事。 上官侯爵轻笑,武明道端杯抿酒,至于东方朔眼睛始终盯着上官侯爵方向,郑重其事,最显恭敬。 武玄月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这司徒勋老贼眼中之意—— 这话说的好听,听来是在埋怨自己女儿挑剔,实则是在帮女儿挑拣上好夫婿的借口。 什么叫做真英雄呢? 所为真英雄,是不是就是齐坐一堂的三位呢? 连武玄月这个女子都能够感受到了这话中的深意,三个深受其害的男子,又何尝不清楚司徒勋心思如何? 624.玄月发难(武玄月借题发挥,发难与司徒勋) 眼看武明道,上官侯爵以及东方朔此时立场尴尬,不便发言,武玄月知道终归有个人要跳出来化解这尴尬气氛。 既然旁人都不能说话,自己也是置身事外,索性这恶人就简直来做也无妨。 想到这里,武玄月缓缓张口道:“司徒大人,不知道贵千金,口中所指的真英雄,到底该如何定义呢?” 司徒勋狐狸笑容,这准备在嘴边的话,就等着人抛来话梗。 司徒勋赶忙道:“所谓真英雄,当属我国主君,主君威武,天下一绝的九荷神龙,以一敌千军万马,这等英雄,天下无人可及!” 司徒勋这张巧嘴,惯会逢迎拍马,这恭维之词,信手捏来,既拍的上官侯爵舒爽,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然而,上官侯爵会怎么上得了司徒勋的当呢? 上官侯爵微笑间,不予搭话,态度已然了然。 眼看上官侯爵态度坚决,司徒勋自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入得了主君的眼,虽是有几分失望,却也不气馁,话锋一转,便将自己的女儿推向到了当下炽手可热的武明道这边。 司徒勋笑咪咪的小眼神落在的武明道的身上,此时的武明道心中一个寒颤。 司徒勋张口便道;“当然,我们武爵爷也是人中翘楚,能御这天下至尊神兽鲲鹏神兽,岂非常人能及?若是我家静姝……” 还等司徒勋把话说完,武明道一语打断—— 武明道爽朗大笑道:“司徒大人还是算了吧~~我明道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并且我俩已经相处承诺,这辈子,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静姝是个好姑娘,明道只怕是无缘与司徒千金了~~” 听到这里,真会子功夫,司徒勋脸上有几分挂不住,自己的女儿被主君拒绝也就算了,现在又被那武明道给果断解决了,自己的女儿成了什么?被人推来推去的廉价大白菜吗? 所想,自己疼在手心中的宝贝疙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处境?给谁谁推脱,如同烧手山药一般。 司徒勋的老脸拉不下来,却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把这话给圆下去。 司徒勋眼神落在了东方朔身上,东方朔双眼惊怔,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自知道司徒勋的目的,也清楚东方朔不善言辞,不如武明道这般聪慧机敏,敢说感言。 若是这个时候自己不出手的话,只怕自己的忠仆手下,应付不来。 上官侯爵还未等司徒勋开口,干咳了一声直接回绝了司徒勋的所有奢望。 上官侯爵面色静谧稳重道:“司徒大人,贵千金这才刚刚到了适婚的年纪,静姝千金贵体,再多挑一挑夫婿也是好的,毕竟这婚嫁对女子来说是一辈的事情,马虎不得。” 上官侯爵此话毕,武玄月忍不住地结论一句话,也算是温婉提醒司徒勋一句。 武玄月道:“司徒大人,本尊倒是认为,这女子嫁人不单单要看男子的本事,还要看夫婿的人品,即便是真英雄又如何?整日驰骋沙场,无暇顾及家室,贵千金嫁了过去,不免独守空房清苦,怎么说贵千金在家中也是受尽宠爱,司徒大人舍得女儿嫁过去守这等苦楚吗?” 此话一出,司徒勋倒是不以为意,似乎对于今天到访的两位灵族至尊根本不放在的眼中,略显得傲慢,说话不如上官侯爵客气。 司徒勋皮笑肉不笑,拱了拱礼道:“纳兰至尊此言差矣,我家女儿从小受教育,女子无才便是德,一旦嫁人妇以夫为天,从夫从子,我国英雄为国效命,我若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光顾着自己的小家安危,那置我国安危与何故?” 司徒勋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到底何种心思,大家都清楚不过,只是这说话的强调,显然是对纳兰一族不敬。 大概是今日两位至尊步临贵舍,司徒府蓬荜生辉不假,可是家中繁华却被衬托成绿叶,司徒勋筹谋多时的相亲大会,就因为此二女降临,化为泡影,自己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全都毁在了两个异族女子身上,司徒勋能没火气吗? 上官侯爵闻听这意味不太对劲,司徒勋竟敢如此言辞顶撞自己的贵客,简直就是大不敬。 到此,上官侯爵不动声响,侧眸一瞥冷寒,眼神杀伐,顿时惊得司徒勋哑口无言。 司徒勋惊恐万丈,刚才开始巧言令色,这会子功夫,咿咿呀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武明道暗爽:活该你个死老头子,让你多嘴说话!顶撞谁不成,你竟敢顶撞我家至尊,简直是不要命了。 武玄月愣神,倒不是一个能忍气的主,哪里晓得这司徒勋在上官侯爵面前乖觉,到了自己面前竟是另外一副嘴脸,还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武玄月侧眸咋舌,正直了身姿,一本正经地开始说教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司徒大人说的正是在理,不过我想提醒的是,别忘记了,想当初没有我们灵门一族,司徒大人的御灵兽来自何处?我们天门女子,为了帮在下各位猎捕御灵兽,各个抛弃女子的姿态,从小苦练修武之道,上得了战场,打得了灵兽,卜得出天机,杀得了仇敌!正如司徒大人所言一般,正是我们这些没有德行女子,帮权门贵族打捕灵兽,若是司徒嫌弃的话,大可将我灵族灵兽归还!”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怔然,竟没想这纳兰雨落会语出惊人,根本没有准备放过司徒勋的意思。 武玄月那张嘴有了名的厉害,平日里不发话,若是真的恼了发话了,那绝对是狠话! 眼看于此,司徒勋这一番话,着实得罪住了天门至尊,武玄月有理有据地回击,怼的那司徒勋哑口无言。 上官侯爵恰好坐在此二人之间,左侧司徒勋,右侧武玄月,别提现在有多尴尬了。 竟没想,这司徒勋如此聪慧一个人,却在对外交流的问题上犯起来糊涂来,现在可好,看这该怎么收场吧。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并不准备出手相司徒勋,本来就对这老小子不敢兴趣,他若是被天门至尊发落了,倒省了自己不少事,上官侯爵正求之不得。 625.道歉示好(司徒勋夫妇二人向武玄月各种示好) 这人被逼急了,情绪失控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纵使司徒勋老练老道,只是最近一段时日,他神经紧绷,总感觉要出大事情,天天睡不好吃不好,只琢磨着该怎么改变现状。 而今日之事,他虽是算计自己儿子在前,本想着通过自己女儿的婚姻,给自己的余生上一把安全锁,却看眼前局势,显然上官侯爵没有娶妻纳妾之意。 连同武明道和东方朔都口径一致,态度分明,如此敏感多疑的司徒勋,怎么可能会不多想呢?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天门女子,不知道为何,司徒勋自打这武玄月和纳兰雨落走进这司徒门府的时候,右眼皮就不停地跳,越跳越慌张。 原来,司徒勋害怕自己四夫人是天门修士的事情败露,说是关到了柴房之中,结果呢? 司徒勋做贼心虚,再加上自己家的大夫人天天在自己耳边吹风,说这四夫人就是一个祸患扫把星,司徒勋听多了,难免会受其影响,庄夫人的事情现在传得满城风雨,司徒勋越发忌惮家中那个定时炸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鬼族的祭祀除掉了自己心中大患。 为了避免四夫人的魂魄会到天庭告状,司徒勋就让鬼祭司封禁了四夫人的魂魄…… 这样的阴狠手段,司徒勋做的滴水不漏,只是再见到天门的至尊的时候,他做贼心虚的心,根本无法宁静。 若是换做是平日里的司徒勋,见到天门贵客,八成是迎面笑意,巴结奉承。 而今时今日,司徒勋各种古怪表现,足以证明他心中有鬼,愧疚之心,难以面对天门二位尊上。 刚才那一番话,司徒勋强调无常,大概是求胜心切,想要赶紧把这两个女子,给撵出司徒府,自己方才安心。 而绝没想,武玄月还真不是一个软骨头,任人欺辱,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别人损我名声,我必撕他脸面。 司徒勋愣之,没曾想这新上任的纳兰至尊脾性可不比曾经的纳兰鸢岫,却比曾经的至尊反应机敏,嘴巴上吃不得半点亏,这下子可好,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这该怎么应付了。 不过司徒勋倒是一个能软能硬的人,一看这气势不对,就变了姿态,赶忙迎笑赔礼不是:“纳兰至尊恕罪~~我司徒勋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不自觉带了腔调,这都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毛病!!怪我怪老朽心情急切,看着自己的女儿到了出阁年纪挑挑拣拣,始终定不下婚事,我也是着急,才口出狂言,曾没想我的无心之言,倒惹得纳兰至尊不开心,这是老朽的罪过罪过了……老朽这就自罚三杯,还请纳兰至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老朽的无心之言。” 武玄月心中冷哼不止,对于这种不要脸的老滑头,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总不至于逼着人家给自己当众磕头谢罪吧? 武玄月会意一笑,当做是玩笑话道:“司徒大人多虑了,本尊并没有生气,只是想劝解司徒大人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心的人,未必按照你的心意来做,反倒是放任自流,顺势应事才是正道,尤其是在男女之情的问题上,我倒是觉得司徒小姐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姑娘,虽是到了婚期,人家倒不急躁,细挑慢选为的不过是筹谋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毕竟姻缘这东西对女子来说太重要,慎重一些总归没有错。” 此时的司徒勋说话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眼看自己的主君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大概是等着自己办错事,好收拾了了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够除了任何差池。 司徒勋笑脸相迎,赶忙应声附和道:“是是是~~纳兰至所言极是,小女就算是挑拣得很,也是为自己后半辈子做打算,我这个做父亲的,应该支持小女的决定,而不是慌着催婚,让孩子有太多的焦虑,反倒是不利于孩子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武玄月会声一笑道:“司徒大人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毕竟姻缘这种东西,老天早早就注定好了,快不得慢不得,来了就是来了,时机刚刚好,你若是急了,倒是会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女儿姻缘,她这一辈子若是过得不幸福,势必会埋怨你这个做父亲的,与其让她埋怨你众多,不如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姻缘,多给她一些自主权,到底她这一辈子的路,总归是要她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现在这个时候,武玄月说什么,司徒勋都像个孙子一般,除了点头虚心接受,他不敢在反驳什么。 武玄月言尽于此,再多的话,说多了就招人烦了。 凡是点到为止,过犹不及一个道理,再者说了,自己说的话,未必人人都听得进去,有时候场面上的敷衍也是有的。 就比如这司徒勋,别看他现在这般谦虚态度,只怕现在心里各种不服气,碍于形势,他不得不委曲求全,装好卖乖。 武玄月低头举盏,饮其茶水,便闭口不言。 司徒勋的正房太太势利,眼看自己丈夫对一个外家子弟客气得过分,就差跟人家大姑娘跪地求饶了,大夫人心中明白,此二女肯定来头不小。 虽说,当武玄月和纳兰若叶走进司徒府的时候,大夫人这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这俩姑娘长得也太标志了吧?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令人的生畏的灵气,此等女子降生于世,就是让天下女子嫉妒的存在。 而当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之态,大夫人刚才嫉妒的心,早已经被势利所替代,一个侯爵府堂堂的夫人,竟然站起身来,亲自走到武玄月身后,为其二位仙族女子,端茶倒水,显得诚意。 武玄月端正之态,双眼目不斜视,敛眸间,根本不把那娇柔作态的中年妇人看在眼里。 倒是这纳兰若叶温驯地很,大夫人为纳兰若叶倒完茶水,虽是尴尬,却换来了纳兰若叶颔首间微微笑意。 大夫人自知道自己热脸贴了人家天门至尊的冷屁股,虽是自知没趣,讪讪然走回到了自己丈夫的一旁,坐了下来。 眼看武玄月显然不买账,这局势再次陷入了僵局中,武明道想着得找个话题进来,若不然一众人干瞪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归不好…… 626.如兰公子(司徒兰素养面圣) 武明道欲要开口,找个话题进来,化解这尴尬气氛—— 只是…… 武明道的本意是想在此场合问出四夫人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涉及到人家司徒家的隐私,若是自己问多了,气氛更加尴尬。 况且因为庄夫人事情的影响力,已经波及这个京城,现下问四夫人的事情,恐怕也会惹得上官侯爵不爽,但是不问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搁浅了吗? 若是如此,上官侯爵指派的任务自己没有完成,回去该怎么交差? 还有…… 武明道举杯与唇间,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到了武玄月那边—— 若是四夫人的事情没有条命,只怕天门这边也不好交差吧…… 此时的武明道头疼,这寻思着该找一个怎样的打开方式,能够直击对方痛楚,又不失上官侯爵的体面呢? 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就在武明道犯难之际,这个时候,从堂外走进一个男子—— 纤纤身段,眉清目秀,清新俊逸挺鼻薄唇,风华月貌,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傅粉何郎。 如此清新雅致的男子,身段轻盈,脚下微风,缓缓而至走进门扉。 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东方朔第一眼看到了眼前的女子,手中杯酒停滞半空中,他虽不善言辞,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在门前男子的身上的时候,整个人的惊诧了。 此男子一身青衣官服,潇潇洒洒间,却平白多了些许的阴柔,这身段,脚下生莲,虽是男子,却比那那女子更加清秀标志了几分。 男子走上正堂,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上官侯爵见怪不怪地低头饮酒,对这不速之客根本不放在眼里,其余几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其解。 武玄月暗自心道:这小子是谁人?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看到这张的脸,却陌生的很,不知其踪。 男子走上前去,拱礼而上,这一番心里没有英雄气概的气场,倒是多了些许小女子的扭捏之态—— “下官司徒兰,拜见圣上——” 说着,司徒兰缓缓跪身在地,继而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呆了,竟没想这卸了妆容的司徒兰竟是这般俊俏模样!! 这哪里是男子呢?简直比着女子还要妖娆万分。 武明道虽是惊讶,但是不至于到了武玄月这种程度,其实他之前多少有些判断,眼前的男子应该是司徒兰没差。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看男人的眼光大有不同。 武玄月瞠目结舌,直勾勾的盯着司徒兰不放,好声好奇,眼下的男子怎么可以这般美貌,细皮嫩肉,五官精致,脸色虽有些憔悴,但是依然美丽依旧。 武玄月惊为天人,直感叹这天下怎么可以有这样漂亮的男子呢? 之前武玄月跟司徒兰接触的并不多,五年前几次战役交手,这家伙全是粉妆敷面,根本瞧不出他的容貌来。 武玄月也不好奇这戏子妆容后的容颜到底如何,根本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长什么样子,和自己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而今时今日,自己竟然有机缘看到司徒兰的真实面貌,还真是让人吃惊到发指的地步。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一个男子竟然可以这般容貌,这张脸简直是让司徒府上上下下的女子,都要汗颜黯然失色的脸。 俏郞俊小生,纤美赛倾城。 武明道不经意间的侧眸,一不小心捕捉到东方朔眼神中的诧异,武明道愣之,继而哼笑一声。 男子如此貌美,竟能然同为男性的东方朔,为之动心,可见这司徒兰的芙蓉容貌,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武明道小声打趣道:“东方兄为何这般诧异?难道你跟司徒大人搭伴合作这么多年,却未曾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吗?” 东方朔收回异彩眼神,垂眸抿酒,言简意赅道:“从来没有——” 武明道略显得吃领道:“不至于吧~~这司徒大人藏得真够深沉的!竟然连你都不曾见过他真实面貌,还真是……” 东方朔面无表情道:“武大人,只怕没有见过他本尊的人未必只有我一个人,你再看看司徒首相和司徒夫人的表情,大概也就明白了,司徒大人并不喜欢素颜朝天的模样示人。” 武明道下意识瞟了一眼,这司徒勋夫妇,果然如同东方朔说得这般,他们二老脸上的表情,惊为天人,这吃惊的程度一点都不比旁人少。 武明道愣神,登时呵声一笑,暗自心道:呵呵~~别看这东方朔平日里不爱言语,倒是个心细如发的主,这般细节,自己还未注意到,倒是他眼明心亮,观察入微,心中清凉。 武明道有些佩服起身边的东方朔,曾经的武明道一味认为,东方朔不过是上官侯爵的一条忠犬,并无太大的本事,但是这样看来这小子也不是百无一用。 只是在观察入微这个问题上,东方朔要胜于在座的任何人。 武明道终于明白了,为何上官侯爵总是重用这看起来并不是很出色的东方朔,原来这小子的隐藏实力,远不止于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司徒兰平日素颜装扮,旁人未曾见过,那就算了,可若是他的亲生父母都为之惊讶,那问题就大了。 眼看司徒勋惊愕的表情,似乎对于儿子的模样甚感陌生,一眼的慌神,而后故装言笑的虚应,司徒勋的第一个反应,是最真实的反应。 武明道顿时有几分心疼起来司徒兰—— 如此俊俏的儿子,若是说着司徒兰一点才华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能在上官侯爵身边守到最后一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司徒兰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素有美名的“花腔”“铁腕”搭档,不知道击毁了多少阴谋的堡垒,司徒兰和东方朔这一对一软一硬,一虚一实的搭档,可谓是配合默契到了极点。 司徒兰这般聪慧过人,漂亮的不可方物,这样的男子放在女人堆里,毫无违和感,却在司徒家中的地位相当可悲。 笼中的金丝雀,羽毛美丽,声音好听,却只能够完全圈养在家中,他的生存价值,就是为了取悦主人,手主人摆布罢了…… 627.眼神威逼(上官侯爵冷战处理司徒兰) 司徒兰面圣行礼,上官侯爵眉眼不抬,依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冷傲,似乎对司徒兰这般容貌早已经不怪了。 东方朔品酒不语,转而向身旁的武玄月投以话语—— “纳兰至尊初次来司徒大人府上,感觉如何?” 明白人都是知道,这是上官侯爵在有意拿捏为难司徒兰,武玄月侧眼一瞟,嘴角微微一勾,颔首间彬彬有礼道—— “司徒大人府果然不同凡响,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本尊来此府邸,可谓是大开眼界。” 上官侯爵举杯而上,邀请武玄月道:“能够得到纳兰至尊这般美誉,也算是这司徒府的福气,侯爵敬纳兰至尊一杯。” 武玄月虽是喜酒,可是在这种正式场合上,自己还是要注意着自己的姿态,毕竟天门之地,清心寡欲,沾不得酒肉,在家中自己偶尔犯个戒,过过嘴瘾,关起来门户,谁人都不说,也就罢了。 而到这东苍之地,自己乃是南湘一国之君,自己一个人的行为,代表着整个南湘的形象,到了此地,自己势必要收敛性子,像一个正经至尊一般,老老实实地饮茶吃素,这点常识武玄月还是有的。 武玄月举起茶盏,微笑回应之:“本尊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谢过上官大人的美意,此番前来东苍,本尊深刻宾至如归的感受,上官主君费心了。” 上官侯爵一杯酒尽,迎笑之:“纳兰至尊客气了,你是我东苍的贵人,若是没有天门的鼎力支持,东苍与南湘常年建交友谊,东苍不会是现在的局面~~好好款待纳兰至尊这是孤王应是应分的事情。” 武玄月微笑之:“上官大人太客气了~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说这个就生分了。” 上官侯爵这你来我往,言语寒暄,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堂下跪着的司徒兰的当回事。 上官侯爵显然是有意为之,他早已经对这堂下一滩烂泥失望透顶,偏偏还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心腹,恨铁不成钢之余,就剩下恼火了。 上官侯爵发脾气方式太过恐怖,从来是不喜形于色,既不发怒也不生愠,就是不声不响,连说你懒得说你,冷战下去。 司徒兰跪在堂下,心中忐忑,额头冷汗溢溢,心慌乱如麻。 他既了解上官侯爵的脾性,看这形式,上官侯爵是真的恼住了自己,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可见上官侯爵气自己的级别不可小觑; 司徒兰却拿不准自己主君的心思,他在上官侯爵身边时久,却未曾见过上官侯爵真正发怒的模样,却见识过上官侯爵如何算计整治那些得罪他的人手段,为此司徒兰心中畏惧。 东方朔低眉饮酒,虽不言语,可是这眼神时不时投向跪倒在堂中的司徒兰,眼中多是担忧。 东方朔平日里虽然嫌弃司徒兰聒噪,到底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哪里有不担心的道理呢? 毕竟,想要再找一个如同司徒兰这般配合默契的搭档,只怕太难了。 自然,武明道已经捕捉到了东方朔眼中的心疼关切之意,而这个时候自己是该跳出来,帮司徒兰求情几分。 武明道干咳了一声,眼看时机刚好,不紧不慢地插话道—— “回禀主君,既然司徒大人料理门府有功,连同纳兰至尊都赞不绝口,主君是不是要赏赐司徒大人呢?您看……司徒大人还一直跪着行礼,不是不……”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的眼神缓缓移到了司徒兰身上,却是冷冽一视,故装言笑道:“呦?司徒大人何时进的殿堂?你这般模样孤王还是第一次见,出落水灵,我还以为是司徒首相哪里给我寻来的美人呢~~” 司徒勋一旁尴尬赔笑,惯会见风使舵,装好人道:“嗨~犬子无礼,惹得主君不开心,兰儿这不赶紧卸下了妆容,来向主君负荆请罪了不是?” 此时的司徒兰在堂下既畏惧又憋闷,眼看堂上二位,都是戏精,一个赛一个会演戏,谁让自己被人算计了在先,这次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司徒兰低头谦逊,此时自己落势,旁人说什么自己都得忍着听着,谁让自己被人算计了呢? 司徒兰低声求饶道:“主君……小的知错了,还请主君降罪……”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手中酒杯缓缓落下,一手托着下巴,呈静谧状,而他的眼睛如鹰一般,盯着跪在堂下的司徒兰,不动声色。 被上官侯爵这般眼神拷问,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这不司徒兰心态不好,那心脏扑通扑通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良久,上官侯爵忽闪笑意,意味深长道:“起来吧——今日是大喜,念你小子有功,把这司徒府经营的有模有样,倒像是个家主的模样,之前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司徒大人你可要记住的自己的身份,这司徒家现在你是家主,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吗?” 司徒兰心脏已经快要跳崩了出来,怯然发抖,登时大拜伏地,连连告饶大:“司徒兰知道错了,之前的司徒……司徒兰……玩忽职守……不务正业……丢人现眼……这是都是司徒兰的错!!主君放心,日后司徒兰肯定会改过自新……当一个像样的家主,为君分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才算是有了些许的好颜色,意味深长笑道:“好了~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正经家主了,你的威严哪里去了?别动不动就给人跪了,还不起身?” 司徒兰缓缓起身,怯懦道:“若是……若是旁人……我司徒兰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么可能说跪就跪呢?可是……可是……主君不是旁人,是我的主君大人,给主君跪了天经地义!我是你的臣子了,别说是俯首称臣了,就是要了我这条命,我司徒兰也在所不辞。” 这种表忠心的话,刚一出在座的每一位,无疑不掩袖遮面,嗤笑连连。 别看着司徒兰平日说些话没正经的,但是真要是耍起来花腔,这恭维的话,说的头头是道,惯会惹人开心。 到此为止,上官侯爵的火气已经笑了大半,眼看堂下芙蓉男子,娓娓可怜之相,顿生犹怜之意,便也不再狠心苛责下去…… 628.司徒家族(司徒兰的生长环境) 司徒兰是聪明,明明他一身错事,惹得上官侯爵恼火非凡,可是偏偏这般娓娓可怜像,惹人怜惜。 在加上慌乱畏惧之中,他说出来了一番忠仆敬君的话,无疑让上官侯爵对其好感度加分。 上官侯爵虽然平日里没少拿这司徒兰开涮,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有司徒兰这样人的存在,无疑为上官侯爵枯燥无味的宫廷生活平添了些许的乐趣。 并且,司徒兰也并不是百无一用,在这里不得不说明的是司徒勋看起来自己的嫡长子是一个废材,其实不然。 不是每一个中规中矩,按照寻常路培养出来的孩子都是良才,司徒兰就是最好的例子。 别看这司徒兰天天沉迷于戏曲,可是该他做的套取情报的事情,他一样都没有落下过—— 怎么说吧,到是因为他戏子名伶的身份,倒是更加便与他伪装身份,行走于武道各大门府中,出入自由,消息来源可靠,他绝对是一个有心人,在继承自己父亲获取情报的基因上,司徒兰无疑是众多儿子最显著的。 只是可惜了了,司徒勋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上过司徒兰酷爱戏曲的特长。 司徒兰是在家中嫡长子,刚出生的时候,家中无子嗣,自然是娇宠了些,司徒兰喜欢戏曲,念及儿子年级尚小,司徒勋也就没有加以管制,反倒是觉得,儿子喜欢什么就由着他性子来,有个什么兴趣爱好也不为过。 但是,司徒勋哪里晓得,就是自己一时的纵容,酿成了大祸—— 司徒兰越发沉迷于戏剧世界中,一发不可收拾,到了该读书习武的年纪,却还是沉迷在靡靡戏曲中,根本不听人全。 司徒勋恼火异常,曾经以暴力管制,当众焚烧司徒兰的戏服,并且扬言若是司徒兰再继续沉迷于戏曲中,便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然而,不管司徒勋发出多么严苛的警告,司徒兰都不为所动,即便是被关以面壁,或是轰出家门,司徒兰都未曾放弃过戏曲,那是真的用性命在唱戏! 眼看自己的嫡长子让自己给养废了,后面的儿子,司徒勋严加管教,从小便不给任何机会让其触及到其他领域的兴趣爱好中。 司徒勋其他的儿子们都被管束的服服帖帖,从来不会忤逆父亲,父亲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就学成什么样子,一个个都成了笑脸相迎,惯会竖起耳朵,探听消息,分析利弊的听风者。 司徒兰将自己最得意的三个儿子交由上官诸侯调教,为的不过是为自己司徒家多筹谋一点长远。 而对于自己的大儿子,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司徒兰,司徒勋早已经放弃治疗了,冷眼观之,就当是家中养了一个废人罢了。 司徒兰一个儿子倒了,不代表所有的儿子都倒了,付不起的阿斗,就不扶了!! 然而,司徒勋打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最看不起的儿子,却靠着自己最讨厌的手段,成为主君身边的良人,玄武门一役后,天壤之别的分水岭,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精心打造,倾力培养的三个儿子下场凄惨。 而自己最看不起,甚至于曾经为了扭转司徒兰的个性,司徒勋手段恶劣,差点没有把自己的儿子往死里整…… 而现在呢?自己最看不起的儿子,一步登天,生生打脸自己的教育方针,还取而代之自己门府的地位,司徒勋能不恼火吗? 这不是活生生对自己人生的否定吗? 司徒兰如日中天,司徒勋退居二线,自己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事业,却被自己最不如意的儿子继承了,自己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呢? 司徒勋心已入魔,开始算计了自己的儿子…… 司徒兰其实是最像他父亲的人,他在谍战工作中的出色表现,司徒勋未曾亲眼见证。 而司徒勋却只看到的是,司徒兰就是靠对了主人,才会换来今日的荣宠,所以他才愤恨老天的不公。 而今日,司徒勋算是有点看出来自己儿子的不凡—— 本以为司徒兰会被自己不不算计,被上官侯爵憎恶到了极点,绝没想却在关键时刻,司徒兰调整步伐,褪去脸上的妆容,一本正经地来堂上请罪,并且说出来了一番让人不可小觑的恭维言谈,这才是自己见识到儿子过人之处。 看到这里,司徒勋为之诧异,曾没想司徒兰竟然会有般灵活的表现,明明已经身陷绝境,却可以死里逃生,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或许,这是司徒勋打心眼里第一次睁眼看待司徒兰…… 上官侯爵龙颜大悦,当即没有忍住,噗嗤一笑,一手掷下去一条丝帕,故装生气道:“还不快擦擦你脸上的汗水,在二位尊上面前,你这个家主算是失仪失态了——” 司徒兰赶忙伏地捡起来斯帕,呼呼喘了两口气,笨拙地擦拭了额间的汗水,憨然一笑道:“让二位远道而来的尊上看笑话,司徒兰献丑了。” 上官侯爵扬袖抬手,示意司徒兰起身,司徒兰还是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向身旁一次的武明道投以询问眼神。 只见,武明道掩面笑之不尽,看到这里,他不慌不忙地有意颔首。 司徒兰这才敢缓缓起身,退到了纳兰若叶右侧的矮桌前落座于此。 到此,屋中众人宾客算是到齐了。 上官侯爵见司徒兰落座之时,又补了一句话道:“司徒大人,你这般标志俊俏的脸,总是粉黛浓妆,遮了其清秀光华,倒是可惜得很,不信您问问众人,是你戏装还看,还是本尊好看?” 说着,上官侯爵把眼神投向东方朔一方,话锋一转,将话语权抛给了东方朔—— “东方大人最不善言辞,可是却字字珠玑,他的话虽少但是精妙,东方大人你来说一说,这司徒大人是本尊清秀,还是喜欢绝美些呢?” 东方朔眼中恍然一惊神,他没曾想,上官侯爵会让自己来回应这样的话题来,明明自己不善言辞,更不会说一些华丽恭维的辞藻来,这该怎么示好呢? 然而当东方朔的眼神再次落在了司徒兰的脸上,他竟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席话话来—— “都好——司徒大人本是美人坯子,怎么样都是绝美的。” 此话一出,司徒兰登时一脸通红,宛若少女一般的心情,情绪热烈了起来…… 629.三者关系(上官侯爵算计手下三人的关系) 上官侯爵心思深沉,他大概是已经察觉出,东方朔待司徒兰不一般,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更早些时日。 毕竟自己的左膀右臂,一个铁腕,一个花腔,配合的紧密无间,曾经那些年,若是没有这两个人在自己身边精心护法,忠心保护,上官侯爵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然而,曾经的上官侯爵已然不复存在了,站在的高度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曾经在紧密无间的搭档,在现在上官侯爵看来,却成了一众无形的威胁…… 原来上官侯爵不明白为何父亲总是喜欢让自己的手下各自为营,最讨厌下面人拉帮结派。 而当上官侯爵坐上了玩的位置,他终于明白了当初父亲的初衷,下面的人越是不和,自己作为王的位置越是稳固。 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各自手握军机大权,不管是情报处也好,谍战部队也好,都是要人命的关键军机处。 若是司徒兰与这东方朔关系交好,凡是沆瀣一气,共同进退,渐渐就把自己这个王给架空了,若是如此,上官侯爵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上官侯爵清楚,武明道现在是自己三个心腹中最得宠的一个,也是最受其他二人排挤的一个。 尤其是这东方朔,最见不得武明道得势—— 为何? 原因有三—— 第一:武明道因为身份的缘故,与东方影有些纠葛,那虽是老调常谈的旧事,却也是埋在东方兄弟心中的一根刺; 第二:武明道在玄武门之变中,当众狩猎东方明,是东方家颜面扫地,这笔账东方朔,自然要算在武明的身上; 第三:司徒兰最近一段时日,似乎跟武明道走得近了些,这可怪不了别人,虽然这东方朔不善言辞,闷葫芦一个,司徒兰跟他在一起久了,话茬多的人,却跟一个闷葫芦在一起时久,这说的话简直对牛弹琴,武明道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哄得人哈哈大笑,司徒兰言多,找对了人唠嗑,自己心就亲近了些。 综上所述,东方朔现在极度厌恶武明道,司徒兰虽是心里一直向着东方朔,却还是会有事没事找武明道插科打诨得聊些天南海北的逸闻趣事。 说到底,这司徒兰就是一个女人心,听觉动物,爱听好听话,更爱听俏皮话,在言辞上,武明道可比这东方朔讨巧的很,惹人欢喜。 东方朔时常会嫉妒武明道,却不言表于行,总是默默干活,心里算计着怎么收拾这巧嘴八哥,抢回自己的搭档,结果却是弄巧成拙,本事不善言辞的他,有时候会办些既可爱又愚蠢的错误来。 司徒兰知道东方朔的心思,可是却管不住自己不去招惹武明道,三个人的关系就这样纠结着。 上官侯爵心如明镜此三人的其中关系,这样看来,现在这司徒兰倒成了香饽饽,东方朔吃味,武明道有意拉拢,偏偏这傻小子看不清楚形式,自己关门闭户被老子算计,出门在外被兄弟争抢,还真是炙手可热。 既然如此,上官侯爵在司徒兰身上在撒上一把作料,让其变得更加脍炙人口。 上官侯爵这一言文辞,看起来无意,实则用尽了心思。 武明道却是看穿了上官侯爵的心思来,笑而不答,抿酒看戏,只看你上官侯爵该如何调动局势。 司徒兰满面绯红,如同小女子一般的娇羞,一眼秋水而去,小声回应道:“谢谢东方大人的夸奖,东方大人英勇威武,战场勇姿势如猛虎,司徒兰敬仰万分。” 东方朔恭杯而上,不太会说华丽辞藻,一切尽在酒中。 司徒兰应邀举杯,二人隔空对视,举杯示上,遮面饮酒,不亦乐乎。 看到此,上官侯爵微微挑眉,心思越发深沉,待堂下二人眉目传情之后,上官侯爵缓缓道出:“说来,司徒大人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今日侯爵来访司徒府上,倒是带着一桩姻缘到此,算是给黄美求婚,我家四妹上官玉华,年方二八,从小便喜欢这戏曲,更是崇拜司徒大人多时,在兴趣孤王倒是觉得,司徒大人与我家舍妹情投意合,不知道司徒大人一下如何呢?” 此话一出,司徒兰惊叱眼神,他惊得合不拢嘴,倒不是因为皇恩隆重,自己兴奋不已,而是这姻缘来的太突然,让自己根本无法接受—— 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 司徒兰虽是喜好奉承,但是却更爱自由,因为自己自由之身,能够随心所欲一些,无人管束自己的日子,想做些什么,虽然身份受些限制,完全可以关起来门,自顾自乐呵便是,但若是迎娶公主殿下,那可是皇族贵胄,日后自己的闲散生活彻底幻灭了—— 司徒兰就是在蠢笨也明白上官侯爵的意思,更何况他一点也不蠢笨呢? 就是因为自己太过爱好戏曲,才会落得一个不务正业,不理朝政的罪名,上官侯爵说来好听,什么情投意合,意趣相投,就是通过婚娶,往自己的府上安插自己人,好帮着他来管束自己! 司徒兰心中不愿,司徒勋又何尝乐意?这自己家门府的事情,关起来门怎么都好说。 虽说自己是被削爵,但是在司徒家中自己仍是手握实权的老王爷,但若是这公主嫁入府中,司徒兰势力大增,自己若是想要继续掌控司徒府军情大权,那就不是易事了。 最可笑的是,连同这东方朔脸上都写满了诧异和不满—— 东方朔大概所想,自己还未娶妻,凭什么这司徒兰就先于娶妻,娶了谁不好,还是这东苍堂堂的公主,这上官侯爵是不是也太倚重这司徒兰了些呢? 武明道举杯饮酒,观看好戏,笑意间都是得意,断有几分听书看唱板的惬意。 武玄月不动声色,与那纳兰若叶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局势,便也不作任何动作来—— 接下里好戏即将上演,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要静静地看着这出好戏继续下去就够了。 东方朔起先跳了出来,奉拳礼上道:“主君,这事是司徒家的家务事,我东方朔不便参与,关乎婚嫁之事,我倒是觉得刚才纳兰至尊所言极是,皇权虽贵,情义最真,若是司徒大人真心喜欢这玉华公主,倒是一桩佳话,若是这司徒大人……” 说到此,东方朔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司徒兰这一边,有意把话语权抛给了司徒兰—— 630.侯爵赐婚(上官侯爵发怒,欲要把舍妹硬塞进司徒府中) 东方朔自知道自己言辞能力有限,但是他聪慧,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借力打力,趁着刚才纳兰至尊话音热度,把矛盾转嫁给司徒兰身上。 东方朔看得出来,司徒兰也并非真心想要婚配之意,这点眼力见东方朔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在婚配问题上,东方朔和司徒兰的立场一致,那就可以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虽说皇权难违,至少上官侯爵今日前来提亲,只是口头试探之意,并非强硬态度,若是如此,一切都有商量的空间。 东方朔一个眼色使来,司徒兰秒懂深意,毕竟此二人这些年默契配合,谁人一个眼神,举手投足之间的小暗号,心领神会,心知肚明。 虽然司徒兰并不知道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单单从东方朔给出的信息量,司徒兰大致可以判断出其中的端倪。 司徒兰赶忙顺着东方朔的话音接下去话来:“没错~~主君,玉华公主天之骄女,国色天姿,才学八斗,仪态万千,怎么会看上我这个……我这个……我这个……” 说到这里,曾经巧舌如簧的花腔男子,竟然变得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定位形容自己。 说好了,上官侯爵势必要顺坡而下,找个由头就把自己妹妹名正言顺道给嫁过来,八成又是什么佳偶天成,珠联璧合的好听字眼。 说自己太过差劲,自己还真事说不出口,怎么说自己也是风华绝代,名伶青衣,怎么允许有贬低自己的字眼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事实足以证明,司徒兰自恋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没救了。 司徒兰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想不出一个可以修饰自己现在处境的词,憋闷的要死。 看到这里,武明道噗嗤一笑,倒是觉得这司徒兰平日的表现可爱得很。 司徒兰憋得满脸通红,却还是无法言不由衷地拉低自己身价,说自己任何难听话。 看到这里,司徒勋坐不住了,赶忙站起身来,走道堂前,恭恭敬敬地奉拳而上,老奸巨猾的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司徒勋恭敬行礼,转而谦逊道:“主君好意,对于我司徒家来说,简直是龙恩浩荡,只是……犬子不才,多不成器,怕是要委屈了玉华公主,司徒家宅鄙陋,公主下嫁,实属委屈。” 上官侯爵倒是不以为意,这似乎已经在他的掌控中,早早就准备好的言辞,虽是放在嘴边,等着回击司徒勋。 上官侯爵泰然笑之“哈哈~~看看把下几位吓得成什么样子了呢?知道的呢,那是觉得委屈我家皇妹,不知道的呢,还未以为我家皇妹是瘟神转世,闻之嫁讯,吓得司徒家家主各个闻风丧胆,退避三舍呢?” 听到这里,司徒勋浑然一颤,司徒兰赶忙站起身来,疾步走到自己父亲身边,二人并行而站,司徒兰弓腰奉拳行礼请罪道—— “主君恕罪,家父与我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玉华公主若是嫁到我家,真真是委屈了公主,公主金枝玉叶,身娇肉贵,本该找一户更加尊贵的人家,才配得上公主的身价!” 上官侯爵笑容消减,眼神忽闪凶光,他驰目而望,缓缓道:“是吗?那司徒大人倒是跟我提了一个醒,说来身份尊贵的话,司徒大人说与我听,在这东苍之地,还有谁人比你司徒兰现在身份尊贵呢?” 司徒兰愣了一下神,上官侯爵余怒未消,新怒又起,这语调是要雷霆震怒的前兆—— 司徒兰怯懦一颤,小声道:“我倒是觉得,东方大人和武大人的身份比我尊贵了许多,尤其是武大人……” 这小声嘀咕音量不大,倒是生生武明道和东方朔给拉下了水。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动,冷哼一声,脸色冷了下来—— “孤王听司徒大人的意思,大概是埋怨本王偏心的意思是吗?” 司徒兰惊慌失措,正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时候,司徒勋一把拉住自己的儿子,父子二人双双跪落在地,伏地叫饶道—— 司徒勋大声疾呼求饶道:“主君息怒,主君莫要动气……犬子胡言乱语,想来是唱戏入戏太深,戏言难当真,主君莫要生气啊!!” 上官侯爵哼声,惯会借题发挥一番:“戏言难当真~好啊~~好一个戏言难当真——司徒首相,你可曾听闻,这狄九黎坊间传言,东苍三王,一王武家爵爷手持鬼兵可驱动万千凶尸,灵兽鲲鹏俯首称臣,在这东苍天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二王东方家爵爷,手握军政要求,也算是权倾朝野;而这司徒三王呢?呵呵呵~~不爱江山社稷,只爱华美戏服,一曲唱功了得,却是一个十足的花瓶子,中看不中用!!对于这样的坊间传言,不知道司徒首相有何感想呢?” 上官侯爵此话一出,司徒勋更加战栗,司徒兰吓得那叫一个畏首畏尾。 上官侯爵继续责难道:“司徒大人,这可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儿子!!今日本是有贵客再次,我便不想发难与你们二人,结果呢?你们父子二人还真是同心协力啊~~这般嫌弃我家皇妹,到底是几个意思?” 司徒勋、司徒兰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怂的不像样子。 上官侯爵余怒未消,意犹未尽道:“俗话说得好,男子成家立业,我本是相信司徒首相能够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这才听从司徒首相的意见,将司徒府的爵爷之位顺移至司徒兰身上,结果呢?司徒兰这当上爵爷都干了些什么事情,还用我一件一件数落吗?苟不教,父之过,司徒兰今时今日这般,都是司徒勋大人疏于管教所致,这点我说的没错吧?” 司徒勋爬地不起,连连告饶道:“是是是!!主君教训的极是!!” 上官侯爵戏码十足,继续发难道:“既然如此,连同司徒勋大人都无计可施的儿子,没准这司徒兰大人成家之后,便可学的乖觉,为你们司徒家立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家皇妹,才德兼备,嫁入贵府之中,只可能辅助司徒大人时久,督促他勤勉朝政,这样不好吗?” 司徒勋眼看这形势,上官侯爵大概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准备要硬把自己的妹妹塞进司徒府上的意思。 皇恩浩荡,即便明知道这是个局,司徒勋也无可奈何,除了接旨认命,别无他法…… 631.挑拨关系(上官侯爵欲拿上官金阳的婚姻大做文章) 司徒勋老奸巨猾,自知道今日这赐婚,上官侯爵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告—— 说商量是你跟你司徒府客气客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上官侯爵心意已决,司徒府上哪里有说是违抗圣命的? 司徒府自知道现在外过贵宾再次,这种关起来门户的家事,最好不要在天门贵宾面前多起争执。 司徒勋拽了拽司徒兰的衣角,此时的司徒兰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司徒兰回神,司徒勋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仿佛再说:赶紧应下这门婚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别现在在外人面前找不痛快。 司徒兰心惊胆战,此下除了领旨,别无他法。 司徒兰伏地大拜,怯懦道:“属下……属下……谢主隆恩,只要是玉华公主不觉得委屈,属下……属下……求之不得这一桩姻缘!” 听到这里,这里上官侯爵鼻息叹气,眼中泛光冷厉,却不再多说一句多余废话。 总而言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再多说就索然无味了。 上官侯爵额向来如此,话不在多,却句句落在实处了,目的达到后,也绝不多发些一丝多余的情绪。 司徒兰被强行赐婚,虽是心中不是滋味,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无话可说,谁让自己曾经荒唐做事,被人拿了把柄呢? 上官侯爵缓缓品酒,不再多看堂下一眼,与那身边武玄月聊天道—— “纳兰至尊,让你见笑了,这荒唐事情……你看看,在人家司徒家人看来,舍妹倒成了烧手山药,无人敢要了~~~” 武玄月浅笑道:“上官主君多虑了,司徒大人不是说了,玉华公主金枝玉叶,怕是下嫁了这侯爵府上委屈,也没有别的意思,主君莫要在意。” 上官侯爵冷哼一声道:“或许吧~~我家舍妹各个才貌双全,各个品貌出众,可是不知道为何,却在情感路上,命途坎坷,还请纳兰至尊指点迷津,这皇家的公主,怎么救这么难婚配呢?” 武玄月不知其意,顺着上官侯爵的话说下去:“上官主君这是说的哪里话?公主们各个拔尖,花容月貌,雍容华贵,德才兼备,诗书气华,是天底下多少男子的向往的对象,怎么可能情路坎坷呢?”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诡秘一笑,举杯抿酒缓缓道:“哦?是这样吗?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就心放在肚子里了,只是往往事与愿违,我这个做大哥的倒是想为妹妹们谋一桩不错的姻缘,毕竟女子以夫为天,这女子的姻缘,就是她第二条命,我这个做哥哥,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妹妹们得偿心愿,嫁一个真心所爱之人,白头相守到老,这也是我这个做兄长最大心愿,结果……哎……”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已经在上官侯爵话语中听出来了一丝异样的味道来,但是碍于局势,她还不能把这话给撂下来,只能够顺着上官侯爵的话接下去。 武玄月问之:“听上官主君的意思,难道说自己的妹妹中,还有谁人姻缘不顺的吗?” 上官侯爵故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一眼深瞥,不偏不倚落在了武明道身上。 武玄月观之,心惊愕然,大概明白下面上官侯爵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来。 而看到这个眼神而来,武明道呵声一笑,心头发虚,暗自心道:老王八个混球,又要发大招了是不是?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呢?若是不挑拨我和纳兰雨落的关系,你就不开心是不是? 果然,上官侯爵接下来的话,足以让武玄月和武明道一同难堪到底。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道:“哎~~我家大妹妹,上官家的嫡长女,喜欢谁人不好,偏偏就喜欢上了武爵爷,只是无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不管我妹妹如何示好,武爵爷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我妹妹金阳不知道为武爵爷流了多少眼泪,却换来武爵爷的一片倾心……哎~~我这个做大哥的倒是没有本事,劝得武爵爷对我妹妹怜香惜玉,纳兰至尊你跟武爵爷是故人,这从小一般的情义不一般,没准你的话,他能够听进去几分呢?” 武玄月当即尴尬,这话自己该怎么说呢? 其实,这个时候武玄月的内心是暗爽不已—— 好样的父尊大人!他们上官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些权势和能耐,便可随心所欲安排别人的心意吗?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买卖也不是交易,更不是为了来龙权势的手段! 你们上官族不管男女,都是为权利而生—— 所想,我的父尊大人那是战功赫赫,实力非凡的高人,若是我父亲什么都不是,既不能帮你上官侯爵编著灵域专注,又不能帮你打理朝政,更不能帮你打下江山,你还会急着把自己把妹妹送到我父尊的床榻之上吗? 这笔买卖你算计的忒好了!看似你妹妹是低嫁,实则你上官侯爵可是捡了一个大宝贝!!! 武玄月即便心中各种做戏,但是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应付应付的—— 武玄月言笑间,落落大方道:“姻缘这件事情,本尊不好开口多说什么,毕竟本尊常年修武正心,早已经摒弃了凡尘情义,你若是让我来评说谁人的感情,望上官主君见谅,本尊恐怕要让上官主君的失望了——” 说着,武玄月有意瞟了一眼武明道,这眼神别有深意,似乎在提醒武明道:你小子给注意着点,若是敢有什么出轨的行为,看老娘还要不要你!!! 武明道轻呵一笑,已然明白了武玄月眼神的深意,这般眼神再清楚不过了,这是把难题抛给了自己,让自己看着事应付,若是说错话做错事,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到此,武明道站起身来,走至堂下,司徒父子的身后,他站直了腰板,尽显英雄气概,继而站立拱手行礼,一本正经回应上官侯爵道—— “上官主君见谅,明道从小修身养性,在天门之地修行多年,早已经心性如水,六根清净,不知那男女滋味,只想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臣子,明道不是不愿娶公主,而是若是娶了公主,以我现在恬淡的性子,只怕是真的要委屈而来公主——”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驰目而视,举杯而上,哼声笑意,一手摆过—— “都起来吧!关于舍妹婚嫁之事,今日先告一段落,日后再议……” 632.区别对待(上官侯爵区别态度对待司徒兰与武明道) 此时的上官侯爵八成是已经气得内伤,可是人家心大,似乎倒是调整非常快。 所有人都会认为,关乎武明道的婚姻问题,上官侯爵会再次雷霆震怒,毕竟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司徒兰在赐婚的问题上,已经吃了大亏,上官侯爵龙颜震怒,谁人还敢招惹继续在在这件事情上犯傻? 而绝没想,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上官侯爵却给出不同的态度来。 这点倒是让在座的各位大跌眼眶—— 本以为武明道直面拒绝上官侯爵关于上官金阳的婚事,会惹来上官侯爵更加大的怒火,然而,上官侯爵却是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就了事了,还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懂上官侯爵心思的人,自然是一头雾水,揣测圣意,大概是因为上官侯爵太过宠爱武明道,所以才会这般区别对待…… 其实不然,上官侯爵把自己的妹妹抛出去,并非真的是要指婚武明道,而是要试探武玄月和武明道的态度。 上官侯爵清楚,武明道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娶自己的妹妹,而自己嫡母妹妹上官金阳身份尊贵,岂非一般人可以娶得呢? 对于上官金阳——上官侯爵日后留有大用处,单凭今时今日武明道的地位,还不足以具备资格娶自己的妹妹。 而这一番事态,他是要看清楚,所谓纳兰雨落到底对这武明道什么心思,是不是两小无猜的情义,会大过国事呢? 而这番试探,上官侯爵尚且算是满意,虽说武玄月并非同意武明道的婚事,却也没有刻意阻拦,站在中立的态度,虽是暧昧,但是至少证明的是,纳兰雨落是把国事放在第一位,不管她对武明道的感情如何,在儿女私情上,纳兰雨落绝对会选择江山社稷。 武明道此时所有的心思所放在的上官侯爵身上,他洞察上官侯爵的心思明志,自然也明白自己当中拒绝了上官侯爵,不但不会受到惩罚,反倒是给了上官侯爵一个台阶下。 因为,至始至终,上官侯爵并没有要把妹妹嫁给一个依附于自己的手下,这样就太屈就自己的嫡母的妹妹。 上官金阳这辈子只能够嫁给一国之主,这才是她作为权门嫡公主的义务和责任。 司徒兰和司徒勋打死都没有想到,为何同样的问题,对待不同的人,上官侯爵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而此时他们父子二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圣意,余惊未消,就剩下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司徒父子以及武明道各自落座,这个时候,东方朔冷不等地开口道—— “司徒大人,东方朔恭喜司徒大人,得此良缘,玉华公主才貌出众,德才兼备,得此佳人,司徒大人是该好好庆贺一下——这美酒佳酿虽好,不如舞美锦上添花,司徒大人府上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歌姬献舞一曲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惊诧,竟没想平日里不善言辞的东方朔,突然变得这般机灵,这倒是有些一反常态。 武明道回眸一看,打开心眼,好奇心十足,这东方朔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这不打开心眼还好,一打开心眼,武明道差点没有笑抽过去—— 原没想这脸上平静如水的东方朔,暗自心头恼火非常,暗骂不迭道:好你个司徒兰,撇下哥们儿,自己吃独食了不少?我让你春风得意,我让你先我一步娶妻,你就是个犊子!!娶了媳妇忘了手足!! 看到这里,武明道憋闷着笑意,压抑心情,快憋出个内伤来。 这东方朔心理戏码太重,与其说是嫉妒司徒兰被强行赐婚,倒不如说是怕司徒兰以后有了媳妇,就更加不重视他这个好搭档了吧…… 日久生情,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不关乎男女的问题…… 想到这里,武明道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坐在堂上的武玄月。 赶巧不巧,武玄月刚好时机也是再瞟了一眼武明道,这样猝不及防的眼神呼应,武明道惊喜,投以笑意;武玄月尴尬收回眼神,顿时低头品茶,羞红了脸颊。 武明道哀哀一叹,呵呵笑意,举杯饮酒,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看好戏,事不关己的姿态。 东方朔言于此,司徒兰皱眉努嘴,委屈得很,向东方朔投以可怜楚楚眼神,这无辜的眼神,大概是想要东方朔理解垂怜。 只是可惜了了,东方朔此时在气头上,根本看不到司徒兰的委屈。 司徒兰自知道此时的东方朔,不爱搭理自己那么多,这一桩婚事现在搅得自己头疼。 满头是包何止是司徒兰一个人呢?现在他的老父亲司徒勋也是烦躁不行,到底是城府深,比这司徒兰稳重沉着得很。 司徒勋应声接下来东方朔的话道:“东方大人说的极是,司徒府上早已经备上了美姬舞娘,急不可耐要为我王献舞一曲呢!来人,上鼓乐!!” 说着,司徒勋双手拍掌两声,从后堂飘然而至,一众金衣华贵的舞娘,飘若仙子,脚下清风而至。 一众舞娘,身着金色丝绸,轻纱薄缕,露背现腰,各显妖娆。 舞娘各个薄纱抚面,各个是蓝色眼珠子,高鼻梁大高个,这一声金缕衣,十足北国风情,一看这里的女子,都不是本地女子。 舞娘站好站位,摆好妖娆姿态,待鼓乐声起,翩若惊鸿,长袖善舞,曼妙姿态,惹人眼球。 在座各位男子,眼睛盯着这堂下美人,目不转睛,所有人欣赏美的眼光,不管男女,始终如一。 就在这个时候,武明道突然灵机一动,终于让他想到了如何打开四夫人话题的方式! 一曲歌舞尽,各自舞女落去美姿,武明道趁势拍手称赞,直呼叫好。 武玄月略显得厌烦,摆了一眼武明道一眼,暗自心道:老爹,有你这样盯着人家女子看得下作模样吗?切~~要知道你心中只能由我娘,怎么可以看别的女子呢? 武明道感受道武玄月眼中的犀利,却故装看不到,张口称赞道:“这舞女美姬果各个出挑,妩媚艳丽,舞姿更是婀娜多姿,不过……司徒大人,恕武明道眼拙,据我目测,这一群舞娘,大概是出自于北国之地——”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讶之余,除了司徒勋诡秘一笑,意犹未尽,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 633.大封司徒府(北国女子献舞,上官侯爵奉赏司徒府) 一说到这北国的女子,在场除了武明道和司徒勋之外,无人不瞠目结舌。 为何? 北国之地便是北冥之土,鬼地妖邪鬼祟之地—— 北冥之地,若是想要找到一个如同在场歌姬一般出类拔萃的女子,简直难于上青天,更别说这能够寻得出八九十来个这样出挑的女子。 旁人不知情况者,还以为这些女子都是来自于西域,而非北国,行家则是眼睛极度,一眼就看穿了关窍所在。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惊愕,司徒勋微妙一笑,缓缓道—— “果然还是武爵爷眼光毒辣,这绥域的统领名不虚传,一眼就看穿了这一帮舞女的底细——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再隐瞒!没错,正如武大人说的一般,这些姑娘就是在鬼蜮之地精挑细选,各个风华绝貌,舞姿曼妙,这是司徒勋的一点心意,特此献给主君的大礼。”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收回略显得惊愕的眼神,暗想:这也倒是符合司徒老贼的路数,毕竟天美女层出不穷,略见不鲜,若是想要在新王面前讨巧,就要另辟蹊径,剑走偏锋。 所想在北国凶煞魔怪之地,能够寻得两个这般异域风情的女子,已属少见,司徒勋竟然能够在众多北国之女中,选拔而出一个舞蹈班子的姑娘,可见其心思非常。 司徒勋为了讨好自己,也算是煞费了苦心—— 况且这段时日,因为庄夫人的死因,天门之女在权门的处境闹得沸沸扬扬,恰巧这时机天门至尊到访府上,司徒勋小心翼翼,不敢再用天门女子献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司徒勋这般小心谨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便是让自己抓不住任何把柄。 上官侯爵脸上轻笑,暗自心道:这老小子惯会趋利避害,什么事情都想在前头,让你抓不住任何马脚,还真是让人烦躁不安啊。 这该怎么发难与司徒勋呢? 人家老小子完全就是一个顺民,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赐婚人家也照单全收了,关乎天门的敏感问题,人家也巧妙地避开了,还能够怎么发难呢? 总不至于人前无缘无故乱发脾气,胡乱捏造一个罪行按在司徒勋身上吧,这样子做,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身份倒显得低端了许多。 上官侯爵低眉喝酒间,脸上依然静谧笑意—— 他也懒得管那么多,既然当初是武明道提议要来司徒府上游玩,顺带视察一下工作,这工作倒是视察的差不多了,该吩咐的事情也吩咐了,只是这司徒老贼太难搞,是一个不好啃的硬骨头。 上官侯爵向武明道投了一个眼神,大概意思为:你小子给我悠着点,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你我之间的计划还没有半点进展,我看你要怎么办—— 武明道自然明白上官侯爵眼中意味,自己也是着急,只是时机这种东西不是你着急就可以着急来的! 不过还好,所有的一切都赶得上—— 武明道轻松一笑,回应上官侯爵的眼神。 上官侯爵嗤声,收回眼神,举杯独酌,这一对主仆倒是惯会打哑谜,逢人看不懂的事情,他们两个心知肚明。 在此,武明道恭杯而上,笑盈盈道:“我竟没想司徒首相竟有这本事,在这众多鬼族女子中,寻来一个班子队伍的舞女,这可是一件易事~武明道自允自打监管鬼族多时,难得见到一个这般出挑的鬼族舞女,极为姑娘当真是活色春香,姿态曼妙,妖娆妩媚,魅惑人心——司徒首相,这般费尽心思,足以证明司徒大人对我王的一片忠诚!” 听到挺大这里,司徒勋一手捋胡须,心满意足笑意间,小有得意,缓缓而谈—— “武公子过奖了,这都是老朽份内的事情,主君难得下踏我司徒府,我府上顿时蓬荜生辉,司徒勋分外荣幸,主君这般器重我儿,信任我家司徒府,这呈给主君的献礼,自当是千挑万选,选择最上乘的女子,才配得上入主君的眼。”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笑盈盈道:“司徒首相用心了,这份献礼深得孤王之心,传令下去,赏司徒府百金。” 司徒勋赶忙站起身来,萎着身子,一路兴奋小跑,双手提着自己衣裳下敞,跑至堂中央,跪地领赏。 “下官谢主隆恩,这赏赐太过贵重,司徒勋受不起——” 上官侯爵扬声大笑道:“司徒首相受得起,大人快起身,这秋霜露重,你腿脚向来不好,跪不得!司徒兰还不赶紧搀扶你父亲大人起来!!” 司徒兰听罢,赶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搀扶自己父亲起来。 司徒勋倒是乖觉,自己儿子这轻轻一搀,他便顺势站了起来,却是一副低头小人相,这般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人看了恶心。 别看这司徒勋表面温驯恭敬,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勾当,随便一件都没发拿出台面上来说。 上官侯爵了解这司徒勋的为人,武明道亦是如此—— 此二人不说演戏,并不代表就真的会放过这阳奉阴违的小人!! 上官侯爵继续演戏夸赞道:“司徒首相总是这般谦卑,倒是弄得作为晚辈的孤王惶恐忐忑了,司徒首相日后不必这般客气,毕竟以后你就是国丈大人了!待司徒爵爷与皇妹结亲之后,我便封赏司徒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你觉得可好?” 司徒勋听罢,两眼放金光,一眼望去已经惊傻了夫人,司徒勋那叫一个气急,干咳了好几身,司徒夫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浮想中不可自拔。 司徒勋怒眉咳势越甚,偏偏自己的夫人不给力,还在痴痴傻傻神游幻想之中。 司徒勋忍无可忍,一手吼令道:“夫人!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跪谢龙恩?” 这一声吼令,司徒夫人惊醒,喜极飞至,那脚下已经没了步伐,疯狂而至,噗通一声跪地而下,兴奋备至道—— “多谢主君……多谢主君!!谢主隆恩!!” 说着,司徒夫人连连叩头,竟没想这封官加爵的好事,竟然也能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简直是天下跳下来的喜事,毫无预警,却来得欢喜!! 看到这里,武明道两眼微闪,端杯与唇间,悬背抿酒,不动声色观看好戏…… 634.司徒夫人(司徒大夫人坎坷的一生) 武明道心如明镜,知道上官侯爵这一招叫做欲抑先扬—— 想要找到对方的弱点,先要让其膨胀,开心高兴这种心情,最让人忘乎所以,漏洞百出,接下来只怕上官侯爵已经憋好了大招…… 果然不出武明道所料,接下来上官侯爵顺着自己的话音,故技重施—— 上官侯爵一手挥袖而出,示意司徒兰将自己的母亲搀扶起来。 司徒兰伶俐,赶忙走上前去,当真是硬扯着自己的母亲,从地上拽了起来。 司徒夫人惊喜到痴傻的地步,这眼中恍惚,似乎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刚才耳朵听来的一切。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道:“司徒夫人这是太惊喜了吗?” 司徒夫人低头连连,虽是惊喜激动,却还是不敢直面圣上,态度谦卑道:“唉……唉唉!!主君厚爱!老身受不起……自当荣幸备至,感激涕零。”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鬼魅一笑,继续道:“这就是司徒夫人谦虚了,这一品诰命夫人,旁人受不受得起我是不知道,但是司徒夫人您老人家,绝对受得起!你可知道为何吗?” 司徒夫人低头摇头不语,不管妄自揣测圣意—— 这司徒夫人这般小心翼翼,做事谨慎,做人小心,大概是因为这些年在司徒府常年受压制的缘故。 司徒勋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姿卓越,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曾经欠下了不少风流债。 这司徒大夫人曾经是权门前首相的嫡长女,嫁进来司徒府的时候,身份尊贵无比,可是偏偏这司徒夫人的命数不好,自己嫁进来没多久时日,自己母族因为政局变革,父亲的官位被一抹到底,曾经权倾朝野的首相,顷刻间成了遭人唾骂的反贼。 因为母族落势,司徒夫人在婆家的地位也受其牵连,大不如从前。 再加上司徒勋风流成性的个性,司徒大夫人在司徒家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原先,司徒勋好歹还要顾及着大夫人娘家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沾花惹草,也是避讳着自己家人,偷偷结伴好友出行烟花之地。 还好,司徒夫人大家闺秀,性格温婉,即便是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些风流逸文,倒是不怎么在意,为了父亲和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而当司徒大夫人母家倒台之后,司徒勋彻底放飞自我了,不到一年之内,司徒勋就给司徒家纳了两房的妾室。 司徒大夫人自知道自己的身份大不如从前,虽然心中恼火,却还是引而不发,因为她肚子中已经怀上了司徒兰…… 司徒大夫人知道男人的德行,自己怀孕期间,无法服侍相公,他寻花问柳也好,纳了妾室也罢,那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怪不了别人。 司徒大夫人也清楚,自己现在骨重,若是自己生出来个儿子,自己在司徒家的长夫人的位置就稳了,若是…… 她不敢多想其他什么,即便看着丈夫把曾经给予自己的爱,都给了其他的姬妾身上,司徒夫人隐忍着眼泪,逼着自己安心养胎,因为她知道,此生自己再无任何倚靠了…… 除了自己肚子里的儿子,是自己最后的倚靠,她什么都没有了…… 司徒夫人咬着牙关,隐忍着性子,自知道自己的地位在司徒府中一落千丈,公婆得不待见,下人们的狗眼看人低,小叔小姑的人情凉薄,她都忍了,只为平平安安诞下肚子里这一个孩子。 司徒兰分娩的那一天,司徒夫人差点没有因为雪崩背过身去,得亏老天庇佑,产子过程虽惊险,嘴中的结果还是好的,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司徒兰是一个儿子,这司徒家唯一的嫡长子就此诞生—— 看到司徒兰天真无知的笑颜,司徒夫人的心化了,她曾经一度陷入过人生低潮,而当她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时候,她知道这辈子自己的指望就全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司徒兰满月的时候,家中亲戚来贺,朝中官员前来,司徒家喜事连连,这一年司徒勋被上官王上封侯加爵。 所有人都说司徒兰是吉星转世,他一出生司徒家运好转,司徒勋官场如鱼得水。 而司徒兰小公子周岁,抓阄“试儿”礼的时候,司徒兰竟然毫不犹豫地向胭脂方向爬去…… 这样的结果,无疑让司徒家众人大跌眼眶,司徒家长子周岁,竟然不好史书,不好刀剑,更不好器乐,却偏偏喜好胭脂! 司徒勋脸上敷上了一层阴霾,这样的结果让他不爽,对命数想来崇尚的司徒勋,看到这样的结果,自然心头不快,竟然对一个一岁的孩童失望至极。 司徒夫人看到这里,惊恐万丰,一把打掉了司徒兰手上的胭脂盒子,惊得一岁的司徒兰哇哇大哭,彻底吓住了。 司徒夫人恼怒,当即斥责下人道:“谁让你们把这乱七八糟的东方放在桌面上的呢?你们不知道胭脂有香味吗?这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文笔刀剑的,不就闻着香味好奇摸了过来吗?” 此话一出,司徒勋脸上的阴霾倒是松泛了不少,司徒夫人聪慧,算是化解了眼下一局,这一番斥责糊弄住了司徒勋这个家主。 然而,命中注定的事情,糊弄得了一时,却糊弄不了一世,司徒兰这辈子只怕是是要跟这胭脂有着不解的情缘…… 司徒夫人一度溺宠的嫡长子,却被养成了废柴,不爱武学,不喜官道,却偏偏独爱这戏剧和唱腔。 司徒夫人费尽心力,经营的儿子,结果却成了家中最大的笑话,她因为司徒兰的种种行为,被家中姬妾嘲笑讽刺,而她的容貌已然不复从前,人老珠黄,处境凄凉。 司徒夫人自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没得救了,在丈夫眼中,自己的儿子就是家中的耻辱,朝中的笑柄,因为司徒兰的不务正业,株连司徒夫人的家中地位。 司徒兰最难过的时候,也是母亲在司徒家最难熬的时候,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妾室一房娶了又一房,自己繁华已不在,唯一可以在这个家立足的筹码也废了,司徒大夫人彻底放下了心中执念,遁入空门,竟以吃斋念佛渡日,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过自己的清贫日子…… 人虽在繁华之中,不得已身处逆境,却可以这般佛系心境——司徒大夫人也不是一般女子。 尽管司徒兰在旁人眼中再如何不济,可是从头至尾,司徒大夫人从来都没有埋怨过自己儿子任何一句—— 因为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儿子没有错,他不过是坚持了自己想要坚持的执着,作为母亲,自己虽然没有能力全力支持他,唯独能够做的事,在自己儿子失意难过的时候,安慰其两句,并鼓励自己的儿子坚持下去。 而却是这样看似不起眼的力量,成为了司徒兰坚持下去人生的唯一动力…… 635.同命相连(大夫人与四夫人关系匪浅) 司徒大夫人的一生,一波三折,命运总是给她不断的开玩笑,每每给了她希望的时候,却在不久的将来,将她再次拉向人生的谷底。 不过,不管她的人生怎样的落魄,她都始终如一坚持自己的信念,她一直坚信一个信念,人生再难,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世道无常,人生难测,唯由我内心平静,方可寻得一丝心中净土。 司徒大夫人坐在司徒勋身边,虽是一头白发,鹤发童颜,面色红肉,气质清韵,估计是这些年吃在念佛时日多了,这气场也变得异常温和。 说来,在这司徒府上,司徒勋五房姨太太,大房偏偏与那四方关系最为亲近。 大概是因为俩人出身极为相似,家进府中之前,盛名一时,名望极大,却在嫁入司徒府中,身后的支撑彻底倒了—— 一个母家家道中落,一个则是背叛的族门…… 权门之地,不管是哪个高门府邸,都是权利交错的是非之地,自然,这司徒府亦是如此。 看似光鲜的女子,嫁入司徒府中并不好过,处境大致如此,因为没有背景,一个曾经让自己一度荣光的母族倒台了,一个是自己为了情爱背叛了自己的门派,这样两个人,无疑在司徒家的处境可怜可悲…… 司徒勋另外三个姬妾,大多都是朝中大臣为了拉拢司徒勋,政治联姻的手段,再加上司徒大人风流倜傥,在朝中炽手可热,哪家个姑娘不愿意嫁给他呢? 司徒勋一度放纵过自己,娶了几房姨太太,各个家大业大,出自高门贵府,各个也都年轻貌美,多子多福。 而这样的处境,对于司徒大夫人来说,并非是好事…… 偏偏司徒兰又是这般每个正经的长子,司徒大夫人却也不忍苛责任何,只是不再期待儿子给自己荣光,自己只求一心清静。 再说说这个四夫人柳枝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儿,嫁入司徒府,那是因为她年少无知,曾经一度被司徒勋风流倜傥,帅气贵族的一面所吸引。 这女子若是被情爱迷了心智,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问不顾,所谓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种绝美的诗句,时时在其脑海中回荡,春心荡漾时,情郎甚苦业。 又是天门女子出逃权门的俗套手段—— 似乎那个时期,权门弟子之间兴盛其一股热流,但凡有权有势的权贵公子,若是没有一个天门的女子作为知己,那就是低人一等的标志。 这司徒勋又是权门中风流界之翘楚,这种被人鄙视的境界,他怎么接受得了呢? 大概是面子作祟,司徒勋势必要从天门中挑选一个女子,嫁入自己家中。 这倒霉催的情爱,就落在了天真无知,修为极高的柳枝香身上。 四夫人嫁入权门之地,本是满心欢喜,原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小女子对情爱的憧憬,却在四夫人嫁到这司徒高门贵府之地,彻底清醒了过来。 柳枝香如梦初醒,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司徒勋充实门面的棋子罢了,到底有多少情爱在内,她心中适才有了真正的衡量。 只是…… 她为了司徒勋已经没了后路,天门之地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也没有脸可以回去了…… 她怀孕几次,频频流产,大概就是因为家中女子太多,各个心生忌惮,灵族生出来的孩子,不同凡响,会对自己的孩子造成威胁。 最后一次孕事,三夫人又使鬼计,让其暗巫诅咒四夫人的胎儿,胎死腹中。 而这一次,司徒大夫人已经忍无可忍,便将这件事情告知于自己丈夫,司徒勋大怒,严惩三夫人,并且将司徒四夫人母子都托付给了大夫人。 终于,四夫人成功产子,却在孩子落地的那一瞬间,司徒勋怕自己的小儿子,因为灵族血脉日后背叛家族,便把让自己二夫人果断抱走了这个孩童…… 从此之后,四夫人便过着自己儿子一墙之隔的行苦日子,明明看着自己儿子就在身边,却摸不得抱不得,这样残酷的实事,在高门府苑中,常常发生。 渐渐地自己儿子长大了,四夫人虽然对自己儿子思念不减,但是这些年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实,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怎样就怎样—— 尤其是自己这样没有了后路,也没有之称的废人…… 受制于人,就没有谈条件的资本…… 四夫人心如死灰,便于那大夫人交好,俩人算是清苦姐妹,家中所有的开销,都花在了司徒二夫人和五夫人身上,没办法母家有地位,儿子也争气,而自己两个儿子呢…… 想到这里,四夫人便开始潜心修心养性,在天门学来的修武之道,养性精心,吃杂念佛也不是什么坏事—— 人生浮华中,便容易迷了心智。 而若是,万世皆乱,唯我独静,便是不一样的境界。 大夫人和四夫人素来交好,大概就是因为处境相同,志同道合的缘故。 而庄夫人的事件发生,关乎灵族女子的婚后的生活,在权门引发了极大的争议。 无疑,因为这件事情,四夫人势必要搅进这舆论的漩涡中。 二夫人便向司徒勋献策,这不重用的女人,留下来还是祸患,纵使夫妻情深又如何?脑袋要紧! 没曾想,这一度炽手可热的天门女子,到现在处境悲凉,成了这烧手山药,搁在自己手中烫手的很。 柳枝香天门之后,善用玄学周易八卦,占卜天象,自知道自己命里这一劫在劫难逃,命该如此,却无奈自己的魂魄连同死,也无法魂归故里…… 那个自己怀念的故乡,那个自己无脸面见的天门,纵使自己一辈子的过错,却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逝去,能够魂归故里,入乡土为安…… 总归是命里注定的劫数,谁人偷逃不过,天门虽不能够改变命数,但是却可以观探未来。 那一日,四夫人与大夫人说了些许没头没脑的话,临走之际,便赠与司徒大夫人两个锦囊,告知对方道,一定要记得主君莅临下踏司徒府上的时候,你和大公子要佩戴锦囊,可逢凶化吉,趋凶避害…… 636.诰命夫人(司徒大夫人晋封一品诰命夫人) 上官侯爵静谧而笑,缓缓道:“上官夫人你可知道为何孤王要奉上你为一品诰命夫人吗?” 司徒夫人跪地低头,不敢贸然面圣,这头摇得跟不浪鼓一般。 上官侯爵微笑,一针见血,说到了司徒勋的痛楚:“那是因为司徒夫人你教子有方,若没有司徒夫人,哪里会有今时今日的司徒兰侯爵呢?我说的对吧?二位司徒大人——” 此话一出,司徒勋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而司徒兰倒是显得满面荣光,对主君封赏自己母亲的决意,不以为意,更显得理所应当。 司徒兰当即跪地,替母亲谢过上官侯爵—— “多谢主君盛名,司徒兰代家母谢过主君恩典,如此殊荣,只怕家母是要欢喜一阵子了。” 上官侯爵扯了扯嘴角,目光内敛,城府一笑道:“实至名归,百因皆有果——” 司徒兰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后,搀扶着老夫人站了起来。 而此时的司徒勋却怎么也都站不起来,一头冷汗溢溢,浑身都在颤抖。 上官侯爵虽然不动声色,却在轻描淡写下,刺骨话语,句句扎心。 司徒勋心中有鬼,毕竟当初他的三个儿子,一心辅佐的是上官诸侯,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嫡长子,也从来没有真心待过司徒大夫人。 而大夫人这些年熬油一般的苦熬日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哪里会想到所有人口中的废柴公子,也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这一次,司徒大夫人当真是扬眉吐气,母凭子贵了! 所想,自己一个正房大夫人,天天被偏房指手画脚,呼来唤去,自己憋屈,却不敢反抗,这些年岁受来的窝囊气,终归是可以畅怀了。 一品诰命夫人,这是什么概念呢? 官宦命妇中最高级别的内宅夫人!! 日后,就算是脸司徒勋也不能够随随便便再对自己指手画脚,更别说那狗仗人势的二房姨太太!!! 一想到这里,司徒大夫人心头大快,喜极成泣。 司徒兰拂袖而上,帮着自己母亲擦拭眼泪——他最清楚自己的母亲这些年因为自己的缘故,受了多少委屈,也怪自己当初不争气,偏偏喜欢上了戏曲,官宦之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让母亲跟着自己一起在家中受气。 而现在不同,自己受主君赏识,连同自己母亲也受气庇佑福泽,这一品诰命夫人旨意下达,日后府中那些妖艳贱货的姨娘们,还敢欺辱了母亲不是? 司徒兰对于上官侯爵硬性赐婚的旨意却是有几分不满,可是这一道“一品诰命夫人”倒是合乎司徒兰的心意。 提拔了母亲,日后自己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司徒府宅内大院,再也没有人可以给自己母亲冷眼了。 此时司徒兰态度大变,刚才还是对自己的主君,敢怒不敢言,一会功夫,便是感激涕零。 这就是上官侯爵的高明之处,虽是恼火这司徒兰的种种,钳制对方的同时,却也会考虑到对方方方面面的需求,打一个巴掌,再赏一个甜枣吃吃。 司徒兰揉着自己通红的脸,还得仰头逢迎笑意,高高兴兴道:“这枣真甜,谢主隆恩!” 看到这里,武明道目色略泛微光,上官侯爵的手段,他武明道尽收眼底,却也不以为意,这样的御下手段,似乎用得太多,武明道略见不鲜,不足为奇。 而现在,武明道则是把目光不经意间投向这众多舞姬中,个头最出挑的领舞者。 武明道早已经注意这个女子多时,这眼神的凝视,似乎有些格外的热烈,武玄月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恼火生气。 武明道举杯而上,眼中还在盯着北国的舞姬不放。 武玄月实在看不下去眼,一手抵拳,干咳了一声,有意提醒武明道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武明道听罢,回神一愣,赶忙瞟了一眼自己心上人的脸色,顿时怔然,他暗自心道:我去!这下坏事了,惹到了祖宗,这陈年老醋若是打翻了,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武明道赶忙回应尴尬一笑,只是这武玄月已然生气到眉梢,多一眼功夫都不愿搭理武明道。 到了这个境地,武明道自知到自己在劫难逃,自家的媳妇算是彻底醋到了,这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武明道无奈,却还是要拘着性子,把这场好戏演完,武明道心虽慌,言辞依然得体,他没话找话,大概是为了引起武玄月的注意力。 武明道眼看司徒勋独自一个人,尴尬得跪在地上,站也不是,不战也不是,就被上官侯爵给晾在了那里,十分的难看。 武明道适才找了个由头,故装言笑道:“主君,这司徒大人本事,家中喜事连连,又是赐婚,又是加封大夫人为诰命夫人,这好事怎么都落在了司徒大人身上,我和东方大人倒成了陪客,还真是要恭贺司徒大人了~~是吧司徒首相大人?你老人家还不赶紧谢恩了去?” 武明道故意把这话说的醋意十足,上官侯爵自然明白其内含义。 听到此,司徒勋缓过神来,心中忐忑,一副卑微之态,再次伏地大拜,嘴中还不忘圣恩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老朽替贱内和犬子谢过主君厚爱,司徒勋铭感五内,势必镂骨铭肌,对主君知恩报德。” 上官侯爵故装没有听到,继续与那武明道君臣调侃如常。 上官侯爵含笑道:“武爵爷这是在羡慕司徒大人吗?关乎赐婚,武爵爷若是希冀,孤王的众多妹妹,随君挑选,偏偏武爵爷又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圣人,舍妹天大的本事,却打不开武公子的心房,倒是可惜了了~~” 武明道哈哈一笑道:“主君惯会玩笑,明道就是一个俗人,配不上金枝玉叶的公主们~~” 上官侯爵静谧笑意,眼神有意瞟了一眼堂下吓得不敢动弹的司徒勋,他心中虽是不待见司徒勋这老贼狗,却还是顾及着体面。 到此上官侯爵随手举手摆袖,免其跪拜之劳。 司徒勋适才缓缓起身,或许是内心太过慌张,这刚起身脚下踉跄,差点没有又摔了回去。 得亏司徒兰眼疾手快,一把手扶正自己了自己的父亲—— 司徒兰关切道:“父亲小心!” 看到这里,司徒兰百感交集,心头越发不是滋味。 曾经自己最看不上眼的儿子,一度自己百般算计的儿子,却是自己最后的保命符…… 呵呵~~还真是造化弄人,老天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自己亏欠最多的儿子,到头来却是这个曾经逆子,扶了自己一把…… 若是又重新来过的机会,或许…… 或许…… 而这个世道,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或许呢? 637.人生无奈(司徒勋无奈的人生) 司徒勋顿时心头一热,眼眶红润—— 所想,自己这辈子纵横官场,权谋天下,算计过谁,打压过谁,却偏偏没有过算计过自己的结发妻子和自己的傻儿子…… 起初的情爱,便是在落花中,自己一眼看中了黄莆家的大小姐,那般娴雅,那般宁静,湖水之上,抚扇遮面的女儿羞。 那个时候的自己,虽是风流倜傥,却没曾真正对那家的姑娘真正动过情,偏偏是这一眼,虽不是惊鸿一眼,却是宁静地岁华,他司徒勋便注定了一世沉沦。 黄莆凝霜的眼中宁静并且透彻,你在她的眼中看到的都是这世间的最初的平静。 这是权门最难能可贵的品格,浮华纷乱,风云涌动,纸醉金迷,却不敌一眼宁静。 司徒勋阅女无数,漂亮的,通透的,灵巧的,算计的,各式各样,各色各主,他便是那万花丛中迷失方向的花蝶,随时流连花香,却不曾真正停驻在那朵花上。 而让司徒勋动了成家念想的人,就是她——黄莆凝霜。 黄埔家位高权重,司徒家到底在黄埔家主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而司徒勋却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讨好黄莆凝霜,终于虏获佳人芳心。 即便黄莆家主极力反对这一桩婚事,黄埔凝霜执意要嫁过去,就算是老天不愿意,她黄莆凝霜死也要做司徒勋的夫人。 眼看女儿执拗,黄莆家主无奈与此,最后还是同意自己女儿下嫁司徒家。 司徒勋爱妻成性,自己得来不易的娇妻,大家闺秀,女中典范,行事作为端庄贤惠,侍奉公婆勤勤恳恳,毫无怨言。 司徒勋也曾经一度为她收了心,所谓成家立业,自己娶到这样的好妻子,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一眼便是一辈子的情义,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然而好景不长,黄埔家因为抵触皇权,全家倒台,自己黄莆凝霜牵连其中,连同着司徒家也要跟着一起受牵连。 司徒勋不怕受苦,可是自己的父母年岁已高,经不起管家折腾。 司徒勋父母不止一次劝说司徒勋休了她黄莆凝霜,只要休了她,司徒家便可周全。 司徒勋从小到底从未真心爱过任何人,而她黄莆凝霜则是他要用一辈子守护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家族利益,说休就休呢? 司徒勋有太多的不舍,明知道自己父亲被罢官,自己也被贬官停职,都是因为黄莆凝霜造成的,可是自己还是舍不得结发妻子。 东方明眼看自己的兄弟郁郁不得志,便搭上公主的线,向上官王上求情。 上官王上这一次是动了真格,要拔出旧党余孽的力量,势在必行,即便是错杀了也要守住自己的威严,而这直接抵触皇权的黄莆家族,就是杀鸡儆猴的马先例。 司徒家毕竟曾经有功于朝政,上官王上也有意提拔司徒勋,可是偏偏他的结发妻子,让上官王上心有余悸,不愿重用司徒勋。 东方明聪慧,便给司徒家出了一个主意,只要要司徒勋纳妾,恢复原先风流倜傥的模样,在王上面前不曾表现出任何对黄莆凝霜的情义,这样就可以保全黄莆凝霜,也可以保全司徒勋。 同样的话,却换了一种说法,出自于五公主之口,在上官王上耳朵里格外舒服起来。 五公主请柬道:“皇兄不比担心那司徒勋对黄莆凝霜的情义,司徒勋风流成性,这是众所皆知的实事,当初黄莆实力还在,司徒勋碍于黄莆家的面子,便收敛了性子,这黄莆家族倒台了,司徒勋还有忌惮黄莆家什么呢?我听说这司徒勋最近一段时日,因为黄莆凝霜受其牵连,郁郁不得志,天天买醉,又开始逛起来风月之地,这男人好色脾性如此,只怕是一辈子也不好改了吧……” 上官王上冷笑之:“既然如此,那就休了那黄埔家的发妻,再另寻一户高门贵府的女儿,这样底细干净的人,我才敢重用,若不然鬼才知道这黄埔家的余孽,会不会对孤王心存记恨呢?” 五公主故装无奈道:“只怕是休不得了,据说这黄莆凝霜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若是这个时候司徒勋休了她黄莆凝霜,只怕是要背负天下骂名,试问谁家的姑娘还敢嫁给司徒勋呢?”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眉宇微动,脸色着实不好看起来:“哦?还有这回事?” 五公主眼看自己皇兄脸色突变,故装言笑之;“嗨~这女子嫁人,有个身孕多正常呢?这人也没有前后眼不是?黄莆凝霜有了身孕也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想来这司徒勋还真是不在乎这个女子,明明自己妻子怀有身孕,他还有心情寻花问柳,要我说皇兄就该帮他司徒勋另指一门婚事,找一个能管事的女子,好好归置归置他司徒勋的个性!”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眉宇顿时松了下来,五公主的一番话果然有效,一语说中了上官王上的心思。 没过多久,岳家的二小组便嫁进了司徒府中…… 司徒勋自知道,自己自打娶了这月家二小姐,便是违背了当初对黄莆凝霜的誓言,曾经的海誓山盟,今生定情,却在岳家二小姐进了司徒府大门的时候,彻底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司徒勋知道自己负了她黄莆凝霜,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不得不娶这岳家二小姐,所有一切都始于无奈——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和无解在内,到底谁人错了呢? 谁人都没有错,错的是机缘,错的是每个人一念间的选择…… 司徒勋知道自己这辈子欠着她黄莆凝霜,他无脸面对自己的发妻,对于二房的跋扈,他也只能够隐忍不吱声。 因为皇权强大,他变得懦弱,变得圆弧,变得世故,变得太懂人性,却渐渐失了人心…… 一个人总归一辈子要欠着一个人—— 司徒兰从小被娇惯,司徒勋从来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对于妻子的愧疚,唯独只能够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所以儿子喜欢戏曲,就任他去吧…… 爱妻的心已死,司徒勋这一辈子的情也就用完了…… 对你的难舍,任沧桑来淹没…… 638.纳妾缘由(司徒勋纳妾却是为了保护黄莆凝霜) 司徒勋自知道自己这辈子罪孽深重,他算计过很多人,但是对于自己发妻的自己从未算计过。 只是,有时候形势所逼,自己骑虎难下,再加上自己的二夫人是上一代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自己做设么事情都被人监视着,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利。 二夫人进府中之后,处处刁难黄莆凝霜,差点没有害的黄莆凝霜滑胎,而司徒勋被人钳制,自己连保护自己心爱人的能力都没有。 东方明给其出了一个主意,反正你司徒勋已经是风流成性,声名远扬,与其这般深情,让一个女人嫉妒另外一个女人,不如就回归曾经浪荡公子的模样,多娶几房姨太太…… 所谓,这水越搅越混,这战事越是人多参足,就越精彩,谁人都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听到这里,司徒勋喝着闷酒,却别有滋味。 目前自己后院不宁,那是因为新宠二房天天跟乌眼鸡一眼盯着自己的妻子的肚子,若是自己再娶一个小的进来,多一个对手入局,势必会分散二房的注意力,若是自己再多给三房一点宠爱,二房的嫉妒心又会倒向何方呢? 就这样,一年不到,司徒勋娶了两房的姨太太,并且这三房的综合实力,一点都不比二房的差,势均力敌。 果然,三房入府,二房眼红,所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三房的年轻貌美,家道盛世,让二房产生了无尽的危机感,新的宅斗的局势形成,二房把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三房,无暇顾及大房这一头。 司徒勋算计巧妙,成功化解了大房的产子危机,却在同时也彻底让黄莆凝霜寒了心…… 攀附皇权,就要被皇权钳制,自己没有任何选择,除了一点一滴深陷其中,再无自救的可能…… 呵呵呵……谁让自己是司徒家的人,这就是自己的命—— 司徒勋仿佛在司徒兰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虽然有时候他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是总归还是纵容这司徒兰的性子,让其继续发展自己的喜好。 二房的咄咄逼人,逼得自己没办法应对的时候,司徒勋才会发作对着自己的大儿子发泄一番,算是作秀,也算是为了自保。 若是没有司徒勋的时常打掩护,含糊其辞地应付那二夫人,只怕这司徒兰哪里来的逍遥日子呢? 作为父亲,无疑司徒勋是失职的,但是他对自己儿子的爱,还有妻子的深情,余生只能够用冷漠来书写了。 司徒勋的是长情的,也是痛苦的,在权门之地,感情是最要人命的武器,他会让让一个人变得不理智,千丝万缕的感情细线,牵引着你的思维—— 一辈子,你就被她这么一个人,牵绊着,无奈环境,明知道亏欠,却还是动了心,伤了情。 明明是谁在一张床上的人,心却已经冷远,再也换不来的温存。 自从自己变回了曾经的司徒勋,黄莆凝霜再也没有曾经亲近的感觉,对于自己,黄莆凝霜总是那般冷漠眼神和冷冰冰的恭敬言辞—— 一句“良人”,黄莆凝霜除了尊敬司徒勋,依然拉开了心头的距离。 司徒勋苦笑连连,他知道他这辈子只可能孤苦,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一次天门出行,司徒勋偶然遇到了柳枝香—— 也是曾经的那宁静的湖面,一众红衣仙女湖上泛舟,有的嬉笑打闹,有的抚水对照镜面,独独只有那柳枝香坐在小周之上,一手抚扇遮面,举首头足之间的宁静和娴雅,一下子把司徒勋拉回曾经的记忆…… 曾经那些年,也是这样一个宁静的女人,让自己动了心,而这个女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司徒勋盯着湖上的红衣女子,越发迷了眼,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佳人,却不曾回到曾经的年轮。 三分相似的面容,七分相似的姿态,十分相似的情景…… 这难道是老天给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曾经的美好,自己亲手摧毁掉了,若是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司徒勋你会怎么选择呢? 那一日起,司徒勋拼了命的一般追求柳枝香,一同跟随上官王上来天门建交的官员,倒是对于司徒勋的做法不以为意,习以为常。 司徒勋风流佳名,早已经传至狄九黎街头巷尾,谁人不知道这司徒勋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呢? 上官王上更是冷眼旁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这司徒勋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家中三个娇妻还不够他疼爱,家花哪里有野花香呢? 四方姨太太入了司徒府,当黄莆凝霜第一次见到了柳枝香的时候,可谓是惊心愕然。 此等女子,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她和曾经年轻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第一眼相见,大夫人便对这柳枝香有不一样的感触,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合乎眼缘…… 司徒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在一曲歌舞起,音乐喧闹,舞姬美艳,而他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这舞姬身上,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眼,回忆着自己曾经的往事。 他举杯抿酒,心中惆怅—— 曾经的自己,就是为了这个家族牺牲了太多,连同自己的本色也被改了模样。 有时候,自己何尝不羡慕自己儿子活出的姿态呢?虽然这些年他也经历了不少磨难,但是至少兰儿有一颗坚持不懈的心,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再多无奈,也不会委曲求全,活出别人眼中的样子来。 而自己呢…… 一辈子,都是为了别人活着,却伤了自己最爱人的心,现在的自己,年岁已高,垂暮之年,回头一看,除了浑身上下看似光鲜的身份,自己还剩下了什么呢? 对于妻子这些年的冷漠,自己心痛,却也是习以为常,因为自己没脸去面对他,也不曾想过要讨要原谅,选择了这条路,自己就是选择了背叛,何以颜面去讨要垂怜? 人还在,心已飞远…… 权门本无情,自己却动了情,就只剩下为这一辈子的情债负债累累,偿还不尽。 凝霜——如果有来世,你还会选择给我一起走完人生这一条崎岖的路吗? 我不求你与我携手,只要你站在我的前头,哪怕只是冷漠的背影,望着她我也异常的安心…… 639.鬼姬假死(鬼姬献舞,忽然抹脖自尽) 第二舞曲则是以幽冥为主题,讲述的是,一个鬼族公主,嫁到了夫家,而这夫家高门大户,妻妾成群,鬼族公主虽是美艳,却还是沦为了姬妾,在这深宅中,过着明争暗斗,被人排挤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忍无可忍,自知命数将尽,拔尖自刎,鲜血呖呖而下…… 看到这里场景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惊怔,这舞蹈班子中最美的武者,拔剑抹脖颈的一瞬间,鲜血四射,横流而下。 这样的场景,看得众人瞠目傻眼,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排练效果所致,是不是也太逼真了些呢? 舞女倒在了血泊之中,旁人伴舞惊呼,顿时场面一度失控,霓裳女子,乱成一团,不是吓得浑身抖索,瘫软在地,就是四处逃窜,惊叫异常。 看到这里,私下宾客才算是看明白了一切,这哪里是编排的结果,这明明就是一场意外。 上官侯爵顿时皱眉不爽,脸色微愠,却还是稳若泰山,坐在原地不为所动,一眼斜睨,缓缓道:“司徒首相,这是唱的哪一出好戏,孤王没有看明白?” 司徒勋惊目结舌,别说是上官侯爵没看明白,自己也是一头浆糊,这自己调教了半年之久的歌舞班子,怎么闹出了这一出,这不是要人命吗? 司徒勋赶忙站起身来,一声喝令道:“兰儿护驾!!待本官去看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兰听命,跳起身来,一手拔剑,警惕性极强地站在了上官侯爵矮桌前。 司徒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心生越发慌张起来了,越想越觉得可怕。 却在司徒勋小心翼翼走向血泊中的舞女尸体的时候,突然间一声爽朗笑声从尸体口中发来。 女子赫然立身,两眼泛光,此女眼瞳异相,左眼黄色瞳孔,右眼紫色瞳孔,越发妖娆恐怖起来。 武明道看到这里,举杯间,嘴角微勾,自知道这场戏的主角已经入了场,好戏即将上演! 突然诈尸,司徒勋浑身一震,惊吓万状,下意识地向后撤了两步,惊恐怒吼道:“何方妖孽!你此举为何?你可知道,在主君面前见红,你犯下了大不敬!” 女子缓缓起身,鬼魅笑意不减,气势愈加阴森。 只见她,一手掠过自己耳后面纱的挂钩,扯下面纱,露出了真实面目。 看到这里,司徒勋惊恐万状,脚步凌乱,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扬指指指戳戳道:“你……你……怎么会是你?你……你……你不是?” 女子阴冷笑意,一阵阴风袭来,天色昏暗,女子乱发飘逸,鬼魅无常。 女子鬼笑道:“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官人可曾知道?在你决定杀我的时候,我的魂魄已经入籍鬼族,北国女子纵使美艳,也不至于各个出挑,老爷你还真是鬼迷心窍,自以为找了一众鬼门女子作为舞女献礼,便可讨巧避开天门事端对吗?呵呵~~老天有眼人算不如天算,如此美艳的鬼姬哪个不是天门女子的冤魂,因为一失足成千古恨,听凭你们这些男子的鬼话,为了所谓的情爱,放弃了光明前途,却落得一个下场撂倒,苟活不如死的局面!!呵呵呵~~~天门女子还真是凄惨,生是叫天天天不应,死是叫地地不灵……呵呵呵……还真是可悲啊!!” 听到这里,司徒勋心脏噗通噗通乱跳,惊慌恐惧,惊悚不安,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 司徒勋咬牙,呼吸急促,瞳孔也放大了几倍,他咿咿呀呀道:“我……我……枝香……我也不愿这样对你……我也是出于无奈啊……” 柳枝香诡笑,两眼鬼火闪耀,阴风携道:“呵呵~~又是这般无奈,从头到尾你就会说你自己无奈!!你还会干什么呢?因为你的无奈,所以别人就要陪葬对吗?因为你的无奈,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要去死,凭什么我的人生就是要弥补你的无奈呢?司徒勋你这个人太自私,太渣,太混蛋!!就算是让我去死,你也不肯放过我的魂魄对吗?呵呵呵……一个死人的魂魄还能做什么?我本是天门之籍,就算是背叛师门,死后魂归南山,这是我们天门之后最后的归路,你却怕我向仙族告状,便禁锢了我的魂魄,使用巫术弱化我魂魄中的灵气,硬生生将我投进那六道轮回之中,你怎么做人?为什么别人的一声,就是为了成就你司徒勋!!!” 司徒勋双眼瞪裂,心脏疾速蹦跳,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司徒兰观之,心疼剧烈,顿时放下手中的剑,冲到了自己父亲身边,扶起父亲的身体,焦急问候道:“父亲……父亲!!你没事吧!!四娘!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父亲一向身体不好,最近偏头疼的厉害,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柳枝香阴冷笑道:“呵呵~~害死他?大少爷你可知道他手上有多少人命吗?你的几个弟弟就是因为你父亲的软弱无能,死无葬身之地,他在司徒府上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除了会向二夫人摇尾乞怜,装聋作哑,他都干了什么?二夫人在这司徒府横行霸道,专权专断,作为一家之主的司徒勋,你都了些什么?怂包!懦夫!!!这家中哪里还有你司徒勋的地位呢?我看这司徒府倒是可以摘了匾额,直接挂上他岳家大院的匾额!!!”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微闪,适才明白,原来这司徒勋并非是朝政中的败类,他在这司徒家中也是受人摆布,不得已为之。 一个家主,被一个庶出的之女摆布成这幅模样,倒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 上官侯爵下意识瞟了一眼自己身侧的二位仙尊—— 武玄月面色不悦更显得怒火中烧的意味来; 纳兰若叶宁静舒眉,却是一副让人猜不透心事的浅笑。 到此,上官侯爵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现下这柳枝香的话太多了,虽说这是司徒勋的家务事,千丝万缕间,已经关系到了两国建交的大事。 天门主事的在这里坐着,自己手下因为姬妾不和,闹出了这一出好戏来,其他的不说,只怕天门至尊这一关不好应付。 武玄月不动声色,继续观看戏剧,只等时机一触即发,绝不留情。 上官侯爵脑子飞转,事态已经发展到现在个地步,该如何收场呢? 640.公然对峙(柳枝香将司徒家的经历全都抖了出来)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了一下武明道和东方朔。 武明道伶俐,赶忙站起身来,拱礼而上,有意解释道:“让二位尊上见笑了,这高门贵府中,姬妾争宠那是常事,不足为奇,倒是误了二位尊上的眼,司徒大人,还不赶紧扶着令尊回后房休息着?” 司徒兰适才反应过来,惊慌点点了头,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父亲从地上抱了起来,司徒兰小声细语道:“父亲莫怕,这里就交给武大人他们吧,我带你到后堂休息着……” 司徒勋眼神发直,支支吾吾道:“不……不不……兰儿你要守在这里,这是你的家……这里需要你来守护……这里……” 司徒勋两眼红丝尽满,他脸色刷白,双手发了狂一般攥着司徒兰的衣袖。 司徒兰心疼锁眉,好生哄着自己已经近乎半疯的父亲道:“好好好……我会守好司徒家的,父亲莫要着急,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先跟我回去——” 绝没想司徒勋猩红的眼,缓缓投向上官侯爵身上,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惊怔,继而他一把推开了司徒兰,疯狂向上官侯爵方向跑去。 东方朔眼疾手快,忽感杀气,一个窜蹦跳跃,空中而至,落在上官侯爵的桌榻前,欲要拔剑护主。 司徒兰惊吓,追着司徒勋的脚步而去,眼看东方朔利剑出鞘之时,司徒兰疾呼道:“东方大人手下留情,那可是我的父亲大人——” 东方朔听罢,迟疑一瞬间,竟没想冲上前起来的司徒勋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还请主君收回成命,饶了我家兰儿一命吧,公主虽好,却不及真情可贵,我家兰儿从小无拘无束,未曾沾染官宦气息半分,那是他的福分,若是公主嫁入我家府中,我家兰儿的终身就耽误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目光内敛,脸色阴沉道:“司徒首相怕是吓糊涂了吧,竟说起来胡话来!司徒大人,还不扶着令尊会后堂休息去?” 司徒兰着实吓得不轻,跟在司徒勋身后,跪倒在地,连连道歉道:“主君恕罪,我父亲这会惊吓过度,语无伦次,乱说胡话,我这就带他下去……” 眼看这形式,连同着司徒大夫人也吓傻了,这一家三口全都跪在了地上。 司徒勋却未曾放弃过一丝念想,似乎今日不把话说尽兴,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似的! 此时,正所有人身后鬼娘柳枝香,诡笑连连,风凉话不尽—— “呵呵~~司徒大人现在装什么慈父呢?那些年二公子欺辱大公子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却躲在一边装聋作痴,独善其身;那些年三公子一把火烧掉大公子的戏班子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呢?斥责大公子不务正业,当众表扬三公子勇猛正义;还有我家小儿子,出自我房,却未曾让我这个亲娘亲近半分,二房对我儿子各种欺辱,为了活命,我儿子从小忍气吞声,从来不敢忤逆他的哥哥们,最后因为站错了队伍,落个这样的下场……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也是个当父亲的,从头至尾,你为你所有儿子筹谋,你可曾想过,远在流放之地,你还有个小儿子,从小到大未曾有过一丝父母温存呢?” 此话一出,司徒勋浑然一颤,伏地魔怔,絮絮叨叨不停:“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为人夫……我错为人父……我不配做人……” 司徒兰听到这里,冷眼迷茫,一眼凶狠回眸,恶狠狠怒吼道:“四娘你不要再说了!!父亲已经很痛苦了!!” 显然,已经化成了恶鬼的柳枝香并没有想过要轻饶了司徒勋,冷言冷语道:“他现在的痛苦,全是他自找的!!我本无心招惹他,而他偏偏来撩拨我的心,撩拨了也就算了,男人就该负责到底,你玩弄我的感情,一桩婚事就把我给锁在了深规院中,你一句为了司徒家家业,便可脱离这深宅斗争,把我们所有女人聚在一起,明争暗斗不止,你却不管不问,装聋作哑,回家之后,一句辛苦,我们女人就要像臣子一般,对你俯首称臣,我本是可以翱翔雄鹰,若是在天门之地,我便可以像你们男子一眼出征沙场,战功累累,为了你折断自己引以为豪的羽翼,放弃了自己的锦绣前途,你却把我当成了金丝雀,圈养在司徒府中的牢笼中,这就算了,天门之后身份,权门姬妾之末,我一个战场勇士,却被逼得连自己儿子都不能够将养的地步,司徒勋!!你说!!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说着,柳枝香的眼中邪火更甚,这鬼化的速度令人发指。 武明道时刻密切关注柳枝香的一举一动,虽是准备出手,解决了眼下的女子。 武玄月适才明白了,为何这武明道时刻盯着众多舞女中姿色最甚的一个,原不过他早就发觉了此女有异,密切监视,时刻把握此女的动向。 这样想来,武玄月内心汗颜,所想之前自己的横醋吃得还挺没有意思的。 上官侯爵脸色越发的阴沉,因为他在柳枝香口中听来的不仅仅是家中姬妾的怨念,他还听到了嫁入权门之地的天门女修的后悔和怒恨。 而这些话,是上官侯爵怎么不愿在纳兰一族面前捅破的窗户纸,却因为一个阴魂,被一下子捅破了。 所谓司徒家的家事,已经不再是家事,现在这种情形,已经上升到了国事的层面。 上官侯爵本是想通过阻断司徒姬妾的书院封住那柳枝香的嘴,结果这件事情还是被抖了出来。 司徒勋精神恍惚,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起来,除了会道歉,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而这柳枝香越说越来劲儿,越说越疯狂—— 此时,阴风乱作,呼啸而至,好好一场宴会,就这样被搅和了—— 不过,此番闹剧,武玄月倒是惬意的很—— 柳枝香话越多,日后自己找这上官侯爵谈判的筹码就越充分,此时的武玄月巴不得柳枝香多说几句,自己好搜集证据! 641.进阶阶段(东方朔七伤南拳晋级阶段技能) 武玄月观戏不语,巴不得这柳枝香多倒出来点猛料来。 而此时上官侯爵已经显得格外的不耐烦起来,他不动声色,眉眼犀利,一道寒光扫去柳枝香,十分危险,凶神示意。 东方朔便是这上官侯爵的手脚,上官侯爵这一眼凶光,东方朔登时之间抽剑而出,向眼前的闺女挥去。 武玄月惊神,整个身体都要跳起来的时候,却被纳兰若叶强硬地拽了下来。 武玄月一眼迟疑,纳兰若拂袖而上,附在其耳边低语道:“至尊稍安勿躁,此时你若是跳出来,这行迹就太可疑了——” 纳兰若叶缜密和稳重是天门有了名的,这也是为何武玄月走到哪里都希望能够一起结伴而行的原因。 武玄月虽是精明灵活,到底年轻气盛,有太多的看不惯和说不得,而纳兰若叶却恰恰相反,大概是因为经历太多是非,什么都看淡了,什么也都看透了,遇事不急,做事沉稳。 纳兰若叶的性格,正好与武玄月的急躁,长短互补。 武玄月知道自己性格的问题,可是真到了火气上来的时候,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情绪,若不是这纳兰若叶在一旁有意提点着,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犯什么错误来。 刚才的情景,武玄月急性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若不是这纳兰若叶眼疾手快拦住了对方,以曾经武玄月的个性,大概就真的冲了上去,惩强扶弱,除暴安良了去。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的武玄月意气用事,那就仗义执言,除暴安良。 而今时今日,贵为天门至尊的武玄月若是出手了,那就叫心怀不轨,鼓动他人之心,撺掇两国内乱。 纳兰若叶辅助两代雀皇,这点常识和见地还是有的。 武玄月稍稍冷静下来心中怒火,待脑子热度冷却下来后,她总算是听了纳兰若叶的话,乖乖收拾心性,继续观战。 虽是,武玄月对于柳枝香的处境心急如焚,但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这个外人不便插手倒也是真的。 东方朔手起剑落,以剑劈散了柳枝香的魂魄,而恶鬼怎么是这一般法器就可以制服呢? 凶鬼恶煞,阴魂不散—— 柳枝香的鬼魄散成一团雾气,诡笑弥漫在半空中,她的身形已不再而她的声音犹在。 柳枝香诡笑连连道:“呵呵呵呵~~果然是权门的王,是不是嫌我的话多了!在我天门至尊面前,你们无言以对?权门子弟各个伪君子,在追求我天门女子的时候,甜言蜜语,蜜中调油都不为过,果真是骗到手了,又如何待我们呢?把我们圈进家中,像是供养母猪一般,不停地让我们生孩子,与其说是看重我们容貌,权门一族只怕是更看重我们天门女子得天独厚的血脉吧!!我们虽是女人,也是战士!!天门女子向来都是有骨气的,不是任人屈辱,忍辱宰割!!被男人欺骗,被女子践踏尊严,独在异乡为异客,权门的主君又如何?你就是这权门王道的元凶!!!” 看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东方朔是那柳枝香魂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官侯爵的脸色越发严峻难看起来,他放下手中酒杯,轻咳了一声,依然王者仪态,淡然道:“东方大人,对于这种胡搅蛮缠,质疑君王的恶鬼,你大可不必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好好教训一下这恶鬼,何以为君,何以为人臣!” 东方朔登时扔下手中碍事的利剑,转身而至,双手奉拳行礼之:“是——谨遵圣旨!” 话毕,东方朔双手垂落,闭上眼眸,仔细聆听这空中的气流的变化,有意捕捉柳枝香的鬼气。 忽然,他猛的睁开双眼,对准西南方位运气而发,那一招令人生畏的七伤南拳,强势来袭。 东方朔拉拳运气,是如千军万马,右手拳头燃起汹汹火焰霸气,凭借这拳气,东方朔奋力出击,一拳而过,烈火熊熊之时,一条火龙席地奔腾而去,这气势已然是五年前的百倍之余。 武玄月观之精神,竟没想这五年的时间,成长的不仅仅是武明道,而自己这位大表哥也不是一般人,霸气提升飞速,这一招七伤南拳挥拳自如,势如猛虎强龙,一拳飞去,千里之外,所到之处,灰烬燃尽,炮轰之势。 百米的距离,柳枝香魂魄现形,被那东方朔的拳气充斥千里之外,当即上演了肇事现场。 柳枝香即将被东方朔七伤南拳其一伤,“怒伤”拳打得魂飞魄散,即将灰飞烟灭之际。 突然间,空中窜过一道黑影,闪电之速,让人迷眼,武玄月一眨眼,被打得极其虚弱的柳枝香的灵体,竟已经消失在“火龙”拳头的顶端。 而此时,一股庞大的鬼气降临而至—— 众武者皆宜忌惮,警惕而立,大家似乎都已经感受到了强者来临,不可小觑。 独独这上官侯爵,心细如发,却仍然稳若泰山,断有几分山崩于前而临危不断的稳重。 武玄月强忍着性子,心中忐忑,却还是学着上官侯爵的稳重,稳坐与前。 纳兰若叶暗自发笑,毕竟自己主上这般稳重的模样不多见,明明这个时候,以自己的尊上的脾性,大概是要草木皆兵,剑拔弩张了吧。 武玄月这是再跟上官侯爵较上了劲儿,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不过这样也好,也该改改自己尊上动不动就炸毛的性格,王者得有王者的稳重,若是论其聪明才智,武玄月世间少有奇才,若是论其沉稳谨慎,自己的尊上大人还需要很大的提升空间。 天空阴霾压顶,天色昏暗,这强大的鬼气,连同武明道都觉得吃惊。 司徒府最高的楼台的房梁之上,鬼影闪烁,蹲落黑衣侠士身影,只见此人头顶草帽,一声黑色布艺,衣角几处褴褛,腰间挎着酒葫芦,脚踩魍魉屡,周遭环绕着鬼魅邪影,虽是阴森却不失义气, 一头黑发飘逸,瑟瑟风下,侠骨凛然。 男子低头间,怀中虚弱的女子干咳了两声,只见那柳枝香身形忽明忽暗,越发透明起来。 男子压低帽檐,缓缓道:“你的夙愿是否完成?” 柳枝香咳嗽更甚,即将幻灭的身体,在她硬着一口气怒吼下,身体现形道:“不……远远不够!!我不甘心!!我要这司徒府上,伤过我的人,全都与我陪葬!!一个活口也不留!!!” 男子鬼魅一笑,不紧不慢道:“明白!既然如此,你可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契约!!你的魂魄……” 柳枝香苦笑之:“生来我便是被人轻贱,死后我要这魂魄作甚,若是喜欢,随你拿去——” 642.仁邪真身(单灵遥的父亲单仁邪登场) 黑衣男子鬼魅一笑,鼻尖的刀疤微颤,眼看这柳枝香已经快要不行了,魂飞魄散不过顷刻间的功夫,若是白白浪费了灵族的魂魄还真是可惜了了。 到此,黑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轻轻一托,柳枝香的身体轻如羽毛,飞天而去一瞬间,男子运气而发,腰间的酒葫芦盖子自动弹开,酒葫芦悬与天际。 “收——” 葫芦对准柳枝香的魂魄,产生极大的吸力,柳枝香忽明忽暗的魂魄,换做一缕白眼,一股脑全都收进了黑衣男子的酒葫芦中。 酒葫芦腹部发出红光闪烁,灵光熄灭,酒葫芦缓缓下落,不偏不倚落在了黑子男子手中。 男子将酒葫芦再次别在了腰间,双手抱背傲立楼台房梁之上。 看到此,武明道更加确信此人的身份。 武明道缓缓起身,站在门扉之外,驰目相望,空中男子直立高楼之上,一股巨大阴霾笼罩着他的周身,男子草帽压头,远远处看不清楚此人的模样。 阴风习习,黑衣飘飘,洋洋洒洒,侠义之色。 明明是孤零零一人,却气势豪迈,断有望风睥睨之势。 武明道奉礼示上,扬天放声,虽是善意,却是试探—— “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今时今日来司徒府为何意?” 男子阴冷一笑,抱背低头依然道:“孤家寡人,名讳何妨?至于来此地,便是因为此处怨念过甚,哪里不平,哪里便有公道。” 武明道调侃之:“好一句哪里不平,哪里便有公道!只是,观其少侠武气,大概是修鬼道之人——” 男子笑意瘆人,幽幽道来:“鬼道又如何?人伦道德当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在少数?名利当下,又有几个凡人能够不被其蛊惑呢?论其恶鬼,大多都是因为人早就而成,若是世间没有那么多的恶人,欺男霸女,助纣为虐,衣冠禽兽,是非小人,这世间便不会有多么多冤魂凶鬼来讨债,都说这世道鬼最恶,我看不尽然,这人要恶起来,鬼都要退避三舍!!我虽修鬼道,却心中有正义,为的不过是公道二字!” 武明道会意一笑,这话倒是说的不虚,说来时间多少恶鬼都是生前压抑太甚,死后死不瞑目,阴魂不散,念力太甚,弥留人间,为报生前恩怨。 听这话,这个单仁邪果然如同罗甘所说一般,虽是邪鬼,却是一个内心的正义侠士。 武明道心中乐呵,却还顾忌着上官侯爵的面子,多少场面话,还是要例行惯例问个明白。 武明道扬声继续道:“哦?是这样吗?如侠士所言一般,武某有一个疑虑,相问与侠士。” 黑衣男子双手抱背,伫立空中,不言语任何,却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武明道见状,便也不客气,直接问出口:“侠士义气,若是为武某没猜错的话,之前柳枝香能够在混在舞姬之中,大概是侠士的手段——对吗?” 黑衣男子冷哼道:“没错!柳枝香临死之际,用尽最后意思灵气,把我召唤了出来,适才逃过暗巫的算计,而我早早也就与那柳枝香缔结了契约,曾经欺辱她的人,曾经那些让她活着时候生不如死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必——须——死——” 说着,黑衣男子举手间,弹指而去,草帽飞去,飘摇半空中—— 终于,男子露出了尊容。 双色的瞳孔,单仁邪左眼是墨绿色,右眼则是红色,鬼魅气息十足,他的鼻梁上赫然两道交叉的疤痕,十分显眼,硬朗的无关,敦厚的嘴唇。 这本该是一张敦厚老实的脸,却因为那一双邪魅十足的双色瞳孔,完全改了气场。 到此,武明道痞坏一笑,暗自呐呐道:“单仁邪……果然就是你……”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微颤,她再也忍不住好奇心,这一次她可没工夫与那上官侯爵较劲,缓缓起身,走到了门外,务必要看一看这一位曾经轰动一时的鬼王侠客。 同样,也是自己好姐妹单灵遥的父亲大人的尊容。 武玄月走到了窗边,望之半空中,那一身邪魅十足的男子,五官硬朗,算不上俊美,却是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他那赤绿色的双瞳,鼻梁骨上赫然明显的刀疤,武玄月观之心惊。 一个男人,全靠气场来撑起来一个“帅”字,足以证明这个单仁邪的气场何其强大。 若是说这上官侯爵是王霸帅气的气场; 武明道则是多一分逍遥不羁的帅气; 而这单仁邪则是邪魅的帅气。 单仁邪阴冷一笑,运气间,地动山摇,这司徒府中,从地面上缓缓渗出众多凶鬼魂魄,凶鬼各个目光闪烁,凶狠异常。 魂魄成形后,鬼叫厮嚎,宛若疾风,众多鬼兵向司徒府展开疯狂的厮杀。 恶鬼所到之处,这司徒下人不是吓破了胆,直接吓死了过去,就是四处逃窜,司徒府上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武明道清楚这个鬼魄的用途,虽是看着凶恶,却因为没有实体凭借,根本杀不了任何人,但小人见此鬼魄,做贼心虚便吓死了过去,而这鬼魄偏偏奈何不了胆大心志坚定之人。 眼看司徒府上下鬼哭狼嚎,乱成一团麻,上官侯爵依然稳坐案牍边上,一边饮酒,一边不紧不慢下令道:“武大人,这鬼族是你的管辖范围,该如何处之,武大人是否心中有数?” 武明道转身弓腰行礼之,痞坏一笑,接令道:“是!微臣遵命——” 此话毕,武明道霍然转身,威风凛凛,飒气凛然,登时他运气呼发,司徒府上下恍然一颤,玉封之势,以武明道为轴心,一道成玉气晕向四周快速扩散开来。 成玉之气所到之处,所有的鬼魅魍魉当即玉化,白色的灵体,如同玉石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到此,刚才还是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的司徒家奴们,余惊未消,确实松了一口气。 眼看此景,高楼之上单仁邪,居高临下,鬼魅笑意使然,他却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勾嘴间,幽幽道—— “武爵爷的成玉之气,天下闻名,今日单某总算是有幸亲眼目睹成玉壮观战况,只是……” 说到这里,单仁邪眼神鬼气忽闪,绿红分明,更显得妖邪,他故弄玄虚,玩味道—— “只是~还得谢谢武爵爷此举,倒是帮了我单仁邪一个大忙了~~” 643.唤醒玉尸(单仁邪利用成玉之气,反击司徒府) 单仁邪诡笑,一手将那酒葫芦抛到了天空中—— 酒葫芦酒盖再次打开,葫芦倾斜,一滴血红色的美酒佳酿从酒葫芦的嘴中滴落而出,不偏不倚滴在了一只被武明道玉封的鬼魂身上。 顷刻间,御风的女鬼突然间两眼红光闪烁,那一滴如血一般的酒酿贯穿女子百汇,直击女子奇经八脉,透过玉雕,尽可一眼望穿女子的血红蓬勃的脉搏在蠕动。 这一滴血酒窜进女子的脚底,钻进司徒府底下,消失不见—— 女鬼复活了,宛若丧尸一般,发了狂一般贱人就啃,根本不放过一个活口。 武明道愣傻,竟没想这酒葫芦中的血酒这般厉害,片刻不到就唤醒了一个女鬼的意识。 武明道恍然大悟,更是气愤,因为自己的成玉之气非但没有制服这鬼魄,反倒是成就了那单仁邪的鬼魄。 鬼魄本是没有实体品阶,除了利用人的惊恐心理,惊吓他人,并无法使用物理攻击对人体产生伤害,而现在呢? 武明道反应过来之际的时候,为时已晚,只看这满府上下成千上万的鬼魄全被那一滴血酒唤醒了意识,刚才还是一片寂静的鬼混玉雕,此时各个红眼闪烁,脉搏跳动。 得到了实体的鬼魄异常兴奋,杀戮成形,见人便是不由分说撕扯,蛮咬,顿时间司徒府上下,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武明道皱眉咬唇,绝没想自己不过是一瞬间的迟疑,竟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这单仁邪果然不好对付。 武明道欲要运气而发,启动成玉之气第二阶段的功法——“锻玉成器”。 竟没想,这些被血酒控制的鬼魄根本不受武明道的控制,成玉的实体,已经彻底被那单仁邪给控制住了。 单仁邪居高临下,站与高台,观战示下,心情大好,他何尝不知道这武明道实力,成玉之气,玉化武气,锻玉成器,炼化神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些情报单仁邪早已经了若指掌。 可是偏偏这鬼气,一旦沾染了自己的血酒,就不再是鬼气,而成了兵器,只有自己能够控制的鬼兵魔器—— 单仁邪放浪鬼笑,嗤笑高台之下的武明道,故装漫不经心道—— “武爵爷虽是技高一筹,但是今日碰到了单仁邪算是你倒霉,所谓天下武者,皆由克士,纵使你武明道武功一绝,天下无人能及,却不成想过,这世道中会有我单仁邪是你武明道的克星!!” 武玄月站其父亲身后,超级不爽,虽说这是自己好姐妹的父亲,可是这单仁邪也太过傲慢无礼了,怎么可以这样藐视自己的父尊呢? 武玄月欲要挥发灵气,好好震一震那不知好歹的单仁邪,却没想,这个时候武明道一手挡前,按耐住武玄月急躁个性。 武明道回眸一笑,痞坏不在意,满是自信道:“纳兰至尊请住手,这是我跟单侠士之间的战斗,跟别人没有关系,请至尊再次一旁观战,莫要插手!” 武玄月愣之,努嘴不甘,瞟眼质疑道:“武大人果然如此?我看这单仁邪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武明道忽闪笑意道:“就是因为不好对付,这才有意思,我武明道多久没有碰到一个可以让我正视的对手了呢?既然今日碰到了,那就一定要好好珍视对手,若不然可就真的对不起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虽是为自己父亲不甘,却认同自己父亲的观点,对于有实力的对手,珍视和面对才是最开心事情。 武玄月在武明道的眼中看到了兴奋和激动之意,这样的闪烁的眼神,是武玄月未曾见过的,她明白这个时候父亲的内心是无比的欢悦。 父亲在自己小时候教育自己,若是碰到让自己头疼的对手,不要逃避不要气馁,你要感谢老天给你这样的天地,让你找到一个必须要克服的对手,有时候目标比结果更让人兴奋。 目标需要追逐,在追逐的过程中,作为一个武者会不断提升和完善自己,这可比得到胜利的结果更让人兴奋! 武玄月轻叹,还是收回自己即将挥出的灵气,推到了武明道身后。 武明道回头一望,这司徒府上下,已经被屠府大半,司徒兰欲要战斗,守护自己的家门,却没想这个时候的司徒大夫人死死拽着司徒兰的胳膊不放,紧张恐慌道—— “兰儿……你不要去……你若是去了……若是去了……” 司徒兰轻轻拨开了司徒大夫人的胳膊,投以关切眼神,缓缓道:“母亲放心,兰儿不会出事情,这里有主君震慑,天门尊上守护,妖魔鬼怪,邪祟鬼魄不敢靠近半步,你和父亲在这里呆着最安全——” 司徒大夫人到底不放心自己的儿子,满眼惆怅道:“可是……可是外面……那……那可是邪鬼啊!!” 司徒兰轻叹,缓缓站起身来,高大明亮,其之磅礴,从来都没有见过司徒兰这般男子气概过。 司徒兰一本正经,心高气硬道:“母亲!我是司徒家的家主,这个家必须由我来守护,纵使之前再如何纨绔,司徒家门落难,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独善其身呢?我司徒兰不仅是这狄九黎最美的名伶,也是青龙军最强的勇士!!” 话毕,司徒兰头也不回,丢下自己心神惶惶,挂牵心切的母亲远去。 望着自己儿子背影,司徒勋虽是痴傻,却不经意间老泪纵横,蜷缩在黄莆凝霜的怀中,痛哭流涕。 司徒兰英勇而行,走至东方朔身旁,端了端衣袖,懒得行什么抱拳礼,直呼其名道:“东方兄,可否愿意与我司徒兰携手,杀他个片甲不留——” 东方朔回首,脸上表情无异,缓缓道:“若是如此,你可欠了一个人情!” 司徒兰嗤声,瞟眉一眼,撩骚意味:“要这么小气吗?你我之间用必要分得清楚吗?” 东方朔哼声道:“有必要!亲兄弟,明算账——” 司徒兰无奈撇嘴,怒眉斜视,好声没好气道:“切~~算你小子精明!听好了,我司徒兰今日欠你东方朔一个偌大的人情,日后有求必应,决不食言!” 东方朔两眼略泛异彩,故装镇静道:“果真如此?” 司徒兰迈过东方朔身旁,直目战况,咬牙切齿道:“再多言语,你东方朔便是不地道,趁火打劫!” 东方朔低头微笑,笑得腼腆,继而奉拳而上道:“明白!司徒大人一起走着?” 司徒兰早已经忍无可忍,蓄势待发:“废话少说!一刻钟后会后,数量多者取胜!” 东方朔二话不说,当即蹿跳而入,投身于一片昏暗的乱战之中。 紧接着司徒兰飞脚而起,紧跟其后—— 两道青色的抛物线,在半空中闪耀飞梭…… 644.高阶凶尸(红衣凶鬼大肆杀戮,咬伤了东方朔) 东方朔与司徒兰再次联手对抗玉尸,强强联手,此二人左右开弓,配合默契。 一个铁腕,“七伤南拳”拳法精妙;一个花腔,“曲艺杀伐”术音波远扬,迷乱身影。 司徒兰这些年“曲艺杀伐术”长进不少,一身戏袍加身,唱腔了得,声波极具穿透性,三五嗓子过去,震碎了一部分意志薄弱的玉尸,继而几个身形转换,他窈窕身法,穿梭于玉石之间,快速闪影,速度极快,旁人看去,傻傻分不清楚他的几个身影。 而遇到了红衣凶神厉鬼,也是这玉尸中最难搞的鬼怪,女子得了玉体,披头散发,红衣显赫,一眼凶光威慑,便可定住眼前凡人,红衣凶鬼了却无声,飘然而去,趁人惊慌恐怖之际,微微一笑,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了凡人的头颅。 她嘴角鲜血残留,眼中凶狠鬼光更甚,却是一副满足不尽,将目光又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东方朔对准黑衣女鬼一拳挥毫而出,火龙之速,却在拳风打在黑衣女子身上的时候,女子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东方朔惊目,却不知到何时,女鬼依然飘然而至东方朔身后,毫无声响,东方朔敢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嗖嗖,女鬼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东方朔神经紧张,下意识躲闪,却还是没有逃过女子的鬼齿血口。 女子的锯齿状的牙赫然咬在了东方朔的肩膀之上。 司徒兰观之,心疼之,放下自己这边战况,前去救援。 东方朔怒火,一拳回击,偏偏打在了红衣女鬼上之时,女子身体再次消失,便如这鬼魅一般,杀人无形,来无影去无踪。 东方朔捂着肩膀头,却不想自己的伤口竟在这么短时间内黑化坏死,迅速石化。 女子再次出现在东方朔的右后方,那血盆大口,再次张开……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飞箭而来,一支红缨枪正中女子的眉心,女子再次消失。 司徒兰御气而来,欲要救援东方朔,东方朔本事惊喜,却在看到司徒兰身后紧追而来成千上万的玉尸之后,彻底惊呆了。 东方朔受了伤的手臂,瞠目大叫道:“司徒大人!你身后!!” 司徒兰听之,回头一望之际,众多鬼尸前仆后继,将那司徒兰彻底淹没而来…… 观战时久的武明道一众人,眼睛闪烁,半空中尸群成半弧状,将司徒兰包围吞噬,众人惊愕,司徒夫人登时哭喊飞奔而出,却被站在门口的武玄月拦在了门口。 在醒尸之际,武玄月早已经在这楼阁之中设下了结界,这里的人走不出去,而外面的凶尸也进不来。 自然,没有任何武气傍身的黄莆凝霜,当即被拦了下来。 黄浦凝霜哭喊嚎叫,不停地拍打屏障,自己的儿子就在自己眼前被玉石给吞没了,作为母亲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呢? 黄浦凝霜绝望之际,突然之间包抄吞食司徒兰的凶尸群期内发出一丝微弱的红光,红光越发耀眼起来,砰然一声巨响,玉尸剧裂,只听乒乒乓乓玉尸俱碎的声音,天空飞舞一面才色锦旗,司徒兰御旗伐尸,杀伐决断,空战凛然,惊羡众人。 空中锦旗飞舞,旗头枪头锋利,旗面如风如刀,空中乱舞,杀敌无数。 看到这里,黄浦凝霜双手捂脸,眼中冷光闪烁,却是惊喜和不敢想象。 从未想过,自己儿子战场会是这般英武的模样,本以为自己从小养废了的儿子,众人口中的娘娘腔,天天沉迷于戏曲的混小子,竟然……竟然……竟然会有这般帅气惊人的模样!! 在杀敌上,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含糊,英勇帅气,势不可挡。 若是日后旁人谁再敢说自己的儿子一字半句,黄浦凝霜那是绝对不依,因为她知道自己儿子多么勇猛的一面。 为了守护这司徒府,他不顾风险,英勇杀敌当前,这便是家主的魄力和风范; 为了保护主君和亲人,他可以一人之势,抵千军万马,猛鬼凶徒,虽是用得招数,便是旁人最看不上眼的戏曲,但是自己儿子如此出神入化,精妙绝伦的曲艺杀伐术,让自己看得炫目。 今日的司徒兰,便如破茧而出的蝴蝶,花枝招展,翩然飞舞,空中乱象,他一人鼎力…… 司徒兰打落了一波玉尸,趁着尸群退却的时机,司徒兰一把抓过受了伤东方朔,趁其不备,用尽全力将其丢进了之前的楼阁之中。 东方朔瞠目,竟没想这丫混小子手劲如此大,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被这娘娘腔给拎了起来,并且当众羞辱般得将自己丢了出去。 东方朔虽是内心不爽,但是一想到了自己也是被司徒兰救了一命,也就忍了这口气,任其丢放。 司徒兰凌空一吼,他的声音极具穿透性,一嗓子过去,沿途声波,又击碎了两旁的低等玉尸。 司徒兰喊道:“纳兰师尊,东方大人就劳你贵手,帮他好生瞧一瞧他的伤口!” 东方朔眼神微颤,闭眼微笑间,他已经双脚落地,踏踏实实地跪落在武玄月面前。 武玄月见状,回眸一个眼神,纳兰若叶会意,早已经准备就绪的她,早早就站在额武玄月的身后。 武玄月直截了当道:“劳烦纳兰师尊,帮东方大人瞧一瞧伤口。” 纳兰若叶合谷行礼,颔首应之,继而蹲落在地,仔细查看东方朔。 东方朔的伤口蔓延极快,片刻不道的时间,东方朔的左手已经僵死发黑,出现尸斑,动弹不得。 纳兰若叶微微皱眉道:“这女鬼得是要多深的怨念呢?” 武玄月不解其意道:“纳兰至尊何意?难不成你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吗?” 纳兰若叶忙不迭的帮着东方朔处理伤口,她运气而发,凝气成柳叶,那锋利的刀面快速在东方朔的左手臂上,蹭蹭刮刮,东方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这尸毒种的有多深。 纳兰若叶一边诊治,一边回应武玄月道:“至尊又说不知,这高阶凶尸杀人,不像低阶凶尸杀人那般低端,低端凶尸毫无人的意识,见人就啃,逢人就扯,低阶凶尸是根据人的气体判断对手,不论对象,只嗅气味;而高阶凶尸则是有往生的意识,他没攻击一个人,目的性极强,就是为了报仇身身前怨念,而这尸毒越是猛烈,就证明此人生前受的屈辱越重……” 645.人生如戏(上官后觉深刻感悟,司徒勋这一生) 武玄月惊讶几分,听着话的意思,刚才的红衣玉尸,应该就是纳兰若叶口中所说的高阶凶尸。 武玄月回眸抬头,观其天象,这司徒兰周身虽是玉尸缠身,却因为锦旗保护,低阶凶尸近不了这司徒兰的身,而这红衣女鬼,倒是阴魂不散,在司徒兰周围盘旋,身体忽明忽暗,寻不到任何轨迹,倒是难办得很。 不过让武玄月略显得吃惊的是,这女鬼虽是在司徒兰身边兜兜转转不停,但是却未曾有过一丝攻击的意味来,几经周转,女子转身而逝,眼神一落,定在了司徒府中慌乱逃窜的二夫人身上…… 此时的单仁邪观战时久,眼看这红衣女鬼奇迹般的放过了司徒兰,这点倒是挺出乎单仁邪的意料。 不过,单仁邪很快就意会其深意,意犹未尽地勾嘴一笑道:“呵呵~~你果然还是对自己恩人的儿子下不了手是吗?” 单仁邪倒是惬意,卧倒这司徒府房梁之上,举手而上,晃了一晃自己的酒葫芦,闻听葫芦中晃荡的酒水声,怡人心情,酒馋上瘾,顿时拔葫芦开了盖子,仰头一饮,低落头颅之时,他的眼睛红色的瞳孔越发猩红,绿色的眼珠子越发幽冥,这手中的“醉冤魂”特有风味,让人心醉。 单仁邪纵看人间,捏葫芦酒,形神疯狂,眼神亢奋,这司徒府尸群血洗,大难之灾,他却在一旁煽风点火,观看好戏,不亦乐乎,还真是让人发指。 武明道倒是对战况一点都不关心,他清楚自己的队友实力,这些凶尸对于司徒兰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而他现在最担心的则是对面高楼之上的高手。 武明道眼神时刻盯着单仁邪的动向,对方一举一动,一癫一狂,都没有逃过武明道的眼睛。 再来,红衣女鬼意犹未尽地摸着嘴角上的鲜血,鬼笑不尽,而此时的司徒家二夫人就剩下一个躯干,脖颈上的头颅早已经不见,碗口大的血窟窿鲜血四射,死状惨烈。 到此,众人已经看明白了,这红衣女子大概不是别人,就是在这深规院中,深受欺辱的四夫人柳枝香的魂魄。 武明道抿嘴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抬眼,观之高楼,那横卧在房梁上的男人,脸上露出越发兴奋的光芒来,鼻梁上的疤痕颤抖,更加慑人。 武明道终于忍不住了,他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好生交代身边的武玄月道:“我去去就来,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没有问题吧?” 武玄月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放心,这里有在,一切周全——” 武明道安心微笑,此时的他真的是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若不是因为介怀上官侯爵在此,这习惯性的摸头杀,早已经出现在武玄月的发间了…… 武明道自知道事关重大,儿女私情当后,尽可恭敬地向武玄月行了一个抱拳礼,继而簌簌飞脚而去。 武明道虽是已经非常克制自己的行为,可是他与武玄月亲近的关系,那眉目传情间,言语之间的随意,有别人他人之间熟稔,都一丝不落地落在上官侯爵的眼中。 到此情景,上官侯爵仍然一副泰然处之,纹丝不动地坐在了那矮桌后,品酒观战,心态沉稳。 上官侯爵对于今日事态,鬼族血洗司徒府不以为意,倒是乐在其中。 要知道,对于司徒府这难啃的骨头,铜墙铁壁一般的堡垒,自己早已经忍无可忍。 上官侯爵本以为这都是司徒勋这个老家伙不受教,进退有度,明则退官,说是颐养天年,暗地里则是暗度陈仓,投其所好,算计自己的儿子,继续掌管司徒府上大权。 而现在看来,事情也不尽然如此,司徒勋本身就是一个悲剧,自己身为司徒家嫡长子,身上的担子重了,想要守护的人,守护不得,却被另一个姬妾算计拿捏。 上一代的皇权枷锁,却负重这一代人的人生,司徒勋深受其害,司徒兰难逃其咎,父子二人从未真正亲昵过,权门之地便是如此,即便是父子,最亲近的关系,为了权利便会连这层关系都要无情抛弃掉。 早在很早年前,上官侯爵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在权门便是无情无义之地,有的只是冰冷冷的权利和极度虚假的热度。 外人的热情,为的不过是名利,试图与你拉近关系,在你身上获取更多的好处; 内人的冷漠,为的也不过是名利,天下江山家财万贯又如何?到了亲情面前,分赃不均,家财变成了祸患,江山变成刽子手…… 自古帝王多薄情,便是如此…… 不过这样看来,司徒勋倒是挺让上官侯爵吃惊的—— 让上官侯爵意想不到的是,司徒勋竟然会意外地在乎自己这个儿子,本以为诡计多端的司徒老贼,也有自己的软肋! 想来,司徒勋也是精明的,他在人前故意不重视这司徒兰,故意恼火他,指责他不争气,看似放弃了自己的儿子,其实那是在变相地保护自己的儿子。 在这个司徒府上,司徒勋虽是家主,却连一句话都说不上,这个家早已经被上官王上操控了,司徒勋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这个家中真正能说上话的人,便是那岳二夫人。 若是司徒勋多宠爱黄浦凝霜一些,因为女人的嫉妒心,黄浦凝霜的危险就多了一份; 若是司徒勋多栽培司徒兰一点,因为宅斗的激烈,自己的大儿子能够安全地活到现在吗? 看似司徒勋在不在乎两个人,却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真心爱戴的两个人。 从未想过,精明至极司徒勋,会为了给自己大儿子求情,公然抗婚,抵触皇权…… 这些都是上官侯爵从来没有看到了司徒勋的一面,有时候当一个人有了软肋,却不能够亲力亲为的守护,那么就只能够通过漠视,来弱化软肋的重要性,迷惑敌人的内心,方才能够守得他一时周全。 而这样做,却是真真伤了自己人的心…… 司徒勋,这辈子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为了家族的利益,也算是倾尽自己所有,而到头来你又换来了什么呢?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司徒勋一辈子都在演戏,只怕演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已经傻傻分不清楚了,什么是真心了吧…… 646.直面对峙(武明道直面质问单仁邪) 司徒兰杀敌万千,力缆狂澜,明明司徒府上下这些人,曾经那般对待他,但是他还是不计前嫌,拼尽全力去守护家族利益—— 这是一个家主的责任和担当,也是一个母亲正面教导的结果。 司徒兰得亏是黄浦凝霜的的儿子,他有幸之年,虽是坎坷,却心怀善念,虽是低落,却不失希望,他一直向前看,不愿回顾往事,他只执着于自己的梦想,并不会因为他人之言,而选择退怯。 他这一辈子虽是戏子,但是却是真正演绎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说来可笑,同为父子—— 父亲位高权重,曾经权倾一时,却生生把自己活成了戏子; 儿子未成家业,天生戏子名伶,却歪打正着曲线救国,活出了英雄本色。 世间本是万物生,处处都是机缘,处处都是玄机…… 再来,武明道飞脚语气,片刻间便立于单仁邪一侧—— 武明道是正人君子,自然不喜欢背后偷袭人的龌龊行为。 自然,单仁邪侧眼一睨,便已经注意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身影。 单仁邪倒是不以为意,他鬼气惊人,丝毫寻不到武明道半点恶意,敌不动我便惬意,有话说话,若是真的打起来,单仁邪独行侠客,何时怕过人? 单仁邪举壶饮酒,斜睨爽朗笑意道:“武大人何来兴致,这一出好戏看得如何?” 武明道背手而立,微抬下巴,脸色严峻,一本正经道:“单兄这一出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呢?今日一举,血洗司徒府,便是惹祸上身,司徒后人,绝不会放过单兄你——” 单仁邪并不在意,惬意笑道:“呵呵~~这笔冤孽若是非得算到我单仁邪身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孑然一身,毫无牵挂,若是有人找我寻仇,单某倒是乐意至上,只是那人首先得有本事找到我的寻迹,其二,他自当有实力能打过我单仁邪,我便是死于他刀下,也是乐得自在~~” 看似这单仁邪话中无意,却是满满的狂妄之气,言外之意,他敢拦这寻仇的活,变有这本事当下所有冤孽是煞。 听到这里,武明道眉宇微动,他清楚单仁邪的实力,别看这小子嘴巴狂妄,若是他没有些本事,便也不会这般自大。 其他的不说,就说他这轻而易举,破了自己成语之气,反倒利用自己的成玉之气,借力打力,给了这鬼魄一副发泄怨气的实体。 这成玉之气其中,有鬼气不假,但是不容忽视的是,发功之时这其中也蕴含了武明道自身浑厚的元气。 鬼魄就是借助于武明道自身的元气,鬼气大增,成玉包体无坚不摧,倒是比着僵尸身体更加实用了些。 武明道自然不甘心,自己的一举成玉之气,倒是成了这单仁邪的嫁衣,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利用。 武明道虽是不甘心,却还是恭敬行礼与单仁邪,虚心求教之:“敢问单侠士,你这壶中酒什么玄机,为何这一滴酒水便可破了我成玉之气——” 单仁邪邪笑之,缓缓道:“我这就名为‘醉冤魂’,这世道冤死之魂不计其数,小冤则可通过地府申诉化解怨气,而天大深冤,告天无门高地不应,告与谁说?怨鬼厉鬼便冤化作这世间最美味的酒水,我虽饮了她们的魂,却知了他们的怨,天地无法申怨之事,便有我单仁邪来替天行道——” 武明道明了其意,而后继续询问道:“单兄侠义,这‘醉冤魂’果然厉害,那么明道还是有一事不解——” 单仁邪还未等武明道把话问出口,便直接回应对方的疑惑道—— “武大人是不是想问我,我是怎么破了你的成玉之气,‘醉冤魂’怨气冲天,便有另外一名‘点魄酒’,不管是什么样的鬼魄,只要经这点魄酒点化鬼魄,所有的鬼魄曾经的怨恨奋起,顿时激起对人类的愤恨,见人杀人,见神封神——不过话又说回来,还得感谢武大人你的成玉之气,若不然也不会有这般好鬼魄盔甲!这鬼魄正愁没有实体可用,偏偏你这成玉之气的躯壳,还用得很那~~” 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这武明道天大的本事,成玉之气能够玉化天下任何武气,却偏偏成就了这单仁邪的点魄之术,你说气人不气人? 武明道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呢?自己向来都是常胜将军,怎会料得自己的克星的出现呢? 单仁邪笑得惬意,讥讽意味十足,故意嘚瑟给那武明道听,得了便宜还卖乖,还真是让人不爽。 不过倒是让人意外的是,武明道非但没有生气,倒是笑意昂扬,缓缓抬起头来,褐色的眼中忽闪一丝痞坏之意。 武明道向来对于武功高下之争,没有任何执着之意,明知道这单仁邪故意这般说辞,目的不过是为了激怒自己罢了,若是自己急火攻心便是上了对方的当。 武明道轻笑之:“单侠客若是真的喜欢我成玉之气,那倒算是成就了您一桩美事,我的成玉之气,能有这样淋漓尽致用法的人,只怕这天下除了单侠客,再无二人,能够帮得上单侠客,那便是这成玉之气的福气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眼中忽闪邪光,脸上顿时浮起一丝不悦,他缓缓坐起身来,直目战况,却不曾分一个正眼给那武明道。 大概是因为侠士向来与官宦誓不两立,侠客崇尚自由正义,而官宦则是更注重身价礼仪。 单仁邪见识过太多道貌岸然,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官宦,他所到之地,不是斩杀奸佞,便是屠城杀王,总而言之,对于单仁邪来说,官与侠便是誓不两立,他打心眼里就看不上这官宦之徒。 自然,武明道只要披着这官服,在这单仁邪就已经标上了伪君子的标牌。 单仁邪铁骨傲气,宁愿与恶鬼冤魂申怨,却不愿与伪君子小人同流合污。 他鄙视武明道,并非是因为武明道这个人,而是因为他恶心他官宦的身份—— 单仁邪冷哼一声,慢慢鄙夷意味道:“听武大人的意思,对于这柳家之女冤魂索命,血染司徒府的事情,你倒是有几分不以为意呢~~看来这这官宦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利益那点虚伪交情吧——还真是无趣极了,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高权显贵,会比那些低等下官强上些许,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吧……” 647.梁上对话(武明道与单仁邪梁上对话) 武明道对于单仁邪不冷不热的讽刺言谈,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依然一副笑脸相迎的姿态。 眼看这单仁邪脸上忽闪一丝恶意,武明道清楚,刚才自己的话足以激怒了对方。 武明道直立房梁之上,两眼俯视司徒府战况,风吹发动,倒是有几分仙气的味道。 武明道噙笑间,风淡云清道:“听单侠客的意思,你果真是痛恨至极官宦子弟。” 武明道一眼戳中了单仁邪的心中要害,单仁邪倒是实在,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厌恶之情。 单仁邪冷哼一声:“切——” 却也懒得再与武明道多余言语。 武明道敛眸微笑,意味深长都:“单兄心怀仁慈,宁愿与恶鬼通道,替其申怨报复众生,这一刻侠义之心,明道佩服至极,可是有句话明道非说不可,单公子报复舒爽,这司徒府恶人不少,可是牵连其中无辜人的性命,就这样白白丧失,你说他们得罪了谁?不过是一个当值的下人,服侍主子天经地义,又何来过错?却因为这柳枝香的怨恨,却要屠了整座司徒府……单公子到底是仁慈侠义,还是打着帮冤魂伸张正义的名声,来泄愤杀人呢?” 单仁邪霍然回头,目露凶光,他哪里会晓得这武明道如此巧言令色,自己本是鬼道正义,却让武明道说得如此不堪,黑白颠倒,这摆明是要毁了自己的多年经营的名声。 这次立场逆转,武明道倒是一脸惬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知道这单仁邪被自己对于言辞刺激住了,却不多看对方一眼,等着对方发作。 果然,单仁邪眼中红光闪烁,愈加生气起来:“你这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武明道略占上风,继续挑衅刺激对方道:“哦?果真如此?单公子你这忽然生气又是如何?难不成被我说中了心事,心虚自卑了起来?单公子口口声声一句一个道貌岸然,卑鄙小人,自己又高尚到哪里去呢?你壶中美酒醉冤魂,虽是含恨而死,到底冤有头债有主,她恨谁便直接找那人报仇便可,用得着这般阵势,屠了整座王府来做陪葬吗?这到底是鬼魂作祟,还是单纯单仁兄想要杀戮,并冠以正义之名吗?” 单仁邪眼中杀意升腾,幽幽鬼火忽显,却在这个时候,单仁邪转过头来,似乎想通了,自己差点中了武明道的激将法,差一点点就中计发飙了。 不过还好,自己头脑清楚,没有一头热地陷进去。 单仁邪撇嘴干咳了一声,几分厌烦道:“你可见到那红衣女子?就是这种多尸群中,最灵活最厉害的女鬼?” 武明道目光瞬时落在了红衣女鬼身上,此时的她正在追赶司徒府三夫人身后,红衣女子飘然空中,一边恐吓对方,一边诡笑得意,明明稍稍加速便可以追上这司徒三夫人,她偏偏不这般,就是紧追慢赶三夫人身后,故意提高对方的恐惧心理。 武明道微微皱眉,继续故装清闲,言笑道:“呵呵~~单仁兄这是何意?别告诉我这红衣女子便是那柳枝香化成的厉鬼,专门找身前欺负她,而她又不敢反抗的人,现在化成厉鬼,便可肆意报复。” 单仁邪扯嘴诡笑道:“武大人果然英明,结果便是如此,换言之这里所有的玉尸兵并非是我单仁邪的意识为控制,你可记得那一滴醉冤魂吗?那就是柳枝香自己的魂魄所召唤起来的鬼兵,这里的人谁要生,谁要死与我无关,全是凭柳枝香自己的意识来控制战况,我呢~只是借给她想要的力量罢了,你若是说我想杀戮,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冤魂是最清楚自己身前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有些事情,即便是到了地府,也未曾得以甚远,没办法,谁让现在鬼族早已经与那权门勾结一致,冤魂怨念到死都不能够伸张正义,你说说他们身前被人欺辱,似乎却还要继续三缄其口,不得已告怨——这到底都拜谁所赐呢?” 武明道心头一颤,他明白这单仁邪之意,他也清楚权门私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不假,权门早已经垄断了鬼门的时常,连同地府的鬼王,都要向上官侯爵俯首称臣,上官侯爵早已经一手遮天,只要他想要瞒住的事情,连鬼怪都没办法张口说话。 话多言失,人话说多了招致祸患,鬼话说多了,连阴曹地府都容不得他。 在鬼族这件事情上,武明道却是没有任何立场。 武明道语塞,败下阵来。 眼看自己的扭转局势,单仁邪继续道:“呵呵~~武大人刚才还是巧舌如簧,怎么现在成哑巴了?百口莫辩了吧?让我说中了心事吗?武大人权门这些年人前何等体面,势头正紧,可是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事情,武大人敢说吗?连一个冤魂都能够彭发出这般强大能量,权门之主,纵使表面功夫做的再漂亮,背地里勾当脏得很!我曾经也佩服武大人是真英雄,却没想这五年的时间,到底是把你这样的高风亮节的君子也拉下了水,妥妥成了权门之众的走狗!你这一身官服风光无限,你可知道这身官服身后,换来了多少性命吗?柳枝香死得可怜,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求天不应,叫地不灵吗?” 说着,单仁邪一手抛出手中的酒葫芦,扔向武明道方向。 武明道忽感寒意,举手横截,大臂侧举,根本不用眼睛去看,便稳稳抓住了酒葫芦。 武明道缓缓落手,回头侧眸间,疑惑道:“单兄这是何意?” 单仁邪冷哼一声道:“不知道,武大人有没有胆,饮一口醉冤魂?” 武明道愣之,将信将疑地观之自己手中的酒葫芦,心中颇有顾虑。 单仁邪呵笑一声道:“原来武大人也不过如此罢了~~胆小如鼠,害怕我在这酒中下了毒不成吗?” 武明道自知道对方在有意刺激自己,倒是不急不恼,也不马上行事,缓缓道:“单兄误会了,我知道单兄仗义,绝不会干些杀人投毒之事,只是,这醉冤魂我……饮下合适吗?” 648.逼迫喝酒(单仁邪逼迫武明道喝下了醉冤魂) 单仁邪嗤笑道:“笑话~武大人还真是懦夫一个,我单仁邪饮得下的美酒,你武明道为何就饮不得?难不成在武大人眼里,我这醉冤魂便是那不入流的酒水,比不得你平日官场上的名酒佳酿呢?” 武明道望之酒葫芦,心中虽有疑虑,却还是决定撞着胆子,饮上一口,以此堵上单仁邪那喋喋不休的嘴。 武明道说是不介意,那是假的,一想到这酒葫芦中的酒水,是人的死魂酿造而成,光是靠想象就觉得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儿。 即便如此,大概是男人的面子作祟,单仁邪又是一个不依不饶的主,这寸步不让,死死盯着自己,若是自己不饮下这一口醉冤魂,只怕是要被对方看低苟笑一辈子。 武明道好歹也是一个极为在乎面子的主,尤其是这几年当上了官宦,这面子更加看得紧得很。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拔开了葫芦酒盖,一股浓重刺鼻的酒香顺着酒壶嘴飘了出来—— 这一股腥臭而又酸涩的味道,大概就是冤魂的真实味道吧。 闻其味,武明道更加犹豫自己要不要继续赌气下去,喝下这醉冤魂。 武明道略显的迟疑瞟了单仁邪一眼,暗自心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味蕾,这本苦涩令人反胃的味道,他也能够忍得了? 单仁邪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即便是武明道格外小心翼翼的一眼,单仁邪察觉敏感,正口便道:“怎么?武大人又犹豫了吗?这醉冤魂到底还是吓住了武大人不是?” 武明道虽是在乎面子,却也不是一个莽夫,即便是要赌气,也要赌得有些胜算,若不然自己贸贸然饮下了这醉冤魂,这是出了什么差池,自己得不偿失。 武明道欲要盖上酒盖子,即便当了一回懦夫又如何?到底性命要紧。 武明道嬉笑间,当即认怂道:“单公子地好意我心领了,这般好的美酒,若是让明道饮了施术浪费,还是……” 谁想,这个时候,单仁邪一眼盯势,恶狠狠道:“喝下去!” 武明道见此凶相,单仁邪一脸凶横,两眼恶光,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武明道内心咯噔一声下,竟然下意识被对方的情绪牵着鼻子走。 单仁邪眼神忽闪凶光更甚,再一次加持恐吓道:“喝下去!!” 武明道心中越发发颤,竟没想这小子的眼神竟有震慑人心的能力,明明平日里自己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怎么看到这样一红一绿的眼球,自己越发心慌,被此震慑住了呢? 最让武明道恐惧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手脚根本不听自己使唤,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武明道的手不由自主地拔开了酒盖子,自己明明心中拼命叫喊不要,可是手脚偏偏不听自己的话。 武明道适才意识到了,自己自打与那单仁邪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身体就变得奇怪起来,像是被对方的眼神控住了起来,根本不听自己的意识行事。 武明道震颤的手,已经将那酒壶举之半空中,而自己的嘴更是不争气的张开了大半…… 一口苦色滚烫的热酒顺着武明道的喉咙至极腹腔,武明道喉间被这醉冤魂烧的发烫,腹腔中热酒滚烫,五脏俱焚,灼热难忍。 单仁邪顿时闭上了眼眸,那一双阴阳眼,可以准确无误地看穿人心,也可以不动声色的控制人的行为。 而当单仁邪闭眼一瞬间,武明道伏地而落,一手撑着身体,虚汗四溢,一手捂着喉咙拼命咳嗽。 此时的武明道就差把指头探进自己喉管中,催吐肚中火辣辣的最冤魂。 武明道的脑子嗡嗡作响,这最冤魂酒性刚烈,印下如灼热火焰一般,烧的自己五脏六腑焚热,头脑也变得意识不清醒起来。 就在武明道脑子越发混沌,一阵幻影出现在武明道的脑海中…… 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自己的故乡之地,湘水之上,与众多修武之士游湖玩耍。 而柳枝向则是其中最为娴静的一个,只见她抚扇遮面,别人嬉闹与她无关,她却是坐在船舱中,隔着楼台,观看湖上景色。 而湘水的另一侧,一条官宦豪华船只,渐行渐远向天门女修船只靠来。 权门青龙舵头,好不气派的三层轮舱,雕栏画柱,尽在这船舱之上。 司徒勋手中摇扇,倚窗品酒,脸上绯红,一阵旭旭和风而来,清湖湖面,青丝飞舞,风流倜傥。 两条船只交错,参见而过,四目相对,司徒勋惊羡的眼眸,而柳枝香暗动了心房…… 权门天门交好,上官王上带着自己的兵马浩浩汤汤走进天门之地,第二次的邂逅,司徒勋本事无意于这政治上的所谓尖椒,摇扇站其上官王上一侧。 上官勋眼神迷离,无聊至极,竟不经意间打起来哈哈。 待他回过神来,只感觉一道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上官勋好奇,向其眼光主人投以笑意。 而这一笑,羞红了柳枝香的脸,惊呆了上官勋的双眼。 原没想,自己日思夜想的湖上佳人,竟是这天门女修,好死不死,此女还是天门二品阶修士…… 上官勋多年沉寂的内心,却在柳枝香一眼的暗恋中,点拨了涟漪,春心荡漾。 二人从此之后,私下传情,夜深三更,布谷鸟三声为暗号,柳枝香便瞒着自己的室友,偷偷跳出了天门,与自己的情郎私会。 月下泛舟,集市私会,高台饮酒,桃花园中定情…… 这种种的美好,让人太过欣羡,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皆不过如此。 这一切男女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一股脑都钻进了武明道的脑海中。 武明道刚才还是腹藏滚烫的热烈酒水,此时的功夫,依然变了味道,香甜怡人,令人回味无穷。 恋人之间其中滋味,最是香甜怡人,你侬我侬,蜜意情深。 武明道渐渐冷静下来了心声,脑海中逐渐与柳枝香曾经的记忆同步。 原来,柳枝香与那司徒勋也是一对璧人,曾经美好的爱怜,让柳枝香奋顾不身,不顾一切,为了能够与司徒勋长相厮守,她做出了一个人生最大的决议—— 背叛师门,嫁给司徒勋…… 天门之女的后果,便是如此,放弃学业,嫁入豪门,宛若飞蛾扑火,自寻灭亡。 649.府上境遇(柳枝香嫁入司徒府上的种种经历) 武明道一时慌神,脑海中又转换到了另外的场景—— 柳枝香嫁入司徒勋家中,起初因为司徒勋的宠爱,旁人倒是恭敬,下人殷勤,其他房的夫人即便心中恨毒了这柳枝香,却还是虚应着热情,巴结着家中的新姐妹。 柳枝香刚嫁入府中,似乎被司徒府中的两房姨太太的热情给蒙蔽了双眼,到底是天门女修,心性虽高,但是善良单纯,一度认为这司徒家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太过平易近人,对自己宛若亲姐妹一般。 她哪里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二夫人一听说柳枝香是天门女子,这长相还有几分相似大夫人,却比大夫人更加年轻貌美,水灵清纯,便是如临大敌一般。 不过这二夫人心机颇深,自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天门女子不过是在乎的是她的血脉,毕竟天门女子的后代,若没有遗传权门的霸气,便是要遗传灵族的灵气,不管遗传母方还是父方,从柳枝香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自当自命不凡,超人一等。 二夫人却是深沉心思,故意委曲求全,讨好这柳枝香,一来是为了换取自己丈夫的真心。 这司徒府中上下,说是黄浦凝霜是长夫人,可惜了了,一个没了家门背景的叛徒之女,能够在司徒府上撑上什么台面? 再加上二夫人身后有上官王上撑腰,这司徒府上下,谁人敢得罪这二夫人? 黄浦凝是就是司徒府上名存实亡的长夫人,而这二夫人才是这司徒府上真正的女主人。 这女人不容易,太过强悍,丈夫退避三舍,不够强悍,下人蹬鼻子上脸。 二夫人彪悍铁腕不留情面,在司徒府上有了名的,司徒勋早已经厌烦了这岳家庶出之女,当真是敢怒不敢言,惹不得就躲一边去,娶了三房,虽说是小门小户,倒是不闹心的慌。 论其家事,三房比不上二房,二房又不想破坏自己在司徒勋心目中的形象,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那三房分了司徒勋的宠。 而今时不同往日,司徒勋从天门带回来了一个妖女,美若天仙,天生灵气,虽没有天门撑腰,自身实力已然超群,这将会是她在司徒府上最大的敌人。 二夫人虽是已经恨毒了柳枝香,却是表面热情,一声妹妹叫得亲热,不管四夫人有什么难题,她都会第一时间冲出去,帮其解惑答疑,出谋划策,宛然一个知心大姐姐的形象。 而当四夫人盛宠正浓,无不意外,四夫人嫁入司徒府上不多时,就怀上了身孕。 司徒勋乐坏了,家中公婆更是喜上眉梢,家中添丁大事,多年不遇,本以为是司徒家香火太薄,没有这个福分,而绝没想司徒勋从天门领回来一个美貌仙气的姑娘,改了这司徒家的风水,子孙缘福薄的司徒家,终于等来了司徒家的子嗣…… 而司徒家全家欢喜,偏偏这二房和三房一点都乐不起来—— 于是,俩人联手,趁着司徒勋出外时机,左右开弓,一边是在柳枝香的食材上动了手脚,一边又收买了她身边的佣人…… 如期所望,柳枝香第一胎滑胎成功,柳枝香有生以来才清楚,这世间的险恶。 她丧子伤痛,明知道是谁人暗伤了自己,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自己流着血泪,吃着哑巴亏,却不能够高谁人。 偏偏这个时候,二夫人怀了身孕,偏偏是自己流产的时候…… 最可气是,二夫人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司徒勋的,而是其他野男人的野种。 二夫人为了巩固自己在司徒府上的地位,也算是拼了命,哪怕得不到自己男人的宠爱,也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受孕,结果…… 所有人都蒙在骨子里,而柳枝香心知肚明,她通过玄门之术,成功占卜出害死自己腹中孩子的罪魁祸首,得知真相的她,愤恨恼火。 昔日里自己真心对待的好姐妹,竟是口蜜腹剑的毒妇,联合三夫人,算计自己腹中的胎儿就算了,还在外面投人,怀了一个野种,鱼龙混杂与司徒家的血脉,这二夫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看到这里,武明道惊诧,竟没想司徒府中竟然会有这般乱七八糟的关系,深闺府苑,看似高大门第,苟且之事,有时候要比市井下九流的小人行径更加让人发指。 武明道唏嘘叹息,继续探视事情真相。 二夫人在府中一手遮天,因为自己怀孕不成,司徒勋不愿看到自己一张丧妇的脸,逐渐疏远自己,紧接着三夫人也怀孕了,这腹中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司徒勋的。 二夫人和三夫人姐妹情深,连同算计自己夫家的手段,都如出一辙,这些实事,柳枝香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因为没有人愿意听一个失了宠的怨妇的多余言谈。 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府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柳枝香的日子就过得越发不尽人意,曾经的下人殷勤笑脸,早已经变成了冷漠的臭脸;曾经好姐妹的扶持,也变成了高人一等的羞辱。 柳枝香落魄的时候,连过冬的衣服都没有,贴身丫鬟早早跟别的房的姑姑跑了,还真是世态炎凉,人心凉薄。 自己的南苑因为自己的存在,曾经红极一时,而现在却是另外一番场景,自己画地为牢,彻底被打进了冷宫…… 柳枝香冬天为了果腹,吃得连下人都不如—— 下人好歹还能够捡着府上主子吃得剩饭,而柳枝香这个下人,却只能吃上馊了的勉强度日。 更可恶的是,那二房和三房两个夫人,简直就不是人,似乎因为曾经那些年向柳枝香低头求好,现在翻身做了主人,底气十足,动不动那怀孕做事,趁着司徒勋不在家的时候,时常传唤柳枝香来服侍自己,以此羞辱柳枝香为乐。 柳枝香恨透了这个两个臭不要脸的臭娘们儿,为了在司徒府上活下去,她不得不像一个卑躬屈膝下人一般,低三下四,娓娓可怜。 曾经天门前程无限的柳枝香,为了一个男子,为了所谓的情爱,换来了什么样的生活? 向一条丧家犬一样,给自己同样是偏房的夫人,洗脚捶背,还动不动被两个贱货找个理由,恶意谩骂,毒打一顿。 这样屈辱,有生不如死的日子,让柳枝香看清楚了这司徒府上人心的冷漠和险恶,她早已经对这府上的人失望至极,心灰意冷…… 650.主子受辱(柳枝香受屈辱的事件) 看到柳枝香在司徒府上发生的种种,武明道再也不吱声了—— 身临其境,换位立场,才发现对于别人的人生,你没有尝试,就没有任何资格去评价。 武明道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柳枝香的冤魂会如此疯狂和肆虐,原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冤有头债有主,这司徒府上下都对她不公,她落魄的时候,连个下人都可以跟她使绊子,掉脸子。 那一日,这这二夫人贴身侍从,又在作精刁难柳枝香。 寒冬腊月,柳枝香被罚,跪在这西院大门口,柳枝香被人揭了一副,青丝薄缕,那薄薄的一层亵衣,除了不能御寒,简直就是羞辱女子的低等混账行为。 二房并出面这种惩罚人的场合,一来是为了日后自己好金蝉脱壳,给自己留住了余地;二来,这种场合,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来出面,自己的下人便轻轻松松就能够给解决。 而跪倒在西院大门口的柳枝香,对于这种侮辱和作践自己的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虽是愤恨,脸上却显得几分麻木,那冻得浑身瑟瑟发抖的身子骨,越发柔弱。 二房授意,这天门女子天生好皮相,如不是这长生不老的身姿,青春永准的容貌,司徒勋怎么可能如此看好眼前的女子呢? 二房大概是因为自己年岁增长,保不住的青春容颜,司徒勋愈加不喜欢来她房里,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与自己年岁渐长,青春流逝。 而看到这些年,容貌丝毫没有发生改变的柳枝香,越发的嫉妒和愤恨。 二房的因嫉生恨,早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又是一日司徒勋外出办事,公婆也趁着这个时机道寺庙烧香拜服,修养身心。 这府中,代王不在,猴子称霸,二房可不就趁着这个时机要把这柳枝香给解决了。 她根本不晓得,这个时机的柳枝香已经怀有三甲,虽然没有显怀,但是却是的的确确还有身孕。 柳枝香几次流产,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深宅大院中,要想活命,就要学会闭嘴和三缄其口。 明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走露了风声,就会给自己招来祸患,自己还一次孕不易,之前几个孩子流产,她难过却无力反抗,而这一次自己说什么也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怀孕三甲,却一个下人罚在了雪地里,身覆薄缕,若不是柳枝香运气而生,利用自己的灵气,护着自己府中胎儿,缓缓送入暖气其中,不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半点惊吓,只怕这腹中的胎儿又要不保。 绝没想,这二房的人欺人太甚,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个丫鬟白了,一手抱着暖炉,倚着门框,旁边下人还端着杏干和龙眼,低等下人一边拨着桂圆,一手一手喂着二房贴身侍妾…… 由此可见,这权门之地多么不公平,下人高高在上,被人服侍;主子受辱,跪倒在大门之外,司徒府上下金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一个下人罢了,只是跟对了主子,就可以活得如此体面,而一个主子又如何?若是没权没势没背景,就剩下让人凌辱的份了。 这侍婢光是肢体上羞辱柳枝香还不够,这是不是会说几句风凉话,白眼斜视,傲慢不堪。 侍婢缓缓道:“呦呦呦~~四房夫人还真是身体不一般呢?若是换做是旁人,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只怕就不成立~~这天门出身,就是不一样,也不怪这张脸,几年过去了,还如如此水灵~~老爷失常眷顾你,也情有可原。” 柳枝香爱理不理,明知道此人嘴欠犯贱,这话里话就是在讽刺和挖苦自己,并且对方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柳枝香冷哼一声,倒是挺直了腰板,即便是无端受罚,自己也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傲骨。 侍婢见状,美貌微微抖落,脸上敷上了一层阴霾,估计是自己的言语没有刺激住这柳枝香,她心中不爽,又要生事。 势必嗤声,原形毕露,恶狠狠道:“我说柳枝香,你还真是以为自己身上天门圣女不是?仗着自己会点修武之道就各种不把我家主子看在眼里,狐媚功夫不一般,除了会勾引老爷,你还会干嘛?贱人就是贱人!!” 柳枝香面不改色心不跳,连理都懒得理会这小人。 侍婢更加气愤,怒火道:“在府中你受点宠算什么?天门之女在权门本没有地位!!!你就是在能耐,也就是一个偏房,老爷再宠你又如何呢?这老爷走了,你不是要乖乖地跪在这里?你以为你是谁?天门都不要的叛徒,还自命清高,你还以为这里天门圣土,你是高高在上的女修不是吗?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可笑至极!!” 终于,侍婢一度刺激到了柳枝香的心中不快—— 对于柳枝香来说,别人怎么挖苦她,讽刺她她都忍了,偏偏不能够在她的面前提天门这件事情—— 天门对于她来说是永世的痛! 柳枝香缓缓抬头,目光冷寒犀利,终于她忍无可忍,欲要发作—— “我本不是什么高贵身份,在这司徒府上也不过是一个侍婢罢了,而你家主子又是何等高贵身份呢?说到底还不是跟我一样,是这司徒府上的侍妾罢了!!这司徒府上家主还没有死,轮不着他一个侍妾,上蹿下跳,占山为王——” 柳枝香再也忍不住了,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虽是膝盖因为受冻,不能够灵便起身,这起身间还有些踉跄,可是她的愤怒已经到了爆点,一触即发。 二房侍婢见状,惊神瞠目,断然想不到,曾经看起来弱不禁风,软弱可欺的柳枝香,竟然会有反抗的一面,而且这嘴中之言,简直是大不敬。 眼看这柳枝香蹒跚着脚步,一步一步奋力向二房侍婢走来,那白色亵衣上,膝盖骨上微微血红,这白雪皑皑下,更吓得耀眼…… 这一次,柳枝香已经不想在忍耐任何,忍无可忍之际,势必要爆发。 二房侍婢的气势大减,她竟不经意间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还是被柳枝香浑身的灵气,压倒压制。 眼看这柳枝香浑然气势,这是要跟自己撕的形势,二房侍婢惊慌间,一手掷出了汤婆子,滚烫的热水瞬时间,全都浇在了柳枝香的脸上…… 651.枝香反击(柳枝香忍无可忍,果断反击) 这滚烫热辣的开水,顷刻间全都浇在了柳枝香的脸上,武明道看得心惊胆战。 这一张俊俏的脸,顿时间皮开肉绽,水泡一片片冒了出来,慑人得很。 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惊叫不止,柳枝香貌美容颜,顷刻间毁于一旦。 也不知道这二房侍妾是失手还是故意为之,总而言之这柳枝香的脸就这样毁掉了。 旁人大呼小叫不尽,惊动了这个西院,而偏偏这受伤最严重的柳枝香一点都不为之所动,虽是疼痛异常,对于柳枝香天门二品阶的女修,毁容之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柳枝香继续前进步伐,毁了脸的容颜,笑容阴森,似有堕入暗巫之道的前兆。 柳枝香眼中闪烁一丝鬼魅,血色红瞳若隐若现。 柳枝香不动声色间,悄然运气而发,片刻不道,自己的毁了容的容颜便恢复了如初面貌—— 看到这里,武明道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般漂亮的容颜,若是被一泼热水毁了容貌,还真是可惜死了。 还好这丫头掌握了易骨换形术—— 武明道继续共情下去,好生好奇,这柳枝香会怎样大肆杀机,用武力好好收拾一下,那狗仗人势的二房夫人。 柳枝香走到了二房侍婢面前,一阵灵气挥霍,将其他下人打散了一片,偏偏她不急于出手攻击二房的贴身侍婢。 二房侍婢惊恐,浑身发颤,眼看柳枝香步步逼近,大概是从前她恶事做得太多了,做贼心虚,再加上刚刚见识了柳枝香的实力,着实下足了自己。 这洪狮之势,来势汹汹—— 二房侍婢吓得嘴歪眼斜,此刻小人嘴脸使然,砰地一声跪倒在地,疾呼英雄,两声告饶。 柳枝香这些时日积累下来的怨恨,岂是你三两句求饶就可轻纵? 柳枝香一把揪住了这势力小人的衣襟,挥手而去,几个响亮耳光打下去,好不舒爽,大快人心。 柳枝香到底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女子只身,若是真的想动真格的大人,向来下手没个轻重! 这几巴掌下去,二房侍婢的脸早已经变了形状,刚才秀气俊俏的脸,此时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二房侍婢空中大牙被打断了三根,一口鲜血吐出,大牙随即落在了地上,可见脸上的疼痛异常,她却连嗯哼都不敢一声。 武明道暗自骂道:该!!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小人就该如此!!你这贱婢手欠毁了柳枝香的容貌,就没想你那点小手段,在天门绝学上根本不堪一击,倒是让人家反击其手,报应不爽,来得及时,打得痛快!! 柳枝香眼中阴狠冷略,一手抛下已经被自己打得就剩下半口气的二房侍婢,她继续前行,似乎整个人都已经魔怔了,一步步阴森气焰向二房后殿儿走去…… 终于,柳枝香寻到了自己那极度仇视的女人房间,而这二夫人在似乎已经听说了前殿发生的一切,躲闪不及,惊慌失色,正要逃窜之时,刚巧不巧被柳枝香堵在了后殿门口。 二夫人丑态百出,惊恐万状,向后退了几步,却只看这柳枝香一反常态,浑身鬼畜气息,顿时吓得魂不守舍,步步后退。 柳枝香一见到二夫人,两眼红光闪烁,一度邪化—— 她亵衣轻薄,一阵邪风吹来,浑身阴森十足,像极了女鬼。 二夫人惊叱,瞠目结舌,牙根打颤,竟然下意识做了一个没尊严的动作—— 二夫人当真是能屈能伸,当即跪地求饶,眼看自己退无可退,眼前女子戾气十足,自己摆明不是对手,除了跪地大喊好汉饶命,再无他法。 二夫人怂包懦弱,早已经褪去了曾经以往张牙舞爪,跋扈专横的模样,跪地大喊饶命:“柳姑娘……柳武士……你我……你我好歹姐妹一场,我……我有缘不识泰山,曾经开罪了柳武士,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贱妇一条性命可好……日后……日后……” 柳枝香眼中血红闪烁,邪魔早已经蒙蔽了她的心房,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人的意识,满心满眼就想着如何处置了这毒妇小人,大快人心! 柳枝香咯咯邪笑,走上前去,疯狂道:“放过你?你个贱人!!当初算计我,算计我腹中胎儿的时候,你可曾念及过你我姐妹情深?现在你跟我说什么姐妹情深??你到底要点脸不要!!!” 柳枝香此时已经愤然什么都顾及不了,只想杀了眼前的女子,来抚平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若是不拿这岳氏之女的人头,祭祀自己腹中的孩童,那她就对不起之前亡死在自己腹中的胎儿!! 柳枝香眼神微凉,心意已定,她依然抬手运气,对准那二房夫人…… 却在这紧要关头之际,门外一声勒令,喊得及时—— 只见,大夫人黄浦凝霜大步流星,气喘吁吁赶到了西院后殿。 眼前这一幕,足以让黄浦凝霜吃惊打怪良久,曾经那个忍气吞声的四夫人,竟然会突然发作脾性暴走发怒,这一路走来,被她打得七零八落的下人,已经让大夫人瞠目半晌,而现在这场景,简直是吓住了黄浦凝霜。 柳枝香一身薄薄亵衣,清冷寒气四射,而她周身盈盈绕绕黑色的气体,连同黄浦凝霜都觉得冷汗异常。 如此倒戈局面,曾经一度施压的二夫人跪倒在地,败落可怜,娓娓求饶; 曾经一度被人欺压,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四夫人,突然崛起,仅以一己之力,差点没端了这整个西院。 眼看事态紧急,柳枝香眼中忽闪邪光,黄浦凝霜下意识瞟了一眼柳枝香的膝盖,活血是这鲜血偏偏,颜色太过艳丽,黄浦凝霜一眼就看到了柳枝香的受委屈证据,不是皱眉心疼。 黄浦凝霜一声令下,吩咐身后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呢?赶紧找件披风给四夫人披上,小红——你赶紧去传唤医生,好生给四夫人瞧一瞧这身子骨,到底有没有什么大碍?” 黄浦凝霜身后下人惊慌,瞟了一眼趾高气昂,浑身戾气的柳枝香,本是心神怯懦,却又不敢违逆主上的旨意,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件披风,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欲要给那杀气升腾的柳枝香披上披风…… 柳枝香心神着了魔,旁人更是近不得其身,谁人敢碰她一下,不管善恶,她便是条件反射一般,将其击倒一旁—— 自然,这听命行事黄莆凝霜的下人也未曾幸免遇难,这手刚一落在柳枝香的肩膀头,便被对方的戾气所伤,一下子被弹到了三米远的距离…… 652.凝霜救场(关键时刻,黄浦凝霜出来救场) 柳枝香邪化程度逐渐加深,大概是在司徒府上受屈辱太甚,以至于谁人都不肯相信的地步。 高门贵府,庭院深深,多少怨女受不住的时间的蹉跎,多少毒妇因为自己的失宠,便把毒手伸向别人身上…… 柳枝香在司徒府上,再也寻不来曾经那年的欢爱,除了看到阴险算计,就是人情冷暖,这里的人再也没有什么好让她留念的,这里的事情她早就想一倾而光,忘得干净。 人—— 有时候被压榨的太狠,便是会绝地反击,哪怕是让自己入魔,也要换取一口气的痛快!! 柳枝香便是如此,她自知道,自己在司徒府上这些年来的经历,让她痛不欲生,自己的地位骤降,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男人向来懦弱,而家中毒妇当道,二房横行一时,无人敢违逆。 这一次,自己已经做好了与那二房同归于尽的准备,哪怕是断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跟那二房鱼死网破,谁都不能周全。 柳枝香邪化,六亲不认,连同黄浦凝霜的一时善意,她也都看不在眼里。 眼看自己的下人施以援手,这柳枝香不但不接受,反倒连同自己的下人一起反噬大伤,黄浦凝霜轻叹,她清楚这柳枝香在这司徒府中受过多少罪孽…… 黄浦凝霜虽为长夫人,而这些年因为自己自身不保,却选择了独善其身,装聋作哑。 黄浦凝霜不是不想管事,而是自己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在司徒府中她的境遇未必比柳枝香好上半点,她也是看尽了白眼,虽是长夫人的名,却未曾有过一丝长夫人的实权。 而这一次,柳枝香绝地反击,黄浦凝霜再也不能够坐视不理。 她清楚,通过这一次契机,柳枝香一手解决掉了二房毒妇,自己倒是落得清闲,手不见血,便可坐收渔网之力。 而柳枝香却因为杀了重臣之女,侯爵之窃也会被处以极刑,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另一方也自损八百。 这本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柳枝香杀了二房,黄浦凝霜最憎恶的二房,同时因为权门法度森严,柳枝香也会因此丧命,简直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而黄浦凝霜,并不是这样一个算计阴毒的人—— 她非常通透,纵使你不不算计,但未必步步为营,人要心存善念,杀生毒计都是孽障,有朝一日总归是要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别看黄浦凝霜平日里装聋作哑躲清闲,但是身为长夫人的她,还是有一个夫人的自觉性,她虽不吭声,并且将自己的身份摆在很低很低的位置上,低到了让所有人的都忽视她的存在。 而她却悄无声息将自己的耳目安插在这司徒府上的庭院的每个角落中,每天每日这司徒府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势必都要传到她的耳朵里,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这边绝对有第一手的讯息,因为她的存在实在是太低了。 黄浦凝霜安插耳目,并不是为了残害谁人,而是为了自保罢了,旁人的风吹草动,极可能会危机自己的性命,以及自己儿子的性命—— 自打生了这司徒兰之后,黄浦凝霜就清楚一个道理,自己这辈子不仅仅再是为了自己活,为了黄浦家而活,更是为了自己儿子而活着。 只要活着,就是胜利—— 仅仅只是为了自保,黄浦凝霜却是动了些许手段,这黄浦家的嫡长女并非等闲之辈。 她虽不乱语,却不会乱了分寸,她每走一步艰辛,却踏实妥帖。 她不争不抢,倒是更加能够得到旁人的威望,和公婆的认可心疼。 这样对比起来,二夫人就显得跋扈任性,飞马张扬了许多。 司徒府上众人,虽是表面巴结二夫人权势,但确实打心眼里的恭敬这黄浦大夫人。 而此时此刻,黄浦凝霜救场及时,也是因为眼线耳目所致。 别人不知道这柳枝香有了三个月身孕,但是这府上的医生,都要过黄浦凝霜这一关,她却对这个信息了若指掌。 让一个怀孕三甲的夫人,寒冬腊月气节剥去外人,跪在西门殿外,这二房夫人简直是丧尽天良,混账到了极点。 不过,这也倒是附和二房的特点…… 而现在这般该如何化解,柳枝香的怨念呢? 眼看柳枝香不依不饶,这气势就是一不做二不休,非要弄死她二房的气势,黄浦凝霜一个头两个大。 黄浦凝霜知道这柳枝香怨怼这司徒府上上下下,曾经的自己不也是经历过这样的一切,曾经愤世嫉俗,恨透了司徒府上的众人,但是自从自己有了兰儿之后,自己的日子就算再怎么没有滋味,有了自己家的宝宝就变得格外有滋味起来。 想到这里,黄浦凝霜灵机一动,只身上前,迎面满怀抱住了柳枝香。 柳枝香血红眼睛,忽闪一丝惊异,很快有恢复了冷酷无情的一面,放出万丈戾气,欲要将黄浦凝霜从自己身上弹开。 顿时间,黄浦凝霜自己的身体就跟色子一般,被武气伤得厉害,却还是不肯放手地死死抱住柳枝香。 周遭人看傻了眼,没曾想黄浦凝霜竟然会如此,为了劝和已经邪化的柳枝香,竟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了人肉盾牌—— 黄浦凝霜五脏俱焚,一滴鲜血从她嘴角间缓缓渗了出来,即便如此,她仍然不肯放手,小声在柳枝香耳边低语道—— “妹妹……莫要做傻事……你若是杀了这二夫人,你是痛快了,可是你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你是马上要做娘亲的人……不要因为一个毒妇……而伤害你最重要的人……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听姐姐一句话……别跟小人计较……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久着呢……好吗?” 听到这里,柳枝香血红的眼神恍然一瞬,便会了正常的黑瞳,那一瞬间她清醒了,所有的邪气从她的身体中一泄而光…… 而这个时候,千疮百孔的黄浦凝霜再也撑不住了,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此,黄浦凝霜身边的下人惊叫不止,而这二夫人早已经吓得背过气去。 柳枝香惊醒,竟没想自己本想报复的人没曾下过手,而现在却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柳枝香愧疚万分,眼看这黄浦凝霜气息越发微弱,她绞尽脑汁所想,一个主意灵光乍现。 自己离开天门之际,倒是跟纳兰若叶有些交情,若叶深谋远虑赠给了柳枝香一丸“还魂丹”说是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 正巧,这个时机不用此等灵丹妙药,更待何时呢? 想到这里,柳枝香二话不说,运气幻形,变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还魂丹”…… 653.阴暗一面(通过醉冤魂,武明道看清楚权门最阴暗的一面) 一颗回魂丹果然奇效,分分钟就救活了黄浦凝霜的命。 黄浦凝霜缓缓睁开了双眼,缓缓舒了一口气道—— “我还以为……自己刚才去了阎罗殿上……” 柳枝香送药及时,算是救活了黄浦凝霜,这会子功夫热泪盈眶,抱着黄浦凝霜虚弱的身体大哭不止。 这一声哭势,大概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这黄浦凝霜,因为自己一时暴走,害的无辜人受牵连。 柳枝香的哭声却参杂了其他的成分来,大概是这些年来施加在自己身上太多的痛,全都靠这一声痛哭发泄了出来。 黄浦凝霜抬起虚弱的手,明明她现在的处境更加危险,却还是动情安慰着怀中心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女子道—— “好了好了~~别太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日后这府上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欺负你,有我黄浦凝霜在的一日,你柳枝香就是安全的,我命下人去你南苑,把你日常的用品搬到我府上些许日子,你大可放一百个心在我府上安心养胎。” 柳枝香听到这里,哭势更甚,大概是太多时间没有人这般善意对自己讲话了,突然有这样的大姐姐来安抚自己已经受了伤的心,自己既惊喜又怯懦。 有时候,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太可笑—— 就是这困境中的一丝善意微笑,便如那和徐春光一般,让人难以释怀,只想拼命地抓着这善意的光亮,不愿放手。 柳枝香这般痛哭之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旁人看着都觉得可怜—— 一阵清风吹过,柳枝香亵衣随风飘摇,她手臂上腰肢上,小腿上清晰可见的新伤旧痕,数不胜数。 看到这里,黄浦凝霜的下人别过头去,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大概已经明白了柳枝香在府上过着不如意的生活。 武明道看到这里,心头一紧,顿时心中牵起千层浪—— 所想,这斑斑驳驳伤痕,在一个女子玉体之上,清晰可见,旁人不知道,难道连这司徒勋也不知道吗? 尤其可见,这司徒勋就是一个怂包懦夫,对于自己的妾室被人欺凌,竟是这般不予理睬的态度,装聋作哑,躲清闲了去? 这种男人怎么那么怂!怎么那么可恨呢? 当初的花言巧语,花前月下之事,他倒是风流快活,真正把姑娘给娶进门了,就这般不负责任态度?任由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欺辱,坐视不理吗? 什么狗屁理由都不是理由!!欺弱怕强,趋炎附势才是真正的缘由!! 混账男人,贱货女人!! 还别说,这司徒勋其实跟那岳氏之女挺般配的,一个家渣女,一个怂包男!你俩就凑合凑合一对得了,你司徒勋枉费风流之名,实则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重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活该你被人带了绿帽子! 想来这上官侯爵刺死这这岳氏之女还真是明智,这种孽障杂种,也配冠以司徒家主的名,被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武明道看得好不过瘾,心中热血彭拜,这会子功夫早已经不觉得这司徒府上的人可怜,若是换做是自己,也觉得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有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就活该被人屠了撕了,留着这种本性已经坏到骨子的里人,早早就该收拾了去!! 武明道脸色凝重,断有几分咬牙切齿之痛,继而他脑海中画风一转,庄夫人手握利剑,架在自己脖颈之上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庄夫人挥泪而下,冲着那上官藩王怒吼咆哮:“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你妾室,这鼎鼎有名藩王府上的侯爵夫人!你却……你却……要我去服侍……去服侍……那曹靖国!!我是你的夫人,不是姬妾妓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听到这里,武明道瞠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这庄夫人逢人端庄雅致盛名,有落一个与那上官藩王夫妻和顺,佳偶天成的佳话,竟没想暗地里却是这般境遇? 谁人不知,这庄夫人美若天仙,常年青春永驻,上官藩王走到哪里,都势必要带着自己这位夫人,如此美艳娇妻,自是为那上官藩王撑住了门面,本以为这是上官藩王宠爱绝美娇妻,竟没想为的是这不要脸的勾当!!! 上官藩王下作异常,一边陪着笑脸,贱哄哄得哄着庄夫人道:“夫人~~你误会了~~那曹靖国就是相遇夫人你一同赏月罢了,他怎么说也是白虎军的储君,怎么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别把事情想的真么坏吗~~” 庄夫人啐了一口口水,不偏不倚地啐到了上官藩王的脸上,恶狠狠道:“我呸!!你就是个混账男人!!这都是第几次?你有脸说嘛?之前让我去陪你大哥……我……后来是鬼王的儿子……现在……现在终于轮到了曹家兵是吗??你天天带我招摇过市!明着是与我夫妻和顺,实则则是把我当成头牌家妓,拉拢权势的棋子罢了!!你上官藩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谁想,上官藩王做到更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怒眉瘪嘴可怜眼,娓娓道来:“夫人啊……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上官家的儿子呢?父亲总是拿我与两个哥哥作对比,我既没有大哥聪明绝顶的头脑,强硬权谋的手段;也没有二哥过人的武技,领军万马的魄力,我……我……我还是上官家中庶出的儿子……芸芸众生最不显眼的儿子之一,我……我在这高门权贵中……没有退路啊!!” 庄夫人冷哼一声,一眼冷睨而下,冷笑之:“这话你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我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你一个大男人不知道建功立业,读书好学,却偏偏在执迷于光环之道,凡是出了问题,就把我给推出去,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然而,这上官藩王不管庄夫人怎么谩骂,他依然态度良好,可怜楚楚地跪倒在地,像极了小人的嘴脸。 看到这里,武明道皱眉恶心极了!竟没想这权门之众,官宦都是些什么东西? 还真是可惜了了,这天门各个貌美如花,实力非凡的女修了…… 自己难以下咽,这会子功夫,武明道真想投奔单仁邪的鬼族大兵,一同厮杀这司徒府上的贱人们!! 654.一席痛言(单仁邪一席痛诉,指责官宦腐朽) 看到这里,武明道当真是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竟没想,这各个看似正人君子,高权显贵,背后竟做出这般恶心人的勾当!!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上官家的男人都不是一般男人—— 上官诸侯有脑子有谋略,权谋一等,就是命格差了点; 上官侯爵有实力有头脑,武功盖世,命中带金势必不凡; 而这上官藩王,看似在实力与两个哥哥有几分差强人意,总归是权门的豪贵,人品上不会有太大的裂痕,而现在看来…… 这等人前显贵,人后小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当真是不折手段到了极点!!! 武明道从来没有觉得上官藩王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而现在看来,他对上官藩王的印象一落千丈。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让一个弱女子去顶包,用美色换来的锦绣前程,也是一个不错的手段啊!!! 武明道终于明白了,为何庄夫人死得这般利落,自己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计谋不错,结果倒是成全了庄夫人求死的心愿,这样的生活,名为贵族姬妾,暗地里就是一个高级娼妓的日子,简直是屈辱至死! 想来,天门之女,天之骄女,哪个女子没有一些风骨?天门中各个冷清高尚,不染风尘,而到了权门之地,却落魄成这幅德行,有苦难言,哑巴吃黄连,自己还得生生给咽回去。 所谓的人前端庄,身后却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天门之女,嫁到了权门可谓可悲至极,不仅仅她们的骨血被算计,连她们的美貌也成了权门算计的武器…… 看到这里,武明道既愤恨又无奈,当真是为那些曾经天真无邪的女子可怜惋惜,更是愤恨这权门之地各个伪君子的行为。 继而武明道的脑海中跳转出各色冤死在高门贵府中的冤魂愁怨的面庞,各个声泪俱下,脸上愤恨不止。 到此,武明道倒抽了一口冷空气,适才明白了这醉冤魂的厉害之处。 原不过,那些愿意献魂为酒的冤魂,即便是死也不愿放过的小人,曾经生前,不敢说不敢怒不敢言不敢火,明知道时候也是这般处境,即便要面临魂飞魄散,也要用自己的魂魄祭了这一壶辣爽酸涩的点魄酒,可见这死魂们到底是多么没指望。 武明道缓缓回过神来,他睁眼之际,心中百感交集,却无言以对。 单仁邪一手抽气,将武明道的手中酒葫芦索了回来,攥在自己的手心中,仰头一饮,这恶鬼侠士果真味觉与常人不同。 明明一口酒水,就能够让武明道痛苦至极,五脏翻滚,却在这单仁邪这里,竟是享用不尽,一口酒水下肚,酣畅淋漓,两眼兴奋。 单仁邪不紧不慢张口道:“武爵爷,到此——你还认为这权门之众,都是各个正人君子,光明磊落之徒吗?” 武明道低头间,小声嘀咕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权门之中是什么正人君子,光明磊落之徒,即便你不让我知道这些事实,我也对他们没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值……” 单仁邪耳根清净,听得清楚,哼笑一声道:“呵呵~~武爵爷即使知道权门之众,狡黠之徒,本是毫无节操底线,为了自己的权与利,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任何人,为何还有与其威武,为虎作伥呢?要知道,武公子曾经也是洁身自好,两袖清风修武之士,据说,武公子原是上一代天命之子,纳兰鸢岫的干儿子,你的娘亲若是知道她身后之后,自己的儿子却投奔权门,成了伥辈,会作何感想?” 单仁邪并不讨厌武明道这个人,相反,在江湖之上,武明道口碑尚佳,倒不是一个为虎作伥的小人,尽可听说,此人武技了得,可召唤御灵鲲鹏神兽,撼动天地之势的厉害之辈。 单仁邪本以为这武明道前来问罪,势必要不由分说与自己大打出手一番,结果倒是让自己意外,明明如此英豪,断然不必与自己多费口舌,大打出手了之,竟没想这武明道并非莽夫之众,却即便对待自己这个敌手,分外彬彬有礼,这倒是让单仁邪有几分意外。 到此,单仁邪倒是对武明道的印象加分不少,但是这加分仅仅只针对与武明道这个人,与他的身份无关。 对于武明道权门侯爵的身份,单仁邪仍然怀恨在心,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武明道缓缓侧眸转向,张口道:“单公子为何这般憎恶权门一族?我虽兼顾鬼门统领一职,却未曾在鬼族官员册上见到单公子的名字,到底单公子是讨厌权门之众,还是讨厌这天底下的官员之众呢?” 武明道虽是也恨透了这权门官宦阴暗小人的一面,但是在战场上,他还是分得清楚敌我。 单仁邪眼中微闪邪光,他不语,心中已经被武明道戳中了痛点,却是故装言笑,掩饰之—— “武公子惯会说笑!你说我厌恶权门之众也好,讨厌官宦之众也好,我想问一问,这天下官宦有几个不贪,有几个不色,又有几个不为私利的?权门也好,鬼门也罢,做人做鬼的时候尚且还算老实,一旦进了官场,整个人都变了,再好的人也会被官场的大环境所腐化,国政腐朽,官员骄奢淫逸,搜刮民脂民膏,人前人五人六道貌岸让,人后鬼脸,算计陷害,只要是能够让自己上位,简直不折手段,这样的猪骨不如的东西,我为何要讨好?我是讨好他这个人,还是讨好他手中的权利呢?我讨好他的权利作甚?俗人皆为权而痴,皆为权而狂,终究被权利所捆缚,终不得自由,我单仁邪虽为人鬼,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像那些腐朽官员,为了自己的利益,拿别人做踏板,以牺牲别人来成就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武明道听到这里,内心惊颤,竟没想这一番慷慨大义的话,竟然出自于一个恶鬼之口,虽是狂妄自大了些,但是却比那官场上虚应假话,听得顺耳得多—— 大概就是因为武明道常年在权门官场游走,有些混象和乱象他心知肚明,却也是为了独善其身,不敢贸然进言,有些话在肚子里憋的时间久了,自然就发酵成了不良的情绪和积怨…… 655.出手救场(纳兰若叶执笔天下,救助司徒兰)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这权门高府中,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但是他又能何妨?仅仅凭他一己之力,便可扭转在权门大形势吗? 武明道聪明就聪明在,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定位—— 曾经他在领域,即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却还是孤独寂寞,他虽为强者,却不曾有过一时一刻融入到灵域的大环境之中,反倒是因为自己过强大,灵域生物因为畏惧,见到他反倒是退避三舍,不敢与之有过多的接触。 他来人世间到时聪慧了许多,明明能力过人,却知道低调行事,韬光养晦,不在人前展现自己的实力,为的不过是能够融入他人环境; 有时候孤单寂寞,无人可诉说的境遇,要比这强大更让人难耐…… 几百年的寂寞和孤独,让武明道吃尽了苦头,他宁愿不出头光彩照人,也不愿成一个强大的孤家寡人。 而似乎,这单仁邪的做人宗旨倒是与这武明道截然不同,背道而驰。 单仁邪想来独来独往惯了,来无影去无踪,孤傲而又强大,他眼中揉不得一丝砂砾,见不得一丝不公,若是让他知道了冤情不能够声伸张,他必要奋力一出,即便是为了一个曾经不起眼的小鬼,他若是有诉求,单仁邪便会利用自己的实力,为其助力,绝不能够让小鬼的魂魄转为恶鬼,即便强行进入六道轮回,再次转世成人,带着怨念的恶鬼,便会把这一辈子的憎恨,要发泄道下一生中。 有怨不得申,有苦不能说,这种委屈最痛苦!! 单仁邪不惧权贵,不管是权门也好,还是鬼门也罢,他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从来不怕冤魂索命,因为他足够强大,即便恶鬼缠身又如何?他九尾幻形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器,便可轻轻松松剿灭恶鬼,全身而退。 单仁邪是一个孤傲的英雄,仁义的侠客,他享受孤独,偏爱仗义,若是让他有了官职的束缚牵绊,为了周全所有乱七八糟的关系,而委屈了自己的真心,单仁邪宁愿放弃人们看中的锦绣前程,倒是安贫乐道,求得一心安。 武明道也对单仁邪的口碑有所耳闻,虽是恶鬼,来无影去无踪,却是最强势的恶鬼,从不主动攻击人,但是一旦他发出攻击,势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这样的传闻,今时今日武明道算是真正见识过了。 只看这司徒府上家丁妾室,乱成一片,哀嚎嘶叫,到处逃窜,却敌不过恶鬼索命。 只看那玉尸军团,来势汹汹,逢人便扑上去,分分钟便撕了那生人的肢体,掏出其中内脏,一口两口吃得痛快,鲜血肆意,尸体数量大幅度增加,这样血腥的场面,触目惊心,惨绝人寰。 武明道不是不能够毁了这玉石军团,只要他愿意,顷刻间的功夫,便可让这玉石军团回地府领盒饭去。 不仅武明道如此,只要是武玄月还有上官侯爵愿意动手,也不过是眨一眨眼的功夫,便可破了这玉尸军团。 而此三人都不动声色,观之尸战,司徒府乱象一片,草木皆兵,天昏地暗,三个能力非凡的人,根本不为所动,孤心看战,大概都是各有心思。 武明道向来如此,洞若观火,却尽量避免牵扯其中,有时候隔岸观火要比身临其境,安全得多。 当然,这里的安全不是指身体上的安全,武明道不怕打仗,只是他不想为此事日后留下任何站立场的把柄,与其因为这件事,让旁人给自己强行画了立场,日后受其牵连,倒不如自己冷眼相看—— 况且,上官侯爵也没有授意与自己任何旨意,自己有必要为了护主司徒府,来忤逆上官侯爵的意愿吗? 得不偿失…… 说不准,这上官侯爵巴不得借由单仁邪之手,煞一煞司徒勋门府的威风,自己若是贸然出手营救,只怕日后要得罪大人物了~~ 武明道何其聪慧,自当不会贸然出手,为其得罪上官侯爵。 而武玄月则是看着武明道的动向行事,这可是血亲关系,武玄月在如何有主见,自然也不会忤逆自己父亲的意思,即便现在自己的身份,要高出父尊大人一大截子,武玄月到底从小受武道尊师重道教育根深蒂固,决然不会自作主张,违逆父尊大人。 而现在三大高手聚齐,却未曾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助司徒府。 单仁邪杀得舒爽,看得过瘾,也算是为了那可怜可楚的柳枝香报了一世的仇怨。 渐渐地,司徒府上求救厮嚎声越发微弱,整个司徒府上,尽管在司徒兰只身一人的奋力抗战下,拖延了些许战时,只是大势所趋,寡不敌众—— 虽是那红衣厉鬼,柳枝香的冤魂不去伤害司徒兰,但是这众多玉尸却不曾认主,带他们吃了活人的脏器,吞了活人的生魂,鬼气大增,竟然奋不顾身向司徒兰方向奔去。 玉石将司徒兰四周包围,嘶吼着嗓音,嘴上还挂着之前吃屎的鲜血,虎视眈眈地盯着司徒兰不放。 一只玉石恶鬼领头,向司徒兰扑去,众多玉尸进二连三向司徒兰奔去…… 黄浦凝霜双手捂唇,惊瞪眼眶,一声哭吼道:“不!!!!!!兰儿……” 黄浦凝霜眼泪已经昏花,登时之间晕死了过去—— 武玄月赶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刚刚好时机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黄浦凝霜,这一眼看去,群尸生扑司徒兰,作为母亲简直是撕心裂肺地心疼。 武玄月再也忍无可忍,缓缓放平了黄浦凝霜的身体,递了一个眼神给已经完成救治东方朔工作的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接令,二话不说,冲飞了出去。 纳兰若叶运气而发,空中大笔一挥,潇潇洒洒两字“驱魔”,这凌空字体铺天盖地而去,如同符咒一般盖在了群尸之上。 顷刻间,玉石崩碎,司徒兰虽是被啃得浑身是血印子,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倒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就是对于极其爱护脸面的司徒兰来说,估计现在最恼火了便是那毁了自己花容月貌的玉尸攻击。 司徒兰赶忙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铜镜,对镜一照,摸着那淤青血肿的脸,登时恼火愤恨,转身逮着那已经被击碎的碎石几脚狠踢,以此泄愤。 而却在这个时候,单仁邪对天而望,眼睛发直,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失了传的阴阳判官笔?她是……她是……垂青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惊愕片刻,急忙回头观察单仁邪的表情。 单仁邪再也不似从前淡定,痴痴傻傻地望天瞠目…… 656.杀回马枪(武明道主动出击,杀单仁邪措手不及) 单仁邪望天惊叹,纳兰若叶凤舞九天,挥挥洒洒两个字,便顷刻间破了自己的阵法,而对于能够破自己阵法的高超女子,单仁邪则是对纳兰若叶身份更感兴趣—— 武明道惊讶,这纳兰若叶的身份特殊,曾经纳兰垂青的身份除了天门极高级别的老人知道,也算得上是天门内部机密之一,而这单仁邪竟然知道天门曾经往事…… 难道说是故人相见? 武明道开始胡乱揣测单仁邪与纳兰若叶之间的关系。 这越是好奇心,越是呼之欲出的询问之意。 武明道咿呀预言,相好措辞,正要开口询问,绝没想这单仁邪一手不知道从哪里抓出来一顶草帽,果断压在了自己的头上,小声嘀咕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连她都在这里呆着,这件事情就更加热闹了起来……” 眼看这形式,单仁邪大概是有跑路之嫌,武明道愣之,怎么可能允许不清不楚的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呢? 果然,让武明道猜对了,单仁邪这架势扎好了,脚底抹油欲要破路之时,武明道一道成玉之气飞朔而去,化成三支昆仑白玉玉叉子,嗖嗖嗖三响,毫不留情,直接攻击单仁邪面门,单仁邪躲闪及时,玉叉锐利,插进房梁两寸。 单仁邪一席黑衣,堕落房梁顶梁柱顶端,宛若蝙蝠一般,撇嘴切声道:“切~~武明道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武明道笑里藏刀间,一手运化玉气,渐渐生成一把利剑,断有几分攻击之势。 武明道可不想放过与高手对决的机会—— 武明道笑之,倒是不以为意的开起来玩笑:“单兄高看了武明道,我何时承认过自己是君子了呢?你敢才不是也说了吗?权门官宦全是伪君子~承蒙单兄高见,我武明道也是权门一众之一,妥妥的伪君子!!” 此话刚毕,武明道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举着手中的御剑,一道疾风,冲斥而去。 听到这里,单仁邪冷哼哼一笑,自知道自己这一战怎么都逃脱不了,索性也就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单仁邪盘踞楼顶顶梁柱之上,身后弥漫一股黑色气焰,登时黑鸦咕呱咕呱乱叫一片片。 众人皆望对面高楼房顶之上,一群黑鸦盘旋在单仁邪周身,渲染阴森气氛。 单仁邪运气凝神,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双红绿阴阳眼越发鲜明耀眼,红色如血一般鲜红,略色则如鬼火一般幽冥,甚是慑人。 天空白光横劈而下,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武明道任何身法,武明道的剑锋霍霍,毫不留情。 眼看这剑锋即将劈开单仁邪的头颅,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闪过,一把将武明道手中利剑弹了出去。 空中之间,单仁邪终于露出尾巴来,九条黑色的狐尾,摇曳半空中,妖气十足。 武明道手中玉剑虽是被打飞了出去,他却根本不在意这细枝末节的问题,顿时间他手上有成玉一根长器械——寒冰枪。 单仁邪斜睨一眼,冷笑一声,一只狐尾飘然而至他的面前,登时间幻形变成了一把烈火双刀—— 好戏上演,这一冷一热,冰火相对,寒冰枪对阵烈火双刀的精彩打杀场景即将上演。 武明道拦拿扎三响,分别攻击其脖颈,胸口,以及下盘; 单仁邪挥刀迎战,躲闪头颅,一刀砍挡枪头,腾空翻滚360度; 单仁邪动作敏捷,与武明道交锋之间完全不吃力,这一套纵跳空翻,双方换了场地。 单仁邪眼看有漏洞,借机欲要逃跑,哪里晓得武明道机敏,一记回马枪杀得漂亮,身法流畅,枪头闪烁一瞬间,根本看不清路数,正中单仁邪胯下。 单仁邪心惊,枪头风刃,寒光四射,他猛然起跳,双飞腾空,躲过了一劫。 武明道铁定是不会轻易放走这鬼门猛将,若是能够活降,这般猛虎强将,自己势必要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所用! 单仁邪连连向后倒了两步,竟没想这武明道单凭武技,如此神速,已非凡人,明明他可以用武气来对付自己,并且武气出招,出手狠厉,未必自己能够躲过,偏偏武明道就是不运气对阵,这到底是何意? 到底何意?再清楚不过了—— 若是动了武气,武明道怕自己出手太重,没留神就把单仁邪给灭了怎么办?这可是自己日后有打算的猛虎之兵,若是不能够活着降服,哪怕是放他一条生路,日后遇到再战,也绝不能伤及分毫,杀其性命! 武明道是留着余地抓捕单仁邪之意,其用心之良苦,武玄月一目了然,上官侯爵心如明镜。 武玄月最清楚不过了,这路数简直像极了小时候父亲让自己训练单灵遥的路数—— 所谓,杀之,废之,教训之—— 显而易见,武明道仅仅是动了教训教训对方的念想。 大概是英雄惜英雄的缘故,武明道已经看上单仁邪这混小子! 武明道虽是看重这单仁邪不假,却也非常这一次的比拼,他没有完全放水的意思。 只见武明道乘胜追击,步步紧逼,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枪套路,接二连三连攻八式,分别为活傰对进枪势、活傰退腿枪势、死傰对枪势、傰身退退枪势、勾枪势、抱琵琶枪势、地蛇枪势、铁牛耕地枪势。 单仁邪怂其气势,虽是抵抗躲闪有效,却未曾占过任何上风,除了挨打退步,招架都显得吃力,更别说是反击了。 此时,单仁邪已经见识了武明道的真本事,这一套寒冰枪打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快意恩仇,却未曾见其又如何喘息之意,面带从容笑容,步步紧逼而来。 最后两招,武明道一个扎枪而去,劲力十足,一枪捅飞了火烈双刀其一,单仁邪分神之际,武明道反抽抢把,直击单仁邪的手背,另外一把火烈刀哐当落地。 单仁邪愣傻了神,这一去而来,自己手中弃械,难道要肉搏对战? 这怎么可能?别忘记,那火烈双刀可是单仁邪的尾巴所致,正当单仁邪欲要运气收回自己的火烈岛,竟没想这武明道诡计多端,早有预谋。 不管这单仁邪运气多少次,结果都一样,根本无法如往常一般收回自己的火烈刀。 单仁邪瞠目疑惑,气愤之余更是疑惑,暗自心道: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武明道爽朗一笑,风淡云轻抽回武气,两把已经变成了红色石榴石的成玉烈火刀,牢牢的攥在了武明道的手掌心中…… 657.流星出招(武明道更换器械,欲要生擒单仁邪) 武明道手中捂着玉封了了的火烈刀,满脸笑嘻嘻道:“单兄是否在寻这两样宝贝呢?实在不好意思~~这火烈刀实乃宝贝,这可是单兄的鬼气所致的天下独一无二的宝刀,明道食材若渴,这般宝刀若是用在正地上,势必天下正义,理性公道,若是用错了地方,那就可惜了了~~看来单兄是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两把宝刀,如若不然,单兄就将这火烈宝刀赠与我武明道如何?” 单仁邪气七窍生烟!要知道那武明道手中攥着的可不是什么火烈宝刀,那可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己的尾巴啊!! 单仁邪别看是鬼族一脉,却是相当单纯耿直之徒,他虽有心机,但是在高手之前,自己处于劣势,满脑的注意力都在怒恨武明道身上,哪里还有多余心思考虑其他呢? 怎样说,这单仁邪也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之辈,若不然也不会落一个“孤杀千里行”之名。 他所到之力,势必要伸张正义,铲除恶霸,虽是方法暴戾了些许,不是屠城就是屠府,若是每个上百条人命,他单仁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此等人的存在,鬼族阎罗殿的业绩爆表,他出一单生意,恨不能阎罗殿上所有员工出马收纳灵魂,清洗冤灵,灌以孟婆汤,送入六道轮回,这一些列程序繁琐,时常人手不足,问题重重。 鬼族之人,当真是拿这单仁邪一点办法都没有,几次发出追杀令,结果呢?派出的杀手,不是杳无音信,就是死伤归来,鬼族悬赏单仁邪金额步步高升,却无人敢再出击打杀单仁邪。 没办法有实力的人,就是这么拽,杀手道单仁邪面前,就是菜鸡,被虐的找不到北。 单仁邪想不想要杀手的性命,全凭心情,一时兴起便是放过这杀手,卸条胳膊跺条腿,给赶了回去,算是警告鬼门;他那天若是心情不好,这杀手不长眼的送上门,呵呵呵~~那就是另外一种境遇…… 鬼门派出杀手之命,是为了减少鬼门忽如其来的工作量,而时常因为派出的杀手办事不利,反倒自找麻烦,又变相增加了鬼门的额外工作量。 几次出击后,鬼族算是认清楚了现实,在鬼门之地,单仁邪已经挂上了特殊的标志,连官方都解决不了的恐怖组织头领,除了睁只眼闭只眼任其胡作非为,也没有任何办法采取措施。 因此,单仁邪更加肆无忌惮,肆意妄为,简直成了鬼族的孙猴子,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他哪里见识过,武明道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不说此人武气如何,单单说这过人的武技,三五招式的枪术套路,再配上这绝佳的寒冰枪器械,单仁邪算是彻底栽了跟头,遇到了对手。 武明道虽是小脸盈盈,话语中略带讽刺,却是一语双关之意,那火烈双刀,来比喻单仁邪本尊—— 单仁邪秉性便是如这火烈双刀一般,热烈强大,却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成了这散家野户,流寇土匪之名,明明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却混到如此处境,当真是可惜了了—— 单仁邪哪里收到过这样的屈辱,自知道自己的武气被武明道凝华,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这该怎么办呢? 到此,单仁邪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自己挎着的点魄酒“醉冤魂”…… 收拾迟那时快,单仁邪以迅雷之势,拔出自己腰间葫芦,正要向武明道泼洒“醉冤魂”的一瞬间。 武明道多鸡贼的一个人,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他最清楚。 同样的问题,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在单仁邪拔出酒葫芦的一瞬间,武明道握着火烈双刀的双手轻轻一送,倒落而去,随之武明道的武气指引,这两部玉化的火烈刀直奔武玄月方向而去—— 武玄月抬手一引,接过空中轻飘飘的火烈刀,武明道不用任何言语,武玄月便已明了其意。 武玄月运气而发,左手举刀,用手掌心出气,密密麻麻在这玉封火烈刀之上镀了一层灵气—— 看到这里,单仁邪惊傻!! 当真是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要知道这点魄酒是鬼气所生,倒是能够克制武明道的成玉之气,却是偏偏克制不了这灵气。 对于鬼气,灵气绝对是一碾压方式的克制。 这被镀了一层灵气的火烈刀,简直是上了一层双保险,自己再无索回尾巴的可能性。 单仁邪气的那叫一个恼火冲天,满面憋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好恶毒的心!!!竟然敢这样算计我!!” 武明道轻笑,意犹未尽道:“兵不厌诈~单兄承让,我家小妹乃是天门至尊,若是单兄知趣,不如现下就投降招安,我武明道向你发誓,若是单兄愿意效忠于我权门,我武明道势必帮单兄洗白之前所有的孽债,让你可堂堂正正做人,如何?” 单仁邪呵呵呵冷笑,显然对于武明道这般说辞一点都不感兴趣,嗤之以鼻道—— “呵呵~~武爵爷这是在痴人说梦?你可给我听说了,我单仁邪愿做恶鬼邪神,臭名远扬,倒是乐得自在,也不愿屈就月权门门下,当那高权显贵的走狗!!!” 武明道眉宇微挑,对于单仁邪的恶言嗤声根本没当回事,对方的一番话倒是更加激发自己想要对方的欲望。 武明道呵呵嬉笑间,手中在运化武气,刚才大长条寒冰玉枪,登时间变了模样。 白色玉气尽,武明道手中霍然攥着一根软器械流星锤。 看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乐呵了—— 看自己父亲这个形式,选择软器械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摆明是要生捕活捉了那单仁邪之意。 果然如此,武明道挥舞手中流星锤,如万花迷眼,流星四射。 武明道幻影神出鬼没,趁其不备,早已经抛出手中流星锤—— 流星打把,正中红心而至。 武明道对准单仁邪胸口,蹬脚而去,一脚提出缠绕在自己脚尖之上的流星锤。 单仁邪躲闪不及,虽是没有大众自己胸口,而这肩膀可就没有那么幸运。 流星球擦过单仁邪的肩膀头,一阵血花飞溅,夜空中甚是艳丽…… 658.血咒禁术(上官侯爵沉着道出血咒禁术始作俑者) 流星锤是武术中软器械的一种,又名走线锤、飞锤。舞动起来,快捷如飞,恰似夜空流星一般,故得此名。其起源可追溯到远古时代,当时人类用藤索系上石球制成“飞石索”,在狩猎时抛出,以便缠住野兽的四肢,后作为兵器用于战斗。流星锤的技击特点是软中带硬,忽长忽短,上下翻飞,遮前蔽后,缠砸并用,声东击西。又因流星锤体小,重量轻,便于携带,隐蔽性好,杀伤力强,常被当作暗器使用。 流星锤的技法以缠、绕、抡、砸、摔、击、劈、收、放等为主,称它是最难练的冷兵器,毫不为过。 武明道就是一个天生的武者,任何一种冷兵器对他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信手捏来的兵器,分分钟就掌握其属性,并且将其技法融会贯通,收放自如。 武明道本没有要打杀单仁邪之意,这流星锤空中飞舞,左右穿梭,巧收快放,武明道配合身步的协调出招,通过手打、肘打、脖打、肩打、背打、腰打、膝打、脚打,频频出招,逼得那单仁邪退课可退,只能够硬着头皮迎战…… 自打武明道主动出击,纳兰若叶出手相助与司徒兰,这鬼兵气势大大锐减,纳兰若叶空中笔法韵味,空中善舞,笔锋犀利,龙飞凤舞空中书写天格鬼命,分分钟就剿灭了一大波的鬼兵。 司徒兰眼见此景,倒是落得清闲,惯会躲懒的他,噌的一声蹿回了被设了结界的楼阁中。 司徒兰刚一飞跃落定这高台楼阁之中,一眼便看到吓得昏死过去的黄浦凝霜,万分紧张,心急火燎冲了上来。 他一把将自己的母亲从武玄月怀中夺了过来,大概是之前跟天门有些过节的缘故,司徒兰对武玄月说话腔调一点都不客气。 司徒兰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多谢纳兰至尊相助,我家娘亲到底何故?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虽是不喜欢司徒兰这不讲理的如同女人小性子一般的个性,倒是也懒得与其争论半分。 所想人家家人已经够可怜的了,父亲痴傻,母亲晕厥,整个司徒府被突如其来的鬼兵屠得人丁稀少,所剩无几。 跟这样情绪不稳定的人,不予争辩才是大智慧。 武玄月缓缓起身,轻叹一口气道:“司徒大人放心,令堂无碍,只是受惊过度晕了过去罢了,休息片刻便没什么大事——” 而绝没想,武玄月实话刚进,只听一声“砰”然巨响,似乎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了玻璃上的巨响声。而这巨响并未阻断,继而接二连三连连声响而起。 武玄月慌神,只感觉自己视野受阻,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斑斑驳驳,甚是碍眼。 武玄月烦躁,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登时间瞠目惊神—— 原不过,随着司徒兰的踏进了楼台结界过程中,竟然引来了一票玉石,紧跟在司徒兰深厚而至,一股脑全都砸在了武玄月灵气结界之上,这个玉尸各个趴在结界之上,狰狞嘴脸,拼命拍打结界,更有甚之竟然张开血盆大口,去啃这结界屏障。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阵犯呕,欲要冲出去,清扫干净外面安歇不堪入目的脏东西。 武玄月稍稍有些动向,便是没有逃过上官侯爵的双眼,人家主君还真是王者风范,外面都已经乱成这副模样,依然一副山崩于前也不为所动的沉着冷静。 上官侯爵跪坐依旧,两眼低沉,沉稳姿态缓缓品酒间,不紧不慢道:“纳兰至尊这是要按奈不住性子,也要出去打杀一番吗?” 武玄月回眸一望,眼看上官侯爵依然一副泰然处之的姿态,不免有些心烦意乱,暗自心道:哪里有这样的人,自己手下的府上被屠成一片,人家还真是好心性,竟有闲情逸致,品茶饮酒,倒真是不为外界所动,定力十足! 这种人还真是让人觉得恐惧,做人可以无情冷血到这种程度,也算是没谁了。 武玄月对上官侯爵的印象又降低了几分—— 但是碍于两国之间的关系,武玄月还不得不恭敬迎笑,好声好语回应对方道:“听这上官主君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多管闲事了吗?” 上官侯爵勾嘴稳稳一笑,更显得腹黑,只见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眼中微闪青光—— 自打这上官侯爵当上了龙王,曾经黑色瞳孔逐渐深邃神秘起来,五年之久他的眼眸,竟然从黑色间,渐渐变成了青色,如同苍龙的眼眸一般的颜色。 上官侯爵直视武玄月而去,眼中青光闪烁,缓缓道:“我劝纳兰至尊还是不要离开此地比较好——” 武玄月有些不解,当真是越发忍受不了上官侯爵沉稳无情的模样,撇嘴咋舌一声,依然压着自己的性子,温声细语道:“上官主君言下何意?你是在小瞧我纳兰雨落吗?” 上官侯爵轻笑之:“不敢~我知道纳兰至尊武功高强,只要你肯出击,我方势力大增,胜算几率势必增加,但是我想提醒纳兰至尊的是,有时候防守也是必须要做的战斗。”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看上官侯爵异常冷静,沉着有度,倒也不是那种坏到骨子的深沉。 武玄月好奇问道:“还请上官主君指教,本尊倒是愚钝了。” 上官侯爵笑容应对:“你可知道为何这些玉尸紧跟着司徒大人而来吗?” 武玄月有意揣测道:“难不成是因为司徒大人身上的血气?” 上官侯爵笑道:“至尊聪慧,原因莫不过如此,你若是离开了这里,我虽可以设立屏障,但是没有你的灵气助阵,这鬼族只怕很快就会攻陷我霸气的屏障,再者说这一波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的玉石,为何这般顽固,执意要将司徒府上的人杀个尽光,你可明白?” 武玄月恍然道:“难不成是鬼族禁忌秘术,血咒?” 上官侯爵头也不抬地指了一指头顶上方,武玄月抬眼一看,登时冷汗四溢,只见那凶残的红衣女鬼,白面血舌,满脸污血斑斑,趴在上官侯爵正上方,虎视眈眈地盯着萎缩在上官侯爵身后的司徒勋。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道:“没错,血咒的始发者,便是我头顶上方的女鬼——” 659.替父代过(司徒兰威迫血咒,愿替父一死) 武玄月朝着上官侯爵手指指的方向,赫然已经,惊魂未定—— 柳枝香的冤魂厉鬼,趴在上官侯爵的头顶上方的结界之上,吐着红色上舌头,狰狞血腥,眼中早无瞳孔之色,血红闪光更显得恐怖阴森。 那两道红色的射线,不偏不倚地盯着上官侯爵身后畏畏缩缩的司徒勋身上,柳枝香目标明确,虎视眈眈而望,当真有几分要把司徒勋生吞活剥的冲动。 登时间,武玄月对上官侯爵的想法大大改观,在这样的厉鬼强压视线下,他竟然一点都不为之所动,依然稳若泰山,处事不惊,如此心态,还真是让人佩服之极。 上官侯爵继续品酒,缓缓道:“血咒之术,若是冤魂不杀光曾经对自己施加痛的所有人,血咒献术,就不会解除——柳枝香倒是要多恨这司徒勋家府上人,即便是抵上自己的魂魄,魂飞魄散也要报复司徒府上家主家仆。”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语任何,暗自心道:切~还不是你们权门各个人模狗样,骗了我天门的门徒,许诺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中下的恶果? 现在跟我假惺惺的评说天下,上官大人你到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武玄月本想这话说与那上官侯爵听一听,转念又想,此时此刻不是说这种埋怨话题的时候,就算是自己有打算,若是现在说了,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善,反倒是自己把自己的想法提前抛了出去,打草惊蛇,还落个趁火打劫的坏名声。 武玄月自从进了天门之后,真正领会到了这天机的重要性。 有时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到位了,就是时机不对,偏偏这事情怎么做都不流畅,极有可能把事情办砸。 自然,在天门修炼依旧,早已经看清楚事情本质的她,断然不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武玄月虽是有话在自己心中埋了已久,却还是不动声色,听上官侯爵讲话。 上官侯爵低头倒酒,抿酒间,不紧不慢道来:“纳兰至尊这场闹剧,若是想要赶紧解决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司徒勋大人送出结界之外,待血咒仇恨之人报仇雪恨,心愿已了,这司徒府就彻底解脱了——显然,这四夫人的目的在于司徒勋大人,若是他不死,司徒府上的人会死得更多……” 听到这里,司徒勋双眼惊颤,惊恐万状,浑身从小颤抖转化成了大颤抖,他多想抓着上官侯爵的衣角好生求救,可是他不敢—— 毕竟龙王威严,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罪人,自己的曾经的那张人皮,此时此刻早已经被人扒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自己现在能够躲在上官侯爵身后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还敢奢望用自己的脏手去玷污圣威,这点自知之明,司徒勋还是有的! 只是,作为人的强烈求生欲望,司徒勋怎样都要争取一下活下来的可能性。 司徒勋缩在上官侯爵身后更甚,生怕上官侯爵把自己给提溜出去,送恶鬼填饱肚子。 而此时同样紧张的表情的就是司徒兰了—— 司徒兰虽是从小不怎么受父亲待见,却还是在府中过得自在,父亲人前会责备自己,人后对于自己喜爱戏耍戏剧之时,也不是强力阻拦,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徒兰再蠢再笨,这些道理自己还是明白的,有时候人在困境,身不由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最让司徒兰吃惊的便是,刚才父亲明明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却为了自己,直言犯上,宁可冒着杀头的罪名,也要推了皇室赐婚,这是司徒兰见过父亲最为英武的一面。 从小到大,父亲为了司徒家不得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母亲时常唉声叹气,愁怨满目,每当自己问母亲为何这般时,黄浦凝霜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便应付了司徒兰。 黄浦凝霜思索良久,缓缓道:“我只是心疼你父亲罢了……” 曾经的司徒兰不理解其意,明明父亲都不怎么管自己母子俩,天天周游在家花野草之间,好不自在风流,何时管过自己母子俩的生活? 母亲就是太过善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渣男,怎么配得上自己这般好的母亲。 此时此刻,司徒兰似乎突然明白了自己母亲的话里潜台词—— 原来,父亲从而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母子俩,只是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委屈自己的真心,变成别人想要让他变成的模样来伪装自己; 为了守护自己心爱人的周全,他宁愿背负一世骂名,逢人都说他风流,但是他到底有多专情,他心里最清楚,黄浦凝霜也最清楚。 司徒兰今日,才算是看透了自己的父亲—— 司徒兰最恨的就是他的父亲,而现在当他感受到了父亲作为家主的无奈,他释怀了…… 司徒兰二话不说,双拳奉上,单膝跪倒在地,请求圣命道:“求主君饶过父亲一命,父亲年迈,即便再多过错,也望主君念及父亲曾经为我权门立下汗马功劳,功过相抵,留下父亲性命一条——” 上官侯爵抬眉翻眼,眼中狠厉而去,嘴上温声细语道:“司徒大人还真是孝感天下,司徒勋大人性命固然重要,你司徒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性命就重要了吗?司徒兰大人我要提醒你一句的是,你不仅仅是司徒勋的儿子,还是这司徒府上下的主人!!我权门东苍的爵爷,孰轻孰重,你分得清楚吗?” 司徒兰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不假,但是骨子里的倔强那是有目共睹,若不然他也不会将他的戏曲技艺修炼到了极致,他若是认定的事情,不好改变结果。 司徒兰心意已决,埋头奉礼依旧道:“司徒兰不才,愧对于司徒府上下,事情到了这个局面司徒兰资质罪孽深重,无颜面圣,关于解除血咒之事,司徒兰也有所耳闻,父债子还——若是由我司徒兰替我父亲代过一死,我司徒兰便愿意一命抵一命,绝不后悔!”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悬在空中的酒杯定格,他缓缓抬头,眼中霸气宛若猛龙之势,盯着司徒兰,缓缓道—— “好一个孝子贤孙~~既然司徒大人这般孝道,那不如就让司徒府彻底淹埋在这尸群当中,一个活口都别留下来,倒是干净利索!” 此话一出,司徒兰惊悚,司徒勋浑然一颤,两眼恐慌更甚…… 660.英勇就义(为了家族未来,司徒勋冲出结界……) 上官侯爵龙威震怒,气压全场,这忽如其来的霸气,让在场每一位,心中忽然一慌,连同武玄月亦是如此。 武玄月第一次感受到上官侯爵有内而发的霸气震慑力,即便这霸气并非是冲着自己而来,余怒株连,在这一个密闭的空间中,武玄月自当没有除外。 上官侯爵轻易不发脾气,但是一旦他怒火干烧,脸上虽是微笑,周遭气氛登时跌入冰点,周遭人竟然惊得无人敢动弹,这一股强压气流来袭,谁人心里不慌一响。 武玄月乃是事外者,都被吓得不轻,更别说跪在当下的司徒兰。 东方朔救治刚好,身上伤势还未完全恢复,眼看自己的好基友,即将命赴黄泉,心中那是一万个不乐意,赶忙走上前去,一手扶着还未伤愈的伤口,虔诚跪求,替自己的好兄弟求情道—— “主君息怒,主君息怒,司徒大人这是因为家变在即,心神恍惚才会这般口不择言,还请主君收回成命,饶了司徒大人一命——” 东方朔平日里不爱待见司徒兰,但是真的要关乎司徒兰任何利益的时候,他绝对是好兄弟一个,一点都不能让司徒兰吃亏任何。 然而,这一次上官侯爵是真的震怒,别看他坐在这里纹风不动,心神宁静,一口一抿品着小酒,表面风淡云轻,实则内心做戏,早已经忍无可忍了。 本想着,趁着血咒的机会,彻底铲除了司徒勋这碍眼的毒刺,竟没想自己的部下又是这般没头没脑地撞进来!! 关乎骨肉亲情之事,大概放到任何人面前,都是这般难以割舍,生养自己的父母,还有自己将养过的孩子,便是这世间最难割舍的亲情。 想必,司徒兰这般放不开自己垂死挣扎的父亲,而司徒勋呢?到底是不是跟自己儿子一般,父子情深,这一次试炼,结果了然。 显然,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怂父脓包的司徒勋,这一次又要选择以往的方式,做一个缩头乌龟,方式都把自己先保护的好好的…… 上官侯爵举杯抿酒依旧,不再多说什么,此地胜有声,只怕威慑意味更加瘆人。 躲在上官侯爵身后的司徒勋越发心怵,他知道这个地方自己不能待太久,虽然上官侯爵没有明令驱赶自己,而自己若是在继续下去,光是上官侯爵霸气气压,足以让自己心脏跳出嗓子眼。 这敢在龙王身边压阵之人,可不是一般心性,若是没有与之媲比的实力,还是老老实实躲远点去,自己这心脏受不了惊吓,只怕自己还没有被柳枝香给弄死,这胆就活活被上官侯爵给吓破了。 司徒勋怯懦懦地从上官侯爵爬了出来,他虽是胆小,但也不是无脑,惯会找靠山,一溜烟的功夫,连滚带爬地摸到了司徒兰的身边,伏地大拜道:“主君饶命,主君饶命,小儿不会说话,莫要怪罪小儿。” 上官侯爵敛目品酒,不作声响,气焰未消,自然脾气依然。 对于这司徒勋的嘴脸,上官侯爵再清楚不过,惯会做个老好人,见风使舵,从不吃亏。 也不知道最精明过头的嘴脸,司徒兰这傻小子怎么一点都没有继承呢? 上官侯爵不爱搭理司徒勋,连多一眼都不想去看,自顾自品酒,自顾自施压。 眼看于此,司徒父子心中了然,上官侯爵这是真的恼火了,伴君如伴虎,你若是真的把上官侯爵给惹毛了,舍了一个司徒府,算得了什么?想要一步升天,巴不得司徒府消失,取而代之的皇宫贵族还在少数吗? 一个司徒府沦陷,另一个情报组织重新建立,或许起初问题重重,不好驾驭,一旦几个联络点都联络上了,上官侯爵用起来格外得心应手,到了那个时候,司徒府就只能够成为历史了…… 这些道理,司徒勋前朝大臣,最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今日,龙王雀皇降临司徒府,司徒勋右眼皮一直跳,就觉得凶兆即将来临,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看来自己的命途已尽,若是再继续苟活残喘,祸及家人,自己儿子还有夫人,都要受其牵连…… 司徒勋反思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这一生除了娶黄浦凝霜之外,从来都没有按照自己的意识做过一次决定,不是受父母摆布,就是受朝政左右,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定身而出,出手相救。 自己委屈,窝囊,不甘,却还是认了命…… 生来无从选择,若是死也还是这般憋屈,这辈子司徒勋想什么样子? 曾经当年,你也是战场之上,赫赫有名,浴血奋战,骁勇善战,视死如归的战士…… 怎么越是上了年纪,做事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考虑的多,反倒是得罪的人越多。 气冲霄汉,宁死不屈,谈笑自若,勇往直前——曾经的那个人哪里去了呢? 权臣让人多了心思,少了血性和义气,从头至尾,为了一个利字,自己做了多少违背良心的事情? 眼看自己的儿子这般争气,自己是时候像一个父亲一样,为司徒家做一些事情了…… 司徒勋左思右想,从心中忐忑到现在释怀了一切,他对生死淡然了。 这一次他不在怯懦,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曾经那些年会心的笑容,这是释然的笑容,也是自我解放的笑容。 司徒勋缓缓转过身来,一手扶着司徒兰的肩膀,意味深长嘱咐道—— “兰儿长大了,能够替为父分忧了,你可知道当你说出愿意替为父挡这一次煞气,为父真的好开心,这辈子我司徒勋纵使权谋算尽,却未曾算计过你和你娘,我知道这些年,我冷漠你们太多,亏欠了你们太多……其中有太多无奈,不过想来再多的无可奈何,也是我司徒勋庸人自扰,自寻烦恼……兰儿,以后的路不管多难走,为父只有一句话交代你,做好自己,不忘初心,你就是你,司徒兰,无可替代,万里挑一!!” 听到这里,司徒兰略感不祥,父亲这话怎么听着都想临终托孤的意思…… 司徒兰霍然抬头之际,一道疾风从自己身边闪过,他还未得及出手抓住自己父亲的身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司徒勋已经冲出了结界…… 司徒兰刚一定神,眼前发生的一切,冲击力太强,司徒兰头脑一嗡,眼泪哗哗而下—— 柳枝香爬窜跳跃,一个飞跃,一爪子掏穿了司徒勋的胸膛,血红的心脏还在跳动,柳枝香狰狞诡笑,当众吞下了司徒勋的心脏! 东方朔眼疾手快,忍着手臂的疼痛,一把拉住司徒兰欲要强行的身子,另一受伤的手,似乎在一刻忘记了疼痛,及时而上,掩住了司徒的泪眸…… 661.战事了解(柳枝香恢复意识,司徒家府战事告一段落) 司徒兰泪眼昏花,即便东方朔遮掩及时,但是自己父亲被柳枝香破膛穿心的画面,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冲击力太强,血染脑海,头皮发麻,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了。 东方朔微皱眉头,这一刻,他既能够感受司徒兰的无奈和悲痛,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中的男子。 换言之,若是在面前这种惨烈死法的对象是自己父亲,自己早已经发疯了吧…… 柳枝香吞下司徒勋心脏的一瞬间,刚才面目狰狞,爪牙锋利的女子,顷刻间恢复如常一般的温婉,与此同时,司徒府上所有的玉尸全都失去了直觉,被抽了魂魄,原地变成了玉尸石头,司徒府终于恢复了如常一般的宁静。 司徒勋的尸体,冲天而下,正好砸在了一个玉尸之上,砰然脆裂巨响—— 柳枝香泪痕斑驳,可笑苦笑不尽,她低头俯视自己曾经最为憎恶的司徒府,在自己的血咒下,早已经面目全非。 司徒府上虽是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漫天遍地的尸首,被分割得分割,被撕咬地撕咬,早已经变了模样。 地面上尸体摆明,墙面上鲜血飞溅,雕栏画柱上哪哪都是抱着惊恐,身后却被玉尸挖开后背的尸体,露出鲜血粼粼的内脏的司徒家仆…… 血染司徒府,司徒府上下似乎除了这司徒兰和黄浦凝霜,连一个活口都不剩,这就是血咒恐怖的地方。 若是不杀尽这施咒魂魄咒念的每一个罪人,便是永远都不会解开诅咒。 柳枝香掌根强硬抹泪,她的嘴四周到处都是鲜血,嘴中还残留着苦涩鲜血的味道。 柳枝香哽咽着嗓音幽怨道:“这辈子……我以为……我以为得到了你的真心,到头来却是用这种残暴血肉模糊的方式,得到了你的真心……司徒勋……这辈子……你害苦了我……即便是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是那个人的影子对吗……呵呵……给不了我一生的承诺,为何还要来招惹我……把我锁在这庭院深宅中,任凭我自生自灭,你却未曾再过我曾经那年湘水之上的一丝爱怜……我去痴痴期望着……终有一天……你还会变成从前那个玉树临风,潇洒无比的男子……你在我耳边吴侬细语……这辈子只认定了我……我才是个傻子……傻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 说着此话,柳枝香的身体越发轻薄透明起来,恍惚户名即将灰飞烟灭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气流铺天而来,一股脑将柳枝香的残魂吸走了去。 原来,正在与武明道激战的单仁邪眼看形势危急,果断拔开了酒葫芦的盖子,稳稳将即将灰飞烟灭的柳枝香的魂魄收进了自己的酒葫芦中。 此时的单仁邪已经完成了任务,而他最为不甘心的是,机场打斗下来,自己频频失利,已经废掉了五条尾巴,都被那弥世遗孤成玉凝华,并且被灵族之女,镀上了一层灵气。 单仁邪本是报以赌博心理,预想自己若是打败了这一行人,就可以夺回自己的尾巴,结果呢? 一个武明道就足以让他喝一壶了,几番对战下来,自己已经化狐尾为火烈双刀,乾坤棍,劈天斧,双雷锤,鬼影爪五项武器,结果都被武明道轻松化解,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没收了单仁邪的武器。 眼看这形式,单仁邪越发心慌,自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了对手,若是再不逃之夭夭,只怕自己的另外三条尾巴也要无情被剿,做人还是聪明点,打不过就赶紧跑,别落个人才两空,自己被俘的局面。 到了这个境地,止损才是关键,况且自己已经帮助冤魂柳枝香完成了遗愿,就完全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到此单仁邪,化狐影一阵妖气升腾,这妖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狐臭味,刺鼻异常,武明道捂嘴闭眼,明知道这单仁邪欲要仓皇而逃,故装姿态言笑,并不急着去追对方,倒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让其成功开溜,自己也好跟上官侯爵一个交代。 待狐臭妖气散尽,武明道戏精转世,一手捂脸面色难看,一手空中挥舞,扇风驱散妖气,待一眼望去,这单仁邪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故装不开心道:“切~~这小狐狸崽子逃得还挺快,若不是你这狐臭太过刺鼻,你爷爷我,绝不放过你小子——” 上官侯爵观此景,心知肚明勾嘴会意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大体已经看透了武明道的路数。 武玄月扬天观战,从始至终目不转睛,一边帮着自己父亲打下手,转换武器,一边紧密追踪战况,自然她也明白自己的父亲是故意放水,让那单仁邪逃走了去。 以自己父亲的功力,若是不想放过那单仁邪,稍稍玩些手段,轻轻发动武气,这单仁邪根本逃不了。 大概是父亲真的挺中意这单仁邪,这才花了些功夫,试探对方的武技。 武玄月回忆曾经母亲时常在自己耳边讲述的过往事情—— 单仁邪曾经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当初能够统一天下武道,单仁邪也是功臣一个,立下了汗马功劳。 其实当初父亲是属意将鬼王之位传给单仁邪,而后来墨狐一族却在绥域一战中,全军覆没,无一幸免,只留下来单灵遥这一最后一枝灵狐孤脉……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是咬牙切齿地憎恨,她清楚当初墨狐一族阵亡,肯定与那个人逃不开关系! 因为,只要单仁邪死了,罗刹就是鬼王唯一的继承人,当初鬼王之位,争夺激烈,罗氏一族,虎视眈眈已久,单仁邪便是她罗刹最大的绊脚石! 可怜了自己的好姐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和家人…… 不行!自己一定要趁着这个时机,找到那些年事情的真相,到底墨狐一族是怎么全军阵亡的,到底这罗甘都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武玄月暗自下定决心,却不动声色。 这时,武明道从天而降归来,先是走向前去,单膝跪地向自己主君复明,继而转身一望自己心上人,身边周围跌落在地的五项武器,登时脸上乐呵,鬼计横生。 武明道暗自心道:有这五条尾巴在此,就不信你单仁邪不乖乖自投罗网! 662.混乱关系(司徒与东方家族千丝万缕的家族关系) 司徒府上空,拨云开雾,晴空万里—— 司徒兰霍然落地,满眼的泪水哗哗而下,明明才是一天时间,自己就落了一个家道突变,家破人亡。 东方朔太过心疼自己好友处境,当即跪地为自己好友请命—— “主君,司徒大人突遇家庭变故,还请主君收回成命,这公主下嫁之事……” 上官侯爵敛目放下手中酒杯,直目视前,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东方朔。 这一声不吭,却是眼神意味十足的眼神,登时看得东方朔心中发毛,自己就跟那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心慌慌乱如麻。 有种人的眼神,不必言语,却能够杀人诛心,比言语恶毒更加让人害怕。 上官侯爵的眼神便是如此,目光如炬,凌厉洞察,仿佛他眼中有看穿一切的穿透力。 上官侯爵的眼神极具攻击性,嘴巴却是另外一种体态。 上官侯爵向来不喜欢说难听话,眼神这般利刀锋刃,嘴巴若是在狠毒些,那旁人还要不要活了呢? 眼神的威慑足以,嘴上是该慰缅一下周遭人,这就是上官侯爵的为君之道。 上官侯爵审视东方朔多时,适才缓缓开口道:“司徒勋首相守家尽忠,不幸身亡,身为司徒家嫡长子,重以孝道,自当要为父亲守丧三年,孤王皇妹可是等不及司徒大人的这三年之久,孤王会为皇妹另寻佳偶,司徒大人节哀顺变,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 说着,上官侯爵适才缓缓起身,欲有摆驾回宫之意。 而司徒兰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泣不成声,精神恍惚,扑在东方朔的身上,滔滔大哭起来。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不免厌烦,皱眉轻叹,东方朔甚是尴尬间,这边还不得不哄着早已经哭的不成人形的司徒兰,这边还得应付着上官侯爵。 本不擅长人情世故的东方朔,笑的甚是尴尬,从未见过他这般苦着脸的迎笑,旁人看得可笑至极。 上官侯爵实在不想对眼下这一对副手评价任何,看到这里,他大概已经明白了些许事情了。 只是有些事情,作为高官鬼族,名声还是要注意的,该隐晦就得隐晦些,该避讳就得避讳着。 所想,这东方朔为何在听说司徒兰要与自己皇妹和亲之时,一脸不爽不悦,更是不愿出席这等场合,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守护啊。 上官侯爵实在不想对自己亲信的性癖做出任何评论,毕竟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中,还有人家天门贵客在这里杵着,这俩人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 所幸,今日之事,溯本归源,司徒家历经劫数,家破人亡,这司徒兰哭一哭,也是理所应当,即便是上官侯爵随意解释一下,便可欲盖弥彰过去,但是若是上官侯爵当众警告任何,那才显得突兀不正常起来。 上官侯爵再傻再蠢,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自毁朝廷名声的傻事来,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装起来糊涂来。 在场明眼人一瞄,都明白这其中关系,司徒兰和东方朔交情匪浅,似乎已经超越了兄弟朋友之间的关系。 武明道最亲清楚这其中关系,想当初夹在其二人中间,自己真的很难办,司徒兰视自己为闺蜜,谈天说地,话痨谈心不假,自己又是个不喜欢得罪人的个性,司徒兰找自己聊天,自己感到天门不久,也需要有些人脉关系和渠道,自然得罪不起这司徒兰,凡是都会笑盈盈的应付对方,这是武明道的处事之道。 而每每司徒兰跟自己谈天说地,不亦乐乎的时候,武明道就能够收到身后两道危险的光芒向自己射来,恐怖至极,武明道背脊生凉,毛骨悚然…… 所想,这眼神大概就是从东方朔那里传来的—— 哎~~爱人之间的事情,不好说也不能说破,司徒兰天天在自己面前说散到底东方朔,总是那般说辞,不解风情,木讷没趣,可是说到底,别看这司徒兰骂得利索,可是言语间怎么都离不开一个东方朔…… 而东方朔就更加直接,毕竟是铁腕英豪吗?话不多全都用在行动上,对待武明道的问题上,慢慢都是恨意和怨念,武明道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东方朔,这小子从来都没有跟过自己一张好脸色。 那个时候,武明道大概已经猜出来此二人的情义,但是又不敢胡乱说辞,就这样陷进了两个人的不自觉的情感中,特别尴尬。 而司徒家变这一事,虽说坏事连连,但是似乎成就了一对好人…… 眼看这司徒兰寸步不离地缠着东方朔不放,东方朔从来没有过的爱怜和温柔的眼神,全都投放在了自己怀中的名伶身上,武明道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们二位总算是各自进了一步,好自为之,别在把小哥我牵扯其中,我夹在你们中间真的很难办。 而此时,武玄月站在一旁,愣神良久,似乎心头也突然敞亮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特别喜欢的一对道侣,大概是打开了武玄月的腐女心,看到这样的画面,这丫头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竟然还投以欣羡的眼光。 武玄月暗自心道:恭喜恭喜~~司徒兰虽是家道突变,历劫劫难,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得此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不过…… 等等!!! 那司徒文青是怎么出来的呢??? 说来司徒文青这个人,武玄月真心不喜欢,他就是自己长姐的一个走狗,司徒家的嫡长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司徒文青怎么看都跟这司徒兰一点都不像,倒是像极了这东方朔的脸……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疑虑,便赶紧前指一算,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司徒文清是东方影的女儿—— 毕竟,东方影的身份已经被定格为弥世遗孤,可是他到底还是权门的权臣,他成家立业女儿却无法得以正名,与其姓氏他人之名,不如就过继给自己的弟弟得了,好歹也是权门之后。 东方影算计周全,女儿跟在自己身边只会担惊受怕,提心吊胆,谍战将士的工作性质决定,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用真明目来示人,为了自己的母国,他愿意以他人身份安插敌军腹地,为国效劳。 而自己的家人可不能跟着自己一起担心受怕,深陷绝境之中。 偏偏这东方朔又是有了名的铁血耿直,不喜女色。 东方影似乎也知道自己弟弟为何到了年岁还不娶妻,都是被司徒家的戏子给蛊惑了心智。 天高皇帝远,东方影没办法管教自己的弟弟,所想这司徒兰的父亲风流成性,儿子又是一个戏子,所谓世人眼光,上梁不正下梁歪,司徒兰也被旁人传诵,如同他父,风流成性。 司徒兰这样的人设,偶尔一两个私生女,也在正常不过了…… 663.半路出逃(武明道打昏车夫,携妻潜逃) 司徒府家族惨案就此了结,上官侯爵命周遭人封锁消息,自己则是回到宫中,潜心修养。 武玄月深知,这上官侯爵惯会躲是非,此等大事件发生,并且让自己知道了,势必要给自己这天门至尊一个交代,但是眼看此事,这上官侯爵大有装糊涂的嫌疑。 武明道受上官侯爵之命,送两位的尊上归朱雀阁休息。 这一路上,马车中,武明道和武玄月都沉默不语,即便什么都不说,两个人的想法早已经高度一致。 武明道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脸,武玄月则是神游在外,若有所思。 而坐在此二人之间的纳兰若叶倒是有几分尴尬,只不过这样的尴尬处境自己早已经习惯,纳兰若叶自当应付游刃有余。 纳兰若叶闭目盘腿,打坐凝神,权当自己不存在与这个空间中。 即便纳兰若叶在如何装聋作哑,武明道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毕竟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其中坐着,怎么可能无视对方的存在呢? 所想此景,武明道当有些忍无可忍,此事自己满肚子大话,想要与武玄月好生说一说,难得出宫机遇,上官侯爵此时又是满头大包,无暇顾及自己这边,偶尔夺个懒,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去散散心,像正常情侣一般,逛逛集市,看个戏曲之类的…… 此时此刻,武明道已经不想再多想关于司徒府上的一切惨案,过去了就是过去,自己作为战士,这样的厮杀屠城的场景,早已经屡见不鲜,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了,就像平日里执行一个任务之类的。 虽说,自己跟这司徒兰有些交情,作为朋友搭档,看到他家破人亡的场景,武明道多少内心会有些激荡和感慨,但是也不足以撼动内心太多的情绪。 况且,这种事情,旁观者的感触和当事人的感触大有不同,毕竟没有伤及自己的筋骨,即便心疼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感慨,而对于司徒兰来说,估计这是改变他一辈子的重大了转折了吧。 算了,这两天经历太多悲伤的场景,也是该是个时候换个心情了—— 武明道有一眼别样的眼神瞟了武玄月一眼,心生诡计。 武明道突然一声令下,喝令马夫停车。 马夫不敢怠慢,听命行事,拉紧缰绳,停下了马车。 继而武明道鬼头鬼脑探出头来,装作一副内急痛苦的脸,随身道:“马倌,我内急,这里可有什么地方……” 正当武明道做戏到位的时候,眼神忽闪惊吓,一手指着天道:“刺客!!有刺客!!!” 马夫随着武明道手指方向望去,登时惊恐万状,吓得眼神一晃,昏了过去。 原来是武明道使坏,趁着对方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劈向对方后背,当即打晕了马夫。 马夫全然不知,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车内二人似乎感觉外面有异,武玄月起先探出头来,紧皱眉头询问之—— “刺客?哪里会有刺客?” 谁想武玄月身子还没有完全探出车外,武明道出其不意抓着武玄月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往外冲—— 武玄月惊诧万分,待她回过神来,适才明白了武明道又在使坏,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吗? 武玄月虽是脸上生气,这心中一点都不怪罪自己的父亲,倒是有几分期待,自己父亲这是要准备干吗?为了跟自己母亲独处,还真是煞费苦心。 武明道飞天之际,弥留一音:“还请纳兰师尊掩护,与我与纳兰至尊都有好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纳兰师尊圆场了。” 纳兰若叶静若处子,继续车内打坐,不为所动,只是着嘴角微微勾起…… 武明道不由分说拉着武玄月飞天去,武玄月好奇追问之:“二哥你这是准备掳我去何方?” 武明道故意卖了个关子,故弄玄虚道:“呵呵~~妹子就不要操心了,来了哥哥的地头,还能够让你吃亏不是吗?” 武玄月轻笑,这两日发生之事,就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当自己目睹了司徒家发生的一切,自己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 若是论其战事,自己早已经适应了这战场上的生死离别,残酷杀戮,而让自己觉得触目惊心,难以接受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的羁绊—— 于情,相爱却太多无奈,于理,多少愁怨却淹埋在了深宅之中,等级森严的男女不等的制度下。 武玄月从司徒府出来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回眸一望,曾经辉煌一世的司徒府,想必之前的风火场景。 曾经的司徒府盛极一时,门庭若市,多少官宦门生,纷纷求门拜访,只要能够与这司徒府上沾上一点点的边,那就是与富贵结缘,谁人会跟荣华富贵有仇呢? 而现在呢? 一晚上之别,贵府登时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虽也是贵府,却换了一个称呼“鬼府”。 阴魂靡靡,血气漫漫,司徒府早已经不是曾经光辉一时的司徒府,而成了一处实至名归的鬼地。 武玄月感慨一时,皇权便是王权,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只是,这人浮生一世,到底换来了什么? 一味地追求皇权,又得到了什么?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司徒勋和司徒兰为父子,一个活的看似真实,却生生活成了一个戏子;一个天天素爱唱戏,一日都不敢卸下脸上浓妆,却活出了自己的真实…… 高权富贵,真的是好东西吗?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管是不是你真的在乎富贵,但是只要你想要得到名利,那就势必会被名利所累。 权门之人,各个笑脸,看似伪善,内心七窍玲珑不假,却早已经千疮百孔…… 试问,步步为营,事事算计,你们真的不累吗? 武玄月此番境遇,看清楚了权门一些人的真实面目,这样对比起来,与其虚伪华丽伪装,不如清贫内心愉悦,人的内心之广阔,不是坚强和名利可以限制的—— 总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如我内心清静,晓看与天—— 武玄月这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情,却没曾想,自己的父亲,竟把注意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664.集市逛街(武明道集市为女票簪花) 武明道一路牵着武玄月的手飞跳而行,疾风徐徐,天高云远—— 这样的场景,让武玄月想起来了,曾经那年,领域一役,鲲鹏之战,那个时候的武明道还不是武明道,是小混混弥世遗孤的时候,自己戒心十足,并且并不看好自己的父亲。 却也是这般被动情形,被人牵着鼻子走—— 前者,那是心不甘情不愿,后者,则是甘之若饴,随行而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便是通过一件件事情来证实这个人的秉性。 父亲不管是什么样子,到底是一个内心正直的人,即便表面会趋迎附和,在如何圆滑处世,父亲到底是父亲,心中依然有自己做人的标尺。 这就是为何自己欣赏钦佩父亲的地方——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父亲会撩会泡妞的技术,也是让人不敢恭维。 向来,自己母亲从小学习修武之道,内心纯净毫无杂念,虽是在天门跳脱了些,却不失仙风道骨,仙气犹存。 父亲这般心机,闹腾讨好,搀科打诨,看似平时吊儿郎当,坏到骨子中痞坏,却不想在关键时刻,父亲总是能够力缆狂澜,扭转实力,这样决胜的实力,让人炫目的武姿,哪个女子能够抵抗得了呢? 母亲会沦陷在自己父亲这样的英雄人物的温柔怀中,意料之中的事情。 终于,武明道在狄九黎最繁华的集市下落了脚。 武玄月观之惊目片刻,这狄九黎的集市就是不一般,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火树银花、熙熙攘攘、在某个火爆产品的摊位上,竟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武玄月左右环顾,街道两旁的摊位整齐整洁,抬头华丽,每个摊位大笑一致,连同摆摊的商贩要统一服装,以此显示狄九黎街道集市管理制度严格,凡是都要有个规矩在先。 不过,在整齐划一的服装和摊位上,武玄月倒是觉得可圈可点,有可取之处—— 在规划闹事的问题上,还别说,这有制度有规模,确实要比那没制度乱七八糟摆摊,人员流动分配不清不楚要强得多。 旁的不说,就拿自己最头疼的低端黑市,哪里那有个什么制度可言,经常黑市出差子,让自己头疼不已。 看到武玄月欣喜的眼光,武明道小声地形到:“雨落,你这身装扮是不是有些太显眼了些呢?” 武玄月低头一看,可不就是吗?毕竟这两日自己是以纳兰至尊的身份参加司徒府上的家宴,为了国家的荣誉,更是出于对司徒家家族的尊重,这服装自然是要格外重视些。 这一身华服,或许在权门朝堂,高门家宴中,毫无违和感,更显得高贵大方,王者气质。 可若是在这集市之上,确实有些太挑眼了—— 武玄月正要运气生化,换掉自己身上这一身极为不符合事宜的华服,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抢先一步,运气呼发,一掌出气,黄色霸气而生。 武玄月是华服被武明道黄色霸气所覆盖,良久,霸气散去,武玄月周身衣服变了模样。 这一身与武明道极为般配的情侣黄袍,武玄月顿时瞠目结舌,愕然不知措。 这……这合适? 之前那一身华服,高领大敞,自己红色裙裳拖尾两米之余,这般隆重华服,虽是在这里有些太过显眼,而现在自己这一身衣装,有与那武明道撞衫,形同情侣,只怕这出现效果,吸人眼球更有甚之。 武玄月质疑眼神而上,啥都不说,全在眼神中了—— 一看到武玄月这一眼的质疑和嫌弃,武明道倒是不以为意,一手扬起,招手召唤道:“怎么,跟我出双入对,就这般嫌弃?我可是很期待,和你如同平常情侣一般,做些情侣间平时该做的事情。” 武玄月刚才还是心存疑虑,看着武明道满怀笑意的邀请,她顿时心跳加速,竟在不经意间,再次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眼看武玄月不为所动,顿时低眉可怜,略显得委屈道:“怎么?跟我穿情侣装,就让你这般难堪吗?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还选了一个狄九黎离皇城最远的集市,这里没有认识你我的人,难道就这样一次,开开心心地当一对平常情侣不好吗?” 如此可怜俊美的脸庞,武明道惯会示弱装可怜,这一下子,武玄月的内心如同小鹿乱撞,除了乖乖就范,还能怎样? 武玄月缓缓举手,将其递到了武明道手掌心中,曾经那些年的温情感觉有回来了。 说来,这一对情侣走在集市之上,果然吸睛,而这一对情侣,却是各怀鬼胎,貌合神离。 武玄月暗自心道:父亲的手还是那般温暖,就像小时候一样,好怀念曾经时光。 武明道则是心中暗喜:终于名正言顺牵上我家女神的手了,终于名正言顺牵上我家女神的手了,名正言顺牵上我家女神的手了…… 重要的事情,在他心中说三遍。 武明道意气奋发,走路恨不能都飘飘然起来,没曾想过,自己曾经天天做梦臆想,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牵着纳兰雨落的手,行走于天下间,游山玩水,朱钗发间,这样绝好的画面,自己都不知道幻想过多少回,终于美梦成真了! 这一路走来,武玄月心神宁静,分外享受自己父亲手掌心的温存,这种感情,大概是女儿对父亲的怀念。 终于走到了一家买卖珠花簪子的摊位前,武明道停了下来,一眼看中摆在摊位中心位置的云翠薇灵簪。 武明道一眼看中,再也走不动腿脚,捏起手间,细细观之,翡翠云边,紫薇通透为心,此簪倒是算不上多做工精细,和平日里武明道见识宫中贵人的首饰相比,这簪子可谓是做工略显得粗糙,但是偏偏却让人一眼看过,便被吸引了心神。 武明道抬眸间,微微一笑,满眼的温存投向身旁女子,下意识地将其簪子塞进了武玄月的发间。 武明道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倒是特别衬得上你,果然人美怎么打扮都漂亮~~” 武玄月被夸得一脸绯红,低头间更显的娇羞。 店家甚是机灵,赶忙举镜而上,侃侃而谈道:“这位姑娘长得真是水灵,公子的眼光也是极高的~~这翠云薇灵簪材料不寻常,几个首饰师父下刀,都未曾雕刻出完美的作品来,大概是这翡翠和紫水晶的材质太古独特,也太过完美,在好的雕工,在这原材料上,都显得相形见绌——” 听到这里,武明道恍然大悟,为何自己会一眼看上这种簪子,明明这做工并未见得达到自己满意,而这玉石材质,却的的确确是绝好的材质。 所谓,天然凋碧树,无尘见璞玉—— 纳兰雨落便是这般什么都不用修饰,就足以美如天际的仙尘女子,若是有了多余的粉黛雕琢,反倒是误了她的美…… 665.奸商态度(武明道与武玄月各自对待奸商的态度) 武玄月抬头一瞄镜子,倒是没清楚头上的簪子怎样,自己红彤彤的脸,让她更加娇羞起来。 武明道看到武玄月这等反应,自以为自己的女友对自己选择甚是满意,便问其店家价钱。 店家一看这一对情侣其貌不凡,女的出水芙蓉,格外秀丽;男子蒹葭倚玉,淑人君子,面如冠玉,更重要的是,此二人服侍锦绣华丽,气度不凡,一看都不是常人。 店家自以为会浑水摸鱼,漫天要价会买个好价钱,当即眼珠子一转,竖起一指道,奸商笑意道:“一个数~” 武明道大概估量了下这玉石材质,随口一说:“一百两两银子?” 店家男子登时大跌眼眶,嘴巴哆嗦,笑得尴尬道:“这位公子惯会说笑~怎么看公子也不像是差钱的人~况且夫人貌美如花,这……这一百两银子……岂不是打了夫人的脸?” 店家惯会转移矛盾,估计是见人见事多了,这财大气粗的男子身边但凡跟着漂亮貌美的女子,自当是虚荣心膨胀,大把大把扔钱,也得换得美人欢心不是~~ 店家精明算计人情世故,却忽略了眼前的男子,可是这世间少有的奇才,玩玉的高手,你想糊弄这天下任何富贵虚荣公子都成,想要糊弄武明道…… 呵呵~~那你算是遇到了对手~~~ 武明道刚才掂量端详这簪子的一瞬间,心中已经对这云翠薇灵簪做了一个大概估价—— 老实说,这云翠薇灵簪材质果然是好东西,上好的翡翠,纯度极高的紫水晶,百两银子足以。 而这奸商商贩大概是看咱们穿着打扮不想常人,自己身旁的女子又是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按正常思路来看,奸商势必要坑上一笔大钱,大概是算准了,世家公子高度消费美色的需求。 武明道并不急着揭穿对方的丑恶面目,而是笑盈盈顺着对方话音问道:“店家的意思,是我要低了对吗?不如店家直接说出明价,我也好心中有数。” 奸商看这有机可寻,当即就流露真实嘴脸,唯利是图,奸商笑脸依旧道:“怎么说也得一千两银子不是?这般好的材质,配得上这个价钱,况且这簪子简直跟夫人是绝配,我从未见过哪家夫人的气质有这位夫人高贵典雅,所谓千金我乐意,夫人是千金之命,出于千金赠与夫人,公子这是再给夫人体面。” 武玄月听不得这奸商油腔滑调,明明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却只看这来者势头不小,便坐地起价,漫天要价不是? 这小子是真的把自己和武明道当成了傻子不是? 这般讨好自己,不过是为了满足女人的虚荣心,男人的膨胀欲,以此来达到他赚取无良钱财的目的。 武玄月倒是极为配合,才不能如了这奸诈商人的心愿,当即取下了簪子,放回了原地上去—— 武玄月根本不看这店家的脸色的有多难看,一手挽着武明道的胳膊,故意言辞,欲要离开。 武玄月道:“走吧~~这东西我看不上眼,去下一家看看吧~~” 武明道苦心颇意一笑,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头扭着脸留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云翠薇灵簪不放。 武明道故装可惜道:“真的不喜欢吗?我觉得倒是挺适合你的~你若是喜欢,我便买给你,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 武玄月冷哼,好声没好气道:“不过是一个簪子罢了,一钱银子这样的漫天要价,不如去抢算了~都给你说了,出来逛街不能够穿得太过招摇,这商人看你有两个钱,就把你当成待宰的羔羊,那口口声声花言巧语,听得你天花乱坠,心猿意马,这银子哗哗地出,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又不是开金库的~~怎么可以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呢?” 武明道勾嘴一笑,安心心道:信?呵呵~~你真以为我傻吗?其他东西不好估价,这玉石物价价钱多少,我大眼一扫便可心知肚明,我只是不想跟那奸商磨嘴太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倒是会心疼自己的钱包来了,明明她和自己都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却为何在这等小事上,如此介怀在意呢? 武明道大概能够理解武玄月的心情—— 这钱该花的地方绝不吝啬,不该花的地方,一分钱都不能够多花,自己智商在线,其可能让小人奸计占尽上风呢? 武明道太过了解武玄月的脾性,这倒是自己不用说什么,女友亲自发话,既能够保住自己的颜面,又能够生生打脸无良店家,何必自己出手呢? 店家彻底傻了眼,本以为自己屡试屡爽的销售方法,却偏偏到了这一对奇葩情侣面前一点都不奏效,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来好好要价,这簪子没准就有了主,自己多少还能够赚上一笔,结果呢? 店家后悔恼羞,却是一个生意人,自知道自己行迹败露,为了赚钱自当是能屈能伸—— 店家扬手招呼,好生留客道:“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公子果真若喜欢这簪子的话,咱们好商好量,价钱的事情,都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武明道回眸一笑,问其身边佳人道:“怎样?你到底喜不喜欢那簪子?若是喜欢咱们就跟店家磨磨嘴皮子也无所谓,反正今日闲暇,无所谓时间的问题!!” 武玄月态度相当坚决,大概是她真的太过讨厌小人变来复去的嘴脸,根本没有妥协的意思,拽着武明道手肘,就往前走—— “那种人办得那种事情,让人想想都恶心,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既然是知道他的品格如此,就没有继续跟这种人谈交易下去!” 武明道几分苦笑道:“不过是买一只簪子罢了,没必要这般较真吧~~咱们又不差这几个钱~~他也是个生意人,钻钱生财,养家糊口也是为了生计罢了~~” 武玄月登时一眼恶瞪,杏眼圆瞪,丝毫不妥协道:“听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的错了吗?” 武明道登时心惊一颤,赶忙赔笑道:“没有没有没有~~谁人说你错了~~你误会我了~~” 武玄月情绪上来一发不可收拾,直目圆瞪武明道良久,一言不发。 看到此,武明道更加胆战心惊,应付不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666.情侣争吵(武玄月情绪爆表,迁怒武明道) 此时,武玄月的情绪已经在一个临界点,似乎旁人稍稍触碰她的爆点,便会引爆炸弹。 武明道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了武玄月的情绪异常,本想着经历了两天的激战,他有意带着自己心上人出来换换心情,偏偏是一句无心的的话,彻底激发了武玄月的怒火。 武玄月当即大发雷霆,管你谁人,该来招惹老娘,势必要被自己的怒火炸成稀巴烂。 武玄月两眼火光四射,阴阳怪气道:“我听二哥的意思,是我纳兰雨落太较真,太任性,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吗?” 武明道完全无心之失,哪里会料到换来这样的结果呢?眼看武玄月的小宇宙即将爆发,自己还不赶紧收敛言辞,好生哄骗着—— “呵呵呵~~你这是怎么了吗?我就是胡嘴一说罢了,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呢?都是这商贩的问题,怪他太世故,太算计~~自以为聪明,结果碰到你我这样的行家,算他倒霉……我不是觉得那簪子倒是个不错的宝贝,难得能让我看得上眼通透的水晶,也难得跟你的气质这般般配,给你花多少钱,都是觉得值得啊~~” 武明道这求生欲望,也算是没谁了,堂堂八尺男儿,千军万马弹指一挥间,顷刻攻克,可谓是战无不胜的战胜,偏偏到了这小女子面前,算是一点魄力都没有。 武玄月斜睨一眼,听这话虽是开心,但是总归是武明道起初帮衬别人说道自己,一般下意识的话,都是出自自己内心的真心话,可见在武明道心中,自己就是一个既小气,又较真的人。 一想到这里,这刚刚有些消退的怒气,再次发作爆表,火力十足—— 武明道两眼火光四射,好声没好气讲:“少花言巧语,你就是因为刚才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现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才会哄我的是吧?你是不是平时就觉得我特别难搞,特别不好相处,特别烦人?” 武明道登时惊目,竟没想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时嘴巴没把门,发发牢骚,就被对方听到了耳朵里,并且记在了心里,刚才还挺可爱的模样,跟什么任性无理取闹完全不沾边,而现在呢!呵呵呵…… 武明道当真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对方的轩然怒火,这脾气说来就来,一点预警都没有。 武明道完全摸不着头脑,细细想来自己刚才的话有那么罪无可赦,能够气得对方如此大的怒火吗? 其实,武明道直视说话的时机不太对—— 今日之事,武玄月算是真正见识了权门之徒的手段,令人发指更令人恶心。 女人一个通病,当她陷入情绪误区的时候,就如同已经充气极限的气球,虽是都要爆炸的可能性,若是外界在给一丁点的压力,气球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武明道看着武玄月今日没什么,其实她在见识了司徒家变整个过程的时候,内心已经充满了负面情绪,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 武明道本着好意,想着自己的女友,经历了一场不堪入目的政变后,是该换换心情,自己好心一片,思量周全不假,但是不怎么细心入微,没有完全看懂武玄月的脸色,这才东窗事发,祸及自己。 自打,司徒家变之后,武玄月心里则是对权门一族印象大大折扣,而今日不巧,又碰到一个投机算计的奸商,武玄月一股脑的怒火无处发泄,正想都出在这奸商的身上,结果这武明道好生生装什么好人,偏偏撞在了武玄月情绪的枪口上,武玄月不骂他,骂谁人去? 武明道算是无辜躺枪,原以为嘴巴太欠,被自己女友无缘无故发了一通脾气,自己摸不着头脑,却还不得忍着性子赔笑。 武玄月这火气一上来,喋喋不休,嘴巴就如那机关枪一般,巴巴巴个没完—— “我知道你早就对我有看法了不是?觉得我强势,不解风情,又自命清高,却因为种种关系因素,才对我客客气气的不是!我说的对不对?” 武明道苦着脸赔笑,这笑容比哭好要难看半分,自己好心好意带着心上人来逛集市,怎么分分钟就点燃了对方的怒火了?自己还真是比那窦娥还怨。 武玄月眼看这武明道半天不敢回嘴,这是越骂越觉得不过瘾,继续嗷嗷道:“说话啊!!问你呢!!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我说到你心里话,你默认了呢?果然在你心中,这上官金阳到底是比我分量重得对对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瞠目结舌,继而当即摆手否定,强烈的求生欲告诉自己,这事已经上升到情侣信任的问题上了,不可能再装聋作哑,继续含糊下去,再含糊下去,自己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武明道连连摆手,强烈紧张反对道:“怎么可能!!昨天你也看了,我在司徒府上是怎么个态度,上官侯爵有意把妹妹嫁给我,我是怎么说的?雨落这话不能乱说,我明确表明立场,哪怕是明知道得罪了我家主君,为了你,我公然违抗圣命,你那个时候在干嘛呢?没听到我的决心吗?” 武玄月撇嘴咋舌,虽是明白自己父亲的立场,胸口窝火异常,却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次向自己家父亲开炮的机会。 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切~~你倒是怪聪明,知道我在场有些话,说不得,鬼才知道你背后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武明道一手扶额,低头头疼,继而他的手转向鼻梁之上,无奈了揉了一揉,自己哪里会料到,自己的女人会不讲道理到了这般地步? 武明道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境地。 这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还真是让人气死了去,还不能够多说什么。 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身后的摊位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抖开折扇的清脆声,一个女音故意装腔作势,措粗了嗓音道:“老板,这只云翠薇灵簪要是没人要,我出一千两银子买了,你给我抱一下——” 武明道猛然抬头,倒是要看看这是何人,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跟自己抢东西,简直是不要命了,结果,当武明道眼神落在了武玄月身后贵气十足的小个俊俏小生的脸上,顿时傻了眼—— 武明道脱口而出:“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667.上官金阳(上官金阳登场……) 武玄月甚是烦躁,顺着武明道惊滞的眼神,转身回头望去,好家伙,这不看还好,一看武玄月的气更加不打一处来。 眼前之人,青衣罗缎,青玉发冠,这一声贵族男子大半的大小姐,一眼便能看穿对方的真身。 武玄月微微挑眉,只觉得眼前女子甚是眼熟—— 一手摇扇,故装风流公子哥姿态,浑身上下都撒发着贵气,亭亭玉立,高傲姿态。 女子冰肌玉骨,蛾眉皓齿,仪静体闲,丰肌秀骨,一顾倾人,虽是男儿扮装,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子姿态,即便在如何掩饰,也无从改变女子的本质。 武玄月一眼便看穿了此人女子身份,脑子中快速回顾,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是否有这张熟悉的脸,然而当她的脑海中,呈现出此女真身的时候,武玄月登时火冒三丈,眼射怒火。 此女倾国倾城,燕妒莺惭之貌不假,却也是让武玄月恨得咬牙切齿也是事实。 没错,此女不是别人,就是年轻时候的上官金阳! 呵呵~~有意思,没曾想自己母亲和这辈子情感的宿敌,就是一这样的方式相见,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冤家路窄!! 武玄月显然已经开启了战斗模式,而对于女人的战斗,并非如同男子那般直截了当,简单粗暴,想要赢就要费些头脑……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上官金阳从始至终都不会武功,偏偏这个时机,她有女扮男装,或许是不是自己可以按照对付男子的方式,招待招待一下眼前的女子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生诡计,决定要趁着这绝好的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上官金阳。 上官金阳那一双杏眼,略带轻蔑之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与武明道喘着情侣装的武玄月,心中不爽,却还是端着架子,拘着笑意,故装姿态地摇了摇扇子,虚伪问之—— “武公子,这位千金是哪家府上的大小姐?看你们二人的装束,倒是关系不一般?你何时有了佳偶婚约,也不告知贤弟一声,也好让贤弟为你高兴一声~~” 此时的武明道别说有多尴尬了,自己本是想着带着自己心上人出来散散心,哪里会晓得在这里碰到了自己最不愿碰到的女子。 武明道尴尬一笑,操手挠头,这话怎么说都不得劲。 而此时的上官金阳高傲压人一头,从头到尾,除了起初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外,她再也没有多看武玄月一眼,这样无声的鄙视,要比你声嘶力竭的谩骂,更让人不爽。 并且,上官金阳与那武明道说话之际,直接绕过武玄月,就当她是透明人,完全无视而去,而上官金阳身后的男子装扮的婢女更是可恶,跟随上官金阳走上前去的时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的一眼。 武玄月看到这里,倒是突然间不那么生气了,想到曾经上官金阳在府中那各种作态,人前人后两张嘴脸,从来未曾把自己的母亲看在眼里,却在人前惺惺作态,一副家主风范的大家之相,让人恶心的紧。 不过想来,通过这些时日自己与权门交手几次,武玄月似乎已经渐渐地对权门之众为人处世的方式,有了理解,曾经让自己愤慨,让自己无法理解的行为,武玄月渐渐也变得能够接受了。 人只有经历了各种事态,才会扩宽自己的见识和眼光——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只有心界广阔,包容至上,才能够提高自己的涵养。 武玄月从头到尾最恨的两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初心,一个是罗甘,一个是上官金阳!! 这两个人,联合害死了自己的父尊,时刻追杀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仇人,已经刻在了骨子里,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而现在,昔日自己最恨的仇人之一,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还是年轻时候,心气极高,逢人都看不到眼里的姿态。 武玄月知道自己现在是穿越到了过去,自然自己现在所作所为,都是要为历史负责任,即便如此,她也要趁着这机会,好好打击一下眼前这个贵族长公主!! 你不是瞧不起我吗?我就要好好让你上官金阳,这辈子都记住,我纳兰雨落是谁人。 武明道尴尬至死,平日里巧舌如簧的他,现在也变得词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自己让人抓了个现形,这上官金阳又是一个纠缠不休的主,偏偏这纳兰雨落的身份又不能够随便暴露,自己该怎么解释微妙呢? 武明道此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却没想,这上官金阳步步逼近,虽是脸上微笑,这逼供嘴脸跟他哥简直如出一辙,笑里藏刀,若是不从你嘴巴里挖出些东西来,绝不善罢甘休。 上官金阳笑容可掬,摇扇依旧,步若莲花,却气势逼人,一步步挺进压制武明道而去—— “怎么了?这平日里官场上,能说会道的武大人也有穷途末路的时候吗?你到底跟我说个明白~这位千金是哪家千金,我也好会去跟我皇兄请命,成全了武大人这一桩大好姻缘。” 武明道搔头尴尬,脑子再也跟不上趟,除了傻笑应付,再也没有别的招。 这一次,武明道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连自己这般圆滑游刃有余的人,也骑虎难下,无法面对。 一个女子生气,已经让自己够头疼了,这两个女子,各个位高权重,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一个则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亲妹妹,都不好惹,偏偏这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桥段,就这么巧合,让你不信邪都不成!! 不过武明道也不是一个完全没脑子的人,既然被人问得语无,不如顾左右而言他,找个话题插播进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武明道果断,忽笑间,尴尬笑意道:“咳咳……上官贤弟……你……你怎么在这里呢?这可不是你这身份的人该来的地方~~”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反问之:“怎么?此地武大人来得,我上官金……” 上官金阳正要自报家门的时候,他身后的被女赶忙拽了拽对方衣角。 上官金阳适才收敛了气势,轻咳一声道:“我上官阳怎么就来不得了呢?还是说撞破了武大人的好事,让你不安心虚了呢?” 668.主动出击(对于上官金阳,武玄月选择主动出击) 武明道在被上官侯爵噎的半个字儿都吐不出来了。 站在一旁的武玄月冷眼观势,暗自心道:好家伙,你上官金阳这是何来的底气?你以为你是谁呢?不过是上官侯爵的妹妹罢了,有什么拽的! 切~你哥是东苍的王不假,你姐姐我可是南湘的皇成不成! 你这强行逼供,宛然一副当街质问丈夫,手撕小三儿的戏码给谁看呢?给你姑奶奶我看呢?呵呵~~我武玄月还真不怂你这一招!! 武明道尴尬,支支吾吾道:“呵呵呵~~怎么会……这狄九黎就是你们上官家的,你想去哪里随你的心愿~~我武明道敢说什么吗?” 看到自己父亲的怂样,武玄月当真是气不一处来! 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怕上官金阳什么?自打自己出生之后,只要见到父尊与那上官金阳正面相对,武玄月内心就会闪出一个词来—— “敬畏”! 感觉父亲倒不是真的爱重自己的大娘,但是却真真是畏惧和尊敬她,她俩的关系倒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 可笑的是,明明父亲的实力天下无敌,却偏偏要敬重着上官金阳,换言之—— 在武府中,上官金阳更像是上司,而作为家主的父亲,倒像是个下属。 武玄月实在想不通,自己父亲为何会如此忌惮眼前的女子,从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若是当初在武府之上,自己的父亲稍稍有些威严,气势压制上官金阳,会不会自己的日子就好过得多呢? 武玄月时常会这样疑问,并且想知道,若是自己父亲在上官金阳面前像一点男人,又会是怎样的境地? 而就现在的局面来看,武明道怂态百出,令人气愤,而这上官金阳气势跋扈,咄咄逼人,简直是霸道在世,令人烦躁!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武明道愿意当孙子,姑奶奶可不陪着你在众目睽睽下,丢人现眼!! 武玄月越看越气,越想越觉得憋火,当即忍不了,直步走上前去,这气势能吓死几头牛。 连这摆摊位的老板也觉得气氛不对,这方赶忙收拾摊位,欲要桃之大吉,免收牵连。 绝没想武玄月飞扬气势而去,感之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恶眼回眸,冷冷道:“老实待着!还不是你惹的祸,这簪子今天没卖出去,老板你今天就别想离开这地方!” 老板心惊胆寒,吓得浑身冒冷汗—— 这里是女子夺簪子,简直就是车祸现场,两恶女争男人的戏码!! 老板是个精明人,自然看得明白—— 只是,黄衣女子这一眼冷瞥,严重警告,自己竟然不敢动弹任何,老老实实听从对方的安排,束手就擒,断有几分听从发落的意味。 武玄月气势霍霍而去,一手拨开上官金阳身后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下女,这手上气力十足,就差一掌狠心将那小人击飞了出去! 下女登时一愣,只感觉手臂一阵疼痛,扑通一声,自己竟然坐在了地上,自己的右胳膊疼痛难忍,大概是武玄月出手没个轻重,直接将女子的胳膊从关节盂中打脱了出来,就是官方说的脱臼。 武玄月气势而来,武明道两眼圆瞪,顿时吸了一口冷气,暗自心道:完蛋完蛋!这是要发飙的节奏!!!我的姑奶奶啊~~这可是我顶头上司的妹妹,能否给小弟留点面子…… 武明道心中七上八下,这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就差一口气跳出了嗓子眼!! 上官金阳只感身后一阵冷凉,这一回头间,自己的婢女手臂被人动了手脚了,卧在在地上汗流浃背,脸色痛苦惨白,汗流不止。 一道冷风闪过,上官金阳不过一时慌神,竟不知这黄衣女子何时已经蹿到了自己面前。 武明道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下自己彻底尴尬了,果然让这两个女子撞见,绝没好事发生。 本以为,武玄月也会如同上官金阳伶牙俐齿地问罪自己一番,这下武明道彻底慌了。 绝没想,武玄月的下一个动作,彻底惊呆了武明道。 武玄月来势汹汹,目光狠厉,冷眼瞥了眼前怂男人,继而跳转身子,与那武明道并排而战。 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武玄月竟然换了一副小脸,更加让武明道忐忑的是,武玄月一把挎着武明道的右手臂,街头秀起来恩爱…… 武玄月焕然笑意,一副甜死人的笑容,宛然女主人一般,却又装起来糊涂,这是要故意气死眼前的女子节奏。 武玄月搀紧武明道的手臂,甜腻腻道:“明道~~这位公子是何人?既然相遇,就是缘分,怎么说也要跟我介绍一下不是?” 看到武玄月搀着武明道的手臂,上官金阳两眼发出恨毒了的射线,简直是要生吞活剥了武玄月。 武玄月不卑不亢,微抬下巴,嘴角略带挑衅笑意,故意刺激上官金阳发作。 上官金阳哼声,却还是拘着性子,笑盈盈道:“就是~~武大人,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还有……” 武玄月肘抵武明道发力,这时候的武明道肋骨剧痛,老婆大人人前笑意,人后对自己按下狠手,自己就是架在火上烤的乳猪,别提有多难受了。 武明道冷汗四落,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着—— “上官公子……这……这是我……我舍……” 武明道那个“妹”字还没有说出来,武玄月上瞟一眼,白眼而去,武明道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嘴巴一秃噜,临时起意,登时把“妹”字改成了“未婚妻”—— 武明道吓得脸色都绿了,支支吾吾道:“这是我……我未婚妻!!”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脸色突变,难看又委屈。 武玄月勾嘴一笑,装模作样顺势打了打武明道领间的灰尘,对与武明道这样的回应甚是满意,继而微抬下巴,看着上官金阳难看死的脸,小声得意问道—— “那么还请问下,这位公子是哪位啊?” 武明道心惊胆寒,虽是介怀上官金阳这层关系,却还是更怵自己心上人发飙,择期凶险,避重就轻—— 若是非得选择得罪眼前此二人其中一人,武明道肯定是要选择得罪上官金阳。 毕竟,在武明道眼中,上官金阳就是上司的妹妹,仅此而已,虽是得罪不起,也不过如此罢了…… 669.争抢簪子(上官金阳与武玄月激战上线) 武明道心虚发怵,却又有几分庆幸暗喜—— 曾经,武明道认为,自己的心上人就是一个女强人,一国之君,在她的心中,国家的利益远远超越于自己的存在。 对于自己的感情,亦或是为了能够收买自己拉拢自己的手段,其实纳兰雨落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自己…… 而现在不然,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也会想寻常女人家一般,为了自己吃醋生气,竟不畏惧豪权,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向上官金阳宣布自己的男人的主权问题,这突入起来的惊喜,武明道当真是心中暗自开心叫好。 曾经然武明道一度在意的,疑惑的问题,却在上官金阳出现的这一刻迎刃而解。 只是,让武明道的不知的是,挎着自己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不假,而起内心早已经换成了自己的女儿。 武玄月如此针锋相对眼前的女子,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母亲的,也是为了日后自己家族的兴旺胜败考虑。 要知道,就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让自己从小都活得煎熬痛苦,卑微没有话语权。 上官金阳—— 一个既自私阴暗,却善于伪装,道貌岸然的权贵。 她擅长手段,玩弄人心,区别对待他人,从头到尾欺辱自己娘亲没有地位,更是把这种怨怼施加在自己身上。 从小就埋下骨子里的仇恨,让武玄月早已经恨透了眼前这个看似美丽名贵的女子。 一个皇室之女,背后那些阴损手段,连市井小人都不如。 武玄月一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些被欺压凌辱的是非,当真是一头怒火,好不容易带着一个机会,可以好好报复一下上官金阳,自己怎么可能放过呢? 况且,现在自己是占着自己母亲的身份,有什么事情,父亲也只会记账在母亲女人吃醋,也无可奈何自己母亲怎样,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武玄月又瞟了一眼刚才卖簪子的店家,刚才还是更店家较劲,不愿购买哪一款云翠薇灵簪,这会子功夫,矛头转向另一人,自然境遇不同,对待他人的态度更有所不同。 武玄月甜腻腻发嗲,一手摇着武明道的胳膊,宛若小女人一般撒起了娇来—— “哥哥~~我喜欢那个簪子,你买给我啊~~” 武明道一手扬起,极为配合地抚了抚武玄月的发间,满是宠溺道:“好~买给你~~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卖给你~~” 武玄月双手收紧,这头靠在了武明道的肩膀头,甜丝丝道:“哥哥真好~~待我还是如从前,我最喜欢你了~” 武明道意味深长一笑,并不急于拆穿武玄月的把戏,反倒有几分享受其中。 武明道低头抬袖,从自己袖管中摸出来的一张银票,大概是真的想要买给自己心上人一枚簪子,哪怕是掷以千金,只要自己的女人开心,花点钱又算什么? 此时的上官金阳双眼嫉妒的发红,从小到大这天下自己喜欢的东西,无人敢跟争抢,更别说自己喜欢的男人。 而眼前的女人,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搞不清楚状态,摆不明白自己的位置,竟敢公然挑衅自己,简直就是找死! 虽然,上官金阳心中自己再用最恶毒的话诅咒武玄月,可是这脸上依然一副笑容和煦的模样,装成一副大家闺秀,自以为大家风范,却是装腔作势与那武明道看得—— 上官金阳缓缓笑意,在簪子的问题上,宛若男人,该争该抢,妥协不得。 上官金阳微眯双眼,一手抖落,合起来扇子,眼看这武明道手中银票即将送了出去,不争馒头争口气,即便男人现在挣不来,这簪子自己怎么都不会让眼前的贱人称心如意。 上官金阳直步上前,一手持扇,不偏不倚打在了武明道握着银票的手上,笑眯眯道:“哎~~武公子,这个簪子可是我也看上的,你可知道我上官阳个性,我若是看上的东西,势在必得,不如武公子行行好,将这云翠薇灵簪子让与我,公子可谓这位小姐另寻她物,大不了姑娘看上的东西,我来出钱就是~~” 听到这里,武明道和武玄月态度截然不同。 武明道的想法则是凡是和气生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与这上官金阳正面交锋,免得她最快事多,跑到上官侯爵面前告自己一状,总归不好,凡是能够和和气气解决的,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何不为?况且他也清楚,自己的女友根本不是因为一只簪子的问题而较真。 而武玄月则是认定了这个死理,她太清楚上官金阳的手段了,这般恶心人,抢了自己的东西,还说什么给自己买另外一样弥补一下,机会壮大显示她的财力,争男人争不过自己,非得要在金钱上生生碾压一下自己,还说什么好听话,为了自己好~~简直是可笑至极!!! 你他妈怎么不退而求其次?装什么装!!抢了我的东西,还说什么体面话,这种贱人就该千刀万剐。 武明道有些为难,回眸看了一眼挎着自己的佳人,眼神可怜兮兮询问,大致意思为:宝贝~不如这个就让给他,哥哥回来再给你买个更好的? 现在这般境地,哪里还是什么抢簪子怎么简单,两个女人斗气,看似为了小事,实则竟都是为了一个男人。 平常时候,若是她俩谁人见到这一支簪子,估计也就是看了欢喜,随手买来,戴之几日稀罕,便藏于椟中,好长一段时间都遗忘簪子的存在,直到有那么一天,自己有身合适的衣服,正好与这簪子比较匹配,便就拿出来戴上一戴,对于根本不缺钱财首饰的两位贵族女,寻常首饰,就是这样的境遇。 而今不同,两个女人都动起来真格了,这哪里是在抢簪子,简直就是在抢男人! 武玄月眼看武明道又有怂意,这方不开心,脸上却是一副嘟嘴委屈模样,哼哼唧唧道:“不行不行~人家就是喜欢这支簪子,不是这支簪子人家不要!!”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趁着武明道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 武玄月则是不以为意,略带得意,微微抬了抬下巴,挑眉扯嘴一笑,以此回礼…… 670.公主发怒(上官金阳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四目相对,两道电闪雷鸣而去,两道高辐射雷亚而去,霹雳火花。 待武明道抬头之际,上官金阳赶忙收回恶毒眼神,还是那般端庄有礼,大方有度的大家闺秀之态。 武玄月心中冷笑:小婊砸!又在我王母娘娘面前作妖了不是?你以为我纳兰雨落还是昔日的纳兰雨落吗?今时今日的纳兰雨落,有地位有底气,你哥哥见我还得让我三分,敬我七分,你上官金阳算是个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的武玄月,才不像从前在府上一般,低人一等,窝囊受气包。 今时今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时候该让邪人尝尝苦头了~~ 武明道眼看自己的心上人,难得这般执着一件事,即便明知道对方动机不良,武明道却还是会一味心思地偏袒自己女友这方—— 毕竟,武玄月从来都没有过这般小女人的求过自己,武明道眼见此女可怜楚楚的模样,虽是对方动机不纯,自己当真受用不尽。 武明道一手拍了拍武玄月搀自己胳膊上的手,侧眸宠溺道:“放心,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武明道笑盈盈而上,拱手而上,行礼之:“上官公子,雨落是一个对生活质量要求比较高的女子,难得东苍之地有她看上眼的东西,不如这一次上官大人高抬贵手,将这云翠薇灵簪让给鄙人,为了表示谢意,上官公子今日消费全部都算在我武明道的帐上如何?” 上官金阳听到这里,恼羞成怒,再也忍无可忍,摆明这武明道跟那贱女人一事,在对付自己的问题上,毫不给留情面! 上官金阳眼中泛起一丝火花,却依然硬着头皮笑意道:“武公子说来轻巧,看你这话说得,似乎我上官阳就是对生活的没有什么要求水准的人似的~~既然你都说了,雨落姑娘眼光极好,那她看上的东西自然差不了~~还真不好意思,今日这云翠薇灵簪我上官阳要定了!!老板,我出两千两,买下这玉簪,价高者得,老板你是聪明人,总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吧~~况且我是真心想买,不像有些人,挑挑拣拣,没有什么诚意~~” 说着,上官金阳瞟了一眼早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垂着一只胳膊,可怜兮兮地站在了上官金阳身后,即便身体在疼痛,也得忍着。 上官金阳一个眼神,身后女扮男装的被女,一只能用的手赶忙从袖管中掏出了两张千两银票,欲要递给店家老板。 老板看着这大张银票,两眼发光,这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当仁不让,一声远扬—— “等一下,我出两千一百两,并且只要这位公子愿意出钱飙高价钱,我会奉陪到底,我会比她的报价高出一百两。”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财迷心窍商家,鸡贼的很,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商家自然明白,两位姑娘这哪里是在买朱钗,简直是攀比打压对方气势。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的物价卖了一个好价钱,到头来赚钱盈利的是自己,买家斗气,商家得以,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霍然转身,脸上的笑容全然褪去,一眼冷瞥,皮笑肉不笑道:“看来这位雨落姑娘是要执意跟我上官阳过不去了是吗?” 武玄月笑得开怀,哼声道:“不敢不敢~上官公子不知道吧,女子若是喜欢一样东西,便是非常执着,我便是看上这云翠薇灵簪,一眼的眼缘就定了终身,他与我结缘,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是我的东西,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东西,给我也不要!” 此话一出,武明道面红耳赤,心头欢喜,开心到快要飞起来的节奏。 妈呀~~这哪里是在抢簪子,是个明眼人都能够听出来武玄月这话里有话,看似是对簪子的态度,一语双关,便是对待武明道的态度。 武明道脸红一片,一手撮拳抵唇,干咳了两声,示意武玄月人前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辞。 打死武明道都不敢想象,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般肉麻的话会从纳兰雨落的嘴中说出来,本以为男女情情侬侬的话,都是自己脸皮厚,巴巴给在天门至尊说来动听,人家倒是不厌其烦,各种嫌弃…… 而现在呢? 呵呵~~看来这肉还是要抢着吃得香,若不是上官金阳出现在这里搅局,只怕自己这辈子也难听到纳兰雨落说出这样一番悦耳动听的情话来。 武玄月说得痛快,武明道听得欢喜,独独不开心的便是那上官金阳! 说来,这上官家的嫡长女怎么都不可能受过这样的委屈,别说是一支簪子,这天下没有自己要不来的奇珍异宝,更没有自己要不来的人心! 只要哥哥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就一定要俯首称臣,武明道不过是自己哥哥身边一条狗,仗着自己受宠了些,就不把自己这个长公主当回事了是吗? 上官金阳彻底怒了,这一次不仅仅憎恨与武玄月,更是迁怒于武明道一心只想着对方女子,却不怕得罪了自己! 这女子放肆,不知道自己长公主的身份也就算了,连这武明道也跟着一同不乖巧起来,公然给自己唱反调的是吗? 这一支簪子,已经代表一段情义,一次斗气,更是代表上官金阳长公主的脸面,为了自己的脸面,上官金阳志在必得。 上官金阳怒火而视,恶狠狠地质问武明道:“武大人也是这个意思?你可知道若是给了这女子簪子,你得罪了是什么人吗?” 一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厌烦之际,暗自心道:切,又是这招,一生过气,就会拿着哥哥说事,大姐你多大了,若是没有上官侯爵,你是不是都不能够自立了? 这样对比起来,怎么看都是纳兰雨落更胜一筹,自己为王,一国之君,凡是亲力亲为,谁人都不靠,自己足够强大。 虽说这上官金阳有几分姿色,可是这样对比起来,同为贵族之女,上官金阳就显得黯然失色自惭形秽了…… 当然,聪明圆谎的武明道,即便心中再如何厌恶,估计关系和面子,他还是会以礼待人,笑意满面去应付上官金阳这人性公主病。 671.口出恶言(上官金阳不顾身份,口出恶言) 武明道嬉笑间,脸上依然恭敬,嘴上倒是态度坚决:“上官公子,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与家兄关系甚密,我尊他为主,他赏识我为手足,若是这件事情,让令兄得知的话,想必主君也会站在我这一边,主君是我见识过最贤能,最民族,最成功的王者,在家族利益,和国家大义上,我相信主君会有自己的选择~~” 其实,武明道已经在暗暗提醒上官金阳,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份不凡,不是一个公主可以找惹得起平凡女子。 只是,此时已经被嫉妒仇恨气昏了头脑的上官金阳,哪里还听得进去武明道的话呢? 但凡是武明道向着纳兰雨落的话,都是坏话;但凡是武明道帮衬着贱人的话,都是忤逆自己的话,上官金阳越发气愤,索性也不顾及自己什么身份不身份了。 上官金阳脸色突变,又冷又臭,那股子大小姐的任性脾气暴涨,旁人都被吓得不敢吱声,尤其是她身后的被女,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虽说这权门之女,虽没有遗传青龙军的霸气,可是这真生气起来,气势不小,相当慑人。 上官金阳冷哼,说话语气也变了调调,冷嘲热讽起来—— “呵呵~~武大人倒是挺会巴结我家家兄,这好听词一个接着一个,这般会巴结人的本事也不知道是天生世故,还是你那天门后娘教养的好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脸上笑容凝重,继而缓缓阴沉下来的脸,多出了几分冷笑之意。 原来,对方给自己一样,明明都知道对手谁人,是男是女,偏偏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故装言笑,一口一个公子放冷箭,一口一个姑娘刺若骨。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上官金阳的真身;同样,上官金阳尾随此地,也自然清楚,这跟在武明道身边的女子,贵为何人。 两个女人,同时喜欢一个男人,大家心照不宣,却死死咬着对方,各自竖起防线,摆好架势,对垒战役,却都是戏精转世,明枪暗箭,虽是看不见硝烟,却早已经剑拔弩张,女人征战,比的是谁会装,谁装的漂亮;谁能够更得男人的真心,谁更招人怜爱…… 纵使上官金阳公主在世,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哥哥又是武明道的听头上司,占尽先机,显然在男女之情上,她怎么都比不过纳兰雨落占据武明道的内心位置。 其实,上官金阳来此地,并非偶然,而是有意筹谋之—— 此话怎讲? 上官金阳自打那一次亲眼目睹,武明道成功御灵绿林鲲鹏兽的战役时,就对这个英雄芳心暗许,一眼便定下了自己的姻缘。 美人爱英雄,英雄出类拔萃,技压群芳,方可得到美人青睐。 在上官金阳眼中,自己的哥哥上官侯爵是真英雄,天下无敌! 然而纵使自己的哥哥再如何优秀,哥哥就是哥哥,成不了自己的男人。 她曾发誓,这辈子她的婚姻,谁人都做不了主,只有自己才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 她本以为这辈子,她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与之兄长相媲比的英雄了,她的内心对于寻常男人,根本打不开心房,因为眼界高,所以太挑剔。 公主也有公主的苦恼。 而第一次能够点亮自己内心的男子,便是武明道遭人暗算,天门之后的名声,虽然响亮,在权门之地并不受人待见。 到底是外族人,怎么可能在权门之地登堂入室呢? 武明道起初来到青龙军也是受尽白眼和压制,因为能力太强,被人抱团排挤,小鬼作祟,设套算计。 上官侯爵自身难保,根本无力与救助与武明道,自己被兄长算计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去拯救武明道,只能够自顾不暇,任其自生自灭。 武明道想来乐观达观,圆滑变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会奋力反击。 而那一次步步危机,权臣算计,差点将那武明道给处死,武明道忍无可忍,当即唤出了鲲鹏神兽,当着群臣的面,御灵神兽,与鲲鹏兽形神合一,签下了生死契约。 看到这里,那些步步为营的谋臣,人云亦云落井下石的小人,顿时吓破胆了,见识到了武明道御灵兽的厉害,谁人还敢动武明道半分? 若是伤了武明道半分,他的神兽绝对会奋力反击,将这青龙军杀个大半都不为过。 武明道被人诬陷之名,很快就脱了罪,上官王上多聪明的一个人,找了一个人顶包了武明道的罪行,不但方了武明道,反而给他加官进爵,顿时间,武明道从阶下囚,摇身一变,权门青龙军炙手可得的大人物。 而那一日武明道愤怒御灵鲲鹏神兽的场景,恰如其分,被正在御花园赏花的上官金阳逮个正着。 本事春光无限,风和日丽的大好节气,登时天云涌动,风云闪变,鲲鹏兽当众现世,成为了这权门一道百年难遇的风景线…… 从那以后,上官金阳便打听到了,那天黄沙飞土之上,那一个英姿飒爽,武技超群的男子为何人——武明道。 千年难遇一个可以让自己这么动心的男人,上官金阳自然是牢牢攥在自己手心里不肯让与他人。 上官金阳不止一次,找哥哥诉说自己的诉求,希望上官侯爵把自己介绍给武明道。 期初上官侯爵心有疑虑,因为他一直怀疑这武明道是自己的私生子,纵使他跟自己关系再好,也允许自己的亲妹妹跟他有任何牵扯,尤其是在没有搞清楚武明道真实身份前。 直到上官侯爵登记前夕,东方影发来谍报,确定武明道真实身份,灵域之子,绝无上官王上私生子的可能性。 上官侯爵适才松了一口气,又顶不住自己妹妹百般纠缠,千般任性,最后还是将这上官金阳推到了武明道这里。 上官金阳一上来就态度明确,非得要与那武明道处对象,武明道心知肚明,上官忽绝只是让自己实施应付一下自己妹妹,并非真心想把自己的千金之躯的妹妹嫁给自己。 上官侯爵怕麻烦,就把难题推给了武明道,但是该如何把握这男女尺度度数,还是需要武明道聪明智慧来应对—— 672.修炼心眼(武玄月已经掌握看透人心的本事) 近些时日,上官金阳打听到,天门至尊纳兰雨落来我狄九黎做客,以示天门与权门长久友好往来关系,而这纳兰雨落据说是跟武明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那颗少女心顿时黑化,一想到自己的情敌即将登场,上官金阳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呢? 最可气的是,武明道对自己的态度,虽是恭敬,但是谈不上有多喜欢。 武明道每每与上官金阳接触,不管人前还是人后,就特别注意这个界限问题。 武明道看似玩世不恭,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对谁人都是笑嘻嘻,实则他心中有数,该如何处理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关系。 武明道自然清楚上官金阳对自己的非分之想,也明白上官侯爵并非属意与让自己的妹妹嫁给自己这样一个外族人。 在上官侯爵看来,上官金阳这个嫡出妹妹,作用极大,她的婚姻将会钳制一个国家的筹码,发挥好了不论是鬼门还是义门都会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而武明道早已经是自己的心腹,妹妹嫁给她,也不过如此,一个天门之后,又是死心塌地跟随自己之人,其他的妹妹随他武明道挑拣,上官侯爵都会毫不吝啬地将其嫁过去,而偏偏是自己嫡出长女妹妹,她的婚事可真是由不得她自己任性。 即便上官侯爵并非希望武明道与上官金阳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他又不想让自己妹妹觉得自己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恶人,所以上官侯爵表面装成一副爱戴自己妹妹的兄长模样,妹妹怎样任性要求,他都会表面顺从,而对于武明道,上官侯爵则采取冷处理施加压力—— 上官侯爵心知肚明,武明道有读懂自己内心的本事,从来嘴上不会说些关乎极左极右想法的事情,而却在心中暗自咒骂武明道—— 你小子给我记好了,敢对我妹妹上官金阳有什么非分之想,看我怎么弄死你!! 看到这里,武明道自然心生畏惧,明知道上官侯爵推给自己一个绝大的难题,自己还不得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既不能得罪了上官金阳这个公主,更不能够得罪了上官侯爵这个顶头上司。 武明道夹缝在这两位之间,别提多难受了!! 上官金阳逢人打听,并且早早就已经收买了武明道贴身侍从罗甘。 司徒府上发生的一切,作为一个未出阁的长公主,上官金阳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国家大事前,兄长是不会让自己这个女儿身的公主,牵扯太多。 自然,即便上官金阳望眼欲穿,几日不见武明道自己的梦中情人,早已经心烦气躁,更听说那纳兰雨落貌若天仙,美不胜收,自带仙气,清高气质,但凡她降临之地,这天下的女子便会黯然失色,她就是这极峰之上的凌霄花,既高冷又一枝独秀,让旁人女子看去,心生嫉妒,却有无可奈何。 上官金阳,还听说自己的兄长更是过分,打着自己爱郎武明道与纳兰雨落是故友的旗号,但凡纳兰雨落出行之时,势必要让武明道陪同。 一想到每每这些时日,自己的爱浪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并且那个女人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情敌,上官金阳如坐针毡,烦躁紧张。 终于,司徒府一案结束,罗甘早就通过鬼魄传信过去说武明道与纳兰雨落一道去了城西头最偏僻的集市上游玩。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妒火重生,二话不说,事不宜迟,赶忙让自己的婢女与自己一起装扮成男装的形象,快马加鞭地来到了城西集市之上,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锁定住了武明道的位置。 而现在呢? 武明道也是玩了些许心机—— 起初,武玄月突然转性,在上官侯爵面前表现出亲昵的模样,武明道还有些许胆战心惊,毕竟这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女儿,若是她回去嘴巴快点,把自己带着纳兰雨落出游的事情告知上官侯爵,事情就麻烦多了。 结果没想,武玄月心房以动,戳了一下武明道的脊梁骨,表现出怒火重生的模样。 武明道更是吓得魂都没有,只想赶紧知道自己心上人心中的想法—— 结果没曾想,武明道打开心眼,看到武玄月的内心世界,竟是另外一副模样—— 武玄月暗自心道:你是不是傻?这个时机你正好可以借着我的身份,挫一挫上官金阳的锐气,上官金阳对你有好感,他哥哥又看不上你,偏偏这丫头又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既漂亮又有家室,这天底下的女子,还有谁人能跟自己争男人呢?越是这样优越感,越是得找一个比她强很多的女子好好压一压他的锐气。 武明道暗自心道:我去!这也行?你就不怕上官侯爵发现你我的关系,到时候你想要废除禁婚制的事情,就不会那么顺畅了啊~~ 武明道心声,自以为自言自语,对方根本听不到,结果让武明道瞠目一事,只不过是随心所想,却被武玄月听到了去—— 武玄月顺着武明道的心声,直接回应道:怎么会呢?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可以说成假的,假的也可以乱真,就比如上官侯爵表面是同意她妹妹跟你交往,可是真实情况,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明白吗?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是她上官金阳敢告你我,你大可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我非要缠着你来狄九黎的集市转转,以此考察民情,顺带散散心,竟没想在这里碰到了嫡公主,趁着这机会,你也想跟长公主划清楚界限—— 所想,长公主千金娇躯,倾国倾城,又有嫡出长公主的光环,这这出身便是无可挑剔的公主之躯,谁人能跟与之媲比。 你看到了我,便动了脑筋,欲要借我东风,与那长公主划清楚的界限,与事后就上演了你我假扮情侣的戏码—— 这样的真假参半的谎言,上官侯爵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日后我在帮你补上两句,咱俩只要统一口径,沆瀣一气,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听到这里,武明道惊讶万分,竟没想五年来,这纳兰雨落怎么修炼成了跟自己一样,能够看透人心的本事呢? 原不过,武明道不知道,这从头到尾,他身边的女子,都是他的进化体—— 这可是她活生生的女儿啊~~~ 673.利用骄纵(上官侯爵利用妹妹任性性格,排除异己) 爱而不得,心生恨意—— 如君之郞,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上官金阳对于武明道执着,已经到了执迷不悟,非君不嫁的地步。 而武明道和武玄月太过低估了上官金阳对武明道爱怜。 武玄月第一次用心眼与武明道做更深一层的交流,武明道吃惊之余,却对武玄月以假乱真,真真假假的计策颇为赞赏。 自己本来就对上官金阳的无尽纠缠无可奈何,不管是出于自己对心爱人情感的负罪感,还是对于上官侯爵的忠诚,都不允许他继续跟上官金阳纠缠下去。 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男女情长的事情,尤其是单相思的事情,一定要早一点断了对方的念想才是最正确的。 之前他清楚,上官金阳自视甚高,觉得这天下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加美艳华丽,背景坚硬,德才兼备的女子,她简直就是集天下女子优点化身的女神。 上官金阳从内而散发的自信,还有她的确有自己可圈可点的优势,到底是权门一族的嫡公主,常年受万人敬仰,自然是心劲儿高,逢人女子,在她眼中不过是芸芸众生,渣渣而已。 之前,武明道不是没有动过跟其他女子传些暧昧关系,打消上官金阳的念想,结果则是,上官金阳会动用任何手段,整治收拾那些跟自己传闻有染的女子。 不论是青楼名妓、富家小姐还是官宦之女,都没有办法逃过被上官金阳打压惩治的结果。 上官金阳也总是能够找到这样那样的借口,为自己开罪,上官侯爵也不能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怎么着,毕竟这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平日里任性些,骄纵些,在上官侯爵看来也是无可厚非,没办法谁让她是生在龙王家公主的呢? 特权,优待,宠爱,都是公主有别于其他女子的最大特点。 上官侯爵一边骄纵着自己妹妹,一边也利用妹妹的这骄纵个性,排挤异己,毕竟谁人都不敢拿前朝的公主来说事。 大家都知道上官金阳对武明道有好感,但凡是跟武明道沾上关系的女子,好的坏的,有企图的,有目的的,根本不用武明道出手,上官金阳就会想办法摆平了。 上官侯爵时常会给上官金阳传递一些虚假消息,比如这武明道跟那家的千金走得近了些,又比如说武明道跟那家妾室有染之类的。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火冒三丈,凡是根本不经大脑细想,便要想尽办法落罪那些跟武明道有染的官宦家族身上。 久而久之,武明道花花公子的名声落实,上官金阳骄纵任性的公主之名也落实了,其实真正得益者,便是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利用自己妹妹的火爆脾气,因为一个女子的关系,迁怒于整个家族,上官侯爵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不得不牺牲“自己爱重朝臣”,上官侯爵宠妹狂魔也落了实。 上官侯爵手段老辣,一来败坏了武明道的名声,让他再也没有能够与自己妹妹对等关系的身份,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又是天门之后,虽是自己的肱股之臣,家人归家人,朝臣归朝臣,就是自己妹妹在如何喜欢武明道,只怕连自己娘亲那一关都过不了吧……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上官侯爵心思阴沉,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手段,一来通过宠妹的方式排除异己,而来打击压制自己,即便再如何宠信自己,通过这等阴损手段,上官侯爵态度了然,怎么都不可能接纳武明道成为自己家的准女婿。 然而武明道曾几何时是一个在乎自己名声的人呢?曾经的弥世遗孤遗臭万年,逢人便皱起眉头,骂声连连,而自己现在又何尝在乎过自己的名声了呢? 随他,上官侯爵玩尽手段,自己也无所畏惧,毕竟对于武明道来说,凡是都是随缘,不强求结果…… 第一他并不在乎世人怎么评说自己,凡是做事做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心足矣,管他人之口,说何等之言,每个人看人的面都不同,有喜欢自己的人,总归也有讨厌自己的人,自己管不住别人怎么想自己,怎么看自己,自己过得开心最重要。 第二,他可是真心感谢上官侯爵,只要能够摆脱上官金阳的纠缠,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别说挥点自己的声誉之类的。 声誉这种东西,对于沽名钓誉者,他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喜别人沾染半分。 而武明道更追求本心的自由,被名誉所束缚,自己会被其所累,无欲无求,无痕无忧,便是他追求的内心宁静致远的境界。 上官金阳从来不把寻常女子看在眼里,但凡她能翻云覆雨解决的女子,都算不上什么高明之徒,而近日她遇到了武玄月,那算是她倒了大霉! 逢人是寻常女子,碍于上官公主身份,凡是都要忍让三分,没办法谁让人家外高权重,背景实力强大,谁人敢惹了这东苍天下的公主?还要跟她公然抢男人呢? 东苍的女人不敢,偏偏南湘的灵女,就敢摸着老虎屁股; 寻常的女子不敢,却有着王者身份的纳兰雨落,势必要让这自视甚高的公主,尝一尝苦头。 武玄月心中献计,武明道犹豫一下,寻思一下,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也就顺势应事,半真半假地配合着武玄月演完这出好戏。 武明道与武玄月父女党,从第一次灵域配合,就是默契十足,紧密无间,简直就是天生的搭档,做什么都不用多少,一个眼神,大家都明白其中的含义,并给与相应的动作来。 此二人眉来眼去,故装姿态,这配合,这操作,在上官金阳看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无法容忍。 所以,上官金阳才会口出狂言,冷嘲热讽之—— “呵呵~~武大人倒是挺会巴结我家家兄,这好听词一个接着一个,这般会巴结人的本事也不知道是天生世故,还是你那天门后娘教养的好呢?” 这一句话,上官金阳骂得痛快,含沙射影,任性至极。 却不知道,她的这一番话打击面太广,这不仅仅骂的是武明道,连同天门一起给骂了进去…… 674.唤醒霸气(武玄月一瞬间怒火,激活体内霸气) 武玄月已经听出来了上官金阳的火药味,而这一番话已经深深地刺激住了武玄月的神经。 武玄月嘴角笑意冷寂,转而凝滞表情片刻,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笑意—— 看到这里,武明道自知道这上官金阳口不择言惹到了大人物,武玄月周身气场骤变,吓人得很。 武明道顿时毛骨悚然,好生安抚自己身边的女人,生怕她做出些什么可怕行为来—— “雨落……雨落……听哥一声话,你大气!别跟这初生牛犊的愣头青计较什么~~她说的是我,我都不生气,你可千万别生气啊~~而且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若是……” 谁想,武明道好心劝阻,换来的则是武玄月侧眸一眼恶瞪—— “什么?二哥你说什么?你说她骂的是你对吗?我怎么听着,此人连同天门一起骂了呢?”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剑拔弩张之势,这下子要完,自己马虎眼是打不下去,这丫头若是认起来死理,那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 武玄月阴冷一瞥,幽幽道:“你们俩之间什么私人恩怨关系,我懒得管,但是一旦涉及到天门的问题,我绝不会姑且让步半分!!!你给闪一边去,若是在我处理他的问题上,你敢有一点私心,你我之间彻底玩完!!” 武玄月向来如此,对于能好好说话的人,自然是礼待相视;对于不能好好说话的人,自己也是软骨头随人欺负了去。 而对于武明道这样讨好型性格的人,凡是都不喜欢得罪人的人,武玄月平日里不会多说什么,大概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一副笑脸,凡是都太放在心上,本着和稀泥的态度,越是混乱的关系,越是喜欢糊糊涂涂就含糊过去了。 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触及到自己利益和自己国家利益的事情,武玄月向来都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 之前是这般,现在亦是如此—— 不管日后的日子怎样,或许武玄月会随着时间和阅历的积淀,人会变得更加沉稳和老道,处理事情也会圆滑周全,但是她心中始终如一变的便是真理和正义。 即便这世道形形色色的人众多,各怀鬼胎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良心,还是需要始终如一,坚持到底。 武明道再次被武玄月的气势给震住了,而说这一番话的武玄月,身后不经意间幽幽飘起来一阵金色气焰…… 看到这里,武明道愣住了,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神不好使,连忙摇摇头,慌神间再一眼看去,当即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这丫头……怎么可能? 明明灵族之女,浑然灵气了得,自己大可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何……但是为何……她身上会有与自己一眼霸气呢? 武明道本以为是自己的眼花看走了眼,可是第二眼的确定,让他的内心极度震撼。 武玄月自知道武明道被自己的气势给震住了,适才放松了气势,霸气尽消,武玄月再次瞪了一眼,好声没好气警告道—— “二哥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接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请你记住,你的立场,若是你分不清楚自己的立场,那么好那就请你保持中立,接下来你看到的,你听到的,该是谁的罪谁受着,该是谁惹的祸谁自己来承担!” 武明道愣了一下神,自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下武玄月,而此时的他满脑子都在思索一个问题,为何身为一个天门的女子,竟然会有霸气呢? 这霸气本就是权门独有绝门武气,并且这世道只有雄性的才可天生具备霸气,而为何眼前的女子,也会具备霸气呢? 霸气为青色气流,青龙军特有的色系,而独独只有武明道天生霸气是金色的,大概是因为他不是凡人的缘故。 而……纳兰雨落竟然跟自己一眼,那一瞬间的激怒,武玄月是要多大的勇气呢? 要知道,对抗眼前的女子,便是对抗整个青龙军。 逢人都知道,这上官侯爵最宠自己这个妹妹,不管自己妹妹做多任性和骄纵的事情,上官侯爵向来都会没有条件的支持,这样娇宠的哥哥,才会有这样任性的妹妹。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这一次若是真的出手了,就势必会得罪了上官侯爵,不管因为任何缘由…… 即便如此,明知道强权,却还是非要得罪之,武玄月虽是性子耿直,却也是一个凡人,她也有畏惧之心,在对抗上官金阳的问题上,她不是没有想过后果,所以才会选择与武明道挑明身份,来气一气这上官金阳的手段,小惩大诫一番。 而上官金阳刚才那一番话,已经彻底激怒了武玄月,促使她冲破了心中所有的畏惧和忌惮,那一瞬间的决定,激发了武玄月深藏在体内的霸气…… 武明道可谓是这天底下奇人,他简直就是神人一般的存在,而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差强人意呢?更何况武玄月可是纳兰雨落与武明道结合生出来的女儿,她体内潜藏了多少能量,无法估量。 武明道实在想不通,为何这纳兰雨落身上会出现霸气,难不成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什么? 与其相信灵女身具霸气,武明道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神有问题,这样的答案才更合乎常理。 武明道细细琢磨半天,却一听一声嘶叫,武明道抬头一看,两个女人竟然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当众撕扒了起来!!! 武明道瞠目间,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来可笑,一个是身份尊贵天门至尊;另一个则是高高在上的权门公主,这发飙撕头发,互相挖脸,撕扯衣服的场景,简直跟那市井泼妇打架一点区别都没有。 武明道牙根打颤,看着事态恶化下去,两个女人相互揪着头发,对峙之时,这一条路上的人都围观了过来,跟看猴戏一般,指指戳戳,交头接耳,嬉笑连连。 看到这里,武明道实在忍无可忍了,既然自己惹不得两个女子,这隔离旁人的本事,自己还是有的,这事若是闹大了,传到了上官侯爵的耳朵里,自己绝逼逃不过牵连。 想到这里,武明道顿时发出成玉之气,一道高耸玉墙,将两个打红了脸的女子,与旁人隔离开来…… 675.女人打架(武玄月与上官金阳撕扯到了一起) 武玄月松开了搀着武明道的手,步步向上官金阳毕竟,是若猛虎之势,大概这一次,她是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恃宠而骄的公主。 上官金阳再傻,也能够感受到了武玄月步步逼近,浑然散发出来的危险气焰。 要知道,刚才武玄月发怒一瞬间,浑身不由自主激发出来的霸气,连同久战沙场,宠辱不惊的武明道都感受到了阵阵寒意,被眼下的女子给震慑住了,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官金阳呢? 上官金阳心脏狂跳,心惊之余,连喘了两口气,转身一把夺过商铺老板手中的簪子,让其侍女抛下了两千两的银子,欲要强买强卖解决这场闹剧,赶紧逃离此地。 只是,为时已晚,武玄月怎么可能让上官金阳称心如意,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武玄月的掌控下。 上官金阳抢过簪子,这是要撒腿就跑的节奏,绝没想自己手中的簪子刺溜一阵烟跑个没影,待上官金阳吃惊之际,那一根簪子已经赫然捏在武玄月的手中。 武玄月站在与上官金阳有些距离的对面对峙,只见她一脸讥讽笑意,故意玩味地把玩了一阵子簪子,而后有意气之对方,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簪子塞进了自己发髻之中。 武玄月缓缓笑之:“感谢上官公子厚礼相送,这簪子配美人,千古不变的定理,这般绝美玉石的簪子,上官公子是男儿身,只怕带上这红红绿绿的首饰,会惹旁人笑话,不如赠与我如何?” 武玄月当真是坏透了,她清楚上官金阳这是损自己不够过瘾,对于一个簪子,也是因为赌气,才势在必得,而若是让她称心如意拿走了这枚簪子,只怕武玄月心中该不好受了~~ 与其让别人开心,自己难受,不如让自己顺心如意,让别人难舍难看,这才是武玄月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并不急着出手,她知道上官金阳是女子,并且不会半点武功,若是这个时候的自己,当众激发武气,打得上官金阳找不到北,那可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一来是真正要得罪了上官侯爵,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公主,而造成天门权门两国开展的局面,这可不是武玄月想要的结果。 二来,武玄月多少还是顾及这武明道的存在,怎样也不能让自己母亲在父亲眼中留下一个恃强凌弱,毫无怜悯心之举。 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角度不同,给出态度也不同。 女人都讨厌的女人,大概都是一些心机颇深,却还是会在男人面前装柔弱的人,总是把枪口对准女人打,到了男人那边确实一副可怜楚楚的小女人模样,惯会招人怜爱。 而男人讨厌的女人,大概就是那些看似力大无穷,总是把男人比得没有面子,在女人面前也是各种争强好胜,欺负弱女子的汉子。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能力不凡,连同男人都会敬畏之的神力,若是把这神力用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以武明道见不得一点欺弱的个性,大概会是真的要讨厌自己了! 武玄月才不会给这贵族婊一点反扑之势,女人的柔弱,有时候倒比女人的强大对男人更加有杀伤力。 武玄月故意挑衅,装作自己不知道上官金阳是女儿身,言语间倒是显得小女生特权十足。 谁想,上官金阳怒眼通红,倒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呼呼两口气,气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大概是真的被气极了,上官金阳奋不顾身,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武玄月的发髻,如饿狼扑食一般,欲要抢下那簪子。 武玄月岂非善主?又怎么会让一个疯女人对自己不利呢? 武玄月本可以一招武气帅气地解决办法,偏偏用了最笨最丢人现眼的方式解决问题。 明明一代名将,在跟女子的打架的问题上,倒是注意着分寸,不管对方怎么抓怎么挠,怎么泼妇无理取闹,武玄月绝对多用一招,对方怎么打她,她就用同样的力道,同样的手段,一一回应之。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这么个意思,既不会让对方占了任何便宜,也不会显得自己以大欺小,故意虐打公主。 武玄月这招有些阴损,却不失是一击妙计,越是这样的纠缠,越是能够显得对方卑微无理取闹,闹到了最后,丢人现眼的到底是上官金阳。 毕竟在身份上来看,他是男子,自己是女子,旁人并不知道,眼前的男子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而身为女子的武玄月,看似柔弱,气势内力洪厚,天下匹敌之人,竟无几人。 所以,在身上只要是上官金阳先动手,那么她就输了,虽然她女扮男装呢? 男人街头大女人公然不对,女人生拉硬扯,奋力抵抗,旁人看得热闹,却到底心疼女子半分,唾弃男子多数。 武明道更是明白,武玄月虽是跟上官金阳打斗不雅,到底还是让着这不懂事的小姑娘,若是武玄月愿意出手,根本不用费任何功夫,弹指一挥间的功力,足以让她上官金阳去见阎王。 这样看来,武明道越发觉得上官金阳丑陋不懂事,越发觉得自己女人可爱,懂事,会办事。 毕竟,换做谁人也不可能忍气吞声到了,别人打到自己脸上,还继续装聋作哑,任人宰割的地步。 一阵撕扯过后,武玄月的衣服被撕烂了好几道口子,上官金阳头发凌乱,鼻青脸肿,却衣裳整洁,丝毫没有被人撕扯的痕迹。 看到这里,武明道噗嗤一笑,心中有数—— 呵呵~~纳兰雨落这丫头过然精明,即便是回应上官金阳的纠缠,也选择最避其要害的手法,这若是失手撕开了上官金阳的衣服,她的身份曝光,武玄月可就没了立场。 既然是男人,就让他彻头彻尾的扮演下去—— 武玄月双手抓着上官金阳的头发,对方亦是如此,俩人撕扒了一阵子,上官金阳气喘吁吁,武玄月怒视瞪眼,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武玄月到死都不让上官金阳碰触自己发髻上的云翠薇灵簪,并且两眼虎视眈眈,威慑十足地盯着上官金阳不放。 上官金阳大概是在武玄月吃尽了苦头,眼看对方根本没有让着自己的意思,打是打不过,若是再继续下去这无聊的闹剧,自己就真的成了闹剧…… 想到这里,上官金阳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憋屈,顿时双眼泪花簌簌而下,起先松开了武玄月的头发。 武玄月相继松开了对方的头发,上官金阳抱着头痛哭,愤然离去—— 武明道眼看这上官金阳快要撞在了自己设置的昆仑白玉的屏障上,运气一挥,圆形的屏障圈打开了一个口子,一条小路劈开,上官金阳无意识洒泪沿着玉石小路飞奔而去…… 676.塞回银子(武玄月从无良商家那边索回银票) 上官金阳抱头痛哭,完全无意识,顺着武明道成玉笑道开辟的小路,一路飞奔离开,她的手下婢女眼看这情景,正要尾随而至,追着自己的主子,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武玄月一声喝令拦住了去路—— 此时,武明道极为默契地撤去刚才包围在此二女周围的昆仑白玉墙,大概是武玄月心中向武明道发出了号召,武明道得知,甚是机灵地撤去了玉墙。 而武玄月这个时候,叫住了上官金阳的下人,目的非常单纯,并非威吓,也不是得意欺辱。 不过刚才目睹自己主子受辱一面,却在眼前女子面前频频失利,不占上风的下人,早已经对眼前的女子心生畏惧。 被武玄月这么一叫,眼前的女子,心中一颤,这腿脚竟然下意识地软了下来。 下人胆战心惊,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全身战战兢兢,脸色惨白。 武玄月早已经从看傻了眼的店家手中一把夺过上官金阳的两千两的银票,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去,将其塞进了婢女手中。 武玄月劈头萨法,衣衫凌乱,这一副画面太过写实,若是让旁人看来,简直是哭笑不得,而此时眼前的婢女见到武玄月这幅德行,竟然吓得不知所措,更加心慌。 武玄月一手捋了下几缕散发,恶狠狠道:“把你家主子的银票收回去!即便是再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家主子的哥哥,这东苍的王,为人谦和,做事谨慎,怎么会有这么个不成气的弟弟呢?挥霍无度,攀比心强,这东西值两千两银子吗?这到底是跟我买簪子,还是置气呢?”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婢女的腿更软了,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神志不清,待她稍稍回过神来,竟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刚才一阵撕吧,及时看热闹的人越发地多了起来,这会子功夫,一听到武玄月义正言辞地批讲上官侯爵的“弟弟”顿时更是炸开了锅,惊讶之余,更是喜闻乐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民间,平凡老百姓大概是对皇城中的达官贵族,皇亲国戚的生活向往无比,只是因为出身和自身的平庸,欣羡却得不来荣华富贵,高权显贵的生活,心中不平衡,似乎更加喜欢听一些,关于那些皇权鬼族的负面消息,以此为乐,并能够在此类负面新闻中,找到自己的心中的平衡感。 平日里,坊间传闻的那些黄权贵族的私生活的陋习足以让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消遣,而光听听还不够过瘾,现在可好,直接上演皇权贵族,欺负民间女子的戏码,可想而知,武玄月埋了一个多大的雷,足以让上官侯爵喝一壶的…… 看到这里,武明道掩唇嗤笑,他太清楚武玄月的路数,这样绝妙的手段,这是在帮自己化解危机,旁人可不知道,这一位长相俊逸,气度不凡的女子,是天门的王,一头扎到了权门之地,利用上官金阳的大小姐的脾气,成功黑了以此权门皇室,造成舆论,让上官侯爵一头是包。 武玄月高高在上,睥睨示下,恶狠狠道:“还不快滚!跪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上官金阳的婢女,吓得胆战心惊,揣着银票,屁滚尿流跑路去了。 好戏落幕,众人渐渐散去,武玄月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自己被上官金阳撕扯道道口口的衣裳,虽是可恨,却是心头痛快得很。 就在这个时候,武明道双手鼓掌声起,缓步上前。 武玄月抬头,眼神嗤意,一脸嫌弃道:“你这好戏看的可是过瘾?” 武明道隐忍笑意,故装正经道:“三妹误会二哥了,二哥岂是独善其身的主?只是……只是……” 武玄月冷哼一声,斜睨了武明道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只是什么?言尽于此,何必吞吞吐吐?反正丢人现眼的也不是你武明道,是我纳兰雨落——” 听到这里,武明道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丫头你还知道丢人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这一眼还没有看清楚怎么一个回事,你俩可就撕吧了起来,你说说你俩打架,我一个大男人该怎么办?我也是左右为难不是?”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中闪烁极度不满道:“左右为难?为什么会左右为难?难道说,我下手打她上官金阳,你到底心疼了?” 武明道登时一愣,惊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是无心之失的言谈,结果对方好像误会了些许什么,并且这个误会,自己似乎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武明道一手挠头,笑得尴尬,满脑子都是想着,该如何回应眼前醋意十足的女子。 武明道忽然心生妙计,求生欲昂强烈道:“怎么会!!我怎么会心疼她?就是因为不心疼她,我才没有拦着!我知道你武功怎样,我也清楚她身娇肉贵,随你开心,只要你开心,随你虐,作为臣子的我,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也不愿保护主子,随你开心,雨落~我做到这一步,你还想让我怎样?我一个大男人跟你武功高强,一同欺负她?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些呢?” 武明道这话一说,倒是噎的武玄月一句说不上来。 武玄月本是想借着自己母亲的身体,借题发挥一番,结果呢? 呵呵~~看来自己还是低估自己父亲的口才和脑袋…… 到此,武玄月败下阵来,父亲笑意连连,眼看这丫头被自己给说无语了,自然这个时候,趁着对方脑子还不够清楚,不足以应战的情况下,趁着这个时机,自己得想个办法分散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武明道忽然一把抱住武玄月,也不管这街道上多少双眼睛看着,武明道好生安慰道:“好了好了~~丫头不要在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生气的模样一点也不可爱~~得了,今天都是我的错成不?我就不该带你出来散心,若不是来了此地,也不会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怪我怪我!!走走走,哥哥带你去买一身新衣服,再好好吃一顿~~对了,这集市上有家名酒坊,出了名了金茎露,我觉得好喝的不行,知道你馋酒,便专门带你来此地~~别因为某些人无聊行径,坏了你的心情~~” 677.强行还价(最终武玄月还是以百两银子买下云翠薇灵簪) 武玄月浑身一惊,竟不知道武明道会这般无赖,街头轻薄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天门至尊!!这不雅之相,若是让有心之人看到了眼里,该怎么解释? 武玄月回过神来,急忙挣脱道:“二哥你过分了啊!这可是在外面,注意点你的身份~~” 武明道嬉笑间,坏坏道:“呦~~现在跟我说什么注意身份?刚才不知道是谁那么主动人,人前秀恩爱,简直是不怕死的节奏,我声称你是我妹你还不乐意~~坏到不行~非叫我称你是未婚妻~~~你说你心眼怎么那么多呢?既然都是未婚妻了,你迟早是我的人,你都天不怕地不怕,我害怕什么?既是情侣,也是未婚妻,那不如让我来香一口~~” 武玄月惊吓万分,眼看武明道这嘴巴不老实的靠过来,武玄月及时扬手,自己的掌根抵住了武明道的下巴,这身手这速度,果真不是盖的。 武明道仰头那首,嘴巴还不饶人,继续调戏之:“呜呜呜~这是怎么了吗?你这是在干嘛呢?都是自己人,刚才你胆大热烈的一面哪里去了呢?” 武玄月一边无奈抵抗,心里骂道:废话!!刚才和现在能一样吗?刚才那是饿狼在前,我若是不给她上官金阳一点颜色瞧瞧,她还不上了天去!! 现在又是什么场景,之前可以说是假戏真做,现在过分了,那就是有违德道!你小子给我收敛点好不好? 武明道一眼就看穿了武玄月的那小心思,他是故意这般,通过欲盖弥彰地方式,强行给武玄月甩锅,让对方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对付自己身上,就渐渐淡忘了自己刚才的过失。 武玄月果然上当了,现在满脑子想着该如何应付眼前的男子,早已经忘却了自己兴师问罪的初衷。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武明道面前,武玄月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学生。 武明道嘻嘻哈哈一阵笑意,又是关怀,又是逼问,又是介绍,胡天侃地一阵乱砍,天花乱坠,武玄月早已经应接不暇,脑子跟不上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弱小的声音从此二人身后传来—— “这位公子……呵呵~~还有这位小姐……打搅到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听二位的意思,大概是一会儿……一会儿要去别的地方……那个……那个我家簪子的钱……你看是不是……是不是要算一下呢?” 到此,武明道不再嬉闹武玄月任何,二人适才意识到,这武玄月的头上还带着人家店家的簪子,没有算钱呢。 武玄月愣之,缓缓回神,与那武明道对视一眼,更显得无奈可怜,这眼神之意,大概是说:哥哥你就饶了我吧~~这大众广庭之上,人家一个姑娘家,还是要写尊严和脸面的。 到此,武明道噗嗤一笑,自己奸计得逞,也就不再继续恶搞对方,他当即松开了捉弄武玄月的手,转身而至,从袖管中掏出了两张大张银票。 店家两眼放金光,眼神发直地盯着银票不放,这手不自觉地递了过去,嘴巴习惯性地讲了一些油腔滑调大话:“这位公子果然出手阔绰,小姐漂亮仗义,公子魄力有眼光,二位天造地设一对,多谢公子光顾生意,日后我家有什么新品,还请二位多多光顾小店。” 武明道本不喜多事,想着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个什么事情,自己也是累了乏了,只想赶紧了解此事,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到下一个行程去。 却没想,武明道两张千两银票即将落在店家手中,关键时刻,武玄月又来了那么一下子,坏了店家的好事。 武玄月直步上前,一手抓过银票,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当即质问武明道起来:“二哥果然认为这个簪子值得这个价钱吗?” 武明道明知道这丫头脾气轴,这会子功夫只怕轴劲儿又上来了—— 只看这丫头眼神闪烁怒火,一点不肯让步的意味,武明道自知道这事又是一场风雨。 武玄月一如既往,说话模棱两可,惯会打马虎眼道;“嗨~~什么值不值得呢?有钱难买心头好,有钱难买我乐意,千金博美人一笑,我武明道值得了~~” 谁想,武玄月杏眼圆瞪,当即将武明道手中的银票,打在了武明道的胸脯之上,好声没好气道—— “你可知道,这些无良商家的从商之道,审时度势,见人下菜碟儿的脾性,都是被你们这些财大气粗的官宦给惯的!!什么毛斌!把银票给我收好了!我喜欢的东西,我自己出钱买,用不着你充什么大头蒜,给那无良商家钻空子的时机!!” 武明道登时尴尬了,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一生气起来六亲不认,倒不会像是上官金阳那样任性骄纵,动不动就那哥哥来撑腰,狐假虎威,大小姐脾气让人烦得很。 只是,这武玄月要是发起来脾气,大女主的脾气上来,可比小女人的公主恐怖的多。 武明道自知道,在自己心上人脾气爆发的时候,不易激怒对方,最好的方式就是,顺着对方的意愿来,这才是最聪明的举动。 武明道又是一副老好人的傻笑,尴尬道:“呵呵呵~~妹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哥哥错了还不成~~你就别再生气成不?” 武玄月爱搭不理武明道,转身之间,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银票,目使颐令甩了出去。 武玄月冷声道:“两千两是不可能了~这个簪子是本姑娘看上的,与他人无关,我喜欢的我自己买,用不着别人替我出钱,老板~我一个姑娘家,手头没有那么多钱,我虽没钱没势,但是我有骨气,我喜欢这簪子不假,可是我就这么多钱,不多不少一百两白银,老板可愿意将此簪子卖给我?你若是愿意,当即放下这银票,带走簪子,你若是不愿,这天下也没有强买强卖的买卖,我脱簪还给你就是——” 这武玄月哪里是跟人家讨价还价,简直是讨债还债的气势。 老板本就是胆小怕事之徒,虽是贪财,却跟怕得罪了权贵,他可是亲眼目睹自己摊位前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且对眼前的女子有了新的认识。 得了~自己少挣点也就算了,别在惹是生非,到时候惹恼了眼下的女子,自己真不敢相信后果怎样…… 想到这里,店家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胆小怯懦,这嘴巴还是如常抹了蜜一般:“呵呵~~看姑娘说的,难得姑娘与这云翠薇灵簪有缘,什么钱不钱的~~缘分最重要,看姑娘也是性情中人,老板我也就干脆利索点,一百两赔本卖给你,我也开心啊~~” 呵呵~~听到这里,武玄月明知道对方嘴里没个实话,只是人家老板已经让步了,何必戳破脸面,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老板果然是一个明白人,那就谢谢了~~这支云翠薇灵簪我甚欢喜~~走吧,哥哥我渴了,一说到美酒,我就馋的要死~~” 武明道无奈笑道,一手肘架起示意,似乎有意提醒对方,快来搀着我~~ 武玄月走至武明道身边,白了对方一眼,看着对方希冀的小眼神,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好好走路?人前卿卿我我成什么体统?” 武明道瞠目张口,几分惊讶,这丫头果然还是如此,自打成了王之后,越发磨人,让人猜不透心性了。 竟没想,武明道稍稍一个走神,武玄月脚步飞快,已经走远了不少。 看到这里,武明道虽是气愤,继而呵声一笑,望着武玄月一身打架后的褴褛背影,不胜欣喜,偷笑无常。 说来,这丫头倒是格外体贴人,旁的不说,就说这买簪子的事情吧—— 她清楚自己要面子,毕竟自己武明道也是天门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若是让旁人传了一个小气吧唧传言,势必对自己不利。 索性,武玄月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装作女子吃醋的模样,故意不花对方的钱,自掏腰包,更是通过手段,小惩大诫这些无良商家,不要总是想着坑蒙拐骗,利用客户攀比虚荣的心理,把平价上品卖出天价的价格。 天门女子就是这般铁骨气,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弱小被欺辱,更加不得奸商算计,小人做鬼的行为,这都是天门最不齿的行为。 武玄月也清楚,武明道的立场—— 有时候,再明白再清楚的人,身在其中,周遭环境所迫,他不得不改变机智的颜色,为得就是自保,不要显得自己太过出挑,合群一点,才是自己在权门众多复杂关系的存活之道。 武玄月都是在为武明道着想,大概如此,她才会在某些事情行,与武明道撇清楚关系。 武明道望去武玄月可笑背影,眼前的女子虽然看起来强悍,有时候有些太过较真不近人情,但是她是真正的好心人,她的温情和细腻,不是作秀给别人看,而是让你能够真正用心体会到她对你的好…… 想到这里,武明道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揽住武玄月肩膀头,坏坏笑道:“走!哥哥待你去吃好吃的~~但是前提条件下,建议妹妹你还是先去沐浴更衣一下微妙~~” 武玄月不屑拍开了武明道手,继续爱搭不理道:“有话说话,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不合适——” 武明道忽笑,双手抱头而上,早已经忘却自己是一个爵爷身份,这样的动作,早在来到东苍之后,武明道已经忘记了…… 或许是见到故人倍感亲切的感受,武明道曾经体内那个他,在最舒服人的面前,自然流露而出—— 武明道噘嘴不满道:“切~假正经!行吧行吧~~这没有意思。” 678.狐狸面具(武玄月与武明道走散,遇到一个白色狐狸面具女子) 武玄月从汤浴馆出来,武明道早已经在浴馆门口恭候多时。 此时,已经月山杆头,及时灯火珊阑—— 武玄月撩开了门帘,武明道一身白衣迤逦,白衣浣纱,清风吹过,飘逸仙气,与武玄月一同赴浴的武明道(自然进的是男馆),出来的时候,衣装惬意轻松了,长发微湿,发冠已去,宛然天成璞玉一般,微微一笑间,抬起手甚是绝美。 武明道看到撩开门帘的女子,则是眼前一亮,美人出浴,浑然天成绝色,毫无粉黛发誓装点,清纯可人,美丽的不可方物。 武玄月这一路走来,瞩目停滞眼光的男子不计其数,被女伴拧耳,责令的不在少数。 而武明道周身不知道何时,不远不近已经围观了一群华年年纪的少女,有的托腮驰目,有的痴痴傻傻看着傻笑。 果真是,这漂亮的人儿,到哪里都受人欢迎。 武玄月一脸冷傲,对于异性注目而来的热辣眼光,根本不放在眼里—— 而武明道态度则是大有不同,他微微颔首笑意,像是明星回应粉丝一般的温和,明眸善睐,笑容曼妙,再一次迷晕了一拨人。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头上拧紧了一个筋疙瘩,二话不说,半大不小的澡盆子砸到了武明道脑壳后面。 武明道有意躲闪,只听“哐当”一声声响,木质澡盆子在地上打转转,倒是吓得武明道周遭的女生们不轻。 武明道心中清楚,故装姿态回眸笑意,故意使坏道:“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这些时日不减,这年纪未长,脾气倒是渐长了不少~~你怎么能够拿澡盆子丢我呢?” 武明道额头青筋暴起,怒眉恶视而瞪,双手紧攥双拳,呼呼两口恶气,继而猛地转身,气呼呼地走开了。 武明道刚才是故意回应其他女子的情义,目的最清楚不过了,就是为了醋上一醋武玄月。 不知道为何,当武明道看到武玄月生气的样子,自己莫名开心得很。 没办法,武明道也是被迫如此,谁让这丫头平日里就太过谨慎拘谨,一见到自己就小心翼翼得很,自己还没有碰她一下,她就神经过敏,炸毛逃窜,恨不能躲着自己走。 要知道,自己也是精壮男儿身,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情不自禁,手脚使坏了些,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结果呢?每每武玄月过度抵抗自己的举动,当真是让武明道心里有些受伤。 武明道甚至于都怀疑得,这丫头是不是并不喜欢自己,应付着自己就是为了从自己身上套取更多的情报和价值呢? 而今日,当武玄月见到上官金阳的时候,竟然一反常态的态度,倒是让武明道开心得很。 原来,这丫头还是在乎自己的—— 只是,自己是该想个办法,改一改武玄月太过拘谨的个性,尤其是在跟自己处理男女关系的时候。 于是乎,武明道清楚武玄月的软肋在哪里,女人都是醋坛子,没事打翻一下醋坛子,效果还不错。 竟没想,武明道这一举动,虽是让武玄月吃醋不少,却同样加重了武玄月的疑心。 武玄月这气哼哼大步流星而去,暗自骂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武明道就是一个混账东西!!给这一群衣冠禽兽时间久了,也学会了他们官宦场合的不正之风,美色酒肉,夸夸其谈,暗中城府,糖衣炮弹,还真是学的淋漓极致!! 不对!这家伙以前不也是就这德行吗?想当初在天门之地,还是弥世遗孤的武明道,风评还真不怎么样! 娘亲啊娘亲啊~父亲虽是天下无可媲比的英雄,可是他骨子的风流,你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呢? 你还愿意做妾,明明是天门的大掌柜,天女的王!你却非要跟她在一起,你是不是傻?? 武玄月回想起来之前父亲和上官金阳的事情,越想越气,越想脚下步伐越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钻进了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武明道躲过了武玄月澡盆袭击,本是想着调侃两句就算了,却没想这丫头脾气还挺大,转眼间就走人了? 武明道感觉不对劲,正想上前追过去,绝没想自己招惹了一波粉丝,倒是给自己害苦了。 眼看武明道要离开之意,一小波女子哪里死心呢?赶忙哄挤了过去,竟然可以放下女子的羞耻心,要主动跟武明道搭话,生生切断了武明道和武玄月之间的距离。 武明道就被眼前乌泱泱一众女子,拥挤问询,眼看这自己心上人的背影冲进了人流中,却也无计可施,被众多女子包围着,回答一些有的没的问题。 武玄月心中恼火,闷着头一路飞走,待她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身处陌生环境中,这下子可好,武玄月终于慌了,自己本是人生地不熟,若是走丢了该怎么办? 武玄月赶忙回头一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更加气愤—— 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竟然没有追过来!!!! 武玄月原地气的攒拳怒目,咬牙切齿! 可是,到底武玄月还是心里害怕啊,这人来人往街市上,没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虽是繁华,却是让人不安。 武玄月想要转身,按原路返还,试着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却不知道自己越走越迷,越走越找不到方向感。 夜晚的集市,更加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海如潮。 武玄月越找,心头越慌,脚下越急,扑通一下,不知道被谁人给绊了一下,武玄月五体伏地,摔得那叫一个狼狈。 众人皆看,有的躲在一边,有的掩面发笑,有的则是快步远去,不愿多管闲事。 武玄月有史以来最难堪的一次,就是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摔得这狼狈一脚。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她心情极其烦躁,这狗啃屎的一脚,无疑是雪上加霜。 武玄月似乎听到耳边嗡嗡作响的人心声—— 一个男声:呦!这么漂亮小美人摔了一跤,我这就去扶她一把,骗她跟我回家,良宵美景,花前月下,这倒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一声醋意女音:切~长得漂亮点就不顾礼数了吗?也不知道这风骚给谁看,这般哗众取宠摔了一跤,鬼才知道是真的摔跤,还是演戏给别人看的呢? 武玄月听罢苦笑不止,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人心,表面各个人模狗样,背地里都是些什么阴暗心肠? 与其这一脚摔得狼狈,武玄月心更疼,她讨厌权门之地,讨厌表里不一,更讨厌人模狗样的人心。 武玄月不愿起身,与其抬头望路,找不到自己的脚下的方向,不如现下就趴在地上,虽然受人嘲笑,但是不至于迷茫,有时候原地不动,也是挺舒服的逃避方式。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女音传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这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躺在这集市之上终归不好,若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郎中可好?” 女音为何不奇怪,此女影算不上甜美,似乎还参杂了几分男子的硬朗,听到这样的声音,武玄月很是好奇,这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武玄月大概是被这样奇特的嗓音吸引了,她缓缓抬起头来,一张偌大的白色狐狸面具堵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就差面贴面了。 武玄月心神一惊,嗖的一声跳了起来,吓得魂都差点没有了。 带着白色狐狸面具的女子一声青色和服,仪态妖娆,她头上插满了金色珠花,碧色的和服上绣满了合欢花,女子悠然摇着丝帛扇,虽是带着面具,女子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十几里的男子都会被其身上的异香所吸引。 一条街的男子,像是中了蛊一般,眼睛再也不会放在武玄月的身上,全都击中在了白色面具女子身上。 武玄月奇怪,女子身上的异香,似乎对同为女子身份的自己一点作用多没有,但是似乎对男人特别有效果。 远的近的男人各个都像着了魔一般,石化站在原地,眼神充满了情欲,几百道射线投放在一个焦点上。 武玄月惊愕间,女子脚踩木屐,对于异性炽热的眼光,她不以为意,缓缓走上前去。 只听“哒哒哒哒”的木屐敲打地面的声音,女子小步跺到了武玄月的身前,再次蹲落了下来。 通过面具,武玄月看到了女子迷情的双眼,桃花水波,令人心生涟漪。 女子好奇地端详了武玄月两眼,感叹道:“好漂亮的女子,宛若天上明月一般,皎洁而又明亮——” 话毕,女子举手托着狐狸面具的下颚,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女子天生狐狸眼,狭长眼尾微微上翘,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左眼抵外侧一颗朱砂痣,更显得妩媚动人;芙蓉面桃花腮,尖脸像芙蓉,脸泛红晕,美不胜收;眼露浮光,飘渺迷离,眼睛如春水一般,水汪汪,迷人心弦。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时倒抽了一口冷空气,这样美艳的女子,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女子垂柳两缕碎发与额头间,妩媚动人—— 只怕妓院中最妩媚的艺伎,在此女面前也不过如此罢了,黯然失色…… 679.罂粟女子(覃芙蓉东苍有名的妖女) 清风习习,月光娇娇,芙蓉佳人,一抹笑靥,看得武玄月心神荡漾。 眼前的女子媚若骨,色相撩人,这一颦一笑间,身为女人的武玄月便可沉沦于此,更别说旁人男子。 芙蓉女子勾起武玄月的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张口道:“这是我见过最清丽脱俗的脸了,美而不媚,你是天门的女子吧?” 武玄月愣之,内心惊慌,看来自己是遇到了行家,女子毫不避讳问自己的身份,难道单凭这一张脸,就可以判断出自己的身份吗? 殊不知,刚刚从汤峪走出来的武玄月,青丝随意挽起,头上没有多余的珠花,就两只孤零零的簪子,并行罗列,一只是曹云飞赠与之的“众星拱月”的步摇,另一只则是事前自己凭实力夺抢来的“云翠薇灵簪”,她脸上毫无粉黛装点,素养雅致,无关精致,真正的美人便是如此,漂亮的不可方物,却不需要多余的雕饰。 武玄月眼睛不自觉观之眼前的女子,虽是惊慌,害怕别人猜出来自己的身份,却还是没有办法从眼前的女子身上移开眼睛。 眼前的女子眼梢一抹桃花红晕,腮边微红,云鬓峨眉,那一颗泪痣点缀,十分显眼。 女子虽是化了浓妆,却无法掩盖她的魅力,她一颦一笑间,全是情欲,尤其是那一双狐狸吊孝眼,眼中带勾,勾得人心荡漾,撩得人心沸腾。 武玄月惊叹,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女子存在? 非得用一个字来形容眼前女子,武玄月脑海中不由自主跳出来一个字来—— “骚”。 此“骚”非彼“骚”,看似用此等词语来形容女子不好,而武玄月全凭本能,脑海中跳出来的词语。 明明女子什么都没有做,进步过是勾了一把武玄月的下巴,武玄月却被对方吸引了心智。 骚扰于此,并非举之,一眼一眸,一颦一笑,骨色皮媚,撩人心扉。 武玄月看呆了眼,咿咿呀呀张口道:“你……你是……谁?” 女子似乎对待武玄月这样痴痴傻傻等瞩目并不奇怪,倒是相当惬意享受之意,嘴角嬉笑间间:“我——是谁?呵呵~~这临安界便是我的地盘,逢人都知道我覃芙蓉的名声,姑娘果然是外乡人对吗?” 武玄月虽是皱眉疑惑,眼神还是离不开眼前女子的容颜,整个人的魂都被吸了过去。 “覃芙蓉……” 就在武玄月拼命回忆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说过呢,一个议论小声窜进了武玄月的耳朵了。 “覃芙蓉……这不是野九娘吗?这狐狸精又出来勾当人了吗?” “嘘……你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小心她一招勾魂摄魄,把你的魂魄给勾了去……” “走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这样夜九娘在的地方准没好事,赶紧散了散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惊颤,自己才意识到了,今天自己可是遇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东苍之地,谁人不知道这野九娘是谁人呢?天生尤物,却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名妓。 而偏偏被美色所迷惑,不长心的男人数不胜数,明知道此女有毒,但凡沦落她的石榴裙的男人,无不失了心性,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全不过为了夺得女子一人芳心,而没用的男人,这夜九娘向来狠心,一个无钱无势无名无分的男人,夜九娘要她何用呢? 自然,男人就会被抛弃,新的诱饵抛出,新的饲主诞生…… 不知道,从何时起,夜九娘的名声,在名门贵族间早已经传开了,明知道这如蜘蛛一般的女子有毒,明知道这蛇蝎心肠的女子在男人身上剐尽油脂,直到把对方的价值用到丝毫不剩的地步,成了废人的男人,就会遭到抛弃…… 而贵族的男子却还是前仆后继地向这个女子生扑上去,哪怕是灰飞烟灭,被利用的所剩无几,男人都要尝一尝这天下绝色到底是何等滋味。 大概是男人自大和侥幸的心理,每个进了覃芙蓉的“极乐阁”的男子,起初都是神清气爽,意气奋发,做什么什么顺,干什么干什么成,这仕途简直是有如神助,平步青云——与其说是男子花钱消费覃芙蓉的美色,不如说是男人在覃芙蓉的这里可以达成自己想要达成的心愿。 然而,过多的权利,会让人迷失方向,会让人疯狂,会让人看不清楚自己…… 抬高了身价,人心沸腾,美人在怀,温柔乡中的甜美,早已经让人天旋地转,更让人想要索去得更多。 覃芙蓉似乎有一种魔力,可以让自己的入幕之宾成为天地下最尊贵的男子,也可以让自己的男人顷刻间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在权利界,男人都是觉得自己是哪个特殊的存在,或许发生在别人的身上的灾祸,未必一定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自打而又侥幸的心理,权利驱使,让他主动投进了覃芙蓉的怀抱中,这种男人便是把覃芙蓉当成吉娃,所想拥有了她,便拥有了更高的权利。 而有的权贵,明知道这覃芙蓉身世是一个谜,但凡跟她鬼混在一起的官宦,虽然红极一时,但最后都没有好的下场,有意避之,却没想,若是让这覃芙蓉看到的男子,终归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再有定力的男人,也架不住这等美色主动投怀送抱,各种勾引撩骚…… 夜九娘覃芙蓉的名声在外,一个惯有罂粟之女名声的女子,却活生生地蹲落在自己的面前…… 大概是众人听到了覃芙蓉的名字,街道众人谈虎色变,各个像是遇到了鬼一般,匆匆而去,这刚才还是车水马龙的街市,只因为一个覃芙蓉的名字,一瞬间的功夫,空巷无一人。 武玄月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处险境,这心惊胆战之余,嘴巴越发地不听使唤道—— “你……你……你真的是覃芙蓉?” 眼看这小女生,马上就快被吓哭了出来,夜九娘登时没忍住,噗嗤一笑道:“我说你也信啊?我只是想吓走那些站着看笑话的众人,仅此而已——你以为覃芙蓉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吗?虽是名声不好,到底人家也是个名人,不会随意出入这种场合的。” 680.回忆情感(武玄月睹物思人,回忆与曹云飞的点滴) 武玄月适才松了一口气,眼看眼前女子虽是妖娆媚骨,这一笑倒不像是什么淑女名伶,更像是一个喜欢效仿名人的江湖骗子。 怎样都说,这覃芙蓉举首头足间满满都是骚气,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呢? 武玄月心防撤销了大半,大概是因为职业病的缘故,武玄月虽是放松了警惕心,却未曾真正完全信任眼前的女子。 武玄月故装姿态,一手搔头而上,故装傻笑接话道:“我说呢~~这么漂亮又善良的姐姐,怎么可能是覃芙蓉那个妖女呢?哈哈哈哈~~” 武玄月这话是有些心机,她故意说反话,有意刺激对方,到底看看对方什么表情,这是不是覃芙蓉,一眼就看穿了。 趁着这个时机,武玄有意打开了心眼,侧耳倾听眼前女子的心声,这不听还好,一听当真是吓住了武玄月。 女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武玄月的头上最显眼的两支发簪,暗自心道:好漂亮的发簪,此等发簪绝世无双,天下再无第二根一模一样的发簪,好像见其占为己有。 听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惊慌,这手纯属条件发射动作,武玄月连想都没想起先捂住了曹云飞的“众星拱月”,而后等她反应过来之际,适才张开手掌心,连同着“云翠薇灵簪”一同挡了去。 而武玄月出于本能的第一个动作,当即落在了女子的眼中,女子不动声色,心中有数。 武玄月赶忙侧了侧身子,有意躲闪女子的目光,一脸倔强逞强警示对方道:“姑娘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东西,怎么看姑娘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这一头的珠花,随意一个都是价值连城,我这头上就这么两只不值钱的玩意儿,姑娘怎么会看到眼里是吧?” 武玄月警觉异常强,大概是此女子的眼神太过犀利,让武玄月心中越发发毛。 女子微微一笑,收回眼神之际,随口一说:“千金易取,真情难求,姑娘你头上的两个簪子,价钱尚且不说,单单就说其中的情义,便是价值连城,无可用金银来衡量,我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愣神,竟没想自己的一个小动作,竟然让对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没错,不管是“众星拱月”也好,还是“云翠薇灵簪”都是这天下绝好的男儿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虽说自己现在是自己母亲的身份,而这一支“云翠薇灵簪”包含了父亲对母亲最真挚的感情,这一份情义,可谓是情比金坚,怎可能用金银这等俗物来衡量呢? 再说这“众星拱月”吧…… 一想到这“众星拱月”武玄月下意识缓缓从发间拔出了叮当清脆的“众星拱月”步摇—— 那一支自己不管到哪里都势必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朱钗,即便知道这里面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禁锢,却还是舍不得丢手的簪子…… 一想到曹云飞,武玄月心头一紧,不知道为何鼻头特别的酸,连同着眼眶子也还是变得湿润起来。 自己这一路上走得有多累,只有自己知道—— 虽说这一次机缘,武玄月有机缘夺舍母亲,与父亲并肩作战,探索那些年陈年旧事,武玄月有很多惊喜,也有很多感慨,但是自己心中永远都有那么一个人的位置。 曹云飞,那个让自己爱的深沉,却也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 武玄月第一次体会到,一个男人可以在自己心中占据那么重要的地位,自己付出了真心,却换来了伤痕。 即便曹云飞在如何说着喜欢自己,但是他背着自己娶了武朝阳却也是事实,这种背叛,对于武玄月来说那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实事。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的无奈和立场,在作为君主的立场上,武玄月完全可以理解曹云飞的抉择,但是作为情侣上,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一个实事。 对于男人,自己绝对不要向母亲一眼优柔寡断,要么你的全部都属于我,而若是你只能够我一部分的爱意,那么对不起这样的近乎怜悯的爱情,我武玄月宁愿不要! 武玄月走得干净利落,看似无情,快刀斩乱麻一般的决绝,但是她清楚,她的内心始终有那个男人的存在,就想是这一支簪子一般,明知道是曹云飞放在自己身上,目的不过是为了时刻监视自己位置的跟踪器,动机不纯,对自己不利,但是武玄月始终不舍得丢弃,大概是对自己感情的缅怀。 狐狸脸女子似乎一眼看穿了被男女情所困扰的武玄月,到此她嘴角微微一笑,这一微笑诡秘。 狐狸脸的女子,出其不意附在武玄月耳边小声嘀咕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一个放不下的情郎,却求得不得,难舍难分?” 此话一出,武玄月闻到此女身上一股异香,这一股香味特别奇怪,虽是香气迷人,但是混杂着丝丝恶臭的味道来。 却在这时,武玄月依然迷惑了心智,刚才灵动的大眼睛恍然失神,目光呆滞,脑子也变得一片慌乱。 武玄月耳边声音越发渺渺,她的脑海中浮现起曾经与曹云飞发生的点点滴滴,似乎眼前的一切变得越发的真实起来。 一阵妖风袭来,女子头发散乱,她鬼魅一笑,拿起刚才白色的狐狸面具,不知何时这狐狸的面具的颜色变成了黑色。 片刻,黑色狐狸面具已经遮住了女子的上半张脸,只剩下下半张脸露了出来。 女子继续附在已经没了知觉的武玄月耳边嘀咕道:“你若是想见到他,我便可以了却了你一桩心愿——来~~乖,把你的宝贝交给我,我来告诉你,怎么可以让你见到你的爱郎~真好,真听话……没错,就是这样,把你的心交给我,放松……放松……” 武玄月像是着了魔一般,竟毫无防备地将手中的众星拱月双手奉上,交到了女子的手中。 女子如愿接过簪子,狐狸面具的鼻子在其上面狠狠地嗅了一嗅,一副享用不尽的表情,忘情地说道:“嗯——这是多么纯洁而又芳香的味道啊~~这味道我已经多年没有品尝过了,说来还真是怀念……” 说着,女子露出了獠牙,她舔舌噱唇,及贪婪又情色。 女子顺手拉下面具,黑色狐狸脸彻底遮盖住了女子的容颜,而这个时候,一条长长火红色的狐狸尾巴从女子的衣裙下露了出来…… 681.镜花水月(房星君特技镜花水月) 终于,美艳女子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而这火红火红的尾巴,化成了一缕火光,盘旋在武玄月和女子的脚下。 武玄月脚下的地面瞬时成旋涡状混沌状,待她脚下幻想平静后,一个偌大的镜子,武玄月和狐妖女子的影子,妥妥映在了镜子之中。 女子发出咯咯诡笑笑音,她双手抱背,悬镜而立,镜子中缓缓冒出了一树樱花。 粉色樱花随风而飞,夜色静谧,粉色的樱花更将迷人。 簌簌花瓣落在了镜面之上,这镜面宛若平静水面,渐渐淹没了樱花花瓣。 到此,女子终于报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天门至尊得罪了!莫要怪罪小的,谁让你得罪谁人不好,偏偏得罪了金阳公主,她一路哭诉,跑到了我府上告状,让我好好收拾你一番,我本无心恋战,只是听说了你的事情后,倒是对你这个人非常感兴趣,一个所谓意志坚强,看似强大,斩断了情丝的王者,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么接下来,就让我覃芙蓉好好领教一下吧” 说来这覃芙蓉,便是权门赫赫有名七星士之一——房星君。 所谓房中秘术,主要包含有关男女欢爱的常识、技巧、功能障碍治疗与受孕等方面,同时它又不局限于性,而是把性与气功、养生结合在一起,和追求长生不老或延年益寿结合在一起。 权门之术,为了权谋利益,这美色则是最好的武器,试问这天底下哪里有人不动情,哪里有人不被情所困? 但凡动了情的人,就有了软肋,美人计为何能排得上权谋之术的宝典之上,简而言之,它不费一兵一卒,只要一个美人,便可迷惑对方军心,软化对方意识,以此达到弱化地方势力的目的。 仅仅是美人计来迷惑敌军军心这简单的战术,那就太小瞧这房中术了。 “闺房之乐,本无邪淫;夫妻之欢,亦无妨碍,然而纵欲生患,乐极生悲。乐而有节,则和平寿考,及迷者费顾,以生宗而损性命” 若是房中术利用得当,多少王者是死于温柔乡,马上风,花柳病都是来源于房中术。 多少人,敌得过金钱的诱惑,敌得过伤痛的折磨,可是偏偏敌不过美色的诱惑,沉沦于此。 极乐阁便是这房星君的处所,但凡走进极乐阁之人,若不是身上的精血被榨干榨尽,覃芙蓉是绝不会放过这等之徒。 极乐之地,便是堕落之地…… 然而,武玄月这一次算是碰到了对手,狐狸脸的女人,最擅长一个招数,名为“镜花水月”—— 覃芙蓉可以通过辨别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散发狐香,制造环境,继而将受术者置身于她心中思念之人的场景,以此达到窥视他人人心,掌握其弱点,困住对手,使其完全沉沦于自己设计的情色场景中,不可自拔。 到此,武明道一路追来,突然看到了覃芙蓉正在使用“镜花水月”的绝技对付自己的心上人。 武明道惊慌,暗自心道:不好!这家伙怎么会这个时候出来搅局呢?八成又是那个骄纵任性的公主哭着去找救兵了去!! 武明道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觉得头发麻,若是让这刮骨刀覃芙蓉盯上了这纳兰雨落那还了得? 这覃芙蓉是有了名的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只要是她覃芙蓉盯上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绝没有一个好下场,更何况这天门至尊是何等人也?天门禁欲一党,权门的贵客,覃芙蓉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想到这里,武明道二话不说,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欲要在事态还没有恶化下去,抢先救下武玄月再说。 然而覃芙蓉警觉极强,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身后不一样的气息,适才收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逮着自己的猎物速速逃离才是。 覃芙蓉不动声色,自己身体和武玄月的身体缓缓下落—— 眼看于此,武明道加快脚步,却终究晚来了一步,待他冲到了前线之际,镜水已经彻底淹埋了武玄月二人,镜子登时也化成了一条狐狸尾巴,遁地而入。 武明道气急,一边跺地一边恶狠狠骂道:“覃老鬼!!你给我记着,这笔账我武明道迟早要跟你算个清楚。” 武明道骂骂咧咧之际,竟不知何时街道上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热闹,周遭游客,无疑不被武明道突如其来的谩骂吓住了,有的惊慌躲避,有的指指戳戳,有的遮面嫌弃私语,这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武明道当即气得翻白眼,自己本事计划已久,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自己的心上人,以平凡情侣的身份逛逛街,加深一下彼此之前的感情,结果竟是这样—— 上官金阳一个来搅局还不够,怎么连这覃芙蓉也跟着一起来凑热闹呢? 这不是要气死人吗? 只不过就是想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一波三折的,现在自己倒成了这众目睽睽下的笑话,自己的老脸还要不要了呢? 武明道气哼哼,却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索性收敛了脾性,掉头就走,转向覃芙蓉的极乐阁的方向。 要知道,兹事体大,覃芙蓉不是那么一个不懂轻重缓解的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跟自己的家的那个大小姐一起胡闹了起来呢? 旁人若是用了美人计,武明道根本不会说些什么,可是偏偏对象是自己的心上人,并且此人也是天门至尊,如此高贵地位的女子,天门遵循之道,斩断人心七情六欲,清心寡欲独来修仙。 覃芙蓉若是把纳兰雨落拉下了情色的泥潭中,只怕会引来两国争端,这其中轻重缓解,覃芙蓉不可能不清楚! 况且,覃芙蓉何时变得如此听自己家公主的话了呢? 这一点也不想她的行事作为,为了一个公主的任性,把自己国家大业于不顾,怎么可能? 除非…… 除非……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明道心中更加慌乱…… 除非,覃芙蓉是被上官侯爵授意于此,这才敢光明正大地对纳兰雨落下手。 只是,上官侯爵为什么要这样做? 上官侯爵当然会这么做,因为上官侯爵比谁都想知道,这纳兰雨落心中到底装着哪个男人…… 682.曹府苏醒(武玄月再次醒来,身处曹府) 说来,这上官金阳的处境也是可怜得很,每每都被当了背锅侠—— 明明是他哥哥心思凝重,不管是打压权门势力也好,还是要弄清楚错综复杂的关系也罢,上官侯爵都不喜自己抛头露面,锋芒毕露,为了躲避锋芒,保护好自己,每每出了问题,他总是会把自己那个不懂事任性的妹妹推到最前头。 上官金阳是女子,权臣即便在恨也无可奈何,谁会跟一个前朝公主计较呢? 覃芙蓉临走之际,专门宣扬一声,成功把上官侯爵的锅再一次甩到了上官金阳的身上,这一招移花接木用的漂亮。 旁人不知道上官侯爵的伎俩,武明道最清楚不过了。 若是这样看来,武明道心中更加忐忑了起来,上官侯爵心思凝重,这边触发了覃芙蓉,只怕是对自己和纳兰雨落的关系有所怀疑,适才不动声色,借用妹妹闹事之后的余威,先下手为强,表面这覃芙蓉是为了帮助上官金阳出一口恶气,而实则则是执行自己主上的命令。 武明道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觉得这件事情的恐怖性—— 若是…… 若是…… 让上官侯爵发觉了自己与纳兰雨落异于常人的感情,那还了得? 只怕,以上官侯爵的平日作风,表明风淡云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但是他会心中算计,将自己视为叛徒,并试图要用尽一切手段打压天门…… 不要小瞧男人的嫉妒心,这男人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发起狂来,也是不容小觑。 尤其是如同上官侯爵这种心思深沉的人,他从来不会多说什么,却在润物细无声的情况下,把得罪他的人一一都给办个明白,而他从来都是羽翼纯净,高高在上的王者,根本不用他动手,便会有人帮他背锅,替他收了这烂摊子。 武明道这一路疾风飞跳,心中咚咚咚跳个不停,这件事情不能细想,细思极恐,其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想来太恐怖了。 武明道现在只想赶紧救出自己的心上人,在事态还没有恶化下去,一切还都有补救的可能性。 只希望这丫头的定力能够多撑上一阵子,给自己足够的营救时间…… 此时,武玄月缓缓睁开了眼睛,而她眼前的事物完全发生了变化,这里不再是权门的街市,也不是自己住了七年之久的天门高府。 这里是?! 这里是…… 这里竟是西疆的境内,勒尔曼曹家府邸之中!!! 武玄月惊目慌神,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揉成拳头,奋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却没想,自己的的确确就是在这曹云飞的府邸中,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熟悉了,西院的摆设,西院的装饰,到现在自己都历历在目,绝没想这里的一切一切竟然丝毫不变,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武玄月一手捂唇,即便知道这里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自己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妙龄少女推门而入,一手端着汤羹,缓步踏进了武玄月的房间。 武玄月一眼便认出来了,此女小丫头片子不正是自己西疆的婢女花儿吗? 武玄月越来越迷糊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自己不是掉进了千恨谷中,倒流时间轴,来到了自己父母相遇的年间了吗? 怎么自己又回到了西疆之地? 这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武玄月越发的迷糊了,脑壳疼的厉害,这手不自觉地敲打自己的脑壳,只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清醒一些。 花儿看到这里,吓得连连上步小跑,凑到了床边,赶紧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武玄月的床头柜上,手忙脚乱地拽住了武玄月的手,心疼道——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呢?怎么突然自己打起来自己,花儿看着心疼。” 武玄月瞠目咬唇,目光缓缓抬起,落在花儿的身上,倒是安分了些许,只感觉花儿握着自己的手腕的热度,她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人,适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神经紧张了起来。 武玄月双手反抓花儿的双手,紧张兮兮道:“花儿!我这是在哪里?这里是曹府吗?” 花儿愣了一下神,彻底被武玄月给问懵了。 良久,花儿干咽了一口口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关切地反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你不知道吗?这里可是曹府,曹镇主的府邸,你现在正在西院修养身体……” 武玄月恍然若失,方才知道自己刚才问得问题有多可笑和无知,自己当然自己置身在曹府,这还用吗? 其实,武玄月想问出口的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机出现在曹府,到底事前自己发生了什么? 武玄月依稀零零散散地记忆着,自己被一个黑色狐狸脸沉到了镜子中,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完全没有意识了…… 而当自己醒来之际,为何会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呢?这到底是怎么了? 武玄月越发迷惑,越是想要搞清楚情况,可是似乎自己的婢女花儿丝毫对这件事情不知道分毫,一看对方一脸呆滞,绝对是一问三不知的结果。 武玄月着实着急,却也知道自己这花儿估计也是一脸迷茫,问不出一个结果来。 到此结果,武玄月低头叹息,这样的境遇自己面临还少吗?这是自己第一次到了一个异世界,重新适应环境了呢? 估计,连武玄月自己都数不清楚,所想境遇已经如此,不如既来之则安之,顺势应事,倒是看看这事态会怎么发展? 武玄月算是彻底打消了自己所有奇怪的念想,不如趁着这时机,好好回忆享受一下曾经那些自己的怀念的时光。 叹息后,武玄月回过神来,缓缓抬头,适才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问询花儿:“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大白天就昏过去了呢?” 花儿努了努眉毛,撇嘴憋着怒火道:“小姐受委屈了……还不是大夫人仗着自己娘家厉害,动不动向咱们二房施压,不过还好大夫人毒害小姐的事情,已经查明了真相,虽然小姐吃下了大夫人送来的汤药昏迷不醒,多亏了白华医生医术高超,救回了小姐一条性命,而曹镇主迁怒于大夫人,一纸休书休了大夫人,并将她遣返了武门,二小姐你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日后咱们二房再也不用看大房的脸面行事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仰头惆怅片刻,“武朝阳被休……这样子啊……还真是罪有应得!” 继而,武玄月心头大快,她两眼抖索精神,瞬时唤起花儿的名字:“花儿,给我梳妆打扮,日后的每一天我武玄月都要开开心心得过下去!!这曹府女主人,以后就是我玄月了——” 683.心中挚爱(覃芙蓉妖气,欲进一步探知武玄月内心所爱) 武玄月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曹云飞会休了武朝阳—— 因为她知道,武朝阳对于西疆是怎样的一种存在,除非有朝一日自己能够登上武门至高无上的武尊之位,若不然,武朝阳是不可能被曹云飞休掉。 曹云飞就算是在不怎么喜欢武朝阳,为了西疆的一日安稳,曹云飞就算是将其将养在曹府府邸,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也就不会将其遣返武门,因为这样做无疑是已经与武门公然为敌。 就算曹云飞有这样的决心,他的下人,他的亲眷,他的宗亲也决不会让他做出这样武断无脑的决定。 毕竟王者的情爱,都是建立在权利和名利之上,就算是最讲义气的义门,在权谋手段上,亦是如此。 在自己身份卑微,名不惊人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出手帮助自己,因为自己的弱小不但不会给曹云飞带来任何帮助,反倒会连累他的国度,以及他的子民。 纵使曹云飞在如何喜欢自己又如何?他是曹家独苗,白虎军最后的王,他可能会放下自己肩上的担子,只跟自己去私奔吗? 道义和责任,不允许他这样做—— 况且,曹云飞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他从一出生就已经决定了他的使命。 武玄月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在情理上,她还是无法接受,曹云飞娶了自己的家姐,并且自己一辈子都要当妾的实事。 她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她成为自己娘亲那样的人,即便是抛弃所有,抛弃自己的爱人,她也绝不抛弃自己的尊严。 武玄月激活了白虎符,虽是与曹云飞有了露水情缘,却还是狠下心来,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西疆,踏上了征途。 她身上也有必须要承担的担子,而为了二女私情,让她放弃自己的所有,放弃了自己的仇恨,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她做不到。 …… 况且,西疆之处,还有自己武玄月的容身之地吗? 武玄月何尝不想与自己的爱人曹云飞神仙眷属,过着平凡人的日子,而她一想到自己的姐姐鸠占鹊巢,占了自己的位置,那种发自心底的愤恨,让她根本无法回头。 而当她听说了,曹云飞为了救自己,公然休了武朝阳,并且将其遣返到了武门。 武玄月明知道曹云飞这样的做法太过愚蠢武断,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至于自己天下与不顾呢? 而可笑的是,武玄月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欢悦和开心,因为她第一次看到了曹云飞的决心,即便这样的决心是愚蠢的,却是可爱的…… 曾几何时,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可以放弃天下江山,与君相遇,夫复何求? 武玄月明知道,曹云飞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她还是开心的,因为在她看来,没有两个人联手合作,齐力作战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曹云飞心中有自己,把自己摆在举足轻重的位置上,就算是死,自己宁愿陪着他一同共赴黄泉路。 自己明明要的那么简单,简单到幼稚,明明知道这些都是与王者指导背道而驰,但是武玄月还是单纯想要独占曹云飞,不想与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即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而实事上呢?武玄月嘴上不说,心中却是非常厌烦曹云飞对武朝阳优柔寡断的性格,即便曹云飞心中有再多的无奈,武玄月也忍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尤其是自己姐姐不清不楚的关系。 是我的,我要的他的全部,若是只给我其中一部分,我宁愿全部丢掉! 而这里是不是太好了,曹云飞果真把武朝阳给休了吗? 这一次,曹云飞真的完完全全就属于自己一个人了吗? 这是武玄月做梦都想要的结果,自己拼了命地工作,恨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让自己出于备战的状态,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心思放在曹云飞身上任何。 只要不去想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自己就不会觉得心痛,明知道自己在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任何,索性就离开最后,不去看不去想,感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了断的吧…… 曹云飞终于休了武朝阳—— 这是不是老天爷跟自己开玩笑的吗?自己想都不敢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武玄月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让自己猝不及防,更是措手不及。 武玄月兴奋地两脚触地,欲要下床梳妆打扮一番,这一脚刚触底,突然腿脚瘫软无力,差一点没从床上滚落下来。 若不是这花儿扶得及时,武玄月早已经一头栽地,摔得结实。 武玄月皱眉,心惊未定,花儿赶忙解释道:“小姐,你身体太弱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这急吼吼地是要去哪里?我知道小姐急于见曹镇主,至少先吃几口饭,恢复一下气色,这病恹恹的容颜,小姐难道不怕曹公子见了病气重的小姐,就……” 花儿虽然话没有说完,武玄月已经猜到了后半句,想来也是如此,自己若是一副憔悴不堪的脸,确实不宜见人。 武玄月浑身有气无力,即便不照镜子,也大概猜出来自己现在的模样何等憔悴病恹恹不成人形。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如此一面,还是罢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倚在床框边前,张口道:“花儿,你之前不是跟我端来了粥吗?我要吃!” 花儿兴奋万分,赶忙将粥端了上来,武玄月接过瓷碗,看着一碗白乎乎的大米粥,之前也没有觉得有多饿,这突然没米香勾出了肚子的蛔虫,自己的肚子开始咕咕噜噜作响。 武玄月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大碗白米粥喝的干净,都是自己人,有必要装模作样吗? 武玄月囫囵喝粥之时,花儿脸上露出鬼魅一笑,这一笑宛如覃芙蓉一般,充满了诡计。 原来这白米粥之中,加了猛料,为得是加固覃芙蓉镜花水月的功效,秘制幻药。 大概是这簪子能够给覃芙蓉提供的信息太少,覃芙蓉只能够寻到武玄月内心流连之地,却不曾暴露出她内心真正在乎的人是谁,所以这镜花水月只能够反射出这么多信息来。 而若是想要更加挖深武玄月内心在意的那个人,覃芙蓉就要用上更加老辣的手段来…… 684.少女待嫁(武玄月受术迷惑,自以为要嫁给了曹云飞) 武玄月吃下这一碗迷魂汤,小狐狸崽子花儿的尾巴露了出来,看似她一个天真微笑,人畜无害,实则这小狐狸崽子心思歹毒地很。 原来,这极乐阁看似美人如云,其实就是一个骚狐狸窝。 灵域之中,青丘狐狸擅出武材,九尾幻形,武技超群;而涂山一族的狐狸,则擅出美色一党,玉面狐狸精的就是说的是涂山一族的狐狸党。 老实说,墨狐一族就是因为涂山一族狐狸精的臭名,没少背黑锅,受牵连。 凡人谁分得清楚狐狸精的种类,只要看到了狐狸,管他他是擅武者,还是玩弄色相者,都会归为一党,反正都是狐狸吗,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所以…… 之前单灵遥被人谩骂狐狸精,还真是委屈至极,明明是涂山一族狐狸精种下的恶果,怎么让九尾一族摊上了这样的骂名,倒霉之际。 话又说回来,覃芙蓉就是玉面狐狸中最厉害的一只,他投胎与凡人,却依然保持着狐狸的特性,她将天下与自己一样身世的狐狸胚子都收拢了过来,创立这权门最厉害的情色场所,名为“极乐阁”—— 大概,这武道青楼妓馆的鼻祖,就是这“极乐阁”吧。 武玄月这几日来权门,还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接二连三碰到了对手,各个都要攻破,而这一次只怕她是在劫难逃了。 武玄月喝完白米粥,非但没有觉得神清气爽,体力大增,反倒是觉得昏昏沉沉,头脑发烫起来。 武玄月昏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黑色狐狸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一袭白衣,长发飘飘,身形挺拔,英俊潇洒。 花儿听到脚步声,乖巧的转过身来,怦然一声巨响,一阵浓重白烟,花儿顿时变成了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一个纵跃,跳进了白衣男子的怀中。 白衣男子抱着小火狐,一手抚着火狐毛发,手法甚是温柔。 白衣男子微微张口道:“红红,你做得很好,我终于知道了她喜欢男人的面容——” 火狐眯眼蹭了蹭白衣男子的胸膛,非常享受男子怀中的温暖。 火狐身体发出微微红光,红光缓缓输入到了白衣男子的面具之上,顷刻间,男子的黑色狐狸脸的面具发生了变化,眉眼混沌,口鼻混乱,片刻男子的面具变成了一张俊俏的男人脸。 而这张脸,不是别人的脸,竟是曹云飞的脸!!! 当男子再次张开口的时候,连同身影也变得与曹云飞一致起来。 这哪里还是什么狐狸脸的男人,这简直就是曹云飞本尊啊。 到此,曹云飞拍了一下红红的屁股,小狐狸精满脸的通红,嗖的一声从曹云飞的怀中跳了出去,蹭蹭蹭地向门外飞奔而去。 但凡她所飞跃之际,浑身散发一股子星星点点的红色狐香,她奔走之地,这极乐阁中,一窝子的狐狸精,不管是狐狸孙子,还是狐狸爷爷都变了模样,分别化身与“锦瑞”、“季无常”、“春桃”、“秋菊”等人…… 极乐阁中周围景象也在一丝丝地发生变化,之前只是武玄月自己所在的房间维持着西院闺房的模样,而在狐火奔走之势,不仅仅改变了是周遭狐狸的容颜,也改变了周遭环境。 曹云飞走进了武玄月身边,扬手而去,手背掠了掠武玄月的脸,轻蔑视下,轻笑道:“呵呵~~这般花容月貌,要是毁到了我覃九歌的手中,还真是几分可惜~~不过倒是让我意外的是,你这丫头喜欢的人,竟然不是武明道,而是曹将国!呵呵~~看来我家明道兄,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被你个小妖精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倒是低估纳兰至尊的手段!” 覃九歌…… 到底为何人? 他与这覃芙蓉到底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或许是兄妹,或许是更加亲密的关系,得不曾知晓。 只是,这那狐狸精妖法无边,一瞬间的功夫,便把吸收了武玄月心中所有的念力,如同镜子一般,折射在每个人狐狸身上,则幻境的出来的人和景物,则都是靠武玄月的念力所维持…… 武玄月再一次醒来,自己的三个婢女,各个红装喜庆,三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武玄月不放。 武玄月扶着疼痛的额头,坐直了身子,三个女子欢天喜地凑到了武玄月身边。 酒酿最为活泼,嘴角依然还残留着点心渣渣,便是管不住心情地嗷嗷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今天是你跟曹镇主的大喜的日子,我们镇主已经准备好了嫁衣,还请小姐赶紧梳洗打扮一番,曹镇主正在外头恭候小姐多时!!” 武玄月愣之,自己这是怎么了呢?晕过去两次,每一次醒来都是这般惊喜,这般不真实,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自己压根都不干奢望的结果。 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曹云飞会休了她武朝阳,第一次醒来,便是这样好的结果; 自己更不敢想象,武朝阳前脚被休,曹云飞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边就要风光迎娶自己,这…… 这……太不真实了!! 武玄月似乎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自己怎么想都觉得这是来的太梦幻,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却在这个时候,三个女子根本不容武玄月多思,连推带架,簇拥着将武玄月拉扯到了梳妆台上,红装加身,又是一波梳妆打扮的操作。 片刻,刚才还是一脸懵逼的武玄月,铜镜前焕然一新,美不胜收的新娘子一枚。 武玄月似乎对镜子中的自己太过惊叹,这美人到底是谁人? 曾没想,自己梦幻过多少次能与曹云飞并头接连李,云鬓画峨眉—— 女儿红状美,原不过因为待嫁对象,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一份娇羞,那一份兴奋,胭脂不抹而红,眼眸不染而亮…… 原来,新娘子的美,不是光靠装扮,而是发自内心的欢悦和幸福之美。 修水浓青,新条淡绿,翠光交映虚亭。 锦鸳霜鹭,荷径拾幽苹。 香渡栏干屈曲,红妆映、薄绮疏櫺。 风清夜,横塘月满,水净见移星。 堪听。 微雨过,媻姗藻荇,琐碎浮萍。 便移转,胡床湘簟方屏。 练霭鳞云旋满,声不断、檐响风铃。 重开宴,瑶池雪沁,山露佛头青。 685.三拜成礼(武玄月以为自己与曹云飞大婚礼成) 武玄月盖上红盖头,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在这个时候会嫁给曹云飞,但是这个梦境实在是太美了,美的让自己就算是当即沉沦,也不愿马上醒来。 即便是做梦也好,这些年,自己见识了太多了尔虞我诈,一路走来坚信,跌跌撞撞,步步维艰,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每每自己觉得累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武玄月第一个时间想到的就是曹云飞—— 想到之前自己与他在一起的美好; 想到那些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谊; 想到那些年他为她挨得那些打,受得那些罪…… 同样,想到美好的时候,一想到曹云飞已经娶了自己姐姐这个事实的时候,武玄月便是如骨卡喉,难以忍受。 就是因为曾经的给予太多的美好,而当背叛这个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武玄月就会觉得很受伤。 所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武玄月便闭上了眼眸,眼角一滴泪花而落,她不再奢望任何,因为太多的奢望,换来的则是更多的失望。 算了,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会有那么点点的不完美,才会显得真实。 武玄月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能够按照子的意识所转移,索性就不再抱任何幻想,与其戚戚艾艾渴求一个男人垂怜,不如让自己想想别的事情,用人生更多的意义,去填补内心的空洞,自己的路还长,不能够为了一个曹云飞,停滞不前。 况且,这些时日,武玄月跳进了千恨谷中,看清楚了父辈之间的恩恩怨怨,方才知道父母老一辈人的不易。 自己哪里还敢有多余的想法在男女情爱之上,父母用性命换来自己的这条命,不是让自己执迷于男女私情上不可自拔…… 武玄月虽是这样终日提醒自己,但是对于那个男人的感情,始终放不下,就如同始终如一自己不肯摘掉曹云飞送给自己的簪子一般。 定情信物,情义贵重…… 武玄月早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明知道自己已经和曹云飞没有了结果,刚好姐姐又出现在了曹云飞的世界里,这样不是很好吗?若是有个人可以提自己守护曹云飞,那么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闯天下,报复自己所憎恨,争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人若是了无牵挂,便再无软肋,即便是堵上自己的一切,也不会被什么所羁绊。 自己注定给不了曹云飞幸福,不如这幸福就施与她人之手,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只是,对于美好的事情,是个人都想抓住,即便知道这种美好,在自己手中持续不了多久,哪怕是一瞬间,只要曾经拥有,便不再有任何遗憾。 所以,武玄月清楚,这样的实事或许并不真实存在,但是至少有一件事自己可以确定的是,对于这一份真情,哪怕这一场黄粱美梦,就让她继续下去好了,只要自己经历了一次,一生便再也无憾…… 武玄月被三个小姑娘送出了闺房,此时的她心头早已经抛开了所有的杂念,只想静静地做完这一场梦。 曾经那年,虽是为了任务,那个时候,武玄月并没多想,就是为了把楚伶仃这条大鱼给引出来,虽是欢喜,但是知道任务当先,就佯装着与曹云飞结婚。 而这一次结婚,只是就差那最后一拜,天壤之别…… 早知如此,那个时候,自己就该狠狠心,与曹云飞早早完婚,也就免了后续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而事实就是如此,你若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断然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而这一次呢? 曹云飞真正意义上要明媒正娶自己,自己嘴上没有说过,但是心中时刻惦念这一刻的到来。 到了礼堂,一只大手挽起了武玄月的纤纤玉指,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触感,是武玄月做梦想要想要在感受一次。 而这样的触感,真的太过真切,她记忆犹新,就是这样的一只手,让自己牵上了,就再也不愿松开了…… 季无常清了清嗓子道:“一拜天地——” 武玄月携手曹云飞,跪地而落,大拜与天—— 同样的情景,不同的时机,不同的心境,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可贵; 季无常继续主持道:“二拜高堂——” 曹云飞温柔地扶着武玄月的肩膀,将其身子稳稳妥妥地转了过来,这一个小小的转身,在平日里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这幸福太突然,武玄月顿时头脑发热,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 曹云飞微微一笑,小声一声道:“娘子,小心脚下,我来帮你——” 说着,曹云飞殷勤地帮着武玄月拉了一下裙子的下摆,扶着武玄月缓缓跪下,他才放心跪了下来。 武玄月看到这里,听着自己熟悉的声音,那一个傲娇天下,谁人都看不到眼里的曹云飞,偏偏到了自己这里,温柔体贴,恨不能把自己捧到了手心里的王者,如此区别待遇,让武玄月明白自己在曹云飞心目中的地位。 二人对着曹红霞拜了一拜,曹云飞赶忙起身,十分绅士地拉起来了武玄月。 武玄月嘘声,到了这最关键的一拜,想当初就差了这一拜,自己便与那曹云飞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妇,而就是这样一拜…… 哎……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明明自己先于武朝阳与曹云飞完婚,却是差上最后一拜未成大礼,自己便从正妻沦为了妾室,天然之别,尊卑有序…… 季无常干咳了一声道:“夫妻对拜——” 武玄月心悸,大概是当初自己后悔太甚,所以这一次,她格外介怀,生怕这一次三礼未成,自己又步入前尘往事之中。 然而,这一次礼成格外顺利,武玄月与那曹云飞对立而站,她颤颤了身子,心有余悸,还是弯曲了腰肢,成就自己曾经后悔莫及的一拜。 这一拜完成后,武玄月算是彻底松了一口大气,自己心愿已了,终归是曾经错过的,做了弥补,便再无遗憾。 绝没想这个时候,曹云飞下一个动作彻底吓住了武玄月—— 曹云飞还未等季无常那一句“送入洞房”说出口,便迫不及待走上前去,出其不意将那武玄月横腰揽起,妥妥地一个公主抱,揽着美人入了怀…… 686.洞房花烛(新婚之夜,新人好事成双) 武玄月惊吓,双手拼命压着盖头,曹云飞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当真是吓得武玄月不清。 本以为平静毫无波澜的婚礼,就这样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下去,绝没想曹云飞到了最后一步,来了这么一出。 曹云飞贴着武玄月的盖头,略带调戏低声道:“娘子,我等着一日等得不知道多辛苦,我早已经迫不及待,想与你赶紧入了洞房——” 听到这里,武玄月满面羞红,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这个时候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乖巧的像一只猫一般,乖乖的地揽着曹云飞脖颈,摆着一副任君随意采撷的模样。 曹云飞见状,脸上忽闪得意笑意,又是这般强势傲娇模样,抬头挺胸,兴致勃勃地向自己的心房走去。 后面的一行狐狸精倒是聪慧,被曹云飞给远远地撇到了一边,知趣不敢上前,待曹云飞走远之际,他们各个露出了红色的狐狸尾巴,大概是武玄月的念力维持不了多久,真相毕露,倒也是时机刚刚好。 曹云飞迈过自己寝殿的门槛,十分温柔地将武玄月平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他脸上忽闪笑意,几分猴急模样,摩拳擦掌之际,急着想要揭开美人盖头。 却不想,这个时候的武玄月一把手拦住了曹云飞的手。 曹云飞愣之,毕竟做贼心虚,这丫头又是天门至尊,怎么说都会有些本事,难不成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让对方察觉到了什么? 曹云飞脸上故装镇静,心中万马奔腾—— 曹云飞嬉笑之:“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事到如今,你是个后悔与我成婚吗?” 红盖头中的女子摇了摇头。 曹云飞疑惑,却还是强撑着笑意道:“那娘子这是何意?若不是后悔与我成婚,那就是惧怕与我洞房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这一笑大多是嗤意,这是再笑话曹云飞可爱。 这个冒牌货曹云飞哪里晓得武玄月早在与曹云飞成婚之际,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吗? 曹云飞不敢贸然问出口,生怕自己有些话说错了暴露了自己—— “嗨~娘子你就别再吊着我的胃口了,你弄得相公我不知所措——” 到此,武玄月适才缓缓开口道:“咳咳……你不应该先去招待宾客吗?这般失利,八郎他们几个会有怨言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适才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侃侃而谈道:“嗨~~看我的脑袋吧~~金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没错,是该以宾客为先,我这样急吼吼地带着你入了洞房,确实有些有失礼仪,娘子提醒的是!!相公我这是怎么了呢?这样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还不都是怪娘子你~” 武玄月一手掩唇,坏笑之:“怪我?你这是怪我什么?” 曹云飞油腔滑调道:“怪你太美丽,怪你太诱惑,我看到你之后,满眼就只有你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我日思夜想你,天天走到哪里看到的人都是你的身影,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幻觉,冲了上去之后,才发现那个人果然不是你,你可知道我有多失魂落魄,失望透顶吗?” 武玄月听罢,低头不语,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没错,自己走得那么突然,根本不给曹云飞一点改过自新的机会,给了他一晚上的温存,却带走了他的心,这样的自己还真是坏透了。 但是自己又何尝愿意如此呢? 若不是横在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隔阂——武朝阳,武玄月何尝不想与自己的情郎一同驰骋江山,并肩作战呢? 若是没有武朝阳的存在,或许曹云飞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但是偏偏因为武朝阳的存在,曹云飞不得瞻前顾后,毕竟他不仅仅是自己的男人,还是这西疆的王,他走错一步,便是害了整个西疆百姓,他稍稍任性一下,西疆即将面临生灵涂炭,战事遍野…… 这些道理武玄月都懂,所以,她知道曹云飞下不了决心与那武朝阳分手,唯独自己狠狠心,逼走了自己,西疆的一切,便可恢复如常一般的平静。 只是,武玄月没有想到的是,曹云飞会在此时此刻说出如此动情的话—— 武玄月对于曹云飞的思念,便如那滔滔洪水,波涛汹涌—— 若是,曹云飞不再自己身边,一切都还好说,武玄月便可封闭自己的思念,不去想那个不该自己想的男人。 而现在呢?自己思念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说着自己动情的话,近在咫尺,唾手可得——这样的曹云飞武玄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呢? 武玄月心里强烈的思想斗争,大概是愧疚心作祟,再加上自己多日的思念成疾,武玄月顿时心头一软,似乎已经做好了再次委身与曹云飞准备。 武玄月不再抵抗曹云飞,到此变得乖巧起来,话语间满是愧疚感—— “这些时日,我离开了,你果真如此思念与我?” 曹云飞故装深沉道:“你说呢?你走的那么急那么快,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能说什么呢?除了一路追来,休了你的姐姐,达成你的心愿,我别无他法——我虽为王,我知道江山社稷对我的意义,但是我心中不能没有你,爱的卑微,就只能屈服……所以,算我求你了,别在不辞而别,留我一个人孤苦思念了好吗??我真的离不开你,这世间,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此话一出,武玄月情动泛滥,心中涟漪早已经波涛翻滚,情不自已。 武玄月隔着红盖头,品着感觉寻到了曹云飞手,她会心送上自己的手,牵起了曹云飞的手,满是怜惜道—— “好吧,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了,这辈子我只认定你,与你一样,除了你之外的男人的我谁都不要,这辈子有你就够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轻轻吸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屏息一瞬间,他掀开了武玄月的红盖头,那一张绝美娇羞的容颜,让人惊叹—— 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般美好的女子呢? 到此,曹云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俯下身去,低头送唇而去。 武玄月缓缓闭上了双眼,深深怀恋,迎接这一刻幸福的到来…… 687.千钧一发(武明道救下了武玄月,却中了覃九歌的离间计) 如果这是梦,那就请这个梦维持的时间久一些…… 武玄月闭上了双眼,微微翘起的嘴唇,晶莹剔透,可口动人。 而一手倚着床框,迎面而上的曹云飞,心有得意,非常配合对方的动作,附上身去,眼看就要亲了上去,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曹云飞的寝宫突然之间被一股黑恶气焰燃烧了起来,屋内一片混沌,黄袍之人从天而降,怒火冲天。 到此,曹云飞鬼魅一笑,自知道自己行迹败露,债主追上门来,生生坏了自己的好事。 曹云飞倒是不以为意,一手推开即将揽入怀中的美人,继而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武玄月惊叱,猛然睁开了双眼,适才发现自己周遭环境全然变了,刚才的洞房花烛,温情气氛,索然不见,取而代之则是一片混沌的杀伐气焰。 武玄月瞠目,眼看曹云飞纵身一跃,红衣飘飘的男子,竟然与那黄袍之人扭打到了一起,武玄月瞠目,适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何时跟自己的情郎大打出手,自己还浑然不知觉地傻傻观战。 武玄月当即回过神来,也顾不上那么多,她清楚自己的父亲的实力,也知道曹云飞与武明道武功悬殊不是一丝半点,若是自己的父亲大开杀戒,虐曹云飞简直如同虐狗一般轻易。 武玄月自然见不得自己的男人,被父亲给欺负了去,登时之间,飞天而起,这一声红装甚是显眼好看,却生生刺伤了武明道的内心—— 毕竟,此时此刻的武明道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女人,其内核则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么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穿上了嫁衣? 无疑,武玄月出手帮曹云飞当下武明道成玉之气的攻击,更加刺痛武明道的内心—— 此三人现在的局面十分微妙,武玄月只身挡在了曹云飞与武明道的之间,她寸步不离地护着曹云飞,却是一副可怜可楚的表情,自己不用多说什么,她的眼神已经再哀哀求饶自己父亲,饶了自己的心上人。 武明道惊叱,怒目而视,早已经怒红了眼,他是一个男人,有血性有脾气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心上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给自己较真呢?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咬牙切齿怒吼道:“你这是在干嘛?你是为了他要跟我过不去是吗?” 武玄月实在不想得罪自己父亲,却还是不肯妥协,让自己的父亲伤了自己的心上人,夹在这两个自己最重要的男人之间,武玄月尴尬为难,却明白自己誓死都要保护好身后的男子,因为他就是自己的命!! 武玄月虽是愧疚,但这身子从未肯让出半步,就想当初,武门年末考核一般,即便是冒着与武道天下最强劲的武家人为敌的风险,曹云飞时刻守护着玄月不放。 那十鞭子“秋水”体罚,武玄月虽然被曹云飞转移到了他出,可是那响彻天际的“惩罚”之身,抽打在曹云飞的皮肉之上,却疼在武玄月的心头上…… 那些时日,武玄月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忘怀? 武玄月当仁不让,这一次该是换自己来守护自己的心上人,即便是挑战自己父亲的权威,武玄月也要守护曹云飞!! 武玄月不动声色,虽说这身子骨在两个强装男人面前显得弱小可怜,而武玄月的态度极为强硬,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 武明道眼看于此,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武玄月身后的男人,两眼恨不能喷射雷电,他咬牙怒吼道:“给我滚开!!” 武玄月心惊胆颤,明明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死守阵营,绝对不让步。 殊不知他身后的男人,竟是一副嬉笑看好戏的嘴脸,一脸挑衅意味,贼兮兮地朝着武明道发出嗤声笑意。 武明道当即怒火爆发,也不管眼前的女子如何拼命严防死守,趁势而上,闪雷之速,隔着武玄月的肩膀,一手抓住了曹云飞的面骨。 武玄月惊呼,欲要奋力反抗之际,武明道毫不迟疑,硬生生地撕下来对方的脸皮。 只听嗯哼呻吟声,武明道捏碎了手中黑色狐狸面具,而一张清秀的男子的脸赫然出现在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清楚的记的,着一张脸明明是之前覃芙蓉的脸…… 武玄月恍然大悟,方才意识到了,自己中了对方的奸计,而现在呢? 自己的身份现在才是问题的关键…… 自己还是纳兰雨落身份,父亲的恋人,却在自己父亲的面前与别的男人拜了堂成了亲……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双眸惊颤,内心慌乱,除了忐忑,脑子中一片空白。 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现在只怕父亲早已经误会了一切!! 果然,身后的男子,覃九歌冷笑殆尽,讽刺意味十足道:“武大人这还真是心急,关心则乱,刚才你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很过瘾呢?想来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却是另有所属,你把别人当成了宝,人家却是当成了利用对象,还真是可笑可怜~~” 覃九歌这狐狸贼子,风凉话说尽,这般挑拨离间,当真是将武明道的怒火挑拨到了极点。 武明道一把拽过来早已经六神无主的武玄月,将其拉到了自己的是身后,不管武明道的内心多受伤,他始终担心的是武玄月安危,即便看到了武玄月的真心,他的心在流血,却还是第一时间将其拉进自己的阵营之中。 武玄月缓过神来,自己手腕被捏的生疼,他知道武明道这一次是真的恼火住了自己,若是换做是自己面临被心上人背叛利用的局面,只怕自己的内心也经不起这般打击。 武明道面色清冷,立直了腰板,身子挡在武玄月身前,宛然一座大山一般,再一次为武玄月遮风挡雨。 武玄月很是心疼父亲现在的处境,而她却是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因为向父亲心头捅上最疼一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而让武玄月最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武明道的一番话—— 武明道冷冷道:“我与她的事情与你一个死人妖何干?天天没事找事,挑拨人间夫妻关系,不是化男就是变女,覃芙蓉你这个人实在太坏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些阴毒手段,你可知道你欠下了多少阴债?你就等着下地狱去吧!!” 688.挑拨离间(覃九歌风凉话尽,挑拨离间之计) 武玄月站在武明道身后,她心头发虚,看着武明道愤怒而后悲伤的身影,武玄月理亏不语,心酸难受。 这可是自己最敬仰的父亲,她本无心伤害他,但是偏偏自己身份错位,本心思念的情郎是自己的未婚夫,偏偏现在的身份是娘亲,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公然出轨,若是换做任何人,都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而武明道呢?却在自己很受伤的情况下,仍然第一时间偏袒自己,救下了自己……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这次错了,错的很离谱; 也清楚这一次自己输了,输给了本心—— 让那覃芙蓉钻了空子,这该死的覃芙蓉…… 等下!!! 覃芙蓉?? 这个男子不是覃九歌吗?? 怎么又跟覃芙蓉扯上了关系呢? 难怪自己觉得眼前的男子眼熟,原不过他的玉面狐狸脸,便于之前街道偶遇的风尘女子无异。 武玄月本以为,此二人与母亲和小姨一般是双生子,所以才会长得这般相似,但是听刚才父亲痛痛快快骂了对方一通的言语中,武玄月似乎听出来了玄机。 难道说是他俩是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明明……刚才自己在覃九歌的怀中,他胸前平坦无异,与之前那个携胸露怀女子完全不一样的身形!! 武玄月脑子越来越乱,这一次跨域性别的例证,让武玄月不得不刷新自己的世界观!! 换言之,覃芙蓉就是覃九歌,覃九歌就是覃芙蓉???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权门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种呢? 若是说司徒兰酷爱戏曲,天天捏腔拿调,女装大佬装扮,毫无违和感,尚且还是男儿身,姑且称其为娘炮; 而这覃芙蓉自己就彻底无语了…… 这……这……不是活生生的死人妖吗? 原来,覃芙蓉的身体是特殊体质,大概是涂山狐狸精的特质,这身体可以在男女性别上穿梭只有,可男可女,根据战事要求,随意转换。 不得不承认的是,身为男子也好,处身女子也罢,这覃芙蓉都是漂亮的让人驰目的对象。 毕竟,这年头女英雄也不再少数,若是想要软化女子的心房,男色也是必要的计谋之一。 到此,双方实力对峙,三人都身处一片混沌之中。 覃九歌一手挥去摆袖,周遭环境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混沌一片,终于恢复极乐阁真正的模样。 房间之中,算不上金碧辉煌,风尘气息十足,粉红的墙面,樱花的墙绘,纱幔、异香、异域风情的装潢,无不弥漫着情色的味道来。 覃九歌随手变化出一支长长的烟斗,眼神迷离,当众吞云吐雾起来,对于武明道的恶意谩骂,他反倒一点都不在意,气定神闲。 因为他知道,刚才的那一幕,已经足以刺痛了武明道的内心,所想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喜欢的别的男人,而这男人偏偏不是别人,还是这铁三角关系中的老大,只怕这个时候的武明道早已经怒不可遏,无处发泄怒火,却只能冲着自己狂吠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度认为,武玄月喜欢的人是曹将国(曹云飞的父亲),虽说曹将国没有自己的儿子俊俏,毕竟二人是父子,年轻的时候不管从气度还是长相,都像极了,旁人分不清楚,自然是理所当然。 而武玄月心中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但是事实已经摆在这里,这事放在谁身上,谁不会误会呢? 换做是自己,自己肯定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真心并非喜欢的是曹将国,而是曹将国的儿子。 武玄月现在是有苦难言,想要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自然,武明道看得清楚,自己的女人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大哥,这等狗血而又悲催的事情,放在谁身上,谁能够受得了呢? 武玄月现在算是理清楚,弄明白了,这次事情,只怕自己百口莫辩,因为人心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了信任,就再也不好缝合了。 覃九歌狐狸尾巴灵活放出,当即卷了一把椅子过来,不偏不倚刚刚好在他的屁股底下。 覃九歌眯了眯狐狸眼,坏坏笑意,继续吞云吐雾,与那气势汹汹的武明道对峙。 覃九歌笑眯眯道:“武大人你这是在什么气呢?我是什么体质,你是今天才知道吗?你我公事多年,也算是对彼此有所了解,这些年我拉你多次来我极乐阁寻欢乐,你总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辞搪塞我,据我推断,大概你是因为心中有某个人的特殊存在,所以你才会这般守身如玉,结果呢?你的心上人怎么对你的?你可知道我的房中秘术,镜花水月是能够看透人心,将受术者内心最坦白情爱通过念力,转化成现实,只可惜了,你心心念念守护的女子,心中之人并不是你~~不是你还好,最可悲是,她真正在意的是你们三人的大哥——曹将国,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曹镇主似乎上个月刚刚迎娶上官家的郡主上官甄珍大人,这还真是机缘巧合,机缘弄人啊~~” 覃九歌敛目微笑,风凉话说尽,有一口云雾弥漫,心中那叫一个爽快。 武玄月听罢此话,惊目而视,竟没想平日的父亲看起来浪荡风流,可是在母亲的问题上,他真的做到了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父亲是真的真的很爱自己的母亲。 武明道气得那叫一个咬碎牙的很,而自己又不能把这口恶气发在武玄月身上,除了默默忍受眼前不男不女的人要冷嘲热讽,自己老脸已经掉了一地。 纵使如此,武明道还是理智处理当下问题,虽然他的心在流血,但是他绝不能够让别人发觉自己的真心。 武明道冷笑一声,身子依然挡在武玄月面前,直面敌军道—— “覃大人你再胡说八道什么?你可知道你刚才掳走之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吗?今日之事,覃大人是不是玩得有些过火了些?你可知道,若是你刚才所作所为轻薄了天门至尊,别说你我了,就连权门都要一同受牵连,覃大人你可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这件事情,你若是刚说出去的话,就别怪我武明道不客气!!” 武明道懒得与这覃九歌纠缠,此时的他正是硬撑着情绪,早已经到了极限的他,内心极为脆弱,生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听着对方刺耳的话,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端了这狐狸窝! 话毕,武明道拽着武玄月的手,飒然转身,脚下生风离去…… 689.离开极乐(武明道带着武玄月离开极乐阁) 武明道拽着武玄月走出了极乐阁,这一路走来,武玄月惊傻了眼—— 极乐阁水雾缭绕,香气逼人,日式和风的屋台建筑,一座矮房接着一座矮房,亭台楼阁,湖心小筑。 风铃声清脆,花香百味生,小楼又亭台,楼阁漫水色,曼妙风情国—— 武玄月一路走来,美女如云,俊男无数,就连这打杂砍柴的下人,都长着一张无比俊俏的狐狸脸,可见这极乐阁中,美人密集,乱花迷人眼,难怪这么多官宦都会沉沦于此。 却不想,武玄月正在惊叹之际,武明道大概是怒气太甚,一路走去,金色霸气充斥周身,但凡他所到之处,所有景象都变了模样。 武玄月再一眼看去,吓得心惊,自己身后是一片梦幻国度,而自己眼前则是令人发指的景象—— 枯草黑石山洞,千疮百孔的洞穴,则是一个个密集而又肮脏的狐狸窝,扑面而来刺鼻的狐臭味令人作呕; 而刚才武玄月看到的美丽人儿,也都各个变了模样,不是还没有成人形的狐狸崽子,就是各个带着黑白狐狸面具的人形狐狸精,这天然之别,还真是让人看得心惊。 武玄月清楚,极乐阁的一切,全靠覃芙蓉的镜花水月的霸气所维持,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念力所幻化出了的镜像,而非真实形态。 极乐世界,醉生梦死,只要能够提取男女情爱的念力,哪怕是死人,覃芙蓉也有办法让你见到你的梦中情人。 这就是极乐阁,看似美不胜收,梦幻仙境,真实面目恐怖恶臭,多少男女权贵沉沦之地的真面目,还真是让人发指—— 男女之情这种东西是人世间最可贵,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抓住了对方的心中之人,便是抓住了对方软肋,这可比战场上直来直往的杀招,要恐怖的多。 专攻其断,寻其柔,找其软,一招毙命,谁中招都无力还击。 战场上在如何强悍无敌的战事,在绕指柔的感情上,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了这样的攻击。 武玄月无疑中了对方的招数,还远不止于此,最可恨的是,现下局面,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只怕现在自己的父亲已经恨透了母亲和曹将国了吧…… 果然,当武明道踏出了极乐阁之后,他并未有停下来之意,脚下飞快,攥着武玄月的手越发控制不住力道,捏的武玄月生疼,她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因为她清楚,这一次父亲是真的愤怒了,自己再多解释,在人的愤怒情绪下,根本不起任何效果。 武玄月自知理亏,这件事情都怪自己,没有定力,现在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好解释的吗? 这一次,算是彻底难住了武玄月,人与之间的信任建立,要经历多少件事情,多少年的认知,才会树立起一个人正面形象,而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在他人心中的形象,只需要一瞬间,便足矣…… 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暗算,却无从辩解的苦楚,这样的感受实在太难受了。 而一想到,自己父亲的立场,武玄月更加心疼了起来。从极乐阁出来,父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是一路奔走向南,而他身上慑人的气焰越发浓重,武玄月知道武明道这一次肯定是伤透了心。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崩坏,便再也没有办法修复了…… 武玄月这一路心惊胆寒,望着武明道的背影,她想了好多种说法来解释自己的处境,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比自己更加受伤。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如此严峻而又冷漠的一面,他一言不发,奋力奔走,跳跃与狄九黎上空。 狄九黎高空之下,灯红通明,街道喧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而这些已经与武明道毫无关系,他现在心情复杂,却不想说任何话。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攥在手心中的女人,其实心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地位,对于对方来说,自己不过是被她利用的工具罢了,若不是权门侯爵的位置,只怕自己连跟对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现实残忍却有可笑—— 武明道早就应该发觉,第一次武玄月见到曹将国异样的眼神,那个时候他醋意横生,却在武玄月解释下,他选择了相信她,大概是有些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现实的成分在内,武明道从来都不想把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女人想到一起去…… 而实事现实呢?呵呵呵…… 还真是自己怕什么来什么是吗? 人世间最可悲最可笑的事情,莫不过于此,就是自己女人喜欢上了自己的大哥,两个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双双背叛了自己,这让自己怎么接受的现实? 武明道越想越觉得武玄月可恶可憎,她就是一个感情骗子,明明心里藏着别的男人,却一次次利用自己的感情,为她所用。 自己就是一个二傻子,一厢情愿地爱着对方,一意孤行地舔着对方,一门心思地追着对方…… 呵呵呵呵…… 太可笑了!!太荒唐了!!! 武明道闷声不吭,气不可遏,却一路狂行飞梭于天际,一边嘲笑自己的愚蠢,一边又痛恨自己曾经以往的所作所为。 终于,武明道停下了脚步,而武明道攥着武玄月所到之地,正是武玄月的在狄九黎的处所——朱雀宫。 武玄月这一路心惊胆战,心急如焚,这内心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却不敢多说什么,乖乖跟其身后,像是一个做错事孩子一般,等待武明道的责问和审讯。 然而,武明道霍然回头,一眼扫光,寒光凌厉,武玄月瞄之,心头冷寒,竟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曾经小时候忌惮父亲的一面再现无遗。 武玄月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如当初自己在武门犯了错误,父亲势必会举着罚棍狠狠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 然而武玄月这左躲右闪,游移不定的眼神,更加确信了武明道心中判断。 若不是做贼心虚,让人逮个正着,这丫头有必要这般惧怕自己吗?平日里的她,可不是这般气势? 呵呵呵……果然如此,这丫头还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是吗? 哀莫大于心死,武明道彻底对武玄月失望之极—— 690.彻底误会(父女之间内心隔阂越来越严重) 武玄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今时今日自己理亏在前,武明道这一路憋着的怒火,武玄月早就察觉,并且心神惶惶,不敢面对自己的父亲。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错得离谱,输得可笑,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只要自己父亲能够消气,她怎么做都愿意,哪怕是父亲狠狠地打自己一顿,能让他开怀解气,自己都认了! 武玄月低头抖索,虽是不敢与父亲对视,却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管父亲出手轻重,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躲不还手,直到让自己父亲解气。 到此,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撑着脾气闭上了双眼,仰头抬脸,恨不能把自己的脸拱手送到武明道的手上,让其随便打,怎么爽怎么来,自己绝无怨言。 而看到这样的武玄月,武明道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在消极抵抗吗? 连一个解释都懒得给自己是吗?就算是骗骗自己也不成?呵呵~~ 这丫头算是承认了,她心中只有大哥这个事实吗? 一想到这里,武明道内心更加受伤,这个时候的他,内心极度脆弱,对方任何一个小举动,都会触动到他的玻璃心。 不得不说的是,覃芙蓉这一招果然高明,她本是就想挑逗一下武玄月,挖掘一下对方心中的秘密,结果这可好,不挖不知道,一深挖竟然挖出这样的惊天秘密来。 这简直是根本不需要旁人动手,就可以成功瓦解武玄月和武明道之间关系最好的情报了,覃芙蓉不费吹之力,便帮上官侯爵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这道可好,武玄月现在是百口莫辩,武明道像是满心疮痍,二人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武玄月本是想让武明道解气,结果对方却误会成自己是消极抵抗,默认了自己喜欢曹将国的实事…… 两个人之间内心的隔阂越来越重,越来越背道而驰—— 曾经紧密无间的两人,配合默契的战友,却在探究爱人的问题上,出现了裂痕,并且这裂痕越来越大。 武明道哀哀一叹,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实事就在这里摆着,自己还能问出个什么? 武明道何尝不想跟眼前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两个大耳刮子,以此泄愤呢?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到底是自己爱过的女人,不管对方是怎样想自己的,自己绝对下不去手,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即便,武明道知道对方是利用自己欺骗自己感情这个事实,他还是下不去狠手。 到此,武明道满是伤痕,冷漠备至。 他凝视眼前女子良久,心中千头万绪,徒增伤悲,最终还是选择了告离…… 到此,武明道向后退了几步,果断拉开自己与武玄月的距离。 武玄月适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之际,武明道早已经奉拳而上,这一个既恭敬又生风的动作,简直比打武玄月一顿还让要让她难受。 武明道官方行礼,冷冰冰道:“恭送纳兰至尊,今日诸事繁多,让纳兰至尊受累了,武明道照顾不周,还请纳兰至尊见谅,还请纳兰至尊早早归府休息,武明道就此告辞——” 此话一出,武玄月驰目呆滞,她大气不敢喘一声,心头一阵绞痛袭来。 武玄月一手抚胸,一手抬起,明明想要抓住武明道,嘴巴咿咿呀呀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误会种下了,想要揭开乱如麻的关系,其实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 即便如此,武玄月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开自己父亲离开,她清楚地知道,这一次她若是放手,父亲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然而,就在武玄月两步小跑紧追而去的时候,换来的则是武明道冷漠失望一瞥。 与武明道眼神对接上的武玄月,登时吓得晃了一下身,却在武玄月慌神之际,武明道毫不留情,甩袖飞走去—— 望着半空中武明道的残影,武玄月抬手哆嗦,已成憾事…… 她抚在胸口的手,不经意间抓紧了衣领,而何时泪花如雨,她已经没了知觉,只感觉眼前恍惚一片,全是泪珠。 她蹲落在地,滔滔大哭不止—— 完了……完了……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让自己给搞砸了? 明明一切都这么顺利,为何自己却栽在了覃芙蓉的手上,自己该怎么示好,装了七年母亲的身份,自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轻松驾驭母亲的角色,却还是在真情面前翻了船,自己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这般失望和冷漠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似乎就在说—— 我到底还是看错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跟我说清楚,为了却要利用我的感情,到底我不过是你纳兰雨落的一个棋子是吗?一个放在上官侯爵身边,随时信手捏来,用得方便的棋子是吗? 这一切,终究还是让自己给搞砸了,现在父母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父亲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吧…… 而与权门商议太多的争议,没有父亲在,自己该怎么做呢? 还有——上官金阳…… 如同饿狼一般,虎视眈眈盯着父亲的权门嫡出长女,若是父亲现在对母亲失望至极,会不会就会把视线转移到上官金阳的身上呢? 这一切的一切,武玄月不敢多想,越想越觉得恐怖,越想越觉得糟糕极了。 而自己现在又能够如何呢?这一切不都是自己搞砸了吗? 都是那覃芙蓉!若不是她,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一步呢?说到底,所有一切的罪责都是她一人造成的!!! 到此,武玄月突然脑子一转,细细回忆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覃芙蓉在自己耳边的那一席话来—— “天门至尊得罪了!莫要怪罪小的,谁让你得罪谁人不好,偏偏得罪了金阳公主,她一路哭诉,跑到了我府上告状,让我好好收拾你一番,我本无心恋战,只是听说了你的事情后,倒是对你这个人非常感兴趣,一个所谓意志坚强,看似强大,斩断了情丝的王者,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么接下来,就让我覃芙蓉好好领教一下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泪痕虽重,却心思坚定了不少,她缓缓抬起头来,咬牙道:“上官金阳!!你跟我等着!!这事……咱俩没完!!!” 自然,这一笔账,武玄月又记在了上官金阳的头上来—— 691.若叶点拨(纳兰若叶点拨武玄月问题出在哪里) 武玄月失魂落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纳兰若叶正在床铺之上打坐调戏。 纳兰若叶未卜先知,武玄月这一进屋的气势削弱,纳兰若叶已经猜出来了七七八八。 纳兰若叶闭眼调息继续,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询武玄月约会情况。 纳兰若叶道:“至尊殿下,今日约会,相处如何?” 这不提还好,一提道约会的过程,武玄月这会子的功夫,大概是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了。 武玄月蔫坐了下来,连连叹了三声气,拂袖擦了擦之前一路走来的泪痕, 此时的她有气无力,阴郁埋怨道:“呵呵~~相处如何?相处的不欢而散,一塌糊涂,一个来搅局不成,两个三个都来搅局,现在可好,我彻底与武明道决裂了,这权门之徒,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偷着乐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一副早有预料的静谧,却还是顺着话音往下问。 纳兰若叶循循而问:“哦?不欢而散?一塌糊涂?怎么会是这样的境遇?明明至尊爵爷走的时候,满脸欢喜,若叶本以为会有个好结果,怎么就成这个结果了?” 武玄月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杯水饮尽,武玄月又是接连叹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都讲给了纳兰若叶听,算是诉苦,更是再找人求助。 纳兰若叶倒是好脾气,听完武玄月絮絮叨叨讲完事情的经过后,适才缓缓站起身来,步履清风而来,走到了中堂的茶桌前,缓缓落座。 纳兰若叶先是分析了一下覃芙蓉这个人—— “若是说这覃芙蓉,权门房星君,涂山狐狸精转世,修为极高,她的那一招镜花水月,是房中术度秘绝技之一,覃芙蓉可根据提取受术者的思念和念力,使用霸气,反射人心真实期待,构造出一个绝美的爱境,试问谁人能够跟自己的内心心悦之人过不去呢?但凡中了这一招的人,无异幸免,全军覆没,这就是房中术最厉害的地方。” 说到这里,武玄月唏嘘不止道:“可不就是嘛~~我当真没有想到,这极乐阁会是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若不是武明道身上的霸气照映,极乐阁真貌是一个既肮脏又阴暗的狐狸窝,我还傻傻不知觉,自以为这极乐阁便是极乐圣地,男女生爱之地呢!” 纳兰若叶会意笑道:“看来还是武爵爷厉害,他一身正气,却能够从容有余地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他若是不想拆穿何人,便是可以守口如瓶下去,通过保守他人的秘密,达到钳制对方的目的,这可比当即揭穿小人,让他人心生畏惧,这世道小人众多,若是他们联起手来抱团对反击你,那招数层出不穷,至尊大人可否一一应对得来?” 武玄月似乎在纳兰若叶的话中听出来另外一层含义,她缓缓回头,皱眉问之:“师尊这是何意?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话里有话,是在敲打我吗?”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继而双手举壶而上,彬彬有礼为武玄月倒了一杯茶水,倒是不急不慢,缓缓而问—— “至尊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何这一局你输得这么惨?明明在铁血战场,至尊无所不能,武技超群,最后却栽在了覃芙蓉这一个狐狸精身上呢?” 武玄月脑子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当即就火了—— “还不是因为上官金阳那个贱人,自己没本事跟我抢男人,只会哭哭啼啼找救兵去,她若是没有她哥这个靠山,她上官金阳算个什么东西?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纳兰若叶掩面一笑,深意十足。 纳兰若叶待武玄月把心中怒火发泄完之后,再来抛出了一个问题来—— “至尊不觉得巧合吗?你和武大人都是聪明人,武大人为了能够与你约会,专门挑了一个里皇城最远的集市,目的在清楚不过,大概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不想让认识你们的人打扰到你们二人的约会心情,怎么这上官金阳就来的这么及时,抓得这么精准,难道会是机缘巧合这么简单吗?” 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武玄月恍然大悟,似乎在纳兰若叶冷静分析下,武玄月这会子脑子才算是恢复正常,眼神恍惚一定。 武玄月侧眸咬唇道:“难道……说是,有人会与那上官金阳通风报信吗?” 纳兰若叶不语,静谧微笑,缓缓点头应之。 武玄月到此呲牙怒目,恶狠狠地将手中茶杯拍在了桌子之上,又是要骂娘的节奏—— “混蛋!!这是谁干的好事?缺德不缺德!!这种走漏风声,背信弃义,算计主上的小人,到底是何人?” 纳兰若叶一点都不急躁,静谧如常,一手举杯品茶,答非所问之—— “至尊,关于覃芙蓉你是怎么想的?” 武玄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妖人——” 纳兰若叶继续问之:“那么上官金阳呢?” 武玄月白眼撇嘴,烦躁道:“女人——” 终于,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纳兰若叶眼神忽闪诡秘,她放下手中水杯,一本正经地看着武玄月,问道:“若是罗甘呢?” 武玄月眼神恨绝一闪,她怒气已经顶到了嗓子眼,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嘴咬牙道:“小——人——” 到此,纳兰若叶意味深长笑意:“那么至尊认为,这样三种人的组合,会有什么效果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当即闭上了嘴,似乎在纳兰若叶话中已经听出来了所有的线索,还有自己的为何会栽倒的原因。 良久,武玄月深思发醒,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原不过,自己太古耿直,对于谁的憎恶都写在脸上,付诸于行动之上,得罪的人太多,自然就会招来的祸患太多。 小人诡计多端,从来不会正面冲突与正人君子,就会私下里搞些小动作,而这些小动作看似不起眼,若是一桩桩一件件联系起来,那也是相当恐怖的结果。 阴谋之道,武玄月虽不屑与此,但是也该多少了解一些,虽不是为了害人,至少要学会防着小人路数,免得自己再栽一个大跟头,摔得疼了方知后悔…… 692.慌乱言语(武玄月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真身本命的事实) 武玄月适才反思自己的问题,所想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对罗甘的态度太过显眼,让对方心生忌惮,小人这种人的特征很明显—— 喜欢趋炎附势巴结强者,以此可以沾些光刮点油,成不了什么大事,却因为依附强者时间太长,又会伪装自己的个性,看似乖巧无害,甘愿人下,实则是潜入强者内心深处,了解对方的脾性弱点之后,便可通过这种方式,长久寄生在强者身边。 小人成不了什么大事,却可以坏得了别人的大事,他这种一边汲取强者的能量,培养自己的成长的环境,一边还钳制强者的成长,一旦小人完全了解掌握强者的手段,就该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会步步设计强者,将其拉进黑暗之中,榨干对方的价值,拉低对方的水准,将一个光明正大的强者,彻头彻尾变成一个堕落而又臭名昭著的恶人。 因为小人太过了解自己的主人的个性,而他依附主人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他把主人当成招牌,名牌还有挡箭牌! 这就是小人可恶的地方!! 武玄月就是因为太过了解罗甘的路数,那些年罗甘在自己父亲手下,狐假虎威,假传圣旨,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父母俱卒,这样血海深仇,武玄月怎么可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要对着这等小人笑脸相迎? 武玄月做不到!! 而就在武玄月一脸痛苦表情的时候,纳兰若叶突然问其一事,而这件事情,却让武玄月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答复眼前的女子—— “至尊,你心中挚爱的男子果真不是武大人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脑海中一片混乱,刚才满腔怒火谩骂罗甘小人,顿时抛之脑后。 眼下自己被纳兰若叶闻到了痛处,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眼看武玄月语默,纳兰若叶大概已经猜出来七八,她并没有如同往常装聋作哑,而是选择了继续刺探真相。 纳兰若叶聪慧,并没有直接问其真心爱人是谁,而是选择了迂回战术—— “至尊若是有难言之隐,不想说便罢,只是若叶觉得,武大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你们俩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若叶看得清楚,也知道武大人对至尊是真心真意的好,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被约束的人,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放荡不羁,一身孑然,独来独往的高人,他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孤独,宁愿与灵兽为伴,也不愿与居心叵测之人过多接触,这样一个逍遥风雅之人,却为了纳兰至尊你,只身前往权门之地,一个人心叵测,为了权势没了人性的国度,纳兰至尊……恕若叶直言,武大人若不是真的在乎你,他怎么可能为了你,为了你守护的国度,而只身前往这个在他身上施加重重枷锁的权利国度呢?” 这些道理,即便纳兰若叶不说,武玄月心中也跟明镜一样,只是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有苦难言! 自己虽是占舍了母亲的身体,但是总归内心还是自己武玄月自己,父亲喜欢的是自己母亲,两人日后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自己也有自己的人生和姻缘! 父亲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不假,可是曹云飞确实自己真心在乎的人,这怎么可能一概而论呢? 武玄月自打父亲去世之后,就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完成父亲的遗愿,匡扶正义,维持武道秩序,做一个合格武道的继承者。 而她却也是真正对曹云飞对了真情,即便自己努力再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可是到了覃芙蓉哪里,一招镜花水月,自己的真心表露无疑…… 武玄月不想否认自己对曹云飞的感情,但是她身上依然有肩负父亲意愿的重责,两个男人对自己来说都很重要,连她自己都分不出轻重来。 这辈子,自己会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父亲所钟爱的事业,但是她内心所属的情爱,却只能够留给一方净土——曹云飞…… 此时的武玄月很清楚,自己的感情该何去何从,但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这样错位的关系,错位的人生,你让自己怎么解释呢? 武玄月低头凝眉,苦叹不止,却还是一言不发。 纳兰若叶见状,继续道:“纳兰至尊你果真不爱武大人吗?你的心里真的是喜欢曹将国吗?若是如此,别说是武大人了,连同我都会觉得很失望……难道至尊大人废除禁婚制没有一点私心的吗?难道至尊大人不是为了日后能够与武大人长相厮守,才努力改变天门现状吗?” 纳兰若叶的话便如同一把利剑插进了武玄月的心脏,武玄月心神俱伤,自己被逼到了墙角,当即忍无可忍,直接爆发了—— “怎么会?我当然是爱着我父亲的,为了能够日后他跟我母亲能够顺利完婚,我武玄月就算是赔上了一切,也一定要让他们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做错了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一直惦记着我未婚夫,那个我父亲早已经帮我安排好的姻缘,却因为阴差阳错,我错位人生自己母亲的身上,父亲连自己女儿的醋都要吃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双眼惊颤,她眼中忽闪惊颤,继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忽邪笑意,出其不意道—— “我就说吗,我早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即便纳兰至尊你一直带着离天扳指,而阴阳生死簿上,你的名字在这一段时间竟是空白,换言之,在五年内纳兰至尊你并不存在于世间,你没有死也没有活着,就是凭空消失了魂魄,这个现象我早就发觉了,但是却一直找不到根源,今日听纳兰至尊这么一说,我才算是明白了——原来纳兰雨落的魂魄早已经沉睡,而现在活在这个躯壳中的人,是她多年之后的女儿武玄月对吗?” 武玄月说罢便后悔了,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自己说痛快了不假,只是冷静下来后,看到一副神秘宁静的纳兰若叶,武玄月顿时慌了。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一时痛快的言辞,是对是错,该不该说与纳兰若叶听…… 693.理想国度(武玄月道出武道杀戮本质缘由) 武玄月虽是信任纳兰若叶,但是也没有信任到把自己的老底儿都交代清楚的地步,若不是自己今日被逼到这种地步,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的话,只怕这话打死自己也不会说出来。 而自己刚一说出来心中压制多年的话,胸口一股憋闷算是舒畅了的,但是接踵而至的则是,忧虑和担心。 纳兰若叶自己是了解的,她虽是天门至尊,但是心思凝重,自己不好驾驭,鬼才知道有朝一日此女子会不会背叛自己,毕竟她身上流着一半鬼族的血。 对于纳兰若叶,武玄月更加信任单灵遥多些,毕竟单灵遥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姐妹,即便她有什么鬼心思,武玄月一眼便可看穿,在武玄月看来单灵遥就是简单如白纸一般的女子。 而纳兰若叶不同,武玄月虽是信任,但是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每个人心中是划分等级的。 对于武玄月来说,纳兰若叶却是那种,快乐的合作伙伴,而有些秘密绝不能说的人。 而现在呢?武玄月把自己最不能说的秘密,还是在情急之下完全倒了出来,守了七年之久的秘密,终究最后没有守住…… 而让武玄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纳兰若叶听到自己这样荒诞的言辞,非但没有怀疑片刻,竟然还找到了有力证据,证明了自己话的实情,这让武玄月更加担心了起来。 听纳兰若叶刚才的一番话,武玄月已然清楚,纳兰若叶早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武玄月惊诧之余,更是心惊,本以为自己说的话,旁人听来都是当做时下笑话,而现在绝非如此…… 武玄月驰目呆滞,愕然望之,良久武玄月支支吾吾问道:“你……你是早就怀疑我了吗?” 纳兰若叶低头抿茶,不急不慢道:“不算早,也就是五年前,望天台一役中,我察觉你有异,大概是你曾经夺舍到了我的记忆中,待我醒来之际,发现自己有段记忆是空白的,而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竟不知道何时我的人生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回想当初,自己为了了解纳兰鸢岫与第一代至尊的恩怨,跳进灵盘夺舍纳兰垂青人生的时候种种,她清楚的记得,纳兰垂青本是一个小人,最后在自己的强硬手段下,拨乱反正,彻底改变了纳兰垂青的人生。 或许,若不是武玄月穿梭时间轴,夺舍到了纳兰垂青的身上,天门暗巫劫数早在纳兰垂青的身上得以应验,而纳兰吹雪也不再是第一个堕落暗巫之道的人。 想到这里种种,武玄月惊呼,难道自己有改变他人人生的能力吗? 武玄月正想说些什么,纳兰若叶抢先回答了对方心中所想—— “纳兰至尊是不是想问,若是没有你的夺舍,我的人生是不是会堕入暗巫,我将成为天门第一个暗巫使者呢?” 武玄月愣之不语,自己想说的话已经被对方说了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只要给出对方回应,是对或是错。 武玄月愣之片刻,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轻叹道:“是的!正如至尊所想一般,若是没有你夺舍我人生的一段时间,或许天门暗巫劫数就会提前二百年,我将会是天门第一个罪人,永劫不复!”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言辞,看着纳兰若叶认真而有些许悲伤的表情,武玄月干咽了一口气,不知所措。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微妙之中,武玄月不知该如何言语,纳兰若叶则是一口一口品着出现,微敛眉宇,若有所思。 良久,纳兰若叶起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鸢岫至尊曾经告知于我,天时之劫,谁人都逃不了的灾祸,即便是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天门的劫数为大劫,即便你拨乱转正,拯救我一个纳兰垂青,却不能够救得了纳兰吹雪,天门劫数依然发生,只是时间推迟了罢了,所以——至尊大人,你还认为你真的可以拯救这武道天下,天人之祸,都是人心不古,私欲破坏,杀戮阴谋,惹怒了天神,天神可以饶恕你一时,却不可能一直纵容人们下去。纵观天下武道,四国分割,人心惶惶,权门强势,鬼门阴险,天门独善其身,义门内忧外患,大家都是各自的小算盘,大战在即,不可避免,武道本就是以杀戮为本质,和平为表象的国度,没有了杀戮,没有了战争,武道便在没有存在的必要。” 武玄月听罢,心中感慨,大概是从小受父母启发,耳闻目染久了,从小就有不俗眼光和对大局观独到的理解。 武玄月思索片刻,一本正经道:“人类为何有战争呢?从起初部落战争开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融洽变得紧张,从紧张变得刀剑相向,本是为了猎食把武器举向动物,而到了后来,却把武器对准同为人类的族群,为何?因为要争夺地盘,争夺领地,争夺食物,争夺配偶权,因为有了这些东西,人类部落才可以生存,才可以绵延子嗣,才可以繁荣昌盛,人类变得贪婪,那是因为资源有限,而人类却在以迅猛的速度发展起来,对待有限资源,多余的人口,若是不征战不杀戮,资源又该如何分配是好?说到底,人们争得就是生存下来资源和空间,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概就是老天爷看着人们在为自己投下仅存无几的资源,争得头破血流,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命题,换言之,有限的资源,多数的人大家都可以公平享用,不管从时间还是从空间上,公正分配的话,会不会就避免了很多征战了呢?” 纳兰若叶愣之,竟没想这一个来自于异世界的人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倒是让自己耳目一新,闻所未闻的高见。 武玄月继续道:“武道世界,归根到底离不开五行之说,不管是从人的个体还是从世界观的构建,都脱不开五行玄妙。五行既可相克又可相生,武道四国便是如此,各国占有不同资源,若是光想着将他人资源占为己有,侵占杀戮不断,便是相克,而是互通胡融资源,是不是大家就完全没有必要再杀戮了呢?以其之长补己之短,和平共处,相互帮助,这难道不是一个理想国度吗??这样的国度,难道不是我们这些武者该努力争取的方向吗??” 694.表达敬意(武玄月鼓吹父亲,满满全是敬仰之意) 纳兰若叶双眼越发光熠,估计这是这辈子听到过最让人吃惊并且大胆的想法了吧—— 纳兰若叶虽为天门师尊,天门之后素有先知之名,却因为常年修炼天道,而对人文精神并不那么在意,思念多少有些许局限性,而听得未来武道继承人一番至理名言后,她深悟之后,突然觉得对方说得非常有道理。 武玄月可是从小被武明道夫妇当成舞蹈继承者培养的王储人才,自然在大局观上的培养,武明道没少跟自己女儿灌输管理天下之道的道理,而纳兰雨落则是培养女儿多看史书的习性—— 在武门的时日,武玄月常年受压迫,不开心的时候看书,烦躁的时候看书,搞不清楚事情状况的时候依然看书。 在武玄月的童年生活中,枯燥无味,除了习武就是看书,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娱乐方式了。 武玄月从小虽然过得辛苦清贫,不比武朝阳那般锦衣玉食,光鲜照人,但是她的内心生活是富足充实的,她心中怀抱大理想,从小就立誓,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她父亲一眼伟大的人,并且一直以这个目标时刻鞭策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而他父亲从小灌输与他的王者思想,治国之道,她依然铭记在心,不敢忘了初衷。 到此,武玄月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倒了出来,道出了每一国的私心,也道出了该如何治理武道四国的方法。 武玄月继续道:“每一个王者都想成为这武道唯一的王,都想占领最优厚的资源,最优秀的人才,天下之王只有一人,曾经的纳兰紫英有这样的野心,现在的上官侯爵亦是如此,天门虽无心恋战,并不想掺和矛盾过重,可是却深陷局中,不得不勉强应战,就算不是为了成王争霸,仅仅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牵涉其中战局,主动出击和被动挨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义门素有匡扶正义之称,虽是为了匡扶正义,说到底还是为了收买天下人心,曹将国也是一个有野心有欲望的之人,鬼门就更不要多提了,看似做人辅臣,藏在暗处,实则搅动局势,挑拨离间,让极大强国内斗,待强国斗得两败俱伤,鬼门便可轻松取缔,成为这武道王者,阴谋之道在乎隐在水下的杀机,天下王者只有一人,得王者得天下,虽然不想吃这块儿肥肉呢?而大家都想着怎么去增强自己的力量,削弱他人的力量,却不曾有人想过,在国与国之间征战的时候,倒霉的是百姓,遭殃的是大好山河,私心会毁掉一个王朝……” 纳兰若叶清楚其中的道理,她是一个长寿的智者,在她眼前,曾经的战争和政变,如过眼云烟,数都数不过来,她何尝不知道这武道四国每个人的私心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权力和欲望闹得! 武玄月继续道:“就算一个欲求不满的野心家当了这武道的王,对于武道和百姓来说,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谁能够说得清楚呢?” 听到了这里,纳兰若叶似乎明白武玄月话中话的别有深意。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眼中深邃别有意味,这一次她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问其武玄月的意向:“至尊,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武道王的人选呢?” 武玄月回过神来,缓缓一笑道:“呵呵~~这可不是我选定的人,而是老天爷早已经选好的人,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纳兰师尊我也不再瞒着你什么了,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纳兰若叶虽是疑惑,略带迟疑道:“听你之前话的意思,至尊本尊大概是雨落至尊和武大人日后的孩子对吗?” 武玄月鼻息深深吸气道:“是~我是武明道的女儿,但是我最引以为豪的是,我的父尊是武道的统治者,日后武明道将会是这武明道世界唯一的王!武道四国领主都要为其马首是瞻,俯首称臣。”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略显得吃惊,之后便又是一副接受事实,理所应当的模样。 纳兰若叶低头倒水,抿茶间,嘴角微微笑意,轻声嘀咕道:“这个结果,意料之中,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武玄月自然听得清晰,倒也不急着接下对方的话,而是继续鼓吹自己父亲的厉害之处—— “我的父亲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厉害最睿智的王者,他是我心中永远的英雄,谁人都替代不了他的位置,他给了我生命,教会我生存的本领,与我讲述人生该如何正确走下去,他是我父亲也是我的名师,这辈子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纳兰若叶微笑倾听,却冷不丁冒出拉一句刺耳的话来—— “纵使这样,你心中那个情郎的位置,独独给不了你的父亲对吗?” 话题再次回到问题的原点,武玄月最不愿面对的困境,再次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到此,武玄月刚才还是一副兴奋不已,两眼熠熠生辉的光彩顿时黯然失色,失落消沉了不少。 武玄月低头,垂头丧气道:“是啊……纵使父亲在我心中地位何等重要,而唯独情郎的位置,是怎么都给不了自己的父亲的……所以,这一局我输得太惨……我无言以对。”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智者七窍玲珑心,大概是现在太过喜欢眼前的女子,当即就站了队伍。 纳兰若叶睿智一笑,缓缓道:“这世道,阴阳相克,阴谋之术,最切记阳谋克制,大概就是因为至尊你心中有所忌惮,不敢把自己真实身份告知于武公子,才会让那些小人钻了空子,他们就是利用你的怯懦和畏惧之心,兴风作浪,挑拨离间,所以,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武大人讲清楚其中的关系,我相信听到这一切实事的武大人,会像我一样理解至尊您的处境。”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黯然的眼神顿时兴奋点亮了起来,她激动道:“这样真的可以吗?我父尊会相信我说的一切吗?还有……还有……我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实事何时吗?” 纳兰若叶举杯而上,抿茶一口,意味深长道:“现在说确实不是时机,毕竟现在武大人在气头上,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他都会觉得你是在故意找理由搪塞他,想要继续利用他,况且……” 一说到关键的地方,纳兰若叶故意顿了一顿。 武玄月越发焦急起来:“况且什么?” 纳兰若叶噙笑之:“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次的事件,未必是坏事,不如纳兰至尊你先静下心来,按部就班出使东苍的任务,说不准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695.同舟泛湖(武明道与东方朔一同泛舟湖上) 五日后,乾青宫殿朝议后,上官侯爵有意留下了武明道与东方朔二人。 上官侯爵命身边的宦臣引着此二人到后花园中,庭院小筑一举,自己则是步入后殿,更衣常服。 武明道与东方朔湖上泛舟,两人本就是气场不和,一个实干铁腕,一个灵活揽权,在主上面前争宠之事大有,最关键的是,关乎司徒兰的问题上,东方朔嘴上不说任何,内心实实在在已经惦记上了武明道。 这一路,二人相互不看对方,各自坐在还价船舱左右两侧,看似光其湖上景色,实则就是不想与对方交谈。 连划船的宦臣都觉得气氛异常尴尬,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官宦如同这两位爵爷如此紧张的,在权门之地,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是大多官宦还是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大多官宦,人前还是会虚应着笑意,不是假意恭维自己的对手,就是有一搭没一搭找些话题聊聊天,不想让周遭人看出来两个人之间不和谐的气焰。 这一对主还真是奇葩,竟然连多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这讨厌全都写在了脸上的主,划船的宦臣还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不然—— 武明道最近一段时日因为武玄月的事情烦躁多时,这天天板着一张臭脸,也不知道谁人欠了他似的,大概是这样的气氛让周遭人不舒服,东方朔虽然不善言辞,但是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有眼力见的主,看到这里,自己可不去没事找事,触对方的眉头。 说来,这些时日,东方朔也算是心想事成,有成人终成眷属—— 自打司徒府家变,司徒兰整个人都垮了,而日日陪在他身旁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东方朔这位好搭档。 东方朔是一个很直截了当的人,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找准目标便会义无反顾地执行下去,心无旁骛,也不会受旁人干扰。 纵使他哥哥不止一次的警告他,他现在的身份和司徒兰的身份,不应该有过多的恋情,断袖之癖,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并且令人可耻。 这两个人都是上官侯爵的最为器重的人,并且都是两个大男人,结果却搅在了一起,这话说出去,不是权门天大的笑话吗? 纵使东方影提醒警告多次,东方朔仍是一意孤行地深爱了下去,那一个让他无法自拔,无法放手,纵使跨越的性别和种族,也要好好守护的小男人…… 东方朔决定了,就一定会拼了命的执行下去,他不喜多言谈,自己的人生也不需要讲给旁人听,更不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只要自己爱了就是爱了,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东方朔喜欢司徒兰的心思,武明道早已经看到了心里,他知道司徒兰没心没肺,虽是话多,但是不比东方朔心思细腻。 司徒兰喜欢到此撩人,撩完了就不管了,但是他的心如风一般,让人根本捉摸不透,谁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得到过这个小男人的心,而他不知道,在他身后总是有那么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关切地盯着他,望着他,渴望着他。 东方朔守护司徒兰多久,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但是他清楚的明白,自打看到了眼前的花里胡哨的男子出现在了自己世界里,自己的视野终于有了色彩,自己的情绪会变得有起伏动荡,他会在意司徒兰,会防守一切喜欢他的人,不管这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司徒兰却不知道,自己身边那个言谈甚少的男子,却是一个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的男人。 司徒兰依然疯玩,在台上受人瞩目,东苍有了名的名伶戏子; 而东方朔依然狩猎,站在台下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中,时时刻刻观察台下动向,但凡有人对司徒兰有什么非分只想的,绝对逃不过东方朔对于眼睛,从此之后,这种人便会彻底从司徒兰身边消失了…… 当然,东方朔不是一个禁锢狂,他那一双眼睛阅人无数,自然能够甄别出那些人是司徒兰的真粉丝,那些人是司徒兰的伪装粉丝,对于图谋不轨,心怀鬼胎的人,东方朔向来不会手下留情,处理地干干净净,并且不留痕迹。 而司徒兰那个迟钝的人,根本不知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东方朔已经帮他挡下了多少恶煞。 无疑,司徒兰他的一生是幸福的—— 这个看似在家中嫡长子不受宠,实则却是司徒府上最幸福的人,父亲虽不能够明面上向着他,但是总归一门心思都在这个嫡长子身上,暗地里都是帮着自己的儿子铺路搭桥; 黄浦凝霜一生谆谆教导,虽然司徒兰看似生平波折,但是他的心智还是像孩童一般爽朗单纯,这就证明了他的父母把她保护地非常好的结果; 而当他人生失意,跌入了谷底的时候,这个时候自己的好基友东方朔挺身而出,天天陪在自己身旁,一个铁腕冷血之人,竟不顾周遭人的眼光,抛弃世俗流言,果断把司徒兰宠溺成了小公主,司徒兰这一生是不是太幸运了呢? 东方朔现在是春风得意,追了将近十年的名伶佳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这脸上也比之前的表情丰富的多。 只是,这人生就是这样,有人得意,就一定会有人失意—— 东方朔心想事成,喜不自胜,但也不是一个落井下石之徒。 眼看,这平日里笑嘻嘻的武明道,这几日朝堂之上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那脸黑的恨不能刮下来几层锅灰,是个人都能够察觉出来武明道的异样,更不用说这慧眼识珠,聪明灵慧的东方朔了。 东方朔什么都不说,但是什么都清楚—— 再加上东方朔也有交往,自然武明道与武玄月的事情感情三角危机的事情,东方朔早就了若指掌,只是不说而已。 武明道望之窗外景色,心情阴暗烦躁,那一湖春水荡漾,在他看来都是骚动和滥情,空中鸟儿雀跃吟叫,而在武明道的耳朵中,听到得则是乱情的声音…… 武明道越想越烦,越烦就越想,这周遭气氛越发的严峻了起来! 眼看于此,东方朔这般聪慧,才不敢去招惹武明道半分,趁早就躲得远远的,免得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了不该惹的人—— 696.消极情绪(对比旁人的幸福,武明道情绪更加低落) 估计是武明道此时此刻太过烦心了吧,以至于自己已经不想再这样陷入无尽的恶性情绪中。 到此,武明道一手扶着下巴,眼神缓缓收回,冷漠了瞟了一眼船舱对面的东方朔,冷不丁道:“司徒大人最近可好?” 东方朔愣神回眸,想了片刻,适才回应道:“很好,感谢武大人的关心。” 一边划船的宦臣听来这对话就觉得尴尬—— 怎么听来怎么感觉像是,武大人在问候东方大人夫人情况的感觉呢? 而东方大人的回答更加微妙,似乎已经认同了司徒大人是自己夫人的这个事实。 听到这里,武明道无奈一叹,暗自心伤,自己倒是好心善意,成就了一对璧人,结果呢?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 一想到这里,大概是对比太过明显,武明道又勾起来了伤心事。 东方朔一看武明道一脸落寞表情,虽然他不善言辞,但是这样尴尬的气氛着实让人受不了。 思前想后,嘴巴笨拙的东方朔缓缓道:“那么武大人您呢?最近好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苦笑一声,暗自心道:呵呵~~最近好吗?你说我最近能好吗?发现了自己的女人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大哥,最可笑的是,我的大哥上个月娶了权门上官甄珍为妻,这样乱七八糟的关系,我武明道能过得舒心吗? 一想到自己被欺骗的实事,武明道心情又一次跌入了谷底。 武明道却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东方朔一句,言简意赅,笑意勉强道:“如常,还好。” 东方朔略显的尴尬,当即后悔了自己刚才问题是不是太过幼稚无趣,怎么感觉武明道的回答既敷衍又无奈呢? 到此,二人又一次陷入了尴尬中。 此时的东方朔浑身极度不自在,这种感觉就像是平日里自己待在上官侯爵身边,上官侯爵生闷气的时候,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一般。 东方朔一手捏着腰间的红鱼玉佩,不自觉搓着玉佩,以此来化解自己的心中的紧张感。 说来奇怪,这武明道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任何过人举动,而这样的气压怎么让人这般不舒服呢? 东方朔清楚的是,霸气也是分等级的,同为霸气的继承者,在面面临比自己的弱的武者,就会不自觉显得盛气凌人,强势压制; 而对于比自己强大霸气的获得者,东方朔当即气焰全消,完全被碾压压制。 而让东方朔觉得最恐怖的地方则是,在这船舱之上,东方朔感受到了与自己主君同样的气焰,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一个天族的后人,竟然具备权门王者等级的霸气…… 若不是,武明道这些时日精神失常,情绪不受控制,只怕他真实的霸气实力,依然被本人隐藏着。 原不过是自己低估了武明道的实力,这个男人身体里到底具备多少自己不知道的能量呢? 东方朔不敢细想,细思极恐,所想自己的主上更胜一筹,毕竟他已经御灵九龙,这天下再也无人能及上的霸主,自己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武明道又是一眼斜睨,瞄见了东方朔手中的红鱼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红玛瑙石。 武明道看到这里,已经猜出来八成的含义—— 武明道明明心头繁琐,却还是嘴巴犯贱,非得问出这红鱼玉佩的出处,大概是太闲,也大概是太无聊,总归没话找话问了一句。 “东方大人,这红鱼玉佩从未见你佩戴过,莫不过是那位佳人赠之?如此珍重,贴身携带?” 被人点名发问,东方朔自知道自己这话极有可能得罪此时的武明道,但是他不愿便宜,更不喜欢圆滑打马虎眼应付之,索性就直接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东方朔掩不住的欢喜笑意,他低头浅笑,全是欢悦道:“这……这是司徒大人赠与我的……自然是要时时佩戴,毕竟他出门前多次交代,红鱼寓意甚好,鸿运当头,如鱼得水,这般好的寓意,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瞧瞧~~瞧瞧~~ 说这话的东方朔,虽是话语官方,眉角间透露着甜蜜,语调中渗着幸福,这一眼让人看去的吃尽狗粮的嫉妒。 这样的公然秀恩爱的方式,不显山不露水,却再一次戳中了武明道的痛点,对于此时此刻的武明道来说,这样的打击无疑是雪上加霜,伤口多了一把盐的疼痛。 武明道悔恨自己嘴巴犯贱,没事多那么一句嘴干嘛呢?不是跟自己找不痛快吗? 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心里没个数吗?人家东方说现在是新人在侧,多年追去的对象终于成功纳入怀中,这不是天天喜滋滋美洋洋吗? 自己干嘛没事找事去问人家定情信物的问题?还嫌自己现在不够落魄,不够丢人吗? 一对短袖都能够冲破一切障碍,走在了一起,而自己呢? 呵呵呵~~竟然被自己最心爱的人摆了一道,本以为对方废除了禁婚制就是为了日后可以跟自己在一起,名正言顺地走进婚姻殿堂,而现在看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结果。 人家纳兰雨落什么人呢? 天门至尊,南湘之王,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呢? 说好听点权门侯爵,说难听点,自己说到底就是一条狗,当初是纳兰鸢岫的走狗,现在就是换了主人,成了上官侯爵狗! 即便自己在如何努力又如何呢? 没有身份,没有背景,连同父母都没有的异类,来到人间无家可归,被人收养也不过是当成了看家犬罢了…… 总归自己是改变不了下人的本质,纵使自己身份在如何高贵,却还是一人之下,到底受制于人,看人脸色。 纳兰雨落喜欢自己的大哥也正常不过,怎么说曹将国也是一方镇主,西疆之王。 论其身份,天门义门各自君王,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论其脾性,天门主张仁心,义门追求仗义,倒也是志同道合; 呵呵~~自己算什么呢? 一个走狗,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登得上大雅之堂,怎么可能够配得上天门至尊呢? 武明道啊~武明道~~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吗? 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自助多情罢了…… 697.左重右次(酒场文化,坐次安排) 对啊—— 武明道你让人家天门至尊屈尊纡贵嫁给你做什么呢?人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而你呢? 你算什么呢? 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真的觉得自己配得上人家天门至尊吗? 不过是天门曾经的看门狗,现在披上了权门的爵爷外衣,就自视甚高,自以为是了吗? 人家对你客气,不过是因为你现在的地位有利可图,尚且你还算是一个有用的棋子,你可就真把人家的玩笑话给当回事了吗? 想到这里,武明道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中,从来没有想过,人类会有这样一段关系,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迷失自己,就连重新审视自己的本领,也变得犹豫疑惑起来。 武明道曾经多么自信的一个人,却在知道自己心上人并非真正爱着自己,而是利用自己这个结果后,一蹶不振,精神恍惚,仿佛这天下的女人都不值得信赖,仿佛这世道再也没有了真情在。 武明道甚至于怀疑,纳兰雨落喜欢自己的大哥,也不是出于真心,而是因为自己的大哥是西疆镇主的身份。 武明道思细级恐,越想越是觉得纳兰雨落这个女人心思不简单,越想越是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心中阴暗憋屈,一度愤怒消沉…… 就在这个时候,船泊岸边,宦臣这一路上划水,可谓是心惊胆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一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算是把两位爵爷平安送到了湖心小筑。 武明道刚一下船,抬头一眼,竟没想在这湖心小筑早已经有人前来。 武明道微微皱眉,一手摆了摆因为坐船弄皱的衣摆,转而跟在武明道的身后,一同踏上了湖心小筑的阁楼楼梯。 到了二楼观景台,武明道抬头一望,早已来此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主君大人——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下人一步,更换好服装,御龙而来,独自观赏这湖上美景,这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难得春风万里,心神荡漾。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中几分疑惑: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身边众人都开心得很,独独只有自己不开心,难道说是自己最近撞了背运,诸事不顺,流年不利吗? 正当武明道又开始审视自己的时候,上官侯爵笑盈盈道:“二位大人来了?别傻站着啊~~赶紧入座——” 东方朔与武明道不敢造次,接到主君邀约,依礼还之,二人异口同声,抱拳行礼之—— “谢过主君,下官遵命!” 说着,二人站直了身子,相视一眼,东方朔一手摊开,象征性谦让之—— “武大人有请——” 武明道故装笑意,这方寒暄动作到位,一手摊开回礼之道:“东方大人请——” 东方朔再次示礼奉拳,十分将就道:“不不不~~还是武大人先上着为好——” 武明道回应对方奉拳礼,继续故装笑意道:“东方大人客气什么?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武明道怎可后来者居上,坏了这权门的规矩呢?” 东方朔听罢愣之,竟没想武明道跟自己来这么一出,这一语双关,话里有话—— 大致意思为,今日我在你东方朔之后来此,就如同我入权门比你东方兄尚晚,虽说我武明道战功显赫,武技超群,却也不是一个恃宠而骄,不懂规矩的老小子,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这点道理,我明道清楚明白。 而东方朔尴尬了,他清楚在上官侯爵眼中,这武明道的位置早早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存在,即便是自己和武明道官位相当,不分伯仲,可是这朝堂上话语权导向,还有上官侯爵一种程度,东方朔不是一个傻子,自然明白这武明道对于权门来说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到此,东方朔怵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为难颜色,支支吾吾道:“武大人……这……合适吗?” 武明道大概是因为今天心情不佳,不愿里上官侯爵太近,生怕自己状态不佳,说错了话办错了事情,惹怒了上官侯爵,得不偿失。 因此,这紧挨着上官侯爵的位置,今日自己还是让一让,难免自己表现失常,惹祸上身。 武明道大有此意,而东方朔却不敢胡乱猜测圣意,这俩人就因为坐次的问题,尬在了原地,形势极为尴尬。 上官侯爵眼看耳人太过墨迹,礼来让去没完没了,实属没趣。 难得,他今日心情大好,自当不跟眼前的两个男人计较,索性直接点名,你们两个分不出来高下,就有孤王来帮你解决眼下困境。 上官侯爵正坐酒桌正位,一桌琳琅满目的酒菜,看着喜人,只是眼下三人哪个是缺吃少喝之徒,这权门时间呆久了,什么样的菜品都是一个模样,食之无味,而这宴席大概就是为了居来宾客,商量要事之用的摆设。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道:“二位大人不必推辞,就咱们三个人,何必局促呢?既然两位大人推推辞辞,相互谦逊,那么就让孤王来决定二位的坐次吧,武大人你来上座,坐在孤王的左侧,东方大人也来上座,坐至孤王的右侧——” 上官侯爵发话,二人哪里还有不从的道理,但是此二人心中都清楚,果然在上官侯爵的心中,武明道的位置要高于东方朔一筹。 酒桌文化,“坐重右次”,虽都是挨着上官侯爵设宴,而武明道却被封为了左重的位置,自然这右次之的位置,不得不留给了东方朔。 东方朔倒是不以为意,这样的结果意料之中,他也并非一个争强好胜的主,这些年武明道为权门立下了汗马功劳,东方朔看在眼里,由起初的鄙视不屑,到现在渐渐认可武明道存在,可见这些年武明道在权门之地,为上官侯爵卖命突出,确实不虚。 之前,东方朔讨厌武明道大多是因为司徒兰的缘故,次之原因才是因为武明道获得宠胜于自己。 而现在不同了,东方朔已经抱得美人归,还有什么比情人眷属更可贵的呢?这样一来,东方朔已然不在计较武明道的地位,反倒是觉得武明道今时今日的地位,理所应当,本该如此。 自己没有那么强的实力,就不该嫉贤妒能,为了权门的长久发展,武明道地位在自己之上,自己完全可以接受的实事。 698.各自心事(上官侯爵故意刺激武明道,武明道隐忍心性) 到此境地,武明道心中即便不愿,但是总不至于到了违抗圣命的地步,他也清楚上官侯爵这般安排叫做高看自己一眼,若是自己再有多余的动作来,那就叫做不识抬举。 武明道与东方朔相视一眼,二人再次默契配合,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礼,继而相继入了席。 上官侯爵递了一个给身后的宦臣,老宦臣一眼明了,动作伶俐,赶忙端着酒壶,分别于武明道和东方朔斟酒。 上官侯爵举杯品了一杯美酒,望着栏杆外的湖上美景,水风荡漾,阳光明媚,这一日春风和煦,让人心情荡漾。 到此,武明道与东方朔随之附和上官侯爵,端杯饮酒,缓缓品酒,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上官侯爵心思缜密,他喜欢暗地里观察人,却从不在人前评论人,对于一个人,他是什么态度,只有他心里清楚,却未曾告知过任何人,他的想法。 而到了武明道的面前,上官侯爵更是聪慧,想来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因为他清楚,他若是心口不一,一眼就会被自己的下属看穿了心思,所以在武明道面前,上官侯爵向来有所保留,绝不多想关于自己要跟武明道探讨之外的事情。 武明道多年与上官侯爵交往下来,他清楚上官侯爵性格多疑,对谁都设防,尤其是自己,上官侯爵根本不似外人看来的那般器重,树以最大的防患,表面却是给武明道最大恩宠,就如同今日这般。 所以,在朝堂之上,武明道树敌无数,早已经是众矢之的,上官侯爵制造自己恩宠所有的结果指向很明确—— 那就是,武明道离开了自己,便是寸步难行,没了自己的恩宠,他在权门的处境,比死还要痛苦。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武明道早有体会。 武明道自知道在天门之地,自己虽是位高权重,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说到底,武明道也不过是上官侯爵的一枚棋子罢了…… 上官侯爵今日心情不一般,他脸上难得露出这般随行的笑容,观之景象,他嘴角微微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美事。 武明道好奇,这方便又试图打开自己的心眼,看一看这上官侯爵今日乐呵个什么劲儿?又为何在自己面前卖关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武明道当即就傻了眼—— 上官侯爵暗自盘算: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好事连连,好运不断,难得纳兰雨落对我示好,从没有想过天门至尊高冷如凌霄花,这甜笑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昨日晚上一同与她泛舟荷花池塘,点燃孔明灯,望着那空中千百星星点点点灯火,我的心也跟着那火苗一般,蹿跳不止。 果然,我喜欢的女子,就是她纳兰雨落…… 看到这里,武明道嘴上不说什么,两眼之间忍不住颤抖,连同举杯的手,不经意间抖搂了一下,酒水洒满自己的衣裳。 上官侯爵诡秘一笑,他知道武明道刚才绝对是偷窥了自己的心事,所以才会有这般激动的举措。 而上官侯爵可谓是戏精之皇,他略带吃惊道:“武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冒失?你们这些下人都怎么了?还不赶紧帮武大人收拾残局,整理衣衫?” 上官侯爵一声令下,身后几人宦官宫女顿时手忙脚乱,赶忙凑到武明道身边,跪地而下,一个宫女拿着斯帕紧张地帮着武明道擦拭身上的酒水。 武明道闻到宫女身上异香,又感觉这女子手脚放的地方有些不太对劲儿,大概又是上官侯爵的惯有伎俩,欲要美人计,套着自己下水。 武明道一把摆过,动作算不上太大,却将怀中苦心颇意的女子推到了一边,他自己整了整衣裳,顶头立腰宛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张口道—— “多谢主君关怀,刚才明道恍惚,酒水撒了一地,实在可笑,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如此名贵好酒,酒香怡人,若是让旁人擦了去,太过可惜,就让明道携着这件官服,带着酒香归去可好?” 话已至此,上官侯爵心知肚明,自己的那点伎俩又被对方看穿了,自然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笑盈盈道:“既然武大人喜欢这荷花醉的味道,酒香的确怡人,沾染在武大人黄袍官服之上,便是他的福气,武大人不嫌弃便好。” 武明道迎笑回应道:“怎么会?酒香胜于百花香,若是非得让明道做出一个选择,明道只愿醉生梦死,却不愿迷恋花香,成了花下鬼。” 今日,武明道的话要比平日多,也比平日犀利,若是换做平日,上官侯爵有意下套暗示武明道,武明道大多是装聋作哑,嘻嘻哈哈敷衍过去,而近日,武明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话一出,是个明白人都听出来其中的关窍。 上官侯爵自然明白事理,而今日武明道话中直接,倒是让自己有几分意料之中。 不过想想这小子的处境,今日耍耍脾气,就任他任性一次,毕竟自己春风得意时,又怎么能够不顾忌旁人失意之人的感受呢? 上官侯爵轻笑,笑中意味深长,看到此东方朔有些忍不住脾***要开口教训武明道之际,却被上官侯爵一个眼神喝令,东方朔顿时败下阵来,低头抿酒。 上官侯爵缓缓道:“今日看武大人朝堂之上心神不宁,状态不佳,尤其是这眼下的淤青沉重,这段时日武大人可有什么烦心事吗?若是不嫌弃,便可与孤王和东方大人诉说一二,孤王二人愿意与武大人排忧解难——” 到此武明道苦笑一声,敷衍了事道:“劳烦主君操心,明道如常甚好,大概是最近时日快该到了入伏的时期,夜中辗转不得寐,才会显得精神恍惚,全是节气闹得,过段时日,下官调整过来,就不会这般。” 上官侯爵听罢,噙笑之:“那就好~若是武大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要及时与孤王沟通,孤王能够帮忙的,绝对不会推辞~” 武明道深知,上官侯爵不过是演戏客气,自己为何不开心烦躁,说不上台面的话,只怕这上官侯爵心里门清,只是在跟自己人前演戏,装作贤良主君,关怀属下的戏码罢了…… 699.若叶叙事(趁着与罗甘相见机遇,若叶故意抛出矛盾) 武明道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本就是因为纳兰雨落的事情不好,这与东方朔同船渡,狠狠吃了一顿狗粮,这还不够,这一上岸,又被上官侯爵刺激了一下。 武明道心中烦躁,百般滋味—— 这纳兰雨落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真的变了吗?这五年的时间让她变得世故起来? 想到这里,武明道突然想到了之前罗甘在自己面前说关于纳兰雨落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是,武明道终日心不在焉,惶惶不可终日,罗甘小心伺候着,却不敢多问什么。 其实,罗甘早已经知道了自己主子感情受挫的事情。 这爱打听他人是非的罗甘,怎么可能耳目会闲着,正巧他去给纳兰若叶送情报的时候,听纳兰若叶提了起来这件事情,方才知道自己主上这些时日恍惚忧心忡忡的原因。 纳兰若叶结果情报,眼看罗甘正要离开之际,有意叫停了对方—— “罗士官请留步,本尊有事情询问罗士官,不会耽误士官太多时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罗甘愣之,却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而至:“纳兰师尊请讲,罗甘还能够帮师尊您什么忙,荣幸之至——说来,罗甘正要感谢师尊大发慈悲,帮罗甘修正了牙齿,自从换了这一口正常人的牙齿,罗甘感觉周遭人对我的态度和善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现在跟旁人无异,渐渐也变得敢直起腰版了。” 纳兰若叶微笑之:“那就好,只要对自己有自信,活得就会开心些,其实说到底世俗眼光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但是能让召回自己的自信心,也算是我本尊的功德一件了。” 两个人相互寒暄一阵,看来纳兰若叶已经成功收买了罗甘本人,只是动动手指的小事情,结果到让对方对自己肃然起敬,感恩戴德。 说到底,纳兰若叶还是比不成熟的武玄月会做人,同样是她也看不起的罗甘,纳兰若叶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她有任何的厌烦情绪,相反对于这等小人物的要求,可谓是有求必应,因为她清楚,这个人早晚有用,与其得罪,不如结缘,多一个人脉,管他时好时坏,总归有他有用的地方。 这不,很快现世报就来了,纳兰若叶马上就要启动罗甘这一枚棋子。 罗甘一阵恭维后,适才把话题引入了整体,他小心翼翼道:“那么,纳兰师尊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询问下官呢?” 纳兰若叶故装难言之隐,有意吊着对方的胃口,继而轻声一叹,缓缓道—— “罗士官,最近你家主上可好?” 罗甘愣了一下,聪明伶俐的他,自然在纳兰若叶的话中品出来了别有意味来—— “纳兰师尊此言何意?师尊……师尊……难道是知道什么事情吗?”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惯会演戏,低眉叹息,故装无奈道—— “罗士官,你不知道吧,我家至尊从那日回来后就变得心绪不宁,烦躁不安,说是因为跟你家主子发生了些许矛盾,所以……”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故意停了下来,像是顾及什么,便有几分浅尝辄止的意味来。 到此,罗甘的兴趣已经彻底被纳兰若叶调动到了极致,怎么可能说完就完呢? 纳兰若叶瞄了一眼两眼发光的罗甘,心中欢喜,脸上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纳兰若叶一手捂嘴,呈后悔状,连连埋怨自己道:“怪我多嘴……怪我多嘴,我怎么说到这里了呢?算了算了~~罗士官,若是你家主子没什么问题,那本尊就告辞了——” 罗甘双眼恍惚,眼看这纳兰若叶抬脚转身而去,这样绝好的机会罗甘怎么可能放过呢? 说时迟那时快,罗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这一瞬间绕过纳兰若叶身子,挡住了纳兰若叶的去路,着实吓了纳兰若叶一跳。 纳兰若叶惊闪眼眶,继而吃惊道:“罗士官这是何故啊?” 罗甘赶忙双手摆过,小心赔罪解释道:“不是不是~~冒犯纳兰师尊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听你之言,我才知道为何这些时日我家主上会失魂落魄,天天唉声叹气,原不过是因为纳兰至尊的缘故,我家主上之那一日归来后,整个人魂就跟丢了似的,干什么都提前不起来精神,我还就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了?作为一个下人,我还不敢多问什么,这主子的事情,主子不说,下人过问那就是重罪,罗甘只能够蒙在鼓里,天天心惊胆战,看着主子的脸色,猜着主子的心思行事……所以——纳兰至尊你行行好好不好?告诉我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好知道自己主上为何忧愁,对症下药,早早让我家主上恢复精神起来。”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暗自欣喜,脸上却还是一副为难之色—— “这……这合适吗?我……我……” 罗甘顿时着急起来,赶忙毕恭毕敬向纳兰若叶行了一个抱拳大礼,好生央求纳兰若叶道:“拜托纳兰师尊了!罗甘算是求师尊点拨迷津。” 到此,纳兰若叶无奈一叹,娓娓道出了实事,却有几分导向性地添油加醋的味道来—— “这事说来也巧合了,罗士官可能不知道,我家至尊还有你你家主上,以及白虎军镇主曹将国,早些年感情至深,义结金兰,曹镇主年长为大哥,你家主上次之,我家至尊年岁最小,便是这两位英雄豪杰的视为珍宝的小妹。却在一次次的征战中,我家至尊竟然动了凡心,我们都以为她喜欢的人是你家主上,而那一日贵国房星君出现,成功试探出我家至尊的真心,让人大跌眼眶的是,我家至尊心上人并非是你家主上,而是西疆镇主曹将国,最悲催的是,这场景全都被你家主上看在了眼里,可想而知你家主上心中是怎样的打击——我家至尊是知道你家主上的情义,又是顾念他们从小到底青梅竹马的情义,未曾在他面前表露任何对曹镇主的情愫,因为我家至尊这辈子注定与人不能婚配,所以这爱恋情愫,就深深地埋在了心中,让他就平静地过去吧……” 700.阐述苦楚(纳兰若叶诉苦天门处境) 罗甘听罢吃惊,却一言不发继续听纳兰若叶讲述事情发展—— 纳兰若叶睨了一眼罗甘的表情,察言观色,以此决定之后的自己的言语方向和说话语调。 纳兰若叶眼看对方听得入神,似有思索之意,纳兰若叶继续平和论述道:“我家至尊也是一个可怜人,你别看她平日里清冷高傲,不喜人气,但是她心中的苦我最清楚,天门这些年外忧内患不断,天门女子人心不稳,不把心思放在练功上,都放在了该怎么去吸引优秀异性身上,现在天门最流行的一句话,罗士官可知道是什么吗?” 罗甘听得入神,随着纳兰若叶的节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纳兰若叶又是有气无力一叹道:“不知何时,天门已经风行一句话,简直是歪理邪说,却动摇了一波天门女修的春心,所谓干得再好,不如嫁得好来得实在,这一番谬论,搞得天门人心惶惶,女子春心荡漾,五行修炼天道,而外界垂涎我国灵女美貌和优良基因的更不在少数,现在天门不少女修跑的跑,就算是留下来了部分,也大多无心与修武之道,这人在此,心在外,事倍功半又何来修武正道高深提升呢?现在修武门中的门徒,一批不如一批,这一个烂摊子全都撂在了纳兰至尊的身上,纳兰至尊刚登基不就,接受的就是这样一个千疮百孔之地,作为一个女人,你可知道她的不易?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王者,她可以抛弃自己一生钟爱,却也要苦心经营天门,这就是她的使命与不幸。” 听到这里,罗甘似乎对武玄月的态度有了些许改观,但是意义并不大,对于罗甘这样一个自私而又阴暗的小人来说,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是好是坏也就是听听罢了,无关痛痒。 纳兰若叶何尝不知道罗甘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也清楚不管她如何鼓吹武玄月,结果对于罗甘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如同罗甘这种人,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而纳兰若叶也是半个鬼族一脉,她了解鬼族的特性,自然也清楚该如何有的放矢地对付此类人。 纳兰若叶没说一句话,都不是废话,她的每一句话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关联,尤其是诉说武玄月的无奈的时候,表面让人听来纳兰若叶忠心护主,凡是处处都为自己主上着想。 实则,纳兰若叶说了一番话,是为了后面话题地展开做铺垫。 罗甘听罢天门至尊的不易,作为听众,他会下意识道敷衍两句,不让别人觉得自己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其实他就是如此。 罗甘平淡道:“原来这样啊~看来天门至尊也是有她的不易,这高位还不是谁人都能坐的稳的。说到这里,我倒是有几分同情和佩服纳兰至尊了。” 纳兰若叶忽闪和煦笑意道:“这人生来都是不易,来此人生一遭,不是为了享清福,而是为了渡劫历难,谁人都有谁人的不容易,就算是王者,站在万人之上,受人瞩目亦是如此,逃不开的命运……说到这里,这些年来,曹镇主仗义,每每到了天门过不了的坎的关键时刻,曹镇主便领军千里而至,助我家至尊一臂之力,荡平内乱,夷平外患,收复人心,戳穿阴谋,我家至尊每次最无助的时候,都是曹镇主第一时间赶到于此,到底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家至尊也是凡胎肉体,这会对曹镇主这样的英雄豪杰动了真情也不为过吧——” 罗甘象征性地接话道:“不为过不为过~~若是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对曹镇主这样的仗义热血的男儿倾心于此,在这一点上,男人的强硬手腕,背后强大的实力,还有对女子的格外柔情,想必是个女子无法躲开的情愫。” 纳兰若叶略显得失望,大概是代入感太强,哀哀神情道:“只是可惜了了,纵使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家至尊对他大哥倾心于此,偏偏人家曹镇主正直不阿,对待我家至尊仅仅只是姐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这不上个月曹镇主娶了权门郡主上官甄珍,我家至尊好生难过了一阵子,所想人生最可悲的处境便是如此,自己明明有爱的人,却爱而不得,因为身份的禁锢,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迎娶他人为妻,可以想象我家至尊会是怎样伤心伤悲的心情了吧。” 罗甘故装叹息,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 老实说罗甘对纳兰雨落与他人的情感并不感兴趣,只是对高位八卦情报平百生出几分兴趣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炒作题材,若是自己把这个信息散播出去,没准自己便可因为获利也未尝不可知。 纳兰若叶继续为编造故事,说与罗甘听,大概就是要借助于他这张不安好心的嘴,把这件事情散播出去,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纳兰若叶继续道:“罗士官不知道,我们天门女子的清苦,几百年的修炼,吃素穿红,即便有了长生不老的寿命,如花似玉的容貌,那又如何呢?再美的花朵,无人欣赏无人懂得怜惜,到头来人风雨凌厉,还不是凋零枯萎的解决——女人的宿命就是如此,若不是我们一代主子争强好胜,非要强出头为灵女争得一片天地,立下特特严苛的祖训,只怕我们天门女子也不会过得如此不尽人意……” 说着纳兰若叶越发情绪消沉,情绪带动感极强,这演技炸裂,罗甘根本分不清楚这老戏骨的真伪,除了被对方的演技征服,牵着鼻子走,自己被套路了都还不自知。 继而,纳兰若叶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终于把话题引导了正题上—— “其实,我们至尊大人也不是没有动过婚嫁这个心思,她之前跟我提及过,若是可以通过婚嫁之事,改变天门的命运,嫁给天下王者,自己便也不用这般殚精竭虑,操劳用心,自己一辈子有了指望,天门也有了强大的后台,到也不失是一桩美事,只是可惜了了,自己的大哥总归先自己一步,娶了别国的女子为妻,抛下了自己……这天下再无王者可以迎娶了我家至尊……” 701.利用矛盾(纳兰若叶算计罗甘,利用其嘴为己所用) 纳兰若叶言尽于此,罗甘双眼惊颤,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得明白—— 纳兰若叶言语间,很明白的指出,纳兰雨落想嫁之人并非是曹将国,而是王者! 换言之,即便不是曹将国,只要是能够改变天门命运的王者,纳兰雨落都愿意将自己双手奉上是吗? 怎么说纳兰雨落也是天门天门至尊,就算再对曹将国有情,为了国家的尊严,也不至于沦为做人妾室不是? 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天门再不济,终归也是一方国土,百万人口的领主,怎么可能去当人妾室呢? 所以,曹将国这个可能性已经彻底被排除了—— 而此时,最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武道四国中就剩下鬼王和龙王二人了…… 鬼王就算了,毕竟天鬼不能同门,天门修武之道与鬼门玄武之道背道而驰,就算是纳兰雨落想嫁鬼王,鬼王也不敢娶啊! 谁会傻到这种地步,娶了自己的天敌放在自己身边,天天胆战心惊,那一天没把媳妇哄好,说不定就丧命与自己的床头了。 排除了鬼王,现在附和这个条件的人,就剩下权门之主龙王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罗甘既激动,又有几分胆怯。 他之所以兴奋,是他清楚上官侯爵对天门至尊不一样的情感,有传言道,龙王登基至今,迟迟不肯娶妻,大概是因为心中惦记着某个女子,亦或是龙王眼睛太高,一般女子入不了他的眼…… 不管传言如何,罗甘已经可以落实上官侯爵对天门至尊不一样的感情。 自打天门至尊来到权门之际,从未见过镇静从容的龙王会如此焦急上心,但凡是关乎天门至尊的事情,他都会亲力亲为吩咐道,生怕自己料想不周全,让天门至尊有任何的不舒服体验。 要知道,他对其他国的王,却不是如此,也可能是另外两国的王都是男子,男女差别对待,也可以解释得通。 然而,罗甘仔细观察过,上官侯爵看天门至尊的眼神非同一般,满是温情的宠溺,曾经那个目空一切,对谁人都是平淡应付的男子,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偷偷看去一个女子,可想而知,这个女子在龙王心目中的不一样的地位。 罗甘心思如发,其他的事情不好说,这观察人分析人的本事,他绝对是一流。 而罗甘所担心忌惮的是,若是有朝一日,天门至尊真成了这个国家的女主人,自己的日子会不会不好过呢? 大概是从第一次见到武玄月的时候,罗甘就已经深刻感受到了,武玄月对自己深恶痛疾的态度,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对方。 罗甘既想赶紧把这个情报上报,讨得主君欢心,分得第一杯羹的赏赐;但是又忌惮自己把天门至尊推上了后位,纳兰至尊第一个先拿自己开刀…… 到此,罗甘犹豫不决,心神不宁,大概还是贪心太甚,有一丝侥幸心理,问询纳兰若叶道—— “纳兰师尊……罗甘有一事不明,还请纳兰至尊赐教……” 纳兰若叶微笑之:“罗士官请讲——” 罗甘左思右想,适才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纳兰至尊是不是特讨厌我呢?” 纳兰若叶略微愣神,恢复淡定道:“罗士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说是纳兰至尊与你说了什么?或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罗甘侧脸斜眼努嘴,努力回忆了一把,若是说武玄月对自己说了什么讨厌的话,或是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真是没有那件事让他刻骨铭心,记忆难忘—— 除了,武玄月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蔑视和怒火之外,若是说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出来。 罗甘一边回忆,一边呐呐道:“那倒也没有特别过分的事情,我就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纳兰至尊看我的眼神……有些凶狠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呵呵一笑,赶忙解释道:“原来是这样啊~~那罗士官就不用多想了,我家至尊就是这么一个人,毕竟一国之王,身份高于他人,自然要与他人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她见你不爱笑,那是因为你跟她不熟悉,即便是熟悉,也会发现我家至尊就是这么一个人,有几分神经质,心情好的时候,对人如沐春风,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谁都不顺眼,没准你见她的时候,刚巧是碰到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对你不友善,也是有几率的,下一次待她心情好的时候,你看看她的眼神会不会继续凶你呢?” 听到这里,罗甘的心算是掉进了肚子里,所想,纳兰若叶说的话也是极有可能的,人家一个王者,干嘛要对你一个士官笑嘻嘻的?有病没病呢?不就是瞪了你两眼,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 罗甘你是不是在权门时间久了,神经太过敏感了吧…… 大概就是因为适应了权门人面兽心,口蜜腹剑的环境,倒是如同天门这般直截了当的情绪,罗甘感受到了不太适应。 其实,罗甘的敏感没毛病,武玄月就是讨厌他,并且是毫无遮掩,不加避讳的讨厌。 只是现在形势所迫,纳兰若叶知道武玄月讨厌罗甘的原因,却告知对方,此时此刻罗甘这个棋子非常有用,没有必要撕破脸的地步。 武玄月虽是厌烦罗甘不假,但是还是听得进去人话,不会为了自己以及情绪,破坏大局。 纳兰若叶告知武玄月,小人的嘴脸特别讨厌,总喜欢背后伤人,流言蜚语,说三道四,之位在言语间为自己某些福利。 既然我们知道这小人喜欢私传情报,以此获利,为何咱们不趁势利用一下小人的嘴巴呢? 罗甘这张搅屎棒的嘴,若是用得恰到好处,反倒是成人之美,事半功倍了。 这不,纳兰若叶一边想罗甘灌输思想,一边算计罗甘套路罗甘。 因为她清楚,罗甘很快就会把这话传到上官金阳和上官侯爵哪里,而若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上官兄妹又会是怎样感想呢? 想必上官家的兄妹,大概会欣喜若狂,各得其所吧…… 702.沧海龙吟(为了追求武玄月,上官侯爵亲自弹奏沧海龙吟驾龙上月宫) 就是这样,很快上官侯爵便掌握了天门至尊有与“王者”联姻的意向,再加上覃芙蓉向上官侯爵汇报之前搜集来纳兰雨落情感方面的情报,多方咨询结果表明,上官侯爵追求天门至尊有望。 排除了武明道这个最大的障碍,上官侯爵忽感自己胸口的闷气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碾压对方的自信和兴奋。 要知道,在幼时青梅竹马的情感方面,上官侯爵怎么都比不过武明道与纳兰雨落的情义,而现在不同了,纳兰雨落能够喜欢曹将国,全是因为曹将国王者身份所致。 而不幸的是,曹将国早在上一个月,去了自己的一个不起眼的庶出妹妹上官甄珍,这样阴差阳错的结果,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有些坐不住,他早已经按捺不住性子,所想那一次望天台一役中,那个身手矫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女子,战场狠厉,身段轻盈,拨龙擒凤的身姿,那一次自己的便再也移不开眼神了…… 还有,自己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夺嫡之争,自己被兄长势力囚禁在乾青宫中受着非人折磨,那一段时日,简直生不如死,若不是那黑夜中忽闪的光辉,天女下凡,斩杀了折磨自己的刑官,并且为自己唤出了九龙神兽,助自己登上了九龙至尊的宝位,只怕自己这辈子就要彻底活在黑暗中了…… 上官侯爵对于纳兰雨落的思念早已成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却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有终究搞不清楚这纳兰雨落与武明道的关系,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收敛着自己的爱恋,却是步步为营,步步算计,终于成功挑拨了武明道与纳兰雨落的关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一夜上官侯爵换了一身常服,瞒天过海,邀约天门至尊一同赏月泛舟与月潭之上。 一轮明月,月影星稀,皓月空万里—— 一湖水绿,波光粼粼,舟行迤逦,湖面划开了宁静—— 行舟之上,二楼船舱,烛火明亮,酒香未央,谁家的笛声渐响渐远,喧闹的集市,一片灯火柳绿在不远处的泊岸之上。 创舱中,上官侯爵脱去平日里的霸气,仪表堂堂,温文尔雅; 酒桌前,武玄月一身娇艳红装,粉面桃花,娇羞可爱; 二人饮酒对月,吟诗作赋,互暄学识,有一起探讨音律。 上官侯爵酒后兴致大好,尤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男子气概,欲要彰显。 他站起身来,走至早已经准备好的“沧海龙吟”古琴,摆袖而下,大概有意要为自己心上人弹奏一曲,自己引以为豪的曲调。 一曲“涧素”缓缓流畅与上官侯爵的指尖,曲调优美婉转,朴实大方,虽没有高山流水的高超技巧,却让人听来心弦宁静。 武玄月顿时沉浸在了“涧素”的音律中,却不想船舱外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武玄月陷入意境,自己所在的小船已然不在水中滑行,而是在一哥龙头之上,龙行飞跃,带着这小船缓缓向天空上的月宫飞去。 武玄月惊诧,却故装稳妥,眼睛早已经瞟到了窗外,看到这小船偏离湖水越老越元,空中云朵一层层,一片片,各种形状,飘忽不定,武玄月眼中越发的惊奇起来。 曲调转而一变,“韵磬”而至,伴随着曲调的更替,武玄月已经按奈不住性子,站起身来,走到了栏杆边上,自己已经到了月宫之上。 青龙依然穿梭于月宫之间,并没有停驻的意思,这一路行舟缓行,武玄月过足了眼瘾—— 月宫仙气缭绕,却不见人的恶踪影,月影而下,偌大的圆月之上,倩影曼舞,一个曼妙女子的投影,在月幕之上放肆而又大胆的起舞,甩如梦如幻一般的舞姿,独独遗憾的是,月幕之上,偏偏看不到女子的真身容貌,只能够看到女子黑乎乎的倒影舞姿,然而就是这舞姿已经让人浮想联翩。 武玄月目光全在月幕之上,却不知道何时自己身边多了些许不明小生物。 待武玄月回过头来,登时已经,竟没想几十只兔子,占据在船舱角角落落。 黑色的、白色的、花色的兔子,手中不是抱着笙、埙,就是捏着萧,都不闲着,与上官侯爵之间的音律,一起合鸣吹奏,竟然和弦默契,更添一丝韵味。 武玄月眼前一亮,这样的约会,武玄月从未有过的体验,竟没想平日里看起来正经八百,一脸沉闷的上官侯爵,玩起来浪漫一点都不逊于弥世遗孤。 本是可以通过烧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约会龙王,金钱烧出来的约会,确实会让约会对象感受到金钱的分量,那一份受宠若惊的荣宠,能够让多少世俗女子迷惑了心志,分分钟沉沦于此,这也是彰显上官侯爵过人的财力和权势绝好机会。 而明明作用天下权势的上官侯爵,却偏偏不用那最庸俗的方法来追求天门真士,而是选择这般风雅浪漫的手法,可见这上官侯爵的心思不一般。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该如何逑,却不是那么好办的事情,尤其是这天下最高雅之士的雀皇,若是用日常平庸手段,既降低了纳兰至尊的水准,也显得上官侯爵庸俗粗鄙,与那一日武明道赠与天门至尊的“繁花似锦”的离别礼对比,用金钱烧出来的浪漫,就显得太过不值得一提了。 上官侯爵这一次是做足了功课,若是不拿下这天门至尊,那他这个龙王的名号,就算是白瞎了!! 投其所好也好,爱人所爱也罢,只要能够让眼前的女子为自己倾心,上官侯爵算是彻底拼了—— 武玄月突然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妹妹会突然对个眼前这个男子上心,原不过是自己太过低估了上官侯爵,大概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两个英雄所在,心太小装不下第三个男人的缘故,无疑上官侯爵出现在武玄月的生命中的时机不对。 武玄月望着那一只只可爱灵气的小白兔,像模像样的吹奏乐器的模样,而自己身处月宫之上,仙气渺渺,连同嫦娥仙女也来为自己献舞一曲,这是何等的荣宠…… 若是说这样的追求手段,哪个女子心动那是假的! 只是可惜了了,天时有时候就是这么重要,时机完了,机缘错了,再优秀的人注定与你无缘…… 不过,让武玄月羡慕的是,原来母亲曾经是这么受欢迎,不仅仅父亲倾心于此,连同这上官侯爵也追求自己母亲到这个份上,这天下最优秀的两个男人都围着自己母亲团团转,为了讨好自己母亲,可谓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 母亲啊母亲—— 原来你才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被这样两个优秀的男子追求着,是让天下多少女子羡慕嫉妒恨呢? 而我呢——却连一个曹云飞都守不住,将让家姐捷足先登了去…… 比起你来,我还真是弱爆了…… 703.畸形关系(上官侯爵对武明道依赖而后不甘心的心情) 上官侯爵又分别弹奏了“玉涧鸣泉”“月明苍海”“一天秋”“玉玲珑”等曲调,伴随着曲调的变化,青龙伏着小船,带着两位王者,上天入地,听清泉,观沧海,追寻四季。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虽是高处不胜寒,却高瞻远瞩,一览天下浩渺。 王者的心胸之宽广,便如那海纳百川的江海之水,有容乃大: 王者的眼界之高远,便如那高耸入云的泰山雄峰,傲睨万物。 上官侯爵用这天下最风雅的方式,最求这天底下最高洁的女子,这样的做法,想必是一个女子都会动心不已。 只是可惜了,早在琴瑟弹指间的曼妙音色之前,武玄月早已经领教了隐笛一曲的高深,和那灵域神兽倾巢出动为自己贺礼称王的那一瞬间。 那一次的经历,武玄月已然明白,作为女人,第一眼见识过高山流水的,在上官侯爵这苦心经营的浪漫场景,已经显得不那么新鲜,先行者的作为万万会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影响,就是后期有人效仿于此,心情虽然激动,但却不如第一次经历地感触深刻。 上官侯爵花尽心思的讨好,武玄月是看在眼里,这青龙伏舟,上天入地,追寻四季,这世间不管多远的距离,只要是美不胜收的美景,揽尽天下所有的浪漫之地,便可在上官侯爵弹指抚琴的乐曲中,彰显于此。 武玄月这一次约会的体验,不同凡响,心动了却未曾彻底打动了自己的心房。 她一边享受上官侯爵给自己带来的不一样的视觉盛宴,放空了心情,王者船舱之外,变幻目测的景色,武玄月心旷神怡,难得体验。 而上官侯爵则是低头抚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乐曲的世界中。 所想这五年来,武明道没少与他一同交流音律心得,这些乐曲大多都是武明道亲自创编,而自己不过事捡个现成,在自己心生人面前露了一手。 所想,武明道确实有不少的过人之处,他性格虽是圆滑,却不失仗义,看似与谁都很好,其实与谁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样距离的把控感极好,既不让让人走进自己的内心,又不让人觉得有疏远感,在为人处世上,他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处理其中关系,官场上就是需要这样一个有底线却能够左右逢源的人。 而在音律上,上官侯爵也不得不佩服武明道—— 其实,在御灵九龙的时候,上官侯爵并不是非常顺手,他虽与九龙签订了生死契约,但是因为九龙戾气太重,他并不能够完全掌控九龙的属性,御龙初期,上官侯爵差一点被九龙反噬,沦为九龙的食粮。 若不是武明道时时陪在自己的身边,一边用其武气控制九龙恶变,反噬自己,一边教导自己该如何正确驾驭和疏导九龙。 九龙乃是灵域灵兽,但凡是异兽都有灵性,能力越大者,脾性越大越不好驾驭。 若是主子想通过强硬的方法,硬性驾驭,效果只能够是适得其反,惹怒了灵兽,灵兽兽性大发,反噬主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多少惨痛的例子在先,上官侯爵早已经耳闻目染多时,虽然心中有防范,但是事情证实了来了,谁人都挡不住。 九龙之中,本性温顺者不多,都是战斗的种族,兽性之中凶残占上风,上官侯爵驾驭雨龙的时候,还需要一段磨合时间,而同时驾驭九龙,可想而知他的身体负荷根本受不了。 武明道眼看着上官侯爵精血武气在一点点被九龙抽干压榨,身体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到底他心善,还是决定帮助上官侯爵一把。 武明道告知对方,要学会用心性的宁静来驾驭和疏导九龙的野性,灵物的野性可以转化为战斗力,只是主子平日里与其相处的模式,也是非常重要。 灵兽都喜欢听音乐,尤其是那优美舒缓的音律,能够拔出对灵兽体内的暴戾,转而宁静心生静静地听着音律地高低徐疾,沉浸其中。 从此之后,上官侯爵开始专心于抚琴之道,钻研与音律,一来是为了压制自己体内九龙给予的力量,二来自己沉浸在音律之中,那一种心情的宁静与美妙,让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手中的“沧海龙吟”则是龙骨所致,武明道成玉锻器,其音色清脆宛若清泉,音调可高可低宛若高山流水,音律宽广可纳百川,上官侯爵用得得心应手,爱不释手。 他用其神奇,驾驭九龙越发得心应手,渐渐他心中的魔在音律的洗涤下,变成了佛,与其躁动,他更喜欢宁静。 东苍一段佳话,伯爵抚琴,明道奏笛,琴瑟和鸣,天籁之音。 武玄月早已经有所听闻此美名佳话,她早就已经领教过武明道高深莫测的笛曲,而对于上官侯爵古琴之音,今武玄月算是彻底见识了。 看来此二人配得上,这琴瑟和鸣,天籁之音的美誉。 上官侯爵此时脑海中所想,并非是该如何将每人揽入怀中的策略,他每抚琴一曲,都想到的是自己与武明道这些年交往种种的经历。 没错,五年之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上官侯爵未曾完全武明道,却变得越发依赖了对方。 明明自己为王,可是在很多地方上,却远远没有武明道想得透彻—— 别看武明道天天笑嘻嘻,也很少耍什么心机去害人,但是人家就是内心强大。 所有人都传闻,武明道是靠着自己上位于此,但是只有上官侯爵清楚,若是没有武明道一路扶持辅助,自己根本走不到现在的地位,说不准早早就命丧黄泉…… 明明自己才是这权门的王,可是却在不争不抢的武明道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甘拜下风的弱者一般,除了仰视和依赖的对方,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时候人心智上的优越感,远远要超越于物质和外在条件的优越感。 对于武明道这种人,上官侯爵是既爱的热烈,又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无欲无求,所以了无牵挂,没有可以限制对方的任何东西…… 对于这种人,上官侯爵心中太多的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了对方一个弱点,自己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704.侯爵表白(上官侯爵表白爱意) 一曲婉转悠扬乐曲接近尾声,雨龙盘旋天际,滑翔而下,随着上官侯爵琴音最后根弦声落定,青龙的头颅已经埋没在水面之下,湖面如初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青龙潜水游龙,深入湖底,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到此,武玄月惊叹之际,情不禁地双手合十,拍掌赞叹之—— “上官主君果然厉害,琴瑟佳音本尊早有耳闻,却未曾见其事,而今日有幸听得上官主君这一曲佳音,可谓是天籁之声,身处梦境,纳兰雨落拜服。”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站直腰板,器宇轩昂,他习惯性地端了端右手衣袖,他青葱纤纤玉指没入袖中,虽是可惜,但是见得皎皎公子之俊秀,武玄月眼神迷离。 说来,这样一位贵公子,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要品有品,要权有权,简直这天底下男子优秀集一身的王者,那个女子会不动心呢? 也不怪自己的好姐妹动了凡心,换做是自己母亲先于武明道认识了上官侯爵,其姻缘结果,还真是不好定。 只是,机缘如此,姻缘已定,是你的老天早已经安排好了,不是你的,即便再好,也终究不得善果。 对于上官侯爵这个男人,武玄月作为一个女子虽然心动,但是她心中已经填满了另一个男人,先入为主,再优秀的男子,也只能被退而求其次,后之排序…… 与其说是动了春心,不如说是,武玄月对这个男人的身份更感兴趣—— 王者与王者的对弈,不论男女,都是利益当先,自然当两个顶级王者再次约会,看似一片美好景象,但是却是各怀鬼胎,打着恋爱的幌子,做着为国牟利的买卖。 上官侯爵颔首微笑,稳重不失大方,他张口道:“让纳兰至尊见笑了,侯爵这是拙计献丑,在纳兰至尊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武玄月拘着性子微笑回应之,这一辈子多不会装的淑女,却在上挂侯爵面前不得已必须装下去。 武玄月步若莲花,身段轻盈而去,走至与上官侯爵面前,含情脉脉而望,故意放饵而去—— “上官主君这是谦虚了,如同上官主君英雄王者,这天下还有几人?天下沉浮,便在在上官主君弹指一挥间,江山诸侯,更是在上官主君的琴瑟之上,这武道江山虽是没有明主,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上官主君才是这武道最合适的统治者!” 武玄月这高帽子戴得漂亮,话中不无道理,客观事实分析当下局势,这轻声细语间,满满的都是一个女子对男子的无尽的敬佩和瞻仰。 美人如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美人如花,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美人如倩,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酒不醉人人自醉,上官侯爵酒水并未上头,却被这武玄月的巧笑情兮的美言夸上了头。 曾经稳若泰山,处之泰然的上官侯爵,虽是不言语,脸上却现出了一抹红晕。 上官侯爵头一次被自己心上人夸赞,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旷神怡。 此等佳人,岂非俗物?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上官侯爵凝眸而视,满是情义满满,此地无声胜有声,这一双宠溺满满的眼神,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对于上官侯爵这般杀伤力十足的眼神,武玄月不但不避讳,反而迎头而上,回应之更加热烈的俏目,绝对有几分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的味道来。 二人眉目传情,表面惺惺相惜,实则心中各有其所。 终于,上官侯爵忍不住性子,他一手扬起,手心朝天呈邀约状,单刀直入自己的野心—— “纳兰至尊,若有朝一日,孤王驰骋天下,你可有心与我相伴终生?” 此话寓意明显,上官侯爵并不避讳自己的野心,也并不避讳自己对于纳兰雨落别有用意的欲望。 武玄月笑意不减,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所谓相伴终生,以为如何?” 上官侯爵忽邪笑意,霸气宣言道:“男女婚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武玄月顿时小女生脸色通红,只见她抬袖抚面,惺惺作态道:“上官主君此言差矣,本尊乃是天门至尊,天嫁之女,何来与上官主君结结为连理之说?” 上官侯爵倒是不以为意,霸气使然:“天嫁之女又如何?我上官侯爵对纳兰雨落的真心青天可鉴,你是雀皇,我是龙王,你我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是老天爷不同意你我好事,即便是将这青天捅个窟窿,孤王也在所不辞——” 武玄月低头娇羞,背过身去,小声道:“上官主君惯会玩笑,你可知道你则是逆天而行,或许因为娶了本尊后,上官主君会遭天谴报应,难道上官主君也不会介意吗?” 上官侯爵放浪笑意,霸气更甚,一声宣誓,声波远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天谴如何?报应又如何?难得孤王生平只对纳兰雨落情有独钟,即便终身不娶,逆天而行,也一定要娶到你纳兰雨落——” 听到这里,武玄月虽是知道自己在演戏算计,但是当她听到上官侯爵这一番发自肺腑的宣言,对她而言不是荣宠,而是惊慌恐惧。 被这样一个执念至深的男人看上了未必是什么好事,虽是现在自己可以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为己所用,虽是现在看起来方便了许多,但是有朝一日,待上官侯爵醒悟过来,那会是怎样的一场屠杀报复呢? 武玄月似乎有写明白,为何那年武道浩劫,天武战乱,而自己母亲就是诱发这一场战争的重要因素之一。 即便如此,自己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有退路可退吗? 武玄月突然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父亲经常跟自己说的那一句话,原先还没太明白,但是现在终于明白其中的真谛—— “不进则退,一退则亡。” 原不过是,自己没得退路可退,若是退了,等待自己就剩下灭亡这一条路。 若是活不到明天,那不如就闭着眼睛硬拼下去,或许还能够杀出一条死路来…… 705.欲退还迎(武玄月表里不一,算计上官侯爵) 武玄月转过身来,一手拂面故装无奈,羞愧间,缓缓道出:“无奈有情人,一生使命重,即便本尊有心与上官主君结为连理,但是以我纳兰雨落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上官侯爵自知道武玄月会有这样一番说辞,似乎早已经做足功课的他,缓步而行,步履稳重,绕过武玄月,转身而至直视而望,似乎根本不给对方逃避的机会,那一双龙眼深邃,既是渴望又是审视。 这一次上官侯爵并不像之前那般彬彬有礼,几分强硬态度,他脸上依然温婉笑容,却趁着武玄月失神之际,不动声色挽起了武玄月的手。 武玄月惊愣一瞬间,心中慌乱蹦跳,她清晰地分辨出,这并非是心动的感觉,而是惊慌失措。 武玄月却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这一个极为本能的反应,在上官侯爵的眼中闪烁景象,是一个小女子被男子追求的娇羞与心悦,满面通红甚是可爱。 上官侯爵温柔中不时霸气,张口道:“雨落,孤王许你这天下半壁江山,你这般好的容颜,这般绝妙的武技,却要为了一个所谓的天机,而苦守熬油,清贫乐道,你可曾觉得乏味无趣呢?要知道天地乐事,男女欢爱为极乐,你我若是浓情蜜意时,这天下便是你我的江山,你未曾尝过这等滋味,为何要将其拒之门外呢?” 武玄月低头不语,在上官侯爵眼中,对方是在深思熟虑,不敢妄自答应对方,这叫慎重。 而在武玄月的心中,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放屁!你们这些男人骗女人的手段都是一个路数的!!说了那么多的好听呼哈,还不是看上了我娘的美色和今时今日的地位吗?说着好听,你当了这天下的王,果真会与我娘平分这天下江山吗?呵呵~~就看你们权门对待我们天门女子的态度,便可知,你上官侯爵也就是这时候说着好听,待把我年骗到手之后,夺了我娘的实权,便如金丝雀一般将其圈养在后宫之中,让其陷入无尽后宫争斗中!!你骗谁呢? 还有,什么浓情蜜意,极了世界??呵呵呵!你当你姑奶奶年轻不更事,傻傻不知情吗?你们男人舒服了,痛的是我们女人!!!你还真以姑奶奶我没有这方面体验是吗? 武玄月之前,就是为了权谋,出卖过自己一次,虽说自己的第一次还算太惨,好歹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夫,也是自己心悦之人,即便是动机不良,总归把自己最宝贵了一次,奉献给了自己心上人,也算值了。 但是这一次呢?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娘洁净的身体,重新经历一次因为权力的斗争,而不得不做出让步妥协的事情来…… 自己的娘,即便是为了权谋,为了天门的安顿和谐,也决不能够出卖自己!! 因为自己的娘,永远只能属于自己的父亲,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 武玄月清楚分明,男人嘴中的谎言和诺言—— 父亲虽然平日里看起来痞坏当啷,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是父亲从来不轻易许诺诺言,因为他知道一诺千金的重要性,不轻诺也绝不负人。 而上官侯爵这种人,则是与自己父亲完全背道而驰的一种人,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所谓的情义,一个连同自己手足兄弟都会算计的人,何来道义之说?对于上官侯爵来说,这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不管是自己也好,武明道也好都是如此…… 上官侯爵每说一绝话,每一个动作,甚至于每一个眼神那都有他自己的目的和意义,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侯爵这种人,就是为了权利而生的王者! 在这一点上,武玄月不服不行。 而清楚这所有一切的武玄月,自然明白该如何妥善处理,自己与这个看似金相玉颜的男子之间的关系。 上官侯爵深情款款地前起了武玄月的手,虽是几分强硬,却不失君子之态,只见他举手至自己的唇间,亲吻其手背,这个动作对于上官侯爵这种彬彬君子来说,已经算是最大胆的动作了。 武玄月在上官侯爵嘴唇触碰自己手背的一瞬间,混上毛骨悚然,即便对方是一个有钱有颜,不论从地位还是从品味都要远远超越于自己的男朋友存在的男人,与自己有了过分的肢体的接触,武玄月非但没有心动的感觉,还觉得一阵阵恶心犯上心头。 原来,女人愿意让一个男人触碰自己的底线,并不是在与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帅多有钱,而是在与女人自己情感的舒服度。 武玄月硬着头皮,应付一笑,断有几分抽回手的冲动,大概是真的恶心的关系,她一点也不想在与上官侯爵又过分的接触。 上官侯爵鬼邪一笑,倒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主,当即就松开了武玄月的手。 上官侯爵大概是误会了吧,自己有一试探对方,曾听听闻天门至尊与武明道关系匪浅,而这深浅度,到底如何,上官侯爵心里没数。 后来,覃芙蓉来报,竟然给自己带来一个惊天大秘密,这天门至尊喜欢之人,并非武明道而是曹将国,作为男人的第一个反应,上官侯爵脑子中对纳兰雨落的品性产生怀疑。 曾经天门至尊中,也不是没有出过与男子有染的先例,纳兰紫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而这样看来,现任的天门至尊心思凝重,行为不端,这等女子为了天门的运营,是否早早已经把自己给交付了出去? 上官侯爵本是怀疑纳兰雨落的人品,这一番试探,纳兰雨落脸上露出对男人触碰的厌恶感,这就是上官侯爵最想要的结果。 大概,此女还是完璧之身,并非淫逸之徒,如此甚好,深得孤王之心。 武玄月抽回了自己被冒犯的手,脸上红一片白一片,抱手附胸,更显得尴尬道:“上官主君过分了……男女授受不亲……毕竟现在雨落还是天门至尊,你这样轻薄了雨落,雨落……雨落……很不开心……” 706.各自谋略(两位王者各自算计,进退取舍) 上官侯爵忽邪笑意,彬彬有礼,颔首道歉之:“纳兰至尊莫要怪罪孤王,孤王本不是一个容易动情之人,更不会做出对女子轻佻的动作,怪就怪雨落姑娘长得实在太美了,宛若仙子,就算是定力再强的男子,在雨落姑娘面前只怕也会原形毕露,意乱情迷。恕孤王刚才之举冒犯雨落姑娘,孤王在这里向雨落姑娘郑重道歉——” 说着,上官侯爵右手附在右胸口,低头弓腰,颔首行礼,这算是一个王者最大程度的敬意。 然而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上官侯爵话中对自己态度的转变,那一句“雨落”叫得亲切,可见上官侯爵这是有意在拉近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 既然如此,人家上官侯爵已经表示出这番诚意,自己总是这般拘着端着也不是会事,本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黄花闺女,对于男女之情对弈间,武玄月算不上高手,但是比着上官侯爵这等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的所谓王者,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到此,武玄月按部就班,缓缓抬头间,盈盈目光,秋水伊人,动人婉转。 武玄月故装含羞,低头垂目小女子的矫情尽显,她吞吞吐吐道:“上官主君果真如此爱重于我纳兰雨落?” 上官侯爵微笑之:“自然,我对雨落姑娘用情至深,亘古不变。” 武玄月眼神忽闪一丝邪魅,她缓缓抬头,一字一眼道:“即便……我纳兰雨落——什么都不是——就算是我不是这天门的王——上官主君也会真情不变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突然僵滞了一下,而这微妙细小的变化丝毫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 上官侯爵迟疑一下下的笑容,之后又是如常一般的淡定和从容道:“当然,孤王爱的是雨落你这个人,而非你的身份——”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暗自发笑,男人会骗女人的招数还真多,明明上官侯爵爱自己的地位胜于自己这个人,却是为了先骗住自己的心,连这种谎话也敢毫不避讳地说出口。 或许,这招数对旁人有用,但是对自己来说,想要套路武玄月,只怕比登天还难! 武玄月话锋一转,一脸丧气,开始簌簌倒起来苦水来—— “上官主君有所不知,这些年我一个女人支撑天门一个国家实在太难了,国内其中复杂关系我的从中调和,周全四国关系我也要试图平衡,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当王者真不是什么好差事,天天殚精竭虑,劳苦用心,却还是会担心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得罪旁人,做什么事情都要谨言慎行,因为我的一句话,极有可能造成国家动乱,凡是都束手束脚,因为我的一个动作,都会让旁人揣测,动了歪歪心思,我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就想活得简单一些,肩膀上的重担太重,早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我不止一次动了想要逃离的念头,但是我清楚,我作为天门的王者,若是我走了,又有谁能过接替我的位置呢?”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始终浅笑,并不急着回答与武玄月任何,毕竟他心里去有所考量,一个女人价值可远远不如一个王者的价值。 与其说是上官侯爵看上了纳兰雨落一个人,不如说是他看上了纳兰雨落身上的层层光环。 其实二人都清楚,强强联手,上官侯爵的霸权地位更加稳固,而若是纳兰雨落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上官侯爵还真的会如同现在这般痴情吗? 未必见得吧…… 但是,事实即便如此,上官侯爵也不会把自己伪善虚伪的一面暴露出来,他一边听着武玄月娓娓道来的可怜处境,一边脑海飞转,左思右想该如何作答对方,才能够既显得自己诚意,又显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果然,权门之众,正如武玄月当初预言一般,各个伪君子,道貌岸然,表面正经百八人五人六,实则内心之算计,更加阴狠。 市井之徒算计的是块儿毛儿的蝇头小利;这一国之主算计的则是天下武道,这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 武玄月继续娓娓哭诉自己的艰辛和苦难,继而一副小女人的嘴脸,央求上官侯爵道:“难得上官大人这般看重我纳兰雨落,你的情意雨落感动不已,我也想了,一个女人家庭才是最终的归宿,在拼再防这世道怎么也比不过你们男人,尤其是如上官主君这样的英雄霸主,在王者统治之道上,我纳兰雨落自愧不如!若是上官主君不嫌弃的话,我便可脱了这一声王者红装,只穿属于上官主君你一个人红装,主君意下如何?” 上官侯爵听罢,心中明明已经慌乱,可是脸上却是一副淡定笑容,他微微一笑,表里不一道:“如此甚好~~若是雨落姑娘有这样的打算,上官侯爵求之不得……只是……” 到此,上官侯爵的真面目才算是露了出来,什么郎情妾意,海誓山盟,都是放屁,不如这王者地位来的实际。 上官侯爵目标明确,若是你纳兰雨落没有这天门至尊的位置,我要你个闲人女子作甚?你仗着自己貌美仙逸就可以爬上我上官侯爵的龙床了吗? 呵呵呵~~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自以为是!!我上官侯爵身边何时缺过美人?你纳兰雨落最大的价值就是因为是天门的王者,若是没有了这个身份,那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上官侯爵笑盈盈话锋一转:“纳兰至尊也说了,这天门可是离了你就不能转,你现在可有合适的继承人选?” 武玄月心中乐呵,自知道这上官侯爵已经上了自己套,对方还自以为的认为在算计对方,呵呵~~~小子,总是你尽管算计,高手谋略,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一次也该换换比人来算计你了吧? 武玄月脸上却是一脸苦楚,略显得无奈摇了摇他欧:“这个……倒是没有……” 上官侯爵轻笑依旧,继续步步跟进道:“也对~纵使天门诸事繁杂,纳兰至尊终日忧思劳顿,但终归还是把天门管理得井井有条,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纳兰至尊是天生的王者,你维持天门事宜多年,这掐指一算,已经五年之久了,身上的担子重了,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责任,你的这些感受,同为权门之主的我有感同深受,并且深有体会——哎~~说是辛苦说是累,到底还是割舍不下这一份责任感……天门至尊,侯爵再郑重其事地问你一句,你真的割舍得下这一份责任和使命感吗?” 707.再现霸气(上官侯爵示威武玄月,武玄月再次重现霸气) 上官侯爵这一番话寓意非常明显,他不会直接拒接武玄月的想法,选择了迂回战术,通过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看似都是为了对方好,实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等把戏武玄月早在武门领教过了,自己的大哥向来如此,没说一句话都不得罪人,看似是为他人着想,实则是再打自己的小算盘。 武玄月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类人的路数呢? 不过,武玄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上官侯爵不给自己这个结果,接下来自己倒不好办了呢。 武玄月故装沉吟状,低头凝思片刻道:“说来也正如上官主君说得这般,要知道我在天门执政这些年,虽然有不少苦楚,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对天门确实有些许感情,你让我彻底放下了,老实说,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放的那么彻底,更别提现在天门至尊一职要害,并无继承人可以挑得起大梁。” 到此,上官侯爵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微笑更甚,他端了端衣袖,继续道:“那么纳兰至尊是怎么想的呢?你果真也喜欢孤王,愿意与孤王一统这大好河山吗?” 问题到了这里,似乎陷入了死局,要知道天门女子禁止婚配这个条例,谁人都不能打破,更不用说身为天门至尊的纳兰雨落了。 武玄月面露苦色道:“上官主君这不是为难本尊吗?天门禁婚,我这个当家人明知故犯,你让我怎么跟天门众多修士交代呢?” 上官侯爵故意避而不谈禁婚制的问题,步步禁逼,看似深情苦求真爱,实则心怀鬼胎道:“雨落——你真的不愿意与我一起驰骋这大好河山,坐这天下的主人吗?我的江山势必要有你纳兰雨落的位置,而你又是怎么想我的呢?” 武玄月越发会演戏,之间她撮拳抵唇,苦色焦灼,皱眉深锁,面色难看。 上官侯爵再一次绕过武玄月的身子,又是一股深情霸道意味,他并不急于近身与武玄月,这番绅士作为,让人异常安心,但是这言语间全是逼迫就范的情话。 上官侯爵目光如厉,目不转睛地盯着武玄月,两束强光而下,盯得武玄月越发难安起来。 就是一个眼神的霸气,足以震慑四方。 武玄月心头慌乱,差一点就出了戏,她稍稍稳了稳神,张口道:“你叫本尊怎么办啊……这不是给本尊出难题吗?” 上官侯爵微笑之,这一次他的手终归不老实起来,他一手抚在武玄月的皎洁的脸庞,两眼犀利道:“怎么会给纳兰至尊出难题呢?你这般聪明灵慧,偌大的天门,五年之内竟没有出半点岔子,若是纳兰至尊没有两把刷子,又怎么可能把天门管理的井井有条呢?” 武玄月抬眸而望,与上官侯爵对视而望,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个小女子的无奈和可怜,她什么话都不用说,这一眼哀求,足以抵上千军万马。 只是可惜了了,在上官侯爵这里,偏偏不吃这一套。 上官侯爵眼神鬼邪一闪,笑意未减,继续逼迫武玄月道:“纳兰至尊可曾想过,若是你我不联姻会是怎么一个结果呢?” 武玄月浑然一颤,似乎在上官侯爵的言语中听到危险的意味,她警觉慌张,却鼓掌镇静道:“上官主君这是何意啊?雨落……雨落有些不明白……” 而此时,上官侯爵不再言语任何,只是附在武玄月脸颊的手,依然已经游走到了对方的下巴之下,他一手勾着武玄月下巴,高高在上,有几分猛兽巡视猎物的味道来。 上官侯爵半脸含笑,半脸阴沉,诡笑微笑参杂之,这复杂的表情,让人毛骨悚然。 武玄月登时被上官侯爵的霸气气焰震住,她明明吓得腿软,却杵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上官侯爵勾起武玄月的下巴,嘴角扯向一边,从容笑之:“美人如斯,揽其入怀,我痴我醉,乱我心房——纳兰至尊,这么跟你说吧,我喜欢你这个人,豪爽不做作,兰质蕙心,武技高超,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天门,我都要收入囊中,一件不留,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终于,老虎露出了獠牙,这才是上官侯爵的真面目。 到此,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适才明白,与王者争锋,博弈间不仅仅需要的是智慧,还有的是胆量和勇气。 到此,武玄月定了定神,竟在这一瞬间,她怒目而视,一把打过上官侯爵不安分的手,之后,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垂眸间,一股恶寒从她的眼中渗出。 而在一瞬间,上官侯爵愣住了神,他断然没有想到,这小女子何来的胆量竟敢直接忤逆自己,却在武玄月垂眸抬首转变一瞬间的时候,上官忽绝两眼惊颤。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武玄月身上看到了金色的霸气,虽是一瞬间的恍惚,但是上官侯爵看清凉,自己不可能看走眼…… 那……那绝对是霸气!! 上官侯爵迷惑了,这怎么可能呢?原先这武明道深藏霸气,自己尚且可以忍,虽说他不是上官家的子弟,但是他至少是男子,不管遗传了上官家那一支血脉,至少男子遗传霸气这件事情还算合乎常理。 霸气想来传男不传女,这天底下不可能有女子身藏霸气!! 而怎么就不可能了呢?偏偏他眼前的女子就是着千万不可能中的唯一的可能—— 没办法,谁让她是武明道与纳兰雨落的未来的女儿呢?旁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女子身上,绝对有可能。 上官侯爵本想气势压制武玄月,若是今晚谈判不拢,索性就来个霸王硬上钩,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 而让上官侯爵万万没有想的是,自己的对手的女人竟然身兼霸气,这样的事态发展完全在上官侯爵的意料之外。 到底这纳兰雨落有多大的本事,上官侯爵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女人,只怕自己之前筹划好的一切,今日晚上都未必能够施展。 上官侯爵侯爵心中疑虑重重,却突然变了一副嘴脸,只见他赶忙收起自己的獠牙,又是一副彬彬公子的模样。 上官侯爵当即双手奉拳,弓腰行礼之:“刚才冒犯了纳兰至尊,侯爵言行过当,还请纳兰至尊恕罪——” 708.单刀直入(武玄月毫不留情面,开怼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奉拳行礼,心中各种打鼓,脸上却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这样的人活着当真累得很。 最可笑的则是武玄月,因为从始至终她都不曾知晓自己深藏霸气,自己何事激活体内的霸气,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上官侯爵突然收敛爪牙,让武玄月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倒是武玄月希望的模样。 谈话就好好谈话,莫要因为我是女子,就欺辱了我去,上官侯爵你伪君子的一面终于是要撑不住了吗? 武玄月暗自心道,身子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果断拉开了自己与上官侯爵之间的距离。 上官侯爵自打认定武玄月身上具备霸气之后,就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肆无忌惮地逼近对方,逼近现在对手虚实自己未曾完全掌握,若是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动作来,后果万万是最差的。 武玄月眼神冷厉,挺直了腰板,一副死都不从的决绝,顿时变得底气十足,傲骨林立。 所谓物欲则刚,无畏无惧,自己又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凭什么白白让对方欺辱了去?要知道这霸凌气势,本就是他上官侯爵不再理,你越是惧怕,他越是步步紧逼,压倒而来,而若是自己就硬着头皮撑下来这一口气,他又能奈我何? 大概就是因为天门女子太过软弱,或者是太过忍让,才会造就权门男子各个得寸进尺,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旁人怕他上官侯爵,我武玄月偏偏不怕,说到底我哪里做错了?你我都为王,凭什么你气势压制,欺我弱女子之身? 若是换作旁人,或许你这唬人的气势,果真震慑四方,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而我武玄月偏偏就对你的霸气不为所动,我若是怕了怂了,倒是更让你上官侯爵自以为是,不知所谓了是吧? 呵呵呵~莫要把我武玄月的当做软柿子捏,要知道我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是有了名的硬骨头!! 武玄月微抬下巴,眼神微微敛起,不时弹了弹自己的衣袖,这一脸的傲视与冷漠,大概是真的与那上官侯爵对峙上的举措。 上官侯爵眼看对方女子似乎根本不买账自己霸道总裁的举措,自知道这硬的来不了,就只能够来软的试试。 这天下女子钟爱男子大有不同,有的喜欢豪权富贵,有的喜欢安贫乐道,有的喜欢霸道男人味十足,则有的喜欢文弱书生,言而言之,各花入个眼,这女人喜好不同,总归是要对症下药,投其所好。 上官侯爵私下里虽然早已经对眼前的女子有了全面的了解,但是总归有些私隐和喜好问题,总归是有忽略的地方,这人与人交往之间,若是不亲自体会这一个人的秉性,就很难对一个下定论。 上官侯爵自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不讨喜,这会子功夫补救,还来得及。 上官侯爵奉劝行礼,彬彬有礼道歉,规规矩矩行事,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过失都归结于酒水之上。 “纳兰至尊恕罪,今日侯爵喝酒上头,酒性大发之际,难免有些过失行为,现在这酒劲儿下来了,侯爵真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悔莫及,自己怎么能够做出这般出阁行为呢?过失过失,这都是上官侯爵的错!” 男人做错事道歉总归是那一个路数,武玄月终于明白为何男人每每做错事,就一定要配上美酒,什么酒后乱性,触酒生情啊,这一类调调说白了,就是男人再跟自己找台阶下,拿着酒水当挡箭牌。 酒水本事好东西,把酒言欢,宴席助兴,结果这用错了地方,倒成了臭男人办坏事情的帮凶了不是? 武玄月安心骂道,嗤声一呵,脸上却不得迎笑附和,即便不想原谅这上官侯爵,却还不得选择原谅。 王者风范怎么能与小肚鸡肠扯上关系,怎么说这上官侯爵也没有做出了什么特别出阁的事情,若是自己在继续追究下去,就真成了自己不识抬举,小家子气一般。 到此境地,武玄月除了忍气吞声下去,还不得不装作没事人一眼,虚应着笑意来和。 武玄月笑道:“无妨,今日难得上官主君酒后兴致高涨,刚才之举倒是真的吓住了本尊,我还想着主君这是怎么了呢?” 上官侯爵抬起头来,微笑和善,继续演戏道:“至尊不怪罪我就好,侯爵是真的太喜欢了纳兰至尊了,所以呢……才会酒后乱性……” 说着,上官侯爵一手挠头表现出极为尴尬的一面。 武玄月心中各种抓狂骂人,脸上依然风淡云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武玄月道:“主君这会子酒劲儿如何了?本尊有意问一句,您还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行为来?” 上官侯爵极为尴尬,俊美容颜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上官侯爵低头尴尬笑道:“不会了~不会了~~不会了~~这点至尊大可放心~~” 却不知道在个时候,武玄月突然阴冷一笑,直接戳破了上官侯爵的脸面道:“是吗?不过有句话本尊不吐不快,上官主君,是不是若不是本尊态度坚决点,主君是不是强硬态度,就要将本尊占为己有了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即便在会演戏,这人大脑皮层第一反应是绝不会骗人的。 自然,上官侯爵脸色突变,什么都不用说,结果已经了然。 只是让上官侯爵没有想到的是,天门至尊会这般直截了当地说穿了自己的心思,这般不雅又是体统的话,竟会出自于天门至尊的口,这一点倒是让上官侯爵惊讶不少。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这直性子,一针见血的个性还真是让人上官侯爵这等九曲心肠的人吃不消。 大概是总是跟那些心肠勾勾弯弯的人打交道,上官侯爵已经喜欢了权谋之术的交往方式,突然有这么一个人直截了表明态度,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对方。 上官侯爵这一次笑容,不是装出来的尴尬,是真真的尴尬—— 上官侯爵笑道:“嗨~~看纳兰至尊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呢?我上官侯爵是那种人吗?纳兰至尊过虑了~~” 709.直入反击(武玄月反扑上官侯爵,气势大增) 武玄月会意一笑,这一次该是她翻转身份,压制对方的时候到了—— 武玄月略显得失望之意,唉声一叹道:“我还以为上官主君是真的对纳兰雨落动了真情,才会有了这出阁的动作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呢……突然觉得有些小失望……”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也太变幻无常,这一阵阵的,说变脸就变脸,到底她是想干嘛?到底是想让自己亲近她……还是不想让自己亲近她呢…… 上官侯爵有生以来第一次面临这么棘手的状况,别看他在朝堂之上,处之不惊,玩权弄势,玩弄人心与股掌之间,可是偏偏这小女人的心思,上官侯爵还是头一遭经历,当真是一头雾水,满是心慌的感受。 到此,上官侯爵应接不暇,曾经那个沉稳霸气的王者,此时变了另一副模样,相形见绌,左右不是,略显得笨拙。 武玄月眼看对方有几分慌乱,继而直逼而上,这时候该是自己反客为主,将对方一军的时候了。 武玄月皱眉嘟嘴,娇羞可爱,这样的示弱而又刁钻的一面,武玄月用得得心应手。 武玄月继续道:“上官主君真的只是因为本尊我这个人,这般单纯喜欢本尊吗?” 上官侯爵脑子登时不管用,这胡子功夫就剩下被武玄月这机灵古怪的小狐狸精牵着鼻子走了—— 上官侯爵不敢怠慢,赶忙回复道:“那是肯定的啊!!孤王若是不是单纯喜欢纳兰至尊你这个人,何必这般花尽心思地讨好你呢?这么跟纳兰至尊说吧,我上官侯爵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般上心过!” 说着,上官侯爵挺直腰板,对天起誓,这模样还真是与平日里的上官侯爵大相径庭。 武玄月观之,顿时拂袖颜面一笑道:“呵呵~~上官主君惯会说笑,怎么突然这般正经八百,倒是弄得雨落有些不知所措了呢~~” 上官侯爵一眼无奈凝视,缓缓放下手,此时的他既尴尬又窘迫,从未有过这般境遇,却在一个小女人面前彻底露了怯。 上官侯爵无奈苦笑道:“与你,孤王才是不知所措。” 这一眼深情,夹杂着无奈与男子求而不得苦涩,这样的眼神,武玄月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这样熟悉而又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神,武玄月生平经历了三次。 只是,每一次不同的男人,武玄月也有不同的感受—— 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曹云飞,被这样看着,她的内心是既慌乱有心悦; 对于自己敬重的男人——武明道,被这样看着,她的内心是感慨又不知所措; 对于自己算计的男人——上官侯爵,被这般看着,她的内心是既偷笑又得意。 武玄月低头含笑,表面害羞,这样的情绪她拿捏得刚刚好,倒是看得上官侯爵越发的意乱情迷。 上官侯爵尴尬殆尽,纵使自己千般聪慧,在儿女私情上,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笨拙,连他自己都搞不懂的情况。 上官侯爵起初心意,虽是喜欢纳兰雨落不假,但是也没有喜欢到迷失自我,他对于纳兰雨落的需求,自然是地位高过于个人魅力。 而在今日近距离接触后,上官侯爵适才发现,这漂亮的女子天下无数,而既漂亮又有才的女子,倒是千年难遇—— 好的女人就是如美酒一般,起初酒香怡人,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饮上一杯,一口下肚,在喉间的热辣,起初让人难以忍受,只是品多了,酒味醇香,回味无穷。 上官侯爵越发地对眼前的女子感兴趣,大概是出于男子本能的征服欲,越是难以征服的对象,越是能够激发男子兴趣和欲望。 到了现在为止,上官侯爵已然有些分不清楚,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胜于对方的地位,还是喜欢对方地位胜于这个女人。 意乱情迷间,竟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武玄月眼看对方气势渐渐消减,她倒是越发的气焰飞涨—— 武玄月走上前去,笑意间,略带调戏意味道:“那……让我猜猜吧~~我若是上官主君的话,若是江山美人都能够一揽入怀,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是吧?谁会跟唾手可得江山过不去呢?既然我纳兰雨落有了这天门至尊的身份,刚刚好这也是您钟情的女子,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却可以表面吃着兄长,背地里也霸占着鱼,这就叫做阴阳双谋,两全其美,对吧?上官主君?”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不仅仅只是白色,这一道红一道黑,简直是比那过年天上烟花还要热闹几分。 上官侯爵算是彻底拜服武玄月这一张嘴,什么话都敢说,有些话本来是非常隐晦,尤其是那明争暗斗,阴阳双谋的事情,怎么可以讲到台面上呢? 不过,武玄月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都是上官侯爵经常动用的手段,在这点上,上官侯爵没法否认。 不过通过这件事足以证明,天门至尊对自己也是有所了解,并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全然不在乎。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虽是不自在,但是心中多少有了几分庆幸欣慰,这王者到底都是些什么鬼逻辑? 上官侯爵不语任何,而是选择静静听取对方的言辞,倒是显得比刚才从容了些许。 此时的他似乎有些适应武玄月这直来直往的个性,不比刚才那般惊愕,之前武玄月突如其来劈头盖脸地责问,上官侯爵额猝不及防,自然显得手足无措。 而现在了,渐渐适应了武玄月这般直来直往的说话方法,上官侯爵到底觉得气势这也不错,虽然说是这话听起来不那么顺耳舒服,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与其拐弯抹角算计得失,不如把话都放在桌面上,说清楚讲明白,倒也不失是一件轻松事。 上官侯爵到此,讪然一笑,听着这直来直往的话,他有几分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在极力配合对方的脚步,让这次谈话能够和谐圆满地进行下去,这才是智者—— 710.直面回击(上官侯爵承认自己的野心和权谋手段) 武玄月继续前行,走至窗边,望着栏杆外皎洁的月光,平静的湖面,她的内心就如这湖水一般虽时平静入洗,却波澜不惊,无畏无惧。 武玄月闭眼深吸,这河风清新,难得怡人心情。 而就是这样深深吸进武玄月肺中的一口气,更加坚定了她的内心。 到此,武玄月霍然转身,面对眼前男子,这个被世人成为强权高耸,高不可攀的男子,旁人畏惧三分,闻听声色闻风丧胆,偏偏自己却不惧惮半分,自己心中所想如何,便可尽情说出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自己的国家。 武玄月虽是浅笑依旧,只是这语气间满满都是坚定不移的决心。 她道:“上官主君,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今日主君邀约,本就没有想过让雨落完璧之身归去,你我之间若是有了苟且之实,日后我纳兰雨落便是你上官侯爵的入幕之宾,这样你既可以拥得美人归,而天门的天下,势必也要分给你上官主君一杯羹对吗?” 上官侯爵奸计被人看破,还被如此直截了当说到了脸上,虽是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可是曾经多年演戏如神的他,脸皮堪称铜墙铁壁,即便事实如此,事情败露的时候,他也会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装傻下去。 若是放作从前,他上官侯爵势必会这样做,但是今日的他似乎有些许异样—— 大概是眼前的女子太合乎他的心意; 也或许是今夜月夜美好他想换一换心情; 更或者是今日的荷花醉味道非比寻常…… 总而言之,今日的上官侯爵决定一改常态,有史以来不再伪装自己的心声,试一试正面去应对自己的爱人,倒是好奇看看会是怎样的结果。 上官侯爵嘴角忽邪笑意,他低头摇了三摇,大概有几分无奈之意,继而抬头间,直视而去,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双眼,竟直言不讳道—— “没错!孤王本就没有想过要放纳兰至尊回去,今日一游,对于天门至尊孤王势在必得!!” 武玄月一愣,继而扭头忽笑,竟没想平日里假里假气,微闪从容的上官侯爵,也有这直言不讳的一面,如此这般到让自己有几分难以应付。 继而上官侯爵脚下不安分起来,开始慢慢向武玄月方向踱去。 到此,武玄月心惊慌张,却另有对策,眼看上官侯爵即将近在咫尺,武玄月当即一声喝令道:“上官主君请留步,你这样做,无疑是将你我都逼上了绝路,苟且之事,虽是可以成为联纵你我两国的手段,但不是长远之计,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事情败露之后,你觉得天下之人,会怎么看待主君您,又怎么会看待我纳兰雨落?日后,史官执笔,你我将会成为武道历史上最为肮脏的关系的败笔,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到此,上官侯爵果然停下了脚步,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比着一统天下江山的丰功伟绩来说,日后留下骂名又如何呢?谁人背后无闲言,哪个王者都免不了政绩上有过过失,这千秋骂名又如何呢?只要自己能够登上这天下武道至高无上的为止,孤王上官侯爵背得起这千秋骂名!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刚才停下的脚步,有缓缓抬了起来,显然武玄月这一番话并没有阻止上官侯爵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冲动。 眼看于此,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没事给自己找事情,自己走了一步险棋,虽是言语过于轻佻,极有让自己陷入绝境,但是武玄月清楚的知道,这一步棋自己不走不行! 眼看上官侯爵身体压境,对方起伏不定的气息,扑面而来,武玄月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对方这不善来意。 武玄月正要说什么阻止对方的话,却不想上官侯爵双手撑在创仓栏杆之上,这一个略显得强势霸道的动作,将武玄月生生锁在了自己的怀中。 武玄月惊慌失措,这般强势来袭,上官侯爵英俊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了好几倍,武玄月甚至于连对方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晰可见。 上官侯爵诡笑一笑,这般举动,倒是与武玄月极为配合,话不言多,直截了当,将自己的猎物锁在了怀中。 武玄月腰肢极软,无限向栏杆后延伸,尽量保持与上官侯爵的距离,她虽是竟被人锁在了其中,却还是不忘记挣扎躲避,哪怕是在仅有的生存空间中,她也要争取自己的一丝一毫的利益。 上官侯爵观之,偷笑不止,这是这眼中闪烁浓厚的情欲,霸道而又热泪,似乎在告知对方:今晚上你是逃不走的,不如就乖乖就范了,咱们都省事了! 武玄月岂是那仍人宰割的主,眼看这上官侯爵起伏不定的气息马上就要贴在自己的脸上,这目的太过明显,直接冲着自己嘴巴而来。 就在上官侯爵的嘴唇即将贴了上来之际,武玄月一手果断挡之。 上官侯爵那一吻实实在在亲在了武玄月的手背之上,虽是心中几分不悦,却在自己意料之中。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双眼深情,极有磁性的嗓音震动:“至尊这又是何故?你这到底是欲擒故纵,欲退还迎吗?难道又是孤王会错意了,其实至尊根本对孤王无意,之前那些言语都是在调侃孤王娱乐心情了吗?” 武玄月一脸惊慌,却拼命镇静道:“上官主君只怕是误会了纳兰雨落,上官主君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其实我一介女流可以愚弄得了呢?只是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上官侯爵大人讲个清楚——” 上官侯爵迟疑而望,眼神似乎有几分不太信任对方之意。 武玄月稍微抖了抖自己肩膀,极为不适地告知上官侯爵:“上官主君是否可以换一个姿势,这个姿势雨落实在太羞耻,有些喘不过气来……” 上官侯爵敛眸警觉一眼,僵持一阵子,终归还是松开了手,他到底好奇,眼前女子还能够在自己面前翻出来什么花来! 上官侯爵甩袖转身,心有不快地端了端衣袖道:“纳兰至尊请讲,孤王洗耳恭听——” 711.利用矛盾(武玄月利用武明道的矛盾,成功保护自己) 武玄月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与上官侯爵博弈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得是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够与这样的霸气王者直面相对? 若是说,武玄月面对与上官侯爵心里没有一点怵意,那是假的,与上官侯爵直面相向,换做是谁都无法施展自己的真实实力来,多多少少会被对方压制。 武玄月抚平内心情绪,缓缓开口道:“上官大人,恕本尊之言,你果真认为你我暗度陈仓,明里两国君主,暗地里夫妻之实,就可以欺瞒得了天下百姓的眼吗?这世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平日里无风不起浪的事情多了去了,这鬼门最擅长的就是吹阴风,煽火势,上官主君果真认为,自己真正能做到把控鬼门毫无破绽,万事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吗?” 上官侯爵背着身子,脸色着实不好看,他端了端衣袖,并没有搭理武玄月。 武玄月眼看于此,继续道:“想必上官主君明眸睿智,早已经察觉了武明道对我的情义,鬼族喜欢暗地里观察他人,鬼魄之术更是暗门谍战的高深莫测之术,今晚你我之事,上官主君真的认为万无一失,毫无问题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眉宇微微一挑,大概这一番话,他听到了耳朵里。 这一次换成武玄月绕过上官侯爵身子,她反客为主,直面相对,不卑不亢继续解说道:“上官主君,鬼门素来与我天门不和,大概是天敌克星的因素,鬼门一边忌惮着我们天门,一边记恨着我们天门,而现在鬼门的协领权又落在了武明道的手中,前些时日当他知道我内心真实情感的时候,心情不佳,转身就走,她对我的情义,不是一朝两日了,早在天门修行的时候,我已经清楚他对我的情义,而我却未曾给予对方任何回应——” 到此,上官侯爵冷笑一声,暗自心道:不接受,不拒绝,不回应,却享受被人喜欢带来的各种福利,这天门至尊还真是有渣女的本质,若不是这高贵身份包装,她的内心也未必世俗看得那般纯净高尚。 不过话又说来,上官侯爵就是喜欢天门至尊这又污秽心思的一面,若是一个人太过高尚,高洁的让人触不可及,自己反倒觉得不是一类人,又何尝能够凑到一堆起? 就算是在怎么利益绑定,志不同道不合无法为友,话不投机半句多又岂来合作,夫妻之道更是要品性相投知趣一直,才能够长远,若是自己找了一个圣女,看似纯洁高尚,只怕日后的婚姻生活会缺少太多的情趣。 而现在可好,当上官侯爵意识到了,自己眼前的女子并非善类,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并且也擅长权谋之道,若是有朝一日,此女真的成为了自己人生的另一半,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武玄月道继续自己的立场道:“我与武明道从小的便是青梅竹马的情义,而我知道日后我在天门的使命,始终把他当成哥哥看待,但是对方对我什么心思,我心里明白,却无法回应,这是我的错,其实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他这件事情,可是我又不想看到我二哥伤心难过的模样,所以这件事情就拖着放在了那里,本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与我说个清楚,结果却在覃大人面前,我的真心暴露了出来,二哥知道了我的心思,一看到他落寞伤心的脸,我就觉得自己的良心在时时谴责自己,我就想着,若是我当初早在告诉了二哥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就不会伤心了那?”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嘴角微微一勾,这一细微的动作,破有深意。 上官侯爵没有明说,而这一个微妙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大概意思为:呵呵~~你这小婊砸装什么可怜无辜,明明利用自己的感情,吊着男人的胃口,使其位置驱使,这些年来,武明道为你们天门投递了多少情报,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没数,你俩这里应外合算计我权门的事情,我的各方眼线早已经跟我汇报清楚,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到了非得惩处的地步,所以我才懒得说…… 纳兰雨落,这个女人远比我想想中要阴险得多! 武玄月自然察觉到了上官侯爵表情的微妙变化,这一笑意味深长,更显得轻嗤不屑,大概是已经看穿了之的把戏。 即便如此,对方若是没说什么,武玄月就会继续装傻下去,继续自己的游说,这样视若罔闻的心态,估计也就是武玄月她自己了,这脸皮之厚,堪称一绝—— 没办法,很多事情就要学会不要脸,若是太要脸的话,吃亏的总归是自己。 武玄月继续道:“我想这时候的二哥是已经记恨上我了,况且他现在手握重权,鬼兵潜伏,以我对他的个性,他不会善罢甘休,他绝对会时时找人观察我的动向,伺机打击报复我,而若是上官主君因为我的缘故,被拉下了水,名誉扫地,得不偿失啊。” 武玄月这一招高明,转移矛盾,还站着对方的立场为上官侯爵着想,这一时半会儿,上官侯爵还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回击对方。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上官侯爵已经明白了武玄月巧妙利用矛盾,为自己成功化解失身危机,大概是今日自己欲要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动作是难以成事了。 言于此,上官侯爵虽然心中有些顾虑不假,只是眼瞅着即将到嘴边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上官侯爵怎可能甘心呢? 到此,上官侯爵侧眸一眼,扯嘴一笑,循声而来:“听天门至尊的意思,你我之间即便用情至深,也无法有情人终成眷属对吗?” 到此,武玄月勾嘴一笑,她眼中忽闪狡诈,今日自己绕来绕去说了那么多,目的只有一件,而现在时机到了,自己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武玄月霍然转身,巧笑之:“上官主君果真有意要娶我纳兰雨落为妻,封我为权门之后?”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愣神打量眼前的女子,断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明明这件事情就是一件玩笑,而对方却可以说得这般认真,莫不然她又有什么鬼主意? 却在上官侯爵疑惑间,他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张口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只要废除了天门的禁婚制,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712.诉苦无奈(武玄月通过诉苦,打开了与上官侯爵的谈判方式) 上官侯爵略显得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武玄月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废除禁婚制是什么改变?就相当于天门大门对外打开,凡是男子都可以与天门女子婚配,这对权门来说简直是百利无一害,上官侯爵简直求之不得—— 要知道,这些年为了能够娶得天门女子的血脉,权门一族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坑蒙拐骗的招数都用上了,才算是把天门女子骗到手,圈养在家中,为自己家族绵延后代,传宗接代。 这样偷偷摸摸的手段,总归不光明,天门内部多有防范,这些年来天门的女子也各个成精一般,不如从前那般好骗好糊弄,大概也是权门对待天门女子不善的名声传到了天门内部,女子对婚嫁生活,依已然不如从前那般憧憬向往,这几年天门的女子资源买卖不如从前好做。 前段时日,自己的皇帝上官藩王家中庄夫人被大夫人虐待致死的事件更是在京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造势生势,又加上前几日自己在司徒府上亲眼见证了天门孤魂,宁愿魂祭恶鬼,也要向权门一族挑战的惨案,若是说对上官侯爵内心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但是自己还要故装镇静如此,毕竟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对全面声誉大有影响,上官侯爵自当封锁消息,心中再有如何触动,却还要平静行事,不能够让旁人看出自己内心波澜。 而武玄月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上官侯爵的心坎中,简直是自己想要睡觉的时候,别人递过来一个枕头,不要太过贴心了。 不过,以上官侯爵敏感多疑,老谋深算的心思来讲,他觉得这件事情来的太过及时,以至于自己都不太敢完全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怕这件事情的背后不会那么简单。 万万太过顺利的事情背后,总是会埋藏着一个绝大阴谋,这是定律。 上官侯爵警惕性极强,表面依然风淡云轻,笑容可掬,对于对方给出自己这般优厚的条件,他持中立态度。 相对于这个条件的本身来说,上官侯爵更感兴趣的是,武玄月会给自己怎样一个说法,她为何会动了要废除禁婚制的念头。 到此,上官侯爵脸上表现出几分疑惑,他问道:“废除禁婚制?这……天门至尊这是何意?孤王有些糊涂了,当初天门立下这个规矩,就是为了规范天门子弟摒弃七情六欲,潜心修炼修武之道,而作为天门掌门人的纳兰至尊,为何会动了这个念头呢?” 武玄月又是戏精转世,一脸无奈道:“上官主君有所不知,这些年天门女子心性浮躁,对于修武之道的修炼功力未曾见长,倒是对吃穿打扮格外在意,尤其是新来的一批小女修,更是浮躁了极点,小小年纪吧专心于修炼之道,还扬言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祸乱人心。修武之道本就枯燥无趣,是要求修武者全身心地投入到道法之中,稍有杂念功力断然不会增进,眼看着新来的一波女子心思不在修武之道上,天门各大门派府邸又对自己的家中天女寄予厚望,偏偏这些女子心思都不在修炼上,我们天门门府实在难办,把这一批少小女子留在府上,害群之马,免不了祸害静修高徒的心智,强行赶走吧,这些女子也没有犯下多大错事,你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处置他们,再加上她们身后世家的背景,天门实在得罪不起,所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适才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若是作为天门至尊的立场确实不太好办。 到此,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顾念长叹道:“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若是这般版境遇,还真不如遂了这些天门女子的心愿,遣返回家,让其嫁人不就可好?” 武玄月撇嘴苦恼道:“谁说不是呢~主君可曾知道,这些女子可都是天门世家中精挑细选的修武之才方可送入我天门修炼修武之道,世家家主对此寄予厚望,并将其树为家中标杆,逢人便夸,这若是贸贸然把世家姑娘遣返回家,这不是等于生生再打世家家主的脸吗?这样进退两难的境遇,还真是让本尊难以消受。” 上官侯爵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听到这样合情合理的回答,上官侯爵心中那一块疑惑的大石头算是陆地了几分,踏实些许,他倒是惯会说好听话,这方赶紧安慰对方心情,心中窃喜,脑海中却在不停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上官侯爵故装心疼道:“这样说来,至尊的立场确实不好办,你若是把这些女子留在府中,便是惑乱君心,惹得天门子弟清静,害群之马不可留;可若是强行遣返,就是得罪了天门诸侯王爷,怎么做都是错,说到底还是这些天门女修不懂事,这般好的机会,多少人争抢挤破了头还不一定能争取来,倒是这帮子孩子们不懂实事,惹得至尊你心烦~~~” 武玄月无奈连连叹息,继续装可怜道:“可不是吗?这帮子不省心的孩子们,可真是让本尊操碎了心,也不落好!怎么跟她们讲道理,她们就跟那铁了心一般,对于修武之道不放半点心思,天天打扮的莺莺燕燕,游走权贵之地,这目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若是她们真的跟人私奔了去,只怕到时候我对各大世家家主更不好交代,八成要落一个教徒不善的恶名了吧,可不是闹心得很!”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顺着武玄月的话音,彻底放松警惕性,张口应声道—— “所以,纳兰至尊就动了废除天门禁婚制的心思是吗?阳谋政策宽松了,即便天门各大世家的女子再折腾什么幺蛾子,这责任怎么也落不到你天门至尊的头上是吗?纳兰至尊果然高明~~” 到此,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忽闪邪意,她略有得意,意味深长道:“不——远不止于此,真正让我动了心思想要废除禁婚制的契机,大概是因为在司徒府上目睹了柳枝香祭魂仇杀司徒勋,恩仇血洗司徒府的事情,我想禁婚制的棘手问题,不单单我纳兰雨落面临,只怕上官主君也跟我有同样的感触吧。” 说到此,上官侯爵脸上突然阴暗了半分,只见他眉宇微挑,眼中忽邪冷光…… 713.分权夺利(侯爵深思,在分权上女人宅斗与男人宫斗其实一个道理) 到此,上官侯爵脸上闪现一丝不悦,这关乎自己朝中重臣家中丑事,最重要的是受害者天门一族的女子,这分分钟被人打脸的难堪,是个人脸上都会挂不住。 偏偏这个时候,上官侯爵还无力反抗,毕竟这事怎么说权门都不再理,天门之前隐忍没有多说什么,是纳兰至尊人前给自己留足了颜面,但是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含糊过去。 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才意识到了武玄月的聪明之处,起初按住不提,欲退还应撩起自己的欲望,待自己稍稍放松了警惕性,她便抛出女子的杀手锏,娓娓可怜,道出自己的苦楚,试问这样天仙一般的女子,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待自己越发迷惑,失去了方向感之后,这才露出了自己的爪牙来…… 呵呵呵~~看来还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本事,这说话间全是套路,步步为营,绕的你头昏脑涨之后,各种铺垫,最后再把你给套路了进去。 而偏偏自己有错在先,别人说什么,自己只能够听着忍着,不能有多余的话语权,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自己但凡有一点不合乎礼仪的举动来,那问题就严重了。 上官侯爵已然意识到了,此时她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女王! 总归,之前这丫头伪装的太好,让人一度迷糊,总以为眼前的女子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绝没想原来她是绵里针的个性,看似文文弱弱,内心之强大,让人难以估量。 上官侯爵表面看着,没什么变化,依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实则内心早已经掀起了千层浪。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话题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方,在隐瞒下去,眼前如此聪明之人自然会明白自己的初衷,所以呢,到此境地,大可不吐不快。 武玄月依然笑盈盈道,看似有意无意,实则这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若不然自己极有可能因为一个语调上的错误,就让别人抓住了把柄。 两个人在此敏感问题上,看似相敬如宾,实则都是这般小心翼翼。 武玄月笑道:“上官主君,想必天门女子嫁到权门之地,大概是因为自己背弃师门之故,权门世子顾及着天门的颜面,却有割舍不下自己对心上人的情义,就只能够给天门女子一个妾室的位置,府中之地虽是宠爱,妾室之位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岂有正妻的分量重呢?高门贵府,庭院深深,这深宅之中,妻妾成群虽是美事一桩,可是这女子明争暗斗,妻妾拉帮结派之事还在少数吗?我想这权门子弟各大门府多多少少都要面临这样的境遇吧?妻妾虽多,权门世子享尽齐人之福的同时,妻妾之间明争暗斗,波云诡谲的是是非非也是让多少王爷世子头疼不已的事情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浅笑不语,这等事情,虽不好放在明面上说,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客观事实,这也是为何上官侯爵到现在为止始终不肯娶亲的原因。 上官侯爵看着自己的兄弟,为了拉拢各方势力,不是娶了朝中重臣的家女,就是纳了外族国戚的美人,为的不过是通过联亲巩固自己的政权实力。 殊不知你得到的越多,身上的限制也就越多,每一份权利的享受,背后势必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在权门之地,权与名利只有等价交换,没有单方面的付出,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谁都不会白白浪费自己家的资源,为他人做嫁衣。 又是权利也是一种负累,你身边的关系越是紧密厚实,你身上的钳制和负重越多。 与其这样,在权谋的争夺之事中,上官侯爵决定不拉帮结派,单打独斗,而他却是真正的智者。 因为上官侯爵清楚,这权谋天下说到底就是自己王父的天下,王父手段高明,权门之地到处都是眼线,到处都是耳目,你想私下里做些什么小动作来,根本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所谓联姻拉拢势力这种事情,自己父亲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嘴上说着恭喜,脸上表露出一副慈父笑意,而心底里已经对自己这个儿子划上一道。 权利就像一块蛋糕,本事自己可以完全享用于此,却在他人拉帮结派之势,宛若一把利刀将这权利的蛋糕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形状来…… 上官王上最讨厌别人分割他手中的蛋糕,尤其是自己那些野心旺盛的儿子们! 但凡那个儿子的权利盛大,手中的蛋糕分割的越大,上官王上就越不开心—— 但是上官王上并不表现出任何异样情绪来,反倒是越发嘉奖哪一个盛宠集权的儿子身上,并且会摆出一副即将要封他为储君的姿态来。 自然,这上官家的儿子哪一个是怂包,哪一个是瓤茬,各个都是虎狼之辈,谁会允许别人先自己一步,登上这储君之位。 所以,根本不用上官王上动手,上官家其他的皇子就按奈不住性子,抱团攻击,排挤打压,直到把自己最有竞争力的兄弟逼上了绝路之上,他们才会放手,而这个时候新的目标又出现了…… 上挂侯爵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明争暗斗呢? 他亲眼见证自己那些红极一时的兄弟们,最后落得凄惨下场,求生不能求死不行,而自己的兄弟手足呢?哪里还有什么情义可言呢?全都是饿狼猛虎,为了权利和地位,自相残杀,不留情面,人性丑态,皆出自于名利之下。 上官侯爵到现在依然孑然一身,一来是为了避免女子在自己身边聒噪,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各种限制自己;二来就是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只要自己让父亲舒服了,日后自己在权门的日子就安全了…… 此一时彼一时,王父已故,权门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对于自己的婚配之事,自己总归是可以随心所欲了些。 然而,当武玄月看似无意的一番话,实则已经说到了上官侯爵的心坎中—— 高门宅府中女人之间的内斗,一点不比自己兄弟之间的内斗差上一丝级别,这些女子可都是从权门之中培养出来的人尖尖,心眼和心术相当,若是把她们都放在了一个院子中,去分男子这一块儿蛋糕,可想而知的结果…… 714.突然哭势(狐狸的眼泪,上官侯爵手足无措) 武玄月眼看上官侯爵不语,她稍微顿了一顿,有意瞟了一下上官侯爵的脸,通过观察上官侯爵的脸色,武玄月好判断自己的话,该往哪个方向发展下去。 而这个时候,上官侯爵的脸,倒是没有掀起一丝涟漪,却有几分深思之意。 眼看于此,武玄月无法判断对方的情绪和心理状态,就只能够按照之前自己预备好的台词,硬着头皮说下去—— 武玄月轻叹,张口道:“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就是因为天门女子一朝背弃自己的母国,放弃所有投奔了权门各大世子,所以她们没了后路,而宅邸斗争,打斗是女子从比拼家室开始,虽说容貌可以吸引男子一时情欲,而在各方压力下,权门的世家公子哥,那个不是最后为了平衡后院,而不得不委屈着天门之妾,宅斗之道最可耻的地方在乎与,吃亏的永远是最弱的一方,没有天门这强大的背景撑腰,自己潜力迢迢投奔而来的丈夫,为了息事宁人的冷漠态度,因为自己常年不老的容颜和天生优势的血脉基因,更加把天门的女子推到了宅斗的风浪尖上……”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微皱起,这一番话似乎打动了上官侯爵的内心。 武玄月捕捉到上官侯爵这一个表情后,略显得兴奋,所想自己的话,多少能够触动对方的情绪,这便是好的开始。 武玄月继续道:“天门女子天生优势,貌美容颜,不老不死的冻龄的体质,生出来孩子男子自当继承权门霸气,女子却能够得到母体天生灵力,这些天生优势,让多少女子妒忌到死!恰恰因为天门女子没有地位和后台撑腰,最后沦为高门深宅中的牺牲品,若是想要活下去,就要拼了命地给权门子弟生孩子,而生孩子的越多,招来女子的嫉妒就越多,可谓是腹背受敌,进退维谷,上官主君你不觉得这样的境遇对天门的女子太不公平了些吗?” 到此,上官侯爵低头一叹,哀哀道:“的确……这样的境遇确实对天门的女子不太公平……” 从两个主上的话语间,可间两个人的态度—— 在对待天门女子嫁入权门之地的问题上,武玄月是用了“太不公平”表达自己的心情;而上官侯爵则是一句轻描淡写“不太公平”,足以看出,一个是热血责问,一个则是冷漠敷衍。 可见于此,对于天门女子嫁入高门深宅之中境遇的问题上,武玄月代入感极强,一想到那些年自己娘亲不公平的待遇,她就嫉恶如仇,恨极一时; 而上官侯爵呢?虽是表面上装作一副伪善人的嘴脸,说的全都是些冷漠的话语来,大概上官侯爵见到这种场景早已经司空见惯,没有那么大的感触。 毕竟,在上官侯爵眼中,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服务于他权利集中的棋子罢了,甚至于包括他自己…… 显然,武玄月对上官侯爵这样一番言谈并不满意,却也能够理解上官侯爵的立场。 武玄月即便心中情绪激动,却还是平静和善地说出一下一番话来:“上官主君我是天门掌门人,说实在的,当我看到或是听到自己家的女子到了异乡之地,却备受冷待,处处碰壁,曾经那些女子在我天门之地,都各个是身怀绝技,武功超群,本该在战场上发光发热,成为武道名牌上的一颗闪耀的金星,结果呢?她们为了感情,为了家庭果断放弃了自己的所追求的一切,换来了什么呢?爱人的冷漠,门派扫地出门的处境,家族的仇视,宅斗的冷酷,最后浑浑噩噩过完了一生,你说她们的选择错了吗?她们为何就不能够既能够嫁人,又能够妥善经营自己的事业呢?若是……若是……若是天门这边给她们这样的女子,名正言顺的机遇,撑腰的资本,是不是她们的境遇就不会这么悲惨了呢?” 说到了情动之处,武玄月竟然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哗啦而下,大概是因为触动了她内心最疼痛的地方…… 那些年,她在武门境地都经历了什么,她最清楚—— 若是自己的娘亲背后有天门撑腰,若是自己的娘亲依然是天门至尊,正大光明地嫁到了武门,那上官金阳凭什么在自己娘亲面前张牙舞爪,自视甚高?? 就是因为一朝地位不尽人意,娘亲从神坛跌落谷底,勉为其难嫁给了父亲成为了妾,而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片黑暗。 从小被人却别待遇,从小就要经历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境遇,母亲不受待见,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吃亏吃苦,这些都能忍受,最让自己不能忍受的是,就连自己的未婚夫,也要被自己的长姐惦记着……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何从一出生自己就要过得差强人意,从一出生自己就要矮人一头? 自己不懂,也不想去想懂,因为从来武玄月都不是一个信命和服命的人! 终于,她有了机会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何自己不努力不一把呢?自己母亲乃至那些可怜兮兮的天门之女的悲惨境遇,说到底还不是天门禁婚制闹得?! 若是没了这一条规定,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应当!! 自己母亲也不用委曲求全嫁给父亲,父亲大可明媒正娶了母亲,母亲位高权重,天门至尊可比那上官家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得多! 只要母亲能够重新逆袭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日子也会变得舒坦了些吧…… 那些年,自己经历了的种种苦楚,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归还,武玄月势必要乘以十倍的还给自己的那些仇敌身上。 而当武玄月泪如雨下之时,上官侯爵惊愕观之,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这大名鼎鼎的天门至尊竟然如同小女生一般哭泣,这倒是让自己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上官侯爵虽是清楚,这天门至尊虽是女子,却不是一般女子,这泪水怎么可能当着自己的对手流了下去呢? 最重要的是,上官侯爵从来都没有面临过这样的境遇,虽说他久经沙场,纵横官场,可是到了小女子哭诉可怜的时候,自己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遭这般境遇,这让自己该怎么办呢? 715.侯爵窘境(在哭势面前,上官侯爵投降) 上官侯爵略显得窘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境遇…… 眼前的女子自己有那么点的喜欢,最重要的是,她身后强大的背景,让自己眼馋心热已久,若是自己可以娶到天门至尊,这武道半壁江山,已经妥妥地收入自己囊中。 而现在突然间,这样一个大女主挥泪如下,哭得那般伤心,竟然这哭得原因这般可笑—— 她若是为了自己的亲人这般哭泣,上官侯爵尚且可以理解,而偏偏她竟是为了曾经天门的叛徒,这般哭泣,倒真是让自己匪夷所思起来。 所想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上官侯爵只怕是躲在一边暗自窃喜,冷笑那些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正是曾经他们不听自己的劝,才会落得这般下场,活该如此! 自己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又怎么会为了一帮子叛徒的倒霉下场扰了自己的心情呢? 上官侯爵完全搞不懂这天门至尊是怎么了? 怎么说哭就哭了呢?还真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对方才好。 若是放作平日里,自己一点好感度都没有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的哭泣,只怕上官侯爵冷冷一睨,转身甩袖就走,自己可没有时间和经历去哄一个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女人。 上官侯爵可不是一个纵欲无度的好色男人,在他的世界中,女人只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满足自己野心的工具,若不是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王者,他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看到眼里呢? 而现在让自己最为忐忑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未来前途大有帮助的女人,突然哭了!!自己从来都没有哄过女人,这可比让自己算计几个重臣难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上官侯爵皱眉不止,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伸了又缩,缩了又伸,窘迫尴尬地很! 武玄月的眼泪就是这世道最狡猾的眼泪,她只要一哭,天底下的男人无一不举手投降,不管是曹云飞还是武明道皆是如此。 这不,现在又沉沦了一个,连同权谋城府极深的上官侯爵也都拜倒于此,彻底傻了眼吧。 狐狸的眼泪,总归是算计和狡黠,而男人的弱点,总归会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女人示弱。 上官侯爵在沉着平静的王者,此时的心情起伏不定,心急如焚,急得一头热汗直冒,却还是端着拘着自己的性子,不管做出更加出阁动作来,生怕自己一个小动作,惹来对方更加激动的情绪来。 上官侯爵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纳兰至尊你这是怎么了吗?你……你……你这是要折煞孤王吗?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平复情绪呢?” 武玄月举袖抹泪,哼哼唧唧两声哭腔,抬头间,眼中含泪可楚,带着哭腔道:“上官主君你说我纳兰雨落容易吗?我一个女人撑起来一个国度,肩上的担子太重,我太难了!!” 上官侯爵尴尬表情,这又不敢上去安抚对方,就傻傻地站在原地,局促安慰对方道:“不容易不容易~~纳兰至尊真心不容易,想象当年你我交集,我是亲眼目睹纳兰至尊拼死一战,为了守护天门正义,与那暗巫一族生死较量;而在玄武门之变中,纳兰至尊仗义,鼎力相助孤王,若不是纳兰至尊关键时刻带军救援孤王,只怕现在的上官侯爵已经命赴黄泉路上,又怎么可能登上这权门至高无上的位置呢?这些恩德,孤王铭记在心……” 眼看上官侯爵方寸大乱,武玄月登时喜极成泣,之前的哭势大减,破涕而笑,拿着现在的上官侯爵打趣道—— “噗~上官主君你再紧张个什么呢?没有见过女子哭吗?我看你这般紧张不知所措,还真是可爱极了——” 上官侯爵侧眸尴尬,扬手搓鼻,极为不自然道:“活这么大了,又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女子哭泣呢?只是大多时间我都不把女子的哭泣看在眼里,明知道那些泪水后面都是算计,何必在意呢?只是……至尊你的哭泣让我手足无措,大概是因为我太过在乎你的缘故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这次哭泣她本是无意之举,全是因为自己情绪带动所致,可以说是真正的有感而发,挥泪雨下,所以上官侯爵才没有看出来,武玄月眼泪后头也全是算计。 武玄月哭笑打趣道:“上官主君就这般的自信,难道你不怀疑我这眼泪之后也是计谋吗?”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不忍直视武玄月的脸,所想片刻,自信揣摩了一下对方刚才的情绪和表情,这才敢认真回应对方道—— “我想应该不会,这女人哭泣背后的有没有目的,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刚才纳兰至尊毫无预警哭势,情绪到了就哭了,需要什么演技成分吗?我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看似高风亮节,道行修为极为身后的帝尊,竟也有这般情绪,悲天悯人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背叛自己门派的叛徒们,这点真的让孤王有些吃惊。” 说到这里,武玄月自知道上官侯爵的是误会了自己的哭意,她会痛哭并不是因为悲天悯人那些背叛自己的叛徒,而是因为悲悯自己娘亲的处境,悲凉自己的出身无奈,也算的上是真情流露,没有算计的成分在内。 即便是让上官侯爵误会也罢,至少上官侯爵这一瞬间是对自己动了情,至少他的误会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利无害,若是这般,这样的误会武玄月倒是觉得恰到好处。 武玄月抬眸而视,虽是红眼湿润,只是这哭势已经止住,倒是可以好好与那上官侯爵说说话。 武玄月清楚,现在的上官侯爵心中防线一丝丝一点点土崩瓦解,看来对方是真的被自己的情绪控制着节奏,自己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会影响着对方的情绪。 武玄月心中得意,脸上依然摆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难得上官主君这般信任我纳兰雨落,听罢上官主君这一番话,雨落是否可以理解为,上官主君是信任雨落的呢?” 上官侯爵直眸而视,扯嘴一笑道:“当然~孤王若是不信任与自己未来的王后,还能够信任与谁呢?” 716.达成协议(上官侯爵终于同意了武玄月的所有提案) 武玄月听之一愣,惊愕望之,竟没想上官侯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未来皇后”? 这话的寓意背后,难不成上官侯爵已经默默认同自己废除天门禁婚制的举措了吗? 皇后可不是嫔妃,这可是名正言顺的国母之位。 换言之,上官侯爵已经许诺要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曾经他可是这样打算,行其苟且之事——表面两国友好,实则以占有自己身体为筹码,彻底盗窃天门江山为实。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松了半口气,至少在禁婚制的问题上,上官侯爵已经持认同态度,而这还远远未达到自己的预想值。 虽说有些得寸进尺,但是武玄月势必要最大程度的为天门争取应有的利益! 武玄月吃惊有余,更显得激动兴奋起来:“上官主君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本尊是您未来皇后?”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略显得正经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未来皇后之意很简单,有朝一日,我上官侯爵势必明媒正娶纳兰雨落为妻,这权门天下,便是有你纳兰雨落的一席之地,我说过了,武道江山,只与你我,可好?” 武玄月当即羞涩笑容,惯会演戏的她,再次自己高超演技—— “如此甚好,若是上官主君愿意与我名正言顺的身份,我纳兰雨落当真是求之不得,与其像我天门子弟偷偷摸摸,苟且了情,不如光明正大你我婚配,天下皆知,便再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上官侯爵心悦点了点头道:“孤王亦是如此认为,废除天门禁婚制,与你与我于天下,都是喜事一桩,以后天门权门就是一家人,互通婚配,天门女子便是我权门最为高贵的女子,高门府邸谁人还敢欺辱了天门圣女,便是有你这个国母撑腰,孤王始终站在天门至尊的身后,作为你最坚强的后盾,诸如司徒府中的惨案,日后想必再也不会发生了,这对我权门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如此计谋皆大欢喜——” 说到这里,武玄月自知形势大好,便把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合情合理地道了出来—— “若是如此,那本尊就替天门众修士告谢与上官主君深明大义,明德睿智之举——” 武玄月这一吹捧,上官侯爵受用不尽,虽是连连摆手谦虚推辞,脸上却挂着掩不住的得意笑意。 “嗨~~纳兰至尊过誉了,我这算什么深明大义,这说到底,这还不是咱们自己家的事情,以后这武道江山都是你我掌中物,夫妻之间有必要这般客气吗?” 到此,武玄月忽邪一笑,缓缓而来:“好一个自己家的事情,既然天门权门一家亲,本尊示以诚意废除天门禁婚制,日后天门权门通婚合情合理合法,那么这嫁出去的姑娘时常回娘家转转,也不为过吧~~”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刚才还是几分掩不住的眉飞色舞,这会子功夫算是头脑清楚,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眼看上官侯爵收敛情绪,这脸上分明写着,这怎么可能?你丫头这次诡计太多,摆明等着这里算计我不是? 上官侯爵适才已经明白了,怪不得这丫头算计自己这般多,远不过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上官侯爵收回刚才有些沾沾自喜的笑容,虽是微笑依旧,可是他眼中满满都是警惕心。 到此,武玄月清楚,上官侯爵果然不是那么好骗好哄,自己已经尽量把话说的婉转好听了许多,却还是让对方察觉出来端倪来。 到此,武玄月察言观色,这方赶紧调整自己的言语道:“怎么上官主君觉得雨落话语中哪里有不当的地方吗?若是如此,上官主君大可明示,雨落是这么觉得,天门子弟嫁入权门不少,待在府中与其参与宅斗无意义,不如问其意向,是否有意愿回归天门修炼,为你我两国效劳,想必这天门女子在权门之地受了些那么多委屈,自然是要把这份怒火发泄出来,我想以我对天门女子的了解,大概这些女子也各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表面看着无害,心中怒气十足,势必要在宅斗中崭露头角,决然不会忍气吞声,本尊承认倒是可惜了了天门女子那一身绝好的功夫,全都浪费在小女子之间针别儿心思的斗争,若是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这般战斗力,岂不是能助你我军团,攻打天下江山为益?” 上官侯爵依然浅笑,他习惯性听取他人意见,通过判断他人的言辞,做最后的决定。 武玄月自知道上官侯爵疑心病太重,若是不把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且告知于对方,让天门出嫁的天门女子回归天门继续完成修炼,对于权门来说利大于弊,上官侯爵决然不会松这个口。 武玄月眼看对方,这番笑容意味深长,大概是这样的理由,并不能够动摇对方的心。 武玄月巧舌如簧,脑子中早已经准备好了第二方案的说辞,她调整好状态,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急切的心态,继续道—— “上官主君,但凡成事之人,修身、齐家、平天下吗,想想看你的得力助手,现在哪一个不是家眷缠身,宅院起火,世子爷们连最期满的修身和齐家都做不到,又该如何协助上官主君平天下呢?天天因为家事缠身,还有心情管理国事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把话点在了点子之上,这一句话胜于千军万马,正中靶心。 对家族繁琐事宜缠身的朝中重臣,上官侯爵嗤之以鼻,却无可奈何,作为国君总不能插手重臣家务事,若是自己干涉太多,牵一线而动全身,惹住哪家权臣姑娘的利益,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这样说来,若是能够得力清除天门女子,给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遣返众人回归故里,修养修武之道,倒是可以避免不少重臣家中内部矛盾。 若是从这个角度来说,这让天门女子回归故里重捡修武之道,倒也不是一点都不可取。 既能够稳固权臣家族关系,又能够平复天门女子的心绪,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适才略显得满意点了点头道:“就如纳兰至尊所说这般,只要能够废除禁婚制,我会试图劝说权门豪贵,抬高家中天门女子的地位同时,并且给予天门女子一定的自由权,若是她们愿意回归故里,重新修养修武之道,权门豪贵不可阻拦,并且要在各个方面支持天门女子的决定,如何?” 武玄月近乎就要高兴地飞起来,却在上官侯爵注意自己的情绪,她压抑着自己雀跃的心情,合谷行礼之—— “如此甚好,上官主君英明,雨落待天下天门之后,谢过上官主君厚爱!” 717.问心所愿(武玄月正视内心,问其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为何物) 春江花月夜,好事事成双—— 那一晚上,上官侯爵与武玄月交谈甚欢,大概是因为两国利益互惠,二人意见难得达成一致,再加上这美人秀色可餐,一想到只要能够废除了禁婚制,便可光明正大地迎娶眼前女子,上官侯爵内心如春水一般,荡漾涟漪; 武玄月就更不用提了,为了能够促成禁婚制的推行,她煞费苦心,连同自己的父亲都给利用了,这估计是她这辈子做的良心上最过不去的事情了,但是这又能如何? 武玄月已然因覃芙蓉的挑拨离间之计得罪了自己的父亲,百口莫辩,到了这个境遇,男女关系是最解释不清楚的关系之一,只要是误会了,恋人之间失去了信任,就再也无法挽回了,事实虽非肉眼看的那般简单,但是结果已经注定,武明道误会了自己和曹将国的关系,不如就将计就计,趁着这个势头将事态发展下去,果真如纳兰若叶料想的一般,利用了矛盾,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本是怎样的都解决的矛盾,却在因为新的矛盾出现,迎刃而解了…… 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若是消沉下去,就真的中了覃芙蓉的计策,这个死人妖巴不得自己消沉殆尽,关键时刻掉链子,自己怎么可能让对方称心如意呢? 自己可是谋得天下,谋的自己父母日后平安幸福的生活,即便是小小的失利又如何呢? 武玄月似乎已经适应了将自己低谷的处情绪,转化为对自己最有利的影响力的手段,所谓问题有永远都不可能解决的办法多,只要你肯动脑子,只要你不是一直陷入在混沌的情绪中不可自拔,所有的问题总归会找到一条解决的方法。 武玄月既利用了武明道,又利用了自己暗恋曹将国的误会,成功收揽上官侯爵的真心,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虽说以色示人,成其事不是大丈夫所为,可是对于权谋之道,你能够按规规矩矩的手段来行事吗? 凡是游戏规则,不仅仅要看游戏的本身,最重要的是要看执行的游戏对手的实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最安全有效的攻击方法。 说到这里,武玄不得不佩服纳兰若叶的头脑,若不是她在自己的身边沉着冷静,为自己出谋划策,只怕陷入心情深渊的自己,根本做不到现在这一步。 纳兰若叶就是一个天生的权谋鬼才,在算计人的手段上,无疑天门之中她当之无愧实属第一! 在这一点上,武玄月自当自愧不如,谁让自己身上没有一半鬼族的血液呢? 在是是非非面前,武玄月的个性虽圆滑,却还是太注重道义的规则;而纳兰若叶则是不同,她身上一半鬼族的血脉时刻提醒她,做人做事圆滑世故不假,但是在非黑即白的地带,纳兰若叶会选择模棱两可中庸之道,站在灰色的区域中,自保得利才是第一位—— 这就是她最厉害的地方,天门之中唯一一个女修士,贵为帝尊,掌握这天下万物的生杀大权,她却选择了医者身份,救死扶伤才是她做人做事的初衷…… 每个人都初心不同,或许因为人生历程的不同,初心也会伴随着环境和心境的越发变得模糊和偏倚,因为人生的诱惑和陷阱实在的太多了,经不起诱惑的人也实在是太多了,一步做错步步走错。 纳兰若叶不就是这样一个人,曾经的一时心仪,迷惘了心智,为了自己心中的欲念,残害同僚,势力周转,恃强凌弱,差一点走上了不归路。 说到底,若不是那一次武玄月成功夺舍了纳兰若叶的身体,改变了历史的同时,纳兰若叶只怕会往最坏的方向越走越远。 曾经自己帮过对方,将其从不归路上拽了回来,今日她总归心怀感恩,还了自己的曾经情,而纳兰若叶那谜一般的身世,让武玄月不止一次怀疑…… 今日能够与上官侯爵谈拢废除天门禁婚制,纳回天门女修的归属权,不得不说明的是纳兰若叶功不可没! 上官侯爵心智大好,武玄月则是极为配合对方,对方笑自己也跟着笑,对方谈天说地,自己配合吟诗歌赋,这一晚上上官侯爵心情大好。 这时,西边天空星星点点飘起来几百数灯火,上官侯爵眼见,一手指着远方的灯火道:“纳兰至尊可认得那是何物?” 武玄月转身回眸,空中星光忽明,灯火阑珊的景象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武玄月痴望良久,适才开口道:“这……应该是孔明灯对吗?” 上官侯爵抿酒低眉笑道:“原来纳兰至尊认得此物~话已至此,纳兰至尊可否想过,亲自放一盏灯火,默默祝祷自己的心愿?” 上官侯爵大概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达到了撩妹把妹的目的,那个女子不爱这番小心思呢?虽说这些美好心愿的祝祷是否能够如愿以偿,无从考究,单纯是从情侣一起点燃孔明灯放空天空的这个举动来,足以撩动多少女子的心弦呢? 眼看自己与武玄月感情升温,何不趁着这个时机,再加一把火里,加深对方对自己的好印象呢? 武玄月望之天空,问心所愿:武玄月,说实在的,你到底心中愿望如何呢?你自己清楚吗? 你是想要替父亲完成遗志,走上武道至高无上的王者地位呢; 你还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复活,重新来过自己的人生,若是可以的话,母亲也要是一个有头有脸的身份,父亲明媒正娶母亲,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将会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还是说,你希望自己嫁一户好人家,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就不如嫁给曹云飞……哎~说来堵心,若不是母亲的嫁入武门身份低微,自己也不会最后沦为小妾的身份,都说母亲是什么命女儿日后也是什么命,还真是可笑至极的言谈,却令人刺骨的得以验证…… 武玄月,你知道自己的真心吗? 你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你清楚吗? 从你出生道父母离世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努力拼搏,就是为了向武门每一个人证明,你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杂碎踩在脚底下? 而父母离世之后,你的人生彻底发生了改变,这辈子你只可能有一个目标,复仇——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718.祝祷神明(武玄月知孔明灯祝祷无用,配合上官侯爵演完了一出戏) 有时候人的想要的越多,方向就会越模糊混乱,到时这般单刀直入,简单粗暴的目标,让人足以明智,不容易迷惑心智,走错方向。 武玄月至始至终想要的很简单,别是被这世道所认可,被别人所承认自己的价值—— 一个女子,又是庶出,在武门之地各种不受待见,各种被欺负,想要练武功证明自己,却被各种来路不明地说辞打压遏制…… 武玄月那个时候就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就是错! 到底是自己错生了人家,还是自己出一出生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呢? 每天自己要面临的是各种负面消极的讽刺,强硬实力的打压,阴谋暗潮涌动的算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人这般讨厌着,自己是一个女子又如何?自己是一个庶出又怎样??? 从小父亲就教导兄妹众人,生命部分贵贱,你尊重别人的时候,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你伤害别人的时候,势必有朝一日定有相应的报复; 明明这些话,父亲天天念叨着,而自己的那些兄长姐姐呢?表面聆听他态度诚恳,转脸黑脸,对自己更加恶劣的态度,搞得跟自己告状一般。 不管各方势力怎样打压压制自己,武玄月就是不信命,就是要努力上进,虽然自己没有最好的出身,最好的资源,但是自己却有一口不服输的气,只要活着就要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是不行,而是天道不公!! 父母走了,眼看这奸人得势,欺霸自己的家室和武道江山,武玄月恨之入骨,却只能够咬碎牙活血吞,因为她清楚,以她现在的势力,与强权抗争,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为了能够夺回本该属于自己武家的江山,武玄月只能够选择隐藏身份,隐藏实力,隐藏自己的一切,潜逃而去,从底层做起,哪怕是用尽自己一辈子的力量,也要夺回本该属于我武家的一切!! 武玄月心中明志,这一次,她抬头仰望,暗自发笑:若是这孔明灯能够听我心愿,把我的心声带到了仙国,只怕早些年我就会过得舒坦了些,那些骗小女子的心思的信奉手段,我武玄月早已经不信了去…… 其实,早在曹云飞完成武门修行,即将离开之际,便约上了自己心仪的小师妹,带着她去了中岳华都的山脚之下,也算是摆足了排面,带着自己的师兄弟,来了一场浪漫的饯别礼。 那一日,武玄月第一次听说了孔明灯这种神器,年岁还小的她,真的以为自己能够通过许愿孔明灯,点燃放飞此燈火,老天爷便会听到了你的心愿,帮你达成你长久以来的愿望…… 那一次,武玄月天真无邪,竟然开心到不行——她与曹云飞一同点燃放飞了孔明到,并双手相和,紧紧握在胸前,默默地祷念自己心中所愿,还天真的一度认为,老天爷会可怜怜悯自己这个可怜的孩子,会帮自己铲除恶人,让自己活得稍微轻松一点。 结果呢…… 希望是美好的,现世是残酷的—— 曹云飞走后,武玄月的生活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漩涡中,家姐因为曹云飞对自己格外的眷顾,因妒生恨,曾经不敢在曹云飞面前明目张胆地欺负自己,却在曹云飞离开后,把那些年的嫉妒心全部转化成了愤慨,一分一毫全部都施加在武玄月的身上。 孔明灯的祝祷是好的,但是武玄月早已经认清楚了现实,这世道你若是弱者,神明都不会来眷顾你,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神明身上,不如来强化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大,谁人都不敢欺负你—— 毕竟这世道,能够保护自己的人,只有自己,希望寄托谁人身上,都不是长久之计,曹云飞在的时候,自己的日子尚且还算好过,但是他不可能守护自己一辈子,只有自己内心的强大,才会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早已经明白这个道理的武玄月,看着河岸边那些女子,一个个眼神期待,小女生一般的单纯祝祷模样,武玄月难免有些感伤,看到这样单纯可爱不谙世事的女子,武玄月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现在的武玄月内心早已经不再相信什么奇迹和梦幻,宛若磐石一般坚固的内心,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该如何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所谓神明这种可有可无的生物上,不如自己一步步强行实践来的更加实在。 然而,当面对上官侯爵的邀请的时候,武玄月明知道这小女子的心思没有什么意义可言,而却还是笑着相迎道:“若是如此,那雨落就恭敬不如聪明,这孔明灯还真是稀奇玩意儿,能够把人类的心愿带到天上,送信给天神,还真是奇妙~~” 上官侯爵看出了武玄月略带应付的笑意,他会意一笑,缓缓道:“若是说这与天神的关系,谁人能比得过天门至尊呢?帝尊之身,圆寂西去之时,位列仙班,据说天门至尊还可以通过梦境与成了仙的先祖鸢岫至尊沟通神明之意,若是你有什么心愿,大可通过托梦来告知于仙祖鸢岫至尊,岂不是更加便捷方便?” 武玄月听到此,不时尴尬一笑,所想大概是刚才自己的戏太过了些,倒是被对方看出了自己的轻视的情绪来,本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果然在面前自己还是不要太过自信,否则真的会被人家当众戳破。 武玄月掩袖抵唇,轻咳了一声,以此遮羞,她所想片刻,适才张口回应道:“上官主君真是会拿雨落开玩笑,此一事非彼一事,一个地方一个风俗,既然来此地,看到如此风俗佳境,不如身临其中,感受其意也是好的,至于神明之事,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与其把希望寄托在神明之上,我倒是更加感兴趣这放空孔明灯本身的风俗习惯,说来惭愧,雨落看得好奇,还真有几分蠢蠢欲动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微笑之,当即站起来,走至“沧海龙吟”出,轻轻抚琴一曲小调,船头顿时转了方向,飞速向动岸边逝去…… 719.侯爵得意(上官侯爵故意得意,碾压武明道情绪) 上官侯爵对与昨晚上与武玄月的约会甚是满意,自当今日春光满面,兴致大雅。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官侯爵高兴了不假,而这武明道的脸苦的跟苦瓜是没什么区别。 再加上上官侯爵表面谈笑风生,不时心生涟漪,脸上掩不住的春风得意,心中更是回味无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按常理上说,武明道没事就喜欢窥探上官侯爵的心事,到底是知自知彼百战百胜,武明道喜欢接近上官侯爵不自觉就打开心眼,观其形势,毕竟上官侯爵这个人城府太深,凡事都喜怒不表现于色,若是再不看清楚形势,上官侯爵问其策略的时候,武明道不明其意,不察其情,只顾着自己的心情把话说舒坦了,只怕自己这条命死了多少词了—— 伴君如伴虎,观其色无果,只能察其心事,武明道知道上官侯爵心中天平的导向,适才有的放矢,凡是说话巧言令色,既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又能够说到对方的心坎里,也不怪这些年上官侯爵这般宠幸武明道。 而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武明道一点都不想观其心事,看到上官侯爵内心的变化,简直是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自己的心够痛了,当得知上官侯爵与武玄月约会这个事实后,武明道的内心早已经满目疮痍,血粼粼。 这一次,是武明道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关闭了心房,此时的他,跟不想知道这一对狗男女背着自己做了些许什么好事,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五味杂陈,恶心到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眉眼轻佻,嘴角微挑,他难得这般欢喜,桃花附上眉梢,东方朔自然是看清楚了上官侯爵今日兴致大好。 东方朔向来如此细心如发,却难以言辞,大概是因为他该说的话,都让司徒兰花腔说完了,本来嘴速就拼不过司徒兰,这慢了一步,自己就变得再也没有话语权了。 不过,东方朔倒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有时候说得多反而暴露得越多,错得也就越多,而自己不说,却知道的执行的行为,似乎更加深得上官侯爵的心思。 所有的领导,都喜欢埋头苦干,却甚少言辞的下属,虽然这种下属平日里少了些情趣,却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下属能力非常,攻坚技术一流,话不言多的人似乎都把时间和经历放在了提高自己的专业技术上。 而言多者也不是百无一用,至少在搜集情报,套取的情报的问题上,就能够体现出司徒兰的优势,但是论其欢喜偏重,上官侯爵似乎更加偏重于不善言辞的东方朔…… 总而言之,上官侯爵善用人才,把合适的人放在何时的位置上,就将它的功能性无限放大化,为己所用,得心应手。 说起来,上官侯爵还是偏重于自己的故交老友手下,胜过于武明道,毕竟人都是感情动物,这东方朔和司徒兰多年跟在自己身边,虽然能力比着武明道有差距,但是上官侯爵用得得心应手,并且甚好驾驭。 武明道则不同,上官侯爵永远都猜不透对方的心思,而自己的心思却被对方拿捏着,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虽然现在权门王朝需要武明道的实力来加固王朝地位,但是上官侯爵比谁都清楚,武明道是自己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跨越的沟壑。 敬着用着,笑着算计着,这就是上官侯爵对待武明道的态度。 此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武明道心知肚明,上官侯爵不言于此,大家都是默剧的高手,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眼看,武明道今日脸色甚是难看,上官侯爵心中别提有多乐呵了,他举杯而上,邀之武明道,缓缓道—— “武大人,这一杯酒孤王敬你,感谢你这些年在孤王身边,助孤王登上王位,更感谢你从中拉扯红线,成就孤王与纳兰至尊一桩好事。” 东方朔眼神恍惚一闪,这等言辞,果真惊住了东方朔—— 想来,自己主君下手的速度还挺快的,这神不知鬼不觉,竟然就把天门至尊给拿下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自己怎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主君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来,这速度还有这保密程度,自己还真是拜服。 此话一出,武明道再也忍不住了,双眼微微战斗,他手中的酒杯即便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端了起来。 武明道极为尴尬,硬生生挤出了一丝笑意,此时的他心中早已经七上八下,波涛汹涌。 武玄月回敬上官侯爵,干笑之:“主君这话说得让下官有些惶恐了,明道是主君的下属,自当为主君鞍前马后效力,这是下官的本分更是下官的职责,主君如此言辞,简直是折煞明道——” 这一番官场寒暄,大家都是明白人,互打暗语,各自心中都明白这样言辞中的寓意。 两人眼神一亮,各自掩袖遮面,奉酒而下。 到此,武明道终于忍不住心思,故装疑惑之:“下官不才,刚才听主君的意思——纳兰至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道愚钝,难不成纳兰至尊与主君您,明珠暗投,珠联璧合……” 武明道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若是这般,只怕自己就彻底对纳兰雨落这个人恶心至极,失望透顶。 上官侯爵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头噙笑道:“怎么可能呢?纳兰至尊是那么随便的女子吗?即便是孤王有这心思,纳兰至尊明泽通达,知书达理,自然明白一个女子的贞操何等珍贵,绝不会为了所谓的江山联手,而出卖了自己,在这点上,孤王倒是高看了纳兰至尊一眼,合着天门那些愚钝蠢笨没有底线的女子相比,她可真是不知道高贵多少倍,越是这样的女子,孤王越是敬重她的人品——” 听到这里,武明道刚才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还好,这丫头没有低贱到这种地步,若是她敢拿自己的贞操去博取上官侯爵的欢喜,这辈子我武明道都不会原谅她纳兰雨落!! 不管轮公论私,纳兰雨落势必要洁身是好,守身如玉,若不然她就不配坐在天门掌门人的位置上!!! 720.揽去罪责(武玄月将当日与公主争执的罪责全部拦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确定了纳兰雨落还是完璧之身这个结果之后,排除了最坏的料想,武明道依然愁目,毕竟那一句“成就好事”的言辞,如同一根刺一般,狠狠地刺痛了武明道的内心。 武明道继续追问之:“既然如此,明道更加疑惑了,那主君所言,明道成就了主君与纳兰至尊一桩美事,到底为何意?” 上官侯爵抬眸侧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来—— “呵呵~这也算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姑姑,若不是武大人从中牵连,覃大人为皇妹出了一口恶气,不经意间他的那一招镜花水月,探知恋人心思,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原不过这纳兰至尊也是凡人女子,早早对男人动了春心,只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苦守熬油,无法婚嫁之事,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郎另娶他人——” 上官侯爵这一次倒是毫不避讳,直接说出来事情的缘由。 而听到这里的武明道,脸色越发难看,上官侯爵说到此,不外乎是在自己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猛料。 上官侯爵这一招狠辣—— 一来,是告知武明道不要在对纳兰雨落有任何非凡之想; 二来,撇清楚自己的关系,在东方朔的见证下,上官侯爵高明证明这覃芙蓉出手并非是自己所授意,而是因为自己的妹妹胡闹任性的结果; 三来,成功挑拨离间武明道与曹将国的关系,这男人之间仇恨能有什么?不外乎就是女人和权财,这一个女人足以让两个男人反目成仇。 武明道明知道上官侯爵心思不轨,却还是不得不被他的情绪带动,自己顿时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深渊之中,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上官侯爵目的达到,这看似明明夸赞之中,暗藏杀机,实则是在鞭策打压武明道气势,他心中更加爽快。 借他人之刀,杀自己的敌人,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上官侯爵继续言笑间:“武大人本是想独自领着纳兰至尊感受我狄九黎街头巷尾的民俗风情,哪里会晓得我家皇妹冲出来搅局,这就算了,竟没想连同房星君也跳出来为妹报复,结果……哎~~~倒是让孤王大吃一惊——” 说到这里,武明道低头不语,脸色生硬,他自知道这上官侯爵言辞中带有的讽刺之意,他心中恶狠,却因为对方是主君,自己是下属,绝不能够反抗自己主上,就是心头再多不快,也得忍着对方的口刀子,当真是憋屈的很! 武明道心中清楚,上官侯爵暗喻隐意,这等聪明的男人,何尝不知道自己与那纳兰雨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呢? 明明是他纵人告知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去向,却倒打一耙,一如既往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自己妹妹身上。 如同上官侯爵这般坑妹的皇兄,这世道也实属少见—— 武明道怎么会不知道,上官侯爵话中话已经在警告自己:你小子是不是偷偷拉着人家纳兰雨落去约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呵呵呵~~ 你要了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你称心如意呢?即便我得不到东西,也得给你搅黄了~~这女人谁都别想要!!! 上官侯爵这叫无毒不丈夫! 武明道太过清楚上官侯爵的路数,偏偏自己作为下臣,知道又如何?该悲自己的主君虐心,朝阳逃不过的命运。 上官侯爵说得看似云淡风轻,表面是敬谢武明道,明眼人一听,就明白其中之意。 东方朔作为一个陪客,今日他被邀约过来最大的目的就是见证作陪。 上官侯爵早已经算计好了每一步,该请谁不该请谁,请人的目的如何,上官侯爵拿捏有度。 有史以来,东方朔第一次看到武明道这般黑脸,一点不夸张,自打武明道来到权门五年之久,不管面临多大的问题,从来没有见过武明道这一般气馁不甘过。 天大的问题降临,武明道却无动于衷,一笑了之本以为他是不负责任的做法,结果每每什么棘手的事情,到了他武明道手中,简直就如同小菜一碟儿,武明道谈笑间,所有人都心惊胆战,退避三舍,却在他这里,全然不是一件什么多大事情,分分钟就解决了—— 这也是为何武明道在这门短的时间内,自己完全没有背景,没有出身,没有资源,却能够跻身于权门金龙军团首把交椅统领者之一的原因。 若是没有那过人的实力,武明道何来在权门的立足之地? 而今日,东方朔第一次见到武明道如此落魄丧气的脸,和平日里他意气奋发,笑点江山的他,一点都不像!! 武明道强颜欢笑,明明心里哭的很,即便再装不下去,也还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武明道苦笑之:“下官……下官……也是想着纳兰至尊难得来狄九黎一次,若是不逛逛这里的风土民情,只怕归去天门会有后悔之意,便自作主张带着纳兰至尊去了集市中,好巧不巧正好碰到了长公主……两个女子不过是因为一支簪子就争了起来,谁人都不让着谁人,场面一度尴尬……下官本是试图调解,可是眼看两位主上,各个吵得面红脖子粗,没有任何相让之意,下官胆小认怂,就……就……就没敢掺和进去女人之间的斗争……”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忽闪邪光,他勾嘴一抹不坏好意道:“哦?事情原来是这样子啊~~为何孤王听纳兰至尊的说辞,与武爵爷的说辞,略有出入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登时愣住了,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武玄月会给出怎样的说辞来,越是这般思索,他越是心虚,越是胡思乱想。 终究,武明道心中忐忑不定,小声询问道;“那……那……纳兰至尊是怎么跟主君解释其中事由的呢?” 上官侯爵勾嘴坏笑,缓缓道:“纳兰至尊与孤王说辞,因为至尊苦苦纠缠,武爵爷被逼无奈才引着她去了集市上,她本与奸商征讨说法,结果吾家皇妹没头没脑撞了进来,并且根本没有搞清楚行事,与她争执,不知道是不是朝阳长公主误会了你们俩什么,不依不饶,任性跋扈起来,俩人竟让街头扭打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武爵爷聪慧,为了皇家体面,你更急激活成玉之气,成功封锁了消息,倒也是功劳一件——” 听到这里,武明道略显得惊讶,竟没想这武玄月还挺仗义,使出究竟如何,已无从考究,但是总归有一点武明道是肯定的—— 武玄月从头至尾都没有把自己供出来,而是选择把所有的责任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721.恶的欲念(情爱被人捷足,武明道又恼又恨) 武明道心中虽然不悦,但是当听到上官侯爵这一番话后,突然一道白光在他心头闪过—— 他虽然恼火武玄月伤了自己的真心,并且毫无悔改之意,反倒是掉头就去勾引上官侯爵,这样种种恶行举动,武明道简直可以用始乱终弃,水性杨花来形容武玄月。 什么天嫁圣女,纯洁无瑕,看着是白莲花,这内心脏得很,简直就是黑木耳。 老实说,这个“婊”字大概这辈子都与武玄月无缘,但是不管是误会也好,机缘巧合误打误撞也罢,总归是武玄月选择了始乱终弃,别说会让武明道多想,旁人也会这般想象武玄月。 事实摆在眼前,谁人都会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也不会相信旁人空口无凭的荒诞之谈。 所以,从那天与武明道辞行,武玄月并没有选择直接找对方解释什么,毕竟这种事情解释根本无用,反倒是越描越黑。 武玄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这个微妙时机,她选择了听从纳兰若叶的话,以静制动,有些问题眼看已经到了绝境,不如换条路走走,说不定会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而没有得到武玄月解释的武明道,反倒是更加恼火起来—— 虽说武明道恼火,但是至少自己心爱的人来找自己解释一下也是好的,即便是骗骗自己,至少证明对方是在乎自己的,反正自己的大哥已经结婚,这纳兰雨落就算心中再有自己的大哥,也该是时候回心转意,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了些吧? 不管对方怎么喜欢曹将国,大哥已有心上人,自己也从来不比大哥差上半分,只要自己肯努力,总归是抱得佳人心。 这几日大概是等武玄月的解释等得有些过了头,武明道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越想觉得自己更像个傻子,更是越想越觉得对方就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说白了,自己不过是天门至尊的安插在权门的棋子,有事没事,让对方打打牙祭,取取乐罢了,自己还美滋滋个什么? 想到这里,武明道再一次陷入自我厌恶中…… 而当得知武玄月竟然在自己最伤心落魄的时候与那上官侯爵花前月下约会,可想而知,此时武明道的心情是何等的崩溃与愤怒。 而这自己又能够如何呢?一个是自己在乎的女人,一个则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若是有朝一日,他俩真的在一起了,自己还真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上官侯爵没说一句话都带针带刺,扎得武明道心头鲜血横流,武明道却只能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上官侯爵重新复述武玄月对待那一日与上官金阳发生的是非经过,虽是试试论述,却多少有几分包庇偏驳之意,这一番言辞而尽,聪明人都能够听出武玄月对武明道的格外照顾。 自然武明道也不是个傻子,听完上官侯爵这一番话后,自己刚才鲜血粼粼,心如死灰的内心,登时掀起来一丝涟漪…… 武明道暗自心道:咦?这丫头算是良心大发,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到底是对我良心发现呢?还是对我还有几分情义在呢? 不得不说的是,男人就是挺犯贱的东西,想必若是这个时候,武玄月巴巴追过来,各种解释自己的处境,武明道未必能够听得进去几分,反倒更加恶心武玄月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模样。 而武玄月这般不理不睬,对于这些纠缠不清的问题,索性放置一边,任其胡乱猜测,看似破罐破摔,其实是以退为进。 果然,武明道本是接受不了武玄月的欺骗,但是合着自己有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来说,武明道还是宁愿武玄月老老实实维持原状。 恐怕这天下男人对待女人的占有欲的心思大概是一致的—— 上官侯爵看到武明道与武玄月亲近,心中不爽,暗自发誓,就算是自己得不到这天门至尊的情爱,也不能够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去,哪怕是自己亲自摧毁了对方,也不能够让这绝好的女子落入他人手中。 而武明道何尝没有这样的心思呢?与其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入他人怀中,恶心自己,不如就维持现状也好,虽然自己得不到,旁人也得不到,维持这样三角平衡的关系也是挺好的,至少自己内心不受伤。 凭什么你们这些人不顾念我的心情,伤了我的心,你却神仙眷属,各得其所呢? 若是我武明道不开心,你们谁人都别想开心!!! 别在把我当成棋子,这天底下没有人可以驱使我武明道,只有我心甘情愿,绝没有被人所迫之嫌,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把我骗的好苦好痛,我心中胸口上有个血窟窿谁来填补? 而你们却要为了这荒谬的武道联姻,让我一个人独守委屈,凭什么??! 当一个人,有了情欲,就会有了私心,有了私心就会有了恶念,不管这人是高权鬼族,还是灵域之子,都逃不开的厄运。 此时的武明道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所不能,心态平和的他,而促成他内心的恶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假般未来妻子的女儿所致。 而接下来的一番话,更让武明道受不了:“对了,有件事情孤王提前告知二位忠臣,天门至尊有意要废除禁婚制,这一个政策对我权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日后我权门高官若是想要再迎娶天门女官,便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行事,只要得到天门的认可,日后天门女官嫁入我权门门府,也可给予相应的官衔和荣宠,促成两国友好,联姻是最有效的手段——” 此话一出,武明道心中再次嘭嘭嘭作响,因为他不自觉地把禁婚制和促成上官侯爵与天门至尊一桩好事联系起来,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朝一日,上官侯爵势必要迎娶雀皇,充实后宫。 正当武明道心头烦琐,焦躁不安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东方朔表现出千年难遇的伶俐—— 东方朔在不善言辞,却在关键时刻,总能够一鸣惊人,而这个时候东方朔登时站起身来,双拳拱礼,毕恭毕敬恭贺道—— “恭喜主君,贺喜主君,若是天门至尊肯废除这禁婚制,权门天门联姻就是顺理成章光明正大之行,天门至尊高贵雅致,吾国主君王子风范,二位尊上可谓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一对!” 到此,武明道内心凉凉,眼神忽闪凶光,他藏在衣袖间的左手拳头,早已经攒得又紧又硬…… 722.东方往事(东方家陈年旧事,牵出东方朔身份因果) 上官侯爵春风得意一笑,抿酒后,笑得掩不住喜气道—— “东方爱卿何时变得如此嘴甜,不过也正如爱卿所言一般,纳兰至尊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说是只要废除了禁婚制,这天门和权门便是一家人,日后婚配自由,互通血亲,尤其是东方大人,废除禁婚制对大人您来说,是最有力的,对吧~~” 听到这里,东方朔眼神忽闪感恩之色,自然他明白上官侯爵言中之意。 东方朔现在虽贵为东方家爵爷,他的父亲东方明人老心不老,多少还是因为一个过来人的长者身份喜欢干涉东方朔管理朝堂职务,其实这倒没有什么,毕竟东方明在政治上要比自己的儿子懂得更多,政变中水深水浅,他也知晓其利害关系。 东方朔也是一个乖巧之人,倒是愿意听从自己父亲的正确向导。 东方明虽是一个耿直之人,却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眼,从来不会算计的自己的亲生儿子。 最重要的是,东方明清楚,自己当初政党夺嫡,自己站错了队伍,不小心站到了上官诸侯的这一边队伍中,待上官侯爵登基之时,自己的美好生活就此画上了句号。 上官侯爵念及自己是老臣,再加上他与东方兄弟关系匪浅,虽是废除了东方明的爵位,但是也没有真正怎样狠厉处罚上官侯爵。 再加上司徒勋事件后,东方明引以为鉴,更加老实了许多,虽说自己政治上退避三舍,赋闲在家,倒也是落了一个难得清静,之前还有些争强好胜,喜欢左右自己儿子的观点,到了后来渐渐演变成了,东方明愈加不喜欢参与朝政之事,若不是自己的儿子来求着自己问其政策方向问题,他绝不会多说一句干涉朝政的话,还真是能够做到修身养性,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以至于后来,东方朔观察自己的儿子,做事越来越老道,思想越来越超前,格局也越来越大,他知道自己终于到了可以脱开缰绳,让儿子独立迎战的地步。 到此,东方明欲要带着自己两位夫人,归园田居—— 他之前为官时,早已经料定了这一天,官场变化无常,有你得意的一日,就一定有你失意的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风光无限之时,是时候想象日后自己落马之后的出处。 东方明未雨绸缪,瞻前顾后,他曾经游离东苍南侧,某一风景胜地买了一处别院,便是准备颐养天年之时,以备后患…… 终于这一天到来临了,自己是该审时度势,带着自己两个夫人离开权朝之争的是非之地,安度晚年生活。 纵使东方明在如何明事理,总归身边有个不乐意的人—— 东方家长夫人,原先上官王上的亲妹妹,一听说自己的夫君要放弃政权,把自己偌大的家业都交给庶出的儿子手上,曾经风光一时,在东方府上呼风唤雨,享受被人荣宠,又能够驾驭他人生活的东方长夫人怎么会同意这样的决定呢? 终于,关乎东方朔身份的争议,在权门朝堂之上掀起来了一阵风波。 权门朝堂之上看似公正严谨,实则人心叵测,明刀暗矢从来都么有断过,而关乎东方朔的出身一旦被人做了文章,便是流言蜚语不断,而这大多负面言辞之中,大多诋毁东方朔的出身。 众所周知,其实东方朔和东方影都是出自于风月华的肚子,而因为东方明的长夫人是上官王上的亲妹妹,娇纵跋扈,嫉妒心强,在风月华分娩之际,强行抢走了起先出生的东方影,过继到了自己长房之中,就这样狸猫换太子,杀母求子的桥段上演,纵使两个兄弟,从一出生就分隔两地,几十年的别离。 而当东方影查明自己出生真相的时候,两兄弟现任,已经是二人都已经成人了,若是想要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迎接回府中,并非易事,起初东方朔并非是以世子的身份回归,毕竟东方朔这般大的年纪,跟着自己娘亲回归权门,怎么说都不合理。 起初为了顾及着长夫人的颜面,东方朔竟是以侍从的身份回归东方府邸,毕竟曾经那些年,东方明虽是不满这长夫人甚多,但是忌惮与皇权,敢怒不敢言。 东方明连同与风月华有了孩子,都不敢纳妾归府,只能够在他处别苑金屋藏娇,风月华虽是名不正言不顺,过分文弱善良的个性,她竟然理解了自己男人的苦楚,愿意从天门圣女,跌价与东方明的姘头,不求名分,只求情爱。 就是因为东方明的软弱,风月华的过分谦让,导致了后来一场惨剧爆发。 十几年后,东方影设计算计了自己的养母,成功迎回了自己的弟弟和亲生母亲,母亲有了应有的名分,而这平白无故冒出来了一个大小伙子,又该如何解释呢? 为了掩人耳目,东方朔来到权门府邸,却是以侍从的身份入驻府上。 而当东方朔的脸出现在东方家长夫人面前的一瞬间,大夫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惊慌,她愤恨,她怒火,却只能憋着这一口气,硬生生地咽回去。 若是她揭穿了自己丈夫的套路,那就是道出了自己十几年前的恶性,这怎么可能? 在东方家所有人都心如明镜,大家看到了东方朔的那一张脸,猜测不断,而曾经参与刺杀风月华的长夫人贴身侍从,在风月华二人入府不多时,就死于非命…… 东方朔可不是一个好性子,但他听说自己母亲当初的可怜悲惨的经历,他立誓即便是以侍从的身份归来东方府,也一定要报仇雪恨,即便是自己现在能力尚浅,杀不了她长夫人,却可以从她身边的小人开始,逐个攻破,摧毁长夫人的内心。 待东方朔使计接二连三收拾料理了当初参与杀害自己母亲的事件的小人的时候,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内心防线彻底崩塌了,她知道那些年的自己奉命行事的恶果早晚会报应在自己的身上,而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眼看着曾经参与杀害二夫人事件的人,逐一不明惨死,嬷嬷彻底疯了,再一个风高月黑之夜下,她疯疯癫癫地逃窜,冲进了风月华的寝宫,抱着东方明的大腿,哭喊求饶,并且将自己长夫人那些年做的恶事,全部倒了出来…… 723.夫纲大震(东方明有史以来第一次动手打长夫人) 那疯婆子抱着东方明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语无伦次地疯喊着,那些年陈年旧事东方明心如明镜,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那长夫人扮演夫妻,早已经是行合神离,心照不宣的事情。 东方明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大夫人当初做了一件多么残暴不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未曾有人举报,东方家的人上下都是一根舌头,东方明心中恼恨这长夫人,也无可奈何,虽然人家娘家背景强硬,娶了公主就是这样境遇,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皇权,东方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东方明忍着这一口气多少年,终于在长夫人的贴身嬷嬷发疯的时候,胡言乱语之间,道出了当初那些年的实情—— 东方朔私下里设计残害当初参与陷害母亲事件的小人之事,东方明也是心知肚明,却未曾有过一丝阻拦,而是装聋作哑,更有甚至默许暗助,推波助澜。 直到把自己的长夫人逼到了死角之上,连同她的亲信都吓得魂飞魄散,得了失心疯,到此境地,只怕这长夫人的福气也算是到了头。 一刀寒光而下,鲜血横流,只见这长夫人披头散发,赤脚红脸而来,手中利剑狠厉,这一刀下去,亲自了解了自己贴身嬷嬷的性命。 她的脸上飞溅一行鲜血,而她双眼冷漠睥睨这伏地而躺的贱婢,冷冷道:“胡言乱语!我看你这个贱婢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而此时,东方明第一次发怒,只见他一手掐住长夫人的脖子,冷视逼宫道:“你敢对天发誓,以你们上官家的祖运为诅咒,她说的那些事情,不是真的吗?” 长夫人惊傻,瞠目哆嗦嘴角,竟没想平日里怂包丈夫,竟然再次变了一副嘴脸,这般严刑逼供,谁给他的胆量? 长夫人惊悚,却还是硬着头皮撑着胆量道:“东方明!!你个老贼!!你给我听好了,你就是我兄长的一条狗,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咳咳咳……咳咳咳……” 绝没想,东方明早已经恨透了这张扬跋扈女人的声音,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的时机来了,是该重振夫纲,告诉这死女人,着东方家到底该谁人说的算。 东方明用力掐紧了长夫人的脖颈,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只见他眼中忽闪威胁,冷呵呵一笑道:“我是你兄长的狗不假,却不是你的狗!你嫁到了东方家就该明白,妇以夫为天,你天天在我面前逞强做事,逼逼叨叨个没完,你不知道我很烦吗?我在朝堂之上,伺候着你兄长,回到家里还得伺候你个祖宗,你以为你是谁呢?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公主,仗着自己出生过人,就目无王法,目中无人!我早就忍够了你!!” 大概是东方明这些年积压的积怨太甚,这一次得此机会报复,自当是倾洪而出,怒火愤愤。 他越说的过瘾,眼神越发凶光闪烁,大概是真的没有想过要放过长夫人的意思。 长夫人这一次才意识到危险性,她脸色憋得惨白,自己气管在上官侯爵一手分割下,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喘不上气来。 长夫人双手不停捶打武明道,却在对方孔武有力的掐喉下,她越发没有力气,脸色也从之前的惨白变成了铁青。 东方明不解气地继续哼责道:“哼!你也有今天,一个聒噪的乌鸦,本侯早已经厌烦了!!若不是念及龙王面子,你以为谁要忍受你的公主脾气?呵呵~~你以为你在我东方府上安插了眼线不少,就没人敢动你是吗?怎样?这一连数日,你公主的亲信接连而亡,你可知道就是你现在死在了我东方府上,也在无人可能帮你到龙王面前告状任何,你的暗线,你的亲信早早见了阎王,你说——你要不要到底府上去与他们一同聚一聚?也好去祸害地府鬼王!说不准还因此被龙王追奉,封你为权门巾帼女英雄!!” 听到这里,长夫人两眼惊怔,这一次发自心底的恐惧,让她彻底看清楚了现实,也看清楚了自己丈夫的嘴脸! 眼看这长夫人奄奄一息,即将归西之时,风月华再也看不过眼了,她跳了出啦,果断阻拦自己丈夫行封嘴杀戮之事。 你若是说这对长夫人的恨,风月华只怕是这世道第一人,毕竟那些年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是旁人都无法理解的。 若是想要她东方长夫人去死,只怕这风月华的怨念最甚深刻,但是她却在关键时刻跳了出来,并非是是因为她假惺惺装好,而是因为她为了自己两个儿子和自己丈夫的前途着想,才做出艰难的选择—— 风月华拦住了东方明,好生劝慰对方,东方明听罢风月华在自己耳边碎碎念道了几句,适才怒气轻哼,几分泄气松开了手。 长夫人瘫落在地,早已经没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次日,东方明请旨进谏,向上官王上汇报了十几年前的一桩血案冤案,始作俑者不是别人,就是龙王的妹妹。 上官王上听罢,虽是表面表现出一副恼恨自己妹妹的模样,但是字里行间大有偏颇之意。 上官王上清楚这些年东方明势头大增,确实为自己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显得太过偏向自己妹妹,就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这风月华生出来的两个儿子都是东方家的亲骨肉,自己妹妹没有本事,无法给东方家添丁添福,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即便是龙王,也不能干涉人家家务事太多。 上官王上安抚东方明一番,并且再一次要加官进爵与东方明,竟没想东方明不为自己荣华富贵,却为了自己的小儿子,求得一纸恩典。 东方明奉拳而跪,垂眉恳求之:“回禀王上,下官东方明已贵为爵爷,再多封赏也不过于此,而吾儿东方朔与东方影实在可怜,小小年纪一个被分割两地,缺爹少娘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尤其是吾次子东方朔,入吾东方府邸竟是以侍从的身份为得其正名,名不正言不顺,多少恩赐,都不如与我次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还请王上恩典!!” 说着,东方明伏地大拜,觉有几分上官王上不应允,他就伏地不起之意…… 724.退求其次(上官王上说服东方明妥协自己儿子身份问题) 上官王上虽是不吱声响,而他现在的处境已经是被放在火上烤的处境—— 若是上官王上答应了东方明给东方朔正位赐名,那就是在变相得承认,自己妹妹曾经那些年做的那些丑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是关乎权门皇族的家丑,势必要遮遮掩掩,封锁任何消息来源,保得权门皇族威严,才是正经事; 可是,若是自己不答应这东方明的要求,只怕又会伤了肱骨之臣的心,日后君臣心中有了隔阂,东方明便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敬重自己…… 左思右想,上官王上进退为难,却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来—— 上官王上思索良久,适才态度和缓,用意商量的口吻,与东方明好生商量之—— “东方大人,我知道家妹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皇家贵胄,又是东方府上的长夫人,本应该胸怀宽广,平衡家宅内院的关系,而她呢?用以手中实权,戕害他方妾室,犯了女人善妒的忌讳,到此境地还不悔改,一错再错,竟然杀母夺子,这般毒妇,天理不容……” 这一番责难,东方明听得心中舒爽,但是他清楚这是上官王上欲扬先抑的手段,先把自己妹妹骂个透彻,就是让旁人挑不出来任何道理来,作为大哥的怎么不知道自己妹妹有多混账有多糊涂呢? 所以,在此境地,东方明依然低头伏地,不肯就范,就听上官王上后半句话的给自己怎样一个抉择答复。 果然,正如东方明料想一般,上官王上紧接着又说出了一番护着自己妹妹的话来—— “但是,话又说回来,东方爱卿——皇妹从小在我宫中长大,身娇肉贵,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根本没有与他人分享东西的意识,说到底女人因爱生恨,还不是因为她太在乎你这个丈夫了呢?求而不得,终归灰心丧气,把那一番恨意全部转嫁在你的爱妾身上,这也是情理之中……” 还未等上官王上把话说完,东方明伏地依旧,这一次他态度坚决,根本没有与上官王上谈判的意思:“若是因爱生恨便是可以杀人越货,那么我权门之地,何来法度,何来正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东方明已经忍受了多年,这一次五公主实在错得太离谱,东方明不要求惩处五公主任何,只要求为自己儿子正名予以身份,这样的要求也很过分吗?” 上官王上语塞,惊愕的他,也未曾想过曾日里那个老实巴交不怎么善言辞的东方明,今日态度大变,断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来。 上官王上纵使心头不悦,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妹妹理亏,若是自己在刻意包庇什么,就真的失了民心。 上官王上无奈一叹,适才道出了自己的苦衷:“东方爱卿,你以为我何尝不想严惩我那个不争气的妹妹,何尝不想给东方公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号,可是你可想过,若是这样做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东方明恍惚一定,这个时候上官王上已经从案台之上,缓缓步入而下,走至东方明身边,一手抬起,示礼东方明站起来。 东方明缓缓起身,却还是不愿站起来,大概是要听明白上官王上给出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适才可以释怀。 上官王上眼看于此,再一次抻出了手,眼神坚定示意,霸气侧漏。 东方明到底忌惮上官王上周身霸气,不自觉投以自己的右手,君臣相握,大有和好如初之意。 上官王上将东方明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脸苦色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家妹纵使再多过失,她到底是这权门的五公主,你东方明的长夫人,这种宅间女子争风吃醋之事司空见惯,若是凡做是寻常人间,大多被人一听,一笑了之;而当此事放到了皇家权门之事,就不是一笑了之这么简单了,况且这里还牵扯到了天门圣女,纳兰至尊想来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别看她一副笑眯眯老好人模样,心中有数,虚怀若谷,若是这件事情不胫而走传到天门之地,你觉得会是怎样一个后果呢?且不说这事情会引发两国争端,就说这黄家丑事,坊间流言蜚语不断,你觉得这事对皇家荣誉,东方府邸有什么好处?这等丑事,不遮遮掩掩还好,要非得给街径市巷做以笑料吗?百姓会怎么看待咱们执政掌国之人呢?会怎么评说咱们呢?皇族颜面可是着国家的荣誉和国运的象征,东方爱卿难道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言之凿凿底气十足的东方明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在皇家的威严和颜面的问题上,东方明心知肚明,这些年这一众老臣拼命维护和竖立的不就是皇家在人心中的威望和颜面吗?若是因为自己一己私欲,而毁了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经营的青龙军的名声,得不偿失…… 而东方明不甘心,那最毒夫人这般狠心,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限制她,可怜了自己的小儿子,到了府上这么久,却只能够以下人的身份,受人驱使…… 到此处,上官王上一眼看出了东方明的心思,似乎早已经为其想好了退路,金口玉言一席话,化解了所有的矛盾—— “我知心疼自己的小儿子,其实有些名头上的东西,也没有必要较真这般仔细,你若是真的觉得亏欠他,就收他为义子,收入二房名下,本王承诺这世子的待遇,东方朔不会缺他分毫,并且他的俸禄将高于其他世子的俸禄,爱卿多给小儿子一些机会,若是有朝一日他战功显赫,便可另立门户,这权门之地,靠着门生之位登上爵爷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少数罢了,一个清贫门生都可在我权门一展宏图,为何你家的亲儿子就没有这个实力呢?你若是不喜欢我家皇妹,日后好吃好喝将养着,给她名分却不给她宠幸这便是她在你东方府上的罪孽深重的恶果,这样的结果如何?” 听到这里,东方明算是舒了半口气,结果虽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但是总归还是好的结果,若是这般,既没有损坏皇家颜面,也能够为自己争取该有的利益,也算是两全其美,功德圆满了…… 725.搬弄是非(六公主抓着东方朔义子之名大做文章) 就是因为当初的一个妥协忍让,造成了现在东方朔名不正言不顺的官位。 东方家嫡母站出来奋起作妖,那些年在东方家地位一落千丈,逢人都爱搭不理的境遇,让这位曾经的六公主难以忍受,却又不得不忍受,水让自己养的狗反过来咬主人呢? 六公主多次向宫中发出求救信号,球都杳无音信,几次下来,六公主认清楚了现实,连自己的母家都已经放弃了自己,这东方家自己以后就要学会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八个大字了。 而这一次,东方明决定带着自己大老婆和小老婆归园田居,给自己的儿子腾位开路,东方明是一个明白人,别看平日里六公主曾经在家中怎样跋扈,东方明都装傻不闻,随她折腾,但是家中所有大事,东方明绝不含糊,东方家到底是他这个男人说的算。 六公主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远离朝堂喧嚣,去过清贫乐道的苦日子呢?她身上流着上官家的血,注定这辈子都要跟权谋密切相连。 眼看归日将至,六公主忍不住性子,突然想到了当初自己的哥哥为了顾及上官家的颜面,尚且留了自己一条性命,却逼得东方明不得不作出让步,让东方朔以“义子”的身份进入到了东方家。 虽然东方家人都清楚,这东方朔是东方明货真价实的儿子,但是朝堂内外不管是旁人是真知晓还是假知晓,大家都姑且认为这东方朔就是东方明的“义子”,而天下黎民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只知道东方明认了一个“义子”风长乐,赐名为东方朔,却不曾知晓,这东方朔真正的身份。 在外人看来,一个东方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却登堂入室,成了东方家的脊梁,而东方明却为了这样一个义子,果断退位。 东方明这般开明的养父,实属罕见,放着自己大好的前途不要,竟亲自将自己的义子扶上了马,引入了征途,自己则是要远离朝堂喧嚣,离开是非之地…… 这不是自己用一生做好了嫁衣,为外人送嫁吗? 其实,若是与那东方明没有任何纠葛的人,听来这事也就是一个乐呵草草了事,而曾经与东方明有着政党千丝万缕关系的官宦,自然是不愿意东方明独善其身,退位让子。 六公主更是如此,因为她若是看着自己斗了一辈子的对手,两个儿子都在权门占据不可或缺的地位,而她这个落败公主,世风日下,生活一日不如一只,当年的光辉形象不复存在,她不甘更是妒火横生。 于是乎,六公主拉拢权门部分朝臣,各种诋毁诽谤东方朔的身份问题,大致意思就是,东方朔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野种,凭什么他能够继承东方侯爵府? 东方侯爵府家大业大,经历多少祖祖辈辈的苦心经营才有这么一天,却让一个野杂种登堂入室,不就是因为曾经东方朔服侍上官侯爵有功,那也不能够因为而霸占东方家百年基业!! 以此为名,东方朔频频遭人诋毁,心中怨气横生,多少次想要反抗说出真相,而却被东方明和东方影给按住了。 虽然当初旧主(上官王上)去世,东方朔现在的地位如日中天,有上挂侯爵罩着,自然曾经的那些陈年旧事被重新扒了出来,东方朔身份得以证实,他在东方家族的位置上做得太更踏实稳妥,但是却因为自己的母亲是天门之女,这件事情还得被继续隐瞒下去。 天门之女嫁入权门之后的生活因为庄夫人的过失,柳枝香血洗司徒府的恶果,已经成为了权门的一个梗结,权门朝臣对此事颇有微言,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出来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为何? 还不是那些权门臣子曾经各怀鬼胎,一来垂涎天门之女的美色,二来则是向往天门之后的血脉,稍微有点权势的朝臣家中,哪一个没有天门的后房呢? 若是要彻底拔出根基,这一家家一户户哪一个朝中重臣都脱不开干系! 而东方明亦是如此,这也是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东方明非要带着两个老婆归园田居去过清闲日子,说白了就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心上人的安危。 但是,独独带着自己的小老婆从情理上和法理上来讲怎么都说不过去,到底这东方家的长房夫人是现在龙王的亲姑姑,东方明在如何看不上眼此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 更何况东方明知道自己的大老婆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若是把她一个人独独留在了东方府上,自己的儿子日后势必会受其干扰,心不清净。 这种祸害人的女人,自己还是老老实实一起带走,别跟自己的儿子找麻烦。 东方明倒是想的长远,可是人家六公主可偏偏不依,从小身娇肉贵惯了,一声令下前呼后拥,一个眼色众人寒颤,这种被人高高抬举的生活,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虽说,自己后来在东方家有些许不如意,但是多少人还是顾及着自己哥哥的颜面,不会太过冷落了自己,东方明亦是如此,虽不是与自己恩爱,但也算得上敬重,好吃好喝从未亏欠过自己,东方家家底深厚,自己过着这大夫人的生活倒也是惬意得很。 但是,若是让自己到什么所谓的风水宝地颐养天年…… 六公主是个明白人,那都是哄着傻子玩的!!什么风水宝地,什么颐养天年?? 呵呵…… 说白了,就是让自己这些碍事碍眼的家伙,到一处无人问津的地方熬油等死罢了!! 自己怎么说也是风光一时的公主,怎么可以少得了众人追捧和万人的宠爱呢? 不行!!这东方家家主的地位,只可能是东方明,自己也势必是这个家的唯一女主人,若是要从东方家走出去的人,不应该是自己…… 而是东方朔这个断了自己的财路的混小子!!! 长夫人发怒,联络重臣联名起义,状告东方朔乱臣贼子,试图侵吞东方家业,上官侯爵势必要给一个解释和一个惩治。 这些时日,东方朔满头是包,已经不愿回家去看自己那个阳奉阴违的养母,生怕以自己耿直的个性,铁腕一出,杀了自己的嫡母…… 726.各执一词(武明道、东方朔各执一词,对峙而立) 东方朔对自己这个嫡母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若不是自己的哥哥还有父亲劝阻,自己母亲哀哀哭诉,东方朔断有几分鱼死网破之意,即便是为了毁了自己,也要与那嫡母这等小人同归于尽。 东方朔兄弟父母都清楚这其中厉害关系,若是东方朔真的怒火干烧,杀了这六公主,他弑母的罪行成立,就彻底没了回头路…… 东方朔恼火,却无济于事,为了整个东方家他只能够忍辱负重,任其嫡母作妖,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来。 上官侯爵被群臣逼宫,非要在东方朔的问题上给个究竟,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为了群臣而废了自己的亲信臂膀呢? 对此事,上官侯爵态度暧昧,惯会与群臣打太极,决然不会强势回绝群臣意见,却是缓兵之计,拖着群臣意见不松口,再不行欲盖弥彰,先找别的关键事情来冲淡群臣对东方家家主的之名的记忆,分散群臣的注意力,试图达到拖延战术。 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此时东方朔的处境呢?若不是为了自己母亲的生存空间,东方朔这般直性情,怎么可能容得了自己姑母那般作妖的个性呢? 这段时日,东方朔天天跟司徒兰泡在了一起,与其是说东方朔安慰司徒兰,不如说是相互取暖,看着司徒兰可怜兮兮的模样,东方朔心疼至极,更是爱怜,再加上自己家中一堆糟心事,东方朔更加不愿回家,只想跟自己自己的心上人腻在一起,通过怜爱的感觉,冲淡家中的繁琐事。 而今日,上官侯爵专门邀请东方朔的意图非常明显—— 他清楚东方朔别任何人都希望天门废除禁婚制! 当武玄月说到了:“上官主君,但凡成事之人,修身、齐家、平天下吗,想想看你的得力助手,现在哪一个不是家眷缠身,宅院起火,世子爷们连最期满的修身和齐家都做不到,又该如何协助上官主君平天下呢?天天因为家事缠身,还有心情管理国事吗?” 上官侯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左膀右臂东方朔—— 自己前朝初定,自当封赏身边心腹,荣宠来的突然,势必祸患随之。 每一朝代的更替,每一个家族的新主易帜都要经历鲜血洗涤方可前行。 上官侯爵只身经历了家变,兄长的算计,他的内心如同磐石一般坚硬,而他的手下也在同样经历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 老天爷的对于人类的磨难从来都不曾有过一次怜悯之心,历劫才能飞升,不管对于人还是对于神都是一样的道理。 人心智上的强大,能够容纳天下,心如止水,更是心如磐石。 东方朔经历这一切,都在上官侯爵的预料之中,若是将相王侯的地位这般好坐,那这天下哪里都是王侯将相之徒。 而上官侯爵惯会利用矛盾,他太清楚此时此刻东方朔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也太明白武明道今日最烦躁的事情是什么,而若是把这两个人集中在一起,结果不用自己出马,此二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势必会展开一场争论。 上官侯爵的表面重用武明道,但是实则内心真正偏驳的人是东方朔,毕竟对于废除天门禁婚制,上官侯爵的站的立场是赞同方,武明道心中再多怨念,到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少数服从多数,他武明道没有发言权,只能够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果然,当上官侯爵道出自己有意愿支持天门废除天门禁婚制的时候,武明道当即强烈反应,虽是言之凿凿都是为了权门利益考虑,大多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缘故。 武明道当即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弓腰奉拳行礼之:“主君,下官认为此行非善举,不可执行!” 听到这,上官侯爵心中早已经有了预料,却还是故装糊涂,转眸微微挑眉之:“哦?武大人这是何意?孤王倒是好奇,武大人会有怎样的高见?”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低眉埋头,继续奉拳道:“主君明鉴,纳兰至尊居心叵测,她此举表面看着对我国百利无害,废除禁婚制后天门女子可与外族通婚,将此行变成了合理合法之事,同时可以提高此举提高出嫁后天门女子在夫家的地位,但是细思极恐,想必这纳兰至尊这一举,不会这么随意成就他人,她的如意算盘说到底就是在为天们争取最大的利益化,微臣想如此之举不外乎就是为了能够召回自己天门曾经大批量流失的人才回归天门本营,想想看吧,权门这些年为了能够分化天门的实力,做出了多少努力,就这一条废除禁婚制势必要将权门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天门至尊狡黠,她这是公然阳谋之策,算计我们权门之势。”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故装姿态,眉头微皱,似乎把武明道的话听到了心里去,有意附和之势:“听武爱卿这一番话,孤王倒是觉得……” 就没想这个时候,东方朔稳不住神了,本想着自己母亲有了后路之后,自己身份证明便可大白于天的好机会,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横加阻拦出来搅局,东方朔怎么忍得了呢? 还未等上官侯爵把话说完,东方朔早已经忍无可忍,这方拱礼奉拳之上,立马回怼了武明道,也是这般言之凿凿公然大道理,说到底也是私心满满? 东方朔与武明道隔着上官侯爵对立而视,弓腰行礼之:“武大人此言差矣,说来你也是天门之后,怎么可以说出来这么一番有辱自己母国门楣的话呢?天门有没有算计权门我是知道,但是我清楚的是,就因为天门的禁婚制,害了多少天门女子嫁入夫家后,没了靠山过着任人欺凌的生活!你不是她们当事人,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们吃亏受罪,自己夫君心疼难受,大房蛮横,专门欺压天门女子,不过是因为嫉妒天门永驻美貌,骨血惊奇,当一个人没有权势却有过人实力的时候,剩下的就是任人宰割的处境!!天门之女门府惨案这些年难道还少见吗?家不宁则国不安!!还请武大人三思,不要因为自己一时口舌之快,坏了两国建交友谊!” 727.火力开拼(武明道与东方朔唇枪舌战,战事激烈)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表面略显地惊讶,心中乐呵开心,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所谓御下之道,下面斗得越凶,自己的地位就越稳固,今日自己邀约二人来此,明知道他们二人意见各执一词,也明知道此二人心中各有私心,所以自己只要装成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眼看这他们二人斗得激烈,自己就可放心如意了。 上官侯爵低头品酒,左耳听着武明道的意见,右耳朵听着东方朔的建议,倒是惬意得很,却还是表面装作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这腹黑心肠倒也是没谁人了。 武明道眼看东方朔火力十足,不明就理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自己哪里会晓得,平日里闷不吭声,什么事情都是依从主上意见的东方朔,近日也会有如此狂躁的一面,这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大跌眼眶。 武明道寻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说的话,没有哪里不对劲儿,怎么就会惹得东方朔这般大的意见呢? 武明道现在满脑子都想着的是纳兰雨落这个妖女,早已经无暇心思,顾及别人家的家务事去,自然不能够设身处地为东方朔的立场设想更多。 既然如此,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武明道也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一想到若是这废除禁婚制之后,纳兰雨落日后嫁人就没有任何限制,再一想这些年纳兰雨落变了不少,满脑子满心思都是在天门政绩上,自己也不过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武明道更显得伤感,也清楚若是纳兰雨落欲要结婚,势必要嫁给这天下的王者,通过自己的联姻为天门争取最大的价值,而现在有这样得天独厚条件的人,这天下就只有上官侯爵这一个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明道已经急红了眼,早已经失去了平日的耐心和心性。 武明道当即就反驳东方朔,毫不客气道:“东方大人此言何意?什么叫做天门是我的母国,我就不能说她当家人的心机了呢?没错!天门是武明道的母国不假,但是我现在是权门的朝臣,在其位忠其主,这点常识武明道还是有的!我既是天门的子弟,却是权门的朝臣,天门虽是有恩与我武明道,但是我选择了权门,势必要忠君报国与权门朝堂,誓死效奉主君,这是我的忠心!!我即为权门爵爷,自当要为权门日后的发展分一份忧,主君今日前来招东方大人你我于此,目的只怕是想要听听你我的意见,我知道东方大人因为家母之事,在判断国情的问题上,多少夹杂了一些私人情感成分在内,在这一点上,我武明道完全可以理解东方大人的处境——” 武明道深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既然已经开撕了,那就什么都不用顾及,舌枪唇战,怎么狠着怎么来,只要能够胜利,武明道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 这样的处境,东方朔亦是如此,他虽然不如武明道的口舌功夫厉害,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方法。 东方朔缓缓抬起头来,目露狠冷凶光,他冷漠而视,双手垂落,微抬下巴,每每出现这个动作,就是他要铁腕出手之意的前兆。 东方朔冷冷道:“武大人咱们谈及朝堂之事,我家庭院之事,跟武大人有什么关系?没错家母就是天门之后怎样?家母时常与我讲起天门的经历,更是怀念母国情怀,不时在我耳边唏嘘若是有朝一日,家母还有机会回母国转一转,哪怕是赎罪领罚,为当初她一意孤行判离母国之行赎罪也是好的!!羔羊上尚舔犊之情,人为何少了一份人情味,反哺母国教养之恩有什么错?天门怜悯出嫁之人,虽是过失罪臣,却愿意给她们一次知错能改的机会,这也叫错吗?难道人人都可以做到像武大人这般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才叫精忠报国吗?” 东方朔倒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母亲的身世问题,既然你武明道要拿我东方朔母亲的问题大做文章,那我东方朔就直面怼敌,陪你一起做文章下去!! 东方朔绝对是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平日里不说,不代表没带脑子,只是不想说懒得说,轮不着他说罢了。 而若是谁人他的头顶上,为了反击,他绝不会妥协认怂。 到此,武明道为之一愣,他略显吃惊地抬起头来,双手不自觉垂落,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笑意。 武明道今时今日才算是彻底领教了这东方朔的嘴角功夫的厉害,他虽不似他哥哥那般圆滑绕来绕去,明里暗里放冷箭,他这直来直去,直开火炮的火力也让人无法小觑。 只是,这点火力,还不足以让武明道认输,反倒是激发了他的士气。 武明道想来喜欢笑着与人吵架,若是他脸上扬起看似不屑又略带痞坏的笑容的时候,那对手就要小心了,这是他准备发大招的预备式。 武明道痞坏一笑,不是双手拍掌,略带赞赏道:“不错不错不错!!东方大人孝感天下,为了简直的母亲可谓是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罪都愿意单着,还真是没有背弃你身上留着一半天门的血液,长乐兄!你可知道,你的祖父是谁人吗?若是论其与天门贵族沾亲带故,我武明道还真是比着东方大人差的不是一丝半点,我不过是上一代天门至尊纳兰鸢岫的义子,也可以说是狗腿子罢了,我背弃天门理所应当,因为从头至尾,我就不是天门的人,一个连五品阶散灵都不如的天门修士,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一代天门至尊的子孙呢?”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挑,绝没想这一次武明道是彻底激怒了,连同这等机密情报也爆了出来,这下好了,此话一出,东方朔彻底没了立场。 东方朔还是一头雾水,断然没有明白武明道这话里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从武明道的话语中已经品出来乐几分不祥的味道来。 东方朔略显得紧张,怒视而言:“什么长乐兄?什么天门至尊的子孙?武大人不用打暗语,大可直接把话说个明白!!” 武明道冷笑,正要开口之际,上官侯爵及时干咳了一声,示意武明道闭嘴。 到此,武明道也算是识趣乖乖闭上了嘴,小声嘀咕道:“不清楚回去问你娘去,什么都清楚了……” 728.推移矛盾(上官侯爵三言两语摆平了武明道)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一眼深睨而去武明道这方,虽无杀意,却有几分警示喝令之意。 武明道虽是意见争执激烈,却还是识趣,眼看上官侯爵不让自己提及关于东方朔的祖先是纳兰紫英和纳兰凤鸣,而他则是现任纳兰至尊的大表哥这件事情的时候,武明道心中已经明白了,上官侯爵其实早已经知道东方兄两人的身世,只是从头到尾他未曾提及半分。 看到这里,武明道自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东方朔构不成任何威胁,摆明上官侯爵有意包庇,若是自己说出来的话,只怕大家都难堪,所以上官侯爵才会一眼警示,让武明道注意着自己的言辞。 武明道随时不甘心,但是还算是理智,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东方朔却轴得很,武明道这话里话已经掉起来他的胃口,自然是要追问到底。 东方朔不依不饶追问之:“武大人此话怎讲?把话说明白,这样不清不楚的,搞得本爵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武明道低头侧眸无奈一笑,此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话说了得罪上官侯爵,不说摆明又惹住了上官侯爵,你说嘴巴怎么那么欠,为何非要接这一茬子话?现在可好,骑虎难下,看你怎么收招了吧。 武明道几分为难颜色,而上官侯爵却不为所动,倒是几分惬意地品着小酒,看着武明道的为难的样子,不搭腔不接话,显然心中窃着喜。 武明道自知道自己闯的祸,没人愿意帮过你兜着,说到底还不是得自己出来应付下去? 武明道也不再寄希望与任何人,还好他脑子灵活,三言两语就摆平了一切。 武明道神情镇定,故装言笑道:“呵呵~~东方大人,有些事情还是去问一下二夫人,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刚才东方大人您不是也说了,你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不好插手,若是说多了,倒是怪我武明道多嘴多舌了去。” 东方朔几分不买账,欲要继续追问下去:“武大人,话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就这样憋回去合适吗?不如直话直说来的痛快?” 武明道笑着摇头间嘀咕道:“若是直说直说,只怕今日之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东方朔虽没有听清楚武明道嘴里嘀咕些什么,但是通过自己的观察他大概能够判断出武明道嘴巴里估计没有什么好听话。 东方朔冷眸一眼道:“武大人你嘀咕个什么?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有什么话就说明白,藏着掖着不是你武大人的个性。” 武明道自知道这个话题若是再不结束,就真的会没完没了下去,眼看对方这般不依不饶的态度,武明道决意换个策略。 武明道张口道:“若是东方大人真的感兴趣的话,咱们私下里再说这个问题,现在的最重要的问题是解决天门和权门的国家大事,是不是咱们私人的问题要往后排一排呢?” 此话一出,东方朔愣了一下神,在这个问题上,他东方朔无言以对,虽是心中好奇,还是想要知道关于自己身世,自己不为所知的那部分的结果,但是他也明白,若是在国家大事当道的时候,自己的家事只能算上是私事,摆不上什么台面。 武明道果然老辣,虽然没有求助于上官侯爵,但是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拿上官侯爵来压制东方朔。 东方朔面无表情,咬了咬牙根,当真是恨极了眼前的老狐狸,总是在关键时刻能够呛着自己,憋得自己难受,却有无言以对。 东方朔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上官侯爵,对方仍是一副不为所动,品酒观势,论其下面争执的如何激烈,上官侯爵始终稳如泰山,静谧笑意,城府极深。 东方朔猜不透上官侯爵的心思,也不管继续追问下去,只能够被武明道牵着鼻子走。 眼看东方朔被自己制服了,武明道算是松了一口气,适才转入正题道:“总而言之,东方大人,关于天门废除禁婚制的问题上,我武明道观点始终如一,那就是我不同意这个政策的实施!!” 东方朔眼看于此,也撂明了自己的态度,一本正经道:“刚巧,我的态度亦是如此,对于天门废除禁婚制的问题上,我东方朔坚持初衷,态度肯定,天门早就该废除这恶习旧制,早一天废除,早一天造福百姓!” 眼看事情僵持不下,两个朝中重臣吵得不可开交,一个气得面红脖子粗,一个脸色发青,没一个好脸色,这个时候上官侯爵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笑道—— “二位爱卿这是何必呢?人家的国事,咱们权门吵得不可开交,人家废不废除禁婚制,就如武大人和东方大人的说的一般,别人家的事情,旁人有资格插手吗?咱们自己人,因为别人家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何必呢?说句不好听的,别说二位的意见了,就是孤王要是反对人家天门更改制度,都没有任何发言权,你说对吧?武大人,东方大人?”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谈笑间,虽是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所谓的不管与纵容,就是上官侯爵最大的态度。 而听到此话的武明道简直是如五雷轰顶,他知道此时的上挂侯爵已经被纳兰雨落收买了人心,这般言语看似没有什么立场和观点,足以证明上官侯爵默认了废除天门禁婚制的决议。 自然,武明道听出来的弦外之音,东方朔也是心如明镜,这下子刚才还是气的一脸青色的东方朔,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好看了许多。 而武明道刚才急红的脸顿时转而成黑,越发难看起来。 眼看武明道脸色极为难看,上官侯爵赶忙补救了两句:“武大人,孤王倒是觉得,以你与那纳兰至尊的交情,若是你愿意去说服对方,纳兰至尊应该听得进去几分,若不然孤王就派武大人作为使臣,替我国出使合议天门,武大人以为如何?” 上官侯爵果然道高一尺,这一番话便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了武明道—— 武明道登时彻底傻了眼,他咬了咬嘴唇,低头喝起来闷酒来…… 729.挑起事端(上官侯爵轻描淡写挑起武明道与东方朔的矛盾) 武明道登时一愣,他竟没想上官侯爵竟然给他来了一个一推二做五,把所有的问题都甩给了自己—— 武明道虽是吃惊,但是冷静想想,这倒是附和上官侯爵的路数,若是他不想管的事情,既不得罪人,也不回绝人,更不会答应人,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武明道。 寓意很明显,你武明道不是想观这天门的闲事吗?你自己去啊~把我拉下水干嘛?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我也不会阻止你去,到时候你得罪了纳兰至尊,我上官侯爵求之不得,你俩关系越是分崩离析,我上官侯爵就越开心。 武明道已然看清楚了大势所趋,显然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人家二人达成一致,二比一的选票,势必少数服从多数,自己还能够多说些什么? 到此,武明道收回惊愕眼神,继而摇头苦笑之,再也不想多说些无用的话。 上官侯爵余光观察武明道的脸色,心中越发窃喜,终于有这么一天能够看到武明道愁眉苦天的样子,意外的让自己开怀。 说实话,上官侯爵今日之事,大概也有几分试探之意—— 昨日约会,上官侯爵虽是高兴,但是也不至于失去了理智,纵观事态发展,这天门废除禁婚制就像是一环靠一环,被人提前预谋算计好的,而到了这个节骨点,正好被纳兰雨落提了出来,看起来这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 而往往越是这种顺理成章的事情,应势导势,所有的机缘巧合都拼凑到了一起,就会让人产生怀疑。 上官侯爵生性向来多疑,他对武明道早已经有了戒心,并不会真心实意地面对他,用他之长,却防他之奸。 就看在分配三国协领权的问题上,上官侯爵的用心已然彰显。 东方影早些年已经以弥世遗孤的身份潜伏在了天门黑市之地,次之便是司徒家,司徒兰手握义门的协领权,而独独把鬼门一党交到了武明道手中,说是因为武明道能力大,能够压制恶鬼邪神,这才把最难啃的骨头交给了武明道,但是武明道心中清楚,他这是再被上官侯爵区别对待。 虽都是亲信心腹,上官侯爵心中自然有个排序,亲疏远近他嘴上不说,心中清楚。 在上官侯爵的眼中,别人家领回来的狗,怎么都喂不熟,索性就给些散食,饿不住他,却也不会让其吃得太饱,权门的重权始终要握在自己人手中。 而天门这一次提出禁婚制事宜,上官侯爵心中多了一个疑影,这一系列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是自己身边人出卖了自己,来了一手里应外合,帮着天门提前制造声势,知道这件事情影响力达到不可估量的地步,非得逼得两国政策让步的地步。 这个时候纳兰雨落方才站了出来,站得高高的,提出了一个为两个都好的计谋,解了天门权门燃眉之急,更显得她纳兰雨落大智慧。 若是这般,上官侯爵决不轻饶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换句话说,今日武明道的态度,也决定了上官侯爵要不要支持天门废除禁婚制重要判断条件之一。 今日若是武明道极力附和上官侯爵同意废除禁婚制,那么上官侯爵肯定会判断武明道就是权门的叛徒,别说是同意废除天门禁婚制了,估计这会子功夫,武明道的小命就不保了吧…… 而现在,武明道一脸落寞失望表情,这倒是满附和上挂侯爵的心意—— 若不是人为所致这一系列事情,那么就应该天意如此,天意让天门废除禁婚制,天意为了促成自己与天门的掌门人一桩好事…… 想到这里,上挂侯爵脸上又是掩不住的微微一抹笑意,既是城府,又是心悦。 上官侯爵瞄了一眼武明道,眼看这个话题说到这里,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就不必再多说,多说无益,显得啰嗦,还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上官侯爵睿智,适才举杯抿酒,缓缓道:“武大人,上一次司徒家灭门惨案,那一个要犯,你可已经捉拿归案?” 武明道惊叱,刚才虽是落寞失望,这一会功夫,被自己主上兴师问罪而下,更加措手不及。 武明道再次站起身来,双手奉拳而上,单膝跪地请罪道—— “下官失职,这些时日一直在追查单仁邪的下落,却未曾有过一丝发现,此人太过狡诈,惯有鬼侠之称,神出鬼没,不好寻得踪迹。” 上官侯爵侧眸深邃,语气平淡,听起来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却让人感到压力甚大。 “武大人,这可不是以往的你的作风,我所认识的武大人向来是雷厉风行,办事果断之人,怎么?这单仁邪这么合乎你的心思?我看你俩那日房梁上武斗,他单仁邪虽然有些能耐本事,却不是你武大人的对手,论其动真格起来,武大人——是个单仁邪也不是一个武明道的对手~我说的没错吧~~” 武明道奉拳而上,表面不为所动,心中发虚发怵,这上官侯爵果然眼睛老辣,那一日司徒府中武斗,武明道摆明是让着那单仁邪,大概是真的太过中意这鬼小子的个性,倒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怜爱之意,哪里舍得动真格的打杀呢? 武明道甚至于还动了念头,反正都是鬼族之人,若是将其收入自己麾下,自己如虎添翼,锦上添花,岂不是美事一桩? 然而,听这上官侯爵的意思,倒是不太希望自己收拢此人—— 再加上,此时此刻站在上挂侯爵身边的东方朔,呵呵~上官侯爵又是先自己一步,算计了自己。 果然,上官侯爵刚一发话,东方朔顿时又是一阵怒气而来,冷冰冰质问武明道—— “武大人,你该不会真的动了要招安那单小贼的心思吧?” 武明道低头苦笑,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未动起来,就被上官侯爵算计到位,还找了一个能够克制自己的人,处处给自己唱反调,看来今日东方朔来此地不是来吃酒谈政,就是来搅局与自己叫板来的。 谁人不知道这东方朔玉司徒兰的关系呢? 虽说这单仁邪不是直接屠人全家的凶手,却是给予那柳枝香鬼神之力的幕后指使者,司徒家灭门惨案,这单仁邪首当其冲,罪不可恕。 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东方朔势必不会轻饶了那单仁邪,这辈子单仁邪与东方朔司徒兰的梁子就算是彻底结下了…… 730.表明立场(武明道被迫表明自己立场) 武明道自知道今日上官侯爵这是在黑不提白不提的搞自己,虽是言语间和善没有任何威胁感,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挑拨之意,是个人都明白其意。 上官侯爵那一日在司徒府稳坐堂中,丝毫不动,明明一招九荷神龙便可破了这单仁邪的局,对于单仁邪的鬼神手段,上官侯爵观之不动,大概是纵容之一。 上官侯爵早就想教训一下司徒府,不管是司徒家的老子还是儿子,他都颇有怨言,但是苦于没有机会,这下子可好,单仁邪撞了进来,虽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态发展,但是却异常合乎自己的心思。 与其说是按兵不动,上官侯爵这叫隔岸观火,借刀杀人。 上官侯爵这都不出手,武明道多聪明一个人,自知道上官侯爵默许之意,就是授意单仁邪可大开杀戒,屠了他司徒府中让自己不爽的那些人,拔了自己喉间的一根毒刺不说,还可以成功转移矛盾,这一招够狠! 而现在呢?武明道却是有几分惜才单仁邪之意,并且将其之前打斗胜利的战利品被“灵封”的五条狐狸尾巴,所想这单仁邪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绝不会放任自己的尾巴不管,自己根本不用追察,这家伙就会乖乖送上门来,跟自己索要狐尾。 武明道确实有招安之意,而这一点上,上官侯爵早在司徒府之上,就已经看得清楚。 上官侯爵本已经防备忌惮武明道的实力,他也看到了单仁邪超越鬼族的神力,自然不会允许单仁邪入驻武明道麾下,增强他人实力,所以,上官侯爵早已经算计清楚…… 这也是为何,当初上官侯爵突然决定收回成命,撤回嫁妹与司徒兰,因为他看到了东方朔对待司徒兰异于常人的情义,若是这个时候,自己硬手段拆散了这一对璧人,势必会招来恨意,只怕自己最贴心的手下,因为自己一步棋子走错,恨毒了自己。 而现在上官侯爵急需要心腹的支持,他就不得不选择,拉拢东方家和司徒家,废除了皇室婚约,成就了一对璧人,东方朔和司徒兰势必对自己感恩戴德,收回了两个心腹的忠心,自己就好对旁人下手了。 对于上官侯爵来説,武明道这个人藏得太深,他的武学实力到底多少深浅,始终是一个谜。 对于自己根本掌控不了的人,上官侯爵始终保留自己的态度,虽是敬重重用武明道,却是提防更甚。 上官侯爵更加不允许有强将虎兵再入驻武明道麾下,待对方实力扩张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的地步,那个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同样的借刀杀人,之前上官侯爵借单仁邪的这把刀屠杀司徒府,同样这一次,上官侯爵同样的手段,换汤不换药,借由东方朔的刀,杀了单仁邪凶犯。 武明道自然明白上官侯爵的手段,眼看东方朔怒目而视,虽是言语凉薄,可是这目光中的狠厉,像是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般,武明道清楚,东方朔是绝对容不下一个单仁邪。 东方朔恶言而出道:“武大人,你可别忘了!那单仁邪的手上有多少人命!!司徒大人家宅和睦,一夜之间,血流成河,灭门惨案,这等大事,你作为鬼族统领,竟然姑息不管?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果真如主君所说一般,你……你想要招安那恶鬼邪神单仁邪吗?这等污秽杂种,阴暗鬼魅之术,与我权门崇尚大道之术背道而驰,单仁邪乃小人恶人,武大人若是敢包庇他,便是与我东方府水火不容!!” 东方朔那一夜见证了司徒兰家道变故,自己的心上人在自己眼前送走了父亲和亲人,即便那个家让司徒兰再无好感,好歹那也是一个家,家人对于一个人的意义是何等的重要,只怕武明道这般无牵无挂之人,根本感受不到。 司徒勋虽是胆小懦弱,但却也不是十恶不赦,最后他选择了牺牲了自己,守护自己的妻儿做法,倒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一个男人错了一辈子,付出了代价,却用死来救赎了自己,在这一点上,东方朔从不憎恶与司徒勋。 而东方朔未曾饮下了那单仁邪的“醉冤魂”,若是他饮了一口醉冤魂,便可知晓这权门光辉靓丽的背后,是何等丑陋扭曲的人性。 不知则不明,东方朔家中母亲所受的罪孽,天门女子哪一个不是如此呢? 听罢此话,武明道埋头不语良久。 武明道可笑之意,此时的他越发的冷静下来,他终于明白了今日之宴,与旁人那是欢喜,与自己就是鸿门宴—— 终于,上官侯爵忍不住手段,这一次该敲打的对象妥妥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武明道低头瞠目,微微叹息,继而他抬头间,口中说的都是义愤填膺的豪迈说辞—— “主君,下官办事不利,这段时日务必抓紧时间抓捕逃犯,定要给主君和司徒大人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才算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得意笑意,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什么都不用说,找对了人来帮衬自己,势必有人来替自己出头说话,东方朔近日来的作用,倒是达到了自己的预想值,果然还是自己的贴身忠犬最好使! 上官侯爵一手摆袖,免去武明道的大礼,又是一副笑盈盈和事老的模样,假惺惺道—— “武大人起来吧,你今日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跪,这好好的赏湖美宴,让大人你弄得这般紧张气氛,还有你——东方大人,咱们都是自己家的兄弟,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了,没有必要吹胡子瞪眼睛的~武大人是那么不讲道理,顾念私情的人吗?更何况,即便是顾念私情,也是顾念你们兄弟三个人的私情,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鬼族妖狐断了你们兄弟三人的感情,对吧?武大人——” 上官侯爵又发起大招,看似一副风淡云轻的言语,听起来是说好说和之意,其实却是在实实在在给武明道施加压力。 武明道听罢,心中冷笑,脸上还不得不虚应着谢恩—— “是!主君说的极是,我与东方大人还有司徒大人之间兄弟情深,武明道自知道自己立场,这一次武明道绝不会让主君和司徒大人失望!” 731.玄月得意(因为灵封九尾鬼气,武明道不得不去求助于武玄月) 一场面和心离宴会结束,武明道这一场酒宴吃得那叫五味杂陈,味觉如蜡。 而最让的头疼事情,远不止于此—— 虽说这单仁邪的五条尾巴都在自己手中,可是他却一条都用不成为诱饵。 为何? 因为之前为了能够封住单仁邪九尾的鬼气,武明道与武玄月联手,利用灵族的灵气,封禁了九尾的鬼气,这才将单仁邪的五条尾巴收缴了过来。 而现在了? 武明道已然不再搭理武玄月,而他本人却怎么也解不开武玄月灵族的封印,这下子可好了,打不开封印,就相当于没有办法抛出诱饵,即便是单仁邪自己的尾巴,被灵气封印后,他也寻不到自己身体的鬼气,只能够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自己的敌人的形势,不敢轻举妄动。 武明道这段时间是走背运,喝凉水恨不能都噎着自己。 现在可好,这般形势,以武明道现在的心情,打死他也不会拐回头去求着那武玄月,为自己打开了灵族封印。 毕竟,这一次的打击对武明道来说太大了,自己喜欢多年的人,竟然爱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还不是什么外人,竟是自己最尊敬的大哥,这般讽刺有搞笑的桥段,怎么就会发生了在自己的身上呢? 武明道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火,自己平日里看起来浪荡了些,但到底还是一个要脸的人,自己心上人和自己的大哥一起绿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忍受呢? 也不曾再有什么好心情和脸色再多看那武玄月一眼,生怕自己一个生气,就跟那天门至尊大大动手了起来,那就可就是挑起两国争端的大动作了吧…… 武明道所想,自己没有那心情去见那武玄月,也就把单仁邪尾巴的事情搁置了,反正上面也没人催着自己一定要捉拿灾难凶犯,那这件事情就拖一天是一天,上面人不急,自己急什么?干嘛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现在可好,这上面压着任务下来,自己就算是再犯反感武玄月,也得登门拜访,让其解开了这单仁邪狐狸尾巴的封印,武明道才能够放出诱饵,投食诱敌。 武明道走出乾青宫,抬头一望目色,哀哀一叹,满眼都是惆怅,却也不得改变自己的方向,转头拐向了朱雀大殿…… 而武玄月这一边呢,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今日的武玄月特别好心情,竟然把千里迢迢之外的七王从南湘召唤了出来,一边拿着对方爱吃的竹子,逗弄七王,一边意犹未尽的哼着小曲。 纳兰若叶望之此番景象,饮茶轻笑之:“今日纳兰至尊心情不错,是否有好事降临了?” 武玄月低头继续逗弄七王,七王想要吃香竹,武玄月捏在两指尖间,晃点对方几巡,就是不好好投食,急的七王两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手中的嫩竹笋口水吞咽,手舞足蹈争抢而上,却偏偏破绽百出,怎么都夺不过武玄月的快手躲闪。 七王几次争抢无果,急得抓耳挠腮,这眼泪就快哗哗而下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倒是有几分心疼之意,玩笑开过了,弄伤了自己心爱之物,倒不是自己的想要的结果。 到此,武玄月一手抚着七王的头,满是可怜地将嫩竹笋喂进了七王的嘴巴里。 武玄月哼着小曲道:“算不上好好心情,只是知道今天有贵客将至,静心等待罢了——” 纳兰若叶哼声一笑道:“难得至尊这般耐心,可不比前些时日,那方急躁难安,喋喋不休了~” 武玄月瞟眼而去,心情极为别扭,自知道这纳兰若叶表面安静,内心当真是坏透了,总是话里话的喜欢讽刺人。 没错,前段时日,自己是情绪有些不正常,那还不是因为自己办了挫事闹得,这些时日稍微冷静下来想想,算是理清楚了思绪,其实自己早就该明白人生规律——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凡是都有否极泰来的节点,过了那个节点,好事极可能变坏事,坏事也有可能转成契机,势头就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武玄月却一点拿纳兰若叶没有脾气,毕竟这百年老妖精,头脑就是好使,凡是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经过她这军事头脑盘算,什么事情都会变了方向。 武玄月不得不服气,这纳兰若叶睿智而又娴静的个性,有时候自己真的要多向这位大姐姐学习一下修养心性,为了以后自己能够在武道的道路上走的更加长远,修心之德是必然的。 武玄月故装宁静模样,学着纳兰若叶平日的样子,慢条斯理道:“谁人没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呢?我急躁那是因为我修为道行不够,现在心性沉静下来,倒是觉得事情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因为我的情绪影响而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开心不开心,事情也就这样了,我何必不开心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娴静一眼,玩味十足道:“哦?今日纳兰至尊开悟,倒是悟出了不少道理,这点听让若叶感到欣喜的~~说说看吧,至尊怎么就突然开悟了呢?” 武玄月顿时得意忘形,脸上咧不住的笑意道:“那是因为有些人再怎么讨厌,还是有求于我~自然有求于人就要学会底下身价,老老实实委曲求全的态度,才是能够换来他想要的结果。”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当即掩面噗嗤一笑道:“原不过是因为钳制与人,未免太过得意,小心小人得志,得不偿失哦~~” 武玄月顿时杏眼圆瞪,好声没好气道:“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今个本尊心情不错,师尊这是非得要扫本尊的兴才开心吗?” 纳兰若叶颜面依旧,眼神忽闪坏笑之意道:“喜极成悲的事情还少吗?纳兰至尊看来今日是要有贵客拜访到此,若是至尊听我一句劝的话,那就收敛一点自己的得意模样,免得惹得一场荒唐,大家都不开心散场。” 武玄月一手抱过七王,将其放在自己的双腿上方,似乎有些用力过度,那压在七王头上的手,疼的七王龇牙咧嘴。 武玄月全然没有意识,两眼愣直,若有所思道:“我自然明白这道理,昨日我已经卜了卦象,明白自己该怎么说话怎么行事,才会把这件事情给办成,而不是弄得不欢而散,大家都不开心——” 纳兰若叶适才温柔一笑道:“那就好,至尊聪慧,自然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弊,有至尊只一句话,若叶就放心了。” 732.担当责任(纳兰若叶感叹武玄月成长飞快,越发像一个王者) 武玄月连上个露出难得的沉稳笑意道:“通过这段时日在天门所见所谓,本尊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凡是欲速则不达,你越是想要的东西,让人看穿了心思,偏偏就是求而不得,倒是学会隐藏自己的心思,让人看不穿,筹谋规划局面,事态才会按照你预想的发展下去——”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会意一笑,这一笑十分微妙,大概是在赞赏武玄月这些时日天门历练,在为人处事上,增进了不少。 纳兰若叶缓缓道:“纳兰至尊果然来天门一遭,成长了不少,不管结果如何,能够看到至尊这般心性,天门得此大幸便是大福,至尊可曾知道,若叶越发在至尊的身上看到上一代至尊的影子了——” 武玄月听罢纳兰若叶这一番话,倒是有几分小有得意,但却没有忘形,她故装谦虚道:“有吗?鸢岫至尊可是得道,城府之深浅不可估量,在鸢岫至尊面前,我的言行举止,计谋算计不过是雕虫小技,又怎么可能比得上纳兰鸢岫的大智慧呢?” 纳兰若叶听罢,驰目远视,微微一叹,倒是叹出了几分惋惜来。 如同纳兰鸢岫那般心性高远,沉稳城府,运筹帷幄,静中求变的个性,这世间还有几人呢?毕竟是活了一千年的半仙人,她的道行凡人岂能媲比? 虽说这眼前的新一代至尊有些本事,但是老实说,这纳兰雨落在处理事情的问题上,把握度这一点的美学艺术上,可是比着纳兰鸢岫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不过说来惋惜,也不算惋惜,难得纳兰鸢岫修炼正果,驾鹤西去,即便是离开了天门,还留下了光辉形象,她的遗体化成了这世间最火红的火烈鸟,永照天门子弟世世代代光辉。 新老交替,日新月异,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老人的故去,并非是坏事,而是因为她要到更加适合她的位置上,去发挥她的价值。 而眼前的女子,这些年的成长,纳兰若叶也是看的清楚,虽比着纳兰鸢岫有些许差距,但是纳兰雨落最大的优势的就是,听得人劝,不会刚愎自用,凡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主见,她有自己的行事原则和底线,若是为了天门的发展,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事情,而若是触碰了天门的任何底线,她纳兰雨落绝不姑息半分。 这就是作为一个王者的担当和责任,哪怕是牺牲了自己,也要为了天门谋取最大利益。 纳兰雨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越发像一个王者,不管是从气场还是从气势,连同手段和脾性都变了不少。 在其位谋其政,纳兰雨落确实是上一任至尊留给天门最好的礼物和福气,可见纳兰鸢岫这辈子是真的为天门劳心劳肺,即便是走了,也要不忘天门的发展。 纳兰若叶心中哀叹,天门失去一个好领袖,却也明白逝者已故去,人总归是要往前看,自己只要没有死,就要为活着的人,好好经营下去—— 毕竟自己肩膀上也有担当和责任,现在的自己,可不比从前那般放纵自在,除了什么事情,总是有纳兰鸢岫帮着自己顶着,自己倒是可以落得清闲,有时间专门钻研自己的医学医理。 自打纳兰若叶当上了这天门师尊,天门诸多教养、教化、法度、制度的事情,妥妥都落在了自己的自己身上,老实说这个差事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掌罚一职,逢人便知,最为得罪人的职责,若是要做到既不得罪人,又要让别人乖乖受罚遵循制度,呵呵…… 可见纳兰若叶的差事不好当,还好她威严尚在,天门上下都敬重与她的人品,她在这个位置上,天门作奸犯科的事情,大幅度降低,大概是大家看到纳兰若叶在此位置,实在不想给这样的老好人的增加麻烦,也就自律自制了许多。 就这样,纳兰若叶身上的担子也不轻,虽不是雀皇,却仅次于雀皇地位,这高处不胜寒的感受,只有当事人自知。 况且,纳兰若叶清楚的是,有些人是真心实意地崇拜尊重自己,而有些人则是虚情假意的附和自己,而背地里对自己也是苟言两篇,闲言碎语不断。 没办法,虽然自己有一个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身世,即便是自己再如何洗白自己,自己出生于鬼族的血脉,始终是让她人诟病的实事,无法改变。 那些有心之人,便是拿这个实事,不停地生事,以此来抵制自己的实力,而至于是谁人的手段,纳兰若叶最清楚不过了…… 纳兰若叶有幸手新主提拔,坐上了天门师尊的位置,虽不是她心中所愿,但是为了天门的发展,她还是选择了屈服皇权,愿意辅助与新主登基。 而曾经天门的旧党余孽,尤其是以纳兰悠秀我首的顽固党派,首当其冲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纳兰若叶。 因为,纳兰若叶身上有一个逢人都知道的污点,那就是她的身世…… 鬼族血脉的肮脏之躯,岂可登堂入室,坐了这南湘天下的二把手,最重要的是顶了她纳兰悠秀的地位,换做是谁,谁心里舒服? 纳兰若叶自知道自己得罪了某人,但是为了政党变革,这得罪人的事情无法避免,事情已经如此,自己何必纠结。 只是…… 其纳兰若叶到底好奇纠结自己的身世—— 从小到大,自己的父亲为何人,到底为什么母亲到死都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倒不是因为纳兰若叶多恨这个人,几百年的的经历,早已经磨平了纳兰若叶的心伤,看淡世间人情世故,对于自己的身世结果怎样,她都能接受,但是她只想要一个结果—— 到底她的父亲是谁,是死是活都不要紧,她只想知道,自己为何人之后……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一眼看穿了纳兰若叶的心思,她倒是一点都不避讳,直接开口问道—— “今日纳兰师尊脸上几分愁容,你我联手,胜利在即,本事高兴事,怎么看你难得几分愁眉不展呢?难不成又是因为曾经陈年旧事,让你想到了些什么?” 733.非常关系(纳兰若叶察觉自己与单仁邪非同一般的关系)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而至,嘴角微微抽动,此番笑得略显尴尬道:“纳兰至尊惯会说笑,我……又有什么往事可以介怀的呢?” 武玄月心如明镜,她能够洞察纳兰若叶的心事,自然在此时此刻,眼前的女子就如同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武玄月其实早已经清楚,纳兰若叶久久一直介怀与自己的身世,她嘴上不说,但是关乎她父亲的身世问题,对于纳兰若叶来说,那是心结,是过不去的坎。 武玄月不曾在人前替起,毕竟天门之内,关于纳兰若叶身世问题,私下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武玄月自当登上了天门掌门人的宝座,耳朵就没有闲过,这挑拨离间的风言风语太多,什么样的难听话武玄月都听说过。 但是她始终没有怀疑过纳兰若叶的身份,毕竟她了解她的过去,也清楚曾经那些年,她为天门做出了多少的牺牲。 而关乎他人隐私和秘密的事情,纳兰若叶不愿多提,武玄月自当不知也就不愿多问。 而这些时日,武玄月忽感纳兰若叶似乎有几分躁动不寻常起来,大致是从那一日单仁邪出现的时机,纳兰若叶即便伪装地再好,可是她的内心骗不了人。 武玄月清晰的记得,单仁邪的绿瞳竟然闪烁,与纳兰若叶的绿瞳如出一辙,毫无分别,这样天下无双的眼睛,若是说天生所致,只可能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血亲遗传。 武玄月还听闻过这样一个说法,鬼门之王,从古至今都是绿瞳,他的子子孙孙遗传了他的身体特征之一,便是这亘古不变的绿瞳。 这也是为何纳兰若叶在天门被诟言严厉的原因—— 若是她身上单单只是流着鬼族人的血脉也就算了,而偏偏她不仅仅是单纯流着鬼族的血脉,通过她的这一双绿瞳,很多人都会猜想,纳兰若叶极有可能是鬼族的皇族后裔,若不然她这一双静谧鬼神之瞳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不过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武玄月虽然听闻鬼王绿瞳的传言,却未曾见其真人,在没有见到真人的时候,而听的都是虚的,不必在意。 况且,纳兰若叶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也没有见她做出任何出阁的事情来,若是她要与鬼族取得联系,回归故里,早一百年甚至于更早的时间,她纳兰若叶完全有这个手段,而为何纳兰若叶却没有任何动静,为何? 两种可能性—— 第一,她是死心塌地要追随天门,钻研修武之道,心无旁骛; 第二,那就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自己的父亲从头到尾都来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为何还要挂念一个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的父亲呢? 而现在看来,显然这两种可能性都极有存在,不管怎样,纳兰若叶已经在天门修炼几百年之久,这里虽不是她的父家,却是她的根基,她怎么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而忠心这种事情,或许对于纳兰若叶这种智者来说,忠心不如顺心来的实在,活到她这个年岁的人,早已经看开了看淡了很多…… 该追求的不该追求的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过尽沧桑之后,便是内心无比的宁静,宁静而致远,倒是难得惬意。 而打破纳兰若叶内心宁静的不过是单仁邪那一眼注视,纳兰若叶对视上了,内心多年的平静掀起了涟漪,继而波涛汹涌,来势汹汹。 一样的绿瞳,呼应而至,虽是凌空一眼,却辨认出了那与众不同的关系。 纳兰若叶是一个极为相信的直觉的人,她曾经见过鬼族无数人,却未曾嗅出来一丝亲属的感觉,而偏偏是时隔几百年之后的一眼凌空相视,让纳兰若叶看到了那些年自己苦苦追求的希望,次次碰壁的失望,乃至于最后已经彻底灰了心的绝望…… 纳兰若叶有种预感,这个叫单仁邪的男人,肯定与自己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 那一日,司徒府血战一役,纳兰若叶介怀与皇权显贵,人多嘴杂,隐藏了自己的心思,一心一意作战。 而到了战斗结束后,纳兰若叶便是急不可耐地找上了罗甘门下,问其究竟—— 罗甘似乎早有预谋,纳兰若叶登门拜访他一点都不吃惊,反倒是在狄九黎最好的酒家摆好了素斋宴席,坐等纳兰若叶来此。 纳兰若叶赴宴而至,虽是一如既往道沉稳行事,可是这心思不由自主地想要问询单仁邪的种种,为何那个人会有与自己一眼的绿瞳,为何那个人才一眼的功夫,就让自己有种千山万水寻归处的熟稔感呢? 到此,罗甘以茶代酒,拱杯而上,并没有直接回答纳兰若叶的问询,而是索要之前纳兰若叶的承诺。 罗甘会意笑道:“纳兰师尊对于单仁邪的这一份厚礼是否满意?是否可以现在就兑现了之前的承诺?”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恍惚一惊,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话已与此,纳兰若叶已然清楚,单仁邪出现在司徒府并非偶然,而是眼前的小鬼筹谋而至,他这一手果然厉害,既替主分忧,武明道分化司徒附在势力,借刀杀人,手不见血,并且博得上官侯爵的嘉奖。 同时,单仁邪的出现,也同时解决了纳兰若叶的心头之患,这样合情合理的编排,既能够帮衬主上,又能够满足自己私愿,并且不会让旁人怀疑自己与天门之人勾结,这一笔买卖此人精打细算,滴水不漏,还真是让人不敢小觑。 小鬼虽是低贱,可是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一点不比权门谋臣虎将差上丝毫。 也不怪武明道为何会重用此人,本以为这容貌的漂亮的小鬼,中看不中用,结果不然,这小子都是有些手段和本事。 也难怪这纳兰至尊如此厌恶和提防这等小人,原不过这罗甘不是善主,对得起他上辈子的“游离”鬼将之称。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人为何等人品与自己何干?自己现在最关系的是,到底单仁邪给自己有什么莫大的关系,到底哪个鬼将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父亲!!! 734.修炼九尾(单仁邪为得九尾神力,抛弃旧主) 纳兰若叶不在乎这罗甘到底用了些什么手段,算计了谁,至少他如愿把自己想要的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样的结果深得纳兰若叶的心意。 刚才那一番话,罗甘虽然没有明着说明单仁邪与纳兰若叶之间的关系,但是却在这话中的信息量中,可以确认是,单仁邪的确与纳兰若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纳兰若叶故装镇静,嘴角微微扯向一边,举起手中茶盏,眼神微敛道:“哦?听罗士官的意思,这是要讹人的意思吗?别怪本尊愚钝,你若是让我兑现诺言,本尊向来是有言出必行之人,可是……罗士官若是不跟本尊说出一个道道来,本尊到现在为止还是,云里雾里不明白个所以然,本尊又该怎么兑现自己的诺言呢?” 罗甘听罢,鬼魅一笑,自知道这纳兰若叶看起来笑嘻嘻,为人圆滑,在人情世故上,却比那纳兰雨落难搞的很,毕竟是留着一般鬼族血脉的皇族,这性格骨子里不是一般的刁钻古怪。 显然自己这般含糊其辞的说法,纳兰若叶不买账,对方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自己身世的情报。 罗甘本想着自己少说为妙,说多自己暴露的越多,自己日后的退路就越少,而现在看来这纳兰若叶不好对付,三言两语没办法取得对方的信任,自己还是要掏老底儿一般的将自己打探来的情报,一五一十都给倒出来。 罗甘纳兰若叶会启用玄学天命,掐指神算,卜卦出这单仁邪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倒是省了自己的口舌,结果竟没想她会来这么一出。 倒是让自己有几分意外,看来自己是脱不开干系,势必要与那纳兰若叶说上一说,才算是功德圆满。 罗甘似乎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虽是礼貌,这锯齿牙的笑意多少让人有几分诡秘不舒服的感觉来。 罗甘忽邪笑意道:“纳兰师尊神机妙算,这单仁邪与你何种关系,只要纳兰师尊愿意,掐指一算,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竟没想,这纳兰若叶三言两语轻描淡写道:“前指一算倒是方便,只是奈何,这单仁邪太过狡猾诡变,你可知道他身上竟然有天门罕见之物,离天扳指,我的武气根本触及不到离天扳指保护之人,所以有些事情,还得麻烦罗士官,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 听到这里,罗甘猫脸一笑,心中暗自不爽,脸上还不得带出来半分,贵宾在上,自己怠慢不得,毕竟此时此刻,自己有求于人,就没有所谓的讨价还价的资本。 况且,人家的要求也不是很过分,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一份上,多说几句话的功夫罢了。 想到这里,罗甘放下手中的茶盏,娓娓道来:“纳兰师尊是否觉得那单仁邪的绿瞳与你的十分相似呢?” 纳兰若叶不语回应,微笑礼之:“罗士官不必在意我的感受,你只管说你的,我听听便是,自有判断。” 罗甘尴尬一笑,继续道:“其实我第一次见到纳兰师尊的时候,就觉得你与旁人不同,你双眼绿瞳其实则是我们鬼族皇族的象征,这绿瞳有一个别名为鬼王之瞳,曾经鬼族世世代代的鬼王,无一例外,都是这般绿瞳,只是……” 说到这里,罗甘突然顿了一顿,瞄了一面纳兰若叶,话锋一转,极为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道:“只是……早在三百年前,鬼族政党内乱,鬼族旧皇制度被推翻,大致原因是因为曾经的鬼王迷恋天门女子,一代盛名鬼王,竟为了一个天门女子,要将鬼族的江山,拱手让与天门,自然朝中议员不愿,对鬼王这般决意恼火成怒,提反对意见的占多数意,自成一党,抵制皇权,最后将鬼王政策推翻,而反叛党头领则是称王称帝,从此之后,鬼族的王者之位,再也不是世袭制,而是竞党制,谁有能力谁就是新的鬼王,鬼王杀戮先王事件层出不穷,就这样鬼王一代代更替着,三百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一个绿瞳鬼王的出现,渐渐地大家都已经遗忘了曾经鬼族的开创者一脉全是绿瞳鬼王的这个事实。”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并不吃惊,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非同一般,绿瞳象征着鬼族旧制皇权,她心知肚明,却不曾宣之于口,因为在天门之地,自己为鬼族已经惹人厌烦,而若是再加上鬼族的旧制皇族这个头衔,只怕自己在天门之地,更加没有容身之处了吧…… 纳兰若叶饮茶不语,继续听罗甘为自己提供情报。 眼看对待鬼族旧制皇族的事情,纳兰若叶表现的荣辱不惊,罗甘已然判断,这一个情报,纳兰若叶早已经掌握与胸,不足为奇。 而到了这里,罗甘接下来要爆出来一个惊天情报,那就是为何单仁邪乃是墨狐一族,明明该是双赤瞳的他,为何会有一只眼睛继承了鬼王的遗脉呢? 罗甘说累了渴了,举杯饮茶尽,润了润嗓子,大有几分故弄玄虚之意,他适才张口道—— “纳兰至尊,你可曾听说过墨狐一族?擅出英勇骁战之士,尤其是九尾战士,更是了得,而这九尾墨狐祖先单仁邪,第九条尾巴的修炼,付出了则是背信弃义,以下犯上,戕害主子的罪责换来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两眼微闪,显然说到这里,她终于内心有所触动,却还是压着性子,继续听罗甘陈述下去。 罗甘继续道;“三半年前,墨狐单仁邪是你父亲鬼王青藏王的忠实部下,贴身心腹,效忠于鬼门,是鬼族最骁勇善战的战士,但是他在修炼鬼道的时候,终究还是遇到了瓶颈期……狐妖鬼气,每修炼升级一就会多出一条尾巴,单仁邪对自己高要求,不足百年的时间,便修炼出八条狐尾,而单单到了最后一条狐尾的修炼期的时候,单仁邪打死也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条尾巴的修炼会这么困难——因为最后一条尾巴修炼称之为心劫,修炼出一尾势必断掉一尾,换言之不管单仁邪如何修炼九尾,长一尾断一尾,修炼九尾武气从此陷入了死循环中,过了几百年的时间,他单仁邪始终还是八尾功力,毫无进展,不管他渡了多少劫,历了多少难,结果就是这般残酷……” 735.九尾宿怨(单仁邪山根刀疤,寓意背信弃义) 九尾狐这样神通,并非天生九尾,法力高强,直接晋级高手之位—— 传说世间一切皆有灵,皆可成仙,分别为人仙、鬼仙、灵仙、魔仙。 但须经修炼之苦,受磨难煎熬,狐狸也不例外,以二十年为一个节点,二十年之期一到,狐狸会多上一条尾巴,九尾全时,连天界神仙也要礼让三分。 但修到八尾之时,要完成自己主人的一个愿望,才会长出一条新尾巴,但原来的八尾会断掉一条,所以还是八条尾巴,可见九尾修炼极其难,类似渡劫一样,陷入死循环,无法挣脱。 曾经有一只灵狐,十分虔诚,修炼了几百年,实现许多愿望,却始终还是八条尾巴,它向佛祖感慨如何功德圆满,佛祖笑而不语。 素有八尾灵狐常见,而九尾神将不常有之名。 有多少狐族,被这区区一尾巴给难为住了前程呢? 而这单仁邪就是其中一个,困顿与武学造诣止步不前,苦练虔诚,却未修得正果,两百年之余的修为,却未曾修得第九尾的神力。 单仁邪追随鬼王青藏王时久,想来忠诚,却在看到了自己的主上被天门灵女迷惑了心智,不惜以江山为代价,要把这整个鬼蜮拱手让与天门一党,看到这里,单仁邪忍无可忍,无法在继续追随自己的青藏王殿下。 据说,只有主人临终意愿,才可促成九尾狐最后一条尾巴的功德无量,而单仁邪再向自己主人逼宫之时,被自己的主人在山根处留下了两道交叉的血疤痕,分别代表了“背信”和“弃义”两个含义。 而青藏王眼下最后一口气力的时候,终于呼喊出了自己的心愿,那边是让自己的冤魂化成单仁邪的第九条尾巴,自己通过死来成就单仁邪的无量绝学,而他则用自己的冤魂,生生世世纠缠单仁邪,让他这辈子都不得安宁,只要有他单仁邪的印记,就势必会留下青藏王的足迹。 阴魂不散,化鬼一尾,生生世世的“背主弃义”的罪孽,就要用单仁邪的余生来偿还!! 单仁邪自然第一眼就认得纳兰若叶,因为这一双绿瞳,他记得分明,这辈子都不会看错,这可是自己主人的眼眸颜色,也是鬼族开创者血脉沿袭的后裔。 他清楚,纳兰若叶就是自己主上与天门女子结合所生下来的遗孤,而某种意义上讲,单仁邪是杀了纳兰若叶父亲的直接凶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闭眸放下手中的茶盏,尽量平复自己的思绪,她此时的心情虽不上震惊,但是也似从前那般平静。 首先,让她庆幸的是,曾经的父亲也算是一个汉子,为了母亲可以放弃掉鬼族江山,可见父亲是真正爱着自己的母亲的,若不然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其次,父亲不来认亲自己和母亲,原来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本事,靠着怨念寄宿在自己仇人的身上,这样的鬼王,就算有何等尊贵生风又如何呢?到底已作古,冤魂虽在,却已经失去了肉身,可怜可泣。 最后,单仁邪这种不忠不孝之人,怎么可以配得上活在世上呢? 他为什么会背弃鬼道,游侠江湖,用自己的方法执行正义之举,这般冠名堂皇的说辞,呵呵~~披上华丽的外衣,这人心不古到底还是混蛋一个!! 明明是无家可归的丧家犬,有了九尾神力又如何?当初他背信旧主,鬼门之地已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成鬼不得,旁门别派更是容不下这等奸佞小人。 为了给自己洗白,他拼命的除暴安良,打响自己在江湖武道的名声,不就是想让别人遗忘他曾经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吗? 以美遮丑,欲盖弥彰! 就算你曾经良心悔过,那又如何?你曾经对他人人生造成的伤害,要怎么赔,怎么弥补? 纳兰若叶所想这几百年来,自己曾经经历的种种,从自己出生就未曾与自己父亲的谋面,为了能够保全自己,自己的娘亲到死都不愿说出自己的父亲的名字来。 而自己不止一次通过玄门之术,来搜索自己父亲的下落,可是不管天界、人界还是鬼界,根本就搜不到自己父亲的印记,就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过,凭空消失掉了…… 原不过是,自己父亲为了诅咒,化成成了单仁邪的第九条尾巴,与自己的仇人合二为一,用自己冤魂诅咒困顿仇人的内心,让其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父亲不管在过去还是到将来,彻底消失的原因—— 因为这世间再也没有青藏王,这个人,这条魂…… 余下的,就剩下与那单仁邪合二为一的冤魂了……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顿悟了,听到这里,她本以为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下落之后,她会放下曾经介怀的一切,做回原本的自己,然而事实绝非她心中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罗甘的话无疑像一个仇恨种子,泼洒在了纳兰若叶的心房中,生根发芽…… 纳兰若叶面无所动,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笑意,就当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自己没有放在心上,继而随便找了一个话题,跳开了自己心头最为介怀的部分,与那罗甘又是一副有说有笑的模样,吃饭品茶谈人生。 饭局接近尾声之时,罗甘只看这纳兰若叶丝毫没有动作,所想对方是不是有意耍赖,不愿兑现给自己和姐姐改头换脸的诺言。 罗甘眼神游离,鬼心思又开始打转转—— 这饭也请了,事也办了,难不成这天门灵女说话不算话,拿自己打牙祭玩笑呢? 不至于吧…… 就在罗甘担心忧虑之际,纳兰若叶起身运气,祭出柳叶道,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缓缓道:“罗士官,我再问你一次,是否愿意改头换貌?” 罗甘听罢兴奋之余,竟不知所谓,缓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嗯恩恩!!还请纳兰师尊施以援手,小的感谢不尽!” 纳兰若叶挥洒武气,一片柳叶裹住了罗甘的身体,只听乒乒乓乓柳叶入刀,伴随着罗甘嘶声裂肺的嚎叫声,纳兰若叶一边敛目品茶,一边漫不经心律动武气,根本不在乎那罗甘嚎叫声响。 良久,她抬头一瞬间,周身气场骤变,她双眼绿光闪烁,恨意连绵…… 736.猫相狗将(武道未来的猫相罗甘,狗将单仁邪) 武明道站在朱雀宫外徘徊多时,这心情悬而未决,犹豫不决。 自己若是踏过这个门槛,就相当于向纳兰雨落那个小贱人低头了,日后势必自己再也没有脸面在她的眼前抬起头来,明明是对方犯了事情,结果偏偏因为自己有求于人,却不得不低头向此人求救。 武明道是何等不甘心,若是自己有一丝半点的退路,就绝不会做出现在这一步,而现在呢? 武明道低头端袖,思索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让步,抬脚之际,抬头换了一张伪善小脸,因为这一次事件后,武明道对待武玄月的心情大变。 因为他清楚,从今以后自己与她,就只是官场交易这么简单的关系,再也不会参杂任何多余的情愫来。 武明道想到这里,随时不甘心,却有几分释怀了几分,不就是把她当成对手,怎样对别人就怎样对她,感情这种东西,本不就该错付在不应该的人身上…… 而就在武明道通过路遥漫长的同殿之行,朱雀宫中,两位尊上暗自心中较劲,似乎谈话也不怎么愉快。 武玄月早已经察觉到了最近一段时日纳兰若叶与平时不太一样,武玄月警惕性极强,虽是有些不道德,却还是窥探了对方的心思,这不窥探还好,这一窥探,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空气,竟没想这纳兰若叶的身世竟然与单仁邪有这等你千丝万缕的关系。 武玄月虽然上一次战役中没有与单仁邪直接交手,但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对方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好姐妹的父亲,这一层关系在这放着,武玄月怎么都不可能做到放任不管自己的手下与自己叔伯的恩怨纠葛。 只是,武玄月也明白有些话不能够乱说,势必要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把问清楚—— 因为武玄月清楚,单仁邪根本不是那样一众人! 曾经听母亲提及过单仁邪这个人,人品好到没话说,他这个人虽然有些随行,神经质,甚至于不太喜欢受人拘束,但是在人品和武品上,武道之上算得上清流。 这也是为何,当初自己父母即便冒着多大的风险,也要保下墨狐最后一脉,单灵遥…… 可见自己父亲对单仁邪这个人的人品极为肯定的结果,若不然他若是一等一小人,父亲恨不能除之后快,何必多此一举。 旁人不了解,武玄月清楚自己父母的人品,与那单灵遥从小朝夕相处,她又是何等秉性,武玄月心知肚明,若是说他们墨狐一脉是奸佞小人之辈,打死武玄月也不会相信。 武道四国统一之后,武道国度建立,武明道是这武道唯一的王,而他的左膀右臂,天下赫赫有名,素有“猫相狗将”之称。 所谓“猫相”便是指罗甘这个统领大人,他只所谓称之为如猫一般的宰相,猫以狡黠,乖戾,刁滑著称,罗甘做人行事便如猫一般,平日看起来乖巧安稳,实则那一双鬼眼时刻盯周遭环境的变化,想来做事不放在明处,经常躲在暗地里放冷箭,“有计谋,伺机而动,迅捷”则是罗甘做事的根本; 而“狗将”之说,便是指的单仁邪知恩图报,忠贞不二,是非分明忠心护主的秉性,对于自己的父亲那是绝对的忠诚,绝无二心,为了战争的神力,哪怕是覆灭了自己一个家族的性命,也要守护自己的主人,试问这样一个忠心之徒,又怎么可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呢? 打死,武玄月都不相信,单仁邪会是罗甘嘴巴里说的哪一种人,而现在偏偏这纳兰若叶信了罗甘的话…… 这下该怎么解释呢?武玄月太过了解关乎自己父母生死大计的情愫,纳兰若叶听到罗甘说到了单仁邪为了得到九尾的力量,不惜背信弃义,背叛旧主的事情,会恼火会有情绪,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前提条件是,这些事情是客观存在,而不是被人道听途说而来的结果。 这世道,谁人的嘴说出的话,都是有自己的目的,尤其是罗甘那张嘴,向来没有实话,他每行一步都是这般小心翼翼,计算得失,若是有一个人的出现,会影响他的仕途和前程,他会怎么做…… 所以,现在武玄月完全可以理解,罗甘会跟纳兰若叶说出来一番话,大抵目的就是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武明道对单仁邪浓重的兴趣,并有意想要将其收入自己的麾下,武明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罗甘却了解的自己主子的脾性,早一步已经感知到了危机感。 所以,先下手为强,捏造实事黑白,欲要借用于纳兰若叶的手,除掉自己的心头隐患。 而身世之仇,虽然忍得了? 罗甘自知道自己能力弱小,唯独通过挑拨离间,借强者之手,除掉自己的心头大患,卑鄙极了! 而今日,武玄月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当真是忍无可忍,决定与那纳兰若叶摊牌,说出自己的想法与立场。 到此,武玄月干咳了一声,思量片刻,适才张口道:“师尊最近一段时日心血不宁,难不成是已经打听到了关乎自己故人的下落了?” 纳兰若叶到时不吃惊,举杯抿茶,低眉听声,思索一阵子,才轻描淡写地回应武玄月,简单一声:“嗯——” 武玄月着实着急,这挤牙膏式的回答,自己何时才能够植入正题呢?这纳兰若叶倒是聪慧,对待自己的问题,不回避但是也不回应,就这样模棱两可的应付着,算是急死了武玄月。 武玄月耐不住性子,决定彻底摊牌道:“纳兰师尊,我听说罗甘士官,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改头换面,那一张鬼魅绝色变成了普通男人的脸,他说是天生托梦,帮他换了一个面相,而据我所知,这天底下有绑人改头换貌的本事,本无几人,天门之内林林总总算下来,不过就是你、我、还有已故的纳兰吹雪……说说吧,这罗甘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心中早已经有数,嘴角微微一勾,她放下手中的水杯,直目而视,不卑不亢,眼中满是深邃城府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纳兰至尊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数,问我不过是为了一个求证,我的结果就是,正如纳兰至尊所想,这一切都是本尊所为。” 737.当认不讳(纳兰若叶承认自己与罗甘勾结交易之事) 武玄月几分愕然,竟没想纳兰若叶会如此直言不讳地回应自己的问询,并且毫无任何罪孽之心,对于私下里与那罗甘交流之事,纳兰若叶似乎觉得相当理所应当。 武玄月自允,自己人前表现出讨厌罗甘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纳兰若叶不是一个糊涂人,自明白若是与那罗甘走得近,势必会得罪了自己,可是为何纳兰若叶还明知故犯,难不成是故意要跟自己过不去吗? 纳兰若叶当然是明白人,但是人在七情六欲的考验下,总会露出软肋和弱点来,对于一个沉寂在纳兰若叶心头多年积怨的秘密,好不容易有个时机,可以知道真相,纳兰若叶即便明知道会因此冒犯了自己的至尊大人,但是还是不得不这样选择。 人…… 总归是会被一些情感所羁绊,总归是有心中过不去的坎儿,而遇到了自己非得要去较真的事情来,再聪明的人,也会犯糊涂来。 纳兰若叶自打去见罗甘那一遭的时候,自己内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真的被纳兰雨落问罪,自己绝不会逃避,毕竟这是困扰自己多年心情的心结,若是不解开它,只怕自己会悔恨终身。 纳兰若叶从来形式规矩,不会轻易犯禁,这一次是她太在乎了一个结果,所以才会以身犯险,选择这般。 既然做了,敢作敢当,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况且以纳兰至尊的聪慧才智,遮遮掩掩是能糊弄过去的事情吗? 若是自己侥幸心理,编瞎话企图蒙混过关,只怕还会落一个欺上瞒下的罪责,索性就如实相告,认下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武玄月虽然惊讶,但是看着对方一脸淡然,却不失威仪的表情,她清楚,纳兰若叶这一次是认真地要跟自己父亲较一次真。 如同纳兰若叶这样的人其实也蛮恐怖,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关心他人只是,但是若是她真正介怀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绝不妥协,绝不放水,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然如此,对方已经承认了自己为罗甘改骨换容的实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武玄月就问得顺理成章了—— 武玄月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鬼族之人改骨换容,身为天门的师尊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天门与鬼门誓不两立,从不过界的暗规吗?” 纳兰若叶诡秘一笑,缓缓道:“至尊好像搞错了,那罗甘虽是鬼族出身,现在已经入了青龙军,权门之籍,天门权门两相交好这么多年,我出手相助权门困顿世子,不算为过吧~~” 武玄月又是一愣,这一次纳兰若叶巧言善辩,再次将了武玄月一军。 这一次武玄月瞠目结舌,败下阵来,脸色甚是难看。 到此,武玄月与那纳兰若叶直视相对。 武玄月针锋相对,不依不饶,强压而下; 纳兰若叶脸上浅笑,眼神虽是缓和,绵中带针,不卑不亢。 到此,武玄月几番对弈而下,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她终归没有敌得过纳兰若叶气势,妥妥败下阵来。 武玄月缓缓道:“师尊,我本没有埋怨与你,我只是觉得,你这帮背着我去与权门勾结,终归不太好,你若是……” 纳兰若叶紧接而上,正口打断了武玄月的说辞:“至尊莫怪若叶先斩后奏,我知道你与那罗甘不共戴天,所以,我若是提前告知于你,你会同意我去找那罗甘询问其事吗?况且,我也不是为了找他询问国事,而是我纳兰若叶家中私事。” 终于,纳兰若叶把自己的心里话算是一五一十地掏了出来—— “我知道我这么做至尊非常恼火,毕竟曾经你告知与我关乎罗甘日后种种行为,他的为人,即便至尊不提醒我,我也心知肚明,但是我清楚的是,目前有这个能力帮我找到我王父下落的人,唯独她罗甘这等小人,正人君子根本无暇顾及一个落寞皇室王朝的颠覆,而我的王父就是这样一个不会被世人记起来的可悲君王……” 听到这里,武玄月看着纳兰若叶略带忧伤的脸,她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毕竟关乎自己父母的问题上,是个人都不会轻易妥协,自己尚且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强求与别人呢? 自己家仇是血海深仇,人家的家仇就是沧海一粟吗? 武玄月哀哀一叹,张口接话道:“师尊,我知道……你与那罗甘进行了交易绝不会是以卖国为代价,但是你可知道你圣手柳叶刀一出手,这天下人……” 纳兰若叶冷笑一声道:“天下人知道我家仇血恨吗?天下人知道这些年我纳兰若叶是怎样忍辱负重的吗?天下人关心的是,与己有利争先恐后,与他有害冷观笑谈,谁人关心本尊为谁出了手,为谁换了容呢?我有求与那罗甘,就要给出对方一定的汇报,本尊倒是觉得这样挺好,一来一往,明码标价,谁人都不欠着谁人,一桩买卖就此了结,我俩各奔东西,划清界限,至尊觉得不好吗?” 今日,武玄月算是彻底见识了这纳兰若叶的口角功夫,原不过之前她隐言不发,附和自己的言行,全不过是为了躲清闲,韬光养晦,并且有些与己无关的事情,何必多此一言,说得多错得多,招人厌烦。 纳兰若叶才是这天门藏得最深,行事最为缜密之人。 武玄月当即对纳兰若叶刮目相看,再也不敢轻易小瞧了此人。 武玄月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被纳兰若叶的气势给压住了,被噎的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纳兰若叶乘胜追击,笑盈盈道:“至尊,这件事情日后还是别提了,本尊在你面前从未隐瞒过任何事情来,既然你今天问到这里了,我纳兰若叶没做小人之事,便也不怕与至尊承认一切事实,这件事情本与他人无关,是我纳兰若叶自己的家务事,我也不想因此而抹黑了了天门的名誉——至尊,人生来在世,总会有历不完的劫,过不去的坎儿,若是总在同样的问题上,打转转,困顿的只有自己,这一次我不想再装聋作哑下去,若是之前我不知便也就算了,而现在我心如明镜,就绝不会姑且那小人作恶多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报应这东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738.拼命帮衬(为了化解纳兰若叶对单仁邪的恨意,武玄月有意偏帮) 武玄月虽然明白纳兰若叶的恨绝与处境,但是她也了解单仁邪的为人与本分,别看他上一次在司徒府上煞气十足,放荡不羁,但是他骨子里绝对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更加不会做出背叛旧主的行为。 这明明一切都是罗甘一个人的计谋,想借用纳兰若叶之手,除掉自己最为忌惮的对手。 武玄月明知道这一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与那纳兰若叶辩论,当真是难受极了。 眼看纳兰若叶有几分不愿与自己谈及单仁邪的趋势,这表明她对单仁邪的恨,已经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去,以至于人前说上一说都觉得多余,日后见到单仁邪后,想必纳兰若叶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样的误会,被人挑唆,却无从考究实事的真相,武玄月手中没有证据,该如何为自己的叔伯辩解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越发为难颜色,更加恨透了罗甘这等挑拨离间的小人。 纳兰若叶起身,显然有几分离开之意,大概是因为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缘故,多在这里带上一会,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就多一分,不如自己聪明点,早早离去,便也当即化解了眼下的矛盾。 眼看这种处境,武玄月根本不可能放走纳兰若叶,明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名不高明,但是武玄月为了自己的好友,为了自己的叔伯,他没得选择,只能够硬着头皮,试图说服对方。 纳兰若叶果然站起身来,合谷行礼,温文尔雅道:“时间也不早了,纳兰至尊早些休息,本尊就不在此处多逗留,这方就先退下了。” 武玄月抬眼一瞟,硬生生道:“不许走!话没有说清楚前,还请纳兰师尊留在此地。” 纳兰若叶微微一愣,全然没想到,武玄月会这般说辞—— 所想,自己刚才频频将军对方,立场已经表明的非常鲜明,纳兰至尊这般聪慧,就应该放任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纳兰若叶依然浅笑,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大概是不想与这武玄月多做纠缠,三言两语应付过去,就算了。 纳兰若叶的身形已经出卖了她,武玄月自知道对方没有意思跟自己多言,既然如此,自己就捡着重点说,别总说些索然无味的事情来。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我想提醒的是,既然师尊了解罗甘的个性,那么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性?” 纳兰若然慌神,大概是仇恨懵逼了双眼,竟不知道这武玄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纳兰若叶所思片刻,缓缓笑意道:“几分可信性?至尊这话说得若叶有些糊涂,为什么你会这样猜测罗士官呢?还是你听说了什么?” 武玄月直眼不讳,道出了实情来:“我不知道罗甘会怎么跟你说单仁邪,但是我清楚的是他绝对不是奸佞之人,你可知道武道天下统一之后,我的父尊武明道其实是属意与单仁邪来做鬼族的王,原因为何,据我猜测,大概是因为父尊了解单仁邪的个性,忠厚忠贞,誓死奉主,为了能够守住武道大业,你可知道单仁邪用全族人的性命,换来了武道天下太平盛况,这样一个忠贞不二的将士,何来背叛旧主之说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宇微挑,这一次她终于意识到了,为何武玄月总是能够先人一步了解他人的心思,大概是因为她也继承了武明道倾听万物的神力。 这世道,有这能力的不多,之前的纳兰凤鸣与纳兰紫英这样的能力,纳兰鸢岫也幸得此神力,后来纳兰若叶从纳兰鸢岫嘴中得知,武明道也具备此神力…… 而她的亲生女儿具备这样的能力,一点也不奇怪,谁让人家的父亲厉害呢? 换言之,自己干了什么做了什么,根本不需要武玄月占卜算天卦,只要她动一动心眼,便可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 而最让纳兰若叶恐怖的是,这丫头惯会韬光养晦,明明具备了这等神力,却不曾向世人透露半分,松懈他人的防范,她便可随意读取别人心中隐私,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老实。 看来,自己去面见罗甘的事情,还有罗甘与自己说的那些关乎单仁邪的坏话,眼前的女子早已经了若指掌,还在自己面前演戏时久,这城府可比从前深沉多了。 既然如此,大家都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牌,何必再打哑谜,简直是掩耳盗铃,无趣极了。 纳兰若叶索性也敞开天窗说亮话:“呵呵~~纳兰至尊还真是眼明心慧,知道的事情真不少,既然至尊什么都清楚,也可明白我的立场和苦衷,纵使那单仁邪之后再如何中心耿耿,没准他是因为背叛旧主,良心发现,虔心悔过的结果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哑口无言,没想到纳兰若叶竟然这般顽固,根本听不得人劝。 不过,这事情发展这一步,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家仇国恨谁人能够放得下呢? 武玄月明白纳兰若叶的立场,却不死心道:“我明白师尊心头又恨,也不愿轻恕了那罪孽深重之人犯下的过错,但是本尊之意,本没有想着让至尊放过那单仁邪,若是他当初犯下了滔天罪行,别说是纳兰师尊不肯放过他,我也会坚决立场站在你这一边,替天行道,绝不姑息这等背信弃义之人,只是……” 一说得到只是两个字,纳兰若叶眉宇中挤出了些许厌烦之意,却还是耐着性子听罢武玄月的话。 武玄月瞟了眼纳兰若叶的脸色,察言观色后,缓缓而谈:“只是,若是你误会了一个人,仅仅是听凭了旁人道听途说的传言,错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你的良心会不会后悔谴责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冷眼一视,从未有过的冷漠表情,估计是真的厌烦了武玄月的这等包庇之词。 纳兰若叶拘着性子,强颜笑意道:“若是如同纳兰至尊所说一般,我若是杀错了一个人,我便与他一同下地狱,我会到地狱中深深忏悔自己的罪行,这下子纳兰至尊可就放心了?” 739.平心静气(武玄月平心静气分析实情) 武玄月听出来纳兰若叶厌烦的火药味,显然对方对于自己的这般有意偏帮的一面之词不买账。 从来没有见过纳兰若叶发脾气的模样,而这一次武玄月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对方脸上依然一副春风笑意,可是这眼中的冷漠,周身气场的骤降的冰点,足以让旁人心惊胆战。 武玄月不由得心生畏惧,毕竟,从头至尾她都没有与纳兰若叶红过脸,大概是纳兰若叶的脾气太好的缘故,大事小事只是提醒,却不曾干涉,而武玄月则是听罢周遭一见,拍板下决定,此二人也算是合作愉快。 而近日,论其干涉家政的问题上,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越界过多,招人嫌也无可厚非。 但是,即便是招人嫌,自己也绝不能看到旁人挑拨自己人内乱的局面。 武玄月赔笑起身,好言好语地扶着纳兰若叶的肩膀,好声好语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呢?怎么就突然发货了呢?来来来~~咱们姐俩什么时候红过脸?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好商好量呢?” 武玄月这叫机灵,眼看形势不对,赶忙换了一副嘴脸,随机应变,变幻体态。 纳兰若叶嗤声一笑,倒也不会驳了武玄月的面子,别人邀自己坐下,自己就乖乖坐下,到底这至尊颜面,自己还是要顾及着。 纳兰若叶坐下之际,微微笑意依旧道:“至尊惯会说笑,若叶何时与你红过脸呢?” 武玄月轻轻按下了纳兰若叶后,殷勤手脚,斟茶倒水,双手奉茶略表诚意道:“姐姐——我知道刚才我说话有误,显得有些越界之事,毕竟那是姐姐的家事,论其道理,妹妹不该干涉那么多。”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接过武玄月的手中的茶盏,意味深长低头品茶,心中有数,却只看这武玄月怎么演戏。 武玄月当即给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七王使了一个眼色,七王聪慧,这一溜烟钻进了纳兰若叶的怀中,耍萌卖乖,企图求好。 这突然的殷勤和各种讨好,纳兰若叶自知道这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征兆。 但是,纳兰若叶何等圆滑之人,决然不会与武玄月翻脸,这七王来求好,自己就顺意抚着其皮毛三两下子,心不在焉于此,只听这武玄月接下来会折腾什么幺蛾子来。 武玄月殷勤笑道:“姐姐~~妹妹真心没有恶意,我也与你一样,曾经的家仇国恨,到现在还依然在我心头划上了一个血口子,一想起来就觉得胸口堵得慌,我又怎么可能阻止姐姐去为家父报仇之举呢?” 纳兰若叶微挑一侧眉毛,低头品茶依旧,不语言语,冷眼相看。 武玄月继续赔笑道:“单仁邪之前人品怎样我是不曾考究,但是之后的人品我心知肚明,我是怕姐姐听错了话,误会了人,若是有朝一日姐姐真与那单仁邪针锋相对之时,是否可以手下留情片刻,让其脱下离天扳指,你亲自去了解过去发生的一切呢?若是真如罗甘所说一般,单仁邪为了破功第九尾不惜以您父王的性命为代价,那姐姐大可不必手下留情,拔掉心中的毒刺,一刀为快,如何?”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算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武玄月倒是聪慧,再次不会像从前那样表现出极力偏驳的一面,而是以一个中立者的角度来给出一定建议,这样子的说话方式倒是让纳兰若叶心中舒服了些许。 纳兰若叶适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彬彬有礼之;“这是自然,纳兰至尊提醒的极是,若是有朝一日,我果真与那单仁邪狭路相逢,我便会想尽办法脱掉他身上的离天扳指,继而找到事实真相,由当年的真相来定夺他犯下的罪行。”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能争取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若不是纳兰若叶看着自己的面子,绝不会这般轻易放水,还好纳兰若叶理智清楚,没有被仇恨彻底蒙蔽了双眼。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单仁邪是无辜的,但是她清楚的是,她相信单仁邪的为人,这传言其中肯定存在了某种误会,而这个误会势必要当事人自己才能够解释的清楚。 总归,纳兰若叶还是一个黑白分明,理智睿智之人,也分辩的出那些是真的为她好,那些是为了怂恿教唆她行坏事之举。 到此,武玄月微笑之意,张口继续道:“姐姐这是明事理,你手中的那一支阴阳判官笔,若是想要谁人死,只不过是你大笔一挥的瞬间,便可取了那人的性命,对于鬼族之人,天门以得天独厚的优势绝对压制,你若是碰到了单仁邪后,妹妹不求别的,只求你公道人心,他若是坏人你判罚他生死理所应当,他若是被人当了替罪羊,那就请你了解完实情,在下笔为神——” 纳兰若叶瞟眼而去,轻笑打趣之:“哦?看来纳兰至尊是非常对这个单仁邪有自信呦~” 武玄月低头苦笑之:“算不上自信,但是据我判断,若是这鬼王恨极了那单仁邪,为何在临终遗言之前,诅咒单仁邪这辈子都练不出九尾神功,反倒是愿意许愿成就对方第九尾的功德圆满?与其说是生生世世诅咒之意,我怎么觉得倒是有几分,我的那一份力量你替我活下去之嫌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愣了一下神—— 所想,若是按照武玄月这条思路顺下去,一切也是完全可以解释得通呢? 这世间万物,恩怨情仇,绝无定数,几百年前的事情,谁人还真的记得呢? 到底事实真相如何,没有人可以说出来一个确定的版本,而唯独只有当时人自己的记忆,才是真正准确的实情。 武玄月眼看纳兰若叶气势消减,迟疑未决之时,赶忙又助了一把力—— “所以,这单仁邪到底是父亲的仇人,还是你父亲的恩人,这都不好说,若是姐姐一个冲动下手,误把恩人当成仇人给杀了……姐姐……问一问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若是真的到了地下,该怎么面对你多年惦念的父王大人呢?” 740.故友相见(武玄月有意安排七王与武明道相见) 武玄月这方刚与那纳兰若叶商谈融洽之际,这个时候,新的难题又送上了门来—— 门外宫女前来通传道:“纳兰至尊,纳兰师尊安好——门外武大人求见。”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热,自己等了这般漫长的时间,等的不过就是这个时机。 待武明道自己个送上门来的时机,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武玄月断然不用去求着巴着武明道,解释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越是解释,越是招人厌烦,索性就不解释了,制造时机,让对方求着自己来,这样所有的机缘都化被动变主动了。 武玄月心知肚明武明道登门拜访之事为何事,而偏偏自己刚刚与纳兰若叶起了争执的事件,正为此人,也正为此事。 好不容易自己哄好了纳兰若叶,若是此刻武明道来此地,为了单仁邪之事,再次激怒了纳兰若叶,当真是得不偿失。 与其这样,不如先支开纳兰若叶,自己好与那武明道好生商量一番,最重要的是,今日自己是该向自己的父亲摊牌了,总归外人再次不方便…… 到此,武玄月微微一笑,瞟了纳兰若叶一眼,正想着自己该找个什么理由将眼前的女子支开之事,纳兰若叶倒是知趣的很。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合谷行礼,这一次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大概眼前的这位尊商大人,要跟外面的贵人说一些自己听不得的事情,既然如此,自己何必不知趣呢? 纳兰若叶心若明镜,适才行礼道别道:“至尊,恕本尊无礼,这会子功夫身体乏得很,欲求归寝宫小憩一番,纳兰至尊可否同意?”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乐呵了,这纳兰若叶平日里就是这般聪慧懂事,惯会见机行事,也不管天门上上下下都欣赏其为人,这般会做人,谁能够打心眼里的讨厌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颔首道:“那姐姐就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拉着姐姐说了半天的时间,也没顾上时辰,这不已经到了午时末,姐姐早该午歇了,那妹妹就不强留着姐姐了~” 听罢此话,纳兰若叶便起身翩然而去,走殿堂后门退了去。 到此,武玄月抱过七王,脸色一变,一本正经回应下人道:“请武大人进来。” 听到这里,下人转身低头小跑而去,而此时七王的眼睛闪着希冀的光芒—— 要知道,这一别,自己与曾经的旧主至少五年时间未曾谋面,虽说七王在武玄月那里过得很好,可是要知道这灵兽也是念及旧情的,一想到自己的旧主,即将来此,七王的内心就躁动不安。 武玄月抱着七王,清楚怀中之物几分兴奋又急躁的心情,这不连坐在自己身上都变得不踏实起来,很不能整个身子都跳出去,亲自迎接自己的主上。 武玄月抚了一下七王的额头,一来按耐住对方急躁的心思,二来也告知对方要知道分寸。 毕竟此时以彼一时,今时今日的武明道已然不再是那个竹苑之内的清贫公子哥,而是权门之地赫赫有名的武将侯爵大人,又岂能随意冒犯? 七王聪慧,虽是希冀兴奋,但是也明白武玄月的用心—— 这一段时日,武玄月把七王从天门召唤过来,也是为了慰藉自己的受伤的心,睹物思人,勉强救势。 七王陪伴武玄月五年时日,自知道武玄月作为一个王者的不易,他心疼武玄月,却也思念自己那些年与弥世遗孤逍遥自在的日子。 七王时常会记挂着武明道—— 在那个自己不知道的国度,自己的大人是否安好,时候应付得来那里的一切,没有了自己这个得力小帮手,大人会不会遇到了难题,无法容身而退呢? 但是,七王始终还是守着与武明道的约定,他答应过武明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要好好守着武玄月,代替自己在她身边,看好她守好他…… 所以,期望即便在如何怀念曾经的时光,总归是回不去了。 这时,只听,武明道踏着沉重的步伐而来,人未到气势先到,武玄月随着武明道有节奏的脚步声,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频率越快。 毕竟,曾经自己有错在先,她虽是期盼着武明道登门而至,多少因为心虚在内,无法做到面对丢方,如同往昔一般身心自在,无愧于心。 武明道一脸冰冷而至,到此地他又是如同曾经那般离开一半的身生分礼仪—— 武明道奉拳行礼,低头弓腰,毕恭毕敬道:“微臣拜会纳兰至尊,多番叨扰,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武玄月正坐正堂,摆着一副尊者之上,威仪视下,倒是惯会演戏,像极了一国之君。 武玄月一手摆过,王者笑容道:“免礼,赐座——武大人客气了,不知今日武大人拜会本尊为何事?” 宫人服侍武明道入座之时,武玄月又是一个眼神示意,宫人低头退步,离开了宫殿。 武明道垂眉端坐,始终不愿与武玄月对视,大概是已经恨对方入骨,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武明道冠冕礼仪,倒是没那么多平日里的寒暄,直接表明来意道—— “下关来求见纳兰至尊,为的不过是一事,关于上次单仁邪狐尾封印之事,还得请纳兰至尊亲自出手,至尊灵气玄妙,这天底下您的封印只怕唯有至尊本人一人能够破解,下关不才,无能破解纳兰至尊的封印。” 武玄月早知道对方为此事而来,却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几分刁难调侃道:“哦?此话怎讲?武大人武功盖世,本尊的区区灵气封印,竟然会难住武大人,这点倒是听让本尊意外的~~” 武明道微微皱眉,心中愈加烦躁,这个地方让自己窒息,这个女人让自己讨厌至极,明明对方知道自己的来意,却是这般说辞,看来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说着,武明道轻声一叹,几分心灰意冷,却没有多余纠缠的意思,这方欲要起身离开,这身子骨刚站直,还未等奉拳而上,说时迟那时快,七王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从武玄月的怀中飞奔而至,一下子冲到了武明道的胸膛之上。 武明道惊愕,他下意识抱住了七王,心中惊喜万分—— 自己虽是讨厌眼前的女子不假,但是对于自己曾经的贴身小棉袄,自己可是一点都讨厌。 多年不见,甚是想念…… 741.爆发争执(武玄月生平第一次与武明道争吵) 七王虽是灵物,到底还是一个畜生,没有人那么多的约束和想法,到了武明道怀中,想要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撒娇和曾经那些年的温存。 武明道本是烦躁心情,再看到七王扑进自己怀中的一瞬间,所有烦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见到故友的兴奋与心悦。 这毛发还有手感,还是跟当年一样,那黑溜溜的大眼睛,萌宠可爱,这小家伙还是曾经那般可人机灵,找人疼爱。 武明道抱着七王爱不释手,好生逗弄了一番,待他回过神来,却没想一阵清风而过,武玄月不知道合适,已近在咫尺。 武玄月嬉笑讨好之:“哥哥~~还生我的气呢?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你也多长时间没有来我这里坐坐了,这一来就这般生分,还真让雨落接受不了。” 说着,武玄月这手脚功夫也使上了,她拽着武明道的宽大长袖,摇摇晃晃撒娇之,这般甜美模样,估计这世道也就武明道与曹云飞能够亲眼所见,旁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武明道抬头惊愕,顿时皱眉抿嘴,毫不留情地一手摆开武玄月的手,他不自觉下意识地向后倒了几步,有意拉开自己与武玄月之间的距离。 武明道冷脸冷眼道:“纳兰至尊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天门至高无上的至尊,应该清楚男女之间的界限问题。” 这个动作让武玄月非常不舒服,这忽然间拉开的距离感,与那扑面而来的生份感,让武玄月意识到了,武明道对待自己态度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经了。 不行!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娘亲和父亲本是相亲相爱,若不是因为自己夺舍穿越了过来,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有这般误会了自己呢?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就火了,就算是拿自己的热脸贴着武明道的冷屁股,武玄月也要硬贴到底! 自己犯的错,不该让自己的母亲来背锅!! 想到这里,武玄月当即挥袖一去,武气大发,只听哐哐哐几声,宫殿门窗瞬时之间砰然紧闭,武玄月怒气而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武明道看到这情形,倒是吓得不轻,这丫头这次是怎么了? 这般大动作,只怕没多久,她身边的眼线,当即就会向上官侯爵回报这里发生的一切了,她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吗? 天门至尊,公然囚禁权门爵爷,这传出去到底两个人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武玄月关门闭户,这还不放心,再次在屋内之中设下了结界,转而怒视而望,恶狠狠道:“武大人,你够可以的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气消吗?多大点事情,搁得住你这般小心眼计较吗?男人的胸怀不应该宽广似海,海纳百川吗?” 武明道刚才还是忌惮这里发生的一切,当武玄月说出这样一番滑天下之大稽的言辞后,武明道当即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这一口气压在武明道胸腔中许久,早已经是暗疮毒瘤,不除不快,自己本不想撕破脸,弄得大家都不好看,这委屈自己就受着也就算了,绝没想这纳兰雨落倒是一个无赖不讲理的主!明明是对方有错在先,却还这般气势,倒像是自己做错了实情,被人先兴师问罪了去。 武明道眼中冷厉,侧眸睥睨,霸气侧漏,闷声道:“男人的胸怀在如何海纳百川,也容不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头上戴上几顶绿帽子……” 听到这里,武玄月嗤声,这一番话自己早就有了预想,她知道自己背着武明道去约见上官侯爵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并且自己根本也没有想过要去瞒着对方。 武玄月冷哼嗤笑道:“果然,还是被人发现了,我——去约见上官侯爵,本不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吗?你不是已经对我笑了定论,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攀附权贵,为了利益可以牺牲的色相的贱女人吗?怎么?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你在生什么气呢?这不都是你意料中的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活了,将怀中的七王扔向一边,一把揪住衣襟,恼羞成怒,急红了眼—— “是!没错!!我就是这样想你的!你个下贱坯子,与那妓院的妓女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披着天门至尊的外衣,这下贱的身子到底服侍过多少人?!” 武玄月冷笑,对于武明道这般声嘶力竭的质问,她不曾解释,更显得苍凉,原不过自己是试探对方的话,换来的则是对方这般恶眼辱骂,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失望和伤心来着。 武玄月冷冷敛目,事已至此,自己还有什好说的呢?父亲已经误会母亲这般根深蒂固,这样的隔阂,岂是三言两语便可解释的清楚。 这个时候,七王吓得浑身发抖,当即揉起了眼睛,咕咕咕哭了起来,他哪里见过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会争得面红脖子粗,即便之前弥世遗孤在如何调侃武玄月,也没有这般急过眼红过脸。 武玄月略感伤凉,她苦笑一声道:“若是如此,你又拿我怎样?没错,我天门女子就是这般不值钱,旁人看得光鲜亮丽,在你们男人眼里我们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任人把玩的玩意儿罢了!你可知道,有时候美丽也是一个罪过,若是你没有强大的实力,去守护自己的美丽容颜,那它将会是成为别人宰割你的劣势,我们天门女子……” 武明道压低头颈,冷漠眼神之:“上官侯爵强迫过你吗?我大哥强迫过你吗?他们是男人不假,曾经垂涎你美色也是事实,但是他们是王者,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若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他们决然不会做出任何出阁的事情来!!别再为自己的肮脏找借口,什么叫做守护不了自己的美丽就要被人宰割,你也太自视甚高,高看了自己吧!!” 武玄月惊怔,她竟没想,在自己的父亲眼中,这男人的颜面远远要胜于女人的贞洁,同样的苟且之事,对于男人来说是理所应当,而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十恶不赦…… 呵呵呵~~ 父亲也是变了,在权门时久,到底会变得世故,到底会变得为了利益,盲了眼睛。 742.荒诞言说(武玄月趁势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武玄月苦笑,额头的刘海遮住自己的双眼,她虽是被武明道揪住了衣襟,这个动作下,她完全处于劣势,而被自己最尊重的父亲说成这般不堪,武玄月心中血流不止。 武玄月低头冷笑一声,失望至极道:“所以……在你的眼中,你的颜面,要胜于我的我名节对吗?” 武明道眼看刚才还是士气十足的小女子,顿时没了气势,低头伤神的模样顿时让他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武明道无奈一叹,虽是气愤,还是松了手,好声没好气地讲:“我从来没有毁坏过你的名节,就算是知道你的为人之后,我非常生气,但是人前我还是帮着你维护你的名声,可是若是你自己都不要了名声,旁人谁还能帮得了你?” 武玄月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冷笑之:“你又怎可判断我是不要了自己的名节了?你是抓住我与那上官侯爵苟且之实,还是逮住我与那曹将国明珠暗投的证据?这一句我不要了名声,本尊担当不起!” 武明道侧眸冷眼,抿嘴咋舌,虽是满头怒火,却在这伶牙俐齿,气势顿生的女子面前,讨不来任何便宜。 武明道自知道这丫头将周遭结界封印结实,大概是一时半晌不准备放自己出去,纵使自己担心过虑又如何?都已经现在这个形势了,该传到上官侯爵耳朵里的话,早已经传过风去了,事已至此,自己索性就破罐破摔,陪着这死丫头纠缠到底。 武明道松了一口气,当即坐了下来,低眉整了整衣袖,头也不抬,冷冰冰道:“你说吧,今日若是不让你说痛快了,我看今天这事是难以了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至于要不要回答你,那是我的事情,我听着你说话,已经算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其他的,你就别指望太多了——” 武玄月无奈长叹:“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不相信你与纳兰雨落之间的感情吗?曾经你与雨落出生入死,并肩作战,那些时日你都忘了吗?雨落什么样的人品,你心里没数吗?” 武明道完全是出于手脚往哪里放得尴尬处境,这才不停的摆弄自己的衣袖,他听罢此话,咬牙冷笑之:“若不是因为曾经那些年的回忆,你以为我会跟你在这里继续废话吗?你我之间的交情,也就是曾经那些年了,这些年来你变了,我也变了,大家都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至少在你我的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而你呢?在你的心中,我又排到了第几?纳兰雨落你扪心自问,我武明道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备胎?棋子?马前卒???呵呵呵~~可笑至极!!” 武玄月低头抿嘴咬牙,一手遮面而上,这泪水哗哗之下。 若是放作从前,武明道看到武玄月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早已经心疼不已,而现在心态变了,视角也变了,次是武玄月的眼泪,在武明道眼中便是与那狐狸的眼泪没有什么区别。 武明道冷漠道:“呵呵~~又是这一招?梨花带雨,含泪而下,不知道软化多少英雄愁肠,纳兰至尊果然高明,明知道男人对女人的眼泪最没有抵抗力,这一哭腔,八成是个男人都会拜倒在您大人的石榴裙之下了吧?” 到此,武玄月驰目怔然,竟没想现在自己完全出于真心的哭泣,在对方看来也成了颇为算计的手段—— 果然,就如同纳兰若叶所说一般,这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大概要用几年甚至于几十年的时间,才可以建立起来。 而想毁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一两桩伤及他人利益的事情发生,大概所谓的交情和信任,顷刻颠覆,化为乌有。 武玄月自知道现在诸多委屈,怎样做都是错,因为武明道显然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相信自己,而对方现在更加介怀的是自己受伤程度,以及男人的面子问题。 武玄月强忍着哭意,擤了擤鼻涕子,将泪水转化成了勇气,她咬唇闭眼仰头片刻,适才开口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在相信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卑鄙手段,不要廉耻?” 武明道干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继续整理自己的衣袖,他不回答并不是没有听到,而是自己默认的结果,却不想让对方更加难堪。 武玄月低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即便是我要告诉你,其实我并非是纳兰雨落,那一日你看到的覃芙蓉的镜像也不是曹将国,而是三年后,您为我钦点了一桩姻缘,我的未婚夫曹云飞,曹将国的二儿子,你会怎么想?父亲大人……” 听到这里,武明道收拾衣角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皱眉抬头,瞠目相望,继而荒唐大笑之—— “至尊这是怎么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就开始胡乱臆想,捏造实事了吗?你是我的女儿?呵呵呵~~这么荒诞的借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武玄月嗤笑而下,接着武明道的话而来:“是吧?很荒诞对吗?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知道我说这一番话你绝对不相信,但是既然父尊您答应了,让我说个痛快,结果怎样那是你自己的判断,而我只是在叙述事实罢了。” 武明道微微皱眉,怔然而望,对于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的女子,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有几分将信将疑。 明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明知道这个女子嘴里没有实话,不止一次欺骗自己的感情…… 明明知道若是自己听了下去,即便再荒诞的理由,自己也会听信一部分,只要这丫头肯自圆其说…… 谁让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是在乎对方的呢? 武明道自知道,对于眼前的女子,是人生中最大的劫难,情劫难逃,所以,哪怕是对方肯编一个能够哄得住自己的瞎话来哄着自己,至少证明对方心里是在乎着自己的…… 只是,这冒认自己的女儿的谎话,是不是也太荒诞无稽了呢? 这丫头到底是有多疯癫,有多觉得自己好哄骗呢? 不过,自己还真是有那么点兴趣,看看这一个所谓的谎话,对方能够怎样自圆其说了去呢? 743.玄月哭求(武玄月跪落在地,哭求父亲原谅自己) 武玄月转过身来,俯身而下,蹲落在地,双手附在武明道的大腿之上,抬头仰望自己的父亲威严,终于自己可以一吐为快,这些年来的伪装。 武明道一脸嫌弃厌恶,此时此刻他眼中女子,不再是那个单纯耿直,简单勇敢的天门至尊,而是腹黑狡黠,诡计多端的狐狸精。 他不屑轻视眼下,向自己示好的女子,从未有过这般屈尊纡贵,她竟会放下自己的身段,向自己跪倒在地,这样下作的一面,倒是让武明道大跌眼眶。 还未等武玄月开口之际,武明道厌烦地挪了挪自己的腿脚,轻蔑道:“纳兰至尊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这千金尊贵之躯,怎可与我武明道行此大礼,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荒诞,若是换做是自己是父亲的话,也断然不会相信这是事实,不过自己既然决定了,哪怕是荒诞之言,自己也要好好的表述出来,最起码自己无愧于心。 武玄月又挪了挪身子,竟是追着武明道的身形,再次双手而上,可怜楚楚的扒在自己父亲的腿边,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似乎非常的下贱,但是对于一个女儿去祈求父亲的原谅,倒是完全在情理之中。 武玄月可怜兮兮道:“若是论其身份,天门至尊我向你武明道下跪,却是有些下作,但是论其辈分,你是我父亲,我向你下跪认错,又有哪里不对?” 武明道眉头拧得更紧,一手摆开武玄月的手,越发恼火道:“别一口一个父亲,叫人听着怪恶心的!我说纳兰至尊,你到底这五年经历了些什么?怎么连最起码做人的基本都不懂了呢?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动作有多没下限吗?” 武玄月哭着跪求武明道,早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可言,纵身一扑,抱着武明道的双腿滔滔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做人没下限怎么了?也不知道遗传了谁!!我说你是你女儿,明明是实话,你偏偏不信,非得把事情往坏处去想,然后弄得自己心情不好,你才高兴吗?父尊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呢?” 武明道仰天长叹,眼中无声呆滞,自己心上人这般无赖的模样,倒是让已经头疼脑涨,越发不敢相信耳朵听来的事实。 眼看此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哭的伤心,还死死纠缠着自己不放,若是自己狠狠心一脚将其踢开,站起来破了结界离开这是非之地…… 明明自己可以这般狠心,干净利索就解决了这件事情来,可是偏偏为何自己做不到呢? 良久,武明道低下头来,对着嘤嘤哭诉的女子,算是无奈至极,怪就怪自己心肠太软,无法狠下心来,给这美艳女子一脚。 武明道低下头来,勾起武玄月的下巴,低眉审视,打开心眼,逼供审问眼神,倒是要真心聆听这丫头的真心话。 武明道威逼眼神,轻描淡写语气道:“好——姑且我就相信你是我的女儿,那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你娘亲是谁?” 武玄月略感的欣喜,不管自己父亲是不是真正相信自己说的话,至少现在父亲的态度则是不抵触这个问题,能够冷静下来听自己说话,这就已经够了。 武玄月道:“呜呜呜……父尊果真相信我说的话?” 武明道微挑左眼美貌,冷艳霸气道:“你说你的便是,我自有判断?” 武玄月左右摸袖,擦干眼角的泪痕,不假思索便道:“我这张脸还不能够说明一切吗?你当然是娶了我娘亲,我是你跟纳兰雨落的女儿啊!” 武明道听到这里,眼神微颤,内心不由得一震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武玄月正经八百再次叙述了一遍:“父尊日后是要去了这天门的君主的武道至尊,我便是你跟纳兰雨落的女儿,小女名为武玄月,这还是父尊给女儿取得芳名。” 听到这里,武明道顿时一手捂唇,虽不知道这话中有几分真假,但是听来这个结果,他还是难以抑制的兴奋起来。 武明道收回欣喜心情,却不曾放过眼下女子的任何蛛丝马迹,一边审讯对方,一边探知对方心思。 武明道还是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甚高姿态,继续道:“你说的这话可有凭证?”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苦思冥想良久,却无凭证,只能够无可奈何道摇了摇头:“女儿无能,现在根本无法证实这一切都是事实,但是我想告诉父尊的是,日后你会娶了我母亲纳兰雨落不假,但是她只是你的一个妾室,在你武门之中,受尽委屈,却为了辅助与你称王天下,她韬光养晦,牺牲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你……” 听到这里,武明道心中又是一颤,他观之武玄月内心心事,却未曾看到一丝诡辩狡诈之意,倒是看得清楚,这丫头内心难以抚平的伤痕。 武明道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场景,所有一切尽可豁然开朗。 所想,那一日此女子与上官金阳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启动了体内的金色霸气,那个时候武明道就心生怀疑,这丫头身为天门至尊,怎么深藏霸气,而这霸气属性却也与青龙军不同,竟是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金色霸气…… 那个时候武明道就对武玄月的身份产生怀疑,而现在看来,这丫头声称是自己的女儿,也不一定全是谎话。 这世道,若不是自己的后人,谁又能具备这天下举世无双的金色霸气呢? 也就是说,这丫头说的话谁是荒诞,但是极有可能都是事实…… 心道武明道皱了皱眉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去:“你说我与纳兰雨落婚配并非明媒正娶,而是纳她作为我的偏房?这怎么可能呢?她这般尊贵身份,天底下的女子谁人能及?若是偏房,谁又敢挡这正房?” 武玄月无奈一叹,极不情愿地道出了一个名字来:“上官金阳——” 听到这里,武明道如雷灌顶,宛若晴天霹雳一般,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听来的这一切事实。 武明道瞠目惊愕道:“你说什么?上官金阳??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她?我这辈子就是瞎了眼,也断然不会娶了那骄纵公主!!” 744.推心置腹(武玄月终于以女儿身份,与武明道开诚布公交谈) 武玄月惊愕,竟没想武明道当听说自己未来的正房夫人是上官金阳的时候,会是这般激烈反应。 所想,之前武明道经常会拿上官金阳的事情来刺激武玄月,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在纳兰雨落心目中的地位,希望通过手段来刺激试探纳兰雨落,却未曾真正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被自己的戏言命中。 眼看武明道但因极大,武玄月眼神欢喜,虽是挂着泪珠,却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武玄月试探性多问了一句道:“父尊是真的这么想的吗?你果真不想娶那上官金阳?” 武明道低头努嘴,一脸不屑反问之:“我为什么要娶她?我图什么?”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欢喜道:“那就好……那就好……还好父尊不喜欢那个女子……可是……” 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之前与弥世遗孤跳进灵盘的时候看到一切,九龙九鲲战役爆发在即,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把上官金阳的肚子搞大了,还不愿娶她的结果……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又提心吊胆了起来,小心翼翼道:“父尊,你可还记得六年前灵域打捕鲲鹏兽的时候,你我为了躲避海难,跳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看到了未来的情景……那个时候,你我都不知道你就是武明道……你可还记得灵盘预示的未来结果……” 武明道愣了一下神,顿时一手托着下巴,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良久,他动了动唇道:“你先起身,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武玄月却还是不敢造次,依然以一副请罪之态,跪地不起,低头认错的模样着实招人怜爱。 武明道低眸一眼,瘪了瘪嘴,当即下命令道:“不管你的话几分真假,我命令你现在起身,坐下来与我说话。” 到此,武玄月不敢违抗父命,从小她便接受的教育就是父命大于天,只要是自己父亲的话,那就是绝对指令,毋庸置疑。 武玄月虽是心中忐忑,还是怯然起了身,缓缓而坐。 武明道直眸盯着武玄月的双眼,强压气势,虽是让对方起来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完全信任了武玄月。 显然这一番审视犀利眼神,武明道始终怀疑武玄月态度。 武明道叹息一声,再一次发问道:“你果真是我未来的女儿吗?” 武玄月讪然点头,声音哆嗦道:“我……我真的是你的女儿……” 武明道侧眸嗤笑,这样的玩笑,听一次自己想笑一次,怎么听着都觉得荒诞可笑。 但是,不知道为何,自己还是信了对方,即便明明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一场骗局,但是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 武明道继续发问道:“你说日后,我会娶了纳兰雨落,她是以怎样的身份嫁给我的?” 武玄月低头哀叹,一想到自己母亲在府中的处境,她不免伤感,如实交代了结果—— “罪臣之女,见不得人……娘亲似乎为了父尊你放弃了神籍,化名余落生——成为了你府上最不起眼的小角色……” 听到这里,武明道一手抵唇,若有所思,脸上越发凝重,略带伤感道。 武明道继续问:“为何这般?她……从小高洁冷傲,看过谁人的脸色,受过谁人的气,怎么可能屈尊纡贵……怎么可能屈尊纡贵成了我的妾室……我之后到底是一个多么混蛋的男人呢?这般辜负了她的情义……” 武玄月情急,脱口而出:“没有辜负!父尊始终最爱的母亲,我知道父尊为了娶那上官金阳是人情世故,对母亲那才是真情实意……” 武明道侧眸一眼,冷冷笑道:“这话……你说的谁能信呢?我若是为了人情世故,就不该娶了那上官金阳,把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放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日子好看些吗?这样华而不实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我武明道想要的生活!” 武玄月低头抿嘴,她从小印象中,自己的父亲是高大伟岸威严威仪,而这六年的时间,武玄月重新认识了自己的父亲—— 年轻时候的父亲,真的很讨喜,虽没有官场俗气,但是却有着一身逍遥正气,说实在的,武玄月最喜欢的便是父亲作为弥世遗孤的模样,虽然一介布衣,看似清贫,但是他却活得开心逍遥,更像自己。 而当了官宦的父亲,身上的枷锁多了,城府也就深了,再也不是那个如风一般的男人了…… 不过,怎样的都好,这都是父亲自己的选择,他怎样的选择,他的人生,都是他成王称霸的必经之路必可不少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武玄月虽然惋惜父亲的不再逍遥的姿态,但是她尊重现在父亲的对待生活的态度。 武玄月缓缓抬头道;“父尊或许曾经的你不会选择与那上官金阳婚礼,但是日后未必不会这般……因为父尊经历了种种是非后,你的心境也在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形势所逼,到了那不得不面对选择的时候,父亲最后还是会向现实妥协了吧……” 武明道隐而不发,脸色更加那看,冷酷冷峻,一言不发。 武玄月眼见于此,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以女儿的身份,与自己父亲推心置腹的交谈,虽是怀揣敬畏之心,但是待他了解了自己父亲经历之后,她倒是觉得父亲没有曾经那么遥远的距离感—— “父亲……在权门之地,你不止一次与我说,人在权门是非之地,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可知道日后这权谋的漩涡中,你到底会倒向哪一方吗?” 武明道常常叹息,一手指头,一手放在桌上,略显得烦躁敲起来食指。 武明道所想,适才烦躁,有意避开这个敏感话题,随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她清楚武明道这是有意回避敏感话题,故意跳了过去。 武玄月倒也是知趣,也不想让自己父亲这般难堪,就跟着对方的话题,接了下去—— “很早……大概是七年前的某一天,与父亲第一次的相遇,是竹林偶遇,我不小心向竹林泼了一杯酒水,引发熊猫凶化,然后父亲你就来了……” 745.诉说苦怨(武玄月讲述自己人生痛苦之初缘由) 武明道斜睨一眼,冷呵一声道:“巧了,我第一次相见与你相见,便就是我的女儿吗?呵呵~~这可真是可笑极了,原不过我以为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荒诞至极,荒诞至极!!!哈哈哈!!” 武玄月惊愣呆傻,竟没想自己这样一番再次引来自己父亲情绪波动,静下来想想也是如此,这该死的穿越,纳兰幽梦这个死女人把自己投放进了千恨谷中,好死不死的机缘,竟是在自己的母亲与父亲相见第一面的契机…… 难不成,冥冥之中,这已经是注定了得结果吗? 等等!!若是这般……现实中难道说是与父亲相恋结缘的人,也并非是母亲大人,而……而是自己吗? 我去!!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呢?这怎么可能呢? 别说自己父亲觉得荒诞,细思极恐,连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可怕。 武玄月咬了咬唇,心中一种恶寒将至,却还是硬着头皮,要把这个谈话给圆满下去。 武玄月语无伦次道:“父尊这是怎么了?你爱的始终是母亲,我不过是利用时间轴,穿越来此,为得就是改变日后的历史,这或许是老天爷给武道一次机会,重新改写历史的机会!!父亲到底抗拒些什么?” 武明道恍然愣神,顿时被自己女儿胡言乱语的理论给震住。 要知道,武玄月说出这样一番话全是一时情急,倒真的没有怎么经过脑袋想象,纯属求生欲再作祟。 虽然这是武玄月情急之言,倒是歪打正着,说到了武明道的心坎中。 武明道顿时双眼微眯,狐疑审视而至:“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穿越过来,为得是改变时间轴,改变历史?” 武玄月哑口瞠目,脑子一下子转过来弯,自己信口胡言而来,倒是正中武明道下怀,看着武明道略带兴奋的嘴角,武玄月似乎明白了什么。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随机应变,当即就顺着武明道话音下去:“是是是!!我来此地,就是因为为了改写曾经错误的历史而来,父尊你可知道因为母亲名不正言不顺嫁入了武府,母亲受了多少的委屈,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一样不受府上下待见,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听到这里,武明道再次托腮陷入了深思之中,要知道他可是最清楚落魄的天门之女,嫁入权贵之地的结果,因为亲自品尝了醉冤魂酒水的后遗症,他看到了那些天门之女背叛师门的缘由。 到此,武明道若有所思问道:“所以,你才……那么执着于一定要废除天门禁婚制,原不过你是希望你的娘亲日后风光大嫁我武府之中,成为我我武明道唯一并且名正言顺的正房夫人,对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毫不思索,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父尊英明!我来此地就是为了如此,就是因为母亲名不正言不顺嫁给您做侍妾,母亲的后半辈子窝窝囊囊,我的一生从一开始便就低人一等,我们本是应该幸福开心的一家人,结果呢?却因为权门的介入,上官金阳的横加一刀的强嫁,爱人不得善终,我的一生终究坎坷……我难道不应该来此地,改写下自己的命数吗?” 武明道又是一眼冷瞥,细细看去武玄月的心思,到真没有什么歪歪心思。 即便如此,武明道还是要问上一句,心中方才安心:“你说的可是真话吗?” 武玄月无奈苦笑一声道:“父尊,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我吗?若是不相信我的话,你我何必还有接下来的谈话呢?” 武明道收回眼神,托腮思考,继续发问道:“你的未婚夫……是何样的人?你说他是曹将国的儿子吗?” 武玄月应声答复:“没错,他就是曹将国的儿子,名为云飞,是父尊非常看重的弟子,他年轻有为,武功盖世,品貌俱佳,人中翘楚,日后他继承父业,是西疆的王,并且他是真的很爱重月儿,对月儿也是真心的好,月儿也非常心悦与他,我俩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说到底到底是还是父尊独具慧眼,帮女儿指了一门合乎心意的婚事。” 一提到曹云飞,武玄月顿时双颊绯红,脸色羞涩不尽,想起来之前的种种往事,武玄月满心都是欢喜与回忆。 而就在时候,武玄月的脸色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是……算了……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一提到曹云飞这个人,武玄月就不得想起来武朝阳这等伤心事—— 是啊……父亲给了自己指了一段多么好的姻缘,而偏偏因为自己的姐姐的插足,本该圆满的婚事,到此变得不圆满起来。 武明道观之谨慎,自然武玄月的情绪起伏,他一眼看到了底—— “只是怎么了?你有心事?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不如就敞开了说痛快了如何?” 武玄月苦笑道:“只是……我的命运与母亲一样,因为没有华贵身份和强大权势背景,我不得不屈就自己的身份,嫁给那曹云飞做了填房……” 听到这里,武明道愣神,几分愤怒不解道:“这怎么可能呢?你是我的女儿,未来武道之王的女儿,这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有更加高贵的身份?你若是做了填房,谁又敢做正房呢?” 武玄月直眸而望,一张一翕嘴巴道:“父尊说的极是,你是这天下至尊没错,我身为公主身份高贵也不假,可是……可是……我到底还是庶出之女啊!身份在如何高贵,也不比我的嫡长姐身份高贵——人家母家强盛,权门嫡出的长女是你正房,她的女儿自然身份比我高贵得多!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武朝阳从小都压我一头,她想要的东西,势必都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那一份,若是她也看上了我的未婚夫,执意要嫁过来,父尊你来告诉我……女儿该怎么做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彻底愣住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眼前的女子这般执意要废除禁婚制,原不过因为天门的一个恶习制度,改变了那么多人的人生,而这其中最深受其害啊的便是自己了…… 746.将信将疑(对于武玄月的叙述,武明道始终持怀疑态度) 武明道托腮不语,心中沉思待定,对于眼前的女子,她的话他不会全信,但也不至于一点都听不进去。 此女狡猾,向来诡计多端,鬼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算计自己—— 简而言之,她说了那么多,目的性很简单,绕来绕去,不过是为了废除禁婚制而给自己找借口和理由罢了。 武明道虽是配合着对方说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自己狠不下心来放弃了此女,谁让她是自己的心上人呢? 而武明道也不是被情爱冲昏头脑,一点理智都没有的蠢男人,他清楚狐狸的眼泪,不可尽信的道理。 而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武玄月的目的显而易见,武明道了若指掌对方的心思,倒也不会表现出太多的态度来,独自消化,暗自推敲此事的几分真假。 看到武明道将信将疑的态度,武玄月无奈一叹,张口道:“父亲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觉得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挽回你的信任,胡编乱造的结果?” 武明道微微抬首,眼中审视而去,毫不避讳他的心思,他缓缓道:“换做是你,在我的处境和立场上,你会马上相信这般荒诞的理由和借口吗?况且这事情赶在这个点上,你为了废除天门禁婚制,简直是可以用不折手段来形容,你却告诉我,你废除禁婚制是为了我和纳兰雨落的未来着想,你信吗?”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低头锁眉咬唇,委屈沉思良久,适才无奈一声道:“若换做是我,我也是不会信的……毕竟这样荒诞的实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冷言提醒道:“况且……纳兰至尊应该最清楚了吧,若是改变了历史,作为当事人的你会遭天谴,这是天门更古不变的道理,你果真如此下定决心了吗?还是拿着这件事情来晃点我呢?” 武玄月猛然抬头,极力解释道:“我知道父尊现在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实事,正如父尊所讲一般,若是换做是旁人,这般荒诞的事情谁人都不会轻易相信,但是……父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自己来此地的目的,也清楚改变时间轴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当初母亲使出了那一招斗转星移,废了自己大半的功力,被逐出师门,下嫁与你,她遭了天谴遭了报应,却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顾的要与你在一起,生下了我……” 说到这里,武玄月越发的情绪激动起来:“若是没有父尊母亲,只怕月儿就没有出生在世的可能性,你们二位为了我付出这般多,我遭了天谴又如何呢?为了自己的父母,我何尝惧怕过报应?试问,父尊你若是为了女儿的生死攸关,将来前程?你会惧怕遭天谴吗?” 武明道再次被武玄月问住了心事,此时的他不曾为人父母,也不曾体会道家人亲情的温存,他现在还不清楚,想要用心用命去守护一个人感受。 但是,对于纳兰雨落他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也要鼎力支持对方到底,即便是他清楚对方或许已经背叛了自己…… 武明道嘴巴上虽是厉害,态度随之冷漠,但是他的心始终是在纳兰雨落的身上。 他即便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去这般守护,但是武明道在看到武玄月的脸时候,内心的防线彻底垮了…… 武明道眼神迷离,细细品味武玄月刚才的话,小声呐呐道:“用心守护……哪怕是遭了天谴……也不在意,拼命要守护的人吗……” 想到这里,武明道突然释怀,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己的这颗心,从那一日竹林相遇,便早已交付在眼前女子的手中,即便是明明知道对方极有可能是期满了自己,谎话连篇地蛊惑自己,但是自己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是真心喜欢她,捧在手心中的那种喜欢。 所以……就算对方骗了自己又如何?连天谴都不怕的自己,为何还会在乎对方欺骗了自己呢? 到此,武明道一手支头,缓缓投去神情的一眼。 而这一眼,让武玄月毛骨悚然不知所措,怎么这气氛突然间的转变,让自己有几分接受不了。 武玄月知道现在武明道心中是怎么想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心中通透,能够看透人心的父女,他俩之间的心思,近乎透明,谁都不必猜忌谁。 武玄月知道到现在为止,武明道并不相信她,毕竟这样的实事,放在谁身上哪里有不怀疑的道理? 武玄月尴尬一笑道:“父尊别这样看着我,弄得月儿挺紧张的——” 武明道想开了,也就释怀了,所想自己不管与水,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若是让旁人利用,倒不如让自己喜欢的人利用,管她嘴中说的话是真谁假,自己的心意总归是实实在在的。 武明道不想在违背自己的内心,即便是明知道或许这丫头最终没有实话,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再恼再气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总归还好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丫头不是喜欢在自己面前装女儿吗?不如自己就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不管事实是真是假,之前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回不去就硬着头皮走下去! 况且,废除了禁婚制度,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因为,能够娶眼前的女子的男人,不仅仅是上官侯爵,只要自己够强,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无疑,武明道的内心情况,武玄月一览无余,她观之这里,苦笑连连,原来自己父亲是怎么想自己的吗? 到头来,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完全没有消除对方的戒心,反倒是激发了对方的斗志…… 这可怎么是好呢? 到此,武玄月无奈至极,抓耳挠腮,事情都说到这个地步,她自然有几分急于求成,想让自己的父亲赶紧认可自己。 武玄月着急道:“父尊还是怀疑我对吗?还是不能够认可我是你女儿的身份吗?我要跟父尊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呢?” 武明道一手支头,慵懒斜睨武玄月一眼,扯嘴痞坏笑道,他另一手不自觉地挽起对方发丝,满是调戏意味道—— “为什么非得让我相信你是我的女儿呢?我愿意帮你不就得了?你要的是结果,又不是初衷,何必管我如何看你想你呢?” 747.开出条件(武玄月再次向武明道开出条件) 眼看自己的父亲又是这般全然不当回事的调戏自己,在武明道挽起自己发丝的那一瞬间,武玄月霍然起身,低头闷声道—— “就是因为父尊总是这样,月儿才不得不告诉你事实真相——” 武明道愣眼怔住了,刚才挽起的发丝,瞬时从他的指间滑走了去。 武明道抬头痞坏一笑,又是一副纨绔世子的模样,他不以为意笑道:“呦?怎么又生气了呢?这明明该生气的人是我,你怎么倒是反客为主,自顾自的生气来了呢?” 武玄月怒视斥责道:“就是父尊总是这样不明就理的冲过来,每每弄得月儿都是手足无措,虽然我现在是占着母亲的舍,但是我到底是你的女儿,你这般爱重,恕女儿受用不起!!” 武明道侧眼深瞥,越发坏心眼起来:“果真如此?你之前总是躲着我,难不成也是因为如此?” 武玄月皱眉道:“父尊以为呢?月儿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妾室,月儿此次穿越,虽是能够见识父尊年轻时候的英武模样,甚是感动兴奋,但是偏偏这个身份,让月儿尴尬极了,月儿不止一次想要与父尊讲清楚情况,但是苦于行事所迫,时机不对种种因素,一直寻不到机会……” 武明道低头慵懒,诡秘一笑道:“那么你现在觉得现在的时机是绝好的吗?” 武玄月低头无奈一叹道:“不是……在月儿看来,再也没有比这个时机更差的时机了……” 武明道轻哼一笑,顿时端正姿态,好声没好气地讲道:“你也是聪明人,自知道这般时机不好,为何会在这个时机与我说这些,是怕我误会你不够深刻吗?还是以为我武明道好糊弄呢?” 武玄月瘪了瘪嘴,唉声叹息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时机差劲到了极点,可是……可是……我若是再不说出这一切的话,只怕以后连与父尊说上话的机会都不再有了吧……对吗?父尊……” 听到这里,武明道别脸一笑,苦涩而又隐晦,看来这世道中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女子了吧。 武明道笑道:“你可真是了解我的秉性——说吧~今日你跟我撤了这么久,不单单只是需要我原谅你背着我去找了那上官侯爵那么简单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下神,她果然还是没有自己父亲的算计高远,她的那些小心思,在自己父尊眼中早已经暴露无遗了。 武玄月尴尬窘迫怵在了原地,突然被父尊这般直截了当问到了自己的私心,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了。 武玄月支支吾吾,嘴巴一张一翕,更显得尴尬,面红赤耳,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武明道见此状,继续道:“你若是我不喜欢我碰你,我日后便不碰你便是,至于说是女儿这个话题……” 武玄月一听到父亲的疑虑又转了回来,她当即迫不及待解释道:“我是你的女儿!父尊再这个问题上你不要在质疑!我不是不想让你碰我,是你我之间行男女之事,有违人伦道德!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与你解释,日后会有时机证明我所说的一切!还请父亲保留一丝对鱼月儿言语的肯定,不要那么早就对月儿下定论。” 武明道微微一愣,低头苦笑摇头道:“呵呵~~还有这样的人,争着要当人家的女儿的?我武明道还是第一次见识……” 武玄月咬了咬唇,所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继续纠缠自己的身份无异,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这个荒诞的身份,而现在自己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去执行。 虽然这个时机并不好,武玄月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就事论事,是该植入正题了。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父尊……我知道解释什么都是枉然,我也知道今日你来此地来意为何,你是我的父尊大人,你找我办事,月儿绝对服从,不敢有任何怨言,我知道你现在正在为抓捕单仁邪的案件头疼犯难对吗?” 武明道倒了一杯茶水,大概是与武玄月谈话时久,口干舌燥,反客为主,自顾自喝茶倒水。 而这个时候,七王非常伶俐,走至武明道的杯子边上,赶紧往对方的茶盏中放了几片嫩竹叶,大概是希望对方消消怒火之意。 武明道勾嘴一笑,伸手压在七王头上,好生抚摸了一番。 继而,武明道垂眸严肃,饮茶应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刚才摆谱又是与谁看的?故意刁难为夫吗?” 武玄月连连摆手,小心解释道:“不不不!!月儿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刁难父尊大人啊!!” 武明道抬眸侧瞥,冷言道:“那纳兰至尊又是为何?” 武玄月紧张低头,手脚无处安放,所想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后,势必又要得罪住武明道,只怕自己又得被冠上心思诡变,城府算计之名了。 即便是如此,武玄月务必要说出口的话,即便明知道自己会名声大落,也势必要说出口。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以此缓解自己的压力道—— “父尊,我知道我帮你本该出于本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满足我一条件……” 听到这里,武明道冷冷一笑道:“看看——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对于纳兰至尊来说,这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救助,至尊……你所做的一切势必要马上见到回报对吗?” 武玄月低头不语,自己现在已经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武明道总是在如何怀疑质疑自己,也无可厚非,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武玄月越发消沉道:“嗯……或许在父尊看来,我就是这样一个无利不起早之人,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什么……” 武明道慵懒打了一个哈哈道:“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武玄月直言不讳道:“这次抓捕单仁邪的行动中,月儿必须参与其中!” 武明道微微皱眉,抬头审视狐疑道:“抓捕单仁邪与你何干?你到底想干什么?” 武玄月低头垂目,双手置于腹前扣指,越发紧张,她小声道:“月儿……月儿要确定一些陈年旧事的因果……这是为了给我好姐妹一个答复罢了……” 748.错位人生(武玄月早已经厌倦了母亲的身份) 武玄月低头扣指,身形显得窘迫弱小,这气势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君王之态,简直是要武明道的气场完全压制。 武明道冷傲又是一眼侧眸:“你这丫头何时改改这用人前不用人后的毛病?这般现实先行,连世故都称不上,你可知道这人情世故是靠平日长久投入来维系的吗?” 武玄月低头认错态度良好,不管武明道说什么,她都是连连点头,绝不反抗什么。 武明道又是一阵训斥,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太多,这一次武玄月主动送上门来认错,这压抑太久的情绪迟早是要爆发的! 武明道继续训斥道:“你用我态度这般积极殷勤,不用我的时候,爱搭不理,便是向那上官侯爵主动示好,你可知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这样的做法我都会觉得非常不舒服。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武玄月猛然抬头,满是惊恐道:“怎么会!!父尊……你误会月儿了……在月儿眼中,这天底下没有哪个人能够让月儿拜服,即便是对那上官侯爵,我与他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的交易关系,而月儿与父尊可是血脉相连的关系,这亲疏远近,月儿分得清楚——” 武明道侧眸一眼深瞥,意味深长道:“是吗?你与他交易关系什么内容,你拿什么与他交换,你敢与我说吗?” 武玄月登时一愣,武明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这看穿一切的眼神,已经告知对方,他早已经洞察到了武玄月那些小伎俩。 武玄月顿时哑口无言,再次底下了了头,除了委屈更显得愧疚。 没错——自己是拿着自己的娘亲的终身大事与那上官侯爵做交易,以此为筹码,换取上官侯爵的信任。 武明道倒是不依不饶,咄咄逼人而来:“嗯——让我来猜猜?以上官侯爵这般精明个性,若是这交易让他赔本怎么可能?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丫头你是不是又自作聪明,拿着天门的天下还有你的贞洁与那上官侯爵做了交易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恐瑟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武玄月哭势而来,委屈求饶道:“呜呜呜……父尊我错了……月儿……月儿也是逼不得已……形势所迫……我若是……我若是……不这般……又该怎么推行废除天门禁婚制呢?不说我们天门的内部阻力……就连权门也会明里暗里干政我国制度……我……我之所以答应日后以婚嫁为代价……不过是缓兵之计……所想,只要先执行了天门禁婚制再说……” 武明道手中水杯猛地砸向桌面,他怒视狠狠斥责道:“糊涂!!你以为那上官侯爵是三岁小儿吗?容得下你这般三番五次戏弄吗?你这是在飞蛾扑火,自寻灭亡!!你以为你算计地了这天底下权谋之王吗?你太高看了自己,也太小看了那上官侯爵!!!” 武玄月悚然一抖,泪珠哗哗而下,而她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不管武明道如何训斥自己,武玄月知道自己做错了就是错了,事到如今,除了听着武明道发狠话,还鞥怎样? 做人之女,孝道当先—— 之前,武玄月出色扮演纳兰雨落的身份,也就不说什么了,角色要求,武玄月没得选择。 况且,武玄月一开始认识武明道的时候,也并非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哪里晓得那痞里痞气的小混混,日后竟成了这武道天下的王呢? 武玄月与弥世遗孤再一次的时日,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时间之一,知己者难求,更何况此人又是与自己势均力敌,高超武艺的高人呢? 武玄月从头至尾都没有把弥世遗孤当成了自己的父尊,而是当成了自己最可靠的搭档,与他并肩作战,可谓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毕竟,武玄月是武明道的后人,血缘这东西非常奇妙,他维系着一个种族的发展,也传承着一个人的志向和脾性。 武玄月从未与弥世遗孤有过任何交集,却在每一场战役中,表现出了紧密无间,高度默契的配合度,这神操作,一个与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却能够事事配合着自己,这样的机缘,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战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便是最开心的喜事,就像是唤醒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兴奋一般,武玄月便可知道,自己遇到了弥世遗孤这样在战场上懂自己的人,实在难求。 她甚是欢喜于此,却也为此困扰担忧过—— 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长情专一之人,却在弥世遗孤的问题上,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厌恶了自己…… 她错把默契当成了暧昧,一度认为自己是一个花心的女子,自己讨厌曾经那个自己,一边享受着弥世遗孤给自己带来的欢乐,一边还记挂着曹云飞…… 而现在呢?她终于可以释怀了,终于可以敞开胸怀,这样回归自己正确位置上的感觉不知道要多好。 虽说,在自己父尊的面前自己颜面尽失,被他如何斥责,武玄月总是被压制着,曾经心中有太多的愤愤不平,却还是不得不忍受着的感受实属不好受…… 但是,也比让自己在自己父尊面前继续扮演着娘亲,一边欺瞒父尊自己内心故装强大,一边还要防患着自己父尊对自己非分之想,这样的感受实在太难受了!! 武玄月早已经忍无可忍,时时在想,自己来这千恨谷之地七年之久,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要成为真正娘亲了,而现实生活到底怎样了呢? 这个时间轴穿越的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些呢?自己什时候才能回去现实世界呢? 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若是在不赶紧回去的话,只怕自己的身体会产生反噬,早晚会被时间给吞没的…… 只是,现在是不是该回去的时机呢?自己回去之后,武道形势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是啊…… 自己待在这错位人生的时间太长了,早已经厌倦了扮演自己娘亲的身份—— 那一日灵域一役,娘亲说过,她的人生,必须要由武玄月亲自经历一番,才算是圆满,她的无奈,她的处境,世人说的不算,而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有发言权…… 749.替母申怨(武玄月知道武明道误会纳兰雨落,急忙解释) 武明道由着性子,痛斥了武玄月良久,毕竟此女子从来不曾在自己面前这般乖巧谦逊,就像是被驯服了一般。 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时机,武明道可不是要借题发挥,好好出一出自己心中那口恶气。 却不想,自己斥责了半晌,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知道跪在地上抽啼,这般模样虽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却又上了些情趣,无聊至极。 武明道扯着嗓子,怨怼了良久,又是痛斥,又是说教,自顾自尽兴之后,又自顾自地扫兴。 良久,武明道说教累了,适才松泛下了眼神,奇怪的是,自己这般过瘾说教,胸中的恶气不但没有出出来,反倒是又平白多添了几分无名的烦躁。 武明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只要是沾着眼前这个女子的事情,自己就会变得不镇静起来。 武明道收声之势,一手勾着武玄月的下巴,敛眸挑眉,审讯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跟我所说的一切,还有之前的种种,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你是我的女儿,为何在之前处处向我献殷勤,你撩拨我在先,这样的所做作为哪里是一个女儿该有的做法?你这狐狸丫头,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武玄月惊愣,怔然瞠目半晌,吓得牙根打颤—— 她眼神躲闪,断然不敢与自己的父尊对视,这个时候的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父尊怒火更浓,似乎比之前来此地更有甚之。 武玄月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这般完全顺从,骂不还口的地步,为什么自己父尊还这般怒气十足呢? 武玄月支支吾吾道:“那是……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父尊就是您啊!!父尊曾经……曾经……曾经是弥世遗孤……我生来便只记得父尊现在这幅模样,又怎么会知道父尊现在这副模样并非是你天生如此,而……而……曾经是弥世遗孤的父尊……让我非常的安心……” 武明道皱眉,疑惑道:“安心?”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嗯嗯呢!对的!就是这个!!第一次见到父尊的时候,虽然父尊风评并不好,但是不知道为何,在我看来父尊是与众不同的人,虽然是第一次相见,我就有种好像很早很早就认识了父尊的一般的感觉……我……我虽然总是与你争执,时不时闹着小性子,但是凡事我还是第一个想到就是你……大概是……大概是……因为我孤身前来于此,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重新来过……而第一次遇见一个让我有种莫名熟稔感的人,我想……这应该是就是出于人的本能吧……” 武明道皱眉更甚道:“出于人的本能?” 武玄月说到这个份上,越发放松了下来,大概是这些都是出于自己的真心,武明道压抑了时久,武玄月又何尝不是呢? 七年之间,她活生生活成别人的模样,虽说这个别人不是什么外人,是自己的娘亲,但是武玄月还是觉得难受不舒服。 毕竟这个秘密压在了自己心头太久太久,自己不能够说与任何人听,却只能够自己默默咽了下去,这人心中藏了一个秘密时间太久,不能够宣泄,不能够舒缓,就只能够自己默默承受着,早晚会抑郁的…… 武玄月就这样扮演母亲的角色七年之久,她终于体会到了母亲的种种不易,而她的心态也越发离崩溃不远了…… 武玄月低头长叹道:“我想是个人都会向阳光和温暖地地方靠去,哪里让人感觉得内心舒服,他就想要往哪里靠去,难道父尊没有这种感觉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愣了一下神,这一句反问,戳痛了武明道的内心。 很多然,看似坚强其实脆弱,看似阳光其实敏感,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是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为什么自己从一开始就这般中意与眼前的女子——她虽品貌出众,虽武技超群,虽个性要强,她身上有太多的闪光点,或许让别的男人无法侧目…… 而自己为何想要去拥抱这个女人——大概就是如同她说得这般实在。 因为人都想要朝着阳光温暖的地方靠去…… 在这个女人身上,自己何尝不是看到了那莫名的熟稔感呢? 大概是自己已经孤独的时间他太久了,而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凡是总能与自己想到一起,志同道合,做什么事情虽是有些许的摩擦和小矛盾,但是自己就是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 哪怕有时候,就是静静地远远地看去她一眼,自己就开心的难以自抑。 武玄月眼看自己父亲眼中突然空洞,这心中防线松懈了下来。 武玄月两行泪下,可怜楚楚道:“父尊——我不知道我说这话你信不信……我并不是为了可以撩拨你,我只是……我只是,孤身一个人来此地,太过寂寞孤单,看到了一个让自己特别舒心的人,就不自觉地靠过去了……所以……若是我之前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误会,还请父尊恕罪……” 武明道冷峻表情,良久,放下了勾着武玄月下巴的手,他一手捂头,扬天干笑了两声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原不过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一个排遣孤单寂寞的对象……而我……却对你动了真情!!可笑死了!!” 武玄月惊怔,大气不敢喘一口,等她回过神来,她疯狂解释道:“不是!!不是!!父尊对于初来乍到来此地的月儿来说,是这样的存在不假!可是父尊在母亲的心目中绝非如此,母亲是真的爱重父尊的!!爱的不可自拔,即便是毁灭自己,也要陪伴父尊而去……” 说到这里,武玄月再次脑海中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来势汹汹:“父尊可曾知道……呜呜呜……你过身之后……母亲明明有实力带着月儿逃离武门……呜呜呜……她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陪你而去……若是这都不算爱……父尊……你来告诉我……什么才算是爱呢?母亲这辈子所有的精力与情爱,都放在了父尊你一个人身上……我知道母亲的决心和深情……所以……父尊别这样说母亲好吗?那母亲该多伤心啊!!” 750.立下赌约(武玄月以单仁邪日后前程为赌注,只为证明自己的身份) 武明道霍然低头,一脸惊愕道:“你说什么?你说……我过身后,纳兰雨落追随我而去了?” 武玄月哽咽嗓音,连连点头道:“嗯……母亲何止是为了父尊牺牲了自己性命,她这辈子为您付出了太多,牺牲了太多,她迷失了自己,掉入了爱情的漩涡中……父尊可看到了天门女子出嫁后的惨状吗?呵呵……母亲嫁给你做妾后,境遇不见得比她们这些女子好到哪里去……况且,压在她头顶上的正房夫人,不是别人,是这天底下最会玩弄权术的上官侯爵的亲妹妹……你觉得母亲的日子好过吗?” 武明道越发紧皱眉头,虽还是不太信任武玄月所言所语,但是这一次再听对方说话的时候,心情倒不必刚才那般抵触质疑,大概是真的被对方的言辞说动了内心。 武明道身子向后一倾,顿时抱背眯眼,敲起来二郎腿来—— 武玄月鼓起来勇气,继续为母亲讨回公道而言—— “母亲这辈子都奉献给了父亲,真正印证天门预言——白鱼弃王,武道大乱,辅佐王将,天下归一。母亲为了父尊你付出了那么多,父尊却这样怀疑母亲的真心,月儿不依!虽然月儿从小便最尊敬父尊大人您,但是在母亲的问题上,月儿绝不妥协。” 听到这里,武明道嘴角微微一勾,笑意意味深长。 武明道张口道:“反正现在话都是你说的,你怎么说都行了~~” 武玄月咬了咬牙道:“父尊——你果真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骗你,算计你对吗?” 武玄月眼神泛光,虽是没有回答,这般不屑冷厉态度,已然默认了。 武玄月冷哼,无奈摇头道:“既然如此,那父尊就继续误会下去吧,月儿该说的也说的,该解释的也都解释了,若是父尊不相信月儿,月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明道见此状,眉毛微微一挑道:“呵~~看来你这是准备破罐破摔,已经放弃的态度是吗?” 武玄月缓缓起身,所想自己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眼泪一把接着一把落,愣是换不来自己父亲的一点信任,曾没想自己父尊竟然如此铁石心肠,自己这一遭算是白费了功夫,也懒得再解释那么多了。 武玄月抹干眼角泪痕,眼神变得日常坚定,所想与其卑躬屈膝委曲求全,换不来对方的一丝谅解,自己何必在这般作践自己呢? 武玄月冷冷转过身来,冷言冷语道:“我说了父尊也是不信,对于一个根本不信任你的人,你解释再多对方对你有了疑心,总归还是怀疑你,何必呢?我这就撤去结界,父尊好走——” 说着,武玄月扬天挥袖,欲要抽回自己的灵气,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果断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欲要运气武玄月的手。 “我说不信了吗?” 武玄月听到,吃惊之余,顿时惊喜万分:“那父尊就是信月儿的话了吗?” 武明道侧眸一眼,嗤笑之:“也未必尽然——” 武玄月刚才希冀小眼神,顿时又变得空洞失望起来:“切——又是这般晃点人,给了人希望,再打回原形,这样有意思吗?” 武明道哼声城府笑道:“有没有意思我是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只相信实事,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现在没有人证据能够证明你言论的真实性,但是我也不能够完全否定你的言论,给你一个很中肯的结论,对你刚才说的话,我始终持保留态度,日后我会根据你的表现,来判断你言语的真伪性。” 此话一出,武玄月抬眸瘪嘴,暗自心道:切,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凡是都有所保留,给自己留足了余地,老狐狸一只! 自然,这心话一字不落地都落在武明道的耳朵里,武明道看到这里,暗自发笑:“你可小心别腹诽与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我有这倾听万物的本事,而作为我的后人的你,是否也具备这个能力呢?” 武玄月再次愣神,继而抿嘴一笑,不语言语,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武明道放下武玄月冲动的手,适才他的眼神镇静下来,一本正经问道:“说一说吧,你到底为何对单仁邪这般感兴趣呢?” 武玄月连想都不想,直言不讳道:“很多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潜藏了一个惊天秘密,日后单仁邪将成为父尊你的左膀右臂,与罗甘一同辅助你驰骋天下,他们二人并称狗将猫相,一个忠诚武功盖世,一个乖戾刁滑诡计多端,而因为一场阴谋后,墨狐一族全族覆灭,唯独只留下了单仁邪的小女儿苟活于世,被父尊和母亲养在了武门之中,与我姐妹相称——灵遥虽是在我面前不说那么多,但是我清楚她比谁都想知道,她的族人覆灭的真实原因,所以我才这么关心单仁邪的情况。” 听到这里,武明道眼眸敛神,略带质疑道:“你说的可是实情?你说日后,单仁邪被我收入麾下,为我所用?” 武玄月点头应声,态度坚决—— 武明道顿时荒唐大笑道:“这怎么可能?呵呵~~简直荒诞可笑之极!” 武玄月愣神不知所措,问之:“父亲为何这样说?我看那一日司徒府一战,您相当中意那单仁邪,难道是月儿会错了意吗?” 武明道听罢,笑而长叹,他低头踱开步伐,一边缓行走路,一边回应对方道—— “你个鬼丫头眼神极好,倒是看得通透,可是你可曾知道,与你一样聪慧之人当天在司徒府上还另有一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现的对单仁邪的好感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上官侯爵也察觉出我的好感,似乎他非常忌惮我与那单仁邪联手,已经提前下手,试图拉拢我朝重臣,东方朔与司徒兰二位爵爷频频向我施压,逼迫我当即将那单仁邪重犯捉拿在案……呵呵~~雨落,看来这一次你要输了——我不会为了一个鬼侠而得罪了上官侯爵诸人,这也是为何我来此地的原因——” 绝没想,武玄月异常坚定道:“不!这一次我不会输,我敢对天发誓,单仁邪日后势必成为你武明道猛虎强将,你舍不得杀了他,但是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契机,改变了你俩之间的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不如这样,趁着这个机会,父尊就当是一次试炼,若是这一次我说错了,父尊就再也不必信任我,权当我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小人如何?” 武明道霍然回首,眼神坚定,嘴角勾起道:“此话当真?” 武玄月坚定目光道:“当真!” 751.仁邪差异(单仁邪从一出生,就异于常人的蠢笨) 武明道正好也想用单仁邪的事件考察一下关乎武玄月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武明道有所顾虑的是—— 就算是这丫头不是自己的女儿,身为天门之女的她,也照样可以占卜天理,知晓天意,若是她把自己预测来的结果,告知于自己,自己也无从考究。 自然,武明道心中顾虑,一字不落全都钻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 武玄月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武明道,这眼神中几分埋怨,几分无奈,却还是解释一番—— “父尊是不是认为,以我天门至尊的本事,就算我不是从未来过来的人,也可以通过占卜之事,了解未来呢?” 武明道听罢,会意一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大致所意,一目了然。 武玄月轻叹:“那父尊大可不必担心这个顾虑,你可知道这单仁邪乃不凡之人,他从一出事,便佩戴上了离天扳指,他的命格我是探索不到踪迹的,若是可以的话,今日就不劳烦武公子出手,天门早早就收拾了这逆党叛贼!” 听到这里,武明道眼睫微颤,顿时来了兴趣,竟没想这单仁邪还有些本事,离天扳指为何物? 那可是天门屈指可数,赠与天下贵人,防备他人探知自己人生的灵器,竟没想这鬼侠还有这等圣物? 武明道好奇十足,却未曾在脸上表现出半分,微微一个挑眉,显得不是很在意的模样,询问之:“离天扳指?你说那单仁邪有这等圣物,那可是天门为数不多的稀世珍宝,若不是有缘人或是这天下的贵人,又怎么可能得来这等宝贝呢?” 武玄月倒也是不卖关子,把自己了解清楚的关于单仁邪的全盘托出—— “说来这单仁邪,他原是我天门的外戚弟子,九尾狐转世之人,势必是我天门子弟,唯独不同的是他虽是男子,却意外的继承了上一世的九尾狐的灵气,而后他因为一时冲动,被人算计,触犯了天门天规,被纳兰鸢岫逐出师门,之后就投靠到了鬼门门下,听说似乎那个时候,他被逐出师门,处境相当落魄,就像丧家犬一般,却被鬼王青藏王所救,圈养在身边,他虽有傲骨,却经不起一丝柔情,之后边踏踏实实跟在那青藏王身边,为其驱使——” “你说他犯了戒律?不知道天门何等戒律,竟将这等武学奇才驱逐出境?”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他年轻好奇心中,被几个外家子弟鼓捣着去藏宝阁偷来几个稀罕玩意儿把玩一番,结果那一天他前脚刚打开了藏宝阁的结界,就被人身后暗算,打晕了过去,紧接着后脚权门奸细就冲进了藏宝阁,将天门藏宝阁中的稀罕玩意儿细节一空,然后一把火烧了藏宝阁……” 听到这里,武明道嗤声一笑,无奈摇头:“有胆无谋莽夫也,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在他单仁邪的头上对吗?” 武玄月哼声道:“没错——他被人利用,又背了黑锅,虽说可怜之人,却要为自己交友不慎付出一定的代价,结果可想而知,天门将他逐出师门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武明道笑着接话道:“都说狐狸是这天底下最聪明最狡猾的物种,怎么会出了一个这样蠢笨的异类呢?” 武玄月瞥眼轻笑,当初知道事情发展经过后,她的第一个感觉近乎和武明道现在的反应无异,看来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武玄月继续道:“谁知道呢?不过据我所知,单仁邪刚出生的时候,就要比一般人迟钝了些,他学什么都要比旁人慢,连正常的一般人都不如。他的父母以为他是痴儿,便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直到那一日鸢岫至尊去单家做客,偶然机会遇到了单仁邪,父母兄弟但凡提到这个痴傻的弟弟,无一不摇头无奈,而纳兰鸢岫却意外惊喜,欲要向单家人求得此人,说是可以帮助单仁邪化解身上的癫症,只是需要把单仁邪送到天门外戚男性子弟中修炼一段时日,连天门至尊都发话了,单家人巴不得如此,这上杆子还求不来的好机缘,竟然这等好事落在自己这个傻儿子身上,单府皆大欢喜,将单仁邪送到了天门外戚子弟修炼营中。” 武明道饶有兴致听武玄月讲故事,越发出了神。 武玄月也是越讲月来劲儿,这嘴巴巴巴说个不停。 武明道竟还主动给自己的女儿倒了一杯水,递至对方嘴边,就差亲自喂到了武玄月的嘴里了。 武玄月顺势接过水杯,本就是口干舌燥,这也不客气的仰头一饮,倒也是没有把自己父亲当外人,什么礼节典范抛之脑后。 七王这会子功夫也不哭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左瞧瞧武明道,右看看武玄月,希冀的样子甚是可爱。 武明道插进话来:“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越是这种愚钝开蒙晚的子弟,体内蕴含的灵气越是不可估量,因为本体无法驾驭体内的超凡的能量,灵魂长期与之斗争,根本无暇顾及现实生活中形态。” 武玄月应声道:“正是如此,谁人会晓得呢?这天门之地,千年难遇男子继承灵气,并且还是前一世九尾圣狐的灵气,鸢岫至尊掐指一算,得知此人命格非常人可破,便将他收入门下,这单仁邪与父尊大致相似的经历,却比父亲早入天门二十年,若是论资排辈的话,父尊还应该叫他一声师兄——” 武明道呵声一笑,惯会打哈哈道:“哈哈~~这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就算了吧,再者说了,我现在也并不是天门的弟子身份,我俩现在的处境,还别说真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武玄月听罢,继续道:“鸢岫至尊正确引导单仁邪修武之道,在他二十岁那一年,他的真身才真正苏醒过来,而作为人的属性近乎是空白,别看他已经是二十岁成年人的长相,这智商却是三岁小孩的智商,凡是都要从头来过,他从咿咿呀呀学语,到通读史书纲常礼仪花了不少的时间,而他作为人的属性,依然单纯简单,毕竟在聪明的狐狸,却是幼儿的水准,你说这样的心智不成熟的武学奇家,是不是会很好骗,很好被人利用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适才恍然大悟,原不过这单仁邪简单直白的性子,全是因为他从出生起,人生就比同龄人晚了一大截子,不怪他会被坏人利用坑骗…… 752.真心守护(武玄月说出自己对父亲的期待) 武明道呵声一笑道:“世人都喜欢旁人单纯简单,为何?简单的人好把控好蛊惑,单仁邪虽是九尾狐一族投胎,看来他是不能够处理好现世和前世的之间的关系,才落被天门逐出师门的下场——” 武玄月应声道:“可不是吗~其实我曾听说鸢岫至尊之前还是挺看重单仁邪这个百年奇才,有意磨砺提拔,却没想结果这白白调教了一个蠢钝小儿,这烧了藏宝阁是什么概念呢?那个时候即便鸢岫怎么替单仁邪求情,她也无济于事啊……” 武明道似乎明白其中缘由,眼神暗了一暗道:“那是,不当位不谋其政,那个时候的天门纳兰紫英是天门至尊,对鸢岫至尊恨得跟乌眼鸡一般,鸢岫不求情或许纳兰紫英还会网开一面,而鸢岫越是求情,只怕这单仁邪,最终于的是,这单仁邪引狼入室,替权门背锅,放作是党政,谁都不会轻恕了吧。” 武学月扯嘴嗤笑道:“这人有时候太过愚蠢,也是一种罪过,谁人天生聪明,还不是遇见了恶人多了,经历的是非多了,才渐渐成长起来,换言之这单仁邪能够被人这般利用,证明一件事,他在天门被人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会这般蠢笨,让人利用了去。” 武明道呵呵笑道:“这人啊~谁的命天注定,也有一种可能性,天门的环境并不适合他生长,所以这一场劫难并非是坏事,没准就变成好事了呢?” 武玄月应声道:“正如父尊所讲一般,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单仁邪虽是深藏蓬勃灵气,却实实在在不适合天门的土壤,他虽单纯却过于执拗不懂得变通,这是天门之大忌,天门之徒,若是想要在修武之道走得更加长远,这变通灵活的条件,看似不起眼,但是却也是最要人命的条件之一,若是单仁邪这般不知道变通,太过耿直的个性,果真不适合天门的发展,倒是比较适合于义门这里。” 武明道掩嘴一笑道:“只是可惜了了,这单仁邪最后怎么堕入到了鬼门了呢?” 武玄月又是一副认真的表情道:“说来这事也是蹊跷,单仁邪被逐出天门没多久,家族也因为他的过失,害怕受其牵连,就彻底放弃了他,无家可归的他,竟走进了黑市之中……” 听到这里,武明道噗嗤一笑,意味深长道:“怎么?这天门不得志的弟子,都要在黑市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吗?” 武玄月白眼呵声,想到自己父亲曾经也是这条路走过来的,这黑历史一点倒也是一点都不避讳,反倒是沾沾自喜。 武玄月却也不敢公然顶撞自己的父尊,接着对方的音道:“父尊所言极是,这英雄无出处,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可不就得找一个能够发挥自己余热的平台吗?黑市之众,大多都是武技高超之人,因为犯了些事情,被各大门派逐出师门的收容之所,父亲也在其中游走穿梭,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况且最重要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单仁邪怎么说也是天门的世家公子哥,这落魄景象,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如此执拗的个性,因为自己犯了错误,从天上摔到了地上,这事情他能受得了吗?黑市之众,三教九流混杂,他倒也是在其中混的如鱼得水,就是那执拗耿直的个性,还是会吃亏上当居多。” 武明道呵呵笑道:“黑市之地,虽是犯事之人众多,却不乏能人异士更多,有些能人心思偏偏不在刻苦修炼上,全都放在了如何生财之道上,这单仁邪的死心眼的个性,在天门都吃不开,在黑市那豺狼虎豹的堆里,岂是能吃得开吗?他是太小瞧黑市里的那些能人了吧?” 武玄月撇嘴白眼,对于父亲乐此不疲回应黑市之地的种种细节,她无奈与此—— 要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份不比以往,权门爵爷,官居一品,这总是把自己的黑历史挂在嘴边,实在不太妥。 然而,武玄月心中有数,却又不敢多说什么,这辈子自己最怕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了,比谁都怕,比谁也都惧。 若不是用这七年的时间了解父亲的过往,因为年纪和身份的缘故,稍微拉近了自己和武明道的距离,这种刻在骨子中的敬畏之情,武玄月怎么都摆脱不了的阴影。 眼看被自己打断话音的武玄月,似乎有几分怨气,竟然再也不说话了,武明道方才意识到了刚才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频繁打断对方话,放作是从前,自己敢这样吗? 曾经何时,武明道在权门官场混的时间久了,已经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谨言慎行,三缄其口,不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一句,不该管的事情,绝不多管,免得惹祸上身,自身不保。 而今日,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忘乎所以了呢?因为眼前的女子难得向自己低头求饶,还自称是自己的女儿…… 这身份的问题尚且不说,单单就说武玄月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曾经那个傲娇不可一世的天门至尊,却这般卑微委曲求全讨好,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武明道这才有了意识,赶忙收敛脾性,好声好语道:“呵呵~~今日话有点多,至尊继续你的发言——”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武明道一眼,哀哀一叹:“父尊,不是女儿说你,你现在身居权门高位,黑市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不要动不动放在桌面上来说了,若是有那有心之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些,散播谣言,到底对你的影响力不好。” 武明道听罢,稍稍愣神之后,诡秘一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我~~” 武玄月几分懵然,微微皱眉道:“我自然是要担心父尊大人你啊,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这世间除了您和母亲,我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亲人了……原来我的人生虽是被人折磨不堪折磨,但是再怎么苦,我都能够忍得了,因为你和娘亲在世,我心中有了依靠,所有的苦业就没有那么苦了……只是……” 一想到,日后父亲去世的惨状,武玄月眼眶湿润,哽咽着嗓音道:“可是……若是你们都不在了,我的心也就被掏空了……我的努力谁来肯定,我的积极争取又是我了谁呢?所以……父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活着!!这是女儿对你最终的期待!!” 753.劝父成王(武玄月极力说服武明道称霸天下) 武玄月再次泪如雨下,这一次哭诉来得突然,让武明道猝不及防,惊愕不知错。 武明道惊愕间,尴尬地挠了挠头,所想刚才武玄月哭势,自己非但没有是好的怜悯之心,只觉得这丫头太过狡黠,狐狸的眼泪信不得。 而现在呢?同样是哭泣,武明道的心情大有不同。 武明道抓耳挠腮,尴尬殆尽。 而后看着自己不知道是情人还是女儿的小女子低头哼哼唧唧含泪,梨花带雨,样貌实在太过诱人,自己竟然情不自禁上手,大拇指抿着武玄月的左手脸颊,好生安慰道—— “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再哭了,你一哭我就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可不知道吧,你的眼泪可比你的武技更有杀伤力,是个男人看到你这样哭泣,那个能受得了呢?” 武玄月抬头凝眉,委屈又可人,拧着楚楚八字眉,眼角微红,声泪俱下道:“父尊总是这般不小心说出让人担心受怕的话,你可知道你的生死安危,时时挂念着月儿心头,月儿生来卑贱,本来能够守护的东西就不多,而若是连这月儿最在乎的东西,也要失去的话,这种剜心的痛,月儿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武明道慌神,心生涟漪,眼神温情道:“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呢?谁能够杀得了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实力,这天下若是武明道想争上一争,只怕那上官侯爵都要惊悚三斗,我不争只是不想为这天下所累,在权门这些时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拥有越多东西的时候,捆绑在你身上的枷锁也就越多,到底是你权势天下,还是权势驾驭你,只有当权者最清楚——你可知道为和权门那么向往天门长生不老之术吗?因为权门之后,都个个是短命的种,常年忧思算计,殚精竭虑,总是把什么没有近忧就有大患这等说词挂在嘴边,天天把自己崩得那么紧,常年下去,心病暗疾积攒,年轻猝死的大有人在,我不与上官侯爵争天下,那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与他一样的人,看似驱使天下人心,实则则是被权势所驱使而不自知。”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抬头,眼中泪花闪闪,多了几分惊讶。 武明道拇指滑过武玄月的脸颊,他看出了武玄月眼中的异动,这丫头的心思也太好懂了些。 武明道温声继续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了,我在时间已经活了三百多岁,别的本事没有,这看懂人心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只要我肯屈居与上官侯爵之下,并且愿意为他卖命效劳,上官侯爵他是不会杀了我的,纵使外面朝臣风言风语多了去了,上官侯爵有没有听进去一个方面,他就算听进去要不要处之又是一个方面——现在武道未定,上官侯爵有他的野心,而他的野心不是光靠他一个人的实力就可以完成的,他需要我的力量,无疑这个时候的我是安全的,你还为这种事情哭泣,还真是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了呢~~” 武玄月眼神暗了一暗,低头沉吟道:“若是天下初定,父尊价值也就没有了吧……那么之前的君王都是怎么对待帮他打天下的功臣了呢?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父尊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武明道凝眉愣神,看着武玄月哭得通红的眼,这小模样太过娇艳欲滴,让人看去欲罢不能,而偏偏这丫头的身份,让自己越发的迟疑起来。 武明道干咽了一口口水,故装镇静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我还能怎样呢?我不惜强出头,倒也是现在的生活还算惬意,非得要弄得你死我活,争得天下第一又如何呢?得到了天下,却失去了自己,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竟没想曾经自己一直崇拜的父尊大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吗? 曾经那个正义,霸气,凡是都看在眼里明亮心中,锄强扶弱,匡扶武道正义的父尊哪里去了呢? 如此没有志气的父亲,自己还真是有几分生气和怨怼。 武玄月竟然下意识地打开了武明道的手,低头拂袖颜面,抽啼道:“父尊不该是这个样子!我认识的父尊是一个集正义和霸气,眼中根本揉不得一点沙子,最见不得恃强凌弱之事,而今日的父亲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躲懒求清闲的话,还真是让人太失望了!” 武明道怔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会这般大的反应,自己也算不上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武明道微微挑眉,忽邪笑意道:“怎么?你就那么想让我当这天下的王?居心何在?” 武玄月直眸盯视,虽是眼泪汪汪,她的眼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不是我有什么居心,老天爷已经注定了父尊日后势必要这成为这天下的王,这是逃不了的宿命,你与那上官侯爵九鲲九龙之战,只怕难以避免。” 武明道有意避开武玄月的眼神,故装不在意道:“命运这种事情,我不抵触,但也不会刻意去谋划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乐得逍遥是逍遥,何必因为他日之时,烦扰我现在心情呢?不过老实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那上官侯爵为敌,若是他真的想要这天下,我倒真是一点都不介意,将这武道江山龚少想让与他。” 绝没想,武玄月霍然站起,愤然拍桌而起,怒视闷吼道:“没出息!!父尊你之前不是这样教导我的!你从小教导我的道理,凡是都要靠自己,虽不比强出头,但是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辱了去!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只有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你才有资格去谈及守护两个字——而父尊,你这是怎么了吗?难道在你心里,就真的没有想要珍惜和守护的东西吗?” 武玄月情急口不择言,倒是一语戳中了武明道心中的痛点,武玄月缓缓抬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侵略性极强,他口中小声喃喃道—— “真正想要的守护的东西吗……呵呵……” 754.明道警告(武明道直言警告武玄月,不可挑拨君臣关系) 一眼认真深情,武明道眼神中赤裸裸都是情欲,看得武玄月浑身一颤,这哪里是父尊看女儿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像极了曹云飞平日看自己的眼神。 武玄月心生怵意,别过通红的脸,暗自骂道:我去,到头来父尊你还是没把我当成女儿来看待!这般情欲眼神,谁人看了都会想歪的吧。 武明道自然听得清楚武玄月心里话,顿时收回了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 武明道故装自在,难得显得乐呵,只见他双手抱背身体后仰,抬头斜睨武玄月,几分好笑道:“谁跟你说了,没有君王地位的男人,就守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了呢?” 武玄月支支吾吾道:“说来轻巧……若是那上官侯爵当了这天下的王,而他非要娶我的的娘亲,你敢与这天下的王抢女人吗?” 武明道轻嗤一笑道:“你的娘亲,纳兰雨落?呵呵~~她这辈子跑不了我的五指山,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别说是上官侯爵了,天王老子也不可能从我手中夺走!” 武玄月惊愕回眸,观之武明道这一脸痞坏不屑的样子,虽是话中显得轻浮没谱,但是却能够看出武明道异于常人的自信来。 武玄月故意打憋道:“是吗?父尊何以来的自信?凭什么这上官侯爵把我娘亲让给你呢?要知道我娘亲现在的地位可是相当抢手,只要废除了天门禁婚制,你信不信这登门拜访天门求亲送聘的世家公子哥多了去了,只怕武爵爷这本悠闲自在,未必能够得到我娘亲的欢心——” 武明道缓缓起身,出其不意地挽住了武玄月的腰肢,眼神如厉,直勾勾地盯着怀中佳人,认真道:“就凭我一表人才,天下无敌的武技,你娘亲这辈子就非我不嫁,你可信不?” 武玄月惊慌向后挪了几步,却还是没有逃过武明道的魔爪,如何躲闪却不及对方身手矫捷。 武玄月面脸通红,浑身吓得硬邦邦不敢动弹,这眼神更是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看哪里。 武玄月有意挣扎道:“父尊玩笑开过了,我要与你说多少次,虽然这身体是我娘亲的,但是其中的灵魂却是你的女儿……你这般暧昧动作,恕女儿消受不起。” 武明道润母凝视,良久—— 这眼神太过炽热,看得武玄月越发心头发毛,武玄月挣扎了几下,自己的臂力哪里敌得过武明道呢? 几番挣扎,武玄月彻底放弃了,却还是不敢多看自己父尊一眼,轻声一叹,故装洒脱道:“到底,父尊还是不相信我是你的女儿对吗?既然父尊心里已经有了定数,月儿也就不再多解释什么了,现在月儿就是案板上的鱼,怎么也抵抗不了父尊的蛮力,除了任人宰割,月儿还能怎样?” 看到这里,武明道冷哼一笑,果断放开了手,他转过身去,挺直了腰板,端了端衣袖。 “谁说我会对你怎样了吗?放心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你的身份问题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对你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来,毕竟有些事情还是给自己留些后路比较好。我只是警告你,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关于这武道江山以后落与谁人之手,你说了不算,切看这天命如何发展,而你呢——现在没有任何发言权,在我面前挑拨我与那上官侯爵的关系,你可知道这离间君臣的罪名,可不是小罪,我与那上官侯爵还没有走到那个份儿上,也轮不到外人长舌多管闲事。”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一片红来一片青,被武明道说得这么难看,自己无言以对。 正如武明道所说一般,自己现在身份不明,没有立场说任何话,若是说多了,就是在挑拨人家君臣关系,可居心叵测,武明道难免会怀疑厌烦自己。 武玄月适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危险…… 到此,武明道继续开口道:“好了,关于我与上官侯爵的君臣关系问题就到此为止,刚才咱们的话题到哪里去了呢?不是正说着单仁邪的吗?怎么这七拐八拐到了这个敏感话题上了呢?然后呢?单仁邪到了黑市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街市到了青藏王的呢?” 武明道强行把话题拉了回来,直接问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与其被眼前不明身份的女人蛊惑人心,不如问点对自己有力的话题,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武玄月惊怔抬头,刚才还是羞愧红脸,这会子功夫竟然被武明道牵着鼻子走。 武玄月几分慌乱,回应道:“单仁邪就是不长脑子,在黑市之地,虽是勇猛无比,当上了黑市统领的小弟,什么棘手的活,都是他来做,可是每每背锅的事情是他,领功受赏的总是别人,他倒还是安分,不争名夺利,日子还算是过得去,结果竟是旁人小鬼挤兑互掐,相互陷害之后,还是把他给牵连了出去,统领大人倒是觉得他是一个忠心不求功的人,所想自己需要在鬼门安插一个忠心不二的奸细,然后就想办法把单仁邪给送到了青藏王身边去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意味深长笑道:“呵呵~这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哪里会晓得自己派出去的忠犬,倒成了人家的嫁衣,把这把好手送到青藏王门府之下,这黑市统领的想法还真是惊奇~~” 武玄月噗嗤笑道:“呵~可不就是吗?谁知道那黑市统领怎么想的呢?还没等那单仁邪送回第一条情报的时候,这黑市统领命薄倒台,突发情况,当众吐血暴毙,一命呜呼了,自然这黑市统领之位被人取而代之……而单仁邪听说自己之前的旧主已经不在了,也就没有了什么指望,索性就死心塌地道跟着青藏王。” 武明道缓缓转身,撇嘴深意一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青藏王倒是有些本事,单仁邪虽然单纯,但是忠心护主的个性,倒是不允许他背叛旧主,青藏王竟然能够收复一个忠犬的真心,让其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也不是一般人——” 武玄月胡邪笑意,一语道破天惊道:“可不就是有本事,为了收复单仁邪的真心,直接大笔一挥,判了那黑市统领命归黄泉,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单仁邪没了指望后,就只能够死心塌地地跟着青藏王了不是。” 755.亲情提示(武明道有意提醒武玄月提防灵遥) 听到青藏王为了得到单仁邪这样的人才,不惜以朱笔批命,索了那黑市统领的性命,这个举动还真是下足了血本。 武明道呵呵一笑道:“呵呵呵~~看来这青藏王还是蛮中意这单仁邪,也不知道这史上最蠢笨的狐狸,到底哪里好,能够入得了这青藏王的法眼。” 武玄月双手摊开,瘪嘴挑眉,呈不知道状。 武明道继续发问:“那么我再问你,青藏王的死因,你可有了解?” 武玄月摇了摇头道:“生人的古往今来,天门子弟,掐指一算逃不了天明,而已故之人,尤其是鬼门贵族,你觉得天门有本事这个本事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几分失望叹了一口气道:“还以为这些事情根本难不倒你,结果……这情报来源,倒是有些差强人意来着。” 武玄月听到这里,自知道自己被武明道小瞧了,虽是恭敬自己的父尊,但是被人这般说辞,武玄月心中自然不乐意。 武玄月嘴强牙硬道:“父尊若是觉得月儿情报来源不可靠,大可动用你自己的能力,你手下的罗甘,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搜尽情报,打小报告的本事可谓是一绝,他不就是靠着上位的吗?” 武明道侧眸一瞥,满满地责难之意:“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烦躁他吗?他那张正常人的脸,不是你给易骨整形变过来的吗?我还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可是听这话音,似乎你依然很讨厌他。” 听到这里,武玄月五雷轰顶,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父尊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说罗甘易骨整形是出自于我的手笔吗?你这是听谁胡乱谣传的呢?” 武明道略显得吃惊,瞠目观察武玄月良久,压根没有看出来对方演戏的成分。 武明道微微皱眉道:“果真不是你的手笔吗?当时罗甘与我说这一件事情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你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这是突然转性了吗?我本以为这是好事,还以为你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为了讨好我,就向我手下罗甘示好来着,结果……” 武玄月顿时勃然大怒,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结果,你就真的信了他的鬼话连篇?我武玄月在如何没品,也不会去求罗甘这等小人,父尊是在小瞧月儿吗?” 武明道愣了一下神,继而又是支头,低头摇头晃脑,大概是明白了事情的结果。 武明道冷笑道:“若不是你,这天底下还有谁人会这般多事呢?愿意为我手下改骨换容呢?” 武玄月心知肚明,这天底下能够掌握易骨换容之术的人为数不多,除了自己,就剩下了纳兰若叶。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气的两眼通红,面色铁青。 武玄月咬牙切齿道:“我还真是小瞧了她,城府果然深沉,这黑不提拔不提,所有事情都已经办过了,还打着我的名号,这一招欲盖弥彰用得巧妙啊!!我若是一直与父尊大人冷战隔阂,是不是你我之间这一个误会就无从解开的可能了呢?” 武明道缓缓抬头,好奇心十足道:“说到底,这人到底是谁?你的好姐妹纳兰灵遥,还是……” 武玄月当即就否定了灵遥的这一种可能性:“怎么可能是我的好姐呢?灵遥根本就不屑于去学这种女儿家家的换容术,我说与多少次,多掌握一项技能,日后就多条路,可是她偏偏就不喜这换容之术,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其实学不学都无所谓,毕竟她也是九尾狐一脉,幻形之术,无师自通,给自己换脸便可,赶忙费这般功夫,帮别人换容呢?这丫头大概是不想为她人做嫁衣,也就没有学过此术——” 武明道听罢后,更显得吃惊道:“你说什么?你的好姐妹灵遥,是九尾狐一脉吗?” 武玄月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嗯!没错啊~~她与我一同从未来时间穿越到了现在,实不相瞒,这灵遥姓氏为单,便是那单仁邪的唯一后人——” 听到这里,武明道惊叱双眸,良久嘴角上挑,顷刻间大笑不止——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你说她也是与你一样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小女子吗?哈哈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武玄月皱眉烦躁,不曾想自己父尊突然这般浮夸大笑,简直是莫名其妙,还说了一番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武玄月更加摸不着头脑。 武玄月侧眸凝眉,迟疑道:“父尊,这话是何意呢?” 武明道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良久他控制好了情绪,鬼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当即就生了坏心思—— “你与那单灵遥相处多久了?” 武玄月越发迷茫迟疑起来,顺着对方话音道:“相处多久?从我出生没多久,她就已经是我的好姐妹了,我俩从小一同长大,然后呢?这又怎么了?” 武明道听罢更加可乐,憋着坏一手撮拳抵唇,干咳了两声道:“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你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好姐妹的异常吗?丫头,你是不是也太迟钝了些吗?” 武玄月瞠目结舌,越发摸不着头脑起来,今日自己的父尊是什么了?总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这般故弄玄虚,也不把话说明白,当真是讨人厌的很。 武玄月皱眉烦躁,直接问自己父尊言下何意—— “父尊,有话直说,这样遮遮掩掩为何?看着月儿被你愚弄的样子很可笑吗?” 武明道扬手一弹,一个响亮地弹指弹在了武玄月的额头,武玄月生疼,捂着额头嗷嗷直叫道:“父尊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不能用说的吗?非得动手动脚才行吗?这样很疼知道吗?” 武明道狭促笑意,不安好心道:“疼就对了!平日里看你聪慧机灵,怎么到了自己亲人的问题上,总是这样迟钝呢?我说你这个丫头对自己亲属和好友是不是也太放松警惕性了呢?这般掏心掏肺得为人好,小心有一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武玄月眼神一颤,不知道为何,听到武明道这样的说辞,自己胸口不经意间冷抽了一口气,一股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756.窃听谈话(七王吃食中参杂柳叶刀,若叶企图窃听武家父女谈话内容) 武玄月眼看武明道憋着坏地不跟自己摊牌,心中怒火重生,有种被人戏耍的感受,当即就反击道—— “父尊这样很有意思吗?明知道有些事情对月儿不利,却还是憋着坏的隐瞒下去,你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武明道微微抬起下巴,唇抵食指节,看着对方被戏耍的模样,自己为何这么开心呢? 武明道这一次就是打定主意,不告知对方缘由,看着对方各种出窘出丑,自己难得乐呵。 武明道十分坏心眼笑道:“你不是妄称你是我的女儿吗?我的女儿不该是这个水准,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却我曾察觉,到底是该说你顾念亲情是好,还是迟钝蠢笨是好呢?我偏偏就不说,你若是真有本事,就自己发现事实真相,别人说来的实情,还有什么意思呢?” 武玄月气得面红赤耳,却又拿自己这坏心眼的父尊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任其戏耍讽刺,自己只怕是从对方嘴里套不出一丝分毫的话语来。 武玄月咬了咬牙道:“父尊果真这般绝情?连一点信息都不肯透露给月儿吗?” 武明道忽邪一笑道:“我说过了,有本事自己找真相,刚才这般言辞,现在亦是如此。” 武玄月拧着八字眉,又是一双可怜楚楚小眼神声声望去,这扮可怜相上瘾,凡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扮可怜模样。 武明道当即又乐了,他似乎已经摸透武玄月的路数,一手扬去,控制着力道,轻轻拍在了武玄月的头上。 “要说你这丫头才是小狐狸,这狡猾可恶的样子,也不知道像谁?” 武玄月努了努嘴道:“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性像谁,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这个性这般,纯属就是因为遗传缘故,谁让我有一个既狡猾又不着调的父尊大人呢?” 武明道转手一揉,虽也是控制着力道,却比之前用力了许多,狠狠地在武玄月的发间胡乱揉弄了一番。 “胡说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没有认下你这个大闺女,怎么就把这个锅甩给了我?” 武玄月双手挣扎,拼命挣脱了武明道的魔爪,所想自己的之前来的时候,格外注意自己的发型,让自己父尊这般胡乱揉弄一番,乱成炸毛,自己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呢? 武明道赶忙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盯着武明道,好声没好气道:“你承认不承认,这都是实事!我武玄月生来就是你武明道的女儿,你想要抵赖也不成!” 武明道把手捂唇,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笑得简直肚子疼道:“这赖着旁人当爹的,我还是头一次见!纳兰至尊还真是恶趣味来着。” 武玄月撇嘴咋舌,冷冷瞥了武明道一眼,暗自心道:你现在这模样,打破我心目中的形象,我可真不相信你就是我曾经父尊大人,也不想认你做父。 武玄月整了整衣装发髻,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父尊既然这么相信月儿的实力,日后我势必会留个心眼,若是那纳兰灵遥胆敢有一丝一心,我武玄月绝不心慈手软下去。” 武明道捂唇暗笑,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对方言辞。 武玄月只知道自己在父尊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而现在困扰自己事情又何止一件,耽误之际,自己更加关心的则是关乎罗甘换了容貌的事情。 武玄月强行把话题拉了回来,直言索问:“父尊,你能在跟我说一些关于罗甘的事情吗?” 武明道自顾自小的尽兴,越是看着武玄月这一张被骗认真脸,自己越发笑得前仰后合。 武玄月被这嬉笑彻底刺激住了,她两眼憋红,自己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即便是对方是自己的父尊大人。 武玄月恼羞成怒,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武明道的衣袖,强行扯开自己捂着邪恶嘴巴的手,恶狠狠提醒道:“父尊可有正形?这是没完没了吗?我有那么好笑吗?” 武明道顿时被武玄月的气势给震住了,愕然一愣,再一看武玄月满面怒火的脸,他当即别过脸,噗嗤一声又大笑了起来。 武玄月满脸憋红,气得浑身战斗,这攥着武明道的衣袖的手,青筋暴起,若不是介怀对方是自己的父尊,被这等羞辱,武玄月找已经忍无可忍,大打出手了。 武玄月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下来,继而抬头之际,换了一张赔笑的小脸,将之前那复杂情绪抛之脑后。 武玄月道:“父尊可曾最近见过罗甘的姐姐罗刹呢?她是不是也有了什么变化呢?” 武明道听到这里,适才收起了笑容,有些惊讶道:“嗯?纳兰至尊果真掐指胜算,连罗刹也被换容易骨的事情都了若指掌,我还真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太搞笑了……” 眼看武明道又要沉浸在自己的嬉笑中,武玄月岂会给再给他这样喜闹自己的可能呢? 武玄月眼疾嘴快,赶忙打断对方意犹未尽的话题道:“罗刹也被换了脸?怎样的一张脸?” 武明道到此彻底被武玄月带上了节奏,翻眼努力回想道:“嗯——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美女一个,比着从前那一张鬼煞脸,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这罗甘到底做了多大一个人情给她,竟然让她连同对方姐姐的脸也给遗了骨……” 武明道看着有些伤神的武玄月的脸,几分调侃道:“呵呵!这般让你伤神,如不是你的好姐妹,那就是你的好部下了吧?” 武玄月猛然抬头,眼中堪称无奈与不甘。 武明道吓了一跳,自己随意一言,纳兰若叶帮自己的部下换容貌,换取情报,虽也是自己意料中的事情,但是武玄月这样的态度,倒是有些让他几分吃惊。 却在个时候,七王突然肚子剧痛,腹中灼烧绞痛不止,他捂着肚子在桌子上拼命打滚。 武玄月见状,心疼不已,赶忙抱起七王,托着对方的肚子,狠狠地拍打了几下七王的屁股。 一阵干呕恶心,七王口中喷出一股污秽,而这污秽参杂了一缕晶莹剔透的光芒,甚是耀眼。 武玄月定睛一看,这耀眼之物,不正是纳兰若叶善用武气所化形的柳叶刀吗? 到此,武玄月暗自担惊道:完事!这一次的谈话内容,全都被那纳兰若叶窃听了去,纳兰若叶何时变得如此没有下限,竟然窃听自己的谈话内容…… 果真,这一次单仁邪事件,触及到了纳兰若叶的根本! 757.父女共识(武家父女在抓捕单仁邪的问题上达成共识) 武明道也在七王的呕吐物中看出了蹊跷,他凑上前来,盯着那污秽中即将消失成气的柳叶刀,武明道锁眉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瘫落而落,几分魂不守舍,哀哀一叹道:“果真如此,若叶到头来还是不够信任我,这件事情她是一点都不含糊,非得要参进来一脚吗?” 武明道似乎已经看出了个七七八八,却还是要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压低声量问询之:“什么参进来一脚之类呢?这件事情又跟纳兰若叶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月霍然抬头,一眼烦躁道:“当然有关系了!莫大的关系,若不然我的部下也不会冒着顶撞我的奉献去勾结你的手下去!父尊也是,也不管好你手下的狗,放开了缰绳,让其出来胡乱咬人,我看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 武明道嘴角抽抖,一脸某明奇妙,就这样不明就医挨了骂,武明道虽是心中不爽,但是处事圆滑的他,绝不会像武玄月那般直来直往的撂情绪。 武明道尴尬一笑,哄着对方,支支吾吾道:“这事关我何事?怎么又扯到了我的身上了呢?” 武玄月闷声发脾气道:“还不是你的手下挑拨利剑,传递给我部下一个信息,也不知道这信息的可靠性几分,是不是参杂了罗甘的私心,他竟说这青藏王是被单仁邪所杀,单仁邪叛主弃意为的不过是助自己破功,修炼第九尾,杀了那青藏王之后,便可用他的魂魄,来祭奠自己的九尾。” 武明道越听越糊涂来,这单仁邪杀了青藏王又如何?与那纳兰若叶又有何等关系呢? 武明道赔笑,放低姿态询问道:“不是~纳兰至尊这件事情,到底与纳兰至尊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武玄月瞥了武明道一眼,本想着也要卖卖关子,以报之前一箭之仇。 不过,眼看武明道一脸渴望善意表情,武玄月顿时愣住了神,到底是下不去那个狠心,所想那可是自己的父尊,瞒着对方也没有什么意思,就罗甘那张破嘴,即便自己不说,只要武明道想要搞清楚的事情,完全可以去找罗甘问询…… 与其这个头功让自己讨厌的人去领,不如自己一说为快,这个人情武玄月断然是不会便宜了罗甘。 想到这里,武玄月果断张口道:“其实关系也没有那么复杂,纳兰若叶之所以能够判人生死,那是因为她继承了他父亲青藏王的血脉,天生鬼神之力,可判人生死,她又有一半灵族血脉,既可延年益寿,永驻青春。这就是纳兰若叶的身世,所以呢——之前,她虽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人,而现在知道了,并且了解清楚曾经杀父仇人之后,你觉得纳兰若叶会怎么选择呢?” 到此,武明道恍然大悟,此时他饶有兴致摆开衣裳下摆,缓缓落座,又是一副求人办事的绝好嘴脸送上,贱兮兮道再次端茶倒水,询问细枝末节道—— “呵呵~~我今没听说这纳兰若叶还有这样一番身世,她竟是青藏王的私生女?还是灵族与鬼族的结合后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大跌眼眶,青藏王可真不是一般人!” 武玄月自知道这武明道态度大变,绝对是没安好心的征兆,八成又想从自己的嘴巴里掏出些许情报来。 武玄月身子无意识地向后仰了仰,有意拉开自己武明道的距离,身子自然形成抗拒形态,警惕性极强。 武明道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身子骨下意识向前靠了一靠,这般侵略姿态,也是没谁了。 武明道言笑之:“纳兰至尊别怕,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怕我做什么?刚才你一口一声父尊叫得我都耳酥了,怎么?现在都不认账了吗?这翻脸不认人的做法,可不是什么好事~~” 武玄月哭笑不得,再也没见过比自己父尊还要没脸没皮的人了,无奈至极,终究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武玄月努嘴瞥眼,好声没好气道:“父尊有话直说,不必挂完抹角的,让人也挺不舒服的。” 武明道促狭笑意,这一脸奸笑,当真是坏得很:“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呢?既然是来自未来,你肯定是知道离天扳指挡也挡不住的事情,对吗?” 武玄月侧眸一眼,冷不丁道:“换言之,听父尊的意思,是已经算是相信我是你的女儿了吗?” 武明道城府一笑:“谈不上相信,但是你的话我也会作为重要参考条件之一,说来听听吧,你到底是怎么评价单仁邪的呢?” 武玄月收回眼神,若有所思良久,认真道:“他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日后他将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为了你王者霸业,他宁愿覆灭自己一个族人,也在所不惜……” 武明道听罢,两眼惊羡,略显得兴奋激动道:“哦?真的如此吗?换言之,你是预言日后他会成功入驻我的麾下吗?” 武玄月哀哀一叹,特别不爽自己父尊这样变幻无常,翻来覆去的问询方式,索性就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来—— “父尊若是信我,这一次就带着我与你一同抓捕那单仁邪吧,若是我不去的话,你虽是以一己之力抵挡千军万马之躯,但是有些人你打不得,一旦开打就会触及两国矛盾,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明道瞟眼而去,勾嘴道:“你说的可是纳兰若叶吗?这一次她果真这么较真过吗?平日里我没有见过她这般认真对待过自己对手。” 武玄月直眸向前,叹息道:“就是因为她平日里从来不在乎任何,反倒是到了触及到她底线的事情,就会变得特别认真起来,这一次只怕马虎不得,父尊考虑可好了?我若是与你随行,既能充实你的兵力,又能够在关键时刻,帮你挡下纳兰若叶这个棘手的对手,如何?” 武明道呵声一笑道:“你这是别有用意,借题发挥吧——” 武玄月应声一笑道:“父尊用词不当,我们这叫互惠互利,各得所需,这可是父尊你教导我的~~” 听罢,武明道诡秘一笑,一手摇着食指道:“你这丫头忒坏,忒狡猾!狐狸崽子!!” 武玄月呵呵笑道:“彼此彼此,上梁不正下梁歪~~” 758.为夫为父(武明道严重武玄月女子的妇道问题) 野草重生,一道厉风嗖的飞梭而去,野草之上挂着一缕鲜血—— 黄衣男子紧跟其后,步履轻盈,踏草疾飞,循着黑影,缓急追寻…… 明明武明道稍稍一个加速,便可追击而上已经身负中行的单仁邪,而坏心眼的他,断有几分猫抓耗子的乐趣,追着那单仁邪满世界跑,就是不急着将其抓拿归案,到时要看这家伙还有什么本事藏着掖着,没有提前交底儿。 单仁邪是被武明道从极乐阁中提了出来,没了退路,这一身女装红衣,衣不蔽体,甚是难看,却为了逃命,什么也顾及不了了…… 之前武玄月解封了单仁邪的其中一条九尾,这狐狸尾巴大概是离开自己主人身体太长时间,这刚一解封,便已留言地向外冲去,急于回到主人本体上去。 武玄月与武明道相视一眼,两人默契点了点头,便跟着这狐狸尾巴飞脚而去。 这一路追寻,狐狸尾巴嗖的一声钻进了一所高大门户中,而伫立在门府前的此二人,惊愣不动,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这“极乐阁”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武家父女的眼前,是这样的显眼,有这样的扎眼。 就是这个地方彻底挑拨了武玄月和武明道的关系,从这里出来之后,武明道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心情对待武玄月。 武玄月也是被逼无奈,只能够向武明道承认了自己的真身,而到现在为止,武明道始终对于武玄月的身份表示迟疑的态度。 这里是此二人的伤心地,更是一个是非之地,若是踏进这极乐阁,鬼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武玄月脸色暗淡了不少,当真是抵触这极乐阁到了极点,毕竟之前自己在这里摔了个大跟头,自然是烦躁到不行。 而武明道皱眉咋舌,显然这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自己公务在身,所有的证据指向,这单仁邪就混在这狐狸窝中,若是自己不将其作难归案,势必没有办法回去权门交差。 武明道是眼神暗了一暗,这才打起来的精神,决定敲开了这房星君的高门贵府,走上这极乐阁中,寻个究竟。 眼看武明道抬脚上前,武玄月犹犹豫豫的心情慌乱了,她赶忙一把拉住武明道衣袖,怒眉低声道:“父尊……这是要进去吗?” 武明道侧眸一瞥,武玄月这一脸上写满了不愿和恐惧,大概之前的那件事情,让两人之间心中都疙疙瘩瘩的,武玄月会烦躁害怕也是理所应当。 武明道却不以为意,今日来此地是为了执行公务,并非是为了上一次事件兴师问罪。 武明道斜睨一眼,冷哼一声道:“怎么?这个地方让你不舒服是吗?毕竟曾经在这里你做过什么见不得的事情,你自己心中最清楚对吗?” 话毕,武玄月脸色哗得一下白了一片,当即又浮上一片红晕,低头凝眉咬唇道:“父尊非得要每次都这般指责月儿一顿吗?月儿知道错了,却又不觉得错得很离谱,男女情爱之事,人之常情,在现实生活中,月儿早就已经是曹云飞的……” 此话一出,武明道瞠目睁眼,低声闷吼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早就是什么??” 武玄月已经深刻感受到了武明道那飞扬跋扈的气焰,还有他那青筋暴起的太阳穴,简直是要太恐怖了!! 武玄月求生欲望强烈,赶忙改口道:“早就已经是曹云飞的未婚妻了,还是父尊指的姻缘……” 武玄月越说声音越小,脑海中突然脑补出之前与曹云飞羞羞的画面,却也不敢走心,生怕自己的父亲看透了自己心事,这气势越来越弱,到底是做贼心虚,更加不敢看武明道的眼睛。 武明道鼓了鼓腮帮子,收回眼神,微抬下巴,冷冷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纳兰雨落,即便就算是真的是我的女儿,也要明白男女之间的界限问题,若是你敢在成婚前,与别的男人有什么苟且之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武玄月惊悚一抖,这心态彻底崩了,毕竟她与曹云飞行房事,确实实在婚嫁之前,这要是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还了得呢? 武明道继续严厉警告道:“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没事少跟那男人混在一起,你这张脸哪个男人不好色呢?不管你有什么心思,若是以出卖色相为代价,那就是小人低端之事,凡是都要行正途,光明磊落之举,你以为你玩得转别的男人吗?我告诉你太小看男人的色心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是自己不保护好自己,那一日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武玄月心虚发慌,这浑身汗毛林立,吓得那叫一个心惊胆颤,步步后腿。 武明道斜睨一眼,冷声道:“怎么?你丫头难不成真的背着我,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吗?” 武玄月急忙连连摆手,就算是做了,打死也不能承认,惊慌失措解释道:“不……不……不敢不敢……月儿谨遵父尊教导,为人正直,从来都是以武道正义之道为准则,又怎么看得上那小人苟且隐晦行为呢?父尊……父尊放心……月儿是你教导出来的女儿……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武明道目光狠厉视前,冷哼一声道:“没有最好,无则加勉,有则……” 武玄月惊傻眼神,紧紧盯着武明道嘴型,她大概已经猜出来武明道嘴巴里没有说出来什么好听话来—— 武明道缓缓回过头,冷笑警告之:“你若是我的女人,你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便是要杀了你,与你一同共赴黄泉,再次投胎成人,下辈子好好教你做人——” 武玄月浑然一颤,竟没想自己的父亲霸气威猛不假,这对女人的掌控欲和独占欲,还真是让人恐怖。 武明道继续道:“若是你是我的女儿,你敢背着跟别的男人有什么苟且之事,呵呵……我给你两条路,要脸了腿打断,为父养你一辈子;要腿脸划烂,我看那些垂涎你美色的男人,到底有多真心爱你,没了这张花容月貌的脸,他们还会不会巴巴追在你身后献殷勤——”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慌慌,怂巴巴,这手脚冰凉,额头冒汗…… 原来父亲对女儿的独占欲,不比自己的妻子差上一丝半点,自己的父亲还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759.严重警告(武明道附耳警告武玄月不要耍花招) 武玄月吓得一头黑线,那心中滋味可以想象,这武明道平日里笑嘻嘻谁人都不得罪,可若是动起来真格生气起来,那吓死人的霸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 武玄月从小就在武明道的威严下成长起来,本就是对自己这个父亲既尊敬又敬畏,而现在呢——父尊本尊的姿态似乎已经渐渐彰显了出来,那一句:“你若是敢在婚嫁之前与男子行了苟且之事,要么打断腿,要么划伤脸!”着实吓住了武玄月。 武玄月站在原地惊悚难安,竟忘记了自己来到了此地的目的。 眼看武玄月纠缠不休,拉着自己的衣袖满脸恐惧,这欲言又止却不肯表明态度,武明道自知道任务在身,时效性的重要,他侧眸斜睨一眼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今日执行抓捕单仁邪,纳兰至尊若是觉得这极乐阁是风俗有碍风化之地,就站在门外等我便是,我去去就来。” 武玄月大概是真的被武明道刚才的话吓得不轻,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拽着武明道的这档子事,一脸疑惑而望。 武明道咋舌努了努嘴,当即举了一下自己被对方钳制的衣袖:“这个……纳兰至尊是不是可以先松开了呢?” 武玄月恍然惊醒,嗖的一下抽开了自己的手,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中烦闷,所想刚才自己那句话刺激住对方了吗?所以对方才会这般大的反应,难不成这丫头…… 一想到最差的可能性,武明道斜睨瘪嘴,这一个眼神的深瞥,意味深长道:“怎么?纳兰至尊突然这般踟蹰,难不成是让武明道说到了心事?” 武玄月惊醒,抬头瞠目,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连连摆手道:“不不不……父尊误会了!!我是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极乐阁的问题,毕竟这个地方,让我曾经极为不舒服……” 武明道转身压低头颅,一手附在武玄月的脖颈之上,眼神暗了一暗,霸气道:“果真如此?” 武玄月惊悚僵直,低头眼神不知道往哪里安放,就听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乱跳的声响。 武玄月咬着牙关,硬着头皮道:“是……是……” 武明道继续压低头颅,他附耳而上,压着嗓音在武玄月耳边,而这抚着武玄月脖颈的手指,不自觉地使足了力气,这四指下去恨不能嵌到武玄月的肉里—— 武明道幽幽道:“你可给我记住,不管日后你是我武明道女人也好,是我的女儿也好,这辈子你都要老老实实的!少在我面前耍花腔,之前各种忍着让着你,那是因为真心喜欢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脸,若是你惹怒我了……呵呵……我不开心了,你也会生不如死——” 武玄月惊目结舌,这一瞬间她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了。 武明道鬼魅一笑,眼神忽闪邪光,他缓缓道:“这就对了吗~乖一点,别那么跳腾,少在我面前晚一点心思,日后咱们还是开开心心地合作,不好吗?” 武玄月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谨遵父命,月儿以后一定乖,绝不做让父尊讨厌的事情来。” 武明道是才站直了身子,刚才攥着武玄月的脖颈的手松泛了下来,转而以一种温柔的姿态出现。 武明道反手一转,揉了揉武玄月的额发道:“这个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出入,你这丫头定力不足,容易着了那覃芙蓉的道,这一次任务,我自己执行,你就自己在门外好生等着我——” 武玄月虽是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又不敢当面忤逆了自己的父尊大人,除了应声低头,她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来。 武明道见自己威吓有效,适才转身踏步,敲开了极乐阁的门府大门。 眼看着武明道走进了极乐阁,大门紧闭之时,武玄月腿脚一软,彻底瘫落在地。 武玄月抚着胸口,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适才冷静了下来。 刚才自己父亲突然鬼畜的一面,还真是吓得直不轻,大概是因为自己以母亲的姿态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久了,早已经忘却了那些年,父尊在武门之中,威严恐慌,令人生畏的一面。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父亲吗,虽是看着温驯,却让人有种发指的敬畏之意,明明他没有做什么,但是你会打心眼里地畏惧他…… 刚才那一个瞬间,一下子把武玄月从现在来回到了自己正位人生—— 父尊对母亲纵使万千宠爱,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威严不可冒犯,除了父女之情,父尊更注重君臣之礼…… 武玄月终于意识到了,权门之地虽不是什么善土,但是父尊没有经历过权谋历练,想要登上这至高无上的王者之位,简直是无稽之谈。 权谋之道,对于一个王者来说,必不可少。 武玄月想清楚了,这方抬头望去那极乐阁大门,一想到之前难以启齿的经历,武玄月心烦意乱了。 明知道自己在这里栽了大跟头,武玄月还是不愿意轻易妥协让步。 这一次抓把单仁邪的行动中,自己必须身体力行,见证这一切的发展,因为单仁邪也是武道政乱中必不可少的人物之一,更是自己好姐妹的最介怀的父亲大人。 有些事情,不明就理就算了,但是若是有机会可以离真相更加进一步的话,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绝好的机会。 只是这极乐阁…… 武玄月又想到之前父亲警告威吓自己的言辞,心中顿生犹豫之意。 若是不进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可坐享其成等着父亲大人抓捕那单仁邪出来不就得了。 武玄月本有这打算,她也清楚单仁邪根本不是自己父亲的对手,武明道若是想要动起来真格,分分钟就能够端了这狐狸窝。 而武明道没有这样做,大概是顾及了太多体面问题吧…… 对了!估计体面的问题!! 这里可是覃芙蓉的地盘! 覃芙蓉可是上官侯爵的亲信,权门的房星君,他凭什么听武明道的话,乖乖交出来单仁邪呢? 明明自己可以邀功的事情,这等好事,覃芙蓉为何会让与武明道之手呢? 760.阁主个性(覃芙蓉意外可爱的一面) 武玄月正在疑惑,正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化形,以另外一个人的姿态进入这极乐阁之时,却在这个时候,极乐阁的大门唧唧扭扭地打开了—— 覃芙蓉右手举着长枪烟杆子,身着现眼唐装和服,头顶白色狐狸面具,这艳丽服侍裹身,对襟过低,**酥胸,修长的大腿,在和服下,半遮半露,诱人风情。 然而覃芙蓉左手拎着一只身穿红装的四尾黑色狐狸,黑色狐狸垂头丧气,十分沮丧,似乎委屈巴巴地回望着覃芙蓉,眼神之意,求救哀嚎。 哪里晓得这覃芙蓉六亲不认,拎着这黑色狐狸脖颈上的衣襟,大手一甩,黑色狐狸摔落在地。 紧接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将武明道推推搡搡扔了出来。 武明道尴尬一笑,被推下来高阶之下,他挠头回眸,满是歉意道:“覃大人这都不好意思了~~您看您这么做,不是摆明把这抓捕凶犯的功劳都推到了武某一人身上了呢?” 覃芙蓉上前一步,那一条雪白大腿,在和服大敞之下一晃一摆,肉隐肉现,每每走步上前之时,恨不能这大腿根都要乍现而出那般,修长笔直,雪白嫩滑,这美艳的身材,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喷血。 覃芙蓉婀娜多姿,举着烟枪,垂眸深深吸了一口烟气,缓缓吞云吐雾而出,她抬眸间那一双狐狸眼满是风情骚念,微微挑眉道—— “武大人,要打出去打,你们男人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是不懂,但是你们要是把这极乐阁当成了修罗道场,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武明道挠头尴尬,弓腰赔笑之:“哈哈哈~~覃大人冒犯了,我也知道这混小子竟然会化成你的手下,浑水摸鱼进了这极乐阁,大概是因为你们是同族,狐味相同,便与他掩饰自己身份,这就……” 覃芙蓉低眉深吸烟气,对于武明道那赔笑的话,显然不买账,却也算是礼貌,不打断对方的话。 待武明道象征性赔礼道歉后,覃芙蓉方才张口道:“你们男人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是不懂,也懒得懂,不过武爵爷我要郑重的提醒你一句,这极乐阁是男女筑爱之地,来这里只有情爱,没有夙愿,若是让我的极乐阁沾染一丝鲜血,那我这个做阁主的可就不会姑息大意了——时日不早了,武大人要的东西,我也算是仁至义尽,双手奉上了,大人还是早早复命为好!来人,送客,关门!” 说着,覃芙蓉迈着金鱼步,妖娆体态,抽着烟枪,一步三扭走进了极乐阁中。 看到这一切,武玄月彻底看傻了眼——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这覃芙蓉也太牛掰了些吧!! 老实说,在他的地界儿发现了凶犯,他完全可以以正当理由扣了下来,亲自去领赏请功不好吗?这人情给的武明道是不是有点大呢? 覃芙蓉此次举动,倒是让武玄月大跌眼眶,这权门之地竟然还有这等奇人,不在乎名利,只在乎情爱??? 刚才覃芙蓉教训警告武明道的话,显然易见,此人根本不在乎这些眼睛看得清的利益,什么叫做男人间的打打杀杀她不愿懂,极乐阁就是一个筑爱的地方…… 呵呵呵呵…… 这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还挺有自己的原则的吗! 武玄月稍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这单仁邪不知何时恢复了人性,一个糙老爷们儿竟然穿着一身女儿状,这花红柳绿,娇小身姿的衣裳,显然不太合适单仁邪真身体型,只听刺刺拉拉几声线脚崩开的声音,好好的一件锦缎衣裳,全被这硕大的男身给毁了。 单仁邪顾不了那么多,明知道强敌在即,哪里又不跑的道理—— 大概是因为之前丢掉了五条狐狸尾巴的缘故,吃一堑长一智,单仁邪在再也不会在武明道面前幻化狐尾为利器,这一生奇怪服侍,撒腿就跑。 武明道怎么可能允许这到嘴边的肉就这样飞走了呢? 武明道疾行游走而去,当即挡在了单仁邪的面前,他脸上忽邪一丝轻蔑笑意,令声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说着武明道甩袖而下,手中成玉昆仑宝剑顷刻成形,武明道不由分说,握着宝剑就向单仁邪生挥了过去。 武玄月在一边观战,只见这单仁邪左躲右挡,十分吃力,武明道则是左右开弓,上下其手,挥剑而下,光影闪烁。 武明道虽是下了狠手,但是武玄月清楚地分辩到,武明道这还是手下留情,虽是招招发力,可是招招都避开了单仁邪的身体要害部位,大致之意已经了然。 武明道意在活捉了单仁邪,教训之,而并非真的想要他的命。 单仁邪徒手空拳,这与有武器的武明道对弈,本就是吃力,再加上对方武技高强,单仁邪除了被对方跟中虐打,在无计可施。 单仁邪旁的不想,就寻思着伺机而逃,只要找到对方一丁点的漏洞,逃之夭夭就好,什么战胜打败对方,这种如同奇迹一般的美事,单仁邪都不敢奢望。 武明道戏耍打法而去,让了对方几招,意在博弈,活络筋骨,却未曾动起来真格。 看着对方这一生可笑至极的装扮,武明道想笑都得憋着,暗自心道:这蠢狐狸果然名不虚传,既然这般装扮,何不直接化形为女子就好,也不会落一个变态的口实。 不多时,极乐阁门口的嫖客越发多了起来,自然围观看热闹的人呢也跟着多了起来。 武玄月眼见于此,自己这个要脸面的人,顿时羞怯怯地扎到了人堆里,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跟此二人有任何关系。 武明道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要知道这极乐阁可是远近闻名的风花雪月之地,多少官员沉浸于此,醉生梦死,自己在人家门口抓捕凶徒,实属不合适。 武明道稍稍一走神,单仁邪寻到了一丝漏洞,嗖的一声从武明道的眼前飞逃而去—— 说时迟乃是快,武明道条件反射,转身一瞬,一剑挥去,剑影寒光,鲜血飞溅——这一剑劈到了单仁邪的左肩头。 单仁邪忍着剧痛,捂着肩头,硬着头皮,飞脚悬天而去…… 761.一爪毁容(单仁邪趁其不备,毁了武明道的容) 武玄月眼看自己父亲追着单仁邪一路飞奔而去,自己哪里肯歇着躲懒呢? 只见人堆里,突然冒了出来一个红色飞影,紧跟着武明道的身后而去—— 一片荒野之地,单仁邪拖着已经受了伤的身子骨,踉跄着步伐,步步艰辛,从两条腿走路,以至于一脚松软,踩空了深坑,瘫落在地。 而这个时候,武明道飞影将至,武玄月腿脚先到,衣裳飞落,他看到这般狼狈落魄的单仁邪,倒是心生几分怜悯之情,围着喘着粗气转了一周,冷笑睥睨时下。 “单英雄这些时日藏匿处可谓是极好,我竟寻不到你的一丝半点鬼气,原不过你是藏到了覃芙蓉的极乐阁之中,呵呵~~臭味相投,狐骚弥重,逢人都说单英豪耿直不喜下作行为,武某好奇的问上一句,你以这幅尊容,到底是怎么服侍客人的呢?” 说着,武明道一手勾起单仁邪的下巴,鄙视轻蔑讽刺之。 单仁邪哪里受过这般羞辱,却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憋得两眼通红,咬牙鼓腮,他双拳紧攥,手掌面青筋暴起。 武明道就喜欢这样,把一个大男人憋屈成这幅模样,自己还乐此不疲,继续坏心眼冷嘲热讽道:“竟没想单英雄还有这恶趣味,喜欢女扮男装也就算了,独身一人躲进了极乐阁中,那极乐阁是什么地方呢?男女欢爱,风花雪月之地,可见单英豪也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大英雄!!我就是好奇了,你来与我说一说,在哪里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是服侍朝臣,还是服侍朝中公主家眷呢?啧啧啧~~这般精壮的身姿,只怕这朝中公主哪个都要眼馋心热吧~~呵呵呵~~” 武明道赤裸裸的言语挑衅,眼中的轻佻不屑,就是对眼前耿直男人最大的羞辱。 单仁邪眼中冒火,当即忍无可忍,一手打开武明道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单仁邪咬牙顶气,硬着头皮直立身子,与那武明道对视而望,眼中怒狠。 单仁邪咬牙切齿道:“我入极乐阁,只为了一时藏匿,绝不行苟且之事!!” 武明道嗤笑微抬下巴,言语挑衅依旧:“是吗?都到了那个地方,若是算算日子,单英豪至少在哪里呆了五日之久,这五日期间只观看春色昂然,大好美景,却不为所动,呵呵呵~~该怎么说好呢?单英豪你果真算是个男人吗?” 单仁邪彻底被武明道的言语激怒了,脑子一热,四条尾巴幻形而出,燃起熊熊烈火来。 武明道两眼凸显,兴奋不已,这小子终于摇动真格了不是? 呵呵~~等得就是你这里,你频频躲闪,临阵脱逃有什么意思呢?我要的是就是真本事的一面! 来吧!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较量!! 单仁邪的一条狐尾化成了千百利箭,顷刻而出,雨林一般向武明道刺去。 武明道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若是稍微迟疑一下,这千百利箭穿膛而入,换作是旁人,现在早已经成了色子了吧。 一波攻击未成,单仁邪红眼发火,敏感度极高,抬头一望,白锁定了了武明道在自己东南方位,继而第二条狐尾化成了一根长矛,对准武明道的方向飞梭而去,闪影之速,不见其踪,便已经冲到了武明道的两眉之间。 武明道身形后移,顺着长矛的方向,向后仰头,嗖的一声,武明道顿时一头冷汗,这般快的速度,自己根本还没有来得及缓过劲儿,就来到了第二波的攻击。 武明道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单仁邪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到底面前,这一次他并没有化形任何武器,而是怒火而来一刃利爪,顿时刮伤了武明道左脸。 武明道脸上忽凉,疼痛袭来,却只看眼前的单仁邪呲着獠牙,红眼怒吼,样子与那野兽已经没有任何分别。 武明道右手手背贴着左脸伤口处,他眼中忽闪杀意,只见他稳不动声,一脚踹在了单仁邪的胸口处。 只听咚的一声,单仁邪笨重的身子落地,并且滑行了出去十米远的距离。 武明道悬天而落,脸上鲜血粼粼,他手背擦脸,鲜血依然流淌,半张脸的鲜血,武明道抿掉了第一层鲜血,四道锋刃爪印赫然而显,顺着爪印边缘又开始冒出来咕咕鲜血来。 武明道简直是气炸了,自己这张盛世美颜,谁人敢如此造次,竟被这混小子一把抓过去,毁了容!! 武明道愤恨走上前去,一脚踩着单仁邪的肩膀,用力碾了几下,眼中泛着狠光,恶狠狠道:“你小子可以啊!!你可知道你今天是犯了大忌讳!” 单仁邪被武明道碾的骨头都要碎了,却咬紧牙关,咬着嘴唇,硬是把嘴唇咬出了一道鲜血来,却不曾发出一声呻吟声。 武明道阴森霸气,冷飕飕一阵冷风袭来,眼中泛红道:“单仁邪——我一直都挺欣赏你小子的,才给了你那么多的机会,但是你呢?简直是蹬鼻子上脸!!你可知道我这张脸千金难买,你毁了他,你赔得起吗?” 单仁邪浑身一抖,总是心态已经崩裂,但是他还是强硬态度,憋着一口气疼到蜷缩着身子,也不肯与武明道求饶。 武明道又是一脚踢来,恶狠狠道:“你倒是硬骨头啊!!明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却连一声求饶的话都没有,你是准备以私求荣吗?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 一脚踹后,武明道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又摸了摸被毁了容的脸,当真是气得要炸掉了! 要知道,当初自己得此容颜不易,自己起初模样一辈人取而代之,而现在的脸,可是自己的恩人临死之前与自己的馈赠,虽是借由纳兰若叶之手,但是武明道清楚,若是没有纳兰鸢岫的授意,纳兰若叶根本不敢执笔给自己换容。 着一张脸,对自己来说意义重大,就相当于是自己的母亲留给自己最后的遗物,怎么可能让旁人随便就毁了去? 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身后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武明道凶巴巴转头怒视,这一眼怒瞪,着实吓得武玄月不清…… 武玄月瞠目大叫:“你……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762.救治办法(纳兰若叶告知武明道。救治他的脸的办法就是杀了单仁邪) 武玄月一手捂唇,惊叫万分:“父尊……你的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来时已晚,到了时候,就已经是看到武明道一脚将单仁邪从天上踢到地上的场景了。 武玄月还好奇,这武明道今日怎么会这么暴躁,一反常态虐打下人,倒是一点没有曾经的大将风范。 这走进看清楚了正脸,武玄月适才明了事情原委。 自己父尊着一张脸虽不比弥世遗孤的那般俊俏,却是另外一种神韵。 现在的武明道凤表龙姿,雅人深致,风度翩翩,神采英拔,断有潜龙风采,一代王将风姿。 旁人不知道武明道这张脸的由来,武玄月最清楚,这可算是纳兰鸢岫临死诀别赠与武明道最后的礼物,若是别人随意为他武明道易骨换相,换了命格,他武明道八成是不愿不依,而偏偏给她换了面相的人,是武明道生平最尊重的纳兰鸢岫。 武明道是聪明人,她知道纳兰鸢岫临终之际,哪里是给自己换了脸,而是把这武道天下都托付给了自己…… 也算是对先人的追思,武明道十分珍惜自己这张脸,毕竟这张脸意义深重,再加上着实好看,这硬朗的八字眉,笔挺的鼻骨,敦厚有肉的嘴唇,饱满的天庭,虽没有曾经弥世遗孤的俊俏清秀,但是此时武明道面相多了几分霸气和英气,血性男儿,王者气概。 而就是这样一张脸,旁人脸摸都摸不得,却被这单仁邪一把爪牙锋利,毁了班长容颜。 武明道冷瞥了武玄月一眼,本是怒火横生,旁边一个女子惊叫,更显得聒噪万分,武明道怒斥道:“嘘!鬼叫什么呢?不就是被一个畜生抓破了脸皮,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看到武明道脸色都气得发青,武玄月双手捂唇,吓得不敢吱声,自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是有些太激动,也不怪武明道刚才怒斥了自己。 武明道到底还是感觉脸上新伤疼痛,嘶了一声,继而眼神又落在了武玄月的脸上。 武明道轻咳了一声,语气和缓了许多道:“刚才明道态度有些过激了,还请纳兰至尊帮我瞧上一眼,明道脸还有救没有?” 武玄月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走上前去,踮了踮脚尖,身高差距,还是够不到武明道的脸。 武明道见状,弓腰低头,把自己的脸拱了过去。 武玄月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满是心疼地去蘸武明道伤口的鲜血。 在蘸伤口的过程中,武明道嘴中声音,市场法发出“嘶”音,大概是因为这伤口太深,稍微碰一碰就会有疼痛感袭来。 武玄月微微皱眉,毕竟她不是从医者,看到这般深得伤口,她既担心又无可奈何。 武玄月锁眉端详武明道伤口良久,无奈摇了摇头道:“父尊问错了人,月儿并不擅长医术,看来这一次的伤口确实有些深了,要是这个时候纳兰师尊在此就好了——” 武明道咬唇怒目道:“切!混账!!这畜生爪牙还挺锋利的?这一爪子下去,毁了本爵爷的容颜,若是能治好便好,若是治不好,我一定饶不了这小子!!” 就在武明道恶狠狠骂道之时,纳兰若叶缓缓从一颗杨树后走了出来。 “让我来瞧一瞧吧,武爵爷冒犯了?” 看着纳兰若叶突如其来的声音,武明道吃惊愕然,而武玄月却显得相当淡定。 纳兰若叶早有预谋跟踪在此,武玄月早知道如此,何必吃惊? 纳兰若叶什么也不解释,轻步缓行走到了武明道身边,一手接过武玄月蘸血的手帕,继续帮着武明道擦拭伤口,在此期间她小心观察伤口,而后无奈地摇摇头—— “这张脸怕是不行了——” 武明道惊愣,支支吾吾道:“这就不过是一爪子,怎么就不行了呢?纳兰师尊医术高超,还请纳兰师尊施以援手。” 纳兰若叶认真解释道:“武爵爷恐怕不知道情况吧,这单仁邪一爪下去,若是平常锋利爪牙倒没有什么,而他的爪牙之上混有尸毒,尸毒扩散速度极快,你这伤口疮面又大,没过多久,你的脸就会僵死,如同死人一般,再过了不了多久。这脸上的尸毒通过血液扩散到你身体各个细胞中,换言之武大人,也就是你天生异于常人的体质,能够顶得住这尸毒,要是旁人肯定是早早就命归西天了。” 如此危言耸听的言辞,武明道和武玄月脸色突变,愕然失色,目瞪口呆。 还不等武明道说上什么,武玄月就迫不及待地追问纳兰若叶—— “纳兰师尊,还请您想想办法吧,武大人的脸,可是你一手造就的,他的脸若是有什么差子,你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呢?” 纳兰若叶抬眸瞄了一眼武明道,又低头睨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单仁邪,她背手沉思,良久之后,长叹之余她终于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能够砍了这混小子的头颅,他的颈间一血,可以解了武大人的尸毒。”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醒悟,纳兰若叶这是在借刀杀人,即便是想杀了这单仁邪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武玄月清楚,若是按照平常,以纳兰若叶的医术,一般尸毒根本难不倒这纳兰若叶,而为何今日她会把武明道的病情说得这般危言耸听呢? 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吧…… 武明道气得两眼泛红,又不住地走上前去,狠狠地踹了单仁邪两脚。 单仁邪之所以躺在地上像死狗一般不得动弹,是因为之前武明道横天飞脚,霸气皆出,生生封住了单仁邪的气脉。 此时的单仁邪被迫坠落在地,手脚移动都是难题,更别说是要积极应战诸多各位武道高手了。 被武明道碾压也好,被武明道虐踢也罢,单仁邪痛苦屈辱万分,却无任何还击之力。 听罢纳兰若叶的解说后,单仁邪放浪大笑,不管武明道如何虐打他,他依然笑得鬼魅。 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一爪子值了!!即便是自己被官服抓捕已成事实,一命抵一命,自己也算是不赔本! 听着单仁邪放浪笑意,那一张脸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横飞,而为何武明道越是踢打单仁邪,自己越是恼火更甚,感觉自己有种发泄不爽的情绪,卡在喉间,难受极了! 763.强行灌酒(单仁邪临终遗言,再醉一回) 武明道恼羞成怒不假,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他踢了几脚单仁邪,看着对方狂妄不羁的笑容,他虽是气焰更甚,却明白对方是有意激怒自己的表现。 武明道恶狠狠地又踹了一脚,这一脚十足了全力,却不足以断气性命。 只见这一脚过去,单仁邪的身体凌空飞去,“咚”的一声横腰撞在了树桩子上。 单仁邪当真是硬骨头,都这种境地,这几经武明道拷打折磨,愣是哼唧一声都没有。 武玄月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单仁邪这一脚的挨得,估计这会子功夫,骨头都要折了吧…… 却只看,单仁邪缓缓支起身来,一手抹掉嘴角上的鲜血,双瞳颜色大放异彩,绿得幽冥发凉,红得凶狠恶劣。 单仁邪冷笑之:“武大人这是在怜悯小的吗?我看你招招虽狠,可招招却是手下留情,怎么武大人舍不得杀了小的吗?” 武明道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蹲落而下,一把揪住单仁邪的衣襟,阴着脸道:“你先死吗?呵呵~~你的爪牙厉害,也不过是仅仅毁了我容颜,想要了断我武明道的性命,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倒是看你一副厌世的模样?怎么你是故意激怒我求死吗?” 单仁邪冷冷笑道:“呵呵~~武大人惯会说笑,我若是求死何必劳驾大人您大动干戈呢?我只是觉得可笑得很!!明明可以为王的人,却要屈居人下,受人摆布,怎样?当权门的走狗,就这么开心吗?不是武大人不想杀我,只怕是因为军令如山,根本杀不了对吗?明明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却也要复命君主,不得不留着小的这条狗命……呵呵呵~~武大人还真是忠贞不二啊!” 单仁邪反唇相讥,之前被武明道各种语言挑衅,激怒的他,情绪一上来,什么都不问不顾了,一怒之下剐了这武明道的脸,惹来这一顿痛打。 不过,看着对方被激怒的脸,单仁邪倒是痛快得很,虽是自己皮肉伤受了些许伤痛,但是能够激怒对方自己也算是赚大了。 武明道冷嗤,揪着单仁邪的领子越发往上提了起来,两眼瞪得滚圆,恶狠狠骂道:“野狗一条!你以为你是谁?” 单仁邪仰视眯眼,笑得冷漠道:“即便我是野狗,也比家犬强得多!好歹我不看人脸色,不用受人牵制,凡是随心所欲,走到哪里都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听到这里,武明道彻底恼火了,操起拳头,朝着单仁邪的脸上又是几拳,不知道几拳下去了,单仁邪的脸早已经鼻青脸肿,鲜血飞溅,武明道的拳头上也是一片血里哗啦,打得武明道拳头生疼。 武明道喘着粗气,看着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的单仁邪早已经失了生气,蔫然不动,武明道最后一拳,拳风恶寒,单仁邪两眼惊怔…… 武明道错过单仁邪的脸,这一拳恶狠狠地冲到了树桩之上。 轰轰隆隆——咣! 大树倒落在地,武明道低头喘着粗气,那砸在树木上的拳头,鲜血顺着树干一滴两滴落了下来。 单仁邪心惊未定,虽是嘴强牙硬,而在武明道霸气镇压下,心中怵意横生,再也不不敢嘴欠多说一句。 武明道缓缓起身,武玄月心疼至极,赶忙走上前去,乖巧地递上了手帕,武明道咬牙接过手帕,左手擦去右手的鲜血。 他转过生去,怒视咬牙,继而将那一块沾满血的手帕丢到了身后,幽幽道:“冥顽不灵,惹人烦躁!!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了你!把你脸上的血擦干净,走的时候,到底要体面些——” 听到这里,单仁邪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如释重负道:“终于有人可以了解了我这条性命……主上……这些年,为你做的够多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安息归土了呢?” 虽然单仁邪的音量很小,但是还是没有逃过武明道耳朵。 武明道霍然转身,睥睨时下,越发对眼前的男人感兴趣,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若是不了结这混小子的阳寿,交差是一个方面,自己的脸更为重要。 武明道思索片刻,微微动唇道:“说吧——临终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 单仁邪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酒葫芦,呵呵笑道:“临终之前,我还能在尽兴地喝上一壶美酒吗?” 武明道稍稍愣神,却还是蹲落在地,一把从单仁邪腰间扯下了酒葫芦,薅开了葫芦盖子,十分强硬扣着单仁邪的下巴,几分蛮横地对着单仁邪嘴巴中灌起来酒水。 因为武明道强硬而又蛮横的动作,导致这醉冤魂酒水,飞溅酒滴,不少酒水顺着单仁邪的脖颈哗哗直流。 单仁邪瞠目机械性吞咽酒水,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咕嘟咕嘟这酒水已经全下了肚。 酒壶倾干,武明道将那酒葫芦抛之一旁,看着满脸通红的单仁邪,他站起身来,睥睨视下,握搓拳头,冷冰冰道:“我算是帮你完成心愿了,你也该心满意足了吧——虽然有些可惜,但是谁让你触动了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着,武明道操拳而上,使足了全力,正要给那单仁邪致命一击的时候,千钧一发…… 单仁邪霍然抬头,曾经那一双赤绿双瞳,竟然全部变成了绿色的眼眸,而这眼眸像是有魔力一般,登时操控住了武明道的拳头。 武明道拳头悬与半空中,像是身后有一股蛮力扯着自己的手肘,根本发不出任何气力来。 单仁邪呵声邪笑,打了一个饱嗝,刚才明明已经手脚不能动弹,他竟然……他竟然……一摇三摆站了起来。 武明道惊愣!!竟没想这家伙竟然可以冲破自己封锁经脉的气力,他显然是醉了,这身形早已经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 可是……可是……为何?! 武明道突然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前所未有的鬼气!这鬼气让人不可估量,心生畏惧。 单仁邪三晃两晃,脚下步伐虽是飘移不定,但是仔细看去,有迹可循。 武玄月站在一旁,也看出了端倪来:“这……这难道说是传说中的醉拳吗?” 764.醉拳打法(单仁邪解锁醉拳武技) 醉拳—— “地龙真经利在底攻,全身炼地强固精神,伸可成曲住亦能行,屈如优虎比若腾龙,行住无迹伸曲潜踪,身坚如铁法密如龙,翻猛虎豹转疾隼鹰,倒分前后左右分明。” 醉拳风格有重形、重技及形技并重三大类,其特点是: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醉中有拳,拳法似醉。核心在一个“醉”字,以醉取势,以醉惑人,以醉进招。 醉拳要求达到神传意发,手捷眼快,步碎灵活,刚柔相济,动迅静定,形神兼备。醉拳在外形上东倒西歪,醉形逼真,但要求做到拳谚所说的“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在跌撞,摇摆等动作中,处处暗含着闪、展、腾、挪、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指东打西等武术的技击要点。 醉拳从形态上,主要可分为斟酒、初饮、微醉、颠狂醉、烂醉及醒酒等几种醉形、醉态。其拳术套路是以醉形、醉态,迷惑对手,并在技击中要求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手捷眼快,步法身变,刚柔相济,形神合一,意气相配,克敌制胜。实战战术讲求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指东打西…… 单仁邪的气场完全变了,像是被鬼魅附身一般,顿时间威力十足,鬼气升腾。 单仁邪摇晃脚下步调,虽是真醉,嘴中酒嗝连连,调整脚下步伐,伺机而发。 武明道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只是关乎醉拳之事,他也是头一遭认知—— 武玄月之所以对醉拳一事了若指掌,那是因为在自己父亲著书立说的拳谱中,看到过父亲记载过的最新拳谱志,而到此拳法底出处何人,书籍上并没有明确记载。 现在武玄月清楚了,原来这书籍上记载拳法日志,大概就是父亲通过这一次战役的感想和经验积累的终结吧。 拳谱上记载:此醉拳虽也注重跌扑但却不落俗套;其风格讲求实用,取醉只形以惑敌,其每招每式皆重技击,其套路短小精悍,无虚势花架,刚柔相济,攻放合一,避实就虚;逢空既打,且拳出迅猛,起落轻灵,可为醉拳中的精品。每招每势皆重技击,决无虚势花架。 只见,单仁邪两摇三晃,登时间突然认真起来,他只手擎天身立正,一手抽气而出,将那酒葫芦收了回来,钻进了自己手中,他再次扬天倒酒,可惜了了,这醉冤魂在已经被武明道一灌而入,都到了那单仁邪的肚子中。 单仁邪不甘,上下摇晃酒壶,半天只晃落而出一滴酒水来,单仁邪馋巴巴地喝干了最后一滴醉冤魂,一脸意犹未尽,欲求不满的样子。 武明道慌神两眼,他虽然感受到了单仁邪不同之前的鬼气,但是他却预判不出,对方下一个动作会是怎样…… 却在武明道迷惑之际,单仁邪晃悠身姿,半立不立,忽然使出了一招:“分水犀”。 他依势将左足移转直立,右足绞只至前面,同时两掌相合,平至胸前然后蓄全力于掌,身向左旋至面向正左方时,两掌向左右斜上方猛力分去,此时全身向左方,右足前躺直,左膝略屈。 武明道慌神之际,中了单仁邪一掌,完全没有意识。 到此武明道连连退了两步,一手抚胸,疼痛难忍,但是看着对方半立不倒,似醉非醉的模样,着实让武明道有些头疼。 这种醉酒的打法,武明道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见识,当真是稀奇得很。 武明道试图观战寻找这拳术的轨迹,然而这醉拳最对手头疼的地方就是随机性强,毫无预警,看似醉状,实则虚实不定,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 武明道既然找不到破绽,那就试着防守对方,先观察对方一阵再说。 眼看武明道士气大落,单仁邪乘胜追击,招招进攻,招招狠辣。 躺腿后擂拳、双劈掌、迥龙拳、怪鸟搜云、铁牛耕地、抢步钉子手、青龙露爪、黑虎攒心、通天炮、铁牛犁地、左右劈风。 单仁邪一鼓作气势如虎,虽是晃晃悠悠身形,看似是倒非倒,似立非立,摇摇欲坠,实则招招发狠,招招毙命。 武明道左躲右闪,虽是防御了一部分招式,却也吃亏了不少动作,在单仁邪这里,他挨了不少的拳头,谁让这醉拳惊奇,他前所未闻,更是不解其意。 眼看到此,武明道几分败下阵来,武玄月欲要上前助阵,却被自己的部下拦得死死的—— 纳兰若叶只身挡住了武玄月的去路,虽是笑容和煦,可是这甚至断然没有妥协之意。 纳兰若叶清风笑道:“至尊,男人之间的战争,我看我们还是少参与比较好。” 武玄月斜睨了一样,冷冷道:“你是故意的吧?” 纳兰若叶鬼魅一笑道:“纳兰至尊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若叶呢?若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至尊有这样的想法——” 武玄月冷嗤一声道:“纳兰师尊,以你的医术,果真医不好武明道的脸吗?到底是医不好,还是不想医,纳兰师尊心里最清楚吧——” 武玄月早已经看穿了纳兰若叶的心思,对方那阴险的小心思,武玄月根本不想装作看不到—— 若是放作从前,武玄月对待这种事情,大概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她内心是信任纳兰若叶的,也清楚纳兰若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天门着想。 而这一次,武玄月无法忍气吞声,毕竟现在的纳兰若叶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毫无私心,一心一意对待天门的她了…… 显然,纳兰若叶故意声称自己医不好武明道的脸,就是为了激化武明道与单仁邪之间的矛盾,自己根本不用出手,利用二人之间的矛盾,便可除掉自己的心头大患。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城府阴邪,对于武玄月的质问,她并没有直接回应,而这一笑足以证明她的小心思。 武玄月皱眉抿嘴,自知道纳兰若叶这个人平日里平易近人,最不喜欢与他人起争执矛盾,哪怕是委屈了自己,也会礼让三分。 看来这一次,单仁邪是真的碰到了纳兰若叶的逆鳞了…… 765.一招制敌(武明道观察单仁邪拳法路数,找到其破绽) 此时,纳兰若叶近乎不怎么搭理武玄月,她目不转睛地观察战况,对于心乱如麻的自己主上,有生以来她是第一次大不敬。 武玄月看着这刺激的打法,父尊竟然没有占上风,不知道是不是父尊在保留实力,怎么看着父尊有种即将败落,拼命抵抗的既视感呢? 纳兰若叶眼神闪光,她为微敛目,心思深沉,最恐怖的是,即便是武玄月打开了心眼,竟然也看不透纳兰若叶的心思。 武玄月实在忍不了了,一手握住武玄月的肩膀,冷厉警告之:“你果真不让开?” 纳兰若叶轻轻一抹笑意,连头都不回道:“至尊又要急躁了吗?关之切便乱其心,怎么?纳兰至尊就这般不相信自己的父尊大人吗?难道说,武大人在至尊眼里也就这个程度了吗?”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再次把目光落在了武明道身上—— 父尊虽是防备为主,却未曾见过他真正出过手,难不成…… 所想,曾经父尊不止一次教导自己,在与对手对弈之际,武技和战术固然重要,而心态更加重要。 对方先发制人,你不必急着迎战,暴露自己的实力,倒是可以顺着对方的劲力套路,摸清楚对方的底线,找到对方的弱点之后,一招致胜,不比多余动作来。 一般先发制人的人,大多是自信到自负的人,急于彰显自己的对手,万万心态都比较急躁,不喜恋战,速战速决为上,你越是耗着他,越是与他磨下去,他的心态就越崩越烦躁。 往往强大的对手,都有强有力的武学技能,但是未必会有长久的耐心和平稳的心态…… 想到之前父尊的谆谆教导,武玄月顿时开悟了,再看看父尊现在的处境,虽也是受了些皮肉之伤,但也不至于构成什么大的伤害,足以证明父尊并没有使出全力迎战—— 就如同纳兰若叶所说一般,自己这是关心则乱,完全低估了自己父尊的实力。 这个时候,武玄月又把目光落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心中百般滋味,暗自心道:纳兰若叶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从未见过你急躁过,凡是做事不动声色,却稳稳妥妥未,从未见你凌乱过,你的笑容和煦如春风,但是你的笑容背后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缜密凝重。 果然,她看人看事还是比我武玄月看得准的多…… 就在这时候,武明道突然后发制人,大概是已经被耗干了耐性,对方的路数和招数,他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并且在刚才对战的过程中,他已经找到了对方的漏洞,索性就不陪着对方继续玩下去。 武明道清楚,这醉拳虽是步伐凌乱,看似醉不省人事,晃晃悠悠间,以虚掩实,而仔细观察单仁邪的步伐还是有迹可循,武明道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的下盘之上。 单仁邪以虚晃来迷惑武明道的心神,声东击西之间,本以为武明道会一如既往再次上当受骗,绝没想武明道这一次在对方虚晃买醉之势,武明道不再像从前那般趁势而上,而是选择了防备掩虚。 单仁邪欲要宫其下盘,武明道早已经看穿了单仁邪的路数,腾口双飞而起,时刻防备着单仁邪的下盘攻击。 单仁邪为之一愣,这稍稍一迟疑,武明道凌空一脚而来,这脚面直接拍在了单仁邪的左脸之上。 单仁邪凌空旋转三百六十度,摔落在地。 武明道这一脚可谓是一点都不留情,若不是看在这小子有点才华,再加上醉拳套路,武明道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好奇心泛滥,也就陪着对方周转了几巡,纯属是因为个人好奇心的缘故,不关乎其他。 而现在,武明道好奇心用尽,就没有必要给对方留任何余地,一脚鞭腿彻底将那鬼化神志不清的单仁邪踢翻在地。 单仁邪趴在地上挣扎蠕动了几下,大概是真的体力不支,即便在如何不服输不甘心,身体机能已经到了极限,容不得他再继续疯狂发作下去。 几经挣扎,单仁邪即便精力旺盛,这体力已经耗尽,最后一口恶气没有上来,晕了过去。 到此,武明道翩然落地,他双手背后,飒爽而来,脚步宛若清风,从此体态来看,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武明道有多憎恨那单仁邪。 武明道缓步走上前去,睥睨而下这瘫软一地的男人,虽是精壮男儿,浑身伤势的境遇倒是让人不忍下看。 武明道伫立在单仁邪的身体旁,低头俯视片刻,暗自心道:这种男人,真的会背叛自己的主上吗?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会有这般心机的人…… 武明道一脚踹了踹了单仁邪的身体,力道不是很重,只是想试探对方是不是真的昏迷了过去。 眼看单仁邪根本如同死狗一般,一动不动,武明道轻声一叹,运气而生,诊气呼发,他的武器化成了千丝万缕的细细银线,钻进了单仁邪的衣裳之中。 良久,武明道眼神微亮,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顿时右手五指抓握,抽气回归本体,伴随着武明道白色的气流而出的则是一个绿颜色的锦囊。 绿色锦囊漂浮半空中之时,武明道一手抓牢,嘴角得意一笑。 而他接下来的一个动作,顿时惊呆了武玄月—— 只见武明道转身回抛,这绿色的锦囊直线飞去,纳兰若叶精准接住了武明道的手中的锦囊。 到此,纳兰若叶合谷行礼,微笑之:“非常感谢武大人出手相助,这一个人情若叶记下来了,有朝一日,必加倍奉还。” 武明道径直而来,走到了纳兰若叶面前,一手拍打嘴唇,打了一个哈哈道:“人情就算了,纳兰师尊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就自己个问清楚本人好了——只是……” 武明道眼神落在了武玄月脸上,看着对方一脸惊傻的表情,武明道脸上露出一丝坏心眼笑意,他再次将眼神收回了纳兰若叶身上。 武明道毕恭毕敬向纳兰若叶行了一个抱拳礼,他抬头间,缓缓张口道:“若是日后,我武明道有后人需要纳兰师尊施以援手的话,还请纳兰师尊多多指教,多提点我家小女几分。”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惊呆的表情,瞬时露出了一抹红晕来…… 766.父女相认(武明道终于肯承认武玄月女儿的身份) 此时的武玄月的内心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看到现在这个情景,她已经清楚了,其实这纳兰若叶早已经与自己父尊私下协调勾结好了,把自己这个人直接隔了过去。 所想,这种被人排挤蒙蔽的感觉实在不爽,可是偏偏武玄月此事还不能说什么。 毕竟当初是自己错事在先,现在自己父尊怎样做,自己都得受着,不敢也不能反抗任何。 而让自己不爽的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纳兰若叶—— 明明是自己的手下干将,却背着自己与父尊有了交易,他们两个人合作倒是挺好,独独把自己一个人埋在了鼓里,自己就像是一个二傻子一眼,自顾自的担心,人家两个人全然不在乎。 而当父尊向纳兰若叶拱礼为自己求才,埋下人脉的时候,刚才百感交集的武玄月,心中的愁云与烦躁,已经消去了大半。 只是,到底还是被自己身边的人给串通算计了,武玄月哪里可能这么快就消了火气呢? 武明道拱礼之时,到底还是在意武玄月的表情,这眼神不经意间又瞟向了武玄月那边。 武玄月的脸色像是惊愕,她不自觉皱眉咬了咬左侧牙关,显然是不爽到了极点,却又不能发泄出来,憋着火脸上铁青。 而当武明道把托付的话宣之于口的时候,武玄月的脸上顿时红晕一片,显得既焦躁又害羞。 这样变化多端表情十分附和武明道的胃口,看着自己的女儿也好,未来情人也罢,这样一张可人的小脸,武明道受用不尽。 武玄月嘴巴张了又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心头有千百语言,而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在伶俐的人,这情绪到了点上,一时半会儿脑子也会变得迟钝起来。 武明道坏心眼,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站直了身子,而武玄月虽是烦躁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对于武明道这张王者气概的脸,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纳兰若叶点头含笑之:“武大人请放心,日后你的后人若是来找我纳兰若叶有什么难题,只要若叶能帮得上忙的话,绝不推辞。” 武明道欣然笑意,只见他双手背后,不世之姿,他颔首之间,欲要抬脚绕过纳兰若叶,将单仁邪的场子让出去之时。 武玄月倒是不依,慌乱追问之:“纳兰师尊!你还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父尊的脸上的伤势,你到底……” 绝没想,纳兰若叶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和煦言辞道:“还请武大人稍作修养,待我问清楚自己心头之事,便会帮大人医治脸上的伤势,刚才有意隐瞒大人隐情实在不好意思,为了能够逼出了单仁邪体内青藏王的灵体,若叶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武大人见谅——其实武大人脸上的伤势,算不上什么大事,即便是中了千年尸毒,若叶别的本事没有,医治尸毒的本事还是有的——” 武明道回眸一笑,倒是不以为意自己脸上的伤势,一句:“我懂!纳兰师尊还是先做自己重要的事情为先,明道的脸不急于一时——” 武玄月看着对方一唱一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又有一种自己被人孤立,蒙在鼓里的不爽感,袭上了心头。 武明道走至武玄月身边,勾嘴一笑,一把手扯住了武玄月的手臂,将其拉进距离,近乎脸贴脸地坏心眼道:“怎样?被人瞒着的感觉如何?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受又如何?” 武玄月惊红脸上一片,心慌乱如麻,对于自己父尊脸上贴近逼问,她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自知道这一次父尊算计自己,这叫一报还一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怎样报复自己,武玄月都不该有任何怨言,谁让自己自作聪明,瞒了周遭人那么久呢?结果,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不得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世,非常被动。 而父尊联络自己身边的人,算计了自己,自己心中有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武玄月凝眸皱眉,默默而望自己父尊轻视的眼神,顿时间,两行泪下,她的心太痛了—— 武明道看到此,心软了一下,一手上来,扶着武玄月的脸颊,大拇指帮着玄月的抹掉了泪水,苦笑一声道:“呵呵~~又是这招,你可真是高手,你的眼泪一掉,我倒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却不想,武玄月忽然抱住了武明道,她主动投怀送抱,哭戚戚道:“父尊……父尊……我错了……我以后真心待人……绝对不再耍小聪明了……” 武明道怔然一愣,继而松了一口气,他摸着武玄月的头,本想好好斥责对方一番,到此看到对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当真是一个难听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武明道无奈摇头,注视怀中女子良久,心态彻底崩了,这会子功夫,他不但不敢招惹武玄月,就剩下安慰对方了。 武明道语重心长道:“知道错了就好——你也是个聪明孩子,千不该万不该对自己的亲人耍心思……这世道恶人太多,小人横行,你可以与他们斗智斗勇,唯独自己的朋友还有亲人,是怎么算计不得,你可明白?这世道,被人亲人和爱人背叛才是最残忍的伤害,这一次你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便你自己心中有什么私利,但是也不要去打着伤害至亲至爱主意来完成自己的野心,失了人心,你寸步难行。” 武明道投入武明道怀中,连连点头,乖巧的很—— 这一次,她投入武明道怀中,是那样的安心,那样的开心。 终于,自己可以与女儿身份与自己父尊相认,虽然知道日后自己肯定会因为在非正常时间轴内暴露身份付出代价,而这一刻自己与亲人相依偎的温存,实在让自己太过难舍难分。 这样的时间还能够维持多久呢?自己还能够与这样的父尊在一起多久呢? 亲人的温暖,是这天底下最让人无法割舍的情怀…… 当亲人都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并不觉得这一份亲情有多可贵,而当你失去了这一切之后,你才会发现,原来亲人是这样重要的存在…… 血肉连心,天下至亲。 767.明道安抚(武明道温声安慰知错能改的女儿) 武玄月把头完全埋在了武明道怀中,哭势更甚,来势汹汹,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哭声,没有任何的目的,没有任何的算计,就是因为自己能够与父尊大人相认,既是喜悦又是苦涩…… 这些年自己到底承受了什么,自己到底是怎样咬着牙撑过来的,自己都不敢细想。 纵使在自己出生年间,武府之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武玄月总是被人冷视,这种感受不好受,也好过自己一人单打独斗,经历世道艰险,人心不古…… 父尊在世,虽是自己生活被人歧视,被人区别对待,但是至少有自己父亲这座大山在此,武玄月衣食无忧,她的境遇虽比不上武朝阳光彩,但是也总比现在这般,四处逃窜,心无安宁强得多。 武玄月本以为在府中处境可怜,可是正是从武府大门走出来之后,才发现在武府时日,简直是人间天堂,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武明道名正言顺的二小姐,即便自己在如何不羁,也得是小姐的待遇—— 她总归富养府中,诗书礼仪供着她学习,顶尖武学专著供着她钻研,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武学的海洋中,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时日。 武府中的人,虽是各个势力,大房阴险,但是母亲聪慧,总是能够以最小的伤害,化解大房的阴谋诡计。 最重要的是,武府中有武玄月最在意最想守护的人。 不管是父尊也好,还是母亲大人也罢,虽然他们二人微妙地处理大人之间的关系,给予孩子们的都是最轻松最开心的土壤环境…… 曾经让武玄月那么厌恶的武府,却因为父尊和母亲的缘故,让武玄月有太多的割舍不下。 而当武玄月失去了一切之后,她深刻的意识到…… 当自己弱小的时候,卑微可怜,别说是守护了,就是连自保都是难题—— 自己讨厌看到弥世遗孤变成武明道世故的一面,而她呢? 在这人情世故中,她也在默默地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而当武明道这一次狠狠算计了武玄月一把之后,武玄月惊醒了过来—— “那一句你可明白?这世道,被人亲人和爱人背叛才是最残忍的伤害,不要去打着伤害至亲至爱主意完成自己的野心,失了人心,你寸步难行……” 武玄月既惊喜又伤感,原来父尊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他对自己也好,对自己娘亲也好,都真正意义上算计过。 武玄月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父尊还是父尊……月儿……也一定还是曾经的月儿……父尊放心,月儿此番经历后,幡然醒悟,日后必定真心善待身边每一个爱着自己,帮衬着自己的人……” 武明道轻轻叹息,会议微笑,再次揉了揉武玄月的额头后,将其推了开来。 武明道哈腰低头勾着右手手指,勾了勾武玄月的鼻尖,满是温情道:“好了~~别哭了~~在哭个没完,这单仁邪醒来之后,你想做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武玄月惊愣,适才想起来了自己此次跟随前来目的,可不是与自己父亲相认这么简单。 武玄月适才左右一摸袖,擦干了自己眼角的泪痕,尴尬一笑,慌乱道:“也是哈!今日来此地,还有重要的任务未完成,我这苦苦戚戚个没完,想什么样子?让父尊见笑了——” 武明道再一次上手摸了摸武玄月的额头,继而温声细语道:“去吧,纳兰师尊等着你呢,别让她等得太焦急了。” 说着,武明道绕过武玄月的身子,径直向武玄月身后的树桩走去。 武玄月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父尊,急忙一个转身追问之:“那么父尊呢?父尊你要去哪里?” 武明道倚着树干坐落下来,慵懒地打了个哈哈,他双手抱背而上翘起拉二郎腿,张口道:“我哪里都不去了,你们办你们的事情,不用顾及着我,这几日我都没有好好休息,就这里小憩一阵,得到了结果与我说一声便是。” 看到这里,武玄月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走向早已经蹲落在单仁邪身旁,细细看过单仁邪的伤势,却没有丝毫要施以援手之意。 武玄月径直而来,一手搭在了纳兰若叶的肩膀头,温声询问道:“都发现了什么吗?” 纳兰若叶轻声一叹道:“无从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若是想要知道单仁邪的过去,只怕是要带回府上,通过占天术发掘此人的过去——” 武玄月缓缓蹲落,意味深长道:“把这么大哥大活人带回去吗?咱们还没有渡过来使期,就算是带回去,也是要带回狄九黎的朱雀宫,这狄九黎的皇宫,哪哪儿都是上官侯爵的眼线,只怕带回去了,人多嘴杂,走漏风声实属不妥。” 纳兰若叶一手捏着那一枚绿色锦囊,心思十分凝重道:“这……这绿色锦囊一看就是我娘亲的绣工,虽是这锦布绣线时间久了,掉了些许颜色,但是我还是能够分辨出这是出自于我娘亲的手笔,为何……为何……这单仁邪到现在还怀揣着我娘亲的东西呢?至尊不觉得让人非常匪夷所思吗?” 武玄月闻听此事,不语任何,这样的桥段再常见不过,痴男怨女的情爱寄托情感凡是,便是贴在心头的珍爱之物,大有睹物思人之嫌。 武玄月明知道如此,但是为保稳妥,绝不会胡乱发言。 所想片刻,武玄月张口问道:“这锦囊之中为何物?” 纳兰若叶打开锦囊之中,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好奇玩意儿,就是一个飘着紫光的离天扳指。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中明了自己父亲的用意,若是褪了敌手身上离天扳指,那单仁邪的过去将来就是一张白纸,在武玄月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 武玄月摆头侧眼,温声询问道:“师尊果真想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吗?” 纳兰若叶收起了离天扳指,望着血肉一片模糊的单仁邪,她稍稍迟疑的一下,手中捏紧了绿色锦囊,似乎再做痛苦的决定。 武玄月清楚,为何纳兰若叶如此纠结—— 有些事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坦然面对的,有时候不知道反倒是一件幸事…… 768.一同穿越(武玄月与纳兰若叶一同穿越时间轴) 纳兰若叶捏紧了绿色锦囊,心中挣扎,犹豫不决—— 她是这世间少有的通透女子,她很清楚有时候,很多事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人难得糊涂点,就不用承受那么多心理负担和压力。 虽说自己是真的很介怀关乎自己父母那一代的是是非非,自打自己一出生,就没人敢提及自己父亲为谁人…… 更可笑的是,在天门重地,明明因为旁人都非常介怀自己的身份,有一排挤和孤立自己,却未曾敢有一人出口恶言,伤害自己。 母亲有意避讳,每每自己谈及到父亲的问题,母亲若不是有意岔开话题,就是默默流泪,但是母亲嘴巴非常严实,到死都不肯说出事实的真相。 纳兰若叶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自己父亲不可能是一般鬼族,若是一般鬼族的话,天门众多师姐妹也不会一边忌惮着自己,一边还得与自己笑脸和气相处。 这让纳兰若叶非常不舒服,仿佛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偏偏就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 后来自己稍稍长大点,有了意识便去有意调查自己的身世,结果倒是蛮另纳兰若叶失望的—— 关乎自己父亲这个人,似乎就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不管自己用天占之术,还是鬼道伐术,都寻不到自己父亲这个人,父亲神秘让纳兰若叶更加好奇和介怀自己的身世。 自己耳边倒是听来风言风语不少,但是各种路径打听来的说法,有各种不同,道听徒说,人云亦云闲言碎语,又有几分可信度呢? 这么些年过去了,纳兰若叶经历的事情多了,看得人性淡了,对于自己父亲的身份,似乎没有从前那般紧抓着不放,所想自己现在这样过的尚且还不错,有必要这么较真自己的出身吗? 话是如此…… 但是真的是事实都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你还能这般镇静吗? 那些曾经封禁在你心中多年,困扰你心声的心结,你真的可以放得下吗? 纳兰若叶看着单仁邪昏死过去的侧脸,那山根处显而易见的旧疤刀痕,到底是真正的意义上“背信弃义”的证据吗? 那些年父亲为何会抛下自己母女二人,独自消失在人间,不论生死都找不到一丝魂魄来…… 而这珍藏在单仁邪怀中的绿色锦囊,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当初诱发单仁邪杀了父亲的真正缘由不仅仅是因为九尾狐破功最后一道难关,而是…… 纳兰若叶现在脑子已经一片乱麻,越想越觉得头疼,越想越觉得事情绝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不行!既然如此,明知道可能自己知道了事情真相后,就再也回到现在的心境了,但是纳兰若叶还是下定了决心! 纳兰若叶转头侧眸,好生相求道:“纳兰至尊,就如您所说一般,把这单仁邪带回你我处所之地的作法实在太招摇,也不太现实,而现在眼下之际,能够解开这小子身世之谜的方法,唯独靠纳兰至尊施以援手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一笑,霍然起身,扬袖一抛,只见她偌大的袖管中飞出一个黑白玉盘,空中旋转之际,顿时体积扩大了数倍。 武玄月早就想要祭出天灵地罗大轮盘,瞧一瞧这单仁邪的生平过往,得到了纳兰若叶的首肯,她可不就手脚麻利赶紧祭出神器来。 到此,纳兰若叶极为默契配合武玄月,运气而生,她的灵气化身绿色实体大叶子,将单仁邪的身体包裹了起来,“哗”地一声飞去,“扑通”之势,单仁邪便被纳兰若叶的灵气叶子卷进了灵盘黑极一侧。 纳兰若叶随即纵身一跃,跟着跳进了灵盘之中;眼看于此,武玄月赶忙紧跟其后,也一同跳进了轮盘之中。 …… 又是一片混沌,武玄月追随者纳兰若叶的身影,紧跟其后,却在其身后,看出对方身影的落寞和紧张。 从未见过她如此紧张姿态,紧张到她的肩膀不自觉往上提,她的脖颈会完全无意识一抽一抽地摆动,她到底是有多害怕见到事实真相呢? 既然如此惧怕,不去触及他就得吗?为何还有执意前来呢? 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惧怕的东西,明明不敢面对的东西,却还是无法释怀…… 算了,自己是没资格说别人什么了,自己的处境又能比纳兰若叶好到哪里去呢? 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也是挺有意思的—— 却在这个时候,包裹单仁邪的气化灵叶突然卷边打开,纳兰若叶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这追击速度有些太快,刹车没有踩住,直接钻进了自己灵叶打开的灵道来。 武玄月一手抓去,想要拉住被灵道吞食的纳兰若叶,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叶灵道有吸附能力,纳兰若叶一头撞进去就算了,连带着扯着她裙摆的武玄月也一同被灵道吸了进去。 两个女子被灵道行了进去之后,灵叶一道闪光一扫液面而过,叶子便会了原来的模样,再次将昏迷的单仁邪包裹了起来。 武玄月扯着纳兰若叶的衣角,一阵疾速滑行,两人冲破了混沌的灵道,眼前一束光源,光源越来越大…… 扑通扑通接连两声,两个红衣女子,从天而降,摔落在一片草地之上。 武玄月揉了揉了自己被摔得不清醒的脑袋,抬头一望间,彻底傻了眼—— 眼前的女子虽是红衣,这长相一点都不像现在的纳兰若叶,倒是像极了曾经的纳兰垂青—— 武玄月有多瞅了纳兰若叶两眼,惊奇地发现,纳兰垂青的脸与本人也有所诧异,尤其是她眉心一点红的朱砂痣,让人过目不忘…… 武玄月清楚的记得,这一颗朱砂痣,不是什么纳兰垂青的胎记,而是她娘亲特有的标志。 纳兰垂青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在眼神落在武玄月的那一刻,略显得惊慌,她怵然坐立,顿时身体向后挪了一挪,警惕性极强询问道—— “敢问这位姑娘是何方人士?我们认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果然又是这样熟悉的桥段,大概自己又不知道穿梭道何人身份上,着一张脸估计纳兰若叶根本不清楚。 武玄月一手挠头,苦笑之:“若叶——是我啊!我是纳兰雨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惊愕,左右上下打量武玄月一番,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果真是纳兰至尊?可是你的脸……” 武玄月白眼叹息,继而低头无奈道:“我知道我知道!!这种事情是常态,没必要大惊小怪了!若叶你的脸,也全是自己的模样,不信一会找面镜子,你就清楚自己现在的尊容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双手拍打揉捏自己的脸,心中忐忑不安…… 769.一篮草药(从天而降,一筐草药扣到了武玄月的头上) 纳兰若叶忽感有意,抬头一看,急忙提醒道:“小心!!!” 只听空中“嗖”得滑翔一声,紧接着“哐”的一声响—— 武玄月不幸中招,一个草药篮子不偏不倚地倒扣在她的头上,地上呼呼啦啦洒落一片草药。 纳兰若叶愣了一下神,顿时噗嗤一笑,这方赶紧走上前去,将武玄月的头上的摇篮给举了起来。 武玄月满头草药,闭着眼眼呸呸呸几声,吐出嘴上不明草药叶子,当即不爽道:“呸呸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药篮从哪里冒出来的?偏偏扣在了我的头上!!” 纳兰若叶文质彬彬地将摇篮子放置身体一旁,好心帮着武玄月拍打脸上身上的草药,顺便问询情况之。 “纳兰至尊不是第一次穿越时间轴了吧?至少在我人生重要的转折点的时候,你可是起着关键作用,若不是你穿越时间轴,俯身到了我身体上,只怕就没有现在的纳兰若叶了。” 武玄月被问到次,顿时有几分沾沾自喜,自鸣得意起来。 不尽施人与援手,成人与好事,都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好事情,更何况施恩对象又是一个通透聪明之人,对方人美最甜,总是说些让人心情舒畅的话来,这突然被摇篮子袭击的事件,被武玄月抛之脑后。 武玄月挺直了腰板,虽是嘴上谦虚寒暄了两句,脸上早已经暴露出了得意来。 武玄月道:“嗨~~都是自己人,这种外气的话,纳兰师尊就不必多说了~~你我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就行了。” 纳兰若叶脸上微微一笑,继续问询道:“是~~若叶心里清楚,这一份恩情纳兰若叶感恩戴德,永记在心。只是……”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故弄玄虚,卖了个关子,欲言又止。 武玄月缓缓回首,企图看到对方的表情,来判断对方的用意。 武玄月回眸一瞥,张口问询之:“怎么了?纳兰师尊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纳兰若叶抬眸正视武玄月的眼睛,微微笑道:“至尊,怎么穿越过来过去人的世界中,就必须要以别人的身体为媒介吗?我看纳兰至尊对我的脸变化不是非常吃紧,倒是我显得有些许大惊小怪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正面回答纳兰若叶道:“是的——因为在这时代中,并没有我们的痕迹,而想知道过去人发生的事情,势必要通过真实存在的媒介,我们才能够发现真实的过去。纳兰师尊是第一次穿越时间轴吗?” 纳兰若叶略显得惭愧道:“纳兰至尊你也太高看我纳兰若叶了,术业有专攻,纳兰鸢岫至尊选择您做她接班人,那绝对是有原因的,能够在时间轴上这般穿梭自由的人,不是逢人都能够做到的易事,有些修士恐怕一辈子也无法修炼出纳兰至尊这般境界,你天生灵气异于常人,这是老天爷的赏赐,从你出生起,你的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所以,我们这些平庸之辈,对于您的武功造诣,只可望尘莫及,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差距。” 这一波彩虹屁操纵,虽然只都是事实存在,但是让纳兰若叶这张小嘴说出来,别样的味道,马屁拍的这般润物细无声,让人心旷神怡之余,还不曾任何厌恶感,武玄月的心当即就飘飘然了,不知所以了。 武玄月顿时脸红一片,兴奋间又故装羞涩道:“哎呦哎呦~看纳兰师尊说的,这般高的评价,倒是让本尊有几分寒颜了。” 纳兰若叶自然地微笑,明明这拍马屁的话,却在对方嘴中说出来,既顺耳又好听。 纳兰若叶继续道:“至尊,作为一个经验人的角度来看,你我现在的身份,到底为何?” 武玄月仔细端详了一下纳兰若叶的脸,这一张脸四分与纳兰若叶相似,六分相似,若不是因为那一刻眉心一点红的朱砂痣为识别物,武玄月第一眼看去,断然不敢非常确定纳兰若叶的身份。 眼看武玄月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纳兰若叶心中忐忑,却故装镇静道:“纳兰师尊这眼神看着我还挺奇怪的~~到底我的这张脸哪里有问题吗?” 武玄月赶忙收回眼神,眼神上瞟,呈回忆状,继而开口道:“这么跟你说吧,但凡你穿越人的身份,都是与你在意事件有密切关系的人身上,有可能是当事人自己,也有可能是参与这件事件的旁观者,都有可能。” 纳兰若叶急于问询道:“那么……看纳兰至尊的眼神,我的身份,难不成是纳兰至尊认识的人吗?” 武玄月内心一惊,竟没想这纳兰若叶如此敏感,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却只是几眼看去的疑惑,就能够然对方有这样的想法,这纳兰若叶判断事情的能力是不是也太厉害了呢? 只是,武玄月在完全没有搞清楚自己二人身份前,也不敢乱下定论,她别过去,几分心虚道:“有时机纳兰师尊还是自己瞧瞧自己的这张脸吧,我说的不一定准确,但是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认定的实事。” 纳兰若叶眉宇微皱,显然有些不满意,但是她也清楚武玄月的个性,若是对方不想说的话,武玄月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的。 纳兰若叶眉宇微微落下,略显得失望,却在她低眉一瞬间,这眼神突然瞟到了地上散落一片的草药。 到此,纳兰若叶瞠目而视,而过赶紧躬下身来,将地上的草药,逐一从地上捡了起来,嘴巴里还不停念叨着—— “这是……肉苁蓉……这个……这个又是……菟丝子……嗯??这个不是淫羊藿吗?还有……” 纳兰若叶竟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草药篮中洒落一地的草药无一不例外,全都是帮着男人壮阳的大补药材!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慌乱,自己的身份到底为何人呢?这一筐子壮阳的草药又是何故? 这壮阳的草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难道说是…… 就在纳兰若叶一脸迷惑执意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一道黑影。 嗖的一声,黑影伫立在武玄月和纳兰若叶的面前—— 当武玄月和纳兰若叶看清楚这不速之客的脸时候,都是瞠目结舌的表情…… 770.教训打伐(武玄月接应单仁邪狐尾双镳,向对方发起猛烈攻击) 男子一袭黑衣,他身着鬼族军服,这胸前的佩戴的胸穗,在鬼族官位极高,一等鬼将身份,男子蹲落在地,身后摇动八条狐狸尾巴; 他一身匪气,白发飘飘,血红双眸,眼神犀利如梭,如同猎物一般盯着武玄月二人。 武玄月一眼便认出了此人便是年轻时期的单仁邪,同样聪慧通透的纳兰如也亦有同感。 而单仁邪落在武玄月二人身上的眼神,丝毫没有善意,倒是像在盯着囚犯一般,既是蔑视,又是审视。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相互对视一眼,这一眼含义深长—— 武玄月眼眸仿佛会说话:说曹操曹操到,这单仁邪出场也太早了吧? 纳兰若叶眼神回应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早早出场,早早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好事。 只是,二人现在对自己的身份并不知晓,武玄月还稍微比纳兰若叶强那么一点,毕竟她大概能够根据纳兰若叶夺舍人的脸,猜出来对方身份七七八八。 就在纳兰若叶考虑该怎么应对的时候,武玄月当即挡在了纳兰若叶的面前,像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仆人一般,对着一身匪气十足的单仁邪问道—— “敢为这位壮士何方神圣,在此地与壮士相遇,是机缘还是……” 单仁邪缓缓起身,眼眸中泛着红光,面无表情地走向武玄月面前道:“捉拿逃犯归案——”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惊异常,难不成自己身份之人,是跟单仁邪有什么过节吗?为何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非常不舒服呢? 武玄月顺着对方的话,硬生生把话茬给接了下去:“呵呵~这位壮士是在说笑吗?你在捉拿逃犯?那逃犯何人?” 单仁邪不动声色,他甚高姿态,虽是匪气十足,却有着贵族难得冷傲和不屑,他眼神犀利而去,分别扫射了此二女一眼,这眼神太过明显之意,这所要捉拿之人,就是眼前的两个女子。 武玄月心中打鼓,却还继续装傻充楞道:“呵呵~~难不成……难不成……这位壮士要抓捕归案的人,就是我与……我与这位姑娘吗?” 单仁邪还不是不言与任何,这冷冰冰的眼神未曾动摇,说时迟乃是快,单仁邪身后他突然飞来两条绳镳,目标明确向武玄月二人方向飞去。 只听乒乒乓乓几声巨响,武玄月出手迅速,一手抓住其中一个绳镳,与另外一条绳镳左右躲闪,接招拆招,三五两下,便将那绳镳规制的服服帖帖的。 看到这里,单仁邪两眼惊闪异光,竟没想眼前的小丫头片子,个头不高,身形弱小,这矫健的舞姿倒真是撩人的很! 看到这里,单仁邪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笑,顿时之间自己胸口血脉膨胀,他趁着武玄月刚刚制服第二条绳镳之际,闪影紧身,与那武玄月紧身搏斗,对招二三。 武玄月反应极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就已经凑近了自己的身旁,近在咫尺,他虽是鬼影神速,这一上来你根本察觉不到他任何气息,稳如猫行,鬼影婆娑。 然而武玄月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单仁邪在如何悄无声息,但是他心脏跳动的声音,怎么样也逃不过武玄月的耳朵! 登时,武玄月转身握拳格挡,运气生发,一招“隔空膀捶”人气蓬勃,这一拳气过去,刚劲有力,如同重锤一般,向单仁邪腹腔撞去。 单仁邪化尾为盾,挡在武玄月的一拳之下,竟没想这一招混元八级的经典招式,太过凶猛刚烈,愣是把单仁邪的尾盾砸出了一个深坑,这还不算,拳气余威犹在,充斥而去,将单仁邪的这个人推出十米以外。 草地之上,单仁邪的脚跟愣是划出了一条深坑直线,单仁邪再一次被武玄月的高超武技所震惊。 武玄月自知道这小子鬼魅身影,只要他稍稍调整过来,势必要向自己发出下一波攻击,与其被动挨打防守,不如主动出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武玄月蹬脚飞起,来势汹汹,左右手持刚才单仁邪的狐尾双鞭,空中轮如火轮,武技高超,难以分辨这神鞭操控之人,身影所在。 单仁邪刚刚站稳脚后跟,正要化掉手中盾牌,变为另外一种利器,对战眼前女子,绝没想这女子双鞭而行,空中如轮,左右夹击而来,单仁邪当即护着自己的头颅,顿时间一阵暴击鞭打,单仁邪官服炸开,皮开肉绽,鞭痕累累。 最可气的是,武玄月与那手中双鞭融为一体,在双鞭快速轮转中,鞭花太过凌乱,乱花迷人眼,纵鞭无人影。 此时,单仁邪到了这个境地,频频挨打受挫,抱头护心,却没有逃窜的意思,即便是在顷刻间挨了不知道多少鞭刑,他依然是硬骨头,咬着牙也不嗯哼一声。 武玄月倒是过了瘾,这反击成功,教训舒爽,眼看单仁邪已经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却还是稳立原地,抱头缩胸,却未曾退却之意,武玄月自己个儿打了没有意思,也就松了架势,渐渐挺下手来。 到此,单仁邪缓缓抬起起头了,这脸上脖颈之间,多少有绳镳刮伤的痕迹,他扬起右手,右手腕狠狠摸过自己左脸颊上的鞭痕,“呸”得一声,一口血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 此时的单仁邪浑身伤痕累累,自己个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鞭策本该愤怒,却在他眼神落在武玄月身上之际,红色眼眸之中,竟多出了几分敬意……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身冷寒,这忠狗式的崇拜眼神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刚才暴打了一段单仁邪,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对方恼羞成怒,换来更加强烈的反击吗? 而这突然之间酥软崇敬的眼神是什么鬼?这看起来铁血硬汉的一脸恶心人的柔情是怎么回事?他有没有毛病?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悠然心生,武玄月只感觉这单仁邪看自己的眼神太过露骨,恶心至极,这手中之物,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还在不停的摇摆示好。 武玄月惊悚,赶忙一把松手,将这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扔了回去,手心冷汗溢溢,心头毛骨悚然…… 771.有意放水(单仁邪有意放水,却被青藏王逮个正着) 武玄月忽感手中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不停蠕动,低头一看,当真心惊胆颤,这单仁邪的狐狸尾巴再不不停的上下摇把,就想平日里自己见到的狗讨主人欢喜,不停摇动尾巴的模样,没有什么两眼。 武玄月惊恐难安,二话没说,一把手将那狐狸尾巴扔到了一脸情迷痴痴傻傻地望着自己的单仁邪脸上。 转身之际,她的脸黑了一片,单仁邪这样的信号,太过恶心了!对感情如此敏感的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单仁邪这是向自己讨好求爱的信号。 而在一边看好戏良久的纳兰若叶,顿时扯袖颜面,坏笑不尽。 武玄月脚下快步,嗖嗖嗖走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一把揽着纳兰若叶的肩膀,一脸尴尬紧张道:“走走走走!!赶紧走!!这地方留不得,鬼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此时的武玄月脸上黑一片红一片,自己实在想不通,那单仁邪看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鬼情节呢? 武玄月可不想当一个浪荡女子,走到哪里都要收一个后宫,自己可没有闲工夫,去一个个应付这些臭男人们!! 纳兰若叶坏笑依旧,轻咳了两声道:“至尊这是怎么了?这般慌张,难道是春心涌动,被这单仁邪突然讨好,吓得不知所措,还是……” 武玄月突然惊叫,一手捂住纳兰若叶的嘴巴,恶狠狠道:“别说了!!这么恶心的话题,本尊命令你给我彻底忘掉!!你可明白!!” 纳兰若叶噗嗤一笑,连连点头道:“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因为被武玄月强硬捂嘴,纳兰若叶所说的什么话,只有她自己知道,武玄月懒得打开心眼去看纳兰若叶的小心思,就看此人一脸奸笑,就知道她就没存什么好心思! 武玄月睁大眼睛,压过去头颅,凑到纳兰若叶的耳边,闷声阴沉道:“别再跟我提什么男人不男人了!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里面抽回支撑灵盘的灵器,拉着你我回到现实中去!” 武玄月这一招果然管用,本想着借机讽刺武玄月的纳兰若叶此时变得乖巧了许多,立马收声,态度严肃了起来。 武玄月适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了纳兰若叶的嘴巴,好声没好气讲:“雨落,你并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爱管闲事之人对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会意一笑欠了欠身子道:“至尊放心,你我来此地之事,所发生的的一切,只有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关于口舌是非的问题,若叶还是有相当的自觉性。” 武玄月一手牵起来半跪欠身的纳兰若叶,长吁短叹道:“好姐姐,我这个人爱管闲事不假,却最讨厌繁琐的感情问题,这种事情别在乱开玩笑了,之前在我父尊的问题上,我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实在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一笑,与武玄月对视一眼,应声微笑之:“放心,若叶的嘴巴是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人之事与我何干呢?况且,我说多了至尊的私事,对天门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而此时此刻,此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单仁邪对于眼中—— 单仁邪瞠目凝眉,断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要知道自己今日奉命抓捕之人,绥域名声大却的医女——兰静官。 而兰静官身边的小药童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 虽说自己早有情报,这兰静官极有可能是天门派来到鬼门的细作,而她身边的小女子欧阳琳琳也极有可能与她一样,都是天门安插在鬼门的细作,只是这欧阳琳琳那一招开元八极拳摆明是人气武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此二女难不成不是天门的奸细,而是义门的眼线吗? 还有一点让单仁邪吃惊的是,明明兰静官是主子,这欧阳琳琳是下人,哪里有主子给小人欠身跪礼的道理呢?这主仆二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单仁邪越发好奇欧阳琳琳的身份问题—— 毕竟这样一个身材娇柔,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练得一身人气好武功,已经让自己非常瞩目了,而她身上弥漫着一股让人难以侧眸的气场,还真是让人无法割舍的下的存在。 显然,刚才在与武玄月对弈的时候,单仁邪是手下留情,并没有使出全力对战,因为在他的眼中,那一个又瘦又小的小女子,根本就不值得自己认真对待,即便对方对手老辣,也不过是自己练练手把玩的对象,单仁邪从头至尾都没有认真起来。 而当他被无情鞭刑的时候,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一次自己是低估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女子实力,来势汹汹,出手老辣,动作分明,出招惊奇,这些都是在单仁邪的意料之外。 单仁邪越发眼睛离不开了那个小婢女,心中第一次跳得弥乱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会是这般。 眼看这两个女人结伴而行,欲要逃走之意,单仁邪竟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出逃,他为何会心突然软了一下,动了放水的念头了呢? 单仁邪一手抚着胸口,这一股燥热,还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是怎么回事? 他越发迷惘,再一看抬眼望去,两个小女子已经蹒跚着生硬,跑出去了百米距离。 单仁邪低头深深呼吸,暗自自我安慰道:算了,这一次就放过她们二人,下一次若是再让我逮住她们两个,就绝不放水!! 单仁邪转过身去,正要离开之际,而当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个高大威猛,器宇不凡的黑衣男子,正背着双手,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单仁邪的刚才跳动的心脏,咚的一声落地,吓得那叫一个六神无主。 他二话不说,顿时跪地行礼,磕磕巴巴道:“拜……拜见……青藏王……小的办事不利……小的没有如期完成任务,愿意受罚——” 青藏王嘴角苟笑,望着那还未跑远的两个红衣女子的身影,他缓缓对罗在地,一手揪住了单仁邪的白发,鬼畜道:“你小子是不是瞎?还是被人打残了头脑?就那两个小女子的腿脚,你竟然告诉我你追不上?!我看你不是腿脚不能用,而是脑子坏掉了吧!!” 772.鬼王驾到(美艳鬼畜青藏王出场……) 青藏王一脸鬼畜神情,绿色双眸恨不能瞪裂,他嘴角抖搂阴森笑容。 青藏王难得俊秀美男子,他着黑色的玄武纹绣的礼服,苍白的皮肤,绿色的瞳孔无一不时刻提醒着他尊贵无比的身份。 他的冰冷,他的冷眼,他的邪魅让人一眼看去便被夺走了心神,仿若这世间是时间完全凝滞。 他那如天神般俊美的脸庞和那魅惑的气息又如罂粟般诱人,完美的又带些慵懒的微笑,而鬼畜的动作,一把揪住单仁邪的发髻,瞠目间,露出了一对尖牙,锋利而又阴冷。 这样一张绝美的脸,怎么看都与他的鬼畜丝毫不搭调,当真是白白浪费这一张俊颜。 单仁邪似乎非常惧怕自己的这位鬼王,当即吓得瑟瑟发抖,那尾巴也跟着竖了起来,抖抖索索道—— “青……青藏王殿下……小的过失……小的过错……小的能力不佳……没有打过兰静官身边的小丫头……所以……” 青藏王一把甩开单仁邪的发髻,将其狠狠地丢在了一旁,阴冷一笑道:“呵呵~~单大人,你何时变得这般无能了呢?我竟不相信,你连黄毛丫头都对付不了——若是你对付不了的话,果真是高手一个,不如就由本王来好好会一会该女子!” 说着青藏王二话不说,飞脚蹬地而起,簌簌腿脚而去,当即就拦住了武玄月一行人面前。 武玄月和纳兰若叶登时一愣,被眼前一身鬼魅邪气的青藏王吓住了腿脚,怵然站在原地。 武玄月又一次站在了纳兰若叶身前,宛若忠心护主的小仆人一般,寸步不让。 青藏王阴邪一笑,他低头右手边起来左手的袖子,有意无意道:“兰静官你这样何时吗?我重金聘请你做我宫中药人,转为我青藏王调理身子,你却在进宫三日不到,携着宫人出逃,你这是在违抗军令,知道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大概就是叫兰静官的女子,而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难道是巧合吗?曾经自己的母亲的名号就叫做静官,只是姓氏是纳兰氏罢了。 难不成这兰静官仅仅只是巧合在名讳上与自己的母亲如出一致吗? 纳兰若叶想事情入神,并没有理会青藏王地质问。 而武玄月时刻弦崩的紧,因为她能够深深感受到,此人身上非同一般的鬼气,来者不善! 武玄月时刻保持警惕性,拦与纳兰若叶身前,眼神紧紧盯着青藏王不放。 眼看这兰静官丝毫没有服罪认错的意识,青藏王换过来手,这次是左手边起右手的袖子来,他干咳了一声道:“怎么?静官大人这是跟本王装糊涂吗?这才进宫没多久,静官大人倒是挺健忘的不是?” 适才,纳兰若叶方才回过神来,她抬头之际,一眼便落在了眼前的男子脸上,那一双通透而又深邃的绿眸,纳兰若叶惊目恍惚,这一双眼睛,现实生活中的自己,也有同样一模一样的款式。 纳兰若叶大概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若是没有差错的话,此人就是困扰自己心魔多时的人,自己的父尊大人——青藏王。 眼前鬼邪之气的王者,一头红色如火的长发,他五官阴柔,身体颀长,皮肤白皙却毫无一丝血色,一双浅绿色的眼眸里有说不出的柔媚与深邃,如深潭一般通透却深不可测,精致的五官英俊而优雅,薄薄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 纳兰若叶再一次愣神恍惚,算是彻底激怒了青藏王…… 青藏王只看这惯会装糊涂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竟然时常走神,这还不算,这一会儿一脸迷茫,一会儿又是瞩目惊叹,显然这样的神情,实在是太可笑了!! 青藏王是鬼王,常年蛊惑人心根本不在话下,而突然来了一个这样异样的女子,表情古怪,全然不把自己的话的放在心上,非但不忌惮自己半分,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太看不起自己了呢? 青藏王绿眸幽冥忽暗,脸上笑容也变得鬼畜了起来—— “兰静官——你是不是再小瞧本王呢?知道了本王的秘密,你却要逃走?你可知道?能从我鬼宫走出去的,除了鬼就是亡魂!!我看你是真的嫌自己命大!!” 说着,青藏王边起来袖边的右手之上,运气而生,绿色的鬼火化成一窜一窜的火焰。 眼看青藏王即将发出攻势,手中鬼火越发闪耀起来,武玄月顿时扎好了架势,欲要与那青藏王来一场生死搏斗的较量。 武玄月运气三周,调动起来体内所有的灵气,与玄武鬼王博弈,可不是闹着玩,这可不比倾赤子那般的小喽喽好对付,一定要正视起来。 眼看两方势力,蓄势待发,剑拔弩张之势,这紧张气焰弥漫方圆百里。 远在百米之外的单仁邪,被这气波感染了气氛,顿时间冷汗四起。 却在青藏王欲要投射手中鬼火之时,一声喝令而至—— “助手!!” 纳兰若叶缓缓从武玄月身后走了出来,她静谧微笑,不卑不亢,走至青藏王面前,抬头一眼对视,分好没有怯懦之意,继而她恭敬有礼地向青藏王行了一个欠身礼,好声好气道—— “青藏王殿下,你为何断定我兰静官是出逃呢?可有证据?” 青藏王微微一挑眉毛,手中鬼火依然悬气燃烧,只是他收敛气焰,迟疑片刻道—— “你贴身药童,和你的碾药制药工具都不见了,若不是出逃那是什么?你是在与我狡辩吗?”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气场不减,却依然笑容依旧道:“那恐怕是青藏王殿下冤枉了小女,这些时日我在这山间采取药材,炼丹制药只为做出这世间至纯至刚的丹药了,奉与我王,算不上出逃,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奉公出行罢了——”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上表情似乎松泛了些许,但是却也没有完全信服纳兰若叶的话。 青藏王眉宇微动,手中鬼火依然熊熊燃烧,他审视眼前女子良久,微微动唇道:“巧言令色,自作聪明,你可知道你死期将至,这是再做无谓争辩吗?” 纳兰若叶敛目摇头,从容笑意道:“若是青藏王殿下不信我的话我也不做解释,这样——这药篮里有我刚采集的新鲜草药,相信咱们医药属局的宫医会给殿下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我兰静官不是临阵脱逃的兵,这天下疑难杂症诸多,遇到了奇症怪癖我兰静官只会感到兴奋,绝不会知难而退!这点青藏王殿下请放心了……” 773.桃花朵朵(武玄月哀叹自己生平桃花太多,应接不暇) 武玄月愣了半晌的神,实在想不通这纳兰若叶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明明她是一个从异界来的人,明明对事态还不是很了解情况,这突然进入角色…… 武玄月又瞟了一眼青藏王的脸色,虽然冷峻傲慢,伫立俯视,却还是迟疑了良久,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纳兰若叶半跪式的欠身,低头沉眉,一言不发,乖巧地等待青藏王的审判。 青藏王咋舌一声,略显得烦躁,干咳了一声,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指尖合拢,成成勺子状,并且送到了嘴边,一声口哨响亮,单仁邪听哨音敏感,那半人性的狐狸耳朵,怵地竖了起来,继而他接令行事,迅速而行,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到了青藏王的身边。 单仁邪单膝跪地,一手盘肘搭膝,一手抚胸请命道:“殿下吩咐。” 青藏王鬼邪地歪了歪头,张口道:“拿着药篓子,一会儿去医署局,找医长大人瞧一瞧,这些草药都是些什么药材,让他给我出一个清单,送过来——” 单仁邪头也不敢抬一下,应声复命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说着,单仁邪站起身来,走至武玄月身旁,几分强硬地从武玄月身后卸下了药篓子。 武玄月完全没有搞清楚状态,自己傻呆呆半天,待她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刚才出逃时背着的药篓子,已经在单仁邪的手上。 武玄月瞠目,几分恼火,正要发飙之际,纳兰若叶突然喝令道:“助手!你干嘛呢?还不赶紧跪下给青藏王赔罪!” 武玄月愕然,瞄了一眼纳兰若叶的半跪落的身影,心中各种疑问,却还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武玄月感叹道:纳兰若叶这入戏也太快了,这果断应变能力,一下子就制止了青藏王的沙发举动,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青藏王又一声令下:“将这两个贱婢收押,先关进地牢里,待医署局给我一个明确答复后,再判她俩的罪行。” 武玄月咬唇瞠目,这个结果还真是让人接受不了,自己才刚刚穿越至此,就被人追杀关押,成了阶下囚,这估计是她穿越经历中最凄惨的一次了吧。 武玄月即便心中不服,还是不得不一同跟在纳兰若叶身后,乖乖收押。 而这一路上,武玄月浑身不自在,大概是盯着自己身后的那一双眼睛,太过露骨,这视线即便武玄月不用回头看,都已经感受到了这炽热的滚烫…… 武玄月白眼无奈,却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生怕自己的眼神与那单仁邪对视上了,自己会更加尴尬! 她暗自心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呢?怎么走到哪里都桃花不断呢?明明只就表现出了出与一般女子不同的杀伤力,男人不应该喜欢娇娇柔柔,苦苦戚戚的吗?怎么这里的男人,各个都好自己这口?一言不合就开打,打的不爽还不成…… 难道说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受虐吗?有没有搞错? 所想,女人都怕遇到烂桃花,毕竟在女人世界里,男人就是天,这天要是整日昏蒙蒙或是狂风乱作,暴雨不停,这天底下的女人是要过着多痛苦呢? 然而,武玄月结实的桃花,全是朵朵饱满的好桃花,不是王族世家公子哥,就是弥世高人,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要背影有背景,要权势有权势…… 这样一朵朵桃花齐放,也未必见得是好事吧。 得亏自己是以他人身份活着,若是换做自己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这么多的好桃花,只怕自己也会顶不住诱惑吧…… 单仁邪一副忠犬模样,虽是有些愚笨,但是那一双火红的眼眸炽热而又单纯,可谓是正直阳光的好少年。 而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变成了一个江湖游侠的狂神呢? 对待这个问题,武玄月越发好奇的起来。 到了地牢,牛头马面阴森诡笑,当真是毫不客气,揪住武玄月和纳兰若叶的小胳膊,就往地牢地塞。 而这一个狱官揪犯人的动作,看起来粗鲁蛮横,却是在地牢中最常见不过的场景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来,单仁邪当即就不乐意上,只见他一手按在了马面的鬼爪之上,恶眼一瞪,摇了摇头。 马面惊傻,呵呵一笑虚应,赶忙松开了手。 单仁邪有一眼侧瞥,牛头惊悚,这方也赶忙松开了抓着纳兰若叶的手。 这两位狱官十分尴尬,一个挠头,一个挠脖子,嘶哑着嗓音道歉道:“单大人……此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仁邪多看了一眼武玄月,突然脸红了一下。 武玄月暗自骂道: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恶心死我了!!我去!!你给我离远点,再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小心我戳瞎你的眼!!! 单仁邪待把头转向牛头马面这一边的时候,突然变得趾高气昂,阴冷着一张脸道:“这是殿下的贵客,虽是了一时落了难,这出狱是迟早的事情,没准没早上这释放二位姑娘的圣旨就下来了,你俩好吃好喝的供着二位姑娘,千万不能够怠慢了此二位。” 单仁邪此话一出,牛头马面顿悟,虽是鬼脸古怪,但是这趋炎附势的模样,不管是鬼是人,都是一个嘴脸。 牛头马面当即变了姿态,彬彬有礼道:“二位姑娘请——” 牛头手忙脚乱地打开了牢房大门,马面一手摊开,弓腰一百八十度行礼,这哪里是对囚犯的态度,简直是对上宾的态度好不好? 纳兰若叶静谧上步,走进了牢房之中,武玄月紧跟其后,只听一声哐当的声音,牢房大门关闭,武玄月一个机灵,下意识地转头回望外头场景,这眼神好死不死与那单仁邪对视上了—— 单仁邪顿时脸红一片,更显得羞涩,大概是太害羞了,他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眸,继而红着脸转过头去,断然有几分夹着尾巴逃走的模样。 看到这里,武玄月怔然,白眼感叹道: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纯情小处男,情窦初开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桃花能不能别再开在我武玄月身上了呢? 774.押入地牢(武玄月与纳兰若叶被无端抓捕) 武玄月尴尬窘迫,对自己这招桃花的体质还真是无语极了——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抚面一笑,坏心眼道:“至尊人格魅力还真是挺大的~不敢怎样变化身形,走到哪里总会有仰慕者,还真是让人羡慕来着~~” 武玄月缓缓回头,瞪着死鱼眼无奈道:“这桃花给你,你要不要?” 纳兰若叶继续坏心眼打趣道:“我倒是想要有人追,偏偏姿色欠佳,能力又不行,站在至尊身边,至尊是明艳夺目的鲜花,我若叶就只能够当陪衬的绿叶子,这异性的眼光都在至尊身上,哪里还有工夫顾及我这绿叶子呢?” 武玄月当即就火了,气呼呼地走了上来,耸着肩膀,握着拳头,眼睛冒火道:“你丫头那我开心有个限度好吗?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况且这单仁邪看上的又不是我,而是这个臭皮囊的主人,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也别在我父尊面前胡说八道啊!”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笑得更加奸坏,两条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笑得两个肩膀头都在不停抖动。 武玄月更加气愤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呢?还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与我父尊勾结到一块儿?一起算计我的呢?” 武玄月突如其来的质问,倒是惊住了纳兰若叶不少,纳兰若叶心中骇然,脸上倒还是一副沉着冷静,温温笑意,故装镇静道来。 “纳兰至尊还真是冤枉了若叶呢~~这一次还真是不会若叶主动找上门去求得武大人,是武大人主动来找若叶问询关于至尊的事情,很早很早以前,武大人就按奈不住性子,让罗甘传话与我,然后……” 武玄月听到这里,又是一个白眼烦躁,她双手抱背,努了努嘴道:“然后你就把我给买了是吧?咱俩的姐妹情谊,也就这么长远了是吗?”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看到武玄月脸上的不悦,对方似乎非常在意这件事情,虽然纳兰若叶明白自己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往往有些手段是旁人接受不了的。 就比如自己私下里与武明道联络,将武玄月的身份提前透露给对方,虽是化解了武明道心中的各种矛盾,却多少有些得罪自己的尊上大人。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不管怎么做,总归是会得罪人,早晚都要偿还的结果,躲是躲不了,索性就硬着头皮应付吧。 纳兰若叶表面淡笑自若,内心小心翼翼道:“至尊生气了吗?也难怪~这种事情还到谁身上都会生气吧……毕竟至尊是真心把若叶当姐妹,才把你与武大人之间的秘密关系告诉了若叶,结果,若叶道是让至尊失望之极是吗?” 武玄月看着眼中泛着愧疚颜色的纳兰若叶,刚才的无名火顿时泄掉了不少,谁能够跟说软话的人乱发脾气,除非这人是铁石心肠。 纳兰若叶摆着一副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的可怜相,笑盈盈的惭愧,言语间全是愧疚,认错态度良好,还不等武玄月开口质问,就已经先发治人,把自己的问题交代的明明白白,这样的境遇,武玄月哪里有脾气能发出来? 武玄月斜睨嗤声,一手捂着脖子,侧头思索,自己对于纳兰若叶这般软刀子进出自己的人际关系的手段,一点脾气都没有,明明自己已经非常生气,却无奈何这脾气发不出来。 武玄月抚着脖子,脑子飞快再思索该如何应对纳兰若叶这种看似笑面腹黑的狠角色。 只怪自己段位太低,纳兰若叶这种狠角色,不动则已,静息暗察,但凡要做出什么动作来,势必抓人三寸,一逮一个准。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在纳兰若叶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现在自己诸多抱怨,也无济于事,还显得想过弱鸡一般发疯发狂,不如来点实际的—— 到此,武玄月放下抹脖子的手,直眸相望,虽是脸上的表情倒不是生气,正经了许多,也未曾露出任何笑脸。 武玄月正经道:“换言之,其实我父尊早就已经知道了我是她女儿的身份了吗?”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微笑颔首,晃晃点了点头。 武玄月微微邹眉,所想自己与那上官侯爵约会之时,难道也是在自己父尊的意料之中,父尊竟然会允许自己通过色相去改变的政局的举动吗? 武玄月不太敢相信这件实事,索性张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疑问—— “师尊,那么我与上官侯爵月下私会之事,我父尊大人……” 纳兰若叶缓缓张口,否定道:“这个事情,我并没有告诉武大人——所想,不管至尊你的身份如何,不外乎都是武大人身边最重要的女人,不管是未来的妻子也好,还是未来的儿女也罢,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身边重要的女人,牺牲色相来做交易,这是人之常情,若叶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所以这些关乎天门生死攸关的大计,若叶只字未提。”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纳兰若叶私下里勾结武明道之事让自己非常失望,但是至少在天门决策问题上,纳兰若叶还没有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这里倒是让自己安心不少。 武玄月走到了牢房的草铺之上,坐落了下来,纳兰若叶则是拘手弓腰,身体的方向,跟随着武玄月的身影转了过去,她依然一副弓腰行礼之相,这认错态度好到让人无可挑剔,卑躬屈膝,惭愧愧疚,武玄月还能指责纳兰若叶什么? 武玄月常常叹息,扬袖一摆,示意纳兰若叶免礼,而纳兰若叶聪慧伶俐,这个时候自己若是真的应了武玄月的指令,那就是大傻子。 纳兰若叶始终弓腰低头,态度谦卑,即便是武玄月发出了指令,她依然如此。 纳兰若叶低头谦逊道:“至尊不必在意若叶姿态,若叶做错了实情,就该这般,至尊没有降罪与若叶,已经算是法外开恩,若叶心中惭愧……所以,就让若叶维持现状吧……” 武玄月微微愣神,抬首敛目,斜睨一眼,看着低头含腰态度良好的纳兰若叶,自己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开口,当这是一大难题了…… 775.强人体魄(纳兰若叶道出青藏王身体玄机) 武玄月以一位主上坐在草垫之上,明明她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在普通的药童,一身粗布衣裳,发髻之上两个像样的装饰都没有,两块粗布固定发髻,模样倒是清纯可爱,乍一看就知道是丫鬟身份。 而站在武玄月面前的兰静官,黑色纹理锦袍加身,周周正正,浮雕银线,蛇形纹理攀爬在其黑色官服之上,她头顶墨色玉冠,两根黑色飘带飘然而下,这一身打扮,显得神秘十足。 单单从二人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站着弓腰低头的女子是主人,而坐在牢中央趾高气昂的是仆人,而其内核的灵魂,早已经阴阳颠倒,主仆分明。 武玄月微微蹙眉,轻咳了一声:“师尊你我现在身份,不比从前,在这里你是我上司,我是仆人,你这般卑躬屈膝,矮人三分,让旁人怎么看?” 纳兰若叶依然恭驯,低头回禀道:“若是在外,若叶便是要遵循这主仆身份,委屈了至尊大人,可是现在不同,这阴曹地府又是多好美景胜地,谁人愿意没事来此观光一游?来此地之人,不是身前作恶多端,就是得罪了鬼族皇室,反正进了这里,准没好事——所以,至尊放心,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你我之间,本就是尊卑有序,至尊为尊,若叶为卑,至尊不管何时何地变换成什么模样,都是若叶的上司,这是若叶下定决心那一刻追随至尊的时候,就以此准则时刻要求着自己——”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嗤一笑,暗自心道:这会子功夫你嘴巴倒是挺甜,各种表忠心有什么意思?你这背着我与我父尊勾搭算计我的实事都摆在眼前了,你却跟我说忠心耿耿…… 呵呵~~此等忠心,我武玄月可一点都不敢恭维。 武玄月虽胸有气意,可是脸上却不曾表露任何,毕竟现在自己处境非常,因为探知曾经的过去的事实真相,武玄月与纳兰容也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鬼蜮之地,处处是危机,步步维艰,若是这个时候自己还不与那纳兰若叶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该秋后算账的时候,而是拉拢人心的时候,这点脑子武玄月还是有的。 到此,武玄月画了一副笑容道:“好了~~我的好姐妹,我怎么又不知道你的初衷呢?你也是看着我和父尊大人两个人之间有了嫌隙和隔阂,怕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才答应与我父亲赴约,并将我的事情告知于父尊大人对吗?” 纳兰若叶猜不透武玄月这笑脸背后的深意,始终低头认错,不敢冒然行事。 武玄月看这纳兰若叶恭驯,警惕性十足,武玄月无奈一叹。 她抬头投以善意眼神,一手扬起,五指张开,掌心向上,有意召唤纳兰若叶捂住武玄月的手。 纳兰若叶眼神落在了武玄月的手掌心之上,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上了前来,顺势握住了武玄月的手。 武玄月稍稍一用来,便把纳兰若叶拉到了自己身旁,坐落而下。 武玄月温声侧眸道:“我发怒有那么可怕吗?” 纳兰若叶低头依然,小心道:“君威盛怒,无形与色,虽是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却让人心生骇然,难以平复。” 武玄月呵呵一声笑道:“若叶师尊过奖了,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与你一样,虽有情绪化但也不会胡乱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一片,关于我父尊大人的问题上,虽然你初衷是好,但是方法用错了,你可知道我恼火你什么吗?” 纳兰若叶低头反思,小声道:“是……欺上瞒下,先斩后奏。” 武玄月听罢,笑得更加放肆起来:“呵呵~~你倒是聪慧的很,明知如此,以后还会再犯?” 纳兰若叶乖巧地摇了摇头,表示再也不敢如此了。 武玄月将纳兰若叶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腹前,摁在了自己大腿之上,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纳兰若叶的手道—— “我视你为姐妹,并非上下级,我真心待你,不求你真心回应之,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太把我这份真心当成了玩弄的筹码,你可明白?我武玄月虽是好脾气,也是对人对事,对自己人我武玄月向来笑脸相迎,对算计我的人,呵呵~~就可别怪我用了什么手段报复——我武玄月虽不是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但也是人人算计的怂包软蛋。” 听这武玄月不急不忙的言语间,虽是和声细语,可是这字里行间时时警告言谈,听到纳兰若叶心惊胆颤,手掌心冷汗四起。 武玄月一手松开了纳兰若叶的手,眼神冷狠,这也算是敲打对方一番了。 纳兰若叶干咽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干笑应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至尊那我若叶当姐妹,将心比心,我纳兰若叶对至尊绝无二心,青天可鉴。” 武玄月直眸愿望,冷冷哼声,继而嘴角微勾,转了另一个话题进来—— “对了,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看出来了蹊跷,那摇篮之中到底都是些什么草药呢?我看你刚才三言两语便化解了青藏王的怒火,到底这草药有何玄机呢?” 刚才纳兰若叶还是冷汗四起,现在一听到这话题,顿时来了话欲,好歹转了一个话题,自己就没有处境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纳兰若叶深深舒了一口气,张口就来:“哦——那摇篮子里所采摘药草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促进男女房事,壮阳催情的药物……” 听到这里,武玄月第一个反应就是,难不成说是这青藏王与曹凛然(曹云飞的哥哥)一般,都有男子房事的缺陷,这才要吃这草药,才能够维持男人症状吗? 武玄月正要问出口时,纳兰若叶已经回复了武玄月心中疑惑。 纳兰若叶小声道:“不是至尊想象的这般,我刚才在与青藏王对峙的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向对方放射诊气,可以确定的是,青藏王是一个正常男子,不……更确切地说,他不仅仅是一个正常男子,应该称得上是,阳气旺盛,精壮亢奋的男子……” 武玄月皱眉更甚,听到这里,她实在想不通,这青藏王已经这幅强人体魄,还吃那壮阳的药物何用? 776.鬼王说教(青藏王说教单仁邪)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细细思索道:“异于强人的体魄……却还在服用壮阳的药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问题,不仅仅困扰着武玄月,也同样困扰着纳兰若叶—— 对于青藏王,意气奋发的鬼王,那一双疯狂而又暴虐的绿色瞳孔,却在不已经间会显出无奈和忧伤,到底在自己父亲身上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牢房中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牢中寂静一片,武玄月与纳兰若叶各自心思,不思话欲,在沉默这个问题上,此是二人异常默契。 就在这个时候,牢房外头传来一阵稳健脚步声—— 牢房中的两个女子,二人估计是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想的世界中,明明都是武学奇才,竟没有听到牢房外的风吹草动。 红发黑衣的鬼魅俊俏男子,双手抱背,气势熏灼,这一路走来,牢房中的各色鬼怪,无一不闻风丧胆,将自己的獠牙鬼爪都收敛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躲在了牢房的深处,有甚至胆量小的鬼怪,牙根打颤,吓尿了裤裆子。 青藏王一脸冷峻,毫无笑容,步步向牢房最深处走去,这一路而来,身后飘着幽幽绿光,此乃是与生俱来的鬼气。 扭头马面本是偷懒打哈哈,却不想自己身后危险将至,两个人还毫无意识地胡侃聊天。 牛头身在完全瘫在靠背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胡说八道:“哎哎哎~~你说咱这贵字号的牢房关押的都是历代鬼族王室,不得动用私心的高贵身份的主,今日倒是奇怪?怎么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医官竟被关进了这贵字天牢呢?” 马面做得倒是端正,只是这手中握着美酒佳酿,脸上微红,打着饱嗝道:“嗝——嗝——鬼才知道青藏王怎么想的呢?不过说来,这女子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水灵漂亮,听说是普通女子,合着怎么鬼族的妖姬魔女来比,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想必这鬼王是玩腻了鬼族的女子,想换换口味?” 牛头应声打趣道:“呵呵~~你我都不是鬼?多少能够揣摩鬼王心思几分,这鬼族谁人不知道,青藏王有了名的好色,纵欲无度,夜夜笙歌,你听说了吗?昨晚上他寝宫陪床的可是鬼族第一妖姬蛇精,那动静……这身体……啧啧啧……也就是咱们鬼王了,换做是旁人,估计早就虚了吧!” 马面继续打着酒嗝道:“你说什么呢?那可是怎么鬼王,鬼族最厉害的男人,这厉害的地方,可不单单指的是在战场上,在……房中床底之上……呵呵呵……你懂得……” 牛头坏笑,那笑声嘶哑着嗓音,咯咯作响,渗人得很。 青藏王本是一路正常步伐而行,却在不远处听到了两个狱卒交谈甚欢的声音,适才收敛的鬼气,放缓了步伐,有意听听这下人的说辞。 无疑,牛头马面无聊谈资,已经触动了青藏王的神经。 所谓下人不可妄言贵族之事,而这牛头马面,虽不是多大的官员,确实掌管地府恶鬼的狱卒,多少双耳朵都听得清凉,这两个死东西,是真要不要命了!! 青藏王两眼绿光幽冥,脸色更加冷峻,站在他身后的单仁邪已经被青藏王这有内而发的鬼气吓得不敢吱声。 青藏王霍然转身,冷冰冰道:“这两个畜生,平日里也是这样掌管的地牢?” 单仁邪压头奉拳,小心翼翼道:“小的不知——小的也是今日第一次听到……这般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言……还请主上降罪!” 青藏王眉宇微挑,闷着嗓音道:“降罪?我该降你什么罪?” 单仁邪冷汗四起,苦思冥想后,坑坑巴巴道:“嗯……管理不严,纵容下属……” 青藏王冷笑之:“呵呵?你倒是清凉,认罪挺快?我就是好奇了,这地牢归属权,何时成了你单仁邪的管辖范围,单仁邪来过是好,却是不是有了僭越之嫌呢?” 单仁邪红眼惊颤,浑身抖落地更加厉害:“小的……小的没有想那么多……小的只是觉得……殿下心情不好……若是能够通过降罪,能让殿下舒服一些……小的甘愿受罚……” 青藏王听到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欣然笑意,他抬起一手,搭在了了单仁邪的拳礼之上,温声道:“我就知道——在这里只有你是真心心疼我,换做是别人都把我当成笑柄一般对待……放心吧,这降罪是肯定要降的,但是不是你单仁邪该承受的,这罪你可不能乱认,就是你这好性子,才会纵容那么多是非之人的口舌,有些人做错了实情,说错了话就该付出一定的代价!” 单仁邪顿时松了一口,他跟在青藏王身边久了,也算是对自己的这位殿下大人有些许了解,这青藏王想来喜怒无常,情绪来了一瞬间就会爆发,说变脸就变脸,暴戾无常,手法狠辣。 而青藏王对单仁邪已经算是最可气的了,单仁邪在青藏王这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大概是单仁邪太过纯良老实,虽是狐族转世,却未曾继承狐狸聪明狡猾的特性。 对于老实人,大概是个人都无法真心去伤害对方吧…… 青藏王一手抬了单仁邪的手,怅然一叹:“你啊!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才会总是被那些小人和恶人欺辱,一看到你这样唯唯诺诺的模样,我就想起了第一次与你相见,明明是难得武学奇才,却在黑市之中被一群的小喽喽欺负的不像样子,你到底惧怕什么?你以为你的忍让就能够换来一时的安稳和宁静吗?错!这世道有些人比鬼还恶,比鬼还恨!人的私心欲望到了极限,能吞食一切!!你的忍让并不会让那些恶人善心大发,而只会助战他们的气焰,他们在你这种老实人身上尝到了甜头,变本加厉,更加的肆虐疯狂!!醒醒吧,对待恶人,只有比对方更恶,才能够制服对方!” 单仁邪低头不语,对于青藏王这方言辞,他不是今日才听到,青藏王经常这样说教他,在与鬼打交道的问题上,单仁邪虽是已经改变了很多工作方法,但是本性纯良的他,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去对别人行恶。 777.牛头马面(青藏王严惩牛头马面) 青藏王批讲单仁邪,言辞严厉,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来,每每说到了这里,青藏王就有几分不爽和无奈。 对于单仁邪,他是极看重他纯良憨厚的本性,却又烦躁他处处不能够做到自己满意为止。 难道说对恶人狠心一点,就这么难吗? 白瞎了这单仁邪这孔武有力的身姿,过人的武技,脑子不好使,心肠太好的人,成不了什么大事。 这光说教单仁邪青藏王还觉得远远不够,说到恼火处,青藏王突然之间,运气呼发,手中幽冥绿火如飞梭之箭,嗖的一声充斥而去。 顷刻间,扭头刚才还是口无遮拦的嘴,彻底没了声响,马面惊傻了,因为他的眼前,就剩下牛头的一躯五头躯干,他的脖颈之上,鲜血四射,喷涌而出。 而牛头的头颅早已经稳稳地握在了青藏王的手心中—— 牛头是鬼族,若是没有青藏王的朱笔批命,他就是身首异处,依然还是活着的体态。 牛头瞠目骇然,两只牛眼瞪裂,刚才嘴角伶俐的嘴,顿时牙根打颤,哞哞直叫,连连告饶道—— “殿下……殿下……怎么会亲自降临这地牢贱地……小的……小的……就该早早接驾……” 青藏王一手举着牛头的头,对准单仁邪的方向,敛目冷笑道:“呵呵~~我若是提前通报一声,就听到那么多悦耳的声音了,对吧?牛头大!!” 牛头骇然惊恐,呃的一声,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青藏王提着牛头的头颅,脚下沉稳,气势汹汹向马面方向踱去,单仁邪见此情景,赶忙紧跟其后,生怕自己的主子再做出什么过格到底事情来。 青藏王随手一抛,竟牛头昏死过去的头,丢到了桌子上(马面的整面前),白脸马面两脸通红,这还没有来得及藏匿自己的酒水,酒杯青藏王逮个正着。 青藏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面桌子上的酒坛子,愠色勾唇,鬼魅一笑道:“这里可真是风景大好,本王想着这地府牢狱该是疾苦之地,两位当差的狱卒,倒是蛮会苦中作乐,生生把地府牢狱这等苦寒血腥之地过成了活神仙之地,俗话说的话,天高皇帝远,民情疾苦皇帝听不到,倒是地方官员成了当地土皇帝……说来这地牢之地,可是在本王眼皮子底下,你们二人就敢这般早次?到底有没有本王放在眼中呢?” 此话一出,马面一个机灵酒醒,吓得屁滚尿流,当即瘫落在地,嘴歪眼斜,支支吾吾。 逢人谁不知晓这青藏王乖戾狠厉的个性,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这全天下人的生死,就在他朱笔一挥间,便可断人阳寿,送人入地狱。 马面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刚才说的那些不靠谱的话,只怕一字不落都钻到了青藏王殿下的耳朵里,牛头已是马先驱,这般惨重死相,只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马面两跪地求饶这档子事都给吓忘了,虽是不想认命,但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青藏王回眸一眼,冷邪道:“单大人,你来说说,这牛头马面该攀何罪,处以何刑?” 单仁邪低头抿嘴,眼神下意识瞄一眼早已经面如死灰的马面,单仁邪惆怅,犹豫不决。 青藏王眉毛微挑,步步紧逼道:“山大人——你又要妇人之仁了吗?” 单仁邪眉头微皱,自己虽不想忤逆圣意,但是也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他低头抿了抿嘴,咬了咬牙道,踌躇半天,终于从他嘴中崩出来了四个字—— “罪该当诛……” 青藏王眉宇间松泛了许多,单仁邪这样的回答倒是蛮和他的心意。 对于他人生死,青藏王何时在意过,每天从他手中经办的性命不下千条,区区两条贱奴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而青藏王在意的是单仁邪的做法和态度,自打他第一次见到单仁邪的时候,就被他那一刹间的凶恶眼神所吸引,而后来让他大跌眼眶的则是,明明对方绝对实力,碾压欺辱他的混混,而他却选择了委屈的求全,隐忍退让,被一群不起眼的混混拉到大街上暴打示众…… 那个时候,青藏王就对这个浑身都是力量,却隐藏实力的人感了兴趣,他一边讨厌对方拼命隐忍实力迎合世道众人,一边又为之惋惜…… 那一瞬间,青藏王停下了脚步,命令自己身边的玄武鬼兵制止了街头暴怒事件,将那遍体鳞伤的单仁邪捡了回来。 想象距离第一次见到单仁邪已经有八年之久,这小子也跟在自己身边摸打滚爬八年之久,虽是在对人之道上,长进了不少,但是太过善良,容易动了恻隐之心的问题上,青藏王简直是对单仁邪恨之入骨。 这一次,单仁邪虽是勉强,但是还是说出了让自己顺耳的话来,青藏王胸中赌气疏散的大半,自然对眼前的两个贱奴的惩处也就缓和了不少。 青藏王斜睨冷瞥了一眼瘫落在地的马面,阴冷一笑道:“若是刺死他们,还真是便宜了他们!死倒是简单,这两个畜生巴不得赶紧堕入黄泉之道,进入六道轮回之地,来日投胎成个正常人模样,可要比这牛头马面体面的多!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着,青藏王眼神如厉,一手扬气而去,绿色鬼气如利剑一般锋利,气过头落,这马面的马头轱辘辘滚落在地,躯干之上,鲜血喷射,惊得牢中两个女子瞠目结舌,浑身震颤。 青藏王缓缓转过头,温声道:“山大人,传我命令下去,从即日起这牢狱之地的主人便是那黑白无常的地盘,而这一对畜生,将其头颅挂在城门之上十日之久,以示众人管好自己的那张嘴,该说不该说的话,能不能说的话,让人思量清楚!并将其身体泡在油锅中,煎炸时日之久!十日后,将此二人送入恭事房中,嘴巴那么臭,最适合那种地方!!” 单仁邪抚着胸口,倒是松了一口气,竟没想这一次青藏王竟然会番外开恩,饶了这两个畜生的狗命,这已经算是破天荒的奇迹了! 778.秘密协议(纳兰若叶被青藏王威胁,过分要求) 单仁邪低头怂面,虽说他早已经适应了青藏王暴戾的一面,但是每每见到这血腥暴力的场景,发自内心的冷寒怵意依然犹在。 青藏王绿眸微闪,转身而至,背手抬了抬下巴,冷蔑地瞟了一眼铁栏之后的两个女子,武玄月表情略显得浮夸,一副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子模样,瘫在了地上。 而纳兰若叶随时脸色煞白,但是她还是故装镇静,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从容。 纳兰若叶直眸盯视青藏王,心中骇然,眼中却是坚毅与不屈服。 看到这里,青藏王嘴角微微一勾,倒是被纳兰若叶这样的表情吸引住了。 看似波澜不惊,而这眼中透露着不卑不亢…… 呵呵,果然是医师,这经常见识人的生老病死,所以对这杀戮血腥的一面,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很好——孤王十分喜欢这样的眼神,看似冷漠,却透露着不屈不甘,这个女人太有意思了!! 青藏王一声令下:“开门!” 单仁邪不敢怠慢,赶忙走到了牛头躯干边上,从他腰上去掉了一串钥匙。 只听一阵咔哧咔哧的开锁声,单仁邪拉开了地牢的房门,卑躬弯腰躲在了牢门之后,怯懦道:“殿下请——” 青藏王迈着傲慢的步伐,缓缓踏进了地牢中。 对于武玄月与纳兰若叶来说,二人机灵聪慧,入戏三秒,主仆身份调转。 武玄月惊恐状,手忙脚乱伏地大拜,躲在一边不吱声。 而这纳兰若叶自知道青藏王是冲着自己来的,而这当着自己的面,严惩自己的不得力的手下,寓意非常明显,恐吓恐吓之,杀鸡儆猴之。 纳兰若叶欠身半蹲,双手叠与左腹前,恭敬行礼之:“贱奴拜见青藏王殿下。” 青藏王不吱声会,伫立于纳兰若叶面前,高高在上,睨眼俯视,这一张冷邪鬼魅的脸,简直是病娇的代言词。 青藏王缓缓道:“这地方兰医官可住的还习惯?” 纳兰若叶低头不语。 青藏王抬脚绕着牢房走了一周,玩味笑意道:“合着我锦衣玉食,华府宫殿相比,兰医官这牢房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纳兰若叶依然欠身不动,不语任何。 到此,青藏王霍然转身,眼神顿时变了,如同狼鸢一般狠厉,威吓道:“兰医官我敬你是人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再有下一次,可不是进地牢这么简单了,你看到这牛头马面的下场?别在消耗我对你的耐性,也别再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欣赏你的医术,就恃宠而骄,在这偌大的鬼宫之地,从来没有可以活着逃出去的人——你的小把戏,还是收敛着吧!!” 纳兰若叶心中惊慌,脸上仍是一副不惊荣辱之相,这活了几百岁的圣人就是不一样,凡是都经得起考验,在生死攸关的问题上,还可以如此淡定处之,果然不是一般人。 待青藏王恶言警告后,纳兰若叶弱弱地问上了一句—— “贱奴自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百口莫辩,只是……贱奴就想问殿下一句……关于草药的问题……殿下可有定夺?” 青藏王眼神危光粼粼,他哼声一笑,转身而至纳兰若叶身边,缓缓蹲落了下来,直到他的双眼能够看清楚纳兰若叶的脸,青藏王鬼魅一笑道,他抬手而去,这个动作让人看起来非常危险,似乎要对纳兰若叶不利。 纳兰若叶虽是心态异于常人强大,而这近在咫尺的责罚她身体条件反射地躲闪,却又不能躲闪,只能够闭上双眼绝望忍受。 绝没想这一巴掌落在纳兰若叶的脸上,竟是那般轻柔,那般冰凉。 青藏王乖戾一笑,一手轻轻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脸,略带调戏意味道:“你可真是大胆啊!你可知道你采摘的草药的功效?” 纳兰若叶顿时一脸绯红,这一次她终于有机会地看清楚自己父亲这一张脸,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柳叶眉细长眼,邪魅鬼惑,高耸的鼻梁,硬朗的下巴,尤其是那一双油绿油绿的眼珠子,鬼魅颜色,深邃略带忧伤—— 青藏王的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这世道的一切,却又不屑与世道为伍,戏虐的,不屑的,冷漠的,厌世的,全在他的一个眼神中,表露无疑。 纳兰若叶顿时被青藏王的眼睛吸引了全部心神。 而这落在自己脸上冰冷却异常温柔的手,让纳兰若叶更加迷失的心神——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病娇?变态?却会第一个医女异常温柔,这是不是也太不符合常理呢? 纳兰若叶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接话道:“真难道不是殿下的旨意吗?静官这几日在深山老林中采摘草药,还能为了什么呢?难道是静官回错了意?原来这草药并不对症殿下的需求吗?” 说完这花的纳兰若叶就后悔了,毕竟她初来乍到,有史以来第一次穿越他人身体之上,她虽是有八成把握断定这这身体主人采摘草药是为了眼前的男人,但是另外两成的可能性,她也不是十拿九稳, 听到这里青藏王双目微瞠,继而哈哈大笑之—— “你这丫头倒是老实得很!之前在我面前还装模作样,各种扭捏姿态,说什么也不愿给我做这种低俗药材!怎么这就转性,偷偷摸摸去深深老林中,给我找药引子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越发迷惑了,到底这身体的主人,与眼前的男人是什么奇怪关系,自己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呢? 青藏王拍在纳兰若叶脸上的手,缓缓游走下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纳兰若叶的脖颈之上,他猛地发力,扯过来纳兰若叶的脖颈,附其耳边,手段蛮横,嘴角嬉笑,低声道—— “我竟没想你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果然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主!甭怪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到了男女问题上,都是一个德行——既然如此,你这般积极主动,那本王又怎么可以违背了兰医官的意识呢?老规矩,今晚子时,到我的寝殿中……别忘记你我之前的协议……呵呵呵——” 说着,青藏王松开了纳兰若叶的脖颈,翩然起身,转身而去。 只留下一脸惊慌失措,瞠目结舌的纳兰若叶,青藏王的话在她的耳边久久回旋,难以散去…… 779.同命相连(纳兰若叶终于体会到了武玄月处境的不易) 纳兰若叶脑子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 这样劲爆的消息,自己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什么叫做子夜去青藏王的寝殿? 这……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身体的主人,早已经与那青藏王有染? 这简直是要人命啊!!! 要知道自己显示身份,即便在如何喜欢那纳兰凤鸣,也没有逾越了男女之间的界限,自己守身如玉二百多年,就凭这一次穿越,就要…… 这怎么可能呢!!! 更何况……更何况…… 对方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生父啊!!就算是自己夺舍的身体不是自己本体,但是自己的思念……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让自己跟青藏王同房?!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鬼桥段!!并且今天晚上了就要进行!!这鬼剧情是不是来的也太猝不及防了呢…… 纳兰若叶内心一万头马奔腾而过,现在的心情不能再用煎熬崩溃的字眼形容了。 这年头,还有谁能跟自己这么悲催的命运,自己一个穿越,被送夺舍的对象,竟是与自己父亲有亲密关系的人,这狗血的剧情,为何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苍天不公啊!! 若是有个前辈给自己指点一下迷津该多好…… 就在纳兰若叶一度陷入困惑崩溃边缘的时候,突然脑海中灵机一动—— 若是说给自己处境相同的前辈,眼前不正是有一位现成的吗? 这武玄月穿越此地七年之久,而这七年内,竟然把自己的父尊瞒得滴水不漏,身边的人也无曾察觉到她的身份,她可谓是伪装界高手中的高手,有这样的高手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纳兰若叶缓缓转头而至,脸上露出一丝生冷别扭笑意,这样别样的眼神,看得武玄月心头发怵。 武玄月心脏扑通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武玄月怯然回应,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是在干嘛?别用这恶心吧唧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觉得那都不是你了,纳兰师尊还请你自重。” 纳兰若叶此时哪里有心情管什么稳重不稳重了呢?马上自己都要失了二百多年的节操,并且对象还是毫不知情的自己父亲,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了,自己就无脸苟活于世了! 纳兰若叶从未有过的紧张失措表情,她一个冲刺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揣着粗气,双手紧紧握着武玄月的手,上气不接下气求助道—— “至尊救我!!若叶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唯有至尊这等神人才可以帮纳兰若叶指点迷津!!” 武玄月瞠目正口,惊得不知所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纳兰若叶这般不冷静,毕竟在她的印象中,纳兰若叶从来都是稳重妥帖,温文尔雅,宠荣不惊的形象,而如此惊慌失措的她,武玄月还是第一次见到。 武玄月被对方带动情绪,也是一脸急躁,不知所措问道:“若叶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你这般失了体态,这可不是从前的你啊!你想稳下心神,慢慢说,你越是着急上火,事情并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这不是平日你经常提点我的话吗?” 这还事情,说别人都好说,但是真正到了自己身上,棘手道根本无法应对的时候,谁人还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稳下来心神呢? 纳兰若叶听罢武玄月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纳兰若叶稍稍冷静下来,细细想来刚才的话,该怎么说与武玄月听才合适,毕竟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让人实在是无法形容,大跌眼眶,而现在自己父亲更加让人无法接受的是,竟然要与自己同房…… 这等难以启齿的话,自己又该怎么说与武玄月听呢? 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自己稍稍冷静下来,方才发现有些话还趁着情急说出来为好,这一旦冷静下来了,就变得顾首顾尾,难以下口了。 纳兰若叶恢复理智后,低头沉思良久,她才开口,决定用套话的性质,从武玄月哪里套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纳兰若叶问询之:“至尊……那个……武大人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有没有对你有过什么非分之想?或者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看着纳兰若叶一脸通红,双眼附上了一层阴霾,结合她刚才问出的问题,武玄月一下子就读懂了对方的小心思。 估计,刚才青藏王压着头在纳兰若叶耳边说出来的话,不堪入耳,却有不得让对方默默忍受着,大概内容,作为一个感情过来人来讲,武玄月一目了然这男女情感的蛛丝马迹。 武玄月自知道对方想要听到的答案,倒也是毫不避讳自己与父尊之间过往的事情。 武玄月无奈一叹,张口道:“父尊把我当成了娘亲,他眼中看到的也只有娘亲,因为我身份缘故,我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只能够继续扮演自己的娘亲下去,男女情浓之时,想要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也无可厚非,父尊也是一个正值当年的男子,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那手脚不干净,动不动想要撩拨我两下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只是我心里明白我俩之间的界限,小动作得过且过,毕竟她是我父尊,在我小时候摸摸额头,拉拉小手,也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正常表现,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但是若是超过了界限问题的话,这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毕竟我心里清楚,即便我这幅身体是我娘亲的,但是我就是我武玄月,他武明道的女儿,这父女之间怎么可能会有情爱呢?别开玩笑了,想着都觉得蛮恶心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的铁青颜色更加浓重,她躲在一旁歪头苦笑,自己现在的处境既可笑又岌岌可危。 自己哪里有武玄月这么好的命?遇到了一个正常点的父亲,自己的父亲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病娇,这才自己刚来这里不久,像是抓捕,又是坐牢,这还不算…… 到了晚上,还要让自己侍寝…… 这是人干的事吗?! 哦……对了……那青藏王本就不是人! 是鼎鼎有名的魔王,自己本不该拿人的标准来衡量他,这样的估算完全错误,把青藏王想象的那么好的自己,也是一个蠢人! 780.用以人气(武玄月选择用人气招数对弈的初衷) 纳兰若叶一脸青紫色,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欲哭无泪,自己现在就想找个地缝钻进来,自己又难以启齿地讲出来,自己父亲对自己的过分要求,这该怎么是好呢? 时间飞快,转眼间就会到了晚上,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还想不到对策,自己该怎么办啊!! 此时的纳兰若叶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头两个大,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 她试图运气而生,试探自己这个身体的武气成分,这不运气还好,这一运气,简直没把她给气个半死—— 自己现在这个身体不要太弱了!!完全没有办法跟之前的自己本体不能比,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纳兰若叶清楚的感知,这身体内充斥的灵气不假,却是先天灵气中比较含量极为低下的灵气…… 就这样一个小身板?与那青藏王蓬勃浩大的鬼气来,自己体内的灵气还不够拿出来丢人现眼呢。 若是今晚上到了那青藏王的寝殿中,别说是对弈两三招式了,那青藏王稍稍一挥手,挥发鬼气的一瞬间,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过去吧。 这个弱爆了身体,简直太拖自己的实力后腿了! 纳兰若叶此时的脸上表情变得丰富了许多,即便武玄月不用刻意开启心眼功能,也能够看穿对方的心思来。 武玄月呵声一笑,有几分打击对方心态的意味道:“师尊你就白费力气了,你是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夺舍人身体本质属性,有时候穿越时间轴全凭运气,你若是不小心穿越到了一个武功高手身上,那你就算是赚大发了,可是你若是不幸夺舍了那种并不高明也不出色人的身体内,那就只能认命,这是时间轴为你选好的宿命,你没得选择——而且这种情况,万万占多数,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武玄月说到这个问题,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些结果了,所想自己穿越的种种经历,那一次是真正合乎心意的身体呢?不管是曹凛然的身体,还是段八郎的身体,亦或是自己娘亲的身体,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点不如意。 自己母亲的身体,厉害到时厉害,而偏偏要处理自己与父亲这种微妙的关系,这道命题太难,足以让武玄月焦头烂额。 而现在摆在纳兰若叶面前比着武玄月命题更加难做的命题—— 纳兰若叶虽是没有照镜子,但是根据种种迹象推断,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到了自己娘亲的身体内,不单单要处理自己与父亲的微妙关系,最可悲的是,自己的母亲身体真的是天门中最常见也是最平凡的修武者的身体。 既没有特殊技能,而这灵气平庸,根本无法承受大事件,原没想过自己曾经如此平凡的母亲,竟然能够与父亲结合,而生下了自己。 纳兰若叶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体内之所以武气超群,并非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而是遗传自己父亲的基因所致。 若是没有鬼王蓬勃的鬼气,只怕纳兰若叶在天门之处,更加无立足之地了吧…… 纳兰若叶一想到这里,唏嘘垂目,心中苦涩。 自己最看不起的鬼族武气,却意外成为了自己在天门立足的根本,这样的结果,还真是可笑至极。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所想自己不是该想这种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自己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晚上的问题! 纳兰若叶听罢武玄月的话后,眉头微皱,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方便好奇发问道—— “那个纳兰至尊,我觉得你的身体应该比我强不到哪里去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下人,天门派出奸细的潜规则我是清楚的,但凡灵气底下不易让人察觉,本人足够聪明的人,才会被天门选拔而出,安插在各国据点之中,搜集情报来源。若是你的灵气太过蓬勃显眼,旁人稍稍一试探,便可察觉你的真实身份,那可就麻烦了……” 武玄月双手抱背倚着墙慵懒一扬,晃着二郎腿道:“你说的没错,我的这个身体,只怕比着你体内灵气含量系数,更加少得可怜,所以在你我穿越人的身份上,我是下人,你是主人。” 接下来,纳兰若叶适才把自己的疑问平叙道来—— “既然如此,纳兰至尊在刚才与单仁邪对弈的问题上,你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的手段,你的身体已经限制了你的武技,那么你为何还有这般强人一大截子的武功呢?” 武玄月会声一笑,早已经猜出来了纳兰若叶心中的疑问,倒是有几分不以为意,慵懒回应道:“因为我刚才施展的根本不是修武绝学,而是尚武之术!我明知道现在这幅身体,根本不适合用天门的修武绝学,何必一条路走到黑呢?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武气底下的情况下,尚武之术,却是要比任何一个门派的武功绝学来的实际得多,因为人气这种东西,不是先天成因,后天只要你肯好好练功,便可修炼至高境界,实不相瞒——我的未婚夫就是这尚武绝学的未来继承者,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寄人篱下,在他屋檐下待过一段时日,趁着这机会,我学了不少尚武之术,关键时刻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在刚才与单仁邪对战中,武玄月选择了他门别派的招数,纳兰若叶原以为武玄月这是故意这般,通过发挥义门的招数,转移鬼族人的视线,让旁人都误以为自己二人的身份是出自于西疆,而非是天门南湘。 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原不过是因为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而选择最有利的武学方式,简单粗暴就是想要打倒对方罢了。 而就是这样最本能的求生欲,歪打正着了,让鬼门一族人,将自己身份的怀疑对象,转嫁到了义门西疆,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纳兰若叶回眸一眼,看着武玄月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心中不是个滋味—— 你小妮子倒是会躲懒偷闲,姐姐我都快一头包了,你却跟没事人一样,你倒是跟我起来!!帮我想想对策啊!! 781.落井下石(武玄月拿侍寝一事打趣纳兰若叶) 武玄月眯眼,随手从草垫上,薅了一根枯草,衔在口中,怪里怪气道—— “若叶师尊你到底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淡定,问你几遍你又不说,看你这想说又难以开口的样子,让人难受的很。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纳兰若叶想说出来,但是苦于羞涩,虽然在很多人情世故上,纳兰若叶要比一般人通透的很,但是在男女之情上,她还真是不是什么行家。 纳兰若叶脸色极为难看,支支吾吾,别别扭扭,侍寝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武玄月努嘴,看着纳兰若叶这般扭捏模样,霍然起身,噗地一口将杂草吐了出去,急躁道:“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是说还是不说?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急死我了耶!” 纳兰若叶有苦难言,憋了半天,满脸通红,终于张开了嘴:“那个……那个……青藏王……让我晚上去他寝殿……然后……” 听到这么劲爆的信息,武玄月登时坐直了身子,这嘴巴不把门张口就说了出来:“什么!!这不就是让你侍寝吗??这事可就闹大了!!” 纳兰若叶当即脸红了一片,惊慌失措,食指抵唇道:“嘘嘘!!小声点!!别让外面人听见了!!” 武玄月瞄了一眼牢门外面的情况,这牛头马面早已经的连头带头早已经被人拖了出来,现在这“贵”字牢房,空无一人,两个鬼影都没有,谁能听见? 武玄月哼声站了起来,贱兮兮地走到了纳兰若叶身边,这会黄她讥笑对方了。 武玄月肩膀顶了顶纳兰若叶,坏笑道:“哎~~感觉如何?一想到要跟自己这青藏王共处一室,是不是觉得贴别刺激?” 纳兰若叶这会子功夫头疼的要死,却被武玄月拿来笑话,这心态当即就崩了,从来没见过她与谁人脸红,愣是因为武玄月三两句调侃的话,别的面红脖子粗。 纳兰若叶咬牙皱眉,却又不敢太过放肆自己的情绪,低声埋怨道:“至尊别在那若叶说笑,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要知道那青藏王极有可能是我的父亲大人,我若是与他共处一室,那是怎么回事呢?这感觉不会是乖乖的吗?” 武玄月听罢掩不住的笑意,一手捂唇,强忍着笑意,腔调十足道:“哪有什么呢?事情说不定没有若叶师尊想象的那么坏呢?” 纳兰若叶好声没好气道:“至尊惯会开玩笑,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怎么说都好听!若是换做是武大人,这样邀请至尊大人您,您又会怎么想?” 武玄月噗嗤一笑,当即没有忍住,这看笑话的坏意昭然若揭,却还是顾及着纳兰若叶的脸面,当即收敛住了笑容。 武玄月又是一阵可以干咳声,继而抿着嘴巴道:“我父尊可不如若叶师尊的父亲这般真性情,这才第一次相见,就开出这样的条件来,合着青藏王想必,我的父尊大人简直是要弱爆了!” 纳兰若叶终于没有忍住,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生气道:“纳兰至尊,这话题不是玩笑这么简单!还请纳兰至尊慎重处之,若叶现在是是一个头,两个大你却在一旁观战,说风凉话都不带避讳的!这算不算是落井下石呢?” 武玄月从来没有见过纳兰若叶急眼过,而这一次,武玄月见识过纳兰若叶脸上太多的表情——她虽是异常兴奋,却也是知分寸的人。 武玄月终于彻底收住了自己可乐的一面,当即正襟危坐,代入感极强的凝重,陪着纳兰若叶故装认真焦灼。 只见武玄月双腿盘坐,两秒钟入戏,脸上十分紧张道:“那若叶师尊可有什么高见?” 纳兰若叶早已经六神无主,哪里还有什么英明高见,就差给武玄月跪了,求其指点迷津。 纳兰若叶凝重低眉,紧锁眉头,一脸骇然,痛苦万分道:“我……我这都是遇到的什么事呢?哪里会晓得,这好死不死怎么就夺舍在这兰静官身上,刚一落地被追杀就忍了,关进大牢也就算了,这……这……让我去服侍青藏王……都是些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道:“若叶师尊此话差异,人生来各有命数,我们虽是夺舍他人身份一阵子,也算是一次小机会的投胎,试问那些生来就命途多舛之人,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坎坷人生呢?别的不说,那些先天不足天生生理缺陷之人,是不是从生下来就该怨天尤人,放弃自己的人生呢?谁人生来想要不平的人生,而人生和顺平坦的人,这世道又有几人?你我都是过来人,早就该明白,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你夺舍这兰静官的身上,到底厄运还是机缘,现在都是未曾定数,你却在这里怨天尤人,有些为时过早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顿时羞愧地底下了头,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的不一样的境遇,猝不及防,六神无主。 只是,细细品来这武玄月言谈举止间,却是有几分道理来。 自己有时间怨天尤人,不如想想该如何改变现在的境遇,才是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武玄月当真是正经三分钟不到,就被打回了原形,只见她一手捂嘴打起来哈哈,慵懒双眼,显得懒散道:“有些事情,未必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刚才青藏王叫你去寝殿,未必一定会让你去侍寝——” 纳兰若叶猛然抬头,一对绿眸发出兴奋的光芒,她希冀地追问道:“真的吗?为什么纳兰至尊这么肯定这个结果呢?” 武玄月诙谐一笑竖起手指,显得特别鬼机灵道:“也算不上肯定——我只是感觉到,这青藏王未必会轻易临幸天门之女,虽然你我现在这份身体灵气微弱,但是细细诊气而来,还是可以察觉几分,青藏王武功高强,咱们的身份,瞒得过别人,绝对瞒不过这青藏王的眼睛。别看这鬼族一脉,虽是阴曹地府鬼流之辈,却各个也不是好惹的主,他们表面畏惧天门,实则内心是非常看不起天门,大概是天地宿命的缘故,天门女子再如何美丽大方,你见过哪个鬼族的王者,会染指天门的女子呢?” 武玄月这么一提醒,纳兰若叶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确有其事,自己就是天门独一无二的特例,这天门成千上百的女修,独独只有自己一人是继承了这灵气和鬼气女修—— 纳兰若叶身份,在天门圣地,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782.精彩之处(武玄月声称,苦中作乐,人生精彩之处) 纳兰若叶听武玄月这么一分析,倒是松了一口气,所想武玄月此言不虚,天地两门向来誓不两立,从未见过鬼门与天门有诸多交集,大概这就是天生宿敌的宿命吧—— 只是…… 就在纳兰若叶心思再次凝重之际,武玄月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在一旁宽慰对方的心思道—— “放心吧!我倒是觉得现在的青藏王应该不会对你这幅身体下手。” 纳兰若叶眉宇微动,缓缓转眸,一脸疑惑道:“至尊为何这般肯定呢?” 武玄月轻笑回应之:“刚才看到了青藏王看你我的态度,那般的傲慢与蔑视,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你我不过是蝼蚁之辈,他压根都没有把你我放在眼中。” 在察言观色的问题上,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确实有点本事,所以,她才能在武门活得那么久。 纳兰若叶虽也是一个难得通透的女子,但是在关乎自己亲情大计的问题,难免会关心则乱,智商下降。 纳兰若叶此番情景,智商不在线,很多问题都会因为情绪的作用,观察不到位,分析不够精确。 而这个时候,武玄月倒是显得头脑异常清晰。 纳兰若叶六神无主,急切追问之:“至尊的意思是……” 武玄月缓缓挺直了腰板,收敛之前戏虐姿态,一本正经道:“如同青藏王这等自视甚高,又自身综合实力国强的男子,身边总是不乏优秀的女性,只怕应对那些美女贵族,足以让青藏王应接不暇,而你我这等卑贱之躯,你觉得青藏王会看在眼里吗?” 纳兰若叶缓缓低头凝思,听到武玄月这一番话,虽是几分宽心,却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武玄月继续道:“一个男人,看你如同看虫子一般,你觉得她会对你有任何兴趣吗?最起码我觉得现在不会有,但是日后就难说了。” 纳兰若叶双眸惊颤,猛地惊目相望,张口道:“至尊为什么证明说?!” 武玄月操起一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道:“嗨~这话该怎么给你说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卖关子逗着若叶师尊玩笑了——若叶师尊,令堂是不是额头眉间有一个红色朱砂痣,非常显眼?”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似乎已经明白了武玄月言下之意,她下一首扬手抚额头,那眉间微微凸起的颗粒状皮肤,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此番夺舍人的身份。 自己夺舍母亲身份实锤,纳兰若叶心里说不出的怪怪滋味。 纳兰若叶微微皱眉,继而苦笑一声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看到纳兰若叶脸上的表情,武玄月心中几分心疼,继而她走上前去,缓缓牵起来跪落在地的纳兰若叶,温声安慰道—— “这不见得是坏事,就如同我这样也挺好,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夺了自己母亲的舍,重新来过她的一生,若是没有经历过当事人的这情实感,你又怎么会有那么深刻的体会呢?旁人看到的都不一定是实事,唯独只有当事本人,才有自己人生的发言权——所以,或许这老天爷给你了一次契机,让你重新认识自己父母的契机,不好吗?” 纳兰若叶低头再次低头沉思,良久,她咬了咬嘴唇道:“我也不知道这般境遇是好是坏,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是我自己当初的选择,既来之则安之吧。” 武玄月微微一笑,略有称赞道:“人生万万如此,出你意料的事情,总归是超过你规划的事情太多,换个角度想想,这或许就是人生最精彩的地方,每一天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经历,意外也好,惊喜也罢,每天都有不同的体验,总归好过一成不变的安稳日子对吗?”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她注视武玄月良久,终于没有忍住噗嗤一笑道:“呵呵~我终于明白纳兰至尊最与人不同的地方。” 武玄月怒眉好奇,自己不过是说出来自己的一些人生感受罢了,为何纳兰若叶会有这样奇怪的表情呢?难不成是在嘲笑自己幼稚吗? 武玄月撇嘴,不乐意道:“若叶师尊你是在取笑我吗?我刚才的话很幼稚吗?” 纳兰若叶保持微笑,解释道:“不是不是~~纳兰至尊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难得有纳兰至至尊这般积极向上的人,这世道太多的怨天尤人的人,总是抱怨人生的不公,命运的不平,却不想着努力一把,改变现状——而纳兰至尊却不一样,乐观向上,积极应对,这就是你与他人不同的地方,同样都是生活,同样都是处处不平,或许在他人眼中,这就是老天爷在捉弄自己,但是从纳兰至尊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成了人生最精彩的地方,这般独到的理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忽感头脑锦旗,神清气爽,突然感觉接下来这所要面临的问题,都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一脸绯红,刚才会错意误会纳兰若叶的神情大变,既显得不好意思,又显得羞愧难安起来。 武玄月一手挠着脖子,略显得得意,又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道:“我也是随口说说,没有想到能给你这么的鼓励,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纳兰若叶反牵起来武玄月的手,语重心长道:“还好这一次,有你在身边,此等恩情,若叶感激不尽——” 武玄月脸上更加通红,很少有人这样正经八百地向自己道谢,倒是弄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来:“师尊过奖了——都是自己人,不外乎谁帮谁这些外气话了。” 此时,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一片暧昧中,纳兰若叶钦羡武玄月,武玄月眼神躲闪,不太能适应被人这样关注的眼神。 却在这个时候,单仁邪冲进了牢房之中,看着两个女子手牵着手,面朝着面,对视相望,这般古怪气氛…… 单仁邪皱眉轻咳,直愣愣提醒道:“青藏王殿下降旨,请兰医官去汤匙沐浴更衣——还请兰医官这边请,由小的为大人领路,也好洗一洗这一身的晦气。” 说着,单仁邪弯腰弓背,低眉顺目,一手摊开,指向牢门口外头方向。 纳兰若叶与武玄月相视一眼,点头示意,继而她俩站直了身子,抬脚而去…… 783.强行搭讪(单仁邪堵住武玄月的去路,并且向对方赠与鲜花) 这纳兰若叶刚走出去,武玄月正要紧跟其后的时候,谁想这个时候单仁邪突然横了过来身子,将武玄月堵在了牢房中—— 武玄月惊叱,这突如其来的阻截动作,单仁邪这是不是也太大胆了吧! 武玄月几分惊吓,几分烦躁,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欲要与那单仁邪保持些距离,这让人不舒服的男人,自己倒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纳兰若叶忽感身后不太对劲儿,回头一看,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单仁邪一脸痴情小白模样,满脸通红堵着武玄月不放,这还不说,这两手无处安放,一会儿腹前抠手指,一会儿抓耳挠腮,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武玄月搭话。 武玄月吓得那叫一个直哆嗦,倒不是怕打架,就是怕自己有惹了不该惹的桃花,一身情债还不清,回去了不是让自己父尊说教,就是被自己未婚夫吃味。 想象这男人的吃醋的劲头,武玄月都觉得可怕,更何况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可是自己好姐妹单灵遥的父亲,若是自己来此夺舍求证真相的时候,不小心招惹而来这不该招惹的人,自己的好姐妹知道了,会怎么想?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可不就得躲着那单仁邪走吗? 一看这小子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狼狗,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情欲,自己不是傻子,这么明显而又赤裸裸的爱意,让武玄月应接不暇,惊恐难安,自然是要退避三舍,避之不及。 不过男人是喜欢狩猎的动物,越是这样躲着在的女人,越是能够激发自己的争胜欲。 单仁邪虽是表面紧张举措,可是却管不住身后的九条尾巴,兴奋激动的摇摆。 武玄月眼看这单仁邪没有让步的意思,自己被堵在牢房里也不是个事情,就这样被对方逼退了,僵持着? 呵呵~~还真是不是我武玄月的个性。 想到这里,武玄月壮起来胆子,收起刚才怯懦,停止了腰板,走上前去,硬生生道:“单大人!你当着小的去路了,请你让一让!小的轻贱,怕是冲撞了大人您!” 单仁邪登时一惊,被武玄月这生硬略带强势的语气吓住了—— 继而单仁邪脸上红得更加不成样子,刚才是双手无处安放,而现在则是两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挪步合适。 单仁邪紧张地侧了侧身子,武玄月眼看这小子傻头傻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趁着这个时机,欲要一溜烟逃跑,一点都不想再跟单仁邪有任何交集。 结果…… 武玄月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极好,这方脚底抹油,身手敏捷,这眼看这侧身的一个缝隙,近在咫尺,武玄月扎好架势,噌的一声—— 却不想,武玄月半个上半身已经探出了牢房,腰身一下,却被单仁邪的尾巴给绕的死死的。 武玄月惊诧,自己的腰肢被一条毛茸茸的黑色狐尾缠绕着,单仁邪狐尾妖气,力大无凶,就武玄月现在这个不争气的四品阶灵族身体,根本摆脱单仁邪的狐尾纠缠。 此时的武玄月绝望的闭上双眼,这叫做逃跑不成,被人抓个现行,别提有多尴尬了。 单仁邪既可爱又可笑,明明眼神,稍稍一碰触到武玄月的身形,就羞得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是这尾巴诚实的很,丝丝缠绕着武玄月腰肢,根本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 武玄月双手扒着牢房门框,又气又恼,哭笑不得,却一点脾气都没有,还不得不面对着对方。 武玄月松开扒着老房门的手,转过身来,低头扶额,好声没好气道:“单大人……小的愚钝……大人您……您这是几个意思?” 单仁邪虽也转过身来,明明想要多看武玄月几眼,可眼神只要与武玄月的眼神碰上了,嗖的一下,就移开了。 此时武玄月的心情简直可以用一万个妈卖批形容!你这纯情的眼神回避是什么鬼?给老娘把你的恶心人的尾巴松开! 若是让你家闺女知道,单仁邪这家伙这么没下限地追女生,你女儿不得崩溃至死吗? 单仁邪到头来还是一句话没有说,突然他扬手一去,而这一双血红的眼激动怒瞪,着实吓住了武玄月。 武玄月当即感受到了,对方起伏不定的武气,忽感危险,还以为自己要被打,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双眼。 而当她睁开一只眼睛的一条缝隙的时候,却只看单仁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束粉色雏菊,拱到了自己的眼前。 武玄月惊愣,再一看这单仁邪更加慌乱的神情,对方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这样的感觉让武玄月非常不妙。 作为一个礼貌的人,武玄月不可能拒绝单仁邪的馈赠; 最为一个下人,武玄月更加不敢去违逆上司的意愿…… 除了默默的接受单仁邪的好意,武玄月没有他法。 武玄月接过单仁邪的花束,略显得不好意思:“这花真好看,多谢单大人的厚爱,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单仁邪仰头观天,那脸红的面积,直接从脸颊遍布到了耳朵根乃至脖子根,都红的不像样子。 而在武玄月接过花束的一瞬间,缠绕在她腰间的黑色狐狸尾巴撤了去。 单仁邪目的达到,绝没想向自己喜欢的女人示好,竟是这样难为情的事情,比着让自己打架服侍上司,都要难得多。 到此,单仁邪无地自容,登时哄着一张脸,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向牢狱外面走去…… 武玄月更加尴尬无奈,自己手中的雏菊,拿着不是,不拿着也不是,这哪里是雏菊啊?简直就是烧手的山药! 此时纳兰若叶,早已经拂袖颜面,笑得肚子疼了去。 别看这单仁邪一本正经的傻头傻脑,这纯情的小男子有时候比那身经百战的老油条更难搞。 武玄月一脸灰头土脸从牢狱中走了出来,望着手中触觉这玩意儿,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笑容的纳兰若叶,她急忙要解释。 纳兰若叶怎么可能放过这般好的机会,来好好整蛊武玄月一番? 还未等武玄月开口,纳兰若叶提前动作,她故装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肩膀道:“至尊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这猝不及防的生活,便是它最精彩的地方~~呵呵~~纳兰至尊金玉良言,若叶受教之余,要多向纳兰至尊取经求教其中真谛呢~~” 784.蛇妖袭击(蛇妖袭击武玄月,被单仁邪断了性命) 武玄月极为尴尬,一手举着一束不明就理的雏菊,被纳兰若叶一番戏耍言辞后,想要解释却无从下口,当真是憋得难受。 看着手中的粉色雏菊,武玄月当即就想给扔了拉到,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虽说自己不怎么喜欢单仁邪这个人,可是这粉色的雏菊实属少见,挺让自己惊奇的。 难得那么粗狂的大老爷们,还会有这样的甚美,这粗中带细的个性,倒是挺可爱的。 本来武玄月听说单仁邪以往的经历后,不知道为何,竟然不知不觉把单仁邪化为了段八郎一类。 而当他看到这样的一束花尽心思讨好女子的鲜花的时候,武玄月顿时把单仁邪与那段八郎区分开来。 想想当初,同样是讨好女子,这段八郎可谓是没脑子没水平到了极点,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给自己送了一束仙人掌…… 最可笑的是,还因为一盆不知所谓的仙人掌,还引发了一桩血案。 哎——这一回想,又勾起了武玄月的伤心事。 只要一想到西疆那个地方,武玄月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曹云飞…… 那个让自己无法忘怀,却又不得不割舍的男人—— 武玄月望着手中的雏菊出了神,待她回过神来,纳兰若叶已经抛下自己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里,武玄月赶忙加快了脚步,手攥着这一束雏菊,三步并两步,追上了纳兰若叶。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并行而走,而走出这一路,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和纳兰若叶,两个女子无一不例外,心神俱慌,脚下不稳。 虽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子,在这鬼蜮地牢中,目睹了鬼魅魍魉的真实面目后,身为女子的二人,到底还是会心惊胆颤。 大概是因为兰静官和欧阳琳琳的身子骨太过弱了,此二人的灵气等级,在灵族一脉中,不过是四品阶的天灵,在灵族一脉这样的修武之士,一抓一大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没有强大有力的身体,武玄月和纳兰若叶顿时消了势气。 她们二人战战兢兢行走于鬼族之地,鬼族一脉向来对灵族嫉恶如仇,即便是再微弱的灵气,但凡鬼族中的贵族,稍稍一诊气,便可察觉此二人的身上灵气。 若不是因为铁栅栏的缘故,这一帮子鬼魅魍魉早就已经冲了出来,将兰静官和欧阳琳琳生吞活剥了吧…… 看着牢中,一双双幽幽绿光,亦或是血红通亮,还有那幽冥紫光的眼珠子,无疑不让武玄月和纳兰若叶心惊胆寒。 却在武玄月一个哆嗦,脚下慌乱不小心被这坑洼不平的地面,崴住了腿脚。 一双黑青色的鬼手猛地抓住了武玄月的小腿——一只女蛇怪,劈头沙发,吐着信子,露出了獠牙。 蛇怪一脸诡笑,那獠牙挂着晶莹的口水,贪婪而又兴奋地望着武玄月。 武玄月的小腿被那鬼手拽的死死的,自己拼命想要挣扎,只无奈自己这个身体太弱太弱,根本无法施展自己的灵族玄术。 眼看着自己被一股蛮力牵引着,武玄月被那鬼手拖拽着滑到了牢房边缘,女蛇怪两眼放出既兴奋又凶残的光芒,如饥似渴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武玄月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管她手中是什么东西,先保命再说。 武玄月疯狂地踢腾那鬼手,不是挥动手中的雏菊向那个蛇怪的脸砸去。 雏菊花瓣飞落,伴随着武玄月惊恐的哀嚎声,走在最前头的单仁邪微微一皱眉,头也不回,运气而生。 只听一声女鬼惨叫,拽着武玄月的鬼手突然停下了动作。 武玄月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喘着粗气,惊恐地睁开眼睛,而眼前的一幕,吓得她脸色惨白。 一根长矛直插蛇怪的头颅,贯穿蛇怪的上半身,蛇怪惊眸张嘴,劈头而下都是咕咕黑血横流,她的眼珠子已经没了妖色,死灰一片,死状惨烈。 “噗”得一声,长矛从妖怪的头颅上拔了出来,单仁邪运气恢复了尾巴的原有体态。 他转过身来,朝着吓得早已经丢了魂的武玄月,一步、两步、三步向其走来。 走到了纳兰若叶身边的时候,纳兰若叶十分识趣地挪了挪身子,给单仁邪腾了一条道。 单仁邪旁若无人的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因为在他眼中,再也看不到别人的存在。 单仁邪缓缓堕落,看着这一地散落的雏菊花苞还有花瓣,不免有些心疼可惜,而看到被吓得蜷缩一团的武玄月,他更是心疼。 他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朵完好的雏菊花朵,他第一次笨拙地示好,不像那些风流公子哥一般轻车熟路,动作可谓是青涩又笨拙。 单仁邪一手扯住武玄月的胳膊,武玄月刚才目睹了单仁邪不费吹灰之力,一招便刺死了那蛇妖鬼怪的一幕,大概是因为她这幅身体太弱,连同着心态也变得柔弱起来。 单仁邪手上没轻没重地一把扯住对方的手,一脸不知所措的关怀,在此武玄月的眼中,却是另外一副模样。 鬼族的人笑容与常人不同,他们面相狰狞,即便是正常的笑,自带阴森恐怖的因子在内。 而单仁邪更是不会管理自己表情的人,他虽是满心欢喜,可是在他笨拙的脸上,却表露出了一丝恐怖阴森的一面。 武玄月出于本能地挣扎,却意外刚才脚被那蛇妖抓伤了,中了妖毒颇深,动弹不得,除了手上扑腾挣扎几下,这弱小的身子,根本没有什么抗衡的能力去反抗那单仁邪。 单仁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总是惹来眼前的女子的反感,但是他还是想要去靠近和讨好眼前的女子。 单仁邪眼看武玄月越是挣扎逃离,他手中的蛮力更甚,武玄月被捏地生疼,却倔强地咬着唇,眼神充满了敌视和愤恨。 竟没想,单仁邪另外一手探进了武玄月的发间,一小朵粉色的雏菊扎进了武玄月的毫无首饰修饰的倭堕髻中。 单仁邪一眼痴相,陶醉呐呐道:“真漂亮……我就知道,这花肯定适合你……” 武玄月当即一个慌神,眼神也松软了不少,她顿时脸色泛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29.坤卦 段八郎整个人都被紫色幽冥的鬼气笼罩着,面色狰狞,身形可怖,浑身的鬼气是升腾宛若蹿蹦跳跃的火焰一般。 武玄月但真是被这一股子鬼气凶力钳制住了要害,硬是被其凌空掐举了起来,却毫无还击之力。 曹云飞当即就眼急了,看到这个场景换做是谁估计也坐不住了吧!曹云飞这方便要冲上台子去,说时迟那时快,一记闪光而去,只见季无常的飞扇扇把打在了段八郎的手上,段八郎受了重创,这方便松开了手。 武玄月落地,脖子上留下了五指血痕淤青,一脸惨白惊慌,却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呼吸,迅速退到了场地的另一角,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思索战术片刻。 武玄月抬眼一看,天上被自己打出来的鬼气混为一谈近乎幻化成了人形,只见那鬼气阴魂不散围绕着段八郎头上兜兜转转不停,当真是急的要命,似乎想赶紧回到本体之中。 只奈何,武玄月每一卦打出鬼气之时,便是要用银针封住了段八郎的奇经八脉的气门,鬼气这边是干着急也没有——就像是出了家的孩子想要回家却看到家门禁闭,只能被锁在门外的焦躁慌乱。 最后一脉鬼气乃是督脉中的鬼气,必要用八卦掌中的“坤卦”来应对,眼看着段八郎此时此刻已经暴走的迹象,只怕是最后一丝力气垂死挣扎,这一股子怪力还真是让人棘手难对付。 “鹰捉了兔,千钧一发,不可小觑,小心兔蹬了鹰——” 武玄月脑子一闪而过的言语,曾经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导,这个时候不应时应景派上了用场。 武玄月转头回眸,只看那坐南朝北的祭坛,飘着缕缕青烟,恍惚了片刻,似乎再做最后的抉择一般。 到此,武玄月扬天叹了一口气,这方顿时调整好状态,此时此刻也根本顾不着自己脖子上的伤有多重,一个纵跳而起,使出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全力冲刺而去。 最后的大招——乃是坤地卦六式! 第一式,天罗地网—— 只见天际突变,天空顿时隐隐约约笼罩着一股子黑灰色气团,如同一个大网一般缓慢从天而降,均匀加速推进,地面上忽明忽暗显现出八卦文星图的纹路来。 武玄月这方便一掌而过,将段八郎推至到乾字卦走位,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掌击,瞬移将其推打踢拿到了另外几个卦象走位。 武玄月速度之快让人咋舌,段八郎还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自己就这样任人阻击,毫无招架之力。 最终,武玄月终于将其推送至了坤字卦的走位阵地之中,坤字卦顿时发出一阵幽冥闪光,段八郎顿时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扬天大躺,动弹不得。 初战告捷,武玄月不敢掉以轻心,这方便使出了坤字卦第二式——天昏地暗。 天色越发昏暗,在这混象之中,参杂着丝丝的鬼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段八郎虽然被坤地卦束缚着手脚,可是其体内的鬼气反而越发的浓重凶猛起来,武玄月这方正要掌击段八郎身上的督脉重要穴位之时,却只见之前被自己打出的鬼气像是听了指令一般,化作镣铐生生困住了武玄月的手脚,让其动弹不得发挥不了,瞬时段八郎体内的最后一丝力督脉的鬼气破窍而出,冲着武玄月的胸口穿堂而过,武玄月顿时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一口鲜血蓬勃而出。 武玄月受重创,虽有的鬼气瞬时融为一体,化成了人的形状,在天际肆意飘摇,在空气之中传出“咯咯咯”的风吟之声,阴森恐怖。 武玄月单膝落地,这一次自己胸口剧裂,只怕是五脏六腑受了重创,此番打斗对她来说打击不小。 武玄月单手支地,缓缓抬起头来,挂着鲜血的嘴角竟然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轻声一哼,似乎早有预谋一般幽幽笑道—— “呵呵——等的就是你!” 只见武玄月迅速掷出几根银针,不偏不倚扎进了段八郎的百汇、印堂、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的穴位之中。 刚才还是暴走疯狂的段八郎顿时没了生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晕睡了过去,再无战斗力可言。 到此,天上的鬼气彻底疯狂了,刚才知道武玄月这是用了釜底抽薪之举,引君入瓮,封了段八郎所有全身上下所有气门,自己出来的轻易,想要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空中的鬼气化成镰刀形状的紫色鬼影,在武玄月的身上各种肆虐穿堂而过,这番发泄还不完全不够,恨不能将武玄月千刀万剐了去。 武玄月不是没有能够抵挡鬼气的身手,只是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够枉自大打出手—— 场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若是自己稍不留神,只怕是身份暴露无遗,现在这方肆虐自己还能够扛得住,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出自己那一招“霜月行苍”。 武玄月单膝跪落在地,全身缩成一团,双手交叉格挡在自己的额头上方,以此来保护自己的身体的重要脏器不被侵害,这算是最安全的防御姿势。 见准时机,武玄月一个条蹿,腾空而起一跃千里的高度来,这方便再一次运气,准备使出地卦第三式——遮天压地。 武玄月调理周身气血,自知道自己体内的灵气没有经受过专门训练,这边胡乱使出,却也是螳臂当车,当总归是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顿时一阵清澈水汽从武玄月的右掌心蓬勃而出,而这灵气并非是对准了段八郎出窍的鬼气,而是段八郎的本体,灵气顿时化作了一股温婉气流,像一层被子一般,盖在了段八郎的身上,却不想看似轻灵无力的灵气竟是慑人的重力,这一方落下,段八郎的身体顿时陷入了一块方形深坑之中,恍若躺在棺材之中一般被生生锁在了其中。 这是武玄月为了防止鬼气再次入体的最后一道枷锁——灵气护体。这一招当真是鬼气最大的克星,即便在如何凶狠恶戾的鬼气,也只怕在宿体外面望尘莫及。 鬼气顿时慌乱了,在段八郎身体上方疯狂打转徘徊,干着急也无可奈何。 见其鬼气已经有些六神无主,武玄月见准时机,趁势而上,这方又使出了坤卦第四式——震天撼地。 这一掌击才是真正意义上对鬼气的有力反击,武玄月屏气凝神,醍醐灌顶,运作自身元气,调理体内灵气,却还是有所收敛,双手上下交叠十指相扣,掌根骨节形成了四股黑白色交错的气流,连续发射了四顾气流而出,气流便如小型龙旋风一般,射穿了鬼气的化体。 武玄月拔河之势而去,顿时地动山摇,天冠地屦。 要知道,武玄月体内的元气是何等的浑厚——这些年其他气流功法没有精炼掌握,却是实实在在苦于修炼自己的元气功法!而此时武玄月又将自己的新发现体内的灵气相结合而出,这样极具杀伤力的气流,这百鬼厉斩的鬼气自然是受之不起,抵抗不下,几下穿透便大势已去,有几分仓皇而逃之意。 想逃?没有那么容易! 紧接着,武玄月将朝着北边祭坛逃窜而去零碎鬼气使出了第五式——升天入地。 一般的鬼气进入祭坛之中,便会被封禁净化,而偏偏这百鬼厉斩的鬼气是鬼气中最为暴力和怨念深重的鬼气,进入者祭坛之中,不但不会被封禁净化,反而会激活其他被封禁的鬼气,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再次复活。 武玄月故意将段八郎的身体封禁在南地,而将这鬼坛祭与北方,天南地北,就是用以如此。 拉开宿体和鬼气的距离,即便鬼气复活之时,这与宿体相距甚远,若是想要再回去是要费些时间和周章。 武玄月落地而去,连向天上零碎的鬼气推出数掌,鬼气再次被打散,可是这鬼气偏偏难缠棘手,即便被打散还是阴魂不散地朝着祭坛方向钻去。 武玄月一脚蹬地而起,腾空又是数掌,将其鬼气打入地底下,这样连环十次天上地下连击——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其鬼气打散直至打灭,然而武玄月是太过低估了这百鬼厉斩的鬼怪之力。 即便只剩下零星的鬼气,只要掉进这鬼坛之中,便会死灰复燃,汹涌蓬**来。武玄月一个不留声,一丁点的紫色烟气伺机跑入到了祭坛之中。 顿时祭坛的颜色大变,刚才还是缕缕青烟的鬼坛,一阵狂风劲,冒出来了汹涌紫色的鬼火…… 果然,还是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了,若是如此,自己还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说是那时快,武玄月自知道若是让这鬼火复活,自己最为芥蒂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法根除,除了使出最后一招“立地成佛”,自己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武玄月毫不犹豫,纵身一跃只身跳入了鬼坛之中…… 霎时,鬼火跳蹿肆虐,似乎想要逃闪,挣扎了片刻,竟然被迫吸进了武玄月的百汇之中,顿时天昏地暗,风声号天哭地…… 见到此场景,在场的数人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寒毛卓竖。 曹云飞不知何时竟然浑身发起抖来,只见他眼界瑟瑟发抖,紧握双拳—— 恍然回过神来之际,这方便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一声巨吼劈天而下—— “不——” 关于将武生 大家好,莫晓苏这厢有礼了~抱拳~行礼~ 在这里呢,晓苏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本人从小热爱文学事业,却好死不死成为了一个武学从业者,至于具体行业吗~先埋下一个伏笔,考验一下重大读者的想象力空间~本人超爱小说和动漫作品,尤其是优秀的文学作品——时下里最流行最火爆的动漫,追番上瘾,热爱《海贼》,《进狙的猎人》,《火影》,更热爱《魔道》《一人之下》《全职高手》《镇魂街》等流行国漫,有同样爱好兴趣的漫学爱好者可以一同交流经验。 题外话说多了,说到了《将武生》此次作品,该怎么说呢,晓苏已经酝酿好长时间,总是迟迟不敢下笔,怎么都觉得剧情和人物构造不够完善,这一次终于开更新文,尝试了一次大胆的构想,开更一部自己早已经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玄幻系列的作品《将武生》。在这里声明,更文绝对有保证,这是晓苏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文思泉涌,热血膨胀的新文,也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视觉盛宴。 晓苏有个大胆的设想,希望能够把我国特色武学、国学、玄学和文学强行揉到《将武生》之中,哈哈~这个逼格提的有点高,说到底还是挺接地气的网络的小说,大家不要忽感毛骨悚然,望而却步,晓苏还是希望有更多的文学爱好者能够多多鉴赏《将武生》的作品,这是晓苏呕心沥血之作~ 再来,就说说我们的男女主角,武玄月和曹云飞—— 武大小姐和曹大堂主都是家中次子,可是同人不同命。 武学月庶出之女,虽然武学造诣颇深,可是在武府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并不受宠,在武府时时受人脸子看人脸色,所以性格中,在这种生长环境下,骨子里多少有一些灵活狡黠,随机应变的特性,求生欲望强烈,抗压力强,能够分得清楚局势,能屈能伸,隐藏真实身份和实力,只是为了找到合适的机会可以为父为母报仇雪恨。 曹堂主同样在家是次子,幼时却异常受宠得很,虽说父亲早年战死沙场,可是家兄却曹凛然却溺爱的很自己这个唯一血亲弟弟,再加上曹云飞武学资质过人,恃宠而骄,故养成对方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死爱面子端着架子的个性。 曹云飞个性霸道,冷眼看天下,唯独独宠我们的小狐狸武玄月,只要一看到她就没了脾气没了章法,个性再强却抵不过武玄月诡计多端,古灵精怪的个性。 曹、武人个人截然不同的性格,俩人一开始便有了婚约,却因为各自的立场和处境不同,相互不信任、猜忌对方,直至后来一次次的并肩作战和鼎力合作之后,俩人的情感关系一层层抽丝剥茧变得微妙起来。 在这里,男主女主势均力敌,斗智斗勇,却在矛盾突然时,总是和培养出神一样的默契,文中各种发糖送福利,希望两位男主女主的刻画能够深得民心,取得更多的读者的青睐~ 要是喜欢《将武生》的读者,一定要给收藏点赞~你的小手一点,便是对晓苏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将武生》摇手等你来呦~ 武道课堂第一讲,武道四大门宗 位处中岳华都的“将武门”,乃为武道最高门府,武道师尊武明道一统武道大统,手持“将武令”,执掌武道众生生杀大权。 医书有云,人体五脏六腑对应的是五行中金木水火土——心对应火、肝对应木、脾对应土、肺对应金、肾对应水。 人体本是一个周天,武学讲究外练一层皮,内练一口气,而这一口气如何练,如何练得身体通常,功力大增,却是关键。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且人也,同得阴阳五行之气以成形也。 五行相生相克,同理对应的五脏之气也是相生相克。 驻地西疆的尚武门又称“义门”,由青年才俊武道后生——曹云飞身为掌门,手持神符白虎符。尚武堂主修“人气”,又称“肝气”。 驻地南湘的修武门又称“天门”,由一心求仙问道不谙世事的仙子——纳兰幽梦身为掌门,手持神符朱雀符。修武堂主修“灵气”,又称“肾气”。 驻地北冥的玄武门又称“地门”,由鬼怪毒辣研修鬼道的女魔头——罗刹为掌门,手持神符玄武符。玄武堂主修“鬼气”,又称“心气”。 掌握住五脏之气的正确用法,融会贯通与人体气血流畅,将元气、人气、灵气、霸气、鬼气五气量化与体内五脏六府之中,打通任督二脉,走势奇经八脉,气行通常,人体归元,功力大增。 答谢粉丝 为了感谢《将武生》的粉丝们: 寒假来临,《将武生》创作一来,已经有了三个月的成长期,2019年《将武生》将会迎来新的机遇和挑战,云月夫妻档感情逐渐升温,解锁更多的武道技能,开发更多的奇招异术,希望能够迎来更多的读者追文。 本月的《将武生》章节将会有新的推进和高超,武玄月为了救曹云飞,开发灵气新招式,穿越时间轴至曹云飞的曾经,并且灵魂转移之曹云飞周身最重要的人身上——剧情进一步推进和发展,一定会让大家更加惊喜。 2019年1月,新年新气象,晓苏将会推出红包定额发放答谢读者,时间:1月3日至2月3日(每天限额50包,每包10币,先到先得,发完为止),另:周末会有特别酬宾活动。 但凡评论留言精辟者,将会得到作者另外打赏,打赏金额根据留言的内容定夺。 评论区托塔活动火热进行,但凡奉99层,就会有额外打赏,例:199打赏199潇湘币,299打赏299潇湘币,以此类推。 非常感谢读者对《将武生》的支持和厚爱,特此公告,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将武生二月公告 尊敬的书友们—— 感谢大家对《将武生》的支持和陪伴。 春节将至,将武生将会迎来猪年新挑战—— 自2019年2月3日起,将武生发放时间将由原先的晚上7:30,更改为中午12:30左右和晚上8:30左右两个档期,再次特别高知~ 二月份的云月夫妇,将迎来新婚大吉,却是情爱路上命途多舛——望大家继续关注与《将武生》的后续部分。 答谢红包发放数额和时间也会有随着更文发放时间做出调整,望新老书迷周知。 新春大吉,祝大家猪年愉快,诸事顺利,好运如潮,意气风发,万事顺心,财源滚滚,福寿百年,吉祥平安,人旺运旺,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望广大书友们,捧一卷书册,看人生起落;闻一股花香,感受生活美妙;泡一壶清茶,尝一刻休闲。 愿广大中国人民,在家顺在外顺,心顺意顺,事业顺前程顺,一顺百顺;天地顺人情顺,风调雨顺;现在顺将来顺,一帆风顺,恭祝你2019一切顺利!预祝春节快乐! 晓苏这厢有礼了~ 发放红包修整方案 最近的将武生书迷们: 首先晓苏向大家道一声歉—— 因为昨天(2019年2月18日)发放红包的时候,不小心手误发放错信息,导致原先每包8币的红包,晓苏打错曾每包10币,特别向大家声明道歉,特此声明。 弥补措施:领错误红包的书迷们,在将武生评论留言评论,打赏10币,作为补偿,非常道歉。 领取信息如下: 18諾枝莉莉 28血色蝴蝶儿 38童丹80 48叶苏沐橙 58制杖儿童果然智障 68我是小可爱hhh 78南偌九 88晓风残月寒窗 98qqbbb91ecda939eb 108缘分天空1 11813738282435 128墨影子 138我爱绘梨衣 148东方芍 158我网名真有意思 168作茧自缚h 178xiaoyao0902 188最爱秦铮 198懒惰羽y 208微沫星辰 218我有酒所以想听故事了 228a乘风归来a 238霓依依 248我是沐九风 258嗣有曦玥 268何塞菲娜 278灰灰不灰 288司黎璃 298叶家小璃 308潇湘爱你的杨杨 318乾夫人 328浅若清心 338云鬟诗颜 348weixindbd35c7999 358weixina5b7d38e09 368没了心如何相配 378暖暖暖心窝 388墨九薄 398qq45315276a9055c 408七口天虎 418今日夜 428谦之祁 438weixin6b21e4fffd 448魔法宝宝 45815169366819 468欧阳玲奈 478至尊宝月光宝盒 488小敏之 498落西言 508qqe5a698a3461 将武生发放调整通知 尊敬的将武生的书迷们: 晓苏的将武生已经成功入围2019年玄幻小说征文比赛,比赛第一个阶段自3月25日开始,希望喜欢武生的酥心糖的宝贝们,书迷们多多支持晓苏,你的一票非常重要,小手点一点的决定权,这是对晓苏的辛苦更文最大回馈,为了答谢新老书迷,武生将会发放时间从每日两更至三到四更,3月26日起,发放时间为早8:30,中12:30,晚8:30,三个时间段发文;等4月10日即日起,更变成早8:30,中午12:30,下午4:30,晚上8:30四更,望新老书迷周知。 不知道投票方式的小宝贝们可以加群呦,看这里呦欢迎加入酥心糖粉丝群,群聊号码:303984465,加入酥心糖粉丝群,群里会定期举办粉丝活动,赠送丰厚礼品和奖励,欢迎大家加入我们的酥心糖大家庭,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和关注将武生~~ 一等奖是冰激凌机,价值159元;二等奖绿檀工艺木梳,价值139;三等奖价值98的订做数码宝贝布偶,特别奖,送给真爱粉(拉票投票订阅特别卖力奖),酥心糖甜到心里去的,纯银红宝石订做,单灵瑶款的戒指,可调大小,价值369元~投票的粉丝们,记得要截图保留以此作为凭证,兑换礼品,礼品的具体样式和款式,都在酥心糖:303984465群中有所展示,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晓苏更文~~ 《白虎义门》收官感想 武生的粉丝们: 大家好~ 经历了半年的努力耕耘,在2019年4月21日中午12:30《将武生》第二卷《白虎义门》即将收官—— 在这里由衷感谢,一直陪伴《将武生》至今的酥心糖的各位糖主,你们的每一次订阅,每一次的评论,都是对晓苏的认可和肯定。 云月夫妇党,经历千辛万苦,终于修得正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然而,武玄月的复仇及称王历程并未就此终结,白虎义门的修炼,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启程—— 第三卷《朱雀天门》将是武玄月在天门一族修炼等级,武玄月即将面临破解父辈母背前世之谜的契机,在天门一族,武玄月将面临更加严苛的考验和修炼! 天门一族善修灵气,武道之内家功法,武玄月为了升级打怪,出入灵域,在天门她结识了新的朋友,又面临更加棘手高段位的对手,不管怎样~我们的月月还是一如既往,灵活可爱,坚韧不拔,坚守自己的信仰,不忘初心初心,渡过万难,勇往直前。 在《朱雀天门》之中,大家将会看到更加酷炫的打斗场面和跌宕起伏的情节,这里有太极阴阳学说,有八卦占卜天象之玄学,有灵域各类灵兽出现,独角兽、鲲鹏兽,龙族,饕餮等上古神兽都会前来助阵~~ 苏苏在写作第三卷的内容,已经深刻感受到了,灵族武学的魅力所在,一波接一波的事态发展,各种人际关系矛盾的推进,各类武技、神器和神兽的出现,剧情将会更加的精彩绝伦~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捧场我们的《武生》! 新的启程,新的革命,天命预言必将成真—— “磐石结,双鱼生,天下乱,武道征;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象,乱世出英才——” 愿武生陪你走的更加长远—— by:莫晓苏 七夕将至~《将武生》的粉丝福利来了~~ 七夕将至,苏苏为答谢粉丝们对苏苏的支持,为亲爱的小糖糖们发福利啦!!!,活动期间糖糖们的打赏和订阅《将武生》章节以及其他综合糖糖粉丝值最高的三枚小糖糖可以获得我们的精美礼品, 一等奖??是冰激凌机,价值159元; 二等奖??绿檀工艺木梳,价值139; 三等奖??价值98的订做数码宝贝布偶, 我们的活动持续时间为一周,时间是8.6-8.14, 小糖糖们记得要截图保留以此作为凭证,兑换礼品,大家记得在8月14日零点之前把截图发给我哦,感谢粉丝们对苏苏的支持,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晓苏~~群聊号码:303984465,欢迎加入酥心糖粉丝群, (粉丝值=订阅量+打赏值+评价票+月票+增加粉丝量,最终解释权归承办方所有) 七夕节获奖名单公布 截止到2019年8月15日晚上十二点,给小糖文秘发来截图的四各位小糖主, 云莲华粉丝值3020 菠萝菠萝蜜粉丝值770 醉花阴粉丝值580 遥晓晓粉丝值96 最终获得一等奖的是云莲华糖主,奖品是精美冰激凌机一台 二等奖是菠萝菠萝蜜糖主,奖品是价值精品绿檀木梳一只 三等奖是醉花荫糖主,奖品是数码宝贝布偶一只 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将武生和苏苏的支持,没有得到奖品的糖主们也不要灰心,后期我们还有很多活动等着大家呦! 获奖的糖主们,可要记得私聊小糖~~一定要告诉我你们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哦,这样方便小糖把奖品寄给你呦~~ 再一次深刻感谢各位糖主们对苏苏的支持,以后这样的粉丝活动会越来越多,希望大家踊跃参与,及时加群,能够得第一首粉丝活动信息~~ qq酥心糖粉丝群:303984465 喜欢苏苏作品的各位堂主 众多将武英雄等你来认领呦~~~ 《将武生》九月份公放调整 亲爱的各位堂主: 马上就到了九月份开学季,紧张而又刺激的校园生活即将开始,我们的将武英雄们在开学季即将迎来新的挑战和机遇。 不过再次,苏苏非常抱歉,要想大家说一声道歉—— 由于开学季来临,苏苏因此变得忙碌起来,《将武生》虽是苏苏的心头肉,实在不愿意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将武生》的进度…… 只是苏苏并不是专职小说家,在现实生活中,苏苏也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经营,亲力亲为与自己的事业第一线,因此在公放《将武生》的进度问题上,可能会有一段短暂的缓慢期—— 由原来的每日三更,变成每日两更,还望各位堂主多多见谅~~~ 不过大家放心,待苏苏闲暇下来,绝对全力以赴投入到《将武生》的创作中,再次感谢一直陪伴《将武生》成长的各位糖主们~~有你们在,《将武生》变得更加有价值~~~ 86.病危(武玄月得知曹凛然的秘密) 武玄月眼前一片漆黑,等她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却是另外一幅场景——刺眼的阳光,茂密的枝叶,自己就躺在一片葱葱郁郁的草坪之上。 武玄月一个激灵地弹坐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这样一双青葱手指,指节分明,掌心之中指根之处分明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这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 等下,刚才黑衣人怎么说的? 武玄月下意识两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脸,一脸惊愕,却还不死心,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平平如也…… “啊——” 武玄月惊恐万分,竟连这惊叫声中,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武玄月彻底崩溃了,想都不敢想,自己现在已经豁然变身成了一个男子!!! 就在武玄月痴痴傻傻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武门的几个下人,声色匆忙地迎了上来,慌乱敬礼道—— “曹堂主!你怎么在这里?让我们好找!武师尊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话毕,领头下人身后的两个下人手脚麻利的走上前去,左右将卧倒在地的武玄月给搀扶了起来,武玄月一个冷战,回过神来过来,一把推开左右两边的下人,一脸惊慌索要道—— “镜……镜子……镜子在哪里?你快找个镜子!!” 几个下人着实被武玄月失常的反应给吓住了,一脸惊色茫然,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知所措。 武玄月更加急火了,声调提高了八倍道:“你是不是傻?镜子!!给我镜子!!听懂了吗?” 领头的下人一语惊醒,这方连连哦哦两声,赶忙吩咐身后的下人给武玄月寻了一面铜镜来。 当铜镜找出武玄月此刻的脸的时候,武玄月的心跳加速,随之静如死灰…… 镜子中之人,再也不是武玄月的脸,而是如假包换曹凛然的脸,也就是说在曹云飞的念力世界里,武玄月要以曹凛然的身份继续下去吗? 这样的惊天变身,怎么可能让人马上接受现实呢?武玄月目色呆滞,再也看不下去镜子中自己的脸。 旁边的领头下人好不知趣的迎笑道:“曹堂主~你脸上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武玄月眼神微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自己还能说什么?反正总归是念力世界——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执念”到底玩的哪一出,不过既然自己决定要来,就一定要大获全胜,什么问题都要面临并且克服! 到了人家的地盘,进入别人的游戏,就要遵守别人的游戏规则,这点自觉性武玄月还是有的。 武玄月此时此刻已经认清楚了现实,这方正正了身子,装模作样派头十足道,宛然一个真正的镇主一般。 心中则盘算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也不是真实的世界,赶紧找出游戏关窍,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才是关键!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刚才不是说武师尊在等我吗?请各位大哥引路——” 说是引路,这个地界儿,武玄月只怕是在清楚不过——这里的可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家,自从自己出了武门大院,自己竟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身份回来,说来还真是有几分伤感的可笑。 一路走去,武玄月自然有几分触景生情,虽说是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双手端行,武玄月多少还是会在意自己身边的环境,余光不时左右瞟瞄,心中竟然会觉得异常的安心。 走近武门私家练武场旁,武玄月格外竖起来耳朵,只听到门那头一阵噼里啪啦的练剑的声响,单凭这声响判断,此人练剑的水准青涩,应该是习武五年之久的水准,如此青涩的水准的人,竟然可以在武门大院里练功吗?!武门何事会有这样不入流的武学者了?此人到底何人? 武玄月心中好奇心作祟,这方停下了脚步,张口吩咐道:“先停一停,这里可是武门私家练武场?” 前头引路的下人回头头来,双手奉拳的回复道:“禀告曹堂主,这里就是武门私家练武场。” 武玄月好奇心十足,一本正经道:“是何人在此练武?” 听到这里,三个下人面色一惊,相互一视,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这个……”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胜出几分不耐烦之色,自己就不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感觉,既然你们几人难以启齿,那我便亲自进去看看。 武玄月顿时抬脚而去,脚步稳健地向练武场大门走去—— 见此状,几个下人惊得合不拢嘴,这方赶忙走上前去左阻右拦道:“曹堂主,这可使不得啊!这里……这里……是……你还是别看了!武师尊还在等你呢!” 武玄月冷冽一瞥,沉声闷吼道:“让开!” 三个下人便像是受了惊得小兽一般,讪讪地躲到了一边。 武玄月目视前方,一脸威严不容置疑,昂首挺胸,阔步上前。 武玄月踏进练武场的那一瞬间,两眼微颤,愕然片刻,而后会意一笑—— 眼下的习武者不是别人,正是七岁时候的自己! 一身利落黑衣,短短的马尾辫俏皮可爱,胖嘟嘟的可人小脸,更是那一副不服输倔强的模样,浑身上下汗尽,却还是挥舞着手中的短剑释放其技巧。 武玄月若有所思地回忆道,似乎自己在七岁那年,就是这个练武场,碰到了一个器宇不凡,一袭白衣飘飘的大哥哥,而那个时候的大哥哥都给自己说了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小玄月一个不小心手滑,飞剑而出,不偏不倚向武玄月的方向飞来,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向右侧身一个滑步,躲过了飞剑一击。 对!就是这个剧情的展开,那个时候的自己一脸疑惑和茫然,自己家的练武场,怎么会有其他的男人可以随意出入呢? 果然,小玄月就是这样一幅茫然不解的小脸看着自己—— “你……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家的练武场?” 武玄月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满满调侃道:“你觉得我会是谁呢?小丫头你多大了?” 小玄月轻嗤,一脸生气不爱搭理之相,一个飞跳落在了刚才丢剑的样子,而后三跳两跳腾空而起,飞离了武场。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勾起了一丝勾勒,心中感慨不止——那个时候的自己也确实只能如此,起初练武是不被允许的,有时候想多练一点,就得偷着瞒着,自然那个时候见到一个陌生人靠近,心中慌乱,生怕此人对自己有害,跑了就跑了。 武玄月往事回顾,满是心头的伤感,这方低头叹了口一口气,此情此景来得太真实了,自己的心脏还真是有几分接受不了。 该感慨的也就敢开完了,武玄月抬脚挪步,出了练武场,三个下人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拱礼候着自己。 武玄月顿时改变了脸色,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冽模样,目不斜视张口吩咐道:“走吧,去武师尊那里!” 三个下人手脚慌乱,赶忙赶在了武玄月的前头,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这方似乎有些许不死心的试探道。 “那个……那个……曹堂主,你在练武场看到了什么?” 武玄月面色冰冷,自知道这些下人没安好心,若是自己如实答复,只怕小玄月回去之后又该挨罚遭罪,索性就打个马虎眼过去。 “嗯——我到了的时候,武场里已经没人了,估计是那人警惕性极强,听到我的脚步声,就赶紧撤离现场。” 听到此,三个下人埋头相互对视,这个眼神分明是在质疑武玄月的言辞,可是偏偏人家“曹凛然”是一方镇主,自己这些下人得罪不起,即便知道对方扯了谎,也无可奈何,只能够就此作罢,不了了之。 下人就是下人,墙头草随风倒,即便是再轻贱的主子,下人不能够妄自议论半分,你若是对主子指手画脚,那叫僭越了规矩,以上犯下。 但是若是从一个高位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那效果就大有不同了!这三个精明算计,想借曹凛然之口,去踩二房一脚,更是为了巴结了大房去。 武玄月再清楚不过这些下人的狗眼看人低的心思,所以自己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终于,武玄月走到了自己父亲的待客大堂之中,只见自己的父亲一副大将风范,气势蓬勃,波澜益壮,满脸从容笑意不尽,正坐正堂之位。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颤,千头万绪涌进,自己身体微微一颤,而后忍着心疼,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两手之间竟不自觉的瑟瑟发抖不止—— “武……吾将……曹凛然,给……给武师尊请安!” 武明道这方一手弯腰一手托着武玄月的肘,这一手的搭握,武玄月再次感受到自己父亲的手指的温度,和那有别于常人的洪厚之气。 “凛然,赶紧起来,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来来上座——” 武玄月肩头微微抖落,只见她埋在两臂之间的头此时此刻根本不敢抬起,这低头之间的热冷盈眶,难以言语。 武明道愣之,只看自己身下的男子有别于往常,稍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安抚道:“凛然,我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你也别太难过,你先起来,让我再给搭脉观察一番,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瞳孔微闪,心中疑惑连连。 等等~难不成是自己的父亲误会了自己呢? 之前自己看到曹凛然一脸痛苦表情,垂死挣扎,还跟一个神秘女子做了一笔生死交易,到底何故?难道说自己父亲是知道这一切的吗? 武玄月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这方才缓缓站起身来,坐在了武明道一侧,相当听话地递上了自己的左手,武明道瞬时切脉凝神倾听。 而只看武明道眉头微微皱起的沟壑,武玄月八成已经猜出来这幅身体的结果了。 武玄月好奇心泛滥,装作一副焦急的模样追问不止 “请师尊明示,我的身体……到底如何?” 武明道唉声一叹,脸色惨淡道:“凛然,别在强逼着自己了,你也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从出生起你就是先天肝气不足,你们家世代相传的白虎啸吟,最损肝气,你的肝脏修复能力越来越差,你若是再勉强硬撑下去,只怕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 听到这里,武玄月舌桥不下,愕然不语。 怎么可能呢?也就是说,曹凛然从小便一个体弱多病,为了撑起来曹家家业,才这般勉强自己是吗? 武明道看到这里,一边支应下人去给曹凛然上了一杯茶,一边继续张口道:“凛然,这些年你频频来我武府登门拜访,我也不止一次给你输送气血,你才勉强至此,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下,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云飞也大了,是否可以把曹家当家人的位置传给与他?嗯?” 武玄月低头不语,皱眉深思,这让自己怎么回答呢?只记得黑衣人揪着自己去的第一个场景,曹云飞这般顽劣不懂事,只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父兄身体状况已经是病入膏肓,而他还是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忧无虑的模样,曹家家业若是现在交给他手力,只怕是根本撑不起来的门面。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奉案上茶,武玄月伸手端过茶盏,捏起来盏盖,向后拨开了茶叶,轻吹了两口茶水,缓缓入口而下,脑子里似乎已经不再考虑自己武玄月的身份,满脑子都是在帮这幅身体的主人精打细算。 眼看,曹凛然一脸愁眉凝目,犹豫不决,武明道忍不住继续游说道:“你知道吗?你为何成婚到现在还无子嗣?那是因为你耗尽自己体内所有的精气去保护西疆,人的体能到了极限,这里亏空的,只能在别的地方补回来,你难道不想要孩子吗?你现在还来得及,只要肯放下身上的担子,做一个平凡人,我便寻人给你好好调理身体一番,至少能保证在你有生之年,看得到自己家孩子满地乱跑的景象。” 听到此,武玄月再也忍不了,愁目抬头而去,嘴巴一张一翕,却不知道这张嘴会发出怎样的声调来—— “不用了……武师尊……感谢武师尊的厚爱,只是现在西疆战火连连,西门宇霍频频来袭,哀嚎遍野,民不聊生,没有国哪有家?我曹凛然一身骨血算什么?哪怕我这副苟延残喘之躯,还能够派的上一点用场,那就把它消弭殆尽吧!你也说过的,武者的宿命到底只有在战场了解才算是完美,若是有朝一日我缘尽与战场,无憾!” 602.种族等级(罗甘道出权门的种族等级制度) 罗甘抖了一抖精灵耳朵,眼神忽闪紫光,似乎在纳兰若叶话音中听出来的其他的意味来。 罗甘似乎有所听闻,关乎天门望天台一役中,以纳兰吹雪为首的暗巫一族惨败,却赔上了二代纳兰至尊的性命,而今日的纳兰师尊则是与那纳兰吹雪是曾经的好姐妹,并称与“天门双壁,如花似玉”。 罗甘心如明镜,大概纳兰若叶口中不想提及的人,便是那天门最大的罪人纳兰吹雪。 纳兰若叶这一生最为在乎的三个人—— 第一个,纳兰紫英,纳兰若叶一度视为名师的长者,逐渐演变成了自己的情敌,最后死于自己之手; 第二个,纳兰凤鸣,纳兰若叶用心至深的爱人,却是曾经给过自己一丝希望,便如镜花水月一般,那男女欢爱却成了泡影; 第三,纳兰吹雪,纳兰若叶视为同类的好姐妹,结果呢?却是伤自己最深,为了私欲,纳兰吹雪不惜堕入暗巫,将天门陷入罹难危机的罪人。 这三个人都是纳兰若叶用心对待,却最终换来伤痛生死离别的人,师生情,主仆意,男女情爱,姐妹情深,让她一次次尝试了人生感情中的各种滋味。 她的一生,似乎就是一场演不完的戏,走走回回几个轮回,好人的好,坏人的坏,上场的感慨,下场的悲欢离合,最终这台面上就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唱完了了这一场独角戏。 罗甘在纳兰若叶的眉目间,看到了一丝感伤,却还时时美目巧兮,看似风淡云轻的笑容,实则已经是对人事沧桑早已经心如死灰。 纳兰若叶轻笑道:“罗士官,你好像有些关心天门事宜过度了呢~~再怎么说你我尊崇之道不同,有些界限还是要分明些为好。” 罗甘紧张低头,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道:“是——小的言多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还请纳兰师尊恕罪。” 纳兰若叶轻笑依然道:“无妨,你也是年轻,有些话不知道该如何讨巧来说,毕竟你我第一次相见对吗?” 纳兰若叶惯会给对方找台阶下,这一言而出,罗甘刚才七上八下的心,算是松了一口气,继而他双手奉拳,尴尬请罪道:“多谢纳兰师尊谅解,罗甘年少不更事,有些话说错了还不自知,纳兰至尊大人大量,能不与小的计较,小的感恩戴德!”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道:“说来年少不更事,罗士官年少这是事实,至于不更事,你就屈才了罗士官,若是换做你这年的天门灵女,可不比你这般伶俐妥帖,罗士官这是在谦虚。” 罗士官缓缓抬头,双手依然奉拳,窘迫试探道:“纳兰师尊果真愿意原谅罗甘?” 纳兰如也敛目笑意,抬了抬衣袖道:“你本没有得罪于我,何来原谅之说?” 罗甘长长舒了一口气,适才放下了礼数,一手抚胸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没有得罪就最好……” 纳兰若叶轻笑依旧,话锋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罗士官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不太满意?听你之前的意思,似乎有些嫌弃自己的容貌。” 说到这里,罗甘的表情变得惆怅起来。 罗甘深深叹息道:“纳兰师尊不知道,权门之地等级森严,青龙军遵循三等九段的等级制度,却在这制度下,有一个逢人都知道的隐形规则。” 纳兰若叶微挑眉宇,笑容变得微妙,有意试探道:“哦?隐形的规则?” 罗甘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缓缓倒出了实情:“除了权门明文规定的三等九段的等级制度,在权门之地也有种族的三等九流之风,权门直系亲属也就是权门的血亲,就算是三等九段最低段位的青鹰也是位高权重,无人敢得罪之,毕竟人家身份尊贵,凭借自己的家室早晚会稳步青云,飞黄腾达,这类权族本系的青龙军则是权门一族最受尊重的种族。”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明了,这种种族制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制度,毕竟这青龙军本就是权门所建立,人家权门提及自己门府血亲,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纳兰若叶则是关心的是,在这隐形的制度中,天门灵女排行第几? 纳兰若叶不动声色,面若清晨,微笑间隐藏城府。 罗甘继续正经八百解说道:“次之,青龙军这种族地位仅次于权门贵族的则是义门血亲,再之,则是天门……天门灵族,最后才是我们鬼族……” 说到了天门灵族的时候,罗甘犹豫了一下,顿挫间他有意观察了一下纳兰若叶的脸色,眼看对方脸色未改,他才敢小心翼翼道出实情。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嘴上不说,依然笑容可掬,心中暗自道:呵呵~~竟没想这天门灵女的地位,竟然在权门之地还不如义门的蛮子们,可想而知,权门贵族是怎样对待我们灵女之后的呢? 女子到底身份不如男,在权门这个男权社会中,灵族女子的作用只不过是为了天门权门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工具罢了,所谓女子不才便是德,白瞎了灵族多年的修为,到了权门之地还很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纳兰若叶能够坐到了天门师尊的位置,那跟她的格局和胸怀大有关系——她心系天门兴旺胜败,她早早将自己的个人利益抛之脑后,满心满怀惦念的都是天门的成败。 听到这里,纳烂若叶心中自然有些许不爽,但是她的城府并不允许她表露半分。 纳兰若叶故装不在意,继续问道:“那么罗士官是在意自己这明显属性的体貌特征,而影响自己仕途对吗?” 罗甘唉声一叹,苦笑之:“呵呵~纳兰师尊有所不知了,我们鬼族的青龙军哪里还有什么仕途可言,我们就是这青龙军最底层,别说是仕途堪忧了,就连在这青龙军之列的立足之地我们都没有,平日里走在路上,被人说三道四那是常事,就连伺候人的下人,都能够给我们这鬼族青龙军脸色看,呵呵~~~还真是让人憋屈的待遇——这种族也不是我们可以选的是吧?为什么要这样区别待遇我们呢?我们鬼族到底做错了什么?” 626.如兰公子(司徒兰素颜面圣) 武明道欲要开口,找个话题进来,化解这尴尬气氛—— 只是…… 武明道的本意是想在此场合问出四夫人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涉及到人家司徒家的隐私,若是自己问多了,气氛更加尴尬。 况且因为庄夫人事情的影响力,已经波及这个京城,现下问四夫人的事情,恐怕也会惹得上官侯爵不爽,但是不问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搁浅了吗? 若是如此,上官侯爵指派的任务自己没有完成,回去该怎么交差? 还有…… 武明道举杯与唇间,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到了武玄月那边—— 若是四夫人的事情没有条命,只怕天门这边也不好交差吧…… 此时的武明道头疼,这寻思着该找一个怎样的打开方式,能够直击对方痛楚,又不失上官侯爵的体面呢? 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就在武明道犯难之际,这个时候,从堂外走进一个男子—— 纤纤身段,眉清目秀,清新俊逸挺鼻薄唇,风华月貌,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傅粉何郎。 如此清新雅致的男子,身段轻盈,脚下微风,缓缓而至走进门扉。 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东方朔第一眼看到了眼前的女子,手中杯酒停滞半空中,他虽不善言辞,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在门前男子的身上的时候,整个人的惊诧了。 此男子一身青衣官服,潇潇洒洒间,却平白多了些许的阴柔,这身段,脚下生莲,虽是男子,却比那那女子更加清秀标志了几分。 男子走上正堂,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上官侯爵见怪不怪地低头饮酒,对这不速之客根本不放在眼里,其余几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其解。 武玄月暗自心道:这小子是谁人?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看到这张的脸,却陌生的很,不知其踪。 男子走上前去,拱礼而上,这一番心里没有英雄气概的气场,倒是多了些许小女子的扭捏之态—— “下官司徒兰,拜见圣上——” 说着,司徒兰缓缓跪身在地,继而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呆了,竟没想这卸了妆容的司徒兰竟是这般俊俏模样!! 这哪里是男子呢?简直比着女子还要妖娆万分。 武明道虽是惊讶,但是不至于到了武玄月这种程度,其实他之前多少有些判断,眼前的男子应该是司徒兰没差。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看男人的眼光大有不同。 武玄月瞠目结舌,直勾勾的盯着司徒兰不放,好声好奇,眼下的男子怎么可以这般美貌,细皮嫩肉,五官精致,脸色虽有些憔悴,但是依然美丽依旧。 武玄月惊为天人,直感叹这天下怎么可以有这样漂亮的男子呢? 之前武玄月跟司徒兰接触的并不多,五年前几次战役交手,这家伙全是粉妆敷面,根本瞧不出他的容貌来。 武玄月也不好奇这戏子妆容后的容颜到底如何,根本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长什么样子,和自己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而今时今日,自己竟然有机缘看到司徒兰的真实面貌,还真是让人吃惊到发指的地步。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一个男子竟然可以这般容貌,这张脸简直是让司徒府上上下下的女子,都要汗颜黯然失色的脸。 俏郞俊小生,纤美赛倾城。 武明道不经意间的侧眸,一不小心捕捉到东方朔眼神中的诧异,武明道愣之,继而哼笑一声。 男子如此貌美,竟能然同为男性的东方朔,为之动心,可见这司徒兰的芙蓉容貌,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武明道小声打趣道:“东方兄为何这般诧异?难道你跟司徒大人搭伴合作这么多年,却未曾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吗?” 东方朔收回异彩眼神,垂眸抿酒,言简意赅道:“从来没有——” 武明道略显得吃领道:“不至于吧~~这司徒大人藏得真够深沉的!竟然连你都不曾见过他真实面貌,还真是……” 东方朔面无表情道:“武大人,只怕没有见过他本尊的人未必只有我一个人,你再看看司徒首相和司徒夫人的表情,大概也就明白了,司徒大人并不喜欢素颜朝天的模样示人。” 武明道下意识瞟了一眼,这司徒勋夫妇,果然如同东方朔说得这般,他们二老脸上的表情,惊为天人,这吃惊的程度一点都不比旁人少。 武明道愣神,登时呵声一笑,暗自心道:呵呵~~别看这东方朔平日里不爱言语,倒是个心细如发的主,这般细节,自己还未注意到,倒是他眼明心亮,观察入微,心中清凉。 武明道有些佩服起身边的东方朔,曾经的武明道一味认为,东方朔不过是上官侯爵的一条忠犬,并无太大的本事,但是这样看来这小子也不是百无一用。 只是在观察入微这个问题上,东方朔要胜于在座的任何人。 武明道终于明白了,为何上官侯爵总是重用这看起来并不是很出色的东方朔,原来这小子的隐藏实力,远不止于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司徒兰平日素颜装扮,旁人未曾见过,那就算了,可若是他的亲生父母都为之惊讶,那问题就大了。 眼看司徒勋惊愕的表情,似乎对于儿子的模样甚感陌生,一眼的慌神,而后故装言笑的虚应,司徒勋的第一个反应,是最真实的反应。 武明道顿时有几分心疼起来司徒兰—— 如此俊俏的儿子,若是说着司徒兰一点才华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能在上官侯爵身边守到最后一刻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司徒兰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素有美名的“花腔”“铁腕”搭档,不知道击毁了多少阴谋的堡垒,司徒兰和东方朔这一对一软一硬,一虚一实的搭档,可谓是配合默契到了极点。 司徒兰这般聪慧过人,漂亮的不可方物,这样的男子放在女人堆里,毫无违和感,却在司徒家中的地位相当可悲。 笼中的金丝雀,羽毛美丽,声音好听,却只能够完全圈养在家中,他的生存价值,就是为了取悦主人,手主人摆布罢了…… 785.对峙放行(单仁邪执意要送武玄月回府上,纳兰若叶稳势救场) 武玄月刚才还是一头惊慌失措,爪牙锋利的野丫头,却在单仁邪执手插花与鬓边的那一瞬间,彻底被软化了心房了。 单仁邪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鬼族的高位,对待鬼怪不会手下留情,这地牢众多妖魔鬼怪哪个闻寻单仁邪的气脉,无疑不吓得瑟瑟发抖,退避三舍。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武功高手,竟然会为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灵族女子,俯下腰身,捏花讨好…… 明明不过是一面之缘,单仁邪一眼便定了终身,只是在对弈搭手一瞬间,单仁邪便认定了眼前的女子——欧阳琳琳。 武玄月慌神过来,自知道不管眼前的男子对自己有多大的痴心妄想,自己都不能在此人身上他投放太多的感情,自己已经不能再欠下任何感情账了,自己欠不起! 武玄月咬了咬牙,忍着小腿妖毒剧痛,扶着墙面,几度逞强,想要借助于外力,站起来。 而这拼命奋力想要站起来的她,更显得倔强的可爱,单仁邪眼中满是柔情,多出了几分心疼来。 不得不说的是,单仁邪绝对是那种话不多说,但字字珠玑,动作不多,但绝对是恰到好处的好男人。 大概是因为他在青藏王身边呆的时间久了,被自己主人调教的像模像样,也比从前那个傻头傻脑的自己成长了不少。 眼看着自己心上人这般吃力想要站起来,单仁邪当即忍不了,出其不意走上前去,孔武有力的他,一个漂亮横腰公主抱,简直是易如反掌。 武玄月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待她反应过来之际,自己已是美人入了别人的怀中。 武玄月惊傻目光,良久,她反应过来之际,又是一阵极力反抗挣扎,自己怎么可能倒在别的男人怀中呢?别说是别的男人怀中,就是自己的男人,也没见过自己示弱过,就更别说别的男人了! 这个动作,对于武玄月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武玄月奋力抵抗,却被单仁邪一声嘘音喝止住了:“琳琳姑娘你可别在乱动了,这蛇妖毒性最烈,你刚才翻腾了那几下,足以让你的妖毒遍布全身,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静养不要动,带到了你的处所,让兰医师为你好好看看,制药解读才是聪明之举。” 到此,武玄月根本是不相信对方的话,非要从单仁邪怀中跳下来。 站在一边的纳兰若叶惯会补刀,接着单仁邪的话阻止的武玄月任性动作道—— “琳琳——单大人说的没错,这蛇妖之毒,堪称毒中之王,刚才你被那七步蛇妖抓伤,妖毒剧烈,你若是在胡乱动弹,促进血液流动,妖毒很快就遍布你的全身,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就……哎……” 听到纳兰若叶这一声叹息,武玄月顿时乖巧了许多,这一声哀叹足以让武玄月吓得浑身冷寒四起。 眼看着这不老实的野丫头乖巧了许多,单仁邪倒也是松了一口气,正要抱着武玄月前行之际,纳兰若叶欠身尊礼而至,挡住了单仁邪的去路。 纳兰若叶卑躬屈膝,谦逊姿态,缓缓道:“单大人此举可谓是帮了静官大忙,静官谢过单大人出手相救小妹一命的英勇之举。” 单仁邪垂眸一眼,眼中满是情谊,宠溺的表情,再次吓得武玄月心惊悚然。 继而抬头应声道:“无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够帮上大忙就最好了。” 然而纳兰若叶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纹丝不动,半跪在地。 到此,单仁邪适才品出来了一丝异样来,他抱着武玄月僵持在原地,他微微抬了抬眉毛,下巴也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兰医师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聪慧睿智,她凡是做事稳健是她的常态,思考细腻是她的代言词,每走一步她都要想明白后面几步的部署。 纳兰若叶低微姿态,应声答道:“还请单大人谨言慎行,放过我家琳琳一条生路?” 单仁邪微微怒眉,几分震怒,疑惑而至:“兰医师此话怎讲?” 纳兰若叶依然低头垂眸,言辞中却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据道:“单大人厚爱,若是你这样一路抬爱我家家妹,走出了这地牢后,外面的高官风言风语还少吗?我与我姐妹相依为命,地位卑贱,又何尝高攀得起单大人你这样身份尊贵的贵人呢?我家家妹不过是在平凡不过的药童了,若是大人还想我俩姐妹平平安安在这鬼族之地存活下去,就不要跟我妹妹这么多的特权……”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暗自直呼自己高姐妹给力,三言两语便道清楚了自己的立场。 而这个时候的单仁邪眼眸瞠大,嘴角抖搂几下,怒气暴增,大概是纳兰若叶的话,戳中了对方的痛点。 良久,单仁邪憋着怒火,咬着腮帮子,近乎低声闷吼道:“听兰医师的意思是,以我单仁邪今时今日的地位,是配不上你的一个药童是吗?” 纳兰若叶欠身纹丝不动,自然她能够感受到单仁邪非人的怒火气焰,但是她不惧强权,振振有词道—— “小的不敢——不是单大人配不上舍妹,而是我家舍妹高攀不起单大人。还请单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妹一把,小妹弱小卑微,经不起绥域的闲言碎语,高官鬼族的诋毁,想必以单大人这一表人才,不少名伶千金倾心于大人,舍妹就是一个低贱下人,若是小妹与大人太过亲密,只恐会辱了大人的名声。” 单仁邪当即气得咬牙鼓腮,浑身鬼气升腾,九条尾巴在半空中肆意狂舞,恨不能当即就爆发,好好教训一下这言下不知轻重的女子。 武玄月在单仁邪怀中吓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这心脏揪得老高,不时为自己的好姐妹捏了一把冷汗。 单仁邪狐尾一放一手,牢房门的一把钥匙挂在了他的一条狐尾之上,只听“吱呀”一声,离他最近的一个牢房大门缓缓打开了。 从中爬了出来一只硕大的蚂蚁精—— 此蚂蚁身高数尺,体长百尺有余,这个头大小刚好可以坐乘一个人。 单仁邪虽然心中不满意,却还是听从了纳兰若叶的话,将怀中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蚂蚁精的后背之上…… 786.直言身份(为了打消单仁邪的念想,若叶直言自己姐妹的身份) 单仁邪心中怒火中烧,好不容易自己有个喜欢的女子,并且这样绝好表现的机会就在眼前,而自己…… 单仁邪虽然愤怒,却还是听得进去人话,他清楚出了这地牢大门之后,外面鬼族高官各个都是些人模狗样,最不把门的小人之流,自己倒是不介意什么流言蜚语,但是出于欧阳琳琳的立场来想,兰静官说的这一番话,不是不无道理。 再大怒火,单仁邪为了心上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将受了伤的武玄月放在了蚂蚁精身上。 蚂蚁精正要抬脚前行之际,单仁邪还是不放心的拉住了蚂蚁金的触角,命令之:“你走慢点,别太颠簸了!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用回这里来了!” 这一声命令,虽然声音不大,吓得这蚂蚁精浑身一颤,连连点头应之。 所谓的不用回来,大概意思是不用活着回来了吧。 这牢房之中虽不自由,但是期满释放后,自己还是可以自由自在过活,但是若是自己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处以极刑,这几百年的鬼道修为算是白费了。 这笔账,蚂蚁精算的清楚,于是乎他脚下缓行,一步两步,妥帖稳健,生怕怠慢了自己身上的女子。 看到这里,单仁邪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之力回头,瞥视冷言道:“这样你可满足了?兰医官?”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脸上含着温驯笑意,走上起来,应声之:“单大人,多谢你对我家琳琳的厚爱,若是日后你俩缘分深厚,自然有在一起长相厮守的时机,若是你俩本就萍水相逢的缘分,这等缘分过了也就过了,本就不是门不当户不对,你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也未必会得到真正的心悦——感情这等事,就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才是最美好。” 单仁邪微调眉毛,咬牙鼓腮,心中不快,却未曾再吐出一个字来。 见到此,纳兰若叶善于观人,对方的一个小细节的不爽,纳兰若叶当即就看到了眼里。 纳兰若叶微笑,知道眼前的男人就目前形式来看,自己是得罪不起的,若是自己把话说得太过,惹怒了对方,自然对自己没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睿智聪慧,话锋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道最可贵不就是人间真情所在吗?有多少可歌可泣的爱情,都是那些旁人看起来不可能的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那些相爱的人,可以奋不顾身,打破常规和世俗的眼光,只要相爱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阻挡他们在一起的步伐,只是……这样一路走来,太过艰辛,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也未必能够受得住最后的爱情……单大人,说句不好听点的,你真正了解过琳琳吗?不过是几面之缘,就可以让你为她奋不顾身到要与世俗和规则作斗争的地步吗?” 单仁邪抬头眼神恍惚,几分疑惑道:“兰医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我就算是喜欢她欧阳琳琳又如何?不过是娶一房夫人罢了,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纳兰若叶忽邪笑意,意味深长:“看看,单仁邪就是喜欢与我打哑谜,难道你不清楚欧阳琳琳的真实身份吗?旁人不好说,但是以单大人你的能力,察觉我们姐妹两的身份,简直轻而易举……” 说着,纳兰若叶走上前去,附到单仁邪的耳边,压低音量道:“鬼族何时会这般大度,允许自己的高位,染指天门一族,别说是娶上一房姨太太了,就是你与她欧阳琳琳过分亲近,这在鬼门也算是大忌讳了吧……” 听到这里,单仁邪赤瞳惊颤,他没有想到的是,纳兰若叶会这般直白,直言不讳地承认了自己姐妹两个的身份。 明明这种事情,就是被人抓住了现形,也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实事,这兰静官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些呢?这是不要命了吗? 单仁邪低眸一眼,冷声道:“兰大人你在说什么呢?仁邪愚钝听不太明白~这种胡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被不明就理的人听去了,大做文章一番,兰大人可就危险了——” 单仁邪看似冷漠,其实内心依然善良,对于那些无害之人,他根本没有动过杀念。 更何况此人是跟自己的心上人有莫大的关系,若是兰静官出了什么问题,作为她手下药童的欧阳琳琳也难逃其咎。 单仁邪惯会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且善意提醒对方,这种敏感话题还是少说为妙。 兰静官听罢,笑得鬼邪,她站直了身子,继续道:“单大人,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实事就是实事,改变不了什么,你知道的事情,你的政敌未必比你了解的少,所谓红颜多祸水,你选择了欧阳琳琳,就势必是一条难能艰辛的道路,到底是为了情爱,还是为了自己的政途,单大人好自为之吧。” 单仁邪怒眉深吸,陷入了无端的烦躁之中, 兰静官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单仁邪,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也都说了,若是这单仁邪还对自己的好姐妹贼心不死,非得要追到对方不屈服都不行的地步,那自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纳兰若叶再次欠身行礼,继而告别道:“单大人,我要先回处所一趟,帮琳琳诊治疗伤蛇毒,殿下恩赐的汤峪恩典,只怕是要稍等片刻时间,单大人你看这样可以吗?” 单仁邪回过神来,恍恍惚惚道:“哦……可以啊……还请兰医官照顾好琳琳姑娘,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听罢此话,纳兰若叶起身而去,跟在蚂蚁精身后,走出了地牢大门。 望着蚂蚁精拖着武玄月蹒跚爬行,纳兰若叶不时发笑,暗自心道—— 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这一步了,谁让这武玄月的个性那么招人喜欢呢?不管她变成什么样的容貌,那阳光、直率、机灵、活泼、仗义的一面,这些世道绝好形容品性的字眼都可以轻松地安在她的身上,毫无违和感。 这样的女子,再配上那样一副好皮囊,哪个男人能够扛得住?别说是男人了,身为女人的自己,都不自由自主被对方的气场气质所吸引。 这丫头到现在还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她身上那一股迷人的魅力,特别能够吸引优质男人的眼缘,不仅仅是漂亮的皮囊,还有优越于常人的内涵和气质。 而她这个娇俏又美好的女子,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这般招惹人的实力呢? 787.回忆往事(武玄月对镜相照,勾起曾经往事) 武玄月回到屋子中,最为急切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疗伤止痛,而是一只脚咯噔着,三跳两跳冲到了卧房中寻找铜镜。 而她的脸刚一出现在了镜子中的时候,当即就愣住了,这张自己虽是陌生,可是这右侧鼻梁骨上朱砂痣,她太清楚不过了…… 就是这一颗看起来不是很起眼的朱砂痣,恰恰是区分自己与单灵遥最明显的标志。 单灵遥十二岁那一年第一次幻形成了自己的模样的时候,着实吓住了武玄月,简直跟自己如同对照镜一般的存在,不差分毫,连表情和神韵也跟自己极为相似。 武玄月看傻了眼,这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精存在呢?明明跟自己都是小孩子,曾经都是以九尾狐的形态在家中被自己当成宠物圈养的灵兽,结果呢? 突然一瞬间,黑气缭绕,待这黑气散去后,单灵遥赤条条而立,那般的无辜而又希冀的小眼神,武玄月惊诧傻眼,当即吓跑了去,这一路飞奔,心慌意乱。 武玄月冲进了自己父亲的房间,揣着粗气道,从来没有过这般冒失,连请安都直接省略了,横冲直撞而至。 还好武明道独自一人倚着窗台,研读武学拳谱,自己女儿失了礼数,满脸惊慌冲了进来,武明道微微一笑了之。 他放下手中书籍,继而双手摊开,难得父亲这般慈爱,示意让女儿投入自己怀中,这眼下春光,太阳暖暖,何不享受一下父女屈指可数的温存时光。 武玄月被武明道抱到了双腿之上,武明道顺手在矮桌上拿了一个橘子递给了自己怀中的女儿道—— “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心急火燎的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武玄月心惊未定,一想到单灵遥这变身的过程,吓得脸色铁青。 她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父尊……灵遥……灵遥她……她怎么变成了我的模样呢?” 武明道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哈哈哈~~她作为一个成年的狐狸,是该有人的姿态了~~怎样?你不是一直嚷着让你娘亲给你生一个小妹妹吗?现在灵遥变成了你的模样,这根孪生姐妹有什么区别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恍然一愣,嘴巴咿咿呀呀不知该如何言语,虽是惊慌,更多是惊奇,要知道简直跟狐狸形态的单灵遥相处时间久了,早已经有了感情。 曾经那些年,自己在武门受了大方的气,没少抱着自己的狐狸崽子哭诉埋怨,而单灵遥更是懂事听话,每每自己的主子一掉眼泪,她就乖乖温驯窝在她的怀中,吐舌舔舐武玄月眼角的泪珠,那个时候武玄月内心是温暖的,虽然这黑白色泽的九尾狐不懂人话,但是它这样的小动作,既温柔有贴心,当真是比人更懂得人性。 武玄月不止一次在单灵遥面前嘀咕道:“你要是人该多好呢?你要是人的话,最好是女孩子,那个时候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们一起习武,同吃同睡,一起偷跑出去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该多好呢?” 竟没想,不过是武玄月一时的戏言,竟然美梦成真,在她十二岁的那一年,单灵遥真的变成了和她一样的大姑娘。 武明道抱着武玄月,两手错过对方的腰身,只见他指节分明的手,温柔的拨开了橘子皮,将其中的瓤掰出了一牙,塞进了惊慌未定的武玄月的口中。 武明道早已经看透了武玄月的心情,这读心术可是武明道独有的本事,谁人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武明道温驯而谈,小心哄着女儿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妹妹吗?” 武玄月怵然一愣,赶忙回应道:“不!我很喜欢!只是……只是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有些……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武明道语重心长道:“惊喜之所以称之为惊喜,那就是既吃惊又让欢喜,若是光让欢喜,那么就少了许多乐趣来~你若是喜欢这个妹妹,就好好对她,如何?” 武玄月连连点头,只是内心有些许不舒服,大概是因为纠结这单灵遥的脸为何会照着自己脸变出了呢?明明她可以变成自己想要成为人的模样,这样仿照的别人的容颜,终究只能成为别人的影子在存活,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武明道自然又看穿了自己的女儿心思,他会意一笑道:“怎么?她跟你长一样的脸,你不喜欢吗?” 武玄月霍然回头,几分惊慌,竟没想自己父亲这么厉害,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就默默地思考,还是没有逃过父亲的眼睛。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年纪尚小,并不会撒谎,父亲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中,她便惊喜的应声点头。 武玄月好奇发问道:“父亲能够猜透女儿的心思吗?” 武明道微笑应之,一手扬起,刮了刮武玄月的鼻梁,逗弄之:“那是必须的,你可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若是猜不透你的心思,怎么能配的起你父亲的名号呢?” 武玄月脸上浮上一抹红霞,她低头搓着衣角,小声嘀咕道:“也算不上讨厌灵遥跟我有一样的脸,因为我俩太相近了,旁人会傻傻的分不清楚,最重要的是,我是觉得不管是我也好,灵遥也少,我俩都是独一无二的人,若是有机会就要有属于自己的脸,为什么一定要像别人才行呢?” 武明道意味深长一笑…… 那个时候,武玄月还不清楚父亲那样的笑意到底为何,但现在想来,她霍然开朗—— 父尊之所以并没有直面回应武玄月的幼稚言谈,大概是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待自己死去后,让单灵遥断其一尾,救自己女儿性命方准备了吧…… 正当武玄月武明道谈话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武明道的书房大门被人推开了,而推开的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武玄月的娘亲——纳兰雨落。 而纳兰雨落身前站着一个与武玄月同等身高的女子,一同乌黑长发披肩而下,她披着一件略大于自己身形的大敞。 此时的单灵遥十分不好意思,略显得扭捏,被纳兰雨落推到了武明道与武玄月的面前…… 788.承认身份(武玄月赠与单灵遥簪子,承认对方姐妹的身份) 纳兰雨落从单灵遥身后推了推她,单灵遥本是不好意思前行,毕竟她成人型的时候,满是希冀,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结果却还来对方一脸惊愕,撒腿就跑的境遇。 一想到这里,单灵遥当即脸色发青,心中难受,再加上自己初为人形,这光着身子也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这点作为人的常识她还是有的。 作为狐形的单灵遥,曾经虽不是人,但是一直生活在人群中,从来都没有脱离过人,她不过是不会人类语言,披着狐狸外皮,却有着人的思想的另类种族罢了。 单灵遥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主人见到自己变成了人形会这般惊吓,并且抛弃了自己,掉头就跑。 明明武玄月曾经那么的温柔抱着自己,不止一次在自己耳边祈求,真希望自己也能是一个人,能够听得懂人话,帮她分忧解难…… 但是,当自己真的成了人形,完成了主人的长久以往的夙愿后,结果却是…… 可想而知,单灵遥心中受了多大的伤害,既无助又受伤地赤条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好这纳兰雨落见过世面,这刚从浣衣房取来了一箩筐的衣服,就撞见单灵遥站在自己女儿的房间门口,赤条条,无辜可怜的背影。 纳兰雨落第一眼望去,差点没给自己气个半死—— 这武玄月虽是调皮了些,但是也没有必要做事脱线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庶出之女,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这青天白日下,这不是又让大房找把柄的吗? 纳兰雨落来不及想,直接从衣篓中取了一件自己的大敞,二话不说披在了单灵遥的身上。 正要张口责备之时,单灵遥回眸一眼,两眼微红,这懵懂可怜的眼神,根本不是自己女儿的眼神。 大概是太过了解自己的女儿脾性,即便这一张以假乱真的脸在逼真,纳兰雨落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此人不是武玄月。 纳兰雨落微微皱眉,掐指一算,算是对上了,时间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时间。 纳兰雨落试探地问了一嘴:“你是……灵遥?” 单灵遥欲要发音,可是到嘴边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毕竟曾经的十二年,她说的都是狐语,而非人言,她没有这个本事,刚刚转了人形,就马上会说人话来。 单灵遥咿咿呀呀半天,愣是一个像样的字都发不出,全是狐狸叫唤声。 听到这里,纳兰雨落便有了自己洗想要的答案。 纳兰雨落躬下腰身,将单灵遥身上的大敞领带打了一个结,温声问道:“是不是相见过月儿了?她怎么看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纳兰雨落不说还说,此话一出,一行泪水滴落在她的右手食指之上。 纳兰雨落缓缓抬头,单灵遥无声哭泣,样子更加显得可怜可楚。 到此,纳兰雨落已经明白了一切,她轻轻抚了抚单灵遥的额头,宽心安慰道:“好孩子——相信月儿是喜欢你的,只是你一直以九尾狐形态活在她的身边,这突然之间变了模样,还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她一时半晌反应不过来,行为过激了些,也是情理之中,她一直跟我说让我给她生一个妹妹或者弟弟,就想大房的武朝阳,武玄华他们几个一样,总归是亲兄妹有个伴儿,总是比外人亲近的很。只是……我的身子骨受过大伤,太弱太弱,当初为了生她已经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我还险些丧了性命……就我现在的身子骨,又怎么可能再生得了另外的孩子呢?” 说到这里,纳兰雨落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感伤,要知道有些事情,她也想为她的孩子努力地多做一些,但是自己能力真的很有限,根本满足不了武玄月的期望值。 纳兰雨落深深叹息,继而她抬眸之际,将目光落在了单灵遥的脸上,心头算是找到了着落,极大安慰。 她微笑地再次抚了抚单灵遥的头,温声继续道:“所以——你的降临,不论对于月儿还是对于我们这个家都是好事,你是福星也是强将,日后你将成为武玄月的左膀右臂,也是这辈子生死相随最好的姐妹,你陪着月儿的时间,甚至于要比我们这做父母的还要更长远,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哭戚戚的单灵遥的脸上,明显发生了变化,她的眼睛闪闪光彩,仿佛再说:真的吗?夫人!大小姐真的不讨厌我吗? 纳兰雨落便是一眼就看穿这再简单不过的表情了,她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拉着单灵遥的手,向武明道的书房走去…… 而真到了武明道的书房中,单灵遥局促不安,纳兰雨落助力一把想要推这单灵遥主动示好与武玄月,结果单灵遥一脸通红,转身就钻到两位纳兰雨落的身后,只留下半张脸,小心翼翼地瞄着武玄月。 看到这里,武玄月无奈一叹气,直接从武明道的双腿之上跳了下来,既然对方那么小心谨慎,这主动示好的动作还是由自己来做吧。 武玄月虽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芥蒂,可是跟自己父亲说了一阵子话之后,倒也没觉得这件事情有多接受不了。 武玄月走到了大大方方纳兰雨落身边,双手抱背挺直了腰板,像极了小大人,略带命令口吻道:“出来吧!我知道你是灵遥,你准备躲在我娘亲后面多久?一辈子都要这样子吗?” 单灵遥嗖的一下把头也给缩了回去,她背靠着纳兰雨落的后背,恨不能贴着纳兰雨落的身体,祈求寻找安全感。 她抚着胸口喘着粗气,这心情五味杂陈,既激动又害羞,更加怕武玄月会排斥讨厌自己。 武玄月皱眉努嘴,略显得不开心,纳兰雨落温情一笑,左手绕过自己肩膀头,点了点自己身后的小女生,示意武玄月再主动一些。 武玄月怒眉白眼,更加烦躁,却还是听从母亲的意愿,绕过纳兰雨落的身体,直接走到了单灵遥的面前—— 武玄月从发间随手取过一枚她最喜欢的柳木簪子,果断塞进了单灵遥的手中。 武玄月也是一脸的通红,故装强大好胜道:“给!这是我母亲在前些时日我十二周岁的身体赠与我的礼物,现在我赠与你,今天你刚好十二岁,这是我作为姐姐的一点心意。” 单灵遥双眼愣之,痴痴傻傻地盯着这手中簪子,整个人都呆滞了…… 789.红色朱砂痣(武玄月夺舍之人,鼻梁骨上的朱砂痣特别标记) 武玄月把自己最珍爱的柳木簪子塞进了单灵遥的手中,足以证明她对单灵遥的重视程度。 单灵遥惊怔望着手中的簪子,受宠若惊之余,更是不知所措。 她抬头慌乱,连连摇头不止,硬是要把武玄月的簪子还回去。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看着这一双急的发红的玻璃珠眼睛,她不明其意,难不成是自己的诚意不足以打动眼前的女子吗? 武玄月皱眉不开心,推推搡搡单灵遥的手,好声没好气道:“怎么?这东西你看不上眼吗?没错——我是没钱,带不起上官金阳的金簪银钗,不过是一个简单朴素的柳木簪子罢了。可是这是我最珍贵的生日礼物,娘亲说了,这柳木簪子最有深意,柳木柳木留下和睦,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和睦相处的姐妹,我年长你几个月,自己是要做你的姐姐,我为长姐,送你的礼物,你怎可嫌弃?” 单灵遥愣神低头,望着手中简单朴素的柳木簪子,她蜷卷其手指,将那柳木簪子仅仅地攥在了手掌心中。 在此,单灵遥心头泛起一层热潮,她眼眸间又敷上了一层湿润,本不会开口说话的她,咿咿呀呀生涩地吐出困难的两个字—— “简……惜……” 武玄月一手挠头,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一脸迟钝,却苦苦戚戚的女子,有些急躁上火。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武玄月没有特别注意语调,这说话的强调略显得强势蛮横,着实吓住了单灵遥。 单灵遥下意识缩了一下身子,低头不敢吱声。 纳兰雨落看到这里,转过身来,护主了玻璃心的单灵遥,好意翻译道:“灵遥刚变成了人形,还不太熟悉人类的发音方式,能说出刚才两个字,已经实属不易,月儿你莫要着急,好好说话,你嗓门那么大,倒是吓住了灵遥不少。” 听到这里,武玄月嘟嘴蹙眉,瞥了一眼那缩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的单灵遥,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吓住了对方。 纳兰雨落缓缓蹲下身子,与单灵遥平视而望,温声道:“你刚才是不是发音的意思是,珍惜?” 单灵遥红着脸,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摸了摸单灵遥的额头,鼓励对方道:“很好!能发音就是最大的进步,你已经非常努力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月儿,对吗?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情,即便非常吃力,你还是努力想要把自己心头的想法传递给对方是吗?” 单灵遥更加脸红,又是可着劲儿点了点头。 纳兰雨落转过身来,一手摊开,示意武玄月过来。 武玄月虽是故装生气,却还是气呼呼地走了过来,毕竟她打心眼里并不讨厌单灵遥,只是这突然间,自己的宠物变成了妹妹,这般大的转变,她一时接受不了,闹些表面上的小情绪,也在情理之中。 纳兰雨落一手牵过看似闹别扭的武玄月,一手来过单灵遥的手,并将二人的手交叠到了一起。 纳兰雨落语重心长道:“这样可好?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月儿心想事成多了一个小妹妹,瑶儿夙愿达成终于修炼成形,等到了人形这一天,你们虽不是亲姐妹,但是却胜似亲姐妹,尤其是你灵遥,有了月儿这张脸,虽然武府给不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但是着一张脸足以证明,你在武府的地位,你虽不是小姐,却仅次于小姐的身份,外人面前你们是主仆,但是在我与武师尊面前,你们两个都是我俩的宝贝女儿,不分伯仲,你们以后一定要相辅相成,互帮互助,相亲相亲,可明白?” 武玄月努嘴,虽是显得烦躁,心中早已经过乐开了花,看着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宠物,摇身一变自己的好姐妹,虽是无法马上接受,但是心头多少还是欢喜。 单灵遥就更不必说了,她早就想要变成了人形,能够与武玄月对等的对话,聊天,一同习武,联起手做坏事…… 这都是她曾经与武玄月私下里定下的诺言,她们之间的小秘密,单灵遥虽然不擅长说话,但是她心里都深刻的记着,武玄月私下里与价值的谈话内容。 纳兰若叶松开了两个小孩子的手,两个人手不由自主牵在了一起,武玄月突然翻转掌心,以一种强势方式,将单灵遥的手反握在自己掌心之下。 单灵遥惊慌抬头,脸色一片红一片白,竟然不敢反抗武玄月任何。 她强势走上前去,细细审视单灵遥的脸,大概是太好奇这狐族的变身术,倒是看看这单灵遥的脸果真是与自己真假难辨,难以区分到何种程度。 单灵遥被武玄月这等侵略目光吓得低头哆嗦,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声命令式地喝令道:“站着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这张脸,到底与我有什么分别?” 单灵遥虽是害怕武玄月,却又不敢忤逆对方半分,十分尴尬地怵在那里,眼神惶恐,无处安放,就是不敢直视武玄月的双眼。 武玄月眼神终于落在了单灵遥鼻梁骨上的一颗不爱起眼的朱砂痣,就是这一颗朱砂痣,显得单灵遥的面相更加妩媚了几分。 武玄月回头问道:“娘亲,我的鼻梁骨上也有同样的朱砂痣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纳兰雨落被武玄月这么一说,好奇地看了一眼单灵遥的脸,顿时果真如自己女儿说的一般,对方鼻梁骨上多出来的朱砂痣,正是自己女儿所没有的。 纳兰雨落语重心长道:“这个是灵遥特有的特征,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的父母留给她最大馈赠——” 武玄月努嘴应声道:“哦……原来那是我所没有的……” 时间再次回到了单仁邪所在的时代,武玄月对镜审视。 当她看到镜子中,欧阳琳琳鼻梁骨上与单灵遥同一个位置,同样形状和颜色的朱砂痣,武玄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这一次穿越,自己又是上了了不得人的身上,虽然这个身体的主人不是一般的弱,但是也是曾经搅动时局至关重要的人物。 欧阳琳琳若是没有差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单灵遥的亲生母亲大人…… 790.间谍标志(红色朱砂痣乃是天门间谍的标志) 武玄月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张脸主人鼻梁骨的朱砂痣上,她虽然不敢完全确定欧阳琳琳一定会是单灵遥的母亲,心中也有七八分的把握。 这一张分外脸清秀素雅,一双小鹿眼灵洞可爱,玲珑鼻,嘟嘟嘴唇倒是减龄了不少。 灵族本就是看不出年龄的一个种族,而这一张可爱小巧的脸更加让人揣测不出欧阳琳琳的真实年岁。 武玄月看着这一张过分稚嫩的脸出了神,竟不想何时镜子的右侧角又出现了另外一张脸。 纳兰若叶不知何时从武玄月身后悠然淡定地走了上来,她轻描淡写瞄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不以为意,而后转身走开,坐在了餐桌的边上。 武玄月回首相望,好奇心十足道:“你怎么都不好奇自己的这张脸呢?” 纳兰若叶低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轻描淡写道:“情理之中的事情,都在我的意料范围之内,还有什么可好奇的呢?” 武玄月听罢,略显得丧气,自己倒像是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女子一般,明明自己比纳兰若叶在穿越夺舍的问题上,更有经验些,而自己却在新的身份上,可没有人家淡定稳妥。 武玄月挪过身子,朝着纳兰若叶温声而去:“你的这个身份,你可还满意?” 问到这里,纳兰若叶整理衣袖的手停滞了一下,而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随手从桌子上取了一个杯子,倒上了一杯茶水,品了一口茶水道—— “算不上满意,但是这个身份确实在搜索过去情报的问题上,倒是方便的很。” 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却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道:“那我的这个身份为何?难不成这时间轴可以感受到当事人的心情,便让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是为了方便我好找到关于灵遥父母的过往经历吗?” 纳兰若叶瞟了一眼武玄月,看到对方这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没忍住开口问道:“至尊你在想什么呢?” 武玄月恍惚回神,傻笑一声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在想我现在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噗嗤一笑,又开始打趣模式:“若是说玄机吗?没准是为了成就单仁邪的一桩好姻缘,你降临于此吧!” 一说到这里,武玄月就急眼,怎么好好的又听到这个梗,明明自己最介意的就是这件事情,这丫头简直就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武玄月当即暴跳如雷,若不是因为一只脚跛着,她估计早就已经冲了上去。 武玄月好声没好气道:“纳兰师尊,我要说过多少次,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的不要搭理你了!!” 纳兰若叶坏笑勾嘴,又抿了一口茶道:“纳兰至尊,我看你刚才一直盯着脸上的朱砂痣,你我脸上的朱砂痣根本不是天生所致,而是后天被人钉上了标记所致——” 武玄月本事要发飙,而纳兰若叶聪慧,故意转换了话题,一语说到武玄月感兴趣的事情上,武玄月顿时忘记了刚才的怒气,转而问询之。 “嗯?你说你我脸上的朱砂痣,是被人钉上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道:“现在这个时期,天门正是纳兰紫英党政,纳兰紫英做事狠辣独断,不怎么考虑下面人的感受,更注重自己利益的建设,当初天门修武等级制也是她订下来的,等级制不能说是什么坏事,通过晋升等级,来区分天门女修的实力,算是善举——只是,对于能力强的天门女修晋升等级是易事,但是对于那些资质平庸的修士来说,这个等级制就是噩梦……” 武玄月微微皱眉,听得入神。 纳兰若叶说累了,品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新陈代谢,这就是当初纳兰紫英管理下面人的制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但凡能够留在天门之地,建设王国的修士,都是天门能力强大的修武人才,而如同兰静官和欧阳琳琳这等不管修炼多久,因为资质平庸,再无突破的可能,在天门一族也是再常见不过的一类人,而这类人最可悲的地方是,明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前途,去还要努力的证明自己,若是认清楚了现实,选择取得四品级官衔,回归家中,嫁一户人家,传宗接代,生出下一个灵族女史,谁也不知道这从灵族女子肚子中投胎出来的会是什么种族灵兽的胎儿,或许厉害,或许平庸,但总归赖在天门毫无进展,还占着天门修武指标名额强得多。”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概明白了,对于灵族来说,那些根本提不上来的女修,虽在武学造诣上没有什么前途,唯独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身为女子的生育功能上了吧…… 这一点上,武玄月早有预料,现在的天门制度表面看着人性化了许多,但是对于那些资质平庸的女修来说,却也是非常严苛残酷的。 若是你修炼长久不得其果,天门虽不会明着给你下逐客令,但是周遭人对你的态度,会让你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在没有脸面在天门赖着下去。 纳兰若叶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天门之地,看似人心高尚,实则人性凉薄,绝没有外人看来的那么神圣高大。对于弱小,高位的选择不是维护,而是驱逐和放弃……在这一点上,我是不认同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也是只是这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没有任何发言权。” 说着,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鲜有可贵的落寞表情。 武玄月看着几分心疼,想要安慰对方,无奈自己腿脚不便,就只能够远远地看着,无法走进对方身边,身体力行地安危之。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道:“你我这脸上的朱砂痣,就是天门为了钳制我们这些明明已经是弃子的可怜人儿的证明,纳兰紫英将你我这等弱小平庸资质的女修安插在武道四国各地,搜集情报,死了毫不可惜,若是活着还有那么点价值,也算是废物利用,而这朱砂痣就是为了证明天门女子间谍的身份,若是有朝一日,天门女子策反,不想再做什么间谍,你纳兰紫英会毫不留情地戳破这些女子身份,让这些背叛自己国家的女子再无任何立足的立场,死路一条……” 791.口不择言(武玄月一时情急,戳到了纳兰若叶的伤心事) 武玄月愣了下神,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鼻梁骨上的朱砂痣,几分疑问道:“这被定下的标志……还会遗传吗?” 纳兰若叶苦笑一声道:“就是这个!女子变节大多都是为了感情,因为一段感情而选择了放弃了自己保卫国家的初衷,她的魂魄到了阴曹地府,判官也会因为她脸上这一颗朱砂痣加重她的罪行,而她的孩子,她孩子的孩子都会在脸上留下同样的标志,世世代代都证明她曾经是天门的奸细,即便是死也无法赎罪她曾经叛国的实事。这就是永世的烙印,怎么都抹灭不了。” 武玄月震惊,竟没想这天门对待叛徒这般苛刻,不过是因为女子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何就要被钉上这残酷的烙印,虽说这朱砂痣影响不了什么美观,但是这等含义,确实让人发指。 就像是犯下滔天大罪的囚犯,脸上烙下“囚”字的烙印,这就是赤裸裸的人生侮辱吗! 自己承受也就算了,还要祸及家人吗?纳兰紫英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呢? 武玄月怒眉深索,脸色突然阴沉了不少。 一想到这鼻梁骨上朱砂痣,并非是遗传,而是叛国的罪证,武玄月着实为单灵遥心疼了一把。 武玄月缓缓抬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发问之—— “纳兰师尊,为何我见你的时候,脸上未曾见过同样的朱砂痣,难道说是,你是通过易容术,把那颗朱砂痣给抹掉了吗?” 纳兰若叶毫不避讳,直言相告:“对于没有变节的间谍,这朱砂痣就失去了效力,自然不会祸及家人,天门女子死后也不会下地狱,而是荣登极乐之地。我从小就没有朱砂痣,换言之,我母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节,她在鬼族立场坚定,誓死保卫国家……” 听到这样可笑的言谈,武玄月大概是被这样的无聊实事打击住了,自己的好姐妹到底做错了什么?生来就被钉上了叛党的罪证,而这纳兰若叶呢?如此好命,降临于世的时候,就是天门之后,还享受忠烈之士的优待,她可是天门唯一一个半鬼之身啊! 武玄月再也忍不了,她明知道纳兰若叶说这话没有恶意,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为自己的好姐妹抱不平。 武玄月呼之欲出,当即反击纳兰若叶道:“若叶师尊这话说得好听,那我就奇了怪,这天门的忠烈之士,保家卫国,却生下了鬼族之后,这叫什么忠烈啊?”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双眼惊闪,瞠目结舌,脸色铁青。 她竟没想武玄月会这般口不择言,戳人家的痛处,这可不是平日里自己认识的武玄月。 纳兰若叶惊怔片刻,接下来的话竟不知该如何接回去,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武玄月倒是为单灵遥打抱不平,却因为这无心之失的言语,深深伤害了纳兰若叶的心。 待武玄月反应过来之际,看着纳兰若叶一脸委屈苦不堪言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毒蛇多嘴损! 武玄月后悔莫及,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刚才纳兰师尊我是有口无心,你可别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我这张破嘴太缺德!!你消消火,怪我怪我!!” 纳兰若叶微微抬头,脸上依然一副苦色,她言语间大方得体,没有任何怨怼的意思。 纳兰若叶依然微笑之:“无妨,至尊说的都是实情,别说是至尊会有这样的怀疑,这样的疑惑已经困扰若叶多年了……若不是若叶心结未了,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吧。” 说着,纳兰若叶脸上漾起一丝苦涩笑意,自我安慰之。 看到这里,武玄月后悔愧疚,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打烂自己那张不着调的嘴! 自己嘴快一时爽,得罪人完全不着趟! 武玄月也顾不上这腿脚方便不方便,拖着自己那半条残了的腿,一跛一拐,扶着周边任何可以依靠的物件,艰难的挪到了纳兰若叶身边,换了一张嘴脸,好声好语哄着对方道—— “我的好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吧~~都是月儿嘴快嘴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若是觉得不解恨,就打月儿两巴掌如何?” 说着,武玄月强行抓住纳兰若叶的手,就往自己脸上啪啪打来。 纳兰若叶第一巴掌下去,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地拉回了这第二巴掌。 纳兰若叶惊慌失措,一手拨开武玄月的手,紧张万分道:“纳兰至尊这是干什么呢?这可使不得!!你赶紧给我松手。” 武玄月不依不饶,自己拿着纳兰若叶地手打在自己脸上力道一点都不清,五指掌迹火辣辣地落在武玄月的左侧脸上。 这一巴掌的生疼,才让武玄月觉得安心了许多。 自己何时变得这般不近人情,说话不分场合了呢?大概还是自己太过在乎单灵遥的感受,感同身受便把这怒气发泄在了纳兰若叶身上。 可是换言之想想,单灵遥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姐妹,这纳兰若叶现在不也是自己极为珍视的姐妹了吗? 虽是相处时间长短不齐,单灵遥与自己早就熟识,而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若叶是自己生平见过最睿智的女子之一,自己想什么总是能够与那对方达成一致,难得心理契合度,在这点默契上,武玄月还是非常欣赏纳兰若叶的。 同样都是姐妹,自己是否做到公平对待呢?厚此薄彼不是什么好事。 武玄月当即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现在除了有这种极端的方法,来向对方认错,自己别无他法。 不过挨了几巴掌,只要能够唤回对方的信任,这几巴掌挨了就挨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纳兰若叶却是先收了惊的小鸟,哪里会想到武玄月会剑出奇行,这一巴掌下去,自己是无意识,但是掌根镇痛,足以证明落在武玄月脸上的巴掌,是货真价实,实实在在的一巴掌。 纳兰若叶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这般粗暴行为,若是对于敌人她会毫不留情,若是对自己人,尤其是自己的上司,自己多少还有些畏惧之心,不敢冒犯…… 792.哄骗佳人(武玄月发挥演技,哄得纳兰若叶笑容再现) 纳兰若叶奋力蜷卷自己五指,努力将其收尽了自己袖管之中,她一脸难堪颜色,怒着眉头不解道—— “至尊,你这是何故?不过是一两句训斥下人的话,小的又不是听不得?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呢?” 武玄月苦涩一笑,轴着那张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嬉笑之:“何谓作践呢?在我的心中,若叶姐姐的地位,远比我的身份重要的多,若是让你不开心,我宁愿放下自己的脸面,向你斟茶倒水,负荆请罪。” 听到这里,刚才心中五味杂陈,不肯表现自己不爽一面的纳兰若叶,顿时豁然开朗,压在自己心头的阴霾散去。 纳兰若叶举手抚了抚武玄月火辣辣的脸,满是心疼道:“至尊抬举若叶了……若叶承受不起这等厚爱……” 武玄月裂着嘴角阳光笑意,方向安慰道:“与你,什么都值得!别说就是这一巴掌而已,能够消除你心中的不满和难过,这不算什么。” 纳兰若叶直眸而视,满是敬畏。 接下来她不再言语任何,而是选择了弯下了腰肢,掀开了武玄月裤管,观其伤势。 纳兰若叶看到武玄月的蛇毒已经在渐渐蔓延到了大腿根附近,不是皱起了眉头。 兰静官身体根本无法发动柳叶刀,而手头自己现有药材也不知道能不能够配足药量。 纳兰若叶转身而去,找到了房中的药材的作物台,拔拔这个,翻翻那个,捏起来几个可以用的药材,放在鼻尖上闭眼深嗅,睁眼之际,满意地点点头,将其放到了作物台右侧,不满意的怒眉摇了摇头,将其扔到了左侧。 而后,纳兰若叶顾不上什么,全神贯注于配药碾药的过程。 一阵错做好,纳兰若叶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苦味深重,盛在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望着这飘着白色烟气的药碗,还没有饮下半口,这苦涩难闻的味道已经钻进了武玄月的鼻腔之中。 武玄月捏着鼻子皱着眉头道:“这药……我非喝不可吗?” 纳兰若叶一脸严峻,医师严苛姿态,盯着武玄月道:“非喝不可!” 武玄月捏着鼻子,别脸不情愿道:“这么难闻的药汤,让人怎么喝下去?” 纳兰若叶目光内敛,冷冷道:“若是不喝,就没命!你到底是喝不喝?” 武玄月听到这里,虽是一万个不情愿,还是一手端着药碗,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大嘴,欲要一口气全部吞了下去! 结果,这汤药刚到了嘴边,武玄月当即放下药碗,那滚烫的药水刚接触道她的口腔内膜一瞬间,武玄月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烫死人不偿命。 武玄月憋得面红脖子粗,愣是要将到了口腔中的药水给吐出来,纳兰若叶将其时机,乘其不备,一把打在了武玄月的后背之上,武玄月猛地一怵,一个饱嗝下去,这滚烫的药水,顺着自己的食管流了下去。 到此,武玄月喘着粗气,这在喉咙间火辣辣苦涩涩的感受依然犹存,痛苦极了。 武玄月气急败坏道:“这么烫的汤药,你为何不告诉我一声?烫死我了呦喂!!!” 纳兰若叶提袖掩面,开心一笑,她感叹道,为何只要跟眼前的女子在一起,总是有笑不完的乐趣,不得不承认是,跟武玄月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开心不断。 眼看着武玄月狼狈模样,纳兰若叶故装无奈道:“这汤药滚烫,明眼人都看得清楚,至尊怎么就看不清楚了呢?难道这汤药冒着白烟,是我靠法术变出来,迷惑至尊的吗?” 武玄月探出舌头,一手忽扇凉气,支支吾吾道:“顶嘴!这可不行!我命令你,把这汤药给我做美味点!若不然本尊不喝~~” 纳兰若叶一脸苦色,无奈反驳道:“哪里有这么苛刻的要求,所谓良言苦口利于病,至尊这是在为难死若叶了吧。” 武玄月收回舌头,故装生气道:“若是不为难你,你又怎么能够证明自己的医术高超呢?若叶姐姐,你的医术我是知道的,这点小事根本拿不住你,对吧?” 纳兰若叶无奈摇头,最后还是端走了武玄月的汤药,重新回锅一边,有添加了些许其他去味的药材,这才端了上来。 武玄月鼻尖嗅了过去,纳兰若叶一手揽过,她以为这一次武玄月又向上一次一般,又是一头莽撞,一口闷饮这汤药。 “纳兰至尊这次小心,汤药滚烫,此时不宜饮服。” 武玄月撅着小嘴,瞟了一眼纳兰若叶,故装可怜无辜相道:“知道了~~知道了~~小气鬼~~~” 看到武玄月这副模样,纳兰若叶当真是有无奈又可笑,哭笑不得,这小模样就像是一个怪会撒娇的小孩子一般,赖皮又可爱,让人没办法生气起来。 纳兰若叶坐了下来,竟然拿着汤匙上下搅拌碗中汤药,试图用这种方法将汤药的温度降下来。 竟没想武玄接下来的动作更加赖皮起来—— 她一手指了指汤药,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然后嘴巴撑圆,发出“啊”的音。 这个动作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纳兰若叶喂自己喝汤药。 纳兰若叶愣了一下神,今日她见过武玄月太多不一样的一面,曾经高高在上,欺压群臣的天门君王,也有这样耍赖可爱的一面,还真是让人见所未闻啊! 不过,难得见到这样的一面,倒是像一个脱下坚实铠甲的弱女子一般,惹人心疼。 武玄月撩人的功夫岂是一般?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她愿意撩,就没有撩不来的一说。 这不,自己稍稍耍了个花腔,纳兰若叶就上钩了。 纳兰若叶虽是吃惊,还是舀了一勺汤药,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吹了两口,感觉温度差不到了,这才送到了武玄月的嘴边。 武玄月怒着小嘴,虽是不太情愿,还是可怜巴巴地张开了嘴—— 这一次汤药的温度刚好,味道也不似刚才那般苦涩难以下咽,只是这改了味道的汤药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来。 但是,武玄月还是忍着性子,发挥自己超长演技,表现出惊喜万分的模样,举着大拇指道—— “还是若叶姐姐厉害,这被你调教过的汤药,味道就是不一般!!真心不错,一点也喝不出来苦的味道来~~” 纳兰若叶被武玄月这么一夸,以往淡定的她,也变得不淡定,脸上唰的一下红彤彤…… 793.寝殿秘密(若叶终于知晓这鬼王宫中的寝殿秘密) 夜晚子夜,纳兰若叶独自跟在单仁邪身后向青藏王的寝殿走。 这一路缓行,纳兰若叶虽是表面风淡云轻,实则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终于到了青藏王的宫殿外头,单仁邪先是轻轻叩了叩房门,继而单仁邪小声问询屋内情景:“殿下,兰医师来了……” 纳兰若叶站在门外,望着这紧闭的大门,不知道为何,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骚动气焰,站在门外的纳兰若叶心中更加忐忑了。 门内传来青藏王几分情色的调笑声:“请兰医师进来——” 单仁邪适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一手向黑漆漆的屋内摊开,低头红着脸道:“兰医师请——” 纳兰若叶微微颔首,心情难以言语,却还是硬着头皮,踏进了单仁邪的寝殿中。 而当纳兰若叶传过黑漆漆一片的长廊后,映在她眼中的一切,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可以形容。 三个妖族女子,身材妖娆,衣着暴露,依偎在青藏王身旁,嬉笑陪酒。 青藏王亵衣半敞,露出那呼之欲出的腹肌胸肌,一脸斜睨厌世的脸,在几个女子不停是好下,倒是显得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满地都是春宫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的内心猛地揪了一下心疼,没想到自己父亲竟是这样一种人! 这几个女子是怎么回事? 这烛光幽若暧昧气氛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自己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纳兰若叶当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整个人都傻了眼,曾经那个处事不惊,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容女子哪里去了呢? 青藏王略带挑衅道勾起怀中女子的下巴,斜睨戏虐地瞟了纳兰若叶一眼,幽幽道:“怎么?兰医官怎么又是一副吃惊到死的表情,这种场景你都经历了多少次,早就该习以为常了吧?你可知道你那样瞪得快要掉下来了,我看着非常不顺眼。” 说到此,纳兰若叶赶忙收敛目光,低头羞愧,这等不雅观的男女房中之事,在天门可是大忌讳,别说是看了!就是听别人说上两句这等事情,都会被处以刑罚。 纳兰若叶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即便曾经喜欢过纳兰凤鸣,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突破男女界限问题,更不会去看人家男女欢爱之事,这种恶趣味,纳兰若叶打死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想想看吧,天门一等女帝,夜半三更竟然被编排到了鬼王宫殿中,鬼王诡变狡黠,身边三个美人在怀,鬼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动作来。 到底是让纳兰若叶观摩战事,还是让纳兰若叶身体力行亲自上场,这都不好说…… 纳兰若叶此时的内心,近乎崩溃—— 这样劲爆的场面,为什么偏偏让自己来经历呢? 接下来的一幕,当即就吓瘫了纳兰若叶。 鬼王一手抽气而去,纳兰若叶这身子骨较弱,根本不听使唤,这脚下生风,被一股气流生生拖拽,疾风之速,她的身体已经被青藏王的鬼气拉到了青藏王的面前。 青藏王鬼魅一笑,一把捏住纳兰若尔的脸,冷傲责问之:“兰医官我这房事,你该看了也都看了,你倒是给我一个准话,那绝阳的药丸,何时可以练成?我的耐性可没有那么好!” 纳兰若叶吓得魂不守舍,瘫落在地,自己的脸被青藏王那鬼怪力气的手,捏的生疼。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屏住呼吸,瞠目惊望眼前的男子,吓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纳兰若叶惊慌无度不假,但是她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是被人逼供的下场,千万不敢与对方硬顶着干,即便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想顺着对方的脾气来,缓兵之计,苟得性命才是关键。 纳兰若叶慌乱解释道:“小的不才……那药丸正在研发的当中……今日关键的几味草药还被……还被殿下没收了去……这可是……这可是难为死小的了……” 青藏王眼睫微微一颤,他恍惚间稍稍愣了下神,纳兰若叶感受到对方捏自己的脸力道迟疑了一下。 青藏王一把松开了纳兰若叶的脸,脸上写着疑惑两个字:“咦?你这鬼丫头今日转性了?前几日让你在身边观看房中秘事,你是又哭又闹,叽叽歪歪个没完,弄得我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今日倒是乖巧懂事的很?怎么?已经认清楚现实,准备随波逐流了吗?” 纳兰若叶眼看青藏王松手之际,她赶忙向后爬了爬身子,拉开自己与危险人物的距离。 纳兰若叶伏地大拜,卑微恭驯,她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为何之前娘亲见到这种场景会苦苦戚戚个没完,放到是谁,别说是天门之后,就是正常人观战别人房中之事,都会觉得极为尴尬。 纳兰若叶惯会伪装自己的情绪,顺着青藏王的话音往下说:“殿下,小的不才,却极为恭敬殿下,你吩咐的事情,静官终日忧思,想要配方出这天下至纯至刚的药碗得以为殿下房中之事助兴,可是……凡是都需要时间啊!殿下,尤其医药之事更是马虎不得,有时候恰恰就是那一两二钱的药量,这药效就大不一样,你的事情就是小的事情,小的怎么敢有一丝马虎呢?”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上霍然来了兴致,他缓缓起身,一手摆过身后三个妖娆女子,示意对方退下,而他则是一步两步向纳兰雨落方向走去。 青藏王蹲了下来,冷声道:“把头抬起来——” 纳兰若叶心中跌宕,七上八下,却还是硬着头皮,陪着笑脸,缓缓扬起了头。 青藏王一把扣住了对方的下巴,鬼邪一笑,两眼泛着绿光,幽幽道:“呦呵?今日太阳果真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巧言令色能说会道了呢?我依稀记着,那日捋你进宫的时候,你那一脸的清尘不沾,谁谁都看不到的眼里的冷清之色,而今日你却卑躬屈膝,向我委曲求全?呵呵~~说说吧,你到底在密谋着什么?短短几日罢了,怎么可能让一个人转性这么快?” 说着,青藏王扣着纳兰雨落的下巴,越发使劲了起来。 纳兰雨落干咽了一口气,吓得脸色惨白,她暗自心道—— 这可不就是短短时日改了心性吗?这兰静官体内的灵魂都换了人,你让我怎么是好?要不要这么挑剔呢? 794.暴戾行为(青藏王息怒无常,逼供纳兰若叶) 青藏王一把扣住了对方的下巴,鬼邪一笑,两眼泛着绿光,幽幽道—— “呦呵?今日太阳果真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巧言令色能说会道了呢?我依稀记着,那日捋你进宫的时候,你那一脸的清尘不沾,谁谁都看不到的眼里的冷清之色,而今日你却卑躬屈膝,向我委曲求全?呵呵~~说说吧,你到底在密谋着什么?短短几日罢了,怎么可能让一个人转性这么快?” 纳兰若叶被青藏王扣着下巴生疼,从对方的眼中,她能够看得出来,青藏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你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只怕不好蒙混过关。 纳兰若叶浑身一颤,别看眼神,惊慌失措道:“我及来此,也就没有了任何出路,换言之……殿下……我若是……我若是……你会放我走吗?” 青藏王稍微一冷,扣着纳兰若叶下巴的手松泛了下来,他转而态度,鬼邪微笑,抚着纳兰若叶的脸庞轻轻拍了两下,冷笑道—— “你在想什么美事呢?这怎么可能?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是吧?纳兰静官?”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怔,浑身的汗毛嗖得一下全部竖了起来。 纳兰若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缓缓回头,惊悚道:“殿下……殿下……这是何意?” 青藏王一手甩开了纳兰若叶的脸,身体长得笔直,他背过身去,双手交叉背后,冷傲蔑视,城府极深,这背影让人看去生寒。 青藏王不急不慢,幽幽道:“绥域不知从何时来了一名美女医官,医术高明,但凡她经手的病人,不管是垂垂老矣的暮色之态,还是浑身疮痍的濒死之态,她都有本事让其妙手回春,重返健康——有这等本事之人,势必不是我们的鬼族,鬼族只有杀伐权,作为鬼王我有能力本事判人生死,却无能力续人性命,即便是用非常手段帮人续了性命,也是付出惨痛的代价的……所以,据我观察,兰医师你的身份只有一种——你是天门的灵族修武之士!虽然你把自己的灵气伪装的极好,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的医术和手段,早已经出卖了!” 纳兰若叶惊呆了,竟没想自己父亲抓母亲入宫,并非是表面做春药这么简单,而这背后的玄机,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纳兰若叶心中已经对自己父亲有了定数—— 变态,鬼畜,色情狂外加腹黑汉…… 自己的父亲怎么可以是这样一个人? 自己都为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羞耻至死!! 早知道如此,自己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也比现在过得开心的多!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纳兰若叶已经选择了踏出这一步,就要认清现实,一步一步走下去。 纳兰若叶依然伏地大拜,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而在关键时期,自己绝不能够承认身份,因为极有可能这青藏王并非抓住绝对的证据,这是故意在诈自己的话,逼着自己心态崩裂,然后再想办法处置自己。 所以,在没有对方亮出来证据,能够证实纳兰若叶现今身份就是天门灵女的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 纳兰若叶已经下定决心,这方伏地不起,直呼冤枉:“殿下冤枉了小的了……小的不过是医术稍稍比旁人强了些许,也不过是常人一个,这天门灵女,非常人所能及,兰静官就是凡胎俗子,怎么可能有机缘,结缘仙灵之道呢?” 听到这里,青藏王霍然转身,冷视睥睨,俯视冷笑道:“呵呵?还真是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惯会狡辩……看来这几日让你光色春光,并没有让你有所意识!所以,不知道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说着,青藏王出其不意,一脚踢在了纳兰若叶的腰上,纳兰若叶这轻飘飘的身子骨,当即腾空飞去,砸到了宫殿前面之上。 纳兰若叶惊恐眼神未定,只感觉自己腹部一阵阵剧痛袭来,她深知,这一脚下去,自己的肋骨至少断裂三根。 青藏王脚下无声,瞬移飘去,待纳兰若叶抚着肚子,倚着墙头缓缓立身之际,她抬头间看到的是青藏王那一张鬼畜的变态的冷笑脸。 青藏王挺立身子,鬼邪妖气升腾,他似笑非笑,嘴角抖动,这样的表情可比那凶神恶煞更加恐怖的多。 又冷又美艳的脸,毫无怜悯之心,这样暴戾而又息怒无常的人,是不是心态有问题? 纳兰若叶越发对自己的父亲感到失望,打死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是这样一个人渣,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惨下痛手。 青藏王阴着半张脸,笑着半张脸,又是一副厌世不公的态度,继续逼宫道:“蝼蚁之辈,却在苦苦挣扎什么?你以为自己坚守立场,你们的国家就会对你这种被遗弃的无用之才刮目相看了吗?呵呵呵,还真是天真到了极点!纳兰紫英什么样的女人?眼高手低,嫉贤妒能,看不起弱兵,又嫌弃累赘——她把你们这些无用之才送到我这里,不过是想着让你们换一种死法,她那么沽名钓誉,对于你们这些累赘,明明厌弃,却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给你一个好听的名声,算是体面的官衔,就送到了我这里,你们还傻呆呆地以为,你们的国家没有遗弃你们吗?呵呵~~愚蠢之极!” 纳兰若叶驰目而视,抬头仰视自己的父亲,那一张虽是美艳,但是早已经没了人形的脸,在纳兰若叶眼中是扭曲的…… 说到这里,青藏王还觉得远远不够,继续恶意讽刺道:“你可知道你知道肥羊披着狐狸皮,掉到了狼窝里,会是什么下场吗?自作聪明,倒是太过低估鬼族的智商了吗?纳兰静官,你可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吗?” 纳兰若叶低头苦笑,良久她闷着嗓音,颤抖着音量,咬了咬牙道:“即便不是蝼蚁之辈又如何?难道弱小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吗?就是因为知道弱小,才要比一般人付出更多,才能够争取活下去的资格,这才应该是生命最可贵的地方吧……你们这些强者根本体会不到!身形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有些人,看似强大,却根本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为何……这种人!才是真正可笑!!!” 795. 后悔行为(青藏王后悔自己将纳兰若叶打个半死) 青藏王喜怒无常,刚才还算是恭驯的女子,突然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面地回怼了自己,青藏王独断专行已是常态,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反斥呢? 青藏王当即蹲落,一把捏住纳兰若叶的脸,下手狠绝,将其脑袋抵在墙头,气急败坏道:“你刚才说什么?胆敢再说一遍?!” 纳兰若叶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却不失冷漠与轻视,在她眼中,他似乎已经看穿了这个表面看似强大,内心极其脆弱的男人。 这一个眼神,彻底激怒了青藏王,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看着自己,明明就是垂死之人,却以极其蔑视自己的态度,不声不响望着自己,这样的眼神让自己无法克制的愤怒。 青藏王愤怒,偌大的掌心压在了纳兰若叶的口鼻之上,试图捂死对方。 纳兰若叶脸色越发铁青,两个眼珠子瞪得快要爆了出来,这气管上不来气的痛苦感,让她的面目表情痉挛。 眼看着纳兰若叶极其痛苦的表情,在最后了断手雀鸟一刹那间,青藏王最终还是犹豫了。 他松开了手,霍然起身,背过身去,冷言道:“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纳兰若叶喘着粗气,脸上的五指印分明,她的脸上早已经没了血色。 她缓缓扶起墙来,倒是想滚得利索,可是现在这个身体条件也不允许啊! 青藏王这一脚实实在在,毫无怜悯之情,又狠下毒手,差点没有捂死自己,在这双重打击下,纳兰若叶身心伤痕累累,倒是想要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只是腿脚可不听自己使唤。 青藏王还在气头上,烦躁回眸一眼,怒吼道:“叫你滚还不滚?难不成非得死在我手里你才甘心是吗?” 纳兰若叶好不容倚着墙根顺直了身子,这被青藏王一嗓子吼得,浑身一抖,全身都在潺潺弱弱地打颤。 看到这里,青藏王眉宇微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根弦没有搭对,快步走上前去,一只手揽着纳兰若叶的腰肢,另一只手挎着对方的腿窝,轻轻松松将纳兰若叶抱了起来。 纳兰若叶惊恐愕然,还未反应之际,自己整个人就已经悬挂在半空中了。 纳兰若叶惊傻,竟没想这青藏王会突然做出这样一个动作来——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过分的冷酷,还是过分的温柔呢? 青藏王一脸不耐烦的冷漠:“要死就死到外面去,死在我的宫殿中晦气!” 说着青藏王迈着脚下步伐,铿锵有力,飒飒带风,抱着纳兰若叶除了寝宫。 纳兰若叶整个人都傻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情开展呢?这青藏王是不是有破坏妄想症?这破坏欲异常强烈就算了,自己被打成这样,自己认命了,何必在这狠辣伤害下,给自己温柔一举呢? 虽说这青藏王嘴巴说得难听,可是这身体倒是诚实的很,抱起来纳兰若叶的手从未松懈半分,这脚下稳健,倒是生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对怀中的柔弱女子的伤势造成二次伤害。 纳兰若叶额越发搞不清楚抱着自己的男人,在想些什么?一方面给自己造成致命伤害,另一方面却抱着自己横穿鬼宫,招摇过市。 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渣王定律,在青藏王这里还真是真实写照。 纳兰若叶苦思冥想,还是捉摸不透这是怎么一个回事,突然腹中有一股恶流往自己的喉腔泛来,一阵恶痛恶心,一口鲜血咕嘟咕嘟从纳兰若叶口腔中冒了出来。 眼看着自己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这一口恶血吐出,纳兰若叶的身体有沉重了几分。 青藏王这会子功夫才知道着急上火,顿时放下怀中的女子,眉宇紧皱,额间汗落而下。 青藏王将纳兰若叶的身体倚着廊下画柱放落了下来,他用大拇指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纳兰若叶嘴角的鲜血,眼看着这条性命就要断送在自己的手中,青藏王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舍不得放不下…… 青藏王突然站起身来,在偌大的鬼宫中,疯狂叫喊道:“太医!太医!!都死到哪里去了??快点出来给我救人!!!” 宫中顿时亮起了一片红灯笼,继而一行人吗慌乱向青藏王方向跑去。 而这个时候,单仁邪早已经背着太医署的太医长赶到了青藏王所在地。 太医长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蜘蛛精,他缓缓从单仁邪身后攀爬而下,佝偻着身躯,正缓慢向已经疯狂的青藏王方向走去。 大概是蜘蛛腿脚太多的缘故,八条腿相互干扰,倒是比一般人走的缓慢了许多。 青藏王这急脾气上来,哪里还允许身边有一个磨叽的太医,缓缓而行? 青藏王大步流星而去,揪着太医长这年岁已高的蜘蛛精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向纳兰若叶的方向拖去。 青藏王力大无凶,揪着一个老头子精怪,根本不在话下,可怜那白发苍苍的太医长,拖着自己那腿脚不灵便的八条腿,愣是被那青藏王拎着后衣领子,拖拽到了病患面前。 青藏王一手将太医长甩到了纳兰若叶的身旁,闷声冷语,危声恐吓道:“把她给我治好了!若是她敢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家老小,都要跟着她一起下地狱吧——” 这话一出,老蜘蛛精吓得伏地大拜,连连跪地求饶:“小的……小的……一定尽力……一定尽力救治兰医官……还请……还请殿下法外开恩……” 青藏王连一眼都不分给那蜘蛛精,此时此刻他满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已经奄奄一息,被自己差点弄死的纳兰若叶身上。 青藏王冷厉双眸,啧舌一努,冷冰冰道:“你还愣着干吗?等着让她身体都凉透了是吗?” 蜘蛛精冷汗四落,赶忙赶紧走上前去,哆哆嗦嗦手脚,手忙脚乱地翻了翻纳兰若叶的眼皮,紧接着把了把纳兰若叶的脉搏,八条腿的精怪这个时候特别能够显出手脚多的好处,不用分顺序,一气呵成,把脉诊气,望闻问切,八只手脚全都用上了—— 一阵操作后,蜘蛛精一只手撬开了纳兰若叶的嘴巴,把一颗红色药丸塞进了对方的口中,而后另一只手猛地抬了一下对方的下巴,纳兰若叶被迫吞下了红色药丸。 没过多久她咳嗽了一声,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依然毫无血色,蔫蔫的模样惹人心疼。 796.命不久矣(纳兰若叶伤势太重,被宣判命不久矣) 蜘蛛精转过身来,小心翼翼伏地请命道:“殿下……小的已经尽力了,算是用镇魂丹勉强留下了兰医师的性命了,只是……” 一听到后面的转折词,青藏王瞪眼虎视,恶狠狠道:“只是什么?我可不想听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把你只是后面的话,给我咽回去!!” 蜘蛛精冷汗溢溢,面露苦色,他知道青藏王暴戾无常的性格,却也没有见过这执掌天下生死大权的鬼王,到底把谁人的生死看到眼里过。 这兰静官只怕是,青藏王有生以来第一个在乎生死的人吧…… 而现在纳兰若叶的身体状况已经成这样,再无回旋的可能性,说句不好听点的,就是熬天等死,苟延残喘罢了。 蜘蛛精不敢乱说话,却暗自心里打鼓:这姑娘若是这么重要,殿下好好保护着便是,以殿下的身手武功绝学,保护一个女子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让她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他哪里知道,自己眼前的殿下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怪胎,明明之前是他出手伤了那纳兰静官,现在后悔又有何用呢? 蜘蛛精虽是心中疑惑,但是也不敢质疑王上,除了将这一口窝囊气给生生咽了回去,还能怎样? 做下人的不都是该守着这样的本分,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吗? 蜘蛛精不敢乱说话,但是关乎纳兰若叶的情况,他也不敢隐瞒半分,可是看到青藏王这样一张危言耸听的脸,他左右为难,伏地抖索。 青藏王怒视眼下不动声色的蜘蛛精,对方现在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既不动声色去挽留救治纳兰若叶,也不敢解释什么,这般怂态当真是气死人了。 青藏王正愁着自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这蜘蛛精又是这般姿态,不正好送上门让自己当靶子吗? 登时,青藏王鬼气升腾,一手撮拳攒足劲力,轻轻歪头咬紧一侧腮帮子,这个动作单仁邪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动作,每每这个动作后,一下秒青藏王势必要咆哮怒火,发泄自己体内所有的愤怒来。 单仁邪惊得大气不敢喘一口,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蜘蛛精面前,好生求情道:“殿下莫要生气!殿下息怒!!太医长这不是正想着办法要救治兰医官吗?殿下这是要干什么啊……” 青藏王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忽邪笑意,冷冷道:“单大人——请你自重,站一边去……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单仁邪心惊,但是立场坚定,不肯妥协。 他虽是跪地,上半身转向身后的蜘蛛精,恳切道:“太医长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说……你说你能治好兰医师……殿下……殿下……殿下不久不生气了吗?你干嘛不说话呢?” 即便是鬼族最厉害的医师,多余这么虚弱的身体,也无计可施啊…… 到此,蜘蛛精心惊恐惧,却在医学方面根本含糊不得,他无奈一叹,道出了实情来—— “殿下……不是我不愿救治这兰医师,而是小的真的才疏学浅,对于兰医师腹腔内已经被破坏的不成形的腹藏无济于事……实不相瞒,兰医师胸骨断裂了无根,其中两根刺破了肺脏,一根刺穿脾脏,另两根分别戳进了肝脏和心脏……这么重的伤,兰医师现在能活着已经算是奇迹了……小的无能,无力回天……” 听到这里,青藏王双眸失色,呆滞片刻,继而愤怒更甚,他咬牙切齿,一把揪住蜘蛛精的衣领,蛮横威胁道:“我不管!我必须让她给我活着!!她若是死了!!我饶不了你!!!” 蜘蛛精不管青藏王如何肆虐自己的衣裳,摇得自己是头昏脑涨,他还是一副默不作声,无奈与天的表情。 到此,青藏王彻底抱走了,他的双眸绿光幽冥,宛若野兽一般凶狠,身后的鬼气更将浓烈。 眼看着青藏王撮拳而上,这一拳即将打在蜘蛛精脸上的时候,纳兰如也噗嗤一口鲜血涌出口腔,继而她喘息甚是辛苦,却还是拼了命地叫喊了一声—— “住手!!” 青藏王惊愣,缓缓回眸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铆足了全力奋力一喊,着实吓住了自己。 青藏王一把甩开了蜘蛛精,径直走到了纳兰若叶的身边,霍然蹲落,明明担心对方要死的地步,却还是抹不开面子,拉不开架子,冷傲依旧道—— “你不说是即便是蝼蚁也有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吗?即使如此,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是如何珍惜你这轻贱卑微的生命呢?” 谁想纳兰若叶干笑了一声,虽是脸色十分难看,可是这一声笑意,倒是自信得很。 纳兰若叶笑道:“谁说……谁说……我就没有办法自救了呢?呵呵……过去的不行,不代表以后的医术达不到这种领域和水准……太医长……你可愿意相信……相信静官一下说的话吗?” 蜘蛛精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若是自己完成不了青藏王下放的任务,只有以死谢罪,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他本想若是自己死了,也就算了,祸不及家人,只要让青藏王把这一口恶气给出出来,保住家人的性命,自己的死也算是值了。 而当纳兰若叶低沉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问询自己是否愿意相信她? 自己还有的选吗? 若是相信或许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若是不信,就真的是思路一条。 蜘蛛精连连点头,诚惶诚恐答之:“兰医官你有什么吩咐……只要能够救得下你这条性命……老朽就是赔上这条命也会……也会配合医官你的要求……” 纳兰若叶有气无力吟笑一声,继而把目光又投向单仁邪这方,她知道要完成救助自己的这幅躯体的残局,单单只靠蜘蛛精医官远远不够,还必须借助于这身负妖灵之气的单仁邪的手段才可以完成所有的实施工作。 纳兰若叶微微动唇,轻喘气息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单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希望能够截住与你的力量……虽然此举有些荒唐……但是……但是也不妨是一良策……单大人是否愿意施以援手?” 797.开膛破肚(纳兰若叶提议蜘蛛精为自己操刀开膛破肚) 单仁邪虽然现在心头极力想要挽回局面,也莫名觉得眼前的姑娘过分的自信非常可靠…… 但是,他还是不敢独自行动,在青藏王没有示令前,他绝不贸然答应其他人的任何请求。 因为在单仁邪的心中,青藏王才是他唯一追随的主人。 单仁邪小心翼翼地瞄了青藏王一眼,低头垂眸,乖巧请示。 青藏王自然是不想让纳兰若叶就这样白白送了命,若是他想让她去死,何必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呢?搞这么大的动静呢? 青藏王微微挑了挑眉毛,脸色依然冷峻,却扬手一摆,这一个动作,足以示令与单仁邪。 单仁邪看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转身循声问道:“兰医官需要本官为你做些什么?还请指示——” 纳兰若叶并不急于一时口舌之快,她再次在脑海中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即便身上的疼痛难以忍受,她还是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纳兰若叶脑海中思索:这单仁邪虽然是妖灵之气,但至少是灵气,他这一身使不完的灵气,目前为止,是与自己体内武气最匹配的灵气,若是想要救治自己这一副孱弱身躯,唯独只能使用灵气,化刀化器,方可见成效。 纳兰若叶又瞄了一眼跪落在地,早已经六神无主,吓得瑟瑟发抖的蜘蛛精太医长,她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六只鬼手的手速,还有刚才他灵活淡定的行医手法,完全派得上用场, 他知道虽然自己现在这个想法在这个年代,可谓是天方夜谭,二百年后的医学发展手段,直接应用在现在这个时段,医师思想保守,医疗用具落后未得以开发,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这里每个人眼中,无疑都是惊天之举…… 但是为了救自己娘亲的性命,还有向自己那讨人厌的父亲,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一场硬仗,自己必须打下去!! 凡是要循序渐进的来,不能够一次说到底,若不然当在场的每个人听罢自己说的话,都会吓得不敢动手。 而现在最应该解决的就是自己疼痛的问题,因为疼痛,会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纳兰若叶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个动作让她的费腔更加难受,但是她需要这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话完完整整说出来。 纳兰若叶闭眼动唇道:“单大人麻烦你将你的狐尾幻化成数千根银针,交由太医长大人;太医长大人,我现在实在太疼了,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考虑我的身体伤势,你该明白如何去做了吗?” 纳兰若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有着足够经验的蜘蛛精当即就明白了纳兰若叶的意思,他缓缓站起身来,弓腰行礼之:“老朽明白了!兰医师是希望我用单大人所化形的银针,封住你疼痛经络的穴位,对吗?” 纳兰若叶吃力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还请……还请……太医长快点下手……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疼的晕过去……” 听到这里,单仁邪果断化其一尾,数千根狐狸尾巴毛登时变成了坚硬无比的银针,一溜烟飞去,排列整整齐齐地落在了太医长的六只手心中。 蜘蛛精眼疾手快,六只手飞梭刺穿与纳兰若叶的皮肤表层,这手速可谓是幻影,旁人眼花缭乱之际,蜘蛛精已经将那银针全都插进了纳兰若叶的痛穴之中。 纳兰若叶顿时神经麻木,毫无痛觉,但是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现在自己的脏腑已经被折断的肋骨严重破坏掉,太医长镇魂丹是灵丹妙药,能够让人体内快速产血,弥补这人体大量的精血流失。 纳兰若叶清楚,这镇魂丹药性狠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有一定的药效,却不能维持太长时间,救命除根的方法,就是在镇魂丹的药效期内,摆正修复自己折断的肋骨,已经快速缝合自己的五脏六腑的破洞。 若是放作是纳兰若叶本身,分分钟钟祭出来自己的柳叶刀,这腹腔在如何千疮百孔之地,也都不是什么事情。 而现在呢?娘亲的这个身体还真是不争气来着—— 事已至此,自己诸多抱怨也无济于事,只能够面对现实,积极应对了。 至少,纳兰若叶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思维也变得比刚才更加清晰了。 纳兰若叶不敢乱动自己的身体,这银针封住了自己的痛觉不假,同样也封住了自己的知觉,此时的纳兰若叶除了脑子在活动之外,现在全身已与那烂泥没有什么区别了。 纳兰若叶清晰了一下自己的思维,果断而又自信,她朝着太医长吩咐道:“下一步可能会有些血腥,但是若是不做到这一步,我的小命还是保不住,吃多少镇魂丹也不过是强拉续命,改变不了什么本质问题。” 蜘蛛精拱礼而上,毕恭毕敬道:“兰医官尽管吩咐,老朽听命行事。” 纳兰若叶一语惊人,吓住了众人:“下一步还请太医长帮我兰静官开膛破肚,板正我那折断的肋骨,修复肋骨的位置,缝合破损脏器的破洞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瞠目结舌,惊若天人—— 还未等那蜘蛛精和单仁邪说什么,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那青藏王—— “本王不同意!!这是要干什么?开膛破肚,那人还能活吗?这鲜血流干,岂不是死得更快?!” 蜘蛛精当即站在青藏王这一边,要知道他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这么大胆而又可怕的设想,将人的肚皮打开,缝缝补补其中的内脏…… 这……这……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破天荒的无稽之谈!! 而他哪里知道,在天门这一项医术将会在一百年后问世,并且得到医学界的认可与好评。 因为无知所以胆怯,因为胆怯所以停滞不前。 蜘蛛精就是这样一个保守而又顽固的医者。 这个时候,不论谁人同意不同意,纳兰若叶都要试图说服对方为自己操刀手术! 纳兰若叶清风笑道,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自信,缓缓道:“旁人的话,我是绝不会轻信他有这样的手段,但是帮我开膛破肚的人是太医长你啊!你可是手速超与常人的蜘蛛人,还有你先天就有缝补织网的本事,别把这手术想的那么恐怖,其实他就跟你织网是一个原理罢了——太医长,我已经这样了,再坏也不过是死路一条,你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如何?” 798.请求支援(纳兰若叶无法独立完成手术,请求相关支援) 听到这个惊人的预案的时候,在场的三个男人无疑不惊骇听闻,“开膛破肚”“分割器官”这种大胆的手术,别说是实施了,听起来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最让人吃惊的是,组织指导这场手术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当事者自己!这纳兰若叶是不是也太大胆了呢? 纳兰若叶清楚这个时段,武道整体的医学发展水平,别说是开膛破肚、分割器官了,那个时候的医学医师对人体的器官的了解,纯属抽象猜测,未曾见过人体内器官的实物。 自然,对于蜘蛛精的太医长来说,别说是让他亲自操刀实施了,这种前卫的想法,蜘蛛精是连想都不敢想象。 蜘蛛精犹豫了,踌躇不前,自己怎么可能完成得了这不可能的手术呢? 纳兰若叶一眼就看穿了蜘蛛精的顾虑,她有气无力微微一笑,怂恿对方放宽心道:“太医长,你相信我——我之前有做过的同样的手术,那个时候权门一个公主怀了孩子,她胎位不正,孩子似乎生不下来,眼看着就要一尸两命之际,我便帮那位公主开膛破肚,取出腹中胎儿,保得母女安全……有了这样的先例,你还害怕什么?我是没有知觉了,若是可以的话,我自然是自己操刀,为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好好整治一番……” 听到这里,蜘蛛精愣了下神,他虽然对眼前的女子大胆设想不敢恭维,但是他听说有了先例,他便是松了半口气。 蜘蛛精走上前去,最上端的双手奉拳而上,毕恭毕敬地向纳兰若叶行了一个礼,小心问询道:“兰医官所说的都是事实吗?那个开膛破肚手术,果真没有问题?” 纳兰若叶不以为意一笑道:“别人我是不知道医术怎样……但是对象若是太医长……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有你这六眼六手的本事?试问又有谁有你这织网缝补的本事?在手术和缝合伤口的问题上,静官自愧不如……” 听到这里,蜘蛛精医官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即便他心中诸多疑虑,却在纳兰若叶这一张极为镇静而又自信的脸上,看到了希望所在,可靠的来源。 蜘蛛精低头奉礼道:“既然兰医师都这么说了,这一次……老朽就泼上自己的老命一条……倒是看看这开膛破肚手术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说服了蜘蛛精,下一步纳兰若叶把目光又转向了单仁邪的这方,她恳切道:“单大人……很好……刚才你银针全部封住了我的痛觉,果然你身上的武气,与我体内的武气最匹配,那么下一步还得请单大人帮我个忙……” 单仁邪微微皱眉,他本想一口就答应了纳兰若叶,但是他最顾及青藏王的脸面,只要青藏王不发话,他绝不会乱说话。 单仁邪又是小心翼翼一眼瞟去,小心看着青藏王的脸色。 青藏王此时的脸色可谓是五味杂陈,难看的紧—— 青藏王自然是不想让纳兰若叶冒着风险,但是刚才自己狂妄话已经放了出来,又该如何收场呢? 他绝不相信之人被开膛破肚之后,会不流血而亡,这样荒诞的手术,不过是兰静官一心求死的手段罢了…… 而现在的青藏王对这个叫兰静官的女人非常感兴趣,从没有一个这样有趣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明明害怕自己要死,每一次见到自己做令人发指的行为时候,她躲在脚落里瑟瑟发抖,连头不敢抬一下,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蝼蚁之辈,却在被自己一脚攻击后,发出那样的宣言来! “即便不是蝼蚁之辈又如何?难道弱小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吗?就是因为知道弱小,才要比一般人付出更多,才能够争取活下去的资格,这才应该是生命最可贵的地方吧……你们这些强者根本体会不到!身形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有些人,看似强大,却根本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为何……这种人!才是真正可笑!!!” 听到这一番话后,青藏王气得发狂,却不知道为何内心骚动而又兴奋起来。 明明弄死眼前的女子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是自己在出手除掉她最后一刻时候,却犹豫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任何人,却被这一个小女子的口出狂言给吸引了心性,这一点也不像平日的自己。 青藏王现在是把纳兰若叶当成了难得的玩偶,自己难得有了兴致,就这样让她死去,自己平淡无聊的生活,似乎少了些许的乐趣来。 所以——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绝不能死!! 青藏王并没有搭理单仁邪,他直步上前,蜘蛛精赶忙侧了侧身子,给青藏王腾了一个位置来,他则是退到了一旁。 青藏王蹲落下来,又是极度野蛮的动作来—— 他一手揪住纳兰若叶的头发,阴森森质问对方道:“你个死丫头以为我傻是不是?你是不是故意求死?开膛破肚!!你骗鬼呢??” 纳兰若叶苦笑抬眸,大概是她浑身的痛觉都被封死了,青藏王这个动作根本让她感受到一丝疼痛,倒是让她感到羞辱。 纳兰若叶若不是身体受限制,还真不想认下自己这个变态父亲—— 纳兰若叶冷哼哼笑意,眼神中几分不屑道:“青藏王殿下放心……我兰静官……还不想这么早命归黄泉……在我身上还有更重的使命……若是我死了……我就得成了蝼蚁之辈……我可不想一辈子让你这样看不起下去!” 青藏王盯着纳兰若叶双眸良久,在对方眼中他看到了是坚定和反抗的神色,这样的眼神,不是一个求死之人该有的眼神。 虽然纳兰若叶的这个眼神让人一度愤怒,尤其是能够勾起青藏王这种喜怒无常的怒火,但是青藏王却喜欢纳兰若叶这样的眼神。 青藏王一把甩开纳兰若叶的头颅,动作依然野蛮不留情面。 只见他站起身来,转身而至,眼神鬼魅,嘴角微勾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倒是越来越期待兰医师的高超医术了!单大人听命,全力配合兰静官的手术实施过程——” 单仁邪顿时奉拳弓腰,行礼之:“是——谨遵圣命!” 799.部署安排(纳兰若叶部署安排手术过程) 青藏王向后撤了几步,到没有离开的意思。 单仁邪走上前来,凑到了纳兰若叶的身边,问其自己所要执行事项:“兰医师,仁邪不懂医术,该如何去做,还请兰医师多多指教。” 纳兰若叶忽邪一笑,朝着单仁邪了使了一个眼色眼神,缓缓道:“还请单大人进前说话——” 单仁邪稍稍愣了下神,他顾虑青藏王感受,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主上刚才下发指令,全力配合兰静官的手术,若是如此自己就没有必要顾前顾后那么多了。 单仁邪蹲下来生来,压低身子,把自己的耳朵凑到了纳兰若叶的嘴边。 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压低声量道:“单大人也是从天门出来的后生,对修武之道多少有些了解,修武之道中最基础的课程,同门共情你总会执行吧?” 听到这里,单仁邪惊愣,猛地弹开身子,惊慌道:“这……这……这合适吗?” 纳兰若叶轻笑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明眼人都清楚,单大人在个顾及什么呢?刚才殿下是怎么命令你的呢?让大人您全力配合的手术整个过程,难道说单大人要违逆圣命吗?” 单仁邪皱眉深索,一脸为难之色。 纳兰若叶继续故装言笑之:“单大人,我若是死了,以你主子的个性,只怕咱们今日在场的各位,都逃不了干系,你还犹豫什么呢?” 单仁邪缓缓侧头,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青藏王这方,青藏王一手整理衣袖,低头应声之:“按她说的办,不必计较后果。” 听到这里,单仁邪心中依然忐忑,却还是妥协了。 单仁邪再次压低了身子,将耳朵又送到了纳兰若叶的嘴边。 纳兰若叶不多废话,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单大人通过共情之术,我希望按照我脑海中的形成的刀具,用你的狐尾幻形神力,代我持刀,替我手术,再由太医长一起配合,板鼓和缝补的工作,这个手术就完成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这才明白纳兰若叶的初衷,说到底单仁邪的灵气能够与纳兰若叶形神合一,共情其脑海中形象,代替纳兰若叶操刀上阵。 若是这样说来,单仁邪也觉得这件事情的可信性的几率倒是蛮大的。 单仁邪将耳朵移开了纳兰若叶的嘴巴,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纳兰若叶的脸,只看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表情,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团觉得这个女子说的话,也不是那么不靠谱。下意识地想要跟随对方的脚步走。 这样的感召力,在一旁观战的青藏王也觉得非常神奇。 事已至此,纳兰若叶已经分配好各自的个性任务,下一步就该是手术的实施过程,也是最困难艰险的过程。 纳兰若叶分别单仁邪和太医长试了一个眼神,二人坚定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单仁邪逼出体内的诊气,几缕黑色灵气从单仁邪的脑后发射出去,瞬时钻进了纳兰若叶的耳朵里。 纳兰若叶双眼惊怔,紧接着她脑海中的所有一切都与单仁邪的脑子连在了一起。 单仁邪双眸呆滞,再无声色,登时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人。 纳兰若叶脑海中呈现出各类形色的柳叶刀形状,当即单仁邪的第七条狐尾幻形而出,千百柳叶细刀成形,登时向纳兰若叶的腹腔飞去。 一只三寸长的柳叶刀,从纳兰若叶肋骨中心位置“噌”得一下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当即,纳兰若叶这幅身体的鲜血之流,五脏六腑跳动着显露出世。 看到这血粼粼的脏器,蜘蛛精太医长吓得惊愣,他从未想过活人躯体的五脏会是这般鲜活的模样,竟不知道自己下一个动作该如何去做。 纳兰若叶极为镇静,将若干柳叶刀驶入自己体内,蹭蹭蹭几把小黑刀穿膛而过,纳兰若叶快速将自己的脏器固定在了自己该有的位置上,生怕因为血流之速,自己的脏器跟着一起流了出来。 眼看这吓得脸色苍白的太医长,纳兰若叶不敢大声呵责,毕竟做手术这种事情,非常考验医生的心态,若是自己一声呵责而去,惊慌了太医长的情绪,那后面的手术就难办了。 纳兰若叶虽是着急,却还是冷静处之,温声道:“太医长——别害怕,你先过来,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绝对没有问题,放松一点——你就当我的五脏六腑都是些小鬼小虫罢了,大胆着手去干。” 话虽这么说,这一次见识这血粼粼场景的蜘蛛精,心态不在线,崩塌在即,被纳兰若叶这么温声鼓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他起了脚步,走到了纳兰若叶五颜六色血粼粼的脏腑面前。 眼看着这被东倒西歪,断裂的肋骨,插进那鲜红的五脏六腑中,蜘蛛精着实心疼,但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纳兰若叶看穿了蜘蛛精的心思,她依然不急不躁,温声提示道:“太医长安心,这是我的身体,我心中有数,你先把你的五只手放在已经断裂的裂谷之上,待我一声令下,咱俩合力,你将我的肋骨从脏器中扯出来,我会快速用柳叶道取之其中脏器中的骨质残骸,而你接着空档期,将断裂的肋骨快速复位,用以你的蛛丝固定复位肋骨的位置,只要你看到我的柳叶刀离开了脏器,后面的工作就交给太医长你了,那劈裂的脏器空洞全部缝合好,明白吗?” 听到这里,蜘蛛精瞠目结舌,半晌惊讶张口道:“这样也可以?是不是也太冒险了呢?” 纳兰若叶明明心中也不是有十全把握,却还是表面淡定,鼓励对方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在医学方面,所有的冒险都适合值得的,只要能让救人性命,只要能让医学再往前走一步,我若是真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别犹豫了,我相信你我的实力,只要你我配合默契,这个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蜘蛛精听到这里,被对方的感召力莫名感动了,他瘪了一下嘴,握紧了拳头后,当即把自己五只手放在肋骨断裂的末端之上…… 800.鼎力相助(蜘蛛精鼎力相助,手术非常成功) 此处虽不是杀戮,却是鲜血飞溅…… 此处为的不过是救赎,却只见飞刀穿梭,蛛丝交错…… 纳兰若叶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大概是体内的鲜血流失过快,即便没了痛觉,却还是无法应对身体精血流失,被掏空的厄运。 蜘蛛精太医长出手之际,起初有些紧张不在状态,但是到了后来,出于医生的本能,他的手法月来越娴熟,他的自信心越来越稳固。 蜘蛛精太医长在纳兰若叶的鼓励和配合下,两人当真是默契配合,手速极快,看得青藏王一旁瞠目结舌,眼花缭乱。 绝没想这救人手术,堪称战场,这刀具、丝线便是与那死神搏斗的武器。 其实,青藏王若是想要留下这纳兰若叶的性命,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是掌管生死的判官,在生死簿上做些手脚,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但是看着纳兰若叶那一张清尘不染,桀骜不逊的脸,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捉弄拿捏对方的冲动。 既然对方能够在自己面前豪言壮志而下,那么今日自己就要看看这丫头的本事。 青藏王本事轻视纳兰若叶嘴强牙硬之徒,光说嘴巴说的厉害算什么本事,到头来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不是要跟自己低头。 只要自己开心,弄死她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若是自己不开心,便是让她生不如死,求天不应求地无门。 而当看到这里,青藏王震惊了—— 纳兰若叶虽是脸色越来越差,而她在指导手术全过程的镇定从容,有条不紊的印象,深深地印在了青藏王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奇女子存在呢?明明就是卑微弱小到随人践踏苟且生还的地步—— 明明知道自己被遗弃了,自己被利用了,还要努力的证明自己,即便在逆境中也要苦中作乐的人…… 原来弱小的人争取活下来的资格,竟然蕴含这样大的力量。 青藏王目睹了纳兰若叶救治自己的整个过程,那般的艰难,那般的痛苦,可是她的脸上却未曾有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她不仅要撑着自己的身体到最后一刻,还要时不时的安慰鼓励太医长,生怕对方因为一时心理崩塌,手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结果都是惨痛了。 毕竟,受术者可是当事人自己啊!手术失败之后,后果全是由纳兰若叶自己承担。 一滴鲜血横溅,不偏不倚飞溅到了青藏王的左脸颊。 青藏王眼神微颤,他忽感左脸颊清凉一点,他举手而上,抹去脸上的鲜血,月光下他中指和食指上上一抹鲜血,鲜红鲜红妖艳欲滴。 青藏王望着指尖的鲜血,两眼油绿发光,竟然鬼使神差舔舌而上,去品味这兰静官的鲜血滋味…… 青藏王尝过这天下无尽女人鲜血的滋味,而这个女子鲜血的滋味异常甘甜,让人舔舐下去之后,欲罢不能,回味无穷。 蜘蛛精太医馆进入状态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条蛛丝的落点,缝合的线角,都在他的考虑中,他动作飞快,口中吐丝不断,之前幻化人形的双眼,在这一刻鬼变圆形,六只只转眼呼噜噜乱撞,跟随着不同手,他的眼神不停转动。 蜘蛛精娴熟的缝合动作,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场,在去骨正骨,缝合内脏疮口的问题上,若是稍有一点迟疑,或是线角太多,极有可能伤及内脏其他位置。 而蜘蛛精缝合技术高超,速度极快,这手术速度有时候也是决定了成功因素之一,在患者血流尽之前,结束了手术整个过程,患者就有生还可能,反之结果不堪设想。 蜘蛛精额头早已经是汗流不止,但是他早已经忘记了焦虑和紧张情绪,这个时候的他,热血沸腾,全神贯注于手术的快感中。 手术也是一门艺术,不管是从救死扶伤的角度,还是从缝合组装器官的问题上,无疑都是另类的甚美。 蜘蛛精很快进入状态,并且乐在其中,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所有的缝合工作全部结束,最后一线落定,纳兰若而已的肚皮合二为一,彻底黏在了一起了。 到此,蜘蛛精方才意识到了自己汗流浃背的身形,纳兰若叶面无血色,仍然保持从容笑意,赞赏道:“看看——太医长你做到了,我的这一条小命,算是在太医长鬼神神功的手术刀下,留了下来。” 说着,纳兰若叶撤去了单仁邪共情是的诊气,几缕黑色线状的武气,从纳兰若叶的耳朵中蹿了出来。 单仁邪猛的惊醒,而在他脑海中依稀还存留着刚才血粼粼的一幕。 单仁邪登时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心脏加速,瞠目喘息。 纳兰若叶倚着柱子,向那单仁邪投以微微笑容,算是感谢对方施以援手的举措。 蜘蛛精从袖管中取出了一块斯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所想,刚才手术中自己太过兴奋,以至于都没有想到后果,现在冷静下来,蜘蛛精顿时吐了长长一口气,想想都觉得后怕,自己刚才是不是也太胆大了呢? 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凭着这丫头的三两言语临阵磨枪,上阵操刀,这么冒险的行为,有史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经历。 蜘蛛精稍稍平复了内心,收敛了自己的多余手脚和眼眸,变回正常人的体态,拱礼而上,打心眼里佩服起眼前这个年轻女子。 “兰医师年轻有为,今日老夫算是见识了民间鼎鼎有名的医圣,果然名不虚传,殿下有眼光,伯乐识别千里马,将兰医官情进我玄武宫中,乃是我玄武鬼医之道大幸!” 纳兰若叶有气无力一笑,虚应附身道:“太医馆过奖了,我这也是突发奇想,没有办法的办法,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胆小如鼠,惧怕生死的人呢?” 蜘蛛精没有听出来纳兰若叶的言语中的弦外之音,没头没脑接话道:“人生来惧怕生死,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胆设想,小心求证的医者,看到了兰医官,我便看到了这天下武道医者之道的希望!老朽有生之年,得幸遇到兰医官这样优秀的后辈,可谓是自叹不如,后生可畏吾衰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801.鬼王较量(纳兰若叶不畏皇权,与鬼王较量秉气) 月光下,玄武长廊,雕梁画柱,血泊汤汤—— 在鬼蜮之地,尸首常见,不足为奇。 而让人惊奇的是,纳兰若叶现身说法,用高超的医术,向青藏王证明了一个蝼蚁之辈是何等强烈的求生欲望。 纳兰若叶几经波折,疲惫无力,她诙谐一笑,微微侧了侧脸,眼神瞟到了自己最在意人的身上,挑衅笑道—— “青藏王殿下……小的……小的还算是蒙混过关……为自己谋了一条生路吧?” 青藏王咬紧腮帮子,侧眸不爽,那绿色的双眸黯然无光,啧舌烦躁。 虽说自己在意的人保住了性命,接踵而至的则是自己颜面扫地,怎样青藏王脸上都不会好看了。 再加上这纳兰若叶不依不饶地挑衅笑容,青藏王看去更加不爽了。 到此,青藏王缓步走了上去,傲意睨下,王者冷视道:“你少得意!今日之事只是大惩小诫,兰医官——你可给我极好……” 说着,青藏王缓缓蹲落,两眼绿光幽冥,一跳一跳闪烁,鬼魅横生。 青藏王压低身子,附在纳兰若叶的耳边,幽幽道:“别在给我耍什么花招……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别想从我逃出我青藏王的五指山!”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对于这样的禁锢威胁,放作是旁人,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而对于心态极为良好的纳兰若叶,她不以为意,反倒表现出常人所没有的淡定从容。 纳兰若叶无力笑道:“感恩青藏王殿下厚爱——这辈子若是青藏王若是不嫌得漫长无聊,非要跟静官这般无趣之人纠缠到底,那静官也就只能奉陪到底了。” 听着此女人不卑不亢,甚至于有几分宣言的味道,青藏王虽心中有气不平,这脸上却露出了异常诡异的笑容,似乎非常中意眼前这个“蝼蚁新宠” 青藏王垫着后脚尖,双膝关外展,双手臂慵懒地搭在膝关节上,弓背外头,盯着这半死不活的女人,毫无血色的脸,明明已经虚弱成这副模样,嘴巴依然逞强,还真是有趣极了!! 青藏王呵呵一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很好~我就喜欢这种打不死小强的个性!!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若是不送你一程,还真是对不起你的这份决心!” 说着,青藏王突然双手一抻,也不顾及这纳兰若叶浑身血迹肮脏,就这三两斤两重,青藏王轻而易举将其横腰抱起。 纳兰若叶惊目,她没有想到青藏王会自降身价,再次将自己横腰抱起。 而接下来让纳兰若叶更加惊神的事情发生了—— 青藏王干咳了一声,严声下令,一本正经道:“传令下去,大摆阵仗,玄武宫中所有宫室必须掌灯出门迎接本王所到之处,本王要亲自送兰医官回宫!!” 此话一出,单仁邪惊愕疑惑,竟没想自己的主上会突然莫名其妙下达这样一个指令! 要知道今日自己的主上有太多的反常之处,明明平日里鬼畜冷漠,视人命如草芥的青藏王,今日会如此在乎一个女人的生死,不惜还要拉着太医长一个家族的命运作陪,那个时候青藏王慌张的脸,还是单仁邪从未见过的。 而此举又是为何? 大摆阵仗,抱着一个低贱医官,招摇过市…… 单仁邪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在此时此刻,青藏王已经不再把兰医官单单看成了医官,而是当成了特别的女人的对待呢? 对于美色,青藏王向来只是采花无度,却未曾见过他何时护花心切的一面,而今日…… 青藏王再次打破了自己的惯例,虽是脸上表情冷傲依旧,而这过分温柔的举动,让旁人感到了异常异样。 单仁邪甚至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心翼翼再次试探道:“殿下……这样传令何时吗?各房主子都已经睡下了……这会不会太劳师动众了些……” 谁想,单仁邪的话还没有说利索,青藏王一眼侧眸冷瞥,鬼畜命令道:“单大人,你是在质疑本王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 单仁邪惊恐跪下,连连告饶道:“小的该死!!小的胡说!!小的这就去传令!!” 说着,单仁邪转身飞蹿,消失在半空中—— 青藏王一眼落在了单仁邪旁边的太医长,只见这老小子唯唯诺诺缩在一团,跪落在地浑身打颤,连抬头都不敢。 青藏王仰头思索片刻,继而命令之:“太医长,这段时日兰医官的身体的调养我就交给你来全权受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太医长哆哆嗦嗦回应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兰医官的身体恢复如初健康状态……殿下放心……” 青藏王似乎并不满意太医长的回答,他鬼畜冷笑道:“我看太医长似乎并没有完全神会本王的意思。” 到此,太医长忽然一颤,惊慌眼眸,冷汗四落:“小的……小的……愚钝!还请……还请殿下……殿下明示……” 青藏王低眸瞄了一眼纳兰若叶肚子上血呼喇岔的伤口,不免皱眉啧舌,当即下令道:“兰医官到底是女子,这肚子终归留下一道疤痕到底不好看,所以——太医长尽你所能,不仅仅要让兰医官的体态恢复健康状态,这身上的肌肤也要恢复如初状态!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太医长无疑不瞠目结舌。 一个男人那么在乎一个女人的皮相问题,结果只有一个,那是他开始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感兴趣! 换言之,纳兰若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让青藏王对自己有了不好的想法,明明这肚子上如同一道大蜈蚣一般的伤疤,足以让天下男人退避三舍,难以入目,而这青藏王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长今日的心态就跟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现在青藏王又给自己出了难题,即便知道这个难题不好攻克,但是太医长还是面前答应了下来,与其当众拒绝被青藏王发难降罪,祸及家人,这种能够靠后期医术发展解决的问题,想应下来再说。 太医长紧张抖索道:“是……小的谨遵圣命,会想尽办法祛除兰医官身上的恶疤——” 只是…… 太医长答应的利索,但是他清楚男人的欲望。 摆明,现在的青藏王是馋着兰静官的身子,这缓兵之计只怕拖不了多时…… 802.激起众妒(青藏王当众抱送若叶,意在激起后宫妒意) 纳兰若叶听到青藏王关系自己皮囊好坏的问题时候,登时浑身冷汗四起,这可不是什么好趋势! 好不容易自己想到了一个可以让男人对自己身子退避三舍,丝毫提不起兴趣的方法,那就是给她开一个大窟窿。 想来本是鲜艳白嫩,光滑细腻的皮肤,突然攀上了一条血粼粼的大蜈蚣,哪个男人看到这样的身体,八成都会兴趣大减,食之无味吧。 纳兰若叶之前完全可以通过共情之术,借用单仁邪的身体,化形狐尾为柳叶刀,直接插入自己的腹前,隔空诊治,这一项医术早就在纳兰若叶攻克,并且被其用得得心应手。 而她却偏偏用了最基础最痛苦的方法,目的再简单不过了,就是断了自己父亲对自己这个身体的念想,这样日后自己面对父亲的时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及和担心了。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父亲竟然还是对自己这幅破败身躯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一句:“兰医官到底是女子,这肚子终归留下一道疤痕到底不好看,所以——太医长尽你所能,不仅仅要让兰医官的体态恢复健康状态,这身上的肌肤也要恢复如初状态!你可明白?” 这看似关切的言语,对于纳兰若叶来说,简直就是虎狼之词! 纳兰若叶吓得脸色更加惨白—— 所想,自己挨了千刀万剐半天,不过就是为了打消青藏王对自己这躯身体的欲念,结果还是逃过这样的厄运不是吧? 此时的纳兰若叶欲哭无泪,悔不该当初,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改还不行?? 求求老天别跟自己乱开这种玩笑,这可是自己的底线问题啊!! 青藏王又是一声令下:“下去吧!你好好会太医署准备下,今晚上就带几个女子医官入驻兰医官的处所。” 太医长心中畏惧,却不敢怠慢半分,应声谢恩,转身而去,还算是彬彬有礼,走了没有两步,太医长顿时加快了脚步,仓皇而逃。 支走了太医长,这偌大空荡荡的长廊下,就剩下了青藏王和纳兰若叶二人,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纳兰若叶再也不似刚才的从容镇静,即便是刚才飞刀入体,开膛破肚,自己都无所畏惧,淡定处之,但是偏偏单独与自己父亲相处的时候,自己就变得异常的慌乱,管不住心房胡思乱想。 青藏王低头深深一眸怀中女子,脸上露出一丝诡秘调笑之:“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刚才那狂妄的劲头哪里去了呢?” 纳兰若叶皱眉紧锁,痛苦表情,眼神游离,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去,这个样子的她,在青藏王眼中倒是可口可爱的很。 青藏王嗤声一笑道:“放心——我青藏王再怎么好色,也不至于对一个负伤在身的女人动了色心,更何况这辈子我碰天下任何女子,也不会碰天门的女子……你大可把心肚子里去,不用那么自作多情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登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不太敢相信青藏王这鬼邪之王的话,毕竟此人阴晴不定,变化不长是常事,这人说的话几分靠谱呢? 纳兰若叶一脸疑惑吃惊相,痴痴望着青藏王的脸,她希望通过观察青藏王的表情,找到对方的破绽。 而青藏王脸上除了阴冷笑意,纳兰若叶再也捕捉不到任何其他信息来,这一张脸,倒真是合乎王者风范,不喜怒于色,鬼邪虽甚,却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无懈可击。 纳兰若叶想不通,看不明白,就只能靠口舌问个清楚。 纳兰若叶好奇问之:“既然青藏王殿下,没有要抱奴下的心情,为何却那么关心奴下这卑微之躯的伤口康复问题呢?” 青藏王阴冷笑意道:“一时兴起,好玩而已——”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又气又恼,脸上却故装从容道:“那么殿下让各宫妃嫔掌灯通明,出门迎驾,也是为了一时兴起,好玩而已吗?” 青藏王微微挑了挑左侧眉毛,城府鬼魅笑道:“这个……是也不是……该怎么说呢?算是对你特有的惩罚吧——”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恍然大悟,这青藏王的鬼畜城府,再次才算是很正实力在线。 所谓及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集万千积怨于一身! 青藏王这是故意整蛊自己,这般劳师动众,招摇过市,就是为了激发自己众多妃嫔的积怨,女人之间最害怕的就是嫉妒心,这女人要是嫉妒起来,联手合作,排除异己,手段层出不穷…… 只怕日后,自己在这玄武宫殿中,日子不堪重负吧! 青藏王这正是好手段,下了一手好棋,根本不用他亲自出手,抱着自己在宫阙之中转上一圈,足以让多少女子狠毒了自己。 纳兰若叶想要挣扎反击,只是无奈自己体力不支,别说挣扎,连动一下都相当吃力。 青藏王双眸绿光闪闪泛光,异常兴奋道:“怎样?让你感受一些备受君王的优待的特权,你可要感恩戴德,本王这般疼爱你,天底下就属你兰静官有这般荣宠,好好揣着吧——日后,是否堪当重任,就看你兰静官的本事了!” 说着,青藏王迈开脚步,一脸兴奋诡笑,玩味十足不慌不忙而去。 这个时候,纳兰若叶气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本来身子骨就弱,再被青藏王这般威吓,还反抗不得,连喘粗气都觉得肺疼。 青藏王简直是就是戏精转世,一旦走到了哪一所宫殿门口,自己每一房妃嫔站在宫殿门口,低头不语,恭敬胆怯。 青藏王冷傲前视,目不转睛,飒飒气势,衣袖大摆飞扬,全然不把身边的女子放在眼中。 而到了哪一户嫉妒心极强的妃嫔门口,他偏偏要放慢了脚步,故意满眼宠溺凝望着怀中柔弱如骨的女子,不多言语,就这样一边满是心疼望着,一边大步流星而去,这般的珍视与宠溺。 看得旁人妃嫔,咬牙切齿,低头闷着怒气,若不是青藏王护着纳兰若叶,那一个蛇蝎毒妇,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将纳兰若叶撕成粉碎…… 803.来龙去脉(兰静官被掳宫中的缘由竟是……) 这一路走来,青藏王春风得意,纳兰若叶心惊肉跳—— 即便不用多看,纳兰若叶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各宫的愤怒的眼神。 日后,在这玄武宫殿中,自己势必没有好日子过,跟玄武宫中的妃嫔争宠,简直比让自己死还要难受。 终于到了自己的处所,青藏王款款而入,横冲直撞竟无人敢阻拦。 在内阁休养的武玄月只感觉屋外动静挺大,刚在自己亵衣之上披上了一件外搭,这青藏王虎虎生风的脚力已经走进了纳兰若叶的寝殿之中。 在偏殿坐立的武玄月登时一愣,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青藏王已经将虚弱的纳兰若叶摆放在了纳兰若叶的床上。 青藏王摆放纳兰若叶的身体称不上温柔,却已经算是他仁至义尽的地步,因为在他的眼中,压根就没有把哪个女子看到过眼里过。 鬼蜮之地,妖娆美色,那一个不是上杆子地追着求着青藏王临幸,在房中之事上,想来都是女子积极主动,青藏王百无聊赖,应付行事—— 他似乎对众多女子提不起来半点兴趣,但是为了鬼族传宗接待,繁衍香火的问题上,青藏王不敢违背祖训,依例行事。 他也不是不好美色,就是在花丛中时间久了,见识过太多春色,凡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的乏味生腻,更别说是天底下美人尽在怀中,全是皮囊美艳,内核无趣的主了。 这也是为何,青藏王将那兰静官掳进宫中的原因—— 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越发对房事提不起兴趣来,宫中绝色美妾不乏少数,房事也是例行惯例,但是自己越发觉得这等事情无聊乏味,根本在其中体会不到丝毫乐趣来。 青藏王喜欢与人肌肤相亲,大概是因为喜欢人的体温,因为心态冷,所以要靠别人的温度来暖自己…… 而连曾经自给己一度沉迷的房事,也让青藏王再也提不起来兴趣,这件事对于青藏王来说无疑是一件毁灭性的打击。 宫中鬼医不少,可是没有一个可以治愈青藏王这难以启齿的病症,青藏王气急败坏,斩杀了几个不中用的医师,却也无济于事。 听闻绥域之地,有一个妙龄女子,妙手仁心,医术高明,但凡她经手的病患,药到病除,非凡手段。 青藏王便迫不及待让自己的手下将这女子请进宫中,为自己诊治看病,解决恶疾。 然而这兰静官竟是个不识抬举的主,青藏王派人三令五申请贵人入宫,兰静官一语拒绝,当真是驳尽了青藏王的颜面。 “静官不才,只配得上为平头白百姓诊病看伤,没资格为高官请脉就诊,还请青藏王殿下另请高明,勿延误病情。” 青藏王对此女子寄予厚望,换来的结果竟是如此,你说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鬼王,竟吃了这闭门羹,那威严那颜面能受得了吗? 至于兰静官为何拒绝青藏王的请求,目的其实很简单,因为她怕自己的细作身份暴露。 潜伏在绥域多年,兰静官尽量不出头,默默无闻行事,怕的就是自己太过招摇,引来官兵注意,倒是被拘进宫中,但凡武功高强者,稍稍一诊气,自己天门细作的身份,就此暴露无疑。 强烈的求生欲望,又怎么可能让兰静官主动上门去找死呢? 她可不是得找尽借口躲着藏着,避免与青藏王直面冲突了去。 兰静官哪里知晓,这青藏王有难以启齿的病症,有病乱投医,急于求医看诊,还顾得了那么多吗? 听说兰静官拒绝了自己的请求,青藏王自当是颜面扫地,怒火中烧,既然你这个小小贱命医师不受抬举,好言好语请你你不来——那就对不起,我青藏王可没有好的脾气! 青藏王一声令下,单仁邪带着一帮人马直接抄了兰静官的医官,强行野蛮掳走了兰静官与她的贴身药童,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给我入玄武鬼宫! 第一次面圣,青藏王一眼望去,一个医师罢了,气度不凡,满脸的清尘不染。 兰静官虽是表现的举止维诺,但是她身上无法遮掩的异常气度,让青藏王一眼就记在了心里。 青藏王第一次见到了兰静官,就已经察觉到她体内异于常人的武气,并非属于这个地界儿。 天门灵气,令人厌恶,不过还好,此女子灵气平庸,不足以构成任何威胁。 若是这样看来,青藏王完全可以理解,兰静官为何逃避自己的重金邀请,大概是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贱民中浑水摸鱼倒是如鱼得水,在自己这种厉害角色面前,是人是鬼就此分明。 青藏王坏心眼,知道这个女子底细不干净,来绥域之地更是心怀不轨…… 这等细作之徒,若是自己没有发现还好,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但是是不是把自己国内的情报传递给邻国敌国,这样龌龊的行为,自己无法容忍。 而现在的情形则是,青藏王需要兰静官的过人医术为自己断症看病,果断杀了她,倒是有几分可惜了。 留着她的狗命…… 呵呵!!似乎也有点太便宜了这等奸邪小人!! 不如换种方法,好好折磨她一番,让她过得生不如死,还不得不给自己看病治症,倒也不失是一个好手段。 想到这里,青藏王鬼邪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就叫下人安排兰静官二人入住宫殿,而她入住的宫殿不是什么遥远之地,就是离青藏王最近的位置,青藏王寝殿的偏殿。 当日入住,青藏王晚上就唤来几个姬妾侍寝,这还远远不够,并传人唤来兰静官,命其入堂进殿—— 美其名曰观房事,断病症。 兰静官在天门之地,习练修武之道,注重修身养性,断其六根邪念,即便是来到绥域之地,混入百姓之中,救命行医,也未曾观其他人房中之事,为人断其此等病症。 可想而知,当兰静官第一次出入青藏王宫殿的时候是怎样的场景…… 兰静官是被人架着除了寝殿,面目羞红,泪不成声,这等奇耻大辱,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要惨痛百倍! 最可笑的是,第一次把兰静官争得面红赤耳,羞愧成泣的青藏王,竟然兴奋的要死,乐此不疲此等恶趣味,接连数日强行传唤兰静官入殿…… 兰静官不堪重辱,终于有一日忍无可忍,假借上山采药之名,蓄意逃跑为实。 之后的事情,就是武玄月与纳兰若叶从天而降…… 804.指点明津(纳兰若叶指出青藏王的病灶所在) 青藏王看着纳兰若叶被自己恶搞一脸痛苦别扭的表情,他的脸上却异常兴奋激动起来。 他沿着纳兰若叶床边坐了下来,倒是一点都不急着离开的一丝,看着那一张惨白无力,附上纠结难受的脸,青藏王嘴角一勾,坏心眼笑道—— “兰医官这一路被本王盛宠优渥抱着感受如何?三更半夜,玄武宫中歌房宫殿只为你一人灯火通明,行跪拜大礼,这等殊荣你可还满意?” 满意?! 简直是要人命的疯狂好不好?! 只怕明日早朝,妒火横扫后宫,前朝骂名不断,自己势必要被冠以祸国殃民祸水之名。 而这一切,并非是因为一个男人爱恋一个女人的宠幸,却是一个腹黑鬼畜的王者,整蛊下人的残暴手段。 纳兰若叶脸色更加难看,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发出怎样的音调来。 看到眼前女子眼珠子瞪裂,嘴巴张张合合,却有苦难言,无话可说,这个表情实在是太赞,太爽了! 刚才那一副轻蔑不屑,谁谁都看不到眼里的冷漠表情,哪里去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先天出生于灵族,从小就压鬼族一头的得天独厚的优势血脉,就可以藐视本王吗? 三申五令请不动,还真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了是不是? 青藏王就是喜欢虐兰静官,把她的傲骨碾碎,把她的清高打回原形,让一切看起来清纯美好模样,面目全非,把一个清尘不染的灵魂,染上颜色,变成一个低俗肮脏的丑恶灵魂,这种快感是旁人根本无法体会的。 青藏王不知不觉在兰静官这个女人身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而他却不自知,这种感情叫做什么? 他知道是,能够让对方哭泣,让对方露出痛苦的表情,自己就特别开心。 纳兰若叶明明很想流泪,却倔强着眼神,把这苦涩泪水憋了回去,而这悬在眼眶的红色晕染,更加的迷人。 青藏王一手抚着纳兰若叶的脸庞,诡笑调戏之:“怎么?这般荣宠你还不满意吗?做女人呢~~可不要太贪心了~~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一日走路不小心,掉坑里都不知道——” 青藏王双眼绿眸微微反光,鬼邪狡诈,恐怖危险。 纳兰若叶却被这一双眼睛吸引了过去心神——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父亲变成这眼既鬼畜又别扭的个性呢?看似在讨好你,却是在算计你,明明想要杀了你,最后一刻疯狂不舍,极力挽回…… 这种临界与破坏欲拯救的极端个性,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 纳兰若叶感到一丝悲伤,他知道父亲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死,而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无聊荒唐手段,却要把自己给推到风头浪尖上,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纳兰若叶想不通,但是能够感受到这这一张绝美冷峻,毫无血色的脸背后的悲伤。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顿时收回了刚才的痛苦不堪的表情,又回到曾经那个冷静沉稳的自己—— “殿下……你到底想要什么?” 纳兰若叶神情的变化,登时让青藏王抓狂了起来。 对方变得从容,青藏王就变得异常狂躁起来。 青藏王眼神暗了暗,刚才的兴奋全消,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不爽—— “我想要什么?呵呵~~这个问题好!!你问我想要什么??呵呵~~我要是我想要什么的话,就不会是我现在的模样!” 果然,纳兰若叶似乎看明白的青藏王的心思,这种别扭而又变态的性格,大概是因为他太想取得别人的关注,他注重自己的感受,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正确情绪的表现。 纳兰若叶继续引着对方的话题,往下问询道:“殿下——你果真只是想让小的来宫中为你制造壮阳的药吗?以殿下春秋盛世,阳刚之躯,这壮阳的药实属胡闹,到底是什么让殿下年纪轻轻就要靠这种药物,来维持方式,繁衍后代呢?” 纳兰若叶毫不避讳戳中了青藏王心中的痛楚,青藏王脸色唰的一下煞白,继而他两眼绿光凶狠,恶狠狠地推了纳兰若叶一把,霍然起身,咬牙鼓腮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一个下九流的贫贱医师,请你来宫中就是为了让你给我看诊制药,其他的事情你少管!也管不着!!” 纳兰若叶被青藏王这一把推得,身体剧痛,虽是推得肩膀不是要害位置,无奈纳兰若叶此时的身体孱弱,经不起一丝动荡。 而她却还是硬着头皮,嬉笑间,得意自己占了上风,她努力扶着床框,缓缓起身,一眼犀利,似笑非笑道:“殿下……你的病症只怕是天底下无药可治的病症,你就是请便天底下名医,杀光这天底下医者,也没有人敢打下包票能治好你这病症!” 此话一出,青藏王彻底暴走,两眼发光,双手撮拳,肩膀不自觉地抖动,嗓子低沉,闷吼道:“你在跟我说一句试试!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特别,你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纳兰若叶不畏强势,依然淡定从容,缓缓道来:“医者父母心,天下医者初衷都一致,希望通过自己的手,拯救患者,而殿下的病症,恕小的无能,还是那句话——小的才疏学浅,光靠制药,无法达到殿下预计从效果?” 青藏王虽是暴怒,但是也不至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细细品过纳兰若尔的话,在其字里行间听出了其他的含义来。 青藏王眼神暗了暗,他忍着怒火,低沉爆发的语调,耐着性子道:“你的话,我若是没有理解错的话,大致意思应该是,制药虽然治不了本王的病,但是还有其他的手段对吗?” 果然,这青藏王并不是一个完全疯狂的暴走,他还是存有一丝理智与聪慧在。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多了一份欣慰,她嘴角微微一勾,意味深长道:“殿下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静官的意思,没错——殿下的病靠制药只是治标不治本,好一阵歹一阵,而这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壮阳的药物,会早早掏干殿下的身体,而殿下现在最大问题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这里——” 说着,纳兰若叶右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食指翘起,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寓意明显…… 805.优柔寡断(青藏王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对若叶下不去手) 纳兰若叶颤颤巍巍地右手举起,翘起的食指依然的打颤,她却还倔强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青藏王瞠目怔然片刻,登时嘴角炸开,鬼畜大笑了起来。 纳兰若叶不知道这青藏王再笑些什么,对于病症这种事情,明明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青藏王喜怒无常的表现,让纳兰若叶既害怕又疑惑。 青藏王一把揪住纳兰若叶的衣领,额头强势抵着对方的额头,那一双绿眸近在咫尺,恨不能贴在了纳兰若叶的眼眸之上,一跳一跳,是激动还是暴戾,是兴奋还是威吓,纳兰若叶已经分不清楚了对方眼眸的情绪来。 “呵呵……你再说一遍!!谁脑子不正常?!我刚才没有听太明白……” 那嘶吼在喉间的低音,就像是肉食动物捕杀之前的前兆,纳兰若叶又怎么可能平静处之。 只是,无所谓了…… 这样不正常的男人,怎样行为,怎样表情,在纳兰若叶眼里都已经变得无所谓了——对于一个精神失常的病患,作为一个医者,你能奢求他什么? 对于青藏王在房事上提不起来兴致这件事情来讲,想必是一个医者都能够看出来他的问题所在。 但是,不为皇权,直言相告的又有几人呢? 大概其他医生,害怕自己的一失言行,道出了真正的病灶,青藏王这精神不正常的男人一度发狂,做出什么鬼畜行为来,谁都不敢保证。 所以,所有的医者都选择了保守了治疗,缓缓而治,既不得罪皇权,也能够勉强苟活于生,也还真是难为了这些年帮青藏王诊治的医师了…… 不过,旁人忌惮皇权,自己曾几何时也如同那些顺民一般,向皇权屈服,向皇权低头,最后换来了什么? 不过是一条烂命,人总归一死,自己即便惧怕死亡,那么他就会不来了吗? 而现在,让纳兰若叶揪心的不是自己的这条性命,而是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父亲成了现在这般不正常的模样。 纳兰若叶冷漠眼神,缓缓张口道:“即便是殿下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也好,这世间讳疾忌医的人太多了,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身体不正常的问题,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医师身上……呵呵呵,即便杀了我们又如何?殿下……你的暗疾到头来治愈了吗?” 青藏王眼神凶狠,当即有了上了头,那攥着纳兰若叶的衣领的手,不自觉的拧转了一圈。 他对眼前的女人情绪非常复杂,明明没有力量,却总是藐视自己,藐视皇权,若是放作平常,如此放肆之徒,自己怎么可能允许她活到下一秒呢? 只是……为何自己就是下不去狠手呢? 此时青藏王与其说是讨厌纳兰若叶,明确点是讨厌自己这般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态度! 细细看去,眼前的女子也算不上什么绝色,这长相也不过是清丽脱俗罢了,就是气质出众了些许,为何这样一个女人会让自己变得不像平日里的自己呢? 自己最讨厌被被人钳制情绪,更讨厌被人左右…… 这个女子到底有哪里好的呢? 她处处与你作对; 她处处挑衅你的权威; 她身份可疑,早已经坐实天门的细作的身份; 她根本不配活在你的宫殿中!! 青藏王只要你想了解眼前的女子,只要你一掌下去,她便香消玉殒,魂飞魄散,你在犹豫什么? 只要一掌,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像碾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 来啊!别再犹豫了!! 别犹豫,你不是很讨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现在口出狂言,说你脑子有问题!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纳兰若叶似乎已经看穿了青藏王的心思—— 那种彻底被激怒的隐忍情绪,已经到了极限,而这一次他是选择要爆发,还是选择要控制,全凭他自己的意识。 青藏王眼中的凶狠越发透亮,却在要爆发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青藏王松开了纳兰若叶的衣襟,嘴角一勾,转身整理自己的衣袖道:“你赢了!很好!!再一次,你试图激怒我,到底图什么?就是想一心求死对吗?呵呵~~还别说,你这条命若是就这样命丧黄泉,还有什么意思呢?” 纳兰若叶嘴角一勾,缓缓笑意道:“呵呵~这都让青藏王殿下看穿了……呵呵~~小的还真是惶恐,什么心思都逃不过殿下的法眼……” 青藏王阴冷一笑,眼神暗了暗,意味深长道:“这世人都惧惮死亡,却不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倒是一死了之反倒解脱,不过我就是可笑至极,明明那么痛苦的活着,却还是不敢选择解脱的死亡……人类还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 纳兰若叶微微蹙眉,青藏王这看似轻笑的话语中,她似乎品出来一丝悲伤的气息来。 青藏王霍然转头,一眼犀利,如虎似狼瞪着纳兰若叶道:“所以!你就痛苦地给我活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你这辈子都别想着轻松地死去!!” 纳兰若叶惊恐张口,良久她脸上松泛了笑意,故装从容回应道:“殿下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不过我要强调的是,殿下——你可知道人生疾苦,人以生来就是为了渡劫,六道轮回之中,哪个人能够逃过的劫难呢?劫难不可避免,而人的心性是可以修养,你若是把劫难看的痛苦,那就是痛苦,而若是劫难看成了劫难和成长的阶梯,苦中作乐也是一种乐趣,殿下……你到底不肯放过别人呢?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呢?” 此话一出青藏王下意识慌神,登时陷入了到了沉默之中。 纳兰若叶望着青藏王故装强大的背影,心头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悲伤。 良久,青藏王迈动了脚步,他到头来还是没有回答纳兰若叶的话,头也不回,故装言笑道:“你还有心思考虑别人的处境吗?好好想想下一步,你该如何在这玄武宫中立足吧……苦中作乐是吗?那这一次,还是麻烦兰医师再一次现身说法,用自己的行为来证明,你的人生态度好了!” 青藏王一只脚跨出了门槛,他弥留半个身子,鬼魅笑道:“看来,这死气沉沉的玄武宫殿,因为兰医师的到来,以后会变得有趣的多了——” 话毕,青藏王迈着幽冥鬼步,离开了纳兰若叶的处所…… 806.有所隐瞒(纳兰若叶隐瞒实情,让武玄月几分不安) 武玄月披着外衣,小心翼翼躲在门栏后头,看着纳兰若叶与青藏王的对话,她可谓是心惊肉跳,不敢吱声。 待青藏王走远,武玄月长长松了一口气,拖着那条废了的腿,一瘸一拐地挪动了纳兰若叶的床边。 这不走进还好,这刚一走进纳兰若叶床榻的时候,着实吓得武玄月惊叫不止。 “啊啊!!” 纳兰若叶蹙眉侧眸,却还是异常淡定道:“至尊——你这是干嘛呢?” 武玄月满心心疼,看着纳兰若叶现在这般境遇,浑身是血,衣服褴褛,那毫无血色的脸,一看就是被人上了大刑! 武玄月摸到了纳兰若叶的床边,惊慌紧张地扯着纳兰若叶的衣裳,倒是要看看,哪里受了大刑,要不要紧! “你这是怎么了吗?去之前还专门让你沐浴更衣,打扮的清新雅致,怎么回来就成这幅模样了呢?这青藏王到底是不是虐待狂呢?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 眼看这武玄月就要扯开纳兰若叶的开了唐的衣裳,纳兰若叶警觉,一把掀起来手边的被褥,眼疾手快将其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故装镇静道—— “至尊莫要惊慌,都是些皮肉之伤,无碍大雅,青藏王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就是踢了我两下,打了个几个嘴巴子,没多大的事情——” 纳兰若叶这是谎报军情,不想然武玄月太过担心自己的身体。 不过话又说回来,纳兰若叶也没有说谎话,青藏王就是踢了她一脚,打了她两巴掌…… 只是这一脚的力道,还有那捂死人的气势,呵呵——难以言喻形容。 纳兰若叶知道武玄月的个性,她若是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大刑,势必要眦睚必报,替自己这个好姐妹讨个说法。 而现在的形势来看,就自己父亲那变态鬼畜的个性,武玄月若是想要讨要说法,只怕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纳兰若叶心思细腻,她清楚自己身边的个性,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伤痛自己也不是忍不来,过几日自己好生调养着,好了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有必要把矛盾扩大化。 纳兰若叶有意避讳武玄月,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 但是对于纳兰若叶的伤势,武玄月更注重对方的感受—— 既然对方有难言之隐,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何必纠缠不休呢?谁人心里没点隐私,不想让别人触碰的区域呢? 自己虽是关心则乱,但是也要注重对方的情绪和感受。 别人若是对你隐藏再三,就不要再继续追问,这样多余的动作,换不来对方的好感,只会让别人更加厌烦你。 这点情商武玄月还是有的—— 武玄月看着警觉性极强的纳兰若叶,脸上的表情都变了,极致敷衍,虚迎笑意。 看到这里,武玄月松开了纳兰若叶的被角,她缓缓坐落,不再步步紧逼,稍稍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竟然让气氛变得和谐平静些。 武玄月小心照顾纳兰若叶的情绪,思前想后方才张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人送过去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纳兰若叶低头哀哀叹息,刚才故装强大的心,现在算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脆弱易碎。 纳兰若叶脸上从来没有的落寞和失望,她想要诉说自己的苦楚,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良久,纳兰若叶脸上再次露出防备而疲惫的笑容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惹得青藏王不开心,他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我稍稍没注意说话方式……惹得他不开心,就拿我这个医官开刀了……这种事情很正常不是吗?谁让咱们卑贱如草芥,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那咱们下人出气,也无可厚非……” 武玄月看着纳兰若叶说这一番话,眼神游离不定,似乎不太敢与自己对视,武玄月心中已经清楚,这丫头是在隐瞒自己什么。 其实,武玄月完全可以打开心眼,窥探纳兰若叶的心事,但是她却没有这样的打算。 为什么?因为她已经把纳兰若叶当成了好姐妹—— 好姐妹本不该背心,更不该不信任对方。 对方不想说的话,那势必是对方不想让旁人触及的地方,出于对对方的尊重,自己还是留点底线,把别人底儿摸得那么通透干嘛? 是为了关键时刻,可以拿出来一张随时钳制对方的底牌吗? 这样的做法是为了对付敌人,而不是自己的亲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给对方一点余地,也是给自己一点退路。 武玄月看着对方难言之隐的一面,无奈一叹,虽是心疼,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纳兰若叶的心房。 到此,武玄月不再多追问关于纳兰若叶与青藏王发生的一切,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手段与对方交谈。 武玄月说道:“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谁吗?” 纳兰若叶恍然一愣,自己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似乎没有太在意武玄月说了些什么。 而武玄月这个话题转进来太过生硬,似乎跟自己现在想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纳兰若叶脾性极好,即便心不在焉,却还是应声附和武玄月的话来。 若叶惨白无力的脸,还是如常温驯笑容道:“若叶愚钝,今日看至尊望着铜镜出了神,似乎有所意识,你夺舍人的身份,也是你熟悉的人,对吗?” 武玄月会意一笑:“果然~还是没有逃过你的眼睛,我的一个表情,一个神态,你都能够读懂我,在你眼里,我近乎就是一个透明人~” 纳兰若叶愣了一下神,回过神来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至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误会我……若叶胡猜的罢了……” 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一手搭在了纳兰若叶的手上,微笑之:“其实这个无所谓了,有个懂我明白我的知心人,凡是我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我是该庆幸,而不是责备,放心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说着,武玄月轻轻拍了拍纳兰若叶的手背,继续语重心长道:“你对我的忠诚还有真心,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所以,今日可否与我交交心呢?若叶姐姐,这个地方……你我都是第一次来,若是各自为营,只怕你我都未必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你觉得呢?” 807.难以启齿(武玄月嘴遁姐妹情,若叶放下心防) 武玄月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她知道打开对方心房的钥匙,不是向对方逼宫强取情报,而是想要把自己给交个底,以真心换真心。 只有你先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对方,让对方觉得你把她当成重要的人来对待,而不是单纯地想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让她人心中设防。 武玄月深知,纳兰若叶的心思宫墙深厚,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攻陷,若是想要让对方放下心中界限,自己势必要费些功夫。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笑容越发的城府,眼神之中多了些许的看穿秋水的深邃,这样的表情足以证明,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后,她成长了,也成熟了。 武玄月肢体安抚纳兰若叶,这嘴角勾起的笑容却一点也不安分。 在与纳兰若叶接触这么久,武玄月在这个女人身上学到了不少,最大的益处便是明白了,这世道有太多的事情欲速则不达,尤其是攻心之术,需要文火满熬,稍稍一个急躁,便是急火攻心,前功尽弃。 武玄月学着纳兰若叶从容模样,不急不躁道:“姐姐,你不好奇吗?为何我会对单仁邪这个人这么关注,以至于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穿越至此吗?” 纳兰若叶虽然心中早有疑惑,但是聪慧的她,从未当面询问武玄月来此的初衷,这就是纳兰若叶最聪明地方,凡是不该问的,她绝不会多问一句,多一句话的事情,看似没什么,但是对于有些有心之人,就不知道会往什么方向想自己下去。 所以,真正聪明人,都会适当装糊涂。 纳兰若叶依然聪慧,她摇了摇头,眼神不自觉的别到一番,低落含笑道:“这个……不是我一个下人……可以过问的……至尊……也没有必要事事都向我这个下人汇报什么……” 武玄月当即打断了纳兰若叶的话,有些激动道:“若叶姐姐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月儿要做到了哪一步,你才能够相信月儿呢?我从未当过下人,而是当成了好姐妹——没错,可能在熟识度上,灵遥要比你更早认识我,我无法在你我关系上,却跨越她的关系,但是……你也是我非常重视乃至珍视的人啊!” 到此,纳兰若叶惊慌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此时此刻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热烈的渴求,有些猝不及防,有些激动紧张,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看着纳兰若叶复杂的表情,武玄月并没有收声的意思,继续言语攻势—— “灵遥与我从小相依为伴,旁人看来我俩似乎主仆,但是我俩都清楚,我们是过了命的关系,她是的姐妹,也是我的恩人,若是没有她,估计我武玄月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我欠了她偌大的人情,估计一辈子也还不清,但是我能做到哪一步,我便会努力的做下去——这一次我深入到单仁邪记忆中,目的很简单,因为这单仁邪是我好姐妹的亲生父亲,你说巧不巧,我夺舍人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灵遥的母亲大人。”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哑口愕然,没有想到这么多的机缘巧合都凑到了一起,自己不过是想要探知自己的出身,绝没想这单仁邪身上还有这么多不敢让人深挖的秘密。 武玄月继续道:“灵遥是一个苦孩子,她从小便没有了父母,自己的族人因为战事,全族覆灭,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谁人,虽然她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对已故佳人的思念,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在有意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这么说吧,若是没有这一次抓捕单仁邪的机会,我也就不再多想什么,而现在机会就在我眼前,我为什么要放手?明明可以帮自己姐妹一把,告知她想要的实事,却退避三舍,怕惹了麻烦,独善其身吗?这可是不是武玄月从小受到的武道教育所允许的作为!”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宇微动,似乎这一番话说到了她的内心软肋处。 武玄月越说越激动,一想到在她身上的仇恨未泯,一想到与自己相同立场的单灵遥,她就变得无法冷静下来。 武玄月继续道:“同为姐妹,她的痛虽不言表,但是我能够感同身受,并且力所能及出于援手,我的事情,灵遥也是从来不退让,凡是都以我马首是瞻,以我当先——姐姐,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有限,但是若是你找到了与你同进退的战友,你帮我一把,我扶你一下,相互捧场,相互帮助,这样不好吗?”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唉声一叹,低头垂落,有气无力道:“至尊……我真的让你觉得可靠到可以交付真心的地步吗?” 武玄月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你还记得那是你我第一次相见吗?我便与你许下诺言,有朝一日,你若成为我的臂膀,我必不会亏待了你——所以,姐姐有些痛苦,自己扛着不累吗?我便是信任与你,才把自己的身份还有灵遥身份,无一隐瞒全部告知与你了——” 纳兰若叶以后撮拳,唇抵拳面,犹豫纠结良久,适才缓缓开口道—— “我父亲正如至尊所见,是一个变态而又鬼畜的人,今日他招我入殿,是让我观其房事诊断病症只需,听他的话的意思,早些时日,娘亲就已经被迫观其房事多时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目愕然,竟没想这青藏王是这样一个大变态!!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还不偷偷摸摸的进行,让医者在一旁观战,到底是怎样变态的心思呢? 武玄月蹙眉咬唇,实在无法想象其中画面。 纳兰若叶既然话已经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索性把心中压得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 “这样听来……青藏王的行为是不是特别变态,特别疯狂?无法用常人的理念来理解他鬼畜的行为?” 武玄月虽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没有直言回答,毕竟对方再不好,也是纳兰若叶的父亲,人家的家务事,自己还是少插话比较好,尤其是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发展的情况下,自己更加没有发言权…… 808.两种可能(造就青藏王变态病娇可能性的预判) 武玄月实在不好评价纳兰若叶的变态父亲,但是心中还是默默做了一个对比—— 这样对比起来,自己的父亲简直是好上天上去了! 虽说自己起初认识的父亲,不着调、浪荡、看似花心,但怎么说都算是一个正常人! 而摊上青藏王这样的父亲,变态、鬼畜、阴晴不定、变幻无常、最恐怖的地方并不在于他弑杀的乐趣,而在于对待自己未来老婆变态的做法…… 让自己未来老婆观战自己房事!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呵呵呵……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这人要是没有下限,还真是让无力吐槽。 青藏王——怪不得你老婆最后抛弃你,重归天门,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这叫什么呢?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你这种渣男变态,就只配这种下场! 活该!! 武玄月内心上演的心里戏如常,骂的好舒爽,可是脸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毕竟,这是人家纳兰若叶的父亲,再不好自己也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前大放厥词。 武玄月情商极高,自然知道该如何圆滑处理这等家务事。 武玄月故装无奈,一脸匪夷所思之相,反问之:“这是真的吗?那……那姐姐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武玄月这么做可谓是太聪明了,不发表任何意见,先看看对方的想法,根据对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来判断下一步自己该如何取悦对方。 纳兰若叶一脸苦色,作为当事人的家属,她现在心态可谓是崩溃边缘,最后一丝理智在强行维持。 只见纳兰若叶拳头手背抵着嘴唇,侧眸低眉,不自觉中,牙齿已经在她的食指根节出留下了牙印。 良久,纳兰若叶方才开口道:“我觉得吧……作为一个医者的角度来判断,青藏王这种极具破坏欲的行为,是因为心里有了疾病,这种疾病应该不是先天所致,八成是在他的生长过程中,精神上受到过极大的疮伤所致……” 武玄月认真地听纳兰若叶的专业分析,而后极其乖巧得附和两句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么青藏王的这种情况,姐姐可曾碰到过先例吗?” 纳兰若叶眼睫微颤,若是说碰到过先例,她还真是遇到过相同的例子,至于对象是谁,似乎她不太愿意想起来的对象…… 纳兰若叶有些回避武玄月的话题,直接把问题引回到了青藏王身上:“嗯,不知道至尊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有趣的事情——不怪是对牛头马面也好,还是对我也好,青藏王的恶趣味不在于弑杀的乐趣,而是在与折磨活着的人,从精神上碾压,从肢体上肢解这些好好的人,看到他们痛苦的表情,他就异常的兴奋和开心……这样变态的行为……这种病症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性……” 武玄月顺着对方的话音接话道:“两种可能性?哪两种可能性?” 纳兰若叶抬眸深邃,意味深长道:“第一种,就是他特别仇恨弱小的人,所以折磨碾压这种人,他能够得到释放和快感。” 武玄月实在忍不了,别过头去,小声嘀咕了一声:“变态……” 纳兰若叶似乎太过沉浸与自己的判断,没怎么在意武玄月的嘴型。 而说到第二种可能性的时候,纳兰若叶的眼神突然暗了一暗,有所犹豫大:“而另外一种可能性……” 纳兰若叶话说到嘴边,突然吐不出来一个字来。 武玄月倒是听对方的话入神,自然对方的情绪变化,还有表情变化,武玄月都捕捉在案,记在心上。 武玄月瞄了一眼纳兰若叶的脸,不敢多看,生怕自己多看了一眼,便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武玄月小心询问道:“另外一种可能性是那种可能性呢?” 纳兰若叶眼神无光,似乎在深思,又似乎在犹豫,纠结待定。 大概是被武玄月问急了,她还是将自己颇有疑虑的想法,说出了口:“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其实他就是那种他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因为改变不了自己……所以……在通过破坏别人的时候……他靠此获取快感……”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纳兰若叶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不过,对于医学方面,武玄月是信得过纳兰若叶的—— 毕竟,在武玄月眼里,她再也没有见过比纳兰若叶在医学上更加权位的行家了。 武玄月下意识地又追问了一句:“那么,姐姐的判断更倾向于与哪一边呢?” 纳兰若叶再次陷入深思之中,良久迟迟不肯回答,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认真凝重。 武玄月又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多说了一句,打断了对方的思路,影响对方的判断。 武玄月清楚,若是起初的方向都走错了,那么后面的路会越走越错,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遵从纳兰若叶的判断。 终于,纳兰若叶放下抵在唇边的拳头,那手背上已经深陷好几块深浅不同的牙印。 纳兰若叶虽是疑惑,但是似乎已经找准了方向,她抬头审视眼前的女子,眼中微微泛光。 这样古怪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武玄月内心发怵,本能告诉她,这种眼神绝不是什么好事。 武玄月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紧张道:“姐姐这眼神太古怪了,看得月儿浑身发毛……” 纳兰若叶勾嘴一笑,虽知道这话说的对方心里不爽,但是为了大计,也只能这样了。 纳兰若叶哄着武玄月坏笑道:“妹妹~~哦不,这话有点冒犯了——至尊大人,若叶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情,还真的拜托至尊大人亲自出马了~~” 武玄月在纳兰若叶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不用对方把话说完,武玄月已经猜出来七八分—— “不行!我不愿意!!!” 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幻想,就果断了拒绝了纳兰若叶的请求。 纳兰若叶笑容转尴尬,却还是不死心地哄着对方道:“看看~~我还什么都没有说,至尊不要那么着急拒绝若叶吗~~” 武玄月瞥眼犀利,好声没好气道:“是啊~纳兰至尊还什么都没有说,月儿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安,只怕这话一说出来,月儿就要气得跳脚不是?” 谁想,纳兰若叶坏笑接话道:“那倒不会了~~毕竟以现在至尊的身体情况来看,这跳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吧~~” 说着,纳兰若叶小眼神落在了武玄月跛着那只的腿脚之上…… 809.诱导方向(纳兰若叶示弱,激发武玄月战胜欲) 武玄月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瘸掉的腿,登时一脸不开心道:“你这话说的有意思吗?我愿意腿这样吗?” 纳兰若叶笑盈盈道:“巧了~我也一生负伤,至尊与我还真是难姐难妹,半斤八两,没一个好下场~” 说到这里,武玄月不免哀叹道:“还真是如虽说一般,你我穿越过来不足一天,先是被追杀逮捕,后又进了地牢,这还不算最差,看看你我现在这个模样,这战斗力近乎为负数……这一次还真是一场难打硬仗啊……” 纳兰若叶面色惨白,嘴角微微抖落,倚着床边靠了过去,有气无力长叹道:“无奈啊……谁让你我夺舍的身体……太弱了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这身体,有你我曾经身体的一半的实力,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说到了消极悲观出,纳兰若叶扬天苦笑,自嘲自讽。 武玄月突然脸色一变,虽是不满现状,但是却不屈不挠。 她坚定眼神,咬牙道:“战斗实力不够,计谋来凑,硬核实力太差,那就只能凭战术了!” 武玄月向来不服输,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处境多恶劣,她都会想尽办法去处理其中恶劣关系,直到扭转趋势,反败为胜。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中微微泛光,几分兴奋跳跃,但是她很聪明,赶忙收敛自己的野心,继续装无辜可怜,诉说苦楚。 纳兰若叶怒眉无奈,悲观反问之:“至尊的决心是好的,只怕是力不能及之事,只能事与愿违,不可强求……” 武玄月当即就不乐意了,在她的字典中,从来就没有认输这个字眼,即便是让自己一时蛰伏实力,也是为了最终胜利,委曲求全,隐藏颜色。 武者——战场定胜负; 智者——谋略行天下。 若是自己能力各种受限,就只能选择用智者方式,行运局势,改观局势。 武玄月并不想认输,即便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有多拖自己的后腿,但是她还想要胜利! 自然,纳兰若叶早已经看出了武玄月求胜心切的心态,所想有些事情自己若是直言出口,对方会觉得自己心思太重,为了求取自己的利益,将对方给卖了——若是这样,武玄月铁定心不甘情不愿实施计划。 而若是换个角度,换个立场,自己不需要急着出头,而是缓缓而言,将对方求生心态给激发出来,既能够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又能够让对方称心如意的去大展拳脚,何乐而不为呢? 纳兰若叶故意示弱悲观,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兽,可怜兮兮蜷缩在一边,特别能够激发强者的保护欲。 武玄月又是一个求胜欲强烈的人,果然她中了纳兰若叶的计,竟然不知不觉中,开始口出狂言—— “什么叫做不可强求?事与愿违?!在我的心中,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悲观的局势,即便有我也会想尽办法化解这样的局势——所谓穷则变,变则通,凡是只要你肯努力,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纳兰若叶入戏太深,依然悲观丧气道:“至尊倒是好心性,只可惜局势已定,在努力又如何呢?无奈你我的身体太过柔软,还是早早认命比较好,免得落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下场。” 武玄月嗤笑,冷冷道:“好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比喻!!我若是自我轻贱,便就是只可能是这贫壤中的粪土,虽是心比天高,只好还有与天争一争命的决心,总比一开始就自我放弃,破罐破摔要强的多吧!” 纳兰如也心中乐呵,脸上依然一副可怜求助模样,讪讪然道:“那听至尊的意思?到底该怎么做呢?” 武玄月双眼闪烁,坚定道:“必须要斗下去,不管结果如何,这场硬仗硬着头皮也得打下去!!” 纳兰若叶皱眉苦楚道:“至尊……我倒是想配合你下去……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实力悬殊,怎么打?怎么争?你我现在才来这里一天之久,各自负伤累累,心力交瘁,还怎么与那青藏王斗下去呢?” 武玄月侧眸思索,双手压着连腿膝盖骨,不自觉地狠狠握紧,半晌,武玄月无奈了翻了一个白眼,斟酌多时,虽是她不愿意走这一步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走这条路了—— 武玄月白眼而上,无奈长叹道:“女人……就是这么可悲……在力量上永远无法与男子媲比,就算是我之前的身子,也是如此,精深博大的话,论其技巧我灵活应变,论其力量不得不甘拜下风,不得不说明的是,在力量上真的是女人的软肋和硬伤。” 纳兰若叶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应和道:“至尊明智,知己知彼,了解自身优势的情况下,也要对自己的劣势有一个合适的定位,若叶拜服。” 武玄月极不愿意说下面的话,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心中的计划倒了出来。 武玄月缓缓道:“虽然我很不屑这种不光彩的手段,但是……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退路吗?” 纳兰若叶左侧眉毛细微一挑,她心中异常兴奋,脸上故装糊涂道:“哦?听至尊的意思是……” 武玄月面色凝重,极为不爽,咬着牙关道:“看来……又得故技重施了——对于男人来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以色示人,美人心计。” 纳兰若叶两眼惊闪,明明自己所有话语都具备导向性,这不正是既计划的结果吗? 即便如此,纳兰若叶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兴奋心情,她城府之深,难以估量。 纳兰若叶惊讶万分,赶忙否定道:“这……这不合适吧……这怎么能行呢?我……我……纳兰若叶虽然有爱慕之人,但是……但是对……男女之事,可谓是一窍不通来着……这……这让怎么是好呢?我若是没做好……漏了马脚该怎么办?你也看到了青藏王暴戾无常的一面……若是让他发现我是利用他的感情……况且……况且……那青藏王极有可能是我的父亲啊!我……我……” 武玄月一脸厌烦,听着纳兰若叶顾前顾后的胆小言谈,武玄月当即就拦下了所有的任务—— “美人计的事情不劳姐姐操心了——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如何?” 810.达成协议(武玄月最终答应以身做饵,美人再施心机) 武玄月最烦别人叽叽歪歪,顾前顾后,若是这样什么都顾及,站在原地别动最安全—— 但是相对的,再无前进的可能性。 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选择了往前走,就势必会遇到你不同情况来。 经历就是这样,好的坏的都是风景,你抵抗不了前进道路上的任何可能性。 走的路多了,遇到的问题多了,就是再蠢笨的人,经历了种种问题,多少也会学点成长的本事来。 武玄月从来不抵触前进步伐中遇到的各种问题,也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但是她从未想过遇到问题,停驻不前这个结果。 但凡逃避或者原地不动的人,都是懦夫,问题来了不想着积极应对,而是选择了把自己包裹好藏起来,把所有问题都抛给别人,这还算是一个武者顶天立地的该有的德行吗? 武玄月不屑于这种人,更不愿做这种人—— 问题来了,就该积极应对,找对方向,找准时机,干一仗漂亮的战役,才是一个武者该有的态度! 武玄月似乎有几分不爽纳兰若叶这般躲避和逃避的态度,虽然她清楚纳兰若叶现在的身份极为尴尬,她有她的立场和难言之隐。 但是对待问题困难降临的态度上,此时此刻的武玄月,挺看不上纳兰若叶。 武玄月大包大揽,虽话不多说,但是烦躁不屑的表情,足以证实她对纳兰若叶的不爽的态度。 纳兰若叶何等聪慧之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读出来武玄月这一脸的表情呢? 只是,这些情况完全都在纳兰若叶的掌控之中,她要的不是脸面,而是解决事情的途径,即便伪装成一个逢人厌烦的懦弱之辈,纳兰若叶也不在意。 只要能够逼得武玄月亲自出马,这样结果足够了。 而既然自己扮演小人的戏码至此,武玄月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怀疑,并且厌恶至深,那么这戏码就要做到底,绝对不能够让对方察觉任何。 纳兰若叶故装担心,假仁假义道:“这怎么可以呢?我怎么能让至尊你亲自抛头露面出马呢?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至尊啊——我可是答应过武大人,不管到哪里都要照顾好你来着……你可是他的掌上明珠,有是有朝一日,武大人知道你我来此地执行任务,却把你这尊上给抛了出去……武大人还不给我纳兰若叶生吞活剥了去……” 武玄月斜睨纳兰若叶一眼,冷漠嗤笑一声道:“呦?!这世道还有姐姐会忌惮的人呢?曾几何时,姐姐竟然与我父尊关系这般熟稔?我还不知道姐姐竟如此听我父尊的话了吗?” 纳兰若叶尴尬一笑道:“既然是受人所托,自然是要尽心尽力,武大人怎么说也是我天门之后,与我鸢岫至尊交情匪浅,我这个做师姐的……自然会把师弟的话放在心上……” 武玄月白眼撇嘴,啧舌烦躁道:“切~这个时候说的话好听,难不成姐姐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若是有的话,还不赶紧拿出来探讨一下,月儿也不想出卖自己的色相,以色示人,奸诈小人,这样胜之不武的计谋,可谓是下下策,不得已为之。” 纳兰若叶故装苦色,自己好不容易诱导对方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推翻这个决定呢? 纳兰若叶小人之色顿现,一脸无奈尴尬,却还不得低头赔笑之:“若叶……无能……给不出什么良策,倒真是无用无能……还请至尊降罪。” 武玄月冷哼哼道:“这不得了?既然没有那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细活,姐姐你的话,只会给月儿徒增烦恼,一点用处都没有,说来这美色计谋,月儿本事最不屑也是最无奈的一步,不到万不得已,月儿根本不愿意走到了这一步来。” 若叶点头哈腰,苦涩赔笑之:“这点……若叶是明白的……若叶也清楚,至尊为了天门劳苦功高,不惜牺牲自己色相为代价……若叶倒是也希望能够帮至尊分担一些……只是无奈……若叶在男女之情上……道行太浅……没有至尊有这方面的经验……笨手笨脚的不会办事,若是帮上了忙还好……若是帮不上忙,还暴露了自己的用心……这不是让至尊忙上添乱吗?” 纳兰若叶多聪明的女子,自知道自己无法出手之事,处处示弱,处处抬举着武玄月,这般捧抬的手段,大概能够极度满足对方的虚荣心吧。 武玄月倒也不傻,她清楚纳兰若叶的初衷,这好话说尽,还是哄着骗着,让自己出马,以色示人,骗取单仁邪的情报吗? 但是,她即便清楚纳兰若叶的初衷又如何?现在的局面,自己有的选择吗?没得选择! 除了此路,路路不通!! 武玄月也算是临危受命,求胜心切,更是为了离真相更加进一步,她不得不这样做。 若是不活下去,就连知道真相的边缘都是奢求。 活下去,才是自己得偿所愿的所有前提—— 武玄月哀哀一叹,一手竖起,挡在纳兰若叶的面前,早已经忍不了对方假惺惺之态,索性直接交底道—— “好了!若叶姐姐你这虚话到此为止,你的心意,月儿都清楚,咱们自己人就没必要说那么多虚的不实在的,我也知道自己身处此地,何种险境,你我便是这一根绳上的蚂蚱,共荣辱同存亡,我知道你现在的立场,不方便出马,这种男女之事,在现在情景看来,也就月儿更能够胜任角色——毕竟,青藏王和单仁邪来相比,单仁邪似乎更好攻克一些,对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终于露出了狐狸笑容,果然自己刚才虚假演技还是没有逃过自己至尊的眼睛,虽说自己的至尊时常会冲动,求生欲望强烈,但绝不是无脑无谋之徒,自己那点小心思,还是让对方看透了。 纳兰若叶无奈一笑,眼神鬼魅道:“至尊都清楚了若叶的想法,自然也明白,这条路与你与我都是最正确的路,虽然从情理上讲,若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对不住至尊大人,但是事已至此,你我还有退路吗?” 武玄月冷冷嗤笑:“就是因为没有了退路,也就只能这样了对吗?我明白了——只是有一事相求与姐姐……” 纳兰若叶聪慧,还未等武玄月把自己的诉求说出来,纳兰若叶不急不慢打断了对方道—— “放心,至尊,若叶的嘴巴想来严实,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武大人那边也好,曹镇主那边也好,绝不会从若叶口中听到一丝风声!” 武玄月冷呵一声道:“好!有姐姐这句话,月儿就放心了——” 811.晨光鲜花(单仁邪翌日清晨,前来赠花)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刚刚照进了武玄月的床头,武玄月拧了拧眉头,翻过身来欲要继续埋头大睡之时,忽然一道黑影压在了窗口之上。 武玄月本事不在意,继续辗转身子,这边轻微的鼾声刚起,武玄月突然惊愕,双眼猛睁,忽感一丝不祥预感。 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这眼神刚落在窗口之上,那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单仁邪蹲在窗口,两手分别扒在左右窗户框上,两脚点着脚尖,两眼猩红地盯着武玄月的睡相,这一脸痴汉的表情,神不知鬼不觉的明窥举动,是个人都会被个半死吧! 武玄月登时霍然坐直了身子,惊怔眼眸,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继而勃然大怒,两眼猩红—— “你!!你你你你!!!你是……” 武玄月正要破口大骂,这“流氓”二字即将宣之于口,硬是在武玄月理性回归的一瞬间,给憋了回去。 武玄月本是气急败坏,满面憋红,即便这单仁邪再如何馋自己这幅臭皮囊,也不至于说是这般无礼吧? 哪里会有男子这般不懂礼数,在人家姑娘就寝之时,直接扒在窗口,好不避讳自己的色性,色眯眯地盯着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所处之地,乃是鬼蜮之地,是武道中集聚小鬼、恶鬼、精怪之地,环境太过恶劣,把单仁邪放在这种环境中,他现在这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了。 要知道鬼蜮之地,所有治安,可是这里的安保官员还真不怎么样,街头抢劫,掳走民女这种事情在平常不过。 只要你与银子,能够打点好鬼蜮治安官员,凡是都是不是个什么事情,人家官员就会选择性失明失聪,任凭恶霸霸市,小偷穿梭,流氓横流,在治安官员眼中都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没办法,这就是鬼蜮的现状,多少年都是这样混乱过来了,乱象早已经成了常态,也没有想过要个改变现状,即便是乱成一锅粥,也无人问津,大家的状态就是得过且过,看似相安无事,实则民不聊生。 武玄月本能是想好生斥责单仁邪一番,只是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昨晚上自己与纳兰若叶的约定,这一口气硬生生是给咽了回去。 所想,自己琢磨一晚上,该怎么找机会去亲近单仁邪,辗转了半夜的烦躁,就这样带着问题入眠。 虽说,今早上单仁邪这不符合规矩的探望自己,让武玄月惊愕恐怖,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送上门的机会,自己就让他白白流走吗? 武玄月赶忙换了一副嘴脸,牵强笑意,倒是变脸神速,宛然小女子可爱娇羞模样,几分惊慌,几分娇怯。 武玄月蹙眉嘟嘴,略显得惊吓,怯然道:“单……单……大人……这……这是何意啊?” 单仁邪晃了一下神,登时低头红脸,这纯情小男生的不好意思,明明满脸野兽一般的情欲,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当真是笨拙的很。 单仁邪其中一尾松了过来,又是一把粉色的雏菊花束,稳稳地送到了武玄月的手中。 武玄月错愕,没有想到这单仁邪还真是纯情的很,明明若是想要自己的话,这尾巴一卷,把自己强行掳走一个无人之处,便可为所欲为,而偏偏非要走这纯情路线。 在这一点上,单仁邪倒不像是鬼族一般阴损鬼坏,没有下限。 武玄月低头接过雏菊,嘴角浅笑,这倒不是演出来的,毕竟在美丽鲜花的面前,没有几个女子会发自内心的讨厌。 武玄月宛然小女生一般的微红眼角,浅红腮边,这早上惺忪的眼皮,凌乱的头发,未曾施粉黛的天然妆容,虽不是惊艳,却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小家碧玉。 看着如此佳人,单仁邪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驰目痴迷,越发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了心神。 武玄月小声娇羞道:“谢谢——” 单仁邪登时一脸通红,继而转身而去,欲要离开。 看到这里,武玄月傻了眼,这小子到底是来干吗的呢?大早上推开了自己的窗户,偷窥自己睡脸,竟然没有丝毫非分举动,就这样一言不发,松了自己一把粉色雏菊,然后夹着尾巴跑了??? 这……这……这……也太不符合男人定律了吧??!! 武玄月努力回想,与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男人,不管是高冷的、潇洒的、城府的,哪一个不是眼馋心热的自己的身子,有时间能在自己身上多花些时间,就恨不能黏在自己身上不愿离开。 曾经武玄月特别鄙视这样的男子,不管是自己的未婚夫也好,权门至高无上的王也好,就连自己的最尊敬的父亲也是如此,但凡看到自己的喜欢的女人,逢人熟知的英雄,就变成了狗熊。 而这单仁邪是不是也太另类奇怪了呢?明明那一双眼睛,看到自己的时候,充满了欲望,却总是表现出了一副对自己无欲无求的模样,每每见到自己,话不言多,单纯的奉上了一束雏菊,掉头就走…… 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打击武玄月的自尊心,虽说自己的这个皮囊不及自己娘亲的三分漂亮,但是在这鬼蜮之地,绝对算得上是鹤立鸡群,艳压群芳。 而这单仁邪过分单纯的举动,还真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是本能反应,还是在武玄月的算计之中,武玄月眼看单仁邪即将离开的时候,她竟然下意识的揪住了单仁邪的其中一条尾巴。 单仁邪浑身如触电一般,这八条尾巴瞬间炸毛,单仁邪差点一个脚滑,没从这这窗户边上栽下去。 若不是那八条尾巴机灵,登时从西面八方勾住了窗户框上,这单仁邪不摔个是实实在在的,那算出邪! 武玄月也着实吓了一跳,赶忙松开了抓住单仁邪尾巴的手,自己也是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自己被是自己突然伸出去的手吓住了,还是被单仁邪的过激反应给吓住了。 武玄月低头娇羞道:“那个……那个……单大人对不起……刚才奴下失礼了……不该乱碰单大人的身体……还请单大人降罪……” 812.抓尾动作(单仁邪强迫武玄月摸自己的尾巴) 单仁邪站稳了脚后跟,又蹲落在武玄月的窗户边上,一手挠头,一脸通红,眼神不自觉的向左侧上瞟。 “也……也……没什么了……不过是抓了我一下尾巴罢了……我又……我又没有什么损失……” 武玄月掩袖遮面,噗嗤一笑,暗自心道,这八尺男儿,明明在对待敌手的时候,狠毒老辣,杀伐果断,可是到了小女子面前,倒是变了模样,还真是可爱极了。 武玄月似乎放松了下来,在这几次与单仁邪接触后,她发现其实这个人真的是既简单又可爱,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武玄月故意坏心眼,抬头撅唇,两眼惊奇瞪圆,这个表情十分可爱。 武玄月问道:“那么——单大人的尾巴是逢人都可以触摸的吗?” 单仁邪连想都不想,当即否定道:“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的命根子!!谁人不要命了,竟敢摸我的尾巴,我若是不把他的手剁了喂狗,那就不是我单仁邪!” 听到单仁邪这般凶巴巴的言谈,武玄月的表情登时耷拉了下来,她怒着八字眉,憋着小嘴,这一副受了惊吓,娓娓可怜相,是个人见了,都会见我尤怜。 自然,单仁邪不例外,他本就对武玄月好感颇深,这小女子可怜可楚的表情,更是如同一把钩子一般,一小心就勾得单仁邪春心荡漾,不能自已。 单仁邪似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吓住太过凶狠,仔细回一下,确实听来挺恐怖的。 毕竟,眼前的女子,刚刚就摸了自己的一下尾巴,自己非但不讨厌,还激动兴奋难以言表。 所想,若是换做是旁人,敢随随便便动自己的尾巴,自己恶心厌恶至极,估计连想都不会想,就废了对方的手脚了吧。 但是眼前的女子是不一样的,不管她怎么抓自己的尾巴,自己根本不会觉得厌恶,相反会觉得甘之若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单仁邪一个跳跃,跳到了武玄月的床边,虽是挨着对方坐下,却还是时刻保持距离和分寸感。 单仁邪不善言辞,但是却是一个内心极为细腻之人,他不动声色把自己的一条尾巴主动送了上来。 单仁邪双手紧张出汗,在自己双腿之上,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整个身体的腰板,紧张到浑身不自在。 单仁邪硬邦邦身形,这说话也分外不自然起来:“你……你……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不可一概而论……你还想……多摸一摸我的尾巴吗?” 武玄月稍稍愣了一下神,看着对方这般可爱的模样,她嘴角微微一勾,城府一笑,继而她又装作小女生的怯懦模样,这手想要触碰单仁邪的尾巴,却是缩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 这般反复动作即便,磨磨蹭蹭,扭扭捏捏,而在一旁的单仁邪早已经如坐针毡,紧张到不行,像是等待宣判一样的焦灼。 到底是等不及了,单仁邪突然一手抓过武玄月的手,几分强硬摁在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上。 单仁邪不敢看对方的表情,虽是动作利索,但是这脸始终朝向另外一侧。 武玄月暗自嬉笑,脸上依然装作一副吃惊模样:“单……单……大人,这……这可使不得……” 单仁邪不动声色,这手依然强硬地压在武玄月的收掌之上,按照自己平日舒服的感觉,有规律地捋着自己的狐狸尾巴。 大概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摸着尾巴的感受太过舒爽了,单仁邪一时迷离眼神,喉间竟然发出了几声低吟。 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方才有了几分惊慌,这样情色的抚摸手法,虽不是的自己的本意,可是看着对方身体微微抖动,那般兴奋的肢体语言,无疑让武玄月深刻感受到了两个字—— 变态! 哪里有人这般疯狂,拿着别人的手,摸着自己的尾巴自嗨了起来呢? 看来自己还真是高看了单仁邪,这货就是一个表面看着单纯,其实内心也是一个欲望不受控制的主。 武玄月欲要抽回自己的手,单仁邪大概是被摸得太爽了,竟然攥的对方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武玄月微微皱眉,咋舌一声,这种程度的爱抚自己都不是接受不了,只是被人强迫的感觉实在不爽。 武玄月趁着单仁邪稍稍松懈了掌力,嗖地一声抽出了自己的手,武玄月冷冷道:“单大人……吾乃贱婢之身,此番动作可谓是僭越了。” 单仁邪恍惚回神,适才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动作太过大胆,完全超过了自己的意料范围内。 单仁邪赶忙回头,看着一脸不爽,却又怯懦无奈的武玄月的脸,此时的他后悔莫及,就差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了。 单仁邪又是一手挠头,一脸愧疚抱歉表情道:“不是……琳琳姑娘……我……我刚才失态了……你可不要讨厌我来着……” 武玄月心里已经讨厌了,但是为了自己与纳兰若叶的长远大计,她还不得应付笑容,回应对方道:“单大人——你我尊卑有别,是……是奴下……是奴下冒犯了单大人才是……” 却不想,单仁邪恍然眼神一变,两眼冷厉,一手抓过武玄月的手,严肃道:“说什么呢?我何时嫌弃过你的身份了呢?说到底,我跟你差不多,都不过是青藏王的下人,只是跟在他身边时间稍稍久了些,比旁人与青藏王亲近了些,旁人都会觉得我高人一等,其实……这都无所谓了,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但是你不同!” 武玄月两眼惊闪,这一次是真的惊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看起来迟钝而又纯情的狐狸崽,怎会突然变得这般认真正经起来了呢? 武玄月最怕应付认真的人,这完全不在自己的范畴之内,谁让她随行惯了,这些年在外面性子被养野了,对于那种格外认真的人,还真是无暇应对。 武玄月顿时别开了眼神,支支吾吾道:“我不过就是一个贱婢……又有哪来不同了……单大人还真是……还真是太过抬举琳琳了……” 单仁邪慌神一瞬,顿时满脸通红,一手撒开武玄月的手,抓耳挠腮道:“我怎么又不知不觉地抓住了琳琳姑娘你的手了……明明……明明……你那么讨厌我……我却总是再做你讨厌的事情……嗨……琳琳姑娘——你……你是不是现在非常厌恶我了呢?” 813.非常触感(摸着单仁邪的尾巴,武玄月想到了小时候往事) 单仁邪这也是一个变化无常的个性,这边刚还是认真宣誓,这会子功夫惊醒过来,又变得手足无措的模样,这般大的反差萌,倒是让武玄月闻所未闻,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武玄月越发搞不懂眼前的男子,时而冷酷无情,时而纯情无措,到底哪个才是单仁邪真实的一面,或者是说这都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呢? 单仁邪紧张害怕,小心翼翼挪了挪身子,他似乎能够感受到了,武玄月不太喜欢与他过分亲近,出于本能的尊重,他下意识还是选择了让对方舒服的感受。 武玄月却被单仁邪这小心谨慎的动作感动了—— 没有想到单仁邪这个男子,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是却在很多细节小动作上让人身心愉悦。 算是将功补过,武玄月心中已经撤去了对单仁邪厌恶大半。 武玄月脸上终于露出日常自信的笑容,似乎在男女关系上,她很少被动,就算是被动,也仅仅是为了伪装了一时,争取日后自己主动的机会罢了。 而在自己与单仁邪的关系上,从一开始起,武玄月就占领了主动地位,毕竟一段感情的开始,谁先动了情,谁就输了。 武玄月侧眸一眼,心中盘算,这样的关系,该如何开展下去,既能够让对方对自己新鲜度不减,俯首称臣,为己所用呢? 只是一个小眼神飘逸的时间,武玄月心中已经盘算了。 武玄月继续故装娇怯道:“也不是讨厌大人了……就是你我之间身份悬殊太大……奴下有自知之明……” 单仁邪缓缓回头,眼中写满了不爽:“我说过了吧——在玄武宫殿中,其实,你与我没有什么分别,咱都是服侍的青藏王奴仆,我也好,你也好,都不过如此罢了,所以,没有必要把阶级立场摆的那么鲜明。” 武玄月心中有数,脸上却还是一副过分小心的模样,低头搓手道:“那个……真的可以吗?” 单仁邪坚定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手指了指铺在自己床铺上八条尾巴,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条,她小心问道—— “那……那……那我……可以亲自摸一摸吗?” 单仁邪憨厚一笑,单纯可掬道:“请便——” 武玄月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这一次她终于壮着胆子,一手摁在了单仁邪的尾巴上,继而换了换手法,轻轻抚摸而下,这黑明油凉,毛发顺滑的狐狸尾巴,别提手感有多好了。 武玄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长姐,但凡过冬,就一定要一条上好的狐狸毛围脖,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长姐那么偏爱狐狸皮毛了,这般触感,在寒冷的冬季,若是围在自己的脖子上,顺滑异常的皮毛,又暖和又服帖,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这一次变成了武玄月陶醉其中,摸着单仁邪的尾巴爱不释手。 而下一个动作,倒是吓住了单仁邪。 只见,武玄月摸着摸着单仁邪尾巴,还不够过瘾,竟然将其贴在了自己脸上,蹭来蹭去,哪一辆的陶醉模样,太过忘乎所以,早已经忘却了,这条尾巴还是长在了单仁邪身上的一部分。 单仁邪看着这样一幅绝美画面,自己的尾巴很不能全体起立,敲起来摇摆。 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光摸着自己的尾巴显然远远不够,这一脸痴相,小脸就蹭了上来,这般冲击力极强的视觉盛宴,还有自己尾巴贴在武玄月脸上的触感。 单仁邪不自觉间,鼻血哗哗流了出来。 要知道自己的尾巴触感,可比自己的手脚还要敏感的多,这丫头是不是也太没有自觉性了呢? 单仁邪的尾巴兴奋的翘了起来,而后都向武玄月的方向飞去,那毛茸茸瞬时包围了武玄月全身。 一根尾巴在武玄月的脖颈之间骚动,而另外几只分别在武玄月的发间、手背、肩膀、腰身蹭来蹭去。 不过,单仁邪算的上是正人君子,他的尾巴虽然不安分,却没有逗留与武玄月的身体敏感部位,成功避开了武玄月最为介意的地方。 武玄月为这八条尾巴伺候的哈哈大笑,虽是痒得难受,但是武玄月还是爱不释手。 一想到这可是简直连城的狐狸尾巴,曾经那些年自己巴巴道看着长姐脖颈之上不同颜色的狐狸围脖,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多少次想要跟母亲开口索要一条同款的狐狸围脖,可是一看到自己母亲穿衣打扮过分简素,一手捧着竹笸给自己亲手缝制衣服的时候,武玄月就再也看不了口了…… 她虽年岁不大,但是她明白,那些奢华的生活,那些名贵的衣装,那些漂亮的首饰,注定与自己无缘,与其奢望,不如干点实际的,来壮大自己的心性。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再强悍的女子,在如何麻痹自己的内心,一直暗示自己,有些首饰衣裳给自己没有关系,你的人生势必要与舞刀弄枪链接在一起。 但是,在武玄月内心小女人觉醒的那一瞬间,她意识到了,自己真的对漂亮的衣裳还有精致的首饰,也有一定的眷恋。 这不,送上门的狐狸围脖,她虽然没有奢望真的要上一条狐狸围脖(毕竟,以残害一条生命为代价的美丽,武玄月还是打心眼里不认同),但是她知道自己奢求也只能够是奢求了,想想而已罢了。 但是即便如此,有了这样的机会,自己还不好好过一过瘾。 要知道,这九尾狐的皮毛可不是一般狐狸毛可以媲比的,这皮毛的柔顺度和光滑度,非一般触感。 小时候,在单灵遥没有变成人形的时候,武玄月没少这样抱着单灵遥亲近,可是待单灵遥完全成了人心之后,竟不知道为何,再也不跟自己如同从前那般亲近。 武玄月几次想要抓住单灵遥的尾巴,回忆一下小时候的感觉,结果人家就跟炸了毛了一般,夹着尾巴就逃了—— 这人还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天天看着单灵遥一张认真表情的脸,还真是让人食之无味。 武玄月大概是太过怀恋小时候的感觉,就这样忘我的抱着单仁邪的尾巴,痴迷其中,陶醉其中…… 814.往事在目(武玄月再次回忆道自己与单灵遥过往种种) 从什么开始起,灵遥在自己面前就变得不那么乖巧,事事都躲着自己了呢? 想不起来了,以前明明是那一个自己稍稍一逗她,她就会露出羞涩笑容,却还是陪着自己胡闹,明明她自己心里很开心,却显得非常被动。 没错,灵遥就是这样被动,却急于附和别人的人,她总是会委屈着自己的性子,讨好别人。 所以,武玄月每每看到这种没有自我的单灵遥的时候,连笑都要看着场合来,这样的生活,她是怎么忍受的呢? 到了只有武玄月与单灵遥的时候,武玄月就会坏心眼的去欺负一下单灵遥,大概是她太气愤了单灵遥这样畏首畏尾,看人脸色的一面,凡是乖巧都是伪装,凡是的听从都不是发自内心,就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改变自己的颜色来。 武玄月似乎在单灵遥的身上看到了放大版的自己,因为在武府事事不得志,所以必须要乖巧,必须要听话,必须要改变自己的颜色,仿佛活得像自己就会活不下去一般。 武玄月哪里是想要一条好狐裘围脖,那是想要与武朝阳同样的待遇和地位罢了…… 而就是这样太多的不公平的对待,让武玄月明白了自己,从生下来起,自己就注定了低人一等,不尽人意。 武玄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自己不服命不信命,却只能望着别人的光芒万丈,自己舔舐伤口,自惭形秽…… 都是人,都是命,有什么不同呢? 自己已经活得够窝囊,所以呢?自己的姐妹,因为与自己沾亲带故,所以也要跟着自己一样窝囊的活下去? 武玄月不想苦着自己,更不想苦着自己视为珍宝的姐妹,时常会在人后逗弄单灵遥,还经常把自己心中的忿忿不平灌输给单灵遥—— “灵遥!你就要这样子窝窝囊囊过一辈子吗?看尽人家的脸色,委屈自己的性格,你不觉得可惜委屈吗?” 单灵遥仰头驰目,先是摇了摇头,赶忙又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急于附和武玄月罢了。 武玄月看着这样呆板无趣的单灵遥,一脸懵懂不知错,这样的样子既可爱又可气。 武玄月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度挥动手中武学教导单灵遥的短拐,狠狠一个发力,这短拐横向敲打在了树桩之上。 武玄月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我武玄月在武府之中的地位微贱,在我这一辈上,有三个哥哥,一个嫡长姐压制着,我事事看人眼色,做人小心低调,但是不代表这一辈子都会这样子——灵遥你懂我吗?终有一天,我一定要让那些欺辱我的人明白,我武玄月不是一个无用之才,曾经那些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迟早是要物归原主!” 单灵遥听罢,错愕一瞬,继而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连连点头道:“是的!姐姐,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这辈子我只认定姐姐你——” 武玄月听到这里,收回自己手中的短拐,脸上扬起奇怪的笑容,她走向站在自己面前笔直,一动不动的单灵遥面前,一手举起短拐,点了点对方的肩膀道—— “你果真什么都听我的?绝不违逆我吗?” 单灵遥不假思索的连连点头,心中惊慌万分。 武玄月哼哼一笑道:“那我命令你,今晚上陪我一起去喝酒,你怎么想?” 听到这里,单灵遥脸上的表情又错愕转化成了惊愕,原没想武玄月会说出这样的要求。 大概是因为曹云飞离开了有些时日,这中岳华都的天气已经到了冷冻,再加上武朝阳那一条价值连城了狐裘围脖的闹得,武玄月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就只能够靠着借酒消愁的手段,化解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心情。 单灵遥犹豫不决,她不敢妄下断言,直接答应武玄月的要求,毕竟…… 她不仅仅是武玄月的姐妹,还是这二房的长房丫鬟,武玄月的一举一动,所有不轨行为,她都要及时规劝,若不然她就要把武玄月的这些行为,如实禀报给纳兰雨落。 武玄月太过单纯,自以为这单灵遥一心只跟随自己,殊不知她心里真正侍奉尊重的主人,不仅仅是这个大小姐,而是武玄月的娘亲。 武玄月看出了单灵遥的犹豫之色,顿时脸色耷拉下来,冷声质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刚才豪言壮志哪里去了,刚才发自肺腑的追随之言,都是哄着我的玩的是吗?其实你也跟他们一样对吗?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这个庶出二小姐,但是无可奈何,你被分进了我们二房,却只能够夹着尾巴做人,这乖巧这听话,都是做给我看的?其实你打心眼里,也是看不起我这个武家二小姐对吗?” 单灵遥惊恐双眼,登时吓得不知该如何言语,她整个人都傻了,支支吾吾道:“不……不……不是那样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小姐!小姐你误会我了!” 武玄月瞥了一眼单灵遥,继续冷言冷语道:“那若不是因为这样,你到底在惧怕什么呢?” 单灵遥低头双手扣着衣角,小声嘀咕道:“武门师规家法……武门门生学徒禁止喝酒……我……我……”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就是因为这个吗?呵呵~你还真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家规这种东西只是规范像你这样太过听话的孩子,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武玄侯和那武玄华经常出没华都,哪一次不是醉醺醺的归来?父尊有责难过他们吗?连父尊自己也时常小酌一杯,大快朵颐之时如此,心情不佳亦是如此,这家规难不成就是为了规范你我的吗?” 单灵遥嘴笨,跟不上武玄月的脑速,但是她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可是……可是……他们都是男子啊……小姐……小姐与我都是女子……这样贸然出入酒楼场合……合适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荒唐大笑起来:“什么?男子?女子??习武之人,战场之上,论其输赢,谁还真正在意过性别了呢?你见那武玄侯欺负我的时候,何时把我当过女子来看呢?我与他对弈的时候,他向来使出全力,却不及我六分之力,在较技较力上,他武玄侯一个男子,已经输给了我这个小女子!凭什么他能喝酒买醉,我就不行呢?况且,你若是在乎身份,下山之时,你我更换一身男装,便可掩人耳目,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还会说呢?” 单灵遥彻底被武玄月说服了——即便她心中有一千个不乐意,却还是顺了武玄月的心意,无奈之中,夜半之时,跟着武玄月翻墙爬梁,偷偷溜了出去…… 815.月下人家(往事回忆,月下人家之事) 那一日酒醉归来,武玄月大概是因为曹云飞离开之后,生活再一次陷入一片黯淡和无尽的痛苦之中。 人的一生,总是再被打压,总是再被否定,一直在坚强的人,时间久了也会质疑自己的能力。 难道说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武玄月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自己,但是她一想到之前曹云飞赠与自己的临别赠言—— 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你永远不知道,你远远要比很多人优秀的多!那些人总是说一些恶心你的话,打击你、抨击你、讽刺你、恶心你,就是怕你行走的速度太快,自己赶不上你的步伐,就只能试图通过言论来拉低你的水准。 旁人的话,你当了真,你就成功掉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这些话,每每在武玄月受打击的时候,她都会拎出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自己真的错了,还是别人的嫉妒之心的结果。 只是…… 那个人离开了太久太久了,他的话在自己耳边总归是,也越来越远…… 自己就像是一个深陷泥潭的人一般,总是想要翻腾挣扎,往岸上走去,然而自己脚下的淤泥和海草总是牵扯着自己腿脚,奋力向把自己拖进这泥潭之中,时间久了,自己挣扎的累了,也有想过随波逐流…… 可若是真的这样放弃了自我,变成了别人心目中的人,那自己过着还有什么意义? 从小自己武学钻研刻苦,父尊总说自己根骨惊奇,学武奇才,自己不管学什么武艺总是比别人快一步甚至于好几步,自己在武学上的造诣,可谓是痴狂的地步。 然而,为了让自己周全周围的所有人,而放弃自己最引以为豪的武学成就…… 这怎么可能!! 明明从小到大自己就不是一个软骨头怂包,这些年再苦再累不也是熬过来了吗?怎么?如同往常的讽刺打击,武玄月你怎么又当回事了呢? 事到如今,那些根本你就根本不该放心上的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你怎么还是太把他当回事了呢? 武玄月越是想,这心中愁绪越多,喝得就越猛。 此时,单灵遥端坐在武玄月的对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这一杯接着一杯的酒水往肚里灌的情景,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对方。 而周遭旁人倒是格外稀奇这一桌上两个标志的双生子,连同“月下人家”的老板也甚是好奇。 武玄月之前与曹云飞来此地,老板就有了深刻的影响,毕竟这武府的白色校服中,独树一帜冒出来了一个黑衣小子,个头不高,长了一张女人脸就算了,摆明还是一个小孩子,却被乌压压一片的武府学徒带着进了酒店。 后来,楼上雅阁突然传来砰砰砰地打斗声,老板心惊肉跳,就命小二赶紧去二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屋中雅舍一片狼藉,留下打斗的痕迹,剩下一众白衣男子,七倒八歪,喝的醉醺醺异常,而偏偏少了这其中长得最俊俏的两个男子。 从那以后,“月下人家”的老板,就已经记下了武玄月的脸。 没曾想,这小子倒是一个脸皮厚的,明明之前在月下人家中祸害一片,虽是赔了钱,但是老板多少对此人心有余悸。 大概是“月下人家”的桂花酿太过馋人,武玄月在曹云飞离开之后,偷偷跑出武府,偷酒去喝。 虽然“月下人家”的老板对武玄月这个人心中防范,但是这酒店不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吗? 哪里说是有人送上门来送银子,自己不招待生意的呢? “月下人家”的老板战战兢兢找小二招待武玄月,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小子独自一人来此处的时候,倒是格外安生。 人家不要多,一壶美酒,两个小菜,倚着床边,吹着夜风,望着这楼下车水马龙,灯火两天的街景。 武玄月饮着美酒,品着愁绪,时而嘴角傻乐,时而眉目紧蹙,愁眉不展,两眼空洞望着窗外美景,眼神越发的缥缈远去。 喝完一喝酒,武玄月也算是半醉,她倒是对自己又节制,放下酒钱,踏窗而出,飞跃与中岳华都的高台楼阁之上…… 老板起初的警戒心,在武玄月光顾“月下人家”的余下时日,逐渐消减。 武玄月在“月下人家”已经算是熟客,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一壶美酒,两道小菜,还是那道牡丹酥,还是那道“一统天下”,亘古不变。 有时候老板都觉得乏味,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两道菜,难道说是自己家的厨子这两道菜特别拿手,才让对方如此爱不释手吗? 老板哪里晓得睹物思人的道理。 武玄月多半是吃不完下酒菜,剩下一半,就已经没了美酒,无奈一叹,便飞脚离去。 而今日,让老板惊奇的是,这俊俏古怪的小子,竟然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兄弟吗? 两个人对立而坐,简直就如同对照镜一半,完全分不出了谁人是谁人。 老板今日心情不错,加上之前武玄月七七八八在此地消费不少,便命下人多做了两个下酒菜。 小二笑盈盈端上来了“荷塘月色”和“翻江倒海”两道月下人家的名菜品,并且按照老板的意思如实相告—— “这位公子,这是老板今日特别附送,还请两位公子吃得开心,饮得舒畅,日后多多光顾我们月下人家。” 武玄月两眼泛红,微醺瞟了一眼小二,略带酒强道:“呵呵~今日老板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大发善心了那?这是免费的吗?这果真是免费的吗?” 小二被武玄月问得哭笑不得,看着这张精致可人的小脸,坏心眼的追问。 小二职业性的笑容,彬彬有礼道:“公子放心,这是我家老板特别嘱咐的,感谢公子这些年光顾我家酒楼,难得见你带上自己的兄弟,又怕二位公子就不尽兴,菜不合口,让我好生招待二位,两位公子可放心用餐,老板说了,有什么事情只管知会一声,小的马上来招待二位公子。” 听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一乐,两眼眯成一条缝道:“呵呵~~老板是聪明人,我喜欢——所以呢?灵遥!你准备什么时候提起来你眼前的酒杯呢?你该不会来这里,就是看着我一个人喝闷酒的吧?” 816.惩治鞭刑(因为武玄月一时张扬,连累单灵遥受罚) 武玄月瞟眸一眼,微抬下巴,嘴角虽是勾勒笑意,可是这语调之中全是埋怨—— “让你来是看我一个人喝闷酒的吗?看我一个人狼狈,你是什么心情?说来听听吧——灵遥!” 单灵遥惊悚一颤,她低头不敢直视武玄月的眼睛,她清楚武玄月强行带自己来此地,并非是让自己作陪,而是让自己与她一同对饮,把酒言欢。 而…… 对于单灵遥来说,她眼中的酒杯就如同飘着鬼烟的毒药,鬼才知道自己喝下她,会说出什么话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只记得,武玄月每每半夜出逃回来,身上都会沾染这杯中的味道,并且自己的这位主人就会变得精神失常,异常亢奋,拽着自己胡言乱语,平日里她不敢说的不能说的,只要喝下了这杯中的美酒,武玄月就能够顺利流畅的说出来。 对于借酒宣泄自己的心中情绪的武玄月来说,无疑这种手段是最好化解自己心中苦闷的手段。 而对于眼见这一切的单灵遥来说,武玄月酒后醉状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大概是每次武玄月喝完酒控制不住自己的丑态,让单灵遥见识的太多,从未沾染过酒水的她,已经对酒水这种东西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在单灵遥看来,这美酒哪里是美酒,简直是就是祸乱人心的毒药,自己要喝吗?喝下去会怎样呢? 单灵遥连想都不敢想…… 而她也清楚,武玄月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自己不喝下这一杯酒,只怕是过不了自己主上这一关。 单灵遥犹豫不决,心中百般抵触不情愿,可是在武玄月的眼神强势监视下,她不得已举手摸着酒杯外壁,却也只是握着而已,并没有想要送进自己嘴里的意愿。 武玄月微微皱眉,她先是侧眸笑意:“这位大哥,您先忙您的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支会您的~~” 小二知趣,本就感觉此二人之间气焰不太对劲,这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极为尴尬,倒是这武玄月一声回应,彻底解放了小二。 小二连连点头哈腰,相继向后撤了两步道:“好的好的~二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来,小的就去招待旁边几桌的公子了~~” 武玄月颔首点头示意,支走了小二之后,武玄月两眼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单灵遥,这眼神可谓是慑人惊骇。 单灵遥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一抖,登时洒落几滴美酒,溅在了桌面上。 武玄月扯了扯一侧嘴角道:“呦!你这小手再抖一抖,这杯酒水就全让这桌面喝了去。拿稳别晃!灵遥你可是习武之人,这稳定性可是要旁人不知道强多少倍。” 单灵遥低头错愕,这吓得手突然间抓稳了酒杯,对武玄月的命令果真是君命如山,不敢违抗。 武玄月太过了解这单灵遥的个性,今日哪怕就是用强的用灌的,也要看到这丫头喝醉酒的一面。 武玄月自打收了单灵遥这个徒弟后,就没有见过她与谁红过脸,这脸上永远都写着隐忍与退让,这样的她不知道为何,总是能够激发武玄月心中无名火。 一个人,若是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她是什么呢?是木偶吗?是机器吗? 不!! 在武玄月看来,单灵遥就是一个人,一个本该有七情六欲的,正常情绪的人!! 在武府之中,自己因为不受待见,经常连累单灵遥,大房的人专门欺辱自己房中的人,来彰显自己的府中的地位和势力,凡是都是柿子找软的捏,那欺辱对象首当其冲,可不就冲着单灵遥这个长房丫鬟了去吗? 武玄月亲眼目睹单灵遥被武玄侯泼了一身洗脚水,鞭打浑身是伤,自己想去理论一番,却被自己的母亲的拽住,纳兰雨落依然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阻止女儿上前,波及扩大矛盾。 而在受刑的整个过程中,单灵遥满脸麻木,不哭不笑,不吵不闹,似乎这鞭打在她身上的不是鞭子。 看着单灵遥被鞭子抽打的时候,身子一抖一抖,那血红的鞭迹赫然鲜明,印在那白色的亵衣上,让人看去心惊肉跳。 武玄月当即是忍无可忍,想要冲上去,大不了鱼死网破,也要与那武玄侯誓不两立。 武玄月清楚自己的武力,若是真与那武玄侯打起来,自己的二哥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说到底,武玄侯就是一个小心眼没度量,在武场上与自己比武输了,心中愤愤不平,就拿自己的下人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所有人都知道,为何今日武玄侯无端发作,找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硬生生地安在单灵遥的身上,说到底就是借题发挥,没事找事,武场上丢了面子,私下里势必要给挣回来。 发落一个下人,在武府之中在正常不过了,父尊不会为了下人追究自己那么多,而惩治了这个下人,却能够让自己的小妹妹颜面无存,剜心之痛,这笔生意太划算。 武玄侯刁滑没人性,那是府上有了名的,他若是想要针对谁,那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单灵遥自从自己的主子在武场上赢了那武玄侯,各方势力都开始排挤打压自己,处处都是险境,哪哪都是小鞋,自己稍不留神,就掉进了周遭的圈套之中。 总之这一场挨打,迟早的事情,早来晚来都一样,与其天天如坐针毡小心翼翼做事,不如早点让那武玄侯找到自己的把柄,发落了自己,出了他胸中的一口恶气,也就不再针对自己了。 单灵遥倒是通透,随意在面临受罚的问题上,她早已经看淡了,反正迟早都要经历这一遭,自己就是丫鬟的命,主子犯的事,作为下人,若是不多担待点,还有什么资格守护在武玄月身边? 眼看站在一旁的武玄月两眼猩红,这脚已经忍不住向自己方向本来,连同自己房里的夫人都控制不住武玄月,单灵遥突然大喊了一声—— “小的知错!顶撞了二少爷,还请二少爷不必手下留情,家训处置,教训及时,小的日后一定长脑子,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着,单灵遥向那武玄侯伏地大拜,即便挨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凌厉,她受得起! 武玄侯瞟了一眼身旁的武玄月,一脸吃惊错愕表情,心中大快,放肆大笑道:“哈哈哈哈!看来这狗要比主人聪明的多!!二妹,你可要好生向你的下人学着点~~有些事情,你还真不如你身边的狗有眼力见!!” 817.助阵挑事(武朝阳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刺激武玄月) 武玄月当然会生气,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但凡是有些血性有点秉气的人,谁能忍得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武朝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身华服,头上锒铛朱钗首饰,最可气的是她脖颈间的那条狐裘围脖。 武朝阳惯会火上浇油,煽风点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兄妹俩连手下套,故意眼气武玄月,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武朝阳斜了一眼受了刑的单灵遥,又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武玄月,继而白眼而上,欠身向纳兰雨落行了一个欠身礼,这一系列动作,分别说明了,蔑视,嘲笑,和不尊重。 武朝阳敷衍行礼之:“朝阳向二娘行礼。” 纳兰雨落一副慈母笑容,抬手免礼之:“大小姐免礼了,这都客气了~~玄月还不赶紧跟你的嫡长姐行礼?” 武玄月两眼通红,气得咬牙鼓腮,双拳紧握,别说行礼了,现在她恨不能手撕了那大房的一众贱货小人!! 眼看自己女儿不受教,纳兰雨落硬是压着武玄月的肩膀,强势逼迫武玄月低头:“你这丫头在愣什么神呢?赶紧行礼!” 武玄月依然硬骨头,耿直身子,就是不肯低头。 眼看此事不行,纳兰雨落岂是吃素,她无奈一叹,附在武玄月耳边小声低语道:“你还嫌自己还灵遥不够吗?你可知道,他们二人是故意激怒你,让你犯错误,若是你现在不低头,落一个以下犯上,目无兄长的罪名,灵遥挨在身上的鞭子又要加上一倍!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武玄月怒视回眸,两眼写满了愤恨与不平,眼中泪汪汪的泪花打转,仿佛再说凭什么每次屈服的都是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纳兰雨落并不回避武玄月的质问眼神,而是微凉双眸,慢条斯理道:“月儿,你无礼了——还不快向你的嫡长姐行礼?嗯??” 武玄月恨到骨子里,摇到牙根的怒火,却还是听从母亲的命令,低下了头…… 她也学着武朝阳敷衍了事的做法,以最快的速度,欠身行礼之,嘴巴里冷冰冰道:“玄月拜见长姐!” 武朝阳冷笑,若是放在从前,她肯定会以此大题小做,再次发难武玄月一番。 而近日不同,武朝阳心情大好,这一扭一扭腰肢,脚下生莲,旖旎长裙,走到了武玄侯身边。 武朝阳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缠绕了一周的狐裘围脖,故意放大声量道:“二哥,你看今年我这条红色的狐裘围脖好看不?” 武玄侯本就对女子的花红柳绿的衣裳不感兴趣,他现在满心满肺的都是怎么恶惩发难武玄月,让自己在武场上的面子给找回来才是。 武玄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摆手敷衍道:“自然好看,这府上金贵好东西,不都是仅着妹妹你吗?你这般花容月貌,穿什么能难看呢?” 武朝阳一眼就看穿了武玄侯的敷衍之意,若是放作从前,她也就发作了,大小姐脾气的数落哥哥一番,不把自己当回事,而今日她心情太好了,这等小事她未曾放在心里。 武朝阳一手拍打武玄侯的肩膀,发嗲道:“讨厌了~~哥哥!!你这样夸你妹妹合适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手头这款是的狐裘却是不在少数,而今日我围得这一条,意义不同,另当别论。” 武玄侯被武朝阳这一场嬉闹,倒是来了兴致,低眉一睨了眼这款式常见的狐裘,和平日武朝阳款式没有什么区别,也知道这女人天天捯饬来捯饬去的衣服,有什么不同之处,却还总是乐在其中。 武玄侯虽是厌烦,却还是配合着武朝阳语调接话道:“哦?既然妹妹这么在乎这条狐裘,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呢?” 武朝阳瞟了一眼武玄月,故意显摆,奶声奶气道:“这一条啊~~是曹镇主曹云飞打猎所得,专门命人以冬货兴致送上了武门,还专门交代了爹儿,说是要把这条狐裘赠给这武府之中最尊贵的小姐~~父尊二话不说,就把这红色狐裘赏给了我,你说我欢喜不换喜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眸惊颤,彻底炸毛了,她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两肩气的不停颤抖,她已经到了极限了,简直是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纳兰雨落自然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武朝阳这丫头也坏心眼了吧!!这一番话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刺激气疯武玄月的说辞! 武玄月年少无知,自然是被这武朝阳那一番话气的控制不住情绪,而纳兰雨落聪慧,自然明白其中关窍。 曹云飞打猎所得的上好狐皮,说是赠与武门最尊贵的小姐,而这最珍贵的小姐,或许在旁人眼里看来非他武朝阳所属,而在曹云飞眼中,除了武玄月在无人可以担当得起尊贵二字。 曹云飞来府上学艺,明明那么多时机可以与武朝阳接触,而他却未曾动过一丝色心,天天粘着自己的小女儿,这男人喜欢女人,寓意太过明显了吧。 再来说说自己的丈夫武明道,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曹云飞送冬货,专门附赠一条上好的狐皮,以自己丈夫的聪明才智,一点就透,自然明白了曹云飞这是给自己小女儿武玄月准备的,又怎么可能会转嫁他手,赠与他人呢? 所以—— 综上所述,武朝阳大概是从下人口中得知曹云飞进贡冬货,其中有一条价值连城的狐裘围脖最为珍贵,这就眼馋心热想要找武明道去索要,结果却在武明道那里碰了钉子…… 作为大小姐的自尊心,她自当不甘心,这方又听说单灵遥在二少爷院中受罚,心生一计,就起了坏心眼,随便披了一条火红色狐裘,故意来挑事,惹怒武玄月。 武玄月若是在这件事情上犯了错误,那么后果就是武明道出面化解,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女儿,势必要拿出一些诚意,就只能够交出这狐裘安抚大女儿的心情。 谁说这武朝阳没有心机,在算计武玄月男人的问题上,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傻! 而偏偏,武玄月这会子功夫本来就气急上头,再加上武朝阳这边过来阴阳怪气,滋事生事,武玄月估计是真的忍不了这一个口气了吧…… 818.狐裘之事(为争夺狐裘围巾,两姐妹较劲) 武玄月宛若一个充气到了极限的气球一般,旁人稍稍再一次碰,就会炸的粉碎,祸及一片。 而这不正是武朝阳的目的所在吗? 武朝阳清楚武玄月有多在乎曹云飞,因为武玄月与自己一样,整颗心都在曹云飞身上。 武朝阳所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是毁了他,也不能够便宜了庶出的妹妹! 这丫头太会讨巧,在父尊面前占尽便宜,明明不过是一个庶出二房,有必要那么表现自己吗?独占父亲的一个人的父爱,有那么得意吗? 女人在争宠的问题上,向来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不管是争家里的地位,还是争未来的夫婿,武朝阳从来都没有轻视过武玄月。 武玄月也一如既往,视武朝阳为劲敌,从来没有松懈过! 说到底,两个姐妹都不过是在争男人的恩宠,不论是父尊倒的也好,还是情人的也罢,谁也不想比谁少一丝半点。 武朝阳哼哼唧唧找父尊索要狐裘围脖的时候,武明道抿嘴一笑,一眼看穿自己大女儿的小伎俩,倒也不急于拆穿对方的伎俩,圆滑处之—— “丫头都有几条狐裘围脖,你十个指头能数的过来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嘟嘴怒起来八字眉,惯会撒娇,扯着武明道的衣袖左右摇摆:“可是……可是……人家就是喜欢那一条来着!!父尊不知道吗?朝阳对狐裘特别偏爱,我有听说那是极为上好的狐皮,千年难遇,这若是不给了朝阳,试问这武府上下还有谁配戴的起这千年火狐的皮毛呢?母亲吗?她的年岁实在不适合火狐色,二娘秦素惯了,向来也不喜欢这般火红的颜色,父尊~~~父尊~~朝阳喜欢~~朝阳就要那一条狐裘~~父尊最疼朝阳了~~赠与朝阳又如何呢?” 武明道笑笑,摆过武朝阳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好声好语相劝:“你的冬货,你娘亲你已经帮你挑选好了,她说你的狐裘太多,便没有中意这西疆进贡的冬货,倒是给你挑选了一颗东方家进贡而来的上好东珠,价值连城,我也是觉得这东珠更加配得起我家朝阳的名门华贵千金的身份,你说呢?” 武朝阳听到这里,一脸错愕,失望惊慌之:“什么?我娘亲已经帮我挑好了冬货?她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帮我选好了东珠,我说要了吗?” 武明道依然问询笑意,惯会打太极道:“这个事情你跟父尊我吵吵也没用,每个房的份利都是有数,凡是好的都仅着你们大房,所有的贡品也是你娘先挑拣,剩下的在按照比例发放到各房,这已经分配好的冬货,岂有反悔的可能?丫头,既然如此,就不要较这个真了,咱们家最好的东西,不都到了你的府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凡是都要学会谦让,别忘记你可是武门嫡长公主,大气大度才是你该有的品格,明白吗?” 被武明道不咸不淡的一顿说教,武朝阳求而为得,有白白挨了一顿说教,心里能舒服吗? 这出门刚要教训下人,司徒文青都是聪慧,眼看自己的主上脸色不对,赶忙紧急汇报,二房的下人正在二哥府上受罚,为的不过是转移自己主上的矛盾。 武朝阳本是气急败坏,一听司徒文青带来的情报,这心情倒是舒爽了不少,便与自己下人合计着,怎么算计武玄月,才能够让她手中狐裘最后落在自己的手中呢? 这不,武朝阳已经把住了武玄月的脾气,故意激怒对方,为了不过是正中下怀,企图掠夺武玄月手中的冬货。 几件事情累计,武玄月腹背受敌,心中痛恨异常,正要发作之际,这体内的武气升腾,大概是要大开杀戒的征兆。 纳兰雨落紧张万分,双手时刻摁在武玄月的肩膀之上,提醒武玄月要冷静。 而武玄月的暴脾气岂是那纳兰雨落可以压制的住? 眼看纳兰雨落已经压不住武玄月的气势,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迅速蹿到了武朝阳的面前,武朝阳稍稍慌神之际,顿感自己的脖间冷飕飕寒意侵入。 待她回过头来,自己脖间的火红色狐狸围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这个时候,单灵遥半身狐狸形态,四肢触地,两眼通红,悲伤几十条鞭痕触目惊心,她口中叼着武朝阳的火狐围脖,九条尾巴空中飘扬,妖气十足。 看到这里,武玄侯惊傻,武朝阳吓愣。 紧接着,单灵遥用鼻子嗅了嗅嘴巴里的狐狸围脖,顿时皱了皱眉头,顿时嘴巴獠牙狠厉,一爪子上去,将那火狐围脖撕成了两片,狐狸毛散落一地,这条狐狸围脖彻底毁了。 武朝阳惊叫,又不敢近身单灵遥,那惊叫的音调又尖又刺耳—— “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贱婢,那脏手怎么能碰我的名贵狐裘围脖!!!我一定要禀报父尊,让她废了你这个浪蹄子的手!!你就是贱种!!” 被人骂成这样,单灵遥仍是一副冷漠不变的表情,只见她一声不吭,甩出一尾,口中獠牙凶狠,只听“嘶”的一声,皮开肉绽的声音,所有人多惊呆了。 单灵遥直接从自己的九尾其一,撕咬了一整块儿皮毛,“唾”一声吐在武朝阳的面前。 那皮毛连血带肉,十分狰狞,单灵遥的一条尾巴上,偌大的血口子让人看了心疼无比。 单灵遥依然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好声好语请饶道:“大小姐恕罪,灵遥乃是狐族一脉,对这真假狐裘辨别能力非常,刚才大小姐走来的时候,我就有疑惑,虽是冒犯了大小姐,但是为了求得心安,灵遥出手莽撞,强行取下了这火狐皮毛,一辩真假……结果,果然如灵遥所料一般,这火狐皮毛是假的,是长鼠毛伪劣所致,一般人不好分出真假,而我最了解狐族皮毛的属性,自然一眼便看穿了。” 听到这里,武朝阳错愕万分,瞠目结舌,又羞又怒,却一时半晌接不上话来。 单灵遥继续道:“灵遥不才,不过这一身皮毛倒是价值连城,墨狐一族的皮毛,在武道早已经是天价出售,灵遥素知大小姐酷爱狐裘,为表谢罪,特此赠与大小姐灵遥的皮毛一块,大小姐即刻吩咐绣坊,日夜赶工,三日便可做出一条举世无双的墨色狐裘围脖,还请大小姐不要嫌弃——” 单灵遥此番举动,在武玄月看来是心疼和不甘,在纳兰雨落看来是满满的赞赏…… 819.强行逼酒(武玄月威逼利诱,劝下单灵遥喝下第一杯酒) 武玄月彻底懵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单灵遥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为了能够避免自己与大方的直接矛盾,单灵遥索性就撕了武朝阳的火狐狐裘围脖,并且及时给与补救方案。 逢人谁不知道,这墨狐一族的狐皮堪称天价,世间难求,不仅仅是因为墨狐一族稀有物种,物以稀为贵,就单凭墨狐皮毛的质感和质量,这天底下那一族狐族都要汗颜,自愧不如。 单灵遥毫不吝啬从自己的尾巴上取了一方皮毛,这般冷静利落的手法,让人看了心惊胆颤。 这可是皮毛,不是别的!长在自己身上,硬生生给撕掉了一块儿皮肉,能不疼吗? 武玄月惊悚而望,刚才的怒火早已经变了味道—— 此时武玄月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是羞辱还是该感激,总而言之,她欲要展开杀势的动作,终于因为单灵遥的及时止损,生生压住了武玄月的脾气,省去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 武玄月蹙眉难过,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单灵遥,那一张依然好不表情到了脸,明明疼到嘴唇发白,她还在硬撑下去吗? 这丫头,到底是要多顽固,还是要多坚强呢…… 一滴酒水从酒壶嘴中滴落在了酒杯之中,武玄月还是如同那一日一般,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对面的单灵遥不放。 这样的眼神既是侵略又是审视—— 武玄月搞不懂了,单灵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自己什么都放弃吗?这人是不是愚忠的可笑呢? 武玄月再次举杯而上,歪了歪头,戏虐一笑,有意打破二人之间的尴尬的气氛,张口道—— “放心吧~我的好妹妹,这不是毒药,是美酒啦~~美酒啦~~喝完之后你不会与任何损失,反倒是会心旷神怡,整个身体都变得飘飘然,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在这美酒的催化下,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单灵遥酒杯已经被武玄月的眼神逼到了嘴边,武玄月说变就变得嘴脸,笑嘻嘻间,全是笑里藏刀。 单灵遥咬了咬嘴唇,盯着这酒水摇曳,心中忐忑,犹豫半晌,却还是仰头一去,囫囵而下,这桂花酿还没有品出来什么味道,一股热流就直击腹部而去。 桂花酿与其他酒水最大的不同,这桂花香甜全都浓缩在了一滴滴酒水之中,全然喝不出来白酒的辛辣,倒是一股香甜花香,充斥口腔内壁,满足味蕾的需要。 这就是为何,武玄月第一次错拿了曹云飞的酒杯而不自知,一杯酒水下肚,晕晕乎乎的头脑,却爱上了这香甜可口的味道。 单灵遥第一次接触酒水,再加上自己对酒水的误解,这一口下去,完全就是被逼无奈,应付了事。 而这一杯酒水,虽是香甜,可是酒度数可不是骗人的,桂花酿之所以称之为中岳华都的名酒,不仅仅是因为它香甜的口感,更是因为它浓度极高的酒劲度数。 酒香宜人,宛若月上美人,能歌善舞,迷人心醉,忘却自我。 多少文人骚客,武道英雄,都拜倒在了这桂花酿下了,数不胜数…… 武玄月喝酒有段时日,自然对于这般烈的酒水,她已经有了一定的酒精免疫力,这一壶的酒,在她眼中依然不算了什么,而对于现在的单灵遥的来说,这一杯桂花酿可谓是要了人命。 单灵遥酒水下肚,起初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就是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自己的食道,直击腹部,这一口酒水温温热热,顺滑而下,倒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单灵遥才意识到了这酒水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单灵遥眼前出现了武玄月的重影,这还不算什么,这头晕沉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 眼看着单灵遥眼神迷离,这头不由自主的一歪一歪,武玄月清楚,这丫头与当初的自己一眼,不胜酒力,略微上头。 不过与武玄月的不同的是,单灵遥即便如此,还是在拼命的克制自己,决然不想释放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这怎么可能,今日武玄月连喝令带糊弄,骗着单灵遥出来,就是想要看到对方最真实的一面。 都说了,酒后吐真言,单灵遥她再怎么克制自己,也是一个凡人,我武玄月就不信了,在酒精催化下,你单灵遥还不显真型! 武玄月自知道这一杯酒水还远远不够达到自己的预想值,那就继续灌下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能够克制到自己到何时! 武玄月站起身来,弯了弯身子,举壶而上,斟酒而下,一脸坏笑道:“怎么样?给你说了吧,这里的桂花酿天下一绝,你生来武门,却没有尝过这桂花酿,还真是可惜了了!!万事开头难,既然你喝了第一杯,两杯三杯都是犯戒,何不一醉方休,喝的尽兴呢?” 单灵遥现在还有一丝意识尚存,虽然她头脑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晕沉下来,但是她咬了咬牙关,还是能够维持片刻的清醒。 单灵遥不善言辞,一手扶额低头,另一只手摆了摆手,示意武玄月不能再喝了。 武玄月看到这里,更加乐了—— 她暗自心道:呵呵~到了月下人家,还由得了你小丫头片子说不?让你看看你姐姐我是劝酒的本事。 武玄月放下了酒壶,捏起来单灵遥的酒杯,拱到了单灵遥的脸上,略显得生气道:“怎么?不给你姐姐我面子是不是?灵遥!我问你,你在武府这么多年,我武玄月待你如何?” 单灵遥一愣,自己平日脑子就跟不上武玄月的趟,这喝了酒后,脑子就更加迟钝了几分,这下子可好,武玄月忽然这么问自己,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套路,除了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别无他法。 单灵遥惊目错愕,思索良久,慢吞吞两个字:“很好——” 显然这两个字,太过言简意赅,不能够达到武玄月的满意程度。 武玄月笑道:“有多好?嗯?” 单灵遥紧蹙眉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最后想了半晌,大概是自己学术不佳,语言能力合着常人比差强人意,她哄着脸,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羞愧,硬生生憋出四个字来。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乐了,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 “玩命的好!” 820.敬酒礼仪(武玄月传授单灵遥酒场礼仪) 武玄月当即被单灵遥一本正经的评价给逗乐—— 明明是一张正经的脸,却说出了这么劲爆的话,还真是言不对表啊~~ “玩命的好!” 呵呵呵~~~ 好一个“玩命的好”,话糙理不糙。 单灵遥的这丫头总是这样,对待自己向来是直来直往,要么不说,要说就捡着重点说,虽然有时候她的语言有些不太符合语境,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吗—— 十二岁以前,她一直是以墨狐的形态现世,根本不可能学习人类的语言,到了十二岁变换了人性,得到了人的发音器官,才渐渐地看是接触人类语言。 她语言匮乏,能够表述自己的想法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而那一日,她为了缓和自己与大方的矛盾,竟没想会如此有条理性论述了那么一大段话,这点倒是听让自己意外。 难道说是,这丫头在情急之下,激发了语言能力,估计那么流产的一大段话,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吧。 武玄月一想到那一日的事情,心中又是无味泛滥,过不去的坎。 自己本想出手救下自己的好姐妹,结果呢? 倒成了人家牺牲自己的皮毛,也不愿让自己出手。 武玄月越想越气,刚才一时乐呵,再次被其他情绪取代,她稍稍恢复了理智,借着酒劲,继续劝酒灌酒。 武玄月嬉笑拱杯依然,继续道:“既然你都说到这里,我这个姐妹在府中这般照顾你,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单灵遥酒后微醺,上头红脸,抬头间满是无辜疑惑道:“表示一下?” 武玄月啧舌一声道:“对啊表示一下~~所谓经常被招呼的对象,你是不是应该敬我这个恩人姐姐一杯酒呢?” 单灵遥更加疑惑道:“敬酒啊……” 刚刚好这个时候,旁边一桌的酒友,是一个镖局的酒局,来者五人,彪悍强装,各个豪放。 而这个时候,正好是五人相互敬酒的时机,其中一人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举起杯子,将手中的酒杯拱到了对方的眼前,弯腰恭驯道:“贤弟敬大哥一杯,感谢大哥这些年对贤弟多方招抚,贤弟感激不尽,全在酒水里了——” 继而,领座的彪形大汉,满面红光,春风得意一笑,接过酒杯,豪放一饮。 单灵遥双眼微闪,脸上表情丰富了起来,一副打着小算盘的模样。 武玄月见此,憋着笑意不吱声,只看这丫头酒后出人形的可爱模样。 单灵遥心中打起来小九九:啊~敬酒就是这么一回事啊~~所谓敬酒,自己不喝也行不是吗? 到此,单灵遥爽快地接过武玄月手中的酒杯,略显得兴奋激动道,站起身来:“小妹敬姐姐一杯,感谢姐姐这些年对小妹的多方招抚,小妹感激不尽,全在酒水里了——” 武玄月坐立不动手,根本没有接对方杯子的意思。 单灵遥顿时懵了,怔然不知措,这刚才另桌不是这么一个路数,自己哪个环节出错了吗?为什么武玄月这般高高在上,全然不理会的姿态呢? 按照正常的套路来,不应该是她接着酒杯,自己饮下一杯,然后这事就过去了吗? 武玄月表面冷傲,斜睨一眼邻桌动向,冷冷道:“就这?你就这样的酒??是不是也太没有诚意了呢?看来你对我的敬意也不过如此罢了~~” 单灵遥怵在哪里,一脸懵逼,还真是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来自己的好姐妹不开心。 武玄月双手抱背,嘴巴努了努,怒向邻桌方向。 单灵遥跟着武玄月嘴巴的怒向,瞥眸一眼,当即吓愣了。 竟没想有一个男子站起身来,在他眼前整整齐齐摆放了三个偌大的酒杯,男子直接举着酒坛而来,从左至右依次倒满三个酒杯,豪放言辞道:“大哥!为表三弟的诚意,我先干为敬,这满满三杯酒水,在大哥看来,够不够三弟的诚意?” 稳坐中间的大胡子,酒红脸色,哈哈一笑道:“凡是多多益善,三弟觉得足够就够了~~” 显然大胡子还是希望对面的男子能够再多来几杯,然而对面的男子似乎有些怂,怯然一笑道—— “大哥是知道三弟的,在五个兄弟中,我是最不胜酒力的一个,有愧于兄弟们,这三杯酒水已经是三弟的极限,还望大哥多多见谅。” 大胡子哈哈一笑,十分豪放,抬手示意,变也是成全了自己的三弟。 男子从左至右,举杯仰头,哐哐哐三杯酒水下去,两眼猩红,却还是拎着酒壶走到了大胡子面前,恭敬恭驯给自己的大哥酒杯中斟满了美酒,举杯而上—— “大哥……三弟非常感谢大哥的招呼……嗝……嗝……三弟不胜酒力,让大哥见笑了……嗝……三弟敬大哥一杯……啥都不说了……我的敬意,全都在这酒水里了……” 大胡子瞥了一眼东倒西歪的三弟,登时一手强壮扶正了自己三弟的身体,举起对方手中微抖的酒杯,一饮而下,继而吩咐自己的身边的二弟道—— “二弟,你挨着三弟坐,照顾好他——” 刚才敬酒的二弟,赶忙接过大胡子手中的酒软之人,将其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单灵遥看完这全程的敬酒礼,才知道自己刚才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原不过武玄月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吗? 看来今日只是逃不过这酒醉的下场了,三杯酒水下肚,自己还有没有意识,自己不敢想象。 就在啥灵遥惊恐犹豫之时,武玄月在一旁冷言冷语道:“哎~~看来有些人的诚意也不过如此罢了~~你看看人家,一个不胜酒力的男子,为了尊敬的大哥,三杯酒岁下肚后,脚踩着棉花也要去敬酒自己的大哥……而有些人……啧啧啧啧……这真细心还是真假的很啊~~~” 此话一出,单灵遥彻底被激愤了,她虽然有理智,但是在前期酒水的催化下,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大半,再加上刚才武玄月的言语挑衅,单灵遥被逼到了死角,全然没了退路。 单灵遥无可奈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抬头喊道:“小二!再上三个酒杯——”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了诡笑…… 821.酒后真言(单灵遥酒后吐真言)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武玄月今日摆明此番宴席,鸿门宴是也,单灵遥就是百般推辞,也推脱不开,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把话再给收了回去,日后在武府之中,自己与武玄月常年建立的信任,大概就毁于一旦了吧。 想到这里,单灵遥硬着头皮,学着邻桌镖局酒场动作,就算是第一次饮酒,也不能输在气势上。 只听哐哐哐三声,单灵遥果然女中豪杰,仰头一下,便是一杯,结练同样三个动作,最后一杯酒水大概是喝的太急了,呛在了喉咙眼中。 单灵遥捂嘴咳嗽三声,硬是没有吐出一口酒水,生生把那呛住的酒水,跟咽了回去。 武玄月观之,眼神微闪,她暗自心道:呵呵!!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忍,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这般隐忍个性,虽是不得罪人,可是也着实让人心疼啊…… 武玄月上瞟长吁,心中万千。 单灵遥衣袖摸过嘴角的残留的酒水,喘了一口气,趁着这酒劲儿还没有上来,她晃晃悠悠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举壶倒酒,眼前的重影越发显著。 单灵遥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抖,也瞄不准武玄月的酒杯方向,几番倒酒,这酒水不是打在了杯壁之上,就是散落一桌子,这样显然上头的动作,让武玄月哭笑不得。 武玄月自知道这番动作,太过难为单灵遥,这方便不动声色的运气而生,她一手放在了桌子下头,用气牵引着酒杯方向。 单灵遥酒水倒在哪里,武玄月便使气将被子推到哪里,刚刚好接住单灵遥的酒壶落水的方向。 单灵遥的脑子越发混乱,她一抽一抽歪着脖子,试图通过这个动作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人,这桂花酿之酒烈,岂是单灵遥这个新手可以驾驭得了呢? 单灵遥“哐”得一声把酒壶拍在了酒桌上,这一手抖得厉害,颤颤巍巍把晃得就剩下半杯酒的酒杯,拱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嗝!嗝……小妹……小妹……感激姐姐在府中多方照拂小妹……感激不尽……” 武玄月看着满脸酒红色的单灵遥,双眼迷离,这身形也开始不由自主地东倒西歪,这全然不是装出来的,到这个程度的酒醉,才算是武玄月的满意程度。 武玄月还未等单灵遥把话说囫囵,双手握住单灵遥的手,温声微笑之:“好了好了~~妹妹~~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先坐下来再说,咱有话慢慢说——” 绝没想这个时候单灵遥早已经分不清楚黑夜白天,上头大醉,打着酒嗝,凶巴巴道:“不行!我喝了三杯表示我的诚意,姐姐这是要耍赖吗?欺负我不会喝酒,竟不吃我的敬酒,难不成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妹吗?还是说灵遥的诚意不足以打动姐姐吗?!若不然妹妹就来三杯,直到姐姐满意为止——” 武玄月听罢,先是愕然,而后呵呵一笑,暗自心道—— 这丫头还真是一改常态,不时从前那般闷不吭声,过分隐忍的模样,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所谓酒后怂人胆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凡吃酒不醉之人,惯会耍花腔,说什么自己喝多了,再也喝不下去了;相反,真正醉倒的人,反而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没醉,拼命要酒喝。 显然,单灵遥现在的处境就是属于后者—— 武玄月本想再灌单灵遥几杯,只怕这丫头醉的不够,自己套话不得成效,而现在看来到此程度,便可足矣。 这酒啊,量到恰到好处,若是再喝下去,烂醉如泥,神志不清,就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武玄月贼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二话不说,接过单灵遥的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反倒杯底,示意一饮而尽之意。 武玄月心满意足浅笑之:“怎么样?妹妹~~姐姐还算是仗义吧,你的酒水我饮得一滴不剩,可见我对你的重视程度,真心可鉴。” 单灵遥两眼发直,盯着武玄月手中的几辈子,连打三个酒嗝,站不直立,摇头晃脑。 武玄月赶忙扶着单灵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摆好对方的姿态,让其左手支着这半醉不醒的头颅。 武玄月一边摆正单灵遥的身形姿态,让其舒服的同时,她小声嘀咕道:“坐好,别晃,对!就是这样~~” 待单灵遥能够独立坐卧之时,武玄月倒退了两步,这双眼密切地关注单灵遥的动向,她倒着脚步,小心翼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单灵遥左手握拳,支着自己的脑奶,右手不知何时捏起了筷子,也不加菜,就在桌面上,漫无目的地划拉着。 武玄月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常常舒了一口气,而后自饮自酌几杯后,观察单灵遥的情绪还算是稳定,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灵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在我身边亏不亏?毕竟我是二房的庶出之女,大房那边各种优待,连下人都比我们主子过得体面,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单灵遥倒是乖巧,武玄月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怎么会呢?大房的人各个九曲心肠,是……到那边锦衣玉食供着,凡是武门头一份的恩宠都是他们那边的……但是那又如何呢?都说了下人学主人,主人若是天天阴险算计,下人也是明争暗斗不止,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这下人们各个挤破了头,有时候感觉他们也挺可笑的……我是习武之人,不是争名夺利的小人,跟在你身边,虽是练功苦了点,但是能够学到真本事真东西,这可比穿一件漂亮衣服,偶尔吃一些美味珍馐不知道有意义得多!我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小人的生活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左眉毛微挑,她凸了凸嘴巴,这样的回答流畅符合逻辑,倒是和平日里的单灵遥一点都不像? 难不成这丫头是韬光养晦,明明心里清楚明白,偏偏装成一副不知不惑的样子,还真是狐狸崽子,聪明绝顶! 酒后的单灵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话果真多了不少,句句属实,倒也是附和武玄月的心思…… 822.自卑心理(单灵遥平日不言,实则内心自卑) 武玄月显然对单灵遥的话几分吃惊,几分满意,而这单灵遥酒后反应,却在武玄月的预料之中。 所想自己第一次喝酒,年少无知是一回事,对酒精毫无免疫力也确实实事,撒了泼发了疯,可比着单灵遥现在的反应不知道激进过激了多少倍,现在想想都会觉得无地自容。 单灵遥难得话多,这倒是让自己非常满意,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趁热打铁,多问询一些自己平时想要问,却怎么也问不出结果的问题。 武玄月坏心眼再起,她加了一块牡丹酥,放在了单灵遥的盘子中,继而摸了摸单灵遥的头,温声道:“先吃口牡丹酥垫垫肚子,你来这里也没见吃东西,就饮下了这烈酒桂花酿,不醉得快才出鬼呢~~” 单灵遥迷离眼神,手在盘子上摸来摸去,全凭感觉行事,眼睛早已经没了什么用。 终于摸到了整块牡丹酥,她想都不想送到了口中,那甜甜糯糯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她的口腔之中,意外的好吃。 单灵遥刚开始的一口,还算是节制,小口一咬,这到了第二口下去,牡丹酥大半不见了,第三口将余下的牡丹酥全都塞进了嘴里,这样还不过瘾,临了了还不忘嗦一嗦自己的指头,意犹未尽。 看到这里,武玄月又乐了,这丫头在府中是最妥帖最守着规矩的一个,吃饭不敢出声,不敢露齿,细嚼慢咽,所有的规矩,她得揣得严严实实,生怕自己做错了事情,连累自己这个主人一般。 而没曾想,这丫头酒后倒有小女生意外可爱的一面。 武玄月看去着实心疼,拿出斯帕,俯身而去,擦去对方嘴角的食物残渣,好声问道:“你喜欢这牡丹酥对吗?我也喜欢,这道甜品,是我来这月下人家必点之选,若是喜欢那就多吃点,在这里不是武府,你完全不必要端着自己的规矩,想吃就放开吃,想喝酒大胆喝,没人敢说你什么——” 说着,武玄月又从餐盘中拿了一块牡丹酥,正要送到单灵遥的餐盘中,单灵遥循着味道,一口咬准了牡丹酥,将那悬在半空中的牡丹酥叼在了嘴里。 武玄月一愣,单灵遥两眼眯成月牙状,发自肺腑的笑容,顿时软化了武玄月的内心。 从来没有见过这丫头这样开心的笑过,双颊通红,嘴角上扬,勾勒如春光明媚,这叼着点心的模样,更是可爱至极,让人都想好好掐一掐她嫩的出水的脸。 武玄月勾嘴一笑,见这丫头难得开心,索性就把整盘的牡丹酥都端到了单灵遥的面前,随意她怎么吃。 单灵遥兴奋的连连点头,望着这一盘看不清重影的牡丹酥,激动万分。 到此,武玄月笑道:“这么馋嘴啊~~在府上也没有见过你会对哪道菜这般痴迷过——也对啊,送到咱们房里饭菜,也就是能够填饱肚子罢了,除了父尊时常来娘亲的屋中用膳,这菜品还算是想点样子,平日里的饭菜,估计连人家大房的下人都不如吧……” 说到这里,武玄月举杯而饮,感慨不尽,苦笑不止。 单灵遥却在这个时候笑不出来了,她埋头沉思,小声嘀咕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武玄月隐隐约约听到了单灵遥的微弱声响,她猛地抬头,嘘声问道:“你说什么?我竟不知道,你还懂诗书?” 单灵遥惊慌失措,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是二夫人教我的……她经常告诉我,做人要有底线,尤其是武者更要有自己的原则,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便是这一席话……” 武玄月轻哼道,虽然这个时候的年纪不过十六岁,这智商还有情商,沾上毛便可以当猴子了。 听单灵遥这样一番话,她已经大概可以猜测出自己的娘亲背地里没少指示自己的小丫头片子行事。 武玄月心中不爽,但是还是压着性子继续询问之:“然后呢?我娘亲如此灵慧之人,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单灵遥顿时一脸落寞表情,低头垂眸道:“夫人还跟说,在这个府上哪哪儿都是眼线,别看大房的下人众多,各个都是有来头有身份有背景的,而我则不同,我虽然是墨狐一脉的遗孤,但是我的威仪靠山,早在我出身的时候,就已经倒了……我若是现在武府活下去,就要学会忍辱负重,谨言慎行……” 武玄月举杯轻抿,眼眸垂敛,她将目光投向望窗而望,不知道为何没听单灵遥说这一番话,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大概是听到单灵遥说出这样一番苦楚的话来,武玄月的内心着实不好受。 单灵遥接着酒劲儿,话果真多了起来,那些平日里,自己不敢说,自己不能说,自己忍着不说的话,此时一触即发,言辞落寞。 单灵遥低着头,脑子已经不听使唤,就是觉得把话说出来,自己舒服多了。 单灵遥继续道:“夫人还说了,老天爷给了人一双耳朵,却只给了人一张嘴,就证明老天爷是希望人多听少说,才是聪明人,灵遥不聪明,不会像小姐一眼,会说出让人舒服的话来,对待大房的人,总是能够想到应对政策去应付他们,灵遥虽然现在还无法成为小姐的臂膀,但是至少也不要成为小姐的累赘吧……我只希望自己的每天,都能够辅助小姐,一生的路或许太漫长了,但是只要能够陪在小姐的身边,灵遥都不会觉得累或者是苦……” 听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感动,明明是自己坏心眼把对方给灌醉了,明明是自己想要听对方说出来心里话,可是为何当对方真的说出来了心里话的时候,自己会觉得突然间害羞起啦了呢? 大概是小女生的羞涩,听到了动听的话,感动的言语,自己就会忍不住的感慨。 武玄月放下酒杯,抬眸直望,看着醉的早已经没了人形的单灵遥,她满是心疼道:“你可知道,为何我在武府如此争强好胜吗?我又何尝不知道韬光养晦的道理,但是为什么在父尊和学武的问题上,我向来强势不妥协吗?” 单灵遥吐吐了一口酒气,低头摇头应声道:“小姐的心思,灵遥不敢妄加揣测。” 823.发泄情绪(武玄月开始酒后诉苦言行) 武玄月从来没有想过,单灵遥原来内心考虑的那么多…… 单灵遥表面上的平静,向来都是面无表情。 尤其是她到了武场上,从来不多说一句话,肯打肯摔,也从来都不怕苦不怕疼,哪怕一个武技并非她所擅长,到了技术的瓶颈期,单灵遥更不会嗯哼一句,与高手对弈的时候,频频受挫,虽是打不过,却能硬抗的下来,这哪里还是一个女子一般呢? 简直比铁骨铮铮的男儿还要爷们儿百倍千倍。 在吃苦耐劳的问题上,在处理自己的情绪问题上,武玄月不得不承认是,单灵遥要比自己更自律更狠心。 原不过所有的坚强背后,都是异常的敏感与脆弱…… 单灵遥是不是也太懂事了些呢?懂事的让人心疼! 什么叫做因为自己没有考上,所以要比武府所有人都要隐忍,都要忍辱负重呢? 什么又叫做,既然成不了我武玄月的臂膀,也不要成为自己的累赘呢? 这丫头是不是也太逼着自己了呢?明明自己不用活得那么累的,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施加那么多的枷锁呢? 武玄月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塞,再也不似刚才那般恶趣味的调笑,她口中品酒,满满苦涩味道。 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怎么可以这样影响自己的心情呢? 要知道自己来此地不就是为了借酒寻欢,找乐子吗? 怎么这酒水中竟全变了味道,都是苦闷的味道来…… 武玄月瞥谋远望,仰头一饮,而后手中的酒杯缓缓而落,她收回了眼神,直眸眼前的醉不成形的女子,一本正经道—— “你在武府所有的不幸境遇,并不是因为你没有背景,而是因为你跟着我武玄月,她们打击了你的同时,就是为了让我难堪——而我何尝又不知道自己韬光养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或许日子就没有那么苦了。” 到此,武玄月一手扶额苦笑一声,缓缓道:“说到底,咱们俩还真是同命相连来着,你的不幸是因为跟错了主人,并且没有家室靠山可倚仗……而我的不幸,这是我生错了人家,靠山太弱,偏偏父亲有格外宠爱的我娘亲……呵呵……说来可笑极了,我与你本事五十步笑百步,并无差距……” 单灵遥直着头眼神越发迷离,竟在不知不觉中,鼻息发出轻微的鼾声,只听扑通一声,她的脸直接掉进了面前的盘子中。 单灵遥双手撑着桌,她连连晃晃头,换了另一只手,支着自己的脸。 隐隐约约间,单灵遥似乎听到了武玄月的愁怨,似乎也没有听完全清楚,但是因为平日里的习惯,她还是嗯哼两句道:“是……是……是……小姐说的极是……” 武玄月情绪投入,也不太顾及单灵遥的表现,继续自说自话道—— “我们这算是报团取暖吧?那又如何呢?灵遥你听好了,我知道你跟着我很亏,那是这闷亏不可能让你一直吃下去,这人啊不可能一辈子倒霉下去,你我现在吃得苦都是为了日后扬眉吐气而行的路!你们家族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对于那一切……我深表惋惜……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你们墨狐一脉断了,而轻视小瞧你,在我眼里,灵遥就是灵遥,我最好的姐妹,我知道你那么努力隐忍,那么努力上进,怕的不过是给我增添麻烦……我何尝又不是同样的心理呢?” 武玄月说到情动之处,又举壶倒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在武门,我身份微贱,又是一个女子,唯独能够抬得上台面的立足本事,就是异于常人的武技,父亲的恩荣虽然会给我招来积怨,但是不得不承认是,父尊就是我武玄月在武门唯一的靠山,我若是能够在武场上崭露头角,独占鳌头,自然就能够赢得父尊的眼光,咱们房中待遇就会比之前好的不知道多少,你知道不?小时候,春节来了,大房冬货钵满盆盈,而咱们呢?呵呵……那待遇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从我在武场比试中,年年夺得头魁之名,咱们屋中的待遇才算是有所提升,你我的衣裳也好,咱们的吃屎也罢,因为父亲的格外嘱托,下人们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明目张胆的欺负咱们二房了……” 单灵遥打了一个酒酣,这会子功夫是真的已经酒醉不醒了。 武玄月却毫不在意这些细节,这人酒后话多,大概是常态,那些平日想说却不敢说不能说的话,在酒精的催化下,不吐不快。 武玄月絮絮叨叨而来,也不管单灵遥是否听了进去,自己发泄爽了,也就够了。 “咱们府上的下人各个都是人精,各个都太会见风使舵,我得了宠,虽是大房那边心中各种不爽,但是至少咱们的生活质量上来了,我管他们开心不开心呢?你和我娘亲,能吃饱穿暖,我就心满意足了,咱们过着被人轻贱的生活,他们大房透着乐呵,难过是咱们?凭什么?为什么?同样都是人,我的三个哥哥还有长姐,就是因为嫡母所生,从一出生就可以不可一世高人一等吗?母亲从小教育我做人要心存善念,人人平等,可是我在武府的每一天看到的都是人性丑恶,不公平不对等的待遇,让我怎么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一切呢?” 说着,武玄月紧握酒杯,恶狠狠地一口闷尽酒水,她眼中狠厉,嘴巴更加不饶人起来。 “我虽息事宁人,奈何人家多事生非,一方的忍让换来的则是另一方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辱,我本就不是一个懦弱怂庸之辈,又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呢?你跟着我,本不是为了受苦受虐而来,我看着你为了守护我,总是在退步忍让,我心头之恨难忍,却已不得不忍下去,若是不忍那边是对不起我娘亲,若是忍了那就是对不起你……我……该怎么办呢?” 单灵遥努了努小嘴,大概是自己进入梦境中,梦中的情景与武玄月的话对应上了,她勾了勾嘴一笑道:“姐姐别太难过了……这一切都是灵遥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灵遥从来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跟着你,才是灵遥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呼呼呼……” 824.醉言成真(武玄月酒后随意一言,日后竟成真言)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她万万没有想到单灵遥会在这个时机说出这样一番应声应景的话来,简直就如同告白一般的热烈,这样的言语,像极了男子向女子许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诺言。 灵遥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人,她明明心头有很多话要说,却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不是这丫头不会说话,是因为这丫头明白什么叫做人微言轻,言多必失。 从刚才单灵遥的酒后之言,武玄月心中已经有数,自己娘亲没少给单灵遥灌输思想,她现在的所言所行不再是代表她单灵遥本人,而是代表了二房,代表了武玄月! 她一句无心言谈,或许她都不知道自己这话有什么别的意思,却在有心之人的耳朵里,听来的则是事端是非,小人喜欢那别人的话,来生是非,整人治人,在武府之中是在常见不过的事情。 纳兰雨落是明白人,她清楚武府乌合之众,都是些什么货色,尤其是大房一众,没有什么多大的本事,这胡搅蛮缠,无事生非的本事可真不少。 单灵遥是纳兰雨落赠与武玄月人生最好的礼物,她将成为武玄月这辈子最亲密的姐妹,最适合的搭档,这种用心良苦,是为娘才独有的。 雨落知道自己女儿日后要选择怎样的路,而这一条路上势必要有相互扶持相互帮衬的人才行,单灵遥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可比,给自己女儿金银首饰,锦衣玉食要用心多少倍呢? 纳兰雨落的用心,武明道清楚,上官金阳自然也清楚。 这打了半辈子的情头仗,对对方最了解的不是亲信就是你的对手。 上官金阳自然是不允许武玄月从小就有这样的利器辅助她的成长,她便联合自己的儿女,想尽办法去整治还未成才的两个小女生,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养虎为患,虎大成隐。 而上官金阳千算万算,却没算过人心这种东西,不是那冰冷冷的权术可以算计的透彻。 有些人,越是在强压下,越是能够抱团更紧,外力入侵,不但不能够分离武玄月与单灵遥的关系,反倒是让她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两个小女子越是被压迫,这反抗力就越强大。 武玄月向来不是一个认输的人,单灵遥亦是如此。 武玄月明着对抗,单灵遥咬牙隐忍,却把仇恨的种子,深深地埋在了自己内心土壤之中…… 她虽不动声响,但是不代表她心中没有恨。 她咬牙挺住,就是为了等待黎明来临的那一刻—— 自己所受的苦,自己身上所承担的一切,总归有偿还了那一日…… 那一日,势必大快人心! 武玄月看了一眼已经睡去的单灵遥,她醉意阑珊,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的自己耳朵,她俯身而去,先是在单灵遥的垂闭的双眼上连晃了两晃,见单灵遥没有动静,她断定单灵遥刚才说的是梦话,适才松了一口气,欣悦一笑道。 “蠢丫头,明明喝多了,还在压抑自己吧?你到底是对自己有多高的要求了呢?是不是有时候可以放下枷锁,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呢?” 单灵遥却在这个时候,痴笑流着口水,呐呐道:“牡丹酥……真好吃!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还想吃……” 听到这一样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武玄月顿时乐了,她再次斯帕,擦去单灵遥嘴角的口水,满是欢喜道—— “这么喜欢吃牡丹酥吗?还真是跟当年的我一眼馋嘴~~想当初,我也是爱极了这一道牡丹酥,每每有了俸禄,便会偷跑出来,要上一盘牡丹酥,来上一壶桂花酿,只感觉这人间美事,不过如此罢了~~你还真是像极了我~~那个时候的我,还真是天真无邪,简单粗暴来着……” 说到这里,武玄月似乎无意间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来—— 想当初,曹云飞第一次让自己知道了,女生该有的待遇,第一次给自己过了一个像样的生日,第一次给了自己内心无比大的安慰…… 而那个人,转眼间已经离开了武门三年之久—— 三年时间过去了,那一年的经历,虽是短暂,却是异常的美好,让自己刻骨难忘,每每到了此处,总能触目生情。 因为路途还有身份的阻隔,武玄月虽是挂念曹云飞这个人,但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在武门她不该有过多的奢望,明明少女纯情,情窦初开,却让现实逼得自己没了退路…… 思而不得,无可奈何,不该奢望的,多余奢望,就是自寻烦恼! 曹云飞在的时候,武玄月多少过得没有那么辛苦,论一个靠山的重要性,在武门之地,非常鲜明。 而曹云飞走了,现实再次将武玄打回了原形—— 那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罢了,梦醒了人还是要回到现实,痛苦的前行着…… 不过还好,自己内心足够坚强,有了自己守护的人,有了自己的目标,走下去虽然艰辛,但是总归没有那么心累。 想到到这里,武玄月挽起单灵遥鬓间散落的碎发,语重心长道:“没错!咱们是没有靠山那又如何呢?有朝一日,我武玄月足够强大,成为你单灵遥唯一的靠山,为你遮风避雨,为你开拓道路,你的心伤便是我的心头痛,你想要达到的目的,便是我武玄月的目的,你对我不离,我绝不放弃你!!” 单灵遥又是鬼使神差呵呵一笑,这一笑虽没有过多言语,更有可能是极其巧合,但是武玄月内心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武玄月再次抚了一抚单灵遥的额发,心满意足的做回了原位。 她又一次举壶倒酒,品酒观人,无意直言,却成了日后的现实—— “你跟我如此相似,旁人都分不清楚你我谁人是谁人——你说说他能够分得清楚吗?呵呵~~谁知道呢?猴年马月才能够见到的了他呢?若是真的下一次相见,我便是要扮成你的模样,好好逗一逗他,倒是要看看他是否能够分辩的出你我来~~若是分不出来,那我可不依!亏得我这般牵肠挂肚,思念的了他那么久,却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若是如此,我势必要好好惩罚一下他……” 825.阴晴不定(武玄月翻脸如翻书,让单仁邪捉摸不透) 武玄月猛地惊醒——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身在身处欧阳琳琳的身体内,这个时候的自己,在外人看来就与欧阳琳琳本人无疑,而现在自己被单仁邪的尾巴骚动的慌了心神。 而现在呢? 自己在干什么呢?这会子功夫怎么可以走神了呢?明明这么关键的时刻,自己再回忆过去什么个劲儿!! 看着单仁邪一脸痴傻的模样,盯着自己,武玄月不经意间把这个人的形象与单灵遥重了影…… 武玄月适才意识到了,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单灵遥,因为!因为!!因为她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事情来! 武明道嗤笑轻蔑那一番言谈再次浮现武玄月的眼前:“你还真的以为你的好姐妹是她自己吗?呵呵呵~~你可真是吃顿到了极限!” “啊!!怎么会是这样?!!!” 武玄月惊叫,这一个动作着实吓住了单仁邪。 单仁邪哪里会了解女人的喜怒无常,吓得尾巴抖了抖,嗖得一声收回了尾巴。 武玄月根本没有时间支应单仁邪,只见她撮拳抵唇,紧蹙眉头,门牙在自己的食指的骨节处打颤,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单仁邪懵了,他一头雾水,不之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这丫头说变脸就变凉了呢? 单仁邪开始后悔懊恼,是不是自己刚才的动作太过激了,有失礼数,这丫头刚才因为自己皮毛太过舒服,有些忘乎所以,而现在惊醒了过来,就恨上了自己呢? 单仁邪越想越害怕,越想心里越是七上八下,这方小心翼翼地低头自我检讨,简直是如坐针毡,这八条尾巴全都耷拉了下来。 单仁邪忍不住,举手而去,碰了一下武玄月的手臂。 武玄月极度敏感,一把拍开了单仁邪的手,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道:“别动我!没看我正烦着的吗?” 话毕,武玄月眉头皱的够劲,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满脸质疑和恐怖。 单仁邪吓得手缩了回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消除迷茫,不知所措,却又不想落得一个招人烦的下场。 单仁邪丧气,耷拉着脑袋,攀过窗户,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般,垂头丧气地走了。 武玄月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过分,其实她生气并非是因为单仁邪,而是因为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而这个时机,正好是让单仁邪唤醒自己的时机,好巧不巧,自己有几分迁怒的成分,便对单仁邪大呼小叫了去。 单仁邪倒是无辜可怜,自己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被自己喜欢的人给厌烦了,这种感受可想而知,简直是生不如死。 武玄月赶忙转身,攀着窗户边,朝着单仁邪失落的背影喊去:“喂喂喂!!单大人!单大人!!你听我说!!” 单仁邪憋着嘴吧,怒着眉,可怜巴巴地转过身去,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可言,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而这一回眸间,再次燃起他怜爱的希望。 武玄月一手举着雏菊花束,空中摇摆,她满脸欢笑道:“这粉色的雏菊非常漂亮,我很喜欢~~单大人有心了~~琳琳感激备至~~明天……明天……还会看到更加美丽的鲜花吗?” 单仁邪惊怔双眸,这心情便是如做了云霄列车一般,忽上忽下,刺激暧昧,却让人心跳的难以置信。 明明刚才还会厌烦自己至极,这会子功夫,却一脸灿烂向自己示好…… 女人!到底是多神奇的生物呢? 单仁邪的内心彻底被武玄月给抓得牢牢的,这种飘忽不定,忽好忽坏的感觉,自己的心脏虽然有些受不了,但是在自己血腥暴戾,黑暗无希望的日子,突然点起了这一束光,还真是…… 还真是令人向往啊!! 单仁邪刚才耷拉一地的八条尾巴顿时有了活力,登时翘了起来,空中来回摇摆。 而他刚才死气沉沉的脸,登时洋溢出兴奋激动的表情,他虽是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笨拙又可爱,像极了单灵遥的模样。 单仁邪连连点头,继而竖起了大拇指,手足无措道:“没问题!” 武玄月投以少女羞涩的笑容,她趴在窗户台上,下巴压着窗户边,一手在外墙壁耷拉着,一手半举着花束,这个动作及慵懒又惬意。 “那琳琳就先谢谢单大人了~~期待明天早上的鲜花~~” 单仁邪满脸通红,他就像是一个纯情的孩子一般,得到母亲奖赏,兴奋的不成样子。 他一手搔头,侧着头傻笑,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武玄月坏笑一声,将手中的花放置自己鼻子下,意味深长道:“鲜花虽然美丽,却有时效性,大好春光,绽放美艳,就该在最美好的时光,尽显他的价值~~你说对吧?单仁邪~~” 单仁邪现在毛脑子都在想,这丫头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这丫头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在乎着对方呢?是不是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呢?是不是又想太多了? 越想单仁邪脸上的颜色就越丰富多彩,那红晕一下子晕染到了脖子根。 武玄月看着一脸痴相的单仁邪,顿时皱眉暗自心道——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老小二人性格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眼的简单好懂,一样的好哄好骗……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扬声而去:“单大人,你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我是告诉你,这大好春光,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无用的时间上,你在愣什么神吗?原来鬼族的大人都这么闲吗?现在可是已经快辰时了吗~~难道青藏王殿下,不需要大人服侍吗?” 此话一出,单仁邪顿时惊悚一颤,刚才还是傻笑绯红的脸,刷的一声惨白,当即拱礼示上—— “多谢琳琳姑娘提醒,本官这就去青藏王殿下的寝宫侍奉,琳琳姑娘身体不适,应多修养一段时日,在下告辞了~” 说着,单仁邪嗖嗖几声他腿脚,就没了踪影。 武玄月看到这里,花束掩面,脸上忍不住坏笑,看到单仁邪的这个人,简直是就是看到了单灵遥的翻版,这父女俩除了样貌不同,这神情,这姿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提到单灵遥,武玄月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阴沉了下来—— 826.突然审问(武玄月迁怒于纳兰若叶,当下审讯) 武玄月脸色一变,冷厉阴沉,她缓缓转身来,倚着窗户,缓缓张口道:“出来吧~这一出好戏,姐姐可算是看得过瘾呢?” 果然,紫色纱幔之后,满满现出了一个身影来—— 纳兰若叶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亵衣,身上披着一件紫色的披风,躲在了纱幔之后多时。 纳兰若叶虽是比着昨天的回来的病危模样好了些许,但是也不至于好到哪里去,这一生孱弱,面色惨白的可怜相,让人看了心疼。 纳兰若叶勉强挪动身子,脸上依然保持仙女风范,微笑嵌在双颊之间,都到了这个境遇,她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这仙女还真不好做。 武玄月苦笑一声,看着自己和纳兰若叶这幅模样,简直是难姐难妹,处境一个比着一个凄惨。 武玄月随即打了一个响指,自己身后的窗户,乃至这个房间的窗户顷刻间完全紧闭。 武玄月又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凳子自动滑行到了纳兰若叶的屁股底下。 武玄月蜷着腿,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神鬼邪,嘴角微扬道:“姐姐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都什么时候呢?就算是偷窥旁听,也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对吗?” 纳兰若叶对于武玄月的这话里话的讽刺倒也不以为意,不解释不否认,微微一笑道:“还是妹妹想的周到,知道姐姐身体诸多不适,给若叶准备好了板凳,那若叶就不客气了~~” 武玄月扬手一抬,微笑应声之:“请坐,正好妹妹有些事情要问姐姐呢~~” 纳兰若叶似乎早有预感,就知道这突然这么的阵仗阻断了外界的联系,武玄月绝对是要什么要紧事情盘问自己。 纳兰若叶心中没底,脸上却依然淡定,这就是时间沉淀下来淡定和从容最好的证明。 明知道来者不善,气焰诡变,还要巧笑应之,浑身都是疼,昨晚上刚应付过自己的变态父亲,现在又要应对自己的主上,这纳兰若叶还真是不容易。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事情就越多。 武玄月眼神暗了一暗,她压低嗓音,问之:“姐姐,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是一个明白人,我最喜欢与明白人打交道,不费脑不费事,一点就透,不过明白人也有明白人不好的地方,就是在自己不愿回答,或是没法回答的问题上,总会圆滑处之,惯会打太极打哈哈,这点让人非常不舒服。” 武玄月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这预防针打在前阵,好话难听话都摆了出来,就是让纳兰若叶自己品一品,该怎么选择立场。 纳兰若叶依然浅笑应之,不慌不忙拉了一拉自己的左边衣襟,好声好语道:“至尊这到底是怎么了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了呢?难道说你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了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扶额仰头大笑一声道:“哈哈~~是啊!却是是惊人的发现,别人什么感受我是不知道,但是对于我的感受来说,我是真的惊住了,现在想想有些人我是太低估她的能力了,原以为她是我的姐妹,结果人家惯会扮猪吃老虎,把我给算计的死死的,我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这样的我还真是愚蠢之极!!”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一头雾水,却还是保持从容道:“至尊这到底是怎么了呢?这件事情看来对你的打击很大,难道是……难道是若叶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舒服了吗?若是有,还请至尊明示……” 武玄月苦笑摇头之:“呵呵呵~~这话让我怎么说呢?罪责并不在你的身上,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纳兰师尊这件事情你也逃不开关系——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纳兰若叶越听越糊涂,依然笑容道:“若叶愚钝,不知至尊所谓何事?若叶又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惹得纳兰至尊这般生气,还请至尊明示。” 武玄月眼神一定,微抬下巴,声色俱厉都:“知情不报,隐瞒事实,这就是你的罪过!” 纳兰若叶顿时内心一颤,脑子里开始不停回忆自己到底做了哪一件事,能够够得上这个罪名来着? 纳兰若叶简直是一头雾水,还不得老道笑容应付之—— “知情不报……隐瞒事实……这个……这个……还请至尊明示,若叶哪里做的不对了……若叶身体疲惫,脑子也不太好使,实在想不出来哪件事情若叶做的这么过分,让至尊如此生气……” 武玄月抬眸一眼犀利,冷冷道:“纳兰灵遥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纳兰若叶眼神微抖,仔细回忆,吃力的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道:“纳兰真士怎么了呢?她什么事情若叶知情不报了呢?这个还……还真是冤枉了……说来至尊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师尊请讲——” 纳兰若叶虽是心中慌乱,话到嘴边,她还是缓了缓自己的语气。 她有意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脸,铁青泛着黑,这脸色果真不好看,所以自己说话的时候,要特别自己的情绪和语调,生怕自己一个语调措辞不对,就惹怒了对方。 纳兰若叶卑微言辞,小心翼翼道:“那个……不知道这话算不算是推卸责任,可是若叶怎么都觉得要给自己辩白一下……” 话毕,纳兰若叶干咽了一口气,又瞄了一眼武玄月,小声语调道:“怎么说纳兰真士的归属权是在至尊这里,我若是过多干涉,是不是会有嫉贤妒能之嫌呢?至尊是了解若叶,若不是到了非常时刻,若叶向来不喜欢牵扯太多人事是非之中,会把更多的时间和经历都放在求医之上,所以……所以……关于纳兰真士的什么事情,还请纳兰至尊恕罪,若叶真的是委屈了呢……” 武玄月不动声色,一手托着下巴,仔细观察纳兰若叶的表情,对于纳兰若叶的言语的真实性,她心中自有考量。 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就算是纳兰若叶也会觉得压力不小,倒是不怕对方声色俱厉地斥责自己,就怕对方默不作声,盯着自己审视—— 这样一言不发,眼中都是发难,你根本搞不清楚对算心中在盘算什么,自己的心脏不自觉地提到了嗓子眼上…… 827.审视过去(纳兰若叶一番感悟,说到了武玄月的心坎上) 被武玄月这一双审视的眼神盯着,可想现在纳兰若叶的心态。 要知道,这王者身上的霸气,岂非常人能及? 若是寻常人这样心怀审视的盯着你不放,是个人都会觉得心中疙疙瘩瘩不舒服; 更何况盯着你的人,是你顶头上司,她手持你的生杀大权,你的把柄和小命都攥在对方的手中,那种心态可以想象。 若不是纳兰若叶这人经历是非诸多,心态坚定,换做是旁人,心态稍微脆弱点,就彻底崩盘了。 纳兰若叶虽是表现出胆怯几分,但是她应对武玄月还是有几分把握,虽是被武玄月的眼神看得自己心头发毛,但是她依然一副浅笑应之,几分尴尬几分窘迫。 良久,武玄月终于叹了一口气,她似乎也想明白了些事情,适才明白刚才自己的情绪化,有迁怒于她人,倒是无聊的很。 虽然这纳兰若叶精明睿智,但也不是世事通达,总归有些她力所不能理的地方,怪就怪那纳兰灵遥太过狡猾,连自己的眼睛都给骗过了。 所想,这些年,自己疏于与单灵遥的接触,整个人的精神都是紧绷状态,不管在哪里,都是竖着汗毛,时刻警惕的状态,却独独忘记了,自己最该防患的人,恰是自己身边人—— 纳兰灵遥,你倒是藏得太深,骗了自己太久了!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也罢~这件事情目前为止算不上什么要紧事情,不过日后总归是一个隐患,纳兰是师尊我知道你极有可能是无辜的,但是从即日起,你要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处境,你可明白我的话意思吗?”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再继续装糊涂扮傻,若是这个时候自己还在装傻,那就是找死。 纳兰若叶言笑之:“纳兰至尊,这是要与纳兰真士为敌的意思了吗?” 武玄月并没有直接回答纳兰若叶的话,而是仰头苦思一阵,适才开口到:“算不上为敌,她也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而是从即日起,你我都要提防着她,她可远比你我想象中的恐怖的多,我总感觉来到这里之后,身后总是有一双手帮操控着我,我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限制着,但是我又不好说这是什么感觉,就只能够顺势而为,顺势应事下去……” 纳兰若叶顺着武玄月的话接下去:“难道至尊的意思是,纳兰灵遥才是这天门真正的掌控者吗?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可是你的亲姐妹啊!应该不至于吧,自己的亲妹妹算计自己的亲姐姐吧。” 武玄月嗤笑道:“这怎么不可能呢?你是太小瞧那丫头了!不对,是我们都太小瞧了那丫头了——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从我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解不开结果的残局罢了,我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傻子!!” 看着武玄月自我嘲讽的苦笑,纳兰若叶越发糊涂起来,这一次武玄月是不是也太神经质了呢? 但是聪明的纳兰若叶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多余的话来,即便自己心头千头万绪,依然浅笑维系之。 武玄月自我嘲讽更甚,仰头苦笑连连:“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报应,因为之前我用以假乱真的方式,扮猪吃老虎骗的曹云飞的信任,现在终于轮到了我是吗?还真是现世报,老的及时……所以,做人还是实诚一点,不要总是想着去算计别人,你算计了别人一时,即便对方不是你的对手,老天爷也会有看不过眼的地方,非得让你尝一尝同样的苦楚,才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心头难受……” 纳兰若叶脸上的笑容逐渐松懈了下来,她看着武玄月近乎失常的反应,她实在笑不出来了,连同伪笑她也装不下去了。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关切的颜色来:“至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呢?你可不敢这样,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一说,若是你信不过我,不想说的话,咱们就找个其他发泄渠道,这样疑神疑鬼,忽冷忽热的样子,怪吓人的……” 武玄月从苦笑变诡笑,她越发的不正常起来,根本听不进去纳兰若叶的话,自说自话道:“呵呵~~从头至尾,从一开始……从我变成了我的娘,就是一个局!一个破解不了的局,我被人玩弄于鼓掌,还不自知,自以为是自己成了王者,改了天命,父尊和娘亲就会有不一样的命运……或许我日后的人生也会因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呵呵呵呵呵~~我还真是一个敢想敢干,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场黄粱梦罢了,就算是我再如何努力,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按照我的预想发展下去,我在痴心妄想什么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两眼微颤,似乎武玄月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说到了同样的伤心事。 纳兰若叶来到此地,自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来这里也不过是经历一场内心的斗争罢了,就算是自己看透曾经那些年的实事又如何了呢? 自己也曾一度消极过,明知道可能来到这里,会遇到更坏的结果,与其相见,不如不见,说不准会更好…… 但是,为何自己的还是最终妥协了,来到这里一遭呢? 正当武玄月发了狂一般自说自话,自我消沉之际,纳兰若叶冷不丁地说出了一番让武玄月惊为天人的话—— “那就经历吧……若是知道,自己对过去无力改变,我们除了尊重先人的选择,还能怎样?默默地看过走过的路,是对是错有那么重要吗?况且对错这世道有唯一的标准吗?既然选择,那便是咱们的父辈认定自己是对的,即便结果并那么美满,那又如何呢?没有父辈的经营,何来我们这一辈人的生活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停止了悲天悯人的哀嚎,她收了收神,向纳兰若叶投以惊奇错愕的眼神。 纳兰若叶低眉垂眸,她说话并不再是从前的从容,更显得哀伤,与其说是说服武玄月,大概也有几分自勉的味道来。 “时间的过往就是这样,没有人可以永恒在时间轴上停驻,昼夜交替,人类繁衍生息,生生不息,历史要尊重,同时也是要审视未来的标准,我虽不知道在我父辈这里经历了什么不堪,但是我清楚的是,我若是搞清楚当初那些年到底发生的事情真伪,我未来的路根本没有任何方向,与其惆怅迷茫,不如看清楚过去,虽痛彻,但是足以让你清醒……” 828.小人品性(二人论其武道小人品行) 武玄月刚才还是一副半疯不爽,苦色难忍的模样,再听罢纳兰若叶这一番话后,心头虽还是苦色难消,但是却多少能够平静心绪,听的进去人话了。 纳兰若叶继续道:“我不知道在至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尊不想说,若叶不会过多去过问,但是看到至尊情绪失常的一面,若叶着实替至尊担心,对于刚才至尊的无心之言,倒是让人深醒——至尊,命运之事,天时最重,你若是有违天命,重新来过又如何呢?难道重新来过的人生,就不会经历其他的坎坷吗?你能保证,就算是你争取来的全新人生,就会一帆风顺吗?其实不尽然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哑然,她顿时脸色黯然,低头不语。 纳兰若叶眼看于此,这丫头倒是乖觉,听得进人话,这才愿意多说上两句。 纳兰若叶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从入天门第一天起,就应该清楚,天时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改变,即便你改变了人的一时的命运,却改不了整个社会发展的趋势,有些灾难该来还是会来,只是推迟或提早罢了,我知道天门之列,能够有改变天时的能力的人,就只有纳兰至尊您了,这也是为何上一代至尊,临时也要把天门交到你的手上,因为她清楚,在这天门之内,担得起这份重担的人,唯独你纳兰雨落——然后呢?至尊是想用自己的职位之便,来满足自己的私心私欲吗?” 武玄月惊恐,刚才情绪烦躁,竟没想一时失言,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现在想要收回,为时已晚。 武玄月一脸羞愧,却也没有无赖不承认的地步,她小声道:“有私心……那肯是能有的……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一些利己的事情,也不为过吧……” 纳兰若叶轻笑道:“自然,若是不伤及他人利益,不祸及天门的之趋,稍稍有那么点私心,并且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纳兰至尊也不比有过大的负罪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那逢人都有的私心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还算是舒服,适才缓缓抬头,与纳兰如也对视,眼中有些愧疚与委屈道—— “姐姐……月儿到底年轻,有些事情上,即便在仔细谨慎,还是会有纰漏不周全的地方,姐姐是过来人,自然比月儿思量周全,这点是月儿要想姐姐多请教学习的地方。” 纳兰若叶也清楚,自己的主子是一个变通懂事的主,在有些事情上,该妥协自然会妥协,该放手也不会硬拽着不松手,她的圆滑与变通,在同龄人当中已经算是非常了得,但是想要她有自己的这般心境,这怕太难。 日月的所积淀的下来的从容和淡定,是时光的刀子在你心头留下的痕迹,这手起刀落割得多了,就麻木不会痛了。 年富阅历之人,与其说是从容淡定,不如说是淡漠和冷视,因为看得多经得多,有些事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纳兰若叶虽是妙容少女,这内心之沧桑,早已经是二百多岁的老人的心态,年轻人的激进亢奋,她已经历,年轻人的承受不了的压力,她也经历…… 见得过高山流水,行得了崎岖险峰,沉得下幽冥峡谷,她什么都看淡了—— 纳兰若叶又是一番浅笑,她缓缓道:“至尊,不管你到底为何人,能够来这里与天门之众相遇,就是缘分,不管是通过的怎样机缘,不管是你愿意不愿意,总归你的人生要求你势必经历这一切坎坷曲直,你逃避不了,与其哀哀嚎嚎说自己的痛苦,不如现在早一点认清楚现实,看看下一步路该怎么走下去,才有机会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因为从我认识的纳兰至尊,向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你的善斗与不服的性格,就造就至尊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平庸而行,而成为伟人的人,身边也总是少不了一类人,你即便在恶心这类人,还是没办法将他们彻底铲除,清楚了一个,还会来第二个对吗?” 武玄月低头,舔舌抿嘴,会意应声之:“姐姐说的,可是小人?”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小人——这世道不是大人物,就是小人物的生活,每个人的格局的不同,见地不同,要求人生质量也就不同,大人物过得体面,势必招惹小人物的嫉妒心里,这等小人物,因为资质平庸受限制,却也要大人物的生活,那该怎么般?自己努力这辈子都达不到的标准,索性就想尽办法去拉低大人物的水准,以至于到底自己那阴暗的心理——小人的做法太过低端,但是不得不承认是,他们那些手段,也是他们无奈,穷急生疯的结果。武道,向来都是强者生存的地方,而弱者想要生存,就必须想一些非人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武玄月听罢,心头特别有感触,对于罗安这种小人,她早已经恨之入骨,欲除之后快,但是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那种卑鄙无耻小人,越是命硬活得踏实。 武玄月一想到这里,就恨得咬牙切齿,恼羞成怒:“是啊!我身边从来断过小人,我也特别讨厌小人!恨不能早早将他们斩草除根了!” 纳兰若叶听罢,脸上露出可笑之色:“所以说,纳兰至尊还是年轻,看透这个武道现在的处境——武道虽是强者的世界,但是真正能够走到顶峰的人,又有几人呢?换句话说,小人之众,远远大于强者之群,想要杀光小人吗?那么真的杀光了小人,武道之中还有多少人可以存活呢?” 武玄月听罢,几分不悦道:“听姐姐的话是,我们就拿小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纳兰若叶微笑摇头之:“至尊莫急,你我此番来此地,不正是歪打正着夺舍在了资质平庸的小人身上吗?一个被国家遗弃,潜藏在别国之都,搜集情报,传递耳目,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小人吗?至尊总是养尊处优,当惯了大人物,也是时候感受一下小人物的处境,若是你能够了解小人是怎样想的,那么日后在对待小人的问题上,至尊就将会有独到见解,你说对吗?” 829.点到要害(论纳兰若叶说话的艺术性) 武玄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所想,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小人,大概是因为在武府之中,小人居多,自己深受其害,所以才会如此深恶痛疾。 所谓小人——其本质特征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总爱造谣生事,翻脸无情,墙头草随风倒,表里不一,见便宜就上,总而言之,就是那种活在阴沟里的阴暗之徒。 武玄月最讨厌小人,其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父尊和母亲最终还是败在了小人的手中。 这种发指骨髓的痛,怎么可能说原谅就原谅呢? 偏偏有些小人,你还没有办法斩草除根,他身边总是围着众多小人,太多的保护层,强大的势力,让自己咬牙切齿的恨,却无法立竿见影的根除之。 而今日,纳兰若叶第一次与自己坦诚布公的谈心,话一下子就点到了武玄月的心头痛。 即便武玄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今时今日自己好巧不巧就是投身在了一个小人身上—— 资质平庸,表里不一,为了达到目的利用他人的感情,日后形势所趋,自己势必会翻脸无情不认人,墙头草随风倒,更有可能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必要时候还会造谣生事,中伤他人……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恶心到不行,自己最深恶痛疾的人,却在这样的机缘下,不得不扮演这样的角色,这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造化弄人呢? 纳兰若叶的瞟了一眼武学月,眼看这一脸阴沉不爽的脸,纳兰若叶像是能够读懂了武玄月的内心一般,会意一笑道—— “至尊在想什么呢?” 武玄月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敷衍道:“算不上再想什么,我就是在想,为什么我会投身在这种人身上呢?” 纳兰若叶笑道:“机缘巧合这种东西,在天门玄学之中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所谓人生间一切的机缘巧合,其实都是冥冥之中,命中的定数,看似巧了,老天爷已经在这里给你安排了好一切——所以,至尊再在烦恼什么呢?” 武玄月摇头苦笑之;“我讨厌小人……十分……不对!一百二十分的讨厌……” 纳兰若叶保持微笑:“我知道。” 武玄月又一次扶额低头哀叹道:“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一点也不可小——” 纳兰若叶仍然微笑之:“也未必尽然吧——小人也有不同的面,我想是不是往日的经历,让至尊受伤太深,以至于犯了以偏概全,一叶障目的问题呢?” 武玄月长吁道:“以偏概全……一叶障目……呵呵呵……呵呵呵……这话说得,我还真是无力应答。” 纳兰若叶缓缓声道:“至尊,命运这种东西是你可以挑挑拣拣的吗?若是可以的话,你我这些年走来,干嘛那么辛苦呢?趋利避害不是更好吗?谁不想自己的人生一帆风顺呢?然而,得偿所愿的又有几人呢?经历这种东西,好的坏的都很重要,好的那是幸运,坏的那就是磨炼,在很多时候,我是多么羡慕至尊呢——” 武玄月苦笑依旧道:“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纳兰若叶低头浅笑之:“可以因为过人的灵气,穿越不同的时间轴,经历不同人的人生,角色转换之间,你应该悟道很多人生的道理,不是吗?某种意义上讲,你应该是这天下最聪慧的智者,因为你可以接触不同层面的人,应付不同层面的人,每一类人,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因为经历了,所以都了若指掌……然而,该如何对付这类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深入敌情,了解敌情,你觉得这天下有几人有你这样得天独厚条件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一颤,顿时开了窍,刚才还是一头愁绪,现在却显得异常的兴奋。 武玄月猛然抬头,激动而视,呵声一笑道:“没错啊~~我刚才是不是气糊涂了呢?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凡是都有利弊,事物的两面性皆是如此,呵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这样意思吗?” 纳兰若叶微微迎笑之:“至尊聪慧,一下就明白了——这人啊,你不把他放到一定的环境里,不设身处地站在他的立场想问题,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我想老天爷派至尊你我来此地,也是有这个用意吧~~” 武玄月顿时兴奋万分,正要站起来的时候,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武玄月适才意识到了,自己还未好全的双腿,这一下摔得那叫个实在。 武玄月揉着自己的腿,委屈道:“看我这急脾气,倒是不如那般姐姐稳重,总是冒冒失失的~~活该如此!!” 纳兰若叶掩袖浅笑之,过后张口道:“至尊妹妹自有自己的特点,你的优势,也是若叶望尘莫及的~~我们各有各的好,也就不要相互羡慕了吧~~” 武玄月仰脸尴尬一笑,扶着床边,站了起来,又老老实实地坐下下来。 纳兰若叶眼看这个话题到一段落,自己心中也有话要说,感觉现在聊天环境还算不错,便顺着这语境说了出来。 纳兰若叶脸上忽闪坏笑道:“刚才看纳兰至尊调侃那单仁邪大人,还真是轻车熟路,三五两下就把单大人的情绪玩弄于股掌之中,在这方面,若叶还真是拜服。” 武玄月脸色一红,几分不好意思,她别过脸,好声没好气道:“还好意思说,我若是有点办法,也不想出此下策,要知道女人啊,这不到最后一步,谁愿意出卖色相呢?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呢……更何况……更何况……” 纳兰若叶希冀眼神而望,并不想打断武玄月的话语,但是看对方说到了这里,竟然有几分难言启齿,她十分懂事,明明想要知道这吞吞吐吐后的言辞,却也不急于一时。 武玄月思量良久,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去,那一句“更何况那人还是我好姐妹的父亲,这让我怎么下得去手呢?” 大概是羞愧心里作祟,武玄月还是把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当即转了一个话题进来—— “对了,话说了那么多,姐姐身体可还适应?”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明白了,有些话武玄月是不可能说出来了,至少是今日她不会说出来了…… 830.小人翻脸(蜘蛛精变脸,欲要杀了纳兰若叶) 武玄月有意岔开话题,今天说了那么多,自己虽是内心波荡起伏,但是总归还是理智。 有些话,时机不对,即便再亲近的人,也要有所保留。 武玄月看着脸色始终不好的纳兰若叶,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一时情绪化,逼宫审讯对方的势头,还真是有几分不人道。 到此,武玄月方才善心大发,关切问道:“说来姐姐,你做了那么长时间,也开导月儿这么长时间,你的身体还受得住吗?”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武玄月的小伎俩,在她眼中无影遁形,她却不急于戳破对方,而是颔首微笑应答之:“多谢至尊关心,若叶虽身体抱恙,却还撑得住,毕竟至尊体恤下属,始终让若叶坐着应答,这已经减少若叶身体的极大负担,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纳兰若叶的嘴巴,总是会说出一番春风和煦的话来,让你听来舒服惬意,这也是为何武玄月有时候凡是都喜欢找这个人商量原因。 与聪明人打交道,永远都不会觉得累,反而是越合作越舒服。 刚好巧合,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传唤声—— “兰医官安……朱医官长来给兰医官请脉,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不知道兰医官现在方不方便……” 听到这里,屋内二人相视一眼,纳兰若叶随时身体不在状态,却还是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挨到了自己的床边。 武玄月更加直接,一手揪起来辈子,盖在身上,装起来睡觉。 纳兰若叶吃力的走到了床边,调整好坐姿后,适才装作睡醒的慵懒声道:“咳咳咳……请朱医官长进来。” 大门缓缓打开,昨晚上白须长者背着医药箱缓缓走了进来,他先是走到武玄月所在的偏殿,瞟了一眼内阁中装睡的武玄月,没有停驻太久时间,便向主殿方向走去。 朱医官走至纳兰若叶床边,看着一脸惨白,有气无力的纳兰若叶的脸,倒是有几分习以为常,他盯了盯自己身下,小声嘀咕道:“这看座的下人哪里去了?兰医官都伤成了这样,连个伺候身边的下人都没有吗?” 纳兰若叶撮拳抵唇,故装柔弱地咳了两声道:“劳朱医官操心了,我身边倒是有个得力的药童,就是昨天我俩被关入地牢的时候,我的药童忠心护主,被其他恶鬼伤了腿脚,这不正在床上修养了吗?” 谁没想,这朱医官冷漠道:“不过是跛了一条腿罢了,又不是双腿都不能走路,勉强勉强还是行走的吧?兰医官她是一个下人,不必这般娇宠了她们,这下人若是不好好管理,迟早有一天蹬鼻子上脸,爬到主人的头上来,你说是吧?” 纳兰若叶为之一愣,竟没想昨晚上极力配合的老者,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麻木不仁的话来。 纳兰若叶抬眸惊悚,看到那蜘蛛精眼中的黄色眼球顿时阴邪诡变,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蜘蛛精竟在这个时候,身后突出一只手,生生掐住了纳兰若叶的脖子,使劲了力道,顿时一个医者,诡变成了一个血腥刽子手。 “你也不过是一个民间来的不知名的小小医官罢了!昨天故意在殿下面前显示自己的过人的实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证明你比我强吗?还是为了证明我这个位置,该给你这样的贱婢腾空了吗?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越过我,向殿下示好,我还真是疏于对下人的管教,才会有你这样蹬鼻子上脸的货色,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悚而坐,断然没有想这青藏王殿下派来的哪里是什么请脉医生,这简直是送人命的医生吧!! 纳兰若叶这边更加痛苦,她的脖子被蜘蛛精的第三只手掐的喘不上气来,她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扭曲,痛苦万分。 纳兰若叶拼命去扒拉蜘蛛精的那鬼怪的鬼手,可是任她怎么挣扎,这不争气的身体,都无法与一个鬼怪相较力。 蜘蛛精一脸兴奋,狰狞疯狂,他嘴角阴森,一边享受纳兰若叶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惨状,一边风凉话继续道—— “这玄武大殿中,能够做的上我这个位置的人,你可知道是多少鬼医踏着多少尸骨走上来的吗?你个小丫头片子倒是挺会捡现成的不?不过是在民间有些名声罢了,竟然鬼王如此上心,非得把你请到宫中做什么?难道是嫌我老了无能,来让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坐上我的位置吗?我昨晚上帮你,那是无奈!你可知道我多想昨天晚上就了解了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呢?只是……在鬼王面前,我还不想做一个见不得人好的庸徒罢了,尚且留了你一条狗命,你却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 说到恼火出,蜘蛛精的手劲又狠厉了几分,掐的纳兰若叶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从憋红变成了铁青。 蜘蛛精还不忘嘴上辱骂,仿佛这一口气说利索,难消他心中妒火,毕竟昨晚上纳兰若叶太过出彩了,相比之下,在一场生死较量的手术中,所有的人都显得黯然失色。 纳兰若叶哪里会料到,昨晚上还是对自己称赞有加的医官长,今天就变了一副嘴脸,恨不能马上了断了自己的痛快。 蜘蛛精继续愤怒吼道:“贱婢就是贱婢,一不留神就想着怎么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是吗?呵呵~~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昨晚上我不灭了你,那是为了在青藏王殿下留一个好影响,但今天我可就容不得你这样的小人放肆!留着你就是留着一个祸患!!” 说着,这蜘蛛精彻底疯狂,他的第三只手,这次使足了力道,恨不能将纳兰若叶的颈骨捏碎了,以解恨意。 纳兰若叶扑腾两下,双手再也没了气力,她眼前迷离,痛苦难受,感觉自己在临死的一瞬间看到了天堂……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强大气流冲击而来—— 蜘蛛精始料未及,待他反应过来之际,他的身体已经被弹在了半空中,而那一只紧捏着纳兰若叶的手,却留在了纳兰若叶的脖颈之上…… 831.妇人之仁(武玄月一时善念,成功掉入蜘蛛精魔爪) 武玄月终于忍无可忍了,她虽然是瘸掉了一条腿,但是脑子还是清楚的—— 她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堂中央,看着被掐得就剩下一口气的纳兰若叶,武玄月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怎么办?还是用人气的招数吗?那一招“隔空胖垂”危机面积太大,若是自己一拳过去,别说是这可恶的蜘蛛精,就连纳兰若叶也会一起被连累了去…… 到底自己该怎么办?咱么办?? 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战友姐妹被掐死吗?这可不是自己的作法!! 不用人气,还能怎样呢? 自己还能怎样呢?? 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怎么办………… “你忘记了吗?战斗大都是出于本能——你还有思考的时间吗?这里的环境,容不得你思考!!就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就够了!!” 突然间,武明道的话突然萦绕在武玄月的耳边—— 对啊!这里的环境简直是得天独厚啊来着!我怎么完了这一茬了呢? 竟然如此,那么之前一直密不敢发,隐忍的招数,这一次只能够赌上一把了!! 到此,武玄月想都不想,出于本能,愤怒而发—— 一刀月晕飞出,横截而去,直接断了那蜘蛛精的第三只手。 武玄月惊奇万分,果然在这里,完全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来—— 自己最擅长,最引以为豪的招数,不正是自己那一招“霜月行苍”吗? 而第一刀月晕飞去,足以证明,武玄月完全有实力使出自己那一招的霜月行苍。 乘胜追击,武玄月眼看已经断了那蜘蛛精的手,紧接着又一手抛出气流,白色球体的结界将已经生命垂危的纳兰若叶包裹了起来。 第三次攻击,武玄月尽可毫无顾忌地使出了那一招“隔空膀锤”将那蜘蛛精打飞在天。 蜘蛛精瞠目结舌,待他反应过来之际,一声重创,他的身体狠狠地砸在了天花板之上。 武玄月仰头一看,她的周身呼呼呼啦凝华一周的月牙灵刀,巴掌大小,空中悬浮。 蹭蹭蹭几声,武玄月四周的月牙灵刀全都飞到了天上,将那蜘蛛精钉在了房顶之上。 蜘蛛精惊恐眼眸,两眼爆瞪,他一个蜘蛛精竟没想成了别人的网中猎物。 蜘蛛精登时变了有一副嘴脸,好生求饶,娓娓可怜:“这位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我这就帮兰医官好好诊治,再也不敢有多余的心思。” 武玄月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房梁之上的小人的嘴脸,她厌恶更加不愿多看,多看一眼,自己恶心几天,眼不见为净。 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乐趣,武玄月是怎么也不会绕过去的! 武玄月低头冷笑,右手掌心向上,她手心上方浮起晶莹剔透的月晕,把玩间,眼神鬼邪,嘴角冷笑道—— “这会子功夫知道求饶救命了是吗?同为医者,你毫无怜悯之心,对待同仁你残酷暴戾,对待主子你阳奉阴违,怎么鬼族会有这样的心术不正的医者呢?也对啊~~鬼族擅出小鬼精怪,你这样肮脏的心,倒也是对得起鬼族之名!” 蜘蛛精危机紧张,这会子功夫早已经变了形状,原形毕露,偌大之黑黄色蜘蛛在半空中趴着,却因为武玄月的月刀所致,限制行动,动弹不得。 蜘蛛精试图挣扎几次,无果急红了眼,恼羞成怒,不停地翻腾身体,挣扎腿脚。 房顶之上稀稀疏疏掉落了些许碎渣,武玄月头也不抬,阴了阴眼神道:“是这腿脚不老实对吗?既然不老实留着何用呢?废了算了!!” 说着武玄月一手抛去手中月晕而去,那月牙弯刀沿着蜘蛛精腿脚旋转一周,厉厉刀行,切口锋利。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武玄月眼前掉落一地大型蜘蛛腿。 武玄月微皱着眉头一脸厌弃道:“什么鬼东西,快恶心死我了!!你这家伙能不能安生点?” 蜘蛛精惊悚吓愣,自己一转眼的功夫,八条腿脚全被人卸掉了,这小丫头片子是什么来头,还有插在自己身体内的月牙弯刀又是什么鬼? 蜘蛛精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碰到了多棘手的一个对象! 蜘蛛精似乎不敢再挣扎了,这一次彻底乖巧了,可怜兮兮求饶道:“英雄饶命……少侠饶命……我……我三百年的修为才成了人形……还有……我家还有一家老小等着我来养活,看在这个份上……请少侠饶过小的吧!小的向您保证,日后绝不在打搅兰医官的生活,我离她远远的,还不行吗?” 到底,武玄月不是铁石心肠,她是恨极了小人不假,可是一听说他家有老小,顿时就动了恻隐之心。 武玄月缓缓抬头,试图看清楚这小人的嘴脸,质疑道:“你果真不会再打搅我们两个姐妹的生活?你保证??” 蜘蛛精眼看这件事有余地,连连点头道:“是的!我向您保证,日后绝对不再打搅二位姑娘的生活,只要见到二位姑娘,就会躲着你们走,这样足以表示我的诚意了吗?” 武玄月眉头皱的更紧,到底她还是没有下得了狠心,抽气而回,撤去蜘蛛精身上的月牙弯刀。 蜘蛛精霍然落地,因为没有腿脚做缓冲,这身体砸在地面上的声响极大。 武玄月转身离开,不想与那蜘蛛精多做纠缠,却只看之前散落一地还有残留在纳兰若叶脖颈之上的蜘蛛精的八只手脚,颤抖异常,嗖的几声,尽数回到了蜘蛛精的身体上。 收回自己腿脚的蜘蛛精,并没有便会人的形状,他眼神忽显阴邪,眼看着武玄月背身而过的身影,哪哪儿都是破绽,他贼心不死,恶毒之心又起。 一根毒丝喷口而出,直奔武玄月而去。 武玄月背后被针刺了一下的疼痛,待她转过身之际,千百条蜘蛛丝扑面而来,缠绕在她手脚腹背之上。 武玄月惊愣,当即后悔莫及—— 都说小人不可信,奸诈无底线,做事向来没有信用可言! 相信对方的自己,也是个傻子,现在可好,本来自己占尽上风,就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自己成了对方的网上饵食。 一转眼的功夫,一个偌大的蜘蛛网形成,武玄月手脚被束,就像是被蜘蛛网粘住了蝴蝶昆虫一般,动弹不得…… 832.审时度势(得知武玄月与单仁邪的关系,蜘蛛精退却了) 偌大的蜘蛛网,武玄月宛若被这蛛丝粘住的可怜蝴蝶一般,越是挣扎,这蛛丝粘得自己手脚越紧。 此时的武玄月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就不该给这等阴险小人一点破绽,明明之前自己占领主动权,若不是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也不会成了这恶心东西的猎物。 蜘蛛精再次褪去人的外形,又是一副张扬舞爪的蜘蛛模样,既狰狞又恶心。 蜘蛛精口吐长舌,带着不知名的液体,十分享受地从武玄月的脚底舔舐到了头顶。 武玄月恶心至极,浑身寒颤一颤,无奈自己手脚被束缚,无论怎么挣扎,结果只会往更加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蜘蛛精有恃无恐,放浪叫嚣道:“呵呵~~我说那个死丫头明明那么弱,怎么能在鬼族活到那么久,原不过身边有个忠心护主的贴心人,说来你这丫头倒是有点本事,刚才那是什么?!武气凝华——月牙形状的灵刀?只不过是看着花俏罢了,也不过如此罢了~~到头来,还不是成了我的蛛丝上的猎物吗?” 武玄月恶心兮兮,一脸厌恶道:“你这个老家伙怎么那么恶心呢?形态内心,内心更加恶心!刚才你是故意骗我的对吗?” 蜘蛛精嘲讽大笑道:“这年头,鬼话能信吗?愚蠢的你,还愿得了别人吗?你见过那头蜘蛛有家人呢?那一只不都是特立独行,各自织网,各自安家,即便繁衍后代也不过是为了种族罢了,而我的儿子现在是什么东西,我都不记得了吧……呵呵~~也说不准,死在我这蛛丝之下的有么有我的血亲,我都不敢保证——” 武玄月听到这里,眉头紧蹙,气得咬牙切齿,自己被这蛛丝粘成了一个“大”字,她浑身奋力战抖,双拳紧握,咬牙鼓腮道。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你们鬼族一脉,都是如同这般冷血无情,奸诈刻薄,表里不一吗!!你就是个老杂碎!!你到底是怎么混到这鬼族的医官长的位置?” 蜘蛛精听到这里,顿时乐呵,大概是看到武玄月愤怒的表情让他异常的兴奋,他竟然在进食的前一刻,变回了人形,不急于马上吞食武玄月。 蜘蛛精诡笑之后:“难得碰到这么可口的猎物,你可知道你越是生气,越是愤怒,在吞下我肚子的那一瞬间越是美味,血脉喷张,皮肉紧致,那就让你再疯狂一阵吧!!情绪就是美食最好的调料!” 蜘蛛精低眸一看,武玄月被缠着层层绷带的跛脚,啧舌一声大:“呵呵~~看来盯上你为目标的人,不止我一人啊~~牢中,垂涎你美味的精怪,不在少数,说说吧——你是怎么逃脱蛇精的控制呢?” 武玄月冷冷一笑道:“姐姐是靠本事吃家伙,我若是想要……喂喂喂!!你干什么??!你个老不休,离我远点!!怪恶心的!滚开!!” 谁想,武玄月本想嘴强牙硬与那蜘蛛精理论一番,绝没想这老东西竟然凑到了武玄月的身上,左嗅嗅右闻闻个没完。 武玄月想要躲开,条件不允许,就只能够嘴巴骂骂咧咧不止—— “哦?靠自己本事?怎么你是身上还残留着狐狸的味道和蚂蚁的味道呢?让我猜想一下~~该不会是你用你这张秀色可餐脸,勾引了单仁邪那个蠢小鬼,单仁邪帮你收拾了蛇精,而后又驱使蚂蚁精,一路好待遇给你送了回来吧?” 武玄月惊愣,她什么都没有说,这蜘蛛精竟然全凭嗅觉,就把整件事情贯穿了下来。 武玄月怔然一时,大概是被对方精准的推断能力震住了,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蜘蛛精鬼魅一笑,拉开与武玄月的距离,张口道:“看来我猜对了,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若是如此,可就棘手了些……单仁邪既然看重了你……还真是一个麻烦的人……” 蜘蛛精知道有些人惹不起,比如这单仁邪就是自己在玄武宫中最得罪不起的人之一。 在这鬼门之地,第一当属青藏王殿下,第二就非单仁邪莫属。 没办法,谁让青藏王殿下至始至终无后,在青族一脉生生是断在了青藏王的手中。 青藏王何尝不烦恼如此,若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掳来天下名医,为自己治疗这怪病。 青藏王过分倚重单仁邪,整个朝廷都有传言,青藏王这是把单仁邪当做干儿子来养,这样尊贵的身份,再加上单仁邪本身就实力非凡,此人地位在鬼门之地,可谓是响当当。 蜘蛛精转身捏指盘数,这次可就是麻烦事情了,这单仁邪看上的女人,却死在了自己的肚子中,若是日后让单仁邪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还有得后路吗? 蜘蛛精侧眸一眼,看着主殿中奄奄一息的纳兰若叶,顿时心一横,眼一狠,他霍然转身—— “本来你是不用死的!只要你刚才继续装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有朝一日,你与那单大人有了结果,在鬼族你便是这天底下多少女人的羡慕的对象,放着大好的日子,你不要,非要出来趟这趟浑水做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明白了,这蜘蛛精言外之意,实在收买自己,只要自己对他杀害纳兰若叶之事充耳不闻充眼不见,权当不知情,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武玄月眼神暗了一暗,佯装求饶之意,委屈道:“听朱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我现在醒悟,是否还有得退路?” 蜘蛛精又是一眼冷睨侧眸,床上女子,心中倒是有几分进退—— “姑娘是聪明人——若是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足够了!我与你本无敌意,只不过是你的主上成了我的绊脚石,所以她非死不可,而你呢……没了你的主人,你还可以另寻新主……可是没了这条小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到此,武玄月应和对方的语调,鬼魅一笑,紧接着从口中啐了一口唾沫,砸在了蜘蛛精脸上。 “我呸!一个人连最起码的道义都没有,背主忘恩,背信弃义,他还算是个人吗?我若是这样做了,只怕我一辈子的良心都要受到谴责,一辈子都不会安宁了吧!!” 833.月盈生辉(武玄月解锁月盈生辉元气绝技) 被啐了一脸的蜘蛛精心中恼羞愤恨,脸上依然一副阴邪笑容,他一手抹过脸上的口水,哼声一笑—— “看来……我与琳琳姑娘是谈不拢了~~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结果你却不识抬举,非要陪着你的主子,上鬼门关走上一遭是吗?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成就了你的一片忠心!” 说着,一阵紫色烟气袭来,武玄月自知道这事蜘蛛毒气,为得不是迷晕对方,让其昏昏沉沉之中后,就变成对方的口中之食。 武玄月屏住呼吸,在这关键时刻,她脸上露出了从容鬼邪一笑道—— “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吗?对于你这种小人,我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若是不给自己留一手,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听到这里,蜘蛛精愣神,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竟然会口出狂言,明明已经是垂死之人,这般言辞就是为了恐吓自己吗? 蜘蛛精不以为意,鬼笑道:“呵呵呵~~小丫头片子,向来就是嘴上功夫厉害对吧?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武玄月低头,嘴角购得的弧度极为夸张,她不急不慢道:“蠢货才是对自己没有一个正确的定位,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吗?” 听到这里,蜘蛛精似乎有些警惕,他停滞口放毒气,而是下意识的运气诊气,看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 而当他的武气运发至脾脏的时候,他登时已经,错愕时常起来。 原来武玄月早在当菜,将其钉在房顶之上的时候,就把一把月牙灵刀投射进了这蜘蛛精的体内。 武玄月缓缓抬头,两眼闪烁诡光,她嗤笑间,缓缓道:“这天底下没人知道我武玄月元气所致的霜月行苍的高级别武技,这一次倒是让你老小子占了便宜,成为我第一个月刀下的亡魂……” 蜘蛛精惊慌失措,他赶忙运气推置,试图把这脾脏的内的月牙刀逼出体内,然而这一切为时已晚,就在武玄月诡笑间,口中一字一眼道出了四个字—— “月——盈——生——辉——” 此话一出,武玄月运气呼发,给了对方致命一击。 之间那蜘蛛精面色狰狞痛苦,他体内的月牙刀登时间变成满月,白色映月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将蜘蛛精的脏器乃至整个身体全部吸了进去…… 武玄月冷厉眼神,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此人,她嘴角落寞道:“我本以为,这鬼道之人还有得救,既然这种人已经坏到了骨子里,留着只会贻害天下,与其这样,不如尽早倾除微妙。” 到此,武玄月手脚被缚的蜘蛛丝顷刻断裂,武玄月飘然落地,单腿独立,而她眼前悬浮了一颗珍珠大小黑色幽冥发亮的武气球。 武玄月抬手而去,这黑珍珠登时飘忽而至,散发着黑色的幽幽鬼气,在武玄月的手心上方悬浮。 武玄月斜睨一眼,几分嫌弃道:“这不是什么上等的鬼气,倒是浪费了我不少的元气,不过也罢,这世道唯独这鬼气我是修不来的,既然如此,就费些元气,转化那些恶鬼的武气为己所用,也算是一个讨巧的方法。” 不过…… 就在武玄月有几分得意之时,她脑海中突然呈现自己父亲之前的训斥。 “你的元气足以让你成为天下无敌王者,日后你必成大器——但是这月盈生辉的招数,太过阴险,将别人的修为不动声色转化成了自己武气,这样不劳而获,伤害他人的阴损招数,若是日后还是不要用为妙,对你对他人都是有利无害。” 十六岁那一年,武玄月开发自己元气,独到之处,她终于破功而成,修炼了这运营生辉的晋级阶段,本是沾沾自喜,欲要在父亲面前,大显身手一番,结果却遭到了父亲强烈的斥责。 那一天,武玄月把武明道约到了地牢之中。 武明道一头雾水,所想自己家的小女儿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要下地牢了呢? 说来,这武门地牢之地,关押的都是些天下武道穷凶极恶之徒,能驯化的劳改,武明道在刑满后,对囚犯进行严格考核审讯,才会投放社会。 而大多地牢囚犯,都是些破坏力极强,心态扭曲的武邪之徒。 作为人道主义,武明道从来不会将这些囚犯判以极刑,最差也就是无期徒刑,让这些囚徒老死在囚牢之中罢了…… 而自己的小女儿,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地牢这个地方,那可不是一个女孩子家该去的地方! 但是,既然这丫头已经下定决心,毕竟是有她的打算,武玄月向来不是一个没有主见没有主意的人。 想到这里,武明道也就没有阻止的意思,大概是好奇十足,几分揣测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 武明道如期而至,武玄月却在地牢一个恶贯满盈的鬼蛟牢房前,掐着腰异常兴奋的等待自己的父亲。 武明道越发疑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而生。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玲珑月牙刀入体这世间穷凶极恶之徒,片刻不到的功夫,便将牢中十尺鬼将化成了一颗玄青色的珍珠,武明道瞠目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这武功晋级的速度让人发指。 武明道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喜悦之意,相反,满脸愁容吃惊之状。 武玄月一手攥着自己的战利品,连蹦带跳地冲到了自己父尊面前,那一脸希冀的小表情,极度想要求得自己父尊的称赞。 然而武明道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敷衍抚在武玄月额头上的手,让武玄月感到了几分不太对劲。 武玄月特别能够察言观色,自然父尊脸上的不悦,让她瞧出了猫腻来。 武玄月低头垂眸,收敛情绪,小心翼翼道:“父尊……是不喜欢月儿的新招数吗?” 武明道城府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武玄月的问题:“月儿,这个招数叫什么名字呢?你是什么悟透破功的呢?” 武玄月不敢抬头,双手在腹前捏紧衣角,紧张的上下挼搓了起来。 “我是昨日破功而成,便是想与父尊第一时间分享这一份喜悦……还有,月儿觉得这个招数特别惊奇,明明是入体前月牙灵刀,最后吸纳对方的武气后变成了盈月之状……所以……所以,月儿想了一个晚上,斟酌良久,想到了一个名字,名为‘月盈生辉’可好?还请父尊定夺。” 834.一度试探(武明道试探女儿德行) 武明道眼神空洞,他望着这空荡荡的大牢房,心生寒畏—— 要知道,这鬼鲛大将,可是之最棘手的囚徒。 这家伙曾经一努屠了一座城,杀了一条河的神灵,可谓是无恶不作,完全是属于心理扭曲,报复社会的心理…… 这种身负鬼怪神力,又变态扭曲的人格,对于武道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定时核弹,放出世外只会酿成大祸。 武明道将其关押地牢之中,层层枷锁加身,关押在地牢中最深处,就怕这鬼鲛能力太大,越狱出逃。 但是,毕竟这样厉害的角色,每日狱卒查房都是心惊胆战而望,每日一报这鬼鲛的牢中表现。 每周一刑,武明道势必要出入牢房一次,加固这鬼鲛手脚之上的成玉枷锁。 武明道心中总是惦记着这鬼怪玩意儿,不上不下,难以言喻—— 出于人道,他自己定下里的典狱规矩,没有死刑只有无期,但是总归这样的危险人物,活在世上明知道他不会悔改,却还要如坐针毡一般的盯着他拷着他防着他,这种感觉也不好受。 武明道拿着重级逃犯都没有办法,却让自己的小女儿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解决了…… 倒不是面子上挂不住的问题,而是武玄月的这个招数太令人匪夷所思,毕竟这这丫头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她身上还发生什么奇迹,武明道都不会觉得奇怪,谁让这丫头是这天底下男王和女皇的结合体呢? 但是,这一招“月盈生辉”让武明道错愕瞠目间,喜忧参半,无法妄下定论。 天下之武功,无奇不有,但是总归逃不过一个定律,欲速则不达,占他人功力者皆为阴邪…… 而自己的女儿,这一招“月盈生辉”片刻间便将他人的武气化为乌有,转换成了鸡蛋大小的浓缩个体,这……这该如何评论正邪? 武明道不愿直接打击自己女儿的积极性,一边抚着武玄月的额头,一边斟酌自己的言辞—— “啊……‘月盈生辉’挺好的名字,倒是与你这新招数十分贴合,月亏之时,只待侵入,月盈之时,吸收万物之精华,果然……月儿是我几个孩子中,最能够体会武道修养,悟性最强,武功最精湛的孩子……” 武玄月那么努力而行,苦心修炼武功十二载为的不过是自己父亲赞赏认可自己的这一番话吗? 可是真当自己父亲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武玄月曾没想竟是这般没滋没味,更是心中忐忑难下。 大概是父亲说话的语气显得几分敷衍,而抚在自己的头上的收势,也不比从前那般温存。 武玄月如此敏感之人,自然是明白,自己父亲并非是发自肺腑赞赏自己。 但是即便如此,武玄月还是认真地谢过父亲的赞赏—— 武玄月向后退了两步,依照武礼,她如同一个武者一般,弓腰颔首,向父尊行礼而视,毕恭毕敬道—— “月儿谢过父尊称赞,日后月儿会更加努力的修炼武功,绝不会辜负父尊的一番期望。” 武明道眼神一瞟,落在了武玄月握拳中的玄青色武气球,温声询问道:“你准备怎么处之它?” 武玄月缓缓抬头,一头雾水而望,“父尊何意?” 武明道眼神暗了暗,盯着武玄月的手中的玩意儿,武玄月一眼恍惚,回过神来,顿时明白了自己父亲意图。 武玄月赶忙双手奉上,小心解释道:“月儿的‘月盈生辉’并非适合什么极为阴邪的招数,而是将那穷凶极恶之徒的一生武气,化作了球体,待她人有用之时,便可吞食了这武气球,此二人便可合二为一,这鬼鲛神力太公恐怖,若是让奸邪之徒所利用,贻害终身,罹难天下,而若是让心存善念者,继承了这绝世武技,利国利民……父尊……这就是月儿的真实想法……月儿并没有杀了这鬼鲛大将,只是将他扭曲的意识封禁在了这个球里,待有缘人初解他的武气,便可控制他的思想,成为这过人的武气的新主人……而这硅胶大将的人格,从今往后便被封禁在宿主的体内……与宿主并生并存……” 武明道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声响,虽然自己对武玄月这一招过人武技有不同看法,但是这样的结果,倒是让自己有几分满意。 武明道松了一口气,他眉毛微挑,继续试探道:“这么厉害的武气,你丫头竟然没有什么想法吗?若是你可以占为己有,并不需要这般辛苦,便可功力大增,这是多少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结果,谁人没有惰性,谁人没有不劳而获的想法呢?难道说你这丫头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若是你有这样的想法,为父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这武气球因你而生,你当之无愧将其占为己有。” 武玄月埋头抿嘴,她拱手坚决,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 “在武门修养多年,月儿明白一个道理,凡是将他者占为己有者不管正邪都是阴邪之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做人如此习武更是如此,欲速则不达,该是我的武玄月定要靠自己本事争取,若并非我物,我强行将其占为己有,不是馈赠而是负累,这武气球并不适合月儿体质,月儿更不会将其占为己有,还请父尊收好,若是日后找到了有缘人,赠与他人,为天下所用,这便是这鬼鲛大将的福祉了。” 听到了这里,武明道几分赞许而望,这一次他口中言语算是缓和了几分,发自肺腑的赞赏—— “丫头——你可知道你和你哥哥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武玄月不该怠慢,低头摇头不知:“月儿不知,还请父尊明示——” “是德行——武技不论高低,但凡是德行坏了,这个人就彻底坏了,如同这硅胶大将,一生过人本事,鬼兵神力,天下难有几人与其媲比,而他就是德行坏了,成了天下武道的阻碍,说到底还是私欲闹的……若不是他那求胜心切,为王称霸的心理作祟,也不会急于求成,向天下证明自己的威武,但凡不服我者,皆成亡魂,这样的人,即便再有了得武技又能如何呢?不为他人之想,只求自己的丰功伟绩,最后让私欲淹没了自己,吞食了人的内心……” 835.武德规范(武明道重申武德规范,强调女儿习武初心) “习武之前,必先修武德懂武利,并将其贯彻自己行为的始终,根治内心,以此为戒,才是一个正直的武者,所谓武德便是:俭朴素淡,戒骄戒躁;为人要谦虚好学,尊敬师长;待人要宽厚谦逊,诚实守诺;处世要遵守礼仪,敬老爱幼,团结互助。” 武明道意味深长再一次强调武德对于一个武者的重要性,实则是提醒武玄月,在自己武艺精深的情况下,不要忘了自己习武的初衷,因为很多人在自己武技精湛之后,恃宠而骄,忘记尊大,渐渐地迷失了自我,成了行事暴力的武器。 武玄月恭敬而礼,始终埋头拱礼依旧,恭驯听从父尊的教导。 武明道盯了盯武玄月双手奉上的玄青色的武气球,他最终还是将其没收了过去,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之中。 武明道缓缓而言:“你的元气足以让你成为天下无敌王者,日后你必成大器——但是这月盈生辉的招数,太过阴险,将别人的修为不动声色转化成了自己武气,这样不劳而获,伤害他人的阴损招数,若是日后还是不要用为妙,对你对他人都是有利无害。” 武玄月低头长吁,虽然心中几分不平,但是在父亲面前,她不敢暴露半分。 然而武玄月的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武明道的眼睛—— 武明道一手举起武玄月的脸,几分可笑道,这是武明道的脸已经变回了父亲的慈禧面容。 “月儿是不是心中不服呢?好不容经历了那么多年,自己修炼悟透恶绝世武功,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罪,在练功的过程中,时常失误,小则筋骨受伤,大则经脉混乱,这种状况对你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这一路上煎熬的苦楚,终于有朝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呢?父尊却要你保守自己的习武的本事,低调行事,不能声张,更不许你在人前显露任何蛛丝马迹,你是不是心中特别不服气,也特别不甘心呢?” 武玄月咬了咬嘴唇,心中愤慨在父亲言语催化下,彻底压不住了—— “父尊既然知道月儿的心思,便可明白月儿的不易,月儿是女儿身,又是这家中最不受待见的女儿,父尊可知道,女儿多想得到世人的认可,多想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比别人差,这才有了现在的女儿成就……可是父尊……可是父尊却这样……” 武明道长长一叹,一手压在武玄月的头上,呵呵一笑道:“你呀~~还是年轻气盛,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说来听听,丫头你习武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别人称赞你这么肤浅吗?若是如此,还真是浪费两位为父的一片苦心经营……” 武玄月抬头凝望,不解道:“父尊的意思?!月儿不懂——明明月儿已经按照武门戒律,不会将他人的武修成果占为己有,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武力强取豪夺什么!只是……只是……只是想别人证明一下自己也不行吗?” 武明道会心一笑道:“你证明什么呢?证明你别人强?证明你比别人能吗?那些在意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武功高强而亲近疏远你,而那些讨厌你的人,更不会因为你的成功来祝福你,不聪明的当面就会发难你,聪明的会当面说一些假意恭贺你的话,背地里恨极了你,正想着怎么绊倒你怎么整蛊你,让你的风头不那么盛……丫头,你在武门那么久,怎么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息事宁人,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习武是为了成就自己,帮助他人,而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取悦他人!我本以为你长大了,心境不同于前了,当你双手奉上这第一颗武气球,我是欢喜的,因为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私心杂念,这点倒是让我欣慰,而当你说出要证明自己的话……为父……不免有些失望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空洞,一下子内心失落千丈,看着自己父亲失望的表情,这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委屈无奈,可怜楚楚耷拉着脑袋。 武明道看到这里,只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女儿还小,她在武府中的待遇,武明道不是不清楚,但是为了磨炼自己女儿意志,武明道不会明面上向着自己女儿,而是背地里不少帮衬着她。 凡是,韬光养晦,暗度陈仓总是胜过于表面浮夸,张扬作势。 内心的充实,要比外在的炫耀更让人有踏实感。 武明道从来没有想要把你小女儿培养成一个在乎表象,而不注重内涵的人。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因为越是器重,越是苛刻要求,这天下父母所有的期望…… 武玄月当初理解不了父亲的想法,现在多少能够理解了一些,她才知道原来父亲给予自己的人生道理,都是至理名言。 想到这里,武玄月望着自己手中凝华而成的蜘蛛精的元气球,犹豫几番,她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纳兰若叶,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武玄月一手握紧黑色的元气球,缓缓而行,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纳兰若叶的身边,她坐落而下,将纳兰若叶的身子倚着自己而放。 继而,武玄月从纳兰若叶身后,撬开了纳兰若叶的嘴巴,将那黑色元气球硬是塞进了纳兰若叶的口中。 纳兰若叶半坐立势,武玄月手中发力一推送,只听咕嘟一声,若叶吞咽了元气球。 武玄月不敢乱动,就让纳兰若叶倚着自己身体而躺,生怕自己一个动作,让纳兰若叶有任何的不适感。 良久,纳兰若叶的眼睛缓缓睁开,她忽感身体轻盈,这贯彻全身的神清气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明明昨晚上自己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手术成功,但是自己孱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 而现在这种大病初愈的清爽感,来的是不是太快了些呢? 纳兰若叶浑身精血茂盛,反复脱胎换骨一番,她下意识掀开了自己的亵衣,那肚子上血呼喇岔如同蜈蚣一般的缝合印记顿时不见了,这般奇迹是怎么回事呢? 纳兰若叶惊奇双眸,努力回想自己刚才发生了一切,明明之前自己还在经历一场命悬一线的生死较量,而这会子功夫,自己怎么就满血复活了呢? 836.掩盖事实(武玄月找了个由头,掩盖自己武功绝学的实事) 武玄月自然知道纳兰若叶觉醒的时机,眼看着纳兰若叶一脸迷茫左瞧瞧右看看,疑惑狐疑的表情,武玄月张口询问道—— “你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吗?” 纳兰若叶愣了一下神,适才意识到武玄月的存在,回头一看,自己正倚着武玄月的怀中,这个动作极为暧昧。 纳兰若叶顿时脸红,即便身为同性,这样身子贴着身子的感觉,让纳兰若叶极度不适应,这百年老处女的名号,不是空谈。 到此,纳兰若叶想都不想,一下子从武玄月的怀中弹了起来,她当即跪倒在床上,伏身大拜,额头抵着双手交叠的手背之上,连连道歉道:“若叶多有冒犯!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看着纳兰若叶这样过激反应,武玄月似乎早有预料,不以为意地扬手打了一个哈哈。 “说什么冒犯不冒犯呢?我倒是觉得是妹妹冒犯了姐姐,若不是因为姐姐身体孱弱,命在旦夕,连力起来身子的气力都没有,完全像一滩烂泥一般,妹妹不会这般不知轻重,抱着姐姐喂食灵丹妙药。” 武玄月表面是赔罪,实则是解释给纳兰若叶听自己的缘由,二人这般恭敬,武玄月极为不喜欢的生分。 但是也没有办法,武玄月是了解纳兰若叶的个性,此女虽然聪慧伶俐,随机应变,但是特别注重礼数,尤其是天门女子的规范的礼数,纳兰若叶更是看得重中之重,所以,刚才的动作,纳兰若叶反应让武玄月很难堪不假,但是武玄月也不会指责纳兰若叶什么。 因为武玄月清楚,一个人习惯一旦形成,又是几百年的沉淀,你若是让她一下子扭转观念,只怕比打死她都难受。 若是如此,不如自己退一步,试着去适应对方的节奏和步调。 武玄月话刚一落地,纳兰若叶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愧疚道:“不不不……是若叶不知分寸,这怎么能怪得了纳兰至尊您呢?还请纳兰至尊发落。” 武玄月白眼冷笑之:“一个晕死过去的人,还要什么分寸可言,师尊这是在讽刺我吗?” 纳兰若叶惊愣,恍然抬头,急于解释道:“不是!若叶只是觉得……” 还未等纳兰若叶那一番没完没了的解释的话说出来,武玄月右手小拇指已经挠进了耳朵里,上下旋转,更显得烦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师尊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我知道你的错,我原谅你好吗?” 为了赶紧结束这种无效拖长的谈话,武玄月唯有出此下策。 纳兰若叶极为尴尬,缓缓坐直了身子,还是与武玄月保持了些许距离,一脸通红,平日里的淡定从容早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武玄月眼看气氛极为尴尬,起先开头说话,意图打破其中僵局:“姐姐,身体怎么样了呢?是否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说到身体,纳兰若叶顿时来了话欲,自己现在对于自己的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正想要做人问个究竟。 刚好武玄月的话题赶到了这里,自己何不顺着对方的话语,问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谢至尊关心,若叶的身体……这……简直是脱胎换骨,大病初愈的好征兆,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重创留下来的痕迹!这点若叶十分惊奇,也……十分疑惑……” 说着,纳兰若叶小心翼翼瞥了武玄月一眼,察言观色,注意自己说话的语调。 “所以……还请纳兰至尊明示……刚才在……刚才若叶昏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呢?” 武玄月白眼思索,努嘴吃力,自己脑海中已经认为无懈可击的一连串谎言,适才缓缓道出—— “姐姐还记得你晕倒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纳兰若叶一想到刚才发生了一切,顿时惊恐畏惧,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支支吾吾道:“我……我记得很模糊……依稀记得那蜘蛛精突然向我亮出爪牙,狠命的掐住了我的脖子,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因为……因为太痛苦……太惊悚……我都忘记了他说了些什么……” 武玄月无奈一叹,站起身来,背着手,跛着脚一瘸一拐走到了堂中间,指了指地面道。 “姐姐请看这里——” 纳兰若叶从床上缓缓而下,床上鞋履,快步走来,只看这这地面上石渣碎粒,她下意识往天花板一看,登时皱起了眉头,只看这天花板上一片狼藉,坑坑洼洼像是被什么利器钉过了一般。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这蜘蛛精太坏了,我意识到他要杀你的时候,就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无奈我腿脚不便,身体太弱,被那蜘蛛精给推了出去……而他,而他……见我是一个活口,怕私下屠杀你的事情暴露,就对我……就对我……这个混账老东西,太坏了!!就是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杀人灭口!!” 纳兰若叶惊恐,赶忙拉过武玄月仔细打量,这脸上还有手臂上留下了蜘蛛丝划伤的痕迹,纳兰若叶心疼万分—— “至尊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大碍呢?让我来瞧瞧看——” 武玄月微微一笑,摆开了纳兰若叶的手,生怕她察觉自己没多大异样,瞎话暴露,到底是心虚几分。 武玄月有意躲着纳兰若叶,继续道:“其实他伤我并不重,他现出原形,本想生吞了我,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单仁邪好巧不巧赶到了这里……看到那家伙用蜘蛛丝禁锢我,还向我露出爪牙,结果你想而知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落了下里,她长长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这我就放心了……” 武玄月一侧眉毛微挑,她脸上摆出受惊未消,心有余悸的表情,这入戏颇深,让人察觉不出来任何端倪来。 而这个时候,纳兰若也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冷不丁的转身询问道:“对了!单大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这难道说是机缘巧合?” 武玄月一愣,低头道:“还不是来给我送什么灵丹妙药的,说是能加快我腿上愈合,促进我身体血液流通,这等灵丹妙药是从青藏王殿下的密室里偷出来了,让我不要声张……而现在这灵丹妙药,就在姐姐你的身体里了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双眼怔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837.商量对策(纳兰若叶虽是捡回了一条性命,问题更加麻烦) 武玄月信手捏来的谎话,说的那叫一个逼真,滴水不漏。 纳兰若叶听得一愣一愣,竟找不到任何破绽,却也是信了。 纳兰若叶低头稍稍运气一番,感觉自己体内的武气提升,尤其是鬼气提升飞涨,若是说这灵丹妙药从单仁邪手里取之,也是完全可以解释的通。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道:“这个时候真的吗?那么单大人是不是犯了重罪——” 武玄月一瘸一拐落座,举杯饮茶道:“若是你我不说,这是没人知道,单大人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你我之间有一个人口风不紧……姐姐你可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纳兰若叶轻声一叹,她何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呢? 就凭昨晚上与青藏王打交道,纳兰若叶心知肚明这青藏王可不是什么善主,暴戾乖戾,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纳兰若叶长叹一声道:“这个我自然明白,若是这件事情走漏了风声,倒霉的不仅仅是单大人,你我都逃不了关系,毕竟我是这灵丹妙药的受益者,即便我要怎么解释,总归是百口莫辩,说不清楚。” 武玄月拧背低眸凝视杯中茶水,张口道;“姐姐是个明白人,有些话自然清楚是要烂死在肚子里去。” 纳兰若叶颔首点头,微笑之:“这个……本尊自然是明白。”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瞒就能够瞒得住的,就比如自己一夜之间身体完全恢复…… 纳兰若叶侧眸一瞥武玄月,嘴巴一张一翕道:“至尊,若叶有所顾虑,我的身体……” 听到这里,武玄月自然知道纳兰若叶的顾虑。 毕竟这纳兰若叶的身子骨突然好转,体内吸收了蜘蛛精的武气精元,骗得过旁人,肯定是骗不过青藏王和单仁邪的。 但凡武功高强者,只要稍稍诊气便可试探对手的体内武气情况,这兰静官身体本是平庸之才,这一夜之间,收了重创,不但没有气力消损,反倒是功力大增,这种事情,若是不让人怀疑,那只能说是旁人都是傻子,或者是说有些人只是装作不知情罢了。 但是,不管情况,对于武玄月二人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 武玄月在喂下纳兰若叶这一刻“元气丸”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步。 武玄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为了让你保命,我是出此下策,没得选择,我竟没想这药丸的药力这么强,不但能够治愈你身上的所有伤势,反倒让你的武气大增,可谓是滋补奇药,若是现在的师尊,以这样的姿态招摇过市,无疑是给咱们自找麻烦。”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果然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武玄月也有所顾虑。 既然如此,能够考虑到问题的关键,自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 纳兰若叶合谷行礼,问询恭敬请教之:“那依纳兰至尊之意,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最为妥当?” 武玄月一手捏着下巴,深思熟虑良久,她张口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只怕最近一段时日,是要委屈下纳兰师尊了?” 纳兰若叶心中一颤,看来自己的想法与武玄月想到了一起去了,只是纳兰若叶不急于发表自己的想法,而是把所有的话语权都交给了武玄月这里。 纳兰如也继续弓腰行礼之:“不知……纳兰至尊眼下何意?所谓委屈之事,又为何事呢?” 武玄月眼睛灵光闪闪,巧笑之:“就得麻烦纳兰师尊这段时日闭门不见任何人,谎称自己身体大恙,无法见客,若是有什么访客来临,不管是什么青藏王也好还是什么名门望族,纳兰师尊都要耐得住性子,躲在了屏风之后,绝不能够出面。” 纳兰若叶低头勾嘴一笑,声调依然谦卑道:“这个……算不上委屈了若叶,只是,若是谎称大病,一直抱恙不出门户,只怕青藏王哪里不能够交差……毕竟他会定期派医师来我处所诊治病情,一时为了看护我的身体,二是为了……为了监督监察我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又怎么不知道这青藏王的想法呢?从第一眼看到纳兰若叶的时候,他就跟乌眼鸡一般,盯着自己的猎物死死不肯放手。 纳兰若叶称病容易,只怕是避之不见这青藏王派来的奸细实在太难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再次陷入了到了苦思之中—— 这里最难对付就是青藏王…… 他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若是想要出入哪所宫中,来无阻挡,无人敢抗,若是谁要是抗命,那就是自寻死路。 青藏王还是那样一个让人难以下咽的个性,若是青藏王硬要闯进自己宫中,不用多说什么,一句体恤下属,以探望之名足矣,自己还真能将其拦在门外不成? 正当武玄月苦恼之际,这念叨便是来谁—— 密闭的房舍外头,突然出来一声传唤声:“兰医师接驾,青藏王殿下驾到——” 此话一出,武玄月吓了一个冷战,纳兰若叶皱眉抬头,二人眼神一碰撞,不用多语言语,两人便分头行动,动作十分默契。 纳兰若叶飞蹿而至,以秒速之速跳到了上床,她抄起辈子,盖到了床上,直接装起来病来。 武玄月则是转身,瘸着腿一瘸一拐跳脚,双手十足拽着扯着一侧屏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终于将屏风横在了纳兰若叶床前八米之外的距离。 这一系列动作刚刚完成,武玄月还未喘一口大气,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自己房屋大门被暴力推开了。 青藏王冷厉扯嘴,冷不丁道:“这青天白日,两个女孩子家家的关门闭户这是要密谋什么?” 武玄月慌乱欠身,这动作漏洞百出,破绽太多。 站在青藏王身后的单仁邪,不经意间微微皱了皱眉,只回忆刚才那拖拽重物与地面的摩擦声,自己听的清凉,青藏王自然也听得清楚。 青藏王在推门之前,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他脸上冷冷一笑的细微动作,足以吓得单仁邪心惊胆颤。 再一看到这不妥贴的武玄月的一面,单仁邪当真是为了眼下的女子捏了一把冷汗,估计此二人的异样举动,在青藏王这里不好交差…… 838.突然状况(青藏王突然驾到,二女措手不及) 青藏王一脸冷邪,诡笑一勾嘴角,抬头冷傲,睥睨示下,冷冷道:“说说吧?你们一对贱婢,大白天关门闭户,这是要密谋什么呢?” 武玄月欠身紧张,结巴道:“不知殿下下踏贱地,我家主子正在清理伤口瘀血,血腥味道太重,我家主子又身体太弱,不敢见风,所以才把所有的门窗都给了关了起来……” 武玄月虽是慌张,对待突发事件,她还是有自己的章法可寻。 这样的回答,不管这青藏王信与不信,至少算是合情合理,让对方挑不出来任何刺来。 被武玄月这么一说,青藏王眉头微皱,果然这屋中的血腥味还不是一般的浓重,这病患身上有这样的味道,也正常不过了。 再一回想,这兰静官这丫头昨天可是经历了生死悬殊的斗争,那开膛破肚的手术,现在想来都觉得血腥不堪,这有血腥味也在情理之中。 青藏王侧眸一眼,刚巧不巧,一眼便瞥到了这屋中突兀横在中堂正中央位置的屏风。 青藏王虽是不想承认,但是他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若是不来此地亲眼看一下纳兰若叶身体的恢复情况,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吊着自己胃口一般。 这种不上不下,被人吊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惹人心血不宁,烦躁难安。 青藏王一大早便斥责了单仁邪,今日为何故,竟然会迟到服侍自己? 平日里的单仁邪向来尽忠与自己,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这小子便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虽是有时候蠢笨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忠仆。 而今日早上,这千年难遇的境遇,单仁邪竟然迟到了!! 这简直就是破天荒,让青藏王大跌眼眶。 青藏王本就是一晚上没有合眼,一想到自己自己的权威被一个小女子挑衅,这男人的自尊心掉了一地,烦躁难安,辗转反侧了一晚上—— 这一个女人能够让自己这般烦躁,还真是头一遭,青藏王烦躁说不来的情绪,结果呢? 这一晚上积累的情绪,到了早上本就烦躁更甚,却不想这单仁邪好巧不巧意外迟到。 所以不顺心的事情撞到了一起,可想而知青藏王这一大早的情绪如何? 一顿劈天盖地的痛骂,吓得单仁邪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会这般责备自己,却是自己倒霉,没事撞到了青藏王的枪杆上了。 主子责备,下人除了忍受着了还能怎样? 只是——被青藏王骂过的单仁邪,此时的心态已经崩了。 在青藏王身边那么久,他是了解青藏王的个性,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早已经是常态了。 而若是今日青藏王心情不好,大致他所接触之人,他所接触之物,无一幸免,必遭祸患。 而青藏王梳洗整装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那朱雀阁…… 这一路跟在青藏王走来,单仁邪可谓是心惊胆战,他脑子里想过一百种可能性,该如何引开青藏王的注意力,让其转移路线,避免去朱雀阁中发难自己的心上人。 可是这一百种可能性,在单仁邪脑海中闪过,却又一一被他给否认,因为他清楚青藏王的执拗和鬼畜的一面。 青藏王下定注意的事情,若是旁人干涉过多,或是算计过多,让青藏王发觉了他的异心,结果可不就是惩处那么简单了。 单仁邪虽然在人际关系中蠢笨了些,但是在了解青藏王个性的问题上,他还是有几分的把握的。 青藏王现在执着于兰静官,多少年来,单仁邪没有见过青藏王会有这样在意的眼神,过分的动作。 通殿掌灯,宫嫔出宫门接驾,而他则是独宠一人,将其横腰抱起,横穿宫中,招摇过市。 单仁邪知道青藏王这是有意整蛊兰静官,但是他也清楚,青藏王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多兴趣在女人身上,不管是惩罚也好,是在意也罢,青藏王真的很介意一个女子——兰静官。 青藏王这一招满腔怒火发作,一顿情绪无常的发泄后,却是让宫人细心给自己梳洗打扮一番,虽是气势汹汹,单仁邪却在青藏王脸上看到异样的感觉来。 青藏王脚下飞快,兴奋异常,那眉角间的跳跃的颜色,满满都是期待和希冀,却在冷脸下努力掩饰着。 难得苦心掩盖下,青藏王一夜之间,对兰静官爆发出来的感情,连他自己都毫无察觉,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现在一睁开眼睛,就想立刻马上见到那个女人。 管不了那么多情绪了,管他是因为烦躁,还是牵挂,只要向看到了,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个女人了!! 而青藏王兴致冲冲而来,只是一眼的侧眸一瞥,看到了则是一张水墨画像的屏风,冰冷而又生硬。 而屏风波波一层纸,却如同一道深厚的墙,将自己的内心,一下子阻隔在了千里之外。 青藏王满心的激烈情绪,却在屏风的阻隔下,一度降到了冰点。 青藏王微微挑了挑眉毛,愣神道:“这个屏风一直在这个地方吗?昨天我怎么不记得这个地方有这么一道屏风呢?” 武玄月低头微抬下巴,眼神小心翼翼从地面移到了屏风上,她低微道:“回禀殿下……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到底是女子……这朱大夫还有其他各位太医都为男子……这……这男女授受不亲,朱大夫若是来为我家主子看诊的话,我家主子怎么说也是介意男女关系的问题,她的伤口又在敏感部位……所以……所以……我家主子命我把屏风树在这里,到时候免得同为太医的几位大人尴尬……” 武玄月脑子飞转,说话虽是看着小心紧张,可是句句在理,逻辑谨慎,姿态像极了下人,可是这言语回复,却极为护主,非常机智。 青藏王撇嘴哼笑之:“哼哼!现在在乎这些男女的节操的问题了?昨晚上兰医官可是真实颇为大胆来着,当着我们三个男子的面,款已解答,开膛破肚的魄力哪里去了呢?事到如今,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姣姣淑女,还真是无趣极了!!” 839.违逆主上(为了救下武玄月,单仁邪不惜违逆青藏王) 青藏王一声冷哼,满是冷嘲热讽道:“该在意的时候不在意,不该在意的时候,却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兰医师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假惺惺吗?” 说着,青藏王便脚下不老实起来,他双手抱背,迈开了步伐,向屏风方向走去。 纳兰若叶心惊之余,盖着被子背着身子,心中盘算最后的打算—— 若是……若是这青藏王真的冲了过来,自己大不了就自毁了经脉,也绝不能让其察觉了自己吃下了他的灵丹妙药,连累了他人。 武玄月眼看不成,这根本顾不上什么礼节,只身冲了上去,扑倒在青藏王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青藏王的去路。 青藏王停住了脚步,脸上的颜色愈加不好看起来。 守在门边的单仁邪吓得冷汗冒出,两眼无时不刻的盯着武玄月,那心脏早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了。 武玄月伏地大拜,惊悚浑身,战战兢兢道:“殿下请留步……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身负重伤……特意嘱咐……她的样子不堪入目,恐误了殿下的贵眼,还请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青藏王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屏风,面无表情,却浑身生寒,他的眼神暗了一暗。 “让开——” 武玄月表面惊恐,实则内心不惧,浑然颤抖,像是吓得不知所措,腿脚松软,根本走不动道…… 单仁邪盯着武玄月那条残了的腿,心中更加难受怜悯起来,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今早上因为自己一时情迷,迟到误时已经挨了一顿怒斥,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在不动颜色的乱求情,只怕这情越请越乱,事情越让自己掺和越糟糕。 单仁邪除了心急火燎观看事态,一动不动,不敢再轻易触怒圣心。 青藏王根本不用多余眼神去看武玄月,连瞄一眼都觉得多余—— 在他的眼中,这天下只要是他青藏王在乎的人,那就是重要的人,其他的人呢…… 命如草芥,贱命一条,要死要活,青藏王根本不放在眼中。 青藏王又一声平稳命令之:“让开——” 武玄月依然不让,絮絮叨叨的紧张之词而来:“殿下……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身体欠安……若是殿下真的担心我家主子……可否待……待我家主子身体稍稍恢复之际,再去向您亲自请安如何?我家主子吩咐了……那个……啊啊啊啊!!!!” 却没想,武玄月一绝话还没说完,青藏王早已经显得不耐烦,一脚踩在了武玄月的后背之上,稍稍一使劲儿,武玄月的前胸便生硬无力地贴在了地面上。 青藏王冷笑啧舌道:“我最烦不听话,而且话又多的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主子是谁?说白了,你跟你主人的狗命都是在青藏王的手中攥着,还真搞清楚状况是不是?” 说着,青藏王还不解气地用较厚跟在武玄月的后背之上狠狠地碾压了两下。 武玄月疼的那叫一个呻吟哼唧,只是她饱受折磨之际,却还是不肯放声大喊,大概是本能隐忍,让她从来都不会再疼痛下屈服。 像是一个钻头,在自己的后背上钻了一个大洞一般的疼痛,武玄月趴地之上,侧脸皱眉,咬着牙关苦笑赔笑之—— “殿下……殿下……只要你觉得高兴,小的这卑微之躯就算是命送黄泉又如何呢?能死在殿下的足下~~呵呵~~不知道是小的多少年修来的福分~~” 听到这里,青藏王楞了一下,这脚下的力道突然松了不少,他敛眸低头,方才分给了武玄月一个轻蔑眼神。 青藏王侧压右侧腮帮子,左侧嘴角微微一勾,城府笑意道:“呵呵~~这倒是个机灵鬼!!这丫头可比她主子上道聪慧的多~~~” 武玄月勉强抬头,赔笑迎笑道:“殿下……殿下……我……” 绝没想,青藏王突然笑容变质,狰狞诡笑,瞠目时常,而刚才踩在武玄月后背上的脚,比着起先的力道更加凶狠万分。 武玄月本想喘一口气,竟没想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噗嗤”一口鲜血喷出,武玄月只感觉之的后背钻孔打锤垂下,自己到底骨头似乎都被碾碎了,踩断了。 青藏王冷酷笑意:“我呢~最讨厌趋炎附势,陪尽笑脸的小人!因为这样的人,大致没有什么好心眼~只是因为一时的实力不够,不得已而屈服,而这种人一旦得到了实力,便会向疯狗一般扑过来,将你撕咬成碎片!” 武玄月侧脸贴着地面,这勉强的身子骨还真是脆弱不堪,不过是被人碾了两脚罢了,似乎要被弄害了一般。 武玄月脸色苍白,越发没了血色,而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门口守边的单仁邪—— 单仁邪惊悚对视,胸中怒气升腾,瞪眼阔鼻,喘着粗气,他太阳穴青筋暴起,双拳握紧,却只能够看着自己的主子,随意毁掉自己心爱的人性命。 武玄月眼中分明写着,救我……救我…… 在垂死之间,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又是那般的埋怨和讽刺…… 终于,眼看着武玄月即将气绝身亡的一瞬间,单仁邪忍无可忍—— 青藏王抬起来脚,像是要踩死一只蚂蚁一般随意践踏武玄月这条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千句一发,雷霆之速…… 青藏王瞠目之间,却只看自己的贴心心腹半跪在地,他的一只手十足全力接住了自己的脚后跟。 单仁邪低头喘着粗气,待他缓过神来,眼看奄奄一息的武玄月,心如绞痛。 估计,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忤逆与青藏王,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单仁邪不顾青藏王多么吃惊的表情,他第一个动作先是一手将武玄月从青藏王的脚下拉了出来,继而他将武玄月瘫软的身体抱在怀中。 青藏王在这一刻才算是看明白了一切—— 自己这个傻狗下手,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自己脚下的女子俘获了芳心,以至于被迷得五迷三道,竟敢做出忤逆自己的蠢事来。 单仁邪虽是忤逆了青藏王这一次,但是他到底内心尊敬自己的主上,从他脚下救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后,单仁邪缓缓将降至主上的脚毕恭毕敬放在了地面上。 单仁邪双腿跪地,祈求原谅道:“殿下——这都是小的错……琳琳姑娘不过是忠心护主,按照她主上的意愿来办事,她做错了什么吗?若是她做错了什么让殿下不开心的地方……殿下非得要拿她出气的话,不如……不如就由本官来带过吧……” 840.苦苦哀求(单仁邪为武玄月低微求情) 青藏王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心腹这副模样。 青藏王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单仁邪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公然忤逆了自己…… 这难道说是自己家狗,要挣脱项圈的征兆吗??? !!! 这怎么可能!!旁人自不在乎,而单仁邪这辈子一定不能够从自己身边走开!! 青藏王双手发抖,心悸慌张,情绪近乎有些失控。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旁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而他所谓的控制,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武玄月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对捕捉别人情绪敏感这一点专长上,她一点都没有退化,反倒是因为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青藏王惊恐一闪的双眼,继而失望悲鸣的痛苦眼神,虽是一瞬间的情绪,青藏王拿冷酷无情来掩饰,但是武玄月看得非诚清楚。 由此可见,这单仁邪在青藏王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似乎在嚎叫——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说好了这辈子你只可能效忠于我,这辈子你也只能够属于我,你怎么可以为了别人,而忤逆我呢? 看到这里,武玄月身心难得愉快,因为她找到了青藏王的弱点…… 武玄月抖搂的右手缓缓扬起,附在单仁邪的脸上,她口角沾着鲜血,面色如灰,有气无力道:“多……多谢单大人……若不是……若不是因为你……我……我这条……这条贱命……只怕早就不行了……琳琳……琳琳又欠了大人一个偌大的人情……这……这让琳琳该怎么还啊……” 单仁邪心如刀割,他一手放下了青藏王的脚,继而捂住了武玄月的嘴巴,当即跪地而下,向自己的主上求饶—— “殿下——这都是小的错……琳琳姑娘不过是忠心护主,按照她主上的意愿来办事,她做错了什么吗?若是她做错了什么让殿下不开心的地方……殿下非得要拿她出气的话,不如……不如就由本官来带过吧……” 听到这里,青藏王当即眼中闪现杀意,他气氛的攥紧了拳头,冷冷笑意下,眼珠子不自觉向外凸起。 “你是个什么东西?她又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替她带过?你与她有那么深的交情吗?” 单仁邪抱着武玄月的身体,跪立而行,不公声色,便就是最好的答案。 武玄月有气无力瘫卧在单仁邪的怀中,她被单仁邪的手捂住的嘴巴,可是她的眼中却露出了鬼邪的闪光。 对啊!就是这个样子,你越是向着我,越是把我当回事,对于一个主子来说,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你以下犯上! 接下来,青藏王你要该怎么处置这个对你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心腹呢? 青藏王一手扣住单仁邪的脸,冷漠恶视道:“我问你呢!回答我的话,垂头可怜算什么德行?是无力反抗吗?还是默默承认了呢?” 单仁邪内心愧疚,眼神别到了一边,小声道:“都是小的错……一切都是小的错……还请青藏王降罪……” 青藏王的怒火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这一次看到自己的手下为情所困,而对象竟是这鬼门的叛党奸细,这样的关系,自己怎么忍受得了呢? 青藏王压低头颅,闷声逼问单仁邪道:“我再问你一句,与你——这个女人是不是重要道让你在我和她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你会选择她是吧?” 单仁邪太过诚实的表情,他脑子一上而过的念想,还未来得及思考,自己的慌乱的表情就出卖了他。 单仁邪摇了摇头,他赶忙否认道:“不会不会!殿下,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背叛你——殿下放心!” 青藏王一眼看穿了自己这个简单好懂的心腹,他内心阵痛一下,也清楚的明白,对于自己这小子是出于义务和责任,对于他寸步不让,拼死保护的女人,他出于的是自己的情爱。 这个女人留不得…… 青藏王将单仁邪的脸甩到了一边,他转过身去,鼓了鼓的腮帮子道,“是吗?那若是我现在就下令,杀了这个女人,你会怎么选择?” 单仁邪惊慌恐惧,武玄月心悸一瞬,却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与自己看,自己找到了青藏王的弱点,想要通过单仁邪来调动青藏王的情绪,攻其软肋,事半功倍。 而同样身为王者的青藏王,也找到了单仁邪的弱点,一个虽是可以让别人拿捏控制自己心腹的弱点。 若是这个弱点让旁人掌控了该如何是好呢?是不是日后,自己就控制不住了单仁邪了呢? 想到这里,青藏王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控制单仁邪,以防万一,还是处置未免祸患。 单仁邪知道这青藏王不是开玩笑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怀中的女人做的多过分,竟然会引来青藏王这般大的反应,非得要除掉这可怜的女子才行呢? 单仁邪怒眉深锁,心头堵得很,他不知道该如何巧妙处理这样的关系,除了用最愚蠢的办法,苦苦哀求,他真的想不出来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呢? 单仁邪将武玄月的身体放置自己的身后,他紧跟两步,跪着过去,趴到青藏王的脚边,苦苦哀求道—— “殿下……殿下……琳琳姑娘不管做错了什么,都有我来承担还不成吗?还请殿下法外开恩,饶过琳琳姑娘好不好?” 青藏王背身皱眉,舌头在他口腔之中绕抵了不知道多少次,心中不是个滋味。 青藏王一手摆开衣袖,怒气道:“你就这么在意这个贱婢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她有那么出色吗?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让你动心于此,难不成是这丫头行了什么狐媚之色,让你神魂颠倒,已经分不清楚黑白了吗?” 单仁邪抱着青藏王脚边,低微可怜,苦苦求情道:“不是……琳琳姑娘不过是忠心护主,与我一样忠心耿耿罢了,殿下为何要这样发难她呢?仁邪不懂,殿下明明不是一个是非不明的人,虽然旁人看着殿下冷酷无情,但是仁邪知道的,殿下根本不是一个冷酷的人——你明明比什么人都内心柔软……连一只兔子都不舍得下手……又怎么可能会发难与琳琳姑娘呢……” 841.非杀不可(青藏王怒火冲天,欲要亲自了断武玄月) 青藏王冷邪一笑,侧眸暗神道:“兔子跟我有仇吗?兔子那么可爱,除了会讨好我,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对一只讨好我的神灵下手呢?而她——诡诈之人,嘴里说的是蜜糖,心中藏得是利剑,留着她日后必成我大患。” 单仁邪扒着青藏王的脚边,瑟瑟发抖,却还是极力为武玄月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殿下——殿下——琳琳姑娘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有这样的感受了吗?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却要我杀了她……这……这……” 青藏王冷瞥闷声道:“没有做?呵呵~~最可怕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凡是手段润物细无声,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心中则是狡黠算计!你说她什么都没有做是吗?那来跟我解释一下,你这般拼命守护为何?单大人何时是一个对人留情之人呢?在我身边时久,你又何曾愿意多看一眼其他女子?而她才进宫几日?不过短短几日,就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神会颠倒,这样的手段之高明,你竟然说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我问你一句,你还想让做什么呢?” 单仁邪惊愣,适才明白,原不过自己主上发这么大的火,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行为…… 原来是自己关心心切,害惨了这欧阳琳琳! 青藏王抬头冷哼道:“一个敌国间谍,混入我玄武宫中,三五两下便把我手下强将勾引了心魂,你说这样的女子我能她吗?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之徒,就该早早斩草除根!!” 单仁邪吓得不敢动弹,此时的他黔驴技穷,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的主子,却又不肯轻易复命,只身当前,不肯妥协。 青藏王冷视,冷冷道:“看单大人这样的情形,这是要拼死抗命了对吗?” 单仁邪扒着青藏王的脚头,不多言语,也不做其他的动作,事态就僵持到了这里。 青藏王突然发怒,抽脚向单仁邪跺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你跟她多大的交情?为了她这个贱骨头,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到底谁是你的主人,你现在还分的清楚吗?” 青藏王骂骂咧咧不止,怒发冲冠,脚下狠厉,这几脚下去,若不是这单仁邪身子骨健硕耐抗,只怕早已经不成了! 青藏王恨铁不成钢,狠厉几脚下去,单仁邪纹丝不动,不反抗不妥协,就跟一根木头一般,跪杵在那里,稳稳当在武玄月面前,就是不肯让步。 青藏王越踹越不解气,这双眼猩红,一眼怒视,目光嗖的一下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瞠目惊恐,虽是有气无力,这一眼威逼而来,是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武玄月攀着身子,使足了全身气力,吃力向前爬行,明知道自己这样缓慢爬行的动作,根本救不了自己,出于人的本性,就算是垂死挣扎,也是要扑腾几下。 武玄月感觉到了危险,这不跑才是傻子! 武玄月攀着身子,在地上爬行了两下不动,身后的恶神就把魔爪伸向了自己。 青藏王恼火冲天,单仁邪的举动让他更加愤慨,眼看自己的手下不听的自己的话,他不肯动手,那就自己动手来。 青藏王绕过单仁邪,哐哐脚下跺地之势而来,一把揪住了武玄月的发髻,恶狠狠道:“你小子不肯动手!那就我亲自动手!!你可给我看清楚了,日后你再跟这种不清不楚的下贱纠缠不清,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青藏王两眼猩红,一手毫不留情的揪住武玄月的发髻,另一手升腾鬼气,欲要一把掏了这武玄月的心脏出来。 青藏王鬼邪咯咯小声而至:“你这贱婢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真心爱重我家忠犬吗?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真心到底有多真!!” 单仁邪惊恐转身,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不敢出手打杀自己的主人,却只能够抱着自己的主子的下盘,拖延时间。 “殿下……殿下饶命啊!!我日后绝对不再和琳琳姑娘有任何牵扯!!千错万错都是我单仁邪的错!琳琳姑娘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许诺仁邪……一切……一切都是仁邪自己主动,从头至尾都是仁邪一厢情愿!!琳琳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青藏王只觉得自己耳边厌烦聒噪的很,事到如今,他情绪高亢愤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想赶紧了解了眼前的女子。 青藏王手中鬼火升腾,武玄月两眼发直,惊吓万分,难不成自己这一段穿越宿命就要到此完结了吗?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求证,就这样玩完了?!! 就在千句一发之际,屏风那一头传来了几声干咳声—— “咳咳咳……琳琳……我口渴……给我倒杯水……” 听到这虚弱的声音,青藏王动作突然迟缓了几分,他心中变得动摇,六神无主。 单仁邪的心脏是提到了嗓子眼,吓得疾喘小气,大气却不敢出一声。 武玄月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眼神紧紧盯着青藏王的鬼火之手,冷汗已经滴到了地上。 “咳咳咳……琳琳?你这是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武玄月机智,赶忙回应道:“没事没事!小姐我这就给你斟茶倒水去!” 到此,青藏王登时收气长叹,一把将武玄甩到地面上。 武玄月惊傻,她摔得生疼,下意识回眸警惕一视。 青藏王歪了歪头,示意武玄月赶紧去服侍纳兰若叶。 看到这里,武玄月死里逃生,余生大惊,她支着惨败的身子骨,连滚带爬算是站了起来。 单仁邪心疼想要上前扶一把去,青藏王一把揪住单仁邪的发髻,恶狠狠地警视对方一眼。 单仁邪顿时缩了回去,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手忙脚乱地斟茶倒水,这双手无力惊慌,抖索几次,水都没有稳稳流入杯子中,飞溅而出。 单仁邪心疼也无用,他知道自己若是再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会害了自己的心上人…… 看到这里,单仁邪双眼暗淡了下来,一脸落败无奈,老老实实地呆在了青藏王身边。 武玄月常识几次,终于把壶中的水倒进了杯子中,她蹒跚着身子,一瘸一拐,向屏风后面走去。 到此,青藏王这发了一通怒火,刚才的兴致全消,这会子功夫,他只想赶紧提拎着单仁邪回到自己宫中好生教育一番,让这没脑子的家伙好好醒醒脑!! 842.化解矛盾(纳兰若叶巧妙化解其中矛盾) 武玄月蹒跚着身子绕过屏风,一瘸一拐地向纳兰若叶床边走来,她双手颤抖,这推盘上的杯子跳动,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纳兰若叶略显得吃惊,有气无力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一会子功夫我睡了过去了,你的脸……” 武玄月惯会配合纳兰若叶演戏,尴尬一笑,将托盘拱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小的……小的……蠢笨,这条腿坏了……干什么事情都不太得心应手,刚才跌了一跤……就变成现在这幅德行……还请小姐不要见怪。” 纳兰若叶微微皱眉,从托盘上取之杯子,勉强饮下了茶水,继续有气无力道:“琳琳……你坐过来……” 武玄月蹒跚着身子,坐到了纳兰若叶的床边,虽是听命行事,她却时刻抵着头,双手紧紧抱着托盘不肯放手,生怕自己的主上看到了自己胸口的鲜血。 纳兰若叶一手拉过武玄月的手,另一只手安抚其上,小心地拍打着:“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武玄月别过头去,苦笑应付之:“我这张脸小姐从小都看,还么有看厌烦吗?还是算了吧……” 纳兰若叶又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让我看看,我才放心啊……你快一点……” 武玄月无奈于此,别过脸来,还是低着头,能拖一分钟就拖一分钟。 纳兰若叶扬手勾着食指,拂过武玄月已经暴露的淤青的脸颊,无奈一叹:“这……果真是摔了一跤的结果吗?” 武玄月低头摇了摇头,隐忍着哭腔,各种委屈顷刻间一触即发,却还是咬着嘴唇不肯就范。 纳兰若叶的右手从脸颊游走至武玄月的双唇,拨了一下武玄月的嘴唇,心疼道:“别咬嘴唇了……再咬就破了……这脸上已经挂彩这么多,这嘴唇破了,还得我来料理不是?不要再无端增加我的工作量了……我这破败之躯,只怕就算是想要帮你诊治,也心有余而立不足啊……” 听着纳兰若叶的调笑苦衷作乐的言辞,屏风外面的青藏王被吸引了心神,站在屏风另外一端,伫立静然,不动声响。 单仁邪察言观色,只知道自己主上心情不悦,刚才自己又来了那么一出,现在除了忍气吞声,小心复明,还能怎样呢? 刚才自己做了错事,触动了青藏王的情绪敏感点,青藏王这阴晴不定的,自己只怕事后要受严惩,至于怎样一个严惩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现在自己主上摆明对屏风后面的女子有了兴致,单仁邪除了小心观察情形,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来了。 纳兰若叶继续安慰道:“琳琳……你我从小便无父无母,相依为命,虽是主仆,却亲如姐妹,你若是有了委屈,就跟我说一说,我知道自己虽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是听你说一说,至少会减轻心理的负担,这样你的心理少了,也就没有那么不痛快了对吗?有时候呢,人心承受的痛苦,比着皮肉承受的痛苦要痛苦百倍,但凡你觉得累了痛了,就说一说给我听,就算我给不了你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至少倾听也算是一剂良药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垂泪,摇头不止道:“琳琳……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能够跟在姐姐这么善良的人身边,我除了每天都是开心,又怎么可能委屈呢?”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色一颤,眼神顿时黯然了下来,似乎刚才纳兰若叶的一番话触动了青藏王的心事。 纳兰若叶苦笑之:“傻丫头,你骗谁呢?自从你来到了这玄武宫中,就很少见到你再开怀大笑,这腿上了的,脸上的……还有胸口上的伤势……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武玄月低头声泪俱下道:“可是……可是姐姐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我本与朝堂无缘,虽是身处乱市之地,救命看病之人对都是街头市井小民,可是也比这朝堂之中称心如意的多——自打你我被青藏王殿下给强掳了过来,虽是在这里吃穿不愁,锦衣玉食,但是这伴君如伴虎,天天活在刀尖上的日子,可真心不好受。” 纳兰若叶无奈一叹道:“哎~怪就怪我太过招摇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我虽想安分守己,清贫乐道,但也无奈和青藏王殿下爱重,将你我请到了这玄武宫中,黄土之下你我都是青藏王的子民,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除了忠心效劳青藏王殿下,这就是你我作为子民的本分。” 武玄月像是一委屈受教的孩子一般,顿时哑然失声。 纳兰若叶继续安慰道:“所以……擦一擦自己的眼泪吧,这里好歹不用你我风餐露宿,不用担心这顿没下顿,吃屎不愁,还有那么多医术良药的资源,我倒是觉得这里要比外面更加惬意了呢,你说呢?” 武玄月哼着鼻腔,哽咽着嗓音道:“嗯……小姐说的都是对的,琳琳什么都听小姐的……” 纳兰若叶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昨晚上殿下那我打趣,玄武宫中通殿掌灯,宫嫔妃子必须门外候着,青藏王殿下则是对我极为宠爱……呵呵……鬼才知道……青藏王殿下为何这样拿我打趣……只是日后你我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好过……你可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纳兰若叶苦笑之:“刚才我睡的晕晕乎乎的,似乎听到堂外又争执喧嚣声,难不成是哪一房的宫嫔已经做不住了,来我房中闹事了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小姐睡梦中的梦魇作祟,堂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说着,武玄月哽咽着嗓子道:“是……是小的太笨了,刚才一个不小心,摔了两跤……这动静太大,才会让小姐有了这样错觉……小姐现在伤势那么重,就安心养病,不用操心那么多……以后小的做事小心严谨些,绝不会再打搅了小姐休息……” 听到这里,在外面的青藏王低头冷哼一笑,使了一个眼色给跪在自己身边的单仁邪。 单仁邪会意,便蹑手蹑脚,走向前方,打了前阵。 青藏王跟在其身后,悄然离开了朱雀阁…… 843.内心拷问(武玄月生命垂危,珠帘炮弹发问与纳兰若叶) 待青藏王二人走远之后,武玄月与纳兰若叶当即松了一口气。 武玄月连咳几声,压抑时久的痛苦,痛不欲生。 纳兰若叶满是心疼,一把揪住武玄月的左手,请脉诊治。 纳兰若叶猛的睁眼,满是心疼道:“这……青藏王是不是下手也太狠了些吧!她怎么下得去脚呢?” 武玄月苦笑一声,最后一口气力没有撑住,瘫软在纳兰若叶的身上。 “你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变态和残暴呢?别忘了昨日……他是怎么折磨你的呢?我这样已经算是轻罚了……若不然的话……若不然的话……结果会更惨的吧……” 纳兰若叶眼睫微颤,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毕竟这一份痛楚明明自己刚感受不久,却在转眼即逝间,就转嫁到了自己的好姐妹身上。 纳兰若叶长长叹了一口气,所幸的是自己这躯身体已经不是昨天那般孱弱不顶用。 纳兰若叶运气呼发,一把趴在了武玄月的后背之上。 武玄月身体颤抖,噗嗤一口鲜血飞溅床头帷帐,一股热烈火辣辣在自己的腹间蹿游激荡,感觉自己的腹中的灼烧感异常激烈,而在这灼烧感下,自己却是异常的安心。 武玄月趴在纳兰若叶的肩头,惨白的脸苦笑之:“呵呵~~我这幅残躯还有得救吗?若是没得救就不要再浪费你的武气了,索性……就舍了我吧……” 纳兰若叶皱眉啧舌回应道:“再说什么胡话呢?你是疼糊涂了吗?若是换做是你?你会在这个时机,舍了我吗?” 武玄月闭眼轻笑,发髻在纳兰若叶的肩头蹭了一蹭道:“呵呵~~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贴心呢?你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看似温润如水的性子,其实内心比谁都刚烈——” 纳兰若叶眉头紧锁,略带烦躁道:“至尊你还是少说点话吧,我的这个身体虽然有青藏王的灵丹妙药护体,到底不如我的本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你,你给清醒点,少说话,养养精气才是关键。” 武玄月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寿命极限,像是再做临别遗言一般,继续道:“姐姐——让我就再多说一会儿吧,没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殿了……” 纳兰若叶眉头紧锁,不再接武玄月的话,而是一门心思为武玄月输送鬼气,专注于救治武玄月的工作中。 武玄月就像是做临别遗言般,絮絮叨叨在纳兰若叶耳边不停道—— “说实在的,我从头至尾都不是十分信任姐姐你……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看透姐姐你,你就像是一个层云笼罩的迷宫一般,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你的笑容虽然和煦,你的行为虽然温暖,可是你这个人心思太过凝重,让我没有一点安全感……” 纳兰若叶眉宇微动,还是不动声色继续为武玄月治疗。 武玄月贴在纳兰若叶的身上,自然对方身体的微弱的抖动,武玄月心中有数。 武玄月继续道:“我与你一开始就是一场公平交易,因为利益和权利,我们的关系绑定在了一起,你尊我为尊上,我敬你是天门的前辈,我们相互扶持,不过是为了同样的目的和信仰,我们只想把天门经营为善……而容不得对方的一丝私心对吗?” 纳兰若叶注入武玄月后背灵气的手,登时间减弱了半分,她内心动摇,果真是被武玄月的话给刺激住了。 武玄月鬼邪一笑道:“是啊……这样的话多伤人心啊?这样残酷的字眼,愣是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的麻木说得残酷,与你与我都是一样……用最冰冷的字眼,来形容你我之间的关系。” 纳兰若叶耸肩深深一声叹息,接下来她又加了一把气力,将一股更加刺激的气流注入到了武玄月的伤口处。 武玄月浑身猛地一个抖索,她不知道这一次灵气的来源,到底是好是坏,到底是救自己还是害自己。 曾经白华那一句“医者,救死扶伤于有形,杀人动戬投毒致命于无形……” 显然,武玄月刚才的话已经触及到了纳兰若叶的内心痛楚,而对方该如何选择,那可就不好说了。 武玄月也不知道这会子功夫是怎么了?明明曾经的她百般聪慧,从来不会说一句让别人觉得不舒服的话来,而此时她却故意说出让纳兰若叶这样老好人难堪的话来,到底为何?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这会子功夫攥在纳兰若叶的手中吗? 不!她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好奇,接下来这个人会怎么做出选择来—— “你生气了?呵呵呵……也难免?若是换做是我的话,即便是心中明白的实事,被别人一刀捅破,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接受不了,姐姐生气了?这是要趁火打劫,了解了武玄月的性命吗?” 纳兰若叶始终无言,压着头即便是愤怒,也自顾自的进行治疗。 武玄月自讨没趣道:“明明知道对方不信任自己,为什么还要抛出真心呢?姐姐……月儿不懂了……月儿特别好奇的是,若我不是那天门至尊,纳兰若叶还会对我俯首称臣吗?你到底是信任的是我武玄月,还是这天门至尊呢?你是结交我这个朋友呢?还是拜服这高权显贵之下呢?” 纳兰若叶闭眼烦躁,实在忍不了武玄月再自己的耳边聒噪,索性另一只手绕过自己脑后,紧紧捂住了武玄月的嘴巴。 武玄月呜呜嘤嘤良久,一个字都说不清楚,适才放弃了,乖巧了许多。 纳兰若叶救治良久,大概是武玄月刚才珠帘炮弹的问话,触动了她的内心,她之前不回应那是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 那些触及心灵深处的问答题,若是自己不搞清楚答案,又该如何回答别人呢? 武玄月问的这些问题,纳兰若叶从来都没有仔细思考过,因为有些时机就是这么巧合,根本不会给你如果的选择题,就已经把所有的答案公布于众,你没得选择,就只能按照给出的答案的方向走下去…… 而这条路,而对面这个人,你真的选对了吗? 现在想想,这些问题,自己真的做过认真思考了吗…… 844.真实想法(纳兰若叶道出自己对武玄月最真实的想法) 纳兰若叶不知道武玄月为什么会突然这般逼问自己…… 她知道人在极度崩溃的时候,会胡言乱语,可是自己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极度崩溃的状态。 难道是这家伙疼痛太甚,以至于到了破罐破摔的地步? 这到底是拷问还是试探呢? 还有,自己为何会在这种问题上迟疑了呢? 明明平日里自己会用习惯性的笑容,模棱两可的回答应付之,便可应付了差事,这不就是自己对待别人的态度吗? 看似不怎么认真的态度,其实自己用了心,却不想让别人察觉自己的用心。 纳兰若叶对人对事的态度向来如此,总是一张笑脸,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依然如此,这般笑容有时候让人觉得可靠,有时候却让人觉得诡诈…… 武玄月就是这种体会,抓不紧摸不透,总是猜着对方的心思来,这样的好人,却不知道在何时何地,某件事情上算计了你,背叛了你,这种不安定的因素,让武玄月时常不悦。 而今日,事发突然,武玄月舍弃了那蜘蛛精的元气赠与纳兰若叶,却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 武玄月也不准备自救,而是想要知道,纳兰若叶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对待一个孱弱无用的棋子。 纳兰若叶继续向武玄月注入鬼气,黑色的气流通过纳兰若尔的手掌上的血管,缓缓向武玄月的腹前内推进,武玄月腹部灼烧难耐,痛不欲生—— 她冷汗四溢,浑身战抖,身体挣扎不定。 纳兰若叶却异常的冷静,怀中抱着武玄月,手上的力道更加狠厉了几分。 良久,她方才缓缓开口道:“你说……我与你之间的信任……老实说我也分不清楚,我到底对你是何种情感,算不上崇拜,也算不上信任,起初我对你……真的是因为你到了这个位置上,我不得不臣服你,因为我是天门的兵,是天门的武将,我的自觉和责任就是扶持好每一代的君主,这就是我纳兰若叶活下去的使命……”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咿咿呀呀的声响停止了下来,她虽是浑身疼痛,但是她咬着牙关,静静地听纳兰若叶的心声。 虽然这些话,只听得刺耳,而武玄月却异常的冷静。 纳兰若叶从来都没有过的脸色凝重,她审视自己的内心,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怀中女人的真实感受。 “或许,起初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我扶持你那是我作为天门的武将的直觉和责任,而后来……这些年过去了,我时常会那你与鸢岫至尊作对比,她跟你很多事情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背道而驰,我也时常在观察你,为什么你会有这样激进的想法和魄力呢?明明有些事情可以缓缓而至,这样的结果于你于天门都是最好的,而你却选择了最激进的方式来解决,快刀扎乱麻,与其说是莽撞武断,不如说是你真的很注重时间的时效性……” 武玄月低下头去,她疼的难受,腹中五脏搅在了一起,乱成一团乱麻灼烧难受,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而纳兰若叶在她耳边的话竟然如此清晰。 是啊——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给人的感觉会有些天马行空,不靠谱,可是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不是一点计划都没有,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路而行。 纳兰若叶低头浅笑道:“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鸢岫至尊会把天门交到你的手中!你与她……不!你与天门所有的将士最大的不同,便是别人都是在等待时机,独独只有你是在创造时机!虽然有时候你的动作不太高明,你的行为在常人眼里看来就是诡异,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你的选择,但是你的做法不是一点都么有可取之处!你的执行力让人恐惧,你的思维方式让人无法揣测,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会像你这样不安章法出牌的……还真是可笑,我竟让从最开始的时候,等着你看你笑话,等着看着你死的境遇,渐渐地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武玄月听到这里,两眼惊诧,她没有想到的是,起初纳兰若叶会是这样看自己,原来之前她和煦笑容的背后,就是在等着自己出错等着自己摔倒,冷眼旁观的姿态。 纳兰若叶浅笑之:“你说我不可靠……你说我诡诈……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看到那是一个坑,我偏偏不告诉你,就想看看我们年轻的至尊,会怎么对待眼前的坑呢?你的直觉还挺准的~~我不是一个好人,从头至尾都是如此,我身上有着鬼族的血,我喜欢躲在暗处别人的笑话,说不准在某件事情上,还会落井下石,我会玩弄人心,也会看懂人心,我从一开始起,就没有真心待你……因为从一开始起,我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看好你!”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瞪眼,疼痛的身躯外,这一番话更让武玄月此时的心情一塌糊涂。 纳兰若叶诡笑,两眼幽冥绿光忽闪,她从来没有过这般正视自己的内心,这般看清楚自己的另外一面。 纳兰若叶道:“你可曾知道,几次我看你出丑,表面安慰你,实则内心暗自窃喜,谁让你这么年轻就爱强出头,四处碰壁焦头烂额就该如此!这些都是我们这些过来然经历过的境遇,你若是不碰碰钉子,那岂不是很对不起我那些年遭受的罪过呢?谁让你什么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呢?虽然我并不恋权,也不稀罕天门至尊的位置,可是落在你这个初生牛犊,天天狂妄自大,短短几年就把天门搞得乌烟瘴气小丫头片子,我内心是不服的!我经常会想,这个位置怎么会落在你这个人身上呢?在天门你虽是资质颇高,可是在很多规矩和礼节上,你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学员,简直可以称之为劣等生,而这样一个不被我看好的女子,竟然会有朝一日登上天门的历史舞台,并且成为天门的掌舵者!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闹笑话的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张失落,毛发皆竖…… 845.征求真心(武玄月得偿所愿,看到纳兰若叶真实一面) 纳兰若叶嘴角微勾诡秘弧度,她牙根间发出咯咯的诡笑声—— 伴随着武玄月蜷缩而又浑身战斗的身体,纳兰若叶更显得兴奋起来。 “呵呵呵~~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杀了你吗?不是刚才你在咄咄逼人吗?是想试探我的真心和忠诚吗?是不是我刚才的话,让你大失所望了呢?你以为我会说什么呢?如同以往一般,说那些口不应心的话,就是为了取悦你这个上司吗?” 武玄月更加的慌乱了起来,她摇头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只是她的小命就捏在纳兰若叶的手中,她方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挑衅言辞,到底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纳兰若叶诡笑依然,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惊恐万分。 纳兰若叶继续道:“你忘记了吗?刚才把你打成这幅德行的人是谁了吗?那可是我的父亲!这武道最鬼邪最诡诈的鬼王,我身上可是流着他的血,你却把自己的小命放在这种人的手中,还不自知的胡言乱语,你以为我的平日里好性子就是表里如一吗?明明有所察觉,就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若不然小心好奇心害死猫~~~” 武玄月呜呜两声,而后似乎放弃了挣扎,趴在了纳兰若叶的肩头,彻底瘫软了下来。 感受到武玄月放弃挣扎的纳兰若叶,虽然内心有些惊讶,嘴巴上仍然不饶人道:“怎么?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装可怜博同情吗?这一招在我这里向来不吃香,我何曾有过一丝怜悯之心呢?不管是对旁人还是对自己都是如此。” 武玄月冷冷一笑,这一次倒是换她冷静,不再多做解释。 纳兰若叶越发觉得奇怪,最后一把鬼气注入,武玄月嗯哼的一声呻吟,纳兰若叶撤去了自己的右手,继而一脸好奇扶正了武玄月的身子道—— “怎么不说话了呢?刚才不还是伶牙俐齿,逼得别人没了退路了吗?你想听的不过是实话,我也告诉你我心中的实话,怎么?是不是彻底失望了呢?” 却没想,武玄月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脸色惨白,但是却掩不住她的一脸喜色。 武玄月缓缓笑道:“不是……正相反!我很开心你跟我说这一切——” 到此,纳兰若叶错愕,这一脸幸福得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用最恶毒的语言怼的对方哑口无言,而这家伙竟然会笑了? 神经病吗? 神经病是不是都不要命??? 武玄月一脸占尽上风的得意笑容,她缓缓压过身去,诡笑之:“老实说,你这样一副坏心眼的嘴脸,可比你平时微笑虚荣的嘴脸让我受用得多!其实,我早就想问若叶了,你这样总是装作一副温柔娴静,善解人意的模样,到底累不累呢?总是想着周全别人,总是想着做到事事满意,你——不是一个完人,偶尔犯错误,偶尔露出自己爪牙来,也蛮可爱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慌而乱,双眸跳蹿,继而一脸通红。 纳兰若叶别过脸去,情绪完全变了,她再也不似从前的淡定,也不是从前的温驯,像是一个被人发现错误顽固的小孩子一般,倔强而又可爱。 纳兰若叶顶直了腰板,强撑着体面道:“至尊在说什么呢?若叶不明白,我明明已经说的那么难听,若是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已经与我脸红脖子粗争吵起来,亦或是甩头走人,与我结下梁子来,而你为什么会这样开心的笑呢?难道说是至尊有受虐倾向吗?”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又喘了一口气,安心欣喜,她知道在自己体内心在充斥的不是什么恶坏之气,而是正在逐渐修复自己脏器的治愈之气。 武玄月勾嘴一笑,侵略的眼神直视而去,炽热强烈,盯得纳兰若叶愈加不好意思起来。 武玄月一手扬起,轻轻点了点纳兰若叶的胸口之上,微笑之:“姐姐从来都不是一个恶人,虽然我知道你会站在旁观者的绝对看笑话,也时常会有坏心眼的想要落井下石,但是……姐姐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害过人的事情来,不是吗?就如同对我一般,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想要害我,你在我体内至始至终都注入的是为了治愈我的武气,不管我是何等的言辞动摇你,讽刺你,但是你却未曾动摇过一丝半点的决心,嘴上的回击倒是猛烈,而手上却无时无刻在帮着我,扶持着我,这样的信任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纳兰若叶缓缓回头,错愕冷哼道:“你明知道我如此,却言语挑衅,为何?难得就是为了图一时乐呵吗?” 武玄月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真的好奇,姐姐你最真实的一面会是怎样呢?你对我的好,我都能够感受到,但是呢……我不太喜欢,你总是把我恭敬成高高在上的主子,这样的感觉让我时常有种距离感,怎么都走不到你的心里去……明明我们……” 却没想,纳兰若叶当即就回怼了武玄月的想法。 纳兰若叶张口道:“君是君,臣是臣,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武玄月无奈支头,所想纳兰若叶这一番话没毛病,人前君臣之礼奉行,为的不过是树立君王威望。 主不可以无德,无德则臣叛;不可以无威,无威则失权。臣不可以无德,无德则无以事君;不可以无威,无威则国弱,威多则身蹶。 威望之势,对于权政,对于国家必不可少,而过多为威严之势,只会让身边之人疏远自己。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姐姐这些话我都明白,威信威望都是姐姐希望我在天门树立便坚持立行下去的准则。我是君王不假,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不觉得人不该与不如自己的交朋友这句话是对的,人生在世,知己者难寻,不过是为了得此一人心罢了。一个懂你信你忠你的朋友,是多么可贵的呢?我可以做到人前与姐姐君臣之礼相称,人后……姐姐是不是可以稍微分一点真心与我呢?若不然,我一个人独处高位,真的是好孤独……” 846.贪心之说(武玄月说出了自己对纳兰若叶未来的邀请) 纳兰若叶愕然,良久回神,看着一脸诡坏笑容的武玄月,纳兰若叶方才知道是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纳兰若叶恍然意识,为时已晚,却不知道为何,明明觉得被戏耍的不爽,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一种充实感的暖意。 在天门之久,纳兰若叶虽是主修修武之道,并且在这条道路上走得长远且认真。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天门修武之道,虽是追求中和、高雅、清丽脱俗,而六根清净之人,虽是脱离了世俗的味道,难免缺少了人情味,人情世故在天门学徒之中,就是无聊的低级趣味。 纳兰若叶因为身世之故,再加上天门教条主义多年的熏陶,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冷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世俗之人。 她聪慧通透,在天门武者中,她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而在做人上,她喜欢上用笑容来伪装自己的真心,看似对谁都温暖和煦,可是真正有几人能够走到她的心里去了呢? 不肯暴露自己真实一面的人,便是对任何都设防不信任。 武玄月虽然喜欢纳兰若叶对自己言听计从,脾性极好,凡是什么都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但是武玄月也清楚,这样的人最恐怖。 明明有情绪却要压抑,明明有不同观点,为了不得罪人,却要一味忍让,明明又是非常介意的事情,却在强权下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 武玄月更清楚,纳兰若叶屈服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而武玄月太过贪心,她想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掠夺的更多,不仅仅是屈服自己权位的恭敬,而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会如同单灵遥一般,誓死追随自己的忠心和决心。 而当纳兰若叶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的时候,武玄月虽是觉得刺耳,但是她却明白,这是自己走进纳兰若叶真心的第一步。 人有了情绪,就会有弱点,有了弱点就会防不胜防。 武玄月高兴与此,因为在这里,她看到了不同于往常的纳兰若叶的一面。 纳兰若叶深深叹了一口气,轻哼一声,表示无奈,继而摇头轻笑之—— “你啊你啊~~这样挖别人的人性的弱点很有意思吗?知道我对你的真实感受,不觉得很受伤吗?” 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笑得更加得意起来,她一手挽起纳兰若叶的手,语重心长道:“为什么会觉得受伤呢?因为看到姐姐不同于往常的一面,我都兴奋得不得了,只怪我这个人太贪心,光认识大家都知道的纳兰若叶远远不够,我想要知道更多姐姐不同于往常的一面,这样——我就可以比别人更加深入姐姐的心中~~这就是我的目的所在。” 纳兰若叶再一次慌神,她两眼不自觉向左侧飘逸,心中千头万绪,却更加疑惑之:“深入人心?有这个必要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最好的距离就是不近不远,远了让人觉得生分,过近的距离,就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起来,维持这样的距离,我觉得挺好的。” 武玄月轻笑之:“对了~就是这个!姐姐是我见过这世间最通透最聪明的女子,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你总是能够游刃有余道把控好距离感,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多的拥护者,你也非常会做人,温润如水,如沐春风,这样的完美的人,试问这世间谁人会讨厌呢?可是……” 说到这里,武玄月牵着纳兰若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她直眸 而视,满满的都是自信道—— “可是——姐姐,你能够感受到别人赤城的内心吗?你不觉得总是伪装自己,应和他人,这里很累很冷吗?” 纳兰若叶眼睫微颤,她的手在武玄月的胸口颤抖一下。 武玄月愈加兴奋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因为纳兰若叶触及心中所伤,而做出了条件反射,只怕这细微的动作,连纳兰若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武玄月继续道:“是不是别人都让觉得,没有办法真心实意的放下心房,把自己内心最阴暗最丑陋的一面暴露给世人,简直让你生不如死,姐姐到底是惧怕什么呢?是惧怕自己的人性弱点会给自己招来祸患,还是怕自己人设崩塌了,就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拥护者了呢?” 纳兰若叶别头思索,眉头皱紧,突如其来的低气压,武玄月感知却不为所动。 武玄月继续道:“不过话又说来——人生在世,为了保全自己,或者是成就自己,哪一个不都是伪装界的高手,太多的身不由己,只能够靠着自己戴着面具走下去,我知道……对于姐姐来说,这一生走来有太多的不如意,所以才会有了你这看似温煦却极为隐忍的个性,大概是姐姐你这一路上,受伤太重了吧,所以让你变得不再相信别人……” 绝没想,这个时候纳兰若叶突然回头,一语反驳武玄月道—— “你错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别人,你不是我……又怎么会真正的懂我呢?” 武玄月怔然,继而她不急不躁,微笑抚慰之:“是啊……我不是姐姐,自然是没有立场去说姐姐什么,若是姐姐允准,月儿倒是愿意改变时间轴,重新走过姐姐人生一遭,姐姐意下如何?” 纳兰若叶脸色极为难堪,像是吃着苍蝇一样的别扭,她不快道:“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我的性格如何,我的想法如何,有那么重要吗?你需要的不过是我的战斗力和头脑罢了,这些东西作为你的手下,只要至尊一声令下,纳兰若叶绝不吝惜,哪怕是有朝一日赔上了性命,若叶也不会有任何顾及,得到了这些还不够吗?” 武玄月坏坏一笑,两眼泛光道:“这……哪里足够呢?姐姐不知道月儿是非常贪心的吗?一个单凭权位拉拢的人才,在月儿权位消失之际,你我之间的契约关系就会自动消亡,而……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与我武玄月并肩作战,绝无二心的挚友,不过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如此!若是得不到你的真心……那么月儿就会想尽一切也要掠夺过来的你真心!!” 847.袒露真心(纳兰若叶终于有袒露真心的趋势) 纳兰若叶惊愕,整个人都懵了,这……这简直就是表白吗? 虽不是男女之间那般的热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瞬间,纳兰若叶心动。 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觉得开心呢?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会觉得温暖呢? 这是从来自己都没有经验的情绪…… 眼前的女子倒是一个什么人物呢?明明平日里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的模样,自己从来也都没有整形待过她…… 因为在纳兰若叶眼中,她的想法与天门他人无异,武玄月的存在就是一个异类,行为不受管教,太过放肆! 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深得纳兰鸢岫的垂爱,上一代至尊临走之际,千百叮嘱,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在了,就让自己一心一意辅助武玄月继位,因为能够撑得起天门一片天的人,非此女不可。 纳兰若叶实在想不通天下极尽睿智之人,怎么临了了会做出了这样一个荒诞无稽的决定呢? 即便纳兰若叶心中各种不愿,但是她还选择了尊崇纳兰鸢岫的意见,因为她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个性,还有从来不喜出头的秉性。 但是,纳兰若叶打心眼里是看不上武玄月这样的人,虽然武技高强,天门之内无人能及,但是她不受管教,打破常规这一点上,在天门之内并非是好事。 天门建立之久,规矩是规范人成长的必要因素,无规矩不成方圆,天门女子不管谁人,哪怕是身为天门至尊的纳兰鸢岫也要遵守天门的规矩。 而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不受管束,失常与天门的旧规制度作对的人,竟然走到了天门至尊的位置…… 纳兰若叶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通第三代的天门至尊,只怕是天门至尊中最脱线的一位了吧。 武玄月登上天门至尊的位置,天门嗤声一片,各种负面消息迭起,天门之众又有几人是真心服从这个年轻的至尊呢? 其实,在武玄月登基之初,纳兰若叶若是联系群臣造反,取缔了武玄月的雀皇之位,那武玄月还真是无力反击,被群臣子民推向王位,简直就跟玩一样随意。 纳兰若叶不是没有做过心理挣扎,她耳边吹阴风阵阵,多少人希望通过她之手,将武玄月推下天门的历史舞台。 纳兰若叶到底还是心存善念,再加上上一代至尊万般叮咛嘱咐,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民意,辅佐武玄月上位。 但是,即便纳兰若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是她的内心并看好武玄月,这一路陪行辅助,纳兰若叶觉得算得上尽力而为,而并不是非常用心。 因为在很多国家大事的决策上,纳兰若叶从来都是顺着武玄月的话来说,若是真的到了与自己意见相左的时候,她则是选择三缄其口,不发表自己任何观点。 这样极为恭顺的态度,让武玄月有种无尚地尊崇感,但是也让武玄月感受到了一个人做决议的苦难与孤独。 天门这么大一个大家子,这般沉重的担子压在武玄月的身上,明明可以有一个人为自己分担一些担子的智者,而这样一个人却选择置身事外,将所有的压力都施加在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就算再大的能耐,也有疲惫和迷茫的时候,在她制定治国之策的时候,她需要一个人来帮我把关拿方向,而这个人明明就在自己身边,明明什么都看得通透,却选择了伪装笑意,韬光养晦,应付自己。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相处五年之久,她已经清楚纳兰若叶的秉性,虽是无奈,但是武玄月也不能够多说纳兰若叶什么。 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做事向来圆滑,不得罪人,凡是思考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任何漏洞,武玄月几次想要从纳兰若叶嘴里听到一些不同于往常的言谈,而结果总是让人那么失望。 这样的臣子,虽是看着清心寡欲,不爱生是非,让人感觉非常安全。 而武玄月知道,这纳兰若叶绝非等闲之辈,她的隐忍她的笑意,背后一定会有什么深意…… 而这样的深意,自己总是不能够准确揣测到位,武玄月身边看似多了一个帮手,实则却是一个武玄月心神不宁的对手。 因为看不透,虽然更加疲惫。 武玄月到底是非常欣赏纳兰若叶的为人,皎皎如君子,高雅清洁宛若青莲一般的女子。 这样的人,若是为己所用那边是如虎添翼,大增武力,而若是有朝一日成了自己的敌人…… 武玄月不敢信想这般能隐忍韬光养晦之徒,会是怎样的爆发力…… 在自己登上天下武道王位的征途上,武玄月不予许有任何的瑕疵,就那怕是一丁点的不安定的因素,武玄月都要将其规避掉,免得如何自己忧心忡忡。 多一个对手不如多一个帮手,武玄月向来如此,与人为善,却不是无脑为善。 她试图用自己的真诚去打动纳兰若叶,而纳兰若叶又会是怎样的选择呢? 显然,刚才那一番发自肺腑的言谈,让纳兰若叶动摇不定。 武玄月继续搅动那三寸不烂之舌,企图一举夺魁,彻底说服了纳兰若叶。 武玄月微笑道:“姐姐——这些年,月儿在天门当政,你觉得如何呢?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姐姐不必避讳,大可放开了心性,不管是对了错了,月儿都不会怪罪姐姐任何。今日你我之间,只是姐妹,而不是君臣。” 纳兰若叶眉头微皱,她恍恍惚惚间,内心已经失了分寸,平日里的聪慧在这里完全掉线,这嘴巴竟然鬼使神差冒出了自己平日里根本不敢说的言辞来。 “你果真是要听真话吗?” 武玄月微笑摊开手道:“你请——今日便是肺腑之言,坦露胸怀,直呼胸意便可。” 纳兰若叶深深吸了一口气,扬眼观天,缓缓道:“对于天门执政之道,我能给于至尊的评价是——尚可。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坏,马马虎虎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自然几分不悦,对于这样的评论,是个常人都不会马上接受。 武玄月却及时调整心态,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是什么,不是一时之口舌之快的反击,而是如何留住眼前女子的真心…… 848.符合时宜(若叶道出武玄月称帝的玄机) 武玄月虽然不悦,却还了一种语调,一副受了委屈而又戏虐的姿态。 她挠头嘟嘴,继而撇嘴露出戏虐表情道:“哎呦~~怎么让姐姐这么认真说出来这样的评价,有种内心好受伤的感受呢?姐姐,这才是你对我真实的看法对吗?我在眼里真的是一无是处吗?” 纳兰若叶耸肩一叹,低头思索良久道:“也不至于到了一无是处的地步,只是……与我扶持天门三代至尊的经验来看,雨落至尊你的有些手法真的不是很高明,在强权下你不如纳兰紫英强硬手腕,而在玩弄心术上你又不如纳兰鸢岫至尊的城府,所以——我能给你评价只能是尚可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心头的不悦不爽,竟然打消一半,所想自己对比的对象是前头二位至尊,若是按照纳兰若叶这样的对比法,自己确实在某些方面做得有些差强人意。 看来,这一次纳兰若叶给出的意见还算是比较中肯,不像是从前那般虚应附和,敷衍了事。 纳兰若叶的话虽是不那么顺耳,但是至少是发自肺腑之言谈,这一点上武玄月还是甚感欣慰。 武玄月放松眉头,会意一笑道:“姐姐倒是诚实,不过话说回来,在手腕强势与心术谋略上,我武玄月承认,却是与二位先前至尊相比,差强人意,这一点上,月儿是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有时候在处理问题上,是不是应该多多借鉴先前两位至尊的可取之处……” 却没想,纳兰若叶却极力反驳武玄月的想法。 纳兰若叶敛眸而言,捋了一捋衣袖,缓缓张口道:“其实,至尊完全没有必要改变自己的做法,每个王者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的作风,一代王者果敢,二代王者冷静,而你呢——灵活!或许这就是鸢岫至尊选你做下一代天门至尊的原因吧。” 听到这里,倒是听让武玄月吃惊的,纳兰若叶刚才脸上摆明写着你就是一个替代品,在这个位置上,你勉为其难最多只是做到合格,离优秀的差距不是一丝半点。 武玄月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毕竟她苦心经营天门时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样被人说的不堪,虽是自己自找的,但是多少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当纳兰若叶突然说出来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武玄月略显得吃惊。 这……这是不是与之前她说的话自相矛盾呢? 纳兰若叶继续解释道:“老实说,从你一开始做到天门至尊的位置上,我与旁人的想法一致,并不看好至尊,毕竟你在天门之内,就像是一个异类,太过抢眼,太过格格不入,你很多的作为都是与天门规矩背道而驰,我时常怀疑,一个与天门所遵循之路根本不是一路人的你,真的能坐稳天门的天下吗?带着这样的好奇心,还有上一代天门至尊的期望值,我选择了扶持你——” 武玄月会意一笑,这样的结果算不上什么惊艳,意料之中——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是如此,她对你的态度怎样,虽是嘴上不说,脸上伪装的再好,还是可以通过蛛丝马迹寻到迹象。 纳兰若叶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不好揣测,但是极为敏感的武玄月还是能够感受到,纳兰若叶没有对自己用以真心。 作为一国师尊,仅次于武玄月的地位,却总是把自己放置在空闲的位置上,凡事都是以退为进,虽不是冷眼旁观,独善其身总是有的。 武玄月苦笑之:“姐姐扶持太有深意,看来在姐姐看来,只要不加害与我,那就算得上是扶持对吗?” 纳兰若叶也是会意一笑,对于对方的言谈,自己没有避讳,算是默认了。 纳兰若叶继续道:“至尊——你知道在天门修武之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吗?” 武玄月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若是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应该是‘时宜’二字。”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道:“对!没错——就是这两个字,而这两个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太难……在天门之地,又有多少子弟能够真正悟透‘时宜’二字的真谛呢?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鸢岫至尊总是把这两个字运用到恰到好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她临终之际,将天门这般大业托付给了你——这个看似最不适合坐上天门之位的顽劣子弟。” 武玄月听罢,嗤之以鼻一笑:“呵呵~~好一个顽劣子弟~~月儿倒是受用不尽。” 纳兰若叶继续道:“没错!顽劣子弟用在至尊前生是最恰当不过了,天门之地哪个女子敢夜半之时,过了宵禁偷偷跑出天门学府偷酒吃的呢?又有哪个顽劣子弟,敢与男子颇多接触,游走于弥世遗孤、曹将国乃至上官侯爵之间呢?你戴罪之身,不思悔改,出入黑市,破了那黄世良的黄金麻将局,又将雨龙抓捕归案,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哪一个天门女子敢想该做的呢?你总是不安章法出牌,天门的规矩对你来说形同虚设,你的种种作为让规规矩矩的天门女子不耻并且汗颜,就是这样的你,竟然登上了天门至尊的位置,你说我用顽劣子弟来形容至尊前半生过分吗?” 武玄月这样听来,她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但是按照纳兰若叶这个中规中矩的天门子弟承受程度来说,却是有些脱线无法忍受。 武玄月面红炽热,抓耳挠腮,极为不自在,这脸上尴尬笑容闪烁,早已经理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纳兰若叶冷哼一声道:“你的所作所为在天门任何一个人眼里,那都是不合时宜……而却是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在纳兰鸢岫至尊眼中,却是最合时宜成为天门至尊的人……之前我想不明白,只是在我目睹旁观这些年后,我终于想明白纳兰至尊当初的选择,无疑现在看来是最合时宜的选择……” 到此,武玄月一愣,脱口而出大:“为何?” 纳兰若叶轻笑之:“这死气沉沉静如湖水的天门,若是在这样死寂下去,迟早会腐烂发臭,是该有一个活跃分子,来搅动这死水的活性,这是天门唯一的出路了……” 849.所谓交易(武玄月开出筹谋,招贤纳士) 纳兰若叶微微笑意,城府而又深沉,她缓缓张口道—— “真心这种东西,若叶我真的不懂,所以……还请纳兰至尊恕罪,一个我根本不曾明白的东西,你让我怎么给你呢?若是我贸贸然答应了给了你,纳兰至尊你相信我说的是实话吗?” 武玄月怔然一愣,继而低头苦笑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姐姐让月儿怎么回答是好呢?” 纳兰若叶姑息长叹道:“我不知道真心东西的分量有多重,在我生平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中,有些人告诉我真心是无价之宝,若是你能够得此一人心,便是得了这天下之大幸;而很多人也告诉了我,真心是这天下最不值钱的东西,那种明明是虚假骗人的东西,说来动听,做起来好看,可是到了真正的人性考验之下,你会发现真心这种东西,这得是一文不值……”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举手抚着胸口,心头为痛,大概是自己的经历,还是旁人的经历,都让她回想起不好的回忆来,她的脸上即便是扬着笑意,也是苦涩和讥讽之意。 武玄月努了努眉毛,纳兰若叶这一番话,无一不触动她的内心,自己想要的是对方的赤诚之心,而修炼修武之道的女子,各个百面玲珑之心,年岁渐长,心智渐长,而偏偏最初的那一份赤诚之心,早已经不知道丢弃到了哪里去了。 武玄月低头叹息,她本是意味聪慧,三寸不烂之舌便可招贤纳士,将纳兰若叶彻底招入自己的麾下—— 不管是效命与纳兰雨落也好,还是日后效忠于自己武玄月,无疑武玄月非常看好纳兰若叶的战斗力。 而现在的境遇,对于一个已经历经沧桑,活了几百年之久的老者,你却跟她索要什么真心…… 呵呵呵~~说这样的话自己,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蠢蛋吧。 武玄月适才明白自己的幼稚,可是即便明白了,她还是不甘心,在人才的问题上,她依然执拗,不愿认输。 武玄月一手扳过纳兰若叶的手,两眼坚定,侵略意味十足道:“姐姐,你的真心对你来说太过缥缈,你说你给我不了,那是因为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心是什么,那么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帮你找到了你的真心,你……是否愿意将其交到我的手中呢?” 纳兰若叶双眼惊颤,她绝没想武玄月会给自己这样一道难题。 真心这种东西,不是自己不想拥有,而是一旦拥有了,就发现了自己的脆弱,人变得脆弱,就会迷失自己。 纳兰若叶曾经的那些年为了一个人,求了一颗心,结果换来什么呢? 纳兰凤鸣的事情,让纳兰若叶已经彻底失去面对真心的勇气,她怕自己再次触碰到了自己真心后,又变回了那个既无知又情绪失控,让人随意操控的自己。 不管经历多少年,不管发生了多少事,曾经那触及自己内心的痛,纳兰若叶仍然记忆犹新。 所以…… 与其说是纳兰若叶不知道自己真心是什么,不如说是纳兰若叶根本就不愿直面自己的真心。 而此时此刻,武玄月突然给自己发出这样的邀请来,纳兰若叶当真是躲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同意呢? 纳兰若叶眼神飘忽不定,对待武玄月的要求,她不再像从前那般淡定从容,而是躲闪不及,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纳兰若叶干笑了一声:“至尊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若叶这个人呢?若是还是那句老话,不管至尊发出怎样的命令,若叶为了责任和义务,绝对不会背叛至尊,这样还不够吗?” 武玄月微抬下巴,眼神暗了一暗,轻呵一声道:“这是两码事?义务是义务,人情是人情——姐姐,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人就该人的样子,你只是控制力比一般人强很多,但是人总归是有情绪,总归是有欲望的,活在世上一遭,难道不该多经历一些酸甜苦辣咸的各种滋味吗?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若是对待敌人,相信你和灵遥的控制力,无懈可击,可是对待自己人,是不是可以放下一定的戒心,做回自己呢?这样张弛有度,人才不会那么累不是吗?” 纳兰若叶似乎有意回避武玄月的话题,她眼神斜向左下方,干笑应付,双手不自在地捋着衣袖,似乎不太愿意回答武玄月的问题。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武玄月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她知道自己的话,正在一点一滴地攻陷纳兰若叶的心中防线。 武玄月继续道:“姐姐不曾体会的东西,或者是已经丢失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他。我要求不过分,她不是你希望所持有的,我帮你找到她,若是你不喜欢的话,就给我好了,我帮你保管它,直到你觉得有朝一日,它的难能可贵的话,在向我索要的时候,我便给你就是了,如何?” 纳兰若叶低头不语,心中早已经千头万绪。 武玄月付下身子,扬做了一个鬼脸,观察纳兰若叶的表情。 纳兰若叶就像是一个别扭的大小姐,脸上说不上生气,就是那无处安放的小情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一看到武玄月这示好的鬼脸,她更加脸红,又把脸别到了另一个方向去。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既然姐姐不吱声,我就认为姐姐这是默认了我的要求了哦~” 纳兰若叶憋着一口气,怒眉瘪嘴,脸上的表情比着从前丰富多彩多了。 终于她忍不住了,张口道:“这算哪门子的交易呢?你这丫头还真是会趁火打劫来着。” 武玄月笑得更加得意起来:“什么叫做趁火打劫呢……” 接着武玄月瞟眼思索片刻,使坏狡诈道:“这么说吧,姐姐不是刚才一直在强调时宜的重要性吗?我也在此现学现卖一番,若是在时宜时候,我帮你找回了你不愿面对的真心的话,那叫助人为乐,而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我若是帮找到你的真心,那才叫趁火打劫……所以,是不是趁火打劫~~对错不在姐姐你我口中之辩上,而在乎合不合时宜上~~”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再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个臭丫头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看到纳兰落叶这发自肺腑的笑容,武玄月难得开心,有些忘乎所以了—— “没错~就是这样,女孩子们都是要多笑一笑,才会更漂亮呢~~” 纳兰若叶白了武玄月一眼,虽是故装生气,但是脸上掩不住的喜意~~~ 850.梁上偷窥(武玄月搜集情报,梁上偷窥青藏王举动) 夜半时分,青藏王寝宫掌灯,各色妃嫔召唤而至,屋中春花秋月之色,各显风骚,温玉软香。 一道黑影闪过青藏王宫殿上空—— 单仁邪警觉仰头一瞥,黑影早已经没了踪影,而单仁邪的眉头则是皱得老高。 武玄月身着夜行衣,蒙面夜行,目的再简单不过了,监视青藏王的一举一动,继而向纳兰若叶汇报情况。 武玄月在收集情报方面,算不上老手,毕竟这暗杀搜集情报的差事向来都是由单灵遥一人鼎力完成,她倒是省了不少心思。 而今非昔比,都到了现在这个境遇,纳兰若叶因为身体状态,不宜出入任何场合,即便是这夜行偷窥之举,纳兰若叶的暴露实力的危险系数颇高,武玄月考虑时久,自己来此穿越身份低贱,此时,也就是自己适合做这一项工作。 武玄月收集情报虽然没有单灵遥老练,但是也要一般人强得多,毕竟这一身漂亮武功,身轻如燕的身法,飞檐走壁的腿脚,偶尔干一些自己不曾经历的事情,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武玄月蹲点都在了青藏王的屋顶之上,手脚飞快,以秒速之速抽掉了一块瓦片,这淡定而又熟练的手法,哪里像是新手所为。 看着屋中莺莺燕燕一大片,青藏王兴致不高举杯品酒,自己的绝色妃嫔,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向青藏王求欢,而青藏王脸上并没有一丝悦色,倒是显得几分不耐烦,却又不得应付着差事一般,与宫中妃嫔清热。 看到这里,武玄月先是面红炽热,毕竟这偷窥人家房中密事之事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虽是看着热血澎湃,可是这到底是小人之举,德行扫地。 所想,自己一个姑娘家家,在偷窥人家男女欢爱之事,到底还要不要脸,害不害臊呢? 武玄月心中道德谴责自己,可是这眼睛就像是扎了根一般,盯着自己脚下的空洞,观察细致入微,不时还干咽了一口口水。 所想,这纳兰若叶也算是够倒霉催的,这第一次穿越就碰到这般劲爆的场面。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的父尊即便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当着自己的面与女子欢爱,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娘亲,自己情感上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是与其他女子呢? 武玄月似乎有些体会到了纳兰若叶心痛无奈的一面,她真的是极大的容忍力,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只怕早已经受不了发起飙了吧…… 这样想来,武玄月突然对纳兰若叶肃然起敬起来,别看那位神仙姐姐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心思,不免让人有些诡诈的怀疑,但是纳兰若叶的性子,有时候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炼的来。 非常人一般的隐忍,非常人一般的稳重。 武玄月并以为自己的隐忍已经算是非常了得了,但是和纳兰若叶对比起来,自己还真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吧。 武玄月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叹息感慨,但是她从始至终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屋中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青藏王的表情和举动…… 看着青藏王兴致不高,虽是这房事入场进行,但是可以看得出,青藏王不是真心想要这里的一切,感觉即便是在行欢爱之事的过程,都是在敷衍了事。 若是如此勉强,一脸冷漠表情,那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呢?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若不是真的喜欢,这样的过程是不是也太无趣了呢? 就在武玄月深思不解之时,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伫立了一个身影。 武玄月完全没有意识,却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声息地向自己靠来。 单仁邪两眼红光,突然发出攻击,只见他操控一尾,横扫千军之势,向武玄月袭来。 武玄月飞身一纵,身轻如燕,算是躲过了一劫。 单仁邪岂会放过一个偷窥犯,他这个青藏王贴士带刀侍卫可不是浪得虚名。 单仁邪不动声色,脸上写满了杀意,他双眼死死盯紧黑衣女子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出下一波的攻击。 武玄月几纵翻跃几周,她身轻如燕,身手矫捷,这两脚触顶之时,轻如羽毛,屋中之人还毫无察觉之势。 武玄月落如青雀,单腿独立与顶梁柱之上,她双手背后,两眼满是嬉笑之意。 待看清楚武玄月的眉眼之时,单仁邪的脸上顿时惊愕万分,他的冷漠顿时转换成了吃惊,他的杀意也随即变成了犹豫不决。 没错,他一眼落定,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单仁邪即便再不想承认,但是他基本上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眼前的夜行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心上人。 武玄月一眼看穿单仁邪的表情,这般错愕和失望的表情,摆明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下一步你到底会怎么选择呢? 是该选择你忠心耿耿的主子殿下呢?还是该选择我这个漂亮的心上人呢? 呵呵~~还真是一个有趣的选择题呢~~ 武玄月虽是蒙面而行,而她眼角的戏谑和挑衅丝毫未减。 对于武玄月来说,单仁邪的脸色简直可以用可笑来形容,不敢相信,却痛苦万分的表情,还真是让人难以下咽。 单仁邪——尚且不说我武玄月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单单就说欧阳琳琳这个人吧。 一个天门派来的细作,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够看得出马脚的二流细作,你却视而不见,装作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如既往地向其示好,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不过是与你几面之缘,你却动了情…… 青藏王责罚你一点都不亏,你若是我的手下的话,我也绝不会轻纵了你!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你的女儿就是跟一样的德行,对人看似冷漠无情,做事本是干净利落,心狠手辣之辈。 偏偏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后,就会变得异常心软,再也不像从前的自己那般淡定。 男女情爱就这么折磨人吗?能把一个坚强无比的武者,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智商思考能力的傻子吗? 呵呵~~好好选择吧! 到底是要主子,还是要自己的女人呢?? 武玄月越发好奇单仁邪的下一个动作来…… 851.一路追击(单仁邪紧追武玄月身后) 武玄月正要开口之际,单仁邪眼神一暗,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身后一尾化成利刃,嗖的一声扎去。 武玄月眼神一颤,纵身一跃,躲过了一击,而那单仁邪的黑色利刃狐尾深深扎进了房梁之中,拔出之际,伴随着房梁之上的碎石残砾,武玄月瞥了一眼房梁上的这般深度,根本不像是会手下留情的动作。 武玄月虽是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单仁邪会这般六亲不认,根本不会顾怜自己任何。 到此,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况且暗部的职能就是搜集情报,身份败露了更加麻烦,见好就收。 武玄月纵身飞跃,三条两条钻进了树丛中,企图逃逸。 单仁邪眼神暗了暗,脸色阴沉了几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紧追而去。 而在屋内的青藏王表面看着沉溺于美色之中,他怀中抱着佳人,而他的耳朵却在无时不刻道侦听房顶之上的发生的一切。 青藏王听觉极好,方圆百里的动向,若是他想要探知,稍微竖一竖耳朵,便可听得清楚,自然这梁上之事,即便武玄月动作再轻巧,早已经进入了青藏王的耳廓之中。 武玄月偷窥之事,青藏王再有察觉,而他不动声色,似乎有些别有用心的诡诈,他本就是一个大变态,所以他的所思所想,不能按照常人的思考方式来进行考量。 而单仁邪追击打杀的举动,也落进了青藏王的耳朵中。 听着单仁邪“嗖嗖嗖”几声腿脚飞去的身影,青藏王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继而他收回了注意力,继续与怀中的女子嬉戏。 武玄月在树丛中窜蹦跳跃,却没想这单仁邪烦人得很,紧追不舍,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对手不是? 最可气的是,明明自己的速度并不是飞快,而单仁邪却似乎没有追上自己的意思,总是跟自己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武玄月眉头微微皱起,其中试图有意放慢了脚下步伐,结果果真如武玄月料想一般。 单仁邪也同时放慢了脚步,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会太紧靠近自己,也不会太远跟丢了自己,这样被人尾随的感觉,是在不好受。 终于,武玄月忍无可忍,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登时嗖的一声钻进了一颗大榕树之中,没了踪影。 追到了这里,单仁邪愣住了神,自己的追击目标突然消失了,这可怎么办呢? 单仁邪伫立于树枝之上,思想张望,再也寻不到武玄月的身影,他略显得失望之际,正要转身折回去,却不想身后一个女子,近在咫尺,挡住了他的去路。 单仁邪回头之际,武玄月早已经褪去了脸上的黑色纱布,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单仁邪。 单仁邪回头惊慌,竟没想身经百战的自己,吓得着实不轻,差一点一个重心不稳,跌落树下。 单仁邪身体条件反射地咧跌两步,重心一稳,算是站稳了脚后跟。 武玄月先发制人,一脸不悦道:“这么晚了……单大仁跟在琳琳身后,是什么意思?” 单仁邪大跌眼眶,差点没有惊傻,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反套路。 好一个大胆的小女子,明明是你偷窥在先,我单仁邪捉拿你名正言顺,你却来个恶人先告状,倒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主! 单仁邪眉宇微动,明明心头千头万绪,可是偏偏在眼前的女子面前,却发不出一字半句质问对方的话来。 单仁邪盯着武玄月不语,只看眼前女子毫无畏惧之心,这般理直气壮的姿态,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刚才还做过亏心事的人,这样良好的心态,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对方。 单仁邪思索良久,适才张口,而问出的话,竟不是质问言谈,却是令人出奇关心言谈。 “琳琳姑娘身体可安好?明明……明明今日晌午,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紧绷的神经再也没有绷住,噗嗤一笑,当即就乐了。 眼看着眼前的男子面红炽热,一脸不好意思,明知道自己就是刚才的偷窥犯,却不马上拿自己问罪,反倒是先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真是愚蠢的可爱。 武玄月掩手捂唇,自己刚才拼命维持的严肃形象,彻底土崩瓦解。 她媚眼一去,勾人心弦,坏笑打趣之:“怎么?单大仁要问我的话,就这么多吗?” 单仁邪极为尴尬,他一看到武玄月的满面桃花的小脸,就变得不能自已,刚才明明还能够公事公办的自己,现在之上急剧下降,早已经脱线的没边没沿儿了去。 单仁邪又是这般境遇,手脚无处安放,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明明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却还是极力掩饰。 他一手拽耳挠腮,眼神上扬左瞟,极度不自信道:“琳琳姑娘的身体自然是第一位……本官关心的就是这里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忍不住自己想要使坏的心情,她缓步走上前去,弓腰侧抬头,可爱嘟唇,撒娇使坏道—— “原来单大仁这一路跟着我跑来,全是为了关系我身体状况不是?” 单仁邪眼睛一颤,心乱如麻,小鹿乱撞,噌得一下眼神别到另外一侧。 武玄月坏心眼道:“单大仁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见过那个伤患会这般本事,跳梁翻墙,飞跃而行,琳琳这样的脚力和体力,像是一个身患重伤的人吗?” 单仁邪眼眸惊愕,他适才缓缓回过头来,看着一脸使坏不假避讳武玄月的脸,此时的他方才惊醒。 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单纯,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有自己的目的,她的所作所为,绝非单纯。 更可气的是,在自己的面前,这丫头明明知道自己的立场和身份,却毫无顾忌地承认了一切,这样不按照章法出牌,还真是让自己应接不暇。 起初的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大概是所有烦人企图逃脱罪名的做法; 而明明自己已经选择了放弃追讨对方罪责的决定,这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来了一个不打自招!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底再盘算什么?? 单仁邪已经看不懂了武玄月了…… 852.哭诉案情(武玄月道出蜘蛛精残害纳兰若叶实情) 单仁邪被武玄月这一来二去的问话完全弄懵了,一脸错愕懵逼状。 武玄月向来坏心眼,她知道单仁邪老实忠诚,对于这种人,若是你玩得太过度,结果会很麻烦。 如同单家子女的人,认真忠诚,你若是偶尔调侃,他们不知所措的小模样着实可爱,但是你若是把事情做的太过,惹来对方的反感,只怕你这个人就在他们这里彻底上了黑名单,再也别想有什么回缓的余地。 让这样一个老实人讨厌上你,只怕这辈子他也不可能在对你的态度有什么改观了吧…… 武玄月深谙人性之道,她在单仁邪的眼中看到了惊慌与失望,要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能总是往单仁邪心中扎刀子,是时候该发发糖吃了。 武玄月诡秘一笑,站直了身子,自说自话道:“单大仁——你现在心中是不是有各种疑虑呢?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回复了元气,又为何会出现在青藏王屋顶之上监视着什么?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再打什么样的算盘呢?” 单仁邪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玄月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无疑不叩击单仁邪的心声,这些问题都是他现在在思考,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询的话来。 因为在意,因为不一样的心情,这些赤裸裸拷问阶下囚的话,单仁邪怕伤了自己与武玄月的感情,到底不敢说出口。 他一言不发,脸色十分难看,却摆出一副冷漠表情来。 果然,老实人真的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 既然,他无法问出口的话,藏在心里是一个肉刺,随着事态的发展,这个肉刺会滋生发芽,会让他一次次对自己更加失望乃至绝望。 若是到了那个境地,不如现在自己就给对方一个自圆其说的说法,为的不过是让对方有一个说服自己心安的理由罢了。 武玄月背过身去,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抱背,装模作样呈思考状,而她眼中却跳跃着自信而又戏谑的音符来。 她似乎胜券在握,却说着口不应心的话语来—— “嗯……让我来猜一猜,单大仁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呢?也对~~若是换做是别人的话,明明很在意一个人,却发现这个人确实在利用自己,这种感觉是在不好受。” 单仁邪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他耷拉着脑袋,尾巴也变得毫无生气起来,这一脸很受伤的表情,武玄月即便不用回头看,也能够猜出来七八分来。 武玄月忽然笑道,转过身来,杏眼一瞟,满是情色——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若是告诉单大人,我根本就没有利用你,并且我今日当这梁上君子并非本意,而是出于无奈,你会信吗?” 单仁邪猛然抬头,那眼中摆明写着你快跟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好听话,你可千万不要失望。 那般急切而又炽热的眼神,武玄月看在眼中,乐在心头—— 果然是有史以来最蠢笨的狐狸,三言两语就可以呼得对方团团转,你这家伙就这么相信别人的话吗? 武玄月心中一个样,脸上又是一个样子。 她故装无奈可怜道:“我家主子昨晚上经历了那一场子事,想必单大仁心知肚明……哎,有些事情单大人可能不知道吧……今早上朱医师来为我家小姐看诊,结果却没想那老小子是一个混账,企图在我家小姐身体虚弱之时,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单仁邪惊愣,这等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单仁邪当即追问道:“朱太医官吗?!这……怎么可能呢?!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小人啊!!” 武玄月楚楚眼神而去,惯会示弱装可怜道:“又怎么不会呢?单大仁你细想便可知,昨晚上你也见识我我家小姐过人的医术,所谓同行是冤家,我家小姐在青藏王面前进展医术,大发异彩,那不等于说是朱太医官无能吗?一山不容二虎,我家小姐本不是一个争名夺利之人,若她是的话,那些年她也不在贫民窟中,默默无闻行医,而我家小姐与我是怎么进到这玄武宫中,单大人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单仁邪说到这里,顿时低下了头,一脸惭愧相—— 想当初,这强行掳兰静官与欧阳琳琳的执行者,不正是自己吗?现在害的两个姑娘,这般进退维谷,腹背受敌的局面,倒像是自己成了真正的始作俑者。 武玄月继续道:“老实说……实不相瞒,我相信单大人是知道的我的武技实力的,我家小姐从小行医,将自己的毕生精力都放在钻研医术之上,而若是没有我这个贴身保镖保护小姐的话,想想都觉得后怕,这天下医道想要取我家小姐首级的人,不计其数,没有我在我家小姐的身边保护着,我家小姐该怎么办呢?” 单仁邪低头越发惭愧,武玄月越是可怜哭诉,单仁邪的良心越是在谴责自己。 武玄月瞟了一眼单仁邪,继续可怜卖乖道:“单大人,我家小姐与我,本是与世无争,从没有想过什么大富大贵,我俩姐妹相依为命,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便可好,在有生之年,我家小姐救命积德,我护着我家小姐安危,这样的日子也算是惬意,你说说看,我们招惹谁呢?自打我俩被青藏王殿下‘请’进这宫中,有一天安稳日子没有呢?没错!我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若不是如此,只怕我家小姐早已经恶人给断了性命了吧?你可知道今早上有多凶险吗?大人您前脚刚离开,朱太医就来了,眼看四下无人,我又是一个瘸子,就对我家小姐起了杀心……” 说着,武玄月情绪到位,顿时声泪俱下,哽咽不成声—— “朱医师人面兽心,人前妙手仁心救世主,人后狰狞爪牙刽子手,我家小姐多么孱弱的身子骨,还经得起他那般折腾吗?终于……我忍无可忍,从他身后偷袭了他……朱医师眼看自己罪行暴露,自己受伤不轻,仓皇而逃……若是说谁是罪人,单大人大仁大义,还请单大人明断是非,一定要将那朱医师捉拿在案,换我家小姐的一个清白!” 话毕,武玄月当即双膝跪地,哭诉乞求…… 853.合理解释(武玄月给出单仁邪各种诡异事件的合理解释) 单仁邪愣怔,自己这情绪变化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眼前这丫头是什么构造的呢? 怎么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呢?自己在不经意间,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呢? 单仁邪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双手不自觉地去搀扶对方起来。 “琳琳姑娘,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话,咱们好好说话,有什么冤屈你大可告知于我,只要是查明是事实,青藏王殿下,绝对会给你和兰医师一个公平的交代。” 这不说到青藏王还好,这一提到青藏王,武玄月挥泪雨下,情绪再次暴涨。 单仁邪完全傻了眼,绝没想这丫头刚才还没有这么猛烈的恸哭,这会子功夫武玄月的眼泪就跟那刹不住闸的马车一般,哗哗而下,来势汹汹。 单仁邪又显得手足无措,他恍然想起,今早上青藏王是怎么虐打武玄月的,这会子功夫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 这个时候,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提及青藏王殿下五个字,要知道这五个字对武玄月来说简直事恶鬼还要恐怖万分的字眼。 单仁邪笨嘴拙舌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知道自己脑子总是比常人慢半拍,本是好心之言,却不知道为何,总能够做到哪壶不提哪壶的地步,得罪人伤害人,全然不自知。 单仁邪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对于眼前的女子,简直事极为敏感的话题,只怕现在的青藏王在武玄月看来比着凶神恶煞还要恐怖万分。 但是,哪有怎么办呢? 话已经说出来,自己还能够给咽回去吗? 是已经办错了,只能够好好弥补了…… 单仁邪咬了咬嘴唇,脸色难堪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下的女子。 武玄月哭哭戚戚半天,单仁邪抓耳挠腮半晌。 他不敢再乱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是对还是错,与其说错惹来对方难过,不如不说为妙。 武玄月哭了一阵子,偃旗息鼓之势,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她被单仁邪拽了起来,单仁邪不敢说话,也不敢做多余的动作,老老实实,战战兢兢道站在武玄月对面,杵着紧张如木头一般。 武玄月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抽抽搭搭道:“对于大人您……月儿还是愿意信任的……可是那青藏王殿下……还是算了吧……毕竟青藏王殿下从之前就一直仇视小姐与我……” 单仁邪一提到青藏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武玄月,而他现在脑海中有一个疑影。 这丫头,今日为何会出现在青藏王楼顶之上呢?这偷窥行为到底为何? 难道说这丫头有这变态癖好…… 还是说…… 单仁邪脸上写满了疑惑,终于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琳琳姑娘……那个……你今日在青藏王殿下楼上偷偷观察……殿下的房事……这……” 武玄月心中笑到肚子疼,看着对方这满脸的别扭表情,简直不要太搞笑了。 而武玄月脸上则是另外一副表情——只见她低头抽搭两生,哼哼唧唧道:“那个……那个还不是因为我家小姐闹得……” 单仁邪一愣,皱眉惊讶道:“兰医官?这件事情又跟兰医官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眸微红,抽泣道:“我家小姐……不还是担心青藏王殿下的病情,她也希望青藏王殿下早一点治好病症。只是,这些时日因为我家小姐身子骨不争气,只能够把观察青藏王殿下病情的事宜交给我这个下人身上了……主子有命,哪里有下人不从的道理……难道说单大人以为琳琳喜欢观察这种不雅场面吗?琳琳可没有这不良嗜好……” 听到这里,单仁邪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明明刚才在胸口堵得要死的一口气,却在武玄月合情合理的解释下,他释怀了。 看着单仁邪如释重负的表情,武玄月暗喜窃喜道:这单仁邪还真是好骗,就这样的理由,对方就相信了是吗?看来这青藏王的看门狗也不是那么难办。 武玄月脸上则是委屈可怜,楚楚之相。 单仁邪一手挠头,尴尬之际,那身后的八条尾巴顿时有了生色,管不住的摇摆兴奋起来。 “嗯……原来是这个样子啊~~若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完全可以解释得通啊~~那就是在下误会了琳琳姑娘了~~” 武玄月掩面低头,表面可怜无奈,实则嘴角微微勾起,小胜一筹的得意。 武玄月拿捏得当,知道自己抛出诱饵成功,这青藏王的看门已经开始向自己摇起来尾巴来。 然而,这糖不能够喂得太饱,吃甜多了,难免会觉得腻。 武玄月继续哭哭啼啼道:“这鬼门高官大王,惊奇百怪,不能够拿常人的判断标准来做评判,我还小姐已经受够了这鬼宫中的日子,小姐也是想赶紧把青藏王的怪病给治好了,我俩也好早早逃离这是非之地……呜呜呜……这里过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刚才还显得兴奋的脸,顿时有惊住了,刷一下惨白,惊慌失措。 什么?离开??你们两个治好了青藏王的病,就要离开这里吗?这怎么可以呢?明明……明明……我根本放不下你!也不想让你离开,你丫头说什么离开这里的话呢? 显然,听到离开这两个字,单仁邪变了脸色,凝重而又失落,尾巴再次耷拉了下来。 武玄月看到此,心中非常满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男人的心一上一下起伏不定,他搞不清楚你想要什么,就更加对你感兴趣,想要搞明白你再想些什么? 得不到的总归是在骚动,而眼看希望在即,最后却落得一场空的下落,这样被人下了死亡通知书的结果,实在不好受吧。 单仁邪失望道:“你……果真和你家小姐……想要离开这里吗?” 武玄月哼哼鼻子道:“不离开这里干吗?惹人嫌吗?你也看到了青藏王殿下对我们二人的态度了,若不是我家小姐有些本事,青藏王殿下也非常看重我家小姐的本事……只怕我家小姐早就没命了吧……单大人,我问你——若是有朝一日,我家小姐治好了殿下的病,对殿下来说我家小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我家小姐还有在这个宫中存活的理由吗?”| 此话一出,一下子戳中了单仁邪的心伤…… 854.为主说话(单仁邪极力维护青藏王形象) 武玄月哭哭啼啼,样子实在可怜,博人同情,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只怕在钢铁心肠的男子,也都被软化了吧。 单仁邪一方看着哭着可怜的武玄月,脑海中却在一直会想那一句,治好了青藏王之后,这主仆二人就要离开的结果…… 单仁邪恍然若失,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面露痛苦颜色,支支吾吾道:“走……走去哪里?琳琳姑娘你和兰医师准备去哪里?” 武玄月心中暗喜,果然把最坏的可能性告知对方,让对方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便是不舍,因为怕失去,所以会自乱阵脚。 想当初,自己经历了曹云飞说学期已满,要离开武门的设想,武玄月心情跌落,那一年十三岁她第一次品尝了人生的美酒,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滋味…… 同样的感受,武玄月将其转嫁到了单仁邪身上,她太清楚对方会怎么想自己了。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相守,因为喜欢所以不想离别,哪怕听到离别的这个字眼,都会觉得剜心之痛…… 大概是太享受当下的美好,所以无法预计失去的痛苦,而当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才会清醒的意识到了,原来眼前的人这么重要。 重要到自己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与他离开,重要到一听到可能失去的可能,就会痛不欲生。 这样的情绪,全是曹云飞给的自己,武玄月深有体会,而她却把这种情绪成功投放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果然,单仁邪上套了—— 单仁邪经历今早上青藏王的要挟喝令,他本是想要与武玄月保持距离,毕竟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造成青藏王对武玄月的颇多疑虑。 青藏王虽是阴晴无常,但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若不然他也不会稳坐江山这么久。 青藏王看清楚了武玄月的本质,对于自己身边的傻狗不瞎,她没有爱,有的只是算计和利用。 而自己傻狗部下却一门心思陷进去了,为了一个帝国细作,竟然可以什么都不问不顾了,这样的结果,让青藏王怎么忍受呢? 青藏王自知道对待自己傻狗部下,有时候讲不通的道理,他是一根经,若是认定了,旁人说什么,单仁邪依然会一意孤行。 大概是太了解自己部下的秉性,青藏王自知道苦口婆心没有办法讲同敌道理,那就简单粗暴点,直接强硬威逼,恐吓单仁邪! 我管你单仁邪喜欢的人是谁,你这辈子若是敢于这个女人有过多牵扯,我舍不得杀你,我就对这个人下毒手。 这种诡计多端,心怀叵测之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为奇!! 武玄月自然明白了青藏王的用心,若换做是她,也会选择同样的手段来控制自己的手下吧…… 给你一个念头,不会让你恨自己入骨,留着一条贱婢性命,就是怕惹怒了单仁邪的本性。 而也绝不会让你有过多的奢望,有些界限是必须划清楚的,天底下的女人千千万,而唯独就这一个女人不行! 青藏王算是手下留情,并没有真的杀掉武玄月,他所作所为的一切,不过是警告和提醒自己的部下,想要保住这个女人的性命,你就跟她保持点距离,若不然她没好日子过! 而单仁邪也肯定认同了青藏王的做法,当即就立下了誓言,只要能够让武玄月活命,自己再也不会与她有过多牵扯。 青藏王目的达到,见好就收,没有杀死武玄月和简单,不想让自己的部下记恨自己,更是让时间来证明,这个女人的用心险恶。 单仁邪再心有不舍,却还是保住武玄月的性命,决定彻底斩断自己青丝,从此以后便于这个女人成为陌路人。 武玄月在单仁邪落寞看上自己那一眼之后,已经知道了这家伙的打算与自己情愿做一个了断。 而自己怎么可能允许这样事情的发生呢? 自己所有情报的来源,日后全部仰仗于单仁邪,而这小子若是下定决心与自己一刀两道,自己向谁去要情报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继而,就上演偷窥房事这一幕…… 武玄月把自己所有的细作行为,都找到了无奈的借口。 武玄月自导自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给单仁邪传递这样的信息—— 首先,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自己想来的,我们主仆是被你家主子生来硬扯掳来的; 其次,我们主仆二人安分守己,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轨行为,却被扣上了细作的帽子,轮谁谁受得了呢? 武玄月眼看单仁邪的心已经被自己拉回来大半,这方继续自己的套路—— “若是你家青藏王疑心病这么重的话,不如杀了我们主仆二人算了,这是干嘛呢?把我放在自己身边,天天折磨我们为乐趣吗?单大仁,你能够跟我说一句实话吗?到底青藏王殿下请我家小姐入宫,真的是为了诊病吗?还是说他就是怀疑我俩是细作,放在身边折磨我们两个人呢?” 听到这里,单仁邪无言以对,他低下了头,垂头丧气沉默良久,适才张口解释道:“事情不是琳琳姑娘想的那样,青藏王殿下除了性格有些阴晴不定,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好人……虽然不能够细说,但是我能够告诉琳琳姑娘的是,青藏王殿下他有太多的不得已的苦衷,他活着比任何人都痛苦……所以他才会如此情绪不稳定……” 说到这里,武玄月瞬时来了兴趣,这般铜墙铁壁的鬼门之地,终于让自己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武玄月心中算计,脸上依然抹泪装可怜相,声讨青藏王道:“有什么不容易的呢?在不容易也不能够拿别人的人生开玩笑吧?我与我家小姐招惹谁了?青藏王殿下不容易,就可以随便那我家小姐当出气桶吗?” 单仁邪哎哎一叹:“我想,殿下其实是真的非常需要兰医师的医术,若不然他也不会三令五申非得要请兰医师入宫看诊,宫中太医虽有名望,但太多名副其实,根本根治不了青藏王的遗传病,而若是青藏王这个病不除根的话,只怕青族到了他这一枝就彻底断了香火……” 855.青族密事(鬼族崛起的秘密……) 单仁邪抬头仰望月光,心头千头万绪,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妄加品论自己的王,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是没有办法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有些话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说出来。 大概是太过是护主心切,大概是不希望自己身边重视的人,相互误会相互伤害。 单仁邪维护青藏王也有那么一点的死心,是希望消除武玄月心中的疑虑,不要那么急着离开这玄武宫中。 虽然自己无法向从前那样为眼前女子赠与鲜花,但是只要把这个女人放在离自己不远的距离,她的一切自己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这样就安心了…… 只是,这默默守护的爱有什么意思呢? 感动不要别人,不过是因为失败,给自己找一个感动自己的理由罢了。 而武玄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与其让别人默默在自己身后注视着自己,守护着自己,不如就把这一份看似感动的感情放在台面上,有什么事情明面上解决,实在解决不了,那就分别吧。 做人不需要拖泥带水,更不需要因为感情的牵扯,搞得几方势力乱入麻。 武玄月是利用了单仁邪的感情不假,但是她不喜欢太过隐忍的做法,需要就说出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不说明白谁要去猜你的心思? 即便,一眼看穿了你的心思,你若是回避问题,逃避问题,结果依然是烂尾。 好吧,你既然想逃避,那我就主动送上门去,不就是追逐的游戏吗?我武玄月又不是玩不起! 单仁邪中毒太深,这样一只忠犬,怎么可能斗得过小狐狸精呢? 他一时迷了心智,太想留住眼前的女子,也太想维护自己主子的名声,除了道出自己主子的苦衷,单仁邪似乎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 单仁邪仰天长叹道:“青族创立了鬼门,这一路走来艰辛而又不光鲜,鬼族之徒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又臭又恶,逢人光鲜之处绝对与鬼族没有人关系,但是阴险鬼恶之事,样样少不了鬼族,鬼门一族能够创立至今,并且日渐强大,琳琳姑娘以为那只是靠运气吗?” 武玄月听得越发来劲儿,这样重要的情报,自己得来轻易,还不是兴奋的要死。 而脸上决不能够表露半分,因为她的一个小小动作,极有可能引发对方疑心。 武玄月低头抽啼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嘤嘤嘤……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主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一个下人可以过问的……我就想好好守着我家小姐……嘤嘤嘤……她好好的,我就好了……” 单仁邪愈加心疼起来,武玄月这样护主心切的心情,他太有感受了,自己不也是这样一个人吗? 而单仁邪也明白,关于青藏王的病根在哪里,青藏王难以启齿的家族史,真是因为他们青族这一代代人犯的错造的孽…… 若是不化解青藏王心中的恶结,只怕他的病症,难以治愈。 武玄月微微抬眼,小声试探道:“其实……呜呜……其实……我家小姐与我讲过……关于青藏王殿下的病灶不在于身体,而在于心理,心病还需要心药医……青藏王殿下一直不肯与我家小姐袒露胸怀……我家小姐也是束手无策!青藏王殿下一边希望我家小姐救治给出良方……而他却一直消极抵抗不配合治疗……这不是为难我家小姐吗?” 单仁邪背过身去,他心思早已经乱了,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势必会对青族造成不良影响,但是这些话不说的话,青藏王的病情根本不能够得以缓解,反倒是看着自己殿下的情绪越发失控的情形,单仁邪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主子。 所谓关心则乱,单仁邪是真的再为青藏王做打算。 武玄月说话的技巧相当有水平,缓缓而入,先是消除对方的戒心,再来一点一点往深里挖对方的心事,却凡是给自己留足了余地,对方稍有察觉,她见好就收。 到此,说到这里,眼看单仁邪纹丝不动,一言不发,武玄月不再多说,生怕自己多说了之后,露出破绽。 单仁邪对月张望良久,终于打开了心结,他哎哎一叹,还是和盘托出原委—— “青族称王发家不是运气,而是交易——青族的王者都有叛忍生死的能力,青族纵使在天大的本事,却又被天门灵族克制,始终无法展开手脚,天门为上,修武者各个光明光鲜,而玄武门徒所修之道,乃是天下所不耻之道鬼道。这人生下来就是天壤之别的命运,鬼族恨灵族咬牙切齿,却忌惮她们天生灵力之气,克制鬼气,只能够忍气吞声,活在阴暗之处……” 武玄月一手抹泪,故装可怜,而她心中则是在想:废话连篇,这些情况,你不说我也清楚,给说重点! 单仁邪似乎说到了关键处,还是有几分顾虑,思前想后,吞吞吐吐道:“那个鬼族崛起……鬼族崛起……并非是偶然,权门狡诈,运筹帷幄,天门盛世一时,让权门忌惮,他便拉拢鬼族的势力,为其撑腰,创立鬼族一脉,而权门不会这么便宜鬼族,凡是得利必有交换,青族判人生死的能力则是被权门一族所看重,他们扶持青族上位,但是开出了一个条件……” 武玄月双眼微颤,却还是低头抹泪,故装必在意,而她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上官先祖在扶持青族尚未前,私下里与青族缔结了契约,但凡权门命人生死者,皆由青族接手处置,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与我有用者延长器阳寿,与我为敌者,剥夺其阳寿,青族世世代代子孙都要效劳与我权门一族,青族先祖利欲熏心,便于上官一族缔结的契约,而殊不知这样契约帮助青族成为了鬼族的第一个王,青族世袭为鬼王,世世代代效忠于权门,倒也算是和谐,但是到了后期,这无端改人的黑手,让青族却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青族的王各个短命,最短者上位不足两年,便命已归西,而到了青藏王这一代,不仅仅是王者短命,似乎连子嗣也要凋零了……” 856.突然夜袭(青藏王夜袭纳兰若叶宫殿)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暗自有了定断—— 青藏王家族短命是世人皆知之事,那个时候自己还因为他们家族有什么遗传暗疾,难以启齿,便被鬼族封锁了消息,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家族短命之因,全是因为善用自己的能力,为权门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这人呀——要是缺德事做多了,报应总归是来的,仗着自己有异于常人的本领,与权力做交易,换来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又如何呢?最后报应在了自己的子孙身上,不是短命就是断子绝孙,可不就是报应不爽吗? 单仁邪说到了这里,话欲打开,一发不可收拾:“青藏王也算是一个悲情的人,他从小就不由自己的命,从生来就背负一个国家的责任,是……他是有判人生死的能力,这是他们祖上遗传下来的过人武气,但是为了这个国家王超的运营,他不得不选择屈服在权门的掌控下——上官王上让人谁死,谁就不能够活,即便这个人在生死簿上功德无量,人心伪善,却因为成为了上官王上追求权力的绊脚石,他就得死……” 到此,单仁邪眼神黯然,当真是心疼自己的主上,转而单仁邪咬牙切齿道:“有些人明明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罪该万死,却因为能够成就上官王上的权利之矢,青藏王明知道这种人根本不配留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为了鬼门的运营和生存,他还是昧着良心,朱笔一挥续了这人的性命……青藏王殿下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罪孽,这些罪孽本应该是他们权门一族来承受,最后却都落在了青藏王殿下的身上……” 武玄月错愕驰目,她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自己的内心。 所想,挥出利剑之人,攻击别人,而折煞之事全都反射在了利剑之上,对于上官一族来说,为了得到天下,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与其说是扶持鬼门,不如说只是在利用鬼门,掣肘天门罢了。 这样说来,青藏王倒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能够该人性命者,却独独左右不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怪这青藏王这般暴戾乖戾阴晴不定的个性。 单仁邪低头难过道:“其实你不知道,青藏王殿下比任何人都善良,他有时候捡到一只因为寒冬就快断了命的雀鸟,都要样子自己的暖阁中,细心照料,知道来年春意复苏,他才将他放生,我看着他望着雀鸟飞出牢笼希冀而又羡慕的眼神,我知道……他比谁都渴望自由和活下去的资格……因为从一开始,自由和存活就由不得他自己……” 武玄月心中不是滋味——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有时候反过来说也是成立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青藏王就是如此代表。 单仁邪望着天空,对着月色姑息长叹道:“有些人看着身居高位,享齐人之福,其实他这一切并非是他所愿……谁人从一出生就愿意被人指手画脚,谁人一出生就想成为别人的傀儡……若是你,琳琳姑娘,你愿意那自己的寿命和子嗣来换取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沉思,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哐哐哐”几声踹门声,青藏王疯了一般地踹开了纳兰若叶的房门。 纳兰若叶靠着床框闭目养神,猛的睁眼,为时已晚—— 只见青藏王阴着一张脸,神色惧厉地向纳兰若叶方向踱来…… 纳兰若叶心惊肉跳,这心脏登时跳到了嗓子眼,吓得脸色惨白,拽着被角身子向后缩。 青藏王两脚站定,伫立俯视,阴冷的脸让人心生寒意。 纳兰若叶惊慌害怕,却硬着头皮故装镇静道:“殿……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青藏王不语,冷脸阴沉,一言不发盯着纳兰若叶不放。 这鬼眼冷邪,幽冥绿光,慑人得很。 纳兰若叶嘴角一抖一抖尴尬迎笑道:“殿……殿下……你倒是说句话来着……你这样怪吓人的……” 青藏王斜眼一瞥,朱太医长晌午落在这里的医药箱还未被清理掉,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 纳兰若叶顺着青藏王的眼神望去,更是心惊肉跳。 终于,青藏王闷着嗓音道:“他——已经走了对吗?” 纳兰若叶惊恐眼眸,心虚别开眼神,继续打哈哈道:“殿下……再说什么……下官……下官不太清楚……” 青藏王冷哼一笑,自言自语道:“呵呵!也罢,无用无德之人死有余辜,倒是没有脏了我的手,算不算积了阴德一桩呢?” “哈啊?”纳兰若叶一脸懵,全然不知道这青藏王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青藏王顿时甩袖一摆,翩然转身,出其不意坐在了纳兰若叶的床边上。 纳兰若叶心脏都要吓得快要跳出来,竟没想这青藏王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坐在了自己床边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心中七上八下,身体蜷缩在角落中,极为不自在。 绝美想,青藏王下一个动作更让纳兰若叶吓得魂不附体。 青藏王侧某一眼,冷笑一声,继而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位置,难得温柔命令之:“你坐过来!” 纳兰若叶两眼瞪得滚圆,压根打颤,吓得脸色青紫,支支吾吾道;“这……这不合适吧……殿下身份高贵……贱婢近不得殿下的身,有失殿下的身份……” 青藏王不说任何,那一双侵略性极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纳兰若叶,盯得纳兰若叶心中发毛。 青藏王一反常态,虽是命令,但是说话的语气不似平日强势—— “过来——” 纳兰若叶紧皱眉头,心中过不去的坎,却在青藏王绿眸之下,竟然动了身子,不由自主靠了过去。 因为那一双眼睛实在是让人难以言喻,不是恶斥,不是威胁,而是几分悲凉的微伤。 纳兰若叶如约坐在了青藏王轻拍的位置上,竟没想,青藏王做出了一个更加出人意料的动作来。 青藏王侧身一躺,将自己的头颅枕在了纳兰若叶的大腿之上。 纳兰若叶惊慌瞠目,合不拢嘴,她不知道青藏王今日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的高傲暴戾哪里去了?这突然向自己示软示弱是怎么个鬼? 难不成这家伙又要变着花样儿折磨自己吗…… 857.打开心房(青藏王欲缴枪,说出自己的心事) 纳兰若叶又惊又吓,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这样的场面—— 有生以来这是她见过最息怒无常的男人! 纳兰若叶生平接触的男人诸多,但是让她动了情上了心的男人寥寥无几,纳兰凤鸣是她一辈子用心爱过的男人,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如沐春风,这样的男人,皎皎如兰君子,文质彬彬,冠玉芳华。 相比,这天下的女人呢见到如纳兰凤鸣这般的男人,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而青藏王的个性,则是与纳兰凤鸣完全背道而驰的个性,那般暴戾变态,如狂风雨一般的肆虐,逢人都是一脸让人看不透的邪笑,之后便是残暴无仁的变态刑法…… 这样的男人,让纳兰若叶大跌眼眶—— 自己竟然身上流着这样男人的血,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纳兰若叶从来都不回避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她也是冷酷无情,算计诡诈之人,只是在天门驯养多年,她擅长修武知道,这才修炼这般好心性。 而青藏王似乎是鬼族相当失败的试验品,没有之一只有之最! 纳兰若叶曾经都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怎么可能有这样变态的父亲呢? 也不怪自己的母亲,到底都愿意告诉自己真相,原不过是这种杀人大魔头的父亲,不说也罢! 想想自己的母亲的立场,也是挺无奈的—— 该怎么给自己的懵懂不懂事的父亲介绍自己的父亲呢? 能说你父亲青族最后的一个鬼王,还是那个最变态,最疯狂,最麻木不仁的杀人魔头吗? 呵呵…… 若是换做是自己,面对着自己女儿希冀的小眼神,这样的话该怎么说出口呢? 而现在呢? 自己的父亲是怎么了呢? 这白天的残暴冷酷去哪里呢?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乖巧了呢? 纳兰若叶看到青藏王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会子功夫自己的小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来,差点没吓个半死! 最恐怖远不止此,而是,发现一切真相的青藏王什么都不说,那一双青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看透了一切,仿佛又在思索着该怎么惩罚自己这个叛党…… 这样被人审视,还是一个残暴不仁的鬼王居高临下的睥睨之势,再好心态的人,再次也会变得不淡定起来。 纳兰若叶心中七上八下,早已经吓破了胆,却不自觉被对方的言语所控制,完全被青藏王牵着鼻走。 青藏王虽无杀气地拍了拍床铺,示意纳兰若叶的近身说话,这一切看起来都还算正常…… 而就是这里,才让纳兰若叶感受到了不合理性! 一个从来都没有正常过的人,突然变得正常起来…… 这怎么可能!!! 除非这个人,内心计划着更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一旦爆发,纳兰若叶根本无招架之力。 因为从头至尾,纳兰若叶就看不透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因为看不透,所以才会觉得不安和恐惧。 纳兰若叶惊慌胆怯,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现在躺在自己大腿之上的青藏王。 自然,心中的恐惧,会不自觉的表现在自己的肢体上—— 从青藏王躺在纳兰若叶的大腿之上,纳兰若叶神经经绷,浑身不自觉的战斗起来。 青藏王勾嘴一笑,邪魅一笑道:“怎么?我有这么恐怖吗?你为何一直在抖?这腿枕可真是不舒服来着~~” 纳兰若叶大气不敢喘一声,却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不在发抖,但是往往这时候,却会起反效果,你也是在意,反倒是抖得越厉害。 看到这里,青藏王噗嗤一笑,转过身来,脸面朝上,毫不避讳地盯着纳兰若叶的下颚看。 “看来——你果真很怕我,昨天晚上的镇定不过是你虚张声势罢了~~” 纳兰若叶惨白的脸,尴尬一笑道:“呵呵……青藏王殿下惯会说笑……我若是昨晚上不淡定的话……那失去生命的人……是我本人……到了生死攸关的关头……虚张声势又算得了什么?” 青藏王闭上了眼,微微一笑道:“对啊……在每个人生死关头,大家似乎都有了意识,拼命地想要抓住生存的任何一丝希望……呵呵……而我呢?” 说着,青藏王眼角滑落一道弧线,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纳兰若叶的大腿之上。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彻底惊呆了,她错愕慌乱,竟不知道这个时候,曾经一脸邪笑的俊俏脸上,也会有这样落寞伤神的一面,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青藏王缓缓张开了眼,早已经泪眼婆娑,他苦笑之—— “说过吧?即便是在卑微的生命,也有想要拼了命活下去的活下去,这才是生命的真谛——那你来告诉我,作为一个强者,明明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在折损自己的阳寿,却为了延续自己的家王贵之权,而不得不向黑权低头……呵呵……你可知道自己一点一点向深渊走去的感受吗?” 纳兰若叶愣住了,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对,应该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有想到,青藏王的内心防线会这么薄弱,这才两日不到,他竟然已经忍不住自己的内心动摇,找自己来述说内心的难以启齿的隐私了吗? 纳兰若叶顿时冷静了下来,作为一个细作,她怕面对敌手王者的审视,但是作为一个医师,在所有患者面前,她都会选择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此时,躺在自己大腿之上的男人,不再是什么鬼畜的王者,而是一个内心障碍,生了疾病的病患罢了。 纳兰若叶正襟危坐,换了一副表情,又如昨晚那般镇静从容,自信大方。 纳兰若叶微笑之,循循善诱之:“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与我说一说呢?若是有需要的话,静官愿意奉陪到底,虽然静官不过是一个医官,不懂王者之道,但是能够成为殿下的倾诉者,静官十分荣幸,老实说向殿下这样的病例,静官接手不少,单纯从身体健康上开来上没有什么大毛病,甚至于比旁人更加健康强壮,而偏偏身体总是不能够遂了自己的心愿对吗?所谓,心药还需心药医,若是殿下信得过下官的话,就把自己压在心头,难以纾解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吧……” 858.撒娇脸红(青藏王意外小孩子的一面……) 青藏王眼神微微一颤,他鬼魅勾起嘴角,眼中泛起幽幽绿光,张口道:“相信你?为什么?相信你是天门派到我鬼族的细作??相信你是纳兰紫英的耳目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一笑,看着这故装强大的男人,在这一刻她才算是看清楚了此人的嘴脸—— 这么别扭的个性,怪不得总是苦着自己,一边想要利用他人,一边还要猜忌他人,他这样做,活着不累吗? 若是这事情,放在了武玄月身上,只怕这会子功夫早已经炸毛了吧…… 而纳兰若叶却不是这样的人,明知道对方嘴强牙硬,不过是内心极度的敏感脆弱,才对谁都设防,对谁都不信任,若是如此,只要打消对方的疑虑便就是了,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争论半分。 纳兰若叶不急不躁,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青藏王殿下这么不相信我的话,那为何今晚来此地呢?难道是若叶会错意了吗?青藏王殿下就是为了探视我受伤的身体恢复的如何吗?” 青藏王翻过身去,侧枕着纳兰若叶的大腿,大概是有几分害羞,脸上挂不住,这才换个姿势,来遮羞自己的脸上的表情。 青藏王嘴强牙硬,傲娇依旧道:“切~这怎么可能呢?我来此地,就是想看看你现在有多惨,你痛不欲生,我开心的不得了!” 这般傲娇口不应心的模样,青藏王明明就是关心纳兰若叶的伤势,晌午来的时候,因为没有见到本人,还因此迁怒于武玄月,当众处罚了武玄月,意外却把单仁邪的心思给揪了出来。 这本是焦急心切探视纳兰若叶,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下与对方的婢女纠缠不清,青藏王那情绪无常的性格爆发,逮着武玄月发泄了一通脾气,还差点要了武玄月的性命。 单仁邪插足此事,完全在青藏王的意料之外,本来焦急的心情,平白又多了几份怒火,青藏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自己情绪,又把火气发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便硬着头皮离开了此地。 而此时,青藏王清楚,守在这纳兰若叶身边的狗离开了,自己便撇下了自己的宫嫔美姬,只身前往此地。 你若是说,他不在意纳兰若叶的伤势…… 呵呵,这小子的闹别扭的个性,还真是显而易见。 纳兰若叶看着青藏王从头红到脖子根的反常举动,顿时乐呵了,此时的她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纳兰若叶掩面一笑,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言,一戳就破,但是偏偏这个时候,纳兰若叶惯会装聋作哑,温驯地抚了抚青藏王的额头,试图用自己的肢体,放松对方心情。 在纳兰若叶的手触碰到了青藏王肌肤的那一瞬间,青藏王瞠目,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颤。 青藏王身子缩了一下,把头埋在了纳兰若叶的大腿之上,这样的动作看来就像是一个向母亲撒娇的孩子一般。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缓缓道:“那么青藏王殿下看到静官这样,可否满意呢?是不是现在静官狼狈的一面,让青藏王殿下开怀如意了呢?” 青藏王木着一张脸,还在虚张声势道:“一般一般了,你这贱婢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来着!” 纳兰若叶撇嘴无声笑意,看着青藏王越发脸红的模样,她都是乐得开怀了。 纳兰若叶继续顺着青藏王的话音说下去:“那若是静官这帮狼狈之态,博得青藏王殿下开心,倒也是静官的福气了~~那么现在青藏王殿下的气愤是不是消除了不少呢?” 青藏王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在这个女人身边,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异常的安心,异常的温暖,在她身上能够索取的感受,是旁人给不了的,这种内心的渴望达到了极致的状态,不是几个漂亮美艳的女子能够给予的。 青藏王殿下又埋了埋头,自己情绪不能自已,卸下了残暴伪装的他,也有可爱的一面。 纳兰若叶适才意识到了,青藏王其实是一个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情绪,更不知高该如何去爱人的人,他只是表面看着残暴,实则内心并非那般。 这个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地位逆转,倒成了纳兰若叶抓住了主动权,牵着对方的鼻子走的局面。 既然如此,纳兰若叶就乘势而为,继续掌控局面道:“那么青藏王殿下是不是愿意与我和平共处的聊聊天呢?我来这个地方虽没有几日,却苦于无人交谈,玄武宫殿壮丽去人心冰冷,人面兽心之徒比比皆是,在这里我不自在更不自由,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每行一步都要战战兢兢,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若是可以的话,既然殿下那么不相信静官的话,不如放了静官如何?这天底下名医之士多了去了,你的病症静官不一定能够治得好,不乏武道医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个时候,青藏王突然转过身来,一脸不悦道:“怎么?你来这里谁难为你了?还是谁给了你脸子看了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宫阙之中排挤打压之事多不胜数,各大朝臣实力不过是都为了力争上游,争取自己手中的权利,这样事情在正常不过了……只是,静官并不适合这样的环境,这里虽然有锦衣玉食,上好的药材,完善的医学典故和设备,但是……静官干的不顺心,连同殿下你都不信任静官,静官就像是一个外人一般,根本融不进这宫中生活,若是青藏王殿下这么讨厌静官,不如就放了静官吧……免得误了青藏王殿下的清净,惹得青藏王殿下烦躁……” 说着,纳兰若叶低垂眼眸,声色失望可怜,娓娓道来自己的境遇,这可怜可楚的一面,让人看了心疼。 青藏王微微皱眉,他啧舌烦躁道:“怎么可能讨厌呢……我一点都不讨厌你!只是……只是……你想到你在我身边,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利用我,我的内心就彻底不爽……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明明知道,我生来就是被天下人利用,早已经麻木了接受了现实……” 说这里,青藏王自嘲苦笑,他却在下一刻,认真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不知道为何会对你有这样的苛求,可是偏偏感觉到会被你利用了……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859.试探立场(青藏王一度试探纳兰若叶立场) 纳兰若叶继续安抚青藏王的额发,十分的温柔,十分的贴心。 安静可以让一个人的内心进入到了放松的阶段; 文弱足以让一个人放下自己所有的戒心,向另一个人你袒露胸怀—— 青藏王一听说纳兰若叶退却了,想要逃离之意,心中无名的难过,这可比让他知道对方是细作这件事情难以忍受百倍。 青藏王果然上套了,他急于解释自己对纳兰若叶别样的情感,与其说是怀疑,现在他更怕失去。 青藏王解释道:“你这个人,明明很讨厌,却意外长了一张让我中意的脸,都说天门的女子漂亮的不可方物,我只是听说过,却未曾真正见识过……你知道我最讨厌哪里吗?明明长着一张精致的脸,却总是一副清尘不染,世俗不占,那一双仿佛什么都看透了,却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眼神,是我最讨厌的!” 纳兰若叶依然保持微笑,若是放做旁人,脾气稍微差一点的话,只怕听了青藏王这一番话,早已经变了脸色,而偏偏就是纳兰若叶的好脾气,倒是一点不把这样的话放在心上。 以为她清楚,当一个人开始谩骂的时候,那是他在意你的证明,不管是好的在意,还是坏的在意,起码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分量。 而青藏王对方的话中,并不是全都是恶意,至少纳兰若叶在这一番话中,听到了自己在对方心里,异于常人的重要。 青藏王似乎说的还不够解气,继续发泄道:“明明都已经被天门放弃,把你们这一些平庸之徒放在各国之内,说是眼线,其实不过是给你们自行了断一个结果罢了。能送回情报的那是你们的本事,送不回情报若是死在了异国他乡,也不是天门的损失,纳兰紫英那个老女人算计得失,稳赚不赔,倒是她的做派!可是你呢?明明知道自己的立场和处境,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卖命呢?把你掳进宫,我纯属无意,因为你的医术声名远扬,我真的只是单纯想要你帮我看病罢了……结果却意外钓到了一条漏网之鱼……你都已经深陷危机之中,却还是一副冷傲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不惧怕,也都觉得理所应当,你倒是跟我说说看,你只身一人,打入敌军阵营,不害怕吗?” 纳兰若叶微笑,不是马上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思前想后,显得特别稳重,方才给出青藏王一个答案。 “怕……自然是怕的!我是一个常人罢了,我的身份和立场早已经被殿下看清楚了,又怎么可能做到一点都不害怕的地步呢?只是有时候故装镇静罢了……人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候,会选择最有效的保护自己的手段。我本无心恋战,而若是这个时候,我慌了怕了心虚了,岂不是更加印证自己的细作身份吗?那个时候,殿下又会如何处置静官呢?” 青藏王闭眼冷笑,几分心灰意冷道:“听你的话,你是承认自己的细作的身份对吗?” 纳兰若叶从容笑意道:“殿下——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自己是天门的细作……不可否认,我是在天门修炼过一段时日,但是当初是我自己选择了离开天门之地……我不是细作,我只是一个云游四方的医者,游离四方让我长了见识,见识过了不同的疑难杂症,让我医术有了新的建树。正如殿下所说一般,我在武学方面资质平庸,估计这辈子再如何哪里,也不过于此罢了,不过呢,老天爷是公平的,有所长就有所短,或许我这个人在武学之上毫无发展潜力可言,但是我在医学上能够找到我的一席之地。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吗?我虽无莫大的武气,但是当我救活了一个人,攻克了一种病,那种喜悦是旁人所无法理解的……所以,我的人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我就是我,只为活出那一个取悦自己的自我,我一没做伤天害理之时,二没行丧尽天良之举,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招惹谁了呢?” 此话一出,青藏王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道:“呵呵~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借口的~~你这般伶牙俐齿我是早有见识,就是说不过你罢了~~”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暗自心道:你哪里是说不过我呢?那是因为你根本舍不得杀了我,若是按照你的暴脾气,若是真的烦了我,还轮得着我伶牙俐齿辩解几分吗?估计你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给我一个痛快了断了吧。 纳兰若叶微笑之:“殿下哪里是说不过我呢?只怕是殿下仁德罢了,怕是自己错杀了好人,才会事事迁就我罢了。就比如单大人,殿下何尝不知道单大仁的出身吗?却还是放在自己个身边委以重用?证明殿下不是一个思想守旧之人,对他人出身存有偏见之心的小肚鸡肠之人,但凡对殿下忠诚之徒,殿下会怎样做呢?您也不是真心换真心,将心比心吗?殿下真的有嫌弃过单大人,我想着玄武宫中对单大人出身有苟言者不在少数吧,难道殿下听了群臣谏言没有动过心吗?最终殿下不还是选择了信任的单大人吗?一再提携,一再重用,没有殿下的赏识,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单大人,静官说的没错吧?” 青藏王听到这里,诡邪一笑道:“你这丫头不仅嘴巴好使,这眼神也蛮好使的,老实说你这样懂事会办事的人,和你待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倒是弄得我舍不得杀了你了——” 纳兰若叶也是诡邪一笑,暗自心道:你才不会舍得杀了我,若是你想杀了我,昨天晚上也不会这般劳师动众惊动了整个皇宫。 即便纳兰若叶心中有数,但是却不会因此恃宠而骄,还是装作一副谦虚模样,继续捧着青藏王说道:“嗨~看殿下说的,静官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若是还是要执意杀了静官,静官也只能够认命,毕竟现在的静官是殿下的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除了遵命,静官别无选择。” 青藏王扯嘴一笑,闭眼询问道:“果真如此?你果真不怕死吗?” 纳兰若叶想笑,却忍着,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继而认真态度道:“怕死是怕死——可是,若是殿下让臣子死,臣……死而无憾。” 860.不安现状(青藏王需要一个能够帮他改变现状的人才) 纳兰若叶故装无辜,却不失风骨,这点倒像是一个战士的模样,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不能够让人看低了去。 青藏王闭眼享受纳兰若叶抚头软骨玉手,说着调侃的试探言语,倒是难得安心惬意。 而纳兰若叶的话确实实实在在说到了青藏王的心坎里—— 青藏王绝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主,别看他一脸冷酷面向,这内心其实极其单纯柔软。 他总是给自己穿上坚硬无比的铠甲,他对他人冷酷无情,旁人不愿接近,正和他意,他也不想与旁人有过多接触,于他来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脆弱而又阴暗,除了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再无其他什么良性的关系需要维持。 因为从他出生起,他就成了权力下被动的棋子,他没的选择,就沦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他从小就被教育为了民族大义,随时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因为自己独具一格的武气,就不得不面对自己为了整个民族的生死存亡,兴败犹荣背负了沉重而没有选择的使命。 他不但要昧着良心改人生死,判人性命,还要承袭青族的香火延续的责任…… 他这一生就没得选择,只能够默默忍受,只能够认命。 一国之君,万人尊崇,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背后却是那着性命来交换的交易。 人都是有良心的,也都是心有正义这把秤,而为了一个种族的兴衰成败,不得不昧着良心,是非黑白不分,残害忠良信命,主张奸佞势力,这样的结果,并非是青藏王希望看到的。 而他,却是这一场场阴谋的刽子手,他恨不能断了自己的手,也不愿做着肮脏的交易,但是他有的选择吗? 所以,与其让人看到自己犹若寡断,妇人之仁的一面,不如自己就扮演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让自己看着冷酷无情,残暴杀戮,让天下人畏惧自己,憎恨自己,这样自己的良心就没有那么痛,也不会有这般强烈的谴责感。 而若是一个人,真正走到了青藏王的心中,看到他最真实也最脆弱的一面,那么这个人将会永远的封存在青藏王的心中,永永远远地走不出来。 单仁邪傻乎乎的真诚,走进来青藏王的心中,所以不管旁人怎么苟言诬陷栽赃单仁邪,哪怕是那他天门门生的身份大做文章,他都选择了避而不闻,随你怎么说,老子就是信任单仁邪! 不信他信你啊? 信你算计我?信你为了自己的民族,让老子一个人顶着多大的压力和责任,连个跟我分担的人都没有! 鬼门的朝臣都个个是小人,嘴上叭叭叭说个不停,什么道义,什么大义,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吗? 若是让你们换做是我,让你用折寿承担一个过度的重量,你们这些天天念叨道义的群臣还会这般淡定,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至少,单仁邪很少在我面前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至少在我青藏王需要帮手的时候,这条傻狗绝对是第一个冲到第一位,与我马首是瞻,把我青藏王的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宁死也不会做出卖我的行为。 这是何等忠诚和信任,我放着这样的忠犬不信任,却要信你们那些出了事比谁都躲得都快,有了功绩比谁都跳得都高的嘴遁选手吗? 呵呵?我青藏王是有些冥顽不灵的一根筋,但是不是傻子,看得懂人情世故,也明白哪种人可以重用,哪种人只是用来应付,并不值得花上什么心思。 青藏王的心思远比旁人看的深沉的多,他的喜怒无常,暴戾杀戮,也不过是给自己一层保护色罢了。 因为看到自己身处恶境,周边的人都是些唯利是图,牵头草,挑拨是非的小鬼,与这些人你何必争辩那么多?更不必提什么交心之举,你若是与他们交心,那就是把自己给洗干净送到了他人的手上,等着别人只开了锅好烹了你! 青藏王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但是什么都不会说到明面上,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好名声,但是也免去了很多麻烦之事,因为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倒是让那些投机钻空子的小人退避三舍。 而对于,真正对自己用心之人,青藏王很难去放得下,毕竟人都需要发泄情绪的渠道,倾诉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有了单仁邪在自己身边,青藏王已经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虽然这只忠犬有时候脑子确实有些脱线,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忠诚,他是青藏王最坚实的后盾,不管青藏王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单仁邪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到底。 这一点上,青藏王对单仁邪还是有绝对的把握。 而人的欲望有时候是无止境的,得到了一总会想着需要二,单仁邪的忠诚让青藏王安心,但是却灵便和智谋上,却是有些让堪忧。 当人向别人倾诉的时候,是无助的表现,因为自己无能为力,却只能够靠言语来缓解的情绪。 旁人愿意听一听,已经算是缓解自己压力的一半,而另一半该如何去解决呢…… 一个只能够聆听,却给不了你任何建设性意见的人,不免让倾诉者有种力打在棉花上,欲犹未尽的感觉。 人会变得贪心,会变得不满足现状——青藏王更是如此。 他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能够听他诉说苦怨,而是在他无奈无助之际,能够给他指一条路的人——一条能够让他活下去路的人。 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无计可施,想要活下去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青藏王闭眸含泪,自己年纪轻轻都经历了什么,虽然外人看来自己一表人才,精状有力,武道奇才,王者之尊。 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一想到自己家族各个短命的遗传史,青藏王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发生在谁身上,谁痛苦无法接受,而旁人没有设身处地的感受,就无法体会到当事人的痛苦。 这世道,大多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因为不知道别人的痛苦,还在一旁乐此不疲的夸夸其谈,殊不知别人痛苦守护,换不来任何人的人心,而因为这一个人放弃了苦心经营的王朝,将会遭受千古骂名,唾弃封杀…… 连蝼蚁都有求生的资格,为什么自己却连活下去的选择权利都没有…… 青藏王时长哀叹,却还不得不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 冷漠麻木,更是精疲力竭——却因为纳兰若叶的一番话,重新燃起来了青藏王心中陈年埋下的火种! 861.恶劣根源(青藏王之所以变态恶劣个性源于青族的诅咒) 青藏王一手压在了自己贴着纳兰若叶大腿上的脸上,继续闭眸享受这难得惬意的时光。 纳兰若叶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抵触青藏王,她纤纤玉指游走在青藏王的发间,安抚对方的情绪。 纳兰若叶就是这样一个如水平静一般的女子,对方若是不主动找自己搭话,她不会说那么多的话,有时候话多并非是好事,嘴太碎又不分场合说话的人,难免让人觉得聒噪。 良久,青藏王冷不丁地开口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度,大概是在我出身的时候,作为贱奴的母亲,就被刺死的结果,导致我从睁眼开始,就与自己的母亲生死别离……在青族母亲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而活着的她身份卑微,只会拉低我这个儿子的水准,我的父亲不需要这样身份卑贱的姬妾,他需要的是,能够给他体面的儿子……呵呵……是啊,在他看来,我的母亲就是这么不体面的人……”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并不惊讶,青藏王性格诡异,不会是一天两天造成的,从他出身到生长环境都是早就他现在个性的根源所在。 每一个性格变态的人,都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世间规律皆是如此,他的不堪似乎在纳兰若叶眼中,算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说来,自己和父亲有着神似的地方,大概都是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单亲抚养的宿命,所以青藏王讲的这一切,恰如其分都是纳兰若叶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不会觉得良心上有多大触动。 青藏王苦笑一声道:“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诅咒,但凡是青族的之后,势必逃不过的宿命,生不能完整,死不能完全,青族之后,医生只可能孤苦,他们势必出生之时便要与自己最重要的人别离,不是丧父就是丧母,并且一辈子找不到一个真心所爱之人,若是找到了,也不能够真心相守到老,不是被自己心爱的人克死,就是自己克死心爱的人,一辈子终将孤独终老,不得善终……似乎青族世世代代的子孙都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一个青族的人能够逃离的宿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抚在青藏王发间的手停滞了片刻,脑海中突然被青藏王的话所触动。 所想,自己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的宿命吗? 从自己出生的时候,就没了父亲,而且这个话题似乎天门最禁忌的话题,连提都不能够提; 终于,这辈子找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结果呢? 呵呵,纳兰凤鸣是怎么死的呢?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纳兰若叶还在质疑,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这么苦呢?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是自己的祖先造的罪孽,老天爷下的诅咒,让自己一族一脉不得善终的诅咒…… 青藏王感受到了纳兰若叶情绪的异动,顿时轻声一笑道:“怎么?这样的话,你吓住了吗?” 纳兰若叶恢复理智,微微一笑,继续抚摸青藏王的额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听到这样的诅咒,太心疼青藏王殿下了,我在想为什么这倒霉事情都会出现在殿下身上,老天爷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青藏王轻嗤一笑,自嘲道:“公平吗?呵呵|~~也是,自己造下的孽却还要旁人的怜悯,明明青族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却要什么公平可言吗?我在自怜自艾什么个劲儿?” 纳兰若叶轻轻叹了一口气,好生劝慰道:“殿下别怎么说自己,这样静官会更加心疼殿下的——到底人生在世,很多决定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或许有时候从一开始都错了,但是因为太多的身不由己,自己还是不得不在错误的道路上艰难前行着……你的良心会痛,那是因为殿下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 青藏王又是一声苦笑道:“善良的人吗?呵呵呵~~好可笑的字眼!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字眼会出现在我青藏王身上……不过,你猜对了一半……就像你说的一样……一切从一开始的都是错的……但是我却没有拨乱反正的能力……只能够在错误的道路上一意孤行下去,即便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我知道这条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择权利!” 纳兰若叶垂眉敛眸,神色几分忧郁,这一次她也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父尊的无奈和悲痛。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般,明明觉得纳兰鸢岫是一个好人,明明自己真的非常欣赏这样一个人,明明对方对自己亲如姐妹,可是为了纳兰凤鸣,在强权之下,纳兰若叶还是选择了泯灭良心,监视纳兰鸢岫,出卖了自己的好姐妹…… 良心会痛吗? 会! 非常非常的痛,一度憎恶自己,恶心自己,简直愧对于纳兰鸢岫的示好—— 可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错了,因为选择了投靠纳兰紫英,自己就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即便良心再痛,更是知道自己的所做一切都是错的,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父亲的经历,这一切对纳兰若叶来说真的好熟悉,熟悉到让她再一次看清楚了自己。 青藏王继续苦笑自嘲之:“我……没得选择,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深渊将我一口口吞噬吃尽……我知道我的命不久矣,所以在我有生年间,我不想亏对自己,享尽齐人之福,锦衣玉食,金银财宝,娇妻美妾,万户赞誉,至高无上的地位……我用生命换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好好享用呢?这些东西,我若是归西而去,他们会与我一起去吗?不会!我特别喜欢女人身上的温度和体香,大概是这样的温度会让我异常的安心——太医院的人不止一次告诫我,纵欲无度并非好事,节制才是长生之道,而我偏偏不听信!因为……我真的是太依恋女人的怀抱了……” 纳兰若叶眼神暗了一暗,她不说一句话,静静地听青藏王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而她心中早已经了有了自己的判断—— 青藏王之所以那么喜欢女人的体温,大概就是因为从小没有母爱温暖的缘故,孩子总归是孩子,总是希冀一些自己根本得不到的东西…… 862.共情心疼(纳兰若叶特别能够感受自己父亲的遭遇) 有些东西,注定在起初你就不可能拥有,但是因为太在意这一件东西,明明知道得不到,却还要极力争取,那又该怎么办呢? 找到一个与她极为相似的替代品,将自己的情感都发泄在那一个东西之上,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缺失的爱…… 纳兰若叶又一次与青藏王感同身受的感触,虽不是一模一样的情感,但是却是极为相似。 纳兰若叶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何那么痴迷于纳兰凤鸣,痴迷到了将自己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也要争取想要与他在一起的权利。 明知道这个男人心不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难受的要死,也要争取跟他在一起的权利…… 现在想想自己也是可笑,那个时候年少无知,以为自己是恋爱,现在想明白了,原不过是因为自己太在意父亲的身份,而现实是残酷了,即便自己在如何苦苦追求,父亲这种生物都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所以,即便自己不止一次告诫自己,别再奢望那些有的没的事情,父亲是肯定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若是能够出现的话,母亲也不会嘴巴那么严,怎么都不肯说出父亲的信息来。 本就该认命,但是却不服命! 没有父亲就算了,但是自己内心是极度渴望父爱这种感受—— 父亲给不了的东西,就只能够最接近父亲的感受来取代。 对于纳兰凤鸣,纳兰若叶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情感,但是不得不承认是,在这个年长而又阅历的男人面前,自己出了倾慕外,更多的是依赖…… 呵呵~~原来是这样的感情啊—— 因为缺失,所以想要拼了命的抓住,即便抓错了方向,只要能够满足自己内心的空洞,哪怕是假的,能够解渴一时,便也算是够了。 可是饮鸩止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女人痴情,会把那一份受伤的感情藏在心里,时常祭奠,告诉自己这样的痛苦,不该经历一遭。 而男人花心,尤其如同青藏王这般,他根本不知道人间的情爱是什么,知道一味满足内心的空虚感,与不同的女人接触,感受不同地方体温,他的内心只是达到一时的满足,而第二日醒来后,发现这跟想要的还是差别很多,便把目标投向向一个目标。 就这样一次次的欲念,一次次的过错,青藏王不知不觉后宫佳丽成群结队,却未曾寻到哪一个他认为对的人……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回过头来发现,原不过自己的想要追求的初衷是难办的单纯,却是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攥到手中的情感。 既然如此,内心之上已经开了一个偌大的空洞,满足不了,那就不如就这样疯狂下去。 自己本是想在女人身上寻找母爱,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次次感受到了女人身体的体温,一时的意乱情迷,一时的迷惑错觉,欠下了太多的风流债。 感官世界的热烈,永远不可能达到精神的高度契合。 走肾不走心的情爱,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烂尾结束。 青藏王可以给自己身边的姬妾一个体面的名分,却给不了他们多余的情感。 因为对于一个情感缺失的人,自己还需要别人情感的补给,又怎么可能给得起别人的情感呢? 纳兰若叶唏嘘一声,这一次她是真的心疼了自己的父亲处境,明明自己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心理承受能力早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而鬼门一族却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这个人身上,这是不是也太不讲仁义了些呢? 纳兰若叶不知道自己这会子功夫脑子再像些什么,竟然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话来:“若是一切还有回头路,你会选择怎样呢?” 听到这里,青藏王愣住了神,他缓缓起身,青眼闪烁道:“你说什么呢?回头路??这世道会有这种东西吗?” 纳兰若叶也被自己的话给惊住了,但是她回过头一想,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自己是青族后裔,虽然在亲人分离,克死爱人的问题上,应验了青族诅咒,但是在短命这个问题上,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若叶打破了青族的常规。 大概是因为常年修炼修武之道,修身养性,厚德待人的缘故,现实生活中的纳兰若叶已经活了足足二百多岁。 这样的阳寿,别说是与短命了,就是比正常人还要长寿。 无疑,纳兰若叶的特例,在青族之内是一个奇迹,根本无法按照常规来解释,纳兰若叶的寿命问题。 换言之,青藏王不一定就注定了短命的宿命,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像自己一样活得长寿无疆。 只要他能够放下自己身上的责任,解放自己身上的枷锁,投入到天门修武之道的修行之中,或许青藏王也可以向自己一样,改变自己的宿命呢…… 大概是共情的缘故,纳兰若叶实在放不下自己的父亲,不得不承认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每一个人都会存在私心。 纳兰若叶也非常期待自己的父亲若是放下屠刀后会是怎样一个人。 到此,纳兰若叶坚定了眼神,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道:“没错——若是殿下,老天爷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在你的面前有另外一条道路可以行走,他可以让你重获新生,可以让你延年益寿,而只是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会怎么做呢?” 青藏王眉头微皱,他吃惊地盯着纳兰若叶的双眼,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嘴脸,青藏王内心微动,但是他突然嗤声一笑,扬起一手抚摸纳兰若叶的侧脸,一脸温柔道—— “说什么鬼话呢?若是如此的话,那些青族的列祖列宗不早就可以长寿了吗?青族一族造下的罪孽,不是到了这一代就可以洗刷干净的,先人失德,后人再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代一代传下去的恶果,不还是要报应在青族的子孙身上吗?罪人就是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祈求什么可怜和宽恕呢?呵呵……我……过是一个小小的王,怎可改变青族一脉的命运呢?” 看着青藏王失声言笑,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早已经苍凉麻木,不忍直视。 纳兰若叶心疼难过,却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这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了…… 863.惊奇治疗(纳兰若叶不安章法出牌,动补方式救治青藏王) 青藏王似乎不太相信纳兰若叶的实力,不过是一介医师罢了,天大的本事,还能够破了这青族千年以来的诅咒吗? 呵呵,这丫头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还敢口出狂言,虽是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却意外的可爱。 青藏王敷衍了事的哄着纳兰若叶,用了自己不曾用过的温柔,这眼神中满是可笑之意,似乎在说—— 小丫头片子就不要异想天开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有退路的话,自己也不会这般无奈和绝望了。 而纳兰若叶并不放弃对青藏王的治疗,她一把拉住青藏王抚在自己额头的手,她越发正经严肃了起来。 看到这里,青藏王眼角的轻佻,嘴角的放纵,呵呵一笑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认真起来了吗?我与你说这些,并没有想过你会给出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你所说的什么回头路啊……还是什么重新来过这种话……呵呵~~~你就当给我说着玩笑罢了,在鬼门之地这种话可不要出去乱说,免得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纳兰若叶缓缓抬起眉宇,一本正经道:“我没有开玩笑——殿下,若是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或者是给你条退路,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青藏王愕然,他盯着纳兰若叶的双眸良久,整个人都被她的眼神吸引了过去。 青藏王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话,可是这声音发到了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纳兰若叶耷拉眼角,唉声一叹:“也不怪青藏王殿下不相信静官,也对——以今时今日静官的身份能力,丝毫毫无说服力……我在说什么胡话呢?呵呵呵~~~” 青藏王顿时内心一抽,看着纳兰若叶黯然的眼神,无奈的自嘲,他的心微微揪痛了一下。 青藏王慌乱中,赶忙接话道:“也不是不相信你了,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我……” 青藏王极力为自己辩解,到头来还是不小心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了,顿时他脸色变了,既尴尬又不知所措,怎么自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呢? 说是这件事情太难,变相就是承认纳兰若叶能力不足罢了。 纳兰若叶别过脸嗤声一笑道:“到头来,还是因为静官卑微无能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与其说事情太难,到底是兰静官我不行的证明,这点我明白了。” 青藏王皱眉努嘴,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话会说出怎样伤人心的话,明明自己不想这样的表达,但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笨拙伤人自尊的话。 果然,自己高高在上,没有说过什么顾及别人感受的话,自然这种照顾人心情的话,自己总会词不达意。 因为自己身处高位,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得罪人的后果。 而这一次恰恰不同,青藏王有生以来,第一次担心自己的话会伤到了对方的自尊,会担心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让对方不开心起来。 自己何时有的想法,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的看法,在乎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到了要看着对方脸色说话的地步。 纳兰若叶低眉顺目的样子,楚楚可怜,格外惹人心疼。 她常常叹息道:“哎——算了!其实我确实也没有这种能力,但是殿下放心好了,从即日起,我兰静官会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也要想尽办法为殿下诊治身体,殿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找静官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排解一下心中的愁苦。这人啊,心里不能够压着太多的心事,压得东西多了,整个人都容易被负面情绪所支配,太多人能够做得到拿得起,却很做到放得下,庸人自扰便是这个道理。这样,今日以晚,明日清晨,殿下在宫中静候佳音,静官会为殿下编排一套合力的养生功法,殿下坚持修炼一段时间,会发现有意想不到之效。” 青藏王愣了一下神,没曾想这丫头自我派遣的能力还挺强,本以为对方会因为自己一时失言,而情绪低落,结果人家到时没怎么当回事。 青藏王有几分不自在,牛头望向一侧,右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以此缓解自己尴尬。 青藏王不知道自己下面的话是怎么说出来,大概是自己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去,完全是出于本能,从未想过,自己会见到一个女子会这般的紧张。 青藏王张口道:“养生功法?不是应该吃一些苦死人的汤汤水水,或者是噎死人的丹药之类的吗?兰医师这想法倒是惊奇,竟然希望通过健身来为本王治病看病吗?若是如此,那本王每日修炼的学武之术,不也具备健身养生之效吗?”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不急不躁地解释道:“青藏王殿下说的没错,玄武之道乃是鬼伐之道,此道凶猛狠厉,伤人心性,虽是在修炼过程中,能够使殿下功力大增,体格健硕,但是唯独伤及的是殿下的心智,而我为殿下精心编造的养生功法,则是针对于殿下的身体状况而给出了良方。汤药虽然治病,但是治标不治根,殿下伤及根本是心智,光靠汤药补品,就想回到如初健康体魄,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呢?这人生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殿下莫要听信他人谗言,是药三分毒,你喝下的汤药,或许能够对症下药,缓解殿下一时的心头难忍,但是这汤药会伤了殿下的身体的根本,吃药过量,你的身子底子会越来越淡薄,健康的体魄,是靠动补和食养来维系的,所以殿下放心好了,只要是你按照静官的说法去做,不足七日,殿下就能够看到功效。” 看着纳兰若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青藏王竟然会不由自主地相信对方的话,曾经的怀疑和疑虑,再也没有从青藏王殿下脸上寻到半分。 青藏王拧眉片刻,缓缓张口道:“果真如此吗?你真的有办法帮助本王延续寿命吗?” 纳兰若叶自信笑容道:“若是殿下不相信的话,就静待结果吧,我想一我多年的医术,应该不会让青藏王殿下失望的……” 864.健身气功(纳兰若叶根据修武之道创编养生的功法) 说到这里,青藏王顿时来了兴致,这说来自己见过不少医生,倒是向眼前女子开药方这么随意的还是第一个。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这玄武宫中的主人,鬼族的王吗? 这开的处方是不是也太随心所欲,敷衍了事了吧? 青藏王对眼前的女子有太多的摸不透,到底这丫头会给自己多少的意外呢? 青藏王诡邪一笑,饶有兴致道:“兰医师果真不是在说什么玩笑话吗?这样也可以治我的不治之症吗?你所谓的退路就是这个吗?” 纳兰若叶在青藏王脸上看到了对方的质疑,她知道自己可能说的处方,与青藏王以往就医过程有太大的不同。 寻常医生大概会给青藏王开一些稳定心神的汤药,再加上一些补气补血的汤药以此稳固根本,而这些汤药喝下去会有一时的功效,但是到底治标不治本。 若是想要改善青藏王的体质,势必要从根本做起。 其实纳兰若叶为青藏王量身定做的养生功法,说白了就是天门修养心性的修武之术。 精通修武之道的纳兰若叶,早已经开发出好几套修身养性的健身养生功法,在现实世界中投放到了南湘各地,寻常百姓也可修炼此功法,达到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功效。 这些功法动作,通过简单的动作,配合呼吸吐纳方式,达到经络通畅,气血顺达的功效。 纳兰若叶将其几套功法命名为“健身气功”,其药理以自身形体活动、呼吸吐纳、心理调节相结合为主要运动形式的修武功法。 习练健身气功对于增强人的心理素质,改善人的生理功能,提高人的生存质量,提高道德修养等,具有独特的功效。 所谓气功是调身、调息、调心合为一体身心锻炼技能。调身、调息、调心在气功学里简称为“三调“。这个解释的特点是将气功定性为“三调合一“的操作技能,认为达到三调合一的身心活动就是气功,三调合一的状态或境界即是气功修炼的基本特征。 纳兰若叶将其功法推广南湘民间,一来是为了让南湘的子民通过修炼这些功法达到强身健体,预防疾病的功效,更是能够稳定人的心性,避免社会恐慌和暴乱的可能。 而病患者在吃汤药康复的过程中,一边治疗,一边理疗,通过三调的方式,增强免疫力,促进身体早日恢复。 纳兰若叶早已经认定青藏王心智损伤严重,这喝汤药不过是为了稳定青藏王的情绪,而并不能够达到治疗的根本。 而通过自己为其量身定做的健身功法,通过运动初步稳定青藏王的狂躁的脾气,接下来自己才能够做出更加准确的判断来。 青藏王因常年修炼玄武之道,他的经络武气方式,与修武之道背道而驰,若是完全按照天门修武之道所创编的健身气功方法修炼维护身心,只怕会适得其反。 不过也还好,纳兰若叶因为自身有一半鬼族的气脉,所以她对症下药,创编出来的养生功法可以先在自己身上实践一下,若是没有问题,再传授给青藏王也未尝不可。 青藏王可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女子相当了不得—— 三百年后的天门,南湘之地千载难遇的圣手医师,便是他的女儿——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相当自信的言谈,让青藏王消除了疑心,只见他一手扶额,苦笑一声道:“呵呵~~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自信呢?看得我竟然对你的话,深信不疑——明明知道,你的年轻,不一定会在医术上建树有多高深,但是……”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医学药理的建树,不是靠年龄的量化,而是靠实践的积累,明明还是一天不到,难道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青藏王殿下都已经忘记了吗?” 青藏王抬头一笑,邪魅而又痞坏道:“又怎么会忘得了呢?你是我见过最恐怖,也是最冷酷的女人了!哪里会有女人……不对!应该说这世道哪里会有人对自己下了这般狠手,拿自己当试验品,开膛破肚,这胆识这实力,非一般人能及。” 纳兰若叶幽幽道:“所以所吗,殿下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任静官的实力,但是打心眼里还是蛮认可静官的实力对吗?若不然,也不会向静官诉说了那么多,到底是殿下信任静官,不管是从人品还是从实力,殿下多非常看好静官对吗?” 此话一出,青藏王捂唇别过眼神,满脸通红,竟然在这一瞬间他害羞了。 大概是纳兰若叶缓缓言语说中了青藏王的心事,一下子被人看穿了自己,又是一个别扭傲娇性格,青藏王自然是难以启齿,无颜面对。 纳兰若叶倒是聪慧,自知道青藏王现在急需要一个台阶下,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又怎么可能屈尊纡贵承认自己的心中想法呢? 纳兰若叶顿时从穿上攀了下来,当即欠身跪礼,向青藏王求饶告罪道:“刚才下官失言了,还请殿下赎罪——” 青藏王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他端坐在床榻中间,盯着纳兰若叶的埋头的发髻良久,适才发话道—— “你倒是聪慧,知道自己今日冒犯了本王不少,甚有自知之明!” 纳兰若叶维持现状,投也不敢抬一下,小声回应道:“小的今日话太多了……不知不觉中自以为与殿下交心了心,言多过失,还请青藏王殿下恕罪。” 青藏王一手扬起,拍了拍一拍纳兰若叶的肩膀,龙颜大悦道:“其实,你这样有话直说的一面,本王倒是不讨厌,合着那些趋迎附和的小人之言相比,我倒是想听几句真话,而且今日与兰医师交谈间,我与感受相同,有一种相见恨晚的亲切感。不过,话又说回来,兰医师我千里迢迢把你请进宫中,目的就是为了治病续命,若是能够让我在有生一年,再添上一个一男半女就更好不过了——” 说着,青藏王的手不老实起来,游走到了纳兰若叶脖子间,他用力一扯,与此同时压低了自己头颅,两眼如饥似渴的盯着纳兰若叶的眼睛。 “所以——还请兰医师不要让本王失望,若是你办事不利的话,我想不用我动手的话,在这玄武大殿之中,也没有兰医师可以容身之地,你说对吗?” 纳兰若叶被迫与青藏王对视,青藏王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残酷冷冽的王者,这嘴角鬼笑的节奏,吓得纳兰若叶浑身一颤。 865.鬼族渊源(鬼族的创建历史——) 翌日清晨,武玄月与纳兰若叶醒来,二人梳妆打扮间,将各自打探来的情报逐一告之对方,通过两个人各方收集来的情报,此二人都对青藏王有了新的认识。 武玄月一边整理佩戴胸穗,一边询问道:“那么姐姐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纳兰若叶对镜梳妆,从容道:“下一步吗?按部就班吧,对于青藏王的身体,我还是有些把握的,但是关乎咒诅的事情,这个就难办。” 武玄月转过身来,为纳兰若叶束发冠礼,继续询问道:“咒诅一事,确实有些棘手,可是姐姐你不也是青族的后裔,都说青族之人都是短命鬼,可是在月儿看来,姐姐倒是一个例外。” 纳兰若叶对镜执笔骡黛描眉,轻轻一笑道:“是啊~~我确实是一个例外,大概是因为我在天门修养修武之道,再加上武娘亲从小灌输我的思想,多行善事多做善举,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积些阴德,老天爷也会看到你的所作所为,而对你法外开恩……起初,我一直到想不通娘亲为何与我说这些,现在想来,终于明白了,娘亲肯定知道关于青族的诅咒问题,所以才会对我从小严加教育。”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呢,青族诅咒来自于地狱的诅咒,这人要是鬼神做了交易,连本带息那是一定要付出惨痛代价了,这青族祖先可真是一个心大的人,为了荣誉地位,连自己的子孙都不问不顾了!到底是对权利多大的渴望呢?”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突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继而她唉声一叹,道出了实情的原委—— 原来,鬼族建立初期,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与其说是主动建立鬼门,不如说是被逼到了绝路上,无可奈何绝地反击。 天门是武道四门最早创立的门派,虽是修炼修武之道,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内心清净,无欲无求。 尤其是纳兰紫英这个女人,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野心家—— 她创立天门不久,东仓一族的皇权之人,上官一脉很快就创立了权门之地,继而西疆曹家门也随即创立起义门之地。 三国鼎立,相互掣肘,而天门占尽天时,在这三个国家发展最为迅猛。 虽是女人当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天门的资源,历史,军事实力都是武道四国中最为显著的。 而其实,天门一脉中,有一族鬼神族,虽是天门修行一族,而其修行功力功法与修武之道背道而驰,并且被灵气时刻压制。 纳兰紫英向来不把鬼族看在眼里,因为灵族的先天优势,她霸权凌弱,根本不把鬼族看在眼里,还时常让贵族之人去执行一些送人命的任务。 鬼族在天门之地,根本不受重视—— 不对,应该是格外受歧视! 大概是因为鬼族之人从相貌到修炼武气,皆为下等之由,鬼族在天门之地干的都是让人看不起的下等活,最脏最累的活他们去做,最苦最难执行的任务,也是有他们冲锋陷阵而去。 因为先天劣势,鬼族一脉没得选择,只能够忍辱复命。 而最让鬼族无法忍受的是,天门在制造武器的时候,总是需要活体试验对象,而天门根本不会拿灵族一脉来当实验体,为了国家之间的安邦,纳兰紫英更不会选择去抓捕义门亦或是权门的子民来做活体试验。 而结果可想而知,这倒霉的事情,总是落在鬼族一脉中。 几次活体试验后,鬼族本来就为数不多的人口,现在被灵族的武器的祸害所剩无几。 青族一脉看到这里,已经忍无可忍了,青族向来有判人生死的技能,眼看着生死簿上鬼族的名单迅速累计,青族族长实在忍无可忍了。 而这个时候,一代上官主君似乎看出了青族族长的眼中的愤怒,便有意拉拢,向其投向橄榄枝…… 到此,纳兰若叶一叹,对镜而往,眼神方向盯着镜子后武玄月的脸,她张口问道—— “一方面临即将灭绝族人的局面,一方面临只牺牲自己家族一脉,便可换来鬼族整个家族的活下来的权利,若是至尊你,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愣住了,她听到这来龙去脉后,竟然再也没有立场去评价青族祖先任何。 若是单纯从鬼神诅咒这件事情来看,武玄月无法指责青族族长任何,因为若是自己不选择了堕落,那么自己族人就会面临被折磨致死的局面,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只怕自己也是会选择同样的结果吧。 武玄月眼神闪烁,她注意到了纳兰若叶通过镜子在观察自己的表情,顿时不自在的低下了头,故装姿态,小心翼翼地帮纳兰若叶梳理头发。 纳兰若叶收回眼神,继续描画自己的眉眼,冷不丁地问道:“至尊还好奇什么呢?不如一下子问出来玩吧,欲言又止,问又不敢问的小心谨慎,一点都不想是你平日的个性。” 武玄月适才缓缓抬头,又瞟了一眼镜子中纳兰若叶的脸,尴尬一笑道,支支吾吾道:“关于……关于诅咒的内容,是不是对青族有些太苛刻了呢?短命孤苦,注定自己走完一生,遇到相爱的人,只能够享受露水情愿,却不能够相守,即便在一起了也要自相残杀,不得善终……这鬼神到底是要对憎恶青族呢?” 纳兰若叶敛眸低叹道:“诅咒的法效是与这个作恶程度成正比的,你与恶魔做了交易,势必要付出代价,这一辈子你欠下来的阴债,父债子还,子子孙孙欠下的恶债,利滚利到了青藏王这一辈,只怕是怎么偿还也还不清楚了吧……” 武玄月更加好奇了:“既然如此,姐姐明知道青藏王殿下死命无归期,为什么还要选择去拯救他呢?” 此时武玄月已经将医冠戴在了纳兰若叶的发髻之上,纳兰若叶左右转了转头,心满意足自己的发冠,而后她站起身来,这一身白衣素装的医师官府,穿在纳兰若叶的身上十分得体,更能够凸显那纳兰若叶的气质。 纳兰若叶端了端衣袖道:“首先,我是一个医者,对于自己的患者,就算是到了病危最后一刻,作为医者也不能轻易说放弃,这是我作为一个医生的责任,其次……”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几分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道:“其次……我还是一个女儿啊……” 866.正视态度(纳兰若叶宣言要救赎青藏王) 武玄月怔住了,她痴痴望着纳兰若叶的脸,这一张不自信而又失望纠结的脸,是武玄月从未见过的—— 打自己认识纳兰若叶那一天起,这一个女子就如同春风清泉一般的存在,她从不得罪人,也从不议论人,凡是都是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淡定从容,宛若仙子。 而这样的纳兰若叶,似乎是从天下的仙子掉入凡间成了凡人一般,她的痛苦她的纠结,无疑不是影响她情绪的缘由…… 人会从容,那是因为不在意不介怀,不曾留念何以投入自己的情绪呢? 而纳兰若叶今时今日的表情,倒是让武玄月意外惊喜。 原来仙女投入凡间,也是会像一般人会苦恼,会纠结,即便自己心中有了答案,也会执着地想要抓住那些不可能有结果的东西。 呵呵~~这样的纳兰若叶的都是让武玄月喜欢上了—— 对吗!人就是个该这样,何必要压抑自己的情绪,何必要为了周遭人的心情总是委屈自己呢? 智者又如何?智者只是比一般人通透一些,但是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关系了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大概智者也会变成常人吧。 那一句愧疚而又无奈的一句话:“我还是一个女儿啊……” 足以成见,纳兰若叶也变得束手无策,对待自己一直想要抓住的东西,却只能看着对方在自己手心里缓缓流走的无奈感,简直是钝刀子割肉,让人心疼,更是折磨自己。 这种感受,武玄月早就经历过了,而自己的内心的伤要比纳兰若叶痛苦百倍。 因为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用心爱护自己,真心陪伴自己,认真教育自己,这样的感情,却在一场阴谋中全部毁灭了…… 而纳兰若叶你的父亲呢?你明知道他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却还是不肯下狠手除掉自己父亲对吗? 呵呵~~血缘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明白,即便在痛恨的人,若不是真的让自己彻底伤透了心,还是想要给他一定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世道大义灭亲的有几人呢?即便是如同纳兰若叶这天门最强大的智者,不也是要面临这样的问题吗? 武玄月常常舒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姐姐,你明知道他青藏王受伤沾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也知道他为了权谋,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你却还是选择了原谅他对吗?就是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吗?” 纳兰若叶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我……我也不是原谅他……我说过了……我是一个医者……他是一个患者……” 武玄月一手扬起,五指竖起,竖在了自己与纳兰若叶之间,她低头苦笑道:“姐姐!还是算了吧,若是对方不是你的父亲,而是一个你素不相识之人,而知道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这天底下丧尽天良之事都是出自于他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积极救治对方吗?” 被问到了这里,纳兰若叶脸上挂起来不好看的颜色,她低头更加羞愧,却没有回答武玄月的问题。 武玄月看到此,嘴角一勾起来,露出了诡坏一笑。 武玄月微微挑眉,故装生气道:“姐姐……你这样做合适吗?这一次你是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祸害这天相爱忠良吗?你可知道这青藏王活着意味着什么吗?” 却没想纳兰若叶突然情绪激动,吼出了声:“不会的!!以后不会的!!我会劝他从善,我会劝他放下屠刀的!所以……所以……至尊再给青藏王一次机会可以吗?” 武玄月眉宇微动,故装正经道:“你这算是为他求情吗?” 纳兰若叶当即收了声,她意识到了自己过激反应之后,已经后悔了,可是为时已晚,自己从未有过的情绪,早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纳兰若叶恢复了理智,小声道:“我……难道不可以为自己的父亲求情吗?” 武玄月却不似从前一般人情世故,咄咄逼人而去,她略显得烦躁,继续道:“求情?父亲?纳兰师尊,你可忘记了你肩膀上的担子吗?你是天门师尊,众望所归,你的言行举止决定天门运势,他是你的父亲就有特权吗?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在你面前哭诉一场,你就心软了吗?这可不像是纳兰师尊你的作风啊!”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头紧锁,当即忍无可忍,绝地反击道:“至尊这话你说的太过了吧!!想当初你为了自己父亲和母亲未来幸福,不动了私心,一意孤行地废除天门禁婚制吗?难道至尊的父母是父母,若叶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吗?至尊一直高高在上,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是光鲜耀人的王者,而我的父母呢?父亲虽是王者,却不得不为世道所利用,被权门所驱使,母亲更可悲,一介医者,平庸无能,近乎被天门所抛弃的棋子……他们都是让人看不起唾弃之人,我知道……我为了自己的光鲜的地位,大义灭亲一刀两断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可是……我做不到!我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做不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步步步入深渊,却无动于衷!我……我……我让至尊失望了……实在对不住了……但是……但是!就算是拼上了一切,我也要拯救我的亲人,即便是为此我付出惨痛代价,从此被天门逐出师门,遭天下人唾弃,我也要……我也要守护自己的父亲!!” 武玄月微微一挑左侧眉毛,一本正经道:“这可是你说的?你不后悔吗?” 纳兰若叶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太心虚也太愧疚的缘故,以至于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她根本不敢看武玄月的眼睛。 纳兰若叶豁然转身,深深呼吸几下,下定决心道:“我不后悔!从小到底,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对待过自己的态度,再次我珍重表态,关于亲藏王的决策,都是我纳兰若叶一人所为,我帮他就会护他,若是日后他还会做出任何一桩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用至尊多说,我便愿与我的父亲一起共赴黄泉!” 听到这里,武玄月竟然惊奇的松了一口气,她脸上的表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867.换位思考(纳兰若叶似乎能够体会到武玄月对武明道的感情) 武玄月脸色突变,刚才还是咄咄逼人之势,现在突然松了一口,继而放声大笑了起来。 看到这里的纳兰若叶顿时一愣,眼前的至尊向来如此,一惊一乍,做事诡秘,向来不安章法出牌,这情绪也是一阵一阵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武玄月这里哪里是情绪一阵一阵,而是早有预谋!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纳兰若叶这样紧张的一面,凡是都是从容如泰山,镇静如湖水的个性,天大的事情在纳兰若叶眼里都不算是个事情。 自然在对待青藏王的事情上,纳兰若叶可以算是情绪波动极大,早已经迷失了自我。 武玄月故意激将威逼,咄咄逼人之事,就是想看清楚纳兰若叶的真心和决心。 若是她还想从前一般,山崩于前都无动于衷,那武玄月还真是觉得无趣极了。 终于能看到可以撼动纳兰若叶情绪的人了,虽然这个人在天下眼里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纳兰若叶来说则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够取代之人。 武玄月低头捂脸,笑得浑身抖动,这是在有意压制自己的情绪,大概是为了纳兰若叶留一份颜面。 只是这可以的暗笑,非但没有给纳兰若叶留下一丝面子,反倒是起了反效果。 纳兰若叶顿时又羞又气,满脸别红,好生没好气道:“至尊你这是再笑什么呢?我今日有那么好笑吗?” 武玄月越发笑得起劲,这两肩膀头抖得过分,看的纳兰若叶脸上更加挂不住。 纳兰若叶本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自然她再恼再羞也不过是气着自己,总归不会像武玄月那般豪放,张开嘴就怼人。 只是,这纳兰若叶即便再好的性子,被自己的主子先是威吓一番,这紧接着毫无预警的嘲笑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越发看不懂武玄月了,她眉头皱紧,耐着性子,压着火气,好声好语再次问道:“至尊……您到底是怎么了呢?能与若叶说个明白吗?” 武玄月笑了一阵子,终于算是稳定下了情绪,她缓缓抬头,一看到纳兰若叶的脸,又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 说来奇怪,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可乐呢?这纳兰若叶不过是有点反常罢了,武玄月你再兴奋个什么劲儿呢?跟那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纳兰若叶情绪异动,认真起来的人,武玄月自打认识纳兰若叶之后,一个都没有见过。 而青藏王就是这么特殊的存在—— 还真是躲不过的“真香”定律,也不知道是谁之前信誓旦旦道:找到了自己父亲之后,绝对不会做什么别的动作,只想了解当年的实情罢了。 明知道来此地,改了历史,就会遭天谴的结果,你丫头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呢? 呵呵~~纳兰若叶你不这已经了解当年的实情了吗? 怎么? 当你真正了解情况,深入其中之后,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够做到为世人公平公正,而一定要委屈了自己的心的地步吗? 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总能够理智的冷眼旁观,更过分的是甚至于落井下石,站在道德制高点评说他人的对错。 而往往同样的不幸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武玄月清楚的记得当初,纳兰若叶是怎样言之凿凿道地教导自己,公私分明,在亲近的人,即便是触及到了天门或者是天下人的利益,作为天门的掌门人,武玄月必须要做到忍痛割爱,放弃自己的小我,而追求天下之大同。 多可笑的话呢?作为一个王者,为什么总是为了天下人而牺牲自己呢?即便是权利至高者,他也是人,他也会有自己的私心,谁又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大公无私呢? 所以呢,王者权谋天下,为百姓造福,为天下造利,为什么在可控的范围内,不能够兼顾一下自己的利益呢? 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害怕因为自己的私心被别人扒了出来,成为天下人谈笑间的谈资吗? 呵呵~~天下人众多,每个人都有私心,你做什么终归不能够周全所有人,只要能够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作为一个领导者已经算是合格了。 苛求自己尽善尽美,又岂是易事? 何必呢?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而把自己的亲人的推到了绞刑架上,事情不到了最后的一步,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送死呢? 所以…… 纳兰若叶,今时今日,你可算是知道我武玄月的处境了吗? 再也没有把别人放在自己同等高度上去体验身份,更让对方有感同身受的感受了。 武玄月倒是觉得这样的命运的安排倒是挺不错的! 至少现在纳兰若叶的立场,与自己一致,帮了她就是再帮自己,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世人的眼光,而得罪自己最在乎的人呢? 或许,这件事情来说,对自己是一个契机,是一个可以让纳兰若叶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契机…… 到此,武玄月恢复正常,脸上虽然还是挂着一丝似笑非笑,但是至少她现在可以正常的说话了。 武玄月言笑道:“姐姐,你不要误会月儿了,月儿觉得好笑,只是觉得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可以让姐姐这么上心认真的,也从来没有觉得姐姐会是一个情绪失控的人,你还记得刚才姐姐认真生气与我理论的模样吗?那个样子还真是吓人,仿佛这世间谁要组织你去救赎青藏王,你就要跟谁拼命一般……” 纳兰若叶的脸唰得一下红了,她一想到自己刚才豪言壮志下的决定,刚才还不觉得怎样,现在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纳兰若叶红着脸道—— “我……我刚才有那么夸张吗?” 武玄月双手抱背,点了点头,轻笑调侃道:“可不就是吗?简直是吓死月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样暴脾气的一面。” 到此,纳兰若叶的脸埋得更低,越发羞愧起来,那脸发烫又发热,简直是没法看了。 半天,纳兰若叶支支吾吾道:“这辈子……我就这么一个爹……从小素未谋面……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他……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看到他落寞伤神的表情,我就心软了……怎么都做不到放着对方不管的地步……” 868.若叶道歉(纳兰若叶为自己曾经的作为向武玄月道歉) 武玄月应声一笑,一脸痞坏道:“姐姐你再紧张什么呢?我又不是说你这件事情做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底线,或许对你来说,天下固然重要,可是家人的安危也是你要拼了命守护的正义,对吗?” 纳兰若叶抬眸一眼,看见武玄月两眼闪闪星光,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样的眼神似乎在说,姐姐你也有今天,也知道当初我的感受了吗? 关乎自己的亲人,没几个人能做到出了事不闻不问,装聋作哑的地步,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谁知道心疼。 纳兰若叶顿时脸色青红一片,只为之前高高在上指责武玄月的行为而感到自责。 武玄月看到纳兰若叶这样一面,不由得向前一步,嬉笑打趣道:“怎么?姐姐怎么脸色又变了,看这脸色是愧疚吧?什么事情能让姐姐如此愧疚呢?” 纳兰若叶低头不语,尴尬期间,难以启齿,总不至于反手打了自己的脸,说自己因为发生同样的境遇,所以才会愧对于自己曾经的傲慢的言谈举止吗? 武玄月背着手,凑着脸过去,塌腰仰面,又是一脸坏笑道:“说说嘛~~难得姐姐这么给我交心,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纳兰若叶低眉垂眸,扯了扯自己一侧嘴角,极不自然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武玄月微瞪双眼,一脸坏心眼,却显得惊奇道:“嗯?怎么会突然说这个呢?” 纳兰若叶别过头,咬了咬牙,尽管难以启齿,却还是要清楚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当初……我不该那么说你……因为我不知道亲情对一个人来说这么重要……重要哪怕是牺牲自己,也想要保全对方的地步……而通过我父亲青藏王的事情,我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愚昧,高高在上,并且非常的不近人情……” 说着,纳兰若叶垂头叹息,向来自己曾经冷眼旁观事态,对于武玄月的事情向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真是到了事发,纳兰若叶表面淡定,实则则是一副冷漠看笑话的姿态,因为不管结果如何,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把自己摘得干净,除了看笑话也没什么别的乐趣了吧。 而现在不同了,自己切实感受到了那种痛苦的感觉,即便自己的父亲之前的很多做法让自己受不了,但是当他了解到了他的悲切的时候,纳兰若叶再也不淡定了。 她想要拯救,根本无法做到曾经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高态度。 所以,回过头来,纳兰若叶才会觉得后悔,才会觉得自己曾经的做法有多可恶。 虽然,自己冷眼旁观的态度并没有坏了别人的事情,而事后冷不丁说风凉话的自己,真的很讨人厌。 看到纳兰若叶一脸愧疚可怜的样子,武玄月当即偃旗息鼓,虽是有几分坏心眼想要调侃对方,但是却没有真正意义上想要落井下石。 毕竟眼前的女子,是自己非常欣赏的女子,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而错失了自己一次重要拉拢人心的机会,那可不是武玄月想要的。 武玄月微微一笑,顿时站直了身子,挽了一挽纳兰若叶的衣袖,温柔笑意而来:“好了~~姐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个人不记仇,自然不会怪责姐姐什么。再者说了,姐姐若是不这么告诉月儿,月儿向来大条,完全意识姐姐到底做的不对了,倒是阶级心细敏感,处处都想的周全。” 纳兰若叶缓缓回过头来,两眼暗了一暗,她知道挽起自己衣袖,的丫头这是再给自己台阶下,而不是真的不记仇。 纳兰若叶在武玄月身边怎么说也有五六年的时间,对象的秉性如何,她不说是完全掌握,至少也是摸清楚其脾性七七八八。 武玄月绝非是一个不记仇的人,只是这记仇的对象是谁,而这仇事可大可小,小则无已记恨,大则时长记挂。 不过话又说话来了,这老天还这是报应来得快,自己不久之前还在因为武玄月徇私舞弊之事,几分埋怨武玄月,而现在呢? 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是报应是什么? 果然这丫头有本事,连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顿时欠了欠身子道:“至尊果真不记恨若叶之前之过吗?那若叶还真是感激不尽,再次谢过至尊。” 武玄月赶忙扶起来纳兰若叶,笑嘻嘻道:“姐姐太客气了,妹妹何时怪罪过姐姐什么吗?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还提她做什么呢?当下,咱们该讨论的事情是试下要面对的问题——既然姐姐已经下定了决心,你准备怎么做呢?就是靠你过人的医术,硬撑着青藏王的寿命吗?这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武玄月说到这里,纳兰若叶何尝不知道这个结果。 医术再高,也不抵命中注定,诅咒这种东西,就是一个人命运的烙印,而被打上诅咒烙印的命运,总归不会完整。 纳兰若叶耷拉的脸色,哎哎一叹道:“哎……若叶何尝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呢……可是对方是我的父亲,即便再难,成功的可能性近乎微乎其微,但是若叶还是要搏上一把。” 武玄月嘴角微勾,她眼中闪过一丝诡诈,而后悄悄地凑到纳兰若叶耳边吹风道:“若是我告诉姐姐,我有办法能够让青藏王殿下活下去,你会怎么样想呢?” 纳兰若叶两眼惊诧,她瞠目结舌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转过头去,几分质疑道:“这……这话至尊是开玩笑的吗?天门修士虽是厉害,但是却无法改人生死,至尊这是再跟若叶说笑吗?” 看看,果然纳兰若叶不相信武玄月的能力,毕竟她并没有见识过武玄月真正厉害的一面。 武玄月微笑之:“那么跟我处境一致的若叶师尊,就凭现在这个身体,就有自信能够救赎青藏王这样的重症患者么?” 武玄月一语说中了纳兰若叶的痛处,噎得纳兰若叶一言不发,无话可说。 武玄月背过身去,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背手仰头哼着小曲道:“别人不能我却行,利人利己玩共赢,有朝一日你得愿,莫忘你我姐妹情。” 话毕,武玄月哈哈一笑,转身来开了…… 869.呼吸吐纳(若叶教授青藏王气功呼吸吐纳方式) 七日后,青藏王根据纳兰若叶的要求,修炼气功心法和功法一周时间。 青藏王惊奇的发现,自己曾经时长头重脚轻、心烦意乱的症状果真是缓解了不少。 尤其是你打坐调戏静养的活动,看似简单不过,但是真正能够做到了静下来心,安静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还不真不是易事。 起初,青藏王狂躁的脾气,还没有坐定两分钟,就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性子,开始烦躁发脾气,骂骂咧咧纳兰若叶是江湖骗子,弄一些没有什么作用的功法骗人。 纳兰若叶倒不急着跟青藏王殿下解释什么,只是一句:“心燥烦乱,需修身养心,唯有一静养心之真谛,信不信由你,做不做随你。” 话毕,纳兰若叶闭眸禅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青藏王怒火而视,又是一场骂骂咧咧地指责,却不想这青藏王如何谩骂,纳兰若叶都不为所动,稳稳当当打坐,安安静静悟道。 青藏王骂累了,自讨没趣,却只看这纳兰若叶盘腿静养,静谧安详,呼吸均匀长而绵,看起来就觉得特别享受。 青藏王虽然坐不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还是最终选择了妥协,乖乖落座于纳兰若叶身后的蒲团之上,不耐烦地盘腿立腰,闭眼临了还不解气的威吓道—— “你丫头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敢给我弄些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骗我,我可真饶不了你!” 纳兰若叶依然不予理会,安心打坐。 待青藏王第二次心浮气躁之时,纳兰若叶早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内心那沸腾燥乱的鬼气,根本不允许青藏王静下心来,到此时,纳兰若叶使出了杀手锏—— “殿下莫要心浮气躁,万事开头难,这万里长城第一步你踏出去,后面的路你会发现并不是那么难行,若是你无法集中精神在自己的念力世界中,不如试着把精力都放在集中自己的调戏上。” 听到这里,青藏王紧皱眉头,好生没好气道:“这又是什么鬼?怎么感觉这样养生功法不靠谱?” 纳兰若叶轻生一笑,而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告之对调息运气的正确方式—— 纳兰若叶不急不躁,徐徐善诱道:“呼吸吐纳是气功的重要内容,可谓重中之重,修炼者可通过呼吸吐纳,到益寿延年、激潜开慧、性命双修、天通丹道,大小周天,任督二脉,强肾回春、强身健体、养生祛病的功效。” 青藏王啧舌一声,嗤之以鼻道:“不过是一个打坐呼吸,有这么夸张吗?” 纳兰若叶闭眸缓缓而谈道:“天地合气,命之曰人;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气者,人之根本也;生化之道,以气为本,天地万物莫不由之;夫人在气中,气在人中,自天地万物,无赖气以生者也”。由此可见,‘气’是人类及天地万物生命之本,是生命的存在方式。气和则人安,气乱则人疾,气散则人亡。呼吸停止,就意谓着生命的终结。” 青藏王还是几分不屑,冷笑一声道:“这玩意儿书面的意思,说起来都是神乎其神,就靠一个呼吸就能够达到这样的神效吗?” 纳兰若叶顺着话意,道出调吸的核心之道—— “形体活动、呼吸吐纳、心理调节是气功的三要素,又称之为‘三调’。调身是指对身形、动作进行调整,使之形正体松符合练功的要求。调息是指对呼吸的调节,使之顺其自然,勿忘勿助,促进血液循环,按摩内脏经络。调心是指对心理活动的调节,通过意守排除杂念,提高练功效果。调身是前提、是服务,调息是核心、是主导,调心是保障、是仆从。三者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辅相成、有机结合,缺一不可。正如古人所云‘形不正则气不顺,气不顺则意不宁,意不宁则气散乱。’只有神与形合,气寓其中,才能促进真气在体内运行,达到养生健心之效。” 青藏王到此倒算是安静了下来,大概是被纳兰若叶这长篇大论的理论教导给唬住了,虽然他的脸上不怎么好看,但是至少现在在言辞上,倒是妥协了不少。 耳听青藏王这安静下来的言语,纳兰若叶心中暗喜,继续教授气功的入门调息方法。 “其实这调息的心法口诀也不是很难,呼吸上行讲究虚领顶劲,呼吸下行要求气沉丹田,呼吸要动息相随,动缓息长,导气令和,息息到脐。即便是殿下日常生活中,也可以采用这样的呼吸方式,殿下您只要记住,不论何种方式的呼吸,都要遵循以形导气,以气运身,外导内引,内外合一的原则。动息相随的基本规律是,起吸落呼,开吸合呼,先吸后呼,蓄吸发呼。这个规律只可与其顺,不可与其逆,否则就会出现胸闷、气短、憋胀、心慌等有害状态。” 青藏王虽然心中不服,可是这身体倒是诚实的很,竟然不自觉地按照纳兰若叶的讲述的呼吸方法,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方式。 只是,青藏王是初学者,在修炼气功的呼吸方式的时候,难免会有行径踏错的地方,而他的气稍稍偏移,或是用力过猛,方法不当的时候,纳兰若叶当即口述矫正,生怕青藏王把自己体内的气流给调偏了去。 “使气则竭,屏气则伤,因此,吸气呼气时要轻松缓慢留有余地,不可强吸硬呼,使吸气太满,呼气太尽。屏气和止气时要轻轻地屏止,慢慢地接续,不可过于用力或托长时间。” “一吸一呼为一息,每一息中必有一吸、一呼。但不是每一息中都有屏气和止气。屏气和止气必须根据肢体做紧张用力的抻拉伸展、开举旋扭动作和放松停顿的收合按落动作的需要灵活运用。” “呼吸过分追求深细匀长容易出现‘风’、‘喘’、‘气’三相,因此要求自然呼吸贯穿始终。这样才能使动作和呼吸始终保持柔和协调的关系。” …… 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青藏王从一开始骂骂咧咧不认可纳兰若叶的救治方法,到了后来渐渐开始认知听从对方的教导,并且力行与实践中。 青藏王彻底闭上了嘴巴,对他而言,曾经认为最简单的呼吸方式,竟没想会有这么的道道来,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呼吸吐纳上,哪里会有心思乱发脾气呢? 870.七日修炼(纳兰若叶充分利用一周的时间救治青藏王) 不过,还别说——按照纳兰若叶指导的呼吸方式进行吐纳调戏后,亲藏王这身体中曾经乱成一团乱麻的武气,竟然在一点一滴的改善呼吸方式下,逐步顺达流畅了起来。 青藏王在此调戏方式下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抵触心情,越发的乖巧起来。 而感受到青藏王体内的武气在一步步步入正轨的时候,纳兰若叶顿时心安了不少。 所想,这鬼族溯本归源本就是天门的一个分支,曾经青族那些年的心法修炼,不也是遵循修武之道而行吗?只不过因为太多的矛盾,而造就鬼族不得不独立门户,创立一个与天门背道而驰的国度来。 而现在,若是青藏王按照自己的意识,回归自己祖先最初的修武训练方式,是不是这被逆化的武气,就会有所改善呢? 今日调息只是第一步,而这一周纳兰若叶已经安排好所有的救治康复训练工作。 青藏王果然是根骨奇佳的武学奇才,很快就掌握了这玄武之道的呼吸吐纳方式,并且能够自我调节,融会贯通与自己武气运行中。 而仅此而已,距离纳兰若叶的预想值还差得远—— 次日,纳兰若叶教授了青藏王一套最基础的气功功法,名为“六字诀”——它是通过呬、呵、呼、四、吹、嘻六个字的不同发音口型,唇齿喉舌的用力不同,以牵动不动的脏腑经络气血的运行: 春嘘明目夏呵心,秋呬冬吹肺肾宁。 四季常呼脾化食,三焦嘻出热难停。 发宜常梳气宜敛,卤宜数叩津宜咽。 子欲不死修昆仑,双手摩擦常在面。 第三日,复习过“六字诀”的气息功法后,纳兰若叶又将“八段锦”的心法口诀教授给了青藏王。 双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 调理脾胃须单举,五劳七伤向后瞧。 摇头摆尾去心火,双手攀足固肾腰。 攒拳怒目增气力,背后七颠百病消。 八段锦以动人静、以静入动、动静相宜,能去旧生新、补不足、泻多余,有理气活血、舒筋活络、协调五脏六腑功能的作用,长期练习能够消除百病、延年益寿,适合各年龄阶层的人练习。 第四日,“十二段锦”的功法动作,纳兰若叶亲自教授—— 十二段锦由十二段动作组成,动静结合。其中,静功锻炼内容包括入静、冥想等,动功锻炼内容包括坐式运用及自我按摩,练习时呼吸、导引、意念相互配合,动作柔和、自然,顺畅,形神兼备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 微摆摇天柱。 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 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闭气搓手热,背摩后精门。 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 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伸,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顿。 以侯神水至,再漱再吞津,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咽下汩汩响,百脉自调匀。 河车搬运毕,想发火烧身。 金块十二段,子后午前行。 勤行无间断,万疾化为尘。 第五日,“易经经”动作的教授过程—— 其目的就是要通过“拔骨”的运动达到“伸筋”,牵拉人体各部位的大小肌群和筋膜,以及大小关节处的肌腿、韧带、关节囊等结缔组织,促进活动部位软组织的血液循环,改善软组织的营养代谢过程,提高肌肉、肌健、韧带等软组织的柔韧性、灵活性和骨骼、关节、肌肉等组织的活动功能,本功法是通过脊柱的旋转屈伸运动以带动四肢、内脏的运动,在松静自然、形神合一中完成动作,达到健身、防病、延年、益智的目的。 易筋经十二式分别是:调息起势,韦陀献杵势,摘星换斗势,倒拽九牛尾势,出爪亮翅势,九鬼把马刀势,三盘落地势,青龙探爪势,卧虎扑食势,打弓势,掉尾势,引气归元势。 第六日,纳兰若叶将气功器械方式——太极养生杖教授给了青藏王。 所谓,水可静,静则清;水可动,动生力。静动自如,随遇而安。无论是“荡荡君子”,“荡荡尧圣”,抑或“伯夷之清”“孔子之圣洁”皆可以看见水意象在儒、道理想人格中的重要象征地位。“静则清,清入镜”是水文化的重要精神。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水的动静互化、捭阖互动、奇正互生、圆融通转之特性都暗示万事万物始终处于相互联系、变化、延伸之中。太极养生杖功法中充分体现了水文化动静统一、强弱统一和内外统一的辩证性。 太极养生杖的功法特点是—— 以杖导引,形神统一;杖行弧线,圆转四方; 按摩行杖,融为一体;腰为轴枢,身械协调; 两手握杖,相牵相系。 涓涓细流,汇聚江海。水具有极强的耐力与坚忍不拔的性格。海纳百川,开放包容。水的包容或开放性体现在与各种不同主体或差异环境的和平、和谐、兼容相处、张弛有度、缓急能容。 其口诀口令:艄公摇橹,轻舟缓行,风摆荷叶,船夫背纤,神针定海,金龙绞尾,探海寻宝,气归丹田。 第七日,纳兰若叶将之前所教授的内容带着青藏王复习纠错了一遍,反复几次训练后,青藏王顿感浑身神清气爽,如释重负,曾经那些年头重脚轻,心烦意燥的情症状已经在大大消减。 到此,青藏王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许,身体负担减轻,心情开豁不少,这样的感觉,使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七日后,在最后一套太极养生杖修炼之后,青藏王回眸一笑,那望着纳兰若叶的眼神清澈了许多。 青藏王脚下如风,欢快而至,飞走到了纳兰若叶面前,惊奇地问道—— “你说这气功怎么这么神奇,明明这些动作都不是很难得动作,可是每一次我打完一套,都会觉得身体特别清爽,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道:“动作本身难度不是很大,但是若是配合正确的呼吸吐纳方法,运用念力意识,这个功法动作每一招每一势都被注入了灵魂,想要修炼好,便不是什么易事。不过不得承认的是,殿下聪明睿智,对武学修养资质甚高,这才可以在短短七天时日内,完全掌握这几套气功功法动作,静官在这里恭喜殿下——” 说着,纳兰若叶欠身行礼,恭贺青藏王修武养生之道功德圆满。 871.突然暴怒(听说自己身体并未痊愈,青藏王勃然大怒) 青藏王显得有些激动,他本以为眼前的女子治疗方案不靠谱,毕竟自己招来天下名医,但是无一例外,哪一个都是给自己灌了些汤汤水水后,起初见到些许的气色,而断了汤药之后,身体倒还不如从前难办。 这人啊,越是焦急上火,越是不利于病情的发展,情绪有时候也是一剂良药,而偏偏因为情绪不良,造成青藏王心火更甚,病情恶化严重。 纳兰若叶就是看清楚了青藏王的问题所在,所以才针对与他不良心态,想开了一剂救治心性的良方。 所有病症都是如此,再名贵补药若是不对症下药,全是徒劳。 不过话又说回来,青藏王之前的请进宫的名医,不是来自于鬼门地市,就是来自于权门之都,打死他也不会跑到了天门去请医师为自己看病。 若不是因为兰静官潜伏的身份,只怕青藏王根本不会请她入宫。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歪打正着,不期而遇,命中注定的机缘,谁也逃不过。 青藏王打死也想不到的是,能够就他绝症的良药,正是天门修武之道。 看着欠身向自己恭贺道喜的纳兰若叶,青藏王心中欢喜,却还是敛着性子,拘着面子,依然一副高冷姿态,摆手而去—— “起来吧——本王身体大好,自然兰医师功劳最大,本王向来赏罚分明,说说吧,兰医师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呢?加官进爵,还是金银财宝?只要兰医师能够提出来的要求,本王都会尽力满足。”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依然一副温驯卑躬之相,她清楚此时的青藏王心情大好,毕竟自己大病初愈,自己能够明确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卓著的改善,自己多年未了的心愿,得以如愿所长,那种心情纳兰若叶确有感触。 只是,在这个大好的时机下,纳兰若叶不得不泼青藏王的冷水—— “殿下是否觉得自己身体神清气爽,浑身都是精气呢?有种大病初愈的舒爽感呢?” 青藏王脸上自信一勾嘴角,端了端衣袖道:“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纳兰若叶双手合谷与腹前,埋头解释道:“大概说这个事情会让殿下有些不悦耳,但是作为一个医者,静官还是有义务告之殿下实情。” 看到这里,青藏王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似乎纳兰若叶话还没有出口,青藏王已经在这对方言语字里行间中听了异样的意味来。 青藏王为皱眉头,低沉嗓音道:“兰医师但说无妨。” 纳兰若叶轻声一叹道:“其实,这一周所做的工作,仅仅只是救赎工作的皮毛而已,而鬼门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完成不了关于救赎青藏王殿下身体绝症的条件,就算是静官教会了青藏王殿下修身养性的气功方式,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青藏王殿下你可知道鬼族历代是出于何种病种薨逝的吗?” 青藏王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虽是烦躁,但是对于眼前的女子信任,他已经到了高度认同,毕竟很多事情,别人完成不了的,而偏偏这个小女子都达成了,所以在医术权威上,他还是相当信任纳兰若叶。 青藏王啧舌一声,撇嘴道:“我青族历代王室都是因为心脏突然爆裂,暴毙而亡,毫无预警,没有任何预兆,就命归黄泉了……” 其实,这个结果纳兰若叶早已经有所了解,为了全面了解青藏王的病情,家族的遗传史她也要十分清楚,所以在绝对着手救治青藏王病症初期,纳兰若叶托武玄月找单仁邪要来了青族历代万世的病例。 通过翻阅青族的家族史病例,纳兰若叶发现,无一例外,不管是哪一任王室,都是一样的惨状死法,心脏突然爆裂,完全没有预警,就像是炸弹一般,说来就来,根本不给人任何准备。 青族最长寿的王者不过是四十有余,而最年幼的王者,竟然不足十二岁…… 这样短命的家族式,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所以,青藏王中日惴惴不安,心烦气躁便是如此,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突然心脏爆裂,命赴黄泉。 就是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会来的厄运,青藏王才会恐惧,才会暴戾,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未知的害怕,难以估量。 青藏王以为学会了气功的心法口诀,通过健心养心的手段,便可将那一种可怕的可能性给规避掉,而结果并非如此。 青藏王这心情一落千丈,顿时性情大变。 登时,青藏王一把揪住纳兰若叶的衣领,两眼喷火,闷喉怒视道—— “你说什么??你说我这一周努力的功夫其实没什么作用,是这个意思吗?” 纳兰若叶被青藏王揪着衣领,喘不上气来,脸色吓得铁青,却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向青藏王解释道—— “殿下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周气功训练……不是一点都没有效果……至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症状该如何真正化解……而这一周的修炼,殿下不也是深感有所收获吗?只是……只是……” 青藏王太阳穴青筋暴起,手紧紧拧着纳兰若叶的衣领,恶狠狠道:“只是……只是什么?少跟我买什么关子!我就说了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了!!你这混蛋丫头是不是在跟我耍什么花招?” 纳兰若叶吃力地干咳几声,养着脖子试图多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以为在青藏王的强劲手腕下,她呼吸越来越困难。 即便如此,纳兰若叶还是面带笑容,态度良好解释道:“咳咳咳……殿下……殿下……你听静官解释……我若是想要骗你的话,何必再告诉你这样的实情呢?我想……我想殿下通过这一周的训练,感受自己的身体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若是有了什么歹心的话……完全……完全可以骗着殿下,谎称殿下痊愈了……然后我求一个恩典,便可逃之夭夭……何必……何必多此一举呢?殿下你说……你说是吧……” 听到这里,青藏按脸上阴沉脸色,直视纳兰若叶良久,皱眉间他一手甩开,将纳兰若叶一把甩在了地上。 纳兰若叶虽是摔得生疼,但是至少自己现在嗓子眼算是放松了。 果然,还是呼吸这新鲜空气的感受最好…… 872.实话实说(纳兰若叶顶着压力,称鬼门就医环境不理想) 纳兰若叶以手指着身子,一手压着胸口,干咳了几声后,自知道青藏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即便是再好的心态,也得回归如初曾经暴戾,毕竟这是关乎他生死的问题,他会情绪激动,也是情理之中。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调整好自己的周身状态,她站直了身子,虽是谦逊态度,却不卑不亢道—— “我知道现在殿下什么心情,本以为自己周身舒畅,经络顺达,任督二脉打通之后,这心情也比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本以为自己已经解除了死亡警报,结果却听到下官这样的结果,心情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青藏王一手甩杖,这太极短杖的落点不偏不倚对准了纳兰若叶的两眼之间,这距离这速度,顿时吓得纳兰若叶一身冷汗。 眼看着尽在咫尺,马上就打在自己的脸上的太极养生杖,纳兰若叶倒抽了一口气,眼珠子不为所动,硬着头皮与之对峙。 青藏王脸上附上了一层冰霜,他又恢复如常的阴晴不定,这一脸冷厉,让人看去心生冷寒。 青藏王冷冰冰道:“哪里来得那么多的废话?我本不相信你那装神弄鬼的方法,但是却还是耐着性子陪着你玩完了哪一出闹剧,本以为会是一个好的结果,结果呢?呵呵……你是不是觉得哦我特别蠢,特别傻,特别好骗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干咽了一口气,喉间咕噜一声,她终于有几分怯意。 纳兰若叶嘴角微微抽动,依然保持镇静道:“殿下可能不信,但是你要相信静官,之后的工作,殿下会明白的静官,之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日后拔出病根做铺垫的。” 青藏王冷笑一声,鹰眸一眼,侵略而又冷寒道—— “相信你?呵呵……凭什么?” 纳兰若叶干笑一声,极力撑着自己的气场道:“就凭……就凭之前殿下对静官的信任……既然万里长城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并且殿下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体的成效……那么殿下……殿下为何不能够在给自己一点点耐心,也是再跟静官一点点的信任呢?” 青藏王歪了歪头,换个角度审视纳兰若叶,而手中的短杖并没有松懈半分的意思。 纳兰若叶看到这种情景,自知道自己的话在青藏王殿下哪里有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作用不大,毕竟急症病人闹起来情绪,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想想看,此时在青藏王的眼中,情形大概如此,这对你医生来说是不痛不痒的事情,我青藏王死了,不过是你诊治病人中失败案例之一,也不会给你兰静官带来多大的伤害。 而这这样的结果,对于青藏王来说,是万万不可接受的——这可是关乎自己的生死攸关的大计。 兰静官脸上始终保持镇静而又自信的微笑,即便心里早已经怵的要死,但是这气场是万万不可丢的! 这这场医患的关系上,若是让患者占了上风,日后自己再诊治的过程中,就会处于不利位置,极有可能因为患者的情绪,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纳兰若叶微笑继续解释道:“你看殿下你是不是又着急上火了呢?我第一日叫你护心吐纳的心法,就是告诉你凡是都不要着急,一着急就容易乱了心智,改了心性,急火攻心只会恶化你的病情,而对你的病情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殿下你还是听若叶一句的劝吧,放下手中的武器,放下自己的心中的烦躁,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做人饭要一口口吃,病要一点点治——说句不该说的话,殿下你也清楚青族家族遗传病,说是诅咒不假,可是家族世代王室各个都没有逃过的厄运,这样的病症,你却让静官通过一周的时间除了病根……我若是说静官做到了,殿下您信吗?对于殿下来说,几套不痛不痒的功法,能够初步调理精血,养性健心的功效已经算是神效了,其他的功效,我倒是胡乱许了殿下您,您听着一时开心不假,那静官还与殿下之前认识的江湖郎中,有什么区别呢?” 此话一出,青藏王左侧眉宇微挑,刚才还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指在纳兰若叶脸上的短杖缓缓落了下来。 纳兰若叶胸口松了一口气,这说话的语气比着刚才也放松了些许—— “殿下,凡是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也要慢慢悟透,凡是速效之事,都是表面之事,根本达到不了根基,做人做事如此,治病就医更是如此,你想要彻底根除自己的病症,就要放平了心态,按照我的要求,一点一滴把你体内的病根给拔出来。” 青藏王即便现在依然心烦意乱,不过听罢纳兰若叶的官方语言,倒是信服了几分。 青藏王为抬下巴,眼神如厉,张口道:“这一次,你还会骗我吗?” 纳兰若叶苦笑一声,无奈道:“看殿下说的……从一开始静官就没有欺骗过殿下,又何来还会骗你之说呢?” 青藏王瘪了瘪嘴,转过身去,心中堵塞怨气,却不甘于这样的结果,他在意的更多的是,之前纳兰若叶说的一番话—— “你之前说,鬼门根本达不到你预期的医疗效果,此话怎讲?” 纳兰若叶并没有直接回答青藏王的问话,因为她知道他的回答会再次引发青藏王情绪高涨。 纳兰若叶思前想后,唉声一叹道:“青藏王殿下你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青藏王豁然回头,怒视而喉道:“废话!!!我听你说半天假话有什么意思?自欺欺人吗?” 纳兰若叶低头显得非常窘迫道:“可是……我若是说了实话……青藏王殿下势必又要生气……所以……所以……静官不敢乱说话了……” 青藏王怔然愣神,他唆舌鼓腮,恶狠狠道:“废什么话呢?你如实讲,我不会乱发脾气便是!” 有了这样的首肯,纳兰若叶才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即便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注意着的言辞—— “这玄武门不管是药材还是医疗器械……老实说在我看来,与天门比真的是太落后了……所以,凭借这玄武宫中的医疗基础,只怕是无法根治殿下的恶疾……” 873.鬼门现状(纳兰若叶不惧强权,道出鬼门现状) 青藏王冷着一张脸,良久不说话,死盯着纳兰若叶不放。 纳兰若叶冷汗冒出,心情复杂,被青藏王这样威吓眼神盯着,自己心里没底,毕竟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脱缰的野兽,鬼才知道他何时会突然暴怒,失控发疯。 人在极怒之前,都是这般愤世的平静,而这要杀人的眼神,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 纳兰若叶低头谨慎小心,小声道:“回禀陛下……毕竟鬼门是这武道四门中建立时间最短的王国,很多技术都无法与天门相比……虽然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让青藏王觉得不舒服……” 青藏王微挑眉毛,冷不丁地打断了纳兰若叶的话:“已经不舒服了——那么你还要继续说吗?” 纳兰若叶小心翼翼抬头,瞟了一眼青藏王的脸色,那一张冷峻的脸,果真吓人得很。 纳兰若叶心惊胆战道:“那么……殿下……你还想听我继续说下去吗?” 青藏王侧眸一眼,冷呵一声道:“说吧~~我也要知道我们鬼族到底跟别的其他三国之间的差距不是?” 纳兰若叶顿时吓得冷汗四溢,连忙弯腰低头,小心言辞,连连道歉道:“静官不是那个意思……静官只是……静官只是……只是关心青藏王的病情罢了……” 青藏王冷冷一笑:“关心我的病情吗?呵呵~~也未必尽然吧,我看兰医师这是归心似箭吧,再给自己找借口回归国家吧?” 纳兰若叶早已经见识了青藏王的疑心病,凡是有一丁点让青藏王有一丝不悦的话,此人就会胡思乱想。 这也没有办法,青藏王所处的环境太恶劣,这鬼门一族朝臣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内心都黑的跟黑炭一样,他们根本不会在乎青藏王的死活,他们只在乎自己生死存亡,荣华富贵。 对于鬼族的朝臣来说,青藏王一族不过是顶着鬼煞的傻帽而已,而在青族一下被庇护的鬼族人,又有哪一个真正的考虑过青族人的生死安危呢? 在鬼族,不少朝臣已经被权门收买,时刻监视青藏王的一举一动,青藏王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的可疑行迹早早就传到了上官王上的耳朵里去了。 对于青藏王来说,自己在鬼族虽然算不上傀儡皇帝,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做什么事情都要被权门钳制,而自己的手下对自己的国家也不忠诚,为了自己各自家族的荣华富贵,不惜向敌国通传情报,将自己的国王权利架空。 这些鬼徒小人诡计,青藏王何尝不知道,他嘴上不说,其实内心早已经凉透了。 这鬼门之地,他除了相信单仁邪,他谁都不相信! 同样,眼前的女子,不过与自己几面之交,虽是帮自己消除体内的沉重感,眼看自己对方心声好感之际,就要放肆了起来是吗? 纳兰若叶行了合谷抱腹,弯腰低头,紧张道:“殿下……是真的误会了静官了……静官只是只是真心关心殿下的病情!咱们先不说天门的先进的医疗条件,单单说说鬼门的大环境,殿下你虽然可以通过静官教授的气功的心法口诀暂时缓解殿下的心头压力,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鬼门诸多事宜,哪一件事情不是烦扰殿下的大事情呢?这就不用静官一一举例了吧——殿下一听说自己病情并没有除根,这就已经暴跳如雷,那么鬼门小事大事都要殿下操心,殿下又怎么可能做到静心安神呢?这稍微有点好的症状,殿下就又要为鬼门的诸多事宜烦心,这……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说到这里,青藏王顿时不吭声了,他睥睨示下,冷冰冰地盯着纳兰若叶的脖颈处。 纳兰若叶被青藏王的盯得背脊生凉,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硬着头皮继续道—— “殿下,你可知道造成你现在身体状况的原因都是什么吗?遗传一个方面,不良的生活环境和习惯也是加速你病情的重要原因,殿下若是真的想要除去身上的病根,至少要做到绝对的静心养身的地步,殿下觉得,你在鬼门之地,诸多烦扰,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吗?” 青藏王啧舌烦躁,紧皱眉头道—— “听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为了活命,就必须放弃鬼王的王位吗?” 纳兰若叶轻声一叹,毫不避讳道:“一个是活命,一个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从古至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殿下已经看到了青族列祖列宗的结果,苦心经营鬼门,一个个都手上沾满了鲜血,换来了鬼族的传承壮大,却把自己给逼死在黄泉路上,话又说回来……” 到此,纳兰若叶眼神暗了一暗,幽幽道:“即便这青族的王下了地狱就解脱了吗?地狱之鬼神会放过一个为了自己国家私利,而残害忠良,助纣为虐的小人吗?那些惨死在青族的正义之士只怕在鬼门关外,摩拳擦掌地等着青族王者下地狱了吧……” 听到这里,青藏王眼神一瑟,似乎被纳兰若叶的话说中了心事,心头一抽,但是他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诡诈女人的话。 青藏王阴沉嗓音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吓唬我吗?” 纳兰若叶始终如一,埋头谦逊姿态,当即回应青藏王的责问—— “小的不是危言耸听,青藏王殿下其实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今日算是小的多嘴了,静官所说的一切并没有吓唬或者是嘲笑殿下之意,只是想告诉殿下,凡是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说句不好听点的,殿下若是真的归西,今时今日的鬼门兵肥马壮,人丁兴旺,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受人屈辱,被逼墙角的局面。鬼族现在即便没有了青族人接手做王,现在也有神器可以代替青族判人生死,鬼族的王也不一定非得需要青族人来继承……鬼门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鬼门,青族的地位在鬼门这大不如了从前了,若不然……青藏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暴躁脾气吧?因为你比谁都清楚……今时今日的鬼门离开了你青藏王,照样可以运营下去,而你青藏王离开了鬼门……还有什么退路吗?”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色骤变,阴沉脸色,这即将爆发的暴怒,顷刻即发…… 874.发生争执(青族父女意见向左,争执不下)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纳兰若叶知道自己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得罪了,既然如此,不如说个痛快。 纳兰若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青藏王,自己很少在其他人身上投放情绪,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青藏王身上,纳兰若叶总会表现出不同于别人的态度,会说话不注意分寸,会关心则乱,更是会心急上火。 她时长心中抱怨,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就是不肯听自己的劝呢?难道对他来说,一帮子小人的性命,竟然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纳兰若叶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个性,听武玄月在单仁邪哪里打探来的情报来,她知道其实自己的父亲对玄武宫中的朝臣心中诸多不满,也明白自己现在在这玄武宫中的地位和处境。 一个短命一族,马上就要断子绝孙的没落皇室,根本让鬼族一族看不到任何希望。 纵使自己的历代祖宗为鬼族付出了超乎于常人的牺牲,而这世世代代过去了,青族的存在已经不像是从前,曾经的青族是鬼族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指望…… 而现在的青族呢? 呵呵,曾经全族人的希望,因为造孽过多,倒成了阻碍鬼门发展的累赘。 青藏王之所以沉迷于美色,一是他想通过女人的身体取暖,在冷冰冰的皇宫中,自己尚且可以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而另一个方面,青藏王也是担心自己祖先努力奋斗下来的国家产业,断送在自己的手上,哪怕是一男半女也好,青族后继有人,自己就算是命归黄泉,也对得起青族的列祖列宗。 而现在呢?眼看自己日日临幸女子无数,可是却是广播撒网,却颗粒无收的局面,事实总是不遂人愿,青藏王怎么会不烦躁呢? 这些情况,纳兰若叶都了若指掌,本不想在青藏王面前提及多少,毕竟这种事情是伤及男人面子的事情,而且以青藏王的个性,是绝对听不得一点二话的,若是他听到了这些话,只怕又要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了吧。 这一切都不在纳兰若叶的计划中,却在纳兰若叶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全盘倒了出来。 纳兰若叶从来没有过的舒爽感,自己没有想过把压在心头的话都吐出来,竟是这样的轻松,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就把说彻底一点吧。 到底你青藏王多在乎颜面,在乎到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若是你真的不怕死,为何还会寻遍天下名医,为你诊治不治之症呢? 到此,纳兰若叶管不了那么多,即便她知道现在青藏王的脸色难看大不行,极有可能会像从前一般,对自己大打出手,即便如此,自己还是要说出来。 纳兰若叶埋头弓腰,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这样的鬼门还让你有什么留恋的呢?即便没有了你青藏王殿下你,你那位置也会有人顶上来,即便没有你来执笔该人性命,做了亏了良心的恶事,利益所趋,这鬼门之地垂涎鬼王位置的人大有人在,殿下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有……” 正当纳兰若叶欲要继续发言之时,青藏王一把扣住了纳兰若叶的脸,生硬蛮力捏住对方的脸,将其揪到了自己的面前,恶狠狠道:“好一个狂徒,这般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是不是我最近稍微对你好了一点,你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可以在我的面前放肆无理了呢?” 纳兰若叶被迫与青藏王对视,那一双已经气急了的清眸,幽幽绿光,发出危险的信号。 纳兰若叶吓得牙根打颤,心脏砰砰乱跳,却还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 “下官……下官从来都没有自己哪里特殊……也知道自己在青藏王殿下眼中,小的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医师罢了,下官……下官更是不敢造次放肆……” 青藏王冷哼一声,扯嘴一笑道:“呵?说得好听!你若是没有这想法,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说出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呢?” 纳兰若叶吓得眼红,这眼泪就在眼眶中打了几转,硬是被纳兰若叶给憋了回去。 纳兰若叶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殿下……下官……下官是真心为你的身体着想啊!” 青藏王邪冷笑道:“呵呵~~说来好听,你我萍水相逢,我对你算不上客气,硬是将其从民间掳进宫中,对你拳打脚踢,差点害你伤了性命,甚至于我对你做出更加过分的动作来,你竟然跟我说你真心为我身体着想吗?换做是你,你会信吗?” 纳兰若叶顿时一行泪滑落而下,她终于忍不住了情绪,哽咽着嗓音道:“下官……下官不知道青藏王会不会信任下官……但是,但是下官是真的在意青藏王殿下的生命安危,我说的这一切就没有任何私心,若是静官有一丝坏心眼私心在内,就让老天爷天打五雷轰!” 纳兰若叶的眼泪滴答滴答落在了青藏王的手指之上,丝丝凉凉的感受,使之其内心一颤,看着这花容月貌的姑娘,被逼绝路,梨花带雨的模样,大概是个男人都会心动于此吧。 青藏王刚才的怒火,在纳兰若叶泪水的洗刷下,愣是给憋了回去,虽是心头无名火狂躁,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对眼前的女子下起来狠心! 青藏王一把推开了纳兰若叶的脸,好生没好气道:“这一次算是我本王心情好,我不跟你一个小女子计较那么多,日后你给我记住了,你我之间是君臣,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模样,不要觉得我对你稍微好那么一点,你就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回去吧,赶紧给我研制良药,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治好本王的病,本王就放过你!治不好本王的病,你和你的小姐妹就别想活着走出这玄武宫殿!” 说着,青藏怒气哼哼扔下了手中的太极短杖,一手挽着自己的衣袖,欲要离开之际,却被身后纳兰若叶叫停了腿脚—— “殿下请留步!!” 青藏王停下了脚步,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怒视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本王现在心情尚佳,不想听什么不好听的言谈,你给我记清楚了!我的耐性不是那么好!” 875.哭求让贤(若叶全说自己父亲放弃江山,只求活命) 纳兰若叶甩着泪花,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青藏王的后背。 青藏王惊吓错愕,竟没想这丫头竟然给自己来这一出,这……这……这算不算是主动投怀送抱呢? 青藏王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纳兰若叶哭戚戚道—— “殿下……殿下……你听静官一声劝好吗?尽管我知道这话极有可能得罪殿下,还有……还有在殿下看来是大逆不道的话,但是静官还是要说!这是对殿下身体负责任的态度,也是对静官一个交代!” 青藏王皱了皱眉,即使烦躁,却拧不过这小女子的纠缠,优势哭泣,优势搂抱,青藏王本就对兰静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对待,怎么可能扛得住这丫头来势汹汹的攻势呢? 青藏王努了努最,眉头紧皱,想了良久,既没有推开纳兰若叶的纠缠,也不再说任何伤害纳兰若叶的话来。 青藏王仰天苦笑,无奈一叹道:“我说你们当医生的是不是都是这么轴呢?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察言观色,看人脸色呢?” 纳兰若叶哽咽着哭腔,缓缓道:“对人怎么不会察言观色呢?可是病情可不会因为我们医生的察言观色而退却让步,殿下……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青藏王冷哼哼一笑,这一笑全是苦涩的无奈道:“算是本王欠你的,说吧!我知道若不让你说出来,你这丫头八成是要纠缠到底对吗?” 纳兰若叶哭哭戚戚,哼哼唧唧两声,没有直接回答青藏王的话,这般撒娇哭腔,算是默认了的态度。 纳兰若叶暗自心道:果然还是自尊有手段,说对付男人的方法其实不是很难,眼泪加示弱,若实在不行,就稍微加一些亲昵的肢体动作,但凡对你有点好感的男人,八成都要缴枪投降。 纳兰若叶本是不耻不屑这种行为,可是碰到了自己父王这般另类的男人,自己苦口婆心好生奉劝,人家根本不买账,还觉得自己是在算计他,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己人。 实在是无计可施,黔驴技穷,纳兰若叶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硬着头皮冲了上来,虽然自己驯服男人的手段有些生硬,没法像武玄月说的那样轻车熟路。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小女子的手段,却是比那女君子要实用的多! 自己不过是略施小计,青藏王就彻底放松了自己的警惕性,明明钢材还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结果自己稍稍一示弱,青藏王就软了下来。 这不也能够好好听人说话了吗? 纳兰若叶虽然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她说话的时候,还是特别注意自己的分寸感。 纳兰若叶哭哭戚戚道:“殿下,你可知道你的身体早已经透支了,想要活命,好的心态是基本要求,而现在你是必要放下这鬼门一切事宜,跟我回到天门,那里有一流的医学团队,一流的医学设备,你的病症或许在鬼门是疑难杂症,无法救治,但是天门让我的老师帮你瞧一瞧病症,他的医术远远在我之上,他见识广阅历多,这天下多少疑难杂症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毕竟……毕竟静官的能力有限,不管是从从医的建树上,还是从武学医术的能力上,比着我师傅来说,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纳兰若叶清楚记得,自己母亲小时候告诉自己,她的师傅是一个得道高人,医术非凡,精妙无穷,这天底下绝无二人能够与之媲比。 只是,这位神医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了,驾鹤西去,大概是寿终正寝,仙去神游的日子到了吧。 不过即便如此,纳兰若叶也绝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只要能够救赎自己的父亲,什么样的手段,纳兰若叶都愿意尝试。 听到这里,青藏王低头摸额,胡乱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苦笑之:“你说的倒是轻巧,这让我放下鬼门一切,去向天门求救吗?你让我这个鬼王颜面何存?又让鬼族的脸面何存呢?即便我真的可以撕下脸面去求救天门圣医,人家天门圣医会买我的账吗?人家凭什么救治我这个敌国君主呢?只怕天门君主巴不得我早些去死,她纳兰紫英倒是少了一根心头刺吧……” 纳兰若叶簌簌泪下,急忙回应之:“不会的!但凡是医者,不论天下何人,竭尽自己所能也要救治天下之人重症,我是这样的人,我的师傅自然也是这样的人。在医道的领域中,只有患者,没有对手,这是我们医者所遵循的原则,国家之间的矛盾,那是王者的事情,与我们医师来说,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殿下肯低下头,将这鬼族江山让与他人之手,安心立命好好休养自己的身体才是关键啊!” 青藏王仰天长须,他心中动摇,何尝不想好好活命下去,可是……若是这样选择了,日后故去,又该以何种脸面去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呢? 有些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即便自己真的不在乎舆论的压力,鬼族的谴责,即便他也清楚,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王位已久,自己决议让贤,肯定会让某些人心情大悦…… 而若是自己这样做了,鬼族狡黠诡诈之地,人心如虎,贪得无厌,自己退步了,选择了拱手让了江山,那么日后呢?自己退了一小步,还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只怕得了王位之人,绝容不得自己这样的潜藏的危险分子活下去吧…… 还有,自己退一步容易,鬼门的声誉该如何应对呢? 鬼族君主为了活命,夹着尾巴逃到了天门之地,成了天门信徒…… 呵呵呵~~那么自己祖先开设鬼门一族的初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一种信仰,一种抵抗的力量! 为了活下去,为了子孙的绵延,就要奋争,就要反抗! 而现在呢?自己因为怕死,就把祖先经营有道的鬼族的名声毁于一旦吗? 呵呵~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只怕死后再无脸面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了吧…… 自己是想活命不假,但是这活命的前提条件是尊严! 876.反手一搏(青藏王轻笑言语,推掉了若叶的谏言) “只要你放弃了王位,这鬼门之地,不会因为一个青藏王而不运转,鬼族可以少了一个王,而殿下自己呢?你的性命可就一条啊!你为鬼族鞠躬尽瘁换来了什么呢?鬼族能够给你是什么呢?背叛?算计吗?在鬼族这么多年,殿下难道不觉得寒心吗?” 这些话都说到了青藏王的心坎里,此时的青藏王,听着纳兰若叶声嘶力竭的劝导,若是说他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青藏王仰面抬头,望着午后的太阳,虽然不比正中午的刺眼,却也差不上多少。 权利不正如这正空当照的太阳吗?让人温暖,让人向往,更让人趋之若鹜,而殊不知太阳光下,这灼热刺眼的光线,有时候反倒是伤人最狠。 光鲜的人生,不是世人看到的那般令人欣羡,而不知道光辉下的被阳光灼伤的伤口,隐隐作痛,却还不能够叫疼声张。 为何? 因为太多人看到的是你站在高出的光彩,却看不到你承受了多少的危险,不是每个人都经得起灼热的考验。 而旁人只会眼馋心热肉眼可见的光辉形象,却不知道别人背后早已经被这一条一条无形的灼热光线,穿刺得千疮百孔。 你若是叫疼呻吟,别人会说你是无病呻吟,骗人不想把自己的王位让出去。 青藏王一手遮挡阳光,缓缓张口道:“是啊……退居王位之后,安心养病……多诱人的条件啊……我做梦都想要的清闲生活……呵呵呵……” 纳兰若叶抱着青藏王的后背,她感受到对方苦笑的无力,身体不由自主得一抖一抖。 纳兰若叶环着青藏王腰身的手更加圈紧了起来,她真心替自己父王感到悲伤,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自己明明想要抓得更紧一些,希望他能够多弥留人间多一些时日罢了。 青藏王双手放在了纳兰若叶的双手上方,稍稍一使劲儿,就掰开了纳兰若叶的手,纳兰若叶略显得吃惊,只看对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苍凉麻木的笑容,十分无力。 纳兰若叶眼泪再次决堤,又是一波洪水潮动,哗哗而下。 青藏王低眸一眼,倒是心疼的很,他微微皱眉,扬手而去,左手大拇指指腹擦去纳兰若叶眼角的泪珠,温声安慰道—— “你再哭什么呢?明明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啊……你这一哭,倒是弄我的欲哭无泪了……” 纳兰若叶左手举着袖子,低头擦去另一边脸颊的泪花,哽咽道:“所以说……殿下!你听静官一句劝……一切还来得及!!只要殿下愿意,这一切都还有回头路!!” 青藏王虽是心疼纳兰若叶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但是他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随便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够撼动自己的决心的! 青藏王压低头颅,脸上流露鬼魅一笑,似笑非笑。 “你刚才说什么?回头路吗?呵呵~~只怕在我这里是早早就没有了这个权利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迟疑抬头一望,两眼泪花闪烁,疑惑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殿下并不打算实施静官提案吗?” 青藏王勾嘴一笑,满脸的老谋深算道:“不!我倒是非常感谢兰医师,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看着青藏王这一脸的诡邪笑意,纳兰若叶某明不安了起来,她小心试探道:“不是!殿下你这是再想什么呢?还怪吓人的……” 青藏王缓缓抬起头来,站直了身子,双手背后,微微抬起下巴,两眼高傲之势,缓缓道:“刚才兰医师说什么来着?你的师父比你还要厉害,在医道的领域一枝独秀,天下无敌对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头一揪,一下子就明白了青藏王再打什么鬼主意。 “不是!!殿下!!殿下这可使不得啊!!我师傅年事已高,不曾像当年一样,道出云游四海,探索这天下疑难杂症,他早在五年前已经回归天门,闭关进修,一心钻研著书立说医道典故……若不是主动请命上门的重症患者,我师傅早两耳已经不再闻天下事了!殿下……殿下……莫不是要……莫不是要打扰我师傅静修……” 青藏王左侧嘴角微微一勾,意味深长道:“他老人家在关里憋得时间是不是太久了呢?五年时间足以让他出书立说了吧,这天下疑难杂症层出不穷,我想您师傅大人是一个心系天下苍生大德之人,既然如此,我鬼门君王危在旦夕,需要他老人家出关问诊,他老人家自然是不会推辞,兰医师你说是吧?”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两眼惊滞,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劝说青藏王从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结果倒是自己异想天开了不是? 这好好的自己干嘛要抬出来医道祖师呢?现在可好非但没有劝住自己父王,竟然把天门的医道祖师也给拉下了水!! 纳兰若叶悔不当初,现在愧疚难安,赶忙补救道:“殿下!殿下!!你听我说,我师傅不能出关……他老人家其实是被纳兰至尊禁足在了天门,纳兰至尊知道我师傅向来救人没有立场,这才重罚了我师傅大人……还有……” 青藏王笑得更加鬼魅,幽幽道:“那岂不是更好?趁这个机会我出手相救,解救你师父与水火之中,日后他若是愿意效劳与我青族一脉,我便是许他所愿,也正好让老人家来我鬼族好好领导下我鬼族医道水平!” 纳兰若叶紧张瞪眼,正要反驳之时,青藏王竖之两指,压在了纳兰若叶的唇间,戏谑挑了挑眉毛,痞坏道—— “哎~兰医师就不要再说劝阻本王的话了,若是你真有心,不如帮本王书信一份,做以推荐,提前告知师傅大人,本王的诚意,让他做好准备,本王随时会派人去天门请他老人家来我国做客。” 纳兰若叶两眼瞪的滚圆,而看着青藏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竟然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到此,青藏王翩然转身,略带满意笑意道:“好了~~本王累了,今日之事,兰医师费心了,退下吧……” 此时,纳兰若叶站在原地,木若呆鸡,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877.刺杀指令(天门忽传,刺杀青藏王指令) 望着青藏王的背影,纳兰若叶心中五味杂陈,各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绝美想自己本以为可以说服对方,结果这青藏王还是真是一个倔脾气,不论自己怎样苦口婆心的劝说,人家根本就听不进去,依然无行无素,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自己更加想不到的是,那混账会想出那么绝的招数,自己去天门求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索性就把能治好自己的病的神医强抢过来,这一波操作也算是绝了!! 纳兰若叶还能说什么呢?本以为画一个诱饵让青藏王入坑,这下可好,这不是坑苦了自己娘亲的师傅了吗? 纳兰若叶这一路失魂落魄,整个人恍恍惚惚而行,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有意识。 自己这刚以推开房门,就看到武玄月一头急躁冲了过来—— 武玄月急躁道:“姐姐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纳兰若叶慌神一愣,适才回过了神来,自己刚才烦躁的情绪收了起来,却只看一脸惊慌焦躁,顿时觉得事情不妙,很难见到对方这样的表情来。 纳兰若叶心中又是咯噔一声响,继而她故装镇静,依然一副风平云淡的模样—— “我……刚才去见青藏王殿下了,今日是他七日治疗期最后一日,我检查一下治疗成果。” 武玄月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关切的询问一声道:“青藏王殿下他身体怎样?” 纳兰若叶轻叹了一口气,缓缓上步走到了桌子边上,扶着桌子坐落了下来,低眸思索半晌,自己话在心头最难开,想了半天,最终只蹦出几个字来:“如期所料,身体有所恢复。” 武玄月今日似乎有些太过着急上火,以至于纳兰若叶显而易见的情绪变化,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听到纳兰若叶的话,武玄月松了一口气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副急上眉梢的模样,她霍霍几步而去,脚下飞快,心头焦躁,豁然坐在了纳兰若叶的身边。 武玄月观察四下,压着性子,低声道:“出大事了,姐姐……”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脏蹦蹦乱跳,此时的纳兰若叶心态非常脆弱,近乎不能再受一点打击。 即使如此,纳兰若叶依然保持微笑,侧眸一眼,干笑一声,问询之:“至尊……这又出了什么大事呢?” 武玄月二话不说,从袖管中抽出了一份书信,将其展开口,平铺桌面上,推至纳兰若叶的面前—— “姐姐,你看看这个——” 纳兰若叶起初低眸扫视书信上的内容,待看到了后期,她彻底控制不情绪,双手抓起来书信,两眼瞪裂,上下细细扫射书信的内容,而后仰天长叹,低头间苦笑了一声,而后把书信拍在了武玄月的胸前。 “这书信是怎么回事?谁给你的呢?” 武玄月摇了摇头,顺势借过书信,顿时举信而立,运功指尖,指火焚烧了书信。 纳兰若叶顿时左立不安,站起身来,托着下巴不语,在自己房间内走来走去几巡,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犀利而去,她严肃表情,询问武玄月道—— “你是怎么拿到这封书信的呢?” 武玄月此时心情也不怎么美好,当即站起身来,三步并两步凑到了纳兰若叶的身边,而后指了指自己的窗边,那个单仁邪经常给自己投送鲜花的地方。 “就是那里,今天早上清晨,我如常打开了窗户,看到单仁邪一如既往在我窗边放了一束雏菊,同时在雏菊的旁边,我发现了这封书信……” 纳兰若叶两眼微颤,她又低下了头,捏着下巴思索踱步而去—— “你是不是怀疑单仁邪?” 武玄月当即就回绝了纳兰若叶的怀疑:“不可能是单仁邪!谁会那么傻让自己成为怀疑对象,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纳兰若叶眼神暗了暗,继续道:“有没有那种可能,单大人并不知道这书信里的内容,只是单纯的传递书信罢了?” 武玄月摇了摇头道:“我刚才已经找单大人求证过,我的原话是这样问的,今早上的鲜花格外艳丽,单大人这是从哪里采摘的呢?他傻傻一笑,一手挠头不知所措,红着脸说这一次他换了一个山头去采花,这个山头的花却是要比之前的开得艳丽,花束饱满了许多,却对书信的事情只字未提!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提一个字呢?” 纳兰若叶似乎还不死心,继续求证道:“或许他是见你太过行风,忘了书信的事情呢?” 武玄月当即就把纳兰若叶的设想彻底否定干净:“我也考虑到这种可能性,所以,我有了一句嘴,问了他今日单大人除了鲜花,难道没有给琳琳没有别的惊喜吗?而他却是一脸吃惊继而几分失望耷拉表情道,‘难道说是琳琳姑娘已经厌烦了鲜花吗?要不明天我再送点别的什么稀罕玩意儿如何?’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姐姐还在怀疑山大人吗?” 到此,单仁邪已经从纳兰若叶的怀疑名单剔除了出去,而若不是单仁邪又会是谁呢? 谁在暗地里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谁又在苦心算计,嫁祸于单仁邪呢?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到底自己身后有多少双阴险的眼睛的再盯着自己呢? 纳兰若叶不由自主嘀咕道:“到底是谁?到底会是谁呢?” 武玄月已经急躁的不行,她又是几步紧追而去,再次凑到了纳兰若叶的身边,满脸急躁道—— “姐姐,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你怎么还那么关心是谁给咱们送的信呢?这谁人送信就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天门那边该怎么应付啊!!” 纳兰若叶听罢,眼神惊颤,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难办的地方呢? 书信上清楚的写着—— 吾等天门子弟,纳兰静官、欧阳琳琳二人,聪慧机智,寻得时机混入玄武宫中内部,尤其静官修士,取得青藏王信任,并将汝安排周身,照顾其医药调理之便,如此得天独厚条件,吾天门受天神庇佑,望静官修士寻得时机,斩杀鬼族首领,为我天门去除心头大患,造福天门百姓。 汝等如期完成任务,可谓天门大功一件,吾必将高功封赏,速速纳回宫中,晋升官位,一表天下。 天门至尊:纳兰紫英 878.找出小鬼(游离小人冒出水面) 纳兰若叶面如土色,凝重表情,一言不发,抱着被捏着下巴,完全陷入了思考状。 武玄月在其身后,虽是烦闷,却也不是没脑之徒,她双手抱在脑后,长长一叹道—— “哎~~说来这鬼宫中的关系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的多,我本为以为鬼族只是与权门纠缠不清,绝没想着鬼宫中竟还有人与天门有牵扯,咱们来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看来纳兰紫英对我们都不是很放心啊……” 纳兰若叶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现在脑子很乱,理不清楚一个思路来—— 第一,这玄武宫中到底是谁监视青藏王的一举一动并且向天门那边时刻汇报呢? 第二,这监视之人到底立场为何,他是与自己一样潜伏在玄武宫中的天门细作吗?还是说天门早期策反的鬼族之徒?更有可能此人身份是权门细作,这偷传情报就是为了让天门与鬼门内斗,然后渔翁得利? 第三,纳兰紫英到底了解自己这边多少情报?她准备利用自己之手杀了青藏王,但是却未曾给自己一点帮助,说句不好听点,就是把自己当成了马前卒,若是自己成事了,天门得利皆大欢喜;若是自己失手了,她也毫无损失,但是自己若是不从的话,只怕青藏王不死,死的人就是自己…… 正如武玄月所说一般,这玄武宫中不安全,其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这里到底有多少天门的眼线,权门的细作呢? 所想,自己父亲的处境还真是岌岌可危,青族平明守护的人,结果却是想要把他推向死亡的最亲近的人吗? 纳兰若叶长吁短叹,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父亲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他比自己更有先见之明,就算是他肯退位,那些忌惮与他过人的武气的人,会真的放过他吗? 即便自己努力引荐他去天门,纳兰紫英强硬手段,连与自己一同建立江山的好姐妹都容不下的人,会容得下自己的曾经的对手吗? 呵呵呵~~自己还真是天真无邪。 到此,纳兰若叶突然冷静了下来,她从没有这样的清晰地审视过自己父亲的立场,这一次她选择站在自己父亲的立场。 纳兰若叶回头一眼,严肃问道:“那封信有没有说怎么传递消息?” 武玄月依然摇了摇头,纳兰若叶眼神上过一丝失望,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却从袖管中掏出了那一封信的信封,几分得意的摇晃手中信封道—— “谢谢我吧!!我还留了一手,这信封上应该会有之前投递信件人的痕迹,我现在身体资质平庸,探不出来此人的气,所以就留下了下来,交给姐姐你来定夺!” 纳兰若叶看到信封后,眼神闪过一丝兴奋,她疾步而来,取过武玄月手中的书信,微笑之—— “多谢至尊有次善举,没准这个信封真的能够给你我提供藏在暗处小人的信息呢!!” 事不宜迟,纳兰若叶将信封托于掌中,闭眼运气,手中的信封卷边被黑色鬼火燃烧了起来,直到整个信封全部燃尽之际,纳兰若叶猛然正眼,神色错愕惊慌。 看到纳兰若叶的这般表情,武玄月赶忙追问之:“姐姐,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呢?” 纳兰若叶将化为灰烬的信封抓在了手心中,她此时无暇顾及武玄月,而是一手搓着黑色的灰烬,若有所思,小声嘀咕道—— “奇了怪了,这一股鬼气,怎么那么熟悉,仿佛就在不久前,我刚与他有过亲密接触一般?”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慌乱一闪,她赶忙掐指一算,顿时恍然大悟了—— “游离吗……没错!没错!!就是他!!!” 武玄月皱眉疑惑,狐疑问询之:“游离?只是个人吗?他又怎么了呢?” 纳兰若叶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瞥了武玄月一眼,嘴巴闭紧,似乎不太想跟武玄月过多透露此人的信息。 看到纳兰若叶这般姿态,武玄月当即就火了,一脸不开心道:“姐姐这是干嘛呢?看这情形姐姐是不准备告诉我这个人的信息了吗?” 纳兰若叶注视武玄月眼神良久,心中左右为难,却难以开口。 因为她清楚,作为罗甘前世的游离,对武玄月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武玄月一向视罗甘为仇敌,不共戴天杀夫之仇,怎可能妥协呢? 所想,武玄月一见到罗甘就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块的满脸敌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都是纳兰若叶看在眼里的。 若是现在自己告之对方,这游离就是罗甘的前世,这丫头又会是怎样的火爆脾气,把那个家伙揪出来狠狠地报复一番吧…… 所谓,冲动是魔鬼,虽然就目前形势来看,纳兰若叶也开始讨厌这种藏在暗处算计监视别人的小人,但是她也知道现在意气用事不是善举。 毕竟,对手在暗自己在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而且…… 纳兰若叶深谙游离在鬼门的地位和作用,曾经就是这个小人了解了鬼族的承袭制,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得鬼族一滩浑水,差点他就为王称霸,若不是新任鬼王刚烈,上位后不由分说就杀了这个奸邪小人,彻底除了鬼族的祸患。 现在,纳兰若叶终于清楚了,原来这游离最终了解不是别人,是自己的父亲大人! 换言之,若是自己不试图改变历史,日后自己的父亲是一定要死在这个小人手中! 纳兰若叶做事谨慎,不喜欢大动干戈,她的行事作为与武玄月有所不同。 武玄月喜欢凡是都放在明面上,要打要杀直接来,好人坏人分得清楚,眼里揉不得一丝沙子。 而纳兰若叶追求的是缓缓而至,循序渐进,凡是能够平静处之,绝不大动干戈,但是不代表她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 况且,她觉得这一代人的恩怨,本就是自己青族与游离的恩怨,罗甘再坏那是他下一世的事情,祸不及两世,上一世的债主是自己青族,就不管武家任何事情。 该自己处理的事情,就不要让其他人来插手了吧…… 杀夫之仇,谁人不恨?你若是杀了游离,我的杀夫之仇,我的怨恨又该往哪里发泄呢?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选择三缄其口,这一次她决定自己出手解决游离这等小人,绝不允许这等小人来伤害自己父亲丝毫!! 879.相互隐瞒(两姐妹各自有了自己的秘密) 到此,纳兰若叶似乎一定下定,这一次自己的家务事,她不想让武玄月牵扯其中,所以在对方面前,她要有所保留。 武玄月不甘心,紧逼而去,再次激动追问道:“姐姐!!你倒是说一句话!!别这么安静,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说这一次你要撇开我单干吗?” 纳兰若叶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微勾,显然自己的决心不是对方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的。 看到纳兰若叶眼神中的决绝,武玄月算是彻底明白了,在对方的眼里,自己不是那么一个可靠的人,关键时刻,自己还是会对方设防。 想到这里,武玄月就特别不爽,但是这种不爽,她知道表现出来,将会是无理取闹的行为,更加让对方厌烦,而对现在的形势并不有利。 武玄月即将爆发的脾气,却在自己理性的分析下,按住了怒火。 此时的她,双手抱背,学着纳兰若叶静谧城府的模样,装模作样的抱背邪笑,她思前想后,自知道若是纳兰若叶不想说的事情,自己再怎么套话也无济于事。 谁让这个女人聪慧的可怕,一眼都能够看穿别人的小心思呢? 既然,套话不行,自己只能使出另外一招了。 武玄月勾嘴一笑,一点也不急躁,学着纳兰若叶的模样,似笑非笑道:“姐姐,果真是不信任妹妹我了?明明之前你我都已经约定好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充满危机感的鬼门地府之地,你我只能够联手,决不能够离心,难道姐姐是想破坏你我之间的协约吗?”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毫无紧迫感,风轻云淡回应之:“至尊误会若叶了,在我这里至尊永远是第一位,若叶明白自己的立场,也清楚自己是天门师尊的这个事实,即便若叶在有什么心思,最后还是以天门为重,不会逾越了规矩,至尊大可放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笑一声,白了一眼纳兰若叶,暗自心道—— 好你个纳兰若叶,你是以为我武玄月好糊弄是不是?打非所谓,偷换概念,说到底不就是想要隐瞒这“游离”的身份吗? 哼~你还真以为我没有手段和方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武玄月在自己人面前,不喜欢说话绕圈圈,因为她觉得这样非常没有意义,对于自己人,何必要带着虚伪的面具欺骗呢? 那种只针对于自己不信任,亦或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对手们,武玄月才会带上虚伪的面具,笑吟吟地与其周旋,而对于自己人,自己大可不必进行这样无聊的行为。 因此,武玄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心里想什么,也不想玩什么心思,直接问出了口。 “姐姐,跟我说句实话吧,这游离到底是何方神圣?” 纳兰若叶嘴角微微抽动,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她心态极好,不该说的话,口风极紧,绝不透露一个字。 但是,她也清楚,眼前的女子得罪不起,即便自己懒得应付这样穷追不舍之徒,却还要小心应付着。 纳兰若叶目光微闪,直眸而视,镇定而又自信,毫不避讳武玄月什么,嘴角始终亲着如勾如月的笑容,缓缓道—— “鬼族一个小小官吏,喜欢扒别人的私隐,私下里通传别人的秘密,非常讨人厌的小人罢了。” 武玄月跳动美貌,扬眉飞眼,连连点头道:“哦?又是这等放暗箭的小人?呵呵,鬼门之地,这等小人屡见不鲜,却能够引来姐姐的注意,只怕此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对吧?姐姐?” 纳兰若叶微笑应对,心中冷哼道:呵呵,果然这丫头没有那么好骗,看来自己现在的说辞,并不能够让对方满意,那么自己下面该怎么做?是再多透露一些个关于游离的情报呢?还是说到此戛然而止…… 毕竟,这丫头是在太聪明,往往自己看起来十分浅显的一句话,她都会仔细斟酌,分析深入,纳兰若叶很怕自己的话多,那一句不小心,就被武玄月抓住了什么把柄。 纳兰若叶依然笑意,找了个借口,欲要搪塞过去:“嗨~至尊你看你说的,你问我探索出送信人的下落是谁没有,我便如实相告,怎么又成了游离引起我的注意了呢?若是硬要这样说的话,没错他引起我的注意的原因十分简单,就是因为他在天门和鬼门之间没有起什么好作用!这小子极有可能做出通敌卖国之嫌,我会注意他,也不足为奇吧?” 武玄月抬眸一眼,嘴角诡邪上扬,她知道在纳兰若叶这里,游离的身份不会那么简单,一个可以让他欲言又止,极力掩护的人,可见不是一般人。 纳兰若叶曾经会为了谁这样瞒着自己呢?连她的父亲,她都毫不避讳告知于自己,却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倒是让眼前的女子变了心性。 这人啊,就是这样,别人越是不说透,越是被吊着胃口,想要知道真相。 武玄月亦是如此之人,而她也清楚,话说到这个份上,纳兰若叶若是想要告诉自己,便早早跟自己说了真相,而现在这个形势,只怕自己难从对方嘴巴里撬出来有用的信息来。 既然如此,正面突击不行,不如试着从别的角度来探索真相…… 不过话又说回来,武玄月倒是对纳兰若叶有几分失望,毕竟她若是想要知道的结果,其实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探索出真相,而她是想试探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果然,这某些事情上,纳兰若叶也是有自己的看法,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来此地自己明明可以发挥完全实力,却伪装自己一身过人武气,韬光养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己不也是有些事情在瞒着对方吗? 信任这种东西,本就是相对的。 在大家利益相投之时,信任便会成为凝聚众人的核心力量,但是一旦牵扯到每个人的个人利益,信任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自己没有完全交心对方,为什么又要要求对方全心全意对自己呢?这样的自己不是有些太过霸道了呢? 这样想来,自己的心情舒服多了,武玄月也就没有恼火纳兰若叶的烦躁情绪了。 到此武玄月仰天冷嗤一笑,继而转身,嬉笑道:“看来姐姐是不准备跟月儿说实话了~~不过也无所谓,姐姐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月儿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谁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一面,只是……姐姐,有些事情,我不通过你,而是自己找到了答案,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颤,却始终保持微笑道:“那就是妹妹的本事了,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 880.若叶爆发(纳兰若叶首次情绪爆发……) 纳兰若叶自然知道,若是武玄月想要去查游离的身份,不出三日便可查出来这小子的身世来。 但是,这一次自己是动了真格,要好回一回自己父亲身边的小人,只是自己青族的私人恩怨,不希望别人来插手,这就是纳兰若叶的原则。 纳兰若叶虽是脸上挂着笑容,却是腹中藏剑,笑里藏刀。 她笑道,“我知道,若是至尊妹妹想要查什么事情,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是好奇,随你查去,若叶自然是没有权利阻挡至尊什么,但是……”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嘴角笑容变得尖锐,眼神暗色,诡邪冷笑一声。 武玄月抬眸一眼,细细查看纳兰若叶这阴了半张脸的恐怖表情,这可是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纳兰若叶这半张脸鬼脸的一面,不经意间毛骨悚然,心头一颤。 武玄月微挑左眉毛,顺着纳兰若叶的话音道:“但是……呵呵?姐姐,你在威胁我吗?” 纳兰若叶嘴角弧度不减,只是这鬼笑脸的笑容,让谁看了都不舒服。 她走上前去,伸上前手去…… 武玄月惊悚一缩,整个身子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 纳兰若叶低眸伸手而出,捻起武玄月肩头一缕雏菊花瓣,置于指尖之上,她轻轻吹了一口气。 雏菊粉色细长的花瓣,飘飘而落,武玄月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越发看不懂纳兰若叶这个人来。 纳兰若叶收回眼神,一本正经道:“但是,若是至尊做事没有分寸,不小心越了界……那就别怪若叶翻脸无情!” 武玄月惊愕怵然,竟被纳兰若叶的气场给慑住了。 纳兰若叶回眸,犀利眼神扫视,嘴角一勾,她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道—— “至尊大人,你是我为姐妹,这一点上,若叶非常欣慰,因为若叶从小都没有兄弟姐妹,一个守着娘亲成长,枯燥无味又缺失了亲情中很多的爱意……父爱,手足之情,这些都是若叶不曾拥有的……” 武玄月微微努眉,却没有说话一句,因为刚才纳兰若叶浑身的鬼气,的的确确吓住了武玄月。 纳兰若叶继续微笑道:“所以呢,我很珍惜与至尊大人姐妹相伴的时日,我知道待你我都回到了像是生活中,大家即便在如何心进入手足,可是君臣之礼,不可小视,你我势必要各司其职,回到自己原有的位置上,我也知道至尊你是真心想要帮我,若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地祭出灵盘,亲自陪着若叶走上这一遭,这些情谊若叶都感激于心,虽不善表达,但是若叶绝不会忘恩。” 听到这里,武玄月有种不想的预感,但凡自己最亲昵的人,跟自己说这样一番的感人肺腑的话,不是分离就是拆伙的前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苗头。 武玄月顿时急了眼,正想找话题打断纳兰若叶的话,却不想纳兰若叶早有防范,竖起了食指压在了武玄月的肉嘟嘟的嘴唇之上。 “至尊,从前都是你在说话,若叶倾听,今天能否让若叶说一说心里话呢?” 武玄月本想破口而出的话,硬是被纳兰若叶这样的举动给憋了回去。 武玄月耷拉脸色,一副让步之相,倒是让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纳兰若叶终于争取来的话语权,今日她接连遭受打击,再好的心性也需要及时的发泄和派遣压力。 多方压力一拥而上,自己当真是猝不及防,手脚无措起来。 而现在连自己的姐妹也要跟自己唱对头戏了吗? 无疑,武玄月试探性从询问,依然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让纳兰若叶的情绪彻底暴涨了起来。 纳兰若叶从未有过的冷厉眼神,像极了青藏王藐视群雄,冷漠而又苍凉。 她缓缓笑意,牵强掩饰,却怎么也遮不住眼神的空洞。 纳兰若叶继续道:“姐妹这个词,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奢侈品,在天门之地,我跟谁交过心呢?因为我特殊的身份,天门众修士,上品阶名门之后,下品阶也是灵族全脉贵人,而我呢?呵呵~半鬼半神,说好听点是混血,说难听就是杂种!从小到底我耳边就没有断过闲言碎语,说我娘亲就是一个废品,平庸之辈混在了鬼族当细作,结果却被鬼族人给脏了身子,若不是有功在身,我娘亲根本回不到天门,而生下我也是娘亲迫于无奈,若不是我坚挺的生命力,我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武玄月彻底静了下来,看着似笑非笑,一脸悲怆的纳兰若叶,褪去坚硬壳子下,终于看到她脆弱阴暗的一面。 武玄月脸色跟着对方的语境,发生的变化,从一开始的错愕,到现在的几分心疼之意。 纳兰若叶呵呵苦笑,看着武玄月这样可怜自己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 “至尊,你可不要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纳兰若叶还没有可怜到让别人同情的地步,我跟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 武玄月顿时收回了眼神,有些窘迫,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会这般诚实了呢? 曾经那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呢? 武玄月左右躲闪自己的眼神,大概在纳兰若叶面前,她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感。 “我没有可怜你的意思,你看错了……” 纳兰若叶微微笑意,似乎不太在意武玄月的解释,继续道:“我这辈子用心爱过一个男人,用心对过一个姐妹,一个是纳兰凤鸣,一个是纳兰鸢岫……而这个人,却因为地位的悬殊,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好的感情,也顶不住地位的隔阂,我虽知道曾经那些年,我对不起纳兰鸢岫,我接近她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但是后来,我是真的把她当朋友姐妹来看的时候……为时已晚,她已是天门尊贵无比的至尊,而我不过是服侍她身边的侍女罢了,再好的姐妹情,位置不同,思考的方法不同,明明就在身边,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渐行渐远……她终归是哪个至高无上的掌门人,而我呢?也最终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女修罢了……”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苍凉低头一笑道:“终究,我猜不透她的心思,而她也把只是放在有用位置上罢了,姐妹这种东西,呵呵……利益相投时,姐姐妹妹亲昵的很,利益相悖时,还不是会各奔东西,各自顾好自己吗?” 881.反问玄月(纳兰若叶负面情绪暴涨,咄咄逼人) 此时的武玄月心头有话嘴难开,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纳兰若叶—— 恶毒,猜疑,对谁都不信任,明明总是一脸微笑的模样,现在在武玄月看来,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自大纳兰若叶来到这玄武宫中,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冷静睿智,淡定从容的她。 虽然,在处事的态度上,纳兰若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不管多大的事情,冷静笃定,让人依然觉得很可靠。 但是,武玄月知道,今时今日的纳兰若叶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自信从容的她了。 当一个人,真正在乎的东西出现了,就会变得失常,变得迷失自我起来。 虽然,听着这么刺耳的话,让武玄月极度不适应,但是出于礼貌,出于对纳兰若叶的尊重,武玄月还是选择了静静倾听,而不打断对方。 也难得纳兰若叶有今时今日的一面,只怕是到了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地步,需要发泄一下。 曾经,自己总是时长找这个好姐妹发泄情绪,对方浅笑倾听,虽然她不会给自己提任何建设性的意见,至少让自己被胸中的苦闷倾倒而出的感觉,对自己来说已经算是缓解大半的压力。 武玄月不知道纳兰若叶与他父亲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细细想来,从纳兰若叶进到了房间里的时候,脸色似乎的就不太好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而自己似乎因为太着急上火,竟然没有看清楚纳兰若叶的脸色,絮絮叨叨一阵子,将天门已经发觉自己二人进宫最坏的结果捅了出来。 也不管此时纳兰若叶的情绪如何,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现在想来,自己的行为,似乎对纳兰若叶来说是雪上加霜吧…… 既然如此,自己造成的问题,还能埋怨谁人呢? 纳兰若叶现在是说话不好听,但是怪得了谁,谁让你没头没脑,看清楚形势,就好不修饰的把这糟糕的事情都推给了对方呢? 武玄月所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些年当雀皇当习惯了,向来都是别人看着自己脸色行事,哪里自己顾及过别人的情绪呢? 现在可好,这君主病没意识,全都带了出来,自己怎么忘记了,此时此刻,此地此行,自己的身份是纳兰若叶的侍从,不管现实是怎样,现在的自己就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角色扮演。 即便不是自己身处纳兰若叶官职之下,作为一个人,作为姐妹,自己是不是应该听对方把心中的愁苦诉说一下呢? 不论公私,武玄月都觉得自己的现在应该保持好心态,耐心听纳兰若叶抱怨发泄一番。 话又说回来,她不抱怨给自己,还能抱怨给谁呢? 听到纳兰若叶刺耳的言辞,武玄月本是一头恼火的情绪,经过这一番疏导调节,武玄月算是平静了下来。 纳兰若叶此时的情绪,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压抑得越久,越是来势汹汹。 纳兰若叶转身盯视武玄月的脸,虽是笑意,却是笑里藏刀,她张口反问道:“至尊,你现在与我姐妹相称亲密,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我想问一句,倘若你我回归现实后,你还会与我真心姐妹相称吗?人前人后,表里如一?嗯?” 武玄月登时一愣,被纳兰若叶问得哑口无言,竟然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若叶在自己身边久了,比谁人都了解自己,她清楚自己的为人,更清楚的处事方式。 武玄月是一个外热能冷的人,她对谁人都表面热情,看似打成一片,亲密不间,其实她心里对自己身边的人有等级之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品性她都清楚—— 对有些人的热情,只是敷衍了事;对有些人的客气,也是真假参半。 而她呢?只有对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才会露出真实的一面,既霸道不讲理,占有欲强,坏心眼多,但凡一点不顺她的心意,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批斗对方。 对单灵遥她是如此,对曹云飞她也是如此…… 纳兰若叶在武玄月这里,虽是非常看重的人,也曾以姐妹相称,可是这内心亲疏程度,去武玄月心中自有考量,而聪慧的纳兰若叶又何尝没有察觉呢? 看着武玄月不作回答,纳兰若叶继续含笑道:“怎么?平日里口才极佳的纳兰至尊也有词穷理亏的时候?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我了呢?” 武玄月虽是忍耐,但是凡事都有个限度,此时的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中,还能够继续忍耐下去吗? 武玄月低头咬牙鼓腮,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当真是已经到了极限。 纳兰若叶收回眼神,背过身去,低头干笑了一声,竟是苍凉之意,她自嘲自讽,就是为了麻痹自己的内心,不想因为别人稍微对自己一点点的好,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纳兰若叶苦笑声落,她哼声道:“果然也是如此……都是这天底下的王者最为薄情寡义,可是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我身边总是会出现君主呢?我的上司,我的姐妹,我的爱人,我父亲……包括,纳兰至尊您……呵呵呵……你说我睿智聪明,淡定从容,这点我我承认——所谓伴君如伴虎,我的性子平稳,才能够辅佐了这一代又一代的君主,大家都看到君主们的光鲜亮丽,却何尝问过我这这个辅助臣是以怎样的心态,侍奉君主的吗?也对,谁会关心我这种小人的想法呢?” 武玄月当即忍无可忍,顿时抬头,目光如炬,当即打断了纳兰若叶的话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在你辅佐君主的时候,君主也时长考虑你的感受当前呢?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微妙的,感应是相互的,你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心情舒畅了,那就是你的君主在换别的方式迁就你的情绪——纳兰紫英我都不说了,她这个人偏执自负自大,做王做到她那种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那么我想问你一句,不管是纳兰凤鸣还是纳兰鸢岫,他们真的让人打从心底里讨厌了吗?” 882.同门暴力(天门学府,依然存在校园暴力) 纳兰若叶惊讶转身,看着武玄月一脸严肃,接近愤怒的脸,她登时哼声一笑,有些好奇武玄月的接下来的说话内容。 武玄月是那种嘴巴上能吃亏的人吗? 怎么可能!!论起口才,她武玄月从来没有服输过,所有才会经常被人称之为口齿伶俐,甚至于有些嘴强牙硬,强词夺理…… 武玄月抬头怒视,继续反驳对方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嘴上说的不算,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演出来的亲密,旁人看不出来好歹,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应该最清楚其中感受吧?刚才纳兰师尊说了那么多,我一直一言不发,那是因为我觉得,今天你情绪不好,平日里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时常抱怨,你总是迁就我的脾气,让我说让我发泄,我虽明白你并没有想要帮我什么,有时候听我抱怨,作为过来者的经验,你就有可能还会觉得我幼稚可笑,这么大的一个人,也经历了不少是是非非,怎么连自己的情绪都管理不好呢?对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两眼泛光,虽是脸上始终保持浅笑,心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呵呵~~看来这丫头远比我想象中的心细如发,我本以为自己在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想法,每每抱怨之意,就是为了单纯发泄自己的情绪,不曾想她还观察过自己的态度来? 不过老实说,她每次在自己这里抱怨情绪的时候,自己嘴上虽是应声附和她的想法,内心确实如同她刚才说的那般,嘲笑她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不会管理自己的情绪,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还是如此幼稚呢? 武玄月反击而上,继续道:“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作为一个辅臣,尤其是如纳兰师尊这样辅佐历代君王的辅臣很难当,时常要照顾君王的情绪,关键时刻还要帮君主筹谋划策,国之良策受益人最大事君王,很少有人会在意纳兰师尊你的存在,但是……话又说回来,纳兰师尊你真的在乎世俗人的眼光吗?” 纳兰若叶抬眸一闪灵光,微微笑意间,多了一些诡坏。 没错,自己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不在乎那些沽名钓誉的名声,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君主怎么看自己,她在乎的是那个她用尽真心对待的人,是不是与她一样,真心回馈与自己呢? 武玄月继续道:“你说纳兰凤鸣不在乎你吗?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阴阳判官笔,他为谁人做过?明明冒着重罪之嫌,他还是为你做了这一只判罚天下人生死的判官笔,明明知道纳兰紫英会吃醋会发怒,他介意过吗?还有纳兰师尊想当初为什么会对那个人倾心呢?一个在天门之地,受尽白眼,到哪里都被当成异类排挤的半鬼之人,真的是随便一个人,施舍一点温暖你就会放弃警惕性吗?我想不会吧?一个根本都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对谁都设着防线,纳兰凤鸣又是这天门仅次于纳兰紫英的凤王,你与他本是云泥之别,那种活在阳光下,受万人瞩目的男人,我想起初师尊您是连想都不敢奢想的对象吧?” 纳兰若叶脸上笑容挺直,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的眼睛太毒,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这丫头的眼睛。 纳兰若叶性子极好,不像武玄月年轻气盛,三言两语刺激,就受不了暴怒反击。 所以,此时不管武玄月说什么,纳兰若叶始终笑意应对,倒是看看这丫头到底有多了解自己。 武玄月不在看纳兰若叶的脸色,继续极其精密的分析道:“我想若不是前期纳兰凤鸣付出很多举措,来感化师尊您,师尊心如冰山,岂是一般人可以捂热含化呢?别看姐姐对人和风细雨,凡是对人和和气气,不喜欢动肝火之人,岂是在人际关系中,姐姐却是一个非常被动的人,若是别人不主动接近你,你是绝不会主动去迎合对方,因为你怕受伤,你怕被人看不起,怕自己主动了换来的则是遍体鳞伤的羞辱对吗?” 纳兰若叶笑容彻底僵滞了——毋庸置疑,武玄月这一番话总结纳兰若叶非常到位。 而此时纳兰若叶脑海中浮现的则是,小时候发生的种种过往…… 因为自己小时候灵力不足,无法藏起来的自己的那一对精灵耳朵,经常早来同门学徒的嘲笑和捉弄,这还不算最差的。 自己的校服上时长会被泼墨乱画,什么妖孽啊,妖怪的字眼,在自己校服上出现也是家常便饭。 自己自己修仙班中永远被排挤的对象,同期的同学三五成群一块儿套路首饰,胭脂之类的话题,她之能过躲得远远的,独自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自己发霉发臭,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差异,只会招来别人的厌恶和嫌弃。 后来还有这样的传言,说纳兰静官是巫医,拿自己的女儿当试验品,结果不小心生出来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来,一家子不正常,而这鬼胎长相是会传染的,谁要是与纳兰若叶亲近,用不了多久,头上就会长出犄角,嘴里就会变出獠牙,变异成了青面獠牙的厉鬼。 对于灵族女子,一个个都爱美如命,一听说会变成妖怪,哪一个吓得闻风丧胆,更加孤立气纳兰若叶来。 纳兰若叶回去找母亲问询,母亲脸上尽是无奈和失落,几声哄骗,算是了事,因为对于纳兰若叶的出生,兰静官无力回答。 兰静官时常鼓励自己女儿,要主动一点,别人要是不理你,你就主动示好,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准就亲近了些呢? 纳兰若叶听了的妈妈的话,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居多,都是因为自己性格冷僻才会造成旁人都不爱搭理自己,所以这一次换自己主动一些,会不会就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次日,纳兰若叶鼓足了勇气,尽到功房之中,先向大家示好,面带笑意向每一位同班同学打招呼,而不曾想,自己的改变不但没有换来别人的认同,结果竟是更加惨痛的结果…… 纳兰若叶每每向别人亲近示好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各个惊恐,半脸写着你这病毒杂种离我远点,突然间示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想把你身上的病毒传染给我们吗? 周遭人的躲避态度,已经让纳兰若叶感受到了非常不舒服,但是她还是依然挂着笑脸,硬着头皮去讨好周遭人…… 终于,同班的南宫族同学,彻底忍不了了,当即崛地而起,狠狠地推了纳兰若叶一把,将纳兰若叶推翻在地。 南宫女子盛气凌人,怒气狂吼道:“你个病毒怪物离我们远点!你知不知道跟你分到一个班里,都让我觉得恶心,跟呼吸同样空气都会让我觉得窒息!你笑什么笑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突然示好,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整个班级,因为大家都不搭理你,所以你要把你那恶魔病毒传染给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是吗?” 此话一出,全班一片哗然,紧接着谩骂声,指责声如同洪水一般,全部都砸向了弱小而又无辜的纳兰若叶身上。 南宫女子更加过分,将自己手中玉净瓶中的水,从头到脚浇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一边浇一边嗤笑谩骂着—— “怪物就该让这清净的水好好洗礼一番,我这是在帮你……呵呵!!别不知好歹!!” 纳兰若叶闭目忍受,那头颅上冰冷而又羞辱的净水,让她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在这天门之地,低人一等的境遇…… 883.垂青之名(纳兰紫英用之垂青,奉赏若叶) 纳兰若叶脸上的笑容越发淡薄,取而代之则是无尽的意味深长—— 那一次自己被全班女生群殴的事情,在纳兰若叶脑海中驱散不尽,似乎就像是昨日之事一般,历历在目,让人烦心。 纳兰若叶有生以来第一次踏出第一步,她本性善良,听罢母亲的话更是觉得问题所在不在别人,而是在自己,就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才让别人觉得异样,若是自己总是冷淡自卑,把自己所在硬壳之中,望着别人嬉笑打闹一片的幸福时光,自己出了羡慕还能怎样? 其实,自己要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过着与别人一样的生活,能够跟同期的女修打成一片,自己也能能够融入其中,这就够了…… 然而,惨痛的事实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委曲求全,怎么降低身价去讨好身边的女修,她们都不喜欢自己,依然会排挤自己! 因为在同期女修中,她们眼中的自己就是一个低人一等的杂种,你的讨好,更是自降身价的下作表现,你认为你是示好,在别人看来,你这是不安好心。 自己踏出了第一步又如何呢?最终的结果,岂不是之前自己一个人呆着更加惨痛吗? 原来,自己一个人就一个人好了,不用担心别人看待自己的目光,也不用顾及别人的任何情绪,而现在呢? 自己做什么都是错—— 或许,自己从出生一开始就是错吧…… 而同期女修的排挤和孤立,并不是让纳兰若叶最失望的地方,真正让人失望的是,身为自己的教习老师,对于自己被班里排挤欺负的事件,视若罔闻,冷漠不理。 明明看到了自己被人浇了一身的净水,明明看到自己校服上赫然写着怪物,妖精的字眼,教习老师连问都不问一声,一脸冷漠的态度,才是让纳兰若叶的内心彻底跌入冰点的缘由。 小时候,自己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教习老师对自己被霸凌的事件不闻不问,全当没有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明白了—— 教习老师不会因为一个自己,来得罪天门众多女修,谁也不知道这一期的女修中,日后谁能够凤凰腾达,谁能够建功立业,成为天门的天之骄子。 而那些家庭本经雄厚的家族,更是教习老师得罪不起的对象…… 南宫一族,家大业大,谁人敢得罪之?南宫家女修骁勇善战,长出英雄,而南宫家族特别重视脸面。 所想,教习老师也是现实的,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没有背景,只靠一件功勋,还被鬼族男人沾染身子的纳兰静官,而得罪南宫家族呢? 这些问题,纳兰若叶都想得明白,可是这一口气,自己怎么都出不痛快。 纳兰静官经常劝说纳兰若叶一件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的一时忍让,也是修行中的必要课程—— 忍字头上一把刀,若是能够痛快出气,谁愿意忍让呢? 纳兰静官告诫自己女儿,出了天门之地,你将没有任何居身之处,天下追杀你的人太多,没人希望你能够活下去,而只有天门才是你栖身之所,你没得选择,而作为娘亲的我,也没有选择。 纳兰若叶,那个时候想不通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危言耸听地吓自己,而现在向来,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发现母亲根本不是危言耸听,果然,这天下除了天门,就再也没有自己纳兰若叶的栖身之所…… “你果真要跟在我身边吗?这可是苦差事!” 还记得那一日,自己第一次来到凤鸣阁,见到这天门唯一的男人,纳兰若叶惊慌胆怯,却不敢违抗圣命。 或许对于纳兰若叶来说,自己的耳朵是低贱身份的标志,让自己在天门失去了尊严,她试图维系天门师姐妹之间的关系,然而发现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徒劳行事…… 日后,纳兰若叶清楚了明白这一点,就把自己继续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不允许自己在踏出任何一步,也就不允许别人进入到自己的世界里来。 纳兰若叶变得越加阴沉,愈加不特立独行,身后闲言碎语不断,她已经麻木不在乎,自己怎样做都改变不了别人背后诋毁自己的现状,索性就不再多做动作,做好自己就行。 就像母亲说的,你来天门是为了修炼修武之道,不是为了结交好友,修为才是你所追求的正道,其他什么朋友感情之类的,其实有没有也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做好自己才是关键。 这一番话,倒是给了纳兰若叶一些启发,与其讨好他人,不如提升自己,把时间都浪费在关注别人的身上,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自己的身上。 纳兰若叶算不上茅塞顿开,但是也算是有所觉悟,从那以后,他开始拼命学习,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修武之道上,虽说她以为鬼气阻碍,修武之道的修炼并不顺畅,但是也比一般同期同学要进步的快。 纳兰凤鸣身边伺候的丫鬟因为对纳兰凤鸣起了邪念,纳兰紫英发觉之后,当即立下,暗自处理掉了这不止死活的东西。 而现在纳兰凤鸣身边缺一个伺候起居料理的人,纳兰紫英在众多女修中寻找目标,那些天天涂粉抹脂,眼犯桃花的女子,她看着都烦,怎么可能将这种不安分的女子放在自己心上人身边呢? 自己又是一国之君,诸多事情烦扰,自己自然是没有时间陪在自己哥哥身边,而现在寻一个对男女之情无感,长相也不是十分出众,性格最好孤僻一点,只听自己的话人,若是能够在有点医学底子就更好不过了…… 这所有的条件似乎都在为纳兰若叶量身定做的,纳兰紫英将其召唤到了自己身边,授予她这个职责,并亲自赐名为纳兰垂青,告知于天下,她纳兰垂青是天下功臣之后,日后天门之内所有女子,都不能够在欺辱她半分,而她的母亲也被提升了名分,曾经多年埋葬的功臣之名,再次被拎了出来。 纳兰垂青就是纳兰若叶的前身,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尊重的感受,曾经那些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小人,从此之后见到自己,都会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行合谷礼,还要尊称自己为纳兰女官。 这样的感受,让纳兰垂青太舒服了,有一种自己多年受的委屈终于得以申冤,扬眉吐气之大快! 884.曾经往事(纳兰若叶回忆曾经往事) 纳兰垂青(若叶)第一次见到纳兰凤鸣的时候,面如冠玉,品貌非凡,清新俊逸,乌发披肩,慵懒颓废之相。 天门之中唯一的男子,男面女相,却醉得一塌糊涂。 纳兰紫英带着纳兰垂青来到纳兰凤鸣的寝宫,屋中朴素风雅,却是酒气浓烈。纳兰紫英皱眉烦躁,走之后堂,用脚踢了踢酒醉不醒,俯卧在地的纳兰凤鸣。 纳兰凤鸣醉眼惺忪,缓缓转过身来,俯卧上肢,一眼看到纳兰紫英华服盛装驾到,呵呵傻笑一阵,张口打着酒嗝道—— “嗝……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是我至高无上的王……我的妹妹纳兰紫英啊~~~今日……嗝嗝嗝……今日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呢?” 纳兰紫英一脸嫌弃,遮袖掩鼻子,烦躁道:“皇兄你喝的太多了!这天天醉生梦死,可还有一个次皇的样子?” 纳兰凤鸣讥笑间,坐直了身子,转手握着放在自己手边的酒壶,似笑非笑道:“什么次皇不次皇?我在这天门之地,可还有什么用处?不过是摆设罢了~~这天门上上下下都被皇妹打点的妥妥帖帖,还需要我这个皇兄做什么呢?我这不是难得清闲自在,小酌怡情罢了~~” 纳兰紫英的脸色更加难看,眉头皱得更高了:“谁说你在天门不重要了吗?谁要是让我发现闲言碎语那么多,看我不拔了她的舌头!不过话说回来,皇兄你既然知道自己在天门之中,天天醉生梦死不是一个事情,是不是该有些作为,出来帮你妹妹我一起执政天门呢?这天门今时不比往日,追寻我修武之道的武者,越来越多,我一个女人家终归忙不过来,你倒是不要在忙里偷闲,帮帮我这个妹妹啊!” 纳兰凤鸣仰头敛眸,扯嘴一笑,无奈道:“今时今日的皇妹,还需要你哥哥我帮你什么呢?我能有的,你都有了,我没有的,你也有了,还需要我什么呢?” 纳兰紫英蹲落下来,附在其耳边,幽幽道:“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边,少给我折腾点幺蛾子就成!你不仅是我的哥哥,也是我这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我挣得天下不是为了取悦天下之人,而是只想与你共享天下繁华……”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眼神一斜,笑得十分凄凉。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纳兰紫英豁然起身,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机会,转身而视,吩咐身后新晋小宫女纳兰垂青道—— “凤鸣宫掌宫宫女纳兰凤鸣接旨——从即日起,天门次皇纳兰凤鸣的起居饮食全都有你一手操办,但凡次皇有什么不舒服,或是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我就拿你是问!” 纳兰垂青合谷行礼接旨,埋头弓腰谦逊姿态,应声回应道:“是,小的谨遵圣命——” 却不想这时候,纳兰凤鸣坏笑连连,张口道:“怎样?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又换了一个掌宫宫女吗?之前的灵珊哪里去了呢?那不是皇妹你最得力的助手吗?怎么这些时日不见其人了?皇妹就是小气,见不得旁人女子与我亲近不是?既然如此,干嘛还要派新人在我身边呢?你难道不怕重蹈覆辙,她变成下一个灵珊吗?” 话毕,纳兰凤鸣眼神斜了一眼纳兰垂青,嬉笑之:“喂~你果真要跟在我身边吗?这可是苦差事一份~~你好奇,之前这里掌宫宫女哪里去了吗?” 纳兰垂青不理睬纳兰凤鸣,身体方向始终朝向纳兰若叶,一副忠犬相,根本不受纳兰凤鸣的蛊惑之言。 纳兰凤鸣即便离宫,听到了纳兰凤鸣别有用心的谈话后,停下了脚步,她缓缓回头,虽是几分怒火,但是看着自己领来的宫人倒是处事妥帖,在这点上,纳兰紫英还是十分满意的。 纳兰紫英冷哼一声,侧脸道:“这一次的宫人可不比从前那些几个不忠心的,我劝皇兄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这是皇妹我千挑万选出的人才,专为皇兄你量身定做,再也没有比纳兰垂青更适合伺候在皇兄身边的人了!” 纳兰凤鸣又是一眼斜睨,开始上下打量眼前新来的小宫女,还别说真是有些个性,她见到自己也不似从前那些女子一般,一脸花痴相,两眼放光,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对自己爱搭不理,对纳兰紫英言听计从。 纳兰紫英领走之际,特别嘱咐纳兰垂青一声道:“好好看好次皇,好好服侍次皇,他过得太好,或者过得不好,都不是我想要的,你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纳兰垂青年少无知,更是对人情世故不谙世事,她满是疑惑,却不敢违抗圣命,即便不清楚,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她害怕失去现在的地位,害怕自己的生活再回到从前那样。 她行礼送走了纳兰紫英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顿时跪倒在地,开始收拾这一地酒后残局景象。 纳兰凤鸣眼神再也没有离开过纳兰垂青,他清楚此女子是纳兰紫英派到自己这里的狗,说是照顾自己的起居生活,其实就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即便知道又如何,还不是逃不出的牢笼吗? 纳兰凤鸣就像是纳兰紫英困在牢笼中的金丝雀一般,虽是空有次皇之名,却为皇权之实,在这个女人国度中,他就像是一个异类,偏偏因为爱被困住腿脚…… 纳兰凤鸣哼笑一声,举杯仰头饮酒,嘴里还不是打趣道:“垂青垂青,谓以青眼相看,示意垂爱——看来你甚得纳兰紫英的欢心。” 纳兰垂青不语任何,依然冷着一张脸,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她知道自己来此地的职责,说是掌宫宫女,其实就是一个伺候人的活,即便如此,能够在自己同期女修中显得出众,就是伺候的人,自己也得高人一等。 她不敢多说话,怕自己说话多了,这份给自己带来尊崇的差事会离自己而去—— “切~~那可是伺候纳兰凤鸣次皇的差事,多少天门女子向往的差事!!要知道和纳兰凤鸣可是天底下最俊俏的男子,天门多少女子做梦都想要嫁的对象……” “可不就是吗!也不知道那死丫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为什么偏偏会选上她呢?不就是平日里比我们努力些,在至尊面前露了脸,母亲虽说是功臣,也是那见不得人的功臣吧!” “那又如何?谁让至尊喜欢她呢?给了尊号,提了她母亲的名分,你倒是厉害,也让至尊给你长了品阶,提了你母亲的名分来着啊~~” “哎~~我是没有好的命!我娘亲也是没有那么好的命了……” 一想到那些曾经欺辱自己的人,却不得不见了自己好言好语的奉承自己,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怠慢自己,纳兰垂青自然清楚,这一切的尊崇,都是拜纳兰紫英所赐—— 既然抓住了这个靠山,自己就绝不会放手!! 885.受命二主(纳兰垂青夹在凤凰兄妹之间,游走青涩) 纳兰垂青(若叶)向来咸冷性子,一向不喜欢与人寒暄,更是因为生长环境所致,天天苦着一张脸,让人看着无趣极了。 纳兰凤鸣与纳兰垂青接触的一段时日,可谓是苦不堪言,叫苦不迭——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妹妹为何会选择眼前的女子作为自己的掌宫宫女,还别说这样的人才在天门也算是万里挑一,这般请冷性子,耐得住寂寞,经得起撩拨,也算是众多女子的一股清流…… 只是在太清冷的性子,难免让人觉得无趣。 纳兰凤鸣几次主动找纳兰垂青聊天谈话,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与男人交流,亦或是自己有令在身,纳兰垂青并不敢与纳兰凤鸣有过多交流。 除了必要的回禀差事,纳兰垂青点头应声,回答的言辞也是最言简意赅,能有一个字表达自己意思的,绝不说两个字。 想想看,风流才子,竟然碰上了木头疙瘩,纳兰凤鸣快被逼疯了! 但是又能够如何呢? 他清楚,眼前的女子就是纳兰紫英的看门狗,人家的态度也是毫不避讳,不爱搭理就是不爱搭理,虽是表面上尊称你一声“次皇殿下”,实则就是把你当囚牢来看待。 纳兰凤鸣哭笑不得,但是却从未因为纳兰垂青对自己的态度而感到生气,每天不厌其烦笑嘻嘻地与之打招呼,调侃打发时间。 毕竟,这偌大的凤鸣阁,虽然下人不少,但是能够与自己搭上话的人,也就是纳兰垂青了。 因为大多伺候人的下人并无灵气,都是贫民老百姓中挑选出来,会伺候人的下人。 下人送吃食或者是日常用品之类的东西,到了凤鸣阁外面,就会被纳兰垂青你拦了下来,在这凤鸣阁中真正能够进入内堂伺候纳兰凤鸣的人,就只有纳兰垂青这个掌宫宫女罢了。 寻常下人别说是能与搭上纳兰凤鸣搭上话了,就连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别说什么别的奢望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纳兰凤鸣禁足时期受的惩罚,其实平时,纳兰凤鸣还是有权利出行南湘内外,而他禁足的原因,纳兰垂青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主子吩咐自己干什么,自己就执行什么,其他不该自己管的,不该自己问的,自己绝不多问一句。 就是因为纳兰垂青这样的性子,才显得她忠诚,才会让纳兰紫英格外看重她的品格。 纳兰垂青这一日实在无聊,又想馋着要酒,笑嘻嘻道:“纳兰女官,我想喝酒——” 纳兰垂青微微皱眉,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说来这天门禁令,但凡天门子弟,禁止饮酒,而现在自己若是满足了纳兰凤鸣的要求,会不会算是触犯了门规呢? 眼看纳兰垂青一脸为难眼色,纳兰凤鸣继续微笑之:“哎呦呦~~要不要这么认真啊?就算是禁足,这纳兰紫英也是说过的,吃食玩乐正常供应我,你也见了,之前我在关着门喝酒,纳兰紫英说我了什么吗?而这酒水,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宫殿中呢?” 说到这里,纳兰垂青的脸色稍稍舒展了几分,但是她心中仍然存在疑虑,她并没有直接答应纳兰凤鸣的要求,下意识卑躬行礼,合谷腹前,清冷道:“殿下稍等,我这就去请示纳兰至尊后,再给殿下答复。” 若是换做旁人,估计这会子功夫早就发飙,一准指责谩骂,骂这自己身边的狗,却要事事向别的主人摇尾乞怜,逐一汇报,你个下人算什么个东西。 而偏偏这纳兰凤鸣一点也不着急,继续笑盈盈道:“好啊~对于自己工作的负责,多请示多汇报,总归是好事,这样可以避免犯错误,惹怒上司。”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愣了一下神,她没想到纳兰凤鸣会是这样的好脾性,明明知道自己监视着对方,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若是他要对自己发脾气,即便是动手打了自己,作为下人,纳兰垂青除了忍着,没有人会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 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纳兰垂青的直属下属,虽然自己的监视权在纳兰凤鸣那里,而这两个祖宗,哪个不开心,都可以拿自己出气。 纳兰若叶清楚自己的立场,也明白自己在天门之内,一个小小女官,在各大王室面前,人微言轻,卑微的可怜。 而没有想到,纳兰凤鸣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还是一副笑脸,这话里言语根本听不出来任何不悦的气息,反倒一副非常理解自己的态度。 纳兰垂青皱眉斜睨了纳兰凤鸣一眼,这风流倜傥公子哥,面不改色,仍然噙着笑意,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纳兰垂青微微努眉,没有与纳兰凤鸣多搭话,便转身离开—— 她推开房门之时,内心多少有些在意,小心回头,偷瞄一眼身后情形,却不想,纳兰凤鸣依然笑意,望着自己的背影。 一不小心的眼神对视,纳兰垂青惊慌失措,只怕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心跳加速的感觉,顿时手忙脚乱地推开了房门,像是逃难一样跑了出去。 “什么?又是要喝酒吗?” 听到纳兰垂青的请示,纳兰紫英脸上显然不悦,可是她并没有发作情绪,睥睨堂下卑微之躯,纳兰若叶尽显傲慢,她盯着纳兰垂青的身姿,良久方才发话—— “最近一段时日,次皇过的怎么样?” 纳兰垂青如实禀告:“如常,正常作息,卯时后打坐静息,之后用早膳,辰时入书房练字阅武谱,直到午时用膳,小憩一阵,到了未时品茶观窗外景色,而后走入功房,修炼静修之道,酉时末用晚膳,晚膳后再次回到书房,著书立说,亥时就寝。” 这一系列精密汇报,让纳兰紫英非常满意,她适才缓缓走下堂,拍了拍纳兰垂青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悦意,缓缓张口道:“很好!垂青果然是我百里挑一中挑出来的人尖子,这凤鸣宫中派出那么多宫人,不得不称赞的是垂青,你是那一个观察入微,工作细致的人!继续下去,日后你必成大才——” 纳兰若叶不敢造次,这腰弯的更加低了,小心回应道:“小的领命,谨遵圣旨。” 然而纳兰紫英话锋一转,脸上笑意多了几分犀利:“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让你伺候次皇殿下,不是让你观察这显而易见的事情,我对你的期望,是希望你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浑然一颤,她连连告饶道:“小的知错……小的改过……小的日后工作会更加细致,有什么异动,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纳兰至尊。” 886.主上之命(若叶即便不愿意,还是接受了至尊之命) 纳兰紫英斜了一眼纳兰垂青,如同看待蝼蚁一般的鄙视,连说话口气都不是那么客气—— “你能够有这意识就最好不过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呢?次皇要求喝酒对吗?” 纳兰垂青(若叶)低头哈腰,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连连点头。 “那就让他喝!关起门来在自己的房间里喝,总比出去吃花酒招摇过市,丢人现眼的好。”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惊愕,竟没想这纳兰紫英竟然答应了纳兰凤鸣这可笑的要求! 明明这天门门规白纸黑字写着,天门子弟禁止饮酒…… 闹了半天,这规定都是规范我们这些子弟,而你们这些高位,却不被这条例所约束! 呵呵~~果然如此,当权者就是好,总是可以突破条例,成为特权者。 即便纳兰垂青心有怨言,却敢怒不敢言,毕竟自己受制于人,没有资格去谈说评价王权的不公。 纳兰垂青埋了埋自己的身子,低头哈腰接令道;“是……小的这就下场去买酒去……” 正当纳兰垂青退安之时,纳兰紫英冷不丁地叫停了对方道:“对了,一人饮酒醉难免孤寂,若是次皇邀你一起饮酒作乐,你就不要拒绝了,遂了他的心愿就是。”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登时瞠目结舌,惊悚身形,她接令之时,转身时候动作迟缓了许多,明明心里抵触的要命,嘴巴却不敢说出一个不字来。 纳兰若叶支支吾吾道:“是……是……小的……小的……谨遵圣旨……” 看到胆小如鼠,吓得都已经动作僵硬的纳兰垂青,纳兰紫英扯嘴一笑,白了一眼,趾高气昂道:“下去吧!” 刚好时机,宫中下人通传道:“回禀至尊,鸢岫女官求见——” 纳兰垂青很是自觉,弯着腰向后退了几步,身子行礼始终朝向纳兰紫英方向,退到了门边上,她才敢转过身去,却刚刚好与纳兰鸢岫打了一个照脸。 俩人擦肩而过,却奇迹相互瞟了对方一眼,眼神对上了,纳兰垂青惊吓收回了眼神,而纳兰鸢岫则是投一温驯笑意,颔首点头之交,二人便向相反方向走去。 走远了纳兰垂青降下了脚速,刚才纳兰鸢岫嫣然一笑的印象深深烙在了纳兰垂青的脑海中。 虽是一瞥,算不上惊鸿游龙,却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纳兰垂青渐渐停下了脚步,她脑海中又开始回忆起这些时日与纳兰凤鸣接触的经历,越发迷惑迟疑了起来。 奇了怪,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爱笑呢?不管是对自己这个不起眼的下人也好,还是明明知道自己身份是监视对方的小人,却都不会歧视或者怒视自己。 微笑是有的魔力的…… 渐渐的,纳兰垂青竖起自己的两个食指,下意识地点在自己嘴角两侧,缓缓上推了去,试图摆出笑得表情来。 登时,她惊慌了,赶忙收回了双手,惊恐了眼眸—— 自己是怎么了?干吗那么好奇那些人的笑脸呢?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要清楚自己的立场和位置,自己是纳兰紫英的人,就应该死心塌地地为纳兰紫英效命,怎么可以有多余的情绪,在乎别人呢?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下山去买酒吧!凤鸣阁中的那个主子也不好伺候。 …… 果然,纳兰紫英料事如神,猜中了纳兰凤鸣的心思—— 纳兰垂青面无表情地给纳兰凤鸣斟酒一杯,正要退到一旁伺候着,却不想纳兰凤鸣一把抓住纳兰垂青的手,仰头坏笑,几分调侃道:“垂青女官也辛苦了一天了,你也坐下来,喝杯酒解解乏!”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悚一颤,却一想到纳兰紫英的命令,不敢抗旨的她,竟然乖巧地坐了下来。 看到这里,纳兰凤鸣吃惊一笑,反手拿过纳兰垂青手中的酒壶,诙谐打趣道:“今日怎么这么听话?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纳兰垂青低头不语,满脸通红。 看到这里,纳兰凤鸣更加可乐了,这样被强迫的姿态,明明心中不愿,却还是委曲求全地坐下来,明明循规蹈矩之人,却为了陪自己喝酒,无视门规—— 纳兰垂青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胆量了呢? 一目了然的结果,八成这丫头是被迫受命,就算心中一千个不愿,也会听从纳兰紫英的话,简直就是愚忠忠犬! 纳兰凤鸣心知肚明,却不爱点破,他很好奇这丫头喝多酒,会是什么样子呢? 纳兰凤鸣坏笑而视,亲自为纳兰垂青倒了一杯酒,望着酒壶中的酒水淅淅沥沥留下,纳兰垂青浑身僵硬,心中忐忑不安。 纳兰凤鸣将一杯酒推到了纳兰凤鸣的面前,嬉笑道:“今天垂青女官大有不同,也好!独自饮酒实数无聊,有人陪同一醉方休,人间之没事哉!垂青女官可有过饮酒的经验?” 纳兰垂青面如死灰,努眉咬唇,这话根本说不出口,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 纳兰凤鸣轻哼一声道:“那岂不是有些为难垂青女官了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不愿,我绝不会强求——” 纳兰垂青望着就被清冽的荷花醉,眉头拧得更紧,最终内心一横,举杯而上,一口痛饮,这一系列动作算是最好的答复。 看到这里,纳兰凤鸣笑得意味深长,举杯而上,缓缓品酒,这眼神时刻盯着纳兰垂青的动向。 不久,纳兰垂青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来,她虽是头晕目眩,却时刻保持身体正直,一杯酒水不足以让人晕倒失去意识,却可以适当麻痹人的意识。 纳兰凤鸣倒是相当惬意,一杯两杯配着下酒菜接连送到了自己的口中,微醺之色攀上脸颊,刚刚好的醉意,让他变得话多了起来—— 他一手握着酒杯竖起食指指着纳兰垂青的脸,醉汉傻笑道:“你啊你啊!!就是傻大胆,就跟你喝酒一样,什么都知道,就一口饮下,一二干净……呵呵~~也就是你这样傻白蠢萌之人才会上了那丫头的当!!”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越发迷惑,虽是不说话,这眼神迟疑而望。 看着纳兰垂青的这样的小表情,纳兰凤鸣噗嗤一笑,继而冷不丁地张口道:“你是真的不怕死吗?你可知道我这偌大的凤鸣宫中,为何只有你一个女官吗?之前你的前辈都去哪里,垂青难道不好奇吗?” 887.诱惑添杯(凤鸣开出条件,希望若叶继续陪酒下去) 纳兰垂青(若叶)摆了一眼纳兰凤鸣,这一眼的鄙视,大概是她从进入凤鸣阁中最真实的感受。 谁人不知道,这凤鸣阁的阁主是靠自己亲妹发家,天门诸多事宜他都不管不理躲清静,而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纳兰紫英。 说来也奇怪,都是一个娘胎里出生的,还是孪生亲兄妹,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 一个是努力奋斗,凡是都爱争强好胜的女强人,天门霸权地位,无人能及; 而另一个呢?身为男子,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怂包软蛋,好吃懒做,坐吃山空,若不是靠自己妹妹发家,这种软饭男只怕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吧。 再来到凤鸣阁伺候之前,纳兰垂青早已经对自己这位主子有所了解,又何尝不知道来这里并非全是好事。 纳兰垂青第二杯酒水下肚,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壮胆,大概是第一杯酒水喝了下去,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话,竟然有几分冲动想要说出来。 只是,酒精猛烈不假,纳兰垂青倒还是一个理智的人,她脑子斗争要不要把有些话说出来,这酒水没有喝到位,理智战胜了冲动。 第二杯酒谁仰头而下,纳兰垂青猛地将就被拍在了桌面上,呼呼喘着粗气,面如红椒,终于张口说话了—— “有些事情,该我好奇的,我就好奇下去;不该我好奇的,我就不好奇,这是做下官的本分。” 此话一出,纳兰凤鸣噗嗤一笑,果然这酒水还没有喝到位,这丫头该说的话到底逼不出来。 纳兰凤鸣嬉笑道:“呵呵~~果然还是有你的,怎样的状态都是这样一副认真样子,不过这也是你的可爱之处~~” 纳兰垂青又是一脸嫌弃,好生没好气道:“可爱?这种玩笑话,次皇还是不要说了,会让外人误会的。” 纳兰凤鸣不以为意,抿着酒杯,继续没个整形调侃道:“呵呵~~原来你害怕这个啊?没有听过别人夸过你啊?所以听到这样的话,从脸红到耳朵根,还真是越发可爱了呢~~” 此话一出,纳兰垂青脸上的红晕一下子到了脖子根,嘴巴还是依然不饶人道—— “还请次皇殿下自尊,今日配殿下饮酒,垂青已经算是破了戒,现在若是再……那就是垂青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了……” 纳兰凤鸣却是风月场上的老油条,这样的小白兔在他眼中既可爱又可口,酒后情动,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 他嘴角微勾,这一次不仅言语挑逗,就连手也变得毛躁了起来。 他举手间,掠过纳兰垂青的尖尖耳朵,似碰非碰,坏笑之:“你怎么总是这么自卑小心翼翼呢?对谁都这样吗?不争辩不抬头,做什么事情都是埋头苦干,绝不多言吗?难不成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纳兰若叶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因为其受到过太多的非人对待,她虽然内心受伤,但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此时,纳兰凤鸣指尖撩过的耳尖,敏感一颤,顿时火热燃烧了起来。 纳兰垂青赶忙举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似乎特别在意眼前男人的看法。 纳兰凤鸣更加乐了,微抬下巴,戏谑笑道:“现在才知道遮羞吗?你都来这里这么久,我看你耳朵特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难道让我猜中了?因为你的特殊之处,让你在天门格格不入,成为与修武女子排挤的对象吗?” 说到这里,纳兰垂青低头耷拉眼角,这一脸伤感不加掩饰,正中要害。 纳兰凤鸣一手支着脸,三分之二的身子都塌在了桌子上,他慵懒姿态,眼神一闪一闪,有意无意打量身边女子,哼声一笑,他扬手而去,手背掠过纳兰垂青的脸颊—— “两杯酒水的缘故吗?你的脸竟然这样烫~~~面若桃花开,佳人羞人爱~~这么可爱的脸,总是冷冰冰的,难免缺了些味道来,为什么不笑呢?我想你笑起来的样子,肯定如柳叶一般,如沐春风。” 纳兰垂青极度敏感,顿时吓得不轻,身体条件反射往后缩了一缩,眼神赶忙别到了一边,这一次她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听到了这样一番话来,她胸口如鼓,咚咚作响,紧张而又兴奋。 纳兰垂青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心花怒放”的感受。 被人这样称赞,是个人都会开心,况且对象可是这天底下绝美的美男子啊! 纳兰垂青根本招架不住纳兰凤鸣的甜言蜜语,这虽然脸上纠结,心中的欲望在一点点的瓦解。 纳兰垂青小声嘀咕道:“都在什么胡话呢……我笑不笑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我又不是陪笑的……” 那个时候的纳兰垂青就是一个心口不一,口似心非的女子,她嘴巴强硬,一味的否定纳兰凤鸣的善意提议,那是因为她的内心再做挣扎。 一边是自己必须忠诚的至尊,一边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情感的主人…… 呵呵,都说了这一顿酒不该喝,纳兰垂青终于明白为什么天门明令禁止学徒饮酒,酒后误事,酒后乱情啊!! 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喝下了这罪孽的酒水,自己顾不了那么多了。 纳兰垂青猛然抬头,眼神凶狠,全是虚张声势,这是她最后的防线,她不想认输! 她冷冰冰道:“够了,次皇殿下,小的喝的不少,不宜伺候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垂青不能在继续喝下去了!” 绝没想纳兰凤鸣根本不把纳兰垂青的话当回事,他举杯而上,拱到了纳兰若叶面前,坏心眼道:“喝了这杯,我变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怎样?这个交易不错吧?”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愣住了,她心跳万分,明明知道这是陷阱,明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选择立马起身,冲出这凤鸣阁,去喝一碗醒酒汤…… 而纳兰垂青最后还是选择了向罪孽低头,她瞠目忧郁半天,嘴巴呼哈呼哈喘着粗气道:“愿望?” 纳兰凤鸣诡邪一笑,他知道自己抛出的诱饵被人咬了鱼钩,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纳兰凤鸣意犹未尽道:“嗯~没错是一个愿望,若是垂青女官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愿望需要实现的,不如就让本皇提醒你一句如何?那个让你极度不舒服的耳朵,不如就此消失如何?” 此话一出,纳兰垂青眼神惊闪,这么诱人的条件,她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888.易骨创始(纳兰凤鸣乃是易骨术的创始祖先) “次皇殿下……你说什么?你说可以帮我把耳朵变没有吗?” 纳兰垂青(若叶)兴奋而又慌乱,她不太敢相信知道耳朵,这改变自己耳朵的耻辱,是自己做梦都想要的! 就像是断了腿的人,想要完整的腿一般;失明的人,希望看到外面世界的色彩一般渴求—— 对于自己与他人不同的鬼族的耳朵,长着这一双耳朵,就像是自己低人一等一般的象征,纳兰垂青简直要高兴到疯狂! 纳兰凤鸣没有回答,而是坏笑地把眼神落在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中,歪了歪头道:“信不信由你~~喝不喝看你~~” 纳兰垂青低头望着纳兰凤鸣手中的酒水,她抿了抿嘴,咬了咬牙,当即借过酒杯,一饮而光。 看到这里,纳兰凤鸣苦涩一笑道:“你就那么讨厌自己的这双耳朵吗?” 纳兰垂青放下酒杯,斜眸了对方一眼道:“你该不会是骗人或者是后悔了吧?” 纳兰凤鸣笑道:“怎么会!我纳兰凤鸣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胡来的话,不管是胡话也好,酒话也好,只要是出自于我之口,绝不会把这话给放下来了。” 纳兰垂青直眸远方,眼神空洞,冷冰冰道:“那最好~虽然下官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在天门之地除了一个娘亲,无依无靠,也没有什么背景,若是次皇殿下说了不算,那垂青也就只能听听罢了,况且不过一杯酒的戏言,垂青不会那么较真。” 纳兰垂青嘴上说的不在意,其实内心早已经在意的要死,只是她一向消极的态度,和凡是都喜欢退步的做法,让她再一次失望的变成了麻木漠然。 到此,纳兰凤鸣不用思考,也看出了纳兰垂青的失望之色,他轻生一笑道:“傻丫头,我说过了,我许诺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女人失望呢?只是……” 纳兰垂青侧眸一眼,微皱眉头,没有说话,而是盯着纳兰凤鸣的嘴巴。 纳兰凤鸣仰眸一笑道:“只是啊,我是怕你日后会后悔——” 纳兰垂青不解道:“我日后会后悔?为什么?” 纳兰凤鸣又是一口美酒,反问之:“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的这双耳朵呢?” 纳兰垂青不假思索道:“因为它丑陋,它是我从一出生就证明我低人一等的耻辱,所以我讨厌他。” 听到此,纳兰凤鸣哼声一笑,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下意识拈起矮桌上玉净瓶中的玉兰花,玩味十足盯着手中的花束道—— “不会啊~你的耳朵很漂亮啊~那是你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证明你就是你。纳兰垂青——老实说,我特别喜欢你的耳朵,你真的要听我妹妹纳兰紫英的话,消除它的存在吗?” 纳兰垂青这一次自己亲手斟酒一杯,仰头又是一杯,因为她发现自己喝下这美酒,越是头晕目眩,越是肆无忌惮,越是敢说自己平日不敢说的话! 纳兰垂青一杯酒劲,打了一个酒嗝道:“嗝——不管纳兰至尊什么事情,虽然我知道她看我的眼神不友善,尤其是落在我耳朵上,那嫌弃而又不屑的眼神,我知道她并没有真正把我当回事,留我在身边,越是因为我对她来说,有用罢了。不管她怎么想,我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一双耳朵,有了它,我的人生一塌糊涂!” 纳兰凤鸣低头倒酒,听着纳兰垂青的难得话多的抱怨,他一言不发,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待对方收声之时,纳兰凤鸣幽幽张口道—— “不如这样可好?我帮你把它藏起来好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还怀念曾经的自己,就把它变出来,瞧一瞧或许都是回忆呢?或许你发现,自己曾经摒弃的东西,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初心呢?” 纳兰垂青醉意泛滥,半醉半醒,终于开始说起来胡话了—— “初心?初心是什么东西呢?一个连当下都做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及初心,有什么资格说理想呢?对于一个能够安稳活在当下的人,我要求不多,就像让自己活得跟大家一样,不要让自己显得太出众,也不想让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难道融入她们其中,就那么难?” 纳兰凤鸣冷哼一声,眼神暗了一暗道:“你就那么想要迎合别人,改变自己吗?即便是把自己面目全非也不后悔吗?” 纳兰垂青眯眼苦笑,摇了摇头道:“不……不后悔……一辈子都不后悔……” 纳兰凤鸣望之心疼,脸上依旧浅笑,他挥手一去,玉兰花花瓣依次沾过纳兰垂青的左右耳朵。 瞬时间,玉兰花花枝枯萎,花瓣凋零,而纳兰若叶的耳朵却变成了寻常女子的耳朵。 纳兰凤鸣抬眸,勾唇笑意道:“这样你可满意?不过美人九十美人,怎样的五官都漂亮,即便是寻常人的耳朵,配上这样的一张脸,也是美伦美幻,别有一番风味。” 纳兰垂青瞪目错愕,待它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惊奇地捂着知道耳朵,顿时两眼惊羡闪烁,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曾经那尖尖角的精灵耳朵,现在已经变成了圆润弧度的耳廓…… 这不是真的吧!!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这玩笑开不得!! 正在纳兰垂青稍稍迟疑一下,她抬眸一瞬间,一面铜镜悬浮在自己的面前,而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最在乎的部位…… 果然,这不是做梦!!自己的耳朵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的耳朵!! 纳兰凤鸣运气撤去了铜镜,一副得道高人的惬意笑容道:“怎样?你可喜欢这样的耳朵?” 纳兰垂青太过兴奋,早已经酒醒,兴奋道:“次皇……次皇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的耳朵——” 纳兰凤鸣不以为意,垂眉品酒之:“没什么难事,不过是易骨修容术罢了,天门之内,无人触及的修武绝学,我这里是先祖——你可有兴趣?” 纳兰垂青当即兴奋地拍案而起,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极大的兴趣。 纳兰凤鸣轻生一笑道:“教你可以~~不过先说好,咱们要约法三章——” 此时的纳兰垂青早已经被纳兰凤鸣的鬼马神手给降服,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纳兰垂青又是一连串地兴奋点头应之—— “第一,以后要笑着对人,不管对我还是别人,都要如此,这个能做到吧。”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怔住了,这面带笑容之事,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易事。 纳兰若叶脸上略显得苦色,纳兰凤鸣轻笑道—— “你最烦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日后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苦着脸的呢?我的徒弟可不是一张苦瓜脸,见人都不笑,旁人问及,还觉得我纳兰凤鸣教人不善呢,你总不至于在我的脸上抹黑吧!况且……” 一想到刚才纳兰若叶看到铜镜那一瞬间,天真而又发自肺腑的兴奋笑容,纳兰凤鸣意低头轻笑,一手摇着杯中酒水,味深长品酒。 “况且——你不知道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吗?俨然是,人眉新柳叶,马色醉桃花,色浅微含露,丝轻未惹尘……” 889.三个条件(纳兰凤鸣开出三个条件……) 到此,纳兰凤鸣猛然抬头,哼声一呵道:“没错就是这个!第二,我实在不喜欢你这个名字,垂青??呵呵~一听就是被人施舍来的名字,你可知道人的名字都是有咒念的?一旦你被这个名字定义,你的人生或许就会被上了咒念……纳兰紫英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控制别人!”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若叶)低下了头,在强权之下,自己的弱小卑微,让她人微言轻,她不敢去谈论高位之间的事情。 纳兰凤鸣眼神暗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变了味道,冷哼哼的举杯而上,扣着杯子仰头猛饮,继而一把抓过纳兰垂青的手,不自觉中使出了力道来—— “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呵呵呵呵~~你也好……我也好,最终都逃不开的她的魔掌不是?哈哈哈哈!!” 纳兰垂青内心惊颤,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皎皎君子酒后失态成现在这副模样。 纳兰垂青手腕被纳兰凤鸣捏得生疼,她只是皱了皱眉毛,却不敢多说什么。 纳兰凤鸣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激动的动作,赶忙放开了纳兰垂青的手,尴尬一笑,连声道歉道:“对不起,我失态了……刚才弄疼了你吧?” 纳兰凤鸣握着手腕,耷拉着眉毛,摇了摇头。 纳兰凤鸣苦笑一声,继而放慢喝酒的速度,缓缓张口道:“我……只是不喜欢你现在的名字罢了,你之前用过名字吗?” 纳兰垂青咬了咬嘴唇道:“我……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再被赐名前,母亲一直叫我青儿……” 纳兰凤鸣听罢,若有所思片刻,忽然茅塞顿开,笑道—— “约法三章第二条,你现在受制于人,没有办法拜托自己的命运,所以就连自己的名字都被别人下了咒念,看纳兰紫英是想要奴役你一辈子,才会给你赐了这样一个名字。若是有朝一日,你摆脱了命运束缚,能够自己为自己做主的时候,就改名为若叶如何?” 纳兰垂青又是紧蹙眉毛,对于自己叫什么名字,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在她看来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区别自己与别人的身份的存在,而纳兰凤鸣为什么这么在乎自己的名字呢? 纳兰凤鸣继续解释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江山如有待,花柳自无私,我愿你如柳若叶,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却是天不可多得的人才……” 年少无知的纳兰垂青不知道这个时候纳兰凤鸣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早在纳兰凤鸣看到了纳兰垂青的第一眼,他便已看到了纳兰垂青不同于常人的未来—— 这个女子,要亲眼见证天门的兴盛衰落重生的整个过程,她将会是天门活得最有智慧的女人。 虽然她并没有王者之相,却是一张难得可贵的重臣辅相的面向,天门命运将会与这个女子的命运息息相关。 不过女子的过去还是将来,都是天门至关重要的存在…… 纳兰垂青抿了抿嘴,大概是太好奇这易骨换容只术的精髓,所以,纳兰凤鸣提出来的要去,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她都能够接受。 毕竟,对于她来说一项自己未曾见识的精妙玄术,可比自己叫什么名字来得重要,更何况纳兰凤鸣也不是让自己马上更换名字,这是未来以后的事情,自己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纳兰若叶再一次下定决心,勉强的点了点。 而纳兰凤鸣开出了第三个条件,他抿酒侧眸瞥眼,纳兰垂青这脸上虽然摆出委屈的表情,可是这眼神倒真是一点都不会骗人,那闪闪星光,摆明是想要赶紧从自己这里学会易骨换容之术。 纳兰凤鸣诙谐一笑道:“第三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你思考好了,再作答。” 纳兰垂青拧眉审视,所想前两个条件已算是过分,那么第三个条件还能够过分到什么地步呢? 纳兰凤鸣饮酒而下,缓缓道:“日后,你我之间的事情,你可以跟纳兰紫英汇报,这是你的职责,我也尊重你的职责,只是……”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眉头拧得更紧了,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纳兰凤鸣低眉故弄玄虚,作势闻了闻自己杯中的酒香,适才张口道:“就是希望垂青女官,不要事事都向纳兰至尊汇报,该你汇报的,你如实汇报无可厚非,不该你汇报的,你多说无益,反倒是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何必呢?”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惊醒,终于狐狸的尾巴露出来,这千年老凤凰还这不是一般人,这兜兜转转算计自己这么久,结果都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纳兰垂青当即站起身来,一眼怒视鄙视,说话口气也不客气起来—— “终于次皇还是忍不住了是吗?你这是再变相收买我对吗?”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倒是一点都不奇怪,淡定自若,低眉品酒,根本不去看纳兰垂青冷眼生气的脸,幽幽道—— “怎么?一说就来气了是吗?不过也是,被人听到了字面上的意思,大概都会这么想吧~~不过,垂青女官可想过吗?凡是大小,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向纳兰至尊汇报,她纳兰紫英是什么人?天门之君,有朝一日极有可能是天下之主,你诸事不分大小,琐事去烦扰她的心情,一个人若是只着眼于眼下的鸡毛蒜皮事情,何来胸怀,何来气度呢?天下之主的眼界,不应该是只定在我身上的小女人吧~~” 听到这里,纳兰垂青眉宇微动,她缓缓转头,疑惑之:“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纳兰凤鸣轻笑一声道:“我骗你有何用?我与她纳兰紫英相处时间,都够你丫头投胎四巡,她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我什么样的本事,她也心知肚明——这么跟你说吧,若是我纳兰凤鸣想要逃出天门,这天底下没人能够拦得住,我只是不想逃,也不想看着她一步步步向那没有回头路深渊……所以,我才会选择蛰伏此处……” 说着,纳兰凤鸣眼中闪过一丝凄凉,继而两眼发红,举杯而上,狠狠地饮下了一杯酒…… 890.姐妹离心(因为误会,武、叶二人分道扬镳) “一个人……你明明知道她走路偏了,却劝阻不了她,也放不下她,除了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堕落,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 纳兰凤鸣当初的话,在纳兰若叶耳边响了起来,她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感受,也突然顿悟了当初纳兰凤鸣的无奈与可悲。 现在自己的处境不正是如此,明明想要挽留救助的人,他偏偏执着自己的执念,根本不听劝,你无法改变他的思维,却只能够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步入深渊,而你却无能为力。 纳兰若叶只所以为纳兰若叶,是因为从纳兰鸢岫当上了天门至尊之后,她已经不需要被任何人“垂青”,便可以坚强地活下去,她的心冷冰坚硬,如磐石一般…… 没错—— 正如,武玄月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个只会笑,却不会主动的人,看着跟谁都关系不差,但是谁都走不进自己的心里,自己随时表面亲民,其实内心对人性丑恶一面,嗤之以鼻,厌恶至极。 武玄月看穿了自己的一切,连同自己伪善的一面,也看得透彻。 她是这世界上,第三个说自己是一个冷血心肠的人,若不是别人主动靠过来,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够换取自己一丁点的信任的人。 自己不想与人交流过密,讨厌被伤害,讨厌被抛弃,更讨厌拿着自己的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的感受。 所以,宁愿笑着孤独,也不会主动去讨好任何一个人! 武玄月喋喋不休的指责,不说为了骂醒眼前人,因为武玄月也清楚,有些人一辈子如此,早已经形成思维定式,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指责就会改变自己形态呢? 即便如此,武玄月还是免不了得罪了纳兰若叶,因为不得罪其人,憋屈的是自己! 有些话不说不开,有些事不闹不解! 武玄月说爽了,也就这样了,得罪不得罪,自己算是把心里话都交代了,自己无愧于心,也用自己的方式,向对方展露了自己的真心。 武玄月继续道:“其实,某种意义上讲,我与姐姐还挺像,都是那种逢人不喜欢得罪人,但是内心却也不怎么想要接受别人的人,但是对于我感兴趣的人,我就会拼命追赶上去,即便我的热情让对方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需要姐姐你来信任我,也需要你一定认可我的作为,至少……至少在这里,你是否可以把我当成自己人来看呢?” 纳兰若叶城府一笑道:“至尊再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没有把你当你自己人来看呢?” 武玄月冷哼一声,咬着腮帮子道:“在那个叫游离小人的问题上,姐姐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吗?” 纳兰若叶依然笑意道:“即便我不说,至尊是有本是查出个究竟,何必再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呢?” 武玄月瞥了纳兰若叶一眼,脸上冷漠道:“那若是我非得要插手这件事情,姐姐会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瞄了一眼武玄月一眼,笑意依旧,却说出了一番让人慑心的话来:“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视情况而定吧。所以,我还是那句话,至尊有些私人恩怨,还请至尊放手,给若叶一次机会,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 武玄月抬眼冷笑道:“若是你的家事,不小心与我的家事搅在了一起,我非得参与进去,又如何呢?” 果然,武玄月机智聪明,看到纳兰若叶的反应,即便是她没有深入调查,也大概猜出来七七八八。 纳兰若叶眉宇微抖,她低头浅笑,捋了捋衣袖,意味深长道:“那就看谁更技高一筹,谁的下手速度快了……”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呵呵~~也成!有姐姐这句话,月儿就算是放心了,换言之,月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从即日起,你我各自为营,分道扬镳了呢?” 纳兰若叶思考一阵,本想说出让人不那么难受的话来,但是看到武玄月态度这么决绝,也知道这丫头向来是一个认定事情,就绝不会放手的主,与其这样遮遮掩掩,不如直接说到明处,倒也是符合武玄月的做派。 纳兰若叶微笑之:“随你,只是若叶还是如一态度,从来没有想过要与纳兰至尊为敌。” 武玄月呵呵冷笑,对于纳兰若叶这样虚伪的话,根本不买账—— “不想为敌,也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时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想姐姐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谁人伤了我,我不会向姐姐那样子人情吞声,等待时机,与其等待时机,不如制造时机,有些人老天爷不急着收他入土,而我武玄月就是那个替天行道之人!” 纳兰若叶缓缓坐落,她无奈一叹,仰头间始终微笑之:“看来至尊是已经下定主意了,认定了事实,也做好了准备,那若叶还能说什么呢?至尊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做什么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而若叶更崇尚缓缓而行,因果报应间,若叶只求顺其自然,报应于天。” 武玄月白眼努捶一拳砸柱,此时她看着纳兰若叶的笑容,越发的厌烦起来,越发这个人虚伪,不够正直。 她恼自己曾经那么信任这个人,她更恼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抓住眼前的女子。 不管自己多么努力去讨好对方,试图拉近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到头来,自己还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武玄月恶狠狠道:“明白!!从今往后,我便与姐姐再无牵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是日后你我沙场相见,望姐姐不要手下留情,真凭实力地与月儿打一场!!” 说着,武玄月愤步脚下,愤然离开。 纳兰若叶望着武玄月的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耷拉了下来,她挽乐挽自己的衣袖道—— “为什么总是那么急性子呢?根本不容别人有二心,顺你者猖,逆你者亡。如此意气用事,这样的你,和当初的纳兰紫英有什么区别呢?” 武玄月愤然推门而出,在离开之际,眼角滑落了一丝泪花,所想这五年自己努力去挽留追赶的人,总归还是与自己走上了不一样的路。 她低头冷笑,苦涩难忍道:“我早就知道了……游离就是罗甘前世……我也知道罗甘的易容之术出自你之手……对你来说,你其实并不讨厌罗甘对吗?到底他与你没有那么痛彻的恨,你怎么会因为一个你不怎么看好的虚伪姐妹,而去得罪这未来天下的次主呢……所以呢?从一开始起,你就选好了边对吗?到底你们都是鬼族人,流着一样的血,一样的诡诈,一样的小人是吗??这些年……我还真是看错了人……” 891.阴暗心理(纳兰若叶的负面情绪召唤出纳兰紫英) 纳兰若叶心情跌落,但是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在跟随武玄月这五年时间内,对方的好与坏,性格中的优缺点,她太清楚不过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合理评估了一下武玄月的人格、性格。 从人品上讲,武玄月绝对没有什么问题,虽是平日里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做事不安章法出牌,时常让人大跌眼界,但是这丫头始终坚持正义,嫉恶如仇,见不得恃强凌弱的行为,所以,在人品上,纳兰若叶还是非常看好武玄月的。 只是,在性格上,纳兰若叶倒是对武玄月有几分看法—— 这丫聪明归聪明,鬼点子不少,做事却欠稳妥,易冲动易暴躁,容易被情绪所支配理智。 或许在同龄人中,武玄月已经算是佼佼者,她比着自己家几个兄长姐妹来说,她的性子已经算是隐忍好脾气的,但是她现在的地位不同,身份不同,责任不同,自然对她的要求也会大有不同。 作为一个武者,时而意气用事,除暴安良,那是侠义之举,可歌可颂。 可是作为一个王者,凡是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什么事情毫无章法可寻,难免会让人有种不踏实不稳妥的国家。 国之根本在于稳,尤其是天门这样的千年国度,历史悠久,根基稳固,更加经不起折腾。 或许是在纳兰鸢岫时间久了,眼界受限,总是会时不时拿武玄月与上一代君主的作比较;亦或是纳兰若叶自身也上了年纪,见识了风风雨雨多了,自然有自己识人辩事的一套理论。 纳兰若叶确实对武玄月的性情,不太看好,更是怕这丫头意气用事起来,什么都不问你不顾了,君主的行为代表一个国家的行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低眉耷拉眼角,不时唏嘘不定,她害怕的远不至此,她更害怕按照武玄月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纳兰紫英呢…… 这些情况,都不好说…… 却在纳兰若叶情绪低落之时,这个时候,屋中西北角,一道黑影若隐若现。 “怎么?姐妹之间吵架了吗?看来你们之间的友谊还真是薄弱啊!” 纳兰若叶目光如厉,一扫而去—— 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曾经的魔魇一般的幽幽声,让自己一度恐惧,一度胆怯的声音,再次响起。 纳兰若叶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多少年过去了,明明以为早已经忘记的恐惧感,为何这个时候又出现了呢? 纳兰若叶故装镇定,面色冷漠道:“你是谁?为什么躲在我的房间里?” 伴随着一阵狂狼笑声,黑影慢慢走了出来,“我是谁你不清楚吗?这些年你时常记挂的人,不正是我吗?” 纳兰若叶眼神微调,那一张熟悉的脸再次确定了她心中的恐惧—— 没错,就是她…… 纳兰紫英! 纳兰若叶不敢直视对方的脸,她低眉紧张,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对方看出来的自己的惧惮之心。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望天台一役……你……” 纳兰紫英诡邪一笑,伫立而视,还是曾经那般的盛气凌人,骄傲蔑视。 “我怎么没有死?对吗?看来你是很希望我死对不对?” 纳兰若叶低头冷笑,始终不敢与眼前的女子对视,这镇静的阵仗,只是一时,只怕撑不了太久。 “不过倒是让你失望了呢~对于你这种叛徒,我怎么舍得死呢?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内心召唤,我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吧,是你的内心把沉睡已久的我召唤了出来。” 纳兰若叶眼神微颤,显然这样的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自己的内心,将纳兰紫英召唤了出来?这怎么可能呢?? 纳兰若叶终于忍不住了,她拧眉抬眸,盯着纳兰紫英的脸,哼笑一声道:“哼~~我的内心将你召唤了出来吗?看来元祖至尊是真的很会开玩笑。” 纳兰紫英微抬下巴,慢条斯理道:“这种玩笑,纳兰师尊会乱开吗?是不是让你特失望呢?我这张脸,还有我这个人是你这辈子最怕面对的吗?因为,对于你的恩人,你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总是标榜自己是正义之人,却背地里干着不为人知的勾当,冠冕堂皇,徒有虚表——” 纳兰若叶干咽了一口气,她的心已经跳乱了节奏。 纳兰紫英微微一笑,蔑视依旧:“自大你与纳兰凤鸣串通那一刻起,你就背叛了我,我给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你却一次次让我失望,我一手把你提拔到现在的位置,哪一个曾经对我言听计从,摇尾乞怜的小人哪里去了呢?遥想当初,你是多卑微可怜之人,整个天门都排挤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异类,若不是我给了一次机会,让你上位,又给了一次机会让你选择,呵呵……说说吧,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做着我的狗,却不怎么老实,监视了自己的心上人、好姐妹,你说说看,这样总是与别人隔着心的感受,怎么样?好受吗?” 纳兰若叶心中狂躁,自己曾经那些年最为痛苦的事情,却被纳兰紫英一点一滴挖了出来。 纳兰紫英继续讽刺道:“做人做不完全,半人半鬼,做事做不干净,半信半疑,你这个人啊,对谁用了真心?说到底,你这辈子,永远都逃不过两个字——背叛!” 听到这两个自己,纳兰若叶内心梗阻,只是她最为敏感的字眼,却被纳兰紫英一针见血戳了出来。 “你背叛了我这个主人,背叛了爱人,背叛了姐妹……那么下一个,你又想背叛谁呢?” 纳兰若叶惊滞眼神,嘴巴不由自主跟着纳兰紫英嘀咕道:“下一个……背叛……谁?” 这一段话,就像是符咒一般,一下子锁住了纳兰若叶的内心,让她痛不欲生。 纳兰紫英飘然如烟,鬼魅阴笑,嗖的一声坐在了纳兰若叶的身边,继续蛊惑对方的心智—— “这不就是你召唤我来此的原因吗?自己内心正义挣扎,却又开始动摇不定,那一个让你有了危机感的人,到底是谁你?再一次背叛的感觉,会不会更加舒爽呢?不得不承认的是,你每一次的背叛,都会成为你人生的云阶梯,让你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892.背叛手段(纳兰若叶通过背叛平步青云) “来,跟我说一说,下一个——你要背叛的人,是谁?” 纳兰紫英的话,如鬼魅一般,丝丝缠绕在纳兰若叶的耳畔。 纳兰若叶低头咬唇,心头乱如一片乱麻。 “这不就是你召唤我来此的原因吗?自己内心正义挣扎,却又开始动摇不定,那一个让你有了危机感的人,到底是谁你?再一次背叛的感觉,会不会更加舒爽呢?不得不承认的是,你每一次的背叛,都会成为你人生的云阶梯,让你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纳兰若叶惊愕,她的似乎现在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没错,正如纳兰紫英说的那样,第一次自己的背叛,便是从与纳兰凤鸣缔结约法三章开始起…… 为了能够提升自己的技艺,她选择了在纳兰紫英面前瞒报纳兰凤鸣的情报,渐渐的她跟在纳兰凤鸣时间越久,越发发现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他的实力远远超乎自己的想想。 凤主阳,凰主阴—— 天门神器创始都是由纳兰凤鸣构造,接着由纳兰紫英的能力变成实体,最后才由纳兰鸢岫灵气激活。 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法器创造,离不开这三个人的缔造。 换言之,若是没有纳兰凤鸣的创意构造之初,纳兰紫英的能力全是徒劳。 纳兰凤鸣只是在人前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不争人前名利,只求过的安心。 他淡泊名利,宁静致远,明明是强者,却不喜欢人前露出爪牙,人后默默付出,这一点上,特别让纳兰若叶佩服。 渐渐地,纳兰若叶被纳兰凤鸣彻底吸引了眼眸,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敬佩,她从来没有想过过,这这样的感情,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男女爱慕之情。 纳兰若叶听说过,为何纳兰凤鸣身边的女官换了又换,周期非常短,大概是因为一旦让纳兰紫英发觉了这个自己身边的狗,对自己的男人有了非分之想,那这条狗就完全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对于纳兰紫英来说,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走狗,杀了一条,可以再培养下一条。 为了能够保命,纳兰若叶凡事都特别小心,在纳兰紫英面前卑躬屈膝,说话的时候,特别注意自己的方式方法,尽可能的做到保护纳兰凤鸣的情况下,也不让纳兰紫英起什么疑心。 大概是以为母亲之前细作的身份,纳兰若叶在其身边,被教导多时,做人十分低调,做事十分细致,性格看似温和,却坚韧无比。 游走在纳兰凤鸣与纳兰紫英两位王者之间,起初纳兰若叶确实有些吃力,但是时间久了,摸准了这二人的脾气后,纳兰若叶倒是游刃有余起来。 即便如此,她还是格外小心翼翼,在她心中,母亲那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是她做人做事的座右铭。 第一次的背叛,是她拜下名师,自己的修武之道在纳兰凤鸣的指点下,突飞猛进,她不仅仅掌握了易骨修容之术,柳叶刀,玄天术,乃至这阴阳判官笔,都是纳兰凤鸣格外疼爱自己这个爱徒的证明。 武功的长进,藏得住一时,却藏不了太久,渐渐地纳兰紫英察觉到了异样,而现在想要下手的时候,为时已晚—— 因为一年一度的灵族考核的时候,纳兰垂青一鸣惊人,逮住了白泽神兽,那一年天门进贡权门的灵兽,让上官王上龙颜大悦。 为此,纳兰若叶成功晋升为二品阶天武精灵。 到了这个时候,纳兰紫英才感觉到背脊生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培养出一条狼狗来! 一条喂不熟的狼狗!! 纳兰紫英恼羞成怒,却也拿纳兰若叶一点办法都没…… 因为天门有明文规定,品阶二品阶以上的女官,若无大错,至尊无权判罚生死。 纳兰紫英悔不当初,自己太过小瞧了眼下的女子,这一次她便是得偿所愿,跻身于天门高位之列。 纳兰紫英恼火又能如何?她知道这死丫头武功飞涨极快,就凭她的修为?她母亲的本事? 她哪里来的道行,有这样的本事呢? 若不是高人指点,这丫头怎么可能会平步青云呢?!! 所谓高人,纳兰紫英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人了吧。 而最让纳兰紫英受不得了的是,这两个人竟然瞒着自己相互为大方打掩护,倒是把自己当成了傻子一样! 呵呵~~说来可笑极了,还不是自己搭桥铺路,给了这贱婢这样的机会吗? 倒是让她这个小贱人捡了一个漏不是? 纳兰紫英不甘心,但是作为王者,她不能够在明面上处置天门之臣,毕竟这白泽神兽神兽上官王上喜爱,连同着打捕神兽的纳兰若叶也被上官王上给惦记上了。 若是自己亏待与纳兰若叶,只怕权门一族有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门中修士,不安好心。 纳兰紫英左思右想,最后剑走偏锋,使出了一招既可以打压纳兰鸢岫,也可将纳兰若叶置于众矢之的的好手段。 天门最资深的帝灵,却又刚晋升的天武金灵并升为天门双璧,这不就是再打纳兰鸢岫的脸,过分抬举纳兰若叶,也不正是激发其他资历比纳兰若叶深厚的天武金灵的胸中妒意吗? 纳兰紫英并将纳兰若叶叫到了自己的房中,如同从前一样,再次授予纳兰若叶一个秘密任务—— 这一次,依然是监视汇报,而对象则变成了纳兰鸢岫…… 这样做的目的再简单不过了,一来是将纳兰若叶从纳兰凤鸣身边支走,二来则是通过让自己两个手下内斗,而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不管是这两个人谁胜谁负,都对纳兰紫英来说有利无害,纳兰紫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岂不乐哉? 那些年,纳兰若叶在天门的日子实在不好过,一边被纳兰紫英压制,一边还要昧着良心去监视纳兰鸢岫,自己有情郎却不得谋面,而外界舆论压力更是层出不穷。 一个资质平庸之徒,若不是靠纳兰紫英提拔上位,她纳兰垂青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纳兰鸢岫平起平坐吗? 呵呵~~只是,纳兰紫英千算万算没有算计明白—— 她哪里知道,纳兰若叶这一次又背叛了她,投身转进了纳兰鸢岫的阵营…… 而不久后,纳兰紫英卒,纳兰鸢岫理所应当坐上了天门至尊的宝座! 这样看来,似乎通过背叛手段,纳兰若叶还真是如同纳兰紫英所言—— 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893.蛊惑人心(纳兰紫英再次勾起了若叶内心欲念) 纳兰紫英妖娆着黑气扬起的纤纤玉指,似碰非碰划过纳兰若叶的脸颊,她诡笑妩媚,黑暗早已经吞噬了她的内心—— “人本自私,什么正义大道,若不是为了自己,谁会那么傻,那么蠢甘为别人做嫁衣呢?试问,纳兰垂青若不是当初纳兰凤鸣开出了比我更优厚的条件,你会选择背叛吗?若不是你看到了纳兰鸢岫声望人气逐渐高升,你会选择弃了我投她吗?呵呵呵~~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罢了,对吗?” 纳兰若叶脸色彻底撑不住了,她垂落眼眸,脸色铁青,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尴尬一笑,平明伪装自己的心虚道:“元祖至尊说的都是什么啊?若叶迟钝……听不太明白……” 纳兰紫英眼神暗了一暗,微微发出凶恶的红光,继而她一笑掩饰,蛊惑人心依旧—— “若叶……呵呵~~多好的名字啊!连同额间的青荷花钿也不见了踪影……这么着急抛弃自己的黑历史吗?以至于心急到曾经的痕迹一丝不留,你以为你换了身份,变了容貌,去掉了青荷花钿你就是不曾经的纳兰垂青吗?这些徒有虚表的东西,不过是你为了洗白自己,自欺欺人人的手段罢了,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过得去曾经的坎儿吗?” 纳兰若叶怒目侧眸,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了对方言语挑衅,她的眼睛凶光闪烁,眼圈发红。 看到这里,纳兰紫英笑得更加灿烂起来:“没错!就是这个眼神,这才是真正的你,不甘命运,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装什么白莲花,做什么德高望重的智者,你就是你,那个内心险恶,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怎样,你还想杀了我吗?向从前那样,把我逼上绝路,杀了我就可以掩盖曾经你猥琐卑微的一面了吗?哈哈哈哈~~” 纳兰若叶咬了咬嘴唇,此时的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一把捏住了纳兰紫英的脖子,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 纳兰紫英并没有躲闪,这被人掐住了脖子,即便快要断了气,还是一副言笑自若,似笑非笑的模样。 这样的模样,更加让纳兰若叶恼火,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力道—— “咳咳咳……没错!就是这样……咳咳……杀了我……杀了我吧……你跟父亲一样……鬼族人就是这样野蛮低等!!除了和肮脏的鬼怪为伍……杀戮丑陋……哈哈哈!!你身上流着鬼族的血!!你这辈子就是卑贱之躯!受万人所践踏,即便你混入天门又如何呢?低贱大人,从一出生就是低贱,卑微至没有尊严……哈哈哈,就算是上位,也不能够靠自己的本事,若是没有了强者的扶持……你纳兰若叶这辈子就只能说纳兰垂青,一辈子只能够受人垂青,看人脸色的下贱货色!!” 纳兰若叶越发愤怒、恼火、羞努,刚才还是一只手掐着纳兰紫英的脖子,而不知不觉中,自己何时双手都在纳兰紫英脖子上使足了气力呢? 纳兰若叶面目狰狞,呲牙瞠目,咬着牙关,秉着呼吸,就差一口气就把眼前的话多的女子给掐死了!! 却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纳兰若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回过神来,她看着自己双手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这方赶忙松开了手,喘着粗气瘫落了下来。 纳兰紫英眼神黯然,似乎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满意,眼看就就差最后一步,只要之纳兰若叶大开杀戒,她便是破了天门女子的天咒,便会堕入暗巫一族成为暗巫的傀儡。 曾经当年,纳兰紫英为了害怕自己的手下篡权夺位,与天地缔结契约,天门女修主修心法之道,但凡弑杀同门者,皆被咒以心咒,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纳兰紫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后的寿命,竟然断送在了自己兄长的手中,而纳兰凤鸣却与自己一同赴死。 而就在刚才,纳兰若叶差一点意气用事,杀了这纳兰紫英。 就是一念之差,差一点就万劫不复了。 最后一念间,纳兰若叶还是理智战胜了本能,选择了收手。 纳兰紫英自然不甘心,她清楚纳兰若叶的性格,过分谨小慎微,过分战战兢兢,做什么事情都会思前想后,周全考虑后,才会做出决定,所以想要逼这丫头就范太难了!! 眼看一计不成,纳兰紫英捂着脖子,又开始打其他坏主意起来。 她干咳了几声后,又是一副欠抽的媚态,不怀好意笑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纳兰师尊你差什么吗?你最欠缺的是果敢和勇气!你当不了一个十足的好人,也不做不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好吗?犹犹豫豫,欠发果断,在这点上今日的天门至尊,可比你优秀的多!” 却在这一番话的刺激下,纳兰若叶冷哼一声,缓缓道:“过分的果敢那叫武断,一根筋儿的向前冲,做事欠考虑就是对的吗?” 听到这里,纳兰紫英嘴角微微一勾,她似乎又看到了生机—— “也是啊~~不过是才到天门二十年的小女子,怎么就一跃成名,成了这天门的主人了呢?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到底是年轻,做事有冲劲儿是好事,可是顾头不顾尾,总是留一屁股烂账,让谁给他擦屁股呢?况且,意气用事做出了的决定,往往都是不明智的!天门何时堕落到了,竟然会重用一个初生牛犊的地步了呢?难道说是天门真的没有人才了吗?” 纳兰若叶估计是刚才与武玄月生过气的缘故,即便再好的心性,也是需要时间来平复的,况且在很多事情上,纳兰若叶并不是非常看好武玄月。 而这样一番话,纳兰若叶明知道纳兰紫英心怀不轨,可是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她的内心却比刚才舒服多了。 纳兰若叶微微挑眉,嘴角扯向左方,顺着对方的话音儿下去,似笑非笑道:“自尊再多说一些这样的话,若叶喜欢听——” 纳兰紫英兴奋的两眼放光,她巴不得纳兰若叶听信自己的话,当一个人的内心开始偏移的时候,往往是听得下去别人话的时候。 纳兰紫英勾嘴一笑,继续道:“天门至尊的位置真的是非他莫属吗?若是她纳兰雨落能够胜任天门至尊的位置,那为什么在天门劳苦功高的纳兰师尊您就不可以胜任呢?论起资历,你是天门最有发言权的长者,论起功绩,纳兰师尊是真的不如那一个黄毛丫头吗?我看倒是纳兰师尊您过分谦虚了,不稀罕与年轻人争锋罢了……” 894.提供信息(纳兰紫英告之若叶杀武玄月绝好时机) 纳兰紫英会看透人心,专找纳兰若叶心头刺挑出来说个明白—— “天门至尊乃是天门之望,这样一个黄毛小丫头何德何能一步登天,跑到了纳兰师尊你的头顶上方呢?若是这丫头德才兼备,事事都在你之上,尚且可以做到人心归一,心服口服,而你看看这些年她来天门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呢?不受管教,与权族勾结,与武明道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为了自己的私欲,还要废除天门长久以来坚持以往的规矩——禁婚制!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担当起天门的重责呢?在她看来天门至尊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方便满足私欲的工具罢了,这种女人,根本不配担当此重任!”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外头侧眸,诡笑道:“那在元祖至尊眼里,谁更适合担当此重任呢?” 纳兰紫英应声邪笑,深深瞥了一眼纳兰若叶道:“话都说到这里,纳兰师尊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怎样,有没有想过要匡扶天门正义,这一次只要你肯背叛,便是这天门的主人,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痛痛快快的做自己!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纳兰若叶抽回眼眸,低眸轻笑之:“呵呵~~元祖自尊何时这么好心,开始管起来后辈们的事情了呢?况且……这天门至尊不是我能推翻就推翻的了的。” 却不想,这个时候纳兰紫英会意一笑,颇有深意道:“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时刻准备着,只要你有心,处处都是机会。” 纳兰若叶也是会意一笑,意味深长道:“到底是处处是机会,还是处处是陷阱,都不好说吧——” 纳兰紫英盯着纳兰若叶的脸,时刻观察对方的表情,继而张口道:“陷阱也好,机会也好,本就是不好定论,若是能人陷阱也能变成机遇,若是蠢人机遇生生变成了陷阱——显然师尊是属于第一类人,能够在我当初部下的仙境中,险中求胜,步步为营,最后获得天门一席之地,可见师尊不是一般人,这样的问题,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儿?况且,有我来帮你……你害怕什么?” 听到此,纳兰若叶眼神微颤,她轻笑反问之:“你帮我?为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纳兰紫英笑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感谢你再次让我复活了过来的缘故吧,况且我向来讨厌纳兰鸢岫,明明就是觊觎王位之人,却总是装作一副圣人嘴脸,表面谦恭和退让,实则是收买人心,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她选择的后人,我自然是不赞同的!就算是与死后的她作对好了,即便是我俩都归西,我也不想让她逞心如意了去!” 说着,纳兰紫英露出咬牙启齿之相,大概是真的狠毒了纳兰鸢岫,不管是出于女子的嫉妒,还是出于推翻自己政权政敌的恨绝,她就算是堕入了暗巫之道,也绝不放过纳兰鸢岫。 这是怎样的执念的妒恨呢?还真是连死都不肯放过对方是吗? 纳兰若叶听罢,有意瞄了一眼纳兰紫英的脸,应声一笑道:“所以呢?你要将这仇恨持续下去对吗?你是要拿我当枪杆子使吗?” 纳兰紫英诡笑道:“对于我一个已故之人,算是了我心愿,而对于你来说,纳兰师尊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好是好,却不及一主天下,自己当王来得痛快,明明就差一步之遥,只要你愿意,这天门就是你纳兰若叶的天下,受万人之敬仰,不必看人任何人脸色,那些践踏过你,欺辱过你的人们,却都要向你俯首称臣,这种感觉不好吗?” 纳兰若叶低头思索,并无言语—— 这种感觉当然好了!从贱奴到王者,从被人践踏,到可以践踏他人…… 呵呵……是个人都会梦寐以求这一天对吗? “说说你的计划吧——你准备怎么帮我呢?” 一听到纳兰若叶松口的讯息,纳兰紫英越发的激动兴奋起来,她不急于表现与色,而是慢条斯理道:“其实很简单——你可知道这穿越时间轴的人,若是死于非自己真实时间轴会是什么下场吗?” 纳兰若叶双眼惊颤,她瞠目惊舌,缓缓转过头来,一字一眼道:“你……你……意思是?” 纳兰紫英胸有成竹道:“死于非自己时间轴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世界上……她这个人将会从时间轴上抹去,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又怎么可能与你抢王位呢?” 纳兰若叶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低头皱眉,举棋不定,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与谴责。 一个活生生的人,将被时间轴抹杀掉,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这真是最无情的杀伐方式。 彻底抹去一个的存在,还有比这更加残酷的杀戮方式吗? 纳兰若叶犹豫不决,纳兰紫英决心不死—— “这可是你绝好的机会,很少有王者会带着别人一同穿越时间轴,以防万一自己在时间轴上被他人认清楚身份杀死,所以……我就说吗,那个丫头做事太不经过大脑,连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傻咧咧地就跟你一同进了另外时间的世界,一个冒失做事无原则的人,怎么配得上做王呢?” 纳兰若叶眉角微动,她似乎又动了恻隐之心,更加难下决断。 纳兰紫英看到这样犹犹豫豫的纳兰若叶,虽是心急,但是却还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点点诱敌深入。 纳兰紫英继续蛊惑道:“只要她死在了这个世界中,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存在,你若是害怕落一个戕害同门的罪名,那这主刀的事情,不用浪费你的手,借刀杀人之事,你纳兰若叶又不是做得头一遭吗?” 纳兰若叶起桌上的水杯,并没有喝茶的意思,拧转杯子,思索不定。 纳兰紫英缓缓起身,一手附在纳兰若叶肩膀上拍了一拍道:“背叛人的事情会让你一时良心不安,可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一丁点良心不安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说的对吧~~未来的纳兰至尊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一定,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分明写着痛快诡邪的笑容…… 895.纾解心情(武玄月一路开解自己的心情) 武玄月气呼呼而去,她两眼含泪,心中受伤,怎么说自己也是与那纳兰若叶朝夕相处五年时间,自以为自己与她比旁人要亲近,原来在对方看来,维系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只是因为自己的天门至尊的身份罢了。 若是没了这层关系,自己还算什么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就内心阵阵疼痛,痛苦难言。 你把别人当了姐妹,别人却始终没把你当自己人,自己是真情流露,别人呢?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了工具人罢了…… 越是这样想,武玄月的心情越是烦躁,她愤怒而又失望,自己意气用事倒是走得利索,而现在呢?自己该怎么办呢? 武玄月一路失魂落魄向北走,知道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寝殿,自己这么一闹腾,是再也回不去了。 毕竟在这个时间轴上,自己的身份是纳兰若叶的下手,哪里说是自己的主人被自己的下人给气走的道理? 即便真的是纳兰若叶被武玄月气走了,只怕那宫殿自己也是待不下去了吧…… 呵呵~~说来可笑,自己现在算不算是无家可归了呢? 武玄月越想越难过,越想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消沉下去。 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 会是回不去了,对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怎么有脸回去呢? 即便是自己冷静下来,所想极有可能是自己两个人情绪都在火爆点上,说话都不怎么中听,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现在回去,不是火上浇油,就是冰上加霜。 火爆争吵与冷战白眼,都不是武玄月想要的结果。 索性,自己已经出来了,不如就晚些时日回去,待两个人多冷静了下来,相互反思消化一下,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若真的是姐妹,哪里会有什么隔夜仇呢?相互情绪不好,没有照顾到对方的情绪也是常有之事—— 别人不说,就说那榆木疙瘩的单灵遥,不喜言语,不爱说笑,脾气算得上好的,与武玄月朝夕相处久了,难免有意见不统一的手,两个姐妹还有唇齿相斥,不对付的地方,更何况是旁人呢? 娘亲说过—— 对别人要宽容,要理解,尤其是你真心对待的人,你拿真心换真心,别人一次感受不到,两次感受不到,三次四次总归能够感受到了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你拿出自己的诚意,若是与你同道之人,便会理解你的心情。 若那人铁石心肠亦或是狼心狗肺之徒,你付出了真心,换来的不是真意,而是算计或者是冷漠的话,那这种人,你就当是给自己上了一节人生课,通过自己的付出,看清楚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能公事,就不要一起公事,不能当朋友日后就少来往,渐渐疏远了,便也影响不了你的什么生活。 内心受伤吗?伤多了也就不痛了—— 不过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内心变得那么阴暗。 你的内心充满阳光,便会普照他人心田;相反,若是你的内心全是荆棘,就会在不知不觉下刺痛旁人。 武玄月经过这一路上的自我调节,内心倒是没有那么痛了,反倒是给自己开脱了不少,给纳兰若叶也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理由来。 现在既然暂时回不去了,不如就想想其他的出路——找谁借宿一段时间合适呢? 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中,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去找谁合适呢? 那还用问吗? 不是有一个巴巴追着自己的人吗? 况且,这个人对自己来说也是至关重要之人!! 虽说自己与一个姐妹关系出现了分歧,但是另外一个姐妹不还是需要自己的出以援手吗? 单灵遥的父辈问题也是疑团重重,这其中矛盾关系,不见得比青藏王差上多少。 既然第一个突破口已经被堵死了,不如咱们就换条出路,看看从其他方向能不能下手。 到此,武玄月停住了脚步,顿时擦干眼角的泪花,转身相反方向,嗖的一声没了踪影。 …… 夜半三更,单仁邪服侍青藏王安歇下后,便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偏殿正准备更衣歇息的时候,这个时候窗户外头站着一个黑影,一动不动。 单仁邪警觉而立,一身白色亵衣轻飘逸动,他脚下无声,一转眼的功夫,便躲在了窗户旁的墙壁后,背对着墙壁。 只见他轻轻一敲窗户框子,窗户哐的一声向外打开—— 武玄月反应机敏,下意识向后多了一步,就在这个空隙,她停下脚步,一把玄青色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武玄月惊滞,倒抽了一口气,她抬眸一看,单仁邪半蹲在窗台上,右手抓着上窗框,左手反拿匕首,满脸冷酷严峻,说时迟那时快,危机将至。 待单仁邪看清楚了武玄月脸的时候,单仁邪惊慌一愣,却保持当下的动作,不知所措。 武玄月吓得脸色惨白,尴尬笑道:“单……单大人这是好警觉啊……” 单仁邪反应过来之际,赶忙收了手,从窗户台上跳了下来,一脸惊慌失措,挠着头连连道歉—— “原来是琳琳姑娘啊……怎么这么晚了……你找本官为何事?” 武玄月没有回答单仁邪的问话,而是小眼神瞟向单仁邪身后的房间,观之内部情况,确定这屋中只有单仁邪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道—— “怎么?单大人是不欢迎我来此地吗?” 单仁邪更加惊慌,这手脚多不知道刚往哪里放,眼神左右躲闪,脸红一大片。 “这怎么可能呢!!淋淋姑娘多想了!!你什么时候来找仁邪,仁邪都高兴得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武玄月掩面嬉笑,继而故装正经道:“那好——那单大人还不请我道您屋中坐一坐吗?” “阿?!” 听到这里,单仁邪两眼瞪直,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896.得寸进尺(武玄月得寸进尺索要酒菜) 单仁邪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是什么情况!!况且还是人家女子主动送上门来…… 作为男子,难免会想入非非,蠢蠢欲动。 但是,到底单仁邪是受过正统教育,虽然在鬼门当职时间不短,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尤其是那些年在天门接受关于道德与品德教育的熏陶下,致使他即便这可口美人主动送上门来,也不敢有多余歪歪心思。 单仁邪更加慌乱,他从来都没有应付过这样的事情,一边是美人诱惑,一边是强烈道德谴责,自己明明暗戳心动,心慌意乱,却又不敢大胆所谓,那些之乎者也的教条主义,在他脑海中不停闪现,时刻提醒他,在美色当前,可不能犯什么错误来。 单仁邪整个人都别好起来了,本在武玄月面前就是情场小白,手下败将。 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时机又是夜半三更,这样绝好的机会…… 只怕,过了村就没了这个店吧…… 单仁邪脸上表情变换无偿,一会挠头傻笑,一会抱背皱眉思索,一会儿又双手转头疯狂,这一连串的表情,全然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 看到此,武玄月低头噗嗤一笑,暗自心道:老实就是老实人,怎么都藏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单仁邪再想些什么,武玄月不用问,已经一目了然。 如此这般纠结,站在窗外到底不安全,武玄月为了打消单仁邪的疑虑,适才装成一副吃惊模样,连连摆手解释道—— “单大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呢?琳琳这个时间来找单大人确实有些不合适……只是……” 说着,武玄月管会演戏,她垂眉耷拉眼角,一脸欲哭而下的可怜表情,委屈道:“只是……琳琳实在是走投无路,在这可怕的鬼宫中,琳琳无以为靠,除了来投靠单大人之外,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投靠了……” 说着,武玄月便开始眼角抹泪,真情流露一般表达自己的演技。 到此,单仁邪为之一愣,脸上有些尴尬,这心里顿生落差感:闹了半天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哈…… 也是啊,一个姑娘家家,谁没事二半夜钻男人的房间呢?若是这丫头是如此不检点之人,只怕早些时日自己向其示好,她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还不乖乖就范吗? 这么长一段时间都不给自己投食,虽是平日给予笑靥,单仁邪其实也清楚,这丫头大概是不想得罪自己,也并不讨厌自己罢了,若是到了以身相许的地步……呵呵~~单仁邪你想多了吧? 不过眼看武玄月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单仁邪本就爱慕此女子,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单仁邪赶忙收回尴尬表情,关切道:“琳琳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呢?还有……你怎么会是走投无路了呢?这兰医师哪里不是有你的住处吗?” 一提到兰医师这三个字,武玄月借题发挥,哭势更甚。 单仁邪见状惊慌失措,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了—— “不……不……不是啊!!琳琳姑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帮助你呢?” 武玄月满脸挂珠,哼着鼻腔,缓缓抬头,那微红的眼圈格外撩人,她哼声道:“单大人……秋后夜凉……怎么能进屋说吗?” 单仁邪适才放映过来,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道:“哦!是是是!!没错没错!!有事情咱们先进屋去说好吧——” 结果没想,武玄月惯会得寸进尺,站在窗外磨磨唧唧不肯就范,不知道又在计划着什么。 看到这里,单仁邪一头雾水,回眸问道:“怎么了?琳琳姑娘还有什么顾虑吗?” 武玄月低头捂着肚子,咬着嘴唇抬眼楚楚望去,这小眼神似乎在说——我饿…… 单仁邪顿时秒懂,招呼着武玄月道:“琳琳姑娘你先进屋,我去后厨房问一下,看看这个时辰还有什么吃食留下来没有,若是没有的话,我就亲自出宫,出去给你带一些饭菜回来。可能你要等的时间长一些,屋中有茶水点心,琳琳姑娘若是等不及,就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武玄月两眼放光,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连连点头表示赶紧。 单仁邪刚把武玄月送进屋中,正准备转身而去之时,自己被身后的女子拽住了衣角 单仁邪停住了脚步,虽是无奈,转身之际呵声一笑道:“琳琳姑娘,这又是怎么了呢?你还有什么需要,一次性说完吧,我这一顺道都给琳琳姑娘办了得了。” 武玄月脸上绯红,几分尴尬,几分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吞吞吐吐说出来之际的心里话—— “单大人……能不能顺达带些美酒回来……” 听到这里,单仁邪大跌眼眶,瞠目结舌片刻,他缓缓道:“这……不太合适吧……” 武玄月顿时来了劲儿,一脸皱眉,略显得激动道:“怎么不合适了?哪里不合适了?” 单仁邪顿时哭笑不得,抓耳挠腮,眼神上瞟,尴尬道:“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生更半夜来到我一个男人房间里,还要酒喝……这……” 武玄月听到这里,呵呵一笑道:“怎么?单大人是怕琳琳酒后失德,对单大人有什么非凡之想吗?若是如此,不正是正中单大人下怀吗?” 此话一出,单仁邪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明明心里激动要死,嘴上还是一副君子言辞:“琳琳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吗?你可知道天门规矩,禁止饮酒……” 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果断打断单仁邪的话,一脸戏谑道:“单大人,你是天门的人吗?” 单仁邪愣住了,继而摇了摇头。 武玄月倚着窗框,抱背而视,脸上写满了不屑道:“纵使单大人在天门修炼过,现在依然是鬼族的高官,守着天门那繁文缛节的规矩做什么?” 单仁邪倒是被武玄月给问住了,他瞠目片刻,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良久,单仁邪哎哎一叹息道:—— “琳琳姑娘……我可这都是为了你着想,我虽已不是天门的修士,但是我也不希望天门的子弟出了门,就变得不守规矩,我是没有回头路了,而你不一样……你尚且还有可以回天门的可能性……” 到此,武玄月冷冷一笑道:“哼?换言之,到了现在为止,单大人还是不相信我的身份对吗?说要跟你说上多少遍,单大人才要相信我呢?那个鬼地方,你觉得我还会回去吗?一个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些低等修士人生死看在眼里的地方,即便再高贵再风光,我既然出来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到此,武玄月深深瞥了一眼单仁邪,认真道—— “单大人——天门也是真正伤你的心的地方,换做是你,你还会回去吗?” 这一语反问,倒是问得单仁邪语无,单仁邪脸色沉闷了下来。 良久,秋风瑟瑟吹来,单仁邪亵衣风中飞舞,他凝视眼前女子的眼睛,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 单仁邪指了指武玄月身后的屏风道:“你去哪里把我的便服拿来——我出宫给你买酒去。” 897.试探酒品(武玄月乘机试探单仁邪酒品如何) 子时,单仁邪的房间中,仍然有一只烛火蹿跳火焰。 武玄月举杯而上,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晚上第几次敬单仁邪酒,只是这单仁邪始终正襟危坐,衣衫整装,几杯酒水下肚,单仁邪除了面颊微微泛红,其他的与平常无异。 酒后三巡下来,武玄月发现单仁邪酒量不差,酒品也不错,明显自己酒后微醺症状,单仁邪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趁虚而入,趁人之危。 此情此景,暧昧不明,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男女情动之事在正常不过了,而单仁邪始终目不斜视,虽是几分局促不安,话却不多说,武玄月敬酒他不会拒绝,敬来几杯,单仁邪喝下几杯,却不曾用过主动劝酒行为。 武玄月故意美目微动,挑逗意味十足,单仁邪却是目中无视,端然君子之相,叫干什么干什么,却不敢自己主动去做什么。 武玄月知道这小子实在故意压制自己的欲望,毕竟第一次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共处一室,虽是实际极好,气愤曼妙,但是单仁邪理智压倒情欲,始终保持端正之相。 几番轮回下来,武玄月对单仁邪酒品考验还算是满意,这才收回了百般挑逗之意,进入正题。 武玄月举杯拧转酒杯,盯着手中的酒杯痴痴发笑,继而张口道—— “从单大人买酒归来,就不曾与我主动说一句话,怎么?这出去一趟,单大人变了哑巴吗?” 单仁邪端正身子,眼神不敢看去武玄月那边,脸上勉为其难挤出了一丝干笑道:“怎么会?只是……仁邪最笨,不知道该怎么哄着琳琳姑娘开心,又怕一开口说错了话,反倒热了姑娘不开心,这倒是仁邪的过错了呢。” 武玄月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长地盯着单仁邪的脸,一脸戏谑笑容道:“那么单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话堵在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 单仁邪一口酒水没下去,呛住了自己,大概是武玄月的话太过敏感,惊住了单仁邪的酒。 单仁邪连咳几声,遮着面捂着嘴,更加尴尬了起来:“嗨~……咳咳咳……看姑娘说的……有什么话,姑娘不都是跟仁邪说个明白吗?若是姑娘愿意说的话,仁邪洗耳恭听,若是姑娘不愿意说的话,仁邪多问了会不会惹来姑娘的伤心事呢?” 武玄月玩味意味十足,轻轻探过去身子,邪笑道:“单大人就不想知道,我到底为何来投靠你了吗?” 单仁邪心跳加速,这忽高忽低,在自己耳边的吴侬软语,自己脑子本就是被酒精冲昏了不少,这小子在武玄月微热的气息下,更加心乱意麻语无伦次。 单仁邪脑子不带转弯,脱口而出:“想!” 话说出口,单仁邪就后悔了—— 他知道武玄月其实是一个非常的人,她与他一起,是因为觉得自己忠诚单纯,不爱胡乱猜疑对方。 而若是自己有了怀疑对方的想法,眼前的女子还会像从前一样接近自己吗? 大概不会了吧…… 单仁邪非常害怕武玄月会突然离开了自己,这种若即若离,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他抓狂的同时,这个女子也深深地吸引着他的所有注意力。 单仁邪意识到自己的话,极有可能引发对方的反感,这边就急着反口解释道:“也不是……也不是太想了……仁邪……仁邪只是担心琳琳姑娘罢了,也没有别的其他意思……” 武玄月望之对方紧张的表情,更加可乐了,她握着酒壶,神不知鬼不觉又给单仁邪倒了一杯酒,坏心眼道:“想知道就想知道呗,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来找单大人你,也是为了此事而来,你不主动问,我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呢?这倒是单大人您的过错了,哪里有女孩子主动的呢?多少单大人也要顾及些我们女孩子的矜持吧……” 这般无缘无故的埋怨,倒是让单仁邪错愕难安,眼前的女子偶尔试一试小性子,自己随时开心,却有些吃不消,因为自己不知道做错了哪里,怎么有得罪了对方呢?连对方拿捏他,他都不知道。 以为太过对方的感受,才会过分的患得患失,单仁邪就是这样一个老实男人。 他一门心思都在武玄月身上,他害怕说错话,办错事,连坐错一个表情,都是他担心的,所以为了讨好眼前的女子,他作什么事情都特别的小心翼翼,以至于已经迷失了自我。 单仁邪委屈,却又不想惹来女神厌烦,可怜道:“是我的错……仁邪没有想那么多……琳琳姑娘一定不要讨厌我啊!” 武玄月暗自心道:讨厌你?怎么会!!这么老实巴交的男人,简直是忠犬系男友的头牌代表,也不怪单灵遥那样忠诚的个性,简直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武玄月故装生气相,推了推酒杯道:“喝了这杯酒,我就不生大人的气了~” 单仁邪想都不想,抓起来杯子,就往嘴里灌。 看到这里,武玄月掩面坏笑,这逗弄老实人的她,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连刚才与纳兰若叶发生剧烈争吵的事情,再看到单仁邪这般笨拙讨好自己的模样下,全然都抛掷九霄云外去了。 待单仁邪低下头来,抹去嘴角上的酒水,武玄月又是一副小女生故装生气的模样,继续讨伐眼前的男人—— “一杯酒水似乎不太能够表示单大人的诚意……” 单仁邪微微皱眉,努了努嘴道:“那么几杯才能够让琳琳姑娘消气呢?” 武玄月白眼思考,又望了望酒桌上剩余不多的半坛子酒,她也努了努适才张口道:“今日喝不尽兴,下一次单大人是否愿意再请琳琳喝酒呢?” 单仁邪稍稍一愣,继而兴奋道:“没问题!琳琳姑娘什么时候想要喝酒,随时约上仁邪,仁邪随时陪同!乐意之上。” 武玄月心满意足一笑,继而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水,轻扣慢饮道:“那么,琳琳再一次问单大人,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跟琳琳说的呢?” 单仁邪顿时干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瞟了武玄月一眼,确定对方脸色后,他斟酌了一下言辞,张口道:“那个……说来冒犯了,琳琳姑娘今日来投靠我单仁邪……到底为何故呢?” 898.安排去处(单仁邪妥善安排武玄月栖身之所) 武玄月没憋住,噗嗤一笑—— 她一看到单仁邪这小心谨慎,百般讨好自己的模样,就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的恶趣味,想要挑逗对方一番。 明明知道,这单仁邪是自己好姐妹单灵遥的父亲,按辈分来讲,武玄月还要尊称单仁邪一声叔伯,自己这般恶趣味,若是让日后的单灵遥和父亲知道了,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武玄月一想到那一张跟单灵遥一样,明明在乎到要死,却时常闷着一张脸故装镇静的单仁邪,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先逗了再说! 逗弄单仁邪,就像是逗弄了单灵遥一般,这样的趣味,旁人无法体会。 武玄月别头斜眸,背过身去,放肆了笑了几声后,她回过身来,看着一脸吃惊表情盯着自己的单仁邪的脸,她呵呵笑道—— “单大人要不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呢?琳琳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单大人却时时迁就琳琳,忍让琳琳,这让琳琳怎么是好呢?” 单仁邪刷的一下脸红,一手扣着酒杯,手心紧张到冒汗的地步,低头嘀咕道:“我不让着你,你跑了怎么办?” 武玄月耳鸣心静,听得清清出,却故装糊涂道:“什么?单大人刚才说什么?” 单仁邪脸又红了一个度,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主动为武玄月斟酒。 “没什么~~这一次换仁邪——今日之举,仁邪才算是见识了琳琳姑娘海量,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琳琳姑娘见谅。” 武玄月会意一笑,举杯遮袖,掩面而饮,不再追问下去,算是给对方留足了面子。 武玄月这一杯下去后,正式进入正题,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若是不主动交代,反倒是会引发对方的疑心,对方对自己信任是一个方面,但是她清楚,不能够把信任当成消耗品——消磨别人的信任,就是消磨自己的人品。 武玄月放下酒杯,一本正经道:“实不相瞒,单大人——今日夜半投宿,欧阳琳琳也是无奈之举,我……其实是被我家小姐扫地出门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吃惊,却不敢脸上有太多惊讶表情,他关切询问之:“啊?扫地出门……怎么会这么严重呢?琳琳姑娘一向与兰医师感情交好,并以姐妹相称,那一日你为了护住兰医师,差一点被青藏王殿下治罪,这样忠心耿耿的你,兰医师怎么舍得将你扫地出门呢?” 武玄月故装消沉,举杯饮酒,连饮数杯后,她苍凉声色,眼泪再眼眶中打转转—— “嗨~什么姐妹不姐妹的!好的时候是姐妹,不好的时候是主仆,咱们做下人的,还真能够把主子说的那些暖心的话当真吗?她一时兴起,姐妹相称,她若是不开心烦躁的时候,嫌你话多聒噪,做下人的就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吧……” 听到这里,单仁邪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虽是鬼门屈指可数的功臣良将,说到底不也还是一个下人吗? 青藏王虽以兄弟相称自己,但是伴君如伴虎,君主的客气向来都是一时兴起,你个做下人的,若是没有了自觉性,自以为是,那么迟早会被天上恃宠而骄的标签…… 在这点上,单仁邪感同身受武玄月的感受,所以他没有劝说武玄月任何,而是选择了默默给武玄月倒酒,任其放肆海饮,他多不多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 武玄月酒后话多,一想到纳兰若叶之前的话,那情绪又上来了。 “姐妹什么东西呢?呵呵~~原来我最看重的就是这姐妹之间的情谊,我只问真心,情比金坚,这天下之事皆以利而来,也皆以利而散,唯独只有这人世间的感情说不清道不白,牵绊人心,往往人与人之间的纠葛,人情胜过利益,但凡是用钱能够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事情,而是动了人情的事情,才是最让人伤筋动骨的事情……” 单仁邪低头不语,这一字一眼单仁邪虽然没有回应,可却是字字戳中了自己的内心。 武玄月冷冷笑道:“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去了解一个人,去认识了一个人,自以为我懂她……而到了后来,真到了事情上,我才发现,我所谓懂她,只是我认为我懂她罢了……其实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明白她是谁……” 单仁邪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一次他没有再给武玄月倒酒,而是选择了张口安慰道:“我相信……兰医师是把你当姐妹的,主子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没有到他们的位置上,是体会不到他们的苦……即便我想要能要是为对方分担一些该有多好,但是怎么的热心,未必是主子需要的,反倒是有可能因为怎么的人心肠,坏了主子的事情……毕竟他们站得高望得远,总是能够看到咱们看不到的地方,思考怎么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除了真心待主子,唯独只有忠诚和听话,才是能够回馈主子最好方式……仁邪不聪明,凡是殿下吩咐之事,仁邪只会恪守规矩,按部就班,除了这样,仁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听到这里,武玄月将目光缓缓落在了单仁邪的脸上,她望着对方失落却异常认真的表情,那一张脸又与单灵遥重合…… 虽然,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可是这神情这动作,不差分毫。 武玄月突然明白了,曾经的父亲为什么那么看重单仁邪,虽然他并不重名,但是他踏实认真,最重要的好的没的话说的人品。 因为忠诚,所以让人放心—— 谁会去相信一个经常背叛别人的人的鬼话呢? 即便鬼话连篇,不知真假,却时而动听,乱人心志…… 鬼话到底是鬼话,让人一时情迷不假,可是真正到了事情上,是人是鬼不就一目了然吗? 到此时,武玄月似乎有些释怀了—— 尽管她不想把纳兰若叶想得那么坏,但是她不能够排除纳兰若叶奸邪阴暗的一面。 若是她是一个好人,自己就当了一个好姐妹,锦上添花,一桩美事; 而若是她真的是一个坏人,自己就当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与其失望,不如把心思多放在真正忠诚的人身上,毕竟自己的姐妹又不是只有她一人…… 想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抹泪,苦笑而叹:“听了单大人的话,琳琳茅塞顿开,心情也好了很多……或许就像您说的那样,我没有顾忌到小姐的心情,没有小姐想得长远,鼠目寸光……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小姐已经将我轰了出来……我现在回不去了啊……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小姐啊!!” 单仁邪思索一阵子,缓缓张口道:“琳琳姑娘你看这样可好?我觉得兰医师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可能是她最近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把怒气都发在了你的身上,你现在回去也不是合适的时机,若不然……你先到我宫外的府邸住上一段时日,待兰医师脾气消了,你再寻个时机回去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喜出望外——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既不会远离朝堂,时刻可以了解纳兰若叶与青藏王的动向,自己又找了栖身之所,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到此,武玄月双手举杯兴奋敬酒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单大人几次相助琳琳,琳琳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单大人就是琳琳的贵人!琳琳先干为敬!” 单仁邪看到武玄月脸上的笑容,脸上一下子又染起了一片红晕…… 899.入府碰壁(武玄月进入单府,处处碰壁) 武玄月来到单府之后,倒是变得乖巧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虽是仗着自己被单仁邪所喜爱,勉强栖身于人家府邸之中,却是名不正言不顺。 欧阳琳琳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后,更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说白了就是从宫中被遣散的丫鬟一个,自己有什么资格在单府作威作福。 这下人各个都是见人下菜碟儿的主,人情冷暖这些事情,武玄月比谁都清楚—— 自己不是贵客,在单府白吃白住那是不可能的了,单仁邪不经常回府,自然这府中管家也不会给武玄月都好的脸色看。 下人对自己态度冷淡,完全在武玄月的意料之中,武玄月也懒得争辩什么,毕竟自己实在人家的地界儿投宿,山中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的事常有。 为了能够在单府与其他下人和平共处,武玄月自然是要尽早适应这里的环境—— 既然是以丫鬟的身份入驻单府,就该有个下人的模样来。 丫鬟是干什么的?自然是伺候人的—— 之前自己又不是没有假扮过丫鬟,那当了两年的单灵遥倒是让武玄月在丫鬟的角色中颇有体会。 只是,当单府的丫鬟,可不比当曹府的丫鬟轻松。 在曹府之中,曹云飞触手可及,虽是有些傲娇大少爷脾气,但是总归会各方面照顾自己—— 自己虽是丫鬟的身份,曹云飞去把自己当成了小姐一样的供养着,事事都会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而到了这单府之中,自己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丫鬟了…… 一个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本分,伺候人的分类很多,管家问她愿意去那一房做事。 武玄月疑惑,这单仁邪不是没有娶妻纳妾,怎么就有了那一房呢? 管家白了武玄月一眼,盛气凌人教训道:“偌大的单府,大人虽然没有娶妻纳妾,但是每一房的丫头都要备着,说说吧?你擅长什么?绣工?做饭?洗衣服?还是什么都不会?若是你没有一技之长,就只能让你去宫房伺候着了。” 宫房?那不是此否人如厕的地方吗? 这欧阳琳琳虽不是什么名门之秀,但到底也是天门女子,怎么可能伺候鬼族人如厕呢? 武玄月微微皱眉,暗自心道:怎样都好,只要不是让自己去宫房伺候就成! 武玄月随口一说道:“小的之前在宫中膳房待过一段时间,虽只是一个打下手的,但是在膳食方面多少有些经验。” 听到这里,管家爷点了点头,便把武玄月分配到了膳房去。 武玄月倒是松了一口气,可是真的到了后厨房,才发现自己选择错了。 本想着这在后厨房工作,多少有点福利,没事的话可以顺个瓜果出来,若是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偷点酒喝,结果当她站在后厨房,看着那一个个鬼怪掌勺,颠锅的整个人过程,她整个人都看呆了,彻底傻了眼…… 而得之武玄月不过是一个打下手的苦役,掌勺的厨师长轻蔑一笑,虽说一指水槽中的堆得如山高的碗碗盘盘,武玄月顿时干咽了一口气,却又不敢发作,乖乖地走到水槽前,撸起来袖子,就开始刷碗。 毕竟没有什么经验,武玄月不小心打碎了一盘子,竟没想身后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她,一鞭子挥来,将其肩膀抽得皮开肉绽。 之后,一个紫英的女子缓缓走来,阴阳怪气道:“呵呵?这就是单大人引荐之人吗?模样倒是长得挺俊俏,可是这干活的手法可不怎么样,怪不得被宫中赶了出来,刷碗这么简单的活都做不好,还能够做好什么?” 武玄月捂着肩膀,回头怒视而网,只见眼前的女子二十出头,风韵十足,紫色的长袍华贵,头上戴着银饰珠花,看起来不像是哪家的小姐,但是也不会是下人这么简单的身份。 果然,女子手持长鞭缓缓而来,身边的众多厨子都极为恭敬的闪在了一边,两排齐涮涮地横列瞬时形成,刚才还是对武玄月冷漠蔑视的男子,见到此女各个低头哈腰,不敢吱声。 女子走来,管事的大厨赶忙迎笑陪着,这一张嘴脸与对武玄月简直是天差地别。 “杨姑娘来了?这厨房重地,烟熏火燎的,怎么适合你这样的贵人下踏呢?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支应一声,我这就吩咐小厮给你送过去。” 武玄月微抬下巴,眼神微眯,冷笑一声,一手抓着抹布,转而低头继续刷碗。 她暗自心道:这狗仗人势的人还真是走到哪里都随处可见,不过是一个有些权势的长房丫鬟,在我面前装什么洋蒜呢? 自己才来这单府第一天,明明十分低调,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送上门来找自己的事情来…… 果然,这单府之中也不太平! 算了,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来找是暂时栖身,也不想惹什么麻烦事,得过且过吧。 那女子一见状几分不悦涌上眉头,三步并两步而上,来势汹汹—— 她一把抓过武玄月受伤的肩膀,恶狠狠道“你这个丫头太放肆?见到本姑娘还不给我下跪?” 武玄月撇嘴冷笑,一把将手中的抹布砸在了水槽中,转身抱背而视,冷笑之。 “我跪你?可以啊~~给我一个理由!若是理由合情合理,小的心甘情愿跪拜姑娘!” 眼前紫衣姑娘顿时瞠目呲牙,那猩红的嘴唇口出狂言:“就凭你卑微,所以你就要跪我?” 武玄月更加冷笑,一副压根就没有把眼前张牙舞爪的女子放在眼里的嗤意,反问之:“我是卑微不假,那请问一声这位姑娘,你是什么身份呢?” 紫衣女子顿时洋洋得意,自大做起来自我介绍来:“我是这单府未来的女主人,现在大人不在府上,这个家都得听我话,你一个区区新人,不知规矩,还不给速速跪下!” 谁想武玄月根本不买账,她抱背从容,盯着眼前女子如同猴耍一般的可笑行为,强忍着笑意,却迟迟不肯就范。 女子发怒了,竟然又要挥动手中的长鞭,却被武玄月一把抓住了手腕,武玄月拉近女子的距离,耻笑道:“姑娘也说了,你是单府未来的女主人——恕小的无礼,待到姑娘成为这单府的女主人后,小的再好好跟姑娘行跪拜大礼,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 说着,武玄月狠狠甩开了紫衣姑娘的手,将其摔倒了一边。 武玄月则是转身拿起水槽中的抹布,继续低头刷碗…… 900.无意中伤(武玄月捉弄鬼族姑娘,无意中伤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两边的厨子队伍中,不知道谁没忍住,发出一声“噗嗤”的笑声。 紫衣女子恼羞成怒,从砧板上站了起来,凶狠怒目嘶吼道:“谁!!刚才谁在笑本姑娘!!我看是不想活命了吧!!!” 她再一回头的时候,这哪里还有人干笑,齐刷刷的两排都是一群恭顺的下人,埋着头不敢吱声。 转而,紫衣女子呲牙怒目,更加恼火,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 她自知道今日自己碰到了对手,别看这丫头长得甚是秀气,又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绝没想竟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住,这一膀子耍得自己眼冒金星,颜面尽失…… 即便紫衣女子脸上挂不住,也清楚自己此番出师不利,似乎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纸做的老虎,恃强凌弱,柿子只会找软的捏,这一看来了一个强势的主,还不赶紧速速退下? 女子几经衡量自己的处境,即便在胸中怒火愤愤,最终只能选择偃旗息鼓,用眼神声讨怒斥了武玄月两眼,嘴巴里装腔作势道:“你个死丫头给我等着!!可别有什么事情攥在我的手里,我让你生不如死!!” 武玄月白眼冷哼,全然没有当回事,依旧埋头刷碗。 女子气呼呼离开,整个后厨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继而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原来的岗位上,各自忙活。 之前那个逢迎笑意的马屁精厨师长走到了一个十三岁的灰头土脸的小女生面前,此生正在专心致志地削土豆皮。 感到一样气息,只见一个黑影压在了地面上,小女生惊吓抬头,眼神与厨师长的眼神撞上了。 厨师长不动声色,用自己的眼神勾了勾武玄月那边,小女子会意地点了点头。 很快就到了中午,忙活了一晌午,这一大家子的碗盘还真不是开玩笑的,武玄月愣是刷了一个晌午,这可比练武要辛苦的多。 保持一个动作,机械性刷碗,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总是这么一个动作,倒是弄得自己腰酸腿疼。 再加上自己被抽了一鞭子,虽是皮外伤武玄月根本没有放到心上,但是积累一个晌午的劳累,适才感受大了自己肩膀的疼痛感。 武玄月坐在了厨房外的草堆前晒太阳,这单府下人的中午饭还真是清素简单,可怜之际。 两个馒头,一碗豆芽就算是打发了自己。 武玄月似乎没有什么食欲,就啃了半个馒头,便抱着头躺在草堆上,晒着太阳,琢磨事情。 就在这时会,一张灰头土脸的小女生的脸出现在武玄月的眼前。 起初武玄月吓了一跳,嗖的一声坐直了身子。 而对面的小女生也吓了一跳,胆怯地向后挪了挪身子。 武玄月自信一看,这十五六小女生头上有两个不起眼的犄角,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看来这丫头是鬼族人,倒是长得像极了正常人。 武玄月特别喜欢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虽是胆小但是可爱,像极了自己在草府中的花儿朵朵酒酿三个人。 武玄月便是满面笑容,打招呼道:“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女子站在一旁,双手背在后面,仿佛身后藏着什么东西似的,扭扭捏捏,战战兢兢道:“你的伤还疼不疼了呢?” 武玄月瞟了一眼肩头的伤口,虽是皮开肉绽,这血痂已经结了大半,倒不是很在意,相比之下,她更好奇这鬼族的小女生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武玄月故意使坏,捂着肩膀,故装疼痛道:“疼!!怎么会不疼呢?这一鞭子抽的我心惊肉颤,这么大一个血口子,怎么能不疼呢?” 小姑娘脸色一颤,小心翼翼走上前,从身后拿出了一碗削好的土豆片,小声道:“这是我父亲说的土方子,说是土豆对新伤愈合有神效,刚才我削了一小碗土豆皮留给你……” 说着,小女生蹲了下来,将装有土豆片的碗放在了地面上,正要转身离开之时,却被武玄月从身后一把拽住了小臂。 “做了好人这就要跑吗?多少给我一点时间,说一声谢谢不是?” 小女子吓得浑身一颤,这眼神与武玄月的眼神不期而遇上,却被武玄月这一张过分俊俏的脸迷住了。 再一想自己的脸……女子顿时一把手遮住了脸,别开眼神急于逃跑,紧张道:“不用了!这都是小事情了!!” 武玄月越发好奇小女生为什么遮遮掩掩自己的脸,对方越是想要逃走,武玄月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这么可爱的小脸,干嘛遮遮掩掩的呢?还有你那一脸灰尘是什么?锅灰吗?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说着,武玄月一把将小女生按在了草垛里,骑在对方身上,嬉闹般一阵胡乱擦拭,女子是左躲右闪,极力反抗,却不是武玄月的对手。 武玄月一回儿的功夫便擦掉小女生左脸颊的锅灰,武玄月笑容僵直,看到女子的左脸颊,她顿时一脸尴尬窘迫,赶忙从女子的身上起来,低头疯狂挠头,一脸羞愧尴尬,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而女子的这面容这才是算会显露了出来,一个是十三岁的小女生,脸上的皮肤呈现出红一块儿白一块儿,肤色不均匀的分布着。 她奇怪的肤质,将她精致的五官毁于一旦…… 武玄月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措有多过分,本以为想跟小女生亲近一下,她那脏兮兮的脸擦干净之后,便会像花儿朵朵那样,是一张难得绝美的小脸…… 而现在这一切都让自己弄垮了——这个怎么示好呢? 武玄月抓耳挠撒,却不知道该如何补救,正要向草垛里的小女子解释什么时候,女子缓缓坐起来,倒是显得镇静自若,不以为然—— “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了……鬼族的人长得都是西行怪状,我这已经不算是什么了,倒是像姑娘和杨姑娘这样千年难遇的美人胚子,是我们这些下人所不能比的,我们早就习惯了别人的眼光,反正大家都是这个样子,看久了也就没什么了好难过的了……” 武玄月锁眉回头,眼神都是心疼之意—— 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若是不在意的话,你为什么会那锅灰将自己的脸涂成黑黢黢的一片,也不愿面对自己的真实面目呢? 这样给我台阶下,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太犯规了呢? 901.故意拖延(为了拖住鬼妹,武玄月又施小计) 女孩子随手抓了一把泥土,用力往脸上胡乱一擦,站起身来一副笑容依旧模样道:“姑娘是贵人,日后必是大富大贵之人,我等卑贱之躯,还是不要惊扰了姑娘的轻扰,小娅这就退下了。” 说着,这个叫小娅的侍女双手放在肚子上,朝着武玄月的方向弓腰埋头,向后撤步欲要退去。 武玄月良心不安,刚才自己虽是无意之举,但是绝对重伤她人,小娅姑娘没有生气,她极力笑意掩饰,不过是怕自己得罪了人罢了。 武玄月不知不觉中又拽住了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女生,她低头长息,缓缓抬头,满眼的抱歉之意—— “抱歉……我刚才太过过分了。” 小娅停下了脚步,低头怯懦道:“姑娘不必在意,小娅说过了,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武玄月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却找不到一个留下来对方的理由。 良心不安,总想着弥补之意,武玄月死死拽着对方的手,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小娅越发紧张起来,她不知道眼前女子的来头,但是能够被宫中拨出来的姑娘,有长着一张这样漂亮的脸,势必不是凡人,这种人不是自己自己这等下人可以接触的。 若不是厨师长授意于此,小娅八成是不会主动接近武玄月的。 再加上刚才对方嬉闹的过分,小娅年纪尚小,有没有出过单府,自然分不清楚人情冷暖。 她以为这武玄月逗弄她,就是看不起她的意思。 在单府,自己作为最低等的丫头,虽然都可以使唤,自己早已经没什么尊严可言,生的卑微,活下去才是正经事,什么脸面啊,自尊啊,早在她懂事之后,早早被人别人践踏在了脚底下。 武玄月感受到了着小丫头欲言又止,紧张害怕的心情,对方被自己攥着的手,发抖越发严重,武玄月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得赶紧想一个办法拖住对方才是。 武玄月瞄了一眼肩头的伤疤,灵机一动,这方开口请求道:“你是叫小娅对吗?” 小娅身子往后缩了一缩,低着头耸着肩,胆怯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顿时松开了手,又是一副明眸善意的微笑,好生央求道:“谢谢小娅照顾我这个新人,我孤身一人来此地,举目无亲,不知道该怎么融入大家之中,我这没头没脑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被责罚了……你倒是一个热心肠的小丫头,没想到会给我送来土豆片……只是,这东西该怎么用以伤口的恢复呢?” 听到这里,小娅缓缓抬头,眼中已然警觉,惊慌小声道:“姑娘……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武玄月蹲下身去,端起来呈土豆的碗,笑盈盈道:“还请姑娘指点迷津——” 小娅局促紧张,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向来指挥自己的人,都是一张冷脸,越是漂亮的人,越是恐怖…… 就像那杨姑娘,从来都没有过给自己一张好脸,时常责罚自己,有时候自己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是在路上走着,被杨姑娘逮住了,就会被无缘无故发泄一段怨气。 而这么姑娘竟然会对自己笑,而且有求于自己,虽然小娅对武玄月心有提防,但是对于这如沐春风的笑意,她拒绝不了。 小娅小心点了点碗中的土豆片,小声低沉道:“其实,就是把土豆片放在伤口上,待土豆片发黑便干之后,去掉便可,每天都敷一下新鲜的土豆,保准姑娘的伤口不会留疤……” 武玄月早就知道这个偏方,只是在装糊涂,只希望因此,能够创造和着小丫头聊天的机会。 武玄月捏起一片土豆片按照小娅的手法,向自己肩膀后头贴去,一脸好奇道:“是这个样子吗?” 小娅看着武玄月的动作,会意的点了点头。 武玄月故意找了一个不好放置的位置来,这土豆片还没有贴上去一会儿,便摇摇欲坠,从武玄月的皮肉伤掉落了下来。 武玄月无奈,努眉可怜,向小娅投去求助眼神道:“看看~~我就说我是信任,笨手笨脚,什么都干不好吧……” 小娅一愣,出于好心,她下意识接过武玄月手中的碗,低着头小声道:“还是我来吧……” 武玄月内心欣喜若狂,脸上却是表现出十分感激的模样,她双手奉劝而上道:“多谢小娅姑娘施以援手,那就……劳烦姑娘亲自动手了!” 小娅依然不敢抬头,端着土豆片一言不发走到了草垛子旁,望了一望武玄月道—— “姑娘……若是嫌弃的话,还请姑娘趴在这草垛子上——” 武玄月想都不想,应声一声“哎!” 她变三步两步走了上去,利索地倒在了草垛子上。 小娅看着武玄月皮开肉绽的鞭痕,顿时心疼不已,她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撕开了些武玄月的衣服,让伤口多暴露一些,这样自己好摆放服帖土豆片。 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武玄月知道这土豆片算不上什么名贵之物,但是能够在这个地方,有人用心为自己疗伤,已经让自己心里非常暖和。 武玄月暗自心道:原来鬼族的人也都不是十恶不赦,这不就有一个可爱的一个吗? 虽然这面目有些狰狞,长得各个奇形怪状,但是也有意外热心肠的一面。 小娅将最后一块土豆片盖住了武玄月的伤口,她左思右想,还是交代了实情—— “其实……这个是厨师长让我来给姑娘送土豆片的……我不过是执行了他的命令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住了,会意那厨师长的脸,简直不能够用丑陋来形容,一个没本性完全的河豚妖,整个人都肉嘟嘟肥腻的很,一见到那杨姑娘的脸,那小人巴结的嘴脸就露了出来,还真是让人作呕恶心! 竟没想,竟是他吩咐这小丫头向自己示好? 那厨师长是怎么想的呢?只是单纯的面狠心热吗?还是说对自己另有企图呢? 大概是一开始对厨师长影响不太好,再加上武玄月本就不喜欢鬼族人,所以她没有办法把那油头粉面的厨师长往好处想。 不过,她心里怎么考量一个人,却不会在旁人面前多表现出来什么。 毕竟,自己日后还要这后厨房混下去,厨师长虽是官位不到,可是管着这后厨房的一亩三分地。 萝卜不大却长在背上,这样的人,自己可得罪不起…… 902.了解环境(武玄月与小娅聊天,清楚后厨房人际关系) 武玄月心里面并不怎么看好那面相长得不好的河豚怪,毕竟他之前向杨姑娘谄媚的一面,让武玄月记忆犹新,对于这种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人,武玄月向来烦躁。 只是,听这小丫头的意思,倒是听信服那河豚怪的,若不然也不会这般扭捏说出自己是被对方授意才来出手相帮武玄月的。 既然对方是那边的人,自己又要在后厨房混上一段时日,何必得罪人呢?不如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武玄月故装吃惊,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样道:“真的吗?没有想到这厨师长看着挺凶巴巴的,倒是一个面冷心善的主——” 小娅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似乎一提到厨师长,她就有说不完的话来—— “嗯嗯嗯!!其实我们厨师长人超级好,别看他长得凶,却是异常的温柔,我小时候被父亲买到这里,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吃饭,厨师长表面对我挺冷门的,但是看我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倒是给我分配都是轻松的活,削瓜果皮,摘菜洗菜,都是些我力所能及的活,还有……其实我们这个后厨房大家多多少少多有些毛病——比如切菜的张师傅,他之前是混黑道的……以前舞刀弄剑的,在绥域这地界儿有了名的……你看他手背上蛇形的纹身就明白了,犯了些事情,就进地牢,虽罪不至死,只是他再也回不去曾经风生水起的他了,后来他从地牢出来,没有去处,厨师长就把他留了下来……还有管茶水间的林三娘……之前是做皮肉的生意的,我知道你看她的样子,黑瘦黑瘦的既没有风韵的身材,也没有过人的姿色,在鬼族也有人做她的生意对吗?” 武玄月听着小丫头嘴巴巴巴不停,这一说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也是个小话痨,没完没了起来。 听了半天,武玄月总结到,这后厨房的人,没有一个正常人,不是有作奸犯科前科的,就是身体残疾,换言之,不是心理有毛病的,就是身体有毛病的,都被这后厨房给招用了…… 这哪里是后厨房,就是一个残障人士收容站! 而武玄月却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她明白这小丫头也是极力在给自己介绍后厨房的人际关系,希望自己早一点融入其中的环境中。 不过,通过小娅的话来,武玄月大概了解到,这个厨师长到真是一个不错的人,虽是面冷,但是人心极善,不计他人前嫌,不鄙视他人身体残疾,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和对待身边的人。 让这些心里长满荆棘的人,心头之上开出了希望之花,这是多么不容易的力量呢? 武玄月听罢这小丫头的聊天内容后,却是对厨师长的态度有所改善。 听到了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之前,自己挡住杨姑娘的鞭子,反手推了一把,那一众后厨房的人,不知谁人发出了一声讥笑…… 换言之,这后厨房的人,似乎不太欢迎这个杨姑娘来着…… 而这杨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竟然在单府这般作威作福呢? 好奇心怂恿,武玄月待时机到了,问询之:“小娅,这杨姑娘是什么来头呢?我看她不像是哪家那户的小姐,但是却气度不凡,手头有些武艺,她真的是单大人的未婚妻吗?” 说到这里,小娅忧郁了一下,她低头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武玄月见此状,赶忙解释道:“好妹妹你给我说一说吧,我以后也注意些,毕竟我是新来的,这府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规矩,不小心冲撞什么人总归不好,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小娅放下了戒心,这丫头单纯的很,武玄月三言两语便把对方骗得团团转。 小娅深深叹了一口气,适才张口道:“其实这杨姑娘是不是我家大人的未婚妻,我们都说不太清楚,要说她来我家府上至少也有三五个年头,我家大人若是想要娶她,这青藏王殿下将那杨姑娘赐进我单府,我家大人早就该行夫妻之礼了,可是我家大人却迟迟未曾对杨姑娘出手……还真是可惜了,杨姑娘长得那么水灵,鬼族内能出落一个这样貌美的女子,实在难得,偏偏我大人一心都在国家大事上……倒是,委屈了杨姑娘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似乎已经命背了些许什么,但是她想听到的信息,似乎并没有听到。 武玄月也不玩什么心眼,直接问了这单纯的小丫头道:“她是宫中出来的吗?” 小娅应声道:“嗯~她跟姑娘都是宫中的贵人。” 武玄月疑惑道:“贵人?什么贵人,她是哪个大人府上的千金吗?还是皇帝的表亲吗?” 小娅微微皱眉,努着嘴想了半天,方才开口道:“这个……到没有听说……只是觉得她与众不同的漂亮,已经够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平凡宫女,稍稍有点姿色,青藏王将其赐给了单仁邪,又是俗套的君臣游戏,赐美人不过是青藏王为了监督单仁邪的一举一动眼线罢了。 可是,让青藏王失望的是,这单仁邪似乎对这稀世美女,不怎么感兴趣,倒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也不怪这女子如此暴躁,自己在单府多年,苦手熬油一般的等自己的情郎,结果等来的则是一个榆木疙瘩,不懂这人间情爱之人。 不对! 更确切的是,对她这等美人丝毫提不起兴趣的二楞笨蛋狐狸!! 现在可好,自己等了三五年之久,在府中虽没有夫人之名,但是却在自己的张扬跋扈的个性下,树立了不少威望,没人敢惹她,她倒是作威作福的很! 武玄月正想得入神,小娅突然张口问道:“姑娘——您不也是从宫中出来的吗?你说说看,宫中的女子是不是都是跟花一样好看呢?” 武玄月尴尬一笑,瞄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脸发呆的小娅,无奈道:“算是吧,其实也不全是……不过话说来,漂亮纵使好,也不过是一张臭皮囊而已,这人啊,若是太漂亮就会忘乎所以,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让我说啊,什么漂亮不漂亮的,倒是人心最重要,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说到这里,小娅顿时脸上通红,她低着头,内心欢喜,脸上却是自卑自弃的言辞道:“漂亮还是有用的……最起码人的第一印象,总归都会漂亮的人……” 武玄月抬起右手,拍了拍小娅的头,微笑之:“傻丫头,红颜多薄命,红颜多祸水,漂亮不是人生的全部,但是人心向善,你的人生不会比别人相差太远,自己的精彩,用心体会,而不是用脸取悦……以后你会慢慢懂我的话的……” 903.逼问小娅(武玄月逼问小娅自己在杨姑娘受的委屈) 看着武玄月背上的土豆慢慢发黑,那污血已经渗进了土豆片的纹理中,小娅小心轻手一片一片去掉武宣肩膀上的土豆片。 去掉土豆片的伤口依然鲜红夺目,小娅心疼道:“姑娘,还疼不疼了呢?这杨姑娘下手真是每个轻重的……姑娘细皮嫩肉被这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若是让单大人看到了,会不会心疼呢?” 武玄月轻哼一笑,她缓缓坐起来身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 要知道,自己自大来到这里,这浑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不是这受伤,就是那破骨,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少。 合着之前中了妖毒,被青藏王碾压背脊来比,这点小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武玄月坐直了身子,双腿盘着,微笑地望着小娅,问之:“你很讨厌那个杨姑娘是吗?” 小娅紧张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杨姑娘是贵人……小娅卑贱,不敢讨厌……” 武玄月呵声一笑,一手握拳,拳抵着右脸颊,眼神微眯,似笑非笑道:“不敢讨厌?换言之就是,若是对等的身份,你就讨厌她对吗?” 小娅脸唰的一下惨白,似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武玄月看得透通,自己虽然嘴上敢怒不敢言,可是这心里是真的讨厌那种趾高气昂的大小姐脾气之人。 武玄月继续道:“讨厌就是讨厌,为什么不敢说?因为你觉得她比你身份高贵,所以你害怕的她吗?” 小娅低头咬唇,虽是惊恐,却没有否认武玄月的话。 武玄月继续道:“她欺负过你吗?” 小娅摇了摇头,之后想了又想,又点了点头,这一番动作,大概是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 武玄月仰头一笑,自言自语道:“也对!这种狗仗人势的小人,向来只会对高位一副狗脸巴结,这爱舔人的毛病一时半会儿不好改,却对不如自己的人毫无怜悯之心,反倒是通过欺负施暴的弱者的手段,达到自己内心的极大满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强者一般!呵呵呵~~狗东西!!” 此话一出,小娅惊吓万分,赶忙拽了一拽武玄月的衣角,而后惊恐的看了下四下,小心卑微提醒武玄月道:“姑娘……还是小心点为好……这府上有不少那杨姑娘的眼线,所谓祸从口出……姑娘还是……”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是啊!祸从口出——多可笑的言谈啊!!有多少人,就是因为怕出事,而忍着自己的性子,倒是因为自己的隐忍,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明明不过也是一个下人罢了,还真是把自己当一盘菜了是不是?” 眼看武玄月这般大胆,根本不在乎这杨姑娘的淫威,小娅更加害怕了起来。 小娅赶忙站起来身子,她知道自己今天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话太多,而勾起了对方的争强好胜的心理呢? 小娅虽小,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武玄月不是一般人,能够从宫中出来的女子,据说还是被单大人亲近引荐到了府中做事…… 可见这女子就不一般,再想想那不畏强权,对待杨姑娘的态度,虽是没有直接冲突,但是她不畏惧不屈服的态度,生生压住了杨姑娘的气场,让那人气势大建,颜面扫地。 这些,小娅都看在眼里——她是打心眼里的佩服武玄月的强大和不屈的精神。 但是,她也是真正胆小不假,在这单府中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能够混口饭吃,挣些银两贴补家用就好。 至于那些可恶之人,自己惹不起就躲着走好了,人生在世不是人人都为了争一口气而活着,向自己这样卑微的人,得过且过就是她人生的座右铭。 她知道武玄月是自己沾惹不起的人,就听这丫头的一番话,她便可知,眼前的姑娘气度不凡是实话,日后会在单府中搅起风波有所作为,而在矛盾冲突最尖锐的地方,往往伤及的不是本尊,而是旁人…… 小娅不喜欢多事,为了躲事她不敢再与武玄月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抱着碗,耸着肩膀,闷着头,吓得恨不能夹着尾巴跑。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珠子随着小娅起身,上移了抬眼,看着对方一脸铁青,吓得眉毛拧成了一坨,她倒是起了坏心眼。 小娅耸肩夹背欲要逃跑之兆,武玄月冷哼一笑,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闪身极速,便站在了小雅的面前。 小娅转身抬头,瞬时吓得丢了魂,手中黑瓷碗哐当一声落了地,她惊目张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身。 武玄月双手抱背,微抬下巴,邪魅一笑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是不是我哪里说的不对,让小娅姑娘极度不适应,所以就急着逃离我了呢?日后,是不是也会与我这个多事之人保持距离了呢?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伤心了~~我可真是真心把小娅当成好姐妹来看呦~~” 小娅干笑了一声,紧张惊恐,浑身哆嗦,这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明明刚才还稳稳坐在草垛上毫无预兆,自己不过转身瞬间,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了吗?这是做什么鬼速度啊!! 小娅到现在为止,才意识到了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厉害的角色。 小娅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步,这身子骨完全不受控制的打颤—— “怎……怎么会?姑娘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怎么会放下姑娘不管呢……” 小娅这谎话说的还真是差强人意,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依然一副笑盈盈的姿态,压着身子逼近对方。 小娅惊恐后退,武玄月步步逼近,这一脸坏笑,在小娅眼中当真是瘆得慌。 武玄月突然举手,小娅以为要挨打,紧张到闭上了眼睛,而不知那一双手触及自己额头的瞬间,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温暖。 小娅小心惊慌睁开了一只眼,上瞟地瞄了武玄月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对方一脸和煦微笑,那张脸更加漂亮了几分。 武玄月张口道:“真乖!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女生,乖巧可爱,心存善念——说说吧,当初她是怎么欺负你的呢?” 小娅清楚,这位大姐姐虽然表面和气,却气场惊人,自己若是不交代一两件杨姑娘办的坏事,只怕是交不了差。 想到这里,小娅支支吾吾道出自己曾经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904.宫马刑法(杨姑娘惩罚下人手段可恶至极) 翌日清晨,宫房内发现一个女子…… 此女子一身肮脏亵衣,头发凌乱,手脚被束绑在了恭桶旁边。 女子嘴巴里塞着袜子,额头黑色墨迹写着“贱婢”两个字,她脸上被扇了好几巴掌的掌痕,两眼瞪爆,疯狂求救,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悲鸣声…… 这等劲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单府上下,自然这后厨房女人多,本就是是非之地,小道消息更是来源极快。 一大清早,嘴巴最快的快舌妇兴奋地在后厨房叫嚣喧闹起来。 “听说了没?就那个花容月貌的杨姑娘,昨晚上被人绑在了恭桶上,今早上被人发现的惨状,可别提有多狼狈了!” “真的假的?谁这么大胆?!!敢动了那货!!也是够胆大妄为!!” “谁知道呢~~不过不觉得痛快吗?当初这宫马刑不就是她发明的吗?说什么贱婢就是肮脏,物以类聚,最适合跟恭桶在一起!但凡她心情不好,哪个下人做错了事情,命背被她逮住了,就得跟恭桶绑在一个晚上。” “还真是调到好轮回,她自己发明的刑法,让她自己尝一尝这恶臭滋味,还真是报应不爽!!活该如此啊!!老天长眼啊!!” “哈哈哈哈~~那不是自视甚高吗?她不是自命不凡吗?不过就是一个从宫中出来的下人罢了,比咱们高贵到哪里去了呢?竟然敢咱们指手画脚的!现在也让尝尝恭桶的滋味!!!” 这一群长舌妇围堆,一早上便是叽叽喳喳,骂得舒爽,旁人又不好事,各司其职,各自忙活各自的。 不过总体来讲,当听到杨姑娘受了这样的惩罚,这下人不管是面上的,还是心里的,都有种大快人心,好不痛苦之意。 一股子恶气压在自己胸口时间久了,就会压抑成疾,却各个敢怒不敢言,毕竟谁都不都不敢保证,这个女子日后会不会成为府中的女主人,大家都是避而远之,隐忍不发。 而越是隐忍躲避,越是主张对方嚣张气焰,杨姑娘就是这样一点点变成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因为有恃无恐,便可张牙舞爪。 厨师长感觉耳边的废话太多,这一大清早有人议论听听也就罢了,若是再这样没完没了下去,这后厨房肯定没好果子吃。 厨师长一声闷吼,严格喝令道:“你们这些婆娘嘴巴怎么那么坏呢?有空说三道四,不如干好自己手中的活!这嘴巴痛快了,小心那杨姑娘缓过来后的鞭子!” 此话一出,后厨房的一众老娘们儿倒是安静了不少,散了开始各自忙碌工作。 这低头削着土豆皮的小娅竖着耳朵听完这聚众婆娘的话之后,吓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脸色刷白。 待这一群婆娘散去后,小娅管不住自己的内心砰砰砰乱跳,她停下手中的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水槽方向去。 只见武玄月不动声色,还是一如既往低头刷碗,看似事不关己,而她脸上似是而非的诡秘轻笑,吓得小娅连大气都不管喘一下,整个人都要窒息了一般。 回想昨天中午的时间,自己被迫无奈,随意找了两三件众人皆知的杨姑娘的恶性讲与武玄月听。 当听到了宫马刑的时候,武玄月眉宇微微皱起,心声厌恶道:“这宫马刑是那杨姑娘自己想出来的吗?” 小娅埋着头点了点头。 “自己也是下人还这把自己当了主子不是?这么变态屈辱的刑法,也亏她能够想得出来,什么东西?!!” 小娅低着头,垂落这脑袋,小声询问道:“姑娘,小娅知道的就那么多了……姑娘是不是可以放小娅走了呢?这都要到了下午……小娅还有一大堆的活,等着小娅去做……” 武玄月顿时长叹,她挪了挪身子,给小娅腾出了一个人的空间,小娅见到这里,恨不能一溜烟的从这空间中逃走。 却在她刚走到了武玄月身后之际,武玄月一个转身,反手搭在了小娅的肩膀上。 小娅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整个人又换了,眼睛上瞟,喘了一口气后,缓缓转过身来,一脸赔笑道—— “姑娘……这还有什么吩咐吗?” 武玄月外头扯嘴一笑道:“别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我也是有名字的,你叫小娅,日后你就我琳琳姐就好。” 小娅松了一口气,虽是几分被人强迫,身心紧张异常,但是处于尊敬,自己还是应声叫了武玄月一声:“好的,琳琳姐。” 武玄月微笑抬了抬手指,手指掠过小娅的脸庞,小娅惊吓,眼珠子紧紧盯着武玄月的手指,生怕她下一个动作为危险到自己。 武玄月自然知道对方神经过敏反应,反倒是这样子的反应,让她更加兴奋了起来。 她勾嘴坏笑:“呵呵~~这么怕我啊?我是洪水猛兽吗?” 小娅慌乱摇头,越是这样极力否定,越是证明她是真的害怕武玄月。 武玄月抿嘴轻哼,有用手指勾了勾小娅的脸庞,语重心长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世道虽然看来对恶人当道不假,但是老天爷还是最偏心善良的人,保持好你这样的善心下去,不要让自己误入歧途……” 说罢武玄月松开了手,放走了小娅。 小娅起初惊慌蹿跑,这一路小跑疾行,这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而当她跑到了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眸而望。 只见,武玄月悠闲自得地躺在草垛上,抱着手背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惬意的晒着太阳,这样的动作,根本不像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淡定从容—— 小娅心中起了疑心:她虽然跟自己穿的一样都是粗布寒服,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个琳琳姑娘从内散发而出的不是下人的气息,而是……而是鬼族的气息……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使唤声从后厨房传来:“小娅那个死丫头去哪里呢?这么多白菜她不来清洗,难道是让我这个主刀的清洗吗?” 听到这里,小娅惊慌,不敢再多想什么,赶忙转身跑回了厨房…… 旁人不知道这杨姑娘受了宫马刑是因为什么,而小娅却心知肚明—— 自大这个琳琳姑娘来到了单府一天不到的时间,这单府就变得不太平起来,虽然是大快人心不假,但是小雅清楚,麻烦的问题接踵而至…… 905.是非之人(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挑拨是非之人) 小娅的担心果然应验,这一片嬉闹传言过后没多久,就见这杨姑娘带着一帮家丁行事冲冲地冲向后厨房,片刻间将这后厨房围得水泄不通。 后厨房的人刚才还是一片欢声笑语,这会子功夫各个张皇失措,心头鹿撞。 刚才一个个堪称伶牙俐齿的大娘们,现在也都变了脸,恐慌万状,毛骨悚然,嘴巴闭得甚严。 有些婆娘才是墙头草,一看这杨姑娘气势冲冲而来,立马变了嘴脸,明明刚才还是骂得痛快,这会子功夫,赶忙迎了上去,嬉笑赔笑道—— “杨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开心呢?是不是后厨房的下人伺候的不到位,还请杨姑娘多多指教。” 杨姑娘目标明确,对于那种前来示好的小人们,根本不看在眼里,更是一脸怒火愤愤,冷斜一眼道:“滚!!” 几个好事婆娘自知道自讨没趣,这灰飕飕地躲在了一旁。 杨姑娘在众多人群中所搜,终于找到了武玄月的身影,她一声怒吼,张牙舞爪道:“把那个贱人给我拿下!!!” 此令一出,她身后几个人高马大,鬼怪形状的武夫,手里握着棍棒,想武玄月方向走去。 武玄月早有预料,倒是不为所动,并不躲避,依然一副泰然模样,哼着小曲,刷着碗筷,全当自己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 几个壮莽大汉将武玄月围住,其中一个叫嚣气势,张口威逼道:“这位姑娘,杨姑娘尤请——你是个自己个走着过去呢?还是哥几个儿请你过去呢。” 说着四个大汉,一个个声色可怖,敲着手中的粗滚,威吓武玄月。 武玄月连眼都不抬,继续手中的活,低声道:“杨姑娘叫我过去未何事?几位大哥可知道?” 莽汉头子冷冷一笑:“那得姑娘你亲自问一问这杨姑娘请你过去为何事,可不要为难我们几个兄弟,看你细皮嫩肉长着一副好皮相,可经不起我们兄弟几个手中的棍棒!” 武玄月适才放下手中的碗盘,她抬眸一眼,转身一扫身边的壮汉,暗自心道,一秒钟解决战斗…… 后来一想,这里人多嘴杂,自己若是露了身手,麻烦事太多,还是算了。 武玄月冲水槽中拿出了手,甩了一甩手中的水珠子,态度极好摊手道:“几位大哥请——” 看到这里,这领头的大哥,欣然一笑道;“这就对了吗~~听话的奴婢,少受罪,走吧~~” 武玄月行至小娅身边的时候,小娅努眉瞪眼,拼了命的摇头,示意武玄月不要跟这帮子人出去。 而武玄月则是轻柔一笑,与小娅擦肩而过。 小娅惊神,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武玄月的背影,内心痛苦心疼更是愧疚难安。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武玄月为了给自己出气,才得罪了杨姑娘,现在目标太明显了吧。 之前府上虽然说是杨姑娘张扬跋扈不假,但是大家都是隐忍不犯,府中还算是平静,但是从武玄月来此地后,这个地方就变得不平静起来。 所有人都会把矛头指向武玄月方向,杨姑娘更是如此,毕竟昨天她还狠狠地抽了武玄月一鞭子,若是不是武玄月可以报复,还能有谁人呢? 小娅当即为了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她知道武玄月此去凶多吉少,这一次动用了单府的军营打手,这可是一般的事件。 只怕这杨姑娘是要生生撕了那武玄月才够解恨! 就在小娅为武玄月提心吊胆的之时,她的眼睛突然被武玄月背在身后竖起的大拇指吸引住了—— 这不是给自己留得暗号吗?这般淡定从容而去,却没有丝毫畏惧,临走之际给自己留下了这样的暗号,实在宽自己的信吗? 这是在告诉自己——放心,这些家伙根本奈何不了我!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担心,我都会想办法摆平的! 看到这里,小娅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了别人哭泣,她晕染眼眶,低头不敢声张,那眼泪落在了土豆皮之上。 带走了武玄月,这后厨房算是撤离了警备,刚才还是各个静若呆鸡,不敢动弹的下人,这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刚才什么事情多没有发生一般,各自开始各自的营生。 绝没想刚才那几个好事的婆娘,嘴巴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废话起来—— “咦,怎么回事?怎么就把她给逮走了呢?难不成昨晚上那事就是这新人做的吗?” “不可能啊!你看她细皮嫩肉,瘦胳膊瘦腿,哪里会有那样的本事呢?” “呵呵~~那可不好说,所谓人心隔肚皮,这人心歹毒可不是面向可以看出来的,你别看她瘦的跟牙签杆子似的,没见她昨天挡下杨姑娘鞭子那一瞬间吗?可不是一般人!” “对对对对!!赵妈说的没错!!那丫头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善主!!我听说啊,她是被宫中赶出来的,以前是医署局的下人,不安分被主子厌弃,就给赶了出来……这不,谁知道怎么勾搭上咱们大人了呢?” “她敢勾搭咱们大人!!还真是不知廉耻,她不知道吗?咱们大人这辈子若是不娶了杨姑娘,就别想纳妾之类的!那可是殿下钦点的婚事……” “你看她昨天多嚣张!压根就没有把杨姑娘放在眼中,今天可有她苦头吃了吧!!” 厨师长实在听不下去,一阵皱眉干咳后,责令道:“你们几个婆娘是不是闲的没事干?站在这里聊天唠嗑没完没了是不是?那不!!那丫头剩下的碗盘还留在水槽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来洗,要不你们几个人就抬抬贵手,去把那整个府上下的碗盘洗了去?” 此话一出,刚才围堆的几个婆娘顿时哑口无言,挤眉弄眼,撇嘴翻眼,无聊散去。 事后,厨师长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小娅的身旁,看着低着头浑身战斗干活的小娅,他无奈一叹,一只大手压在了对方的头上,揉了一揉。 小娅停下了手中的小刀,眼泪顺着手背往下流。 厨师长没有多余的话,全是柔情在自己手心中,一番安抚后,他便转身离去…… 906.四只精怪(杨姑娘四位兄长真身分别是……) 武玄月被一帮子壮汉逮到了后院的空地上,杨姑娘忽然转身,怒气而来,飞鞭神速,冷厉风行。 武玄月一个侧身,轻巧碾脚,躲过一鞭。 而武玄月这一个动作更加激怒了杨姑娘,又是几番抽送飞鞭,鞭声打地砰砰作响,清脆狠厉,可是偏偏听不到打在肉上的声响。 武玄月左右躲闪,或窜蹦跳跃,或翻滚俯卧,总而言之,这身形轻巧如雀,总能够快人一步,看清楚杨姑娘的鞭子的轨迹。 这几番抽打,一下子没有落实,倒是吓得几个壮汉躲在了一边,生怕这鞭子无眼,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殃及无辜。 绝美想站在一旁躲是非的壮汉,看到武玄月这轻巧矫健的武姿,起初就是看个热闹,到后来越发看迷了眼,竟然各个抻着脖子,看直了眼。 杨姑娘的鞭子是这鬼族有了名气的快准狠,她之前就是从审讯那边退了下来,因为有些手上功夫,再加上这鬼族千年难遇花容月貌的脸,青藏王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将这名女子赏给了单仁邪。 而杨姑娘在地牢审讯混过一段时日,跟军队上有些交情,到了这单府手段狠厉,即便不靠着单仁邪,自己也可以呼朋唤友,招来军队上的哥们儿为自己撑腰,倒是格外跋扈了起来。 这不,今天调来了这些壮汉,看似一个个穿着便衣像个流氓混混头领一般,哪一个穿上军装都是鬼族的战士校尉,非同一般人。 这小女子打斗,作为男人本不该参战,就是站在一旁助阵帮强就好,竟没想杨姑娘今日碰到了一个硬骨头。 这几鞭子下去,若是换做是常人,非残既伤,倒是这个小丫头片子,武功了得,杨姑娘使出全力打伐而去,竟没有伤及对方分毫,倒是白白耗费了自己不少体力,累的她是气喘吁吁。 她已经抬不起手臂再继续挥动长鞭,一手掐着腰,弓着身子气喘吁吁大喘气,那叫一个又气又怒。 武玄月得意使坏,一个纵身而去,闪现在杨姑娘的眼前,双手抱背,轻蔑一笑—— “怎么不来了呢?刚才一顿乱鞭操练的我是好不舒爽,多长时间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来这么一场~~杨姑娘这体力可不行啊!!日后要加强体能训练了!” 杨姑娘红眼怒瞪,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启齿,却无奈自己体力不支,这右手酸胀无力,根本抬不起来,除了干瞪眼怒火,却无计可施。 武玄月故意探下腰身,右手扬起,扇了扇对方身上的气味,捏着鼻腔,装腔作势道—— “嗯~~!杨姑娘你这一身体味可这是别有风味啊!!人家姑娘家家是玉体香艳,你这可好……粪臭芬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武玄月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这一茬事情,杨姑娘当即急眼上火,刚才抬不起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出其不意又是一鞭子! 武玄月早有防范,一个跳跃,三五翻滚而去,躲开了杨姑娘的一鞭子。 杨姑娘两眼猩红,咬唇努眉,嘶吼道:“几位大哥你们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妹妹受人欺辱吗?日后传出去也不怕丢了你么的身份!!” 此话一出,火药味十足,果然杨姑娘黔驴技穷,只能够找自己的大哥们来帮自己强出头。 这几个带军衔的壮汉,本不想掺和其中,之前答应杨姑娘的要求,说好的就是来这里帮她压压阵,吓唬吓唬对方得了,哪里会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呢? 到底打女人的事情不光彩,更何况是一个无缘无故颇有姿色的女子呢? 几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迟迟不肯出手。 看到这里,杨姑娘更加恼火嚣张了起来—— “我杨曦媛做你们女人的时候,课程亏待过你们呢?什么个玩意儿?吃干抹净就不想认账了是吗?这么点的事情都办不好,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你们下不去手,不过是看这小女子颇有几分姿色罢了,呵呵~~这样!若是谁能够先得手,这个女人就归谁!!” 此话一出,几个壮汉顿时露出狡猾奸邪的一面,一个个色心泛起,虎视眈眈地盯着武玄月不放。 看到这里,武玄月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是她丝毫不紧张,这几个软脚虾,也不过是自己的陪练对象罢了…… 瞬时,鬼火狼烟,妖风阵阵。 竟没想这几个鬼怪竟在顷刻间现了原形—— 几个壮汉分别是:野猪精,金狮怪,棕熊怪,蝙蝠怪。 看到这里,武玄月抬了抬下巴,冷冷笑道:“原来几位大哥还是这鬼族赫赫有名的名将啊!!竟没想杨姑娘身边的兄长各个乐得,也不怪姑娘脾性这般厉害,远不过是有背景,有底气!!” 杨姑娘算是缓过来劲儿,眼看自己的这几个兄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盯着武玄月这个猎物,她倒是不急着动手,一副小胜得意之色,低头悠闲地扣着自己手指道—— “那是姑娘有姿色,惹得我几位兄长眼残心热的!与其把目光都盯在单大人的身上,不如把目光放长远些,我的几位兄长也是非常能及的名将,姑娘一场恶斗以一抵四,免不了受伤遭罪的,不如现在给你一条出路,你来选一个心仪的夫婿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鬼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她心中便生一计—— “既然杨姑娘这样说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他们几个的对手呢?只是奈何琳琳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同时嫁给四个大人……若不然,杨姑娘给我做个推荐呗!哪位达人更适合琳琳呢?” 此话一出,杨曦媛愣住了神,自己不过是无心的玩笑话,竟没想这丫头倒是乖乖同意了!这道挺出乎自己的意外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这丫头真的跟了自己四个兄长中的其中一人,倒也算是一个解决手段。 只要她不惦记单仁邪就好,不管是她跟了自己的哪一个兄长,日后有她受的,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吗? 想到这里,杨曦媛缓缓转过身来,问询自己四个哥哥的意见:“今日劳烦四位兄长了,这丫头倒是个聪明伶俐的,看几位哥哥哪位愿意……” 此话一出,四个男人突然都挤破头一般的向前凑了过来—— 这鬼族的女子再漂亮,可不如天门的女子气质夺人,到底是物以稀为贵,见到这稀释珍宝的美人,那个兽性狂躁的男人能够扛得住? 更何况是这武功了得,身段轻巧的女子呢? 之前,四个男子见到了武玄月躲避杨曦媛鞭子的时候,四个男人相视一眼,眼馋心热,各怀鬼胎。 四人心思大致一般—— 靠!这单仁邪小子凭什么命这么好! 君王器重,这天下的漂亮女子都倒贴这个臭小子,杨曦媛就算了,而这个小辣椒,尚且不说这过人标志的模样,就这三番五次漂亮身手,体态轻盈,杨柳细腰,嫩的出水的皮肤,让人过目不忘的自信眼神…… 无疑不是勾人心魄的手段…… 野猪精急红了眼,凑着头就过来了——“我我我!!我是大哥你们几个都别跟我抢了!” 棕熊怪当即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就喊:“什么?怎么又是大哥你,上一次的那个野鸡精不已经是你的妾了吗?这次怎么都要让给三弟!” 金狮王更是气急败坏,挡在这两人之间:“大哥二弟你俩就别抢了!之前的美人佳人弟弟是不是都让了出来,这一次能不能二位让一让二弟呢?” “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肯定让给你们兄弟几人!!” 三个兄弟争执之时,这蝙蝠精倒是鸡贼,神不知鬼不觉扑哧着翅膀想武玄月方向飞去…… 907.献出良策(金狮怪攻击蝙蝠精,并且献出良计) 这篇幅经倒是一个鸡贼的主,眼看自己三个兄弟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时候,他转身飞去,欲要来个先下手为强! 武玄月眼见蝙蝠怪呼扇着翅膀向自己不怀好意的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她从袖管中顺出了一颗弹珠,弹指一挥间,不偏不倚砸到了野猪精的后颈上。 野猪精跟两个兄弟争得恨不能动手打起来,那叫一个翻脸无情。 忽然感觉自己的后颈上一阵刺痛,捂着脖子恼怒转身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老子!!” 却不想这一转身的瞬间,自己四弟的行踪败露,那小人行径妥妥落在了三个精怪的眼里。 熊怪好生没好气道:“我说这会子功夫老四儿怎么不吱声!原来人家比咱们想得长远,趁着怎么几个兄弟吵架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得手了不是!” 蝙蝠精还丝毫没有意识,呲着牙兴奋向武玄月飞去,一副胜券在握的兴奋模样,哪里晓得自己身后三双凶狠眼神早已经瞄准了自己。 蝙蝠精的爪子就差分毫,即将勾住了武玄月的肩膀的时候,只听这弥天而来一声巨响,撼天动地,妖风来袭,将那蝙蝠精吹偏了方向。 原不过事金狮怪安耐不住性子,怒吼一声,千军万马之势,狮吼功夫了得,冲击波阵阵而去,断了蝙蝠精的偷袭。 蝙蝠精重重砸在了墙上了,他身体下滑跌落的时候,白墙上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迹,落在地上的蝙蝠一口鲜血喷出,这细弱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看到这里,丝毫没有受伤的武玄月,伫立而望态势,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得意笑容。 对吗~姐姐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自己动手打人有什么意思?暴露了目标,脏了自己的手,打人的还挺累的! 你们四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精怪不是盯上了这欧阳琳琳的臭皮囊吗?既然如此,大家都想要,资源很有限,该怎么办呢? 看到武玄月脸上扬起的邪魅笑容,杨姑娘两眼惊滞,适才她才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丫头就是利用几个没脑子武夫的好色争强好胜的心理,以自己为诱饵,让几个精怪自相残杀,倒是不用怎么费了力气。 看到这里,杨姑娘后悔莫及,赶忙阻止几个早已经红了眼的四个精怪,大声呼喊道:“四位哥哥莫上了这个妖女的当!!不过是一介女流,有什么特别的吗?这天底下长得漂亮的女人还在少数吗?若是几个哥哥喜欢的,改明曦媛再给哥哥们寻一个美人儿来——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几个哥哥的和气啊!!” 却不想,杨曦媛的话还没有落地上,武玄月突然变了脸色—— 她一副受了惊的小兽模样,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既可怜又妩媚道:“哈哈哈哈……吓死琳琳了……刚才那庞然大物是怎么回事?怎么毫无预警的飞过来了……多谢金狮王殿下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金狮王顿时一脸红彤彤,伸出爪子挠头,不好意思道:“姑娘……姑娘客气了,本将是最见不得鸡鸣狗盗之徒,说好了几个兄弟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四弟儿这小子竟然想要独吞姑娘你呢?这就不合适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颤,听这话的意思是,你们四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妖怪还想共享欧阳琳琳的身体吗? 呵呵呵~还真是脏啊!!鬼族的人是不是做事都这么没有下线呢? 兄弟都不挑食,也不嫌弃自家兄弟吃剩的没有什么滋味不是! 不过,若是这样的局面,倒是对武玄月没有什么利处,四个男人共享自己…… 呵呵,那一张张令人作恶的脸,武玄月想都不敢想!! 她知道这是因为杨曦媛刚才的话起了效果,看来这四个精怪中,最不好的对方就是这个老三了金狮怪了。 果然,金狮怪突然转身朝着野猪精和棕熊怪分明行了一个抱拳礼,他提议道:“大哥,二哥,三弟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两位哥哥怎么看。” 野猪精瞟了一眼墙根那边蝙蝠精的惨状,他挺着大肚子,叹了一声道:“三弟请讲!” 金狮怪一本正经地说出了一件既肮脏又恐怖的提议来—— “既然我们四个兄弟难得这么意见统一,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呢,不如我们四个兄弟同时共享这个女子如何?” 武玄月眉宇微皱,脸上不为所动,心中惊慌失措,她暗自骂道:什么个东西!!这他妈是什么鬼提议!! 野猪精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道:“也好~~既是兄弟,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三弟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该怎么共享法呢?” 金狮王张口既来,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一天一替制如何?” 棕熊怪当即双手赞成,乐得合不上嘴道:“这个好~还是三弟有办法!!” 武玄月差点没有气休克过去!!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就开始想办法瓜分我了吗?还真是色胆包天,真以为你姐姐我没有办法了你们是吗? 武玄月冷冷一笑,继而继续造作,故装可怜扭捏道:“四位大人……能够服侍四位大人,是琳琳的荣幸……只是,有件事情,琳琳搞不清楚,你们所说了一天一替制是什么?还有……琳琳该怎么伺候大人呢?这一天一替让我去各位府上给几位大人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来来回回脚程太累,琳琳感激几位大人厚爱……可是几位大人也要考虑下小女子的体力吧……就像杨姐姐说的一样,琳琳只是一个下人,没有那么抢手,不能够事事周全各位大人,还请大人们见谅……” 听到这里,三个精怪愣了一下神,似乎在武玄月的话里听到了其他的信息来。 棕熊怪疑惑道:“等等?什么是洗衣做饭?端茶倒水??这丫头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来服侍我们兄弟几人是怎么个意思?” 听到这里,野猪精两眼放光,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显得兴 奋。 他眼神暗了暗,一副老谋深算之色,搓拳抵唇干咳了一声道:“不如这样,二位弟弟,这个女子不如就先从我府上开始吧,我是大哥,自然要从我这里开始!” 却不想,最聪慧的金狮怪也在武玄月话中品出来了别的讯息来,他根本不会吃亏,当即反驳道:“别介儿~~大哥多少体恤一下我们这个做弟弟的不是?每次都是先让大哥挑好的,这一次不如让让弟弟如何?” 908.自相残杀(三兄弟自相残杀,毫不留情) 眼看着四个兄弟,暂时废掉了一个,另外三个好不容易意见谈拢,却在武玄月稍稍暗示下,三个人的意见又出现了分歧。 金狮怪别看自称是三弟,在利益面前,他是一点都不会让步的人,什么称兄道弟的,自己的利益大于一切! 野猪精听得出来,这眼前的小美人不仅仅漂亮有才,而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雏,这样的便宜事情,能便宜自己的兄弟吗?还不仗着自己的是老大哥的身份,先下手为强。 野猪精都能够听出来的事情,这可比野猪精聪明百倍的金狮王又怎么听不出来呢? 两人都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目的不过是为了争取眼前小美人的头红罢了。 金狮怪一脸笑意,笑里藏刀道:“大哥~这次就从了弟弟吧,这些年弟弟没少给哥哥冲锋陷阵,鞍前马后出力,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弟弟看着喜欢,就赏给我了得了!!我先尝尝味道如何,要是一个没什么滋味的青果,怎么适合入得了大哥的嘴呢?” 野猪精白眼瞥眼冷笑,他知道自己四兄弟中,这个老三最有脑子,自己怎么算计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他嘴巴里说话好听,那套路深得很! 什么叫做没滋味的青果呢?你他妈尝过了,让我吃你吃过的剩下的,你让我这个做大哥的脸往哪里放? 况且这小美人,肤白貌美,纤腰肥臀,这嫩的出水的肌肤,哪个男人不眼馋心热的?偏偏还是第一次,这头红我这个做大哥不收下,还能够让你小子占了便宜吗? 野猪精嘴上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言辞回击金狮怪,一眼瞟眼,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刚刚站在自己和金狮怪之间的棕熊怪哪里去了呢?怎么说感觉不对劲儿,原来是少了一个人? 野猪精赶忙瞅了一眼自己的猎物,顿时大跌眼眶—— 果然,自己那没出息的三弟已经围着小美人团团转去了。 棕熊怪在自己两个兄弟争执不定的时候,他是听不懂此二人的暗语,心里有啥不明白,就直接求证与当事人本人得了。 棕熊怪三晃两晃,膘肥体健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一脸傻乎乎的模样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你是不是不太清楚我们各几个让给你伺候我们的是什么?” 武玄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是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装傻扮纯,因为这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武玄月故装无辜纯真眼神,一脸疑惑反问道:“不是下人的粗活吗?除了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之事,我这个卑贱之人,还能够伺候大人们什么呢?” 棕熊怪听罢,顿时荒唐大笑,激动地向身后自己的兄弟挥舞熊掌,高呼道:“大哥!三弟!!好事好事!!这丫头八成是个雏,咱们兄弟几个赚了!!!” 此时的野猪精,一手捂着额头,尴尬窘迫,差点没有气的背过去气去!! “你个笨蛋棕熊!!闭上你的嘴能死吗?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清楚!!还用去找当事人求证一下吗?就显得你不够蠢是不是?” 金狮怪听到野猪精小声嘀咕,脸上露出白眼一笑,早已经看穿了野猪精的小心思罢了。 金狮怪故装不知晓,一脸惊喜道:“什么?第一次!!这可是大好事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既然是第一次——大哥,这共享制度是不是该有所调整了呢?” 金狮怪两眼微微放出邪光,虽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表明了态度,这丫头的第一次不可能因为情面就让给了大哥你!这一次,老弟我势在必得!! 野猪精自然在金狮怪眼中看到了那寸步不让的坚定,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好的猎物,马上就要吃到嘴边了,谁愿意吐口呢? 眼看着野猪精与金狮怪两人对峙上了,虽是不动声响,这眼中的杀气,还有寸步不让的气势,就差一触即发的机遇了。 “三弟!此女头红,我势在必得!!” 金狮怪邪笑一声,一只脚向后挪了半步,脚后跟蹬地,似有意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击。 金狮怪笑里藏刀道:“难怪我们是兄弟呢~大哥之意,正是三弟之意,正如大哥所言一般,此女头红,三弟我也势在必得!!” 野猪精眼神一暗,笑容变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呵呵~~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金狮王呵呵笑道:“怎么会没得商量呢?只要是大哥愿意让步,三弟乐意至上~~” 眼看此二人眼神如箭,火花四射,此二人之间弥漫着浓重火药味,剑拔弩张,杨曦媛赶忙但在了二人之间,当起来和事老。 “二位哥哥这是怎么了?一个贱婢一个贱婢罢了~~~怎么能够伤了二位哥哥的和气呢?二位哥哥莫要生气,有话好好说!” 而接下来拆台的不是比人,而是最没脑子的棕熊怪。 这棕熊怪倒是蠢得可爱,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了一句傻话来,却直中要害,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这女子若是雏的话!该是谁来取得这丫头的头红呢?不如我们兄弟几人比试一番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放光,赶忙在一旁煽风点火,高兴的拍手道:“好啊好啊!!琳琳就喜欢大英雄!!若是哪一位大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琳琳愿意以身相许,哪怕是做妾也只愿做大英雄的填房!” 无疑,此话一出,三个精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各个兴奋张扬,血脉喷张。 此时,三角势力相对,三个精怪周身发出幽幽鬼光之色,相视怒目,大战在即! 野猪精第一个发出攻击,头上犄角微微发出红光,说时迟那时快,以最快的速度向狮怪拱去—— 野猪精的犄角尖锐锋利,能够破壁这天下最坚硬的铠甲,自然这一举,他是真的想要取了那金狮怪的性命! 金狮怪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纵身一跳,躲过一劫,继而四脚伏地,张开血盆大口向野猪精方向咬去。 金狮怪瞄准野猪精的喉咙,露出獠牙,口水满溢,这也是准备断了眼前自己大哥的狠命之举。 而棕熊怪不甘其后,晃动着自己的蹄髈,一摇三晃,地动山摇之势,哐哐哐几步撞地之势,他也参与进了两位兄弟的战局之中,左一熊掌扇在了野猪精的嘴上,右一巴掌打在了金狮怪的脸上。 只听接连噹噹两声砸地上,野猪精与金狮怪相继面部着地,鼻青脸肿…… 909.留有一手(蝙蝠精最后出招,成为最后的赢家) 棕熊精左右呼扇臂膀,十足蛮力,两巴掌下去,刚才空中飞跃,一样犄角锋利,一个獠牙张狂的精怪,全都被棕熊精打飞在地。 武玄月看傻了眼,竟没想这棕熊精智商有点二,可是这武技绝对是这四人中最拔尖儿的一个! 棕熊精是力量型选手,那膀大腰圆,一跺脚山摇地动,一落胯神崩地裂,显然在力量上,野猪精和金狮怪都不是这棕熊怪的对手。 野猪精缓缓坐起身来,调整好姿态,扎好架势,蓄势待发; 金狮怪三摇两晃支起来四条腿,脑袋还不停的晃了几晃,鬃毛飞纵,他迈开步伐,摇着尾巴,绕步几巡,眼睛虎视眈眈而去,时刻观察棕熊怪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破绽,一举拿下对方。 就在这时候,三个兄弟同时蹿跳而出,空中回合之际,扭到了一起,谁人不让着谁人,直攻对方的要害,这打红了眼,哪里还会顾及什么兄弟情义呢? 昔日的兄弟情义,也不过于此,在利益相投的时候,大家称兄道弟,各自分利;者利益冲突之时,为了争取最大的利益,兄弟变成了敌人,各自为营,拼了命要致对方于死地。 三人几番轮回对手打杀之后,缓缓而落,最后三人相互制衡,成了僵局—— 野猪精角抵金狮怪的喉咙,金狮怪咬着棕熊怪的脖颈,而棕熊怪则是掐着野猪精的脖子…… 此番境遇,三人相互抓着下一家的命脉,谁人都不敢动手,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其中一个先动手,势必下一家遭殃。 但是三个人都不愿意认输,你顶着我,我咬着他,他掐着你,挤不让步,也不敢下手,出于非常微妙危险的境地。 看到这里,杨曦媛彻底愣傻了,她竟没想自己本是带着兄弟来助阵报复自己的对手,结果却是这样的局面!自己不是不傻?还是自己兄弟太傻,全都上了这个贱人的当了呢? 到此境地,杨曦媛干咽了一口气,她不敢在多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稍稍的一个小动作,极有可能断送了三条性命,几个最大几个靠山,就这样白白送了命,日后自己还怎么在单府作威作福? 而武玄月看到这样的场景,嘴角微勾,脸上露出的并非是高兴之色,这在自己计划中的套路,倒是让她看到了几分苍凉。 呵呵——这人还真是可笑至极,越是站的高的人,往往越是迷失了自己,因为拥有太多反而贪得无厌,在他们这些权利的行使者眼中,情义不过是工具,而资源才是一切…… 反倒是没权没势的贫苦之辈,倒是有几分真诚,不会算计真心待人。 看到几个高官为了争夺自己,而向昔日的兄弟分别露出了自己的爪牙,武玄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时常去算计他人,总想着待自己拥有了权利之后,再向那些被自己利用的人弥补些无痛无痒的东西—— 而你那什么去偿还吗?冰冷的金银?权利带来的一切方便?? 一个根本不知道感情的人,跟工具有什么区别呢? 你自以为是的利用了别人的感情,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恰恰失去了人心。 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对方的真心,连同自己的真心也一同摒弃掉了吧…… 会痛吗? 会! 痛到麻木,痛到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关于真心,是你先背叛了别人,而别人为什么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就像眼前的三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最聪明,都把自己的兄弟当傻子,结果呢? 呵呵呵~~原来大家不相伯仲,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武玄月是胜利了,通过以自己为饵,让兄弟几人反目成仇,却因为这一次人性的试炼,然武玄月再次看清楚了人性的劣根性…… 她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只是该满意,还是该失望呢? 武玄月冷眼旁观,抬头嗤笑,可笑而又消极,自己都搞清楚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如此度愁善感起来,大概是因为通过看透了这些昔日兄弟情的可悲之处,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自己与纳兰若叶渐行渐远的事实…… 到底不肯放手的是自己,苦苦困顿还是自己啊! 却不想,这个时候让人更加瞠目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被老三狮吼功攻击的蝙蝠精其实并没有死透,他佯装死态,不过是为了等这三个人相互残杀,相互削弱势力之后,自己再方便出手。 蝙蝠精嘴巴一张一翕,不动声色发出了音频,自己围在单府周边的手下,接到音频之后,顿时速速脱下了人皮,变成了成群结队的蝙蝠向野猪精三人飞来。 天上乌压压一片鬼魅之色,嗡嗡嗡作响,待三个人抬头之际,一流黑烟的蝙蝠向自己围攻而来,见人就咬。 此三人适才意识到了他们又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为什么强者永远都会低估那些藏在暗处的小人呢? 三人相互松开了爪牙,一致对外—— 野猪精甩头乱撞,一只犄角上登时贯穿了好几只蝙蝠的脏腑; 金狮王不甘人下,百兽之王獠牙锋利,一声狮吼功下,声波攻下了一波蝙蝠,仰天一口咬合,活生生吞下去了一只蝙蝠; 棕熊精熊掌挥舞,几巴掌下去,打乱了蝙蝠的节奏,抓在他手中的折了翅的蝙蝠被他狠狠的踩在脚下,一脚下去蝙蝠五脏爆裂,变成肉饼。 蝙蝠精倚着墙根缓缓站起身来,发出咯咯阴笑声:“呵呵呵~~几位哥哥好武功,伤及我蝙蝠军团无数,可谓是厉害至极,但是那又如何呢?哥哥们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语吗?擒贼先擒王——刚才你们踩死的,吃下去的那些蝠将都满身剧毒,你们打杀舒爽,这毒素早已经顺着你们的经脉遍布全身了!!这一局是几位哥哥承让了,这丫头弟弟就当仁不让,收入房中好好享受了!” 听到这里,三个精怪惊怔眼眸,适才感觉周身不爽,毒素遍布全身之势,三人的脸色不知不觉黑青黑青,七窍缓缓流出黑色的血液来…… 金狮王赶忙转风使舵,自知道自己哪怕就剩下一口气,也要争取活下去的资格…… 金狮王立马首饰,趴在地上求饶道:“四弟……四弟……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哥哥……哥哥不跟你抢了……你喜欢……你喜欢就拿去……只要……只要你把解药给哥哥……给哥哥一条活路?” 蝙蝠精缓缓走上前去,睥睨眼下一堆乱肉的三兄弟,冷冷笑道—— “怎么?现在知道示弱了?让我给你留一条活路吗?呵呵呵???你说笑什么呢?刚才你攻击我的时候,考虑过要留我一条活路吗?一个女人却让你对我起了杀念对吗?呵呵,现在知道求饶了吗?三哥,你说……我该不该顾念一下咱们的兄弟情呢?” 910.游离出场(蝙蝠精的真是身份就是游离) 蝙蝠精抬起脚尖,缓缓落在了金狮怪的爪子上,渐渐使足了力道,疼的金狮怪龇牙咧嘴,七窍流着毒血,却还要忍着浑身的剧痛,赔笑求饶道—— “嘶嘶……疼……四弟……四弟……疼疼疼疼!” 蝙蝠精收起了自己的蝠翼,渐渐化了人形,一身黑衣,长发披肩,瞳孔颜色是灰色称之为亚目,他皮肤惨白,身材修长,长着一对獠牙,像极了僵尸。 蝙蝠精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无声的讯号,这围过来撕咬三只精怪的蝙蝠越来越多,数量丝毫不见。 蝙蝠精脸上露出阴险笑容,他的脚用力碾转金狮怪的爪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放肆与开怀起来。 “知道吗?三个哥哥中,我最讨厌你,太聪明,太会算计,明明那野猪精是大哥,可是他偏偏什么都听你的,被你帅的团团转,你不喜欢我,觉得又黑有小,天天藏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既阴暗又无用,不像你们几个兄弟,长得庞大魁梧,有气有力,在战场上尽显风骚,而我却只能够藏在暗处私下里搜集情报,做一些你们看起来并没有多大作用的事情对吗?” 金狮怪现在不管蝙蝠精说什么,他都是强颜欢笑,苦苦哀求,自己的手已经废了,他还是不甘心的连连求饶—— “四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是……忘了吧……若是三哥不把你当兄弟,又怎么会与你结拜呢?” 说到这里,蝙蝠精仰天大笑道:“与我结拜是你的真心吗?若不是看在我还有那么一点作用,你会正眼看我吗?就算是我与你们三人结拜,我不还是那个被人践踏,时刻让人看不起的小弟吗?凡是好事都与我关,凡是黑锅都是我来背!你说说,这样的小弟,谁人不喜欢呢?” 金狮怪脸色越来越那看,身上早已经被那蝙蝠咬的血肉模糊,而自己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他喘着粗气,还不死心道:“老四儿……老四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哥哥们都错了……哥哥们向你道歉好不好?别闹了……赶紧给我解药……” 蝙蝠精抬脚猛地一踹金狮怪的脸,性情大变,接着又是一顿狂跺乱踹,似乎这还不能够解他胸中的怒气。 金狮怪被蝙蝠精踢得眼花缭乱,奄奄一息,哭着血泪,还想要留下自己一条小命。 “好好好……你打吧!只要你肯出气!只要你觉得爽了……怎样都好……求求求你,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发泄一通后,蝙蝠精提了提自己的衣领,回眸斜视一眼,冷冷道:“不好意思,我们蝠毒向来没有解药,就让三位哥哥都与我的小弟们融为一体吧——” 听到这里,金狮怪彻底绝望,他已经卑微求全成现在这副模样,连自己的尊严都被昔日的小弟踩在了脚底下,到头来还是换来一死吗? 金狮怪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人世,他怒视眼前的小人,喘着粗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攒足了气力,运气而发,对准蝙蝠精发出最后一声怒吼。 蝙蝠精侧眸间,微微一笑,成功躲过了声波的攻击,继而一个三百六十度空中翻滚,飞落而至金狮怪的身上,低头猛地一咬,鲜血四射。 蝙蝠精以神速吸干了金狮怪的血液,愣是将一个庞然大物在片刻间吸成干尸。 武玄月瞠目惊呆,看着刚才还是体态饱满的金狮怪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都干枯萎缩了,武玄月心脏砰砰乱跳。 蝙蝠精从金狮怪身上爬了起来,嘴角还带着鲜红的血迹,冷冷笑道:“到最后还是学不乖吗?你的霸道气势,在死亡面前还真是弱的不堪一击啊!” 两坨黑蝙蝠散去后,刚才的野猪精和棕熊精只剩下了躯壳白骨,其余的什么都不剩了…… 看到这里,杨曦媛瞪裂烟款,吓得干咽了一口气,连一声粗气都不敢喘。 她玩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四个兄长在鬼门可是赫赫有名的鬼将,平日里最不起眼最柔弱不堪的四哥,竟是这四人最心狠手辣之辈! 蝙蝠精缓缓走到了杨曦媛身边,跪谢一笑,一手压在了杨曦媛的头上,轻轻抚了两下,他眼中无神,所谓亚目就是瞎子之意。 蝙蝠精诡邪笑道:“怎么,小妹可是被吓得不轻?” 杨曦媛惊恐表情,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知道自己最后的一个哥哥是瞎子看不清人脸,全靠感觉来判断他人,这也是为什么另外三个哥哥经常欺负他的原因之一。 杨曦媛双手捂着知道嘴唇,惊恐缩着身子,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是不是也得罪了四哥,这样腹黑的男人,会不会也连自己一起报复了呢? 杨曦媛惊恐的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蝙蝠精的问题,她现在嗓子干涸,发不出一个音来。 蝙蝠精笑意不减,随口一说:“哪里是不怕,这不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吗?” 到此,蝙蝠精松开了手,转身抬脚,张口道:“放心,我与你没有多大的愁怨,对于小喽喽我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我不会杀你,留着你的性命还有一定用处,但是——她,我要带走,没有问题吧。” 杨曦媛当即松了一口气,赶忙赔笑迎合道:“这肯定没有问题啊!四个打赢那三个精怪,自然是应了那死丫头口中的真英雄,若是不你带走她,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能够带走她呢?” 蝙蝠精停下了脚步,歪歪头道:“以后别叫我四哥,听着外恶心的,我也没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妹妹,这种亲戚关系还是不要乱攀附比较好。” 此话一出,杨曦媛当即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游大人说的是……小的配不上大人身份……以后安分守己为人,绝不敢再攀附游离大人的身份……”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而立,看着一步步向自己挺近的细条盲眼的男人,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人就是游离吗?那个罗甘的前世?? 呵呵呵~~还真是一个人的做法!没有实力的时候隐忍性子,当足了孙子,藏在暗处观察人。 待找到了时机,一口咬断对方的喉咙,将强大对手吸得一滴血都不剩…… 罗甘的心狠,从上一辈子已经注定了…… 911.试探游离(武玄月试探游离的眼睛是否真为盲瞎) 武玄月一听到游离的名字,她不自觉被这一个黑衣亚目的男人吸引了全部目光。 游离虽是看不清楚眼前障碍物,可是他走路却非同一般盲人,坚定而又稳重,若不是看着他眼珠灰色,直勾勾的连转都不会转一下,谁人会能够想到他竟是一个瞎子? 武玄月微微皱眉,眼前的男子竟在咫尺,可是目光却飘向远方,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游离恭敬温驯拱礼示意武玄月,双宝抱拳,弯腰埋头,十分恭敬。 “姑娘可愿意与游离一同而去?” 武玄月敛眸唆舌,五味杂陈—— 这小子倒是比下一世看起来老实可怜得多,大概是因为亚目的缘故,武玄月略动了恻隐之心,对于游离的憎恶不及罗甘那般深恶痛疾。 不过,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武玄月内心抽抽一凉,虽是没有罗甘那般讨厌游离,但是她也不至于掉以轻心下去。 游离人形修长肤白,眼窝深邃,眼沟明显,那黑眼圈更是吓人得很,这一张憔悴而又阴暗的脸,及时阴阳不良,又是常年受人压迫的证明,让人看去可怜又可憎。 武玄月思索良久,并没有直接回答游离的话,她举起手来,在游离的眼前晃了一晃,仔细观察游离的眼珠情况,确定一下这小子是真瞎还是假瞎。 游离嘴角一勾,眼珠子依然黯然没有神色,微微笑道:“姑娘这是在试探我吗?我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你见过哪个蝙蝠能过看得到光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所想也是如此,这鬼门者不外乎有三:不是修炼成形的妖邪精怪,就是死不抿目的恶鬼冤魂,再不然就是堕落了的凡人子弟,能力非凡却误入歧途,最后修炼成了魔人,鬼族之徒便是这三类人。 显然,今日自己所见鬼族大将,皆为修炼成形的妖邪精怪,妖邪精怪成了人形,却还是会保持自己是动物时候的特征,游离修炼成了人形保持蝙蝠亚目的特征完全在情理之中。 武玄月在游离是亚目的问题上放下了戒心——所想,他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不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个颇有姿色的下人罢了,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等等! 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脱口而出,问询对方—— “游大人既然亚目,又怎么知道我的长相呢?” 游离又是一笑,缓缓道:“一个能让我哪三个见闻春色无数的兄弟争得头破血流者,姑娘自然不是一般俗色,我相信我兄弟的眼光,况且,其实对于瞎子来说,女子漂亮与否,根本都无所谓,反正末将也看不到姑娘的美貌,你再如何漂亮,对于游离来说便是那镜花水月,无意义罢了。” 武玄月更加好奇起来,看着对方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她虽是打心眼里厌烦这个人,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若是能够通过上一世来了解罗甘的品性,是不是会对日后有一定帮助呢? 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机会与罗甘正面交锋,但是日后这种事情不可避免,自己若想夺回父亲的天下,而这罗甘将会是武玄月最大的绊脚石。 此害不除,日后必有后患! 自己的父亲是怎么败在了罗甘这个小人的手中的呢?还不是因为父亲不曾真正了解罗甘这个人的为人,并且盲目信任,不听人劝的结果吗? 不可否认的是,罗甘这种人不好对付,小人总喜欢藏在暗处放冷箭,能屈能伸,不管耗费多少时间,他都会隐忍自己的性子,直到找到合适的时机,找到强者的弱点,彻底毁了强者…… 这种人最恐怖,他性格中的韧性和任性让人发指,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摧毁了自己,也要将自己的对手一同拉下地狱中。 对于这种人,武玄月总是持着不屑和厌恶的态度,她讨厌他们,远离他们,恶心他们,甚至于想要摧毁他们…… 而这种人,想要摧毁谈何容易呢?杀得了一个游离,一个罗甘复活了,天下之大,小人不在少数,自己该怎么办呢?杀尽天下小人,屠了这天下的半壁江山,就是因为自己看不惯小人的行为吗? 估计若是这样做了,自己就跟刽子手还有什么区别呢? 小人是摧毁不尽的,从古至今,天下小人不断,就像这游离一般,死了一个,他还会转世成人,继续祸害他人,祸国殃民。 所以,武玄月你是不是要适当的调整下,自己对待小人的态度呢? 对付小人,不能太过简单粗暴,你只有学着深入了解小人的心性,才能够找到更加准确的方式来克制小人。 经历了那么多,武玄月突然悟明白了一个道理—— 凡是人都具有两面性,既有君子的高洁,也会有小人的狭隘; 在坏的小人,当触及他内心的正义的时候,他也会爆发出君子的良知; 而在高洁的君子,遇到了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强者,内心的嫉妒心和不甘心,渐渐将其吞没,君子也会强者面前,表现出小人的一面。 是!自己是讨厌罗甘,恨不能见一次杀一次都不过瘾,但是即便自己杀得了罗甘,你敢保证罗甘的魂魄能不堕入六道轮回,再次转世为人吗? 你做不到,那就试着去了解他,研究他,总归有一天,会找一个最合适的方法,制服克制他这种人!!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再意气用事,决定放下前嫌,试着去了解游离这个人。 到此,武玄月嗤声一笑,缓缓道:“小的感激游大人对小的这么高的评价,既然游大人都这么说了,小的就更加不解,对于一个不在意美貌的女子,游大人把我带回府上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游离诡邪一笑,站直了腰板,双手放在腹前,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张口道:“末将虽是对姑娘的长相没有多大的追求,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姑娘却是对游离有极大的新引力,让游离没有办法不注意到姑娘的存在。” 武玄月扯嘴一呵笑意,询问道:“呵呵~~这话倒是让琳琳汗颜了,琳琳不过是一介女流,再平凡不过,哪里值的游大人青睐呢?” 游离不急不慢道:“姑娘对待我们兄弟四人,宛若凶神恶煞,却不慌不忙,镇静自若,这胆量和气魄倒不像是寻常女子,足智多谋,临危不惧,不过三言两语便挑唆我三个兄长自相残杀,姑娘还真是好手段——” 武玄月哼声一笑,当即装起来可怜怯懦道:“就因为这个吗?我看游大人是误会琳琳了,琳琳一个姑娘家,见到几位大人各个其貌不凡,雄壮威武,哪里会没有畏惧之心呢?只是因为琳琳胆子太下了,吓破了胆,才会胡言乱语的……让游大人误会,倒是琳琳的过错了……” 912.捏造事实(单仁邪归来,杨曦媛恶人先告状) 游离眼神依然无神,他脸上的笑肌提起来邪魅的味道来—— “是吗?若是如此,只能说明琳琳姑娘是一个运气非常好的姑娘,这样说来刚刚好~~我游离是有了名气的倒霉蛋,前段时间有为仙人为我占卜一卦,说我这段时间将会遇到自己命中的贵人,得此女便可该我前半辈子的运数,我便可在鬼门朝堂崭露头角,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来此女非琳琳姑娘莫属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登时一愣,片刻后她仰天大笑,自知道眼前的男人看似冰冰有礼,果真是奸诈狡猾,这嘴巴厉害得很,怎么说都是他的理了! 武玄月笑罢,意味深长道:“听游大人的意思,今日我是非要跟大人走的意思对吗?” 游离奸笑嘴角,眼神盲然,张口道:“姑娘这是不想走的意思吗?跟着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官家妇人,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什么填房纳妾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我若是决定要了姑娘,你跟我回府,我许你游家夫人名分,怎么说都好过这单府的下人不是?” 武玄月倒是不着急,她双手背后,调笑之:“游大人的美意,琳琳感激不尽!呵呵~~游家大夫人,听起来好诱人的条件,怎么比都要比着单府的苦役强得多~~” 游离眼角微微一抖,他似乎在武玄月的调笑音中听出来了异样的味道来—— 游离微微皱眉道:“听姑娘的意思是看不上我这游家大夫人的名分不是?莫不然姑娘有更大的野心呢?宁愿赖着这单府不走,也不肯跟我回府当府中大少奶奶,若不是嫌弃游离先天残疾,出生失明,便是把目光盯在了单大人的身上对吗?” 武玄月不动声色,一边仰天嗤笑,一边绕着游离走了一周。 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面对游离,似乎并不把眼前的男子放在眼里。 武玄月张口道:“大人先天暗疾,这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没有人会看不起大人您,真真看不起自己的人,只有当事人自己,因为你的过分自卑,过分在意,才会觉得所有人带着有色的目光看待你,当然也不乏盛气凌人,心术不正的人会有这样看法,而我欧阳琳琳也不是什么过人之人,芸芸众生而已,论起能力,我健全之躯倒不如大人您登高望远,武技非凡,在这种问题上,琳琳除了敬佩大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不起大人呢?我若是看不起大人的话,我欧阳琳琳又算得什么呢?自己身体健全,却不及大人半分,所以大人的亚目问题,并不是大人低人一头的短板,正因为此,才能够体现出大人过人的毅力和韧性,相比私下里大人要不我们这些常人付出多少倍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吧——” 此话一出,游离那惨白的脸登时红了一片,他不曾想一直活在阴暗处的自己,性格阴郁做事小心,从来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却在这个小女子的口中得到这样的赞誉,虽是有几分不适应,自己的内心却异常充盈满足,十分开心。 游离微微点头,笑得幸福道:“姑娘过奖了,竟没想我游离貌不惊人,身患残疾,却能够得到姑娘这样的赞誉,倒是让下官汗颜三分,无地自容。” 武玄月轻哼,继续奉承道:“大人不必客气,这都是琳琳发自肺腑之言,游大人琳琳看到今日的大人,由衷感叹,只想找来那一日为大人卜卦的仙人,破口大骂一番,以大人之才,虽是前半生受尽苦楚冷眼,日后必大器晚成,靠的不是贵人来转运,而是大人自己的本事,大人之相乃是国相之相,日后必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游离听到这里,虽是有几分忘乎所以,谁人听来这样的话,哪里会受得住这般吹捧,若是换做那独断自大,张扬跋扈之徒早已信以为真,得意忘形了起来。 而游离虽是内心荡漾,但是却不曾得意忘形,嘴角微微含笑,便阻了武玄月的吹捧言辞。 “琳琳姑娘就不要这样夸赞下官了,这言语虽是美妙动听,却言过其实,游离在鬼门之地,不过是芝麻绿豆小官罢了,简直不值得一提,什么凤凰腾达,平步青云之说,不过是南柯一梦,说笑罢了。” 武玄月应声接话:“今日南柯一梦,说不准来日就是梦想成真呢?” 说着,武玄月踮了踮脚,附在游离的耳朵旁,小声嘀咕道:“游大人,你的机会来了……就看你该怎么表现了” 游离一头雾水,正不知武玄月眼下此话为何意之事,只听一阵急促而又来势汹汹的脚步声将至。 只听对方底盘稳健,气势磅礴,乃是内里高强者之人。 游离瞠目惊神,自知道来者何人—— 杨曦媛惊慌欠身,压低头颅请安道:“单……单大人……您……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归来……回来的时候……也不同传一下,让小的做好准备……” 单仁邪横冲直撞而来,脸色铁青,径直走到了那一堆尸骨旁,低头冷视,连用正眼都不看杨曦媛一眼,转身一瞬,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脸色算是好看了几分。 继而,他冷厉言辞,直接拷问游离道:“游大人,今日未召,大人不请自来,突然到我府上到底未何事?而这三具尸骨又是何人?” 杨曦媛吓得魂不守舍,还未等游离开口之际,她抢先张口解释,意图把自己先给摘干净了。 杨曦媛慌乱解释道:“单大人……此三人分别是朱大人,熊大人与金大人三人……今日三位大人突然闯进我单府,全是因为琳琳姑娘所故……” 说着,杨曦媛抬眼斜了一眼武玄月,这一笔当真是要恶人先告状。 武玄月倒是不惊慌,等着她把话说完说干净,自己见机行事,还治不了这绿茶婊了不成? 单仁邪下意识瞟了一眼武玄月,这才一手摆过,示意免礼。 杨曦媛站直了身子,又是瞥了一眼武玄月,这一眼狡猾,满满都是坏心眼。 单仁邪趾高气昂审问道:“你说什么?这三个人跟琳琳有什么关系?” 杨曦媛矫揉造作,故装委屈道:“还不是因为琳琳姑娘貌美惊人,这一进我单府,就被三位大人盯上了,为了得到琳琳姑娘青睐,三位达人迫不及待登门拜访,他们都说与琳琳姑娘是故交,这琳琳姑娘又是单大人特意嘱咐要照顾的人,曦媛则是以上宾待遇接待琳琳姑娘……那三位大人执意要来,曦媛拦都拦不住,只能够让三位大人进来了单府中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冷一笑,一点不在意这小人颠倒事实的言辞,她冷眼旁观,全当看猴戏戏耍一般,不做任何解释。 好一招死无对证,捏造事实,你杨曦媛惯会给我武玄月扣屎盆子不是?行!我看你能够得意到什么时候!! 913.自报家门(游离见准时机,讲述事情经过) 单仁邪突然归来,显然让在场的所有人始料未及,除武玄月之外—— 武玄月在单府时间不久,但是她也能够看得出来,这里的下人对杨曦媛只是表面的臣服,其内心各个都狠毒了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单仁邪就算再怎么单纯,也不会傻到把的府邸交给了一个外人手中。 所以,武玄月心知肚明,单仁邪在宫中辅佐皇上,手中肯定有牵着自己府中的丝线,至于那藏在暗处的眼线在哪里,只怕杨曦媛根本不知情,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单府中人各个都是胆小如鼠,惧惮她这个有背景有前途的女人呢。 单仁邪不动她杨曦媛,是因为有些事情可大可小,他不是不清楚青藏王赏给自己一个绝美的宫人的意思,一来是为了犒劳拉拢,而来也是为了更好的钳制自己。 偏偏单仁邪傻人有傻福,因为大家都觉得他傻,所以他真的搞不懂这青藏王的美意,将那杨曦媛圈养在自己家中,不给名分,却给了一定的实权,任其胡闹跋扈,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情,自己的下人还能够忍得了,单仁邪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到底,这杨曦媛是青藏王赏赐给自己的女人,即便自己再如何不喜欢对方,有些面子的功夫还是要给的。 但是,单仁邪却不会给杨曦媛在府中女主人的地位,她的一举一动,所有言行举止,其实单仁邪掌握清楚,只是不说罢了。 而今日之事,四名武将擅闯单府,动用兵权在单府中大闹一通,还有一个要掳走武玄月,这等大事,单府的眼线感觉不妙,若是不赶紧通传单仁邪,待这事闹大了,自己的脑袋也不保了。 单仁邪赶到时机刚刚好,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这府中的下人快马加鞭到宫中传话了去。 所以,此时不管杨曦媛嘴巴里说出什么样的话,颠倒黑白也好,捏造事实也罢,单仁邪会听吗?会信吗? 杨曦媛在单府作恶多端的事情,单仁邪心知肚明,不言于表不代表心中没数,再加上单仁邪一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这男人啊,若是迷上了哪个女人,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被他人诬陷的话呢? 所以此时的武玄月根本不用慌张,这个时候,就让杨曦媛使着劲表演,把那精湛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也无妨。 听完这样一番话后,单仁邪缓缓转过头来,略显得疑惑问询武玄月情况—— “事情是她说的那样吗?” 武玄月恍惚一愣,垂落脑袋,耷拉着脸,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张口道:“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是我琳琳来府上第二日,这些大人们……这些人们我连听说都没有用听说过……” 单仁邪听到这里,一手摆过,示意武玄月不要再啃声了,这样的举动算是对武玄月最大的保护。 单仁邪又瞄了一眼半跪欠身的杨曦媛,这丫头一脸紧张惊慌,额间的汗珠挂着,欲滴欲落,这样子一看就是做贼心虚,心中忐忑之色。 单仁邪自知道武玄月在府中是受了委屈,而现在这杨曦媛嘴巴没着没落,说话显然不真实,可是单仁邪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这是青藏王的眼线,青藏王有些话听得此女,未必听信自己。 再加上青藏王似乎对武玄月成见很大,若是这杨曦媛告了一状武玄月,单仁邪就是想保武玄月,只怕也保不住吧…… 青藏王最讨厌单仁邪跟这个女人有过多来往,单仁邪本想着武玄月来自己府上,隐姓埋名,谁人也不知道她在宫中与自己的关系,旁人打听,最多也就是一个是宫中犯了事的宫女,被打发到了官员府邸罢了,其他的事情,根本大听不出来任何。 而现在可好,这杨曦媛简直是容不得武玄月,自己的心上人才来府上两天之久,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件事情该怎么去处理呢? 单仁邪正在痛疼脑胀之时,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正愁想不出来对策该怎么处理这其中的关系,而这个时候游离自告奋勇,跳了出来。 游离走至单仁邪面前,拱礼行事,他早已经想好了说辞—— “单大人——是否愿意听小的讲一讲实情呢?” 单仁邪冷脸睥视,压根就没有把游离看在眼里头—— “你是?” 单仁邪谄笑,赶忙做起来自我介绍来:“小的是军情处三处组队小组长游离,我与朱大人、金大人还有熊大人是结拜兄弟,来此府上的目的……其实是被三位大人强行勒令前来……” 听到这里,单仁邪眼神一暗,暗藏凶意,他冷哼道:“呵呵~这三位大人还真是有意思!这种不体面的事情,还要带着小弟出马,倒真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位达人今日不吭不哈来我府上真实目的是为什么?” 游离埋头低微,小心回禀道:“三位大人是听说单府中来了一位佳人,倾城佳丽,却沦为下人,为了能够见此佳人芳容,他们三位不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闯进了大人的府邸……” 听到这里,单仁邪敛眸斜视了一眼,正躺在地上死得惨状的干尸骸骨,气得那叫一个怒火冲天。 “即使知道冒着砍头的风向,也要到我府上来掳人不是?还真是胆大妄为,色胆包天啊!!!我问你,这三位大人是否与琳琳姑娘是故交?” 游离微转抬头,瞄了一眼武玄月,武玄月正一副从容笑意望着自己,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是否成就自己一步登天,还是耍得头破血流,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游离埋头小声答道:“三位大人之前并没有给我说个关于琳琳姑娘任何事情,昨日朱大人兴奋地招来我们三个兄弟,酒后之余,便把道出了他听说单府中来了一位小美人,这容貌鬼门之中甚是稀有之色,大哥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开始想入非非,惹得二哥和三哥眼馋心热,三哥突然提议,说到这单府之中就是一座空府邸,单大人常年居住宫中,单府中圈养一群老弱病残,若是想要去单府之中,掳来一个小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所以……” 听到这里,单仁邪脸上敷上了一层冰霜,说话冷冰冰道:“呵?我倒是好奇的很,这三位大人是怎么知道我不常回府,府中下人都是些老弱病残之众的呢?这都是我单府家室,怎么就传到了三位大人的耳朵中了呢?” 游离吓得浑身一颤,脱口而出道:“小的……小的猜测……怕是大人家中有了有心人……将府中之事……都传到了外人耳朵里去了……” 914.死状惨烈(望着三人惨烈死状,单仁邪不尽怀疑) 到此,武玄月眉宇微挑,听罢游离分析事情的言辞,她对眼前的男人有了重新的看法。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圆滑聪明了,在不清楚自己和杨曦媛底牌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说话对谁人都留着余地,给自己留足后路。 他既没有出卖杨曦媛,也没有把自己给拉下水,而是将所有的黑锅都推到了已经卒了的三个兄弟身上—— 总而言之,活着的人,不指定是谁都会有翻云覆雨的本事,而死人是最安全的,即便是自己的三位哥哥被招了魂问其罪行,他们各个一身罪孽洗也洗不干净,再多上一条罪孽又如何呢? 而眼前的两个女人,一看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即使惹不起,就不要轻易得罪,得罪了谁日后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索性自己就选择两边的问题都不提,将这一切的罪孽一股脑都推到了死人身上。 武玄月不由得对眼前的男人圆滑聪慧的说辞拜服,不得不成的是,游离这种人真的太聪明,他虽然本事不大,但是他知道该对什么人说什么,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谁人得罪的起,谁人得罪不起,这种人太会见机行事了,也不怪他日后的仕途飞黄腾达,成为这鬼门屈指可数的首相大人。 武玄月不动声色,继续观察游离这个人—— 单仁邪又斜了一眼那冷汗已经滴落在地的杨曦媛,虽是没有明说,但是他的话中话已经暗戳杨曦媛本人了—— “有心之人吗?呵呵呵~~是啊~听游大人这么分析,我是该管一管自己下人的舌头的!有些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话多嘴碎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无意便罢,若是让我发现有些人吃里扒外,当着我单府的差,却帮着外人做事的话,日后让我查出来个究竟,我便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一出,杨曦媛脸色惨白,牙根打颤,却还是装模作样,谄笑迎合道:“大……大人说的极是……” 单仁邪不动声色走到了杨曦媛的面前,他哼声嗤笑道:“杨女官,你这是怎么了呢?怎么这头上无缘无故冒了这么多汗呢?难不成是亏心做多了,做贼心虚吗?” 此话一出,杨曦媛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这吓得嘴角一抽一抽,牵强笑道:“嗨~大人你这是……这是说的……让曦媛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示好……曦媛不是……不是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场面吗?三位大人……三位达人惨死……刚才吓得曦媛魂飞魄散……这大人就回来了,事赶事让大人看到曦媛这怂态……让大人误会了不是?” 听到这里,单仁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身回头,看到了三个四人的尸体,适才张口问道了问题的关键—— “这三位大人……死状是怎么回事?” 说着,单仁邪迟疑的目光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武玄月一下子便明白了单仁邪这眼中之意。 这眼神摆明是在试问武玄月,这三个人冒犯你不对,你也不至于搞死他们吗?还死得这么吓人,你这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没错,在此看来,能够有实力弄死鬼门三个名将的人,在场之中也就是武玄月有这个实力。 而之前武玄月与单仁邪早已经有了协议,来到单府中只是为了躲上一阵子,武玄月也知道单仁邪有很多为难之处—— 最为难的地方就是青藏王殿下容不得单仁邪与天门女子有瓜葛,所以武玄月暂且住在单府之中,只是暂时之计,待纳兰若叶脾气消了些后,武玄月神不知鬼不觉回去便是,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府中之人也没几个知道武玄月的真是身份,再加上府中人的嘴巴都挺严,能够在单府当差对这些老弱病残来说已属不易,谁人还那么多嘴,敢出去胡说八道呢? 武玄月脾气不好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旁的不说,一个下人能够跟主子吵架,还公然离家出走,放做是旁人,谁敢有这胆量呢? 武玄月的武功非同一般,只是单仁邪亲眼见证的事实,旁人虽不知晓武玄月的本事,可是单仁邪心知肚明啊!这丫头就是为了保护兰静官而存在的价值,她若是没有本事,只怕这两个姑娘这般容貌,在鬼门早就已经被瓜分吃食,横尸街头了吧…… 所以,看着这三具尸体,单仁邪第一个怀疑武玄月本人,也是合情合理的结果。 武玄月瞠目而视,嘴巴张的滚圆,她竖起食指,指向自己,一脸惊愕望着单仁邪,虽是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她这是再做无声的抗议。 单仁邪皱眉敛眸,一脸不相信的狐疑表情,着实让武玄月吃不消。 武玄月当即张口,为自己辩解的同时,无可奈何只能够把游离引荐给了单仁邪,即便她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形势所逼,为了避重就轻,她没得选择—— 武玄月张口道:“单大人,这都是出自于游大人之手,三位大人意图对琳琳不利,倒是游大人还有几分良知所在,紧要关头出手相救小女子,在此琳琳向游大人表示谢意,多谢游大人搭救之恩。” 说着,武玄月装模作样向游离欠了欠身子,行了一个礼敷衍了事。 听到这里,单仁邪略显得惊愕,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这三个武将可是鬼门有了名的猛虎之将,竟然死于这芝麻绿豆大的小组长吗? 况且……此人还是一个瞎子!!这样的事实轮谁谁会相信呢? 单仁邪斜睨了一眼武玄月,摆明一副根本相信对方鬼话的神色,他转过身来,直接向当事人求证事实。 单仁邪一手摆过,这才示意游离免礼,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声色冷厉道:“游大人,刚才琳琳姑娘说的可都是实情?” 游离虽是被单仁邪免了礼数,到底是当孙子下人惯了,做事即卑微又小心,改不了的奴性,赶忙又奉礼埋头了去。 “回禀大人——琳琳姑娘所言不虚……此三人正是死于下官之手。” 听到这里,单仁邪眼神微颤,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还是不相信一个区区九品芝麻官员,竟然杀了自己的三位猛虎之将的事实。 单仁邪微抬下巴,眼神微敛,玩味意味十足道:“哦?!果真如此吗?游大人会不会是自己记性不太好,记错了这件事情的始终呢?” 听到这里,游离清楚这其中关系,单仁邪会这样怀疑自己,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说到底,自己一个残败之躯,九品芝麻官又怎么可能一举拿下三位猛将呢? 若是换做是旁人的话,也会有这样的怀疑,不是吗? 915.游离设计(兄弟四人擅闯单府,全在游离的设计中) 游离知道这一次,自己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单仁邪知道自己的实力,那些年自己的三位的哥哥通过自己得来的情报屡获军功,平步青云,成为这鬼门小有名气的猛将之士。 而自己呢?明明情报要不武技更有效,而众人看到的则是人家三位在战场勇猛无比的战姿,却还有谁人能够记得哪一个为他们出生入死,探来情报的自己呢? 每每他们有了军功却对自己的功劳只字不提,给自己施舍一点蝇头小利,他们却步步高升,游离早都已经忍无可忍。 只是奈何自己能力有限,若是按其单打独斗,游离不是自己三个兄长的任何一个的对手,弱者就是这样的命运,被人践踏了尊严,还要谄媚笑容,拿自己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哪怕只是残渣生羹,有总比没有强。 不过,总是看着人家吃着山珍海味,而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吃些残渣生羹,这样鲜明的对比,游离难免会心生怨恨,愤愤不平起来。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人家拿着自己性命换来的情报,上去邀功,得偿所愿,成了这朝中的红人,而自己呢?却一直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熬出来头呢? 游离一边笑着谄媚取悦自己的几位兄长,哪怕是那些畜生根本不曾把自己当人看,游离也得一如既往的像个狗一样去舔人家。 越是这样卑微求全,越是这样招人冷眼,除了这条路自己还有得选吗? 游离恨从心生,笑里藏刀,他越发会演戏,越发不甘心,不安分起来。 他在寻找时机,一个可以将这三个人一网打尽,并且可以踩着对方的肩膀往上怕的时机。 终于这个时机让自己等来了—— 杨曦媛第一个找到的人就是游离,多年在情报科游走的游离,自己与审讯处交往甚密,杨曦媛一晚上的折磨让她恨透了武玄月,她要夺回自己的脸面和威望,所以就向游离发出了求救信号。 当游离知道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又得知欺辱杨曦媛的那位新宫人出落得格外标志,这才引来杨曦媛的敌意,一个毒计渐渐在游离的脑海中布起来阵来。 他深知自己三个兄长的德行,好色而又争强好胜,这方便拉着杨曦媛去面见了自己的三个兄弟。 当三人听了杨曦媛的一顿哭诉后,各个色念心生,便是安耐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心,上杆子想要一睹欧阳琳琳的风姿。 他们都清楚,擅长单府是什么个下场,可是杨曦媛为了报复武玄月,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便口出狂言道—— “单府上下并无高手,全是一众老弱病残之躯,而单大人常年伴君身边左右,极少时间回府,若是几位大人真的想要见一见那姑娘,曦媛愿意里应外合,帮几位大人引荐,只要大人们让曦媛出了那一口恶气,此女任几位大人处置!” 此话一出,消除了三人心疑虑,到底是好色心作祟,四个人一合计,捡日不如撞日,直接冲进单府中。 游离起先出招,不是为了争夺武玄月,而是故意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想将自己排除内斗之列,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直到三个强者互掐内斗,各自战斗力极度削弱之时,等了那么长时间,游离终于等来了这个时机! 在单府中杀了几个大人,合情合理,还能够让自己卓越的武技引起单大人的注意力,这一笔买卖,游离算得精细,稳赚不赔。 而现在正是自己邀功的好时机,游离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绝佳的机会,自己筹划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次机会吗? 游离低头弓腰,谦卑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说来惭愧,我的三个兄长为了争夺琳琳姑娘侍奉权利,竟然想到了共享琳琳姑娘令人发指的决定,小的一听,都觉得汗颜,我的三个兄长怎么说都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名将,可是在对待下人的问题上,那做法还真是让人难以沟通,没办法评价……我虽是他们的兄弟,有些事情被迫无奈,只能够屈服,可是游离的内心是干净的,真真看不惯我的几位兄长的做法来……” 一听到共享自己心上人这个事实,单仁邪当即就炸了毛,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他们几个人商量什么对策?要共享琳琳姑娘!!!呵呵呵呵……” 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单仁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毫无预警一尾扫射。 将散落在地上骨骸干尸一击飞带,尸骸撞在了墙上。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零碎接连落地声,刚才还是成形的骨骇现在已经成了零零散散的骨头,而金狮怪的干尸也被这狐尾一击,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看到这里,杨曦媛惊傻了眼,竟没想自己家大人会因为一句话竟然毫不留情鞭尸行为,杨曦媛从没有见过单仁邪发过这样的脾气,这阴森可怕的脸,还有毫不留情的手段,都是单仁邪从未在人前表现过的。 杨曦媛这一次是真的怕了,腿脚一软,整个人瘫落在地。 游离瞠目惊愕,他虽是看不见眼前的场景,但是凭自己的耳朵接受来的信息,也着实也吓了一跳。 竟没想,自己的一番话会引发单仁邪这样大的反应。 不过从侧面来看,这欧燕琳琳在单仁邪心目中可是数一数二无人取代的地位来着。 看到这里,游离虽是惊慌,但是脑子好使,他赶忙解释道:“大人……大人莫要生气……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虽然想法龌蹉,行为恶心,可是也有大快人心的时候!当他们听说琳琳姑娘头血还在的时候,这三个人竟然为了争夺琳琳姑娘的一血大打出手,自相残杀了起来。” 单仁邪似乎对三个禽兽内斗的事情不感兴趣,可是当他听说欧阳琳琳还是处子之身的时候,顿时两眼放光,猛然回头,两眼惊喜地望着武玄月。 武玄月登时一愣,单仁邪这小眼神寓意太明显,这炽热而又激动的眼神,是什么鬼? 武玄月瞬时双颊通红,别过头去,暗自骂道:哪里来的那么都废话,捡重点说不成!!还有你个蠢狐狸,这个时候看我什么意思?这脸上表情是不是也太藏不住自己情绪了呢?笨蛋!! 916.承诺未来(听罢事情原委,单仁邪承诺游离未来显贵) 武玄月被单仁邪的那炽热眼神看得心慌意乱,登时别过脸去,不去与那笨蛋狐狸对视。 而这二人之间微妙的眼神,一下子印到了杨曦媛的眼中。 杨曦媛到此又气又急,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启齿,恼羞成怒,可是她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简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吃醋的空闲呢? 杨曦媛咬碎了牙活血吞,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自己处于劣势,还是安分守己点微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个死丫头上了我心上人的心,若是我杨曦媛逃过今日一劫,日后这一笔账我是要好好跟你算上一算。 游离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毕竟有些东西,看不到就无法做出判断,但是这突然静下来的气氛,让游离心声怀疑。 这是怎么了呢?怎么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人都不说话了吗?怎么感觉这其中气氛平白多了几分尴尬的味道来呢? 游离不知道自己眼前发生了什么,虽是感觉得了微妙的气氛变化,但是他的计划依然要如常进行下去。 游离干咽了一口气,更加小心道:“单大人……游离是第一个被他们三个人踢出局的人,游离是一个瞎子,只听说琳琳姑娘貌如天仙,可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就算是天女下凡,也是徒劳无益,一个瞎子又怎么能够品视这天下美色呢?我本对琳琳姑娘无恶意,就想趁着此三人争执中,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带走姑娘,将其先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去向单大人汇报情况,结果……因为小的技不如人,被金狮怪的一招狮吼功打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单仁邪听到这里,缓过神来,眼神再次与武玄月对视上,询问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吗?” 武玄月余羞未消,一边躲闪单仁邪眼神,一边连连点头道:“嗯,事情正如游大人说的这样。” 单仁邪再次站直了身子,又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威严,霸气侧漏,走至游离身边,问询之:“然后呢?他们是怎么死的呢?我想听的是这个重点,其他的不重要。” 游离应声奉礼依旧,卑微言辞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人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待我有意识的时候,这三个奸人边打成了一团,相互撕咬,势均力敌,相互掣肘,却因为内斗消耗大半体能,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皮肉伤痕,小的虽然武技不如人,但是投毒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便招来知道同伴,大人也知道,蝠族身体携带剧毒,但是我们蝠族因为常年与毒打交道,早已经成了百毒不侵的妖精,大人们与我众多族人发生恶斗,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与蝠族接触的时候,他们的伤口早已经被蝠毒荼毒而不自知,待蝠毒侵入三位的大人五脏六腑的时候,大人们五脏衰竭,七孔流血而亡……他们的尸体,瞬间就被我的族人分食干净,剩下的就是大人你看到的情景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虽是心有疑虑,但是在合情合理的解释下,他动容了。 若是按照这种说法来讲,也不是没有可能。 蝠毒虽毒,但是对于体格强健之人,倒是有一定的免疫力,不容易侵害本体,但是对于体质较弱亦或是受伤过重之人,这蝠毒就是致命的毒药。 这也就是为何之前这三人与游离接触都没有感染蝠毒,而偏偏这一次他们相互恶斗,导致每个人都体能季度下降,失去身体免疫力的几人,在蝠毒显得面前弱不可击。 单仁邪颔首盯着游离良久没有吭声,他再思考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真是有些恐怖,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是要感谢他—— 若不是因为他出手相救,化解了武玄月的身份危机,后续的问题就麻烦了。 但是为何,自己就是喜欢不上这样的人呢? 大概是因为对于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没几个正直的人会有好感吧。 单仁邪一手托着下巴,盯着游离时久,心中滋味万千,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游离虽然眼盲,可是在这异样的眼神下,他感到一丝紧张,有其实单仁邪不发一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恰恰游离又看不清楚单仁邪的脸,因为摸不清楚,反倒是更加恐惧起来。 游离莫名恐惧,却不敢造次,试图化解其中尴尬,他奉劝而上,张口便是领罪求饶道:“单大人……小的有罪!小的愿意受罚!没有规劝好我的几位兄长,使其滋扰府上,骚扰琳琳姑娘清净,扰乱单府秩序……这……这都是游离的过错……” 单仁邪轻声一叹,一手抬起游离胳膊,温声道:“游大人顾虑了,有些事情也不是游大人可以左右的对吗?若不是游大人及时出手相救,我家婢女早就惨遭那三个淫贼的黑手了……在这里,仁邪还要感谢游大人出手相救之恩。” 说着,单仁邪双手奉拳,毕恭毕敬向游离敬了一礼。 游离顿时惊慌,手足无措间,刚忙回礼敬谢道:“单大人这可使不得……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小人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若不是小人能力有限,只怕我那三位不争气的兄长,连单府的单门都进不来。又何来骚扰姑娘清誉之说呢?说到底,还是游离罪过了……” 此话之意虽是听着惊慌失措之言,其实别有用心。 单仁邪脑子简单,连想都不想,直接接住了对方的话来:“什么叫做游大人能力有限,还不是那三个畜生仗着自己有些功勋在身,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这种人渣,也配做我鬼族武将?死了也是好事,都是清净了,免得日后祸害众生,丢我鬼军颜面!倒是游大人您这样是非分明,心有正义的德才兼备者,才是我鬼军栋梁之才!” 此话一出,游离更显得谦逊恭卑,那腰弯下九十度,连连推辞道:“不不不……大人抬爱,小的不过就是平庸之辈,配不上大人这般高赞!” 单仁邪倒是步步紧逼,对方越是退缩,他越是追得紧:“游大人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呢?你以一己之力制服我鬼门三大猛将,这若是平庸之辈,那么鬼门就真的是埋没人才之地,游大人放心,我会向殿下请柬,大人日后的好日子多了去了!” 此话一出,游离连连摆手,连忙推辞道:“单大人抬爱,单大人抬爱……小的承受不起!” 单仁邪轻笑之:“算不上什么抬爱,这是游大人自己争取来的地位,我不过是在殿下面前陈述事实罢了!” 游离尴尬低头,半推半就道:“若是单大人这般看得起下官,日后下官愿意追随大人,效犬马之劳!” 单仁邪会意地点了点头,扶起游离,和蔼礼貌道:“游大人今日劳累,我看您身负重伤,不如我差人送大人回府休息,仁邪还有家务事要处理,游大人……” 听到这里,游离十分懂事,再次拱礼告别道:“不用劳烦单大人,游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这厢自行告退了。” 单仁邪微微一笑,没有推辞道:“那大人保重——” 游离拱礼后退两步,转身踉跄腿脚,一瘸一拐向门外走去。 望着游离的身影走出府邸后院大门,单仁邪登时松了一口气,他冷眼扫视,目光落在了惊慌弥乱的杨曦媛身上…… 917.再次献花(单仁邪安慰武玄月,再次赠与鲜花) 送走了游离,单仁邪扫了眼瘫软在地的杨曦媛,对方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缩在一旁打哆嗦。 单仁邪并没有直接责问杨曦媛,而是转身问询武玄月身体情况:“你怎么样了?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吗?” 武玄月双手摊开,压腕垂肘,歪着头调笑之:“单大人看琳琳这样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吗?” 单仁邪哼笑一声,满是宠溺说道:“就属你是个鬼精灵~~想来也是,以你的聪明才智,那些人不是你的对手。” 武玄月听罢这话,到不觉得单仁邪是在夸赞自己,倒是变相在说自己狡猾一般,故装生气,几分不悦地嘟着嘴,好生没好气道:“听单大人的意思,倒是不怎么看好琳琳了不是?” 单仁邪无奈一笑,赶忙解释道:“琳琳姑娘,没听出来我是在夸你吗?说来这三个猛将在我鬼门可是小有名气,你倒是有本事,不动圣兽,光靠脑子就把他几个给料理明白了,这若不是聪明,那叫什么?” 武玄月抖眉斜睨,这一肚子的坏水又开始泛滥起来,那挺会装无辜的样子别提让人多心疼了。 武玄月低头努着倒八字眉,小声嘀咕道:“那我也不能伏地就擒,白白便宜了那一帮子禽兽吧?我又不傻……” 这话声音虽小,却没逃过单仁邪的耳朵,到此他掩面一笑,又是一脸宠溺走了上来。 一条尾巴凭空卷出一捧粉色的雏菊,拱在了武玄月的面前—— “这是奖励你的,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有暴露自己……” 武玄月惊滞一愣,看着这一捧如常的粉色雏菊,武玄月的心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这都这个时候,这家伙虽是看着简单单纯,可是对于喜欢人的执着热烈也是这样单刀直入,从来不会掩饰,也从来没有技巧。 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多余的套路,单仁邪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话,有时候办起来蠢事让人不仅发笑,但是他的简单他的直截了当,来的太过热烈,虽是让人猝不及防,但是却异常心动。 武玄月接过雏菊,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这一次的腼腆和羞涩并非演技,全是真情流露。 武玄月缓缓抬头,望着阳光下这个正直而又简单的大男人,此时的单仁邪脸上干干净净,未曾有过一块儿疤痕,这样一张英朗英俊的脸,在阳光下格外撩人。 武玄月知道这样忠犬系的男人,也是很多女人无法抵抗的对象,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仿佛这一辈子的忠诚只给了你一个人,这般宠溺专一,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优越感,是个女人呢都抗拒不了吧。 武玄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淡然一笑道:“又是雏菊~~明明我到现在的处境,就没有这个必要,大人是怕我到了一个新环境,有心理落差,所以才送这雏菊安慰我吗?” 单仁邪又是一副被掳获的傻样,明明特别想要触碰武玄月,却有担心被人反感,一边拽耳挠腮,一边面红炽热。 看到这里,摊在一旁的杨曦媛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气得两眼发直浑身发抖,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武玄月一见到单仁邪的这副模样,又禁不住可乐的起来,这小子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呢?这样比起来,倒是比着自己家那个傲娇镇主可爱得多。 嗨~~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单灵遥啊单灵遥啊——你说日后你会不会像你父亲一样,也是一个意外单纯痴情的家伙呢? 武玄月掩面一笑,抱着粉色雏菊,抬头甜美笑容道:“那……琳琳就谢过大人了~现在虽说我的处境不怎么好,但是有了大人这一捧花,琳琳顿时觉得信心满满,特别的暖心,大人还真是宠琳琳~~” 单仁邪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了脖子根,傻傻痴笑,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单仁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若是琳琳姑娘喜欢的话,日后我天天给姑娘送粉色雏菊~~” 武玄月浅笑低头,脸色黯然了下来,一副失落表情,牵强含笑之:“多谢大人的美意,鲜花虽美,却经不起暴风雨摧残……琳琳到单府中,是为了躲难一段时间,并非是为了来享福而至,琳琳不过来府上不到两日时间,因为自己的存在,已经给单大人增添了不少的麻烦,还哪里敢奢望更多的东西呢?所以……大人,还是算了吧,日后不要对琳琳太好,尤其是在人前……琳琳说到底就是一个下人罢了,不配大人厚爱……” 说着,武玄月的头压得更低,脸上表情越加沉重,一副欲哭无泪,勉强硬撑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对于单仁邪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一个平日里活泼可爱,阳光可爱的小女子,却在自己勉强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说着失望悲伤的话,再加上之前的经历,可想而知,此时的单仁邪内心鼓荡愤怒。 他猛然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杨曦媛一眼,他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都是拜眼前女人所致,她才是罪魁祸首! 武玄月这一招高明,虽然没有明着状告杨曦媛,而这样一副可怜处于劣势的模样,哪个男人看着不心动呢? 单仁邪缓缓转过身去,站直了身子,冷冷道:“琳琳姑娘今日经历了此事,让你受惊了,这样你先回去后厨房,我会吩咐厨师长让他放你休息半天,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工作,安心休养半天,现在仁邪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琳琳姑娘先回避可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很是乖巧的欠身行礼道:“是,大人,琳琳就先退下了——” 武玄月站起身来,转身一瞬间,嘴角一勾,露出得意笑容,她知道以单仁邪耿直的性子,不用自己多少,这一次准没有她杨曦媛好果子吃。 武玄月离开之后,单仁邪缓步上前,走到了杨曦媛面前,一脸冷漠,高高在上,睥睨而下,冷冷道—— “说说吧,你是要自己交代清楚呢?还是要我查证清楚呢?” 杨曦媛心脏就快要跳出胸口了,她吓得牙根打颤,却依然存在侥幸心理,西咬着牙关,故装言笑道:“嗨~大人……该交代的曦媛不都交代清楚了吗?还要曦媛交代什么吗?” 单仁邪微挑眉毛,冷厉表情,缓缓张口道:“刁女贱奴——你还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是吗?劝你一句,老实交代咱们都轻松,若不然,在我单府之中,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918.受到严惩(杨曦媛被罚去宫房当下差) 武玄月走出后院,并没有听单仁邪的话,而是直接转身回到了原来的后厨房的岗位上。 她刚走到厨房房门,就看到几个多嘴长舌的婆娘又扎在一堆挤眉弄眼,戳戳点点谈论着什么。 不用想,武玄月就知道这几个婆娘嘴巴里向来没有什么好话,哪里有小道消息,她们耳根子朝哪里。 这一帮子婆娘嘴巴里向来不会说别人一句话,即便是从他们嘴巴里说人好,也是酸了吧唧,变了味道,长舌多事,啥都不清楚,还喜欢瞎打听,乱传播,招人烦得很。 这种人太多,遍地都是,那个府上下人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喜欢扎堆八卦,没完没了,烦人的很。 武玄月前脚刚一蹋进后厨房的门槛,这几个多事的婆娘当即变了脸色,各个闭上了嘴巴,有一个还在不知所谓,喋喋不休的胡乱发表观点,却被身边一个婆娘打了一巴掌大腿,适才警觉回头一看武玄月的脸,当即惊慌闭上了嘴。 不用看,这一帮子婆娘说的就是自己呗~~ 武玄月心中冷很,目不斜视前行,余光观察后厨房的一切,这一路飒飒腿脚,故意走到了这一帮婆娘这边。 这一帮婆娘还未等武玄月走近过来,当即转了身,像是没事人一样散了去。 武玄月哼哼一笑,站在原地,相继瞟了一眼急冲冲走开的婆娘,却不以为意,继而走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武玄月刚要拿起来抹布继续刷碗的时候,却被厨师长抓住了手腕,武玄月惊愕,抬头侧眸一眼,皱眉询问道:“厨师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厨师长依然冷着一张脸,张口道:“大人说让你回去休息,你怎么回来了呢?” 武玄月更是一愣,警觉地问道:“大人后来来过后厨房吗?” 厨师长还是一脸冷漠,根本没有回答武玄月的话,而是一把拉着武玄月的手,几分蛮力将其塞给了小娅。 “喂!你今天也不用干活了,好好照顾这个丫头去,还有她的伤口注意一些,你明白吗?” 小娅惊瞪双眼,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竟是几分兴奋,赶忙放下手中的活,两手抹了抹腰间的围腰,这边不由分说地搀着武玄月就往外来—— “琳琳姐,这边走这边走——大人都让你休息了,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活呢?” 武玄月惊慌失措,这一连串的动作彻底搞蒙了她,等她反应过来,挣扎几下,不愿离开。 “不是……不是!我没什么事情,你们看看,我现在手脚好好的,能干能洗,只是干嘛?让一个大活人休息什么?” 厨师长一眼冷厉扫视,眼角的疤痕抖动,他气势逼人,严声道:“姑娘——别太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你若是今日不休息,我们一个后厨房都要遭殃,你还是多担待点我们的处境吧。” 此话一出,刚才那几个多事的婆娘顿时一惊,各个吓得变了脸色。 武玄月还是不甘心,所想自己又不是一个能闲得住人,让自己别再卧房里,还不如让自己去死呢! 武玄月极力请缨道:“不是……大人您看!我一点事都没有!!我可以的……” 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厨师长当即打断之:“姑娘,你是贵人,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小娅,你还愣着干什么呢?” 小娅惊慌而视,两眼不停游走于武玄月与厨师长之间,心中不解却慌乱害怕,她到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武玄月本还想着在争取一把,眼看着厨师长态度坚决,她便是死了心,只能够认命。 武玄月几分失望,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去,小娅愣住了神,厨师长使了一个眼神,小娅惊醒,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追在了武玄月的身后。 武玄月刚走出房门没几步远,就看到一个婆娘一脸贼兮兮笑容,慌忙向后厨房跑去,像是揣着什么稀罕事,那一脸贼笑简直欠揍得很。 途中,估计是这婆娘太过兴奋,以至于没有看清楚武玄月,跑的飞快,竟不小心间撞到了武玄月的肩膀。 那撞人的婆娘起先发作,朝着武玄月就是一顿乱吠道:“你这死丫头眼睛长哪里去了?走路部长眼睛吗??” 武玄月本就是心情不好,被人撞了还挨了一顿骂,这心情可想而知。 她脸色阴沉,正要发作之际,却被赶过来的小娅劝住了:“琳琳姐——还是算了吧!阿姨年纪大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仰头长叹,硬是把这脾气给压了下去。 那多事的婆娘竟还没有意识,继续骂骂咧咧两句后,转身一路小跑,跳过门槛大声兴奋喧哗。 “大消息!!!大消息!!!!单大人竟然将那杨曦媛罚去了宫房,日后咱们的恭桶,都要让那死丫头清洗!!想想都觉得解恨!!那死丫头也有今天!!” 这个消息,无疑也传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肚子恼火的武玄月,顿时胸中恶气疏散,心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她瞟了一眼愣傻了的小娅,坏笑拍了拍对方的头道:“怎么?听傻了!这消息是不是让你太高兴了,以至于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呢?” 小娅回过神来,瞠目依旧,眼珠子平移缓慢转向武玄月,小心问道:“这不是真的吗?这是开玩笑的吧??” 武玄月掩面轻嗤一笑,继而一本正经托着下巴道:“放心,是真的——对于这个处罚其实我并不是很满意,按理说应该比这个处罚要再重上几倍,才是那杨曦媛该有的处罚。” 听到这里,小娅更加惊奇道:“什么?姑娘惯会说笑,呵呵呵~” 武玄月忍不住笑意,调笑之:“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若不然你明天去宫房看看去,确定一下这是不是事实不就得了?” 小娅适才反映了过来,顿时呼呼两口气,兴奋大笑起来:“太好了!!老天开眼了!!恶惩了那恶女!!这些年受的苦不是白受了!!” 武玄月抿嘴一笑,虽是附和着小娅的笑意,其实心中另有盘算—— 果然,单仁邪你还是不敢下重手对吗?到底是你畏惧皇权,忌惮青藏王;还是你过分善心,向来对人都是这般心慈手软呢? 919.私见次皇(收到天门书信,若叶再见纳兰凤鸣) 玄武宫中—— 纳兰若叶文书一封寄给了自己的师傅,虽然她不知道这封文书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是寄过去了总归胜于什么都不作为要强的多。 哪怕是提醒自己师傅一声也好,免得日后青藏王做好了计划行事强掳之势,让自己的师傅多有防备也是好事。 然而让纳兰若叶惊奇的是,三日后,自己竟然得来一封回信,而这送信之人,不是别人,正好是盲了目的游离。 这一日,纳兰若叶忽然听到窗户边上有异动,噗通一声声响,她便放下手中草药,小心翼翼向窗户边上走去。 纳兰若叶在自己的窗边发现了信封,既惊喜又意外,正要关上窗户的时候,窗下传来一阵低声—— “欧阳姑娘就在单大人府中,还请兰医师放心。” 纳兰若叶好奇,四下观看,却未曾发现窗边有任何人的踪迹。 原来游离变成了正常蝙蝠的体格,倒挂在纳兰若叶的下窗户沿上,不自信看,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当即松了一口气,她压着窗边,小声回应道:“大人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这些?” 游离半天没有回话,纳兰若叶几分灰心,正要关上窗户的时候,游离适才回应道:“我是单大人的人,这些话都是单大人让我转告兰医师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会意一笑,当即开口道:“那麻烦这位大人也转告单大人,姐妹在府中多日叨扰,兰静官不胜感激,若是姐妹愿意回来了,这里随时欢迎她回来。” 游离应声道:“是,小的会如实转告单大人。” 话毕,纳兰若叶四下观看形式,而后关上了窗户。 游离也呼扇着翅膀,飞走远去。 纳兰若叶打开信封,一行行秀丽的字迹出现在她的眼看,看完书信,纳兰若叶表情古怪,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意味深长。 她燃起指火,片刻间烧掉了书信,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半夜三更,纳兰若叶乔装打扮一番,披着斗篷换了内事官的衣服,带着提前打晕的小厮的腰牌出了宫。 在绥域的西南角的方向她根据书信内容,找打了一个古庙,敲开了门扉,一个小和尚警觉地看了纳兰若叶一眼,只打开了一个门缝问起由来。 纳兰若叶如实相告:“我是来见活佛医师的——” 小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纳兰若叶,谨慎问道:“大人是何人?” 纳兰若叶一字一眼道:“吾是纳兰姓氏,名为静官。” 听到这里,和尚双手合十,一句:“阿弥陀佛,大人请这边请——” 说着,小和尚打开大门一个人的空间,请纳兰若叶进来后,他则是探出头去,观察四下,适才放心关上了门。 小和尚引着纳兰若叶来到了后厢房,打开大门后,转身合掌行礼道:“大人里面请——” 纳兰若叶双手合十,还以佛礼,颔首谢之,继而跨过门槛,走进了厢房中。 烛火幽冥,房中空间挺大,两个黑影出现在纳兰若叶面前,一高一低,一男一女,纳兰若叶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合谷行礼之—— “纳兰静官拜见次皇大人,幸会鸢岫女官——” 黑影二人缓缓转过身来,果真是纳兰凤鸣与纳兰鸢岫二人。 纳兰凤鸣黄袍红衫,玉树临风,器宇轩昂; 纳兰鸢岫红装艳丽,一脸佛性,淡定从容。 纳兰凤鸣一手摆过,纳兰鸢岫上前搀扶纳兰若叶,微微笑意表示友好。 纳兰凤鸣微笑而至,嘘寒问暖道:“静官医师来鬼门也有一段时日,不曾想医师竟有这本是打入鬼族内部,幸得青藏王信任,可见静官医师用心良苦,苦心经营,这些年静官医师受了不少的罪吧?” 纳兰若是虽是被纳兰凤鸣免了礼数,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造次,始终低头回声。 大概是见到昔日的情人太过激动,怕自己一不小心的深情流露暴露了自己。 既然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就不要抬头,不要对视,反正自己娘亲的身份也是一个下人,不起眼的小角色,又何来胆量与次皇对视呢?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始终低头捂腹,一副敬畏之态,倒像个下人的模样。 纳兰若叶张口道:“小的这些年吃苦算不了什么,为了天门的荣誉,这点小苦根本不值得一提。”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心满意足微笑,他使了一个眼色给纳兰鸢岫,纳兰鸢岫微笑颔首,深懂其意。 纳兰鸢岫缓缓开口道:“纳兰医师是怎样取得青藏王殿下信任的呢?” 纳兰若叶低头恭驯,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纳兰若叶叙述期间,纳兰凤鸣始终背身而立,双手背后,静听深思;而纳兰鸢岫则是微笑而视,眼神静谧,一副城府深沉的模样,望着纳兰若叶的眼睛。 纳兰鸢岫这是在观察纳兰若叶的眼神,看她到底有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谎。 一番叙述后,天门两位高位心中自有自己的判断,纳兰鸢岫走上前去,走至纳兰凤鸣的肩膀处,递了个眼神过去,微笑颔首,表示无异样。 纳兰凤鸣适才缓缓转过身来,笑容可掬道:“静官医师果然好手段,明明不堪重辱,在青藏王的霸凌手段下,忍辱负重,实乃我天门众多弟子的功臣好榜样,日后你的事迹将会载入天门史记之中,世世代代激励我天门子弟前进方向。” 纳兰若叶弓腰谦逊推辞道:“次皇大人言过其实了,这都是静官分内之事,不求嘉奖,只求我南湘国泰民安,国运昌隆。” 纳兰凤鸣赞赏地点了点头,十分赞许道:“静官医师深明大义,不军功自傲,更是我天门之幸,我天门能有静官医师这般智谋双全,德才兼备的子弟,乃是天佑我天门!” 纳兰若叶听着纳兰凤鸣这一番夸大事实的夸赞言辞,虽是心中有几分飘飘然,却同时对纳兰凤鸣的印象有所转变—— 原来,自己的心上人曾经也不是一个废人一般的存在,在建交和收拢人心的手段上,他纳兰凤鸣远远在纳兰紫英之上…… 920.主张和解(纳兰凤鸣来此探虚实,只为主张和解) 纳兰若叶始终低头弓腰,双手合十与腹间,样子敬畏恭驯,纳兰凤鸣夸自己,她就推辞,他问自己,她就回答,绝不多说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在一旁的纳兰鸢岫虽然不多言语,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掌控中。 毕竟自己娘亲是天门派出去的细作,这么多年过去了,天门高位心知肚明纳兰紫英是怎么对待低等修士的,说是遣出去了一批细做眼线,其实跟流放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这失声匿迹之人,突然送返书信一封,让人猝不及防的同时,天门诸多高位在此处看到了机遇。 一个多年未汇报情报的医者,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是早已经潜逃了,纳兰紫英本就不对这样的人报什么希望可言,自然随他们自生自灭了去。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天门根本就没有什么期待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书信,不仅告之自己现在的处境,还将青藏王的病情详细书写在书信中,这样的情报对于天门来说,无疑是意外中的惊喜。 只是——传递情报这个人可靠度如何呢? 纳兰鸢岫与纳兰凤鸣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轻易完全相信纳兰静官这个人,她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她的每一个神情情都需要细细品味。 纳兰若叶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她了解眼前的两个人,表面春风和煦,实则内心缜密,这察人观色的本事,他们二人绝对是高手。 纳兰若叶恭驯谦卑的姿态,可以称得上是胆小如鼠,却是这过分忌惮的行为,无懈可击,让纳兰鸢岫找不出来任何破绽来。 纳兰凤鸣笑着发问道:“即使如此,静官医师在青藏王身边时久,也算是对其了解入微,你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 纳兰若叶低头思索,眼神余光看到了纳兰鸢岫的眼神时刻关注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抖,小声回应道:“小的不敢妄言……君王之事,乃是国家大事,静官只能叙述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但是该如何评判一个君王,静官不敢妄下断言。” 纳兰凤鸣笑道:“但说无妨,无外乎国事,直说你自己的判断。” 纳兰若叶思前想后,斟酌言辞,方才开口道:“外强中干,内心脆弱的可怜人罢了。” 纳兰凤鸣眉宇微动,玩味道:“哦?逢人都说青藏王暴戾乖戾,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而今日听到静官医师的断言,倒是让本皇有些惊奇。” 纳兰若叶弓了弓腰,压低头颅,赶忙道歉之:“小的胡言乱语,次皇殿下莫要当真,权当是戏言——” 纳兰凤鸣微勾嘴角道:“戏言也不全是谎言,既然你有这样的判断,肯定是有一定的依据的——说说你的看法,本皇十分感兴趣。” 纳兰若叶长长舒了一口气,适才开口道:“一国之主,能够改人生死,却拿自己的性命无计可施,青藏王他比谁都想要活下去,但是却被鬼族众人放在火上烤,放在刀架上割肉,他却连呻吟嗯哼的权利多没有。别人的生死还有定数,他的生死就是一个未知数,哪一天自己命归西去,他都不知道,这种对死亡未知的恐惧,因为生死而触及良知的动摇不定的心,他难道不是一个可怜人吗?” 纳兰凤鸣听到这里,眼神一闪,他瞟了一眼纳兰鸢岫,二人神情一致,心有神会一般。 其实,在天门中,有两方阵营,纳兰紫英主战的激进派,与纳兰凤鸣主和的保守派。 显然,在稳固国本,休养生息的政策上,纳兰鸢岫是站在纳兰凤鸣这一边。 纳兰若叶寄给娘亲书信的内容,被他师傅转手送到了次皇的手中,看到这份书信后,纳兰凤鸣既激动又慰藉。 因为那一年,鬼族背叛,独立门户之事,他事前是一味劝阻自己的妹妹,不要太过欺人太甚—— 纳兰凤鸣主张人和之道,对人应该存有善意,平等对待。 鬼神一族虽然不算什么正派主流武功,并且在灵族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灵族显然占有先天优势,完全可以轻松克制鬼气,但是作为一国之君,纳兰紫英应该要平等对待自己的每一个子民,不要试图去挑起民愤,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可是一意孤行的纳兰紫英根本听不得自己哥哥的劝,因为胜利和凯旋的滋味太过美妙,让纳兰紫英一度迷失自我,变得膨胀,变得疯狂,变得把谁人都看不到眼里。 她变本加厉的欺压鬼族,以至于到了后来,鬼族忍无可忍选择了与权门做交易,青族哪怕是那自己一族的命格做抵押,也要换来鬼族人的兴盛荣耀。 鬼族成了权族的明枪,拉拢驱使鬼族,让天门蒙羞可耻不说,还让天门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权门可真是好手段! 而现在呢?时机来了—— 对于纳兰凤鸣来说,若是有机会劝降鬼族,让其与天门和平共处,了断了那些年的恩恩怨怨,日后建交邦国,两国之间还可以像亲兄弟手足一般,互帮互助,共同进步发展,何乐而不为呢? 鬼族不外乎是要一个尊重罢了,权门能够给的东西,天门盛世为何给不起? 而鬼族的王,现在需要的是解除与鬼神缔结的生死契约,青族为了遏制天门的发展,不惜沦为丧犬走狗,宁愿为权门卖命,却不愿试图回归天门,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纳兰紫英自以为是,霸道傲慢的结果吗? 若是,现在天门可以开出条件,尊重鬼族族人的权益,并且可以帮青族解除诅咒,那么这些年鬼族灵族的宿怨是不是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呢? 纳兰鸢岫与纳兰凤鸣想到了一块儿去,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背着纳兰紫英去做,因为以纳兰紫英嫉恶如仇的性子,别说是谈判和解,一听到鬼族这两个字,她就很不能将鬼族一党夷为平地,以解心头之恨。 二人偷偷通过灵盘,潜入绥域内部,并以静官师傅的名义回了一封书信,目的是为了进一步了解鬼族实情,天门鬼门是否有实施和解的空间。 而听过纳兰若叶的叙述后,纳兰凤鸣脸上露出了欣慰颜色来—— 看来只要灵族愿意退一步,鬼族还是有肯和解的余地的,若是能够拉拢鬼族势力,那权门的势力必将会大大削弱。 没了鬼族这看门口狗枪杆子,看你上官王上还有能指挥动谁! 921.鸢岫劝导(纳兰鸢岫试图劝导若叶加入自己阵营) 纳兰凤鸣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肩膀,纳兰若叶下意识浑身一颤,赶忙向后缩了一步。 这一个动作无疑让纳兰凤鸣尴尬了几分—— 他本是无疑,只不过是想褒奖夸张纳兰若叶的举动,结果却不想对方这么敏感,竟然吓成这副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妹妹定下来的天门条约,女子要保持洁净之身,有些自律性极强的女修,便是不会让男人触碰自己一下。 看来这丫头虽是人在鬼门时久,但始终牢记天门规矩,并以此规范自己,果然是忠心耿耿。 纳兰凤鸣哪里晓得,这躯壳里面的人早已经换了别人,若不是因为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怕露出马脚,才会如此敏感,若不然让你碰了就碰了,纳兰若叶并非是大题小做之人。 这一个细微的举动也落在了纳兰鸢岫的眼中,她的想法与纳兰凤鸣一致,通过自己的观察,她可以基本认定了纳兰若叶忠诚度,也就适度地放下了些许戒心。 纳兰鸢岫与纳兰凤鸣再次交换眼神,大意是此人值得信任,可以把咱们的计划告知对方,并希望通过里应外合的手段,达成天门鬼门和解,重修旧好的目的。 纳兰凤鸣当即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腰板,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宣旨道:“天门女官纳兰静官听命——” 纳兰若叶愣了片刻,当即掀开自己衣衫下摆,双膝跪地,右手搭在自己的左胸口,低头接旨道:“纳兰静官领命!” 纳兰凤鸣正经八百宣旨道:“鉴于纳兰氏第七代传人静官女修在我国谍战工作中表现突出,特此金凤静官女修二品天武金灵职位,名为我天门使者,出使鬼门绥域。”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颤双眸,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么想不到的是,曾经那些年自己服侍的男人也有这般王者气度! 那些年纳兰凤鸣被纳兰紫英软禁在天门凤鸣阁中,虽是有着次皇之名,却手中再无实权,彻底被人夺去了行使国策的权利。 曾经的纳兰若叶一度认为纳兰凤鸣就是纳兰紫英养的小白脸哥哥,中看不中用,虽是有些法术本事,但是在行事国策上,无用之地。 而现在看来,事情并非纳兰若叶想得那么简单—— 原来纳兰凤鸣也有英姿风发,指点江山的王者气概! 纳兰若叶余光瞟向纳兰鸢岫一侧,看着纳兰鸢岫望着纳兰凤鸣那般崇拜的眼神,她清楚鸢岫就算不是爱慕对方,至少在政见上他们二人是高度一致。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为何那些年纳兰紫英狠毒了纳兰鸢岫这个人,明明是与她一同打江山的好姐妹,却时刻压制对方,提拔了那么多新人,却迟迟不肯提拔所谓的自己人。 原不过是因为在纳兰紫英看来,自己的好姐妹做了越轨的事情,这就是闺蜜之间的背叛。 而同样,纳兰凤鸣与纳兰鸢岫志同道合,政见一致的同时,也是对自己亲妹妹的一种背叛! 他们二人联手,虽是对天门有益无害,但是对于纳兰紫英本人来说,就是最大程度的打击。 纳兰凤鸣微微一笑,看着发愣不接旨的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道:“静官女官你这是怎么了呢?难道说这种赏赐对你来说还远远不够吗?” 纳兰若叶晃过神来,慌乱接旨道:“下官领旨,谢主隆恩!小的是太过兴奋,以至于失了神,还请次皇殿下恕罪。” 纳兰凤鸣会意一笑,点了点头道:“无妨,这种事情,来得太突然,换做是旁人也会不太能够接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静官女官接受了这个职位,那么你就得再为我天门做些事情了,毕竟人在其位谋其政,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静官女官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纳兰若叶聪明睿智,当纳兰凤鸣分封晋级自己的品阶的时候,纳兰若叶已经明白了纳兰凤鸣的意思了。 纳兰若叶却另一种姿态,低头伏地一拜,敬谢之礼—— “小的愚钝,还请次皇殿下明示——” 纳兰凤鸣一手摆过,示意纳兰鸢岫扶起来纳兰若叶,纳兰鸢岫会意走上前来,将那纳兰若叶搀扶了起来。 纳兰凤鸣微笑依旧,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使官一职,顾名思义通使来者,建立我两国交好的重要纽带桥梁,现在的情况而言,静官女官最适合不过这个位置了,现在能够走进青藏王殿下的心里人的人就是静官女官了,你若是能够促成鬼门天门两国建交友好之举,无疑静官女官就是我两国最大的恩主了!静官女官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纳兰若叶虽是早就明白了纳兰凤鸣的意思,可是她心中有一个大顾虑,促使她不敢随便接下此责任。 纳兰若叶低头不语,思前想后,不敢胡乱接旨。 纳兰凤鸣看着纳兰若叶半天不吱声,自然明白她在顾虑什么,纳兰凤鸣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纳兰鸢岫接过眼神,适才走上前去,笑盈盈安抚对方道—— “妹妹这是在顾虑什么呢?纳兰至尊吗?你也清楚,我与次皇都是纳兰至尊身边人,她在我国周事繁忙,这种出使他国之事的大事,自然不能够面面俱到,两国交好是好事也是大事,若是两国谈拢,对我南湘和北冥都是百年大计的好事,你也知道这些年,南湘和北冥两国征战多年,南湘发展受阻,北冥也是频频失利,我两国交战多年,遭罪倒霉的都是老百姓,虽说我南湘人才济济,地大物博,占尽天时之利,可是也耗不起这长年累月征战不是?说到底,鬼族也是出自于我天门一脉,百年前的同门兄弟,却成了现在自相残杀的局面,到头来谁得利谁吃亏,这么多年过去,妹妹难道心里没数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眼睫微动,她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么会不清楚这都是权门从中挑拨是非,引发争端,让我南湘与北冥相互恶斗,钳制南湘发展,消耗北冥人力资源,最后两国斗得两败俱伤之后,他渔翁得利。 呵呵呵~~多少年的恩怨了,若是在早些年间,结束了北冥与南湘的战争,是不是日后南湘就有不一样的盛世呢?| 922.和解对策(三人商量,如何达成两国和解事宜) 纳兰若叶又何尝不恨透了纳兰紫英这个人,从她有意识起,她就对纳兰紫英这个人感觉不太好,一副高傲训诫之色,看人尤其是是看待下人,从来都不拿眼睛来空,却又脾气暴躁,刚愎自用。 这种人你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你就会发现这种人就越不招烦,无奈人家身居高位,手握天门重兵大权,天门至高无上的权利者,在这样人的手下干活,既是胆战心惊又是精疲力竭。 但是,纳兰若叶曾经不还是屈服在纳兰紫英的权威之下了吗?就是因为太过接近,所以太过了解这种人的脾性…… 若是,若是自己这一次选择了答应这两个人和解主张,会不会天门和鬼门的历史就此改变…… 会不会自己在此出生后,就不再是一个被人事事看低,遭人唾弃的过街老鼠了呢? 自己的命运会不会也因为参与这一次政变后,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呢? 一想到这里,纳兰若叶难免心动,这样优厚的条件,娓娓动听的劝解之音,不管是自己娘亲的立场,还是出于纳兰若叶的立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条件不是吗? 但是,纳兰若叶还是清楚现在的处境,作为稳妥起见,她想再听一听纳兰凤鸣和纳兰鸢岫的计划。 纳兰若叶低头恭敬,似乎已经有几分妥协之意,小声询问道:“鸢岫女官——你说的这些静官都清楚,这些年静官外面流离失所多年,无时不刻不想着回归自己的祖国,可是静官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和使命,若是能够促成两国友好,结束南湘和北冥多年的征战,那对南湘和北冥的百姓都是福泽,若是能够在这件事情上,静官为祖国出一份绵薄之力,静官求之不得。”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回头,递了一个眼神给纳兰凤鸣。 纳兰凤鸣会意一笑,点了点头,让纳兰鸢岫继续说下去。 纳兰鸢岫轻轻牵起来纳兰静官的手,宛若姐妹一般的亲近,她虽是高兴,但是却不会欣喜若狂,喜怒于色。 纳兰鸢岫微笑之:“有妹妹这句话,我与次皇殿下就放心了,你的赤诚之心会庇佑我南湘大地,你的怜悯之心会福泽北冥之土,我想只要你愿意,和解之事在次皇殿下的带领下,一定能够顺利促成。” 纳兰若叶始终低头,不管纳兰鸢岫多么亲近的动作,她知道自己娘亲的身份,就算是被强行提到了二品阶的位置上,自己娘亲的能力一般,若不是因为可以直接接触到了青藏王这个契机,她何来这样好的机会呢? 虽然纳兰静官有了天门高品阶的地位,但是纳兰若叶清楚,她并非真凭实力到了这个位置上,而不过是因为一个不错的契机罢了。 纳兰鸢岫是何人,天门三大长老之一,天门开创者之一,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官,一次机遇鸡犬升天,但家雀就是家雀,怎么改变不了自己本质的低微。 纳兰若叶恭驯谦卑,从不敢恃宠而骄,小声回应之:“纳兰女官过奖了,这都是静官分内的工作,作为南湘天门修士的一份子,纳兰静官责无旁贷!只是……不知道次皇殿下需要静官做些什么呢?难道说,次皇殿下希望静官现在就向青藏王殿下亮明了身份,说明自己的来意吗?” 纳兰凤鸣注视纳兰若叶片刻,思索一阵,方才开口道:“听静官女官的意思是,现在不是绝佳的时机吗?” 纳兰若叶弯了弯腰,再次奉礼而行,合谷垂头,毕恭毕敬道:“下官是这么认为,青藏王殿下疑心病很重,下官能够走进青藏王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稍稍取得青藏王殿下一点的信任,若是这个时候,下官就亮明自己的身份,是不是……适得其反,让青藏王殿下觉得我接近他别有用心呢?” 纳兰凤鸣垂眸思考,深沉良久后,方才开口道:“这个事情却是有待考量,天门最注重时机,若是时机不到,急于求成,反倒是欲速则不达,静官女官在青藏王殿下时间最久,自然是了解青藏王个性胜于旁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去做方为良策呢?” 纳兰若叶早有准备,却不急于一时,她故装姿态,低头沉思良久,适才缓缓道出自己心中计策。 “次皇殿下,以小的之见,与其急于一时,让青藏王殿下觉得咱们别有用心,不如诱敌深入,先遂了他青藏王的心愿,让他尝到了一丝甜头后,再一点一点灌输天门为正道良术,修身养性,才是青藏王救国救己的根本,若是时机可以的话,我希望二位尊上可以亲自见一见青藏王殿下本人,毕竟有些事情,我一个小小使者并不能够完全代表天门的意愿,二位尊尚意下如何?”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微微易购最,似有几分心有灵犀之意,他点了点头道:“静官女官还是想得周到,你所荐之意,正好与本皇不谋而合,与其急于求成,不如缓缓而入,他青藏王不是想要我国名医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就把这位医生送到玄武宫中如何?” 听此话,纳兰若叶大喜,却不敢太表露声色,她低头合礼依旧,谢旨道:“次皇殿下深明大义,若是如此,甚好——” 纳兰凤鸣轻生一笑,城府意味十足,他再次张口道:“静官女官为什么总是低着头呢?难道说是本皇面目狰狞,不堪入目吗?” 纳兰若尔紧张一抖,仍是不敢抬头,怯生生道:“殿下多虑了,下官不敢抬头,只是敬畏殿下之意,并没有其他恶意。” 纳兰凤鸣洪厚嗓音,低沉轻喝道:“把头抬起来——” 纳兰若叶闻听一颤,这般君王霸气,谁敢抗拒? 纳兰若叶怯懦抬头,却在目光落在纳兰凤鸣脸上的时候,惊悚一颤,瞠目结舌。 竟没想,纳兰凤鸣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睿智长者,鹤发童颜的脸。 纳兰若叶清楚的记得,这一张脸就是天门名人志典故记载,自己娘亲师傅的尊容! 到此纳兰若叶惊愕呆滞,她已经傻傻的分不清楚,到底是纳兰凤鸣的分身是天门圣医,还是纳兰凤鸣只是为了两国和解事宜,而假扮起来天门圣医呢…… 923.医道之祖(纳兰凤鸣开创天门医学盛典) 纳兰若叶痴痴望着纳兰凤鸣的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纳兰凤鸣倒是自觉,装模作样的捋了一把胡须,调笑之:“怎么?静官医师,见到老师,还不赶紧行敬师礼?” 纳兰若叶脑子一片乱,她告诉自己镇静,理智让她恢复了自信,她可以确定的是,母亲说的师尊天门确有其人,并非是纳兰凤鸣的分身。 在自己确认信息后,纳兰若叶嘴巴一张一翕,支支吾吾发出声音道:“这个……这个……总归不太好吧……虽然次皇殿下遗骨换容之术天下一绝,可是……可是……这医者虽是神似,但是总归不能够以假乱真……次皇殿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风险了呢?” 显然,纳兰若叶此话在明显不过,这是在质疑纳兰凤鸣的医术,毕竟这假扮圣医之事不是儿戏,骗得了一时容貌,可是若真是到了真枪实战,青藏王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若是这个时候露出马脚,那就是百口莫辩,自寻死路。 却不想,纳兰若叶此话一出,纳兰鸢岫掩面噗嗤一笑,这一声笑意,意味深长。 纳兰若叶疑惑而视,好奇问道:“怎么?难道是静官说错了什么话吗?” 纳兰鸢岫微笑摆手,好意解释道:“静官医师没有说错什么话……次皇殿下假扮圣医之举确有不妥,但是若是静官医师担心的是次皇殿下的医术的话,那您就大可不用太过担心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更加疑惑了,皱眉追问道:“鸢岫女官这话何意?静官愚钝,还请鸢岫女官明示——” 纳兰鸢岫巧笑眉眼,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纳兰凤鸣,纳兰凤鸣一副故弄玄虚笑意,点了点头。 纳兰鸢岫适才张口解释道:“静官女官只知自己师傅医术高超,天下一绝,可是你又曾知晓家事师从何门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惊醒,她似乎在纳兰鸢岫的奸坏笑容中听出来了言外之意。 纳兰若叶瞠目而视,张口结舌问询:“家师师从何门……下官还真是惭愧汗颜,不曾知晓——” 纳兰鸢岫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肩膀,意味深长解释道:“为师自然师出名门,天门医术远近闻名,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而创立黄芪之术的尊者,不是别人就是你眼前的次皇殿下!” 纳兰若叶登时内心狂跳,兴奋而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声。 在纳兰鸢岫的暗示下,她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但是在确定之后,她的内心像是发了疯一样,狂跳不止。 这怎么可能?呵呵~~黄芪之术开创者,竟是纳兰凤鸣吗??? 这怎么不可能呢?别忘记了,想当初你的易骨换容之术是谁教授的呢? 纳兰若叶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了从前—— 当初,纳兰凤鸣虽然没有在自己面前完全展示自己的真本事,但是她清楚,他绝对不是一个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的人。 但凡一个高人向来深藏不露,看家本领更不会向世人展露过多,果然纳兰凤鸣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 不过仔细想想,在自己研究医学药理的时候,纳兰凤鸣看似不怎么在意,也时长跟自己大闹嘻哈,但是每每他嬉闹过后,自己曾经想不通搞不明白的难题,突然间迎刃而解,豁然开朗了。 这种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那个时候纳兰若叶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想若不是纳兰凤鸣暗自操作,私下诱导方向,自己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破解一些医学难题呢? 纳兰若叶从吃惊,变成苦笑,她这才看清楚一个男人,一个曾经自己那么信任,那么看重的男人,在修武之道的修养上果真没让自己失望,却在对自己的信任度的问题上,纳兰若叶失望至极。 不过还是算了,因为纳兰凤鸣从来都没有真正把自己当过知心人来看,他对自己的好,不过是派遣无聊的方式,就跟养了一只猫猫狗狗一般,打发时间又善意泛滥无处发泄,刚刚好这个时候自己出现了,他不怎么讨厌自己这个人,就选择了时而点拨自己时而提拔自己罢了。 现在想来,纳兰若叶苦笑脸面,认清了现实,也只能够理智处理之,毕竟自己是来自微来的人,对于现在的处境,纳兰凤鸣并不知情。 纳兰若叶只能够按照自己母亲的人设去处理现在的关系—— 纳兰若叶伪装表情,极尽可能收敛自己的情绪,表现出了吃惊的模样而后赶忙合谷行礼,再次埋头发出敬仰声道:“下官无知,还请次皇殿下恕罪!” 纳兰凤鸣不以为意,一手抬起,示意免礼,纳兰若叶却迟迟不敢抬起身子来,因为真的不知道下一刻纳兰凤鸣还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与其这样恍恍惚惚,来来回回行礼,不如就维持现状最好,反正自己就是一个下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下人…… 纳兰若叶嬉笑道:“怎么了这是?听说我是黄芪之术的鼻祖,就吓住了吗?” 纳兰若叶埋头低声,连连求饶道:“小的卑微,有眼不识泰山,还口出狂言,还请次皇殿下赎罪——” 纳兰凤鸣呵声一笑,他从今日见到兰静官就是衣服卑躬屈膝,畏手畏脚之态,竟然连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一眼,就只看到了此女后脑勺,自己多次强调自己不是一个严肃之人,而对方似乎胆子太小,怎么说都听不进去。 眼见如此,纳兰凤鸣也算是放弃了念想,与其改变现状让对方不适,不如就维持现状,速速了断。 纳兰凤鸣干咳了一声,纳兰鸢岫眼神问询,是不是要再次扶正纳兰若叶的身子,而这一次纳兰凤鸣一手摆过,示意对方不必如此。 见状,纳兰鸢岫退到了一边。 而此时,纳兰凤鸣买起来脚步,走进纳兰若叶身边。 纳兰若叶心脏伴随着纳兰凤鸣走近跳得欲加猛烈,人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更加恭卑。 纳兰凤鸣走上前来,长吁单谈一阵,继而在纳兰若叶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笑意道—— “本皇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挺有自信的,可是若是静官女官总是如此寒蝉若惊的话,只怕到时候本皇的医术不会引起青藏王殿下的怀疑,倒是你我的师徒关系破绽百出,让人一抓一个准……” 924.多方筹谋(三人合计,两国和解计划周全) 纳兰若叶抬头惊讶,迎接她的则是,纳兰凤鸣那标志性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脸颊深深陷入的两个酒窝,虽已不是他那张俊俏的脸,而神情是不会骗人的——明眸善睐,明媚温婉。 纳兰凤鸣就是这样一个男子,每一次笑容中虽是由心而发,但是不知道为何,总是会带着丝丝的忧伤。 纳兰若叶对这个男人毫无抵抗力,而让他头疼的是,自己要完成一件大事情,这不仅仅是两国之间邦交的友谊,另一种意义上讲,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两个男人要对峙相见,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呢? 纳兰若叶有点不敢想象,自允自己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洗浴怒无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人,而这一次还真是考验主自己的演技了。 纳兰若叶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演技拙劣,害怕被人一下子给揭穿。 所想,自己之前能够做到那般冷眸淡定,但是因为很多事情本不管自己关系,所以自己才会冷眼相看,淡定自若。 而这一次呢? 她侧眸瞟了眼纳兰鸢岫——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集聚一堂,爱人,亲人和友人…… 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机遇,能把这三个人集中到了一起,而且还是要搞大事情的样子。 所谓两国邦交之事,若能成事两国共进退,可谓是共同发展相安无事; 而若是不成事,一言错既有可嫩引发两国争端,惹来更大的事端。 这些事情,在场的每一位都心知肚明,大家能够聚在这里,都是希望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谁不都不想看到两国兵戎相交,血流成河的场面。 那么既然决定好了,那就试着去踏出这一步来—— 纳兰若叶不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两国的关系陷入僵局。 而就现在的局面来看,天门愿意示弱低头,青藏王只要肯踏出这一步,两国的关系从此冰释前嫌,那便是一片光明。 只是,纳兰若叶是了解青藏王殿下的性格,这样突如其来的示好,对方不会轻易接受,反倒是疑心病颇重,会怀疑纳兰凤鸣的初衷。 当一个人有了疑虑,那么信任这种东西就会逐渐土崩瓦解。 所以,现在的局面,不是让纳兰凤鸣直接送到了青藏王殿下的嘴里那么轻易,必须要做一个局,一个让青藏王自己主动的局。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思考良久,缓缓抬头道:“次皇,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纳兰凤鸣点头应准道:“静官女官请讲——” 纳兰若叶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就现在的局面来讲,南湘有求和之心,但是曾经那些年的宿怨在青族中早已经根深蒂固,想要靠三言两语的化解,只怕不太相识,而现在这个时机,即便是圣医主动请缨为青藏王殿下看病,青藏王殿下未必会领情,倒是会滋生他的疑心,青藏王虽然喜怒无常,但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他暴戾归暴戾,却警备心非常强,若不是非常手段,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纳兰凤鸣听罢眉宇微皱,似乎有些不太满意道:“听静官女官的意思,即便是我能够变成圣医殿下也无济于事,若是如此,那我这么多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纳兰若叶冷静道:“次皇殿下莫着急,怕是殿下误会静官的意思了——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怎么可能白费呢?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看来是要借一借上官王上的东风了?” 纳兰凤鸣略显得疑惑道:“此话怎讲?” 纳兰若叶颇有深意道:“每个月初,我师傅大人要去权门为上官王上诊治头疼病对吗?若是这个时机,青藏王殿下知道了我师傅的心动轨迹,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打算呢?” 听到这里,纳兰凤鸣恍然大悟,登时开怀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 “此计妙啊!与其主动送上门让人怀疑,不如就卖一个破绽给对方,青藏王得此消息肯定大快人心,他能够掳了你纳兰静官为自己看病,为什么就不能故技重施掳走我朝名医呢?趁着这个时机,还可以将这个罪状推到上官王上哪里,因为在为上官王上看病丢失我朝重臣,这可真是一石二鸟之计!看他上官晚上还怎么给他王父交差去~~” 纳兰鸢岫同时也向纳兰若叶投以欣羡眼神,她虽然没有多余话语,但是通过这个眼神,纳兰若叶看到了善意和赞赏。 事后,纳兰鸢岫提出疑问道:“静官女官思虑周全,鸢岫佩服,只是有件事情我多一句嘴,二位不要烦我便是。” 纳兰若叶歪了歪头,她也清楚纳兰鸢岫的性格,凡是不动声色,但是思虑周全,总是能够考虑旁人考虑不到的细节。 纳兰鸢岫若有所思道:“鬼族一直不知道我朝医生每个月只出关一次去为权门皇子看病,那么这个消息该怎么走喽比较合适?难不成静官女官亲自送上这份情报,这样会不会也会显得太过突兀了呢?” 纳兰若叶听罢愣了一下神,登时陷入深思之中,良久她醒目抬头,张口道:“北镇抚司新晋升了一位大人,名叫游离,经由单仁邪引荐,倒是可用之才,若是天门那边有鬼族的细作暗线,可以启用此人——” 听到这里,纳兰鸢岫垂眸咬食指,纳兰凤鸣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此二人都陷入思考中,前前后后再计谋一边,看一看还有哪里想不到的地方。 此二人沉默期间,纳兰若叶不敢多语,小心翼翼观察二人的脸色。 纳兰凤鸣起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事情就先这么计划着,时间不早了,我与鸢岫女官就先回去了,若是计划有变,我们会及时通知静官女官,总而言之静官女官此番在宫中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撤离,保护自己才是完全。” 纳兰若叶合谷行礼,望着此二人打开天灵地罗大轮盘,逐个跳进了黑极一侧。 送走了两位尊尚,纳兰若叶顿时常常叹了一口,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竟不知何时自己胸前出现了一串名贵的胸穗—— 这是代表着天门天武金灵身份的二品阶胸穗! 925.贪欲膨胀(游离平步青云之际,却开始记恨单仁邪) 经由游离提供的情报来源,单仁邪亲自出马,在“圣医”回归天门的途中,成功“虏获”连带“圣医”与其贴身“徒弟”。 青藏王大喜,嘉奖了单仁邪之后,并且也一同提拔了游离。 正如武玄月所说一般,游离从此之后,连升三级,可谓是平步青云,在官场他低调谦逊,逢人都只是一副哈腰点头,从来不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却能够套出别人的情报,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中。 因为眼盲的缘故,不少鬼臣似乎并不看好一个瞎子,游离也没有什么大本事,武技和实力平平,在众多鬼将之中,他根本显示不出来自己的实力,论气战场点兵,勇猛杀敌,他自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些凶将的对手,为保自己性命周全,他从来不冲动行事,也不会呈一时英雄,将自己保护的非常好。 他身处北镇抚司,鬼族最有名气的情报处,就是因为他谦逊的态度,还有给人无害的感觉,再加上单仁邪多次向青藏王推荐,这小子当真是时来运转,连生三级从一个小组长,直接奔到了北镇抚司都把交椅——北镇大法司,官居二品,仅次于单仁邪的地位。 这手里权利的大了,得来的情报来源也就更加充分了,游离却不骄不躁,稳操兵权。 他自低沉混的时间久了,自然了解这北镇抚司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了这样的职位,他游离如鱼得水,如何收买人心,如何鼓动人心,他游离可谓是玩转了整个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将四国内部的情报收集上来,按照轻重缓急的顺序,递交相关部门,特别紧急的情报,直接上送青藏王殿下。 而四国的眼线所有的情报来源,第一手都要经过游离过目,游离虽是新上位,但是他做事稳妥,心思细腻,考虑周全,总是能够找到最合适的方案,提交情报的时候,同时提供给青藏王殿下一份相关对策书。 而这样一个举动,深得青藏王的喜爱,替主分忧,忧国忧民,这样的好帮手,青藏王怎么可能不青睐呢? 渐渐地青藏王也注意到了游离的存在,他开始器重游离,虽然他没有明着提拔游离的官衔,却给了他不少处理朝中的实权。 毕竟游离这段时日升官速度太快,一切来得太突然,到底人红是非多,朝中关于他的微言渐渐也多了起来。 若是青藏王明白自己可以倚重一个朝臣,但是过分倚重,反倒是会害了他,青藏王还想把游离留在自己身边多一阵子,所以他不会让游离升官太快,但是却给了他不少的机会。 游离明白青藏王的意思,所以他接受青藏王的任务的时候,却不曾心存抱怨,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朝中处境危机,一个新生官员太过冒尖儿,只会引来其他重臣的反感和打击,与其得来更高的位置被人排挤,不如低下头做事。 游离抗压能力极强,旁人说什么难听话,他都听得忍得,只要能够走进青藏王殿下的心里面,成为他的心腹,这些风言风语,阴损算计的打压算得了什么? 但是,经过了一些是非之后,游离渐渐发现了一些苗头…… 游离是一个聪明人,他能够看得出来,青藏王对他的倚重是出于国政需要,而青藏王对单仁邪的倚重,不仅仅是出于国策需要,青藏王对单仁邪的依赖早已经超出的朝臣的范畴,而是出于一个人情感的依赖。 这一点上,单仁邪的存在无疑让游离感觉到了无限危机感。 当一个权高者极度信任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会处于不败之地,因为他身后永远会有一个臂膀支撑着他。 君臣之间的请疏远近,游离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若是单仁邪不倒,这辈子自己别想成为青藏王的心腹,单仁邪就是青藏王的精神支柱,朝中只要单仁邪在,他的每一句话,青藏王都深信不疑。 在这一点上,游离非常的不爽—— 同样都是君臣,只不过单仁邪比自己更早接触你青藏王,虽是武技高超,无可挑剔,但是他的脑子确实蠢笨的要死。 一个国家,需要的不是莽撞武夫,而是一个能够为国家提供良策的智者。 在一点上,单仁邪就输了! 在时间的积累下,游离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渐渐他的实力已经可以与单仁邪比肩的时候,他开始讨厌烦躁甚至于极度憎恨单仁邪的存在! 凭什么他手中军权在明,出阵打仗战功赫赫,名利双收的总是他,而身为北镇抚司一个只能够藏在暗处的机密组织,干着危险要人命的差事,却永远见不得光? 凭什么他单仁邪总是受到青藏王的褒奖和信赖,而自己不管多么努力,青藏王对自己的态度远远只是不近不远,不冷不热的态度呢? 自己为国家付出的少吗?自己的交心力瘁不够吗? 为什么自己已经那么努力了,却还是换不来青藏王的一眼青睐呢? 单仁邪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若是此人不除,他将永远是自己仕途上的一座大山,挡住了自己锦绣前程的去路,压着自己欲火燎原的欲望! 游离越发的忍不了单仁邪的存在,他想了一千条毒计,该怎么把这个男人推入深渊,游离讨厌一切身在光明,天真浪漫的人—— 因为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对比自己的阴暗弱小,可怜可憎。 单仁邪这种人,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变成的人,从出生那一天开始起,那便是云泥之别…… 这种人活着,实在是太碍眼,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 所以……是不是该想个办法,将其干净利索的除掉,取而代之了呢? 人的欲望就是这样,当你一贫如洗,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哪怕是旁人施舍一丁点的残渣剩羹,你都兴奋到不行; 而当你步步为营,身居高位,却越发贪婪,越发地狠毒,因为你想要的东西更多…… 游离把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单仁邪的身上,他早就忘记了,想当初若不是单仁邪的一手提拔,哪里会有他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呢? 有些人不是狗,不是狼,而是狈——身处困境的时候,会向人摇尾乞怜,一旦得势,他心中贪念欲望横生,反咬恩人一口,竟还觉得恩人肉不香…… 926.人文环境(在鬼域之地,小人比比皆是) 这一日单仁邪回府,府中下人一片忙慌迎接大人—— 而暂住在单府的武玄月也已经不再是一个粗重下人的身份。 自从四怪擅闯单府的事件后,武玄月在单府的知名度一炮打响,单仁邪即便不用明说,他处罚杨曦媛的事情,足以证明武玄月这个人在单仁邪心中的份量。 这单府上下,各个都是见人下菜碟的主,单仁邪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旁人若是看分辨不出好歹,那就不用在单府继续干下去了。 再加上单仁邪心存愧疚之意,当初自己满口拦下武玄月的请求,让其来府上暂住一阵子,没有想到的是这来府上两日不到,就遇上这种事情来,再看看武玄月肩膀头那偌大的血口子,单仁邪能不心疼吗? 所以,临走之际,单仁邪专门找管家谈了谈话,千叮咛万嘱咐,日后要把人家姑娘当小姐看,这虽然是宫中出来的下人,但是你们也不能够薄待了人家姑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看看单仁邪处罚杨曦媛的手段,是个傻子都清楚了该怎么做了。 管家爷二话不说,令人收拾了一间厢房,专门供武玄月入住,还把小娅分配到了武玄月的房中伺候武玄月的衣食住行。 武玄月本是不愿,她一意孤行还想回到后厨房继续当个下人,她倒是有心,旁人也不敢接受啊! 从此之后,武玄月就在这单府中成了贵客—— 杨曦媛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气的那叫一个眼红脖子粗,自己当红之时,也没见单仁邪给自己专门配了一个使唤人的小丫头,凭什么她一个刚进府的死丫头,待遇远远超过了自己呢? 杨曦媛是越想越生气,自己本是这府中的当家管事丫头,自大这丫头来府上之后,自己地位一落千丈,竟成了这府上最没地位人人可践踏的宫房丫头,换做是谁能咽的下这口气呢? 杨曦媛怒火冲天,天天自己在宫房内,臭气熏天,洗刷马桶,还要看人脸色,稍稍一个办事不利,就是一顿子鞭刑,自己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逢人见了自己指指戳戳,疾风言笑,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还不都是那个死丫头造成的呢? 杨曦媛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她不知道今时今日自己落难时的处境,全是她曾经得势时造下的罪孽所致—— 她怎么苛待府上的人,待她落势的时候,旁人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做的孽迟早是要换回来的。 而她却不反思自己的问题,而是把自己的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于武玄月身上! 她狠毒了武玄月,一意孤行的认为,自己现在的不堪入目的生活,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若是没有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的生活依然是作威作福,喝三呼四,对谁都可以指指点点! 而现在嗯…… 刷恭桶,闻恶臭,连吃的饭菜都是馊的!! 这鬼日子谁能够受得了!! 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报复那个死丫头!往死里整死她!!! 单仁邪回府上次数越发频繁,大概是因为这里有自己记挂的人,天天都惦念着,归心似箭,有事没事就往府上跑。 府中下人自然感受到了自己家大人的反常,大家虽然表面不吭声,私下里那嘴碎的婆娘们议论纷纷,闲言碎语间,早已经把武玄月诋毁的一文不值。 说来倒去不过还是那几句话,未出阁的姑娘,臭不要脸的就住在了大人府上,狐媚手段了得,勾搭得大人五迷三道,天天就知道往家里跑。 自然,这单仁邪经常回复,府中的宫人可不比往常自在,老爷在家,那个不得小心行事,察言观色,领导天天视察工作,谁敢像从前那样做事散漫,废话连篇呢? 府上人是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好是非的婆娘们,这嘴巴闲不住想要说道两句,却没有可以聚在一起的闲暇时间,忙忙碌碌地伺候大人,伺候贵客,当真是憋得难受的很。 这一日单仁邪归府,府上又是一片忙碌,后厨房堪称忙碌之最。 除了要送上合乎大人可口的饭菜,还有备上茶点和美酒——下人们各个小心办事,生怕做错了事情挨罚。 鬼族的刑法最为苛刻,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实,少则一顿鞭刑,多则砍手砍脚在正常不过。 单仁邪虽是仁慈,无奈他不常在府上,他府上的管事的人,可不是一般善主。 家法严苛,管家掌罚,不用到单仁邪那一关,管家就把下人们规制的服服帖帖。 家法严苛也有他的好处,下面人干活利索,因为惧怕受刑罚,做事都会小心得很。 单府上下井井有条,管家算得上功臣。 暮色降临,武玄月带着小娅走进单府厅堂,单仁邪一身常服正坐厅堂中央,等待武玄月来临。 一桌好菜,美酒佳肴,单仁邪傻乎乎略显焦灼等待佳人来临。 武玄月观之之色,暗自可笑,却还是故装姿态,端庄步伐而来,稳稳落座。 单仁邪两眼放光,一手敲了敲桌子,管家爷十分伶俐地端着酒壶,走至武玄月身边,满脸堆笑道:“小姐请——” 说着,他举壶倒酒,态度卑躬好生伺候武玄月。 眼看与平日宛若两人的管家爷,武玄月心中可笑,却也懒得拆穿对方言行,她明白管家爷对上对下两张嘴脸,实在不讨人喜,但是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也就懒得去议论对方。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小娅秒懂,急忙走上前去,欲要夺走管家爷手中的酒壶,小声道:“管家大人,这种下人的活,还是由小的来做吧……” 却不想,管家凶狠瞪了小娅一眼,顿时吓得小娅浑身一颤,手脚僵硬。 “呵呵~~小娅姑娘言过了,你我都是下人,哪里分得了什么贵贱,你说是吧?” 小娅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灰溜溜地站在一边。 而这一切武玄月都看在眼里,却懒与言表。 在鬼域多时,她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如同管家爷这种表里不一,欺上瞒下之徒实在太多了,北冥大环境如此,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算了,在此地少还是是非为妙,有些事情得过且过,观清楚事态才是正经事…… 927.设法支开(武玄月想尽办法只开管家爷) 单仁邪举杯邀酒,望着对面清丽佳人,几日不见的光景,便是归心似箭,十分挂念。 “琳琳姑娘,这可是鬼域最有名的美酒玉泉名酿,不知道合不合姑娘的心意?” 武玄月极爱美酒,这天底下只要是好酒,没有她不偏爱的,玉泉名酿斟杯满满,满屋酒香弥漫,即便不用饮食,便可知,此酒非凡,当真名酿! 武玄月应邀举杯,和煦笑容道:“单大人见多识广,推荐的好酒,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单凭就闻这酒香,便可知此酒不凡,玉泉名酿当之无愧。” 单仁邪遮面饮酒,文质彬彬,武玄月收敛豪放脾性,亦是遮面饮酒,顾及体面。 三杯酒下肚,单仁邪酒后微醺,言说无度,眼看嘴巴开合频率加速,武玄月知道这小子又该跟自己诉说宫中琐事,而身边的两位,武玄月并不信任与此。 单仁邪说到兴头,正要提及宫中之事,武玄月当即举杯而上,有意打断单仁邪的话:“大人,琳琳敬大人一杯,感谢这些时日大人对琳琳多方照拂。” 单仁邪不明就理,虽是被武玄月打断了言语,但是听到对方感激之言,当即面红炽热,竟一时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 他举杯兴奋,客气道:“琳琳姑娘怎么又说这客气话了呢?与你与我都是自己人,何必总把感谢挂在嘴边,倒显得你我生分。” 武玄月眼看自己略施小计,便岔开了话题,心满意足继续言说道:“大人厚爱,琳琳没齿难忘,既然大人都说琳琳是自己人了,那么琳琳能不能再提一个过分要求嗯?” 单仁邪宠溺一眼而去,酒热心痒,望着武玄月微红的可人小模样,痴傻笑道:“什么过分叫做要求?琳琳姑娘在我这里能提出来的要求,都不过分!” 此话一出,武玄月掩面一笑,小娅低头偷笑,只有管家爷冷着一张脸,站在单仁邪身后,举着酒壶不动声色。 武玄月瞄了一眼管家爷,她脑海中回忆道之前三日,小娅气急败坏向自己告状的内容—— “琳琳姐!!气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那杨曦媛竟然从宫房中放了出来,现在进了浣衣室去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知肚明,杨曦媛能够从宫房被放了出来,这管家爷肯定出了不少力,而为何管家爷这般偏护那杨曦媛呢? 他们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而就现在的局面来看,杨曦媛最大的价值,就是那一张在鬼门之地不俗的脸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知道管家爷已经被杨曦媛的色相收买了,现在死心塌地地为那个女人奔前程。 若是此,此人就更加不能信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那一张可人的小脸儿在酒精的催化下,愈加娇艳欲滴,她低头含羞微笑,扭扭捏捏道:“听说……这重阳街上新出了一款小吃,名为臭豆腐,那味道远近闻名,闻去臭得让人生恶,可是但凡品尝之人,无一不被它的美味所虏获,听人说那小吃,外酥里内,外陋内秀、闻臭尝香、平中见奇,再配上那蜜汁汤汁,简直是人家美味……” 被武玄月这么一鼓吹,单仁邪顿时也来了兴致,好奇问身后的管家爷道:“重阳街上真的开了一家这般特色小吃坊?臭豆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了呢?” 管家爷不知道这武玄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瞟了眼这鬼精灵的丫头,明明感觉事态不对,却又不敢多加猜测,只能够如实相告—— “是的,大人,正如姑娘所说一般,重阳节口月初开了一家特色吃坊,专门这臭味奇特的豆腐,那奇丑无比,从街头臭到巷尾,起初人们不解,还在咒骂这是什么怪物吃食,店家好脾气,说是可以免费试吃,有胆量的客人吃了几口后,竟然露出悦色,贪婪而食,从此之后这家店就火了,生意爆涨,他家的客人就跟他家的豆腐臭味一般,排去的长队从街头排到巷尾,生意极好!” 连管家爷都这样说了,单仁邪就更加好奇了起来,继续问道:“管家有没有亲自尝试过这种小吃呢?” 管家爷弓腰温驯,如实回禀:“小的哪里敢尝试这种奇特吃食,不过挺府上的几个小人提及过,他们年轻胆大,吃过那臭豆腐,各个夸赞,说是那臭干子,虽色墨黑,品相不怎么好看,但是外焦里嫩,鲜而香辣。焦脆而不糊、细嫩而不腻、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 听到这里,单仁邪双眼放光,肚子里的蛔虫开始翻滚,大概是天天山珍海味吃多了,猛地听来这猎奇的小吃,越发来了性质,这眼神似乎就再说——老子想吃! 武玄月见状,继续煽动单仁邪的情绪道:“听说这臭豆腐,配美酒,别有一番风味,大人可想尝试? ” 此话一出,单仁邪惊喜双眸,当即命令道:“管家爷,麻烦你跑一趟腿,亲自去重阳节买几份臭豆腐回府如何?” 听到这里,管家爷略显得吃惊,努眉问询道:“大人……是……现在吗?” 单仁邪兴奋的点了点头,确定自己的想法道:“对!就是现在!难得琳琳姑娘有想吃的吃食,你还不赶紧跑一趟腿去?” 管家爷显然不太情愿,干笑了两声,磨磨唧唧道:“大人……你看今日时日不早了,说不准这摊位已经收摊了,小的过去不是白跑一趟吗?若是姑娘真的想吃的话,明日清晨,小的令下人早早赶去排队,给姑娘呈上最新鲜的一份如何?” 武玄月嘟着小嘴,故装可怜道:“其实,小的也不是非常馋嘴之徒,这不是想着大人今天在府上,有什么稀罕小吃,想让大人也尝一尝不是?琳琳什么时候想吃,不必麻烦下人,自己游走街市游玩之际便可品尝街头美食,对吧,管家大人?” 此话一出,管家人脸色尴尬住了,他没想这丫头竟然会出这一招,摆明是急着要把自己支走不是? 显然,管家爷不想离开,这死皮赖脸之相,让武玄月越发确定这人留在此地别有用心—— 越是这般,武玄月越是留不得他!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副惯会撒娇的模样,仰头恳请之态:“这个时间段正是街市人多的时段,坊间生意大好,谁人会在时间放着大好生意不做,关门休业呢?还是麻烦管家大人跑一趟吧,别的下人哪里有管家大人心细做事稳妥,是吧?单大人~~” 单仁邪举杯两眼痴痴望着武玄月傻笑点头道:“是是是~~琳琳姑娘所言极是~~” 那双眼睛仿佛再说,你长得那么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928.玄月得逞(成功支走管家,单仁邪忽然求婚……) 管家爷气得那叫一个憋火,但是在单仁邪面前却不敢发作,他配笑着,干笑着,想尽办法赖在这里不走。 “那个……大人——若不然我命下人去街市买臭豆腐,小的想伺候大人,旁人伺候我也不放心不是吗?” 武玄月自然明白这管家爷赖在这里的目的何在,就是为了当好耳目,好回去与那杨曦媛做皮肉交易拿出筹码来。 而偏偏,武玄月就是不让他管家爷如愿以偿——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眯眼而视,右手食指在酒杯边缘处似碰非碰地绕着,小声嘀咕道:“还真是没有眼力价儿,你在这里,我跟大人怎么释放地开呢?现在的下人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呢?” 此话一出,单仁邪惊羡眼神,他内心鼓荡,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在武玄月这一番略带暗示的埋怨下,他兴奋的难以言喻。 管家爷惊愕,竟没想这丫头这个时候竟然会抛出这样的杀手锏来,这般好皮相,杏眼红晕,娇嗲可人,再配上这一系列挑逗的话,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果然,单仁邪一手竖起,当即猴急却极力克制,转眸而是,虽是客气,可是言语中带有命令的味道来—— “既然如此,管家就麻烦您老人家跑一趟吧,不仅仅是姑娘想吃,让管家这么一说,本官也突然有了食欲,我和琳琳姑娘用不着下人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单仁邪发话,谁人敢不从,管家就是有心想要留,大人一发话,他除了接令行事,乖乖去重阳街上买臭豆腐,能抗令不从吗? 杨曦媛的身体虽是可口,可是自己的命更要紧,若是没了性命, 自己拿什么享受美色呢? 管家爷无奈干笑了两声,放下手中的酒壶,临走之前使了一个眼色给小娅,让其一同出来。 武玄月突然一声命令道:“小娅就候在门口吧,这边我与大人有什么吩咐,你好接令行事。” 听到这里,站在门口的小娅可怜巴巴望着管家道:“管家大人……您看……” 管家脸色铁青,却不得附和干笑道:“那你就听命候在门后,随时待命就是!还不赶紧把门给关上!” 听罢,小娅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带上了房门。 管家怒不可遏,甩袖离开,嘴巴低声骂骂咧咧道:“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不是?一个贱奴神气个什么?有你跌跤倒霉的时候,走着瞧!!” 支走了两个下人,武玄月当即松了一口气,正要抬头之际,眼神不小心与单仁邪撞上了。 单仁邪每每望着自己的眼神都是这般,炽热而又专注,掩盖不住的爱慕之情。 武玄月稍稍愣神,顿时低头品酒,苦笑暗自道:我只是造了什么孽呢?若是有朝一日她单灵遥知道我与她父亲还有这么一出,只怕姐妹是没得做了吧…… 武玄月即便无奈,事赶事到了这个地步,硬着头皮也得应付下去,况且自己现在离不开单仁邪。 因为宫中发生之事,单仁邪都会如实相告自己,这是武玄月最希望得到的消息,那边情况如何,自己不在宫中时日,需要一个能够跟自己说知心话的人。 武玄月顿时放下酒杯,直入正题道:“好了大人,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 单仁邪望着武玄月出了神,刚才对方的那一袭话难免让他想入非非,浮想联翩,突然这丫头脸色一变,一本正经起来的认真模样,倒是把单仁邪打回了原形。 单仁邪登时几分失落之意,收回目光,低头喝起来闷酒来,片刻不再言语。 武玄月观之,微皱眉头,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人前人后态度大变,让对方接受不了呢。 武玄月适才微笑连连,好言哄着对方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愁眉苦脸了起来?” 单仁邪倒是老实,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他不开心道:“为什么你们都是这个样子呢?人前人后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难道对我好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吗?” 一听到“我们”两个字,武玄月顿时来了兴致,却不敢表现太过露骨自己的情绪。 她压着性子关切问道:“我们?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除了我,还有谁敢这样对待你呢?难不成又是青藏王殿下欺负大人您了?” 单仁邪侧眸抬眼,一脸不开心道:“姑娘还知道你在欺负我吗?为什么不能表里如一呢?难道在外人前面演戏,姑娘很享受这种感觉吗?” 武玄月噗嗤一笑,暗自心道:这只笨狐狸,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社会人,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在不同的人面前带着不同的面具,对那些用心不良之人,不能够太过真诚,要不然受伤的总是老实人自己吗? 不过,算了—— 这不正是单仁邪难能可贵的地方吗? 武玄月想了想,找一个对方能够接受方,方才开口:“大人是误会我了,我不是人前人后表里不一,而是我在府上名不正言不顺,虽说大人照拂不假,但是我总归还是个下人身份,在管家爷面前自然要收敛一点自己的脾性不是?” 单仁邪听罢,当即反应颇大,反问对方道:“怎么?那管家爷为难你了?” 武玄月摆了摆手笑道:“哪里有为难我啊!只是我做人喜欢多想,怕别人误会了我的身份罢了。” 谁想,单仁邪举杯而上,仰头一口闷酒,待他放下酒杯之时,竟说出让武玄月瞠目结舌的言辞来—— “既然那么在乎自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就让它名正言顺——琳琳姑娘,你可愿意当这单府的女主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当即傻了眼,整个人都呆了—— 她后悔死自己刚才会说出来那样一番话来,竟没想竟把对方往奇怪的方向带去! 怎么好好的!说到这个话题上来了呢?要不要这么认真呢??? 武玄月两眼惊得滚圆,她脑子突然短路,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红脸,武玄月彻底败下阵来。 她不敢再看单仁邪的眼,缓缓别过眼神,过左右而言他,干笑傻笑,只想赶紧找个话题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 “那个……大人……我家小姐最近怎样了?青藏王殿下在医圣的救治下,是不是病情好转了不少呢?” 到此,单仁邪的眼神黯然了下来,他顿时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却又不忍拆穿武玄月。 到此,单仁邪只能够自己难受,他低头倒酒,暗自失望之色,悲伤苦饮…… 929.绕开话题(武玄月聪慧,避开敏感话题) 单仁邪闷闷不乐饮了两杯酒,他虽是思想简单,但是不至于到没有眼力见的地步。 他明白武玄月说到这份上,摆明是有意回避自己的这个问题,而自己若是在继续追问下去,那便是自取其辱。 一个姑娘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是给自己留着面子,而自己穷追不舍,结果只可能是让自己二人都陷入尴尬的局面。 想到这里,单仁邪索性就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就当之前自己的话没有说过。 单仁邪轻声一叹,回答了武玄月的问题—— “最近一段时日,青藏王气色不错,果然还是兰医师厉害,她推荐的圣医大人,医术高明,按照他老人家的方子调理身子,青藏王的身体脸色看着比以前好很多,脾气也不似从前那般暴戾无常,这是好兆头。” 听到这里,武玄月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现在没在宫中,但是听到宫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自己就放心多了。 武玄月虽是不甘心,但是她到底心中挂念那个和自己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姐妹,犹犹豫豫间,她还是问出了口—— “那个……我家小姐……” 单仁邪饮酒一杯,落杯时,瞟了一眼武玄月,看着对方一副别扭模样,虽是口口声声不在意自己的主子,可是自己每次回来,她都要问个明白,这般用心倒像是一个忠心的人,就是脾气有点古怪罢了。 哪里有下人敢跟主子闹情绪,半年都不回去,人家主子都已经发了话,愿意回来就回来,这还不算给她个下人台阶下吗?怎么还是自己在怄气,这气性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消一消。 单仁邪虽是不知情,无奈看去,缓缓张口道:“放心,兰医师可是现在宫中的红人,现在的殿下根本都离不开她,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嘉奖亲近皆来,她现在可是宫中炽手可热的大人物,因为她救治青藏王病症有功,慕名求救看诊的妃嫔也多了起来,名气有了,就是只怕她现在是有些忙不过来了吧……” 说这此话,单仁邪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武玄月一眼,他好奇现在武玄月的脸色会是怎样。 而此时武玄月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举着杯子放在唇边将饮欲饮,一副听得入神,却不十分犹豫的模样。 单仁邪小心试探道:“琳琳姑娘……你在我府上住的有段时日了——之前兰医师已经绍人带话了过来,若是姑娘愿意,随时可以回去……现在她身边总归每个知心人,就算是医署局的所有人被她操用,但是总归离心,哪里有姑娘您这个贴心人,用得得心应手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眉头紧蹙,显然有几分不悦之色。 武玄月目光缓缓平移,转向单仁邪这方,冷静幽幽道:“怎么?我在单大人府上叨扰太久,遭来单大人的厌弃了不是?” 单仁邪当即瞠目紧张,慌乱解释道:“怎么可能?琳琳姑娘是贵客,你来我府上,仁邪求之不得!!难道琳琳姑娘没有感受到了,自打你来到府上后,我就变得越发喜欢归府起来,还不是……还不是为了能够亲近姑娘芳泽……” 单仁邪的音量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羞涩。 看到这里,刚才还是几分怨气的武玄月,顿时烟消云散,噗嗤一笑道:“大人要不要总是这么老实?不过你这种老实还真是狡猾的很~虽是有些话听起来傻乎乎的直白,但是却异常让人动心,大人……你是故意的吧?” 被武玄月这般调侃,单仁邪脸色更红,这个热度上来了,慌乱紧张,又是习惯性的抓耳挠腮,他的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啊啊……嗯……这个……” 一看到单仁邪这般捉急可爱的模样,武玄月喜上眉梢,这个男人的单纯直白有时候当真是可爱的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喜欢单灵遥的个性,简单直白,却绝不是无脑傻的那一种,这种傻得程度恰到好处,不但不招人烦,反倒是容易招人怜爱。 到此,武玄月便不再恶意调侃单仁邪,这个话题太过敏感,极有可能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自己说多了,没准有被自己撤回了尴尬的境地。 这小子知道的心意,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有技巧的表达自己的心意,虽是经常让武玄月哑口无言,但是却又让看到他异常可爱的一面。 武玄月掩面一笑,举杯而上,换了一副情绪,一脸感激之色道:“我知道单大人不是一个会嫌弃别人的人,在府上时间久了,就越发发现单大人是一个不一样的,你的善良,你的仁义,倒是跟你这个鬼族上将一点都不搭!” 说着,还未等单仁邪反应过来怎么会是的时候,武玄月仰头一杯,十分豪放,继而抹嘴放下酒杯,拿起手边的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单仁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完全懵了,自己的反射弧太短,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眼前的女子就已经跳转换题,到了别的方向去了。 明明之前话题说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怎么就这样被一笔带过,往其他方向发展了下去了呢? 单仁邪痴痴望着武玄月的举动,嘴巴张张合和,似乎想要把话题给拉回来,却被武玄月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武玄月那鬼机灵能让这傻小子得逞? “单大人,你可知道琳琳有多佩服单大人人品吗?明明身居高位却不曾有过一丝官架子,身手本事了得,这武道天下,以单大人的功夫绝对算得上一绝!青藏王殿下如此器重大人你,一来是看重你的功夫,而来更是看重大人的人品。这单府中上上下下的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可谓是老弱病残集聚一堂,大人不图享乐,却记挂天下疾苦,与其说单府是将军府,在琳琳看来,这就是一所收容院,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在这里,琳琳再干了一杯,这一杯酒不图别的,就图大人您令人敬佩的人品!” 武玄月紧接着又是一番漂亮的彩虹屁吹捧言论,铺天盖地而来—— 但凡,,酒场能说会道的都是行家,单仁邪本就是笨嘴拙舌,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头脑晕沉,脑子不好使,嘴巴更加跟不上趟。 无奈…… 今天遇到武玄月算是他倒霉。 930.最初态度(单仁邪起初并不是特别喜欢游离这人) 这人在酒精的催化下,特别容易放大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没有什么喝酒经验的新手——单仁邪就是其中之一。 自打上一次与单仁邪喝酒后,武玄月就发现了这个事情,单仁邪虽是能够小酌几杯,但是绝非是酒徒之辈,在酒场上算不上什么高手。 武玄月暗自窃喜,找到了单仁邪有一个弱点,自己还不抓紧机会,多利用几次? 渐渐地,单仁邪在武玄月的有利培养下,也开始喜欢上了酒精的滋味,但凡回府用膳之际,不小酌三两杯总感觉少点什么似的。 武玄月这个混丫头,有成功带入一个情场小白堕入酒道。 单仁邪虽然算不上新手,在认识武玄月之前,也有过酒场应付的经历,毕竟跟在青藏王身边酒了,王公贵族的聚会难免会推杯换盏,这种场合下,单仁邪陪酒喝酒十有八九。 只是,这种场合的喝酒,似乎并不尽兴,有任务在身,大多都是应付。 酒场上尽兴不尽兴,不是看酒水的品质如何,也不是看饭菜的是否可口,主要是看与你饮酒的那个人对不对。 从前,单仁邪没有找对了人,自然酒场上索然无味,应付差事。 而现在呢? 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秀色可餐,古灵精怪,一颦一笑间都是让人猜不透的心思,这样的女子与你对酌,单仁邪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开心到不行。 刚才武玄月又是一番高超吹捧言说,听得单仁邪那叫一个悦耳动听,眉开眼笑。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下,单仁邪更加兴奋起来,那脸红兴奋之态,早已经失了态。 单仁邪抿着嘴窃喜,眼角跳跃,脸上恨不能炸开了花一般:“琳琳姑娘过奖了,这都是仁邪心甘情愿之举,没想过要得到谁的认可,只是觉得本心所致罢了。” 单仁邪话虽这样说,但是他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他,那脸上掩不住的激动兴奋,还用解释什么?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单仁邪的心思,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偏偏脸上还藏不好,真是可爱死了! 武玄月老油条,当即接下来单仁邪的话道:“那琳琳敬佩单大人,也是本心所致,发自肺腑,怎么压抑不住的崇拜!” 听罢此话,单仁邪脸上红晕更加显著,被这等美人吹捧成这个地步,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单仁邪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手扶额,低头含羞,无颜面人。 单仁邪小声嘀咕道:“不要这样夸我,我会开心到天上去了……” 武玄月耳厉,单仁邪的话一字不落全都钻进了武玄月的耳朵中。 武玄月嘴角微微勾起,一副老谋深算的奸坏笑容,特别欠揍的那种。 武玄月低头品酒,自娱自乐,而后又瞟了一眼,身边那个到现在依然沉浸在激动情绪的男人,怎么连脖子根都变得红彤彤的呢? 自己的话就这么有影响力吗?不过是三言两句的酒场捧吹言说,你小子高兴高兴就得了,怎么还上头了呢? 眼看单仁邪不能自拔的深陷,武玄月可笑之余,却明白自己的处境,对方醉了,自己还清醒着呢,有些事情抓紧时间问清楚才好,免得那管家爷突然回来了,事情就麻烦了。 武玄月举杯斜眼,饮下这一杯后,她幽幽道来:“对了,单大人,今日看你归来性质不是很高,是不是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呢?” 一说到这里,单仁邪刚才的兴奋之意顿时尽消,他缓缓抬起头来,迟疑地望着武玄月张口道:“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武玄月游刃有余回到:“不是大人的表情明显,而是琳琳太关注的一举一动,所以呢,大人情绪稍有不对,琳琳就神奇的能够感受到。” 单仁邪羞涩一笑,又是一副掩不住的喜悦:“原来这样啊……” 武玄月接话道:“嗯,就是这样,那么大人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能不能跟琳琳说一说呢?虽然琳琳可能帮不上大人什么忙,但是能成为大人的倾诉对象,帮大人分担忧愁也是好的。” 到此,单仁邪驰目远视,唉声一叹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最近一段时日,游离对我的态度怪怪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暗,她冷笑一声,低眉品酒,一言不发。 “明明之前还是挺尊重我的,我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现在的他不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需要我提拔的游离,他掌控整个北镇抚司,军权在我,也深得殿下的青睐,我也不该像从前那般要求他,毕竟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与我比肩,不再是曾经那个在我之下,需要我看我脸色的官员,可是……” 武玄月知道单仁邪心中的落差感,出于人性的劣根性,大概所有人多不太愿意看到那个靠着自己实力上位的人,竟然混得比自己还好的地步。 然而,游离是特殊的那种人—— 单仁邪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人性的嫉妒,更重要的是单仁邪的本身感受。 武玄月缓缓放下杯子,抬了抬下巴,意味深长道:“大人,您还记得半年前你决定提拔游离的时候的态度吗?” 单仁邪愣了一下,一脸疑惑而视桌子对面的女子,问道:“琳琳姑娘难道有什么高见吗?” 武玄月嘴角一勾,颇有深意道:“或许大人忘记了当初的感受,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在决定提拔游离的时候,大人犹豫过,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游离出手算计三个兄弟是为了保护琳琳,但是你心里总觉得疙疙瘩瘩,别别扭扭的——对吗?” 单仁邪耸了一下肩膀,举杯送到唇边,眉头微皱,努力回忆道:“我曾经有过这样的论断吗?我是不太记得了……不过经过你这么提醒,似乎有些印象……” 武玄月继续道:“大人,恕我直言,人的第一感觉有时候非常准确,尤其是这样的老实人,第一眼感受到了对方的程度,大概这个人就是你感受的那种人——你知道大人为什么会讨厌游离吗?” 单仁邪摇了摇头,对于游离,他开始疑惑最初的判断…… 931.分析人品(武玄月分析游离德行,单仁邪悔不当初) 武玄月虽是举杯论酒,微醺之态,兴奋话多,却能够冷静分析事态—— “游离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大人最初的判断没有错,但是因为苦于现在鬼族朝中无人可用,大人也是为了青藏王殿下考虑,才选择启用游离的不是吗?最起码当初的游离还算得上听话恭顺,对大人而言,一个听话的下属,要比一个有才而缺德的同僚强得多,所以,大人选择了提拔而不是打压,换言之,游离这个人太会做人,太会伪装自己的颜色,在自己还没有得势之前,他会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最无害,最没有野心的卑微小人,而一朝得势,那些曾经年受到的不公待遇,他的内心早已经扭曲了,不管对他是善意还是恶意之人,只要对他构成了威胁,他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之……” 听到这了,单仁邪眉头紧皱,他似乎不太认同武玄月的结论,毕竟他太单纯,还没有真正见识到人性之恶毒,对于游离,单仁邪始终保持一丝幻想,不想把他这人想得那么坏—— 虽然,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潜移默化的内心变化,对自己不再像从前的恭敬,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拈酸吃醋,更有甚至,经常会时不时在青藏王殿下给自己垫砖,挖坑…… 即便这些细微的变化单仁邪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但是单仁邪还是不想把人想得太坏,大概是因为他太简单也太善良所致。 “不会吧……游离不像是那么坏的人吧……” 单仁邪嘴巴上依然为游离辩解,而说这话的他,连自己都无法确信这话的自信。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酒杯,歪着头眯眼而视眼前的男人,淡淡道:“大人你再心虚什么?” 单仁邪皱眉干笑道:“我……我心虚什么?” 武玄月嗤笑道:“大人其实自己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游离的变化了是吗?想想你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那个人多么圆滑,多么镇静,明明是与自己的兄弟一同闯入单府,企图侵犯我,结果呢?趁着这个时机,铲除自己厌恶的兄弟,成功引起大人你的注意,攀上你这棵大树,他的人生从此发生了巨大变化,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一跃而起,步步登天,成了这鬼族炽手可热的名将,他得来一切都太容易了,他明明该感恩大人您提拔之恩,结果呢?因为你现在成了他仕途上最大的绊脚石……就像当初他那三个兄弟一样,有用之时是兄弟,需要舔着贴着巴结着;无用之时是棋子,关键时刻可以踩着对方鲜血上位,这样无情无义,审时度势之人,大人会觉得不舒服,那是正常的反应——因为从一开始,大人就是与他游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有最初第一眼的排斥感,就算是日后因为各种利益关系绑定在了一起,你们合作还算得上舒服,但是大人你总终还是要与那个人背道而驰,走上不一样的路!你们从一开始选择的目的就不同。” 单仁邪眼睫微颤,眼神登时黯然无光,大概是武玄月的言辞太过犀利,一番话字字诛心,都说到了单仁邪的痛点。 这丫头眼睛太毒了,一眼多能够看穿的人,却要自己经历大半年才能够认清楚现实。 然而,就算事实摆在自己的眼前,不愿面对自己心痛的感觉,单仁邪还是会回避自己的真实感受,宁愿一步步走错,也不愿去相信人性向恶的事实。 单仁邪低头不语,又开始独自喝起来闷酒,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自己该所什么话来反驳对方。 单仁邪仿佛失去了立场,争辩无力,却又想想自己有什么好争辩的呢? 大概是因为自己一开始的提拔,看错了人,选错了路,所有现在有些后悔了吧。 但是到头来,后悔又能怎样?只会徒劳悲伤,而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该怎么样解决呢? 单仁邪闷闷不乐,独饮了几杯后,酒后心伤,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或许就像琳琳姑娘说的那样没错……从一开始,我明明察觉了游离这个人并不可靠,但是因为鬼族现在无人才可用,我也不得不将此人引荐给了殿下,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到此,武玄月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让对方有了什么误解,她赶紧解释道:“不是,大人你好像误会琳琳的意思了,琳琳没有埋怨指责大人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希望大人看清楚游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单仁邪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因为我给了他机会,让他的野心恣意发展,若不是我给了执意提拔他,也不会有他今时今日,所以呢?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结果就在这里摆着,我还能怎样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被问得哑口无言,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自己在分析清楚又如何呢?事实已经造成,自己说多了更让人反感。 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在做些无用功,埋怨过去有什么意思?实在变相说单仁邪用人不善吗? 武玄月早就知道这人对谁都是心存仁慈,不曾想过要真正伤害过谁,最后受伤的总是那善良老实人吗? 武玄月到此低头品酒,开始反思自己刚才言行,曾经伶牙俐齿的她,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对方。 两个人各自饮酒,心中多少忧愁,却都不敢去触碰那微妙的底线,以为二人都怕自己说错了话,让对方情绪火上浇油。 到此,单仁邪几杯酒水下肚,越发迷惘,酒劲儿上来了,倒是让他有了敢说出自己真心话的胆量。 “或许……或许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说着,单仁邪低头落泪,右手手背撑着额头,手指则是有意识的引流泪水。 武玄月顿时惊呆了,她吓得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铁骨铮铮的单仁邪酒后失言,竟然泪哗地哭诉起来—— 什么?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 大哥你哭个什么劲儿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这样的笨狗大男人…… 932.被人遗弃(单仁邪借酒浇愁,道出这些年自己苦楚) 武玄月傻了眼,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的话,结果却惹来地方这般感触,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身边的男人怎么各个没出息呢?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落泪,你让我怎么办吗? 明明该欲哭无泪是我好不好?? 武玄月紧皱眉头,眼神瞥向一边,装作不敢看对方的样子,上牙齿咬着小嘴唇,牙根打颤,这下子她终于慌了吧。 “看来……我是时候要离开了……” 单仁邪含泪苦笑着,而这话伤感之余,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 武玄月本是想激发单仁邪斗志,趁着游离还未完全得势,你单仁邪尚有与之对抗的实力,千万别心慈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可不能让那奸邪之人占了便宜。 绝美想,武玄月这一番话非但没有激发对方斗志,倒是把对方拉进了痛苦深渊。 武玄月暗自咬牙骂道:走?!你要去哪里?就你这蠢样,到哪里都是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的,你逃避就解决问题吗?你个蠢狐狸再想什么呢? 武玄月虽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却鉴于单仁邪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下不了狠嘴,那骂道嘴边的话,愣是收了回来,几分温驯呵护,小声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呢?难道是喝多了,说起来胡话了吗?走?你要去哪里??你可是鬼族肱股之臣,青藏王殿下的心腹,你走了,鬼族怎么办?青藏王殿下怎么办?” 单仁邪右手背抹过眼泪,他抬头红着眼,嗤笑道:“鬼族缺了我一个单仁邪照样能够运转,青藏王殿下对我恩重如山,但是总归我能力有限,不能够事事为青藏王分忧,现在游离能够做我单仁邪做不到的事情,青藏王殿下有了他这个好帮手,其实……其实……需不需要我,都无所谓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微皱,她没有想到单仁邪的内心这把脆弱,根本经不起一丝打击,稍稍一点打击,就会让他退缩到壳里去了…… 明明他已经权高一世,鬼门之中,他一人之人万人之上,他得到了青藏王的信任和青睐,成为这鬼族不可缺少的武官大将军,他在忌惮什么呢? 武玄月想不通,索性趁着酒劲儿问个究竟道:“大人你在害怕什么?明明是他游离后来者居上,不择手段,人心不古,而你却为何连争都不争一下,就退了下来呢?” 单仁邪低头凝视杯中酒水,眼神空洞失落,他停滞半天,方才开口道:“你知道被人抛弃的感觉吗?不是一次,而是一次接着一次的感觉吗?” 武玄月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谁抛弃,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过于强大,孤独让她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一切,所以她不怕被人抛弃,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真正在自己心中停留太久。 那些停留太久的人,虽是离开,但是自己会缅怀,就像自己的父母,虽是离开了自己,但是却不是抛弃。 所以,她无法理解被人抛弃遗弃的感觉—— 单仁邪苦诉道:“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永远只是一个客人,这个地方没有你的归属,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以在这里暂住,不需要的时候,请你离开,因为你是无用的,是不被需要,所以这里不在属于你……”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情突然沉重了好多,她在单仁邪的话里,莫名感受到了凄凉之意。 她宛转思绪,突然意识到了当初单灵遥的眼神,那般的无助,那般的可怜,虽没有言语,却是总是透露着苦涩,仿佛再说—— 别丢下我,我不想孤单一个人,所以……带着我走吧,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武玄月似乎一下子理解了单仁邪的处境,他会这般胆小,患得患失,看着脸色的行事,心存善念,试图去讨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就是不想被人遗弃。 一个人不管你多么优秀,却走不出自己内心的怪圈,不断的提升自己,却总是觉得不够,生怕那一日来临,自己总归还是没人要的…… 单仁邪双手捂着脸,挼搓了两把,他低头苦涩生冷笑道“我是丧家犬,在天门被逐出师门,是因为听信了兄弟们的话,那个时候我害怕别人笑话我与别人不一样,所以凡是我都听别人的,别人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因为我不想被人讨厌,不想被人遗弃……最后,我还是被天门遗弃了……到了黑市,我辗转几次,投放不同的主人,不管我在哪里,效劳与谁,我都逃不过的厄运,那就是迟早会被人抛弃的命运……呵呵……还真是可笑,我到底是多没用的一个人呢?” 武玄月噱齿啧舌,敛眸垂息,继续听单仁邪发泄情绪。 单仁邪继续道:“我以为,遇到了青藏王殿下,终于可以结束我这辈子辗转人生,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有用的人,所以我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见过他因为病魔诅咒伤心痛苦的样子,我也见过他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拿恶鬼出气的样子,我更见过他放生弱小生物,向往自由的空旷眼神……他的一切,我以为只有我可以守护,然而我错了……终于有那个可以取代我地位的人出现了是吗?说实在的,鬼门之地,不适合我这种人存在,而游离比我更适合待在青藏王殿下身边,我恬不知耻的认为,是我在守护青藏王殿下,而我又何尝不知道,其实是青藏王殿下在保护我呢?在这个根本就不属于我的地方,我身居高位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是吧?” 武玄月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看着单仁邪拿起酒壶的一瞬间,武玄月一把按住单仁邪手,好生劝慰道:“大人,你喝多了,今日到此就够了,别再喝了——” 单仁邪苦笑一把扒开武玄月的手,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喝多了吗?呵呵~~有时候喝多了真好,脑子放空,什么都不用去想,也什么都不用烦恼,多好!” 单仁邪话毕,放下酒壶,仰头一去,又是杯酒顺下了喉…… 933.背后议论(下人多嘴多舌,议论武玄月身份) 武玄月眼看自己是劝不听单仁邪喝闷酒,索性就来了个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 到底,单仁邪酒量比不过武玄月,几番轮回作战,单仁邪倒了下来,看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松了一口气,唤来小娅,令其招来几个壮士的汉子连抗带架将单仁邪移到了后厢房中。 安顿好单仁邪,武玄月刚走到了前堂,几个婆娘正在那里收拾饭菜,武玄月微微皱眉,一想起来自己在后厨房这几个不安分婆娘的嘴巴,自己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转身正要离开。 这个时候,一个婆娘一边抹着桌子,一边絮叨起来:“看看这一桌酒菜,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大人竟没有多吃两口,倒是这酒水一滴不剩,大人何时有着嗜酒的习惯了呢?” 另一个婆娘将剩下的饭菜端进餐盒中,冷嘲热讽道:“大人何时喜欢喝酒了?从我进了单府之后,就没有见过大人在府中喝过酒,大人向来做事严谨,即便回府也是小心翼翼,时刻保持清醒,虽是等待宫中的传唤,哪里有过喝酒的经验呢?” 第三个婆娘扫着地,当即插进来话题道:“呵呵~~还不是咱们府中来了一个狐狸精,迷得大人七荤八素的!上一次严惩杨姑娘,也不是因为她?” 话题又转到了擦桌子的婆娘这里,她贼西地看看周边,拿着抹布勾了勾手指:“你们俩过来——” 另外两个婆娘相视一眼,都放下手中的活凑了过去。 抹桌子的婆娘神秘兮兮道:“你们说说看,这个死丫头会不会日后成为这单府的女主人?我怎么看着大人似乎特别偏袒她呢?说来她都进单府半年时间了,有传言说,她是在宫中犯了事情,才躲在咱们单府,等风头过去了,她还要回宫……可是,我怎么看着这形势,有些不太对劲儿……” 扫地的婆娘冷哼哼道:“还什么形势??这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怎么回事,不是这丫头离不开大人,是咱们大人离不开这丫头!呵呵,没准再有个半年时间,这丫头还这能登堂入室呢!” 收拾碗碟的婆娘努着嘴点了点头道:“可不是!说是一个下人,大人何尝让其在咱们府上当下人使唤了?简直是当贵客奉着,杨姑娘当年得宠,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吧……嗨~~日后还是小心着点吧……虽说这死丫头名不正言不顺来到府中,可是搁不住大人宠爱不是?你是没见到大人看她的眼神,那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三个婆娘相视一眼,顿时唉声一叹,八卦后还不是要干活去,三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该抹桌的,该扫地的,该收拾碗碟的收拾碗碟儿…… 躲在墙后头的小娅,心惊胆战地盯着武玄月的脸色看,她知道这一番话不好听。 说到底下人们对武玄月的身份颇有微言,只是大家介于单仁邪的威严,敢怒不敢言罢了。 武玄月脸色漠然,听罢之后,非但没有一点生气之意,反倒是冷冷一笑,全然没当回事。 看到这里,刚才还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小娅,顿时好奇心爆棚,小声问询道:“琳琳姐……听了这些话,你……不生气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所谓人红是非多,当一个人红到让别人流口水的地步,自然关于这个人的口水就多了起来,随她们去吧,这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想怎么说话,那是别人的自由,但是听不得听进去,是否在意,影不影响自己的情绪,那是你的问题。我何必因为别人的闹心,而弄得我不开心呢?你说是吧?” 小娅听到这里,虽是不太明白武玄月这话的意思,但是还是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武玄月小声吩咐道:“走吧……” 小娅晃了一下神,望着武玄月即将迈开的步伐,她竟然没有忍住嘴,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怀疑问出了口。 “琳琳姐——你到底……你到底是谁?还有……你会不会和大人在一起呢?” 小娅这话问出口后,就后悔死了,大概是因为压在自己心头太久的疑问,她认为自己与武玄月关系亲近,不必旁人,有些事情旁人胡乱猜测也就算了,但是总归有些话传到自己的耳朵里,让她十分不舒服。 所以,小娅心中疑虑一半,为武玄月鸣不平也有一半的因素在内。 “我是谁吗?你想知道这个干嘛?” 武玄月正要迈开了步伐缓缓落了地,她慢慢回头,瞟了一眼小娅,看着对方一副惊慌失措,满脸紧张的脸,她呵声一笑,所想自己是不是有时候瞒了这丫头太多的事情了呢? 小娅惊慌道:“姐姐若是真的不方便说出口的话,不说也是可以的,小娅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武玄月抬眸一瞟。随意捏来几个算是合情合理的借口,算是给这小丫头吃一颗定心丸。 “好吧,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欧阳琳琳,是兰医官身边的药童。” 一听到兰医官这个名字,小娅双眼惊羡,激动道:“兰医官?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兰静官医官吗?” 武玄月稍稍一愣,没先到这纳兰若叶娘亲的名声远扬,连这单府的下人都听说了她的名号吗? 武玄月顿时饶有兴致,双手抱背好奇反问之:“你认识兰静官吗?这是怎么回事?” 小娅老实,自然对于武玄月的询问,如实相告:“兰医官可是我们这一代有名的名医,绥域的老百姓那个不知道她的大名?那一年,绥域闹鼠疫,死了不少人,兰医官一介女流,带着自己的药童,孤身闯进疫病灾区,不辞劳苦,鼓舞人心,经历了一个月的抗争努力,她找到了克服鼠疫的办法,救活了一大批鼠疫患者,她可是我们绥域的活菩萨,也是我们女人的骄傲!!”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情大好,自己的姐妹被这样称赞美誉,自己脸上有光,说话也变得飘飘然起来。 到此,武玄月的眼珠子鬼机灵一转,一个孬主意灵光乍现—— 既然如此,自己总是被人背后嚼舌根总归让人不太舒服,再好耐心的人,也抗不住这天天的白眼和口水,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兰静官的身份,来为自己做一做文章…… 934.在府理由(武玄月编造自己是为单仁邪看病才留在单府的理由) 武玄月瞟眼一个坏主意信手捏来,所想,自己在这里总是被人说三道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连同自己的跟班都会觉得颜面尽失。 与其这样,不如给这个丫头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让她心悦诚服自己,日后也好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自己不要体面,不代表跟着自己姐妹兄弟不要体面,你若是总是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时间久了,她对你失去了信心后,自己会变成怎样的处境呢? 武玄月好不容易在单府立下了脚跟,单仁邪对自己的态度大家都是看得明白的,但是自己总归是一个下人,名不正言不顺。 在别人看来,自己现在红极一时,不代表能红极一世,自己也没有嫁给单仁邪的打算,在这里一天天混日子也不是办法。 杨曦媛曾经在单府作威作福那么多年,自己来了之后,她是何等下场,别人看在眼里,也都清楚在心里。 自己不过是下一个杨曦媛罢了,能够红一时,成为单仁邪的心上人,鬼才知道哪一天单仁邪移情别恋,再带回一个美娇娘回来,倒时候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呢?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在别人眼里,现在的杨曦媛,就是未来的自己吧…… 所以,这些下人对自己表面恭顺,但是内心上是看不上自己的,敢怒不敢言之余,柿子都找软的捏,那些见人不得好的人,嘴巴坏心又恶毒,八成是没少给小娅脸子受。 武玄月想到这里,她清楚小娅的处境,跟了自己虽是不用再干重活,但是也没少受了委屈吧。 武玄月盯着小娅的脸时久,看着她兴奋夸赞兰静官的种种,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妙计,既能够化解小娅的困境,又能够给自己一个体面留在这里的解释。 武玄月一手扬起,在小娅头上轻轻揉了一下,轻声一叹,关切道:“跟在我身边,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小娅红着脸,低头摇头,她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愿在武玄月面前表露半分。 武玄月轻声一笑道:“你也是,就算不说我也清楚,这些婆娘拿我是没什么办法,这没理没据的妒火,不都发在你的身上了吗?” 小娅登时身子抖了一下,头埋得更深,她不敢与武玄月对视,生怕这一眼看去,自己这些时日听来的三言碎语,挖苦嘲讽全都化成了泪水,戚戚歪歪个没完。 武玄月低头含笑,继续抚着小娅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你委屈,确实,我的身份从头至尾都是个秘密,才会有那么多人胡乱猜测,这人都不希望别人过得好,这猜测为了让自己舒心,只会往坏的方向去想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所以,今天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心里明白了,别人再说你什么,你不用去理论也不用去解释。” 小娅好奇抬头,她希冀地望着武玄月,希望在她的口中,听到武玄月在宫中并非是一个罪人的证实。 武玄月一眼就看穿了小娅的心思,她知道对方想自己说什么,也就遂了对方的心愿。 武玄月轻生一笑道:“其实我就是那个跟在兰医师身边出生入死的药童,兰医师最近一段时日在宫中为官,现在的兰医师不是从前的兰医师了,她现在是皇家御用医师,若没有殿下准奏,兰医师不能为除皇室以外的官员看病,而单大人时长有焦虑心悸的症状,兰医师不方便出诊,便把我派到了大人身边,以遣返宫人的理由,将我驱出宫中,安排在大人身边,时刻观察大人的饮食起居,若是待调理好大人的身子,我便要回宫复命——” 此话一出,小娅两眼放光,重新燃起对武玄月的崇拜希望。 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一个医生的重要性,关乎一个人的性命,单大人会善待那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是可是单大人的贵人。 再来,若是武玄月一直是纳兰若叶的药童,那她的身份也就相当于是皇家医师,如同纳兰若叶一般,不能够随便给皇室以外的人看诊。 而若是她被驱逐皇宫的身份,解除皇权限制,武玄月为单仁邪看病就名正言顺了。 这样的回答,既能够解释武玄月为何被传驱出皇宫的处境,也能够解释单仁邪为何特别优待她的原因,一举两得。 小娅还真的信了武玄月随口编造的鬼话,那一双星光闪烁的脸,似乎在说,琳琳姐你好厉害,你就是我的骄傲,我太佩服你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暗自心道:这丫头也太好哄骗了吧?自己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喜笑颜开。 不过,自己这个也算不上十足的谎言,自己本就不是被皇室驱逐,而是因为与纳兰若叶闹了些小情绪,自己不愿意回去罢了。 况且上两个月前,单仁邪已经转告了自己,纳兰若叶随时欢迎自己回去,只是自己不愿意回去罢了。 第一,她觉得时机还不够,第二,她现在对单仁邪的兴趣远远胜于青藏王。 合着青藏王来比,武玄月更想深入了解单仁邪这个人,毕竟自己发小的父母状况,她比谁都在意。 青藏王已经有她的女儿陪着她,而单仁邪呢?灵遥不在他身边,这一次自己就算是代替自己的好姐妹,尽一尽当女儿的义务…… 绝美想,这个时候小娅又问出了一个让武玄月难以回答的问题:“琳琳姐,多谢你告诉我这一些,不过小娅还有一件事情非常好奇——你这么照顾我家大人,说来时间也不短了,那个……那个……你觉得我家大人是一个怎样人呢?是不是可以让琳琳姐托福终身的人呢?” 武玄月登时眼睛一颤,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故装生气,脸色严肃道:“你个鬼丫头,人小鬼大说些什么呢?单大人忠心效国,齐飞会为了儿女私情动心呢?况且,单大人神风高贵,日后迎娶夫人不是皇亲国戚的公主,就是高官家的千金,我一介医师,怎么可能配得上单大人呢?” 小娅掩面噗嗤一笑,没大没小打趣道:“琳琳姐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吗?我家主人看你的眼神,但凡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腻人得很!小娅还真是没有见过,我家大人看谁的眼神像姐姐这般——” 说到这里,武玄月当即脑子里一乱,突然想到之前与单仁邪对弈喝酒—— 单仁邪大醉伶仃,整个人都不省人事爬到桌面上,他一手抓着武玄月的手腕,嘴巴里还在絮絮叨叨说着醉话:“琳琳姑娘……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能够……不能够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吗?” 935.察觉被耍(管家归来,酒席已散去……) 武玄月顿时脸红了一大片,一想到刚才单仁邪拉着的手,死死不肯放开,他口中所说之言,确实让武玄月非常的为难,但是武玄月却无法狠下来心去拒绝对方。 大概是这个男人呆傻单纯的样子,蠢萌蠢萌让人心疼。 武玄月知道如何打压如同曹云飞那般的傲娇镇主; 她清楚怎么调教自己父亲那样玩世不恭的逍遥公子哥; 也分明怎样与上官侯爵这种腹黑的王者对弈…… 偏偏到了单仁邪这一款单纯忠犬式的男子,让她头疼了一阵子。 这种男人太过忠诚,爱的热烈,单刀直入,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因素,喜欢你这个人,眼中满是炽热,只能够看得见你,想什么就做什么,敢爱就敢喊出来。 他时长羞涩,但是和着比起来,无法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对方的痛苦,他愿意大胆表明自己的心声,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在意,他喜欢就是喜欢,与别人无关,只要能让他每天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武玄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第一次这般热烈直白的爱恋,毫无预警,也无章法可循,这当头一棒的爱恋,谁人能反应过来呢? 武玄月面临这样突然其来的爱恋,这个算得上情场老手的丫头,算是遇到了克星。 武玄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抚着小娅的头,意味深道:“丫头,大人的世界你现在还小,不会懂……我跟单大人就是单纯的医患关系,我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小娅登时脸色难过,一脸不情愿地追问道:“为什么?大人都这么好了,琳琳姐为什么就是不能够喜欢大人了呢?” 武玄月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娅解释—— 总不至于告诉她,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本人吗?自己是来自于未来的人,所以根本没有权利为现在的身份做主,私定对方终身吧? 其二,就算是自己是当事人本人又能如何呢?欧阳琳琳可是天门拍出来的间谍,一场阴谋的开始,却要参杂纯情的成分,呵呵~~还真是可笑至极!! 武玄月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况,索性这个时候打起来马虎眼—— “我身份卑贱……配不上大人……” 小娅当即反驳道:“琳琳姐人美心善,怎么可能配不上大人呢?况且大人什么时候在意过阶级身份了呢?我相信大人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琳琳姐的!” 武玄月微皱眉头,顿时收回抚着小娅头的手,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起来小娅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没大没小呢?难不成你是被单大人给收买了?擅自当起来月老红娘,非得要把我跟单大人撮合成一对吗?” 小娅心中发虚,低下头来,小声嘀咕道:“我不是希望姐姐你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你们俩个人明明对对方都有意思,僵持了这么久,还一点紧张都没有……我不是替你着急吗?” 武玄月杏眼圆瞪,竟没想这丫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故装生气道:“你这丫头最近是不是也太放肆了呢?什么话都敢乱说吗?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小娅低着头,努着嘴,一脸不开心地转过身去:“事实如此,还不让人说了不是?小气鬼……” 武玄月望着小娅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看傻了眼,她瞠目良久,开始反思自己的做法。 难不成是这一段时间自己太过惯着那丫头,才让她这般没大没小了吗?这样子可好吗? 正当武玄月反思自己行为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可笑的一幕—— 只见管家爷一手托着装有头豆腐的纸袋子,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那脖子梗的老长,面目嫌弃走进了中堂。 一看到正在收拾残局的三个婆娘,管家爷惊目怒视,登时三步并两步冲进了中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呢?” 扫地的婆娘,头也不抬,捏着鼻子,一脸恶臭嫌弃道:“管家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还不快扔出去,臭死了!!” 管家爷努眉龇牙道:“我问你大人呢?你个婆娘费什么话??” 收拾碗碟的婆娘缓缓站起身来,也是一脸嫌弃,捂着鼻子都:“大人喝多了,已经被人抬去休息了,倒是管家这个时候了……你手里拿着那是什么东西呢?难闻死了,还不赶紧扔掉吗?这屋子里都是他的味了!” 管家爷气得火冒三丈,有种自己被人戏耍的愤慨,怒不可遏他一把将臭豆腐摔在了地上—— 起初被油纸包着的臭豆腐的味道多少还收敛了几分,而这一摔而下,油纸爆裂,这满屋子的芬芳可以想象。 扫地的婆娘顿时暴跳如雷,这不是无端端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不说,这味道谁人受得了! “管家爷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呢?这吃饭的时候不好生伺候着大人,大人休息了,你拿着这臭死人的东西回来了……你这是要干嘛!!弄了一地,还得我来收拾!!” 管家爷一眼寒光扫射,刚才还是喋喋不休的扫地婆娘顿时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眼看形势不对,那婆娘胆都要被吓出来了,哪里还敢继续埋怨,低着头过去,一边嫌弃厌恶收拾满地都是的臭豆腐,一边心头憋气却不敢发泄。 这管家爷浑身散发恶寒,怒气冲天,气得肩斗手颤,这简直是逮谁撕谁的节奏。 三个婆娘虽是嘴巴讨人厌,但各个都是眼力极活的人,一看到这场面,哪个不是心惊胆寒,老实收声,赶紧加快手中的进度,只想分分钟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管家爷气得大喘粗气,而后仰天怒吼道:“那个死丫头,敢这样耍老子!!跟我等着,她可别栽倒了我手里,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三个婆娘浑身一颤,各自埋头苦干,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武玄月躲在窗户后头,捂着嘴忍着笑—— 只叹,这场景实在太可笑,武玄月当真是忍得难受,肚子涨痛。 她稍稍调整了下情绪,竟然转到门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中堂…… 936.悬挂墙上(武玄月一招致胜,将管家挂在墙头之上) 武玄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堂内—— 管家爷的眼神从武玄月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就没有离开过武玄月的身上,龇牙怒目,死死盯着。 这气势,这气场,旁人心慌,只怕殃及。 武玄月坏心眼一笑,歪了歪头给身边的三个婆娘使了一个眼神,三个婆娘接到指令,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当即灰溜溜地逃走了。 饭堂中就剩下武玄月与管家爷二人。 武玄月一手掠过桌边,不急不慢,玩味十足,调着对方的胃口。 武玄月食指擦过桌角的油渍,置于眼前,敛眸微笑之:“看来还真是不走心,桌子上油迹斑斑,就这样走了吗?管家爷也不管一管吗?” 管家爷怒目咬牙,眼神虎视眈眈盯着武玄月,宛若即将爆发的凶兽一般,恨不能现在扑上去生吞活剥的武玄月去。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去,双手十指支着桌子,身子向后倾靠,调笑之;“管家爷这是怎么了吗?怎么那么大的气呢?” 管家抬了抬下巴,两眼敛眸凶光,他运气呼发,脸上现出豹纹獠牙,当即现了原形。 武玄月摇头晃脑,故装醉酒嬉笑之:“哦?原来不过是豹子怪,我害怕啊!” 管家爷喉间发出咕噜两声,嘶吼在即,这是真的准备要撕了武玄月的节奏。 武玄月嘴上说着害怕,那一脸毫不畏惧的轻笑,身体连动都不动的淡定,哪里是害怕的样子呢? 武玄月嬉笑道:“怎么了吗?大人这是何故,怎么来了这么大的气性呢?谁惹了大人不高兴,跟我说说看!用我帮大人出气吗?” 管家爷磨着后根牙,眯眼怒视道:“姑娘戏耍老夫很有意思吗?我看你是在这单府中享福的时间太久了,倒不知道天高地厚,谁才是这家里的主人!!” 武玄月仰头嗤笑,猛地低头之际,眼中忽邪耳光,她幽幽道:“哈哈哈~~大人惯会说笑!这家不是姓单吗?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你豹子怪的底盘了吗?对了,大人——我和单大人的臭豆腐呢?难不是大人贪食,这买回来的途中,被臭豆腐的美味俘获,偷吃了去吗?大人还真是大胆来着~~连单大人的吃食都不放过,看来是盯着这单大人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吧!!” 此话一出,豹子一声咆哮,嗖的一声弹跳而出,向武玄月方向奔去。 武玄月眼神忽闪凶光,只听屋中一声惨叫。 三个婆娘惊吓逃离,听到这一声被惨叫声,三人停下了脚步,胆怯怯地向后一眼,其中一人小声惊悚道:“该不会……该不会是已经吃了吧……” 另个一个婆娘脸色惨白,压根打颤道:“呵呵……哪个猎物能够逃得了管家人的嘴巴呢?咱们府上突然消失的人口,你以为是去哪里了呢?不都成他管家爷的口中之食吗?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中堂间—— 武玄月当然是毫发无伤,而那豹子怪则是被武玄月体内逼出的武气,月牙弯刀卡住了喉咙,挂在了墙头。 武玄月不紧不慢,悠然而至,走上前去,抬头望之墙上挂着的豹子精,嗤笑之——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呢?实在惊奇还是在怀疑呢?没有想到我会一招制服你对吗?” 豹子精双手痛苦地扒着自己脖子上的月牙弯刀,全靠手臂的力量悬挂支撑下来的一口气,豹子精双脚悬空,若是手上在不给力,自己的脖颈紧贴着刀刃,这泛着光的月牙弯刀,早早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豹子精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这月牙弯刀是从哪里出来的? 这丫头身量纤纤,怎么可能藏得住这样的利器不露馅呢?而且这东西是从哪里出来的呢?自己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东西的轨迹,一道白光过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豹子精完全傻了眼,只后悔自己太过低估眼前女子的实力。 武玄月抬头仰望,继续坏笑打趣道:“管家爷,怎样?我的月刀你还受用吗?哦?!看你的表情这么纠结,难不成是在疑问我的月刀从哪里出来的吗?我身上怎么可能藏得住这样的利器,明明在进府前,你已经命人对我进行全面搜身,这种凶器根本带不进单府之中对吗?” 管家爷咬牙喘着粗气,他的臂力算是惊人,但是也经不起武玄月这软磨硬泡的耗时间,聊闲嗑不是? 管家爷皱了皱饿了眉头,自己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再这样耗下去,小命呜呼的是自己,他跟武玄月耗不起。 管家爷不得不摆出一副好脸,委屈求饶道:“姑娘有话好说,放了小的吧……千错万错都是小的错——” 又是这样俗套的桥段,武玄月听人求饶道歉的话,耳朵都可以磨出来膙子来,早已经屡见不鲜,不以为然,反倒是几分厌烦,对待小人欺软怕硬的嘴脸,她早一不似从前那么嫉恶如仇,反倒是冷漠了许多。 这种人太多了,杀是杀不干净,你若是为他动气较真,气得是自己,何必呢? 武玄月似乎已经看透小人存活的路数,与他们不必争一口气在,威胁威胁就算了,毕竟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 若是他死了,单仁邪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自己吧…… 毕竟,单仁邪清楚自己的实力,也了解豹子精的实力,只怕在这府上能与之交手之人,并无几例,又能够轻松制服的人,这单府中除了单仁邪,只怕无二人…… 所以,若是他死了,自己就会成为最大的怀疑对象,单府之地自己是待不下去了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倒是妥协了,但是这混账管家,没少苛待下人,而且断送在他口下的可怜性命不在少数,就这么放了他,也太便宜他了吧? 武玄月转身一脚勾来了一个圆凳,缓缓坐了下来,这一个动作看的豹子精是两眼发慌,又气又急,却又不得哀求武玄月放过自己…… “姑娘这是怎么了呢?怎么就坐下了呢?你若是想要跟我说道两句,先放了我成不成!这一坐我……我心里发慌啊……” 武玄月双手抱背,翘起来二郎腿,抬眼瞥眸,满眼的坏心眼,嘴角微微一勾道—— “呵呵~~我倒是觉得这个姿势挺好的——大人可不要怪琳琳呦~~琳琳刚才不胜酒力,陪着单大人喝下了不少酒水,现在头晕脑胀,站都站不稳,若是运气不稳,这刀子往墙里又嵌入几分,大人可就要倒大霉了……” 937.威吓警告(武玄月威吓警告豹子精做事本分) 武玄月右脚随处勾了一把圆凳过来,双手抱背稳稳而落,她潇洒的翘起来二郎腿,抬头蔑视头上悬挂的怪物,冷笑一声道—— “我看大人体力不错,看来平日里不少练习这引体向上的动作,臂力惊人,若是换做是别人可真是撑不了这么久~~小女,佩服佩服~~” 豹子精尴尬赔笑,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之色,这变脸速度堪称神速。 “呵呵……姑娘这是说什么呢?我……我这臂力算什么本事?和姑娘的本事比,简直不堪一击,姑娘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一码吧……” 武玄月鬼黠笑意,暗自心道:放过你?你也想的太便宜你了吧!不让你吃点苦头,日后你还不是在这单府中继续横行霸道吗?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微挑一侧眉毛,抬眼意味深长道:“说说吧,大人这些年都背着单大人怎么祸害这府中下人的呢?能够把下人们管教这般老实,言听计从,那可真是管家大人的本事了!” 豹子精双手扒着双手弯刀,脸色从白变红,吃力得紧,却又不敢再次激怒了武玄月,一边难受应付,一边还要贱兮兮地赔笑着。 “姑娘……姑娘……我什么时候祸害过单府下人了呢?一看姑娘就是一个爱说笑的姑娘,这单府下人的管教问题,我也是奉命行事……听从上峰的命令,按照上峰的意思行事……” 武玄月听罢,歪了外头,双手猛地摊开衣衫下摆,双脚互换了位置,变成了另一方向的二郎腿,满脸的不满,张口则来—— “听你的意思?这府中接连失踪人口事情,也是管家爷听单大人的意思吗?要不要我替管家爷问一问单大人,今年年初宫房的小翠突然不见了踪影却被瞒报成了告假回家;还有去年九月份,浣衣房的采薇也突然莫名失踪,最后被瞒报成了采购丢失,诸如此类的时间,每年都要在单府中发生一到两例,管家爷是否可以跟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此话一出,管家等是脸色大变,刚才的赔笑之色僵滞,就剩下了惊恐不安。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惴惴不安,这些事情但凡实在单府工作的下人都心知肚明。 贵族明令,绝不允许精怪捕食自己的同族,但是总还是有些食肉种族的精怪,压抑不住自己的兽性,虽是表面道貌岸然为官,其实大有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猎杀捕食同族弱小精怪,满足自己的味蕾。 豹子精就是这样的一个,只是这老小子聪明的很,想来出手不留痕迹,并且不会频繁发难,平日里还算是个人样,每年却又那么一两天欲望不可遏止的时候,便上下盯着府中的猎物,逮着实际,便大开杀戒,为自己开开荤。 说来,这府中一年少一个两个的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单仁邪忙于朝中之事,哪里会顾及这府中每年少了一两例的下人吗? 豹子精的路数大致为,先是盯上猎物,然后频繁找他的问题,让对方总是处在于惊恐之中,频繁犯错,让周遭人都反感厌恶他,这样一个人,若是真的丢了就丢了,旁人不会记惦丝毫,反倒是觉得少了这么一个拖后腿的人,还真是轻松多了。 趁着大家都厌弃此人的时候,豹子精寻一个时机将其掳走,进行杀戮吃食…… 这府上上下之人都不怎么忌惮单仁邪,反倒是各个都惧怕这豹子精管家,做事特别小心,生怕因为频繁犯错,给了这混账管家有了吃食的借口,小命不保。 贪生怕死之人实在太多,所以府上上下都惧担这豹子精,见其人闻风丧胆,处处小心。 武玄月在府中多时,自然是对其人所作所为有所了解,借着今日时机,敲山震虎之势。 武玄月眼看对方脸色突变,虽是压抑情绪,但是明显对象的心中防线开始崩塌。 豹子精冷静下来,随时惊慌,但是不至于乱了阵脚,他冷笑一声,宛若一幅打死都不认帐的姿态,抵赖道:“姑娘,这种信口开河的话,你说了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有证据吗?若是有证据的话,我想你现在也不至于在此地对我虚张声势,早就把我的恶行告知于单大人了吧?” 武玄月听罢,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这么蠢,就凭我这三言两语的猜测,大人就承认了这些罪名,还真不是大人的个性!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其实我对大人平日所做之事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句,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的本分!” 豹子精眼睫微颤,他冷冷笑道:“姑娘,言下何意呢?” 武玄月毫留情面道:“管家大人记住你是单府的管家,你的主人是单仁邪大人——日后你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大人的事情,别怪欧阳琳琳手下无情,翻脸不认人!” 豹子精愣住了神,他嘴角微微抽动,大概似乎心虚所致,他嘴巴翕动,却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武玄月眼神一暗,抬头盯着挂在墙头的豹子精,缓缓站起身来,严肃正经到:“管家爷大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你爱与谁姘就与谁姘,我欧阳琳琳管不着,只是……若是管家爷因此而做出了越轨的举动,人后一件对单大人不利的事情,我欧阳琳琳绝不会放过一个吃里扒外的小人,更不会放过一个越俎代庖之徒!我的话只能够说到此,还望咱们可以相安无事最好,若不然……大人明白琳琳的意思吗?” 说罢,武玄月转身一瞬,打了一个响指,卡在豹子精脖子上的月牙刀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豹子精沿着墙面滑了下来,他脸色惨白,望着武玄月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却目露凶光。 豹子精抚着胸口喘了两口粗气,呼呼两口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时候,他眼神凶狠瞪着武玄月的背影,恶狠狠道:“看来,这丫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虽是爪牙厉害了些,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之,到时费些功夫,想想该怎么除掉这碍眼的家伙才行……” 938.天门发难(天门一封书信,发难青藏王) 这一日,天门一封信函,直接竟有游离之手,递到了青藏王手中。 青藏王忽感不祥,打开书信看其内容,竟是一封兴师问罪的书信。 心中大致之意,天门突然发难鬼族,质问鬼族,为何无端掳走天门圣医?不声不响,私下勾当,这样的作为,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作为呢?这不是明着挑衅天门威严的小动作吗? 此时的青藏王一头雾水,惊慌烦躁,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青藏王三下五折,收起来了书信,当即召唤纳兰若叶前来议事。 纳兰若叶进谏时,一眼便看到了青藏王冷峻阴冷,眉宇紧皱,这是濒临爆发的压抑。 青藏王未等纳兰若叶行礼,便迫不及待发难之,他一手将那封书信扔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冷冰冰道:“你好好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若叶欠礼之行不敢怠慢,她这方刚蹲下身子,就看到一封天门封印的书信在自己的脚下。 纳兰若叶预料坏事将近,即便如此,她还是捡起来地上的书信,细细看过其中内容。 纳兰若叶观之信中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脑子里一片混沌。 青藏王背手转身,冷蔑怒视,高声质问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不是说此事只要你和你的医生师父商量好,天门那边绝对瞒得滴水不漏吗?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把此事嫁祸到权门那里,但是这封书信是怎么回事呢?连同你我之间的计划,都清楚的书写在信封之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若叶额头发汗,你问她怎么回事?她现在也是一头浆糊,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明明之前她已经与纳兰凤鸣约定好的,日后每日一诊,都由纳兰凤鸣亲自出证,只要青藏王本人能够受得住秘密,这件事情可谓是天衣无缝,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天门两位尊上,还有青藏王以及他的亲信单仁邪了…… 医圣大人是纳兰凤鸣装扮而成,青藏王殿下不曾知晓医圣的真正身份,还一直认为给自己治病的人,就是医圣本人。 而天门那边不可能出现纰漏,因为医圣本人就一直在天门行医,怎么可能会有人查出来医圣来此鬼族为鬼王诊治之事呢? 这件事情,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纳兰若叶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到此,纳兰若叶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纳兰凤鸣的身上…… 她霍然抬头,焦急忙慌,却故装镇静道:“殿下,这封书信你是从哪里来的?” 青藏王耐着性子回答之:“还能从哪里来?北镇抚司游离大人亲自呈了上来。” 纳兰若叶低眉苦思,继而张口道:“这样,殿下你我现在所有的判断为时已晚,今晚上子时,医生大人来此地,我们问一问他情况,毕竟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就只要医圣大人本人,他会给我你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青藏王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显然对于纳兰若叶的回答他并不满意,但是他清楚,这个时候,非常时机,自己信与不信事情也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经过这一段时日的调养,青藏王殿下的脾性要比从前温和了些许,但是并不是代表他已经彻底改变本质了。 他阴冷脸色,向前两步,出其不意地捏住了纳兰若叶的脸,抬了抬下巴,阴着张脸,慢条斯理道:“今晚上,你最好给我祈祷好了——若是那老头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好,若是敢有一点差池,这可就是挑起两国争端的导火索!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纳兰若叶心慌慌,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呢? 而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纳兰凤鸣的身上了…… 纳兰若叶呼呼喘了两口粗气,虽是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但是她还是咬着牙,故装镇定道:“殿下息怒……殿下放心,我相信我的师傅……他……他一定会给殿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这里,青藏王一把甩开了纳兰若叶的脸,纳兰若叶两眼呆滞,抚胸喘息,余惊未消。 青藏王背身挺立,缓缓侧眸,冷淡提醒之:“他最好给我一个说的下去的借口……若不然,你师徒俩人都给我吃不了兜着走!!鬼族出了任何差池——我也要拉着你们天门的人一起陪葬!!” 纳兰若叶低头捏着书信的一角,心中忐忑不安,而现在这种形势,她也只能够勉强应付之。 “殿下放心——圣医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晚上诊治之时,他一定会跟殿下讲明白缘由的……” 青藏王闭眸抬头深深吸气,他试图控制自己呼吸压抑自己的情绪爆点,良久,他咸淡冷漠道:“本王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一个骗局,也希望你是真诚待本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抬头张望之青藏王的背影,是那般的悲凉,那般的无助。 纳兰若叶那一刻深刻感受到了,青藏王孤立无援,四面楚地的处境,她心中更加忐忑慌乱。 因为,纳兰若叶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件事情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纳兰凤鸣的身上,是否稳妥? 对于纳兰凤鸣的人品,纳兰若叶还是有些把握,他不是一个会出卖人的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都会坚持到底,除非…… 除非…… 除非,天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是纳兰紫英发现了纳兰凤鸣私下里勾结鬼族,那会是什么的局面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纳兰若叶心若悬梁,一口气悬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若是,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玩完了…… 果然,到了夜半子夜的时候,纳兰若叶在自己房间中设立的灵道再也没有打开过…… 从子时等到了丑时…… 丑时等到了寅时…… 再从寅时等到了卯时…… 未曾等来纳兰凤鸣现身,倒是等来了青藏王亲自带兵,包围了自己寝宫…… 此时的纳兰若叶仰天瘫落,眼神空洞无力,失声大笑—— 这一晚上的愁苦等待,等来的结果,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939.等待结果(纳兰若叶并未等到纳兰凤鸣到来……) 噩耗如期而至,纳兰凤鸣再也没有出现在纳兰若叶的面前,而现在的局面一目了然—— 天门已经囚禁了纳兰凤鸣,并且拿这圣医之事借题发挥,决意要发难与鬼族。 纳兰若叶是了解纳兰紫英的性格,她知道纳兰紫英知道事情真相,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私下里勾结一起,背叛自己的纳兰凤鸣和纳兰鸢岫,只怕现在此二人在天门不知道受的什么刑罚。 纳兰紫英是舍不得动了她的心上人纳兰凤鸣,虽是恼火怨恨对方与不一心,倒是没办法对方任何,大概会大惩小诫一番,将其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纳兰紫英不会怎么为难纳兰凤鸣是真,但是这一股脑的恶气,会全部发泄在自己的闺蜜身上吧…… 纳兰紫英心眼极小,好大喜功,有爱乱吃飞醋,所想那些年,为何纳兰鸢岫在天门功德无量,战功显赫,却一直得不到纳兰紫英的提拔,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一场事,纳兰紫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心上人愿意与纳兰鸢岫交心,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密谋与鬼族和解,也不愿意与自己透露半分。 纳兰紫英憎恨纳兰鸢岫入骨,她抢走了自己太多的东西,而自己最在意的男人,最后在政见上也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这个结果纳兰紫英怎么可能接受呢? 纳兰若叶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是现在的她可是火上烤得鱼,自己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管得了别人那么多呢? 青藏王一脚踹开了纳兰若叶的房门,冷厉眼神中几分失望,他努了努嘴,冷声道:“一晚上过去了,你想明白了吗?你的师父为何没有如期而至?” 纳兰若叶满脸衰败表情,此时的她早已经失了立场,现在估计连求饶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纳兰若叶闭上了双眼,她苦笑两声,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后她举起双手,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青藏王的面前。 青藏王瞠目片刻,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方要认罪伏法的意思吗? 果然,就在青藏王猜测的下一刻,纳兰若叶垂拜之相,有气无力道:“将我带走吧……到了此境遇,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就是这鬼族的罪人……我罪有应得……” 听到这里,青藏王瞪裂眼眶,他气得浑身颤抖,却在即将爆发的最后一刻,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手挥袖,侧眸命令道:“你们都给我退下,我有话要亲自审问兰医官。” 众多士兵听命行事,低头退步,推到了堂下院子之外。 青藏王猛甩衣袖,登时四下门窗紧闭,青藏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按在了纳兰若叶的下半张脸上。 “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你对我好,帮我医治绝症,还专门献计将你的老师也请了过来,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是为了算计设计我……是吗?” 纳兰若叶一手扒着青藏王按在自己脸上的手背上,竟不知道何时两行泪下,泪水滴滴答答打在了青藏王的指头和手背之上。 青藏王刚才气急怒火瞠目之相,却在看到纳兰若叶眼泪如花的一面,松软了不少。 青藏王皱了皱眉头,依然冷言犀利道:“你现在这般是干嘛?实在忏悔自己的罪行,还是在后悔自己愚蠢的行为呢?你以为你为你们国家效力,设计算计我,给了你们天门发难我鬼族的借口,然后呢?然后你就成了天门的功臣了吗?呵呵~~让你想不到的是,最后你的师父,你的族人却放弃了你,是不是?” 纳兰若叶深深吸了一下鼻腔,苦笑之:“我现在说什么,只怕青藏王殿下也不会信了吧?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吗?” 青藏王突然发怒,反手一巴掌打在了纳兰若叶的脸上,怒吼道:“没出息!!是谁曾经在我面前言之凿凿说什么蝼蚁之命,为了生存也要拼了命的找到生机的?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境地,你连解释都不曾为自己解释一下呢?难道说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吗?” 纳兰若叶伏地卧身,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半边脸,惊吓之余,更是吃惊。 她奇怪地望了青藏王一眼,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倒是奇了怪了,这一切的矛盾指向,所有的圈套和套路想要表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纳兰静官就是天门安插在鬼族的奸细。 实事摆在青藏王的面前,若是按照常规,他现在早就该一招毙命,取了自己的性命! 而为何,在自己看来,他似乎更想听到自己解释的话,哪怕这话是假话…… 难道说是…… 青藏王并不想让自己去死吗? 抱着这最后的希望,纳兰若叶决定搏上一搏—— “我……我说……我说我不是奸细,这一切都不是我安排,我只是想单纯地为殿下治病,才请来了我的师傅……这话你相信吗?” 青藏王缓缓蹲了下来,细细审视了纳兰若叶一番,这一脸的古怪表情,看得纳兰若叶心中发毛。 青藏王终于松了一口气,而他口中却说出了一番惊为天人的话:“这个解释有点假,不过我相信一件实事,那就是你真的不想让我死的实事——” 说到此,青藏王情绪大变,他低头挠了挠头,几分为难道:“算了,我也不瞒着你,其实在医圣大人为我诊治身体的时候,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向我亮明了身份——他其实并不是医圣大人,而是天门的次皇殿下,他之所以为我治病,其实是想通过接近我,希望得到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结束天门鬼门多年夙愿的契机。”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彻底惊傻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青藏王殿下会跟自己道出这一切。 纳兰凤鸣什么时候已经向这个男人摊了牌呢?明明说好了事先要告知自己一声的,纳兰凤鸣这也太过分了些吧?先斩后奏,这不是摆明把自己给供了出来吗? 纳兰若叶反应极快,她赶忙装傻充楞道:“什么??那个人竟不是我的师傅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我……我不知情啊!!” 940.判断内鬼(青藏王道出自己与纳兰凤鸣的交易) 看着纳兰若叶这一脸惊慌不知错的表情,青藏王迟疑了一下。 接下来,青藏王思索片刻,狐疑眯眼盯着纳兰若叶,审讯问道:“你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从一开始你就蒙在鼓里,只是做着自己徒弟该做的本分吗?” 到此,纳兰若叶心中早已有数,此时此刻,若是自己现在摊了牌,只怕青藏王对自己会有别的想法,所以此时此刻,她一定要装下去,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当自己是这其中最无辜的人。 纳兰若叶故装无辜,傻傻地摇了摇头道:“若是……若是……殿下不说,我……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一直认为次皇殿下就是我师傅……毕竟,我师父的医术了得,天下独一无二,我只闻师傅大名,却不知道次皇殿下还有这过人的本事……” 说这一番的时候,青藏王那一双青色的双眼,幽幽发光,显然还是对纳兰若叶的话持有疑心。 青藏王敛目啧舌,哼声道:“你到底是真的假的不知道纳兰凤鸣的身份?你是故意的吧?” 纳兰若叶怒眉瘪嘴,那倒八字眉可怜楚楚的模样,让人看去实在难以下口。 青藏王别头白眼,摸着自己的脖子,嘀咕道:“算了,看你这幅模样,也不像是那脑子的人,我尚且就信你一回……” 纳兰若叶内心暗喜,脸上还是一副无辜小白的模样,继续装傻下去。 “殿下,可真的愿意相信我吗?” 青藏王霍然起身,转身两步走到了纳兰若叶的制药台前,左摸摸右看看,从那瓶瓶罐罐中找出了两片绿叶子来。 他再次转身上来,如风而行,几步利索走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 此时的纳兰若叶惊恐眼神,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绝没想这个时 候,青藏王不由分说从地上硬生生把纳兰若叶拽了起来。 纳兰若叶惊怔双目,却不敢忤逆这阴晴不定君王半分,她大气不敢喘一口,被青藏王强硬地拽到了卧榻之上。 青藏王强硬态度,将纳兰若叶摁在了卧榻之上,纳兰若叶吓得那叫一个神魂未定,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青藏王下一个动作,一手上来,纳兰若叶缩脖闭眼,条件反射地缩紧了身子。 忽然感到自己刚才火辣辣的脸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十分好,纳兰若叶适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睛,透着眼缝,瞄了青藏王一眼。 青藏王虽是面无表情,但是这手却十分温柔地附在了纳兰若叶的面颊之上。 原来刚才青藏王去瓶瓶罐罐前翻找竟是这薄荷叶子,大概是知道自己刚才出手太重,看着五条红血印记在纳兰若叶雪白肌肤上,触目惊心,青藏王方才动了恻隐之心。 纳兰若叶当即心跳加速,这会子功夫更是又惊又吓不知所措。 青藏王低头瞟了一眼满脸傻气的纳兰若叶,虽还是一脸高冷严峻,只是这说话的语气缓和的了许多—— “下一次,别动不动就认罪,事情出来,你连为自己辩解都懒得辩解,什么罪都要自己承担吗?” 纳兰若叶失望地低下了头,这泪花又开始哗哗落下:“下官……下官以为这一次死定了呢……我哪里想到师父昨晚上会一晚上没有出现……我还想着这该怎么交差才好……殿下可就来了……吓死我了!” 青藏王望着这般可怜兮兮的女子,一边一边挺直了腰板一动都不敢动,这般神经紧张,过着是吓得不轻。 青藏王蹲落了下来,用薄荷叶子小心轻柔擦着纳兰若叶的脸,顿时脸色一边,噗嗤一声,哭笑不得—— “在你看来,本王到底有多恐怖呢?动不动就吓得哭出来?” 纳兰若叶低头羞红了脸,却没有多说一句话。 青藏王看着如此佳人羞红脸颊,顿时来了兴致,刚才擦拭对方脸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反手掠了一下纳兰若叶的脸,十分暧昧。 他忘情地望着纳兰若叶羞怕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突然浑身躁动,情不自禁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之际,他赶忙站起来身来,背过身去,有恢复常态的严苛鬼畜的姿态。 青藏王背手长叹,继而严肃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与次皇殿下的约定,那么这件事情你也应该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了吧?昨日纳兰紫英责人文书一封,书面意思很明确,字字犀利,估计是已经发现了纳兰凤鸣背着她做的那些小动作,我知道纳兰紫英的个性,她早都有要发兵我鬼门的心思,正愁着没有机会开战,现在可好,这个时机让她逮住,可不是要好好借题发挥一番!” 纳兰若叶脸上贴着两片薄荷叶,样子十分可笑,而此时她顾不了那么多,吃惊地望着青藏王的背影。 此时的纳兰若叶实在猜不透青藏王心里的想法,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主和还是主战,他是有了名的阴晴不定,一会一个想法,若是猜错了他的想法,说错了话,死的会更惨,所以她选择少说多听,避免麻烦。 青藏王突然脸色阴沉,咬牙启齿道:“这个该死的纳兰紫英到底想干什么?明明我与次皇殿下谈论何解之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偏偏这个时候,她扣下了次皇殿下,摆明一件事情,我身边人出现了内鬼!”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瞠目而滞,她暗自心道:还好刚才自己没有承认之前串通纳兰凤鸣的事情,装傻充愣倒是救了自己一命,若不然自己会死得多惨,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青藏王忽然转身,两眼泛着鬼光,幽幽道:“可别让我逮着这个内鬼,若是让我逮住了,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行!!对了,兰医师,你身边一直跟随的药童哪里去了呢?我好像有半年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抬眸结舌,她慌神间,似乎意识到了青藏王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纳兰若叶嘴角抽动,惧惮尬笑道:“你说琳琳吗?呵呵……前段时日跟我闹了些情绪……然后就愤然离宫了……是有段时日没有回来了……” 青藏王鬼邪一笑,眼中绿光闪烁,透露着瘆人的光:“呵呵~~还真是巧合了,怎么偏偏是这个时机离宫了呢?” 到此,纳兰若叶浑身一颤,低头手抖,虽是没有干亏心事,但是在青藏王的威吓气场下,正在紧张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941.威吓告白(青藏王威吓之言中,格外让人心动) 青藏王居高临下,询问声色—— “我与纳兰凤鸣相见之事对外界绝对保密,即便是天门那边瞒得滴水不露,若不是有人密保,纳兰紫英会怎么知道纳兰凤鸣假扮圣医为我诊治的事情呢?这件事情,我很难想象问题出在了哪里。” 纳兰若叶低头抹泪,听着想着,计划着,她虽是不表露声色,但是她的脑子无时无刻不再算计着。 青藏王转身而至,幽幽道:“况且医圣来我鬼族,本是我鬼族打探来的消息,偷偷掳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是信不过的人,我根本没让人知晓,除了你我,医圣和她的药童,就剩下单仁邪了。” 到此,纳兰若叶突然开口问道:“那么游大人呢?这件事情他知道多少?” 听到这里,青藏王眼睫微颤,他顿了一顿,深思片刻,方才开口道:“这种事情,本就是大事,我知道轻重,游离这个人我并不是十分的信任,所以我并没有向其透露半分。” 纳兰若叶听罢,低下了头,又陷入了沉思中—— 若不是游离还能够是谁呢?这件事情,武玄月完全没有必要掺上一脚,以她对武玄月的了解,对方虽然时而有些捣蛋脾气倔了些,但是也不至于不分轻重,况且她回去汇报情况,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纳兰若叶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来武玄月去天门举报自己的理由。 青藏王瞥了一眼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道:“你可知道你的药童哪里去了吗?” 纳兰若叶抬眸疑惑,依然装作一副无辜之相:“这个……刚才殿下已经问过我了,我也回答过了殿下……难道殿下还不相信我吗?” 青藏王收回审视眼神,目视远方,阴沉深思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张口道:“这件事情出来了,天门那边咄咄逼人来势,总的有个说法去应付天门,纳兰凤鸣不会在站出来说任何话了,不管是对鬼族有利还是没利,他现在的嘴巴已经封严实了……” 纳兰若叶似乎明白青藏王下一步想要说的话,她顿时为了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赶忙想尽办法为武玄月脱罪。 “殿下有没有可能性,次皇殿下的药童……” 青藏王当即冷言打断了纳兰若叶,一本正经道:“不可能!此女也向我亮明了身份,她是天门副使纳兰鸢岫,这种身份的人,既然愿意与纳兰凤鸣一同出使我鬼族,证明她的心意是与纳兰凤鸣一致,她怎么可能出卖了纳兰凤鸣呢?况且,我对纳兰鸢岫的风评也是有所耳闻,与纳兰紫英有着同等神力天门的远古祖先,却不争不抢,安于现状,与纳兰紫英相比,她静和安乐,不喜杀戮和征战,在鬼族与天门的关系中,她毅然决然站在了主和的一派,与纳兰凤鸣一样的心思,既然起初愿望,为何会突然转性改变了心意呢?我不觉得她纳兰鸢岫会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 纳兰若叶愣住了,她没想到的是,连同纳兰鸢岫也一同亮明了身份,若是这样,还真是不好找人出来背这个黑锅。 纳兰若叶长叹一口,侧眸认真道:“难道——殿下是怀疑我的药童吗?” 青藏王眼神暗了一暗,他又是一瞥纳兰若叶,意味深长道:“若不是她,难不成是你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皱眉头,驰目片刻,努了努嘴唇,缓缓道:“殿下到底是多不信任静官呢?静官不是那种吃里扒外的小人,我也敢拿人品担保,我的药童也绝不会做出这等违背良心的事情来!” 青藏王敛眸静谧,盯着纳兰若叶良久,反问之:“违背良心的事情吗?呵呵~~听到这个词怎么这么可笑呢?天门的细作,不就是为了搜集我国情报,向自己主上邀功领赏,为国报效吗?这才叫不违背良心吧,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那个女人呢?” 纳兰若叶被青藏王问住了,她低下了头,失望道:“的确——静官没有让殿下相信我的理由,若不然的话,殿下真的对静官质疑,不如就把静官抓进地牢,随安一个罪名,处死了静官,也好给群臣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色骤变,他当即暴怒,一把揪住纳兰若叶的衣领,疯狂咆哮道:“这就是你解决事情的态度吗?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想一死了之吗?你若是死了,你让本王怎么办?纳兰凤鸣现在处境不可知晓,而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本王陪着你们一起下葬吗?” 听到到这里,纳兰若叶微笑,一副轻蔑语气道:“说到底,殿下还是没有变——一边怀疑我的真心,一边却离不开我的医术是吗?看来,在殿下看来静官的作用也就这么大一点了是吗?若不是因为静官的医术,是不是现在的静官早就该被殿下处死了吗?” 青藏王眉宇微动,他恨极咬腮,嘴角抖动道:“是啊!你要感谢自己还算有用!若不是这样,你兰静官早就该下地狱了!!” 纳兰若叶听罢,心灰意冷,视死如归道:“是吗?呵呵~~若是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项,那么静官倒是愿意选择一条更轻松的路……这些时日……” 青藏王脸色铁青,眉头皱紧咬牙切齿道:“你再想什么便宜事情呢?没有治好我的病,你想死?!怎么可能!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你纳兰静官就是为我青藏王而生,你这一辈子的功效,就是为了我们青族效劳,哪怕是到了死,你也要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来守护我们青族,你可给我听明白了吗?轻松……呵呵呵——谁不想轻松地了解呢!!所以,给我痛苦地活着!!” 纳兰若叶怒眉瞠目,错愕惊慌,嘴巴一张一翕间,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她没有想到,青藏王会说话这样一番恶毒的诅咒来—— 与其说是诅咒,怎么自己听着像是要相守一辈子热烈的告白呢?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明明这一番话威吓怒视,旁人听得早已经吓软了腿,而纳兰若叶却听得面红炽热起来…… 这咚咚咚地心跳声是怎么回事? 该死! 自己怎么突然心动是什么鬼?难道自己是受虐狂吗? 942.顶包治罪(青藏王欲要捉拿武玄月顶包背黑锅) 惨白的脸,幽冥发绿的眸眼,阴柔病娇的神情,珠峰俊美的容颜…… 这样的男子,虽是口口声声间都是禁锢的言辞,而在纳兰若叶听来,这是便是父亲对母亲说出来最令人心动,让人无法抗拒的表白。 想必那个时候的母亲,已经沦陷在这个男人的霸道言辞下了吧。 纳兰若叶眼角微颤,她嘴巴哆哆嗦嗦道:“殿下……殿下……你……这是何意啊?” 青藏王冷厉笑容,病娇阴沉道:“什么意思?呵呵……日后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只是,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的时候,即便在痛苦地活着,你也要给我好好活下去!” 纳兰若叶惊目咬唇,别过头去,眼睛再也不敢看去青藏王那方,不知道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心虚,她除了逃离,无法面对青藏王炽热而来的情感。 青藏王一手挠头,烦躁不安,一手松开了纳兰若叶衣领。 他转过身去,闭眼深吸,稍微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适才缓缓张口道:“总而言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管是真的有罪也好,冤枉了一条性命也好,此时此刻必须有个人站出来,承担这所有罪行。” 听到此,纳兰若叶惊愕,她意识到了,果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解释,青藏王总归不会放过一个武玄月…… 纳兰若叶小声道:“殿下……准备怎么对待内鬼呢?” 青藏王严肃冷厉道:“还能怎么办?拔了她的舌头,把她扔回天门去,让她自己写下血书,所有一切都是她自己凭空捏造,医圣从来都不曾来过我绥域,为了能够挑起来两国争端,为了能够满足她报复天门的不公,她选择了这种手段,挑起来两国争端。” 纳兰若叶当即激动了起来,她皱眉怒声道:“殿下!你这是往死路上逼她吗?她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药童,你若是这样子把她送回了天门,她就没命了!!” 青藏王霍然转身,蔑视清冷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药童呢?你怎么知道她是无辜的呢?” 纳兰若叶信誓旦旦道:“我拿我人品保证,琳琳跟在我身边多年,她是人品如何,我最清楚,她不是一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青藏王冷呵一声道:“是吗?你还真是拿自己的人品不当回事!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好好了解一下人性!你知道你的药童多大的本事吗?她从宫中走出去之后,闷不吭声就找到了单仁邪,狐媚本事不小,混进了单府之中,打着你的旗号,说是为单仁邪诊治身体为由,在单府中作威作福——你来告诉我,这些难道是你有意安排的吗?” 纳兰若叶愣神瞠目,之后,她落败之态,缓缓低下了头:“这些……小的不知……” 青藏王冷哼道:“是啊!你若是知道了那还了得呢?你为什么把她赶出宫中?大概是因为你看透这丫头不安分吧……所想,你孤身一人在宫中经营艰难,若有一个知心之人跟在身边,凡是都会得心应手些,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本王想,你也不忍心将她从自己身边赶走吧?而她却贼心不死,这边从你身边离开,那边便苦心颇意混进单府,接近单仁邪目的为何?呵呵,还真是还懂得很!这等妖邪之徒,若不是居心叵测,为什么要蛊惑我手中大将!她明知道单仁邪是我的心腹亲信,为了能够从我的下手中套出信息来,她还真是不折手段,不惜以牺牲色相勾引我的手下!这种女人,留在这个世上就是祸患!” 纳兰若叶蹙眉低头沉思,她想为武玄月辩解几分,可是到了这个处境,自己现在还能为对方说上一句话吗? 武玄月啊!武玄月啊!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现在青藏王看你不顺眼,正愁着没机会除掉你,这下可好,除掉你便可接触天门威逼之难,你这不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吗? 只是,到此纳兰若叶疑惑,这青藏王是怎么了解这么清楚关于武玄月的情况的呢? 纳兰若叶知道自己再无辩解之力,既然如此,就问其究竟,就算要处死那武玄月,自己也要知道梗结出现在了哪里。 纳兰若叶问之:“殿下……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呢?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青藏王一眼瞥视,这一眼除了鄙夷更多是心疼,大概是怜爱眼前的女子蠢钝,竟然连自己身边的狗都没有看清楚本色,倒是让人有几分可怜。 青藏王倒不卖关子,直接说出来了缘由:“那丫头在单府太不安分,引起众怒,有人便向游离写了一份高密信,其书信内容详细记述了此女在单府的种种恶性,我竟没想到的是,这丫头不安分就算了,还把你给拉下了水,竟然打着你的旗号,说自己是去单府救治单仁邪的!还真是胆大包天!” 纳兰若叶抿了抿嘴巴,低着头扣起来手指来:“哪个……哪个……殿下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难道殿下没有怀疑过……是我指示的吗?” 青藏王侧眸一瞥,继而转正头,目空前方,冷声道:“怀疑又能怎样呢?即便我怀疑你结果还是离不开你……所以,不管这件事情你到底参与多少,你说没有我就信了你,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至于你手下大那个贱婢,于情于理我都留不得她——你该不会还想为她求情吧?” 纳兰若叶低头又抿了抿嘴,向来自己与武玄月也是姐妹一场,她知道若是这一次她死了,这个世界上就不在会有这个人存在了吧…… 纳兰紫英的声音再次在纳兰若叶耳畔响起——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个人走了,所有的历史都会发生改变,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跟你抢天门至尊的王位了,难道你不想尝一尝当王者的滋味吗? 再也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倾天下之力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你让谁死谁就得死,没得商量! 当王者可比当辅臣痛快得多…… 你真的不想试一试吗? 943.舍弃下属(纳兰若叶欲舍弃武玄月) 纳兰若叶耳边恶魔蛊惑,让她心神不宁,摇摆不定—— 却在这个时候,青藏王走近她的身边…… 他出其不意勾起她的下巴,严肃审视而下,紧紧盯着纳兰若叶的脸,冷眼警告道:“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你没得选择,少管闲事!若是因为你的恻隐之心,还得我鬼族与天门兵戎相见,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虽说我鬼族不及灵族实力,但是奋力抵抗下来,灵族也未必占得了便宜,你可明白的我意思?” 纳兰若叶惊慌闪烁眼神,她心虚别过脸,小心翼翼嘀咕道:“为什么总是让我做选择呢?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为什么难为的总是我呢?” 青藏王压低头颅,目光恨不能贴在纳兰若叶的脸上,他戏虐一笑,继而脸色一度变得诡诈起来—— “收起来你那可笑的恻隐之心吧……这件事情有那么犹豫吗?不过是是一个人罢了,换来两国的安宁,退一万步讲,即便那个丫头什么都没有做,就算她是无辜的,又何妨?一条贱命换来两国安生,她这条命死得其所,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纳兰若叶深深吸了一口气,耳边纳兰紫英的话又一次响起—— 听听,多么大义,通情达理的理由啊!青藏王殿下已经给你找到了最合适的借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一条贱命换来两国安宁,这样的交易,孰轻孰重,纳兰师尊你清楚吗? 政治意义上,有时候的牺牲是必不可免的——这些道理,纳兰如也都懂,可是为何自己的良心会这么痛呢? 自己该怎么选择呢? 现在看来,所有形势指向,除掉武玄月是最好的结果,自己没有必要良心不安,这都是形势所逼! 纳兰若叶内心的他天秤开始偏移,她似乎已经渐渐开始倾向于牺牲武玄月一个人来拯救众生这一方。 然而,纳兰若叶并没有回答青藏王的警告,她缓缓回头来,直面青藏王的双眼,虽是心惊胆颤,还是壮着胆量问出了口。 “就算是牺牲了琳琳一条性命,就能够换来两国的安宁吗?殿下——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天门鬼族两国之间的梗结不是牺牲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能够解决的,饮鸩止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青藏王冷笑道:“我知道你想问本王什么,你不过是想问,日后贵族该如何处理与天门的微妙关系呢?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杀了一个人,表面处理地干净,但是天门那边已经打草惊蛇,日后想在与天门谈什么和解两国建交的事宜,已成枉然,纳兰紫英这会子功夫只怕正在私下处之纳兰凤鸣和纳兰鸢岫二人吧……” 纳兰若叶眨了眨眼,在对方观察自己破绽的时候,纳兰若叶也在观察对方的情绪。 纳兰若叶小心回答,注意情绪,生怕自己一个字,一个调调出错,触动了这只野兽。 “殿下明知道如此,那真的杀了一个人……就挽救局面了吗?” 青藏王勾嘴一笑,他顿时松开了勾着纳兰若叶的手,再次站直了身子,低头挽了挽自己的衣袖,一副老谋深算的姿态,回应道:“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这件事情不会就那么轻易过去的!我青藏王的个性,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彻底!明明到嘴的鸭子我怎么可能让它飞走呢?我这条命,还有鬼族的未来,我都寄托在了纳兰凤鸣的身上,却被那纳兰紫英这个狂妄之徒横加阻拦一道……呵呵~~不过是一介女流,活得长些,老不死的烦人的很!既然她不适合当天门的王,不如就换个适合当天门万的人,一个疯女人天天跳腾得很,还以为这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 纳兰若叶又是一脸惊愕,她知道青藏王的个性,执拗得很,以至于认死理偏执的地步,若是谁挡了他的道,神来杀神,佛来杀佛,他下得去这个手! 难不成——这一次,他想反退为攻? 也是啊,有时候总是防御频频挨打,士气落败,节节败退,反倒是以功为进,殊死一搏,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纳兰若叶在青藏王的背影下,看到了对方的坚定与恨绝。 纳兰若叶嗤声一笑,她无奈与此,明知道若是自己对父亲动了杀念,那便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但是,了解了自己父亲现在的处境,纳兰若叶越来越能够理解自己父亲现在的处境。 被逼墙角,对于死亡即使恐惧却还不得不被其精神折磨—— 一想到自己父亲那张绝美的脸上,永远都无法去掉的黑眼圈,纳兰若叶着实心疼不已。 青藏王继续道:“现在我鬼族还不是时候与灵族对弈,死一个人可以暂时缓解矛盾,为我鬼族争取更多的时间,足矣——” 纳兰若叶听到此,她闭上了双眼,此时良心的痛已经麻木了些许,似乎在纳兰紫英和青藏王双双说服下,纳兰若叶终于妥协了。 纳兰若叶咬了咬嘴唇,放下最后的良心挣扎,应声道:“殿下,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小的就不再说什么了……就按殿下的意思办吧,要怪就怪那丫头命不好……” 青藏王愣了一下神,他缓缓转过身来,几分疑惑道:“你果真同意了吗?刚才明明还是十分不愿……毕竟那是你的狗……跟了你多年的狗,你舍得吗?” 纳兰若叶苦笑一声道:“我若说舍不得,殿下会放过她吗?况且,我若是在偏袒她过多,殿下是不是会连我也一同怀疑了呢?” 青藏王忽邪一笑道:“你倒是聪明,清楚自己的立场!没错,若是你再一味的偏袒下去,连你也会一起被牵连,虽然本王承认,确实舍得杀了你,但是为了消除本王疑虑,待你没有任何价值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别让本王烦你,也别消耗本王对你的恩典,这日子,谁都不好过,得过且过吧!我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深明大义,知道进退,你失去的东西,日后本王会想办法弥补你的,但是现在此时,有些人她必须死!因为她不死,作为她主子的你,就必须替她去死……一条狗罢了,不必搭上主人的性命!你可明白本王的良苦用心?” 944.小人得志(游离率兵闯入武府抓拿武玄月) 武玄月在单府过得还算惬意—— 自从她跟小娅说明自己的身份以及来到单府的来意之后,她突然感觉到单府的下人对自己莫名的善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大家看待自己的眼神和善了许多,对自己说话的态度也恭驯了许多,难不成这都是身份改变的力量吗?还是说自己那天教训管家爷有所成效了呢? 不管怎样,这都是好的开始,谁会讨厌舒适的环境,被人恭敬的待遇呢? 武玄月想得太简单了,她哪里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接下来她即将面临的是飞来横祸、灭顶之灾…… 那一日,武玄月在西厢房中闷头大睡,突然呼呼啦啦冲进了一帮子黑色兵佣,这架势一看就是抄家抓拿逃犯的架势。 武玄月揉着稀松的眼,半睡半醒坐起了身子,她以为这是在做梦,晕晕乎乎地嘀咕道:“这是怎么了吗?没睡醒吗?怎么来了黑黢黢一片的士兵呢?” 说着,武玄月掀起来辈子,倒头又睡了去。 带头的副官当即红了眼,二话不说,上前踢了踢武玄月的床头,毫不客气道:“喂喂喂!!醒醒醒!!穿好衣服跟我回宫中。” 武玄月闭眼不理,其实她已经醒过来了,眼看这抄家形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熟悉的桥段,似乎在没多久之前,自己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武玄月虽然心里没谱,但是却被前几次淡定了许多,她清楚自己这段时间得罪的人太多了,自然自己背后有人给自己垫黑砖穿小鞋的人大有人在。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找上了门来了,自己该怎么应付呢?看这阵仗可不是一般情况,只怕自己是挨上了大事情。 先不管自己挨上了什么事情,想想办法脱身才是王道。 眼看武玄月耍赖,副官更加恼火,自己都这般大的动静,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用,这摆明是装睡无赖,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这久经沙场的副官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长得倒是水灵,心性还挺大,这形势还没有看清楚,装睡到何时? 你以为自己装睡就可以逃过罹难大劫了吗?还真是异想天开。 副官忍无可忍,这也不管什么男女界限,对于一个死囚犯,自己没必要客气! 副官一把手掀开武玄月的被子,另一只手正要去揪武玄月的手,却没想武玄月突然跳了起来,倒是动作利索,反拿对方手背,纵身一跃,一手抓过床头的衣裳,空中翻越三百六十度间,她已经穿戴好衣裳,落下之势,反手扒住副官的手,副官重心不稳,扑通一声爬到了床上,十分狼狈。 此二人定格的一瞬间,武玄月单膝跪落,左膝压在了副官的后背之上,一手扳副官的右手,将其反扒在了背后,这动作生生擒住了副官。 副官气急败坏,自己的右臂显然已经被武玄月从身上卸了下来,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一声怒吼命令:“你们还傻着干嘛?还不赶快捉拿凶犯!!” 此话一出,刚才惊傻旁的众动士兵轰然而上,都扑到了副官的身上。 武玄月趁着乱世,腿脚敏捷,蹿蹦跳跃,踩着几个人的人头,飞快窜出了门外。 她正得意之时,而在她出门的一时彻底傻了眼—— 竟没想自己的厢房外乌压压一片,这成千上万的鬼兵早已经把单府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而领军人士不是比人,正是游离那个小人! 只见游离骑着高头大马,虽是盲了眼,那浑身散发的官威十足,毫不神气,早已经褪去曾经唯唯诺诺的小人模样。 战袍加身,高官显贵,这才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怯懦小人,变了另一副模样。 游离虽是眼盲,可是他耳朵灵敏,武玄月刚从厢房中跳了出来,他一手挥去,指挥手下步兵堵在了厢房西侧,将武玄月截了下来。 武玄月眼看这形式,自己若是想要逃走,只怕是插翅难飞—— 她清楚游离手下兵种,蝙蝠偏多,即便自己轻功再了得,合着飞行系的精怪相比,自己还是差强人意。 况且,看到游离这衣服人模狗样之态,武玄月顿时索然无味,一点想要逃走的意思都没有。 她站在原地,挑了挑眉毛,微抬下巴,双手背后,敛眸审视,阴阳怪气道:“呦?我还以为是哪位高官将军来捉拿我欧阳琳琳的?原来是故人啊!” 武玄月此话一出,站在游离身边的副官发火怒吼警示道:“放肆!游离大人的名号也是一个贱婢可以随意叫的?还不赶紧给大人跪下!” 武玄月侧眸瞥眼,嗤笑一声,白了游离一眼,装腔作势双手奉拳,低头弓腰,行之抱拳礼,拿捏强调道:“呵呵~游离大人!!小的这厢有礼了——竟不知道,我等贱民见了游离大人这等大人物,未曾下跪,还真是对不住了!!” 眼看武玄月毫无诚意可言,游离呵呵一笑倒是谦逊,而他马下的手下一副狐假虎威之态,凶神怒目,扬鞭恐吓:“你个死丫头!!还真是不知好歹!若是不让你尝点苦头,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说着,副官举鞭而去,眼看这鞭子马上就要放出去的时候,游离竖起右手,温声喝令道:“好了,对琳琳姑娘不得无礼,琳琳姑娘可是本官的贵人,你退下吧。” 听到这里,刚才那小子顿时灰头土脸,手忙脚乱收回了鞭子,低着头推到了后面去。 游离牵了牵缰绳,依然一副伪善笑容,却始终没有从马上下来,居高临下姿态—— 看着小人得志的游离,满面春风,笑肌冲动,这脸奸佞之色,倒是和罗甘的表情无异。 游离虽是满脸堆笑,明眼人一看,笑里藏刀,口腹蜜剑—— “琳琳姑娘,别来无恙啊!” 武玄月白眼一眸,双手抱背,背过身去,冷哼哼道:“呵~~还真是人模狗样,当了大官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是?” 游离似乎毫不在意武玄月的言辞,他脸上笑容依旧,朝着武玄月方向双手奉拳礼下,贼坏微笑,这表情十分欠揍。 “还不是借姑娘吉言,若不是那一日姑娘在单大人面前提携游离,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游离——在此,游离向姑娘行以谢礼,果然,正如算命先生所言一般,姑娘就是游离的贵人~~” 945.发起攻势(游离奸计未得逞,向武玄月发起武力攻击) 武玄月最看不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游离现在的嘴脸与曾经自己在武府中见到的罗甘的脸表情所差无几,一样的狡诈,一样的狡猾,一样的欠揍! 武玄月清楚这来势之趋,别看这罗甘嘴上挂着笑容,士兵将单府围得水泄不通,点命要捉拿自己,是个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武玄月冷哼哼道:“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只记得半年前,也是同样的场景,游大人跟着几位大人无端端闯进了单府之中,结果你?三位大人都没有从武府走出去,只有游大人从单府中走了出去,从那以后,游大人可谓是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做到了这北镇抚司统领的职位,成为这鬼门朝中炙手可热的红人……” 说到兴头上,武玄月抱背低头,来回踱步,装模作样呈思索状—— “当初机遇,游大人把握十分到位,本是一身罪责,却在关键时刻扭转了乾坤,从罪臣腰身一变,成了我欧阳琳琳的恩人不是?那个时候,我就特别佩服游大人的本事,惯会见风使舵,闻听风声来势,清楚自己想要的什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呵呵呵~~这也倒是符合鬼族人做事的特点!” 听到这里,游离最侧嘴角微微抽动,眼盲空洞,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嗨~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呢?若不是琳琳姑娘聪慧,经你点拨,我怎么会有现在的运势呢?说到底,还是琳琳姑娘高人一等,眼界远,城府深,说到拜服,倒是应该本官拜服琳琳姑娘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停下了脚步,侧眸瞥眼,冷笑道:“所以呢?今日之势,游大人领兵千万,围剿单府,还专门挑着大人不在的时间,该不会是要与本姑娘叙旧的吧?” 游离微微一笑,那伪善的脸装起来好人,简直是无懈可击:“若是有时机的话,本官倒真是希望能够与琳琳姑娘好好叙叙旧,只是今日之行,恐怕不行……” 说着,游离双手奉拳于天,装腔作势道:“奉青藏王殿下之名,游离要带琳琳姑娘回宫,青藏王殿下有要事请见姑娘……” 武玄月转身正面而视游离,不屑冷哼道:“要事?所谓要事只怕是要人命之事吧~~” 游离依然面带微笑,放下了双手,右手牵了下牵缰绳,他顶头挺胸,好不威风,却说出恭维之话。 “怎么会呢?以姑娘聪明才智,出众美貌,青藏王殿下请姑娘回宫,只可能是好事,怎么可能是要人命之事呢?姑娘多想了!青藏王殿下听闻单府中新来了一位佳丽,芙蓉之色,玄妙灵慧,不知道是何方佳人,便令下官,务必到府上请姑娘入宫一会~~这可是大好事,天地下多少梦寐以求的恩赐,姑娘还不赶紧谢恩?然后与我一起随行回宫,别让青藏王殿下等得太着急了。” 武玄月若是会信了那罗甘的鬼话,便不是她武玄月。 武玄月有意识地察看四周,嬉笑打趣之:“游大人开什么玩笑呢?这是殿下请我入宫的阵仗吗?乌压压一片黑衣士兵,怎么看着都像是捉拿逃犯的征兆,大人是拿琳琳当三岁小孩儿取乐的吗?” 游离已然笑意道:“姑娘这么聪明,就不要为难下官了吧,还请琳琳姑娘配合下官公务。” 武玄月微挑眉毛,一字一眼道:“我若是不配合,会怎样?” 游离脸色一变,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他脸色阴沉,嘴角阴冷道:“那就莫怪下官不客气了!!来人,帮了这妖妇!!” 此令一下,游离身后蠢蠢欲动的士兵当即涌了上来,刚才拿着鞭子的副官走上前去,于此同时,武玄月身后也围了上来几个士兵。 武玄月侧眸一眼,用余光观察敌情,显然不屑,去故装姿态,大呼小叫道:“怎么?对我一个弱女子,竟还让大人如此劳师动众吗?大人是不是太大题小做了呢?” 游离奸笑道:“呵呵~~姑娘是太低估自己的实力了吧?游离还是了解姑娘的本事的,从本官第一次与姑娘打交道的时候,就知道姑娘不是一般人,后来听人说,姑娘身手了得,三五两下便可轻松收拾了我鬼族三品上将~~这样的身手,我若是不召集众兵,是不是太对不起姑娘的身价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明了,这与游离里应外合坑害自己的人,八成是那豹子精,只怕那杨熙媛也脱不了干系。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有栽在了小人的手中,还真是烦不胜烦! 这天底下的小人都是一个德行吗?就喜欢藏在暗处放冷箭,算计坑害别人,给人挖坑垫砖,看人摔倒,自己以此为乐,并且乐此不疲这阴险手段,还真是无趣极了! 武玄月呵呵冷笑,抬眸两眼凶光毕露,轻描淡写道:“就他们这些?呵呵~游大人你真以为他们是我的对手吗?我劝大人还是放聪明点,放我欧阳琳琳一条生路来如何?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如何?” 游离听罢,放浪大笑,轻蔑之意:“哈哈哈~~好狂妄的口气!!琳琳姑娘还真是自不量力!我知道姑娘是有些本事不假,但是姑娘你可知道我今日带兵数量多少,又可知北镇抚司中有多少良将强兵,琳琳姑娘就是偌大的本事,只怕也只是插翅难飞!” 武玄月嘴角微勾,双手不自觉地背在了身后,她歪了歪脑袋,咋舌白眼,嗤笑一声,小声嘀咕道:“我看……这自不量力之人,不是我欧阳琳琳,而是你游离大人……” 说着,武玄月闭眼冷笑,她周身隐隐约约出现了黑色的气焰,这一股蓬勃元气升腾,顿时惊慑旁人。 几个胆大的士兵眼看势头不对,大家相识一望,狠狠点了点头,顿时飞腾而起,群起攻之,向武玄月发起攻势。 却在几人即将接近武玄月身体之时,几人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嘭”地一声从武玄月身上弹开了,狠狠砸向地面之上。 游离皱眉闻听,略感形势不太对劲,扬袖挥手,操作众兵,群起而上,黑色的兵佣如同密密麻麻地蚂蚁一般,向武玄月发起围攻…… 946.严防死守(武玄月防守保护,拖延战局) 第二波强势攻击来袭,绝没想这士兵还未近武玄月周身,如同前面士兵一案,全都被弹了出去。 武玄月在自己周身竖起了屏障,刀枪不入,凡是想要强攻者都被武玄月的“月晕”屏障反弹了出去。 武玄月并没有开启进攻模式,而是选择了防守技能,因为她现在清楚的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暴露太多武技,会加剧自己的罪名,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人按上了什么罪名,但是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护自己,不要冒进。 游离见状,恨得咬牙鼓腮,怒眉啧舌一声,只听耳畔乒乒乓乓地打斗响声,他知道自己士兵捕猎无果,那女子不知道使出什么妖术来,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自己士兵前赴后继,一波接着一波上阵,却无人能够攻克此人的屏障。 这磨人的死丫头,到底想干什么?老老实实俯首就擒就好,这负隅顽抗对她有什么好处吗?别忘记了你的主人还在殿下手中,你难道也不为自己的主子安危考虑一下吗? 想到这里,游离风浪笑意,阴阳怪气道:“琳琳姑娘好手段!严防死守,我将前赴后继,竟无人能过攻克之,不过话又说回来,琳琳姑娘准备僵持多久呢?你现在每僵持一分钟,你家主子的危险就多一分,姑娘难道不为兰医师多考虑一下处境吗?” 却不想,武玄月不以为然,爽朗笑意扑面而来,张口便道:“呵呵~~游大人你好像搞错了吧?我家主人??呵呵~~她将我驱逐出宫,早已经不要了我这个侍婢,她既然都不担心我的安慰,那我还操她什么心呢?若是殿下因为我而拿她兴师问罪,琳琳正求之不得呢!” 此话一出,游离左侧眉毛挑得老高,嘴巴长得老大,那叫一个又惊又气,竟没想到自己祸乱对方心神言辞,换来的则是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应答,这倒是让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攻心之术了! 游离缓缓闭上了嘴巴,他闭眸冷脸阴沉,嘴巴开始一张一翕发出微波,正如那一天算计自己三个兄弟的手法一样,接到自己发出的波段信号,单府外候命的蝠兵化了身形,变成蝙蝠之态,从天而降,向武玄月发起猛烈攻击。 到此,武玄月更加不以为然,要知道自己为何选择运气启动“月晕”屏障,就是因为防着游离这一手。 半年前,武玄月见识了游离阴险手段,便对这小子长了心眼,若是有朝一日,与其对弈,千万不可冒进,以防为进,只要自己身上没有伤口,那有毒的蝙蝠,就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成千上万的蝠兵来袭,飞至武玄月周身,也如同其他士兵一般,咚咚咚砸向“月晕”,乓乓乓反弹了出去! 闻听此讯,游离更加气急败坏,自己养兵多时,尤其是自己引以为豪的蝠兵,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放出来,结果呢? 结果,在这死丫头这里完全无效—— 就这样干耗吗? 眼看这这情形,武玄月不攻击,就站在原地运气防护,干耗对方精力。 游离眉头皱了起来,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现在这情景,狼藉一片,众兵却解决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他身边的副官鼻青脸肿从一旁走了过来,哭丧着脸回禀道:“大人,此女子邪性得很!兄弟们都使出绝技,也攻破不了那很呼呼的钟罩,这可怎么是好呢?” 游离更加烦躁道:“没本事就别在我眼前碍眼,我要的不是只会怨声载道的无能之辈,而是能够给我排忧解难的能人!副官,我看你的位置是坐的太久了,是不是该挪挪窝,换换位置了?” 副官听罢,吓得惊慌无措,立正奉拳,埋头请罪道:“小的……小的无能!但平大人治罪!” 游离高昂头颅,不屑一顾,冷冷道:“站一边去!现在还不到收拾你的时候!” 武玄月倒是惬意得很,看着月晕外面乱成一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各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向自己扑来,结果却各个反弹飞出,那场面壮观而又可笑。 武玄月在月晕中无聊地打着哈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之所以按兵不动,消耗对方兵力,不外乎就是为了等着单仁邪归来救援。 自己才不会那么傻就跟着对方走了,之前自己吃了多少这方面的亏呢?无名事端自己根本没有参与,结果屎盆子就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顶了多少雷,吃了多少亏?只怕数都数不过来吧! 所以—— 这一次,再没有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武玄月绝不会从单府走出去,也绝不会把事情搞得更大。 事情一旦一发不可收拾,那加诸在自己的身上的罪名就变了性质,自己即便是无罪,也会变得有罪,到了这个时候,局面就变了。 只要自己能够防得住对方攻击,就是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众兵一波接着一波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弹了出去,这样的无用功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 暮色降临,单仁邪如常归来,心急火燎地向府中赶来,结果却看到自己府中这般壮观场景,当即傻了眼! 单仁邪站在府外犹豫了一下,他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家的门府,怎么会从里面传来打斗哀嚎的声音呢? 单仁邪欲要踏府之际,下意识勾了勾头,再次确定这匾额上赫然写着“单府”两个字,他才敢敲响自己的大门。 这下人开门之际,脸色惨白,一看是自己的主子归来,当即腿脚一软,跪在了单仁邪面前,惊慌回禀道:“大人!!大人!咱们府上出大事情了!游大人带着整个北镇抚司要来带走琳琳姑娘!” 一听到这里,单仁邪脸色突变,慌张追问道:“那琳琳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下人如实相告:“琳琳姑娘负隅顽抗,北镇抚司群兵攻之,却未曾有一人可以近得了姑娘的身子,这事就僵持在这里了……” 单仁邪脸上轻松了几分,嘴里小声嘀咕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没有被带走就好……” 继而单仁邪二话没说,绕开下人,加快腿脚,心急火燎向西厢房地方向奔去…… 947.仁邪相助(单仁邪从天而降,闪亮登场) 单仁邪走大步流星而来,到了后院放眼望去,登时啧舌皱眉不止—— 他上前一步,嗖的一下没了身影—— 霎时,空中黑影闪烁,嗖嗖嗖飞快声响,空中几条弧形忽明忽暗,不久后,只听噼噼啪啪声响,空中千万蝙蝠军团相继簌簌摔落在地。 游离竖着耳朵听声响,这一番神操作,游离大惊,自己大难将近,不知何时,单仁邪已经参与战局中…… 游离赶忙一手举起,对着前方兵将吼令一声道:“住手!!全都停下来!” 此令一出,刚才还在前赴后继攻击武玄月的兵将顷刻收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回头张望。 所谓军令如山,游离这一嗓子吼得,全场皆停,这北镇抚司可谓是训练有素。 空中的没有被单仁邪攻击的蝙蝠兵听到这里一声令响,转了方向,掉头逃窜了去。 单仁邪从天而降,只身挡在了武玄月的面前。 飒飒身姿,英雄威武,他定神而立,冷视眼前众人,严声厉喝道:“谁要是敢动了她,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此话一出,群兵惊悚,各个收起爪牙,低头退步,退到了游离方阵中。 到此,单仁邪霍然转身,衣带飞扬,上下审视了一番,眼前严防死守的女子。 他看着此时的武玄月,被黑色雾气包裹着周身,“月晕”忽明忽暗,在暗时黑布隆冬一大片,在明时外人能够看得清楚钟罩内部的人形。 单仁邪一眼看到武玄月其中嬉笑嘴脸,顿时松弛脸上紧绷表情,宠溺一笑,与“月晕”中的武玄月对视相撞。 看到此,单仁邪心中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他十分庆幸的是,至始至终武玄月都没有出手,如此做法才是聪明人。 她幸亏是竖起屏障,以防守推延战事,若是她被激怒大打出手一番,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她不管有没有罪,最后都会被定下罪名。 所以,由此可见,这丫头倒是理智得很,在这种形式下,千军压境,她还能做出最明智的判断,这丫头果然不简单。 单仁邪根本不理会在场众兵,转身走上前去,这脚刚走武玄月量米的距离,武玄月便收气撤掉了屏障,站了出来。 单仁邪走到距离武玄月一米的距离,便在此停下了脚步,他轻轻歪头微笑之:“你可还安好?” 武玄月明眸轻笑,双手摊开,安然笑意道:“你看我现在哪里有问题吗?” 单仁邪嘴角的弧度更加夸张起来:“是啊~~你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倒是我多虑了呢~~怎么没有想过厮杀出去,打个痛快呢?你若是先走,这里没人拦得住你。” 武玄月微笑道:“我若是走了,这烂摊子谁来收拾呢?况且,你也知道的,我若是真的出了手后,有理反到是没理了,既然我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走呢?要走那黑锅不是扣在我身上更加踏实了吗?” 单仁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略带赞许道:“嗯,你倒是聪明的主,也知道自己肆意打杀,自己是痛快了,倒是会给我留个烂摊子,这么说来,你是在为我考虑吗?” 武玄月眼神微敛,轻哼一声道:“算是吧~怎么说你我之间这么多事日了,多少也有些交情在内,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报恩我是没有那本事了,至少不想给你惹麻烦。” 说到这里,单仁邪恍惚回神,瘪嘴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来,横眉冷对马上之人,继而小声提醒身后的武玄月道:“还是竖起来你的屏障吧,免得他们从后面偷袭你,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武玄月倒是听话,当即运气而发,黑色的“月晕”从地竖起,在武玄月头顶上方汇拢,一个硕大的黑色鸡蛋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 单仁邪一手摆开下摆,脚下生风,大步流星而去,走到了游离的马前。 游离赶忙攀爬下马,由身边鼻青脸肿的副官搀扶着走到了单仁邪面前,当即卑躬塌腰,双手奉拳礼上,这般姿态,像极了孙子。 游离小心恭迎道:“下官拜见单大人……殊不知单大人在此,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降罪。” 单仁邪睥睨示下,霸气威武,冷冰冰质问道:“游大人还知道自己是有眼无珠?说说吧——你这是第几回擅闯我单府之中了呢?我这单府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勾着游大人,让你这般大的兴致呢?” 游离顿时浑然一颤,头都不敢抬,怯懦小心道:“大人……大人这次是误会下官了……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单府中果真有如珍至宝,现在有兴致的……不是下官……是……是咱们的殿下大人……” 听到这里,单仁邪眉宇惊悚,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仁邪当即红了眼,情绪冲动,脑子充血,什么也不问不顾,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揪着游离的衣领,恶狠狠逼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殿下对我府中之人有兴趣??你今日奉谁的命,行何等事?” 游离眼中惊悚,双手在领子脸庞,慌张摆手,锁着脖子解释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你家中贵人,才貌出众,殿下闻听,心情大好,你也知道咱们殿下的性格,但凡鬼族长得漂亮有点才貌的女子,哪个现在不在后宫当成了王的女人了呢?况且……况且……如同琳琳姑娘这等才貌呢?” 单仁邪磨腮红了眼,他绝没有想到青藏王会惦记自己的女人—— 明明之前还那般摧残手段对待欧阳琳琳,并且严格警告自己,让自己与这个女人保持点距离,结果呢? 结果竟是他盯上了欧阳琳琳,想要独享她的美色吗? 青藏王是这样猥琐阴暗的人吗?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难道青藏王殿下没看出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心思吗?为什么还要背着自己,私下捉拿此女回宫呢? 这个时候,游离身边的副官,想要趁着单仁邪失神之际,拨开单仁邪的手,救下自己的长官。 嗖的一声,狐尾闪过,游离副官瞬时被单仁邪的狐尾扫飞了出去…… 948.拿出宝贝(为避耳目,武玄月祭出天灵地罗轮盘) 游离虽然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他耳朵好使,忽感脸上一阵阴风而过,身边人的温度顿时消失了,再一听便是咣当一声落地声,接着就是人的惨叫…… 这一系列的声音,游离分辨的清楚,他知道自己副官已经被单仁邪的怒气迁怒了。 而现在自己便是他发泄怒气的最近的对象,单仁邪鼻腔中喷射而来的热气,还有他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恨得哆嗦的手,足以证明单仁邪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游离额头冒出冷汗,这个时候的他庆幸自己两眼看不到,若是自己看到了单仁邪此时此刻的脸,只怕他早就吓破了胆,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游离可以想象得到,单仁邪现在愤怒的程度,他惊恐害怕,却还要顶着压力,说出刚才一番话来—— “那个……单大人莫要生气……这……这是好事……单府中能出一个殿下心上人……日后……日后大人的仕途不就有了坚实的保障了吗?殿下能看上琳琳姑娘,那是琳琳姑娘的福气,也是大人的福气啊……大人应该高兴才是!” 单仁邪咬牙启齿,拳头撮紧,咬着牙宛若即将暴走的凶兽一般:“去他妈的福气!!这是我的女人,谁都别想碰一下!!” 游离干笑一声,小心附和道:“大人……大人……我知道你对琳琳姑娘的情义……可是……下官也是奉命行事……你可别为难游离了……” 单仁邪抓着游离的手停滞了良久,游离能够感受到对方粗喘的呼吸,以及那犹豫无忧愤怒的情绪,游离不敢再多说话,生怕他再多嘴一瞬间,自己就小命不保,一命呜呼了去。 到底,单仁邪还是松开了游离的手,转过身去,向武玄月方向走去—— 武玄月到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一脸怒火愁容的单仁邪向自己走来,武玄月当即撤掉屏障,关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仁邪愁眉苦脸,咬着牙道:“殿下……殿下让你入宫……他……他……” 看着单仁邪又气又恼,难以启齿的模样,武玄月不等单仁邪把话说完,右手力掌,竖在了单仁邪的面前—— “打住!不要再往下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在想着什么——你是不是再想,殿下跟你要抢女人,殿下根本不重兄弟情义,没把你看在眼里对吗?” 单仁邪登时一愣,对于武玄月反应,完全超乎他意料之外。 单仁邪恍惚道:“琳琳……琳琳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淡定呢?难道你……难道你也想入宫……成为殿下的女人吗?你……你……你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难道说是……难道说是……哎……我还是真是看错了人……” 武玄月当即活了,竖起的手,没有使上一丝力道,轻怕在单仁邪的脸上。 单仁邪惊醒,这一巴掌虽然不疼,但是他回过神来,满眼看到武玄鼓着脸怒气满满的一面。 武玄月当即就火了,鉴与众目睽睽之下,武玄月收敛着脾气,走上前去,好声没好气道:“大人你是猪脑子吗?怎么别人说什么话,你连想都不想就被人挑起来了情绪了呢?你是在侮辱青藏王殿下与你的兄弟情,也是在看低了琳琳我!!醒醒吧,别让有些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单仁邪两眼发痴,这一脸懵逼,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搞清形势。 眼看这蠢狐狸这般模样,武玄月知道若是不给他重新洗脑灌输思想,这蠢狐狸还不知道所谓,中了那游离挑拨离间之计。 武玄月瞟了一眼单仁邪身后,多少双狡猾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这方,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的话极有可能被人窃听到。 那个死瞎子,虽然没有眼睛可以看,但是他的听力异常好,若是自己的话被对方小人听到了,那人又不知道该生出什么样的是非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运气而生,登时间单仁邪与武玄月脚下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向上蹿跳,欲要破土而出。 单仁邪正好奇之时,“噌”得一声,一个飞盘绝地而出。 天灵地罗轮盘攥紧了武玄月手中—— 武玄月说时迟乃是快,运气而生,千百条白色细丝灵线交缠缠绕,汇入到灵盘中间位置,驱动灵盘转动了来。 在场所有人眼前一亮,鬼兵哪里见过这稀罕玩意儿,各个探着脑袋,睁大眼睛看稀罕。 灵盘激活,转动间体积突然变大了许多,足以覆盖了整个西厢房的面积。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拽着单仁邪的手,扑通扑通两声跳进了黑极一侧。 武玄月跳进灵盘的一瞬间,右手抓握,停盘停止转动,时间登时停止了下来。 单仁邪目睹武玄月这一系列操作后,整个人都看呆了,木若呆鸡地痴痴望着武玄月。 武玄月一看到单仁邪这痴痴傻傻的模样,当即掩面一笑,时候走到其眼前,扬手一声响指,单仁邪适才缓过神来,两眼惊愕,嘴巴支支吾吾道—— “姑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嬉笑解释道:“没多点事情,我只是想制造一个只有你我的空间,好给你好好上上课——放心,这里的一切,外界都听不到,我跟你讲……” 单仁邪一手竖起,挡在了武玄月的面前,外头侧眸,思索品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一下!我现在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你是怎么做到制造你我之间的空间的呢?这……这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法器……这个法器似乎是纳兰紫英在沸水一役中使用的天灵地罗大轮盘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瞥眼吐舌,自己本是先打个马虎眼过去,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识得这天灵地罗大轮盘,这点还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认识天灵地罗大轮盘也是情理之中,他曾经也是天门的修士,这东西对天门修士来说,算是法器认知必修课之一。 话说,天门修士虽不是人人有这本事能够激活灵盘,但是作为天门的一份子,要了解其属性和用途,在天门课程中是必须要掌握的。 这次算是自己失算了,下面该怎么把这个谎圆下去,到让武玄月绞尽脑汁了…… 949.质问三联(单仁邪疑心,质问武玄月身份) 武玄月光顾着防范游离,却忘记单仁邪这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还真是光顾着防范,却忘记自己的尾巴掉了一地。 武玄月掐腰低头,尴尬苦笑,所想这傻狐狸平日看起来傻里傻气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突然变得聪明了呢? 嗨!让姐姐怎么说你好呢?该傻的时候你偏偏不傻,不该傻的时候你偏偏傻乎乎的…… 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单仁邪惊怔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这个表情似乎再说,你快点给我一个说法,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激活这天门密藏法器? 好吧,不就是一个说法吗!行行行!!姐姐给你就是了,只要合情合理,你这个傻狐狸就信以为真了是吗? 武玄月慢慢抬起头来,右手食指挠着自己的下巴,故装无辜无知道:“你所什么?这个时候天门的法器天灵地罗大轮盘吗?这么高端的法器??我怎么不知道呢?” 单仁邪登时皱眉疑惑,却似乎对武玄月的言辞深信不疑—— “你不知道??那你以为这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是怎么召唤来的呢?” 武玄月嘟嘴怒眉,眼神飘移左上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说来这个东西!嗨~~你怎么这么关系这个东西呢?话又说回来,我把你拉进来是有要事跟你说,你听我说——” 却不向单仁邪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警惕向后退了两步,眼神闪烁不定,他狐疑满志,试图拉开自己与武玄月的距离。 “琳琳姑娘,我不想把你想成居心叵测之人,半年时间的交往,仁邪自允自己对姑娘还算是了解,可是今日之事,倒是让仁邪不得不怀疑……琳琳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来鬼族?还有你接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三联发问,珠帘炮弹,单仁邪一脸严肃,丝毫没有放水之意,显然他已经开始怀疑武玄月的身份。 到此境地,武玄月心中慌张,脸上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嬉笑模样,这样的姿态像极了武明道,越是在关键的时候,越是会以玩笑了之打哈哈,因为气氛的改变,再严肃的问题,也会因为欢乐的气氛,化解了不少。 武玄月知道单仁邪在提防,对方越是往后退,自己就要步步逼近,决不能够让对方从身体的距离,转移到心里的距离。 武玄月故装满不在意的嬉笑,上前两步,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痞坏不羁道:“看来单大人是在怀疑我了不是?呵呵~~说来也是,我突然弄出啦个这么玩意儿,换做是谁也会怀疑不是?不过,琳琳真的是冤枉来着!!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我若是说自己从天门出来的时候,我的一个师姐赠与我的你信吗?” 单仁邪眉宇紧皱,狐疑更甚,对武玄月鬼话连篇竟然信了三分。 武玄月眼看对方闭口不言,狐疑而来,她知道虽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而这家伙好骗得很,只要自己能够把这个谎言圆下去,这件事情就不算是什么事情来—— “单大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虽是可能勾起来单大人的伤心事,但是琳琳还是要询问打人一下,大人在离开天门的时候,是天门几品阶上官?” 单仁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二品阶……” 武玄月眼中微微一颤,她当即低下了头,一副惹人怜的可怜模样:“还真是羡慕大人来着……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被天门派出来的细作,说好听点那叫委以重任,说难听点那就是放生我们自生自灭罢了……我离开天门的时候,不过是四品阶的天灵罢了,因为资质平庸,在修武之道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空间,留在天门之地,也只是拖天门众仙家的后腿不说,还白白浪费天门的口粮……我也想在天门继续修炼下去,成为一个德高望重的仙家名流,可是呢?天门会给我这样无用之徒机会吗?呵呵~~还赠给我这么厉害的法器……大人是不是想太多了呢?” 此话一出,单仁邪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这丫头说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在天门严苛的修炼科目中,认识天门各大法器,是在三品阶金灵的阶段,才会让其接触到法器的修炼过程,而四品级的金灵是根本没有可能触及到法器的灵域。 毕竟法器也是天门的机密,若不是可塑之才,即便教授了法器的使用方法也无济于事。 在四品阶天灵的阶段,是修武之道的分水岭,不上则下,很多人都是突破不了四品阶天灵的修炼,原地不动,无所突破而被天门所放弃—— 眼前的女子不正是这样的女子吗? 一个面临被放弃的修武者,有必要掌握那么多天门的修武情报吗?知道了也不可能修炼成神,反而会大嘴巴子到处宣扬,还不如不知道来的彻底。 所以这样看来这丫头不像是会撒谎的模样—— 只是,自己认得清楚,这丫头使出的法器,的的确确是天门至尊法器——天灵地罗大轮盘! 难道说是这丫头其实是天门中的隐藏高手,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灵力有多厉害吗? 天门若是能把这样的人才放了出来,还真是亏极了! 以单仁邪对纳兰紫英的了解,若是这丫头敢这么厉害,纳兰紫英肯定是要留在自己的身边,为天门效力,怎么舍得放出去做奸细呢? 极有可能,这丫头是一个能力迟缓者,她的灵气在天门修炼阶段并没有完全激发出来,而不知道这丫头碰到了什么机遇,或是遇到了什么高人点拨,突然激发了体内超乎常人的灵气。 而现在,单仁邪还有一个疑点没有搞清楚—— “既然琳琳姑娘这么说了,仁邪就暂且算是相信姑娘说的话,那么仁邪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姑娘?” 到此,武玄月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她知道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单仁邪疑心已经算是消了一大半,自己是该庆幸一下,自己装傻引导的口才,基本算是蒙混过关了。 只是,单仁邪下面的问题将会决定自己胜负,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950.胡编乱造(武玄月糊弄单仁邪,瞎话连篇) 单仁邪眼神犀利而视对方,这一双眼神,审视质疑,证明他还没有完全信任武玄月。 单仁邪盯着武玄月的脸良久,只看对方无辜可怜,像是自己冤枉了她一般,倒是弄得自己有几分良心不安。 单仁邪虽然老实憨厚,不喜欢猜疑别人,但是在关键的事情上,他绝不含糊,大胆怀疑,小心求证,然后自己会做出一定的判断。 一个权臣,能坐到现在的位置,就算他再怎么善良,绝不是完全没有智商,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的那么久。 武玄月知道单仁邪喜欢自己,对自己多少会有些意气用事,但是在政治问题上,单仁邪也不会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 两个人眼神对视,武玄月传递出眼神信息只可能是委屈可怜,却不能够透露出半点的心虚之色。 而单仁邪也不曾像从前一般,曾经的宠溺和情爱早已经消失无踪,现在看去武玄月的眼神是失望,是审讯。 单仁邪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口问道:“琳琳姑娘,你说的那一位师姐,是天门哪一位师姐呢?仁邪多少在天门呆过一段时日,不知道是否认识此人?” 到此时,武玄月已经意识到了,单仁邪果然不是一个完全无脑宠的笨蛋,看来她是要收回曾经对此人的评价了。 这一道题,是一道送分题,也是一道送命题—— 答对了,单仁邪对自己信任依旧; 相反,若是自己打错了,只怕不用游离出手,单仁邪那八条尾巴足以让自己死在这灵盘之中…… 武玄月脑子飞快,她第一个反应先是装作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这瞎话顺口就出来了—— “说实在的,那一位师姐我倒不是经常见,我曾经在天门后厨房当过一段差事,老实说我们这种四品阶的下官,在天门真的很没有地位,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挨罚挨打,我有时候晚上会跑到池塘哭啼,一次夜半三更我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有一个人跑到池塘发泄哭泣,好巧不巧在那里碰到了一个好漂亮的师姐……” 说到这里,武玄月贼兮兮瞄了单仁邪一眼,只看对方正经八百,左手抱背,右手虎口拖着下颚,陷入沉思中。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鬼话还算是基本合格,至少现在的状态,单仁邪听进去了。 武玄月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编下去:“那个师姐真的好漂亮,老实说我们四品阶的小女修,很少有机会能够见到这样出挑的人才,我认得她胸口的胸穗是二品阶的标志,那个时候的我吓了一跳,要知道宵禁之时,这种地方可不是我们四品阶女官可以出现的地方,我当时转身就想逃走,结果却被那个师姐拦住了去路,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有多慌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知道自己违禁的行为随时会被眼前的人举报,我势必要受到严厉的处罚……那个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当即给那位师姐给跪了——结果让我意外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师姐果然是人美心善,她将我扶了起来,她的笑容春风和煦,我什么都没有说,那个师姐让我放宽心了去……她还劝我宽心,她说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日后我想这里随意来就是,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秘密……” 说到这里,武玄月又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一番—— 只看单仁邪眉宇紧皱,这个表情一看就是一番苦思,看来对方还不是完全信任自己。 武玄月继续编造道:“那个师姐真的很好,她真的没有把我晚上私自游走的事情说出去,日后我经常在池塘碰到她,因为工作之便,我也怕她会出卖我,所以时常会从厨房内拿一些可口的点心晚上给她带出去,我俩坐在河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观赏粼粼波光,红鱼窜动的月夜景色,倒也是惬意的很——我时常会向她抱怨自己在天门受到的不公待遇,说多了也会骂骂咧咧起来,她总是侧耳倾听,微笑安慰我,却很少说她自己的事情,看着她那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和那一双深不可测的双眼,我一度猜测她的身份,不止一次想要问及她的身份,却又怕因为自己说多了话,会打破我俩之间微妙的平衡感,因为我奇迹的发现,自打与她相见之后,每每言语抱怨后,我竟然再也没有哭泣过,而且我发现这个世界是我的福星,我曾经心情不好,胡乱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后厨房的氛围,活累事多,舌头多,你看看人家医药房的人,大家都是埋头苦干,什么闲事都不管,只顾着自己眼前的药材方子,还真是羡慕当医师的人……结果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没过几日,我竟然被奇迹地调离了职位,我如愿以偿进了医药房去当差学艺,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我现在的主人,纳兰静官……” 说到这里,单仁邪紧皱的眉头突然松了下来,武玄月成功把问题都引导了纳兰鸢岫的身上—— 武玄月虽然没有明着说自己结识之人是纳兰鸢岫,但是通过她言语中提供的各种信息,这个女人漂亮,神秘,有权势,有手段,却知道自保和提拔她人,天门之中能够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个人——纳兰鸢岫。 而能够偷偷把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私下赠与武玄月之人,也就是她纳兰鸢岫了…… 单仁邪非常清楚鬼门现在的局势,自己的主上青藏王表面是偷偷让医圣为自己诊病,实则他正在与纳兰凤鸣私下商谈两国和解之宜。 而参与和解中天门重要官员之人,还有她纳兰鸢岫—— 换言之,纳兰鸢岫早就已经知道了欧阳琳琳延迟灵力的体质,所以在她出任鬼族细作的时候,赠予她天门天灵地罗大轮盘之物,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启动这个无人知晓的安兵吗?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思考下去,那么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够激活天灵地罗大轮盘,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纳兰鸢岫身份高贵神秘,却在天门之地郁郁不得志,时刻被纳兰紫英压制着,她若是想要做出一番作为,就只能够隐在水下面,表明风平浪静,实则早在多年之前,她已经开始布局布阵,为天门鬼族两国和解之事,偷偷努力着…… 951.暂时信任(武玄月三寸不烂之舌,单仁邪暂且相信对方) 男人对于自己动心的人,即便明知道对上身上漏洞百出,疑点重重,但是因为动了心用了情,哪怕明知道对方说的话是谎言,只要对方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他都愿意相信下去。 大概是不想否认自己看人的眼光,更不想否认自己付出的真心…… 单仁邪在武玄月有效引导下,终于放下了戒心,他眉头松开了许多,虽是仍在沉思其中,脸色好看了许多。 武玄月看到此,知道自己这一番不像话的谎话在对方的心里已经奏了效,单仁邪这会子功夫没有不相信自己的理由,连她自己觉得这样的谎话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武玄月回过头来,所想这样的桥段虽然俗套,但是关键时刻拿出来套用确实实用,尤其是片单仁邪这种善心踏实的小白痴,特别管用。 武玄月到此,又凑了上去,不经意间伸出右手,指尖捏着单仁邪的衣袖,轻轻摇摆,低头垂怜之色,小声道——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可是把我自己最后的老底儿都说了出啦……本来……本来这些事情……我并不想说给任何人听……我连……我连我家小姐都没有提及过半分……因为我答应了那位师姐,这是我俩之间的秘密,对谁都要保密……” 武玄月肢体的亲近,耷拉下来委曲求全的小表情,那个男人看到能不心软了下来? 武玄月这是吃定了单仁邪的节奏,娓娓可怜,楚楚动人,蹙眉娇羞—— 在武玄月手触碰他衣袖的那一瞬间,单仁邪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傻了,刚才还是两眼犀利,现在这会子功夫,望着武玄月的眼瞬间呆目,整个人都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单仁邪红着脸,别过头去,心已经飞去,脸上还强撑着面子,故装严厉道:“你连兰医师都不肯说的秘密,为什么愿意跟我说呢?” 武玄月缓缓抬头,巧目倩兮,张口就来蜜语甜言,彻底瓦解了单仁邪的头脑—— “因为在我心中单大人是特殊的存在,我信任你胜于信任我家小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不应该如此……明明我清楚主仆关系高于一切,可是我一想到若是让大人您误会了我,我突然间就觉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那一句“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如同麻醉剂一般,彻底麻痹了单仁邪的大脑,刚才还智商在线的他,顿时猎犬变二哈,彻底被武玄月驯服了。 单仁邪低头抿嘴,尴尬之余更显得激动,他挠了挠后脑勺,一手捂脸仰头深吸,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静下来,然而武玄月才会给他一丝机会醒过来。 武玄月又上前一步,歪着头嘟嘴可爱表情,撒起娇来:“哥哥~~你就信我吧……我对天发誓——我欧阳琳琳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单仁邪的事情!你信我好不好??” 单仁邪捂脸嗤笑,这是嘲笑自己不争气,又让对方拿捏住了自己—— 现在,自己怎么可能不信任对方呢?这咚咚咚疯狂蹦跳的心,早已经出卖了自己。 单仁邪无奈何于此,缓缓落下了头,他垂落手臂,却把目光投向另一方——到底,他不敢看武玄月的眼睛,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自己会陷得更深。 单仁邪干咳一声,试图用这种方法平复自己狂躁的心,他终于肯张口说话了,在武玄月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生手一般,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单仁邪说道:“好吧,关于你的身份问题,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有些事情,待我考证之后,我会对你这个人有所判断。这件事情,就暂且放在这里,我现在好奇的是,你费尽心思,到底拉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武玄月听到这里,那小心脏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她知道单仁邪既然敢这么说,证明他是已经信任了自己,日后事态发生到哪一步,武玄月不知道,但是在面前这个状况,单仁邪至少对自己还算得上信任,这样就够了。 到此,武玄月松开手,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询问道:“单大人,你能告诉我,刚才游离都跟你说了什么吗?我想听的是原话——” 单仁邪微皱眉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想知道这个干吗?” 武玄月微笑之:“当然是帮你啊!” 单仁邪眼神暗了暗,又是一脸狐疑道:“帮我?你准备怎么帮我呢?” 武玄月一手摊开道:“那得看大人愿意配合我多少,我才能够判断出自己能够帮大人到哪一步——” 单仁邪皱眉凝视,狐疑更甚,盯着武玄月那一张嬉笑不正经的脸犯难起来。 这丫头太过狡黠,总是笑,遇事不急,镇静的过分,不过在自己府中这些时日,她倒是安分的很,很少去招惹是非,若不是别人主动惹事上门,她绝不会主动挑起事端。 而且,她在府上的风评相当不错,除了管家爷对她的评价不好,其他人似乎都挺喜欢这丫头的。 若是正如这丫头说的那般,没准她是纳兰鸢岫的人也说不准呢?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信任对方呢? 单仁邪又一次经过深思熟虑,终于还是缴枪投钱,向武玄月交代了事情。 关于游离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单仁邪不一定做到原封不动转达,但是绝对做到正确意思的传达。 听完单仁邪的讲述后,武玄月一言不发,脸色凝重,其内心暗自咒骂道—— 游离你个混蛋!这搬弄是非的能力,跟你下一世还真是有的一拼!果然是前后世,这小人本质不变,行为言辞让人恶心的紧! 单仁邪盯着武玄月的脸,举起手来在其面前晃了三晃,试探对方的神情是否在线,而武玄月失神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单仁邪的手。 单仁邪终于忍无可忍,干咳了一声提醒道:“琳琳姑娘,你倒是吭一声?你在想什么呢?” 到此,武玄月恍然回神,看着一来不悦的单仁邪,她顿时变了表情,噗嗤一笑道:“大人还真是心急,连给小的一点思考时间都不给吗?行了行了,我不卖关子,我是这么想的……” 952.善意提醒(武玄月有意醒单仁邪提防身边人) 武玄月微笑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单大人,你是怎么看青藏王殿下的呢?” 单仁邪蹙眉疑惑,却还是回答了武玄月:“青藏王殿下吗?他这个人表面看着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其实他也有内心柔软的一面,因为我们都没有到他的位置上,所以我们无法体会他的苦,更不知道他承受的压力,还有……” 一听到单仁邪喋喋不休又要长篇大论的评价自己主人的功过的时候,武玄月当即右手指尖抵住左手掌心,笑着阻止单仁邪的言辞道—— “稍微打断一下单大人的话,大人好像是会错意了,也可能是琳琳表达出了什么问题,我其实想要听到的是,您觉得青藏王殿下是怎么对待大人您的呢恶?” 单仁邪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一说到青藏王殿下对自己的态度,单仁邪心中百味杂陈。 “这个该怎么说呢?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殿下对我非常的照顾,也非常的信赖,他很看重我,而我也很忠诚他……” 这个答案武玄月还算满意,她继续引导单仁邪道:“大人都说到这里了,琳琳再问一句话,你觉得青藏王殿下是怎么对待他身边的妃嫔的呢?” 此话一出,单仁邪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对待他的妃嫔吗?啧!嘶……青藏王殿下脾气莫测,这个不好说……” 武玄月看着单仁邪一脸为难古怪的脸色,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吧好吧~我就不为难大人您了——不过,琳琳想要提醒大人的是,大人您是否摸着良心来说,你觉得青藏王殿下是看重您多一点,还是看重自己的女人多一点呢?” 单仁邪愣住了神,被这样一问,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选择题。 “这个该怎么对比呢?我与殿下是君臣,而殿下与妃嫔是另一种关系……若是非得比一个高低的话,我只能说殿下似乎对下官更近心一些吧。” 武玄月微微一笑,这里她很满意,顺着对方的话意接下去:“是啊~~连大人如此迟钝的人都能够感觉到,青藏王殿下对你非同常人,旁人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青藏王殿下虽是有些乖戾,但是不至于不通人情世故,在他的眼中什么样的美女他没有见识过呢?我虽有些姿色,可是合着我家主子想必,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逊色了不少……” 却不想,这个时候单仁邪突然态度激动,强烈反对道:“怎么会!!琳琳姑娘这么可爱!!你可是这天下最可爱最灵动的女子!!虽说……虽说兰医师气质超群,蕙质兰心……但是,合着琳琳姑娘比,我还是觉得琳琳姑娘更胜一筹!” 此话一出,竟是怼得武玄月哑口无言,当即脸红一片。 武玄月瞠目片刻,继而别过头嗤笑连连,暗自心道:你丫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呢?这当丫鬟的怎么可能漂亮过小姐呢?就算是气质也差上一大截子好不好呢? 兰静官那出众的气质,斯文娴静,温婉贤淑,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与这样的女子相媲比,欧阳琳琳虽是灵巧可爱,但是合着人家兰静官比,美玉顽石,一目了然吧。 不过也不怪这单仁邪眼睛有毛病,可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在旁人眼中,欧阳琳琳虽是颇有姿色,却不及大雅,而在单仁邪眼中那就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 武玄月仰头白眼,哭笑不得,这话简直没办法接下去,自己还有什么好论证的呢? 或许在你单仁邪眼中,这欧阳琳琳是连城美玉,而在人家青藏王眼中就不过是浮云众生罢了,你还真把自己这皮囊当成了连城之壁了吗? 武玄月无奈摇头,苦笑不止,简直是太佩服单仁邪的这一番说辞,单纯可爱,发自肺腑,却是刀枪剑戟,攻击力十足。 武玄月食指挠了挠脑后,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嗨~你倒是得多稀罕这臭皮囊呢?我算是服了!算了算了,此路不通,就换另一条路走!” 武玄月目光一定,一本正经道:“大人!十分感谢你对琳琳这般高的评价,不过琳琳要诚意的提醒大人一句——其实,青藏王殿下不是那么好色之人,就比如大人还记得吗,青藏王殿下见琳琳第一次的场景吗?差一点没有要了琳琳的小命!若是青藏王殿下真的那么看重小的脸的话,又怎么会如此残忍,毫无怜香惜玉之举,差点没有把琳琳五脏给碾出来,一想到那个时候场景,琳琳就觉得后怕……” 经武玄月这么提醒之后,单仁邪适才回味了过来,是有那么一件事情,只想自己那个时候都吓坏了,差点没有趴地上给青藏王舔鞋,哭求青藏王殿下放过这丫头。 单仁邪蹙眉瘪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经琳琳姑娘这么提醒,我倒是回忆起来了……那个时候,我也是吓破了胆,没想到殿下会对琳琳姑娘那么狠毒……” 武玄月暗自庆幸,擦了一把冷汗,所想终于把这个蠢男人给拉回到了正道上:“大人记得就好!所以——琳琳想提醒的是,这一次青藏王派重兵围剿单府,不单单是要让琳琳回去侍奉他那么简单,只怕这件事情后面另有隐情……” 单仁邪回过神来,询问之:“琳琳姑娘之意,这所谓另有隐情,会是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摇了摇头,垂头沉吟叹息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隐隐有预感,抓我回去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怕我这一去有去无回。” 单仁邪听罢武玄月的分析,顿时愁目满荣,听武玄月这么一分析,他也觉得事情背后绝有蹊跷,不像是游离说的那么简单。 武玄月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顿时打起精神,笑道:“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事若是让我欧阳琳琳摊上了,也该我倒霉,我欧阳琳琳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呗,只是我想提醒大人一句——游离为人阴险,不得不防,他刚才的一番话,细细品来便可知道他的用意,他是有意挑拨你跟青藏王殿下的关系,虽然大人对游离心有防患,但是大人心太善,这善人总是吃恶人的亏,小心身边的人……我能说就这么多了——走吧大人!” 说着,武玄月拍了拍单仁邪肩膀,便与单仁邪擦肩而过。 武玄月虽是始终保持微笑,而在单仁邪的眼中,这都是一个弱女子的强颜欢笑罢了…… 953.强行揽事(单仁邪强势,要为武玄月挡刀探口风) 武玄月走上前去拍了拍单仁邪的肩膀,付之一笑,继而与其擦肩而过,似乎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而武玄月刚才的话在单仁邪耳边回荡,使其久久不能释怀—— 什么?她拉我进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一番话吗?好心告知我让我提防身边的人…… 一个深藏不露的女子,既然能够激活灵盘,就绝对有冲出外面重围,为自己寻一条活路的机会,可是……可是…… 她为什么与外面僵持那么久,却只是严防死守,并没有搞出来大动静来? 是因为保护我吗? 呵呵~~ 想到这里,单仁邪低头苦笑连连,他自嘲暗自心道: 我单仁邪何时已经软弱到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的地步了呢?别太瞧不起人好不好!! 武玄月刚走没即便,自己的肩膀被一股蛮力拉住了—— 武玄月会意回头一看,心有城府,却故装吃惊表情道:“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单仁邪面色冷峻,他不假思索道:“谁让你做多余的动作了呢?你在我府上安分守己,老老实实,他青藏王就算要提走我的人,也要给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行!” 武玄月两眼惊颤,她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脸为难之色:“这个……这个不太好吧……这样会连累大人你的……” 单仁邪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泛起几分怨艾,反问之:“你明明有实力可以逃走,为什么没有逃走呢?” 武玄月脸色通红,垂眉小声道:“我……在府上住了这么多时日,已经给单大人造成了很多不便,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能够让青藏王殿下那么生气……但是,琳琳清楚的是……绝不能够再给大人你增加麻烦了……” 单仁邪轻叹:“麻烦?我何时觉得你是麻烦了?若是觉得你麻烦,我当初就根本不会答应你来我府上!你我之间本不必说这个,琳琳姑娘竟然你来了我府中,就算是我单府的贵客——你的安危仁邪自然要全权负责到底!” 武玄月蹙眉为难道:“可是大人!可是大人……你这样会得罪青藏王殿下的!” 单仁邪扒着武玄月的肩膀的手愈加用力,她用力会拉,将武玄月阻碍到了自己身边附近,单仁邪双手搭在武玄月打断肩膀上,弓腰压低身姿,视线与武玄月近乎品行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温柔,温声语气安抚道—— “放心,青藏王殿下虽然平时看着挺恐怖的,其实他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这一次去宫中,琳琳姑娘就不要去了吧——我待你去个问个明白,再来跟姑娘说清楚情况,如何?” 武玄月低头咬了咬嘴唇,似乎不太愿意单仁邪的做法,她正要开口反对的时候,单仁邪举手压在了武玄月的朱唇之上,一脸坚定,略带霸气道—— “姑娘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这件事情就按照我说的办!” 武玄月瞠目,继而皱眉垂落眼神,表现出十分悲伤的模样。 这般模样,惹得单仁邪心中保护欲更甚,这会子功夫只怕是让他为武玄月死他巴巴上赶子乐意! 单仁邪眼神松软了许多,他继续安抚道:“琳琳姑娘放心,以我与青藏王殿下的交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由我为您求情,殿下多少会念及我这些年侍主有功,不会怎么着姑娘的——我想这点薄面,青藏王殿下会给我的!所以呢~姑娘别那么难过,事情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坏的地步。” 武玄月一手扬起,轻轻拨开单仁邪的手,唉声叹气道:“但愿如同单大人所言……一切都不会是那么糟糕!” 单仁邪看武玄月妥协之兆,适才松了一口气,他哄着小孩子一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这样,琳琳姑娘一会你我走出灵盘后,你什么都不要管,一直向难走,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这个东西到我的镇南军中,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他们都认识我的这个腰牌,我得副官会好好照顾好姑娘的。” 说着,单仁邪猛地现下扯出自己的镇南君腰牌,欲要递到了武玄月的手上。 武玄月迟疑看了一眼单仁邪的腰牌,正在犹豫要不要结果来的时候,单仁邪根本不给武玄月思考的机会,二话不说拉起武玄月的右手,强硬地将其塞到武玄月的手中。 做完这一些列的动作,单仁邪微笑确定武玄月的态度:“说好的!你可不要中间给我出什么纰漏!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后,我会去军中接你回来。” 武玄月眼神痴痴望着手中的腰牌,心中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绝对方的好意。 武玄月本有自己的计划—— 自己就算是被抓紧了宫中,也会有办法脱身,自己之所以留到了现在,一来是不想给单仁邪增加麻烦,而来是想提醒这只笨狐狸,别太傻了,多提防身边的人。 起初,武玄月玩味十足,大概是有好奇心,单仁邪会是怎么态度对自己来着,而现在单仁邪这一些举动,让武玄月为难起来。 这家伙该不该他揽的活,他都一股脑拦在了身上,这种情形只怕你去求情,青藏王真的会卖给你这只本狐狸面子吗? 我看未必吧? 所以,这个时候你逞什么英雄呢?该不该你管的事情,你都要管是不是? 这人啊,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单仁邪,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被驱逐出了天门的吗? 怎么到了现在还不长记性呢? 单仁邪看出武玄月犹豫之色,到此他一手抓住武玄月的手腕,一手强势卷紧武玄月的手指,试图让对方手下手中的令牌。 武玄月抬眸一眼,五味杂陈,唉声一叹道:“就这么想要保护我吗?不怕惹事吗?” 单仁邪惊讶一愣,继而嗤之一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惹事情呢?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听我的话~乖乖的~嗯?” 武玄月外头白眼,却还是收下了单仁邪的腰牌,她虽是对眼前过度自信的男人无奈,但是却被对方大男人的一面感动之。 既然如此,这家伙愿意去帮自己当剑,不如就顺势应事,让他去—— 自己计划有变,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呢? 954.一夫当差(单仁邪只身一人挡住众兵,为武玄月开路) 二人谈拢之后,欲要跳出灵盘按计划行事—— 武玄月本是走在单仁邪前头,待二人走到了灵盘出口时,武玄月欲要纵身一跃,顶身而出之时,却被单仁邪蛮横拽了回来。 武玄月不明其意,单仁邪二话不说,走到了武玄月的前面,摆开下摆欲要蹿跳之时,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轻哼道:“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你若是在前头先冲出去,主动投敌,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费些功夫罢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单府血流成河的局面吧?” 武玄月愣住神,瞠目结舌,不知所谓。 她本没有王这个方向去想,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脑子这么灵光了呢?如此警觉提防自己,让自己说什么示好? 单仁邪临走之际,有专门叮嘱武玄月一番:“你老老实实的,按照咱们的计划来!你若是敢有什么歪歪心思,可别怪我事后着你算账!” 武玄月蹙眉尬笑,无奈极致。 单仁邪不经意间摸了摸武玄月的头,温声道:“乖一点,嗯?” 武玄月抬眸脸红,竟然身体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单仁邪适才放心,纵身一跃跳出了灵盘。 武玄月见状,抚胸松了一大口气,白眼嘀咕道:“笨小子!你这英雄逞过了,迟早是要自食其果的!” 武玄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腰牌,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捏着腰袢的底边,敲了敲自己的下巴,瞟眼思索道—— “这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不像是小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关乎我性命的大事,为什么那边连一点风声都么有听到呢?那个死丫头现在在干吗呢?她到底是不知情,还是有意瞒着我呢?” 一想到最坏的可能性,武玄月怒眉啧舌,烦躁道:“切~纳兰若叶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了呢?还是说,趁着这个时机,让我葬身于本不该我存在的时间轴会更好呢?呵呵~~看来是该去会一会故人了!” 话毕,武玄月弹指一抛,将腰牌弹之半空中,只见那腰牌在空中旋转数周,待它竖立下落的那一瞬将,武玄月早已经空中腾飞而起,甩手抓握,将其钻到了手心中,破水而出,冲到了地面上。 武玄月既然答应了单仁邪的要求,就没准备反悔,她一跳出灵盘黑极一侧,下意识瞟了一眼当下局势,剑拔弩张,严峻形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当即抽回灵盘中的灵气,把腿就往南跑。 单仁邪侧眸余光观之,心中松弛之际,却只看自己眼前黑压压的鬼兵操着家伙,凶神恶煞而视,眼看猎物窜出,蓄势待发,欲要奋力追击之时,却被单仁邪激发全身的妖灵之气震慑住了。 单仁邪两眼猩红,浑身黑色灵气升腾,八条尾巴空中飘摇,无尽放长放大数倍,条条尾巴飘着幽若黑气,甚是吓人。 刚才还各个打了鸡血一般,蹲点阻击武玄月的士兵,此时无一不干咽口水,头皮发麻,寸步不前。 单仁邪一夫当差万夫莫开,冷冷威吓道:“谁敢再上前一步,可以试试……想要抓捕欧阳琳琳,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眼看这形式,哪个鬼兵还敢上前一步去?这单仁邪可是鬼族战无不胜的鬼将军,若是不要命了,可是违逆他意,只怕这势都留不得全尸了吧…… 到此,游离被人搀着,卑躬而来,一路小跑,虽是心中不服不甘,却也不敢在单仁邪面前造次,除了装孙子扮小人好生讨好之,他还能怎样? 游离谄笑劝说道:“单大人这是干嘛?何必动这般打得肝火呢?多大的事情呢?殿下不过是要一个女人,小的还是那句话,这是咱们单府的福气,大人何必呢?” 单仁邪冷冷抬了抬眼皮,对于眼前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他恶心至极,一声冷斥:“滚!” 游离惊傻,脸上表情顿时陷入尴尬,又难堪又憋火,不过不得不服游离这巴结人的嘴脸和能耐,即便自己被骂得多难听,人家还是能够保持谄媚之色,继续自己的表演。 “嗯?大人这是怎么了呢?怎么突然这般大的脾气呢?是不是游离哪里做的不妥,惹得大人不开心了呢?若是如此,大人一定要明确指出来,游离检讨,游离改正!大人莫小的一时之过,气坏了身体不是?” 这小人就是厉害,虽然一肚子坏水,可是这承认错误的态度良好,剑锋适度,能屈能伸,谁人会想到这般谦逊的老好人,背地里会是另一副嘴脸呢? 当初,单仁邪不也是被这样一幅老好人的嘴脸所蒙骗吗? 现在后悔还有用吗? 还真是养虎为患,养出来一条反咬自己的白眼狼来!! 在信任的问题上,单仁邪不管从情感还是从理性,绝对站在武玄月这边,武玄月说游离这个男人有问题,他一定有问题! 单仁邪连看都不看游离一眼,顿时一副威严高人一等姿态,张口冷嗤道:“呵呵~~游大人如此聪明灵慧,怎么可能会做错事情呢?这话说的倒是折煞了单仁邪了!游大人也不必自降身价,现在游大人可是朝中红极一时的大人物,这声望只怕是连单某也望尘莫及~你这样谦虚,倒衬得单仁邪像一个恶人似的~~游大人,你还是收回你的高超演技吧~这一招苦肉计,我单仁邪早已经略见不鲜了!” 此话一出,游离脸色突变,一阵铁青,难看到不行,这一次自己是怎么装也装不下去了! 他清楚单仁邪是一个直肠子,想来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脾气上来,直性情的一面,会让人这般难堪! 游离尴尬窘迫,北镇抚司众士兵见此状,各个气得咬牙切齿,怒火横生,到底自己的主子受辱,下人们脸上更加无光。 众人操起兵器,欲要群起攻之,打斗杀伐,只为了给游离出一口恶气! 单仁邪见此状,冷漠轻蔑道:“好啊~都一起上来,今日之事我也想弄个明白!游大人凭什么三番五次擅闯我单府?当我单府没人吗?欺我单仁邪地位大不如从前吗!!那就不如来一个痛快的!!” 955.冷言训示(单仁邪当着众人面,训示游离小人) 单仁邪怒声一嗓子,无畏不惧,他浑身邪火升腾,那幽冥的红眼珠就像是地域的烈火一般,一跳一跳,他脸上露出兴奋邪魅的诡笑—— 这样的征兆,看得游离身边的副官浑身打颤,这手是搀着游离不假,可是他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缩。 游离感受到了单仁邪的无尽怒火,那勇士打杀前,蠢蠢欲动的欲望,血脉膨胀的兴奋,让游离也感受到了惧怕。 单仁邪是鬼族鼎鼎有名的鬼将,青藏王独独偏爱与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单纯的忠诚,更重要的是此人战场上惊人的杀伤力和破坏力—— 墨狐一族骁勇善战,他一己之力,敌国千军万马; 单仁邪带领训练的镇南君,鬼族的铁血军团,每每沙场杀敌,所向无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游离自我评估,单仁邪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不是自己这个新生宠臣可以招惹得起。 他也清楚,自打单仁邪从那天灵地罗大轮盘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也不知道那个丫头跟他说了些什么,竟让这家伙突然转性,刚才还算客客气气的官场同僚,这会子功夫竟变成了横眉冷对的敌人。 单仁邪简直是招了那死丫头的道!显然自己这个时候故技重施,在如何服软示软,挖对方的耳根子,对方根本不会再信自己半分。 自己擅闯单府虽是听命于青藏王,但是说到底,青藏王殿下也不过是口头示令,根本没有下诏书—— 换言之,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了,青藏王大可撇清楚关系,说这件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游离自己一个人的主张。 到时候若是单仁邪不依不饶,计较起来,青藏王早已经给自己留了一手,把这黑锅甩到自己的身上,人家两个还是好兄弟好商好量,自己呢? 呵呵~ 自己怎么说都是局外人,除掉一个外人,换来朝堂上的安稳,青藏王这一招算是高明! 游离细思斟酌,他现在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是这件事情搞大了,青藏王会埋怨自己办事不利,为了能够平复镇南君的怒气,必要的时候,青藏王会选择舍弃自己。 想到这里,游离蹙眉凝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举手一而立,喝令身后不安分的士兵,喝令道:“你们干什么呢?谁让你们动手的呢?都给我撤了!!胆敢对单大人不恭不敬者,军法处置,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士兵虽是各个气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听命行事,都收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獠牙鬼怪也变成了人形,垂头丧气地退了下去, 游离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刚才的研究表情登时松了下来,又是一副怂态谄笑着凑到了单仁邪面前,低声下四道:“那个……单大人……我那些手下都是些不懂事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们计较了~~下官也有诸多得罪的地方,单大人就不能够念及你我同朝为士多年的感情,放过小的一马?曾想,我今时今日地位,还是单大人一手提拔机遇,若不是当初单大人在青藏王面前举荐,哪里会有现在的游离呢?” 单仁邪稍稍收敛武气,他冷眉瞥去,看着游离这一张可恶可憎的小人嘴脸,自己怎么就那么恶心呢? 单仁邪冷哼哼道:“呵呵~~没想到现在——此时——游大人还知道曾经是本官举荐,才有游大人今时今日的地位,我还以为游大人贵人多忘事,早都已经忘记了本官的提携之恩呢?” 单仁邪虽是收敛武气不少,空中飘摇的狐尾体积变成了成长形态,但是他时刻警觉,对于眼前的那人,他不敢放松一丝的警惕性。 游离谄笑依旧:“哪里啊~单大人的大恩大德,我游离没齿难忘,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呢?大人太会说笑了~~” 单仁邪白眼而上,轻蔑鄙视,对于这种没有什么真凭实学,却靠着给别人垫砖挖坑而上位大人,简直是嗤之以鼻。 单仁邪哼声道:“是吗?游大人这突然示弱,让我有点接受不了,说说吧游大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开门见山说明白,我不喜欢被人拍着马屁的算计!说说吧——” 游离脸上尴尬一笑,虽是自己的脸早已经被单仁邪啪啪打得难堪,自己还是要贱兮兮地陪着笑容,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这个……这个……单大人……你别太为难下官了,这琳琳姑娘逃走了,你让下官怎么回去给殿下复明交差呢?” 单仁邪白眼哼声,就知道这不坏好心的家伙,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说到底还不过是这个目的不是?这么跟游大人你说吧,你刚刚也看到了,琳琳姑娘现在逃走了,那是因为你办事不利的结果——” 游离尴尬殆尽,欲哭无泪,脸上的皱眉都恨不能多出来好几道,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陪笑着:“单大人……这个……若不是你协助琳琳姑娘出逃……她一个姑娘家家,天大的本事……对于我们整个北镇抚司来说,宛若瓮中捉鳖,插翅难逃!” 说到这里,单仁邪缓缓别头,侧眸动容,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话机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游大人是否可以念及你我同朝为官的感情,跟我多透露一点信息——殿下为何要抓拿欧阳琳琳?” 游离眼皮斗跳,自己没有想到花多失利,反倒是被单仁邪给套路问话了。 游离突然竖起来防范,极不自然的干笑了一声,应付道:“咳咳~~下官不是已经给大人说清楚了吗?殿下大概是看上了琳琳姑娘的美色,所以……” 单仁邪怒眉烦躁,怒瞪而视,威吓道:“游大人这是再跟我耍花腔吗?你是以为仁邪是傻还是瞎?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惊动了整个北镇抚司,不过是因为殿下为了宠幸一个女子吗?我竟不知道殿下何时变得如此荒淫无度了呢?” 游离惊恐,这一涉及到青藏王的声誉问题,他知道自己办错了事情,若是让单仁邪回去与青藏王对峙此事,自己胡编乱造之事,只是为了挑拨他们二人君臣关系,只怕自己的脑袋十个都不够青藏王砍着玩的! 游离彻底怂了,他知道对方现在虽然没有明着说自己挑拨之情,但是游离清楚,单仁邪肯定已经发觉了这其中的关窍。 游离低头恐惧,小声回应道:“青藏王殿下的心思……我们这些下人谁猜得透呢?大人……还是别为难小的了!若是大人府上没有琳琳姑娘,下官只能到下一个地方去抓捕姑娘回去复命……下官就不在大人府上多逗留了,多番叨扰,王大人见谅——” 说着,游离弓腰行礼,欲要退去之时,却被单仁邪一声严令,叫停的步伐—— “站住!谁允许你去抓她的?” 游离怯懦转身,可怜巴巴道:“大人!你这样何必呢……何必为难我一个不知情的下官呢?” 单仁邪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趾高气昂道:“费什么话!现在带我去见青藏王殿下,有什么事情我单仁邪一并承担!怪不到游大人身上!” 说着,单仁邪一手拉开自己下摆,放开腿脚,阔步而去…… 956.蹿回鬼宫(纳兰若叶入殿休息,武玄月埋伏等待) 夜晚子时,玄武宫中,众人睡去,纳兰若叶却刚刚从青藏王寝殿中走了出来。 她望着空中悦色,低头叹息,满目愁容,胸中作痛。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青藏王因为天门和解之事破灭,大动肝火,终日烦躁,这病情本在纳兰凤鸣的调理下逐渐好转,却在这一场政事阴谋下,再次加剧青藏王的病情。 纳兰若叶虽是能够给青藏王开些降火通心的汤药,可是作为医者的她,清楚得很,青藏王的病情不容乐观,就算是喝尽这天底下通心活络的草药,也解不了青藏王的心疾。 病情的加剧,让青藏王再次变得情绪异常,易怒动火,动不动就胡乱发脾气,迁怒旁人,也再折磨自己。 纳兰若叶越发心疼自己父亲的处境,她跟父亲待在时间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现,其实父亲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他的悲观,他的鬼畜,包括他的无常性格,都是因为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太过恶劣罢了。 越是看到自己亲人柔弱的一面,纳兰若叶越是对自己的父亲放不下…… 想想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大言不惭地说出了那一番伤口上撒盐的言论—— “即便不是蝼蚁之辈又如何?难道弱小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吗?就是因为知道弱小,才要比一般人付出更多,才能够争取活下去的资格,这才应该是生命最可贵的地方吧……你们这些强者根本体会不到!身形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有些人,看似强大,却根本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为何……这种人!才是真正可笑!!!” 现在想想,纳兰若叶悔到肠子发青,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的会是这样的命运,堂堂鬼王,判尽天下人生死,却唯独拿自己的寿命一点办法都没有。 连蝼蚁还要挣扎活命的机会,而从一开始,当自己父亲投身在青族后代之时,他就剥夺了任何选择。 纳兰若叶看着这些时日,日渐憔悴,心神越发失常的青藏王,她是真的为自己父亲担心。 诅咒之时,本就不是在医学的范畴之内,即便纳兰若叶能够用汤药维持青藏王一阵子的寿命,其结果还是一样…… 或许……这就是命—— 纳兰若叶一路思索哀伤,终于被宫人引着回到了自己的处所。 宫人巡礼推开了房门,其站在本口卑躬拘礼道:“兰医师请——” 纳兰若叶疲惫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侧脸颔首道:“谢谢——” 简单两个谢谢算是道了别,纳兰若叶两脚相继踏进了厢房,身后的房门缓缓关闭。 纳兰若叶到此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她右手压在自己脖颈后面,脖子绕环一周,以此缓解自己颈椎的压力,而后,她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到了自己内阁梳妆台前,欲要卸冠散发,宽衣解带。 就在纳兰若叶从头顶上方拆下来一根簪子的时候,身后一阵阴风嗖的一声飞过,她惊恐,回忆刚才的余光瞟视,似乎通过镜子看到身后有一个黑影闪过。 纳兰若叶警觉地扭头追问:“谁?!” 然而,她身后未有一丝异样,摆设如初,空旷依旧,别说是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找不到。 纳兰若叶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她紧皱眉头,眼珠子在屋子中来回扫视,试图找出其中蹊跷。 巡视半天无果,纳兰若叶缓缓回头来,暂时认定为自己劳累过度,看花了眼。 结果,当她回过头欲要继续拆卸自己发冠的时候,惊悚的一幕再次发生。 刚才明明自己拆掉的簪子,就在自己扭头巡视的这会子功夫,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一次,纳兰若叶瞠目警觉,她知道根本不是自己眼花,这个屋子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 纳兰若叶仰头深吸,以她的脾性,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她方寸大乱。 纳兰若叶双手根撑着桌面,缓缓起身,耸着肩膀,满满扭头到自己感受到了异样气流的方向——中堂饭桌之上。 果然,一个女子坐在桌子上方,一脚踩着桌子,灵一脚耷拉着,并且不安分地悬在半空中绕圈圈,女子右手撂着簪子,一脸戏虐不羁的表情,漫不经心道—— “怎么?看你现在的表情,算不上吃惊,但似乎不是十分欢迎我来着——对吧~纳兰师尊?” 纳兰若叶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她当然不欢迎武玄月的到来,因为她清楚青藏王即将怎么对待眼前的女子—— 现在的武玄月就是这鬼族最大烧手山药,谁人敢接手,就是跟鬼王过不去! 纳兰若叶缓缓站直了身子,她转正身子,端了端衣袖,故作镇静道:“妹妹怎么回来了呢?这都半年过去了,一直寻不到妹妹的消息,我还以为妹妹另寻他家,乐不思蜀了呢~” 武玄月外头嗤声,眼神犀利而去,那手中撂着的簪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贴着纳兰若叶的脸,就过去了,登时扎进了床框中。 纳兰若叶惊目抻舌,吓得冷汗四起,明明在宽袖中的拳头攥紧,却脸上故装言笑。 武玄月轻巧一跳,三两步走到了纳兰若叶面前,瞟眉一眼,冷笑道:“妹妹?何时姐姐用过这样亲昵的称呼呢!乐不思蜀??我看倒是姐姐你,在这玄武殿中运筹帷幄,乐在其中吧!” 纳兰若叶嘴角抽动了一下,倒还是镇静道:“妹妹,你若是不喜欢我这样的称呼,若叶大可如同从前一般尊称妹妹一声纳兰至尊,只要你开心,若叶怎样都好!” 却不想这个时候,武玄月眼神一暗,一把匕首大小的月刀出其不意架在了纳兰若叶的脖子上。 纳兰若叶吃惊,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略感疑惑道:“至尊……不是至尊!你这是干什么呢?这匕首冰冷锋利,不适合你我姐妹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武玄月眼神锋利宛若刀子一般,她阴冷一笑,上前两步,贴在了纳兰若叶的肩膀上,嬉笑恐吓道:“姐姐现在是好福气,这鬼宫中谁人不晓的名医呢?声名大鹊,炙手可热!妹妹就是想提醒姐姐一句,做人呢,还是要讲良心的,免得自己爬的高摔得疼。以至于,哪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957.威胁拷问(武玄月架着月刀,拷问纳兰若叶) 武玄月将那匕首大笑尺寸的月牙弯刀架在了纳兰若叶的脖子上这一刻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信任眼前的女人。 武玄月乖戾微笑,拷问道:“姐姐还真是好福气,成了这宫中的红人,却忘记了曾经与你同甘共苦的好姐妹,说说吧——到底是什么让你迷了心智,已经做好了舍弃我的准备呢??” 说着,武玄月手中凶气忽闪寒光,纳兰若叶心中忐忑,脸上却还是如常镇静自若:“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我多日不见,怎么一上来就这么激烈……说来都是姐妹,倒戈相向是不是伤了你我的合气了呢?” 武玄月听罢,嗤笑瞥视,二话不说又上前了两步,纳兰若叶下意识退步,维持这个被挟持的姿态,武玄月把纳兰若叶逼到了床跟前。 纳兰若叶毫无意识间,突然感觉到床边顶着自己的后腿窝,这腿脚一软,当即就坐在了床边。 武玄月不依不饶,贴身而上,右脚踩在了床边,握着手中的月牙弯刀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脸,玩味使坏道:“姐姐还是这般好脾性,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换做是别人早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姐姐却如常一般,不惊不慌,淡定自若,你说说看,你这好心态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呢?” 纳兰若叶嘴角微微一勾,你说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心惊呢?只是人家城府极深,凡是情绪都压在心里,绝不会喜怒于色,这是纳兰若叶的优点。 纳兰若叶被武玄月这冰冷犀利的刀片打在脸上,屈辱感这种东西,在纳兰若叶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她清楚的很,这一次武玄月主动找上门来,八成是来兴师问罪。 再加上武玄月突然这般乖戾的行为,她更加断定,武玄月已经恼火自己非常了。 至于,什么事情能够让武玄月如此恼火—— 呵呵,不言而喻了! 果然,青藏王已经行动了,只是不幸的是,此次行动失败了。 纳兰若叶早有有所预料,武玄月若是这么好抓的话,那就不是她武玄月的做派! 此女子,是纳兰若叶生平见过最刁钻古怪,最机灵聪慧的女子,没有之一。 凡是,到了这丫头的手中,她总是有化险为夷的本事,不管大小,这丫头都能够将事情慢慢的消化掉。 所以——这丫头会找上门来,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己有什么好吃惊的呢? 纳兰若叶镇定笑意,询问道:“我心性如何,至尊妹妹不是早都清楚明白了吗?既然明知道我不会因此改变行为举止,妹妹还是收起来这吓人的玩意儿,玩笑开到这里也就足够了吧?” 武玄月眼神一暗,冷言道:“算了?呵呵~~姐姐说来轻巧,要人命的是却能够,岂是说算就算了的呢?” 纳兰若叶依然笑意道:“什么?要人命的事情?妹妹是不是言过其实了?我何时想过要你的命呢?之前我不是还托人带花给妹妹说一声,若是妹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赶紧回来这里,只是……妹妹……这不都是的选择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阴冷一笑,这架在纳兰若叶脖子上的刀子更加用力的几分,已经逼近纳兰若叶的血管,一道血痕渐渐浮现在纳兰若叶的脖之上,不一会时间,一行鲜血沥沥而下。 纳兰若叶口中不自觉发出了“嘶”的声音,她已经感受大了武玄月手中的刀嵌入自己肌肤中的疼痛感。 纳兰若叶疼归疼,她却下意识愣住了神——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武玄月会跟自己玩真格儿的,这会纳兰若叶脸色变得正经起来。 武玄月抬了抬下巴,冷笑之:“姐姐好记性!曾经那些时日,你还算是把我这个姐妹看在眼里,念及你我多年的姐妹之情,只是……姐姐,那个时候都能够托人传话与我,而今时今日呢?月儿大难临头,毫不知情的情况,姐姐竟然连一点消息都不给妹妹头路……呵呵~~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洗了脑,惦记了不该惦记的事情了呢?” 纳兰若叶肩头微微一抖,脸上却强撑着镇静道:“妹妹!妹妹别多想!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你我姐妹情深!我害谁也不可能害你不是?” 武玄月勾嘴诡笑,挑了挑左侧眉毛,意味深长道:“那谁知道呢?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就凭你天天呆在青藏王身边,对他的情况都了若指掌,却明知道他要抓我搞事情的时候,选择避而不谈,我一直闷在鼓里,却让别人给我来了一招瓮中捉鳖!你这可真是好手段??难不成是我误会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低头轻笑,轻描淡写道:“妹妹——以你的本事?区区一个北镇抚司是你的对手吗?我告与不告密,有那么重要吗?” 武玄月斜眼瞥视,心中不爽道:你倒是能言会道,这高帽子给我戴得漂亮,把自己的罪行掩盖的滴水不漏,还真是高明!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姐姐这回答倒是绝了!让我武玄月心中憋着恶气,却没有发作的理由!高明!!好手段!!” 纳兰若叶静谧微笑道:“呵呵~~妹妹,咱们姐妹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为何不能够静下来心思好好说说话呢?我想你时久,若叶自己在这个深宫中,举目无亲,每当夜晚时分,心中孤苦只有自己知道,你回来就好,我倒是多了一个帮手!” 武玄月驰目而望纳兰若叶的这一张安静的脸,对方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太狡猾了!你明知道这丫头跟你玩了心思,你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还真是憋屈的很。 武玄月盯着纳兰若叶的脸时久,渐渐地她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手中的月牙弯刀也随之化成了气钻进了她的袖管中。 到此,纳兰若叶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待武玄月手脚转身之际,她抚着胸口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纳兰若叶本以为这样晓之以情,便可蒙混过关,却没想这个时候,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嘴角微笑几分诡异—— “姐姐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真的舍不得我离开你身边吗?” 纳兰若叶眼神一晃,心中隐隐作痛,忽感不祥,而嘴巴却无法回绝对方的问题。 纳兰若叶干笑了一声道:“那是当然——” 武玄月笑容变得得意起来,只见她运气而生,神秘诡笑道:“那就太好了!有了姐姐的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武玄月趁着纳兰若叶疑惑猜测之际,当即一掌风推去,不偏不倚击中了纳兰若叶的身体…… 958.移魂换影(武玄月解锁移魂换影鬼技,对调身份) 武玄月出其不意,转身蹬脚,一掌击来,纳兰若叶瞠目间,竟不知道这一张的威力无穷—— 纳兰若叶眼前一片混动,只感觉身体有种生拉硬扯的疼痛,当她反应来的时候,眼前一切彻底击垮了纳兰若叶的认知! 一个黑衣女子的背影,头发半束,头上的发冠摇摇欲坠,几缕青丝散在了背后……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这不是自己娘亲的身体吗? 自己什么时候从自己娘亲的魂魄中弹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这一掌厉害了,竟即把纳兰若叶的魂魄从夺舍本体中打了出来! 这一掌名为“夺魄掌”是鬼族秘传绝技,早在武门之际,武玄月审阅鬼族武学典故的时候,便早已经掌握了“夺魄掌”的心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施展。 而现在呢?自己正好趁着这机会,来感受一下这“夺魄掌”的厉害。 而仅仅是把纳兰若叶魂魄打出本体之外,并非是武玄月最终目的。 就在纳兰若叶弹出自己的身体的一瞬间,武玄月运气周身,闭眼冥想,下一秒连同她的魂魄也从欧阳琳琳的本体中走了出来! 灵魂出窍,武玄月灵体抬眼瞄了一眼纳兰若叶,她嘴角勾起诡秘的弧线,紧接着光影之速,武玄月的灵气嗖的一下钻进了纳兰静官的身体里!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恍惚间明白了什么,惊恐瞠目,嘴巴呐呐道:“这……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掌握鬼族的移魂幻影之术的呢?” 就在纳兰若叶为眼前的一切惊叹错愕之时,自己的灵体突然有了重量,坠落之速加剧,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灵体…… 待纳兰若叶醒来的时候,自己曾经身体的脸映入自己的眼界,武玄月早穿着纳兰静官的臭皮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茶桌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低眉摇头,玩味十足地嘘气吹凉吹水的热度。 纳兰若叶缓缓坐立而起,她下意识举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看尽自己身上的衣物之时,纳兰若叶心中依然有数,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与武玄月对调了—— 换言之,现在的兰静官体内是武玄月,而欧阳琳琳则其内核已经变成了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心中大喊不妙,这个身体现在可是逃犯的身体,若是现在自己穿着这个皮囊在宫中招摇过市,不是自寻死路吗? 纳兰若叶心中慌乱,脸上却依然淡定,她脑子不停地再想对策,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要回自己的身份?什么样的理由,既能够合情合理地要回身份,也不让对方发觉自己的歹意呢? 苦思冥想良久,纳兰若叶缓缓起身,适才脸上才有几分谄媚之意,这个时候的她是真的急了。 纳兰若叶哪里会晓得,武玄月这天大的本事,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主,连鬼族的秘术,她都了若指掌,这一招移形换影,倒是让自己见识了对方的不凡。 纳兰若叶不经意间回忆到,自己第一次与武玄月正面交谈的时候,自己好心规劝对方,让其遮掩锋芒,不要事实出头,锋芒毕露,太过张扬之人,必招人厌烦。 还记得那个时候这丫头竟然毫不在意,大言不惭道—— “你又何尝知道,我办事已然不是露七分留了三分的余地呢?” 那个时候纳兰若叶还以为这丫头不过是一个意气用事,凡是都不喜欢低头的强势个性。 而现在想来,倒是自己低估了这丫头的实力—— 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隐藏实力是自己不知晓的呢?这丫头是不是也藏得也太深了呢? 纳兰若叶吃了一次闷亏,彻底被武玄月的走位身法威慑住了,这一波操作,对方是不动声色,没有再继续追问纠缠自己下去,索性来一招更狠更毒的! 你不是聪明嘴巴厉害,在我面前不讲实话吗?行!懒得跟你纠缠,不如就让你换做我的身份,感受我现在的处境! 此时的纳兰若叶依然是骑虎难下,后悔莫及,而现在自己还能怎样呢? 纳兰若叶换了一副谄笑面孔,三两步凑到了武玄月的面前,好言好语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有了这性质,将你我身份对调了过来呢?” 武玄月低头暗笑,举杯放在唇边,抿了抿口中的茶水,意味深长道:“姐姐不是喜欢跟我玩猜谜游戏吗?既然姐姐那么有兴致,不如我们玩个更刺激游戏如何?你我对调了身份,这才是现实生活中该有的秩序——你我本不就是我在上你在下,这一段时间让姐姐当习惯了主子,怕姐姐上了瘾,意识恍惚,忘了自己的身份。” 纳兰若叶脸色不太好看,低头抿嘴尴尬陪笑道:“妹妹原来是在乎身份的问题啊……若是因为这个,那其实也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我虽然在这个时间轴上,是你的小姐,但是纳兰若叶始终是你天门至尊的手下!这点自觉性我纳兰若叶始终如一,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武玄月多聪明一个人,纳兰若叶不自然的说话方式,她过分谄媚的表情,还有急于表忠心的做法,足以看出,她很在意自己的这个身份。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水杯,缓缓坐落而下,慢条斯理道:“听姐姐的意思,是想要回这纳兰静官的身份吗?” 纳兰若叶眼神一惊,她脑子飞转,脸上谄笑依旧道:“妹妹——我不是在乎这个身份,若是你喜欢随你拿去,只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我当久了娘亲,青藏王殿下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处事风格,突然变了性格,青藏王殿下难免怀疑,况且……妹妹不是也不怎么了解医术吗……”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越发心虚,小心翼翼地瞄了武玄月表情一眼。 武玄月面无表情,故装姿态,似是静谧思考,实则拿捏眼前女子,吊着对方的心思。 终于,武玄月缓缓开口道:“姐姐心思细腻,事事思虑周全,这点倒是提醒了我武玄月,既然妹妹我不会医术,姐姐不是得心应手吗?有了你的帮助,咱俩配合默契,害怕能出问题吗?若是能出问题,那就是出在姐姐你的身上……”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惊愕难抑,却黔驴技穷,低下了头,垂头丧气…… 959.心魔突袭(纳兰紫英突袭,竟把认错了人) 武玄月换了一个皮肤,顿时形势逆转,同样纳兰若叶也换了一个皮肤,形势严峻在即。 武玄月不急不慢,慢条斯理,只看纳兰若叶怎样心急肉跳应付现在的局面。 纳兰若叶虽是心乱如麻,还是保持自己端庄镇静,她行事最大的准则,凡是都不能急,一旦急就会乱,以就会出错,现在武玄月此局就是为了考验自己的忠诚。 却在纳兰若叶脑子飞转,想要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屋中一阵阴风袭来,茶桌上的蜡烛忽然熄灭,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秘起来。 看到此,纳兰若叶彻底心慌了,因为但凡每每这种场景出现,就是自己的心魔纳兰紫英的出现之际—— 纳兰若叶捂着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她眼睛惊瞠,暗自心道:你干什么?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跑了出来呢?就算是你现在心里各种不服气,也给我忍住!!若是这个时候跑了出来,自己就彻底败露了! 不管纳兰若叶一边一边的提醒自己的内心,平复心情,不要积怨她人,而她的“心魔”纳兰紫英还是如期而至…… 纳兰紫英现身此地,纳兰若叶心脏恨不能跳出了嗓子眼,眼看着这鬼影一般的阴邪女子,幽幽而到,显然武玄月的眼睛也望向纳兰紫英的方向,难道她也能够看得清楚对方吗? 纳兰若叶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突然挡在了武玄月的眼前,做贼心虚,支支吾吾解释道:“妹妹……这里怎么突然变黑了呢?我去把烛火点命了——” 武玄月本是一惊,她刚才眼睛没毛病的话,早已经看清楚纳兰紫的身影,而纳兰若叶此举,无疑是在掩盖着什么。 武玄月灵机一动,心生一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道:“也是~~麻烦姐姐了。” 看到武玄月这般反应,纳兰若叶突然疑惑了起来,她瞟了一眼的武玄月的反应,对方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的声色,难不成自己的心魔,外人并非看得见? 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作祟,纳兰若叶谨慎地转过身去,只想自己的心魔会跟在自己身后,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好生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先全退了自己的心魔再说。 却没想纳兰若叶转身走到自己寝殿梳妆台前,寻找活石的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纳兰紫英竟然径直走到武玄月的面前,极其傲慢地质问对方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知道你会心慈手软,今日游离行动败落,单仁邪被捕,这丫头惯会找靠山,迷惑了单仁邪心智,有这个傻子挡箭牌,谁人都找不到她——原没想,竟是你收留了她!” 纳兰若叶惊吓,她惊恐想要解释什么,但是细细品味这件事情不对劲儿啊! 纳兰紫英不应该是自己的心魔吗?心魔的产物源自当事人的内心阴暗面,为何纳兰紫英来此地,不是来找自己,反而却去质问被换了皮囊的武玄月呢? 纳兰若叶在纳兰紫英直奔武玄月那边的时候,如梦大醒,更是如雷灌顶! 这是什么狗屁心魔!!什么玩意儿!!不认自己的内心,就认自己的皮囊!! 到此,纳兰若叶算是明白了,自己算是让人给算计了!!这纳兰紫英根本不是什么心魔,而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挑拨自己与武玄月的关系……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后悔莫及,但是事已至此,自己除了随机应变,观察事态,还能怎样? 纳兰若叶心态早已经崩了,今日三番五次的事件发生,简直是太刺激了,太多事情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让自己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武玄月侧眸瞟了一眼,正在弓着腰在梳妆台上翻找火石的纳兰若叶,看似对方与平日一般正常,实则这个时候的纳兰若叶心中七上八下,早已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武玄月。 武玄月撇嘴一笑,心中暗自乐呵,表面却是一副纳兰若叶一般风淡云轻,将计就计道:“她为什么不能在我这里?她是我的姐妹,走投无路之时,投靠与我,我不收留她,谁收留她?” 纳兰紫英邪笑一声道:“可别忘记了,她今日这般遭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现在可是鬼族通缉逃犯,就算你良心发现,为时已晚,你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一个累赘!她早晚会拖累你的!” 武玄月立身惊目,嘴角微勾,她故装姿态道:“那么纳兰至尊的意思是什么呢?让我检举举报她?出卖同门,在天门可是重罪!” 却没想这个纳兰紫英放浪大笑道:“出卖同门,在天门可是重罪??纳兰若叶你是跟我逗着玩的吗?她纳兰雨落死了,你就是天门的主人,天门谁敢判定君主的罪行!况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在这里,她纳兰雨落死了,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个人存在了!天门中,你最大的敌手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内心失望至极,却还是忍着性子,陪眼前的女子演完了这一出戏。 武玄月脸上阴沉了下来,眼神也随之暗了下来,她目光放远,闷声道:“这件事情,容我再想一想,纳兰至尊你可以先退下了。” 眼看武玄月心有动摇,纳兰紫英不太满意这个结果,趁势又加了一把火道:“这么好的时机你要放弃吗?不用你纳兰若叶出手,只要将他交给青藏王殿下手中,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如你所愿……” 武玄月眼中寒光一扫,狠狠地瞪了纳兰紫英一眼,毫不客气道:“纳兰至尊,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至于她……我该怎么对待……我自有打算!现在还是杀她的时机,若是时机到了,我会毫不留情地下手!而现在——” 纳兰若叶瞟了一眼纳兰若叶,却不小心与纳兰若叶的眼神对上,纳兰若叶惊慌低头,又是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慌乱中摸索寻找活石。 武玄月冷笑道:“而现在,我还不想杀了她,别人说了没用!我自有主张!” 此话一出,纳兰紫英眉头拧成了一团,一脸不满意的样子,眼看武玄月态度坚定,她虽是无奈,却还是化作了一阵紫色鬼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960.伪装心魔(认清事实后,若叶清醒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一出乌龙事件闹得,足以让纳兰若叶心惊胆战,无地自容。 眼看纳兰紫英化成了烟气消失不见了后,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冷呵道:“出来吧?躲在里面看好戏怎么样?” 纳兰若叶虽是无脸相见,但是她也清楚此事败露,躲避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不如坦荡相见,实话实说了去。 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还能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最坏也不过如此。 纳兰若叶手中攥着活石,走到了烛台前,连击几次活石,终于点燃蜡烛。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房间,武玄月盯着不动声色的纳兰若叶身影良久,思虑颇深,却在烛火点亮的时候,纳兰若叶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纳兰若叶双眸垂落,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言语却不卑不亢,平静认罪道:“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至尊心意,纳兰若叶绝无怨言。” 武玄月垂眸睨视跪在自己眼前的纳兰若叶,说是赔罪,这挺直了腰板,态度还算是谦和,当绝不像是一个该有罪人赔罪的模样。 武玄月弯下腰,脸贴了过去,盯着纳兰若叶的双眼,询问道:“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错在哪里?认错的态度倒是像模像样,可是你真的清楚自己的问题了吗?” 纳兰若叶知道武玄月此番举动,实在观察自己的内心波动,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回避武玄月的眼神。 纳兰若叶低眉垂眸,态度认真道:“下官的认知或许与至尊的认知有所偏差,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请至尊指点一二。” 听到这里,武玄月嗤笑抬头仰身依靠着桌子,左腿翘起来二郎腿,双手压在了左腿膝盖骨位置。 她哼声一笑,又瞥了一眼身下女子,白眼摇了摇头道:“你倒是个聪明的,凡是先把态度拿出来,至于错在哪里,纳兰若叶你向来不会说个明白,能够含糊其辞过去就糊弄过去,若是糊弄不过去,就听对方的话,对方说哪里错,你就认哪里对吗?” 武玄月此话一出,纳兰若叶低头不语,脸上波澜不惊,心中波涛汹涌。 武玄月看到此,也不卖关子,事已至此,她已经看透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而让她现在吃惊的问题,并非是纳兰若的背叛,另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需要自己赶紧解决掉。 现在还不是惩罚纳兰若叶的时候,毕竟在这事件中她也是受害者一方,有人太混蛋,藏在暗处,观察我们局中人的所有弱点,借力打力,搅动局面。 武玄月想到这里,即便对眼前女子再大的气意,合着对付共同的敌人来说,纳兰若叶一时思想开小差,不足为奇。 武玄月低眸看着纳兰若叶,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纳兰若叶会意得点了点头,端正态度道:“下官知错,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下官知道自己被人给狠狠地利用一把!现在后悔莫及——” 武玄月继续盘问道:“你与刚才的纳兰紫英见面的契机是什么?如实交代。” 纳兰若叶轻叹,毫不避讳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在至尊半年怒气离开那一晚上,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声称是我的心魔所致,我以为自己堕落了,变阴暗了,才会有这种东西悠然心生——” 听到这里,武玄月哼声一笑,嗤声道:“哼!还真是有意思!心魔吗?也是啊,后来的纳兰紫英因为不甘心,最后堕入暗巫一族,成为暗巫一族的创始,你若是有心魔召唤出她不足为奇……而现在呢?你也清楚,那心魔是你内心的产物,不管你披上什么样的人皮,她只认自己主人的内心,而她呢?却连我是不是你纳兰若叶的本尊都分不清楚,机缘巧合下,你我换了身份,她就傻傻分不清楚,把你错当成了我?可笑吗?” 纳兰若叶低头苦着脸,这是为自己从愚蠢而懊恼。 武玄月见状继续道:“就是因为有心魔这种产物,让你有了错觉,认为自己已经变成了如同纳兰紫英一眼的内心阴暗的存在,这样错误的暗示,让你一步步走向了深渊,若不是今日契机,纳兰师尊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内心肮脏的人?嫉妒我的才华,才会衍生出那么恶心的心魔来呢?” 纳兰若叶头埋得更低了,她惭愧无脸面见武玄月,对方每一句话都字字戳心,都说到了自己的痛处。 武玄月继续道:“因为自己已经是这样的人,索性也就不再争辩什么了?我还是了解姐姐的个性,你不太喜欢去争取什么东西,凡是不是惹到你的底线,你向来不会主动出击,你若是想要害我,我出宫半年的时间,机会那么多,你早就害了我,而你摸着你的良心,你真的动过要除掉我的念头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惊醒,她吃惊抬头,嘴巴微微抖搂道:“至尊……至尊……是真的这样想我吗?” 武玄月歪头侧眸,意味深长道:“不然呢?我与姐姐属实五年之久,算不上多深的交情,但是我对姐姐的人品还是十分认可的!姐姐从来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你既没有野心,又怎么可能生出要杀害我念头呢?而有这样念头的人,只有只可能性,那就是他的所作所为别有用心!”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嘴巴张着迟疑良久,她细细品了品武玄月的话,顿时灵光一闪,惊目道—— “至尊的意思是……你是在怀疑游离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冷静解释道:“游离吗?是一个不错的设想——但是就他目前的能耐,他做不到这一步,你忘记了吗?化成纳兰紫英身份的人,可是知道你我真实身份的人,他竟然知道拿着四代纳兰至尊的身份做诱饵,跟你谈条件,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恍然大悟,她惊愕后,低头有意识地点了点头道:“若是经纳兰至尊这么分析,此人身份还真是不简单!” 纳兰若叶诡诈一笑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得善意提醒姐姐一句——那个人让你杀了我,完全是没有把你的性命当回事,你可知道这个时间轴是因为的我灵气支撑构建的,若是我死了……姐姐,这个时间轴就崩塌了,跟我一同来到这里异世界的人,也不可能活着回去……” 纳兰若叶肩膀微微一抖,此话之意,多在提醒敲打,高阶纳兰若叶之意,我虽相信你,但是不会偏信你,说到底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活不—— 天门至尊虽是诱人,可是没有了小命,你那什么当天门至尊呢? 孰轻孰重,纳兰若叶你自己掂量着吧…… 961.若叶自辩(纳兰若叶正式自己的内心) 到此,纳兰若叶虽是低着头,但是她的内心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 纳兰若叶暗自心道:还好当初自己没有下定决心,虽是那伪装心魔各种蛊惑游说,自己算不上心若磐石一般的坚定,有时候也会动了些许坏心思,但是还好…… 纳兰若叶心有余悸,却也刚到万幸—— 自己幸亏至始至终没有害过武玄月,那时青藏王下令要抓捕武玄月,自己也曾试图劝说青藏王,虽然无果,但是自己无愧于良心。 至于,青藏王要怎么对付武玄月,纳兰若叶心中有数,却也没有主动提供武玄月的所在地,唯独自己没有做的有件事情,那就是提前为武玄月通风报信。 她知道,这是自己这期间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因为不想让自己涉身事中,她选择了中立,不偏帮青藏王和武玄月其中一方,至于结果如何,就看这两个人各自的命数。 纳兰若叶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似乎内心也没有那么慌张,她想了想这些年自己的行为方式,似乎从起初就是这样,自己潜意识中不喜欢站队伍,矛盾间最好的存活方式就是中庸之道…… 所以,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来认定,自己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过分。 我虽然没有偏帮你武玄月,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加害与你,所以呢? 纳兰若叶你不要良心不安,有时候没有加害,就算是最大程度的帮助了—— 很多人,因为形势所逼,而不得不选择自保,再加上那个所谓的心魔,天天来给自己洗脑蛊惑,但凡是个正常人,在这多番洗脑游说下,怎么可能一点不受影响呢? 所想,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眼神中镇定了许多,她恢复以往体态,淡定有余,城府有道,虽是跪着,但是这气场已经回归本体。 纳兰若叶望着武玄月的眼睛,底气十足道:“至尊说这话看来还是在怨恨若叶吗?若叶,到底还是做错了是吗?” 武玄月看到现在纳兰若叶气势已然回归,顿时勾嘴一笑,这个时候的纳兰若叶自己看得还顺眼得多。 武玄月身体向后仰了一仰,微笑道:“你觉得我该不该恨你呢?” 纳兰若叶静谧笑意,直勾勾地望着武玄月道:“纳兰至尊,我可以站起来说话了吗?” 武玄月敛眸挑了挑眉毛,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纳兰若叶缓缓扶着旁边的凳子,站了起来,继续要求道:“那若叶时候可以坐下来说话呢?” 武玄月轻哼而来一声,侧眸瞟了高出来自己好多的纳兰若叶,思索了一下,一手摊开道:“请坐。” 纳兰若叶缓缓坐在了武玄月的旁边,并不急于回答武玄月的话,她从桌子托盘上拿出了一个杯子,先是给武玄月斟了一杯茶,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一口慢饮,纳兰若叶缓缓张口道:“至尊还是因为若叶没有提前告知青藏王要逮捕你的事情,心头不快呢?” 武玄月歪歪了头,微笑而又怨怼道:“你说呢?若是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想呢?” 纳兰若叶抿着茶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没错,若是这件事情,换做是我的话,情感上我也是接受不了的,但是从理性上,我只是选择了我认为对的方式!青藏王要抓捕你,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知道至尊信不信,我曾经试图劝说青藏王殿下,但是他已经认定了你的身份,我再多说什么,就是再暴露自己,该说该劝我都做到了,至于对方该怎样做,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暗了一暗,噙着讽刺笑意道:“是啊~若是连自保都做不到,又该怎么保护别人呢?你的这种处境我完全可以理解——” 纳兰若叶听出来了,武玄月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倒是也不以为意,继续为自己辩解。 “至尊,你可知道,那个所谓的心魔是怎么蛊惑我的内心了吗?她说我是一个只会背叛别人的人,通过背叛自己的旧主得到上位的机会,我也曾一度陷入其中这样的苦恼——我不止一次的反问自己,你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小人吗?今日之事,我突然豁然开朗了……” 武玄月眉宇微动,问道:“豁然开朗?怎么就豁然开朗了呢?” 纳兰若叶低头微笑之:“当我知道纳兰紫英不是我的心魔的时候,我们虽然惊恐害怕,但是与此同时,我的内心是突然间释怀了——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而我内心曾经认为对的,所坚持的正义,不是我内心阴暗造成的,换言之,我做出的选择和判断,并没有错对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来,她虽然对纳兰若叶之前的作为却有怨言,而看到能够找回自信,能够正确认识自己的纳兰若叶,武玄月心中不由自主为对方感到高兴起来。 武玄月会意得点了点头道:“世间本没有对错,公道自在人心,姐姐——你之前在犹豫什么呢?现在终于可以看清楚了自己了吗?” 纳兰若叶垂眸深吸,捏手举杯,说道:“是啊——我第一次这么真实看清楚了自己,我本心如此,虽然世道再变,我不喜欢去戳破任何的脸面,但是不代表我自己心中没有一杆称,我心中的正义,不需要告诉别人任何,只要自己坚持下去足矣。” 武玄月听罢,噘嘴挑眉,细细体会,缓缓点头道:“姐姐的所谓的正义是什么呢?” 纳兰若叶抬眸坚定道:“中庸之道不偏不倚,顺其自然,观其形势,王者德行,仁义杀伐,积怨积德总归逃不出一个规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武玄月听罢此话,似乎不太满意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这话实在暗指谁?我还是你的父亲大人?” 纳兰若叶举杯而上,瞟了一眼武玄月,微微笑道:“至尊,这是天道王者规律,谁都逃不过——我呢,不能够评说谁人好坏,但是我会按照自己内心的判断,做出正义的选择,或许我的手法上让至尊不太舒服,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962.神笔由来(武玄月道出阴阳判官笔的真正由来) 武玄月看到纳兰若叶这般不容置疑的坚定神情,她笑了—— 终于看到她认真起来的表情,曾经那个置身事外,独善其身的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这倒是好事一桩! 武玄月放下了二郎腿的上一条腿,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地绕到纳兰若叶的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条斯理道—— “姐姐,你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曾经的你,之所以美誉满天下,是因为你从来不沾染是非,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谁人都不得罪的好脾气,逢人都微笑的好性情,谁会讨厌这样的你呢?因为牵涉是非,就不存在得罪人的可能性……可是,姐姐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真的能够做到真正逃脱矛盾吗?” 纳兰若叶低眉思虑,武玄月的每一句话,字字入了她的心。 武玄月继续道:“既然不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独善其身,又不想得罪人,该怎么办好呢?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偏不倚,站好自己第三方立场,静观两虎相斗,观其形势,通过此处次次交手后,姐姐会给两方势力各自有评估,最后做出最合理的判断!说什么背叛?背叛前提是信任,一个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别人的人,又怎可能背叛别人呢?在姐姐心目中,你信奉的永远是你自己。” 纳兰若叶外头耷拉眼皮,脸上露出鬼邪的表情,大概是武玄月的话太毒,一下子就点透了纳兰若叶这个人。 纳兰若叶缓缓道:“至尊,说话留些分寸,给别人一点面子,也是给自己留点余地,至尊如此聪慧之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看透不说透吗?” 武玄月精明一笑,张口道:“看透不说透……呵呵~也是~~不如我换一种说法,或许在姐姐这里就会觉得悦耳的多——” 武玄月换了口气,认真道:“换言之,姐姐是一个很公正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旁人怎么动摇你,你只相信自己看到,只认定自己判断过的,而对别人漫天谣言,传谣言那些人的初中如何,姐姐心如明镜,却永远不会拆穿对方的丑陋的面具,一笑了之,然而对方在你耳边的那些话,你不会完全当真,也不会完全不参考,你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人,谁人的观点,很难影响你自己的判断力,对别人的功过之事,你有自己的标尺,高权威胁不了你的判断,感情动摇不了你的信念,你是一个过分理智冷静的人,也是一个能够真正意义上能够判断正义的人!所以,这天下无双的阴阳判官笔,非你纳兰若叶莫属,也只有你驾驭得了此等法器身上的正邪两股气!”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抬眸侧眸,望着武玄月的下巴到脸颊的直线,发起来呆—— 武玄月说到这里,话题一转,问其一个问题:“姐姐,你觉得你的阴阳判官笔是怎么诞生的吗?” 纳兰若叶被问住了,她的印象中,她的阴阳判官笔不就是纳兰凤鸣赠与自己的定情信物吗? 而被武玄月这么怀疑,纳兰若叶开始怀疑阴阳判官笔的出处—— “至尊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是至尊直到我手中法器的渊源?” 武玄月轻嗤一声,缓缓道来:“你可知道天门法器诞生需要三要素,纳兰凤鸣的创意,纳兰紫英的创造力,还有纳兰鸢岫的激活能力,姐姐好好回忆一下,你那只阴阳判官笔的由来,是不是纳兰凤鸣直接给了你,却没有经过天门另外两位高位之手呢?” 纳兰若叶惊颤双眸,被武玄月这么一提醒,自己倒是有了疑虑,当初自己从纳兰凤鸣手中接来阴阳判官笔的时候,只顾得喜出望外,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回忆起来,她也感到了事情的蹊跷。 武玄月不卖关子,继续道:“姐姐有所不知,青族的阴阳判官笔是祖传法器,只有青族血脉方可挥洒自如,旁人执次笔,根本无法发挥其神效,而据我所知,青族最后一任鬼王——青藏王,他消失人间之后,而他手中的阴阳判官笔也从此销声匿迹,而到了后来,直到姐姐长大成人,这阴阳判官笔就到了你的手中,你说这是巧合还是……” 到此,纳兰若叶瞠目结舌,此时的她惊呆了—— 这段时日,她服侍自己父亲身边,感受到了自己父亲的变化,他变得健谈爱笑,情绪也比平时平稳了许多…… 又一次,纳兰若叶无意间提到了纳兰凤鸣,竟没想在自己父亲口中得来极高的评价—— “此人非凡人,不仅仅是医术,德行乃为君子,令人敬佩。” 那一次,纳兰若叶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可能听到青藏王这样去赞赏别人的话呢?这简直天方夜谭! 之后,纳兰若叶观察过青藏王见到纳兰凤鸣时候的表情,从一脸漠然,登时脸上洋溢掩不住的笑容。 纳兰若叶清楚,青藏王表面暴戾无情,十足内心脆弱单纯,他之所以总是用暴怒阴晴不定来伪装自己,一来是给自己竖起来保护色,太怕受伤害,二来,他是真的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 而纳兰若叶清楚的记得,青藏王见到纳兰凤鸣的表情,温煦开心,就像是遇到了千年难遇的知己一般。 也不怪,青藏王会在纳兰若叶面前夸下海口,若是那纳兰紫英感动纳兰凤鸣一根汗毛,他便会指挥千军万马,也要跟纳兰紫英正义争高低! 大概也是为了自己兄弟之间的情义吧…… 若是如此,青藏王极有可能将自己家传法器赠与纳兰凤鸣保管,待自己有后人之后,再物归原主罢了。 原来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这根本不是纳兰凤鸣为自己创造出来的法器,而是自己父亲留给女儿这世间最后的一丝念想。 纳兰若叶回忆道,曾经青藏王失落沮丧给自诉苦道:“有些东西,明明是该被人好好利用,造福于天下,却被恶人利用,贻害众生……而我就是那恶人的一把枪,明明我不想去那么做……结果却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够任人驱使……呵呵……再好的东西,被我等这样污秽之人给糟蹋了……” 963.彻底拜服(若叶认命,与武玄月对调身份) 武玄月一语道破天惊,她注意到了纳兰若叶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继而她站在其身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肩膀,继续道—— “父母为儿女考虑之长远,为父为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更好的将来,而父母给予孩子的厚望,大概都是给予自己曾经那些年想去实现却无能为力的愿望吧——我想青藏王殿下托付次皇殿下将此神笔赠与你,是希望你能够更好的使用它,青藏王殿下曾经做不到的事情,就只能靠自己的后代来满足自己的遗愿了……”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眼睫微颤,武玄月的话再一次成功动容她的内心。 纳兰若叶回眸抬头,不知不觉中抓住了武玄月拍在自己肩膀头的手,眼神感动道:“妹妹,别站着了,坐下来,怎么姐妹好好说说话,是有段时日没有好好说话了——” 却不想,武玄月外头微笑,拨开了纳兰若叶的手继而转身走到了内供中。 纳兰若叶茫然,两眼盯着武玄月的身影而去,不知其意。 却只看,武玄月走到了衣柜旁,打开了衣柜中,探身进去翻找了一番,从中找了一个简单的棉服,走了过来。 直至走到纳兰若叶的身后,武玄月抖落开了棉服,披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 纳兰若叶错愕,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足以看出武玄月观察细致,体贴入微的性格。 武玄月一边为纳兰若叶披上衣服,一边语重心长道:“姐姐,这北冥鬼地,苦寒冷漠,明明是刚入了秋,这秋风就跟刀子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说来可笑,我披着欧阳琳琳的皮囊,之前在单府厢房内阁中,炭火烧的旺,也不觉得冷,今日北镇抚司忽闯单府中,杀我个出其不意,我就穿着这一身薄薄衣裳逃了去,这一冷冷寒,让月儿受尽苦楚,这才逃进了宫中——” 武玄月这么一说,纳兰若叶似乎方才感觉大冷寒之意袭身,不由自主地打了过哆嗦,继而连着几个喷嚏而来,纳兰若叶双手窜进了袖子中,拉紧了衣领胸口。 武玄月适才坐了下来,这一次是她主动,为纳兰若叶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 纳兰若叶侧眸微笑,客气了许多,微笑一声:“谢谢!” 二人之前的矛盾,就在这一声谢谢下,化解了—— 纳兰若叶两手握着杯子,身心放松了许多,倒是觉得这个皮囊不比自己娘亲的那个舒服—— 毕竟,纳兰静官是纳兰若叶的母亲,年青时候的身材和长相与纳兰若叶七分相似,在肩上纳兰若叶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性,这扮演其自己母亲的身份倒不是一个什么吃力的事情来。 而现在这个身体…… 嗨~不说了,谁让自己没本事,还让别人抓住了把柄呢? 如实自己也会那“移魂幻影”神迹,这还能够难为得了自己吗? 即便如此,纳兰若叶还是有几分不死心,想要索回身体。 “至尊,你在单府有自己的厢房啊?厢房内竟还有炭火盆吗?” 武玄月有些得意道:“嗯~单大人厚爱,我在单府上过得还算是惬意,不像是个下人,倒像是个小姐。”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心中小算盘开始啪啪作响—— “是吗?单大人看来真的很看好至尊大人啊。至尊,好手段!这天下的好男儿,若是至尊愿意,势必都会拜倒在至尊的石榴裙下。” 武玄月笑得更加得意起来,但是她言辞上还是拘着性子,注意着分寸:“哪有的事情,主要是欧阳琳琳这张皮囊招人,若是长得一个七丑八怪的模样,就是有再有趣的灵魂,这男人也会逃得远远的!食色性也,尤其是男人,特别好美人这一口。” 纳兰若叶眼睛一闪一闪,似乎等在这里算计武玄月:“也是~别说咱们天门的姑娘,在自己天门里也不是显得特别出挑,这一出来各个都是美人坯子,尤其是在鬼门之地,能有几个鬼姬与我天门女子争奇斗艳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似乎嗅出来了一些不对劲儿,这丫头拐来拐去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呢? 武玄月侧眸一瞄,一眼犀利,似乎能够看透纳兰若叶的小心思,她缓缓道:“怎么?听姐姐的话,怎么别有深意呢?姐姐不是一个罗里吧嗦的人,你说什么话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所在,与其绕来绕去,不如直奔主题来得实在,你我都不是外人,不比这般。” 纳兰若叶心中尴尬了一下,脸上却还是保持镇静笑容,所想既如此,那不如自己来点直接的。 纳兰若叶张口道:“至尊,你看事情是这样——你我都已经适应现在的身份,并且用自己的身份也熟悉自己周边环境,你也知道单大人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你我现在对调了身份……这日后殿下召唤我去给他诊治,就算是你我配合默契,蒙混过关,可是单仁邪大人那边,你让我怎么示好?我……我可不会应付他来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说到底还不是想要回自己的身份吗? 不过,这一次武玄月可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了—— 她城府一笑,温婉地拒绝了纳兰若叶再三请求:“这个不太合适吧,我早就想过一过当医生的瘾!从小父母没有把我往这个方向培养,我都觉得后悔的很,不是跟姐姐斗气,就想趁着这个时机,感受一下医生的感觉~~这点小要求你都不能够满足我吗?” 说着,武玄月就开始自己的惯用伎俩,索性挽着纳兰若叶的胳膊开始撒娇。 看得到此,纳兰若叶彻底惊呆了,她哪里会应付这样的武玄月呢?这女人撒起来娇,别说是男人,放在女人自己身上也受不了来着! 纳兰若叶目瞪口呆,这整个人都僵直了,竟不知道自己身上还会有鸡皮疙瘩这种东西…… 纳兰若叶无力招架,即便自己想要自己娘亲的身份心切,可是偏偏来了武玄月这一个示软卖乖的主,还真是欲哭无泪。 纳兰若叶呆笑一阵,整个人脑子都短路了,显然在耍无赖的问题上,她根本不是武玄月的对手。 武玄月将纳兰若叶招架不住,心中乐呵,继续撒娇道:“是吧~~我就知道姐姐人最好了~~一定会冲着月儿的是不是呢?” 话已至此,纳兰若叶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束手就擒,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964.突然传唤(一阵剧烈敲门声,青藏王久病复发) 纳兰若叶对武玄月撒娇耍赖的行为,虽然招架无力,却表现出来的犹犹豫豫。 眼看于此,武玄月准备再下一剂猛药,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猛捶房门,外面的动静打了起来。 青藏王的内官在门口敲着门疾呼道:“兰医师!兰医师!!你醒一醒!醒一醒!青藏王殿下突然心疾发作,这会子功夫痛苦难忍,你快去看一看。” 纳兰若叶惊慌失措,噌的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她快步流星,这手刚放到房门上,武玄月的抢先一步,将纳兰若叶按在了门板上。 “你这是想干什么?” 纳兰若叶焦急心切道:“你没有听到了吗?外面的说,青藏王殿下心疾发作,他那可是重症!我在房里放了些应急的药品,若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传唤我的!” 武玄月看着一脸心急火燎的纳兰若叶,早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端庄和镇静,就剩下一副六神无主,急得发青的脸。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眼神上下打量纳兰若叶一番:“你就这个样子出去吗?你还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吗?” 纳兰若叶惊醒,她适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与武玄月对调了身份。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别说去见青藏王了,就是敢踏出房门一步,当即就被摁在地上,被押回到了地牢中。 纳兰若叶顿时泄了气,一脸垂头丧气,右手有气无力地从门板上垂落了下来。 纳兰若叶低头垂眉,咬唇瘪嘴,一脸绝望无辜表情,有苦难言,却不知道该如何在武玄月面前宣泄自己的焦虑。 武玄月看到这里,她心中一乐,纳兰若叶的表情还真是可爱死了,既委屈又是一副有苦说不出来的可怜模样。 好了,自己也就不再为难对方了—— 只是,让自己换回原来的身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瘪了瘪嘴,盯着纳兰如也的可怜相,一手挠了挠头。 而门外的拍门声更加剧烈,这内官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拼命拍打门板,急切呼叫着:“兰医官!!兰医官!!你听到了吗??你若是再不开门,小的就无礼了!” 说着,内官厚了一嗓子侯门的宫女道:“你主人睡觉平时就那么死?这么大的声响还没有醒?” 女官吓得浑身发颤,低头猛摇,惊吓胆怯道:“那个……那个……平日,也没人这样大半夜的来找我家主子……” 听到这里,内官当时就急了眼!扬起手就想给那宫女一巴掌,这巴掌悬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来。 惊吓的宫女缩成了一团,明知道该挨打却连躲的勇气的都没有,只能够认着忍着。 内官收回巴掌,恶切切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这一次殿下发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是内官不方便出入兰医师的寝殿,你!就是你!!就算是把这门给撞烂了,今天也得把兰医师给拖出来!!” 门外的话,隔着一道门传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她寻思大事不妙,若是再不给出对应对策,让这宫女撞进来了,那还了得? 来不及思考,武玄月挡在了纳兰若叶的前面,果断来开房门,不过他只是拉开了一条缝隙,足够她的半张脸露出来就行。 顺着门缝,武玄月已经看到了那名宫女挽着袖子,拉开架势,摩拳擦掌,下一秒只怕已经冲进了房间里。 武玄月故装慵懒之态,宛然戏精转世一般打哈哈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了这般喧闹,不知道这是几更天吗?” 内官一看到武玄月的半张脸,那是又激动有着急,换了一张嘴脸,好声好气请安道:“兰大人,扰你清休,小的有罪……只是若不到万不得已,小的也不愿意来跑这一趟不是?” 武玄月略显得厌烦,不再给内官说废话的时间,张口问道:“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内官大人这心急火燎的也是出于无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话短说——” 内官哈着腰搓着手,愁眉苦脸道:“殿下……殿下……他犯病了……你快去瞧一瞧吧……” 武玄月皱眉,追问道:“怎么好好的就犯病了呢?我不是给他备了应急的药吗?怎么?拿药也不管用了吗?” 内官唉声长谈道:“谁说不是呢?大人走后,殿下本是好好的,结果晚上游大人提着单大人到了大人的寝殿,单仁邪因为政见不合,气得殿下手抖头昏,差一点没背过气去,若不是大人提前备下的应急的药,只怕……只怕……殿下早就不行了!” 说着,内官卷起来袖子就开始抹眼泪。 武玄月本来就想应付下,打发这人走后,再与纳兰若叶商量对策,可是一听到单仁邪的名字,武玄月也变得不镇静起来。 单仁邪—— 就是武玄月为什么僵持着不愿与纳兰若叶换回来身份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单仁邪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而若是自己是纳兰若叶的身份,因为与青藏王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够帮着单仁邪说上几句话。 只是,让武玄月预料之外则是,单仁邪会这么快就被青藏王提审了过去。 连一晚上都等不及了吗?到底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孽,能让青藏王这么急于杀了自己? 算了,事情已经找上门来,早晚都要解决,既然如此,早解决总归是胜过晚解决!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当即回应道:“达人等我下,容我更衣后,与大人一同去。” 武玄月关紧了房门,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身后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有一计,还需要姐姐配合下,可否?” 纳兰若叶蹙眉盯视,不明其意,却没有拒绝的理由:“至尊请讲。” 武玄月低头咬着右手食指第二关键,端详了纳兰若叶现如今的脸,继而张口道:“姐姐,看来是要跟你换一个身份了才行——” 纳兰若叶瞠目疑惑,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武玄月掩袖一去,故技重施,纳兰若叶只感觉自己的脸酥酥麻麻一阵,武玄月的衣袖扫过去之后,纳兰若叶的脸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纳兰若叶忽感惊慌,她转身向屋内梳妆台方向跑去。 而映入铜镜里的女人的脸,再也不是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而是一张相貌平平,甚至可以称得上有点丑的女人的脸…… 965.束发带冠(纳兰若叶服侍武玄月束发礼) 纳兰若叶惊目,自己换了纳兰静官的皮囊,虽然不比自己的容貌绝艳,但是也算得上美人胚子一个。 从小到底都要好容貌的她,这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多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铜镜里的女人左脸上多了一大片紫黑色的胎记,鼻梁骨伤还多了一大颗痦子,让这本来姿色平平的样貌,变得更加丑陋了几分。 纳兰若叶显然对自己的脸不满意,看完镜子后,猛地起身转头,那眼神瞪去,真真是斥责武玄月过分手背。 而武玄月则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她微抬下巴微笑道:“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男人哪个不注重女人的皮囊呢?你的一副好皮囊,在鬼门之地显得太过乍眼,既不想引起的别人的注意保全了自己,就该换一种方式,用这里人大多举杯的容貌,适应这里的环境——所以,若是你想在青藏王面前出现的话,就要试着适应现在的容貌。”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再次把头转向痛经这边,细细看去,虽不太满意自己现在的容貌,但是武玄月的话不无道理。 若是自己还想以欧阳琳琳的身份继续出现在青藏王的面前,就要变一变容貌,太过漂亮的脸,势必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现在的容貌,倒是符合贵族女子的特点。 纳兰若叶也算是接受了这样的提议,只是冷静下来之后的纳兰若叶似乎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纳兰若叶从内阁走了出来,她脸上疑虑重重:“至尊是怎么做到的?”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一时半会儿,她竟不知道纳兰若叶口中所说“做到之事”为何事。 武玄月轻笑之:“姐姐所说之事?是什么事情?” 纳兰若叶又一步上前,一本正经道:“至尊是怎么做到这般轻易易的易骨换容之术?” 武玄月适才知道惊慌,当即尴尬了起来——是不是这一段时间自己太过心浮气躁,这怎么频频出手之际,总是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呢? 纳兰若叶还真是思维敏捷,连这小细节都这么在意——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纳兰静官的身体,虽是现实生活中的武玄月一身本事,可是在这个世界中的纳兰静官可是一个修武之道平庸之辈,体内灵气受限,不可能做到易骨换容之术这高级别的技术…… 呵呵~~这次自己有露馅了…… 武玄月心虚瞄了眼纳兰若叶的脸色,那紧逼而上,绝不放过的脸色,配上这新人的脸面,可别提又多难看了! 武玄月当及捂脸转身大笑起来,意图糊弄过去:“姐姐,你别顶着这张脸来看我……我受不了!” 纳兰若叶自知道自己现在尊容如何,当即内心自卑心作祟,登时低下头去,自惭形秽起来。 纳兰若叶低头憋了半天,小声嘀咕道:“虽说平日看到那丑女心中不太舒服,却表示尊重态度……现在想想,当自己变丑了以后,这心情马上低落到了低估,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都遗弃了一样……还有,站在过分漂亮人的面前,即便对方什么都不说,甚至于表示对你的友好,而她的存在对自己打击实在不小……” 听到这里,武玄月常常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这样说话有些伤人自尊心,但是总比暴露了自己实力强得多,相比之下,让对方摸清楚了自己的底牌,倒不如打击对方自尊心自保来的安全。 武玄月转过身去,变得正经起来,她会意地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肩膀,温声道:“好了~姐姐事已至此,先就这样子吧!你不是急着想见青藏王殿下吗?我与你一样的心情,为了能够救单仁邪,我不得已借用你的身份,而现在你我还有时间考虑这考虑那吗?” 纳兰若叶猛然抬头,适才意识到了,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是为了白白屈辱,而是为了能够及时见到自己的父亲,为自己父亲诊治病症。 二话不说,纳兰若叶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作物台上,背起来医药箱,这就心急火燎地向外冲时,又被武玄月给拦住了。 武玄月挡在纳兰若叶面前,好生提醒道:“姐姐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些?你的装备倒是准备齐全,再看看我,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适合面圣吗?” 说着,武玄月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头上摇摇欲坠的发冠。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驰目长叹,无可奈何放下了手中的医药箱,转身快步走进了内阁,拔出来插进去窗框子上的簪子,面朝武玄月歪了歪头道:“至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让小的服侍你梳妆打扮?” 武玄月当即加快步伐,走进了内阁,稳稳坐落在了梳妆台前。 纳兰若叶心系青藏王殿下不假,不过她性子足够沉稳,还是按照步骤,先将武玄月的发冠拆了下来,重新为武玄月束发整齐后,在戴上了发冠。 武玄月对着镜子,看着纳兰若叶脸色凝重,这伺候人的手法却十分老道熟练,没有半点的犹豫迟疑。 武玄月忍不住开口道:“姐姐还真是手法娴熟——” 纳兰若叶随口而出:“你走了以后,我自己一个人束发带冠,每天如此,一复一日,手法满满就练出来了。” 武玄月听到此,心里几分窃喜:呵~~这倒是说了一句让人顺耳的话,我走之后,你没有再找新人接替我的位置,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专门给我留位置的意思吗? 武玄月心中突然有了一股暖流,她再次开口时,言语更加婉转了些:“姐姐,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虽然我走不到你的心里,你也不会真正意义上信任人,但是我会做出让你能够感受到信任的地步,我与你一眼,不管我用什么样的手法,或许可能在过程中会中伤了你,但是你记着我从来不会害你……我是真的把你当姐妹来看。” 纳兰若叶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嘴角微勾,缓缓一笑道:“至尊要怎么做,你自然心里自有打算,若叶多问无益,至于若叶要不要相信至尊,我还是那句老话——我心中自有判断。” 说罢此话,纳兰若叶将最后一根固定的发髻簪子刚刚好插进了发冠中…… 966.闯入宫殿(武玄月冲进青藏王宫殿) 二人整装待发,临走之际,两个人又相互串了串词,纳兰若叶交代武玄月该如何表演诊治青藏王而不露马脚,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除了差池—— 没办法,谁让那青藏王是一个疑心病贼重的人,一丁点的风吹草动,足以让青藏王敏感到极致。 武玄月那是戏精转世,从头到脚都是戏,自然她觉得这种简单的戏码根本不会难住她。 眼看武玄月信心满满,纳兰若叶虽是有些担心,最后还是舒了一口气,松了眉毛道:“那……就走吧!” 听了这句话,武玄月端正姿态,学着纳兰若叶平日的模样,双手交叠与胸前,端庄肃静,傲然淡定,一副睥睨一切的智者模样,分分钟入戏。 纳兰若叶惊叹,经没想这丫头倒是惯会模仿她人——只是,平日里自己有这么端着吗? 武玄月推开了房门,门口那内管上手摸错,低头来回踱步,那叫一个焦急上火,又不敢使劲催着,只能够在门口焦急候着。 一看兰静官整装待发从屋中走了出来,内官激动万分冲了上去,焦灼陪笑道:“兰医师这样可以了吗?咱们快点过去吧,别让殿下等的太急,你也是知殿下的脾气的……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做下人还不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武玄月眉目清冷,不咸不淡道;“大人,你这是太焦急了,放心吧,我给殿下炼制的丹药,不足以让疾病占上风,我这不就是来了吗?” 俗话说,病急碰上慢郎中就是这么个意思,这内官早已经急的火上眉梢,人家兰医师倒是个不紧不慢的主,似乎根本不把青藏王的病当回事。 内官也知道这兰医官的本事,虽是心中恼火,脸上还不得不拘着笑容赔笑,都说有本事的人,脾气都不好,谁敢惹了眼前的姑奶奶呢? 内官哈腰摊开手,身子让开了道;“兰医师请——” 武玄月刚走出房门,身后的纳兰若叶闷着头,背着药箱紧跟其后,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太介意自己现在的长相,纳兰若叶早已经失去曾经的风光体态,这蜷蜷缩缩的模样,到真是像极了一个唯唯诺诺的下人。 内官眼尖,一声喝令,趾高气昂道:“站住——” 纳兰若叶攥紧了药箱上的挂带,闭眼别头,心想:还是没有逃过这一遭…… 内官挺直了腰包,晃晃悠悠走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阴阳怪气道:“抬起头来?我怎么觉得你特别眼生呢?”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站定脚步,回头解围道:“她啊~我在医署局新招了的宫人,这丫头干活伶俐,学东西又快,我之前的那个丫头直排式回不来了,大人也知道,静官现在官位提升了,这事情也多了起来,总归是一个人忙不过来,找一个得力的助手,不为过吧?” 此话一出,内官公公登时变了态度,转身朝着武玄月方向的时候,又是一副低头哈腰,恭驯之色:“原来是这样子,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是兰医师的人,我就放心了!” 内官公公又多瞧了几眼纳兰若叶的容貌,这才放了心,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命令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呢?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赶紧过来!” 纳兰若叶听罢,背着药箱,低着头,一路小跑跟在了武玄月身后。 一路上,武玄月有意询问青藏王和单仁邪的情况,内官说话支支吾吾,不敢多言语太多,生怕自己言语过多,祸从口出。 武玄月眼看是套不出来什么信息,虽是有些失望,但是也清楚这宫中关系错综复杂,做下人的,尤其是君王身边的下人,更得知道管理好自己是舌头的重要性。 武玄月也就不强人所难,跟在内官身后,匆匆而去。 穿过廊腰缦回的长廊,三人一路疾行,终于走到了青藏王的寝殿。 内官刚走上台阶,正要敲门之时,就听到殿中摔杯子的巨响,吓得内供迟疑良久,这欲要扣门的手,悬而未决,迟迟不敢敲击房门。 屋内传来青藏王怒吼的声音:“混账!!你怎么就是个犟种呢?怎么说你,你都不听是不是!!那个女人邪性,给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与他保持些距离!他接近你目的不单纯,你就是不听!!你是不是要气死本王才好?” 单仁邪这边一言不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紧接着,青藏王又开始骂骂咧咧道:“一个女人而已!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来呢?本王把宫中最漂亮的女子杨熙媛赠给了你为了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理解本王的好意吗?本王清楚你的处境,年纪不小,却迟迟不肯成家,本王也清楚你是为了北冥效力,以国为家,当时本王也不希望你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你倒是可好,这一顶一的鬼族美人你看不上,放在家中当摆设,倒是对那天门的奸细格外青睐!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若是要保她,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却没想,这个时候单仁邪发出微弱的声响来:“若是如此……仁邪愿意替琳琳姑娘代过……”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目颤睫,她再也忍不了性子,不等那内官敲门,自己便破门而入! “哐当”一身,这破门之势,动静不小,倒是惊得青藏王不轻。 此时,单仁邪与青藏王保持现有姿势,不约而同向房门方向看去。 武玄月望之屋内景象,顿时气的两眼发怒,双拳紧握。 只见,单仁邪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委屈可怜,八条尾巴耷拉在地; 青藏王则是颐气指使,盛气凌人,一脚踩在单仁邪单仁邪的肩膀上,趾高气昂,怒视汹汹! 武玄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个场面呢?现在的她两眼喷火,恨不能现在冲上去,好好教育教育那青藏王怎么为人! 却在武玄月正要抬脚之际,身后尾随而至的纳兰若叶揪住了对方的后衣肘。 武玄月停下了脚步,纳兰若叶走到身后,贴着其耳边低声道:“青藏王失控发狂的时候,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你现在跟他硬碰硬放到会激化矛盾——至尊莫要意气用事,别忘记你现在可是兰静官的身份……” 967.暴怒虐打(青藏王情绪失控,虐打单仁邪) 武玄月怒火横生,纳兰若叶冷静拽住了武玄月,眼看这丫头就是绷在弦上的箭,剑拔弩张,蓄势待发,这形式是要大干一场的形势! 纳兰若叶现在摸不清武玄月的底牌,她心中没底,这丫头到底有多厉害,下一步她会怎么做…… 一想到这丫头一头脑热,做什么过激的事情,纳兰若叶就觉得头皮发麻。 纳兰若叶及时拽住了武玄月,低声相劝,只希望自己的只字片语能够对武玄月的情绪起到抑制的作用,不求她一定不会发作,就只希望她发作的时候,后挫力小一点,也算是好的。 武玄月脾气上来,是不好控制,但是她从来不是一个没头没脑的人,眼看这场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为了救自己,被对方如此羞辱,武玄月能不气急吗? 只是,现在气急又如何呢?谁让自己披着纳兰静官的皮,穿了这一张皮,自己就不能够锁心所欲地乱发脾气。 武玄月使劲攥了攥拳头,一切解压泄愤,而后她脸上忽闪诡诈笑意,她终于松开了拳头,变了一副姿态,静默而上,脸上未曾露出一点憎恨的气焰。 纳兰若叶眼看武玄月走上前去动静,生怕她会闹出来什么幺蛾子来,拽着武玄月肘部衣袖的手不敢放松。 武玄月别头侧眸,意味深长道:“信我,这件事情我会妥协处理好的——” 纳兰若叶蹙眉盯着武玄月的脸,她虽是心有余悸,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因为在这个地方,她身份地位,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武玄月转过头来,脸上面带深意微笑,小声提醒身后人道:“有时间操心我会发作,不如想想该怎么诊治父亲这暴脾气才是!他的性格才是他患有心疾的最直接的原因吧。” 纳兰若叶听罢,愣神恍惚,继而苦笑低头,却领了武玄月这一份人情,她转身将背上的医药箱放在了桌子上,拿出来瓶瓶罐罐,分别摆在了桌案之上,有用医帛材料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虽是待命一旁。 武玄月走上前去,走至青藏王身边,镇静而又好奇道:“怎么回事?单大人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殿下身体抱恙,还动不动气殿下?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 被武玄月这么一骂,单仁邪头埋得更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却始终撑着腰,趴在地上任青藏王践踏。 青藏王本想着纳兰若叶帮腔,这小子会有点觉悟,听得人劝,结果呢?还是这一副倔样,越发火冒三丈起来。 青藏王踏脚猛踩了单仁邪的肩膀几下,那下脚的力道狠厉,根本没有留情之意。 这光踩踹还不够过瘾,青藏王嘴巴也不闲着,继续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知好歹,枉我对你一片真心,这些年这般器重你,别人上奏的叛乱之名,给你编排罪状一条接着一条!我信了吗?我理了吗?为了保你,我得罪了玄武军上上下下,为什么!不就是念及你我多年旧情吗?你呢??你说说!你跟我说说明白!!你是怎么对我的?” 武玄月蹙眉而视,眼看着青藏王几脚下去,单仁邪这壮硕体格,晃了三晃,武玄月不忍下看,着实为对方心疼。 单仁邪却咬着牙关,不管青藏王怎么发泄,怎么动怒,他却连一声嗯哼都没有,始终低头撑着身子,任青藏王随意发泄。 青藏王发泄宛若拳头打在棉花上,对方不吱声,默默忍受着,却不说一句妥协的话,这让青藏王更加火大了起来。 青藏王最后一脚揣在单仁邪的脸上,单仁邪的脸随着青藏王脸惯性,甩了出去,一口血水破口而出,飞溅空中,竟不小心溅在了青藏王的脸上。 青藏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手背摸过脸上的血迹,半场休息。 待他稍微回了回神,他蹲了下去,一把捏住单仁邪的脸,望之鼻青脸肿,两眼含泪,青藏王顿时动了恻隐之心。 青藏王耷拉眼皮,压低声量,威吓道:“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欧阳琳琳在哪里?你要不要跟她撇清楚关系?” 单仁邪眼波微动,嘴巴一张一翕,正要开口时,青藏王似乎预料到对方会说出一番让自己更加话来,他最后一次善意提醒对方道—— “单仁邪,你跟我听好了!只要你交出来了欧阳琳琳,今日之事本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还是你一品居侯爷,这鬼族兵马大将军,我仍然视你为兄弟!而……若是你……冥顽不化……还要为那女人说一句好话……你与本王……你与本王缘分就到今天为止……” 单仁邪瞠目,他眼珠滑向右侧,眼皮垂落之际,似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其实他只是想歇一口气,做好思想准备,与青藏王告别…… 眼看单仁邪回过神来,正要开口之际,武玄月已经预感到单仁邪下面的话,肯定会再次激怒了青藏王,她实在不忍,赶忙凑上前去,有意拉开青藏王—— “殿下……殿下!莫要动怒,身体要紧!!你这样会气坏自己的!!单大人只是……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你们两个都在气头上……说话都不好听……若不然大家都冷静冷静……” 却不想,青藏王此时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单仁邪,哪里还顾及得了别人呢? 青藏王完全无意识,一把甩开武玄月,怒气横冲的他,自然手脚没个轻重,这一下子甩膀子,他是没任何意识,纳兰静官这身量纤纤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他发狂时候的动作呢? 果然,武玄月没有幸免,这一膀子将武玄月甩飞了出去,待武玄月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身体早已经重创在了墙面之上。 纳兰若叶惊目而视,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亲眼目睹武玄月腾空飞起,横向砸在墙面的整个过程…… 恍惚而定,纳兰若叶赶忙冲了过去,疾呼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猛烈来袭的疼痛感,武玄月狼狈不堪,她被纳兰若叶从墙根扶了起来,而她的右手手腕早已经撞墙变了形状。 疼痛其次,武玄月看到这里,更是借题发挥,大呼小叫道:“疼……疼疼疼!!我的右手!!我的右手!!我最宝贵的右手!!!!” 968.鬼慑之术(青藏王解锁鬼慑之术) 武玄月借题发挥,大声尖叫,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受伤来分散青藏王的注意力,却让武玄月失望透顶。 显然,不管她怎么叫喊,疼痛青藏王现在根本没有功夫理会她。 青藏王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单仁邪身上,只要不是天塌下来,青藏王绝不会放弃逼问单仁邪道最后一秒。 单仁邪看到自己主人生气、恼火、失望、愤怒的表情,他知道只要他现在肯示软屈服,自己主人立马就会变得心情舒畅,不计前嫌…… 然而…… 只怕是这一次真的要让青藏王失望到底了—— 单仁邪不是没有想过妥协,只是一想到,自己若是要亲手将一条无辜的生命断送掉,而那个人是自己希望有一辈子来呵护的女人…… 若是为了苟活,若是为了兄弟,更是为了政治,为了国家!! 就想青藏王说的那般,一个女人的性命罢了,死了能够换国家一时的安宁,不管她是有罪也好,无辜也罢,能够用一个人头换来的两国相安,这笔条人命就算死得其所。 女人死了可以再找…… 可是心死了……还能够找得回来吗? 单仁邪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欧阳琳琳在他心目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爱慕,还没有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 而这一次,生死离别的选择,单仁邪终于认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若是让自己违背良心,日后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存活,那么自己还不如选择一种痛快而又轻松了当的方法…… 想到这里,单仁邪释怀了,在他弄清楚青藏王为什么非得要置欧阳琳琳于死地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单仁邪裂着满嘴血的嘴角,释怀微笑之:“殿下……这件事是不是一定要让欧阳琳琳一个承担呢?若是殿下问我最后的决定,仁邪始终如一,这件事情本就与欧阳琳琳无关!为什么就让她一个人的生死,来背所有人的黑锅?这件事情不公平!” 听到这里,青藏王憋着怒火,眦目咬牙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因为本王对你稍微好一点,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本王再怎么宠你,你到底还是臣子!我为君为尊,你微臣为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些?国政如何,不是一个臣子可以插话的!也轮不着你来对我评手论足,指手画脚!!” 单仁邪轻笑道:“下官又怎么敢对殿下评手论足,指手画脚呢?我只是作为一个人,有自己要坚持的原则,仁邪良心犹在,不愿冤枉一个好人!” 青藏王眼角抽搐,嘴角抖搂,揪着单仁邪衣领的手异常颤抖,他面目狰狞,表情扭曲,阴森笑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良心犹在??不愿冤枉一个好人!!你是要笑死我吗!!单仁邪你醒醒吧,从你选择追随本王那一日起,你就不再是什么良人~~为虎作伥之辈,竟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良心!!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单仁邪惊愕呆滞,望着青藏王阴森恐怖的笑意,单仁邪心中抽搐,竟然在一刻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时久,单仁邪失望而又惆怅,自己何尝不知道,自打自己追随了青藏王后,就在也不是曾经那个高洁正直的人了,为了活下去,为了出一口恶气,他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选择了入了鬼门,成为了名正言顺天门的叛徒! 那个时候,自己何尝不心痛呢?可是自己有回头吗? 他又何尝不知道青藏王私下里与权门不可告人的勾当,明明是正直贤良之辈,却为了鬼族的利益,青藏王昧着良心,改了人命格,朱笔批下,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阴曹地府的鬼…… 自己有什么资格洗白自己呢? 自己不单单是为虎作伥,更是助纣为虐—— 这辈子,自己已经深陷污泥中,不可自拔,但是对于那纯净之人的灿烂笑容,自己是那样痴迷,那样执着,那样的难以释怀…… 为了守护自己内心最后一方净土,自己这个污秽之身,舍了又如何呢? 想到此,单仁邪垂落脑袋,有气无力道:“就像殿下说的一般……像仁邪这等污秽之人,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早已经不是什么良人……可是,就算是我这样的不良人,也有想要真心守护的东西……欧阳路琳琳我是不会交给殿下您的!更不会让她一个孤苦而亡……殿下不过是要一个有天身份的人去天门交差罢了……在这个地方,不只是她欧阳琳琳是天门的人吧?我……我单仁邪……想当初也是从天门走出来的修武之士……” 听到这里,青藏王目瞪口呆,舌桥不下 青藏王讽刺打压单仁邪的言辞,只是为了让单仁邪早一点认清楚自己的立场,别再跟自己拧下去,对他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而让青藏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话,非但没有刺激单仁邪,反倒让对方起了反效果。 青藏王转而蹙眉敛目,黑脸盯视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仁邪苦笑一声,索性摊牌道:“殿下……我这条命是殿下给的……早在追随殿下的那一天起,我就认定了一个道理,若是殿下那天心情不好了,或者说是殿下觉得我的这条命……还……还有那么多点用途……不如就拿去好了……仁邪……绝——无——怨——言!” 言于此,青藏王怒火冲天,气得你叫一个攒拳怒目,咬牙切齿。 青藏王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对准单仁邪的脑袋就是一拳头,恨铁不成钢! 他缓缓站起身来,周遭气氛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屋内的蜡烛忽明忽暗,最后火消烟飞—— 阴风阵阵,青藏王目光幽冥发凉,绿得瘆人,他鬼气升腾,登时间众多鬼魂破地而出,如雨后春笋一般,数量可观,形势逼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幕对于纳兰若叶与武玄月来说,太过过熟悉了,曾经血洗司徒府的惨状,历历在目,光影而现—— 纳兰若叶一边扶着武玄月,两眼一跳一跳泛光,惊恐而视,嘴巴不由自主道:“这是青藏王的绝技——鬼慑!” 武玄月恍惚神情,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局势,也跟着纳兰若叶节奏问了下去:“鬼慑??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绝技……” 纳兰若叶深深吸了一口气冷气道:“司徒府上,单仁邪的醉冤魂与我父亲的鬼慑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969.不同反应(面对鬼慑之术,三个人不同的反应) 这一幕阴森可怖,顿时唤醒了武玄月的记忆—— 血洗司徒府那一场战役,让武玄月见识到了单仁邪的鬼怪之力,不管是醉冤魂还是点魄酒,无疑都证明单仁邪鬼伐神力,玄武鬼道中屈指可数的霸主地位。 而竟没想,单仁邪的神力竟是源自于青藏王? 纳兰若叶望之惊神,一旁评价道:“鬼慑便是召唤这地域中的恶鬼,数量之庞大,恶鬼之狰狞,慑人魂魄,恐吓之一——恐怕,我父亲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杀了这单仁邪,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他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只看这从阴曹地府被召唤出来的魑魅魍魉,各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却是一个个无根的主,武玄月有意识看了看恶鬼脚下,两腿无力,飘忽半空中,鬼魂轻盈,来回自由。 武玄月清楚回忆道,自己在研读玄武之术的武学典故中,专门对鬼慑的招数有个界定—— “鬼者,人之终结也,人固有一死,事后循环之道乃为鬼者,鬼者灵体亦或魂者,虽无战力,却可躲在暗处,伺机而发,窥他人之惧,观人弱点,鬼影幢幢,指爪张扬,狰狞鬼魅,吓人胆魄,肝胆俱裂,暴毙而亡。” 换言之,也就是恶鬼之术,因为没有实体凭借,没有办法直接攻击人,却可以通过自己恶鬼之态,吓得胆小之人,魂飞魄散,暴毙而亡。 青藏王果然还是放不下这单仁邪,虽是召唤来这千军万马的恶鬼之众,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对方,也没有想过要真的取了他性命吧。 果然,单仁邪看到这恶鬼之中,各个死状惨烈,向自己飞扑而来,疯狂的缠绕自己,做出各种下人的动作来,然而对于在单仁邪这种经常游走于阴阳两界的鬼官,这些场景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单仁邪心中膈应缠着自己的恶鬼,脸上露出也不过是厌弃之色,到没有看出任何畏惧失态之举。 青藏王召唤出来的这一群恶鬼,对于单仁邪来说,就跟家长惩罚孩子一般,明知道这一个招数对孩子已经不那么奏效,但是为了吓唬吓唬孩子,还是拿出了鸡毛掸子…… 青藏王对单仁邪的目的即为如此,明知道这鬼慑之力,其实对单仁邪这等鬼官,并没有什么作用,却还要虚张声势一番,意在吓唬单仁邪,告知对方—— 你怕不怕?你怕不怕!!嗯?? 怕了就跟我乖乖认错!本王就放过你!! 单仁邪显然脸上显出几分麻木之意,对于青藏王这样的手段,他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或许这些恶鬼体态,放在寻常人那里,早都已经把人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但是对于单仁邪这心志极为坚定之人,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单仁邪实在不忍拆穿青藏王的伎俩,他心里清楚,到此地,青藏王还是不想放弃自己…… 单仁邪怎么可能会不了解青藏王的良苦用心呢? 只是…… 单仁邪十分清楚,鬼族天门现在到了这个阶段,若是鬼族不给一个合理的说法,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关—— 若是这里没有人去死,那么两国开战,兵戎相交,迫在眉睫…… 纳兰紫英可不是一个轻易妥协之人,她虎视眈眈盯了鬼族那么久,早就有了想要收复吞并之心,只是苦于没有时机和借口。 而现在呢?正好的时机和借口,纳兰紫英执意要吞并鬼族,若是不交出来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权门也不会出来游说干涉。 青藏王这样的选择没错,他也是为了舍小保大…… 只是,这一次他选错了人—— 青藏王低估了武欧阳琳琳在单仁邪心中的地位。 现在自己脸面扫地,青藏王强撑着脸面,也是再给单仁邪最后一次机会! 鬼魅乱窜,鬼影栋栋,昏天暗地,鬼魅魍魉,上蹿下跳—— 武玄月和纳兰若叶身处其中,又都是女子,哪里见识过这般吓人场景,两人多少程度有所惊吓。 纳兰若叶脸色惨白,蹙眉不吱声; 武玄月瞠目结舌,嘴巴长得老大,却格外变得话多了起来—— “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姐姐你不害怕吗?我都快吓得心脏不跳了!!姐姐你是不是也太镇静了些呢?” 纳兰若叶何尝不害怕,只是她强撑脸面,不肯暴露自己的情绪罢了。 却没想,纳兰若叶忽然感觉自己的左肩头一股寒意袭来,沉重得很。自己稍稍一侧脸,竟没想一张丧脸的女鬼贴着自己的肩膀头,头发一缕一缕耷拉下来,头顶既然能够看到头盖骨,眼窝深陷,眼神呆滞,吐着长长的大舌头,发出咯咯咯的惨笑声……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瞠目咬牙,明明吓得腿软,却拧紧了拳头,到死也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来。 与此同时,武玄月觉得自己的脚边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低头定睛一下,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胆给吓破—— 一个恶鬼,眼珠子都没有了,顶着一张骷颅脸,最可笑的是,这脸上连皮都没有,竟还有一头长发迤逦,此鬼腰之下的腿没了踪影,只怕是死的时候,被人腰斩两半,就这样见了阎王爷。 女鬼白森森的白骨爪抓着武玄月的腿,努力向上攀爬,嘴里还念叨着:“把腿还给我……把腿还给我……” 武玄月惊恐而栗,当即一个激灵,从地上蹿跳而起,整个人都崩溃了!她也不顾自己刚才的新伤,疯狂向青藏王方向扑去—— 青藏王惊慌心跳,竟没想自己生气之际,一个女子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哭哭啼啼跪求道:“殿下……殿下……你还是放过小的吧!你看看人家单大人面对阴魂恶鬼,面不改色心不跳,无畏无惧……我只怕……我只怕……不用再多的功夫,单大人倒是一点事情没有,我兰静官可受不了……可受不了这场景!” 青藏王缓缓落头,万分迟疑,暗自心道:这丫头何时转了性?怎么可能主动示软呢?平日里那一副逞强倔强的模样,一度气得自己牙痒痒…… 这丫头竟然会示弱求饶???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970.鬼话连篇(武玄月诡诈,一番言论惊呆众人) 武玄月故技重施,登时抱着青藏王的双腿哭着跪求,可怜楚楚之相,彻底打破了青藏王对兰静官的以往观念。 她可不会像纳兰若叶那般,对人都好,凡是从来不生气也不震怒,就是情绪到了爆点也只会硬撑下去,那一张伪善笑意的皮,到底累不累? 武玄月不管她累不累,自己既然做了这个身子的主人,这身体就得自己说的算! 看着武玄月蹿跳而起,一路疾行,跑到青藏王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对方的双腿放声哭求的纳兰若叶,彻底看傻了眼…… 她竟没想武玄月竟然这么没有下限吗?这……这……这么厚颜无耻的行为,自己可真是做不出来!!! 纳兰若叶惊愕之余,更是恼羞成怒,自己用半年时间营造母亲的良好形象,就被武玄月这一上来给彻底打破了! 人设崩塌,得了!! 看着吧,那多疑的青藏王若是没有一点怀疑那算是出邪! 纳兰若叶虽然恼火武玄月自作主张毁坏自己娘亲的形象,而眼下之际,纳兰若叶更担心武玄月这一出闹得,败露了自己的行迹。 纳兰若叶心惊胆颤缓缓将目光移到了青藏王的脸上,此时的她内心翻江倒海。 只看,青藏王低头垂眸,这落在武玄月身上得以眼神,是迟疑更是狐疑,加上之前因为单仁邪阴森生气的表情,这个时候的青藏王的脸更加不忍下看。 纳兰若叶干咽了一口气,不时为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内心噗通噗通乱跳,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青藏翁蹙眉俯视,冷冷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之前,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屑一顾的人,还会怕这些鬼怪?这倒是让我挺意外?” 武玄月演技精湛,抽泣两声道:“这……活人我不怕,可是……可是我怕死人化成了恶鬼啊!!” 青藏王顿时来了兴致,曾经傲娇清冷谁人都不甩的纳兰若叶,还有她惧怕的东西?? 这倒是有意思的事情,青藏王虽是对今日武玄月的异常举动持怀疑态度,但是此时更让他感兴趣的是,眼前女子为何会怕鬼怪的初衷。 青藏王挑了挑眉毛,冷嗤一声道:“怎么?你竟然怕鬼,这倒是稀罕事,说来听听?” 武玄月委屈可怜,缩成一团,抱着臂膀青藏王的腿更加紧了几分。 武玄月哭诉可怜,梨花带雨,惯会示弱,她算计的很,哼哼唧唧道:“那个……那个殿下能不能先……先让这些恶鬼退下??下官……下官是真的害怕……” 青藏王低眉盯视眼前的小女子,娓娓可怜,惊恐害怕的模样倒是可爱,却越发异常起来。 看到这里,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两眼瞪得滚圆,自己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下作的行为!武玄月你给我正常一点!!! 还有……还有…… 青藏王的脸越发阴沉了下来…… 武玄月你给我长点心成不成!!不要再给青藏王乱开条件了!! 青藏王眉宇微动,恶言相向道:“你这个贱婢要求还挺多的哈?!” 到此,纳兰若叶闭眼低头,已经看到了武玄月即将被蹂躏的未来,她彻底绝望,不忍下看。 竟没想,正在纳兰若叶心中不停咒骂埋怨武玄月的时候,自己身后压着自己肩膀突然感觉轻松了好多,她正好奇此时怎么回事,缓缓抬起来眼皮,惊奇的发现,压在自己肩头的恶鬼竟然消失了。 这还不算是让纳兰若叶吃惊诧异的—— 纳兰若叶战战兢兢抬起头来,眼前的一切,足以颠覆纳兰若叶对世界的认识,对男人的界定! 顷刻间,屋中一切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刚才还在肆意游蹿的鬼魅灵体在同一时间,一股脑全部钻进了地底下。 屋中竟然奇迹般,恢复了以往平静……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惊傻,她没有想到的是武玄月这一招见势示软,这般好使?? 她刚才都做了什么?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 武玄月不过是挤了两滴狐狸的眼泪,装起来柔弱可怜,结果青藏王就撤去了自己所有的鬼兵?? 这……这怎么可能!! 纳兰若叶彻底崩溃了,竟没想到女人示弱这般好使?? 所想,自己第一次与青藏王相见,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倔强,死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青藏王服软,结果呢? 呵呵……落了一个开膛破肚的结果,差点没有要了自己的小命!! 结果! 武玄月不过是装模作样,哭哭两声罢了,这……这怎么可能?? 青藏王虽然脸上冷厉严苛,嘴里还骂了一句武玄月这一套,竟然奇迹地撤去了自己所有的鬼兵! 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看呆眼前这一切何止是纳兰若叶一个人,连头单仁邪也看傻了眼。 竟没想,兰静官这般大的魅力,稍稍一示弱,青藏王虽是嘴上一套,可是却正的是实实在在退兵了!! 这……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青藏王退下了所有的恶鬼,此时低头质问道:“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鬼?” 武玄月一边装模作样的哼了哼鼻子,一边抹着眼泪道:“嘤嘤嘤……医者……医者能够救死扶伤,那是恩德……但是到底我们不是活神仙,不是每个病患都能够做到从阎王爷手里博弈成功……有些……有些病人常年被病魔缠身,最后还是因为我们医者力所不能及,丢掉了性命——病患是那么的信任我们,把我们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结果呢?结果,却还是以失望告终,含恨离世……殿下现在明白了吗?病患离世,他们不会憎恶病魔,大多时间会把这一口怨气记在我们医者身上。我也是个人,虽然我现在医术有所成就,但是在病魔面前,我们不能够保证自己战无不胜,无坚不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强的医者,一生中终会有那么一两桩亏欠病人的救治……夜半梦回之时,冤魂索问,我良心伤到底亏欠……自然也就有所忌惮和畏惧……” 这一番胡编乱作的谎言,只怕鬼都不信,纳兰若叶听得瞪目嘴角抽搐—— 她是又惊又可笑,没想到武玄月这一番鬼话,编的倒是流畅,自己脑洞不够大,根本无法跟上那丫头的节奏。 更可笑是,本以为疑心病重的青藏王根本不相信武玄月的鬼话,结果倒是让纳兰若叶大吃一惊…… 971.以柔克刚(武玄月再次施展女性魅力,惊呆纳兰若叶) 武玄月这一通胡诌,纳兰若叶外头惊目,单仁邪抬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竟然还觉得这话说的还真挺有道理。 而现在这里,纳兰若叶说的不算,单仁邪说的不算,这一屋子人的生死,全靠青藏王的判断。 纳兰若叶又未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这样子的谎言,哄没脑子的人还行,单反有点智商在线的人,八成是不会信的吧…… 纳兰若叶小心翼翼瞄了青藏王脸一眼—— 只看青藏王脸色冷漠,眉宇间还有些许褶皱,一脸阴沉,这样的表情摆明是疑心重重的表情。 纳兰若叶这会子功夫,担心程度,可比刚才恶鬼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还让人心慌慌。 她暗自心道:你个大傻子!!要是你三言两语能够骗得过青藏王殿下,才出鬼呢!! 武玄月啊武玄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青藏王要是那么好糊弄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活得这般辛苦了!! 然而—— 让纳兰若叶的大跌眼眶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青藏王蹙眉盯视,继而不自觉地啧舌一声,他缓缓蹲下身来,一手捏着武玄月的下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所谓诡异,就是纳兰若叶判断以外的表情。 青藏王竟然异常开心地笑起来,就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那笑容竟然开心的像一个孩子一般:“呵呵~~终于让我逮到了,你竟然也有害怕的东西!!哈哈哈哈~~~太好了~日后我终于可以钳制你的手段了!” 武玄月故装姿态,这哭得娇柔可怜,泪眼昏花道:“殿下怎么那么坏心眼呢?静官可是……可是……信任殿下才把自己的弱点告诉殿下的……” 听到这里,青藏王眉毛微挑,眼睛睁大并且闪闪发光,显得更加兴奋起来:“是吗?信任吗?这倒是一句话,今天总算是有一件让我顺心的事情——” 说着,青藏王笑得开心,那一张俊俏的脸,在笑容的点缀下,倒是增色了不少。 纳兰若叶彻底看傻了眼,这样的剧情发展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看着武玄月用着自己娘亲的身体,各种演戏,矫揉造作,纳兰若叶简直是要疯掉了! 最让她意外的是,青藏王竟然非常吃她那一套怪理论!!这……这怎么可能? 纳兰若叶始终想不通,武玄月这种手法,跟后宫那些妃嫔争宠有什么不同呢? 而为什么青藏王对其他的女人淡淡,而对自己的娘亲这一番动作,如此惊喜? 完全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风!! 纳兰若叶哪里知道,武玄月这一次赌注,就是再赌青藏王到底有多看重纳兰静官这个人。 纳兰静官总是一副清冷端庄,清尘不染的姿态,再加上她妙手回春的高超医术,这为她的个人魅力增色不少。 这一副才情俱佳的皮囊,在男人眼里可谓是人间尤物,只不过那不进人家烟火的甚高姿态,拉开了自己与世俗之间的距离,让多少男人望而却步,却不敢再多上一步上去。 而这种女人,只要稍稍肯退步一下,向世俗低那么一下头,多少男人愿意拜倒其身下。 越是女强人,越是清冷不染的女子,让人感觉遥不可及,却在对自己有心的男人面前,前如其分的表现出与平常反差极大的柔弱,越是能够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纳兰若叶情商虽然不低,但是在处理男女关系上,她却是有些不尽人意。 她不知道,她平日里最不屑,最看不惯女人矫揉造作,讨好的男人的手段,能够那么快的拿下一个男人。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天下的女人,私下里明明不是很柔,却总是喜欢在男人面前装出来一副弱骨的可怜相,原不过是因为只是制服男人最速效最轻便的手段。 此时,纳兰若叶不服武玄月不行! 就在青藏王一手撩过武玄月的脸颊的时候,武玄月下一个动作,更加牵动了青藏王的心。 刚才自己装在墙上鬼哭狼嚎之势,根本无人理会,因为那个时候,青藏王殿下所有注意力都在单仁邪身上。 而现在不同,武玄月势必要拿自己被撞伤的右手做一做文章。 武玄月皱眉痛苦,嘴角挤出“嘶”的一声。 青藏王疑惑问之:“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脸色就变得那么差了呢?” 武玄月倒是毫不避讳,举起了自己的刚才受伤的手腕,放在了青藏王的眼前,哼哼唧唧道:“这个还不是殿下的杰作吗?你可知道,刚才下官装载墙上有多疼吗?这……这还事我的右手……” 青藏王看到已经肿得老高武玄月的手腕,顿时面露苦色,心疼道:“这个……这个……怎么会这么严重?疼不疼?太医!赶紧宣太医!!” 武玄月左手拉住慌乱的青藏王,怒着八字眉,可怜巴巴道:“殿下怎么忘了呢?静官就是太医……还有,这么晚了,宫人都睡下了,这个时候,实在不好在召唤他人。” 青藏王脸色突变,勃然大怒道:“他敢!!本王宣旨,谁敢不从?” 武玄月大概对青藏王的脾气有所料及,就看着一阵一阵儿脸色变化,就知道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 武玄月倒是机灵,继续拽着青藏王的袖子,小声道:“殿下所说极是,殿下宣旨,这北冥谁人敢不从呢?只是下觉得吧,我这手腕也不是什么要命伤害,一会让我的药童给我找一些活血通络,镇痛的药膏就好,只要正骨之时,大可明日找太医署的骨科医师帮我瞧一瞧,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况且……殿下——有些事事情,你总不希望多一双眼睛,多一条舌头吧?” 此话一出,青藏王算是情绪稳定了下来,他瞥了眼重罪在身的单仁邪,适才松了口。 “也罢,依然兰医师都这么说了,想必是谁自己的伤势十分有把握,那就不要在惊动宫人了。”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瞄到了已经看傻了眼的纳兰若叶,她心中虽然窃喜,可是这会子功夫也不敢表露不是? 无奈,武玄月接连干咳了几声,纳兰若叶适才反应过来,等她回过来神的时候,只看武玄月歪头勾了勾眼,那眼神仿佛再说—— 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扶起来?? 972.怀柔政策(武玄月嘴甜心眼多,往青藏王心坎里说) 纳兰若叶赶紧低着头跑了过去,她与青藏王擦肩而过的时候,心脏狂跳,紧张到不行。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缘故,纳兰若叶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容貌,青藏王不会看出任何端倪来,可是自己与青藏王近在咫尺的时候,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惊跳。 果然,青藏王连看到没有看纳兰若叶一眼,而是把所有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纳兰若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然有几分失望之意。 她暗自心道:父亲,我明明就与你近在咫尺,可是你为什么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呢?只不过是不换了一张皮罢了…… 纳兰若叶心中百感交集,却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将其搀扶了起来。 武玄月站好了身子,纳兰若叶弓腰俯身,连忙帮武玄月整理衣服。 这个时候青藏王适才注意到了纳兰若叶的存在,他微动眉毛,冷漠质问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眼看青藏王盯着帮自己整理衣衫的纳兰若叶不放,她倒是心态极好,张口就来:“哦~忘了给殿下请示,这是我在医药房新寻来了一个药童,我看这丫头手脚伶俐,办事妥帖,又不是一个多话之人,所想,之前的那个药童,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我也得为自己找一找后路……对吗殿下?”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色舒展许多,轻声一笑:“你倒是灵慧的主,审时度势,知道本王的心事,我曾没想你兰静官会如此服从本王。” 武玄月抬了抬手,示意让纳兰若叶走开,而她则是恭驯行礼,低眉顺眼,说出了一番让青藏王殿下心中大快的话来—— “殿下,终日操劳,这一身旧疾缠身,还不是因为国家大事所累?下官虽可移至殿下的身体,却无法为殿下分忧……这是下官的过失,所以……只要殿下能够纾解心中的怨气……别说是一条贱婢的命,殿下就是要了静官的命,静官也会双手奉上。” 听到这里,固然青藏王脸上愁云尽消,心头大快—— 青藏王霍然转身,冷嘲热讽跪爬在地上的单仁邪,好声没好气道:“瞅瞅!瞅瞅人家兰医师的觉悟?人家才进宫半年之久,就能够够做到全心全意侍奉本王……而曾经跟着本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竟然会为了一个莫名的女子,而顶撞本王!!本王还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此话一出,单仁邪低头咬唇,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首先,青藏王这一番批斗,倒是让自己一点立场都没有,实事就是如此! 欧阳琳琳与兰静官师出同门,她们之间的交情可谓是莫逆之交,比着自己来不知道熟稔多少倍,自己算什么?不过是欧阳琳琳无助可怜时的求救对象罢了,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济事的活菩萨了吗? 自己的主人都可以抛弃自己的心腹讨好青藏王,自己一个充其量算是欧阳琳琳的恩人的人,有什么资格替当事人求情吗? 呵呵~~简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 只是…… 青藏王此时心中怒火愤愤,只见他五指扣地,这大殿地坪僵硬无比,却愣是让单仁邪在地面上抠出来了十条深痕。 单仁邪暗自骂道:兰静官你到底还算是个人吗?平日里看你人五人六倒像是个人,怎么这心肠比毒药还要恶毒百倍千倍? 那欧阳琳琳不仅仅是你的药童,也是你的同门师姐妹吧?你们这一路走来相依为命的情义哪里去了?她护着你,哪怕是连命都可以不要,而你呢?却在她不知情方情况下,把她给卖了!! 这算不算是狼心狗肺,冷酷无情呢? 对你来说,情义远不如权贵是吗?你也配得上欧阳琳琳真心相待吗? 这个时候,单仁邪终于明白,那一日欧阳琳琳为何会走投无路来投靠自己,大概是这丫头早就看出来了兰静官的世故、无情无义了吧…… 因为失望透顶,不想让自己伤得更深,才选择了离开是吗? 单仁邪也想通了,为什么兰静官几次传话让欧阳琳琳回宫,而那丫头却都充耳不闻,死乞白赖地赖在自己家中不走。 大概是不想再回到了从前那样的生活了吧…… 曾经让单仁邪一度怀疑的问题,却在武玄月这一番话之下,他找到所有的答案。 单仁邪暗自诅咒道:兰静官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你根本不配欧阳琳琳的真心相待,向你这种人就该众叛亲离,无人可亲近!! 青藏王自然是看到了单仁邪压抑怒火的举动,那深陷在地平面之下是手指,已经抠出来了鲜血,这闷着不吭声的怒气,更让人烦躁。 正当青藏王第二轮怒火冉冉而起之时,武玄月眼看势头不对,又鼓作气态地嗯哼两句—— 自然,这样的小举动,再次抽回了青藏王的注意力。 青藏王转过身来,关切问之:“爱卿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欠身已久,缓缓道:“殿下,下官这是……这是手腕疼……” 青藏王赶忙瞧了一眼武玄月按在侧腹上的手,顿时心疼了起来。他走了上去,亲自扶起来武玄月,好生询问道:“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爱卿也是的!也不支会……” 说着,青藏王冷瞥纳兰若叶一眼,冷声训斥道:“你个做下人的没长眼睛吗?你家主子抬爱你,才让你进了她的房!夸你伶俐,我看倒是言过其实!!连照顾自己主人的本分都不会,留着你有什么用?” 此番训斥,吓得纳兰若叶浑身战栗,一边慌乱复命,谢罪连连,一边赶忙跑向药箱那边翻找药品去。 在前面一系列的铺垫下,武玄月换了一副善解人意的嘴脸,为纳兰若叶解围道:“殿下,我的伤势倒是其次,我倒是担心殿下你的旧疾,刚才单大人惹你生气,你这动了肝火,怒气横生,总归对自己身体不好……静官本是想亲自为殿下诊治……可是这……这右手……哎!都怪下官伤得不时候!!还请殿下责罚!” 青藏王更加心疼武玄月道:“说什么呢?爱卿!你的忠心青天可鉴,本王怎么可能舍得责罚你呢?你什么都别说了,让你的药童先为你处理伤口才是——” 说着,青藏王几分强势,将武玄月拉到椅子上,按了下去…… 973.不明就理(青藏王不知若叶真身,发怒斥责) 此时的武玄月被青藏王视为掌中明珠,怎么心疼都不觉得够—— 毕竟,自己最宠的医师黄金右手,因为自己一时没有控制情绪,算是废了,这笔账怎么算都要算在自己头上不是? 冲动是魔鬼,自己一时怒气发作倒好,本想好好责罚单仁邪,结果却殃及了自己的贴身医师,这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现在纳兰凤鸣被天门囚禁,自己还要仰仗纳兰静官的医术,说白了自己的这条小命全都捏在纳兰若叶的手中,自己还不是要得细心呵护着? 青藏王勾了勾手指,使唤纳兰若叶赶紧过来,却不用正眼多看纳兰若叶一眼,青藏王对此时的纳兰若叶态度,可谓是不可一世,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纳兰若叶身份转变,自己的待遇断崖式下滑,这心里的落差感还真是不好受。 纳兰如也低着头,怀中踹了几个药瓶,一路小跑过来,走到了青藏王的身边,她下意识抬眼看了青藏王的脸,而就是这一眼,顿时引来青藏王的不满—— “你个贱婢看什么呢?这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看得吗?” 纳兰若叶吓得当即低下了头,心中各种不是滋味,人家姑娘多看你一眼,不是因为你青藏王英俊潇洒,也不是你威武气场,而是你家闺女真心担心你这混账老儿的身体情况罢了。 纳兰若叶清楚,武玄月的手腕说白了就是骨头上的问题,整骨疗养,配上金创膏药,一周便可调养好。 而青藏王的身体才是迫在眉睫的大问题! 说来,纳兰若叶怀中揣着的几瓶药瓶,其中只有一瓶是给武玄月备用的,余下的七八个瓶子都是给自己父亲准备的。 而绝没想,自己不过就是看了青藏王一眼,对方那不满道语调,厌烦的情绪,足以证明,他根本不想看自己现在的脸。 说来也是,自己的这张脸别说青藏王不想多看,自己都觉得无疑面圣,丑陋无比。 就在纳兰若叶伤神愣神之际,引来的则是青藏王更加的反感。 青藏王登时暴怒,恶言相向道:“你个贱婢在那站着干嘛呢?我让你过来,是发愣的吗?我让你给你家主子好生处理伤口。” 眼看这青藏王的脾气说来就来,武玄月有意瞟了一眼纳兰若叶,低着头紧锁着眉头,脸色铁青,咬着嘴唇,瘪着嘴,别提那神情有多委屈了。 武玄月长叹白眼,看来这形势,暴躁如雷的青藏王是要把纳兰若叶当出气筒,准备把这满腔的怒火发泄在纳兰若叶的身上吧。 果然,青藏王本就生气,再看这药童笨手笨脚,自己不过是吼了两嗓子,就一副吓傻了,委屈到不行的地步。 青藏王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挽起袖子,举着右手,便在纳兰若叶的脑袋戳戳点点道:“你个下人还说不得你了是不是?怎么?还敢在我面前哭出来?你那溅泪若是敢滴在我寝殿一滴,我就饶不了你!给我憋住!!” 武玄月眼看形势不对,青藏王发起脾气来,却是有些太过火,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再不出来解围,纳兰若叶有只怕是撑不下去了。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道;“殿下莫要拿一个下人出气了,她身份卑贱,也配得殿下你龙颜大怒?说你呢?你个贱婢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过来爆炸伤口。” 青藏王听罢武玄月的劝说,又是奇迹般的放水了,他本是戳戳点点点的手,顿时换成掌形,推了一把纳兰若叶的肩膀,恶狠狠道:“还不赶紧过去!若不是看你主子手上有伤,你还有那么一点用处!!我可要饶得了你?” 纳兰若叶心如死灰,却不得不跪在武玄月身边,帮其上药包扎伤口。 武玄月低头凝视纳兰若叶,那一副委屈可怜相,着实让人心疼,但是此时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够有多余的动作来,因为现在的青藏王就是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纳兰若叶的委屈呢?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委屈的呢? 跪着自己单仁邪,服侍自己的纳兰若叶,还有非要被拎出来当替罪羊,哪一个不是满腹牢骚,哪一个不是委屈可怜? 这都怪青藏王吗? 也不尽然吧……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若是他有一点退路的话,他也不想逼疯了自己,殃及一片。 要怪就怪这个世道,要怪就该这世道让恶人当了家! 武玄月垂眸思考片刻,不时深吸哀叹,而她抬头时,又是谄笑而上,哄着青藏王道:“殿下不用担心下官,我的手现在已经止痛了,只是要帮殿下切脉之事,只怕力所不能及了。” 青藏王满心满眼都只装着武玄月,他摆了摆手道:“本王的身体就这么一回事了,多年的旧疾,我也挣扎几十年,终究是没有逃过宿命,算了罢了……” 说这这里,青藏王虽是一番自我安慰的话,而言语间透露着都是辛酸。 武玄月抬头观之,心中不由得为之动容,她也突然体会到了纳兰若叶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青藏王的病情。 若是这个人,换做是自己的父亲,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他只要对自己好,只要把自己当人看,别说是血亲了,就是萍水相逢的人,也要做到知恩图报吧? 到此,武玄月决定是该自己出手了,看清楚形势,搞清楚状况,并且了解清楚这其中每个人的性格和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事情捋清楚后,就好办多了。 纳兰若叶委屈兮兮帮武玄月包扎好伤口,举袖小心翼翼佯装抹汗珠,其实是在借机擦掉自己的眼泪。 武玄月一眼看到底,心里暗自感叹道:若是哭能够解决事情的话,我武玄月倒是希望能够哭瞎了自己的眼睛,泪流成河,换来我父母安康…… 可是,可是事实往往总是与你所想背道而驰,若是你想要在这个世道中随心所欲,那只有一件事情能够改变现状—— 让自己免得更加强大——没有最强大,只有更强大!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对手有多强大…… 不想被对手打倒,不想被别人欺辱,就只能够不断地完善自我…… 974.花言巧语(鬼话连篇并非鬼族专长,武玄月得心应手) 武玄月左手完好无损,她下意识搭在了纳兰若叶帮自己包扎伤口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纳兰若叶警觉抬头,眼眸又是惊喜又是胆怯。 武玄月看了一眼纳兰若叶,嘴角微勾道:“殿下——下官这种情况虽然无法给殿下诊治旧疾,但是静官无时不刻不在担心殿下的身体,殿下心系北冥安定,静官不知道国家大事轻重,可是作为医者的静官却心系殿下身体的安危啊!”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一脸怒气的青藏王,脸上突然变得可爱了起来,他低头瞟了一眼武玄月,只看对方双眼熠熠生光,这眼神让自己看到了希望的同时,却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好意思起来。 青藏王别过头去,又觉得这个动作极为不自安然,这身子也跟着一同转了过去。 青藏王背过身去,凄冷苍凉笑意而来:“兰医师这是在安慰本王吗?呵呵……经历了是是非非后,我的内心从燃起希望到一度失望,再次燃起希望的时候,迎接而来的结果又是不尽人意,这样几经来回,反反复复,我似乎已经死心了……算了,别在给我希望了……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武玄月缓缓起身,绕过青藏王身子,站其身前,转过身来,面朝着青藏王,却是一脸镇静道:“殿下,我知道你这种反反复复的心情,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并且这种事情又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但是,静官还是想告诉殿下,凡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要放弃呢?病魔虽然可怕,诅咒虽然恶毒,你若是从一开始就认输了,那就是真的输了!而你若是勇敢地战斗下去,结果不一定会是那么糟糕,哪怕……哪怕真的到了最后一步……殿下,你也要为自己的后人着想着想。” 一听到后人两个字,青藏王诧异后更急失望,以落寞笑意,来伪装自己的心情。 “呵呵?后人!!哈哈!也对——我们青族的后人哪里去了呢?你说说……兰医师——我重金聘请你而来,就是希望你能够住本王延续烟火,而你呢?” 武玄月哪里晓得自己不过是安慰对方的话,却似乎踩中对方地雷,这下子可好,青藏王摆明要把火力往自己身上怼。 眼看这形式,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刚才言语有失,若是一会不想被青藏王问罪,得赶紧想办法行事! 武玄月脑瓜子转的极快,她分分钟就想到对策:“殿下,下官何时推卸过责任?孩子这种事情,不仅仅靠体能,有时候还要看机缘,机缘未到,孩子自然不会来……” 而说到这里,青藏王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迈开脚步,向武玄月压去。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气势完全被青藏王压制住了,步步退让。 “机缘?何来机缘?若是到本王魂归故里之时,机缘未到——是不是我们青族就要被断子绝孙了呢?” 武玄月被青藏王逼得没了退路,她整个人抵在墙根,而对方强大的气场,足以将自己给淹没了。 武玄月皱了皱眉,继而赔笑着:“怎么会?青藏王福大命大,怎么总说这不吉利的话呢?” 青藏王听到这里,本是阴沉的脸悄然生变,鬼邪一笑道:“呵呵~~今日你果然不一样,这嘴巴倒是甜得很,光说些我喜欢听的话,怎么?在宫中呆的时间久了,人也跟着变得滑头了起来吗?” 武玄月呵呵傻笑,接话道:“怎么会?静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殿下的身体已有明显的好转,而殿下现在最应该注意的是,切忌暴怒,这盛怒下最伤肝,这忧愁下最伤心,殿下总是这样郁郁寡欢,一点既着,可不是什么好事……为师给殿下调养身体的功劳不就白白浪费了吗?为师临走之际,一直提醒我,要改一改个性,不能总是向以前那样板着长脸,就医态度不好,这对殿下的身体恢复不利,不尽医者情绪时刻牵动着病患的情绪,静官若是换一种态度,能让殿下心情舒畅,那可比让殿下多喝几碗汤药好得多。” 听到这里,青藏王大喜,刚才那吓死人的气势尽消,他登时向后退了两步,让武玄月有了喘息的空间。 青藏王轻哼道:“你师父是高人,你是聪明人,就是没有你师父的睿智,听你师父的话没错,让我心情大好,可比让我吃些苦死人的汤汤水水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说着青藏王甩袖转身,脚下生风,飒飒而去,走到了自己的卧榻上,稳稳坐了下来。 武玄月赶忙给纳兰若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纳兰若叶看得清楚,这丫头是让自己去伺候青藏王,她心中明明求之不得,而是脚下却不敢动弹半分,为何? 刚才自己不过是关心心切多看了青藏王一眼,差点没有被青藏王给喷死,若是自己再多做一个多余动作,只怕自己小命不保了吧…… 武玄月看出纳兰若叶犹犹豫豫之色,她会心一笑,转身来,主动请命道:“殿下,下官被内官大人叫来,为殿下请平安脉,而现在下官无能,不小心弄伤自己的右手,不如这样可好?我的这位药童,却是有那么点本事,若是龙颜威武,震慑四方,让我这药童起来畏惧之心,她也不会是今日这般冒失?这丫头虽然医术比下官是有些差距,经过我点拨调教数日,医术倒是精湛了不少,若是殿下不嫌弃,就让这丫头替殿下切一切脉,若是殿下无碍,下官这也算是放心……” 青藏王马上回答武玄月的请求,而是将目光慢慢投向纳兰若叶这方,看着对方这并不出众的容貌,这行事作为甚至可以用猥琐来形容,这样丑鄙之人,也配给自己把脉诊病吗? 青藏王轻蔑不爽道:“兰医师,你确定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帮本王诊治病症吗?” 武玄月从青藏王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嫌弃,她知道这是男人特有的以貌取人的性质,果然没有出众的容貌,青藏王别说会注意纳兰若叶的存在了,就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这样就安全多了。 武玄月笑盈盈道:“殿下,这丫头怎么可能代替静官的职责呢?只是……在这特殊的时期,静官只不过需要一双慧眼,能够帮下官判断出殿下的身体状况就够了,至于该如何出方子,该如何调理殿下的身子,那就是本官的职责了。” 听到这里,青藏王虽然心中不怎么乐意,他敛了敛目光,吩咐道:“过来吧——” 此时,纳兰若叶方才方走上前去…… 975.闹心赌气(单仁邪成为青藏王心中梗结) 即便青藏王并不希望一个贱婢触碰自己的贵体,但是出于种种原因,自己的贴身医生被自己的怒火殃及,手腕断裂,而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担心自己身体状况。 种种缘由,青藏王只能够采纳武玄月的意见,让纳兰若叶的为自己诊脉。 即便如此,纳兰若叶有了青藏王的允准,做事还是十分小心翼翼,为何? 因为她清楚今非昔比,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早已经脱去华贵的外人,自己经营半年的信任感,也被武玄月捷足先登,虽是不爽,但是她没有反抗之力。 纳兰若叶走上前去,从胸口摸出了一个斯帕,跪在青藏王的脚下,将斯帕覆在青藏王的手腕之上,适才敢站起身来,坐在其对面的矮桌上下手切脉,闭眼诊听。 青藏王看到这里,倒是对眼前的药童有几分看好,竟没想这丫头长得听臭,心思倒是蛮细致的,知道自己不喜欢被人尤其是下面人随便触碰身体,她倒是乖觉,提前准备好了斯帕。 纳兰若叶闭眼诊脉,眉宇间不经意拧起了愁容,大概是已经感受到了青藏王殿下身体再度恶化的原因,心中越发焦躁了起来。 待左手诊完脉搏之后,纳兰若叶小声道:“殿下,换一只手,奴下在确定一下情况。” 这一次,青藏王并没有发难纳兰若叶,而是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 纳兰若叶诊罢青藏王右手脉搏后,其身朝着青藏王九十度鞠躬道:“殿下,小的已经诊脉完毕,这就去向兰医师复命。” 青藏王不厌其烦地摆了摆手,纳兰若一转身踱着小步,小跑之武玄月身边,压低声音,附在其耳边小声道:“情况不太好,她旧疾护法,原先纳兰凤鸣的医术算是白瞎了。” 武玄月听罢,一手遮着自己的嘴巴,反附其纳兰若叶耳边回应道:“医术我不在行,姐姐你就看着怎么诊治怎么配药吧,我说了不算——另外,我不希望我的右手好的太快,姐姐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恍然大悟,忽然回忆道之前武玄月被青藏王一个臂膀甩其的画面,那丫头空中腾空飞起之时,明明应该是身体左侧着地,却在半空中飞跃时来了个九十度翻身,愣是让自己右手先着了地…… 那个时候纳兰若叶没有多想,以为这只是青藏王发力太大造成的结果,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会事。 只怕,这丫头是有意为之,故意毁掉了自己的右手……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低头轻嗤一笑,暗自心道:这老千的手法还真是专业,这丫头怎么总是能够找到头疾钻空子的时机呢?还别说,这招真的很顶用,她占了自己的身份不假,还成功的将行医权利巧妙地又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还真是高明! 纳兰若叶已经看出了武玄月的心思,到此境地,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在偷奸取巧的问题上,自己还真不是武玄月的对手,没有人家的头脑,就别嫉妒别人的手段。 技不如人,还能怪谁? 纳兰若叶独立调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又张口嘱咐道:“提醒殿下不要动怒,情绪波动太大,只会恶化他的病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心中只有考量,继而她妆模作样地放开声量吩咐道:“你去吧,就按我说的法子去配药吧,一会按照我说的方子给殿下先下一副药,莫要怠慢。” 纳兰若叶低头弓腰,双手压在腹前,卑微应声道:“是……” 之后便,低着头离开了青藏王的寝殿。 武玄月明白纳兰若叶的意思,青藏王这心疾就是生气闹得,而现在吃多少汤药都没用,自己最忠诚最贴心的心腹,要跟自己拆伙,为的不过是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的身份非常可疑,若是装作是别人,也闹心的很吧。 青藏王果然又把目光落在单仁邪的身上,本是稍微好的情绪,这一眼看去,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武玄月注意到青藏王的表情,她赶忙走上前去,为其解围,这不正是自己来此地的目的所在吗? 武玄月走进青藏王身边,好生宽慰道:“殿下这是要动怒吗?经下官诊治,殿下旧疾复发,全是因为情绪所致,汤药只是辅助,殿下若想保养好身子,还是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若不然师父前期的工作,就要付诸东流,前功尽弃了。” 青藏王一手支头,苦笑垂眸道:“控制情绪??呵呵~~说来轻巧,这种事情,若是那么好控制的话,本王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旁人还好说,竟是自己人向我心头扎刀子,兰医师——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纳兰若叶自然知道青藏王这言下何意意味什么? 看来这单仁邪就是青藏王的心头肉,他在青藏王心目中占据的分量,不可小觑。 若不然,青藏王也不会连唬带喝,连鬼慑这一招都使出来吓唬单仁邪,偏偏不肯下狠手,为的什么?还不是因为舍不得,放不下吗? 说来也是,青藏王虽为一国之主,却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北冥之土,鬼邪为重,又有几人可以做到真正能够与青藏王交心的地步? 一个君王身处高位,身下竟不是忠臣良民,却是一帮阴险鬼煞之徒,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自己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下面人拽下皇位,啃食的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这样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人心叵测,邪鬼外祟。 好不容易得一心人,虽是蠢了点,但是至少够忠诚够简单,足以交心,青藏王视单仁邪为瑰宝,真心相待,将自己可以给予对方的一切都一并给与,而现在呢? 自己苦心培养的忠犬,却为了一个身份诡异的女子,而不惜放下自己这些年的信任,一意孤行愿意为她去死! 青藏王怎么可能不闹心?? 青藏王微眯眼皮,顺着眼缝盯着单仁邪,看着虽是一副卑躬屈膝之态,看似臣服自己,可是这言语中毫不退让,倔强到死的个性,还真是让青藏王又恨又气! 976.编造剧情(武玄月自导自演一出好戏) 眼看青藏王这是没有想要放过单仁邪的意思,武玄月暗自心道: 你这青藏王还挺有意思,明明舍不得,还非要去虐待自己的手下,淫威就可以让单仁邪就范了吗?你不知道你的好兄弟是有了名第一根筋,认死理? 想当初你不就是看重他这直性情的性格,才会委以重用吗?结果呢?现在自食其果,才知道这直性子也有直性子让人吃不消的地方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资格说他什么,青藏王和单仁邪的关系能到现在这一步,罪魁祸首是谁?还不是你武玄月捣的鬼?你还好意思站在一边看好戏,说风凉话~~你也真是够坏心眼的! 得了,谁造的孽,谁自己来收场吧,搅得人家主仆不合,偶尔的恶趣味就算了,到了紧要关头,你也是要分分清楚情况! 武玄月抖眉深吸,她终于决定要主动出击来挽回局面。 武玄月侧跨了一步,挡在青藏王的视线的前方,十分乖巧欠身行礼道:“殿下,下官认为,殿下的身体乃是国之根本,这单大人啊……” 武玄月顿了一顿,继而开口道:“这单大人一时糊涂,办了错事,气的殿下旧疾复发,这是单大人的罪过,应该严惩!” 听到这里,青藏王来了兴致,今日的兰静官非常的特别,从来没有感觉到她的嘴巴竟然可以如此伶俐,总是能够顾不经意间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让自己心情大好。 青藏王指着头右食指在脖颈间不自觉地敲起来节奏,他将自己的目光都锁定在武玄月身上,眯眼看似慵懒,实则观察犀利。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下去——” 武玄月低头抿了抿嘴,也不怕得罪单仁邪,为了让青藏王出气,她什么话也顾不了:“单大人这就是欺君罔上,私下里背着主子,将那罪女养在自己府上,与其勾连,下官是不知道单大人知不知道欧阳琳琳的真实身份,若是不清楚其身份,单纯的色迷心窍的话,罪责从轻发落,而若是知道那丫头的身份而知情不报的话,那就不能轻罪处之了——” 结果,纳兰若叶此话一出,单仁邪当即恼火,闷声切齿道:“兰医师,你不过是一介医者又是女流?我竟不知道这鬼族到可以让一个外族女子对朝政评足论道!” 却没想,这个时候,青藏王幽幽道:“若是本王允准的呢?” 此话一出,单仁邪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来,趴在地上,闷头气急。 青藏王似乎非常满意武玄月的这一套说辞,他举手示意,让武玄月站起来回话,并且在此给了武玄月更多的权利。 “本王倒是觉得兰医师所说之言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本王累了,还请兰医师可以好好开导一下单大人。” 到此,武玄月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单仁邪的身旁,她睥睨而下,傲慢冷峻,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青藏王的监视下,自己若是有一点不经意的小举动,别说是帮助单仁邪了,连自己都要跟着一起翻车。 武玄月故装傲慢体态,审视而下,口气还算是客气,正口道:“单大人,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撵走那丫头呢?” 单仁邪深深吸气,背部隆起,咬牙道:“本官不知!本官知道琳琳姑娘走投无路,才来投靠的本官!她在我府上安分守己,我家下人都很喜欢她,没有觉得她哪里有什么不对!” 武玄月哼声一笑,绕着单仁邪身子转到其身后,这样让她能够更清楚地看到青藏王的脸上表情。 果然,听到这一番话的青藏王脸上显出不悦来,怒眉瘪嘴,咬牙鼓腮,只怕这一番车轱辘话不知道在青藏王耳朵里听来多少次。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有意提醒单仁邪注意自己的言辞,然而此时也在气头上的单仁邪,哪里能够注意到武玄月的友善提醒呢? 这会子功夫,若是他单仁邪可以动弹,恨不能现在就冲到这个贱人面前,一手捏断了她的脖子,拔掉她的舌头,还不足以熄灭自己心中怒火! 武玄月缓缓道:“看来那丫头又是故技重施了,单大人太善良了,你不知道那丫头的手段罢了!我与她并不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妹,而是在这绥域相遇,我俩攀谈之际,我才知道我们都是出自于南湘之地,这就是所谓的他乡遇故知的情感,我有听说她对医术有些许的了解,刚好我那个时候的医官需要人手,我看她长得清秀,手脚麻利,有特别会讨人喜,刚好有自己的老乡,便将其留在了身边,这一相处下来,便是八年之久,我越发的信任她,而熟不知这一切都只是阴谋的开始!” 说到这里,单仁邪摆明不爱听的烦躁姿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得十分无赖。 武玄月见此状,暗自一笑道:“你可知道这丫头有多恐怖吗?我俩同吃同睡这多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她也曾像我透露过她是被天门放养出来的细作,混在绥域之地,也是为了完成天门的任务,不过她清楚天门至尊的意思,说是安插细作,实则就是放弃了我们这些低品阶的女子罢了……我想她是与我交心,便更加信任了她,对她是无话不谈,但凡是心里话,我只告诉她一个人,以为信任,所以亲昵,我想这种感受,单大人应该最熟悉不过了吧?” 说到此华,单仁邪眼神微颤,虽然他不喜欢兰静官这个人,但是她说的话,却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武玄月继续自导自演这一处戏,她表情忽变,一副失望落寞强调道:“可是……这都是我的错觉!那丫头从头至尾都把我当成了傻子一般,我不知道单大人是怎么想欧阳琳琳的——之前也跟大人一样认为那个女子天真无邪,对人真诚,知道那一日,我亲眼目睹她与天门细作接头传递信息……还有,我在她房间中搜到了这个东西!你说,这种人我还把她能把留在自己身边吗?” 说着,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不明物体,噌的一声扔到了单仁邪的面前。 单仁邪不屑一顾,白眼抬头之际,登时惊呆了眼—— 那泛着温润玉光的二品阶胸穗,赫然出现在单仁邪的眼前…… 977.合理开脱(武玄月成功为单仁邪开脱罪名) 看到了胸穗之后,单仁邪的内心防线彻底崩了,他惊目而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单仁邪顿时呼吸加速,嘴巴哆嗦道:“这……这……这不可能!欧阳琳琳不是那样的人!!” 单仁邪嘴上越是强硬,心中越是脆弱,因为当证物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所想,自己心心念念爱怜的女人,哪怕是要豁上性命也要保护的女人,竟然……竟然……竟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细作!! 就在单仁邪接近疯狂的边缘,武玄月还不忘再加一把火,不紧不慢道:“我就知道大人会不相信这眼前的一切,你肯定再想,这东西极有可能是我的对吗?我要栽赃陷害我的侍女为自己脱罪对吗?” 单仁邪脑子本没有转的那么快,但是经武玄月这样一提醒,突然霍亮,当即起身,怒火指责道:“没错!!正如兰医师所说一般,这东西是你拿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兰医师栽赃陷害,为自己脱罪的手段罢了。” 武玄月阴险一笑,她绕过单仁邪的身子,站起面前,缓缓蹲落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的胸穗,诡秘一笑道:“大人不是鼻子最灵吗?这二品阶的胸穗,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触碰得到的,你好好的闻一闻,这胸穗上除了我兰静官的微弱的味道来,谁的味道最重,不就证明谁佩戴她的时间最长!” 此话一出,单仁邪愣了一下神,这一道命题太难了,让他举步维,艰难以选择—— 他瞥了眼武玄月的脸,是那般的自信,似乎自己这一鼻子下去,欧阳琳琳的身份就坐实了一般,再无方案的可能性。 单仁邪心头惊颤,他不敢去面对自己的真心,若是真的这胸穗上沾满了欧阳琳琳的气味,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呢? 自己曾经是那般的信任她,而她呢? 原不过对自己的一切,都只是演技罢了…… 一想到这里,单仁邪眼神暗了一暗,他盯着地上的胸穗发愣,却没有下一个动作来。 青藏王右手抵着矮桌支着脸,表面慵懒,实则监视此二人的举动,显然到了这个境地,兰静官占尽上风,而单仁邪步步败退。 单仁邪犹豫迟疑的态度,越发激起青藏王兴趣来。 青藏王慢条斯理道:“单大人别愣着了?还不赶紧嗅一嗅这胸穗之物,到底是何人之物,真相不就大白于天了吗?” 单仁邪睁目,他虽然心中抵触,更加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但是逼于形势,单仁邪弯下腰,不得不拿起来胸穗—— 他的手一直在抖—— 一直在抖…… 嘴中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探过鼻子对着自己手掌心之物,声声地吸了一口气。 而这一口气,将他虽有点自信打碎在地…… 那一股自己最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浓重而又强烈…… 这股气味自己太熟悉,这半年来,自己每每闻到这股气味,就感到了异常的心跳,自己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同样,当这一股气味充斥单仁邪鼻腔的同时,单仁邪脑袋一片空白,彻底傻了眼…… 换言之,眼前的女子说的没错——欧阳琳琳竟是天门最高级别的细作特别长官? 单仁邪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经疑惑的画面来—— 她明明是四品阶的女官,明明是被天门义气,对天门恨之入骨的人…… 为什么她的武功可以那么厉害? 为什么她可以使用天灵地罗大轮盘? 为什么那些看起来蹊跷的事情都指向她本人呢?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难道,她曾经的微笑和热情,都只是为了接近自己,达到自己搜集情报的目的吗?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因为自己够蠢!够傻!!最好骗是吗? 一想到这里,单仁邪心口就像是被人开了洞一样,痛到了麻木没有知觉的地步。 而看到单仁邪这一副失望痴傻的表情,青藏王顿时心情大好,刚才的烦躁烟消云散。 他缓缓坐直了身子,左右歪了歪头,让自己的脖子充分活动起来,这乃是心情大好的征兆。 青藏王讥笑道:“笨蛋!还以为人家是真的喜欢你吗?那是喜欢利用价值!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丫头偏偏找上你来吗?还不是因为你傻好骗,还地位特殊——他清楚我青睐你,所以凡是都要跟你商量一番,而从我嘴巴里拿不到的情报,却可以从你这只笨蛋狐狸嘴巴里套出来,何乐不为呢?你个傻家伙,还真是以为她是什么天女下凡,命中桃花了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发生微妙的变化,心中暗自不爽,脸上维持迎合笑意,脸上处呈现出几分不自然来。 单仁邪跪在地上,立着身子,望着手中的二品阶胸穗眼中发了直,他已经听不进去青藏王的话,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疯癫了起来。 他抖擞着身子,频频摇头,嘴巴还在不停地絮叨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没理由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青藏王看到这里,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拍案而起,怒吼之:“事到如今你还在包庇她个什么?本王的话你不信,她主子的话还能有假??你到底中毒有多深?!好好给本王清醒清醒!!” 眼看青藏王发作,武玄月赶忙走上前去,低头合谷示礼,好生示礼:“殿下莫要动怒,身体为大——殿下再气着自己,可是划不来。” 青藏王居高临下,指指点点堂下单仁邪,好声没好气道:“本王能不生气吗?你看看他那不着道的模样!这实事都摆在眼前,他还看不清楚形势吗?” 武玄月赶忙张口为单仁邪解围道:“殿下!且听下官一句公道话,这事也不能够怪单大人……要怪就怪那欧阳琳琳太会伪装了……想当初……想当初,下官也是被她那伪善的脸给骗了,当真相大白那一天,实在难受到不行,状态就跟单大人无疑,悔恨自己太蠢,观人不熟用人不善,又憎恨那诡诈之人太过狡猾,利用了下官的同情心,下官那个时候,也是经历了好一段时间才调整过来情绪,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单大人心志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在情理之中……还请殿下念及单大人为人忠厚老实,又为北冥立下汗马功劳,给他一点时间消化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说着,武玄月当即跪地,身体力行为单仁邪求情起来—— 978.无名怒火(青藏王无端吃醋,盘问武玄月) 武玄月当即欠身半跪,大胆为单仁邪求其情来。 看到此,青藏王缓缓弯下身去,半张脸阴沉,半张脸抖笑,阴沉不定,这样的脸让人十分惊悚。 武玄月不敢抬头,眼皮上翻,企图只靠眼睛的搜捕青藏王的表情。这一眼瞄去,可真是吓得武玄月吃惊不小。 青藏王阴森抖笑道:“本王可以理解为,兰医师再为单大人求情吗?” 武玄月仔细回忆,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明明自己的判断没错,青藏王不希望单仁邪为了欧阳琳琳当了肉盾,这才怒火愤愤,而现在自己做到这一步,不正是给了青藏王殿下的台阶下吗? 怎么就不高兴了呢?这家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怪脾气。 武玄月不敢再多说什么俏皮话,马上就能够感受到了青藏王不一样的气焰,自己再多说一句,鬼才知道会不会起反效果呢? 武玄月小心道:“下官……下官算不上替单大人求情……一切……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的身体着想出发……” 此话一出,青藏王乐了,刚才看到武玄月极力再为单仁邪辩白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一股莫名火气在胸口乱窜,说不来名头,就是特别不爽。 武玄月哪里知道,这青藏王虽是一个怪种,但到底还是一个男人,在纳兰静官悉心照顾的半年之久,难免动了别的心思,只是青藏王自己不自知罢了。 而当听到自己上心的女人,突然为别的男人辩白立场,这五味杂陈的滋味在青藏王心中翻江倒海,别提有多不是滋味。 而武玄月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这一股子醋味,但是他感受到乐青藏王身上的即将爆炸的火药味,大概是求生欲作祟,她赶忙改口,凡是都以青藏王的角度出发,绝对没错。 果然,武玄月这急转的脑袋瓜,当即为自己化解的险境。 青藏王脸上的情绪顿时散去,取而代之则是看似冷傲的不屑一顾,其实是早已经乐开了花的心情。 就这样,青藏王远不满足于此,继续盘问武玄月道:“什么?为了本王的身体着想?本王倒是糊涂了,明明兰医师实在帮腔解围单大人,却怎么扯到了本王身上了呢?” 武玄月吃了一次亏,不敢在乱说话了,这方更加谨慎小心道:“殿下……下官乃是医官,又是一介女流,不敢妄议朝政。” 青藏王越听越有兴趣,他挑了挑一侧眉毛,勾嘴一笑道:“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便是。” 武玄月虽是被青藏王提前宽恕,但是祸从口出之事,她最清楚不过。 到此,她没有马上开口回答青藏王的问题,反倒是冷静下来思考,继而小心翼翼开口回禀道:“单大人乃是我北冥不可夺得人才,战场上的常胜大将军,朝堂上殿下的心腹宠臣,单大人今时今日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全都是拜殿下所赐,殿下栽培良才花了多少心思,却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毁在一个细作的手上,与北冥与殿下,无疑都是亏名损实的损失,殿下才会因此生气,因此暴怒,说到底,还是对单大人寄予厚望,却以为单大人一时糊涂之举,让殿下大失所望。若是能够劝单大人迷途知返,殿下心头大患便是药到病除,不必下官的汤汤水水,殿下也可痊愈。”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上露出会意一笑,适才放松了姿态,坐直了身子,再次活络活络的筋骨,张口道:“兰医师起来吧,你这哪里是医师呢?简直就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 武玄月听罢此话,并不敢贸然行事,继续维诺欠身,怯懦回应道:“殿下谬赞,下官不过是一个医者罢了,医者父母心,关心病患,不仅仅只顾着病患的身体,也要照顾病患的情绪,这才是我们医者该遵循的医道。” 青藏王大赞,顿时笑得开怀,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这口才,却是有人心情大好的效果,这一番话而出,青藏王顿时心情大好。 青藏王干咳了一声,几分掩饰自己高兴的心情,再次嘱咐武玄月一句:“本王叫你起来,你就起来,若不然你跪着就是抗旨,你可明白?”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武玄月这才敢站起来。 武玄月这方刚站直了身子,而接下来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青藏王突然开口询问他的意见—— “那么以兰医师的意思,单大人虽然一时糊涂,但是他是我朝中重臣,却犯下这糊涂罪过,该怎么惩治?”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她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半傻痴癫狂的单仁邪,心中越发心疼,而在强敌面前,她必须要把这出好戏演下去。 武玄月一脸为难之色,吃不准青藏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殿下……这该怎么定罪……不是我一个医官说的算,殿下定夺便是。” 青藏王诡笑道:“单大人与本王最亲近,难免会做出不公正的判断,所以我想听一听外人的意见。” 武玄月愣住了,别看这青藏王轻描淡写一句“听一听外人意见的话”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这是青藏王试探武玄月的真实想法的手段罢了。 武玄月深知,刚才自己不过是站在公正的角度说了一句公道话罢了,青藏王的那张脸就拉得老长,自己现在还敢说一句偏袒单仁邪的话吗? 这判罪定夺是最得罪人的事情,自己本是想着可以趁着兰静官的身份,帮单仁邪说上两句好话,为的不过是为其争取罪轻量刑,而现在看来兰静官的身份也不好使了。 这可是为难死了武玄月—— 不过还好,既然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那就把这件事情给推出去,或许这就是做好的结果。 武玄月端了端左手衣袖,回头而视,微笑之:“殿下,北冥不是有专门掌管刑罚的典狱司吗?这件事情,若是殿下不好定夺的话,不如就关单大人一段时日,等殿下冷静下来了,再来定夺也不晚不是?亦或是,殿下实在不想放过单大人,就让典狱司大人按章行事,依法办事就是了!下官对刑罚实在不行,若是判轻判重了,都不合适,耽误了单大人的前程,单大人可是要记恨静官一辈子的。” 听到这里,青藏王敛眸暗神,勾嘴诡笑道:“你这个丫头,还真是聪明绝顶!也行,以本王看,单大人也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就让他去地牢好好面壁思过,问问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知不知道悔改!” 979.留下审问(青藏王察觉异样,审问武玄月) 青藏王一声令下,门外的士兵听命行事,走进寝殿。 眼看到现在还痴痴傻傻的单仁邪,是个侍卫有些为难之色—— 这单仁邪可是青藏王面前的红人,虽是一时失势,岁能够料定日后单大人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况且,至始至终青藏王并没有说出血管降职的罪状,最多也就是让单仁邪去地牢中面壁思过,这算什么惩罚? 想到这里,是个侍卫五大三粗,人高马大,倒真的未到单仁邪身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面面相觑,没人敢动手押解单仁邪。 到此,青藏王心中乐了:这帮子小子倒是各个有眼力见,知道本王罚了单仁邪,也没有真正落罪与他,说到底不过是自己一时气恼,小惩大诫一番,待这家伙想明白,也就放了出来,不会怎么重刑处分上人人,所以眼前的四个侍卫,深有顾虑,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手法不当,得罪了一招落势的单仁邪,待有朝一日,单仁邪翻身了,还不变着法的抱负自己几人? 青藏王是明眼人,他清楚自己的四个侍卫忌惮了是什么,然后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你指望现在眼神空洞、精神深受打击的单仁邪自己个站起来,走进地牢? 只怕,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看到了这里,青藏王故装姿态,干咳了一声,冷冰冰道:“你们还愣着干嘛?那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吗?难道你们四个人也想抗旨吗?还不赶紧把这混账给押下去!” 此话一出,四个侍卫低头紧张,带头的侍卫知道这得罪人的事情是逃不过了,若是如此,在抗旨的问题上,他们不得不屈服。 到此,领头的侍卫转过身去,抱拳奉礼,毕恭毕敬道;“单大人,下官也是以旨办事,多有得罪,望见谅!” 话毕,四人相视一望,便也都不客气,前面的两个士兵驾着单仁邪的胳膊,后面两个士兵紧跟其后,就这样将单仁邪拖了出去。 大门紧闭,武玄月见此事到此情形,暂时告一段落,自己目的虽没有完全达到,营救单仁邪之事,只能够日后再议。 而现在呢,自己留在青藏王寝殿中,孤男乖女,深更半夜,难免会让人生出其他的情愫来,自己还是赶紧撤退微妙。 到此,武玄月欠身行礼,欲要告离:“殿下,时日已晚,经历劳顿,殿下动怒忧思,殚精竭虑,还是早些安歇为上,以后下官的药童端来了汤药,殿下饮下后就早点安寝吧,时日不早,下官也……” 武玄月正要说到重点上,却不想这个时候被青藏王果断打断—— 青藏王一手托腮,意识慵懒,两眼微眯,眼神恍惚间飘落在眼前的佳人身上,这眼神中平白生出了几分暧昧来。 “兰医师,打本王认识你的时候,就未曾见过你行过这女官礼,你声称自己是医官,并非女官,该行官礼,而非女礼,今日这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神,对方怎么突然这样责问自己?所想自己感觉演技爆表,滴水不漏,难不成是这青藏王眼睛太毒,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的真身? 这不可能啊!还是说对方只是有所怀疑,却在诡诈自己,让自己露出破绽现真身? 武玄月虽是几分心虚,但是也不至于就此认输,想对方兜了自己的老底儿!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尴尬一笑,牵强解释道:“殿下误会了,下官不是因为手受伤了吗?行官礼还得抬肘架膀,这个动作实在吃不消,而静官又不是一个不懂礼数之人,勉为其难,今日只能够选择一个尽量减少手臂运动的动作来行礼,还望殿下见谅。” 此话一出,青藏王脸上诡秘一笑,对于武玄月这一番说辞,他压根不相信,但是也没有理由去反驳对方任何,毕竟人家的理由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你若是在继续追问下去,难免会让人觉得鸡蛋里挑骨头,咄咄逼人之势。 继而,青藏王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盯着眼下的人儿,狡诈一笑,慢条斯理道:“兰医官——那二品阶的胸穗,该不会是你的物件吧?为了能够给自己逃脱嫌疑,索性趁着这个时机,栽赃陷害自己的手下,兰医官这一招借刀杀人,金蝉脱壳玩的漂亮!” 武玄月欠身微动,低头惊愕,她心中早已经万马奔腾,而脸上的镇静的模样,毫无破绽。 武玄月并没有急于回答青藏王的话,而是故装镇静,将自己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她才缓缓开口道:“青藏王殿下还真是误会了静官了,刚才你也看到了上大人的反应,若是拿东西是静官的,单大人怎么会成那副失望到痴傻的模样呢?” 青藏王眼波微动,食指中指间捏着下巴,玩味十足道:“哦?听你的意思,其实兰医师早已经知道了欧阳琳琳的身份,只是秘而不宣,让其继续呆在单仁邪身边……” 武玄月被青藏王的警觉彻底吓到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鬼畜变态的男人,冷静理智下来,还不是一般的睿智聪明。 若他不是有疾在身,情绪反复不定,性格阴晴失常,他会是一代明君,旁的不说,就说他对政敌的敏感度,还有明察秋毫的笃定,注意分析细节的理性,这些都是一个王者必不可少的条件。 武玄月吓是吓住了,但是她在人际关系中,身经百战,虽是忐忑心情,但是应对有度,根本不给青藏王一丝把柄可拿捏。 武玄月轻生一笑,缓缓道:“殿下,下官何尝知道那丫头天大的本事,竟然在出宫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单府了呢?况且……我能把她撵出宫,却不能够时时关注她的去向,我与她也算是姐妹一场,赶走而不杀了她,是我这个做姐姐仁至义尽的仗义,而她要做怎样的选择,也不是我一个宫内医官可以决定的。”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意顿了一顿,继而为难之色道—— “再者说了,殿下也看到了,那丫头可是天门二品阶的女修,而下官不过是医术稍稍有些造诣的医师罢了,论武——下官是那欧阳琳琳的对手吗?” 980.难看动作(看着武玄月仓皇而逃的动作,青藏王不悦) 武玄月说到这里,青藏王勾嘴乐了,他的眼神松懈了几分,外头轻笑一声,继而他一手按在矮桌上,缓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向武玄月方向走去。 武玄月欠身已久,不敢有多余动作,即便感受到青藏王么每上前一步,心头压力就多了一分,但是她临危不惧,压力当头,她稳得住阵脚。 终于,青藏王在武玄月的事前一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武玄月现在已经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危机感。 青藏王一手摸了摸额头,居高临下盯着眼下的猎物,嘴角勾向左侧,邪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今日与平常的你倒是大有不同!怎么?开窍了?” 武玄月埋头欠礼干咽了一口气,尴尬笑道:“殿下,下官已经解释过了这个问题,下官的改变,初衷只有一点,都是为了殿下的身体健康考虑,别无他想,还请殿下明鉴。” 青藏王歪了歪头,垂眸盯视眼前的女子良久,沉重中他心中思虑深沉,而脸上鬼邪的笑容,越发阴险不定。 武玄月虽然没有看到青藏王的脸,但是他那视自己如猎物的眼神,让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背脊生凉,头皮发麻的不舒适感。 良久,青藏王缓缓开口道:“若是兰医师累了,就退下吧,今日之事……” 武玄月不等青藏王把话说完,当即接话道:“下官明白,不该下官多嘴的地方,下官嘴巴不会多说一句!” 此话一出,青藏王先是一愣,而后哼声一笑,一手抬起,免了武玄的欠身礼。 武玄月多想畅快地出一口气,在这强劲的气压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只是,武玄月转向而去,这逃跑的动作太过明显,顿时引来青藏王的反感拉。 青藏王看着武玄月这逃避的动作,仓皇之势,青藏王登时眉头微皱,啧舌之势。 他暗自心道:本王到底有多恐怖,这丫头跟了自己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幅德行?到底是惧怕本王什么? 眼看武玄月已经跑到了门边,这右手压在门框上,下一个动作,拉开房门,自己就解放了。 而却在这个时候青藏王突然改变了心意,他冷呵一声道:“站住!” 武玄月心跳如焚,这一声喝令,武玄月措手不及,却又不敢继续下一个动作。 谁敢在鬼王的地盘上抗旨不从?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即便武玄月心跳如雷,却还是停住了腿脚,正要转身之际,却不想青藏王的身体不知道何时已经压了过来—— 武玄月瞠目,青藏王下巴压在武玄月的左肩膀上,鼻息起伏不定,暧昧异常,嘴角抖搂一席挑逗言辞来—— “怎么?这么急着逃走吗?本王有那么可怕吗?” 武玄月紧张异常,整个身体都僵直了起来,她头冒冷汗,不自然干笑一声,牵强附和道:“怎么会?殿下会错意了……静官不是惧怕殿下,而是心生敬畏,君臣之间,敬畏乃是标尺,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青藏王嬉笑之:“君臣之间,敬畏之尺?那么男女之间呢?” 说着,青藏王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不知不觉中环住了武玄月的腰身——这举动,还用多说什么吗? 武玄月惊瞠傻了眼,她右手握拳,青筋暴起,却无力反抗。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纳兰若叶看不清楚青藏王对自己母亲这张皮囊的特殊感情,而她一清二楚! 武玄月本只想借用纳兰若叶的身体,为单仁邪开罪,却没想惹上了这麻烦事。 看来,这青藏王虎视眈眈盯着兰静官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因为身份的限制,他一边口嫌体直的欺辱兰静官,一边又格外的照顾她,当时人感觉不到的异样情感,旁人一清二楚。 单仁邪时常在府中跟自己提及青藏王与兰静官的事情,武玄月听来,作为一个过来人,她知道青藏王身为男人,绝对是被兰静官吸引了注意力,只是介怀与兰静官的身份,他没有急于出手罢了。 而现在呢?他已经忍不住了吗?欲望到底压制了理性,他还是要对自己观察已久的纳兰静官下手了吗? 呵呵~~难道是今晚吗? 虽说这皮囊是纳兰静官的不假,可是自己不想穿着别人的皮囊,侍奉别人的男人,自己没有这个恶趣味,更是觉得恶心!!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火冒三丈,这会子功夫,气急已经占据她内心大半,早早就战胜了恐惧。 武玄月猛的转身,这一个举动倒是惊住了青藏王。 武玄月眼神胸厉,不卑不亢,就是这眼神一下子震住了青藏王—— 武玄月左手放在了青藏王的手上,将其从自己身上拨开,而后一字一眼道:“殿下,时日不早,身体要紧,静官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青藏王怔然,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武玄月霍然声势,一把拉开了房门,纳兰若叶端着药碗,背对着门面,瑟瑟发抖。 武玄月理直气壮吩咐道:“叶儿,别躲着了,我知道你就在门外,进来吧——赶紧服侍殿下喝下汤药。” 说着,武玄月迈开脚步,跨过门槛儿,三五两下走下了台阶。 武玄月一边走,一边暗自骂道:管你青藏王什么狗屁鬼王的,谁要搭理你恁多!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个鬼族的王罢了!!还敢对本姑娘动手动脚是吗?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是!! 武玄月大步流星而去,这飒飒背影,青藏王看傻了眼,他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丫头还挺厉害的不是? 自己不是就摸了她腰身一把,看给她气成什么样子了?连礼仪都不顾了是吗? 然而,青藏王非但没有生气,看着武玄月气急败坏的身影,青藏王扯嘴乐了,他摆了摆手,召唤纳兰若叶将汤药递过来。 纳兰若叶赶忙双手举着托盘送上了汤药,青藏王捏着碗边,挽着袖子,端着汤药送到嘴边,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而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武玄月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有了小算盘。 而这一切,也尽在纳兰若叶的眼中,她虽是低头弓腰,但是心惊颤颤,小心观察青藏王的脸色…… 981.赌注估算(武玄月赌青藏王对纳兰静官的真心) 武玄月前脚刚踏进自己的宫殿,纳兰若叶紧跟其后,追随而至。 武玄月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来至,她瞬时牛头,一眼犀利扫视,命令身后的女子道:“你进来,关上门!” 此话一出,宫殿外守护的宫人,各个低头不吱声,而纳兰若叶则是听从命令,轻手轻脚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纳兰若叶这边刚关上门,转过身子背靠着房门扬天喘了一口粗气,暗自心道:谢天谢地,算是闯过一关,自己的心总算是踏踏实实地掉了下来。 待她回头神来,往屋里一瞧,武玄月正坐在茶桌边,举着杯子,闷着张脸喝水,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纳兰若叶这才走上前去,明知故问道:“至尊这是怎么了吗?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起来?” 武玄月斜眼一睨,噱了噱舌头,而后道:“姐姐,这半年你到底给青藏王发展到哪一步了?” 纳兰若叶愣了一下神,疑惑道:“什么?哪一步??至尊什么意思?” 虽然纳兰若叶以反问地形势装糊涂,但是她似乎已经察觉出武玄月的话音间,透露着让人不悦的信息来。 武玄月放下杯子,眼中犀利,索性明人不说暗话,直接问到了主题上:“姐姐就不要跟我掩饰了,你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你也知道日后势必青藏王会跟这个身体的主人有一段露水情缘,即便这一段情愿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却有了姐姐你——不管是错误还好,还是巧合也好,总而言之,姐姐是不是已经……” 可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武玄月总归是刹住了中,这种话题让人难以启齿,却时刻困惑着武玄月。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她已经明不白了武玄月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会这么直白的索问自己。 纳兰若叶虽是阴沉了脸色,却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是生气斗气的时候,以最平静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才是关键。 纳兰若叶盯着武玄月的眼睛,一本正经道:“至尊的意思,即便至尊没有明说,但是若叶已经明了,若叶不多解释,只想问至尊同样的问题,你明明知道日后自己武大人和雨落至尊永结同心,成为一对璧人,那么作为雨落大人女儿的你,会不会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心理隔阂,和自己的父亲跨过这一道道德的坎儿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低头喝茶,这样的结果,足以说服武玄月。 的确,即便自己知道了未来的结果,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却有自己势必要坚持的底线,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失人伦道德的事情来呢? 武玄月暂且信了纳兰若叶,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接着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纳兰若叶,张口道:“坐!” 纳兰若叶倒不是一个拘谨的人,武玄月让其坐,她就稳稳地坐了下来。 武玄月继续发话道:“今日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纳兰若叶猜不透武玄月的想法,倒不急着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是先探一探武玄月的口风道:“至尊有什么看法?” 武玄月就知道纳兰若叶的性子会这样跟自己打太极,她向来如此,从来不会主动发表自己的意见,也从来不会主动道出解决方案,为保稳妥,凡是都会先听一听别人的意见再说。 武玄月这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决定设计引导纳兰若叶发话:“首先,姐姐觉得青藏王殿下会怎么对单仁邪?” 纳兰若叶轻描淡写道:“夜晚密诏,摆明是不想让外人知晓这件事情太多,能捂多严实就捂多严实,即便是押解单大人入狱,也不过是让其面壁思过,并没有定罪降至处理,日后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待单大人迷过来了,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孽缘,青藏王舍不得单大人这位大将,大惩小戒也就过去了。” 这个结果,即便纳兰若叶不说,她心中已有定数,但是毕竟自己对青藏王的了解还不算是全面,有这个资深人士的断言,武玄月的内心就更加踏实了几分。 接下来,武玄月问到了关键点:“那么姐姐,说一说吧,凭你的直觉,你认为青藏王是怎么看待兰静官这个人的呢?” 这一个问题抛出,倒是一下子难住了纳兰若叶,她脸上的从容之意戛然而止,这一下子的愣神思考,漏洞百出。 纳兰若叶低头抿了抿嘴道:“这个……本尊不好说,我以兰静官的身份呆在青藏王殿下这么久,老实说……青藏王像几日对待兰静官的态度,还是头一遭,我没有想到的是,至尊的手段这么高。” 武玄月冷冷一笑,她知道纳兰如也所谓手段之高,别有深意。 武玄月缓缓放下手中杯子,破有深意地瞟了眼纳兰若叶,张口道:“姐姐很奇怪吗?我只是在用一个正常女人的手段罢了,不过今天之事,青藏王殿下的反常反应,还是要归功于姐姐。” 纳兰若叶大吃一惊,疑惑问道:“归功于我?这……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武玄月轻嗤一笑,一语道破天惊:“青藏王殿下身边花团簇拥,何时缺过会有女人手段的人呢?倒是姐姐你,用自己高超的医术,和清冷不染风尘的态度,早早就吸引了青藏王的目光,只不过他一直疑心病太重,虽是对你早已倾心,但是对你戒备却未曾掉以轻心,况且他又是一个傲娇的主!你不主动,他怎么可能低下来头去求你呢?他人为这天下漂亮的女子,恭驯可爱的女子多了去,哪一个不是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呢?你纳兰静官有什么傲娇的呢?高高在上,清冷风寒,风尘不染的模样确实出众,却也让青藏王殿下有种下手了未必会有收获的结果,若是那样子的话,他的颜面何存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这个不闻男女世事的师尊,更加迷惑了:“等等!!师尊我越发听的糊涂,你这些话颠来倒去的,怎么听来都是相互矛盾的呢?” 武玄月会意一笑道:“对了!就是这个~~青藏王这个人存在,他的内心即使渴望被爱,却又把自己被利用被伤害,就是因为他矛盾的个性,所以我对他稍稍有些不同的态度,就会让他想入非非,说到底,若不是姐姐之前半年时间相伴,铺垫的好,让青藏王的内心已经开始慢慢向姐姐的方向倾斜,那么我今日所做之事,全都是徒劳。” 982.突然提审(游离夜闯牢房,提审单仁邪) 地牢—— 单仁邪被人缴了官服,一生还算是干净整洁的球服上身,虽失了曾经官场的威风八面的气势,而这一生清素简装,在一行囚徒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这看门的狱卒也都知道单仁邪的身份,倒是不敢怠慢,专门给单仁邪找了一处干净的牢房,押解单仁邪。 单仁邪自打进了牢中,狱卒好吃好喝供着,只是这饭菜怎样送进去了,几乎未动,又被送了出来。 自打进入牢狱之后,单仁邪整个人状态就不怎么好,整日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再加上几日水米未进,这脸上的颧骨越发的高耸起来,日渐憔悴。 狱卒也不敢问,听上面人说,是单大人气住了殿下,到底是怎么气着了,玄武殿的人口风十分紧,没有人可以套得出来半分。 但是这君臣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意思,既然都让这单仁邪入了大狱,青藏王竟然黑不提白不提,不给一个说法,到底降罪还是削官,都没有提及半分,就这么管着单仁邪。 单仁邪更是奇怪,他终日望着手中的胸穗发呆,时而仓皇大笑,时而忧郁失望,越发的不正常起来。 而单仁邪被关进的时日越久,外面的风言风语就越多。 或许是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了,或许是这件事情牵扯的人是鬼族的肱股之臣,好事之人之多,口舌之事更甚。 青藏王越是避而不谈,越是不发难不审问,别人的猜测越是古怪刁钻。 更有甚之,有传言之,单仁邪是给青藏王的宫嫔鬼混被青藏王当场捉奸,为了皇室颜面,青藏王憋着火,先将单仁邪缉拿在案,日后再想办法给他落一个罪名。 各种版本的传言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而青藏王此时倒是格外耐得住性子,甭管外面的舌头有多乱,他都不予理会,一直在等单仁邪主动向自己认错的机会。 青藏王是好脾气,玄武殿中的朝臣可不是一个个好脾气。 那些在朝政上与单仁邪向左之人,那些功绩不如单仁邪之人,都个个恨毒了单仁邪,恨不能趁着这个时机,将单仁邪除之后快,落井下石,煽风点火之事更浓。 青藏王本不只会朝中乱象,而真是个他惹恼了,随意捏来几个带头挑事朝臣的罪状公诸于世,并在朝堂之上,处以极刑,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这一系列动作下去,聪慧之人,知道青藏王是有意庇护单仁邪,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黏黏糊糊,也就没人敢在乱舌头地胡乱说话。 而就是青藏王肃清玄武宫中舌头的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让一个人有了惴惴不安的感觉——游离。 游离本想趁着这个时机,散播谣言,煽风点火,将青藏王的名胜牵扯其中,为的就是逼青藏王就范。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青藏王为了庇护单仁邪,竟然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所谓名声,这般干净利落的动作,不伤及大雅,揪出出头挑事之人其他罪状,平息朝中群臣的流言蜚语。 青藏王越是这样包庇维护单仁邪,游离就越觉得心中不安。 要知道,当初了为了能够设计陷害单仁邪这个人,他可是什么招数都使了出来,无所不用其极,联合杨熙媛和单府的管家爷,来了一招里应外合,栽赃陷害,总算是把单仁邪给拉下了水。 好不容易,单仁邪惹怒青藏王入狱,这样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哪一天青藏王心情好了,放了单仁邪,岂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吗? 一想到这里,游离便觉得惊恐不安,做贼心虚。 好不容易,自己仕途上最大的政敌被自己绊倒了,若是到了最后紧要关头出了岔子,岂不是自己所有一切的设计阴谋,前功尽弃,倒给了那单仁邪的喘息的机会了。 而若是这一次单仁邪从牢中走出来了,势必会对自己记恨设防,想要再下手的话,只怕难于上青天。 想到这里,游离便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 就在青藏王肃清前朝重臣舌头的那一日,当晚夜里子时,游离手中拿着伪造提审令,带着手下几个心腹,来势汹汹冲进了地牢。 牛头马面看这来势,北镇抚司的统领大人驾到,手中拿着典狱司出具的提审令,两个狱卒长官连嗝都不敢打一下,便把那单仁邪提了出来,塞进审讯室间中。 王者审讯间中鬼火幽暗,十分恐怖,刑讯间最瞩目的不过是那十八般刑具——偌大的汤镬;刑罚台上大小不一的刀具、钩具、斧具;而平日所见的那些,绳索,火盆,烙铁这些刑具早已经不稀罕什么物件儿了。 游离意气奋发坐在了审讯堂之上,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捏着盖子,装模作样的拨茶玩味。 他睥睨堂下,他虽然什么都看不多,但是听身边的副官小声形容此时的单仁邪早已经没了平日的英雄模样,面无死灰跪倒在地,两腮神仙,只怕是这些时日吃不好睡不好的结果。 听到这里,游离别提有多开心了,一想到自己的敌人,在自己的脚下摔倒,并且摔得毫无斗志可言,游离那叫一个舒爽。 他早就忘记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人,他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游离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身边的副官,虚情假意道:“单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这才来地牢没几日?怎么这般消瘦憔悴了呢?” 单仁邪根本听不进去游离的话,与其说是听不进去,更确切地说是,他根本不想搭理这种一时得势的小人。 单仁邪暗自心道:自己虽是落势,但是也不至于让曾经巴结自己的小人提审自己,这简直是蹬鼻子上脸——游离之举已经显然,大概是已经等不及了要将自己除之后快了吧。 眼看单仁邪根本不理会游离,游离身边的副官又开始叫嚣,狐假虎威起来:“单大人,我家大人问你话呢!!你还以为你是曾经那个兵马大将军吗?还不赶紧给我家大人行礼问安,如实招来?” 单仁邪连头都抬一下,仍然保持沉默。 游离就知道单仁邪是硬骨头,不会那么轻易屈服,既然如此,不如就动点真格的试一试。 游离奸笑,慢条斯理道:“哎?你是怎么跟大人说话的呢?大人怎么会跟你这等小人讲理呢?张副官你是不是该改改你的狐假虎威的个性了呢?大人要好生伺候着,才能够跟你好好说话!怎么?伺候大人本事你不会吗?我需要我一个亚目之人教你吗?” 此话一出,张副官恍然大悟,当即转身奉拳领命道:“是!小的明白!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好生伺候着单大人?” 游离阴险一笑,缓缓张口道:“你小子明白不明白,我是不清楚,大人我眼睛不好使,你可不要欺我眼盲,欺上瞒下啊~~” 张副官放浪一笑,应声道:“放心大人!我们兄弟几个会好好伺候单大人,势必让他打心眼里愿意跟大人您说话……” 983.酷刑折磨(游离小人,滥用职权变态折磨单仁邪) “哗”—— 一盆凉水泼到了单仁邪的脸上,单仁邪怒眉摇了摇头,睁开了眼。 这已经是他几次晕死了过去,他已经不太记得,他只记得上一次晕过去了,是自己的一条尾巴被硬生生拔掉的时候,骨肉分离,痛不欲生,即使羞辱又是疼痛。 纵观单仁邪现在的体态,倒吊着悬挂在房梁之上,八条尾巴分别被八根绳子拴着,其中一尾已经拔去,尾巴还在空中空中悬挂着,只是已经与单仁邪的身体分离了开来,鲜血滴露,惨不忍睹; 他双手垂落,被拔取了指甲鲜血的十指,鲜血粼粼; 他的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不成人形,这白囚犯上斑斑驳驳的鞭痕,刀痕,还有烙痕…… 单仁邪早已经被一群小人折磨的不成人形,哪里还有兵马大将军的英姿飒爽的身姿?浑身上下就是连一块儿好肉的找不到。 而此时的游离悠然品茶,翘着二郎腿,听着耳边单仁邪每每行刑时,百般隐忍,却还是抵不过身上的疼痛,不经意间发出微弱“嘶”银的低吟,听到这样的声音,游离十分满足,更是享受。 想当初,就是这个男人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用付出,却可以得到王的宠信,他凭什么呢?不过是天门的丧家犬,却在青藏王这里,受尽爱戴,给了他至高无上的地位,给了他兵权,给了他荣华富贵,给了他可以痛痛快快做人的身份…… 而自己呢?总是只能够活在阴暗处,因为眼盲肉小就要被人欺凌,被人压迫,就要成为任何强者的出气筒吗? 痛痛快快做人…… 呵呵~~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自己哪里做错了?自己明明比旁人忍受的更多,却是步步退让,步步妥协,换来的则是强者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凌。 自己这一生走来,太可悲也太可笑,总是委曲求全,总是妥协认命,除了会谄笑,就只能够时刻警惕,虽是嗅出危险气息…… 大概是真的被打怕了,一旦自己嗅出任何危险气息,自己为了活下去了,就只能够挑拨强者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内斗,他们撕咬,听着他们激进火拼,将对方的胳膊腿打断,将对方的脖子拧下来的肢解奋力的声音,自己就得特别痛快! 这世间还有比这让人悦耳的声音了吗? 强者败落,连狗都不如,受人欺凌之事,在他们看来或许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却因为自己步步设计阴谋,垫砖挖坑,看着那强者步入自己的陷阱中,从高台摔落在地,头破血列之时,那种感觉也太好了,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人间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一般,让人兴奋激动到不能自已! 游离拨茶竖着耳朵,表面风淡云轻,脸上噙着笑意,嘴巴奸笑道:“怎么没有听到单大人的满意的声音呢?怎么?难道是你们几个办事不利,惹得单大人不开心了?所以单大人才会半天不发声响吗?这就是你们几个不对了!单大人可是本官的贵客,好好伺候着!!知道单大人满意为止!!” 听到这里,四个黑衣壮汉更加兴奋,各种手中刑器泛着邪光,一声回禀:“是!大人,小的一定会让单大人满意!!” 话毕,四个壮汉便向单仁邪围去…… 又是一番折磨,单仁邪没过多久,咬着牙关一口气没有上来,又晕死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四个壮汉对着一副烂肉,也感到了索然无味,张副官转身回禀道:“大人,这单大人没折腾一会儿又晕了过去,你看……” 到此,游离虽是意犹未尽,但是他清楚自己此番出行到底不符合事宜,折磨单仁邪能够满足自己的内心欲望不假,到底是要办正事来的,若是真把这单仁邪给折磨死了,自己的来此地的目的还有什么意义? 若是这家伙死了,自己还真是不好交差了…… 想到这里,游离放下手中的茶盏,身子向后微倾,吩咐道:“你们把单大人放下来,张副官再给单大人一盆凉水,让他清醒清醒,本官有话询问他,你们几个都到刑罚外头等着去,有什么情况赶紧汇报!” 此话一出,四个壮汉听命行事,将单仁邪从倒掉的绳子上卸了下来,而后张副官一盆凉水泼到脚,临走之际还不忘踢踏单仁邪的脸两下。 单仁邪再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游离已经走至单仁邪身边,又是一副伪善笑容而至:“单大人,感觉怎样?我的手下伺候还算舒服?” 单仁邪白了游离一眼,整个人呈打字躺在地上,这是目前为止,最舒服的姿势了。 单仁邪到底是硬骨头,受此屈辱却不曾大叫一声,刚才酷刑狠厉,未曾有过一丝屈服,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屈服呢? 单仁邪白过游离,早已经看透了这小人的嘴脸,他暗自心道:果然那个丫头说的是对的,这个小人自己早就该提防,却从一开始就麻痹大意了,这才落了一个现在的下场…… 单仁邪别过头去,不爱搭理游离,连多看这小人的嘴脸都觉得恶心。 游离不知道单仁邪是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但是他清楚得很,单仁邪对他绝对没有好脸色! 废话,你个混账都做到这一步了,还指望谁会给你好脸色? 游离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蹲了下来,凑到了单仁邪身上,闻着单仁邪浑身上下的浓重血腥味道,他更加兴奋起来—— “单大人莫要怪下官无理,下官也是奉命行事,青藏王殿下之道你通敌卖国的实事后,实在不愿意再与单大人多说一句话,毕竟曾经忠心耿耿的主仆,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自己,青藏王殿下暴怒,他说了,对于单大人,他除了恨再无任何留恋,只愿死生不想见,也不想在看到你这个叛徒的脸……” 说到这里,单仁邪惊目,刚才两个时辰的折磨对他来说皮肉之尚且还算咬咬牙能够忍受,而游离这一番话彻底击溃了单仁邪的心防…… 怎么?果然还是让他失望了是吗? 呵呵~~~也对啊,自己都来这里这么久了,却还是想不通的道理,以青藏王的个性,怕是已经彻底对自己没有什么耐心了吧…… 也好…… 虽然自己的内心很痛,但是只要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来,自己也算没有白活这一遭…… 984.攻心之术(游离攻心审讯单仁邪) 单仁邪惊目颤睫,他的内心隐隐作痛,顿时开启自我消极否定模式。 所想,自己最尊敬的主人,会放弃自己这种人,也是理所应当,谁让一开始先放手的人是自己呢? 是自己起先认下了罪状,而青藏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己机会,而自己却不怎么珍惜,换来这样的结果,也会自己活该自找的…… 单仁邪面壁这段时间,时常在想,自己这样的付出值不值得?那个女人自己对她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呢? 为了这样一个身份可疑,来历不明的女人,而选择放弃了自己主子对自己的信任到底值不值得…… 单仁邪一直在思考,一直犹豫,一直在迷茫,他越发搞不懂自己的内心。 当他兰静官将那天门二品阶官衔胸穗扔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单仁邪就该清醒,那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的身手,她的实力,她的聪慧,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平凡—— 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资质平平天门的放弃的弃子呢? 呵呵~~看来还是自己太单纯了,被人次次利用,次次还是不改的老毛病! 为什么总是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呢?难道自己一路上受的伤还不够痛吗?自己就是个傻子,每次真心待人,每次换来的都是伤痛无比,却还是屡教不改! 单仁邪恨透了自己,却无法改变自己的真心—— 他何尝想把欧阳琳琳从自己的内心中一刀一刀的剜出来,可是他一想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自己就不知道为何,就会觉得心那么痛,痛到喘不过气来…… 痛到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 算了,还是死了好,一了百了—— 即了断了两国之难,也两断了自己心头之伤。 自己这种蠢笨至极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被人利用,被人愚弄,从小到底都是如此,却丝毫不长脑子。 所以,还不如一死了之…… 单仁邪想到这里,消极大笑起来:“哈哈~~到头来,游大人来这里的目的不过于此,既然如此,单某贱命一条,若是游大人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 听到这里,游离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的是,单仁邪会这么利索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家伙不应该反抗,辱骂诅咒自己吗? 他为什么会这么淡定,这么从容,视生死于不顾——更确切的说是,他这是……这是一心求死吗? 游离脸上笑容僵直,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折磨单仁邪的身体,是为了打磨他的意志,是为了接下来让其伏法认罪的铺垫,而现在呢?这家伙竟然出乎意料,要以死谢恩吗? 呵呵~想得倒是美,我游离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呢? 游离嘴角一勾,露出诡秘一笑,阴险算计,嘴脸可憎—— “大人这是要一心求死吗?也对,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大人一命呜呼倒是可以平息两国怨恨,而不知道琳琳姑娘该怎么办呢?” 一听到琳琳姑娘,单仁邪彻底不冷静起来,他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盯着瞪着单仁邪,怒气横生责问道:“你说什么?琳琳姑娘??你们……你们……你们把她怎么了呢?” 游离判断单仁邪的声音,知道对方已经恼火,这才是正中下怀,自己想要的反应。 没错,就是这样—— 愤怒吧!憎恨吧!! 只有这样,你才会迷失自己,彻底沦为我游离的棋子!! 游离不急不慢,嬉笑道:“琳琳姑娘吗?好!好得很!!你可知道殿下将琳琳姑娘抓捕归案之后,也把她交给了下官,说是让下官好生看管着,势必要从这丫头嘴中撬出来情报,若是这丫头识相肯伏法认罪,赐她笔墨,让她自己书写下来罪行,留有活口,送归天门,若是这丫头不识相的话……呵呵~~刚才怎么伺候单大人,下官就怎么伺候琳琳姑娘——” 此话一出,单仁邪咬牙鼓腮,青筋暴起,一想到刚才自己惨痛的经历,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都受不了的折磨,晕死了过去,而这样的极刑,若是换做是一个姑娘家家,她可怎么忍受得了呢? 杀人一刀见血,倒是痛快; 诛心钝刀割肉,疼痛难忍。 游离故意拿话呛着单仁邪,他明知道单仁邪最在意的是什么,便可故意刺激,恶心他,恐吓他,拿他心尖尖的人,恐吓他,威逼他。 对于一个久战沙场的勇士,生死并不能够畏惧其心智,而是他心中那一颗朱砂痣,足以摧毁整个人的意识。 情窦初开的男人,生平只对一个女子动了真心,明知道对方利用了自己,却还是放不下对方。 连自己这条命的都可以豁出去为其守护,而听到对方被俘后,受到了不为人知的的酷刑,单仁邪的内心早已经崩塌,疯狂,怒不可遏!! 自己到现在为止,为什么一直不吐口,为的还不是保全那个死丫头吗? 那个丫头即便利用自己又何妨呢?自己不后悔!为了心爱的人,丢了性命又如何?只要她能够好好的,赔上自己的性命送对方一程又如何? 而这个时候,你怎么那么笨?竟然让他们给逮住了呢?倒是白白浪费了我这一片苦心!! 不曾想,游离故装无奈,幽幽道—— “不过让本官惊奇的是,欧阳琳琳不亏是单府出来的丫头,不管怎样的酷刑,琳琳姑娘就像大人这般,铁骨铮铮,死咬牙关,那架势下官都觉得可怕,可惜我是从琳琳姑娘嘴巴中撬不出来一个字来,无法复命,殿下怪罪,倒是难为死下官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倒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心道:这丫头算是聪明,也像个武者的模样!威武绝不能屈,对待这种小人,就该咬紧牙关,只字不提就对了! 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单仁邪骇人听闻,亡魂丧胆—— “下官为难之色,殿下心疾之源,为了能够让殿下安心,下官也不得不出此下策,本来下官不想这样,毕竟这种刑罚对女子来说,奇耻大辱,死状可怖,到底琳琳姑娘是下官的贵人,不到万不得已,下官不想为之,而现在殿下动怒,国政不稳,为了能够根除殿下心头恶疾,为了能够挽救我北冥国运,下官不得已,只能够对琳琳姑娘施以,木马之刑。” 此话一出,单仁邪惊目失魂,寒毛卓竖,噤若寒蝉…… 985.豁然认罪(单仁邪将叛国之罪全都抗了下来) 什么?木马之刑???? 单仁邪脑子顿时像被利器狠狠地敲了几下,彻底崩溃疯狂—— 欧阳琳琳自己视为珍宝的女人,如画一般的女子,清丽脱俗,动若脱兔,静如处子,这样绝好的女子,却落在了这邪鬼恶神手中,竟然还要被处以如此羞辱人格的刑罚。 连死都不让人安生是吗?连死都要让她屈辱成羞吗? 游离!你就是个王八蛋!!当初提拔的我更是一个混账!! 你个混账眼瞎心狠,而我呢?心软则是眼盲,看错了人!! 单仁邪忍无可忍,怒吼而斥:“游离你个混蛋!你若是敢对她下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游离古装惊恐,表情中却透露着蔑视:“单大人——你可真是吓死下官了,做鬼也不放过下官吗?这可是陛下的命令,下官也是不得已为之……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单大人若是真不的化成了冤魂恶鬼,即便要报仇,也是找对了主人不是?” 此话一出,噎的单仁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想自己主上平日行事作为,若是他恨毒了谁,绝不会心慈手软,难不成真的是他的命令吗? 游离这谎撒的不留痕迹,分分钟就把所有的锅甩到了青藏王的身上,意在离间此二人君臣关系。 单仁邪即便怒气愤愤,却在此时不敢胡乱发泄,毕竟他内心有愧,愧对自己主上。 眼看单仁邪没了声响,游离暗自窃喜,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单仁邪的心坎里,此时的单仁邪敢怒不敢言,憋闷的很吧。 游离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单大人果然不怕死啊?为了守得美人周全,宁愿牺牲自己一条性命,也在所不辞?” 单仁邪一个机灵,他缓缓回头,冷冷盯着游离,阴冷声调道:“费什么话,有话直说!” 游离奸佞一笑,适才道出自己心心念念的算计—— “其实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殿下头疼之事,不过是南湘北冥两国关系安稳之事,只要能够交出一个人,能够平息纳兰紫英的怒火,这件事情就算是了了,而这个人是谁,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单仁邪何尝不知道这层利害关系,再在那一日青藏王私下审讯之时,单仁邪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能够缓解两国紧张关系,护住欧阳琳琳的性命,单仁邪愿意去当这个替死鬼。 而天不遂人愿,青藏王偏偏就认定了那欧阳琳琳,那是毫不让步的形势,简直就是要搞死欧阳琳琳才解气。 单仁邪又怎么知道青藏王对他的心思如此深沉—— 青藏王与那欧阳琳琳什么关系?说白了不过是一面之缘,不痛不痒的关系,捏死了一只蝼蚁,换来两国的暂时的平静,这就是青藏王想要的格局。 而偏偏这个格局,因为自己的得力干将动了真情,完全走偏了!! 青藏王一心护着单仁邪,而单仁邪自知道自己有愧于自己主上,却为了守护心上人,选择了牺牲自己。 之前青藏王不愿意的局面,现在就凭你游离三言两语就妥协了吗? 你游离算什么东西?怎可能说得动青藏王殿下呢? 单仁邪轻嗤一笑,谩骂道:“游大人,我单仁邪虽然不精明,但不至于傻的地步!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哄着玩的吗?青藏王殿下会这么轻易放过欧阳琳琳吗?你太小看了殿下的执着了!” 游离稍稍愣神,以为自己洗脑过程还算顺利,而单仁邪突然的惊醒的态度,倒是出乎游离意料。 游离缓缓了神情,他一肚子坏水,自然单仁邪这个段位,并不是他的对手。 游离微笑,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情能不能促成,殿下的执着是一个方面,单大人的决心也很重要!” 此话一出,单仁邪疑惑,他狐疑道:“此话怎讲?” 游离缓缓道:“很简单,只要单大人愿意认下通敌卖国的罪行,并且书信自己的罪状,由本官昭告天下,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青藏王殿下还能够继续护着单大人你吗?这北冥的叛党公诸于众,琳琳姑娘的嫌疑自然洗脱,那个时候大人便可遂了心愿,即是忠心护主,又可护得自己心上人周全,就是……大人的名声……” 到此,单仁邪荒唐大笑之:“名声??我单仁邪自打被天门逐出师门后,名声这种东西,呵呵~~早已经对我而言,无足轻重!我单仁邪本已是声名狼藉之人,就算是青藏王殿下再怎么抬举我,给我身上贴金,终究改变不了我是天门叛徒的事实,所以……为了那虚头巴脑的东西,却伤害我最在意的两个人,不值得!” 此话一出,游离的心总算是掉进了肚子里,转了一百圈,游离就在这里等着单仁邪,要的就是单仁邪这一番痛快话!! 设计陷害,阴谋诡计才是游离的拿手好戏,可谓是屡试不爽。 游离霍然起身,兴奋奉拳称赞道:“好!单大人,游离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是在单仁邪这里,小的真的拜服!!游离敬单大人是一条好汉,为了周全身边所有人,而牺牲自己,可谓是仁义英雄,来人笔墨伺候!” 单仁邪冷笑一声,缓缓动了动手指,那拔掉指尖连心之痛犹存,此时此刻的他,只怕是难以提笔写字了吧。 单仁邪张口道:“游大人,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现在的惨状大人是看不到,难道还听不清楚吗?别说是写字了,我就连支起来腰板都浑身骨头疼!” 听到这里,游离成事心切,皱眉努嘴道:“单大人之意……难不成是要反悔?” 单仁邪嗤笑道:“怎么会?我单仁邪想来是站得正行得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我说得出口,势必会做得到!还请大人找个明白人,代我书信罪状,本官签字画押便是!” 听到这里,单仁邪总算是一口气松了下来,愁眉转嬉笑,张口吩咐道:“张副官,你进来,替单大人书信罪状,其他人在外面好生守着!” 话毕,张副官似乎早有预谋,分分钟带着笔墨纸砚走进了审讯室…… 986.前来救场(青藏王夺魄破门而入,逮住游离原形) 单仁邪口述自己“罪行”,这锅怎么黑他怎么说,生怕自己交代的不够清楚不够明白,让欧阳琳琳替自己分担了罪行。 而听到单仁邪口述自己罪行的整个过程,游离背对这单仁邪,脸上露出得意满足的笑容,奸佞之人,手段阴险,却自以为是。 然而,让游离千算万算没有算准的是,就在夜半人静,众人皆眠之时,青藏王竟然脚踩怒气,头顶火气,飒飒而来。 原来,牛头马面因为上一次玩忽职守,被青藏王悬挂头颅玄武门前多时,那叫一个屈辱,自当不该再犯丁点大的错误。 即便这游离手持典狱司提审令,他们二人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这边刚提出来单仁邪,那边就赶紧差人向青藏王汇报情况。 青藏王听人来报,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细想不对,谁给了游离那么大的权限,这小子竟然敢背着自己夜审单仁邪? 一股子恼火上窜头顶,青藏王马上命人给自己更衣,他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了不安两个字,这便马不停蹄地向地牢走去。 牛头马面听着审讯室的大动静,各个心惊胆颤,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他俩胆小的不敢吭声,毕竟游离今时今日的身份红极朝堂一时,他若是要提审单仁邪,谁人敢挡? 这北冥之地,只怕只有青藏王敢拦下这游离的狠手段吧…… 牛头马面站在牢狱外面,听着那刺耳的刑讯声,他们不用想,都知道这其中在进行怎样的极刑,二人低头皱眉,虽是哀叹,但似乎也有几分习以为常。 这年头,如同单仁邪高位摔落,分文不值的官员,自己见得还算少吗? 游离会针对单仁邪,朝中品行官员相互敌对关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形,但是这二人还是害怕自己的遭其连累,上一次的经验告诉自己,凡是多听多汇报,少说废话,没事别找事,才是自己在这鬼族生存之道。 还好,这牛头马面这一次算是机灵,及时向青藏王宫中报了信,若是过了今晚上,单仁邪罪状公诸于世,这一切都为时已晚。 青藏王脚下生风,心中愤火横生,他万万没有想过,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游离,私下里竟然会有这样的胆量,背着自己夜审单仁邪,还真是等不及地想要上位的急性子! 张副官盯着单仁邪,他那满手污血的食指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画押在了认罪书上,张副官适才松了一口气,欲要将那罪状递到游离前面的一瞬间,却被一双大手捷足先登,“嗖”得一声抽了去! 张副官正要发怒之时,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眼—— 眼前不动声色冲进牢房之人,竟是青藏王殿下!! 张副官瞠目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吓得魂飞魄散,他腿一软,当即双膝跪地,疾呼饶命:“殿下……殿下……小的知错了,小的……小的知错了!” 当听到“殿下”两个字的时候,游离惊神猛然转身,他闭眼嗅了嗅了气味,也是吓得错愕惊慌,这方二话不说,当即单膝跪地,行礼之。 而门外的三个壮汉,死状惨烈,各个瞪裂眼眶,眼珠子爆裂,张着大嘴,神色惊吓骇然,而这偌大的三个人,就剩下了三个空壳躯体,这人的三魂六魄早已经被抽干了去。 三人死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在他们看到青藏王殿下来袭之时,正要开口通报审讯室中发生的一切,却让青藏王一招“夺魄”,紫色幽冥气流霎时间,钻进了三人的窍之中,将其体内的三魂七魄抽了出来。 青藏王若是想要夺人性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他人生死,与玩笑无异,他若是想让谁死,那人便可毫无知觉就归了了西…… 所以这样看来,青藏王平日的行为虽然暴戾无常,但是总归还是给人留了活路,他拿捏他人性命,即使那般的随意,玩弄于鼓掌间罢了。 此时的却在青藏王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前两个阳奉阴违的狗东西,此时最吸引他目光的则是单仁邪这一份“坦诚”的认罪书! 青藏王细细看过单仁邪的认罪书,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气急的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外面拼了老命地去维护这个男人的权益,而他呢?却在自己的守护下,认了怂服了输呢? 难道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男人眼里一文不值,自己这些年的悉心培养,还不如一个女人的谎言吗? 青藏王甩下书信,怒气冲天,他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被人上了极刑,早已经没了人样的单仁邪。 此时的青藏王非但没有意识同情之心,他缓缓走上前去,一脚踩在单仁邪的被人拔了指甲的右手上,渐渐使足了力道。 单仁邪怒眉咬牙,钻心疼不止,却无颜面对自己的尊上—— 青藏王冷噱舌要塞,冰冰道:“本王问你一句,这些罪行你都认下了是吗?” 单仁邪脸色惨白,他疼的说不出来一句话,与其比着手上的疼痛,他更羞愧与面圣。 单仁邪别过头去,吃力的点了点头—— 青藏王咬着腮帮子,那双眼恨不能喷火,他脚下力道更甚,使劲碾压了三下—— “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是被人严刑逼供认下了罪状,还是说是……还是说是……你是……你是真心认下了这些罪状?” 单仁邪背着脸老泪横流,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欠青藏王太多,这辈子,这条命根本不足以偿还,自己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配不上青藏王的信任和多年的提拔赏识…… 单仁邪咬着牙关,吃力地点了点头道:“这些罪状……都是……都是仁邪认真的认下……与他人无关!还请……还请殿下放过……放过琳琳姑娘吧……”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上鬼邪可怖,他又是一半脸阴沉,一半脸狞笑,这样子能够吓死鬼! 青藏王冷笑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本对你还不够……还不够器重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明明就是利用你的单纯你的愚蠢,逼得本王进退两难,而你……而你为什么明知如此,还要跟无头苍蝇一般撞过去呢?这条命就这么轻贱吗?!” 单仁邪泪如雨下,哽咽不成声,痛彻心扉…… 987.背信弃义(青藏王手握刻面刀,亲自为单仁邪落罪 ) 单仁邪泪流满面,依然背着头,不敢去看青藏王的脸—— 他知道,现在青藏王的心有多失望,脸上就有多暴戾,自己在选择了承认了所有罪状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背叛青藏王的信任。 青藏王狠狠碾压单仁邪的收掌,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很好!很好!!!看来你到底还是辜负了本王对你的期待!!既然如此,你这等废人还有什么用……” 说着青藏王头也不回,冷冷命令道:“把刀拿过来——” 听到这里,张副官不敢动弹,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游离的脸。 游离倒是显得几分兴奋,赶忙摆了摆手,让张副官去复明那刑具上的刻刀。 张副官慌乱跑去,这刑具台上刀子太多,因为功能不同,形状大小也大有不同,他到底不清楚青藏王的用意,看着青藏王这一脸要吃人的鬼畜表情,大概是要了断了单仁邪的性命吧。 张副官按照自己揣测之意,竟然选了一把小臂长短的斩骨刀送了过去。 青藏王依然头也不回,虎视眈眈盯着躺倒在地的单仁邪,他头脑充血,气得浑身发抖。 张副官双手奉上,青藏王一手触碰斩骨刀的刀柄的时候,顿时眉头微皱,当即松开了手,冷冷道:“谁让你那斩骨刀了呢?本王会就这么便宜这小子,给他一个痛快的吗?去!把刻面的刀给我拿过来!!” 一听自己揣测错圣意,张副官吓得浑然一颤,赶忙转身小跑,换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刻面刀过来! 青藏王接过刻面刀,这边脚下没有放松任何力道,他踩着单仁邪的手,走了上去。 单仁邪疼的嗯哼一声,却不敢多说话,咬着牙关,嘴角渗出了鲜血。 青藏王走到了单仁邪的面前,蹲落了下来,一把怒抓,掐住了单仁邪的脸,手起刀落,两眼鬼光闪烁,嘴巴里还不停嘀咕道—— “这一刀是你欠本王的!这些年本王怎么对你的你心知肚明,本王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倾注你这个外族人的身上,本王赏识你,提拔你,将你从一个丧家犬变成了人上人,到头来你是怎么对本王的呢?你这就‘背信’!” 说着,青藏王的刀尖已经在单仁邪的鼻尖上深深地划去一瞥,鲜血溢出,单仁邪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吱一声…… 事到如今,青藏王怎样对待自己那都是自己自找的!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不会容忍向自己这样的人吧?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因为敌人过强大,而是因为你最在意的人,背叛放弃了自己。 单仁邪自打选择了这条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别说是青藏王拿着刻面刀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他现在哪怕拿着这把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中,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却在单仁邪痛楚稍减,缓缓睁开了眼睛的时候,他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良心不安,心头更加难受了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青藏王脸上虽然暴戾,而他的眼睛竟然微微泛红,眼看着这眼泪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转,却被对方强忍着泪意,压了下来去。 单仁邪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选择会给青藏王带来这样大的伤害,只不过是想一死了之,换来所有人的安宁,但是为什么呢? 单仁邪从来都没有见过青藏王这样的表情,即使愤怒,又是不舍与无助。 单仁邪被碾的无知觉的手,想要抬起来,却在这个时候完全不给力,不管单仁邪怎么努力,两只手就跟灌了铅一般,沉重无力。 单仁邪嘴巴一张一翕,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而青藏王根本不给他机会,再来又是一刀上来—— “你可知道,本王从来都没有当成朝臣来看,而是把你当成了手足兄弟来对待,你本王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旁人怎样欺你辱你,本王绝对不允许,以为……因为……在本王看来,这世间难道还有比手足兄弟更加真挚的感情吗?我欣赏你,依赖你,我本以为你也是这样的心情看待本王……然而……呵呵呵……本王错了!俗话说,帝王生性凉薄,是配不上手足情深……你让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一点!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你……你竟然……你竟然连本王这个手足兄弟都不要了是吗???你以为你一死了之,这件事情就完了吗?本王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这一刀‘弃意’给我牢牢记着!这辈子,你欠本王太多了!!” 话毕,青藏王一把撂出了刻面刀,只听咣当一声落地清脆声,单仁邪感受到了脸上清清凉凉的感觉。 青藏王抬头那一瞬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的一滴泪水打在了单仁邪的脸上。 这哪里是泪水,简直就是心碎。 单仁邪山根上,血刻着两道交叉的刀痕,鲜血呖呖,而他心中的伤更加痛了起来…… 一想到青藏王最后一刻失望到绝望的表情,单仁邪那心一下子就坠落了,愧疚、悔恨、良心谴责——百感交集。 青藏王站了起来,他恢复地很快,飒然转身之际,他的脸如冰霜一般冷艳,一声令下呼和而出:“牛头马面进来!!” 牛头马面在门口处理刚才的三具尸体,听到青藏王的吩咐,这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屁颠屁颠可就钻进了审讯室中。 青藏王再也不多看单仁邪一眼,冷冷道:“把这一堆垃圾给本王扔出去,本王再也不想看到这混账的脸!!” 牛头马面惊悚盯视,看着早已经被这么的面目全非的单仁邪,他们二人心怵,相视一眼,各自咽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消极怠工,两人赶忙跑上前去,一个人抬着单仁邪的肩膀,一个人抬着单仁邪的双脚,正要往外出的时候,青藏王又是一声喝令道—— “站住!” 二人当即停了下来,心惊胆战,以为自己做出了什么,冷汗溢溢。 青藏王抽气抓拿,这悬挂在半空中的狐狸尾巴,绳断尾落,瞬时被青藏王的掌气吸了过来。 青藏王一把将狐狸尾巴撂倒了单仁邪的身上,冷冰冰道;“这种东西留着也是恶心!一并处理掉!!” 听到这里,牛头马面当即松了一口气,抬着单仁邪的身子走了出去。 而此时游离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988.游离不甘(青藏王放单仁邪一条生路,游离不甘) 游离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知道青藏王此番赶来就是为了营救单仁邪,但是这个结果,确实让他非常不满意。 他本以为青藏王暴怒,会一时情急直接杀了这单仁邪,这下子到不用自己动手,彻底干净了,结果呢…… “你可知道,本王从来都没有当成朝臣来看,而是把你当成了手足兄弟来对待,你本王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旁人怎样欺你辱你,本王绝对不允许,以为……因为……在本王看来,这世间难道还有比手足兄弟更加真挚的感情吗?我欣赏你,依赖你,我本以为你也是这样的心情看待本王……然而……呵呵呵……本王错了!俗话说,帝王生性凉薄,是配不上手足情深……你让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一点!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你……你竟然……你竟然连本王这个手足兄弟都不要了是吗??你以为你一死了之,这件事情就完了吗?本王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这一刀‘弃意’给我牢牢记着!这辈子,你欠本王太多了!!” 这一番话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真情的告白,而在游离看来则是多么恐怖的诅咒! 果然,单仁邪在青藏王心中分量之重,远远出乎游离的预料—— 什么?手足兄弟?君臣之间怎么可能会手足之情呢?尤其是北冥之地,即便是真的兄弟,为了争夺名利,多少人翻脸不认亲情,何尝顾及过所谓的手足亲情? 而青藏王这一番话,虽是听来幼稚的可笑,但是对于游离看来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青藏王虽然暴戾,阴晴无常,但是他绝不是没有脑子之徒,更不会说出这样一番可笑言谈,而他若是说出了这丫一番与他性格不符合的话来,只能够证明一件事实,那就是青藏王真的懂了真情! 游离知道青藏王偏护单仁邪,但是没有想到偏护到这种地步…… 虽是在其脸上刻下“背信弃义”的信号,但是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大概是要放走他吗? 青藏王这是跟自己玩把戏吗? 牛头马面抬着单仁邪离开审讯室的那一瞬间,青藏王忽然叫停,游离心喜,以为事情会有转机,结果更是让他大跌眼眶! 青藏王非但没有降罪单仁邪,反倒是把他刚才酷刑拔掉的尾巴送还了给他! 这怎么可以呢!!别看青藏王嘴巴里狠狠地都是责难,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与他口中说的完全不一致! 谁人不知道,这墨狐战斗力强,尾巴更是他的作战神器,断一尾送一命,换言之,单仁邪只要这条命还在,他刚才被拔掉的尾巴,还能完好无损的接回去! 这不是赤裸裸的偏袒是什么?? 游离最为惧怕的是青藏王对单仁邪的区别对待,格外器重,就算是犯下了弥天大错,青藏王也会帮其擦屁股善后,这小子是不是也太命好了些呢? 游离实在想不通,单仁邪已经自己宫人叛国逆党之实,为何青藏王就不能够杀其之身,平息这天下的悠悠之口呢? 游离更加担心的是,这一对主仆在自己面前演得只不过是一出苦肉戏,只要单仁邪还有一条命在,就不怕明日之日,青藏王回心转意,重新启用单仁邪,那家伙不就死灰复燃,东上再起了吗? 这怎么可能!!自己苦心经营了一切,在外联合朝堂众臣弹劾结发单仁邪的罪行,在内自己联合单府内人,阴谋算计单仁邪,自己已经做到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若是让单仁邪活着走出这里,那日这小子东上再起之时,自己还有什么活路? 一想到这里,游离再也不镇静,也不管龙颜悦怒,索性跪地谏言,大声弹劾单仁邪的罪行—— “殿下!这可使不得!!单大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现在朝堂内外,对待单大人的问题恶言连篇,众口销金,今日下官夜审单仁邪,也是为了堵住这朝堂之上的悠悠之口!而殿下…而殿下……却有意放走了单大人……只怕之后朝臣群众,众怒难消,殿下过分偏袒,也会让殿下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此话一出,青藏王嗖的一眼寒光扫去,阴冷犀利,这一眼寒刀一般的射线,游离虽然眼盲看不见,但是他确确实实能够感受到青藏王威慑力。 他刚才还是信誓旦旦之词,到了后来越发声势微弱,吓得越发不敢造次。 青藏王转身缓步,脚下声势,怒气未消,幽然而至,阴沉沉闷步伐。 游离干咽了了一口气,头顶压力,嘴巴呼呼喘了一口气,小声道:“殿下……游离……游离都是为了北冥国运着想……游离……游离也是为了替主分忧……” 此话一出,青藏王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敛眸幽然望着游离,心中只有打算,并不急于降罪于其。 突然他腹黑一笑,张口道:“游大人果然是我北冥栋梁之才,看来当初我赏识的眼光没错,大人可比单仁邪那头蠢驴知人世晓人情。” 此话一出,游离摸不准青藏王的脾性,他虽然听出青藏王个话中赞赏之意,可是为何自己背脊生凉,竟有几分不寒而栗的预感呢? 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游离不敢多想,赶忙叩首谢恩道:“殿下谬赞,小的……小的所作所为只是替主分忧……小的知道殿下对单大人情真意切……也清楚殿下仁爱,不愿亲自出手处决单大人……所以……所以……小的……” 青藏王冷笑一声道:“所以,游大人就自作主张,替本王严训逼供单仁邪,迫使他认下了所有的罪行?游大人还真是好手段,这先斩后奏之举,快刀斩乱麻,分秒必争,根本不给本王反应的机会——若是本王没猜错的话,今日本王今日不来,这单大人认罪的罪状便是昭告天下,人尽皆知是吗?” 此话一出,游离浑然一颤,吓得低下了头,惊悚道:“下官……下官……也是为了北冥国运的着想……下官没有任何私心……” 青藏王勾嘴一笑,幽幽道:“好了~这这车轱辘话游大人要说多少遍才足够呢?本王不想听了,到此境地,这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989.变相处罚(青藏王夺了张副官性命,以此威慑游离) 游离惊悚一颤,身子缩成了一团,虽是心生惊恐,但是一想到自己日后的出路阻碍,他的胆子顿时肥了起来。 青藏王不再理会游离什么,而是使了一个眼色给牛头马面,让他们速速送单仁邪离宫。 牛头马面领旨,赶紧抬着单仁邪的身体往外跑。 游离耳尖,听这动静,牛头马面沉重的脚步声远去,而他之能够跪在这里候着,别提多不甘心。 青藏王不慌不忙地走向审讯台上,这送走了单仁邪,他的这一笔账是该算个明白了! 青藏王走到了炭火盆的时候,随手将那一份认罪供述扔了进去,而后继续前行,他心中虽有怒火沉沉,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随便处分了游离就可以解决的! 一夜之间,北冥忽然少了两名朝中大将,这样的骇人听闻的消息一经传出,外忧内乱爆发,那个时候只怕自己群口难敌,被逼绝境。 青藏王即便现在恨毒了游离,而因为形势所迫,他还真动不了他任何,谁让自己把他提到了北镇抚司的位置上了呢?现在到了这个境地,说什么都晚了。 朝中大臣内动,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在正常不过了。 况且,游离拉拢人情世故的问题,确实有些手段,他惯会示软说好听话,巴结逢迎,见人下菜碟的手段青藏王早有耳闻。 而现在自己贸贸然处死了游离,朝中必然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若是如此,这个人自己还是要怀柔留着,日后寻个时机,在收拾他了去。 还好自己来的还算及时,这件事情也算是捂住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好兄弟! 青藏王何尝不想继续留着单仁邪在自己身边,可是当他踏入刑讯室那一瞬间,看到单仁邪的被迫害的惨状,他知道这个地方再也留不住单仁邪了…… 鬼族的人心眼歹毒,自己现在尚且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敢这般背后小动作,先斩后奏,夜半人静之时,严刑拷打自己的人,之后还有什么样可怕的手段自己不敢想象。 青藏王早就知道鬼族根本容不得单仁邪,时常拿他的身份做文章,虽是自己强行压制了下去,而这样的局面维持还能够多久呢? 单仁邪之前还算恭顺,自己叫他干什么,他听话办事,虽是身份让人苟言,但是他总归是为鬼族办事,青藏王尚且护得住他。 而现在呢?自从认识了欧阳琳琳那个妖女,这家伙就像是脱了缰的疯狗一般,脑子一头热的乱撞乱咬,根本不服从自己的安排,事事跟自己作对,自己能够护得了他一时,还能护得了他一世吗? 算了吧…… 有些人注定不可能伴你一生,即便曾经再多的美好,在选择的路口,总是会有那么些不尽人意。 青藏王虽然舍不得单仁邪,当他知道,走到了现在的境地,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保全他了,若是让他在鬼族被一起子小人争死,还不如自己趁早放手,放对方一条生路去…… 青藏王走上了审讯台之上,稳稳坐了下来,接下来该是他表演的时机—— “游大人,你可知道伪装命书,擅自提审朝中大官是重罪吗?” 游离惊悚,他知道送走了单仁邪之后,青藏王绝对不会请饶了自己,这不—— 现世报来了!自己行迹败露,这一波骚操作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还是被人逮个正着,自己还能怎样?除了认命,就只能默默期待青藏王可以从轻发落自己了…… 游离跪地叩首,浑然颤抖道:“小的……小的……知错了,还请青藏王降罪……”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青藏王话锋一转,倒是给足了游离台阶下: “不过本王清楚游大人的个性,再加上你眼盲这眼盲之症,众人皆知,本王很难想象这严刑逼供朝,先斩后奏的事情,能出自于游大人这般敦厚老实之人的手法。游大人你跟我说说,这伪造审讯书还有言行必通朝中重臣之举,到底是你授意,还是你的下人自作主张,胡乱会意行事的呢?” 此话一出,游离眼眶惊吓怔,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青藏王的意思,这不是在授意自己开罪的手段吗? 游离惊喜,他赶忙急着脱罪,将所有的罪状都推到了张副官的身上。 游离颤抖声音,小声恢复道:“小的……小的哪有这个胆量伪造提审令,还有……还有更加不会对单大人严刑逼供,众所周知,小的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因为单大人举荐提拔,游离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听到这里,青藏王冷嗤,张副官惊恐万状,他坐立身子,惊瞪眼眶,红着眼睛缓缓转向身后,牙关打颤道:“大大大……大人……你再……你再胡说什么……下官……下官可是一切都听从大人……” 就在张副官即将向自己辩白之时,青藏王青眼一瞪。 霎时间间,他身后幽冥姿色气焰嗖的一声钻进了张副官的七窍之中,将其三魂六魄逼出了体外。 青藏王甩袖一去,张副官的三魂六魄尽收进青藏王的袖管之中,只听轰然倒地声,已经僵化的张副官的尸体,倒在了游离的面前。 游离心惊肉跳,吓得那叫一个肝胆俱裂,顿时屏住呼吸,干咽了一口气。 青藏王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游离,他脸上阴冷一笑,右手从袖间揣出四个泛着绿光的幽冥球体,玩味把玩了一番—— “这人啊,要是不老实,连狗都不如!做狗还知道知恩图报,分得清楚身份,若是这人没了良心,贪欲太甚,还真是恶心得紧,游大人你说本王说的对吗?” 游离冷汗溢溢,他何尝不知道,青藏王这是在指桑骂槐,含沙身影,说是给自己一条生路,却毫不留情取了自己四个大将的性命,这不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是什么? 即便如此,游离还不得不装聋作哑,谄笑卖乖道:“殿下说的极是……殿下说的极是……这些小人太过分了!死不足惜!都怪下官平日没有教导好,若是殿下觉得不过瘾,也可以拿游离练手……游离……游离这条命就是殿下的,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游离愿意双手奉上自己的贱命一条!” 青藏王阴沉脸色,诡秘一笑,幽幽道:“他们是他们,游大人是游大人,你的忠心本王看得见!这单大人折了,日后本王身边就剩下游大人一个重臣,你我君臣一心,何来嫌隙之说呢?游大人本王不多说,只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游大人前途似锦,仕途直冲云霄,这北冥之地,再无游大人的对手了。所以,蝼蚁之辈,何足挂齿?不要因为眼前的小人,耽误的游大人的眼界,大人只有胸怀宽广了,这做人做事的格局也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游离拜叩谢恩:“小的听命,日后小的愿意为殿下尽兴效力,代替单大人……” 青藏王了脸上露出了几分烦躁和不屑,霍然起身,冷冷道:“好了!时日不早了,今日闹心的事情太多,总算是告一段落,本王回宫休息,游大人也赶紧回府安歇吧——” 说罢,青藏王霍然起身,飒飒而行,甩袖离去…… 990.雷雨交加(骤雨降临,单仁邪赖在宫外不走) 青藏王回寝殿没有多久,天降大雨,电闪雷鸣。 单仁邪就被牛头马面扔到了宫门外头,牛头马面这边拍了怕手,正要转身回宫之际,马鞭的脚被单仁邪拽住了。 马面吓了一跳,刚才抬着单仁邪的时候,明明这人已经昏死了过去,他本以为这单仁邪经历这一番严刑拷打,只怕命不久矣,再加上这天气骤然变化,这一转眼的功夫,突然下起来了大雨。 连老天爷都给单仁邪过不去,这小子只怕活不过明天了。 马面哪里想到,自己临走之际,竟被单仁邪拽住了脚后跟,当真是晦气的很,一脸嫌弃地踢腾几下,以为是碰到了鬼见愁,结果哪里想到,这单仁邪根本就没有死,人家还有着意识呢! 单仁邪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雨水拍打他浑身,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却还是咬着牙关,向马面求饶道:“马面大哥……算是我求了,看在当初我们同为仕途的情义上,放了……放了……欧阳琳琳吧!” 此话一出,马面惊吓之余,更是嫌弃,拼了命地踢踏脚后跟,只 想赶紧甩开单仁邪。 这雨势越来越大,马面就想赶紧完成差事,回去躲雨去,谁还想搭理一个落势的丧家犬呢? 马面说话还算客气,虽是一脸厌烦,倒是客客气气道:“单大人你就放过下官吧,下官也不过是这七品芝麻大点的小官,你的事情太大,小的管不了啊!若是管了你的闲事,小的一家老小就要受其牵连,还请单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说着,马面使劲一踹,算是彻底挣脱了单仁邪的手。 单仁邪彻底绝望了,他趴在地上,浑身泥血部分,狼狈到了极点,用着左手仅存的力量,撑起来自己的上半身,对着城门嘶吼道:“我单仁邪已经这幅德行了,还不够吗?殿下!!殿下!!就算是单仁邪求求你了!放过琳琳姑娘吧!!!” 单仁邪的话音极具穿透力,却在他话音还没有说完之际,迎面而来的则是“咣”一声大门紧闭。 单仁邪睁目结舌,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任何希望,他使劲左手之力,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撑了起来,所想自己是一个男人,虽是身上皮肉阵痛,雨水冷厉,这些对自己来说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单仁邪咬紧牙关,晃悠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三晃两晃,踉跄脚步,雨水就像是冰刀子一般,滴滴入骨,打在单仁邪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单仁邪看着自己这从上到下没有一点像人样的模样,低头垂落,荒唐大笑。 自己想当初也是战场上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这种境地了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自己不过是顺应真心,爱上了一个女人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感情换来的则是无疾而终,背叛伤离呢? 为什么青藏王就是容不下一个欧阳琳琳呢?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到现在为止,自己就是不明白! 单仁邪实在想不通的是,他效忠青藏王没有错,他爱上了欧阳琳琳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看错了一个人,让小人上位,就是给自己在抛坟。 在小人世界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情义,他们只认名利,只认权贵,为了能够得到权势和金钱,他们可以踩着一切人的鲜血往上爬…… 而单仁邪到了这个境地,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幅田地,都是游离一手编排的结果。 所有的一切一切,就是为了抓住他这条大鱼,蓄谋已久的阴谋! 单仁邪晃荡了两下身子,哐当一声双膝跪地,继而他扬天苦笑,张口请罪道:“罪臣单仁邪,犯下滔天恶性,无颜面圣,只求殿下秉公处理罪臣罪行,放了无辜的人,罪臣愿以死谢罪!” 说着,单仁邪俯首大拜,这一番话他来来回回喊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是为了能够救出欧阳琳琳,他真的什么都可以不问不顾了。 自然,兹事体大单仁邪赖在宫门口请最大事情,守宫门的士兵,不敢担着责任。 毕竟,单仁邪曾经也是宫中的红人,虽然这一段时间关于单仁邪的流言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他这突然这般境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罪了青藏王殿下。 再者说了,青藏王殿下阴晴不定那是常事,单大人也不是完人,怎么可能说是伺候青藏王面面俱到呢? 虽是流言满天飞,但是上头也没有什么确切的旨意传下来惩治单仁邪不是? 想来以单仁邪的得宠程度,以及他在朝中的地位,鬼才知道哪天他咸鱼翻身,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宫人也在考量,到底出手强行赶走单仁邪合适吗? 还是算了吧,到底怕得罪人。 两个士兵一合计,最后得到的答案竟是,没办法办法就是按章办事,咱们小兵小卒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只能够向上头禀报—— 多汇报,少做决定,才是聪明人的举动。 不久,这跑腿的传话官冒着雨就跑到了青藏王殿下的寝宫。 却被青藏王殿下的内侍官给拦了下来。 内侍循例问道:“你这心急火燎的跑来干什么?没看到青藏王殿下睡下了吗?” 传话官取下斗笠,喘了一口气,心慌慌回话道:“我若是没有要紧事,能不知好歹吗?你不知道吧?这单大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被牛头马面抬到了后宫门扔了出去,浑身……啧啧啧……一块好地都没有了,让人看着就心寒……” 正说到关键处,内侍官脸色突变,右手食指抵唇,嘘了一声,他一把抓住传话官,将其拉到一边,低声提醒道:“我劝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这段时间就别再提单大人了……今晚上殿下晚归,整个人脸都阴着,吓人的很,回来就开始乱砸东西,还怒吼道日后谁在敢他面前提单仁邪三个字,就拉出去斩了去!!” 听到到这里,传话官吓得睁目张口,脸色惨白:“不会吧,这么严重?那……那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这可不是要为难死小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与纳兰若叶推开了房门,缓缓从青藏王的寝宫走了出来…… 991.了解情况(武玄月问其传话官情况) 传话官焦急目色,踌躇烦躁—— 这青藏王和单仁邪到底是怎么的了?两个人明明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在这北冥之地,谁人不知道青藏王偏护单仁邪,单仁邪也有本事,这一对主仆也算是名声在外。 这突然间,单仁邪牢狱之刑,被轰出了宫门,而青藏王却是对其罪行只字不提,怒其不争,留了对方的性命。 青藏王这一个动作到底什么意思?下面人不敢乱揣测。 而就在传话官急于无计可施的时候,刚刚好兰静官(武玄月)携她的药童叶儿(纳兰若叶)轻声轻脚从青藏王的宫殿中走了出来。 一看贵人出来了,内侍官眼活,赶忙撇下传话官,弓着腰殷勤地迎了上来—— “兰医师,殿下的身体怎样了?”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纳兰若叶,纳兰若叶上前一步,小声回禀道:“殿下肝火郁结,心烦意乱,不是什么好征兆,好不容易喝下了安神药睡下了,你们都要动作轻一点,千万别扰了殿下的休息。” 听到这里,内侍官赶忙捂住了最,连连点头,一手摊开欲要送行二位回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一个余光瞟视,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躲在墙根的传话官。 只见对方手中握着斗笠,这裤子下摆上滴滴沥沥滴着雨水,脸上则是一副愁眉不展,焦急委屈的模样。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生疑惑,她留了一个心眼,干咳了一声后,小声询问身边的内侍官道:“大人,这宫中传话官怎么突然在这里出现?是不是有要事来报?若是军中大事,可是耽误不得,还是要跟殿下汇报一下情况,若不然耽误了军机,大人你我都承担不起的责任。” 此话一出,内侍官回头瞟了眼传话官—— 内侍官的眉毛顿时耷拉了下来,小声道:“老实说——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传话官话说到了一半,二位贵人就来了,下官这不是先问下殿下的情况,才敢理会传话官那边。” 武玄月听罢,眉宇微皱,略带训斥提醒道:“大人,不是静官说你,你这个顺序搞错了,纵使青藏王殿下身体不好,你想想看,若是明早上起来,殿下得来情报,因为一晚上的休息,哪个城池攻破了,哪个边防失守了,导致敌军迅速挺进,直击我绥域腹地,这样的大事,大人你担当的起吗?” 此话一出,内侍官顿时被吓得汗毛林立,脸色惨白,尴尬迎笑,问其武玄月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兰医师……依大人你的意见……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为好?” 武玄月又瞟了传话官一眼,传话官似乎感受到了武玄月的目光,他紧张地低下了头。 武玄月收回目光,低声道:“这样,内饰大人你先叫他过来,他也不过是一个跑腿传话罢了,先问起缘由,咱们二人合计判断一下,事情孰大孰小,大则马上禀报殿下,刻不容缓,若是事情还算能够过得去,就等明日清晨,在禀报大人也无妨,内侍大人以为如何?” 听到这里,内侍官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方回头招了招手,让传话官过来。 传话官接到指令,一刻不敢怠慢,正要抬脚跑过来,内侍官横眉冷对,指了指脚下,右手食指抵在唇间,示意让传话官安静点过来。 传话官睁目,倒抽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内侍官干咳了一声,压低音量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心急火燎地跑过来。” 传话官眼睛瞄了一眼武玄月,大概是在这宫中没有怎么见过这女子,身着常服(晚上突然被传唤,根本来不及换上官服,就赶过来了,)面生的很,所以有所忌讳。 内侍官皱眉干咳了一声,低声责令道:“你且说你的,这位是殿下的主治医师,但说无妨。” 听到这里,传话官算是放下了心,小心回禀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单大人……单大人……被牛头马面抬着送出了宫门外,这形势乍眼一看就知道是被上了重刑!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 一听到单仁邪的三个字,内侍官骇然惊目,整个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武玄月则是眉头微皱,心中焦急的很,却不敢表露半分。 还未等内侍官开口,武玄月起先发问道:“单大人上了极刑?谁干的?殿下不就是关了大人的紧闭,怎么动了刑呢?” 纳兰若叶在一边低头不吱声,只是武玄月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下。 眼看武玄月情绪越发激动难以控制,纳兰若叶从身侧小动作的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袖,提醒其注意自己的情绪。 武玄月此时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今日之事,太多出乎武玄月的意料。 自打武玄月走进青藏王的寝殿,就感受到了异常浓重的负气压,整个房间中愁云满布,怒气横生。 武玄月不敢多问,便让纳兰若叶上前给青藏王诊脉,青藏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倒是听话。 这一点更是反常得很,武玄月让其干嘛他就干嘛,青藏王极少这般行为,竟然不恼不火不发怒,乖乖就医喝下了汤药,然后便闭着眼就眠了? 这一切,是不是来得也太顺利了些?顺利到让人不免心生疑虑。 以武玄月的平日经验来看,所有的反常背后一定会酝酿一场灾祸,不管是好的反常,还是坏的反常,皆逃不过这个定理。 武玄月疑心病发作,这刚从屋中出来,刚巧不巧就碰到了传话官前来传话…… 武玄月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她长吁一声,压低声量道:“不管单大人受了什么刑法,都与你无关,这等事情,就不必先殿下汇报了,只要殿下没有下发诏书,免去单大人的职位,他始终还是单大人,你可明白?” 传话官低头紧张,连连点头,而后适才道出了事情的关键:“小的明白,可是……单大人这会子功夫竟然长跪玄武门不起,口中喊词悲壮,说什么……说什么……所有的罪状他一人承担,还请殿下放过欧阳琳琳之类的话……二位大人,你们给我小的出个点子,二位也看到了这天气情况,大人又是受了重刑……只怕再这样跪下去,胡言乱语……事情就麻烦了吧……” 992.管住舌头(武玄月责令传话官管住自己的舌头) 听罢传话官这一番如实反馈后,武玄月再也不能镇静了—— 她咬牙磨腮,心中疑虑重重,暗自骂道:这个蠢蛋,事到如今怎么还这么轴呢?你是不是傻?现在还有时间管别人吗?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闲事吗? 纳兰若叶心中惊慌,眼看武玄紧紧握起的拳头,还有那一言不发,恨得磨牙的表情,她知道大事不妙,祖宗这是要发飙的征兆。 武玄月眉目间浮起来一片乌云,这脸色就算嘴上什么都不说,足以吓得旁人不敢吱声。 传话官手中低头如实叙述实情,根本没有看出武玄月脸色的变化,而内侍官可是青藏王殿下的老人,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非同一般,他抬头一瞄,惊愕万分,这吓死人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内侍官手肘顶了顶传话官,示意让其少说两句,而这传话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依然我行我素地叙述着实情原委。 “二位大人不知道,这风雨交加之夜,雷电闪烁,单大人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本就体虚,怎么经得起这天上下的冰刀子呢?小的……小的是真的担心单大人这单薄的身子骨……还有……还有……有些话小的不当讲……到底哪个欧阳琳琳是什么人?能让单大人这般挂心?为了给她求情,大人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武玄月闭眼深吸,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她终于明白了,青藏王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恼火,绝望到连一句话都不想都说…… 单仁邪啊!单仁邪!!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呢?这么大了一个人,年纪增长就是不长脑子是不是? 别说是青藏王快要气死了,连武玄月都被这傻子的愚蠢行为给气死了。 眼看武玄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那传话官的话中内容,却愈加变本加厉起来,内侍官终于忍不了,猛咳一声,当即阻止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我问你,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别的要紧事吗?” 传话官愣了一下神,然后乖觉地摇了摇头。 内侍官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转脸谄笑,小心询问武玄月的意思:“兰医师,您看……这件事情用得着现在向殿下禀报吗?” 武玄月长叹,缓缓睁开了双眼,思索一阵方才开口道:“殿下今日发作,正是因为单大人,大人以为呢?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告知殿下,不是在殿下心口添堵,雪上加霜吗?” 此话一出,内侍官十分会意地点了点头,只是他心中仍有疑问,小心询问道:“兰大人,小的还有一事不明,希望大人指条明路。” 武玄月应声道:“嗯,大人您请讲。” 内侍官缓缓开口道:“大人,您看今晚上这件事情,是今晚不告诉殿下,还是……再也不要告诉殿下为好呢?” 武玄月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内侍官,冷笑一声道:“大人不愧是殿下的身边人,这心思果然缜密。大人觉得呢?若是单大人今晚上精神失常,被雨水浇坏了脑子,说出来的胡话,惹得殿下心疾发作,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此话一出,内侍官当即退后一步,弓腰行礼,恭恭敬敬道:“兰大人所言极是,下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武玄月对内侍官审时度势的行为并不反感,但是对于传话官这张嘴,自己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武玄月白了一眼传话官,几分严肃责令之:“这位大人,我劝你今日之事,明早上一早醒来,最好忘得干干净净,这玄武宫中口舌是非不少,可是死在这口舌之上的人,比比皆是,孰轻孰重,大人自己掂量清楚!” 此话一出,传话官浑身一颤,他低头后退一步,小声应之:“是……小的明白。” 武玄月正要转身之际,看到守门的宫人身边都一把雨伞,武玄月看了一眼纳兰若叶正要撑开伞面,欲要走下台阶去。 武玄月回过头来,直接张口索要向内侍官道:“大人,可否借本官一把伞?” 内侍官自然看到了纳兰若叶手中的油纸打伞,这把伞足足可以容下三四个人,而兰医官又要了一把伞,寓意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内侍官眼活聪明,即便心中有所疑虑,脸上则是笑呵呵地应答:“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大人稍等!” 说着,内侍官就近从身边人手中拿过一把雨伞,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接过雨伞,微微颔首一眼神,说了句:“谢谢大人——” 话毕,武玄月抬起脚,走出屋檐,钻进了纳兰若叶打伞之中。 望着两个女子的倩影,传话官好奇地凑了过去,“大人,你说这兰医师还挺奇怪的一个人,自己明明有伞,怎么还找大人再多寻一把伞呢?” 内侍官眉目微动,端正身姿,目不转定地盯着武玄月二人的声音,仿佛这眼神已经看穿了一切。 而对于身边的传话官多余的舌头,他略显得厌烦,缓缓回头之际,没声没好气地提醒道:“兰医师嘱咐你的话才多久?这热乎劲儿还不没过去,你可就抛之九霄云外了吗?记住!这宫廷中,该你问的不该不问的都少问!你们这些传唤官舌头太活络,小心点自己的这张嘴,揣好自己的饭碗,言多必失,祸从口出,患从口入,是知道点事情,对你没坏处!” 话毕,内侍官便命人轻声打开殿下的房门,轻声轻脚地走进去,欲要熄掉屋中的蜡烛。 传话官自讨没趣,脸上难堪,似乎也习以为常,这边带上斗笠,系好蓑衣,再次踏进雨地里。 武玄月走出青藏王寝殿稍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话锋一转,命令身后的纳兰若叶道:“走!去后宫门看看去!” 纳兰若叶早就预料到自己的主子会有此一举,从武玄月索要雨伞的动作来,她就知道,武玄月迟早会到后宫门走上一遭。 纳兰若叶这一次根本没有拦着武玄月的意思,跟在武玄月的身后,撑着伞加快步伐,疾步而行,追赶武玄月焦急的步伐…… 993.打开宫门(武玄月收买官员,打开城门) 武玄月还未走到宫门后,就听到单仁邪在宫门外鬼哭狼嚎的请罪声—— 武玄月不是眉头紧皱,咬牙噱舌,烦躁无奈。 她走到宫门口,门外几个侍卫更是各个一脸苦色,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此场面。 武玄月给纳兰若叶使了一个眼色,纳兰若叶明事理,赶忙从袖管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满面笑容递了上去,笑盈盈道:“几位侍卫大哥辛苦了,这点意思,还请大哥几位笑纳——” 几个侍卫虎视眈眈盯着纳兰若叶手中的鼓囊囊的钱袋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抻出手来。 毕竟到了这个节骨眼,几个侍卫已经一头包了,就算是谁人送上银子,也不知道这银子自己有胆收,有没有命花呢? 武玄月又使了一个眼色过去,纳兰若叶点了点头,这一把抓过最前方的侍卫,将其银子塞进了男子手中,大大方方迎笑道:“大哥这是担心什么呢?赶紧收着吧,这大雨天的,拿着钱买几壶热酒暖暖身子。” 群没想,那侍卫望着手中的银子,明明舍不得,却还是又塞了回来—— “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今日之事,不必往日,我们几个兄弟不敢放肆,若是明日这事情传到了殿下的耳朵里,我们几人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纳兰若叶尴尬一笑,却还是硬生生又把银子给塞了回去,继续游说道:“大哥放心,这银子放放心心地花,我家主子是宫中鼎鼎有名的兰医师,她不要求什么,只要几位大哥通融,开了这宫门,小的保证,我家主子只可能帮几位大哥解决燃眉之急,而非给几位大哥欣赏添堵。” 即便纳兰若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这侍卫还是犹犹豫豫将银子又给推了回来。 武玄月看着这二人推推搡搡几个来回,而这耳边聒噪声音依然嘹亮,她的内心焦急如火,却只能够因为一门之隔,见不到外面那个让自己挂心的人。 武玄月终于忍不了了,她走上前去,一手摆过,将纳兰如也的银袋子索了过来,之后,又将纳兰若叶挡在了身后。 武玄月虽然心急如焚,脸上却还是挂着镇静从容的笑容,她灵机一动间,便想好了对策。 武玄月再次牵起侍卫的手,将那银子稳稳地塞在其手中,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条斯理道:“大人行行方便,张大人家的爱妾今晚难产,母子危险,因为孩子胎位不正,几个时辰都产不下孩子,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一听到这里,刚才还有几分执拗的侍卫,眉目间动容了些许。 侍卫凝眉愁目,问询道:“大人说的可是实情?” 武玄月临危不乱,气场爆棚,颔首点了点头。 到此境地,侍卫几个相视一眼,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应付,若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得罪了张大人,日后的日子必不好混,想到这里,侍卫一狠心,收下了银子,打开了宫门。 宫门打开的一瞬间,武玄月望之眼前景象,心碎了一地。 只见单仁邪浑身褴褛,血迹斑斑,浑身抖抖索索锁在一团,烂肉一团,而这一条断尾丢弃一旁。 如此狼狈之相,他却还不顾忌任何,依然伏地大拜,疾呼请罪替命,这形态之惨烈,不忍下视,惨不忍睹。 武玄月皱眉磨齿,纳兰若叶别过头去,惨状可怖,心里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武玄月抿了抿嘴,回头道:“关门吧!多谢几位大哥。” 大门紧闭,武玄月走上前去,自己打开手中雨伞,而让纳兰若叶手中大伞撑在单仁邪的头顶上方。 单仁邪察觉不对,赶忙抬头,满是希冀眼神,却在看到武玄月的脸上的时候,心灰意冷,脸色冷漠了下来。 武玄月唉声一叹,张口好心奉劝道:“单大人这是何必呢?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呢,自轻自贱,仕途前程不问不顾就算了?连这身体也不要了吗?” 说着此话,纳兰若叶将打伞插进了地上,二话不说捡起来单仁邪断掉的尾巴,就是一股脑的操作,赶紧帮单仁邪将尾巴给接起来。 单仁邪身体已经冻木了,他脸色毫无血丝,颤颤巍巍抬起头来,嘴皮发青,一张一翕道—— “劳烦……大人操心了,何必这般假惺惺……呵呵……我走到现在这一步……虽是狼狈……但是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不比大人聪慧……大人……大人惯会审时度势……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人……大人……高明啊!” 此话一出,武玄月在单仁邪口中听出来的满满的讥讽和深沉的怨念。 武玄月当即委屈的很,她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罪状都推到了欧阳琳琳的身上,不惜诬陷欧阳琳琳,为得不过就是让你单仁邪认清楚现实,别在泥足深陷,趟这一淌浑水吗? 这件事情,没有你单仁邪牵扯其中,我武玄月完全可以妥善解决,就因为你横冲直撞进来,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和良心!完全大乱了我的计划! 你说你是不是猪!你是不是猪!! 这人蠢到你这种境界,也算是没谁了!! 无需要你保护我了吗?我跟你说让你保护我了吗?你在自作多情什么?顾好你自己就成了,用你多管闲事了吗? 武玄月当真是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可是对于这种过分忠诚,过分护食的单仁邪,自己那口气气到了嗓子眼儿上,就卡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看他这家伙什么都不知情,却真的是一门心思护食行为,道真的让武玄月恨不起来,就剩下可怜对方了。 武玄月扬天长叹,低头间,眉宇微皱,趾高气昂道:“你真的觉得,那个丫头需要你的维护吗?或许人家根本都不需要你的帮助,早已经脱险了,而你却傻兮兮地为其请命,替其代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愚蠢可笑!” 谁想,这个时候单仁邪怒视恶瞪,衰弱的声音,全是不屈道:“大人懂什么?你了解青藏王吗?还是你了解游离呢??你凭什么这么断言,琳琳姑娘脱离了险境?” “我!!” 武玄月顿时被噎的语无,尽管他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但是她却无法想对方撂明立场…… 994.怒其不争(武玄月破口大骂单仁邪,很提不成钢)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是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登时火冒三丈,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怎么又跟游离扯上关系了呢? 武玄月虽是容易一时冲动,但是她也是一个神经过敏的人,只要听到“游离”两个字,她就会变得特别敏感,毕竟这个人跟自己又说不完的渊源。 想到这里,武玄月缓缓蹲落了下来,换了副客气的态度,好生询问单仁邪道:“这件事情又跟游离有什么关系?” 单仁邪不爱搭理武玄月,因为在他眼里,兰静官就是一个为了攀附权贵,可以陷害抛弃手下的阴险之人—— 自打单仁邪从那一天被拖入大狱之后,他越发的憎恶眼前的女人,一想到那一日她当着青藏王的面,将所有的罪状都推到了欧阳琳琳的身上,那个时候单仁邪就已经恨透了眼前的女人。 所想,这人养了一条狗,时间长了还会有感情,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姐妹呢?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么狠心?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好姐妹都可以拿出来顶包背黑锅,难道她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她的良心怎么会痛呢?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单仁邪伏地大拜依旧,口中大喊冤枉,就当眼前的女人是透明。 单仁邪无视武玄月的存在,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而武玄月并不怪罪与他,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蠢笨,但是从来没有什么坏心眼。 而现在这般绝境,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武玄月挽袖扬手,一巴掌拍在了单仁邪的头上,几分厌烦道:“你跟我别喊了!我问你话,你没有听清楚吗?这件事情又跟游离扯上了什么关系?为什么刚才你会提到他!” 单仁邪抬头反着眼皮,白了武玄月一眼,他虽是不喜欢兰静官这个人,但是鉴于她现在算是青藏王身边的红人,没准自己的申怨能够通过她传达到青藏王面前,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单仁邪终究还是松了口。 他瞥眼努嘴道:“游离告诉我,青藏王已经逮捕了欧阳琳琳,若是我不承认叛国的罪行,青藏王就会严刑逼供欧阳琳琳,直到她肯松口为止……” 听到这里,武玄月睁目颤睫,继而磨牙怒吸,心中终于有了数! 好你个游离——这两面三刀的本事可谓精妙高深!! 这花腔阴谋都已经耍到青藏王这里了是吗?? 挑拨离间君臣关系,你步步上位,最后还是连曾经有恩与的单仁邪也容不得是吗? 武玄月仰头深吸,努嘴啧舌,她满腔怒火即将爆发,却在此刻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武玄月耐着性子,深深出了一口气,继续盘问单仁邪道:“然后呢?你是怎么做的呢?你都认下了罪名了是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想当初,你被赶出天门,连辩解都为自己辩解一声,然后全都抗在自己的身上是吗?” 单仁邪眼神垂落,默默地低下了头,一想到青藏王眼眶发红的那一个场面,他的心颤抖疼痛。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当即她发起怒,霍然起身,破口大骂道:“谁要你认罪了?欧阳琳琳求着你救她了吗?她深知连一句喜欢你都没有,你都为她付出了这一步,你知道她对你是真心的吗?就傻乎乎为对方付出了全部!!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了吗?” 单仁邪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武玄月道:“她喜不喜欢我那是她的事情,我心甘情愿为她付出这一切!怎么?和你有关系吗?纵使我知道她利用我又怎样?我乐意!!” 武玄月怒其不争,一脚踢在了这冥顽不灵的愣头青身上,骂骂咧咧道:“明明当忠犬是一条好出路,非要当什么舔狗?现在可好!!你舔到了什么?彻底沦为无家可归的丧家犬,高兴了?开心了?” 单仁邪怒视而瞪武玄月,愤怒的眼神,喉间发出野兽一般的闷吼声,这个眼神,恨不能现在冲上去把武玄月撕碎了! 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畏惧单仁邪,继续踢踢踹踹单仁邪,恶狠狠地咒骂道:“你就是蠢!无可救药的蠢!!游离说什么你都信!!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蠢,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我今日就告诉你,欧阳琳琳根本没有被逮捕,游离就是在诈你,让你误以为他们逮住了欧阳琳琳,抓住了你的软肋,趁此机会将你彻底踢出局,取而代之!!用用你的猪脑子想象好不好!!” 单仁邪显然不相信武玄月的话,此时武玄月的兰静官的身份, 已经背叛了欧阳琳琳一次,她的身份,她的言辞,对单仁邪来说毫无说服力! 单仁邪终于忍不住了,左手一把抓住武玄月的脚,白眼怒视,咬牙切齿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你的嘴里到底几分真假!!跟不真诚的人打交道,何来信任?” 武玄月别头喘着粗气,自己的肺部简直是要气炸了,跟这种狗屁不通的男人,讲什么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而试图跟他讲通道理的自己,也是个笨蛋!! 武玄月一脚踹开单仁邪攥着自己脚的手,现在的她再也不想跟单仁邪多纠缠一分钟,因为接下来她会因为这个男人的愚蠢而发疯。 武玄月转移目标,吼了一声纳兰若叶道:“好了吗?没有治好就不管了!这种蠢蛋就让他自生自灭最好!!” 纳兰若叶已经将单仁邪的尾巴接好了,只是介于两个人吵架气氛浓重,自己插不上嘴,就默默地躲到了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武玄月这一嗓子吼得,她当即一个机灵,赶忙拔出插在地里的伞,站了起来。 “回禀兰医师,已经帮单大人接上了尾巴,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武玄月气哼哼道:“还能有什么吩咐的呢?人家不领咱们的情,走人走人!!看着他我心烦!!就让他继续在门口跪拜叫喊吧!我倒是要看看这青藏王会不会把欧阳琳琳给放出来!!!” 说着,武玄月转身要走,兰医师紧跟其后—— 就在武玄月走了没几米远,她突然停了下来,背着身子腾空一抛—— 一把雨伞嗖的一声扎在了单仁邪身旁,继而“蹭”得一声伞面展开,刚刚好护主单仁邪的头颅上半身…… 995.忽然一击(武玄月突击纳兰若叶,纳兰若叶晕厥过去) 武玄月气哼哼地向宫外的树林走去,纳兰若叶这一路举着大伞,紧跟其后,吃力的很。 终于走到了树林深处,武玄月猛然转身,怒气横生质问道:“我问你!我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纳兰若叶惊愕,回头神来她思索片刻,尴尬笑道:“怎么会?至尊这样做肯定是有你的打算,我明白至尊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了欧阳琳琳身上,为得不过是让单大人死心,别在趟这一淌浑水罢了。” 武玄月别头鼻孔扩展收缩剧烈,攒拳怒目,气得恨不能捶人去! 武玄月气哼哼道:“我这样做有错吗?” 纳兰若叶连连摇头,应和道:“绝对没错!!至尊高瞻远瞩,布局走棋,只是……”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声音微弱了下来。 武玄月一眼犀利,恶狠狠道:“只是什么?!” 纳兰若叶小心翼翼瞄了眼武玄月的脸色,谨慎道:“纵使至尊布了一局好奇,但是总有些棋子不收管教,再加上……那敌方的棋子,前来搅局……” 经纳兰若叶这么一提醒,武玄月恍然大悟,眼神暗了下来,阴沉中不时闪现几分凶险。 武玄月收敛怒气,转而恨绝,她脾气消了不少,理智冷静顿时涌上了大脑。 武玄月噱舌咬了咬了牙道:“游离……又是你!!哪哪都有你是吧??你这个小人,为什么能够活得结实?非但没有遭天谴,反倒是步步为营,步步取胜?老天爷是瞎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小声接话道:“至尊——有些人有些事已成定数,这人间阴阳对立平衡,有太阳就会有月亮,有白昼就会有黑夜,有男人就会有女人,自然天底下有好人就必然会有坏人,两者之间的关系既是对立克制,又是共存联系,有时候对立关系,就是为了达到一种最为平常的状态,所以……这天下的恶人之多,就想天下的好人之众,相互牵制,相互克制,矛盾而共存,这是老天爷早已经安排好的,不是人为都可以改变的。” 此话一出,武玄月当时瞪眼愤怒,火冒三丈—— 纵使现在的纳兰若叶说的这些话都在理,而此时此刻的武玄月因为情绪所致,根本听不进去只言片字,反而把这一股脑的怒气,全都要发泄在纳兰若叶身上。 武玄月怒视而望,压着火气,闷声道:“听师尊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是吗?让我武玄月硬生生把这口气给吞了?任他游离小人手段,阴险算计,步步上位,残害忠良,挑拨离间,我竟然都要装作充耳不闻,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纳兰若叶似乎在武玄月的眼中看到了愤怒的火焰,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并不让对方满意,但是事已至此,自己除了那这些自己多年人事的经验来宽慰对方,纳兰若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纳兰若叶轻叹,明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武玄月更加不爽,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口—— “至尊,天道轮回,有些人作恶太多,老天爷没有收了他的命,那是因为老天爷认为他还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而他所造的孽,这一笔笔帐,老天爷都记着,待这个恶贯满盈之时,老天爷会用他的手段来惩处恶人,所以……至尊,你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态,你与我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对于恶人之行不是让你充耳不闻,而是希望你理性对待眼前发生的一切。” 武玄月听完这一番话,果然如同纳兰若叶预料一般,彻底恼火,暴跳如雷。 “什么?让我静观眼前发生的一切?顺势而为是吗??师尊还真是好心性,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你竟然可以做到静观其变,不为所动,这样的定力和从容,说好听点那是有立场,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冷血。” 纳兰若叶静谧一笑,她倒是不急不躁,缓缓解释道:“至尊莫要生气,你且听我一绝,一切顺其自然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还有……” 武玄月再也忍无可忍,火爆脾气上来,当即就炸了,根本容不得纳兰若叶再多说出一个字来,嘴巴就跟机关枪一般,珠帘炮弹,声势逼人。 “姐姐,你是本着怎样的心说出这样的话呢?你刚才没有看到吗?单仁邪被游离整成什么样子?那可是北冥的兵马大将军,曾经指挥千军万,战场上的娇子,他的骄傲,他的风光本该属于战场,即便是要死,也是要战死沙场,成为战场上的最光荣的勇士,他的归土只可能是战场,而不是小人们一场场的算计的阴谋中!!” 武玄月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能自控—— “纳兰师尊!我的好姐姐!!你的心肠到底有多硬有多狠,才能让你说出刚才那一番不疼不痒的话来?刚才……你也看到单大人那样凄惨的场面,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他曾经的傲骨,曾经的尊严,全都被人践踏碾碎一地,而他至今为止还一直闷在鼓里,一味的误会自己的主君,抓走了自己的心上人,记恨自己的主君不近人情,非要棒打鸳鸯,拆散了自己一对璧人;而青藏王殿下呢?他现在就好受了吗?” 一说到青藏王殿下,纳兰若叶的眉宇微动,脸上发生微妙的变化—— 武玄月继续咒骂道:“呵呵~~一对曾经相互信任的主仆,一度无坚不摧的兄弟情,就因为稍稍出了一点的嫌隙,便让小人钻了空子,他们兄弟二人那一个心里割舍得下?君臣离心,相互误会,这样的误会只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加深,曾经的兄弟君臣,反目成仇,而那小人得知,让强者内斗,他则是站在一旁煽风点火,渔翁得利!这种人为什么能够活到世上呢!他配吗?” 武玄月呼呼啦啦说了一大晌,而这一番非但没有让武玄月觉得痛快,反而是越骂越烦躁,越骂越痛恨! 而纳兰如也却是始终如一,雨中静立,握伞凝视,她眼中是深邃,是理智。 却在武玄月看来,这样一言不发的凝视,却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冷漠…… 武玄月发泄一通,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她微抬下巴,盯着纳兰若叶的脸沉思。 良久,武玄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微微动唇道:“姐姐——实在是对不起了……看来日后的局,就只能靠我一个人走下去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睁目颤睫,她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然而为时已晚…… 武玄月的运气凝华,推掌而至,不偏不倚击中自己的胸上…… 纳兰若叶惊愕,弥留人际的最后一瞬间,她声音弥远:“为什么?” 武玄月一手接着昏迷瘫落的欧阳琳琳的身体,一手敏捷握住对方手中的伞,她眼神暗了暗,喃喃道:“因为有你在——太碍事!” 996.为女嘱托(武明道将武玄月嘱托给了纳兰若叶) 武玄月这突如其来,一掌来袭,纳兰若叶低头瞠目,只看武玄月手中的灵气慢慢晕化,通过自己的身体表层直击脾脏。 纳兰若叶忽感身体不对劲,轻飘飘的毫无归属感,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待纳兰若叶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太过熟悉。 她清楚地看到了,翘着二郎腿倚着树桩闲来无事等待的武明道;晕死过去,蜷缩在自己身旁的单仁邪,还有那只可爱之际的七王熊猫…… 到此时,纳兰如也恍然大悟,心中哀叹:果然,这丫头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路是吗? 武明道倏地坐直了身子,他惊奇地发现眼前多了一个美人,便好奇地追问过去:“怎么?就你一个人吗?纳兰至尊呢?” 纳兰若叶心中哀婉叹息,在与武明道对话之时,脸上又挂起习惯性的从容笑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己就回来了~~只怕至尊有自己的使命要做,所以先把我给送了回来,她稍后便会回来。” 武明道一手托着下巴,狐疑地盯着纳兰若叶的脸,显然纳兰若叶的话不不足以让武明道相信,所以才会有现在他这样的脸。 武明道盯着纳兰若叶的脸时久,对方却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武明道的脸色而发生任何变化。 武明道看到这里,适才一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走了上去,十分绅士地伸出了一只手,有意要拉纳兰如也的起来。 纳兰若叶抬头浅笑,没有拒绝对方的意思,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武明道稍稍一使劲儿,将纳兰若叶的来了起来,这期间,武明道关切地问道:“该不会是那个冒失的家伙,又创了什么祸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条件反射的愣住了神,自己以为伪装的很好,但是还是没有逃过武明道这一双尖锐的眼睛。 纳兰若叶站直了身子,浅笑回应之:“怎么会?至尊胸怀宽广,为人仗义,行事大度,又是一个难得聪慧灵敏,怎么可能会闯祸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当即噗嗤一笑,仰天白眼,嗤声道:“纳兰师尊过誉了~那丫头什么秉性,我比师尊清楚,倒是大度心胸宽广,就是有时候太过没心没肺,做事冒冒失失,横冲直撞,又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凡是所有的计划,都是她情绪所致,进退之间,看得不是局面,而是她兴致高低,我说的没错吧?”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无颜惭愧,低头尴尬一笑,暗自心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知女莫若夫,武大人虽然没有跟自己一行人一同随时而去,但是对武玄月的性格和行事作为,简直是了若指掌。 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武明道一看纳兰若叶尴尬的笑,躲闪的眼,他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果不其然,那死丫头又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一想到这里,武明道当即向纳兰若叶表示歉意,算是父代子过:“嗨~这丫头任性行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她做事就是这样,有时候太过急于求成,情绪一上来,反倒是看不清楚行事,做什么事情有时候太过主观臆断,更容易感情用事,这不是她的长处,反倒是日后我最担心的地方——纳兰师尊,小女给你增添了不少麻烦,还请您多多包涵,日后天门运筹,有你这样睿智冷静的师尊辅佐,为父当真是省了不少心。” 纳兰若叶闻听此状,赶忙合谷行礼,低头时,恭敬道:“武大人过奖了,说真的,纳兰至尊没有大人说的那么糟糕,我追随她五年之久,虽是在她身上看到些许不足之处,毕竟像二代至尊那般饰智矜愚,智尽能索,博古通今的稀世之才,这世道又有几人呢?只是逝者已故去,天门若是面临群龙无首的局面,纳兰至尊确实是天门之首的不二人选,她虽然年轻,但是敢打敢拼,坚持正义,虽不圆滑,但是却有她执政的独到之处。” 武明道听之,心中欣慰,嘴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毕竟旁人夸赞自己的女儿,高兴那是要放在心里,脸上却要表现出谦虚的一面。 武明道含笑道:“这丫头确实有她过人之处,可是有时候人太聪明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君主王者,若是悟不到绝圣弃智,绝仁弃义之道,日后她磨炼的日子,还长远着呢!” 此话毕,武明道向后撤了一步,继而双拳奉上,毕恭毕敬道:“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纳兰师尊允准。” 纳兰若叶愣了一下神,她心中已有预感,接下来武明道要说的请求之词。 武明道张口道:“家女不足之处,正是纳兰师尊擅长之处,若是有朝一日,为父不能够在守护在家女身旁,还请纳兰师尊代父多多提点教导家女,辅佐其身旁,为父不求她日后有多少出息,只求她日后能够平平安安为人。”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感触颇深,做父母的是不是皆是如此呢? 父母之爱,为子女计其长远…… 而自己的父亲呢? 到头来,自己还不是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 而自己的父亲……难道就如武玄月所说的一样吗? 远在几百年之前,青藏王就预知了自己即将来世,将这阴阳判官笔托付给了自己结交时日不多的挚友纳兰凤鸣,日后借由凤鸣之手将此神笔归还给青族后代,为保青族血脉周全。 冥冥之中,父亲也是在为自己计较长远吗? 那么,换言之,纳兰凤鸣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那么照顾自己呢? 纳兰凤鸣对自己的好,原来并不是出于一个男人的私心,更有可能是一个承诺…… 一个兄弟间的默默守护的沉默。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内心颤抖不止,她不敢想象若是这样,自己的父亲真的不是世人说的那般混账,他在旁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小心翼翼的守护自己的友情,自己的爱情,还有自己唯一的骨血……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为之动容,她内心鼓荡,无法言说—— 武明道在纳兰若叶面前摇手晃了几晃,对方眼神无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武明道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纳兰至尊这样的请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嘴角一抽一抽尴尬笑道:“不会不会,武大人放心,武大人嘱托之事,本尊会铭记在心,日后势必忠心辅助纳兰至尊。” 听到这里,武明道脸上绽开了兴奋形容,再次奉拳行礼,大谢之;“那……太好了!有师尊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 997.还之心愿(武玄月将欧阳琳琳还给了单仁邪) 武玄月一手举着雨伞,一手将欧阳琳琳的身体抗在肩头,虽然这一路走的艰难,合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相比,这欧阳琳琳的身体重量根本不值得一提。 终于武玄月回到了后宫门,正如武玄月所预料的一般,那熟悉而又凄惨的身影依然怵在原地——武玄月走的时候,单仁邪什么模样,回来的时候始终如一。 武玄月撇嘴啧舌,烦躁到不行,暗自骂道:你个死脑筋,除了会跪在后门,苦苦哀求死守阵地,你还会干嘛?动动你的猪脑子好不好!坐以待毙,哪里有主动攻击获取更多? 听说单仁邪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可是你在战场上战术,为什么就能够稍微用在为人处世上呢? 我真的怀疑,你在战场杀敌,是不是全靠运气取胜的呢? 武玄月虽然心中骂得狠烈,这手上动作则是另外一套表现。 武玄月走到单仁邪的面前,脚下淤泥早已经污了鞋袜,单仁邪登时停下了叫喊,缓缓抬头相望,而他的眼睛与武玄月眼睛碰撞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哗的一下冷了下来。 单仁邪仇视冷眼道:“你又来做什么?看我狼狈相你就这么开心吗?没事羞辱我两句是不是让兰医师心头大快了呢?” 武玄月白眼冷哼,二话不说将自己肩膀上的女人一把甩到了单仁邪的身上,冷言冷语道:“带着你的人,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玄武宫中出现了!” 单仁邪惊傻,这突如其来的重量,他惊呆片刻,待她翻过来欧阳琳琳的身子,正式看清楚欧阳琳琳的脸,脸上装惊为喜,竟然激动的合不拢嘴! “这……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一边举着伞,一边活络自己的之前抗人的肩膀头,冷冰冰依旧道:“怎么不可能?我跟你说过了多少次,让你对那游离有所提防,你听了吗?现在你的心上人,我给你送回来了,带着你的人还不赶紧走!!” 单仁邪虽是遍体鳞伤,到底还是爱情的力量大,当他怀中美人在手,身上什么疼了痛了,全都抛之脑后,刚才还是疼的要死的双手,现在也没了痛觉。 单仁邪将其怀中至宝紧紧搂在怀中,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喻,兴奋激动,忘乎所以,欣喜若狂! 武玄月白眼而去,又恨又气,却偏偏那眼前的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单仁邪抬头相望,明明刚才的敌意,就在欧阳琳琳身体在自己怀中那一刻,全然尽消,除此之外,单仁邪眼中透露的全是感激之情。 “琳琳……琳琳姑娘,不是叛党对吗?” 武玄月闭眼叹息,暗自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这种问题问了还有什么意义吗?自己长脑子是干什么的呢?不会判断吗? 即便武玄月心中暗自咒骂,嘴巴却恶狠狠地回应道:“她不是!只是我把她给藏了起来,然后将其所有罪状到她身上,以此交差应付天门那边,青藏王殿下只是让这丫头顶包,有没有说真要治了她的罪!死无对证是最好,可是也有逃之夭夭这一说?事情因为欧阳琳琳而起,迟早也会因为她而灭,天门需要一个借口开战,而青藏王需要一个借口何解,你说他怎么做合适?你一心只想着你心上人,却根本不顾及他人的立场,和北冥的处境!想想看吧,青藏王忠心大将,北冥朝中重臣是叛党逆贼,你让北冥王朝脸面何存,你让青藏王的脸面何存?” 此话一出,单仁邪方才醒悟,惊愕间更是悔恨愧疚—— 所想,自己是不是一头脑热,真的是什么都不问不顾了呢?若是按照武玄月的说法来看,自己冷静想想,却是愚蠢得很! 武玄月继续咒骂道:“大人,你说我骂你亏不亏?该不该?青藏王殿下待你如何,你心中没数吗?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你身居高位,是鬼族的肱股之臣,你可知道的你的形象和影响力,不仅仅只是代表了自己,而是代表了鬼族,整个北冥!你有想过吗?别说你现在不是天门的叛徒,就算你真的是鬼族的叛徒,为了北冥的荣耀和脸面,结果只有一个,秘密处死你之后,然后再找个替死鬼,把这件事情欲盖弥彰了去!这就是争执的手段,影响力和声誉远远高于一切真相,而你呢?呵呵……还真是让青藏王煞费了苦心!!” 单仁邪眼神惊滞,到此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他那个时候怎么就做出了这样一个愚蠢的选择了呢? 武玄月看到一脸悔恨之色的单仁邪,她胸中怒火已经消了大半,这听得进去人劝的单仁邪,若是放在从前那该多好呢…… 他若是早一点醒悟,早已经领会其要领,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了吧…… 而现在呢?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必要再回头了吧。 这蠢人这辈子都是改不了的德行!怎么救也救不活,索性就放手吧,只能说明这种环境不适合他这种老实人发展,若是强求痛苦,不如放手给其对方自由! 武玄月长吁短叹,她突然明白了,青藏王为何最终还是忍痛割爱,选择了放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此时的朝政,单仁邪已经不能够适应其环境。 武玄月冷着脸干咳了一声道:“你能站起来吧?走路没有问题吗?” 单仁邪虽是后悔愧疚,他低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欧阳琳琳,顿时醒悟一笑,或许这一仗自己惨败输得所剩无几。 成了丧家犬又如何?只要自己身边有她陪伴,自己所有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想到这里,单仁邪憋了一口气,竟然奇迹一般站了起来,他后尾巴一卷,将地上的雨伞卷了起来,支在了欧阳琳琳的头上,哪怕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在雨伞外头,他也舍不得让自己怀中的家人被雨水侵染。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叫了一声单仁邪,将自己手中的打伞递了过去—— “喂!这把伞给你,我一个人撑不了这么大的伞——” 单仁邪踉跄脚步,终于站稳脚步,他吃惊地看着武玄月,继而羞愧道:“这样不好吧……我们俩一把伞足够了……” 998.相互嘱托(武玄月与单仁邪相互嘱托对方) 单仁邪踉跄脚步,终于站稳脚步,他吃惊地看着武玄月,继而羞愧道:“这样不好吧……我们俩一把伞足够了……” 武玄月盯着单仁邪那蠢笨狼狈的模样,努了努嘴,十分无奈,暗自心道:事到如今?都到了这幅天地,你还在硬撑个什么劲儿? 这大男人的面子还真是要人命不是? 武玄月却还是走上前去,从单仁邪尾巴上取下那把小伞,换之自己手中的大伞,嘴巴里还絮絮叨叨了两句—— “我呢,自己用不着这么大的一把伞,一个人举着也挺累的,况且……我也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的好姐妹,她这一去可就跟你过苦日子了,好好照顾她,日后就靠你为她遮风挡雨,撑起来一片天。” 单仁邪愣住了,听到这里,刚才的羞愧之心顷刻爆发,一想到之前自己误会兰静官的种种行为,此时的他简直是无地自容。 单仁邪抿了抿嘴,羞愧道:“那个……兰医师……之前的事情误会你了,我还……我还骂你那么难听……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以为你背叛了琳琳姑娘,所以才恼火你……” 武玄月唉声一叹,抬头注视单仁邪的额间鲜红的刀疤,虽是触目惊心了些,但是向来这小子就该吃点苦头,这脑子也算是蠢到可以! 青藏王这算是手下留情,为了给游离一个交代,亲自动了手,了断了这与这小子的情缘,这两道疤不该刻在山根处,应该刻在这小子的脑子里! 单仁邪你这个傻小子是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血的教训已铸成,你这次是不是该长一长记性了呢? 武玄月从修改中拿出了一个丝帕,亲手擦拭单仁邪脸上的污血,怎么说自己也是跟他一个屋檐下借住的交情,多少有些不舍。 虽说自己动机不良,曾经当初死缠烂打,硬生生挤进了单府,为此还给这个男人惹了不少的麻烦,更倒霉的是,自从自己道来之后,这个男人仕途一路下滑,最终他的仕途还是断送在了自己的手中…… 怎么说,单仁邪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也有不可抹灭的责任,自己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冷静下来的武玄月不免有些自责,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却恰恰害苦了身边人,让老实人自己背尽了黑锅,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 而自己现在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良心不安?自己将对方的心上人还给了对方,成就其一对璧人好事,还有比这更用心的偿还吗? 却没有想到武玄月这手还没有碰到单仁邪的脸,单仁邪吓得一个机灵,连连向后退步,有意躲着武玄月,低头道歉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兰医师乃是贵人,我这一介罪臣,岂能污了兰医官的这双贵手呢?多谢兰医师担心,仁邪就是糙人一个,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况且……” 单仁邪一想到青藏王失望绝顶的神情,那在自己头上刻下了刀痕不是刀痕,而是扎在青藏王心头的刀痕。 单仁邪顿时失了神,他了解清楚实情后,当真是十分后悔自己的举动,而现在到了这一步,自己已经没了回头路,说什么都晚了。 单仁邪咬了咬嘴唇,低落道:“兰医师,仁邪蠢笨,仁邪现在知错了,仁邪不怕失去官位,不怕没有锦绣前程,就怕辜负了殿下的真心,我知道……自己此番举动已经伤透了殿下的心,而现在……而现在仁邪已经没了回头路——日后,我会好好照顾好琳琳姑娘,还请……还请兰医师照顾好殿下……” 武玄月愣神,她清楚单仁邪是忌惮自己的女性身份,这次与自己有意拉开距离,这样痴情的男热已经不多见了,欧阳琳琳你这是什么狗屎运,这样好的男人给了你,你若是醒过来,就算是什么痴痴傻傻什么也不知道也无所谓,好好抓牢这个男人,日后你的福气大了去了。 武玄月虽是尴尬,还是遵循单仁邪的意识,缓缓收回了手,她向后退了一步,与单仁邪保持正常的男女距离,这才开口道:“放心,青藏王殿下我会替你好好看护着,还有……加诸在你身上的痛,逼青藏王到绝境的苦,我会一笔——一笔地讨要回来!!” 此话一出,单仁邪惊愕,他在武玄月脸上看到了杀气,这一股杀气竟然让人生畏,并不是一个弱女子随口说说的赌气话那么简单。 单仁邪顿时担心起来,赶忙劝阻道:“兰医师,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了吧……我单仁邪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臭了就臭了吧,可是兰医师你可不能在以身犯险了……那游离不是什么好东西,得罪不起就躲着他走,没有必要非得跟这种人一般计较,弄得自己一身骚何必呢?” 武玄月眼神一暗,冷哼道:“呵呵~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若是大家总是想着不去计较,那他是不是才得意忘形,过得舒坦呢?呵呵~~他痛快了,我就不痛快!我就不信天,不信命,报应来得太晚,到底残害多少忠良才够?既然老天不肯收了那为非作歹的小人,就让我来出手,收了那混账小人!!” 武玄月咬着压根,磨着腮帮子说的一番话,根本没有妥协的意思。 单仁邪惊目,眼看自己是劝不住对方,而现在自己的处境又是这般,还能怎样呢? 武玄月回过神来,朝着单仁邪微微一笑道:“对了,大人有件事情我得有意提醒大人一下,上一次我从游离手中救出琳琳的时候,发现她精神不太正常,说话颠三倒四,可能是因为在牢狱中被迫害刺激住了头脑,有些事情她记不得,可是是一时的失忆,也可能是一辈子的失忆,所以大人就麻烦你了,日后她醒来,若是说记不得过去的事情……” 听到这里,单仁邪先是惊吓,毕竟听说兰静官是从游离手中救出来欧阳琳琳,他便是担心异常,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赶忙追问道—— “游离没有怎么琳琳姑娘吧?” 武玄月摇了摇头,宽慰单仁邪道:“还好我去的早,只是有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帮她治疗过了,大致痊愈,大人放心。” 听到这里,单仁邪松了一口气,而后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笑容道:“忘了好……忘了好!有些不好的经历,记着是累赘,忘记了倒是轻松了……” 话毕,单仁邪宠溺地睨了一眼怀中的女子—— 他抱着欧阳琳琳站稳了身子,深深向武玄月鞠了一个躬,而后转身踉跄脚步,一瘸一拐而去…… 武玄月雨中举着雨伞,望着单仁邪蹒跚背影,心头百般滋味,却还是心中默默地告离…… 999.重新认识(武玄月重新认识青藏王) 这几日青藏王身体每况日下,心疾发作越发频繁。 纳兰若叶走之前还留了些方子,武玄月依照方子先让官人门煎药应付着,而她最清楚为何青藏王现在情绪不定,易怒暴动,烦躁不安。 天门索要说法时限将至,青藏王绝不会把单仁邪给供出来,而欧阳琳琳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青藏王派人满城搜捕,恨不能掘地三尺,却还是连欧阳琳琳的一个毛发都找不到。 现在问题来了,天门纳兰紫英不依不饶,非要鬼族给一个说法,若是在规定时限内青藏王不给一个说法,纳兰紫英势必那这件事情借题发挥,以大不敬为由,两军开展迫在眉睫。 而现在呢?青藏王最得力的干将单仁邪因为不服从管教,被青藏王革职流放,若是两军开展,少了单仁邪这样的大将,鬼族军心涣散,这一战怎么打? 到了这迫在眉睫时候,青藏王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得的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为了保住单仁邪的性命,青藏王煞费苦心,却把自己推到了悬崖峭壁之上。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青藏王现在水深火热的处境呢?现在所谓的汤汤水水根本治不了青藏王的病,而能够治得了青藏王的心头病的药方只有一种。 两日后,武玄月如常去为青藏王看诊,这一日的青藏王情况更加糟糕。 只见青藏王倚着小窗,身形骤然消瘦,面色憔悴,眼下的淤青愈发显著起来——只怕这几日都没怎么合眼,辗转反侧,忧思烦躁。 武玄月见状,心中多少有些怜悯,自从她站在兰静官的角度来看青藏王,方才发现,这个人其实真的没有世人眼中那么残暴不仁,凶狠歹毒。 反之,武玄月倒是在青藏王身上看到了不少可爱之处—— 青藏王对兰静官说话的态度算不上谦和,但是语调中处处迁就对方; 他时常会让宫人给纳兰若叶送来一些罕见医术,有些名贵草药也时常私自赏赐过来,太医院的药材数量之大,但若是论其其实罕见,药效特殊的药材,绝没有兰静官库房中奇特,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的灵族之,奇珍异草,兰静官的物种早已经堆积如山; 青藏王虽是君主,又是众多君主中脾气最差,性格最怪的一个,但是到了兰静官这里,他竟然会笑,而且是那种发自肺腑开心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武玄月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当真是吓了一跳,这简直是逆天了! 不过还别说,青藏王笑起来的模样,这一张冷峻邪魅的脸,上挑的眼角,高耸的鼻梁,邪魅的嘴角,明明该是邪坏的笑容,却在这俊美的脸上,笑出来了几分天真无邪来…… 武玄月望之恍若天人,整个人都懵了,她实在无法把之前的那个变态鬼畜的男人,和眼前的男人联想到一起,那个差一点一脚将自己碾死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笑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武玄月越是深入了解青藏王,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让人着迷的地方。 作为王室,与世俱来的高贵气质,绝美冷艳的容颜,学富五车的学识,虽是一身邪骨鬼煞之气,而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魅惑,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女人不动心? 如雪一般白皙的皮肤,又如雪一般的冰冷毫无温度; 如血一般的红发迤逦,又如血一般热烈又艳丽的让人无法侧目。 这样的男人,若不是脾气乖戾,阴晴不定了些,哪个女人能够抗拒得了这般高段位的邪魅帅气的颜? 武玄月突然明白,为何作为间谍的兰静官,最后还是败在了青藏王的手中,大概就是被这样一张绝美的皮囊给俘获了真心了吧,以至于怀了青藏王的孩子后,为了守住两人之间的诺言,对天门那边守口如瓶,不曾向任何人透露纳兰若叶父亲的身份,即便是自己女儿到死也没有说出当年的真相。 这是怎样的执念呢?她用沉默来缅怀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的情缘,虽是没有完美的结果,但是却守住了二人之间约定…… 同时,武玄月也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半年来,纳兰若叶与青藏王朝夕相处,培养出来非常人之间的感情,纳兰若叶清楚自己与青藏王的关系,而青藏王却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会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不一样的情愫来。 一个一直深处阴暗冰冷环境下的人,身体毫无温度可言,却突然有人愿意给自己温暖。 一个一直在绝望和濒亡中苦苦挣扎的人,虽是已经知道自己会爆死的解决,却有这么一个向他伸出了援手,让他看到了希望…… 问谁?能够放开这样的一个人呢? 绝望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冰冷黑暗中那一抹温暖的眼光—— 对与青藏王来说,兰静官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他无法离开这个女人,身心皆是如此。 武玄月虽是在兰静官身体时间不久,但是她一眼看穿了这两人之间的红线,注定要结为良缘的结果…… 武玄月待太医院的下属为青藏王诊脉后,并向自己汇报了青藏王的身体状况。 武玄月听罢诊断意见镇定地点了点头道:“就按夜太医的意思去办吧,加重药量,注意调理殿下的脾胃,下去吧——” 支走了太医后,武玄月并没有退去的意思,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开。 青藏王倚着卧榻,冷清一瞥,看出了武玄月今日的古怪,他微微张唇道:“怎么?兰医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武玄月合谷低头,行礼之:“殿下,下官确实有事要奏——” 听到这里,青藏王顿时来了兴致,他缓缓坐起身来,右手扶着脖子,头慢慢向右侧压去。 青藏王活络颈椎时,饶有兴致问道:“哦?今日都是稀奇,兰医师竟然有事要奏?呵呵~~是件稀罕事,那就说来听听——” 武玄月抬眼左瞟右瞄,警惕意味十足。 青藏王第一次看到兰静官这般鬼头鬼脑的模样,更加可乐了起来,只见他缓缓抬手,轻轻一摆,吩咐道:“都下去吧,我有要事与兰医师谈——” 此话一出,宫殿中的宫人有序的撤走了…… 1000.各种逼迫(青藏王挑逗武玄月,逼其不愿) 待这寝殿的宫人都撤去后,武玄月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之际,青藏王举手勾了勾手指—— “过来吧,这边人没人了,就你我两个人,坐下来慢慢说。” 武玄月瞠目抬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虽然知道青藏王对兰静官格外照顾,但是没有想到这格外的程度让人瞠目。 走上前,坐下来说??这是什么待遇?? 武玄月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虽说自己对青藏王的态度改观,但是也不至于完全就信任了对方,毕竟第一印象在那里搁着,一想到之前被眼前的男人踩在脚底下碾压,想想都觉得脊背生疼,曾经的痛觉依然记忆犹新。 武玄月怯懦不敢前,低头哈腰,合谷行礼依旧:“殿下厚爱,下官承受不起,就在这里说就成——” 青藏王眉宇微动,他右手指不自觉地翘着后颈,脸上露出邪魅一笑道:“之前该造次你也不是造次过了吗?现在怎么突然扭捏起来?” 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吃惊,她惊悚一瞟,目光与青藏王撞在一起的时候,她慌乱躲闪,不自然的推辞道:“殿下言重了——以前……小的也不敢这般造次……殿下惯会开玩笑了……” 青藏王慢条斯理缓缓道出:“怎么?平日里你给我请脉,那一次不是坐在我对面?这几日你右手有伤,不给我请脉,就忘了之前的放肆了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胸中大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原来是请脉啊……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呢……” 青藏王微挑眉毛,索问之:“你刚才在说什么呢?我没太听清楚。” 武玄月登时紧张,赶忙补救道:“没……没说什么!下官只是在忏悔自己之前无礼行为,现在想来当初还真是放肆。” 青藏王冷嗤一笑,再次勾手道:“本王不治你的罪,兰医师不是有什么密报要奏吗?你与本王拉开这么长的距离,这回话声量难免会大些,保不准外面有没有听墙根多事的下人,兰医师该怎么选择,你现在心里有数吗?” 武玄月当即惊醒,她适才明白青藏王的初衷,原来人家不是为了自己考虑,方才让自己上前回话,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怎么可以把人想的那么坏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这才迈开了脚步,她竟不知道,这这期间,自己完全被青藏王牵着鼻子走。 武玄月走上前去,走到青藏王对立而视一米的距离,她感觉这个距离刚刚好,正要开口之际,却被青藏王打断了。 青藏王看着武玄月停下来的动作,不时歪了歪头,瞟了一眼矮桌对面方向道:“坐——” 武玄月又愣住了,赶忙推辞道:“殿下!下官真的不敢再造次了,这样回报就行!” 青藏王低眉敛眸,慵懒道:“坐下来好好说,你站着让本王非常不舒服,所以让你坐你就坐下来,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武玄月听罢,显得十分尴尬,暗自心道:我站着说话,我心里踏实,怎么你这么事多呢? 武玄月心里诸多抱怨,却还是选择妥协,她挣扎几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与青藏王面对面的矮桌另一侧。 青藏王敲了敲矮桌上的点心,几分爱理不理的颓废,问道:“吃不吃?” 武玄月双手连连摆过,紧张推辞道:“不不不!这是殿下的点心,下官怎么敢——” 这话还没有出口,青藏王手脚极快,随手捏起来一块绿豆糕,趁其不备,直接塞进了武玄月的嘴巴里。 武玄月睁目惊愕,这嘴巴呜哝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看到了眼前男人使坏成功后,捧腹大笑的模样,武玄月彻底傻了眼。 青藏王捂着肚子大笑一阵后,转眼而视,挑衅而又轻蔑道:“你才多大?老古板吗?有什么敢不敢的呢?本王怪罪你了吗?每每见到本王就跟老鼠见猫一样?本王有那么可怕吗?嗯?” 武玄月这嘴里食物是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她正想吐出来,好好回话解释,却被青藏王当即喝令阻止道—— “敢吐出来的话,你就是抗旨!吃下去再好好回话!” 武玄月惊悚恐怖,嘴巴却不自觉的咀嚼起来,这哪里还能够品出来点心的美味,口中食物味嚼如蜡,鼓囊着嘴,三五两下吞咽了下去。 看着武玄月这副模样,青藏王再一次没有忍住,捂嘴隐笑,憋得肚子疼。 武玄月算是勉强把嘴里的食物吃了下去,接踵而至的则是青藏王神不知鬼不觉推倒在自己面前的水杯。 武玄月抬头惊望,眼神诉苦,青藏王摆明不放水,挑了挑一侧眉毛使坏道:“喝下去~~喝下去~~就让你说话!” 武玄月皱眉苦色,望着这杯中黑乎乎一片跟血水一样的东西,顿时心中泛滥恶心。 这个时候,水杯中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这更加加剧武玄月恶心的心理。 刚才被强迫上前就坐,自己忍了;又被青藏王强行塞了点心,自己也忍了,而现在让自己喝着难以下咽的血水…… 武玄月当即忍无可忍!! 武玄月尴尬谄笑,将眼前的水杯褪了回去,牵强解释道:“殿下,下官不渴,这杯……这杯……” 老实说武玄月望着杯子中血呼喇岔的东西,自己满脑子脑补各种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找一个词来形容杯中之物。 青藏王看出了武玄月脸上的忌惮和恐惧,对方越是这般,青藏王内心越是开心。 青藏王双手抱背抵在矮桌前,两眼油绿眼珠,忽明幽暗,发出瘆人的鬼光来,他不急不慢解说道—— “这杯东西不是兰医师想得那种古怪东西,放心喝吧——保准你不后悔。” 武玄月盯着眼前泛着血光的杯中液体,自己怎么看都觉得这事血水,自己怎么可能喝得下去呢? 眼看武玄月迟疑,单仁邪冷邪一笑道:“不喝,本王就跟兰医师没什么好说的!怎么?兰医师今日不是有要事要秘奏本王吗?看来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犹犹豫豫,她咬了咬嘴唇,内心一横,抓起来杯子,仰头闭眼,张嘴倾倒—— 那火辣辣的酒水,顺着自己的口腔而下,顿时将自己的腹腔燃烧了起来…… 1001.冤魂酒水(武玄月饮下最冤魂出现幻想) 武玄月这一杯牛饮,一闭眼一抬头,以为这血腥味十足的液体倒进了肚子里就没事了,哪里会知道呢,这酒水这般强烈滚烫—— 在它接触自己舌尖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滚烫的热油在自己的嘴里翻滚,紧接着是喉咙、食管、胃部乃至蔓延五脏六腑,全是灼热的滚烫,烧的自己肚子快要爆炸了! 武玄月捂着肚子暴痛,干呕几次无效,她抬头凶视,咬牙怒吼道:“你让我喝的这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痛!!” 青藏王倒是不以为意,轻描淡写道:“什么啊?原来你是这个反应啊?也对!我第一次饮下这醉冤魂和你的反应差不多,不过应该是马上就要好了……” 没想到的是,青藏王的话就像是诅咒,他的话音刚落,武玄月就变得头重脚轻,头晕目眩起来。 武玄月渐渐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昏迷中—— 她不知何时,身处黑暗之中,她彷徨而行,无知的恐惧时刻啮噬着她的内心。 这一路上,会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越发让人心惊胆战,武玄月皱眉心颤,顿时加快了脚步,而前方仍是一片黑暗混沌,她虽然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样样子,但是比着现在的恐惧,她宁愿往前冲。 武玄月捂着耳朵,迈开腿向前跑,而那恐怖的鬼叫声非但没有减弱,像是长了腿一样,还是钻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 武玄月皱眉痛苦,闭眼狂跑,如那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她不知道自己内心在害怕什么?但是她就是没有目的的逃窜,除了逃离她没有别的选择。 苦苦挣扎,疯狂奔跑,未曾消灭武玄月的心中的畏惧,反倒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出路,让她更加惊恐了起来。 该怎么是好?为什么自己会害怕,自己到底再害怕什么? 脆弱,敏感,胆小,畏惧,不舍,最终的失去…… 因为自己想要的太多,所以自己才会有牵挂,因为有了牵挂,所以才会变得敏感胆小,害怕失去吗? 越是不舍,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害怕失去,就越发的变得脆弱,如坐针毡…… “无牵无挂,无畏无惧——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一个声音,从武玄月的内心发出,她顿悟间,满满减慢了脚下的步伐。 武玄月停下来奔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再也不是不安和怯弱,而是该正是自己内心恐惧的坚定。 就站在武玄月直面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才黑暗一片,登时间变成了另外一副光景。 六岁的青藏王端坐团蒲之上,认真听教,满脸的稚气和天真,这样的小模样实在招人疼爱。 教傅在堂上高谈阔论,小青藏王在堂下认真听讲,倒也是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 这个时候,小青藏王举手发问:“教傅大人,我有一事不明,希望教傅能够解答!” 教傅愣了一下神,他将手中的书籍被在了身后,微笑问之:“世子请讲——” 小青藏王殿下童稚之音,十分娇弱,张口道:“教傅大人,本世子不明,为什么父尊称王只能尊称殿下,而权门的王却被称之为陛下,王储却与我鬼族君王统称殿下呢?” 这一个问题当真是问住了教傅大人,教傅面露苦色,他捻了捻胡须,思索良久,无奈与此,缓缓张口道—— “世子,这叫要从鬼族历史说起来,当初我青族开祖大帝青元祖被天门被迫,走投无路之际,权门帝王向我鬼族伸出援手,给我青族食粮,赠我青族土地,让我们青族在北冥莽荒之地开疆扩土,繁衍生息,换言之,若是没有了权门帝王的扶持,就没有现在的鬼族。” 小青藏王认真聆听,专心致志,对于教傅的言说,他向来深信不疑。 教傅斟酌言辞,继续道:“权门大帝是我们青族的贵人,雪中送炭之情岂可轻忘?后来,我贵族渐渐强盛起来,自成一派,建立了北冥之地,我青族元祖大帝不忘权门恩情,虽是称帝霸业,但却以殿下自居,为的就是证明我鬼族初心,即便我鬼族了声势,封王称帝,说到底我们贵族的王还是权门的子民,我鬼族人知恩图报,便从称呼上就格外注意礼节。哪怕是至高无上的鬼王,在权门的地位,也不过是与权门的王储一样的身份,根本无法与权皇平起平坐,世子你可明白了?” 听到这里,小青藏王信服地点了点头,对于这种强权霸道的政策,他竟然就这样被洗脑成功。 待他十六岁那一年,鬼王薨逝,将那阴阳判官笔和这青族鬼王的地位一并传给了青藏王。 而在他加冕的那一日,他才真正看清楚权门一族的真正嘴脸。 那一日,上官王上亲在参加了青藏王的冠冕礼,奉上一份大礼的同时,也交给了青藏王一件差事。 从生死簿上抹去南宫瑾的寿命,而将她的寿命延续给黄世良。 青藏王重情义,从小受教傅熏陶,明白鬼族与权族交情匪浅的关系。 为了表示诚意,他命人当即取之生死簿,察看这二人生来表现。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倒是让青藏王莫名其妙起来。 南宫瑾可是这十里八乡的大善人,温柔敦厚,济弱扶倾、解囊相助、博施济众,为人正直善良,功德无量; 而相反,那个黄世良则是一个十恶不赦,恶贯满盈之徒,老奸巨猾,狼心狗肺,狗苟蝇营,为人阴险恶毒,臭名昭著。 青藏王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上官王上要除名南宫瑾这样的大善人,而为黄世良这个的恶人续命呢? 青藏王初登皇位,对于政治青涩懵懂,他竟然直接问出口,并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看到这里,上官王上哄堂大笑,他这一番嘲笑,是生生对青藏王的轻蔑和不屑! 青藏王哪里知道,在权门看来人命根本不算什么,什么都没有利益权势重要。 纵使那南宫瑾再好的商人,他若是成为权门政治利益的绊脚石,那他非死不可。 相反,同样的道理,黄世良再怎么恶贯满盈之徒,只要对他权门有用,那他就有活下来续命的资本…… 1002.鞭策教化(上官王上向青藏王下达第一项任务) 青藏王不禁发问,这一次反问彻底颠覆了他对权门的观念,曾经那个在自己心目中乐善好施,高尚伟大的权门形象彻底崩裂。 青藏王好奇发问道:“为什么?这南宫瑾那么的好的人,应该福禄双全,长寿百年;而这黄世良作恶多端,臭名昭著,早就该被死神勾魂摄魄,拉入地狱,接受地狱的审判!” 上官王上听到这里,噗嗤一笑,缓缓转过身来,静默观之这鬼族心上任的鬼王,忍着性子道:“怎么?青藏王殿下对这样的判决有什么意见吗?” 青藏王正义决断,公正严明,当即将自己的想法呼之欲出:“上官殿下,我觉得这样的判决不合适!凡人生死,我们鬼族掌有生杀大权不假,可是也不能够昧着良心去做残害忠良,助纣为虐之事!鬼族在武道的风评一向不好,为了能够挽救鬼族的声誉,我觉得……”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再也忍不住了,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 青藏王惊愕,他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这一番话,竟然会惹来上官王上这么大的反应! 自己难道说话哪里出了问题吗?还是怎么回事? 青藏王哪里晓得,自己所为正义言辞,在上官王上眼中,就是幼稚生瓜蛋的言辞。 上官王上大笑之后,站稳了身子,眼中深邃,沉浮深沉地看着青藏王,幽幽道:“鬼族的风评不好?呵呵~~说的没错!当你们青族选择背叛天门的时候,从一天起,你们就已经背上了永世的骂名——虽是自立一派称霸北冥之地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丧家犬走投无路,只能够靠着我们权门的救济才能够过上这光鲜体面的生活吗?青藏王殿下,我现在友善的提醒你一句——你这个王,包括你的国家,若是没有我们权门的支撑,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此话一出,青藏王脸色惊愕转阴沉,他到现在才知道上官王上不是来给自己送什么贺礼,而是给自己下达命令。 从自己当王的那一天起,青藏王才真正意义上意识到了,所谓青族突然间的转运,所谓权门表面上的伪善都是假的…… 上官王上看出了青藏王脸上的不服与倔强,毕竟是初登王位的年轻国王,看来还是要想从前一般,与每一位鬼族新王,好好跟他上一课才行。 上官王上不紧不慢走上前去,微笑言行,笑里藏刀缓缓道:“我知道殿下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权门很不公平,为什么好好的大善人要抹了人家的阳寿,而偏偏那些禽兽不如的小人,却能够得此优待,非但没有遭天谴,还反而受到了老天的眷顾延长了寿命呢?是不是觉得特别不公平呢?你的正义心在作祟,你的良心在不安,我说的对吗?” 青藏王别过头,眼神反感而又不屑,似乎不太愿意直面眼前的笑面虎,表里不如一的人,让人接触起来实在不舒服。 上官王上自然能够洞察青藏王对自己的抵触,而事到如今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伪善下去,尤其是在利益面前,上官王上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加明确权门需要的是什么。 上官王上轻嗤,背过身,嬉笑间,有意点拨青藏王道:“殿下心怀善念是好事,胸有正义乃为君子大丈夫,可是王上我善意的提醒殿下一句,你的善良有时候会坏了大局,你的正义坚持下去,只会将鬼族和权门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中!实不相瞒,权门现在正在与天门交涉一些问题,关于碧水云中黑市的领袖权的问题,天门推荐了南宫瑾为绝佳人选,而我们权门则更希望黄世良来接替这个位置,矛盾就放在这里,黑市的领袖权则是决定我们权门的耳目是否能够直插天门的腹地深处,说到这里,青藏王殿下还不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青藏王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即便他心中不甘不愿,但是他清楚的是,倚仗权门这棵大树,树荫下乘凉避暑,是好但是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青族见到权门王储各个低三下四,像极了孙子的缘由。 青藏王即便受其教化驯养多年,可是他心中却有自己的正义,让他为了权门的部署大局,而昧着良心做出残害人命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青藏王深叹,他思考良久,慢吞吞张口道:“若是如此,也不一定非得要取了那南宫瑾的性命不是?政党派别,各有所争,只要权门愿意,可以设计陷害南宫瑾,为什么非得要取了她的性命呢?这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呢?”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和颜悦色,与青藏王讲道理的上官王上,顿时脸色变了,他已经意识到了,鬼族这位新主,不是一般的顽固。 软的不行,就只能够来点强硬措施。 上官王上霍然回头,冷冷一笑,口气变得毫不客气,严厉警告青藏王道:“青藏王殿下你是不是糊涂了呢?你家父王就是这样教导你知恩图报的吗?若是没有我们权族,你们青族早都是那纳兰紫英的刀下亡魂,那些年的伤痛恨别,果然在你们青族一代又一代人身上弱化了不少,看来你们这些青族的王储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些吧!以至于早已经忘记了那些年的国仇家恨!我对你青藏王非常的失望——” 青藏王顿时被上官王上的霸气给震住了,从来没有过的畏惧感,却在上官王上惊人的霸气下,青藏王惊呆了…… 青藏王身体动弹不得,明明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但是他还在强撑面子,做最后的挣扎。 青藏王惊恐眼眸,嘴巴一张一翕道:“权门对我……对我北冥鬼族的恩情……本王……本王怎么可能忘得了呢?只是……只是……做人……做人要有道义……” 上官王上冷厉一笑,张口便道:“什么?道义!!青藏王殿下是在跟我讲道义吗?好吧!!那本殿下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听好了青藏王殿下,从青族接受我父王馈赠的那一刻起,你们鬼族的道义就是对我们权门惟命是从——” 听到此,青藏王惊恐双眸,顿时要唇低头,心中翻江倒海难受憋屈。 上官王上见状,趁势而上,继续讽刺挖苦青藏王道:“因为从那那一刻起,鬼族就已经将所有的尊严交到了我权门一族手里,任我族随意拿捏践踏……殿下,奉拳你一句,记得自己的本分,说到底你们鬼族不过是靠我权门势力发家的丧家犬罢了,狗效忠主人,天经地义,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此话一出,青藏王凝眉颤眸,明明心里大不快,却只能够硬生生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不得已为之,还不得不换一张笑脸向上官侯爵低头、妥协、赔不是去…… 1003.犹豫不决(青藏王良心谴责,不愿诛杀南宫瑾)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她方才知道,青藏王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变态暴戾的鬼王,原来的他,对自己国家也是有一定的期望和规划—— 他也是曾一个雄心壮志,有理想有抱负,更有一颗正义仁爱之心的王,他并不想鬼族臭名昭著,成为人心目中人人忌惮,人人讨厌的过街老鼠。 天下之人,但凡谈及鬼族,无一不闻风丧胆,惊恐瑟瑟,更是恨之入骨。 似乎只要跟鬼族挂上边,就跟死亡有了关系,在人们的理念中,鬼族之人就是不祥,就是祸乱,他们所到之地寸草不生,毁灭灾难,瘟疫祸乱,都是夺人性命的不祥之兆。 鬼族现在的名声,还不都是因为祖祖辈辈造孽太深,换来的结果。 而青藏王从小就被有一个理想,若是他能够登基上位,就一定要改变鬼族现状。 虽不能马上扭转人类对鬼族的负面看法,至少通过自己执政方针,渐渐扭转人类对鬼族的看法,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进步,也是好的,毕竟滴水成渊,只要从自己这一代开始愿意做出改变,自己的孩子,自己孩子的孩子都会遵照自己遗训执政鬼族,终有一天鬼族会成为天下人平等对待的国度。 青藏王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任重而道远,但是他不怕,他希望鬼族通过自己的手,能够有所改观,哪怕自己没走出一步艰辛无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美好的目标,自己每一步都是值得的。 而当上官王上这一番教化言辞,劈头改脸而来,这一刻青藏王清醒了,他知道原来都是自己太天真,自己那些年所有的理想,所有的包袱,在残酷的现实下,都显得弱不可及,可笑至极! 终于,青藏王意识到了,为什么自己祖祖辈辈都逃不过开的厄运,不是因为青族的列祖列宗胆小不敢冒进,也不是因为自己的祖宗们没有理想没有抱负。 想必,在他们登基之前,都会给自己有同样的想法,何尝不是一个意气奋发的少年,党政之日,哪一个不想要把鬼族往更好的方向带领下去呢? 而当他们登基的那一日,权门的一份大礼,就是告诉他们该如何做人…… 呵呵…… 纵使你有千万理想,纵使你是这个国家最高层的领主又如何呢? 受制于人,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一个行尸走肉,在权门一族看来不过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用途的蝼蚁之辈,有什么资格跟人谈理想,跟人说抱负呢? 你所谓的理想和抱负,就是黄粱梦一场,根本实现不了的白日梦罢了。 那一晚上,青藏王坐在案牍之上,望着生死簿上的两个人,痴痴发呆,而那一只阴阳判官笔始终斜躺在砚台之上。 青藏王眉头紧锁,犹豫踌躇,心中良心作祟,却在斟酌权利轻重。 他清楚权门的势力—— 现在的权门之事表面看着不如天门,但是真正的实力,早已经超出天门多少倍,权门的发展都是在潜移默化中,偷偷摸摸进行着,而天门呢? 因为纳兰紫英的自负和张扬,只顾门面上的声势,却不知道自己手下多少人已经厌烦了天门的统治,偷偷通敌买股,早已经转身效力于权门。 天门之事表面的声势,而权门才是真正的强大。 若是自己得罪了权门,那上官家的手段,不比出征便可让自己国家毁于一旦,从此武道再无北冥之地…… 这些青藏王都十分清楚,可是……可是……让他昧着良心去残害一条好人的性命,而为一个恶人续命,这种丧尽天良,公报私仇的做法,自己真的做不来! 纵使自己的祖辈在天门哪里受尽了委屈,为了能够存活,而不得不选择与权门联手,而自己这一辈与天门的恩恩怨怨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个了断了呢? 毕竟,这些年来天门与鬼族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就算是祖辈的恩怨,也祸不及子孙不是? 南宫瑾这个人,自己连一眼都没有谋面,却要让自己杀了他,自己朱笔一挥,从生死簿上划掉一个人的性命倒是容易,但是对于一个好生生的人,那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呢? 良心作祟,正义感使然,使得青藏王犹豫痛恨,下不去这手。 而一想到,鬼门的处境,自己教傅大人曾经教导自己,鬼族的地位远远不足以与权族抗争,鬼族是倚仗权门发家,权门的补给和政策都是为鬼族开路,鬼族不能够一边享受着权门的好处,一边翻脸不认人,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 是啊……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不假,但是……但是…… 做人也不能够泯灭了良心不是吗? 凭什么你的知恩图报,要拿别人的血肉之躯来偿还呢? 这算什么理论? 青藏王一手拍桌,攒拳紧握,接连两下在桌案上捶打发泄,心中憋屈难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滴水之恩势必要涌泉相报,而所谓的雪中送炭的情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罢了!我们青族祖祖辈辈为了成就你权门的成王霸业,手上沾了多少鲜血,还不够吗?再大的恩情也算是偿还的差不多了吧?你们权门还要掌控鬼族到什么时候!!这种丧尽天良断子绝孙的煞气,你们权门到底要让我们鬼族为你们挡多久才是个头?” 青藏王依然记得,自己父尊死的惨状—— 那一日父尊暴毙,两眼惊恐瞪裂,嘴巴惊吓大张,脸色惨白如灰,他一手抚着胸口,心脏爆裂,肝胆剧烈,整个人惊吓恐惧,这等死状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死了一般…… 父亲走到那么突然,连跟自己交代的后事的时间没有,就走了…… 青藏王后来才了解到,自己祖祖辈辈的死状都是如此,这就像是一个逃不开的诅咒一般,每个青族的后代都避免不了的厄运…… 青藏王未登记前,不明就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自己祖祖辈辈死状惨烈,毫无征兆? 而现在,当他听上官王上的严重警告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祖辈各个都是短命种,各个都逃不过死于非命的厄运…… 1004.生平所感(青藏王审问南宫瑾生平感想) 青藏王捶桌怒火,这是自己当王最憋屈的事情,他所有的抱负,所有的希望,却在上官王上出现的那一刻起,注定化为了灰烬…… 青族诅咒,不是开玩笑的,青藏王清楚这阴阳判官笔的恐怖可怕的反噬作用。 祖训记载之,阴阳判官笔乃是正义神器,此笔阴阳两平衡,持有者必须秉承一颗正义之心,公平判决,不偏不倚,若是私心作祟,在判人生死的抉择上,不公之举,判官笔会将所有的不公反噬在持有者身上,冤魂索命,天理不容。 青族乃是判官一族,他们手中持有生杀大权,但是却不能够为所欲为,随心所欲的判人生死。 而当初,若不是因为纳兰紫英欺人太甚,官逼民反,青族也不会迫不得已,拿着判官笔大做文章,连自己被判官笔反噬的结果都不顾了,只想与那纳兰紫英拼个鱼死网破! 青藏王怒吼发泄,可是在现实面前,他除了无助发怒,他还能怎样呢? 他痛恨纳兰紫英的暴政,还得自己一族无家可归,只能够令投他人,不得不沦为权门的走狗; 他更痛恨权门趁火打劫,无情压榨自己一族,明知道青族一族不易,却捏着青族的弱点,事事要挟青族做出违背自己初衷的事情来…… 青藏王还能怎样?别看他是鬼族的王,在天门和权门两大强国之间,可怜的像个臭虫,夹缝中生存的小兽,无人同情,无人怜悯。 鬼族永远只能是马前卒,炮灰,枪杆子,这就是贵族选择了宿命…… 不甘吗?不愿吗? 你有选择的资本吗? 初心算什么?良心又算什么? 活下来才是王道…… 青藏王终于放弃了挣扎,桌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而他的拳头也早已经鲜血粼粼。 青藏王扶额苦笑,眼泪两行,一滴泪水落在了生死簿上,沁湿了南宫瑾的名字。 青藏王哭势,是为了南宫瑾即将死于非命而痛苦,更是为了自己不能够痛快的人生而伤心。 即便是万人之上的王又如何呢?身上的重担多了,考虑的也就多了,为了自己国家的子民,哪怕是割了自己身上的肉,喝了自己身上的鲜血,自己也觉得值吗? 呵呵…… 谁知道呢? 而现在为了坐稳鬼族的王位,为了鬼族的国家安危,青藏王不得不选择拿起手中的判官笔,泯灭了良心,在南宫瑾的名字上划上之名的一道。 果然,在青藏王手起笔落的一瞬间,黑白无常不足一个时辰就带来了南宫瑾的魂魄。 青藏王双手交叠,支头塌腰望着眼前的一脸迷茫的南宫瑾,心中盘算,该如何判处南宫瑾的生死令,毕竟这一次自己在生死簿上做了手脚,良心不安。 他所想,竭尽自己所能,怎样都要给南宫瑾一个好的补偿才是。 南宫瑾迷茫惆怅,完全摸不着头脑——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事情,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饭后自己就吃了一个柿饼,囫囵而下硬是生生把自己给噎死了! 这估计是千古以来,最可笑的死法了吧!! 青藏王思索良久,终于开口道:“南宫大人你可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南宫瑾傻愣愣地左右瞄了一眼左右两旁的黑白无常,即便自己再傻,这黑白无常的脸,自己还是认识的。 南宫瑾叹声答道:“我若是没猜错的话,本人现在身处地府,阳寿已尽,该是已作古了吧。” 青藏王脸色一沉,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判官笔这般立竿见影,不过是自己轻轻一笔而下,还真的要了一条人的性命。 青藏王突然来了兴致,倒是想问问这七里八乡的大善人,对自己的一生有什么看法。 青藏王高高在上,官架十足,审问堂下带着手铐脚铐,一身素衣的南宫瑾—— “南宫大人,本王十分好奇,你这一生虽然短暂,可是你的美誉遍天下,说说吧,当这天下的大善人是什么感觉呢?” 却没想南宫瑾苦笑一声,道出此言,倒是让青藏王出乎意料—— “这是地府,我不能讲假话对吗?” 青藏王严肃表情,点了点头。 南宫瑾苦笑一阵,思索一番,方才开口道:“老实说,真的很累——所谓善人大都是为了满足他人只需,而委屈自己之为罢了,凡是要忍让三分,凡是要多为别人考虑几分,我何尝不想做一个自私的人,有时候想想,若是能够活得自我一点,也未尝不可,为什么总是为了周全别人而委屈自己呢?吃亏的总是我,受委屈的也总是我,我即便再好的教养,也会有忍不住情绪的时候,对人善意,有些人知恩图报,而有些人却是变本加厉地向你讨要更多,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尊重你的善意,也不是每个人都一定会知恩图报,这年头斗米恩升米仇养出来的白眼狼还在少数吗?而对于这种人,我除了失望至极,却还得小心应付着,因为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嘴巴坏的会到处游说你,毁坏你的名声,让你多年一来建立的声誉,毁于一旦,为了面子,我还不得不应付着……” 听到这里,青藏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善人原来会有这么多的苦恼,原不想这年头做个善人也是不易的。 青藏王听来南宫瑾的诉苦后,不由自主地随口一出:“看来你对你的生平非常不满,做善人就这么不开心吗?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与人为善呢?仅仅只是为了脸面和盛名吗?” 南宫瑾如实相告,不敢在鬼王面前有所隐瞒:“鬼王殿下,若是说是为了脸面和盛名,小的承认,确有这一层缘由在内,而全是如此,做善人虽是吃亏多时,但是南宫瑾确实很享受因为自己能力给别人带来帮助的好感,当他人向你展开笑容的时候,颤抖的手捂住对你的手,感激溢出,真心所致,那种感觉无法言喻!我承认,在我施善的过程中,确实会有恶人小人存在,这种人就想卡在你喉间的刺,难以下咽,疼痛恶心,但是却比着他人闪闪发光的感激双眼,对你善举的肯定来说,不值得一提!” 听到这里,青藏王心中感慨颇深,在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1005.死后惩处(青藏王判断鬼魄的手段刑罚) 南宫瑾大概是话语打开了,刹不住闸喋喋不休起来—— 所想这是自己最后的说话的机会,有些话生平不愿说,而此时在地府中,总算是可以痛痛快快诉说自己生平的感受,还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说上一说。 南宫瑾继续道:“在天门之地,我们接受次皇教导,他时常告诫我们,人生来就是为了渡劫度苦,从你出生那一刻起,迎接你人生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呱呱落地哭声,为什么呢?因为你从潜意识中,就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享福,而是面临吃苦遭难。人间疾苦重重,不管你选择怎样的活法,都是避免不了的结果,吃苦渡劫,明知道逃不过的命运,不如就换一种心态,苦中作乐,苦中寻甘,再苦的日子,也会有那么一瞬间让你心情美好;而所谓甜多生腻,人一直活在幸福中,反倒渐渐丧失了感知幸福的能力,忆苦思甜,才能够不忘初衷,找准自己的方向,作恶从善都是人自己选择的活法,而其结果苦乐,也都是要自己来承受,选择了就要坚持走下去,再苦再累,想想你的初衷,想想你的目标和理想,这一切的苦,都会觉得值得——” 此话一出,虽然在黑白无常这里,听来都是些无聊的大道理,却在青藏王这里,却成了点拨自己真心的至理名言。 黑无常显得不厌其烦,野蛮地拽了拽手中的锁链,严声勒令道:“你怎么多废话嗯?殿下问你了吗?你就乱说话?一个死鬼,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安安生生就死就好!在那么多废话,一会就把你拖到十三层地域,让你尝尝吊舌之刑!” 所谓吊舌之刑,就是把死人的舌头挂在挂钩上,悬空吊起七七四十九日,这种刑罚就是惩罚生平口舌是非之多的人刑罚,非常恐怖。 听到这里,南宫瑾惊悚,赶忙闭上了嘴,他可是对鬼门严酷的刑罚有所耳闻,都被人如此喝令,哪里还敢多嘴多舌。 青藏王听到此,双手放落了下来,身体向后倾倒,冷冷瞥了一眼黑无常,以此警示。 黑无常观之,吓得不敢吱声,顿时松开手中的锁链,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自己主子的危险信号,自己还是看得明白。 青藏王干咳了一声,再次开口询问道:“南宫大仁生平功德无量,就是阳寿太短,现在你肉身已作古,对于来世你有什么样的要求,不必客气,大可提出来,这是你积德无量的结果,不比担心什么?” 听到这里,被白无常两眼睁目,惊得说不出来话—— 来此地域之人,哪一个不是受尽苦楚,而后才被投入六道轮回之中,至于转世为人为畜,皆不能够为主人所愿,而是取决于判官所定。 这一个新王倒是稀奇的很,怎么可以打破常规,尚且不说要严行审讯鬼魂,让其尝尽地狱酷刑,方可饮下这孟婆汤堕入六道轮回,单单就说,按其希望所致,鬼魂竟然可以选择自己的来生出处,这是不是也太宠这南宫瑾了吧? 被白无常惊愕的表情,青藏王看在眼里,却充眼不见,权当没有看到,继续问询南宫瑾的意愿。 南宫瑾此时也愣住,所想自己这是来到地府没错吧?这判官鬼王是不是也态度太好了些呢? 自己可以选择自己来世的人生?这样的结果还真是闻所未闻! 青藏王眉宇微挑,嘴角邪魅上扬,看到周遭人不一样的神情,他感受到了自己真实的价值,这种感觉不要太好了! 青藏王继续追问道:“南宫大人,你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自己下一世的路了吗?不如本王给你一个提示如何?下一世继续做一个善人,把这一世未完成的心愿,再来一次如何?” 听到这里,南宫瑾睁目惊愕,继而眼睫颤动,兴奋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我真的可以这样选择吗?” 青藏王会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当然可以这样选择了,因为你福报恩泽,作为判官,本王势必要归顺天命,给一个好的出处,不过这孟婆汤还是要喝的,上一世恩怨不能够带到下一世去,这对你我都是一个交代,好了!黑白无常下去吧,将南宫大人带到孟婆那里,今日饮了孟婆汤,南宫大仁明日便可脱胎成人。” 此话一出,黑白无常彻底傻了眼,而他们俩人就算在如何错愕,却也不能够多说什么,新主新政,自己做下人的只有遵照圣命,别无他法—— 而可笑的是,刚送走了南宫瑾,黑白无常又带了上来一个鬼魂,此人不是别人,而是权门东方家的司徒家的老家主——司徒虔。 青藏王翻了翻生死簿,看这老家伙生平轨迹,这个来贼还真是老奸巨猾,阴险狡诈,这善事他生平一件未做,背地里阴险勾当倒是在这生死簿上一笔一笔记得清楚。 说来这司徒虔本该在五十二岁的手寿终正寝,却在他五十二这一年,被自己的父亲加了重了寿命,生生多出来了五十岁的寿命,一个恶人该死不死,却是一个长命百岁的结果! 这就是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由来吧。 司徒虔来此地,竟是手脚无铐,趾高气昂,负才任气,睥睨一世之态。 黑白无常也是见人下菜碟儿,低三下四赔笑引路,哪里还有什么鬼差之态? 看到这里,青藏王脸色一暗,心中异常烦闷。 到了堂下,司徒虔非但不叩首行礼,还是一副轻蔑藐视之态,这高高在上,冷傲不屑的脸,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司徒虔干咳了一声,白无常赶紧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谄媚赔笑道:“大人一路劳顿,这腿脚是不是累得很?赶紧坐下来休息休息!” 青藏王脸色阴沉拉得老长,冷眼一瞪,阴阳怪气道:“白无常还真是好眼力,这就忙不迭地给司徒大人搬椅落座了呢?要不要你在端茶倒水,好生伺候司徒大人一番?” 白无常到现在还没与意识到青藏王的脸色突变,这话里话全是防滑,还傻呆呆地应声道:“是!大人想的周全,小的这就去跟司徒大人端茶倒水去——” 却没想青藏王登时暴怒,拍案而起,恶声斥责怒骂道:“荒唐!这里是哪里?是地府!!不是他权门圣土,到了这个地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们两个鬼差也是胆大包天!谁允准你们两个卑躬屈膝地伺候罪人了呢?你们还记不得自己身份,还知道不知道这地府的规矩!!” 1006.严惩恶人(青藏王惩处司徒虔,毫不留情) 青藏王勃然大怒时,真真是吓着了黑白无常—— 此二人惊悚万状,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权门贵族生后事,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待遇呢?更何况是这个司徒虔还是天门中小有名望之人,鬼族不巴结着,那到底要怎样…… 就在黑白无常惊悚之时,青藏王目光如刀,犀利而下,盯着司徒虔屁股下面的凳子,破口大骂。 “你俩是傻了吗?这是重犯!谁让他坐着了?他这等人也配坐着?还不赶紧把他的凳子给我撤了!” 黑白无常瞠目结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就在这个时候,司徒虔猖狂大笑,这屁股坐得更稳,一副根本不把青藏王看在眼里的蔑视,上口就来:“哟!黄头小儿说话真是狂妄!你以为是谁呢?鬼族的王就可以放肆了吗?在我权门你们鬼族不过是一条任人喊打的狗,给你些残渣冷羹,就巴巴地贴过了舔得香得很!怎么?才光鲜没有多少日子,就认不清主子了是不是?呵呵!!这尾巴翘得挺高,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不是?”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色阴沉,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露出阴邪而又深不可测的笑容来—— 青藏王不动声色,一步两步从堂上走了下来,直到走到了司徒虔的面前,依然面带微笑。 只是青藏王笑容中参杂了几分恐怖意味。 司徒虔抬头而视,心中猛地咯噔一声响,略有胆怯,却强撑着气势继续骂骂咧咧道:“怎么?说到痛处就准备撒野了吗?我司徒虔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还真敢……” 这司徒虔话还没有说尽,啪啪啪几巴掌下来,自己莫名挨打,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司徒虔身子倾倒,一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一张嘴就是一巴掌,青藏王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掌掌使足了全力,丝毫不留情! 黑白无常在一旁看傻了眼,彻底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状态。 这怎么可能?鬼王亲自赏权门鬼族大耳光子,一巴掌不够,这一连串下来可生生不下十来个耳光啊! 青藏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这手上动作倒是利索的很,这一巴掌下去,那叫一个痛快。 这司徒虔捂着左脸,青藏王扇右脸; 司徒虔捂右脸,青藏王扇左脸; 司徒虔双手捂着脸呜呜发出哭腔,以为这下子可以逃过一劫,谁想青藏王对其根本没有怜悯之心,一脚踹到了其屁股下面的凳子,司徒虔扑通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青藏王打得手累,再加上现在摔落在地的司徒虔,高度也不足以自己下手,索性偃旗息鼓,转身而行,走到了生死簿前,抓起生死簿,再次回到了司徒虔身边。 到此,青藏王清了清嗓子,朗朗上口开始念生死簿上司徒虔生平犯下的罪状—— 一桩桩一件件,巨细无遗,全部都罗列了下来。 听到这里,黑白无常腿脚发软,两人相视一眼,这眼神中全是惊恐。 司徒虔在地上坐着老实不少,这一连串巴掌算是彻底将其制服了,而听到自己生平做的那些缺德事,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他哪里知道,青藏王这一举动就是为了给他判以极刑的铺垫。 黑白无常熟识典狱刑罚,司徒虔这一生犯下的过失,别说是堕入六道轮回之中,他连下辈子有没有可能投胎都是一大难关。 念完了司徒虔生平恶事,青藏王缓缓合上了生死簿,斜睨一眼自己身边的两个典狱官,慢条斯理道:“接下来,该怎么惩处眼下的司徒大人,你们应该有数吧?” 此话一出,黑白无常当即双腿一软,双双跪倒在地,伏地求饶道:“殿下……殿下!这可使不得啊!这司徒大人可是权门的重臣,若是按照章法办事,可是要得罪了权族……” 青藏王敛眸阴着脸,闷声道:“呵呵!又是权门,他们还真是把自己当成天皇老子了不是?本王是答应可以帮其改人生死,却可没有答应,他权门之人死后之事该如何处理吧~有些人身前风光恣意,欺男霸女,散尽天良,身后还要什么尊容!还真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让人恶心得紧!” 听到这里,黑白无常浑然一颤,他们俩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这位新主,是真的脚跟权门磕上劲头了。 青藏王噱舌斜视,冷冷道:“去——按章办事,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司徒老贼生平犯下的罪行,足以千刀万剐,魂飞魄散吧!这等奸佞之徒,若是让他在堕入六道轮回之中,岂不是来世继续祸患人间,贻害众生吗?让他痛快活了一世,已经是让他赚足了便宜,再让他活一世……呵呵~~天理不容!” 此话一出,司徒虔方才醒悟,怔然惊慌,吓得那叫一个屁滚尿流。 司徒虔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角一抽一抽的尬笑大道:“这……这怎么回事?青藏王……青藏王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我……我可是司徒家家主!权门的重臣,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日后……日后!上官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青藏王根本不理会笑已经穷急生疯的司徒虔,继续吩咐自己的手下道:“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俩办,你俩按章办事就是,本王比不会亏待二位;可若是……让本王知道你俩背后干有什么小动作,日后本王若在世间发现这司徒老贼的一缕残魂,本王便让你俩到地底下跟他一起陪葬去——本王说得到做得到!呵呵~~” 黑白无常吓得颤抖,他们两个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信奉的新主,不同以往的主子随波逐流,而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主子…… 事已至此,黑白无常除了认命领命行事,他们不敢忤逆自己的主子。 青藏王抬手免去黑白无常的跪拜礼,警示道:“二位典狱使者,本王初登王位,有很多地方不足,日后还请两位多多提点,但是本王要说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不管我祖辈是怎么样掌管鬼族大小适宜,在我这里,是绝不能够坏了鬼族的规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别提这权门受死之人——拉下去!!” 黑白无常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弓腰行礼后,生生将那咒骂挣扎的司徒虔拖了下去。 听着司徒虔咒骂声远去,青藏王提了提自己的领子,继而左右歪了歪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一举,可谓是大快人心,痛快至极! 1007.王上问罪(上官王上兴师问罪) 从此之后,青藏王在处置那些曾经在命管局非正常手段续命的恶霸,向来不心慈手软,秉公办事,按掌处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青藏王严惩权门死魂几百宗案中,没有一个好下场,哪一个都是在十八层地狱中,受尽酷刑后,最后被送入“断魂炉”,那恶人的魂魄被焚地连灰烬都不剩…… 典狱官和刑罚官各个吓得毛骨悚然,青藏王的这一种做法,恐怕是鬼族有史以来最激进的手段。 曾经最高贵的权门死魂,到了青藏王这里狗屁不是,猪狗不如,判决席上他先是一顿暴揍后,擦干净手上的脏血厚,他便拿起生死簿,义愤填膺诵读此人生平罪状恶性,并让黑白无常当下定下罪名,拉下去便开始恶魂的惩处刑讯工作。 这一每个环节,青藏王都会安排的自己人监工,他知道自己手底下有些人做事没分寸,拿了权门的好处,就会向着权门办事,当着自己的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曾有一个刑官在将刑罚权门死魂的时候,在炸油锅的成个过程中,权门死魂根本就没有被送进油锅中,站在一旁看着油锅中的死魂苦苦挣扎,他却一边笑着一边被人服侍着,扇风品茶,好不自在。 听到这胆大包天的做法,青藏王怒火重生,二话不说直冲刑场现场,亲眼所见为实事后,二话不说,一手揪着权门死魂,一手揪着刑官,将其二人一同丢尽了油锅中—— 这一个全过程,在场的其他刑官无疑不吓得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此事件一传十十传百,这十八层地狱的典狱官和刑官都像是上了弦的发条一般,各个紧张起来,再也不敢向从前那般松懈,自以为是,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本分,上面下达的任务,他们再也不敢动手脚,照章办事,不敢放肆。 而这一日,上官王上突然亲临绥域玄武宫殿,青藏王赶忙热情接待。 与此同时,青藏王知道这一次上官王上事出有因,绝不会平白无故来绥域之地。 青藏王以最高级别贵客待遇接待上官王上,并且亲自下踏王位,扶着上官王上入了席位。 青藏王适才转身而至,走回了自己的王位之上,满脸笑意问询道:“上管殿下日理万机,今日怎么又闲情逸致来我北冥之地,不会是为了观光游玩,领略这北国风光吧?” 上官王上拨茶微笑,斜眸一眼,意味深长道:“北国风光好,虽是苦寒之地,却常年雪装银裹,别有一番风味。” 青藏王迎笑接话之:“殿下来的太是时机了,马上到了我北冥冰雕节,这可是我北冥家喻户晓的节气盛世,举国同庆,普天同乐,玄武宫中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这一年一度的冰雕节,不知道殿下是不是闻名盛会,一时雅兴,前来与我北冥百观光盛会呢?” 上官王上低头轻哼笑意,摇头吹茶,并没有搭理青藏王的意思。 气氛一度陷入了冷场境地,青藏王早有准备,他心中明白,上官王上来此地绝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之事,若不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处理,他上官王上又怎么可能会浪费自己一时光阴来此地呢? 青藏王眼看形势不对,上官王上一言不发,而这身上气焰分明写着兴师问罪几个字,再傻的人也能够看出来个所以然来。 青藏王心中虽是几分忐忑,但是也不至于说是惧怕到语无伦次的地步,他心中知道,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对方八成是因为自己改了惩处权门死魂的规矩,这边来审讯施压来的—— 但是即便如此,对方不开口,青藏王绝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罪状,继续装傻赔笑道—— “怎么?今日看殿下兴致不高,难不成是本王登基之后,哪里做的不好,让殿下不开心了吗?” 说到这里,上官王上抬头放茶,一手打了打自己的裤腿上的灰后,直眸而望,阴阳怪气道:“青藏王殿下初登鬼王之位,可谓是得心应手,功绩显赫,这实力早早就超越了自己的祖辈,有些作为只怕是过之甚之,却不以为意!” 听到这里,青藏王脸上始终浅笑,此时他更加确定了上官王上来此目的。 青藏王却还是一副不知所措,揣着明白装糊涂之态,委屈赔笑着:“这……殿下还是明说了吧,本王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还让殿下这般操劳,日理万机之时,专门来访我北冥之地,指点教化本王。” 索性也不与这青藏王打哑谜,直接问其究竟—— “听说青藏王在对待我权门鬼将向来不心慈手软,之前那些鬼将可都是我们权门出生入死的烈士,怎么魂归之时,却都被判了极刑,不是被施以严苛刑罚,就是被推入‘断魂炉’中,烧得连一缕残魂都不剩下,青藏王殿下可真是好手笔啊!” 此话一出,青藏王脸色突变,他惊悚难安,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赶忙解释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吗?这不可能!!本王知道那些权门鬼将对于权门的意义,那可是我鬼族的贵客,本王怎么可能会亏待这些鬼将呢?!殿下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呢?” 上官王上双手交叠与腹前,身子不自觉向后倾,抬头敛眸,冷笑盯着青藏王,却不发表一言,这样的审视质问表情,似乎再说—— 演——你好好的演!我看你的能演到什么地步!这一出好戏,本殿下奉陪到底! 青藏王自知道自己的小把戏逃不过上官王上的眼睛,他这样的表情,只怕是已经掌握了自己所做作为的情报,而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青藏王赶忙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而下,故装怒气道:“来人!将最高典狱官黑白无常传上殿来!” 此话一出,传话官片刻不该耽误,一路小跑向地府跑去—— 青藏王转而变脸,好生赔笑而上道:“殿下放心,本王要与他们一一对峙,到底这件事情哪个环节出错,本王落实清楚后,会给殿下一个交代!殿下稍安勿躁,想吃些瓜果殿下压压惊!来人,命令小厨房,送些新鲜的水果和上好点心来!” 1008.突然暴击(青藏王暴戾出手,当即阻断黑无常背叛之举) 黑白无常被传唤到了殿上,其中黑无常一看到上官王上的身影,脸上划过一丝微妙的表情。 而青藏王自打这两个人进来之际,他们二人一举一动都在青藏王的掌控中。 黑无常你一眼小心翼翼瞟视,时候微妙的表情的变化,自然是没有逃过青藏王的眼睛。 青藏王看在眼底,心中有数,却也是不动声色,继续佯装下去。 黑白无常在进到宫殿之中,二人浑身不自在,早已经察觉到其中异样,两位王上不对付的气场,紧张冷僵的气氛。 虽是两个王上都是高人,他们脸上都挂着虚应的笑意,可是那周遭气氛是不会骗人的。 黑白无常相视一眼,走路都变得格外谨慎起来。 青藏王见二人已经走到了堂中,冷厉一眼,睥睨示下,阴冷命令道:“跪下!” 黑白无常连想都不敢想,腿一软顺理成章就真的跪下来。 接下来就是青藏王表现自己精湛演技的时候—— 青藏王干咳了一声,这眼睛至始至终盯着黑无常,严加审讯道:“本王听说典狱司这边有人亏待了权门鬼将,不仅严加审讯,更有甚之将其魂魄推入‘断魂炉’中,焚魂灭迹,让其尝尽魂飞魄散之苦楚,这可是实情?” 青藏王此话一出,白无常吓得脸色惨白,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浑身冷寒冒出,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这不是按照青藏王你的指示办事吗?怎么?这件事情哪里做得不对!听你的话的意思,这是要把黑锅摔在我们黑白无常的身上吗? 而黑无常的举动十分反常,他虽也是惊吓惊悚,可是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上官王上那一边,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到此,青藏翁心如明镜,好吧终于找到了是谁的问题—— 青藏王心中明白,若不是自己朝中除了内鬼,上官王上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此地,这形势这派头,一来便是兴师问罪,若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上官王上何来的自信!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想到这里,青藏王心中打击不小,可是他似乎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早就应该清楚鬼族之人,眼界短浅,只看得清楚眼前的短小利益,却看不清楚日后大局势的变革。 黑无常你一时叛变是小,倒是给本王惹来不小的麻烦! 青藏王年轻气盛,自然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更是见不得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青藏王再次威逼审问之:“本王再问二位典狱大人,这对待权门鬼将之事,你们二位可曾知情?” 白无常早已经吓得浑身哆嗦,脑子一片懵,这嘴巴也跟不上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这个时候,黑无常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之际,说时迟那时快,青藏王一脚揣在了黑无常的脸上,将其踢得人仰马翻。 黑无常惊呆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青藏王借来而上,手脚并用一顿暴揍,根本手下没有留情的意思。 黑无常哪里还有心思反水恶咬青藏王,这会子功夫左右遮挡,就剩下哭求讨饶了。 青藏王一边怒打黑无常,一边骂骂咧咧道:“狗东西!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光吃官粮不干实事!一问三不知,还要你们干什么用!!” 看到此,上官王上微皱眉头,他没有想到的是,青藏王会出手这般急躁,自己还本来导演了一出好戏,却在青藏王先下手为强的动作下,打乱了自己的阵脚。 青藏王不分青红皂白,逮着黑无常就是一顿狂躁,拳打脚踢泄愤怒骂,这还不远远不止,一番发泄后,听来黑无常哭喊聒噪,他一怒之下,扒开黑无常的嘴巴,将其手头扯了出来,硬生生拔了出来。 黑无常呜呜哭势,舌头断裂,鲜血喷射,痛心疾首,当即晕了过去。 青藏王手染鲜血,鬼畜阴冷表情,他缓缓转过身来,满脸是血,一把将黑无常的舌头砸到了白无常的脸上,冷笑之—— “他管不好自己的舌头,你呢?” 白无常惊叱眼神,嘴巴长得老大,这舌头砸在了自己脸上的一瞬间,白无常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青藏王诡笑而视,眼中绿光闪烁,阴暗恐怖,继续逼问:“白无常大人~你倒是说一句话啊?上官殿下千里迢迢来我北冥,不是看你们两个人装傻充愣,不知所谓的!今日你若是不给上官殿下一个交代,你的舌头没有用,也可以废去了!” 白无常惊悚万状,他爬到哆嗦,连连求饶道:“青藏王殿下饶命!上官殿下饶命,此事……此事……何因何由……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在典狱司……在典狱司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传闻!!” 听到这里,青藏王眉眼舒展了几分,他心中大快,自知道自己杀鸡儆猴之计奏效。 白无常这小子比着黑无常老实实在得多,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三唬两吓便是震住了小子。 不过让自己意外的是,白无常倒是个机灵鬼,危机面前虽然方寸大乱,却没有口出乱言,这一份答卷,自己尚且满意。 青藏王上前两步,面无表情,依然逼问道:“哦?听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质疑上官殿下的怀疑了吗?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质疑上官殿下的猜测吗?本王看你是不想要命了吧!” 此话一出,白无常更是惊慌失措,赶忙解释道:“不不不!!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胆量也不敢质疑上官殿下的怀疑,殿下会有这样的怀疑肯定事出有因!要不这样?殿下你看这样可好?给小的一点时间,小的马上调查此事,将整个地府排查一次,一定给二位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话一出,青藏王停下了脚步,此话倒是说到了自己心坎里,他缓缓转身,诡笑而视,端了端衣袖道:“上官殿下,您看白无常的提议可以吗?” 上官王上低眉一眼眼下被青藏王揍得面目全非,晕死过去的黑无常,自知道自己今日来而无果,青藏王这是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折了自己的兵,灭了人的口,这还不够,敲山震虎,逼得自己下人不敢说出来真话,到此境地,只怕现在鬼族上下,已经沆瀣一气,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局面已成定局,自己已然陷入了被动,还要追究个什么劲儿呢? 1009.王上变脸(上官王上奸邪,变脸老好人) 上官王上冷眼相看青藏王这一处好戏,可谓是演技精湛,动作到位,身法不凡。 上官王上早些年就买通了黑无常,成为自己在鬼族的一双眼睛,却没想这青藏王这般大胆妄为,当着自己的面就折了自己的眼线,还是不显山不露水,分分钟就剿灭了。 上官王上能说什么呢?能说出自己安插了眼线在青藏王身边,随时打对方的小报告吗? 自己还不至于那么傻,为了一个马前卒而得罪了鬼族,不过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鬼罢了,能出卖自己的主人,早晚也能够出卖了自己,若是如此,处置了就处置,自己倒是没有一点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 唯独让自己不爽的是,这黑无常还没有开口反水咬出青藏王的恶行,就被以办事不利被灭了口,上官王上本是想给青藏王一个下马威,现在可好,证人被拔了舌头,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上官王上低头微挑眉毛,此举破有深意,他盯着身下倒在血泊中的黑无常,心中暗自算计着什么。 他一边重新审视青藏王,暗自骂道,自己还是低估这小子的实力,没有想到这小子可比着前几任的老家伙更难搞,一边算计着该如何计划设计青藏王,让其日后老老实实给自己办事情! 上官王上缓缓起身,面无表情背手,走到了青藏王面前,继而笑容可掬拍了拍青藏王的肩膀,装起来好人道:“青藏王殿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本世子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竟没想殿下就当真了?来来来,消消气~~你我都是兄弟国度,两国之间关系常年交好,本世子怎么可能会怀疑殿下呢?” 青藏王顿时愣住了,上官王上这突然话锋一转,示好求全是什么意思? 青藏王顿时看不懂这老狐狸的阴谋诡计,这态度的转变也太大了些吧? 上官王上这一次倒是变了姿态,竟然扶着青藏王走到了宝座上,态度良好地服侍青藏王坐了下来,口中如蜜糖般,说起来好听的言语来—— “殿下莫要生气,这气坏身子算谁的呢?本世子来此地就是因为听闻北冥冰雕节盛世,想着这一段时日诸事繁多,处理权门之事难免有心烦意乱之时,只想换一换心情,这不就来绥域之地,叨扰青藏王殿下清修了不是?” 对此,青藏王殿下虽是受宠若惊,却更是心感忐忑—— 青藏王越发糊涂,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不正常了些吧!刚才上官王上不是这张嘴脸啊!刚才兴师问罪的时候,可是摆着一张臭脸,让自己食不下咽,这才招来了黑白无常,严刑逼供。 这男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更让青藏王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上官王上反客为主,竟然命令其自己的宫人们,装起来老好人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传唤太医去?这二位典狱大人,一个受伤严重,一个受惊过度,还不赶紧让医师来瞧一瞧!” 青藏王瞠目结舌,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上官王上玩的那一出—— 这黑脸恶人让自己唱尽,他上官王上惯会装好人。 在自己的地盘上,上官王上公然拉拢人心,这般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做给谁看的呢? 呵呵! 姜还是老的辣——上官王上还真是有你的! 然而,宫人们看到这里各个吓得没了魂,没有青藏王的命令,谁敢动弹一下? 到此地,青藏王知道自己虽是躲过了一劫,却也在同时步步进入到了上官王上的圈套中。 青藏王一手挥袖,干咳了一声道:“抬下去,让医师好好给黑无常大人瞧一瞧,这舌头该接回去还是要接回去的!”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顿时喜笑颜开,大概是他的目的达到了,惯会装老好人道:“殿下说的极是,这下人怎么说也是人,怎么鬼族虽然刑罚严苛,但是殿下多少要顾及人情,可不能因为自己新登王位,自居为王,就不把下面人当人看了,这样的王可是要小心自己的位置,能不能够坐得稳呢~” 青藏王瞥视冷笑,心中憋火咬牙,却被上官王上点住了死穴,这一口气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青藏王收回目光,远视前方,心中虽有火,却明白自己的立场—— 自己当政时日虽断,行事雷厉风行,做法杀伐决断,在自己的朝臣中已经落下了个苛政暴政,阴晴不定的暴君的形象,而现在又被上官王上添油加醋一番,只怕自己手下表面忌惮自己,心中早已经生下了不少的怨恨。 鬼族人的德行,青藏王最清楚不过,表面和顺都是假的,都喜欢心里做事,阴谋诡计对鬼族人来说各个都是拿手好戏,阳奉阴违更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而现在的局面,只怕自己早已经失了民心,不少鬼党一军,私下里早就偷偷与权门勾结一起,便是要架空自己这个鬼王了不是! 呵呵~~也好! 你上官王上不是手段多,城府深吗?那又如何呢? 我青藏王竟然已经落了一个苛政暴政的名声,那这个名声我青藏王担待的起! 虽然明知道有些人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逢迎自己又如何?在本王严政下,他们哪怕是表面的迎合,也得给我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做事做人! 所谓天高皇帝远,你上官王上走了之后,还能把我鬼族怎样?那对你摇尾乞怜的小人,有本事你都给我带走了去!没本事的话,在我青藏王眼皮子底下做事,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听话! 若不然,日后荣华富贵我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命享受,但是我知道的是,现在的他们背地里给我感些什么勾当让我发现了,一个个不弄死他们!我便不是那青藏王!! 从这一刻起,青藏王彻底变了,他逢人都不相信,因为身边的人都是一个个想要将他推进深渊的恶鬼,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只待有朝一日逮着机会,群起攻之,将自己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看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惊颤,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青藏王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是环境造化人,既想受得住自己的初心,又要守着自己的王朝——他真的是太难了…… 1010.道出内鬼(武玄月告发游离罪状) 武玄月惊醒,她一个机灵眼前的一切的场景回到了现实中—— 青藏王红发迤逦,举杯而饮,脸上挂着落寞厌世的表情,看到似乎已经酒醒的武玄月,他嗤声一笑,张口道—— “怎么样?这醉冤魂的酒性够不够烈?一杯不够,本王这里这里多了去了,只要兰医师有兴致,愿与本王一醉方休,本王乐意之上,奉陪到底。” 听到这里,武玄月愁容而视,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武玄月心中说不来的滋味,这个男人远远比自己想象中承受的多,他只是表面的暴戾无情,实则内心比谁都脆弱,比谁都敏感。 一个人身为王者,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够随心所欲,事事手钳制,时时被监视,这种感受这么多年了,只怕不好受吧。 明明想要坚守自己的正义,却还要事事小心,但凡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就要被兴师问罪,道德绑架一番。 在青藏王看来,王者的悲哀不是孤独,而是明明都看到你高举王者之位,却活得像个努力! 武玄月心疼而视,不知道该怎么安危青藏王,凝视良久,她却说出了这一句话:“为什么?” 青藏王半醉迷离,好笑道:“什么为什么?” 武玄月想了又想,方才开口道:“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这难道不是殿下厮守多年的秘密吗?” 青藏王慵懒支头,右手在杯子边上转了一周,随意道:“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本王喝多了,一时兴起……亦或是,我身边真的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抽,她知道单仁邪的离开对青藏王的打击有多大,虽然青藏王是一个腹黑病娇的鬼王,但是他内心最软弱的地方,还是留给了像单仁邪单纯蠢笨的忠犬了吧。 武玄月垂眸望着青藏王杯中血红血红的醉冤魂,心中各种滋味—— 武玄月酷爱美酒,馋酒程度让人难以想象,行走江湖,驻留之地,什么名声古迹,美景佳肴她不曾流连半分,但是只要说到那个地方的生产美酒佳酿,她便是循着味道,流着口吹就追去了。 而对于眼前这如同血水一般的“醉冤魂”美酒,可是武玄月尝尽天下无数美酒中,最烈最涩最让人难以下咽的酒水了吧。 那灼痛敢依然残存在武玄月的心头处,酝酿开来,久久不能释怀。 武玄月突然间夺过了青藏王手中酒杯,声色俱厉喝令道:“殿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喝这般烈的酒,你是真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了是吗?” 青藏王怔然,他盯着武玄月发怒的脸发懵,大概是没有想到武玄月会这么大胆,从自己手中抢酒杯,还这般趾高气昂地指责自己! 武玄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般情绪激动,竟然这般强硬地从青藏王手中夺来酒杯,劝停他人不要喝酒。 要知道,在武玄月的战绩中,除了劝他人醉酒,这劝人不要喝酒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良久,盯着武玄月认真的表情,青藏王出奇嗤声一笑,而后伸手索要武玄月的酒杯:“把那酒杯给本王吧……本王的身体什么样,本王心里有数,这残败之躯,何时了解,本王也没有从前那么畏惧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本王倒是释怀了——若是看着鬼族现在腐朽败落的趋势,倒不如给我来一个痛快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皱眉烦躁,她最看不起这等自暴自弃之人,明明他已经努力了那么久,还没有走到最坏的地步,就要放弃了吧? 武玄月一手将酒杯扣在了自己的手心中,稳稳地将其摁在桌面上,脸色沉了下来,一本正经道:“这才哪里跟哪里呢?青藏王殿下就动了自寻短见的念头了吗?鬼族离崩坏还有些差距,殿下为什么这么消极呢?” 青藏王登时一愣,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收回了索要酒杯手,声色俱厉地质问道:“说来轻巧!你又不是本王,你怎么知道本王的处境和为难之处?” 武玄月应声而答,回答的干脆:“我虽不是殿下,但是静官清楚是,殿下现在不是自轻自贱,想要通过自我了断结束鬼族的命运,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青藏王蔑视而去,冷言冷语威吓道:“竟然兰医师这般聪慧,你来告诉我,现在形势,本王该怎么破了这个局?欧阳琳琳到现在下落不明,单仁邪也被赶出了宫中,三日后便是纳兰紫英给我定下了最后的界限!本王交不出一个说法来,就会得罪天门,你让本王怎么办?” 武玄月勾嘴一笑,镇静而谈,缓缓道:“殿下为什么非得盯着欧阳琳琳不放?殿下果真认为欧阳琳琳是这鬼族的内鬼吗?而单大人为何被赶出鬼宫,不过是为了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相信自己的女人不会做出背叛鬼族的事情,哪怕是拿出自己的生命作保,也要争上一争,单大人为什么会那么执拗呢?殿下还不清楚吗?那欧阳琳琳根本不是什么天门的内鬼!” 青藏王鬼眼闪烁,顿时怒气升腾,闷着嗓子警告之:“兰医师,你是不是又要感情用事了?本王要跟你说多少遍呢?欧阳琳琳是不是内鬼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身份,她的作为,足以让天门那起子人闭上嘴!” 武玄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青藏王到头来一直执着于欧阳琳琳,原来比谁都清楚,欧阳琳琳不是什么内鬼,而是想用一石二鸟之计既除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又断了单仁邪的念想。 武玄月转眸冷笑,听到这里,她还真是哭笑不得。 而现在她可没有闲工夫去跟青藏王辩解那么多,与其有时间跟一个执念颇深的人争辩,不如告诉对方现在更好的对策。 武玄月幽幽道:“与其急于推出去一个替死鬼,让天门闭嘴,为什么殿下不试图找出鬼族其中真的内鬼?” 青藏王白眼而去,冷嘲热讽道:“你是不是当本王傻?本王有那么的时间吗?给你三日时间,让你找出内鬼来,兰医师有着能耐吗?” 却没想武玄月哼声一笑,认真道:“用不着三天的时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殿下,这鬼门的内鬼是谁?” 青藏王略显得惊讶,顺着对方的话音说:“是谁?” 武玄月一字一眼道:“游——离——游大人。” 1011.剖析指正(武玄月为欧阳琳琳洗脱嫌疑) 听到“游离”两个字,青藏王眼神暗了下来—— 对于游离这个人,青藏王颇有微词。 之前,单仁邪向自己举荐游离的时候,本着对单仁邪的信任,想着有些位置是该易易主,与其让那些让自己心口不一,背地里做勾当的小人得势,站其位不谋其政,不如换一个自己人。 既然是单仁邪举荐的人,应该差不了,毕竟单仁邪的人品自己还是相当信任的。 所以,青藏王没多思考,就提拔了游离,倒没想单仁邪举荐的人还是一个难得有心人,自己用来几次后,发现在此人心思细腻,做事麻利,更是会察言观色,该他说的话,他总能接的恰到好处,不该他说的话,他绝不会出一口多余的气。 难得这般周全妥帖之人,做事有分寸,办事懂进退,在处理人际关系中,游刃有余,青藏王渐渐注意到了游离的存在。 果然是可以委以重用之才,观察多时后,青藏王便给了游离几个任务,游离办得不错,让青藏王非常满意,自然游离在朝局中有了功绩,站稳了脚后跟后,青藏王提拔便有了由头,这几番提拔,短短半年的时间,游离升迁三回,可谓是平步青云,直冲云霄。 青藏王大喜之时,自己原来手中只有一个王将单仁邪——难得的武学奇才,对外行进沙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乃实至名归常胜将军; 而现在,青藏王又喜得另一个王牌谋士游离——不可多得的情报高手,对内运筹帷幄,深谋远虑,手中牵一牵丝线,这天下没有他游离搞不来的情报,绝对是名副其实谍战高手。 青藏王获此奇才,心头大快,左膀右臂两张王牌,可谓是举世无双,外患内乱,有了单仁邪和游离二人协助治国,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但是让青藏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明毫不干涉,可以相辅相成的两个人竟然做到了现在这一步…… 难道这就是天下不二之道,一山不容二虎的定律吗? 单仁邪总归还是败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谋略和阴谋上,单仁邪永远不是他游离的对手。 自打青藏王那一日从地府走出来后,就对游离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的野心,他的贪念,膨胀而又贪婪,早晚有一天会毁了整个鬼族。 但是,现在的局势下,青藏王知道还是除掉游离时候。 青藏王思索间,缓缓抬头,直视武玄月的眼睛,一本正经道:“兰医师这种苟言朝中重臣的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你要知道的是,游离他现在是本王最亲近的心腹,你这样毫不避讳地揭发他,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武玄月微抬下巴,敛眸吸气,抬眸而去,正经八百道:“殿下,兰静官是一个会胡言乱语,随意苟言他人之人吗?殿下何时见过我兰静官背后议论过谁吗?” 青藏王眼神轻颤,他低眸轻笑之:“那倒没有,兰医师难得妥帖懂礼,又怎么会背后议论他人呢?” 武玄月继续道:“既然如此,下官若不是掌握游离其通敌卖国的罪证,又怎么该在青藏王面前说这些呢?” 听到这里,青藏王目露威慑,他抬头间,认真道:“兰医官可知道自己说的这话什么意义吗?” 武玄月毫不动摇,应声点了点头道:“下官自然明白自己的说的话的意义。” 青藏王轻咳了一声,始终盯着武玄月的眼睛,索问道:“既然兰医师这般信心满满,本王也就不再打击兰医师的积极性,但是本王友善地提醒兰医师一句,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不是仅仅说说而已,兰医官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 武玄月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心不跳接话:“下官知道轻重,当然知道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道理。” 青藏王听到这里,审视武玄月的表情良久,适才收回了眼神,轻叹了一口气道:“行吧,兰医师说说吧,你都发现了什么?” 武玄月不啰嗦,直奔主题道:“自从殿下怀疑下官的药童欧阳琳琳的身份的时候,下官虽然没有敢直接反驳殿下,但是下官到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欧阳琳琳这个丫头是心思活络了点,但是若是说她有那动摇鬼族根基的实力,打死我也不相信!下官对欧阳琳琳这个人还是有所了解的,殿下想想便可知,就纳兰紫英何等高傲自大之人,别说是我的药童向他汇报鬼国敌情,就算是静官本人我去汇报这鬼国的消息,她会信吗?她不会信的,因为打从她把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女修以安插细作为由送出了天门之后,她就压根就没有指望我们会给她递送多有价值的消息。” 听到这里,青藏王冷嗤一笑,接话道:“呵呵~~听你这么一说,倒是符合她纳兰紫英的性格,眼高手低,一般人根本看不在眼里,你们两个细作的本事,在她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把你们这些小喽喽看在眼里过。” 武玄月见自己的引导有了效果,便加快步伐,直入正题:“对吧?殿下细想便知,纳兰紫英放逐我俩这么多年,从未尝试再次联系我主仆二人的消息,可想而知她是多无视我们主仆二人的存在。若不是下官的一封书信寄给了为师,只怕天门那边连我主仆二人是生是死都不再关心的吧。” 听到这里,青藏王眼神暗了暗,他深沉心思,思索一阵便继续问道:“你说那么多,到底想跟本王说些什么?步入赶紧直入主题,别说些没用的!” 武玄月一看这青藏王就是一个急脾气,这自己还没有铺垫两句,他便是耐不住性子,想要跳过所有步骤,直接听到结果。 武玄月嘴角微勾,却不急于一时,沉稳而出:“我想说的结果,殿下不只是已经知道了吗?” 青藏王皱起眉头,直眸而盯,闷声烦躁道:“你跟本王说什么结果了呢?难道这就是你证明游离就是通敌卖国的罪魁祸首,这样的论证可算不上是证据!兰医师,你的话指正准确度可不是很高啊……” 1012.说服君心(武玄月再三劝说青藏王)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根本不在意青藏王任何情绪的变化,而是慢慢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表述了出来—— “殿下可能觉得下官说的这些话都是多余的,而这下官却不这么想,的确在殿下听来,下官所说的这些话不足以证实游离的罪行,而至于该不该让欧阳琳琳脱罪,其实对殿下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对殿下来说弃卒保车才是这盘棋最明智的下法,所以欧阳琳琳是不是这个局的罪魁祸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足以能够担下所有的罪状,让北冥有喘口气的时机罢了。” 青藏王眉宇舒展,意味深长扬起嘴角道:“既然兰医师明白本王的初衷,就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还要死咬着有利不放呢?即便他真的在本王背后做手脚,现在的形势,本王还不是时机除掉他,毕竟他可是本王一把手提拔上来的重臣,本王若是现在处置了他,结果……” 就在青藏王摆明自己立场的时候,武玄月忍不了,当即打断道:“殿下,有些背叛当忍则忍,政治朝政虽是牵一发动全身,但是殿下可曾清楚,腐坏蔓延之速飞快,便如那草原星点野火,顷刻便可毁了鬼族整个王朝。” 青藏王怔然,他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态度和缓,说话中正的兰静官,今日会有这般过激言辞,这一点到让自己吃惊得很。 青藏王歪了歪头,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的武玄月的脸上,他脸色阴沉,说话毫不客气道:“此话怎讲?” 武玄月低头抚了抚衣袖,轻叹道:“殿下以为游离奸佞,通的是哪里敌,卖的又是哪里国呢?” 青藏王不明其意,心中却不自觉地慌乱跳动—— “怎么?听兰医师的话音,这是话里有话啊!这游离天大的本事,不过是与权门高官勾连,将我国的部分情报出卖了出去,这些人的手段,本王早就见识过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武玄月冷笑道,张口便道:“那殿下还真是低估了游离的本事,他若是真的与权门勾连尚且还算是说得过去,而殿下不知道吧,为何纳兰凤鸣突然消失了,为何纳兰紫英直接发难与鬼族?难道是游离把情报卖给了上官王上,上官王上再拐着弯地偷偷将这情报给那纳兰紫英吗?” 此话一出,青藏王心跳加速,他似乎感觉出来武玄月话中话,寓意颇深,不敢细品。 武玄月继续道:“南湘东苍可是这武道数一数二的鼎盛王国,纳兰紫英早就有统霸武道的野心,而上官王上又何尝不是呢?这样两个君主,一个自负自大,一个城府阴谋,殿下认为他们二人之间何来的信任?纳兰紫英能够听得进去上官王上的谏言吗?” 到此,青藏王算是已经彻底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他顿时汗毛竖起,心寒意冷—— “你的意思是?游离不仅仅与权门勾结,还与……还与天门……天门有勾结?” 武玄月诡秘一笑,继续游说道:“殿下细想便知,纳兰紫英的个性虽是自大自负,但是她并不愚蠢,她走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侥幸,靠的是魄力和脑子!她何尝不知道权门时刻紧盯自己,眼下鬼族并不能够对她构成直接的威胁,真正对她构成威胁是权门!天门权门友好往来,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而鬼族这些年夹在这两个强国之中,惴惴不安,危机四伏,日子不好过吧!” 青藏王不再言语,武玄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的痛点,不可否认的是,武玄月的话像刀子,字字刺骨,刀刀剜心。 武玄月继续道:“殿下这些年来是怎样苦心经营鬼族,维持这四国中濒临崩坏的平衡,自打刚才静官饮下了那醉冤魂后,静官惊醒,突然理解了殿下的处境,而就是因为知道殿下的不易,所以静官到此之地,非说不可!绝不能够容忍那小人作祟,危害人间。” 青藏王抬眸犀利,沉默不语,而他的眼神似乎在说话——废话少说,赶紧给交代你那鬼心思! 武玄月勾嘴一笑,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慢条斯理道:“殿下,你清楚那游离的为人?” 青藏王沉默良久,缓缓张口道:“算是一知半解。” 武玄月当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出当时单仁邪提拔游离的初衷—— “据下官所知,当初单大人之所以举荐游离,是因为游大人出卖了自己的三个兄弟,为了讨好单仁邪,挑拨自己的三个兄弟内斗,直到此三人相互撕咬打杀,耗尽实力之际,他方才出手,将其一网打尽,在单大人面前卖了一个人情,方才换来自己一朝提报机缘,锦绣前程转运开来。” 青藏王突然开口询问道:“卖了一个多大的人情,能够让单仁邪为此举荐这等小人?” 武玄月愣神,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自己,可是自己避免不了要说实话,因为就算自己不说,青藏王的权势,大概是瞒不了多久。 武玄月抿嘴轻叹,尴尬道:“因为欧阳琳琳……” 青藏王当即白眼嗤声:“切!” 武玄月呵呵尬笑,实事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个不重要的是,重要的是下官向表述给殿下的是,游离行为被逼,做人不择手段,为了上位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曾经出卖了自己三个兄弟得到平步青云的机会;而后除掉自己的提拔之恩的对手的单仁邪;而下一步呢?殿下你说说看,这游离联络来龙权门和天门两大势力,私下勾结,出卖我国情报,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此话一出,青藏王眼神泛光凶恶,脸色唰地一下阴沉了下来,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危在旦夕的处境。 眼看青藏王内心动摇,脸色骤变,武玄月又加了一把火候道—— “下官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殿下不会全信,这样!为了证实下官所言的真实性,今夜子时,殿下可愿与下官一同,潜藏游离寝殿附近,便可一探究竟,真相如何,殿下去了便可知晓!” 1013.鬼魄真身(青藏王捏碎鬼魄,竟是罗甘的鬼魄) 午夜子时,月牙悬空,武玄月与青藏王早早就潜伏在了游离寝殿附近。 游离入睡没多久,一阵阴风袭来,刮风而来,游离屋中门窗紧闭,一个鬼影一蹿一跳映在窗户上。 青藏王脸色阴沉,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却被武玄月强势拽着,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户边上。 武玄月十分熟练地将食指沾了沾口水,“噌”的一下,戳破了窗户纸。 武玄月一手抵唇,示意青藏王动作要轻,生怕打草惊蛇,另一手摊开手,邀请青藏王亲自观看一下窗户内的景象。 这青藏王阴着脸,将信将疑地将一只眼睛放在了戳开的窗户纸上,这不开不打紧,一眼看去顿时激起了青藏王胸中烈火—— 屋中之人与游离接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纳兰紫英本尊! 青藏王瞪目怒视,这一口怒火冲顶,什么也顾不上,气得浑身发抖。 武玄月赶忙拉着青藏王,小声在其耳边安抚情绪道:“殿下息怒,殿下莫要生气,先看看形势再说,没准,没准——没有殿下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 青藏王抿嘴磨牙,双拳紧握,这若不是被武玄月给拦住,只怕以他的暴脾气,早就破桩而入,将那游离捉拿在案,人赃并获! 青藏王压着火气,耐着性子,听来这屋中二人言谈—— 游离闻听风声,霍然起身,摸着床头挨着墙壁,终于走到了纳兰紫英的附近—— “是先知来了吗?” 纳兰紫英稳稳坐落堂中卧榻之上,阴邪一笑,一副家主之态,一看都是经常来此地,这行动举之十分惬意。 纳兰紫英应声道:“除了我,谁敢在这个时间打扰游大人清休呢?” 听到这里,游离赶忙变了声色,双拳奉礼,孙子之态,弓腰低头,向纳兰紫英行了一个妥妥帖帖的君臣大礼—— “小的眼误,不知道先知大驾光临,还请先知恕罪!” 看到这里,青藏王咬牙切齿,气得火冒三丈。 这游离也太小人了吧?两面三刀,竟然真的背着自己勾结那纳兰紫英,这般卑躬屈膝之态,已经坐实了他通敌卖国的罪状,他还真是胆大包天。 这等小人死不足惜! 眼看青藏王情绪失控,武玄月那叫一个暗爽,不过这个时机还不是她想要的时机,于是乎她在其耳边说起来添油加醋的风凉话,不紧不慢,却足以将有力推向深渊。 “殿下!下官是不是不应该带殿下来这里呢?下官看到殿下这般失望,着实不好受……” 却没想武玄月话还没有说完,青藏王一眼怒视,眼扫刀落,凶光必露。 青藏王竖起食指抵唇,发出“嘘”音,眼神威逼凶狠,这下子武玄月当即闭了嘴。 此时,青藏王竖起来耳朵,听这二人都说些什么—— 纳兰紫英双手提起大敞下摆,抖了两下,敲起来二郎腿,轻笑之:“恭喜游大人,得偿所愿,这鬼族再无人成为你的威胁,心头大患已除,游大人可是这北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重臣了。” 游离恭顺,尴尬迎笑,赶忙道谢之:“嗨~这还是不是先知指点有方吗?若不是先知给游离指了一条明路,游离哪里来的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位高权重呢?” 纳兰紫英嗤笑继续道:“也对!挤走了那单仁邪,这青藏王就少了一张王牌,日后势必要更加倚重游大人些,所以……” 游离奉拳拱礼,毕恭毕敬道:“先知放心,日后我会慢慢取得青藏王的信任,不仅仅只表面功夫,而是让青藏王殿下打心眼里的依赖我,让其成为我政治理想的傀儡,日后先知怎么指点,小的就怎么做,绝对不会让先知失望——” 纳兰紫英听罢,放浪大笑于天,哪里知这窗外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的一切。 听到了这里,青藏王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武玄月一眼没有看住,青藏王破窗而入,凶狠而视,根本不给屋中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青藏王鬼气升腾,抽气掌立,霎时将纳兰紫英的身体抽了过来。 纳兰紫英惊悚恐惧,却在青藏王出手的那一刻间,她的身体迅速缩小,到了青藏王手中便成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鬼魄珠子。 青藏王轻蔑一视手中的鬼魄珠子,散发着幽冥黑光,他冷冷笑道:“呵呵~~纳兰紫英你倒是聪慧,只用了自己一道魂魄便来祸患我鬼族军心不是?只是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三魂七魄的完人了!” 说着,青藏王抓拳紧握,将那鬼魄球生生捏了一个粉碎。 站在窗外的武玄月瞠目惊呆,望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她本是吃惊,却在之后,嘴角微微挂起了一丝诡秘的笑容来。 游离听到青藏王的声音,当即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尿流,惊悚发抖,嘴巴还痴痴念叨着—— “什么?纳兰……纳兰……紫英……这……这……这怎么可能!!” 青藏王迈着鬼魅步伐而来,鬼气升腾,俯视而下,冷冷道:“事到如今,游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叫什么?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吧——” 游离惊怔,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时间回到了纳兰雨落当政时期—— 罗甘一个冷颤机灵,睁开了眼,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脸色惨白,浑身无力。 罗甘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扣着虎头实木太师椅,浑身颤抖,咬牙切齿道:“好一个纳兰雨落,竟然断了我一魄‘非毒’!好狠毒的手段!你给我记好了,这一笔账我罗甘绝不会轻易代过!” 原来,当武玄月与纳兰若叶一同跳入天灵地罗大轮盘之时,罗甘其中一魄“非毒”早已经盯上了这一众人的行迹,他窜进了纳兰若叶的裤管中,一同钻进了时间轴上,企图寻得时机,将这一众自己视为眼中钉的人,一网打尽。 结果,他哪里料到,武玄月早就察觉他的存在,就在那一日他错人了兰静官的真身,武玄月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 这下子好了,武玄月随意算计两招,便借由青藏王的手,捏碎了来自未来的罗甘的“一魄”,当真是好不痛快——一箭双雕! 1014.禀报实情(上官王上得来密报,欲要出手……) 权门上官王上世子府中—— 这一日,阳光明媚,春和和煦,亭台楼阁,一层层秦红砖绿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远处袅袅丝竹声,便是世子门府招贤纳士而来的门徒门,晨起曲艺之事,一曲《铜雀台赋》,足以表明真心,示意对权皇无尚的崇拜——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辉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逢人,便知权门最终礼仪,“六艺”选拔精武者,一个“乐”礼,苦难了多少门生一步之遥,却只能与精武之道,摇手相离,求而不得。 上官王上坐与那吊楼高台之上,一手捏着黑色棋子,低眉思索,钻研眼下棋盘上高人所留下来的残局,却在微风下,两缕发丝飘逸荡落。 如此静好的场景,却在一声急报下彻底打破了平静—— “报!回禀世子殿下,北冥出大事情了。” 上官王上蹙了蹙眉头,敛眸下,举棋不定,温声询问道:“大事情?何为大事情?讲——” 来报精武士兵,单鞋跪地,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来开脸上面罩,回话道:“青藏王赶走了单仁邪,囚禁了游离大人……”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食指中指捏着棋子竖至耳旁,他闭眼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怎么?这可是稀罕事——青藏王怎么舍得赶走了单仁邪?还囚禁了新宠游离?呵呵~~这是自掘坟墓作死吗?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士兵如实回禀道:“据说缘由全是因为天门来的两个医女……” 青龙军士兵将自己打探来的情报一五一十如实相告,上官王上越听越来了兴致,这会子功夫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在这一盘棋局上。 到了士兵说到末尾处,上官王上将手中的棋子丢尽了装棋子的瓷罐中,缓缓睁开了眼—— “都说这红颜多祸水,英雄难过没人关。本世子真头疼该怎么除掉那忠犬鬼将单仁邪,那小子简直是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所想当初本世子想尽办法,什么美人计,离间计,糖衣炮弹都用上了,结果那单仁邪一招都没有上当,还真是傻人有傻福!那头笨犬倒是弄得本世子一腔无奈,却也无计可施。呵呵~~这都是有趣的很,却没想会是这个结果!这到头来,根本不用本世子动手,那欧阳琳琳倒是利索,帮本世子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话毕,上官王上勾了勾手指,站在一旁的侍女赶忙上前,端上了上好的茶水。 上官王上端起茶盏,拨茶饮水,心中大快之际,却也有疑虑缠身。 这单仁邪走了是好事,可是这游离怎么回事呢?要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才买通了游离这个鬼族新宠,日后本想委以重用,结果却是这样? 上官王上饮茶两口,变没了兴致,放下手中的茶盏,询问之:“游离是怎么回事?他小子挺圆滑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被降罪,青藏王那边可有什么信儿?” 青龙军将士顿时埋头苦言,吞吞吐吐道:“这个……小的办事不利,没有打听来任何消息,就知道那一日青藏王暴怒,将游离囚禁了起来,而出于何罪,又将判以何刑,都不曾知晓……”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脸上浮起一片疑云,他开始分析青藏王的心理。 不应该啊!青藏王痛失爱将单仁邪,按常理来说,应该更加偏信宠爱游离,毕竟他眼下手中无将,鬼族内忧外患不断,这若是一下子废了自己的两个强将,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青藏王虽然性格古怪了些,但是也不至于没有头脑,只怕这小子现在不知道正在密谋些什么。 上官王上侧眸一眼,冷漠而又城府深沉,他轻声慢语道:“不应该啊,以你的本事,不应该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是不是东方大人?” 东方大人赶忙低头认罪,他知道自己今日禀报之事,未得世子心意,世子虽然没有明着责罚自己,但是这话里话全是怨怼和不满意。 东方大人解释道:“这个……世子恕罪,小的知错,小的办事不利,这就马上去打听情况!” 说着东方大人正要起身之际,却被上官王上拦住了:“急什么?哪里去?” 东方大人登时不敢动弹,继续跪落在地。 上官王上缓缓起身,转身背手,走到了围栏处,望着波光粼粼的绿水,他突然噗嗤一笑,继而张口道—— “这样也好!看来这青族是真到了日暮穷途,一败如水的地步了,若是如此,何必在这样苟延残喘强撑下去呢?不如让本王推波助澜一把,方兴未艾,江河日下,谁都逃不过的命运,不如就来个痛快吧~~” 听到这里,东方大人不低头揣测,小心接话道:“世子殿下的意思是……咱们青龙军是时候出手——吞并了鬼族吗?” 上官王上冷冷笑道:“怎么会?这青族将亡,不代表鬼族要万!青族的王不配为王,就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鬼族这个棋子尚且还有大用处,若是没了鬼族这个缓冲带,南湘和东苍只怕早就兵戎相交了吧?目前局势,东苍与南湘开展,武青龙军未必占得了上风,与其僵持不下,消耗兵力,各损国力,不如就让鬼族尚且尤存,既能分散纳兰紫英的注意力,又能给我国的发展留一个空档期,不好吗?” 东方大人听罢,连连点头应答:“世子殿下所言极是,下官愚钝,笨嘴拙舌污了世子殿下的耳朵了。” 上官王上微笑转身,眼中阴暗,他的笑容高深莫测,却让人冷寒四起—— “对于青族,用不着拳头,只要稍稍动嘴,便可让那青藏王粉身碎骨,堕入那不仁不义的境地。那青藏王本就是脆弱不堪的东西,还敢有自己的思想,他阳奉阴违多年,还真以为本世子不知道吗?呵呵!青藏王——这些年你作威作福多时,积怨早已深入民心,是时候该见识结果了……” 1015.舆论恐慌(制造舆论恐慌,扭曲事实黑白) “听说了吗?” “嘘……小声点,这里人多嘴杂,谁知道哪个人是殿下的眼线?” “嗨~现在北冥这种情况,青藏王离亡国不远了!” “哎……谁说不是呢……鬼族两大鬼将,武将单仁邪施以暴行,被赶出了宫,下落不明;而游离大人也被突然囚禁了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你有所不知吧,鬼王这是要将鬼族祭献给天门的先兆,我听说那一日牛头马面将那单仁邪抬到后院,浑身都是血,尾巴也断了一条,这玄武大殿中谁又这胆量严惩单大人,若不是青藏王指令,单大人会是这下场?” “这……单大人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呢?竟然青藏王这般残酷不仁?要知道这单大人跟在青藏王身边时间可不短了,他可是咱们鬼族沙场功臣,青藏王的心腹,单大人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才让青藏王殿下下这般狠手呢?” “我倒是听说了,青藏王身边多了一个天族的医女,自打这女子来到宫中后,青藏王心情大变,这情绪时好时坏,那一日青藏王夜审单大人的时候,那个女子也在场,好像是发生了很大的冲突,之后青藏王便令人囚禁了单大人,再后来……单大人在刑房中被施以暴行,听说就是是严刑逼供,让其承认自己犯下投敌卖国的罪名……”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单大人投敌卖国吗?这怎么可能呢!!单大人为我鬼族这些年驰骋沙场,开疆扩土,武力抵御外军来袭,这一桩桩一件件,说他是通敌卖国的罪人,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可不是吗?所以呢?单大人宁死不屈,青藏王一怒之下,令人拔了其尾巴,单大人嘴巴严得很,怎么都不愿在罪术画押签字,青藏王黔驴技穷,就只能将其赶出宫外。” “这……这不是也太不人道了些呢?怎么说单大人也是鬼族的功臣,功成名就时,不说红极一时,至少可以容身而退,怎么最后落个这个下场呢?” “哎……良弓藏走狗烹,单大人为我鬼族忠心报国,保家卫国,这些年的功绩算是白费了……” “单大人就算了,是已成定局,那么游大人又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别提了!!这不跟单大人一样的套路,一样的结果,听说是通敌卖国,被囚禁在地牢中,而后来回事怎么样的结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这是天要亡我北冥!连游大人也被逼上这条路吗?妖女!!绝对是妖女!!” “殿下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我朝两位朝臣被株连通敌卖国罪状,现在北冥之地,人心惶惶,外忧内患不断……” “杀了那个妖女!只有杀了那个蛊惑君心的妖女!北冥才能够恢复往常的安稳!那妖女就是天门派到我国,迷惑君心,离间君臣,掏空我鬼族国力的妖邪!!她比的心比蛇蝎还要恶毒!!” 囚禁游离不过三日之久,北冥之地谣言四起,劈天盖地的口水战轮番而来,不少朝中重臣不明就理,向青藏王启奏纳谏,所有的内容无一例外,就是为那游离求情,接着谩骂兰静官,望青藏王殿下以国事为重,斩杀妖邪。 青藏王几日不上朝政,躲病烦躁,他人不知道之事,他心中心知肚明,他清楚一旦自己囚禁了游离这个人,朝中必有人作妖,妖言惑众,扰乱臣子之心。 青藏王早知道这个结果,而在真正通敌卖国的混账面前,他不会妥协半分! 武玄月如常进殿诊断,她手伤依然严重,这诊治青藏王的身体的工作,还需要别的太医代劳。 每每太医诊治后,无意脸色阴沉,走到了武玄月那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武玄月看着日渐消瘦的青藏王,脸色越发憔悴,精神更也不比从前,只见青藏王终日以抽烟焦愁,他侧卧卧谈,举着长枪杆子,吞云吐雾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到此,武玄月开始自责起来,果然自己的激进做法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武玄月颔首示意,让自己的随从医师下去准备汤药,而她则是支走了所有人,缓缓走上前去。 武玄月坐落在青藏王卧谈另一侧,望着这矮桌上烟酒零散一桌,微微皱起眉头,小声询问:“殿下……还是少抽点烟为上,你的身体……” 青藏王抿了一口烟嘴,闭眼深深吮吸,一股白烟,徐徐从青藏王口中吐了出来。 青藏王干笑了一声道:“身体……呵呵!好死不死也就这样,就不能够让本王痛痛快快一阵子吗?” 武玄月眉头皱的越发高了起来,看着青藏王这般消弭殆尽,自暴自弃的样子,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良久,武玄月嘴巴一张一翕道:“殿下不后悔吗?” 青藏王眯眼抽吮烟枪,张口而来:“后悔什么?” 武玄月低头自责道:“后悔……当初就不该听下官的,若不是下官有意提醒殿下,殿下现在也不会囚禁游离大人,外面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风言风语针对殿下……” 听到这里,青藏王缓缓睁开了眼,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武玄月,继而外头又是一口烟气,适才张口道:“这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若是知道真相,而知情不报,本王非但不感谢你,有朝一日本王反倒会杀了你!你都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武玄月低头长叹,她本不是一个会在意流言的人,因为从她出身那一天,关于她的流言就没有断过…… 而历经这三日的政局,武玄月第一次意识到了,原来对于政治来说,舆论也是一把利剑,他会将事实的真相扭曲覆盖,颠倒了事实的本质。 这一次,算不算是自己失算了呢? “下关听说了那些流言全是无稽之谈,恐污了殿下的耳朵,扰了殿下的清修……” 听到这里,青藏王荒唐大笑,他缓缓坐起身来,眼神勾了勾案牍之上那厚厚一大摞的奏疏,冷笑道—— “看到了吗?那么大一摞的奏疏,堆得比山还高~呵呵呵~~那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是非之人,若是不污了本王的耳朵,那就是要恶心本王的眼睛!你觉得本王能够封了自己的耳朵,还能够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吗?” 1016.异样情感(青藏王意识到自己对兰静官异样的情感) 武玄月从踏进了青藏王寝殿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满屋子烟气,熏得自己辣眼睛的难受。 青藏王颓废而又凌乱,歪歪斜斜地侧卧而躺,吞云吐雾的模样,让然看去说不出来的滋味。 武玄月眼神稍稍一瞟,便扫到了那案牍之上堆积如山的奏疏,她心如明镜此时此刻青藏王的处境。 这三日来,自己的耳朵没有清闲过,关乎自己妖女的流言,青藏王昏君暴政的罪行,满世界被传得沸沸扬扬,她这个时候才知道,一味的激进出击,会带来怎样的惨重后果。 武玄月心中后悔过,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不设计游离,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呢? 武玄月心中的不确定的因素惴惴不安,终于还是在青藏王这里问出了口。 没想到的是,青藏王回答异常的温柔,大概是自己精气全都消耗在了政敌上,与自己青藏王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了吧。 武玄月继续问道:“殿下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青藏王答非所问,深瞥了武玄月一眼,又嘬了一口烟嘴,幽幽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外面的风言风语都说了些什么?” 武玄月皱了下眉头,有苦难言,尴尬道:“殿下……不都是已经都知道了吗?还要静官多说一遍何必呢?听来也不会让殿下痛快,反倒徒增伤悲!” 听到这里,青藏王哈哈一笑,吐了一口烟气,吹到了武玄月的脸上:“呵呵~~既知道本王烦躁,就少说些让本王不开心的话!你这样问我,与那些咄咄逼人的朝臣还有什么区别?你明知道本王不会放过游离,还问些有的没的话,怎样?这是在试探本王吗?还是说……兰医师是你自己害怕了呢?” 武玄月怔然,一股烟气来的突然,呛得自己咳嗽连连。 武玄月掩鼻抬头,过了那呛劲儿,她眉头皱的更紧了—— “殿下……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那样,我兰静官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又怎么会……” 却没想青藏王嘴角上扬,略带讽刺道:“现在竟然说自己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曾经那个为了存活,哪怕就剩一口气也要较真到底,给自己开膛破肚,蝼蚁求生之辈的魄力哪里去了呢?那个时候的你,可是比现在坦诚得多,可爱的多~至少你把所有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 武玄月愣住了,她知道第一晚青藏王召见纳兰若叶,纳兰若叶受了非常重的伤,但是具体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纳兰如也会受伤,武玄月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不敢再乱说话,生怕自己说多了,露出破绽,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眼看武玄月乖乖闭上了嘴,青藏王冷笑一声道:“怎么?本王说准了你的心声了吗?说到底还是怕死吧!也对,被举国上下咒骂妖女之人,祸国殃民,离间君臣,这样的兰医师也确实让我北冥朝堂上下头疼不已,恨不能除之后快。”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目,她惊恐而望,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青藏王。 武玄月憋屈,双手紧紧地抓着桌边,脸色难看得很。 青藏王余光一瞟,用烟枪杆子敲了敲武玄月的头,坏笑道:“放心吧!本王不会把你推出去来顶罪的,在这一点上,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武玄月惊愣,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要知道青藏王多聪明的一个人,经常玩金蝉脱壳,让那些背叛自己的小人给自己背黑锅,而今日明明只要除掉自己,就可以坐稳鬼族的天下,他竟然……竟然退却了? 武玄月惊讶,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青藏王哼声笑道:“怎么为什么呢?你怎么今天那么多问题?你是好奇宝宝吗?这为什么算是没完没了吗?” 武玄月终于忍不了,她抬头而望,认真询问道:“之前殿下为了保住单仁邪,不惜那我的药童欧阳琳琳来顶罪,你明知道游离的所有苗头都是对着单仁大人而来,欧阳琳琳只不过是一个箭靶子罢了,但是为了能够保住单大人,殿下还是选择了舍弃我的药童,不是吗?” 青藏王侧眸盯视,他知道武玄月此话是什么意思,换言之,现在青藏王的处境,跟当时的单仁邪无疑,所谓妖女之论,只不过是为了颠覆鬼族王朝的手段,青藏王何尝不知道这是权门的手段,为得就是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青藏王烦躁时久,连他都觉得奇怪,曾经自己得心应手的手段,只要自己交出来了兰静官,这件事情就会平息,不过是杀了一个女人罢了,有那么为难呢? 可是这一次,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纠结,会这么举棋不定。 是啊—— 当初自己逼着单仁邪做出决断,到底是要女人还是要主子,逼得单仁邪无路可退,只能够以牺牲自己为代价,选择了周全所有人。 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在想到底一个女人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自己放弃了一切吗? 青藏王实在想不通单仁邪的决定,不止一次的暗自骂道,那个蠢货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太多太多,而现在呢?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同样的境遇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境遇,本以为自己会很轻易的做出选择来,而真的到了这一个地步,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办呢? 兰静官……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呢?她可是天门的奸细,真要是杀了,死不足惜,还能够平复天下之冤,自己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舍不得呢?一想到这个女人若是真的死了,自己的内心怎么都过不去这一关…… 犹豫踌躇可不像平常的自己。 是啊,自己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对这个女人下不了手呢? 青藏王眯眼盯着武玄月一言不发,而这样的眼神,看得武玄月心中发毛。 算不上含情脉脉,却是弥乱中的欲望而视—— 武玄月登时别过脸,所想自己是不是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呢? 青藏王歪着头看到这里,不禁笑道,着笑意意味深长,他转眸耷拉眼皮,又嘬了一口烟嘴…… 1017.所谓恩情(青藏王表明立场,坚决不会杀了兰静官) 武玄月虽是已经察觉到青藏王对兰静官异样的感情,明明是一个腹黑心狠手辣之徒,在对于叛徒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但是到了兰静官这里竟是各种特权…… 一早就知道她是天门奸细,却还可以让其留着性命,为自己看病诊治; 在为天门次皇牵线搭桥之时,若是放作旁人,青藏王绝对是要动怒发作,别说是提及何解之宜,青藏王早就不分青红皂白,恨不能将此等叛国之徒大卸八块了吧; 而现在呢?兰静官祸乱国政,妖女的舆论已经传得满天下沸沸扬扬,青藏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杀了自己,给北冥一个交代,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达到安稳人心之效,而青藏王却说出了不会杀了自己的论断。 这一件件一桩桩,还需要解释什么呢?若是不是真爱,那算什么呢? 武玄月却不死心,还非得要再探一探青藏王的真心—— 武玄月低头深吸,缓缓张口道:“殿下真的没有动过除掉下官的心思吗?现在的这个形式,明明这是最好的决断,殿下犹豫什么?” 青藏王一口烟气呼出,瞥了一眼武玄月,缓缓道:“将一个女人推出去,就可以换来我国长久安宁了吗?呵呵~~若是这么简单的话,本王倒是宁愿把自己后宫三千佳丽都送出去,只怕是……结果未必能如本王所愿吧……” 武玄月抿了抿嘴,紧逼道:“虽不能是长久之计,却也算是缓兵之计,至少能够为鬼族争取喘息的机会,这不是殿下之前教导下官的吗?” 青藏王敛眸冷脸,阴沉笑道:“怎么?听兰医师的意思,你是不怕死了吗?” 武玄月直眸而视,认真道:“下官乃是凡人,自然是怕死的,只是……” 青藏王霸道,当即断了武玄月的话音:“既是怕死,本王保你,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武玄月眼睫微颤,眉头皱起:“殿下保得了下官一时,能够保得了下官一世周全吗?或许……或许——因为下官的缘故,还会拖累了殿下……” 青藏王耷拉眼眸,长长吁气,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遍,纠缠自己几个梦回时,他比谁都想知道原因,却到现在找不到答案来。 青藏王闭眼使劲嘬了一口烟枪,没有搭理武玄月的意思。 武玄月见此状,依然不依不饶追问道:“殿下犹豫什么呢?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了吧!今日局面本就是下官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下官执意要揭穿游离的本性,或许也不会给殿下徒增烦恼,下官就该站出来承担这一切!殿下……听下官一句话吧,先放了游大人……然后……” 青藏王睁目凶怒,君威震怒,怒吼之:“屁话!让本王放了那个混账叛徒吗?逼走本王的心腹良将,勾结那权门天门,三国通吃,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中!想象这一口恶气就憋屈得很!本王是不会放过游离的!太便宜那混账了!” 武玄月惊吓,顿时闭了嘴,青藏王凶目怒瞪而来,凶巴巴道:“兰医师怎么这般多愁伤感起来?者不可想平日的你啊!你说全天下人咒骂你是妖女,你来告诉本王,你到底是不是妖女?” 武玄月愣住了,这个问题,还真是问住了自己…… 武玄月低下了头,沉思不语,怯懦道:“殿下,果真以为这舆论只是百姓朝臣的无稽之谈吗?若不是权门在身后撑腰,谁人敢在鬼族这里,胡乱言谈,散播谣言呢?” 青藏王轻哼,又嘬了一口烟枪,厉声道:“你倒是机灵鬼,明知道这件事背后有鬼,还在这里跟本王叽叽歪歪个什么?” 武玄月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殿下,权门这边你惹不起啊!要知道真把权门惹怒了,他们又该那当初支援鬼族之事来威逼殿下,到了那个时候,殿下……殿下到了那个时候就被动了……” 青藏王吞云吐雾好一阵子,思索不言谈,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良久,青藏王张口道:“权门出击,不过又是那老一套说辞,做人要知道知恩图报之类的道德绑架,然后呢?他们还能再变出来什么花样来吗?” 武玄月唉声一叹:“就是这老一套说辞,却足以颠覆北冥朝政——” 青藏王放下手中的烟枪,转身认真看着武玄月,一本正经道:“若是论其这知恩图报,我们青族祖祖辈辈为他上官家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就算是报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青族的恩他上官王上口口声声讨要,那我青藏王的欠下他人的恩情,又该怎么偿还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的是,青藏王会给自己这样的答复,事出意外,让人措手不及。 青藏王说到这里,倒也是不避讳了,继续道:“旁人本王是不知道,但是本王清楚的是,谁对我有恩水对我有义,本王心里有杆秤,单大人虽然为人忠厚老实,但是对本王有情有义,本王若是为了那些流言蜚语而伤害自己身边最真诚的人,那本王就是这天下最傻的蠢人!没有人的口水,可以诋毁本王心中的那一份净土,不管是对单大人还是对兰医师。” 说着这话,青藏王的眼神变得柔软了许多,温润如水,含情脉脉。 “兰医师身份如何,本王根本不在乎,本王在乎的是,你是怎么对我,怎么看本王的!你为了救助本王的性命,煞费苦心,为本王与天门次皇搭桥连线,这一份情义,本王怎么可能忘记呢?论其恩情,兰医师对本王又致命之恩,兰医师仗义,为了能够让本王看清楚谁人才是真正的小人,不惜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你告诉本王,这一份恩情,这一份仗义,本王该怎么还?” 武玄月怔然愣傻,她眼皮颤抖,嘴巴惊张,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青藏王微微抬了抬下巴,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温情而视,继续道:“为了周全别人,而让本王杀了兰医师吗?那本王成什么了吗?禽兽不如的畜生吗?能死在本王手中的都是畜生,除非兰医师也承认自己是畜生……” 1018.玄月献计(武玄月再次献计,为青藏王分忧解愁) 听到这里,武玄月扶额惭愧,嘴角无奈抖笑——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说他性格扭曲不假,说他变态残暴也不假,可偏偏有一颗仁义的人,内心腹黑却异常的仗义…… 青藏王还真是一个大别扭的个性! 武玄月脱口而出,全凭意念,小声嘟囔道:“青藏王你这样的性格还真不适合当王者,尤其是当这鬼族的王,到头来吃亏受伤的只有你自己吧……” 武玄月本没有意识的一句,却被青藏王听得真切。 青藏王竟然接上了对方的话来:“或许吧,本王从始至终都不适合当这鬼族的王,一切从一开始的就是错的,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恶,但是我又得选择吗?呵呵……从我落地那一刻起,我就没得选择权……” 听到这里,武玄月驰目而望眼前颓废寥落的男人,心中百感滋味。 武玄月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敌过自己的好奇心,顺势又搭上了青藏王的话来—— “殿下,虽然这话问得有些没用,但是下官还是好奇地想问一句——若是从一开始给重新你一次机会的话,你会怎么选择自己的人生呢?” 青藏王低眸落眉,他吮吸烟嘴,抬眸深思,苍茫笑意道:“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当天上的雄鹰,翱翔天际,无拘无束,却不是弱类,任人欺凌,若是可以的话,看到恃强凌弱之势,心头不快,惩强扶弱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睫微颤,她暗自心道:这就是你想要啊的生活吗? 武玄月却在此时嘴角微勾,诡秘笑道:“没准我倒是可以帮你大成夙愿呢?” 青藏王惊怔,他迟疑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吃惊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武玄月收回眼神,又变回恭顺模样,打哈哈道:“没说什么,小的走神了,胡言乱语,殿下就不要当真了。” 青藏王也收回了眼神,颓然耷拉眼角,深深吮吸烟嘴,嗤笑道:“说来也是,全是胡话罢了,你以为你是谁呢?” 武玄月悄咪咪地瞟了青藏王一眼,贼坏贼坏,却假装恭顺依旧。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今日自己来此目的可不是为了跟青藏王嘘寒问暖,而是她早早就想好了对策,该如何面对眼下僵局。 前期试探,武玄月尚且还算满意,至少她再次确定青藏王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在自己的问题上,不管出于何种情感,青藏王都没有说是要把自己给放弃掉的意思。 若是如此,接下来的问题就好办多了——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再次试探道:“殿下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为了下官,而做好了与天下为敌的准备吗?” 青藏王吞云吐雾,连看都懒得看武玄月一眼,爱理不理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那么想去送死,就自己去撞柱子去好了,别在本王面前惹人嫌!” 武玄月窘眉长叹,到此,她才敢道出自己的想法:“若是……若是下官今日来此地,是来给殿下献计,能解殿下这燃眉之急,殿下会怎么看呢?” 青藏王似乎对武玄月的话根本不报希望,连连嘬了几口烟嘴,吐出来一阵阵烟圈圈来。 武玄月看到青藏王不耐烦的模样,索性也不卖关子,张口就来:“北冥之乱始于单仁邪,却要了断于我兰静官,我即便以妖女之名身负黄泉,北冥之乱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终止,反倒是殿下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一离去而伤心绝望,对吗?” 青藏王闭眼横卧,吞云吐雾间,看似高傲不与理会,其实武玄月的话,他都听到了耳朵里。 武玄月继续道:“其实,想要解决此局,也不是没有办法,何必与舆论硬碰硬呢?不如顺势借力打力,借着这此舆论造势,名正言顺地接单大人回来不是更好?” 听到这里,青藏王猛的睁眼,缓缓坐起身来,青眼闪烁兴奋,他盯着武玄月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武玄月一看青藏王的脸色都变了,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这简直比吃药还要管用。 武玄月微笑,解释自己的计划:“现在众口之论,都是再那单大人的问题大做文章,本想让殿下背上一个不仁不义,昏庸残暴之名,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这个时候,单大人肯站出来为殿下披荆斩棘,那些造谣生事不就不攻而破了吗?” 青藏王越听越兴奋,登时扔下手中的烟枪,两脚盘起来,挺直了腰板,聚精会神听武玄月的计谋。 武玄月顿时噗嗤一笑,一本正经继续道:“殿下,你想啊,现在流言说下官是妖女,对鬼族不祥,那若是单大人回来,下官还算是妖女吗?再者说了,殿下逼走了单大人,就是怕他在这非常政局下,性格直率迟钝坏了殿下的事情不说,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不是吗?而现在不同了,鬼族中的真正内鬼殿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这游离绑到了纳兰紫英面前,即便殿下什么都不说,纳兰紫英便心生胆怯,毕竟这才是她真正的心腹,可比随便抓来一个小喽喽定罪,威慑力多少几筹吧?” 此话一出,青藏王哼声一笑,若有兴致道:“有点意思,你继续说下去——” 武玄月倒是不客气,说到兴奋是,自然是有几分把控不住自己的兴趣,眉飞色舞道—— “到时候,殿下将那游离交给天门随意处置,既化解了两国矛盾,又踢走了一个眼线,解决眼下的外患,而这个时候单大人归来,殿下就以单大人接受秘密任务之由,现在任务完成,单大人荣归故里,平定军心,内忧外患一下子就解决了,这下殿下就可以稍微喘上一口气,再想想该怎么收拾权门那边了。” 此话一出,青藏王登时兴奋激动起来,而一想到单仁邪离别之际,那副惨样,青藏王登时两眼黯然下来。 青藏王再次消沉了下来,他拿起矮桌上的烟枪又开始吞吐烟雾起来。 武玄月见状,疑惑皱眉道:“殿下这又是怎么了呢?难道静官思虑不够周全,让殿下不满意了吗?” 青藏王哀哀一叹,愁眉苦脸道:“兰医师不仅仅在医术上有过人之处,在这政局眼光上又颇有建树,只是……你我想的虽好,而那单仁邪真的会如你我所愿,乖乖回来吗?” 青藏王一想到当初自己撵走单仁邪的冲动和狠绝。 他想——估计这辈子自己再也不可能与那臭小子小子有任何交集了吧…… 一想到这里,青藏王又是沉闷一口,吞云吐雾起来。 1019.心怀愧疚(对于单仁邪,青藏王满心愧疚) 青藏王再次陷入消沉中—— 所想,当初的所作所为,在看到单仁邪被人私下提审,严酷刑罚之后,自己非但没有施以援手,竟然还拿着刻刀在其脸上刻下耻辱的标志,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那个时候的青藏王就是太生气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想到单仁邪为了一个女人宁愿舍自己而去,那个时候青藏王的脑子登时充血,情绪暴涨,压都压不下去。 而现在自己冷静下来想想,青藏王何尝不想让单仁邪回来,而现在自己还有什么脸叫人家回来呢? 若是换做是自己,遭受了单仁邪那一场事后,早就已经恨对方入骨,还怎么可能会回来援助对方呢? 呵呵…… 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青藏王耷拉眼皮,一脸落寞绝望表情,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已经遗弃了他一般。 武玄月紧皱眉头,她似乎已经看出了青藏王的顾虑。 “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青藏王嘬了一口烟嘴,沉默不语。 武玄月烦躁,就烦着闷葫芦,有什么顾及,就说出来,你说出来了,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解决问题不是? 武玄月当即急了眼,她逼问道:“殿下您倒是说句话啊!您跟单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殿下会这般欲言又止,苦难之色呢?” 青藏王被逼急了,低头嘀咕了一句:“他……是不可能回来了……” 武玄月一愣,张口反问道:“为什么?” 青藏王长长吐了一口烟气,低落道:“因为——我伤他太深……” 武玄月愈加焦急烦躁起来,心中疑惑泛滥,这挤牙膏式的逼问,什么时候是个头? 武玄月终于爆发了,她略显得生气道:“殿下是要逼死静官吗?若不然,殿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顾虑呢?” 青藏王抬眸绝望眼神,又嘬了一口烟枪,怅然道:“本王怎么舍得逼死你?只是……” 武玄月急上眉梢,看着青藏王吞吞吐吐这缓慢节奏,武玄月当即加快步伐,追问对方道:“只是什么?只是因为殿下认为单大人恨你,所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对吗?” 青藏王惊怔,显然这个表情被武玄月猜中了心思,却是不安愧疚,他再次低下了头,沉默间,抽烟派遣。 武玄月急了,再次质问对方:“那是殿下自己认为的!你问过单仁邪的意思了吗?他跟你直言他恨你了吗?” 青藏王低头嗤笑,颓废脸色,消沉道:“还用得他说吗?在本王亲自为他刻面,将其贬为囚徒那一刻,本王就知道,从那一刻起,本王与那单仁邪恩断义绝,他便是恨我入骨,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轻描淡写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下关还以为殿下又做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呢,这个殿下放心好了,我想单大人……” 说到这里,青藏王突然暴怒,瞪着武玄月道:“你想什么呢?你了解他吗?你可知道在本王动手的时候,他的眼神是何等的悲壮和绝望吗!仿佛整张脸上都写着,我看错你了!” 武玄月惊傻,她怎么听着这人不像是自己了解的单仁邪呢? 武玄月记忆犹新,那一日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是自己送走了单仁邪最后一程,他家伙虽然狼狈,但未曾有过一丝怨怼,而青藏王是不是对单仁邪有什么误会呢? 武玄月还清楚的记得,临走之际,单仁邪还专门嘱咐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的主上大人,这般重托,岂是一个憎恨他人该有的情绪吗? 呵呵~你这青藏王还挺有意思,到底还是敏感异于常人,自己一个举动,就会无限放大它的负面效果—— 其实,人家单仁邪从头到尾都没有记恨过你,这些记恨和怨怼,都是你自己一个人臆想出来的好不好。 武玄月想到这里,无奈一笑,对于一个人陷入自己的设定的情绪下,有时候确实不怎么好跳出来。 武玄月思考一阵,方才开口,语调松软了不少:“殿下不要这样记恨单大人,殿下好好回忆一下,单大人是一个记仇小肚鸡肠的人吗?在静官理念中,单大人可是一个忠诚大条,没心没肺的人,他对殿下感情远远超乎殿下的想象,所以殿下能不能自信一些,不要看低了你与单大人之间的情分呢?” 青藏王听罢此话,倒是冷静了些许,可越是冷静,就越发觉得自己曾经的行为可耻可恨,原来无法原谅自己的不是单仁邪,而是自己的内心啊! 没错…… 单仁邪跟在自己身边那么久,自己是了解对方的,虽然在做人上,蠢笨了些,却异常让人安心,因为简单好懂,因为一根筋忠诚,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背叛你,所以这些年自己才把单仁邪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不管是从自己的内心,还是在鬼族的官位上皆是如此。 是啊! 是不是自己太低估了自己那些年与单仁邪的情义了呢?尽管自己伤害了对方,同时也伤了自己,但是自己为什么内心还存有一丝期待呢…… 青藏王沉眉漠然,抽烟忧愁,心头惆怅。 武玄月继续道:“单大人被逼离开,不是因为殿下您,而是因为小人作祟的缘故,单大人也不想离开殿下,殿下和单大人的内心是拴在一起的,你怎么想他,他就会怎么想你——你会觉得内疚不安,愧对于他,单大人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怕这会子功夫,他不知道躲在哪里痛苦难受,暗自反思,愧对于殿下的这些年的栽培和期望?” 青藏王眼睫微微颤抖,他端着烟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真的会这样想本王吗?他真的不会记恨本王吗?明明……明明……本王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来……” 武玄月微笑安慰道:“一定的!单大人从始至终都是跟殿下一条心,就算是你们存在误会,单大人也会把所有的责任拦在自己的身上,殿下不就是因为看中单大人淳朴的品性,才那么赏识重视他吗?下官想,只要殿下有难,单大人绝对会奋勇而出,为殿下保驾护航,用自己的性命来守护殿下的安危。” 1020.热烈告白(青藏王为挽留兰静官,表明心迹) 武玄月此话一出,刚才还是心情郁结的青藏王,似有几分如释重负,他脸上愁云未曾完全散去,脸色却也是好看了几分。 武玄月见状,继续道:“殿下,听我一句劝,所有的误会总得有人站出来挑明,才能够解决,若是您和单仁邪都背负着对对方愧疚之意,既沉重又相互误会着,问题到不到解决不说,还让小人趁虚而入,这不是殿下想要的结果吧?” 青藏王心中咯噔一声响,这一句话算是彻底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青藏王心中仍有疑虑,他小声道:“那个……单大人脸上的刀疤,终归不体面,刻面之刑,可是我鬼族阶下囚的象征,即便他回来了,那触目惊心的刀疤,也会被人大做文章了去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面不改色,心中可乐:切~还担心这个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冲动是魔鬼,青藏王殿下什么时候能意识到冲动带来的后果呢? 不过还好,这刀疤也不是什么紧要事情,有我武玄月在,大可还他单仁邪一张完璧如初的脸。 武玄月轻描淡写劝说道:“殿下放心,这单大人刻面之刑,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殿下忘记了下官是干什么了吗?有我在,单大人归来之时,必是从前那般完璧无暇的脸。这点自信,尽管还是有的。” 青藏王微微挑眉,虽是心动,可是自己这高高在上的身份,岂是可能屈尊纡贵向那单仁邪低头认错的? 即便是示软,也是要对方先低头才是。 青藏王干咳了一声,撑着脸面道:“听兰医师的话,这是要本王向单仁邪认错了不是?” 武玄月忽感气场不对,这青藏王话里话,都透着高傲与不情愿,这只怕让他低头认错,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青藏王归位君王,青藏王怎么可能屈尊纡贵向自己的手下低头认错呢? 即便是青藏王在处理单仁邪的问题上显得太简单粗暴,不近人情,但是单仁邪没脑子胡乱闯祸,也大有责任。 说到底,这两个人都有责任,应该各打五十大板。 而青藏王高高在上,贵为君主,让他认错,确实不符合体统。 武玄月清楚君主脸面的重要性,这一下子就明白了青藏王的新的顾虑。 武玄月赶忙连连摆手,解释道:“这怎么可能?这件事情发生了也是单大人的问题,怎么可能让殿下低头认错,这怎么也不符合体统不是?” 听到这里,青藏又是低眉垂眼,无言抽烟。 武玄月察言观色,小心看着青藏王脸色说话:“殿下,若不然……就让下官去寻一下单大人,规劝他两句,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早早回来报道,早早向殿下认错,这事也就过去了……” 谁想,武玄月此话,青藏王斜眼一睨,警觉而视,冷冷道:“怎么?连你也想从本王身边逃开是吗?这鬼族是没了人,还是说本王已经穷途末路到,让你一个医师去寻一个人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吓,惊恐委屈道:“不是不是!殿下误会了下官,这件事情毕竟是殿下的私事,旁人不知道其踪,倒是见到了单大人说不明白,道不清楚,让单大人误会了什么,这事不就黄了吗?兰静官都是为殿下一人考虑,绝没有私心!” 青藏王如猎鹰一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这眼神看得武玄月心中发怵,低头哆嗦。 良久,他收回了眼神,又是一口吞云吐雾,缓缓道:“你果真是没有骗本王的意思?”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下官还有什么资格欺骗了殿下?下官何尝不知道现在鬼族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殿下身边,像我这样的祸国殃民的妖孽,只要走出了玄武宫,想要杀了本王的人还在少数吗?殿下细想便知,静官是一个怕死之人,若不是为了鬼族大计着想,静官一个弱女子何必冒这等风险呢?说到底,还是为了给殿下排忧解难,以身先行吗?” 此话一出,青藏王脸上警觉表情倒是缓和不少,武玄月的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武玄月以为自己此番言谈,足以说服青藏王,然而青藏王一袭话,却让武玄月哑口无言。 青藏王缓缓道:“既然知道外面什么处境,就乖乖待在本王的身边不好吗?你一个医师,又是女的,在外面瞎跑什么?你不知道这样本王会更加担心吗?单仁邪已经走了,本王不想再看到自己身边人,一一从本王身边离开。” 武玄月听罢,心头感触,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青藏王的关心——亦或是禁锢? 武玄月试图再挣扎一把,她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这鬼族之人,到底有几人可信,武玄月实在不敢苟同,到了这个境地,她除了相信自己,她谁都不相信。 武玄月瞟了眼青藏王的脸色,小声道:“殿下……下官没有殿下想的那么脆弱不堪——其实,找个人的事情,也不至于到那么坏的地步……” 听到这里,青藏王冷冷一瞥,一口烟气吞吐而出,青藏王幽幽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懂本王的心吗?本王是真的怕了……你这一去吉凶未知,而本王呢?除了焦心等待还能怎样呢?鬼才知道,那宫殿外的人都按了什么心思?本王视生死已经不想从前那般执着,该来的总归是要来,逃是逃不了的……只是,即便是本王要逝去,也不想在孤零零孑然一身而去——你难道就不能陪着本王走完这一程吗?” 武玄月惊目,这青藏王的话是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含蓄,这话自己怎么听着都像是……都像是……热烈的告白呢? 武玄月尴尬红脸,张口推辞道:“殿下,说什么丧气话呢?静官一定会给殿下带来好消息的!单大人可是……” 却在这个时候,青藏王一点都听不进去武玄月的话来,他含情脉脉而视,神情款款而谈—— “是生——你我之福报,是死——黄泉故事无止休。怎样?言至于此,你还不愿陪在本王身边吗?” 1021.约法三章(武玄月答应让兰静官留在青藏身边,开出条件) 武玄月懵然,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听到这一番告白后,即便不是当事人,也会被青藏王的含情直眸动容三分,不忍三分。 武玄月挣扎良久,却还是败在了青藏王了深情之下,她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青藏王情动事,他的神情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对眼前的女子说出这一番话来,弄得对方面红炽热,自己却异常的紧张起来。 明明是情场老手,却在动了真情下,变得迟钝了起来,一看到对方不知所措的样子,青藏王也跟着气氛红了脸。 他转身一背,这大别扭个性上来,自己陷入深深的反思中—— 刚才自己说那话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会对眼前的女子说出这话来? 这种话都不像是从自己嘴巴里出来的话,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最近一段时间压力太大,忧虑太多,所以才会说胡话起来吗? 望着青藏王的背影,武玄月刚才紧张气氛全消,理智稍稍恢复的她,似乎明白了这两人红线,从即时起才算是真正拴住了对方。 武玄月轻嗤一笑,自己看着是当事人,说到底还是一个旁观者,怎样?要生生断了这两个人的情缘吗? 青藏王虽然个性糟了一些,深入了解这个人之后,会发现他身上有很多讨喜的地方,所以若是说兰静官能够找到这样的那人,无疑也算是一桩美好姻缘。 况且,若是这两个人都这么端着性子,纳兰若叶是怎么来的呢? 武玄月思索片刻,思来想去,到底不忍心,还是应下了青藏王要求—— “好吧,我答应殿下,在单大人归宫之前,下官就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不过下官有三个要求,希望殿下允准,若是允准了,下官就如殿下所愿,时时刻刻陪护殿下左右。” 青藏王听到这里,猛然睁眼,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时情急的话,本以为会遭到对方的拒绝,结果对方竟然平心静气地答应了! 青藏王霍然转身,激动询问道:“兰医师果真如此?愿意陪在本王身边,生死不相离吗?” 武玄月浅笑含蓄,面如桃花,她缓缓道:“殿下是静官最重要的病人,我若是弃殿下而去,违背医德,况且……静官也放心不下殿下一个人……” 此话一出,青藏王嗖地一声坐直了身子,脸上写满了“太好了”三个大字。 武玄月掩面嗤笑道:“殿下莫要高兴的太早,我说过了,殿下要答应下官的要求才作数。” 青藏王停止了笑意,意味深长地瞥了武玄月一眼,哼声道:“你说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开出什么条件来。” 武玄月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第一,殿下要带着下官去行宫多上一段时日,那里比这里安全,并以养病为由,谁人都不见,单大人一朝不归来,不管什么人用什么手段逼着大人出面的,大人都要忍着性子,坚决不能出面。” 青藏王皱起眉头来:“这个……我去行宫躲事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兰医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你的意思,这单大人会自己张腿跑回来吗?” 武玄月没有理会青藏王,继续自己的要求道:“第二,殿下命人藏好游离大人,并保密单大人会归来之事,以免走露风声,事情有变,毕竟敌在暗我们在明,明剑易躲暗箭难防,殿下可明白下官的意思?” 青藏王越听越糊涂,不知道武玄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这般故弄玄虚? 听她的意思,自己根本不用急着去找单仁邪,这单仁邪还能够自己张腿跑回来吗? 青藏王正要张口问出自己心中疑问,却又被武玄月硬生生地堵了回来。 武玄月当即开出了第三个条件—— “第三个条件就是,殿下可允许下官处所稍微收拾一下行囊,静官速去速回,去去就来!” 听到这里,青藏王再次警觉,一把拽着武玄月衣袖,阴沉脸色道:“你——该不会给我耍什么花招?难不成,你这是在晃点本王,先是云里雾里的绕着本王,把本王糊弄晕了,你再好跑路?” 武玄月听罢,苦笑一声,一手放在青藏王手上,轻拍了两下道:“殿下放心,我兰静官向来言出必行,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若是殿下不放心的话,就多派几个人跟我一同回去,一个时辰回不来的话,殿下随意处置,本官没有任何怨言。” 此话一出,青藏王仍是警觉,不知道为何当他听完武玄月开出的三个条件后,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这丫头怎么感觉都是要离开自己,提前给自己交代好后事的意思呢? “你果真不跑路?那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呢?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后事?” 武玄月愣神,细细品品自己的话,却是有点那么个意思,也不怪这青藏王会怀疑自己。 武玄月反应极快,赶忙解释道:“怎么会呢?本官是怕殿下到了情急之时又管不住自己情绪的暴躁,这样既对殿下的病情没好处,又对现在的局势无利处,所以,想跟殿下约法三章,也算是对殿下一个规范吧。” 听到这里,青藏王攥着武玄月手臂的手终于松开了,他收回眼神,举着烟杆子吮吸了起来—— “你走吧,速去速回,本王也着人准备一下行囊,即日启程。” 武玄月当即松了一口气,她起身行礼,继而向门口走去,待她打开房门之时,她回头多看了青藏王一眼,这算是自己特有的告别—— 这次我去去就会,青藏王殿下这一次一定要恪守你我之间的约定,不要再乱发脾气了,我一个人浑身发书,实在吃不消这左劝游哄的局面,只要你肯乖乖的,眼下所有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武玄月轻轻关上了房门,青藏王闭眼抽吸烟气,吞云吐雾,他心中也在盘算着什么。 武玄月随行一众,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这严密保护监视,果然是青藏王信不过自己不是? 不过也无妨,到底兰静官是会留下来的——在这一点上,武玄月不会说谎话…… 1022.灵体出窍(武玄月再次回到欧阳琳琳身上) 武玄月走至自己处所门前,转身冷视,命令道:“各位请止步,本官自行收拾行囊,请各位宫人在门口候着就是。” 内侍官一看这情形,走上前去,赔笑尴尬道:“兰医师——这……可不太好吧,殿下有令……让我们这些宫人密切看管兰医师的举动。” 武玄月冷眉斜视,气势逼人,她冷哼道:“大人过虑了,静官是女子,有些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静官不好意思拿出来,况且这屋中贵重药材众多,各位若是进了我处所,不小心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误了殿下的病情,大人担当得起吗?” 听到这里,内侍官吓得脸色惨白,嘴角一抽一抽,犹犹豫豫道:“这……还是不合适……殿下有令……” 果然,光是威吓是不管用的,毕竟这些人都是在青藏王身边久了,在那个人身边,即便是没有胆量的人,也练出来了几分胆量,这恐吓的招数显然不奏效。 看着这内侍官一脸苦色,为难左右,实则他心里有数的很,只要听命行事,便是万全之策,自己招惹不起那个暴戾主上。 武玄月顿时换了一张嘴脸,从袖管中拿出一锭银子,悄咪咪地塞进了内侍官的袖子中,谄笑道:“大人就行行方便,到底本官有些私隐不方便于世,殿下这阵仗不过是怕静官偷偷逃跑,这众目睽睽之下,别说是静官这个大活人跑路了在,只怕连只苍蝇都别想从大人眼皮子底下逃走不是?” 内侍官见到银子两眼就放光,却背过身来,虚情假意推辞几下:“兰医师这过分了,收起来赶紧收起来,这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合适……” 武玄月赔笑又往内侍官袖子中塞了一锭银子,偷偷摸摸道:“达大人伺候殿下辛苦了,这不过是几杯茶水钱,应该的应该的!大人就不要客气了,静官知道大人顾虑什么,你看这样成不?就跟静官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静官在屋中呆了超过半个时辰,大人大可不必顾及,破门而入,直接将静官强行带走如何?” 有了武玄月这一番话保底,内侍官心中算是吃了定心丸,这抖了抖袖子,藏好了银子,换了一副嘴脸迎笑道:“兰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自己人不说二话,兰大人速去速回,东西不急慢慢找,小的都在门口候着大人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这次推门而入。 武玄月走进房门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她摆了一眼,很是厌烦这应付小人的小脸,却有在这大形势下,不得不昧着良心为之。 武玄月关闭好房门,当即运气而生,在这个房间中都设下了结界。 适才,武玄月才敢大喘气,她二话不说,激活了天灵地罗大轮盘,小心调整时间轴。 经她掐指一算,脸色露出难看颜色。 接下里一段时日,自己唯独与单仁邪时间上有交集的几率非常小,即便是对接上了时间轴,也是七日之后。 七日后自己见到了单仁邪,告诉他青藏王现在的处境,单仁邪与青藏王相见的时间交集,竟又要向后推移十天的时间,方才等来第二次机会。 别看这武玄月跳进灵盘一瞬间可以在时间轴上来回穿梭,可是她想在同一个时间轴上,平行穿梭空间,根本不可能实现。 平行穿梭空间,从来都不是修武之道的范畴之内。 武道四大家各有分工,能力各有不同,天门修武之道玄妙,能够掌控这世间百态的“天时”,却无法掌控“地利”。 而这世道能够随意平行空间穿梭之人,唯有他曹家后人才有的本事。 这个时候,武玄月多么想希望曹云飞就在自己身边,只要他曹云飞一招白虎啸吟,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什么问题。 自己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他单仁邪就乖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而现在呢? 自己也是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却是一眼十多日时间,如过眼云烟一般随意,而时间变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十多天的时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青藏王到底能不能够坚守自己的承诺硬撑到底呢? 武玄月虽是心中疑惑烦躁,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来了,只有积极争取,正常心态面对,才能够妥善解决问题。 不管这十几日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努力将那单仁邪给带回来,因为他是现在唯一能够解决鬼族困境的钥匙,他的归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武玄月犹豫片刻,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只见她运气而发,一掌拍到了自己的胸口,将自己的魂魄拍出纳兰静官的体外,轻飘飘的魂魄,“嗖”得一下,钻进了正在缓缓旋转的黑极一侧中…… 武玄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单仁邪的脸在自己眼前晃荡。 眼看武玄月醒来,单仁邪惊喜万分,他赶忙起身去水缸处用盆打水。 单仁邪一边打水,一边絮絮叨叨而来。 “琳琳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让我找了好久,我竟在荒山野岭中发现就剩下半条命的琳琳姑娘,我将你背了回来……你……你为什么总是要逃跑呢?难道是我做的哪里不好吗?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我改还不成?” 说着单仁邪端着盆过来,笨手笨脚的蘸湿毛巾,用力拧了两下,递了上来。 “这一跑好家伙!七日不见,吓死我了——我是在荒郊野发现琳琳姑娘身体及时,你可知道你正被一群乌鸦围着打转,我再晚来一会儿,只怕琳琳姑娘就成了那一群黑鸦的口中美食了吧!” 武玄月听罢愣神,环顾四周环境,顿时心疼起来。 单仁邪身处一处陋室,茅草屋子,墙漏风,顶泄光,屋子里破破烂烂每一处完好的家具。 单仁邪一声粗布裹身,早已经失去大将军的光彩,跟乡下耕地农户没有区别。 武玄月警惕一眼,接过单仁邪手中的湿布,擦了一把脸,这不擦不知道,一擦吓一跳—— “我去!我俩上这是涂锅灰了吗?怎么会这么脏?我昏迷多久了?” 单仁邪尴尬挠头,苦笑道:“一天一夜——” 武玄月抿嘴怒视,望着手中脏兮兮的抹布,抬眸质问道:“我昏迷一天一夜你也不说帮我擦拭干净?你可心真够大的!” 单仁邪登时耷拉脸色,委屈道:“不是姑娘说让我别碰你,离你远点吗?我还没有靠近姑娘一点,你就发疯似的要死要活……仁邪那还敢碰琳琳姑娘你啊……” 1023.再次相见(得知单仁邪处境,武玄月顿生恶趣味) 武玄月低头放开手,她清楚可见自己手心里斑斑驳驳的大小口子,一看就是攀石爬树所致…… 欧阳琳琳到底是有多强的逃生欲呢?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就这么害怕? 也对啊,曾经那些时日,一直与单仁邪打交道的人是自己,而非这个身体的主人,待她意识清醒的时候,自然被自己占舍时候的记忆恍恍惚惚,混混沌沌,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 单仁邪对于欧阳琳琳来说却只是一个模糊印象的人,而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 这一对冤家孽缘皆由自己而起,一个因为付出太多,而只想死死将其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而另一个则是浑然不知,一觉醒来,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欧阳琳琳自然是要逃走的,因为她对单仁邪本身是没有感情的,而作为天门的奸细,她流放在外是实事,却始终恪守自己的本分,不敢僭越男女之事。 一个男人突然间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中,说什么要跟自己浪迹天涯,众生相守,偏偏这个男人又是天门的挂了名号的恶敌,欧阳琳琳醒来之时,想要逃跑再正常不过了。 武玄月低头苦笑,这一切她突然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纠结于此。 单仁邪则是在一边小心观看欧阳琳琳的脸色,嘴巴抖抖索索劝说道:“琳琳姑娘……不是仁邪不让你走……我也知道限制你的自由是不对的。可是……可是……琳琳姑娘仁邪也是没有办法啊!你现在可是鬼族的重犯,青藏王殿下会启动一切实力,来寻找你的下落,我带你逃到了西疆之地,就是为了躲避鬼族的抓捕,这里虽然苦寒了些,但是相对武道四国最安全,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啊!有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安心一点……若不然……若不然……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了,你若先走……你若先走,我单仁邪绝不拦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猛然回头,目光犀利,狠狠责问道:“你是不是傻?有必要付出到这个地步吗?欧阳琳琳给了你,就是让你随心所欲对待的,你到现在为止,还这么一味的为她考虑,值得吗?” 单仁邪惊傻,他彻底愣住了,这说话的语气,还有这犀利的眼神,摆明不是自己这些时日认识的欧阳琳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仁邪嘴巴咿咿呀呀一阵,瞠目间不知所措。 武玄月坐直了身子,两脚放在地上,站了起来,两步上前,直逼单仁邪,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单仁邪心跳到窒息—— “怎么?美色当前下不去嘴了吗?你不是非常喜欢这个女人吗?喜欢到为了她连命到可以不要的地步!现在这个人就在你的眼前,你在忍着什么呢?早早吃下去了,不就安心了吗?” 单仁邪惊慌失措,被武玄月这气势逼得步步倒退,一脚没站稳,一个趔跌摔了一个屁股蹲,样子何其狼狈。 单仁邪满脸通红,手脚狼狈,这吓得简直是丢了魂! 这突如其来的福利,是怎么回事?这丫头一天一个样子,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简直就跟见了鬼一般,失声尖叫,还拿着刀子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 虽然单仁邪听兰静官的话,知道这丫头因为在牢狱中吃了不少苦,这行径疯狂,脑子意识不清楚是正常现象,但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拿刀要挟,单仁邪心里真的很受伤。 来西疆的数日,欧阳琳琳只要逮着机会就往外跑,单仁邪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将其拎了回来,看着这满身的刮伤淤痕,就足以看出欧阳琳琳想要摆脱单仁邪的决心。 单仁邪虽是痛苦无奈,但是一想到欧阳琳琳的处境,一次次硬着头皮的抓捕,换来欧阳琳琳更加强烈的反抗意识…… 单仁邪这些日子过得多痛苦,自己心里清楚,而他不后悔,因为这条路,是他自己的选择。 而现在呢?眼前的女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一般,这般咄咄逼人,这般气势磅礴,简直就不是自己认知中的疯丫头。 单仁邪惊吓万状,一手捂着眼睛,一手空中胡乱挥舞,倒像是他成了迫害者,而武玄月变成了施害者。 “别别别!!琳琳姑娘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呢?你饶了仁邪吧~你这天天一出一出的,这变脸比翻书还快!仁邪这小心脏实在受不了。” 武玄月左侧嘴角上扬,狡黠一抹嘴角,她外头俯视眼前的男人,时日不见,还是那般的简单可爱。 武玄月望着眼下男人的怂样,所想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单仁邪吗?那个将相之气,叱刹风云的大将军哪里去了呢?怎么在一个女人面前可以这般怂模样呢? 武玄月抬脚踢了踢单仁邪的屁股,恶趣味泛滥,继续调侃单仁邪道:“你怕什么呢?这不是你心心念念之事吗?别告诉我,你喜欢我就是为了供着当祖宗用的?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欲望都没有吗?呵呵~~还真是枉为男人!白瞎了这一身的腱子肉!” 单仁邪不为所动,憋得那叫一个满脸通红,他一手捂着眼睛,咬了咬嘴唇,将那来势汹汹的欲望生生咽了下去,支支吾吾道—— “姑娘过分了!琳琳姑娘明知道我对你的情义,为什么还要这样逼迫仁邪呢?琳琳姑娘不要太为难的仁邪好不好?” 武玄月来了兴致,她就喜欢挑逗老实人,一看到单仁邪这被逼墙角的窘态,像极了好姐妹单灵遥,顿时恶趣味悠然心生。 武玄月一手抓住单仁邪的手腕,将其捂着眼睛的手,硬生生的扒开,她脸上露出得意邪坏的笑容—— “什么?我逼迫你?大人!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见过哪个女子会主动投还送抱的?琳琳是被大人的真心所感动,这些时日大人是怎么对琳琳的!琳琳心知肚明,与其激进反抗,一次次出逃北大人带回来,不如就此认命好了!反正琳琳怎么也逃不过大人的手掌心,琳琳也累了~所想如了大人的心愿,以身相许可好?” 单仁邪惊怔眼神,整个人都被武玄月给整懵了…… 1024.从中调和(武玄月向单仁邪汇报青藏王近况) 单仁邪惊呆了,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运,让自己怎么可能抵抗呢?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平日礼欧阳琳琳神志不清,疯狂抵抗的时候,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够忍着性子迎合对方,而现在不一样…… 这一次,可是她自己愿意成为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好事,是自己多少日夜梦寐以求,却因为欧阳琳琳过分激动的反抗反应,而只能够落空作罢的结果…… 无疑,武玄月再次的出现,重新燃起单仁邪作为男人的欲望。 单仁邪眼神一晃,情欲暴涨的一瞬间,他看欧阳琳琳的神情情色了好多—— 说不动心,那是骗人骗己! 看到这里,武玄月轻嗤,自己撩拨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够了—— 眼前的男人,只怕这辈子也逃不出欧阳琳琳的五指山,说到底都是自己造的孽。 也罢,若是没有自己造孽,自己的好姐妹又怎么降临于世呢? 武玄月狡黠勾嘴,微微敛眸道:“怎样?这一次机会,要不要好好把握一下?” 单仁邪满脸通红,那卡在喉间干痒难耐的欲望,即将呼之欲出的情欲,却在理智的强烈谴责下,他冷静了下来—— 单仁邪眼神黯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理智下的男人,最可怕。 单仁邪一手摆开武玄月的手,一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武玄月双眉微挑,意料之外的结果,倒是让她更加兴奋起来—— “我?欧阳琳琳——你单仁邪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女人!有疑问吗?” 武玄月也随之站了起来,抬眸轻笑,眼中满是轻佻之意。 单仁邪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目不转睛盯着武玄月的眼睛,良久,对方那不卑不亢,侵略性十足的眼神,让单仁邪再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女人! 单仁邪缓缓举起了手,一瞬间的功夫,武玄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单仁邪的手已经稳稳掐住了武玄月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呼吸的憋闷,武玄月慌神一愣,再一眼望去,单仁邪的眼中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情义,除了冷漠就是敌意。 “说——你是谁?为什么会上了欧阳琳琳的神?果然那游离还是不准备放过我们是吗?我们已经逃了那么远!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说着,单仁邪五指愈加用力气了,恨不能一把将欧阳琳琳的脖子给拧断了。 武玄月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自己就要被单仁邪掐晕了过去,实在无法忍受的她,终于还是出手,一拳头挥到了单仁邪的脸上。 单仁邪总算是回过神来,他捂着被拳头打的生疼的脸,另一只导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痴痴地望着已经被掐得奄奄一息的武玄月,对方面色惨白,瘫落在地,干咳几声后,武玄月抬头怒视,愤怒咒骂道:“你是疯子吗?我是谁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吗?” 单仁邪皱眉质疑,目光又审视了一遍武玄月,迟疑良久,小心揣测道:“你是……兰医师?” 武玄月闭眼深吸,无奈苦笑道:“还真是一点没变,迟钝要命!” 单仁邪适才惊醒,他赶忙蹲下身去,紧张询问道:“兰医师?真的你是吗?还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在琳琳姑娘身上?” 武玄月又是一副苦笑不得模样,她瞥了单仁邪一眼,一手举起,示意让单仁邪搀自己起来。 单仁邪适才意识,赶忙双手恭驯,搀着武玄月起来,好生搀扶,将其扶到了床跟前。 武玄月缓缓坐落,白了一眼单仁邪,顿时好声没好气道:“单大人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这宠人程度让人叹为观止,这警觉程度也让人发指——你是准备活活掐死这个身体的主人吗?” 单仁邪紧张愧疚,低头认错道:“兰医师,仁邪错了……仁邪不是还是担心出事吗?你不知道半个多月,仁邪是怎么熬过来,琳琳姑娘时常发疯,这癫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作,就开始胡乱嚎叫,根本就不认得我单仁邪了……这还不是最差的,北镇抚司的玄武兵暗杀行动一波接着一波,仁邪一边要稳住琳琳姑娘情绪,一边要应付暗杀,早已经精疲力竭,我都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大概是真的心疼眼前的男人。 武玄月深吸,缓缓道:“后悔了吗?若是当初你选择了青藏王给你指的明路,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单仁邪却诚实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后悔,只有愧疚——我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哪怕是一路走到黑,我也不会后悔,唯独觉得自己对不起青藏王殿下的厚爱……到底,还是我辜负了他……” 说着这里,单仁邪两眼泛红,鼻音沉重,闷哼了两声后,单仁邪小声问道:“殿下过得怎么样了?” 武玄月唉声叹气一阵,直言不讳道:“不好——若是殿下好的话,也不至于说用这移魂幻影之术,将我送到你这里来。” 听到这里,单仁邪猛地抬头,心急如焚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殿下到底怎么了?兰医师快说啊!” 武玄月抬头而视,低头沉吟道:“殿下自打你走了以后就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病情越发恶化,而即便如此,殿下还不忘记你们兄弟情义,他暗下指令,一定要逮着鬼族内鬼,为你洗脱嫌疑——终于在殿下的不懈努力下,那内鬼渐渐浮出了水面来。” 听到这里,单仁邪眼中忽闪泪光,一触即发,却在他低头深哼两声鼻腔下,将那泪意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内鬼……内鬼是谁?” 武玄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大人应该猜到了吧?” 单仁邪试探道:“游离?” 武玄月点了点头。 单仁邪皱眉追加询问道:“怎么抓到的?” 武玄月轻叹,道出实情来:“青藏王殿下亲眼看到了游离深夜私会纳兰紫英的全过程,这件事情已经坐实,那游离再也没有任何狡辩的机会,而现在北冥之地,形势严峻,殿下虽是为了大人洗清了嫌疑,但同时所有的祸端都指向了殿下一个人身上——” 1025.仁邪自述(单仁邪向武玄月诉说自己的真心) 武玄月来此目的不就是为了给青藏王排忧解难,化解难题的吗? 她看得出单仁邪对青藏王的情义厚重,正如自己所料一般,单仁邪是一个不记前仇,知恩图报之人。 即便如此,武玄月还是要亲自确定一下对方的心意:“那个……其实青藏王殿下希望你回去,毕竟现在内鬼已经找到了,大人蒙冤之事水落石出,就完全没有必要在流落在外,可是殿下心里还是有个梗结……” 此话一出,单仁邪急张拘诸,急切追问道:“殿下……殿下担心的是什么?” 武玄月直眸而视,一手举起,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处,张口道:“是大人这里,殿下心中有愧,知道自己当初下手太重,刻了大人的面,伤了大人的心……” 单仁邪一手扶额,无颜面对,愧疚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会记恨殿下呢?下官就是再怎么蠢笨,也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作为有多伤害殿下的心!殿下在我脸上刻面,而这刀子可是生生刻在殿下的心头啊!我到现在还记得殿下下手时的表情,那般绝望,那般声嘶力竭的挣扎……到底是我单仁邪有错在先,殿下只是迫于形势,不得已为之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她虽是心里早已经对单仁邪的人品钉上了标签,知道单仁邪不会憎恨青藏王,但是在没有得到确切答复前,武玄月心里到底没底。 这个时候能听到对方这样的话,武玄月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果然这一段君臣,情深义重,在自己的眼中,对方的感受才是第一位,如此为对方着想的君臣,武玄月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一份深情,早早就超越了君臣之情,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到底算得了什么呢? 武玄月思考时久,方才开口继续试探单仁邪的心意—— “你可知道吗?青藏王殿下现在一个人要面对群臣压力,因为大人的离开,鬼门朝堂之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而现在殿下又囚禁了游离,现在朝中权臣大将一一落难,想想便可知,殿下的作为怎可能堵住那悠悠之口,殿下现在的处境就是放在火上烤的鱼,水深火热只有殿下一个人承受。” 单仁邪听罢,心中更加焦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殿下不能向世人证实游离投敌卖国的证据吗?” 武玄月嗤笑:“怎么证明?鬼族之人,人心狡诈,他们看中的不是谁是真正的内鬼,而是谁能能够给自己带来真正的利益,青族这一脉是怎么渐渐走向日渐消亡的,旁人不知情,大人还不清楚吗?在鬼族之地,有谁人会真正在乎过殿下的生死,朝中重臣各个都是唯利是图,见钱眼开之人,他们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的锦绣前程,荣华富贵!现在游离叛国是真,但是朝中重臣各个都在游离哪里得来不好好处,况且又天门权族撑腰,游离就更加有恃无恐了起来!” 此话一出,单仁邪当即闭上了嘴,陷入沉思之中。 武玄月捂着自己刚才疼痛的脖颈,干咳了几声,咳中带血,样子十分痛苦。 单仁邪抬头瞟视,心中愧疚,赶忙去倒了一杯清水,送了上来。 “兰医师少说些话吧,都怪仁邪眼拙,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下了狠手,医师喝点水。” 武玄月却是趁着接杯子的动作,一把抓住了单仁邪的手腕,眼神坚决,脸色认真道:“大人——你还愿意回到殿下身边吗?殿下……殿下需要你!” 单仁邪一下子被武玄月的认真给问懵了,而他却在这一刻犹豫退却了。 单仁邪顿时垂头丧气,一脸痛苦折磨表情—— “我……还能回得去吗?” 武玄月蹙眉间,反问之:“为什么这样问?” 单仁邪耷拉眼角,满脸愧疚道:“想当初,殿下那么信任我,为了保我,他可以得罪整个鬼族的人……我何尝不知道从我踏进鬼族那一刻,关于我身世的流言蜚语就没有断过,我入仕也好,我斩获敌军屡获功绩也好,直到我成为了这鬼族最高的将领,青藏王的贴身心腹,关于我的流言从来都没有断过……青藏王是一个极度敏感之人,他却没有怀疑过我,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语如何,他甚至连听都不听,却对我信任非常……而我呢?最好还是伤了他的心……我还有什么脸,回到他的身边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白眼摇头,无奈至极—— 这还真是一对有趣的主仆,既然都那么在乎对方的感受,为什么都不愿意退一步呢?有时候把对方逼得太紧了,反倒是起了反效果不是吗? 单仁邪啊单仁邪——你到底有在意青藏王呢?既然知道对方那么在乎你,可是为什么还是要选择离开呢? 武玄月好奇心顿起,便是张口就问:“你既然知道殿下对你的不一样的情义,为什么还要离开他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欧阳琳琳吗?对于一个相处半年之久的人,你宁愿放弃一个朝夕相处八年之久的君主吗?” 到此,单仁邪垂头一笑,方才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说出来压在自己心头已久的话来—— “喜欢欧阳琳琳是一个方面,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让我放弃侍奉君主的地步,这八年之久,我在青藏王身边时间越长,我越发现一个问题,我不适合鬼族的发展,因为我的妇人之仁,成了青藏王发展的阻力,兰医师也说了,鬼族之人狡诈邪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大家只看中的是自己的利益,而青藏王王呢?就是因为我这样的存在,放不下自己的羞耻心,他本可以恶的彻底,只要他肯放下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与鬼族之人融为一体,或许他活得就没有那么辛苦了吧……” 说到这里,单仁邪落寞一笑,自嘲了起来—— “而我呢?留在青藏王身边何尝不是也有自己的私心在内?明明知道自己与鬼族格格不入,但是我真的很享受青藏王对我与他人不同的情感,是依赖是信任还是认可呢?我不知道……而我放不下的则是,被他看重的眼神,在这鬼族之地,我能够施展拳脚而被他人重视的感觉……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开始渐渐的迷失了自我,忘记那个曾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丧家犬,可悲可气狼狈的自己了呢……” 1026.原来误会(单仁邪当初退出,皆因武玄月的一番话而起) 单仁邪丧气抬头,从未有过的清醒,在这些离开青藏王的日子里,他顿悟了—— “曾经我以为我是殿下的臂膀,有我在他身边一日,他就会踏实一日,我的存在能够成就他的地位,而后来渐渐我发现,我错了……” 单仁邪低迷嗤笑一声,回忆道:“那一日,我与琳琳姑娘在我府上,一同喝酒,酒后三巡,我虽是有了几分酒意,但是我脑子是清醒的,那一段时日压在我心头的愁苦,终于如同洪水一般破涛汹涌,借着酒劲儿,我道出心中愁苦,目睹游离的步步高升,他离青藏王的心里的位置越来越近了,他的存在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在青藏王心中,还有一个比我更适合辅佐他,那个时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即将被抛弃的落寞——”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单仁邪的话讲他的思绪重新带回了那一晚上—— 还是欧阳琳琳身份的武玄月,看到单仁邪这样狼狈的模样,顿时恨铁不成钢,她最见不得男人消沉颓废的样子,明明还没有争取,就已经摆出来要输的姿态,把自己演成一个可怜,想要什么?博人眼球吗? 论其可怜,谁人没有可怜之处呢? 单仁邪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宠爱被人分走了一部分的烦躁,那是嫉妒,那是不甘。 单仁邪虽是说的自己可怜兮兮,可是他心中到底不服气,毕竟曾经的他一枝独秀,在青藏王这里备受宠爱,而偏偏游离的出现,打破了现状。 武玄月规劝这单仁邪少喝两杯,这浇愁酒水越喝越容易上头,越上头就越烦躁。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单仁邪怎么可能放下手中杯中酒呢? 他的愁苦,他的委屈,跟谁人诉说呢? 眼看自己规劝不成,单仁邪越喝越来劲儿,武玄月当即发了怒,拍起来桌子,怒骂之—— “你以为你是谁呢?青藏王殿下凭什么就只能够宠你一人?你觉得你是青藏王的臂膀吗?臂膀是强者的翱翔天空羽翼,却不是限制困顿强者的绳索!而现在的单大人斗志全无,说什么丧家犬的丧气话呢?在鬼族之地,若不是殿下处处维护单大人,帮衬着你,单大人怎么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呢?连一个游离,在底层摸打滚爬的小角色,还有力争上游的心!而大人呢?稍稍受了点委屈,稍稍被人分了宠,就开始自暴自弃了,自怨自艾了吗?看看大人你现在像什么模样呢?烂泥一滩,就现在的大人,凭什么去做青藏王的臂膀!大人,你醒清清醒好不好!!不要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颤,适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当初自己狠下心来怒骂单仁邪的话来,并非本意,大概也是因为酒后上头,情绪暴涨,就见不得单仁邪像个娘们一眼叽叽歪歪没完,才赌气说出来那一番话来。 自己本意不是为了打压单仁邪的意志,就是想通过激将法激起单仁邪斗志来,结果好像是起了反作用吧…… 果然,此时的单仁邪因为听了武玄月的话,更加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越发的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了起来。 “就想琳琳姑娘那个时候说的那样,我根本不配做殿下的臂膀,我就是一个靠着青藏王上位的丧家犬,没有了青藏王,我单仁邪什么都不是!我凭什么回去?我回去继续做青藏王的累赘吗?呵呵……若是这样,我宁愿有点自知之明,再没有彻底拖累青藏王殿下之前,主动退出了比较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扶额支头,愁眉不展,气绝生吞—— 武玄月无奈至极,暗自反思:自己到底那一话有问题呢?这一根筋的傻狗子,分不出来话的好歹吗?拜托你不会找重点吗?我明明是希望你赶紧给我站起来,千万别输给那小人,结果你呢? 来来来——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呢? 我哪句话让你主动退出了呢?这个误会是不是有点闹得大了呢? 哦!闹了半天,原来一场事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当初我武玄月醉后一番怒骂不争的话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恨不能捶胸跺足,差点没把自己给气得口吐鲜血! 武玄月压着性子,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看来日后对眼前的这条蠢狗说话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若不然这家伙会断章取义,听出歧义来! 武玄月缓缓抬头,脸色气得铁青,却还要硬着头皮伪笑道—— “我想,你是误会了琳琳的话了吧……” 单仁邪听到这里,一双无辜的小眼神看来,傻乎乎道:“仁邪误会了吗?” 武玄月憋着嘴怒着眉头,梗着脖子,狠狠地点了点。 单仁邪更加不解其意,疑惑而来:“误会了?怎么误会了?” 武玄月白眼长叹,看着对方一脸白痴蠢钝模样,当真是气得自己一口气没上来,翻了白眼去。 武玄月扬天长叹,低头间,小心斟酌自己的言辞,生怕自己一个用词不准,又被这蠢货误会了去。 武玄月想了半晌,终于开了口:“我想琳琳的意思,是想让大人你站起来,别气馁,也不要认输,若是不服气的话,就努力争取,绝对不能够输给游离这种小人的意思吧。” 单仁邪目瞪舌强,良久,他支支吾吾道:“是这个意思吗?” 武玄月无奈瞥了单仁邪一眼,唉声一叹道:“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单仁邪怒眉犯傻,低头扣指,小声嘀咕道:“是这个意思吗?不应该啊,是个意思?嗯……” 武玄月看着单仁邪这一股傻劲儿,她虽是气得恼火,却还是哭笑不得。 武玄月想了又想,而后张口解释道:“其实,在静官看来,大人和殿下不是谁依附谁,也不是谁照顾谁,你们二人相互成就,配合默契,才会有鬼族现在的兴旺局面,大人离开了殿下,过得不尽人意,而殿下呢?没了大人,举步维艰,二位都知道你们的配合有多重要,君臣不就是该这个样子吗?千载君臣鱼有水,唯愿君臣千万世——大人,有个这样赏识你,信任的君王,你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听到这里,单仁邪悲愧交集,越发的自责起来。 武玄月站起身来,走到了单仁邪身边,拍了拍单仁邪的肩膀道:“大人,跟我回去吧,殿下等不及了……若是咱们再晚回去一点,只怕这北冥之地,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鬼蜮之地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眼神一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好——我跟你回去!” 1027.叛军逼宫(游离带领鬼兵,逼宫犯上) 武玄月带着单仁邪走到了院子中,她祭出灵盘,迅速激活转动灵盘,在灵盘前武玄月低头掐指一算,脸色骤变。 完犊子,绥域出大事了! 单仁邪不明其意,一脚上前,正要投身于灵盘一侧,却被武玄月给一手挡住了去路。 单仁邪不解,皱眉索问:“兰医师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冷眉低落,认真道:“先不要急于出行,绥域出事了,你我现在过去时机不宜,必须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方可。” 一听到这里,单仁邪焦灼了起来,追问之:“绥域出事情了?出什么事情了?” 武玄月低头不语,她走上前去,一手放在灵盘边缘,运气呼发间,向逆转了灵盘的方向。 灵盘逆转一周,黑极停滞在武玄月面前。 武玄月探身而下,左手提着左衣袖,她伸手放在了黑极一侧,一顿摸索,将那地科君和天眼铜钱捞了出来。 这一波操作,单仁邪在一旁看呆了。 武玄月一卦天际,不算十日后天象易变,而当六眼铜钱打开天眼,空中映像闪烁,惊呆了眼前两个人。 十日后,鬼族引来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战争—— 游离不知道怎么从牢狱中被放了出来,他拉拢朝中各方势力,带着整个北镇抚司军队,逼宫反上,将青藏王困在了行宫之内。 这是一场蓄意依旧的谋反,终于游离露出了爪牙了,他这一次要带领鬼族推翻青族的统治。 这一场战役在鬼族非常有名,历史上记载着,青族的最后一个王在这一场战役中丧命,从此之后,鬼族结束了多年的世袭帝制,这是鬼族发展的重大转折点。 阴风习习,漫天便也孤魂野鬼乱窜,各大朝臣发动自己手中重兵,妖魔鬼怪各个都现了原形,撞开城门,一路逢人便杀,不管这行宫中的宫人如何求饶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鬼怪,根本不加理会,生生将好好的人撕成了碎片…… 杀戮是一种瘾,越是血腥越上瘾,本就没有理智的妖魔鬼怪,鬼魅魍魉,横行皇室行宫,霸道残杀,越杀越上瘾。 血染长虹,硝烟袅袅,昏天暗地,刀光剑影,杀生漫天,哀嚎遍野…… 游离叛徒,骑马率领当先,一路杀伐,直插腹地,带着人马从到了青藏王的出所处。 青藏王再怎么迟钝,门外哀嚎连连,鬼火升腾,这架势,这形式,他心知肚明。 他鬼魅一笑,似乎早有预料,却不卑不亢,镇定从容,断有根本不把门外那些反贼看在眼里的轻蔑。 他不慌不忙起身穿戴好自己的衣裳,即将走到门前的时候,他扭头嘱咐:“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要出来——这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管的事情。” 话毕,青藏王推开了房门,款款而行,眼前的一切惨状他都视若无睹,这种场面他见识了太多,似乎早已经麻木了。 高马之上,游离一改常态,提着亮晃晃的大刀,指着青藏王的脸,恶狠怒骂大:“青藏王!你也有今天!今日我要将你这些时日施加在我身上的痛一并讨要回来!” 青藏王站稳脚跟,夜风下,他高大冷厉,那一身黑沙迤逦,红发飘逸,那一张无血色惨白的脸,那一双幽暗忽明的青色眼眸,浑然而生的鬼气…… 他虽一人伫立,而他的气场足以震慑眼前的叛党逆贼。 青藏王冷略一笑,瞟眉一眼,轻蔑嗤意,冷傲清冷道:“游大人,你以为之带着这一帮子虾兵蟹将逼宫我本王,就会得逞吗?呵呵~~还真是痴人说梦,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游离听罢,他心中忐忑,却硬撑着场面,开始他惯用伎俩。 游离摆出一副替天行道,伸张正义的姿态,咆哮讨伐青藏—— “青藏王你早已失去民心!从你将天门的妖女接近玄武宫中那一刻起,你就背叛了你的誓言,青族列祖列宗在上,请各位君王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一看你们的不孝子孙青藏王,是如何败坏你们世世代代经营的鬼族的江山的!!他竟为了一个妖女的蛊惑之言,要将我鬼族双手奉上给天门,不顾鬼族子民的生死安危,只图自己的安逸享乐!这样的不孝子孙,是不是该接受世人的讨伐,是不是要受到老天爷的审判!” 如此鼓动人心,渲染气氛的惩恶宣言,游离喊话而出,登时群情激昂,祸乱人心。 这一番激昂宣言,讨伐之矢,颠倒黑白! 然而,对于游离这一番言谈,青藏王直眸而视,轻蔑笑意,他异常冷静,脸上露出鬼魅邪气,幽幽道—— “好一个接受世人的讨伐,受到老天爷的审判——怎样?就你们这些人?也想来讨伐我青藏王?呵呵……自不量力!” 说着,青藏王眼眸邪光闪烁,登时间他运发鬼气,一瞬间的功夫,那些刚才被叛军杀戮倒地的宫人眼睛忽然两年了,继而这些尸体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晃荡着身子,嘶吼着嗓音,骤然将向叛军发起攻击。 这出其不意的攻击,不少将士被那新鲜的将士鬼兵突袭,一阵死缠恶斗后,两军混战一触即发。 青藏王轻轻松松醒尸千军,不费吹灰之力,便给自己招来了援兵。 僵尸参与战局,这完全在游离的意料之外,本以为自己将青藏王身边的人都杀个尽光,就上下青藏王一个光杆司令,他还能有什么反抗势力。 游离回眸一看,这刚才被杀掉的宫人将士,死后毫无意识,却知道偷袭他人,像被什么人操控了一般,还各个蛮力十足,战斗力爆表,可比之前凡人要难对付的多。 一场恶斗爆发,虽然游离身后生病钱江不少,这一番恶斗,却给青藏王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青藏王胸口忽闪一道黑紫色幽冥邪光,继而一道鬼火染尽,“玄武令”。 青藏王一手握着玄武令,敛眸冷邪笑道:“冤魂索命,谁的孽债,谁来还!你们这一帮逆党叛贼,自以为是,杀人成隐,却无端端给本王送上了不少良将强兵!好好玩一玩吧——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说着,青藏王手举“玄武令”,弥天大喊,愤怒至极,杀气爆表! 登时,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之势…… 1028.玄武现世(青藏王祭出玄武令,召唤出玄武大神) 登时,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游离坐骑惊神,嘶叫乱跳,的卢黑马脚下地缝崩开,黑水溢出。 方才还是混战一片的妖魔鬼怪见此阵势,各个惊恐慌乱,而周身丧尸居多,自己自顾不暇脚下形势,就剩下些许经历与恶鬼恶斗纠缠。 游离眼虽盲,可是听着脚下形势,汩汩水声,地动山摇。 天降骤雨倾盆,北方地裂,一只蛇头从地缝中钻了出来,蛇眼闪烁青光,百丈之长,神兽是也,巨蛇苏醒,扬天厮嚎之势, 继而,这地裂之势更加剧烈,绥域地底之下,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实力渐渐苏醒了过来,蠢蠢欲动,庞然大物在地下缓缓蠕动。 登时,天塌地裂,呆愚硕大的**拱出了地面,绥域地表随着这剧烈的晃动之势,缓缓上升,而这沉睡在绥域之下的庞然大物,终于完全的苏醒过来,现与人世。 到此,反兵瞠目惊吓,惊恐万状—— 豺狼怪眼睛发颤,整个人都看傻了眼,他嘴角抖索,咿咿呀呀道: “这……这……这……这时玄武大神现世!这怎么可能?” 霎时,一个僵尸扑来,一口咬住了豺狼金精的脖子,将其扑倒在地,登时鲜血喷射,僵尸疯狂撕咬豺狼的尸体。 玄武宿于壳中兮,腾蛇蜿蜒而自纠——亡武,北方之神,龟蛇合体。 玄武完全体出现人事,蛇眼青绿,龟眼猩红,这样庞然大物,彻底吓傻了叛军逆党,登时间叛军心魂未定,哪里还有心思迎战。 之前的讨伐气势,之前的杀戮疯狂,顷刻间全都化成了怯懦丧胆,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看着溃不成军的逆党反贼,青藏王当即收受,将“玄武令”放了下来,他举之眼前,冷冷笑道:“这不过是玄武现世,你们各个都怂成这副模样,吓得屁滚尿流,就这胆量还有跟我叫停!殊不知,玄武大神还没有拿出自己的真本事的吧!” 游离眼盲却耳鸣,他已经感受到了形势大变,自己一扯缰绳,转身欲要逃窜,却被青藏王一手挥令,玄武神兽蛇尾一摆,轻轻松松将那游离卷了去。 青藏王不动声色,御风而去,站在了龟壳之上,望着被卷在半空中挣扎求饶的游离,冷嗤而视,幽幽道—— “怎么?刚才那要讨伐我的气势哪里去了呢?还有!你的鬼兵现在哪里去了呢?各个吓得疯狂逃窜,一盘散沙,溃不成军!倒是你这个北镇抚司的统领大人领兵有方,带了这一帮子豿彘之徒,还要围了本王的行宫,企图谋反吗?呵呵~~来啊!快点来审判本王的罪过,好实现你替天行道的大义之举~~” 游离吓得惊魂失魄,他不知道卷着自己身子这滑滑的软体生物是什么,但是他的惊悚感告诉自己,这东西虽是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游离尬笑变脸,当即求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惊叫他讨好道:“殿下!殿下饶了小的吧!这……这……这一切都是不是小的所愿!小的也是……也是被逼无奈!殿下饶命啊!” 青藏王早已经看透了游离的小人嘴脸,见风使舵,奸佞鬼坏,这鬼族就是因为这等蛀虫的存在,越发的腐朽破败下去。 青藏王虽然恶心至极游离之为,但是在看到对方惊恐求饶的瞬间,他异常满足得意,兴奋得不能自已。 青藏王诡笑,阴邪鬼坏,盯着在天上鬼哭求饶的游离,玩味意味十足,他又一手挥令而去,玄武蛇头吐着长长信子,在游离脸上吞吞吐吐,这一股子粘液,让游离更加惊恐。 青藏王幽幽道:“你小子不是要让本王今日葬身于此吗?怎样?现在感受如何?被人攥在手心里,不生不死,卡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的感觉如何?” 游离大哭道:“我错了!殿下!!我错了!!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青藏王低眉垂眼,轻嗤而笑,自苦意味深长,自言自语道:“这种感觉你才经历这么一会功夫,你就受不了吗?你可知道吗?本王这种感受,活了有多久吗?每一日,每一时,乃至每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暴毙身亡……你说说!我该找谁求饶,我该找谁求命!!” 到此,青藏王眼中忽闪一丝邪光,他眼神阴冷下来,他冷冷道:“既然玄武大神怎么喜欢这个小子,就送给你好了——” 此话一出,舌头登时张开了血盆大口,兴奋地向游离要去。 青藏王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索然无味转身。 却在他转身这个时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胸口…… 青藏王惊眸而视,向自己背后插刀之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用性命保护的兰静官! 在青藏王心脏挨了一刀之后,他体内的鬼气骤降,刚才因为鬼气唤出了玄武大神,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游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骨头都感觉要碎了。 青藏王吃惊错愕,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战役最后一刻,眼看胜利在望,为什么……为什么!! 青藏王胸前殷红一片,他嘴角缓缓渗出了鲜血,看着惊慌失措,满手是血的兰静官,他苦笑一声,苍凉不解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兰静官脸色惨白,整个人也都吓傻了,她看着自己的手上的鲜血眼睛发直,“哇”得一声尖叫,她瘫软在地,双手搓着眼睛放声大哭。 “呜呜呜……为什么?呵呵……你说为什么?你将我强行带入玄武宫中,根本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将我禁锢在你的身边!这七日你纵欲无度,将我强行霸占了……我……我一生贞洁的都毁在了你的手上!你……你问我为什么?我恨不得你死!!” 此话一出,青藏王惊睫,目光呆滞,他这一刻才惊醒,原来这几日的欢爱都是自己自以为是,强行野兽之举吗? 那一日,自己邀请兰静官与自己一同去行宫躲病拖延时间,明明自己已经表明了心意,若是对方不愿,完全可以推开自己,而为什么呢……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什么吗?难道这些时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吗? 呵呵…… 原来她奋力抵抗不是为了情趣,而是真的不愿意委身与自己…… 1029.致命一刀(兰静官背后突击,给了青藏王致命一刀) 青藏王挨了这一刀,致命一刀,他人为的自己人,却成了了断自己性命的刽子手。 “哐当”一声,“玄武令”掉落在地—— 游离耳尖,忍着身上的剧痛,扭动着身子向“玄武令”方向爬去。 游离循着声响在地上胡乱摸了一阵,直到自己的之间触及到那冰冷的黑色令牌,他兴奋地将其捡起,攥紧手心,捧在了胸口。 鬼气消弭的青藏王,再也没有能力将那“玄武令”藏匿于自己的心脏之中…… 青藏王眼神恍惚,腿脚一软,跌落在地,他血泪盈襟,情凄意切。 “你说什么……你说这些时日都是我在强迫你吗?到头来,你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情义……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是吗?” 兰静官涕泗横流,抱头痛哭:“你就是个疯子!为什么一定是我!我兰静官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 青藏王仰天苦笑,这一刻他悲泯气绝,对于自己胸口的这一刀,他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兰静官口中如刀子一般的谴责怒骂之词。 青藏王蹒跚着身子,拖着长长的血路,吃力地爬到了兰静官身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扒开了兰静官的手,眼神乞讨,苦苦哀求道:“告诉我……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我的……那一日你明明……你明明答应我了,愿与我生死相随……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境地,你却变卦翻脸,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兰静官惊悚颤抖,这几日她与青藏王共处一室,与这个人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自己从起初的奋力抵抗,宁死不从,到了后来渐渐地软化在了对方的怀中,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她知道自己的职责,她是天门的圣女,为了能够体现自己的价值,她主动请命,来北冥之地收集情报。 明知道自己所谓的使命只是一个幌子罢了,自己就是被天门给抛弃了,因为自己的平庸和无能,即便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的处境,可是价值不甘心! 哪怕是默默无闻救治北冥的百姓也好,只要自己有活下来的价值,有朝一日,自己终归会有报效祖国的那一天! 这一天自己等来了,而却在这一刻,自己却彻底失去自己最为修武弟子最重要的贞洁…… 最可耻的是,在与青藏王相处的每一天,自己竟然一度迷失沉沦,被对方的柔情所软化,被对方的情爱所迷惑。 所谓爱意,是天门女子必须摒弃掉的情义,因为有了这种情感,自己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自己讨厌青藏王——因为他让自己变得不想自己起来!! 自己的使命,自己的贞洁,自己的理想,都在这个男人霸道强势的攻入下,全部都化成了灰烬…… 喜欢? 呵呵呵!!怎么可能,这个男人霸占了自己,他就该死! 想到这里,兰静官狠下心来,偷偷埋伏在青藏王的身后,在他松懈下,狠狠地在其心脏上捅上了一刀。 而为什么呢? 在对方这般悲怆眼神的质问下,自己会变得心颤手抖,良心不安了呢? 他不改死吗? 论功,他可是纳兰紫英最恨的劲敌之一,杀了他就可以回到天门论功行赏,光宗耀祖,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论私,这个男人霸占了自己,这种禽兽的混账,就该挨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心痛,会觉得良心不安呢? 为什么…… 兰静官哼声鼻音,眼神狠绝,她一把甩开了青藏王的手,身子向后挪了几下,咒骂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对于你——我除了恨再也没有其他的情感!你离我远点!” 听到这里,青藏王眼神黯然了下来,他抚着血流不止的胸口,低落头颅,泪如泉滴,哀痛欲绝。 而后他又攀着身子,向前爬了两步,出其不易一手保住了兰静官。 兰静官变貌失色,蠕动两下身子,正要挣脱之时,却被耳边压着的低沉声叫停了动作。 青藏王有气无力道:“算了,你恨我也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与其死于他人之手,或者是死于诅咒……我倒是宁愿死在你的手中……” 兰静官惊措呆滞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跟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样的悲切,那样的凄婉,明明可以怒骂控诉自己的作为,而对方却是含笑于此。 “我不愿你,或许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有搞清楚你的意愿,就强迫你跟我在一起……实在对不起,我以为你跟我一样,真的对对方动了真情,然而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错……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走进你兰静官的心中,而你却……活在我的心中……” 兰静官咬唇紧皱眉头,双手撑地撮拳紧握,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复杂,为什么简直无力推开对方,听他再说些什么胡言乱语呢? 这个时候的游离回过神来,他缓缓坐起身来,浑身生疼,而这时他的手下赶紧跑来,巴结着扶起来游离—— “大人你怎么了?小的来迟了,还请大人恕罪。” 游离被手下扶了起来,本是一肚子怒火,可是一想到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发难责罚的时候。 就在刚才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老天爷张眼,让那青藏王小子挨了一刀,现在那小子鬼气削弱,别说是唤出玄武大神,就是连个醒尸驱鬼这最简单的操作,那青藏王也难以实施了吧! 该!活该你小子被人背后捅刀!! 现在这形式逆转,我游离想要灭了你青藏王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刚才还是一片散沙,四处逃窜的鬼将妖兵这会子功夫换了一副嘴脸,没有青藏王的驱尸鬼气,反兵逆贼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还不趁着这个时机,斩草除根,杀了那青藏王,推翻青族的统治! 小人得势,摇身一变,游离被人搀着,何等狼狈不堪,却还是硬着头皮攀上了高头大马,一副王将之态,号令余剩不多的残兵败将,欲要反扑青藏王。 游离一声挥毫,装腔作势,指挥残兵奋勇而上:“天助我也,青藏王败祖败德,天理不容!我等鬼兵便是要听命于天,诛杀庸王,替天行道!!” 此话一出,残兵余党奋勇而出,向青藏王和兰静官这边扑去…… 却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闪过,所有向青藏王扑来的鬼兵,全部被这黑影形成的黑色结界给弹了出去…… 1030.分析战况(目睹青藏王战场威风,单仁邪惊目) 十天后发生的一幕幕景象,通过天眼铜钱全都映射成了映像,出现在单仁邪和武玄月的眼前。 单仁邪惊呆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病娇主上原来真么厉害,这实力远远在自己的预期值之上。 单仁邪惊目而视,不自觉惊叹道:“青藏王……青藏王这么厉害……” 武玄月抱背而视,不以为然回答道:“那你以为呢?青藏王到底是鬼王,若是没有那震慑鬼族全军的实力,他何来的底气,坐稳这北冥的江山呢?不要太小瞧的青藏王的实力,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世人的想象。” 单仁邪干咽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游离是怎么出来的呢?”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显出几分厌恶生气,却还是开了口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上官王上买通典狱官,让其放了游离吧。” 听到这里,单仁邪登时怒火咬牙,骂咧咧道:“又是上官王上,这鬼族之地都没有他不爱管的闲事不是!好好的北冥都是因为他上官王上干涉太多,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他这个权门世子,还真是哎多管闲事,唯恐天下不乱。” 武玄月冷嗤道:“天下不乱,他权门何来坐稳江山之说?上官王上果然是百年难遇的权谋奇才,远筹帷幄间,不费一兵一卒,却足以让北冥外忧内患不断,鬼族被权门钳制,却还不得不卑躬屈膝讨好权门,这一步棋走的漂亮!” 单仁邪缓缓转头,怒视望去,不解道:“兰医官——听你的话,倒是对上官王上这个人颇有好感啊!” 武玄月感受到了单仁邪眼中的杀气,适才微微一笑,解释道:“怎么会?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本官称赞上官王上权谋之术高超,但却未曾认同他的这种做法正确,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在上官王上看来,什么所谓的真心和人名都没有权势重要,所以他才会对权谋之术如此执着。” 听到这里,单仁邪方才收回眼神,扬天而望,继续观察卦向形势。 眼看这青藏王以一制敌胜券在握,单仁邪握拳兴奋,暗自叫爽—— “对喽!就是这样!殿下威武,不比留情面,分分钟搞死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衣女子,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双手握住匕首,趁着青藏王转身的空档期,冲斥而去,将那明晃晃的刀子捅进了青藏王的胸膛。 看到这里,单仁邪瞠目错愕,彻底懵了—— “这……只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疯婆娘!那个疯子都干了些什么!” 预料之外的刺杀,武玄月也惊呆,她定睛一看,这凶手不是别人,而是兰静官本人。 武玄月脑子一下子乱如麻,混沌忐忑,不知所措。 兰静官捅了青藏王一刀,哪里不好,偏偏是青藏王最薄弱的器官心脏。 被青藏王鬼气驱使的鬼将行尸,还有那召唤天地间的玄武神兽,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武玄月心头一凉,彻底傻了眼! 这……这……怎么可能? 竟没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凶手为什么会是兰静官,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青藏王与兰静官的对话,传进了武玄月的耳朵,听完这一番对话,武玄月彻悟。 到此,武玄月抄起右手猛怕自己的脑门,这会子功夫除了后悔,就剩下了内疚了!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件事情呢? 在自己的灵体离开兰静官身体的那一刻,她本体的灵魂就会苏醒过来,而作为兰静官本人,并没有与青藏王朝夕相处半年的经历,作为当事人的自己,记忆人停留在半年前,自己被青藏王强掳进宫的阶段。 这小子可好,闹得乌龙事件,现在这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这么深,该怎么解开? 就在这个时候,单仁邪已经忍不了,疯狂咆哮起来—— “兰医师你到给我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兰静官会捅殿下!她是不是疯了!” 武玄月暗自骂道:她不是疯了——该疯的人是自己才对! 自己都在造什么孽呢?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而现在看来以为是的人,就是自己! 武玄月后悔莫及,而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该怎么去解决呢? 想想也是,若是自己是兰静官本人,一觉醒来被一个鬼族的王给玷污,这若是自己,不想捅死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才有病吧…… 完了完了!一切都玩完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完全失控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呢?不应该啊! 每一步,自己都已经捏算精准,不可能出现问题—— “问题就出现在时间上,这世间万物,变化莫测,永远不要在时间上投机取巧,因为时间是永远不会妥协你的个人意愿……” 武玄月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番话来,这一番话特别熟悉,曾经纳兰雨落教导自己就是这样。 “多少次了?为什么就不能够改一改你那急躁的个性呢?欲速则不达,凡是急于求成的结果,总归是差强人意,时机不到,万事则不备,时机的重要性,我要跟你讲多少次呢?” 武玄月低头扶额苦笑连连,她又一次体会到了母亲当初的叮咛和告诫,自己何尝不后悔呢? 但是后悔有用吗?后悔的结果也造成了不是吗? 与其后悔自己闯下了祸,不如冷静下来,该怎么弥补自己错误的判断。 单仁邪则是更加猴急跳墙,亲眼目睹自己的主人,被人背后捅了一刀,小人之辈得利,这正要重振旗鼓,反水而战,单仁邪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呢? 说时迟那时快,单仁邪再也等不及武玄月发令,趁武玄月不备,纵身一跳,钻进了那黑极一侧。 武玄月回过神来,就听到扑通一声,她抬头一看,为时已晚,单仁邪已经跳进了黑极一侧,没了踪迹。 武玄月目瞪口呆,回过神来,脸上又平添几分烦躁。 “又是一个不省心的主!怎么这么一根筋呢?多给我一点时间怎么了?” 武玄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步流星而去,纵身一跃,跳进了那黑极一侧中…… 1031.问其决心(武玄月试探单仁邪对青藏王的决心) 武玄月一脚跳进了黑极一侧,就看到自己脚底下那只笨蛋狐狸溺水乱扑腾。 单仁邪不是不会游泳,大概是第一次跳进这天灵地罗大轮盘,这一进来所见场景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单仁邪惊恐不知措,就只能在这未知的区域中胡乱逃窜,挣扎扑腾。 武玄月见状蹙眉咋舌,暗自心道:你个本狐狸干嘛呢?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就不要一时心急,一意孤行就往坑里跳,现在好了吗?你本事大了,自己去找七日后时间轴的归路去啊! 武玄月心里骂归骂,她到底还是心软,这方游蹿而去,游到了单仁邪身边,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对方其中一条尾巴,奋力一蹬,向自己认定的方向游去。 武玄月一边游着,一边斥责单仁邪道:“单大人是不是太冲动了些呢?怎么连让人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吗?你这样毫无计划,急吼吼的过去了,又能怎样呢?” 单仁邪被武玄月揪住尾巴,所想自己刚才在这黑水潭中摸不着门道,除了会瞎扑腾,自己连一点半分都没有。 被武玄月这么斥责了一顿,单仁邪虽是窘迫尴尬,但是他还是心系自己主上,根本顾不了其他。 单仁邪心急火燎道:“兰医师,你明知道我有多着急上火,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呢?” 武玄月皱眉闭口,沉默游行,她何尝不是心头苦难,所想自己捏算一切都安好,本以为事情会按照自己的意料发展下去,但是结果呢? 到底是那个环节出错了呢?是自己太大意了,偏偏低估兰静官本尊的意识,也低估青藏王对兰静官的情欲。 哎…… 还真是让人火大,青藏王也真是的!不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吗?为什么就等不及了呢?兰静官就那么诱人吗?半年时间你都可以不碰她,为什么偏偏到了这关键时刻,你出手了? 武玄月实在想不通这个道理,对于一个垂死之人,毕生弥留所愿,就是人生毫无遗憾—— 大概青藏王已经感受到了形势危急,自己只怕已经逃不过这一劫,与其带有遗憾而去,不如趁着自己还有时间,向自己喜欢的女人出了手…… 武玄月突然想明白了,不是时间不好把控,而是人心变幻莫测,不好把控。 自己还是傲慢了,错误估算了青藏王与兰静官之间的感情,所以酿成了悲剧。 自己现在赶过去还有用吗?若是能够救下青藏王又能怎样呢?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青藏王还有回头路吗?即便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看清楚了那一个个小人的嘴脸,活在这种渣渣之中,自己还有什么指望可言? 淤泥深陷,不管你怎么挣扎,也无法改变被淹埋的结果吧。 什么样的意义,才算是对青藏王真正救赎呢? “若是再给我一次的重生的机会,我便想成为翱翔于天际的雄鹰,自由自在,是强者有实力,看到那些恃强凌弱之徒,心中不爽,便可行那锄强扶弱之举……” 武玄月眼神一暗,暗自喃喃道:“这就是你的愿望是吗?若是我做到了,你会恨我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自主攥紧了单仁邪尾巴,疼的单仁邪嗷嗷直叫。 “兰医师……兰医师!你轻点!!疼!真的疼!” 武玄月惊醒,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中攥着的狐狸尾巴,皱紧了眉头,沉默良久,武玄月算是松开了些许力道,张口问道—— “单大人,你修行多年,为何只有八尾,而那最后一尾为何迟迟修炼不得呢?” 听到这里,单仁邪脸色暗淡了下来,他苦笑道:“仁邪何尝不想修炼出那最后一尾,而这第九尾则是九尾狐族最严苛的考验,大概是仁邪修为不够,德行还优待提高,这每每修炼出来的第九尾,却在长出新尾巴的那一瞬间,我其他八尾就会自己断掉一根,周而复始的循环,多年过去了,仁邪惭愧,实在悟不出这修炼九尾之真道。” 武玄月蹙眉而思,经过深思熟虑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道:“单大人是怎么看青藏王的呢?若是让你救了他,而必须牺牲自己一半,你会愿意吗?” 单仁邪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我的这条命就是青藏王救下来的,别说是让我牺牲的一半,就是牺牲我的全部,仁邪毫不犹豫。” 听到这里,武玄月嗤声一笑,嘀咕道:“还真是一个对有趣的主仆,可以为对方考虑到这种地步,你们两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有这般深的羁绊呢?” 却不知,这个时候单仁邪没头没脑的接话来:“青藏王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当我被这个世界所遗弃,当我被这个时间所耻笑之时,只有他站在了我身后,支撑着我,安慰着我,让我心中有了底气,重拾自己的自信心,让我燃起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单仁邪说这里,落寞失望,苦笑道:“在我人生摔倒的时候,连我的父母都会选择遗弃我,我知道她们不易,为了经营单家族,他们付出了很多,却因为自己儿子的蠢笨而蒙羞,他们会放弃我,说实在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我的心真的很痛……那一次我被同门师兄弟利用,所有的黑锅我一个人来背,所有责任我一个承担,我认了!谁让我蠢笨愚钝呢?我该为自己的愚蠢买单,所以我活该成为丧家犬,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向我伸出支援之手的人,竟是那世人唾骂厌恶的鬼族之王……” 说到此,单仁邪低头微笑,脸上满满的竟是欣慰之意—— “或许在别人看来,青藏王殿下不近人情,暴戾恐怖,而他对我是真心的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傻乎乎总会犯错误,而他愿意原谅我犯下的错误,所以呢——我不管别人怎么评价青藏王殿下,只要他对我是真心的好,我就不能对对不起他。是吧,兰医师?” 武玄月敛眸微笑,小声呐呐道:“还真是什么样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下人,你们二人果真是一路货色的人,这辈子就注定纠缠不清楚的关系……” 1032.救驾及时(武玄月及时赶到,月盈生辉收了青藏王的武气) 再听罢单仁邪的回答后,总算是下定了下决心,她突然松开了单仁邪,临时起意,猛地退了单仁邪一把。 单仁邪惊呆,正要去抓武玄月的那一瞬间,只听耳边响起来武玄月的声音—— “你出去后,先安顿后欧阳琳琳,取之她身上的令牌,带着镇南君快马加鞭营救殿下!” 听到这里,单仁邪瞠目,待他回过神来之际,欧阳琳琳的身体没了意识,随波逐流,单仁邪二话不说游了两下,一把接住欧阳琳琳身体,而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光源。 单仁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抱着欧阳琳琳的身子,向光源出游去…… 武玄月再次醒来之际,自己已经身处混沌沙场之上,她顿感自己胸前湿漉漉的滚热之流,她知道这是青藏王胸口溢出的鲜血。 而此时的她,被青藏王紧紧相拥,动弹不得。 眼看空中扑来一众凶神恶煞,武玄月来不及思考,运发元气,成功启动了自己体内的结界,将那些恶鬼精怪挡在了自己屏障之外。 总算是自己赶到及时,青藏王上有一口气在。 青藏王体温骤降,那被插进匕首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微弱,而他似乎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到此时,武玄月双手掰开了青藏王的臂弯,她缓缓站起身来,而就在她起身的同时,“哐当”一身巨响,青藏王身体向后倾倒,摔落在地。 武玄月皱眉俯视,居高临下,张口问道:“认命了?现在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青藏王咳了两下血,躺着仰视,苍凉一笑道:“不认命又能如何?结果往往总是让人不尽人意,终归我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呵呵~~也罢……” 武玄月耷拉眼皮,暗吟不言,心中感触颇深。 良久,武玄月缓缓动唇道:“这一生走完,来世要做个好人,一个能随心所欲的好人——” 青藏王脸色惨白,闭眼深吸,微笑长叹道:“但愿吧——” 武玄月抿了抿嘴,终于她运气周身,她手中运气凝华一把月刀,嗖的一声钻进了青藏王的脾脏内。 武玄月常常叹息,口中默默念叨:“月盈生辉——” 青藏王的身体顿时化为了一颗青丹,漂浮在半空中。 武玄月伸手一握,青丹攥进了武玄月的手掌心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嚎叫嘹亮,由远及近,武玄月听得清楚,那分明是镇南军的嚎叫声。 武玄月当即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青丹,对其念叨了两句:“再次做人,成人之事,赠人之美,我给你找到了一个愿意包容一切的人,那么你是否可以还他一个夙愿呢?” 青丹出奇地飘来几缕青烟,似乎听懂了武玄月的话一般。 武玄月注视青丹,继续道:“单大人修炼已久第九尾仍未破功,传说,只有有缘人可以完成了对方的夙愿,那么殿下是不是愿意,帮助他完成了修武夙愿呢?你成就与他,便是成就与自己,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人,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你们彼此了。” 青丹周围的青烟缭绕袅袅,越发浓重,大概是真的听懂了武玄月的话了。 单仁邪挥毫镇南军,直冲行宫,顷刻间与那叛党逆贼打成了一片,战役再次爆发。 游离惊傻,他万万没有想到是,这镇南军竟然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还有那单仁邪怎么回来的!! 好你一个青藏王,竟然给我留了一手是吗?你随时缴了单仁邪官服,革了他的职,但是你却没有没收他手中的兵符,这是在给自己留后手吗? 呵呵~~即便如此,为时已晚,你手中的玄武令已经落在我的手中,你胸口插刀,就是活神仙来此地,也无济于事,大势已定,这鬼门的天下,已经不再是你青族的天下。 游离虽是惊恐,但是他心中有数,此次叛乱结果已经注定,单仁邪再如何扑腾,也不过是垂暮之兆,为时已晚。 游离命令身边副官:“走!咱们赶紧撤离,还要向上官世子复明——” 武玄月斜睨一眼,正好瞥到了游离的狼狈向,这小子打算干什么,武玄月一眼便看到了底。 武玄月握着青丹,气得发抖,她冷冷笑道:“你不是想要逞强除恶吗?你不是做一个地地道道的侠客吗?这次机会来了,可别辜负了我的希望——” 说着,武玄月纵身一跃,找准目标,飞梭腿脚,簌簌而下,不偏不倚坐在单仁邪的坐骑之上。 单仁邪猛然回头,一眼便瞅见了兰静官,一眼看到兰静官胸口一片殷红,触目惊心,正要开口询问青藏王的情况,哪里晓得武玄月这手速飞快,一颗丹药“噌”得一下,塞进了单仁邪的口中。 单仁邪头脑一片空白,“咕嘟”一口,竟把那青丹吞到了肚子里。 登时间单仁邪腹中剧烈疼痛,他不知道武玄月突然喂了自己吃了什么东西,腹中如同一把烈火,灼热燃烧了起来。 “咚”得一声,单仁邪捂着剧烈疼痛的肚子,跌落马背,满地打滚,痛苦万分。 武玄月驾马飞去,根本没有停驻的意思,这是要逃匿的征兆。 单仁邪举手欲要抓住马尾,手探出老长,却抓空了,而他此时浑身冒汗,头昏脑涨,肚子就想要被炸开了花一般,滚烫,翻江倒海。 此事的单仁邪恨毒了兰静官,在他的眼中,那个女人狡诈阴毒,是这世间最恶毒的女人,再一次欺骗了自己。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之后,他不甘恼火,却抵不住身体带来的剧痛反应。 却在这个时候,他脑海里突然传来青藏王的声音—— “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回来?明明可以逃之夭夭,离开这是非之地,何必要再涉泥潭,让自己泥足深陷呢?” 单仁邪想都没想,暗自哼笑道:“就如我第一次与殿下相见一般,那一刻的直觉告诉,追随殿下是我单仁邪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现在亦是如此……殿下在哪里,殿下便在哪里,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仁邪再也不会离开殿下了,仁邪愿意变成殿下的手脚,愿意做您的耳目,只有殿下能够好好活着,仁邪愿意用毕生的性命,守护到底。” 到此,青藏王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颓然一笑,呐呐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啊……” 1033.九尾境界(单仁邪与青藏王合二为一) “你的愿望是什么?” 青藏王的低沉的声音在单仁邪耳畔响起—— 单仁邪捂着腹中的剧痛,隐忍笑意道:“仁邪哪里有什么愿望呢?这辈子能够追随殿下一辈子,就是仁邪最大的愿望了。” 青藏王的声音继续问道:“你不追求狐族最高修武境界吗?第九尾你苦苦练了多久?却求而不得,这难道不是你的遗憾吗?” 单仁邪苦笑之:“怎么会不遗憾,作为一个武者,对武学造诣的追求,大概都是一样的,不断突破自我,之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武道受万人敬仰之人,打遍天下无敌手,天下武者唯尊我。可是……比起这个,我更想变得更强,只想成为殿下的臂膀。” 听到这里,青藏王的声音消失不见了,而单仁邪府中的剧痛来势更加汹涌。 就在这个时候,叛党逆贼发现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单仁邪,各个都起了歹念。 这个时候不动手,还要等到何时?还不趁着单仁邪出于劣势的时候,斩草除根。 擒贼先擒王,若是想要平复镇南军,只要拿下单仁邪足矣。 逆贼叛党从四面八方向单仁邪扑来,意图围剿了单仁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单仁邪体内的鬼气爆破冲天际,一声巨吼劈天而来,单仁邪仰天狂吼,他的身体已经打了极限,感觉自己的内脏在这一刻就要破膛而出,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名气流压迫,顷刻间能量释放,而他也抵不住这汹汹来势的武气自己什么的所有经脉…… 一股红色和青色的气流从单仁邪的头颅上方喷射而出,交缠充斥,直冲天际。 又是一阵天崩地裂之势,中逆党偷袭未果,反倒被单仁邪体内磅礴的武气反弹了出去,从天而降,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鬼将奇兵,这落地的时候,便成七零八落尸首,死状惨烈。 单仁邪涅槃重生,他身后八尾摇摆,在八尾起中突然蹿出一条青光四射的第九条尾巴,单仁邪缓缓睁开眼睛,曾经那一双如炽热火焰一般的火红双眸,却在此时变了另外一副模样。 单仁邪左眼仍然保持热烈炽热的红瞳,而他的右眼则变成了幽冥深邃的绿眸…… 武玄月站在远远处的树枝上,双手抱背,倚着实干,嘴巴里叼着一个树叶,一脸痞坏模样,冷眼观战。 武玄月看到单仁邪已经进化为九尾形态,而青藏王的气魄也成功融入单仁邪的体内,这算是自己为之前自己犯下的错误弥补了吧…… 武玄月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最终的结果还是这样对吗?不管我怎么折腾,到头来也还是改变了这两个人的命运,果然在天地玄机上,我一人之力微薄,有时候还真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 武玄月定了定眼神,她专注又看了单仁邪一眼,轻声一叹道:“果然,这才是你单仁邪的应该有的完全体,那个蠢笨一根筋的傻小子,是该有个人来帮你辩一辩是非,断一断正邪了。” 单仁邪一阵痛苦磨难后,这身体脱胎换骨,神清气爽,更是感觉气力大增,体内的武气醇厚磅礴,他手痒难耐,一眼斜视,震慑四方。 单仁邪九尾幻化这世间最极具杀伤力的九种武器,顷刻而发,分分钟秒杀了在场的叛贼逆党。 而单仁邪纹丝不动,站在原地竟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便杀尽了这鬼门的叛徒们。 他幽冥闪烁的绿眸忽闪邪光,对于眼前这鲜血飞溅,鬼哭狼嚎,在被进行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极刑的叛贼,他单仁邪非但没有一丝恻隐之心,反倒是在他冷眼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兴奋的诡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意,这一刻的他冷酷像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 而躲在一旁的游离惊呆了,他不知道这会子功夫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军队竟在一刻间,哀嚎求饶,就再也没了声响。 就算是个瞎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游离惊悚而立,使劲拽了一把缰绳,转身逃窜,却不想这个时候,自己胯下的骏马非但没有听自己的命令,而是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游离汗毛竖起,他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危险气息近在咫尺—— 单仁邪悄无声息而至,一脚点落,稳稳地站在马头之上,冷寒睥睨而下。 此时的骏马两眼等着单仁邪的脚尖,看到刚才战场血腥杀戮的一面,他早已经吓得三魂六魄没了影,全身僵直,瑟瑟发抖。 单仁邪开胯,垫脚蹲落了下来,九条尾巴在身后兴奋的摇摆,而他两眼邪光闪烁,嘴角不自觉的邪魅上扬。 “游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游离倒抽了一口冷气,嘴角一抽一抽尬笑起来,这心脏早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而他还在压抑恐惧,拼命演戏。 “呵……呵……单大人……单大人别来无恙……” 单仁邪邪魅诡笑,倒是不换不忙,玩味十足,身后一条尾巴在游离身上游来扫去。 而此时的游离脸色惨白,牙根打颤,继续谄笑道:“单……单大人……这是干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单大人!饶命啊!” 单仁邪挑了挑眉毛,邪笑依旧:“饶命?游大人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错事?为何要向我讨饶呢?仁邪不明,还请大人明示。” 游离冷寒溢出,他干咽了一口气,脑子非转,这到嘴边甩锅求饶的话张口就来—— “单大人饶命啊!当初……当初……下官审判大人……也是身不由己啊!那都是青藏王殿下的旨意,小的不敢不从啊!!大人你也是出仕为官之人,你也清楚青藏王殿下的个性……小的……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 此话一出,单仁邪的脸顿时阴了下来,拉得老长。 他敛眸关注,看着这罪恶多端的小人又在故技重施,将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错事,全都推到别人身上,事到如今,这种人还能说来这样不要领的话,简直该被千刀万剐了去! 单仁邪眼中一暗,忽现杀意。 他抬了抬下巴,双肘搭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双手自然垂落,一脸轻蔑厌恶,却城府极深,玩味思量…… 游离口中之意,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拉个替死鬼,为自己脱罪罢了,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瞎了眼,他哪里知道,这单仁邪的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人格…… 1034.意外放逐(单仁邪放虎归山,另有打算) 单仁邪目不转睛盯着游离不放,看着对方挣扎在生死边缘,那求生欲望极其强烈恐惧的脸,这口中又说着不像话的诡辩之词,这个男人早已经让单仁邪和青藏王二人恶心至极。 杀了他吗? 一刀为快的痛快,自己一时心爽,然后呢? 呵呵~~一个自作聪明的蛇鼠之辈,若不是这鬼族根基腐烂,千疮百孔,怎会让你这种小人钻尽了空子呢? 一个国家,竟然小人当权,兴风作浪,翻云覆雨,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好拯救的呢? 单仁邪转头扫视,这行宫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心中再无感触,除了冷漠就剩下心寒了。 单仁邪一条狐尾在游离胸口处探出异样,狐狸尾巴尖钻进了游离的衣衫中,游离惊目,明知道这个东西若是让单仁邪搜了出来,自己就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狐狸尾巴卷出来了一个黑紫色令牌,单仁邪自然认得这令牌是为何物。 单仁邪右手从尾巴出取之令牌,握在手心里,竖之眼前,凝视痴笑。 单仁邪透过令牌边缘,瞟了一眼游离的表情,那一张恐惧到死的脸,还要那跟不上脑震荡嘴巴,正在咿咿呀呀解释着什么。 曾经那个巧言令色,花言巧语的游离,到了这个是偶,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他,胆早已经被吓破了。 单仁邪故意干咳一声,用这种突然的声响,故意惊吓游离。 游离惊悚一颤,牙根打颤,嘴巴哆嗦,浑身止不住的战斗。 单仁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终于开口说话,幽幽道:“这么喜欢这个东西?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也不怕别人为了抢了它去,挖了你的心脏吗?” 游离脖颈僵硬,汗毛竖起,吓得一动不动。 单仁邪眼神一定,握着玄武令的手,耷拉了下来,他略带戏谑笑容责问对方道:“游大人在你看来,为了那权势,这世道还有什么可以不被你利用的呢?” 游离咿咿呀呀:“我……那个……它……” 单仁邪看着吓得语无伦次的游离,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得到了他,就可以称王称霸了吗?呵呵~游大人你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了吧,这玄武令虽不是青族特有之物,但是能够激活这令牌之人,也非常人所能及,若不是身负洪荒磅礴鬼气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拥有这玄武令?对于青族来说,这玄武令是号召天下鬼怪的兵符,而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废铁铜牌一个,没什么意思。” 说着,单仁邪随手一掷,竟将这玄武令扔进了游离的怀里。 游离本是恼羞成怒,却在玄武砸进自己怀中的时候,他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单仁邪竟然把这玄武令还给了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游离又惊又怕,一脸错愕不知措。 单仁邪豁然起身,目露邪光,他冷厉一瞥,蔑视游离一眼,继而目视前方,张口道:“既然你那么执着这个东西,我便给你便是!这个东西就像是一把枷锁将我锁的死死的,让我喘不过一丝气来,终于……有早一日,我可以摆脱了他的束缚,而天下如同你这等蛇叔之辈,为它趋之如骛,步步算计,生抢豪夺,多有意思的事情啊!” 单仁邪脸上露出一丝鬼魅笑容,这一丝笑容欣慰中略带沧桑苦涩—— “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终于我可以摆脱命运的束缚了,做一回自己了!!” 单仁邪猛地低头,又是蔑视一眼,冷笑讽刺道:“游大人,放心吧,不用那么害怕,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不过一时痛快,而这权门在我青族祖祖辈辈施加的痛,可不是轻描淡写的杀一只老鼠就可以算得清楚的!” 游离惊恐,到此他清楚,现在跟他说话的人,并不是单仁邪一个人。 单仁邪冷哼笑意,继续道:“我要留着你,让你继续发挥所长,祸害他人——你这种人只会算计身边人,为了能够让自己上位,不择手段,厚颜无耻!恰恰在对付权门那一众伪君子,你这种小人实在是太对味了!呵呵~~小人配伪君子,可真是臭味相投!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种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把鬼族搅成现在群龙无首,千疮百孔,那么你是否有本事,将那权门颠覆王朝,腐朽败落呢?” 游离惊呆了,他终于明白了青藏王为什么会把这玄武令还给了自己,这一份投名状就是为了自己这颗毒瘤,成功潜入权门内部…… 言尽于此,单仁邪仰天放浪大笑,这爽朗笑意响彻天际。 继而,单仁邪一脚飞蹬,蜻蜓点水于马头上方—— “嗖嗖嗖”几下黑影穿梭,单仁邪便消失在浩瀚的月空下。 武玄月倚着树干旁观,看到这里,不免有些泄气,意兴阑珊之余,“啐”了一口,将那口中吊着的树叶啐得老远。 武玄月撇了撇嘴,不满意道:“就这样了吗?还以为你会下手狠厉,好不留情将你游离千刀万剐了去,结果竟让放了那小子一条狗命,还真是不是青藏王的手段!” 武玄月举手挠头,不满意地嘀咕道:“还真是白瞎了我那一腔热血鼓动,你还真是让人失望来着。算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了,也时候回去交差了,老实赖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事情不是吗?” 说着,武玄月扬袖而去,快速挤出天灵地罗大轮盘,继而纵身一跃,跳进了轮盘黑极一侧。 窜梭于绥域上空的单仁邪,耳朵边上不断响起,自己在被武玄月强行塞进口中青丹时对方在自己耳边的话—— “因为无所累,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去吧!杀他个尽兴,那些曾经算计你,凌辱你的恶人,断然不必手下留情!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随心所欲地大干一场,来个痛快!” 到此,单仁邪嘴角微微勾起,他双眸闪烁,嘴角邪坏—— “痛快?痛快!这种可以自由自在的感觉,比什么都痛快!我在也不是什么青族的王,也再也不用看那上官狗贼的脸!我便是我,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我!上官家——给我记清楚,你们欠下来的阴债,一笔一笔我单仁邪(青藏王)都是要讨回来的!若当不成这天下的王,我便要做那逞强除恶的侠!从今往后,我与你权门从此便是泾渭分明,势不两立!” 1035.狐狸军团(狐狸军团埋伏榕树冠中) 武玄月从天灵地罗大轮盘中黑极一侧跳了出来。 武明道与兰静官两个人似乎早有准备,并排而立,伫立而望,静静等候武玄月的归来。 武玄月这一出来,齐刷刷两双眼睛盯着自己,顿时心中一惊,站定身子后,皱眉询问:“二位这是什么意思?这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怵。” 纳兰若叶静谧而视,脸上现出几分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武明道倒是一个利索的,这武玄月刚一发问,他便接上了话:“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可没有瞧出来,你这丫头胆子贼大,做事贼狂,哪里会跟不好意思沾上边了呢?” 这一番略带训斥的言语而来,武玄月下意识瞟了纳兰若叶一眼,暗自心道:该不会是这丫头向父亲告状了吧?切~多大点事,有必要背着我打小报告吗? 武玄月不爽瞥了纳兰若叶一眼,纳兰若叶心如明镜,自知道武玄月这一眼的深意,她却一点都不在意,不以为意回视了武玄月一眼,不卑不亢,自信有度。 看到这里,武玄月倒是愣住了,怎么?你丫头背地里搞我,还挺有脸是吧? 武玄月虽是不爽,但是在武明道面前,还要恭驯乖巧,摆出一副女儿的姿态,听之任之。 “父尊大人……” 谁想武玄月的话还没有开始,就被武明道给打断了—— “打住!你还是别叫我父尊,听着真别扭!不管你身份如何,总之不要叫我父尊,人前人后都是如此,至尊还是称明道为武大人吧,这个称呼还算过得去。” 武玄月又是一愣,几分气馁耷拉了脑袋,却还是应了武明道的话,双手拱礼而上,尊称武明道一声:“武大人。” 武明道听到这里,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悦色,他抬手免礼,应声道:“纳兰至尊请讲——” 武玄月埋头行礼道:“武大人,事情来龙去脉想必纳兰师尊已经向你交待清楚了吧,需要本尊的补充的是……” 结果,到了这里,武明道一头雾水打断之:“等下!纳兰师尊跟我说什么了?这就交代清楚了呢?纳兰师尊你刚才给我提及你们去那边的事情吗?” 纳兰若叶合谷礼之,从容笑意,缓缓而答:“怠慢武大人了,那过往之事,本就是他人私隐事,当事人不愿意提及,作为修武者,事态只要不触及作奸犯科亦或是杀人越货的底线,我们天族是决不能够揭秘他人隐私,还请武大人见谅。” 此话一出,武玄月吃惊盯着纳兰若叶的一举一动,这是的她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有多蠢,竟然因为武明道一句话,而误会了纳兰若叶,自己是不是气量也太小了些呢? 到此,武玄月向纳兰若叶投以道歉眼色,心中愧疚不安。 而现在最终的问题是,单仁邪的问题,若是他本人不同意,是不是就算是自己是天门至尊,也要守口如瓶,不能够将人家的过往宣扬出去呢?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刚才正要向武明道汇报之事,就此打住。 而话已经说了一半,就像是剑拔弩张的弓箭,还能收得回来吗? 武明道看到此,轻笑揉了揉武玄月的头,宽慰对方道:“傻丫头,你不必言语,我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你忘记了武大人我过人的能力了吗?有些事情,不必说我都知道了,那单仁邪是正是邪,我心中自有定数,你也不要因为刚才我斥责你两句,就把所有的罪过都算在纳兰师尊的身上,这可不是一个王者该有的气度。” 武玄月顿时心头一颤,她低下了头,心中除了愧疚就剩下汗颜了。 果然自己所有的小心思,还是逃不过自己父亲的法眼,这天底下在精妙的算计,一招读心能懂,专克阴谋诡计。 就在这个时候,树叶上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武玄月侧耳挑眉,纳兰若叶闻之屏息,武明道眼神如厉。 三人的目光都一同锁定在单仁邪昏倒的树上。 单仁邪倒在一棵榕树下,榕树枝叶茂密,隐蔽性极强,一个榕树冠茂盛的枝叶下,能够藏匿十人余不在话下。 看这情形,单仁邪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只怕是援兵来了吧…… 到此,武明道嘴角逗笑,目视一眼,就估算出这树叶虫中兵力多少。 武玄月皱眉,眼神索问父亲事态,武明道竖指抵唇,示意武玄月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这树叶动静越发大的时候,眼看这救兵马上就要从树叶从中跳出来的时候,武明道一掌回去,呼和而出:“成玉——” 榕树冠上被一股浓重白气包裹了起来,白气散去,只听普普通通几声落地,从榕树冠中掉下来了十来只黑白相间的小九尾狐。 这十来只九尾狐啥时间都成了硬邦邦的玉雕,各个面色狰狞,这张牙舞爪的姿态全都被定格凝华在了武明道的成语之气中。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呆了,她快步走上前去,随手拎起来其中一只的小狐狸尾巴,捏在手中提溜下来,武玄月上下打量手中玉化的九尾狐,撇嘴啧舌,低头一扫眼下这七零八落的狐狸崽们,心生熟稔——怎么感觉这一群狐狸各个都似曾相识,这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呢? 武玄月绞尽脑汁思考之时,突然身后一把利剑向自己刺来,武玄月还浑然不知。 纳兰若叶眼疾手快,一手回去,凝华灵气,无数柳叶刀飞出,将那手持利剑之人制服在地。 刺客乃是以一个女子,浑身黑衣,头戴面纱,本以为自己刺杀会得手,结果被眼前铺天而来的柳叶刀吓得乱了神,躺倒在地,只听“蹭蹭蹭”几声,黑衣女子眼花缭乱,肝肠寸断,整个人都吓得没了魂。 黑衣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本以为自己见了阎王,结果却没想,袭击自己明晃晃的暗器,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则是三张绝美不必的容颜,以及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武玄月起先蹲了下来,轻蔑笑道:“你还是挺有胆量的哈~~竟敢带着这三脚猫功夫的狐狸崽兵团偷袭我们三人!你可知道我们三人都是什么身份吗?” 说着,武玄月一手飞快,抽掉了黑衣女子的面纱! 而眼前这一张脸,惊呆了武玄月和纳兰若叶—— 武玄月瞠目结舌道:“这……这不是……欧阳琳琳吗?” 1036.一大家子(单仁邪紧张护妻,妻儿满堂) “你是……欧阳琳琳?” 欧阳琳琳惊目倔强,自己虽然被俘,但是却在气势上一点都不服输。 她缓缓坐起身来,浑身警惕,恶言相向:“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出名到这种地步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拂袖掩面轻笑,武玄月别头捂脸嗤笑,此二人相识一眼,似乎已经明白了结果。 武玄月上前了一步,将手中拎着的狐狸尾巴丢了过去,这玉石狐狸正好砸在了欧燕琳琳身上,欧阳琳琳见状紧张,赶忙凑过身去,紧紧抱住了玉石狐狸,这个动作再清楚不过了,就像是母亲紧张自己有危险的孩子一般。 武玄月扫了一眼单仁邪身边落了一地的玉石狐狸,干咳了一声道:“本尊倒是奇了怪了,这单仁邪身边的狐狸军团是怎么回事?你欧阳琳琳长本事了不是?竟然有这本事驱动一个九尾墨狐军团,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琳琳惊悚一颤,她怀中紧紧抱着玉石狐狸,左手按着地面,向后挪动,她虽是倔强脾气,却也不傻。 欧燕琳琳一眼便看出了眼前三个人气度不凡,洪厚武气,哪一个拎出来都是不好惹的主,自己虽是空有一身傲骨,却自知实力悬殊,心生畏惧,步步后退。 武玄月勾嘴乐呵,她继续上前两步,步步逼近,好奇得紧,这丫头到后来是怎么回事呢?明明不是怕单仁邪怕的要死,怎么现在竟然什么都不顾,奋不顾身前来救援单仁邪了呢? 难道说,那次事件后,还有不为人知的后续吗? 武玄月想到这里,越发来了兴趣,这方抬脚,向前索问,就想问个究竟,自己走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却不想,欧燕琳琳心惊胆战,被武玄月的气势生生震住,一声尖叫求救,声音巨大。 “你离我远点!!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挡在了欧燕琳琳的眼前,武玄月停住了腿脚,定睛一看,登时乐了。 这单仁邪不知道何时醒来了,这眨眼的功夫就冲了过来,只身挡在欧燕琳琳的身边,四肢趴地,宛若凶兽,一脸凶恶之相,警惕而又凶恶地盯着武玄月。 武玄月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 呵呵~~看来那件事情后来,又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了呢。 武玄月正要开口,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走上前去,挡在了武玄月前方,毕恭毕敬地向单仁邪敬了一个抱拳礼。 “单大侠总算是恢复意识了,武明道还未正式向山大侠介绍过自己,你我虽是已经交手两次,武明道却未曾真正认识单大人,还真是罪过了。” 单仁邪四肢触地,弓腰牛头,虎视眈眈,喉结震颤,发出猛兽一般的闷喉声“呃——”。 这个举动既是防备,又是剑拔弩张的预兆。 仿佛武明道稍微有个什么下动作,单仁邪便如那猛虎一般,扑倒过来,分分钟咬断武明道的喉管,将其撕个粉碎。 武明道嘴角上扬,他一眼看穿了单仁邪的心思,双手垂落,站直了身子,眼神瞟向榕树下十来只玉石狐狸,笑道:“若是明道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些狐狸军团,就是单大人的后人吧?而单大侠这般紧张护食,大概身后之人,就是单大侠的夫人吧?明道失礼了,明道多有冒犯,还请单大侠见谅。” 听到这里,武玄月彻底惊呆了,她扭头惊奇一望,那地上七七八八十来只狐狸,竟都是这眼前的鸳鸯的孩子吗? 这……这夫妻二人的感情是不是也太恩爱了些呢? 纳兰若叶微挑眉毛,她静谧观色,虽是心中惊奇,但也不至于到了武玄月喜怒于色的地步。 单仁邪警惕性更强,他咬牙鼓腮,恶狠狠道:“祸不及家人,武大人你与我之间的恩怨,跟他们没有关系,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 武明道戏虐一笑,坏坏道:“巧了~明道正想说的话,刚刚好被单大人抢了先。” 单仁邪皱紧眉头,他看着武明道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明知道对方一肚子坏水,没按什么好心思,却在自己的妻儿面前,不敢造次。 欧阳琳琳听罢,惊恐紧张,一边拽着单仁邪的衣角,一边哭喊阻止道:“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让我们娘儿几个怎么办吧!不是说的吗?!你我共进退,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在哪里!你忘记你我当初的诺言了吗?你说过的,这辈子生死不相弃,你绝对不会抛下我一个人不管的!” 单仁邪回头一把将欧阳琳琳抱在怀里,安慰道:“傻子说什么胡话呢?现在你已经是孩子们的娘了,就算没有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啊!答应我!好好待我们的孩子,日后单家就要靠你一个人来操持,还真是受累了你……” 欧阳琳琳哭势汹汹,操拳捶打单仁邪,怒骂道:“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初你把我从天门带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凭什么总是你一个人来决定我们的将来,你为什么那么霸道!!” 单仁邪抱着欧阳琳琳的越发紧了起来,他沉默无言,怀抱沉重而有力,反复这一抱就是生死相离。 到此,武明道右手搓拳,拳抵额头,闭眼苦笑道:“你们俩这是在干吗?这情情爱爱、黏黏糊糊的苦情戏码,在明道这万年单身面前公然显摆合适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回头嗤笑,她看到父亲一脸通红,万般无奈的模样,当真是既可爱又惹人怜爱。 武明道唉声一叹,缓缓抬头道:“既然二位这么情深意切,我若是单单带走了单大侠,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不如这样可好,我武府还算宽敞,容得下单大侠一大家子,若不然……” 单仁邪猛然回头,目光凶恶,他阴着脸道:“武明道!你给我听好了,少打我家人的主意!放了他们,司徒府的那笔账,我跟你算清楚!” 武明道褐瞳微微泛光,他城府一笑,歪头道:“晚了——” 此话一出,单仁邪惊悚,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孩儿们早没了踪迹…… 1037.默契配合(武玄月配合武明道要挟单仁邪) 单仁邪紧张一瞬,猛然回头之际,顿时惊呆了—— 自己十来个儿子哪里去了?怎么榕树下空空如也,一个鬼影都没有了? 再一看,武玄月正在系乾坤袋的绳子,这一个举动乐坏了武明道,急疯了单仁邪。 这一对无赖父女还真是心意相通,两人明明什么多没有说,连一个眼神会意都省去,武玄月便可知道自己父亲下一步想干什么,这方悄咪咪就收了那单仁邪的孩儿们,还真是与那武明道配合亲密无间,默契至极。 单仁邪与欧阳琳琳看傻了眼,欧阳琳琳破涕而努,整个人都崩溃了; 单仁邪咬牙切齿,浑身气得战斗,闷喉嘶哑喉间,火冒三丈盯着武明道。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一手颠了几颠手中的乾坤袋,单仁邪的双眼随着武玄月手中的乾坤袋的运动轨迹,上下移动,生气又担心。 武玄月玩味十足,挑了挑眉毛,戏谑瞥了单仁邪一眼,这一眼在单仁邪眼中,满满的都是挑衅。 单仁邪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启齿,却因为自己弱点被人攥着,不敢发作。 武明道勾嘴一笑,单膝蹲落,直到目光与单仁邪平时之际,他不慌不忙开口道:“喂~我问你,想不想保你妻儿一世周全?” 单仁邪警惕怒视,狐疑道:“奸人又耍什么滑头?拿人家的妻儿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了我的妻儿!冤有头债有主,我与你权门的恩怨,我单仁邪一人承担!” 武明道轻嗤一笑,他早已经看尽人世沧桑的老油条,又怎么可能会轻易上了单仁邪的当呢? 武明道挑了挑左侧眉毛,坏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开什么玩笑呢?明明可以不费力气的解决办法,我何必与你鱼死网破,弄得我一手的鲜血,对我有什么好处?” 单仁邪气得那叫一个肝颤,哪有能怎样?显然自己在武明道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从司徒府那一场战役后,单仁邪已经注定了拜倒在武明道手下败将的局面。 单仁邪青筋暴起,闷着嗓子怒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武明道看到单仁邪气急败坏的样子,非但不生气,反倒是更加有兴趣起来。 “你帮我执行一项任务,若是成功了,我便可向上官主君向你求情,将功补过,没准上官竹君就饶了你呢?” 绝美想,单仁邪侧脸啐了一口血,恶狠狠道:“让我向权门低头,不如杀了我!这事情没商量!我与权门不共戴天,更不会做权门的狗!” 这一个举动,若是换做旁人,估计早就已经恼火了吧,而偏偏武明道难得好脾气,不但没有恼火,反而嬉皮笑脸调侃之—— “没人让你当权门的狗,你当我武明道的狗就够了~~” 此话一出,单仁邪怒视红眼,那眼神恨不能要把武明道给生吞活剥了去。 然而,武明道压根就不在意,他伸出手去,一边敛眸帮着单仁邪整理衣襟,一边慢条斯理道:“单大侠,我武明道始终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也从来未想过要与你为敌,我这是在帮你,不要因为往事的仇恨,而把别人的好意推之千里之外,你不听听我开出来的条件,又怎么知道这笔买卖是否划算呢?” 单仁邪惊愣,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刚才对自己穷追猛打,穷凶极恶之徒,这会子功夫竟然变了一张脸。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一直在笑,而他的笑容中自己却感到无尽的阴谋。 而现在,单仁邪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毕竟自己的孩儿们都在对方手中扣着,自己除了装腔作势,软肋早早就被他人攥在了手心里。 单仁邪皱眉磨牙,不情愿道:“那你说说看,这笔买卖怎么划算?” 武明道嘴角微微上扬,张口道:“去杀了现任鬼王,提着他项上人头来见我,我便放了你的儿子。” 单仁邪怒视咬牙,隐而不发,他恨透了眼前的男人,拿着自己的软肋要挟自己。 却在这个时候,他哪里晓得,自己身后也发生了状况。 一声尖叫袭来,单仁邪警觉回头之际,为时已晚——自己的妻子已被武玄月拖了出来,也一并收进了乾坤袋中。 武明道使坏笑道:“呵呵~~现在不仅仅是你的儿子,还有您的夫人~” 说着,武明道豁然起身,从袖管中掏出几根玉柱子,一边走着,一边向后抛去—— “该如何选择随便你,是要自己的自由,还是要自己的妻儿,还请单大侠早下定夺!” 说着,武明道飒飒而去,纳兰若叶端了端衣袖,稳重随行,最后是武玄月,一路小跑追上了父亲的步伐。 武明道双膝跪地,乒乒乓乓掉落在地的那些与柱子顿是化开了玉器表面,自己的五根尾巴散落一地…… 武玄月紧跟武明道身后,邀功求赏道:“武大人,月儿还算激灵?刚才是不是特别有眼色呢?” 武明道轻嗤,头也不回,继续前行,他笑道:“呵呵~~你这鬼丫头,一肚子坏水。说什么帮我,自己没有什么小心思吗?” 武玄月听到此,略显的不满,噘嘴道:“什么啊~月儿明明看着武大人的脸色行事,却得不到一丝赞赏,还真是让人不爽,感觉自己做的事情多事多余的。” 武明道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脸色正经了些许,上下两眼审视,张口都:“你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讨好我吗?” 武玄月被迫停住,武明道突然正经而来的责问,倒让她有几分猝不及防|。 武玄月一手闹着脖颈,别过头去,抿嘴垂眸,不自在的嘀咕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还要问出来吗?” 却没想武明道嘴角一勾,一手上来,摸了摸武玄月的头,微笑道:“这就对了吗~~乖一点多好!以后可不要再自主主张了,没有我的指示,你丫头乖乖的,莫要轻举妄动。” 武玄月低头红着脸,平日的生龙活虎的她,登时变成了小绵羊,她竟然乖巧的点了点头,温驯的可爱。 而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纳兰若叶,突然心头犯堵,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1038.联合审问(好奇心生,天门双尊审问欧阳琳琳) 翌日,武玄月早起,计划着今日要去武明道府上走一遭,趁着武明道软禁囚禁欧阳琳琳的时机,她好奇心十足,就想问个明白,之后事态的发展情况。 只是,然武玄月意外的是,自己起床之际,纳兰若叶早早就不见了踪影…… 武玄月还在纳闷这一大清早,纳兰若叶哪里去了呢? 待她走进武府之中,站在长廊的那一头,武玄月便一眼瞧见了那个在欧阳琳琳门前踌躇不定,犹豫不决的身影。 看到此,武玄月停下了脚步,嘴角微微勾起—— “我说怎么回事呢?平日十分稳重的你,也有不淡定时候来着,看来若叶师姐与我一样,大家关心的事情又不谋而合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收起了笑容,继续前行。 纳兰若叶一眼惊慌,看到了武玄月由远及近的身影,她脸上尴尬几分。 纳兰若叶赶忙向后撤离两步,合谷行礼,弓腰颔首道:“参加纳兰至尊……” 武玄月一手摆过,示意免礼,勾嘴一笑道:“姐姐早上几时起床,本尊一觉醒来,竟不见了姐姐的踪影,原不过姐姐也是一个急性子,这一晚上辗转反侧,是不是没有睡好觉呢?” 纳兰若叶尴尬低头道:“这个……让纳兰至尊见笑了。” 武玄月调笑之:“既然来了,就一同进去吧,看来姐姐与我关心的方向一致,早知道这样,昨晚上就该提前约好姐姐了。” 纳兰若叶缓缓立起身来,越发尴尬道:“也是……若是知道今日在这里相见,昨晚上就该跟至尊约好,一同赴约也不会这般尴尬了。” 这时,一个精兵走上前去,奉劝行礼,孔武有力道:“二位尊上,可是天门至尊与师尊大人?” 武玄月微笑颔首示意,纳兰若叶点头之交默认。 精兵利索摊开手,指引道:“二位尊上,我家主子今日早朝赴会,特别交代了下官,若是天门二位尊上登门拜访,欲要面见昨日命妇,不可阻拦,必有礼相待,二位尊上——请。” 说着,精兵命人打开了门上大锁,推开房门。 武玄月摊开手,微笑礼让之:“姐姐先请。” 纳兰若叶向后退了两步,低头推让之:“还是至尊先请。”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这样推辞几个来回,终究没有结果,索性也就不再推让,迈开步伐,跨过了门槛。 纳兰若叶紧跟其后,随性进入。 见二人进到了房门中,精兵手脚麻利地关上了房门。 欧阳琳琳坐在饭桌前愁眉苦脸,发愣瞩目,只听门外动静,她惊神,恍恍惚惚不知所措时,两位天降仙女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估计欧阳琳琳打死也想不到,此二人正是当初与她公用一个身子的神人,而今日再次相会,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只是这三人身份,现在看来那是天差地别了…… 欧阳琳琳惊神,她再傻也看得出,此二人的身份,便是天门当日尊上的身份。 欧阳琳琳自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等身份,对于天门她心中有愧,自是汗颜心虚,无言以对。 欧阳琳琳正要起身,找个地方躲了去,可是这房间屁大点的地方,自己躲哪里都不合适。 武玄月一眼看出了欧燕琳琳的不自在,倒是不客气,走上前去坐了下来,笑盈盈都:“琳琳姑娘这般焦灼是怎么了?见到同门故人,不应该是一炉春好,一炉酒。不顾仪容,老友重逢,感慨激动,你这是要往哪里逃?” 此话一出,欧燕琳琳本来移动的脚尖,停在了原地,整个人尴尬地怵在那里,一脸窘迫难看颜色。 武玄月上瞟了一眼身后的纳兰若叶,一手推了推凳子,示意对方坐下来。 纳兰若叶直勾勾地盯着欧阳琳琳,直到听到凳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稳稳地坐了下来。 武玄月反客为主,一手握住倒扣在桌面上的水杯,逐一翻转了过来,握着茶壶瓣儿,依次到了三杯水,分别推至欧阳琳琳,纳兰若叶,最后才到了自己。 武玄月一边礼让欧阳琳琳,一边敛眸微笑道:“琳琳姑娘莫要担心,本尊二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天门也不是从前的天门,纳兰紫英的世代早已经是过去式了,经历三百多年的沧桑,琳琳姑娘虽然身在世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不会真的连自己的门派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此话一出,欧阳琳琳的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又羞又怒,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武玄月的话。 武玄月倒是没有觉得一丝不自在,继续招呼欧阳琳琳道:“琳琳姑娘这是要逃哪里去啊?这个房间就这么大的地方,难不成琳琳姑娘还有遁地的本事?找个地缝钻进去吗?” 欧燕琳琳咬唇羞努,眉头紧锁,管不住眼神的瞟了一眼武玄月,却还是不愿坐下来。 武玄月抬头而视,调笑之:“只怕琳琳姑娘此番事宜愿为,逃是逃不走了,不如坐下来一同喝杯清茶,与自己的同门师妹们一同叙叙旧,岂不是美哉?” 欧阳琳琳忧郁在三,虽是尴尬羞愧,却还是坐了下来。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这就对了吗?既来之则安之,即使要面对的,逃走无益,还不如早早面对,这样压在琳琳姑娘心头的那块儿大石头,也能够早早落地了不是?” 欧阳琳琳低头抿嘴咬唇,皱眉难堪颜色,僵持时久,她终于开口了:“纳兰至尊,到底……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武玄月睁目惊喜道:“不错呦!竟然知道我是纳兰至尊,琳琳姑娘好眼力!” 而欧燕琳琳并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右手手腕上的南红手串。 顺着欧阳琳琳的目光而来,武玄月也落下目光在自己的手腕上,顿时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说呢~我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般出重,让琳琳姑娘一眼便看穿了我的身份——” 欧阳琳琳收回了眼神,盯着水杯小声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竟然能够惊动天门两位尊上,我明明已经躲了三百多年年,早已经应该销声匿迹,为什么这后人还记得我这天门的叛徒呢?” 1039.功绩赏罚(因为刺杀青藏王,纳兰静官受奉天门英雄) 武玄月耳清目明,自然这欧阳琳琳的话一字不落都传进她的耳朵里。 武玄月不动声色,细细看了欧阳琳琳两眼,小巧的脸庞,俏丽的容颜,一泓清泉的双眸,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红、十分的可爱。 如此灵动的女子,却在眉宇间多了几分倔强,仿佛世俗未曾沾染,始终保持一颗少女童心。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禁感叹,到底这些年单仁邪要多宠爱眼前的女子,几百年过去,眼前女子竟还是如此的清澈可人。 欧阳琳琳的脸,武玄月从来没有认真仔细看过,而今日一看,却是三百年后的容颜,不仅面容姣好,更是让人羡慕的少女俏丽。 武玄月轻笑一声,询问道:“这些年你与单仁邪漂流在外可还好?” 此话一出,欧阳琳琳愣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今时今日的天门至尊,竟然还会关心天门的叛徒的安慰。 欧阳琳琳愣愣地看着武玄月,瞠目结舌良久,低头惭愧道:“若是过得不好,我岂会放弃一切,与他浪迹天涯呢;若是过得不好……我又怎么可能为他绵延子嗣;若是过得不好,我又怎么可能被俘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呢?” 这三联回答倒是真诚,妥妥的狗粮齁甜齁甜,倒是惹得天门两位尊上,尴尬之际。 武玄月瞟了一眼纳兰若叶,只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恨不能已经长在了欧阳琳琳身上了。 这般直白的眼神,自然引起欧阳琳琳的注意,她小心抬头,与纳兰若叶的眼神对视,而这一眼看去,惊住了欧燕琳琳。 欧阳琳琳这一刻,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她吃惊打怪,咿咿呀呀道:“纳兰……纳兰静官师姐?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一双眼睛不应该啊……难不成!” 欧阳琳琳两眼放金光,激动道:“你……你难不成静官师姐和青藏王殿下的遗孤——纳兰垂青?”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宇微动,她明明心里激动澎湃,脸上则是静如湖水。 纳兰若叶微微颔首笑意道:“欧阳师姑,家母时长提及到你,有生年间,十分想念师姑这个同门四姐妹,家母说师姑是她天门中,唯一一个可以交心的好姐妹。” 欧阳琳琳错愕瞠目,“有生年间……难道说是……” 纳兰若叶低眸轻笑,略显得悲伤道:“家母已故,早些年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听到这里,欧燕琳琳眼睛暗淡了下来,脸色也跟着沉闷了下来,大概是感伤自己那些年的好姐妹,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的悲欢离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多少会有些感伤难过。 纳兰若叶看自己与欧阳琳琳的谈话因为母亲的缘故,有了跟进一步的进展,她便放下顾及,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师姑,能告诉我当年的事情吗?就是我母亲从绥域出来之后,到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母亲一个人回到了天门,而师姑您呢?” 听到这里,欧阳琳琳双手十指交叠放在桌面上,她看着杯中茶水,思绪回到了曾经那些年—— 单仁邪与青藏王合体后,并没有强迫欧阳琳琳,而是给了她一个选择,要么跟自己结为夫妻浪迹天涯,锄强扶弱;要么她可以选择离开,回到天门与纳兰静官一同受封领赏。 刚刚醒来的欧阳琳琳,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当他再次见到已经成功蜕变成魔侠的单仁邪,她连想都不想,直接选择了跟兰静官回天门受奉去。 兰静官一刀捅进青藏王心脏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武道上下,谁人不知道她兰静官的盛名,弱不禁风的天门女子,竟然有这样的魄力,了解了鬼族一代暴君的性命。 纳兰静官成为了武道炽手可热的女英雄,回到天门的她,功劳巨大,亲自得到纳兰紫英的封诰,成为了天门有史以来,第一个名不其实的“二品阶”的功臣。 而一直追随纳兰静官的欧阳琳琳也因为护主有功,也被晋封了品阶,成为了天门三品阶金灵女修。 一时的荣宠,两个女子突然间成了天门的功臣,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纳兰静官和欧燕琳琳混混沌沌,一觉醒来就中了狗屎运,一步登天,从地底下旁人根本看不起的平庸之辈,摇身一变成为天门红极一时的女英雄,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好运,让此二人一时迷眼,沉迷在旁人的赞赏中和奉承中。 然而好景不成,伴随着时间推移,青藏王这个人渐渐被人遗忘,而纳兰静官与欧阳琳琳的热度也在一点点的消退。 而这个时候,纳兰静官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掩盖不下去的程度。 红极一时,天降好运,接踵而至的则是,红得发紫,紫的发黑…… 欧阳琳琳和纳兰静官并没有真才实学,只因为自己命好,被高人上了身,成就一番功绩后,而事后要承担的责任,迎面而来。 纳兰静官的肚子,很快就成了天门那些红眼病的小女子的背后议论她人的谈资,有些传言不堪入耳,难听之际,而纳兰静官必须默默承受着。 上天是公平,给了你狗屎一样的好运,就一定会给你馅饼一眼的灾祸。 很快再也没有人再提及纳兰静官刺杀青藏王的功绩,而围绕她肚子中怀的鬼胎的流言越多,纳兰静官的日子就越不好过。 然而,不管流言也好,旁人的冷眼也好,纳兰静官都没有动过要打掉自己孩子的念想。 纳兰紫英不止一次告诫纳兰静官,为了天门的声誉,赶紧把孩子打掉,这也是为了她好。 纳兰静官铁了心执意要生下孩子,不管别人怎么做,她始终如一态度,威逼也好,利诱也好,哪怕是纳兰紫英强硬手段,将纳兰静官关禁闭,偷偷在她的吃食中参杂红花等等手段…… 纳兰静官从医多年,自然知道自己吃食中都加了些什么东西,宁可饿着也不会吃下那纳兰紫英的饭菜。 而欧阳琳琳一直陪在纳兰静官的身边,目睹了这一切的她,也算是看尽了世态炎凉,但是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姐妹情。 欧阳琳琳夜半三更时,偷偷给纳兰静官送些饭菜,却在被人发现后,遭了一顿扔进了宫房中—— 那一日,欧阳琳琳守着恭桶,望着天上的明月痴痴苦笑—— 封赏自己的人是她纳兰紫英,毒打责罚自己的也是纳兰紫英…… 到底,天门也是一个让人寒心的地方,这里就是一个肉弱强食的世界,不管你之前为天门做了多少贡献,但凡只犯了一丁点的错误,就会将你打回原形,甚至于连原形都不如…… 1040.意外巧遇(欧阳琳琳无意邂逅单仁邪) 遭毒打被送进恭房的欧阳琳琳意识到了,即便自己有了一时的荣宠,但是若是自己没有在天门立身根本的真本事,风头一时,白眼一世。 欧阳琳琳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会天门的选择,在这里高手如云,自己虽又一次功绩在身,又如何?一个三品阶的女官有什么个意思,天门修武之士,二品阶以上的女修比比皆是,而不过是一个三品阶的女修,自己就兴奋的不知道自己是老几是吗? 说到底,在天门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 在天门你没有持久稳定的实力,不断地为天门制造功绩,那么你的价值就如同转瞬即逝的流星一般,只有一刻的炫目,便在消失匿迹在朗朗月空下…… 欧阳琳琳望着月光,开始怀念曾经那些年自己在绥域的生活,虽然凄苦了些,至少自己身心是自由的,没有天门条条框框的限制,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比着在这里天天受人牵制,看人脸色的生活自在得多。 还有自己的姐姐,为什么那么执着那个孩子呢?明明是被强行破了身子,天门会觉得丢人现眼,也是理所应当,姐姐就不能够退一步吗? 那个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欧阳琳琳实在想不通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自己还有时间去管别人的闲事吗?现在自己从处境这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空操别人的心吗? 就在欧阳琳琳一度低迷消沉的时候,月空中一道黑影迅速闪过。 欧阳琳琳定了定神,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她瞪大眼睛特别注意天空的情景,而这个时候,单仁邪矫健潇洒的身姿出现在月空之上…… 欧阳琳琳惊目,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脑子一头热,再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攻防之外空旷的院子中。 单仁邪似乎也注意到了院子中那个孤零零的身影,真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 单仁邪好奇心生,低头一看,顿时乐了—— 好家伙,这不是自己认识的故人吗?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呢? 单仁邪兴奋而下,潇洒落地,一脸邪笑而来,打起来招呼:“好久不见,琳琳姑娘~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 单仁邪这“好吧”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眼神就已经上下打量起来浑身是鞭痕的身体上,顿时尴尬收了声。 单仁邪尴尬挠了挠头,干咳了一声道:“看起来不怎么好来着……你怎么混成现在这副模样呢?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跟兰医师荣归故里,因为有功绩在身,还被晋封加官,怎么潦倒到这种地步。” 欧阳琳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浑身的伤痕,落魄嗤笑道:“也是啊……我怎么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终于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母国,本以为自己战功赫赫,结果却如此潦倒,呵呵……这荣宠来的稀里糊涂,而这惩罚我可是明明白白。” 单仁邪听到这里,皱眉心疼,刚才还是几分调侃的语调,登时变了味道,他关切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嗯?琳琳姑娘需要仁邪帮忙吗?” 此话一出,欧阳琳琳鼻头一酸,她掩手捂着双眼,低头落泪,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单仁邪看傻了眼,顿时手足无措,明明想把对方抱紧怀中,却没有胆量做出跟进一步的动作来。 单仁邪慌乱问道:“琳琳姑娘你可别哭了!是仁邪弄哭了你吗?你怎么就突然哭了呢?难道是仁邪说错了话吗?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吧,这一来就把你弄哭了,还真是对不起了——” 说着单仁邪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却不知道何时自己的一条尾巴被欧阳琳琳抓住了。 单仁邪愣住了,心脏砰砰乱跳—— 怎么?这难道是对方挽留自己的意思吗? 单仁邪缓缓回头,问道:“怎么?” 欧阳琳琳稍微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哽咽着嗓音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单仁邪愣了一下神,顿时脸上漾起笑意,他抬了抬下巴,右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下颚骨,使坏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了呢?” 欧阳琳琳仰头含着泪光,疑惑道:“这是天门……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来这里也不怕送命吗?” 单仁邪彻底转过身来,站直了身子,嗤之以鼻笑道:“送命?琳琳姑娘是太小瞧了我单仁邪了吧?你以为他们还能把我怎样?想要我的命,先抓住我再说吧!” 欧阳琳琳质疑而视,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狂大的家伙,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厌恶,竟在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羡慕对方。 “所以说吗?你为什么要回天门呢?” 良久,欧阳琳琳还是问出了口—— 对于一个不合时宜场所,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大概是个人都会有好奇心吧。 单仁邪轻笑道:“琳琳姑娘是不是完了呢?这里……也是仁邪根啊……即便我被逐出师门已成事实,可是单家人还是这天门的朝臣。” 说到这里,单仁邪苦笑暗神,神色悲凉道:“这里有仁邪的家人,虽然他们都恨狠毒了我这个叛徒,家族中的败类,但是仁邪始终把他们当成家人,时常回来看一看他们,他们安好,我就放心了……” 欧阳琳琳听到这里,内心触动颇深,她从前就知道,单仁邪不是旁人说的那么糟糕的人,若是那么糟糕的人,曾经他也不会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 而这一番话,更加撼动了欧阳琳琳的内心,她似乎在一刻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内心的悲凉—— “只是想家了吗?” 单仁邪敛眸轻笑,悲伤地点了点头。 欧阳琳琳抬眸注视之:“只是躲在暗处看一看,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吗?” 单仁邪深深吸了一口气,悲凉凄苦一笑道:“算了,我就是一个大累赘,回去又能怎样呢?惹人烦吗?我的做法已经给家族抹黑,回来看一看就算是奢望了,还能够指望什么呢?倒是琳琳姑娘你,别那么难过了,你怎么都比我单仁邪强,一个浪子想要回头,却根本没有人愿意收容你,姑娘好歹有个家,再累再苦回头的时候,身后都会有支持你的人,珍惜生活吧——” 听到这里,欧阳琳琳哼笑凄苦道:“家啊……呵呵……原来有这种东西,都能让你这样感动吗?你的要求还真是低啊……” 1041.偷偷跟踪(单仁邪放心不下欧阳琳琳,时常跟踪对方行踪) 欧阳琳琳似乎被单仁邪的情绪所影响,自己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几分。 单仁邪眼看如此,心中愈加惊慌,他笨拙安慰道:“琳琳姑娘!琳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吗?我这嘴笨,不会说话,怎么又惹得你不开心了呢?是不是又是我说错了什么~~看我这张嘴,总是惹得别人不开心还不自知,琳琳姑娘你就饶了我吧!” 单仁邪总是喜欢把别人的情绪原因,归结在自己的身上,总是感觉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惹得对方心情不好。 自责和自卑两种情绪作祟,才导致他现在的个性。 欧阳琳琳看这单仁邪这笨拙的道歉模样,破涕而笑,刚才明明低沉的情绪竟然在这小子笨嘴拙舌的行为下,消除了大半。 眼看佳人突然笑了,单仁邪傻了眼,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态,竟然挠着头,陪着对方傻笑了起来。 “呵呵~笑了?笑了就好~~笑了我就放心了~” 欧阳琳琳别过脸去,哼声嗤笑,泪花虽依然悬挂眼眶,只是脸上的笑靥格外的好看。 单仁邪挠头傻笑,小心瞟了一眼,那风中飘舞的碎发,胜雪晶莹的肌肤,微红的双眼,无疑不让单仁邪炫目。 对了——那些年,自己不就是被眼前的女子蛊惑了真心,为了她自己可以连江山都舍去了,只为换得她一世安危。 当初,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放了她走呢?看着她日日夜夜抵触,日思夜想自己的孤立,单仁邪明明想要带走她,却还是妥协了…… 大概是因为太过善良所致,因为不想让对方遗憾悲伤,单仁邪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让欧阳琳琳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里。 在外奔波的日子里,单仁邪无时不刻不挂念眼前的女子,这一次他撒了谎—— 说是自己归来看完家人,只是一个说辞罢了,因为他真正心中挂念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夜晚人静的时候,他去她经常出入的处所,偷偷藏在窗檐之下,听到对方推开房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抱怨一日的劳累,便开始对镜卸妆,合衣入睡。 到此,单仁邪倚着墙头,低头沉思,对于眼前女子是思念,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浓烈的起来…… 每个数日,单仁邪都会来此地,看一看欧阳琳琳的近况,若是无事便也心满意足地离去,没有过多的奢求,只要能够默默守候。 然而,今日一来,他发现欧阳琳琳到了归来的时辰,却未曾出入出错,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察觉出来有异,便随意找了一个修武女修的墙头,细细听来房中私隐的话语,方才知道欧阳琳琳遭了难挨了毒打。 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到处寻找欧阳琳琳身影,终于在恭房的庭院中,发现了欧阳琳琳的身影,他本想逃开,可是那一眼视线的对接,让单仁邪改变了主意。 单仁邪知道自己偷偷跟踪监视的欧阳琳琳的事情绝不能够暴露,若是暴露了,只怕自己连朋友都没得做,这方便随手捏来一个瞎话,搪塞欧阳琳琳的同时,也希望自己通过比惨的方式,宽慰对方的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心机,却惹来对方的伤心事,倒是事与愿违,完全超出了单仁邪的预料。 单仁邪惊慌失措间,却意外看到了这丫头破涕而笑的笑靥,这一下子内心溢满了爱意—— 单仁邪脸红了一大片,他非常感谢这一次契机,终于可以像从前一样跟眼前的女子正常对话了,终于可以走近对方内心了一步。 欧阳琳琳理智下,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拦下单仁邪,不是单单为了跟他叙旧这么简单,她也有她的小心机。 欧阳琳琳缓缓回头,直眸而视,认真道:“单大人——” 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又让单仁邪惊慌了一阵,他一手竖起,挡在了自己与欧阳琳琳之间,张口道:“单大人就算了~琳琳姑娘那些陈年旧账还是让他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情,提了徒增伤悲,再无什么作用,我现在就是单仁邪,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仁邪好了。” 欧阳琳琳愣了一下,试图叫出“仁邪”二字,却不知道这简单的两个字,竟然让人如此羞耻。 欧阳琳琳脸一下子红了,垂眉抿嘴,尴尬道:“单……单大哥可好?” 单仁邪愕然,继而噗嗤一笑道:“行啊!叫哥哥总比大人顺耳的多,姑娘喜欢这样称呼,仁邪也就不勉为其难,这一声哥哥,仁邪受之欢喜之——” 大概是自从有了青藏王在自己的体内助阵,单仁邪越发的变得聪明,能说会道起来,尤其是在异性关系的处理上,他像是无师自通一般,比从前那个笨拙没有眼色的自己,有手段得多。 此话一出,欧阳琳琳脸色红晕倍增,连同脖子根也一同被传染了去。 一个清修的姑娘,哪里听过这般撩骚的言辞,眼前的男人高大威猛,虽是鼻梁骨上疤痕显著,但是在欧阳琳琳眼中,这是可是男人最有魅力的象征。 武者,那一个不是身经百战,他在战场上的每一道疤痕,不是耻辱,而是一个武者的功勋的最好证明。 欧阳琳琳哪里知道,这两条沟壑分明的疤痕,全都是因为她而起…… 欧阳琳琳一脸羞涩,不敢再与单仁邪对视,眼神左右顾盼,就是不敢再看单仁邪一眼。 单仁邪看到这里,嘴角扬起邪魅弧度,这样的羞涩刚刚好,既不做作,也不过分,让人看了眼馋心热,喉间干咳难耐。 欧阳琳琳情窦初开,春心荡漾,就在这一句“单大哥”,心意不由己。 单仁邪见准时机,背手上前一步,坏笑之:“琳琳姑娘叫我一声大哥,自当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说吧~~是不是有有求与我这个单大哥呢?” 欧阳琳琳心跳加速,向后下意识撤了一步,这突如其来的热度,让自己猝不及防。 欧阳琳琳嘴角抖笑,气势全无,硬着头皮,猛然抬头倔强道:“单大哥是怎么知道的?我确实有一事有求与单大哥——” 单仁邪瞩目眼下可人儿,邪魅一笑道:“你满脸都写着帮帮我,这点我还看不出来吗?” 1042.得知孕事(得知兰静官怀疑,单仁邪喜出望外) 欧阳琳琳吃惊,双手打了打自己的脸,惊讶嘀咕道:“有那么明显吗?” 单仁邪邪笑道:“好了~~这都是小事,直接进入正题吧,琳琳姑娘到底需要我单仁邪做些什么呢?” 欧阳琳琳回头神来,开口道:“单大哥,实不相瞒,我和我师姐就是纳兰静官现在碰到了大难题,已经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了。” 单仁邪的眼神敛起,脸上露出鬼魅微笑,几分怨怼的味道来:“原来是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了……我说呢!若不然你欧亚琳琳也不会向我这个局外人求救了不是?” 欧阳琳琳惊神抬头,吃惊地望着单仁邪:“单……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你是觉得我走投无路,才来向你低头求救了吗?” 单仁邪挑了挑左侧眉毛,意味深长道:“若不是这样,还会怎样呢?” 听到这里,欧阳琳琳脸色十分难看,蹙眉张口,恼羞成怒,却无言反击。 欧阳琳琳垂头丧气,苦笑道:“也对啊!当初我对你那样,还有什么资格向你求救呢?你走吧——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当我没说。” 说着,欧阳琳琳失落转身,潦倒悲伤迈出了脚步。 单仁邪眼看如此,一把抓住了欧阳琳琳的手臂道:“我说不帮你了吗?” 欧阳琳琳回头一瞬,与单仁邪的视线不期而遇,这一眼惊鸿,单仁邪那一眼阴冷,一眼火热的眼神,深深映在了欧阳琳琳的脑海中。 欧阳琳琳恍惚瞬间,失了神。 单仁邪用力轻轻一扯,将欧阳琳琳拽了回来。 “说说吧,到底碰到了什么难题,让你变成了现在的狼狈模样?” 欧阳琳琳不知为何,眼泪溢出,觉得委屈吗?愧疚吗?到底自己还有什么样的脸去面对眼前的男人呢? 欧阳琳琳低头抹泪,哭诉道:“算了算了,这件事情本就跟单大哥无关,是我越界了,况且即便跟你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现状……” 单仁邪轻蔑邪笑,紧紧攥着欧阳琳琳的手越发用力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能力改变现状了呢?你是在小瞧我吗?” 欧阳琳琳愣神凝望,她看着单仁邪双眼,十分魔性,自己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嘴巴不听使唤地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倒了出来—— “静官师姐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瞒不下去的地步,现在纳兰紫英将静官师姐囚禁了起来,逼着静官师姐打胎,可是静官师姐怎么都肯,她说她肚子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性命来着,她怀胎七个月,早已经跟肚子里孩子有了感情,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大概是出于母亲的本能,静官师姐宁死不屈,明明可以通过打胎的手段,就可以化解自己的危机,而现在……” 听到这里,单仁邪惊耳骇木,眼睛瞪得滚圆,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说……你说……你说兰静官怀孕了……七个月身孕吗?” 欧阳琳琳惊吓疑惑,提心吊胆地点了点头道:“是……七个月没错……单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单仁邪嘴角抖索,惊喜坏了,他继续询问道:“孩子……孩子是谁?知道吗?” 欧阳琳琳咬了咬嘴唇,不满道:“若是没错的话,大概就是青藏王之后……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让静官师姐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是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就承认了自己被青藏王玷污的实事,到了那个时候,不禁她声名狼藉,而天门也会跟着一起受辱……” 之后,欧阳琳琳埋怨的话,单仁邪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惊喜交集,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暗自心道—— 殿下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青族有后了!曾经你最在意的一件事,不就是青族的香火吗?你历经风尘,却独独无后,你总是埋怨自己,说是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老天爷的报应,而现在呢?你也听到了吧!老天爷终于开眼,让你青族了后人——你再也不是青族的罪人了,不高兴吗? 青藏王的声音在单仁邪的耳畔响起:我也没有想过,这会是我青藏王的孩子吗?这也太惊喜了吧!明明我与那兰静官不过七日缠绵,她竟然怀了我的骨肉!虽然他给了我临终一刀,这件事情我久久不能释怀,可是看在她为我青藏王绵延子嗣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单仁邪欣喜若狂,当真是替自己的主子感到高兴,他接话道:殿下,你一直担心兰静官对你的感情不过是利用罢了,现在呢?她若是真的利用你,会这样真心带你们二人的孩子吗?为了这个孩子宁愿与天门翻脸,也要破着命生下这个孩子,这不若是情真意切,还算什么? 青藏王沉默良久,适才张口道:所以,一定要抱她母子平安,我要他们两个好好的活着!哪怕是付出天大的代价,你也要帮我守好了这一对母女。 单仁邪暗自应声道:放心殿下,这件事情交给仁邪来办,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青藏王临了之际,专门交代了单仁邪一句道: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求救次皇殿下,他那个人有些本事和手段,关键时刻能够派得上用场。 单仁邪应声点了点头,他回过神来,就看到欧阳琳琳一双狐疑的大眼睛直勾勾而来,正在歪着头盯着自己发呆。 单仁邪一手轻轻拍在欧阳琳琳的头上,提醒道:“嗨!发什么呆呢?” 欧阳琳琳被单仁邪这么一拍,脸上又染上了一片红晕,她低头害羞道:“才不是呢?单大哥才是啊!明明听人说话,却不听完全,自顾自的发起来呆了,弄得人家好没有脸面。” 听到这里,单仁邪噗嗤一笑道:“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了~知道错了,为了道歉,我拿出自己的诚意,关于兰医师的事情,放心交给我来做,我会让她安安稳稳地生下孩子,绝不会让她母女在这天门再受一点委屈!” 听到这里,欧阳琳琳惊愕,她瞟了一眼单仁邪,对方脸上的坚决和自信,让她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怦然心动了呢? 明明之前不是惧怕的到处逃窜吗? 现在这突然的心跳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不可怕了吗? 还是…… 1043.再次确定(单仁邪再次确定自己对欧阳琳琳的心意) 欧阳琳琳迟疑问之:“你决定要帮静官师姐?怎么帮?这不可是光靠嘴巴说说就完事的。” 单仁邪邪笑答之:“我说我只靠嘴巴说说了吗?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欧阳琳琳皱眉打量眼前的男子,脸上那不容置疑的自信,自己虽然对单仁邪的话保持怀疑态度,但不知道为何,内心竟然在这么一瞬间信服了。 欧阳琳琳收回眼神,将问题的难度讲了出来—— “你可知道现在的静官师姐是怎么处境吗?她已经被关进天牢中,有专人看管着,他的吃食和饮水都是经过专人之手送进牢房中,每日三餐中都参着藏红花、夹竹桃、五星草滑胎用的草药,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吗?” 单仁邪观之心疼,默默地摇了摇头。 欧阳琳琳唉声一叹:“起初纳兰紫英还没有那么决绝,只是将静官师姐关押了起来,大概是想通过晓之以情的手段,劝说静官师姐自行了断腹中的胎儿,然而静官师姐态度坚决,矛盾才上升到这个地步,原先我还有探视权,我清楚纳兰紫英的意思,攻心为上,想让我这个好姐妹,好好劝说一下静官师姐以大局为重,然而当我带着饭菜去天牢的时候,已经看出了静官师姐的决心……” 单仁邪眼神微闪凶光,他心中燃起愤然怒火,却还是耐着性子听这丫头继续说下去。 欧阳琳琳又是一声叹息,垂头丧气道:“你知道吗?我去天牢的时候,纳兰师姐已经瘦得脱了相,我问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坚持,她孱弱的手抚摸着自己独自,微笑之,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医者救赎为使命,绝不会因为一己私利,残害一条性命,况且这肚子里的胎儿,是自己的亲骨血,自己与她朝夕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舍不得。她说她怀孕后,嗅觉变得特别敏感,那饭菜和饮水中掺了些什么东西,她不用尝,鼻子嗅一嗅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即便要饿着肚子,也绝不都能够让旁人伤了她腹中的孩儿。” 听到这里,单仁邪眉目微动,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欧阳琳琳抬眸而视,认真道:“所以——单大人你来告诉我,在这层层包围下,你准备怎么救下我的师姐呢?” 单仁邪盯着眼前的女子沉默不言,只看她浑身遍体鳞伤,他心疼之人,何止只有一个纳兰静官呢? 单仁邪微微动唇道:“说了这么多,你一句话多没有说到正题上,兰医师的处境我已经清楚了,我现在最关系的是,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欧阳琳琳愣住了,她抬头一看,那郑重其事,一脸愤然怒火的男子,这生气起来的模样,让自己害怕的同时,却让自己管不住的心跳。 欧阳琳琳心虚一瞬,侧眼下视,躲避单仁邪那炽热的目光,小声道:“这不过是纳兰紫英为了那我要挟姐姐的手段罢了,杀鸡儆猴,警示师姐好自为之。” 单仁邪眉宇微皱,严峻道:“所以——就拿你来出气是吗?” 欧阳琳琳干咽了一口气,心跳慌乱,更加心虚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让我挨上了这事呢?当初我和姐姐一同荣归故里,晋封加官,那个时候我能够和师姐一同共享荣誉,那么现在师姐遭了难,哪里有撇清楚关系的可能性?挨一顿打,我倒是觉得心安理得,总而言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欧阳琳琳一定要与兰静官共荣辱,同进退。” 听到这里,单仁邪眉宇忽然展开,这样倔强有骨气的话,竟然能够出自于这丫头的口中,倒是让自己意外的很。 这世人,大多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见到好处蜂拥而至,遇到灾祸各个退避三舍,只求独善其身,而这丫头在兰静官的问题上,倒是有些风骨。 单仁邪越发看好欧阳琳琳,所想自己的爱慕之情没有托付错人,这样倔强而又可爱的女子,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一直不下的女子吗? 幸亏,她没有变,还是那个为了坚持正义,而不愿昧着良心的女子。 在天门之地,对方实力人多势众,显然兰静官和欧阳琳琳一派处于弱势群体,但是这两个人却用自己的方式,坚持自己,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这一点上真的很难能可贵。 欧阳琳琳在这种处境下,完全可以抛弃了兰静官,随波逐流下去,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这样或许自己会活得轻松些…… 明明知道以自己一己之力,在这样的严峻的大环境下,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她还在苦苦坚持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愚蠢而又执拗,苦苦挣扎,却不愿随波逐流,还真是个傻子! 单仁邪痴痴望着眼前的女子,即使心疼,更多的是欣赏。 只是,让自己失望的是—— 在她的记忆力,单仁邪这个人的印象单薄的可怜,这一点上,无疑让单仁邪感到唏嘘失望。 算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再追溯还有什么意思呢?既然那些记忆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为什么自己不能够重新创造眼前女子的好感呢? 命运的红线断了—— 那么这一刻,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重新将命运的红线重新连接起来…… 月下清风依依,婆娑树影,绿叶沙沙落落。 月下佳人娇容,羞涩俏丽,一抹红晕攀上眉梢,低眉间全是羞赧,玉软花柔,楚腰卫鬓,这一刻的定格,单仁邪缭乱了眼眸—— 他微微一笑,心中再一次确定,眼前这个女子,是这辈子自己永远不可能放下的女子…… 炽热的眼光,高大英勇的男子痴痴凝视,欧阳琳琳越发害羞,那头埋得更低,羞花闭月,越发楚楚动人。 单仁邪轻咳,缓缓张口道:“为了你,就算是没有办法,仁邪也会想尽办法,解下这燃眉之急,不再让琳琳姑娘有一丝愁容。” 欧阳琳琳转身低头,越发娇羞道:“单大哥言过了,别在这样子看琳琳了,实在让人太羞涩了……咱们还是说点正题吧。” 单仁邪嘴角勾勒邪魅笑意道:“呵呵~~好啊,我也想听听琳琳姑娘的意见——” 1044.狱中求情(欧阳琳琳入狱送饭) 次日夜晚,欧阳琳琳不顾圣命,以探望之名,再次踏进了天牢中。 而今日不同的是,她的餐盒要比往日大的多,一看就是特别丰盛的一顿饭。 这七拐八拐,欧阳琳琳终于来到了关押兰静官的牢房门前。 天牢的女官一看欧阳琳琳来此,冷嘲热讽道:“你还敢来?昨天挨打还没有长记性吗?” 欧阳琳琳尴尬迎笑,好声好气道:“昨天琳琳挨打还不是怨自己笨手笨脚,惹得大师姐不开心了,这一顿打本就是琳琳该受着,多谢大师姐教导,琳琳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狱卒女官冷笑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昨天大师姐没头没脑发落了你,你还真是以为因为你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吗?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我真的怀疑,当初你在鬼门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鬼族的人那么没有智商的吗?连同你这样蠢笨的女子,也能够联合兰静官杀了那青藏王,看来这青藏王也没有传言中那么神乎其神啊!” “呵呵~~这青藏王神不神我是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牢狱中的那个女子真不要脸!为了能够立功,连自己的贞操都不要了!主动献身,廉耻掉了一地还不自知,这弑杀鬼王是有功不假!这不也造下了不少的孽,靠着美色上位,算什么本事?在敌军面前脱得了衣服,弄了一身骚,还有脸回来领功受赏?我要是她,早早就远走他乡,免得把这晦气带回来天门。” 另一个狱卒女官赶忙插话,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风凉不尽,嘴巴恶毒,这言辞毫不留情,刻薄得很。 欧阳琳琳低头听得这话,面红炽热,双手提着饭盒的手,攥的更紧,手面青筋暴起,气极愤怒,又能如何? 在这刻薄毒舌的言辞下,自己能够反驳什么?实事就摆在眼前,兰静官被人囚禁,处于劣势的她们,除了低头赔笑,摇尾乞怜还能怎样? 两个狱卒军官楚楚衣衫,丰神冶丽,品貌不凡,可是从她们的嘴巴里听来的都是不堪入耳的刻薄言辞,这哪里还有什么修武女修的德行可言?简直跟那市井八婆一同嘴脸,让人看去恶心的紧。 怎么说这兰静官也是你们的同门师姐妹吧?同为同门,同为女人,就不能够稍微体谅下对方的处境,在对方难的时候,不求你施以援手,只求你闭上嘴巴留点口德,连这都做不到吗? 欧阳琳琳自知道自己与兰静官那些年流落异乡,吃得苦受的罪,纳兰静官什么样的为人,不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眼高手低的女子,三言两语的诋毁,就可以颠覆的! 在欧阳琳琳的眼中,曾经的相依为命,曾经的同甘共苦,才是她对兰静官最真实的认知。 欧阳琳琳听这冷嘲热讽,心中愤怒不止,但是她还是隐忍着性子,好声好语赔笑道:“静官师姐这身子骨弱,吃不惯牢饭,我若是再不做几道可口的小菜送来,静官师姐日渐消瘦,只怕是撑不了多时,还请两位师姐法外开恩,让琳琳给师姐送些吃食……” 此话一出,其中一个女官怒目而视,大声训斥道:“吃食?她也配?她以为她是谁?还居功自傲,自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军功显赫的纳兰静官吗?就冲她隐瞒怀孕,私下待孕鬼胎这一件事,足以让整个天门为此蒙羞!她身子落是她自找的!牢饭就在那里放着,她仗着自己怀孕,挑三拣四?爱吃不吃,不吃饿死正好,给她一条活路,留着自己残躯已经算是至尊法外开恩!她还不领情,非要生下这孽种不是?” 欧阳琳琳脸上难看眼神,却不得不谄笑,低头哈腰求情道:“师姐说的是……师姐怎么说都对……可是……可是至尊也没有说,断了静官师姐的吃食不是?要知道这静官师姐敢晋封不久,这突然人就稀里糊涂不在了,难免会引来外面的风言风语……” 此话一出,其中一个狱卒脸色暗了下来,冰冷冷道:“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欧阳琳琳紧张慌乱,赶忙解释道:“不不不!!两位师姐误会了!琳琳怎么敢要挟师姐呢?琳琳只是希望……只是新网……两位师姐行行好,放过静官师姐一马……” 狱卒脸色骤变,横眉冷视,好声没好气道:“我放过她,谁会放过我俩二人呢?昨天大师姐有命,从即日起,谁再敢给兰静官送一口饭吃,军法处置!小师妹,昨天你挨的打还不疼吗?难不成今日皮又痒痒了,非要送上门来,自讨苦吃吗?” 欧阳琳琳惊神恐惧,一想到自己昨天挨了三十鞭子,那刺骨的痛,自己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欧阳琳琳心生慌乱,几分退却之意,却在这个时候,手中的餐盒忽然颤抖了起来。 餐盒这般大的反应,自然引来了两个狱卒的注意—— 其中一个狱卒走上前去,紧紧盯着欧阳琳琳手中的餐盒,警惕质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这餐盒里你藏了什么东西?难不成你这丫头居心叵测,想要劫狱不成!” 此话一出,欧阳琳琳惊目慌乱,张口结舌,咿咿呀呀解释道:“不是……师姐……你听我……我说……” 两个狱卒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餐盒之上,俩人根本不在意欧阳琳琳说些什么,而是狐疑审视,步步紧逼。 欧阳琳琳赶忙把餐盒藏到了自己身后,后倾着身子,步步后退,尴尬窘迫笑道:“师姐……师姐!别这个样子,这餐盒中真的只是给静官师姐的饭菜,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欧阳琳琳越是这样躲躲藏藏,越是引来两个人的怀疑,两人一步步逼近,将其逼到了墙根处,欧阳琳琳退无可退,却依然用身子当着餐盒。 这样的动作,太明显不过了吧!口口声声说着餐盒中没有玄机,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狱卒一前一左,将欧阳琳琳堵到了墙角中,前面的师姐威严恐吓之—— “交出来!” 欧阳琳琳吓得一个激灵,登时慌了神,却在自己一个不留神,她不止身后一只大手上来——另一个女官趁其不备,一把抢走了欧阳琳琳手中的餐盒…… 1045.以假乱真(单仁邪幻形成狱卒女官,以假乱真) “我倒是要看看,这餐盒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抢来餐盒的狱卒,两眼放金光,像是抓住了欧阳琳琳的罪证一般,兴奋地一层层抽开饭盒! 欧阳琳琳彻底慌了,她欲要前去阻止师姐的行为,却被另外一个师姐用剑架在了脖子上,完全被其控制住了。 欧阳琳琳惊恐叫喊,明知道自己再费嗓子,也无济于事,但是自己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揭穿自己的伎俩吧。 “师姐!师姐,你听我说……餐盒里什么都没有!我胆这么小……哪里敢藏什么东西啊……” 第一层餐盒是凉菜——一小碟花生米,一小碟腌萝卜干,一小碟辣白菜,一小碟凉拌黄瓜; 第二层餐盒是热蔬菜——一碟蒜蓉竹笋,一碟豆腐炖白菜; 第三层餐盒是主食——一盆米饭上放着两个热腾腾的馒头; 终于到了最后一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汤水。 而到了师姐手放在第三层餐盒上的时候,欧阳琳琳的脸色骤然突变,愈加紧张。 “够了吧!师姐!!这最后一层是汤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放!” 欧阳琳琳这过激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两个狱卒的眼,两人相视一眼,诡秘一笑,大概已经猜出这最后一层的餐盒必有古怪。 控制欧阳琳琳的狱卒,这手中的剑更加逼近欧阳琳琳的喉管,怒斥道:“老实点!你想干嘛?要造反吗?” 欧阳琳琳心惊胆战,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师姐的手,那心脏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检查餐盒的师姐有意使坏,故意放满了抽掉餐盒的速度,玩味十足地看着欧阳琳琳,不慌不忙地抽掉了最后一层餐盒…… =这最后一层果然有古怪,一只九尾狐蜷缩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突然睁眼,虎视眈眈地瞪着眼前的两个女子! 紧接着几声惨叫传来,天牢中恢复了如初的寂静—— 欧阳琳琳倚着墙边滑落了下来,刚才眼前的一切吓得她胆破。 一想到九尾狐突然从餐盒中跳了出来,迅雷之势,扑到了其中狱卒脸上,紧接着一股白色浓烟弥漫,三两声惨叫,欧阳琳琳根本没有看清楚战斗情况,浓烟散去,战斗结束—— 两个师姐已然双双倒地,昏厥了过去。 欧阳琳琳余烬未消,她捂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喘了两口粗气,盯着地上两个东倒西歪师姐的身体,小心问道。 “就这样解决了?” 单仁邪站直了身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轻蔑笑道:“就这种程度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还不是三五两下就解决了吗?” 欧阳琳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三五两下就解决!这是什么话? 要知道,这两个师姐的武艺,对于欧阳琳琳来说,简直如同无法跨过的高山一般,自己别说是解决二人,只怕以自己的武艺,连战在比武场上的资格都没有。 而对于眼前的男子,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真的倒下了吗?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强大…… 欧阳琳琳看呆了眼,想入了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 单仁邪走上前去,一个响指打在了欧阳琳琳的脸上。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去!一会儿来人,就暴露了!” 欧阳琳琳惊醒,这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连连附和道:“哦哦!我慌神了……对不起……” 欧阳琳琳虽是回了神,可是看到这躺倒在地的两个师姐面如死灰,心中胆怯,不敢上前,咬着嘴唇小心问道—— “死了?” 单仁邪嗤笑,轻轻拍了拍欧阳琳琳地后脑勺,张口道:“老实说,这两个人嘴巴真的很欠,但也罪不至死,不过是我用力过猛,将其打晕过去,放心,还有一个口气在!” 听到这里,欧阳琳琳松了一口气,这才敢走上前去,蹲落下来,这手不老实,在其中一个师姐身上摸来摸去,竟是为了宽衣解带。 单仁邪看到这里,赶忙转身过去,撇下一句话:“你抓紧时间,我们时间不多了。” 欧阳琳琳手中慌乱,心中焦灼,但是她清楚自己再干了什么,连连点头应声道:“我知道了!你别催我。” 单仁邪低声嗯音,迈开脚步,上前两步,倒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对于眼前的美色,目不斜视。 欧阳琳琳一番操作,生生将自己的师姐的衣服扒了下来,抱着衣服疾步走了过来。 “给!你要的东西——” 单仁邪头也不回,接过欧阳琳琳手中的衣物,冷面点头道:“嗯!有它足够了。” 欧阳琳琳好奇怀疑道:“就要衣服就够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单仁邪斜瞟了一眼,邪魅一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嘭”一阵浓烟从单仁邪的脚底喷出,浓烟散去后,单仁邪已经变成了一个端庄的姑娘样子。 欧阳琳琳惊呆了,她赶忙回头看看躺倒在地的师姐,这两张脸一模一样,简直没有任何区别! 欧阳琳琳一手指指单仁邪的脸,一手指指地上被自己扒得精光师姐的脸,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单仁邪勾嘴轻笑,二话不说放手挥衣,那师姐的长衫在空中一百八十度飒然飘逸,便妥妥地披在了单仁邪的身上 。 单仁邪三下五除二,便穿上了天门女官的衣服。 如此之举,显然易见,单仁邪通过幻形术,以假乱真,顶替了女官的身份。 这一番操作后,欧阳琳琳惊目闪闪,兴奋的手舞足蹈—— “原来你这么厉害啊!!你竟然会幻形术!” 单仁邪嗤声一笑,缓缓道:“雕虫小技罢了!九尾狐幻形之术,天下一绝,难道琳琳姑娘竟不知道我们九尾狐的特技吗?还真是孤落寡闻了。” 欧阳琳琳更加兴奋,两眼闪闪发光,像是发了春的小迷妹一般,盯着单仁邪不放—— “我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原来单大哥这么厉害~~小女拜服~~这样也太帅了吧~” 单仁邪得意微笑,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竟不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仰慕夸赞竟是这样良好的感觉。 到此,单仁邪依然不敢回头,随手向后一指,张口道:“把我的替换下来的衣服,你穿上,然后把你的衣服换到这个女官的身上,这里就交给我吧……” 1046.送去吃食(单仁邪成功蒙混过关,探监兰静官) 纳兰静官面黄肌瘦,那纤手的小臂挂不上一丝脂肪,恨不能皮包骨头,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抬头仰望牢房狭小贴着屋顶的窗户,暗自悲伤了起来。 “孩子啊,母亲没有本事,你投胎在我的肚子里,还未出生,命就这么苦,以后该怎么办呢?” 纳兰静官眼角挂着泪珠,哼声抽啼,她掩面抹泪,自我安慰道:“不管怎么样,母亲都不会让别人来伤害你的,若是没了你,母亲也不会独活。” 这时,牢门外传来“踢嗒踢嗒”的脚步声。 纳兰静官突然汗毛耸立,竖着耳朵听着恐怖的声音,由远及近,远远而来。 又是一阵噼噼啪啪开锁的声音,那一张让纳兰静官惊悚的脸,出现在她的眼中。 纳兰静官下意识卷缩身子,将自己的肚子包裹起来,十分恐惧地望着走进牢房之人。 狱卒走了进来,俯视睥睨纳兰静官一眼,那瘦得近乎脱了相的女子还是自己认识的风姿卓越的兰静官吗? 单仁邪惊愕之余,愤怒的心疼,他放下手中的提篮锦盒,不忍下看,别过头去,冷冷道—— “吃吧!这是给你准备的吃食——” 纳兰静官惊恐警觉,身子又往后缩了一缩,张口道:“拿走!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天门的食物我一概不吃!” 单仁邪缓缓回头,皱眉道:“你这是要干嘛?绝食抗议?你不吃肚子的那个还要吃,你现在不吃,哪里还有力气生产?” 纳兰静官吃惊打怪,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恶眼讽刺,时常拿自己出气打罚的女官,今日竟然转了性?会关心自己的健康问题吗? 呵呵~~以为我纳兰静官傻是吗?之前的阴谋诡计未得逞,现在企图用怀柔政策,迷惑我吗? 你还真是小瞧了我纳兰静官! 纳兰静官警惕性十足,浑身紧绷,片刻不肯松懈。 “我不吃!谢谢师姐的美意——” 单仁邪愣住了,他盯着纳兰静官的眼睛良久,在对方眼中他看不到任何善意,满满的都是敌意和警惕。 单仁邪上下打量一番,这纳兰静官骨瘦如柴也就算了,这皮肉伤红红绿绿的新伤旧痕,足以证明在这牢狱中,她身为孕妇,也未曾逃过牢狱刑罚…… 到此,单仁邪心中明了,只怕自己这个身份,就是每日施加对方皮肉灾祸的始作俑者,所以才会换来纳兰静官的抵触情绪。 单仁邪无奈一叹,自己现在解释什么都搭了,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单仁邪蹲了下来,将餐盒逐一拆解,将你一层一层的吃食都摆在了地上,继而他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兰医师是医者,这饭菜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闻便可知,若是不放心的话,兰医师可以选择不吃,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情,兰医师叫我一声便是。” 说着,单仁邪转身迈步,走出了牢房。 眼看单仁邪远去,兰医师小心翼翼得瞥了一眼地上摆了一片的饭菜,多日未进食的她,不是干咽了一口口水,她皱了皱眉头,到底是欲望大过了理性,她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向可口饭菜走去。 纳兰静官走近饭菜后,那阵阵诱惑人的饭香,让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趴在地面上,贪婪地闻了一边这一道道菜品,饥饿已经到了极限,她还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欲望,闭眼好好嗅了嗅地上的饭菜。 她猛然睁眼,兴奋到难以自抑,解除所有的警惕后,她也顾不得什么吃相,随手拿着一个馒头,就往嘴巴里塞,三口吃进一个馒头,这还远远不够,自己的肚子空落落好几日,一个馒头怎么可能满足。 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纳兰静官一边含泪,一边大快朵颐地往自己嘴里塞着东西,这样的能吃饱饭的日子,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望着牢房内那个吃相狼狈的女子,单仁邪抱背嗤笑,即使欣慰,又是难过。 所谓欣慰,是因为自己的出手相助,兰静官算是能够吃上一顿饱饭了; 而难过之事,不过是天门女官,一朝犯错,不管曾经你做出多大的贡献,一招错满盘皆输。 纳兰紫英这个人,真的差劲死了,做人专断,做事不留余地,她这种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呢? 单仁邪心酸叹息,待纳兰静官饱腹一顿后,单仁邪这才走了出来,重新出现在牢房中。 纳兰静官一看到单仁邪的身影,又是一阵惊恐蜷缩,到底是怕了这张脸。 单仁邪蹲下身来,一言不发,收拾碗盘。 纳兰静官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小心问道:“为什么?” 单仁邪抬眸瞟眼,应声道:“什么为什么?” 纳兰静官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壮着胆子道:“你为什么突然转性,对我这这么好?” 单仁邪邪魅嗤笑道:“不是转型,只是本来就看不惯——放心吧,日后你的每一餐都由我来送,谁也不敢再为难你,直到你产下孩子为止。” 纳兰静官又惊又愣,她实在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事实就在眼前摆着,她确实实实在在吃到了安全的饭菜。 单仁邪收拾好碗盘,拎着餐盒转身要走的时候,纳兰若叶忍不住好奇,脱口而出——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 单仁邪站定脚步,回头侧眸,眼眸泛光,他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你诞下这个孩子的救星就足够了。” 说着,单仁邪关上了牢门,提着饭盒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看着那被自己解决昏睡不醒的女子,单仁邪抬脚踢了踢的那女子的肩膀。 女子惺忪睡眼,醒了过来,朦朦胧胧坐起身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狐狸吓死人了!还有,那个贱人呢!” 单仁邪背身此女,伫立身姿,低头俯视,眼中闪着鬼光,邪笑道:“什么狐狸?你说欧阳琳琳吗?我已经将她囚禁在牢房中,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上门找麻烦了。” 听到这里,狱卒“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对!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该囚禁起来!天天纠缠不休,弄得你我里外不是人,这一囚禁,你我算是解脱清静了。” 1047.蛊惑人心(单仁邪邪魅一面,蛊惑敌军) “说来奇了怪了,最近一段时日,这纳兰静官倒是乖乖吃饭了,这还不算,我竟然看她胖了不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狱卒女官与单仁邪一同在天牢巡视,走到了纳兰静官的牢房门外,停下了脚步,她托着下巴,注视牢中女子时久,心生疑惑。 单仁邪走在前方,眼看形势不对,他也停下了脚步,缓缓侧眸间,故装不屑轻嗤道:“八成是开了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胳膊拗不过大腿的事情,何必执拗到底。” 这时狱卒女官撇了撇嘴,心中疑云不减:“是吗?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难不成是饭菜出了什么问题?” 单仁邪眼神一暗,半边脸阴沉了下来,之后,他转过身来,一步两步向狱卒女官身边走来,他一本正经道:“饭菜怎么可能出问题呢?咱们都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办事,上面是什么意思,你清楚吗?自然是上面给咱们送什么饭菜,咱们给她吃什么饭菜,还有什么疑问吗?” 狱卒女官皱了皱眉头,仍是一副疑云满目的表情,发问道:“所以才奇怪吗?上面的事情,我是不了解,可是听大师姐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个女子有好日子过,又怎么会突然转性,让她吃好的喝好的呢?这不是不是也太奇怪了呢?” 单仁邪微挑眉毛,城府微笑:“是这个样子啊?大师姐的意思啊?大师姐有命令指示,要虐待纳兰静官的意思吗?” 对方思索片刻,张口道:“那倒没有说这个意思,看她的来势,只是暗示授意,却没有明令指示。” 听到这里,单仁邪嘴角微微一勾,心生一计:“没有命令指示,只不过是她三言两语的暗示,你就确定这一定是纳兰至尊的意思吗?鬼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师姐心生积怨,之前看这纳兰静官功劳显赫,红极一时,这好不容易落马被发难,不借着这个机会,狐假虎威,公报私仇?” 听到这里,狱卒女官猛然抬头,心中疑虑更甚:“你的意思是……这大师姐假传圣意,故意打击报复同僚。” 单仁邪踱步上前,走到了牢房门前,看了一眼摸着肚子望着窗外的纳兰静官,他缓缓道—— “我可没有说大师姐假传圣旨,说来这纳兰静官确实挺让人烦躁的,潜伏绥域那么久,一下子逮着个机会,刺杀青族最后一任鬼王得手,一朝得势,鸡犬升天,而反倒是固守天门的女修,缺少了这样实战的机遇,只能够在天门中苦中修炼,却无施展拳脚的机会,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下等天灵,等来了这么好的机会,还真是让人气愤啊。” 说到这里,狱卒女官饶有体会地体会地点了点头,对于单仁邪的话,她非常赞同。 她纳兰静官论其武技,在天门之地吊车尾的水准,比说是大师姐会觉得恼火,自己何尝不恼火呢? 一个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四品阶的天灵,却因为一次绝佳的机遇,一朝得势,竟然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去! 要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三品阶的金灵,凭什么这种无才无德之人,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放在自己眼前大好的机会,自己也会把握好机会,为天门郑光添彩,并且自己有自信,在刺杀鬼王的任务下,自己绝对要比这个笨蛋女子完成的更好! 而现在? 领功受赏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资质平庸之辈,凭什么? 想来,这就是为什么天门之人,那么讨厌纳兰静官的缘故,很多自视甚高之人,从来都不会承认纳兰静官的功绩,而在所有人眼里,大家都看到的是纳兰静官被老天爷砸中的好运气。 所以,在兰静官落势之时,众人大快,落井下石,诽谤留言,刻薄恶毒的言辞弥天而来。 单仁邪一语道中了天门众多女官的嫉妒心理,无疑他的话带有魔咒,让人听了心悦诚服。 单仁邪继续道:“所以呢?连你我烦躁的事情,换位想想,你觉得大师姐会怎么看这个女人呢?大师姐修武境界远远在你我之上,却要跟这等平庸之辈,平起平坐,若是换做是你,你会心里舒服吗?” 此话一出,一下点新了狱卒女官。 女官恍然大悟后,低头若有所思道:“也是啊……连同我们都会觉得老天不公正,为什么会给这个贱人这么好的运气,就更别说大师姐了?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这么个意思。” 单仁邪扯嘴一笑,蛊惑道:“对吗?咱们能想到的,为什么大师姐想不到呢?她与纳兰至尊最亲近,所以,咱们都会误以为大师姐的意思,就是纳兰师尊的意思对吗?可是换个角度想想,以纳兰至尊爽利干脆的性格,她若是真心想要收拾了这纳兰静官,还用得着拐弯抹角的做法吗?大可一纸明令,便可收拾了这纳兰静官,何必多此一举,借用大师姐之手,暗示你我呢?” 到此,狱卒女官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单仁邪的带跑偏了,听单仁邪这样分析,狱卒女官越发信服对方的话。 “也对!纳兰至尊做事从不喜欢拖泥带水,若是她想干什么,没有必要这般磨磨唧唧,钝刀子割肉的难受,只要她一纸明令下来,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单仁邪霍然转身,微笑挑眉,语重心长道:“所以说,这件事情谁从中捣鬼,一目了然了不是?师妹,师姐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早已经拜服在单仁邪言说下的狱卒女官,现在对单仁邪那叫一个深信不疑,自然是人家说什么,自己信什么。 “师姐请讲——” 单仁邪故装姿态,为难颜色道:“师妹,你我可要想清楚,咱们到底是给天当差还是给大师姐当差?怎么到底是该效忠纳兰至尊,还是该对大师姐惟命是从呢?” 狱卒女官惊悚一颤,连思考都省略,张口就道:“咱们肯定是要效忠纳兰至尊了!除非你我是不要命了!” 此话语出,单仁邪脸上露出鬼魅微笑,他缓缓道—— “是啊~若是我们总是偏听大师姐的一面之词,还真是不要命了呢……” 1048.分析事态(单仁邪恶魔言辞,厮磨耳边) 单仁邪鬼魅笑道:“师妹啊,咱们做下人的永远都看不懂上面人的意思,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但是咱们一定要清楚的是,有些界限是不能够乱触碰的,别到了最后,咱们傻乎乎地替别人办了事,真要是出了事,人家来个一推二就,不承认授意,这个黑锅谁来背?” 此话一出,狱卒女官惊恐万状,她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若是真的发展这种地步,大师姐的恶气是出了不假,纳兰至尊哪一天想不开,那这件事情来说事的话,倒霉的只有咱们这些虾兵蟹将的小卒。 单仁邪蛊惑人心的段位提高了好几个档位,看来他体内的青藏王,在智商上,真的能够弥补单仁邪人格缺失。 女官惊慌失措,拽着单仁邪的胳膊好生求教道:“师姐!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步呢?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这件事情若是按照师姐说的发展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单仁邪一手按住了小女子的手,将其拨开,他正了正身子,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是啊!我也是觉得这件事情多有蹊跷,细思极恐,这大师姐是不是有些忒坏了些呢?假传圣旨就算了,这不出事还好,这若是出了事情,想想看纳兰至尊首先发落治罪的就是你我二人是不是?” 女官惊慌点头,早已经没了主心骨。 单仁邪继续道:“师妹,我也是因为上一次欧阳琳琳的话,有所感触——我们虽是狱卒,看管犯人是我们的职责,但是我们没有权利禁止犯人的口粮不是?天门修武之德,仁义为先,她纳兰静官即便是罪该万死,自当有判官来判,命数没有下达,咱们就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管谁人来,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咱们也不能为了所谓人情,而忘记自己身上的职责不是吗?” 狱卒女官低头惊悚点头,这会子功夫,脑子进水,除了单仁邪的话,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说到这里,单仁邪压低走上前去,眼底身子,附其耳边低语道:“你可知道那纳兰静官肚子里怀地是谁的种吗?” 狱卒女官瞠目,咿咿呀呀小声道:“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大概……貌似……应该是青藏王的种……” 单仁邪邪魅嘴角上扬,恶魔蛊惑,厮磨耳边,小声道:“既然你心中有数,那你也就明白,她肚子里的种,并非常人!虽说着青族倒台了,但是谁都能够保证鬼族日后发展趋势,留着他青族的遗孤在世,日后那就是天门的一个筹码,青族最后一支遗孤在纳兰至尊手中攥着,若是他替鬼族反叛,天门虽是可以拿青族遗孤的身份大做文章,没准过不了多少年,因为这个孽种,天门鬼门归为一家,也未尝不可。所以,纳兰至尊睿智英明,只要这青族的后脉不断,那么咱们天门日后就有钳制鬼族的筹码,这么大的一份厚礼,你觉得纳兰至尊会下得去手吗?” 狱卒女官惊目呆愣,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单仁邪的口中,纳兰静官腹中孩儿,在政治意义上,会有这么重大且深远的影响力。 狱卒女官此刻头脑已懵,完全短路了,整个人的思绪都被单仁邪牵着走。 狱卒女官皱眉疑云,不禁发问:“既然是师姐说的这样,那为何纳兰至尊还要下令囚禁纳兰静官呢?” 单仁邪勾嘴一笑,不慌不忙解说道:“因为影响力啊——你想想看,天门这方刚嘉奖封赏了纳兰静官,不出四个月,她这丫头挺着个大肚子在天门重地到处招摇过世,咱们天门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禁婚制度严苛,这功臣不足半年,未婚先孕,父亲下落不明,这样的不好的影响力,不是生生打了纳兰至尊的脸吗?即便纳兰至尊心中想要保住这个胎儿,但是考虑道天门人心的问题,她不得不将其囚禁起来,堵住那悠悠之口,封锁消息,止损天门名誉重创,这样想来,事情不是显而易见吗?” 听到这里,狱卒女官心中顿时有了着落,越发觉得单仁邪的言之有理,头头是道,自己完全没有质疑的理由。 狱卒女官眉头舒展,常常叹息,只是自己听完单仁邪的分析后,越发的六神无主。 “听师姐这么分析,倒也不无道理,只是现在这个境地,我们该怎么做呢?说到底,怎么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员,哪里有资格跟大师姐谈条件呢?若是大师姐下一次来巡视情况,看到纳兰静官这样,咱们该怎么交代呢?” 单仁邪知道眼前的女子胆小怕事,不敢惹怒领导上司,这才会如此怯懦,思前想后。 而自己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威吓这丫头心智,凡是都要往后退,别动不动就冲到了前方,坏了自己的好事吗? 单仁邪一手拍了拍狱卒女官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是你的师姐,在处理这种问题上,还是有些方法的,既然你难以应付大师姐,日后这应付大师姐的事情,你就回避,我妥善处理,绝不让她伺机发作,如何?” 听到这里,狱卒女官顿时两眼放金光,这一次连连点头,兴奋激动,更是感激不尽。 “师姐真仗义!老实说,师妹我初来乍到,来这里时日不多,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妥善处理,倒是给师姐添了不少的麻烦。哎~说来惭愧,到底我还是新手,没有办法跟师姐相比……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师姐这样,可以独当一面呢?” 单仁邪微笑虚应之,如同一个和蔼的前辈,关怀后辈,和善委婉道:“慢慢就好了~我之前跟你一样,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总是想不了长远,得罪人不说,还经常办错事,时间磨练久了,你看人的眼光老练了,自然而然就会处理这些繁琐的人际关系,凡是不要太渴求自己,时间会让你慢慢成长起来的。” 狱卒女官眼神微闪钦慕之色,她感动道:“嗯!谢谢师姐的鼓励和指点,日后师妹我一定要成为像师姐一眼的人!” 单仁邪嘴角微勾,暗自窃喜:天门的女子还真是好骗,对付她们,可比对付自己鬼族那帮子老奸巨猾的诡诈之人轻松得多。 1049.琳琳吃醋(欧阳琳琳无端吃醋,发难单仁邪) 时间如梭,单仁邪守在纳兰静官身边两个月之久,这期间大师姐来巡视过,被单仁邪三言两语给呼了过去,虽是这大师姐说话有些冲,但是比着诡诈心思,她修武之人怎么都比不了玄武之徒,自然在言辞上,频频拜了下风之后,单仁邪惯会示弱装可怜,一副受尽委屈的无辜模样,蔫坏蔫坏,让那大师姐怒气憋闷却无从发作的理由,一气之下,甩袖离开。 到底是自命清高之人,在单仁邪这里碰了钉子,面子受了损伤,就再也不再踏足天牢之地,可谓是清高傲娇,面子最大。 而单仁邪身边的小师妹经过那一日推心置腹的言教后,早已经对自己言听计从,单仁邪就是对方的膜拜的前辈,他让她往东,她就不往西,一心只听单仁邪的命令行事。 单仁邪洗脑工作到位,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摆平了周遭人的非议,从此之后,牢狱之中,关于纳兰静官的流言,越发少了起来。 单仁邪将纳兰静官的送饭权利,稳稳地握在自己手中,欧阳琳琳里应外合,每天都做些符合孕妇口味的清淡而又营养的饭菜,单仁邪对接将其送到了纳兰静官的牢房中。 这专饭专人专送的待遇,只怕天牢中,也就纳兰静官这个待遇了,旁人想都别想。 纳兰静官起初的戒心再一日日可口的饭菜下,渐渐放松的下来—— 每日三餐,阴阳均衡,膳食合理,纳兰静官在牢中监禁,虽是住宿环境差了些,但是没有耳边的风言风语,落一个耳根清净,倒也是惬意得很。 只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这纳兰静官的临盆时日将近,单仁邪已经意识到了,这可是到了最关键也是最危机的时刻,胜败就在此一举,自己前些时日的努力,若是在最后一刻,出了什么纰漏,那可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这一日,深夜子时,单仁邪趁着同屋的师妹沉睡去,他坐起身来,打开窗户,嗖得一声,天空一道黑影,便没了踪迹。 月下私会,流水飞逝,静台亭中,欧阳琳琳早早就在等候多时。 只见此女,垂头焦灼,双手握搓,脚下步伐凌乱,来回在亭中踱步,一看就是心慌意乱,没了主见。 单仁邪观此状,心中早有定数,翩然而落,便会了自己本尊姿态。 欧阳琳琳抬眸凌乱了眼神,一时晕眩,竟是看迷了眼。 单仁邪邪魅一笑,一个响指打在了欧阳琳琳的脸上,问道:“怎么了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欧阳琳琳惊眸回神,顿时脸上绯红,低头不好意思地埋怨起来:“怎么这么慢?等你好久了……” 单仁邪轻笑,不急不慢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师妹一到了晚上就变得特别话多,絮絮叨叨个没完,这拽着我越说越起劲,仁邪不得等她睡去了?才敢出来吗~~” 此话一出,欧阳琳琳的脸色顿时黑了,这一脸醋劲儿泛滥,五味杂陈。 “什么啊?为什么要搭理她那么多呢?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一旦打开话欲,就踩不住刹车没玩没了的说,你越是搭理她,她就越上头,还不是单大哥太过纵容她,才会惯得她一生的毛病。” 单仁邪登时愣住了,虽然自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女子无名的气焰,这突然话里话带刺,什么意思? 单仁邪不明所以,还在为自己辩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也不是琳琳姑娘想的那样,大多时候,都是她说的她的,我也不是凡是都回应她,不过是在她停顿的地方,应声点了点头,仁邪很少去跟她主动搭话。” 欧阳琳琳听到这里,心中无名火愈演愈烈—— 她明知道单仁邪要被迫与狱卒女官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为了搭救纳兰静官的权宜之策,即便如此,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恼火呢? 天门美女如云,各个出挑,或许在绥域之地,以欧阳琳琳的品貌,她算得上是人中极品,漂亮的不可方物。 但是,到了这百花团簇的天门之地,欧阳琳琳的美貌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与单仁邪在一个屋檐下的师姐,清丽脱俗,杏眼桃腮,朱唇粉面,也是一顶一的美人尖子。 这天天跟这样的美人朝夕相处,师姐虽是蒙在鼓里,可是单仁邪是男子身份,欧阳琳琳清楚。 欧阳琳琳从来都没有过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应该非常感谢单仁邪在关键时刻,愿意向自己师姐妹伸出援助之手,这一份大恩大德,欧阳琳琳无以回报。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想到他们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无话不说的场景,自己就觉得心中堵得慌,难受得辗转反侧呢? 自己到底再介意什么,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 欧阳琳琳这个傻丫头,暗里知道这男女之间,相互吸引心意的时候,最烦躁另一方同性的介入,尤其是那种让自己有强烈危机感的女子。 欧阳琳琳开始无缘无故闹起来情绪起来,说话那酸味十足,浑身带刺—— “单大哥,师姐那么漂亮,你就没有动过一丁点的心思吗?” 单仁邪愣住了,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呆傻,他挠着头,皱着眉,完全不明白眼前的女子,到底再跟自己自己闹什么情绪。 “师姐漂亮吗?还好吧!我是真无福消受她那张嘴,天天也不知道哪里来得那么多的话,烦人得很,大概是因为放大了对方的缺点,倒也没有那么在意对方的容貌——再者说了,她有漂亮到让你紧张的地步吗?” 听到这里,欧阳琳琳登时羞怒无常,拧眉怒唇,甩袖转身,气急败坏。 欧阳琳琳暗自心道:一根筋的家伙!竟说些让人生气的话。一点眼色都没有。 眼看这欧阳琳琳恼羞成怒,转身再也不理会自己,这小情绪上来,单仁邪万分摸不着头脑,一点办法都没有。 单仁邪垂头而来,小心祈求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刚才说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呢?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吗?若是仁邪哪里做的不好,琳琳姑娘一定要告诉仁邪,仁邪本来就没有什么眼力价儿,经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人,你不说,仁邪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个所以然来……” 1050.生产事宜(欧阳琳琳月单仁邪相见,讨论生产事宜) 欧阳琳琳满腹的醋意,却又不能言语与色,谁让自己当初选择放弃了对方呢?现在却告诉单仁邪,自己一想到他跟别的女官共处一室,就无名生气,这种话让自己怎么说出口呢? 欧阳琳琳低头皱眉,咬唇瞥眼,背着身子,双手搓着衣角烦躁要死,偏偏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单仁邪委屈可怜,傻乎乎地绕过欧阳琳琳的身子,站在其面前,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道:“琳琳姑娘,你这是到底怎么了吗?” 欧阳琳琳白了单仁邪一眼,努了努嘴,好声没好气道:“说什么自己的笨嘴拙舌,没什么眼力价儿,都是骗人的!你就是个大骗子?” 单仁邪惊目结舌,吃惊打怪道:“什么?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就骗你了呢?” 欧阳琳琳猛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瘪了瘪嘴道:“什么没有眼力价儿,什么笨嘴拙舌!我看你就是给自己沾花惹草找借口,旁的不说,我的大师姐还有狱卒的女官,哪个不是被你这张嘴哄得团团转!说你笨嘴拙舌,鬼才要信啊!” 听到这里,单仁邪更是委屈到了极点,他怒着八字眉,可怜巴巴解释道:“哈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对她们那还不是官方应付一下,我不是要讨好了她们,才能够帮得上兰医师忙吗?我也不想去讨好她们来着,天天应付她们,老实说真的很疲惫。” 谁想,这个时候欧阳琳琳闹起来别扭,白眼嘀咕道:“也不没见你平时对我油嘴滑舌,讨好我来着!” 单仁邪眼睛瞪得滚圆,木若呆鸡。 良久,他似乎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登时扶额苦笑一阵,缓缓张口解释道:“琳琳姑娘原来喜欢仁邪那个样子吗?你若是喜欢,仁邪不是不可以变成那副模样,只是……” 欧阳琳琳气呼呼道:“只是什么?又想找什么借口是吗?” 单仁邪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仁邪了,只是……我是觉得琳琳姑娘跟别人不一样,我才放下所有的戒心,只想与你真心相待,从未有过一丝阴谋算计的想法……若是这样让琳琳姑娘不开性了,仁邪知道了——” 听到这里,欧阳琳琳顿时脸红一片,明明听到了这一番言辞后,她心花怒放,可是泼不开面子,继续假装生气。 “你说的可是真话?从来没与跟我玩过心眼?” 单仁邪向后撤了两步,毕恭毕敬向欧阳琳琳行了一个礼抱拳礼,认真道:“琳琳姑娘,在下单仁邪对发誓,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姑娘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过算计姑娘半分。仁邪不管琳琳姑娘怎么看人仁邪的,但是对待琳琳姑娘的问题上,仁邪无愧于天,无愧于良心。” 此话一出,欧阳琳琳胸中憋气依然,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脸色难看的很。 憋了半晌,欧阳琳琳白眼嗤声:“切!” 眼看这欧阳琳琳气没有消,单仁邪从胸口摸出来一个荷包,做工精细,香味宜人,荷包上面绣着一枝粉色雏菊,十分精致。 单仁邪左手举手送去,右手食指不好意思地挠起来自己的下巴—— “若是说我讨好那同屋的女官,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我我看她绣工不错,就想着给琳琳姑娘索要了一个荷包来,女官倒是一个干脆的人,三两天便赶出来一个荷包,我专门去采摘了些雏菊花瓣,风干后塞进这荷包中,想着有机会单独见到姑娘,送给姑娘……” 看到单仁邪一脸羞涩不好意思,而拿着荷包的手,不经意间的颤抖,这一个举动当即化解了欧阳琳琳心中的醋意。 欧阳琳琳心中晕开了涟漪,继而春心荡漾,心情大好。 她扭捏地接过单仁邪手中的荷包,别捏着强调,张口道:“这个真的是给我的?” 单仁邪红着脸笑道:“那是当然了,若不是因为这样,我才懒得讨好同屋的女官,谁愿意天天听人抱怨,聒噪的很。” 到此欧阳琳琳又是一眼偷偷摸摸瞟视,而后她冷着脸,故装生气道:“好吧,既然单大哥是为了琳琳而讨好旁人,那么琳琳倒是没有指责单大哥的理由了。” 单仁邪摸不清楚欧阳琳琳的脾气,以为对方还在生气,继续求饶道:“不不不!琳琳姑娘指责的对,只要琳琳姑娘开心,你想怎么指责仁邪都没有关系。” 欧阳琳琳迅速将荷包藏进了自己的袖管中,好声没好气道:“上大哥难道不嫌弃琳琳话多,聒噪烦人吗?” 单仁邪急忙解释道:“旁人那是聒噪,琳琳姑娘这是妙语连珠,仁邪爱听还来不及呢。” 欧阳琳琳顿时被逗笑,刚才的醋意烟消云散,她又白了一眼单仁邪,嗤声道:“油嘴滑舌——还说自己不会说话吗?” 单仁邪瞠目紧张起来,手脚笨拙,抓耳挠腮:“这……哎……嗨!琳琳姑娘你到底让仁邪怎么是好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来了——” 欧阳琳琳转身哼声,脸上早已经染满红晕,开心到不行。 “算了!这件事情过去了,不提了,今日约单大哥来此处,有要事相商。” 单仁邪适才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后,又是提心吊胆小心询问之,生怕自己说错话,又惹得人家姑娘不开心。 “姑娘这突然约我来次,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因为兰医师即将临盆之事吧?” 欧阳琳琳唉声一叹道:“可不就是这件事情闹心吗?之前静官师姐牢中安胎,在单大哥的援手下,算是勉强过了一关,而现在最难的一关,即将来临,这孩子该怎么生?谁来接生?就这样生在牢房中吗?” 单仁邪最近一段时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烦恼时久—— “是啊,最麻烦的问题马上就要来了,不可能不面对,而解决的问题的办法,却似乎难度重重,不好应付。” 欧阳琳琳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单大哥,既然你已经在狱中混得如鱼得水,要不然就找个稳婆,让师姐在狱中生产如何?” 单仁邪当即否定,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行?那孩子一出生就面临牢狱之灾,日后一定命途坎坷,这不吉利!这段时间得想个办法,将兰医师送出天牢,找一个安全的生产环境,方才能保证他们母子二人平安……” 1051.行迹败露(单仁邪营救失败,被人堵在天牢门外) 这一日夜半三更,单仁邪走到纳兰静官的牢房门前,只听“叮叮当当”锁链哗啦牢门的声音,已经酣睡的纳兰静官惊醒。 “你……这是要干什么?” 单仁邪走了进来,眼神凌厉落在了纳兰静官的肚子上,冷漠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纳兰静官惊目,倒抽了一口冷气,向墙角蜷缩着身子,咿咿呀呀拒绝道——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你要干什么?” 单仁邪眉头微皱,他一个脚步冲了上去,一把拽住纳兰静官的手腕,威吓道:“你今个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快点,没时间了,我把女官只开了,她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 终于,纳兰静官再也忍不住了,彻底爆发了—— 这些时日自己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一直帮自己的单仁邪是谁人,虽是因为形势所迫,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但是她始终心中有一个疑影——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他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图了什么? 通过多年的谍战的经验,纳兰静官不会轻易放松对一个让的警惕,除非那个人她确定了身份,判断了其初衷,所有的问题都有了合理性的答案,纳兰静官才会愿意信任对方。 而现在呢?这个女人浑身都是疑点,曾经的她对自己恶言相向,刑罚严惩,并且在自己的饭菜中下了手脚。 而突然有一日她转了性,每天给自己送来可口的饭菜,并且再也没有对自己大打出手过。 以纳兰静官的平日经验来开,这并非吉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人突然转变的态度,不得不让纳兰静官怀疑。 纳兰静官脑中想过一万种可能性,她甚至于想到了,现在这些人不在对自己动手,极有可能是等待自己临盆之际,找个时机再出手,亦或是,纳兰紫英对自己的孩子有了兴趣,想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大做文章…… 这种可能性,不止一次在纳兰静官脑海中跳蹿出来。 出于母性,对自己孕育多时的孩子,只有保护欲,再无其他念想。 作为母亲,对于自己的骨血,哪怕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自己孩子周全。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纳兰静官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跟这个行踪可疑的人走呢? 鬼才知道,跟她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纳兰静官拼命抵抗,一边试图挣扎摆脱单仁邪的手,一边呼喊嚎叫:“你放开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信你?你到底准备我们母子俩做什么?” 眼看这形式,单仁邪气急却十分无奈,自己又不能够太过强硬手段,毕竟这纳兰静官腹中有身孕,若是自己在强行拖拽的过程中,手脚没个轻重,伤及其腹中胎儿,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单仁邪一把捂住纳兰静官的嘴,止住声源后,低头小声道:“你别再叫了!兰医师这里是天牢,你以为囚犯就你一个人吗?你小声点……我给你说……我……啊!!” 谁想单仁邪一个不注意,纳兰静官找准时机,一口咬住了单仁邪的虎口,单仁邪忽感一阵剧痛袭来,他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纳兰静官“嗖”地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捂着肚子,向门外跑去。 就在她即将越出牢门那一瞬间,一个身穿黑斗篷的身影,堵在了门前。 这一刻,纳兰静官惊目而视,呆若木鸡,怛然失色。 单仁邪皱着眉头,使劲甩了甩被咬的手,望着纳兰静官逃跑未得逞的身影,他走上前去,好声没好气道:“你跑什么?也不听别人把话说完?” 纳兰静官惊恐睁目,毛发怵然盯着眼前黑斗篷人影,心惊胆战,相顾失色。 终于,黑衣人放下了帽子,欧阳琳琳的脸露了出来,纳兰静官紧张的心,终于算是落了地。 “琳琳?怎么会是你?” 欧阳琳琳瞟了一眼单仁邪那狼狈样,收回眼神,解释道:“姐姐,我是来救你的!话不多说,赶紧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在宫外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纳兰静官惊呆了,愣了半天的神,方才反应过来。 兰静官惊醒,她回头瞧了一眼单仁邪,恍然大悟道:“怎么?你们是一起的吗?琳琳,你是怎么说服师姐的?” 欧阳琳琳掩面噗嗤一笑,简单解释道:“她哪里是什么师姐?这只是幻形的障眼法,这可是姐姐你我的救兵,话不多说了,时间不允许,姐姐还是赶紧我们走吧。” 欧阳琳琳这一番解释,更是弄得兰静官一头雾水,她越发好奇起来身后女子的身份。 欧阳琳琳不由分说一手搀着纳兰静官的手背,一手扶住对方的腰身,拉着兰静官就往外走。 兰静官回眸一眼,心情复杂地瞟了一眼单仁邪,而后再也没有多余言语,任由欧阳琳琳牵引着走。 这一路小跑,欧阳琳琳在前面引路,单仁邪在身后断尾,走出天牢的过程,还算是顺利,就在踏出天牢的那一瞬间,欧阳琳琳和纳兰静官停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站在天老门口发怵。 单仁邪不明其意,怎么这二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难不成事情有变? 单仁邪警觉一探,一下子也愣在了原地。 天老门口乌压压一片红衣女子,手持器械,堵门待命,将出逃三人当场逮获。 朱雀军为首之人竟是纳兰紫英本尊,这点倒是听让单仁邪意外。 到此境地,事情败露,单仁邪无话可说,看来只能到了硬碰硬的地步,一场恶斗是免不了了。 见状,单仁邪一个箭步上前,冲在了最前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两个弱女子身前。 而他的眼神盯落,自己的室友正站在队伍前方,这个时候,上仁邪已经明白了一切。 单仁邪目光锋利,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室友,冷笑道:“是你?呵呵!藏得还蛮深的吗?连我都被被蒙在了鼓里。” 狱卒女官回避单仁邪的眼神,怯懦心虚道:“还不是师姐教导有方……师姐一直问我,到底是该效忠何人?师妹的答案始终如一,我至始至终只可能效忠于纳兰至尊,所以……姐姐——你的恶行只怕是纸包不知火,师妹我无法再坐视不管,任由你胡来。” 1052.早产症状(纳兰静官惊动了胎气,即将生产) 单仁邪冷挑眉毛,嗤声冷笑:“呵呵?原以为鬼族之人狡诈,表里不一,人前人后两张嘴脸,万万没有想到是,在天门女修,清冷高洁自居,两面三刀的嘴脸,也是难看的很啊!” 单仁邪打死也没有想到,那个对自己膜拜,凡是都会谦逊看着自己脸色的后辈,竟然在自己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自己还真是低估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单仁邪虽是心中有几分失望之意,却也不至于伤神的地步,这种人自己见识多了,在鬼族之地,勾心斗角,奸佞狡诈之徒比比皆是,自己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况且,起初利用别人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事到如今,自己有什么好记恨对方的呢? 在涉及到个人利益,力争上游的问题上,不管是阴险狡诈的小鬼,还是那超凡脱俗的仙子,内心都是一样的险恶自私自利,这样看来修武之人,也没有比鬼族的妖邪高尚到哪里去。 却没想,这个时候狱卒女官突然脸色突变,对于单仁邪冷嘲热讽的言辞,她恼羞成怒,疾言厉色地站起来指责道—— “师姐凭什么指责我?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坏心思吗?若不是大师姐提醒我,我还傻呆呆的被你利用着,差点就成了天门的叛徒!师姐在利用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呢?你这是成了心要当叛徒,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天门!你利用我的年少无知,将我拖下了水,却还口口声声指责我?那么师姐就很高尚了吗?” 单仁邪绝没想这丫头平日乖巧可人,全是伪装,这伶牙俐齿,不畏强权的模样,才是这丫头的真面目吧。 单仁邪懒得再搭理眼前女子,目光直视而去,直勾勾地盯着纳兰紫英的脸,冷哼哼不屑。 “还没想这件事情如此轰动,竟然惊动了纳兰至尊,那倒是本官的罪过了。” 纳兰紫英敛眸聚敛杀气,阴冷着脸,幽幽道—— “贼胆包天!你竟然想要劫狱,放过那天门的叛徒!你可知道那纳兰静官的肚子里,怀的什么种?” 单仁邪不卑不亢,邪笑之—— “既然我做到了这一步,自然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我比谁都清楚。” 纳兰紫英冷笑道:“既然你知道她肚子里是个什么东西,换言之,你就是明着要跟本尊作对了是吗?” 单仁邪痞笑道:“我是想暗着跟你作对,条件也不允许是吧?这不让纳兰至尊逮个正着,只能说本官学艺不精,死性不改,总是被你纳兰至尊逮个正着,再一次成为天门逆党叛贼。” 听到这里,纳兰紫英眉宇微动,眼神阴暗了下来,她细细看了单仁邪两眼,登时恍然大悟,冷哼哼笑道—— “我说是谁人呢?原来是故人。单仁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在鬼族给鬼王当狗了那么多年,本尊还以为你成长了不说,呵~看来是本尊想多了!” 一听到单仁邪的名字,纳兰静官惊呆了,她直勾勾盯着单仁邪的背景出了神,万万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前来救自己的人,并非是自己的师兄妹,而是自己仅有几面之交的鬼将。 那个曾经让自己嗤之以鼻,被天门赶出师门的叛徒——单仁邪。 纳兰静官回过神来,手肘顶了顶欧阳琳琳的手臂,小声询问道:“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欧阳琳琳会意地点了点头,小声回复道:“嗯,琳琳就是因为知道单大人的身份,才向他求助,指望天门这一众道貌岸然的师姐妹放过姐姐吗?我早就看透了,在她们眼里,你我都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她们骨子里根本看不起咱们!所以,与其把希望寄托无望上,不如把希望放在单大人身上。” 听到这里,纳兰静官的顿时脸色垂败失落了下来—— 良久,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唉声一叹,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形势—— “也罢,以为自己为母国争得荣耀,结果呢?让自己万万想不到的是,就是我一心想要守护的母国,在关键时刻,再一次抛弃了我……呵呵,不管我怎么努力,哪怕是把自己完全奉献了出去又如何?有谁会真正考虑过我们这些下等人的处境呢?在天门,等级的决定,只是看你有没有用,就算有用,有多大的用处——呵呵,像你我这等平庸之辈,根本就不配活在天门之中,成为天门的累赘。” 欧阳琳琳苦笑应之:“终于……姐姐你开化了,也终于看清楚了形势——我欧阳琳琳早就看清楚了形势,早知道如此,当初咱们就不该回到天门这个是非之地,这里……早已经容不下咱们了。” 此话一出,纳兰静官悲凉苦笑,一想到自己这辈子为了天门做出贡献,却在自己最无助最希望别人施以援手的时候,天门给予自己的是什么呢? 是处罚,是白眼,是嫌弃,是极刑…… 这一辈子,自己到底值不值不得?自己所有的信仰,所有的信念,在自己经历重重实践考验下,彻底崩塌了。 就在纳兰静官伤神失望,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一阵阵剧痛从自己的腹部袭来。 纳兰静官捂着自己的肚子,攥着欧阳琳琳的手,这股阵痛她虽然第一次经历,但是通过之前自己诊治孕妇的症状,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姐姐你这是怎么?你的脸色怎么那么惨白?” 纳兰静官拧着额头,痛苦地浑身颤抖,只听一声“哗”的水声,冲体而出,纳兰静官彻底绝望了—— “我的羊水破了,这是早产的征兆……” 欧阳琳琳惊呆,她手足无措,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吧……姐姐……你这孩子也要看看形势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该不会……该不会要在这个时候生产吧?” 纳兰静官痛苦表情,全身抖得越发剧烈,尬笑道:“我……我也不想让他这个时候出来……她若是听我的话……那……那就太好了……” 说着这话,纳兰静官实在疼得直不起来腰,她拽着欧阳琳琳的手,往地上坐落。 欧阳琳琳使足了全力,扶着纳兰静官坐在了地上。 “单大哥!这该怎么办啊!姐姐这是要生产了,现在这形势,该怎么是好啊!” 1053.拂尘打法(纳兰紫英随手一挥,佛尘狠厉)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幸运的好事从来不会连续到来;祸事却恰恰相反,总会接踵而至。 单仁邪猛然回头,看到这纳兰静官脸色痛苦,浑身颤抖,她一手抓着欧阳琳琳的手打颤,咬着压根闭着眼痛忍。 而欧阳琳琳十指相扣纳兰静官,自己的手明明已经被对方的扣得五指嵌肉,疼痛万分,而她此时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自己任何,一门心思都在纳兰静官身上。 “单大人!这可是怎么是好呢?姐姐……姐姐这是要早产,接生这种事情,我……我不擅长啊!” 单仁邪怒眉啧舌,继而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得意邪笑的纳兰紫英,十分欠揍。 单仁邪咬了咬牙道:“琳琳姑娘,你先搀着兰医师回天牢一阵子,我速战速决,让她忍一忍,孩子不能够在这个地方出世。” 欧阳琳琳早已经六神无主,自己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一听到单仁邪的提议,她连想都不想,连连点头,她使足全力,将纳兰静官从地上拽了起来,二人一步步攀上脚步,重现踏过门槛,回到了天牢中。 纳兰静官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羊水蘸湿了她的囚裤,她只能拼命忍着痛苦,调整呼吸,一步步吃力前行。 单仁邪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严峻形势,一把双手利索,背着身子关上了房门。 “纳兰至尊,虽然我知道现在说的话都是废话,但是仁邪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单仁邪干咽了一口气,勉强求饶道:“至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纳兰静官肚子里的的孩子也是一条性命,还请纳兰至尊高抬贵手,放她母子一码!” 纳兰紫英阴冷眼神,冷笑道:“放她们一码?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若是诞下了孽种,便是给我天门抹黑,更是丢了我纳兰紫英的脸!传出去后,我纳兰紫英尊严何在?本尊岂不是成了天下的笑柄!” 单仁邪微微皱眉,他了解纳兰紫英的个性,却还仍抱一丝侥幸心理,示弱道:“脸面和人命相比,纳兰至尊却要选择前者是吗?她们母子已经够可怜的了,纳兰至尊念及纳兰静官为天门刺杀青藏王有功之德,就不能够功过相抵,放人一马吗?” 纳兰紫英轻蔑道:“功是功,过是过!本尊向来是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她纳兰静官刺杀鬼王有功,我便给予她应有的赏赐,而她现在呢?恃宠而骄,不费轻重缓解,为了一个纳兰静官,而坏了我天门的规矩,日后你让纳兰紫英怎么服众?这天门规矩还要不要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就像是当年自己被天门逐出师门,也是这般的决绝,纳兰紫英何时顾念过自己这等下人的生死呢?在她眼里,所有人的都是棋子,只有被她驱使的份,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权利。 果然,这些年一如既往狠心决绝的她,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单仁邪心灰意冷,同时下定了决心。 单仁邪冷厉笑意,他缓缓抬头,两眼青红泛光,甚是阴邪可怕。 “听纳兰至尊的意思,这事是没得商量了对吗?” 纳兰紫英冷邪眼神,扯嘴一笑道:“呵呵,若是有的商量,你这个叛党逆贼当初就不可能被我逐出师门——” 纳兰紫英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深深戳进了单仁邪的心脏,陈年往事的旧伤疤,当即被揭开,鲜血粼粼。 单仁邪撇嘴冷笑,趁其不备蹿跳飞天,九尾绽开,其中一尾空中化形成了玄冥枪,握在了他的手中。 单仁邪空中蹿跳三丈高,居高临下,逆风而行,他手中握着玄冥枪,枪头朝下,瞄准纳兰紫英,随手一掷。 纳兰紫英闪影消失,玄冥枪“嗖”地一声,斜立戳进了地面上。 纳兰紫英一瞬间的功夫,轻盈体态,出现在了单仁邪的眼前,她脸上露出轻蔑笑意,手中拂尘挥去,收放自如。 纳兰紫英毫不留情,狠劈而下,单仁邪迅速闪躲,躲过一劫,却没想这尘尾炸开,无限放长,像是有了灵性一般,一下子缠住了单仁邪的腿脚。 单仁邪惊慌一瞬,他倒是冷静,迅速幻形九尾其一,化形而出,自己的尾巴变成了一把匕首,单仁邪手握匕首,迅速弓腰,切断了那束缚自己腿脚的拂子。 纳兰紫英倒不惊慌,收回拂尘,冷静笑意,继而连三向单仁邪发起一连串的攻击—— 空中红衣女子,翩然飞舞,如水蛇蛟龙,让人目不衔接,眼花缭乱。 黄龙盖顶、脚踏五行、横扫千军、翻江倒海、马后扬鞭、追风赶月、鹞子翻身、白鹤探水架彩云、下式旋风、降龙伏虎、黄龙揽尾、回头探星、回身云尘。 拂尘技法鲜明、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闪展跳跃,灵活多变。练习拂尘者要求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运用时要求自然流畅,绵绵不断,一气呵成。 拂尘的动作特点,刚柔相济,缓急相兼,舒展圆活,潇洒飘逸,具有步走八卦,腰如蛇行的显著特点。武当拂尘结构严谨,短小精练,布局合理,能收能放,演练时不择场地,虽卧牛之地亦可。主要方法有上抽、下扫、甩摔、里缠外绕、盘绞挑抖等。其特点是,舒展圆活,潇洒飘逸;步走八卦,腰如蛇行;扣扣如环,节节上连;以柔克刚,刚柔相济。 纳兰紫英不愧是天门至尊,这一套拂尘打法,行云流水,变化莫测,招招狠厉,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挥洒自如,以柔克刚。 而在这拂尘的攻击下,单仁邪频频失利,处处范围,被动躲闪。别说是反击了,自保都是一大关。 单仁邪自知道自己与纳兰紫英的道行相比,差的不是一丝半点,自己武技道上虽是屈指可数,人中翘楚,但是在天门至尊面前,自己就显得相形见绌,不尽人意。 一个小小拂尘,算不上什么入流的法器,不过是纳兰紫英教导训斥下人的工具罢了,却只纳兰紫英手中玩的神乎其神,其精髓特点,是旁人所不能所及。 虽然,单仁邪清楚自己与纳兰紫英的差距,但是他到底不甘人后。 为了能够保住青藏王之后,他拼死相抵,绝不妥协。 1054.次皇救场(千钧一发时,次皇登场) 单仁邪不断变化尾上利器,他虽不是纳兰紫英的对手,但是他绝不肯认输。 绝没想这一个拂尘这么难缠,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名家法器,怎么在纳兰紫英手中像是水蛇一般,纠缠不尽? 单仁邪与纳兰紫英几番对弈后,频频失利,纳兰紫英到底是这武道霸主,她的实力绝不可小觑,纵使单仁邪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而在纳兰紫英这里,他还是显得技艺不假。 眼看单仁邪处于劣势,纳兰紫英一手甩出手中的拂尘,将单仁邪抽到了地面上。 “轰然”巨响,单仁邪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纳兰紫英冲天而降,一脚擦着单仁邪的胸膛,睥睨而下,举着拂尘指着单仁邪的脸,轻蔑道:“就凭你——也配与本尊斗?自不量力!” 单仁邪皱眉咬唇,心中不甘不假,可是无奈自己能力有限,倾尽全力还是无法与纳兰紫英抗衡,都怪自己能力不及! 纳兰紫英狠狠地碾脚,而在单仁邪结实的胸膛上,似乎伤不了单仁邪根本。 纳兰紫英猛然抬头,目光盯在了天牢大门上,这眼神十分恶毒,她嘴角一抽一抽奸笑—— “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看来这天门与鬼门的孽缘,是时候该做个了解了!” 说着,纳兰紫英从单仁邪身上移开了脚步,转身向天牢走去。 看到这里,单仁邪惊目,他翻身猛扑,两手紧紧地抱着纳兰紫英的双脚。 纳兰紫英恶狠狠地回头瞪视,“放开你的脏手!本尊现在没空搭理你!” 单仁邪咬紧牙关,使劲圈了圈自己的双手。 纳兰紫英愤怒,抬脚猛踹,好不解气! “混账!你敢坏了本尊的好事!!本尊铁定饶不了你!” 单仁邪被踹得脾脏破裂,口吐鲜血,但是他始终抱紧自己的双手,到死也不肯放手。 “本尊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本尊就收了这条贱命!!” 说着,纳兰紫英举起手中的拂尘,狠狠挥下!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喝令而至。 “住手!” 纳兰紫英惊怔,她未放下自己的手,而是缓缓转过了头,看去这喝自己之人。 “次皇——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凤鸣赶脚来至,眼看这惨烈场面,纳兰凤鸣眉头皱的老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次皇不都一目了然了吗?” “一个外族家戚被逼到这种程度,还要这般劳师动众,至尊这是那天门的丑闻当天下人的笑话吗?” “我比他?呵呵!次皇哪只眼睛看到我再逼他!他就是天门的叛徒!” “什么叛徒?当初赶走他的人,不正是至尊你吗?是天门向舍弃了单仁邪大人,而他才改投鬼门,哪里有问题?” “你……非得要为了一个这样的人,给本尊在这里争辩吗?还当着众弟子面前……” 说到这里,纳兰鸢岫十分懂事地走上前去,疏散了众弟子。 此时,纳兰凤鸣端着衣袖,两眼深邃而视,目光犀利,不依不让。 纳兰紫英两眼猩红,咬牙磨腮,气得发狂,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恶狠狠地踩了单仁邪一脚,闷声道:“还不赶紧拿开你的脏手!算你小子命大!!” 次皇微抬下巴,慢条斯理道:“至尊仁慈,当初鬼门是怎么从天门分离出去的,至尊心里有数,本皇答应你不去见那青藏王,但是你若是再这般咄咄逼人的话,那么就别怪本皇不客气!” 纳兰凤鸣此言虽是语调平仄,这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威吓之意。 纳兰紫英咬牙切齿,她怒瞪脚下男子一眼,又狠狠步上了一脚,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如愿以偿了吧?赶紧给本尊松手,看到你们这一帮龌龊的人,让本尊食不下咽!” 终于,单仁邪这才算是松了手,纳兰紫英甩袖愤恨,愤愤离去。 次皇目送纳兰紫英的背影远去,他登时松了一口气,赶忙走了上去,蹲下身去,扶着单仁邪的身子道。 “单大人!单大人没事了!你……你现在怎样?” 单仁邪没有回答次皇的话,而是举起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天牢方向。 纳兰凤鸣顺着单仁邪手指方向望去,他抬头而望,耳朵边响起纳兰静官声嘶力竭地忍痛声。 单仁邪吃力道:“快……快……快去帮帮兰医师……孩子……孩子快要出世了……次皇殿下……这里这里,只有你精懂医术……也唯有殿下……唯有殿下您……” 次皇皱眉间握紧了单仁邪的手,应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单大人放心!这里交给我!” 说着,次皇站起身来,带着纳兰鸢岫冲进了天牢中…… 天牢中传来女子镇痛哀嚎声,良久,伴随着一声女婴的啼哭,单仁邪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欧阳琳琳哭着跑了出啦,蹲在单仁邪的面前破涕而笑:“单大人!呜呜呜……是个女孩!姐姐终于生产了,咱们这些时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单大人辛苦了……” 听到这里,单仁邪惨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时从天上吹落了一片树叶,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单仁邪的眼前。 单仁邪两眼盯着绿叶发呆,良久他颤颤巍巍道:“若叶……孩子的名字叫若叶可好?” 欧阳琳琳哭着连连点头道:“好……怎样都好,只要姐姐母女平安,一切都好!” 这时,单仁邪伸出满手鲜血的手,搭在了了欧阳琳琳的手上,苦笑道:“她们都好,你也安心了……那么你我呢?” 看着单仁邪鲜血粼粼的手,欧阳琳琳触目惊心,更是心头。 她扑倒而去,抱着单仁邪滔滔大哭道:“傻子!你干嘛那么拼命呢?你又不欠我?” 单仁邪会意笑道:“我是不欠你不假,不过……从第一次见你起,你欧阳琳琳就欠了我单仁邪一个偌大的人情……这人情越积越大,你想过要怎么还吗?” 欧阳琳琳苦笑道:“呵呵……看来这辈子,我欧阳琳琳是怎么还也还不清楚的人情债了!你想让我怎么还?” 单仁邪双手环过欧阳琳琳的腰肢,略带兴奋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欧阳琳琳梨花带雨,抿嘴脸红到:“你这还真是活会趁火打劫!” 1055.谈判条件(单仁邪刺杀鬼王成功,引来他的则是……) 欧阳琳琳继续回忆道—— “两百年前,待静官姐姐产下一个女婴后,有次皇庇佑,纳兰紫英即便恨毒了兰静官与青藏王的孩子,但是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准了鬼门之后的生长在天门之地……”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怔然,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够降生于世,纳兰凤鸣的作用这么大。 这是武玄月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真幸运,现在想想还觉得不甘心吗?你身边的人都是爱着你的,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纳兰若叶低眉垂眼,静谧勾嘴,欣然一笑。 “是啊——若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有什资格抱怨呢?” 这时,欧阳琳琳继续道:“单大人将青藏王弥生留下了的阴阳判官笔托付给了次皇殿下,并嘱托道,待鬼族的公主成年以后,这支神笔将作为成人礼赠给公主傍身。” 纳兰若叶袖管中静静平躺的那只阴阳判官笔,触手生温,若叶心有所思—— 本以为这是自己的情郎赠给自己的定情信物,现在看来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若不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诸多嘱托,那这阴阳判官笔又怎么会辗转到了自己手中了? 所谓缘分,其实从一开始起,就是人为注定,那里有那么多情情爱爱,都是前世恩怨所致的结果。 看着恍惚神情的纳兰若叶,武玄月知道对方现在正在陷入深刻的情感整理中,一时半会而还拔不出来—— 既然如此,自己就借着这个机会,问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那么你后来呢?就真的跟单仁邪浪迹天涯了吗?” 欧阳琳琳嗤声一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我俩不止浪迹天涯,夫妻感情特别好!试问一个男人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这样沉重的感情,谁人受得了的呢?再者说了……” 武玄月接着对方的话问下去:“再者说了?” 欧阳琳琳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我本在天门已经没了退路,即便再留下去,也是掉当尾被人瞧不起的水准,与其这样干耗着青春,倒不如嫁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大英雄!与他携手看这武道江山,为他单仁邪绵延子嗣,实乃是我欧阳琳琳人生之大幸!”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一下神,继而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故人相见,在欧阳琳琳这里,武玄月与纳兰若叶分别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二人相伴走出了囚禁欧阳琳琳的房间,刚刚好—— 此二人前脚踏出门槛,与单仁邪撞个正着。 只见单仁邪手提一个血不带,气势汹汹向武明道的书房走去。 看到这里,武玄月灵机一动,一手拽着纳兰若叶的手肘,兴奋道:“走!有好戏看!” 纳兰若叶恍惚一颤,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武玄月不由分说地拽走了去。 武明道书房中—— 单仁邪一脚大踹,跺开了武明道的房门,武明道霍然抬头,“哐当”一声向,血布袋已然砸在了武明道的桌案上。 武明道慌神片刻,嘴角一抽勾笑,他放下手中的书籍,玩味道:“这是……” 单仁邪怒视闷吼道:“少废话!这是你要的鬼王的头颅!块放了我的老婆孩子!” 武明道乐了,他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上前去,歪着头绕着单仁邪转了一周,小声嘀咕道:“呵呵~还真是一匹不可多得宝马!就是脾气臭了些,得费些时日驯服!” 单仁邪满脸凶意,斜了武明道一眼,又冷又凶道:“混账!你听不懂人话不是?放了我的家人!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 武明道全然不理会单仁邪,他转过身去,朝着罗甘勾了勾手指。 罗甘赶忙跑了上去,武明道附在其耳边小声吩咐了一阵,罗甘埋头点头,应声而去。 武明道转身迎笑,抬手指引道:“单侠士周日劳顿,先坐下来休息休息,明道已遣人唤你的家人,单侠士稍安勿躁。” 单仁邪见不得武明道这假笑的嘴脸,冷冰冰怵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妥协之意。 武明道眼前对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做解释,自己倒不会亏待自己,转身走回了书桌前,稳稳坐了下来。 单仁邪巍然不动怵在武明道书桌前,脸若冰霜,目若寒光直勾勾地盯着武明道不放。 武明道心态极好,没有丝毫的不舒爽感,装模作样拿起来看到一半的书籍,继续研读。 良久,罗甘引着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来,听到这里,单仁邪有一种不祥预感…… 果然,罗甘就带着单仁邪一个儿子来到了殿前—— 看到这里,单仁邪羞怒,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明道低头观书,勾嘴笑意道:“这不是单大侠的儿子吗?怎么不要了?” 单仁邪原地攥紧了拳头,眦目咬牙道:“少装蒜!你扣下了我夫人还有二十多个儿子!你竟然就给还给我一个!!你以为我傻?” 听到这里,武明道噗嗤一笑,缓缓抬头道:“你可真不傻!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局势吗?单大人,本官能还给你一个儿子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你可知道,日后我要求向主君求情留得你这条性命要费多大的功夫吗?” 单仁邪勃然大怒:“什么狗屁!我是不懂!速速还我家人!若不然……” 眼看单仁邪咬牙鼓腮,愤怒至极的模样,武明道非但不生气,反倒更加乐呵了起来! “如不然?怎样!也要血洗了我这武侯府吗?” 武明道缓缓抬头,眼泛凶光,威慑而去—— 单仁邪当时惊愣,那卡在嘴边的话,愣是没有说出口,这浑身的寒意是怎么回事? 武明道勾嘴一笑道:“单大人!做人呢——要学会就收!还给你一个儿子,你就先收着,日后我武明道有需要单大人的地方,自然会拿出筹码与你交换,不过是一个鬼王的头颅罢了,单大人真以为我武明道自己没有手段处之吗?我这是在帮你单仁邪!别太嚣张气焰——别忘记了,你家的妻室还都在我手里攥着呢!” 此话出,单仁邪咬牙怒恨,裂眦嚼齿…… 1056.各自献策(武家父女相互为对方考虑处境) 看着单仁邪裂眦嚼齿的脸,武明道哼哼笑意。 “怎样?单大人看来是对武明道诸多不满啊!既然如此,罗士官把大公子带下去,单大人既然喜欢他们兄弟团聚,明道只能成全!” 此话毕,罗甘象征性向前上步,单仁邪一把揽过自己的儿子的身子,将其藏到了身后,他恶狠狠地瞪了武明道一眼,咬牙道。 “算你狠!儿子——咱们走!” 说着,单仁邪拉着自己的儿子就要往外冲,见此情景,武明道成玉而生,随手一掷一个腰牌。 空中一道白影闪过,单仁邪歪头躲过,凌空接住了腰牌。 武明道张口道:“这是给单大人的见面礼,日后只要腰牌上有指示,那就麻烦单大人跑上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单大人的家人的周全。” 单仁邪攥紧了腰牌,气哼哼地甩袖而去! 躲在门后的武玄月和纳兰若叶吓得连一句话都不敢吭,此二人眼神一致,一同望着单仁邪的背影,干咽了一口气。 这时,武玄月身后传来了武明道声音:“还不进来?在外面看了半晌的好戏!要不要给我掏一下观赏费?”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略显得尴尬,她脸上勉强一丝笑意,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是不是本尊出现的不太是时候呢?” 纳兰若叶也只能跟着武玄月一同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武明道给罗甘使了一个眼色,罗甘会意地撤离了,他知道只要是武玄月在的地方,自己就不能出现,武明道也是为了自己免受尴尬,才让自己退去的吧。 罗甘知趣会意,这就利索地退去了。 只是,临走之际,罗甘十分懂事地端来一个托盘,一同撤走了武明道作案之上鬼王的头颅。 武明道干咳了一声,哼笑道:“怎么会不是时候?你来的恰到好处!” 武玄月呵呵傻笑,大概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毕竟躲在墙根听人话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为,并且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武玄月这不是尴尬要死。 武明道抬眸一眼,嘴角微勾:“坐!” 武玄月尴尬虽是尴尬,倒也是一个不客气的主,这武明道刚说让坐,她就真的利索地坐在了椅子上,并且贱兮兮笑道:“还是坐着舒服!” 武明道抬头白了武玄月一眼,嘀咕道:“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也不知道像谁?” 武玄月过了心虚劲儿,这嘴巴片刻不饶人:“可不多说了,女儿最随爹!父尊大人认为月儿像谁呢?” 武明道翻着眼皮盯着武玄月良久,切了一声算是过了。 武明道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双手交叠与腹前,身子向后倾靠,敛目间,问询道—— “说说吧,去那个时间都有什么发现?” 武玄月倒是不避讳,将自己夺舍的经历,一五一十都交代了清楚。 听到这里,武明道已然换了坐姿,只见他右手拳抵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细细听来,脸上露出城府的意味。 武玄月话之,武明道发问—— “那么纳兰至尊是怎么看的呢?” “什么怎么看?” “关于鬼族与天门,还有关于禁婚制的问题。” 说这里,武明道的眼神下意识地落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 “还有——纳兰师尊对于废除禁婚制的态度,依然坚持中立吗?” 纳兰若叶被问得语无,她目光失神,顿时陷入了思考中。 “本尊……本尊现在觉得,其实……若是真的废除了禁婚制,也未尝不可。” 听到纳兰若叶松口话音,武玄月心中大喜,她激动的转过头去,一手拽着纳兰若叶的手臂,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意。 “什么?师尊真的想明白了吗?” 纳兰若叶应声点了点头。 武玄月喜上眉梢,恨不能兴奋地跳起来。 这时,武明道拳抵嘴唇,皱眉干咳,责意武玄月注意姿态。 “咳!纳兰至尊太过大喜大悲,凡是就不能无形与色吗?” 武玄月登时抿嘴白眼,却不敢多埋怨一句,哪怕是自己心中腹诽连篇。 显然,武明道看清楚了武玄月的心思,懒得戳穿,继续道:“既然二位在废除禁婚制的问题上达成一致,那么明道有一事要提醒二位,上官主君从来不是一个人人算计的人,至尊以为自己美色可以骗得了上官主君,然而当他满足了至尊的意愿,却自己未得偿所愿,你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 问到这里,武玄月怔然抬头,与自己父亲对视。 良久,武玄月移开眼神,张口道:“本尊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本尊清楚的是,若是不踏出这一步来,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哪怕这条路崎岖难行,那也是我的选择。” 武明道冷嗤,他是了解自己女儿的个性的,虽是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经,那主意比谁都正,她只要打定主意,根本不需要征求别人的同意。 事已至此,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改变了什么,何必呢? 对与武明道来说,除了无条件支持武玄月的决定,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行吧!既然至尊已经下定了主意,武明道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明道还是要着意的提醒至尊一句,尽量不要去招惹上官主君,那不是你可以招惹得起对象。”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对父亲对自己不会有歹心,虽是啰嗦了点,到底是好意。 武玄月应声点头道:“本尊谢过武大人的提醒,一定会留意上官主君。” 武明道唉声一叹继续道:“还有——关于单仁邪,明道有意拉拢,刚才听下人来报,二位已经见过了那单仁邪的夫人,通过她内人的谈话,可有什么突破?” 武玄月接话道:“武大人依然把住了单仁邪的命脉,只要挟持其家人,尤其是她的夫人,这单仁邪命脉就牢牢攥在了武大人的手中,不过……”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武玄月举起桌面的茶盏,玩味拨茶,不急不慢道—— “不过强硬要挟,不如攻心为上,单大人的弱点还是在她夫人身上,下一次任务的时候,本尊倒是劝武大人一句,放虎归山时,记得洗其脑转其观,让其夫人劝说对方武大人归顺,可比这事事要挟有用得多。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这野马想来只能顺着劲儿捋毛,对吧?武大人?” 1057.金阳心思(上官金阳直言钦慕之情) 三日后,上官侯爵寝殿——永延殿。 武明道兴致冲冲而来,他手中拎着一个血粼粼的包裹走进了永延殿中。 到门口,武明道将手中的包裹递到了内侍手中,内侍悚然,将这包裹放在了托盘之上,一路小跑呈上主君。 武明道上前两步,奉拳行礼之。 “下官武明道,拜见主君。” 上官侯爵稳坐高抬之上,斜睨了一眼案牍之上的血包裹,温声道:“这是什么?” 武明道埋头回禀道:“鬼王的头颅。” 上官侯爵眉宇微挑,玩味道:“哦?鬼王的头颅?” “是——” 上官侯爵诡诈微笑,敛目聚光,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 “为什么的是鬼王的头颅?孤王要的是单仁邪的头颅。” 武明道缓缓抬头,意味深长勾嘴笑道。 “比起单仁邪的头颅,这鬼王头颅更能解主君的近日烦忧。”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武明道,城府深沉微笑。 “武大人又在胡乱揣测孤王的心思了,只是这一份礼,算是恰到好处,最近鬼王不服管教,之前他只听大哥的吩咐,自打孤王当了这东苍的主人,鬼王越发猖狂,是让本王头疼了一阵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武大人的动的手?” “不是,这是出自于单仁邪的手笔。” “哦?单仁邪?为何?” “若是权门出手,不管是本官还是旁人,这一笔账总归是会算在了主君的头上,到时候权门与鬼门关系破裂,这可不是主君想要的结果。所以,有单仁邪这样人的存在,其实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静谧微笑,十分满足。 “看来单大人收入武大人的麾下,孤王就是好奇了,这单仁邪以孤侠之称,最厌恶官宦之事,武大人是怎么做到让其乖乖俯首称臣的?” “简单——挟持他的妻儿,是人就有软肋,只要抓住他的软肋,他自然会乖乖为你办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城府深沉盯着武明道良久,继而勾嘴一笑。 “武大人高明,这单仁邪的命还有那么点价值,就留着吧,只是……这件事……” 武明道顺势接话道:“主君放心,单仁邪只可能与我武明道单线联系,他现在就是权门的一把利剑,我指哪他打哪,那小子不敢造次!还有,这件事情一定会向司徒大人保密。” 到此,上官侯爵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手挥袖。 “既然武大人想得周全,一切就按武大人说的办,下去吧!” 武明道奉拳而上,转身告离。 待武明道走出房门没多久,上官侯爵身后的屏风上闪影微动——一位青衣佳丽,步若清风走了出来。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让人撤走案牍上的头颅,低头继续批改周章。 “都听到了?人你也见过了,心满意足了?回去吧——” 青衣女子轻摇漫步走到了上官侯爵的案牍前,摇着绫绢扇,撅着小嘴撒娇道—— “这才哪里跟哪里啊!皇兄惯会取笑金阳,皇妹明明是来给皇兄送羹汤的,哪里是要看他武明道。” 上官侯爵头也不抬,嗤笑道:“呵呵?孤王这一个皇妹,何时变得这么殷勤?平日里,两步远的距离都要使唤下人的长公主,竟然会亲自步临孤王的宫殿,还真是稀奇了。” 上官金阳撒痴撒娇道:“皇兄!你再这样说金阳,金阳可就要生气了!” 上官侯爵举笔停滞,笔末端抵头,苦笑之:“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就那么喜欢武明道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咬唇抵头,娇红满目。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一目了然,无奈嗤笑。 只是这个时候上官金阳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街市与武玄月争执的场景,顿时脸色耷拉了下来—— “只是……湘女有情又如何?奈何武大人对本公主毫无兴趣?”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抬眸一眼,意味深长道:“皇妹此言何意?这天下还有咱们金阳公主搞不定的男人吗?这倒是出了奇?” 上官金阳摇着扇子埋怨道:“谁让这天门至尊手段厉害,迷得武大人一愣一愣。” 上官侯爵一手攥紧拳头,却无形与色,脸上依然风淡云轻。 “怎么?这武明道武功盖世,英雄豪杰,只可以你上官金阳钦慕,旁人就喜欢不得了?” 上官金阳急了眼,怒骂道:“那天门至尊还真是厚颜无耻,当了婊子又立牌坊!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上官侯爵寒光一扫,犀利如剑,威慑霸气。 上官金阳浑然一颤,立马闭上了嘴。 “金阳,这是一个长公主该有的仪态吗?天门至尊是你随便能说的人吗?管好自己的嘴!” 上官金阳讪然低头,她捏紧扇骨,别扭地搓着脚。 “是……金阳失言了……” 上官侯爵身子后倾,扬天长叹,心中不免烦躁。 他本以为天门至尊废了禁婚制,自己就有进步一步发展的可能,而现在的局势,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若是那武明道与纳兰雨落成婚,这武道霸主的位置,自己还能不能坐得稳……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回神,他侧眸一瞥,瞟了一眼自己的皇妹,腹黑深沉。 “那么喜欢武明道吗?” 上官金阳惶然抬头,这一次她不再顾及女子的矜持,慌乱点头:“嗯!我喜欢!喜欢到这辈子只认定他,只想嫁给他!” 上官侯爵脸色微妙,盯着上官金阳甚久,他叹了一口气:“既然喜欢——就去争取!这天下没有白送到嘴边的美食,你可懂孤王的意思?” 上官金阳惊神,瞠目结舌。 “那个……那个……皇兄的意思,是同意我与武明道的事情。” 上官侯爵平心定气,缓缓道:“皇妹搞错了,不是孤王同意不同意你俩的事情,男女之情,孤王是局外人,能不能成事,就看金阳你的本事了。” 上官金阳眼神一定,她咬了咬牙,登时充满了斗志,下定了决心。 “嗯!有皇兄这一句话,金阳就放心了!”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看着天真的妹妹这般斗志昂然,他居心叵测。 “孤王难得见你这般执着一件事情,为了助你一臂之力,孤王送一份大礼。” 说着,上官侯爵下令道:“来人,唤罗甘前来面圣。” 半刻钟的时间,罗甘急慌慌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小的……给陛下请安!”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威武霸气,君威十足—— “起来吧,孤王有事交代你,这一位是孤王的皇妹——金阳长公主!” 罗甘跪礼侍前,朝着上官金阳大拜,待他抬起头来那一瞬间,两眼惊呆,痴痴而望—— 他眼前陡然一亮,眼前的女子,端庄华丽,贵气逼人,那少女约摸十六七的年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含眸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青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舒双腮深陷酒窝,动人心弦。 而这罗甘痴傻的眼神,一眼映在了上官侯爵的眼眸中…… 1058.两面三刀(罗甘偷偷汇报上官金阳情报) 武明道这一段时日特别烦忧,也不知道这上官金阳是怎么了,连长公主的身份都不顾,对自己热情得过分,殷勤到让自己受不了的地步。 武明道躲之不及,但凡一看到长公主的仪仗,宛若老鼠见猫,掉头就跑,吓得内心恐慌。 同僚几位时常拿此事打趣玩笑武明道,武明道窘迫境地,尴尬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辞公主盛情。 上官金阳主动示好武明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更别说深谙处事之道的武明道。 这日早朝下朝,武明道在乾青宫殿门外被长公主的丫鬟截住了去路。 小丫鬟十分傲娇,双手捧着一方锦盒,硬塞到武明道的手中。 “武大人,这是我家公主的意思,还请大人笑纳。” 看着这锦盒,武明道推辞不掉,更是哭笑不得,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日桃花是不是太旺了呢? 小丫鬟气势冲冲塞给武明道锦盒,根本不问武明道意见,扭头就走。 这留的武明道一脸懵然,望着手中的锦盒,无奈至极。 这个时候,从武明道身后走过的司徒兰,瞟了一眼锦盒,贼坏打趣道:“呦!可以啊!这锦盒纹样可是长公主最喜欢的牡丹花,武爵爷好福气啊!” 武明道不厌其烦白了司徒兰一眼,将其手中锦盒推到了司徒兰面前,好声没好气道:“这福气给大人你如何?” 司徒兰连连摆手,坏笑道:“使不得使不得!这齐人之福,还是武大人自己留着吧,司徒兰可不敢奢望。” 武明道又白了司徒兰一眼,看着对方一脸贼坏奸笑的模样,不爽啧舌。 “话说,武大人兴致不高啊!难不成这长公主并非武大人的心上人选?那么……武大人心中之人,又是谁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脸色一变,恍然失神。 虽然武明道知道这雨落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他清楚对方的身份如何,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世道有武玄月这样的奇女子,天下的女子都会变得黯然失色。 上官金阳好不好?肯定是好的,她是权门的长公主,才貌双全,身份高贵,天底下多少男人向往的对象,而曾经自己也立下过豪言壮志,若是有朝一日拜入权门门下,定要去了那天门长公主为妻! 虽是口无遮拦的玩笑话,谁曾想这话竟然成了真—— 上官金阳突然的示好,让武明道手足无措间,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呵呵!天底下的好事都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不该高兴吗? 天下最华贵的女子对自己青睐,自己本该高兴…… 可是,为何现在的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了呢? 望着手中的精致的锦盒,武明道一脸苦色,难言之隐。 所想,上官侯爵对武玄月的心思,虽然藏得深,但是武明道却十分清楚,而现在连同上官金阳也出来搅局,这权门家的子弟,还真是为了权利地位什么都不问不顾了。 现在这个局面,越来越麻烦,也越来越错综复杂起来。 武明道回到了府上,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锦盒递到了罗甘的手中。 罗甘卑躬屈膝双手接住,他想发问,却不敢多说话。 武明道一眼就看透了罗甘的心思,张口道:“拿去吃吧,本爵没有什么胃口。” 罗甘惊叱,他双目微颤,直勾勾地盯着这一方锦盒:“这……” 武明道轻叹:“这是从哪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吃?” 罗甘周眉间,继而小心地点了点头:“下官想吃……但是下官不敢……” 武明道盯着罗甘良久,看着对方卑躬屈膝,埋头垂眼的卑微模样,他啧舌。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本爵给你就是给你了,你尽可吃,没人敢说你什么,下去吧!” 听到这里,罗甘双眸微颤,他举着锦盒,向后退了两步,继而转身离开。 看着罗甘的背影,武明道挠了挠头,十分烦躁。 而背着身子走远的罗甘,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子夜,上官金阳房间中一阵阴风吹来,烛火全灭。 宫中宫女吓得浑身抖索,而上官金阳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知道这是自己罗甘前来通风报信的前兆。 宫女们慌乱,欲要点燃火烛,上官金阳一声令下:“你们下去吧!这里什么都用管。” 宫女们虽是惊愕,却不敢不从,这都撤离了去。 上官金阳披了一件衣服,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屏风后的镜子面前,一手扯掉立身镜上的纱布,罗甘的映像赫然出现在镜子上。 上官金阳高傲地问道:“怎么?这么晚了,罗士官有什么事情吗?” 罗甘双手奉拳行礼,卑微恭驯,小心翼翼道:“拜见长公主。” 上官金阳抬手免礼:“长话短说,本公主只想听有用的信息。” 罗甘二话不说,从身后拿出了一方锦盒。 看到这里,上官金阳双眼瞪裂,顿时咬唇鼓颔,怒不可遏! “这……这怎么在你这里?” “这……这是武大人赏给下官的……下官看着锦盒上的纹样是长公主最喜欢的牡丹花……所以……前来向长公主确认一下……” “什么?他赏给你了!!” “是……” 罗甘故装可怜,小心翼翼回应着。 上官金阳彻底疯狂,她随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哐”得一声砸到了镜子上。 罗甘惊吓,镜子碎成一地,罗甘早已经没了踪影! 到此,上官金阳崩溃发疯,大公主脾气发作,在屋中胡乱砸东西发泄。 所想,自己权门堂堂长公主,天下多少男人仰慕的对象,而你武明道凭什么拒我千里之外!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侮辱人多少也要有个底线!你竟让把上官金阳的好意赠与一个下人之手,你武明道到底是多看不起人! 我上官金阳从来没有这般低三下四地追求过谁,而你武明道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呢? 呵呵! 这辈子没有上官金阳想而得不到的东西! 武明道——你就算是死,也逃不出我上官金阳的手掌心! 等着瞧吧,我一定要你八抬大轿,迎娶我入住你侯爵府!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上官金阳都在所不辞…… 1059.丑闻秘事(上官家不堪的皇室丑闻) 一个月后—— 上官侯爵秘密召见武明道。 夜半人静时,上官侯爵约武明道独上高楼——凌云台。 武明道察觉有异,心中略感不安,却还是复命应约。 楼梯被踩踏“咯吱咯吱”作响,武明道终于攀上了凌云台。 高高楼阁,上官侯爵稳坐桌边,独饮美酒,一脸愁容。 看到此,武明道心中咯噔一声响,他越发感觉形势不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走了上去。 “主君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上官侯爵眼神勾了勾自己身边的椅子,温声道:“坐。” 武明道应声而来,缓缓落座。 “主君……你这是……” 上官侯爵一脸苦相,亲自举壶倒酒,推至武明道面前。 武明道见状,吓得不轻:“这……这……这不合适吧!明道何德何能让主君为下官亲自斟酒?” 上官侯爵瞟其一眼,苦涩一嗤,张口道:“这里没有外人,明道兄还要跟我这样客气吗?” 武明道一愣,他细细打量上官侯爵的脸,微醺中满是忧愁,这可不是平日里的他。 武明道心中疑惑,有意观望上官侯爵的心思。 然,这上官侯爵心思太过凝重,不好洞察。 看到这里,武明道不再推辞上官侯爵的好意,小心询问之:“主君,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武明道虽是看着上官侯爵脸色发问,到底还是触动了上官侯爵心伤。 听罢此话,上官侯爵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闷不吭声,举着杯子,仰头连饮数杯,有意灌酒买醉,借酒浇愁。 武明道双眸惊颤,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呆愣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一阵自我灌酒后,上官侯爵惺忪醉眼,略带哭腔而来:“明道兄……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说这件事……” 武明道惊叱,赶忙接话道:“主君还有不能与明道说的吗?明道冒犯了,刚才主君不是说过了吗?我与主君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上官侯爵腕抵额头,哭笑之:“难以启齿,奇耻大辱啊!” 武明道皱眉,看着上官侯爵这个样子,他心头一颤,十分心疼。 “主君……到底是怎么了吗?” “孤王皇妹……上官金阳……一个月前心情不好……出去买醉,回宫的路上……被人挟持……然后……然后……” 听到这里,武明道睁大双眼,惊得合不拢嘴。 上官侯爵低头痛哭而笑,浑身颤抖,哽咽道:“御医说……御医说,金阳已经有了身孕……这未出阁的姑娘,又是权门的嫡长公主……这是国耻大辱啊!” 听到这里,武明道惊目呆滞,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上官侯爵含着泪,巴巴望着上官侯爵,这哀求的眼神,闻者心疼。 “武大人……你说说……孤王该怎么办?金阳该怎么办?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那可恨挨天杀的劫匪!若是被本王抓住了,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了去!” 此刻,武明道眼眸微颤,他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听说了吗?武明道被主君赐婚长公主,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可不是吗?一个外族的臭小子,仰仗陛下恩宠,这才到权门短短五年时间,被封侯加官也就算了,现在连这长公主的驸马爷的位置也给了他,还真是陛下偏宠!他武明道天赐的福分,真让人羡慕。” “哈哈!你羡慕也无用,谁让你不是武大人呢?” 朝堂下,关于武明道与长公主婚事传得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武明道得此圣恩,而殊不知武明道这是帮权门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这喜当爹当得有苦难言,还不得迎笑与天下—— 没办法,谁让武明道生性仗义,知恩图报,他没有办法拒绝上官侯爵的哀求。 因为他知道,这个烂摊子,他若是不接,上官金阳名节受损,权门颜面扫地—— 其结果,公主一尸两命,主君脸上无光。 那一晚高楼上,武明道站出身来,仗义执言,拦下了这所有的丑事。 不就是娶一个女子吗?没什么大不了得!为了这权门安稳,为了保住这上官金阳名节,自己一个大男人牺牲点,又算得了什么? “主君,别难过了……明道……明道愿意娶长公主。”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惊滞,继而一把握住武明道的手,颤颤巍巍间,感激涕零。 “兄弟!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委屈你了……” 武明道苦笑一声,“明道孑然一身,无父无母,只怕娶了长公主,倒是委屈了她。” “怎么会!你愿意娶她,那是她的福分,也是权门的福气!这一份情,孤王记着了,日后,必加倍偿还!” 武明道还不得说着官场上的话,只为体谅上官侯爵的心情:“主君说了,你我之间不必说什么……只要主君觉得没有委屈了长公主便是大好。” 上官侯爵激动感激之:“明道如兄,此等恩情,没齿难忘!” 武明道闭眸苦笑,无奈间更是心伤—— 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便是那在水一方的伊人,自己在如何思念之,也只是那镜花水月,终是要梦醒时分,失之交臂…… 人生就是这样,在你以为近的距离,却只能够擦肩而过,从此各自越走越远—— 命运总是挑挑拣拣,诸事终不能周全…… 纵使武明道知道那纳兰雨落体内是自己的小女儿,而他也清楚日后她与纳兰雨落这人的姻缘早已经是天注定…… 而现在呢? 是不是都让自己一手给毁了呢? 武明道无法拒绝上官侯爵,若是对方强势逼婚,他武明道有千般万般的理由回避之,而现在形势逆转,自己这不是锦上添花求荣宠,而是雪中送炭救人命。 武明道知道,上官金阳丑事一旦公诸于世,她的名节,她的人生,乃至权门的国运全都毁了! 武明道虽然清楚上官侯爵这个人不简单,心思凝重,腹黑狡诈,但是他五年来与上官侯爵相处后,也在对方身上发现了不少闪光点,对自己也算是关照有加…… 出于一个人的仗义,武明道不可能撇下这一摊烂事,独善其身! 他的道德和他的道义,绝不予许他做一个逃兵…… 1060.就此决裂(武玄月与武明道关系破裂) 南湘,碧水云—— 兰室中,女官送来了婚柬。 “禀报至尊,权门消息,近日武明道爵爷与长公主上官金阳大婚,还请至尊亲临婚典。” “哐当”一声,武玄月手中的水杯摔碎在地,茶水四溅。 女官抬头一看,惊吓地低下了头。 武玄月那一张吃惊而又愤怒的脸,吓怂了送信的女官。 “我知——你下去吧。” “嘎吱”一声关门声—— 终于,武玄月忍无可忍。 此时的她早已经愤怒抓狂,恨不能现在就去逼问武明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难道就不能再等一等自己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一手掷出了灵盘,“哗”得一声跳进了黑极一侧。 “为什么?” 武明道“噌”得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对于突然降临女子的质问,武明道愣住了,继而他垂头一叹。 “什么为什么?” 武明道换了一张勉强小脸,揣着明白装糊涂。 盛怒悲愤的武玄月,憋着火一字一眼道:“要……娶……长公主吗?” 武明道惊颤心弦,他却故装言笑道:“哦——原来说指的是这个啊!风声挺快,这么快就传到南湘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再也忍不住了,愤愤而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地面,怒吼之:“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是认真的吗?娶她你对得起我娘,对得起我吗?” 武明道别过脸,颓然一笑道:“说来可笑!明道何时给过至尊任何诺言?而至尊又何时将自己托付给明道呢?” 武玄月怔然然,一下子被武明道问住了。 武明道缓缓转头,他笑得颓废苍凉。 “至尊干嘛要生那么大的气呢?明道是男子,终有一日会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些至尊不应该早就清楚吗?至尊是天嫁圣女,终身与情爱无缘,而武明道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坯子流氓,怎么配得上至尊呢?” 武玄月皱眉怒眼,继而两行泪水,顺颊而下,她握紧了拳头,颤抖着嗓音,哭诉道。 “我本以为……我本以为……只要我与父尊同心协力,终于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父尊以为月儿孤心颇意废除禁婚制到底是为了什么?月儿没有那么高尚,为了国政不假,月儿最大的私心,就是希望通过月儿之手,能够改变娘亲是妾室的现状姑姑!月儿曾经看得清楚,娘亲那些年是怎样熬着苦着忍着让着……就是因为娘亲没有与上官金阳对等的身份,所以在武府中,娘亲……娘亲过得太苦了!” 说着武玄月两行泪簌簌而下,嘶声竭力道:“月儿不想娘亲跟父尊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处着……月儿想给娘亲一个名分,更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可是现在看来……算了!” 说着,武玄月掩袖擦泪,转身一跃,跳进了灵盘。 武明道怔然,望着武玄月的伤心欲绝的背影,他的心何尝不痛呢? 他一手扶着额头,苦笑间,泪如涌泉…… 他何尝不想给自己和纳兰雨落一个机会呢?而事态到了现在这一步,自己还有选择吗? 谁让自己表面看着洒脱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内心比谁都在乎旁人的感受。 武明道最见不得弱者受伤——他才是真正的强者,他视所有的强者为自己的兄弟姐妹,而视天下的弱者为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兄弟有难哪里说有不出手的相帮的,若是置若罔闻,独善其身,那还算是手足兄弟? 对于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情,你却装聋作哑,毫无怜悯之心,你还算是个人吗? 这种选择太痛苦了,一边儿女私情,一边是救人水火,让人怎么选? 武明道自知,天门至尊没有自己这个男人,照样会活出自己的精彩,而上官金阳呢? 没有自己施以援手,她的名声毁了,一国公主成了全天下的笑柄,她不再是权门的骄傲,而是权门的耻辱。 一落千丈的身份,骂名漫天飞,她一个姑娘家家能够承受得了这一切吗? 想到这里,武明道退却了…… 他知道,这辈子他负了一个纳兰雨落,或许这辈子的真心也就凉了,但是在两条性命前,他总归选择了妥协。 然而,他并不自知的是,这一切一切,都只是一桩阴谋诡计! 未央宫中—— 上官金阳坐在绣案前,一针一线绣着“锦绣河山”。 罗甘前来请安,上官金阳一个眼神示意,支走了身边的所有的宫女。 宫女带上了房门后,罗甘弓腰作揖,满面春风道:“恭喜长公主,贺喜长公主,得偿所愿,赢得武家主青睐,择日完婚大吉,公主便可高枕无缘,坐稳那武爵爷夫人的位置。” 上官金阳埋头绣线,冷呵一笑,幽幽道:“高枕无缘?罗副官何来的自信?” 听到这里,罗甘愕然,瞟了一眼上官金阳的脸色,小心翼翼询问之。 “这……公主明示……罗甘愚钝。” 上官金阳抬眸一眼,诡笑道:“罗副官,你以为那纳兰雨落是纸做的老虎,一戳就破?” “这……” 上官金阳将手中的银针插在了线脚上,抬头敛眸,冷冷笑道。 “你的那些丑事,瞒天过海天下人,却瞒不过这天下最睿智的千机算——纳兰雨落!纳兰雨落有通晓古今,占卜未来的能力,只要她想知道的秘密,随手一卦,便尽可知道事实真相,本宫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只要她想查,就一定能够查得到。” 听到这里,罗甘冷汗四起,惊慌如麻。 “启禀公主……这……这一切都是按照公主的指示做的……罗甘……” “呵呵?吃干抹净想不认账了是吗?没错!起初是本公主的旨意,与你一夜春宵尽,本宫有幸怀上了身孕,这个孩子成为钳制武明道的筹码,但是本宫善意地提醒罗副官一句,若是事情败露,东窗事发,本宫咬死是你强迫的本宫,而罗副官又该怎么给自己脱罪呢?” 此话一出,罗甘瞪眼慌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公主……公主饶命啊!公主!公主!罗甘这都是一心报效公主,从来没有过异心啊!” 上官金阳狡黠微笑,缓缓道:“罗副官好像搞错了,现在想你死的人不是我上官金阳,而是那纳兰雨落!换言之,罗副官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吗?若是她纳兰雨落在这世上都活一天,罗副官的生命危险就多一分,所以——罗副官与其跪求乞讨我的怜悯,不如务实些,想象自己的未来前程,该如何是好?” 罗甘怒眉颤脸,压根打颤:“公主……我……我……” 上官金阳眼神阴毒,咬牙磨腮道:“只有她纳兰雨落死了,你和本宫才是真正的安全!” 罗甘浑身颤抖,他听得出上官金阳对纳兰雨落的仇恨有多深。 罗甘何尝不想杀了那纳兰雨落,自打的“非毒”那一魄被纳兰雨落算计,被青藏王打得魄散,罗甘功力大减,这梁子算是与雨落结下了。 而现在呢?自己当然知道,这天下能够察觉自己那些脏事的人,只有她纳兰雨落。 纳兰雨落活着,对自己来说就是一颗随时引爆的雷,稍有不慎,便可被对方炸的魂飞魄散。 只是……自己真的有能力杀了那天门至尊吗? 想到这里,罗甘胆怯了…… 1061.道出实情(武玄月直言相告武明道实情) 武玄月气呼呼地回归南湘,这个时候灵遥抱着七王走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怒火的?” 武玄月瞟了灵遥一眼,对于眼前的女子,她不似从前的那般信任,但是在敌我方面,武玄月还是分得清楚。 武玄月眼神恰如其分落在了七王的身上,这一眼神过去,七王吓得炸毛,在灵遥的怀中可着劲儿扑腾。 灵遥微微皱眉,一手使劲儿按在七王头上,以此控制对方的大动静。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武玄月咬牙切齿道:“武明道大婚之事,你听说了吗?” 灵遥恍然大悟,竟是异常平静道:“嗯,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南湘,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姐姐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我……” “难道说是,姐姐是放不下武明道这个男人?他本就是一个俗人,迟早是要结婚生子,姐姐难道说是会为了天下其他的男子姻缘气急败坏吗?” …… 武玄月被问得语无,她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借口怒怼对方,反倒是把自己给憋个内伤。 “姐姐莫要生气了,你越是生气,灵遥就越是怀疑,姐姐孤心颇意废除禁婚制是另有隐情——莫不然姐姐废除禁婚制是为了与武明道成婚吗?” 武玄月面红耳赤反击道:“才不是呢!” 灵遥静谧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吗?姐姐果真一点私心都没有?” 武玄月心虚间,眼神游离到了一边,“我……我只是……我只是为武大人觉得不值罢了……这件事情跟废除禁婚制是两码子事。” 灵遥抱着七王,转身而行,回首间意味深长道:“哦?若果真如此,姐姐最好去问问天,武明道怎么就突然转性,愿意娶了那上官金阳?不觉得这件事情,事出突然,古怪蹊跷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瞠目—— 是啊!自己刚才是被突然听来一时气糊涂了,被灵遥这么一提醒,自己幡然醒悟,这件事情是有些古怪蹊跷。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显而易见的是,自己怎么就突然脑子短路了呢?这还真不像自己! 想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心头急切,这脚下生风,三步两步赶了过去,走至灵遥身边,打了一个响指道:“谢了啊!这一番提点,本尊顿悟!” 说着,武玄月大步流星而去。 望着武玄月背影,灵遥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终于脑子回来了?那么现在开始起——你何时能想明白你我之间的关系呢?” 武玄月迫不及待走进了兰室,拿出地君壳,赶忙来了一卦—— 这一卦象起落间,武玄月了解的实事的真相! “呵呵!好一个罗甘——就知道是你小人作祟!你与上官金阳的通奸的事情,还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 不过等一下! 罗甘与上官金阳的通奸…… 等等! 算一下时间,若是按照年份来算,上官金阳此时怀孕生出来的孩子与自己大哥武玄侯同岁…… 难道说是! 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武玄月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是巧合吗?这个巧合也太过分了吧! 大哥不是自己的父尊儿子吗? 这些年父尊头顶绿帽,给人家罗甘白白养了孩子,还将其小人养在身边,父尊是真傻还是装傻? 武玄月急不可耐,再次祭出了灵盘。 …… 此时,武明道正在园中品茶,一脸失望寥落,竟不知这地上开了一道大口子。 武玄月遁地而出,登时惊住了武明道。 “你……你怎么又来了!这两天你……你没事就往我武侯爵府上跑,不太合适吧!” 武玄月一把甩袖,直接冲上去,抓起来武明道桌子上的杯子,仰头就是一杯茶水,这哪里是品茶,简直是灌酒。 武明道愣之:“你……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是要吓死人吗?” 武玄月低头而视,认真道:“上官金阳的孩子是你的吗?” 武明道惊怔双眼,他愣了片刻,似乎突然想通了一切。 “呵!你还是知道了~也对!这天底下只要你天门至尊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显得惊讶:“什么?听你的话的意思,你是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那这摊烂事,你为什么还要揽?” 武明道皱眉反问之:“我不揽着谁揽着?你想过上官金阳的处境吗?她是权门的长公主,却被奸人玷污不幸怀孕,这件事情传出去,你想过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脸面尊严吗?你想过权门的国运吗?我与上官侯爵相处五年之久,知道他心思凝重,但是他到底待我不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这不是我武明道该坚守的道!” 武玄月气得两眼发颤:“那……那我呢?那我娘纳兰雨落呢?” 武明道心中有愧,讪然收声,他举杯品茶,良久方才开口道—— “纳兰雨落即便没有我武明道,一个人也能够活得很好,大不了把我当成了负心汉一般对待,恨我一人,她却坐稳而来天门的天下,也未曾不可……而上官金阳……” 武玄月登时攥紧了拳头,太阳穴亲暴起:“是吗?因为……因为我们强大,所以就是那个改变舍弃的对象……因为上官金阳看似柔弱,所以她就该被保护着!即便这一切都是他们权门的计谋,父尊——你就是太仗义,才让别人生生算计了你!” 听到这里,武明道抬头惊愕,问道:“什么意思?” 武玄月一字一眼道出了实情:“父尊不觉得这上官金阳突然怀孕来的太突然了吗?怎么她早不怀孕晚不怀孕,非得这个时间怀孕呢?”父尊就一点都不怀疑吗?” 武明道皱眉深思片刻,询问道:“听你的意思,难道说是这一切都是权门的计策?” 武玄月硬着一口气,不爽地点了点头。 “父尊想知道上官金阳的孩子是谁人的吗?” 武明道疑惑之:“谁人的?” 武玄月眼神一暗,冷冷道:“你最忠心的心腹——罗甘的!” 武明道双眸微颤,他惊讶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武玄月冷笑道:“给你说了养虎为患,自食其果,父尊就是不听月儿的劝,现在结果摆在眼前了,父尊还一味地信任罗甘吗?” 1062.明道知情(武明道发现罗甘真实嘴脸) 武明道怔然良久,略显得吃惊,而后嘴角颤抖道——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那小子明明平日里恭驯乖巧,对我也是惟命是从,他怎么还背着我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武玄月冷笑道:“这就是罗甘最高明的地方,惯会伪装,惯会示弱,在强者面前,他总是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让你在一瞬间撤去所有的防线,而这就是进攻的手段!你向他暴露了自己的所有,视他为心腹,而他却对你有所保留,视你为踏脚石!父尊……事到如今……该醒醒了吧!” 武明道还是想不通结果为什么是这样?他明明待罗甘这小子不薄,并且……并且这小子根本不像是那种会做出两面三刀的小人…… 武明道完全找不出罗甘背叛自己,算计自己的缘由! 此刻的宁愿相信武玄月是故意打击报复罗甘,也不愿相信罗甘背后向自己捅刀…… “你……你不是很仇敌罗甘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眸惊睁,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父尊……是在怀疑月儿吗?在你眼里,对于罗甘的信任,要远远超越于对月儿的信任吗?” 武明道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中。 看这里,武玄月苦笑一声道:“也对啊!从头到尾都是月儿一直在针对他,他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一般,总是被月儿无端端的针对,他是弱者,他最无辜!月儿呢?在父尊眼里就是既蛮横又无理,总是针对他罗甘的恶人对吗?” 说到这里,武明道忍不住插不上一句话:“于你——我是了解的;对他……我也是了解的……” 武玄月苦笑更甚,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转:“是啊!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加确定了我是一个强势不讲理的人是吗?为了能够除掉罗甘,月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对吧?” 武明道勉强道:“也不是这样……” 武玄月终于爆发,怒吼道:“那是怎样?” 武明道惊愣,他低头叹息,缓缓道:“你……有的时候真的太针对了罗甘了……还有,你平日里的作为,可以用偏执形容,只要你打定的主意,向来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并且……并且……你认定的事情,你一定会去执行……” 到此,武玄月愣傻,良久—— 武玄月扬天大笑:“哈哈哈!原来在父尊眼里,月儿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我本想着,若是父尊不愿意相信的话,我便是要在这里祭出地科君,让父尊看个明白,那罗甘到底是人是鬼!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因为在父尊看来,即便地科君显示出来的真相,也可以通过月儿的双手,变了模样……因为从一开始……父尊就是那着偏见来看月儿的对吗?” 武明道抬眸颤睫,心中百感交集。 “你说地君壳闪现出来的真相吗?” 武玄月以手抹泪,擦去眼角的泪花,哼了下鼻腔,虽是怨恨,却还是应声道:“没错!就是地君壳……” 武明道适才紧张了起来,他霍然起身,一把拉住武玄月的胳膊,认真道:“我明白了!打开天灵地罗大轮盘吧——这里说话不方便,你我进罗盘再说!” 武玄月含着泪花而视,缓缓道:“你以为灵盘就安全了吗?你可知道吗?那一次穿越时间轴去单仁邪的过去的时候,其实……其实罗甘也一同跟了去……” 此话尽,武明道听罢,皱眉跟紧,他四下张望四周,心中怅然。 这个时候,他化气成笛,横至唇边一曲悠扬,天上压顶一片黑影。 武玄月抬头而望,绿林鲲鹏兽的成年体出现在空中—— 武玄月仰头惊叹,暗自心道:五年不见,这鲲鹏兽竟然长了这么大了?还有……父尊这算是已经掌握了御灵术吗? 武明道放下了手中的笛子,出其不意抓着武玄月的手臂,蹬地而去,御气而去,飞到了半空中。 武明道朝着鲲鹏神兽的嘴巴挥手衣袖,鲲鹏张开了弥天大口。 “嗖”得一声,武明道来着武玄月钻进了鲲鹏神兽的腹腔中。 鲲鹏闭上了嘴巴…… 武明道一个响指而起,鲲鹏神兽腹腔中,一盏接着一盏明灯依次亮了起来。 武玄月惊愕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眼望不到底的满长距离,那星星点点的明灯到底去向何方,武玄月望不到头。 武明道认真道:“这里最安全,说说吧——你的发现!” 武玄月含着泪珠,几分幽怨道:“父尊愿意相信我的话吗?难道说你不怕我在地君壳上动手脚吗?” 武明道苦笑道:“地君壳吗?不是看低了你的本事,那种神器,不是你想做手脚就能做手脚的。” 武玄月愣之,顿时破涕而笑。 这样的回答,自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幸。 武明道继续道:“好了,我承认之前我对你是有些偏见,但是听你说,通过地君壳占卜,得到的结果,我信了!” 武玄月苦笑连连:“原来对于月儿的人品,父尊更相信神器是吗?” 武明道尴尬一笑,打马虎眼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看到这里,不再解释什么,看来对方这么在乎地君壳的结果,索性就让地君壳说明一切。 想到这里,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地君壳,一番操作,当场施法,空中映像闪烁,那罗甘与上官金阳苟且之事全都实实在在出现在了此二人的眼前。 看着这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武明道总算是看清楚了那罗甘的嘴脸,他虽是恼火,更多是失望和愤恨! 曾经自己一心对待的心腹,却在自己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吗? 纵使自己武明道一世英名,到底却还是栽在了小人的手中! 武明道脸上冷若冰霜,牙缝中挤出一丝哼笑,冷冷道—— “好!很好!!倒是我武明道看走了眼,本以为自己是扶正了一个弱者,却给了他太多的奢望~白眼狼到底是狼,怎么都不如狗忠诚!背地里的勾当,让人看了恶心的紧!” 武玄月回眸盯着自己父尊的脸,看着他一副既生气又失望的脸,她虽然目的达到了,可是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1063.分析局势(武明道分析当下自己的处境)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安抚性地拍了拍父尊的背部,温声安慰之—— “其实……这也未必是坏事,早一点看清楚人的品性,早一点设防,自己就少受伤一点……” 武明道霍然扭头,眼中愤恨而又失望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他了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武玄月唏嘘一声,一想到之前在青藏王哪里经历的一切,武玄月心中百般滋味。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对他再好也无用——总有那么一类人,人情不过是他欲望的跳板,他根本不看重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所谓情义不过是为了他能够满足自己野心的手段罢了!在他看来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愚弄都可以利用,只要能够让其快速争名夺利,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他欲壑难填,想要的太多,而你给他的东西,并不能够满足于他的胃口,所以——他选择了抛弃了你,而向更有用人的身上下注!” 武明道听到这里,双眼空洞无神,苦笑连连—— 自己这辈子走了这么长远,什么牛鬼神符没有见过,这种小人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 伪装起弱小,令人同情怜悯之,却利用柔弱进攻强者的软肋…… 当初自己是怎么看上那罗甘的呢?不就是因为他肉小,被一群恶鬼纠缠喊打,苦苦挣扎间,那眼中的悲愤和不甘,前如其分吸引了自己吗? 那个时候,自己就该有所觉悟的—— 这种人,是喂不熟的狗!他在你身边追随你,只是把你当跳板,瞧瞧积累自己的能量,等有朝一日他把你的鲜血一点一滴榨干后,再一脚把你踹开,转身投入下一个强者的麾下…… 对啊!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个跳板,人情算什么?仗义算什么?权门这个地界儿,人情和仗义远没有地位和名利重要! 大环境如此,你武明道再奢望什么? 到底是自己看高了自己的感情,还以为自己待真心好,就会换来对方的真心,原不过自己掏出了真心,换来的则是对方的假意! 终于,武明道顿悟了,想开了,难受归难受,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苦恼又有何用呢? 武明道烦躁道:“罗甘这个混账小人!背地里胆子还挺大!这种事情让我怎么收场?” 武玄月歪头凝视对方良久,缓缓开口道:“父尊真的看清楚事态了?也不再怀疑月儿的身份了吗?” 武明道斜了武玄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事到如今,有的没的事情就不要再哪里出来说了!丫头,没有看到为父正在烦恼吗?你却在这说风凉话,有意思吗?” 说着,武明道抬手一弹,武玄月额头一疼,她双手捂住额头,怒着眉毛,委屈可怜道—— “父尊明知道月儿不是这个意思啊!月儿害怕父尊一直误会月儿……” 武明道长长一叹道:“还有什么误会的呢?是我武明道瞎了眼,自以为这人家自有人情在,却栽在了一个小人的身上!还能怎样?我与上官金阳的婚事早已经公布于世,为了权门的颜面和公主的尊严,我选择了委曲求全,结果呢?这不过是人家二人的一个计谋!我给人当了喜当爹不自知!以为自己多伟大多壮烈,到头来感动自己的只是我自己,人家几人开开心心得偿所愿,憋屈的就只有我武明道一个人!” 武玄月看着武明道这样一张丧脸,她自然替父亲报怨叫屈,各种不爽。 只是,这个时候,诸多抱怨,不如锦囊妙计来得实在—— 与其在这里相互埋怨,不如想想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武玄月哀哀一叹道:“父尊有没有想过反击呢?还是如常以德报怨的态度,听之任之吗?” 武明道眼神一闪,他扯嘴一笑道:“报复?如何报复?你以为这件事情,就他罗甘和上官金阳就能成事吗?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他们这一对狗男女没有这个胆量!”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此二人干这般大胆,罗没有上官侯爵撑腰,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上官金阳这边刚有身孕,上官侯爵就用苦肉计骗的武明道拦下这权门所有丑闻,既能够通过婚配的手段拉拢武明道这猛虎强将,又能够将武明道从纳兰雨落的婚配的名单中踢出去…… 这样快准狠的手段,除了他上官侯爵也没有谁人了! 而现在呢?天下皆知他武明道要娶了权门最高贵的公主,在天下人眼里,武明道这一个鄙陋身份的贱命,能够娶得权门长公主,这是何等的荣宠,所有人都羡慕武明道的这一桩官家姻缘,却不知道武明道私下里承受了什么…… 武明道思索一阵,缓缓道:“这事就算捅开了呢?又能怎样?上官侯爵摆出一副自己不知情的态度,上官金阳苦苦戚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罗甘身上,就算把罗甘推出去后又能如何?这上官金阳怀了我的孩子已经成了实事,我若是这个时候逃了这个责任,就要与上官侯爵撕破了脸,而罗甘是我的人,到最后这罪责还得落在我吴明达头上,你以为那上官侯爵没有算计清楚吗?不管这一步棋,怎么走……都是我输了!” 武玄月目露凶光,咬牙磨腮,她愤怒,却知道这个结果已定,武明道考虑周全…… “那就这样认命了?任其摆布吗?” 武明道一手扶额,扬天大笑道:“认命?怎么会!只是,我现在还想不到一个绝佳的手段,该如何反击!” 武玄月抿了抿嘴,想了好久,终于开口道:“父尊身边的人不清静,是不是可以考虑换一个心腹呢?若是这样总是被他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都束手束脚,父尊可曾知晓,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那些藏在自己身边的自己人——因为太了解你的性格,才会对你有的放矢,一抓一个准!” 武明道苍凉笑意:“我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结果呢?但是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武玄月坚定道:“不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咱们只要不认输,一切都不算太晚——事情总会有转机!” 1064.上压下顶(武玄月着意让武明道提拔单仁邪) 武明道愣神,听着武玄月这一番坚定自信的说辞,他试探性地问上一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有点……有点……” 武玄月俏皮一眼,语调轻佻道:“有点什么?” 武明道撇了撇嘴道:“有点老谋深算的味道?你在计划什么呢?” 武玄月微敛双眸,意味深长道:“我自然是要计划一下,不说能够打赢这一场权谋之战,至少要让父尊全身而退,为父尊分忧。” 武明道听到这里,若有兴致,乐呵一下道:“呵呵~行!难为月儿一片孝心,为父倒是来了兴致,听听你会有怎样的说辞。” 武玄月低头向前踱步三巡,而后她端了端衣袖,若有所思道:“上官侯爵这一次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罗甘身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罗甘是你的亲信,即便你知道了真相上官侯爵也会把一个玩忽职守,调教无方的罪名扣在你武明道身上,所以,父尊担心的恰恰就是罗甘这根刺,卡在自己喉间实在难受的很。” 武明道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这样——” 武玄月轻叹:“简单,既然你已经看透了罗甘的嘴脸,他给你来暗地里的手脚,那么父尊也可以给他来暗地里的手脚——从现在开始起,明着抬举罗甘,实则让其膨胀疯狂,找其把柄,集聚罪状,给他安排与自己能力不符的任务,以器重为由,让其频频出错,他的本性会在一件件事件中暴露出来,当他不足以在成为你的臂膀的时候,旧账新账一块儿算,数罪齐发,他便再也没有资格留在你武明道的身边,你把他身边除名后,再由月儿向上官侯爵公布罗甘侮辱公主的恶性,到了那个时候,他罗甘一个小人,还能给父尊你脸上抹什么黑?” 此话一出,顿时惊羡了武明道,虽然他也有想过这样的手段,但是出自于自己的女儿之口,倒是让人更加兴奋了起来。 毕竟这天下,能够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并不多,而眼前就是一个! 武明道挑了挑自己左侧的眉毛,意味深长道:“这一步计划,是不是还少了几个关键性的人物呢?” 武玄月霍然转身,眼中熠熠发光,兴奋道:“父尊英明!这正是月儿想要说的——你抬举了罗甘的同时,就一定要给他竖立一个政敌,一个人沸腾膨胀的时候,政敌会让他急红了眼,看不清楚自己的同时,疯狂地打压对手,那个时候丑态百出,他的劣根性会一点点暴露出来。” 武明道玩味道:“哦?政敌?怎么个意思?月儿可有人选?”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父尊心里不是已经有了人选吗?那单仁邪大人最近用着还算顺手?” 武明道被眼前的女子说中了心思,登时恍然大笑之。 “哈哈哈!你说的是单仁邪吗?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执拗,虽是把他老婆放了回去,他执行任务的态度依然如旧,反感至极,十分讨厌官宦之路,大都都是被我逼迫而来的结果。没什么意思,何来顺手之意呢?” 武玄月瘪嘴挑眉,虽是惊讶几分,却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呵呵~说来也是,若是他那么容易驯服的话,那就不是他单仁邪了!对了,父尊大人,你现在手头还有他的几个儿子呢?” 武明道低头思索,张口道:“还有十几个有余。” “这些狐狸崽子还算恭顺?” “倒是蛮听话的,就是食量大得很,十分能吃!一个人恨不能朝着我们精锐强将四个人的食量。” “那就好,一个人的食量是旁人十倍,没准他们每个人的战斗力也是旁人的四倍朝上——” “咦?” 听到这里,武明道算是听出来了几分蹊跷。 “你这话里话,别有玄机啊!” 武玄月玩味一笑,缓缓道:“原来父尊能听出来我的话里话的玄机!父尊有想过,为何这些狐狸崽子那么能吃吗?” 武明道登时恍然大悟,一个响指伶俐:“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了!穷苦孩子,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到了权门之地,这好吃好喝供着,可不就是张开了胃口放开了吃吗?” 武玄月坏笑之:“是啊!穷苦孩子没有见过什么市面,所以呢?若是父尊给足他们排面,在权门锦衣玉食的日子,没准正是他们想要的呢?囚禁是一回事,自愿留下为权门效劳又是一回事,父尊可明白其中的不同吗?” 武明道脸上露出满意笑容,他斜了武玄月一眼,意味深长道:“狐狸崽子!呵呵~我看那一堆子狐狸崽子就属你个臭丫头鬼主意最多!” 说着,武明道举手间,使劲地戳了一下武玄月的额头。 “哎呦!父尊怎么又欺负月儿呢?” “我就是好奇了,这里面都装了多少鬼主意!还有你脑子里想不通的事情吗?” 武玄月捂着自己的脑袋,晃了晃身子,红着脸道:“我还不是继承了父尊的聪慧!若是没有父尊这般好的基因,月儿也不会这么聪明!” 武明道乐呵道:“呵呵~~巧言令色!不过我喜欢!” 说着武明道又使劲戳了几下武玄月的脑袋。 武玄月被戳的痛了,咬着下嘴唇撒起来娇道:“父尊……你就别欺负月儿了!刚好月儿有话还没有说完呢!” 然而,武明道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戳着武玄月的脑袋,接话道:“你继续说啊——” 武玄月实在忍不了,索性就往后退了两步,自己躲开了武明道的魔爪。 武明道嬉笑间,终于住了手。 “父尊是该想想办法拖住你与大娘的婚事——” “大娘的婚事?” 武明道眉宇微皱,一脸疑惑而视。 武玄月赶忙捂住了嘴,只后悔自己一不小心嘴巴秃噜,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大概是太习惯了吧——那上官金阳到底是自己的大娘,一下子说话没过脑子,就把真相给说出来了。 武明道不依不饶道:“你刚才……说的是大娘没错吧?” 武玄月尴尬一笑道:“嗯……算是吧……” 武明道双眼微眯道:“换言之,日后……我是不是真的娶了那上官金阳为妻?” 武玄月激动道:“月儿回来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个错误吗!那是一个错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武明道冷嗤:“果然!良缘也好,孽缘也罢,命中注定,皆为逃不过的命运。” 1065.激烈争执(玄月与灵遥政见不合,发生口角) 不久,武明道与武玄月一同从鲲鹏肚子里走了出来—— 武明道悬空转身,痞笑之:“看来这段时日我要去灵域一阵子,还得麻烦天门至尊祭出灵盘——” 武玄月应声,合谷行礼之道:“父尊随时命令,月儿随时恭候——” 二人就此分别于天际,武玄月当即祭出了灵盘,跳盘而入,回到了南湘之地。 刚一回到南湘,武玄月就召集来纳兰若叶和纳兰灵遥,命之开一个加急会议。 兰室中,两个红衣女子来至,武玄月霍然转身,气势凛凛。 “纳兰师尊,纳兰真士,本尊突然召唤,是有要事下达。” 若叶与灵遥二人相视一眼,继而合谷行礼之—— “至尊请讲,尔等洗耳恭听。” 武玄月直言不讳:“从即日起,天门废除禁婚制实行期正式开始,纳兰师尊拟诏,纳兰真士传达指令!” 听到这里,纳兰灵遥惊眸,她猛然抬头,那眼神惊讶而又气氛道—— “至尊……是不是太突然了呢?” 武玄月冷静视之,坚定道:“突然吗?这件事情从提议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之久,一直因为各种事宜耽搁了,本尊思来想去,既然谈不拢的事情,就不需要再谈了,现在除了纳兰真士对此观点有异议,本尊与纳兰师尊在废除禁婚制的问题上,已经达成共识,纳兰真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灵遥皱眉咬牙,恨极了,闷着嗓音道:“至尊——至尊这是跟灵遥商量的结果吗?” 武玄月冷厉一笑道:“本尊之前跟真士商量过,结果谈不拢,而现在形势所迫,不得不赶紧废除禁婚制!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报。” 灵遥嗤声道:“形势所迫?什么形势能将至尊逼到这个份上呢?难不成是因为武大人大婚之事,让至尊着了心魔!至尊你还是醒醒吧!” 谁想此话一出,武玄月一眼寒光扫去,威吓慑人,顿时惊住了灵遥的嗓音。 “纳兰真士你的话过分了!本尊废除禁婚制到底跟武大人有什么关系?他大婚那是他个人的选择,至于他要娶谁,日后他要跟谁在一起,那都是自己的意愿,这又与天门国运何干?” 灵遥被武玄月问得语无,她虽是心里明白这一切的初衷,而在这个台面上说出来的话,并不光彩。 眼看自己说不通武玄月,灵遥话锋一转,转眸而视与并排而立的纳兰若叶道:“师尊也是这么想的吗?你也认为天门非得废除禁婚制吗?” 若叶眼神黯然,她温驯微笑之:“本尊……与至尊态度一致,天门是该废除禁婚制了……” 到此,灵遥再也不冷静了,她愤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不过是去了一趟权门罢了,为什么师尊的态度大变?” 灵遥彻底爆发了,她再也忍不了! “你们两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变得这般亲密了呢?之前你们面和心不和,虽是表面上的尊敬,各自却有各自的心思,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叶低头颔首,不加理会。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灵遥,良久后,她唉声一叹道:“本尊与师尊只是就事论事,灵遥你可以误会本尊,但是连同这天门最正义不阿的师尊都选择了这个结果,这说明什么?说明众望所归,天门废除禁婚制势在必行!” 灵遥红眼怒视道:“至尊说来好听!难道说你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之:“私心?什么私心呢?本尊倒是好奇了——真士口口声声说什么私心,为什么至尊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到底在你眼里,本尊是有多么的不堪呢?” 灵遥气急败坏,虽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仪态上克制恭驯,而这脸上早已经掩不住的气愤。 “不堪?这个词用在现在的纳兰至尊身上倒真的是恰到好处!纳兰至尊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邪一笑,她冷视睥睨,微挑眉毛,盯着堂下的口出狂言的女子,暗自心道:呵呵!倒是真给了你灵遥的脸是不是?你这毒蛇的本性总算是暴露了,这拼日里故装乖巧的面纱卸了下来——终于,真面目露出来了。 武玄月眼神一闪,灵机一动间,心生妙计—— “既然真士这么说了,本尊无言以对,真士还真是看轻了本尊——难不成,真士认为本尊并不适合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吗?” 灵遥气恼,自然是说话毫无遮拦,心里想什么嘴巴里就说什么,根本不经过大脑。 “至少在废除禁婚制的问题上,你是不称职的!” 到此,武玄月荒唐大笑,这一笑惊住了堂下二人。 若叶始终埋头不敢声色,灵遥两眼惊颤,虽是故装强势,可是这瑟瑟发抖的腿,已然暴露了她的心思。 武玄月这一笑狂妄中,威慑十足。 一阵狂笑后,武玄月缓缓落神与灵遥身上,意味深长道:“既然真士这么不看好本尊,不如——从即日起,本尊让贤,这天门至尊的位置,就由真士来坐如何?” 此话毕,纳兰若叶惊慌抬头,痴痴而望。 灵遥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这……这可使不得啊……至尊再说什么胡话呢?天门至尊的位置怎么可能由灵遥继位呢?这……” “没什么不可以的呢?天门真士本就是天门储君,有朝一日本尊仙逝,这天门的天下迟早是要交到你纳兰灵遥的手中,况且——这些时日,本尊接受天门各大小事宜,实属疲惫,也想趁着这个时机休养一段时间,如何?” 灵遥彻底傻了眼,她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不是再给自己下马威吗? 这时,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纳兰若叶,示意纳兰若叶的退下。 纳兰若叶不知道武玄月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是她清楚的是,有些事情她不便插手,站在这里尴尬,还不如早早退去。 若叶看到了武玄月这眼神指令,如释重负,赶忙合谷行礼,疾行而去,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支走了纳兰若叶,武玄月换了一张嘴脸,她缓缓从堂上走了下来,走至灵遥面前,微笑而视…… 1066.顶替身份(武玄月命灵遥暂时接任自己的身份) 武玄月微笑间走到了灵遥面前,意味深长而视,她一手撩了下灵遥胸前的胸穗,挑了挑眉毛道—— “妹妹变了,曾经的你,不管姐姐怎么的折腾作妖,你却不曾有过一丝抱怨,逆来顺受的时候,时常让我恨得牙痒痒——该怎么说呢?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而今日你这毒舌的模样,倒是让我吃惊了几分。” 灵遥猛然抬眼,目露寒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诡异一笑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也变得坚强了,会指责姐姐了。” 灵遥深深皱眉道:“怎么?姐姐做错事情,还不允许灵遥直言相告了吗?” 武玄月会意一笑,玩味道:“怎么会?妹妹指出的对,我也是自己非常不适合坐这天门至尊的位置,若不然——这位置就让妹妹来坐?天门的天下,若是放在旁人的手中,我武玄月绝对是不甘不愿,但是若是妹妹你,这天门的江山我武玄月愿意举手相让!” 灵遥怔然,哑口无言间,她盯着武玄月的眼睛看了良久。 灵遥嘴巴一张一翕道:“我也不是……也不是完全指责姐姐你做的不好!其实在除了天门禁婚制这个决策上,姐姐在指导国政上还是有自己一套的方式方法,天门这五年来国运安稳,姐姐是有功劳的!” 武玄月哼声一笑:“再大的功劳,对于天门禁婚制来说,功不抵过,不是吗?妹妹!” 此话一出,灵遥眼神一颤,她干咽了一口气道:“姐姐明知道这废除禁婚制会对天门带来怎样的危害,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你会那么执意于要废除天门禁婚制!” 武玄月哼笑之:“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禁婚制?” “因为一旦废除禁婚制后……我知道……我知道姐姐的心就不在会在天门之地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明白了,与其说是私心,谁人没有呢?这灵遥不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呢? 武玄月恍然大悟之:“说到底——丫头你不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吗?一个禁婚制,断了你我的终身的姻缘,你这是要干嘛?” 灵遥性情大变,她脸上敷上了一层冰霜,眼角垂落道:“你说过的——这辈子会守护我到底……灵遥不需要姐姐守护,灵遥……灵遥只希望姐姐一辈子都不要抛弃灵遥……” 说着,灵遥脸色苍凉,那一抹乞讨可悲的脸,是武玄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一刻,武玄月动了恻隐之心。 武玄月颤颤举起了手,压在了灵遥的头上,缓缓而抚。 “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我说过的吧,这辈子我只信任你!天底下的男人再多,说的都是鬼话,喜欢你爱你心悦你,到头来不过是图你一时风光貌美,若是没了这些,他的真心还有几分呢?而你不同!我知道这辈子,最不可能背叛我的人就是你——灵遥。” 听到这里,灵遥双眼微颤,她缓缓抬头间,与武玄月眼神对视,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一刻,武玄月微笑而视,都是心疼…… 而后,武玄月放下了手,她转过身去,眼神变了隐晦些许。 她张口道:“我希望你能够代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一段时日,不当其位不谋其政,你……若是不在我的位置上,就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处境和立场,与其让你误会,不如让你亲自体会。” 灵遥愣之,到头来还不是得让自己坐在天门至尊的位置上,这可不是灵遥想要的结果。 灵遥试图推辞:“姐姐!我说过了,我对天门至尊的位置不感兴趣,我只希望你能够留在天门,守好自己的本分……” 武玄月一语打断了灵遥的言辞,张口道:“好了,我心意已决,灵遥就不要推辞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真的能够胜任你的位置吗?毕竟……我到底不是姐姐你啊!” “呵呵~说什么呢?你我是孪生姐妹,你若是不吭声,就你我这张十分神似的脸,谁能够分辩你我的脸吗?放心吧!你就当是感受生活了,替我几日班如何?” “替你几日班?姐姐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要离开天门一段时日吗?” 灵遥小心试探,大胆猜测,却无意间说中了武玄月的心思。 武玄月忽邪一笑,霍然转身,瞟了一眼灵遥道,应声道:“还真是什么逃不过你的眼睛——没错!这段时间我要去灵域一段时日,而这天门至尊的位置不能悬空,现在我是想不到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了,除了让你这个跟我神似的妹妹暂时替代我一段时日,本尊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灵遥皱眉道:“去灵域?姐姐为什么又要去哪里?” 武玄月眼神一暗,冷笑道:“准备备战,天门祸事将近,本尊要去灵域招兵买马,为战事做好准备。” 灵遥惊愕道:“什么?战事?这……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眼神松泛了下来,她一手挽起灵遥耳鬓的发丝,将其挽在了而后,语重心长道:“这个日后你就明白了!灵遥,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龌龊,或许起初的私心,在夜以继日的案牍劳形中,本尊也变了心志,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到底是私心还是国政,老实说——现在连本尊斗都分不清楚了。” 灵遥脸上露出苦色来:“姐姐真的那么为难吗?这个位置你坐的就这么辛苦吗?” 武玄月干笑一声道:“那么你以为呢?我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松驾驭天门王位,后来真的到了这个位置,我才知道自己曾经抱负和理想,在现实下有多可笑弱不可及,不如这一次你就当是帮姐姐一个忙,顺带感受一下天门至尊位置好不好坐?” 灵遥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拗不过武玄月,点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既然是姐姐的拜托,灵遥向来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灵遥只有一事相求。” “妹妹请讲——” “保护好自己!我不知道姐姐准备做什么,但是灵遥知道,姐姐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武玄月隐身微笑,颔首之:“收到!” 1067.阴谋诡计(罗甘假通传,侯爵露真面目) 武玄月与武明道一同共赴灵域,目的明确——助武明道破功九荷鲲鹏兽。 而这一日,冒名顶替至尊之位的纳兰灵遥突然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清修…… 这一日,罗甘亲自登门拜访南湘天门,却被天门女修拦在了门外。 纳兰雨落本是闭门不见,罗甘不甘心,鬼魄遁地,直接冲进了纳兰雨落的房间。 此时的灵遥正在研读武功秘籍,这抬眸一眼,吓出了神,罗甘幽冥的灵体霍然站在雨落的眼前。 灵遥惊慌大怒,一声怒斥:“无礼!谁让你进来的?” 罗甘扑通一声跪地,委屈道:“小的罗甘拜见纳兰至尊,小的也是逼不得已为之——” 灵遥眼眸微动,她冷厉道:“你……应该是武大人身边的副官?” 罗甘趴在地上连连点头道:“至尊好眼力,下官就是武大人身边的副官,下官名叫罗甘。” 一想到是武明道的人,灵遥心中颇有疑虑。 她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中的书籍,张口道:“是武大人让你来找本尊的吗?” 罗甘点了点头:“是的,武大人叫小的传话,今日夜半子时,云亭相会,武大人有话跟至尊说。” 听到这里,灵遥眉头紧皱,说来奇怪,这武明道不是跟姐姐一同去了灵域吗?这罗甘再说什么胡话呢? 还是说…… 这家伙是故意试探自己的吗? 然而灵药不知道的是,这以假乱真的招数,不仅仅武玄月用得得心应手,而这武明道更是深领其要。 现在武爵爷府上也有一个武明道——而此人并非武明道本尊,而是单仁邪幻化人形的假货罢了。 然而,罗甘前来也并非试探,而他是另有阴谋诡计。 二人心中各有心思,灵遥并不急于戳破罗甘的鬼话,顺着对方的话腔,反试探之。 灵遥故装姿态,垂眸轻叹:“这个时间武大人找本尊又有何事呢?都该大婚的人,不知道这个时候该避嫌吗?” 罗甘恭驯埋头奉礼,小心翼翼道:“这个……小的就不知情了……大人的想法,小的从来不敢乱揣测,只是以令行事罢了……” 听到这里,灵遥有意瞟了一眼罗甘,思索片刻,学着武玄月的口吻道:“好,本尊知道了,去回了你家大人的话——今夜子时,本尊会去云亭赴会。” 听到这里,罗甘兴奋伏地,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夜晚子时,雨落如期赴会,等待她的并不是武明道,而是一阵特殊迷香,灵遥闻其香闻十分古怪,不一会便是头重脚轻,头晕目眩,一头栽到了地上。 …… 待灵遥醒来之际,自己身处金銮殿中,而自己则是被锁气环束手束脚困在了床上了。 这时,一个男子推开了房门,一身清凉亵衣,步履稳健向雨落方向走来。 雨落定睛一看,惊悚万分,拼命挣扎手脚上的锁链。 只是不管雨落怎么挣扎,自己手脚越发无力,因为这锁气环是专门针高段位的武者所制,带上这锁气环便可化解这武者体内的武气。 男子步履而来,缓缓坐在了床头,他墨绿色的眼眸,充满情欲地盯着床上的猎物,虽是温文尔雅笑容,却城府狡诈,让人恶心。 “怎么?纳兰至尊见到孤王这么惧怕吗?那若是日后真成了这金銮殿的女主人,至尊该怎么办呢?” 说着,上官侯爵的手不安分地撩了一把雨落的脸庞弧线,阴笑之:“至尊以为自己的小聪明能够骗得了本王的眼睛吗?废除禁婚制?呵呵!至尊是想嫁给武明道做铺垫吧!” 听到这里,灵遥怔然瞠目,她浑然一颤,故装镇静道。 “上官主君再说什么笑话呢?本尊废除禁婚制,跟武大人有什么关系?还有……” 上官侯爵根本不给灵遥狡辩的机会,俯身强势,野蛮施压,堵住了灵遥的嘴。灵遥惊傻,拼命反抗,反而她过激的反抗动作,反倒是激起了上官侯爵的征服欲。 上官侯爵强势地压着灵遥,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自顾自地享受。 灵遥惊恐万状,吓得整个人都僵了!她一个万年老处女,哪里经历过这场面,可不是吓得不轻。 待四唇分开后,灵遥眼角微红,却在这一刻一滴泪水划过她的脸庞。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他歪着头,用指腹擦掉雨落的脸颊的泪花,强势道:“别哭了,哭也没用!今天你就别想从这金銮殿走出去之后,除非你成为我上官侯爵的女人!” 说着,上官侯爵又压过了身子。 此时的灵遥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兽,想要挣扎,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去。 却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疯狂的敲门声。 灵遥惊神,紧张地睁开了眼,仿佛寻得一丝生机。 上官侯爵坐起身来,不耐烦地闷吼道:“谁啊!这么晚了非得现在禀报?明日再来进谏!” 敲门的不是别人,而是罗甘—— 门外传来罗甘的卑微小声:“陛下……扰了你的清休是小的不对,只是武府中发现异样,还请陛下借一步说话。”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虽是觉得扫兴,犹豫片刻,却还是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灵遥哭戚戚地坐起身来,愤恨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装,又气又怒又羞。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上官侯爵竟是这样的人!表面温文尔雅的君子,背后阴险小人!为了能够拉拢天门的势力,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够用的出来吗? 还真是做事没底线!都说权门阴谋狡诈,这一次灵遥算是彻底见识了! 到此,灵遥抹干了眼角的泪花,自己虽是吃了不少的亏,但是自己绝不能够就这样认输。 若是自己在软弱无力,只怕倒是助长了对方的气焰,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一切都已经晚了! 想到这里,灵遥变得坚强了起来,她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锁气环,十分恼怒。 若不是这玩意限制了自己的武气,自己怎么可能会任人摆布呢?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东西给去掉—— 只要能够去掉这锁气环,那上官侯爵便不再是自己的对手。 只是……自己该怎么去掉这锁气环呢? 1068.强势来袭(上官侯爵掳走了灵遥,企图不轨) 正当灵遥痴痴望着手腕上的锁气环的时候,只听“嘎吱”一声门响——上官侯爵回来了。 这一次,灵遥虽是心跳紧张,而她此时的脑子倒是清醒地很。 上官侯爵脚下生风而来,这急切的心情可想而知。 黑影压来,灵遥抬头一望,与上官侯爵眼神对视上了。 上官侯爵阴险一笑:“怎么?这是想开了吗?” 灵遥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却故装镇静道—— “主君就这么喜欢我纳兰雨落吗?” 被这么一问,上官侯爵嗤笑,他衣袖大摆,飒然而落,稳稳坐在了床边。 这一次他倒是一反常态,不似刚才心急火燎,吃相难看。 上官侯爵抚上手去,按在了雨落的手上,深情而望,含情脉脉。 “至尊是真的感受不到侯爵的真心吗?孤王对你是独一无二的青睐,孤王倾心与至尊至深,不可自拔,只是无奈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灵遥斜了一眼上官侯爵,漠然道:“此话说得好听,难道是本尊回错了意吗?与其于我纳兰雨落本身,主君更看好的是本尊的一身华服戎装,这天门至尊的头衔呢?” 上官侯爵眉宇微动,他愣了一下神,竟没想这八面玲珑心的纳兰雨落,也会有这样直言不讳的时候,突然这样直截了当的言辞,倒让自己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大概是对方真的戳中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所以才会无言以对。 上官侯爵爱慕纳兰雨落不假,比起纳兰雨落本身,他却是更加在意的是纳兰雨落的身份地位。 上官侯爵虽是心中所想被当事人一下子戳穿,只是这番话说到台面上,到底不体面,上官侯爵向来是一个在乎门面的人,即便心中所想,却也不会当众承认。 上官侯爵干笑一声,扬手而去,手指撩了一下灵遥的脸庞,笑着说:“至尊惯会说笑,今日金銮殿上没有什么王者,只有你我一对男女——” 灵遥斜睨一眼,冷冷道:“是吗?那雨落竟不知道主君竟有这特殊爱好,喜欢绑着人欢爱?” 说着,灵遥举手摇晃两下,那锁气环上叮叮当当作响,这响声便是打脸上官侯爵最好的手段。 上官侯爵言笑间,毫不避讳道:“孤王这也是无奈,谁人不知道天门至尊天下无敌,这不也是怕至尊跑了吗?” 灵遥白了上官侯爵一眼,越发气愤道:“主君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倾慕之意,难不成主君的倾慕之意,就是不管本尊愿不愿意,非要强占了再说?” 谁想,上官侯爵挽起灵遥的手,天天腻腻地亲了一下灵遥的手背,调笑之:“无奈孤王对至尊的思念宛如洪水猛兽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日日不见人比黄花瘦,然而孤王也知道,在至尊眼中从来都没有过侯爵……” 说着此话,上官侯爵眼中流露出几分苍凉伤感,就是这样的神情,顿时撩动了灵遥的心弦。 灵遥竟然在一瞬间,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上官侯爵的手,“主君是怎么判断本尊心中没有你的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惊叱,他抬头间,望着对方的双眼,那满满的责难之情,更多的是让自己捉摸不透的情义。 这奇了怪了,曾经的纳兰雨落何尝这般认真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呢? 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一眼的晃眼,上官侯爵登时迷了眼,他已然分辨不出,眼前女人的热烈的眼眸中,是真情还是假意。 灵遥回过神来,惊诧万分,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情急下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灵遥赶忙躲闪眼神,这手紧张地也要收回来。 却不想,她这一个小女生含羞的动作,一下子激奋了上官侯爵的情绪。此时,上官侯爵更加用力地攥住了灵遥的手,急切追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说的意思……孤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对孤王有好感?” 灵遥低头含羞,抿了抿嘴,面如红椒,勉强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兴奋万状,他一把拽过灵遥的手,将其拉到自己怀中,深深拥抱。 “你早点告诉孤王吗!若是你早点告诉孤王,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呢?孤王……孤王一直以为你的眼中只有武明道……虽然……虽然……他即将娶了自己的皇妹……但是一想到她在你心中的扎了芽,孤王就觉得特别的气愤!你是孤王的!这辈子谁都抢不走!” 听到这里,灵遥的眼神黯然,不知道为何,听到这热烈的表白,灵遥非但一丝高兴不起来,却是心头无名怒火—— 她知道,上官侯爵口口声声说得一切,并不是对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姐姐…… 这如火如荼的爱意,在灵遥这里变成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让灵遥在烦躁中,更加清醒了几分。 灵遥眼神忽闪凶光,她靠在上官侯爵肩膀上的脸愈加冷漠了起来。 “说什么傻话呢?我与武大人不过是从小的情义,虽是青梅竹马,也不过是同门手足情,本尊从小被教导男女私情是不可碰触的界限,武大人只是旁人与本尊认识时间久了些罢了,本尊还不会为了他,放弃自己这天门至尊的位置——这种男人不值得本尊做出重大的牺牲。” 上官侯爵突然插话,“那么孤王呢?孤王是不是那个可以让你为了他放弃一切的男人?” 灵遥皱了皱眉,思索了一阵道:“是……你是那个男人……” 说着,灵遥紧紧地拥住了上官侯爵的。 突然被回应地感情,上官侯爵欣喜若狂,但是倒不至于完全不设防。 “就算是今日委身与孤王,你也心甘情愿吗?” 灵遥咬了咬牙道:“我……愿意……” 上官侯爵缓缓推开了灵遥,他眼中含情,勾起对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在这个时候,灵遥一手挡在了上官侯爵的唇前,她低头含羞道:“主君……能否松开雨落手脚上的锁气环……这东西带在本尊手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邪笑—— “不可!” 上官侯爵根本不给灵遥继续辩驳的机会,强势压倒…… 1069.买酒宿醉(灵遥被算计,买醉夜不归宿) 清晨—— 上官侯爵起身神清气爽,他拎起床头屏风上的青衣,草草穿在了身上,转而回头,望着床上那个脸上哭得眼肿得不成形的女子,虽是心疼几分,却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上官侯爵折回床边,伸手拨了拨灵遥脸上的碎发,调笑道:“怎么了这事?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你我成好事,本就是你情我愿,至尊这是要不认账吗?” 灵遥面如死灰,在上官侯爵指尖触碰自己肌肤的那一瞬间她紧张别开了头,转过身去,眼角的泪水又哗哗落了下来。 上官侯爵这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他干笑了一声,又坐了下来,好声哄道:“孤王这也不是太喜欢你了吗?至尊总说废除禁婚制是为了跟孤王好,可是总听响不见食,孤王心里没底啊!现在好了,至尊已是孤王的女人,日后孤王势必会对至尊一千一万个好,放心——孤王一定会娶至尊为妻,待这禁婚制废除后,孤王决不食言!” 说到这里,灵遥哭得更加凄惨了—— 这天下还有比自己更加凄惨的人吗?不过是代替姐姐几日王位,哪里会了得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自己失了贞洁不说,最可笑的是,这上官侯爵不知道的是,日后他要娶的人并非是自己,而是跟自己有着同样脸的姐姐! 自己这闷亏吃得太大了,当了人家替身,做了别人的嫁衣,现在为了国运,自己还不能吭声,要把这哑巴亏自己给咽下去…… 上官侯爵自以为自己聪明,强行霸占了天门至尊,这生米做成了熟饭,他这心里的大石就落地了,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的是,他这一晚上春宵尽,睡错了人! 这姐妹俩是长着一样的脸,可是这天门的身份,可就大有不同了! 一个是一国之君,天门实实在在的当政人; 而另一个虽也是高位,储君到底是储君,里天门掌门人虽是一步之遥,这其中的变数,谁都不敢狂下断言。 这下子可好,灵遥破了身子,而武玄月则是完璧之身,即便有朝一日,上官侯爵来天门索人,武玄月大可把灵遥推出去,这一桩婚约,给自己好姐妹找到了归宿不说,也成功掣肘权门,这一步好棋,武玄月下的漂亮! 灵遥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姐姐这几日突然把自己推到了王者之位,原不过她早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而自己也成对方算计进退的棋子罢了。 上官侯爵美滋滋揉了揉灵遥的头发,继而起身向门外走去。 灵遥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声嘶力竭! 曾经这张让她引以为豪的脸,现在倒成了她最痛恨最耻辱的脸,此时的她恨不能撕毁了自己这张脸! 昨晚春宵,自己拼命抵抗,到底因为处于劣势,不得已委身与上官侯爵。 灵遥也看清楚了上官侯爵的嘴脸,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下,竟藏着一颗野兽的心,抢占了自己,还说的头头是道! 灵遥恨不能马上把实事告诉对方道—— 倘若你上官侯爵知道真相,你昨晚费尽心力霸占的女子,竟不是天门至尊,而是天门的储君,你会怎么想? 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春风得意吗? 呵呵!只怕那个时候的你,除了惊吓就剩下恼毁了吧! 灵遥手上的锁气环在上官侯爵离开金銮殿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动打开了,而此时的灵遥早已没有逃走的心…… 一切都为时已晚,自己现在破了身子,还有什么资格回到天门呢? 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呢…… 灵遥吃力地坐起身来,她拿起手边凌乱一地的衣裳,含着屈辱泪光,一件件套在了身上,她哭得伤痛,但是她还能怎样? 现在的她心中充满了仇恨,她恨毒了上官侯爵狡黠,不由分说地抢占了自己,还错把自己认成了姐姐; 她更狠武玄月,曾经那些真情流露,都是虚伪的伪装,她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单纯,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让自己挡下了对方所有的煞! 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蠢的那个人!被人利用还傻傻不知,现在吃亏倒霉的只有自己…… 灵遥拖着吃力的身体,一手推开了房门,“嗖”得一声跳了出去。 她直奔酒楼,怒气而生,将一锭银子拍到了酒楼老板面前,恶狠狠道:“把你们店中最烈的酒给我上上来。” 正在打算盘算账的老板吓了一跳,瞟了一眼眼前的小女子道:“这……怎么回事?大清早就要喝酒……是不是!” 灵遥又拍了一锭银子,厉声道:“别废话!让你上酒就给我乖乖上酒!” 老板看着这气势,虽然心中恐惧,到底是跟钱没愁,哪里又送上门钱的自己不挣的呢? 老板闭上了嘴,麻溜地收下了银子,一嗓子吼道:“小二上上好的红花郎!” 说着,老板赶紧从柜台后面出来,提着衣服下摆,弓腰示好道:“姑娘这边请,二楼上好的包房空着呢,还请姑娘移步二楼去。” 灵遥白了老板一眼,脚下迈着愤怒的步伐,霍霍而去。 人家喝酒是那酒盅喝酒,灵遥喝酒抱着坛子喝酒! 这小二刚送上来酒水,灵遥扒开酒罐盖子,仰头豪饮,举罐咕咕而下,一罐子下去,灵遥头昏脑涨,已然分不清楚东西,这还不够,她又扒开第二坛酒罐,又是一阵猛饮——借酒浇愁愁更愁。 三日后,武玄月与武明道功成归来,二人刚跳出来灵盘,就传来天门大乱的声响。 武玄月只听门外人来人往紧凑慌乱的声音,她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听说了吗?天门至尊这几日天天买醉,昨晚上硬是被天门师尊从酒馆中薅了出来,那醉的不省人事!啧啧啧……别提又多难堪了!” “什么?至尊这是怎么了?天门明令禁酒,她这是糊涂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离开了这段时间到底是东窗事发了…… 不过,此时的武玄月非但不难过,反倒是脸上露出诡异一笑。 她喃喃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够憋住!灵遥啊灵遥——我还是真是低估了你,既然你那么能忍,那咱们就继续玩下去!我倒是看看你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大……” 1070.双方交涉(若叶与侯爵对弈,各怀鬼胎) 武玄月“嗖”得一声从灵盘中跳了出来,她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左顾右盼,以迅雷之势蹿出了所有的耳目,窜进了竹舍。 她举手打晕了自己身边的婢女,关门闭户,走到了灵遥的床边。 低头间,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满脸醉意的灵遥,缓缓坐下身来,伸手撩起脸上的碎发,暗自哀叹一阵后,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至尊至尊,大事不好了!” 武玄月猛然惊神,她噌得从床上弹了起来,赶忙两步走了过去,只打开一条门缝,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传唤女官合谷行礼,紧张道:“上官……上官主君带着浩浩汤汤的队伍,抬着重金彩礼,说是……说是……来下聘……” 武玄月双眸惊怔,虽然这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握中,但是她没有想的是,上官侯爵会这么急切。 “什么?下聘?给谁下聘?” 女官埋头哆嗦道:“小的……小的……不敢说……” 武玄月惊叱间,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不是明知故问,上官侯爵能给谁下聘呢? 武玄月眉宇微动,她一手摆过,示意道:“下去回话吧,本尊敢醒,责人梳洗打扮一番后,就去迎接上官主君,你听好了命人好生招待好上官主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怠慢了上官主君!剩下的事情,由本尊来解决。” 女官连连点头,这转身正要走时,武玄月眼珠子一转,一声喝令叫停了对方。 “你等下——去唤上纳兰师尊一同招待上官主君。” 女官转身低头,应声道:“是——小的这就去。” 武玄月关上了房门,她再次回到了灵遥的床边,低头而视,意味深长道:“别管我——是你先骗的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说过作为姐妹,这辈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你我不再是姐妹的时候,那结果就不同了!你那么爱天门,就算是为天门做出什么样的牺牲也觉得值得对吗?” 说着,武玄月转身而去,向门口方向走去…… 武玄月一路疾行,脚下生风,而她脑海中在想着在会场上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这不一会儿她就走到了兰室前。 武玄月不急着走进房间,悄悄地站在门外先行观察一切。 堂中—— 上官侯爵坐在堂下左侧,与纳兰若叶谈笑风生,两个人虽是笑嘻嘻而谈,却面和心不和,都是交涉上的高手。 纳兰若叶含笑间,落落大方道:“上官主君千里迢迢来我南湘,不知为了何事?” 上官侯爵举杯抿茶,抬眸含笑之:“师尊是聪明人,孤王大红阵仗而来,明眼人一眼就看穿了结果,师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若叶心中忐忑,脸上镇静道:“看这阵仗,若是本尊没猜错的话……主君这是要下聘吗?” 上官侯爵眼中忽闪得意之意:“没错!师尊果然聪慧。” 若叶尴尬间,面露苦色道:“不知道我天门哪一位女修得主君青睐,仅有这天大福分?上官主君这……这是要向我天门哪一位女修下聘?” 上官侯爵捏着茶碟,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视眼神,一字一眼道:“纳兰至尊,纳——兰——雨——落!” 此话出,纳兰若叶双眸惊颤,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官侯爵会这般造次,给出这样一个结果。 若叶脸上表情越发掩不住的尴尬,她苦笑一声道:“上官主君这玩笑开得……开得是不是有点大了呢?毕竟……毕竟……这天门至尊可是我天门掌门人……若是……若是……上官主君娶走了,我……我天门该怎么办呢?” 上官侯爵嘴角微勾,镇静城府,不急不慢道:“师尊惯会说笑,孤王听说天门近些时日正在推行实施废除禁婚制的纲要,这新政一出,天门女修却迟迟不敢婚娶为何?还不是因为天门各位高位尊上都故步自封的结果?天门至尊吆喝声势大,自己个却不执行新政,这让下面人怎么随行?凡是都是身教胜于言教,天门禁婚制若是想要顺利推行下去,那么天门高位势必要做出表率!孤王这是来助阵,而非是来趁火打劫之意——”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暗自发笑,这一番窃国盗名之行径在上官侯爵口中一说,竟然如此头头是道,简直是歪理邪说不讲道理。 明明令人气愤的言辞,纳兰若叶并不急于回应,而是引着对方的语调,让其继续说下去。 若叶微笑之:“听上官主君的意思,天门诸士还要好好感谢上官主君施以援手,只是……这男婚女嫁之事,并非买卖,更不可能强买强卖,若是我家至尊愿意嫁给了主君,那便是我天门之大喜,本尊高兴还来不及,而若是……” 上官侯爵嘴角一勾,脸上得意,却故装姿态,缓缓道:“试问这天下还有谁人能配得上天门至尊这等风雅高贵的王者,至尊乃是雀皇,孤王又是龙王,本就是老天爷注定好天造地设一对,孤王若不求娶天门至尊,天理不容!” 武玄月听到这里,当真是忍不了发笑一声—— 呵呵!你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里外都让你算计罢了,到现在竟然说这样一番话来,该做的事情你都作罢了,现在到会说一番漂亮话来,里里外外都是你的理,你还真以为我武玄月傻吗? 若叶亦有同感,但是涵养极好的她,依然从容淡定,微微笑意。 “本尊也是觉得这天下能够求娶我家至尊的王者非主君所属,纵观武道天下,还有谁人能够与上官主君匹敌?多谢上官主君青睐,若是能够目睹二位婚庆吉事,本尊此生无憾。”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满意足笑了起来—— “师尊过奖,孤王这一次是带着诚意来贵地,不为别的,只为求得一心人,孤王所想,至尊也会明白孤王的心情。” 若叶颔首间,彬彬有礼之:“守得云开见月明,上官主君的心意青天可鉴,那本尊就与主君静等片刻,待至尊来此,做以决断。”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她抬起脚步向兰室走去…… 1071.侯爵提亲(上官侯爵登门提亲,霸气十足) 武玄月脚下生风而来,一脸春风得意。 “上官主君不辞劳苦千里迢迢来我天门圣地,路途劳顿,本尊怠慢了,让主君久等多时。” 上官侯爵赶忙起身,含情脉脉而视。 武玄月飒飒前行,根本不分给上官侯爵一眼,大步流星而上,走到了堂上,稳稳坐落高阶之上的矮桌上。 上官侯爵瞪眼尴尬,本以为自己那一晚的柔情似水,足以让眼前的小女子沉浮与自己,哪里晓得这小女子倒是一个倔强的主,人前还是这般气盛? 不过算了,谁让这是人家天门,到了人家的地界儿,到底要守人家的规矩。 上官侯爵尴尬奉拳而上,微微笑道:“孤王听说天门推行废除禁婚制,这不是迫不及待地前来求婚吗?” 武玄月冷呵,故装糊涂道:“求婚?向谁人求婚?我这南湘地界儿哪一位女修有这样的好福分,竟然入得了上官大人的法眼?” 上官侯爵双眼微眯,嘴角勾勒出一丝邪笑,他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武玄月温声道:“孤王的心意,难道本尊不知晓吗?” 武玄月故装糊涂,她一手揉着太阳穴,闭眼垂头道:“最近一段时日,案牍劳形,本尊周全本国事宜,忧思繁琐,哪里顾得着这儿女私情之事呢?” 上官侯爵眼神一暗,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看来至尊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来着……” 说着,上官侯爵双眼如狼鸢之势,死死盯着武玄月的不放。 武玄月镇静间,举手掩口打哈切道:“太累了……昨日又熬了一个晚上,若是上官主君不愿告知本尊心仪对象,本尊也就无济于事了,这样!让师尊好生招待一番上官主君,本尊诸事繁琐,不能继续陪着上官主君了,本尊先行一步!” 谁想,武玄月这刚站起身来,上官侯爵闷吼一声,霸气侧漏。 “纳兰雨落——孤王看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一夜春宵之事……” 武玄月震惊,她有意瞟了一眼四下,身边众多宫人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来。 武玄月知道这上官侯爵的个性,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而现在他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顾及了是吗? 武玄月停下了行动,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赔笑之:“什么春宵之事?这大雅公堂之上,贵国房中秘事还是隐晦点比较好,上官主君失言了——虽然我天门刚刚废除禁婚制,到底本尊门府之地都是循规守矩的老实女修,不比权门思想开放,不拘小节,所以,本尊劝上官主君一句,说话注意点言辞!” 谁想,上官侯爵突然放声大笑,这笑声爽朗间,多有讽刺之意。 小声传遍了整个兰室,上官侯爵显然是已经不会再顾及武玄月的任何情面。 眼看这形势,武玄月顿感不利,一手摆过,撤走了所有的宫人,独独只留下纳兰若叶一人。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这走得干干净净的兰室,他心领神会,故意讽刺道:“怎么?纳兰至尊还知道遮羞吗?那一晚上,至尊可不是这样许诺孤王的!” 武玄月眉头紧皱,一脸无辜道:“那一晚上?什么晚上?不是!主君倒是说个明白,本尊越发糊涂,这主君今日来势汹汹,上来就要求娶本尊,弄得本尊措手不及不说,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那一晚上的事情……难道说是本尊记性不好,不记得自己到底跟主君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上官侯爵眼中忽闪凶邪,他冷哼一声,暗自心道:好你个纳兰雨落,跟我装什么糊涂!你我一夜春宵尽,就算是你不想认账又如何?你早早已经是我上官侯爵的女人,你若是不肯嫁给我,这天下谁还敢拾我上官侯爵穿过的破鞋?你还以为你是多高贵的王者吗?不值钱的赔本货,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上官侯爵冷嗤道:“都说这权门男人薄情寡义,竟没想天门的女人倒也是翻脸不认情的主,纳兰至尊记性不好,那侯爵就帮至尊好好回忆一下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 武玄月缓缓坐下身来,故装认真表情,一本正经地听着上官侯爵的言辞。 “还请上官主君指教——” 上官侯爵飒然转身,他背朝着武玄月,上前踱步,他端了端衣袖,思索片刻。 “三月初二晚上,武明道的手下罗甘向我禀报,说天门至尊被鬼族之人挟持,武大人正在筹办与孤王皇妹的婚事,不在府上,罗甘求助无门,只能够将此情报到孤王这里,孤王听说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追赶及时杀光了鬼族挟持之徒,救下了纳兰至尊,那个时候的至尊中了迷香,沉睡不醒,孤王就先将至尊安放在金銮殿中,待至尊次日苏醒过来后,再将事情告知于至尊。” 听到这里,武玄月显得十分惊讶,她双眼瞪如铜铃,继续引着上官侯爵的话问下去。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本尊十分好奇!” 上官侯爵霍然转身,一脸吃惊而视,他开始审视武玄月的态度—— 这丫头到底是多会演戏?明明发生的事情,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心态是不是也太好了呢? 上官侯爵皱眉咬腮,所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人家根本都不在乎的丑闻,自己何必还要给对方兜着呢? 上官侯爵冷冰冰地瞥了武玄月一眼,又斜了纳兰若叶一眼,冷声道:“那一晚上,孤王则是因为关心至尊的安危,一直守在至尊床边,不多久苏醒过来,被孤王的真情所打动,孤王情不自禁向至尊表露的心意,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至尊竟然也跟孤王有同样的想法!所以……男女之事,情到浓处,夜半人静,你我共处一室,此情此景,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用孤王再一一说明了吧?” 听到这里,若叶惊讶颤眸,武玄月则是一脸不以为意,听罢这里,她虽是表面上的吃惊,而心中早已经料定了这个结果! 武玄月瞠目间,嗤笑一声,继而她手鼓掌,慢条斯理道:“这个故事听起来真棒!不过……本尊有件事情一定要向上官主君说明一下,本尊听来这事倒不像是上官主君编排的……只是,这故事中的主人公,要换一个人了……” 1072.玄月逼婚(武玄月反败为胜,为灵遥争取后位) 上官侯爵双眸惊颤,他霍然转身,狼鸢之视,闷声道:“纳兰至尊言下何意?”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纳兰若叶,纳兰若叶会意颔首,缓缓张口道—— “上官主君有所不知,三月初二的王上,我家至尊与本尊一同在灵域追凶,通过占天术,我们二人查到灵域凶兽梼杌出没,有意要攻陷人间,为了避免这南陵饕餮事件再现,本尊与至尊一同商议,共赴灵域,打捕梼杌。所以……那一晚上,纳兰至尊分身乏术,怎么可能被鬼族之人劫持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惊愕,他虽心中不爽,脸上仍然镇静道:“呵呵!听纳兰师尊之意,这是要抵赖不认账了吗?天门高位想来团结,都是你们自己人,怎么说都在理了!” 武玄月苦笑一声,故装无奈应声道:“本尊看主君是真的误会了什么!那一晚上本尊真的是不在天门之地,身处灵域打捕梼杌,若是上官主君不信的话,本尊还有证据证明本尊的清白。”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他的脸色越发绷不住了。 眼看着武玄月挽起来衣袖,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上点一颗鲜艳的红痣,以验证女人们贞操的“真宫砂”犹在!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这……这怎么可能? 那一晚上,自己真真切切的记得,自己临幸了天门至尊,而这证实女子完璧之身的“真宫砂”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侯爵脑子彻底短路了,他实在想不通,到底自己哪一步算计错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这时,武玄月惯会演戏,她故装恍然大悟,嘴巴长得老大—— “哦!我想起来了,那一晚上天门真士突然失踪了,这些时日天门至尊天天在府上买醉,问她什么她都不说!难道是……” 话到此,对于此事的上官侯爵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的灾难! 自己本想着强占了天门至尊,这天门的天下就轻轻松松收入囊中,而他哪里算计得到,不过是一丝半点的偏差,结果经大相径庭! 武玄月无辜皱眉,几分埋怨道:“本尊看上官主君是真的误会了什么,天门真士是本尊的好姐妹纳兰灵遥,她与本尊是孪生姐妹,我俩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在天门之地不少女修都分不清楚本尊与灵遥,是吧——纳兰师尊?” 说着,武玄月将话语权抛给了纳兰若叶。 若叶听之,赶忙应声打掩护道:“可不是吗——天门至尊与天门真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别无二样,若不是服饰上的区别,很少有人能够分得清楚至尊姐妹彼此。” 武玄月面露苦色,委屈道:“难不成……上官主君早就与本尊家妹情投意合,却把本尊错当成了家妹?” 上官侯爵哑口无言,更是气得攥紧拳头。 此时的上官侯爵怒气十足,脸上依然噙笑,而这浑身的霸气侧漏,深不可测,震慑全场。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却不惧强权,顶风而上。 “上官主君若是喜欢家妹,本尊虽不舍,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天门虽是思想守旧,自打推行禁婚制,众人虽是跃跃欲试,却不曾有人真的敢越界,大概是看着上面的态度才敢行事,本尊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废除禁婚制若是高位不作出些表率,下面的人又有几人敢相应此政策呢?” 武玄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同样的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形势就完全逆转了—— 上官侯爵额发间冒出了几滴汗珠——他未曾想过,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计划中! 若是自己娶了天门的储君,然后呢? 虽为储君,天门至尊健在哪里有储君称王的时机呢? 谁人不知,这天门王者最为长寿,旁的不说一代至尊纳兰紫英活了八百多岁;二代至尊纳兰鸢岫更有甚至活了一千多岁…… 那么眼前的女子,又能活到多久呢? 换言之,她纳兰雨落不死,天门储君永远不可能继位! 况且,嫁给自己的女子是否还能够保得住天门储君的位置,不可尽知。 上官侯爵又气又恼,可是又能怎样?自己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计到,自己临幸错了人! 同样的脸,不同身份,这结果可就大有不同了…… 然而,武玄月逮着时机,又怎么可能让其轻易溜走呢? 武玄月缓缓起身,不慌不忙走至上官侯爵身边,这一次她得理不饶人,不依不饶道—— “上官主君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难不成主君临幸了我家妹后,竟是要翻脸不认人吗?亦或者是说,本尊会意错了,这丰厚的彩礼,并非是为了求娶我家家妹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窘迫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尴尬笑意,自己愣是把自己给算计到了绝路上,这下子可好,该怎么收场? 上官侯爵嘴角一抖一抖道:“孤王……这……这也不是说……不娶纳兰真士……只是……只是……” 武玄月目光微敛,声色幽然:“那听主君的意思是……勉强了吗?竟没想我天门堂堂储君竟然配不上主君吗?” 上官侯爵当真是奇虎难下,脸色再也撑不住了—— “怎么会呢?天门真士出身高贵,又怎么可能配不上孤王呢?孤王再想该给真士一个怎样的名分最合适。” 武玄月根本不容上官侯爵多想,张口强势霸道—— “天门真士乃是我天门储君,自当要当权门后位方可扶正我天门地位,难道说是上官主君只是想给我家家妹一个皇妃的位置吗?” 上官侯爵怔然,“这……” 武玄月继续道:“都说上官主君长情,至始至终不曾沾染风月之事,要么不爱,要么就是挚爱,对于感情之事,宁可宁缺毋滥,也不愿凑合了事,更有传言上官主君这辈子只可能娶一个妻子,便是这权门唯一的王后!那么……家妹出嫁,主君论私论公,到底该给一个怎样的名分,上官主君可要考虑清楚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心中愤怒,脸上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1073.唇枪舌战(一番唇枪舌战的较量,上官侯爵败下阵来) 上官侯爵本以为抓住了天门至尊的把柄,便可要挟对方嫁给自己,以婚娶之名,窃国之实。 然而,武玄月这一招冒名顶替,彻底击溃了上官侯爵的所有念想。 上官侯爵嘴角抖笑,思索片刻,缓缓道—— “这嫁娶之事乃是我东苍大事,尤其是这东苍后位更是马虎不得,孤王此番唐突了,本想着先下聘礼,将天门真士迎娶宫中,以解孤王相思之情,然而孤王思虑欠妥,这东苍后位之事,不是孤王一个能够决定了得事情,若不然……若不然……容本王先回国与各位大臣商量一下国家大事?” 武玄月听之,心中嗤之以鼻,她明白上官侯爵这一招缓兵之计,摆明是想把这件事情给拖下去,利用争取来的时间,想对策对付自己。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上官侯爵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呢? 然而事到如今,自己总不至于急着把自己妹妹给推出去吧!摆明现在所有的形势都倒向自己,自己若是在咄咄逼人,结果未必好。 自己到底也想让灵遥有个好归宿,若是自己这般强压过去,灵遥嫁过去未必会幸福,倒成了下架赔本货…… 一想到这个结果,武玄月到底还是妥协,毕竟她也希望灵遥日后有个好结果。 武玄月霍然转身,目光如炬而去:“也对!主君颇多考虑,也是为了给家妹一个最好的交代,主君可要记得!这禁婚制废除了,天门的女子婚配不再是禁忌,日后天门那些嫁到权门的女子,便会有娘家人撑腰!若是家妹在东苍过得不幸福,本尊绝不允准!” 武玄月此话严厉,威慑十足,根本不给上官侯爵留一点情面。 上官侯爵尴尬笑道:“那是那是——至尊关爱家妹,更是视自己的子民为亲人,孤王自然明白至尊的意思,其实侯爵回去后,就是想要跟宗室和朝臣好生商量迎娶大事,毕竟立后不是纳妃,立后之事决定我权门国运,一定要重视起来才是,若是现在孤王立马给至尊许诺,多半是不作数的!至尊信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嘴角冷冷一瞥,迎笑道:“也对!主君思量周全,这权门立后,不仅仅影响着东苍的国运,也对我南湘有极大的影响力,这是本尊执政期间,第一个新政推行的重大突破,我天门真士入驻乾青宫,是要慎重对待,草草许诺,岂不是儿戏?” 上官侯爵适才喘了一口气,这方脸上又露出了习惯性的假笑:“是吧!看看,孤王这不就和至尊想到了一起去了吗?孤王也是希望能够给自己心爱女人一个交代,两国联姻的大事,岂可儿戏?孤王这次聘礼带的有些少了,作为迎娶王后的聘礼,只显得轻薄,孤王冒犯了,还请至尊恕罪。” 武玄月心如明镜,应声点头道:“主君玩笑了!这百车珠宝黄金,绫罗绸缎,怎么可能显得单薄呢?若不然……这聘礼就先……” “不可!” 上官侯爵震怒,他一手摆过,认真道:“立后之事,乃是彰显我东苍国威的大事,区区百车金银珠宝倒是辱没了我权族的盛名!本王迎娶的是天门储君,权门的未来皇后,就这么点的聘礼,孤王脸上无光汗颜,还请纳兰至尊见谅!” 说着,上官侯爵奉拳而上,朝着武玄月作了一个大揖——上官侯爵何时这般屈尊纡贵过? 然而在国政面前,上官侯爵能屈能伸的态度,让人佩服。 武玄月愣之,她白眼而上,心中不爽—— 她倒不是贪图权门的聘礼,她是害怕上官侯爵撤走了聘礼后,这事就黄了! 怎么说自己家的妹子也算是赔了上官侯爵这混账一晚上,这事黑不提白不提就放在这里吗? 上官侯爵这极其忙慌撤走了聘礼,寓意还不够明显吗?这是要仓皇而逃,不给自己留下任何证据的先兆。 武玄月冷哼,她若是那好欺负好骗的主,她这武家二千金的狡诈名声可不是白白而来。 武玄月诡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主君所言极是——只是这浩浩汤汤的送亲队伍一路奔波而来,就这样回去了是不是有种劳而无功的感觉呢?不如本尊提议,这聘礼先下这么多,你与家妹的事情,就先定下来,若是日后主君有心,觉得这聘礼的规格和档次不足以体现主君的心意,不了便是!咱们马上都是一家人了!说句僭越的话,日后主君就是本尊的妹婿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气得牙痒痒,自己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碰了不该碰的人,现在可好,只能够自食恶果,上官侯爵算计进退从未失手,这一次倒是被人给反算计了! 现在可好,人家至尊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字里行间处处为自己考虑,自己还能说什么? 上官侯爵胸中憋闷,却无济于事,窘迫间只能够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抬头尴尬道:“若是至尊……不嫌弃这聘礼规格档次……那这聘礼就暂且放在这里也好……” 武玄月心满意足一笑,安信心道:小样儿!跟我斗!你跟你家家妹上官金阳一样,一肚子坏心眼!除了会算计就是会算计!跟你皇妹斗了几十年,你们家的那些招数,我武玄月早就领教过了! 算计我我父尊,有算计我母亲,这天下便宜怎么都让你们权门捞得干净不是? 你还真以为人家傻是不是?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权族! 武玄月越发会做戏,越发会笑里藏刀—— 到此,上官侯爵恨得磨腮,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明知道自己吃了一个大亏,而现在只能够打破牙活血吞,憋得很!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嘴角苟笑,眼中闪烁怒火,他大手一掀,霍然转身,气势汹汹而去—— 望着上官侯爵怒气冲冲的背影,武玄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转向上纳兰若叶这边,张口道—— “这段时间你着人盯紧纳兰灵遥,不管她有什么举动,你都要向我及时汇报,千万不可大意。”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应声道:“是——本尊会看好天门真士,至尊放心。” 1074.殃及旁人(上官侯爵回宫心情不爽,发难上官甄珍)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上官侯爵这武玄月这里被将军心中已经够窝火的,这刚一回到权门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 上官侯爵的皇妹上官甄珍携夫婿义门镇主曹将国归国省亲,上官甄珍刚从自己母妃那里拜会完,就听说了自己的皇兄从天门归来的好消息。 曹将国带着自己的夫人赶忙向乾青宫方向奔去,急于拜会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这屁股还没有坐热,曹将国就兴致冲冲而来。 “西疆镇主曹将国拜会上官主君!” 赴堂上的曹将国意气奋发,豪气壮志,只见他双手奉拳而上,文质彬彬行礼之。 上官侯爵一手摆过,温声道:“妹婿免礼,曹镇主此行这是陪着皇妹一同回宫省亲吗?” 曹将国站直了身子,他右手十指相扣上官甄珍的左手,一对佳偶天成,如胶似漆,二人双眸深情,羡煞旁人。 此情此景,在上官侯爵眼中非但没有看出一丝欣羡,倒是更加助长上官侯爵烦躁心情。 同为爱侣,眼前一对璧人,自己虽然不甚看好,人家两个人倒是惺惺相惜,各不嫌弃。 一个是穷山恶水的镇主;一个是不受待见的公主——这一对爱侣倒是般配得很! 若是放作从前,上官侯爵看到这样的场景,大致会假笑着寒暄奉承两句,而今日则不同。 自己在武玄月那里吃得亏,也算是这两个人倒霉,撞在了枪口上。 上官侯爵不冷不淡地斜了一眼上官甄珍一眼,好声没好气道:“皇妹这是称心如意,飞上了枝头变凤凰!这才嫁过去几日?便忘记了权门的体统了不是?你虽是西疆王妃,到底还是权族公主,这见了帝王,该怎么做?还用孤王提醒你吗?多日不见,皇妹倒是娇宠了不少呢!” 此话一出,上官甄珍惊悚一颤,一手摆开曹将国的手,吓得失魂落魄,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甄珍……甄珍……拜见陛下……” 曹将国望着吓得浑身发抖的上官甄珍,眉头紧皱,除了心疼就是憋火。 上官侯爵面无表情道:“起来吧!皇兄是真心为皇妹感到高兴——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是本事!但是,孤王提醒你一句,甄珍你可别忘了自己的出身!若是没有孤王的提携和恩宠,你觉得你有资格入驻皇宫吗?” 上官甄珍咬着嘴唇,羞辱而又胆怯—— 上官甄珍从小就特别怕上官侯爵,在这权门之地,公主和世子都是子凭母贵,母亲身份高贵,公主和世子们日子就好过了些。 而上官甄珍的母亲则是权门中最低品阶的嫔妃,一个不知名的小门小户女子,若不是长了一张沉鱼落雁的脸,入了那上官王上的脸,上官王上酒后情动,一夜临幸,那女子变成了权门的贵人…… 上官甄珍像极了她娘亲的容貌,漂亮精致,却空有一身臭皮囊,花瓶一个,既无头脑,又无学识,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既胆怯又胆小,凡是都上不了什么大场面。 上官甄珍的出生是一个公主,却在天门过着连同丫鬟都不如的日子。 她在众多的姐妹中,长相绝对算得上是上乘,而地位…… 上官侯爵从来不拿正眼看她上官甄珍,庸脂俗粉,她娘亲靠着容貌爬上了龙床,没什么本事,她跟她娘亲一样,都是些让人瞧不起的恶心东西。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有鸡犬升天的好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瞎了眼! 看到了上官甄珍,上官侯爵又想起了糟心事—— 当初自己父皇酒后乱性,临幸了一个空有虚表的女人,生下了一个下贱坯子,就这样无德无能之人,也能够蹭的上皇室的光,鸡犬升天。 女人这种生物,根本不用承受任何压力,只要抓住机会,算计好男人,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这种女人太有手段,太会算计男人! 自己不也是被这种女人给算计设计了吗?若不是那纳兰灵遥主动假扮天门至尊,自己怎么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让自己陷入左右两难的境地。 上官侯爵眼神深邃而又深沉,这一刻他恨透了靠这种手段上位的女人。 曹将国弓下腰身,根本不愿搭理上官侯爵,就想把自己的媳妇给拽起来,不受这屈辱。 谁想,曹将国这手还没有碰到上官甄珍的身体,上官甄珍警觉道:“镇主不要担心甄珍,这是甄珍该进的本分!甄珍是权门的公主,见到了自己的君王,势必要下跪行礼,以显恭驯。” 此话一出,曹将国只觉得十分刺耳,他一腔热血的崇敬,全都化成了悲愤,他攥紧了拳头,怒视磨腮。 你上官甄珍是权门的公主不假!可是你别忘记了,你也是我曹将国的王妃!堂堂的曹氏王妃,却为这权皇行此大礼,到底我们白虎军是多低人一等呢? 所谓打狗看主人,你上官侯爵不是再教训你的家妹,你这是在活生生地扇我曹将国的脸! 此时,曹将国心中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然而,上官侯爵的下一个动作更加激怒了曹将国。 只见,上官侯爵趾高气昂一手摆过,傲慢道:“既然曹王妃这般懂事!还不速速退下,你可知道女子不得干政!孤王与曹镇主谈论国事,岂是你这等女流可登堂入室,旁听议论的?” 听到这里,上官甄珍跪拜叩首一礼,当即站起身来,踱着小碎步向门外跑去。 曹将国恨得咬牙切齿,他勾着头王着自己媳妇惨兮兮的背影,心中别提又多恼火了。 上官侯爵支走了上官甄珍,这才换了一张脸,笑眯眯道:“将国妹婿不远万里来我东苍,路途劳顿孤王多有怠慢,妹婿可不要见外。” 曹将国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忍着满腔怒火,硬撑着面子道:“主君过忧了,对于将国来说,空间移动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没有什么劳顿不劳顿。”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会意一笑道:“也是啊!妹婿的白虎啸吟,远近闻名,看孤王这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曹将国不会演戏,他冷着一张脸,嗤之以鼻,满脸冷霜…… 1075.将国求援(曹将国向侯爵求援救国) 上官侯爵对待曹将国的态度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这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让人看着食之无味。 曹将国心中不爽,自己的女人被人羞辱成那副模样,不管这上官侯爵再在明找补,他心里已经对此人定了性。 上官侯爵扬手招待道:“曹镇主请坐,孤王当从南湘归来,还未来得及召见妹婿,竟没想妹婿倒是一个实在人。” 曹将国虽然心中不爽,这场面上的态度还是要做做样子。 曹将国应声而坐,上官侯爵举手勾了勾手指,身后的内侍责人上了茶水。 曹将国脸色着实不好看,那一口怒火憋在胸口中隐而不发,自己又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这真情实感全都写在了脸上。 上官侯爵迎笑,思索片刻,解释道:“是不是刚才孤王发难甄珍的时候,妹婿心疼了呢?” 曹将国皱了皱眉毛,一眼犀利而去:“主君责难自己的妹妹,本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他上官甄珍现在是我曹将国的女人!不再是权族那个不受待见的公主,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甄珍现在是我的女人,主君无端端责难她,不是再打我曹将国的脸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敛目颤眸,他嘴角微勾,脸上露出城府表情。 “不受待见的公主啊……呵呵!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听到这里,曹将国方才发现自己的言多过失,一个情急,把自己老婆给卖了。 曹将国紧张万分,赶忙找补道:“不是不是!这不是甄珍说的,甄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在权门的不公待遇……那是……那是将国自己猜测的!” 这一番解释后,反倒是越描越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着这口不应心的话,曹将国虚汗而出,眼神飘移,心虚解释,却无济于事。 上官侯爵一眼就看穿了曹将国的心思,这人真的是太好懂了。 然而,上官侯爵却给对方留足了脸面,并没有戳穿对方的谎言。 上官侯爵轻笑道:“妹婿来此地,不会只是为了拜会孤王的吧?” 说到正点上,曹将国方才回过神来,在自己的需求上,他倒是清醒的很。 曹将国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主君明智,将国向来耿直,来拜会主君这是妹婿应有的礼数,而来此地并不是单单为了这一件事而来——实不相瞒,妹婿来此,是有求与主君。” 到此,上官侯爵眉宇微动,玩味道:“哦?这天下还有妹婿解决不了的事情吗?孤王倒是好奇得紧。” 曹将国双手奉拳道:“主君,这一次妹婿是求救主君的!主君可知道西疆霍连城鬼魅泛滥,那一座古城一夜之间变成了鬼城,其城主西门家族堕入武邪之道,愤世偏执,他们一族因天灾人祸濒临种族灭绝,却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世道不公上,昼夜之间,霍连城沦陷,活人都变成了活死人,西疆顿时陷入人心惶惶的境地。” 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最近一段时日西疆不安稳,内忧外患不断,那西门家族是怎么堕入邪道的,上官侯爵心如明镜。 若不是他着意安排那鬼族的女史倾赤子接近已经疯魔的西门宇霍,给他指了一条“明路”,那西门家族能堕落的那么快吗? 西疆自打曹将国接受以后,蒸蒸日上的局面让人看着眼红,上官侯爵心中忐忑,他动用手段,明着联姻拉拢,暗地里则是挑唆西疆内乱,让其内斗内消,阻碍其发展。 上官侯爵为什么恼火上官甄珍——并不仅仅是这丫头身份卑贱,而是因为这丫头根本不跟自己一心! 自打这丫头嫁到了西疆,可曾往母国寄回一封有价值的情报?非但没有寄回一封情报,反倒是把自己国内的情况都一股脑地告知了曹将国,这算什么?吃里扒外! 上官甄珍还真是一个良妇,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不过如此了吧。 虽然在联姻上,上官侯爵损兵折将,心中恼火,至少在挑唆西疆内乱的问题上,上官侯爵胜利了! 只是,让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曹将国会找上自己来—— 都说西疆的男人仗义爱面子,本想着出了这等大事,他曹将国会关起来门户,自己吃了这哑巴亏,哪里晓得曹将国会选择向自己求援,这倒一点都不符合曹将国的做派。 “这……” 上官侯爵故装为难颜色,却继续佯装关心,询问情况。 “西门家族?那不是一个衰败的家族吗?怎么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家族,竟让曹镇主这般难堪吗?” 曹将国皱眉噱舌,这上官侯爵嘴里说的是关切,言辞间满满地都是讽刺之意。 而现在这形式,曹将国不得不低头:“让主君见笑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那不起眼的小种族,便可将我西疆大业毁于一旦。现在西疆境内暴乱,那西门家族化成恶鬼,逢人便咬,但凡被恶鬼咬伤的百姓,中了尸毒,不足一日便一命呜呼,化成厉鬼,迫害他人!我曹将国虽是转换空间的本事,不断将我国民众转移空间,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躲能够躲到何时?若是不将那邪鬼一族连根拔起,我西疆迟早要亡!” 上官侯爵眉宇微挑,他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这样啊?真有这么厉害……” 曹将国连连点头:“妹婿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怎么会主动登门来求救主君呢?这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将国也知道主君周日劳顿,殚精竭虑,不想麻烦主君……可是,事到如今,妹婿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还请主君施以援手,遣人出兵,营救我西疆!” 说着,曹将国霍然起身,飒然掀起打败,单鞋跪地,奉拳请命—— “王主君派出权门猛虎神将武明道,为我国平乱邪鬼!将国感激涕零,万死不辞!” 此话出,上官侯爵嘴角微抖,他喜欢看到英雄豪杰臣服在自己膝下的场面,而眼下这形式,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形势—— 明明是自己多番算计,挑唆西疆内乱,却要动用自己的兵马镇压自己的势力,这样的难题,堆到了这里,还真是让自己左右为难啊…… 1076.玄月指道(武玄月设计做局,逼曹将国出山) 曹将国向上官侯爵卑躬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何尝不知道耻辱二字,可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安危,他没得选择。 上官侯爵右手虎口撑开,食指中指并拢支着太阳穴,拇指抵着下巴,故装姿态,陷入深思中。 若是放作平日里,他曹将国死要面子,就算是西疆闹得鸡犬不宁,他也会隐而不发,默默忍受,悄悄处理这一烂摊子。 而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竟然会放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亲自前赴东苍,向自己低头求救! 这倒真是一点都不符合曹将国的作风…… 看来这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迷津—— 上官侯爵小声啧舌,城府深沉。 到底会是谁给这个愣头青支招呢?上官甄珍?武明道?还是纳兰雨落…… 自己做了太多的狡诈的事情,背后算计别人多了,这突然被人迎面捅刀,上官侯爵虽是表面镇静,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这形式看来,自己的阴谋诡计这次只怕是被人戳穿了,那曹将国身后的高人惯会借力打力,顺着自己的这股劲儿,将问题又推到了自己这里。 这倒是又让自己骑虎难下了—— 这一天天的没个好事发生!在天门那里被人将军,回到了自己国家,还不得安生。 这曹将国点名要武明道这是为何?难道自己权门没人了吗? 上官侯爵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是表面的看得那么简单,大概是恶事做多了,上官侯爵心中不踏实。 上官侯爵观察堂下曹将国良久,适才开口:“妹婿快快请起,这西疆的大事就是我权门的大事,这个忙孤王肯定会帮,你若是再行此大礼,那可就是外气了!” 听到这里,曹将国见坡下驴,上官侯爵刚一客气,他便霍然起身,倒是听话的很。 曹将国一脸硬气,气势十足坐在了椅子上,整理袖管,低头道:“有主君这句话将国就放心了!那将国这就领命带着武大人一同赶赴我西疆境内,屠杀那西门一族。” 看到曹将国性情大变的态度,上官侯爵食之无味,却还是笑盈盈道:“哎~妹婿还真是个急性情,孤王说要救援西疆不假,可是没有说一定要派武大人不是?” 听到这类,曹将国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他清楚上官侯爵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将国早就知道那西门一族暴乱事出谁因,若不是权族从中搅合,给西门一族撑腰,西门一族哪里来的胆量敢跟自己叫板? 武玄月早就告知了曹将国西门一族暴乱背后指使,曹将国恨得咬牙切齿,倒也是听得进去人劝,这方快马加鞭携着夫人冲到了上官侯爵的宫殿之上。 曹将国为何独独点名武明道——原因很简单! 因为曹将国知道,这权门之众中,除了武明道会真正意义上帮到自己,上官侯爵派遣任何神兵,非但不能够解决此事梗结,反倒会加剧西疆灭亡,因为这一切都在上官侯爵的掌握中! 而曹将国万万没有想的是,这一切虽是上官侯爵的主意,而他却忽略一个重要的人——武玄月! 其实,西门家族暴乱事件真实时间轴是在曹凛然在位期间发生的事情,而武玄月为了扭转局势发展,将这件大事件的时间轴整整提前了十年的时间! 发动此番事件的西门主事,不再是西门宇霍,而是西门宇霍的父亲。 斗战星移从来都不能够改变时间节上的劫难,但是它却可以调整这些劫难的出场时间。 霍连城事件是西疆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乱,这一场劫难推进了西疆的历史进程,武玄月是没有能力抹杀这一场劫难,但是她却可以加快这一场劫难的进度。 推进了早二十年的重大劫难,历史会不会就有所改变呢? 武玄月将上官侯爵算计西疆的一切全都告知了曹将国,以曹将国的个性,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气得恨不能与权门拼命! 而武玄月也郑重的提醒他,西疆现在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不进则退,柔能克刚! 明知道这是上官侯爵的局,若是曹将国愤怒开战,正中上官侯爵下怀,上官侯爵把不得曹将国主动开战,以西疆现在的势力,外忧内患,他若开战,西疆沦陷东苍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曹将国莽撞无端开战,而上官侯爵正好以惩治恶徒为名,夷平西疆,将其收入自己东苍,水到渠成。 而若是曹将国不愿开战,天天与西门家族恶斗内消,这对西疆发展不利,百姓痛苦,民不聊生,而上官侯爵便会更加变本加厉地肆意凌辱西疆,从内部渐渐攻陷西疆,直到曹将国威望扫地,被民众赶下历史的舞台,那个时候西疆也照样落入上官侯爵的囊中…… 怎么算计,都是上官侯爵的稳赢,曹将国就像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将士,空有一腔热血,却只能够任人宰割。 武玄月却告知曹将国,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暴躁行事!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谁算计了你曹将国,那你就找谁去讨个公道? 他上官侯爵不是喜欢暗地里捅刀子吗?那你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安插在西疆的钉子,你曹将国稍稍示弱,再加上你娶了他上官侯爵皇妹的姻亲关系,他上官侯爵若是秘而不发,装聋作哑,只怕他的威望要扫一地了! 曹将国虽然恼火,却还是听得进去人劝,尤其是听得进去武玄月的劝,若不是当初这丫头的指点,只怕他这辈子都要与王者无缘。 而现在武玄月又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他除了认同,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眼看上官侯爵又要耍花招,曹将国自然不依。 曹将国一意孤行,死活就是认定了武明道—— “主君有所不知,那鬼兵阴邪地很!我与他几番交手,竟然分不出个高下,而这天下能够克制他鬼气除了天门的灵气,便是武大的成玉之气!天门至尊清冷,将国抹不下这脸面央求,只能够投靠主君了!” 上官侯爵正要找话搪塞曹将国,好巧不巧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通传声—— “陛下,武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上官侯爵双眸微颤,事情赶到这个节骨眼,武明道这个时机出现是不是有点巧合的过分了呢? 1077.明道请缨(武明道主动请战) 上官侯爵愕然,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正在谈论武明道的率兵之事,竟没想武明道这个时候就突然来了! 这个时机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上官侯爵心中有了一个疑影,但是他依然保持镇静笑意,一手摆过张口道:“让武爵爷进来,正好真有事情找他相商。” 上官侯爵心中打鼓,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时运不好,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这非常的影响他的心情和判断。 即使如此,上官侯爵还是一副王者姿态,微笑应之。 武明道款款而来,脚下生风,神清气爽。 站定,武明道拱手奉拳,行礼之:“参见主君。” 上官侯爵摆手道:“免礼!不知道武大人今日面见为何事?” 武明道缓缓站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下意识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左侧的曹将国,心中有数,却惯会演戏。 武明道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子,长公主这些时日总是拉着本官挑拣婚娶用品,本官哪里懂得这些呢?公主从小生在帝王自家,这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偏偏公主太过挑剔,一来二去,这选东西都选花了眼,明道天天都把时间浪费在陪在公主挑拣嫁妆的问题上,实在觉得惭愧,吾乃是权族大将,却不能为国家建功立业,这是明道的失职!”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掩袖嗤笑道:“武爵爷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公主这般挑拣为何?还不是想要给爵爷一个完美的婚宴吗?她是小女人家的心思不假,不过这一份好心,爵爷不可能拒绝呦!” 武明道面露苦色,无奈道:“公主爱重,明道岂非不知,只是……这样天天陪着公主这里跑跑,哪里转转,什么都干不成,日复一日,还全是做的无用功,主君是真不知道公主到底有多挑剔,明明前日选好的凤冠,人家司制房都开始动工,她却因为一个东珠的色泽,将所有的题案给推翻了!让人家司制房白忙活了一场就算了,就这么点事,她非要再拉着本官再去挑选……这……这……哎!”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他不慌不忙道。 “弄了半天,孤王算是听明白了,这武爵爷是来孤王面前抱怨皇妹的不是?我家金阳是娇惯了些,但是她身为权门的长公主,凡是都要最好的,一顺百顺,她的婚嫁规格也是权族数一数二的规格,挑剔些也属正常。” 武明道白眼无奈,倒不会直接怼上官侯爵,只能默默忍着。 而听到这里的曹将国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同样都是嫁妹,自己娶亲的时候,那欧阳甄珍的陪嫁少得可怜,更是不受权门的重视,不比不知道,一对比可想而知自己媳妇在权门都没有地位。 曹将国心中越发憋火,那按在桌案上的手,竟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拳头。 眼看,君臣二人陷入了僵局中,曹将国忍不住,站了起来询问道:“若是将国没有听差的话……武大人这是要迎娶权族长公主上官甄珍吗?” 武明道缓缓转过头来,尴尬一笑,奉拳而上:“让曹镇主见笑了,我与长公主的婚事将在下个月初六进行,到时候还请曹镇主大驾光临。” 曹将国赶忙行礼之:“将国唐突了,若是知道武大人的近些时日大婚事宜缠身,绝不会向上官主君提出非分之想!将国在这里提前祝武大人新婚大吉,百年好合!” 武明道躬身作揖回礼,尴尬道:“曹镇主过誉了,这一份祝福明道收下了——不过……曹镇主说什么非分之想,本官怎么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了呢?” 曹将国立直身体,摆了摆手道:“嗨!不提也罢,武大人婚娶是大事,我国境内出现恶流鬼党之事,不值得一提。” 听到这里,武明道顿时两眼放金光,兴奋道:“什么恶流鬼党之事?别介啊!曹镇主这是外气了不是!本官若是与金阳公主成婚,日后你我便是连襟兄弟,西疆镇土便是我东苍的手足,明道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况且,难得曹镇主看得起明道,这若是不说,可就真的外气了!” 曹镇主正要张口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被上官侯爵一声干咳给揽了下来。 曹将国小心察言观色瞟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脸,那张脸严肃而又难看,似乎在警告曹将国少说话。 曹将国面露为难之色,这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武明道看到了曹将国这骤然改变的态度,心中有数,霍然扭头,故装埋怨道:“主君这可不行啊!有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明道,这种被人排外的感觉,明道实在不好受!有必要这么见外吗?” 上官侯爵没有想到武明道会直接问到自己的脸上,他脑子飞快,想了一下,干笑了一声,接话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想着你马上要成婚,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不吉利,就想着让东方朔去解决一下就好,这段时日你安心把婚结了就成,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 武明道紧皱眉头,显然对上官侯爵的回答不满意,他转过身来,直接问曹将国意向。 “曹镇主那邪鬼是不是特别难缠?若不然以曹镇主的本事,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说到这里,曹将国咿呀声响,唏嘘道:“可不就是特别难缠,若是将国有一点办法,也不愿走到现在这一步。” 武明道转过身来,理直气壮道:“论其武功实力,东方大人武功盖世,却不及曹镇主一半的功力,连曹镇主都解决不了的难题,东方大人就能够解决吗?主君,战场不是儿戏,主君派出去的兵,若不能完胜,那岂不是要拖延战事,视人命如草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显然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几分,他敛眸寒光,冷冷道:“武大人——此言——言过其实了!” 武明道奉拳而上,不卑不亢:“下官知道刚才言语冒失了主君,可是下官是真心为主君考虑,为这武道江山社稷考虑!若是主君怕这婚事黄了,不如就择近些时日,赶紧完婚,大婚毕明道就可以出战西疆,助曹镇主一臂之力,斩杀妖邪,拨乱反正!”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目光惊颤,竟被对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1078.侯爵应允(上官侯爵同意武明道婚前出征) “什么?提前婚期?武大人这婚娶之事,是儿戏吗?孤王以普天告示,下个月初六乃为我权门大喜之日,你却让孤王朝令夕改,这样合适吗?” 上官侯爵紧皱眉头,显然对于武明道的提议震怒,若是贸贸然改了婚期,是置自己的尊严于何地? 上官侯爵气得牙痒痒,却还有故装姿态,和平静气回应之。 武明道倒是不以为意,他瞟了一眼曹将国,询问道:“曹镇主,那西门家族的势力到底有多强?” 曹将国皱眉思索道:“确实有些难对付……无奈他那鬼气太足,人气在对付鬼气的问题上,有时候有些差强人意……若是武大人的成玉之气能够发挥在战场上,会有奇效!” 武明道转身拱礼,请命之:“主君,若是担心婚期之事,不如就让明道先行去西疆支援,反正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时间之久,相信以明道的实力,不足半个月时间,就会将那西门家族一举歼灭,主君以为如何?” 上官侯爵面露苦色道:“这……” 武明道继续请命道:“主君!下官与公主的婚期是大事,而这西疆百姓的性命就不是大事了吗?明道实在难做到闻听西疆灾祸连连,自己却享受齐人之福的好心性!明道是权门的武爵爷,是武道的战士!战场需要战士出征,战士本不该推辞——还望主君成全!”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色更加难看了些,不过眼下这情景,自己还能怎样? 武明道已经答应了自己愿意求娶长公主的条件,旁人不知道的见不得人的内情,但是他上官侯爵清楚得很。 若是真把武明道给惹恼了,事事拧着他,他真的想要逃走,自己倒是一点招数都没有。 上官侯爵也是清楚自己妹妹的个性,娇纵任性,挑剔刁钻,但凡天下男人都吃不消的个性,自己每每与上官金阳一起挑拣东西,她那专横跋扈的个性,自己何尝不清楚。 这几日,武明道只怕是在上官金阳哪里吃了不少苦头,而自己的妹妹若是再继续作下去,让武明道再多看到些许她的本性,没准这婚事就真的作黄了也未可知。 想来,这西门家族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战斗力,以武明道的实力,过去也不过是练练手的水准,就把那西门家族一锅端了…… 与其让他憋在宫中,被自己的妹妹各种折磨,还不如让他去换换心情,助曹将国一臂之力。 况且…… 现在自己在天门吃了亏,没空理会武明道那么多,本以为自己妹妹强嫁武明道,而这纳兰雨落也成了自己的人,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然而情况有变,自己一不小心大意睡错了人,愣是把纳兰雨落的妹妹错认为了纳兰雨落,这乌龙事件闹得,自己一下子没了立场。 现在天门至尊已经在自己棋局之外,而自己妹妹还没有眼力价各种作!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嫁给武明道的吗? 道德绑架外加自己的苦肉计,这武明道才算是应下了这本不该她背的黑锅。 只是,这上官金阳一点都不争气,这都到了节骨眼上了,还真般小孩子气!你还不学的乖巧点,讨得武明道欢喜,怎么还这般任性呢? 罢了罢了!自己的妹妹的个性使然,狗改不了吃食! 若是不让她上官金阳作精,只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既然如此,让武明道去西疆支援,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左思右想,上官侯爵斟酌进退,终于吐了口。 “武大人真有这个决心,能在婚期前赶回来吗?” 武明道听到这里,激动道:“肯定一定!主君放心,相信主君也是相信明道的实力,这西门家族再厉害,到了武明道的手下,那算是他倒霉!” 上官侯爵哀哀一叹道:“行吧!既然武大人心意已决,孤王也就不再横加阻拦——孤王只有一个要求,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可别让我家妹独守空房,等的太久!” 武明道再次奉拳行礼道:“遵命!主君放心!” 此话毕,上官侯爵一手摆去,示意道:“下去吧——” 到此,曹将国与武明道双双奉拳而上,转身离开。 此二人刚走出宫殿大门,门外的上官甄珍紧张搓脚,伸头张望,看到曹将国一脸悦色而出,她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武明道见到上官甄珍,奉拳拜会,彬彬有礼道:“明道拜会曹王妃——” 上官甄珍登时一愣,脸上露出羞涩脸色来。 “这位是……” 曹将国一手揽过上官甄珍的肩膀道,关切道:“我二弟——之前跟你提过的!就是我在西疆……” 曹将国兴致勃勃正要介绍自己与武明道渊源,武明道干咳了一声,微微抬头,翻着眼皮警觉看下四周,小声道:“曹镇主——你我在战场结识,可谓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你说是吧?” 曹将国看到武明道这样的反应,适才反应过来,赶忙改口道:“是是是!武大人乃是武道鲜有的武功奇才,之前在战场上相遇,我俩对弈交锋几个回合,始终分不出高下,当真是惺惺相惜!惺惺相惜!” 武明道嘴角微勾,暗自发笑:算大哥你机灵,在这权门之地,可是要注意好自己的嘴巴,若不然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就不知道! 上官甄珍有意瞟了武明道一眼,感叹道:“武大人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这日后的孩子肯定是人中龙凤,自命不凡!” 说这里,曹将国心中不爽,醋味十足道:“夫人在为夫面前如此夸赞武大人,倒是让为夫情何以堪?” 上官甄珍登时一脸通红,小声解释道:“这个……夫君还真是误会了……甄珍这不是在为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吗?” 听到这里,曹将国登时开怀大笑,声如洪涛—— “哈哈哈!夫人还真是深谋远虑!只可惜了了——武大人的孩子大概是没有办法与你我的孩子结亲了吧!” 上官甄珍愣之,询问道:“为什么?” 曹将国不假思索道:“因为日后我与武大人将成为连襟,下个月初六,你面前的这位武爵爷将会迎娶你的皇长姐为妻!亲上加亲纵然好,可是在我们西疆最忌讳血脉过近联姻,夫人忘记了吗?” 此话出,上官甄珍眼神黯然,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1079.心中憋闷(上官侯爵胸中赌气,憋闷异常) 上官甄珍摸着自己的肚子,几分唏嘘道:“还真是可惜了——若是武大人娶得不是长姐,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与武大人结亲了,若是同为男儿就结拜为兄弟,若是同为是女孩就称之为姐妹,而若是一男一女……那就更好不过了,年龄相仿最佳,到时候结为连理,岂不更好?” 武明道呵呵一笑,暗自心道:别看这上官甄珍弱弱柔柔的模样招人心疼,可是这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沉,能说出这么长远的话,这丫头果真是权门出身的女子,计较其长远,绝不图眼下之痛快。 这样比起来,那上官金阳在隐忍的方面,还真是比不过自己的妹妹,那个长公主除了虚张声势地叫嚣,玩一些没品的手段,还能怎样?这智商和情商,可谓堪忧啊! 话又说回来,这上官甄珍虽有心机,到底一切都是从夫而起,一门心思都在为自己的夫君做打算,从这一点上看,曹将国娶了上官甄珍就算没白娶—— 曹将国仗义热血,却缺乏心机,这年头对人太好,未必会换来真心实意,对人有度,稍微有点心机,不是为了算计别人,只是为了保自己周全。 上官甄珍这样既柔软又聪慧曹将国身边,还真是恰到好处。 曹将国又揽了揽上官甄珍的肩头,意味深长道:“夫人还真是想得长远,你我才成婚没有几日,何来孩子之说?再者说以咱们……” 曹将国又忘乎所以,差一地呼之欲出自己与武明道的过人关系,武明道又是干咳一声提醒之。 曹将国适才意识到自己话音差点又跑偏了方向,赶忙找补道:“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这武大人成了将国的连襟,你害怕以后咱们的孩子少一个兄弟姐妹吗?你说是吧?武大人?” 此话一出,武明道勾笑道:“曹镇主所言极是,下官请命,西疆战事吃紧,曹镇主为何不赶紧祭出白虎啸吟,带你我一同回西疆,共赴沙场?” 听到这里,曹将国当即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这件事关键!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呢?容将国多一句嘴,武大人是要只身前往吗?还是说带上你的佣兵一起去?若是带上佣兵的话,咱们估计得换个场地才行!” 武明道自信满满道:“佣兵不至于!但是明道还没有自信要孤生前往的地步,为保周全,明道只求带上一个人足矣。” 曹将国问之:“谁人?” 武明道张口道:“罗甘——” 说着,武明道一个响指而下,罗甘的鬼魄遁地而出。 罗甘弓腰行礼之:“曹镇主安好,武大人安好。” 武明道一手摆过,免去了罗甘礼仪道—— “你准备一下,咱们要去西疆一趟——” 罗甘略显得吃惊道:“去西疆?那大人的婚事怎么办?” 武明道斜了一眼罗甘,看着对方极力掩饰的紧张,武明道内心冷哼,表面淡定自若道—— “婚事自然不会耽搁,不过是去西疆除除虫子罢了,费不了多大的功夫,你跟我一同过去,最多也就是半个月的光景,耽误不了婚事!” 罗甘紧追不舍:“可是……这战事有变数,大人的婚礼更重要……” 谁想,武明道此时勃然大怒,大声斥责道:“本官说过了,婚事耽误不了,罗副官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我竟不知道这武府倒成了你罗士官的天下了吗?” 此话一出,罗甘紧张哆嗦,下跪求饶。 “小的言失!小的言失!” 武明道不依不饶道:“连同主君都应允的事情,罗士官还有什么想法?难不成西疆的百姓性命,倒不如本官的一场婚事?” 罗甘吓得浑身哆嗦,他一听到连同上官侯爵都应允的事情,他一个小兵还能说什么呢? 而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时机向上官金阳通风报信去。 武明道一眼看出了罗甘的心思,他根本不会给对方一点时机,霍然跺地之势,霸气十足。 “孽障,还不赶紧跟我现了原形!随本官共赴西疆去——若是耽误了战事,你罗甘付得起责任吗?” 此话一出,罗甘惊悚,他八魄遁地而出,合为一体,虚体变成了实体。 罗甘讪然伏地,小声道:“是……小的遵命……” 只是这嘴上应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这身体是跟着武明道去了,可是这心思还留在这乾青宫中。 到此,曹将国挥发武气,龙卷风袭,将四人的身影卷了去,风卷而去,上官侯爵望着门外消失的四人身影,心中恼火,他攥紧了手中的毛笔,从来都没有过的心乱如麻。 这时,他赶紧着人传唤上官金阳—— 上官金阳一脸兴奋来至,那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小女人模样,让她迷了双眼。 上官金阳自顾自开心,却忽略了上官侯爵的心情。 再加上上官侯爵本就是一个喜怒无形与色的城府者,他很少在人前去表现自己的情绪,他想什么也绝不会让旁人猜透半分。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忘乎所以的上官金阳,他提笔而行于宣纸之上,慢条斯理道:“皇妹近日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荣光焕发的模样,倒不似从前那般苦苦戚戚让人心疼。” 上官金阳惯会撒娇,嗲嗲道:“皇兄又再嘲笑皇妹了!皇妹今时今日称心如意,还不是劳烦皇兄多方操心吗?若不是皇兄着意提点,皇妹也不会……” 谁想,上官侯爵冷寒一扫,阴冷笑道:“什么?皇妹再说什么?孤王提点你什么了?” 上官金阳语无,眼看这态势不对,上官金阳当即收声,花容月色顿时变成了惊慌失措。 “皇兄……今日是怎么了?看皇兄今日兴致不高……” 上官侯爵收回眼眸,深深叹息—— 何止是兴致不高!简直是闹心的要死! 自己婚事因为乌龙事件被搅黄!本以为自己要那罗甘兴师问罪,结果却被武明道捷足先登,拉着一同去了西疆,自己就算是想要发难,也完全找不到理由! 而自己妹妹呢?又是一个不省心的主,自己筹谋良久,这丫头一点都不体谅自己的苦心,各种作妖挑剔,人家武明道告状都告到了自己面前来了,她竟还浑然不知觉! 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蠢人?各个办事不利,各个拖自己的后腿!这几天没一件事情让自己称心如意的,能不堵得慌吗? 1080.指点谋略(侯爵指点妹妹方向,步步算计武明道) 上官侯爵低头练书法,缓缓道:“这些时日,皇妹怀有身孕,嫁妆婚庆诸事劳顿,也怕惊动了胎气吗?孤王听老太医说,这不足月的胎儿最不安稳,母体稍有不慎,孩子便容易滑胎,皇妹光顾着婚礼风光,这肚子里的孩子,皇妹有没有想过安危呢?”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惊叱,她没有想到今天皇兄传召,竟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上官金阳不屑一顾,冷呵呵笑道:“这孽障掉了也就掉了,我不过是借着他的由头,嫁进他武府中,若是留着这孽障,日后势必会成为我人生的绊脚石,掉了也就掉了,本公主一点都不心疼。”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停笔,他缓缓抬头,鹰视而瞪,慢条斯理道:“说什么胡话呢?你以为自己肚子里的是跳板!其实不然,他不仅仅是你婚姻的跳板,还是你的保命符!虽然这孩子不是武明道的孩子,但是外人又有几人知晓?你若是诞下这个孩子,借着武明道名,他就是武明道的孩子!” 上官金阳怒眉睁目,好声没好气道:“本公主高贵,怎么可能生下贱奴的孩子!他若是出世,就是本公主一生的污点!我留着它的骨血,这辈子在武府就抬不起头来!” 上官侯爵冷呵一声道:“那是自己这样认为!孩子是谁人总归无错……金阳听皇兄一句劝,改改你的张扬任性的个性吧,马上就要为人妻为人母了,怎么说话还是这般没头没脑呢?孩子是你绑住武明道的筹码,你若是连这最后的筹码都不要了,你以为就凭你那高贵的身份,还有自以为是的个性,武明道真的会愿意娶你吗?” 上官侯爵这一番话真的很伤人,而就是这伤人的话,倒是让人清醒。 上官金阳惊诧万分,她瞠目结舌,皱眉咬牙。 上官侯爵一番话,然若一把刀子,深深刺痛了上官金阳的内心。 上官金阳虽然任性跋扈,但不是真的蠢—— 这几日与武明道接触,上官金阳自顾自开心,而对方大多是勉为其难的敷衍态度。 再杀的人,也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抵触情绪。 上官金阳何尝不需要武明道的温存与关怀,她时常作妖,不过是想引起来武明道的注意力,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刁钻挑剔,越是麻烦下面人,越是引发武明道的反感。 武明道嘴上不说什么,可是上官金阳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武明道胸怀大志,更是关怀众生,他最看不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行为—— 无疑,上官金阳自以为是的举动,全都击中了武明道的痛点,他越发看不惯上官金阳的骄纵任性的公主脾气。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上官金阳纠缠殆尽,求而不得; 武明道摆脱不得,消极敷衍。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微妙地维持着,不知道何时会因为什么事情,突然间就崩塌了。 上官侯爵时时跟进此二人之间的动向,自然对二人的行为举止,情绪动态了若指掌。 武明道多聪明一个人,他即便心中积压了诸多不满,却不会当面戳穿上官金阳,大概是顾及着对方公主的身份,以及上官侯爵的面子吧。 只是,这傻姑娘还不自知,自己肚子里虽然怀的是旁人的孽种,但就是这个小东西,却是要挟武明道的绝对筹码。 武明道心系天下,表面洒脱世故,其内心坚强而又善良,若是对上官金阳的遭遇怀有一丝的怜悯,他会接下这个烂摊子吗? 而偏偏这个妹妹不争气,竟不知道对于豪权显贵的身份来比,武明道更看重的是人命! 若是这上官金阳肚子的孩子掉了,只怕武明道分分钟就赶找个借口,取消了他与上官金阳的婚事,并且一点留恋都没有。 上官侯爵知道武明道看重的是什么,而上官金阳却看不懂。 上官金阳被自己哥哥严厉训斥,从小身娇肉贵,从来没听人骂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这脸上当即气得发青,嘴角抖索。 上官侯爵停下手上的笔,将其放在了砚台之上,狼毫上的墨水滴落墨汁中,上官侯爵双手背后,款款而下,走近自己妹妹的身边。 看着上官金阳气得发青的脸,上官侯爵无奈一叹,他知道自己刚才言语过激,着实伤及了自己妹妹的自尊心,而事到如今,自己再不点破事情的关窍,只怕自己妹妹输了这一局都不自知。 “在权门有句话怎么说的呢?母凭子贵不假,但往往身份高贵的公主,也可以为自己的儿子带来福泽,记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武明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认为他就是你跟武明道的孩子,用心的爱护他,生下他,只有这个孩子落地成为既定事实,你在武家的地位才算是安稳!你可明白?” 上官金阳怒眉,生气嘟囔道:“可笑死了!本宫一个全面堂堂长公主,却要下作到借力与一个杂种才能博得男人的欢心!原不过我的真心,还不如这个孩子有说服力?” 上官侯爵斜了上官金阳一眼,冷冷道:“真心?皇妹在说笑什么呢?在权利的角逐中,真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若是要真心,你玩玩不可取的就是在武明道身上要真心——这种东西这个男人给不了你!除非,你愿意退步,换一个男人,没准就能够索来你想要的东西。” 上官金阳眉头皱的更紧,她不想听到这样的话,这一番话实在难听,戳破了自己的自尊心,让自己成为了这世道最可笑的小人。 而偏偏,这些话就是实话,既刺骨又难听。 上官侯爵青脸变通红,她羞怒愤恨,咬牙切齿道:“这辈子!我只认定武明道……就算是……就算是遭世人唾骂,就算是……就算是这辈子我得不到他的真心……我也要……我也要跟他纠缠到底!”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耐人寻味地笑容来—— “很好!就是这样之!要么忍要么狠……金阳孤王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想想看,日后你坐上了武府大夫人的位置,他武明道就算心里再没有你,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时间久了,便会日久生气,而你现在需要的是,进入武府的敲门砖——而他,就是这不可多得的敲门砖!你可明白日后该怎么做?收收心吧,与其把那心思放在华而不实的婚典上,不如投其所好,做一些武明道在意的事情来,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应声点了点头,虽然不甘不愿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嗯!皇妹明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日后皇妹会痛改前非,做一个让武明道觉得可爱的女人——” 1081.大哥叱责(曹将国怒斥武明道) 曹将国带着四个人刚在西疆曹府落定,武明道霍然转身,出其不意,一掌气成玉,登时玉化了身后罗甘全身。 看到这里,曹将国一脸惊愕道:“这……这时何故?” 武明道挽了挽衣袖,低头哼笑道:“他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支援,而是为了阻断情报来源。” 听到这里,被玉化僵直的罗甘惊恐睁圆了双眼——他惊悚间,总算是知道,从武明道打定主意只带自己来此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 罗甘吃力地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偏偏自己浑身的武气都被武明道给玉化了,一动不动,全身僵硬,自己除了能够感受到自己跳动的心脏,这身体但凡通气的地方,都被封印地死死的。 武明道连多看罗甘一眼都觉得恶心,他背过身去,冷冰冰道:“曹镇主,麻烦你手下的人,把这个家伙给我藏好了,现在他还不能死,日后他必有大用!” 此话一出,曹将国二话不说,举手勾了勾手指,身后围来三五个白衣将士,连抗带拖将罗甘移到了地牢中。 支走了碍事的人,武明道适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奉拳行礼,这一次更是恭敬诚意。 “二弟拜见大哥!若不是大哥出手及时,这会子功夫,明道早被那上官侯爵算计没了退路——” 此话一出,上官甄珍眉头紧皱,一脸懵然。 “这……这……” 上官甄珍迟疑的目光投向曹将国,完全没有搞清楚形势。 曹将国爽朗大笑,扬手拍了拍武明道的肩膀,豪迈义气。 “好兄弟!你找我帮忙,就凭你我之间的关系,还不是一句的话事情?况且,这件事不单单涉及到你,还有咱们三妹?我怎么可能做到坐视不理呢?那可不是我曹将国的性格。” 说着,曹将国端着武明道的肩膀,将其身子扶正。 武明道顺势而为,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 “还是看到大哥格外亲切,不比在权门之地,凡是都要小心翼翼,哪哪都是耳目,做人都要带着面具做,若不然我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被人给记下来,成了垫砖打小报告的把柄。” 曹将国恍然大悟,似乎想到自己之前时时犯傻,在权门口无遮拦,说了不少的坦露之言。 曹将国略显得尴尬道:“二弟……你大哥我是不是在权门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武明道瞟了一眼在曹将国身边一侧的上官甄珍,意味深长道:“怎么会?有大嫂在大哥身边提点,大哥哪里会说话不周全呢?” 听到这里,曹将国又是一把揽过上官甄珍的肩头,爽朗得意道! “还别说,自打我娶了珍王妃后,这时运大转,之前的霉运烟消云散,我这算不算是娶得贤妻,时来运转?” 武明道颜面嗤笑,会意地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大哥这是交上了好运,能娶得嫂子这样贤良淑德,温润如水的女子,那是大哥的福气!” 上官甄珍顿时羞红了颜,她低下了头,整个人都羞涩了起来。 “武大人过奖,甄珍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懂你们英雄的雄才伟略呢?说到底,甄珍嫁夫从夫,只知道三从四德,这辈子是夫君将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甄珍除了倾力辅助夫君,别无他想——” 听到这里,曹将国笑得更加猖狂,这拢着上官甄珍肩头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看到此,武明道轻笑几分,当真是羡慕嫉妒眼前一对璧人。 曹将国笑罢,拍了拍上官甄珍的肩头,宠溺一眼道:“要不你先去东厢房休憩片刻,一会就到了晚饭的点,你的厨艺好,亲自下厨为我兄弟做上两道拿手好菜,本王要亲自为我二弟接风洗尘。” 上官甄珍十分懂事地欠了欠身子,这就退去了。 目送上官甄珍的倩影后,曹将国眼神闪烁认真,转过头来,严肃询问道:“你跟上官长公主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几日不到,二弟竟然会移情别恋,还真是让大哥失望。” 听到这里,武明道尴尬苦笑,一手挠头道:“哎——说来尴尬,这件事情岂非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呢?这么跟大哥说吧,我与上官金阳的婚事是迫于无奈,而至于说我移情别恋……这就搞糊涂明道了?明道到底是从哪里移的情又别恋与谁人呢?” 眼看武明道不老实,曹将国向来耿直,眼中揉不得沙子,更不喜欢听那些官腔十足的强调。 “本王一直认为二弟与三妹的感情非常,就算本王再傻,也看得清楚二弟对三妹不一样的眼神,以及三妹对二弟十分的依赖……你……你怎么能够背信弃义,到了权门贵族,就忘记从小的情义了呢?怎么高权显贵就真的比真情实意更实在吗?” 武明道自知道自己这位兄长的个性,行为正义,做事耿直,最见不得那些表里不一的人,更看不惯那些曲折是非的事。 只是,关于这两件事情,武明道当真是有苦难言啊! 他总不能告诉曹将国你所见的三妹,其实根本不是你的三妹,而是你的小侄女吧? 他更不能告诉曹将国,自己头顶多大一顶绿帽子,这里是与权贵联姻,简直是背黑锅戴绿帽的灾难现场! 而这些话,武明道死要面子,就是打破牙也要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去! 武明道挠头苦笑,尴尬殆尽,只能够编个瞎话应付差事—— “大哥有所不知,你以为我是真的想娶那上官金阳吗?是那丫头缠我得很,人家姑娘主动,我又能怎样?” 曹将国冷瞥一眼,颐指气使道:“你说的是什么屁话!人家姑娘缠着你,你倒是拒绝啊!嘴巴长在你的脸上,说一句我们没有缘分,还请公主另选他人!就那么难吗?” 武明道苦笑道:“若是真的想兄长说的那么简单,这世道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情了……我……我……哎!该怎么跟兄长解释呢?真是难死我了呢!” 曹将国凝眉怒视,吹胡子瞪眼睛。 “现在三妹怎样了?你可知道三妹废除而来禁婚制,可都是为了你个臭小子!结果你呢?你还真是够兄弟!我都替三妹气的慌!” 1082.共赴南湘(为证清白,武明道与曹将国瞬移南湘) 眼看曹将国不依不饶的强硬态度,这话语恨不能把自己个噎死,武明道就算是想投降,只怕以自己大哥耿直正义的个性,自己不好蒙混过关。 武明道怒眉瘪嘴,委屈至极,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这哑巴亏吃得有苦难言。 曹将国嘴不饶人,声声质问而下:“你小子就是不老实!这些年去权门时日不短,好的没学会,那官腔官调倒是拿捏得当,本王最烦背信弃义之人,曾经那个正直洒脱的青年哪里去了呢?满身统筹腐朽,油腔滑调,装腔作势的模样当真是让本王作呕!” 武明道被骂委屈,而他也清楚自己的立场,就算是被骂了,也是情理之中。 事到如今,怎么看来都像是自己背叛青梅竹马的情义,转身投入豪权富贵,当了权门的上门女婿。 事情已经做到这了一步,害怕被别人误会?自己兄长会误会自己实属正常,这些时日,在自己耳边风闲言碎语多了去,自己害怕多一个人误会吗? 武明道低头苦笑,他让曹将国骂自己到爽为止,至始至终他没有回一句嘴,没有辩驳一句。 曹将国骂了一阵后,算是把自己胸中的恶气出完了,适才给了武明道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到底三妹那边怎么样?我想这个时候的三妹肯定是伤心死了吧……” 谁想,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委屈可怜的武明道,当即没忍住,噗嗤一笑:“她会难过?你太小看她了吧!她的心性可比大哥你想象中的大得多!” 曹将国怒瞪一眼,豪横道:“说什么屁话呢?人家姑娘家,又是天门至尊,怎样?这不是硬撑着场面不敢发泄吗?你这货怎么现在这么狼心狗肺呢?三妹对你的情义,别人看没看出来,我是不知道,但是曹将国看得是真真的!你小子就成作吧!你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武明道耷拉眉毛,又一声苦笑,他挠着头别着眼,突然灵机一动,当即请命道:“大哥若是不相信明道的话,若不然就亲自请她纳兰至尊来此一聚,你自己看看她现在是什么德行如何?” 听到这里,曹将国恍惚一愣,看着武明道一副信心满满地贼笑,他内心不安。 “你小子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俩……该不会又做了什么局吧?” 武明道笑得诡秘,一把扯住曹将国的手,教唆道—— “别人没有这本事!大哥绝对有这本事!快点用你的白虎啸吟,瞬间空间转移,将咱们的纳兰至尊带过来啊——明道现在是罪大恶极的罪人,说什么大哥都是不信不听的!只要让三妹亲自站出来解释,才能够洗清明道的清白!事不宜迟,大哥快点啊!” 曹将国彻底被武明道给弄懵了,所想不应该是自己质问,武明道解释,并且此时的他因为良心有愧,最怕面对自己的发笑,怎么感觉这形势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呢? 武明道着急怂恿,曹将国被逼无奈,竟被武明道牵着鼻子走,硬是运气而发,一阵疾风去,二人瞬时出现在了南湘之都,天门圣地。 兰室中,武玄月一边品茶,一边捏着竹篾戳弄七王。 七王被武玄月戳地躲闪不及,可怜兮兮东躲西藏,武玄月越发发笑,开心到不行。 这时,一阵疾风而来,眨眼间一白一黄两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就怵在了自己的眼前。 武玄月晃眼惊神,惊得合不拢嘴。 七王倒是机灵,一看到武明道驾到,一溜烟顺着武明道手腕爬到其肩头,躲了起来。 武明道转头瞟了一眼可怜巴巴的七王,暗自发笑道:“怎么了吗?你不是惬意留在这里,怎么?一见我就顺杆爬过来了吗?” 武玄月愣神尽,赶忙站起身来,合谷礼之:“雨落参见曹镇主,参见武大人——” 曹将国一个箭步,情急而上,关切问之:“三妹近日可好?大哥适才听说二弟的婚事,当真是大吃一惊,竟没想这臭小子竟做出了这般出格的事情来!大哥是担心你受打击,专门逮着这小子向你来赔罪认错来的!” 武玄月听到这里,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曹将国身后的武明道,那嘴巴使劲朝着曹将国怒了几怒,并且挤眉弄眼示意之。 武玄月顿时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看到武明道这抓急的模样,她非但不加解释任何,那鬼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一个坏心眼顿起。 “呜呜呜……大哥可是要来给雨落做主的?二哥……呜呜呜……二哥太欺负人了!” 武玄月宛若戏精附体,这哭戏说来就来,信手间连准备都不需要,这就正式上线了。 曹将国心疼安抚武玄月,转头怒视,恶狠狠地瞪着武明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点事都没有?这丫头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没事吗?” 武明道两眼瞪如铜铃,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这眼神落在武玄月脸上,只见对方右手拉着右眼睑,伸出舌头做出了一个鬼脸。 看到这里,武明道登时气不打一出来,二话不说,愤然上步,不管曹将国的阻拦,提着武玄月的领子,将其提溜了出来。 曹将国瞪大眼球,正要上前去阻拦,只是为时已晚,武明道一拳控制着力道砸到了武玄月的头上。 武明道阴着脸,闷着嗓子,警告之:“讲人话!” 武玄月双手捂住额发,这一次是真的委屈死了。 “人家讲的就是人话啊!还有……” 武明道眯眼敛目,双眼威慑而去,浑身霸气升腾:“你若是再敢有一句废话的话——小心我把你的老底抖个底朝天你信不?” 听到这里,武玄月只能够偃旗息鼓,嘴巴不情愿地嘟囔道。 “真是无趣极了!父尊还真是一点不了解女儿的心情!” 谁想,武明道攥紧了拳头,举得高高恐吓之:“你再说!你再说废话试试!” 这一副臭老爸教训吓唬女儿的样子,映在曹将国眼中,竟是不可思议—— “等下……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明道横扫一眼,恶狠狠道:“你问她!你的好妹妹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曹将国越发摸不着头脑,这场景怎么看着都不像是武明道亏欠武玄月,倒像是反过来的立场…… 1083.两个戏精(武家父女一唱一和,糊弄曹将国) 曹将国一脸懵然,望着这一对父女,宛若情侣,两人之间挤眉弄眼,却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武明道提着武玄月的后衣领,他压低头颅,附其耳边,闷声警告之:“现在曹将国一直误会了我,说我始乱终弃,想个办法吧!怎样合理解释你我之间的关系,又能够将上官金阳的婚事给糊弄过去——” 武玄月耷拉眉毛,憋着小嘴不开心道:“这烂摊子又撂给了我?父尊那么聪明,这个问题很难办吗?” 武明道扯了扯嘴角,好声没好气道:“对别人我倒是会用些心思,这谎话信手捏来,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独独碰到了曹将国,我倒是一句瞎话都编不出来!大概是这家伙一身正气了然,什么鬼魅魍魉,阴险狡诈到他这里全都不奏效,这人太正直有时候也是件挺恐怖的事情。” 武玄月瞟了一眼懵傻的曹将国的脸,白眼而上,叹了一口气:“父尊可真是给月儿出难题,连父尊都解决不了的人,月儿就有这本事了吗?” 武明道头颅压得更低,这攥着衣领的手捏得更紧,他眼神闪烁邪光,嘴巴冷飕飕道:“我可不管!若是你不把这件事情给妥善解决了,我就把你将西疆祸事提前的事情全盘托出!西疆现在灾祸到底因谁而起,不言而喻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眸惊怔,登时咬牙切齿道:“你!父尊你这就不地道了,这不是为难月儿吗?” 武明道冷呵一声,两眼微微泛起邪光,威吓道“你不是把她的儿子都妥善拿下了吗?为父所想,这老子小子都是一脉相传,一样的肘,一样的一根筋!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儿子的轴脾气只怕比着曹将国更有甚之,你那么本事!就拿出点真才实学,让为父看看你是怎么收复曹家子弟的呗!” 父尊这甩锅的本事,武玄月当真是拜服,她惊目抻舌,气的牙痒痒。 说着,武明道提着武玄月的领子,用力一推将其推到了曹将国的面前,这就是赶鸭子上架。 武玄月冷汗四溢,都是女儿坑爹的多,哪里见过这么不负责任坑女儿的爹呢? 曹将国义气上前,立直了腰板,大哥气势,大包大揽道—— “妹子莫要怕他武明道!有什么委屈跟大哥说——大哥定要帮你主持正义!” 武玄月尴尬之际,她回头看了看武明道,人家倒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低头摆弄七王,这一人一畜相见恨晚,玩得是不亦乐乎。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气得头蒙,这方还不得不小心应付着,这脑子一直运转,该如何游说曹将国。 武玄月缓缓扭过头来,尴尬笑道:“大哥误会了!三妹与二哥从小青梅竹马不假,可是这不过是手足情谊罢了。” 曹将国听罢,眉头紧皱,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能够骗过他。 曹将国瞥了武明道一眼,暗自骂道:你个混小子,到底是给咱们三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竟然这般听你的话,那肉眼可见的情义,是个下子都能够够看得清楚,为了洗脱自己追名逐利的罪名,你竟让自己的三妹拦下这所有的苦楚,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曹将国努了努眉头,继续问道:“三妹,是不是那小子威胁你什么?刚才你明明不是那么说的!” 武玄月双手摇摆,连连解释道:“大哥误会了!我与二哥真的什么都没有,二哥要娶什么人,那是她的自由,雨落也是真心祝福二哥幸福的!” 曹将国双眼微眯,眼中透着狐疑和威逼:“此话当真?”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当真!” 曹将国呵声一笑,恶狠狠瞪了武明道一眼,问道:“倒是将国国管闲事了不是?妹妹莫要惊慌推辞,大哥想不明白的是,这天门多年墨守成规禁婚制,怎么偏偏到了这个节骨眼要废除呢?” 这一句话,一下子问住了武玄月,武玄月脸色呆滞,嘴角一抽一抽窘迫。 “那个……那个……主要是……天门的女子嫁入权门,名不正言不顺,权门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而那些女子又是被天门驱逐的女子,各种虐待我天门子弟,为了那些流连国外而苦不堪言的天门子弟,废除禁婚制势在必行。” 曹将国又是狐疑一眼,步步紧逼:“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没有别的原因吗?” 武玄月又是一番连连点头。 曹将国撇嘴啧舌,这个答案既无趣,又索然无味。 在他看来,多好的一对璧人,却因为一场政治联姻,不得不将其强行拆散,曹将国不免觉得唏嘘可惜。 却在这个时候,武明道突然开口插话:“可是我也不想娶上官金阳啊——三妹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傻了眼,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是在帮武明道解围,对方竟然倒打一耙,明明之前始乱终弃的是他,怎么现在这形势看来,倒成了自己是高傲,看不上对方了呢? 武明道一眼看穿了曹将国的心思,又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是恶人,这突然插话简直是恰到好处。 这倒打一耙,打得武玄月头昏脑涨,气得发晕。 曹将国深深瞥了武明道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这话说的还有什么意思?马后炮响亮,你倒是之前有所作为啊!” 曹将国埋怨惋惜,为时已晚,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在说这些有用吗? 武玄月撇嘴横视武明道,看着对方怎样作妖演戏,这狡诈的一面,当真是让人吃不消。 武玄月终于明白了,自己这鬼机灵顺杆爬的个性像谁了,活脱自己父亲转世! 然而,武玄月也不是什么随意任人耍玩的个性,她会吃了这明亏暗亏吗? 武玄月顿时变了模样,这戏精转世,当曹将国转身而视自己的时候,她先是表现出吃惊的模样,之余更多的是傻笑,受宠若惊…… 看到这里,武明道愣神,他似乎意识到了武玄月下一个动作来—— 果然,武玄月情绪爆发,两眼泛起来星光,兴奋道:“二哥……二哥……你刚才再说什么?你说……你说……你说你喜欢的是我吗?” 武明道白眼而上,曹将国惊喜万分。 1084.将国生气(曹将国怒斥武家父女) 曹将国看到武玄月这般反应,顿时兴奋了起来—— 武玄月痴痴上步,满眼秋水微波,她走到武明道面前,几分幽怨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我……我也不会这般伤神……” 武明道惊叱,他脸上愣神,嘴角不自觉抖落:“我……我……怎么知道三妹的想法呢?毕竟你是天门高高在上的至尊,天门门规森严,明道多番试探,难道明道的暗示的还不明白吗?”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你不说谁人会知道呢?雨落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男人,更不知道这人世间的情爱到底为何物,纵使武大人对雨落再好,雨落也只以为那是因为手足情深,从来不敢有过多的奢望……你可知道吗?当雨落听说了二哥要与上官家的长公主的婚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的撕心裂肺的痛,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了,这一次……你真的要离开了我了……” 说着,武玄月虽是演戏,可是这眼角的泪花却是真情流露,眼前的父尊就在自己的眼前,曾经那些年他对自己的好,她都记忆犹新,而一想到日后父尊将会以最惨烈的方式离世,武玄月的泪水压抑不住而下。 看到这里,两个大男人都看傻了眼。 武明道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哭了起来,虽是知道这丫头的眼泪没按什么好心,可是武明道却在这一刻也动了情。 那泪水的真挚,还有武玄月的痛苦表情,明知道是演戏,却真的打动了人心。 武明道不由自主地举起手,他的拇指指腹压在武玄月的脸颊,轻轻抹干了武玄月的泪痕,宠溺而又怅然。 “傻丫头,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我与上官金阳的婚事,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老实说我也不想娶她,若不是情非得已,形势所迫,就算不知道你的心意,多少次我都会拒了她上官金阳,而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我更加不想娶了那上官金阳!”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手捂住武明道的抚在自己的脸颊的手,侧脸压着对方的手,闭眸间,深情道—— “若是早一点能够知道二哥的心意,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了……怪我……都怪雨落太迟钝了……现在是不是都晚了呢?” 武明道唏嘘一叹,他含情而视,无奈道:“是有些晚了,我与那上官金阳的婚事,已经昭告与天下,我若是不娶了她,那就是与权门为敌,与上官侯爵为敌。” 武玄月皱眉深深吸了一下鼻腔,哼着哭腔道:“好吧……就算是委屈了雨落的真心,雨落也是希望大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看到这狗血的爱情剧,曹将国实在忍无可忍,他咳声很大,有意打断了二人的撩骚剧情。 “咳咳!二弟三妹你们这样婆婆妈妈做什么呢?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就不能够在一起呢?既然相爱了,就要冲破世俗的眼光,拼了命也要守护你们的爱情,为什么要退缩呢?难道权贵就这么可怕,可怕到让人忘记了自己的真心吗?” 武明道惊叱而视,武玄月会意地睁开了双眼,她是清楚曹家子弟的恶性,热血正义,见不得一丝不公。 曹将国直步上前,怒气责问道:“二弟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被上官侯爵给抓住了,你才不得已娶了他的妹妹?” 武明道无奈叹息,解释道:“怎么会?明道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留下把柄让上官主君?” 曹将国道:“那你为什么拒绝不了这一场政治联姻?在我看来二弟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小人,你上官家的公主在如何优秀,也比不过你与三妹的从小的情义——” 武明道面露苦色道:“可不就是吗!我与雨落今日才算是心意相通……只是无奈了,情长意切不及机缘错过。” 曹将国疑惑追问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情长意切不及机缘错过?在我看来这天底下最可贵之事,就是在有生之年便是与红颜知己相伴,既然二弟对那上官金阳一点感情都没有,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的心性呢?” 武明道摇着头苦恼道:“大哥,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若是能那么好解决的话,明道就不会那么苦恼了。” 武玄月抬眼一瞟,故装懂事道:“武大人顾虑之事,难不成是那件事情?” 武明道意味深长瞥了武玄月一眼,轻声一叹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至尊的法眼,看来你是知道了……” 曹将国看着此二人眉来眼去,越发着急起来,心中不爽,有种就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孤立感。 “你俩到底再说什么呢?就不能给我说个明白?” 武玄月勾了一眼曹将国,这眼神仿佛在问询武明道意见:要说吗? 武明道摇了摇头。 武玄月顿时丧气,长长一叹。 曹将国越发着急道:“你们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俩这样瞒着我有意思吗?行!你俩就继续打哑谜吧,日后还想让我曹将国帮什么忙,想想你们二人今天的作为,只要觉得咱们信任还能达成共识,那你们就继续这样瞒着我下去。” 说着曹将国气呼呼运气呼发,这是要撇下武明道一个人,准备肚子转身走人去。 眼看这形势不对,武明道赶忙抓住了曹将国的手,好生安抚道:“大哥怎么那么大的气呢?你这要走了,明道怎么办?” 曹将国骂骂咧咧道:“怎么办?!该怎么办就这么办!你俩把我当外人,我也不会再把你俩当兄弟,既然我这么多余,我走就是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也迎了上来,陪笑道:“看大哥说的,我和二哥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呢?” 曹将国扫了一眼武明道又瞥了一眼武玄月,停止行气,双手抱背道,最后一次质问道:“我不走也行!你俩老老实实跟我交代,你们俩个人到底瞒着我什么?” 这时,武明道和武玄月相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后,眼看着纸已经包不住火了,武明道无奈一叹,将自己被上官侯爵算计的事情,一五一十全盘道出…… 1085.善意提醒(曹将国有意提醒武明道) 武明道本不想把实情告知曹将国,可是看着曹将国一脸义气,愤然而视,纵然自己找了一百个理由谎话,总归是又被拆穿的那一天。 若是让曹将国逮着自己不真不实,只怕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崩塌,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曹将国是何等义气之人,他高义薄云,重财轻义,为了兄弟之情,可以两肋插刀,绝甘分少。 就是这样一个慷慨就义,浩然之气的义士,若是让他得知自己的兄弟对自己没有用以真心,只怕他会从此看低了对方,兄弟情分就此断绝。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明道怂了—— 合着上官家族的脸面相比,武明道更加看重的是曹将国的兄弟之情。 听罢武明道的苦衷,曹将国脸色凝结,他这一刻是体谅了武明道的苦楚,但同时也真的为自己的兄弟惋惜。 “若是这般,那上官金阳倒真是可怜的人儿,我就想着你武明道绝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小人,即便在权门混的时日久了,身上多了些腐臭的官味,但我知道你本质没变,绝对还是那个当初轻生重义之士,果然——二弟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说到这里,武明道摆了摆手,有苦难言道:“大哥能理解二弟的处境就好,只是这上官金阳的事情……毕竟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孰轻孰重大哥最清楚。” 曹将国连连点头之:“这个将国自然明白,放心!这件事情到大哥这里就此打住,至少这件事情不会从我曹将国嘴巴里传出去半分!” 武明道双手奉拳拱礼之:“大哥之言,明道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有大哥这句话,明道替长公主感谢大哥。” 谁想,曹将国一手按在了武明道的手上,他上前一步,压低嗓音道:“二弟,有句话不知道大哥当讲不当讲。” 武明道疑惑间,眼中闪烁:“大哥与明道来说,还有什么不能讲得呢?说吧!” 曹将国瞟了武玄月一眼,尴尬一笑道:“三妹,若是方便的话,能否麻烦你回避一下呢?” 武玄月十分懂事,合谷行礼之,“好的——三妹就先回避一下。” 说着,武玄月斜了一眼武明道肩膀头上的七王,干咳了一声。 七王会意,虽是几分不舍,却还是从武明道的身上跳了下来。 七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武玄月的怀中,武玄月抱着七王推开了房门。 待武玄月离开,曹将国松了一口气,而后转正身子,一本正经道—— “二弟,扶危拯溺是好事,但是这种事情也要有个度,就比如背黑锅戴绿帽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应下的——” 武明道略显得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心中那个大义凛然的曹将国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论断。 “大哥此话何意呢?听大哥的意思,是不支持二弟拦下这一摊子烂事了吗?” 到此,曹将国无奈一叹,他松开了武明道的手,转过身去,背手低头,思索片刻,期间哀声连连,左思右想这话怎么说都不合适。 所想良久,曹将国自知道可能这一番话出来,会打破武明道对自己以往的印象,但是为了自己兄弟的长远着想,他不怕背上小人的骂名。 “我义门崇尚之道,义薄云天,锄强扶弱,大义凛然,博施济众,但是在权门这里,义门的道义频频失利,为何?因为义门之人注重人情取义,而权门之人更注重权利谋略,权与义从来都是背道而驰,义门清贫,却不愧于良心,凡是只求心安;而权门呢?为了权利和名利,他们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表面笑嘻嘻的朝臣,那笑容间全是套路和刀子,不得不承认的是,义门在权门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打心眼里看不上我们这些蛮子,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粗鄙之人,低等而又下作……”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权门对义门的看法,嘴上说的尊重,可是实际行动上呢? 呵呵—— 曹将国仗义耿直,但是不缺心眼,他自然品得出上官侯爵的表里不一的态度。 “旁的不说吧,就说权义联姻之事,就可以看得出上官侯爵对我曹家兵的态度——当然,我不是指你嫂子不好,你嫂子是我这辈子见过唯一让我觉得对的女人,虽然她在权门地位不尽人意,而偏偏就是她的不尽人意的处境,让我眼前一亮。她的美貌,她的隐忍,她的智慧无一不吸引我!能娶到她,是我曹将国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武明道会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个二弟明白,二弟也能够看得出大嫂对大哥是真心的好,大概就是因为娘家那边是真的没指望了,嫂子才会全身心的投入道辅助大哥的身上。” 曹将国唉声一叹:“你嫂子是个聪明人——” 武明道会意一笑道:“可不是吗?能在权门那个地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地方,嫂子能活得那么坚挺,她绝对有自己过人之处。” 曹将国眼中泛光,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炬,扫视武明道—— “所以!权门那些人的手段,你嫂子也没少跟我说起——大哥提醒你一句,上官侯爵那么聪明的人,这苦肉计为何偏偏只用在你武明道身上?那上官金阳是什么人!权门的长公主,花容月貌,位高权重,即便她不慎被破了身子,你觉得权门那一众对权利趋之若鹜的朝堂百官,真的会在意上官金阳这个被破了身子的公主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惊醒,曹将国这一番言论当即点到了点子上。 武明道双眸惊颤,他顿时哑口无言。 曹将国背手踱步而上,走至武明道身边,意味深长道:“二弟,你没有当过王,不知道王者的心思有多缜密,上官侯爵那是吃定了你武明道的性子,他了解你是一个济困扶危之士,所以才把这个烂摊子故意推给了你,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不是在你面前哭了?” 武明道努了努嘴,他含在嘴里的话,吐也不是吞也不是,难受极了。 武明道吃力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曹将国会意轻嗤道:“这就对了!这才是他上官侯爵的手段,苦肉计用得得当,抓住了你武明道的软肋,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对症下药,你小子可就不傻乎乎地钻进了对方早已经设好的圈套中了吗?” 1086.激烈争执(曹将国与武明道发生激烈争执) 曹将国继续道:“二弟细想便知,权门一族最在乎的是什么?他们崇尚的信条又是什么?你在权门混了那么久,在这点上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权门崇尚的信条吗? 呵呵—— 变通达权,以权谋势,因利制权——唯权者,唯利是图。 在权门看来,这世间一切的动向都一定要围绕一个“权”字,权利是他们一生追求的至高点。 为了夺利,贪权慕禄,趋炎附势比比皆是;为了争权,窃势拥权,舍道用权大有人在。 在那个以权利为中心的地方,武明道一边厌恶人性的丑恶,一边还不得折腰低头。 他不想沦为其中棋子,却只能够深入其中,找到其梗结所在,方可改变现状。 武明道之心高远深邃,旁人看不透,甚至连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真心。 这个时候,曹将国又来一联质问,直击武明道内心深处。 “其实,大哥心中一直有一个疑影——当初,二弟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去权门的?明明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发展。” 此话一出,直击武明道的心灵。 对啊……自己家为何去权门之地? 当初自己不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地纳兰雨落,才选择向权门低头,直插其腹地,了解其内情,为天门做好一切防患准备吗? 而现在呢?自己又在做什么呢? 若是自己真的娶了上官金阳,自己曾经的初心哪里去了呢? 曹将国第三联发问:“还有,大哥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上官侯爵那般算计之人,明知道废除天门禁婚制,只是名头上说的好听些,实则对于权门官宦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而他这老狐狸真的没有算计过得失吗?亦或是,他早已经算计过得失,只有他人为得胜于失的情况下,他上官侯爵才会默许天门废除禁婚制的推行——那么大哥就好奇了,到底是多大的利益,能够让上官侯爵下定决心呢?”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上官侯爵算计得是什么呢? 武明道到此,无奈叹息道:“大哥,别说了……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只是……” 曹将国凛然而视,一本正经发问道:“要做懦夫吗?现在不过是让你背黑锅戴绿帽,打着你们二人主仆情深的旗号,上官侯爵不过是为自己的前程踢开了你这个绊脚石!没了二弟你这个障碍,天门禁婚制废除,那三妹这诱人的天嫁圣女,你以为那上官侯爵没有惦记吗?” 武明道怒眉咬腮,憋气道:“大哥——你别说了!” 曹将国耿直有名,这话若是不让他说个痛快,他岂会甘心? “不!我要说下去!我若是不下去,你傻小子被人卖了还浑然不知!他上官侯爵多会算计得失,让你娶了她的妹妹,既是拉拢又是钳制,还让你清清白白的大英雄吃了一个闷亏,这喜当爹感受如何?你咽得下这口气,为兄咽不下去!现在也不过是以苦肉计诱你入局,当你泥足深陷时,霸占你的心上人,要坐以待毙,看着自己的女人了入了别人的怀吗?我竟不知道,咱们二弟会是这般好心性!” 武明道一声闷吼,当即打断了曹将国的话:“别说了!大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曹将国惊愣,登时被武明道的气势给吓住。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武玄月惊慌而入,紧张询问:“怎么了?怎么了?两位哥哥这是在吵架吗?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呢?” 武明道红着眼瞪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吓得武玄月心惊肉跳,怵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武玄月挪动了脚步,一溜烟蹿到了曹将国的身后,惯会给自己找安全堡垒。 武玄月讪讪然,小声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二哥这样怪吓人的……” 曹将国无奈一叹,唉声道:“怪我!怪大哥总爱说些实话,惹恼了你二哥。” “惹恼了二哥?怎么会呢?你们二人兄弟情深,哪里会真的记恨对方呢?到底大哥说了什么话,能把二哥气成这样?” 曹将国也不掖着藏着,索性直言:“我就说了句,上官侯爵默许天门废除禁婚制,那是有目的地——这狼子野心,摆明是冲着三妹你去的!” 武玄月故装吃惊,一手指着自己的脸,惊愕道:“我?关我什么事?” 曹将国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们这一个个没心没肺,倒是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操碎了心,你俩看着挺精细的脸,怎么一个个都干些不精细的事呢?” 武玄月脸上越发糊涂,心中暗自发笑:呵呵!曹将国还真是一个仗义执言,说话不留余地的主,这点上曹云飞倒是像极了他父亲。 武玄月继续演戏道:“这事怎么扯到了雨落身上了呢?大哥这是再责备雨落吗?” 曹将国啧舌一声,转身埋怨道:“我说三妹,你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不是连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吧?我都怀疑,你是怎么维持天门秩序的?难不成是靠这过硬的八字和运气吗?” 武玄月噗嗤一笑,配合着曹将国演戏道:“大哥!咱有事说事,这人身攻击不太合适吧。” 曹将国又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我可提醒你啊!上官侯爵那个老狐狸,可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你自己小心点!” 听到这里,武玄月连连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我看大哥是多虑了!” 曹将国瞪直双眼,极力反驳:“怎么不可能?三妹是太低估了自己的颜值和实力了吧?你可知道当你决定废除禁婚制的时候,就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你可知道这天下多少男人窥探你的美色吗?” 武玄月瞟了武明道一眼,只看自己的父亲气得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到此,武玄月乐呵了,她有意调笑之:“我不是不知道天下男人的心思,只是对于上官侯爵我看大哥是真的误会了!” 曹将国强势道:“不可能是误会!我是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的心思。” 武玄月皱眉苦笑一声道:“大哥是了解男人,但是大哥不知道的是,就在昨日上官侯爵来我天门下聘,向本尊求娶家妹纳兰灵遥——嗨!说句不该说的,他们二人早已经明珠暗投,好事已成——看看,大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听到这里,曹将国惊呆了双眼,而武明道惊讶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1087.玄月解释(武玄月为父开脱,多方解释) 曹将国咿呀无语,除了惊讶外满脸汗颜,这样的结果太出乎自己的意料。 还未等曹将国问其明白,武明道已经按奈不住性子,飞走上去,一把抓住武玄月的手,急切追问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个明白!快点快点,别墨迹!我可是着急得很。” 武玄月白眼瘪了瘪嘴,对眼前父尊的嘴脸既无奈又是好笑。 武玄月倒也不卖关子,当即道出了实情。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家妹与上官侯爵早在九龙夺王的战事中相遇,这件事情二哥也是知道的,玄武门变时,我与二哥在从玄武宫门直奔乾青宫,而我让家妹通过天灵地罗大轮盘附盘从内部支援上官侯爵,为上官主君送去了另外八龙,这也是上官侯爵登上权门帝王战略性的一步,上官侯爵如期破功九荷御龙术,上官侯爵成功登上权门帝位,某种意义上讲,我家家妹上官灵遥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武明道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的原委,他是当事者之一,所以他最清楚不过。 武玄月眼神勾了勾武明道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示意让对方松开。 武明道察觉,适才松开了对方的手。 武玄月背过身去,朝着曹将国方向走去,嘴中振振有词而来。 “那一次相遇后,我家家妹也就是今日的天门真士纳兰灵遥情窦初开,小女怀春,不经意间对了上官侯爵动了真情——不过话又说回来,如同上官主君那般天威赫赫,金相玉质的王者,试问天下有多少女子能不动心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已经走到了曹将国面前,微微一笑,继续道—— “大哥有所不知,我家家妹因为自己的内心情绪变动,苦恼过烦躁过,三妹一眼看穿了家妹的心思,于其朝思暮念,不如践行长远,当然,三妹我也是有所私心,这废除了天门千年的禁婚制,成他人之美,开拓我国国运,这些都是三妹一直努力的方向。” 说到这里,武玄月回眸深意一瞥,武明道应之,会意诡笑。 而这一切,在曹将国看来,竟是暗送秋波,含情脉脉。 武玄月收回眼神,不慌不忙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台词,缓缓道出—— “竟没想,上官侯爵也对家妹有同样的想法,这情人间的眼神,不必多言,望穿秋水的思念,却在相见那一刻,全化成了秋波盈盈,万物复苏的深情,那一眼深情,此二人认定了对方,三妹也确定了此二人异乎常人的情义。” 曹将国听到这里,脸上的惊讶表情消去了大半,取而代之则是接受现实的认真审视。 武玄月口口是道,却不失礼数,她合谷行礼,继而向曹将国颔首鞠躬,只为让曹将国捋顺了脾气。 曹将国见过武玄月这般谦逊,刚才还是气急情绪,这会子功夫倒成了歉疚心情,只是好面子的他,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曹将国双手握住了武玄月的大臂,慌忙间,张口道:“三妹这是干嘛呢?有话好好说,怎么了好好的就跟我行礼了呢?你这是要折煞大哥吗?” 武玄月惯会找时机服软,他深知曹家子弟什么都好,就有一个毛病特别不好,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曹将国如此,他的儿子曹云飞亦是如此——有其父必有其子。 武玄月知道自己口中的这些话是在护着自己的父尊,虽都是实事,但是在曹将国这里,说得通但却伤人面子,曹将国明明之前都是为了自己着想,所做作为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征求一个名分,这一些初衷都是好的,只是…… 曹将国气势够足,脑子不行——论其阴谋和心机,他真的没有办法与武明道、上官侯爵乃至自己都不是对手。 对于一个段位稍低的好心人,武玄月实在不忍心伤害其自尊心,虽是自己言语上让曹将国颜面无存,只能够在行为上找补回来。 果然,曹将国以为武玄月这一个举动,这胸中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 武玄月继续解释道:“都怪三妹没有提前告知大哥这个情况,三妹也知道大哥事事都在为三妹着想,只是……三妹因为国政劳顿,敢试行废除禁婚制,天门民众争议不断,这上官主君又大张旗鼓来我天门提亲,这一桩桩一件件,让雨落烦忧不尽,还未来得及向大哥禀报其情况,都是三妹考虑不周,还请大哥不要生气。” 听到这里,曹将国胸中再大的怒火,在可怜楚楚,态度良好的武玄月面前,早已经消弭殆尽。 以柔克刚的能力,就是如此神奇,曹将国这样的热血仗义,过刚过硬的性子,也就是武玄月这样有谋有略的女子可以攻克。 看到这里,武明道欣慰之,不仅仅是因为武玄月有理有据的解释帮自己化解危机,还有就是她制服曹将国的手段,果然是单刀直入,破其要害。 曹将国慌乱扶正了武玄月的身子,尴尬间,还是妥协了—— “三妹说什么呢?这话就外气了,你我还有二弟之间的情义,有的着说道歉吗?你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天门国大业大,你一个女人撑着也够劳累,大哥作为西疆的帝王深能够体会你的苦衷,说什么外气话呢?你这样说来,倒成了大哥的不是了。” 武玄月怯然一笑,谦逊道:“三妹不是怕大哥误会吗?三妹知道大哥是向着三妹的,凡是都怕三妹吃亏,大哥这一份心,三妹铭记在心。” 听到这里,曹将国低头轻笑,无奈间多了一丝苦涩。 “光有好心又有何用?总是在关键时刻拖你和二弟的后腿,只会虚张声势地瞎吵吵,原没想你们二位早已经算计得好,大哥的智商还真是相形见绌。” 此话一出,武明道赶忙上前,连连解释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呢?这话又说到哪里去了呢?大哥这话才是真正折煞了我与天门至尊了!” 武玄月也点头应和道:“就是啊!大哥怎么可以这般自轻自贱呢?你可是我们二人的大哥啊!难道是我们二人哪里做的不到位吗?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曹将国左右环顾此二人两眼,苦笑道:“好了好了!你俩就别跟我做戏了!成不?到了现在还跟不跟我说实话吗?我曹将国虽然脑子不如二位聪慧,但是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傻子!” 1088.将国论事(曹将国分析武玄月的阴谋论) 曹将国意味深长瞥了眼前二人两眼,冷哼哼道—— “都说了你俩是一对璧人,这还未成亲,就一唱一和,夫唱妇随了?你们二人到底在算计些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能告诉大哥我吗?” 武玄月递了个眼神过去,这眼神似乎再问,该怎么办? 武明道思考一阵,闭眸点了点头。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适才转过头去,一本正经道:“大哥,实不相瞒,我与二哥筹谋着该如何应付上官家族拆散我俩,瓜分我天门势力,巩固权门政权。上官侯爵这几个动作,已经算是吃相难看,上官侯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我天门再不做出防备来,只怕这天门的江山,早就被那上官侯爵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曹将国一手托腮,思考其意,不时点头应声道:“嗯……没错,上官侯爵这几个动作却是有些难看,为了能够捆住二弟,连自己的妹妹的贞洁都可以拿来利用——不过,说来利用周边人的关系,三妹的手段也算是够狠!” 武玄月愕然,她有意瞟了一眼曹将国,倒是有几分心虚。 曹将国这一番话虽没有明说,但是足以让武玄月心惊胆颤。 再利用周边关系的问题上,武玄月的手段确实有些过了,只是处于她现在的处境,她没得选择。 很多事情,没有必要跟所有人解释,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水深火热,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下一步该往什么方向走下去才是正确的。 武玄月哈哈一笑,惯会打哈哈道:“大哥说什么呢?雨落有些听不明白。” 曹将国唉声一叹,他轴脾气上来,又是三联发文,字字戳心。 “三妹,你刚才说你家家妹对上官侯爵芳心暗许,这点我曹将国是相信的,但是你说上官侯爵对你家家妹也有心思,这点打死我也是不相信的!你我都是王者,多年与上官侯爵交手,他什么样的为人,你清楚我也明白,对于一个利用价值不是很大的人,他上官侯爵会劳师动众费尽心思求娶吗?呵呵!你偏偏天下人还行——骗我吗?三妹还真以为大哥愚钝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得极为尴尬,却故装镇静,继续装傻之。 “大哥这话越说越离谱,雨落越发糊涂了。” 曹将国又瞥了武明道一眼,冷笑愈加。 “怎么?你连联手算计上官侯爵的手段,还要让我明说吗?既然如此,那将国就实话实说了啊!将国只记得三妹有个孪生妹妹,名为灵遥,你俩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很少有人能够分辩出来你俩彼此对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保持镇静,笑容越发耐人寻味。 曹将国直眸而视,目光如炬,那认真而又审视的眼神,看得武玄月发怵。 曹将国第三联发问:“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三妹说上官侯爵提亲是因为,他早于天门真士成好事……这倒是上官侯爵的手段,为担心拖久了生变,不如先下手为强,强占了天门至尊的身子,让其没有了后路,之后再做补救措施,这一切顺理成章,倒是逼得天门至尊无路可退,只是他上官侯爵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的是,三妹竟然来了一招以假乱真对吗?” 武玄月嘴角一抖一抖抽笑,这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自然起来,大概是自己的把戏抽丝剥茧被人解开,自己脸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说到这里,曹将国又瞟了一眼武明道,他质问而来—— “二弟,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大哥只记得前些时日,你与大哥告别,说是要去灵域一段时间,要与天门至尊一同投身于灵域灵兽研究中,而这段时日,天门至尊还在位上执政,原因只有一个,那一段时间,执政天门的人早已经不是天门至尊本人了吧!” 武明道脸上也变得尴尬起来,他暗自道:谁说着曹将国傻?说他傻的人才是真正的傻,这曹将国只是有些后知后觉,这脑子一点都不傻,倒是灵光的很!自己与武玄月算计多时的计谋,在对方只听到只字片语的细节后,就已经能够推断到现在这一步,倒是自己低估了曹将国了…… 曹将国霍然转身,他目光如炬,冷冰冰道:“事到如今,还在瞒着我什么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连同我要去权门请将支援我国战事的事情也在你天门至尊的算计中,对吗?纳兰至尊——” 武玄月惊愣,惯会演戏的她,在突然一瞬间被人质问,心神恍惚间,暴露了自己。 这时的武玄月忐忑心思,脸上终于绷不住,噗嗤一笑,十分尴尬间,决定也不再隐瞒什么。 武玄月又递了个眼神给武明道,武明道掩面干笑了两声,眨眼算是同意了。 武玄月走上前去,歪了歪头,尬笑道:“说什么利用呢?大哥这话说得倒是让雨落无言以对。” 与其和之前虚掩着情义寒暄,武玄月坦诚地样子,虽然让人觉得可恶,至少在此,曹将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处境和立场。 曹将国冷冷道:“说说吧,这一场阴谋中,让我充当什么角色。” 武玄月窘眉尴尬不尽,她笑道:“大哥这么说,雨落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曹将国深深瞥了武玄月一眼,冷笑之:“事到如今三妹事情做了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说说吧——” 武玄月干咽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大哥——武道大劫将至,四国纷乱,新主诞生,上官侯爵野心勃勃企图吞并武道三国,纵观武道形势,鬼族早已经是他权门的走狗,天门处处被权门胁迫,内忧外患的梗结始作俑者到底谁人,显而易见;上官侯爵正如大哥所讲一般,在天门禁婚制上动了心思,他企图迎娶本尊,窃国之实!若是到了那个地步,武道三国都归顺权族……那么白虎义门呢?大哥应该有着忧患意识吧?” 说到这里,曹将国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 他如此聪慧之人,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若是连同天门也一同归顺了权族,那么西疆的路该何去何从呢? 呵呵…… 连想都不敢想的结果…… 1089.天雷果实(武玄月将天雷果赠与曹将国,并告知其神效) 武玄月一番话,说到了曹将国的心坎上—— 同为王者,自知道自己国家的处境,这武道看似风平浪静,却因为权门弄权,早已经溃败不堪,暗潮涌动。 白虎义门在武道四国中,虽是地域最大,却不是物博,沙漠荒荒之地,资源匮乏,土地贫瘠,人口伴随着土地沙化严重逐年下降。 而近日形势更加恶劣,西门家族堕入邪道,报复心切,自己一族被沙漠吞食的同时,他们也沦为沙怪一族,企图将西疆更多的子民吞进沙地之中。 曹将国何尝不知道,这西门家族堕入邪道始作俑者为谁人,全都是拜上官侯爵所赐。 而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呢?以现在的实力,自己能够跟上官侯爵硬碰硬地打一场吗? 呵呵—— 这样做无疑只会加剧西疆沦丧的速度罢了! 况且,上官侯爵巴不得曹将国领兵起义,名正言顺地侵占西疆的领土。 西疆的处境不比天门好到哪里去,内忧外患不断,却无力反击,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曹将国早已经恨透了上官侯爵,却为了一个国度,不得不忍辱负重,忍气吞声。 武玄月看出了曹将国的心思,脸上的烦忧,声色的怅然。 一个义气奋发的壮年,那些年的豪言壮志,那些年的抱负理想,却在残酷的现实下,变得不堪一击。 多少人在世俗面前低头,多少人在处境下不得不向权贵折腰…… 武玄月何尝不恨透了上官一族,那些年自己在闺中还是姑娘的时候,收了上官金阳多少的算计,自己根本数不过来。 武玄月咬碎了牙,将这一股仇恨化作了力量,她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在上官一族面前扬眉吐气,终于一天她一定要让上官金阳因为自己那些年的过错,而后悔! 武玄月走上前去,她运气生发,举手间,一株天雷果悬在武玄月的手心上方。 曹将国看这这火红的果实周身噼里啪啦地不满雷电,他惊羡,嘴巴不听使唤道—— “这是……” 武明道这个“行走的灵域字典”走了上前来,解释其天雷果的功效。 “此乃是灵域千年难遇的天雷果,天雷树百年孕育其花朵,千年方可修得正果,据说凡人服食一枚,就可让其拥有召唤雷霆的力量,修士服之,也会天然贴合雷霆之力。修炼起雷属法术、神通,也会犹如神助,进步远超常人不说,威能还会更加渐进,这种天才地宝带有真正的雷霆毁灭能量,但是又有生的气息,普通人服用都不会被雷霆毁灭,可以恢复身体,断支重生,重获新生!” 听到这里,曹将国两眼地盯着武玄月手中的发直。 “二弟——三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举手奉上,将这天雷果推至曹将国的眼前。 曹将国两眼惊直,这一个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武玄月微笑之:“大哥——实不相瞒,我与二哥这一次赴灵域,就是为了扩充军力,而这一颗千年难遇的天雷果,是专门为大哥所采摘!大哥可不知道,二哥为了采摘这天雷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果子结在天雷树上,那天雷树雷电闪烁,凡人走进其近百名距离,就会被其高压雷电劈成黑礁!若不是二哥过人的体质,只怕不知道被天打雷劈多少次了——” 听到这里,曹将国向武明道投向关切的目光—— “是这样吗?二弟为了采摘这天雷果费了不少功夫吗?” 武明道不爱居功,摆手几下,推诿到:“哎~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不过是被强雷劈了几下,采摘后这个果实,就好了。” 曹将国眉头紧皱,他义气霍霍,脚下生风而去,急切关心之,双手不停地在武明道身上摸索着。 “让我瞧瞧!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为了采摘天雷果值得吗?” 武明道尴尬笑道:“嗨!看大哥说的,我没事!大哥放心好了——” 说着,武明道笑着向后挪了两步,有意躲开曹将国手脚。 曹将国愣了一下神,略显得尴尬,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奈地抓起自己的后脖颈,装模作样地挠痒。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武明道向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武玄月会意而来,再次将天雷果退了过去,并且振振有词道—— “雨落与二哥商量了一下,知道最近一段时日曹大哥在为什么事情烦恼,曹家军有空间转移的本事,却对沙漠淹埋的城池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是义门这一次与西门家族战胜,而死去的战士,被沙漠吞噬的城池却已成事实,无力回天……西疆虽地大,因为环境贫瘠,人烟更是稀少,这些年沙化严重,西疆不少家族因为荒沙怪力,水源稀缺而导致人际凋零,为夺取稀缺资源,西疆内斗不断,战争面临的就是死亡,本就人迹罕至的西疆,在一场场部落争斗中,人口下降剧烈,周而复始,西疆面临大难。” 听到这里,曹将国眼神黯淡,这一番话直戳他内心痛处。 曹将国摸着脖子,低头唏嘘,面如死灰。 “嗨……我西疆那点破事,果然还是没有逃过二弟和三妹的眼睛,让二位见笑了。” 武玄月轻声一笑,献出良策:“大哥莫要气馁,二哥说了,这天雷果就是为根治大哥西疆根源所致,白虎符与这天雷果属性相似,大哥将白虎符与这天雷果修炼融合,破功大成时,白虎符将被赋予新的使命。” 曹将国惊愕片刻,心中激动,却不敢贸然而行。 他小心谨慎发问道:“新的使命?那是什么使命?” 武明道上前一步,解释道:“白虎符除了神兽化,又多了武器化,新的虎符会炼成两条‘天虎飞鞭’,分别是‘春雷’‘秋水’,‘秋水’惩恶,‘春雷’扬善;‘天虎飞鞭’双鞭合一,结合你军中大将‘白虎七星士’走阵‘文晴’和‘苏醒’,便可将死城复苏,蜃楼实化,沙漠变绿洲。” 此话毕,曹将国两眼惊羡,吃惊激动道:“真这么神奇?” 武明道会意一笑道:“当然!大哥,你二弟我何时欺炸过你呢?” 听到这里,曹将国心中惭愧,他一边收下武玄月奉上的天雷果,一边尴尬道歉道:“大哥愚钝——刚才那一番耿直的话,你们就权当是大哥说的冒失话……嗨!明明我是做大哥的,却总是让你们二位为我操心,还真是让人汗颜啊!” 1090.权门忌惮(强大群众基础义门成为权门心头大患) 曹将国欣然接受了武家父女的馈赠,就是因为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礼物,让曹将国的内心有了愧疚感。 自己国家的难处,对外有苦难言,家丑不可外扬,说多了暴露得多,就给了敌方更多的破绽有机可乘。 而不说,这所有的责任和负担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压力太大,时机时常不堪重负,精神上的压榨,困境的挤压,让他一度喘不过气。 有些人表面笑嘻嘻,背后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谓的和平共处不过是聋子的耳朵,仅仅只是表面功夫,其中的痛苦,只有当事人冷暖自知。 曹将国恨透了上官侯爵,但是在强权下,不得不像高权显贵低头—— 逢人都不想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可是在先是的残酷下,即便恨透了你的对手,却还要表面的善意迎合,不为别的,只为了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胜的可能。 所以—— 所有的苦,只能够打破牙和血吞,自己知道便可,不要把这种恐慌传递个旁人。 因为自己是王者—— 王者要忍万人所不能忍,承担众人所不能够承担的重压…… 而现在好了,自己苦恼时久的问题,终于找到了解决手段。 这天雷果此时的出现,可谓是起到好处,真真是送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眼看曹将国内心防线松懈,武玄月瞧了武明道一眼,武明道会意一笑,勾了勾曹将国,示意让武玄月继续交涉下去。 武玄月点了点头,这方又走了上去,微笑之—— “大哥,这份礼物,大哥还算满意?” 曹将国苦笑而发,眼中竟有几分热泪盈眶。 “满意!非常满意!辛苦二弟和三妹了——我竟没想你们二位会考虑这么周全,灵域一去,还惦念着你大哥!实不相瞒,现在西疆的现状,绝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盛世,自打你大哥我接任了西疆的王之后,方才发现我父亲的不易,这西疆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之地……” 听到这里,武玄月回头看着武明道,自己父亲不发言,自己哪里敢胡乱指示? 武明道无奈一叹,这方走了上去,他会意地拍了拍曹将国的肩膀,安慰之:“大哥不用说,二弟都明白——哪个王者都有自己的苦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以为那上官侯爵就真的顺心如意了吗?他其实比你们过得更苦,盛世也好,乱世也罢,国之安稳,安国根本。权门把心思都用在计谋和算计上,为了能够争权夺利,他们其实也付出很多很多,为的不过是要这武道的霸主地位,而他上官侯爵背负的一切,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听到这里,曹将国缓缓抬头,两眼猩红,全是怨怼。 “听二弟的言外之意,你这是在为上官侯爵的说情吗?” 武明道一愣,他在曹将国眼中看到了杀机,这一眼的怒恨,足以证明上官侯爵在曹将国心中是何等仇视的地位。 武明道愕然之余,反应极快,急忙解释道:“大哥误会了!明道不是再向着说,说这一番话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大哥心中有个数,上官侯爵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强大罢了,他虽有计谋,但是做人上太欠考量,这人啊多了算计,就少了义气和血气,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建设,德行胜于利益,而他上官侯爵人品中,恰恰少得就是这难能可贵的德行,与其交往,起初虽舒服,却不失长久之道。” 曹将国凶视依然,却下意识接下来了武明道的话—— “此话怎讲?” 武明道背身踱步,思量片刻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权门吸引名流武将的方法不过是拿利益来硕士,利在人在,利去人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构建,全都是以利益维系,没有感情维系的关系,太过脆弱——这也是上官家族为何忌惮义门的缘由。” 曹将国的眼神松泛了些许,他刚才的敌意消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更多是好奇心。 “什么?你说上官侯爵忌惮我们义门?这……这谈何说起?如此强盛顶峰的国度,竟然还会忌惮我们贫瘠之地的子民,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武明道缓缓转身,噙笑间道出了实情—— “大哥细想便可知,权门若是不忌惮义门为何却总是针锋相对,步步算计呢?若是你一个根本看不上眼的对手,你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何必玩空心思地往死里整他呢?阴谋也是需要成本的,花心思耗财力,费时间损兵力,权门是一个只会算计的国度,这一场阴谋,他若是没有赚取超过成本一倍上的利润,上官侯爵断然不会轻易出手,换言之——义门是上官侯爵放在心上的敌手。” 听到这里,曹将国乐了—— “这么说来,我还是要感谢上官侯爵了?这么重视我义门,倒是让将国受宠若惊。” 武明道诙谐一笑,继续道:“大哥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义门有很多过人之处,能够让权族感受到威胁的国度,不是大哥想象中的短命的国度。” 说到这里,曹将国越发好奇,索性亲自问道—— “既然二弟话道说到这个份上,大哥好奇问上一句,到底义门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上官侯爵这般忌惮?” 武明道直言相告,不见避讳。 “大哥细想便知,这天底下高权显贵之人到底是少数,权利只可能集中少数人的手中,而民众群体绝大部分都是平头百姓,在寻常百姓眼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维系尤为重要。义门重情重义,门槛打开,广招习武之人,不收取分毫,只希望天下之人皆崇尚义气之道,大哥有所不知,在权门机密组织情报数据统计中,现在拜入白虎义门的门客人数居武道四国榜首,这样庞大的群众基础,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会不忌惮呢?” 此话一出,曹将国惊讶外,更是喜出望外! “真的吗?我们义门原来这么强大吗?” 武明道意味深长笑道:“现在大哥知道了吗?上官侯爵为何费尽心力折损你义门的兵力了吗?因为他害怕有一天,义门强大的群众基础,会成为权门称王称霸的最大绊脚石……” 1091.推波助澜(武玄月助父称王霸业,推波助澜) 曹将国听到这里,虽是被上官侯爵处处针对让他烦躁,而同样的事情,在武明道的解说下,不知道为何,自己心头大快。 即便是被放在了对手的位置上,曹将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不是不幸,而是莫大的荣幸。 不过,上官侯爵这孙子,私下里调查自己的门派内部消息的事情,这种小人行径,实在让自己不爽。 曹将国干咳了一声,对于自己复杂的心情,此时的他难以言表。 曹将国回过神来,翻眼不爽道:“上官侯爵孙子!竟然私下里打探我义门情报,小人行径,让人不爽。” 武明道呵呵一笑,当即接话道:“那是大哥为人仗义,眼中揉不得沙子,其实权商之人手段阴险,不过于此,习惯也就不当回事了。” 曹将国深深瞥了武明道一眼,意味深长道:“看来二弟是常年深受其害,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武明道苦笑之:“见怪不怪是不假,但是也不至于到了泯灭心性的地步,老实说我挺鄙视权商一族的做法,只是有时候设身处地地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想,似乎多少能够理解他们的处境——其实大哥不必介怀,每个人的信念不同,走得道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在做人的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那就坚守好自己的立场,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对的,不违背自己的良心,按照自己想要的活法走下去,那就没错。” 此话一出,曹将国虽是心中不服,愤愤不平之余,倒是有些许认同武明道的观点。 是啊,这世道的人各形各色,每个人的信念不同,追求不同,道义不同…… 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观点,做好自己便可,谁人强求不了谁。 只是,现如今的处境,因为他上官侯爵的所执着的道已经严重侵 害了义门的生存空间,事态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曹将国再想坐视不理,那已然不可能。 凡是,容忍总归有个限度,义门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从来没有想过去侵害他人的利益,而今——他人算计来犯,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那么自己就不能够再继续任人宰割,姑且忍让。 武玄月随身附和之:“大哥——三妹与大哥立场相同,想来这武道四国本该和平共处,相互扶持,相互发展,我们四国本该各有所长,而他权门欺人太甚,行权霸主,总想让其他三国臣服在他的脚下,唯他唯上,为他所用,这怎么可能?大家和平共处不好吗?他权门太过霸道,将你我两国逼上了绝路!你我一再忍让的结果是什么?” 曹将国眼中泛横,磨腮咬牙道:“一忍再忍,换来的则是对方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此话落,武玄月当即接话道:“大哥三妹从来都不是什么惹是生非之人,凡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为善,处处为他人着想,而今结果,倒是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这世道的不公,总该有个说公道的地方!” 曹将国努嘴点头,眼神执着:“是!这武道是该有个主事的人来为替天行道,而这个人绝对不能是上官侯爵!” 武玄月应声点头,她小心瞟了武明道一眼,有意帮腔作势道:“大哥说的极是!雨落也是这么认为——这武道是该有个主事的人,来评一评天下之事的是与非,若是那内心不公,心存私心之人,又怎么可能坐上武道至尊的位置呢?他上官侯爵虽是武技超群,德行欠妥,绝非武道霸主绝佳人选!” 只是,话题引到了这里,曹将国眼中黯然一阵,无奈道:“只是无奈,这武道霸主之位,单单又德行也不成事!谁让他上官侯爵霸气威猛,就九荷御龙术天下无敌,谁人敢叫嚣,上官侯爵便可夷平他人封土,我曹将国空有一腔热血,却也不得不忌惮他上官侯爵惊人实力,凡是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在强权下不低头便是条条人命的牺牲——西疆地大人众,但是在绝对的武力下,大哥还是有自知之明。” 武玄月白眼哀息,英雄空有热情,实力跟不上,徒增伤悲,这一点上,武玄月深知上官侯爵的顾虑。 然而,武玄月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这天底下唯一能够与上官侯爵媲比之人,除了自己的父尊,便再无他人。 武玄月引着话题这么久,终于到了将自己目的宣之于口的地步! 到此,武玄月根本不顾及武明道的脸色,她心意已决,这是自己为父亲成王霸业铺路绝佳时机,也是他为父尊拉拢势力最好时机,若是自己不把握好,鬼才知道以后还有这样好的机会没有。 武明道顿感气氛不对,自己的女儿似乎要把自己给当场出卖的迹象,他正要想强阻拦,武玄月抢先一步,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 “大哥有所不知,这天下并不是他上官侯爵破功了九荷御灵术,而咱们的好兄弟,我的二哥,你的二弟深藏不露!他惊人的实力,早早就在上官侯爵之上,只是他惯会韬光养晦,不惜争名逐利罢了。” 听到这里,曹将国惊奇抬眸,激动道:“三妹你在说什么?你说咱们二弟竟有这个本事?” 说着,曹将国将那惊羡的目光全都投到武明道身上。 武明道这招手正想阻止武玄月快言快语,而他的眼神与曹将国耿直热血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彻底被打败了。 这般热血希冀的眼神,让武明道顿时语塞,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任何词来。 武玄月乘胜而上,略下炫耀口吻—— “大哥有所不知吧!我与二哥这一次共赴灵域,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助二哥破功九荷鲲鹏兽的招数,二哥成功突破九荷鲲鹏术后,我俩才敢返尘,现在二哥的实力,早已经远远在那上官侯爵之上!因为龙的克星,便是这灵域的鲲鹏兽——” 此话一出,曹将国更加兴奋起来,他掩不住自己的心情,脚下生风,飞奔而去,直逼武明道。 曹将国管不住手脚地在武明道身上摸来摸去—— “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咱们二弟有什么不同!这破功了九荷鲲鹏神兽的人到底哪里不同!” 武明道立场陷入尴尬中,脸色通红,十分窘迫…… 1092.左右夹击(武玄月与曹江国试图说服武明道出山) 武玄月见准时机,强力推荐,根本不问武明道愿不愿意在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因为她清楚,以她对自己父尊个性的了解,凡是都藏着几分,深藏不露,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太过强大而显得与周边人格格不入。 若是放作从前,武玄月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听从父尊的指挥,而今非昔比,自己若是不有意暴露,只怕这件事情就要被搁在这里被隐藏了下来。 武道浩劫将至,武明道再想避而不提,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若是遮遮掩掩,等到事情来了在做防备,一切都晚了。 若是等到了那一刻,武玄月宁愿提前拉帮结派,做好万全准备。 自然,当曹将国听说了武明道破功九荷鲲鹏术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索起来,兴奋得忘乎所以。 武明道被武玄月突然推了出去,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下去。 到此,武明道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一如既往装傻看不见,继续自说自话。 “大哥不知道吧!我们在灵域期间,雨落是亲眼所见二哥如何将那鲲鹏神兽一只只驯服、融合、御灵成功的!那一场场战役打得精彩,二哥果真是深藏不露,雨落还真是低估了二哥的实力。” 听到这里,曹将国双眼愈加闪烁,他啧舌连连,不由感叹道—— “二弟!你小子行啊!这道行藏得深,连你大哥我都瞒天过海!” 武明道愈加尴尬,他一手挠头,苦笑道:“嗨!看大哥说的,二弟怎么可能瞒得住大哥呢?不过是御灵几只,算不上什么本事。” 曹将国嗤笑:“你小子尽是谦虚!是,御灵几只在权门算不上什么本事,精武者上层武气,皆由御灵的本事——只是,这御灵狩猎的对象是什么神兽,才是关键!你以为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够御灵鲲鹏兽的?那可是灵域的头等霸主,连同龙兽见之都闻风丧胆的神兽!老实说,当初我听说上官侯爵有意要御灵鲲鹏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的心脏吓得可不轻!” 武明道虽是窘迫,却接话恰到好处。 “大哥过誉了,明道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还有,大哥为什么会担心上官侯爵御灵鲲鹏呢?” 显然,武明道这是明知故问—— 曹将国实在,说话向来是心里想哪里,嘴巴里就说哪里,不会玩心思,也不屑玩心思。 “二弟说的什么话?二弟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担心上官侯爵御灵鲲鹏吗?那家伙御个九龙都如此嚣张气焰,若是刚让他御灵鲲鹏,他还不马上夷平了武道吗?那种德行欠佳的家伙,不配拥有过多的实力,若是他那种人拥有太多的实力,对武道来说不是运势,只是罹难!而二弟你不同——大哥与你结交二十余年,你的人品大哥十分放心,这武道若是落在了二弟的手里,乃是武道之大幸!” 说着,曹将国热泪盈眶,一手握着武明道手,另一手欣慰地拍了拍武明道的手,意味深长,托付而言。 武明道看到这里,眼睫微颤,竟无语凝噎,那已经到嘴边推辞的话,却在此时此刻怎么也吐不出口。 武明道微微皱眉,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合适,但是他清楚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寄予何等的厚望。 武玄月这个时候也走了上来,帮腔作势道:“二哥,连同大哥都这样说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因为上官侯爵虚伪的知遇之恩,因为你多年避世,不想参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吗?可是二哥你可曾知道,当你是老天爷命定的王者,即便你再如何逃避,也是逃不过的命运!你躲得了百年纷争,百年之后该来总归还是来的,你命定如此,不是刻意逃脱便可逃脱得了的!” 武明道额头皱的更紧了,他意味深长瞥了武玄月一眼,嘴巴搓成圆形,一声“嘘”音,令其闭嘴。 到了这个时候,武玄月岂会妥协?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捅开的关系,还能够回得去吗? 武玄月向来不惧强权,在立场上更是分明。 武玄月继续道:“二哥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说话吗?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为了权利的角逐,他上官侯爵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呢?武道四国,哪一国他没有欺压过?还要让三妹一一举例吗?二哥……你的善良和妇人之仁,真的以为会拯救众生吗?错!只会贻害万年!看看吧!天门曾经的首领,到底为何沦丧为暗巫之矢;西疆的霍连城,沙怪纵横,残害百姓,民不聊生;你的手下单仁邪是怎样从北冥的大将沦为武道的杀手侠客,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拜谁所赐?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吗?” 武明道眉头拧得更紧了,曹将国这是站在武玄月的立场,在抵制权门的问题上,曹将国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在武玄月口中大快,狠狠厉厉而来的声讨下,曹将国虽没有言语,他双手紧紧握着武明道的左手,那头点得剧烈,这行为动作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武明道半天,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们说的都在理,可是……可是……那些年老实说,上官侯爵真的对我挺照顾的……做人不能够没良心,我不想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谁想,武玄月当即气急,连连声讨道:“良心?二哥糊涂啊!你倒是讲良心,知恩情,他上官侯爵真的对你讲良心吗?若是真的讲良心的话,他会这般算计你吗?将自己破了身子的妹妹硬塞给了你,说来好听,那是求你,那办的事情实属让人恶心!让你背黑锅戴绿帽,这样的事情,二哥还真是好性情,竟是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换做是旁人,大概真不会像二哥这般好脾气啊!” 曹将国怒着嘴,狠狠地点了点头道:“三妹说的没错!二弟这好脾气不但不会感恩对方,只会助长那权门的气焰,成就那上官侯爵的威风!二弟三思而后行啊!” 被自己的两个至亲之人左右夹击,再有主意的武明道,此时此刻也变得没了主意起来…… 1093.激烈争执(武家父女意见分歧,激烈争执) 武明道被逼无路,陷入窘境—— “二哥,三妹你们这是干嘛呢?你们两个堂堂王者,怎么感觉再教唆我背叛自己的主君呢?” 武玄月愣之,明明刚才还是巧言令色,却在武明道这一番话下,噎得哑口无言。 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义气热血的曹将国忍不住了,他立马开口,为武玄月帮衬道。 “二弟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和三妹怎么可能是教唆你呢?你若是跟的贤王良君,我们二人为二弟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你现在偏偏跟的是上官侯爵啊!那个人有了名的城府阴暗,心思凝重,连他的手足他都不放过,这等狠辣之人,你跟在他身边除了处处吃亏,还能怎样?我与三妹是真的为二弟不值啊!”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武明道的双眼,她心中哀痛,所想自己苦口婆心劝解,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竟是自己父尊对自己的怀疑! 什么? 什么叫做两个王者再教唆他去造反?这话说得还算是人话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眼神黯然,到此她移开了眼眸,外头哀叹道:“二哥……你变了……” 武明道目光微颤,看道武玄月略点悲伤的脸,他心中掀起了一丝涟漪。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还记得五年前吗?二哥临走之际,找我索了鲲鹏神兽,你还记得你说的什么话吗?” 武明道观之,心颤,他抬头长叹,那曾经的许诺,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那可是自己的初心啊! 只是——时过境迁,当你越是深入了解权门之地,武明道越是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是起初想得那么简单。 自己曾经的豪言壮志,在现实面前变得如同风轻一般无力可笑。 权门是怎样一个地方呢?自己深入其中,清楚而又深醒。 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绝不比表面看得那么简单的地方。 武玄月苍然一笑,继续道:“你说你借着鲲鹏兽不是百无一用,一来是讨好了上官侯爵不假,二来是有意接近上官侯爵,偷学他九荷御灵兽之精髓,待他日,上官侯爵破功九荷御龙术时,明道掌握其精髓,九荷鲲鹏时,这权门便不会再有威胁天门的筹码!这些二个都忘记了吗?” 武明道就知道武玄月会拿这件事情说事情,果然——这丫头没让自己失望。 听到这里,曹将国正想插话帮腔,却被武明道给生生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在记恨我什么?曾经的话出尔反尔,曾经的诺言,现在都变成了虚话,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对吗?在权门这些年,我什么没有学会,倒是把上官家族狡诈和欺骗学的极致,是这个意思吗?” 武玄月斜了武明道一眼,冷呵呵笑道:“既然二哥明白我的意思,那雨落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没错——二哥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那些话只是说给雨落听的嘛?你还记得自己的出身!天门可是你的母国,你的母国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反倒是你需要什么,母国无条件接应,而你呢?眼看你的母国危在旦夕,陷入绝境,你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将她弃之不顾吗?到底权门给了你多少的好处,能让你连同自己的母国都可以不敢不顾了呢?” 武玄月自知道晓之以情在武明道这里行不通,当他说出教唆言谈之时,武玄月知道说尽好话,武明道也有自己的打算,与其这般低三下四求其出山,武玄月忍无可忍,只能够道德绑架自己的父尊。 “对!二哥说的没错!这权门的恩情是恩情,这天门的恩情就不是恩情了吗?你怕得罪了权门的恩情,就不怕日后背上千古骂名吗?果然,亲娘不如养娘亲,武大人还真是有奶便是娘!百年的情义,哪里有高权显贵来得实在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当即忍无可忍,两眼瞪如铜铃,气急败坏反击道—— “喂喂喂!人身攻击到一点限度就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武玄月不卑不亢,冷哼哼道:“忍我?忍我什么?忍我说了实话吗?忍我说穿了武大人的心思吗?” 眼看左右二人火药味浓重,曹将国头冒冷汗,举手尴尬,小声劝阻道—— “二位消消火,有什么话好好说……” 武家父女根本不顾及曹将国任何,怒视对方,剑拔弩张,恶言相向。 武明道气得攥紧了拳头,冲冠眦裂,火气暴涨。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冷嘲热讽之:“你瞪我也没用!二哥是今日才知道我的个性了吗?凡是以礼为先,能讲清楚道理的就讲道理,对于那种不讲道理,私心重的人,本尊向来不会给一个好脸色,说一句好听话!因为这种人不配!” 听到这里,武明道嘴角抽搐,脸上露出阴险凶狠的颜色,他恶狠狠而视,那眼神恨不能将武玄月生吞活剥了去。 武玄月冷视而对,微抬下巴,不卑不亢。 此二人眼中电光闪烁,碰撞一起,激烈火花,谁人都不让着谁人。 终于,高压下,武明道还是妥协认输了,只见他,仰头扶额,荒唐大笑! 而后,他缓缓开口道:“真是个狗东西!一点不顺心的话都听不得!你以为我不想反了他上官侯爵吗?只是有些情况只怕二位现在根本没有搞清楚。” 此话出,武玄月皱眉更紧,曹将国心存疑虑。 “二位真以为上官侯爵那军事实力只是肉眼可见的实力吗?呵呵!那你们还真是太低估了上官侯爵的实力,他做人想来低调,在外人面前最多只会拿出三层的实力,另外七成根本不会向任何人暴露!” 听到这类,曹将国冷汗,他知道上官侯爵高深莫测,其能力不可估量。 当他从武明道嘴巴里听到了这属实的信息,曹将国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这一切正如自己所预料一般。 有些人有些事绝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若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到头来以卵击石,自取屈辱的人,只有自己。 曹将国一时心虚,这话锋一转,开始劝起来武玄月…… 1094.明道妥协(武明道向自己的女儿低头) 曹将国转脸而至,好声相劝武玄月起来—— “三妹莫要着急上火,咱们别激动行事,办了错事,有什么听二弟好好说说,他在权门混得时间久,自然对那边的情况有所了解,切听他分析分析后,咱们再议也不迟。” 武玄月气恼,压根听不进去曹将国的劝——不对! 她是连曹将国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武玄月完全忽略曹将国这个人,双手抱背,旁若无人,眼睛里就剩下武明道一个人。 “你说那权门军事力量过人,来——说与我听听!到底有多厉害!” 武明道冷嗤,不慌不忙道:“说具体了,只怕纳兰至尊衡量不出来个好歹,这样——我就直接明说了你们两国之间的差距来,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实话。” 武玄月冷嗤,白眼一去,爱搭理不理道:“轻便!” 武明道长长一叹。“想听实话吗?” 武玄月白眼而上,哼哼道:“嗯!” 武明道登时竖起了三根手指,面不改色道:“单凭天门的现在的实力,与权门抗争,只有三成的胜算。” 此话一出武玄惊叱,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消息,简直骇然听闻。 “三成?怎么可能?!” 武明道冷笑之—— “呵呵!你是太高估南湘的现在的兵力,也太低估了东苍的实力,东苍现在的军事实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他——上官侯爵藏得太深,若是想要夷平南湘,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了。” 武玄月双眼惊怔,这一刻她心惊胆颤,虽是不甘心,却在武明道言语,彻底失了立场。 “什么?!那……那……那……那怎么可能!” 武明道侧眸一眼,意味深长瞥了一眼不自量力的曹将国,轻笑之—— “不过——若是西疆的介入,南湘的胜还算多了两成,折算来算去,也不过是五成的胜算罢了——” 听到这里,曹将国惊目骇舌,脸色刷的一惨白! 曹将国嘴巴咿呀不语,心惊未定道:“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武玄月怒紧了眉头,不甘而视,咬牙切齿道:“真的还是假的呢?武大人该不会是虚张声势,故意吓唬本尊与曹镇主吧!” 武明道清冷一笑道:“吓唬?我武明道为什么要吓唬你们二位呢?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就如同纳兰至尊所说一般,那上官侯爵虽然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是这所谓的知遇之恩背后全是阴谋,我武明道绝不是庸才之辈,这般愚弄我,让我背黑锅戴绿帽,孰可忍孰不可忍,我武明道也不是个傻子!” 武玄月斜了武明道一眼,这一眼深意,大致是不太信息武明道的立场。 “此话当真?” 武明道呵呵一笑道:“我若不是知道此番凶险,何尝不想痛快一把?与那上官侯爵大战一场,不为别的,只为了痛快!” 武玄月低头皱眉,嘟嘴嘀咕道:“切!看来帮你破功九荷鲲鹏术也是白搭,日后我们还得面临被上官侯爵阴谋算计,忍气吞声的局面不是?” 听到这里,武明道噗嗤一笑,他伸手一去,拍在了武玄月的头上,好声没好气道—— “总是说人家上官侯爵目的性强,你这丫头岂是省油的灯?看来你苦心颇意劝解我去灵域御灵鲲鹏神兽,早有这方面的打算不是?” 武玄月努了努嘴,自己被人揭穿了心思,虽然心头不快,她倒是利索,当即就认下了自己的心思。 “没错!我劝解武大人去灵域御灵九鲲,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总归是为大局所着想!武大人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现在武道乱象一片,表面的祥和都是假象,人心惶惶,武道不稳,还不是因为上官侯爵手腕狠厉,霸权施压,哪一国现在安稳?哪一国现在舒畅?若是在没有人能够制衡他上官侯爵,这武道天下就毁了。” 武明道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瞄着武玄月道:“惯会拿着深明大义装腔作势,我竟不知道你这诡诈的丫头,还会这么考虑大局?” 武玄月皱眉间,缓缓抬头,目光坚毅道:“这不都是你从小教导我的吗?若是没有你的谆谆教导,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武明道惊愕,随口而出:“我?我何时教过你这些?” 武玄月耷拉眉毛,瘪了瘪嘴,叹息道:“你当然不知道了,这都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 看着武玄月怅然若失的表情,武明道眼睫微颤,心中升起一丝怜悯之心。 这一刻,他眼中看到的女子不再是一个强势的王,而是自己满心疼爱的小女儿。 武明道宠溺一眼深深望去,虽是叹息,但是他却知道,这武玄月面前,自己除了妥协让步,自己别无他法。 “哎……” 武明道抬头使劲挠了挠头,当真烦躁自己这般优柔寡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算你胜利了,别在我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认输还不行?” 武玄月巴巴看去,呵呵笑道:“我哪里又楚楚可怜相了?武大人又在误会我了。” 武明道深深瞥了武玄月一眼,丧气干笑了两声道:“再来……我武明道的助战,又多了五成,怎样?要不要拼一把?”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惊闪,曹将国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武玄月喜极大叫:“真的吗?二哥没有开玩笑吗?你真的决定参战了吗?” 武明道怒眉可笑之:“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敢说不参战吗?于我来说,合着得罪你这丫头,我倒是宁愿得罪上官侯爵——” 听到这里,武玄月兴奋的不能自已,她管不住自己心悦的心情,飞奔而至。 武明道眼花缭乱,“噌”得一声,武玄月飞跳而起,向武明道扑来。 武明道颤目,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武玄月已经从天而降,扑到了他的怀里。 武明道双手不自觉接住了武玄月,无奈间满是笑意:“傻样!还有人在,注意点自己的行为!” 武玄月双手环住武明道的脖子,忘乎所以的喧闹道:“我才不呢!你可知道为了说服你,我费了多大的劲吗?我要牢记这一刻——” 说着武玄月压低了嗓音,附在武明道耳边小声低语道:“因为……这是有生以来父尊第一次向月儿妥协——这一刻值得纪念!” 1095.日常打闹(武明道终于回归曾将那个自己) 武明道没有见过这么喜怒无常的姑娘—— 说翻脸一瞬间的事情,这变脸喜笑颜开又是一瞬间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现在最尴尬的人,并非是武家父女,而是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曹将国。 曹将国看得这叫一愣一愣,整个人都看呆了。 而看到武玄月喜出望外扑到武明道怀里的动作来,他是又羞又骚,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武明道抱着自己怀中的大宝贝,苦笑一番,缓缓道:“你这兴奋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呢?这才哪里跟哪里呢?我只是答应你,愿意参与这场战事,但是结果我可不敢保证!” 武玄月深知,只要武明道愿意站在自己的队伍中,自己的胜算就已经大半,其他的都不算是什么事情来。 武玄月兴奋道:“结果吗?得了吧!只二哥要愿意出战,结果就已经明了!” 武明道一手抚了抚武玄月的额发,无奈道:“盲目自信!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可不要太小瞧了上官侯爵。” 武玄月下巴压在武明道肩头,语重心长道:“我从来不会低估任何对手,但是我也从来不会看低了自己,父尊——对你,我充满了希望!” 武明道将武玄月缓缓推开,深情款款而视,良久,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痞坏笑容。 “你这话说的倒是动听,却把老子我推到了不仁不义的地步了!” 武玄月自知道此时的武明道已经彻底倾倒自己这方,虽然嘴巴坏了点,只要内心想着自己,这样的结果自己就很满足。 武玄月回应武明道无赖笑容:“武大人何时在乎过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头?仁义之事,只能够对待仁义之人方可见效,而对于那些狡诈诡计之人,大人跟人家谈仁义,人家把你精光算计。” 武明道噗嗤一笑,他举手使坏,弹指武玄月的额头,虽不是使足了气力,却足以让武玄月双手捂着额头,嗷嗷直叫。 “你这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呢?嘴巴巴巴巴挺快,说的都是些道理,乍一听倒是挺有道理,不敢细想。” 武玄月捂着额头,故装委屈可怜的脸,耷拉着眉头,嘟着小嘴道:“武大人就是喜欢欺负人!你倒是说说雨落哪句话说错了?那句不在理呢?” 武明道呵呵笑道:“你啊!就是一个鬼机灵,从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错的也能变成对的!我还能说什么啊!” 武玄月直呼冤枉,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投向曹将国这边,请求支援。 “冤死我了呀!我雨落做事做人全凭良心,二哥若是不相信雨落,连同大哥也不相信了吗?大哥你都是为雨落说一句话啊!” 曹将国一愣,顿时一脸通红的尴尬,他别过头去,撮拳抵唇,干咳了一声道:“咳咳咳……这让大哥怎么说呢?” 武玄月双眼眯成了两条线,闷声道:“照实说啊!” 曹将国接连干咳了几声,无奈道:“你俩的事情,做大哥的我不好插话,你们自己品吧!” 说到这里,武明道坏笑,曹将国尬笑,武玄月顿时来了气。 “什么?大哥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变了味道呢?这话里话的强调,倒像是雨落再无理取闹。” 武明道当即没忍住,颜面噗嗤一笑道:“看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俩什么都没有说——三妹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听到这里,武玄月羞怒,举着粉拳而去,娇嗲地向武明道袭去。 武明道倒是不以为意,他双手抱背,挺直了腰板,故意将自己的胸膛递了出来,任武玄月使劲捶打了一番,他非但不生气,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笑意。 武明道任武玄月胡闹了一阵子后,武明道耐性过了,他一把抓紧了武玄月的手,乐呵呵道—— “好了好了!你打也打够了,目的也达到了,接下来能不能说点正经事?” 武玄月被武明道突然攥紧了手腕,脸上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好声没好气道:“二哥除了会嘲笑雨落,除了这些,你还会干吗?” 武明道又是一阵得意坏笑:“还会干的事情多了!好了——不胡闹了,咱们说点正经事!既然决定要反扑权门,那咱们三国要有一个周密作战计划才行,若不然,对付权门咱们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 说到这里,曹将国也变得认真了起来,他走上前来,附和之—— “二弟说的没错,不可小觑自己的敌人,更不可因为咱们这边有了些许的胜算而掉以轻心。” 到此,连同武玄月也跟着气氛认真了起来。 “嗯!既然大哥和二哥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事不宜迟好好谈谈作战策略。” 武明道点了点头,他背过身去,一手托着下巴,踱步思量,心中筹谋。 “作战法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现今咱们兄妹仨人齐心合力,人和一点绝不是什么问题,而地利对于善于空间转换的曹大哥更不在话下,只是这天时……” 说着,武明道缓缓转过身来,眼中两条射线直勾勾地瞄准了武玄月的方向。 到此,武玄月周紧眉头,撇了撇嘴道:“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武明道呵声一笑道:“怎么会?三妹的能力有目共睹,明道岂敢质疑?” 武玄月回应武明道目光,呵呵一笑。 “那二哥这怀疑的眼神,是我看走了眼吗?” 武明道摆了摆手道:“不是三妹看走了眼,而是你二哥思维受限,千思万想实在想不出来一个足以让上官侯爵主动开战的时机,你那么聪慧,倒是指点你二哥一二!” 武玄月登时勾嘴一笑,一脸使坏笑意而来:“那是二哥太小瞧了本尊!放心,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全在你三妹我的掌握中——我若是没这两把刷子,就不会部下这么大的局,大哥二哥你们就请看好了!这件事情全包在我身上。” 看着武玄月得意满满的模样,武明道心中虽是有几分不满这小丫头片子嘴巴狂妄,却也有几分拭目以待的期盼。 “呵呵~行!我倒是好奇得很,你这丫头真的有嘴巴狂妄说的本事没有!” 武明道调笑间,带有一丝不怀好意…… 1096.理解宿命(上官侯爵给自己妹妹上了一课) 半个月过去了,上官侯爵在天禄堂中研读兵法。 这个时候,上官金阳冒冒失失冲了进来,其身后跟着几个宦官小心应和着。 “公主!长公主!陛下正在休息,不得打扰!公主……” 上官侯爵抬了抬眼皮,依然安然若泰,他一眼便瞄到了上官金阳气急败坏道脸。 上官侯爵心中已有七七八八,自知道自己这个娇惯任性的公主来临,自己的下属是不可能拦得住,谁要是敢上前阻拦,那就是找死。 上官侯爵深知自己下属的无奈,他抬了抬手,撤走了自己的下属。 眼看主君示意,领头的宦官低头弓腰,向后退了几步,关上了房门。 上官侯爵唉声一叹,将手中的卷书放了下来,他双手交叠与胸前,唉声一叹之:“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呢?” 上官金阳气呼呼道:“皇兄难道不清楚为什么金阳会出现在这里吗?” 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这丫头这般急躁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半个期限已过,武明道却迟迟不肯归来。 自己的妹妹是一个急性子,对什么事情都没有耐性,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按照她的意识来,若是稍稍不如她的意,她就会暴跳如雷,抓狂发作。 上官侯爵故装不知,轻笑问询之:“孤王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你若是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上官金阳气哼哼道:“皇兄这是故意的吗?” 上官侯爵略显得苦笑道:“怎么会?皇妹到底为了何事来此地?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退下吧,没看到皇兄我正忙着的吗?” 上官金阳火气更甚,她彻底爆发了,趾高气昂质问道:“这都什么日子,距离武明道去西疆半个多月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上官侯爵举书而视,不耐烦道:“战事无常,刀枪无眼,谁都不能保证战场上会发生什么状况,你且再等等,没准过几日就回来了——” 上官金阳听罢,更加气愤道:“皇兄这是在敷衍金阳吗?既然皇兄知道战场上的情况,为什么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派遣武明道出征,难道皇兄不知道他与皇妹婚期将至,却还是纵容他的意思!”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心中十分不耐烦,脸上还要平常态度应付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的未婚夫不假,但他也是一个战士,保家卫国是他的第一职责,金阳你这话说的过了些。” 上官金阳怒气横生:“金阳对你们男人的事情不清楚,但是金阳清楚的是这天下的武将数不尽,权门高手如云,那西疆又不是我权门领土,派谁去应付下不就得了吗?而金阳的夫君就只有武明道一个人,他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金阳该怎么办?” 说着,上官金阳掩袖擦面,泪如雨下,苦苦戚戚个没完。 上官侯爵不厌其烦,一把甩书在桌面,皱着眉头道:“皇妹这是在干嘛?实在要挟孤王吗?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今天孤王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说着,上官侯爵霍然起身,直步而下,走至上官金阳的身边,趾高气昂地训斥道—— “看看你现在都是个什么模样?你可知道你嫁的人是谁吗?” 上官金阳抽泣道:“呜呜呜……武明道……” 上官侯爵继续发问之:“武明道是何人?” 上官金阳接话道:“权门一品爵爷,青龙军赫赫有名的武将。” 上官侯爵微挑眉毛,思考片刻,他绕着上官金阳踱步一周,继而继续问道。 “很好,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就应该知道他身上的职责!” 上官金阳不服,继续反抗道:“金阳是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武明道也是权门的长公主的夫婿,皇兄的妹婿啊!他大婚在即,难道就不能有些许的特权吗?况且这特权要的也不是十分过分。” 上官侯爵冷哼一声,他不急着反驳上官金阳,而是选择深入发问。 “皇妹,其实皇兄一直好奇一件事情,那武明道到底哪里好,会让你如此执着,甚至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 被这么一追问,上官金阳刚才的哭相顿时化成了羞涩,她依然梨花带雨,低头间全是羞答答道。 “人家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就是第一次见他时,那一场蹴鞠比赛,他矫健的身姿,过人的武技,让人炫目,权门的蹴鞠比赛是一场武者竞技的试炼场,高手如云,各显其能,而偏偏他武明道特别的出挑,特别的显眼……就是那凌空一脚,扭转了局势,反败为胜,让金阳欣羡,从那一刻起,金阳就知道这辈子只认定他这个男人!” 上官侯爵又挑了挑眉毛,这个结果都在他的意料中。 “既然你爱慕的是他英雄一面,他若是没了这武者的荣耀,变成对你言听计从的懦夫怂包,金阳你还会喜欢他武明道吗?” 这一席话出来,当即问住了上官金阳。 上官金阳说话不过脑子,自己口舌之快,却给自己埋下了苦果。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金阳挂着泪珠的脸,缓缓扬起,她心中不服,倔强发问。 上官侯爵唉声一叹,他十分温柔地举手擦过上官金阳的眼角泪花,语重心长道:“皇妹你记着,你选择的男人,他先是武者才是你的夫婿,不论对这个国家,还是对于你上官金阳皆是如此——武明道是权门的瑰宝,他虽然草根平民出身,而他身上的潜能无可限量,得明道者得天下。若是他武明道没有超凡武者的能力,他也不配爬上你的床!而你却要让他为了你,而放弃自己终生的事业,这可就本末倒置了,记着你是武者的女人,这辈子就注定要为他提心吊胆,要为他担心受怕,战场是他的宿命,而等待和陪伴是你的宿命,你可明白?” 上官金阳听罢这一番话,虽然心中各种不甘不服,但是在事实面前,她不得不选择妥协。 上官金阳委屈的脸,憋怒愤恨,她低头间,闷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两眼一颤,一时接不上话来…… 1097.兄妹内讧(上官金阳彻底看透了自己哥哥的野心) “两全其美的法子啊……金阳可有什么想法——若是皇妹有什么高见,大可直呼胸意,在皇兄面前,你不必隐瞒什么。” 上官金阳哭诉泪下,对于自己这扭曲的人生,她心中不甘,却还在苦苦挣扎着,只盼望有一天,武明道能够懂自己的真心,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 只要对方愿意回头看自己一眼,只需要一眼的温柔,她便是觉得自己这辈子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而现在的结果呢? 自己自顾自的开心,自顾自的算计,而自己在意的人,却时时逃避自己,这种被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别提多难过了。 自己有苦不能说,想要找娘家撑腰,而自己的兄长却是个推太极的高手,非但没有斥责对方任何,倒是逮着自己骂了一顿,事事都是自己的不对…… 自己委屈憋闷,这一口恶气到哪里发泄? 所谓的理解,在上官金阳的心里看来,那就是全身心为对方奉献,甚至于牺牲自己的所有! 而这一切并不是自己所期盼的—— 她看重的是武明道过人的能力和武技,在武道中此人能力非凡,深藏不露,若是能够拢住这个男人的心,让其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就找到了这辈子最大的靠山。 而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 纵使自己机关算尽,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婚礼,不惜破了自己的身子为代价,只为了争取来武明道正妻的地位,而对方的心却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于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上官侯爵看出了自己妹妹的所有委屈,想要安慰对方,却无从下口。 这一切的选择都是她自己决定的,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为这个结果买单,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 你既是决定,就要做好承担这一切后果的准备! 这世道很多事情想象远没有想象的美好,能够争取最好的结果,也要做到承受最坏结果的准备,这才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 上官侯爵心疼地抚了抚上官金阳的额发,这时他的话倒是松软了几分:“傻丫头,你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就不要回头看了,这年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与其后悔哀叹,不如想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让自己舒坦些吧。” 上官金阳一手拍开上官侯爵的手,她抬头间,双眼闪烁凶狠,这一刻眼神的黑化,着实吓住了上官侯爵。 “皇兄何必这般虚伪呢?作为一个王者,你薄情寡性,口中的言之凿凿不过是让做好一个棋子的自觉——我也好,武明道也好,都不过是皇兄局中的一个棋子,你不需要我们有多余的思想,只要按照你的意识行走下去就可以了,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震惊,他脸上保持镇静,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妹妹在残酷中成长的觉醒,而让他吃惊的是,对方竟然把所有的仇恨都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上官侯爵心中闷火,脸上却不温不火道:“皇妹此言何意?孤王怎么利用你了呢?孤王在皇妹心中难道就是这样不能够被信任的存在吗?” 上官金阳冷静冷嗤:“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呢?皇兄暗示金阳种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皇兄目的为何,金阳明白——皇兄不过是那金阳来制约拉拢武明道,进而好对天门至尊下手,结果呢?皇兄得偿所愿了吗?” 这一番毒蛇刺耳的话,一下子击中了上官侯爵的痛点,上官金阳已经口无遮拦,哪里痛来往对方哪里捅,什么都不敢不顾了。 到此,上官侯爵抿嘴微笑,脸上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来。 “看来皇妹对为兄颇多怨言啊!” 到了这个地步,上官金阳公主病发作,声泪俱下间,暴躁疯狂发泄。 “怨言不敢!金阳只是陈述事实罢了!试问皇兄,若是没有武明道与天门至尊青梅竹马的情感,若是没有武明道惊人的武学实力,若是没有天门至尊神技,你还会那么竭力地要拆散他们二人吗?” 上官侯爵冷呵一笑,他目光聚焦,投注在上官金阳身上不是骄纵,而是冷寒。 “孤王拆散他们二人?这话说得可笑,他们两个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上的人,用得着孤王拆散吗?还有,就算是牵强到拆散此二人的地步,那拆散他们二人的人也不是我上官侯爵,而是你上官金阳!毕竟你先下手为强,急着与他武明道成婚的人,是你啊!” 上官金阳听到这里,内心凉透了,自己皇兄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 将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让自己当尽了世人所厌恶的恶人,自己就是那挡箭牌,自己爱人心中的恶人! 可是,明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非自己本意—— 没错,自己想要得到武明道,比谁都想要得到! 可是,若是现在这个结果,那么之前自己的当初的选择,到底值不值? 上官金阳怎么可能不后悔呢?为了一时的执念,将自己从至高无尚的公主地位拉下了泥潭—— 明明肚子里怀着孽种,却为了挽留一个男人的真心,不得堕胎,默默忍受着十月怀胎之苦; 自以为自己下嫁武明道,对方应该万分荣幸,结果呢?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和你在一起的所有的态度都是敷衍…… 面和心离的生活,只怕将会成为自己与武明道日后的日常生活—— 上官金阳曾经无限畅想,自己日后与武明道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的画面——而这一刻,这所有幻想全都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了。 上官侯爵不急不慢地上前道,他诡秘一笑,缓缓道:“情爱本该是这世间最纯粹的关系,却因为参杂了利益关系,而变了味道——妹妹,你总是问孤王若是那天门至尊没有过人的神技,孤王是否看得上她呢?同样的问题,孤王反问妹妹?若是武明道没有超凡的实力,你会看上他吗?总是他空有一张俊美皮囊,一无是处的男人,岂能入得了妹妹的法眼呢?对吧!” 上官金阳低头睁眼,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所以呢!你我兄妹二人就不要相互指责了,同为权门贵族,唯利是图是你我的本性,何必在乎所谓的情爱呢?这场无硝烟的感情战事,谁的输赢都无所谓,而是在这一场战役中,你我都得了什么?疑或是对方输掉了什么,这才是孤王最想要的结果。” 1098.转嫁矛盾(金阳惹怒侯爵,成功转嫁矛盾) 上官金阳这一刻才清醒,什么身份高贵的公主,说到底这华丽的外衣下,自己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 若是自己不知道自立的话,自己的哥哥有怎样,关键时刻不是也会算计自己吗? 凡是还得靠自己,尤其在权门之地。 上官金阳起初想要的不过是武明道的真心,才会算计那么多—— 而这一切一切后,上官金阳发现自己是与武明道的表面关系亲近了,而对方越发的厌恶自己,对方的心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吗? 上官金阳咬牙磨腮,心中怒气憋闷—— “正如黄兄说的那样,那么金阳好奇地问道,到底是金阳的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是皇兄得到自己想要的呢?皇兄真的心甘情愿迎娶你天门的储君吗?”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黯然间参杂着冷寒—— “那是孤王的事情,不劳烦皇妹操心了!有时间操心这有的没的事情,不如想想该怎么挽留一个男人的心!” 上官金阳咬碎牙,瞪爆了眼,却只能够把这口恶气给吞了下去。 上官金阳咬了咬嘴唇道:“皇兄还真是好兴致!这赔了自己的妹妹,算计千万,放网出去,本想打捞大鱼,结果呢?却只打捞出一条小鱼,这可真是赔大发了!” 上官金阳气恼,六亲不认,这话里话外全身讽刺,全是给上官侯爵找不痛快。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自知道这上官金阳大小姐脾气发作,故意给自己没事找事! 上官侯爵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自己虽然生气,但是犯不着跟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女子计较那么多,到底此女子也是自己的妹妹。 这丫头什么样的个性上官侯爵最了解,虽是聪明却从未用到地方上,从小生长环境优渥,养了一身公主病,凡是只能顺着不能逆着,但凡有一点不遂她心意的事情,她脾气一上来就六情不认。 与其跟这样小女子纠缠,弄得自己心里堵不说,不如想个办法将其赶紧打发走。 上官侯爵双手背后,仰头而叹,他算计着应付着,踱步间都是思绪。 上官侯爵缓缓低头,心中有了主意。 他脸上堆笑,转身而视身后的女子,开口道:“你丫头今天那么生气不就是因为害怕武明道婚期未归,坏了你的好事吗?” 这一句话说到了上官金阳的心坎上—— 说一千道一万,上官金阳就是心里没底,看不到武明道归来,她心中忐忑,这才来找自己的皇兄兴师问罪。 上官金阳面红耳赤,咬牙皱眉道:“皇兄你难道不紧张吗?武明道一日不归来,这其中的变数谁都不敢保证,那武明道本来就心眼多,聪明地跟狐狸一样,皇兄不清楚吗?”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安慰道:“这个担心你就多余了,那武明道所战之地,又不是别处,而是你妹夫曹将国的国土,他武明道纵使有再多的心眼,你妹妹你总放心吧!放心——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他肯定在婚期前赶回来的!” 上官金阳拧紧眉头,不依不饶道:“一切尽在掌握中?若是从前的父兄说出这样一番自信的话,皇妹绝对坚信不疑,而现在……”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丫头到底想干嘛?自己说什么他都软硬不吃了是吗?怎么好赖话都分不出来,偏偏说一些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话来,是不把我这个皇兄气个好歹,她就不罢休是吧? 眼看上官侯爵阴了下来,刚才还口无遮拦的上官金阳,这一刻心惧胆寒,这嘴巴不自觉地闭了起来。 大概是上官侯爵生起闷气来自带霸气,这气势这气场虽不没有骂人痛斥的大发雷霆,而这低气压的氛围,更让人恐惧。 上官金阳脸色“唰”得一下惨白,她不敢直视上官侯爵,干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 “不是……皇兄误会我了,刚才金阳的话没有别的意思……” 上官侯爵阴笑,冷嗖嗖道:“这没有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上官金阳心惊胆颤,她低头盯着脚尖,冷汗溢出。 顷刻间,上官金阳只感觉这屋中气压骤降,明明屋外阳关笼罩,而屋内竟是乌云压顶,昏天暗地。 果然,自己刚才不小心的骄纵,已然惹恼了自己的皇兄,这下子可好,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皇兄这般生气过。 上官金阳脑子飞快,想到一点脱险的言辞,来不及斟酌,脱口而出—— “皇兄……误会了……皇兄……金阳金阳不是不相信皇兄的实力,只是……只是不相信上官甄珍那个下贱坯子真的会向着自己的母国!你看看她嫁过去这么久,可曾往母国传递过一份像样的情报吗?没有吧!我呸——她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咱们权门对她的恩惠,她可曾有过一丝挂念吗?混账丫头,她也不想想,要不是权门恩典,她何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若不是权门眷顾,她那琴棋书画的勾引男人的本事又是谁教授的?这一嫁到西疆,成为王妃就翻脸不认账了不是!这种白眼狼,皇兄能指望他什么?” 这时的上官侯爵怒火干烧,这几日自己频频失利,连连碰壁,心情本来就不好受,再加上这上官金阳没事找事在自己面前胡乱发泄脾气,上官侯爵彻底恼了! 一触即发—— 一发不可收拾…… 有种人特别善于敢煽风点火的事情——上官金阳就是这种人。 她本就是想耍些小性子,在上官侯爵面前未得逞,反倒是惹来了对方的怒火,自己这张嘴都是罪孽,明知道惹不起的人,非要去戳对方的痛处,结果呢? 骑虎难下,自讨苦吃。 然而这上官金阳虽然在气急的情况变得十分蠢,但是也不至于蠢到了极点,她知道能屈能伸,更知道趋利避害,转嫁矛盾。 祸水东引,上官金阳三言两语的言辞,成功将上官侯爵的怒火转移到了上官甄珍身上,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上官金阳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神微眯,轻轻啧舌一声,脑海中回忆起之前与曹将国会面,那一对父亲轻易甜浓场景,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1099.轻松指示(侯爵欲借金阳的手除掉甄珍) 忘恩负义,吃里扒外…… 呵呵—— 没错!这混账丫头就是一个白眼狼,喂不熟的狗—— 她娘下贱,为了圣宠,什么样不要脸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勾引先皇,生下贱种。 若不是她上官甄珍身上有一半龙王的血脉,她也配活在这青龙宫中,跟其他公主一样接受贵族的教养? 她这丫头若是没有公主的身份,从小不俗的教养,又怎么可能被那曹将国一眼青睐,嫁给西疆的王! 西疆虽是莽荒之地,但是能够成为一国之后,那丫头也算是鸡犬升天,浇上大运了! 而她是怎么回报自己的母国的呢?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流着的是权族的血吗?还真以为可以做到全心全意辅佐自己的夫君吗? 把她嫁过去,就是为了监视和钳制曹将国所用,而非让其享受荣华富贵而忘记自己的使命!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深邃。 上官侯爵脚下缓缓而行,三两步走到了书桌后,稳稳地坐了下来—— 他暗自筹谋:是啊,现在不是跟自己亲妹妹内斗的时候,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发生,细思极恐总感觉是有人在身后给曹将国支招,自己现在宫中不宁,军心不稳的结果,到底为何? 呵呵—— 看来有心人为了辅助自己的夫君,非但没有把夫家的情报传递给自己,而是把自己在宫中知道的所有内情,都告诉了曹将国。 这种小人,自己还真是低估了……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动静不大,却吓得堂下金阳浑身一抖,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上官侯爵斜了堂下女子一眼,慢条斯理道:“皇妹最近一段时日是不是该跟自己的妹妹多联系联系了?老实说,女以夫贵,别看你现在是权门的长公主,日后你若是嫁了那武明道,自降了身价,还真不如那上官甄珍身份尊贵,所以趁着这个时机,皇妹好不好好与自己的妹妹多联系联系,拉拉家常,诉诉旧情,她一个人独在异乡为异客,虽是嫁的不错,却不免在那蛮荒之地受些委屈,若是皇妹时长嘘寒问暖,没准就打动了对方的心房呢?”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当即不乐意,啐了一口恶气,恶狠狠道:“我呸!让我向那下贱坯子示好?她算个什么东西!当初在宫中连给我**都不配的贱种?今时今日竟让我去讨好她?她也配!” 上官侯爵邪魅一笑,缓缓道:“她配不配孤王是不知道,但是孤王清楚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样下贱坯子,有朝一日会活得比你这权门长公主风光无限,有声有色,皇妹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吗?” 山观侯爵果然是老奸巨猾,这一招反击,直中要害,明知道女人之间可怕的嫉妒心,偏偏要火上浇油,煽风点火一番。 上官金阳什么都好,就是爱冲动,这脑子一冲动,就什么不管不顾了。 上官侯爵何尝不狠毒了那上官甄珍,只是他不屑去苟害那些自己看不上的对手,更不愿因为这种女人而脏了自己的手。 说到底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与其让自己生气,不如让就借着女人的手除掉对手。 果然,上官侯爵不冷不淡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上官金阳,她咬牙切齿,捂着肚子里的孽种,想象着那个小贱人得意忘形的模样,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却可以得到夫君的宠爱,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自己呢?权门堂堂长公主,委屈下嫁不说,还要赔上自己的贞洁才能够勉为其难挤进武明道的府中! 同样都是女人,前半生自己以绝对实力碾压上官甄珍而活,自己眼中何曾重视过的女人?而现在呢?却是形势反转,一个自己从来都不正眼的看的女人,却要踩着自己的脸,过着让人羡慕的宫廷生活? 这怎么可能!! 上官金阳越想越气,越气越恼,竟不知道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她一步步步入到了上官侯爵为她布下的圈套中。 上官金阳恨碎了牙,恼红了脸,咬着牙,闷着声道:“那丫头凭什么那么好命?明明在权门什么都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连我的下人都不如,她凭什么日后过得比我好?” 上官侯爵轻蔑一笑之:“凭什么?凭人家有眼光,高瞻远瞩选对了夫君;凭人家有手段,知道自己的立场,知道自己该往哪里使劲!而皇妹呢?除了在孤王这里,苦苦恼恼,兴师问罪,寻死腻活,皇妹还有更高明点的手段吗?” 说到这里,上官金阳恼羞成怒,却不敢再多言语。 良久,上官金阳顿悟,她虽愤恨,却明白自己日后要想出人头地,靠皇兄是不可能,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够保护好自己! 上官金阳抿着嘴,低声道:“还请皇兄指点迷津……下一步,妹妹该怎么做?” 上官侯爵冷笑之:“一个曾经不如你的人,都要赶超你!皇妹,这句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足以惊醒,在玩弄权谋的问题上,皇妹就是一个弱鸡!”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怒不可遏却不得不遏——此时的她,早已经被动到任人凌辱的地步。 上官侯爵看到上官金阳不服不屈的表情,心满意足,却不言表于色。 “权谋之道是需要对手的!若是跟高段位的对手你对弈不成,必输无疑,不如就先找一个低一点段位的对手先练练手,找找感觉,把自己的自信心先给找回来再说!正如皇妹所说一般,她上官甄珍对母国不忠,这种女人留着何用?若是这丫头知悔改,倒也可以给她一次机会,毕竟权门向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一心向权之人;而这丫头若是执迷不悟,只顾自己的锦绣前程,风光无限,到底是让她一命呜呼,还是让她生不如死,就看妹妹你的手断了——记住,日后你是要嫁到武王府的夫人,你的男人成就的高低,你上官金阳也有不可磨灭的责任,夫妻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眼神恍惚一丝邪念,她咬着牙关,狠狠地点了点头…… 1100.暗下决心(上官金阳预示黑化) 上官金阳心中扬起一丝邪念,那从心底缓缓升起的嫉妒心作祟,一百种可以置上官甄珍与死地的方法,在她心中转换。 上官侯爵有蛊惑愚弄人心的本事,他能够一眼看穿人心,并且将其引导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上官侯爵微微一勾,神定气闲,胸中城府—— “皇妹,你现在还有反击的机会,毕竟你现在是权门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日后呢?当他上官甄珍真的诞下的西疆王的皇嗣,而你已经下嫁给武明道,到了那个时候,上官甄珍在西疆的地位稳固,而你的位置在哪里呢?一个权门爵爷的夫人,长公主的头衔在此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作用!毕竟在权门看来,公主的价值大多在婚配,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确实实实在在的实情&况且你真的有把握能够把控武明道这个男人吗?” 上官金阳低头磨腮,无奈间,狠狠地摇了摇头。 上官侯爵继续蛊惑人心道:“皇妹知道我们权门权谋之术吗?假意接近示好,迷惑对方的心志,弱化对方的防线,她对你放心交心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弱点才会真正的暴露!你总是高高在上,霸道跋扈,旁人都怕你,避之不及,各个都对你竖起高高的防线,你想要攻破对方,谈何下手?”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努了努眉毛,那心中的愤恨憋怒,全都印在了脸上。 上官金阳何尝没有听出来上官侯爵的弦外之音呢? 只是,这话里话让自己屈尊纡贵,向贱人低头,自己何等傲娇的个性,又怎么可能向曾经自己看不起的人低头呢? 上官侯爵斜了一眼,对方虽是什么都没有说,这意见全都写在了脸上了! 上官侯爵清楚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让她突然向一个她根本看不起的人低头,这样突然的观念转变,眼前的女子一时半会儿受不了,这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上官侯爵更加清楚的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成功之人,永远不会输给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一边好生宽慰对方的心情,循循善诱而言,只为了捋顺了上官金阳心中的恶气,为己所用。 上官侯爵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和风细语而来。 “皇妹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特别不情愿——要向上官甄珍那个下贱丫头低头?” 上官金阳瘪了瘪嘴,她点了点头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举动不妥,又赶忙摇了摇头。 上官侯爵唉声一叹,故装体谅道:“哎……别说你觉得委屈!皇兄都替你觉得委屈,我们家的大公主,怎么能够向一个下贱坯子低头!皇兄都觉得为你不值得!”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闪电,这一番顺着自己心思的话一下子惊醒了对方,让她突然间明白了自己的立场。 上官金阳双眼闪烁狠厉,然而她并没有马上回答上官侯爵,而是心中默默念叨如何说服自己向贱人低头。 上官侯爵同样也看出了上官金阳内心动摇的表情,他嘴角微勾,心中有数,继续演戏下去。 “妹妹若是觉得委屈得很,这件事情也不必要非得让妹妹出手,孤王也会有手段收拾那丫头,只是……孤王只是觉得这个机会是绝好的——毕竟,日后皇妹是要成为武王府的一家之主,不再是孤王的疼爱的小公主,有些问题你迟早是要面对,与其日后焦头烂额,不如现在就早早涉水其中,只要你学会玩弄人心的本事,这武王父上上下下都会在皇妹的掌握中,那武明道的真心日后不就是在轻轻松松地攥在了皇妹手中了吗?” 上官侯爵说话十分有艺术,妥帖又为对方着想,不曾暴露自己的任何的野心,却把对方的诉求的方向告知对方。 上官侯爵最清楚,自己的皇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如何将武明道的心攥在自己的手中,而上官侯爵惯会在这个方向上找到了突破口,一语中的说到了上官金阳的心坎里。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金阳眼神惊羡,刚才的愤怒中,又多了几分希望。 话一说到这里,上官金阳何来不妥协之意呢? 到此,上官金阳狠狠咬紧了牙关,她眼神怒烧,她缓缓抬起来头来,咬紧牙关一字一眼道:“皇兄——这一次就让金阳试一试吧!若是连那个小浪蹄子我上官金阳都没有办法收拾,我还有什么资格能够坐稳武府大夫人的位置?正如皇兄说得一般,从金阳即将要嫁进武府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公主,而是人妻!即便金阳再不舍公主的身份,到底这是金阳自己的选择的路,日后的路又长又艰辛,金阳若是再没有点心眼,只怕嫁到了武家,迟早也会被武明道生厌!” 说到这里,上官金阳双眼黯然,她干咽了一口气道:“金阳清楚,这一段婚姻的缘由,武明道在意的是道义和皇兄的情义,才勉为其难地娶了上官金阳,他……他……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把金阳看在眼里……”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几分心疼,好声劝慰道:“皇妹不要这样想!他武明道起初不知道皇妹的好,那是因为皇妹时常在深宫骄养,而他却在前朝尽忠尽职,你们两个根本没有机会真正认识对方,他不了解才会对你有误解,皇妹乃是我权族金枝欲孽,德才兼备,倾国倾城,哪里有男人不喜欢的道理呢?日后,你嫁过去了,发挥自己身上的长处,时间会让武明道看清楚一切,男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你付出了或许他起初抵触,总归有守得云开见月明,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皇妹你懂得!皇妹的优势,天底下的女子望尘莫及——” 上官金阳听到这里,诙谐一笑,顿时自嘲起来—— “皇兄不用再安慰皇妹了!皇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我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在武明道心中的地位,更清楚到底谁在武明道心中占据重要的地位!这些金阳都懂,但是金阳可没有说现在就认输!事态到了这个地步,后悔没用,硬着头皮走下去只会让自己精疲力竭,揭底嘶生地怨怼,只会让皇妹显得无能,再无其他!与其有时间抱怨别人,不如想办法改变一下自己……” 1101成长定义(上官侯爵成长感悟)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兴奋激动,而这样的情绪只不过在他眼中恍惚一闪,却不曾停留更长时间。 上官侯爵依然淡定,不骄不躁,缓缓道:“皇妹长大了,知道替孤王分忧了,你能够这样想,皇兄不知道有多开心。” 上官金阳讥笑间,脸上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是啊——金阳也不能够一直拖皇兄的后腿不是?连一个贱婢都比不过,金阳还真是整个权门的耻辱,还有什么资格当这长公主?非但没有给自己母家争光,到是给皇兄丢人抹黑了!” 上官侯爵听罢,自知道上官金阳虽然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出手对付上官甄珍,但是她到底心中有怨气,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做哥哥的。 上官侯爵皱了皱眉毛,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询问之:“皇妹这是怎么?心中怨念这么深吗?孤王可从来没有嫌弃皇妹的意思,老实说你不管嫁到谁家去,这权门永远是皇妹的娘家,孤王也永远是皇妹最坚强的后盾啊!” 上官金阳冷厉一笑,今天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什么叫做没用的人,连活下去资格只有卑微…… 即便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如何?在权门若想不被人当案板上的鱼,就已经要把自己练就成既冰冷又锋利的刀俎,这样的自己强大具有攻击力,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自己。 上官金阳垂眸冷冷笑,阴阳怪气道:“金阳当然知道皇兄是金阳最坚实的后盾,也知道有了权门这强大的靠山,金阳人生的路已经比旁人顺畅高调的多!但是这都是过去时了,母家在强大,若是金阳自己不争气,到头来谁都救不了金阳自己!谁人强都不如自强,今天皇兄算是给金阳好好上了一课。” 上官侯爵双眼微眯,他深沉一笑,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倾靠,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知道上官金阳是真的怨他,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般幼稚的话来,不过这种话要一分为二而听。 一个人成长的过程都是痛苦的,从天到苦更是让人难以忍受,但是若是不吃苦,就永远不会承受其成长的痛楚。 成长就是这样,痛并快乐着,一边逃避着自己,一边却想向着彼岸挣扎而去。 即便是这权门的王,也经历过这样痛苦蜕变的过程——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每个都能够看透这一点。 延迟的幸福感,伴随的是磨人心性的是非,不管你选择了那条路,是提升亦或是沦陷,都要付出代价。 生在权门的子弟,不论男女,都是如此—— 老天爷让你含着金钥匙出世,不是为了让你坐吃山空,是为了让你能够精益求精,将上一代的物质和精神财富传承积累下去。 所以,同为权门的鬼族,站的位置越重,他肩膀上承受的责任就越大。 长公主说来好听,她有着最优渥物质条件,有着让人欣羡的地位,有着可以任性的资本—— 而这一切,竟在她是长公主的时候,才有的特权! 而她选择了人妻这个身份后,不但不再享受长公主的特权,还要为这一场因为长公主身份带来的盛世政治婚嫁,而给予相应的回馈。 就想父母养育了孩子后,日后孩子飞黄腾达后,要反哺父母的道理一样—— 因为权门前期在长公主身上投入了太多,当她像一个商品被放在婚礼上估价后,权门就一定要在这一场婚礼中索回这些年的付出! 当然,权门要的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而是长远的钳制武力的手段。 上官侯爵太清楚,自己的妹妹任性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她选择了这一场婚姻,在政治意义上起到决定性的因素,若不是武明道非凡的政治头脑和过人的武技,他上官侯爵打死也不会做这亏本的买卖,让自己的妹妹下嫁了去。 下嫁的目的,在外人看来是足够赏识武明道,而只有上官侯爵明白,他是要用这种手段,将武明道拴死在自己身边。 而能不能拴住武明道这个人,自己说了不算,而是要看自己妹妹的本事了! 自己能够促成他俩这一桩婚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日后武王府的生活,该怎么过,即便是自己是武明道的大舅子,自己也不能够干涉太多…… 而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妹妹还如此无理取闹,搞不清楚的状态,即便他用尽计谋将上官金阳塞进了武王府,也迟早有将她赶出武王府的可能! 成长的意义是独立,而不是任性…… 上官侯爵深谙此道,他知道自己就是靠着这种方法走过来的,他不愿说别人那么多,是因为旁人未必能够理解自己,思想也未必能够达到自己的境界。 而自己的妹妹,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 得罪了就是得罪了,现在让对方恨上了自己! 日后她经过的路是坎坷是荆棘,都要靠自己来斩荆披棘,作为兄长,不能够代劳——帮她就是害了她。 或许,日后她能够理解自己现在的决定,并且心怀感激; 或许,日后她因为生活的不顺利,更加记恨自己。 不管是怎样的结果,上官侯爵都不会后悔今日这一番劝解——他虽是动了心机,但是这一份作为兄长的好心,她上官金阳不知道能不能够体会得到。 上官金阳言语尽,怒气冲冲,甩袖而去—— 她阔步而行,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却,这手刚推开房门,这门外一个内官飞奔而来,差点没有把上官金阳撞倒在地。 上官金阳怒气发泄,正要斥责眼前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却不想此人连看都没有看上官金阳,直奔堂上,扑通一声跪倒,气喘吁吁道—— “回……回禀……陛下……出……出大事了……” 上官金阳侯爵眼神一定,一手挥袖,霸气道:“顺直了气,好好说话!” 内官干咽了一口气,胸前鼓雷振振,他吞吞吐吐道:“西疆……西疆来报……武大人不幸被俘……明日要……明日要在霍连城被处以极刑!”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双眼惊直——一口气没有上来,她晕了过去。 上官侯爵吓得不轻,顾不得旁的,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抱住自己的皇妹,暴躁疾呼道:“太医——宣太医!!” 1102.下达命令(上官侯爵派出左膀右臂抓捕武明道) 上官金阳颤颤巍巍睁开了双眼,她恍恍惚惚间看到上官侯爵焦急的神情,她猛然睁眼,身子孱弱的她,起不开身子,却条件放射性地揪住了上官侯爵的衣袖—— “哥哥!哥哥!你一定要救回武明道!他可不能够有个三长两短!!他……他可是我的命啊!” 上官侯爵面露苦色,他万分心疼自己的妹妹,但是他最清楚这件事背后的蹊跷。 这西门家族怎么可能拘禁武明道呢?那西门家族是自己的手下,在武明道去西疆的时候,他专门传人传话过去,对武明道只是过过场的打个对手,让他们以躲避为主,躲个半个月,武明道无人可打就会乖乖回到权门复明成婚。 而这……这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呢? 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武明道被俘? 呵呵! 尚且不说自己已经买通了西门家族为自己办事这么一说,单单就说以武明道的实力,别说一个西门家族的残兵败将,就是十个西门家族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家伙是闹着玩的吗? 还真是为了逃避自己与上官金阳的婚事,这浑小子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 上官侯爵气得怒火中烧,可是也不能够在一个孕妇面前发作,显得自己有失身份。 上官侯爵清楚,只要上官金阳肚子中的孩子还在,自己就有筹谋讹回武明道,而一旦自己妹妹动了胎气,腹中胎儿不保,自己就彻底失去了筹码。 所以,这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跟上官金阳多说一句,除了让她宽心,上官侯爵没有他法。 上官侯爵一手按在上官金阳手上一阵,轻拍了几下,好生安慰道:“皇妹放心,有皇兄在,一定保他武明道周全,你静心养胎,什么都不要想,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兄来处理!” 上官金阳攥紧了上官侯爵的衣袖,紧张道发抖,那脸色惨白,表情恐惧。 “哥哥……之前都是金阳嘴巴太毒,全都是金阳的错,金阳知错了,日后一定听哥哥的话,哥哥让金阳干什么,金阳绝不会忤逆哥哥,唯有一件事……一件事——还请哥哥一定要……一定要救回武大人的性命!这是妹妹……这是妹妹第一次这样恳求哥哥!!” 上官侯爵额皱紧了眉头,此时的他有苦难言,却忍着心中的所有疑虑,硬生生地点了点头。 “金阳放心!有哥哥在,什么事情都不是事情!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太医说了气淤肝脏,对胎儿不利,为了你和武大人的孩子,做娘亲的也一定要坚强下去!” 上官金阳惨白的脸,恍惚眼神,她嗤声一笑,有气无力。 她吃力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相信大哥……” 说着,上官金阳的手松开了来,武明道站起身来,帮其掖了掖背角,温驯摸了摸上官金阳的额头,轻声安抚道:“好了,孤王在这里言语多,惊扰你清修,孤王先行一步——” 金阳含泪目送,虽然嘴边有千言万语嘱托的话,但是她知道皇兄这一去,不是闲来无事,而是想办法搭救自己的未婚夫,想到这里,上官金阳忍泪惜别。 上官侯爵仰头一叹,他转过身去,快步向门外走去。 走出了房门上官侯爵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他快步而行,飒然间,步伐深沉,怒气横生。 他越走步伐速度越快,思考间霍然停步,惊到紧跟在他身后的内管。 内官一个急刹车,只看只差咫尺的距离,差点就撞到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内管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埋头抱手,小心翼翼站在原地听从吩咐。 上官侯爵闷着嗓音吩咐身后的内官道:“把东方朔叫过来,孤王有要事问他。” 内官低头应声道:“是……” 话毕,内官一溜烟腿脚麻利向宫外跑去…… —— 夜晚,东方朔领命前来,他这一脚刚踏进前房门,浑身竟然不自觉一颤,这突入而来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东方朔下意识瞄了一眼在书桌上眼皮都不抬的上官侯爵,这不同于平时的气焰,让人生恐。 东方朔心中恐慌,脸上还是如常,一脸木讷而行,走进堂下,右手摆开下摆,赫然单鞋跪地,双手奉拳而上。 “下官东方朔拜见主君——” 上官侯爵抬了抬眼皮,送了一下手中卷书挥下,不冷不热道:“起身吧。” 东方朔干咽了了一口气,却还是乖乖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下官深夜来访,不知道主君有何吩咐?” 上官侯爵抬了抬眼皮,斜着眼瞄着武明道,咸冷道:“最近一段时日司徒大人精神可曾恢复得如何?武大人跟司徒大人这般亲近,他的近况武大人最清楚吧。” 听到这里,东方朔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上官主君何时这般关心下人的私生活了呢?若是关心,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在质疑自己什么? 所谓的嘘寒问暖,那是权门暴风雨的前兆。 东方朔十分警惕性,小声回应道:“承蒙主君关照,司徒大人最近一段时日精神恢复的不错,他已经有了动力,决定重新建立家园。还有……” 上官侯爵眼神一定,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直眸而视,深邃而又危险。 烛光闪烁,映在上官侯爵脸上跳跃的火光,阴阳分明,令人不寒而栗。 上官侯爵嘴角微微抽动道:“还有?” 东方朔双手贴着裤缝,他不敢直视上官侯爵审视的双眼,低头小声回禀道:“司徒大人有意愿主动请战,为国争光!”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微眯,露出诡变地笑容:“很好!二位既然已经做好了出征了准备,孤王若是拦着二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许多!刚好孤王手边有个要紧情况——武大人在西疆被西门家族捕获,二位已经知道,现在武大人对权门来说意义非常,下个月婚期将至,武大人这个新郎官若是不在场,金阳公主将成为天下人的笑话!这件事情你们二人给孤王办利索了,务必在婚期前,将武大人带回来!” 此话一粗,东方朔吃惊抬头,惊讶地盯着上官侯爵,这眼神仿佛说—— 怎么可能?西门家族不是咱们自己人吗?上次通风报信给西门大人的跑腿不就是我东方朔吗?那西门大人怎么出尔反尔? 这抓了武明道还了得?不是没事找事吗? 1103.相爱之人(心意相通之人的默契和改变) 司徒兰与东方朔共赴西疆,第一时间自然是先去拜会西疆镇主曹将国。 白虎堂下,两位青衣男子笔直并排而立,虽是眉目间含情脉脉,却知道场合,相互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自打血洗司徒府那一场惨案后,司徒兰顷刻间成长了不少,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放下了自己从未放手过的戏剧,学会了中规中矩穿上官服。 他素面朝天的样子,貌若潘安,眉清目秀,虽不比曾经那个戏服浓妆妖娆,却如一股清流,如沐春风。 东方朔总是会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如此秀色可人的俊俏男子,怎么可能让人不在意呢? 每每东方朔炽热的眼神落在司徒兰身上的时候,司徒兰虽是目视前方,大概是这眼神太过热泪,惹得他面红炽热,却也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生怕自己这一眼看去,就彻底了沦陷,一发不可收拾。 司徒兰被看得实在不好意思起来,这上牙不自觉咬着自己肉嘟嘟的下嘴唇,晕红的脸庞更显得娇羞,却要硬撑着面子,眼神左右,十分窘迫。 “东方大人……还是被这样看着兰儿了……这次是办正事。” 终于司徒兰忍不住了,压低嗓音,红晕着脸,小声道。 东方朔捂唇上瞟眼神,虽是有些尴尬,心中小鹿乱跳—— 要不要这么可爱?这也太犯规了吧! 东方朔这个闷骚假正经,压着性子干咳了一声道:“咳!司徒大人太谦虚了吧……” 说着,东方朔右倾身子,压低头颅,伏其耳边,一本正经说着骚话—— “谁人司徒大人这么可爱?!这一切都怪你!” 此话一出,司徒兰眉宇微动,他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了脖子根,司徒兰怒紧眉毛,略带训斥羞答答道。 “东方大人别再说了,一会儿曹镇主来了,你让兰儿怎么办?” 东方朔开心一笑,他站直了身子,精神抖擞,双手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衣襟道:“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就怎么办!别忘记咱们的身份——咱们可是青龙军,这武道四国龙头老大位置,可不是谁人都能欺辱得了的!” 听到这里,司徒兰侧眸一瞟东方手,看着对方帅气认真而又自信的一面,他春心荡漾。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狂狼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二人贵客久等了——将国来迟了,还望二位爵爷见谅!” 曹将国驾到,其身后尾随一众白衣武士,其中有一个文弱书生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此人行事小心翼翼,姿态唯唯诺诺,一看就是见不得什么大世面的生面孔。 没错! 此人就是辅佐曹将国的玄才军师——季全华(季无常的父亲)。 堂内二人一同转头,向门外望去,继而两人同时向堂右侧挪步,并且埋头拱礼奉之。 “东方朔(司徒兰)拜会曹镇主——” 曹将国大步流星而去,走时飒飒生风,脚下飞快,他笑声如洪钟,底气十足,三五两步便走到了高阶之上的虎椅上。 曹将国身后浩浩汤汤一众将军紧跟其后,站在了曹将国的身后。 曹将国坐稳后,眼神一定,心中有数,一手摆过:“二位贵客不必多礼,不知二位爵爷千里迢迢赶赴西疆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明知故问吗! 东方朔和司徒兰放下拳礼,司徒兰习惯性上前一步,欲要说明来意,却被东方朔一手拦之。 东方朔当仁不让,一步上前,严肃表情,说明来意。 “本官与司徒大人是来支援西疆战事,救赎我权门武爵爷——这是我家主君特别嘱咐,此番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将武爵爷带回去!” 听到这里,曹将国眼神微闪,他面带笑意,并没有打断别人的意思,而是选择静静聆听。 东方朔堂下来回踱步,趾高气昂间断有几分兴师问罪方意味——“想必曹镇主也清楚,武爵爷去权门长公主大婚在即,而武爵爷突然被俘这件事情实属意外,竟没想这武功盖世,战无不胜的武爵爷,竟然会栽在了的西门家族这等野路子兵!倒是让人吃惊得很!” 此话一出,曹将国本就不会演戏,这脸色自然显得几分难看,再傻的人也能够品得出司徒兰的弦外之音。 而这东方朔表明来意全程表述时,竟不知司徒兰是用何等惊羡痴狂的眼神而视。 竟没想何时起,东方朔这个男人变得如此自信,那个曾经从来不爱言语的男人,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言简意赅,毫不输阵,并且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在司徒兰眼里,曾经的东方朔从来都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但凡这种言官之事,从来都跟东方朔不沾边,都是由自己来行事。 司徒兰曾经还以为这件事情十分看不起笨嘴拙舌的东方朔,而之后在与对方合作的任务中,也就慢慢从厌烦嫌弃对方,变得习以为常。 司徒兰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东方朔会变得这般能说会道,大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为了能够靠近对方,委屈自己去向对方擅长的地方学习,只为缩短自己与对方的距离,明知道这是自己性格的短板,可能在自己弱势的地方,自己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是一想到哪怕一小步的进步,自己就能够靠近对方一点点…… 想到这里,所有的苦都不是苦,只想努力缩短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只想变成对方那样的人! 东方朔是个会暗自下决心,却从来不会在人前多言语的人,只待时机到了,一触即发,成功展示自己的努力的结果。 而眼前自己所有的蜕变,为得不过是能够得到自己心上人的青睐罢了…… 而司徒兰何尝不是如此?从小都不肯脱下戏装的他,却在他在东方朔卸下自己所有防线的那一刻起,他就沦陷了…… 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不想成为对方累赘,因为自己在朝中种种不当行为,而抹黑对方。 从司徒兰发现自己心意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即便自己在如何洒脱,如何任性,为了那一个值得人,自己是该有所改变。 成为端庄的人,成为让对方引以为豪的人! 只希望对方眼中只有自己,只希望自己的能够成就对方…… 相爱的人,皆是如此,总感觉自己做得不够好,患得患失间害怕自己配不上对方,不停地改变自己原有的步伐,只为了能够配合对方的步调…… 1104.全华应对(季全华登场,口舌应对双爵) 司徒兰东方朔两个人之间情愫暗动,他们二人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在众白虎军眼中,却是一阵恶寒毛骨悚然。 曹将国看到眼里,勾笑间无奈地嗤声。 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季全华上前解释。 这是的季全华年轻青涩,稚嫩羞涩,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大世面。 他怯懦懦地努了努眉毛,心中胆怯,却又不敢违抗君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一定,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走至东方朔面前,季全华循例弓腰奉拳,向东方朔行了一个大礼。 东方朔眼皮耷拉,冷傲斜了一眼季全华,这一眼全是不可一世。 季全华自知道眼眼神中的含义,对于自己这样的寒门义士来说,别说是东苍使者这样的大有名头的人,就连白虎军中有几人正眼看过自己? 军师本该受人敬重,只是无奈这季全华在武学造诣上差强人意,而在军事谋略上有着超长的才华。 一个白虎军武将,武技不行,却只会玩谋略,在白虎军中难以立威。 季全华知道,曹将国有意提拔自己,这才带着自己面见如此重要的贵客,而他也清楚身后一众白衣武士虎视眈眈的目光。 即便又心虚,又没有底气,可是这一次自己一定要争一口气,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绝不能够让曹将国的脸掉在地上。 眼前的对手,可不比从前那些没头没脑的白虎军,而是鼎鼎有名的权门贵族,旁的不说,这一生不费的锦缎,过人的霸气足以震慑全场。 季全华倒是早已经习惯了白眼,而东方说的冷视多了几分霸气在内,对于早已经看淡世俗的季全华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罢了。 季全华缓缓立直了腰板,他双手背后,挺立胸腔,他明明腿下抖索,上半身却保持与东方朔匹敌的镇静。 季全华嘴角一抽,抖笑道:“东方大人,此言差矣,其实……嗨!这话该怎么说呢?倒是让无常难以启齿。” 东方朔连正眼都不分给季全华一眼,明知道眼前的小子胆小如鼠,而这面相又是刁钻滑头之相,跟这众不入流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东方朔冷声道:“照实说!” 季全华转头一个眼神看去,请求曹将国的旨意。 曹将国点了点头道,季全华领命,适才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转过身来,端了端衣袖,微笑间不时风姿。 “有件事情还得向权门的二位爵爷道歉……不得不承认是,白虎军虚报军情,期满了上官主君。” 听到这里,东方朔当即瞪眼气急,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谎报军情!你以为是战事是儿戏吗?随意想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吗?白虎军就是这样的的态度对待战事了吗?还真是可笑死了!!” 季全华故装姿态,紧张摆手,好生解释道:“东方大人息怒,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你想消消气,且听我慢慢道来。” 东方朔终于用睁眼看他季全华,而这样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愤恨。 眼看东方朔情绪暴涨,这攥紧的拳头蓄势待发,司徒兰微微皱眉,关键时刻他站了出来,挡在了东方朔面前,温文尔雅道来。 “季军师不要见怪,东方大人脾气不太好,但他绝不是一个易冲动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了,还请季军师指点一二。” 说着,司徒兰毕恭毕敬作揖行礼,十分妥帖。 看到此,季全华哀哀一叹,惺惺作态。 司徒兰缓缓其身,有意观察了季全华的脸色,小心询问道:“莫不然季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季全华缓缓道出了实情:“司徒大人、东方大人有所不知,这西门家族的人有多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在武大人驾临西疆之时,他们突然消失了,霍连城登时变成了空城,我军强攻而下,竟是打下一座空城有什么意思?曹大人试图用白虎啸吟搜索西门鬼兵的踪迹,几天下来劳而无果,这个结果太让人失望了!” 听到这里,东方朔紧攥的拳头松开了,这一刻他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意味。 因为只其中的蹊跷只有他最清楚,是他命人通知西门宇霍强敌压境,避忌一时。 西门一族倒是听话,一晚上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倒是个让人省心的队伍,没有辜负主君的期待。 然而,说到这里,季无常霍然转身,目光颤亮,意味深长道:“我白虎军岂是任人欺凌之辈?曹镇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寻不到西门家族的踪迹,那唯有一种可能性,那恶人是逃到了其他时间轴上,曹镇主为了一举歼灭西门家族,为我国国运安稳,永绝后患,他不惜请来南湘天门至尊,助阵破法,终于将那西门家族逼出了结界——原来西门家族用了妖术障眼法,他西门家族与我白虎军斗武斗法不是一时,自然了解我白虎军的能耐,却不知道从哪来寻来了化天石,将他们族人都藏在了时间空白期内,也难怪白虎军怎么找也找不到!只不过那西门家族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哪里会晓得曹镇主为了能够彻底制服他们一党,竟然请来了天门至尊!” 说到此时,季全华才算是进入状态,军师口才非凡,巧舌如簧,气势不俗,侃侃而谈,讲得虽实情,但是这言语间都是在为下面事态做铺垫。 听到此,东方朔心头一颤,他知道这季全华为何在华天石上加重了语气,他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这突然加重了语气,足以震慑心虚之人。 所想,这华天石可是天下奇石,价值连城,在战场上可是有了名的防御神器,得此神器,便可保下一座城池人的性命! 这样的奇珍异宝可不是西门一族这等落魄氏族可以拥有的宝贝,言外之意,这白虎军已经知晓西门一族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到底为何人! 而常年在官场混的东方朔和司徒兰心态极好,对方不过是三言两语的敲打言辞,没有证据的事情,也不过是嘴上说说敲山震虎,还能怎样呢? 东方朔脸色从容,全然不在意这个的结果…… 1105.吊足胃口(季全华占据主动权,吊着司徒兰胃口) 季全华说话特别有艺术,这强调这语气,不急不慢,到了关键点上略带玩味以外,字里行间里划了重点,其目的的确也是为了敲山震虎—— 就算是没有证据,也要探一探对方的虚实;就算是对方演技再好,毕竟做了亏心事,这直击心灵的拷问,就不信你们二位一点想法都没有。 季全华话已至此,东方朔脸色微妙,而因为休假的司徒兰并不知道这其中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自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曹镇主果然本事,竟然连天门至尊也请来助阵,看来曹镇主是相当重视西门家族这个对手!” 曹将国呵声一笑,一本正经道:“此乃关系到我西疆国事安危,这一众恐怖分子的存在,严重影响我西疆人心安稳,若是不早早除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即便我们白虎军保护民众的手段再多,也抵不过民众心理防线崩溃,到了那个时候,我国大乱,更让些不怀好意之徒,趁虚而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对于威胁西疆任何一种潜在因素,我曹将国绝不会姑息,更别说这西门家族如此疯狂暴虐的举动呢?” 曹将国向来直肠子,说话不喜挂完抹角,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般直爽豪放的个性,不知道收拢了多少义士豪杰为其卖命。 曹将国此言出,就没想过若是得罪了权门会是怎样的下场——得罪就得罪了呗!这等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伪君子,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自己做人做事想来坦荡,最看不惯那起子小人嘴脸。 在权门之地,同为君王,为了两国安稳,曹将国忍着脾性,好生相待上官侯爵,而你现在则大不同! 堂下二人再怎么本事,也不过是权门的狗官,来使本该礼待,可是一看到之前东方朔如何蔑视自己的身边的军师的高傲姿态,曹将国自然不依。 凡是以礼相待那是相互的,我礼待你,你却不把我看在眼里,我怎么就这么贱,舔着脸还要贴你吗? 呵呵!好小子,你也看看现在的处境——你现在可是站在西疆的地盘上,而非是你权门,任你耀武扬威,众人看得起是你的官衔,才会对你趋炎附势罢了。 到了我西疆的地界儿,收起来你那高傲的模样!收起来你的脸子,回去给你的奴才看去—— 老子不看! 曹将国所言严肃认真,这一次可不是敲山震虎,而是警告之。 东方朔一愣,竟没想西疆镇主会是这样一个愣头青,说话这么没有水平,让人听了刺耳。 季全华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曹将国,自知道自己的主子发怒,这是在给自己找补立场,为自己撑腰。 季全华顿时心惊肉跳,虽然他非常感动曹将国此番言辞,可是这一番话确实得罪人。 季全华下意识地瞟了身前二人,司徒兰脸上懵然,东方朔不悦颜色。 到此,还不明白吗? 果然,自己主上这脾气一上来,口无遮拦,看你不顺眼,就开怼,这脾气只怕这辈子是难改了。 季全华变脸堆笑,试图挽回局面。 “二位莫要奇怪,我家镇主是一个热血直性情,说话想来耿直,却没有其他意思!这段时日,我家镇主也是诸事不顺,难免有些情绪,望二位多担待点。” 司徒兰尴尬一笑,态度谦和道:“没关系,是人都有烦心事,今日来此,是我与东方大人唐突了,突然拜访,没有考虑到镇主的心情,责任在我们这里。” 司徒兰花腔之名不是空穴来风,这话说得好听,将所有人的责任先揽在自己身上,化解其中尴尬局面,为的不过是悦耳间让人放松警惕性。 季全华顺坡下驴,顺着对方言辞说下去:“是是是!让司徒大人担待了——” 司徒兰勾嘴一笑,回眸瞟了身后东方朔一眼,眼神警告之:喂喂喂!放松你脸部表情,不让你说话你少说话,办砸了事情,看你怎么回去交差。 司徒兰这一眼过去,刚才开始盛气凌人的东方朔,瞬时没了气性,耷拉眉毛,低下头委屈可怜。 季全华趁着时机,向曹将国弓腰作揖,求他千万别发作脾气,这事能够好好商量,就别斗气,到时候一拍两散,回去后再让这两位大使回去告状一家伙,那权门惯会王阴招,到时候西疆又不知道该遭什么大罪了。 曹将国满脸不爽,却还是忍着性子,没有发作。 稳住了后方,司徒兰与季全华近乎同时站直了身子,两人哈哈大笑,开始正式唇枪舌战—— 司徒兰笑眯眯而来:“话说,季军师到底什么事情让曹镇主如此劳心操肺,殚精竭虑呢?” 季全华关乎打哈哈道:“嗨!这时一说就没完了——为了能够彻底将西门恶党斩草除根,我家镇主特此请来天门至尊助阵,成功击碎了华天石,那西门恶党无地可藏,在巴世图现了真形!只是……哎!一言难尽啊!” 说到这里,季全华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虽是有苦难言,唉声叹气,却吊足了对方胃口。 司徒兰急切想知道后续,竟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季大人你倒是给句准话啊!你这自顾自伤神,司徒兰不知内情,到底不知道我与东方大人该往哪个方向帮助白虎军啊!” 季全华一阵唏嘘后,缓缓将目光落在了司徒兰身上,故装伤神道:“大人有所不知!武大人英雄气概,仗义而行,为了能够助我西疆大胜,他只身一人冲进了敌军阵营,成玉之气可谓天下无敌,不足一刻钟的功夫,武大人便将那西门恶党消灭了大半,而这最难唱的便是西门恶党的首领——西门凌霄!此二人交手,战事紧急,天昏地暗,不分上下,我家主子实在看不过眼,便有意助阵,竟没想我家主子在插手之际,这援助的想法刚刚好与天门至尊一致,他们二人近乎是同一时间向西门凌霄发起攻击……然而……” 说到了,关键点上,季全华哽咽着嗓音,卖足了关子,戛然而止。 司徒兰显然一脸激动情绪,意犹未尽时,被对方再次吊足了胃口,紧张而又激动起来…… 1106.两伙争执(东方朔激怒,曹将国发威) 季全华眼看着司徒兰那急切的小眼神,故意放慢的步调,又是一阵故弄玄虚地唉声叹气。 司徒兰急上眉头,恨不能跳起来脚。 看到自己心上人这般急躁的模样,东方朔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箭步冲了上前,揪着季全华的衣襟,将其凌空提了起来。 “妈的!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东方朔这一个举动,也激怒了坐在堂之上的曹将国! 曹将国两眼怒瞪,猩红吓人,他咬牙切齿间,摇手示众,身后众人呼呼啦啦下去,将那东方朔围堵了起来。 眼看这形势,司徒兰吓得不轻,季全华更是惊得脸色惨白,嘴角抖笑,支支吾吾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你……你吓住了曹家军了……大人……大人是来援助我西疆破获恶党,而非与我国为敌,大人……大人还请自重。” 一众白衣男子将东方朔和季全华团团围住,各个虎视眈眈,剑拔弩张之势,只等自己的镇主一声令下,群殴上阵! 司徒兰缓过神来,这方惊慌作揖拱礼,这腰身恨不能折下去90度,就差给曹将国跪下来了。 “曹镇主息怒!曹镇主莫要动手!东方大人向来不善言辞,做事情行动力强,其实他没有恶意!还请曹镇主收回成命……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曹将国冷嗤一声,意味深长道:“本王知道啊!铁腕盛名,天下闻名!他东方朔不喜言辞,手腕老厉,想到哪里做到哪里不是?你们二位一个花腔,一个铁腕,上官主君的左膀右臂,手脚和耳目,天下谁人不知晓!不过,本王有义务提醒你们而为一下,纵使你们在权门在如何风光,到了西疆这地界儿就给我乖乖做人!我想待人之道,向来以礼待之,对于宾客我曹某人素有好客之名,必是优厚盛待,绝不怠慢;若是有好事滋事之人,我曹某人也不会当了那软柿子让人随意捏了去!” 此话一出,司徒兰赔笑作揖依然,好生求饶道:“是是是!曹镇主深明大义,这事是我们不对,千不该万不该动手在先!我司徒兰向曹镇主赔不是了,还请曹镇主法外开恩,念及西疆和东苍长年友谊,原谅东方大人一次!” 曹将国冷斜了东方朔一眼,不冷不热道:“呵呵!本王倒是看司徒大人是一个明白人,知道事情该怎么做,可是司徒大再怎么明白也白搭,若是东方大人胸中有恶气,全然不把我们义门看在眼里的话,那本王只能另当别论!” 司徒兰双眼惊怔,他呼号一声,命令之:“东方大人还不快放开你的手!赶紧向季大人道歉认错!” 东方朔揪着季全华的衣领狠狠地扭了一周,他愤恨而又不甘,恶狠狠怒瞪了对方一眼,吓得季全华可不轻。 季全华尴尬抖笑,声声求饶道:“东方……东方大人……莫要轻举妄动……这……这件事情兹事体大……还望东方大人海量……” 东方朔猛然松开了双手,季全华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一个屁股蹲。 然而这一跤摔得结实,围堵众人冷视,竟无一人上前搀扶。 季全华尴尬揉着腰,站起身来,挤眉弄眼尬笑,只为缓和场面激战气氛:“哈哈哈!几位大哥还是算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还是算了……算了吧!” 然而,季全华的话根本不算话,白衣武士无人搭理,纹丝不动站在原地,这气焰根本没有消退之意。 曹将国干咳了一声,趾高气昂道:“道歉呢?看来这东方大人还真是勉为其难!若是这么勉强,还是算了!” 听到这里,司徒兰着急上火,“嗖”得一声钻进了白色人圈,一手摁住东方说的头,嘻嘻哈哈道:“这不是道歉了吗?这不是道歉了吗?哈哈哈!几位大人还是算了!算了吧!” 曹将国冷眼相看,显然这个结果他一点都不满意。 季全华正要开口之时,却被曹将国果断打断。 “季大人莫要低头!这件事情不是关乎你一个人的声誉的问题,更是关乎我西疆的声望!原来在东苍眼里,我西疆这般不如人,到不知道我曹某人还没有死,就让人在我眼前公然大人?这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到底是打你还是打我曹将国的脸呢?” 司徒兰更加惊慌,他凑到了东方朔耳边,絮絮叨叨:“你赶紧道歉吧?还没有看清楚形势吗?你若是再义气下去,这曹将国就会那你的冒犯的行为大做文章,别忘了你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带回武明道,显然这曹将国是想尽办法不让咱们带走武明道,你若是再傻,其后果你我能承担的了吗?” 此话出,东方朔恍然大悟,即便他心中再不甘愿,可是在事实面前,他还是屈服。 东方朔埋着头,咬着牙,闷声挤出了三个字来:“对……不……起……” 这般屈辱,东方朔永生难忘! 这一声道歉,季全华松了一口气,他转身作揖求饶道:“镇主,既然东方大人已经向全华道歉了,这事就过了吧!战事要紧,耽搁不得!” 曹将国咕哝口腔,不爽不悦,还是勾了勾手,撤走了这人柱子一般的白衣武士。 眼看呼啦啦撤去的人马,司徒兰的心中大石才算是落到了地,他抚着胸口,深深喘了一口气。 事后,他松开了按在东方朔头的手,深深瞥了对方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到门外等我去,这里有我没有问题。” 听到这里,东方朔自然不依,怒眉反驳道:“可是……” 司徒兰言辞强硬道:“听话!这里有我你放心!你去门口守着!” 东方朔眉头紧皱,他咬了咬牙,眼神中五味杂陈,其中有关切、紧张和埋怨。 司徒兰心疼几分,想到大局,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可以为了自己什么都不问不顾,向一只蛮牛一般横冲直撞。 他这样的状态,根本见不得自己吃一点亏,受一点委屈…… 而现在孰轻孰重,司徒兰最清楚,他闭上了眼,思考良久,灵关一闪。 司徒兰睁开眼睛时,诡秘一笑,他勾了勾手指,让东方朔低下头来。 东方朔会意,乖乖低下来了头—— 司徒兰附其耳边两句:“你趁着这个时机,去找下罗甘的下落,他可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 听到这里,东方朔眼神忽闪希冀,继而连连点头,转身而去…… 1107.白虚之扉(白虎啸吟中医奥义——白虚之扉) 司徒兰成功支走了东方朔这个定时炸弹后,适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见他双手掐腰,低头无奈摇头,而后他缓缓抬头,尴尬笑着解释道。 “刚才都是误会!误会!我那搭档就是一个轴脾气,其实他没有多少坏心眼,还望曹镇主见谅。” 曹将国冷冷一笑,应声道:“还是司徒大人有见地,知道事情该怎么办——跟你这种聪明人说话,本王还是愿意说上两句,对于那种愣头青,不会办事不会说话的人,本王也是个轴脾气,吃软不吃硬!” 司徒兰笑得更加尴尬,就算曹将国不言语此,他也清楚曹将国的个性,就刚才那一出,吓死人了。 都说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况且权门和义门还算不上明面上的敌人,这呼啦啦下来一众白衣勇士,这气势,这阵仗,简直是要马上开战的征兆。 西疆出蛮子,三言不合就动手,但凡能动手解决的事情,懒得动嘴——司徒兰本以为是谣传,这次自己算是真正见识了! 看来跟这等莽夫说话,一定要小心着点,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认错了人,就是一顿皮肉伺候。 司徒兰赶忙连连哈腰点头,好话说尽,只为了平复曹将国心中的怒火。 “曹镇主见谅……曹镇主见谅!事情过去了,过去了!日后我肯定会回去好好说教下东方朔,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绝不再跟曹镇主添堵。” 到此,曹将国冷傲瞥了一眼司徒兰,嗤声后,便再也不再言语。 眼见气氛尴尬,季全华赶忙走上前来,及时插话进来,化解尴尬气氛。 季全华笑盈盈接话道:“司徒大人放心吧!我家主子心胸宽广,从来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记挂心上,过去了就是翻篇了,不提了不提了!” 司徒兰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堂上的曹将国,心中忐忑,嘴上说着客气话。 “也是!我也听说曹镇主为人仗义,做事大气,根本不会把这等小事挂在心上!有季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曹将国听堂下两个老狐狸的对话,竟没忍住,噗嗤一笑,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明就是各自攻防算计,步步为营,说这么多虚头巴脑的话干嘛呢? 这白虎军上上下下也就是这季全华有周旋权门官僚的本事,换做是旁人,早已经忍不了,大打出手了吧。 不管怎样,还是以和为贵最重要, 武明道临走之际,说过了与权门交涉,万万不可冲动,找个脾气好,头脑清晰,能说会道的人去应付。 而自己的三妹也有意提点过自己,季家乃有玄才慧根,可以委以重用,关键时刻,大可把他季全华推到阵前,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旁人的话,曹将国是谁都不信,但是武明道和武玄月的话,他却信以为真,皆为圣命,一定会遵照行事。 这一次交涉,曹将国专门点命了季全华随从,季全华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席这种场面,虽是胆怯了些,但是整体发挥还算及格,最起码在言语上,并未让司徒兰占了任何便宜。 曹将国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处事方式,方式都喜欢一根筋问到底,却因为自己过刚过直的脾气,在权门吃了不少的亏。 既然自己应付不来,就交给专人应付便是,自己静静一边聆听,不加任何评价,若是到了季全华应付不来的情况下,自己再施压也不迟。 眼看,矛盾暂且化解,这嚣张的东方朔出去了,留下一个司徒兰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索性自己就静观其变,也观察观察这季全华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司徒兰稍稍休战片刻,这才进入状态,继续套话之。 “季大人刚才说到哪里去了?若是司徒兰没有记错的话,您说的是连同武大人和天门至尊都来助阵,铲除西门恶党,到底西门恶党多大的本事,两大王者合力出击,竟也没有消灭对方吗?” 话题被引了回来,季全华又是一副苦相,惯会演戏的他,哀声连连。 “老实说这西门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抵抗天门和义门两大王者呢?天门至尊与我王联手合击,一举歼灭了西门大人不假,但是往往没有想到的是,却把与西门凌霄纠缠的武大人一同连累了!” 此话一出,司徒兰惊叱,他惊瞪双眼,片刻后,赶忙索问。 “什么?连累了武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全华又叹了一口气,唉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镇主使出了白虎啸吟的终极奥义——白虚之扉;与此同时天门至尊一击而出,打开了时间轴黑洞,欲要将那西门恶党吸进那时间黑洞中,然而这两股强劲的力量交回时,那个地带大人可有耳闻?” 到此,司徒兰彻底傻了眼,他惊得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时间的黑洞与空间的白虚交汇处,便是世界之初始地带——混沌! 所谓混沌,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哪里是世界的终极,也是世界的初始…… 相传,若是空间白虚与时间黑洞同时开启之时,便打开了混沌的大门,这世间万物只要被吸进哪所大门中,也就化成了混沌! 这……这……这该怎么回去交差呢? 作为一个武者,武明道战死沙场是荣耀,但是作为权门的未来夫婿,武明道这般突然的噩耗,让自己怎么回去复命呢? 听到这里,司徒兰彻底傻了眼,他心乱如麻,眼神空洞,彻底没了主意。 这该怎么是好呢?自己该怎么回去复命呢? 不过…… 稍稍恢复理智的司徒兰,他心中突然多了一个疑影—— 曹将国真的这么厉害吗?自己只是听说了白虎啸吟的终极奥义——白虚之扉,相当厉害,能够打开空间无极的大门,打开这所大门后,空间将会无限延展下去,没有尽头。 然而义门历代镇主,却没有几个能够破解此功最高奥义。 除了曹家第一代镇主有这样的本事,日后就没有再听说曹家那个镇主再次破功此术…… 曹将国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这不会就是他的一个计谋吧?一个拖延战术,一个帮自己兄弟避人耳目掩护说法? 呵呵,不到最后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要过早下定论! 1108.银耳莲子(上官甄珍送来解暑凉羹,结果……) 白虎啸吟最高境界——白虚之扉。 只是听过传言神乎其神,这世道却无人见证过真实的技能——换言之,白虚之扉到底存在不存在,也未可尽知。 所以,曹将国话里话到底有几分是实话有待考究。 司徒兰脑子惯使,毕竟是权门情报科的最高代表人,连这点判断都没有的话,自己还怎么在权门当差。 司徒兰回忆在西疆搜集来的情报,从未有一份情报提及到曹将国成功破功“白虚之扉”的终极奥义。 到底这“白虚之扉”是否存在;即便真的存在,曹将国有没有本事破功都是未知数。 最坏可能性那就是他曹将国真的破功了“白虚之扉”打开了空间无限延展的大门,哪有如何? 若是这个结果,上官侯爵一声令下,让自己和东方朔去闯那“混沌之地”,自己还能抗命吗? 不管怎样,现在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自己没有看到确凿证据下,旁人说的话只能听半分信半分。 不过,眼下自己还不能够马上反驳对方,以免打草惊蛇。 司徒兰惊愕的表情凝滞良久,他脑子想的是该怎么留下来,这会关键。 司徒兰眼神回神,他合拢了惊愕的嘴,低叹一声后,缓缓道:“求教曹镇主,这混沌之地可有破解之法?” 曹将国无奈道摇了摇头,长吁短叹道:“本王但凡有一点办法的话,也不至于到了谎报军情的地步!本王试图再次打开白虚之扉,而这招数太耗武气,没发功一次,需要休养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本王相约天门至尊,再次打开混沌之地,看能不能够寻到一丝生机。” “一个月啊……” 听到这,司徒兰眼神恍惚不定,他心中开始精打细算。 这个时候,门外走进两个女子。 上官甄珍抚着肚子而行,起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茶水的小宫女。 上官甄珍步行上前,只看堂中站着一个男子,青衣绣密文的官服,她心中咯噔一声响。 在权门时,上官甄珍虽深居宫中,却以为身份卑微,不允许出阁面见朝臣,盛大典礼她更是没有机会抛头露面。 可是上官甄珍不甘心,为了能够在权门活下去,并且为自己谋一条好去处,她绞尽脑汁,另辟蹊径。 上官甄珍曾主动请缨上官王上,希望自己的父王同意她在权门人事档案所打下手体验生活,上官王上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公主,她请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索性就答应了。 上官甄珍如愿进入全面人事档案所,自降身价,亲民乐道,打着帮忙整理档案的旗号,她便偷偷背下来这权门朝臣所有的家谱,并且深刻记得这家谱上每个大臣的画像。 只见她走至堂下,站在司徒兰一侧停下了脚步,她余光一眼瞟到了司徒兰的脸,她明知来者何人,却聪明地故装不知。 到此,上官甄珍欠身行礼之曹将国:“甄珍拜见曹镇主。” 一看到上官甄珍这般,曹将国霍然起身,一路小跑冲下了堂下,双手端着对方的手肘,将其扶正了起来。 “夫人这是何故?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现在怀有身孕,这跪拜礼就免了,身体要紧。” 上官甄珍摇了摇头道:“甄珍虽有身孕,该有的礼数不曾僭越,还请镇主成全。” 曹将国心疼至极,关心则乱:“嗨!你我夫妻二人,哪里来得那么多的繁缛礼节呢?我懂你便是!” 上官甄珍眼神一瞟四周环境,这屋中所在之人,全是白虎军高层,而司徒兰也是大有来头,这等场合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骄纵任性? 别看一个小小的跪拜礼,若是在这等人面前省了去,白虎军嘴上不说,心理不知道该怎么犯嘀咕呢? 毕竟白虎军与青龙军的之间的宿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两国保持表面的和平,只是为了大局着想,而各自都不服对方的局面早已经注定。 上官甄珍是嫁到西疆的东苍公主,虽然自己深得曹江国喜爱,但是她清楚,白虎军上下无一人喜欢自己,早早给自己定下了奸细和妖女的名声。 独在异乡为异客,即便自己是嫁过来的媳妇,母家也不给力,自己的路如何艰苦,只有知道。 不过对于从小在权门不受待见的上官甄珍来说,这白虎军的白眼和冷漠,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并且习以为常。 自己身份特殊,也难免别人会怀疑那么多,怪不了旁人。 上官甄珍人前特别注重礼仪,断然不会落忍口舌,遭人反感—— 她清楚曹将国的宠爱是她在西疆立足的根本,但是宠爱之事不能够过分消耗,时日久了,就会惹人厌烦。 上官甄珍的心机和手段,在权门的女官中可谓是一流水准。 人前给足了曹将国的面子,也是给自己留足了余地,更是不会给义门高层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 上官甄珍浅浅一笑,有意岔开话题:“今日暑热,甄珍知道最近一段时日夫君以为武大人的事情过分忧思,这就命小厨房熬制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亲自送过来给夫君降降暑——看来是不是甄珍来的不是时机呢?” 说着,上官甄珍转过身去,递了一个眼神给身后婢女,婢女伶俐埋头奉上托盘。 只见这托盘正中间摆放着一碗银耳莲子羹,上官甄珍端了起来,双手递了上去。 曹将国一见到上官甄珍两只眼就醉了,笑眯眯地接过银耳莲子羹,上官甄珍转身正要取之托盘上的汤匙,这一扭脸看傻了眼。 曹将国囫囵而下,双手端着碗就往嘴巴里倒,一眨眼的功夫,一碗上好的银耳莲子羹就见了底。 上官甄珍愣住了眼,继而掩袖嗤笑。 曹将国一手粗蛮地将碗放在了托盘上,嘴里念叨着:“好喝好喝!夫人手艺精湛,做什么都好吃!” 这时,站在一旁的司徒兰惊讶地瞪直了眼,曹将国粗鄙吃相,彻底惊住了司徒兰。 只是司徒兰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蛮横吃法—— 原来银耳莲子羹可以不用勺子吃,直接倒进嘴里就行了? 司徒兰惊叱间,他已经不记得那曹将国何时咀嚼过其中食物…… 1109.权利美妻(上官甄珍高超手段,迅速拿下曹将国) 上官甄珍下意识瞟了一眼司徒兰的表情,这一眼见底的吃惊,映入上官甄珍的眼帘。 的确——司徒兰会有这样的表情一点都不难理解! 因为刚刚嫁过来的上官甄珍也有过这样的心情…… 上官甄珍出嫁西疆时,这里的风土人情,饮食文化都与权门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白虎军豪迈义气,耿直豪爽,却缺乏礼仪教养! 他们聚会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席地而坐,篝火跳蹿,断有几分豪迈,以天为盖地为庐,王爷与群臣打成一片,根本不分什么高低贵贱。 在这里,上官甄珍算是大开眼界,更是大跌眼眶—— 这里的一切跟自己在权门接受的教条利益,等级制度全然不同,这里的人近乎平等,不管是下人还是君王,大家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聊天,根本没有什么沟壑和等级。 来西疆多日,这里一切的打破了上官甄珍的认知,她从刚来这里的极度不适应,慢慢地喜欢上了这里风土文化。 因为没有等级制,她再也不用像在权门宫中小心翼翼,看尽她人脸色行事,在层层高位眼前,自己渺小的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而这里,下人若是不开心的话,竟然可以跟主人顶嘴辩驳,这可是在权门万万不可取的行为。 义门注重人性,尊重人格,这一点上让在权门受尽委屈的上官甄珍相望之。 上官甄珍在这里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敬,而她却依然小心翼翼。 毕竟,她是从权门嫁过来的,她的身份特殊,不同于常人,难免会被人冠以奸细之嫌。 曹府上上下下对她尊重恭驯,但是上官甄珍的清楚的是,曹将国身边的众多将军高位对自己颇有微言。 上官甄珍清自己的处境,也就低调行事,本分做人。 说来这上官甄珍的处境也是挺悲催的,她嫁入西疆是当了王妃,却因为自己是权门的公主,注定这辈子得不到白虎军的信任;而她一心向着夫,却得罪了自己的母国——这简直是里外不是人吗! 即便如此,上官甄珍从不曾放弃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她选择了这样的生活的方式,就要坚定走下去,这是自己坚守的道。 生活本就苦,你愁苦愁怨也是一天,用心经营乐观面对还是一天,何必让自己不开心呢? 上官甄珍渐渐地习惯了西疆的风土人情,对于曹将国粗蛮的举之,她从来不加以指责,而是让其保持原有的姿态,而是让自己改变习惯,适应这里一切的环境。 曹将国也清楚,上官甄珍自打来了西疆,各种不适应,却未曾抱怨过一分,而是慢慢融入其中,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见过一个人十几年的生活习惯完全改变,等于说是否定曾经的自己,这种决心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可以做到的。 曹将国时常市场换位思考,若是让自己成为上官甄珍的立场,为了能够融入对方的环境,彻底否定曾经的自己,改变曾经的自己,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答案竟是,不一定! 一想到这里,曹将国就觉得自己更加亏欠上官甄珍,对她的宠爱就更加多了几分。 上官甄珍这是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动对方,不用任何言语,便得到了曹将国更多的宠爱。 这就是上官甄珍的心机所在——她想要的东西,她会放在心里默默争取,行动胜于雄辩,不开口不多言,却得到了更多。 不可否认的是,王者的女人,能够驾驭征服天下的王者,她必然不简单! 司徒兰的惊讶,上官甄珍一点都不奇怪。 上官甄珍趁着这个机会,把话题引到了司徒兰身上。 “夫君,这一位爵爷,身着青龙军官服,却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还请夫君引荐。” 曹将国爽朗笑意,赶忙为自己夫人引荐司徒兰—— “看我这记性,我这一见夫人就剩下了欢喜了!来来来——我给夫人介绍一下,这位是青龙军上将,司徒兰爵爷!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你母家的高官,怎么看夫人的意思,倒是生疏的很?” 还未等上官甄珍开口解释,司徒兰话已经到了嘴边—— “拜见曹王妃——下官司徒兰早就听闻曹王妃的美名,却因为公主时期的曹王妃深居宫中,权门宫规严谨,未出阁的公主不可与男子接触,司徒兰才无缘与曹王妃有过一面之交,曹王妃不认识司徒兰也属正常。” 此话一出,曹将国心中开怀乐呵,这个结果让他喜出望外。 虽然他不喜欢权门繁文礼节,但是对女子的约束严谨这一点上,他倒是蛮赞成的。 女子本分,未出阁就该老老实实在闺中待着,少与外界接触,少让那男子惦记,也是好事! 尤其是自己的夫人,花容月貌,闭月羞花,这权门中她的容貌远远在那长公主之上,这样的美艳的女子,若是让旁系男子看上了,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呢? 曹将国不止,在权门之地,美貌远不如权位重要,纵使她上官甄珍貌美天下第一,甩她上官金阳好几条街的距离,却不及上官金阳一个嫡长公主的身份让权门男子趋之若鹜。 毕竟这天下不乏美色,而这嫡长公主的身份,历朝历代唯有一人,物以稀为贵,到底哪个重要,权门子弟自会衡量。 他曹将国视为瑰宝之人,在权门制敌眼中,也不过是玩物罢了,根本没人会真的放在心上。 美色会迷惑男人心智一时,却不及权利让男人沸腾膨胀! 有了权利的男人,天下美色揽尽,众多没人前仆后继; 而没了权利的男人,独独只追一美人,人家还嫌弃你是舔狗,爱搭不理。 司徒兰惯会说话,这一番话说到了曹将国的心坎里,还化解了上官甄珍在权门落魄的处境。 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这会说话,让人赏心悦目,上官甄珍投以感激眼神,曹将国赞赏又加。 上官甄珍微微一笑,感谢之,虽未言语,却尽在笑容中。 曹将国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司徒兰的肩膀,略显得激动道:“看司徒这张嘴,惯会说些让人心情愉悦的话——夫人,你那里还有的银耳莲子羹吗?这般美味,本王要与司徒大人一同分享!” 上官甄珍微笑应之:“知道夫君爱吃,甄珍命人多煮了些,甄珍这就命下人去了来,天热消暑这银耳莲子羹最好不过,各位白虎军大大人们,人人有份!” 说着,上官甄珍向下人试了一个,其女官转身欠礼,退下传令…… 1110.甄珍诉求(上官甄珍希望娘亲来西疆与己团聚) 趁着下人去取银耳莲子羹的时候,上官甄珍趁势问道:“司徒大人从母国千里迢迢而来,可否告知甄珍母国近况如何?以解甄珍思乡之情。” 司徒兰奉拳拱礼示上,而后面带微笑回应之:“王妃安心,东苍一切安好,主君和各位王妃都安好。” 上官甄珍下意识地询问之:“那……我的母妃……” 司徒兰会意笑道,轻轻点了点头道:“放心,珍圣嫔自打王妃嫁到了西疆,官升一级,现已是珍圣妃,在宫中也比从前待遇好了许多,这都是主君庇佑,念及旧情。” 听到这里,上官甄珍松了一口气,她人在西疆,心中时常挂念之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是,上官甄珍扯了扯曹将国的衣角,眼神略带撒娇,嘟着小嘴表情恳求。 看到这里,曹将国心知肚明,上官甄珍的意思。 自打上官甄珍有了身孕后,口味将就不了,这西疆的蜜果和肉食实在让她难以下咽,孕吐更是折磨人。 这几日下来,上官甄珍吃得是一点没有吸收,全都吐了出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曹将国本就疼爱上官甄珍,这一看自己的媳妇因为怀胎辛苦,整个人都快瘦脱形了,更加心疼了几分。 上官甄珍其实这心中有事——自己娘亲一直在权门待着到底不是什么长久之事,毕竟先王已不再,自己娘亲独守空房,又因为身份卑微,肯定在权门的日子不好过。 而现在自己身处西疆之地,虽经常被白虎军高位苟言,但是她的日子总归要比在权门好过得多,上官甄珍是一个孝女,不止一次动过要把自己的娘亲接到西疆的念想。 这样权门也没有钳制自己的把柄,也满足了自己的念想,自己能与母亲团圆,日后再为曹将国添子添丁,自己一家几口都守在西疆,也算是圆满了。 曹将国自然明白上官甄珍的意思,想着这个时机也不错,不如向这司徒兰提出自己的意愿。 到此,曹将国态度大变,干咳了一声,给季全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赐座!司徒大人来这么久,这腿脚站着也累了,不如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季全华眼明耳厉,支唤下人赶紧办了一个椅子来,服侍着司徒兰坐了下来。 季全华考虑周全,同时命人也为上官甄珍搬来一张椅子。 司徒兰被这突如其来的荣宠惊住了,这曹将国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未必是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觉告诉司徒兰,这件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司徒兰却不能够表现出一丝异样,他坐了下来,依然保持从容淡定,淡然看事态。 曹将国向来说话不喜欢挂完抹角,着心中有事,就直接捅了出来,直呼胸意。 “实不相瞒,司徒大人将国有一事希望司徒大人能够促成。” 司徒兰心中咯噔一声响,脸上依然笑意:“曹镇主请讲。” 曹将国张口就来:“我家王妃,也就是你们的权门的十公主,现在身怀有孕,可是你也知道,西疆之地不比东苍,不管是从饮食文化还是从风土人情上都是如此,上官王妃怀胎辛苦,是为我曹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而她天天因为饮食不习惯,食之无味,再加上思乡心切,这日日消瘦,她熬不住,她腹中的孩子更加熬不住啊!” 此话一出,司徒兰还未等曹将国把话说完,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司徒兰面带微笑,他虽然心如明镜,却不急着打断对方话,静静听完曹将国所有的话。 “所以……本王是这么想的!希望司徒大人在上官主君面前美言几句,能否将珍圣妃暂时接到西疆小住些时日,陪伴曹王妃生产时,毕竟曹王妃从小在珍圣妃身边长大,珍圣妃最了曹王妃的口味和生活习惯,若是她老人家愿意来西疆,我曹将国当真是心中大石落定!” 果然,对自己好绝对有目的,司徒兰嗤笑间,心中早有对策。 “这件事情司徒兰一定向主君带到,并且为曹王妃积极争取一番,这点还请曹镇主安心。” 听到这里,曹将国开怀大笑,别提有多高兴了! 刚刚好,上官甄珍的婢女带着一个小厨房的下人进来了,这一个小纵队各个双手端着托盘,前来送银耳莲子羹。 曹将国一手挥去,豪迈声起:“司徒大人请用,各位大人也都累了吧!大家赶紧喝一碗汤羹消消暑。” 曹将国身后的众将士各个耿直,对妖女的之物,虽是反感,却不敢违抗圣命,他们如出一辙,一手端起汤羹,仰头一倒,眨眼的功夫,喝干了这银耳莲子羹。 上官甄珍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是滋味,却要强颜欢笑尴尬境地。 季全华惊呆双眼,苦笑一声,暗自心道:这帮子莽夫,这般糟蹋食物,还真是暴殄天物! 这时,小婢女将汤羹递到了季全华的手中,季全华小心端着,拿过汤匙,他倒是懂礼数,一勺一勺舀着吃。 这第一口下去,季全华惊喜称赞:“羹浓味甜,口感浓甜润滑,美味可口极了!” 此话一出,自当是一众白眼而来,季全华全然不当回事,继续品尝。 曹将国观之,对季全华另眼相看,爱屋及乌,能够夸赞自己心上手艺的人,自己自然心悦之,好感度大大提升。 司徒兰一手端着陶瓷碗,一手捏着勺子在碗中搅拌,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汤羹上。 他随意喝了一口,这般口感的银耳莲子羹,在权门后厨中并不出众,不过尔尔。 只是气氛使然,司徒兰顺着季全华的话,也夸赞了两句:“羹汤浓郁味道甜,口感润滑,不错不错!” 上官甄珍有意瞟了一眼司徒兰,只见他品之三两口,便将大半的莲子汤放回了托盘之上,这样的结果不用什么赞美词,上官甄珍便明了对方搪塞虚掩之词。 这赞美不过是顺势而为,估计体面罢了。 司徒兰话锋一转,似乎相当关切地询问上官甄珍道:“王妃都已经有孕在身,还要亲自下厨房吗?” 上官甄珍莞尔一笑道:“以前没有身孕的时候,闲暇时甄珍倒是喜欢亲自下厨,为镇主做几道家乡的拿手好菜,自打有了身孕后,这味觉就变得奇怪得很,闻不得一丝油烟味,所以,这下厨房的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做了,甄珍只是告知对方食材配方,作料分量还有火候大小罢了,作罢亲自尝尝味道,把关后再给镇主奉上——” 1111.塑料姐妹(上官姐妹面和心不和,嘴上都是虚应敷衍) 司徒兰用汤匙上下翻搅银耳莲子羹,嘴上称赞,敷衍性地喝了两口,意兴阑珊—— 所想这穷山恶水能有多好的食材?就连这里的水源都不比东苍清甜,食材一般,又怎么可能称得上上品? 司徒兰这张嘴叼的很,吃东西向来只**品,为了维持的体型,在美味的东西,不过三口,更别提这银耳莲子羹高糖分的甜品,那可是司徒兰最忌讳的东西。 作为一个戏子名伶,对身材的管理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那妖娆身段,若不是平日里极力克制自己的饮食,哪里来的轻盈身段? 上官甄珍特别会察言观色,司徒兰的举动要比说得好听更明确。 上官甄珍心中虽然失望,脸上依然是一副待友的和颜悦色。 司徒兰放下手中的瓷碗,双手交叠与腿上,关切询问上官甄珍的近况。 上官甄珍如实回答,两个人倒是聊得开心。 司徒兰说到正点上,顺着话音儿把上官金阳要带的话,给说了出来。 “真没有想到十公主真是好福气,这才嫁来西疆没多久,就有了身孕,这对西疆和东苍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在东苍时,金阳长公主时常挂念十公主这个皇妹,她最近也怀了身孕,身体难受得很,还跟我提起王妃您,算算日子十公主没准也该有了身孕呢!” 听到这里,上官甄珍心中冷笑之—— 你上官金阳何时有这般心思呢?当初我上官甄珍在宫中,过得两个下人都不如,你倒是风光无限,连用正眼都没有看过我的人,现在会有这善心好意吗? 还不是看我现在嫁了一桩好婚事,这才对我另眼相看,上官金阳这个人势力得很! 上官甄珍纵使在心中骂了上官金阳千百遍,脸上依然恭敬,嘴上说得全是谦逊。 “劳烦长姐挂心了,长姐能掐会算,既然连甄珍怀孕的事情都能够掐算的这么准确!只是……长姐竟然会有身孕……” 司徒兰呵呵一笑,一点不避讳道:“嗨!不是武大人的吗?这两个人情到浓时,情不自禁天东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长公主怀有武大人身孕的事情,其实满朝百官都已知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大家都避讳着不提。” 听到这里,曹将国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真相,更清楚上官侯爵这是再玩什么把戏!即便上官金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武明道的,在武明道决定抗下所有责任的那一刻起,武明道就已经走进了上官侯爵设下的圈套中。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武明道只要答应了这门婚事,就是向天下人承认了自己就是孩子的父亲,百口莫辩,事实胜于雄辩。 天下人不在乎这上官金阳肚子的孩子实事,他们津津乐道是皇室的丑闻,在乎的是如何抹黑一个高高在上的英雄! 站在旁人的角度来看,其实一切都明了—— 你武明道没有弄大她上官金阳的肚子,何必急着跳出来顶罪要娶她呢?这人心能够善到不惜为别人戴绿帽子背黑锅的地步? 好!就算是她上官金阳肚子怀了别人的孩子,你武明道娶了也不吃亏,一个孩子罢了,但是你却得到权门乘龙快婿的地位,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道德绑架,权利绑架,从武明道愿意娶上官金阳的那一刻一起,这两道枷锁就已经将其锁得死死的! 司徒兰敢在自己地界儿说出自己效忠皇室的丑闻,为得不过是败坏武明道的立场——这话不仅仅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白虎军上上下下听! 曹将国知道这言下之意,若是自己胆敢包庇武明道任何,其结果就是跟权门作对—— 即便自己不怕死,身后的将士不是各个都不怕死! 自己可以做到位武明道两肋插刀,那是因为曹将国是武明道拜把兄弟,而自己的身后的将士,可不会像自己这般维护曹将国。 这一招敲山震虎用得妙啊! 曹将国明知道真相,却不能够戳破,他如此真性情的个性,当真是憋的很。 司徒兰这张巧嘴,蛊惑人心是好手! 上官甄珍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曹将国不悦情绪,她瞟了曹将国一眼,眼神示意,希望对方调整好情绪,不要露出马脚。 司徒兰正要顺着上官甄珍的眼神方向看去,上官甄珍赶忙找个话题插了进来,分散司徒兰的注意力。 “这样子啊!那武大人这一时半会回不去了,长姐岂不是很担心吗?” 司徒兰自然被上官甄珍的话吸引了过来了,他来不及看曹将国的脸,将自己的眼神全都放在了上官甄珍的身上。 “可不是吗?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晕了过去,卧床不起了!” 上官甄珍惯会演戏,她拧紧了眉头,紧张道:“大人回去后一定要待我向长姐问好!让其保重身体,不要忧虑过甚,武大人的事情曹镇主一定会竭尽全力搭救——” 司徒兰点头应之:“好的!这话司徒兰一定带到,让曹王妃操心了!” 上官甄珍垂眸失落道:“我这是身在异乡,若是在东苍,肯定会守在姐姐身边侍奉在侧,跟姐姐说说话,与其排忧,在权门时承蒙长姐照拂,那些时日甄珍永生难忘。” 司徒兰听得出来上官甄珍话里话的意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家那个长公主不可一世,胡搅蛮缠的个性,但凡是丝毫不顺眼的个性,她都要发一次公主脾气,弄得后宫不宁。 司徒兰时常吃不消上官金阳的骄横脾气,若不是因为自己主君的格外娇宠,他可真不伺候那大小姐。 这样对比起来,也不怪这曹将国为何这般疼爱上官甄珍,说话得体,办事滴水不漏,明明在权门时受尽屈辱,人家却未曾抱怨一句,反倒是把话说的漂亮。 司徒兰心中轻呵,脸上静谧,突然间他脸上流露出诡秘一笑道:“看看!王妃与长公主姐妹俩感情好是权门上下皆知之事,王妃记挂长公主,长公主何尝不担心王妃呢?这一次司徒兰前来西疆,长公主专门着人将公主曾经房中的丫鬟和内官一同带了来,还命人备上上好的安胎药材,公主在公主吃得什么药,便给王妃也备上同样的药材——” 听到这里,上官甄珍眼神微颤,心中开始咚咚打鼓…… 1112.深夜召见(上官金阳深夜密诏司徒兰) 司徒兰与上官甄珍交手几个来回,旁人听不出来的唇枪舌战,都是这般和颜悦色,都是这般润物细无声。 而这看似平静的言辞中,暗藏杀机—— 上官甄珍自然明白司徒兰的意思,上官金阳这是打着姐妹情深的旗号,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 而现在事态发展到了这个结果,自己还能说什么吗?除了暂时应下对方的好意,绝不能够说一个“不”字。 上官甄珍城府极深,她嘴角微勾,脸上不露声色,和气道:“那就多谢长姐的好意,长姐还是这般细心,体恤姐妹。” 司徒兰如期完成上官金阳安排的任务,心头大快,脸上依然平静。 “曹王妃心悦便好,这是长公主的意思,也是大王的意思。” 上官甄珍微微一笑,她心头烦躁地很,自知道自己被上官金阳将了一军,有苦难言,人前为了体面,她始终保持微笑。 上官甄珍摸着肚子,有意离开,找了个借口道:“夫君,甄珍身体略有不适,想要回去休息一阵。” 曹将国听到了这里,紧张道:“来人!赶紧搀着夫人回屋休息!” 上官甄珍身后的婢女走上前去,将上官甄珍搀扶起来。 上官甄珍起身后分别向曹将国和司徒兰一人行了一个鞠躬礼,继而转身缓步离开。 司徒兰也站起身来,转身拱手行礼,目送对方远去—— 望着上官甄珍的背景,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司徒兰脑海中闪现出之前被上官金阳召见的经历—— 上官金阳知道司徒兰马上要赶赴西疆,她连夜召唤来了司徒兰,目的再简单不过。 司徒兰深夜拜见上官金阳,躺在床上的上官金阳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她明明身体不佳,仍在殚精竭虑。 这估计是她作为长公主最落魄的一次,如此大的挫折,她一时承受不起,却不至于完全被现实打到。 在她卧床的期间,她深思熟虑,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自己不能够再向从前那般任性随心所欲。 她选择了武明道,就选择了一条艰辛的路,正如皇兄说得那样,自己的选择,就要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上官金阳从来都没有如此清醒过自己的处境,也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认知自己…… 挫折会让一个人看清楚自己的定位,伤痛更会让一个人肺腑发醒。 上官金阳经过深思熟虑后,方才召见了司徒兰。 司徒兰走至堂下,隔着帷幔向上官金阳行作揖礼。 上官金阳经下人搀扶,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干咳了一声,声音孱弱道:“司徒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轻纱薄幔,一纱之隔,两人间看到对方的都是恍惚身影,模糊而又神秘。 司徒兰听命缓缓起身,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上官金阳深夜急招自己来此的目的,但是他却不敢狂下乱言。 司徒兰小声道:“长公主夜召司徒兰,不知为了何事?” 上官金阳轻声一叹,苦笑之:“想必你司徒大人的聪明,自然是已经猜到了几分,实不相瞒——司徒大人,此番前去西疆,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帮本公主带回了武大人!” 司徒兰眉宇微颤,他努了努眉毛,不敢怠慢,继而双拳奉上,埋头道:“是!长公主放心,下官与东方大人,一定尽力而为!” 上官金阳听到这个答案,她似乎并不满意,她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宫女,宫女伶俐上前,一边帮上官金阳披了一件衣裳,一边搀扶着上官金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上官金阳经由人扶着,颤颤巍巍从帷幔后面走了出来,以真身示人。 司徒兰下意识抬眼皮一瞟,看到上官金阳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的脸,他心颤间,心疼万分。 这还是平日里自己见到的那个风光无限,光鲜照人的长公主吗?这般落魄,这般凄惨,不过是错爱了一个人罢了。 司徒兰眉宇紧皱,心中千头万绪。 上官金阳摆手免礼,缓缓走到了堂下,起身后的内管赶忙搬了一张椅子,并且在椅子背上和座位上铺上了松软的垫子。 上官金阳缓缓落座,瞟了一眼司徒兰,吩咐道:“赐座——” 司徒兰受宠若惊,却不敢造次——曾经的上官金阳眼高手低,哪里会会顾及下人的处境呢?今日还真是转了性。 司徒兰恭拳依旧,连连推辞道:“拜谢长公主厚爱,司徒兰身份卑微,站着听公主吩咐就行。” 上官金阳苦笑一声,还是命令自己的下人,去给司徒兰备座。 上官金阳这一朝一夕看清了官场冷暖,她的成长就在一瞬间的事情,因为认知所以自知。 上官金阳微笑客气道:“司徒大人放心落座,今日召见之事,你我三言两语未必能够说得明白,只怕是要耽搁司徒大人一段时间了,若是总让司徒大人站着,本公主于心不忍。”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司徒兰没有继续在拒绝的理由,若是在拒绝下去,那就是故意推辞,大有看不起对方之嫌。 司徒兰只能够顺势应事,安心坐了下:“是!恭敬不如从命——下官冒犯了。” 看到司徒兰落座,上官金阳长长吁了一口气,面露苦色询问道:“司徒大人掌管我权门情报组织,虽然金阳这些话问得不合适,但是考虑到这是关系到金阳未来夫君的安全问题,还请司徒大人如实告之。” 听到这里,司徒兰内心咯噔一声响,他清楚权门规矩,女子不得干政,而情报这等高等机密,更加不能够透露给后宫之人—— 今日召见,看来上官金阳是铁了心让自己犯错误不是? 但是,眼前之人,自己又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若是她问道问题,自己绝不能够回答,又该如何应付呢? 司徒兰心中犯难,脸上依然谦逊维诺笑容应之:“长公主请讲——” 上官金阳长长一叹,她思索一阵,方才开口道:“司徒大人跟金阳说一句实话,武大人去了西疆那边,到底吉凶如何?真的如传报来说一般,我家大人被西门家族捕获了吗?这个传言,本公主怎么品怎么觉得不可能啊!明明武大人那么厉害,怎么会败给了那等下九流的鬼邪之徒?” 司徒兰被问住了,关于武明道的行径,他接令后就开始所搜各方情报,其结果不尽人意…… 1113.长首特权(在司徒兰唆使下,上官金阳倚老卖老) 到此,司徒兰实在为难,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何来给对方一颗定心丸? 司徒兰思索一阵,轻叹:“公主可能有所不知,这件事情蹊跷太多,下官再得知武大人被俘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各地情报组织,消息来源都为不明,换言之,若是下官不亲自去西疆探虚实,无法定论——毕竟战场之事,一切皆有可能,谁都不好说。”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眉头紧皱,脸上的愁云密布。 司徒兰观之,心疼异常,这方话锋一转,有意宽心安慰之。 “不过长公主也不必太过担心,武大人的实力,青龙军有目共睹,即便他一时被俘,说不准以武大人的个性,他是故意如此,使计诱敌深入,伪装屈服,插入敌军腹地,找准机会将西门家族连根拔起也极有可能。”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紧皱的眉头才算是松泛了几分,她双眼金光惊闪,猛然抬头,略带兴奋道:“也对啊!武明道以狡诈出名,他的心思正如他的卓越武技一般,深不可测,正如大人所说一般,我家夫君极有可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佯装示弱,为的不过是诱敌深入!这样完全解释得通。” 看到上官金阳脸上绽开的笑容,司徒兰妥帖一笑,总算是稳住对方的情绪。 司徒兰继续道:“公主是相信武大人的对吗?武大人功名过人,神功盖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俘呢?别说公主不信,连司徒兰都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公主放宽心养胎就是,这一次出使西疆,司徒兰向公主保证,竭尽所能将武大人带回来,尽量不耽误权门大吉的婚期。”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彻底摆脱了愁目满容,刚才还是焦略愁苦的脸,这一会便充满的了生气。 司徒兰的口才能力非凡,三言两语间便化解了上官金阳心中的愁苦。 上官金阳心情好了,脸色也变得好了起来,她两眼闪闪金光,充满了希望。 “嗨!有司徒大人这一番话,金阳的悬而未决的心算是掉地上了,金阳是相信武大人的能力,更信任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的为人,两位朝中重臣在皇兄身边辅佐多时,若是金阳不相信二位重臣,还能够相信谁人呢?” 司徒兰微微一笑道:“多谢公主厚爱,司徒兰定不会辜负公主的期望,尽力为之。” 司徒兰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告一段落,他正要起身拱礼告别之时,却被上官金阳喊住了。 “司徒大人请留步,本公主今日急召司徒大人,其实还另有一事。” 司徒兰心中又咯噔一声响:另有一事?到底又为何事? 这身子已经站起来半空中了,司徒兰迟疑一下,又做了下来。 “长公主请讲。” 上官金阳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眼神,宫女转身离开,向库房走去。 “是这样,司徒大人此番去西疆,拜会曹镇主时,应该是有机会见到我权门十公主,也就是现在的曹王妃——上官甄珍。” 上官金阳此话一出,司徒兰已然恍然大悟,他应声道:“是的,见到曹王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上官金阳继续道:“司徒大人也知道,金阳从小受父母和兄长的庇护,难免不合群了些,跟身边的众姐妹有些疏远,尤其是十妹甄珍……” 司徒兰心如明镜,这上官金光何止是疏远那上官甄珍,简直就没有把她放在眼中过,她何时用正眼看过那上官甄珍? 旁人不知道这些后宫秘事,司徒兰最清楚,谁让他是武道天下最大的情报科的头目呢? 上官金阳那些年作威作福,恃宠而骄,难免有些霸道骄纵,欺凌后宫公主的事情,在她上官金阳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情况司徒兰清楚明了,却故装糊涂,不明其意道:“长公主说的这些司徒兰都不曾听说,司徒兰听闻长公主温文儒雅,身为公主之首,德才兼备,善解人意,孝悌两全,对自己的姐妹关爱有加,哪里会有什么疏远感?” 上官金阳听到这里,既惊喜又惊讶:“大人可是开玩笑?真的有这样的传闻?” 司徒兰会意点头,表现得十分真诚:“当然!司徒兰从来不会说谎话,听来的传言,只是论述事实罢了。” 不会说谎话?呵呵!一个戏子的话,可信度到底有几分呢? 不过,上官金阳信了! 此时,上官金阳心花怒放,脸上更多兴奋颜色来。 “有司徒大人这句话,金阳就放心了!金阳还在担心,自己以前的行为,若是贸贸然向十妹妹示好,会不会惹人厌弃呢?” 司徒兰顺着上官金阳的话,恭维下去:“怎么会?长公主什么行为?长公主乃为权门公主之首,有时候训诫教导自己的妹妹,也是应该的,公主教训是为了其他公主好,免得她们不懂礼法,嫁给王公贵族时,失了礼数,丢了权门的颜面不是?” 听了司徒兰的话,上官金阳心情大好,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有水平,句句中听,句句在理,凡是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上官金阳能不开心吗? 到此,上官金阳就更加有底气了,“也是!正如司徒大人所言一般,吾乃是权门公主之首,时常教导训诫权门的公主们,也是为了她们着想,她们凭什么记恨本公主呢?若是她们记恨,就只能说明她们心胸狭窄,没有肚量!” 司徒兰应声点头之:“可不是吗?有错也是她们的错,绝不会是长公主的错!” 上官金阳终于连上露出几分笑容,她自信并且自负道—— “麻烦司徒大人帮我把这些上好的安胎药材一同带到西疆,说是本公主的意思!另外,曾经伺候十公主的宫人也挑几个麻利的一同送过去吧,独在异乡为异客,虽是王妃,母家没几个帮衬的人,只怕她曹王妃事实不会顺心吧……” 听到这里,司徒兰赶忙起身,弓腰作揖道:“长公主深明大义!十公主一定会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然而上官金阳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笑意道:“这是敬酒,若是那丫头实在不懂事的话,就只能让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1114.全华说辞(季全华成功劝退司徒兰二人) 司徒兰目送上官甄珍的背影离去,自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至少在长公主那里可以复命了。 然而,现在的问题,武明道这件事情,自己又该怎么复命呢? 自己一定要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留在西疆,只要能留下来,就有找到破绽的时机。 只是…… 这个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个时候,东方朔突然冲了进来,这般火速神行,旁若无人的高傲姿态,一路横行,霸气横生,竟无人敢阻拦。 东方朔走至司徒兰身边,一手拍了拍司徒兰的肩膀,司徒兰回头一看,东方朔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司徒兰略显得失望,但是他并不死心。 直觉告诉他,关于武明道的这家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司徒兰缓缓起身,故装姿态的伸了一个懒腰,故装言笑道:“东方大人曾经可来过西疆?” 东方朔不知道司徒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凭意识行事,摇了摇头,说到:“不曾来过。” 司徒兰顺势接话,“那正好,司徒兰也从未来过西疆,有生以来第一次。” 东方朔努了努眉毛,不解道:“所以呢?” 司徒兰言笑间,俏皮道:“东方大人太古板了吧,何不趁着这公假,来此地好好游赏一番呢?” 东方朔双眼惊闪,顿时明白了司徒兰的意思——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给自己二人争取收集证据的时机。 东方朔连连点头,应声道:“此番甚好,所想东方朔周游列国,独独没有领略过西疆的别有意味的风光,倒是遗憾的很啊!” 如此默契配合,司徒兰非常满意,他抬眸间,秋波微动,含情脉脉间,全是赞赏。 这眼神仿佛再说:知我者莫若东方朔者!有你在我身边陪着,实在是太好了。 有了东方朔的助攻,司徒兰心中有了底气多了。 司徒兰霍然转身,笑盈盈道:“那就要麻烦曹镇主多时了!我们二人有意逗留一段时日,游玩西疆名胜古迹,不会太麻烦曹镇主吧?” 曹将国双眼微颤,他心中暗自不爽,巴不得此二人赶紧从西疆麻溜离开,而现在人家两个人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能怎样? 若是当即就回绝了对方,实在太难看,自己的心思也就暴露了—— 而若是不撵走他们二人,明知道此二人留下来没安好心眼,放着这种危险的人物在西疆,无疑是在自己身边放了两个定时炸弹,自己估计两个安心觉都睡不踏实。 眼看曹将国一脸不情愿,无语而视,季全华当即接下了司徒兰的话音。 “二位大人乃是我西疆的贵客,若是不嫌弃我西疆苦寒之地,愿意留几日,白虎军欢迎至上,求之不得。” 听到这里,司徒兰兴奋激动道:“真的!那太好了!” 而这时的曹将国的脸色十分难看,他阴着脸干咳了两声,有意提醒季全华,这一次算是话多了。 季全华聪慧,他明白曹将国的意思,也知道司徒兰二人的目的,如何周全双方关系,就靠他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周全。 季全华话锋一转,恭拳而上,示礼司徒兰:“只是……司徒大人有所不知,因为前阵子战事激烈,我国不少名胜因战事被损不少,这段时日我家镇主正在与天门至尊谈判,看时候可以通过时间轴来恢复名胜的原貌,所以……此时留我西疆观赏风光,只怕会让二位大人失望了……战事霍霍,百姓遭殃,残垣诡壁,废墟一片,这般场景,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听到这里,司徒兰嘴角微勾,笑得城府。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看似瘦瘦弱弱,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这口舌本事不是一般人,绝不是好对付的对象。 司徒兰不急于回答,只看眼前诡计多端的男子,还有什么说辞,不如一并说出来! 季全华察言观色瞟了一眼曹将国,对方脸色总算是有些好颜色来。 季全华继续游说道:“不如……不如这般可好?待我国有名的名胜修复后,二位贵客再下踏我西疆之土,那个时候,我白虎军必定热情招待二位贵客,只是现在情景,战事刚刚结束,武大人生死未卜,我家镇主实在没有什么心情……还请二位贵客体谅。” 果然,如司徒兰预料一般,白虎军的所谓热情只是维持到应付自己离开为止,但凡自己表露出一丝半点的要留下来的意愿,就会惹来对方的反感和抵触。 而越是这样的反应,越是让司徒兰兴奋起来。 这样的反应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对方打心里是害怕自己留下来的,因为他曹将国在武明道失踪的问题上,一定另有隐情,不可告人。 试探有效,司徒兰越发打定了主意,武明道八成没有进入混沌的世界中,不知道被曹将国藏到了哪里去。 而现在一切的突破口都在罗甘身上…… 罗甘找到了,一切事情真相大白! 司徒兰听到这里,自知道自己强行逗留,只会惹来对方的怀疑和警惕,若是如此反倒是打草惊蛇,不如自己见好就收,另寻他法。 司徒兰脸上露出几分落寞失望之色,伤神道:“这样啊……若是这般,那么司徒兰和东方大人就不在这里给曹镇主添乱了,虽是有些遗憾,没能够马上领略到西疆风光,不过罢了!日后来日方长,若是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与东方大人一定要来此地好好游玩一番!” 季全华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来,他赶忙弓腰作揖,嘴上应声道:“一定一定!待我西疆恢复如初面貌,一定邀请二位大人来我西疆之地做客!” 眼看司徒兰不再纠缠,曹将国脸上也露出了如期笑容来,高兴迎客道:“哈哈哈!没错!待我西疆恢复一段时日后,再来邀请司徒大人与东方大人来我西疆做客!” 到此,司徒兰向东方朔使了一个眼色,东方朔心中不甘,却十分听从司徒兰的意思。 二人同时向曹将国奉拳行礼,告辞之:“司徒兰(东方朔)告辞,愿曹镇主早日恢复心情,早日找到武大人的下落!” 曹将国赶忙站起身来,挺胸恭拳之:“二位大人好走,恕不远送,一路顺风!” 话毕,东方朔与司徒兰转身离开…… 1115.甄珍心机(上官甄珍设计争夺曹王妃之位) 夜晚,东院中—— 上官甄珍望着满桌从东苍赏赐来的名贵药材,她冷冷观之,脸上未曾露出一丝喜意,反倒是无奈唏嘘了一声。 她被身边的丫头搀扶着,缓缓转过身来,堂下跪了七个男男女女的下人。 上官甄珍眼神一扫而过,心中愁苦不堪言,脸上漠然不吱声。 这个时候,大门推开,只见曹将国雷厉风行穿堂而过,根本不在意堂下跪的众人。 见到此,上官甄珍惊慌间,赶忙欠身行礼。 曹将国快步上前,还未等上官甄珍屈膝半跪时,曹将国眼疾手快拖住了上官甄珍的手肘。 “都说过了,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必多礼!你怎么还这么执着呢?这要是委屈了咱们的孩子,还真是折煞了我这个当爹的!” 上官甄珍尴尬一笑道:“夫君身为王者,一国之君为人处世,将就公正,不能够偏私,不过是一个行礼罢了,累不着甄珍,我想怎么的孩子,也是一个懂礼数的好孩子,自然明白她娘亲的处境。” 听到这里,曹将国耿直苦笑道:“你啊你啊!总是这么懂事,让我怎么是好呢?” 上官甄珍掩袖轻笑之:“夫君客气了,你我是夫妻,作为妻子,辅佐夫君那是天经地义,有些事情我作为内人,不做以表率,何以震慑后宫呢?我是你夫君的王父,尊卑有别,连我这个王妃都知道尊敬夫君,后宫之人,谁人敢冒犯呢?况且……” 曹将国脸上别扭,心中心疼:“况且?” 上官甄珍瞟了一眼堂下,有意宣言道:“况且——我是权门的公主,嫁到了西疆,后宫中关于我的流言不少,大家都会对甄珍的要求会更加苛刻了些……我若是不再注意着言行,到时候就怕会落一个迷惑君心,窃国之名……” 听到这里,曹将国当即气急,火冒三丈,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暴起来粗口。 “放屁!胡说八道!!我看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背后议论我曹将国的王妃?若是让我发现了,决不轻饶!枉议皇室,我看是不想活了!” 曹将国震怒,堂下七人惊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上官甄珍对于曹将国的脾气早有了解,对于这种程度的暴怒,她早已经不以为意。 上官甄珍安抚道:“夫君莫要生气,是甄珍语误了,不该这样说话,还望夫君谅解。” 说着,上官甄珍这是又要欠身行礼,请罪之。 曹将国几分蛮横地双手捂住上官甄珍的肩膀,蛮力非常,使其动弹不得。 “动不动就跪?你的膝盖就那么卑微吗?没嫁给我曹将国之前,你是权门的公主,身份高贵地位不同寻常;嫁给我曹将国后,你不嫌弃我西疆土地贫乏,不嫌弃我西疆环境恶劣,你这般身娇肉贵的权门公主,能够下嫁与我曹将国,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旁人凭什么议论你?他们没有资格!” 说着,曹将国情绪越发激动,双手竟不自觉间加重了力道。 上官甄珍感受到了曹将国的双手愈加沉重的力量后,眉头微微皱起。 “夫君……你别那么大的火气好吗?夫君……你弄疼了甄珍。” 曹将国双眼泛红,他最近一段时日,诸事不顺,而堂下的一众人等,他曹将国何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权门不信任的标志,表面是打着关怀自己夫人的旗号,实则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夫人施压,监视自己夫妻俩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曹将国顶着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 曹将国虽是热血耿直,但绝不是无脑之辈,上官甄珍考虑到的是请,他曹将国也都想到了前面去。 曹将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恶狠狠道:“没有人可以指责你!不管是权门的人,还是义门的人!你记着你是我曹将国的女人,这辈子你跟着我只能享福,绝不能受半点的委屈!我千里迢迢将你从权门娶了回来,不是让你跟着我吃苦受委屈的,而是让你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一个女人的体面,靠的是男人的本事!我曹将国若是没有这本事让你活得体面,我曹将国就配不上当个男人!” 此话一出,上官甄珍眼波微动,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何等恶劣,可是在听完曹将国这一番热烈的表白后,自己的内心惊颤,竟然感动得一塌糊涂。 登时,刚才还是一副落寞唏嘘之色的上官甄珍,脸上浮起了一片红晕,这是她听过这世间最好听的言语,为了眼前的男人,她即便是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便再无遗憾…… 这一刻,上官甄珍下定了决心——不管权门在如何施压,在如何示好,自己以后的决心一定,这辈子就跟定了曹将国,绝不辜负对方这份真心。 或许,当初自己设计吸引曹将国的注意力,机关算计,为得不过是为了自己后半生谋一桩好姻缘。 上官甄珍当真是受够了权门的白眼,权门的区别对待……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那上官金阳差上一丝半毫,就是因为自己生错了时机,生错了娘亲,天壤之别。 她不冤老天,这是她的宿命,但是她却不信命! 哪怕是只有一丝丝的机会,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那这样的机会,她也要抓在手中,绝不放过。 终于,让她等来了这样的机会,为了能够吸引曹将国的注意力,她提前打听到了西疆王者来访的时机,和献舞队伍,她有意接近领舞,并且打起来情感牌,以姐妹著称,只说自己喜爱舞蹈,却不擅长武技,希望可以跟着舞蹈班子学习舞技。 领舞的舞者没有什么心机,所想权门的公主屈尊纡贵愿意跟自己交朋友,简直受宠若惊,哪里又拒绝的道理。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正式表演的那一天,突然腹泻千里,一天下来,自己不知道如厕多少趟,到了晚上夜宴事,领舞者两腿发软,根本上不了台面。 结果,可想而知,这领舞的动作,只有一人可以顶替—— 上官甄珍如愿以偿,登上了招待西疆来使的舞台,一曲舞尽——上官甄珍曼妙的舞姿,撩人的眼波刻在了曹将国的眼中。 那一刻起,曹将国彻底沦陷,在他的视野中,再也容不下另外的女子…… 1116.挽留言辞(曹将国感知甄珍犹豫心思,好生说服) 上官甄珍心机之深,曹将国根本无法估量,她看似温温柔柔,却真的十分有手段。 当初顶替了领舞之位,她对自己的美貌非常有自信,再加上那私下里偷偷修炼的舞姿,她知道那一天舞场绽放,她会成为舞台上最闪耀的明星,成为这众人的焦点。 果然,曹将国再看到了上官甄珍的那一瞬间,这个人的都被吸去了所有的心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上官甄珍如愿以偿得来义门皇妃的身份,她算不上风光大嫁,但是至少她在权门众姐妹中扬眉吐气了一时! 虽是贫寒之地,地处沙地,穷山恶水,却是实实在在的王妃!这等荣宠,不是一般公主可以求得来的。 而更让上官甄珍惊喜的是,那曹将国不同于权门的男子,他用情至深,注重情义,嫁过来的上官甄珍,竟没想自己意外捡到了宝。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用真心爱过的滋味——在权门之地,冰冷冷的权利,让人看透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所谓的冷漠与无奈,都是在人情冷暖中,一点点悟出来的道理。 而突然被一个热情,耿直的王者恋慕着,宠溺着,这种被人捧在天上的感受,上官甄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就实现了。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让她受宠若惊,更是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这种个感觉实在太美好,美好到害怕这就是做梦,一切醒来后,就回归如初,那个冰冷冷的现实世界…… 看着眼神空洞,不声不响的上官甄珍,曹将国心中越发没底,他激动下,一把将上官甄珍拥入怀中,紧张地扶着上官甄珍的头发。 “你怎么又露出这样的表情呢?一脸弃世落寞,让人看了心疼又吃不准!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就抓狂!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我该如何去做,才能让给你打心眼里展开笑颜呢?” 上官甄珍这一下惊醒,她在曹将国怀中犹豫踌躇,她背着曹将国缓缓举起了手,手在半空中犹豫不决,颤抖不止。 是啊,现在的局面自己该怎么做呢?一方是自己母国的施压,一方是自己夫君的真情所动,自己的心该何去何从…… 曹将国百尺男儿,在此时胆怯地像个孩子,他从来没有过的患得患失,却在怀中的女子面前,变得再也不坚定。 怀中的女子,就像是一阵温润的春风,沁人心脾,却抓握不定…… 对方的心如此缥缈,如此不确定—— 你越是想要用力去抓住她的真心,她却偷偷地逃开了,明明就在你的身边,却让你感受不到你真正的得到了她的心…… 这种感觉太多不确定,惴惴不安,却更加想要将其完全占为己有! 曹将国生来何时如此讨好过别人?即便在西疆中,他曾经也是一个不得志庶子,他也不曾看过旁人的脸色。 他宁愿选择背井离乡,也不愿看自己家人的脸色,他义气生硬的为人态度,好不圆滑,却让人心疼的很。 曹将国是看上了上官甄珍的美貌不假,而他更看重的是她的身份身世,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人,却一样有着不服输的个性,即便在如何韬光养晦,到底掩不住自己的野心。 看到了上官甄珍之时,曹将国似乎就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一份卑微,那一份不堪重辱,不曾怨言,不曾抱怨,虽是被现实压低头颅,却笑着应对人生,努力地积累着自己,靠自己双手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曹将国看到了上官甄珍献舞的那一刻,他似乎读懂了对方,这一支舞惊若天人,让权门众子弟都对舞池中的公主刮目相看,但是曹将国清楚的是,这一支舞蹈这个女子只是在为自己而跳…… 那一眼的对视,明明有着距离,二人却都在这一刻间读懂了对方。 然而,本以为是惺惺相惜的二人,却是曹将国低估了对方—— 带曹将国成功娶到了上官甄珍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女子绝不是眼前看得漂亮那么肤浅,她是一本自己一直读不完的书,让自己越发的爱不释手,越发得深陷其中。 而现在,他在对方的情感中,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一点不确定…… 这一份不确定,让曹将国担心紧张。 上官甄珍又怎么可能一点顾虑都没有呢?她的母亲可还在权门压着做了人质——她在出嫁前,曾经乞求过上官侯爵,让自己的母亲陪嫁过来。 然而,上官侯爵婉拒上官甄珍,目的再简单不过了。 若是,连圣嫔都过来了,上官侯爵还有什么筹码可以钳制上官甄珍呢? 你愿远嫁,苦心颇意,那是你的本事和手段—— 只是,不管结果怎样,权门走出去的公主,必须要为权门效劳到死,这是你们的宿命也是你们的责任! 上官甄珍何尝不想踏踏实实爱怜眼前的男子,这辈子自己所有的情爱都已经在此人身上挥毫地彻底,毫无保留…… 这辈子,若是自己背叛了对方,自己的心就彻底被挖了出来,痛不欲生! 曹将国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动摇,他紧张更怯懦,用力挽留。 “我们说好的不是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余生只要彼此,再无杂念,将国不想给你什么海誓山盟,只想这辈子余生相依,好吗?不为了别的,想想我们的孩子——我这些时日,辗转反侧,一直再想孩子的名字,凛然大义……咱们的孩子,就叫曹凛然可好?” 听得出来,曹将国的声音瑟瑟发抖,他害怕失去,更害怕背叛! 这一刻,上官甄珍坚定了决心,她抖动的手,紧紧拥住了曹将国的后背,她闭上了眼,将自己身心全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 “好……我答应你——这辈子,余生只愿与你相守相依,再无杂念……” 曹将国兴奋到快要嚎叫出来,他知道终于紧紧地抓住了对方。 上官甄珍苦笑间,两汉泪下,这眼泪沁湿了对方的肩头,她深深哼了一声鼻腔,欣然而又苍凉—— “凛然大义……很好的名字!曹凛然——咱们的儿子就叫曹凛然!” 这一刻,一对鸳鸯羡煞旁人,而躺下跪着的众人中,有一人脸上露出了低迷而又切齿的神色来…… 1117.眼线嬷嬷(凌嬷嬷——权门中宫皇后的眼线) 混在七人中的内官宫女中,其中一个老嬷嬷,珍嫔宫中人都怕她敬她,称她为凌嬷嬷—— 凌嬷嬷虽是从小跟在上官甄珍身边伺候着的老人,却也是正宫娘娘安插在各宫中的眼线——目的就是为了掌握每一宫的情况。 上官甄珍在宫中时,最怯的人便是这个凌嬷嬷。 凌嬷嬷平日里教导十公主总是一张黑脸,从来不给上官甄珍一张笑脸,从小没少苛待她,更是看不起自己这等没有出身背景的公主。 所以,当上官甄珍的目光与堂下跪着的嬷嬷眼睛对上的时候,上官甄珍的心态直接崩了。 她心如明镜,从小到底,自己受累受罚,在皇后娘娘面前经常挨斥责的缘由,皆出于此人,这个老女人太恐怖! 而现在自己正在身孕时,权门突然把此人安插在自己这里,目的在明显不过了。 上官甄珍一看到她,心中就开始犯怵,小时候的阴影顿时笼罩了她的内心。 上官甄珍一眼后,便再也不敢多看对方一眼,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 她知道在她决定选择了曹将国这边的时候,第一个得罪的人,就是堂下的嬷嬷,而这个嬷嬷的本事,自己当真是见识过了…… 此人现在出现在此地,目的在清楚不过,这是权门给自己再下最后的通牒,若是自己不从,那日后自己在西疆准没好果子吃。 这一众宫人跟随司徒兰和东方朔赶赴西疆时,早就被长公主府上的人唤了去,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洗脑工作。 凌嬷嬷更是被上官金阳特别关照了去—— “记住,你去西疆的目的不过有三:教化上官甄珍,让其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处境,母国的利益必须放在第一位,有母国在,她在义门存活的意义就不同;第二,盯着上官甄珍的肚子,她腹中若是公主还好,若是个世子,绝对不能够让其顺利生产,关键时刻可以母子俱焚;第三,祸乱义门宫闱,挑拨上官甄珍与曹江国的福气感情,随你一同去西疆的几个宫女中,我专门挑了几个姿色出挑的,她上官甄珍有孕在身,无法服侍曹将国,男人难免有不满足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有几个明艳的姑娘在其身边晃悠,效果可想而知!” 凌嬷嬷是正宫娘娘中走出去的嬷嬷,那些宫闱中见不得人的阴狠手段,她不用人调教,便可手到擒来。 她清楚上官金阳的意思,这般狠毒的教唆,这是女人赤裸裸的嫉妒心。 凌嬷嬷接令复命,埋头伏地,小心应声:“是!小的清楚……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 上官金阳凛冽而视,冷冷道:“说!” 凌嬷嬷应声道:“长公主到底想要十公主一个什么下场?” 上官金阳眼神微眯,微抬下巴,暗自思索道:“什么下场……呵呵!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 凌嬷嬷小心抬头瞟了上官金阳,对方这一脸阴冷愤恨的脸,着实吓住了对方。 果然,即便是骨血姐妹又如何?在权门黄家中,手足情义是最薄弱的关系,还没有利益维系来的坚固。 她上官金阳就是见不得一个不如自己的下贱坯子,过得比自己幸福,那些曾经踩在自己脚底下的蝼蚁,凭什么一步登天,过上体面的生活,仰仗着王者的宠爱,肆意妄为? 上官金阳扯嘴狞笑道:“我想让她生不如死,夫妻离心,曾经她用伎俩得来的一切,却被他人用同样的手段全部掠夺干净!” 上官金阳心中妒火横生,一个阴毒的想法在她心头生根发芽…… 西疆这边—— 上官甄珍在曹将国的怀中沉沦、融化…… 她知道自己这一步迈出去将会面临什么,很有可能自己会后悔,但是现在的自己,只能做出选择来! 上官甄珍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曹将国的怀里—— 她一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虽然还没有凸起形状来,但是上官甄珍能够感受到肚子的小家伙正在向自己撒娇…… 自己的人生太多无奈——从自己出生在权门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主动权。 或许自己的前半生窝囊压抑,事事受人限制,看人脸色,而自己的后半生呢? 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即便自己那么努力的逃离,也还是逃不过的魔爪…… 这一次,自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孤苦伶俐的自己,在深宫中孤立无援,什么都要靠自己…… 这一次,自己不再孤军奋战,曹将国这温暖的臂弯是自己毕生的倚靠,而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则是支持自己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好吧—— 不再犹豫了!但凡选择了,就要走下去! 想到这里,上官甄珍猛然睁开了双眼,她眼中忽闪尖锐的凶光,这一刻她不再犹豫,也不再逃避! 她缓缓推开了曹将国,心中坚定,便无畏无惧。 上官甄珍一眼扫去,横扫下面的诡计多端的下人们,一声令下,家主姿态,毫不客气—— “你们都下去吧!明日曹府总管会分配你们各自的任务,时日不早,本宫要与曹镇主休息了,别都跪在这里了!” 这强调这语气,霸气外开,好不客气。 凌嬷嬷闻听,浑然一颤,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上官甄珍的模样—— 曾经那个文文弱弱,凡是都言听计从的小丫头片子果然变了…… 亦或是,这才该是那丫头的真面目,曾经的她一直在隐忍的伪装,倒是心机颇深,不到关键时刻,绝不把自己的真面孔露出来。 好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张面孔不是?倒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自以为在义门当了曹王妃就不知道深浅高低不是了吗? 别忘记当初你在权门的德行,两句囫囵话都不敢说,小心而又卑微得活着,那个时候的丑态百出,在这里还真是披上了凤羽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凤凰? 凌嬷嬷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旁人听罢上官甄珍的命令,都吓得即将要退下,而偏偏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有意示威。 众人,看领头的嬷嬷都不动弹,即便另外六个下人都要撤退之意,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陪着凌嬷嬷一同跪着。 看到这里,上官甄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在一旁的曹将国也察觉出来事态不对。 曹将国双眼微眯,审视而下,这目光锁定在了凌嬷嬷身上。 “你们这些下人是什么意思?没听见主子叫你们退下吗?本王要与曹王妃休息了,你个各个怵在这里,还让本王怎么安歇?” 凌嬷嬷突然开口,表面恭敬,心机颇深。 “回禀曹镇主,吾乃众人都是长公主派来伺候曹王妃的奴下,今日老奴询问过府上太医,曹王妃怀孕两个月的时间,正是胎位不稳的时候,镇主与镇主不宜同房,不如让老奴服侍曹王妃安歇,还请曹镇主移嫁他殿安歇。” 此话一出,曹将国震惊,竟没想这老奴好大的脾气,竟然敢这样的跟自己说话,她以为她再跟谁说话? 曹将国眉宇微皱,脸色生愠,敛着脾气道:“哦?堂下回话为何人?” 凌嬷嬷低头回话,不卑不亢道:“贱奴凌士,乃是十公主的教习姑姑,珍圣妃宫中的掌宫宫女。” 凌嬷嬷说这话大有宣告立场之意,告知曹将国可不要小看了自己。 曹将国听罢,冷冷一笑,又犯老毛病:“既是珍圣妃宫中的老人,不再权门宫中好好守着自己的主子,千里迢迢来这里撒野了吗?” 此话一出,凌嬷嬷不时一愣,竟没想这曹家镇主竟是个直脾气,说话难听程度,让自己难以忍受。 上官甄珍早已经适应了自己夫君有话直说的个性,她虽是对自己夫君怼人态度不以为意,但是她也清楚凌嬷嬷这种人根本适应不了的状态。 上官甄珍有意上前两步,欲要给自己丈夫辩解几句,“夫君,不是……” 谁想,曹将国一手举起,拦在了上官甄珍的腰前,趾高气昂道:“王妃莫管这等闲事!我竟不知道这权门的下人还有这样品性之人,尊卑不分,就算是一个教习嬷嬷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一个下人!不过是仗着在宫中的资历多点,年份长点,跟中宫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就可以为为所欲为不把主子看在眼里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甄珍震惊瞠目,这一番话自己从来都没有跟曹将国提及过,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清楚呢? 曹将国是过来人,自然清楚这下人见人下菜碟的嘴脸,这权门的下人更是如此,前软怕硬,对有势力的主子连巴结带奉承,对没有势力的主子狗眼看人低,还目中无人欺辱弱者! 这种人,最不是个东西! 曹将国生平最见不得这种势利眼的狗东西,偏偏这种小人哪哪都有,十分普遍。 曹将国自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对于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人,曹将国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眼下自己是真的忍不了! 这可是自己的地界,在西疆这地界儿公然跟自己叫板的人还真是没几人—— 这老嬷嬷怕是仗着自己在权门后宫混的时间久了,有些身份和声望,就把那股说教傲劲儿一同带来了西疆,自以为是还不以为然。 她是教习姑姑不假,可是她教习的是西疆的公主,而不是曹家的王妃! 你教习权门的公主,那是你的责任,而你若是敢多说我家王妃一句,那你就是你个下人僭越! 今时不同往日,不管上官甄珍在权门的时候是怎样的落魄和不如意,到了西疆义门,她上官甄珍就算是脱胎换骨,成了这西疆最有门面最有地位的女主人! 我曹将国才不管你是谁谁,敢来说教我的女人,就是不行! 曹将国霸气回应,根本不用上官甄珍说话,三下五除二就料理了眼下这个不知所谓的教习嬷嬷…… 1118.主动推荐(上官甄珍被迫无奈,主动请命曹将国纳妾) 曹将国今日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正愁没处发泄—— 这了贱婢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言语间虽是虚应好意,实则心怀鬼胎,这是要分离自己与夫人之间的感情不是? 曹将国脾气耿直了些,但绝不是无脑之徒,上官甄珍了解自己的夫君的脾气,但是她却低估了自己夫君的智商。 当曹将国语出惊人,当着众人面,斥责凌嬷嬷的时候,上官甄珍除了震惊外,竟有几分暗爽的欣喜。 曹将国冷冷睥睨,继续斥责眼下的老女人道:“什么?中宫出来的老人?珍圣妃的掌宫宫女,然后呢?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来,你跟我说看,到了上官主君面前,你是何等的姿态趋炎附势的呢?” 震惊下的凌嬷嬷,脑子一瞎子短路,明明之前想好的说辞,现在一下子就慌了乱了,一个词也想不起来? 凌嬷嬷被曹将国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她慌乱间,抖索言辞,除了赔罪赔笑,此时此刻她想不到任何词语来。 “曹……曹镇主……误会了……老奴……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老奴是为了镇主和王妃着想……老奴……” 曹将国一眼冷扫,根本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步步逼问。 “别一句一个老奴,听来不免让人觉得倚老卖老的味道来!我问你,凌嬷嬷在权门宫中,到底是以何种姿态面见上官主君?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里来得那么多废话?答非所问,奸佞之徒!” 凌嬷嬷又慌又乱,自己彻底自乱了阵脚。 “老奴……不是!下官……下官……自当是恭敬礼之陛下……” 曹将国冷嗤,继续逼迫道:“是吗?那本王就更加好奇了,若是上官主君要跟自己的皇妃入寝,你个老东西也会这般百般阻拦吗?” 凌嬷嬷凌乱了,她嘴角抖索,支支吾吾不知言:“不是……不是……哎!老奴这是怎么了呢?明明是好意……怎么就惹来曹镇主这般大的反应呢?倒是老奴的罪过了!” 曹将国顺着对方的话,应声道:“知道自己的罪过,还不速速退下?怎么,还要让本王差人八抬大轿抬凌嬷嬷下去吗?” 凌嬷嬷实在没招,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向上官甄珍投去求救的眼神。 上官甄珍虽是从小不喜欢这凌嬷嬷,但是她到底不是一个狠心之人,再加上自己腹中怀有胎儿,不为别的,就希望为自己的胎儿多积点德。 想到这里,上官甄珍走上前去,好生劝说曹将国一番,也算是为了凌嬷嬷求求情。 “算了算了,夫君莫要生气——凌嬷嬷也不是说的不无道理,我这刚刚怀孕,头三个月确实容易胎盘不稳,若是夫君在我身边,甄珍是怕伺候不好夫君的。” 曹将国侧眸一眼,满是心疼道:“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从王妃嘴里说出来的话,我曹将国也太没有品行了吧?” 上官甄珍故装大度道:“夫君——不是你没有品行,而是贵为君王,绵延后代,开枝散叶也是君王的责任,甄珍身子重了,日后是怕伺候不好夫君,深夜孤苦,夫君忧国忧民,为国事操劳,夜晚身边连个可心说话的人都没有,甄珍就真的罪过了。” 曹将国紧皱眉头,一脸吃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妃不是人吗?王妃身子重了,怎么就不能陪本王说话解闷了呢?” 上官甄珍怒紧眉头,此话一出,她虽是心中满心欢喜,可是从大局着想,作为一国之母,上官甄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自打她嫁到了曹家,成为了西疆的女主人,她已经有所准备——自己的男人不是凡人,日后势必有不少的优秀女子要跟自己分享这个男人,若是自己善妒小心眼,就不配为一国之母。 心胸狭窄,不容人的女人,何德何能母仪天下? 所以,上官甄珍虽然心头不快,但是她早就认定了,自己的男人不可能只把心放在自己的身上! 与其希望越大,到了被背叛的那一天,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不如自己早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到了那一天手足无措。 上官甄珍清楚,自己有孕在身是好事,但是也是危机四伏的时候,不少女子想要通过这个时机,趁虚而入,侵占自己在曹将国心中的地位。 上官甄珍一眼看去这权门送来的七人中,一个掌事嬷嬷是核心,三个小太监是跑腿和耳目,而另外三个宫女,紫色品貌极佳,不是俗物,长姐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了…… 上官甄珍心头憋屈,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自己挡也挡不住,若是极力反抗,反倒是对自己的腹中的孩子不利,更会惹来曹将国的厌烦,与其这样,不如这人顺水人情就让自己来坐,现下护住自己的肚子的儿子才是自己立于义门的根本。 上官甄珍又偷偷瞟了一眼堂下三个清丽脱俗的宫女,她唉声一叹道:“夫君是再跟甄珍打哑谜吗?妾身之德,以夫为天,日后八个月将会是甄珍最艰难的八个月,直到甄珍诞下腹中胎儿,只怕是不能服侍夫君了……甄珍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不代表别人做不了……还是长姐想得周全……从权门挑了几个出挑的女子……不仅能够服侍好甄珍……更能够服侍好夫君……多谢姐姐美意……” 听到这里,曹将国眉头拧得更紧,这一刻他心碎了—— 明明自己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还要自己怎样表决心呢? 这丫头是在说气化,还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心呢? 曹将国双眼死死盯着上官甄珍的脸不放,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小表情,他都不愿放过。 上官甄珍从面带苦笑到伤神,再到无奈地使坏,这一系列的表情,无疑都钻进了曹将国的眼眶中。 曹将国看到这里,眼神微颤,从起初的气急,到现在一下子的释怀,无奈摇头。 他不再言语任何,而是转身步入堂下,走到了三个低头抖索的小女子面前停下了脚步—— 凌嬷嬷看到此,兴奋激动,赶忙转过身跪拜道:“曹镇主可不知道我家长公主非常操心你与王妃生活,这才着意挑了些美人坯子给镇主送了过来,不知道合不合乎曹镇主的心意?” 1119.分配美人(曹将国将三个美人赠给了自己的猛虎强将) 凌嬷嬷转身爬跪在曹将国的脚边,谄媚赔笑之,这姿态就跟妓馆中的老鸨没有什么分别。 “曹镇主看一看,这几位佳人到底合不合曹镇主的眼缘?若是哪个姑娘能够得到曹镇住垂爱,那边是这姑娘的福气了!不如,今晚上就送入镇主宫中,让姑娘好好服侍镇主?没准三五个月后,咱们义门又多了个有孕的贵人呢?” 曹将国冷冷斜睨了凌嬷嬷一眼,好声没好气嘀咕道:“咸吃萝卜淡操心,挨着你个老东西什么事情了?” 然而,曹将国也有几分坏心眼,配合着凌嬷嬷演起戏来。 “你们三个把头抬起来——” 三个小宫女,讪讪然抬起头来,心中怯懦时,脸上露出害羞的娇羞。 曹将国懒得细看,一眼扫过,心中明了—— 果然这上官金阳是用了些心思,这三个女子品貌不凡,一个清丽脱俗,一个妖娆妩媚,一个大气端庄,各有各的特点,却是这女人中的人尖子。 曹将国嘴角微勾,他有意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上官甄珍。 这一眼看去,上官甄珍那一脸焦急而又烦躁的情绪全都曹将国捕捉到了。 曹将国会意一笑,上官甄珍意识到眼神与曹将国对上时,当即躲闪,十分尴尬。 曹将国哼声挑眉,缓缓转过头来,低头睨视三个女子,暗自心道: 此三人虽各个是佳人,只是在品貌上与上官甄珍相比,倒是差强人意了些,毕竟下人到底是下人,怎么打扮也比上正派公主的大气大方。 对于那些颇有心机的庸脂俗粉,曹将国显然索然无味,却想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捉弄一下自己的夫人和凌嬷嬷一番。 曹将国玩味十足,开始赞赏起来眼前的三个女子:“嗯!不错不错!三位佳人,果然是品貌俱佳,美貌出众,各有特点,倒是让本王一时半晌选不出来个所以然。” 说着,曹将国霍然转身,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夫人的脸,观察入微。 此话一出,上官甄珍脸上完全没有意识露出了大失所望的表情——她目光霎时间恍惚而呆滞,脸色也变得黯然了下来。 而在曹将国一眼落定下,上官甄珍脸上赶忙附和,露出牵强而又表现大度的微笑来。 跪在曹将国脚边的凌嬷嬷愈加兴奋,趴在地上开始叫卖:“这还不好办!若是大人挑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三位一同美人都送入大人的房中,任大人细细挑选?” 曹将国哼笑间,挖苦几分道:“呵呵!原来权门这么开放?还能这样玩?” 凌嬷嬷喜极忘乎所以,口不择言道:“嗨!这房中事,还不是看镇主的兴致,镇主年富力强正当年,阳刚之气冲九天,不过区区三位美人罢了,岂能够满足曹镇主?” 曹镇主哼声根深,他眼神似乎宛如刀子,犀利而又攻击性,盯着上官甄珍不放。 “夫人也是这么认为呢?” 上官甄珍脸色黯然,牵强笑意道:“曹镇主是这西疆最英勇的英雄……甄珍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甄珍清楚的是,甄珍尊重夫君的选择,并且是打心眼里地希望夫君能过得好……” 此话一出,曹将国哼笑变冷笑,他脸色骤变,霍然转身,一脚踢开趴在自己脚边的烂人,满口大骂道—— “烂人满口胡言!这般祸乱宫闱的荒诞之词,竟是出自一个权门德高望重的教习姑姑的口中,还真是让人失望至极!凌嬷嬷,你在权门宫中,也是这样教唆皇帝纳妃的吗?若是如此,为何到了现在为止,上官主君仍是单身一人,别说是后宫佳丽,就连后宫主位都悬而未决,凌嬷嬷好口才,怎么就不给上官主君介绍一桩好婚事呢?” 凌嬷嬷被曹将国这一脚踢飞在地,整个人都傻了眼,这曹将国还真是变脸如翻书,说翻脸就翻脸,根本不给自己一点预兆。 这刚才还是说得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这一脚踢得自己是头昏目眩,骨头缝都是疼的! 凌嬷嬷从地上爬了过来,这屈辱一脚不但没有让她退缩,反倒是让她更加纠缠不休,谄媚赔笑。 果然,从权门出来的宫人,这脸皮堪称铜墙铁壁的厚度。 凌嬷嬷口流鲜血,蹒跚着身子攀爬上前,贱兮兮道赔笑道:“镇主这是怎么了吗?是不是奴婢那句话说的不对惹镇主不开心了呢?若是哪里说的不妥贴,还请镇主指点迷津,小的一定改!” 曹将国白眼嗤声,连多看一眼这老东西都觉得恶心。 他转眸落在了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身上,随意一手揪住了其中一人的脸,故意赏玩,那眼神如刀子而落,吓得那小宫女浑身颤抖,不敢直视。 “嗯!这花容月貌倒是出落地格外水灵!这般姿色若是锁在深宫中,难免可惜!我曹将国向来不喜欢吃独食,尤其是对我那些兄弟手足们!本王家中已有娇妻美姬,这三个美人儿,与其让本王独乐乐,不如让我的那些手足兄弟众乐乐!” 此话一出,曹将国松开了手,呼号一声令下,“季全华、秦世昌、廖怀义入堂听命!” 此令币,大门打开,三人纷纷入内,站定后奉拳而上,示礼拜见曹将国。 “季全华(秦世昌、廖怀义)听命,请镇主下令!” 曹将国干咳一声,睨了一眼在堂上瑟瑟发抖的三个小宫女,呵笑一声道:“你们三位在霍连城一役中功劳最大,季军师足智多谋,秦将军和廖统领二人英勇抗敌,才争取来西疆今日的安宁,本王正愁着该赏赐三位什么东西好呢?刚刚好,这权门赠与本王三个美娇娘,你们三人商量下,都喜欢那个人,自行挑选——本王就赏赐一门婚事!” 此话一出,此三人顿时激动而视,三双眼睛虎视眈眈而去。 不一会功夫,三个人都各自锁定了自己喜欢的女子类型,秦世昌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其中最妖媚的那个从地上拽了起来,狂笑着横腰抱起; 廖怀义见势,生怕自己手慢吃亏,紧跟着而上,将其中端庄大气的那个扛在了肩头。 就剩下一个秀丽端庄的,季全华吃亏腿脚功夫不如人,慢人一步就只能捡别人剩下来的! 秦世昌和廖怀义猴急兴奋,草草谢恩后,大步流星而去。 两个女子惊叫呼喊,伴随着两个那个莽夫兴奋放浪声,被抗出了房间。 只有季全华慢吞吞道走上前去,以礼代之,弯下腰去,伸出一手—— “姑娘莫怕,跟我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得地方。” 女子怯懦恐惧,她确定季全华的眼神后,并无恶意,适才讪讪然伸出了手,搭在了季全华的手上…… 1120.全华劝阻(季全华劝阻曹将国不要急着杀了凌嬷嬷) 曹将国这一个举动无疑不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这其中最惊讶的应该是上官甄珍。 上官甄珍宠荣不惊,处事不乱的个性,这一次也破了先例,她两眼惊滞,嘴巴半天合不拢。 这惊讶间,更多是的惊喜——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别看曹将国平日里粗粗俗俗,说话耿直不带拐弯,这一次事件到让上官甄珍刮目相看。 面对诱惑,曹将国将其矛盾转嫁,并没有独享美人,而是将其赏赐给了自己三个干将! 这样做无疑拉拢人心,呈现自己大度,仗义考虑人——做王者,不能够总是独占好处,实时分利,才能够让兄弟们为他出生入死。 而同样,他的行为也让自己怀有身孕的结发夫妻感动的一塌糊涂! 曹将国缓缓转身,他迈步而去,走至上官甄珍面前,停下了脚步,坏坏一笑。 眼看上官甄珍眼眶泛红,她再也忍不住的感动,眼泪簌簌而下。 曹将国惊讶心疼,赶忙捏着自己的衣袖,为对方擦拭眼泪道:“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呢?你这马上做娘亲的人可不敢哭哭啼啼的!都说男儿仿娘,你若是经常伤心哭泣,若是日后生出来的儿子,是个哭包该怎么办呢?” 这一番话说出,上官甄珍破涕而笑,这脸上表情丰富,五味杂陈。 无疑,曹将国虽是看着粗枝大叶,说话有时候又糙又直,却时常心思细腻的很,粗中带细。 曹将国这一番举动老实说在权门早就不知道被小人垫了多少砖,算计了多少会,没有一个权臣会向曹将国这般冲动,不会算计得失。 明明对于权门进献的美人照单全收就好,既不得罪权门,又能够抱得美人归,正常人的思维,大概都会顺应形势罢了。 虽然,若是这样的结果,会让上官甄珍失望伤心,但是理智的她告诉自己,这才是最权衡利弊的做法。 而曹将国冲动的决策,估计是要得罪了权门,但是却实实在在收拢自己的人心,和下臣们的人心。 果然,义门之地,人性胜于权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义门永远不可能富起来的原因,因为人与人之间从来不存在压迫和压迫,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 上官甄珍泪挂眼角,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道:“你就是傻马驹!值得吗?明明可以抱得美人归……为了我值得吗?” 曹将国呵声笑道:“说什么胡话呢?刚才一听说我要临幸那三人的时候,你知道自己脸是什么样吗?紧张吃醋,失望透顶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小女人罢了,装什么深明大义,大度忍让呢?难受的是谁啊!是你自己!况且,就那么喜欢把我推出去吗?” 上官甄珍哄着脸,低头小声嘀咕道:“当然不想……可是……你是王啊!作为王……那一个不是妻妾成群,三宫六院的?我若是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又怎么可以帮你镇得住整个后宫呢?” 曹将国苦笑摇头道:“谁说当王者就一定要又三宫六院妻妾成群呢?这辈子我有你一人足够了,何必那么贪婪呢?况且……你跟我那么久了,义门什么财政情况你不清楚吗?养你一个,回来你再给我添丁添口,我曹将国尚且可以支撑的下去,若是后宫女人多了,各门各户那个不需要开销?本王可真吃不消来着……” 这一番打趣的话,听来曹将国是节省资源之意,但是上官甄珍知道,曹将国这是再给她找台阶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义门再穷,那几位后宫也不是什么难事,根本不是像曹将国说得这般不堪,只看这曹将国愿不愿意了。 打趣的玩笑,却让上官甄珍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这话说来不怎么好听,但是自己却异常的安心。 而这个时候,季全华一声不和谐的干咳声,打断这一对璧人的浓情蜜意。 “咳咳咳……曹镇主……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完呢?” 经季全华这么一提醒,曹将国霍然回头,一脸疑惑。 季全华眼神勾了勾瘫在地上的凌嬷嬷,曹将国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适才恍然大悟。 曹将国这一眼扫过,满满都是嫌弃和厌恶。 他朝着季全华摆了摆手,“拉下去,你看着处置吧!这老东西嘴巴脏得很!污言碎语,秽乱宫闱不说,还试图挑拨我与王妃的夫妻关系,别轻恕了就是!” 对于如何处置凌嬷嬷,曹将国都懒得说,只想赶紧把这碍眼的东西给轰出自己的眼界。 季全华一听,吓得不轻,赶忙一路小跑,停到曹将国面前,文质彬彬行礼之—— “镇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曹将国紧皱眉头,他已经料定季全华要跟自己说什么。 曹将国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情绪来,上官甄珍还是理智些,温柔道推了一把曹将国道:“去吧——听季军师的话不会有错,夫君忘记了天门至尊的指点了吗?” 曹将国虽然不甘不愿,却还是走上前去,将季全华召唤到了一旁。 季全华神秘紧张道:“镇主是不是恨毒了那凌嬷嬷?” 曹将国不耐烦道:“你说呢?” 季全华无奈可笑道:“不用我说,镇主脸上全写明白了!可是此人杀不得啊!” 曹将国烦躁道:“为什么?” 季全华思索一下,缓缓道来:“也不是杀不得,而是现在杀不得!镇主细想便知,这凌嬷嬷刚来西疆没多久,人家权门说得好听,是为了照顾自己家的公主,这才派出了有经验的教习嬷嬷,你这上来就给杀了,论其缘由,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到时候再让权门按个大不敬的理由,这不是给咱们义门找不痛快吗?” 曹将国怒紧眉头,啧舌撇嘴不爽道:“切!这老东西一上来就想给我个下马威,这又是献美人又是献殷勤,没安好心!你说说她这个老东西几个意思?王妃刚怀有身孕,她却往我屋子里塞人,这女人再大度,也忍不了自己怀胎时,自己的男人风流快活去吧——她这等小人就是居心叵测!” “是是是!这种奸佞小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杀她时候,镇主真是看不顺眼的话,就先想些办法刁难刁难她,反正她现在在西疆这地界,没人给她撑腰,她也翻不起来什么大浪!过些时日,随便给她按个罪状,顺理成章给她解决了就是了!” 听到这里,曹将国虽然不满现状,却也觉得季全华此番话说的极有道理,这才应声点头,算是答应对方,暂时放了凌嬷嬷一条生路…… 1121.甄珍疑惑(甄珍感叹,曹将国为何这般维护武明道) 曹将国听罢季全华的建议后,转头恶视一眼扫去,那寒冷冷的目光落在了凌嬷嬷的身上,这一眼凶视,吓得凌嬷嬷魂飞魄散。 曹将国不情愿的咬着牙根道:“季大人看事处理吧!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虽是权门的老人,却倚老卖老,满嘴胡话,以下犯上,诸事犯错,却浑然不知觉!这等卑贱之人,若是轻纵了,岂可立君威?日后,曹王妃该怎么整理后宫?居心叵测之徒,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季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全华弓腰奉拳,复命道:“镇主放心!全华心中有数,全华会给镇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曹将国收回眼神,冷哼道:“拉下去!” 季全华朝着身后三五个侍卫勾了勾手指,侍卫上前,硬生生将凌嬷嬷拖了下去。 凌嬷嬷恍然回神,疾呼冤枉,连连求饶,却无人理会。 退去了多余的人,季全华甚有眼色,他奉拳示主,恭敬道:“时间不早了,全华告退,不耽误镇主与王妃安歇——” 曹将国应声点头,季全华瞟了一眼身旁惊慌未定的小宫女,温声道:“姑娘这边请——” 说着季全华一手摊开,为那小丫头指引道路。 小宫女不敢反抗,只能够跟着季全华的节奏走,乖乖向门外走去。 临走之际,曹将国干咳一声,命令道:“你们下人都退下吧——把门关好!” 众人散去,大门紧闭,曹将国拥着佳人就寝,吹灭了蜡烛后,曹将国突然变了脸色。 只见他轻声小步走到了窗户边上,沿着窗户和大门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待他察觉无疑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曹将国这样的举动,上官甄珍早已经屡见不鲜,她坐在床边,两眼瞩目,时刻观察曹将国的动静。 检查房屋安全后,曹将国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回到了床头,压低嗓音道:“夫人受累了,今日之事繁多,夫人怀着身孕,还要这般殚精竭虑,夫人辛苦了。” 上官甄珍微微一笑,竟然反过来安慰曹将国道:“夫君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甄珍自打嫁给夫君后,就早已经做好了觉悟,甄珍嫁的是这西疆上最英勇无比的王者,而甄珍则是西疆的女主人——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点觉悟甄珍还是有的!你我夫妻同心,共进退同输赢!” 听到这里,曹将国心头一阵暖流涌现——上官甄珍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能瞬时将曹将国的自信心调动起来。 曹将国激动地一把将上官甄珍拥入怀中,感动道:“本王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娶了你上官甄珍!得此一人心,夫复何求?” 上官甄珍微笑之:“我与君心相映,不分彼此,只有情重。” 两人日常甜蜜后,上官甄珍理智回应道:“夫君今晚怎么打算?还要过去吗?” 曹将国缓缓推开了上官甄珍,脸上变得严肃起来:“那是肯定要去的,我若是不去,谁人给二弟送吃食?” 上官甄珍点了点头,只是一个疑虑一直困扰着她,之前碍于自己的身份,她不敢多问,而现在已经发生了到这种地步,她感觉自己与曹将国的情分到了,所想估计现在问了,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上官甄珍小心问道:“夫君,甄珍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曹将国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甄珍一眼,嗓音低沉下来—— “该问不该问?王妃行事说话一向妥帖,怎么会有这样的疑惑呢?你若是觉得该问,就直接宣之于口便是,若是觉得不该问,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这种事情,不必问将国,王妃这般聪慧,自有考量。” 上官甄珍听罢,眉头微皱,她垂眸瘪了瘪嘴,思考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武大人这般逃避会狄九黎,即便躲在无人知晓的空间,也不愿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这么不情愿娶长姐,当初为何还要与长姐……与长姐……哎!甄珍是搞不懂武大人了,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始乱终弃之辈,可是这做法,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果然,这样的事情,换做是旁人,都无法理解武明道的苦衷—— 他只不过是同情心泛滥,接了一茬不该接的活,顶了一头的绿帽子,还不能吱声…… 这年头,是非不分,好人做了好事,却被当了恶人;恶人兴风作浪,却被当成了可怜人,还有什么是非观念呢? 曹将国无奈一叹,他想向上官甄珍交代真相,可是碍于自己与兄弟的许诺,他要守得住这个秘密才是。 曹将国唉声叹息,他举手间,挽起上官甄珍一缕虽然置于而后,温声道:“你也是这样看武大人是吗?你也是觉得为夫帮他这种小人,实则是助纣为虐对吗?” 上官甄珍在曹将国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伤感,她虽然不了解实情,但是她了解自己丈夫的为人——曹将国从来不是一个助纣为虐,恃强凌弱,实事刚好相反。 曹将国除暴安良,不畏强权,他是这天下最仗义之士,若是他信任的人,自己本不该怀疑。 只是事实摆在面前,那心中的疑虑会让人胡乱猜测,也是情理之中。 “怎么会?我是相信夫君的!夫君的正直,天下为证。甄珍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夫君呢?” 曹将国苦涩一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自己的妻子听,有些话没法说得清楚。 曹将国十分轻柔地摸了摸对方头道,打起来马虎眼,哄着小孩子一般,哄着对方道—— “有些事情为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你听,战争的世界中,有时候没有所谓的对与错和是与非,我只是遵循自己的本心,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路,仅此而已!我从来不在乎旁人是怎么看的我,我只想做自己!所以……夫人跟着我受委屈了……以为我要护着的那个人,日后极有可能成为天底下众人唾骂的负心汉……” 上官甄珍赶忙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能让夫君这般拼命守护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恶人呢?我知道夫君有些事情不能跟甄珍明说,我也知道权门的水有多深,人心有多坏——即便夫君不说任何,甄珍也完全能够体谅武大人的处境!放心吧,夫君日后这种话,甄珍都不会再问了,只要是夫君认为是对的事情,甄珍都会支持——” 1122.明道使坏(武明道闲来无聊,整蛊敌人) 听到这里,曹将国乐了,这丫头也太可爱了点,自己什么都没有解释,她就无条件应和自己,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自己,是不是也太懂事了些? 曹将国越发爱怜眼前的小女子,对于这种对自己深信不疑,并且拼命追随的女子,想必这天下的男子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 曹将国心情大好,竟然有几分坏心眼地问道:“这次不疑惑了吗?明明本王什么都没有说——” 上官甄珍摇了摇头,她后悔道:“夫君不需要说什么,都怪甄珍,有了不该有的疑心,要知道让夫君这么为难,甄珍就不该乱说话的!” 曹将国微笑间,心疼地抚了抚上官甄珍的额发,他也摇了摇头道:“没有你的错,都是我的错,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累不说,还要为我提心吊胆,我这个夫君做的不合格啊!” 上官甄珍依偎在曹将国的怀中,深情道:“不会!甄珍说过了,这辈子啊,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甄珍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夫君你,只要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安心做下去,甄珍相信夫君。” 又是一阵浓情蜜意地相互表白,曹将国十分喜欢这样安心宁静的时光,让他能够忘记朝堂之上的烦扰,难得有人这般贴心。 然而,这样的美好的时光注定不会长久—— 温存片刻,曹将国的脑子不宁静,到底还是被现实拉了回来。 他再次松开了手,温声道:“夫人身子重,还是早早安歇为好,都这个时间了,我得赶紧去看看二弟去——你不用再等将国了。” 此话毕,上官甄珍虽然心有不舍,还是乖乖应声,侧卧而躺,两眼而视—— “夫君早去早回,时日不早了,明日还得早朝,甄珍是关心夫君的身体。” 曹将国则是亲自被上官甄珍盖上了被子,掖好了被角,适才放心。 “嗯!本王明白,你也别太操心我了,操心好自己还有咱们的孩子才是——本王去了,你早点安歇!” 说着,曹将国依依不舍而视,转而阔步而下—— 他走至堂下,运气呼发,使出白虎啸吟,瞬时间打开了空间的大门——那是一片白茫茫的莽荒之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白色的天空,白色的沙地。 果然,曹将国经过自多年的修炼和悟道,真的突破了白虎啸吟最高的境界——白虚之扉! 目睹了这一切的上官甄珍眼波微动,却不以为意,因为这样的场景,她每天晚上都要经历一次,自然习以为常,不足为奇。 曹将国前脚踏进了白虚之扉中,白色幽冥的大门闪过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上官甄珍痴痴而望,目送自己的夫君到了异界后,她哀哀一叹,闭眼睡了去。 走进了白虚之扉的曹将国,没走几步就看到武明道在欺负西门凌霄的身影。 武明道将西门凌霄骑在了身下,不管对方如何粗口谩骂,他都全然不理会,依然一副乐呵呵的痞坏模样,自顾自地吹奏笛子。 曹将国看到这场面,瞠目结舌,继而扯嘴一笑—— “二弟这是好兴致啊!这般欺负那西门首领,日后也不怕他东山再起,肆意报复?” 眼看这白衣的曹将国降临,一身白衣,白花花一片,不仔细看,便是与这白虚混为一体,眼神不好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是人是非。 武明道眯眼看去,乐呵呵一笑,他停下手中的笛子,下意识打了一个响指,屈服在其声响的西门凌霄浑身僵直,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还是那一招成玉之气,瞬时玉封了西门凌霄浑身的经脉,将其束缚地死死的。 武明道嗖的一声从那人身上跳了起来,他连蹦带跳地冲到了曹将国面前,打趣道—— “大哥有所不知,这地方闷得很,除了我与这小子再无他人,实在无趣听他马上两句,倒是能够解解闷。” 曹将国嗤笑,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解闷方式,如此惊奇迥异,也就是这武道怪才武明道想得出来。 曹将国接着对方的话打趣道:“是吗?既然二弟喜欢这样的解闷方式,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吹笛子?这是什么癖好?” 武明道玩味一笑,转了一圈的笛子,接话道:“此人虽是口吐恶言,但也有可怜之处,我这笛声倒是有些洗涤人心的能耐,若是在此地能够将这西门凌霄感化了,这世间就少了一个恶人,多了一个明白人,不好吗?” 曹将国呵呵一笑:“好是好,只怕是事与愿违,二弟试过了,结果如何?” 武明道转头瞥了一眼满眼凶狠,目露凶光的西门凌霄,他倒也不气馁不悲观,笑盈盈道—— “事态虽严峻,但也不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至少最近一段时日,他骂我的言辞不曾向从前那般犀利,倒是气消了不少。” 听到这里,曹将国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来声—— “你这是什么逻辑?他骂你没有从前那般犀利,并非是他怨气少了,只是人家骂累了,认清楚现实罢了,在这个地方多说无益,出去了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再与你一较高下。” 谁想,武明道打断了曹将国的话,而接下来的话,让曹将国吃惊之余,更是哭笑不得! “不是啊!他真的有进步啊!从第一天来没完没了骂我,那言语不堪入耳,到了后来我俩各自安好,谁也不搭理谁,而这些时日,我实在无聊,没事挠他一下,打他一下,他才理睬我,到了今天我将他骑在胯下当座椅,到了这种程度他才破口大骂我,还真是越发没有意思起来!你说他的脾气和耐心是不是在逐步变好呢?这难道不是好的趋势吗?只是,倒是让我越发没有乐趣来……” 听到这里,曹将国惊得合不拢嘴,而后哼哼笑道。 “你这是什么毛病?没事找事!人家不爱理你,你还故意找骂!还真是闲得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打着调教之名,给自己解闷来的不是?” 此话出,武明道不加否认,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痞笑—— “嗨!大哥还是这般耿直,看明白非得说透不可~你这让武明道情何以堪呢?” 曹将国翻了一个白眼,这脸上满满地写满了不屑之意…… 1123.藏匿之处(曹将国进入白虚之扉,面见明道) 曹将国对自己的这位好兄弟既无语又无奈,没有见过这般厚脸皮而又好心性之人。 曹将国一番“发自肺腑”的耿直评价后,武明道非但不生气,反倒是笑得更加痞坏几分。 “让大哥取笑了,那你说说明道该怎么办?这些时日在这白虚之地实属无聊的很,虽是吃喝不愁,就是少了自由,两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剩下我与他——我若是再不找点乐子,我该怎么办?” 曹将国哼笑,白了武明道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既然如此无趣,不如出去可好?只要你现在乐意,上官金阳巴巴在宫中等着你归来,你觉得如何?” 一听到这里,武明道谈虎色变,那叫一个不乐意! “别介儿啊!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呢?我在这里,还不是为了躲难来了吗?若是我愿意,何必忍到现在呢?” 曹将国又白了武明道一眼,唉声一叹道:“你可喜欢名利双收,荣华富贵,人世繁华?” 武明道勾嘴噙笑,他明白曹将国的意思,便也就顺着曹将国的话说了下去:“世人皆是俗人,试问哪个不喜欢名利双收,荣华富贵,人世繁华呢?” 曹将国听罢,脸上显出一丝不悦:“既然如此,你何必躲躲藏藏呢?只要你愿意,所谓名利双收,荣华富贵,人世繁华都是你囊中之物!” 武明道勾笑道:“俗人如此,不代表明道就是俗人一般!我本就是自由自在的浪子,世俗拴不住我,阴谋更套不牢我!若是为了真爱,明道愿意安分下来,若是为了道义明道愿意牺牲一下自己,但是若是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让别人卖了我还傻乎乎的不自知,还是算了吧!明道喜欢装傻,但不是真的傻!被人平白算计的感受不好受!” 曹将国适才脸上露出一丝悦心的笑容来:“呵呵!这还说的算是人话,看你这些天待得辛苦,不如带你换换心情去如何?” 听到这里,武明道两眼发光,兴奋激动道:“怎么?大哥是要带我回西疆,好吃好喝招待一番吗?” 曹将国嗤笑,故装严肃道:“说什么呢?你别忘记自己的处境,还有心思吃吃喝喝,也亏是你——才会这么心大!” 武明道嘟嘴装起来可怜:“大哥~~人生苦短,不管什么境遇,都不要忘记苦中作乐,二弟这不是也是闲得发慌,憋得很吗~” 曹将国适才斜了武明道一眼,哼哼道:“旁人说人生苦短我是信的,而你?是怎样心态说出来的呢?我曹将国活了这么大,如同二弟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寡见鲜闻!” 武明道向来厚脸皮,这等话对他来说不过是听来玩笑,不痛不痒。 武明道又是一脸无赖道:“大哥~~我的好大哥!知道你人最好了, 你就看在你弟弟这些时日在这里吃苦受罪不短,你多少心疼心疼你弟弟我~~大哥~~大哥~~~” 说着,武明道无赖之余,还有几分撒娇的成分,他知道曹将国想来吃软不吃硬,最好这口。 果然,此招一出,曹将国当即投降。 曹将国脸是越来臭,嘴巴语调也恶狠了几分,可是言语间却都是妥协的意思。 “去去去!别跟我来这一出,你若是想出去,谁拦着你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放你出去!到底是谁人赖着不走的?” 武明道故装无辜可怜,嘟嘴嘀咕道:“人家不是害怕出事吗?我若是光明正大的出去了,可不就露馅了吗?到时候大哥脸上也不光彩,大哥可是为了包庇明道,什么都豁出去了啊!明道怎么也不能拉大哥下水不是?” 曹将国斜了武明道一眼好一阵,才发话:“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也知道我为了包庇你,顶着多大的风险?你可知道今日上官侯爵派人来我府上索你来了?” 武明道一听到这里,虽是有几分吃惊,但是也在自己的意料中。 “怎么?他终于坐不住了吗?他派谁人来说和?” 曹将国转身错过武明道,面无表情都:“还能有谁,他的左膀右臂,司徒兰和东方朔。” 武明道应声睁眼点了点头道:“嗯!倒像是他的做法?在权门中他最信服的人就是他们二人,然后呢?是不是按照之前咱们商量好的说辞,应对此二人的呢?” 曹将国摆了摆手,不屑道:“我才不屑跟这等不老实的人打交道,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气,三言不合就翻脸,没有那么深的城府,所以这种事情就交给了季全华那小子!那小子油腔滑调,头脑灵变,应付他们二人,还算是过得去。” 听到这里,武明道呵声,接话道:“也对!既然是三妹推荐的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丫头有谋天观人的本事,她眼光毒得很!不过话又说回来,季全华的说辞真的逼退了此二人了吗?我倒是觉得司徒兰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曹将国霍然转身,目光犀利道:“你说的可不是吗!那东方朔虽然少言寡语,倒是不会演戏,而最难啃的骨头就是那笑眯眯的司徒兰——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绕来绕去,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套出你的下落,不过还好,那季全华也不是善辈,岂会让那小子占尽便宜?只不过……” 眼看曹将国脸色骤变,不太好看,武明道似乎察觉事态不对,关切问道;“只不过什么?大哥何不直言。” 曹将国唉声一叹,缓缓道:“那老奸巨猾的上官金阳以所谓姐妹之情,将一众眼线安插在了我夫人甄珍身边!今天我一气之下,差点除掉了一个最不识抬举的老嬷嬷!” 武明道顿时心跳加速,紧张道:“怎么回事?能把大哥气得要出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将国想来更加生气,一五一十道出了实情:“还不是之前王妃还是公主的时候,她身边有个吃里扒外的老嬷嬷,经常苛待王妃,现在长公主以关切为由,将那老嬷嬷一同派到西疆,说是要侍奉王妃生子,这上来就给我带过来三个莺莺燕燕的女子,居心叵测,用心歹毒可以想象!” 听到这里,武明道既为自己的大哥耿直性子叫好,却不免为对方担心起来…… 1124.忠贞不二(对于爱人,曹将国态度坚决) 武明道听罢,眼神恍惚,嘴角微勾,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出奇的,绝对是权门的手段。 武明道有意打趣,玩味调笑曹将国—— “大哥竟是如此爱重皇嫂,这送上门的美人,也不能算是上权门的恶意——大概是那边的人,考虑到这些时日,皇嫂身子重不能够服侍大哥,又怕大哥欲求不满,所以提前就为大哥备上了。齐人之福的好事,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事事有,还是人家娘家人大度,大哥怎么这么生气呢?” 一说到这里,曹将国两眼瞪如铜铃,咬牙切齿道:“什么?这叫什么话!那是大度吗?那就是居心叵测,我家皇妃身怀有孕,情绪十分不稳定,经常忧思敏感,这个时候往我床上塞人,我家皇妃若是气出个好歹来,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权门不知道怎么乐呵呢!” 武明道掩唇坏笑,他是了解的曹将国,看似粗枝大叶,脾气耿直,实则粗中带细,做事有章法,却从不姑息奸佞之事。 曹将国一眼恶瞪,看着偷偷发笑的武明道,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二弟——这事有那么好笑吗?我看你笑得灿烂,到底为何?” 武明道察觉曹将国满脸不爽,他赶忙收敛笑容,控制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了些。 “不是不是!我看大哥是误会了,明道笑是因为明道觉得大哥这个人实在太好了,为了嫂子能够经得起这般大的诱惑,可见皇嫂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啊,这点倒是让二弟羡慕了!” 曹将国被武明道这么一捧,登时气意全消,他冷哼一声:“对啊!我的女人跟了我,只可能享福,不能受半点的委屈,即便那个人是我也不行!甄珍是一个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好女子,我知道她嫁过来受了多少的委屈,但是她却从来不抱怨一句,温柔体贴凡是都会为我设身处地着想。她现在怀着我曹家的骨肉,辛苦得很,若是我在这个时候寻花问柳,另纳一房,我知道她不会说什么,这所有的委屈,她都会一个人咽下去,但是我过不了自己心头的坎儿!大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曹将国心中有数!这辈子我不可能辜负一个对我用情至深的女子,所以,我曹将国立誓,这辈子只可能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上官甄珍!绝不会再另娶他人。” 听到这里,所谓浪子之人的武明道,听到这里,眼神泛起层层涟漪,心中感慨颇深——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曹将国,对朋友热情,对兄弟仗义,对爱人忠贞,这种彻底而又纯碎的人,虽然脾气臭了些,说话难听了些,但是不失是一位真英雄! 比起权门那些口蜜腹剑的笑面虎们,武明道更喜欢跟曹将国这样的人打交道——对于兄弟,不比心机,只要直呼胸意足矣。 武明道会意一笑,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大哥这是动了真情,把嫂子捧在手心里宠,要知道王者身负重任,不仅仅是对国事,家事亦是如此——帝王薄情是不想被感情牵绊,成为自己政治上的绊脚石,更是为了通过婚嫁手段拉拢势力,而妻妾多,子嗣绵延,为自家血脉开枝散叶,怎么说都是对大哥,对西疆有利无害的……” 谁想,武明道不过是有意试探的一番话,当即惹来的曹将国的强烈反感。 曹将国怒眼一瞪,恶狠狠道:“你这家伙说话时候越来越不着调了,是不是在权门混的时间久了,也变得油腻圆滑了,这种不是人说的话,以后少在我面前说,说多了日后咱们连兄弟都没得做!” 曹将国这般反应,完全在武明道的意料之中,虽是多少有些怀疑对方的态度,但是再一次被证实曹将国的决心后,武明道挨骂十分开心。 武明道勾嘴一笑,连忙赔罪道:“大哥教训的极是,二弟唐突,思想一时腐化,被大哥这么一骂,突然惊醒,武明道受教了!” 说着,武明道妆模作样弓腰作揖,十分谦逊。 听罢此话,曹将国气意大小,却还装腔作势,继续训斥道—— “你小子到底是和真心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还是为了敷衍我这个大哥呢?” 武明道抬头露出委屈表情道:“当然是真心知错,大哥为什么要怀疑明道呢?” 曹将国一甩衣袖,撇了撇嘴道:“老实说,这五年不见,你小子倒真是变得不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在权门时间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我是越发看不懂你小子了——权门的人,太精明也太会算计,在权谋上曹将国自允不是对手,但是却觉得自己过得舒心惬意,这样简简单单地活着,没什么不好的。” 听到这里,武明道会意一笑,他缓缓立直了身子,应声接话道—— “大哥说得对,人的心对欲望的需求在不断加码,你向欲望索去的越多,被其束缚得就越多,权门一族皆是如此,他们想要得很低,却不知道在谋取利益的时候,相应地是要付出代价,这种被枷锁层层加身的感觉,你以为他们就真的好受了吗?天天小脸违背初心,一边讨好着他人,一边算计着他人,大哥以为他们不憋屈吗?虽是有了金钱,名声,权利,可是独独失去了自己,权门一族有几个人能够有大哥这般的觉悟,活得自在不违背初心呢?” 听到这里,曹将国心中大悦,武明道这一番踩他捧我的说辞,真正说到了曹将国的心坎中,他还有什么理由指责痛斥对方呢? 曹将国掩不住的喜意,却还是拉不开颜面,故装生气道:“你啊!这张嘴死人也能说活了,这般巧言令色,哄人开心,说说看你是不是也是用同样的办法,取得上官侯爵的信任,这些年你才会升迁的那么快?” 武明道呵呵一笑,他知道这个命题不好回答,但是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好不容易哄好了对方,有了起色,可不能够在这关键时刻翻了船。 曹将国笑道,脑子转速飞快:“怎么可能呢?我与那上官侯爵只是上下级,他欣赏我提拔我,那是因为靠战功累累换来的荣誉,我俩可不比与大哥这般亲近,若不然二弟也不会想尽办法躲着那上官侯爵了!你说是吧大哥?” 1125.个人观点(对于西门凌霄,曹武二人不同的态度) 曹将国转怒为安,噗嗤一笑,刚才的气意全消。 所想实事就是如此,若是这武明道真的沦为权门的爪牙,又怎么会孤心颇意地躲着权门的长公主的婚事呢? 即便是那上官金阳被破了身子,但凡在乎权位名利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女子的身子呢?出发点不同,目的性不同,自然要的结果就不一样。 若是只想着如何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权谋之人,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女子的身子是不是破了,而他更在乎的则是娶了这个女人,能够给自己带来怎样的价值。 武明道连这天下最有权贵的女子都不要,那么他还在意什么呢? 所以,单凭武明道躲避婚事这一条,就足以证明武明道的真心。 曹将国扬手而来,使足了全力拍了拍武明道的肩膀,张口道:“你小子——真有你的!这一番话还真是让人挑不出来理来!” 武明道被拍的生疼,却没有想着躲避,龇牙咧嘴道:“大哥……大哥你轻点!疼……” 曹将国眯着眼,使坏笑道:“你小子还知道疼?这身强体健,皮糙肉厚的,还知道疼?” 武明道苦笑无辜道:“我又不是金光不坏之身,自然是知道疼的……大哥手下留情些。” 曹将国适才收了手,他下意识又瞄了眼趴在地上的西门凌霄,好声没好气道:“这家伙怎么处置?你果真有一份善心,想要感化他吗?” 武明道顺着曹将国的眼神转身望去,思索片刻,方才开口:“现在这形式,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这段时日闲着也是闲着,留着他这条命也算是陪我解解闷,我也给他一次机会,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性。” 曹将国撇了撇嘴道:“切!你这是什么歪理呢?为了解闷就要留着一个十恶不赦恶头的性命!你可知道他手上有多少条人的性命吗?留着他的狗命,就是贻害万年的祸根。” 谁想武明道哈哈一笑的言谈,却噎的曹将国哑口无言。 武明道笑着说道:“大哥此言差矣,这武道的本质是什么呢?虽说武道四门各有信仰,修养功法不同,但目的不都是为了争取强国之位吗?明道目睹了这武道二百多年的变迁,辗转列国,看到的只有杀戮和逞强!你说这西门凌霄黑化,其原因追溯,也不过是为了挽救自己族人的性命,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子嗣凋零,虽选择了邪道,一念之间,行经踏错,堕落成了杀人不见血的魔头,说到底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的选择罢了,他若是真的迷途知返,愿意回归正道,为何不可以给他一条活路呢?” 曹将国眉头紧皱,对于武明道的妇人之仁的言谈,他实在不乐意,毕竟这西门凌霄是自己的对手,祸害自己多少的族人,切身体会,恨之入骨,旁人所不能理解。 武明道知道曹将国又多仇恨西门凌霄,因为这个人,他不得不选择发兵出征,抵抗内乱,两兵对战必有损伤,内销内耗削弱的都是西疆的兵力,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上官侯爵。 武明道知道其中关系,而现在曹将国早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一心只想让西门凌霄去死。 谁人恨着谁,旁人介入不了,也劝和不了。 只是,留着这西门凌霄的狗命,并不单单是只希望他从善,而他则是唯一一个能够指认上官侯爵唆使他人内乱的第一证人。 这一点上,曹将国因为是局内人,看不清楚任何形式来。 武明道有意提醒曹将国,但是在当事人面前,武明道不愿多说话,说多了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反而让西门凌霄起了疑心,处处对自己设防。 武明道拉了一下曹将国,凑到了一边,“大哥,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太方便,你也让自己弟弟出去放放风吧!我现在馋酒馋得很那!” 曹将国不耐烦地瞥了武明道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去哪里?你也知道现在我府上不安全,若是把你带回去了,被那权门线人逮个正着,咱们就功亏一篑了。” 曹将国倒不是不愿意放武明道出去,可是偏偏自己府上不行,毕竟上午刚被权门的人提醒过,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再放武明道出去,可不就是顶风作案吗? 武明道明白曹将国的意思,他撮着下巴思考,灵机一动,登时打了一个响指,一脸坏心眼的诡笑。 “多日不见那小丫头了,不如就去她那里!” 曹将国一眼看穿了武明道的心思,他眯眼撇嘴一笑:“呵!你倒是挺会找地儿?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夜深人静,你我两个大老爷们私闯天门门府,若是你我被逮着,那动静可就大了!” 武明道痞坏一笑:“大哥放心!那丫头不会声张,况且大哥不是有本事直接将出入空间锁定在那丫头的闺房吗?” 曹将国瞪直了眼,“那可是你未来的媳妇,你倒是心大的很!我是有本事直接锁定到她的闺房中,只是……你不怕吃亏吗?女子就寝,衣冠不整的……我若是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二弟不生气吗?” 然而,武明道脸上露出几分自信的笑容:“放心吧,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那丫头的身上。” 曹将国更加吃惊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明道哼声一笑:“大哥是太不了解那个丫头了,她的警觉性极强,即便到了晚上入眠,也一定要和衣而睡,绝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空隙,这就是她的做法。” 曹将国听罢,眼神松懈了下来,所想结果大概如此,一个女子当王不容易,时刻提防,连晚上也不能松懈…… 曹将国似乎妥协,嘴里还不是犯嘀咕道:“呵呵,你还真是了解她的为人,行吧!二弟都不介意,我还介意什么?不过大哥要提醒你一句,天门虽然安全,可是二弟想要喝酒的愿望,只怕是难以实现了……” 竟没想,这个时候的武明道脸上又露出狡猾的笑意—— “呵呵~那可未必哟!大哥是太高看了那丫头了——不信咱们过去看看去……” 1126.促膝长谈(曾经那晚,父女交心) 深夜子时,武玄月和衣而眠,一个翻身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两个身影。 武明道右手推了推武玄月的肩头:“喂喂——醒醒!” 武玄月恍恍惚惚以为这是在做梦,含糊间,一手拍开了武明道的手,翻身拽了拽背角,嘟囔道:“父尊让月儿再睡一会儿,还不到卯时,别催月儿……” 曹将国一脸愕然,拧着额头,缓缓转头,询问身边人:“这丫头是不是睡糊涂了呢?都在胡说些什么?” 武明道尴尬一笑,低头一睨床上的红衣女子,虽是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之前一次时机,武明道与武玄月粗细长塘,这一次是真的开诚布公,武玄月向武明道交代了自己的身世,和未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一晚上也是如同今夜一般,武明道偷偷潜入到了武玄月的房间中,本想吓吓对方,以报之前欺瞒之仇。 谁想,武明道这前脚刚踏进武玄月的房间,屋中灯火点燃,武玄月就坐在床边,静等对方来临。 武明道十分尴尬,退无可退,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手摊开,邀请道:“来了?父尊请坐——” 武明道顺正武玄月手的方向望去,这丫头绝对是提前做好了功课,这提前摆好的座椅茶水,不是有备而来是什么? 武明道应声嗤笑:“你这是早有预谋?说说吧,怎么知道我要来的呢?哦!对了,这事我怎么忘记了呢?天门至尊有晓知天理的本事,这天下没有你天门至尊不可知之事。” 武玄月应声微笑,静谧而后沉思:“月儿遗传父尊的机智,更是遗传了母亲的聪慧,聪以知远,明以察危,若是父尊非得要这么说的话,月儿只能说,父母给的基因太好罢了,这都是你们二人的上辈人造成的福祉,才有今天的月儿。” 听到这里,武明道无言以对,竟不动声响坐到了武玄月为武明道提前安排好的位置上去。 武明道虽是尴尬,但是他好奇的事情,到底还是要问个明白。 “你果真是我的女儿?” “事到如今,父尊还要问这个问题吗?难道月儿证明的还不够吗?” 武明道观之脸色,他一时间看出了神,而后他收回眼神,无意一叹,小声嘀咕道:“是啊……我还在问这种问题干嘛?真是幼稚。” 武玄月微微一笑,倒是没有怪罪对方的意思。 “也不怪父尊,主要是月儿扮演母亲的角色入戏太深了,让父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月儿的罪过!” 武明道瞟眉一眼,哼声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武玄月挑眉轻叹:“这个……也算是遗传了父亲的长处吧……” 武明道呵笑,继而把话题引向自己感兴趣的方向:“说说吧,日后当我的女儿,有什么好的?” 武玄月一愣,干咽了一口气后,她讪讪然瞟了武明道一眼,小声道:“那个……可以说实话吗?” 武明道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却还是给了对方的发言权。 “当然!我听谎话图什么?” 武玄月咬了咬嘴唇,壮着胆子说了下去—— “做你的女儿最大特点就是没有童年,没有特权,没有时间——你可知道吗?待我四岁刚左路利索了,你就开始逼着我习武,你说说一个孩童知道个什么?我想玩布娃娃,你却让我舞刀弄枪,说这事天下最好玩的东西,我想跟长姐一同学舞蹈,成为温柔贤良的小公主,而你却非得让我练什么武功,还美其名曰说这是为了我好!还有……” 听到这里,武明道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手竖起,打断了武玄月的言辞。 “等等!听了半天,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对我这个做父亲满满的都是抱怨不是?看来让你当了我的女儿还真是亏了你不是?” 武玄月当即收了声,低头怯生生,小声嘀咕道:“是你让我说实话的……我说了实话……你又不爱听……” 武明道瞥了武玄月一眼,无奈笑道:“这实话说的……对我这个父尊满满都是抱怨和指责,是个人都受不了吧!算了……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如把不乐意的,不痛快都说出来吧,反正我的心情已经不那么美好了,让你一个痛快了,也算是有所得吧。” 武玄月怒着八字眉,咬着下嘴唇,思索片刻,左右斟酌间,竟然还真的又抱怨了一句—— “还有……就是你从小就教育月儿了,不管在哪里,不管是不是独处,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和衣而睡,因为晚上是武者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尤其是女子,你和衣而眠有人突袭你,即便应战也不会那么尴尬……” 听到这里,武明道愣了一下神,他微微一笑,解释道:“怎么这一句话倒听的不是抱怨,而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关怀吗?” 武玄月抬头直视而望,眼中微微泛光,她张口道:“原来小时候不理解的事情,在经历了那么多后,月儿全都明白了父尊的苦心——月儿是没有童年,却练就一身武艺,因为从小熏陶的缘故,在武学超人一步,步步超人;月儿虽然没有在希冀成为公主的年纪,跟着长姐一同学舞蹈,而却因为过早磨炼武艺,月儿有了武学坚实的基础,在后来成长的年纪后,再学习舞蹈竟然毫无障碍,进步飞快;还有……月儿知道,父亲不管怎么做,对月儿倾注的爱,月儿或许曾经理解不了,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后,慢慢都理解了!父尊是让月儿成为一个独立坚强的武者,即便有朝一日这世界上没有人成为月儿的倚靠,月儿也能够靠着自己坚强地活下去,这就是父尊给女儿人生最大的馈赠! 听到这里,武明道两眼惊颤,他竟不知道这一刻该怎么接话,心中掀起来层层涟漪。 “所以,刚才父亲所说关于月儿小时候的所谓抱怨,或许在月儿不成熟的时候,确实会记恨父亲的种种,而现在不会了——因为月儿知道,为人父母的不易,你和娘亲是想把这世间最好的品质赠与月儿,虽然月儿没有长姐过得舒坦,但是月儿却得到了这世间最坚强的品格和不服输的个性!这一点上,月儿真的很感谢父尊!” 说着,武玄月站直了身子,面朝武明道弓腰一百八十度,真情实意地向武明道鞠躬行礼…… 1127.藏污纳垢(曹将国欲要斥责武家父女,反被欺辱) 月光洒进了窗户—— 武玄月床边并排而立一白一黄两个高大男子。 武明道深深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子,心中感慨颇深,凝望间满满地都是心疼。 曹将国一声打破了平静:“二弟我就说了吗,夜闯人家姑娘的闺房,不是君子之为,若不然咱们还是走吧!” 武明道慌神而醒,他呵声一笑,指着武玄月的衣袖道:“大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丫头是穿着衣服睡的——” 曹将国皱眉,满脸赤红:“就算她穿着衣服睡觉,你我这举动跟那夜间采花淫贼有什么区别?还是走吧走吧!” 武明道当即不乐意,一手拽着即将运气的曹将国,另一手又推了推武玄月道:“你倒是赶紧醒醒啊!这不是梦,我跟曹大哥来看你了!” 曹将国面红赤耳,这个时候对他,巴不得武玄月千万不要从梦中醒来,作为一个有着家室的一国之王,自己当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武玄月一手揉了揉惺忪睡脸,缓缓起身,两眼迷离而视,连连打了几个哈切。 “真的来了啊……都不提前说一声……又是二半夜,二哥你这夜袭有瘾吗?这都是第几回了呢?” 看到武玄月习以为常的回应,曹将国吃惊之余,诧异地瞪着武明道。 “她这话什么意思?你小子没事就往人家姑娘屋里头钻,这是什么毛斌?”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醒来,不以为意一笑,这方松开了曹将国的手,他转身径直走到了武玄月侧墙书架前,他轻车熟路地扭转书架上景泰蓝花瓶,竟没想整面墙的松木书架缓缓打开,露出其中玄机。 原来这书架后头竟是一个暗室,暗室墙面摆放着松木架子,架子上琳琅满目的都是发家兵器,有些暗器曹将国连见都没又见过。 武明道径直走了进去,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去,敲了敲脚下的地板,确定完声音后,他右手用力一掀,这地砖下头还有暗格。 更让人吃惊的是,地窖中竟然藏了美酒佳酿! 武明道伸手下去,抱出了一坛酒水,站起来身来,转身走出了暗室。 紧接着,武明道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书架上的景泰蓝花瓶自动拧转归位,暗室大门缓缓紧闭,物质恢复如常模样。 看到这里,曹将国瞠目结舌,两眼瞪直—— 只看武明道这一系列的操作,简直是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熟门熟路地让人觉得可怕。 而更让曹将国吃惊的是,武玄月的态度—— 对于武明道这般行为,这丫头非但没有阻扰,就眼睁睁看着武明道作妖,不发表任何意见。 而且…… 天门不是有明文规定吗?天门子弟不可饮酒,而为什么这天门至尊的密室中会有酒窖?这也太不可思议吗? 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也学坏了呢?身为王者不以身作则,表面规定自己的门生严格规范自我,而她却偷偷在屋中藏酒? 今日曹将国算是彻底见识了自己的好兄妹不为人知的一面——还真是让人可恨到发指。 武明道暂且不说,单单就说说这天门至尊,怎么可以这样呢? 曹将国眼中向来揉不得沙子,转身黑脸,正要斥责武玄月时,却发现这床上早已经没了这丫头的身影。 曹将国回头一眼—— 呵呵!这丫头还真是腿脚飞快,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酒桌上。 只看武玄月那一脸馋酒的模样,早已经失去平日王者的姿态。 曹将国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正要发作,却被武明道抢先拦住了—— “大哥莫要生气了,有时间生气,不如咱们兄妹好好坐下来喝一杯如何?说来咱们三人有些时日没有这样聚了不是?” 说着,武明道向武玄月使了个眼色,略带命令口吻道:“你命你小厨房做几个小菜呗!光有酒没有可口的饭菜下酒,什么滋味?” 武玄月恭驯听话,应声道:“明白!等着,我这就命人去开个小灶!” 话毕,武玄月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她只打开一条门缝,一本正经吩咐道:“去让小厨房作几道小菜,晚膳时肚子不太舒服,本尊没吃好,现在有些饿了。” 侍女听罢,应声合谷行礼,遵命行事。 此时的曹将国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站在远处不知所谓,明明想要发火,却在此氛围下,这无名火蔫损了…… 无奈下,曹将国只能够顺应了形势,上前两步,却依旧板着一张脸。 他近乎与武玄月同时走到了桌前,武玄月不敢落座,十分懂事地先请曹将国入座。 曹将国一脸怨气而视,那眼神恨不能将武玄月吃了去。 武玄月惊悚一颤,胆怯怯道:“大……大……大哥这是怎么了吗?你这样怪吓人的……” 武明道抬头一看,噗嗤一笑,紧接着拽了拽曹将国的衣角,帮着武玄月解围道:“莫要怪三妹,这是我藏在这里的藏酒,起初她也是不愿意的,若不是我执意,你觉得堂堂天门府中,怎么可能出现违禁之物呢?说到底,都是明道的错,大哥莫要怪罪三妹了!” 曹将国不爱搭理武明道,那眼睛始终盯着武玄月,审视良久,他干咳了一声,训斥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成跟着武明道这小子学吧!大的不好,教坏小的!我当然知道这都是你的主意,就看你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这藏酒的动作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 武明道痞坏笑道,全然不在意解释道:“大哥何必这般较真呢?你我兄妹难得集聚一堂,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何必为了诸等小事坏了兴致呢?人家天门至尊都没有说什么,大哥就不要在这样了吧!” 曹将国直勾勾盯着武玄月的脸,看得对方心里发毛发慌,他继续训斥道:“身为天门至尊的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可知王者要先行与人,才能规范他人,而你所作所为岂不是违反了王者之道?” 谁想,武玄月虽然怯懦,嘴上的话进不输给对方分毫。 武玄月低头委屈,怯懦懦道:“王者是要先行与人,可是……可是也要脏污纳垢,包容天下之有所不为才是啊……大哥……大哥……这样要求雨落,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呢?” 此话出,武明道惊叱片刻,脸上露出了点赞的笑容来—— 他的笑容仿佛再说—— 可以啊!丫头长大了,知道如何用言语保护自己了! 不错!不错!是我武明道的种! 1128.言说立场(武明道向曹将国表明立场) 武玄月一席话惊住了曹将国,却乐坏了武明道。 武明道赞赏一眼,满脸得意痞坏—— “三妹所言极是,好一个藏污纳垢之说,果然是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地行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三妹这些年天门至尊的修为可不是白白修炼的!你是越来越有至尊的风范了~~倒是有几分鸢岫至尊的觉悟。” 此话一出,武玄月呵呵一笑,无奈地斜了武明道一眼,心中百般滋味。 而此时的曹将国反应过来之际,当真是气得牙根疼,他怒视而是,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武明道一眼,而后也没有放过武玄月的意思,指责视线而去,自己突然而来的无名火肝中烧,恨不能分分钟撕了这武明道的嘴。 这一眼恐吓,武明道吓得不轻,可他脸上依然是一副不在乎的轻松笑意。 而武玄月浑然一抖,紧张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 “大哥这是干嘛呢?二弟好不容易放出来了,又好不容易找了个可以安生的地,大哥可是要跟而大干一场吗?” 曹将国眯眼危视,嘴巴里咕咕哝哝咬牙弄腮,憋气良久,适才开口道:“你还真够厚颜无耻的!自己学坏就算了,为何还要拉着三妹下水?她可是这世间最清白,最清高的姑娘,竟被你这小子给带到了沟里去!她本该诲人不倦,却被你毁人千边!好好的姑娘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谁想武明道对于曹将国的过激反应他一点都不在乎,而是继续倒酒慢饮,言笑自若。 “大哥所言诧异,天下女人皆为凡人,是凡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她不经历世俗的情欲,又何来悟透之说?一个从未经历的人,只能说是生人,她离高人的距离差得可是好长的一段距离,理论只是前人的简介,只是每个人经历不同,对待每件事的看法也不同,悟透是道,悟不透的是执,她一个年轻轻的姑娘,人生路漫漫,却让她什么都不经历,什么都不感受,却奉她为高人,她担当得起这样的名号吗?” 此话出,曹将国诧异惊叱,明明胸口中一股怒气横蹿,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武明道顿了顿,他试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武玄月,示意对方坐下。 武玄月小心地瞟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曹将国,她胆怯犹豫,不敢贸贸然落座。 武明道一看这般,他霍然起身,双手摁在了武玄月的肩膀上,将其摁在了座位上。 “好了好了!难得咱们兄妹聚集一堂,不要总是横眉冷对,搞得谁牵了手似的!都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武明道惯会调笑打圆场,武玄月自然是听到武明道话,顺势坐了下来,可是偏偏武明道走到了曹将国的身边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 曹将国脾气是有了名的又臭又硬,这一点上曹云飞倒是继承了自己的父亲不少。 曹将国耿直身板,不管武明道怎么邀请,连拉带扯地求着入座,他依然余怒未消,硬撑着脊梁,不愿坐下。 看到这里,武明道脸上挂不住,他知道曹将国脾气上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劝,认死理钻牛角尖得很! 所以,硬来不行,只能软磨智取了。 武明道尴尬间,挠了挠头道:“大哥有件事情,二弟不太明白,你到底希望明道怎么做?” 曹将国不知道武明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脑子转不过来弯的他,臭着脸斜瞪了对方一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明道苦笑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大哥到底希望明道怎么做?是转身腐败,投入权门阵营,彻底沦为权利的爪牙,还是做自己呢?” 曹将国努了努眉头,思索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却还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你说呢?我当然是希望你做自己啊!” 武明道微笑道:“那不就对了吧?明道也是这样想的啊!我也希望咱们三妹做好自己就够了,不要为了天门至尊的身份限制处处委屈了自己,明明心意如此,却为了天门名声和舆论,而而委屈了心性!她是天门至尊不假,也是一个小女子,更是咱们的三妹,凡是咱们两个做哥哥的,不应该娇惯她一些,偏宠她一些吗?” 此话一出,曹将国彻底愣住了,明明这话听来觉得不太对劲儿,可是你说哪里不对劲儿,自己却挑不出来理来——当真是憋的很。 眼看曹将国落败在即,武明道乘胜追击,继续发问之—— “还有,大哥是希望三妹永远是三妹,还是希望你日后多一个弟媳呢?” 到此,曹将国彻底落败,他怒目不消,嘴巴却更不上趟,支支吾吾,咿咿吖吖不成声。 “这……这……这是两码事……嗨!该怎么说呢!我当然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百年好合,有情人终成眷属来着……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大哥认为,二弟若是娶了三妹的话,三妹依然是天门至尊,二弟就该拘着性子,受天门的拘束吗?因为三妹的地位高一点,所有处于劣势的明道,日后就要变成一个只能够听妻言论的懦夫吗?” 曹将国瞠目结舌:“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再无解我!” 武明道故装言笑道:“那么好,大哥你来教教我吧!大哥也算是过来人,从天门出嫁过来的公主,若是嫂子心心念念只念及母国利益,却总是让大哥妥协让步,大哥还会像这般疼爱嫂子吗?只怕到了这个时候,大哥心里只剩下了怨气和愤慨了吧!夫妻两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没有谁一定要臣服与谁,而是相互迁就相互包容。” 曹将国听罢,再也不多说什么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是没有立场去指责武明道任何,以为他在面临同样的境遇下,不自觉中选择了享受上官甄珍为自己婚姻的所有付出,并且乐在其中。 道义上讲,武明道带歪了天门至尊似乎有些不合法规; 而从情理上讲,武明道改变自己喜欢的人,跟随自己的步调而行,其实也没有那么过分,无法容忍…… 1129.二人合力(曹将国与武玄月联手说服武明道出山) 武玄月痴痴看着自己父尊舌枪唇战,言语中句句逼人,却用着和风细雨的音调诉说,情绪上的稳定,既坚持自己的立场,又考虑到对方的情绪,让对方无气可发作。 果然,这一招奏效,曹将国虽是个热血硬脾气,却也是一个明事理讲道理之人。 曹将国口舌之争上,在武明道这里根本占不来任何便宜来! 曹将国剩下的就是硬撑着的脸面,和絮絮叨叨地两句。 “你这浑小子,满嘴都是道理!我是说不过你,但是你可要给我听好了,日后一定要好好对咱们三妹,她为你付出绝非常人能及,你若是负了她,看我不收拾你!” 武明道听到这里,喜上眉梢后,笑笑道:“怎么会?这辈子我可负天下人,绝不会辜负她纳兰雨落——这一点上大哥放心!明道明志,这辈子心中唯有一个女子,那边是纳兰雨落!” 此话一出,武玄月突然满脸绯红,她知道父尊说的人并非是她,但是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所想,母亲真的是幸福的,虽然一辈子没有得到一个正妻的名分,却独独占据父尊的宠爱,这一辈子也算是值得了吧。 曹将国一眼瞥视,瞄到了武玄月羞涩的脸,登时无奈摇头苦笑两声。 “罢了罢了,算是我曹将国多管闲事了,你们二人的事情,你说说我一个外人发表个什么意见,还真是多管了闲事!” 武明道哈哈一笑,竟然帮着曹将国找回立场道:“大哥这也不是关系弟弟妹妹吗?这才是大哥的风范啊!看到弟弟妹妹哪里做的不好的时候,就该时常提点教育,让我们二人时刻警醒自己,不能够在错误的地方走得更远,若是没有大哥时常鞭策和教导,明道都不知道自己在权门的泥潭中沦陷多少次了!这都是大哥的功劳。” 听到这里,曹将国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种耿直的老实人十分好哄,三言两语的好听话,便可让对方喜上眉梢。 曹将国却还是故装姿态地气呼呼道:“你可真是这样的想的?” 武明道连连点头,表示恭驯道:“那是必须的啊!明道尊大哥一声,那可不是光嘴上说说,而是把你真正放在行礼崇拜尊敬的!大哥一言一行,都时刻提醒明道,不能够被名利所左右,做人要归正义道,名利带来的欢愉只是一时,若是亏了自己的良心,那这辈子的愧疚感,只怕是难以弥补。” 听到这里,曹将国斜睨了武明道一眼,冷哼哼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行了,知道了,还不赶紧给你大哥我倒上酒?” 说着,不用等武明道请坐,曹将国自己个做落下来,左右手个子提了提衣袖,百无聊赖地命令对方。 看到这里,武明道心情大好,他来不及落座,就使了一个眼色给武玄月,让其递过来酒坛。 武玄月会意懂事,赶忙起身递过去了酒坛子。 武明道殷勤倒酒,嘴巴里还不停嘀咕道:“大哥劳累了,这些时日若不是因为明道之时,扰得大哥清休,大哥仗义,虽是经常斥责明道,但是却也实实在在保护着明道,在这个问题上,明道心里有数,感激不尽!” 说着,武明道放下酒坛子,自己举杯而上,向曹将国敬酒表示感谢。 “这一杯酒二弟敬大哥,为了瞒住上官侯爵的耳目,让大哥操劳了!” 说着,武明道仰头豪饮,一杯一口见了底。 曹将国见之,不加阻拦,反倒是揣起来酒:“你知道自己劳烦我就好,你可知道我曹将国生平最讨厌人说瞎话,但是为了你武明道这个兄弟,我却做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你是不知道我的良心有多痛。” 武明道听罢,自然明白曹将国的意思,他赔笑继续倒酒,再次敬酒之。 “是是是!都是明道的过错,没事给大哥和三妹找麻烦!大哥和三妹若不是为了搭救明道,也不会处处犯界!明道认错,自罚三杯可好?” 说着,武明道连连喝了三杯酒,与其说是自罚,这三杯酒纯属是让曹将国消气。 果然,第三杯酒水下肚,曹将国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行了!也别在我这里演戏了,做了这么多年的王,我算是看明白了,虽是咱们兄妹三人,最鸡贼最有脑子的人就属你武明道!我跟三妹啊——别看是世人面前至高无上的王,论其本事和能耐,都不及你武明道!” 此话出,武明道大惊,连连推辞道:“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这是在折煞明道吗?明道不过是一介凡流,哪里来的本事和能耐,这样的评价太高,明道受用不起!” 谁想,这个时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武玄月,突然插进来话来—— “二哥不必谦虚,在这点上,本尊与大哥意见一致!这天下早晚是你武明道的天下,前些时日我为二哥卜了一卦,所谓潜龙在天,亢龙有悔,二哥——恕小妹直言,天机让你称王称霸,你逃不过的宿命。” “嗯?” 武明道哪里会晓得关键时刻后院起火,武玄月竟然冷不点地站在了曹将国的立场上,两人的目的性是不是也太强了些呢? 武明道缓缓回过头去,眼神直勾勾盯视,目露斥责。 武明道的眼神似乎再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没事瞎起什么哄? 曹将国赶忙应声,接着武玄月的话道:“是吧?三妹也是这样想的吗?纵观天下局势,武道四国表面和谐,实则四分五裂,到底因为什么在座各位都是明白人,上官家早已有了吞并四国的意愿,只是他么的手段太过卑劣,见不得光!而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愿意出头,光明磊落行事,实力又能够成功碾压他上官侯爵,一统武道四国,也不是什么坏事。” 武明道这个时候才品出来个好歹,原不过自己因为的放风讨酒吃的动作,早在武玄月的算计中! 看来,这两个人私下里肯定是已经商量好,这是逼着让自己出山,收拾了那上官侯爵吗? 这顿鸿门宴自己就是自投罗网,没事找事抽的! 1130.试图套话(武明道支走武玄月,试图套话曹将国) 武明道方才知道什么叫做自投罗网,察觉不对,他赶忙找个别的话题进来,试图欲盖弥彰。 武明道先是支开武玄月,试图削弱对方的兵力—— “这刚喝酒没什么滋味!三妹要不要这么抠?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这下酒菜什时候上来呢?” 武玄月微微挑眉,她明白武明道这是何意,所想反正时间充足,也懒得与他争一时口舌之快,索性就顺着对方的话题说下去。 “也是~这都有一会了吧,若不然的话我去催催?” 武明道点了点头道:“嗯!你去催催吧——” 武玄月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了房门,亲自向小厨房走去。 眼看支走了武玄月,眼前的曹将国在武明道的眼里根本不是对手。 武明道鬼眼珠子一转,开始套对方的话道:“大哥最近一段时日可与三妹有什么走动?” 曹将国也不是个傻子,虽然嘴巴笨了些,脑子还算够使,他一下子就领会了武明道此话的含义。 “这是什么话话,她是南湘至尊,我是西疆镇主,虽不是南辕北辙,可是单单说着距离,你觉得大哥我有必要与天门至尊频繁走动吗?” 武明道玩味一笑,有意戳穿道:“至于距离的问题,在大哥这里,从来都不是问题,对吗?大哥。” 曹将国一愣,这狐疑的小眼神,似笑非笑的模样,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根本对自己这套说辞不买账! 曹将国当即生怒,气门登时增高了八个度:“你这是什么眼神?! 本王诸事繁琐,国内政事,国外战事,外加王妃怀有身孕,你以为我曹将国像你那么闲,天天无所事事地到处转悠吗?我西疆这般,天门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妹也是一国之主,她身上的担子也不清,你是不是把我们两个想得都太清闲了呢?” 曹将国越是这般气急败坏,武明道越发认定,此二人之间私下里有所勾结,毕竟这俩人今天的言语太不正常,摆明是要拉帮结派教唆自己是收拾那上官侯爵,这意图也太明显不过了吧? 武明道观察曹将国恼羞成怒的模样,实属可笑,大概是这位大哥太不会说话演戏,这错落百出的演技,让人一下子就看穿了。 武明道却不会与人硬碰硬硬来,他惯会示弱,笑嘻嘻打圆场道,“大哥误会了~明道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与三妹多走动走动二弟真求之不得呢!这段时日因为躲事,二弟不得已求大哥藏匿起来,其实曾经那些年二弟我特别担心三妹的处境,若不然也不会为了她,独身一人闯进权门的阵营,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探知权门一举一动,但凡对方对天门有所不利,我武明道也会提前通风报信,给三妹一个警示,让其做好万全准备。” 说到这里,曹将国怒目转而惊愕,这样的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这话……” 武明道拿捏曹将国的个性十分得心应手,不费吹灰之力,他知道对方的脾气耿直,凡是不能够硬着来,却可以软着顺着来,这一番为她人立场着想的话,说是仗义之举,更是正中下怀对方的心思。 武明道趁着时机继续道:“我这话还不够明白吗?明道去权门全都是因为三妹了!一个女人当家作主不容易,那些年明道是亲眼所见天门至尊多么艰辛地维持天门正常秩序,三妹初登王位,还没有完全熟悉天门的环境,就要担起天门的重担,二弟心疼啊!所以即便出世多年,也不愿入世为官的明道,终于打破了现状,决定为了三妹入权门为仕,二弟这样的做法还不足以明志吗?至始至终二弟就把三妹奉为心中至宝,从没有改变过!而这些时日,明道因为权门的算计,不得已多了起来,那暗中保护雨落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浅,若是大哥时常能够来南湘为三妹排忧解难,替二弟多番照拂三妹一番,二弟当真是感激不尽,求之不得啊。” 此话一出,曹将国心中感叹,顿时对武明道的态度大大改观,觉得这小子言之有理,事事都是为自己的女人着想。 人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自己也就不必隐瞒了,都是自己家的手足兄弟,都是出于好心,何必瞒着谁呢? 曹将国怅然一叹,这实话就到了嘴边:“若是这样的话,其实大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之前……” 就在曹将国的话马上就呼之欲出时,大门推开,武玄月赶到的时机刚刚好。 只见她双手举着托盘,而后警惕地斜了武明道一眼,似乎她已经知晓了一切。 武玄月单凭用眼睛看,已经察觉出屋内的异样。 而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笑容满面而来道:“两位哥哥说什么呢?怎么一见我表情就这般古怪?难不成是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 武玄月这伎俩当真是学到了自己父亲的真谛,玩笑中带有打趣,实则满满的都是试探。 武明道一见武玄月归来,不免失望几分,毕竟马上就要套出来的话,却被武玄月逮个正着,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而武明道这老狐狸即便心里不爽,脸上还是依然一副笑容可掬。 “怎么会?我俩大老爷们背着你一个小娘子说什么坏话呢?都是在夸你呢!夸你辛苦,夸你能干,短短五年时间内,把天门经营地这般好,是吧?大哥!” 曹将国一愣,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弯,却被武明道一阵挤眉弄眼地提醒牵着鼻子走。 曹将国望着武明道的脸,痴痴傻傻附和道:“嗯!嗯嗯!二弟说的没错,我俩正在夸赞三妹,你一个女人当家不易,实属让人心疼。” 武玄月瞟了一眼曹将国,只见对方牵强附和的模样,她心中有数。 武玄月稳稳端着托盘走到了桌子旁,逐一摆桌布菜,不时那小眼神在武明道的身上打转,心中满满都是算计。 武明道哼笑之,不加理会。 “哇!准备的这么丰盛啊?这一桌子菜,虽没有肉类,但是相当不错!三妹这可是下了些功夫呢~~” 武玄月哼声一笑,将托盘置于一侧,稳稳地坐了下来…… 1131.淡定自若(对于上官侯爵的计谋,武明道轻松应对) 武玄月意味深长地瞥了武明道一眼,对方想什么他心知肚明。 而武明道也贱兮兮地回应武玄月,这丫头想什么他也一清二楚。 武玄月起先打开了话匣子:“现在有酒有肉,二哥你这段时间关禁闭,可是憋屈得很?这是怎样央求着大哥,来我这里讨酒吃的?” 武明道举着筷子,狼吞虎咽向自己嘴巴里夹了一口菜,又十分享受地品了一杯酒,方才开口。 “可不是吗?我武明道哪里受得了这委屈?在那白虚之地,什么都没哟,除了一个西门凌霄,就剩下白茫茫一片,这日子过得没白天黑夜,简直是度日如年。” 曹将国举杯冷笑,无奈白眼。 “那你小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啊!没人愿意圈着你!” 武明道撇了撇嘴道:“算了!让我被人算计,还不如在莽荒之地呆着去!不就是多一段时日吗?老子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着!” 说到这里,曹将国就纳闷了,这武明道躲的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这样躲着总归不是解决的办法。 曹将国又抿了一口酒,好奇问道:“老实说,我实在想不通,你在躲什么呢?你可知道今日司徒兰到我府上那势头那言辞,似乎再说上官金阳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武明道的!” 武明道登时停下手中的筷子,缓缓将其放在了筷架上,双手抱背而是,问之—— “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曹将国轻叹:“原话记不清楚了,大意是你武明道逃不了的,那长公主肚子的孩子是你骨血,就算你是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我就在想,就算你在我那里一直躲着,等上官金阳的肚子大了,你该怎么办?那黑锅总归不还是你武明道来背?” 武明道一脸风淡云轻,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样的结果,继续问道:“就这样吗?很正常!这是他上官侯爵的伎俩,以假乱真,制造舆论,试图用舆论和道德绑架把我逼到了绝境!” 曹将国登时急了眼,看着武明道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他是急脾气是坐不住了。 “听你这话,你是对自己的声誉一点都不在乎了是吗?” 武明道倒是不急不忙地举壶而上,清酒呖呖而下,武明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哥莫要着急,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你想想看,以上官侯爵的个性,上官金阳未婚先孕,不管这是谁的孩子,她上官金阳到底是丢了大人!上官侯爵这是想用诊治婚姻绑住我武明道,所以才回来了一招苦肉计,不过是试探我武明道的赤诚之心,那我的仗义当筹码,那我的人情当事故!呵~这一次他算是算计错了!” 曹将国一愣,他看着武明道一脸不屑的模样,越发好奇起来—— “听二弟的意思,是已经找到了对付上官侯爵的手段了吗?” 武明道哼哼一笑,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两眼微闪凶过,他举杯而上,抬头一饮,酒杯见了底。 “你以为他上官侯爵是真的傻吗?傻到会将上官金阳的未婚先运动事情昭告天下吗?大哥是错误估量上官侯爵!他上官金阳没有出嫁,就是政治的筹码!他之所以让司徒兰提前告知于你,那是敲山震虎,让你把话带到我这里,还是希望我念及旧情,出来收了这烂摊子!” 曹将国恍然大悟,突然间明白了武明道的言外之意。 “大哥在东苍的探子听说了上官金阳的有孕的消息吗?” 曹将国摇了摇头。 武明道转而询问武玄月道:“三妹的探子有听说上官金阳的未婚先孕的消息吗?” 武玄月也摇了摇头。 武明道冷哼道:“这就对了!以我对上官侯爵的了解,她上官金阳未婚配前,这孩子的消息八成是要封锁起来,成为宫闱中的秘事。为得就是给自己和国家的颜面留一手。上官侯爵做事向来谨慎,他每走一步,都要考虑的前前后后,方方面面。” 到此,曹将国微微皱眉,哀叹道:“若是这样说来,权门的公主还挺可怜的,怎么看都像是沦为权利的工具,根本没有自主性。” 而这话,却激发了武玄月的情绪,武玄月当即发言反驳道—— “一丘之貉有什么好可怜的呢?她上官金阳又是什么好东西呢?为了能够得到二哥的心,连借人怀孕这等恶心人的行为都做得出来,她不是沦为权利的工具,而是自愿臣服于权力下,并且乐在其中,大哥是太低估了权门的公主了!” 此话一出,曹将国脸上划过一丝愠色,毕竟他的言语中,多多少少有些为自己王妃开脱之意,只是没有想到会引来自己三妹的这般大的反应。 曹将国小声嘀咕道:“这也不要以偏概全吗……也不是权门所有的公主都那个德行……” 武明道一眼会意,暗自发笑,赶忙为曹将国的解围道:“三妹这话说得过了啊!你这是一叶障目,不是一个上官金阳就概括了所有的权门公主,权门也不乏一些有主见有道义的公主,比如曹大哥的王妃,权门的十公主……”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这会子只后悔自己刚才言语激进,不顾他人感想,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婆婆给骂了,还真是罪过了。 武玄月赶忙找补回来:“不是不是!雨落不是那个意思,雨落只是看不过眼上官金阳的所作所为罢了!刚才的话,太过激进了,大哥见谅!嫂子还是很好的人,她在权门中简直就是一股清流,难能可贵。” 曹将国听罢,这心里方才舒服了些,眉头也展开了不少。 武明道帮腔圆场道:“就是!这权门有几人能有嫂子的觉悟和承受力呢?嫂子在权门混杂之地,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令人可敬!三妹口误,并不是冲着嫂子去的,还请大哥宽恕三妹的心直口快!” 曹将国举杯轻笑,全然不在意武玄月的过失言语。 “好了好了!自己家的人,哪里会有什么愁怨呢?咱们都是心直口快之人,从不喜欢跟旁人耍什么花花肠子,三妹的个性我还是有所了解,当然不会记恨那么多了!你俩也不必要这般紧张,话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舒了一口气,递去武明道感激一眼…… 1132.乐看好戏(上官侯爵失利,曹将国拍手叫好) 曹将国倒是一个不记仇的主,心宽度量大,从来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烦扰自己过多,虽是易怒,却从不记仇,这是他的最大的优点。 况且对于武玄月,他是打心眼里的信任,一时的口误,就更加不会当回事了。 而曹将国当下更关心的则是武明道这小子到底再玩什么心思对付上官侯爵那孙子! 曹将国话锋一转,又问到了武明道同样的问题:“你小子就别跟我说那些虚的没用的!赶紧给我交实底,你到底准备怎么对法上官侯爵那兔崽子!” 武明道扯嘴一笑,不慌不忙起身给曹将国的酒杯中加满了酒水,好声好语道:“大哥你莫要着急了!且听我慢慢道来——他上官侯爵不是喜欢用苦肉计道德绑架吗?为了能够让其妹妹捆绑我,连无中生有都做得出来,那若是我武明道一直下落不明,他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肚子变大,一天天掉价不值钱吗?若换做是大哥你,你会让自己的妹妹红霞遭遇这样的境遇吗?” 此话一出,曹将国的恍然大悟,惊醒间更显得惊喜。 “哦哦哦!!我懂了!你这是拖延战术!拖着让上官侯爵没没路可走,只能逼着自己妹妹另寻她法不是?” 武明道意味深长一笑,点头道:“大哥果然是聪明人!我若是因为战事延误迟迟不肯出面,婚期可以延时,可是她上官金阳的肚子可等不及人啊——现在给上官金阳两个选择,第一,找一个爱慕功名的接盘侠,便可化解现在的处境;第二……” 说到这里,武明道顿了一顿,似乎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武玄月却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妥,张口接来,这种话有她一个女子说出来,倒也不觉得尴尬。 “第二,就是让上官金阳喝了滑胎的药,保住了上官金阳的名声之后,她身份地位依然如固,还能换一桩保值的政治婚姻。” 武明道侧眸一眼盯着武玄月,笑得十分有深意。 “知我者,莫若汝——这辈子最懂我心思的只怕就属丫头你了!” 说着,武明道举手而上,在武玄月的头上胡乱一揉,十分的宠溺温柔。 武玄月当即低下了头,十分地娇羞——她清楚,这是父亲的称赞,便也欣然受之。 而在曹将国眼里,却是另外一副绝美的画面——情侣间的亲昵小动作,十分撩人。 武玄月满脸娇红,到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武明道的言语作用。 曹将国实在受不了眼前的氛围,干咳了一声,“你俩倒是节制点,迟早是要成夫妻的人,人前还是注意点修养。” 武明道干笑一声,他颇有深意的瞟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心领神会,这一眼深意,大致为:看看,曹将国这家伙是真的误会咱两了!不过算了,他看不出来刚刚好。 武玄月会意一笑,无奈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酸涩来。 武明道倒是应付从容,眼看气氛一度陷入暧昧中,武明道随意捏来一个话题,缓解眼下气氛。 “三妹,你这边的情况进展的如何了呢?现在上官侯爵正是方寸大乱之时,若是这个时机能够促成这件事情,上官侯爵这些可就真的失算大了!” 一说到这里,武玄月顿时面露苦色,唉声叹息道:“嗨!这事就别提了,二哥是躲着上官侯爵,这上官侯爵何尝又不是躲着天门呢?你俩还真是难得一样风范,在婚期的问题上,都是一拖再拖,看谁人能够拖到底不是?” 听到这里,武明道顿时来了兴致,两眼微微泛光,追问道:“怎么回事?这上官侯爵到底拿什么理由躲着呢?我这好说,上了战场之事,世事无常,谁人能够料定我武明道是凶是吉呢?而他上官侯爵呢?会有什么理由呢?” 武玄月白眼呵呵一笑道:“人家不是以国事繁忙唯有,就是身体不适,咱也不好追问,咱也不敢逼婚,逼急了倒显得天门的女子不值钱似的。” 武明道听罢,哼哼笑意,摇了摇头道:“这叫什么?机关算尽太聪明,当人是傻子的人,结果反倒被自己套路给算计掉了!这诸事繁忙,正好不是少个贤内助支援吗?上官侯爵若是娶了你家家妹,那灵遥虽不及你雨落,却也算是女中豪杰,鹤立鸡群的人才!他若是能够与那灵遥促成一段姻缘,上官侯爵绝不吃亏。” 武玄月撇嘴不乐意道:“可不是吗!他还嫌弃我家家妹,我不嫌弃他诡计多端,一肚子坏水都不错了!他上官侯爵凭什么嫌弃我家家妹!这般好的姑娘,落到他手里,可不就是糟蹋了?” 说到这里,武明道有心一问:“事到如今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听此,眼神黯然,又是一声哀叹:“她这段时日彻底封闭了自己,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你们可知道我暗室里藏得酒水哪里来的呢?大哥还真以为是妹妹馋酒吗?其实不然,是我家家妹最近一段时日嗜酒成性,天天借酒浇愁,雨落实在是看不过眼,才将她屋中的酒水都移到了自己的房中,为的不过是让她少喝点!美酒虽好,喝多了真的伤身啊!” 曹将国拧紧了眉头,索问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着这两个人对这场婚事都是心不甘情愿的?之前三妹讲的不是这么回事啊!” 武玄月一愣,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言语有失,自顾自讲实话,却忘记了上一次自己跟曹将国撒谎版本与现在格格不入。 武玄月略显得慌张,这眼睛不停向右上方瞟,似乎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 武明道见状,嗤声一笑,当即接话道:“大哥还不明白吗?这么跟你说吧,三妹的孪生姐妹跟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上官侯爵原定之人,本是想把三妹掳回宫中,霸王硬上钩,先斩后奏,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三妹,结果……” 到此,曹将国恍然大悟,而武玄月眉头紧皱,那桌下的小动作显然。 武玄月桌下动手,不停地在捶武明道的大腿,示意让对方少说两句,毕竟这事对自己的姐妹声望不好。 而听到这个事实后,曹将国顿时激动起来,他兴奋地一手猛拍大腿,当真是既解恨又痛快! “该!让那混小子诡计多端,仗着手里有点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呵呵!!自己把自己玩掉了吧!!真痛快!!” 说着,曹将国举杯而上,邀约武明道:“来!二弟!哥敬你一杯,这是哥最近一段时日听到最开心的消息了!咱走一个!” 武明道应声举杯,笑嘻嘻道:“走一个!” 只有武玄月傻愣愣地看着两个大男人的兴奋行为…… 1133.将国发怒(曹将国借题发挥,怒斥上官侯爵) 武玄月一脸懵逼,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 自己门派受损,这两个不长心的男人,在自己的地界儿吃喝玩乐不说,还在一边看笑话。 这风凉话说的,武玄月那叫一个不舒服。 武玄月登时阴着一张脸,一脸不悦道:“二位哥哥这样做有意思吗?你们俩千里迢迢来我这里做客,难不成就是要看我的笑话的吗?” 此话一出,曹将国笑容僵滞,他赶忙绷着嘴,干咳了一声,眼神勾了勾武明道。 武明道却完全不当回事,不以为意继续嘲笑。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武明道一眼,虽说这是他的父尊,可是有时候对方的举动让人实在受不了。 “二哥!你笑够了没有?我是不知道你这嘲笑是什么意思?是看上官侯爵的笑话吗?那你可知道吗?这一场政事后,真正利益受损的是我们天门好不好!我家家妹现在这幅模样,和好笑吗?” 武明道笑意不减,以为深长地斜了武玄月一眼,他勾了勾手指,撩拨了一下武玄月的鬓边碎发,嬉笑道。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呢?别告诉我,灵遥出事在你意料之外——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果然已经察觉到了她身上的蹊跷了,所以才会现在出手对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叱,她的那点小心思能够骗得过旁人,果然还是骗不过武明道。 武玄月干咽了一口气,脸上的怒容发生微妙的变化。 武玄月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诡秘,她敛眸危视,观察武明道良久—— 只看对方一副胜券在握有恃无恐的模样,武玄月自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下去,自己也演不下去了。 “二哥此言何意呢?” 即便演不下去了,也要会装傻,毕竟现在在场的人,不之武明道一个人。 曹将国的个性,若是知道武玄月心思恶坏,诡道算计自己的姐妹,不管出于何种初衷,他一定会发指斥责武玄月。 想到这里,武玄月即便眼神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嘴上却死不认账。 武明道勾笑,对视与武玄月,他的手十分不安分地敲了敲对方的脑壳,并没有拆穿对方的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有些话自己放在心里满满揣测便好,没必要事事都放在台面上来说,说多了不光彩不体面,还伤感情对吧!” 武玄月扯嘴抖笑,摇了摇头便罢。 而此时的曹将国看不懂此二人再打什么哑谜,这方好奇心充盈,非要问个究竟。 “你们俩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不速速道来?” 武明道打马虎眼道:“我俩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哥呢?来来来!大哥喝一杯,都是小事情不足挂齿。” 曹将国不是傻子,此二人眉来眼去摆明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这种众人皆醒,独有自己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难受,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被人排他了出去,曹将国又是个热心肠急脾气,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是事情。 登时,曹将国一手将酒杯拍在了桌面上,脸色突变怒斥道:“你俩是不是真当我傻?这眉来眼去给谁看呢?到底还把我当不当大哥了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武明道一愣,而后脸上笑容多了几分赔笑和谄媚,急于打圆场。 “看看!大哥是不是有上头了呢?我与三妹从来没有事情瞒着大哥,除非这事情是我俩之间的私事……” 曹将国双手抱背,背着武明道生气,若不是对方给自己一个满意答复,他绝不搭腔任何。 武明道继续圆场道:“其实啊……你也知道咱们三妹对我有情……只是那上官侯爵对她穷追不舍来着——之前那混小子竟然背着我夜邀三妹,你可知道那个时候天门还未有废除禁婚制,这小子就要与三妹私定了终身!大哥,这件事情换做是你,你能忍不能忍?” 此话一出,曹将国缓缓回过头来,眉头紧皱,却狐疑地瞟了武明道一眼,而后把问题抛给了武玄月。 “他说的可是真的?” 武玄月虽然不知道武明道这唱的是哪出,而眼下情景,她也只能配合着对方演戏下去。 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 曹将国眦目咬牙,怒骂道:“妈的!那混账小子是不是活得腻了!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三妹你与那上官侯爵没有什么吧!” 武玄月故装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道:“上官主君还算是正人君子,只是言语上调戏了雨落几句,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 曹将国拍桌而起,怒发冲冠:“什么?言语调戏!这还正人君子?那混账都说了什么,丫头别害怕,都跟哥哥们说一说!” 武玄月惊直了眼,吓得压根直打哆嗦——她本想着收敛着说,那上官侯爵对自己毛手毛脚的事情,自己还是不不提微妙,竟没想自己这番话还是惹怒了曹将国。 武玄月皱了皱眉头,努了努小嘴,想了半天这话该怎么说合适,怎么想都不合适—— 这火爆脾气的曹将国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对上官侯爵愈加愤慨,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怎么也得给顺下去…… 实属无奈,武玄月向武明道投去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以此求救。 武明道嘻哈一笑,身子后倾间,右手不自觉地拍了拍武玄月的后脑勺,张口道:“怕什么?有大哥跟二哥跟你撑腰,你照实说便是。” 武玄月本想求助于武明道,结果却被人再次推了出去,自己现在就在风头浪尖上,只怕是不说不行了吧…… 武玄月长长吁了一口气,暗自瞪了武明道一眼,心中不服。 武明道呵声一笑,使了个眼神过去,让武玄月赶紧说。 武玄月无奈与此,掂量着分量说——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了,就是说希望我能够与他联手,即便我无法嫁娶,也可以与他私下定情,这天下便是我俩的天下,大致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里,曹将国怒目圆瞪,骂骂咧咧道:“这浑小子都是想得美!天嫁圣女可是老天爷的女人!他连老天爷的女人都敢打主意,也不怕遭天谴吗!就算是天门废除了禁婚制,也不轮不着那混小子捡现成的!二弟,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事你若是能忍,还算是英雄男子汉吗?” 1134.得知真相(当从武玄月口中确认上官侯爵贼心时,武明道……) 曹将国拍案而起,怒叱上官侯爵伪君子行为的同时,不自觉就把锅甩到了武明道身上。 武明道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来—— 呵呵!看来曹将国这几年当了王之后也变得不老实起来,这表面的仗义和暴脾气,说白了就是为了激怒自己,出山整治上官侯爵。 武明道能够察觉的事情,武玄月自然也分辩的清楚。 武玄月惊愕而视,暗自心道:呵呵!可以啊——曹将国你老小子也惯会演戏,这表面的伸张正义,嘴遁怒气,却是在激怒父尊出山!我武玄月倒是要高看了一眼。 曹将国怒气横生,那口中言语更是气愤道:“上官侯爵还真是伪君子一个,表面人模狗样,背后尽干些不要脸的勾当,所谓谦谦君子之名,浪得虚名,这等阴险之徒,让人发指!二弟,这上官侯爵都欺辱你到这种地步了,我竟不知道你是这般好心性这么能忍吗?旁人不知,还以为你是懦夫,不敢招惹他上官侯爵。” 武明道一脸笑盈盈,自知道对方目的何在,这个时候自己当然不会因为情绪所致,乱了分寸。 武明道瞟了一眼武玄月,故装姿态继续盘问道:“那小子除了言语上调戏你,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武玄月眼看形势刚好,自己倒是希望自己父尊出山,趁着这个机会搓一搓权门的威风——也是时候该让父尊一统这武道天下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当即进入演技模式,刚才还是犹犹豫豫的态度,现在却变了另外一副模样。 她突然掩袖故装哭泣,添油加醋道:“实不相瞒,有些话雨落实在是难以启齿……” 武明道惊愣,坐直了身子,紧张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上官侯爵真的怎么你了?” 一看到武明道突然紧张起来,武玄月暗自发笑,脸上却继续演戏道:“二哥有所不知,上官主君远比你们想象中情急的多,那一晚上若不是雨落机智,那废除禁婚制搪塞他,只怕就真的要委身与他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瞪目攥拳,青筋暴起,他虽然可以想象上官侯爵背地里的手段,但是当他从武玄月嘴巴里证实这一切的时候,他果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而这时,曹将国在一旁怒气谩骂,火上浇油道—— “混账东西!禽兽不如!!堂堂的权门主君,竟然还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堪称小人之为,丢人现眼!!” 武明道怒目咬牙,他严肃凝视武玄月的双眼,这一次他全然没有开玩笑。 “你可说的是真的?为何当初你不告诉我这一切?” 武玄月心惊,却故装镇静,她不怕武明道看穿自己的心事,毕竟这些事情都是真正发生过的—— 武玄月紧张兮兮,身子不停往后缩,却被武明道一手扣住了肩膀。 “你跑什么呢?我问你呢!说!到底怎么回事?” 武玄月被武明道这一嗓子吼得惊悚一颤,眼神下移,左右飘移道:“那个……那个时候……二哥不还是在上官主君手下吗?雨落……雨落……不想惹麻烦……所以就忍了这口气……所想,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也就……也就……” 武明道瞪裂眼眶,气急败坏:“不是多大点事情?你还真是心大!你可知道自己在上官侯爵眼里是什么吗?唾手可得的美食,吃了你简直轻而易举!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堂堂的天门至尊,怎么连这点防护意识都没有?” 武玄月惊怔,她只感受到武明道攥着自己肩膀的手生疼。 “二哥……二哥弄疼我了……你放手……” 此时的武明道当真是失去了理智,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被大野狼吃掉的可能性,他怎么可能沉着的了? “你大多的人了?怎么连男女界限的问题都还搞不清楚!他上官侯爵邀请你夜上泛舟,摆明没有安好心眼,你怎么就傻呆呆赴约了呢?你要脑子是干什么的呢?你娘就这样教导你,随随便便答应男人的邀约吗?” 武明道这言语中除了斥责之余,满满地都是埋怨。 武玄月怂了,他本以为会发飙的人是曹将国,竟没想武明道的反应才是最过激的! 武玄月怯生生道:“不是……我不是想着,他是一国之君,人家邀约,我拒绝不合适,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机跟我摊牌……我也委屈死了……父……不是……二哥,你就别再骂我了……还有……真的疼……” 武明道气得浑身发抖,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件事情会让自己这样愤怒过! 武明道气急攥紧武玄月的肩膀,武玄月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看到这里武明道既是心疼又是恼怒。 终于,武明道还是松开了手,他扬天扶额,咬牙闷吼道:“妈的!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曹将国走上前去,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武明道的肩膀道:“很正常!是个男人都会这样,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着,是不是想象都觉得恶心?尤其是女人,那可是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他若是偷偷摸摸抢了去,只怕二弟现在就剩下捶胸叹息,后悔不已了吧!不过还好,总归三妹没有什么损失……” 武明道冷笑道:“没有什么损失?等有损失一切就晚了!上官侯爵好大的狗胆!老牛还想吃嫩草不是——他以为他是谁?” 曹将国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暗自心道:什么老牛吃嫩草?论其年岁你可比那上官侯爵年长几辈有余,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曹将国不明其意,误会而已,他哪里晓得在武明道的视野中,天门至尊不再是什么心上人,而是自己的小女儿,立场不同,自然观点也不同。 曹将国懒得说难听话,现在他的最终目的就是逼着武明道出山,这本也是之前她与武玄月商量好的结果! 不管用什么手段,这一次一定要让武明道拿出真实实力,为武道江山讨来一个公道! 曹将国想到这里,便继续安慰道:“二弟这么气愤,还要继续忍吗?你躲得了一时,可是日后那上官侯爵贼心不死,继续惦念三妹,你还要忍气吞声下去吗?” 1135.抱团恶骂(酒后三巡,曹、武二人谩骂连连) 武明道低头狼鸢虎视一眼,恶狠狠地瞪这武玄月。 “我若是知道当初这般,谁还会像狗一样为上官侯爵卖命!你可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武玄月惊恐维诺,吓得低头犯怵,小声道:“怎……怎么说的?” 武明道哼声讥笑道:“他说的沾沾自喜,倒像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贪慕权贵似的。你可知道那几日我为何不爱搭理你吗?不仅仅是因为吃大哥的醋,还因为上官侯爵故意激怒我,告知我你与他夜游泛舟之上,你俩相见恨晚,郎情妾意,却以为你天门至尊的限制,阻碍了你们的情爱。” 听到这里,武玄月越发地听不下去,猛然抬头怒视道:“放屁!他怎么会这么不要脸,说这种话呢?” 武明道哼声冷笑之:“所以呢?若不是借着这个机会,你到底要瞒着我多久呢?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呢?” 武玄月愣傻,竟没想武明道这是顺势再套自己的话,怪不得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还是着了对方的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而现在在行最无辜和不知所谓的则是曹将国—— 那一句武明道发泄言辞,却不知不觉地道出了曾经武明道吃曹将国横醋的事情。 曹将国听到这里,脸上特别尴尬,小心插话道:“话说……这二弟吃我的醋……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武明道和武玄月皆傻,两个人对峙现场,不经意间把矛盾扯向奇怪的方向去。 武明道思索片刻,又是打哈哈伎俩,随即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嗨!那个时候上官侯爵有意挑拨你我兄弟情义,就故意说三妹喜欢的是王者,尤其对大哥你青睐有加,所以才会急着帮你联姻……还有……” 曹将国所想有理,倒是这么回事。 毕竟自己和三妹皆为两国之主,因为之前的义结金兰的关系,天门和义门走得亲近了些,而那个时候自己初登王位,还未婚娶,上官侯爵会有这样的顾虑也属正常。 听到这里,曹将国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二弟分析的言之有理!上官侯爵这个混小子怎么那么多心眼呢?你说说看!咱们三个那个不被他算计过呢?这小子他妈太不是个东西!” 武明道瞥了武玄月一眼,不解气道:“可不是吗!他擅长计谋权术,撩拨离间,暗度陈仓,无中生有,那一招他都用得得当,咱们三人都是他手下败将!” 曹将国越想越觉得气愤,两眼泛红,有种自己被愚弄被戏耍的烦躁感。 “呵呵!是啊!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还真不信治不了他了!” 武玄月的气势彻底被武明道给震住了,缩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却是委屈得很。 武明道冷哼一声道:“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纵使他上官侯爵再聪慧,我就不信邪,以咱们三兄妹的头脑,弄不过一个上官侯爵?竟是让他独占鳌头,事事得利!” 曹将国附和之:“可不是!将国生平最见不得奸佞作祟,小人作怪之行为,偏偏他上官侯爵都占全了!不对,是性质更恶劣几分!他这个人就是属于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没有道德没有底线!这武道天下都快成他上官侯爵的天下!” 武明道也跟着一起骂道:“可不是吗!有些事情我武明道想来不喜欢多事,睁只眼闭只眼,所想图个安稳,结果呢?他欺负人也要有个底线吧!欺辱我武明道可以,欺辱我家的女人不行!他是真没有把我武明道放到眼里去!” 此话一出,曹将国这些年受的委屈和憋屈,一触即发,当即发作:“妈的!老子忍不了了!我早就看他上官侯爵不顺眼了,他权门横行霸道多年,虽说现在武道是四国割据的局面,而其他三国哪一国不受他权门钳制,哪一国君主不看他上官侯爵的脸色!在家国家里想要有个动作来,还得向他上官侯爵请示,凭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也忍不住插话道:“可不是吗?本尊不过是想废除个禁婚制,若是得不到他上官侯爵的首肯,这事只能够作罢!呵呵~~说来可笑,我这天门至尊只不过形同虚设罢了……” 说着,武玄月还不是给武明道和曹江股的酒杯中假酒,一边装可怜委屈,一边添油加醋地声讨权门。 武明道举杯仰头而下,酒水尽,他脸上通红。 酒后三巡后,在酒精的作用下,是个人大多都现了真形,当然武明道和曹将国也不例外。 武明道虽说这些年在上官侯爵手下干着,上官侯爵对他还算客气,但是他也能够感受到区别对待和暗自打压的处境。 他因为是异乡人,并且是半路出家追随上官侯爵,上官侯爵凡是用他却不重用他,拉拢却不交心,置于高位却未曾给予相应的权利,这就是上官侯爵的高明之处。 把自己认为可能会成为敌对的对象,放在看似位高却身险的位置,让他名声大却,凡是最难公关的活都交给他来做,却时时提防他,武明道不是个傻子,这种感受他忍受已久。 他自允待上官侯爵还算真诚,虽也有个主次分明,但是他很少去算计上官侯爵。 而这一次。上官侯爵算计自己的招数却是惹怒了武明道! 让自己背黑锅戴绿帽就算了,还趁着这个时机,打自己家姑娘的主意,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难不成这天下的便宜都该你上官侯爵一个人占完占尽,旁人就该抢你残渣冷羹,还得看你的脸色? 这世道不是任何事情都由着你上官侯爵挑挑拣拣,也不会所有的事情都会任由你上官侯爵顺心顺意。 武明道敛眸沉思,接连两杯酒下肚,他脑子中终于下定了主意。 “这一次,不能再忍了!上官侯爵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若是再忍就真的成了缩头乌龟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微闪金光,她赶忙举壶斟酒,在一旁旁敲侧击道:“怎么了二哥?怎么就不能忍了呢?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凡事得过且过也就过了,别跳较真!这不能忍,这些年不也是忍过来了吗?” 此话出,武明道一眼寒光扫过,瞪了武玄月一眼。 继而他举杯仰头,痛饮不爽…… 1136.双双请愿(曹将国与武玄月跪求武明道出山) 武玄月这也不顾什么王者风范,两个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侃大山,骂骂咧咧,她则是在一旁充当甜酒倒水的丫头角色。 所想这也没有什么,眼前的两位武道巨头,武技超群,人品口碑俱佳,更何况者身份特殊——一个是自己的父尊,一个则是自己未来的公公…… 武玄月乖巧服侍二位,哪里敢有什么派头和气势呢? 之前武明道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武玄月尚且还可以装腔作势装一装气派,现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也就没有什么好装的。 武玄月倒是蛮惬意现在的身份,以一个晚辈姿态仰视两位武将巨头前辈,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相逢见识巨匠的武技风采,这是何等的荣幸。 如不是机缘下,自己被人强行投放进了千恨谷,也不会有着因祸得福的机会。 武明道酒后发做,经不起旁人的煽风点火,越发觉得自己这些年受的窝囊气不值得。 而这个时候,曹将国见准时机,开始指点武道江山,豪言壮志下,满满都是对权门的怨怼和不满。 “二弟,我不知道你过得憋屈不憋屈,反正我是憋屈得很!我本以为自己通过这些年的努力,谦和待人,登上了义门的王者之位,而竟没想这王位不好做啊!国内内乱就算了,现在让我入骨卡喉的便是那上官侯爵没事就来那么一出,阴你一家伙,让人防不胜防,焦头烂额!想必,三妹要跟我有同样的局面吧!” 武玄月听之,没有过多言语,而是十分恭驯地点了点头。 武明道一手拉住武玄月,瞥了对方一眼:“你这是干嘛?” 武玄月恍惚一定,温声道:“端茶倒水啊!” 武明道撇了撇嘴道:“坐下来吧——这里用不着你伺候,让你堂堂天门至尊为我二人服务,还真是折煞了我俩。” 武玄月一愣,武明道稍稍一使手劲儿,武玄月便被拽了下来,老老实实坐在此二人中间。 武明道安置好武玄月,这才应对曹将国:“这些年权门是过分了些,手越来越长,涉足他人国政也越来越深,他上官侯爵是不想费一兵一卒,潜移默化,不知不觉间将武道四国吞并在手掌心中!他这是在谋天下!” 曹将国红着脸一声咆哮:“可是他哥狼崽子不配!凭什么?就凭他内心歹毒,不把人当人看吗?他这种没有丝毫人情味的人,若是得了天下,这才是天下人疾苦来临!” 武玄月听罢,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天门和鬼门经历的一切,唏嘘间,也是恼恨不已。 “父……不是……二哥,你是真不知道在权门的掌控下,人间疾苦!你新收下的猛虎强将单仁邪,你以为他在鬼门经历了什么吗?若不是那权门跋扈,鬼门也不会现在这般混乱局面!权门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太自私,他们只在乎少数掌权人的利益,却不顾及人间疾苦,你也是在权门混过一段时日的,权门的等级森严,贫富差距那么大,得权者可以为所欲为,不拿别人的性命当人看,二哥……你醒醒吧!还在意所谓的手足情深,主仆情义吗?你倒是对上官侯爵动了真情,他真正把你放在心中重要的位置了吗?你不过是他整盘棋局中重要的棋子之一罢了,只是因为你的用处稍稍胜于常人,所以他上官侯爵才会显得那么重视你。” 武明道听罢,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上官侯爵心目中的分量呢?只是,他至始至终都是个不喜血腥之人,但凡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他绝不想动手解决。 武明道向来如此,平日看起来蛮有官威的一个人,到了事情上,却不及官场上那些文懦禽兽下得去狠手。 倒不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非得要伤及人心性,为什么就不能够给对方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呢? 武明道饮了一杯酒,怅然间,他张口道:“世间就是这般,得权者变有资格制定这天下的规则,你若是强大到成为制定规则的人,就只能够顺应规则,与其说是顺应规则,不如说是向掌权者妥协。” 武玄月深表同感道:“是啊——这话真的很在理!在我还是天门不起眼的小修士的时候,我明明有改变天地的绝大的理想,却无人会理会我,反倒是因为出格的行动,与规则不符的行为,而经常遭人白眼,惹人厌弃;而当我成为了这天门的主人后,我手中有权,就有资格决定天门的规则,而我现在命令,不能说是让人心服口服,却足以让人一应百顺,这就是权利的效益,掌权者就是掌舵手,他决定了这一艘大船上乘客的航线和生死安危,你说他重要不重要吗?” 曹将国随即附和道:“所以说嘛!这么重要的位置上,绝不能够让一个居心叵测,只考虑自己小众人的安危,却不考虑天下人安危的人当王!二弟,别在犹豫了——是时候出手了!这天下除了你具备制服上官侯爵的实力,也只有你能够安抚天下人人心,武道之王非你莫属,众望所归!” 说着,曹将国霍然起身,立直了腰板的他,一手摆开下摆,飒然而下,单膝跪地奉拳敬上。 “我曹将国起誓,愿一辈子追随武明道,你若为王,我曹将国心甘情愿臣服为诸侯,这辈子忠心耿耿侍奉武道之王,绝不后悔!” 武明道惊吓,他赶忙起身,托着曹将国的手肘往上拽:“大哥这是作甚?赶紧起来!你这是要折煞了明道不是吗?明道可受不起大哥这一拜。” 武明道这还没有来得及拽起来曹将国,武玄月这会子功夫也跟着凑起来热闹,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 “大哥所言极是,武道现在局势动荡混乱,是该有一个明主主持公道,二哥你入世多年,人间疾苦你看得清楚,雨落待天下苍生向二哥请求!望二哥顺应民意,替天行道——我天门至尊愿与武明道同进退,共生死,只为为武道求得一片净土,换得百姓安乐!” 武明道惊叱之余,皱紧了眉头,自己就这样被两个王者逼到了绝路上,无路可退…… 1137.将国专断(情急下,曹将国不让武明道发言) 武明道被此二人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一个是自己敬重的大哥;一个则是自己的小女儿,对于他来说生平最重要的两个人,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自己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 他一直动摇犹豫的缘由,大致是因为自己更在上官侯爵身边时久,武明道远比旁人看起来的在意人情,上官侯爵侯爵对他虽不及东方朔和司徒兰,但是也算是待他不薄。 做人多少是要讲讲良心,对于上官侯爵这个人,武明道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怎么做都亲近不了对方,但是上官侯爵却也让你挑不出来他哪里不好。 就是这种飘忽不定,捉摸不透的感受,让武明道十分犹豫。 不过,在武明道知道罗甘与上官金阳通奸,而上官侯爵却那自己的情义和仗义算计自己的那一刻起,武明道似乎已经对上官侯爵的态度有所转变。 只是—— 武明道还不想彻底跟上官侯爵翻脸,所以他才会选择了相对柔和的战术,拖延时间,把问题通过时间给消化掉。 而现在的局面来看,自己的兄弟手足还有子女是真的容不下一个上官侯爵吗? 武明道低头感叹,心中五味杂陈。 他犹豫时久,唉声一叹道:“你们俩这是作甚?非要逼着我跟上官侯爵翻脸是吗?三五两天就要跟我来这一出,若是我不答应,你们二人之后还有有什么招数来?就这么容不得上官侯爵吗?” 曹将国奉拳义气,憋红的脸,咬牙启齿道:“纵使他上官侯爵八面玲珑,却是实实在在盗名暗世之徒,若他此等刁滑城府之人党政,武道天下浮云翳日,附膻逐臭啊!” 武玄月缓缓抬头,她虽不比曹将国这般言语激进,态度也是坚决的。 武玄月倒是理智些,言语中情绪拿捏得当,不慌不张,不徐不疾,更不卑不亢。 “二哥我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二哥顾及自己与上官主君的情义,这才犹犹豫豫不定,足以证明二哥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即便上官侯爵对二哥不仁,二哥也绝不对他不~我和大哥的意思也不是让二哥这一下子出征,就铲除了权门一党!怎么说权门一族人口重大,地大物博,若是为了自己的仇怨,而殃及东苍的百姓,我们这些为王者也有失道义,这样的行为与上官侯爵还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里,武明道适才有了兴致,算是愿意听武玄月说下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低头恭驯道:“纵观天下局势,权门独大,上官侯爵越发的肆无忌惮,他越来越没有顾忌的手段,在不停地压缩另外三国的生存空间,他上官侯爵一人做大,逼得我们武道三国没了退路,只能够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下去,我与大哥的意思是,希望二哥出面,教训教训那上官侯爵,搓一搓他的锐气,让他知道这天底下不是他上官侯爵一手遮天的局面!” 听到这里,武明道脸上明显了几分犹犹豫豫。 武玄月抬眼皮瞟了一眼,察言观色。 她继续道:“二哥怎么不愿出山,难不成不仅仅是为了顾及上官侯爵的情义,而是想要自己躲懒,不愿参与天下事?”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陡然微妙,似乎被对方说中了心事,却有意在掩饰着。 武玄月见到此,暗自骂道:父尊还真是让月儿失望,竟没想曾经的你竟是一个这样不作为不担当的人,这天下重任,却不及你武明道的逍遥自在重要,那些年你对月儿的谆谆教导,当真都是空话! 而,武玄月的小心思一溜烟地钻进了武明道的眼中。 到此,武明道眉宇微动,他嘴中还是松了口。 “也罢!正如三妹所说一般,现在的上官侯爵却是跋扈了些,越发不把旁人看在眼里,这般五中无人,心存歹念,是该好好教训一番。” 此话出,武玄月兴奋脸色,却有意压制自己的情绪。 曹将国却是一个急性子,“噌”地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直呼叫好道:“哈哈哈!!我就说吗,二弟绝不是坐视不理的小人,收拾那上官侯爵的事情,只要二弟首肯,那这件事情就不算是什么事情!” 武明道无奈笑道:“等等!大哥你先不要激动啊,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一听到这里,曹将国脸色骤变,登时眯着眼、哼着声、臭着脸—— “你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这边答应着我们,背后给我做什么小动作,用在上官侯爵的拖延战术,也要用在我和三妹身上吧?” 到此,武明道哭笑不得,看着曹建国古怪可笑的脸,武明道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哥这是误会了我,明道我是……” 谁想曹将国性子急,心直口快,更是容不得狡诈之人有任何开口的时机。 “可以啊!你小子现在滑的很,七面光八面净,对谁都一个样不是,谁人都答应的很,谁人也就不得罪,自己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你小子越发的刁滑的起来!” 武明道越发哭笑不得,却也一点不生气——他是了解曹将国的个性,若是不这般心直口快,耿直义气,那便不再是他曹将国。 武明道欲要解释,嘴巴刚要张开道:“大哥……你听我说……” 曹将国情绪上来,哪里还听得进去人话,在他看来武明道所有的言语都是狡辩,都是为他开脱的理由。 一想到这里曹将国就更加气愤:“说什么?说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花言巧语吗?废话少说!你就给我一句利索话——这事你干不干?” 武明道怒着八字眉,委屈极了,吐出了一个字来:“干!只是……” 曹将国当即打断道:“行!有你这句话就成,其他什么花里胡哨的理由,本王不想听,也不愿听!我只看结果——” 武明道侧头怒眉苦笑,这简直是霸王条款,根本不给自己发言的机会,当真是憋屈的紧。 武玄月见状,她细细品了品武明道的表情,大致揣测对方也不是狡辩之意,只是曹将国太过心急罢了。 到此,武玄月说了句公道话:“大哥,你先别太激动,且听二哥说两句,没准二哥是想说策略呢?” 1138.将国怒斥(曹将国发飙,再次说教武明道) 武玄月为武明道求情了两句,眼看自己的父亲被怼得两句话都说不全乎,武玄月到底心疼自己的父尊的立场,帮其解围说上两句话也是理所应当。 曹将国情绪上来了,气哼哼地白了武明道一眼,好声没好气道:“说吧!你小子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可别憋坏了!” 武明道怒着眉毛,可怜巴巴道:“嗨!看大哥说的,明道这是要多不堪呢?” 曹将国冷冷道:“哼!谁让你小子立场不分明,若不是看在三妹的脸面上,谁给你小子巧言令色的机会呢?我都不爱搭理你!” 武明道苦笑无奈,却真的一点都不记恨曹将国,反倒是觉得这样的曹将国可爱得很。 武明道绕过曹将国面前,嬉皮笑脸赔笑道:“大哥莫要生气,你是真的误会了二弟了,二弟这辈子算计过谁,也就没有算计过大哥和三妹不是?二弟从小无父无母,更不知道亲情的温暖,若不是有生之年结识了大哥和三妹,只怕这辈子也无缘感受亲情手足温暖。是——或许在大哥眼中,明道不是一个老实人,毕竟明道在权门混了那么长时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与奸人周旋时久,明道也在潜移默化中,渐渐变得奸猾了不少,这一点上,大哥教训的极是!” 听到这里,曹将国双手抱背,白眼冷哼,不爱搭理武明道。 武明道继续赔笑求和:“对人对事,明道也是讲究一个分门别类,对奸邪之人,明道自然会用奸邪知道应之;而对仗义至情至性人,明道怎么可能会用奸邪的方法对待呢?若是这般的话?明道的良心会痛的……” 听到这里,曹将国虽然生气气焰不减,至少武明道劝和的话在他耳朵里奏效了不少。 曹将国缓缓回头,正视武明道,语言几分责难道:“我待你如何,想必二弟心中清楚,曹将国对人待事从不含糊也从不对付,二弟话今天说到了个份上,大哥有几句话是该交代与你!” 武明道呵呵笑道,暗自心道:得!这是又要说教开始了——又是仁义礼智信的那老一套……罢了罢了,让他说个痛快,自己听来便是,不予争辩,只是为了让他出了这口恶气。 武明道尴尬笑道,应声点头道:“大哥请讲,二弟悉听尊便。” 曹将国扎好了架势,正如武明道预感一般,这曹将国说教起来,滔滔不绝,却是那老一套的东西,让人听来耳朵生了茧子,武明道还要陪笑着听着。 待曹将国说罢后,他胸中恶气出来了,武明道还不得陪笑着,连连点头应声。 “大哥教训极是,每每听大哥一席话发人深省,顿感人生通透——” 曹将国恶气出尽,便也没有多负面情绪,这才恢复如常理智,拍了拍武明道的肩膀,训诫之—— “二弟,你跟我们不一样,日后你的路高深而又长远,大哥只希望你能够脚踏实地地走好脚下每一步,而不要望了自己的初心!” 武明道脸上赔笑,心中道:我哪里敢忘呢?我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稍微想想迂回战术,就这都不行!这紧箍咒念叨的头疼。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极是,二弟受教,二弟知错了……” 即便武明道头疼不已,却是耐性极好,不管曹将国怎么说教他,他都不予抵罪狡辩,为的不过是息事宁人。 曹将国发泄之后,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这才愿意听武明道说话。 “说吧!你小子还有什么巧言令色的话要说呢?” 武明道低头长长舒了一口气,又是一副陪笑模样,好声好语道:“大哥教训极是,只是明道的话,并非是与大哥的意愿背道而驰——其实,这段时日明道躲起来,也在考虑该如何开战,这也是明道一定要留着那西门凌霄的原因。” 此话一出,曹将国眉头微皱,他狐疑的瞟着武明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小子到底再计划什么?” 武明道嘻哈笑道:“之前三妹你我再次相会,关于开战权族的问题,咱们讨论到关键处戛然而止,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因为咱们三个人想法大致一致,虽然咱们想要向权门开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他若是不来,咱们就要想办法制造东风不是?” 曹将国越发狐疑,可是他看得出,武明道这一次不是在晃点自己,而是动真格地在筹谋战局。 看到这里曹将国完全没有再责难武明道的理由。 曹将国顺着武明道的话问下去:“东风?何谓东风,又怎制造东风?” 武明道瞟了一眼身边武玄月,武玄月对视点头,似乎此计此二人早已经筹谋多久。 武明道款款而谈:“所谓东风,乃是挑起事端缘由——义门义气,天门正直,在武明中此二门风评极佳,绝不能够因为此事披上祸乱天下的罪名!所以,这一次征战的始发者,一定是要由权门发起!挑起天下混战局面的人,非他权门所属,而权门鸡贼,只喜欢暗地里搅水,惹得旁人发怒,让天下人都认为这祸事争端皆是由他人起,而权门却摆着一副为天苍生而战的甚高觉悟,既驳了名,又得了利,偏偏那吃了闷亏的义门和天门,成为天下众人的众矢之的——所以,贸贸然挑起战争,并不是明智之取。” 此话出,曹将国顿时安静了下来,细细品武明道的话,曹将国暗自发醒,深有感触。 所想,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感情用事,情绪激动之人,对于小人,他向来恶心至极,更看不惯伪君子阳奉阴违的一面。 而恰恰是自己这样过分耿直的性子,特别容易被人激怒,被人利用了去…… 所以,这样看来,武明道倒是比自己思量周全,也确实知道什么样手段更适合对方上官侯爵这样的伪君子。 曹将国冷静思索,细细品酒,而后他态度谦和了许多:“鄙人不才,思量不周全,还请二弟赐教——如何能够刺激上官侯爵挑起战事争端?” 1139.明道筹谋(武明道暗自部署,早已经部好了所有的局) 曹将国态度好转,此时他对武明道的态度还算是客气,大概是因为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是肯定了武明道的这一套说辞。 武明道倒也不是一个小气人,眼看曹将国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算是能够听得进去人话,他适才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 “是这样,大哥你想啊,其实现在上官侯爵的处境也不好受,自己的妹妹被人待价而沽,婚事未定,他一切的算计都未得逞,却还平白无故搭进去个权门长公主,你说他堵心不?再来,他本想算计咱们三门,企图强占天门至尊的身子,窃取南湘的江山,而咱们三妹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上官侯爵那孙子算计了呢?纳兰灵遥虽是成了咱们三妹的替身,虽是不幸,至少嫁给权门之王,天门不吃亏,她纳兰灵遥更是找到了不错的归宿,只是……这一切都不在上官侯爵的计划中,你说他现在的处境会是如何?” 曹将国垂眸饮酒,细细品味武明道的言语,越发觉得武明道的分析有道理。 武明道眼察曹将国的脸色,嘴上注意着自己的言辞,继续分析道“现在的上官侯爵只是表面看着镇静,其实他现在的处境是最难过的,当真是被人放在火架上的烤制,有苦说不出,还不得不硬撑着局面,而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义门、天门和我明道勾结到了一起,算计了他,这会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听到这里,曹将国双眸惊颤,他登时兴奋了起来—— “确实如此!听二弟这么一分析,似乎事情就是这样!所想现在上官侯爵现在的处境难堪,他现在的镇静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硬撑罢了,若是这个时候,再有人给他一剂重创,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武明道诡秘一笑,他细细品酒,意味深长继续道—— “大哥和明道都清楚,那罗甘和游离早已经是上官侯爵的人,与其跟小人对抗,咱们君子总是占不到半点便宜,为何咱们不试试去利用小人的嘴呢?” 曹将国一下子明白了武明道的意思,他双眼惊闪兴奋星光,右手不自觉地空中指点摇晃。 “哦!!我明白了,二弟难不成这是要放虎归山,纵虎兴风作浪?” 武明道会意一笑,微微颔首道:“大哥聪慧!明道拜服,明道一说的,大哥就明白明道的意思了。” 曹将国当即拍手叫绝,早已经忘记刚才自己是何等强势斥责之态,现在就剩下赞赏自己的二弟了。 曹将国的脸就是阴晴表,尤其是自己人面前,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带出来什么,绝不会可以隐瞒——喜如此,怒亦是如此。 “二弟厉害了!我竟没想到这一点上!小人的阴暗可耻,却不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若是借助于小人的嘴为咱们本事啊~我说呢,那西门凌霄那么可恨,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下手杀了他,本以为你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竟没想这小子还有这等作用?” 武明道微笑颔首,举壶斟酒,应声答道:“可不是吗?若是那小子没有一点用处的很,你二弟我也不会那么闲着去陪他花费时间——这段时日,他在我手中憋屈压抑的久了,又是有朝一日有机会出逃,自然是向身后的撑腰告状去,到了那个时候,大哥还怕上官侯爵被不发作么?若是他再不发作,咱们就来个双料弹,罗甘那张嘴我是真见识过了,他的鬼话,死人都能够说成活的!这些时日,还望大哥多多关照一下罗甘,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人间疾苦,方可在出逃那一日,在上官侯爵哪里添油加醋,下足了猛料!” 听到此,曹将国一手搓着下巴,深思考虑,越发觉得武明道的话十分有道理。 在听武明道言说下,曹将国越发觉得上官侯爵高妙的策略—— 所谓不怕敌人太坏,就怕敌人坐怀不乱,他上官侯爵这些年稳坐武道第一把交椅为何?还不是因为他比谁都耐得住脾性,从未见过他何时自乱阵脚的时候。 武明道继续道:“上官侯爵做事顾虑想来甚多,没走一步棋,表面看着是轻描淡写,实则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找到最优方案才会落棋!我跟他身边那么久了,从来没有看过他何时分寸打乱过,他做事是真的稳!” 说这里,酒桌上的曹将国和武玄月突然沉默了——他们二人对此观点,也是认同,又是那般的恨切。 沉默有时候就是在隐忍着爆发! 曹将国要紧牙腮,他对上官侯爵恨之入骨,却未曾在计谋上胜过对方任何,那般恨切,那般闷怒,想要爆发却无从理由爆发,别提多难受了。 曹将国自己个拎起了酒壶,阴着脸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不解恨地自顾自独饮三杯。 这期间武玄月看得傻了眼,而武明道却使了一个眼色给武玄月,示意对方不要做多余的表情来。 武玄月自当是听自己父亲的意见,收敛着自己的表情,权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曹将国三杯闷酒下肚,他哼哼苦笑之:“明白!这折磨人的本事,虽说有些不光彩,可是对小人绝不能用君子的手段——小人就算准了君子抹不开面,下不去狠心,才会处处占尽便宜!这一次,我绝不会对那罗甘心慈手软,收拾他的方法多了去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微闪星光,这多年压在自己胸口的憋闷,当即抒发郁结,别提有多痛快了! 武玄月不只一日想要弄死那罗甘,他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同一根刺,在自己的心头扎得血流不止,而她却只能忍着痛,强颜欢笑下去。 而这一次,不用自己出手,就由人帮自己待自己报仇雪恨,并且是通过自己父亲首肯的结果…… 武玄月暗自窃喜,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呵呵!罗甘你也有今天!你这等奸佞小人惯会左右逢源,拜高踩低,你得意了一时,又怎么可能得意一世呢? 这一次,可算是能够看到你小子遭报应的时候! 曹将国——你可千万别心慈手软,轻恕了那混账小子…… 1140.突然示好(对于武明道突然示好,武玄月坐立难安) 武明道举杯敬酒,与曹将国碰撞酒杯后,他仰头饮酒。 饮罢,武明道下意识地斜了一眼身旁的武玄月,一眼便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 武明道暗自心道:傻妞!你再傻呵呵开心个什么?惩处那罗甘就这么让你开心?这掩不住的笑意,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 武玄月毫无意识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中,却不知何时武明道的手已经闪在武玄月的额头上方。 伴随着武明道使坏一弹指,武玄月惊醒,哎呦一声吼,便是委屈巴巴地双手抱着额头,向武明道投以无辜眼神。 武明道见罢,呵呵一笑道:“你再傻笑个什么?跟个傻子一样~” 武玄月怒着眉头,可怜巴巴道:“二位哥哥酒在尽兴,雨落嘴巴太笨,插不上话,存在感低,只能够听听笑笑而已,难道这也得罪了二哥了吗?” 武明道听罢,惊喜苦笑道:“呵呵!你倒是个巧言令色的主!你以为自己藏得深吗?脸早就出卖你了!” 武玄月苦笑应答:“雨落从来没有想过在二位哥哥面前藏过什么心思?若是在自己人面前还要掖着藏着,这人倒是活得多累呢?” 此话一出,武明道更加乐呵了—— “你倒是个真心待人的主?现在说这话?早干嘛去了?骗我那么久,你丫头的演技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媲比!” 武玄月脸唰的一下白了,她小心瞟了一眼曹将国,心中发虚,音量也降低了几分。 “二哥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武明道扯嘴一笑,并不没有想过要揭穿武玄月,而是伸手胡乱揉了武玄月的头发一番,这动作虽是粗鲁,可是他眼神中闪烁地都是宠溺。 曹将国不知道此人再打什么哑谜,自以为此二人是情侣间日常打情骂俏,曹将国不插眼不多事,闭着眼品酒。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虽是骗人的感受不好,而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要告知曹将国太多——没有必要知道的人,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武玄月这护着额头的手,又赶忙去护着自己的头发,嘴巴里还不停呜哝道—— “好了好了!二哥差不多可以了,你这样的胡乱揉发,明早上雨落的头发处处打结,可是要增加雨落宫人的工作量不是?” 武明道轻笑,收了手。 逗弄了武玄月一阵,武明道脸色郑重了几分,他拿过手中的酒壶,竟然这一刻向武玄月的酒杯中倒起来酒水。 武明道虽然没有明令限制武玄月喝酒,但是在女儿喝酒的问题上,武明道还是有自己的态度。 虽是表面不干涉什么,可是却偷偷限制武玄月喝酒的频率。 酒局开始,他象征性地倒上一杯,放在武玄月面前,而后就把酒壶拿到了自己这边,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今天你丫头就是这杯酒的量,自己看事办,敢贪杯试试! 武玄月自然明了武明道的意思,明明眼馋心热这桌上酒水,却要跟自己的欲望作斗争,看着自己父尊和公公二人喝得畅饮,武玄月不知道私下里干咽了多少口水,却苦于无奈,只能望之心颤,却不敢有其他的动作来。 毕竟她到底还是害怕父尊的眼神责难,这一眼谴责,武玄月心惊胆颤,食之无味。 而绝没想,这会子功夫自己父尊这是怎么了?竟然会主动给自己斟酒一杯?? 呵呵……这异相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父尊又不知道再算计自己什么? 武玄月对于这武明道突然的示好,并未有一丝受宠若惊,反倒是觉得背脊生凉。 武玄月惊悚地望着武明道的一样举动,小心翼翼询问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明道诡秘一笑,他放下手中的酒壶,亲自端起来武玄月的酒杯,将其拱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捏腔拿调道—— “来!三妹——二哥敬你一杯酒,别不好意思了!知道你忍了很久了,赶紧喝了吧~” 武玄月两眼惊怔,此时她的内心嗵嗵乱跳,毫无章法,紧张到不行。 “这……这……还是算了!二哥有什么就说,别这样……有点吓人……” 看到这里,武明道举着杯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不过是一杯酒水而已,你怕什么?” 武玄月惊恐一瞥,小声嘀咕道:“怕就怕这酒水背后的阴谋……” 武明道耳尖,听到清楚,他看这形式,这一杯酒若是让这丫头片子喝了,也是战战兢兢,还是算了。 想到这里,武明道仰头闭眼,喝干了武玄月杯中酒。 武玄月再次看傻了眼,她既心疼有害怕,到底自己父尊这是要干嘛? 武明道侧眸会意一笑,一手抹干嘴角的酒水,坏笑而视。 “你这丫头警觉性太强,也把人想得太坏——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倒是有件事情拜托你去做。”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心谨慎道:“什么事?” 武明道噗嗤一笑,张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是希望你这个做长姐的都为自己妹妹的事情操操心!纳兰灵遥的贞洁已经给了上官侯爵,那小子吃干抹净提裤子就不认账了?怎么?是真不把天门看在眼里不是?怎么说那纳兰灵遥也是天门储君,这人都给了上官侯爵,他上官侯爵装什么孙子?还想赖账不是?” 武玄月听到此,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得多—— 只见她抚胸长叹,暗自庆幸道:“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点事情啊?这是当然!上官侯爵既然要了我妹妹的人,就一定要给她一个体面的名分!躲躲藏藏总归不是解决方法——他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我是该找个时机去逼一逼那上官侯爵了!有些事情,不能只开口头支票,却不兑现承诺,那他上官侯爵的一世英名何在?” 武明道邪坏一笑,应声道:“可不是吗?所谓长姐如母,你与灵遥从小相依为命,你是天门至尊,她是天门储君,这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不是吗?你这做姐妹若是不给自己姐妹讨个公道,日后你还让自己的好姐妹咱们在武道抬起头来呢?” 此话一出,在一旁品酒的曹将国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连带着酒水一同喷了出来…… 1141.姐妹对峙(武玄月重返竹苑,却是物是人非……) 翌日,武玄月步临竹苑,而这里的景象大不如从前。 武玄月站在竹苑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她驰目相望。 今时今日的竹苑守卫森严,巡视众多,这看护的女修各个战战兢兢,认真完成武玄月下达的任务。 其实,现在的天门真士就跟囚徒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吃穿用度比牢中的囚徒强上多少倍,禁足软禁就是她灵遥最真实的处境。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有几分唏嘘,她瞩目而视,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这里可是她和灵遥二人处所,那个时候的她们姐妹同心,一致对外,对方的心思,大可不必言语,一个眼神对方便可会意。 而现在呢?走到现在这一步,还真是讽刺! 武玄月何尝希望她与灵遥的姐妹关系走到现在这一步,而结果就是如此,你所想总会与现实事与愿违——到底,自己与灵遥还是走上了不归路。 姐妹离心,相互算计…… 武玄月感叹一阵后,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脸上不再留恋任何,而是露出老道而又城府的浅笑。 武玄月抬脚而行,历经众人,天门修士闻之各个低头哈腰,合谷行礼。 武玄月面若清风,脚下轻盈,不徐不疾,这样的神态和身段像极了曾经的纳兰鸢岫。 她走到了园中内阁中,使了一眼神而去,守在内阁的女兵便是低头领命,只听一阵叮叮当当钥匙打开锁链的声音,内阁的大门悄然推开了。 一道光线射进了屋内,其中的女子披头散发,蜷缩在房中角落里,神情恍惚,目光呆滞。 武玄月回头眼神勾了勾门外守卫,她这方前脚刚踏进了房门,大门便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武玄月脚步轻巧,这一路走来,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失了神的灵遥更加没有意识到自己屋中的变化。 直到武玄月的身影压在了灵遥的身上,那强大的气场逼得灵遥不得不为之动容。 灵遥抬了抬眼皮,她脸色憔悴,目下淤黑。 当灵遥的眼神落在武玄月脸上的时候,她浑身寒颤,却目中愤恨。 “你……为什么还要来?还害我不够惨吗?” 武玄月诡秘一笑,全然不在意灵遥的态度,只见她双手背后,城府稳重,稳稳一笑而视。 “害了妹妹?这话怎么讲?” 灵遥表情骤变,她眉头拧紧,咬着腮骨,双眼猩红。 “武玄月!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吗?之前你撺掇我代理天门至尊的位置,原不过都在你的计划中不是?你早就算准了上官侯爵会在那个时间段对你出手,所以呢?所以你就狠心把我给推了出去,成了你的替罪羊!” 武玄月脸色静谧,微微笑意不减,对方越是气急败坏,她心中越是暗爽。 “替罪羊?怎么会?我看妹妹是真的误会了姐姐呢!若是你被旁人玷污,我武玄月肯定是不依不饶,势必将那贱人千刀万剐了去!而临幸妹妹的人可不是什么别人,而是这天下最厉害的王者——妹妹若是能够借此契机,与天下霸主结下良缘,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灵遥双眼瞪直,她再也忍不住,疯狂咆哮之:“你凭什么替我的人生做主!我愿不愿意嫁人,要嫁给谁人,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替我做主!明明是你自己不情不愿委身与上官侯爵,凭什么拉我做垫背?” 武玄月微微一笑,冷不丁的回击:“替你的人生做主吗~~呵呵!我若是不为你的人生长远做打算,你灵遥要绑架我的人生到何日呢?你那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此话一出,灵遥惊滞,她顿时失了神,两眼空洞而视。 良久,灵遥气势大减,她怯然低头瞥眼,心虚道——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武玄月倒是个敞亮的主,虽是有心计,有些时候她也不喜欢遮遮掩掩。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课遮掩的必要,不如一吐为快,大家都心里清凉。 “没听懂吗?既然妹妹喜欢装糊涂,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说吧,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禁婚制?妹妹真的只是为天门着想吗?还是你另有私心呢?” 此话一出,灵遥浑身不自觉一颤,她更加心虚了几分。 “私心……我……我能有什么私心?” 武玄月呵呵冷笑之:“你的私心是什么?非得让我说出来吗?这辈子就赖定了我,你灵遥可以一辈子不婚嫁,而我却绝对不会为了天门大业而放弃自己的人生!你明知道我再计划着什么,打着帮我的旗号,以亲情牌给我施加压力,成为了我政见的阻碍——你的私心,不就是想要绑架我一辈子的人生,只做你心目中的好姐妹吗?” 此话一出,灵遥先是一愣,而后魔怔大笑,她一手扶着墙根,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变了感觉。 大概是因为多日不进食的缘故,灵遥骨瘦如柴,那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所以呢?为了摆脱我……你才会显出这么阴毒的手段,算计我吗?” 武玄月微抬下巴,眼中泛光,她幽幽道:“算计吗?算不上——我倒是觉得,妹妹与那上官侯爵还是蛮般配的!更何况,妹妹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的感情,你似乎内心十分中意上官侯爵。” “放屁!不可能!我纳兰灵遥内心纯净,怎么会看上世俗男子!!尤其是那浑身官场腐臭的上官一族?” 武玄月斜睨了一眼,三分打趣,三分讽刺,四分提醒。 “是吗?看来妹妹还真是对自己的感情后知后觉呢!当初我还没有提一句上官侯爵,妹妹就紧张的不得了,难道这不是喜欢的反应吗?” 灵遥瞠目,她低头思虑,左思右想自己怎么可能会紧张上官侯爵那个混账呢? “我……紧张他吗?” 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 “骗人!你这是再给自己的罪行开脱,故意这样混淆视听!” 武玄月又瞟了灵遥一眼,漫不经心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人啊特别奇怪,尤其是感知自己喜欢的人这件事情更是如此——妹妹有所不知,这因缘啊老天爷早已经注定好了!有时候你抵触对方,看不起对方的点,恰恰就是你身上缺失的东西,明明向往之,却因为那人的特质是你从小认知范围以为的东西,即使恐惧又是好奇……” 1142.试图说服(武玄月欲要说服灵遥出嫁东苍) “你……你胡说!我怎么……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上官侯爵!他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除了会玩弄人心,根本就不曾对人动过一丝感情!他只在意自己的得与失,将天下人视为自己的棋子,这种人……也配得上有爱?”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颤,她脸上露出一丝满意而又诡秘的笑容。 武玄月深深瞥了语无伦次的灵遥,她意味深长道:“你还真是超级了解他上官侯爵,似乎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范围了呢!搞得你俩都已经打交道多年似的。” 此话一出,灵遥惊哑,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灵遥脸色惨白,她支支吾吾道:“不是……他上官侯爵的为人,天下皆知……” 武玄月勾笑,故意打断之:“说来这上官侯爵当政不足一年,他什么品行和脾性我作为天门的至尊,还没有看个通透,怎么妹妹就这般清楚他的作为呢?若不是你有意观察之,妹妹又怎么会如此了解上官侯爵呢?” 灵遥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情绪激动时,言语有失,现在是怎么找补都找补不回来了,只会越描越黑。 灵遥有意注意武玄月看自己的眼神,虽是温和,却充满了狡黠,这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眼神仿佛再说,你丫头的那点小心思全在我的掌握中,你越是说得多,越是暴露得多,赶紧再多说一些,让我多找些你的破绽来! 一看到这里,灵遥当即闭上了嘴,她知道武玄月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信任的好姐妹,而是已经把自己列为了警惕对象范畴,这个时候自己再多说话,只会实则其反。 灵遥冷静了下来,也变得理智了许多。 “你这是在诈我是吗?我竟没想,我视你为姐妹,而你却……而你却……却不再信任我……还算计了我……” 武玄月意味深长而视,嘴角微勾,不慌不忙道:“是吗?妹妹真的这样认为吗?你果真视我为姐妹吗?” 这一眼犀利而去,震慑四方,灵遥不寒而栗时,干咽了一口气。 “灵遥……灵遥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姐姐不开心吗?为什么姐姐要这样说?” 武玄月深深而视,她不言语任何,眼神如刀子一般深深插进了灵遥的心脏,这可比她直接问自己更让人心惊胆颤。 灵遥心虚怯然,低头发怵,却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姐姐……姐姐别这么看着我……有话……有话不妨直说……没有证据的事情……灵遥不认……” 此话一出,武玄月抖嘴一笑,暗自心道:果然!你这丫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是?事到如今还要强撑着牙关到何时呢?你若是喜欢演戏,那我就陪你到底,看看到底谁吃亏得多! 想到到这里,武玄月的表情松懈和缓了许多,她一改之前的态度,转而温煦笑意,却是在酝酿一场引人入局的阴谋。 “呵呵~~我刚才也就是试探一下妹妹的态度——灵遥你可不要怪姐姐,这些年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四面楚歌,八面埋伏,所谓高处不胜寒,人心冷寒,权利所驱,对人难免猜疑。” 灵遥皱眉惊目,她实在看不透武玄月这一出戏到底为何意,而自己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灵遥惊得说不上话来,驰目而视,两眼傻呆呆地盯着武玄月不放。 “嗨!别用这眼神看我,搞得我跟什么怪物似的!” 灵遥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武玄月惯会拉扯关系,把握气氛,眼看局势僵了下来,武玄月一手挽起灵遥颤颤巍巍的手,语重心长道。 “妹妹不会是要怪罪姐姐吧?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说——瞧瞧!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呢?这些时日,下人是怎么伺候你的呢?看我不好好惩处那些下人,办事不利,竟没想天门也出了这阳奉阴违之徒!” 灵遥惊叱,她来不及思考,这轻飘飘的身体,就被武玄月拽到了桌子前,被迫坐下。 听到武玄月转嫁矛盾的一席话后,灵遥情急间,张口为下人求情道:“至尊莫要怪罪下人,是……是灵遥自己没有胃口……吃不下……” 听到这里,武玄月端详眼前的女子,脑子中想着都是套路对方的言辞。 “瞧瞧!这一张多么的俊俏的脸啊,这一瘦的脱形,还真是让人心疼,你这个样子,我该怎么放心把你嫁到东苍去?” 武玄月话音刚落,就激起灵遥激烈反应:“姐姐这是说什么胡话呢?灵遥怎么可能嫁到东苍去呢?灵遥是天门真士,天门未来从储君!天门有明令限制,但凡入我天门,女子不可嫁娶……” 说到这里,灵遥舌头打结,这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武玄月怪里怪气地盯着对方看,不急着打断对方,算是礼貌待人。 灵遥音量越来越弱,弱到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禁婚制已废除——别说是妹妹要出嫁,就连我这个做至尊的,没准过不了多久,为了武道的大业,也要被迫嫁人,妹妹可知道这利害关系呢?” 灵遥讪然低头,她明明心中有话嘴难开,想要说的话,却也清楚,现在自己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分量。 武玄月一手托着灵遥的右手,另一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 “妹妹,你我虽不愿做他人的棋子,可是武道之大,他上官侯爵岂不是也是老天爷的棋子呢?即便他具备玩权弄术的本事,也不过是旁人多了些计谋罢了,在老天爷面前,凡人皆为如此,芸芸众生谁有比谁高贵呢?别把他上官侯爵看得那么高深莫测,也不要轻易看低了自己——你若是嫁过去,并非是我天门向权门低头,而是……” 说这里,武玄月故意顿了一顿,她有意观察了下灵遥的脸色,判断对方的情绪后,方才敢发言。 “而是让你深入他权门腹地,走进他上官侯爵的内心,成为他人生的依赖——英雄难过美人关,天底下的英雄战场英姿飒爽,却独独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你若是能够在情感上降服他上官侯爵,那么咱们天门在武道的地位就稳固了……” 1143.灵遥妥协(武玄月循循善诱,说服灵遥出嫁) 武玄月有意教唆灵遥出嫁,说的是深明大义,把国家利益放在了第一位,这一场政治联姻看似势在必行,实则武玄月心中另有打算。 “姐姐为什么非得逼着我嫁给上官侯爵?灵遥不愿!” 灵遥是铁了心不愿出嫁,不管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她意志坚定,绝不妥协。 武玄月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而她却没有一点气意,继续劝说道—— “别说这孩子气的话,你与上官侯爵的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上官侯爵还算是个人物,三聘九礼要迎娶你,那可是权门的王,你若是悔婚,置青龙军颜面为何在?这点轻重,你作为天门的储君,还是要掂量轻重的!” 灵遥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一想到武玄月要把自己推到上官侯爵那里,这突如其来的政治婚姻让她怎么接受得了呢? “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就这么急着把妹妹我推开吗?还有……为了天门的利益而舍弃灵遥的幸福,你这样的做法跟权门那些阴谋诡计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勾嘴一笑,不急不躁解释道:“妹妹此言差矣,让你出嫁是为了你好,你总说我废除禁婚制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其实不然……或许这话你不相信,但是却是实事,我废除禁婚制最重要的出发点是为了南湘的江山社稷!妹妹你可知道到底是那件事情让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废除禁婚制呢?” 此时的灵遥脸色特别难看,似乎她根本听不进去武玄月说的任何一句话,之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烦躁情绪中。 武玄月眼见如此,倒不会因为对方的情绪而言止,反倒是让她更加有了倾诉欲。 “这么跟你说吧,当初我去东苍,亲眼目睹天门的女子背井离乡,背弃师门,在权门受到的不公待遇,我是愤慨更是恼恨天门制度的漏洞!我有意研究过权门的手段,人家确实比咱们精明得多,上官家的公主,那个不是成为拉拢权臣的筹码?上官一族这边欺压天门女子,那边抬高权门公主的地位,利用联姻巩固自己的政权,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天下英雄之心,这样的好手段,凭什么让他们权门独享其成呢?” 武玄月说到这里,下意识又瞟了一眼灵遥的脸色,依然地难看,依然地不愿接纳武玄月的灌输。 然而,武玄月并不气馁,继续循循善诱道:“说来咱们天门的女子各个才貌出众,品貌拔尖,血脉惊奇,武功盖世,哪里比她权门娇滴滴的小公主差了呢?凭什么她们深得英雄之心,而咱们天门的女子以为一个禁婚制而被人待价而沽呢?若是咱们愿意政治联姻的话,那拉拢天下英雄的手段不要太多!为什么咱们有这先天优势,却不知道合理运用呢?” 绝没想,此话出,灵遥当即怕案而起,忍无可忍。 “我呸!这都是什么话?天门女修皆以清高洁净自居,这禁婚制废除后,天门女子虽是出嫁没有限制,不觉得咱们下贱了许多?跟妓馆中那些卖笑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听罢呵笑,抬眸而视,缓缓道:“区别大了!咱们姑娘依然是清高洁净,男婚女嫁,阴阳调和,女子从夫一人那叫良人,妓馆的女子呢?以皮肉维生,娼妓虽不可耻,但是也高贵不了去,政治联姻和单纯的皮肉交易可不一样!” 灵压咬牙切齿道:“在我看来其本质也没有什么不同,不都是靠出卖色相换取利益?不过是娼妓换来的是生计,而咱们换来的则是国泰民安罢了。” 武玄月轻嗤而笑:“既然妹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姐姐我也就不再反驳了,正如妹妹说的那样,现在天门的处境就跟妓馆差不了多少,因为天门女子的美色,惹得天下英豪垂涎三尺,他们为了夺取咱们的女子,不惜任何手段,你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若是如此,为何不化弊为利呢?美色是肉食,也可以是武气,就看你怎么利用了!” 灵遥怔然,武玄月这一番话让她惊醒,更让她无言以对。 “妹妹,别再做无谓的挣扎,索性你第一次的对象还不算太差,嫁给那上官侯爵,倒是与你的身份势均力敌!妹妹不是口口声声心系天门的安危吗?只不过让你为了天门的安危,嫁给权门这件事情就这么难吗?你的决心还有你曾经对权门许下的诺然,难道你都忘了吗?” 此话一出,灵遥更加无地自容,立场全失。 “吾天门修士纳兰氏灵遥向天门列祖列宗起誓,誓死效忠天门,灵遥胸怀天下,以国为家,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身为储君,自信自律,心系天下安危为己任,南湘安危乃是吾之安危,纳兰灵遥愿与南湘共进退,同生死!” 那历历在目的宣誓场面在灵遥脑海回荡,誓言无时不刻地谴责着她的良心。 此时,灵遥的额头扬起一片愁云,而这样的情绪变化,武玄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武玄月见状,心中大喜,趁势而为,乘胜追击—— “当初妹妹是誓言是那般得郑重其事,那般得热烈豪迈,为了南湘,妹妹可以连自己的这条性命都不要了!那么不过是让你嫁一个人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吗?难道说是,南湘的安危,天门的荣誉还没有妹妹的婚配重要吗?” 此话一出,灵遥浑身惊直,这一番话直击她的心灵,逼得她退无可退。 思量良久,灵遥终于释怀了,她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之色,接着便是那颓然一笑。 “嫁人?呵呵呵~我自打出生那一刻起,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嫁人成为人妻……说来可笑之极,而现在我也是没得选择不是?” 武玄月眼看于此,自己奸计得逞,就不要得理不饶人,是时候好生安抚对方一番。 “妹妹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坏,嫁给上官侯爵也不一定是个多坏的选择,这人与人有时候很奇怪,本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没准会日久生情呢?” 灵遥听罢,苦笑更甚,却已经妥协在武玄月的言语之下…… 1144.红鸾星动(武玄月道出灵遥命中注定之人……) 灵遥虽然妥协,到底心中有怨气,毕竟这一次自己并非是心甘情愿婚嫁,而是被人算计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而算计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姐妹…… 自己嫁不嫁人那是一码事,自己被迫到现在这个地步又是一码事! 灵遥现在的感触,及时悲愤又是痛恨,她明明那么信任武玄月,而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武玄月竟然会利用自己? 即便自己要出嫁,也要搞清楚对方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 灵遥憋着一口气,这一声为什么,她攥紧了拳头,近乎是喉间闷吼发出来的。 “什么为什么?” 对于灵遥突然的质问,武玄月几分摸不着头脑,毕竟之前的谈话气氛渐佳,眼看胜利在望,这丫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武玄月除了笑脸相迎,只能够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事态已经发展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步,武玄月自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够出岔子,否者一切都会回到起点。 灵遥低着头,闷着嗓音道:“为什么要算计我?” 武玄月一愣,这个问题似乎确实不太好回答…… 不管什么样的答案,只怕都不会让眼前的女子满意,而极可能因为自己一句话激怒了对方。 装糊涂吗? 呵呵!只怕不会这么好蒙混过关…… 武玄月想了又想,故装轻松笑意道:“原来你再纠结这个问题啊?这个问题这么重要吗?” 灵遥缓缓抬头,怒目而视,深沉着嗓音道:“对!非常重要——” 武玄月有些尴尬,却鸡贼的很:“我若说我没有算计你,只是因为我无法委身与上官侯爵,而恰恰我认为妹妹你是喜欢上官侯爵的,所以才把这件事情推给了你,你会怎么想?” 灵遥激动地拧紧了拳头,冷笑:“我喜欢他?你凭什么这么断定?况且就算我喜欢他,也不是你把我推到他那里的理由!你可知道那一晚上我经历了什么?” 武玄月装傻无辜道:“好吧……就算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也是想着妹妹是有本事摆脱上官侯爵的纠缠,你这一生武技是白练了吗?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上官侯爵掳走妹妹的时机可是晚上,说来这晚上可是妹妹的主场——那操控梦境,利用黑夜力量的本事,妹妹是白白浪费了吗?” 此话一出,灵遥睁目,她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有这样一番说辞,成功且巧妙把所有的锅再次甩到了自己身上。 武玄月的那张嘴可是有了名的厉害,虽是她用了心机,也早早就给自己想好了一系列的说辞,即便旁人吃了亏,却不能够挑出来对方的理,若是强行要求一个说法,武玄月还真能给你一个心悦诚服的说法。 武玄月低头巴巴可怜道:“妹妹是怪姐姐去灵域收集兵力,却把你推到了不仁不义的地步是吗?我承认我是预料到了上官侯爵会算计了我,而我也对妹妹的能力是信任的,才把这临时代理天门至尊的重任交给了妹妹,所想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上官侯爵,即便委身于他,也算是借此契机圆了你的姻缘;而若是你不喜欢那上官侯爵,你这一身的武艺,想要逃离他的掌控,也不是没有可能,怎么就成了我算计了你呢?这主动权明明都在妹妹的手中,而妹妹突然向我来兴师问罪,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此话一出,灵遥彻底败下阵来,论其唇枪舌战,她什么时候是武玄月的对手呢? 而现在呢?自己一腔怒火而视,换来的则是对方这一番言辞,虽然自己气意更甚,却无法再指责武玄月任何。 灵遥憋气攥拳,那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武玄月见状,自知在口舌上对方依然不战自败,若是让对方气不顺的话,只怕后期的事态未必会按照自己预想而来,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可千万不能够图一时口舌之快,让对方不痛快了去。 武玄月态度骤变,她小心地拽了拽灵遥的手,摇晃了几下,撒起来娇。 “妹妹这是还没有气消吗?也是!若我是妹妹,肯定也会非常对气愤,这种事情发作是谁,哪能不气愤呢?怪我!这都怪我没有事先给妹妹提醒,我去灵域时走得太急,忘记交代妹妹一声,这说到底,我都要不可妥协的责任,现在想想你经历了这一切,我也有莫大的责任……” 武玄月突然的示软,灵遥始料未及,更是措手不及。 灵遥怔然,整个人都傻了,吃惊而视。 武玄月继续自说自话,自导自演道:“所想,我若是当妹妹的话,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有情绪会恼火都是情理之中,妹妹怪罪姐姐,姐姐本不该推卸责任……而现在说这一切,是不是都为时已晚呢?事态发展了这一步,妹妹到底想怎样?” 武玄月把问题抛给了灵遥,这是她惯用伎俩,达不成自己的目的,就去问对方的意愿,整合对方的想法好,找到一个合理共赢的方式,这件事情就算是妥善解决了。 而武玄月这一问,倒真是问住了灵遥。 灵遥愣傻片刻,脑子混乱,一个声音一直再问自己——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正如对方的所言一般,若是你灵遥想要逃脱上官侯爵的魔爪,你真的没有办法吗?而那一晚你沉沦了,却在苦苦戚戚个什么? 锁气环是能够锁住你的武气,而你从小所学的占天术是干嘛吃的呢? 这谁人都怪不了,要怪就只能够怪自己大意…… 而这个时候,武玄月又抛出了一席话,更让灵遥惊慌不知措。 “妹妹若是真的那么抵触这件事情的话,姐姐我倒是可以用斗转星移将时间轴调整到事发当晚,改变那一晚上的事情,只是……妹妹姐姐要善意的提醒你一句——你的红鸾星动,这辈子的姻缘注定与上官侯爵纠缠不清,即便这一次我可以改变时间轴,但是日后你早晚是要成为上官侯爵的人!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定……” 听到这里,灵遥两眼惊怔,整个人彻底呆了! 什么?自己这辈子注定要与上官侯爵有一段孽缘? 这怎么可能!这辈子自己最看不上眼的男人,便是他上官侯爵! 他有什么资格走进自己的人生…… 1145.灵遥憋怒(灵遥攒足了怒火,却没有发作) 灵遥惊叱—— “什么?红鸾星动——你说我与那上官侯爵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武玄月会意地点了点头,倒是一点也避讳,道出了实事。 “在废除禁婚制之前,你与纳兰若叶的命格我都算了一遍,只想知晓你们二位日后的夫君会是何人?然而二位的结果都让我非常吃惊。” 灵遥拧着眉头追问道:“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双手背后,意味深长一叹,讲到—— “纳兰若叶命中注定天煞孤星,这辈子无缘结缘有缘人,即便是遇到了真爱,也只是以惨剧收场,不能与他人享受到终老;而你——我竟没想,你这辈子的有缘人竟是那上官侯爵,光是这样的结果已经让我够吃惊的,而更让我吃惊的是,妹妹是竟然具备改变上官侯爵人格的能力。” 此话出,别说武玄月吃惊,连当事人本人的灵遥也惊傻了眼。 “这……这……这怎么可能?你再胡说八道什么?” 武玄月缓缓转身,目光一定,继续道:“我又骗你的必要吗?是!他上官侯爵虽然手持离天扳指,我无法直接触及他的命格,而妹妹你呢?你的命格我可是了若指掌!为了确定这个事实,我还专门通过天灵地罗大轮盘直奔未来,看到的结果竟与地壳军给我的启示对应上了,双重占卜,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呢?” 听到这里,灵遥眼神黯然,她垂头间仍是不甘心,不经意间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之前你是那么反对我与上官侯爵的事情,你关我紧闭的时候,不就是希望我能够反思自己的行为……而现在呢?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却急着把我往上官侯爵那里推?” 武玄月眼神一定,直勾勾盯着灵遥,半晌没有说话。 又是这样明知故问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你纳兰灵遥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反反复复地追问我呢?你到底想要听什么样的话才安心呢? 武玄月无奈长吁,她思索片刻,语重心长道:“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天门依然遵循禁婚制,而你又是天门下一代的储君,那个时候的我自然是要拿规则限制你,而现在天门已然废除的禁婚制,再这般限制你还有什么意义呢?况且,命运给我的启示很明确,你纳兰灵遥不但与上官侯爵结缘,并且有改变对方的命格的能力,这样的结果,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灵遥皱紧了眉头,她明白武玄月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想,而现在自己的处境已经没了退路,自己就算不选择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 只是…… 这些道理灵遥都清楚,就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坎儿。 武玄月观之脸色,一眼便看穿了对方闹情绪的缘由,她缓缓举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我知道跟你讲了那么多,这么大的信息量,你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也接受不了,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我多年受天门规则限制,虽是不喜欢但是也逆来顺受这么多年,早已经将规则变成了自己的习惯,而现在时代不同了,纵观武道天下,若是天门女修依然孤芳自赏,自命清高,那么权门第一个便会吞并我南湘江山。时代在变幻,若是想要生存下去,咱们必须要跟随时代的步伐,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毕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只有先适应周边的大环境,才具备改变其环境的能力。” 即便武玄月讲得头头是道,而现在情绪上头的灵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灵遥一声闷吼,打断了武玄月的喋喋不休。 “够了!别再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武玄月惊叱,她小心翼翼地瞟了灵遥一眼,顿时心中紧张道:“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 灵遥一声咆哮后,气得浑身发颤,几日没有进食的她,这身体机能早已经到了极限。 眼看灵遥瘦弱的身子,站在那里摇摇晃晃,武玄月顿生怜悯之心,别业偃旗息鼓,不再多说什么。 灵遥攥紧衣袖的拳头青筋暴起,双眼猩红怒瞪,她情绪已经到了一个爆点,眼看就要发作之时。 武玄月见势,赶忙示弱道:“这样,妹妹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我给你时间考虑下,你先休息休息,一会我命人给你送饭来,你也别太着急上火,身体要紧!什么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别把自己给折腾坏了。” 灵遥气得浑身颤抖,他根本听不进去武玄月的话,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要跟上官侯爵这个男人的孽缘关系,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没了退路。 武玄月怎么劝说都无效,她观察了灵遥一阵,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无从理会,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中不可自拔。 到此,武玄月无奈一叹,她知道今日劝说无果,只能够无功而返,而现在话题到了这个地步,根本进行不下去,若是再强行进行下去,结果未必是好。 算了,自己该说的都说了,总得给对方一点消化的时间。 这丫头本来就轴,性子执拗,那曾经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她瞬间扭转,只怕难于上青天,与其这样紧追不舍,极有可能绷断了弦,不如先放一放也未尝不可。 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急的来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整理好姿态,她抬脚而行,向门外走去。 临出门时,武玄月交代门口女修两句:“看好了她,她若有什么异样,立马向我禀报。” 而后,房门关上了—— 在房门关上了一瞬间,灵遥腿脚一软,扑通一声瘫落在地。 她硬撑着的泪水形如洪涛,哗哗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武玄月你就跟你娘亲一样,心肠就跟那铁石一样!你的无情你的手段,迟早会吞没你自己!!对于你们母女俩而说,我到底还是一颗棋子,一颗随时都以抛弃的棋子是吗?呵呵!!那么你就错了!我灵遥从来不是一个会任人摆布的人!你给我等着——你我生死不两立!” 1146.玄月下旨(灵遥顿悟,武玄月下旨命之早日完婚) 三日后,灵遥调整好情绪,荣光华服加身,亲自拜见武玄月。 当通传的宫人向武玄月汇报此事时,武玄月略显得吃惊—— 不过三日之久,这丫头就想开了吗? 难道说是她又有什么别的想法? 武玄月吃不准灵遥的心思,一手摆过,让人带灵遥上来。 灵遥上来时,武玄月眼前一亮,此人和三日前那个面容憔悴的人相差判若两人,眼前的女子容光焕发,红装佳丽,美不胜收。 武玄月见状,心中大喜,这才是灵遥该有的模样! 一个武者,遇到问题后,不应该是苦苦戚戚,跌倒不前,想什么个样子? 懦弱的人,才会抱怨和不前—— 唯有强者,遇事不管好坏都会从容应对之! 这样的灵遥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模样! 武玄月兴奋地从高阶之上疾步而下,她两眼放光,飞奔而至。 “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如此打扮,和三日前判若两人。” 灵遥虽是认清楚了现实,却对武玄月的恨切不减,她冷冰冰地眼神横扫而去,高傲姿态,言语间拿腔拿调。 “姐姐不正是希望我如此吗?我若崛起,天门安稳,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姐姐想要的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傻子都能够感受到灵遥身上愤恨的气焰,更何况她不是一个傻子呢? 武玄月停下脚步,脸色也变得异常窘迫,她暗自心道:我的天啊,感情这丫头不是想开了愿与出嫁,是来讨伐本尊的不是? 武玄月嘴角抖笑,小心翼翼回应着对方:“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说话就有火药味……我本以为你是想开了,来找我叙叙情谊……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灵遥斜睨武玄月一眼,冷哼哼道:“你说的也对!我是想开了,与其在屋中满脑子胡想,日渐消沉改变不了现状,姐姐倒是提醒我了,输了一局不算输,日后还有扳回来的可能,但若是自我消极彻底沉沦了,那我可就真的输得一塌糊涂!” 武玄月惊悚他抬眸,细细观察灵遥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见这丫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虽说她气意不减,可是这身上的气势,到让自己有几分不寒而栗。 武玄月仔细端详灵遥一番,随即干咳了一声,又是小心谨慎试探道:“你这话说得……你到底想干嘛?我看你这气势,该不会是要嫁过去灭了上官侯爵吧?” 灵遥斜视,嘴角不自觉发出阴狠笑意:“是啊……是要嫁过去的!若是我不嫁过去的话,这天门也没了我容身之地不是吗?一个破了身子的天门储君,早已经失去了天门继承人的资格,我若是强行在天门呆着,那就是天门的耻辱对吗?” 武玄月干咽了一口气,眼神左右飘移,躲闪不及。 “也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你是我的妹妹,若是不愿意嫁过去,我便会封了这南湘所有人的嘴巴,你想在南湘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敢说你什么……” 灵遥冷视,哼声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至尊何时变得这般虚伪,明明这并非你心中所想,却要这般虚伪言辞?至尊还当灵遥是三岁孩童,好哄好骗吗?” 武玄月气势大减,她羞愧地背过身去,竟然无颜面对眼前的女子,这言语也变得吞吞吐吐,毫无底气。 “这……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恨……我……” 灵遥一言打断,快人快语,毫不给武玄月留情面。 “你什么样的为人,我灵遥算是彻底见识了!话不多说,我灵遥愿意嫁到东苍,不是因为与你的姐妹情,而是因为我放不下南湘的江山社稷,与你无任何关系!”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说这话说得有几分伤人心,但是至少自己听到了对方妥协的言辞,足矣—— 这也不能怪灵遥会是这般反应,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而现在的局面如此,这丫头肯低头让步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范围,不过是说自己三两句难听话,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武玄月转而变脸,笑眯眯转身而视,好声好语道:“妹妹能够想开是最好不过的!我也知道这件事情违背了你的初心,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你恨我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观念,姐姐不怪你,只要你肯嫁过去,咱们什么都好商量。” 说到这里,灵遥白了一眼武玄月,她飒然甩袖,气势落座,这气派足以震慑武玄月。 武玄月完全被灵遥的气势压制,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这又是要有求于人,心虚时磨拳搓脚,好生巴结着对方。 “好妹妹~~就别再生姐姐的气了,你这马上就要出嫁,咱们姐妹一分开不知道何年何月还能相见,何必这般呢?日后你就是权门的皇后,他上官一族敢有人欺负你,你只管跟姐姐说,咱们娘家还是有些能力为你撑腰的。” 灵遥爱搭不理武玄月的言辞,她随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水,低头拨茶,冷眼旁观武玄月的拙劣演技。 “撑腰?呵呵~~说来好听!姐姐还不是想着靠妹妹来收取权门的情报,继而为天门谋略长远?不要说得事事都是为了妹妹着想,在姐姐看来,妹妹也不过是这一场局中的稍稍重要的棋子不是吗?” 武玄月哑然,听到这里,她清楚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用,这丫头已经彻底恼上了自己,对于自己的言辞,她都有自己的理解。 此时武玄月说什么都是白搭,更显得自己虚伪。 也罢—— 不说了,这虚掩的亲情在国事面前却是显得残酷无情起来,自己第一次卖了对方,就是去与对方之间的信任,这是自己一手造成了,怪不了旁人。 武玄月扬天长叹,她苦笑一声,脸色骤变,缓缓低头的她,已然是一副王者的静谧和城府。 武玄月转身而行,踩着高阶而上,转身间霸气十足。 “天门真士纳兰灵遥听命——” 灵遥虽是不甘,却还是乖乖地放下了茶杯,起身合谷埋头行礼之—— “下官听命。” “本尊命你七日后带着陪嫁队伍奔赴东苍,速速与上官侯爵完婚。不得有误!” 灵遥长叹,接令道:“下关遵旨……” 1147.小人告状(罗甘和西门凌霄出逃成功,归国告状) “报——西疆急报!” 东苍—— 上官侯爵躲在乾青宫中焦头烂额,背着手来回踱步。 这时,门外传来传话官急切的奔走声。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额头上敷上一层愁云,即使烦躁又是愤怒。 “进来吧!” 上官侯爵闷吼一声,吓得门外传话官颤颤巍巍推开了门。 “小的来报……西门凌霄大人和罗甘大人逃了回来……他们二位说是有急事向陛下回禀……”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惊怔,他一挥袖,压着嗓子道:“让他们到殿上回话!” 传话官吓得浑身一颤,掉头就跑,形态维诺胆怯。 罗甘和西门凌霄被带上了殿上,此二人鼻青脸肿,浑身伤痕,衣衫褴褛。 上官侯爵回眸一瞬,皱紧了眉头,这心中的赌气更甚。 两个没出息的家伙,一见到上官侯爵这什么骨气和风度都不要,二人相继扑通在地,趴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诉告状起来。 罗甘抢先告状,眼泪哗哗道:“陛下!陛下!!要为小的做主啊!那武明道勾结义门一党,他带我刚到西疆时,性情大变,一声令下让白虎军囚禁下官,还天天做人虐打下人,而他……而他……则是与白虎军的首领,西疆的镇主曹将国勾结一起,商讨如何覆灭权族的事宜……陛下啊!陛下啊!武明道叛国,通敌卖国,这等小人,陛下怎么能忍呢?” 罗甘的话刚落,西门凌霄无缝衔接,将这些时日自己被武明道虐待的怒气一泄而光,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罗大人说的极是!那武明道为了逃避与长公主的婚事,逮着我和他一起藏进了曹将国所致异度空间——白虚之扉!在那里他天天折磨小的,还说什么他知道小的是陛下安插在西疆的棋子,曹将国是他的拜把兄弟,陛下做法太过卑劣,他实在看不下去,一定要替他大哥出一个口恶气!” 上官侯爵瞪直了眼,他气急间脸色铁青,却还在强撑镇静。 “你们二人说的可是实话?” 罗甘与游离异口同声回应道:“若有虚词,天打雷劈!” 上官侯爵紧皱眉头,低头深思良久,看着眼下两个人,自己闹心得慌。 此时的上官侯爵一边鄙视眼前的小人,背身不看,趾高气昂;一边还想崇高两个人口中套出些有用情报。 “你们还知道些什么其他的情报?” 罗甘趴在地上侧眼看了西门凌霄一眼,西门凌霄眼神狠毒回应,示意让罗甘肆意说。 “陛下……其实……其实……这件事情天门也有所参与……天门至尊纳兰雨落似乎早与武明道私定终身,关于长公主的婚事……他们的意思是……拖着知道权门无计可施,或是打掉孩子,还是将长公主转嫁他人……武明道居心叵测,心思歹毒的很啊!” 西门凌霄觉得罗甘言语还不够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恨,继续帮腔道:“武明道还扬言说,迟早有一天要打败陛下,成为武道的王!陛下……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武明道是不是也太猖狂,目中无人了些!他种种行为已经不是通敌卖国这么简单,难得陛下这么器重他,给他官位,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他,他小子不知好歹不说,还要踩着陛下的肩膀一路登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天地共诛!” 上官侯爵的额头拧得更紧,他知道此二人话中话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武明道那鬼心思,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西门凌霄归来,证明他武明道并非堕入混沌之地,他是有意躲避自己,拖延婚期,拖到上官金阳拖不起的时候。 他私下里结交曹将国和纳兰雨落,与他们二人义结金兰,称兄道弟,尤其是他与纳兰雨落情投意合,早早二人就已经互生情愫,暧昧不明。 这些事情,就算是两个废物不说,他上官侯爵心如明镜,早有决断。 而被此二人这么一说,只不过是更加确定了上官侯爵的推断罢了。 果然,武明道这小子不安分,背后里给自己动了不少的手脚,吃里扒外,通敌卖国! 你与那曹将国是手足,与纳兰雨落是青梅竹马,别忘记你小子还是本王的得力助手…… 竟然为了那两个人,你得罪了我上官侯爵,只怕是武明道得罪不起! 上官侯爵心中烦躁,就更加见不得堂下那两个脏东西苦苦戚戚告状的嘴脸,他霍然转身,头也不低眼也不看,一手摆袖,命令内侍道:“来人!伺候二位大人下去,传太医给两位大人看看伤,再让御膳房备上一桌好菜,好好犒劳犒劳孤王的功臣。” 听到这里,罗甘和西门凌霄被身边的宦官从地上搀了起来,仍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眼看此二人背影远去,上官侯爵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声命令,叫停了二位。 “二位稍等——” 罗甘和西门凌霄顿时止了步,缓缓回头,不知所谓,却心惊胆颤。 “陛下……这是何故?” 上官侯爵眼神诡秘,他上前两步,端了端衣袖,询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听到这里,西门凌霄抢先开口,老实交代了自己的行踪:“那一日,武明道打盹,我知道一般到了这个时间曹将国会亲自或者命人来送饭菜,那一天我运气极好,送饭菜的是下人,我便趁机埋伏下人,将其打蒙了过去,偷偷溜了出来。” 上官侯爵听罢低头思索了一阵,而后将目光落在了罗甘的脸上:“那么罗大人你呢?” 罗甘转身低头哈腰,谨慎回答:“是这样陛下,那一日牢中突然传来有重犯逃脱的消息,看守地牢的那些狱卒八成被抽掉了出去,抓捕逃犯,现在想想那白虎军所说的重犯大概就是指的是西门大人吧……而这个时候,看管我们辖区的狱卒是个有名的赌鬼和酒鬼,我趁着这个时机给他塞了一张银票,说是想出去放风一下,那酒鬼贪财,就把老房门给打开了……我这不出去还好,一出去刚好碰到了正好逃命的西门大人,我俩相遇,相见恨晚,这一合计便一同逃出了地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沉思—— 而后,上官侯爵一手摆过,支走了西门凌霄和罗安…… 1148.灵遥逼婚(纳兰灵遥迎亲队伍直奔苍龙门) 上官侯爵背手扬天,繁琐叹息——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算是最坏的预案,也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然而越是自己害怕的结果,总归还是来了…… 武明道到底还会选择与自己背道而驰的那条路—— 上官侯爵打心眼里十分欣赏武明道,虽然自己对他用了手段,其目的还不是希望这家伙始终站在自己的阵营中,没有任何余地背叛自己。 只是,上官侯爵机关算尽太聪明,却奈何武明道技高一筹,总能够接住他抛来的雷,并且将其伤害降到最低。 上官侯爵扬天叹息,眼神幽怨道:“总归你与我不是一路人,我赏识你,本以为你是可塑之才,呵呵……还真是让人失望……” 说着,上官侯爵扬天苦笑了几声,他缓缓低落头颅,眼神忽闪凶狠之意。 “你与我总归还是走上了背道而驰的路——武明道你给我记着,我上官侯爵从来不是一个让人算计了,却吃闷亏的人!这一笔账,我记下了,你给我好好揣着点,有朝一日孤王势必让你血债血偿!” 上官侯爵暗自发下毒誓,这般信誓旦旦,这般义愤填膺。却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传话官怯懦懦的同传声。 “回禀陛下……南湘有人求见……” 上官侯爵惊醒,一种不行的预感悠然心生—— 这会子功夫纳兰雨落来找我何事?不会又是逼我娶她的妹妹吧?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顿现烦躁情绪,他闷着嗓子道:“称孤王身体不适,有疾在身,不宜面见纳兰至尊!” 谁想门外的身影并未离去,透过窗户纸,上官侯爵似乎能够看到那黑影颤抖得很。 上官侯爵邹紧眉头,当即发作道:“你在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复命去!若是怠慢了天门至尊,孤王看你是脑袋不要了!” 谁想门外的传话官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直呼恕罪—— “陛下饶命!陛下恕罪!实不相瞒,小的不敢隐瞒陛下任何事情……可是……可是若是小的照实说……只怕陛下会龙颜大怒……”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咬腮皱眉,那不祥的预感愈加浓烈。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故装镇静,压着性子干咳了一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且速速道来,不准隐瞒。” 传话官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这话到了嘴巴,怎么都说不利索。 “陛下……小的……小的……” 听到门外支支吾吾的声音,上官侯爵终于耐不住性子,疾步而行,走至门外,浑身霸气逼人,自己未动手,这霸气瞬间弹开了房门。 “把你舌头给我捋直了!好好说话。” 传话官更加惊悚恐惧,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马上就要跳到了嗓子眼。 “天门……天门……天门嫁娶队伍就在……就在苍龙门候着,随时准备……随时准备入宫……” 即便是吞吞吐吐,传话官总算是把话给说出来,而不出所料,上官侯爵龙颜震怒。 他不动声响时,头顶上方一片天乌云密布,雷霆闪电之势。 上官侯爵攥紧了拳头,那双拳上噼里啪啦弥漫着紫色闪电,十分慑人。 他咬牙磨腮,怒不可遏,而其身边的内侍见状,惊恐万状,各个跪下求饶。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上官侯爵憋闷时常,空中疾风暴雨即将来临,他突然噗嗤一笑,右手扶着额头,放浪大笑不止! “很好!很好!!不错不错!!你们二人果真是默契十足,这算计孤王的本事有所长进!武明道——你小子可以啊!竟然能把孤王逼到这种境地,我看你是真的准备给孤王来个玉碎瓦全不是!” 上官侯爵一脚踢开眼前的传话官,只显得对方碍事,他脚下沉重,浑然青色霸气十足,气焰飞涨。 前进时,上官侯爵一声命令,响彻天际—— “摆驾苍龙门——孤王今日要会一会那天门真士!孤王竟没想到这堂堂的天门储君会这般急切热烈,还非逼着孤王娶了她不可?凡是上杆子的都不是买卖!竟不知道高高在上天门圣女,也会有如此下作的一面!” 说着,上官侯爵脚下生风,愤愤而去,身后内侍赶紧起身,小心翼翼尾随而去。 苍龙门外,乌压压一片红衣队伍,这足余千人的送亲队伍,气势浩浩。 这哪里是送亲,简直是要开战的节奏。 上官侯爵步临此地,其头上乌云如影随形而至,苍龙门外气场骤变,本是看好戏的民众,一看这形式,各个吓得抱头鼠窜,逃回了自己家中。 上官侯爵爽朗笑意而至,可是这周遭的气氛霸气十足,全然不是脸上所表现的亲和友爱。 眼看苍龙门外余千人的阵仗,上官侯爵脸色阴沉一瞬,却很快又是习惯性的迎笑。 他一个纵身,空中青龙腾云驾雾,从天而降,其龙头不偏不倚接住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伫立龙头之上,高傲审视,冷厉笑意。 “天门真士远道而来,孤王有失远迎,还望真士见谅。” 娇撵中,稳坐端庄,盖头下的小女子露出一丝深意笑容。 “龙王不必多礼,本官乃是奉天门至尊之命,速速来与龙王成婚!竟不知道,这东苍如此待客,将我诸等天门之士堵在了苍龙门外,到底为何意?” 纳兰灵遥向来直言直语,对人对事不怯场不卑亢,有一说一,绝不会屈服与强权之下。 上官侯爵冷冷一笑,睥睨示下:“孤王与真士的婚事还在商议阶段,天门真士这急吼吼地主动送上门来,是不是也显得太过自降身价了些吗?天门的女子何时变得这般急不可耐,贪恋凡尘富贵了呢?” 听到这里,纳兰灵遥一手拨开轿门红色帷帐,缓缓走出了娇撵,她一手抽掉了头上的盖头,扬天怒视,嘴角抖笑。 “此言差矣,上官主君早在一个月前就向我天门下了重聘,并且在许我天门至尊,会择吉日迎娶我过门!而家至尊掐指一算,今日便是千年难遇的好日子,宜婚娶,助天道大业——为了南湘和东苍长久友好关系,今日吉时,我纳兰灵遥一定要嫁给你上官主君!” 1149.王者对峙(灵遥与上官侯爵正式较量) 上官侯爵惊愣一刻,他低头俯视眼前的红衣小女子,殊不知这天门存在感极低,甚至为被称之为天门至尊的影子的女子,竟也有这胆量和气度? 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公然与孤王叫板! 呵呵,看来是孤王真的小瞧了这丫头…… 上官侯爵嘴角抽笑,阴冷道:“吉日?呵呵!天门至尊惯会开玩笑,即使是吉日,为何提前告知于孤王?连吭都不吭一声,就把天门储君送到了孤王的宫殿外,这是不是也太轻视了这场婚事呢?看来,天门真士的地位在南湘也不过如此,正如外面传言一般,一个影子一般的女子,只活在那纳兰雨落的阴影下,却从来没有自己的价值可言!你姐姐待你如何,现在一目了然!这般轻视这般随意,将你送到了我门下,是真心待你好吗?国婚大事,乃关乎国运,岂可草草了事?” 上官侯爵惯会利用人性弱点,挑拨离间,此番话之意,在明显不过了,就是意图通过武玄月的作为挑起灵遥的怨气,使其内斗,化解自己的矛盾。 然而,上官侯爵的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纳兰灵遥的眼睛,她既然知道上官侯爵的用意,又怎么可能会轻易上当呢? 灵遥嘴角微勾,扬天而视,掷地有声。 “主君此言差矣,逢人说我是姐姐的影子,此言不虚!我纳兰灵遥在天门就是一个影子的存在,姐姐在哪里我就跟在哪里,存在低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认为,是不是没有姐姐自己什么都不是呢?所以,姐姐的吩咐就是圣言,姐姐叫我今日嫁,灵遥绝不会拖到明日,军令如山,君让臣死,臣尚且不敢不死,更何况只是嫁娶之事呢?倒是上官主君的态度让为官看不清楚了!明明一个月之前,是您向我天门下了重聘,并且扬言要娶我天门真士为后,而这些时日上官储君对待婚嫁之时闭口不谈,推三阻四到底为何意?吾乃是天门储君,身份高贵,难不成还配不上上官主君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空中惊愣,这一瞬间他竟被眼下的小女子给震住了。 那一晚上上官侯爵之所以混淆了对方与天门至尊,不仅仅是因为二人长者极为相似的脸,更重要的是上官侯爵在对方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浓重的王者气息。 对于权贵感知度,上官侯爵异乎常人,这是权门与生俱来的能力,旁人所不能及。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霸气,霸气弱的人,受人驱使,只能够成为他人的棋子; 而霸气强大的人,天生王者将相,他身上隐藏的霸气,异乎常人。 那一晚上,上官侯爵强行临幸了灵遥,单单只是靠容貌来混淆对方,只怕不会蒙混过关,若不是那异乎常人的霸气所致,上官侯爵早就推开了这个女子,也不会惹得自己一身骚。 现在看来,这丫头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刮目相看,刚才她扬天对抗自己,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霸气,让上官侯爵更加确信了,眼下的丫头绝对举杯成为王者的实力! 上官侯爵看到这里,态度倒是好些许,只是他仍然不甘心,就这样白白被人算计了?还要吃这哑巴亏照单全收吗? 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到底咽不下这口气,若是放作从前,他在百万人群中,能够寻到如同纳兰灵遥这般的埋没遗珠,他不知道该有多开心,而今时不同往日,埋没遗珠总归不如局势不利重要。 人才可以在寻觅,而自己落势了,满盘皆输——孰轻孰重上官侯爵分得清楚。 到此,上官侯爵心一横,他依然微笑相迎,言辞却是将对方拒之千里之外的意味。 “天门真士误会了,孤王重下聘礼,自然是有要迎娶真士的心,只是国婚体大,关乎南湘与东苍的国运,孤王十分重视这一场婚事,也希望能够通过这一场婚事,共进天门和权门的发展!只是凡是求精细,就要耗时,欲速则不达,孤王只是希望天门能够给孤王多一点时间,筹备好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婚事,也希望能够给天门真士一个交代,这样若是说孤王做错了,那孤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好。” 纳兰灵遥听得真切,更是明白上官侯爵那狡诈的心思—— 打着为两国友好,重视国婚的旗号,实则是在拖延战术,找到合适的借口拒绝这一场婚事。 灵遥冷笑,她仰头疾呼,步步紧逼。 “本官为主君的真情实意所感动,而天门有规矩,出嫁的姑娘,除了婚后三日后回门,其他时间不允准回门,这对本官和天门都是灾祸。既然主君有意向要好好准备婚事,那么灵遥也不强求主君必须马上当下就娶了本官,本官来的唐突,让主君有几分措手不及,还请主君见谅,只是……天门——在灵遥未成婚前,是回不去了,而现在灵遥该如何安顿,还要听命与主君的安排!” 到此,上官侯爵再次陷入困境,竟没想这丫头倒也是个机灵的主,此话言外之意,我现在可以不嫁给你,但是你得收留我,在未来的时机,你上官侯爵必须娶了我的意思。 上官侯爵面露苦色,本以为自己拖延战术略显得成效,结果哪里晓得这丫头惯会托儿求其次,给自己开出另外的条件。 眼看上官侯爵语塞,灵遥趁势而上,略带讽刺道—— “当然,上官主君若是觉得为难的话,灵遥也只能够带着天门的陪嫁队伍露宿街头,等待上官主君的命令——若是上官侯爵觉得此举尚可,那么灵遥这就吩咐下去,让我天门陪嫁队伍扎营露宿在苍龙门街头,随时等待上官主君愿意迎娶本官的诏令!”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当即觉得头大—— 这不是在公然挟持自己吗?自己怎么可能将堂堂天门真士困在苍龙门前呢?这话若是传出去了,自己上官侯爵的脸到底还要不要了? 这不是变相再跟天门至尊发难的理由吗? 上官侯爵低头睨视,心头发怵—— 眼看那凤冠霞帔的小女子,虽是娇小可人,却是一个不得不让人恨到发指的狠角色! 1150.侯爵示软(上官侯爵败下阵来) 上官侯爵不敢再轻视天门这小女子,自打他与纳兰灵遥正式对峙开始,虽没有刀枪剑戟,却是唇枪舌战,而其难搞程度,超乎自己的想象。 上官侯爵不想迎娶眼下的女子,而现在也无对策,撵是撵不回去,这丫头似乎已经做好了跟自己死磕的准备,而就这样被逼着娶了对方吗? 怎么可能?不到最后一刻,上官侯爵绝不死心!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挂着城府笑意,他虽是居高临下,态度可不似刚才这般傲慢。 “既然天门真士不愿回去……” 灵遥冷着脸扬声纠正道:“不是不愿回去!还请上官主君给我一个回去的理由?我堂堂天门真士,天门的荣誉,应您的要求,远嫁而来,结果呢?被主君你一席话给劝了回去……主君是这在打我纳兰灵遥的脸,还是在打我天门的脸?” 如此耿直而又怒斥的言辞,一下子怼的上官侯爵哑口无言。 竟没想,这天门真士会是这般直言不讳之人! 与其说是直言不讳——灵遥绝对是属于若是不吭,沉默是金,若是要吭,一鸣惊人,毒舌带刺的主! 灵遥此时恨透了眼前这个伪君子,占了自己身子,吃干抹净还不想认账了不是? 灵遥态度强硬,言语过激,简直是不能听到上官侯爵说一句话。 上官侯爵九曲心肠,惯会跟他人笑盈盈下套,却很少应付这等说话直率狠毒之人。 有些话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而纳兰灵遥绝对是那种什么话都要说到明面上,一点嘴上都吃不得厉害角色。 上官侯爵顿时干咽了一口气,对于眼前的小女子他除了无奈更多是拜服—— 俗话说得好,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一次自己算是深有体会。 对于小人,上官侯爵自允自己是有能耐,将其玩弄与股掌之间,为自己所用。 而对于这等小女子,上官侯爵只觉得头疼…… 算了算了,自己现在是进退都没了路,只能够向暂且稳住这丫头的情绪,谁让自己偷吃在先,占了人家的便宜,到底心虚。 况且,这丫头有背景,也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主,若是得罪了她,不就相当于得罪了天门? 现在义门和天门联合,摆明是有意夹击自己,让自己发怒挑起争端,若是这个时候自己因为控制不住情绪,方寸大乱,不正和对方的心意吗? 越是这时候,自己越是要稳住心神,绝不能够意气用事,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强颜欢笑,除了暂时妥协让步,他别无选择。 上官侯爵收回雷霆震怒,空中拨云开雾,青龙缓缓俯下首,上官侯爵步履清风而下。 他挥袖送走了青龙,青龙接令后,冲天而去,盘旋空中飞绕三巡,便钻进了云深处,不见了踪迹。 上官侯爵款款而来,走至纳兰灵遥眼前,而眼前恍若天人的美貌女子,竟是横眉冷对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看着这一张怒不可遏的脸,他竟没忍住,噗嗤一笑。 “真士倒是十分仇恨孤王来着~” 灵遥飞速白了上官侯爵一眼,冷傲横视,说话口气也毫不客气—— “主君误会了,灵遥向来少言寡语,更不喜欢刻意讨好别人,不是对上官主君这般,灵遥对谁都是这个态度。上官主君日后会慢慢了解灵遥的个性。”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来了兴致,想要好好调笑对方一番。 上官侯爵故意绕着灵遥转了一周,期间两眼上下打量眼前的佳人,并且嘴巴不时发出感叹声。 “还别说,天门真士才貌过人,意气奋发,这一身红装嫁衣少了些许戾气,多了些许柔情,让人看了心生涟漪——赞不绝口。” 灵遥冷哼斜睨了上官侯爵一眼,明知道对方这般姿态,示弱给自己示好,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而她却懒得计较,也懒得拆穿。 灵遥霍然转身,生硬合谷行礼,面无表情道:“主君谬赞,灵遥配不上主君这般赞赏,这天下女子婚嫁,哪个不是光鲜照人,明艳动人的?可惜了了,灵遥命不好,即便主君垂爱,也还是迟迟不肯迎娶了灵遥,不知何故——” 上官侯爵头皮发麻,这丫头怎么说什么事情都离不开这个话题,自己本想巧言绕开这个敏感话题,哪里晓得这丫头这般执拗,事事都离不开这个话题,自己还真是作难得很。 上官侯爵顿时尴尬一笑:“瞧瞧~~真士这般不禁逗?孤王夸赞真士,那是真心觉得真士美丽动人,无关其他,真士怎么又急了眼?” 纳兰灵遥起身微抬下巴,眼神冷厉,嘴巴更是厉害。 “本官漂亮吗?” 上官侯爵应声点头道:“漂亮至极!” 灵遥哼声道:“既然我如此漂亮,倒也是算是配得上主君大人,捡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就完婚如何?”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仰头扶额苦笑,果然跟这种榆木疙瘩目的性强的女子谈话,毫无情趣可言,她所言所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你上官侯爵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娶了我上官灵遥! 这逼婚手段算不上高明,却让人很难接招。 上官侯爵是真的眼前耿直女孩一点脾气都没有,除了牵强笑意,低声妥协,他简直是无计可施。 上官侯爵苦笑连连:“怎么话题又扯到这里来了呢?真士就这么迫切想要嫁给孤王吗?如此甚好,孤王抱得美娇娘归,何乐而不为啊?” 灵遥侧眸深深瞥了上官侯爵一眼,明知道这小子狡猾得很,他嘴上说的很心中想的绝对是两码事,而她决定选择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是吗?如此果真甚好,倒是正和本官与主君的心意,趁着这势头……” 上官侯爵突然话锋一转,指着这即将西落的斜阳,坏心眼道—— “只是吉日虽好,吉时已过,都说暮时不宜婚配,若是这个时间成就孤王与真士的婚事,只怕日后会惹来天下人的笑话——不如这样可好?孤王下令安排宫室,真士今晚稍作休整,至于婚期之事,待孤王回去跟朝臣稍作商议,再给真士一个交代?” 灵遥斜了上官侯爵一眼,这一眼确认眼神,似乎已经料定了上官侯爵心怀不轨。 看到这眼神,上官侯爵怔然一愣,内心竟在这一瞬间发了怵。 灵遥重新将盖头盖在了自己头上,她转身之时,身边的喜娘赶忙搀扶着她走进了娇撵。 “起轿——一切听从上官主君的安排!” 1151.烦躁愁绪(夜晚时,上官侯爵彻夜难眠) 上官侯爵将纳兰灵遥的送嫁队伍暂时安置在朱雀宫中—— 而此时的上官侯爵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如坐针毡。 这接连几件事发生,看似毫无关联的几件事情,摆明是有人有意为之,这是武明道在背后狠狠地算计了自己一把。 上官侯爵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疲惫心累,这是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诸事齐发,这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他明知道这一切的阴谋的始作俑者是他武明道,而他现在却连找个合适的理由收拾对方都没有,这一口憋在上官侯爵的胸口,别提有多难受了! 夜晚降临,上官侯爵白天经历了种种,而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上官金阳求见的通报。 上官侯爵坐在桌案之上,执手卷书,虽是眼神落在书卷之上,可是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飞到了九霄云外中。 门外,传话官小心谨慎通传道—— “陛下——金阳公主求见……” 上官侯爵皱了皱眉头,烦躁地摆了摆手道,“告诉她孤王以睡下,让她改日再来。” 传话官脸上露出苦色,站在原地搓脚扣指,战战兢兢道:“公主……公主在门外哭得厉害……还有她说……她说若是今晚上见不到……她就……她就……”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彻底震怒,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满脸乌云密布,他咬了咬腮骨,阴着脸道—— “那你就说,她若是今日来此,明日孤王气绝身亡,就无人为她出谋划策,主持公道!孰轻孰重让她自己掂量掂量!” 此话出,堂下的传话官惊悚一颤,埋头应声道:“是……小的这就传话!” 而,眼看传话官一路埋头小跑马上就要走到房门时,上官侯爵长训短叹,张口叫停了对方。 “慢——” 传话官立竿见影,上官侯爵这一个字刚吐出来,他顿时停下了腿脚,继而埋头缓缓转身,小心听从吩咐。 这时,上官侯爵双眸垂睑,右手捏揉鼻梁骨一阵,眉头却皱的紧。 “你跟她说,让她安心,时日不早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肚子中的孩子着想,让她回去好生安歇,孤王这边还有很多公文要批阅,明日孤王会亲自步临‘旭阳阁’。” 听到这里,传话官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应声:“是!小的这就去通传——” 说着,传话官踱着小碎步,跑了出去。 上官侯爵这揉完了鼻梁骨,歪了歪头右手顺势转移位置,移到了右太阳穴上,一阵按摩,可是他脸上的愁容始终不减,又多多平添了几分。 上官侯爵暗自心道:只怕今晚孤王是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算了不睡也罢,不如多看看公文好了!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吩咐身边的内侍道:“屋中昏暗,再掌两斩灯——” 内官听罢,不敢怠慢赶忙取来烛火,掌灯两盏,手握两支烛台放置离上官侯爵最近的位置。 上官侯爵重拾桌上书卷,又开始了自己不够沉静的阅读方式,这虽然眼神落在书卷的字迹上,而这思绪又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夜很静,月很明,这一切很是最美好的夜,可是在此时的上官侯爵的眼中,这所谓的静是孤独,这所谓的明是嘲讽……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机关算计招来的报应吗? 窗未关,人心乱,执书卷,念飞远。 独醒世,人心算,失民意,输赢定…… 就这么认输吗?自己何时这般懦弱过?曾经什么样的大风大浪自己没有见识过? 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艰辛走过来的,算计父亲,逼兄身亡,为得不过是得到这至高无上的帝王吗! 然后?自己如愿以偿得到了帝位又如何?只有在得到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内心是欢悦的,得到之后呢?空虚孤独让自己渡过了多少漫长的夜…… 上官侯爵你是真的喜欢这帝位吗?若是喜欢——得到了不应该是开心得忘乎所以吗?为什么会有空虚寥落的感觉呢? 不!你不是喜欢帝位,你是喜欢与人博弈的感觉,争取胜负的过程罢了! 把对手逼上了绝路,让对方退无可退,这才是你想要的乐趣吧! 所以呢?在东苍你成为了毋庸置疑的王,而你的野心和欲望,却在时常作祟,找不到可以征服的人,找不到可以征服的事,你才这般寥落失望吗? 而现在呢?这个对手出现了,你在烦躁什么呢? 多少年来,你没有碰到这么有兴趣具备挑战性的对手,你不该是更兴奋吗? 这一次的赌注什么?是天下!是武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要退缩吗?就被武明道三两下子的小动作就被逼得没有了退路了吗?这是你上官侯爵的性格吗?你何时变得这般软弱可欺呢? 开什么玩笑!我堂堂龙王怎么会输给一个坯子流氓呢?这是对我上官侯爵的极大的侮辱! 可是,你现在有什么办法破解此局吗?显然没有……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恼羞成怒,手中攥着的书卷被捏出了深浅不一的褶皱来。 认输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孤王的身上! 只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突破现状呢?现在能够用的棋子都废了,而对方却有不少乘胜的筹码,这样看来现在的自己还真是被动得很! 上官侯爵实在看不进去书,目光从书卷上移开时,他竟不自觉间将目光落在了摆设在显眼处的“沧海龙吟”。 这不看这一眼还好,看到了“沧海龙吟”更加触动了上官侯爵的内心。 所想,这辈子自己最引以为豪的九荷御龙术还是靠武明道的能力得来的,自己这个王者若是没有了武明道的助力,那“玄武门政变”自己到底还有几分胜算呢? 本不是自己的本事,倚靠他人增加自己的实力,而现在呢?那个曾经助己之力的隐藏强者成了自己的对手,自己真的有胜算吗?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不免唏嘘,这个结果他不敢想象—— 曾经的助力变成了阻力; 曾经的战友变成敌手。 上官侯爵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所为的表面风淡云轻,其内心真的很受伤——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1152.抚琴发泄(上官侯爵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琴弦上) 上官侯爵瞩目而视“沧海龙吟”良久,虽是心中感慨忐忑,但是他终归还是认清楚了现实。 他缓缓起身,走至“沧海龙吟”后,坐落了下来—— 上官侯爵低眸上手,深沉间右手长长捋去琴弦,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拨动琴弦,弹指间音律声起,叮咚有致,旋律渐渐带入,曲调和缓徐徐。 五年之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上官侯爵未曾完全看懂武明道,自己却变得越发依赖了对方。 明明自己为王,可是在很多地方上,却远远没有武明道想得透彻。 对于武明道,上官侯爵是既爱的热烈,又恨得怒切。 武明道到底有多深多浅,上官侯爵不敢估量。 他武明道安分还好,若是有朝一日他想要称帝…… 自己真的有与之对抗的力量吗? 上官侯爵低头抚琴,完全沉浸在乐曲的世界中。 所想—— 这五年来,武明道没少与自己交流音律心得,这些乐曲大多都是武明道亲自创编。 武明道这个良才,确实他有过人之处。 他性格圆滑却不失仗义,看似与谁都好,其实与谁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让人离自己太近,又不让人觉得疏远感。 在为人处世上,他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处理其中关系,不可否认的是,官场上就是需要武明道这样既有底线又能够左右逢源的聪明人。 在音律上,上官侯爵更是不得不佩服武明道! 上官侯爵御灵九龙之时,起初并不是非常顺手。 他虽与九龙订下了生死契约,却因为九龙戾气太重,上官侯爵无法完全掌控九龙的属性。 御龙初期,上官侯爵差一点被九龙反噬,沦为九龙的食粮。 若不是武明道时时陪在自己的身边提点一二,一边用其武气控制九龙恶变,一边教导自己该如何正确驾驭疏导九龙,只怕上官侯爵早就不成了吧。 九龙乃是灵域灵兽,但凡是异兽都有灵性,能力越大者,脾性越不好驾驭。 若是主子想通过强硬的方法,硬性驾驭,效果只能够是适得其反,惹怒了灵兽,灵兽兽性大发,反噬主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多少惨痛的例子在先,上官侯爵早已经耳闻目染多时,虽然心中有防范,只是事情来了,谁人都挡不住。 上官侯爵强行压制龙的秉性,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武明道劝解对方,用心性来驾驭和疏导九龙的野性。灵兽喜欢音律,尤其是那优美舒缓的音律,只能够压制灵兽的野性。 上官侯爵听之有感,日后开始专心于抚琴之道,钻研与音律,压制自己体内九龙野性。 他手中的“沧海龙吟”则是龙骨所致,武明道成玉锻器,其音色清脆宛若清泉,音调可高可低宛若高山流水,音律宽广可纳百川。 上官侯爵抚琴间,越发驾驭九龙得心应手,渐渐他心中的魔在音律的洗涤下,变成了佛,与其躁动,他更喜欢宁静。 东苍一段佳话,伯爵抚琴,明道奏笛,琴瑟和鸣,天籁之音。 曾经的最佳拍档,知音知己,却走到了现在的局面,果然是一山不容二虎…… 不得不说的是,武明道成就了自己,却也具备摧毁自己的本事,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一颗隐形的定时炸弹,虽是可以威胁自己的生命。 这一点,自己早就清楚明白——但是为何自己早早不动手杀了对方呢? 大多是因为不忍和不舍吧…… 都怪自己的妇人之仁,留下了那臭小子的一条狗命,才给了他有机会反击自己的资格! 怪谁?怪自己!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的琴音乱了节奏,之前颤颤如水流的音律,现在宛若洪水猛兽般的激烈,让旁人听去心浮气躁,痛苦不堪。 伺候上官侯爵的宫人脸上露出来痛苦的脸色,却各个敢怒不敢言,只能够忍受着耳膜的折磨。 到了乐曲高超处,突然一阵刺耳音调高涨,音调震灭了屋中所有的烛火。 其宫内宫人实在忍受不了,各个抱着头,捂着耳朵,试图阻断声源。 这时,竟不知道何时一股黑气宠窗外飘然而至,钻进了宫人们的鼻孔…… 宫人登时被无名黑气控制了念力,在这如此混乱的场面下,宫人们眼神稀松,竟然各个睡死了过去。 上官侯爵情绪高涨愤慨,他却不爱说话表达,把这一股脑的怒气全都发泄到了琴弦上,一拨杂乱弹奏,琴调高亢,杀伤力十足,而他却毫无意识,自顾自发泄自己的情绪。 待他心情好转些,终于肯放过手中的琴弦,琴调终于渐渐地平缓了下来。 他的乐曲向来有始有终,待他收尾几个简单的曲调后。 双手止,扶琴面,他唉声一叹,缓缓抬头—— 这放眼望去,上官侯爵登时一惊—— 屋中黑压压一片不说,宫人们东倒西歪晕倒一片…… 上官侯爵顿时皱紧了眉头,小声嘀咕道:“孤王的琴调会有这般的威力吗?只不过是我三成的功力罢了,竟折了我宫中内侍不少……日后还是收敛着自己的霸气为好,免得殃及一片。” 上官侯爵起身惆怅,抬头望明月,大约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夜深子时。 这个时间你还要唤何人来伺候自己呢?能伺候你的宫人都被你的琴声震晕了,你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不过罢了,总是被人前呼后拥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受,有时候自己还是蛮享受孤独的感觉。 上官侯爵想到此,倒也也是想得开,只见他双手合掌,拍了一下手掌,屋中通明,烛火“噌”得一声燃了起来。 而这一次蹿跳的火焰不是火红色,而是青色绿焰——此烛火乃是上官侯爵霸气所致。 待屋中有了灯火照明时,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同时闯进了上官侯爵的眼眸。 上官侯爵惊眸间,故装淡定,微微一笑应之。 “竟没想天门真士这般热情?白天逼婚晚上这是要逼着孤王入洞房吗?这是不是也太咄咄逼人了些呢?” 纳兰灵遥勾面若冰霜,对于上官侯爵的冷嘲热讽,她似乎毫不在意。 “咄咄逼人吗?想当初上官主君千方百计把我掳到了金銮殿中,那个时候,主君可不是现在这幅嘴脸!” 1153.神秘女子(灵遥隐藏实力,竟能够驱动九鲲) 上官侯爵闻听灵遥的毒舌怨言,本就是心中积怨了不少愤慨的他,正愁没处发泄自己的烦躁,反正此时也是夜深人静时,自己就算是露出了真面目,也无所谓! 呵呵!自己这些年装的也算是够累的—— 上官侯爵勾笑道:“真士还真是直言不讳,说什么话从来不会拐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不知道这样的个性会得罪人吗?” 灵遥仍是一副冷清表情,言语间情绪毫无波澜,却依然毒蛇得很。 “灵遥说的都是大实话,实话最为公道,只是对于那些善用阴谋诡计之人,这是最不爱听的话,此等用心不轨之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那又怎样?” 上官侯爵听罢,此话伤人,跟损人立场,自己不爱听,却也懒得应付。 他眼神威视,直勾勾地盯着灵遥施压,这眼神似乎再说你丫头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老子饶不了你!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让你次次蹬鼻子上脸? 灵遥不畏强权,呵笑一声,轻蔑冷视而去, “主君不用那这种眼神来看我!若是对灵遥不满,大可动手了之!这眼神吓唬吓唬小朋友没有问题!想要狐族我纳兰灵遥?呵呵!我看主君是太小看了灵遥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嘴角抽笑,眼神阴狠,这征兆是真的被激怒了,对方言语的挑衅,脸上的轻视,这就是再跟自己宣誓! “你可知道你在挑衅的是什么人吗?” 灵遥微抬下巴,轻描淡写一笑道:“权门的龙王,东苍的帝君——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冷笑之:“既然你什么都清楚,就不要在这里虚张声势!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配我与斗?若是换做是你的姐姐,似乎还有几分胜算!而你?呵呵……” 灵遥白了上官侯爵一眼,这般赤裸裸的鄙视,简直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而灵遥嗤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来着!小看人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打得过我吗?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自不量力者,只会自取屈辱,自讨苦吃!” 上官侯爵听罢,彻底被激怒了,他右手袖中握爪,霸气威猛,身后的“桑海龙吟”经霸气召唤,“嗖”得一声从天而降。 上官侯爵一把接住沧海龙吟,横琴在怀,扎好弓步,拨琴飞弹激进旋律。 窗外空中雷霆闪烁,乌云密布,九龙盘绕,腾云驾雾来袭。 这气势,这场面,上官侯爵是动了真格要与眼前的红衣女子痛痛快快打一场! 而此时,灵遥却异常冷静,她清冷的脸上,忽邪一丝从容笑意,她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选择闭上了双眼——这一闭眼等功夫,此二人周遭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登时,此二人所在的空间扭曲,混沌一片。 空中狰狞霸道的九龙与此同时也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睁目惊叱,他不死心继续弹拨琴弦,欲要召唤九龙来世。 而在这黑暗混沌之地,上官侯爵的音频实效,根本召唤不出任何神兽来! 到此,上官侯爵惊怔,额头汗珠滴落,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强撑着场面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施了什么妖法?为什么我脚下所处之地扭曲混沌,你又把我九龙变到哪里去了呢?” 灵遥缓缓睁开了双眼,轻蔑笑意:“怎么?龙王刚才猖狂不可一世的态度哪里去了呢?妖法?!我纳兰灵遥修得可是名门正派功法!你到现在还一点意识没有吗?就在你刚才沉浸在自己的弹奏中时,已经入了我的局!” 上官侯爵惊恐忐忑,表面上却故装着镇静,试探性发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孤王入了你的局?你这是什么局?” 灵遥勾嘴一笑,并不急于回答对方的问题,缓缓道:“上官主君最引以为豪的九荷御龙术,却在这里不占了任何优势,这样!你的九龙我还给你,你尽可发挥你全部的能力与我博弈!” 说着,灵遥甩手挥袖,上官侯爵身后九龙现形,各个暴跳如雷,吞云吐雾,蓄势待发。 此时的上官侯爵彻底懵了—— 眼前女子的实力太超乎自己的想象,她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是什么招数? 还有,怎么她一挥袖,这九龙就现了形?这不该是九龙不应该是我的御灵兽吗?怎么到听她指挥呢?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箭在弦上,不发不行!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手拨琴,九龙飞驰而去,向红衣女子发起进攻。 而绝没想到的是,灵遥纵身一跃,挥袖间腕间露出了那象征着天门至尊的南红手串,而她这一跳,接着她的竟是遁地而出的九鲲。 灵遥挥袖一甩,指挥九鲲迎战九龙,九鲲拒九龙大战在即。 苍芎之战,末日之战,九龙对九鲲,九攻九距,风云涌动,天际突变,电闪雷鸣,恸天动地之势。 天水之间,四鲲与四龙,水中翻跃,翻江倒海,撕咬斗殴;四鹏与四龙纠缠,龙喷神火,大鹏展翅,将其火势引到地面鬼族一方,烧尽那僵尸军团,化成灰烬。 曾有一日,纳兰灵遥何等威武霸气,纵军千万,一声挥毫而去,指挥鲲鹏神兽灵兽凶性大发。 灵兽纠缠打斗事,绿林鲲鹏兽见准时间,一口咬住那青龙的脖颈,不管那青龙如何挣扎,绿林鲲鹏兽咬着牙关愣是将那青龙咬断成了两半,一口吞了下去! 而其他的九龙下场也不是很好,起初斗志激烈,在几个回合的较量下,龙族显得后劲不足,被鲲鹏兽这种擅长隐藏实力的高手,逐一击退。 连最厉害的烛龙在两只鲲鹏兽的前后夹击下,多个头颅硬生生被鲲鹏兽吞了下去,节节败退,伤亡惨重的他只能够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彻底看傻了眼,竟没想就这么一会功夫,自己引以为豪的九龙,分分钟就被九鲲攻克,这种被追着虐打的场景,还真是让人汗颜不忍直视。 上官侯爵额头冷汗溢溢,背脊生凉—— 这个女子到底是和等女子,这般厉害?她是怎么做到控制九鲲的?这段位绝对是在纳兰雨落和武明道之上啊! 1154.万花迷踪(灵遥独家招式——万花迷踪) 上官侯爵惊傻了眼,他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隐藏高手! 此等女子绝非凡人,这武道中可居第一! 自己还真是狗眼看人低,看走了眼…… 上官侯爵亲眼目睹自己九龙被此女人虐到散兵败将,仓皇而逃的地步,他竟惊吓又崩溃。 纳兰灵遥从绿林鲲鹏兽身上跳了下来,满脸自信冷傲,走至上官侯爵的面前。 纳兰灵遥微微敛眸,目露寒光,自己赢了这一场的比拼后,却似乎一点都不高兴。 “看来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这武道未来之王的名声浪得虚名。” 上官侯爵惊醒,他脸色刷白,眼神缓缓而移,惊悚下瞄,自己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 纳兰灵遥霍然转身,红纱飒然,气势十足。 “我本以为你是龙王,还耐打些,竟没想这九龙这般不禁打,鲲鹏果然是灵域中最厉害的灵兽,龙族天生的克星!” 上官侯爵又惊又羞怒,可是一回想到刚才九龙被虐得场景,他便失了立场,嘴巴支支吾吾想要找回立场,却颜面扫地,再也找不回来了。 纳兰灵遥猛然转身,四目相对时,她的眼神以压倒性得优势取胜,这一眼审视,似乎再怒斥上官侯爵的无能。 上官侯爵惭愧汗颜,眼神赶忙躲开,他的自信在一刻彻底被击得粉碎。 纳兰灵遥轻叹,问之:“就这种水准,你怎么跟武明道斗?你可知道武明道他早已经破功了九荷鲲鹏兽,就在你沾沾自喜之时,人家的水准已经超过你一大截子!除此之外,这还不加上天门至尊和西疆镇主的兵力!主君所谓的自信和睥睨一世,在武明道眼里不过是小儿科水准罢了——现在你算明白了自己和武明道之间的差距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猛然抬头,惊愕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刚才的九荷鲲鹏是武明道的御灵兽……那……那……为什么你却能够轻松驾驭这九鲲呢?” 纳兰灵遥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诡秘的微笑:“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形势吗?九龙被损时,上官主君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吗?灵兽被折若是宿主不及时取消与灵兽的契约,那么主君的身体也会跟着一起被损,不是吗?” 经纳兰灵遥这么一提醒,上官侯爵恍惚间有了意识,他缓缓起手,低头盯着自己颤颤发抖的手,猛然惊醒。 “是啊!我怎么毫无痛觉呢?九龙受损,我的身体也该跟着一同受损,为什么我一点感之都没有?” 纳兰灵遥微微一笑道:“很简单——这里并非是现实世界,而是在我为你构建的梦境中……” 上官侯爵颤眸间,嘴巴竟然不自觉的吐出了四个字:“万花迷踪……” 纳兰灵遥驰目而视,惊恐一愣:“你竟然识得这招数?怎么可能!这招数我从来没有在世人前展示过……况且……况且……” 纳兰灵遥顿时压低了音量:“况且这个时期的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个人……你的眼中始终只有姐姐……” 这时,上官侯爵捂着头,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招数……可是……可是……脑海中……会突然蹦出来这个名字来……” 纳兰灵遥呆愣而视,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来—— “看来现实的记忆让你太深刻,以至于在梦境中你才会说出这样惊人的结果来——我竟不知道这万花迷踪会让你如此刻骨铭心。” 纳兰灵遥低吟了一阵,她恍然抬头,态度转而严肃,继续诱导上官侯爵。 “所以呢?你要怎么选择呢?到了这个境地,就要硬碰硬与武明道打吗?你的实力武明道早已了然,而武明道的深浅,上官主君扪心自问就真的有决胜的可能吗?” 上官侯爵缓缓落下手,对于“万花迷踪”这个招数他不再执着,而现在最让他头疼的就是,眼下的局势—— “你今天托梦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纳兰灵遥直言不讳:“为了什么?还不是显而易见吗?算是通风报信吧,告诉你武明道的真实实力,让你心里有个准备,所谓战场之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上官侯爵心中又有一个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武明道的实力呢?” 纳兰灵遥嗤声一笑:“简单!很简单这人与人之间梦境其实都是相连的,梦境是人类精神层面的另一个世界,我虽然没有直接机会接触到武明道,可是我有机会接触到与他最亲近的人——我姐姐纳兰雨落曾经与武明道共赴灵域,而到灵域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以通过晚上的梦境得知其一二!而这鲲鹏兽的实力就是通过此得知,主君还有什么疑问吗?” 上官侯爵听罢,对于这个结果上官侯爵很是忐忑,而更让她吃惊的是,眼前女人那出众的实力。 “为什么选择帮孤王?跟孤王说这些情报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明明你不是天门派来钳制孤王的吗?按理说你是应该站在天门那头的不是吗?” 灵遥自嘲呵笑,想到自己白白被武玄月算计的实事,她恨得咬牙切齿。 “没错!我是站在天门这头不假,但是我可没有说我要站在那一对狗男女那边!接下来才是我要找上官主君的正题——与我携手合作吧!倒是我低估了武家的人,或许与你与我单独的实力,没有办法与武明道博弈,但是咱们两个联手,结果未必不行!” 上官侯爵吃惊,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上官侯爵心神稳定了下来,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对于她的提议,上官侯爵内心是赞同的,但是心思缜密的他,却不会完全信任对方。 “和孤王联手,你能得到什么?” 纳兰灵遥抿了抿嘴,她转过身来,眼神凶狠,表情冷漠—— “我能够得到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是想要看到那丫头输的凄惨,再也爬不起来的可怜相!” 上官侯爵拧眉不解道:“那丫头?你姐姐?到底你姐妹之间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让你能够恨到愿意跟孤王联手的地步?” 纳兰灵遥眼神微敛,她并没有回答上官侯爵任何,而是心中默默有了答案—— 多大的仇恨?你说多大的仇恨!我守了几十年的清白,都让那死丫头给毁了! 我与那死丫头不共戴天!! 1155.侯爵求见(梦醒后,侯爵求见灵遥吃闭门羹) 上官侯爵一个激灵清醒—— 待他醒来时已是翌日的清晨,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这一宿趴在“沧海龙吟”睡着了。 醒来的上官侯爵抬头时,只见殿内的内侍还是各个东倒西歪的睡死一片,最诡异这些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也不知道这做了什么美梦。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眉头微皱,却也懒得叫醒这帮子人。 他缓缓站起身来,伫立时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右手捏着下巴呈沉思状。 昨晚上的梦太过真实,以至于自己醒来时还分不清到底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这是预兆还是警告? 总而言之,那个女人不简单!她让自己看到了武明道的实力。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弄死武明道,主动挑起争端,灭了他武明道,一同征服了南湘和西疆。 上官侯爵甚至于认为,武明道这样逼着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让自己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征服天下。 而现在想想那小子也太阴险了吧?他到底瞒着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那鲲鹏兽的威力,正如武明道一般,从来都是潜藏蛰伏,根本没有拿出自己的真实实力示人。 而昨晚一场梦,让自己敲响了警钟—— 仔细想想这武明道到底有多狡猾呢?当初自己询问他鲲鹏兽和龙兽哪个更威猛呢?这小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而是给了自己一定导向性的建议—— 什么龙族善斗,能力与鲲鹏兽势均力敌…… 呵呵!现在听来都是笑话,那小子鸡贼得很!不过是一个人情罢了,让自己以为占了便宜时,却毫无保留地交付了毕生绝学九荷御龙术! 这小子的人情不过如此罢了,原以为自己是算计了对方,却没想倒是对方算计了! 他到底是给自己留了一手…… 现在要开战吗?现在若是开战其结果就是让自己成为这世道最可笑的傻子。 摆明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而若是贸贸然开战,自己非但不能够得到天下,结果就是通过自己莽撞愚蠢的行为,为他人做嫁衣! 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根本不是! 可是要忍着吗?忍气吞声武明道、曹将国还有纳兰雨落私下联手,枪口对准自己吗? 若是这一次的示弱,换来的则是对方三人变本加厉道进攻之势。 还有——自己真的咽下这口气吗? 上官侯爵思前想后,不甘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而现下自己还能够做什么呢? 一个慌神,昨晚上纳兰灵遥的建议在他耳边响起—— 要不要联手呢?或许以你我单独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但是咱们两个人的力量,没准就有可能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惊羡,他从来没有这般匆忙过,来不及多余思考,他抬起来脚步,脚下虎虎生风而去…… 此时,纳兰灵遥正坐在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梳着长发,脸上依然冷漠毫无笑脸。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慌乱冲了进来—— “真士大人……真士大人……呵……呵……呵……” 纳兰灵遥放下梳子,缓缓回头际—— “别急,慢慢说——” 红衣女官喘着粗气,抚胸几下把气给顺直了,她合谷埋头行礼之—— “大人,上官主君求见。” 听到这里,纳兰灵遥脸上未起一丝波澜,而是转过身去,重拾梳子,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的头发。 “大人……你倒是给句准备,下官也好去复命。” 纳兰灵遥微微敛眸,不急不躁道:“不急——让他多等一会儿。” “啊?这……这不太合适吧……毕竟上官主君是东苍的王……真士会不会太过怠慢了上官主君呢?” 纳兰灵遥的梳子在如瀑布一般的发间停顿了一下,她冷哼一声道,“东苍的王又如何?但凡有求于人,就低人半等,让他等着吧!” 女官小心翼翼抬头瞟了纳兰灵遥一眼,这样的话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乱传话。 “这……这……这……” 纳兰灵遥垂眸梳头,面无表情下,却是异常的冷静无情。 “你怕什么?想想昨天咱们在宫门外等了几个时辰,他上官侯爵都迟迟不肯迎驾?说来尊重,他们权门又把我天门放在眼里吗?若是如此,让他等一等也算是小惩大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听到这里,女官不敢再劝解,听来自己主上说的是道理,昨天千余人被堵在宫门外,那场面既尴尬又丢人。 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咱们天门真士愁嫁,送上门来强行嫁人,街道旁指指戳戳的老百姓多了去了,多少次自己都觉得脸上挂不住,丢人现眼。 好不容易等来了上官侯爵嫁到,其结果更让人发指。 上官侯爵虽是表面虚应笑意,实则态度坚决,推三阻四让人非常反感。 要不是自己家的主子亲自从轿子中出来,不顾面子直接亲自掀掉了盖头,对天咆哮,才换来了进宫的恩准,而上官侯爵并没有明确态度要举办婚礼。 今日上官侯爵突然驾临,这不知道好势头还是坏结果,总而言之,看自己主上这般镇静异常,眼前的小宫女也有了莫名的自信。 “下去吧,就说我正在休养,现在不宜面圣,待上官主君上完早朝后再来便是。” 听到这里,小宫女心中一横,点头应声道:“遵命!小的这就去传话。” 纳兰灵遥透过镜子目送女官的身影,她的手细致而又温柔地树立头发,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十分惬意。 对镜时看着自己这张脸,纳兰灵遥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弧度来。 “都说了,人算不如天算,纵使你上官侯爵天资聪慧,后天睿智那又如何?你能斗得过苍天吗?自不量力!那武明道可是老天爷赏赐人家的孩子,他的身上蕴藏了无限的可能,你一个凡胎俗子,在众人中你算得上出众,却不要试图跟老天爷的儿子斗!其结果显而易见——恃才傲物不自量,自不量力终自伤!” 话毕,纳兰灵遥放下手中的梳子,一手挽起长发,三五两下扎起一个发髻…… 1156.宣布婚事(上官侯爵当众宣布迎娶灵遥为后的决定) 早朝期间,上官侯爵时常走神,下面的朝臣高谈阔论,唇枪舌战,而他的思绪就跟他的眼神一般,呆滞无力,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陛下!关于西疆西门凌霄与武大人堕入混沌之地,此事陛下怎么看?” 上官侯爵猛然惊醒,时下有些尴尬,毕竟之前朝堂上群臣刚才在争辩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只是,若是在这朝堂上上官侯爵表现出一丝心不在焉,只怕难平朝堂群臣的情绪。 “你说这个……孤王也在考虑中,孤王已派人去调查,看没有什么办法补救,毕竟武大人是权门的重臣,又是……又是孤王未来的妹婿,孤王也希望能够早日找到他的下落。” 说到这里,朝堂中政见与武明道不和的人欲要拿此事小题大做借题发挥一番。 “陛下,下官不这么认为!长公主乃是我东苍尊贵无比的公主,她的婚事直接影响我国的命脉,现在武大人下落不明,对于这样味可预测吉凶的结果,还请陛下早做打算!为长公主另寻佳偶。”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头微皱,即便他心里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朝堂上他也不能发作。 待自己没有拿到确凿证据,抓住武明道本人时,这件事只能是暂且搁置,不能有结果。 上官侯爵表面从容镇定,心中有苦难言。 “爱卿所言极是,武大人现在生死未卜,却是让长公主苦苦等待不是一个最佳的结果,但是爱卿可知晓,这武大人是为了什么落得如此下场?” 上官侯爵此言正中要害,一下子封住了来者是非的嘴巴。 “这……这……武大人为国捐躯,实乃让人感慨可敬……” 上官侯爵微微笑道:“是啊!武明道虽为异乡人,来我东苍后,为我东苍立下汗马功劳,却不居功自傲,不足三年便成我东苍肱股之臣,而此番武大人出征,一来是为了彰显我国诚意,善邻友好,邻国有难,西疆镇主向孤王求助,孤王哪里可能拒绝?这才派我东苍最勇猛的将领去平复西疆内乱!却哪里知晓,战场无眼,世事无常,武大人此去为我东苍争光,却落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下场,而现在爱卿却跟孤王替让为公主想象后路!武大人前方征战,只是暂时失踪,并未有人证明武大人殉国,吾等上官子女哪里来的矫情,还未等来未婚夫的归来的结果,就急着改嫁,爱卿这是要让金阳公主成为天下人嗤之以鼻的笑话吗?” 此话一出,那生是非者的言官重臣当即闭上了嘴,吓得后退三步,双手捧着官牒,连连道歉。 “下官考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下官只考虑到公主的未来,却欠考虑武大人立场,这是下官的过失……”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众人上,他气势十足,藐视群雄。 只见他端了端衣袖,所思片刻张口道:“长公主的婚事重要乃关乎我东苍国运,既然我上官侯爵已经将妹妹许配给了武大人,哪怕日后最坏的结果,武大人不幸丧命为国捐躯,金阳也要为她守丧期,以表我东苍上官公主之贞烈!丧期满,若是金阳有意与他人,可再嫁娶。” 听到上官侯爵这般指令,场下顿时鸦雀无声,无人敢言。 上官侯爵放眼扫去,堂下青衣一片,虽是都捧着官牒低头哈腰,只是那各自心思,上官侯爵了若指掌。 上官侯爵思量片刻,张口道:“说起国喜,长公主的婚事是首等大事,但是比着长公主的婚事,还有一件喜事孤王要与众爱卿分享——孤王要迎娶东苍的皇后!” 听到这里,场下宁静打破,这炸开锅的消息一下子在群臣中激起了千层浪。 场下炸开锅的议论声,群臣估计是太吃惊,以至于都忘记了忌惮,交头接耳,舆论纷纷,毫无体统可言。 看到此,上官侯爵干咳了几次,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上官侯爵当即恼了,一声令下—— “安静!这都什么毛病?多大的事情能够让众爱卿忘记了体统和规矩吗?” 上官侯爵一声吼令,震慑八方,众人皆静。 平息重臣,上官侯爵稍稍整理下情绪,从容而言。 “众爱卿估计已经听说了,昨日天门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宫门外,若不是孤王一时有要事耽搁了吉时,只怕是昨日就已经迎娶了天门真士纳兰灵遥……” 竟没想,上官侯爵还没有把话说完,堂下就有个不怕死的言官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了上官侯爵的话,冒死谏言。 “奏陛下!帝君大婚乃关乎我东苍国运,岂可草草了事?这天门真士不过是天门的有名无实的储君罢了,而我堂堂东苍龙王却要娶她这等女子为后,这婚事是不是有些……有些……有些……” 上官侯爵冷厉侧眸,眉头微挑,他哼声一笑,阴沉道:“有些什么?” “有些不对等!她天门储君何德何能成我东苍的龙后?若是你天门至尊嫁入我东苍为后还算说得过去,区区一个储君陛下是不是有些太抬举了那天门真士了呢?”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他抬头挺胸,站在高台上来回踱步时,思量言辞。 “若是陛下真的喜欢那天门真士,也不是不可以充实后宫,陛下纳为嫔妃未尝不可,实在不行,给一个贵妃的品阶也不算过分!而这后位……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上官侯爵听罢后,站定了脚步,转正了身姿,目光生生而下,如刀子般盯着那不怕死的言官。 言官心中胆怯,官袍下腿下发抖,可是脸上仍然硬撑气势,不卑不亢。 良久,上官侯爵呵呵一笑,张口道—— “娶谁为后,纳谁为妃,是东苍的国事不假,也是孤王的家事!众爱卿听命,刚才孤王并没有要跟诸位商量的意思,而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非他纳兰灵遥不娶!她若不为后,孤王也愿意自动退位,将这东苍的江山交给更适合的人选来打理!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 上官侯爵此番决心已下,惊慑全场,再次平息众爱卿的口舌之争…… 1157.注重妆容(上官侯爵为见灵遥精心打扮) 上官侯爵一令而下,霸气十足,场面一度冷却,众臣皆惊,鸦雀无声。 刚才的言官气得满脸通红,而这腿下的抖索更加剧烈。 忠臣埋头思量,哪一个人不是心中在暗自掂量上官侯爵的话。 一国之君可为了一个女子,愿意自动放弃王位,这是何等的珍爱呢? 上官侯爵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了女色而动心的王者,他骨子的冷漠和无情,才能够成就今时今日他的成王霸业。 而今日呢?他竟然当众宣布,他可以为了一个女子放弃王位,这一次重臣算是明白了天门真士在上官侯爵心中的分量。 他们哪里知道上官侯爵这算计的清凉—— 自打昨晚见识了武明道的真实实力后,上官侯爵打心眼里怂了——他再也不以天下第一自居。 而现在他东苍龙王的位置可谓是岌岌可危,自己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进退两难。 他这一晌午所想所念不是堂下这些朝臣七嘴八舌的琐碎事,而是再考虑昨晚上梦境中纳兰灵遥给自己的建议。 所思所想,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若是再不与那个奇女子联手的话,自己这东苍龙王的位置还做不做得稳,未可尽知。 这些朝官都是些惯会说场面的是非之人,真出了事情所有锅还有所有的雷不都得自己顶着? 他们三言两句三句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出了事各个都躲得远远的,亦或是推诿装可怜。 你能指着他们什么?为你解忧?呵呵!不给你添堵就算不错了! 上官侯爵他何尝不知道让那天门真士成为这东苍的王后不当位,而现在自己有选择吗?除了她肯帮自己,还有谁能够在自己身后为自己使上一把力呢? 上官侯爵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的决心—— 或许是天门真士配不上东苍王后的位置,但是她纳兰灵遥绝对担当得起这东苍皇后的责任!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当众宣告,也怕夜长梦多,自己拖得时间太上,纳兰灵遥看不出自己的诚意来,连她也要放弃自己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是该对方一个应有的名分,待自己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能够迫使对方出山。 上官侯爵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大难当头时,每个人起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上官侯爵亦是如此。 眼看堂下无人反驳,上官侯爵也懒得再多解释什么,本来自己下决议就么想过要经过下面人的同意,只不过是礼貌性的通知一下下人,而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给脸不要脸,那咱们就撕破脸! 我上官侯爵是不怕,有能耐你们再选举一个新龙王把我从东苍帝君的位置上赶下来,若是没有能耐,都乖乖闭上了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到此,上官侯爵大摆衣袖,气势飒然,一声令下—— “退朝!” 他甩袖离去,留下朝堂上一群鸡嘴鸭舌的群臣们面面相觑。 退了朝的上官侯爵转身便急切向朱雀宫中奔去。 却不想这个时候,身边的内侍大总管小心阻拦,在一旁谏言:“陛下……现在就要急着去面见天门真士?” 上官侯爵停下了脚步,略带狐疑问道:“怎么?现在不可以吗?” 大总管眼神勾了勾上官侯爵一身龙袍珠帘龙冠,小声回应道:“陛下这一身官服与天门真士相见,是不是有些不太合时宜……这官服寻常是见百官使者……而要见自己的未来皇后的话……这一身官服是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恍然大悟,适才后悔自己冲动举动,顿时对身旁有阅历有见识的大总管赞不绝口。 “黄内饰所言极是,孤王这是急糊涂,这么连这最起码的礼仪都忘记了?有时候细节注定成败,孤王若是穿官服面见真士难免会觉得生疏,倒像是君主面见外国使臣……天门真士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咱们一个疏忽,让别人觉得不舒服,那可是孤王的罪过了!” 说着,上官侯爵转身疾步,向金銮殿奔去。 被甩得老远的大总管顿时一脸疑惑,望着上官侯爵急切的背影,他小声嘀咕道:“这是怎么了?主君的心思还真是难猜!昨日还是一脸厌烦,推三阻四不愿迎娶,就一晚上这主君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嗨……还真是搞不懂……” 话毕,老总管埋头踱着小碎步一路追赶,只是他上了年纪,这腿脚本来就不灵变,这追赶之人又是浑身精气满满的上官侯爵,这一路上可算是把老总管累的够呛。 终于在金銮殿门口,老总管勉强算是赶上了上官侯爵的步伐,上官侯爵却是脚下更匆匆,命令宫中婢女赶紧给自己找几身名贵华服。 老总管倚着门框嘘嘘喘着粗气,看着上官侯爵为自己着装打扮十分上心的几个动作来,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从未见过主君会为哪个女子这般在乎自己的妆容,更是不会在意旁人女子看自己的眼光,似乎在主君心中,这天下的女子都会为他倾倒,那种自信那种从容,摆明是不把世间女子放在眼里。而现在呢?竟会为了一个天门储君这般紧张,这般患得患失,看来主君是真的对这个纳兰灵遥动了真心……” 半刻钟中的功夫,上官侯爵换了一身玄青色的常服急匆匆地从宫中走了出来,他瞟了一眼倚在门框上大出气的老总管,冷面却带有玩笑意味道—— “黄内饰这是怎么了?这才走了几步就体力不支了吗?看来内侍是在宫中养尊处优太久,是时候找个时机锻炼下身子。” 老总管尴尬一笑,卑躬埋头,连连赔罪道:“是!老奴知错了,老奴领命,日后肯定加以勤练,早早恢复身体机能。” 上官侯爵应声时,右手扣着左手腕上的盘扣,低头接话道:“孤王这也是为了黄内饰好,年纪虽长,身体可不能有任何差池,日后本王还需要黄内饰照顾的地方多了。” 听到这里,黄内饰内心顿生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1158.灵遥挖苦(灵遥报复,狠狠挖苦上官侯爵) 天门的女官虽有一身傲骨,给人感觉清冷不易亲近,但是却各个都是些心软的主,旁人若是强硬态度,她们向来不屈服,反倒是反抗更甚;而若是你跟她们好言好语说话,言语中诉说自己的立场和委屈,她们瞬间就会变得柔软了许多。 上官侯爵熟知天门女子的个性,这才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果然,上官侯爵与之老奴一唱一和演完这一场苦肉戏后,这小女官稍稍犹豫片刻,便转身向内阁方向走去。 上官侯爵望着那小女子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容,他知道这一次八成有戏。 片刻不到,女官通传归来,她站定行礼后,一手摊开:“上官主君这边请,我家真士由请。” 上官侯爵微微颔首笑意,而后双手背后,他有意挺了挺胸,器宇轩昂。 临走时,他犹豫一下,转身而视身旁的老总管:“孤王现在看着怎么样?” 老总管忍着笑意,上前一步帮着上官侯爵提了提衣领,又拍了拍其胸膛上的褶皱,微笑之:“陛下人中龙凤,惊才风逸,玉树临风,怎么会不好呢?” 上官侯爵敛目含笑之:“还别说孤王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这可比上战场上难得多!” 老总管再也没有忍住笑意:“陛下不必紧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好事,老奴就只能送陛下到这里了,老奴等陛下的好消息。” 上官侯爵尴尬一笑,转身抬脚,飒飒步伐而去。 上官侯爵推开了房门,心脏猛然起跳,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紧张成这幅模样。 他眼神小心巡视阁中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正堂上看到正在闭眸修炼的纳兰灵遥。 而这一眼,上官侯爵怦然心动,这心脏一下子揪得老高。 眼前的女子静谧怡然,高洁不染,仙风道骨,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在她这里,全显得庸俗不堪。 上官侯爵看迷了眼,却没有打断对方的修炼,他暗自感叹—— 当初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呢?或许是她的姐姐能量太大,光环太亮,以至于掩盖了周围所有人的存在,让自己一时晃眼,看不清楚她身边的一切。 而纳兰灵遥却是守在暗处那个默默不闻,却不争不抢的角色,她这种人,在纳兰雨落身边显不出任何优势,却不可小觑那过人的实力。 上官侯爵大概是从昨晚起,便对眼前的女子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这种情感难以言喻。 这么说吧,他从来没有过这般急切想要见到一个女子的冲动,而真的到了相见的那一刻,他又紧张到不行,不知道该那什么姿态去面对他—— 一直自信满满的他,也会有这般相形见绌的一面。 上官侯爵有意比较了一下自己对天门两个姐妹的态度—— 对于纳兰雨落他是敬仰是拜服,而对其她本人的感触更多是理智和算计得失; 而面对纳兰灵遥的时候,他的心态完全崩了,竟不知道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为何。 就在上官侯爵一度纠结自己的情感的时候,纳兰灵遥缓缓睁开了眼,那两条射线不偏不倚射到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上官侯爵更是一惊,手脚无措,方阵大乱。 纳兰灵遥轻描淡写一声:“来了?” 上官侯爵窘迫时,这仰头低头不自在,眼神更不知道放在哪里。 上官侯爵尴尬轻咳,应之:“嗯——” 看到这里,纳兰灵遥察觉不出来上官侯爵的不自在,她将双腿紧紧盘起的莲花座有所松动,她落下一腿,站了起来。 眼看纳兰灵遥走至自己这方,上官侯爵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他甚至有些汗颜,生怕对方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上官侯爵怵在那里宛若木头,再也不似从前那个睿智聪慧的男子,这个人都看着呆傻了许多。 纳兰灵遥走到了与上官侯爵一米远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她非常在意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尤其是与男人之间的距离。 纳兰灵遥清冷面容,这一张不欢不笑,不哭不闹的脸,曾一度被弥世遗孤称之为“寡妇脸”,现在依然如此。 她动唇间,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想通了?终于肯昭告天下,娶我这个配不上你的天门储君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尴尬苦笑,这丫头惯会说实话,从来不在乎旁人的感受,言辞上也从来不加工什么,虽说是直率却难免落得毒蛇的感觉。 上官侯爵被噎的一时说不上话来,却习惯性性陪笑着打马虎眼。 “真士说什么呢?什么配上配不上的呢?嗨!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吗?” 纳兰灵遥背过身去,冷冷道:“当初上官主君重聘下,其实真正要求娶的人并非是我天门真士,而是我姐姐天门至尊吗?是主君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天门至尊先你一步,布好了所有的局,你才不得已,勉强为之,才不得不娶我纳兰灵遥不是吗?” 上官侯爵脸色难堪,心中五味杂陈,老实说自己是真的有点怵跟这个女人交谈,她的聊天方式是真的能够把人给噎死性的,一点余地都不留。 而纳兰灵遥根本不顾及上官侯爵脸色有多难看,珠帘炮弹三击,每一发攻击,都重伤对方的立场。 “刚才本官听下人来传,今日早朝上官主君向满朝文武百官宣布你我的婚礼,并扬言要立本官为后,结果却惹来百官的不满,那本官的的身份大做文章了一番是吗?” 上官侯爵嘴角抖笑,眼神飘逸不定:“呵呵~~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朝廷官员总有那么几个多管闲事,喜欢干涉孤王的生活,烦人得很,真士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谁想,这个事后,纳兰灵遥霍然转身,目光如厉—— “是吗?那些闲言碎语不正是说中了主君的心思吗?曾经的主君不也是这样想灵遥的吗?若不然也不会下了重聘却迟迟不迎娶灵遥,即便灵遥带着送亲队伍千里迢迢赶赴于此,上官主君不还是推三阻四的显得厌烦吗?娶我——真的是因为喜欢吗?还是主君审时度势看清楚了形势,才不得已而为之呢?” 1159.一度尴尬(因为侯爵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灵遥尴尬) 此时的上官侯爵无地自容,言语尽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是换做平日,旁人这般说自己,他大概会静谧一笑,而后会理智处理这等无理之人。 而现在呢?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窘境和尴尬,全在这个小女子面前表露无疑。 纳兰灵遥直勾勾地盯着上官侯爵,嘴中说着冷冰冰毒舌的言辞,从容不迫,逼得对方无处可躲。 上官侯爵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憋得难受,却不知为何自己今日脑子特别不在线,竟然连跟对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战败的上官侯爵垂头丧气,宛然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全程再听纳兰灵遥一个人谴责痛诉自己的种种不是,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 纳兰灵遥说了一阵,看着对方锐气全失,摆着一张受了委屈的可怜相,纳兰灵遥虽然嘴巴厉害,却是一个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 对方服软,若是自己再喋喋不休地追责下去,倒显得自己得理不饶人,没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她面无表情依旧,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去。 “不知上官主君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本官?” 上官侯爵当即来了精神,兴奋道:“这个……还是要看真士的意愿,毕竟在选择黄道吉日这种事情上,真士是专家——这一次的主动权都在真士的手中,真士说让孤王什么娶,孤王就什么时候迎娶真士!” 纳兰灵遥再次背过身去,她沉默良久后,缓缓道:“成婚后——不知道主君有什么安排?” 上官侯爵急切上步,他十分好奇灵遥脸上的表情,接下来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看着对方的脸说出来才是。 上官侯爵说道:“安排?一切听从真士的安排!孤王很是好奇,昨晚上真士说要跟孤王联手之意,是真是假?” 纳兰灵遥冷冷抬眸一眼,算是轻轻翻了上官侯爵一眼,但是表情上仍是未有任何动容。 “昨晚上啊……看来主君就是为了这个才妥协的吧!” 上官侯爵挠头尴尬,虽是不愿承认这是事实,但是他确实是因为此才改变了主意。 上官侯爵牵强解释道:“这……还是要感谢真士提前通知了孤王一声,说真的……孤王真的动过要跟武明道开战的准备……若不是真士好心提醒,只怕孤王是怎么战败的都不知道。” 灵遥冷清一眼,长长一叹:“不要太低估对方的实力,也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实力,很多有志之士都在韬光养晦,隐藏锋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安身立命,想要过一个安稳舒坦的日子——而他武明道就是这样的人,凡是不喜出头,你若不惹他,他也不会反击,但是你若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沉默了,他似乎明白了纳兰灵遥的言语之意,似乎曾经的自己太过自以为是,层层算计了武明道,把他逼到了无处可退的地步,这才选择了反击。 上官侯爵回想之前自己的作为,确实有不妥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他不了解武明道的真实实力,以为对方可能没有那么强大,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算计对方。 然而结果却非如此,武明道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值,而自己却还是傻傻地不自知。 上官侯爵现在肠子都悔青,若是早早知道武明道这惊人的实力,自己避之不及,还怎么敢一计接着一计算计对方呢? 上官侯爵在纳兰灵遥面前彻底卸下了伪装,他摆着一张可怜相,娓娓可怜求教之。 “事已至此,孤王还有什么办法补救吗?若不然能否再让时间重新来过一次,若是可以后悔的话,孤王愿意选择敬重厚爱武大人,绝不会再犯自作聪明的小把戏。” 纳兰灵遥冷漠道:“这世道本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就算能够做到倒流时间的人,这世道唯独只有我的姐姐有斗转星移的本事,而我却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主君就不要想着重新来过这种事情了,事情放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人都改变不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一瘫,沮丧焦虑。 “然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灵遥忽然一语,重新燃起了上官侯爵的希望。 “真士此言何意?真士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上官侯爵情急间一把拉住了灵遥的手,灵遥惊颤,突然间满脸通红,她条件反射地打开了上官侯爵的手,背过身去,逃离了两步,拉开自己与上官侯爵的距离。 上官侯爵怔然,第一他是被自己的举动给吓住,第二他是被对方抵触的反应给伤住了。 上官侯爵微微皱眉,尴尬时更是心中不是滋味。 灵遥也是浑身的不自在,对方这突然触碰自己的身体,除了抵触外,灵遥更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感触。 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讨厌呢?不应该如此啊! 不过想来,那一晚上比这更过分的事情都发生了,自己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呢? 害羞…… 怎么可能! 自己生平最讨厌这个男人了!若不是因为立场处境所致,只怕这辈子自己也不会跟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两人都陷入了尴尬境地,气氛一度陷入了冰点。 这是,上官侯爵不自觉地挠了挠胳膊,而后干咳了一声,试图打破期间的尴尬。 “那个……那个……真士站久了是不是有点累了?这都到了中午事后,不如孤王命下人准备午膳?” 灵遥背朝着上官侯爵,在上官侯爵看来对方的背影是冷傲和不近人情,殊不知正面的纳兰灵遥满脸通红,又羞又尬。 灵遥硬着场面干咳了一声道:“嗯——一切听从主君的安排,说来都是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大步而去,打开房门一声令下:“来人,准备素膳,今日孤王在真士这里用膳!” 此话一出,宫人们惊奇,却手忙脚乱地复命传菜去。 看着这一院子的红衣姑娘各个吃惊的脸,上官侯爵会意一笑,倒是可笑得很。 而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恍然大悟,他抚着胸口细细回忆自己与纳兰灵遥相会的感触,确实跟其他女子不一样…… 1160.殷勤备至(为讨好灵遥,上官侯爵殷勤示好) 不一会功夫,这一水红衣女子端着托盘有序地走进了朱雀阁中。 上官侯爵与灵遥各自坐在软塌左右两侧,品茶看着堂下女子摆桌布菜,两个人在这期间竟然一句话多没有说。 上官侯爵时常偷瞄纳兰灵遥的脸色,却总是失望无收获。 上官侯爵感叹之,此女子乃是奇女子,这脸上毫无表情可言,根本捕捉不到一丝喜怒哀乐的情绪来。 上官侯爵与人接触,对他人的话之听信三分,而另外的七分则是观察他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 人可以说谎,只是这表情城府不深的人,很难伪装的天衣无缝。 而眼前的女子则是一个奇葩! 她的脸上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说来看她也不是什么城府深沉的人,可是偏偏就是这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让上官侯爵猜不透心思。 灵遥这般其实也没差,她是没有什么城府,有什么都放在话里了,既然之都说明白了,何必再伪装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呢? 她脸上没有颜色,只是懒得讨好,懒得迎合罢了。 在天门之地,凡是只要姐姐强出头就可以了,而她躲在姐姐身后做好自己就成。 灵遥给自己的定义就是,不求能给自己脸上增光添彩,只求自己少给姐姐惹麻烦就成。 所以,灵遥在天门处事风格就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别人都忽略自己的存在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自己与姐姐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卒之辈的时候,因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在众多世家名流中,自己姐妹俩就显得低人一等。 灵遥脾气耿直,时常因为说话做事得罪人,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雨落就不得不出现帮自己收尾擦屁股。 为此,雨落曾经还被其他世家子女围殴过,看着姐姐挨打,灵遥在一旁攥紧了拳头,却在姐姐一眼怒斥下,她不敢出手。 雨落时常教导灵遥,实力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暴露的,在自己羽翼丰满之际,势必要学会韬光养晦,因为自己的出身不如人,就真的低人一等。 灵遥目睹了姐姐为了给自己揽醉受委屈的一面,她心疼时更恼悔自己! 为什么因为自己做错了实情,而倒霉是姐姐呢? 那个时候,灵遥就下定了决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自己降低了存在感,不让别人感觉到自己存在,就会给姐姐惹麻烦…… 从那个时候起,灵遥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颜色,时日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个状态。 因为她耿直的个性,一说话就容易得罪人,这天性如此,不好改——不如就不改,不会说话就少说话,甚至不说话不得得了吗? 然而,有朝一日,自己的姐姐一步登天,成为了天门的储君后,灵遥发现身边的人突然对自己态度大变,虽是有人嫉妒,但是大家可比从前对自己和善得多…… 不管什么门派都是如此,人在权位上,众人皆为敬仰,英雄不问出处…… 然而,灵遥常年的性格已经形成,这脸始终如一的毫无表情,缺口一张口说一些顺心的话—— 同样的毒舌的话,从前受人追打,而现在却被人奉为神言,还真是可笑至极…… 眼看桌上的菜品布得整齐,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色诱人,灵遥一手摆过,众红衣女子退下。 女官恭敬关上了房门,上官侯爵起先起身,文质彬彬摊开一手,邀请道:“真士请——” 灵遥顺势起身,抬头傲骨,挺胸清冷,款款向桌子方向走去。 上官侯爵见状,嗤声一笑,他搓了搓自己左手大拇指的离天扳指,紧跟其后。 灵遥坐落后,上官侯爵放才跟落座。 灵遥还未拿起筷子,上官侯爵便亲自为对方夹了三两个菜。 “真士饿了吧?多吃点!” 灵遥手中筷子悬在了半空中,她微微侧眸,迟疑而视。 上官侯爵与其对视,笑着说:“怎么了?刚才不是真士说饿了吗?吃吧?别客气这里没有别人。” 灵遥顿时放下手中的筷子,目视前方,清冷道:“其实——对于天门女修,尤其是品阶高者吃不吃饭都无所谓,我们辟谷修养,长期不食人间烟火也能够活下去的。” 上官侯爵接话道:“这个孤王是知道的,但是孤王也清楚,若是不到了那特殊时刻,天门女修如常人无益,还是要按时按点吃饭对吗?” 说到这里,纳兰灵遥微微一愣,她低眸盯了盘中可口饭菜,到底还是妥协了。 她文雅拿筷,小口吃了两口盘中菜,又放下了筷子。 上官侯爵也陪着吃了两口气,而看到纳兰灵遥这般食之无味的模样,询问道:“怎么?这里饭菜不合真士的口味吗?若是这里的饭菜不是地道的南湘菜,日后孤王专门从南湘请来几个有名的厨子,专门供应真士的膳食。” 灵遥清冷道:“此膳甚好,无用请专人,只是本官本来饭量如此,做人做事皆是如此,有所节制,不喜过量。”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呵呵一笑调侃道:“孤王说呢~真士身量纤纤,杨柳细腰,这原来是节制所致。” 灵遥听说了上官侯爵调侃之言,想来中规中矩的她略感厌烦,顿时白了上官侯爵一眼。 上官侯爵察之一愣,嘴巴立马安分了下来,不敢再多说一句。 灵遥立身正视前方,冷冷张口道:“主君不必这般迁就本官,灵遥知道千般讨好的目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灵遥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主君如此这般,为得不过是想从灵遥口中得知如何化解与武明道一众的矛盾对吗?” 说到这雷,上官侯爵又是尴尬苦笑,虽是这丫头是真性情,可是这话说出来真的刺耳不好听。 上官侯爵却还得忍着赔笑道:“嗨~说来惭愧,孤王也有诸多难言之隐,还请真士指点迷津,孤王该如何化解其中矛盾。” 灵遥微微挑了挑眉毛,她咸冷不悦,张口道:“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所得必有所失,就看主君愿不愿意断舍离一些东西了……” 上官侯爵顿时眉宇紧皱,一股不祥预感涌至…… 1161.过人谋略(灵遥未上官侯爵出谋划策) 上官侯爵听来一脸糊涂,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真士这是什么意思?不如说个明白?” 纳兰灵遥直眸前视,眼中不曾有过一丝涟漪,冷漠到了极致。 “想要天下就要舍了妹妹,你舍得吗?” 上官侯爵心脏哐当一声巨响,这种不祥的预感愈加浓烈。 “你也知道武明道之所以一直躲着不现身的原因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不愿娶了你的妹妹,更不愿当这个喜当爹,若是之前你与他的主仆之情,他勉强可以抗下这一切,而知道这一切真相的他,你觉得他会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接盘侠吗?” 上官侯爵脸色十分难看,他以为自己妹妹的那点事旁人都不知晓,哪里知道连这天门真士都清楚其缘由,自己脸上无光,只觉得汗颜。 “这……这……真士是怎么知道呢?” 灵遥冷漠依旧:“我是怎么知道的主君还不清楚吗?只要我能够在夜晚探知姐姐的梦境,她白天占卜的所有卦象,我都一清二楚,包括关于权门的一切丑事。” 上官后局眉头紧皱,而他现在最担心的则是,天门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那个……孤王……孤王有意问一句,金阳的怀孕的事情……” 话到这里,灵遥立马会意,面无表情道—— “主君放心,姐姐是个聪明人,只有些秘密不能够昭告天下,如同帝王皇族内部机密之事,这天下只有地科君和天眼铜钱才有资格窥探,而一般的龟壳和铜钱只能够察觉百姓之事,这是从天门祖上就立下的规矩,不到天门至尊的地位,没人可以摸得到地君壳。” 上官侯爵听罢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心才算是踏实了。 而上官侯爵这边刚放心,那边又开始担心起来—— “正如真士说的那样,但是到底天门至尊是知道我妹妹的事情,她却在我面前只字不提……这……” 灵遥眼中微闪一丝凶意,她道出:“这就是天门至尊的高明处,看透不说透,给对方留足了颜面,自己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换做是主君您,不也是这样的做法吗?” 上官侯爵呵呵尬笑一声,一笑了之。 灵遥继续道:“主君是想问本官该如何做到断舍离是吗?主君现在找到了武明道要造反的梗结,那就对症下药不就得了吗?既然强硬的来不得,就要迎合对方的想法实施示弱——武明道不过是躲着不想娶上官金阳,只要主君妥善处理金阳公主的问题,连同武明道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上官侯爵一想到这些时日上官金阳哭哭啼啼找上门来几次,自己就觉得头大,这若是好妥善解决自己就不会这般进退为难了。 上官侯爵苦笑道:“若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办了,真士是真的不了解我那个妹妹的个性,她从小被人惯坏了,若是凡是都不顺着她,她肯定要一直闹下去,惹得后宫鸡犬不宁。” 灵遥面无表情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上官侯爵皱眉干咳,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却知道自己在高人面前也隐瞒不下去什么。 思量片刻,上官侯爵心虚,吞吞吐吐道:“是……是罗甘的……” 而这话一出,灵遥似乎全然不在意,一副风淡云轻之态,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谋略。 “那事情就简单了,是该让人家亲生骨肉相见,一家团聚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勃然大怒,“什么?你让我权门堂堂的长公主嫁给一个六品芝麻大的小官!这怎么可能?这传出去不就成了权门的笑话了吗?” 灵遥倒是一点都不急躁,冷静平淡道:“官位这种东西可人认为制造,而金阳公主肚子里的孩子这天地下只有一人,这样的问题,主君还有什么疑问吗?到底是妹妹终身幸福重要,还是权门的名声重要,你这个做大哥的心里没数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怔然,嘴巴和眼睛一眼长得老大,却在这一瞬间哑口无言。 灵遥侧眸一眼,继续道:“不要显得那么吃惊吗,仔细想想上罗甘这一次归来,连同武大人都搞不定的西门凌霄,他罗甘神通竟然可以轻轻松松地抓捕归案,可见罗甘士官能力非凡,绝对在于武大人之上,这样的英雄豪杰,怎么可能配不上公主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的眼睛睁得更大,而这一次他神情中除了震惊,竟参杂了几分兴奋。 灵遥不予理会,继续自说自话:“西疆镇主曹将国恼主君,大体原因还不是因为西门凌霄的缘故,若是主君将逮捕归案的西门凌霄拔了舌头交给曹将国处理,也算是了了曹将国的一桩心愿不是?况且,他娶了权门的公主上官甄珍,若是不到万不得已,曹将国也绝不会跟主君撕破了脸不是?” 上官侯爵的惊张的大嘴在这一瞬间收了起来,并且不自觉的兴奋抖笑起来。 纳兰灵遥瞥见对方如此形态,自知道自己的谋略算是说到了上官侯爵的心坎里。 “至于我的姐姐——也就是天门至尊纳兰雨落,她费尽心力废除禁婚制的目的最简单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和武明道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长相厮守,若是得到罗甘和金阳公主成婚的消息后,他们那边的矛盾自然就化解了。” 上官侯爵脸上虽然有几分激动,可是转念一想,这丫头所说的一切动作都是成就那边的心愿,怎么想来自己怎么憋屈不痛快呢? 上官侯爵耷眉长叹:“真士所谏之言是能够化解眼下的矛盾,可是为什么孤王听来这么不痛快呢?” 灵遥侧了上官侯爵一眼,冷脸间说出一番耐人寻味的话来—— “人生就是如此,他强你弱就要学会低头,屈服本就是痛苦,至于主君要不要咽下这口气,日后该怎么咽下这口气,不是逞一时之快,而是要考虑战略性长远打算。若是主君想要痛快一时,只怕这一战下来,这辈子你和武明道主仆关系就要对调一个个,主君扪心自问,是要维持现状好呢?还是要战败为奴好呢?” 此话一出,引发上官侯爵的沉思,他终于肯低下了傲慢的头…… 1162.婚嫁事宜(侯爵与灵遥谈崩婚嫁事宜) 上官侯爵听罢这里,似乎那心里所有的不快在一时间全都放下了。 所想正如纳兰灵遥说的一般,在自己实力欠佳的时候,自己有什么资格不甘心呢? 若是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许还能够保得住自己的国家的领土,而若是自己想当然地去挑起事端,引发武道四国战乱,自己非但没有称王称霸的可能,不仅仅促成了武明道登上了霸业,而自己却因为引发争端成为千古罪人……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若不是自己早一点醒悟,自己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侯爵哀哀一叹,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恨,在自己认清楚现实的一瞬间全都化成了泡影。 上官侯爵苦笑两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可笑,自以为的聪明,自以为的强大,也不过是假借他人之手的上位,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强大,在没有输得彻底前,早一点抽身对谁都好。” 纳兰灵遥声色冷漠回应之:“不该你的,你却奢望,欲望膨胀,自毁灭亡,还好主君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及时止损,虽然会伤害部分人,但是总比亡国要来的强。” 上官侯爵听罢,眼神黯然,无奈摇头,这个时候的他,多希望能够喝一杯酒,以此来浇愁。 于是,他向纳兰灵遥征求意见:“真士介意孤王在这里小酌一杯吗?” 上官侯爵本还有几分希冀,却在灵遥冷冰冰的态度下,彻底放弃了念想。 “主君烦躁本官理解,可是若是喝酒能够解决事情的话,本官不拦着,而现在是,喝酒伤身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何必呢?与其在这里喝酒浪费时间,不如主君找个时机去跟金阳公主谈谈不是更好?” 一说到金阳公主四个字,上官侯爵的头更疼了起来。 作为兄长他知道自己妹妹这辈子的锦绣前程全都会在了自己这一盘棋中,他内心愧疚不安,更是无颜面对对方。 向来,自己的妹妹只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心上人而已,作为女子她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无可厚非,只是无奈他爱错了人,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而现在呢?她的路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堂堂的长公主,本就有一段光鲜亮丽的婚姻,结果却是跟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相守一生,别说自己妹妹不愿意,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觉得赌气窝囊! 而现在说这一切都晚了——现在的局势除了委屈她,还能怎样? 上官侯爵想到这里,烦躁时晃了晃脑子,不想继续想下去,有意岔开话题。 “她的事情先放一放,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况且让她转变观念还是需要些时日,而现在耽误之急,是咱们的婚事——真士可有什么要求?” 一提到自己的婚事问题,纳兰灵遥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的害羞与旁人不太一样,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却透着一丝倔强和冷傲。 “怎么的婚事……这种事情孤王做主就好,对灵遥来说这婚事不顾是一场闹剧罢了,草草了事就行!”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略有一丝失望,他下意识瞟了纳兰灵遥的脸,竟看不到她脸颊上的绯红,却只看到了对方的硬撑着面子的模样。 这一刻,大概是情绪上头,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心头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种滋味别别扭扭,令人焦虑,患得患失。 而他何尝也不是硬撑着面子——这是他上官侯爵有生以来的初体验。 竟不知自己会在一个小女子明前露了怯,明明平日的自己不是这样…… 上官侯爵干笑了一声:“真士说玩笑话呢?你与孤王的婚事或许在真士的心里不过是一场闹剧,可是在天下人的眼里这可不是一场闹剧,这一场婚事代表了南湘与东苍两国长久稳固的友好关系,就算是闹剧也要隆重的演下去。” 纳兰灵遥一愣,她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上官侯爵道:“主君真的打算娶本官吗?我倒是觉得主君若是为了旁人的眼光大可不必,国事是国事,家事也不可耽搁,况且灵遥也没有真心想要嫁过来,与其说是嫁,灵遥倒真的希望主君态度再坚定点,把我给退回去,不过这样做法,只怕会引发矛盾争端。若不然按照规矩仪式把婚给结了,日后主君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废后,将本官退回去便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大吃一惊,他实在想不通这丫头再想些什么? “什么!象征性的联婚,而后找个借口让孤王废了你?真士这话是真心的吗?你把孤王当成了什么?” 纳兰灵遥冷冷瞥了上官侯爵一眼,反问之:“那么主君又把灵遥当什么呢?主君何尝是真心要娶灵遥吗?” 这一句话反问,上官侯爵登时哑口无言。 良久,上官侯爵收回目光,自己现在毫无立场可言,这一来二去被这一个叫纳兰灵遥的女子怼得彻底没有脾气。 上官侯爵手中捏紧了杯子,连饮三杯,虽不是酒水他就当让自己清醒一下。 而后,上官侯爵霍然起身,斜眼俯看稳坐不动的纳兰灵遥,冷声道:“既然真士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好办了,日后孤王会让礼部直接与真士商议婚典之事,你有什么想法直接与下官说就成,孤王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 说着,上官侯爵猛然一摆下摆,气哼哼地大步走去。 望着上官侯爵离开的背影远去,灵遥突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她抚着咚咚乱跳的胸口,暗自肺腑道—— 这是怎么了?上官侯爵的霸气这般厉害吗?今日一见,我我心脏就没有停事的胡乱跳,明明怕得要死,我堂堂的天门真士什么时怕过你上官侯爵?! 开什么玩笑…… 气呼呼的上官侯爵一路疾行,脚下生风,身后的奴人各个追得吃力,却都赶不上上官侯爵的节奏。 突然,上官侯爵停了下来,身后的老总管带着队伍慌乱停脚,差一点没有刹住闸闯了祸。 老总管喘息时,偷偷一瞄,那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看上官侯爵气得铁青的脸,还有那青筋暴起的太阳穴——这脸色着实吓人…… 1163.总管劝慰(黄总管好生拍马屁劝慰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浑身怒气崩发,那气势吓得众人不敢靠近。 上官侯爵咬腮磨牙,灵遥的话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那么主君又把灵遥当什么呢?主君何尝是真心要娶灵遥吗?” 这一句话深深刺痛了上官侯爵的内心——他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这一句话?竟然比与其聊天所有内容都要在意! “什么女人!说一句好听话能死吗?这么冲,吃了炸药了吗?!” 上官侯爵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恼羞成怒。 老总管小心翼翼上前,虽是惧怕上官侯爵发怒,但是也不能因为害怕而不伺候人了不是? 这下人不就是这样吗?伺候主子舒舒服服,顺心顺意,若是主子不开心的时候,还要实事充当撒气桶,忍人不能忍,只为了让主子称心如意。 “陛下这是怎么了?天门真士怎么惹陛下生气了呢?陛下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愿意与老奴说上一说?” 上官侯爵冷瞥而视,怒气不减,咬牙切齿道:“那是天门真士吗?那是张了獠牙的恶犬!见人不分青红道白就是一通乱咬,不识好人心的主!” 听到这里,老总管算是听出来猫腻,原不过是因为那天门真士不好对付,自己的主子在她哪里碰了钉子,才会如此生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的主子不是那么小气没度量的人,旁人惹他生气,他从未动过脾气,而是稍稍动动脑子,便可将对方至于死地—— 换言之,想要让上官侯爵生气,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这天门真士竟然打破了这个先例,能把自己的主子气得眼珠子都快爆出来的人,这天下无几人。 老总管旁观者清,他一眼看穿了上官侯爵对纳兰灵遥异于常人的态度,这心里偷着乐,脸上却不敢有所表现,除了顺着上官侯爵的话音说下去,他现在不敢多说什么生是非。 “什么?天门真士这般胆大包天吗?她竟然敢顶撞主君?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上官侯爵怒着眉头,闷着嗓音道:“不识好歹!可不就是吗!孤王好声好语与他商议婚事!结果……结果……她那张气死人的嘴!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老总管眼睛瞪得老大,故装生气,代入感极强,陪着上官侯爵骂道:“没有想到这天门真士长得清高冷艳,却是一个这么不懂事的主吗?难得我家主君垂爱,她还能这般造次?” 上官侯爵冷哼哼自言自语道:“不知好歹,冥顽不化!谁给得她这么大的胆子?!气死孤王了!” 老总管十分把上官侯爵的脉门,其他的不好说,他摸着上官侯爵的脾气摸得特别准。 老总管低头哈腰安慰之:“主君莫要生气,纵使那天门真士天大的能耐,狗尿的脾气,到头来还不是要嫁给主君为妻?待她嫁入咱们东苍,成了主君的女人,还不是任主君摆布吗?女人再大的能耐,到底还是要以夫为天,伶牙俐齿也好,口舌恶毒也罢,不过是图个嘴上痛快,其结果还不是要为咱们权门效劳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堵在胸口的恶气消去了大半,顿时心情转晴,豁然开朗。 上官侯爵转眼意识,嘴角抖笑道:“你呀!这个老家伙坏得很!不过这话中听,倒是说到了孤王的心坎里去。” 老总管三言两语间,便哄得上官侯爵开心,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来的。 上官侯爵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身后埋头哆嗦的下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上官侯爵右手撮拳抵唇,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一声。 老总管一眼会意,赶忙凑了过去,与上官侯爵私聊秘叹,拉开与身后众下人的距离。 上官侯爵低声道:“你去打听打听,那天门真士有什么喜好,爱吃什么?喜欢什么款式的首饰?实在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就去问问她是否喜欢字画书籍……” 老总管连连点头,心中偷笑,脸上却是一副恭卑之态:“是是是!老奴这就去打听!看看还是咱们陛下有气度,不跟那小女子一般见识?她嚣张一时又如何?待我主君用谋虑将其收复后,管她天门真士还是天门至尊,还不是要乖乖投入咱们主君的怀抱?” 上官侯爵听罢心情又好了几分,这老总管拍马屁的水平不一般,这一番话说的,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朗月。 上官侯爵刚才还是一副气得发狂模样,现在脸上就剩下掩不住的笑意。 然,一想到纳兰灵遥从始至终不用正眼看自己,摆着一张冷漠的臭脸,恨不能示自己为仇敌一般,上官侯爵顿时又开始心虚起来。 这时,上官侯爵一手搓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那个……孤王的脸……看着有那么招人厌吗?” 上官侯爵从未有过的不自信,这样的处境当真是百年难遇。 老总管当即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上官侯爵顿时脸上一沉,好声没好气道:“黄内饰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嘲笑孤王吗?” 老总管赶忙收敛笑意,连连道歉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奴并非是嘲笑孤王,只是在可怜天门真士的眼光罢了……她怎么年纪轻轻眼神这么不好使呢?我家陛下天生王者,玉质金相,风度翩翩怎么会招人厌呢?就算是招人厌,那也是招人喜欢,百看不厌!” 话音刚落,上官侯爵眉飞色舞。 老奴脸上迎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上官侯爵眉眼嬉笑间,瞟了老总管一眼,“你啊!总会哄着孤王开心,也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假。” 老总管求生欲极强,赶忙谄媚道:“哪里啊!孤王还不让人说个实话不是吗?” 上官侯爵眉眼飞舞,脸上有意收敛笑容,这个表情可笑极了。 这时,老总管似乎想到什么,收敛声色,小心谨慎询问道:“只是陛下,有件事情老奴要回禀。” 上官侯爵心情大悦,张口应道:“讲——” 老总管瞄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脸色道:“昨日陛下说去看长公主的事还作不作数?今日未央宫中又来人询问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的脸色一下子凝滞了…… 1164.面见金阳(上官侯爵向金阳摊牌) 上官侯爵稍稍好转的心情再次跌入到了低谷。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他躲闪不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 他何尝不想逃避,而现在逃避非但不能够解决问题,反倒是会让事态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上官金阳的脾气上官侯爵是了解的,公主病大小姐脾气兼顾,谁人都招惹不起的长公主,若是她不顺心不如意势必要将这后宫搅个鸡犬不宁。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肚子—— 上官金阳的肚子一天天长大,再过些时日现了怀露了身形,这皇室家臭只怕是想要遮也遮不住了。 这事还是早处理早了,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即便再不想见那上官金阳,现在也得硬着头皮见她去。 经过一场强烈的思想斗争后,上官侯爵终于点头应声—— “摆驾,未央宫中——” 老总管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行事,刚才上官侯爵阴着一张脸思考的时候,老总管已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焰——如此深沉令人窒息的气焰,这不是在生气,而是再算计。 每每上官侯爵再做决定的时候,老总管在一旁都不敢说什么,小心察言观色,生怕自己因为一个微小的声音而影响主君的判断,这样的责任自己可担当不起。 上官侯爵回神一刻,老总管得知主君已经做好了决定,而这个时候自己更加不敢多问什么,顺从加服从才是明智之举。 老总管扬声传唤众人:“摆驾未央宫——” 上官欧爵迈开沉重的步伐,却脚下坚定,他知道自己此去势必要得罪人,但是此行势在必行,不容躲闪。 在这一路上,上官侯爵的脑子都没有听过,他一直在斟酌该如何把这件事情做圆满了,说服了妹妹放弃武明道,改嫁罗甘…… 走到了半路,他突然停了下来,思索一阵命令示下:“去——将东方大人和司徒大人传唤至未央宫中!” 跑腿传话的小内侍领命正要跑时,却被上官侯爵再次叫停。 “记得,不要让他们二位来得太早,半个时辰后再来就行,孤王离开未央宫时,他们方可入宫。” 小内侍努了努眉毛,他不清楚上官侯爵此举为何意,但是这也不是他这种人可以随意发问的问题。 小内侍点头应声,转身跑走。 而眼下,上官侯爵已经走到了未央宫门前。 他伫立仰头,望着牌匾多时,怅然一叹,而后他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宫门内走去。 “主君驾到——” 名外响亮而又悠长的传唤声传进了上官金阳的耳朵里。 上官金阳卧床不起,这满屋被摔碎一片的瓷器狼藉一片,而她身边则是连一个近身服侍的人都没有。 不是下人不想服侍她,而是无人敢服侍她,谁人敢靠近她半步,便会被她发了疯一般又掐又捶一番,跟个疯婆娘毫无区别! 这时,上官侯爵踏进上官金阳寝宫,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他皱眉咋舌,愁云惨淡。 上官金阳是知道自己哥哥已经走进了自己的闺房中,却故装生气,背着身子等人来哄。 上官侯爵自己心情烦躁,哪里还有心情去哄自己不懂事的妹妹呢? 他踏脚踢开了碎瓷,怒眉短叹一声令下:“来人!这公主寝殿都成什么样子了?还赶紧过来收拾收拾!” 上官侯爵震怒,宫中下人手脚麻利,赶紧来收拾屋子。 上官侯爵知道自己妹妹的个性,屋中这般德行还不是她任性造的! 怪不了旁人! 上官侯爵待人收拾差不多,这才走上前去,坐落在上官金阳的床边。 他耐着性子,支走了所有人,好生劝慰道:“是谁惹了咱们大公主呢?生这般大的气?” 上官金阳再也忍不了,“噌”一声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皇兄说能是谁惹了我呢?还不是皇兄你!昨晚上,金阳求见,皇兄好大的威风,竟然闭门不见!在皇兄看来,我这个妹妹是不是可有可无?” 上官侯爵苦笑一声,懒得跟一个姑娘计较,服软道:“怎么会?皇妹误会了,昨晚上孤王与几个朝臣正在商议和亲之事,你来得不怎么是时候罢了!这不孤王答应你了,近日来看你,这不就来了吗?” 上官金阳似乎不买账,不依不饶撒泼道:“皇兄这是在搪塞金阳!金阳看皇兄就是嫌弃金阳事多,讨厌金阳,想要躲避金阳!” 上官侯爵耷着眉毛,略显得不耐烦。 他暗自心道:呵呵!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你既然知道自己招人烦,就老老实实点不好吗? 上官侯爵心里一套,嘴上又是一套:“皇妹多想了吧~~孤王若是真的想要避着你,何必今日来看你呢?皇妹现在有孕在身,容易胡思乱想,孤王原谅你,不过……” 上官侯爵故意停顿了一下,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不过有件事情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整个人都凝重了,刚才还是张牙舞爪的上官侯爵脸一沉,她也呆住了。 “皇兄……你可别吓唬金阳……难不成……难不成是关于武大人……出了什么事?” 上官侯爵深深叹息,而后他满脸哀痛,怅然道:“皇妹,这个消息或许对于来说打击甚大……但是皇妹你一定要坚强……” 上官金阳脸色一下子刷白,她恐惧而视,支支吾吾道:“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武大人到底怎么样了?” 说着,上官金阳的手激动攥着上官侯爵的衣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浑身颤抖。 “武大人……武大人是青龙军的英雄!在西疆平乱的战场长,他……他……不顾个人利益,将那西门凌霄抓捕归案……而他……而他却不幸跌入混沌之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一口气没有上来,晕死了过去—— “金阳!金阳!来人来人!赶紧传太医啊!!” 上官侯爵一声令下,门外众女婢破门而入,手忙脚乱的伺候上官金阳。 而这时,上官侯爵缓缓起身,他低头凝视昏死过去的上官金阳,虽是愁容满目,而他心中却为掀起一丝涟漪—— 事到如今,皇妹就要委屈你了,以你一个人利益换我东苍天下的利益,也算是你为国贡献了!孤王记你一功,日后有机会数倍偿还…… 1165.二顾雀阁(上官侯爵二顾茅庐又被拦了下来) 上官侯爵大步流星而来,到了朱雀门前又被拦在了门外。 “小的拜见上官主君,我家真士现在这会功夫正在修炼功法,恐怕是要让主君登上一会儿了。” 殊不知这个时候的上官侯爵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现在上官侯爵再急也没有用,人家纳兰灵遥摆明就是在拿捏他,为报之前一箭之仇! 上官侯爵脸上已经显出几分不耐烦,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就不得降低身价耐心等待。 上官侯爵生后的老总管有几分看不过眼,走上前去仰着头抬着脸,摆足了官架,好声没好气道:“这天门真士好大的派头?我们陛下三番两次求见,生生吃了两次闭门羹,这是什么意思?” 天门的女子向来冷傲,若是你跟她好好说话,她自然对人以尊敬,若是拿腔拿调给人脸子看,天门的女子根本不会示弱,反倒是会给出猛烈的还击。 果然,这硬脾气是女官,连看都不看一眼那老宦官,冷言冷语道:“我家真士说了,天气热日头毒,若是主君觉得等不得也不强求,还请主君请回——” 老总管当即瞪眼,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你你!别太欺人太甚,我家主君可不是你们这等身份的人……” 上官侯爵眼看这气势马上就要口水战,他上前一步,举手示令老总管闭嘴。 上官侯爵的手势起,老总管立马闭上了嘴,立竿见影。 上官侯爵微笑道:“姑娘不要生气,孤王只是思念心切,想早一点看到纳兰真士,还劳烦姑娘再去通传一声。说孤王思妻心切。” 听到这里,门外的女官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她耐烦的转过身去,嘴里还嘀咕着—— “这都是什么人啊!昨天一个态度今天一个态度!若是真有诚意,也不会让让我们在宫门外呆了整整两个时辰!现在说思妻心切了……骗谁呢?” 老总管忍不了,怒斥道:“放肆!我家主君岂是你这等刁民可是随便议论的?” 红衣女子本已经转身迈出了脚步,谁想这老总管怒斥的话又把她给拽了回来。 “怎么?我这等刁民是没资格议论上官主君的!我这张嘴不好,就不要用它通传其他的话,如何?” 绝没想纳兰灵遥嘴巴毒舌得很,这身边的丫头片子也各个是得理不饶人的主。 老总管被气的翻白眼,上官侯爵怔然片刻,愣是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上官侯爵回过神来,又上前一步,好声好语哄骗道:“姑娘误会了,昨日之事因为朝中又其他事情给绊住了,所以孤王来迟了,但不管怎么说,孤王有错在先,确实是怠慢了天门真士,在这点上孤王真诚地向天门真士道一声歉……所以,还请姑娘再跑一趟腿去!” 说着,上官侯爵向身旁的老总管使了一个眼色,老总管见状虽说有几分不耐烦,还是从袖管中掏出来了一袋银子,硬生生地塞给了红衣女子。 天门女官惊愕,她赶忙侧了侧身子,推脱不要:“上官主君这是做什么?” 上官侯爵笑盈盈道:“孤王看姑娘传得清素,日后您也是皇宫身边的人,这般清素的打扮,只怕日后会让你家主子脸上无光,不如那些银两给自己添置了朱钗首饰也是好的!” 女子挺了挺腰板,连一眼都不多看那银子,摆明不是一个贪财之人,只是上官侯爵的话让她在意了几分。 “主君客气了!天门女子向来都不喜朱钗首饰,淡妆素雅倒是没有那么多琐碎事,清心寡欲者无烦恼,女子若是把时光都用在涂脂抹粉,靓装艳福上,日子是过得精彩,也难免苦恼烦扰随至,主君还是收回银子吧~~主君的心意下官心领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略显得尴尬,他摆了摆手,老总管十分难堪地收回了银子。 上官侯爵本以为这事没戏,自己为了表示只能够站在日头下苦等,却没想这通传小丫头突然问上了一嘴。 “那个……主君……刚才说的是要娶我家……我家真士为后?这是真的吗?” 上官侯爵马上来了精神,微微颔首微笑之:“当然!这本就是孤王的心意,一个月前本王还专门为了天门真士登门天门送上了聘礼,这婚事已经定下了,怎么可能有变?” 红衣女子努了努眉毛,心中纠葛矛盾了起来。 老总管虽然官架十足,但是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一般,眼看这小子脸上露出了破绽,他赶忙补上了一嘴。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君今日在朝堂之上公然宣布自己与真士的婚事,朝堂上有反对意见者都被主君给硬怼了回去——我家主君扬言,若是他不娶天门真士,就自愿退位不当这东苍的王!这一份真诚,这一份热烈的爱意,难道还不足以感动真士吗?” 上官侯爵随之附和,故装推辞之词:“嗨!黄内饰说这个干嘛?这都是孤王分内之事,虽然孤王与真士的国婚其间阻碍重重,但是孤王绝不会放弃任何机会去争取自己的姻缘。” 女官在这一对老奸巨猾的主仆一唱一和的忽悠下,顿时没了主意,心头软了不少。 女官到底心善,经不起这一对狐狸主仆的忽悠,刚才冷彬彬的眼神顿时透过愧疚难安。 她心虚试探道:“什么?朝堂上有人反对我家主子和主君的婚事……为什么?” 老总管深会上官侯爵的套路,还未等上官侯爵开口,他便抢先一步回答,这种话通过他的口更有说服力。 “姑娘有所不知吧!我家主君是一个专情长情的人,他曾经扬言这辈子只可能娶一个女子为妻,宫中绝不纳妃,老实说自打天门废除禁婚制后,朝堂上不少人进谏让我家主君求娶天门至尊,毕竟只有雀皇才配得上我家龙王不是?而我家主君偏偏就喜欢上了天门真士,朝中一方势力施压,主君有时候也有很多不得已,一国之大,帝王也不可能完全只手遮天,多少是要考虑民意的——而现在我家主君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谁人甘阻拦他求娶天门真士的决心,他宁愿退位……” 听到这里,天门女官羞愧地低下了头,心中忐忑不安…… 1166.吩咐心腹(上官侯爵招来二位心腹,命其行事) 未央宫中乱成一片,而上官侯爵则是不动声色退出了门外。 而这个时候,上官侯爵刚从门槛跨出来就看到东方朔和司徒兰在门外待命。 上官侯爵眼神定了一定,而后他缓步上前。 东方朔第一个时间看到上官侯爵身影,这方便急着拽了拽司徒兰的衣袖,司徒兰恍然一颤,眼光飘忽一瞬,不期而遇与上官侯爵碰到了。 司徒兰惊愕,一下子明白了东方朔的意思,二人二话不说,赶忙抱拳而上,示礼与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走了上来,摆了摆手免去了二人的礼仪。 司徒兰口快,张口询问之:“参见主君,不知主君急召下官与东方大人为何事?而……未央宫中这场景……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侯爵故弄玄,脸色一沉,缓缓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孤王急召自然是有要事需要二位去办。” 司徒兰正要开口继续询问时,却被东方朔拽住了衣角,东方朔虽不善言语,却是个心明的主,他察言观色时,体察圣心,已然感受到了上官侯爵低气压的情绪。 而这个时候,最明智直觉不是七嘴八舌地问来问去,而是静静地听命。 东方朔也是了解司徒兰的,虽是聪慧过人,能言会道,只是凡是过犹不及,这家伙话匣子一打开,就会没完没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个度。 司徒兰被东方朔拽住衣角,侧眸一眼,疑惑而视,心中诸多不满,却还是乖乖听话,闭上了嘴。 上官侯爵看到这里,心中有几分吃惊,脸上却为表现出任何。 难得啊!这司徒兰竟这般听东方说的话?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耳根清净,避免聒噪。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道,“东方大人麻烦你找人处理下西门凌霄,记得要留活口,但是这个人要学会闭嘴——因为下一步是要将他送去西疆那边,给人家曹镇主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东方朔两眼惊愕,司徒兰再也没有忍住,张口就来:“什么?主君为什么要这样做?那……那西门凌霄可是咱们自己人?他在西疆还是发挥些作用的!这人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这……是不是有些卸磨杀驴呢?” 司徒兰清楚其中环节,而与西门凌霄直接联系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东方朔,这里里外外恶人都让东方朔做了,司徒兰倒不是有多心疼那心魔凌霄,他是心疼东方朔。 而,司徒兰再为东方朔谋一时不平时,早已经惹恼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一眼冷视,眼光如冰冷的刀子嗖嗖而去,这一眼威慑,惊得司徒兰嘴巴一下子闭住了。 上官侯爵懒得理会司徒兰这多嘴多舌之人,他径直而去,直面东方朔,问其意见:“东方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吗?也认为孤王做人做事太不地道了吗?” 东方朔赶忙埋头奉拳,小心翼翼应之:“主君有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有主君有自己的筹谋,东方朔不敢妄议朝政,只知道奉命行事,主君让东方朔怎么做,东方朔就怎么做。”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既然东方大人明白孤王的意思,就去办吧——” 东方朔奉拳领命,应声道:“是!小的遵命。” 而此时的司徒兰的嘴都气歪了,明明是自己为东方朔谋不平,到头来倒成了自己是多管闲事。 司徒兰恶狠狠地瞪了东方朔,暗自骂道:你小子可以啊!我司徒兰就是犯贱,我图什么了?我又落着什么?你小子倒是会讨了便宜卖乖,这恶人坏人都让武司徒兰一个人做全乎了! 司徒兰又瞟了一眼上官侯爵,心中又是一通牢骚:主君也是呢!既然这事只需要东方朔一人,又何必传唤我司徒兰呢?在这里我就是多余那个人,没事讨人嫌! 上官侯爵这会子功夫还没有时间理会司徒兰,直接隔过他去,继续吩咐东方朔道:“记着这件事情一定要做到干净利索,知情者越少越好,那西门家族有些多余活口……东方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东方朔心头虽然不忍,但是他没得选择,谁让他效忠的国度是权门呢?既然选择了上官侯爵,哪怕谁对方决意是错的,他也必须按令行事,不能够有自己的主张。 这是东方影经常交代他的话,不要总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评判主君,你没有坐到他的位置上,不知道他面对和承受的是什么,他不人说,那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一个人在默默承受着,作为下人,我们能做到的分忧就是执行力,其他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东方朔谨遵兄命,凡是不喜争辩,只做自己该做的分内事,其余的都不是该考虑的内容。 他何尝不知道司徒兰是在关心自己,为自己设身处地的着想,但是在国事上,东方朔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样的原则。 东方朔这方领命,那方就在考虑,事后该怎么哄着自己男伴,只怕为了此事,司徒兰是要矫情一阵子了。 上官侯爵挥了挥手,撤走了东方朔,独独留下了满脸不爽的司徒兰。 上官侯爵转身而视,轻声一叹,有意哄着对方两句。 “司徒爱卿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因为孤王命令东方朔做了违背他良心的事情,你为他心疼了不是?” 司徒兰抱着背,像极了矫情的小女子,撇了撇嘴道:“孤王与东方大人的事情与我何干?司徒兰就是犯贱,这件事情本就与我有多大的关系——我何必贱兮兮地插上哪一句嘴,倒是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了去,自讨没趣,惹人嫌!” 说着,司徒兰还翻了一个白眼,表示更加不爽。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噗嗤一笑,对于自己这个奇葩而又有点可爱的手下,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上官侯爵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这厮的嘴啊!还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厉害的时候口若悬河,凡人的时候口舌无度,还真是让孤王又爱又恨,一点脾气都没有!” 司徒兰听罢,心中怒气消了大半,毕竟这是自己的君王,诸多不满也不能够太过分表现出来,偶尔抱怨抱怨算是了事,还真能跟自己主君杠上了吗? 除非之是不要命了!否则还会收敛点自己那小脾气吧…… 1167.单独召见(支走了东方朔,上官侯爵对司徒兰另有指示) 上官侯爵半开玩笑式的打开方式,这是对司徒兰格外的溺爱。 司徒兰倒也不是一个不知趣的主,凡是见好都收,给自己留点后路。 司徒兰还是松开了手,放下了脾气,好声好语道歉道:“算了——主君莫要见怪,兰儿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主,从来没有过一丝坏心思,若是惹得主君不开心,还请主君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司徒兰奉拳而上,算是示了弱。 上官侯爵抬手示意,示意免礼,司徒兰适才刚起身。 然而上官侯爵给司徒兰一个台阶下,也是有目的。 上官侯爵缓缓转身,唉声一叹道:“爱卿或许再想,今日我吩咐东方大人之事,为何还要将你一起召见了过来对吗?” 司徒兰尴尬抖笑,果然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没有逃过上官侯爵的法眼。 司徒兰应声道:“小的不敢妄想,一切听从主君安排。” 上官侯爵牛头一瞥,呵笑道:“呵呵!我家司徒爱卿何时变得这般乖巧?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司徒兰低头尴尬道:“下官对主君忠心可鉴,始终如一,主君惯会说笑……” 上官侯爵回头呵笑,眼神忽闪一丝邪意,所想说了那么多废话,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话不言多,司徒大人,孤王今日召见你和东方大人,其实有事情需要司徒大人来周旋。” 听到这里,司徒兰顿时来了精神,他心中预想何事,嘴上询问。 “还请主君吩咐。” 上官侯爵思索一阵,缓缓道:“你可清楚义门与权门的关系?” 司徒兰犹豫一下,应道:“算不上全面,半知半解。” 上官侯爵又发问:“那么司徒大人与我家金阳公主关系如何?” 司徒兰惊愕,小心瞄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背影,心惊肉跳。 这可是一道送命题啊—— 这主君平白无故给自己说什么与长公主的关系?难不成这是要将上官金阳这烫手的山药送到自己手上来吗? 我去!别吓人了!现在的上官金阳可不是一般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武明道的未婚妻,上官侯爵的亲妹妹——这样身份的人,可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娶得起的! 主君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把自己妹妹推出去,已经到了没有下限的地步了吗?连自己这个有断袖之癖的人也不放过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司徒兰心惊胆战,冷汗四溢,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这……这……这……”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大概想到司徒兰会让什么方向想下去,他干咳了一声,故意调侃之。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吗?孤王问你与长公主的关系如何,让司徒大人如此为难吗?” 司徒兰情急下,语出惊人—— “下官只喜欢男人……不!不是!下官只喜欢东方大人!望主君成全!”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无奈转身,脸色十分尴尬—— “孤王以为大概是司徒大人会错了意吧……大人爱慕东方大人的话,还是当着本人说比较好,与孤王说,还真是让人尴尬的很!” 司徒兰脸色通红,他赶忙拱礼而行,埋头时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愧尴尬。 “小的……小的……言语有失,还请主君原谅。” 上官侯爵全然没当回事,他歪了歪头诡笑之:“难不成是孤王的话让司徒大人误会了什么吗?难道是司徒大人以为孤王试探你与长公主的关系,是有意把长公主许配给司徒大人。” 话音刚落,司徒兰浑身不自觉一抖,他的头埋得更低,却没有回答上官侯爵任何。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已然明了,这方不急不慢解说道,打消了司徒兰的疑虑。 “司徒大人果真是误会了,金阳乃是孤王的同胞妹妹,她虽然浑身公主病,但是孤王也不至于要把她硬塞给司徒大人不是?孤王嘴上不说,其实内心是默许你与东方大人的情爱之事,若是孤王执意,只怕司徒大人早就已经娶了孤王的另外的一个妹妹不是?” 到此,司徒兰猛然抬头,两眼闪烁星光,兴奋道:“主君真的没有要把长公主嫁给司徒兰的意思?” 看到对方这样的兴奋的脸,上官侯爵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到底说上官金阳是自己的妹妹,又是权门的长公主,怎么在自己的心腹眼中这般不值钱,推三阻四的? 上官侯爵皱眉干咳,脸色难看,司徒兰当即会意,赶忙补救道:“主君误会了,是司徒兰配不上长公主!” 上官侯爵耷眉长叹,有意绕过这个话题。 “主君今日召见司徒大人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希望司徒大人能够劝说一下金阳,让她不要在对武明道那么执着,另择他婿也未尝不可。” 司徒兰适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上官侯爵没有意图把妹妹塞给自己这就足够了。 只是…… “另择他婿?难道说主君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上官侯爵脸色更加难看,满心纠结不爽,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是——孤王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而这个人选未必能够达成公主心愿,所以还邀请司徒大人出山,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是青龙局出了名的!只要司徒大人能够劝说公主乖乖下嫁罗甘,日后孤王必大有赏赐司徒大人。” “什么?!” 司徒兰双眼瞪如铜铃,激动而又惊悚—— 别说是长公主不乐意,换做是自己也是千万个不乐意嫁给罗甘这无名无分,有没有什么能耐的小人物! 司徒兰老毛病发作,他并不是想着如何替君分忧,而是喋喋不休大发自己的论点。 “嫁给罗甘这等小人物,这……这是不是太委屈公主了?!怎么说公主也是金枝玉叶,就算再不济也是要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侯爵爷,这……这嫁给罗甘……是不是也太跌咱们公主的身价了呢?这……这话让司徒兰怎么开口呢?而且!为什么偏偏是罗甘,那小子何德何能娶了权门长公主!他小子是不是命也太好了些呢?” 上官侯爵背过身去,眉头紧皱,脸色难堪,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笔买卖,自己算是赔本大了去,可是他有选择吗…… 1168.再施苦肉(上官侯爵故技重施,司徒兰中招) 上官侯爵何尝不为自己妹妹的婚事感到可惜和无奈,而他现在还有其他的路吗? 上官金阳挺着一个大肚子,即便上官侯爵用自己的脸面换来妹妹嫁给王府的好机缘,而就是这样的婚事不但不能够帮自己拉拢朝臣,反倒是因为妹妹的缺陷让自己欠了朝中重臣的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欠下了,毕竟成为自己被人掣肘的把柄。 上官侯爵向来都是拿捏算计别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短处落在别人的手里呢? 自己妹妹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主,她若是到了人家夫家,婚前有孕给人戴了绿帽子,浑厚嚣张跋扈,指望她侍奉夫家公婆,打理夫家后院,简直是天方夜谭! 思前想后,还是把妹妹嫁给罗甘为上策,那小子虽然没底气没背景,但是至少他不敢那这件事情来要挟上官侯爵任何,反而因为这一场婚姻他一步登天,除了他罗甘对上官家感恩戴德,这小子根本没有造次的本事。 大不了自己人倒霉,纳了一个上门女婿,好生伺候自己妹妹得了,什么拉拢朝臣,联姻外戚这种事情就不需要这个长公主了,反正自己妹妹多得是,折了一个算不了什么,但是自己的颜面丢了,那才算是大事情。 上官侯爵唉声一叹,向司徒兰说明了自己的心思。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非得要将金阳长公主嫁给他罗甘吗?” 司徒兰不解地摇了摇头,其脸上充满了打抱不平的愤恨。 “罗甘命好不可否认,谁让他是武明道的手下呢?西疆战事告一段落,武明道前去支援,他现在下落不明,而他的手下却带着西门叛党归国,你说这平息战乱的头功该给谁呢?” 此话一说,司徒兰登时哑口无言。 上官侯爵长叹,他低头抖了抖衣袖,脸色如土灰,这哪里是说服对方,这是在试图说服自己的内心。 “试问,那么厉害的武大人都对付不了的对手,而他罗甘却有本事逮捕归来,即便是他小子运气好,拾了漏,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运气有时候也是一个人的本钱,他命好如此,孤王不可能视而不见。司徒大人按照罗甘这个规格,你来说说按照权门的等级制度,孤王该如何赏赐他?” 此话一出,司徒兰怒眉撇嘴,心中十分不甘,却还不得不回应上官侯爵:“按照青龙军的制度,但凡完成他人无法完成的任务,视执行者本身是职位而定,提拔完成者的职位品级——换言之,他罗甘这一次提拔至少要与武明道平级,更有甚至要高于武明道。” 上官侯爵应声点了点头,“司徒大人熟知权门规则,那么司徒大人还认为现在的罗甘配不上金阳公主吗?” 司徒兰别过头去,咬牙磨腮更加不爽。 上官侯爵继续说服道:“罗甘这小子命太好,孤王也是觉得单凭他这拾漏的本事,不足以娶金阳公主,但是有件事情希望司徒大人保密。” 司徒兰愣之,心中悠然而生不祥预感。 “什么事情让诸君如此为难?” 上官侯爵怅然一叹道:“你以为那金阳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呢?” 听到此,司徒兰双眼猛睁,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心中恐慌,脸上吃惊。 “难道……难道说是……罗甘的?” 上官侯爵缓缓转身,而此时的他竟是一副双眼含泪,失望至极的脸色。 他哀哀一叹,无奈地点了点头。 司徒兰看到这里,抚胸疾呼:“公主啊!你可是糊涂啊!你怎么能够干这样的傻事啊!!你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上官侯爵汗颜叹息,惯会演戏的他,又是一副无助无奈相。 “孤王也是前些时日才知道事情内情,孤王竟没想到,公主与罗甘串通一气,算计武明道,罗甘是武明道的身边人,他最了解的武明道的性格,也知道武明道对什么毫无抵抗力!不!他俩设计的不仅仅是武大人,还有我这个当大哥的……公主来找哭诉,说自己被人强暴了,腹中怀有胎儿,而孤王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就找武大人商议……武大人念及孤王与他多年的感情,索性扛下来所有的责任,为得就是守住公主的清白和孤王的脸面……” 听到此,之前还对武明道怀恨在心的司徒兰顿时转变态度,反倒是对武明道肃然起敬起来。 司徒兰周紧眉头,除了对武明道有几分惭愧之意,更是恼恨罗甘的小人之举! “这罗甘臭小子也太混账了点吧!连自己的主子都算计,为了上位还真是不择手段!这种人就该被乱棍打死——死不足惜!” 上官侯爵眼中崩火,闷着嗓音道:“哼!若不是念及金阳肚子里怀着是他的种,你以为孤王会留下他这条狗命吗?而现在局势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司徒大人可有高见,帮孤王化解此下困顿局面。” 司徒兰眼神黯然,他捏着下巴低头凝思良久,脸上露出一丝难色,紧接着他摇了摇头。 “这个……确实现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觉得若是让罗甘上位,有种抑郁难平心中怒火的感受。而主君的脸面,还有金阳公主的清白不能够因为一个小人而毁于一旦,他的命贱不值钱,但是主君和公主的脸面可丢人不起!” 上官侯爵哀叹一声道:“谁说不是呢?这一次也怪金阳,凡是也不跟孤王商量,自作主张,自食恶果!她自作聪明惹来一身骚,还指望孤王再给他指一桩称心如意的婚事,试问我朝文武百官谁人打心眼里愿意娶她呢?就算是卖给孤王一个薄面,勉为其难将公主安置家中,我们君臣之间会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所以,公主自己找的罪,自己守着!孤王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在合情合理的范畴下,提拔罗甘的职位,明面上不要让公主的脸丢得太狠……所以,爱卿知道了孤王的意思吗?孤王现在不想看到那丫头的脸,怕看多了来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司徒兰赶忙上前揽事,并且好生劝慰上官侯爵道:“主君莫动气这件事情就交给司徒兰来解决,主君不必插手,司徒兰定会妥善解决,给主君一个满意的答复……” 上官侯爵听罢,表现出十分器重的一面,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司徒兰的肩膀,温声道:“辛苦司徒大人了,这件事情唯有司徒大人出面,方可摆平……” 1169.暂时圆满(事情按照灵遥的部署顺利进行) 果然,司徒兰出马,不久后上官金阳就妥协了,虽然在谈判期间有波折,最后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上官金阳虽然嫁给了罗甘爵爷,罗甘趁机上位这权门有权有势的大人,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连带着也娶了自己的心上人,他算是这盘棋最后的赢家。 然而,不管是上官侯爵还是上官金阳对罗甘似乎都非常不满意。 成婚当日,上官金阳虽是一身绫罗红装,凤冠霞帔,珠宝灿烂,而从头至尾都是一脸苦相,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而罗甘呢?简直和上官金阳大相径庭,春风满面,脸上笑开了花! 上官侯爵懒得主持婚礼,大概也是有几分心虚在内,无颜面对上官金阳,另外,他看到罗甘小人得志的一面,也觉得心里堵得慌,索性就把主持婚典的事宜全权交给了司徒兰。 上官金阳天门的长公主,要下嫁不说,连同婚事主君都为出席,可想而知她的心情如何? 此时的上官侯爵已经没有其他闲心,全身心投入该如何讨好纳兰灵遥,抱得美人归,其他事情都是其次。 两个月后,纳兰灵遥到底还是嫁给了上官侯爵,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联盟打击武家父女。 从此之后,上官侯爵与纳兰灵遥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就此开始,纳兰灵遥执拗硬气,连同上官侯爵新婚第一晚就将其拒之门外,好不够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脸上无光,讪然离去,余下的时日,自己几次试探都是吃了闭门羹。 上官侯爵到此时才明白,这哪里是联姻,就是打着结姻的旗号与上官侯爵达成联盟,却没有想要跟他过日子的意思。 换言之,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合作伙伴不假,但绝对不是夫妻。 上官侯爵嘴上不说,可是心中不服不甘,自己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娶回来了一个合作伙伴,晚上根本不让自己进她的房。 上官侯爵与纳兰灵遥借机讨论政事时,毛手毛脚过,也明示暗示过,想要与其进行夫妻之事,而结果则是换来对方冷冰冰的态度。 “陛下是有欲有求之人,而灵遥从小接受的修武之道便是早早抛去了七情六欲,陛下若是觉得夜晚难眠,便可以纳妃进攻,陪陛下渡过这满满的夜,而男女之事,还是望陛下见谅,恕灵遥不能奉陪。” 上官侯爵气得咬牙怒叱,却还不能发作,小心回应道:“皇后这是外气了,你我之间……又不是没有过夫妻之实……你现在已是这权门名正言顺的皇后,这……这为我上官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那是……那是……皇后的职责……从古至今,哪里有……哪里有不侍寝的妻子呢?” 却没想纳兰灵遥毒舌在线,张口就来:“从古至今没有的事,到了我纳兰灵遥就是先例!与陛下结婚前,咱们说好的,这场婚礼本就是一场利益合纵的婚礼,我与你无情,陛下何必强求灵遥呢?维持现状就好,若是陛下觉得灵遥做皇后不合格,便可休了灵遥,灵遥毫无怨言。” “皇后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孤王既然娶了皇后,就没有打算也废了你,从婚礼那一日起,孤王就告诉自己要让你幸福,要让你成为这天底下最让人羡慕的女人!难道是孤王哪里做的不好吗?惹得皇后这般厌烦,过去的三月中,孤王想尽办法讨好皇后,难道是孤王做的这一切,全没有做到皇后的心坎里吗?” 听到这里,纳兰灵遥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偷瞟一眼而去,上官侯爵那委屈无奈的脸,让人看了格外心疼。 在这一刻,纳兰灵遥的内心软化了,她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那些所谓的柔情蜜意的肉麻话从未说出过她的口,她即便有几分动心,也不会说出让人舒心的话来。 纳兰灵遥霍然起身,她脸上几分羞红,却硬着头皮冷着脸道:“陛下不必这样百般讨好灵遥,你我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感情,灵遥就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还请陛下不要在灵遥身上耗费心思,没有结果,没有意义——陛下谨记,灵遥来这里,只是陛下的战略伙伴,而从未想过要真正成为陛下的内人!” 上官侯爵抬头而望,心中烦躁,脸上却依然风淡云轻,他低头一叹,而后怅然道:“孤王明白,天门真士有野心有抱负,来我东苍只是为了寻求队友,而真士心心念念只记挂的是南湘——你的心思不在孤王这里,更不在东苍……算是孤王自作多情……” 话到此,灵遥眼睫微颤,内心已经心疼要死,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知道冷冷相对,说话刻薄伤了人心,也伤了自己。 “陛下有这样的觉悟最好,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南辕北辙,大相径庭,也不可能走在一起,若不是形势所迫,我只怕咱们二人永远没有交集,所以——维持现状就好,因为灵遥迟早是要回南湘的,还请陛下另寻佳偶,不要耽误了皇家绵延子嗣的大事。” 上官侯爵无言长叹,他的内心很受伤,却不愿说出一句伤了对方的话来。 “孤王本以为,只要够有诚意够努力,就一定能够换来皇后的真心,孤王所做之事,哪怕是铁石心肠也变得柔情侠骨,哪怕是九尺寒冰也被捂热了,怎么就换不来你的真心呢?” 纳兰灵遥已经听不下去上官侯爵絮絮叨叨的哀怨之词,因为她的内心再强烈的动摇,她不知道自己继续待下去,内心会不会变得更加奇怪起来。 纳兰灵遥强势态度,这方象征性地欠了欠身,便是要强行离开。 “灵遥身有不适不宜久坐,还请主君垂怜,灵遥这就回去稍作调整——” 说着,灵遥转身迈步,欲要离开。 这时,上官侯爵幽怨的声音在灵遥耳边响起:“说来你们这一对姐妹还挺有意思的,明明都在乎的要死,却不肯放过对方,为了能够征服对方不惜牺牲任何代价,值得吗?” 1170.倾诉苦怨(上官侯爵示弱诉苦) 上官侯爵低头苦饮桌上美酒,嘴上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席话,正中人心,直击灵遥的痛处。 灵遥本是愤然离开,却在上官侯爵一番挖苦下,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回头,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来:“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上官侯爵低头邪笑之:“没关系吗?皇后不是正是在利用孤王与南湘抗衡吗?” 灵遥缓缓转过身来,张口道:“算不上利用,就算是利用,灵遥与主君也是相互利用不是吗?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可怜嗯?”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委屈?这个词从来都没有用在孤王身上过,而在皇后眼里,也是觉得孤王委屈了对吗?” 灵遥一语塞,论其口才,灵遥本不是上官侯爵的对手,只是气势上强势些,说话也耿直毒蛇些,仅此而已。 而被上官侯爵这般反问,灵遥自知自己被对方玩文字游戏套路,倒是一时接不上话来。 灵遥嘴中咕哝了一阵,她皱了皱眉,实在没词时,反问对方:“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侯爵勾嘴呵声而笑:“谁知道呢?大概是这段时间孤王压抑了太久,付出了太多,却换不来,心里苦啰嗦了两句罢了。” 灵遥微微皱了眉道:“心里苦?陛下心里苦什么?你可是东苍至高无上的王,眼下所有的危机的都化险为夷,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你这龙王之位坐得安稳,又怎么会心里苦呢?” 上官侯爵不语举杯慢饮,饮酒空杯,他放下手中酒杯,张口道:“孤王记得那日玄武门变,先王暴毙大哥为了与我争夺东苍王位,不惜将我拘禁起来,严刑拷打,逼孤王相望遗诏,其手段卑劣阴狠难以想象……” 听到这里,纳兰灵遥眼神微颤,这些事情她亲眼目睹,自然心如明镜,那个时候看到在酷刑下早已经没了人形的上官侯爵,她上心大发,更是恶人痛心疾首,一阵猛如虎的操作,分分钟了断了刑官。 而让纳兰灵遥的不解的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旧事重提,给自己说这些目的何在? 灵遥清楚地记得,被自己救下的上官侯爵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误以为自己是姐姐…… 难不成这小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是在试探自己吗? 大概是心虚成分在内,纳兰灵遥眼神飘移,神态不自在。 上官侯爵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并未发现灵遥有什么异样。 上官侯爵继续道:“那个时候孤王已经做坏的打算,与其比着永不明日的牢狱生活,孤王宁愿一死了之来个痛快——而这个时候,天上突然来了一道光,燃起了孤王的活下去的希望!那就是你的姐姐纳兰至尊,她为我手刃了以下犯上的小人,并且为我带来了九龙,助我破功九荷神龙术……那个时候,孤王就认定了,这辈子这个女人就是孤王一定要娶的女人!” 听到这里,灵遥惊醒,内心猛然跳动,混乱一片。 什么? 换言之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姐姐,而是在他最为难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的人! 而那个人,他却不知道,是自己吗? 灵遥心中震撼感叹,更是凌乱了一片,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上官侯爵至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自己啊! 而虽然知道这些真相又如何呢?自己会真的感动要委身与他,放弃自己的报复计划吗? 这怎么可能!自己对武家父女的仇恨,可是上官侯爵三言两语的动情而可以取代的…… 灵遥故装镇静,继续听上官侯爵的埋怨,而她埋藏在袖管中的手,竟不知何时抖得厉害。 “孤王总是在不经意对她人动了真情,本以为对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想法,便自顾自的示好,却没想总是自作多情了去!孤王喜欢你姐姐时,你姐姐眼里只有武明道,看不到孤王一点,不管孤王做了多少努力,其结果就是输得一塌糊涂,你姐姐终究还是选择了武明道,那个无名无分,痞子出身,无赖做派的混小子!孤王不甘心,与他争不来女人,就与他争天下,而没想这小子藏得深,原不过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孤王当成对手,都是孤王的自以为!” 纳兰灵遥听到这里才算是听出了明白—— 原来上官侯爵这烦躁情绪,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不配合他行宫房之事,而是因为他这些时日诸事不顺,心烦意燥积累下来的种种积怨。 纳兰灵遥虽然嘴巴毒,心思绝对不坏,并且属于特别善良的类型,她不愿看到上官侯爵伤心欲绝,愁苦独咽的一面,便收回了腿脚,走上前去,缓缓而坐。 上官侯爵抬眸一眼,嗤声一笑道:“怎么?皇后这是怎么了?善心大发,愿意再陪孤王一阵了吗?” 灵遥关心归关心,指望她嘴里说一句体己话,难于上青天。 “孤王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喝酒伤身,愁上加愁,何必呢?” 上官侯爵扯嘴苦笑道:“醉生梦死时,便可忘却所有烦恼忧愁,哪怕只是一时,也是好的,本王就想清静清静,连这点自由多不允许吗?” 灵遥盯视上官侯爵,本想关怀对方一番,可是那体己的话放在心里颠来倒去多时,就是说不出口。 上官侯爵继续发泄情绪道:“皇后可知道吗?你姐姐太坏了!她是我见过女人最有心计,最会玩弄男人心思的女人!之前孤王曾经邀约她一同泛舟西湖之上,那个时候的她明明已经答应了要嫁给孤王,只要孤王肯助她一臂之力,废除天门禁婚制,她便愿意嫁到我东苍,成为我东苍的皇后,而却没想她却那你来顶包,狠狠地算计了孤王一把!你说她这个女人心思到底有多歹毒!” 听到这里,纳兰灵遥眼中泛火,她何尝不知道武玄月在自己背后使了手段,但是比起自己姐妹向自己玩弄心机,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上官侯爵口口声声中都提及到的姐姐……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烦躁呢?比着自己姐妹的算计,上官侯爵十分在意武玄月的存在这件事更让自己在意了许多! 1171.吃醋要酒(灵遥吃醋恼火,主动要酒) 上官侯爵絮絮叨叨一番,他有心计在内—— 他本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话,达到挑拨天门两姐妹的目的。 而自己目的达到,眼看想来面无表情的纳兰灵遥双眼微怔,近乎喷火,这可是千年难遇的表情。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暗自欣喜,脸上依然表现出痛苦模样。 “都说天门子弟心无旁骛,视权谋为旁门左道,不屑一顾,而纳兰雨落她这个人太奸诈!她所修知道完全与天门修炼之道背道而驰,她根本不配做天门的王!哪里像皇后呢?即便身处权门重地,还依然坚守自己的底线,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要像皇后这样的洁身自好者,才有资格坐上天门至尊的王位。” 上官侯爵故意踩着纳兰雨落捧纳兰灵遥,实则贼心不死,希望天门内乱,自己便可通过扶持自己的内人上位,控制天门命脉。 所想,纳兰雨落已经选好了边,怎么都不会站在这里,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不如现在起就重新培养希望! 这纳兰灵遥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以她的实力,应该不会比纳兰雨落悬殊太多,就算是悬殊那一点上,有自己助以一臂之力,攻下那天门至尊之位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而这个时候,纳兰灵遥大概是被醋意气昏了头,她关注的点不是姐姐利用自己,而是上官侯爵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自己的姐姐存在呢? 纳兰灵遥咬了咬后腮,她缓缓抬头,满眼的仇恨,思考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主君到现在还没有放下我姐姐吗?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主君也娶了我,即便灵遥与主君之间有些摩擦,但是也不至于让主君还这般记挂着我姐姐吧!到底……到底我姐姐在主君的心里占据多么重要的地位?” 灵遥悲愤反问,上官侯爵一时犯愣,彻底懵了。 这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想中,上官侯爵本计划着自己一番挑拨,会引发纳兰灵遥的怒火,更加记恨纳兰雨落几分,竟没想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明明之前还跟自己分得清楚,现在又突然反口,反问自己与纳兰雨落的关系,这是不是也太反复无成了呢? 这丫头是不是也学会了心机,故意那感情说事,就是为了堵住孤王的嘴? 难道说是,她已经识破了孤王的计谋,故意这般答非所问呢? 上官侯爵做贼心虚,他哪里知道那个冷冰冰的毒舌女这是在吃自己姐姐的飞醋,假戏真做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上官侯爵,别看在玩弄弄人上擅长,可是在男女情感上,他未必比纳兰灵遥高明多少。 他这也是第一次恋爱,估计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世间情为何物时,就已经泥足深陷了…… 他对人所有的计谋都不会参杂感情的成分,自然也不知道人与人之间建立感情是怎样的存在。 而现在他被毒舌女这么一骂,突然间就怂了。 上官侯爵讪然而是,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再发什么脾气?孤王……孤王这不是为皇后打抱不平……才会……才会多说了两句……” 纳兰灵遥白了上官侯爵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主君这是在关心灵遥呢?还是关心灵遥的姐妹呢?灵遥愚钝,品不出个好歹。” 上官侯爵脑子短路,尴尬笑着应声道:“肯定是关心皇后你啊!孤王关系她纳兰雨落干什么?一个处处跟孤王唱反调,算计孤王,算计皇后……” 纳兰灵遥眉头微皱,她再也不向从上官侯爵嘴巴里听到纳兰雨落是个字,不管是好事好,只要关乎这个女人的名字,她就异常烦躁。 “好了!别提她了,那是我的姐妹,我们天门家事用不着主君操心!主君若是有着闲心,还是好好操操自己家的心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笑容噶然而至,脸上十分难看,他小心瞟了一眼纳兰灵遥的脸,冷得发黑,让人难以捉摸。 上官侯爵干咽了一口气,霸气十足的他,在纳兰灵遥这里乖得像只猫,两个完整的话都不敢说。 “皇后……所言极是……孤王是……是有些多管闲事了……天门之事与孤王何干……孤王还真是喜欢瞎操心!哈哈哈……皇后莫要生气……” 纳兰灵遥冷冷瞥了上官侯爵一眼,她眼神勾了勾自己桌子上的酒杯,示意对方给自己添酒。 上官侯爵惊滞眼神,不敢胡乱猜测,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回错了意,又被对方一阵毒舌噎塞说不上来话。 纳兰灵遥皱了皱眉,烦躁道:“愣着干嘛呢?主君不是要喝酒吗?还不给本宫填满?” 上官侯爵惊醒,手忙脚乱给纳兰灵遥填上了酒,这脸上表情五味杂陈。 今天还真是破天荒了,这丫头竟然破了戒给孤王讨酒吃,还真是难得啊! 灵遥这不开戒还好,一开酒戒就跟拉不住缰绳的野马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灵遥是示意让上官侯爵倒酒吃,几杯下肚,她微醺时脸上浮上一层红晕,酒后怂人胆,她直接去抢上官侯爵手中酒杯,自顾自兴奋地给自己填起来酒水。 灵遥喝酒与他人不一样,喜欢自顾自独饮,不管别人节奏如何,自己只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这酒杯没断过。 上官侯爵几次端杯欲要跟灵遥碰杯,其结果都是被人无视,弄得上官侯爵十分尴尬,自己端着自己喝下。 眼看这丫头酒品不怎么样,上官侯爵有意阻拦,生怕闹出来什么笑话来。 他长有力的胳膊上去,一把抓住酒壶,嘴里小声劝阻道:“差不多就行了,皇后喝多了……” 谁想上官侯爵稍稍用力拽去酒壶,灵遥身形不稳,整个人倒在了上官侯爵到底怀中。 上官侯爵惊慌,心中动动乱跳,而灵遥更是羞得不行,整个人趴在上官侯爵的身上,一动不动十分尴尬。 气氛推进,屋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来—— 两人一个举着酒后呆滞,一个趴在对方身上不敢动弹,这样的造型维持了一阵子…… 起先有了动作的是上官侯爵,他满脸通红,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壶,温声道:“皇后喝多了,不如……今晚就留宿在孤王宫中如何?” 灵遥低着头满脸羞涩,借着酒劲,她方才敢点了点头…… 1172.突发事件(侯爵夫妇感情升温,却被突发事件搅局) 上官侯爵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声一叹,他低瞄自己怀中尴尬且僵硬的女子,此时的气氛恰到好处。 上官侯爵心悸却故装稳重,他压着音量,生怕自己会惊吓对方,小心试探道—— “皇后喝多了,不如……今晚就留宿在孤王宫中如何?” 纳兰灵遥是喝醉不假,但是也不至于到了毫无意识,任人予取予求的地步,况且她也知道上官侯爵的为人,随人城府深,倒不失是一个君子,做事十分有分寸。 这些时日她总是拒绝上官侯爵踏入自己寝殿,身边的下人都觉得过意不去,有意提醒自己—— “皇后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呢?真士不再是从前的南湘真士,而是权族的皇后,主君要求同房,也是在合情合理的范畴内……皇后总是将主君避之门外……这……这一日两日还好……时间久了,难免……难免会让人嚼舌根去……” 纳兰灵遥何尝不知道这利害关系,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想自己被自己的好姐妹算计,被上官侯爵强行霸占的那一个晚上,自己就觉得屈辱难忍。 纳兰灵遥这口气不顺,怎么可能遂了他上官侯爵的心愿呢? 她依然态度强硬冷漠,而上官侯爵却未曾有过一日向自己施加压力,大概是他已经清楚自己是哪里过不去,所以这才转变了态度,以求以柔克刚。 上官侯爵八面玲珑,他清楚纳兰灵遥对自己冷漠无比的态度,大概是那一晚上自己太过心急,霸王硬上钩的举动彻底伤住了对方的自尊。 上官侯爵何尝不后悔自己那一晚上的举动,认错了人办错了事,被人深深算计,还企图逃单不负责任,这都是他上官侯爵的手段。 纳兰灵遥能够如期嫁给自己已经算是万幸中的大幸,自己还能够奢求什么? 自己想尽办法去弥补自己的过失,绞尽脑汁去讨好眼前的女子,也不知道自己图了什么? 明明这个小女子,自己从来都没有用正眼多看过一眼,甚至觉得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自己,对她的态度可以用不屑一顾,嗤之以鼻来形容…… 而谁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竟想一个孙子一般百般讨好对方,人家还不把当回事,生生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吃了闭门羹无数,还要继续送上门去——当真是欠的很! 两个人其实现在都非常在意对方,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缺少一个让灵遥放下身价,让侯爵放下顾虑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了面前,两个人砰然行动一瞬,自然是顺应着局势,顺理成章发展下去。 灵遥虽是满面羞涩,却还是借着酒劲儿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刻那么渴望这个男人,理智告诉她,作为天门的弟子,绝不能沉沦于酒色情欲之中,这样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堕落的娼妓一般,寡廉鲜耻求欢,丢人现眼没品。 她明明一直这样恪守清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躺在这个男人的怀中,自己就变得不像了自己…… 男人还真是恐怖的物种,在如何铁石心肠的女人,到了这里,这内心变得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一样! 鬼使神差下,灵遥竟然点了点头,她暗自想到,反正今天我喝多了,若是明日对方质问自己起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昨晚上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搪塞过去…… 就这一次,灵遥就这一次…… 上官侯爵竟没想自己没有把握的试探,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他喜出望外,却习惯性压抑自己的情绪,他仅仅只是嘴角微股,脸上染上了一丝喜色。 上官侯爵起身间,一手揽着灵遥的腰肢,而灵遥却羞得两眼不敢睁开,装模作样地低头揉着太阳穴,故意表现出一副醉意盎然的模样来。 上官侯爵迷情一瞥,右手稍稍一使劲,将灵遥横腰拦起,抱了起来。 灵遥心跳猛地加速,她抿着嘴,微微皱眉时,脸上红晕一下子蹿到了脖子根。 上官侯爵不动声色时,脚步稳健且无声,向后寝殿走去——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疾呼—— “报——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上官侯爵顿现厌烦急躁,一声闷吼,斥责道:“多大的事情有孤王与王后行周公之礼重要!那个没有眼力价儿的!这般不会挑时间!!” 听到这里,灵遥竟然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哪里知道上官侯爵等了这一天等得多不耐烦,早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火燎,好不容易等到了这绝佳的时机,谁人敢搅局,他上官侯爵不恼火才怪呢! 门外传话官听到这里,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小声回禀道:“陛下……陛下……小的知罪……但是……但是兹事体大……小的不敢不报……” 上官侯爵抱着怀中佳人,站定了脚步,心浮气躁,闷吼道:“赶紧说来!” 传话官额间流汗,吞吞吐吐道:“长公主府上……长公主府上出大事情了……长公主……长公主拔刀绞腹……腹中孩子不保……长公主……长公主性命垂危……” “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手一松,噗通一声——纳兰灵遥毫无预警摔落在地,那叫一个实在痛快。 上官侯爵登时急上眉梢,已然没有闲情雅致与自己皇后享乐鱼水之欢,大步流星而去,一把拉开了房门,满头焦急颜色。 “你刚刚说什么?长公主怎么了?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传话官俯身大拜,越发恐惧,在地上抖动不堪—— “长公主绞腹自尽未遂……腹中胎儿不保……长公主性命垂危……” 上挂侯爵急红了眼,蹲下身来一把将那传话官从地上揪了起来,恶狠狠发问道—— “你把话说清楚!来龙去脉,一字不落都给孤王逐一道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罗甘干什么吃了!!” 被揪起的传话官吓得浑身瘫软,脸色惨白,舌头打结,咿咿呀呀道:“陛下……陛下息怒……罗爵爷……罗爵爷……他现在意识恍惚……意识恍惚……什么都问不出来……” “混账!都干什么吃的!!要你们一个个下人都干什么!连长公主的性命都守不住!” 说着,上官侯爵发怒欲要将手中对方传话官给扔出去—— 千句一发时,他身后一只手,拉住了上官侯爵的肩膀…… 1173.万花丛中(灵遥出大招——) 上官侯爵听说自己的妹妹绞腹自杀事件后,整个人都懵了,也不管怀中佳人,双手一松,将纳兰灵遥摔落在地。 纳兰灵遥揉着摔疼的腰身,缓缓坐起身来,她本想发火,可是听到门外传话官陈述情况的时候,她火气顿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怜悯。 所想,若是这事换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亲人发生了事故,谁还有心情管什么风花雪月之事呢? 上官忽绝摔了自己纵使不对,凡是总有个轻重缓急,这件事情上,纳兰灵遥倒不是一个会计较的人。 眼看这上官侯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欲要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说时迟那时快,灵遥赶紧起身,上前拦住了上官侯爵的过激行为。 上官侯爵欲要扔出去下人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那传话官吓得满脸惊恐,整个人都萎缩了起来。 上官侯爵微微侧眸,目光生厉,口吻冷漠严厉道:“皇后这是要干什么?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还请皇后不要插手!” 灵遥轻叹,理智而又冷静道:“你就是惩罚了这个内侍,事情发生了还是发生了,于事无补,还株连了旁人,何必呢?不如放了他,我与主君,一同想想办法补救便是。” 上官侯爵冷笑一声道:“补救?那什么补救?我的妹妹现在……现在……现在生死未卜!” 灵遥一语插话,声色俱厉,严声下提醒上官侯爵冷静—— “主君也说了,生死未卜就是还有希望!现在不是惩罚治罪的时候,而是想办法补救的时候,主君相信得灵遥,就想冷静下来,放了这内侍,灵遥是主君的皇后,你我父亲一场,公主是主君的皇妹,也是灵遥的皇妹,本宫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上官侯爵睁目而视良久,疑虑而望,在对方冷静而又睿智的眼眸中,上官侯爵不知道为何内心会觉得有一种异常的信任,仿佛这一刻,能够对方成了他唯一依靠的靠山。 灵遥眼疾手快,稍稍运气而生,那传话官的衣领脱落上官侯爵的手,灵遥使了一眼神过去,传话官吓得仓皇而逃。 灵遥温顺拉着上官侯爵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道:“你问那下人,他就是个传话官,这天大的事情出来了,他也不了解一个清凉,只能够给主君说个一二,主君听着着急,他也是吓得不轻,鸡嘴鸭舌得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禀主君,听人说多少会有些出入,主君这般操心自己的家妹,不如咱们自己看看实情如何?” 上官侯爵惊愕张口,眼睛微睁,一张一翕道:“这……这样也可以?皇后……皇后也有这本事?” 灵遥自信而从容,虽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对于这等十拿九稳的事情,她向来不虚,但也不会夸下海口。 灵遥没有多解释什么,而是拉着上官侯爵的手重新回到了房间中。 灵遥一袖挥去,挥灭了屋中的烛火,上官侯爵眯眼时,灵遥突然运气呼发,身后数百条黑色灵气充斥而出,向窗外飞去,远逝不见了踪迹。 上官侯爵迟疑惊叹,知道灵遥这是玩得哪一出,灵遥抬手摇指,欲要唤来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虽然心中迟疑,这身体却不由自主向灵遥方向靠去,待他刚走进灵遥周身时候,一道黑色的灵气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脑壳。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呆滞,一瞬间便没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梦中—— 上官侯爵缓缓睁开了双眼,而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身处五彩斑斓的万花丛中。 这里鸟语花香,五彩芬芳,更让人心情怡然,难以自持。 上官侯爵不禁看迷了眼,诗兴大发—— 金樽玉酒,佳味名仙桧。 恐是九龙泉,堪一饮、霜毛却翠。 何须说此,只但饮陶陶,灯光底, 百花春,自是仙家地。 星郎早贵,惯见风流事。 留我不须归,倒尊空、烛堆红泪。 飞凫令尹,才调更翩翩,休吊古, 枉伤神,有兴来同醉。 上官侯爵深醉于此百花迷香中,似乎早已经忘却了世俗的痛苦,如此心旷神怡之地,洗去心中疲惫,了然心醉。 却不知何时,这百花丛中忽然钻出了一颗硕大无比的郁金香株头来,花苞上闪着星星观点,十分显眼。 上官侯爵所有的眼光都被眼前的花株所吸引,他惊羡双眸,连呼吸在一刻都停了下来。 紫色花苞咕哝几下,惊羡开放,仙气迸发四方,一个红衣姑娘从脱颖而出,站在了花苞中央。 上官侯爵惊颤双眸,这一刻她被眼前的女子所震撼。 纳兰灵遥脚踏花瓣,花瓣微微轻餐,她腾空而来,飘然如仙子,红衣空中翩然,十分耀眼。 上官侯爵仰头痴望,眼中再也容不下世间其他。 灵遥翩然落地,站在上官侯爵对面,仍是一副冷漠孤傲的模样。 上官侯爵回过神来,他心中虽是惊叹,脸上去时刻保持稳重从容笑意,他上前一步,问道—— “皇后这是何意?这里是哪里?” 灵遥面无表情道:“故地重游时,主君还要问我这种问题吗?这是在梦境的世界里,主君不知想知道关于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不如你我一同去公主沉睡的梦境中一探究竟,如何?” 上官侯爵恍然大悟,听到这里,他端了端衣袖,应之:“好——一切听从皇后的安排,这里是皇后的领地,皇后说的算。” 灵遥挺直了腰板,双手端与胸前,脚下两朵鲜花真托着她缓缓前行,根本不费她任何气力。 上官侯爵看得出身,竟不知道自己脚下也生出了两朵莲花来,托着他的他身体前行。 上官侯爵惊奇俯视,一度不适应,差一点重心不稳栽了过去,却没想这时他身后生出不少藤蔓,将其身体拽了回来。 灵遥头也不回,张口提醒道:“主君小心便是,这里与你人生地不熟,只要你肯想,便会实现你的一切需求,所以还是集中精力前往公主府邸才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愣了一下神,适才长长叹息,不敢再有多余想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灵遥的背后,与其一同被莲花传送而去…… 1174.现场还原(凶案现场还原,令人震惊) 上官侯爵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脚下生莲花,自己身段轻如鸿毛时,莲花都可以托起自己的体重,这种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非常奇妙。 莲花游过水面,灵遥与侯爵穿过荷叶群,穿过芦苇荡,水之上微微漾起一圈圈的水波,看山雾水,仙界也不过如此。 上官侯爵不觉感叹:“梦境时,如梦如幻,乱花迷眼,心旷神怡,此乃世外桃源——” 灵遥眼珠微微斜视,嘴角微微一勾,而后她有如初心态,端庄冷傲,静待脚下莲花送自己到心之向往之处。 水流渐渐加速起来,从起初的缓缓而行,到后来的湍急而行,脚下莲花伴随着水流蹉跎,花瓣散去,就想下一个油绿的莲蓬支撑着二人的身体。 上官侯爵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事态发展的越发紧急,这方张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周遭环境越发紧张起来了呢?” 灵遥温声答道:“事实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接近事实本质是,越是紧张气焰,因为所有的矛盾都将在这最后一刻爆发出来——” 果然,刚才还是风和日丽,风平浪静的湖面上,飘来几朵乌云,乌云上携着电闪雷鸣,十分凶险。 上官侯爵抬头而视,越发紧张道:“这是要马上下雨了吗?皇后可有做好防患的准备?” 却没想上换来的则是灵遥冷冷一笑:“不见风雨,又怎么知道事实的真相?防患吗?防得了一时,又怎么可能防得了一时呢?主君,你做好准备了?” 上官侯爵眉头皱紧,这一刻他看不透眼前的女子,而让他猝不及防的是,灵遥竟然对准乌云抬手一抛,那一双耀眼的南红手串“嗖”的一声钻进了乌云中—— 乌云暴怒,电闪雷鸣更加剧烈,一道霹雳而下,将湖水中央劈出了一个漩涡来。 旋涡风速,霎时间将灵遥和上官侯爵卷进其中。 平日里镇静的上官侯爵,这一次真的慌了,他惊滞双眼,拼命压抑自己的紧张情绪,却在湖水淹没他头顶那一瞬间的时候,一声吼叫生生被水淹盖了去。 “咕噜咕噜咕噜——” 水冲进了上官侯爵的口腔中,他惊恐瞪直了眼球,在水中自己嗓子眼被呛得难受却无力呼吸。 上官侯爵是熟悉水性的,却因为这样的节奏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猝不及防的卷入了漩涡中,他还未做出任何防御动作来,已然溺水。 第一次的狼狈,他在谁想疯狂蹬脚,扑腾上游,溺水的痛苦难受,明知道这是梦境,他也无法接受。 而在其前方的灵遥似乎赶到了身后之人的异常动作来,她霍然转身,不动声色一把扯住上官侯爵的衣襟,上前一口送吻,亲自为上官侯爵换气。 上官侯爵在被灵遥亲吻那一瞬间,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心停止跳动的感觉,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良久四唇分离,灵遥虽还是一张冷漠的脸,却说出了温存的话语来—— “别怕——这里是梦境,全是假象罢了,不要自欺欺人,你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却没想,这个时候上官侯爵脸上露出诡邪一笑,灵遥还没有看明白怎么一回事,上官侯爵不安分的手已然挽在了其腰身身上—— 灵遥惊醒,适才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这家伙故意装的! 灵遥气急败坏变了脸,正要挣脱时,无奈却为时已晚,上官侯爵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这边便强硬地压低了头颅,风云残卷而去,霸道中夹杂着柔情,与灵遥拥吻在深水中。 灵遥起初挣扎,那小脸又气又羞,憋得通红,不久便被对方带着节奏,完全沉沦在对方的柔情中。 二人拥吻不知道多久,直到周围环境又变了模样,上官侯爵这才满满放开了对方。 却只看对方那满脸羞红,却强撑着脸面直愣半晌。 上官侯爵抬手正要抚摸对方的脸,好生调情一番,却被对方不止情调地躲避掉。 灵遥甩袖背身,强撑着冷傲,权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上官侯爵这手悬在半空中虽是尴尬了几分,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灵遥与别的女子不同的地方吗? 越是强硬,也是可爱,越是抵触,越是风趣—— 上官侯爵顿时握住了手,又装作一副彬彬君子的模样走上前去,双手作揖,请教之—— “还请皇后请教之,这里为何处,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灵遥皱了皱眉,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干咳了一声道—— “到站了,主君不是想要知道公主府发生了什么吗?这里便是实事真相的地方——” 上官侯爵闻听一愣,正当他向继续追问其究竟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一阵喧闹的争吵声。 “你以为你弟弟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攀上我这长公主的关系,他也配当爵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可以夺了武明道的功劳,当上了这权门至高无上的爵爷!也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上官侯爵紧皱眉头,这刺耳言语就在耳边,他转身一望,只看自己的妹妹坐在软塌上作威作福,而罗甘却像个孙子一样再起身后为她捶腰按摩,对于自己妹妹如此贬低的挖苦讽刺他,他似乎都不在意,并且十分乐意伺候长公主。 就这样,长公主还不满意,手中啃着的苹果吃腻了,就直接扔到了罗甘的脸上。 罗甘不敢怠慢,即便是这苹果砸在自己脸上生疼,摔在了地上,他赶忙紧张地蹲在地上,捡起来吹一吹就往嘴巴里送,还要陪笑着说。 “公主吃过的苹果就是不一样,特别的香甜!” 上官金阳翘着二郎腿,冷瞥一眼,十分嫌弃道:“呵呵!还真是狗东西,本公主吃剩下的也不嫌弃脏,就这样吃了!也是醉了——你倒是不讲究,本公主看着倒胃口得很!还不快个给我滚远点!!” 说着,上官金阳还觉得不过瘾,又补上一脚,使劲踹了过去! 罗甘被踹倒在地,现场来了个狗啃吃泥,尊严扫地,愁眉苦脸。 而坐在对面的罗刹终于看不过眼,猛地怕桌而起,愤愤道:“够了!长公主你这小性子也该是个头了!他是你的夫君,不是你养的狗!羞辱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1175.权门女眷(灵遥道出权门女眷的可悲处境) 上官侯爵放眼望去,自己的妹妹在公主府上作威作福,张扬跋扈非常,那欺负驸马爷的程度,非常人能忍受,而罗甘竟然还照单全收。 上官侯爵眉宇紧皱,啧舌道:“金阳平日里就是这个模样吗?孤王虽知道她骄纵蛮横了些,却没想她竟然这般过分,那罗甘再怎么不济,也是她的夫君,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了些……” 上官侯爵虽然打心眼里也看不上罗甘这等小人,但是场面上的事情,他倒是非常注意,轻视归轻视,大不了冷漠待之,也没有必要这般侮辱他人人格。 灵遥面无表情道:“主君这可是真心话吗?难道主君不也是看不上这罗甘吗?” 上官侯爵略显得尴尬道:“如此小人,只怕这天下没几个英雄豪杰能够看得上,只是……孤王虽看不上,但也不至于这般羞辱他,他无能是天生所致,也不是他的过错,老天爷在选择人出身的时候,已经做了甄别,老天爷已经不怎么眷顾他,生为人即便是弱小无能,也是有最起码的尊严,孤王虽看不上这等小人时常的龌龊行为,但是倒也不至于把他那层皮给撕掉,留着他那一点可怜的尊严,对孤王来说不痛不痒,而他来说却意义大不同。” 听到这里,灵遥驰目而望,虽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她眼中泛起微微凶光,似有崇拜之意。 回过神来的灵遥赶忙收回眼神,生怕自己再多看那一眼,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灵遥故装姿态,嘴里仍是一副刺耳言辞:“竟没想主君还有这心思,这就是与城府和没有城府之间的差距,一个把讨厌都写在脸上,一个把讨厌都放在心里,表面的尊重大概是对方对主君来说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对吗?” 对于灵遥的直接和毒舌,上官侯爵早已经领教,并且已经开始渐渐适应对方的说话语境。 起初,上官侯爵十分受不了这等刺耳的说话的方式,不过转念一想,但凡这种心直口快之人,向来没有什么心机,反倒是那种总是迎笑讨好之人,才要多多提防。 跟灵遥时间久了,上官侯爵越发发现,这丫头的的确确是一个没什么心思的主,除了嘴巴坏点,性格冷傲点,这人真是好的没话说,仗义直爽,不推诿不甩锅,出了事情总是第一个站在自己的身边,帮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做人嘛,虽没有一两个缺点呢?只要她本质不坏,看人还是要看大方向的! 而渐渐,上官侯爵竟然惊奇的发现,灵遥起初那不怎么悦耳的毒舌的话,在耳边的已经不显得那么刺耳,反而因为这直接毒舌的话显得她别样的可爱。 和自己身边那些处处谄媚,惯会装柔弱可怜的权门女眷,无疑灵遥的个性算是出挑奇葩的,却也是难能可贵的…… 合着那些总是给自己说些有的没的娇滴滴的女眷相比,灵遥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太重要了—— 她在政治上是一把好手,能够及时纠正扭转自己错误的方向; 她虽不会谄媚讨好,说话字字难听,却是字字珠玑,忠言逆耳。 上官侯爵侧眸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而后摆正目光,继续观察自己妹妹的言行—— “孤王看到金阳这样,不免唏嘘,试问我权门的长公主都是如此表里不一之人,那权门的其他女子,是不是也皆是如此?” 灵遥哼笑之:“主君既然心知肚明,何必要言语于此,权门女子如此这般,还不是因为权门的大环境如此,逼得她们没有出路,只能够这般?” 上官侯爵皱眉,反问之:“此话怎讲?” 灵遥不假思索,张口即来:“权门的女子生来虽有高贵的身份,华贵的生活,而她们从出生那一天已经注定了命运,依附于男人的存在!所想,武道之大,唯武为尚,再武道中,懂武会武精武才是生存的根本,不论男女,不分老幼!试问权门的女子从一出生气,虽是贵为公主,却与武气绝缘,长得好看却中看不中用,说白了就是男人延续后代的工具罢了,她们没有霸气,所谓命运好的公主,也不过是嫁给一个名头稍稍大点的王侯将相,但到底还不是要靠男人过活?一个女人,生存的根本是依附男人,那么请问她的自尊在哪里?她们生活的中心就是讨好男人,只要讨好男人,才能换来相对安稳的物质生活,若是能够生养几个男女,她们的地位就更加稳固,这就是她们的一生,不管是公主也好,权臣家眷也好,其实论其本质,并无区别。” 听到此,上官侯爵沉默不语—— 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而他却无力与改变任何—— 权族公主生来皆是如此,没有任何武气伴生的她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武道踢出了局,她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只能够靠依附男人而过活。 公主虽然被捧得甚高,而她们付出代价则是用一生来换取政治的安稳…… 现在看来,上官侯爵明白了为何自己妹妹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明明人生可以嫁给一个相对不错的男人,而她的一生,却因为一步走错,只能够与一个小人相守终身。 这种不甘心,不情愿,全都化成了愤怒,施加在了罗甘身上。 金阳这哪里是恼火罗甘,这也是在恼火自己啊! 只是,对于作为权门帝王的自己,上官金阳敢怒不敢言罢了…… 说到底,长公主今日不堪的生活,自己才是始作俑者,若不是自己背后教唆,上官金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委身与一个小人呢? 所有的机关算计,自食恶果的人,终将是摆弄局面的人——做人,不能太阴险,害人终害己…… 若是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野心,没有那么多欲望,在金阳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人是武明道的时候,自己当即阻拦,让其放弃这个男人的感情,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到现在这一步呢? 难道,真的都是自己错了吗?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1176.姑姐撑腰(罗刹看不惯上官金阳处处为难自己弟弟) 上官侯爵自责归自责,却不愿在人前表露出自己一丝愧疚之色,毕竟只是帝王,就算是自己错了,也不能认错,若是自己轻易认错了,那么自己的权威何在?威严何在? 上官侯爵抬头相望,继续观察眼下局势—— 罗刹终于看不过眼,怕桌而起,愤愤道:“够了!长公主你这小性子也该是个头了!他是你的夫君,不是你养的狗!羞辱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上官金阳虽是被罗刹的气势给震住了片刻,待她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嘴上吃亏? 金阳白了罗刹一眼,阴阳怪气道:“呦!本公主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权门鼎鼎有名的女将军——罗刹姐姐啊!你这威风在战场耍一耍就算了,在我公主府上,收起来你那威风,这脸色给谁看呢?” 罗刹怒目恶瞪,双拳紧握,咬牙道:“公主过分了,罗刹一直敬重你是上官家的长公主,从未有过冒犯之意——家弟罗甘,虽技不如人,但对公主还算是体察入微吧,就算功劳也有苦劳……公主……公主,这样欺辱自己的夫君……实在让人有几分激愤……” 上官金阳缓缓起身,已经显怀的肚子挺了一挺,她沿着身子,抱着肚子,歪着斜着眼,来回踱步,嘴里说着讽刺的言辞—— “激愤吗?本公主教训自己的夫君,容得旁人插嘴吗?他罗甘都没有说什么,罗将军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 罗甘眼看这形势不对,两个女人杠上了,针锋相对,满屋子火药味弥漫,他赶忙跳出来陪笑,左哄哄右骗骗,十分难做人。 “公主,别生气了……家姐……家姐就是说了句玩笑话罢了,她……她是看咱俩父亲感情好……所以……所以……” “姐……姐……你少说两句……公主有孕在身……太医说……太医说了……女人怀孕脾气会怪些……这都是正常范畴……让我都担待点……” “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两个女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怒斥,将那罗甘骂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罗甘吓得浑然一颤,嘴巴哆哆嗦嗦站在了一旁,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在这两个女人面前,他本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一个都劝不住,一个也都管不了! 都说这世间最那处理的关系就是婆媳关系,次之姑嫂关系—— 而罗甘现在就面临这样的处境,左右为难,怯生生地不敢发言。 两个女人都是硬核实力的霸道,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将军,你让哪个退步? 两个女子对视,噼里啪啦,火光激射! 上官金阳那张嘴是有了名的得理不饶人,她个性骄纵蛮横,霸道无礼,管你是将军还是皇后,惹了我上官金阳,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长姐莫要生气,你弟弟在我这里一直都这样,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得来的,他心知肚明,一个没有什么实力的平庸之辈,却一跃成名成了权门的爵爷,长姐认为这是什么?是主君怜悯吗?爱发善心,看他罗高处境可怜,随便赏他一个爵爷玩玩的吗?” 罗刹微抬下巴,压根就没有把眼前的公主眼里,在她眼中,这个公主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寻常女子罢了,除了一身骄傲气质,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所谓金玉在外败絮其内就是说这样的女子。 一个在战场毫不逊色与男人的鬼将神兵的女将军,从来都看不惯这等矫揉造作的女子作的嘴脸。 罗刹冷哼,不卑不亢道:“公主此言差矣,我弟弟是没什么本事,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跟对了主子,又有我这个长姐为他撑腰,主君赏赐他如此地位,一方面是看在已经过时的武大人的面子,一方面是看在我罗刹的本事,主君是不会随随便便跟一个不入流的小鬼爵位,可见在主君眼中,我们罗家人也不是任人欺凌的狗!权门帝王尚且看重我们罗家人,公主何来本事如此欺凌我罗家人?” 上官金阳愤然转身,杏眼圆瞪,气得嘴歪,“胡说八道!你罗刹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你以为就凭你也配在我兄长面前谈器重?你不过是那将军队伍中最末末的小跟班,一个女子罢了,舞刀弄枪算什么本事?” 罗刹白了一眼去,硬气道:“舞刀弄枪的女子却为你们权门卖命,为你们权门保家卫国,我是没什么本事,可是这权门中的公主不计其数,而女将军却独我一人,到底谁主贵,谁有价值,不是公主你一个人说的算,天下人说的才算数!天天坐在家里养尊处优,吃喝不愁,闲得发慌才会没事找事嚼人舌根的女人才无趣无聊,除了在自己家中门里横,挑三拣四,乱发脾气,仗着自己是公主,目中无人,欺凌夫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上官金阳这一次算是碰到了对手,罗刹那厉害起来战场上千人击退不再话下,她怎么可能把上官金阳看在眼中? 要知道,这罗刹可是日后的鬼王,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在贵族中脱颖而出,成为至高无上的王呢? 上官金阳气得捂住肚子心头发慌,差一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罗甘见状,赶忙冲了过去,使唤丫鬟搬来凳子,扶着公主就地坐下了下来,帮其抚胸顺气,这还不算,他一边给自己姐姐使眼色,一边数落姐姐起来。 “长姐就别说了!公主现在身怀有孕,这肚子里可是咱们罗家的根!气坏了公主,动了胎气可万万使不得啊!” 全没想,罗刹却因为自己弟弟的一番话更加来了气。 “甘儿——不是我说你!好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就是你这样的软脾气,才让别人处处拿捏,骂你没本事!你是没本事吗?你若是没本事,她高高在上的权门公主是怎么怀上你的孩子的呢?进了我罗家的门,怀了我罗家的种,就是公主了又怎么了?了不得能上天吗?还不是一样要为我罗家开枝散叶吗?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你能娶长公主就是你本事,她再骂你就是骂自己没本事,当初选你是她的抉择,现在埋怨就是她的愚蠢!” 1177.离府嘱咐(罗刹怒气离府,金阳气得肚疼) 罗刹这难得骂人,越骂越觉得不过瘾—— “我家罗甘是没什么本事,最大的本事就是娶了你长公主,就够了!家弟有本事让你这天下尊贵无比的女子为我罗家绵延后代,那是我弟弟的本事,怎样?纵使你长公主身份高贵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嫁给我弟弟这样的人吗?你喜欢武大人又如何?只能怪公主你的命不好,天生克夫,自己还未嫁过去就克死了自己的未婚夫;我弟弟罗甘不嫌弃你这克夫丧门星的命,愿意娶你,那是你上官金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你怀了我罗家的后代,你以为作为长姐的我,会同意这一门婚事吗?”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气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她,竟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只能够被罗刹指着鼻子骂,毫无还击之力。 罗甘吓得惊慌,手舞足蹈地比划动作,又是拜求,又是摇手,不求别的,只求自己姐姐口下留情,少说两句,他这还不得不抚着上官金阳的肩膀好生安慰着。 罗刹可不是罗甘那好脾气,在战场上野惯了的她,从小没人教她该如何说话,只知道凡是求个胜负,不管是武斗战场,还是口水战场,她绝不服输。 上官金阳气得就差翻白眼,那罗刹还不解气,继续骂骂咧咧道—— “长公主罗刹不求别的,就希望你们夫妻和顺,平等有礼,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嘛?非得欺负着骂着来吗?你是欺负我弟好脾气,还是欺负我罗家没人了吗?今日我是看在了罗甘的份上,给你留一点情面,日后你再敢欺负我弟,就别怪我罗刹手下无情!” 说着,罗刹转身运气,对准门外假山一掌回去,鬼气飞朔而去,假山顷刻间被那鬼气击得粉碎! 气得直不起腰来的上官金阳看到这里这里彻底被镇住了,脸色惊恐,牙齿打颤,却强撑着气势,破口大骂—— “来人!!来人!!将这泼妇给我轰出公主府!” 罗刹一手摆袖,冷哼一声,趾高气昂道:“用不着你哄,本将军自己有脚,会走出去!” 说着,罗刹抬脚阔步,飒飒而行—— 罗甘见状,自知道自己家姐怎么说都是府上的客,公主跟她不对脾气,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自己吗?这一门亲戚怎么不能丢。 想到这里,罗甘赶忙迎了过去,有意去送罗刹一程。 公主惊目,胸口寓意难平,张口大駡道:“罗甘!你小子敢去送她,这辈子你就不用回公主府了!” 罗甘停下脚步,转身尴尬一笑,这方作揖行礼求饶道:“公主恕罪——公主息怒——家姐多有得罪还请公主见谅!只是,家姐始终是罗甘的家姐,罗甘不能忘本!罗甘速速送去家姐,一会就回来给公主负荆请罪!” 听到这里,罗刹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安信心道:臭小子,总算是长点志气了,也没白费我一片苦心。 而此时的上官金阳气意更甚,举手伸指,颤颤巍巍:“你……你……你竟然敢……敢忤逆本公主……罗甘……罗甘……你给我记着!!” 说着,长公主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满脸憋得通红。 罗甘给身后婢女使了个颜色,婢女们会意拥上,好生伺候上官金阳,而他终归选择了送自己姐姐出门。 罗刹故意放慢了脚步,罗甘三步并两步便追上了姐姐。 “你小子可以啊!就这样放着那祖宗送我出来,何时吗?” 罗甘尴尬苦笑之:“长姐这是在笑话罗甘吗?这一切不正是长姐所希望的吗?难道罗甘听从公主的话,对长姐的离开不问不顾,长姐就开心了吗?” “开心?!弄死你小子的心都有了!你是咱们罗家唯一的根,怎么可以那么窝囊呢?让一个公主欺负你成那副模样呢?” 罗甘失落叹息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上官主君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我这个爵爷是怎么得来的,别说别人会有闲言碎语,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爵爷来得太容易,也太随便了些……” 罗山猛然转身,脸色严肃,训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想法呢?不管这爵爷是怎么来的,你现在做到了这个位置上就要坐好它坐稳它,这世道很多事情不单单是靠实力来说话的,有时候绝佳的运气好过实力,你的运气就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求而不得,老天爷却把这样好的机会给了你,你就给珍惜,继而好好运筹一番,怎么不把不当位坐到当位,而不是气馁,甚至于自甘堕落!我从来不觉得你小子一事无成是一个庸才,找准自己的方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个爵爷的位置你就坐得稳!而不是追在女人的屁股后面当孙子,让这个倒插门的名声坐实了下去,你可明白?” 罗甘抬眸而望,心中百感滋味,他从来没有想过姐姐会跟自己说出来这一番话来。 看着罗甘吃惊的眼神,罗刹收起严苛态度,她轻叹一声,伸手帮其整理衣襟,语重心长道—— “甘儿,娘亲和父亲去世得早,你我早早就背井离乡成为了权门的狗,最苦最难的日子咱们都熬过来,现在日子总归是比从前好过得多,你现在贵为权门爵爷,而我也是权门的将军,这样得之不易的日子,要珍惜更要筹谋,因为……随时一个不小心,你我都极有可能被身边虎视眈眈的人取而代之!你是罗家唯一的男子,虽然你在武学上资质平庸,但是你头脑好使,做事圆滑,知道审时度势,能够看清楚方向。不过,这不代表你做人要软弱任人欺凌,谦逊是好事,但是要有风骨,尤其是对女人,你越是把她太当回事,她就越不把你当回事!像个男子挺直了腰板,做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在政治场上发挥你的长处,别让长公主看扁了你,为姐也就安心了……” 听到这里,罗甘情绪一下子上来了,顿时两眼湿润,含泪而视,默默无言,却全是感激之情。 “嗯……弟弟……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罗刹整理好罗甘的衣襟,转身摆手,道别道—— “回去吧!别送了,好好哄哄媳妇,刚才姐姐说话有些重了,但是……也都是为了你好——” 罗刹扬长而去—— 望着姐姐的背影,罗甘心头涌起千头万绪…… 1178.金阳自戕(上官金阳怨气满满,挥刀自戕) 上官金阳在梦魇中惊醒,周身丫鬟惊吓,虽是都在一边服侍她,却无人敢吭声,埋头帮着上官金阳擦汗盖被子。 上官金阳从噩梦中醒来,她喘着粗气,低头一眼而去,自己已经鼓起的肚子,这个时候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自己不过是听了兄长的话,为了得到武明道而选择与罗甘这种小人合谋…… 而现在自己得到了什么? 曾经的自己可是天门至高无上的公主,受万人敬仰,谁人见到自己都要卑躬屈膝,谄媚迎合; 曾经的自己本该是前途无量,就算是嫁不到那武明道的门府中,自己的婚事因为长公主的头衔也不会太差; 自己再不济,也轮不到一个鬼族之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谩骂,自己下作,自己倒贴!! 一想到这里上官金阳气得心慌,咆哮怒吼道:“你们都给我下去,这一群群的围着我做什么?还嫌本公主不够心烦吗?滚!” 一声怒吼,吓得周遭丫鬟惊慌发抖,众人面面相觑后,低着头排着队离开了公主寝殿。 上官金阳手摸进了枕头下面,竟掏出了一把闪亮亮的匕首。 这匕首本是上官金阳防身作用,她自打与罗甘成婚那一日起,就将这匕首藏在了自己枕头下面,为的就是怕罗甘图谋不轨时,给对方一刀了却他的贱命。 上官金阳虽是下嫁罗甘,却未曾有一日心中平复,她屈辱不甘,却只能够臣服在上官侯爵的威严下,不敢反抗。 上官金阳是不敢挑战皇权,但是不代表她就心甘情愿,人命如此。 你上官侯爵让我嫁给罗甘,我上官金阳不公不从,但是这婚后的生活的该怎么过,你上官侯爵可就管不着了吧! 自打公主下嫁后,她就没有准备跟罗甘好好过日子,她心中人有一丝幻想—— 武明道没有死,自己只要再等一等,没准过一段时日武明道就回来了呢? 谁人都知道自己的孕期和婚期不符,若是有朝一日武明道归来,到时候自己就抱着孩子硬赖上武明道,说这孩子是他的,他敢不认吗? 到了这种境地,上官金阳还不肯认输,还不愿认清楚现实,她觉得只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终有翻盘的时机。 而自己婚后的日子,让她一点点的绝望,一点点的看不到方向—— 她堂堂的权门长公主,怎么可能过这样庸碌平凡的生活呢? 自己本该在锦绣年华的年纪风光大嫁,随人人妻,所嫁之人必是这天下英豪霸主。 她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她的婚礼决定了权门的政治,而她则是该成为权门中最风光的公主,她的夫婿就算不是一国之主,也至少是这武道的风云人物! 而现在呢?上官金阳一看到罗甘那张小人讨好的脸,她都觉得恶心,嫌弃,厌恶之极! 而让她屈辱的是,自己腹中还怀有他的孩子,成为被他人耻笑的把柄! 没错…… 罗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自己就是一个下贱的人,明明人生一副好牌,却让自己生生给打得稀烂,自己还有资格耀武扬威呢? 在家中欺负罗甘有什么意思?自己从小被教养该如何辅佐夫君,如何周旋娘家和夫家的关系——这些技巧看来都是白学了。 与罗甘的婚事,让自己自降身价,自己成了权门的弃子,也成了家族的耻辱,根本抬不起头来…… 自己何尝不想出去耀武扬威,在自己的姐妹面前炫耀,在自己母妃和哥哥面前长脸…… 而这一切,自打自己嫁给了罗甘后就化成了泡影—— 自己在没有脸回到娘家,更再也没有脸面对自己的母妃…… 自己的人生全毁了!!! 上官金阳脸色惨白,两眼猩红,恨得发直。 她右手紧紧攥着匕首发抖,眼神忽闪一丝凶光,而后她扬天怅然大笑,笑声中满是疾风与苦涩。 她眼角含泪,嘴角抖搂讽刺,“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上官金阳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拼命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罢了……到头来……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难道是我奢望的太多……难道是我想要的太多吗?武明道……武明道……武明道啊……” 说着,上官金阳两行泪下,汹涌之势。 “武明道……你害惨了我上官金阳啊!当初……当初……你若不喜欢我,就告诉我啊……或许……或许……也不至于让我有现在的结果!!” 上官金阳现在后悔了,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武明道身上,她哪里晓得,当初执意如此非得要嫁给武明道的人是她,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她都要硬生生地贴上来;人家表现出各种拒绝之意,她装聋作哑,继续献殷勤…… 这一切不都是她一意孤行的结果!当初——若是她早些看清楚形势,早早抽身与武明道的感情纠葛中,也不至于到了这一步。 所有的一切,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她却被最糟糕的结果都怪罪在武明道的身上。 “还有……还有……皇兄你真的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我是你亲妹妹啊!你为了权门的利益,却将我推给了罗甘,若是你当初没有办法帮我争取来武明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得来帮我?说到底你不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吗?为了能够得到天门至尊的人,你不惜拉自己的妹妹做垫背,这一盘好棋,你走得正好!” 站在高处的上官侯爵听到自己的妹妹这样说自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早就知道,上官金阳对自己怨念颇深,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上官侯爵眉头紧锁,蹙眉惆怅,心中满满都是愧疚之意。 谁想,一番抱怨后,上官金阳举起刀子,狠狠地向自己的肚子捅去。 一道鲜血飞溅,她脸上露出可怕的狞笑—— “我的人生皆因你这个罪孽而变得一片狼藉……而现在没了你……我……我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回到那个尊贵无比的公主身份去了呢?” 上官侯爵惊悚,瞠目结舌后,他飞奔而去,痛苦喊道:“金阳!别做傻事啊!!” 而当他冲向上官金阳时,一手伸去,欲要触碰上官金阳的身体,却在他的手碰到上官金阳的身体那一瞬间,对方的身体化成了一片片的花瓣,斜飞消散而去…… 1179.侯爵哀求(侯爵希望灵遥使用斗转星移改变历史) 上官侯爵扑空时,他反抓手中虚应,转手摊开,那一片片泛着微微红光的花瓣在他手心中忽闪忽灭,他方才惊醒,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境—— 而不知何时,纳兰灵遥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知道了真相,你该怎么做?” 上官侯爵垂手而落,脸上露出了平日里不敢展露的愁容,他哀哀一叹道,“孤王虽然人前镇静,看似从容,而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上官侯爵缓缓转身,愁眉紧锁,眼中无神,这一刻他对自己都产生了质疑。 “皇后你跟我说一句实话,这一次是不是孤王做错了呢?” 看着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上官侯爵,这一刻纳兰灵遥心动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从来不会说温情暖心话的她,明明想要用语言去暖化对方的内心,而这肉麻的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灵遥收回眼神,冷漠道:“主君是王者,你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你这是再牺牲少数人的利益,而成全多数人,若是说错了,大概是金阳公主太过高估自己的身份了吧。” 上官侯爵扶额苦笑道,“孤王是东苍的王不假,但是也是一个父兄,作为兄长我没有尽到兄长该尽的责任……害得自己妹妹走投无路,含恨终生,我这算是什么兄长?日后,若是武拜见归去,有什么脸去面对上官家列祖列宗……” 灵遥眼颤心疼,她抿了抿嘴,想要安慰,却一时词穷,无从下口。 “这世间本就是如此,诸事难圆满,凡事难周全,得到了必有失去,此消彼长,才是世间的规律。” 上官侯爵扶额摇头,他的心很乱很乱,对于自己的妹妹,他从小爱护,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虽是有时候他会利用自己妹妹的骄纵为自己打掩护,但是上官侯爵心疼自己妹妹也是事实。 一母同袍的兄妹,怎么可能一点心都没有呢? 看到上官金阳今时今日的下场,血流成河,人生狼藉,而这一切始作俑者,便是自己—— “不应该是这样的!金阳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的一念之差,对那纳兰雨落有了私心,才会不折手段利用自己身边人行事……结果呢?害人害己不说,连同把我的妹妹都给毁了!我到底都做了什么!!我还算是个人吗!!因为自己的私心,逼得自己妹妹走投无路!我就是个混账!!” 看到上官侯爵陷入深深自责中,纳兰灵遥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她是一个实务派,做什么事情行动大于言说,你让她去执行一个任务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你要她去说什么鼓动人心,安慰人心的话,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与其说是心疼,纳兰灵遥因为自己嘴笨,帮不上什么忙,更显得烦躁起来。 “主君这样自我厌弃有意义吗?事已至此,该来总是会来,你再自责事情也回不到从来,与其自怨自艾,主君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来得实在。” 灵遥霍然转身,她本想安慰,却从嘴里嘴中说出来的还是那冷冰冰的话来。 而就是这样一番话,突然提醒到了上官侯爵。 这时,上官侯爵缓缓抬头,眼神异彩,魔怔嘟哝道:“回到从前……回到从前……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个呢!” 说着上官侯爵情急上步,绕过灵遥是身体,直接站其眼前,激动地捂住对方的肩膀,急切道—— “皇后也是天门出来的一等修士,你做得到吧!斗转星移,让时间轴回到过去,重新来过!!” 灵遥惊愕,两眼恍惚一闪,继而她羞愧地低下了头,轻声一叹:“若是天门逢人都会斗转星移的话,那我的姐姐纳兰雨落又怎么可能坐得稳天门第一把交椅呢?那斗转星移不是天门必须课程,而是我姐姐纳兰雨落独门独创修武神技,全天下者,唯有她能够改变时间轴,改变历史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略显得失望,却不死心继续追问道:“怎么可能?你也这般厉害!你的这一招万花迷踪入人梦境,可晓这世间万物,古往今来,只要你愿意,以你的资历和功力,也可修得那斗战星移不是?” 灵遥怔然无奈,讪然而言:“术业有专攻,正如主君说的那般,我纳兰灵遥主攻梦魇之术,而我姐姐却主攻时间之术,我俩的天生灵气就不同,应该说是气脉是完全背道而驰的,换言之——这天下唯有我修不来姐姐的独门功法……还请陛下见谅。”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耷拉了下来,显得毫无生气,却面前言辞,尴尬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孤王还以为……你们姐妹感情好……她纳兰雨落自然会把那斗转星移的心法教授与你……原来……原来是孤王回错了意……皇后不必挂心里,这件事情就是我妹妹命里的劫,她得受着,旁人替不得!” 说着,上官侯爵失落笑意,却还面前自己去安慰对方。 看到这里,纳兰灵遥更加心疼了几分,眼看着上官侯爵垂头丧气转孤身去,脚下无力,眼下无神,这哪里还有他平日里的王者气节呢? 灵遥内心一横,张口叫停:“主君请留步——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退路……” 上官侯爵失魂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丧气道:“算了,孤王认命了,这件事情就搁在这里吧,无能为力却可以默默而视,这或许就是上官家子女的命吧……” 灵遥努了努眉毛,痛下决心:“灵遥是没有斗转星移的本事,但是姐姐有啊!只要灵遥愿意俯下身来,去求姐姐的话,我相信姐姐应该会买灵遥这一个薄面……实在不行的话……” 上官侯爵突如言辞,打断了灵遥的话:“不觉得委屈吗?明明当初你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狠狠不报复纳兰雨落绝不回天门吗?为了孤王的妹妹,却将自己的尊严的抛之一旁,皇后这样做值得吗?” 听到此,灵遥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1180.灵遥感性(在侯爵的问题上,灵遥表现出感性一面) 灵遥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而视,她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好来—— 他怎么会知道我当初来这里的初衷呢?我又跟他说过我跟天门至尊的矛盾吗? 应该没有吧…… 我虽与天门至尊有仇,但是也不至于要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外敌!我与天门至尊那是内部矛盾,家丑不可外扬; 而与上官侯爵只是暂时的战友,再怎么亲近,也不可能比自己母国的地位的重要! 这主次矛盾,灵遥分得清楚。 而现在,让她惊奇的是,为什么上官侯爵会洞察自己的内心? 他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与天门至尊不合的呢?这嫁到权门,与其说是联手,不如说是投奔的? 灵遥惊得两眼滚圆,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你……你……我……我……”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呵声一笑,在梦境中的他倒是不卖关子,诚实坦诚得很。 “呵呵!就是这样表情才会出卖你啊皇后!你真以为孤王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与那天门至尊不合时,才选择来我权门投奔,说是联姻,不如说是联众。若是你真心想要与本王联手,也不至于说是婚后时日,久久不肯与孤王同房,说到底皇后就是再跟自己的姐妹赌气罢了,那孤王当了工具人。” 此话一出,纳兰灵遥心中一片慌乱,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人当面拆穿,自然是脸面扫地,无地自容。 灵遥怒眉扯了扯嘴角,虽是脸上十分挂不住,但是嘴上还是硬撑着场面道:“我与姐姐只是一时矛盾,算不上多大的仇恨,女孩子间正常斗嘴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上官侯爵观之嗤笑,他转身而来,抬手抚了抚灵遥的额发,浅笑之。 “别在自欺欺人了,孤王知道你心里苦,若是失身之过,只是一时的矛盾,那皇后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玩笑呢?皇后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更不会轻易与旁人男子有亲密举动,你嫁过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做了多大的决定,才会如此——孤王知道,让你嫁给我是委屈了皇后,所以……孤王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家里事,再让皇后向昔日仇恨的人低头,于情于理,孤王于心不忍,更不想再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受一丁点的委屈。” 听到此,灵遥“唰”的一下满脸通红,浑身燥热了起来,既紧张又害羞起来。 灵遥害羞时,最直接的动作就是回避,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复杂的心情,她更不知道这种心情叫做心动。 而她却自己定义为,这是心浮气躁,不好的表现。 于是乎,她再一次一手打开上官侯爵温暖的手,将其爱意拒之千里之外。 灵遥恭恭敬敬合谷低头,故装端庄冷漠道—— “主君……主君多虑了……灵遥嫁过来……是受天门之命,能够成为主君的皇后,也是灵遥人生之大幸——至于说受没有受委屈……这种话怎么可能呢?自己家的姐姐,我作为妹妹有求之,她何来不答应的道理呢?” 上官侯爵的手悬在半空中,十分尴尬,他的目光随着灵遥身影而去,随即他垂下了手。 “皇后生分了,孤王只是不希望我的女人因为我的事情而做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毕竟……你跟公主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而对孤王,其实皇后也不是那么在意,不是吗?既然如此,皇后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成,没有必要因为孤王家族的事情,而让皇后心累。” 到此,灵遥沉默不语,上官侯爵的一番话,引发了她的思考。 是啊,自己何时变得那么在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了呢?从前的自己从来不是这样啊,在自己的眼中只有姐姐和天门,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根本不会记挂在自己的心上,自己何时为他人考虑过一丝一毫,何时在意过他人的心情呢? 而上官侯爵是怎么闯进自己的心里来,怎么让自己变得在意起对方了呢? 明明之前自己非常讨厌他,把自己认错了人不说,还强行占了自己的身子,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试图吃干抹净逃单不认账,这种混账人渣,怎么可能走进自己的内心?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对方呢? 连灵遥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内心明明有一个声音在呼喊—— 一定要帮这个男人,不惜一切也要帮他! 自己这般纠结,这般矛盾,到底为何? 灵遥想不通的道理,越想越觉得头疼,越想越觉得心烦,这估计是她人生中最难做的命题了吧。 意乱情迷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强行阻断自己的思绪,取而代之思考别的事情。 灵遥狠了狠心,转身一瞬,脸上如常冷漠—— “天下苍生皆为平等,这人一时固执,行进踏错也是有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她上官金阳有一颗知错能改的心,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黯然,他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够多少刺激 灵遥,逼着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显然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哪里会想到,这灵遥会那天下道义来搪塞了自己,这样的回答虽算不上满分,却足以堵上了自己的嘴。 上官侯爵见一计不成,倒也不急于一时,顺着对方的话说到:“既然皇后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侯爵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皇后为小妹着想,愿意在天门至尊美言几句,为小妹争取重新来过的机会。” 说着上官侯爵拱手作揖,像模像样。 而,这是灵遥话锋一转,认真道:“主君别感谢的太早,灵遥此番回归天门,会尽力为长公主求情,只是至于天门至尊愿不愿意出手,还在两可——” 上官侯爵情急抬头,质问道:“可是刚才皇后已经说了,天门至尊会给皇后一丝薄面的!” 灵遥抬眸微叹,只怪自己刚才情急下夸下海口,现在倒有几分覆水难收。 “主君误会了,灵遥求情肯定是要促成这件事情,姐姐也不会故意刁难长公主,只是……长公主到底有没有能够重新来过的命,那就不好说了,刚才灵遥也说了,有些人只是一时固执,才会酿成大祸,而有些人本就偏执,你给她再多的机会,最终她还是会走向那条不归路上,与其这样平白浪费姐姐的功力,不如就认定现在的结果,请来天门圣医为公主诊治身体,可否?” 1181.权后省亲(灵遥归乡省亲,声势浩大) 灵遥重返故里,上官侯爵为自己妻子撑住了门面,这威仪的仪仗,浩浩汤汤的随行队伍将近万人,而这一车一车的黄金、绫罗绸缎、珠宝翡翠招摇过市,看得旁人眼馋心热,遥首惊羡。 灵遥虽不是一个喜欢的招摇的人,在回门的事上,她却默许了上官侯爵做法——毕竟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口气,自己当初是怎样被武玄月算计的,她耿耿于怀,更是想要想着法讨要回来。 这一次回去,她要风光万丈,让众天门的女子羡慕嫉妒,更要是在示威—— 我纳兰灵遥嫁过去了,并非如你武玄月所愿整日以泪洗面,过得凄惨! 我灵遥不管在哪里,都要过得光彩,绝不不能让你这等小人看了笑话去。 上官侯爵似乎已经察觉出灵遥赌这一口气的迹象,二话不说,便安排了下去,这一次皇后归乡省亲,一定要风风光光,给皇后撑住了脸面,也是彰显我权族财力的大好时机。 果然,灵遥一生青衣凤袍从车辇上下来,天门众子弟眼神痴傻,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竟不想却是天门真士以权族皇后身份归来时的阵仗。 灵遥冷傲一摆,身边的女修命令下:“按照天门的品阶,我家皇后都各位天门的姐妹都带来礼物,稍后便会有人将各位姐妹的礼物送到大家的处所,这是皇后的意思,也是主君的意思。” 此话一出,众女修兴奋睁眼,那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一车车的珠光宝气,绫罗绸缎,心思昭然若揭。 “谢……谢……多谢真士……不是……多谢权后的赏赐!多谢龙王赏赐!!” 一众女子合谷埋头行礼,谄媚十分,向灵遥行礼谢恩。 灵遥微微侧目,一目了然身旁女子的心思,她脸上又多了几分冷寒,暗自心道:天门的女子何时变得这般物质?荣华富贵本就会身外之物,而她们却各个为此欣羡,可想这修为可真是差得多远! 灵遥微动声色,一个个红衣女子的表情,让她心寒,更让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灵遥挺胸而立,傲视众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向天门竹苑走去。 随后的一众贴身侍从正要尾随时,灵遥冷冷一声令下:“可以了!你们在这里候着就行,本宫自己一个人去面见天门至尊足矣。” 此话落,身后众人听命退下,只能够眼巴巴地目送灵遥飒然行风的背影而去。 灵遥预判的没错,武玄月正坐在竹苑出品茶观景,十分惬意。 而对于自己的到来,武玄月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吃惊之色,相反倒是沉着从容得很。 灵遥稳步而来,气势十足,走至武玄月面前,她听了下来,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居高临下俯视眼下的红衣女子,神色冷傲愤愤,那一张脸将不满与不屑。 武玄月抬头仰望一眼,不以为意,轻松而笑:“怎么?妹妹这回娘家一趟,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你在权门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我妹婿对妹妹可好?” 灵遥敛目冷厉,她端着衣袖,微微抬了抬下巴,反问之—— “难道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你到底再算计什么?” 武玄月听罢,举壶斟茶,举杯而上,她缓缓站起身来,与灵遥平视而立,张口道:“算计?我武玄月何时算计过别人?都不是在被人算计的时候,没得法子,只能够顺应形势,见招拆招?怎么,只允许你们欺人太甚,却不允许我们武家父女联手应战吗?” 灵遥眉宇微微皱起一丝波澜,眼看眼前的女子语调和缓,情绪稳定,这话虽然满满都是质问和不满,可是从她嘴里灵遥听不出一个字的不顺心。 “武技父女应战……然后呢?上官金阳自戕的事情,也在你的意料之中是吗?武玄月!” 武玄月眼神微颤,她嘴角微勾,并没有直接回答灵遥的问题,而是埋头弓腰,双手拱之水杯而上。 “这一杯斟茶倒水,算是月儿的谢罪礼,小姨——你给我出了这一道命题,我算不算是过关了呢?” 此话一出,灵遥惊怔双眼,那一个“小姨”叫得她胆战心惊,猝不及防。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武玄月诡秘一笑,她缓缓起身,意味深长之:“小姨——今日你归来,这一局已有定数,你给我出的那一道难题,月儿已经将答案交到了小姨的手中,这样还不满意吗?纳兰幽梦——天门第四代掌门人!我娘亲这辈子唯一的姐妹……” 灵遥惊恐而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参透自己的身份! 灵遥慌神而定,自知道自己这出戏到此已经谢幕,事情终于到了要大白天下水落石出的时候。 灵遥哼笑,问之:“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武玄月将手中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她精神一笑,侃侃而来—— “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其实我早就有些预感,你跟我从小到大的姐妹灵遥有不太一样的地方,我本以为大概是因为我与她分开了两年的时间,她有所变化也属正常,但是到了后来我的疑心越来越重,尤其是在了解单仁邪过往的时候,我才惊醒,从我掉进千恨谷一来,一直陪伴我走来的人,并非是我的好姐妹,而是我从未谋面的小姨——天门第四代至尊!” 灵遥恍惚一瞬,若有所思,继而追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是怎么露出马脚的呢?” 武玄月踱步上前,绕过灵遥的身子,她思索一阵,便道出了实情—— “不是小姨哪里做的不好,而是小姨根本就不了解灵遥——我承认,娘亲在培养灵遥的时候,是将对小姨的思念之前全都给予在她这个小狐妖身上,她的初衷大概是曾经你们未完成的姐妹情谊,希望在自己的后代身上得以实现,所以灵遥之名就是以小姨的乳名而定,而灵遥的种种行为,也与小姨无异,这都是娘亲太过思念小姨的结果吧……但是,灵遥到底是灵遥,小姨终究也是小姨,再相似的人,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与灵遥从小朝夕相处,还真的差一点上了小姨的当,说来惭愧啊……” 1182.幽梦发怒(武玄月口无遮拦,惹幽梦发怒) 武玄月每走一步,思量其言语,对于天门这隐藏大佬,自己倒是有胆量的很,竟然敢直接揭穿对方的身份—— 而接下来自己每说的一句话,都会决定自己的生死命运,所以每走一步,步步维艰,每说一句,掂量轻重。 果然,现在的灵遥的脸已然变了颜色,从刚才的惊恐到现在耐人寻味的深不可测。 武玄月继续道:“没错,小姨和灵遥很像很像,不管从音容笑貌,还是从脾性个性,近乎如出一辙,但是小姨忽略的是,灵遥是墨狐一族,她们墨狐一族虽然在鬼族一战中全军覆没,而她灵遥能够修炼的功法,就是她的九尾神技,思想便可知,自打我掉进了千恨谷中,小姨何时动用过一招一式九尾的动作来?而小姨却在夜的力量上把控有余,操控自如,而天下能够操控夜之力量的人,唯有一人,那就是天门第四代至尊——纳兰幽梦!我说的对吗?” 灵遥听罢,内心咯噔一声响,她缓缓转过身来,故装质疑,迷惑对方道—— “你就那么肯定我就是纳兰幽梦吗?就是因为我会操控夜之力量,而从来没有使用九尾神力吗?” 武玄月霍然转身,眼神如梭,直勾勾射去:“起初我只是疑惑,自打我从单仁邪的念力世界归来后,专门查阅藏经阁中关于九尾武技的记载,毕竟单仁邪从前也是天门的子弟,对他的深入剖析武学研究典故,恰巧天门有存档,看过了关于九尾狐一脉所有的记载,我就更加确信了,小姨就是小姨,而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所谓千恨谷,就是小姨能量的最大的转换,这里全都是你构造的梦的世界,我说的没错吧!” 到此,灵遥脸上露出了邪恶一笑,她缓缓而视,深刻瞥去,虽是有几分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的设下的局,还是被对方给识破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鬼机灵,看来我设下的局,你都识破了,那么你也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眼看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灵遥彻底放下了伪装,倒是变得坦诚得多。 武玄月小心观察灵遥的脸色,惯会装傻调笑,活跃气氛。 “嗨!小姨这是在埋汰月儿吗?月儿的雕虫小技怎么入得了小姨的法眼呢?月儿也不过是一步步走来,察觉是一就说一,哪里有体察笑意心思的本事?” 灵遥冷嗤,她冰冷眼神扫去,好声没好气道:“既然如此,那么那一晚上,你让我假扮天门至尊之意,到底为何意?上官侯爵欺辱了我,岂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一直以来潜伏在你身边,观察你考验你吗?” 武玄月笑得灿烂,更是笑得尴尬,看啦这个坎儿纳兰幽梦是过不去了! 武玄月赶忙搪塞解释道:“小姨赶忙总是旧事重提呢?就是因为月儿知道这是梦境,所以也清楚小姨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所以才敢有这样胆大的设想,况且……促使月儿做的人,不正是小姨本人吗?” 灵遥惊叱,顿生怒火,言语冰冷更甚:“满口胡言!我怎么就促使你这样做了呢?说得好像就跟我多馋那上官侯爵身子似的!” 武玄月听罢,噗嗤一声差点没有笑出声,灵遥恶瞪,咒骂道—— “你这厮过分了!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你不知道吗?现实中天门并没有废除禁婚制,而我纳兰幽梦是天门的楷模,势必要以身作则,绝不能动了凡心!” 武玄月眼看自己小姨难得情绪化,这方便坏心眼地打趣道:“呦呦呦!小姨这是怎么了吗?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化,怎么一说到上官主君,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果真没有动凡心?” 灵遥气急,恶狠狠地白了武玄月一眼,这一次是动了肝火—— 而武玄月突然脚下一软,竟没想自己身处的地面正在不知不觉的扭曲中。 武玄月暗惊,她知道这是纳兰幽梦超控梦境的结果,若是自己真惹恼了对方,能不能够在现实中醒过来都是问题。 果然,灵遥冷眉横视,越发情绪不可控—— 武玄月一席话,不小心摁错了按钮,戳中了纳兰幽梦的要害! 纳兰幽梦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辈子会跟上官侯爵有任何感情纠结,而这一次,自己不过是给自己的外甥女使了点绊子,结果倒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你丫头是不是话太多了呢?我看是欠教育!你娘亲是怎么教导做人的呢?不知道该如何尊重尊长吗?若是不清楚的话,我这个做小姨的,可以代劳!!” 说着,纳兰幽梦欲要运气而发,动用神力,好好教育一下武玄月这泼皮女。 武玄月眼看势头不对,她那灵活百变,能屈能伸的本事岂会浪费? 武玄月当即疾呼求饶,大胆示弱:“小姨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就是闲来无趣,开一个玩笑罢了!!小姨饶命啊!!” 灵遥不为所动,继续运气聚集,欲要好好教训一下这泼皮丫头。 眼看武玄月的一直腿已经陷入扭曲漩涡中大半,武玄月惊慌大叫,疾呼求饶救命—— “小姨真的误会了月儿了!小姨给月儿命题不是让月儿破了天武征战的局吗?只要月儿有能力阻止武道大乱,就算是月儿给小姨交上了一份及格的答卷吧!” 话音刚落,刚才正在渐渐下陷武玄月的腿脚顿时停住了,她的身体被定格在那里,只见她大腿根已经埋在扭曲的旋涡中。 到此,武玄月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这才让纳兰幽梦动了饶恕之心。 纳兰幽梦并没有完全放出来武玄月,而是冷漠训斥,欲要量刑处理。 “说吧!本尊倒是要看看,你这张伶牙俐齿嘴里,还能给我编出来个什么说辞来——”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她暗自心道:果然,这纳兰幽梦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而自己成功按住了天武征战的按钮,避免天下乱战的局面,就是纳兰幽梦想要的结果—— 而接下来,自己该怎么给出另一份答卷让纳兰幽梦满意,断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1183.梦的走向(为了自救,武玄月申述母亲的立场) 武玄月额头滴落一滴汗珠,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在刀锋之上,因为一时言语之失,极有可能大难临头—— 在纳兰幽梦制造的梦境,作为客方的武玄月,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纳兰幽梦的五指山。 武玄月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当初如何评价天门至尊的话—— 冷血无情,毒舌傲慢,自视甚高,端着一张寡妇脸,搞得谁谁都欠她似的!不知道人间滋味的圣女,除了武功高强外,就是一个情商白痴! 那个时候自己就好奇,为什么自己父尊那么讨厌天门至尊,现在想想果然如父尊说的一般。 纳兰幽梦就是一个不近人情,跟不知人间滋味的情商白痴! 而对于这种人,自己可是要打起一百的精神,小心应付着,毕竟天门至尊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父尊—— 大概是夺姐之恨,因为母亲最终的选择,为了父尊放弃了天门大好的前途,宁愿做人妾室,也不愿归来天门挑起来大梁。 而这天门掌门人的重任,无疑就落在当时储君纳兰灵遥身上,自己的姐妹的背叛,还不得不承担起天门的重担,纳兰幽梦又怎么可能会不恨自己的姐姐呢? 越是曾经姐妹情深的感情,越是经不起后来的背叛,一旦背叛便是一辈子的决裂—— 这一点上,武玄月深有同感—— 若是换做是,有朝一日单灵遥背叛了自己,不管是因为何种初衷,武玄月的内心绝对接受不了的实事,只怕自己会走出意想不到的行为来…… 所以,其实现在自己的处境没有那么乐观—— 虽然自己与眼前的女子又血缘关系,但是天门至尊似乎不怎么喜欢武家人…… 武玄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她小心谨慎地组织自己语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眼前的女子,落一个终身沉睡的结果。 武玄月小心道:“其实……能够阻止天无征战发生的关窍就在小姨你的身上啊……” 灵遥霍然回头,眼神狠厉,训斥道:“又在诡辩?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曾经的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天无征战的结果呢?” 武玄月故装惊悚心虚,怯懦懦道:“小姨……小姨那个时候是不是小人物……月儿是不知道……但是月儿知道……娘亲若是……若是把小姨推到了上官侯爵身边……或许……或许就能够阻止天武征战的发生……”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登时目瞪口呆,惊若天人—— 纳兰幽梦心脏怦怦怦乱跳,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的感悟。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纳兰幽梦情绪更加激动起来,武玄月察觉危险,周身旋涡速度加快,而自己身体下陷速度剧烈。 武玄月疾呼求饶,自己以为刚才那一番话足以晓之以情,感动人心,而没想竟然起了反效果! 纳兰幽梦眼中忽邪惊怒,她喘着粗气,情绪暴涨。 “这……这怎么可能……姐姐……姐姐是为了我吗?当初……当初……我那么残忍的对待她,她却从来没有怪责我……把所有的罪责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纳兰幽梦陷入深深自责中,她不敢信息这个结果;转瞬,她又变得冷酷无情,冷笑连连。 “呵呵!!怎么可能?纳兰雨落她心里只有武明道这个男人罢了!她何尝把我这个妹妹看在心里过?当初在灵域的时候,我俩是黑白虞姬时,她为了弥世遗孤偷偷找鲲神祈求,投胎成了人;而后来呢?她又为了那个男人,放弃了天门的担当,与那个男人私奔离开!她才不是为了我呢!!” 武玄月紧张万分,眼看这扭曲旋涡已经埋过了自己的胸膛,她知道自己此番凶多吉少,只能够拼死一搏。 “小姨误会了娘亲了!你细想便知,为什么我的姐妹叫灵遥,为什么娘亲最后选择了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她可是素有千机算之名的天门至尊,连月儿这等水准的人都能够算得出天卦,你与上官侯爵的机缘,而娘亲为什么没有把你推出去呢?!” “因为把我推出去了又如何呢?她知道我会恨她,而她却无法与武明道长相厮守了去!说到底还是她自私!” 扭曲旋涡已经淹过武玄月的脖子,她说话越来越无力,自己已经感受到了紧迫的窒息感。 “小姨……不要这样误解娘亲……看看现在的局势吧……若是娘亲……若是娘亲把你推给了上官侯爵后……废除了禁婚制……上官金阳没了孩子,权门还有什么筹码要挟我父尊呢?小姨可以嫁给权门王者联姻,而娘亲若是嫁给我父尊大人,也是顺理成章之事,这一切都在命运的掌握中……小姨……小姨……你想想便可知,娘亲为什么放着阳光大道不走,而选择了最凶险的那条路呢?成为天门千古罪人,背上你天下人的骂名……那是因为娘亲在乎小姨啊!她知道……若是……若是把你推到了上官侯爵哪里,你们俩之间连姐妹都没法做……她了解你的执拗,了解你的坚持,明知道你与那上官侯爵有一生的情缘,却不希望是通过自己的手来强行拉近你与上官侯爵的关系!她是希望你的情缘是顺势而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利用你啊!还有……呜噜呜噜……” 武玄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旋涡已经埋过她的头顶,空气中就剩下她嘴巴里不清楚的进水声。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惊醒,她心头弥乱,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她不得不承认是,她信了武玄月的话,也放下了自己对姐姐多年的仇恨—— 纳兰幽梦一手挥去,黑色的旋涡中钻出出了一朵雪白色的花苞,待花瓣绽放时,武玄月脱颖而出,她惊奇战栗,站在花心中不知所措。 纳兰幽梦稳步上前,此时的她情绪相对稳定,言语虽然如常冷漠,但是言辞却和缓了许多。 “你刚才说的都是实情?” 武玄月惊目而视,慌乱点头,经历了生死一瞬间的考验,她现在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切~还算她像个姐姐!至少——她有优先考虑过我的感受,也不枉这些年我对她的默默守护……” 1184.幽梦抱怨(幽梦对那些雨落的不满,全都爆发了出来) 武玄月惊魂未定,自己小姨原形毕露时,竟也是个脾气古怪的主。 这时,纳兰幽梦拂袖擦脸,那一张与武玄月一模一样的脸当然无存,取而代之则是她以天门至尊身份,幽梦的容颜。 那是一张清冷不羁,高傲冷却的脸,高耸的剑眉,冷厉的眉眼,着一张脸雪白玲珑,却不见一点女子的柔情。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随口而出:“这……这才是小姨真实容颜吗?” 幽梦冷冷道:“应该是之前的那张脸才是我真实容颜,你忘记了吗?我与你娘亲纳兰雨落可是孪生的姐妹,我俩的脸从小便是如出一辙,无人能够分辩,唯独能够分辩的便是表情,姐姐爱笑,见人时如沐春风,而我却不怎么喜欢笑,总是一副寒冷彻骨的模样,人前姐姐更讨人喜,而我倒也是十分惬意做她影子的存在。” 武玄月恍然大悟,适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张脸虽是美丽冷艳,就是让人看去心生敬畏,大概是这张脸背后的人,性子太过孤僻冷淡,所以才会把这张美丽的脸改了味道。 武玄月与自己小姨也算是了解过一段时日,她的性子,武玄月虽未完全掌握,但是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别看自己小姨是一个冷漠毒舌的主,可是那心思既细腻又柔软,标准的最坏心软的好人。 眼看自己小姨已经对自己放下了防线,武玄月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伴君如伴虎,王者的心思最难猜测,自己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为上。 不过,经过了那么多的是非,武玄月可以笃定的是,自己小姨是非常在乎自己娘亲的,所以现在其他话题不好开战,不如就拿自己的娘亲作为切入点。 武玄月小心看着纳兰幽梦脸色行事,心中盘算,嘴上谦逊—— “小姨是真的很在乎娘亲吧?” 幽梦蹙眉,冷冷一瞥道:“本尊是在乎你娘亲,可是你娘亲又何尝在乎过我这个做妹妹的呢?” 武玄月知道这是幽梦再使小性子,虽然自己不清楚当初自己娘亲和小姨以什么样方式闹僵,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小姨是一直记恨着自己的娘亲—— 这一种记恨,大体可以解释为因为在意得很,求而不得,所以放在心里的惦念。 没有投入那么多的感情,又何来那么深刻的记恨呢?这一记恨就是十几年,这可不是修武之人该有的情绪。 “小姨……你又误会娘亲了,月儿已经向小姨说得很明确,娘亲从始至终都未曾忘记过小姨,在武门的时候,娘亲时常跟月儿将小姨的事情,但是月儿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姨竟是这天下鼎鼎有名的天门至尊!若是知道小姨是天门至尊,月儿也不至于在武门受了那么多委屈……” 幽梦“嗖”得一眼寒光而来,扫得武玄月心生冷寒,武玄月浑然一抖,好生反思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来对方这般敌视。 “你说你在武门受委屈?怎么可能呢!你父尊可是这武道天下的霸主,就算纳兰雨落再怎么不羁,也不过是被我抽取了八成的魂气,另外还有两成魂气,我手下留情,就是为了让她有自保的根本,她怎么连自己的心头肉的保护不了呢?” 武玄月听到了这里,目睁口呆,吃惊打怪。 “什……什么……小姨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姐姐,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呢?那可是你亲姐姐啊!!” 幽梦冷嗤,缓缓道:“亲姐姐?她把我当成亲妹妹对待吗?你知道她当初选择投胎人世,放弃了自己在灵域海域的守护神的身份,造成海陆大战多年,就因为她的一时兴起,还得灵蚌被人污血侵染,这鲲鹏兽族差一点就灭绝了!”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愤愤不平的武玄月顿时闭上了嘴,这件事情他太清楚了,当初灵域一役,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修复了灵蚌,险些丢了性命…… 她也看到了灵域过去的历史,十分清楚,当初自己娘亲就是为了追随父尊,祈求鲲神,让自己变成了人类。 幽梦眼看对方词穷,她可没有要饶过对方的意思,继续斥责纳兰雨落当年不负责任的行为—— “凡是有一,便不能再有二!好了,她如愿以偿到了人世间,并且与武明道那臭小子结缘,那个人安分守己,各司其职不好吗?她纳兰雨落是天门唯一的希望,为了能够辅助她上位,天门二代至尊纳兰鸢岫光荣殉国,那么多人盯着天门至尊的位置,而二代至尊为何偏偏将这千年的基业交到你母亲的手中呢?因为她断言,只有你母亲强大的实力,才能够拯救天门的命运!而她呢?又是为了儿女私情,放下了天门不问不顾!你说,作为姐妹,她合格吗?作为王者,她称职吗?她的责任感和担当哪里去了!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难道这南湘的千秋基业,不足与她的情爱向媲比吗?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微皱,此时的她,立场全失,颜面无存,毕竟当初自己母亲种下了因,现在开出了恶果,父债子还,自己被小姨训斥,也就只能听着,忍着…… 武玄月低头委屈,但却没有丝毫要顶撞对方的意思,她想着自己小姨多年的积怨,与旁人谁说呢?这压在心头的事情时间久了,就会成了心病,这也是难得机会,小姨愿意在自己面前抱怨,至少证明她是愿意在自己面前打开了心房,作为小辈,听着就是。 武玄月低头聆听,不敢乱说话。 纳兰幽梦冷冷而言,全是抱怨,全是愤怒,这压在胸口的话,一倾而光,心头倒是难得轻松了些。 幽梦抱怨尽,回头观察武玄月的脸色,看着自己的晚辈可怜的模样,她不免心生怜悯,暗自几分自责。 “算了!我也犯不着跟你说这些,这都是你娘一手造成的结果,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丫头倒是乖巧得很,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尴尬陪笑道:“小姨说痛快就好,再怎么说当初也是娘亲有错在先,让小姨伤了心,月儿待娘亲向小姨道歉,还请小姨不要在耿耿于怀过去之事,娘亲已不再,即便是再大的仇怨,到此也算是了了吧……” 1185.魂气镇守(幽梦抽走雨落八成魂气的真实原因) 纳兰幽梦听到这里,这多年积压的积怨,这一刻竟也是释怀了—— 想想那些年自己也真是够可笑的,自己跟自己赌气这么多年,直到自己的姐姐离世,连最后一面也没有来得及见上,现在想想都觉得遗憾…… 人生就是这样,你以为自己耿耿于怀的怨恨,真到了那人故去,你才发现,与其说是怨恨,其实更多的是不舍和挂念。 纳兰幽梦眉宇微蹙,她走上前来,表情依然冷漠,却显得几分扭捏。 武玄月紧张看着纳兰幽梦,只见对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似有话挂在嘴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武玄月试探道:“小姨是不是想问问娘亲在武门的情况?” 幽梦蹙眉时,脸上尴尬,却强撑着脸面,眼神上瞟,生硬地“嗯”了一声。 武玄月见罢,暗自窃喜,她鬼精灵的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娘亲在武门日子不好过,大概是因为魂气丧失大半,一直体弱多病,据说她之前一直怀不上孩子,就是因为身体骨太弱,而到了我的时候,娘亲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勉强诞下了我,生产的时候她体虚,血流不止,险些送了性命,若不是……若不是……” 幽梦紧皱眉头接话道:“若不是纳兰若叶及时赶到,你母亲就命已归西对吗?你可知那纳兰若叶为何去的如何及时吗?” 武玄月两眼忽闪星光,赶忙顺着幽梦的话说下去:“还不是因为小姨心怀仁慈,即便娘亲多次对不起小姨,在生死攸关前,小姨到底还是放不下娘亲,这才委派若叶师尊前来为娘亲调养身子?” 幽梦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明明心中暗喜,脸上却硬撑着冷漠道—— “哼!若不是念及我俩多年的姐妹之情,谁要管她那么多呢?” 武玄月嘻嘻赔笑,好生夸赞幽梦道:“所以说吗!小姨的气量非同一般,这就是所谓的王者气度吧!从来不计较自己个人得失,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小姨就是嘴巴厉害了些,其实心肠好得很!娘亲经常跟我这样说!她说,我有一个小姨,漂亮能干,人好心善,对人虽然态度冷漠,可是对事从来不会坐视不理,是一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 幽梦听罢,脸上更红了,她干咳了一声,高冷道:“你娘亲……真的这样评价我?” 武玄月赶忙竖起右手手指对天起誓道:“我武玄月对天发誓,刚才之言,绝无虚言,若是胆敢有一丝不祥不实,愿天打雷劈!” 幽梦蹙眉阻止道:“说什么胡话的呢?小小年纪跟谁学的?动不动就起誓,又是这般油嘴滑舌的!你娘亲可不是这样的人!” 武玄月嘴巴飞快,想都没想接着幽梦的话就吐了出来不该说的话—— “娘亲自然不是这样,可是父尊是这样啊!娘亲总说我,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父尊,那个时候我还是不信的!现在看看年轻时候的父尊,月儿是信了娘亲的话,笑意……” 武玄月正说在兴头,待她眼神落在纳兰幽梦脸上的时候,登时舌头打结,嘴巴也变得迟缓了起来—— 只看刚才脸色稍稍有些许好转的纳兰幽梦,再听到武明道消息后,整张脸都变得阴沉了下来…… 武玄月顿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这样想来,其实自己的小姨真正记恨的人,并非是自己的娘亲,这姐妹连心,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怎么可能真的恨到心上了呢? 说到底,纳兰幽梦与其说是憎恨纳兰雨落的无情背叛,其实她真正讨厌的人是武明道! 若是这世道没有了武明道,也就不会让自己的姐姐变得不像自己,自打这个男人出现在两姐妹之间,雨落就跟失了魂一样,整个人都不正常起来。 而到了后来,更有甚至为了一个坯子,连自己的大好河山都不要了,跟人家私奔了! 纳兰幽梦是怨怼自己姐姐的背叛,更加憎恶的是自己姐夫的勾引和哄骗,把自己生平最好的姐妹骗走了,还不好好珍惜…… 武玄月眼看形势不对,只后悔自己刚才话太多,得意忘了行,才惹来幽梦的反感。 武玄月倒是一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人,眼看形势不对,这画风一转,直接将自己父尊给隔了过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姨,你既然那么在乎娘亲,那为何当初那么狠心抽掉她八成的功力呢?小姨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娘亲走了,小姨虽然心有不甘,但总归还是成全了他们二人,而为何非要当这恶人呢?”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露出了古怪颜色来,似有难言之隐,她沉思片刻,终于将实情道了出来。 “是啊!当初我是不愿意她跟你父尊走,一来我觉得那个时候你的父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球坯子,根本配不上我的姐姐;另外,还有就是天门根本离不开你娘亲的魂气……”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好奇,情急追问道:“天门离不开娘亲的魂气?这……这又是怎回事?” 幽梦唉声一叹,缓缓道:“天门至尊的位置不是常人能坐,多少人垂涎这个位置时久,却苦苦追求不可得,那是因为她们的魂气根本不足以震慑四方,而姐姐上一辈子的白虞姬的神力可通天遁地,法力无边,控制灵域正片海域的能量,可想而知,姐姐的灵气有多厉害!纳兰鸢岫早就知道这天门迟早是要过继给姐姐,在二代至尊灵气渐渐衰竭时,她寻了一个时机,将至尊之位交给了姐姐,姐姐也是清楚的,当她激活八方炫石的时候,自己的八股灵气镇守南湘西面八方,这天下邪鬼恶神因为忌惮姐姐的灵气,都不敢犯我南湘边境,这才保我南湘五年的安稳——而若是姐姐选择了与武明道私奔,那么她的魂气势必要留在这南湘之地,继续镇守南湘的边境!” 武玄月瞠目,这样的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是……可是天门至尊是小姨你啊!你的魂气难道不可以镇守边境吗?”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脸色冷峻,缓缓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是为了弥补姐姐能力缺失而存在的,她主白昼之力,而我则是使用黑夜之力,此消彼长,白天时姐姐的能力蓬勃,而到了黑夜她的能力随即削弱,而我的能力便会渐长……换言之,天门能够正常运行,全靠我与姐姐两个人的魂气在支撑着!” 1186.姐妹离心(幽梦回忆当年与雨落诀别场面) 幽梦的思绪一瞬间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一晚,风高气爽,月明星稀。 而幽梦知道这一晚将是自己与姐姐诀别的最后的夜晚…… 武明道强行从上官侯爵那里救出雨落,二人逃离皇宫,在一棵大树上定了情。 “我不娶她也不是不可以!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都放弃这世俗的纷扰,云游世外,只过你我二人的生活,行吗?” 武明道本以为随意的一句,哄着雨落开心,谁想雨落突然一手握住了武明道的手,眼神坚定,神色认真。 “好!我跟你走,以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你我无关,我们逃到世外,只过你我的生活!” 武明道瞠目而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会如此干脆地答自己的玩笑话。 只是,伴随着雨落认真的态度,武明道再也笑不出来——他本是以为玩笑的哄骗,在气氛的渲染下,他开始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武明道收起吃惊表情,微微皱眉,小心试探道:“你真的可以为我,放弃天门的一切吗?那可是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争取来的王位,你……你真的舍得吗?” 雨落闭上了眼,认真且沉重地点了点头。 经历了那一场生死浩劫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与其那些生来浮华的名利,她更在乎眼前的男人的性命。 武明道惊奇万分,兴奋地跳了起来:“你……你真的愿意跟我一同浪迹天涯,只过你我的生活?” 雨落抬头浅笑,看着对方兴奋地像个孩子的模样,她沉重的心情释然了…… 是啊!或许这才是自己应该选择的道——终身陪伴眼前的男人,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雨落再次认真地点了点头。 武明道高兴的忘乎所以,一把拽起雨落,将其环腰腾空抱起,原地打转转! “我太高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得到了你的真心!!” 雨落惊吓懵然,却在头晕目眩中,越发开心了起来。 武明道转累了,缓缓停了下来,雨落捧着对方兴奋的脸,深情而望,武明道面红赤耳,两个人脸的距离越来越近,马上四唇相贴……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雨落身后响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武明道陡然一惊,赶忙放下了雨落的身子。 这个结果,雨落一点都不意外,她缓缓转身,与悬气脚尖点立在树叶上的灵遥对峙而视。 “姐姐……这就是你要选择的结果吗?为了这个男人,你要再一次弃自己身上的重任于不顾,弃我……我……这个妹妹于不顾是吗?” 武明道顿感气势不对,正要开口之时,雨落一手竖起,堵住了武明道的嘴。 她回眸一瞥,冷静道:“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该来的总会来,怎么样都逃不过!所以——请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雨落上前两步,虽是有愧自己的这个妹妹,但是她既然做出了选择,绝不后悔!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与我为敌的准备是吗?” 灵遥蹙眉磨腮,怫然不悦。 雨落走上前去,一脸惭愧道:“灵遥……我……” 看到雨落这一脸抱歉的颜色,灵遥心知肚明,自己的姐姐这是要铁了心跟眼前的男人走。 灵遥拧着眉头,闷着嗓音道:“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雨落闭眼长吁,缓缓道:“夜晚。” “你既然知道这是夜晚,也可知,晚上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何尝不知道,你破功了万花迷踪的心经,这些时日不止一次试探我的梦境,你对我的想法早已经了若指掌,对吗?” 灵遥直勾勾地盯着雨落的双眼,良久,她切齿道:“我以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可是到头来,还是像上一世一样,为了这个男人你终究要离开我!” 灵遥这些时日,不止一次潜入雨落的梦境,原不过自己姐姐最近几个的动作让她非常不安。 她隐隐约约有预感,姐姐是要抛弃自己的前兆——为了以防万一,灵遥选择了夜夜通过梦境,来激发自己的姐姐的记忆,她不想走到最坏的一步。 灵遥双拳紧握,咬牙痛恨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去,还是跟这个男人走!” 雨落睁眼抬眸,意志坚定道:“我……终究对不起你……但是……我……我……我还是会选择跟他走!” 灵遥怒叱,她瞪目愤愤,怒吼道:“你这个叛徒了!为了情爱,你背弃你的誓言,你抛弃了我这个姐妹,你根本不配拥有这一生灵气!” 说着,灵遥身后数箭齐发万条黑色射线,霎时扎进了雨落的头颅中。 雨落没有反抗,她宁静地闭上了双眼,接受命运的审判。 雨落陷入梦境中,她凝眉流汗,露出痛苦表情,然而她始终嘴角噙笑,仿佛这一切痛苦,都是她该承受的! 灵遥瞪红了双眼,攒拳抽气,收回了灵气,那从雨落头颅中拔出的黑色灵线末端,带出来一大串白色的灵光—— 这白色的灵光便是雨落生平修炼的大半武气,一同被灵遥吸了去。 看到这里,武明道赶忙一手挥去成玉之气,断开了那白色灵光。 只是为时已晚,雨落的大部分的灵气已经被雨落吸收了去,只要小部分的灵气,缓缓回到了雨落的体内。 武明道奔上前去,抱着雨落的身体,对方脸色惨白,满头虚汗,痛苦地睁开了双眼。 灵遥下一个动作,惊呆了武明道。 只听“刺啦”一声撕裂声,一张血里哗啦的脸皮丢到了雨落的身上。 武明道惊怔双眼,灵遥早已经背过身去。 “与你长着一张的脸是我生平最大的耻辱!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我与雨落死生不想见!从此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雨落和灵遥,而我从即日起,将挑起天门的大梁,本尊本名纳兰幽梦!” 说着,灵遥纵身一跃,震动了树干,她跳进了树丛中,不见了踪影。 武明道盯着雨落身上的那张脸皮,目瞪口呆,牙根打颤。 “这……这是……这是什么女人!这么恐怖!” 雨落望着雨落的脸皮,含着泪水,她扑到了武明道的怀里放声大哭。 1187.替姐说话(武玄月回忆惨痛,幽梦替姐姐说情) “小姨——小姨?你在想什么呢?” 武玄月好奇上步,看着纳兰幽梦一脸呆滞只想,似若有所思,便上前问其究竟。 幽梦恍然而醒,自己的记忆一闪而过,所想当初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太过了些,只怪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年轻,做事有些偏激—— 所想,姐姐就算是晚上能力再差,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况且她身后还有武明道在此,她若是想要留得自己一身魂气,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来,姐姐也是清楚自己在天门的地位,所以才会选择了束手就擒,将自己八成的魂气留在了天门,镇守南湘多年。 幽梦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镇静下,缓缓道:“你也知道的,这白昼的力量要胜于夜的力量,天门少了你娘亲的魂气镇守,单单就只有我的纳兰幽梦的力量所在,只怕早被那居心叵测之人攻陷了!你娘亲也是算到了这一步,才会心甘情愿让我抽掉了她八成的魂气,为得就是保家卫国,弥补自己的背叛……” 武玄月适才明白娘亲的处境,原来王者也有那么多的无奈和责任,即便是想要离开,也要做好一切善后的准备。 “小姨……在你眼里,我娘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武玄月了解当年事情真相后,似乎对自己的娘亲有了新的认识,从曾经恼怒娘亲不争气,总是让自己在武门忍让,开始慢慢认可娘亲的作为…… 幽梦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缓缓道:“什么样的人吗?经历了那么多,本尊算是陪你走过你娘亲人生一遭,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月儿抬头怅然,长长一叹:“老实说,我在武门的时候,真的讨厌娘亲的做派,凡是唯唯诺诺,不争不抢,不管上官金阳怎么欺负我们二房,娘亲都是以忍让态度应对之,明明我的兄长姐妹技不如人,却总是在我面前耍威风,踩我一头,那个时候的我,简直如千吨石压在心头上,憋屈得很——你可知我娘亲是怎么做的吗?她竟然劝我放宽心,这种小事不值得计较!” 听到这里,从来脸上没有表情的幽梦,嘴角微微勾起,不自觉露出一丝浅笑—— “是啊……这才是她的为人!不成事前,从不张扬,忍让隐忍,审时度势,明明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却打破牙活血吞,总是规劝身边的人,不要生气不要动怒,用实力来证明一切……”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叱,她盯着幽梦懵然,似乎有种心有灵犀的同感。 “小姨也是这样想得吗?难道以前娘亲也是这样对待小姨的吗?” 幽梦会意一笑,深沉道:“那些年,我与娘亲在天门并不受宠,因为我俩自打来到了天门就是遗孤,不像天门其他修士,有身份有背景,各个身后家族势力庞大,而我俩不过是纳兰鸢岫捡回来的孤儿罢了,我们拿什么跟比人呢?势单力薄,孤苦无倚,来这里我与姐姐都是天门最等地的人,不受人待见,看尽旁人的白眼,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武玄月瞠目而视,这一点上确实从来没有想到的—— “小姨和娘亲也有过被人看不起,被人冷视的经历吗?” 灵遥深意浅笑,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些年吃过的苦,受过得罪,却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那个时候的姐姐眼中只有自己,而自己的世界也只有姐姐…… “可不是吗?我俩那个时候相依为命,更是相濡以沫,作为天门的遗孀,我俩是怎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付出的一切是旁人根本想不到的!你知道你娘亲是一个对自己多狠的人吗?人前装孙子,不算旁人怎么差遣她奴役她,她都笑着应之,任人差遣,而她会把这一股仇恨放在心底,私下里偷学武技,别人日上三竿才起床,而她则是不到卯时就起床,夜晚子时仍在钻研武功心法,在天门中我没有见过比她更勤奋的女修了!受她的影响,我也是一点懒都不敢偷,努力赶上她的进度,而我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就可以赶齐的……她是天生的的武者,她天资本就超群,再加上她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年一度的灵域一役中崭露头角,成功拿下了天门真士的位置……” 幽梦诉说,武玄月脑海中也跟着回到了曾经自己走过娘亲的路,她知道娘亲的来之不易的一切,更知道娘亲非人的忍耐力。 这时,幽梦突然转身,目光如炬而来—— “所以,不要怪你娘亲从小对你不够宠爱,她人生的格言就是这样,在自己未成人事时,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看人脸色不是坏事,就是因为看多了太多的白眼,才知道这种感受不好受,若想摆脱这样的现状,旁人靠不得,只有靠自己才能够彻底摆脱现状!人——只有被欺压过,才知道人生的不易,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太过安逸的人生,未必是好事!” 武玄月一愣,她双眼闪烁时,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小姨……这是再帮娘亲说话吗?” 幽梦恍惚一愣,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再一次流露出自己对姐姐的思念,而不是恨意,这让她脸上十分没光! “咳咳咳!算不上为她说话,本尊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武玄月不再继续追究下去,她双手抱背,一脸痞坏笑意,双眼直视纳兰幽梦,十分狡诈。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心虚时,却故装冷漠:“你这什么眼神?是在质疑本尊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打趣接话道:“不敢!我是第一次看到小姨这样的样子,倒是稀罕得紧!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月儿已经完成了小姨给的命题,那么月儿什么时候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去呢?” 这时,幽梦脸色黯然,她不时侧头哀叹:“回去吗?呵呵……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丫头,你以为这是结束吗?完成了我试炼,战事才算是刚刚开始……” 1188.玄侯偷袭(玄侯得知天门秘密,带人围剿天门) 幽梦脸色黯然,她不时侧头哀叹:“回去吗?呵呵……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丫头,你以为这是结束吗?完成了我试炼,战事才算是刚刚开始——”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愣,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心生—— “小姨……这话什么意思?月儿愚钝,还请小姨明示。” 幽梦眼神恍惚一定,她缓缓正脸,直视武玄月的双眼,一板一眼道:“你以为本尊将你强行拉进梦境的目的为何?就是为了让你体验一把你娘亲身前经历的一切吗?” 武玄月微微皱眉,小心猜测道:“不是吗?月儿还有过这样的想法,小姨是想通过梦境让月儿了解曾经过往的历史同时,也在锻炼月儿的修武心法,这算是一种调教吧?” 幽梦恍惚闪烁,脸上露出会意笑意:“看来你丫头果真聪慧,这鬼机灵上,不得不承认跟你那鬼头鬼脑的父亲真像!没错,本尊有意通过梦境锻炼你修武之道,你丫头也算是继承了你娘亲的慧根,学东西极快,很快就掌握了天门各大心法绝学,这倒是在我的预期值之内,也不算白费了我一片苦心!” 听到幽梦这般赞赏,武玄月不免有些沾沾自喜,毕竟得到天门最高执行者的表扬,这种事情谁人会不骄傲呢? 谁想,就在武玄月眉飞色舞之际,纳兰幽梦话锋一转,这才进入到了正题上—— “只是……好钢用在刀刃上,本尊用这种极端的方法锻炼你,也是非常时期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现在天门有难,本尊只怕这辈子也不愿跟你武家人有任何牵扯!” 武玄月怔然,竟没想自己小姨话锋转的太快,自己还没有享受够赞赏的喜悦,这一泼冷水从头浇到尾。 武玄月嘴角一抽一抽,尴尬嗤笑,她眯眼不爽,暗自心道:就说嘛这天下不会有这么多便宜好事都落在你武玄月的头上,明明跟自己爹娘是宿敌关系,就算是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呢?小姨果真如江湖上所讲一般,那耿直毒舌的个性,当真让人受不了! 不过算了,怎么说纳兰幽梦嘴巴毒了点,可是人心终归不坏,总比家里那些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人强吧? 对比起来,武玄月宁愿自己身边出现的是纳兰幽梦这样口直心善,也不愿身边都是些笑里藏刀之人。 武玄月尴尬时,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顺着幽梦的话说下去—— “天门有大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小姨这般心思锻炼月儿,大概是需要月儿为天门做些什么吧?” 幽梦深意而瞥,再无隐瞒之意—— “其实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梦境中的幽梦,而现实中的幽梦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武玄月惊呆了,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什么?小姨你在说什么玩笑呢?你那么厉害……谁人……谁人能够动得了你?” 幽梦冷冷道:“谁人?你的好二哥,武门的二公子,野心暴戾的二皇子,武玄侯那混账臭小子!!”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睛睁得老大,嘴巴惊得合不拢。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二哥?他……他竟有这本是吗?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跟小姨你相提并论呢?” 幽梦翻了眼皮,好声没好气道:“没错!那小子武功不尽人意就算了,武德也是差到没底线!正面打不过,就玩阴谋诡计,本尊就是死在了他的阴谋诡计下!” 武玄月小心看着幽梦的脸色,只见对方的脸色阴沉而又愤恨。 武玄月看到此,说话舌头打结,自知道此时对方情绪暴涨,极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不当踩了雷,被炸的粉碎。 武玄月左思右想,干咳了一声,开始破口大骂起自己二哥来—— “武玄侯那个臭小子,我在武门的时候就特别讨厌他!正如小姨所说一般,武技倒是一般,武品更是差到不行!每每与他对弈后,他这个人就是输不起!武场上打不过我,私下里就纠结大房一党,排挤打压我们二房,人品极差!”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有意看着武玄月,听对方骂得痛快,这一番话已经表明了对方的立场,幽梦的脸色才算是有所好转。 “这家伙在武门也这幅德行吗?你父尊呢?他也不好好管教一下?” 武玄月赶忙给自己父尊说情:“管?!怎么管!我父尊这边说教,大娘那边那边就拦着护犊子,又是哭又是闹,闹的家里鸡犬不宁,父尊耳根不清净,为了息事宁人就只能说教两句,大惩小诫一番,了了而过。” 幽梦冷哼道:“有其母必有其子,上官金阳什么样德行,其二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武玄月眼看幽梦骂得舒爽,时机成熟,她凑了上去,小心试探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那混账二哥,到底是怎么算计小姨的呢?小姨又需要月儿怎么做呢?” 幽梦回过神来,脸色依然难看,但是她倒不避讳自己当初失败经历。 “你可知道天门八方炫石之所以明亮,那是因为你娘亲的魂气所致,我虽然接替了天门至尊的位置,但是却未曾真正想要替代过她的位置,我也知道一旦我的武气侵入八方炫石后,虽是可以将你娘的武气取而代之,但是天门的护国神气势必会被大大消减,思量时久,我与天门师尊纳兰若叶商议,决定,保留你娘亲的魂气所在,而我则是以真身守护南湘夜的安稳。” 武玄月竖着耳朵,认真聆听幽梦的话,根本没有打断的意思。 幽梦继续道:“然而,你娘亲去世时,她的魂气发生了变化,变得十分不稳定,时常会出现突然消失的处境,这对天门来说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而你的二哥似乎掌握到天门机密情报,在你娘亲消失的白天里,带领武门众高手围剿了我天门,而我因为寡不敌众……死于这场战斗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竟没想自己娘亲的魂气对天门来说这般重要,而小姨现在离世的事情,对她来说打击非常大…… 1189.幽梦重托(纳兰幽梦将天门的未来托付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越发疑问起来—— 如果按照纳兰幽梦说法来看,自己娘亲虽然已经离开的故土,跟随父亲一起打天下,可是娘亲的魂气仍然镇守南湘一方,说白了四代的天门至尊,就是一个代理的王者。 父尊身亡,娘亲也不会苟活,她选择与父尊一同共赴黄泉,而奇怪的是,为什么娘亲故去后,她的魂气仍然还在呢? 这个问题,武玄很快就在纳兰幽梦这里得到了答案。 “你是不是非常好奇,为什么你娘亲故去后,她的魂气仍然还在南湘,未曾彻底消失?” 武玄月惊奇,而后连连点头。 纳兰幽梦会意一嗤,解释来:“天门至尊武气过人,她们虽魂已归西,可是她们仍有未了的心愿残留人间,比如第一代至尊,为了权利她魂气不惜堕入了暗巫之道;而二代至尊的魂气已然犹在,只是被有那有心之人取了去,成就那人不老不死之身;而你娘亲的魂气犹在,大概是等着你来继承的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之,这样的答案完全在她的医疗之外。 “由我来继承?这……” 纳兰幽梦深深一瞥,意味深长道:“你娘亲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智者,前无古今几千年都在她捏指之间,她早就算到了天门会有一劫,而她的魂气也不过是维持南湘三十年的光景,而南湘是否能够渡过此劫,就要看她的女儿是否能够顺利继承她留下来的庞大的魂气——”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但是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她没有办法马上接受。 纳兰幽梦似乎在武玄月吃惊到的脸上,看透对方心思—— “武玄月——你的使命是你父母给予你身上的希望!如果说,你父亲的存在是武道开脱创新的无限可能;而你则是武道腐朽黑暗中的一束光,你就是武道的未来和希望!你娘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母家的实力又多强大,也没有告诉过你,她留了一笔多大遗产给了你,那是因为她觉得你那个时候可以继承自己的一切,而现在机会来了,你要怎样?退却吗?” 武玄月怎么可能退却呢?这从来都不是人生的格言! 武玄月努了努眉毛,犹豫后更显得坚定——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退却呢?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我无法马上接受了,我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一下……仅此而已罢了……” 纳兰幽梦冷笑之:“时间?你需要的时间正是天门在一点点走向灭亡的时间,你可知道你娘亲的魂气不会永存,在你娘亲离世后,她的魂气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消减,这就是为什么天门那么容易被奸人所攻破的原因!你没有时间犹豫了!赶紧去找到你娘亲的魂气所在,只有你能够拯救天门所在!” 武玄月顿时一腔热血,可是空有激情又如何?战争从来都不是靠激情就可以取胜的! 武玄月稍稍犹豫,理智下她问其策略—— “小姨你说的话,月儿已经明白了,可是月儿到底该怎么做呢?还请小姨指一条明路!” 纳兰幽梦直眸而视,眼神犀利,看得武玄月心中发毛,仿佛再责怪武玄月的无能。 “我现实生活中的肉体已经死去,而现在能够复活我本尊的人,只有你武玄月,你在梦境中,已经熟练掌握了斗战星移的心法,梦中你是无所不能的人,只要你想做到的,梦里都会成全你!而现实却不同,你没有绝对的实力,是不可能使出天门的绝学斗转星移——所以,去南湘八方四地寻找你娘亲弥留下来的魂气,也只有你能够找到这魂气!” 武玄月面露苦色道:“可是……可是我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该怎么找?而且武气这种东西,不是说我能继承就可以继承,那魂气是属于娘亲的元气,就算是是我找到了,被我体内吸收,也可能出现排她行啊!” 幽梦微抬下巴,眼神微敛,意味深长道:“你这家伙狡猾的很!在我的地盘上,你还要隐瞒多久呢?旁人能不能继承你娘亲的魂气,我是不知道,但是臭丫头肯定是能继承的!你是她一脉相传的血亲,还有……你那招月盈生辉是摆设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愣,方才意识到,自己在小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秘密——梦境中,什么事情都逃不过纳兰幽梦的眼睛。 到此,武玄月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自己本想着那一招月盈生辉能够瞒天过海,结果还是露了馅。 武玄月尴尬笑道:“小姨莫要怪责月儿,关于月盈生辉父尊特有交代,这一招太过阴损,不让月儿人前表露……所以……” 纳兰幽梦白眼冷嗤,一提到武明道她就没有好脸色。 “那老小子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能不能提出来说一说?别听你那不靠谱嗲的话!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南湘大难当头,还不是你那老爹种下的恶因!他若是不临幸那上官金阳,生下龟儿子武玄侯,我天门会有这等灾祸?” 纳兰幽梦这么一说,武玄月当即没了话说,对于自己父尊的种种行为,武玄月理亏没法辩解任何。 纳兰幽梦又白了武玄月一眼,勒令道:“你这丫头怎么也算得上是天门的血亲,天门未来的继承人,天门大难,拯救天门大义,于情于理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你能够继承你娘亲的魂气,斗转星移时间轴,在过去时间内阻止本尊一死,本尊许诺你将你认祖归宗,认你为本尊的养女,封为天门真士!丫头,有了这个头衔,你下一步要去征服权门,可就事半功倍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怦然心动,不得不承认是,纳兰幽梦这一招很绝,只中武玄月的要害——她竟然知道武玄月想要的是什么! “嗨!小姨你看说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天门就是月儿的故乡,月儿身上还留着纳兰族的血!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故乡被恶人霸占呢?小姨放心,守护南湘,武玄月责无旁贷!势必全力以赴,收拾了我那可恶的哥哥!” 到此,纳兰幽梦脸上露出一丝嗤意,她伸手递出象征着天门至尊的南红手串,着意提醒道—— “回到现实中,此番凶险,必要小心,它会告诉你你娘亲的魂气方向——南湘的未来就握在你的手心中,我将她托付给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纳兰幽梦的身影越来越浅,声音也越来越远…… 武玄月惊慌时,她欲要抓住纳兰幽梦残影,而耳边却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 “月儿!月儿醒一醒!快点醒一醒!!” 武玄月惊醒时,猛地坐起身来,额间一头冷汗—— 而当她意识稳定下来后,左右顾盼,自己身边围着的竟是曹云飞、季无常、单灵遥和段八郎…… 1190.云飞强势(对于武玄月,曹云飞又爱又恨) 武玄月惊醒时,头上虚汗沥沥,而当她看清楚形势之时,方才发现周遭一切骤变。 眼前的人变得踏实真实,而那一张自己既想念又想要的逃避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 曹云飞再也不似从前高冷公子哥,这一张紧张到不行的脸,急躁地呼喊这武玄月的小名。 “月儿!月儿!!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武玄月猛然坐起身来,喘着粗气,头上冷汗溢溢,那一场梦太久太真实,以至于自己已经分不清楚了现实和梦境。 而曹云飞的的脸,将她拉回了现实中。 武玄月霍然回头,只看身边围着众人,分别是单灵遥、季无常和段八郎。 “我……我这是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云飞正要开口解释时,单灵遥上前一步,抢先回答了武玄月的问题。 “小姐这是在天门竹苑中,你我来到了天门后,你被守门的修士强行拖进了千恨谷,其实就是天门内部宫苑中,曹镇主通过诊气找到了小姐的下落,这才使用白虎啸吟使我众人瞬间空间转移来到了天门内部——竹苑内阁。” 武玄月微微皱眉,转眸而视,继续追问道:“我……睡去了多久呢?” 单灵遥如实回答:“三天三夜——” 武玄月听到此,闭眼长叹,心中依然了然,那些梦境果真不是寻常梦境—— “三天三夜啊……五年的时间一场梦境也不过三天三夜罢了……” 武玄月有感而发,心中感慨,嘴里不禁嘟囔道。 曹云飞冷蹙眉头,他虽然唤醒了眼前人儿,而心中不爽恶气犹存,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兴师问罪,可是曹云飞还是忍不了脾性! 只见他一把揪住了武玄月右手,恶眼冷视,气势逼人——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该我一个解释?你倒是好演技,骗的我好苦!!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的身份?若是知道你就是月儿的话,我也不会傻傻办错了事!” 武玄月惊愣,被曹云飞如此质问,她虽是心动,而她现在的内心比着从前更加坚硬,心如磐石。 经历了父辈的种种,武玄月更加清楚自己日后要面临的是什么,自己几年承担的是什么,而比着日后自己要面临的那些问题,儿女私情更加显得弱不可及…… 武玄月眼眸微颤,却在一刹那间,冷漠了下来—— 她不动声色抽出了手,并没有再给曹云飞多余的眼神,而是将所有的目光放在了灵遥的身上。 “我昏睡的这些时日你都在干什么?不会是就守在我身边干等着吧?” 单灵遥当即奉拳而上,回禀道:“灵遥知道小姐担心之事,只是……灵遥太过担心小姐的安危,不愿离开半步,而曹镇主也明白灵遥的意思,这打探天门内部情况的事情,就全权交给锦瑞协领去办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蹙眉冷脸,却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脸去面对曹云飞。 曹云飞无端端被武玄月无视,这突如其来的冷淡,倒是与在西疆时的武玄月判若两人,这一点上让曹云飞更加不爽了起来。 曹云飞眼中恨不能迸射火光,他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冷冷道:“怎么?我堂堂西疆镇主不配与你武门二小姐说话是吗?如此无视我,难道我曹云飞做错了什么?” 武玄月干咽了一口气,硬撑着脸面,缓缓回头,尴尬笑道—— “曹镇主误会了,倒是玄月罪臣之身,不配与曹镇主说话……” 曹将国冷傲道:“叫夫君!什么罪臣不罪臣?你是我内人,纵使你欺君罔上,念你护国有功,算是功过相抵,本镇主网开一面,不会怪罪你任何!跟我回去就是!” 说着,曹云飞已经顾不了什么形象不形象,站起身来,抓着武玄月的胳膊就向外拖! 武玄月彻底惊呆了,自己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就被曹云飞恨不能连根拔起,使足了蛮力就往外拽去。 武玄月有意抵抗,却不及曹云飞蛮力,在力量上武玄月向来在曹云飞这里讨不来任何便宜。 武玄月反应过来时,挣扎几下,却被曹云飞回眸一眼恶瞪吓住了心神—— “怎么?你又想逃跑是不是?我说过了,只要我曹云飞还有一口气在,你武玄月甭想从我身边逃走!” 武玄月怔然,惊得合不拢嘴,明明想要逃脱,可是身体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连在一旁的季无常和段八郎都觉得曹云飞此番举动有失仪态,从未见过自己的主上会有这样慌乱的动作来。 段八郎上前欲要帮武玄月解围,只是嘴巴笨的他,刚要张口说出一个“曹……”字,就被曹云飞那恶狠狠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季无常抖扇遮面,静观形势,心中盘算,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比较好! 武玄月抵不过曹云飞的强硬气势,眼神投向单灵遥这方求助,而单灵遥这时也变得分不清楚立场,站在原地低头不知所措。 武玄月又气又无奈,当真是欲哭无泪,眼看曹云飞这气势,是要抢掳自己回西疆,旁人竟无人敢阻拦,这可怎么是好呢? 曹云飞眼神威慑,一下子击退身旁众人,根本无人敢上前阻拦。 曹云飞一手拢着武玄月的腰身,一手推开房门,正要将降至怀中娇妻强行带回西疆。 这时,好巧不巧锦瑞飞毛腿通天而降,直冲房门,正好与曹云飞撞个满怀。 锦瑞身材瘦小,这身量怎能跟高大的曹云飞媲比,这对撞他曹云飞毫发无伤,锦瑞愣是弹出去三米之外。 曹云飞皱眉望去,锦瑞弹飞出去,腾空一个空翻,转化蛮力,瞬时轻巧落地,当即单膝跪地,奉拳复命。 “小的锦瑞拜见曹镇主,镇主让锦瑞打探来的消息,锦瑞已经打探七八,特向主子汇报!” 曹云飞登时站直了身子,他右手猛地用力一拢,将武玄月锁在自己的怀里,使其身子紧贴着自己,困得对方动弹不得,生怕对方跑掉似的,而他左手则是缓缓抬起,示意锦瑞起身复命。 锦瑞领命,站起身来,那小眼一瞟而去,看到曹云飞霸道强硬宠妻的一面,顿时脸上绯红,慌乱低头。 武玄月被曹云飞右手环住腰提溜在半空中,两脚凌空,怎么挣扎无所果,她浑身使不上力,就只能嘴上求饶。 “曹哥哥?曹镇主!这可是天门圣土……咱能不能稍稍注意点身份……先放了我再说……有话好好说……” 曹云飞冷厉怒斥:“闭嘴!” 武玄月当即闭上了嘴…… 1191.夫妻斗嘴(武玄月不卑不吭,狠怼曹云飞) 武玄月在曹云飞面前着实理亏心虚,又见对方气势汹汹,自己处于各种劣势,她也只能收敛脾气,故装可怜相。 曹云飞阴着脸,浑身散发慑人气焰,张口询问单膝跪地的锦瑞天门近况—— “说说吧!你都打听来什么消息!” 武玄月刚才还在扑腾几下,表现出挣扎的迹象,可是一听到锦瑞要回禀天门近况这件事,她当即安分收声,竖起来耳朵聆听。 “回禀镇主,天门现在正如季军师所言一般,就是一座空城,天门至尊纳兰幽梦对外声称闭关修炼,实则他早已被武家二公子武玄侯软禁在不知处,而天门七星士以及天门师尊在武门围剿天时,已经提前撤退,现在天门的主力军都分散在南湘四地,不知道再寻找些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心中便有了数——锦瑞说的这一切,跟自己梦中景象对对接上来了。 到此,武玄月小声嘀咕道:“什么软禁?明明天门至尊已经被武玄侯这臭小子杀害了,他不过是在乎自己的声望,才放出这样的言论来!那个混球!!” 曹云飞耳朵极尖,武玄月小声嘀咕的声音,一字不落全都落在了曹云飞的耳朵里。 曹云飞斜视冷瞥一眼,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把话说清楚——”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倒也不想隐瞒什么,她抬头眨眼,可怜巴巴道:“说清楚可以,能不能让我换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来?” 曹云飞眉头皱起,狐疑烦躁道:“你这丫头,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招吧?”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在曹云飞这里已经毫无信任感可言,自己说什么在对方眼里都是诡诈言谈,解释也换不来对方的丝毫信任。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低头一瞟自己右手腕间,惊奇地发现那血红血红的南红手串,就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武玄月实在想不通这梦境的事情,难道可以成真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纳兰幽梦的手串真的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呢? 不过,算了!现在来不及解释的问题,只要亮出这手串,曹云飞不信也得信! 武玄月没有解释任何,而是举起自己的右手,那象征着天门至尊地位的南红手串一下子闯进了曹云飞的眼睛中。 曹云飞双眼惊睁,吃惊打怪道:“这……这……这南红手串怎么会在你手中?” 武玄月表现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要求道:“先放开我!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理由,若是这个姿态,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你再要挟我?” 曹云飞怒火中烧,显然他不愿意答应武玄月的要求。 武玄月苦笑道:“大哥!现在这个形势,这个姿势,到底是谁要挟谁呢?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吧!” 曹云飞咬牙磨腮,这环着武玄月的腰身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那力气恨不能把武玄月给折成两半。 武玄月只感自己腰身疼痛无比,一声呻吟道:“哥哥!你这是不讲理吗?!你弄疼我了!!” 曹云飞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放下了武玄月。 武玄月双脚落地,站稳时她抚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转身,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曹镇主好奇的是这象征着天门至尊荣誉的南红手串为什么在我手上呢?其实不难理解,这是天门四代至尊临终托付给我的遗物。” 曹云飞更加吃惊,这样的解释太过天马行空——要知道这武玄月根本就没有见过天门至尊,她来天门三天之久,他曹云飞寸步不离守了她三天之久,这期间她根本没有机会去见天门至尊。 而这南红手串,是从什么时候就到了她武玄月的身上! 而现在更让曹云飞担心的是,若是这武玄月接受了这南红手串,换言之她这是要继承天门大统吗? 若是她继承了天门,那么她与自己婚约之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天门禁婚,尤其是天门高位,更是对婚配要求严苛,她若是接手了天门至尊之位,岂不是再无可能跟自己回西疆之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急上眉梢,脸上更加阴沉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接替天门至尊之位吗?” 武玄月听罢,呵声一笑,不急不慢解说道:“怎么可能?我连天门的俗家弟子都算不上,上来就当天门至尊,德不配位,岂能服众?” 显然,这个结果并不能使曹云飞满意,曹云飞急切追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拿着人家至尊的手串干什么?还不赶紧物归原主给我回西疆去?” 说着,曹云飞手脚又不安分起来,他情急抓着武玄月的左手,就想拖走。 武玄月无奈可笑,这一次她不可能再听从曹云飞的意见,她当即一手甩开了曹云飞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曹云飞惊愕,他回头瞪视,冷叱道,“怎么你还想造反不是?别忘记了,你可是我曹云飞的妻妾!除了跟我回西疆,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武玄月白眼扯嘴,也懒得跟这家伙争论,索性就撂明自己的观点,管你曹云飞愿不愿意听! “曹镇主是误会什么了吧?第一,你已有家事,我家姐武朝阳是你的正妻,你既然娶了她,就该跟她好好过日子去;其二,你说我是妾室吗?呵呵~~说来可笑,当初你娶的妾室名为单灵遥,而非武玄月,试问我武玄月成了你的妻妾?”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怔,整个人都傻了眼! “你……你……你你你……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不是?” 武玄月微抬下巴,双眸微敛,这气势这气魄,绝对以压倒性优势,碾压曹云飞的傲气! 曹云飞被武玄月怼的立场全失,他气得两眼发直。 武玄月倒是镇静得很,她上前踱步,似笑非笑道:“曹镇主——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放着家中娇妻不管,追着武玄月来此地,真的合适吗?若是让家姐知道了,只怕可不会轻饶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还请曹镇主自重!” 此话一出,曹云飞彻底抓狂!他一眼怒视,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 1192.无常解围(季无常跳出来解围,化解尴尬) 武玄月这发起来威,气势不饶人,言语更加伤人——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一番话气得青筋暴起,他很难想象这个女子就是跟自己朝夕相处一年之久的乖巧古灵精怪的小女子! 这丫头怎么可以说出来这样不讲情面的话呢?这一年的朝夕相处,那一晚上的柔情蜜意都是演技吗? 若都是演技!这丫头演技会不会也太高超了呢? 曹云飞又气又恼,可是偏偏对眼前女子珠帘炮弹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当初,背着武玄月娶了那武朝阳,自己有错在先,无理可辨; 而后来,自己纳了“单灵遥”,并且昭告天下,也是事实! 好你个武玄月,这占尽便宜,吃干抹净,攀了天门的高枝就像翻脸不认账吗? 哪里有你这样的可恶的女子!! 曹云飞只感自己胸中恶气阵阵,汹涌难平,除了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他无计可施。 锦瑞见此状,吓得埋头不吱声;段八郎嘴角一抽一抽尬笑,支支吾吾想要说什么,却被季无常一扇柄打在手臂上,拦住了他的笨拙口舌之事。 季无常直步上前,眼看自己家的镇主口角争辩上败下阵来,这上前助阵,欲要化解眼下尴尬气氛。 季无常多聪明的老狐狸,他见准形势,插进话来,而言语中却对此二人的关系只字未提。 “玄月二小姐,季无常拜会,诸多事情不明,还请二小姐指点迷津!” 武玄月眼看有人肯出来化了这僵局,她求之不得,赶忙附和。 “季先生请讲,只要是玄月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毫无保留。” 季无常猛地抖扇,摇扇三下,清风笑道:“这南红手串既然在二小姐手中,大概是天意所致,若是无常没有猜错的话,而笑这昏睡的三日之久,大概是中了天门至尊万花迷踪的招数吧?” 武玄月惊奇,她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点点了头。 “季先生不愧是西疆玄才军事,已经猜到了玄月此次昏迷沉睡,是得了天门至尊的旨意,进入她创造的梦境。” 季无常捏须勾嘴微笑,折扇在胸膛前摇曳几下,他突然停下了手,一本正经问道:“不知二小姐可否向吾等众人透露先机?这天门至尊将南红手串托付给了二小姐,到底以为如何?” 季无常这是在用另一种方法,问出了曹云飞难以启齿的问题。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紧张起来,竖着耳朵倾听。 武玄月有意瞥了季无常一眼,轻哼一声,而后又瞟了曹云飞一眼,轻嗤一笑。 “实不相瞒,在万花迷踪的梦境中,天门至尊幽梦给我指示,此时的她早已不在人世,我的那混账各个武玄侯,趁着天门八方神气消减时,带兵围剿了天门,刺杀天门至尊成功,天门现在早已经沦为了武门的俘地,你们现在看到的一片静如死水的景象,就是因为现在天门无助,灵气全无的结果!” 季无常听得人,捏须摇扇,心思深沉,一言不发,胸中计谋。 而曹云飞眼神时时刻刻盯着武玄月不放,就想凶兽盯着猎物一般。 武玄月踱步念珠,稍稍顿了一顿,有意看了看在下众人的脸色,心中有了考量,再决定继续发言的内容。 “而纳兰至尊交付与我这南红手串,并非是要把这南湘天下传继与我,而是希望我能够拯救她纳兰至尊的性命,拯救南湘的命运——这南红手串,是可以助我找到那天门的镇守神气,这天门的镇守神气对拯救天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季无常转身犀利而视,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微笑道:“镇守神气?若是季无常没有记错的话,那天门的镇守神气是天门三代至尊纳兰雨落临别人世之际,留在天门的魂气,南湘因为三代至尊的魂气庇佑得以长存——无常好奇,这魂气难不成与二小姐有什么渊源吗?” 武玄月眼神回击,不卑不亢,也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应对之—— “季大人想要听实话吗?” 季无常微笑答之:“当然!” 武玄月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缓缓道出了实情—— “逢人都知那八方魂气是三代至尊暴毙弥留人间的财富,却知道那三代至尊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世。就是因为她还健在,所以她的魂气才会熊熊燃烧,蓬勃有力,而就在一年前她过世时,她的魂气开始逐年消减,越发不稳定起来……” 说到这里,武玄月脸上不自觉划过一丝忧伤,而言语到此,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已经猜出来了那纳兰雨落大概为何人。 曹云飞怔目,心中隐隐约约有个预想,但是却不敢胡言乱语。 聪明非凡的季无常已然听出了武玄月言语中暗指那人为谁,而他也不是一个胡乱下定论之人。 季无常顺着武玄月的话,继续发问:“三代至尊至始至终没有过世?那她为何人?在离位之后,又在何方?” 武玄月说到这里,她扬首怅然,失落含笑道:“那个人就是我娘亲……武门的二夫人——俞夫人……”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独独只有季无常趁着得很—— 早在他见识了武玄月体内异于常人的灵气时,他就有断言,这丫头的娘亲绝非凡人,天门中不知道哪一位高位动了真情,放弃了神籍,嫁给了俗人……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武玄月的娘亲是天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王者,即便她走了,也将自己的八方魂气弥留南湘,镇守四方,威慑敌国! 纳兰雨落是何等的强大的女人,竟为了辅佐武明道成王天下,她放弃了太多太多——她本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奇女子,南湘无可替代的王者,却为了一个“情”字,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放弃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这般的牺牲,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武明道的妾室之位,换来了她一辈子不能够在人前露脸的生活…… 曹云飞突然想明白了—— 当初武明道为什么不让武玄月在人前露脸,他本以为武家庶出地位卑微,没有资格人前露脸,还以为是武明道特殊保护自己女儿的手段…… 而现在他明白了—— 不是不让武玄月露脸,而是不能让武玄月露脸! 因为她的容貌,她的武技,将会暴露她娘亲的一切…… 1193.各让一步(季无常调解,云月夫妇各让一步) 曹云飞刚才还是气得咬牙切齿,而看到武玄月这一张略带伤感的脸,他的心莫名的心疼了一下,顿生怜悯之意。 自打自己认识这小丫头一来,就没见过她打心眼里笑过,她的人生太多的隐忍和重负…… 她从小都自卑,因为自己在家中没有地位,娘亲的卑微出身,让她在武门看尽白眼,受尽了委屈。 而现在,当曹云飞得知,俞夫人是武道何等厉害的大人物,这样的消息,无一让曹云飞震惊。 他不再怨恨武玄月任何,所想自己不过被这死丫头骗了一年之久,而她呢?则是被娘亲整整骗了十八年之久,现在她的心情怎可想象? 曹云飞脸上的表情松软了不少,他向武玄月投以温驯眼神,满是可怜和宠溺。 武玄月倒是不领情,她怅然而失一阵,脸色突变严肃而又认真道——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四代至尊告知我,我娘亲的魂气自打娘亲过世后,就变得越发不稳定起来,若是不赶紧找到它,将其继承下来,转化成我的魂气,那天门就注定了要被武门吞并的局面!” 季无常眼波微动,他继续问道:“二小姐要继承三代至尊的魂气?然后呢?不会就这么简单吧!只要继承了她的魂气,就可以改变天门的命运吗?” 武玄月摇头叹息道:“怎么会就这么简单?继承魂气只是第一步,三代至尊告诉我,或许只要我继承了天门镇国魂气,才有可能使出娘亲毕生绝学斗转星移,改变了时间轴后,我便可以回到过去,重写改写天门的历史!” 季无常恍然大悟,这一点也在他的盘算之内—— 果然,这丫头有过人的实力,若是她再继承了天门的镇国魂气,那她体内的能量就又上升了一个周天,日后这丫头前途不可限量! 此时的季无常顿感后悔,是哪一种肠子都悔青的后悔! 纵使自己灵机妙算,也有失手的时候,都怪自己那张嘴,劝说自己的镇主非要娶那武家长公主为妻,现在可好!放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在家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得罪了这武家的二小姐…… 说来,这武家二小姐和曹云飞的婚事早在武明道在世的时候都定了下来,若不是形势所迫,这一对璧人恐怕早就在一起了吧? 现在可好,就是因为当初自己的谋划,让自己的主子背上了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名声,二小姐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事已至此,凡是又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自己也没有改变历史的本事,若想全得回武家二小姐的真心,还得自己镇主出马。 季无常心中谋算一二,越发想要替自己镇主挽留武玄月,毕竟这丫头日后在武道必有所作为,能过拉拢这一股势力,对西疆有百利而无一害。 季无常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客气的笑容,当即恭拳而上,向武玄月示好—— “二小姐英明大义,既然二小姐接下了这天门至尊的南红手串,势必已经答应了天门至尊要为其国家匡扶正义,救国救民是吗?” 武玄月定睛一视,嘴角微勾,对于老狐狸季无常她也算是早有领教,这家伙圆滑玲珑,老谋神算,这客气的笑容背后准没好事! 只是,武玄月明知如此,还要顺着季无常这挖好的坑往里跳,为何?因为她知道,对方真是摸准了自己的脉,再一点一点给自己挖坑。 武玄月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应声点头:“大义算不上,我武玄月从不是在乎名利之人,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关乎我娘亲祖家的生死存亡,不可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此话一出,虽然武玄月并没有接着季无常高帽子,但是却也正中季无常下怀。 “果然!二小姐就是这样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之人,这才来南湘三日不到,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南湘渡过难关了!若是如此,身为南湘盟国,西疆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是吧?曹镇主?” 说着,季无常向曹云飞跑去眼神,有意提醒之,曹云飞恍然醒悟,却一想到武玄月若是帮了南湘成大事,日后极有可能被天门所雇,她又是天门正统血统的继承人,那她与自己的婚事,岂不是又要搁置了呢? 一想到这这种可能性,曹云飞犹豫不决,踟蹰不肯接话。 武玄月眼看季无常这是再急着拉曹云飞入伙,她当然不愿意,这方便急着推脱道—— “这件事情,本与曹镇主无关,是月儿与天门之间恩怨,曹镇主不比牵扯过多,还是早早回西疆镇守自方疆土为好!” 季无常眼看曹云飞不配合,武玄月又极力反对,他倒是一点也不慌乱,先是找了一个让武玄月无法推脱的理由堵住了对方的嘴。 “若是无常没猜错的话,二小姐现在这是跟时间打仗对吗?想想南湘之地,所不及西疆地大僵官,可是这占地面积也不再话下,这八方魂气大概是在南湘八方边境固守,而小姐是要靠脚程赶赴这八方边境吗?若是算下来时间,可是要浪费不少时间呦~鬼才知道在二小姐赶赴的途中,这八方魂气是否尚存呢?” 果然,季无常此话一出,武玄月当即闭上了嘴,她也意识到了脚程与时间的问题。 眼看武玄月无力反击,季无常赶忙加了一把火候:“二小姐忘记了吗?这瞬时空间转移,乃是我西疆镇主曹镇主的家传武功绝学,若是得我镇主助力,二小姐岂不是事半功倍?” 此话落,武玄月顿时陷入动摇中—— 眼看武玄月这边稳住了,季无常三步并两步走向曹云飞这方,他凑近曹云飞脸庞,抬手举扇,遮其二人面目,小声嘀咕道。 “镇主这是怎么了?犹豫什么呢?这绝好的机会千载难逢,你愿意帮助二小姐寻找镇国魂气,二小姐势必会对你青睐有加,刮目相看,那之前娶长公主的过失,大概抵消一部分吧……”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事情轻重,但是一想到若是武玄月成事后,身价倍增,自己便更难把控对方,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季无常一眼看穿了曹云飞的心思,他唉声一叹:“镇主是否真的在意二小姐?是否真的喜欢她?” 曹云飞皱了皱眉,闷声道:“废话!我若是不喜欢她,何必跟她纠缠至今?” 季无常嗤笑之:“既然喜欢那就成全!二小姐日后势必要走上王者巅峰之路,对于雄鹰你折断她的翅膀,将其圈养家中,你觉得她会开心吗?你若成全,有朝一日她会念及你的好,迟早会回到你的身边,若不然就弃了这个女子如何?她的人生,不会按照镇主所想那般走下去,你选择了她,就要选择她的生活方式——” 曹将国听罢,心中不服不甘,倒也是听得进去人劝—— 他一手推开季无常的扇子,直步上前,气势逼人,走至武玄月面前,趾高气昂依旧—— “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帮你!” 武玄月翻眼白了曹云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爱帮不帮!” 曹云飞怒气翻滚,一把捏住武玄的脸,闷声道:“爷都已经向你低头了!你丫头别不懂事,相互给个台阶下,拉到了!” 武玄月被曹云飞捏的脸生疼,杏眼圆瞪,嘴巴里咕咕哝哝说个没完:“嗯嗯嗯……呜噜呜噜……” 曹云飞压低头,循声问道:“你说什么?说清楚?” 武玄月双手用力掰开曹云飞的手,揉揉了脸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求过你的话了,你自己听不到,那是你的事!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 曹云飞气得两眼发直,却拿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废话了,赶紧的!这南红手上有提示,南方的红珠发出红光,咱们赶紧去南方竹苑看看去!” 说着,武玄月就拽着曹云飞的衣袖,像极了老大,命令之——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无奈间,还是运气而发,周遭众人赶忙凑了过来,一阵白色龙卷风从而将,将众人都卷了去…… 1194.降临竹舍(曹、武一众人在竹舍降临) 一道疾风闪过—— 龙卷飞去,武玄月、曹云飞众人在云水碧的南方竹林处现身。 武玄月站稳定睛一看,这里! 这里不正是自己父尊曾经居住地——竹舍吗? 武玄月睹物思人,环顾四周,竹舍多年过去,竟然未曾出现过一丝荒芜之一,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寻见,所有的一切跟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曹云飞来到这里挠头烦躁道:“这是什么破地儿?你那南红手串不会出故障了吧?这里竟然能寻到镇国之气吗?” 武玄月神色恍惚,她没有理会曹云飞的抱怨言谈,而是失魂迈出了脚步,向竹舍房间走去…… 这里寄托娘亲和父尊在一起的太多回忆,父尊来到人世后,他还是弥世遗孤的时候,安贫乐道,他一身武艺,却不惜跻身于陋室之中,虽是日子清贫些,却毫不逍遥自在。 武玄月慢步走在竹舍中每一个角落,那些在她记忆中留下深刻回忆的地方,就这样真实地铺展在自己的眼前,真实而又令人伤感。 曹云飞见这丫头失了魂一般走进竹舍,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他的火一下子蹿到了头顶,正要跨步追去,兴师问罪。 却没想这个时候,一只大手拉住了曹云飞—— 曹云飞回眸烦躁,只见季无常摇扇干咳,眼神微眯地摇了摇头。 曹云飞怒火不减,却不敢贸然行动,他停下了脚步,不解道——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呢?用人前不用人后,这脸脸的给谁看呢?怎么说本镇主也是西疆的王,她是不是也太不把本镇主放在眼中了呢?” 季无常很少见曹云飞为谁人这般发狂,而到了武玄月的问题上,自己的镇主就变得不像从前那般理智、冷静。 季无常赔笑道:“是是是是!镇主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丫头确实过分了些……只是……” 曹云飞冷瞥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只是什么?先生何必遮掩?我倒是要听听先生有什么惊奇言论。” 季无常摇了摇扇子,眼神勾了勾屋中失魂的女子,小声道:“老朽是看镇主是太操心二小姐了!以至于一时迷了眼,慌了神,看不清楚形势——镇主冷静下来,细细看去便可知,二小姐这会子的状态,是故意不理镇主吗?她失魂而行,眼前看不到一切,这个状态,似乎在用力回忆些什么,而这些回忆极有可能就是找到镇国魂气的线索。所以,纵使二小姐千万个不对,还请镇主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待二小姐处理好眼下的局面,镇主再发作也未尝不可——” 季无常言辞中是提醒,而笑盈盈的脸,将曹云飞的烦躁的情绪化解的七七八八,季无常老狐狸知道情绪是控制交谈的重要的因素,有多少人同样的言辞,不同情绪却换来不一样的结果。 所以,季无常再说话的过程中,一直笑眯眯慢吞吞而言,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化解曹云飞的烦躁情绪。 曹云飞脸上虽依然是不悦之色,但是在大理上,他倒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主,再加上季无常时常在一旁提点着,他冷静下来,总算是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来。 只是,这脾气是降了下来,面子可不能一块儿降下来—— “切!就让那臭丫头嚣张一阵!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够嚣张到何时?” 说着曹云飞一手摆袖,怒气冲冲而坐—— 锦瑞眼疾手快,眼看曹云飞转身拉开衣服下摆的动作,他手脚飞快,赶忙就近搬起来一把竹椅弓腰送到了曹云飞的胯下。 曹云飞顺利成章地坐了下来,这气势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一旁单灵遥直了眼。 单灵遥暗自心道:这一帮子人,各个都是些马屁精,能猴子,小姐当初是怎么在这一群人中周旋的呢?还真是辛苦了自己家的小姐! 季无常意识到了单灵遥的异样的眼光,他撮拳抵唇,又咳了一声,这眼神勾了勾身边的竹椅。 锦瑞会意,赶忙又搬起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曹云飞的身边。 眼看锦瑞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季无常摇扇装上,脸上依然挂着和善的笑容,走向单灵遥。 单灵遥心跳加速,脸上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冷脸,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 季无常笑着而来,走至单灵遥身边,他侧身摊手,文质彬彬道:“单姑娘这边请——” 单灵遥目光直视,面无表情道:“季先生客气了,灵遥不累,主子尚且在忙碌,灵遥怎么可以休息呢?一切都要以二小姐为先!” 季无常呵笑一声,好生劝说道:“单姑娘这是过分小心了?你家主子和蔼可亲,待人和善,对待下人更是照顾,所想这三日单姑娘没日没夜地守着二小姐,时常需要去端茶倒水,传递情报,都是单姑娘亲力亲为,单姑娘怎么说都是姑娘家家,不用这样苛待自己吧,过来坐下来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却没想单灵遥耿直冷脸,眼神依然直视,张口道:“这是灵遥的本职工作,灵遥生来就是为了辅助小姐存在的——小姐站着灵遥绝不坐着,小姐吃苦受难,灵遥更不会袖手旁观!” 此话一出,季无常脸上略露出一丝尴尬颜色,他本算计着让单灵遥过来一同坐着,顺便以拉家常为由,套取些关于武玄月的情报,而竟没想这丫头这般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自己好说歹说,人家根本不理会,倒是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些! 季无常尴尬摇扇,多看了单灵遥几眼,倒是那眼前的冷脸跟班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切曹云飞看在眼里,更觉得自己白虎军脸上无光,一声令下—— “季先生你何必为难人家姑娘呢?人家想站着你就让她站着呗!有气质必有其仆,这主子冷血无情,这下人冷面无义,跟这种人犯不着,你觉得你是好心好意,人家那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有那功夫季先生还是自己个儿过来休息休息吧,这些时日,你们三个也没闲着,各个都陪着本镇主没闭眼,难得得空,坐下来休息下,就当是养精蓄锐了!” 说着,曹云飞又给段八郎和锦瑞使了一个眼色。 季、段和锦三人相视一看,各自方向朝着曹云飞拱礼谢恩之—— “是!多谢曹镇主体恤——” 说着,三人都围坐在了石头台面前…… 1195.熊猫战乱(七王召唤熊猫兵团,竹舍战乱一片) 单灵遥看着这白虎军四人围坐在石桌周围,只是微微一瞟眼神,却无任何羡慕之意,而是伫立警惕,时刻观察周遭环境,头上的弦绷得很紧,片刻不敢松懈。 武玄月重温梦境情景,睹物思人略感伤感时,这是她手上的南红手串突然发出红光,而这红光集中成到一点,直接射向窗外方向。 武玄月惊奇,她赶忙顺着红光指引的方向向后院走去,红光在后院的栅栏处消失了光芒。 武玄月停下了脚步,观察四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红光指引的方向不是别处,就是自己父亲曾经藏了女儿红的之处。 武玄月赶忙弯下腰去,双手开始刨栅栏根部的土壤,心中期待而又紧张。 她脑海中一直在跳转父亲那晚上刨出的两坛子的女儿红,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这酒水就是他本尊埋下来的酒水…… 这时,武玄月在奋力刨土,一双黑白色的爪子不知何时参与其中,帮着武玄月一起扒地刨土。 武玄月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缓缓抬头,自己的眼睛与一双黑明发亮的小眼睛对视上了—— “七王……” 武玄月脱口而出的名字—— 时,这玲珑熊猫诡秘一笑下,它扬天一吼,顿时间竹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来。 这样熟悉场景,武玄月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七王召唤熊猫军团的指令! 顷刻间,天上密密麻麻的身影,铺天盖地而来,曹云飞一众人警觉,起身迎战。 单灵遥幻化两尾,两根短拐赫然出现在她的两手之上,她蹬地而起,蹿入天际,空中魅影窜动,她双手挥动短拐,一阵毫不留情的教训,登时打乱了熊猫军团的队伍行里; 对于从天而降,数量庞大的熊猫军团,锦瑞起身纵跳,躲过熊猫袭击的同时,十指弹出,数发弹珠飞去,弹无虚发,击退一波熊猫; 段八郎攒足了气力,一招“飞膝砸肘”从天而降,接连数招发作,对准熊猫的面门狠狠砸去,打得熊猫意识模糊,战斗力锐减; 季无常紧身保护曹云飞,其运气而发,铁扇出袖,扇柄合拢,使其敲打熊猫面门,意在教训,并无杀意。 曹云飞根本不用出手,身边高手如云,便可了解这无稽战局,而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是后院的小娇妻。 眼前这形势混乱,季无常贴身保护自己,而他却突然运气而生,一道白光闪过,他瞬时位移不见,季无常回头一看,自己拼命守护的主子,竟然不见了踪影。 曹云飞这刚一出现在后院,看到这里的场景,顿时蹙眉冷眼,白眼可笑。 只见自己的小娇妻毫发无伤不说,一手拎着巴掌大小的玲珑熊猫悬空,另一手拍其头教训之——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敌友不分吗?这一嗓子吼得,把这整个竹林的熊猫斗招过来挨虐不是?你以为你们那些虾兵蟹将是外面那群人的对手吗?还真是自不量力!” 看到这里,曹云飞面色冷傲,这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呵呵~这丫头倒是说了句实话,这熊猫军团虽是数量庞大,可是这能力…… 哎……根本用不着本镇主出手,自己的手下分分钟就收拾了了! 眼看这玲珑熊猫垂头丧气,双只又粗又短的爪子在胸前点点手指,这样子不要太可爱了! 也亏这武玄月下得去手!这么可爱的动物,她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继续骂骂咧咧道:“你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使的呢?旁人你认不得,我的脸你也认不得了吗?上来就打,敌友不分!说,你错了没?” 七王瘪了瘪嘴,可怜巴巴地抬头而望武玄月,半天不说话,这灰溜溜的小眼睛惯会卖萌耍乖,惹得人心痒。 这个时候,曹云飞彻底看不过眼,三步并两步上来,一把从武玄月手中夺过七王,拦在怀中宝贝十分。 曹云飞横眉而视,斥责之:“你这丫头心也忒黑了吧!这么可爱的熊猫,你也下得去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得?铁石心肠,冷酷无情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武玄月一愣,则突然闯进来的好事之徒,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个惩强扶弱的侠义之士不是? 武玄月眯眼冷笑道:“曹镇主,我的大英雄——我看你这次的仗义之心是用错了地方吧!” 曹云飞疑惑,却强撑着脸面,带着机会恶心武玄月,还不是要好好借题发挥一番。 “我的仗义之心用错了地方?切!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说话没理,就开始假惺惺了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弱小的一面,怎样?” 没曾想,曹云飞此话刚落,突然感到自己胳膊被什么东西猛咬了一口气,猝不及防,疼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曹云飞条件发射甩手,将那七王甩飞了出去,武玄月腾空一跳,不偏不倚将那七王稳稳地接到了怀里。 曹云飞低头一看,自己白色的衣袖上,印上了两排压印,登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厮太坏!还真是敌友不分,本镇主帮你说话,你却咬了本镇主!” 武玄月冷冷一瞥,嗤笑之:“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下场,你以为自己可以帮了这玲珑熊猫不是?其实不然,它可不是善主,对于你这种陌生人,警惕性极强,绝不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而对于我这种故交,那就另提别论了!” 说着,武玄月摸了摸七王的头,七王十分享受地蹭了蹭武玄月的胸膛,这一个挑衅的动作,简直气炸了曹云飞! 刚才还是对这玲珑熊猫抱有同情之心的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恨不能亲自手刃了这小贼王! 曹云飞恶狠狠地瞪着七王,七王也不示弱地讥笑对方而视,这一人一兽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了! 武玄月不爱搭理曹云飞,抱着七王径直穿过主子房,向前院走去—— 曹云飞气哼哼不满,却尾随其后,屁颠屁颠儿跟着武玄月走到了前院。 眼看前院战火紧急,武玄月闷声怒斥怀中熊猫:“还不赶紧停下你手下的兵!自己人打自己人,浪费兵力!” 七王白眼撇了撇嘴,他将一只黑爪子唆到嘴边,一声长哨音,顿时退下了众多熊猫兵团…… 1196.屈尊纡贵(曹云飞醋意横飞,屈尊身价刨土) 七王嗦手指一声长哨,刚才还是前赴后继的熊猫军团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才还是积极应战的众人,伫立而视,傻愣愣不知所措。 单灵遥从天而降,直奔自己主子而来,询问道:“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把怀中的七王推了出出去,拱到了单灵遥的脸前,七王顿时两眼惊羡—— 它的内心是彷徨:我去,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像?这不就是当年的纳兰雨落和纳兰灵遥吗? 而眼前的女子也叫灵遥……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见到灵遥的脸的七王惊奇地瞪直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武玄月解说道:“还不是这小子做的鬼!它叫七王,是这一代的山大王,别看他体格娇小,可是有百年的修为,这一张萌脸全是骗人的!” 灵遥微微皱眉,不解继续问道:“可是……小姐是怎么了解这个情报的呢?你……你之前来过南湘吗?”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将七王收回了胸前,解释道:“怎么可能呢?自打我出生后,就没有走出过武门,这点上灵遥你应该最清楚吧!而我之所以了解这里这么清楚的情况,还是要拜我已故的小姨所赐……是不相瞒,这七王乃是我父尊年轻时候的萌宠,他可不是一般的灵兽,这家伙看着呆萌,沾上了猫比侯猴还精!” 灵遥有意看了七王一眼,七王羞答答地将头埋在了武玄月的胸脯中,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胆怯。 曹云飞从武玄月身后绕了出来,冷言冷语道:“什么灵兽熊猫?我看就是一个小色鬼,顶着一张萌宠的脸,专骗你们这小小姑娘欢心!也就属你没脑子,被这小色鬼骗的团团转!” 武玄月不耐烦得斜了曹云飞一眼,小声嘀咕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么大个人还跟一只熊猫争宠,也不知道是谁没品……” 曹云飞耳朵极尖,这话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耳朵呢?他登时又火冒三丈,转身怒斥道:“我没品?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呵呵呵!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谁投怀送抱,主动向我示好来着!” 一说到这里,单灵遥憋得满脸通红,这赶忙向后挪了两步,不愿参与此二人的战局中。 武玄月听罢,那脸一阵红一阵青,而怀中的七王顿时龇牙咧嘴,向曹云飞示威。 武玄月按住了急躁的七王,白了曹云飞一眼:“怎么说都是一国之主,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分寸?一点教养都没有,你是不是幼稚?” 曹云飞冷嗤,恶眼相瞪武玄月,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是谁逼我成这样的?我以前是这样的人吗?还不是这丫头把我逼成现在这幅模样!” 武玄月怒眉抬头,这一脸表情复杂,又嫌弃又委屈:“我逼你?嗨!没空跟你磨牙长嘴,一边呆着去——” 说着武玄月走上前去,把七王递给了灵遥手中,而后她又转向段八郎这方,求助道:“段大哥,可否帮月儿一个忙?” 段八郎惊悚,这也不敢胡乱答应,他眼神战战兢兢地投向曹云飞这方。 曹云飞眯眼怒气,却还是点了点头,允许段八郎支援。 到此,段八郎松了一口气,而后奉拳应之:“二小姐请讲——” 武玄月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恳求道:“我大概已经找到了镇国魂气的位置,只是刚才我挖了半天的土,始终没有挖出结果来,段大哥力大无穷,不如与月儿一同挖土,一探究竟?” 段八郎一听是这差事,毫无难度可言,当即就应下了。 这正要与武玄月一同前往后院时,大别扭曹云飞突然挡住了此二人的去路,他先是瞪了段八郎一眼,段八郎吓得浑身抖索,不敢动弹。而后,曹云飞醋意横生,低声问道—— “这种小事,你为什么不来求我帮你?” 武玄月更加不耐烦了,“你也说了,这等小事何必劳烦你曹镇主屈尊纡贵呢?而且……而且……你那么爱干净,让你蹲在地上刨土,这一身白袍岂不是糟蹋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醋意满满的曹云飞,顿时心怀怒放,喜形于色。 “这么说——你是在意我,所以才会让八郎去刨土的吗?” 武玄月对眼前的巨婴实在无言以对,这会子功夫,她一门心思都在这那两坛子女儿红上,根本无心搭理这高傲公子哥,三两句应付,便是要打发了对方。 “是是是!哥哥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这是考虑到你的身份和习性,才会求助与段大哥的!所以,你若是帮不上忙,就请你让一让,别碍事就好!” 曹云飞刚才还有几分眉飞色舞,这会子脸上又阴沉了几分,“我碍事了吗?呵呵!原来如此啊——八郎,这种活用不着你来干,你歇着吧!” 段八郎还看不清楚形势,这方急着解释揽活道:“可是……可是……我若是不干,岂不这粗重的活都落在了二小姐身上了吗?八郎还是……” 曹云飞一眼扫射,冷叱逼退了段八郎,段八郎心惊胆寒,却手足无措。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段八郎,季无常及时上前,附在其耳边小声几句:“好了!你就听镇主的话,有时候躲躲懒不是什么坏事,镇主有镇主的考虑。” 听到这里,段八郎迟疑回眸一看,疑惑道:“这样真的可以吗?明明二小姐恳求,我若是不答应,会不会显得不近人情呢?” 季无常举扇颜面,噗嗤一笑,锦瑞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拽着段八郎就往后院走去,指着那栅栏根一黑一白两个蹲落的身影,提醒道—— “你这二憨还看不清楚形势吗?咱们镇主这是要亲自要上阵,好好在佳人面前表现一番!你这可好,不明就理帮了忙是不假,却抢了镇主的功?镇主能不恨你吗?” 段八郎吃惊而望,登时瞪直了眼,支支吾吾道:“我的天啊!咱们镇主什么时候会屈尊纡贵做这种下等人干的活呢?别说让他刨土了,平日里那衣服稍稍沾上一丁点的污渍,那就要脱掉重新更衣,这让他双手沾满恶土……这……这也太不符合镇主的形象了吧!” 季无常摇扇轻笑,意味深长道:“这才哪里跟哪里啊!日后只怕让咱们大跌眼眶的事情多了去了!” 1197.云飞心机(曹云飞诸多抱怨,只为挽回佳人心) 曹云飞一边陪着武玄月扒土刨坑,一边埋怨连连,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没有目的的作为,弄脏了自己的手,半天还寻不来任何的结果。 武玄月不爱搭理曹云飞,明知道这个男人是口嫌体直的典型代表,嘴里一套手上一套,明明各种嫌弃,可是在自己的问题上,他诸多不愿却不敌自己三两声诉求。 “怎么这么麻烦?又脏兮兮的?到底有没有镇国魂气呢?你是不是拿我打趣呢?” “这都刨了半天了,还是不见踪迹,你该不会时候被那南红手串给骗了吧?这地方这么破,怎么可能有镇国魂气呢?” “不行了不行了!感觉被人诈欺了,你还是别傻着干了!” 纵使武玄月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曹云飞在一旁连环抱怨,她忍无可忍,却不想跟对方发生争吵,索性扭头一声命令—— “灵遥你过来!曹镇主累了,你陪着继续挖!” 曹云飞一听到这里,立马打气来精神,阻止道:“谁都别过来!谁说我累了!这点小活还能够难着我吗?都给本镇主退下!” 这个时候,身后四人脸上露出了微妙的颜色来—— 季无常举扇遮面偷笑,锦瑞捂嘴别头怯乐,段八郎挠着头道:“这镇主到底想怎样?怎么这么墨迹!要是干就好好干,要是不干就扔一边吗!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让人看着着急!” 季无常干咳一声,锦瑞赶忙捂住段八郎的嘴,凑齐耳边小声警告道:“你傻啊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以为咱们镇主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为了什么?为的不是让二小姐成他的人情,让对方知道自己为了对方改变自己,而这种改变其实是违背他的意愿——说到底,咱们镇主的小心机,就是想从侧面告之对方,自己很在意对方!以后你傻,什么都不懂,就少说话,没人帮你当哑巴!” 单灵遥抱着七王发愣,听着锦瑞这一番分析,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曹云飞玩的是这种心思。 不过,这样看来,自己的家的小姐确实有几分不近人情—— 人家西疆镇主千里迢迢赶赴至此,为了救她默默守护了三天三夜,现在又肯屈尊纡贵地为对方改变自己…… 这种种件件,旁人看得都觉得感动,为什么自己家的小姐总是冷着一张脸,从曹云飞出现那一刻起,她就不给对方一个好脸色,说话也是句句带刺,显然是要逼走对法的意思。 明明自己家的小姐,心里是有对方的,但是为何现在却表现出如此不近人情呢? 即便是小姐日后的路无比艰辛,多一个人帮助,总比自己势单力薄前行要好得多,况且对方还不是一般人,这可是西疆的镇主,一国之君,武道后起之秀! 有了曹云飞的支持,小姐的势力扩展,这走上武道霸主的位置岂不是更加顺畅,而小姐不可能看不透这一点,论其心机,小姐正常的做法,应该把对方锁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效劳。 而这一次,小姐为什么会反其道行事呢?若是现在放弃了曹云飞,那么小姐找西疆公关的一年的时间岂不是白费了吗? 小姐的心——海底的针,灵遥是猜不透了……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又曹云飞助阵,自己这一路上会平顺很多,西疆镇主,一国之王成为了自己的盟友,为自己争取曾经该有的权利,有百利而无一害,这利害关系,武玄月其可能不知晓呢? 只是…… 武玄月更加清楚的是,她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君臣,更多参杂儿女私情,曹云飞现在自己这里索取地汇报,正是现在自己给不起的东西,他百般讨好,万般委曲求全,其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嫁给他,成为他曹云飞的所有物吗? 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透的话,武玄月就白活了这么多! 而现在自己有时间谈情说爱吗?国破山河,家仇未报,自己怎可能儿女私情当前? 现在武玄月的冷脸,不仅仅是为了了断对方的遐想,也是再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够被情爱所迷惑—— 当初的娘亲不就是以为被眼前情爱所迷惑,最后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呢? 娘亲尚且可以有父尊所倚靠,即便她牺牲自己的所有,总归换来了父尊真心,而娘亲的牺牲也没有白费,她辅佐和筹谋,助以父尊走上了人生巅峰,统一武道的大统。 而自己真的可以向娘亲一样辅佐一个男人上位,牺牲自己的所有吗? 即便自己有这样的心,大概这件事情在曹云飞身上也未必可以实现吧…… 他曹云飞纵使再怎么厉害,却只能修一门武学心得,镇守一个门派的疆土,他的能力和曾经父亲悬殊,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就算自己想尽办法,把曹云飞推上了武道霸主的位置,他早晚会因为德不配位,而被退下历史的潮流,到了那个时候,曹云飞是否能够留得一条性命很难说…… 自己是爱曹云飞不假,可是武玄月也清楚,自己爱与母亲不同,母亲爱上了强者,会为了成就对方牺牲自己;而自己呢? 曹云飞能够成为自己的盟友,能够成为自己的辅助,却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主君! 他又那么好面子,又那么在乎声望,日后若是让他屈尊与自己的身下,他能够忍受这一份屈辱吗? 武玄月也清楚,在曹云飞的骨子里,一直心眼男尊女卑的夫妻关系,即便他十分爱护自己,而这一份爱只能够体会一个雄性对雌性的怜悯和保护。 男女关系中,若是武玄月要嫁给曹云飞,那就注定了,这辈子武玄月只可能在曹云飞面前低着头忍着性子当一个弱者…… 这一场梦醒来,武玄月更加深刻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她发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走上母亲的老路! 若是现在屈服了,她乖乖跟曹云飞回去了,就只能做曹云飞妾室,日后过得就像自己母亲一样窝囊,让世界都遗忘的存在——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这是父尊想要的结果吗? 呵呵…… 情爱——还是算了吧! 1198.幼稚行为(曹云飞威逼妻子说出爱意,各种幼稚行为) 曹云飞依然扒着手中的泥土,这嘴巴老实了几分,大概是怕武玄月再一次嫌弃自己,低头闷不吱声,只知道干活。 这突然的冷寂,倒让武玄月有几分不适应—— 虽说刚才这个男人喋喋不休的话让自己耳根聒噪,但至少自己不觉得尴尬,而这突然的安静,倒是让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冰点。 武玄月挖土时,开始胡思乱想,心不在焉起来—— “你……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屈尊纡贵地迁就我……若是觉得委屈的话,大可不必如此……” 曹云飞猛然抬头,警惕一眼,大概是想看清楚武玄月说出这一番话的表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撵我走吗?” 武玄月沉默了,她明明心里想着是要把对方撵走自己内心清净了,可是一想到这种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后,自己就彻底没了退路,她竟然有几分不舍,继而犹豫不决。 眼看武玄月半天不说话,这一次换做是曹云飞心中忐忑,坐立不安起来。 有时候,一个人在沉默,就是在思考如何把自己给处理掉的玩转手段。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心中发慌,他开始没话找话,只希望打乱堆放的思绪—— 哪怕是让你赖着对方也好,只要对方不说出让自己走的话,只要不让颜面扫地怎样都好。 曹云飞心中慌乱,他抬头一瞄,眼神刚刚好落在了武玄月发间那一个熟悉的发簪上—— “你……还带着它啊?” 武玄月顺着曹云飞眼神翻了一眼,一下子就猜出来曹云飞所说它为何物。 这不提这“众星拱月”的簪子还好,一提及武玄月便气不打一处来! 所想梦中事,曹将国已经点明了这簪子中的玄机,曹云飞为了锁定自己的位置,送自己的定情之物竟是锁了对方气的簪子,目的再清楚不过,就是为了时刻监控自己的位置所在。 这家伙也是自己腹黑的心机,虽不太光明磊落的做法,足以可见这位曹镇主的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武玄月想要发作,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把这件事情彻底戳破了,那曹云飞势必脸上无光,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那作为,他那么大男子主义,怎么可能会认这一笔账呢? 武玄月思索片刻,她抬眸一眼,意味深长看去对方—— “怎么?你是希望我不带着它?还是希望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傻,他慌乱拒绝:“不不不!你带着它挺好,不必要还给我,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看到它在你身上,我就安心了许多。” 武玄月长叹一声,冷漠道:“戴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毕竟我是武家的庶出二小姐,从小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首饰,所以才会一直待在身边。” 武玄月说这话不老实,明明她宝贝的要死的簪子,却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故装轻描淡写,看似不在意,其实非常在意。 曹云飞果然有几分激怒,这样的话,明明是把自己的情义抹杀掉,而只讲究这簪子的物质价值,这丫头是故意的吗? 曹云飞霍然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武玄月,他手中泥土被攥的溢了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武玄月何曾在乎过荣华富贵,从我认识你开始起,你就是一个骄奢淫逸的人!你就不能够正式自己的内心吗?” 武玄月抬头一看,抿嘴低头,继续扒土干活,“正视自己的内心我怎么就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了呢?我就是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决心。” 曹云飞没有紧皱,他虽然没有从对方嘴巴里听到一句撵自己走的意思,可是曹云飞十分敏感,已经感受到了在对方眼里,现在的自己很多余! “你……到底是嫌弃我对吗?觉得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吗?还是觉得你与我之间的感情会阻碍你日后的路?” 这一番话直戳武玄月的内心,说中了武玄月的心思。 武玄月轻嗤一笑,小声嘀咕道:“这直脾气还真是像极了你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曹云飞怒斥追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劲儿?你若是嫌弃我,就明说!没必要这样吊着我不放!我曹云飞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若是我哪里然二小姐不痛快,大可直言不讳,不必遮遮掩掩!” 武玄月眼神忽暗幽冥,那鬼心思一转,所想自己现在还得罪不起眼前的家伙,怎么说现在自己寻找镇国魂气还需要借助于曹云飞白虎啸吟的能力,若是把话说得太决,就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 武玄月思量片刻,抬头间,总算是有几分好脸色,她微笑而视,缓缓道:“曹镇主这是怎么了?月儿说错了什么了吗?怎么曹镇主说生气就生气了呢?我看倒不是镇主做错了什么,而是月儿做错了什么吧……” 曹云飞恍惚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丫头突然示弱,这下下子可好,自己无计可施。 “你……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武玄月随即也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拍了拍他土,勾嘴笑意,心生狡诈。 “我能耍什么花招?曹镇主这气性怎么越来越大了呢?” 曹云飞怒眉眯眼,盯着武玄月不放,只想在其脸上寻到一丝破绽,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只怪这丫头太会演戏,自己寻不出来一丝蛛丝马迹来。 “你……你说!” 武玄月外头微笑,问之:“我说什么?” 曹云飞抬手指着“众星拱月”的簪子,别头撇嘴道—— “你说——你带着它,是因为……是因为可以睹物思人,这东西是我曹云飞送你的!所以你才不离身的!” 看到这里,白虎军三个下人差点没有笑死过去! 单灵遥瞪直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武玄月白眼歪头,暗自心道—— 幼稚!多大的人了!非逼着别人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嘛? 武玄月无奈至极,却也只能够陪着笑脸,顺着对方的话音说下去—— “是——就是因为是曹镇主你送我的礼物,所以我才每日必带,绝不离身!” 听到这里,曹云飞掐腰仰头,得意一哼,继而又蹲了下来,冷着脸刨土—— “好吧!这一次就原谅你,还愣着干嘛?不用刨土吗?你不找镇国魂气了吗?” 而此时,武玄月扶额闭眸,无奈到了极点…… 1199.无心言谈(段八郎信口开河招人厌弃) 武玄月对眼前的男子一点脾气都没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曹云飞这样一面,既无赖又幼稚,但是……却有那么一一点点的可爱。 武玄月低头望着曹云飞的背影,一袭白衣干净质地,却干着肮脏的活;高大高傲的身姿,却愿意为了自己弯下腰肢…… 若是说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的!武玄月本就喜欢曹云飞,对方为自己做出的改变,她看在心里,却无法言表于此。 连同季无常几人看着都觉得曹云飞现在举动,既可笑又可悲——虽是故装强势,可是在武玄月面前真的连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曹云飞曾几何时为哪个女子这般过?做自己违背心愿的事,明明是要面子,却在武玄月面前连脸都不要了! 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吧——为了对方,可以委屈自己,可以改变自己。 曹云飞弯腰扒土,自己何尝不觉得丢人呢?刚才的举动,现在想想都觉得老脸掉了一地,可是自己又能怎样? 自己就算再傻,也能够感受到武玄月逃避自己的态度,自己又是一个要脸的人,别看他步步紧逼试探武玄月,其实他比谁都害怕武玄月说出那一句,赶自己走的话…… 若是对方真的说出来,自己真的找不到任何留下来的理由…… 所以,这个时候的曹云飞,自知道自己有些无赖,但是为了能够呆在武玄月的身边,他只能这般。 曹云飞闷头挖土时,那脸红一片青一片,尴尬而又羞怒。 就在这个时候,曹云飞的指尖似乎在土壤中碰到了僵硬的东西。 曹云飞惊一愣,登时小心几分挖土,两个罐子渐渐露出了地表—— 曹云飞皱了皱眉毛,回头问武玄月:“你要的找的镇国魂气就是这个吗?” 武玄月恍然回神,一眼看到了那酒罐子,登时兴奋地弯下了身,一同参与曹云飞挖土行动,不一会两瓶有些年头的女儿红出世。 武玄月从地里把女儿红抱了出来,看着这两坛酒,众人皆为惊讶。 季无常好奇上前,问道:“这……就是天门大门鼎鼎的镇国魂气吗?两坛女儿红?” 此时,武玄月也不太清楚其中的蹊跷,但是她明白的是,梦中时自己与父亲一同畅饮这女儿红,确有其事。 武玄月知道,这是父亲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为自己亲自做的美酒,只待自己出嫁那一日,破土开酒,恭贺自己新婚之日。 只是,可惜了—— 自己的婚姻路,可谓是曲折坎坷。 武玄月故装疑惑回答之:“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南红手串指引的地方应该没错吧——” 段八郎又开启胡说八道模式:“什么玩意儿!这天门的镇国魂气竟是美酒?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谁人不知道这天门禁酒令吗?修身养性之人,最不能沾染酒肉情色,镇国魂气竟是这酒水!!我看那纳兰雨落倒是一个不怎么样的至尊!” 此话一出,众人哑口无声,场面一度尴尬—— 武玄月本是脸上露出一份喜悦,却在段八郎的言辞下,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而她身后的曹云飞怒目啧舌,脸色也不好看,登时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给季无常,季无常机智,赶忙摇扇上前,斥责段八郎两句。 “八郎有所不知吧!其实这三代至尊是天门最有见地的君主,她的思想之长远不是凡人能及,你可知她在位期间,提出了好多修改旧政的策略,其中废除禁婚制的策略最有名——” 段八郎什么都不懂,却什么都好说,那冒起来傻气,当真是没谁人了。 “什么?废除禁婚制!那女的没毛病吧?天门女修各个美若天仙,若是废除了禁婚制不相当于将羊圈的大门打开,任饿狼随意出入吗?这哪里是有见地,简直是神经质!”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站在其身后的曹云飞,也实在忍不了自己那嘴上没把门的手下,当即一声令下,命令其闭嘴—— “段八郎!闭上你的嘴,怎么哪哪都有你?君王之策,自然有她的考量,岂是你这等人能够想得到的呢?若是你能够想得通三代至尊的想法,那么你段八郎也不是现在这个身份!” 被曹云飞这一嗓子吼得,段八郎登时吓得支吾不言,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武玄月抱着两坛女儿红,低头沉默,曹云飞看着十分心疼,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别当真,那段八郎的嘴巴向来没有把门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其实他眉宇什么坏心眼的,就是好奇罢了!我已经斥责他了,若是你还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现在我就让他给你赔罪!” 说着,曹云飞瞪了段八郎一眼,锦瑞机灵,凑起耳边提醒道,“还愣着干嘛?还赶紧向二小姐道歉去!你个猪脑子!!” 段八郎惊悚时,不敢上前,锦瑞将其状,二话不说,推了段八郎一把,段八郎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武玄月面前。 他惊恐望之,挠着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曹云飞阴着脸闷着声道:“态度呢?” 段八郎惊吓,赶忙弓腰行礼,态度谦卑道:“小的……小的嘴巴太坏,说话没过脑子,信口开河,还请二小姐不要怪罪小的……” 曹云飞干咳了一声:“说你没眼力见一点不假,没看到二小姐抱着两坛子酒水受累吗?” 此话一出,段八郎恍然大悟,惊慌上前,赶忙接过武玄月手中的酒坛子,继续道歉之—— “小的过错!小的过错!!小的没眼力见,小的不会说话!都是小的错!” 武玄月到没有给段八郎难看,对方抢过自己手中的女儿红,她也就顺势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将手中美酒递了过去。 待段八郎背身走时,武玄月轻声一叹,缓缓开口道—— “这天下所有人都误会了我娘亲,都觉得她的想法天方夜谭,不切实际,而我娘亲却是为了天门后辈着想——修武道,若要出世,必先入世,不知人间疾苦何来渡劫众生;不知人间情爱冷暖又怎可知七情六欲之原罪,凡是说的动听不如亲自体验,娘亲才是天门真正的实干家,而非那些只知道循规蹈矩,怂人听天书悟真道来得实在。” 1200.八郎内疚(对于自己的信口开河,段八郎愧疚) 武玄月一番言谈,登时说愣了在场各位,段八郎有口无心之言,当即遭到了阻截,脸上何其难堪,不过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常事—— 他这种人,说话向来不经过大脑,却也不记仇,自己说的没理,也就认了,况且怼自己的人也不是旁人,是自己最敬仰之人,段八郎怎么可能会记恨对方呢? 相反,听到武玄月不满为母言说之词,他登时脸上尴尬,连忙陪笑着道歉—— “嗨!看我这张破嘴,单……不对不对!二小姐莫要在意,我段八郎向来说话不经过脑子,看事情也是看表面,经常惹人厌烦而不自知,二小姐莫要因为八郎的话,坏了自己的兴致……” 段八郎漫天通红,抓耳挠腮十分尴尬。 武玄月岂是那小心眼之人,再加上她对段八郎还算得上信任,此人除了脾气直了点,说话白了点,其实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况且…… 自己娘亲曾经做的事情,别说是旁人,若是不了解其中的内情,只怕连同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也会有所误会。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外人看到的只是肤浅的表面,而不了解其中内情就开始品足论道。 若是自己是局外人,又真的能够做到了执着查证真相的地步吗? 想来,与自己无关之事,全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说来听听,笑笑而已,其他的自己根本不会关心。 只有深受其害之人,才会这般执着查证真相,为的就是求证自己内心之困惑之事。 想到这里,武玄月轻叹之:“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段大哥对家母有所误会也是人之常情,家母不是常人,她的思维方式更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来理解,你有这样的想法人之常情。” 段八郎听到这里,双眼微颤,却又几分愧疚之心。 “可是……到底八郎说到了二小姐的伤心事,虽是有口无心,却也真的是伤害到了二小姐了……” 看着对方委屈而又内疚的脸,武玄月轻声一笑,故装大度畅然。 “伤害了吗?还好吧!这点小事倒不至于让月儿一蹶不振,月儿呢……可是比段大哥想象中的坚强的多,若不然你们家曹镇主也不至于天天说我冷血无情,不近人情了不是!” 说着,武玄月调皮一眼,看向曹云飞这方。 曹云飞惊怔,明明自己是站在武玄月这一边,而现在自己倒成了罪人一个。 曹云飞努眉咬牙,冷厉斜睨一眼,好生没好气道,“你俩的事情,你俩自己了断,别动不动往我身上赖!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吗?” 武玄月咯咯笑道,继续打趣道:“看看!我就喜欢看曹镇主突然黑脸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笑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勃然大怒,扬手而下,拍了一下武玄月的头,“你这丫头是不是找死?喜欢看我黑脸是不是?好啊!我让你看个够!若是不够,我再给你加点料行不行?” 段八郎一时看傻了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立场,还在内疚的他,正要上前一步,继续赔不是。 “那个……二小姐……我……对不起……” 这时,季无常不动声色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段八郎,笑意间满是深意,他摇了摇头示意对方此话题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 段八郎皱了皱眉宇,疑惑甚之,大概是自己的话细心品过也觉得有太多不妥之处,满腔的歉意,只想换来武玄月的原谅。 季无常一抖折扇,遮起二人掩面,附其耳边小声道,“别担心了,照这个形势开来,二小姐大概已经原谅你了,有些话言到于此,对方便可知知道你的心思,再多说就只会让大家更加尴尬,二小姐故意转嫁矛盾,这是再给你八郎台阶下,莫要再纠缠下去,哪怕你是出于好意,过了这个度,就变了味道。” 段八郎听罢,虽是不能够完全理解季无常言中之意,他抬眸一望,只看武玄月与曹云飞调侃斗嘴的样子,所想自己若是再多说下去,确实有些突兀。 这时,锦瑞也走上前来,一同劝说段八郎起来—— “傻子,你就听季先生一声劝吧!季先生足智多谋,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他向来睿智,莫要再一意孤行。” 被锦瑞这一说教,段八郎更显得委屈几分:“我……我……我又没有说不听话……锦瑞你小子看不起人多少也要有点限度吧!” 锦瑞嫌弃嗤笑之:“若要让人看得起,以后就学会三思而后行,说话更是要注意分寸,有些话你拿不准的话,哪怕是憋在肚子里,也不要说出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人心难测——你总是说者无意,却不知道听话的人是不是有心!” 段八郎恶狠狠地瞪了锦瑞一眼,却没有反驳对方任何。 季无常劝住了段八郎后,这心思就不再其身上,那两只贼眼时刻盯着武玄月不放,听其言观其事,只待合适时机,插话进去,或是小心听自己镇主的话,对方稍有闪失,自己立马过去接着镇主的话,补救台面,帮着曹云飞兜着底。 果然,曹云飞论其口舌功夫,哪里是武玄月的对手呢?三言两语间,曹云飞气得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睛,而人家姑娘非但没有生气,可谓是言笑自若,谈笑风生。 眼看自己的镇主就快撑不住要发作时,季无常赶忙凑过去,摇扇轻笑,故装无意,其实有意解围道—— “二小姐,无常愚钝,只是……这两坛女儿红固然好,但是……这跟天门镇国魂气又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而视,注意力全放在酒坛子上,再也不跟曹云飞斗嘴。 只见她一手捏着下巴沉思,两眼直勾勾盯着酒坛子。 而其身后的曹云飞抱着被怒气而视武玄月的背影,嘴角输了,曹大镇主实在不爽,却不敢打搅对方思考正事,只能够自己憋着生闷气。 武玄月思索良久,实在悟不透其中玄机,思前想后一个响指响亮,众人皆望其她这方。 “算了!打开瞧瞧吧——” 1201.破竹之势(竹林传来一阵阵爆破声,大战在即) “啊?!” 曹云飞吃惊,这样草率的决定,超出了他的预期。 武玄月豁然转身,白了对方一眼,嗤笑道:“啊什么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曹云飞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手指着两坛女儿红,惊愕道:“就这样打开吗?你不是说它不是镇国魂气吗?如此厉害的武气,就随随便便打开吗?若是这魂气惊人,这随随便便打开后,魂气伤了人该怎么办?” 武玄月眨巴眨巴那一双大眼睛,登时竖指摇晃道:“也是啊!这魂气若是厉害的话,伤及旁人那还得了吗?若不然……” 曹云飞忽感不详,果然武玄月脸上露出诡异笑意来—— “若不然,这种大事还是要咱们最最最厉害的曹镇主亲自来启封盖子!旁人不行,不代表曹镇主不行是不是?来吧,向世人展示一下,曹镇主的过人之处!” 曹云飞眯眼恶事,就知道这差事最后就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虽不抵这等差事,可是一想到是被这丫头算计来的结果,顿时觉得不爽起来。 “拼什么这事让我来做?我堂堂西江镇主,这开酒盖的小事事情岂不是降低了本镇主的事情?” 武玄月嗤笑,小声嘀咕道:“明明刚才还在地上挖土,那种事情都做得,这等事情就做不得了吗?” 武玄月翻了一眼,直步上前,挤开了曹云飞,撇了撇嘴道:“得了得了,这等小事就不劳烦曹镇主亲自上阵,还是由本姑娘亲自上阵——” 说着,武玄月根本不给曹云飞辩驳的机会,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扒着酒盖子,双手同时用力,“砰”得一声,从酒坛中窜出一股浓重白色烟气,冲上云霄而去。 众人望着烟气惊呆,武玄月却被这扑面而来的烟气眯住了眼,不小心吸进了几口烟气,紧接着就是打了几个喷嚏。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这酒坛中的烟气已经飞失了不少。 武玄月那叫一个后悔,放下酒坛不顾一切就向天空奔去,恨不能现在马上追回了遗失的烟气。 却在这个时候,竹林中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紧接着竹林中传来一阵阵巨响,破竹之势,竹子接二连三爆破声响起,响彻天际。 众人皆惊,各个捂住了耳朵,而空中飞跃的武玄月也被这破竹声吓得不轻,耳膜阵痛,刺激非常,一个不注意,竟没想这竹节爆破后另藏杀机! 竹子爆破时,飞天而去,一根根竹箭向武玄月方向飞去。 空中百万竹箭向武玄月射去,目标明确,光不见影。 武玄月惊慌失措,左右躲闪,躲开了起初为数不多的竹箭,地头一看,顿时吓破了胆,脚下成千上网的竹箭向自己袭来。 这形式,数以万千的竹箭,这是要将武玄月打成色子吗? 锦瑞眼睛手快,双手投镖而去,勉强打掉了几根竹箭,却无奈扭转局面。 季无常御扇飞去,欲要支援武玄月这方,却在马上要接近武玄月之时,一根竹子猛然生长,冲天之势,生生挡住了季无常的去路。 季无常闪身而行,另一根竹子冲天而来,又挡住了季无常的去路; 季无常不论怎样改变路线,其结果都是被冲天竹阻挡路线,不一会儿的功夫,若干高竹将季无常围得严严实实,只听一声巨响,高竹爆破,季无常遭袭! 单灵遥不甘示弱,幻化狐尾巴变成双剑,腾空而去,左右拼杀,格挡空中竹箭,只为杀出一条血路,救出自己的主上。 单灵遥气势十足,锐不可当,一路打杀,眼看就要冲出竹箭重围,马上就要紧身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竟不知何时一条绿色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缠住了单灵遥的一条狐尾…… 单灵遥意识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狐尾时,已是为时已晚,“嗖”得一声,单灵遥被那丝线拉扯到了不知处。 段八郎义气而行,运气呼发,对准天空竹箭群,一通暴打,只不过他随时一时打乱了竹箭的节奏,而那空中竹箭就像是自己有了意识一般,不多时便又排成了规矩的队形向武玄月射去。 众人黔驴技穷,独独只有曹云飞皱眉观战,眼看自己手下都败下阵来,他不能再坐视不管—— 一道飓风而来,风卷竹箭,空中登时开了一道空子,龙卷风斜着混乱竹箭钻进了天空的口子,不见了踪影。 曹云飞白虎啸吟的空间转移绝学一下子化解了武玄月的燃眉之急,那破竹乱箭分分钟钟到了异空间。 空中八方折扇将季无常保护妥善,他丝毫未受伤,在爆竹之势下,季无常及时运气,打开了折扇的防御功能,算是险些躲过了一劫。 只是,那单灵遥不知道被丝线拖到了哪里去,一时半会儿寻不到踪影。 武玄月腾空悬气,平稳站立,她抚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总算是逃过一劫,还是曹云飞有些本事,这白虎啸吟的招数帮上了自己的大忙。 武玄月俯视一看,心中感激,眼中欣羡,只是这一眼的感激足矣,她不敢再多看曹云飞一眼,生怕自己的眼神多待在对方身上一会儿,自己的内心动摇就多了一分。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抬头平视,故装冷漠道:“多谢曹镇主出手相救,此等侠义心肠,月儿感激不尽!” 曹云飞抱背抬头挑眉,好生没好气道:“若是知道感激,就做点实事让本镇主看到二小姐的诚意才是!总是耍耍嘴皮子有什么意思?” 武玄月明知道对方用意何在,偏偏装聋作哑,全当没有听到。 而就在这个时候,几条丝线从竹林中飞梭而来,直奔武玄月而去—— 武玄月眼疾手快,运气打开结界,登时她周身包裹了一层黑色的结界,只听“乒乒乓乓”几声撞击声,丝线被弹去了其他方向。 武玄月意识是到了,曹云飞那一招白虎啸吟虽是化解了破竹乱箭之势,却没有结束战事—— 无奈,我在明敌在暗,这一切都在对手的掌握中,而自己却不知道对方的深浅。 武玄月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知道,这竹林中十面埋伏,危机四伏不曾消减半分…… 1202敌手现身(南宫碧玉和柳如玉战场现身) 武玄月低头俯视,小心翼翼,缜密仔细,竹林的任何一个角落她都不肯放过。 此时的竹林陷入一片寂静中,看似安全,其实这都假象—— 武玄月知道敌人就藏在暗处,等着自己露出破绽,找准时机,司机偷袭自己。 武玄月久经沙场,这对敌人的敏感度异于常人。 良久,竹林风平浪静,却让人异常的躁动焦躁。 武玄月的维持防护罩是需要武气,干耗不是办法,她知道对方这是在拖延战术。 与其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她虽不知道敌人的藏匿处,但是经过她前期作战分析,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手身份。 想到这里,武玄月终于忍不住性子,俯身吼道:“壮士何在?武家二女武玄月来此地只为复命拯救南湘局势,并没有任何恶意,若是武玄月来此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壮士现身指明一二,武玄月在此致以歉意。” 竹林仍然一片寂静,武玄月此番言论看来是无功而返。 看到这里,武玄月无奈时,突然灵机一动,朝着曹云飞喊道:“曹氏镇主,武玄月望镇主帮我一个忙!” 曹云飞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丫头在这紧要关头玩得哪一出,正要发作时,却被身后季无常又拦得住。 “镇主稍作忍耐,二小姐这是在试探,我在明敌在暗,看二小姐这胸有成竹之态,大概是已经想好了对策,不如镇主就按照二小姐的意思来办,看看形势再说。” 曹云飞斜眼啧舌,心中埋怨一阵后,仰天回应道:“还请二小姐明示,帮忙不敢,举手之劳!” 武玄月暗自发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还请曹镇主帮月儿揭开那第二坛女儿红的盖子!只怕这镇国魂气就藏在那酒坛之中!” 曹云飞仰天不语,哼声一笑,举手时段八郎可算是伶俐一会,赶忙把第二坛女儿红送到了曹云飞的手中。 曹云飞正要抱着酒坛子扒开盖子之际,说时迟那时快,几条柳丝线向曹云飞的方向袭去。 季无常眼疾手快,上前两步,挡在曹云飞的面前,举手折扇左右挡之,将那柳丝线挡之一旁,最后一条丝线眼看袭来,季无常一改常态快速抖开折扇,使其丝线缠在了扇骨之上,他快速合扇,将那丝线压在了折扇之中,猛地用手一抽,竟没想从竹林中拽出来了一个妙龄红衣女子。 女子翻滚在地,季无常正要上前抓住此人,竟没想有一根竹子崛地而起,生生竖在了季无常的眼前。 这一次季无常吸取经验教训,他抖开折扇,甩手横切而去,竹节间出现一道痕迹,只听轰然一声,竹子倒地,季无常成功切断了竹子。 女子趁势而逃,钻进了竹林中。 季无常不死心,使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抖搂袖管,甩袖而去,一道道白影飞去,循着那出逃的姑娘飞去。 只听砰砰砰几声,锦瑞的梅花镖扎在了一道竹子耸起的竹墙之上,让那个小女子逃过了一劫。 紧接着段八郎运气呼发,一招炮锤之势,劲力十足,直捣竹墙,片刻间竹崩叶落,破败不堪。 季无常一声令下:“追!断然不能放过那偷袭之人——” 锦瑞二话不说,腿脚飞快而去,那飞毛腿之称绝非虚名,一闪影的功夫,锦瑞便没了踪迹。 段八郎垫后,他虽没有锦瑞腿脚灵便,却也有他的长处,在锦瑞身后锲而不舍,紧跟其后,实在寻不着锦瑞的腿脚时,便会注意身边锦瑞留下来的记号,寻找对方的方位。 一路飞奔追行,段八郎气喘吁吁突然停下脚步,他一眼看到站在原地发呆的锦瑞,登时上前拍了拍锦瑞的肩膀,好声没好气道—— “你这是怎么了?找到人了吗?怎么就停下里了呢?” 谁想此时的锦瑞两眼发直,他抬手颤抖指向自己前方,段八郎不解,顺着锦瑞手指的方向看去,登时吓破了胆! 眼前数百根主子折成弯弓,竹子根部与头部分别拴上了柳丝线,而线上架着被削尖的整根竹子瞄准曹云飞方向,可谓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眼看这情景,此二人彻底吓傻了眼,正要呼喊“小心时”,万箭齐发,飞梭之速。 锦瑞段八郎来不及思考,转身就跑,一是为了躲避竹箭攻击,二是只想赶紧回到了曹云飞身旁,护住主子。 曹云飞顿感形势不对,突然从天而降根根大竹子,朝着自己方向飞来,曹云飞抱着酒坛子左跳右闪,却不及这竹子来得猛烈。 曹云飞努眉冷眼,当即怒吼一声,运气而生,一阵风餐云卷,曹云飞毫不留情,彻底夷平了整个竹林。 刚才还是茂密绿油油一片的竹林,片刻间就成了光秃秃土地,而那藏匿在竹林中的两个红衣女子无处可藏,无奈现身。 武玄月站在高处,拍手叫绝,暗自心道:等得就是你曹云飞主动出手,若是你不使用白虎啸吟,又怎么能使这两个小女子现身呢? 呵呵! 果然是你们两个——南宫碧玉还有柳如玉! 南宫碧玉惊傻了眼,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这竹林连根拔起,连一片竹叶子都不见了踪迹! 她倒是想藏,就是往哪里藏? 此时的南宫碧玉和柳如玉俩人十分突兀地站在地面上,面面相觑,而后两人眼神一定,使出最后的气力,同时向曹云飞发出攻击。 柳如玉运气生出柳丝线,如同之前的攻击,别说紧身曹云飞,到了季无常这里就被阻截了下来。 南宫碧玉眼看柳如玉败下阵来,一度不敢,眼看曹云飞身处之地,全是竹子所制之物,顿时心生一计。 她闭眸运气,猛然睁眼之际,曹云飞周身竹子接连爆破,这形势突然惊得曹云飞手足无措! 就在曹云飞卒不及防之事,段八郎从天而降,生生将曹云飞扑倒在地,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巨响,段八郎背上炸开了绚丽的火花来! 曹云飞努了努眉毛,疾呼心疼道:“八郎!你这是干嘛?不至于奋不顾身到这种地步吧?” 伴随着一阵爆竹声销声匿迹,段八郎整个人都变成了黑炭,那头发也根根熟了起来,他缓缓起身,憨厚一笑,而后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到这时,武玄月实在看不过眼,从天而降,出其不意站在了南宫碧玉身后。 南宫碧玉警惕转身,只看到武玄月诡诈一笑后,忽感肩膀一阵剧痛,她晕了过去…… 1203.爆破专家(南宫一族擅长爆破武技) “醒醒!别睡了!!我知道你没有事,赶紧醒醒!!” 南宫碧玉朦胧双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眼前模模糊糊时,她突然惊醒,霍然起身,吓得不轻。 “你……你!你是纳兰雨落?” 南宫碧玉惊恐醒来时,浑身上下已经被锦瑞用以绳镳缚得紧紧的,她最多只能做一个起身的动作来,而其他动作都被绳镳限制,动弹不得。 而被人绑着并不是让她惊恐所在,让她吃惊打怪的事情,就是武玄月着一张脸! 武玄月抱背哼笑,“所以说吗——凡是不要激动,更不要搞不清楚情况下大打出手,这毛躁暴脾气的个性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南宫星君。” 听到这里,南宫碧玉惊目抖嘴,吓得不轻:“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我的明白?还有……还有……林如玉哪里去了?” 武玄月瞄了曹云飞的冷脸,她调笑蹲了下来,反问对方道:“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把我的姐妹给藏到哪里去了?若是想要你的姐妹,就把我的姐妹还给我,一人换一人,还算公平吧!” 南宫碧玉一愣,继而荒唐大笑起来,这一笑众人皆愕。 南宫碧玉笑罢,眼神投向曹云飞这方,阴阳怪气道:“这还要感谢曹大镇主施以援手,若是没有你那惊人招式,纵使我南宫碧玉天大的本事,也藏不了那么大的一个姑娘!” 武玄月怔然,她回过神来,脸上笑意更加鬼邪几分,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揪住了南宫碧玉的衣领子,猛地用力拧拽,这动作显然实在威逼对方。 “废话少说,你跟谁打哑谜呢?少卖关子,你把灵遥到底藏哪里?” 南宫碧玉眼神恍惚,嘴角微抖:“灵遥啊……这么巧……” 武玄月登时明白,南宫碧玉嘀咕之事所由—— 曾经的纳兰幽梦在天门为修士时,就叫做灵遥,所以听到这个名字,南宫碧玉几分惊讶,也在情理之中。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又是一副坏坏笑意:“是啊!灵遥——实在不好意思,我的好姐妹一不小心与四代至尊幼时的名号重名,这样的巧合,你还不明白吗?!所以,废话少说,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南宫碧玉脖颈难受,近乎出不来气,但是她脸上挑衅笑意不减半分,又是一眼轻蔑瞟视,南宫碧玉这会子功夫已经过了焦虑的节点,应付起来武玄月倒是显得几分游刃有余。 “说到搞不清情况,我看倒是这位姑娘你搞不清楚状况,到现在还来逼问我有什么意义呢?我只不过是把那位灵遥姑娘绑在了竹子,并无恶意,结果却被曹大镇主的大手笔,一同将人和竹林转移到别处,与其有时间逼问我要人,不如去向曹镇主索人更现实些。” 此话一出,武玄月愕然,被人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终于松开了南宫碧玉的衣襟,而后将那可怜楚楚的小目光投向曹云飞这方。 曹云飞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这等事情虽是小事,但是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的结果。 曹云飞有意躲闪武玄月的眼神,干咳了一声化解自己的尴尬。 他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季无常这边赶忙上前,凑到了曹云飞的眼前。 曹云飞压低了音量,小声道:“这件竹林空间转换回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季无常明白曹云飞的意思,应声道,“镇主是怕被转换的竹林狼藉一片,维持之前的战乱后的残局是吗?” 曹云飞冷着脸点了点头。 季无常暗喜:曹镇主啊,你这又是何必的呢?你的能力只能够转移不同次元的空间,而对于时间轴的问题,又不是你擅长的范畴,在二小姐面前这么在乎面子吗?人无完人,武学也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哪里有那么完美的人和事呢? 季无常心中所想一回事,嘴上安慰道:“镇主大可不必担心,这战乱残局又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归根到底还不是那天门七星士造的孽,这一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镇主身上吧!咱们义门是有维护修复战场的业务,可……这都是需要收费和时间的……天门出手恶劣,怪谁呢?我想二小姐会体谅镇主的处境,再者说了,战乱中破坏场地那是常事,镇主若是侠义心肠,及时相救,二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低了镇主你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顾虑消去大半,他转身运气,一阵疾风而来,将这竹林回归到原位—— 只是,这战乱后的场所早已经失去了从前的面貌,好好的竹林现在狼藉一片,竹子东倒西歪,落叶杂石零落一片片。 尤其是一众人身处环境下的竹舍,更是惨不忍睹—— 因为南宫碧玉最后操纵,爆破了整个竹舍,现在的竹舍成了一堆废墟,再无从前模样。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直了眼,愕然结舌——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父亲生前处所,虽是简陋了些,但是颇具纪念意义,却因为异常恶战,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武玄月心中几分愧疚和失望,寥落间,她叹气反思,好不容易追溯的过去,本以为可以睹物思人,好好缅怀一下的父尊,却不想一眨眼的功夫,好好的院落成了废墟一片。 武玄月猛然转身,怒视而瞪,好声没好气道:“这都是你的杰作吧?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一时被武玄月的眼神吓住,虽是故装强势,这舌头却是不自觉的打结—— “你……你……你这样看我干吗?你……你凭什么这样断定……这……这……这是我的手笔?证据呢?” 武玄月冷呵一声,慢条斯理道:“南宫家族擅出爆破人才,这利用竹子内壁中空,可施加气流,引爆竹林的手臂,除了南宫碧玉你,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心中惊慌,竟不想这小丫头片子,不尽容貌惊人,更是语出惊人!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了解我?” 武玄月勾嘴一笑,不慌不忙道:“我是谁,这张脸还不能够说明吗?” 南宫碧玉惊恐双眼,嘴巴更加不利索起来:“你……你……果真是纳兰雨落吗?这……这……怎么可能!纳兰雨落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暴毙身亡了!你是人还是鬼?!” 1204.碧玉愤怒(关于天门劫难,南宫碧玉愤怒之极) 武玄月冷笑一声,蹲了下来,眯着眼盯着纳兰碧玉看—— “我的这张脸就那么像纳兰雨落吗?南宫女修可要看清楚了!” 南宫碧玉大概是太过惊慌,心思全然不再武玄月的身上,大致一看不差分毫,这种情况下,谁还会盯着对方的脸上的细节仔细观察呢? 南宫碧玉脱口而出:“没错!就是这张脸!我到死都记得清楚,纳兰雨落就是这张脸!” 这时,锦瑞已经将被捆绑在残竹上的单灵遥解救并带了过来。 而当南宫碧玉的双眼落在锦瑞身旁的黑衣女子时,吓得哪叫一个毛骨悚然! “这……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连她的脸都一样!!” 武玄月转身勾了勾手指,招呼单灵遥过来,灵遥自然领命,面无表情走上前去。 “你可记得她这张脸?是不是与你曾经认识的纳兰灵遥一模一样呢?只是……” 武玄月一个眼神过去,单灵遥默契会意,身后八条尾巴炸开,这一个举动再一次惊呆了南宫碧玉。 “九尾狐!!你们……你们果然不是人!你们三代和四代的鬼魂是吗?” 武玄月眼看南宫碧玉上了当,她便继续演戏下去—— “没错!我就是已经亡故多年的三代至尊纳兰雨落,虽然我天门至尊的位置上不久,临终前我将天门托付了自己的妹妹纳兰灵遥,而为何我妹妹会惨死呢?这天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一五一十的道来!” 南宫碧玉压根打颤,她眼神不知该往哪里看,偏偏就是不敢看武玄月的眼,看哪里都好。 只是,南宫碧玉眼神躲闪时,一不小心瞄了武玄月的右手腕上的南红手串,这一眼看去,更加确定了南宫碧玉内心的猜想。 她哪里晓得,这一眼不小心的瞟视,却是武玄月的小心机,她是有意把南红手串露出来,故意让南宫碧玉看个明白。 而站在一旁的曹云飞众人,不动声色,只看武玄月这一场戏是怎么演下去。 曹云飞低头回望,已经被炸得满脸黑灰的段八郎,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方是心疼感激对方忠心护主,奋不顾身的行为; 而另一方,曹云飞暗自庆幸,幸亏这个时候段八郎这个家伙是昏迷状态,鬼才知道这家伙再看到武玄月这等戏码,会不会胡言乱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季无常一眼看穿了曹云飞的心思,他摇扇轻笑,使了一个眼色给锦瑞。 锦瑞会意,蹲下身来,小心照料段八郎。 曹云飞收回眼神,继续观看好戏,只看自己家中的小娇妻,又在玩什么把戏。 南宫碧玉确定了武玄月是纳兰雨落的身份后,惊慌过后,她变得理智冷静下来。 南宫碧玉一五一十道来实情:“三个月前,曹镇主是否还记得那一日拜会,我家至尊向曹镇主商议修葺朱雀台的事宜?” 曹云飞被点名,他会意片刻,应声道:“没错,三个月前本镇主亲自来天门拜会纳兰至尊,那个时候至尊跟本镇主提了一句,这次修葺朱雀台后,她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我将朱雀台转移至西疆之后,便开始了修葺工作——” 南宫碧玉脸上露出一丝苦色,继续道:“其实,那个时候天门的危机将至,至尊已经感受到了镇国魂气越发不稳定的因素,所以她才拜托曹镇主修葺我国堡垒,做好坚守边界的准备……只是,天门至尊筹谋再好,还是为时已晚,就在曹镇主离开没多久,镇国魂气突然消失了一刻钟的时间,而这一刻钟时间时,却让我天门失陷……” 说到这里,南宫碧玉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她哽咽着嗓音,似乎不太愿意会意当日发生了一切。 武玄月可是等不及南宫碧玉整理情绪,她追问道:“天门失陷?这等大事你在磨叽什么?还不快与我速速道来!” “曹镇主离开我天门时,是午时,送走了贵客,我家至尊如常午休,养精蓄锐,欲要晚上发功修炼,加固我天门结界,而不曾想那武玄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带领武门重病直捣至尊宫殿,我家至尊在午时是,无力是最薄弱的时刻,武玄侯像是清楚我家至尊的弱点一样,三五两下就了解我家至尊的性命……” 说着,南宫碧玉猩红了双眼,咬牙切齿恨不吱声。 听到这里,武玄月攥紧了拳头,曹云飞唏嘘一声。 南宫碧玉情绪暴涨,无法自控,她是习武之人,不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即便心中再如何仇恨愤怒,也会将泪水化成了反抗的力量。 她咬着压根,近乎闷吼道:“我家至尊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自己的在劫难逃,就在接待曹镇主的时候,将我天门七星士全都封印在了朱雀台中,曹镇主转移走了朱雀台,实则是将我天门七星士带出了天门是非之地,而纳兰至尊却一人独留天门中,固守城楼,一人应战……我想,若是……若是……我等七星士留在那天门中,与至尊一同抗敌,其结果是不是就不同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愤慨之际,却没有丧失理智—— 她清楚为何纳兰幽梦选择自己赴死,也绝不让自己的手下与武门起直接冲突,她这是在用自己最后一丝气力保护天门,守护南湘…… 武玄月唉声一叹,缓缓道,“至尊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她这是在为大局着想,为南湘着想……” 南宫碧玉恶眼相瞪,愤怒吼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吾等七星士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到了这个时候,吾等众人宁愿与南湘共生死,也不愿让自己家的至尊牺牲自己的性命,这现在……这现在跟亡国有生区别?” 武玄月正要开口为纳兰幽梦辩解几句,却被曹云飞抢来先,他挡在武玄月身前,义气直言。 “区别大了!你可知武门为何会派武玄侯出使南湘?因为武玄侯刁滑残暴,毫无人性可言!他此番来南湘说是合议,其实就是为了挑起事端,逼着南湘众怒,大打出手一番,武玄侯便可寻一个天门至尊不尊武门为由,顺利成章剿灭天门,统领南湘——这才是武玄侯的最终目的!” 1205.所在之地(南宫碧玉说出镇国魂气所在位置) 武玄月惊讶而望,她看到的曹云飞的背影,又仿佛当年他为自己挡下了武玄侯刁难,自罚十鞭的心境。 不得不承认时候,曹云飞每一次出现都是恰到好处,总是在武玄月低谷期,他站了出来,给她的人生带来了一丝光亮…… 武玄月欣羡而望,这一刻望着对方高大而后可靠的身影,她又一次内心荡漾。 曹云飞继续道:“纳兰至尊这是在自己成全天门——武玄侯打定主意趁此机会占领南湘,只是他缺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罢了,所以他趁着天门危机,趁虚而入,挑衅在先,激怒天门众修士,大打出手,他便可借机发兵出击,夷平天门,将南湘稳稳地握在自己手心中!而他却没曾想过,人算不如天算,天门至尊支走了天门的所有的战斗力,独立迎战,主动送死,就算武玄侯再怎么刁滑,天门至尊死在他手中,这种传言传出去只会对他武玄侯不利!武玄侯出手杀了天门至尊,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于是乎,他封闭了消息,对天下声称,纳兰至尊闭关修炼,实则他早已经做了不义之举!” 听曹云飞这一番分析后,南宫碧玉恍然大悟,低头碎碎念道:“我就是说嘛!至尊就算是白天神力减弱,也不至于说是打不过一个武玄侯啊!想想都觉得来气,至尊何时这般无能懦弱?” 曹云飞接着南宫碧玉的话说下去—— “武玄侯这个人武功不怎么样,偏偏做人也差劲得很,一肚子坏水,做事又不留余地,他早就想要成为南湘驻地的王,可是苦于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占领南湘,纳兰至尊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武玄侯的野心,于其让其天天惦念,不坏好心,不如主动送上门去,遂了对方的心愿,却让对方披上了千古骂名,这就是纳兰至尊有自己的方式来守护南湘。” 南宫碧玉听到这里,刚才强忍的泪水,这一刻间再也忍不住了,崩泪而出,声泪俱下—— “那个混账武玄侯,就是个挨天杀的混球!枉他是武师尊之后,武师尊做人光明磊落,行为端正,怎么生出来个这么东西来!!天门至尊死得冤枉啊!!” 武玄月冷哼一声,嘀咕道:“那是不是我父尊的种还不一定呢!我父尊可没有那混小子那么没有品!” 曹云飞惊愕回头,吃惊相望,只是介于人前人多嘴杂,曹云飞并没有追问下去,却是十分吃惊视下,仿佛这眼神再说,你个丫头说话注意点,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武玄月观之,撇了撇嘴角,冷笑一声,此事就此作罢。 这时,武玄月绕过曹云飞身子,走上前去,故装姿态,思索道:“不过……比起武玄侯的狠毒,这藏在暗处的内鬼更加可恨!” 说到这里,众人皆安静下来—— 季无常摇扇细品武玄月的话,其实在听完南宫碧玉叙事后,他也正有此论断,只是这种场合轮不着他这等身份之人多说话。 曹云飞努了努眉毛,问之:“你可有什么根据吗?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呢?” 武玄月张口而来:“这件事情细心想想便可知结果,天门镇国魂气不稳定乃是天门秘事,谁人会满天下告知自己家的家门锁坏了,这不是引狼入室招贼惦记吗?天门有此隐患,势必要封锁消息,上层人员还要绞尽脑汁相好应对之策,怎么可能会让这等大事传出南湘门外呢?不觉得武玄侯攻进天门的时机拿捏太好了吗?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就把握住了,若是没有内鬼,他武玄侯怎么做到趁虚而入的呢?” 这时,南宫碧玉方才反应过来,哭啼声听之,取而代之则是惊叫声——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天门出了内鬼,才会是这个结果!” 武玄月询问道:“若是说天门有内鬼,南宫修士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南宫碧玉低头沉思良久,眼中恍惚一闪,声色紧张了起来—— “莫不然是她?” 武玄月急忙凑了过去,追问道:“她是谁?” 南宫碧玉皱了皱眉头,张口道:“天门师尊——纳兰若叶!”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眯,神色古怪,只见她鬼魅一笑之:“是她啊……南宫修士为什么会怀疑她呢?” 南宫碧玉咬牙切齿道:“至尊将我七星士送出了天门之外,却独独没有见纳兰师尊送出去,之前我都觉得古怪,而现在想来更加古怪起来,天门师尊至今为止可以出入自由天门,包括这对外宣称天门至尊闭关修炼暂不见客之事,也是出自于她纳兰若叶之口!天门众多修士中,唯独她纳兰若叶可以享受出入自由的特权,这难道不古怪吗?还有……其实上一个月我回天门勘探情况,却发现纳兰若叶竟然与武玄侯谈笑风生,就像是多年的故交一般,那个时候我就特别生气,柳如玉还劝我说,那是天门师尊逼不得已如此,为得还不是天门的营生吗?我气意虽消,可是怎么想着都觉得憋屈得慌,心里不是个滋味。” 武玄月听如此言谈,脸色越发的微妙起来,脸色神秘了几分。 曹云飞时刻盯着武玄月的脸色看,却看不透对方内心再想些什么。 武玄月继续询问之:“那么天门其他七星士哪里去了呢?” 南宫碧玉抬头一望,低头一叹道:“受天门至尊临终所托,我们七人分别镇守云水碧竹林,南陵,湘水以及东湖这四个地方……” 武玄月听罢,嘴里碎碎念道:“这四个地方还真是破有深意……” 继而,武玄月直言问道:“你所说这四处是不是镇国魂气所在之处?” 南宫碧玉干咽了一口气,犹豫一下后,硬生生点了点头。 武玄月又指着那两坛女儿红,问其谜底。 “这两台女儿红酒水下是不是就封印着我天门镇国魂气?” 南宫碧玉周紧眉头,咬了咬牙关,小声道:“是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二话不说,抓起那一坛已经开了盖的女儿红,仰头豪饮—— 南宫碧玉瞪直了眼,看着武玄月喉咙咕嘟咕嘟动静,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1206.旧戏重演(为争抢酒水,云月夫妇三次大打出手) 武玄月抱起来那一坛子酒水豪饮,这个场面惊傻了南宫碧玉—— “不是!至尊!!你怎么可以喝酒呢?你可是天门的至高无上的尊老,这可是犯下了天门的大忌讳了!” 武玄月懒得搭理南宫碧玉,自顾自仰头豪饮,这般豪迈的动作别说是吓住了南宫碧玉,连同曹云飞众人也吓得不轻。 曹云飞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有意劝阻武玄月不必要这般拼命。 他的手刚碰到了武玄月的肩膀,却被对方嫌弃地打开了去。 曹云飞脸色难看,却也那眼前的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尴尬地站在一边。 南宫碧玉瞪直了眼,看着武玄月将那一摊子女儿红饮个精光,“嘭”得一声那空酒坛子砸在了石桌上—— 武玄月用手一摸嘴角上的酒水,这一坛女儿红时间长远,酒烈味醇,可谓是上好的美酒。 这个时候,武玄月的心脏猛然一跳,“扑通”! 一股气流在自己体内蔓延开来,并不是酒水的热烈,似如一股清流,在自己经脉间快速流窜。 武玄月眼神缓缓落在了另一坛酒水上,这一个眼神惊住众人。 南宫碧玉惊叫之:“至尊不可啊!你已破解,须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这酒水对我们天门女子来说,乱人心志,不是修武之人可以沾染的东西!!还请至尊三思后行,不能一错再错!” 曹云飞更是担心自己女人的身体,虽说曹云飞清楚武玄月的酒量,只是……这不知名的地方,挖出来的两坛子酒,只不过是挂上了镇国魂气之名,这丫头就这样不闻不问抓起来就喝?也不怕喝出个好歹? 想到这里,曹云飞一把拽住武玄月的胳膊,勒令道:“这酒水到底什么来历你也不知道!怎么说喝就喝呢?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是好?” 武玄月微醺的眼,迷离而望,尽管这女儿红中封印了镇国魂气,但是到底是酒水,是烈酒就会醉人。 武玄月的意识是清醒,她只不过犯了所有酒醉后的人犯的错误——酒后之人,行为多少有些放肆,说话多少有些不理智。 武玄月嗤笑一声,她抬手而上,亲手为曹云飞整理衣裳,随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酒水不明来历呢?这可是我父尊在我出身时,为我亲自酿制的女儿红,意在……意在在我出嫁之日,用来侍奉公婆,夫君只用……” 此话一出,曹云飞两眼惊直,怔然不止所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竹舍中竟然藏了这么重要的宝贝! 即使出嫁时要侍奉公婆的酒水,这丫头一股脑都喝了下去是几个意思? 曹云飞回过神来,刚刚品出来了不对劲儿,却为时已晚,武玄月早已经不在自己身边。 那丫头根本听不进人话,倒是手脚快得很,曹云飞一眼没看住,这酒坛子的盖子已经被掀飞了去! 武玄月又是仰头豪饮,曹云飞登时看急了眼,这剩下的一坛意义重大,这丫头独自一个人喝完是什么意思?一口也不给自己剩吗? 这难道是真的做好了这辈子不嫁的准备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两眼猩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开始争夺酒坛子! 武玄月岂会让对方的得偿所愿,熟悉一幕再次上演,曹云飞拼命去抢酒坛子,武玄月左躲右闪,只是在这打斗躲闪的过程中,这酒水一滴都没有落下,全都稳稳地进了她的嘴,入了她的胃。 锦瑞和段八郎是第三次看到这一对小父亲因为争抢酒水大打出手,场景何其相似,也就见怪不怪,拉着季无常和单灵遥在一旁看好戏。 只是,这场景再一次吓住了南宫碧玉—— 天上一黑一白二人为争抢一坛子酒水打得火热,招数缭乱,却是棋逢对手,各不相让。 南宫碧玉大呼小叫道:“至尊莫要一错再错!!不过是一坛子酒水,罪恶的根源,你怎么可以跟曹镇主大打出手呢?” 武玄月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对方呢?自顾自喝酒,还要一面御敌对手。 曹云飞一边与武玄月缠打,一边质问对方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的对吗?你把自己要出嫁的女儿红现在全喝个尽干,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做好了这辈子不再出嫁的准备?”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果然——自己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逃过曹云飞的眼睛。 没错!喝下了本该侍奉公婆夫君的女儿红,这辈子自己已已经与姻缘做好了了断—— 自己不能出嫁,却也不能够耽误别人的姻缘——尤其是他…… 武玄月没有回应,只装作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右手与曹云飞交手,左手扒着酒坛子沿儿,仰头喝酒。 曹云飞更加恼怒,他本想着劝着对方不要这么偏激,这酒水多少留一点,日后为二人婚后分甘同味,意在夫妻连心。 而看这形势,这丫头根本没有给自己留的意思! 显然,她是已经做好了与自己断了姻缘的准备…… 我与你的姻缘,岂是你一个人想了断就了断的?你这辈子招惹了我曹云飞,就别想着从我身边逃开! 曹云飞见准时机,出其不意一掌攻来,武玄月激灵,眼看曹云飞故技重施,欲要将这酒坛子打个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腾空抛出了酒坛子,还剩下小半坛子酒水,抛之半空中! 武玄月双手与曹云飞对招三式,眼看这酒坛子坠落之势,武玄月有意躲开曹云飞的纠缠,腾空飞起,欲要抢会酒坛子,却没想这时一道白影风袭,那半空中酒坛子便没了踪影。 武玄月悬气空中看傻了眼,继而她又羞又怒,低头恶骂曹云飞:“曹镇主这是在干嘛?你这就过分了!你藏我天门镇国魂气作甚!这跟窃贼有什么区别?” 曹云飞仰头呵笑,对于武玄月恼羞成怒的一面,他倒是心满意足。 “说了不让你喝完,你听吗?你那点鬼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你武玄月招惹了我曹云飞,这辈子就别想再从我身边逃开!对于天门的镇国魂气,我曹云飞不敢情趣!而让我感情的是,那酒坛中的女儿红,是你武玄月的女儿红!不到你出嫁之日,就别想着把它独自饮干!那是留给你夫君我的酒水,寓意不同,岂可轻视?” 1207.激怒休妻(酒后真言,武玄月爆发道出委屈) 武玄月气呼呼从天而降,直冲曹云飞面前,恶狠狠道:“你说的那是什么废话!谁说要嫁给你了?你再自以为是什么呢?” 曹云飞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这一次他终于占了上风,看到对方抓狂的样子,自己的心情大好,恨不能当即吹起小口哨。 若不是曹云飞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八成是要丑态百出。 曹云飞挑了挑眉毛,故装高冷言笑之,“你这辈子不嫁给我还准备嫁给谁人呢?” 武玄月在酒精的作用下,脸色更红了几分,她恼火道:“你管我要嫁给谁!总之不会嫁给你曹云飞!” 曹云飞追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要违抗父命吗?男女婚配,从古至今都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别忘记了,早年你父亲武师尊就早已经把你这武家二小姐许配给了我曹云飞!你父亲刚入土不久,你这丫头就不认账了不是?在九泉之下的武师尊若是知道你这丫头片子竟敢毁了曾经他定下的婚约,你觉得他老人家能够瞑目吗?” 武玄月听着更加恼火,却只看曹云飞这脸上得意之相,她气急了眼,而那些压抑在自己胸口的话,自己隐忍不说多时,却在这一刻借着酒劲彻底爆发了! “呵呵!曹镇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若是说毁约当前,也是曹镇主你先毁了你我婚约——” 曹云飞怒斥:“胡说八道!我曹云飞至始至终要娶的人,就只有你武玄月而已,我怎么毁约了?” 武玄月冷嗤道:“若是玄月没有记错的话,父尊答应将玄月嫁给曹镇主不假,只是镇主可否记得呢?你答应家父,娶玄月可是正妻,而不是妾室——而现如今,天下之人谁人不知道,曹镇主家中夫人乃是我武家大小姐,武朝阳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哑口无言,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曹云飞虽是知道自己现在理亏,可是当时自己也有太多的不得已,若不是上了你们武家两位大小姐的当,我曹云飞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呢? 曹云飞也是觉得自己憋屈的很,纵使自己娶了武朝阳为实事,可是自己也是被迫无奈! “你说的都没错,可是这件事情怪我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丫头狡诈的很,我从武门把你救了出来,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从始至终你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你跟我说你已经死了,而你却佯装灵遥混在我身边,到底居心叵测如何,你心里最清楚!” 曹云飞在婚约这事情上倒打一耙,武玄月冷笑一声,这样的质问,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我何居心叵测?没错!我混在你身边没有真身示人,是我的不对,可是曹大镇主你扪心自问一下自己,自打我武玄月去了你西疆地界有没有做出一件对不起你曹云飞,侵害过白虎军利益的事情来?我有我的顾虑,可是我武玄月对待你曹云飞的问题上,只有倾力相帮,却未曾害过你半分!这一份人情,曹大镇主你认不认?” 曹云飞语塞,所想往事经历,这丫头虽然狡诈刁滑,可是却也真的没有做出一件伤害过自己的事情,相反她却用自己的手段,一直帮助自己。 不管是揪出了害死自己兄长的真凶;还是帮自己重振旗鼓,整顿队伍;亦或是帮自己辨别忠奸;最重要的是,她又一次助自己破功武学更高阶段的武功绝学,激活了白虎符—— 这样的种种,自己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就是因为铭记在心,所以才放下手…… 曹云飞无言以对,脸色惨淡无光,讪然而视,缓缓道:“是……再娶武朝阳的问题上,终究是我负了你,可是……可是我也有我的无奈,就算是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曹云飞如此高傲之人,却也会低头认错,这样子让旁人看着可怜。 季无常小心翼翼观察武玄月脸上的表情,对方眼神微颤,如秋水一般动容,却在一晃之间,那一双眼睛变得十分坚定且冷漠无情。 “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怎么给?你所谓的改过自新,就是让我武玄月委曲求全,乖乖跟着你回去,继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妾室吗?呵呵!凭什么?!我哪里不如她武朝阳?就因为她是武门的大小姐,母家身份高贵,所以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要受她欺压吗?在我们我看她脸色够了,好不容易可以换个环境,结果呢?却因为你曹云飞,再一次让我回到从前的日子吗?你想太多了!若是让我看她武朝阳的脸色过活,我宁愿不要这一桩婚事!” 曹云飞皱眉而视,脸色委屈而又可怜几分:“我……我知道自己之前的事情有些过分,可是……可是……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到底让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武玄月冷冷白了曹云飞一眼,漫天开价道:“在曹府有她武朝阳便没有我武玄月,有我武玄月便没有她武朝阳!该怎么做,曹镇主你可明白?” 曹云飞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恐道:“你……你是让我休了她……武朝阳吗?” 武玄月抱着背,挑了挑眉道,“你说呢?她是朝阳,我是玄月,这世道日月不可同辉,昼夜不可同在,有她在的地方,我武玄月除了选择默默离开,不会再有第二个可能!” 曹云飞低头犹豫片刻,而后他抬头坚定眼神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休妻的,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武玄月又白了曹云飞一眼,冷冷道:“先休了再说吧,我可不会像从前那样信你的话,我要看到实实在在的结果!” 曹云飞轻叹道:“这个……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 武玄月仰头冷笑自嘲两声:“时间吗?都是借口,不过我还是你能够理解你曹大镇主的处境,休了她武朝阳就是象征着你要与武门为敌,而我武玄月还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足以让曹镇主与武门为敌,于天下为敌对吗?” 曹云飞听罢,抬头恶瞪,意气用事吼道:“你这是在轻视我吗?对于你,让我付出自己这条命我都愿意,更何况与武门为敌呢?行!我现在就回曹府一趟,修书一封!立马休了她武朝阳去!” 1208.无常顶罪(武玄月责难,季无常为主顶罪) 曹云飞被武玄月彻底激怒,脑子一热,这就准备运气而生,回西疆休妻去。 这一个举动当即吓住了季无常,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看到局势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家的镇主完全被美色所惑,说话办事越发失了分寸。 这要是敢回去休妻,可就是把事情闹大了,现在西疆真的有资格与武门为敌吗? 身为西疆的常驻军事,季无常不会像曹云飞一头热的发昏,任一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 季无常赶忙迎了过去,笑眯眯地劝说其曹云飞道:“镇主这是干嘛呢?现在天门战事吃紧,不是回去休妻的时机,咱们西疆白虎军向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南湘面临灭门之灾,岂可坐视不管?”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所有的情绪都在武玄月一个人身上,对方三言两语足以让自己怒发冲冠,气不可遏,恨不能现在就差把武朝阳拎过来让武玄月出一出恶气了。 曹云飞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瞪着武玄月发火道:“我若是不赶紧解决家中之事,只怕是后院起火,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别人家的事情呢?” 武玄月此时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赶紧赶走曹云飞,此人在自己身边碍手碍脚,却帮不上任何大忙,哪怕是让其回去跟武朝阳闹上一场,俩人没完没了纠缠的时候,自己也就找到了镇国魂气。 起初,武玄月本是想着曹云飞的白虎啸吟可是缩短自己寻找镇国魂气的时间,而刚才曹云飞阻止自己饮完女儿红之举,让武玄月认清楚了现实—— 此人能帮自己不假,可是在接受对方帮助的时候,自己总归要被其限制,而现在的结果很显然,限制大于帮助。 所以,武玄月宁愿放弃曹云飞的帮助,也不愿让其在参与其中,除了束手束脚,妨碍自己,武玄月实在找不出一个留下对方的理由来。 季无常老狐狸,似乎看透了武玄月的心思,这才赶忙上前提醒曹云飞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对方的一个小心机却最足以让曹云飞失去了理智,什么后果都不顾了。 武玄月也清楚季无常的路数,说是打着为救助天门之名,实则拖延战术,先稳住曹云飞的情绪再说。 武玄月岂可让季无常称心如意,他称心如意了,自己可是要难受一阵子,还是算了吧。 武玄月在一边低头扣着指甲,冷嘲热讽道:“我看曹镇主也不过是嘴巴说说罢了,这缓兵之计,拖延战术就是为了堵住我武玄月的口罢了!说来男人哪个不想三妻四妾簇拥围绕,坐享齐人之福呢?只是……我武玄月可不想当那三妻四妾之一,若我的男人无法把我视为唯一,那我宁愿舍弃之,也不会再将他放在心里。” 曹云飞听到这里,脾气暴涨,这不由分说又开始运气。 季无常眼见于此,当即跪倒在地,他心生一计,苦肉求之。 “镇主绝不能再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啊!西疆战事刚平,军心尚未不稳,若是镇主立马休妻,旁人会怎么看镇主呢?老臣只求镇主三思后行,莫要冲动行事!” 曹云飞冷嗤恶吼道:“我当这个镇主已经为西疆付出了太多,若不是当初季大人逼着我娶了那武朝阳,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季大人可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听从那是你的提议呢?因为顾全大局,而伤了这辈子我最在乎的女人心,若是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那个时候没有听从季大人的建议!” 季无常早知道这一天会来,曹云飞这一口气憋在胸口已久,若不适合顾念着自己是白虎军的老臣,只怕曹云飞早就发作了!到了现在这个时机发作,也算是给足了季无常这个老臣的面子。 季无常垂头跪地,即使丧气,却不还不得赔笑着向武玄月道歉,将所有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小姐……二小姐……这一切都是老臣的错,季无常那个时候鬼迷心窍,一心只想着西疆的安危,却忽略了二小姐的感受,是……是老臣进谏曹镇主……曹镇主娶得大小姐……千错万错都是老臣一个人的错……曹镇主也是受害者……还请……还请……二小姐念在与曹镇主情义上,原谅曹镇主一次……” 武玄月冷瞥了一眼跪倒在地,惯会演戏苦肉计的他,可谓是老奸巨猾,能屈能伸! 武玄月嘴角微勾,灵机一动,赶忙蹲下身来,托着季无常的双肘王上拽—— “季大人这是做什么呢?这事跟季大人有什么关系,你作为西疆的军事,有义务向镇主谏言,而要不要采纳你的谏言,那就是他曹镇主的意识了,这件事情跟季大人没有多的关系,还请季大人速速起来,不要折煞了月儿。” 而季无常惊恐万分,不肯配合武玄月的动作,久跪不起,这个动作就是做给曹云飞看的。 武玄月眼看自己拽不起来季无常,扬声请求外援:“锦瑞、段八郎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季军师起来!” 段八郎憨头憨脑,武玄月这一声勒令,他连想都不想就上前去准备扶季无常起来,却没想这个时候,锦瑞机灵拉住了段八郎。 “别去!这事轮不着你我出面,静观其变就好。” 段八郎皱眉疑惑道:“这样不好吧!老季头怎么说也是咱们西疆赫赫有名的军师,当着外人面跪在镇主面前赔罪,颜面尽失……怎么白虎军的颜面扫地……” 说着,段八郎不自觉看向季无常这方,而一眼神对视,段八郎当即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 曹云飞眼看自己甩锅不成,更加恼羞成怒起来—— “怎么到头来,这所有的事情都成了我的错!在你武玄月的眼中,我曹云飞到底是有多混蛋!” 武玄月冷哼道:“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呢?你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就证明你是认同他人的观点,所以才会选择实施,最重要的是,最终得利的是你曹镇主,出了问题你把责任都推给别人,这倒是违背了义门之道,这所谓担当和仗义哪里去了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哑口无言,气得满脸憋红,只见他咬着腮帮子,攥着拳头,恨不能冲上去跟武玄月拼命…… 1209.无常反击(季无常先礼后兵,成功阻截武玄月) 曹云飞憋红了眼,他攥紧了拳头,恶狠狠道:“我到底是造什么孽?我若是承认了娶了武朝阳出自自己的意愿,在你这里肯定会落一个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恶名;我不承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你呢?又会怎么说?我做人不仗义,没担当,出事就喜欢推卸责任!里外都是你的理,我怎么说都不对了!你这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左右看我不顺眼呗!” 武玄月低头百无聊赖地扣着指尖,嘴中嘀咕道:“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呢?明知道在我这里不受待见,还赖着不走吗?” 曹云飞竖着耳朵听武玄月嘀咕,大概是因为站得太远,只能够听得进只字片语。 曹云飞顿时气急,上前一步来:“你说什么?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放下了手,白了一眼,扬声道:“没说什么,就说曹镇主英明,不用武玄月说什么,就明白自己的立场了——然后呢?曹镇主要怎么选择呢?以你的个性,桀骜自高,总是在我这里吃亏受气,若不然……” 曹云飞当即打断了武玄月的话,“你想都别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想方设法给我脸子看,刁难我,恶心我,不过就是为了逼走我不是!” 武玄月睁眼嗤声,略感到意外,竟没想到到了这种程度,这家伙也能忍得下去? “呵呵!这样你也能忍?” 曹云飞瞪了武玄月一眼,呵声道:“既然知道你的诡计,若是气急上当,岂不是让你这臭丫头称心如意了?有什么忍不能忍的?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想赶走我,门都没有!” 武玄月白眼呵声,无奈长叹:“得了得了!我算是拜服,没曾想你曹镇主也有这等厚脸皮的时候,倒是让人大跌眼眶。” 曹云飞冷嗤:“厚脸皮算什么?与你相比,脸面这东西不值得一提。” 季无常挪动膝盖骨,朝向武玄月,巴巴可怜祈求道:“二小姐就别再刁难我家镇主了,我家镇主从来没有对谁这般下过心思,关于大小姐的事情,说到底都是老奴的错,这其中太多的误会,无常也是一时鬼迷心窍,酿成了大错——二小姐气量大,就不要原谅镇主一次吧……” 武玄月深深瞥了季无常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这白虎军中就属这季无常又贼又滑,凡是进退得失算计的清楚,一点亏都不能吃! 自己是个丫鬟身份的时候,他是怎么算计自己的,武玄月心如明镜;而现在自己成了武家的二小姐,再加上这过人的母家身份,季无常这老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就是天眼之别…… 罢了,这人的世故和实际,自己早已经有所觉悟,随时厌恶,却也要接受事实。 武玄月呵声一笑,瞟了一眼曹云飞意味深长道:“曹镇主,你也忍心自己身边的老臣就这么跪着?” 曹云飞微抬下巴,冷冷道,“谁做错的事情,就该接受惩罚,不管他是谁人,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二小姐心里不痛快了,那他跪着就已经算是轻得了!怎样?二小姐气消了吗?若是还觉得季军师这样的举动不足以消其怒火,如何惩治,随二小姐的心意!” 季无常听从指示,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唉声叹气,惯会装可怜—— “随二小姐处置,不管二小姐怎么惩治我,季无常绝无怨言——” 武玄月看透了这一对主仆玩的伎俩,也懒得再说什么,自己现在当着人前惩治季无常就是在给自己来抵形象,这不划算的买卖,自己才不会做。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给单灵遥,所想自己指挥不动曹云飞的人,总归是能够指挥得了自己的下属吧? 单灵遥雷厉风行上前,冷冷瞥了季无常一眼,二话不说揪着季无常的衣领将其从地上了揪了起来。 季无常一愣,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就被人野蛮地从地上拽了起来。 “二小姐这是……” 武玄月背过身去,干咳了一声道,“有些事情虽说过去了,但是在玄月不可能轻易过得去,而现在玄月除了想要拯救娘亲母国,没有别的心思顾及其他,季先生跪着也无益,这是就先搁着吧,日后再说。” 武玄月态度明确,对于曹云飞这一笔账,自己心里是记下了,不可能随便就过去了。 季无常本想揽下所有的过错,替主背锅,而现在看武玄月似乎不卖自己的账。 季无常尴尬地看了曹云飞一眼,苦笑之。 曹云飞怒视,憋了半天,走上前去,咄咄逼人而来。 “你到底想干嘛?多大的事情啊!就不能过去吗?我也答应你了,早晚会休了武朝阳,这样还不行?” 武玄月冷嗤道:“早晚吗?呵呵~~曹镇主果然精明,这样模棱两可的言辞,很明白了吗~我武玄月若是日后落势,曹镇主依然可以倚仗武门的势力维持西疆的现状;相反若是我武玄月日后得势,曹镇主大可以一张休书下去,与那武朝阳成为断绝了关系,呵呵~~曹镇主还真是算计精明。” 曹云飞怒火冲天,这攥紧的拳头,咬紧的腮骨,早已经忍无可忍。 他刚要发作,却在这个时候,季无常一声犀利而来—— “即便如此,二小姐又能怎样呢?” 武玄月霍然转身,盯着季无常的脸,嘴角微勾,诡秘笑道:“季先生眼下何意?” 季无常摇扇轻笑之:“就算是这种情况,二小姐也不能怎么样我家镇主吗?难道二小姐希望看到的局面是我家镇主从此倒戈,站在大小夫人的这边,站在武门这边,与二小姐为敌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眼微颤,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季无常轻笑言语下,自己输了—— 是啊!自己虽然矫情生气,在儿女私情的问题上,自己不愿意原谅的曹云飞,而站在大局上,自己不得不妥协之。 武玄月冷冷笑道:“季先生还真是忠心护主,为主着想啊!” 季无常缓步上前,走至曹云飞身边,点了点。 曹云飞观之,心中大石落地,并向其回应性得点了点头…… 1210.发现破绽(云飞夫妇争吵,武玄月身份暴露) 季无常接到了曹云飞的支持眼神后,心中更加有了数,这又上前两步,气势直逼武玄月。 “二小姐,小女孩子的脾气着实可爱,我家镇主纵使千万个不对,事情已成定局,与其纠结着过去不放,不如给我家镇主一个机会如何?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二小姐在我西疆那些时日,我家镇主多方招抚,虽没有给二小姐该有的名分,可是明眼人一看,二小姐也算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了吧~这等福分可不是随便哪个女子可以有的?二小姐要惜福。二小姐日后是成大事之人,在有些事情上,若是太较真,就会局限了二小姐的格局,若是真到了哪一步,昔日的情人变成了仇人,只怕到了时候,二小姐可就真的为难了~” 季无常言说间,语调平和,脸上时刻挂着和煦笑意,而这字里行间,字字犀利,句句直戳要害。 武玄月盯着季无常的双眼,虽是表现出不卑不亢的一面,这心态到底还是败在季无常的那张游说的嘴上。 武玄月虽然在曹云飞的问题上有些矫情,但是在大局面前,武玄月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解。 只是,这被季无常点破了要害,自己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武玄月呵笑之:“听季先生的意思是,这是在要挟我吗?” 季无常赶忙弓腰奉礼,故装赔礼状,态度十分谦逊。 “二小姐这是误会了无常~~无常只是觉得我家镇主实在委屈,说了两句得罪人的话,现在可是后悔的很,若是让二小姐不舒服的话,无常这就道歉。” 武玄月冷哼一声,继而瞥了曹云飞一眼,对方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来,这样的表情让武玄月更加不爽了起来。 然而,武玄月生气归生气,她却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只见她低头呵声一笑,抬头间问季无常道:“季先生到底希望月儿怎么做?” 季无常弓着腰扭头看了曹云飞一眼,曹云飞点了点头,季无常这才转过身来,张口开价—— “我家镇主不过是想时刻追随在二小姐的身边,关心二小姐的安危,这都是出于我家镇主的一片真心,我家镇主嘴上不会表达,其实行动已经很明白了,二小姐就不要动不动就赶我家主子走?这让他一国之君的面子往哪里搁呢?我家镇主怎么说也是一表人才,一国之君,总是被二小姐这一不开心就翻起旧账,令其归国……这……这是不是……” 武玄月抬头恶瞪曹云飞,嘴角抖笑,心如明镜—— 好你个曹云飞!还真是会打算盘,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给武玄月戴了一顶绿帽子,却还要让我忍着不吭声?你的面子是面子,我武玄月的面子就可以任人欺辱吗? 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不可能就此作罢,若是让我逮着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报复你一番! 你不是得意吗?日后,我让你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曹云飞盯着武玄月的双眼,登时抱背挑眉,既是挑衅又是得意,一副稳超胜算的嘴脸,气得武玄月牙痒痒。 这一次,倒是换做是武玄月咬牙攒拳—— 良久,武玄月妥协了,她低头嗤笑,而后走上前去,质问曹云飞道:“就这么喜欢跟着我?” 曹云飞睨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怎样?我跟着你让你不自在了吗?” 武玄月抬眸一眼,狡黠一笑,“不自在?怎么会呢!倒不是不自在,就是事事阻碍罢了,曹镇主你跟着我,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希望日后少管点我的事情,少对我指手画脚一点行不?别我刚做了一个决定,你就在我耳边巴巴巴个没完,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导致我做出错误的判断吗?” 曹云飞登时瞪直了眼,这火气一下子就蹿到了头顶—— “你!你这是不识好歹!” 武玄月呵笑道,“那曹镇主就是多管闲事!” 眼看曹云飞的脾气在武玄月的挑唆下,当即又要到了爆点,季无常仰头白眼,猛烈扇动手中扇子,这一会他是真的心焦气躁,又无可奈何。 季无常连扇两下,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一把将曹云飞拉到一旁,举扇而上,附其二人的脸前,好生劝阻道—— “镇主这是怎么了呢?怎么那丫头三两句话你就火冒三丈了吗?那丫头太鬼,就是知道镇主的直脾气才会事事挑衅,故意惹你生气,你一生气就管不住自己的仪态,这还有外人在此,镇主千万不要上了二小姐的当,镇主可不想让天门的人看了你的笑话吧?凡是忍一时就过去了,只要咱们能够争取待在二小姐的身边的时机,日后还怕没有时机收服她吗?小不忍则乱大谋!镇主可是要以大局为重,莫要因为小情绪坏了大事!” 曹云飞斜眼撇嘴,十分不爽,却还是听了季无常的话。 继而,曹云飞恶狠狠地白了武玄月一眼,正口道:“随你怎么说都好,我曹云飞好男不跟女斗,懒得理你!” 武玄月自知道季无常劝说一二后,曹云飞也不是个傻子,自己计谋被老狐狸识破,故技重施无效,也就只能作罢。 武玄月斜了季无常一眼,勾嘴微笑,表示棋逢对手的敬意。 季无常摇扇轻笑,回应武玄月的笑意,点头之意,点到为止。 而这个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脚落里响起—— “打扰一下几位的雅兴……听刚才几位的谈话,碧玉不才,似乎有那么点意识……难道说这位像极了我家三代至尊的女子……并非是纳兰雨落本尊?” 武玄月惊讶,她缓缓转身,脸色扬起几分尴尬笑意—— “呵呵……还是让你发现了……这个……确实是这样子的……” 南宫碧玉登时两眼瞪如铜铃,气急败坏道—— “搞了半天!我南湘镇国魂气竟是被一个外家子弟给喝了去!你这厮是不是也太可恶了!你知道不知道盗窃她国国宝,是大罪!你这混账若是不想被天门通缉,速速将镇国魂气归还出来,若不然,我天门绝不会放过你这个小贼!!” 武玄月苦笑一声,继而抓耳挠腮起来…… 1211.警告劝降(武玄月软硬兼施,收复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也是有了名的暴脾气,这脾气一上来,破口大骂,哪里还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当下的处境呢? “你个小贼娘胆大包天,竟敢冒充天门至尊的身份,骗我情报,偷我天门天门镇国魂气,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你赶紧给我松绑,现在归还我天门镇国魂气,还算是你回头是岸!我南宫碧玉不予你计较一二,尚且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而你若是再一意孤行下去,我天门绝不会轻纵了你这等小贼!” 武玄月一时南宫碧玉的气势镇住了,睁目而视,继而心中可笑至极。 现在天门都什么境地了,你这丫头还真般嘴巴强势,还真以为人家是傻子吗? 不过话又说来了,南宫碧玉这等忠心护国之心,倒是令人敬佩。 武玄月不急着与南宫碧玉争论任何,任其随意叫喊谩骂,晾在一旁的单灵遥的都听不下去,欲要上前好好教训南宫碧玉一把,却被武武玄月拦了下来。 武玄月拉着单灵遥的胳膊,使了一个眼色警示对方,让其退下。 单灵遥观之,心中不服,却不敢违逆武玄月的指令,只能够乖乖退了下去。 南宫碧玉的骂势不减,反倒是愈演愈烈,起初还只是骂武玄月一个人而已,不一会功夫连同着曹云飞一同骂了起来。 “你个小贼娘倒是有些本事,竟会伪装成我家三代至尊的尊容丝毫不差,手中拿着我天门南红手串更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我还想着你是何方神圣,怎么可能有这等本事?原不过是有人背后撑腰不是!曹镇主,我南宫碧玉竟没想你竟有这等野心?这平日里假装义气,惩强扶弱的嘴脸全是伪装,实则早已经垂涎我天门镇国魂气已久,也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 此话一出,段八郎可不能认,这霍霍气势而来,扬手欲要一巴掌下去,好生教训此女子一番。 却被曹云飞一声令下喝止:“八郎不得无礼!给我速速退下!” 曹云飞虽然脸上无光,但是他还是理智在线,自知道自己这等名声全是被武玄月的行为所累,而若是自己手下情急动手,反倒更加坐实了自己恶名,这个时候他除了管束下人,没有其他办法。 段八郎气得大喘粗气,恶狠狠地瞪了南宫碧玉,却也只能够无奈退下。 曹云飞虽然嘴上矫情,但是却把武玄月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里—— 之前,武玄月直言不讳自己碍事,曹云飞虽是气急败坏,但是静下来一想,却也不想做一个拖对方后腿的人。 所以,不管这这南宫碧玉如何恶言相向,曹云飞只看武玄月的动作来,她不发言,曹云飞绝不会轻举妄动。 南宫碧玉骂骂咧咧好一阵,不一会儿便言语无存,口干舌燥起来。 武玄月等了半天,就是等对方再无气力谩骂时,她才决定出击。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递给单灵遥,不急不躁道:“南宫女修口干,灵遥你去取些清水来让南宫女修润润嗓子。” 灵遥不解武玄月的用意,却还是领命行事,走至井边,为南宫碧玉打水。 灵遥不情愿将竹节杯子递到了南宫碧玉面前,却没想南宫碧玉态度恶劣,她白了灵遥一眼,向竹节杯中啐了一口,哑着嗓子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把我南宫碧玉当什么人了!我就是死,也绝不接受小人的施舍!” 武玄月嗤声一笑,并不生气,继而下令道:“既然南宫女修不会自己喝水,那灵遥就帮一下南宫女官。” 灵遥低头领命,“是——” 瞬时,灵遥态度大变,只见她一把捏住南宫碧玉的脸,另一手举着竹节十分蛮横向其嘴巴里灌起来井水。 南宫碧玉挣扎几番无效,只听她喉间咕噜咕噜几声被迫咽下了井水,脸上脖上飞溅而出水迹。 一竹节水毕,南宫碧玉如期被呛住了喉咙,咳嗽连连,十分难受。 这个时候,武玄月不急不慢走上前来,缓缓蹲落,眼中忽闪一丝邪光。 “你说我是小贼也好,说我是乱党也罢,我不反驳,可是着一张脸却是实实在在自己的脸,你可知道我虽不是纳兰雨落本尊,却是她亲生的骨肉,而这一串南红手串,也不是什么伪造之物,她是你么四代至尊纳兰幽梦亲自交到我手中,意在托付,希望通过我之手,来拯救天门未来!到此,我能解释的就这么多!” “咳咳……咳咳……我骗什么相信你?” 武玄月嗤笑之:“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不相信我武玄月又能奈我何?天门镇国魂气已经融汇在我体内,让我归还那是绝不可能的?怎样?要和我打一局一决胜负?可是在我看来,这胜负不是已经了然了吗?显然你南宫碧玉不是我的对手,还有……” 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眼神忽邪狠意,一声响亮的耳光而下,南宫碧玉脸上留下了五指红印。 “曹镇主——他依然是那个锄强扶弱的正直义士,你刚才的话,怎么样屈辱我武玄月我没有意见!毕竟我武玄月贱命一条,不值得一提,名不正则言不顺,南宫女官对我有所怀疑有所顾虑我武玄月都可以理解,只是……你说什么难听话我武玄月可以忍,你侮辱他曹云飞不行!”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登时怦然心跳,暗自欣喜。 季无常有意瞄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曾经那一张桀骜高冷的脸,这一刻不知不觉中漫上了一片红晕,十分可爱也十分可笑。 季无常别头摇扇,忍不住轻笑。 而曹云飞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背影,心中暗潮涌动,偷乐着欣喜。 南宫碧玉被这突入而来的一巴掌吓傻了眼,惊恐而望,嘴巴抖抖索索道:“你……你想干嘛?” 武玄月诡邪一笑,缓缓道:“不想干什么!与其多一个敌人,事事绊脚,我更希望自己从此能够多一个帮手!南宫女修——玄月佩服你中心护国的决心,就是这手段差了些!现在天门何等处境还用月儿多言数吗?你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可以选择的路吗?连同你们四代至尊都将这天门的重任交付在我武玄月的手上,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要违抗圣命吗?” 说到此,南宫碧玉终于低下了头,陷入漠然沉思中…… 1212.优势互补(南宫碧玉与柳如玉各有个性) 曹云飞刚才还是气得牙根发颤,武玄月这一番话训斥,他脸上登时阴雨转晴天,偷着乐呵。 季无常偷瞄曹云飞,一眼看穿曹云飞的心思,收回眼神,摇扇轻笑。 武玄月这一番操作,一下子惊傻了南宫碧玉,刚才还是恶狠谩骂,这会子功夫就剩下了傻了眼。 武玄月霍然起身,懒得解释,也懒得说服对方,直接下令:“天门鬼星君南宫碧玉听命——” 南宫碧玉竟然条件反射地跪落,应声接令道:“下官听命。” 武玄月义气而言,惯有王者霸气,扬声命令之:“此次寻找镇国魂气行动,为鬼星君马首是瞻,望南宫星君带我众人,一同寻找余下的镇国魂气,拨乱反正,保家卫国!” 南宫碧玉皱眉低头,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妥协了:“是……小的听命。” 武玄月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温声道:“锦瑞大人,还请劳烦贵手,帮南宫碧玉松绑。” 锦瑞犹豫片刻,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行事。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眼神恍惚,不时傻笑不止。 锦瑞傻了眼,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季无常举手摆了摆扇子,就算是帮曹云飞下令。 锦瑞适才敢走上前去,一手抽气,收回了绳镳。 南宫碧玉松绑后,突然眼中恍惚一丝恶意,她出其不意冲上前去,欲要突袭武玄月。 南宫碧玉身手矫捷,却不及武玄月躲闪飞快—— 对方还未紧身,武玄月便化成了一道黑影,让南宫碧玉扑了个空。 南宫碧玉皱眉私下张望,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一声惨叫“啊!” 武玄月被南宫碧玉狠狠地坐在了身下—— “你个窃国毛贼!快给我从身上起来!!” 这腿脚不行,口角来凑——南宫碧玉再次惨败,又开始了骂骂咧咧模式。 武玄月嬉笑间,又使劲坐了一下,这是在恶意报复,表面的笑意,全做化作了起来,不遗余力地向身下之人施压。 南宫碧玉只感觉背脊被人坐折了疼痛,嘴角发出“嘶”音,一口鲜血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 “你……你好恶毒!” 武玄月敲起来二郎腿,有意诡笑道:“我恶毒吗?呵呵~~怎么会?明明之前我给了鬼星君好多机会,可是鬼星君又是怎么做的呢?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于你这种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之徒,光用嘴巴说说怎么奏效?不让其尝点苦头,她怎么会长记性呢?” 南宫碧玉疼的嗷嗷直叫,武玄月根本不为所动,而是朝着单灵遥方向问道:“这一个老实就擒,哪一个呢?柳如玉哪里去了呢?有些事情不用掖着藏着,拉出来一起瞧瞧!” 单灵遥低头领命道:“是!小的这就带着刘姑娘过来。” 一听到柳如玉要来,南宫碧玉顿时恼羞成怒,自己这幅德行,若是让对方看到了,自己的脸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里,南宫碧玉终于忍不住了,嘶声裂肺地吼道:“你个贱人!快给我放开!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士可杀不可辱,你这就是在造孽!!” 武玄月根本不为所动,稳坐不动,不管对方说什么难听话,在她听来都是悦耳的曲乐一般,令人格外舒畅。 而这个举动,在曹云飞一众男人看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这女人打起来架竟是这种场面,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四个男人似乎在同一时间干咽了一口气,面面相觑。 不多时,单灵遥从杂乱无章的破竹丛中带出来一个红衣女子,而那红衣女子走路低头,讪讪然——胆子小且谨慎。 柳如玉抬头一看,登时吓破了胆,那南宫碧玉被一个黑衣女子欺压制服,竟是被其坐在身下动弹不得。 柳如玉本就知道自己这一次面临的不是常人,旁的不说,就说这白虎军首领的曹云飞,来头名声和武艺实力一同响亮,她本就打了退堂鼓,不想多事,几次劝解南宫碧玉不要冒进,遇到强敌打不过,就躲着去。 哪里想到,这南宫碧玉冒进张扬的个性依然如此,不减当年,非要与这一众人争个高下,也不看自己实力悬殊如何…… 亦或是,南宫碧玉就根本没有评估过自己的实力,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对方的强劲,这才会又现在的结果。 柳如玉看到这里,突然停脚,站在原地不动。 单灵遥感觉异样,回头一看,面无表情道:“柳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不走了呢?” 柳如玉低头搓脚,惊恐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跟曹镇主又瓜葛?还有……为什么你们二人的脸……” 单灵遥没有多话,而是回过头来直视前方:“这个——你到了地方,我家主子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柳如玉皱了皱眉头,她咬了咬嘴唇,虽是胆怯,终于还是说出来心中话。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南宫星君呢?她怎么说也是我天门七星君之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况且……况且你们不怕天门吗?” 单灵遥仍还是一副漠然只想,言简意赅几个字:“这种事情还是问我们主子吧——” 柳如玉抬头头瞄了一眼单灵遥,心中胆怯,又赶忙低头,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来,跟在了单灵遥身后。 单灵遥将人带到了武玄月面前,武玄月眼神一亮,登时坐直了身子,抱着背上下打量柳如玉一番。 柳如玉被这甚是的眼光看得心中发毛,而当她的眼神落在了处境狼狈的南宫碧玉,心中更加胆怯。 “我天门与这位姑娘素未相识……不知道几位突然来此地以为如何?若是为了垂涎我天门的镇国魂气,还是请几位高手打消此等念头,因为……因为这镇国魂气,连我诸等高位都不清楚具体位置……就算是怎么逼迫我们……也没有用……所以……还请这位姑娘高抬贵手……放了我天门女修……” 武玄月呵声一笑,心中倒是对眼前的女子有几分赞许之意—— 虽是看起来胆小怕事了些,却不是一个意气用事,有勇无谋的主。 南宫碧玉和柳如玉这一对组合搭档倒是不错,优势互补,尽可取长补短。 1213.主动请愿(武玄月主动邀请柳如玉试探自己内心) 柳如玉胆小如数,行步做事格外谨慎,倒是与这粗枝大叶,有魄力有干劲儿的南宫碧玉形成反差,俩人都各有个性,虽是性格迥异,却不失是一对不错的搭档。 但凡胆大蛮干之人,还有一个特点,便是死要面子,这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于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武玄月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有的放矢直击南宫碧玉的要害,她怕什么,就做什么!这可比强硬蛮力逼迫她就范更有效果。 果然,当柳如玉出现在的那一瞬间,南宫碧玉彻底疯狂了,她疯狂嚎叫,嘶声揭底,而这谩骂言谈,却是语无伦次。 南宫碧玉现在的出格行为,只不过是为了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而偏偏武玄月就是要将她的脸撕成粉碎。 柳如玉与南宫碧玉成年累月合作,对方的个性,她了然于胸,自然清楚,被武玄月压在身下示众的南宫碧玉是何等的屈辱和疯狂。 武玄月抬头而望柳如玉,这丫头口舌虽是结巴,但是却条例有序,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呵呵一笑:“柳姑娘似乎误会了什么,我武玄月来此地,不是为了惹是生非,而是……” 这时,南宫碧玉怒骂声打断了武玄月的话—— “放屁!别提这女的妖言惑众!你我寻了时久却未曾有所果的镇国魂气,她一下子找到了就算了!就在刚才,我看的清凉,她将我镇国魂气一饮而光!她说的都是屁话!!你若是信她,那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傻帽!” 柳如玉眼神一颤,她警惕地瞟了武玄月一眼,心中虽是有所芥蒂,却不敢轻举妄动。 柳如玉低头私下观察形势,心中做了初步的估算—— 眼前的丫头,虽是没有出手,而她身边之人却是各个顶级高手。 这西疆镇主曹云飞就不说了,他手下三人是各个高手…… 而那长着一张与天门三代四代一模一样脸的狐族女子,这武功更是不可小觑…… 而眼下,这将南宫碧玉轻而易举骑在身上的女子,笑里藏刀,面容惊人,而她手中那熟悉的南红手串,发出“踢嗒踢嗒”地声响…… 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结果可以说明,以自己一己之力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自己真的要听南宫碧玉的话,以卵击石吗? 柳如玉心中盘算,声色慌张而又胆怯,显然这气势已经输了大半。 “柳如玉!你个怂货,你这是要干嘛?又要认怂吗?你这丫头什时候能改改这胆小的个性!你我可是天门的战士,在敌人面前,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光荣殉国,也不要做背叛小人!!” 柳如玉眉头拧得更紧,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这一刻,她隐隐预约有种感觉,事情不像是南宫碧玉说的那么简单。 待南宫碧玉一同发泄怒骂后,武玄月不急不慢问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是吗?柳星君对吗?” 柳如玉恍然抬头,惊慌而望,四目相望时,柳如玉愕然。 对方的眼神这般的镇定从容,正义而又明亮,怎么都无法跟奸佞邪恶关联上。 这一刻,柳如玉懵然。 武玄月勾嘴一笑,张口道:“柳星君乃是柳氏家族的高举之才,柳氏一族善用柳丝线,修炼武气如柳成丝线,趁敌手不备时,潜入对方意识中,了解对方的思想——对吗?” 柳如玉惊愕而是,支支吾吾道:“你……你……这位姑娘……倒是对我天门氏族非常了解……” 武玄月轻嗤一笑,继续道:“何止是了解这种程度呢?我了解天门的情报,远远超过你们二人的想象~~” 武玄月半带调侃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她侵略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柳如玉,时刻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且以此为乐趣。 柳如玉脸色突变,惊讶中略显得愤怒,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她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了下去。 柳如玉胆怯小声道:“你……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们天门的情报呢?你到底……你到底是何居心?” 武玄月变得嘚瑟起来,她摇起来盘着的二郎腿,坏笑反问道:“你想知道吗?” 柳如玉怒眉咬唇,不反对也不吱声。 武玄月继续道:“既然想知道,就用你最常见的手段,做你最拿手的事情不就得了?” 柳如玉猛然抬头,惊慌而视,一时半会儿没搞不清楚对方的意思? “怎么?因为我是骗你的吗?我武玄月向来行得正立得直,说一不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柳星君的想法大概是如下,这眼前的女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和西疆镇主瓜葛上的?还有这一张让人意外的脸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既然那么多的疑问,只要柳星君使出那一招触及对方思想的招数,那所有的一切不都在你柳星君的掌握中吗?你在犹豫什么?以为我这些话都是陷阱吗?” 柳如玉痴痴看着武玄月,整个人都傻了,越发看不懂眼前的女子到底为何意。 武玄月勾嘴一笑,闭上了双眼,摆出一副自觉自愿的模样,亲自送上门去。 “还犹豫什么?来吧!我武玄月等着柳星君自己找到答案!” 柳如玉瞪直了眼,踌躇犹豫,却被南宫碧玉一声大吼,喊醒了—— “柳如玉你在愣着干什么?她愿意让你试探她的内心,你傻着干嘛呢?这白送上门的好事,你怎么又开始晕乎乎犯起来浑呢?出手啊!” 柳如玉被南宫碧玉这一嗓子吼得,吓得惊慌失措,竟然真的出手,运气幻化武气成了千百条绿色的线,嗖的一声向武玄月头颅刺去。 数线条齐发,在这柳丝线扎进武玄月的头颅的那一瞬间,武玄月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整个人都变得僵直。 看到这里,曹云飞和单灵遥忍不住性子,抬脚上前,心急如焚。 而这时,季无常赶忙递过去眼神给锦瑞,命令其阻拦单灵遥,而他则是亲自拦下了曹云飞。 “镇主莫要惊慌,这件事情都在二小姐的掌握中,莫要再犯之前的错误,关心则乱,乱则生错,到时候惹来二小姐的厌烦,镇主又要白白被数落了……” 听季无常劝阻下,曹云飞脸色沉了下来,虽是不服却也不敢在越界半分…… 1214.说服入伙(武玄月说服楠、柳入伙) 单灵遥被锦瑞拦了下来,单灵遥一眼恶瞪,如腊月寒冰一般,令人心生恶寒。 锦瑞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却笑眯眯劝解道:“灵遥姑娘不愧为二小姐的忠实护法,二小姐不管什么时候处于险境,灵遥姑娘都会第一时间赶到,这一份忠心,锦瑞拜服!” 对于锦瑞的花言巧语,单灵遥显然不感冒,面如冰霜,并无言语。 锦瑞略显得尴尬,想了片刻,愣是把话给圆了下去:“二小姐天资聪明,随机应变能力非常人能及,她有谋虑有手段,既然她选择这种做法,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我们做下人的能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听命行事,而非自作主张——灵遥姑娘护主心切,这一点上,锦瑞非常能够理解,只是……有时候咱们不能够太过自主主张,毕竟主子想什么做什么,不是我们这等下人能够领会的。当然,这些想法都是出自于锦瑞个人想法,若是灵遥姑娘执意要去,锦瑞拦是拦不住的。” 单灵遥斜了一眼锦瑞,脸色仍然冰冷,只是她已经停下了脚步,虽为嘴上有任何表示,至少在行动上,她是认可锦瑞的想法的。 锦瑞适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向季无常投以眼神回应,四目相对时,俩人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轻松的味道来。 柳如玉一阵操作,那武玄月的思绪伴随着幽冥发光的绿色丝线传递到了柳如玉的脑海中—— 片刻时间过去了,柳如玉突然收回了这千百柳丝线,紧跟着她双膝跪落在地呈大拜式。 “小的有眼无珠,险些误伤了少主——还请少主恕罪!” 听到这里,趴在地上的南宫碧玉两眼瞪如铜铃,瞠目结舌。 “你……你神经了吧!柳如玉你到底犯什么混?你这是认贼为主,通敌卖国!” 柳如玉皱着眉眉头,不敢大声说话,小声提醒南宫碧玉道:“误会的人不是我柳如玉,是南宫师姐啊!你可知道此女真正身份为何人?” 南宫碧玉怒眉瞪眼,不屑一顾道:“谁人?不就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冒牌货吗?仗着自己跟三代至尊极为相似,就说自己什么三代至尊的女儿?她以为我傻吗?三代至尊早就在三十年暴毙离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后代?鬼才知道她这张脸是真是假?没准是什么歪门邪道,江湖术士廉价易容术的结果!” 柳如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紧皱眉头,好心提醒道:“南宫师姐还是少说两句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少主不仅仅是天门三代至尊之后……还是……还是……还是武道霸主……武明道之后……”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彻底傻了眼,这一次她虽是嘴巴不肯认输,心中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真的假的啊?你没看走眼吧!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 还未都能柳如玉解释,武玄月缓缓睁开眼,掷地有声解释道:“世人皆知武明道后继子嗣无人,三男两女,其中三个儿子和嫡长女是长房大夫人上官金阳所出,却鲜有人提及二房庶出之女武玄月,我武玄月虽未有过人的名头,但是我身上流着的血却是实实在在武明道与纳兰雨落的血,这是事实,谁人都抹杀不了——南宫女官,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曹镇主,不会是连自己的同门师姐妹的话也质疑吧?” 说着,武玄月欲要起身,单灵遥赶忙上前,扶着自己的家主从南宫碧玉身上站了起来。 武玄月居高临下,睥睨而视,看着趴在地上一脸吃惊打怪的南宫碧玉,武玄月嗤笑,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张口道—— “赶紧扶南宫星君起来,都说了是一家人,这样的姿态说话实在让人不舒服,也不雅观,是吧?南宫星君?” 单灵遥冷着脸蹲下身去,几分敷衍蛮横地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一次,南宫碧玉倒是乖巧了许多,任其拖拽也不再谩骂,两眼痴痴傻傻地盯着武玄月的脸发呆。 武玄月呵笑,继而摆手道:“柳星君也免礼吧,日后还需要二位多方照拂,毕竟南湘之地武玄月并不熟悉,此番寻找镇国魂气事宜诸多繁琐,玄月需要一个领路人,况且月儿听闻,这镇国魂气所在四地都有七星士严格把关,若是每一个都需要这样一个过程,只怕到了南湘被武玄侯完全掌握之时,月儿也难以收集齐全这天门的镇国魂气。” 听到这里,柳如玉赶忙迎合之:“少主思虑周全,既然少主手中握有我天门的至尊信物,作为天门修士,一切以少主马首是瞻,柳如玉愿意追随少主,为我天门逞强除恶,夺回我南湘之土!” 南宫碧玉到现在还没有回过来劲,这两眼迷茫,痴痴傻傻看着武玄月,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思绪混乱。 人家柳如玉已经表完了决心,武玄月的小眼神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南宫碧玉的身上,就等着南宫碧玉给一个态度来。 伴随着武玄月的等待眼光,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宫碧玉的身上。 柳如玉干咳了两声,无果,她实在无奈,直接用手肘捅了捅南宫碧玉—— “咳咳咳……南宫师姐……你倒是表个态啊……” 南宫碧玉惊醒,她适才意识到众人的眼神,自己成了整件事情的焦点人物。 南宫碧玉眯着眼盯着武玄月,脸上露出几分不甘颜色,毕竟害得自己颜面尽失的人就是眼前之人,若是说打心眼里地服从,南宫碧玉觉得心中堵得慌! 可是若是不服从对方,又显得自己不顾全大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思来想去,南宫碧玉白眼哼声,好声没好气道:“事到如今,我南宫碧玉有选择吗?除了顺从还能怎样?” 武玄月噗嗤一笑,上前一步,刚要扬手时,南宫碧玉条件发射躲闪缩身,举手到头,格挡阻拦。 如此胆怯讪然之态,与之前强牙厉嘴的南宫碧玉形成了强烈反差,旁人看了都想笑,却都隐忍不发。 武玄月睁目,而后她缓缓放下手,拍了拍南宫碧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日后,还要多多请教南宫星君,愿我们此番合作愉快,拯救天门大局,就看此一举了,胜败定夺,争取时间是关键!” 1215.诡计示弱(武玄月示弱求饶,曹云飞无奈就范) 武玄月成功将南宫碧玉和柳如玉拉入伙,眼看此二人已经打消了对自己的疑虑,尤其是柳如玉的出现,成功化解了自己身份问题,在这一点上,武玄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到此,武玄月转身而至曹云飞面前,抬头瞟了对方一眼,呵声一笑,“这一次倒是挺让人意外的,怎么眉宇主观臆断地参与其中呢?” 曹云飞白银冷哼之,“吃一次亏涨一次智,都在你这里碰了多少壁,若是还傻傻的自作多情,那我这个西疆镇主的一世英名不全毁在你的手上了吗?” 武玄月听罢,心中乐呵,抿着嘴发笑道:“呵呵~~这倒是长进了不少,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好心相帮,未必能帮到来的点上,反而有时候会帮了倒忙,所以呢~~若是真心想要帮别人的话,就起先问问当事人的意见,不要太过自以为是,你给的未必是别人想要的,你费尽心思的讨好,却成了他人的阻碍,这是不是有些吃力不讨好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缓缓低头,冷冷睨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说我曹云飞犯贱呗!白白讨好你武玄月,却没有讨好到点上,是这个意思吧?” 武玄月登时一愣,继而撇嘴一笑,略显得尴尬,别头无奈几分,摇头道:“罢了罢了,怎么一说就是要吵架的苗头了呢?嗨~算了,我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那一句话说得让你生气,不招人待见!” 曹云飞皱着眉头,这从始至终都攒着气的他,可不是武玄月随便一句话,随时都能够引爆这颗定时炸弹! 季无常知道自己镇主的脾气,曹云飞这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在知道真相后,无法接受事实,拿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总想跟武玄月争个高下,其结果总是惨败。 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才会因为对方的不妥协,而恼羞成怒,谁让自己的镇主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主呢? 偏偏这样一个人,爱上了这世间最不愿被人控制的女人,这一场恋情从一开始,就一定注定了矛盾重重的结果。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是他曹云飞认定的人,生气归生气,到底还是放不开对方,嘴上虽说的强势,却是口嫌体直,总是在对方央求他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那气急的眼,这嘴马上就要发作,武玄月此时不似从前,心中有所顾虑。 现在在场可不都是自己人,多了南宫碧玉和柳如玉二人,人多眼杂,日后这传人是非的几率就多了几分,为了日后免生闲言碎语,还是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微妙。 武玄月想到这里,这方便已经决定与曹云飞偃旗息鼓,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正要发作,张口就吼,“你个死丫头!倒是把事情给说个明白!还有……” 武玄月灵机一动,突然改变态度,出其不意双手握住曹云飞的右手,含情脉脉而望,小声可怜恳求—— “曹镇主怎么又发脾气了呢?是不是月儿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呢?若是如此……月儿……月儿改……还请镇主不要生气,所有的错都是月儿的错……” 到此,曹云飞彻底懵了,这丫头变化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说教之词,怎么就这会子功夫,就变了另一张嘴脸,这般委曲求全,可怜楚楚的模样做给谁看的呢? 曹云飞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弱吓住了,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季无常老狐狸在一旁看得清凉,自然清楚武玄月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曹云飞耿直脖颈,眉头拧紧,狐疑而视:“你……你这是又在耍什么花招?给我老实交代!” 武玄月怒着眉头,嘟着嘴,那可怜相装的是手到擒来,毫无违和感,旁人一点都看不出来破绽。 武玄月委屈巴巴道:“嗨~曹镇主这是什么话?月儿这般求饶,难道还不足以平息曹镇主的心中怒火吗?若是如此,月儿该怎么做,才能不让曹镇主生气呢?” 曹云飞瞪直了眼,嘴巴长得老大,支支吾吾半天,硬是吐不出来一个字来——他根本不知道武玄月这是在盘算什么。 武玄月在外人眼里那是可怜求饶,可是在曹云飞眼中那就是矫揉做作,心怀鬼胎。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曹云飞又不知道从哪里戳穿对方的真面目。 眼看曹云飞这边少有破绽,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这方见准时机,赶忙开出来条件。 “曹镇主,若是月儿哪里做的不好,你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面说教月儿,给月儿留着面子,月儿感激不尽,十分佩服曹镇主高尚的人格,明明月儿多又不是,曹镇主看到了想要帮月儿改正身上的问题,却有顾及着月儿的面子,实则仗义之为——月儿明白曹镇主的好意,日后有时间,私下里曹镇主在说教月儿的种种不是,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还请曹镇主高抬贵手,先放过月儿一马,助我南湘复国大业为先……曹镇主……你看……” 武玄月翻着眼皮,奸诈而又可怜相,那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曹云飞,惯用伎俩,无辜可怜。 曹云飞早已经识破了武玄月的招数,明知道对方光明正大地利用自己,可是偏偏自己就特别好这一口,只要对方一示弱求饶,自己那恨到的天际的怒气顿时化作了一股青烟,烟消云散—— 男人明明这么好懂,又那么好骗,只要武玄月愿意,曹云飞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而偏偏这丫头总是在没人的时候变了一张嘴脸,与人前简直是判若两人,这样的落差感自己曹云飞如此傲娇之人,怎么吃得消呢? 曹云飞纵使那武玄月无奈至极,却是爱的深沉热烈,难以释怀,这才事事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曹云飞不甘,冷冷白了武玄月一眼:“说吧!这次是去哪里?” 武玄月细细一笑,坏心眼道:“南陵——那就麻烦曹镇主了!” 曹云飞翻了一眼,嘀咕道:“二皮脸——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1216.再现南陵(众人瞬移南陵,此处妖气弥漫) 一阵疾风而来,众人已经来到了南陵处—— 而殊不知的是,当这一众站在南陵山脚之下,只看这山岭之上飘来阵阵妖气。 天昏地暗时,邪风呼呼,妖气阵阵,空中风呼啸的声音,宛若妖兽嘶吼,冤魂哭啸。 曹云飞听风声,这不祥的气焰随风而来,十分刺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月我来南湘办事,顺带游山玩水一番,这南陵之地,高山景行,流水潺潺,仙气浩渺,这……这不过三月之久,怎么就变成了这般光景呢?” 武玄月低眉捏着下巴,呈思索状,这里的情景会如此,虽让人意外,却在意料之中。 季无常时常观察武玄月的脸色,现在亦是如此,看着武玄月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季无常心如明镜,已经看出来了,这妖气弥漫山谷的缘由全在武玄月的掌握中。 季无常装作若有似无的模样,摇着扇子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言笑自若,问道:“二小姐再想什么呢?难不成……南陵这般场景早在二小姐的意料之中?” 武玄月惊醒,她抬头一眼,与季无常对视,二人不谋而合,眼神对弈全是戏。 武玄月呵笑一声,自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过季无常的法眼,索性也就不再瞒着什么—— “三十年前,我娘亲还是天门真士的时候,来南陵执行了一项任务。” 南宫碧玉顿时来了兴致,当即插话道:“任务!难不成就是那一场有名的除恶饕餮的任务?” 武玄月回头瞟了南宫碧玉一眼,微笑点头应之:“没错,就是那一项任务。” 南宫碧玉皱了皱眉头,思索嘀咕道:“那一项任务据说非常成功,三代至尊以一己之力成功屠杀饕餮头目,便将其喽喽抓捕归案,带回天门进行灵兽研究,三代至尊也因为这件事情名气大作,更加奠定她日后继承天门的战果。” 武玄月挑眉点头,听他人言说津津有味,而她心中却另有顾虑。 因为她知道,旁人口中歌功颂德之事并非完全真相,那饕餮头目有多难缠,她与之交手过,心知肚明。 曾经她将饕餮头目封印在妖洞中,引爆八宝络丸虽是暂时炸裂了饕餮老母的身体,但是她清楚的是,那饕餮食人太多,冤魂聚集,可不是只靠武力制裁就能够完全收复得了。 时候,武玄月生怕饕餮的残肢复活,特此将其残肢封印在了南水河中…… 只是,武玄侯偷袭天门,正邪颠覆,镇国魂气失常,这镇压封印饕餮老母的符咒只怕早已经失了效。 观今日天象,与自己梦中与初来南陵时无异,所以武玄月断定,曾经那些年娘亲的封印已然失效—— 只怕这妖孽陈乱世时,趁虚而入,冲破结界,再现人世,危害人间。 此时,气氛僵滞,众人皆静。 众人的眼神这一刻全都集中了武玄月的脸上——只见武玄月陷入沉思中,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南宫碧玉忍不住性子,终于开口问道:“二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到底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玄月眉头拧得更紧了几分,她不是有意隐瞒,而是再思考这话该怎么说与他人听合适。 只是,急性子的南宫碧玉可容不得武玄月思考时长,在她看来武玄月这行为就是在隐瞒事实,故意为之。 南宫碧玉当即发火,嚷嚷道:“二小姐我们一路追随而来,算得上配合,可是用以忠心来交换!而二小姐呢?你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人的呢?实事隐瞒,言语间闪烁其词,却真假难辨!二小姐你是把我们这些人当猴耍了吗?” 柳如玉有意拉扯南宫碧玉的衣袖,提醒她不要乱说话,只是这南宫碧玉在天门是有了名的暴脾气,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宛然女版的段八郎,倒是一个耿直的主,却是因为这张嘴十分得罪人。 南宫碧玉的嘴巴厉害,脾气更胜一筹,她情急下,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柳如玉的劝?只见她一手摔了柳如玉的手,声色更厉,上前一步,追问责难道—— “柳如玉你拉着我干嘛?有什么事情说到明面上,若是没做亏心事,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我天门修武之道不求其他,只求内心清正,问心无愧,这天门之地最容不下狡黠心术不正之人!打着匡扶正义为旗号,却是心怀鬼胎,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 武玄月却全然不把南宫碧玉的话放在耳朵里,与多疑之人,做再多解释,都是徒劳,反而是越描越黑,耽误时间,浪费心神。 武玄月连多一眼都不看那南宫碧玉,只是试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 单灵遥接到指令后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之身挡在了南宫碧玉的身前,冷视冷言道:“还请南宫女官自重,我家主子做什么事情,没有必要跟任何人交代,她有她的考虑,南宫女官若是选择了追随我家主子,就应该把心放在肚子里,不要事事大小都在猜疑,这样与您与我们主子都不好。” 南宫碧玉出身名门,在天门七星君中地位为首,十分高贵,哪里忍得了这样的憋屈? 被一个无名小卒说教,她南宫碧玉脸上无光,愤怒至极。 “你算哪根葱!小丫头片子还来教育我?你以为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撒泡尿招招自己?” 单灵遥对于对方的恶毒言辞,表现出一副波澜不惊,冷漠无视的态度。 “南宫女官莫要生气,灵遥知道南宫女官对我与小姐身份任由疑虑,我家主子诸多解释都无用,只能够在日后的时间里,用事实来告诉南宫女官她的真心。还青南宫女官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南宫碧玉显然不吃单灵遥这一套,她压根就没有把单灵遥看在眼里过,岂会被其三言两语劝降? 南宫碧玉轻蔑地斜了单灵遥一眼,“滚开!不长眼的东西,一个贱婢罢了,还能当了我的去路!” 谁想此话一出,单灵遥黑色双眸颜色褪去,这一瞬间她家族遗传的“青红”阴阳眼眸尤显,鬼邪瘆人得恨—— 单灵遥恶眼一瞪,全然不退让之态,而这一眼神情,顷刻间逼退了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心中咯噔一声响,登时连连退步,几分讪然,嘴巴仍然不饶嘀咕道:“切!厉害个什么……换了眼睛颜色吓唬谁呢?” 1217.逐渐鬼化(镇国魂气逐渐黑化的缘由……) 武玄月不搭理南宫碧玉那么多,并非是有意躲避,而是她刚才有意无意眼看去,发现这南陵之水有所一眼。 刚才还是绿水青波的南陵水,却在自己众人降临之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湖面颜色渐渐由油绿变成了幽瞑之绿,水中央出汩汩冒着水泡,并且这水泡的速度和面子正在以秒杀蔓延剧烈。 武玄月看到这里,早已经无暇顾及身后质疑之声,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陵水上! 武玄月脑海一闪,清晰的记得曾经梦中之事,这饕餮老母头骨封印之处正是这南陵水中央…… 难道说—— 正当武玄月心中疑虑凝重时,一个庞然大物破水而出,立于水之上,声色可怖,体格庞大惊人! 众人看到了这里,各个惊得合不拢嘴—— 段八郎牙根打颤,结结巴巴嚷嚷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物!” 武玄月定睛一看,大跌眼眶! 这是自己娘亲曾经封印的饕餮头骨不假,而让人恐怖的是,那饕餮头骨一下的身体呈白色投名状。 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那饕餮头部一下的身子就是纳兰雨落弥留下来的镇国魂气! 武玄月惊恐睁目,吃惊道,“这……这怎么可能!我娘亲的镇国魂气乃是这世间最为纯净正义的灵气,她怎么可能成为那饕餮神兽的身体!自古正邪不两立,娘亲的魂气竟成了这妖兽助纣为虐的助力!” 季无常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猛地合扇,三步两步走上前去,举着合起来的扇子,指向连接饕餮头骨和身体的脖颈处,那一段幽冥黑紫渐渐过度到饕餮肩膀处渐渐变得纯净的灵气身体。 “二小姐能够看明白吗?” 武玄月心急如焚,一时情急,竟也有看不清楚局势的时候。 她摇了摇头道:“还请季先生指点明津——” 季无常捋了捋绵羊胡须,意味深长道:“那一段是鬼气连接,二夫人故去后,这灵魂就算再不愿也要入了地府去,你也知道现在鬼族是谁在掌管吧?” 武玄月凝眉怒目,咬牙切齿道:“罗刹……罗甘的亲姐姐……” 季无常哼声敛笑,他有意收敛自己的得意情绪,继续有理有据的解说道:“这就清楚了,二夫人到了地府那地界儿,纵使她身前再大的本事,也经不起地府那帮恶鬼的折磨,这也就是为何她的魂气会时常不稳定的缘故,罗刹也是明白人,知道那镇国魂气对南湘来说是何等意义,她手中握有二夫人的魂魄,酷刑逼迫她就范,黑化灵气,为鬼族所用之事,完全在罗刹的掌握之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是心急如焚,她万万没有想的是,自己娘亲活着的时候历经坎坷,这过世了之后,到了冥界也不能够安生。 “罗刹!你好狠毒的心啊!竟然敢这样对我的娘亲!!” 季无常安慰语气,却是极度冷静道讲出来了最残酷事情。 “二小姐息怒,罗刹只为确实枉为人伦,阴险刻薄,小人之为!不过……话又说回来,战场之上向来没有感情之说,除了刀枪剑雨就剩下尔虞我诈。自古天门与鬼门本就誓不两立,多年下来积压下来的夙愿,好不容易天门至尊堕入鬼道之中,而她身前还有一笔不小的财富在人间,若是换做你是鬼族的王,二小姐会怎么选择呢?” 武玄月恍惚一冷,虽是恨到骨子里的怒气,可是冷静下来想想,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只是,现在的她因为情绪失控,不能够做到完全的冷静理智,一想到自己的娘亲在六道中,接受各种酷刑,武玄月脑子“嗡”得一下子就乱了。 季无常眼看武玄月情绪失常,自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对对方打击极大,季无常有些后悔,只是转念一想,这话早晚都要说,早一点让对方人情世事,痛苦一时总比一直蒙在鼓里强。 季无常抖开扇子,聪明的他为武玄月摇扇降温,继续道:“二小姐消消火,此时你也不要太悲观——其实,现在二夫人的安危并非掌握在罗刹的手中,真正能够掌握二夫人死后安危的人,始终只有一人,那就是二小姐你啊!”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她周紧眉头,狐疑道:“掌握在我的手中?这……季先生别在卖关子了,有话直说,月儿现在心急如焚,什么都想不明白。” 季无常微笑道:“二小姐细想便可知,罗刹逼迫二夫人无疑是贪婪她生前的镇国魂气,欲要将其占为己有,为鬼族所用,而那镇国魂气不稳定的迹象,证明二夫人在鬼族时意志坚定,还在硬挺坚持,只等二小姐成功她接手她的魂气,这才算是瞑目,换言之只要这镇国魂气没有完全黑化,就证明二夫人魂魄在鬼族健在,并没有魂飞魄散!只要二小姐赶紧接手二夫人的生前遗产,那罗刹没了指望,二夫人成了弃子,她又能奈何得了谁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虽是觉得季无常所说之词言之有理,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是,若是我成功接管娘亲的镇国魂气,那娘亲在鬼族没有利用价值,岂不是罗刹可以为所欲为,毁了我娘亲的魂魄吗?” 季无常轻生一笑,说了一席话,当即打消了武玄月的疑虑:“二小姐顾虑太多,别忘记了,武师尊跟二夫人一起故去,武师尊怎么可能会让二夫人魂飞魄散呢?况且……玄武令到现在还没有被激活,就算罗刹动了杀心,她也没有那驱使玄武的能力,所以……二小姐,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接管二夫人的镇国魂气,也让二夫人在阴间少受点委屈……” 听到这里,武玄月犹豫片刻,登时眼神一定,暗自下定了决心—— 是啊,时间不等人,不能再磨磨唧唧了,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自己娘亲死后能够安生,自己也要抓紧时间继承这天门的镇国魂气。 武玄月刚刚下定决心,欲要运气出招时,却没想这个时候,南陵险峰之上,突然蹿出两道红色身影,片刻不到的时间,与那饕餮怪物扭打成了一团…… 1218.五行形意(南宫妙蕊解锁五行形意拳……) 武玄月正要主动出击时,山头飞来两道红色身影,疾速飞快,与那饕餮魔怪打杀到了一起。 武玄月定睛一看,那空中身手矫捷二人分别是天门七星君之轸星君南宫妙蕊与张星君司空嫣。 南宫妙蕊擅用形意五行拳,只见她运气呼发,一招“钻水曲”,南陵之水卷起一条条水龙钻头向饕餮魔怪袭来,速度飞快,数量庞大,这水柱前仆后继攻之,无奈这有了这镇国魂气护体的饕餮魔怪行动敏捷,空中三五跳跃,踏着乌云蹿跳而上,奔上天际,欲要逃之夭夭。 南宫妙蕊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等邪祟妖孽祸害人间,她又使出一招“崩天裂”,登时间空中肉眼所见乌云裂开几瓣,饕餮魔怪一个踏空,跌落天际。 南宫妙蕊见准时间,御气飞去,近身与饕餮魔怪,趁着对方手漏洞百出时,她手攥火拳,一通暴击,接连不断,拳拳狠厉——此乃是“烙心炮”拳。 旁人所看,这南宫妙蕊拳法所击之处,杂乱无章,实则懂医理之人,一眼就看出了玄机。 南宫妙蕊拳落之处,乃是循着饕餮魔怪冲脉,任督脉要害穴位——一气之开合,如炮忽然炸裂,其弹突出,其性最烈,其式最猛。所谓炮拳似火是也。其气和则心中虚灵,其气乖则心中朦昧,其人必愚矣。其拳和则身体舒畅,其拳谬则四体失和矣。 饕餮魔怪出气不已挨了这一段胖揍后,其体内的镇国魂气在南宫妙蕊的“烙心炮”轰击下,瞬时被净化了不少,白色灵气出窍飞蹿,依然离开了饕餮魔怪的身体。 饕餮魔怪实力削弱,它恼羞成怒,趁着南宫妙蕊不注意时,一口咬住了南宫妙蕊左臂。 南宫妙蕊疼痛难忍,却没有要放弃战事的意味,只见她忍着剧痛,使足最后一股气力,右臂横拳来袭,不偏不倚打中了饕餮魔怪的脾胃处。 在南宫妙蕊这一拳横拳冲击而下,拳气一下子冲进了饕餮魔怪的任督脉、带脉、足太阴(脾)、足阳(胃)、足劂阴(肝)、足少阳(胆)经脉中,这一股纯真的灵气,瞬时间又将这饕餮神兽的镇国魂气打出了几分来。 饕餮魔鬼身体重创,扬天大吼咆哮,这一吼算是彻底解放了南宫妙蕊的左臂。 这时,站在武玄月一旁的曹云飞与其一同观天战,不自觉间,不禁发问:“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妙蕊不也是南宫家主的后人吗?到了这个时候,她只要使出气体源流爆破术,炸了那饕餮神兽不是更加直截了当,何必这样费事?虽说这形意五行拳,拳术精妙高超,可是对于妖兽这种东西,爆破之力更具杀伤力,也能够实时缩短作战时间。” 武玄月听到这里,脸上流出微妙表情,她心思凝重,却装起来糊涂来—— 话说,南宫妙蕊虽也是南宫家族一脉,她却与南宫碧玉最大的不同,南宫碧玉出自本家,而南宫妙蕊则是出自于分家,所以本家所长气体源流爆破术对她门她族有所保留,她未学其根本,只知道皮毛而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本家和分家虽为一家,分家家主自立门户时,已经得罪了本家家主,你还指望本家家主把自己家的武功绝学传与他人吗?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连同分家的家主都没有掌握气体源流爆破术的根本,他又怎么可能传给自己家的子弟呢? 武道中的各大名门流派的武功绝学都是家传,不是自己家的子弟,不可学起精髓,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所谓家主分支,虽然可以学起招数,却根本达不到本家的境界。 南宫妙蕊就是这最好的例子,她虽为南宫家族后裔,只因为自己是分家之后,想要学到地道的气体源流爆破术,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说来,南宫妙蕊这一路修行不已,她从一个分家不起眼的子弟,一步步走来,没有本家正宗家主传授家族绝学,没有本家的资源,她却能够靠自己的本事,跻身于天门七星君之列,实属不易。 她知道自己在气体源流爆破术上,怎么都不肯能超过统领的本家嫡出女南宫碧玉,若是想要在这个方向上超越对方,简直是痴人说梦。 既然这样不可,那么自己可以选择另一条路来走,家族绝学自己学不来,那么自己就根据自身的特点,外加多年的修为,自创拳术! 果然,经过她不屑的努力,终于在一场武学考核中她脱颖而出,一举成名,一下子跻身于天门七星君之列,与南宫碧玉齐名,成为南宫分家中的骄傲…… 曹云飞刚才的一番话,不仅仅武玄月听得清凉,连同在一旁的南宫碧玉也听得清楚,她顿时心中有了不一样的优越感,沾沾自喜起来。 曹云飞有意搭讪武玄月,自己问了半天,人家姑娘却是装聋作哑,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装的…… 不管怎样,曹云飞有意再次试探一把:“二小姐请指教,这南宫妙蕊为何不出自己家武功绝学招数呢?” 武玄月眼看自己逃不过这一关,曹云飞这般不懂世事咄咄逼人,已经指名道姓地问自己,若是再继续装糊涂就显得没礼貌了起来。 武玄月轻叹,所想自己不能说太多关于人家家族内部矛盾的事情,这不是自己一个外人可以谈论的事情,尤其是南宫家族人还在场的情况下。 思来想去,武玄月灵关一闪,平淡谈及道:“大概是这里的地形不适合使用爆破术把,之前的作战的地形是竹林,竹子中空,非常适合蓄气,而现在呢?这里有可以蓄气的凭借物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恍然大悟,竟然信了! 而此时,南宫碧玉的脸别提有多看了,刚才还是一副得意自负的脸,片刻的功夫脸上可就写满了不乐意。 武玄月不再言语,再次把目光放在空中战事上—— 这时。南宫妙蕊扶着鲜血粼粼的左臂,自己浑身气力已尽,这接连几招“形意五行”的招数,虽是威力无穷,却招招耗人气力,这一系列动作的操作后,南宫妙蕊气力损耗严重。 只是,眼看南宫妙蕊这一系列大动作打压了饕餮魔怪惨烈,却没没有将其完全制服,眼下的形势不太妙起来…… 1219.九宫八卦(司空嫣使出九宫八关阵法绝技) 眼看南宫妙蕊气力耗尽,而这饕餮魔怪虽是镇国魂气被打出体外几分,却似乎,并没有伤其根本—— 眼看这形势不妙了起来,武玄月眉头微皱,攥紧了拳头…… 然而让众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武玄月二度做好了准备,欲要找个时机出手时,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身为天门张星君的司空嫣早已经布好了八卦阵法! 就在南宫妙蕊气力殆尽时,饕餮神兽为中心,空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张太极八卦天地阵。 如此大的结界,令人瞠目! 八卦拳术分门别类众多,有以健身养神,近身搏斗的小拳种,也用行军打仗,斩妖除魔的大阵局—— 显然,司空嫣所习练八卦阵法乃为八卦大格局的法阵——九宫八卦阵。 在八卦图中有九个基本图形,其中坎、离、震、兑分居四正方(即北、南、东、西),乾、坤、巽、艮分居四隅角(即西北、西南、东南、东北),阴阳鱼居于中央。这四正四隅加上中央,就合称为九宫。把九个标志物按一定的株行距分布于九宫位置,然后在其间穿行绕转,变换拳势,称为“九宫步”,亦称“飞九宫“,也称它为“阴八卦”。 原来,南宫妙蕊前期猛攻饕餮魔怪时,不仅仅是为了打压饕餮魔怪气势,更重要的是,为自己的队友争取时间,让其有充足时间的部下九宫八卦阵。 此时,饕餮魔怪已经落入司空嫣的陷阱中,他所在之处正好是太极阴阳交回处—— 九宫八卦阵法完成后,太极阴阳盘还是缓缓转动起来,速度以每圈递增加速,不一会的功夫儿的功夫,太极盘转速飞快,已经看不清楚饕餮的身形。 司空嫣嗖的一声跳进了九宫八卦阵中,一颗红点拖着长长红影尾巴,在旋转疾速的太极八卦灵盘中来回跳窜,根本看不清楚行进轨迹。 而阵法中央的猎物饕餮魔怪,眼花缭乱时,竟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身体潜移默化再一点点的缩减变小,灵气被那司空嫣一点一滴的瓜分打撒,他却浑然不知觉。 武玄月观战时,眼中闪烁欣羡光芒,她暗自心想—— 这是自己生平见过最辉煌的八卦阵法,结界浩大,打法极快,容不得自己眼睛考量,猎物深入其中,眼花缭乱之际,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瓜分的所剩无几!能把八卦阵法修炼到如此高深境界,这司空嫣果然是已经深入八卦的精髓所在。 所想自己平日里所习练的八卦阵法,和眼前景象对比,简直是弱得不堪一击,自己最多也就算是掌握了皮毛罢了,只怕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到人家司空嫣这种地步。 有些武者一辈子,只专注一个拳种的方向深入研究,将其研究透彻,修炼高深,论其旁人都无所极的地步,这种境界足矣。 武玄月目光内敛,自信观察九宫八卦阵中,司空嫣的身法和打法,一会的儿的功夫,大概看出了个所以然。 九宫八卦步具有较高的攻击性,对阵时,武者将九宫之处视为九个敌手,通过在宫中快速穿绕换势而不触及标志物,提高闪躲敌手,进退自如的灵活性。这种打法,有助于训练脚的摆扣变转,提高手眼身法步协调配合的能力。所想,司空嫣在平日修炼九宫步时,分置九宫的标志物形成的空间障碍,限制了肢体在空间的运动范围,从而加大了躯干翻转拧旋的幅度,通过障碍物躲闪法,加快自己的速度和动作的敏捷性,这才会有现在的让人肉眼看清楚的快速打法,以此迷惑阵中猎物。 通晓八卦内家功法之人,观战席中不止武玄月一人,还有曾经为天门的外家修士的季无常。 大概是被司空嫣的阵势和速度惊住了,季无常对眼前的战事心中惊叹,叹为观止。 他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武玄月的另一侧,一手摇扇,满嘴的感叹—— “张星君这一手八卦打得可谓是出神入化,令人敬佩,无常虽对八卦之术也有所爱好,可是和张星君一比,简直是拿不出手的小儿科程度罢了。” 武玄月呵笑一声,接话道:“我与先生也有同感,能把八卦精妙的发挥到了极致,可见司空女官平日里付出了常人不能急的努力,才能深悟八卦的精髓所在!” 曹云飞轻叹:“没曾想这天门女官各个深藏不露,却各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倒是我曹云飞孤落寡闻,低估了天门女修的实力。” 武玄月侧眸一瞥,意味深长道:“永远不要小瞧那些默不作声的对手,他们不声张不代表人家没有实力,只是人家不爱彰显自己的实力罢了,天门女修在武学内家功法上修养,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到的!不到战场上,就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曹云飞一愣,脸色顿时凝重了不少,竟不想一番赞赏的话,换来武玄月的则是一番说教,到底自己是男人,脸上毫无光彩。 季无常看到自己的主人爱怼,脸上无光,这方便赶忙给自己主子撑回了场面。 “天门女修武艺高强深不可测,季某见识,佩服不已!不过我西疆白虎军也各有所长,所修功法不同,追求信念不同,不可一概而论,更不能够放在一起对比!武师尊曾经说过,天门修武之道高深,义门尚武之道广阔,可是武道之大兴之势。说来,武道天下,习武门派众多,却唯有我义门白虎军人才广阔,习练人群遍布天下,在这一点上,武道其他三门都望尘莫及。”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缓和了几分,还是季无常深得曹云飞之心,对方的一个脸色,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对方想听什么话,想干什么事。 曹云飞当即接话道:“季先生所言极是,武道之众,论其群体性,我西疆义门可称之为之最,入我白虎门下的弟子遍布武道四国各地,数量之庞大,其他三国只能欣羡却无法能及,这一点上,二小姐不服不行!” 听到这里,武玄月冷呵一声,眼看人家主仆一唱一和,自己不占优势,多说无益,她便不再接话任何。 只是,武玄月心里怎么想,旁人就不知道了—— 呵呵!曹云飞你说的可真是大实话——习练尚武功法的人当然多了,因为其他三门的对习武者要求极高,不是有慧根,就是有门槛!就属你西疆收弟子没有下限来者不拒罢了…… 1220.默契合作(云月夫妇各使神迹,再度合作密切) 片刻,司空嫣已经将那饕餮身上的镇国魂气瓜分干净,只剩下一个头颅的饕餮魔怪。 没有镇国魂气支撑的饕餮头颅,马上显出原形,“嗖”得一声从八卦阵中掉了下来。 眼看饕餮魔怪败下阵来,司空嫣瞬时抽回了灵气,天空中九宫八卦阵消失不见,而她则是转身降落,追着饕餮头颅飞去,起身后跟着御气而来的南宫妙蕊。 眼看两个红影渐行渐远而去,武玄月猛地转头,什么话还没有说,曹云飞已经知道她的意思。 曹云飞默契而视,也是什么都没有说,握拳运气而生,一道疾风卷来,在场的众人便没了踪影。 而当武玄月他们一众人再次现身的时候,眼前发生了血粼粼的一幕,次场景惨不忍睹,令人发指! 只见,那饕餮头颅张口血盆大嘴已经将南宫妙蕊的上半身吃个金光,正在贪婪的啮噬着南宫妙蕊的下半身,而其身旁的司空嫣毫无知觉混到在地—— 如此场景看得众人毛骨悚然,惊恐万状。 武玄月睁目结舌,打死都没有想到,刚才在天空中英姿飒爽的二人,这追来之后竟是这般场景! 这饕餮魔怪狡猾恶毒,竟有这般心思,佯装败下阵来,将其二人引到此地,而后伺机反击—— 武玄月环顾四周,这里的情景太过熟悉,自己梦中曾经来过这里…… 没错,这里就是当年纳兰雨落发现的饕餮妖兽的老巢,那一个山洞虽然已经炸开了大半,而半山腰的皑皑白骨,依然在次。 这里妖气祸重,乃是饕餮妖兽的根据地,两位天门修士虽然武技高超,可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大半的灵气,本以为自己已经将那饕餮魔怪制服,哪里晓得这魔怪狡猾,引着二人来到了自己的根据地,接着吸收冤魂的鬼气,重新复苏了自己的身体。 南宫妙蕊因为之前的战役受伤严重,那饕餮魔怪惯会柿子找软的捏,迷晕了司空嫣,吃下了南宫妙蕊的身体,从活人身上吸取能量。 饕餮头颅一口一口啃食南宫妙蕊身体的时候,之前被打散的镇国魂气一点一滴又被召唤了回来,在其脖颈之下密集聚拢起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吃惊之余,更是恼羞成怒。 死灰复燃之势,邪要胜正?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武玄月再忍忍不住了—— “噌噌噌”之势,密密麻麻的微形月刀向饕餮魔怪飞去。 月刀刺进了饕餮魔怪的灵体,渗入其中,眼看这时机刚刚好,武玄月怒目而视,红着眼一声闷吼—— “月——盈——生——辉——” 话音落,所有月刀发出万丈光芒,刺人眼时,将那镇国魂气一下子锁在了一颗黑色药丸中—— 武玄月一声令下:“灵遥!” 单灵遥默契飞走,闪速位移,凌空握住黑色药丸。 只听“嘭”得一声,饕餮头颅摔落在地,而这妖邪并不死心,而视将那目光投向已经昏厥过去的司空嫣身上。 武玄月时刻观察饕餮的动向,眼看那妖邪张开血盆大嘴,向司空嫣的方向咬去,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上前一步,一脚踹飞了那饕餮的头颅。 曹云飞当即激活白虎符,从腰间抽出了“春雷”和“秋水”对天扬鞭三响,天空开了一个大口子,刚刚好那饕餮的头颅“嗖”的一声钻进了天空的口子中。 武玄月一愣,她虽然惊喜曹云飞与自己配合默契,片刻间便化解了当下的困局,然而另一件事情又让武玄月担忧了起来。 武玄月缓缓回头,小心问道:“非常感谢曹镇主鼎力相助,及时将那饕餮头颅转移到其他空间中……只是……不管曹镇主将那饕餮头颅转移到哪一个空间中,到头来还是要危害人间,那祸害食人成性,罪孽深重,就这样放任他所,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武玄月刚将疑虑说出,曹云飞还未开口解释,就引发了季无常的嘲笑。 “哈哈哈~~我看是二小姐误会了我家镇主了,二小姐真以为我家镇主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吗?其实不然,刚才镇主祭出了春雷秋水神器时,二小姐应该已经觉悟了吧,这一次的转换空间可不同寻常!我家镇主,那是打开了白虚之扉,将那饕餮头颅暂且投放在了异空间之中,这白虚之扉乃是我家镇主家传秘诀,旁人不能及!所以,二小姐大可放一百个心,这饕餮魔怪暂且不会再危害人间。”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吃一惊,竟没想这些年曹云飞武功长进飞速,年纪轻轻已经可以这般轻松的驾驭“白虚之扉”的武功绝学,这可真是让人吃惊万分! 武玄月狐疑地上下打量曹云飞,心中明明赞赏,脸上却表现出几分轻蔑颜色来,略带嘲讽道—— “呵~曹大镇主果然是武学奇才,这般年纪就可掌握曹家门至高绝学‘白虚之扉’!倒是让人吃惊得很!” 曹云飞斜了一眼武玄月,这嘴巴也是难听得很:“呵呵~~二小姐谬赞了,我这一招‘白虚之扉’充其量算是继承先祖的本事,算不了什么,哪里比得过二小姐自创绝学——月盈生辉厉害呢?” 此二人之间气氛微妙,明明相互欣赏相互敬佩,可是言语中却是听来的相互挤兑,相互恶嘲的意味来。 旁人看不懂,也不敢吱声,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来祸事。 曹云飞与武玄月四目相视,针锋相对,一个冷漠傲娇,一个戏虐轻蔑,这一对佳人当真是欢喜冤家,成日里互怼乐趣,旁人是理解不了。 这时,单灵遥上前一步,双手奉上之前夺来的黑色蜜丸,武玄月斜瞟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抓起来那蜜丸,仰头送入空中,“咕噜”一声,吞咽了下去。 这一口气下去,武玄月只感觉经脉熟路,精气充沛,整个人又神清气爽了几分。 曹云飞冷冷一眼,斥责道,“真不讲究,就这样吞了下去?” 武玄月白了一眼,呵呵笑道:“不直接吞下去又怎样?我武玄月还要摆一个祭坛供奉三日,沐浴更衣,祭祀拜礼后再吃了吗?” 曹云飞翻眼冷嗤,嘴中不甘挤出一个字来—— “切!” 1221.碧玉指责(天门大难,南宫碧玉抱怨同门) 曹云飞与武玄月日常互怼时,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大哭声—— 武玄月和曹云飞同时转身一望,发现柳如玉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血案现场,抱着就剩下下半身的南宫妙蕊的身体哇哇大哭了起来。 适才,曹云飞武玄月这一对冤家才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合适,人家天门大难,自己二人却自顾自的吵嘴磨牙,还真是置旁人生死于惘然,有些不道义了…… 想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眼,这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和歉意。 身为旁观者的武玄月,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天门出此大事,这诸位高位各个惨遭毒手,死的死,伤的伤,处境悲凉,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而更让武玄月吃惊的则是南宫碧玉—— 只见这丫头走上前去,怒斥起柳如玉来,“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战场上本就是刀剑无眼,生死无期,她死在战场上,那是她南宫妙蕊的荣誉,总比老死在病床上强吧!” 柳如玉抱着血里哗啦的南宫妙蕊的双腿,抽抽搭搭道:“话虽是怎么说不假,可是……可是妙蕊师妹也与你我同门修行多年,之后咱们七人共同晋升天门七星君……这一场场战役过来,感情更是深厚……她……她就这么走了……生平她最注重仪表……临了了连一个全尸都没有……呜呜呜……呜呜呜……老天不长眼啊!” 南宫碧玉眉头紧皱,更加烦躁道:“她南宫妙蕊有什么特别的吗?这战场上找不到全尸的人大有人在,她怎么就这么特殊!柳如玉你在我面前苦苦戚戚的,我看着心烦!平日里就属你胆小怕事,多愁善感,到了这种事上,更是没完没了,都什么时候了?有心思哭泣,不如想想怎么救国吧!” 武玄月观其势,眉头一紧,千头万绪压在心头,却不愿言表。 这个时候,司空嫣醒了过来,她捂着昏昏沉沉的头,缓缓坐起身来,而眼前的一切让她吃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那血粼粼的双腿……莫不然……不然是……是南宫妙蕊的腿吗?” 南宫碧玉更加来气,转身怒视,埋怨斥责劈天盖地而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倒是想问你是怎么回事来着!南陵这一代的镇国魂气是由你与南宫妙蕊守护的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俩玩忽职守,险些都丢了性命!你丫头命大,没有被那饕餮魔鬼吞到肚子里算是万幸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个什么?” 司空嫣刚醒过来,这脑子还是混混沌沌,被南宫碧玉这一顿斥责,更加莫名其妙起来。 “我……我……我们已经很努力再守护镇国魂气了……可是……可是谁料到……那饕餮魔怪那么狡猾……我与妙蕊师妹嘴到这里时,就发觉不对劲,我眼前出现了幻觉,这地下的白骨全都站了起来,各个向我扑来,我拼命挣扎……挣扎挣扎着就晕过去了……” 南宫碧玉哪里听得进去司空嫣的话,趾高气昂之态,这嘴里满嘴的官腔语调,除了指责就是埋怨,话里话十分难听,根本不给人家辩解的机会。 “无能就是无能!不要给自己无能和失误找借口!” 司空嫣目光微颤,悻悻地低下了头,不做无为的辩解。 在场四位天门高位,一个不留全尸,一个苦苦戚戚,一个沉默不言,就剩下她南宫碧玉站着说话不腰疼,埋怨在场的所有人。 这时,段八郎看不过眼,气急而上,正要找这南宫碧玉理论两句,却被锦瑞给拦了下来。 “你想干嘛?” 段八郎气呼呼道:“妈的!老子看不过眼了!都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这南宫碧玉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别人,除了会助长消极气焰,打压自己士气,还有什么好处?这女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呢?” 听到这里,锦瑞惊奇,不时乐了:“呵!可以啊!这种话竟然能够出自于你段八郎之口,还真是让人意外!” 段八郎登时不高兴起来:“怎么?只有你跟那老季头能够说出来这文绉绉的道理,我段八郎就只能够当个莽夫二傻子不成?跟在你俩猴精猴精的人身边时间久了,耳闻目染也该学点本事吧!” 锦瑞更加乐了:“行行行!!能学!必须能学本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学来的本事要开什么时候发挥才叫本事……你看看……这是人家门派的事情,咱们说到底是外人,就算你又再多看不过眼的地方,也要忍一忍,少管闲事,才能少生是非。” 段八郎气急时候,那脾气上来,可跟那南宫碧玉有一拼,管你谁人,老子就是个六亲不认的主,看你不爽就要怼你! “我呸!这种老娘们儿,实在聒噪的很,听着她说话,老子就忍不住想要掴她几个耳光子令其闭嘴,世界便一片清净了!” 锦瑞苦笑瞟眉一眼,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口—— 你段八郎还有脸说人家南宫碧玉,平日里你的品性跟她如出一辙,所差无几,说别人的时候,也不反省下自己! 这种话,锦瑞也就只能心中念叨两句,明知道他此话说出口会惹来段八郎的暴脾气来,自己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明知打对方是个炸弹,就不要没找事去轻易引爆对方,这才是明智之举。 明知道对付这种暴脾气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招惹对方,不去引爆对方,方可息事宁人。 天门众人都不吱声响,大概都是深受其害南宫碧玉的脾气,所有大家都选择默默不语,让对方随意发泄情绪,不去引爆这个炸弹…… 而当两个炸弹相撞时——这会是怎样的情景……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锦瑞连想都不敢想,暗自干咽了一口气,陪着笑脸继续安抚段八郎道 “好了好了,段兄大度,那女子嘴碎烦人得很,咱也搁不住跟她计较一二,好男不跟女斗,你堂堂八尺男儿跟一个小女子计较长短,传出去可就坏了段兄的名声!” 谁想段八郎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道:“我呸!名声?我段八郎才不再乎你虚头巴脑的东西!要是让我段八爷眼见不公,势必要惩治一二,这才是尚武英雄道义所在!” 1222.无常圆场(关键时刻,季无常跳出来圆场) 段八郎的暴脾气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锦瑞百般劝说权当是对牛弹琴—— 眼看自己黔驴技穷,段八郎根本听进去劝,锦瑞只能作罢,他不再劝说任何,做好最坏的打算。 正当段八郎气势暴涨,欲要从前上去与那南宫碧玉辩个一二的时候,好巧不好季无常拦在了段八郎的面前,生生挡住了段八郎的去路。 段八郎两眼怒瞪,正要破口大骂时,季无常背对着他,摇扇笑嘻嘻道—— “南宫女官纵使再指责任何,现在也于事无补不是?说了那么多,女官口干舌燥之余,又能够改变什么结果呢?指责自己的队友不是,又能如何?事实已经造成,说了那么多,其结果就是打压自己队友势气,与战事并没有任何益处。” 此话一出,段八郎的气焰倒是消了不少,这个结果倒是让他满吃惊的—— 想来狡诈圆滑的季无常,竟然会说出这般得罪人的话,难得跟自己想法一致,这种事情还真是千年难遇。 段八郎哪里晓得,季无常若是不及时拦住,同样的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效果就完全不同! 季无常柔声细语,笑嘻嘻语气而来,虽然言语中只字片语不好听,只是这情绪控制得当,让对方拿不住什么话柄。 而若是让段八郎这火药桶子把话说出来,那情绪暴涨,妥妥是要激怒南宫碧玉,这一场唇枪舌战在所难免,再看看这两个人的个性,只怕光动动嘴皮子也难解决此事。 现在形势,迫在眉睫,天门义门虽为两个帮派,可是也不益内斗。 想到这里,季无常当即决定,拦下段八郎,先说一下对方想听的话,稳住其情绪先,而后再想办法安抚南宫碧玉的情绪。 果然,季无常把话说完后,段八郎暴躁情绪稳定了下来,他虽是气哼哼依旧,至少已经没有想再上前一步的冲动。 眼看这形式,锦瑞赶忙上前,把段八郎拽了回来,好生劝阻道:“好了!你也不用上去争论了吧,季先生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看看季先生怎么处理这件事如何?” 段八郎抱背撇嘴,斜眼啧舌道:“切!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季头玩什么花招!” 锦瑞使劲拽了拽了段八郎的手肘,怒眉提醒道:“我的祖宗,咱能不能说话有个把门的?积点口德行不行?” 段八郎斜了锦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哼!” 季无常站出来稳住了段八郎,却在同时得罪了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指责众人,无人理会,愈骂愈觉得不爽,这季无常却送了过来,这不是没事找骂的吗? 果然,到此时南宫碧玉调转枪头,朝着季无常就是一顿冷叱:“季军师,这是我天门之事,与义门有什么关系?季先生惯会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没放在自己身上,当然会说些有的没的风凉话!” 此话出,段八郎火冒三丈,这态势又要冲了出去,却是被锦瑞死死地拽着。 季无常倒是一副全然不在意,摇扇三下,满面堆笑而来:“南宫女官关心则乱,我知道女官大人是心系天门安稳,才会有这般言辞!天门招此大祸,无常深表惋惜,也希望我们义门能够为天门做点什么……” “用不着?!我天门需要的是实实在在助人之举,而不是巧言令色的安慰之词!隔岸观火谁不会啊!看着人家国家大难,净会说些虚伪言辞,有什意义?” 季无常被南宫碧玉这张嘴怼得十分尴尬,却还是始终赔笑,仪态这方他拿捏的特别好。 “嗨!老朽是不是那句话说的不当让女官生气了?若是如此,老朽向南宫女官道歉,还望女官多多包涵!” 说着,季无常双手奉扇,弓腰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南宫碧玉看到这里,又气发不出来,宛若这拳头打在棉花上,力量使劲,却无济于事,达不到重创的效果。 南宫碧玉撇了撇嘴道:“得了!你老人家跟我作揖行礼,我南宫碧玉受用不起!这事就过去了——” 季无常缓缓起身,迎笑道:“还是南宫女官气量大,从不把这些小事看在眼里,不过……有件事情老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南宫碧玉白眼冷嗤:“讲吧!话到说到这个份上,有什么不能讲的?” 季无常呵呵笑道:“天门七星君中南宫妙蕊不幸殉国,她虽是光荣,而现在面临的问题来了,七星君少了一人,天门七星阵棱角不全,日后又该怎么走阵?”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登时一愣,刚才只顾着发脾气,这等重要的事情怎么忘记了呢? 南宫碧玉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是不喜欢南宫妙蕊本人不假,同为南宫家族的人,她一个分家嫡女何德何能跟自己这个本家嫡女一同晋升为天门七星君,这一口恶气憋在她胸口已久,今日看到南宫妙蕊落难,她虽也有些不忍,但是对于曾经那些年的积怨,她倒是另有几分幸灾乐祸。 而现在呢?说到七星君阵法少了一个人,阵法发力大打折扣,日后与武门开战,可不是什么好事。 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向来不喜与人纠缠,看似笑嘻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句话点到了点上。 当他人是局外人的时候,对待事情的大致态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时,才会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这……” 南宫碧玉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她憋屈了半天,突然间一句爆发,满嘴抱怨道! “都怪三代至尊!当初若是她清理干净这饕餮妖兽,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色拉得老长—— 南宫碧玉还是没脑子的,完全不会看人脸色,继续骂骂咧咧道:“这饕餮妖兽有那么难打吗?三代至尊就是太优柔寡断,非要封印它做什么?直接斩草除根,不久免除后患了吗?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想的?妇人之仁的结果,倒是给我天门埋下了祸根,现在可好!这混账饕餮吃了南宫妙蕊,问题越来越棘手起来!” 1223.有理回击(武玄月为自己娘亲据理力争) 南宫碧玉的大小姐的个性和脾气,实在不讨喜,一言不合就埋怨,出了问题从来不从自身找问题,反倒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的人谁能喜欢呢? 而现在,她怨天尤人时,竟把三代至尊一同骂了,要知道武玄月在场,南宫碧玉毫无顾忌甩锅埋怨,不是招人恨是什么? 武玄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同着她身后的单灵遥也听不下去了。 单灵遥还未等主子动怒,已经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冷漠瞪直,面无表情训斥起南宫碧玉—— “南宫女官,你这话说的过了,我家二夫人当初没有彻底斩杀饕餮妖兽,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埋怨先祖,不太合适吧。” 南宫碧玉转眸而视,恶狠狠瞪着单灵遥,这嘴巴一点没有饶人的意思。 “呵呵?二夫人?当初那些年没有戳穿真相,一来是为了保住天门的颜面,而来也是因为四代至尊与三代至尊之间的感情!三代至尊为了嫁人追求个人幸福,狠心抛弃我天门一族!若不是天门为了遮羞,她纳兰雨落就该遭天谴!” 此话一出,单灵遥恶斥:“你!!” 武玄月眼看势头不对,一个箭步上去,将单灵遥的来到了身后。 武玄月虽是恼怒不止,可是她却隐忍了下来,脸上保持微笑,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人吵架内斗的时候。 武玄月时常观察季无常的处世之道,从未见他与谁红过脸,瞪过眼,却也是他,轻轻松松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 情绪和脾气解决不了事情,反倒会恶化事态,若是这样,就把自己的情绪收一收——大家出来办事,是为了解决事情,不是为了吵架斗脾气。 武玄月微微笑之,对于对方的出言不逊,她记在心里,却不放在脸上。 “看来南宫女官对我娘亲又很大的误解啊,若是这样,就由月儿为南宫女官解释一二,听罢月儿解释后,南宫女官是否会对娘亲的态度有所改观呢?” 南宫女官抱背抬首,十分傲慢哼声道:“切我倒是听听,你会说出怎样的谬论来迷惑众人。” 武玄月微笑之:“关于灵域之事,南宫女官了解多少?” 南宫女官轻蔑道:“了解多少?还能多少,这个世界的异空间,一年天门只能开启的国度,其中灵兽精怪各有奇能,我天门修士抓捕其灵兽等级,决定自己的品阶。” 武玄月呵笑一声,大概是对南宫碧玉浅薄的见识轻视。 “灵域是这个凡人的异世界没错,不过我要声明一下,它不仅仅是凡间的异世界,而是人类的先祖!逢人都知道我天门女修有占卜的能力,通过占术便可了解古往今来发生的一切,而天门至尊更是有穿越时间轴的能力,这灵域大门之所以只能由天门至尊开启,细想便可知,与其说是打开了灵域大门,实则是开启的远古时代的大门——” 南宫碧玉愣了一下神,以她的脑子实在想不通武玄月到底想说什么,不过这说法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不过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别扯些有的没的!” 武玄月嗤笑,继续道:“既然大家现在都清楚灵域的真实意义所在,那么现在大家细想便可知曾经历史的人,我们凡人可以猎杀吗?天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知道南宫女官可否还记得?” 南宫碧玉脸色骤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武玄月深深瞥了南宫碧玉一眼,继续道,“天门女修在猎捕神兽时,只可活捉绝不能残杀!因为一旦猎杀任何一头灵域出土的灵兽,就会改变整个人类的历史,所以天门才会有这样的规定!虽没有广而告之这条规则的缘由,其实天门各大高位明白其中要害,若是南宫女官不信的话,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你们的至尊,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让猎杀灵域的灵兽。” 此时,南宫碧玉的脸色别提又难看,被当即打了脸,刚才还是满嘴的耿直埋怨言谈,现在一言不发,憋得满脸铁青。 武玄月斜瞟了南宫碧玉一眼,自己反败为胜,没有动气就把对方怼的一言不发,这就是境界。 武玄月也不是一个不记仇的人,只怪这南宫碧玉嘴巴太损,伤及面积太广,现在武玄月言辞教训她的时候,旁人无人愿意出来帮腔,全都是站在一旁看笑话。 武玄月继续说教道:“即便这饕餮是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她到底出自于灵域,这灵域灵兽与凶兽就如现代的好人与坏人,坏人若是没有坏到了极限,尚且还有生还的机会,没准日后坏人受他人或者是环境影响,回头是岸,从善从良,就不能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饕餮虽然可恶,天门几场重大战役中,他也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扭转了局面,凶兽也好灵兽也好。用对了方向,在坏的东西也有可取之处,用错了地方,在仙灵的的东西也只是在助纣为虐罢了,南宫女官在天门时间那么久,这种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当即满脸憋红,再一次被武玄月的三寸不烂之舌怼的颜面尽失。 她咬牙磨腮,明知道武玄月说的话句句在理,只是这胸中恶气作祟,脸上恼羞发热,她怎么可以受得了这种气? 南宫碧玉猛然抬头,眼神凶狠地瞪着武玄月,胡搅蛮缠道:“纵使二小姐说的句句在理,然而有件事碧玉不得不强调,所谓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无期,死伤在战场之上的灵兽大有人在,尤其是权门一族,御灵不计其数,他们打斗中,怎么保证灵兽各个安全呢?” 武玄月听罢,自知道这南宫碧玉就是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而你若是不给对方一击重创,只怕她还以为自己在理,沾沾自喜。 武玄月冷呵一声,微笑回击之:“对于权门一族,权族与灵兽定下生死契约不假,而南宫女官似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御灵兽能够保主子平安,但是御灵兽在战场上所受之伤全都要反噬到宿主身上,权门一族各个精明,生死当道,你觉得他们会傻傻地看着自己御灵兽连累自己至死吗?” 1224.为母声明(武玄月当众解释母亲离开天门的真实缘由) 南宫碧玉睁大了眼,她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在这里等着自己,而对于权门御灵之术,她又真的了解几分呢? 武玄月微抬下巴轻嗤,她继续回击道:“再者说了,就算如南宫女官说的那般,灵域的灵兽也会有不幸被残害的情况,真要是到了这个局面,天门至尊就不得不启动应急措施——” 南宫碧玉愣了一下,狐疑问道:“应急措施?” 武玄月绕过南宫碧玉的身子,踱步上前,饶有兴致道:“没错!应急措施,就是由天门至尊亲自穿越时间轴,在灵兽遇难前夕找到合适的机会,拯救灵兽性命,只是旁人不曾察觉罢了。” 听到这里,南宫碧玉彻底闭上了嘴,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一次自己惨败,再无任何立场指责他人。 武玄月霍然回首,轻蔑一笑,回瞥了南宫碧玉一眼,略带嘲讽意味道:“娘亲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知道若是她图一时之快,将那饕餮凶兽杀个痛快,日后会给天门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她才选择了封印之道,所想待封禁时日到期,是继续封印妖邪魔兽,还是选择将饕餮重新投放回灵域,都能够化解眼下的矛盾,又何必赶尽杀绝,给自己的尊上找麻烦呢?” 武玄月言语间,虽没有任何生气气焰,却是在最有力地斥责,有理不在声高,骂的声响大,不代表自己的语言就真的有力量。 南宫碧玉妥妥败下阵来,恨得咬牙启齿,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一句话说出来,武玄月一百个道理再等着自己。 对方的道理可比骂自己还要让自己无地自容。 然而,武玄月之前受的委屈怎么可能说了就了呢? 武玄月继续道:“还有,关于我娘亲背叛天门之士,还希望南宫女官斟酌言辞!首先,我娘亲是放弃了天门至尊的位置不做,那是因为老天爷授予她更加重要的任务去完成,辅佐武道第一明君,统一武道大统,改变武道乱序——天门是娘亲的母国固然重要,那么武道的安危就不重要了吗?你可知若不是父尊一统武道天下,武道战火连连,南湘百姓只怕到现在还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哪里会有国泰民安,百姓乐业的局面?没有武道的新秩序,武道四国哪一国能安生呢?” 南宫碧玉低头抿嘴,脸上红一片绿一片,自己年过半百有余,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教,脸上自然挂不住。 武玄月说得来气,越发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来—— “再者说,娘亲虽然表面放弃天门至尊之位,可是她的内心无时不刻不挂念自己的目光,若是她真的想走的彻底,大可携带自己全身的武气离开天门,为何她却心甘情愿为南湘留下八成的灵气,守护南湘的边界安危,难道娘亲做的一切还不足以服众吗?南宫女官刚才的话,实在伤人心,我娘亲只是做了简直认为对的事情,你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胡乱评判对方,实属不妥!你可知因为你的言辞,极有可能会人云亦云,将娘亲的光辉形象彻底毁掉——所以,身为天门的七星君,不管是为了维护天门的尊严,还是维护三代至尊的尊严,月儿有权告诫南宫女官一句,凡是谨言慎行,不清楚不了解的事情,不要胡说八道!” 此话一出,柳如玉挂着泪珠的双眼登时放出了静官,连同刚才垂头丧气的司空嫣顿时也觉得大快人心,攒拳解气,更别提在一旁的单灵遥和曹云飞众人了。 站在后方的锦瑞来着段八郎,小声嘀咕道:“看到了没?这才叫本事,凡是有理有据,言语缓缓而谈,看似风淡云情,只是这言辞中有的放矢,字字戳心,你能达到二小姐这境界吗?” 段八郎痴痴盯着武玄的背影,这会子功夫就剩下拍手叫绝了,对武玄月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我……我怎么可能达到二小姐的境界呢……锦瑞你这是拿我取笑吧……” 段八郎挠头尬笑,当即自愧不如。 锦瑞嘲笑之:“呵呵~你这蛮牛可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记住了吗?” 段八郎尴尬点了点头,当下算是认清楚了现实。 曹云飞敛眸含笑,明明心中对自己的心上人赞许有加,却有意敛着情绪。 这时,季无常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了曹云飞身边,举扇遮面道:“呵呵,镇主真有眼光,二小姐风姿不减当年,果然是女中豪杰,人中诸葛,让人佩服佩服。” 曹云飞窃喜,故装姿态干咳了一声道:“咳……她也就这样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勉强配得上我曹云飞。” 季无常赶忙附和道:“是是是!只有这样智勇双全,绝代风华的佳人,才能配得上咱们曹堂主的气质,果然这武道上,唯有二小姐才是镇主的命定之人。” 曹云飞沾沾自喜,得意露了色。 南宫碧玉自知道今日自己碰到了对手,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对方有力反击,说得多错得多,还是少说为妙。 到此,南宫碧玉灰溜溜地躲在了一旁,不再自取屈辱。 武玄月也不再穷追猛打,而是直步走到了柳如玉身边,蹲了下来,看着那南宫妙蕊的残躯,她哀哀叹息,继而拍了拍柳如玉的肩膀,安慰道—— “事已至此,逝者已去,再多眼泪也无济于事,我知道如玉女官心肠柔软,无法接受这样的实事,不过……” “南宫妙蕊战死沙场吾等哀痛欲绝,只是……只是……正如季先生所说一般,现在天门七星君少了一人……日后……日后……真的碰到劲敌该怎么办啊!” 司空嫣也走了过来,还未等武玄月将安慰的话说完,她便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武玄月缓缓抬头,四目相视,司空嫣眼神微颤,她虽然生命都没有说,但是她的眼神似乎再说,这一张脸也太像了吧! 武玄月读懂了司空嫣的眼神,却没有解释自己长相任何问题,而是回答了她之前的疑问。 “这个……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几位愿意助我武玄月找到镇国魂气,待我继承了娘亲的灵气后,便可使出娘亲擅长之术‘斗转星移’,只要能够改变历史,四代至尊不用死,南宫妙蕊也不用死——一切的结果都会改变……” 1225.碧玉个性(南宫碧玉的个性惹人嫌弃) 听到武玄月的这一番话,司空嫣一脸吃惊,这样的言辞对她来说简直是狼烟大话,不着边际! 司空嫣不会修饰自己的表情,自然她吃惊的表情妥妥映入武玄月的眼睛,武玄月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觉得我再说大话是吗?的确,这样空口无凭的话,不足以让人相信。” 此话一出,司空嫣赶忙收敛表情,躲闪眼神时,紧张掩饰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司空嫣被武玄月当众戳破心思,紧张不知所措,更是语无伦次。 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让柳如玉为自己正身。 柳如玉挂着泪珠的眼睛坚定回应武玄月,而后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南宫妙蕊的腿,她起身走至司空嫣的身边,有意拍了拍对方肩膀,附其耳边压低声量道:“信她吧,她有这个实力。” 司空嫣微微皱眉,疑惑而望,小声问道:“为什么?她到底是谁啊?我凭什么将天门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外人身上?” 柳如玉不再卖关子,直奔主题道:“她怎么是外人呢?刚才的话你还挺明白吗?她就是武家的二小姐,咱们三代至尊和武师尊所出唯一之女,若是这天下她不能够继承镇国魂气,就再无二人可以继承了!” 听到这里,司空嫣恍然大悟,眼神惊闪嘴巴里嘀咕道:“我说呢!这脸也太像三代至尊了吧……怪不得呢!不过,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她能够助你我拯救南湘命运?” 柳如玉轻叹,小声道:“这个……我也不能说的太确定,但是……至少能看到洗完了吧……况且我看他曹镇主对她十分有意思,她实力也不差,有他们助阵,总好过咱们自己单打独斗吧!” 此话一出,司空嫣长长叹息,算是妥协了:“哎~竟没想天门衰落到如此境地,要靠外人支援才能复国,可恨可悲啊!” 柳如玉亦是一叹长息:“可不就是嘛,国破山河虽犹在,光景大不如从前啊!” 此二人人相视一眼,感触颇深,无奈摇头。 这时,南宫碧玉又凑了过来,这惹不起武玄月,却能够压制自己两个师妹,柿子尽找软的捏。 “你俩又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愁眉苦脸给谁看呢?有话直接说,别藏着掖着。” 司空嫣挑眉烦躁,柳如玉吓得浑身一哆嗦。 “大……大师姐……你怎么站人身后没声啊!吓死个人!” 南宫碧玉又趾高气昂起来,“怎么?你俩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这个大师姐不成!” 柳如玉讪讪然道:“怎么会!我只是跟时空师妹讲一讲现在的形势,解释一下二小姐的情况罢了,这些情况大师姐不都是了解的吗?不用我再多说一遍了吧!” 南宫碧玉白眼嗤声,“切!量你俩也没有这个胆量!” 武玄月时刻观察此三人的动向,对于南宫碧玉的蛮不讲理的霸道蛮横,她烦琐而又无奈。 登时,武玄月起身,向三人走了过去,而这时可笑的一幕发生了。 眼看武玄月靠近,南宫碧玉脸色一变,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和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可见她心里到底又多怵武玄月。 武玄月走至南宫碧玉身边,冷冷瞥了一眼,心想:这南宫碧玉虽是不招人待见,在梦中时武玄月已经算是大致了解对方的个性,本事大不大不知道,脾气倒是挺大,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惯会那些小恩小惠收买自己的姐妹们,这才有了现在的威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等大小姐的脾气的人,能够收买人心一时,却不能够长久,单单看着柳如玉的胆怯的个性,还有司空嫣冷漠而又不吱声的态度,武玄月已经可判断出,天门七星君对这位大师姐可谓是敢怒不敢言,已经积怨颇深了。 只是,这南宫碧玉见自己的态度倒是可笑得很,明明想要在自己面前呲呲牙,长长脸,现现威风,其结果则是自取其辱,丢然显眼。 这光想着欺压别人的人,终究没有一个又好下场的! 武玄月懒得搭理南宫碧玉,这走至柳如玉和司空嫣身边说道:“柳星君已经向司空星君介绍过小女的情况,话不多说了,玄月就不在重复介绍自己了,而眼下一事,倒是要询问几位师姐的意见——这妙蕊师姐的遗憾,几位师姐准备怎么安顿?不能就这样放着吧?” 此话一出,还未等柳如玉和司空嫣接话,南宫碧玉忍不住性子强出头。 “那还用问吗?都成这幅德行,还不就地掩埋得了。” 柳如玉不吭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司空嫣的脸色,毕竟司空嫣与南宫妙蕊合作多年,她的搭档她最有发言权。 司空嫣十分烦躁南宫碧玉,南宫碧玉没说一句话,她都会觉得十分聒噪。 大概是因为南宫妙蕊身前没少讲述自己的经历,大多都是南宫家本家和分家之间的恩恩怨怨。 先入为主,再加上与南宫妙蕊感情深厚,司空嫣的情感更倾倒与南宫妙蕊这边。 司空嫣深深望着南宫妙蕊的遗骸,心中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眼中微微泛红,却忍着泪光。 她怫然转身,潸然泪下,哽咽道,“就按大师姐说的办吧……就地掩埋,立一个碑祭奠一下。” 南宫碧玉嚷嚷道:“立什么碑?人都没有全尸,整这形式主义干嘛?浪费时间不是!” 司空嫣猛然回头,怒目圆瞪:“你!大师姐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 南宫碧玉这又来了劲头,欲要与司空嫣再争个高下:“怎么?师妹是对我这个师姐有什么意见吗?不用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有什么不满说出来,让旁人给评评理!” 武玄月一看这事又要以为南宫碧玉的脾气没完没了下去,她赶忙拦在此二人中间,面朝着司空嫣好生劝慰道:“司空师姐千万别动气,妙蕊师姐离世,大家都不好受,你跟她多年的搭档,自然感情更加深厚些,你难过我们都能理解,不过……月儿也是这么想的,埋葬故人身体表以对使者的尊重足矣,不必要一定要立碑,因为过不了多久,妙蕊师姐就会重返人间——相信我,月儿一定不会让天门落入恶人之手!月儿答应各位师姐,一定尽力将天门夺回来!” 1226.拱手让出(武玄月为表忠心,自愿让出镇国魂气) 武玄月又是一阵嘴遁说教,言辞中豪言壮志,重下承诺,这一番话即便不能完全说服司空嫣,至少足以让对方暂时信任了自己。 司空嫣瞟了一眼武玄月身边的柳如玉,对方闭眸静谧点了点头,司空嫣唉声一叹,张口问道—— “不管怎样,柳如玉愿意信任二小姐,就凭这一点,司空嫣暂且愿意相信二小姐,只是……” 大概是刚才昏倒了过去,饕餮的去向,镇国魂气的去向在司空嫣这里到底是一个谜。 武玄月大概猜到对方心中疑虑,她便不再卖关子,直接道出对方心中的疑惑。 “司空女官是不是担心的是饕餮和镇国魂气的去向?” 司空嫣脸上略显得吃惊,继而尴尬一笑,点头应之。 “司空嫣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就已经让二小姐猜到了心思,没错!这南陵的镇国魂气是由我司空嫣守护,若是这镇国魂气有个好歹,司空嫣势必会落一个玩忽职守之名,还请二小姐解说一二。” 武玄月思索片刻,开口道:“饕餮魔怪既不能彻底消灭,就只能将其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这一点上还是要感谢曹镇主,若不是他及时打开了白虚之扉,这饕餮魔怪邪性暴戾,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百姓。” 此话一出,司空嫣转身面朝曹云飞,合谷行礼,表示谢意。 曹云飞点头间,仍是一副冷淡傲娇的模样,算是回敬对方。 武玄月先把喜讯告之对方,而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难题。 武玄月面带笑容,自知道自己刚才不经过守护者的同意,已然吞下了镇国魂气,到底有些不道义。 武玄月虽是心虚,但是她清楚这话早晚要说出来,毕竟这件事情兜不住多久,南宫碧玉和柳如玉在此,也不能够胡编乱造,被人揭穿后,自己信誉大打折扣也不太好…… 思前想后,武玄月只能被迫除此下策! 她合谷行礼,折腰九十度,这般恭敬,不是尊重对方,一看就知道是认错的大礼。 司空嫣看到这里,登时一愣,受此大礼,她不敢贸然接受,而心中突然扬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给司空嫣行这般大的礼,司空嫣受不起!” 说着,司空嫣干满上前,托着武玄月的手肘,欲要摆正对方的身子。 武玄月却是十分强硬态度,低头弓腰态度谦逊,嘴巴里还嘀嘀咕咕道歉道—— “司空女官先不要急着让月儿起来,月儿实在对不起司空女官,心中愧疚难安,这才向司空女官行此大礼,以表自己的诚意。” 司空嫣微微皱眉,心中不祥预感更甚,嘴巴却不自觉地寒暄两句:“不管多大事情,二小姐慢慢说就是,真没有必要给司空嫣行这么的大的礼!” 武玄月埋头摇头,小心翼翼道:“那个……若是我告诉司空女官……刚才我把镇国魂气给吞了,占为己有……司空女官会怎么想?” 听到这里,司空嫣睁目惊悚,显然这个结果让她非常愤怒,明明她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但是她却能够控制的言语,想要破口大骂,却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武玄月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司空嫣气得颤抖的拳头,她长长叹息,所想自己的所做作为,在天门之地,跟小偷没什么区别,司空嫣会气恼也属于正常。 不过让武玄月意外的是,对方生气归生气,竟然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带有情绪的话来。 “这个……我知道月儿的作为很过分,没有经过司空女官的同意,就自顾自地吞下了镇国魂气……这简直给小偷没什么区别,月儿出自于名门大户的小姐,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窃贼一般的行为?司空女官一定是在这样想对吗?” 司空嫣不语,她皱紧眉头,脸色铁青,却将这一腔怒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司空嫣不爱搭理武玄月,而是将话题抛给了柳如玉—— “你们那边的镇国魂气哪里去了?不会也……也……” 柳如玉面露苦色,一向胆小怕事的她,瞄了一眼武玄月,又瞟了一眼司空嫣,悻悻地点了点头。 南宫碧玉这会子功夫来了气,正要上前添油加醋时,却被单灵遥横截阻拦,南宫碧玉见状,心怯丧气,讪讪然退了下去。 司空嫣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攒着怒火,抿了抿嘴,良久方才憋出了几句话—— “既然二小姐明知道此事不妥,为何还要明知故犯,现在这般可怜求全,司空嫣可理解为装腔作势吗?” 武玄月依然埋头拱礼,她想了片刻,解释道:“是啊!月儿明知这样做有违君子之道,却还是做了,实乃小人行径,可耻可恨至极,只是……” 武玄月故意把话音拉长,她弓腰转了转方向,朝向司空嫣,一手从右手腕间剥落南红手串,双手奉上之。 “只是……若是司空女官……可否替你们家至尊收下这南红手串,这手串太过沉重,武玄月受用不起,早就希望能找到接手之人,收去这南红手串。” 司空嫣低头一瞟,登时瞠目结舌,心乱如麻。 “这……这南红手串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武玄月故装为难颜色,推辞道,“自打千恨谷一游,四代至尊临终托梦,将这南宫红手串一同托付给了月儿,月儿不才,难以肩负重任,若是司空女官觉得可以的话,月儿愿意将镇国魂气和这南红手串一同归还天门,日后这天门发生生任何事情都与月儿无关。” 说着武玄月将南红手串上前凑了一凑,这举动非常明显,意在告之对方—— 你们天门的事,老实说这一趟浑水老娘一点都不想趟,若不是连亲带故,我武玄月的娘亲与天门有着颇深的渊源,武玄月才懒得管这闲事了! 而这一个举动倒是惊住了在场的三位天门子弟,三人惊愕,相视一眼,全是面面相觑。 司空嫣支支吾吾道:“这……这……” 武玄月这一招先发制人果然有效,态度谦逊,却观点明确,以卑微姿态,告之在场所有人—— 老娘一点都不稀罕你们天门的镇国魂气,虽然这武气就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重要遗产…… 1227.表已真心(武玄月承诺日后绝不窃南湘胜利果实) 武玄月自降姿态,表示出对天门镇国魂气毫不在意的意愿来,这样的举动,当真是反将对方一军,惊得天门三人措手不及。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一手拉起司空嫣的手,另一手硬是将南红手串塞到对方手中,继而推辞道—— “司空女官愣着干嘛?这南红手串是你们天门的瑰宝,怎么可以流落外人的手中,拿着!别客气!!” 却没想,武玄月硬塞下,司空嫣非但没有接住那南红手串,她一手抖索,南红手串“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司空嫣惊吓,双手合谷,连连后退,嘴巴里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不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司空嫣……司空嫣……怎么可能收下呢?二小姐这是在折煞司空嫣吗?” 武玄月缓缓蹲落,满脸无奈捡起了地上的南红手串,抬头有意瞄了一眼司空嫣,而后将目光又投向柳如玉那边。 看到武玄月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柳如玉吓得不轻,赶忙合谷行礼,低头惊恐道:“如玉……如玉……也受不起至尊神物,还请二小姐另寻她人!” “她人?这里除了柳星君、司空星君……嗯……” 武玄月诡坏的小眼神与南宫碧玉不期而遇,她嘴角微勾,缓缓道:“就剩下南宫星君了!对了!南宫星君乃是天门七星君之首,日后这执掌天门的重任就落在南宫星君身上,月儿也算是对得起天门先人,这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去——” 说着,武玄月站起身来,霍霍而去,向南宫碧玉方向走去。 南宫碧玉登时瞪直了双眼,眼看武玄月这霍霍气势,根本不想是跟自己开玩笑的,自己吓得魂飞魄散。 这时,与武玄月一样坏心眼的季无常,摇着扇子有意无意地说起来风凉话来—— “呵呵~~现在天门就是一个烧手的山药,二小姐果然明智,将这焼手山药扔出去了,自己的负担就减轻不少了!刚刚好,跟我家镇主回西疆,管什么别家的闲事?当个少夫人多清闲?” 南宫碧玉听了这季无常的鼓捣,更是惊恐万状,这更加不愿意接手天门至尊之位。 站在南宫碧玉前方的单灵遥见准时机,也说了两句,“竟没想二少爷现在武功渐长,竟然可以轻松打败天门四代至尊?要知道那些年武门比试,二少爷什么时候赢过二小姐呢?别说是赢,就连平局都是奢望,灵遥倒是低估了二少爷的实力!”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本就是六神无主,她心中度量几分,所想连同天门四代至尊这般神通广大还不是那武玄候的对手,自己拼什么跟武门二少爷抗衡? 现在,这天门至尊的位置不就是焼手的山药,谁接了天门至尊的位置,就是公然与武门作对,就算是自己是傻大胆,这种送命题,自己再傻也不会接着! 一想到这里,还未等武玄月走过来,南宫碧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 “南宫碧玉何德何能接手天门至尊地位!南宫碧玉自允才疏学浅,能力不佳,若是让南宫碧玉接手天门至尊的位置,只怕会德不配位,害了天门,害了南湘啊!” 武玄月登时停下了脚步,故装苦涩,左看看又悄悄,上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干笑几声。 “这……这不是为难月儿吗?怎么说月儿走之前也要完成了四代至尊的遗愿,不能够放着天门不管就走了!窃了南湘的镇国魂气,拿走了南湘的南红手串,月儿不就成了欺名盗世的混球了吗?这千古骂名,月儿可担当不起!” 此话一出,天门三女静谧不说话,三人暗自心思,大致一般。 她们三人所想不过是,既想武玄月一众人出手帮助天门复国,却又不想武玄月这个外人介入天门太深入,毕竟武玄月的身份出世,天门三代至尊的仇事一众公诸与世,天门声望尽失,得不偿失。 武玄月一下子就看穿这三个人的心思,她原地端袖,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决定吗?也是啊,虽说我武玄月是武门二小姐,却不是天门的修行子弟,我身上虽流着天门至尊的血不假,只是我的身份一旦公诸与世,天门的那些年的丑闻也不得不一同被世人所知,三位师姐担心的不顾如此对吗?你们是怕我有朝一日继承了天门至尊的位置是吗?” 三人低头相视一眼,嘴上没有回应武玄月任何,可是态度已经分明。 武玄月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她抬手举指,指着曹云飞的方向而去:“曹镇主你们都认识吧?我就不多介绍了,你们可知道为何我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去吗?” 此话一出,三个女子同时脸红,依旧默不作声。 武玄月见此状,虽知道天门忌惮忌讳之事,但这个时候,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曾惦念天门至尊的位置,只能顾避重就轻,道出实情。 “其实不难猜吧,一个男人追着一个女人身后跑,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欠他的钱,就是这个女人欠的情,而这两样我武玄月都占了,你们觉得日后我武玄月有可能成为天门至尊吗?就算我愿意,你们问问曹大镇主,他愿意吗?” 曹云飞冷哼一声,冷不丁接上了武玄月的话:“都说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掏出我的五指山!再者说了,你早就是我曹云飞的人,你不知道天门有规矩吗?至尊人选势必要洁净之身,现在的二小姐还有什么资格当天门至尊呢?” 曹云飞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可是他这一番话说的痛快,却不想旁人众人各个脸上不自在起来,男的尴尬,女的羞涩。 武玄月撇嘴瞪了曹云飞一眼,这眼神仿佛再说: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个什么?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只是都光荣的事情? 武玄月虽是尴尬,但是不得不承认是,曹云飞的话,从侧面印证了,自己这辈子是无缘与天门至尊的位置,也就打消了此三人心中的疑虑。 武玄月长叹一声道:“这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事实就是这样……三位你们还担心我会打着匡扶正义之名,窃国盗名之实吗?放心!待我把天门从武玄候手中夺回来后,绝对丝毫不动,还给你们天门至尊手中——好不?” 1228.人生格局(武玄月志不在此武道任意一国) 武玄月此话一出,南宫碧玉愕然,司空嫣与柳如玉四目相对,眼神中竟是透着惊讶不知所措。 武玄月上前一步,微微一笑,一眼扫过几人的表情,心中有数。 “几位师姐担心的事情,若是换做是月儿是你们,也会有所提防,毕竟月儿是外人,从未在天门修炼过,而月儿的出现身上还背着一桩天门的秘密,几位师姐到底是深谋远虑,在这点上月儿佩服。这么给你们说吧,就算是没有曹镇主,月儿的志不在此,留在这里全是因为娘亲的情愫还有姨母的临终嘱托,天门遭此劫难,月儿若是没有这个能力拯救,也就不说什么了,然而——月儿明明有能力扭转乾坤,却要装作视而不见,眼睁睁地看着天门的几千年的基业落入恶党之手,月儿做不到!日后,月儿的良心会时时谴责月儿!” 听到这里,司空嫣的眼神松软了几分,不似刚才那般仇视和坚定。 武玄月稍稍停顿,有意又看了一眼司空嫣,她心中担心之事,随着对方脸色变化,也发生了变化。 这个时候,武玄月大胆走了过去,冲着司空嫣微笑礼之—— “司空师姐虽是不爱言语,但是绝对是一个心中有数之人,月儿什么样的人,我不想在一一解释了,说多了其实没什么用,人与人之间信任的建立,全靠对待事情的态度,言语可以伪装,可是做事的态度,内心的欲望却伪装不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真假善恶都会露出真正的面目来,不如司空师姐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考验如何?” 司空嫣皱眉质疑:“考验?” 武玄月宛然一笑,接话道:“对!一场考验,一场对人性的考验,一场对信任的考验!” 司空嫣眉头皱得更高,她怀疑浓重,似乎对武玄月的戒心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的花腔就能够解除的。 司空嫣张口道:“你说说吧,这一场考验我怎么可以看清楚结果呢?” 武玄月身正挺立,掷地有声回应道:“月儿若是帮各位师姐夺回天门的江山,救活了天门至尊后,我会双手将这天门的南红手串连同南湘的江山一同交还给四代至尊!另外——” 武玄月顿了一顿,又看了司空嫣的一眼,对方脸上疑虑凝重未减减弱半分。 武玄月玩味意味,缓缓道:“另外,这天门的镇国魂气虽说是我娘亲的生前的魂气,但是这魂气到底不是我的东西,时候我会将这镇国魂气一同归还天门,令其继续镇守南湘边界,保我南湘国泰民安,强敌无法来侵!” 听到这里,司空嫣惊然眼神,她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做出这样的许诺来。 而这个结果,正是司空嫣想要的结果。 司空嫣不敢妄动,她递了一个眼神给柳如玉,柳如玉吃惊痴望武玄月,这一次似乎此二人没有之前的默契。 司空嫣皱眉干咳,柳如玉适才回过神来,她惊慌接过司空嫣的眼神,而后点了点头。 然而,司空嫣并不是那么好骗的人,她思索一阵后,继续试探武玄月的口径。 “二小姐果然仗义,能说出这般豪言壮志,可见你对我南湘故土情深,却不计前嫌,只是……” 武玄月哼声,继而勾嘴诡笑,她接着司空嫣拉长的音调,张口道。 “只是空口无凭,说出来的话完全可以反悔对吗?尤其是在江山社稷的利益前,很难有人不动歪心思?没有打下江山前,为了拉拢人心,什么好听话都可以说出来,一旦到了胜利果实实实在在摆在人的面前的时候,结果就不好说了是吗?也是!这般大的诱惑,常人都难以抵挡!更何况是一个在武门长期受压制的庶出二小姐呢?有了天门这强大的背景,我武玄月便再也不用躲在人后,大可扬眉吐气了!” 司空嫣听到此,脸上露出尴尬表情,虽然对待武玄月的话,她就是这样想的,只是被当事人一下子说穿到底的结果,却是让人有些挂不住面子。 司空嫣略显得尴尬颜色,嘴上倒是卑微了些:“二小姐多虑了,事情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 武玄月上前踱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意:“明人不说暗话,对于武玄月身份的问题,这从来不是月儿的难以启齿的话题,我生来如此,认命归认命,但是我却不会认输,并且我从小受的教育告诉我,他人之物,不该你得你却强行虏获,得来的不是胜利,而是灾祸!所以——虽然我现在的话没有几分可信度,直到月儿把南湘完璧归赵前,我想司空师姐对月儿始终会持有怀疑态度,月儿不怨你,也愿意接受这人性的考验,司空师姐可否给月儿一个机会呢?” 司空嫣怔住,她痴痴而望武玄月,心头百感交集,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自己的一切心思似乎都被眼前的小女子看穿了,并且那丫头每走一步棋,都已经布置好了,完全在自己的思维之前,面对这样的对手,司空嫣内心不再是怀疑,而是恐惧! 一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般深沉的城府呢? 是啊——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深沉的心思你…… 武玄月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可是她的人生经历,要比同龄人更多的坎坷和曲折,岁月在她心中留下的不是阳光灿烂,而是鞭打刀割,将她的内心早已经练就的顽石一般的坚硬。 什么诋毁,诬陷,唾骂,冷眼,武玄月早就看够了,这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她现在想要的东西,不是一个西疆,也不止一个南湘,若是她的眼界那么浅薄,她的格局这么狭隘,那么武明道也不会将这武道最高密令将武令交到她武玄月手中。 武玄月谋的是天下,得的是人心—— 不管是南湘还是西疆,在她现在看来都是唾手可得之物,而若是她顺理成章要了这两国,其结果就是惹来众怒,民怨愤愤,自己真的能够坐稳这南湘的天下吗? 呵呵…… 武玄月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和目的,所以—— 不是她该得来的东西她绝不索取,就像是那些年她钻研出“盈月生辉”的招数来,明明她可以索取更多的武气,而她却没有这样做,为何? 因为她知道,人真正的强大不是武力的强大,而是内心的强大! 1229.无常解围(和事老季无常再次出场和解) 眼看司空嫣哑口无言,事态陷入了僵局,季无常凑了过来,摇着扇子,噙着笑意解围道—— “好了好了!三位天门高位,这样!你们若是对二小姐的人品还有疑虑的话,可否听老朽说一句公道话?” 司空嫣缓缓转头,态度谦和道:“季先生请讲。” 季无常摇着扇子转身,先是看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勾嘴表现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似乎季无常说什么话,对她有利还是无利,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季无常又恭敬地望了曹云飞一眼,曹云飞傲然一眼,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季无常才敢开口说话—— “二小姐为人仗义,做事光明磊落,她潜伏我西疆两年之久,助我白虎军斩获西门宇霍鬼军,平定我西疆多年战乱,并助我曹镇主激活了白虎符,而待这一切都结束后,二小姐不留名不图利,带着自己的随从赶往南湘拜师学艺,所以——这样人品的二小姐,才能虏获我家镇主的芳心,曹镇主一路追随而来,一来是为了保护二小姐的安危;二来是为了知恩图报,感谢二小姐为我西疆所做的一切;三来……我家镇主早在武师尊在世的时候,已经做了与二小姐有了婚约,这是要追着二小姐回去跟他一同完婚,才算是了却了我家镇主的一桩心愿。” 听到这里,司空嫣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地,而另一个疑虑却攀上了她的心头。 “那个……曹镇主不是已经与大小姐完婚了吗?怎么……怎么又和二小姐牵扯上了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一下子黑到底,武玄月却在一旁偷着乐呵。 这天门女子各个通透,却对男女之事不曾知晓一知半解,司空嫣也不是凭空挑衅,只是季无常的话她听来破绽,所以想要求证事实罢了。 只不过,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一番话妥妥已经惹恼了曹云飞,一个极爱惜面子的人,被人这么一问,颜面尽失。 自己本不是一个始乱终弃之人,可是现在全武道都知道了,自己娶了武门的大小姐的事实,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也是百口莫辩。 季无常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曹云飞的脸色有多难看,也知道武玄月现在有多得意。 而他如此聪明之人,自然明白审时度势的道理。 季无常诡秘一笑,摇扇三下,张口道:“嗨~这还不是武门的诡计吗?当初西疆战事严峻,我家镇主因为老师尊过世,这白虎符迟迟不能激活,武门那边也是推三阻四不给一个继承人的结果,眼看敌军狡诈,似乎已经清楚我白虎军现在处于劣势,西门宇霍带兵攻势强烈,西疆即将失守时,我军求援与武门,而那边却趁火打劫,开出了一个条件——要我家镇主必须娶了大小姐,才肯让大少爷激活白虎符……而结果……” 此话一出,司空嫣两眼微微泛红,这个场景似乎太过熟悉! 之前,她陪同四代至尊多次拜访武门,乞求新主祭出将武令,助我天门赶紧激活朱雀符,然而武门那边也是这个态度,百球不应,各种拿捏天门,事事要挟。 罗甘甚至开出条件,说是二少爷脾气暴戾,须到天门修养心性一段时日,若是天门至尊有本事改变二少爷的脾性,那武门二话不说就会助天门至尊激活朱雀符。 纳兰幽梦犹豫再三,一想到天门的镇国魂气愈加不稳定的现实问题,她也只能够委曲求全,答应了罗甘的要求。 其实,那个时候,纳兰幽梦已经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就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说来,这二少爷刚来天门的时候,虽然骄纵任性,在天门各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不过那个时候的武玄候在天门子弟看来,也就不过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纨绔子弟罢了…… 大家哪里知道,这混账东西,惯会伪装自己,在天门两年之久,摸清了天门的内部情报,拉拢天门的反对势力,趁着镇国魂气消散的时机,杀了天门至尊,欲要取而代之天门至尊的地位。 只是无奈,天门至尊世世代代只有纳兰氏子弟方可继承王位,纵使他武玄候野心不死,他也要顾忌着天下悠悠之口,为了堵住天下人之言,武玄候有意培养自己人坐在天门至尊的位置,德行能力都是其他,主要是听话任人摆布! 据传,武玄候有意扶持纳兰若叶登基,为的就是自己傀儡政权,能够完全掌控天门的势力。 往事历历在目,季无常的话无意不勾起了司空嫣的伤心事。 是啊!武门这一帮子混球,打着助我国之力的旗号,却是打着吞并我国的野心!这种人就该死! 司空嫣脸色凝重,不自觉时,她已经双拳紧握,拳头上青筋暴起。 “然后呢?曹镇主就真的信了武门那起子小人的鬼话,娶了武家大小姐吗?” 季无常有意瞄了司空嫣的一眼,看对方态度大变,季无常洞若观火,自然明白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季无常当机立断,话锋一转,他猛地抖合了扇子,一脸严肃道:“没错!我家主子为了西疆民众的安危,不得已选择了迎娶大小姐的这条路……而竟不知……而竟不知武门中人内心狡诈,竟然试图通过大小姐的婚约彻底废了我家镇主的武气!成婚前,武门则鬼族为大小姐种下了血蛊,司空女官可知道这血蛊代表了什么吧!我家镇主幸亏留了一个心眼,在与大小姐同房之前,命我西疆第一名医为大小姐做了一个检查,其结果让人心寒!我曹家军为武门出生入死这么些年,那起子小人竟然这样算计我家镇主!天理不容啊!” 听到这里,司空嫣脸色越发难看,她不经意间咬牙磨腮,怒从心中来。 这时,季无常突然转身,举扇劈手,扇骨指向武玄月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我西疆的救世主降临,她是已经被世人所遗忘的二小姐,在武师尊过世没多久,也传来二小姐与二夫人故去的死讯,而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二小姐才是这武道真正的继承人!她是唯一知道将武令的知情者,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激活我家镇主虎符之人!与武门那起子道貌岸然的小人相比,二小姐才是这武道真正的希望!所以,我西疆白虎军得益与二小姐,我家镇主知恩图报,日后必誓死追随二小姐的步伐,鼎力扶持二小姐登上那武道至尊之位!” 此话毕,武玄月惊愕,曹云飞惊努…… 1230.无常请愿(无常拉拢众人请愿,为武玄月造声势) 武玄月惊愕反应,是因为她没有想到的是,季无常会如此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心怀已久的支线,即便她在人前谁人都没有提及任何,毕竟在自己没有实力的情况,自己的理想和目标都是别人嘲笑的谈资,更有甚之,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祸根。 她虽隐忍,将自己的所有的恨绝都埋在心底最深处,凡是执行却不言说,却还是让季无常看穿了心思。 而同样惊讶表情还有曹云飞,除了惊愕之余,他脸上更多显出的是怒气。 在曹云飞看来,大男子主义的他,才不管什么大道正义,在他看来纵使武玄月一身本事,说到底还是要嫁给自己为人妻室,她的本事就是一辈子扶持自己…… 虽说这种想法有些自私,只是在武道中人中,这也是在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纵使武道的女英雄不计其数,可是哪一个能够真正做到兼顾事业和感情的呢? 天门圣女厉害,却从修行第一天开始,就要被灌输这辈子斩断情丝的理念,若是为了感情,就要抛弃自己光荣的身份和武者的使命! 连同鼎鼎有名的三代至尊,为了辅佐武明道都可以抛弃自己的至 高无上的身份,而她武玄月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自己曹云飞做到这一步? 难道说是自己不值得吗? 曹云飞更加愤怒季无常先斩后奏,根本不给自己商量,就把力挺武玄月登上武道霸主之位的念想抛之与众,这老小子这般聪明,难道不知道这一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季无常当然知道自己的话,会得罪谁人,但是耽误之际,他也只能够配合着武玄月说出这一番感慨激昂的言辞来。 在季无常看来,敌友之分明确,天门的女修固执,显然武玄月怎么解释,对方总会有自己的顾虑,而不肯完完全全的信任武玄月,这让武玄月日后的工作很难开展下去。 不过是收集了一般的镇国魂气,已经艰难重重,而对方却始终怀疑武玄月的初心和目的。 看到这里,季无常明白武玄月的处境,也知道天门女修各自的心思—— 想当初,自己再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不也是一直对武玄月持有怀疑的态度吗? 直到那一日,武玄月战胜西门宇霍,不求名利,不求情爱,只身一人千万南湘求学,那个时候季无常已经明白了…… 之前的种种都是自己误会了对方,自己太过狭隘,只顾及曹镇主的利益和西疆的安危,却真真伤了武玄月的心…… 她到底都承受了什么?猜忌、误会还有家族的血海深仇,而她是怎么做出回应的呢? 待一切混乱初定,她却只身离开,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了俗人,她根本不在意什么西疆王妃的身份,她在意的东西,曹云飞给不起! 季无常已经看透武玄月,曹云飞何尝没有看透呢? 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心太大,有些东西连同自己都给不起,又想拼命地挽留,却只能够故装傲娇,自己的行为卑微而又无赖…… 即便如此,他还是求追不舍,就是不想放开这个女人! 无疑,季无常这一番话说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坎里,却独独得罪了曹云飞…… 曹云飞惊怒无可厚非,而他却压着性子,站在一旁不吱声响。 这时,武玄月尴尬笑道:“季先生说什么呢?我……我武玄月何德何能登上武门的尊主之位呢?季先生……季先生这是在折煞武玄月吗?” 谁想这个时候,季无常一手摆开下摆,霍然单鞋跪地,他挺直了腰板,双手奉着扇子,掷地有声道—— “不管二小姐是怎么打算的!自打二小姐解开了曹家军多年的心结,为我家前镇主一报雪恨深愁,辅助我家镇主激活白虎令,从那一刻起,我季无常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辅助二小姐登上武门大殿宝座,这武道天下乃是武师尊毕生的心血,武师尊临终之际将那将武令交到了二小姐说中,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武师尊的意识中,他已经认定了二小姐才是武道天下的明主!所以——还请二小姐不要再多做推辞,这不仅仅是武师尊的意愿,也是老天爷的旨意!” 说着,季无常向身后的锦瑞和段八郎使了一个眼色,锦瑞机敏,这方赶忙拉着段八郎上前,一同跪倒在武玄月面前,跟着季无常表起来决心—— “吾等众人,深受二小姐恩惠,群归敬,忠心如铁,只愿一路追随二小姐,惩武道之大恶,扬天下之大德,匡扶正义,舍生取义!” 武玄月惊瞪双眼,这突然脚边跪倒三人的态度着实惊住了她! 这……这……这也来的太突然了吧……这老奸巨猾的季无常这是要唱的哪一出? 武玄月脑子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季无常干咳了一声,命之身后之人:“单姑娘——你可是你们家小姐的左膀右臂,到了这表决心之时,你在愣着干嘛?难不成说是你的忠心,不值得一提吗?” 单灵遥突然被人点命,一脸怔然,这还根本来不及前,便霍霍而来,一同跪倒在武玄月面前,奉拳而上,跟着季无常一般表起来忠心! “灵遥从小到大陪伴小姐走来,这一路的艰辛疾苦,旁人不知道,灵遥最清楚,灵遥愿意与小姐同生共死,不管小姐做什么样的决定,灵遥绝无怨言,必誓死守护!” 武玄月整个人都尬了,她嘴角抖索,皱着眉头嘀咕道:“灵……灵遥……你这是干嘛呢?怎么……怎么……怎么跟着他们一同犯糊涂起来呢?赶紧起来,这样多难看!” 谁想,季无常抬头盯着武玄月的双眼,威慑十足,他嘴角微勾,有意无意暗示道:“单姑娘这不算什么!辅助新主,天下明君,乃是吾等之职,我季无常从小到底没有佩服过谁人,但是对于二小姐的人品和五品,无常佩服至上!武道至尊的位置非君莫属,这不仅仅是无常一个人心声,还是天下人的心声——还请二小姐不要在谦虚推辞,应下了这天下人之愿!” 此话一出,天门身后三人,虽是默不作声,却各自交换眼神,心中自有盘算…… 1231.玄月撂挑(对于重重质疑,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 纵使众人皆跪倒武玄月的面前,曹云飞始终纹丝不动,那一双怒视双眼直瞪,傲娇地站在原地,只为守住自己的最后的尊严。 季无常也知道自己镇主的个性,自己现在转身投入武玄月这方阵营,已经算是犯了大忌讳,事后不知道要该怎么跟曹云飞好生解释,才能换来曹云飞的原谅,只是形势所致,自己只能够度量而行,顾不了那么多。 天门三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全是戏,却不急于投诚表决心。 南宫碧玉粗枝大叶,柳如玉心细归心细,却胆量太小,经不起大场面,倒是这司空嫣难得稳重。 只见她稳步上前,走至武玄月面前,思索良久的话,张口道:“二小姐好本事,竟这般会收买人心!” 武玄月抬头迎笑,刚才的尴尬散去,应对有之:“不敢不敢,这不过是西疆的兄弟仗义给面罢了,我武玄月只是尽我所能,完成父尊弥留人世的遗愿罢了,其实……对于父尊嘱托,我武玄月做得还远远不够……”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装姿态,略显得失望沮丧。 司空嫣时时刻刻观察武玄月的举动、表情乃至言辞。 司空嫣多了一个心眼,正好顺着武玄月的话音问下去:“遗愿?武师尊临终之际给二小姐交代了什么?” 武玄月脑子转的飞快,父尊交代自己的事情多了,但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这个时机却不能说。 到此,武玄月故装唉声叹气,低头踱步,越过司空嫣的身子,背身扬天长叹之际,实则脑子里一直再斟酌该怎么说,才能够既能够取得对方的信任,又能够受得住自己的底线。 司空嫣缓缓扭头,微皱眉头观察武玄月的反应。 武玄月思索良久,也伪装苦闷心情良久,只待她斟酌完毕,方才开口道—— “武师尊临终前,传我入堂交代遗愿,父尊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说他大限将至,待他飞升之时,武道为争夺他的地位,必要展开一场血雨腥风的夺位之争,他命我尽所能维持天下太平,平定战乱,匡扶大道正义,稳定天下民心,仅此而已罢了。” 此话一出,司空嫣似乎并不满意现状,她继续问道:“武师尊就嘱托二小姐这么多吗?那……那关于武门继承人之事……还有……还有……还有将武令……” 谁想,这是武玄月猛然转身,目光如梭,虎视狼鸢一眼,寒风瑟瑟而来,竟一下子威慑住了司空嫣。 武玄月眼神依然威慑,嘴角却勾起一丝笑容,皮笑肉不笑道:“关于武门的继承人,父尊并没有给月儿提及半分,他只是说武道未来之主,举贤为能,能者居上——不管我的几个哥哥,乃至我的嫡长姐还有武道四大门主都有可能称帝之!到此,司空星君还有什么好疑问的呢?” 司空嫣被武玄月这一眼虎视惊得心中一慌,眼神连连躲闪,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空嫣明……明白……只是……只是好奇问一句罢了……二小姐不必多想……” 武玄月收回凶狠眼神,缓缓转身,慢慢踱步而来—— “司空女官担心和顾虑之事,月儿都清楚……只是,月儿好奇问上一句——” 司空嫣气势大减,低头尴尬迎笑:“二小姐请讲——” 武玄月哼笑之:“天门之事中,人际关系复杂,家丑之事更是不可外扬,那么我武门中自然也有不可外人所知之事,司空女官极力维护天门的利益令人敬佩,那爱打探旁人家事,又该如何评价?” 司空嫣登时怔然,自己适才明白,刚才之事,自己犯下了大忌讳,打探旁人之事却不曾告自己的秘密,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武玄月眼看司空嫣无言以对,继续发难:“司空女官这般操心我武门密令将武令只是,那可否向我武玄月透露几分关于天门朱雀符之事呢?” 此话一出,司空嫣彻底败下阵来,登时颜面无存,言语无度。 “这……这……” 武玄月冷笑:“呵呵~~说来真是可笑,凡人皆是如此,只喜欢打探旁人的秘密,却要守住自己的底线,看人笑话时,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也有短处怕人知晓,司空星君是这样吧?” 司空嫣当即脸红一片,眉头紧皱,十分难堪。 “司空嫣……言语过失……冒犯了二小姐,还请二小姐见谅……” 趁这个时机,武玄月有意瞟了曹云飞一眼,这眼神中玩味挑衅,似乎质问当初曹云飞的所作所为与现在司空嫣别无二样。 四目交错时,曹云飞一下子读懂了武玄月的眼神,他冷漠一笑,不自觉地别过了脸,虽是傲娇到底心虚,不敢与武玄月对视。 武玄月呵笑,看到曹云飞这样的反应,她心中乐呵,倒是觉得这样的曹云飞异常可爱。 武玄月继续质问司空嫣道:“正如司空女官不信任武玄月一般,在武门夺位之争中,武玄月是有这资格与几位哥哥比一比,天门的支持对武玄月来说,至关重要!可是看三位女官的态度,还有现在天门的现状来看,呵呵……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里,司空嫣双眼惊怔,她猛然抬头,顾不得什么利益,慌乱紧张问道:“为什么?” 武玄月轻笑之:“为什么?三位女官说为什么?现在的天门已经沦为我二哥的战俘营,我本希望通过拯救天门现状,换来南湘的民心,为我武玄月登基武门至尊之位添上光荣且重要的一笔,结果呢?三位师姐对我武玄月多是疑心大于信任,你们重视在算计自己的得势,却不曾考虑过自己现在的处境!月儿认为,现在天门的来意与月儿的利益是绑定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三位师姐是怎么打算我就不知道了!若是三位师姐还是这样的态度,天门破败,也没有什么可以拯救的价值,不如月儿现在就转投去东苍权门,试图说服上官侯爵来得更实在些!” 话毕,武玄月将手中的南红手串硬生生地塞进了司空嫣手中,转身令声—— “灵遥!别跪着了,走吧——” 单灵遥听命行事,当即站起身来,跟着武玄月身后欲要离开…… 1232.无常心机(季无常求饶,向曹云飞道出心中计谋) 武玄月愤然起身,欲擒故纵这一个招数曾在曹云飞试验过,对方总是在此栽跟头,武玄月屡试不爽,用其术得心应手。 果然,武玄月表现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态度,撂挑子走人时,南宫碧玉当即忍不住,这身子不由自主动了起来—— 她焦急心切,抻着手踱着步子向前冲,眼看这手马上就要触及到武玄月的身体,却被单灵遥一掌打开—— “你干什么?” 南宫碧玉气红了眼,朝着单灵遥怒吼道。 单灵遥冷漠而视,面无表情回应道:“这正是我要问南宫女官的话,你这是要干什么?” 武玄月也停下了脚步,她却不急着转身,静静听身后事态的发展。 “你说我干什么?当然是拦下二小姐啊!司空嫣不会说话得罪了人,那是司空嫣的事情,跟我天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南宫首席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赶二小姐离开的话,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信任二小姐的话!” 到此,单灵遥目光内敛,各种脑补之前在竹舍林中,这丫头说的难听话,那一句不是字字扎心的话?这会子功夫形势逆转,她倒是会见风使舵,一会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单灵遥翻眼冷嗤,对南宫碧玉的德行,她烦躁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武玄月背身乐呵,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南宫碧玉当即转身,又开始抱怨起司空嫣起来:“你这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啥啥不成,尽会给我捅娄子!还不赶紧过来,给二小姐的道歉!” 司空嫣本事良心有愧,自我反省一番,却在南宫碧玉埋怨声下,恼羞成怒,拧着这脾气,不肯示弱。 南宫碧玉眼看这丫头闹情绪,当即火了,转身霍霍而去,抄手一把就要教训这司空嫣硬骨头。 “你再瞪我试试!我是你大师姐,让你干什么你不干,你还敢反听不是?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眼看这一巴掌下去狠厉,说时迟那是快,段八郎登时从地上跳了起来,挡在司空嫣面前,一手撮拳格挡在额头上方,妥妥挡下了南宫碧玉的巴掌。 眼看教训不成,南宫碧玉更加怒火冲天,咬牙红眼,不分青红皂白,破口大骂。 “从哪来跳出来不长眼的东西!我天门之事用得着旁人来管?你算哪根葱!管好自己家门的事情就好,来我南湘撒野,当真是都拿耗子多管闲事!” 段八郎炮筒子脾气,哪里听得了这难听话,再加上他本就对这南宫碧玉烦躁难忍,还不趁着这个功夫发作一番! 季无常眼看势头不对,赶忙递了一眼神过去给锦瑞,锦瑞会意领命,也从地上跳了起来,还未等段八郎开口骂人,他便横在了段八郎和南宫碧玉之间。 锦瑞赔笑呵呵,拉着南宫碧玉向后走,没走两步时,南宫碧玉十分厌恶地挣脱开锦瑞的手,骂骂咧咧道:“把你的猴爪子给我放干净了!少在这里没事浑水摸鱼,不知道我天门的规矩吗?纵使我天门女修各个貌美如花,新新脱俗,也轮不着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毛手毛脚!” 锦瑞笑容僵住,若不是他极好的脾气,只怕听了这一番话,他也是要火冒三丈。 锦瑞缩手挠头,尴尬陪笑道:“锦瑞多有冒犯,还请南宫女官多多包涵——” 南宫碧玉抱背昂首,斜眼一瞥,白眼冷哼,高傲道:“呵!终于有个会说人话的主!可比那蛮牛讲些道理——说说吧,你们师兄弟插手我天门内部事宜到底为何居心?” 锦瑞凑了上去,压低音量劝和道:“南宫女官深明大义——现在天门事态紧急,实在不适合内斗,南宫女官与其责难同门师姐妹,还是想想怎么挽留二小姐才好!要知道能够救得活天门之人,这天下除了二小姐,再无二人了……” 南宫碧玉烦啧舌,有意挪了挪身子,十分介意自己与锦瑞的距离,烦躁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二小姐的重要性!只是就怕那些拖后腿,搞不清楚状态的人,我这边好生央求二小姐,她那边给我捅着窟窿,这是没完没了,惹恼了二小姐算谁的?” 司空嫣听罢,额头紧皱,她不愿搭理南宫碧玉,扭头甩手就走。 季无常观察事态,心中又有了盘算,他缓缓起身,自知道这个时候能够劝得住局面的人,非自己君主出马,而现在只怕自己说一句话,曹云飞都恨得咬牙切齿。 曹云飞心中如何想,季无常明镜似的,他何尝不知道这及自作主张已然得罪了曹云飞。 即便如此,到了这个境地,季无常还不得不舔着张脸,摇着扇子,贱兮兮凑到曹云飞身边。 “镇主这是怎么了?看了半晌的好戏,一言不发~” 曹云飞微抬下巴,眉宇微挑,冷冷斜了季无常一眼,这一眼足以表明曹云飞的态度。 季无常权当没看到,赶忙抖开扇面,一边给曹云飞扇扇子献殷勤,一边哄骗道—— “镇主别上火啊!这事怪老朽,老朽没有经过镇主的同意,就自作主张挑明了立场……小的知错,小的认罚!” 曹云飞又斜季无常一眼,哼声嗤意,嘴角不自觉措出一个“切”字。 季无常呵呵笑道,“镇主生气归生气,若是要打要罚无常都认了,只是眼下燃眉之急,还要请镇主出面来着——” 曹云飞挑了挑眉毛好声没好气道:“本镇主出马?呵呵~~说来笑话,季大人本事大了,本镇主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情,你都帮本镇主下决定了吗?大可把本镇主当成摆设,不必事事请我出马!” 季无常自然听得出曹云飞言外之意,他却毫不在意。 只见季无常停下手中的摇扇,而是将其挡在了曹云飞与自己脸面之前,而他则是附在曹云飞耳边,神神秘秘道—— “曹镇主这是误会无常了!无常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曹镇主,为了西疆!” 曹云飞冷笑,不信其言谈:“屁话!你那句话是为了西疆,为了曹云飞?我看若是可以有先例,你老季头就屁颠屁颠入驻武玄月的麾下,成了他的佣兵去!” 季无常苦笑解释道:“这可真是冤死了无常了!无常多般筹谋,为的不过是给镇主谋一桩好姻缘啊!镇主细想便可知,二小姐的脾性表面和气可爱,实则刁钻固执,你若是让她乖乖跟你回西疆当个填房,以她的个性怎么可能?不如镇主就遂了她的心愿,扶她上位,待她成了这武道的王,镇主再迎娶她武玄月,大小姐自是没脸知趣,不用你说,她就自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这所有的矛盾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闪,刚刚还是气呼呼的他,顿时态度大变,恨不能拍手叫绝! 1233.云飞妥协(曹云飞终于向武玄月俯首称臣) 曹云飞心中惊叹,脸上仍是一副冷漠表情。 季无常眼看如此,继续说服道:“曹镇主你想啊,若是日后你扶持二小姐上位后,一路追随,保驾护航,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朝一日二小姐登上了大典后,又怎么会不念及你们二人自打小的情义呢?到了那个时候,镇主提亲娶了这天下最厉害的王者,那又是怎样光景呢?” 曹云飞微微挑眉,故装姿态,唉声一叹,缓缓道:“纵使季先生未雨绸缪,深谋远虑,只是,这事态未必都会按照先生想得方向发展下去,称王的道路艰辛,她武玄月不过是一介女流,我怕她受不住这个苦,她面临的敌人可不是一般的敌人,她要做的是与武门为敌,那就相当于与权族和鬼族为敌啊!她……她……真的有这个实力吗?若是日后在战场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该要多后悔多心疼啊!” 季无常呵呵一笑,低声道:“曹镇主事事为二小姐所想,武场完全理解镇主的情义,只是……换做是镇主你,家仇国恨犹在,你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忍辱偷生吗?” 说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语无,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这不一样,我是男儿,而她武玄月则是女儿身,女儿就该有个女儿的样子!学些无疑防身无可厚非,而战场上刀光剑影实在不适合女儿身——况且,武师尊在世的时候,他嘱托我日后一定要照顾好月儿……我答应过武师尊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呢?” 季无常哼声笑意,他清楚曹云飞这是在打着亲情牌为武玄月找一个禁锢的借口。 “照顾也有很多方式,或许武师尊身前拜托镇主照顾好她的二姑娘,却不曾让镇主限制二小姐的自由吧!镇主太过过度保护二小姐了,你觉得她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生吗?在武门经历了那么多,二小姐早已经不是那个二小姐了!镇主口口声声说爱着二小姐,却只是打着爱意旗号想要把她禁锢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镇主不觉得这种爱既自私又狭隘吗?” 登时,曹云飞脸子拉得老长,这脸色越来越难看。 季无常虽是平日敬重曹云飞,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向来不客气,有话直说,有情必谏,绝不姑息半分。 季无常深深叹息,继续道:“若是按照曹镇主这种爱法,只怕我与姑母之间再无现在的欢爱,男尊女卑,女子主内男子主外,自打姑母嫁给我季无常后,就应该乖乖服从我,凡是都要听我的意见才是。” 说到这里,曹云飞两眼惊怔,破口而出:“那怎么可以!姑母生性豪放无稽,连同父王都纵她几分,她从小的个性如此,怎么可以因为嫁给季先生就改变了自己的性格了呢?那她的一生岂不是很委屈?” 说到这里,季无常摇扇轻笑,那笑意意味深长,那眼神颇具深意。 “是啊!爱一个人不应该尊重其天性,而非一定要对方配合自己的步伐——若是真的爱到深处,什么繁文礼节,世俗眼光都不在意,你的眼里除了她,连自己都算不上什么!” 听到此,曹云飞脸色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他明明强势惯了,可是在季无常三寸不烂之舌下,他的所有强势和理论再无任何效益…… 季无常有意无意得点拨,让他深省,更让他无地自容。 曹云飞抬头偷偷瞄了武玄月一眼,只看她的背影,是那般的坚定和狡黠,他知道自打自己的爱上了这个女人后,自己这辈子就注定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这辈子,他再无能力改变对方的颜色,因为自打自己喜欢上对方那一刻起,除了追随她的脚步后,他根本无力驾驭对方! 人前装腔作势的强大,只是掩耳盗铃的强撑颜面罢了。 输了就输了,这辈子除了妥协,他还能怎样? 让对方跟自己乖乖回去吗? 怎么可能呢! 不止季无常看到了武玄月的决绝和执念,连同他曹云飞早已经心知肚明—— 那个女子这辈子不可能成为自己笼中的鸟儿,广阔的天空才是她的归路。 所以呢?锁不住她的人,就只能够跟在她的后头,望着她的轨迹,成为追随的人…… 自己除了妥协配合,时常闹些小情绪,仅此而已…… 曹云飞纠结不甘一阵后,脸色越发难看,却还是以一声长叹,结束了自己的所有骄傲。 曹云飞迈出脚步,每一步都是艰难,每一步都是自己的褪去男子骄傲的妥协。 终于,他走至武玄月身边停了下来,单灵遥惊奇地看着曹云飞,身子不由自主地躲开了。 曹云飞抬了抬下巴,最后的骄傲到此为止—— 只见曹云飞朝着武玄月的后背弓腰奉拳,尊礼而上—— “我——曹云飞以西疆镇主之名自愿臣服武家二小姐,为报国恩,曹云飞日后势必效劳与二小姐,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决不食言!” 此话一话,武玄月双眼惊颤,她缓缓转过身来,而她眼前看到则是曹云飞卑躬示弱的模样。 这……这样的曹云飞让武玄月心中唏嘘不止,曾经风光傲娇的男人,竟然愿意俯首称臣于自己,这样的曹云飞让自己有些吃不消…… 但是,情义归情义,业务归业务—— 武玄月知道,若是想要拉拢天门实力,若是想要让天门的这些忠心散兵败将归顺自己,曹云飞的妥协和低头是至关重要的! 曹云飞就是一个先驱者,他要以自己的姿态向世人表明自己的决心。 果然,曹云飞低头的那一瞬间,在天门三女眼中效果不同凡响。 之前迟迟不肯就范的司空嫣,看到这里,内心起了波澜。 柳如玉本就胆小怕事,她紧张缩在一边,心中忐忑不安,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这个时候,季无常凑到了柳如玉身旁,好言相劝道:“柳姑娘就算你们不相信二小姐,我家镇主的威望和盛名难道都是纸做的吗?连同我家镇主都像二小姐俯首称臣,几位女官还在犹豫什么呢?” 柳如玉本就六神无主,她一直在观察曹云飞的动作,虽是他的子弟已经拜服武玄月身下,而曹云飞迟迟不动,他们天门就不会有所动作来。 而现在连同曹云飞这西疆镇主都认可武玄月的身份来,有曹云飞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威望的人做担保,天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1234.如玉心声(为劝说司空嫣,柳如玉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柳如玉虽然是胆小如鼠,做事畏畏缩缩,但是天门七星君中,众人都要听一听她的意见才会决定(除了南宫碧玉除外)。 不尽柳如玉使用柳思线是柳家独门绝技,通过柳丝线能够察觉他人真实的想法。 司空嫣不爱搭理那南宫碧玉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对方咋咋呼呼的模样,做事粗枝大叶,凡是都喜欢只会旁人,仗着自己是大师姐的姿态,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点让谁都不爽,更让人讨厌的是,出了事就埋怨他人,有好事她就跑出来抢功劳,这种人德行卑劣,怎么会有人喜欢她呢? 而司空嫣凡是都喜欢找柳如玉商量,人胆小怯懦时,就会激发旁人的保护欲,再加上柳如玉特有的技能,与人谈事时不爱端着架子,与其交谈时气氛轻松。 这也是柳如玉的生存之道,不是伪装的柔弱,而是真的弱柔,胆小之人做事都谨慎,怯弱之人凡事也不会太得罪人,所以她在天门的人缘极好。 季无常观察天门三个人关系良久,这才找准了目标,有的放矢的说服。 果然,季无常话音刚落,柳如玉慌乱回眸一眼,连连感谢季无常道:“多谢季军师提点,我这就去劝说一下司空师姐,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季无常点头笑道,一手摊开之:“柳姑娘请——” 柳如玉慌乱而行,跑之司空嫣身边,悻悻瞟了一眼段八郎,小声道:“请这位壮士让一让……” 段八郎低头一眼,这弱得像小白兔一样的女子,似乎自己一句重话就能让对方泪奔的可人儿模样,他一个壮汉对这样的小弱瘦的女子最没有抵抗力,赶忙腾开了身子,抓耳挠腮不自在闪到了一边。 柳如玉埋着头踱着小步,拉着司空嫣躲到了一边去。 “司空师姐……你到底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呢?” 司空嫣转头看了看众人,拧眉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妥,但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妥!我是比较担心,这二小姐现在这么热性帮咱们的初心,天下没有白掉下来馅饼儿的好事,她二小姐这般不顾生死要帮咱们,还有……还有……那镇国魂气怎么说都是她娘亲的……她现在给咱们许诺的再好,日后打下了天门的江山后,她拿捏着天门的中兵武气,真要为王咱们也无力反抗啊!” 柳如玉低头思索片刻,抿了抿嘴道:“那现在的处境就好了吗?与其让武玄侯日后对我天指手画脚,我到宁愿这天门未来的主人是这位武家二小姐,不管怎么说她身上流着一半纳兰血脉!比着那混账二少爷来比,她倒是比武玄侯更有继承天门的资格。” 说到这里,司空嫣一愣,她没有想到平日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柳如玉,到了关键时刻,语出惊人。 司空嫣瞠目结舌片刻,继而问道:“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柳如玉扭头一眼,眼神不消息与武玄月对视上,登时吓得惊慌,赶忙收回了眼神。 柳如玉惊恐抖索,埋头低声道:“嗯……若是让我选择的话,让武玄侯那种暴戾之徒祸害天门女修,我倒是觉得二小姐若真的登上天门大典,并不是最坏的选择……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呗……能够把当下活好,对咱们天门众多女修来说已属不易,难道师姐也希望武玄侯成为咱们天门的幕后主事的吗?让狼入了羊圈,日后咱们天门的女修还有好日子过吗?” 听到这里,司空嫣无奈长叹,自己不是想不通这个道理,只是自己想的太远,想得太自私罢了,处处防护,处处只为天门着想。 而现在的处境,正如柳如玉所讲一般,连同今天都守护不好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谈将来呢? 渡过眼下的难关才是要紧事! 司空嫣抬手而上,抚了抚柳如玉的额头,宛若抚摸爱宠一般,满眼怜惜哄道,“我懂了,你的顾虑我会考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话毕,司空嫣猛然转头,眼神冷冷而望,不情愿道:“天门的镇国魂气和南宫手串还望二小姐暂时保管,希望二小姐不要食言,更不要辜负吾等对二小姐的期望!”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虽然司空嫣的话很生硬,但是她字里行间已经表达出自己的妥协之意。 武玄月缓步向前,走至曹云飞的身边,她停下了脚步,歪了歪头小声道,“真没想到你会想我低头,真让我吃惊来着!” 曹云飞埋头干咳一声,冷声不情愿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若不是为了天门众生所想,谁会低三下四!嗨!那一个个的小女子没一个有脑子的吗?!早早妥协不就得了吗,还害得我做了先驱才肯示弱吗?” 武玄月听罢,登时乐了,她挑眉点头,破有深意而笑—— “哦?原来是因为天门女子的安危才向我武玄月低头的呢?看来曹镇主还真是死性不改,一见美人儿就动了这怜香惜玉的心思不是?果然!这世道的好男儿,是英雄都爱美人儿啊!” 武玄月此话言语轻佻,却字字醋意弥漫,酸的曹云飞压根直打颤。 曹云飞霍然起身,抬头瞪眼,急于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武玄月斜了斜眼,冷哼一声,再无多语,转身而行,再也不搭理曹云飞。 望着武玄月的背影,曹云飞心头只打颤,惊吓得六神无主起来。 武玄月走了两步,脸上露出原形,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后,接而轻呵一笑。 武玄月继续向前,走至司空嫣面前,掷地有声许诺道:“放心!我武玄月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况且这么多双眼睛见证,我武玄月也是个要脸要面的人,怎么也不会做出有损我名声的事情来!若是司空师姐不放心的话,这南红手串就交给司空师姐保管可好?” 说着,武玄月又递出了南红手串去,司空嫣望着南红手串犹豫不决,而这个时候南红碧玉又开始大放厥词。 “她保管?她算个什么东西!就算要人保管,也是我这个大师姐来保管才是!” 说着,南宫碧玉不顾众人眼神,一把夺过了武玄月手中的南红手串,“嗖”得一声窜进了衣袖中…… 1235.争执手串(司空与碧玉为争夺南红手串发生争执) 眼看南宫碧玉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了武玄月手中的南宫手串,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武玄月惊愕万分,竟没想这南宫碧玉吃相这般难看,武玄月手还悬在半空中无处安放,脸上十分尴尬。 她不是舍不得这南红手串,只是想告诉对方这南宫手串会指出镇国魂气的具体位置,你南宫碧玉归去拿去,就是能不能把下个位置告知大家? 武玄月微微皱眉,正要开口时,却没想司空嫣脸色骤变,恶瞪冷视而去,此时的她早已经忍无可忍,即将要爆发。 司空嫣钻进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大师姐——麻烦你把南红手串交出来!” 显然南宫碧玉不买账,一阵冷嘲热讽而来:“交出来?为什么?凭什么?交出来给谁?给你司空嫣保管吗?你可知道这南红手串代表了什么?既然二小姐已经答应助我天门匡扶正义,这南红手串落在谁手里,日后战争结束,谁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天门至尊!怎么?司空嫣你竟有这心思?我都是小瞧了你!” 司空嫣气得牙根打颤,浑身颤抖:“司空嫣……从来……从来都不敢奢望天门至尊的地位,司空嫣才学浅薄,德行尚要提高,何德何能继承我南湘大统!大师姐你多想了!” 听到这里,南宫碧玉霍然转身,轻呵一声,轻蔑道:“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口口声声说来你对天门至尊地位毫无心思,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想私吞这南宫手串!这算什么?表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吗?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司空嫣彻底被激怒,一声怒吼不平,为自己也为他人! “我没有!我司空嫣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倒是大师姐呢?你口口声声说尊师重道,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 南宫碧玉冷呵一声,言之凿凿道:“天门至尊不在,朱雀七星君以我南宫碧玉为首,按资排辈,这南红手串不应该暂时有我南宫碧玉保管吗?放在这里那叫合情合理,司空师妹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这南红手串放到你哪里是几个意思?” 说着,南宫碧玉脸色突变,眦目咧嘴,样子狰狞而又丑陋,这贪婪而又强势的一面,众人都看在眼里。 武玄月站在二人之间,感受这激烈的唇枪舌战,实在有些吃不消。 司空嫣脾气是不好,可是论其口角功夫,她哪里是那南宫碧玉的对手,这一番你来我往的口舌争执下,司空嫣败下阵来。 司空嫣气得脸色惨白,嘴角抖索,她除了狠狠咬着腮帮子,她竟然无言以对。 柳如玉站在一旁讪讪然,而这丫头别看胆量小了些,心思却细得很,眼看司空嫣口角功夫不是南宫碧玉的对手,她忍不住小声插话道—— “师姐妹莫要争执了,若是二位都不放心对方的话,不如……不如就把这南宫手串交还给二小姐保管如何?” 此话一出,司空嫣愣了一下,虽然她并不希望天门珍宝落入外人之手,可是若是让她选择,南宫碧玉和武玄月二人之间的话,他宁愿选择武玄月。 这天门珍宝落在武玄月手中,好歹这丫头有点本事,即便日后真的有了贪慕权位的想法,占了天门至尊之位的位置,也不是最坏的结果,毕竟这天是人家救下来的,她武玄月若是有征服武门的本事,当这天门至尊也无可厚非! 而让南宫碧玉这无德无能之厮占了天门至尊的位置,借她人之手,成就天门大业,她却不要脸拿着南红手串登基宝典,这等人品岂能一统南湘大统——天门迟早是要毁在她南宫碧玉的手中…… 想到这里,司空嫣态度大变,当即认同了柳如玉的提议。 “行!司空嫣同意小师妹的话,这南红手串就暂时放在武二小姐这里保管,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司空嫣选择了二小姐,那就应该相信到底,这南宫手串放在你这里,我司空嫣安心!”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眦目结舌,气得火冒三丈。 “什么?!司空嫣你这还是公报私仇,明明看我南宫碧玉不顺眼,却要拿着公事来敌对我!这南红手串是我天门珍宝,怎么可以落入外家人之手!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司空嫣白了南宫碧玉一眼,根本不爱搭理南宫碧玉,她既然下定了居心,皆绝不能让他南宫碧玉称心如意。 这时,司空嫣装模作样,朝着南宫碧玉合谷行礼,埋头弓腰,故装恭敬之—— “还请南宫师姐顺应民心,以大局为重,将南红手串交还给武二小姐!” 南宫碧玉抱背冷嗤,白眼时,阴阳怪气大道:“顺应民心?以大局为重?师妹说笑了,什么叫做顺应民心呢?就你跟柳师妹两个人的意见就算是顺应民心了吗?真是可笑死了!!” 季无常老奸巨猾,摇扇微笑,张口附和司空嫣意见道:“老朽也是觉得现下把这南宫手串交到了二小姐手中最好——毕竟只有二小姐拿着这南红手串才能够寻到二夫人留下里的镇国魂气,现在寻找魂气要紧,难道说南宫女官也有这本事,能够得到南红手串的指引,找到下一处镇国魂气的具体位置?”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还真没有这本事得到手串的指引。 只是,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己面子事大,即便知道兹事体大,也没有自己的面子大,南宫碧玉除了硬着头皮撑面子,再无他法。 南宫碧玉瞥了季无常一眼,刁蛮姿态:“这有什么难得?下一个位置是在湘水河畔,即便没有南宫手串,我也可以知道这镇国魂气的位置!” 听到这里,曹云飞虽是旁人一样,身份厌烦南宫碧玉霸道又自作主张的模样,但是他作为镇主,却不屑于喽喽之辈争论什么,自降了身份不说,又想的自己没品! 曹云飞眼神微颤时,他冷静道:“既然南宫女官这样说了,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湘水河畔走上一遭——” 说着,曹云飞不由分手再次运气呼发,使出他那一招“跨虎成风”,一阵疾风来,风拳残云去,众人皆不见了踪影…… 1236.寻找无果(南宫碧玉掌握南红手串后再无明确指向) 一阵疾风尽,红、白、黑三色衣者站在了湘水河畔处—— 一众人望去,只见河岸边有几位老者坐落垂钓,十分惬意安详。 这是,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眼色给季无常。 季无常点头会意,继而他迈开步伐,走至南宫碧玉身边,问其所踪:“麻烦南宫女官了——请问,这里是可是镇国魂气所在之处?” 南宫碧玉为难张望,怎么看着一片安详景象都不想会是有镇国魂气的遗迹,她脸色刷白,尴尬间,吞吞吐吐道—— “这里……这里……应该不是吧……” 季无常正要继续问下去,曹云飞当即干咳了一声,听到了这里,季无常不再多语,知趣地退了回去。 曹云飞适才张口道:“既然南宫女官说这里不是,这里就不是,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再换个地方试试!” 说着,曹云飞运气而生,一招跨虎成风,龙卷风起,卷走了众人的身体时,连同垂钓者的帽子和纸伞一同也卷走了去…… 又是一阵疾风袭来,众人这一次出现在湘水河畔山峦处,只见这高高低低,峰峦叠起的山体,众人望去,河水湍流而下,与山川相应,景色怡人。 季无常不等曹云飞使眼色,他便自觉走至南宫碧玉身边,又是一副老奸巨猾摇扇模样,笑盈盈而来—— “嗯——南宫女官这一次瞧瞧,这里可是镇国魂气所在之地?” 这时的南宫碧玉脸色更加尴尬了起来,她额发间流出一行汗迹,嘴角一抽一抽道:“这里……这里……貌似也不是……” 这个时候,段八郎直性子已经忍不住脾气,开始了抱怨。 “切~到底行不行啊!之前二小姐一说准地方,我家镇主一招成形,准确定位,不费任何功夫就找大了镇国魂气的准确位置……这都折腾了两趟,怎么还找不到镇国魂气呢?简直是浪费时间!”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而曹云飞却是故装姿态一声斥责—— “住嘴!八郎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这话是你说的吗?” 段八郎被曹云飞斥责,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那脸皮早已经练就的厚实,根本不在意什么。 段八郎白眼努了努嘴,啧舌表示不满,却不会再继续乱说话。 而段八郎这一番话一股脑钻进了南宫碧玉的耳朵里,弄得此女子面红赤耳,颜面无存。 曹云飞表面斥责段八郎,内心则是高兴得很,若没有段八郎这口无遮拦的嘴,大概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有些话,总是要用人来说,若是自己身边的人都给锦瑞和季无常那般精明,太会见风使舵,没人当了枪杆子,冲锋陷阵,这局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憋死。 段八郎这种人有时候也是派的上用场,他时常冒傻,时常口无遮拦,说他人不敢说之话,才不敢别让怎样想,自己心情痛快了再说! 旁人给段八郎的定义是莽撞的老实人,虽然嘴巴有时候讨人厌,却无人会把段八郎的胡乱言谈投射到曹云飞身上,这就是曹云飞想要的效果。 武玄月冷眼相看,旁人看不出的端倪,她陪在曹云飞身边时久,他的那点小心思,还是逃不过武玄月的眼睛。 不过,武玄月倒是不讨厌曹云飞这般表里不一的做派,毕竟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配合自己,想到这里,武玄月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责怪曹云飞。 曹云飞斥责完段八郎后,这方又咳了一声,继续道:“这里果真也不是镇国魂气所在地吗?” 南宫碧玉脸上在无光彩,刚刚被段八郎埋怨后,又被曹云飞索问,自己哪里还有底气呢? 到此,南宫碧玉转身弓腰,合谷行礼,讪讪然道:“回禀曹镇主……这里……这里……似乎也不是我们所寻之处!” 曹云飞故装遗憾,长长一叹,这样的情绪一下子传递给了南宫碧玉,南宫碧玉更加愧疚胆怯了几分。 而后,曹云飞又故装畅然,原谅其道:“没关系~~这信息有误也是有的,那咱们再找找下一个地方如何?” 南宫碧玉适才紧张起来,现在的她心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却有急于求成。 南宫碧玉赶忙走上前去,阻拦即将要运气的曹云飞,慌乱叫嚷道:“曹镇主停手!先容碧玉思索片刻!” 曹云飞微微挑眉,眼神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武玄月,意在问对方的意见。 武玄月没有吭声,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曹云飞这才放松了手脚,仍是一副冷傲模样,张口道:“这样啊!那也行——南宫女官就好好看一看地方,毕竟每一次时常跨虎成风,是要消耗本镇主的武气的。” 听到这里,南宫碧玉的压力更大了,登时,她向前走了几步,又一拉开她与众人的距离,继而她缩着脖子拱着腰小心翼翼从袖管中摸出南红手串,好生摆置了一阵。 只无奈,这南红手串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倒是让她失望至极。 她怒着眉头撇着嘴骂骂咧咧道:“什么破玩意儿!名头挺大,一点神力都没有!都是骗人的吧!” 说着她又狠狠双手搓了搓南红手串,其结果如初,南红手串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宫碧玉此时脸上更加无光,她勾着头回头瞧了身后阵营一眼,各个希冀而又焦灼的眼神都望着自己,这哪里是希望,简直就是压力的来源。 南宫碧玉眉头皱紧,她心一横,将那南红手串狠狠窜进了袖管中,继而昂着头,挺着胸脯,装作做样地走了回去—— 她心中一狠,按下决心道:得了,生死就这一次,自己就碰碰运气,没准就让自己猜中了呢? 季无常摇扇上前,笑着迎接南宫碧玉道:“南宫女官可否有所指示呢?说来这偌大的南湘河畔,若是每一个角落逐一寻找下去,只怕一个月时间也不够用,还请南宫女官指明去向,让咱们也好省些气力不是?” 南宫碧玉自知道这狐狸嘴上笑嘻嘻,这话里话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 南宫碧玉心头一紧,思索良久,这手一伸,之处湘水河畔西北方向去—— 季无常扭头示意,曹云飞登时运气呼发,再次招来了龙卷疾风…… 1237.几经折腾(南宫碧玉胡乱指挥,遭众人唾弃) 这一来二回,几番折腾,南宫碧玉面子作祟,连续指错了路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回合了,眼看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暮色降临,这湘水河畔地界上的镇国魂气愣是没有寻到蛛丝马迹。 又是一阵龙卷风涌而至,一众人站定,只见柳如玉一手攀着司空嫣的肩膀呕吐不止,这来来回回几经折腾,柳如玉本就体弱,呼呼啦啦呕吐了一地。 司空嫣皱着眉头,一手扶着柳如玉,一手轻轻拍打对方的背部,好生劝慰道:“你怎么样了?你身体打消就纤弱,怎么可能经得起这风里来回的折腾呢?好些吗?若是不好,我给你去河边打点干净水,你好清清口。” 柳如玉缓缓抬头,面色憔悴,却极力硬撑着道:“师姐……师姐还是算了,如玉无能,总是拖大家的后腿……如玉心中惭愧,还有什么资格接受他人的施舍呢?” 司空嫣抬手抚了抚柳如玉额头,十分爱怜道:“你这是说什么话呢?咱们师出同门,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呢?” 柳如玉苦苦一笑,唉声叹息道,“师姐体恤师妹,师妹心里感激,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如玉体质不好,除了能给几个师姐提供些情报,再无任何可取之处……” 到此,司空嫣啧舌一声,抬手猛敲柳如玉脑壳,冷着脸道:“凡是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是过分妄自菲薄那就大错特错了!小师妹虽然体质差了点,但是在天门百万修士中脱颖而出,成为朱雀七星君那不是靠运气,而是靠铁打铁的实力,日后不要总是说些自惭形秽的话,你记着,你一点都不比旁人差!你是我天门勇士,战场上不管谁人充当什么角色,只要你够出色,只要你做到无人替代,那就是的过人之处,你有你的本事,莫要总拿自己的短处比旁人的长处,总是自艾自怜,助长自卑情绪,可不是战士该有的特性!” 此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司空嫣出手的力道重了些,还是她的言辞语调重了些,总而言之在司空嫣的关怀性质下的声讨下,柳如玉惭愧的低下了头。 司空嫣将目光投向单灵遥这边,好声求助道:“麻烦单姑娘了,带我照顾下小师妹,我去去就来——” 单灵遥没有说话,点头之交,自己便走了过去,从司空嫣手中接过柳如玉,面无表情地搀扶着柳如玉。 司空嫣临走之际,弓腰合谷,向单灵遥行了一个礼后,适才三跳两跳向湘水河边飞去。 柳如玉腹中复杂滋味,一会子功夫有翻滚入流,呼呼啦啦又吐了一阵。 单灵遥看到这里,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是另一手轻柔地拍了拍对方的背部。 看这里,段八郎更加不耐烦了,张口又来抱怨—— “南宫女官你到底行不行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已经指了八处地方,每到一处你又自己否定自己,来来回回折腾这几趟,你当我吾等是猴子吗?在风中上蹿下跳好玩吗?” 这个时候的南宫碧玉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此时的她一手捂着嘴巴,一股恶流噌噌往外蹿,若不是为了维护颜面,只怕这会子功夫她正跟着柳如玉比赛呕吐呢! 季无常心性极好,他自知道自己镇主这是玩的什么把戏,顺着对方的意愿行事,试探对方的本事——明知道对方能力不行,还非得要硬霸着那南红手串,终是害人害己。 而现在可好了,曹云飞不动声色间,便是一次次隐形的巴掌,掌掌打在南宫碧玉脸上响亮。 到此境地,自己一众人陪着她南宫碧玉胡闹半天,这丫头若是有点自觉性,就老老实实把南红手串交出来,若是这丫头还在硬着头皮,逆着形式来,曹云飞也不能再继续由着她胡闹下去。 曹云飞使了眼色过去,季无常会意,三步两步上前,摇扇笑笑道:“南宫女官这次又要给咱们指路哪里去了呢?刚才根据姑娘的指引,咱们是上山涉水,揽云捕鱼什么荒唐事情都干了,还是没有寻得镇国魂气蛛丝马迹,这一样样试下去,何年何月是个头?” 却没想那南宫碧玉死要脸皮,将那一股恶流硬生生给咽回去后,缓缓转身,勉强笑意应之:“咱们再坚持一下,没准……没准下一个地方……下一个地方就找到了呢?” 听到这里,段八郎当即忍无可忍,爆发道:“什么?还有再坚持坚持!!南宫女官你这是什么心性啊!就算你不把时间看在眼里,也要把咱们众人的体力看在眼里吧!!你可知道光是找到镇国魂气远远不够,鬼才知道这什么东西纠缠着镇国魂气呢?就靠这耗人体力的寻找方式,就算找到了镇国魂气,咱们还有没有气力与那妖兽搏斗呢?” 段八郎一言点到了要害上,众人皆沉默,曹云飞眼神忽闪邪光,此时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跟这作女耗下去了,是时候启动备选方案了。 登时,曹云飞分别向季无常好锦瑞试了一个眼神,季、锦二人接令后,相互一眼,点头示意紧凑配合。 季无常突然甩手执扇飞出,那扇子“噌”地一声打在了南宫碧玉的迎面骨上。 南宫碧玉毫无预警时,只感觉有腿疼痛异常,腿脚一软,眼看她这就要跌倒在地,锦瑞一个箭步蹿了上去,刚刚好搀住了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刚松了一口气,便觉得哪里不对,恶狠狠地瞪了季无常一眼,正要破口大骂,季无常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赶忙蹲落在地,慌乱捡起来扇子,嘴里嘟囔道:“哎呦呦!吓死了老朽了!!刚才看到一条毒蛇,正向南宫女官腿脚袭来,老朽说时迟那时快掷去扇子。才赶走了那毒蛇!” 南宫碧玉正要发作时,这话到嘴边,却在季无常的精湛演技下,硬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 季无常站起身来,还不忘毕恭毕敬向南宫碧玉作揖行礼,连连道歉:“无常冒犯了!还请姑娘莫要生气,事态紧急,姑娘不会介意无常突然出手吧……” 南宫碧玉皱了皱眉头,气急败坏,却只能陪着笑脸应声道,“怎么会?碧玉还要感谢季先生救命之恩不是?” 季无常连连摆手,推辞道:“别别别!这是老朽该做的,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说着,季无常眼神有意无意瞟到了景瑞身上,锦瑞眼神闪烁嘴角微勾,这个表情显示——这小子得逞了! 1238.偷出手串(锦瑞与季无常里应外合偷出南红手串) 锦瑞贼眉鼠眼回应季无常一眼,季无常心知肚明,这贼小子得手了! 原来,季无常这是打着驱赶蛇为由,故意打了南宫碧玉的小腿,锦瑞趁着好心搀扶之际顺手偷走了南宫碧玉手中的南红手串。 计划一切顺利,锦瑞得逞后,继而装模作样扶正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站稳脚跟,就开始嫌弃锦瑞,只见她一手打开了锦瑞的手,恶狠狠骂道:“去去去!这毛手毛脚贴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是为了沾本姑娘的便宜!” 听到这里,锦瑞翻了一个白眼,老实说这南宫碧玉漂亮归漂亮,就是这个性格太不讨人喜,合着自己心上人春桃一对比,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锦瑞尽管十分厌烦南宫碧玉的性格,但是他不会像段八郎那般,把情绪都写在脸上。 被嫌弃的锦瑞将计就计,弓腰奉拳行礼之,十分谦逊态度应之:“锦瑞冒犯南宫女官,还请南宫女官见谅!” 南宫碧玉一边拍打锦瑞碰过的地方,横挑鼻子竖挑眼道:“你这登徒子离我远点!!再敢轻薄本姑娘,看我不收拾你去!!” 锦瑞埋头依旧,卑躬连连点头,道歉道:“是是是!锦瑞以后一定注意!绝不会在冒犯南宫女官!” 南宫碧玉又恶狠狠地瞪了锦瑞一眼,怒吼一声道:“还不快滚!” 锦瑞埋头转身就跑,麻溜如烟,“嗖”地一声撤到了曹云飞面前。 曹云飞眼神勾了勾锦瑞,锦瑞无声奉拳行礼,而后贼笑抬头,从袖管中神神秘秘摸出了南红手串。 曹云飞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眼神又勾了勾武玄月,锦瑞会意,这方转身走去,两步的距离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锦瑞双手奉上南红手串,武玄月登时一愣,心惊肉跳。 “这……这……这不合适吧!” 说着,武玄月眼神不自觉望向还在怒火头上的南宫碧玉,看着对方火冒三丈的模样,武玄月犹豫道—— “就那个火爆筒子脾气的南宫碧玉,若是得知你我等联合偷了那南宫手串,定是要大发雷霆,闹上一场!” 曹云飞听罢,缓缓张口道:“说来偷就难听了!这哪里算是偷,只是物归原主罢了!况且你也看了,你是好心向证明自己的立场,可是她们信吗?你过多的解释,和过多的谦和动作都是多余的,只会让事态变得复杂起来!” 武玄月一听就急眼,她哪里听得曹云飞这一本正经地说教呢? 武玄月不乐意,大概是那女朋友身份自居她却不自知,几分蛮不讲理道—— “我让事态变得复杂起来!曹镇主这话我可不爱听来着!武玄月做事想来有理有据,我没有贪念,他人却非得这样想我,我是有口难辩,想自白名声,做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让那如同惊弓之鸟的天门女子心里踏实些吗?怎么我的动作就算是多余了呢?” 曹云飞缓缓扭头,微微皱眉道:“有些事情光靠两片嘴能解释的清楚吗?这个道理我想二小姐应该早就明白了吧!若不然,当初你也不会在我面前伪装了身份,那个时候的你白般精明,狡诈刁滑,为了能够套出白虎符的秘密,你武玄月什么招数都用了,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到了南湘你怎么就大改以往做派了呢?曾经用在我曹云飞身上的招数,为何在这一帮子刁蛮女子面前,你却一点也发挥不出来了呢?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你!”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一愣,自己竟一时被噎的说不上话来。 武玄月脸上泛红,内心有愧,被曹云飞这么一说,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那些年如何算计曹云飞的场面,一下子失了立场。 武玄月低头汗颜,嘴上却不肯吃亏半分,张口道:“你这是干嘛?过去的事情老提干嘛?倒显得你小气得很!” 曹云飞没忍住,嗤声一笑,翻眼无奈摇了摇头道,“你啊你啊!也就是拿住我的脉,凡是就会欺负我,怎么说我曹云飞也是战场上铁骨铮铮的男儿,战场上叱刹风云,统领千军万马,偏偏到了你武玄月这里,一文不值!” 这是,武玄月脸上红一片青一片,十分难看,她干咳了一声,抬头立腰,故装姿态道:“现在时态紧急,不是谈及儿女私情的时候,还是请曹镇主公私分明,不要动不动就翻旧账,老没有意思了!” 曹云飞扯了扯嘴角,实在无奈,却那眼前的可人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此女面前自己当真是卑微的一文不值。 注视良久,只看武玄月脸色不自然泛起红晕来,曹云飞顿时心情大好,也就不再计较一二了 顿时,曹云飞索性跳过这个话题,回到之前的那个话题上—— “那你怎么看呢?这南红手串倒是要不要?你若是真的不想去捅那火药篓子,趁南宫碧玉还没有发觉时,我让锦瑞再给送回去便是。” 说着,曹云飞当即命令下:“锦瑞,再把这南红手串送还回去,不要让那南宫女官发觉丝毫,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锦瑞接令奉拳,当即转身,正要原路返回时,武玄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叫停了锦瑞。 锦瑞停了下来,他缓缓回头,而他的眼神看去方向不是武玄月这边,而是曹云飞这边。 曹云飞斜眸武玄月一眼,略带打趣道:“怎么?后悔了?” 武玄月干咳一声,应声道:“虽是胜之不武,有违武德,但是事态紧急,这一天下来毫无收获,白白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实在不妥,为了大局着想,武玄月就当一次小人好了!我想娘亲和姨母是不会怨玄月的——” 曹云飞又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抬起一手,拍了一下武玄月的脑壳。 “这是你吗?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一番话来,让我还真是吃惊来着!不就是拿了这南红手串吗?有那么大的负罪感吗?当初这东西是你娘亲的,后来传给了你的姨母,你也说了纳兰幽梦梦中托付给你的南红手串,那是对你实力的肯定和对你人品的信任才做出的选择,这南红手串执掌权非你莫属——” 1239.云飞说教(曹云飞安慰时,有意说教武玄月) 曹云飞这一番说辞是有意弱化武玄月内心的罪恶感和不道义感—— 武玄月在武门受到正统的武学教育,自然对着偷鸡摸狗之事有所忌讳,而曾经的曹云飞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呢? 只是,当镇主时间久了,曹云飞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靠道义就可以解决,遇到了恶人和不讲理之人,你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他行恶多年,价值观扭曲,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能他怎么说说都说不清楚,就只能够采用非常策略。 就像南宫碧玉这种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她明明有私心,自己盯着天门继承人的位置心怀鬼胎,却总是拿着天门大师姐的身份倚老卖老,这种人你跟她怎么讲道义? 以恶惩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对付这种人的最好手段。 曹云飞眼波微闪,他继续说服武玄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门的事情,你管了是为了笼络人心,为母报仇,而对于天门至尊的位置,你根本不放在心里,因为这个位置根本满足不了你的野心,反倒是这个位置,日后会成为你行进路上的绊脚石,你心中所望是汪洋大海,而这天门之众却只看到了琥珀河流,还误以为这就是全部的天下,眼界不同高度不同,所求更不同,她们理解不了你的理想的高远,那是因为她们各个是井底之蛙,没有见识,却误以为自己井口大的天空就是自己世界的一切,你百口莫辩自己的初衷,而她们却对你防患非常,让你非常不舒服是吗?” 武玄月微微皱眉,转头抬眼,几分吃惊而望—— “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曹云飞哼笑,虽是心中不甘时久,可是他的的确确清楚武玄月的心思。 “当然!与你朝夕相处有些时日,你我虽是一夜的夫妻,但是你心中所想如何,我大致可以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武玄月瞩目而视良久,她抿了抿嘴道:“既然如此……你是知道我的想法的,也就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曹云飞挑眉抬额,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你的处境啊……那是你想得太多了!你觉得你这般作为是在讨好天门众人,为得是大家团结一心,好一致对敌!那我问你,你觉得司空嫣和南宫碧玉的关系恶劣是因为你武玄月造成的吗?” 武玄月痴痴望着曹云飞,这一刻对方身影是如此的高大。 武玄月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曹云飞道,“不是!她们两个关系不和,关我何事?就算没有我武玄月,她们天门师姐妹本就各有心思。” 曹云飞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说,为什么你要在人前那么注重自己的人设呢?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在这些天门子弟中,他们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只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很重要,她们现在看重的是你能为天门带来多少的益处,你的出现对天门有多大的好处,而日后待天门的安定下来,你曾经恩惠对她们来说就成限制天门发展的压力,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明白形势吗?” 武玄月皱眉低头,这些道理即便曹云飞不说,她也清楚——现在天门处于劣势,天门七星士需要的是支援而不是未来的主人,勉强的联手,是为了解决的眼下的燃眉之急,自己的价值也不过如此罢了。 而这对于自己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因为自己从始至终志不在此。 武玄月眼神一定,狠了狠声道:“那又如何,我本就对天门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我也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我!” 说到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浅笑:“既然如此,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就做好自己就成!你管他们怎么想怎么说呢?你无愧与自己良心就好了,在执行自己的战略决策时,旁人的意见可以听一听,你认为对的就采纳,明明已经感受到了旁人的私心,就大可不用理会,你不是说吗?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纵使这过程中,你会惹来不少的骂名,只要你坚持自己的初心,让结果来说明一切就足够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神惊颤,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心头郁结时,能够安慰自己,和自己推心置腹说出真理的人竟是曹云飞,那个自己曾经戏弄过的对象! 到此,武玄月心中羞愧难安,更是对曹云飞心生好感。 要知道,自己曾经狠狠算计了对方一把,他不怪自己吗?而现在却在自己犹豫不决时,力挺自己,这样的话对现在自己来说太重要了,顿时让自己精神倍增,坚定了方向,下定了决心。 这时,曹云飞又补了两句话:“另外,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 武玄月抬头微笑,张口道:“曹镇主请讲——” 曹云飞望了一眼南宫碧玉的声音,而后缓缓道:“身为一个王者,我只是说自己的想法,若是我身边的人能够完全取得我的信任,并且有拯救自己王国的能力,我怎么可能舍近求远,将自己国家的镇国宝贝交给一个外姓人手中,即便这个人跟我有一定的血脉关系,她若是无德无能,我也不会轻易将国家的重任就给这个人手上——所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登时,武玄月脑海中灵关一闪,恍然大悟。 曾经自己沉睡三日之久,梦境中自己经历的那一切,不正是自己姨母给自己最大的考验和试炼吗? 正如曹云飞所讲这般,不是自己有让纳兰幽梦认可的能力,她又怎可能放心把南湘的未来交给自己手中呢?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顿悟神色,他继续说服道:“若是我是纳兰幽梦,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只怕肠子都悔青了!她这般信任你,把南湘的未来都托付给了你,而你呢?却因为一时的面子,又将天门交还给了那些无德无能的人手中!纳兰幽梦拼尽全力将朱雀七星君送出南湘,目的很明确,一来是为守护南湘镇国魂气,二来是为了辅助你争回天门江山,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呢?不觉得有愧于纳兰幽梦的嘱托吗?” 到此,武玄月脸色黯然,当即愧疚不安起来…… 1240.封锁喉咙(众人皆怒,柳如玉封住了南宫碧玉的喉咙) 曹云飞继续发话道:“本王是不知道了,到底是南湘过度生死安危重要,还是那起子小女子使性子坏脾气重要呢?” 到此,武玄月眼神一定,这一次她心一横,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见她毫不犹豫,一把从锦瑞手中夺过南红手串,望着手中南红手串,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难得心里踏实。 武玄月刚将手串拿在手中,奇迹就上,一道红色射线从南红手串的西南方向的珠子飞速而出,射线远处海岸处—— 武玄月惊奇而视,曹云飞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老实说,他曹云飞何尝不烦躁那南宫碧玉胡乱指挥的行为,只是他为了武玄月,一切都忍了,一直试探南宫碧玉,直到她威望尽失,惹得人心烦躁时,武玄月再接替过来南红手串后,才算是民心所向,顺理成章。 一道红色射线穿过暮色,指向海岸远方深处,这一切众人都看在了眼里,自然也逃不过抱着一竹节水的司空嫣。 司空嫣眼神随着射线望向远处,她的眼中跳动出兴奋的音符来,而后她转过头去,寻找南红手串的归处,眼看那红色射线是从武玄月手中发出来,她的心总算是落了地,继而她加快脚步,向自己的团体走去。 而同样发现异样的南宫碧玉,望着天空的红色射线,登时大跌眼眶,她赶忙摸索自己袖管中的南红手串,这才发现那宝贝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宫碧玉猛然回头,虎视而寻南红手串的踪迹,果然在武玄月那里找了南红手串的踪迹…… 登时,南宫碧玉火冒三丈,大步流星而去,气急败坏质问—— “你这小偷!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为达目的连廉耻都不要了是不是?” 若是放作曾经的武玄月,估计这会子功夫心中正在做强烈的思想谴责,愧疚难安,而此时的她,在曹云飞的劝说下,早已经摒弃了羞耻心,完全不把南宫碧玉的话放在心上。 武玄月连头都懒得抬,一手合掌,将那南红手串攥在手心中,并垂下手臂,这一系列动作已经表明她的想法。 她是万万不会再把这纳兰幽梦的重托交给一个无用之人手上,即便背上了千古骂名,自己也无所畏惧。 因为…… 自己身边站着曹云飞,有他在自己身边,她就变得异常安心。 武玄月敛目抬眸,微抬下巴,显出一脸不屑,这态度和性情大变,一下子镇主了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眼看势头不对,却还是咄咄逼人,恶言相向! “都说武门名门正派,武师尊明德大义,这子女们却各个是些下贱坯子,二公子阴险狡诈稍微至尊,占我天门地盘!这二小姐更是混蛋,打着为我国匡扶正义之名,偷我天门镇国魂气,占我天门至尊信物,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武玄月白了南宫碧玉一眼,对此胡搅蛮缠之人,她不想做任何辩解,正向曹云飞之前说那样,自己做什么事情无愧于良心便是,没有必要事事向别人解释,事事讨好他人,其结果是自己事事受阻碍,事事不得顺心。 武玄月不理会南宫碧玉,她转身抬脚迈步,有意躲开南宫碧玉。 谁想,这南宫碧玉不仅仅是蛮不讲理还是胡搅蛮缠,她紧追武玄月身后,一路喋喋不休追骂,音量极大,音调刺耳,这骂词更是令人发指。 “小偷,无赖!!武玄月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你还有良心的话,就乖乖把我南红手串给交出来!!” “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是以怎样的心态抢占我天门至尊信物的呢?肮脏的骨血,却真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女了呢?你可知道,你娘亲是叛党,你就是一个下贱坯子,在武门永不见光,宛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算我天门再如何落魄,也不需要你这等不入流的小人施以援手。” “呵呵!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娘亲下作,你这个做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终于,武玄月忍无可忍,她停下脚步霍然转身,两眼圆瞪,怒视盯着身后之女咬牙磨腮。 眼看武玄月握紧了拳头,曹云飞一众男人不适合掺和到女人的战争中,免得惹一个欺负女流的名声,站在一旁的单灵遥不依了,她身后八尾飘摇飞舞,妖气阵阵,蓄势待发,欲要变成这天下最厉害的武器好好教训一下这嚣张跋扈的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泼凉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泼到了南宫碧玉的脸上。 南宫碧玉恼羞成怒,一手抹干脸上的水渍,朝着这幕后黑手破口大骂—— “司空嫣!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尽管这样对我!看我日后怎么……呜呜呜呜……” 然而让南宫碧玉吃惊的是,自己突然间喉咙失声,这咽喉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缝上几针…… 南宫碧玉惊瞪双眸,目眦尽裂,她双手捂着喉咙,试图几次打开声道,欲要发声挣脱,却不管她怎么使劲,喉咙被缝得死死,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南宫碧玉登时醒悟,适才知道自己喉咙到底是被谁下了黑手—— 她霍然转身,伸手颤颤巍巍指着柳如玉方向,发指眦裂,满脸憋红! “呜呜呜……呜呜呜……” 柳如玉嗖的一声躲到了单灵遥身后,浑身打哆嗦,直呼求饶—— “大……大师姐……对不起了……为了天门的大业……先……先委屈你些时日……我暂时用柳丝线封住了你的咽喉……待我天门大业初定时,如玉……如玉……再帮你解开……”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气得发狂,握拳猛捶大腿,而她这撒泼卖野的模样旁人无人买账,惹来的则是冷眼。 段八郎一席话敞亮,算是道出众人憋在心里时久的话—— “哈哈!!这封嗓子封得极好,碰壁聒噪,世界都清净了!早就该这样了!!” 此话一出,锦瑞毫无忌惮长长舒了一口气,季无常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司空嫣冷冷白了孤立无援的南宫碧玉一眼,而后向单灵遥身后只敢露出半张脸偷看的柳如玉投去赞赏的一眼。 武玄月与曹云飞遥望时,相视一眼,而后两人同时放声大笑,简直是大快人心!! 1241.险境再袭(湘水中跳出了一狡诈猛兽,大战将至) 伴随着南宫碧玉呜呜呜的挣扎声,众人已然已经不把这个多事之人放在心上,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红手串指引的位置上。 曹云飞微微皱眉道:“天已黑,今晚还要过去吗?” 武玄月循着红光方向望去,思索片刻,当机立断,转身坚定道—— “既然来此地,就把事情解决干净了,方可解除心头大患,总是有一件事挂在心头,食不能咽,夜不能寐,总归是一件心头事。” 曹云飞应声点头,正要接话时,武玄月转念一想,又问道—— “曹镇主你该不会是累了吧?今日牢房你陪着我奔走东西,这都已经夜晚时分,也没有让你停下脚休息片刻,难不成是?” 曹云飞脸色一变,冷冷道:“这是什么话?这点脚程对我来说所算什么?你这丫头轻视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武玄月呵声一笑,眼神一扫身边众人,意味深长道,“若不是曹镇主感觉劳累,难不成是曹镇主体恤下属,这折腾了一整天,各位是不是觉得累了呢?” 此话一出,段八郎抢先开口,义气昂扬道:“怎么会!这才哪里跟哪里!不过时候费些脚程的事情,八郎一身精气旺盛,正愁没地方发作,又怎么可能累呢?” 季无常摇扇诡笑,眼神瞟了一眼武玄月,心知肚明这丫头在玩什么路数—— 表面笼络人心体恤旁人,实则变相施加压力,逐一攻破。 眼下众人,不是深受其害的天门女修,为国复仇早已经没有了累的概念,哪怕是耗费浑身的精血,只要能够救国复国,死而后已。 而几个西疆的糙老爷们儿,人家姑娘都不吭声说累,哪里有男人寒累得可能呢?这不是当众丢人颜面的事情呢?即便西疆三位真的累,也不敢说累不是。 武玄月这一招用得妙,嘴上说得好听是听取众人的意见,而其结果如何,武玄月心里早已经有了定数。 段八郎这一开口,锦瑞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喊累叫苦,这等丢人之事,锦瑞如此鸡贼之人绝不会轻犯。 只是,锦瑞要比段八郎懂礼数得多,只见他朝着曹云飞奉拳行礼,谦逊态度道:“镇主放心,锦瑞众人都是赫赫男儿之身,出来走南闯北,早已经练就一身过人气力,一切听从曹镇主的安排。” 锦瑞此话一出,曹云飞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他转头看想季无常方向,点命问道:“那么季先生怎么看?” 季无常轻笑,猛地抖合扇子,奉扇而上,弓腰礼之:“正如锦瑞所言一般,老朽也是这样想,一切听从镇主安排。” 到此,曹云飞收回眼神,只见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略显得傲慢道,“我这边没有问题,不知道二小姐那边结果怎样?” 武玄月呵声一笑,她歪了歪头,眼神投向自己身右侧四位女子,正要开口时,除了南宫碧玉之外的三个女子,当即行礼之—— “本官司空嫣(柳如玉),时刻心系天门安危,一切听从二小姐的安排。” 单灵遥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奉拳行礼,这一个动作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南宫碧玉张扬舞爪,时刻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只可惜此时的她跟阴沟里的臭虫一般,无人理会。 武玄月眼神直接跳过南宫碧玉,继而转向身边的白衣男子,笑盈盈道,“月儿这边也没有问题,既然如此——那就要再一次麻烦曹镇主了!” 曹云飞轻蔑一笑,登时运气而发,一阵龙卷风再次袭来,将众人带往南红手串所指之处…… 狂风散尽,众人已经出现在南红手串红线的尽头,只听扑通一声,南宫碧玉一一个用气不稳,一下子掉进了湘水中! 众人皆惊,竟不知这一次南红手串所指之处,竟是在湘水上方,众人脚下毫无凭借之物,南宫碧玉太过大意,到此处时毫无预警时,一脚踩空掉进了水里。 其他众人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自知道到了新的环境时,第一点就是先展开凭借,免得突如其来的敌势攻击,自己倒成了送到别人嘴边的肉,自投罗网了去。 南宫碧玉不是没有脑子,只是之前自己一连串的动作打脸丢人,自己又被身边人封上了喉咙,又羞又怒却无从发泄,这会子功夫智商不在线上,这才一下子掉进了水里。 看到这里,武玄月虽是十分厌烦南宫碧玉的个性,但是考虑大局,她不得不选择救援。 武玄月低头俯望水中胡乱扑腾的南宫碧玉,不由得发问:“她不懂水性吗?” 柳如玉小声道:“怎么可能……天门女修哪个不擅长水性的?” 登时,武玄月皱眉继续道:“既然她懂水性,再扑腾个什么劲儿?还一脸惊恐痛苦表情,这手舞足蹈的动作,似乎再提示咱们,这水里有异常?” 武玄月话音刚落,司空嫣似乎也忽然感到事态的不对劲儿起来—— 司空嫣皱眉屏住呼吸,“没错!这南宫碧玉似乎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绑着一般,我们七个姐妹中,就属她水性最好,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难不成问题是出在湘水上?” 武玄月登时汗毛竖起,一声令下:“灵遥!赶紧救人!!” 说时迟乃是快,单灵遥“嗖”得一声冲进了湘水中,眼看她已经临近水面,单灵遥一手伸,欲要将水中之人打捞出去。 却没想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单灵遥这手刚抓进南宫碧玉手,用力向上捞起时,一条水龙连带着南宫碧玉的身体一同被打捞了出来! 水龙两眼泛着幽幽绿光,凶狠阴邪,它嘴中獠牙衔着南宫碧玉的下半身,用力咬颌时,这是要深深将南宫碧玉腰斩了去! 南宫碧玉腰身一下鲜血喷射,她脸色惨白,拉着单灵遥的手也越发无力了起来…… 单灵遥惊恐,却不至于吓愣了神,她当机立断幻化一尾,一把利剑不偏不倚刺向了水龙的喉咙处—— 一声厮嚎冲天,水龙终于松开了嘴巴,“嘭”得一声水龙爆裂,水花飞溅,水龙一溜烟钻进了湘水中,与那湘水混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南宫碧玉成功获救时,也是水龙逃逸不见时,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眼前强敌在即,不容小觑的紧张局势…… 大战即将来袭! 1242.战略部署(为迎战水龙,各方为做好作战准备) 武玄月惊奇瞠目,愕然道:“我刚才有没有眼花……” 曹云飞面无表情接话道:“没有——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事实。” 武玄月嘴角抖笑道:“这……这……刚才的那条是龙吗?” 曹云飞应声点头道:“应该是——” 这时,单灵遥双手托着南宫碧玉受伤的身体,飘然而至—— “小姐,这南宫碧玉受伤严重,一时昏厥了过去,你看……” 单灵遥低头观察武玄月的脸色,武玄月眼神一扫,看了看众人后,这眼神落在了怯弱的柳如玉身上。 到此,柳如玉浑然一抖,被武玄月的眼光吓得不轻。 继而,武玄月收回眼神朝着曹云飞方向问道:“曹镇主可否施以援手?” 曹云飞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似乎已经知道对方的想法。 曹云飞道:“二小姐是不是想借用我之手,将受伤严重的南宫碧玉转移到有名的医馆中?” 武玄月勾嘴一笑,乐了—— “还是曹镇主明智,玄月还什么都没有说,曹镇主已经知道了武玄月的意思。” 到此,曹云飞又斜了武玄月一眼,冷呵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不用猜,本镇主大致了解一二。” 武玄月呵呵一笑,当即奉拳而上,故装姿态道—— “既然曹镇主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月儿就待南宫女官感谢曹镇主了!还请曹镇主连同柳如玉一同传送过去,毕竟现在南宫碧玉伤势过重,需要有个人在一旁照应,曹镇主意下如何?” 曹云飞收神继而远望,故装姿态道:“本镇主准了,还请柳女官速速上前,本镇主好一起施术。” 柳如玉愣了一下神,登时六神无主,这时司空嫣拉了一下柳如玉,点头示意,柳如玉怔然,到底还是回应了司空嫣的好意。 司空嫣知道武玄月的意思,在战斗实力上,柳如玉的柳丝线实战能力一般,并不占什么优势,再加上她个性软弱,留在此地只会拖了整体后腿,不如连同一同送往安全场所,既能够照顾南宫碧玉,又能够保全自己。 在这个决策上,司空嫣是赞同武玄月的做法,毕竟这柳如玉的现状如此,这是目前最好安排了。 柳如玉却在这个时候语出惊人:“如玉……如玉虽然担心大师姐的身体安危,可是……可是……也现在此次战役中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还请各位不要撵走如玉!”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愕,竟没想看起来怯懦胆小的柳如玉,却在战事面前毫无畏惧之心,这点倒是让人意外。 只是,战事不是儿戏,见识过刚才庞然大物,妖气升腾的水龙,众人都不敢轻易掉以轻心,各个打起来一百二十的精神,无人敢松懈。 大家都知道,这一场战役不比之前两场好对付,那水龙的实力显然远远超过熊猫兵团和饕餮魔兽,这一次实力整合,显然柳如玉拉了整体的后腿。 意志是意志,能力是能力,完全两码事,虽然众人都感叹柳如玉过人胆量和勇气,而也明白柳如玉在这场战役中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战场无眼,战事紧急时,各位勇士鼎力迎战,无暇顾及旁人安危,能够全身而过已经算是本事,还怎么可能顾及他人的安全呢? 司空嫣最清楚柳如玉的真实实力,她愕然瞠目,而后语重心长劝说道:“如玉小师妹,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南宫师姐现在生死未卜,受伤严重,真的需要人照顾,咱们师姐妹中就属小师妹你最细心,由你来照顾大师姐,司空嫣才算是放心。” 武玄月见状,也赶紧应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如玉师姐,每个人战场的不同,眼下情景,南宫大师姐的身体更为严重,这打水龙之事,由我们众人合力攻击,应该不是问题,而耽误之际则是南宫大师姐的安危,这个陪护的工作,不是人人都可以胜任的,还请如玉师姐三思。” 柳如玉陷入犹豫中,这个时候,司空嫣倒是显得几分急性子,不等柳如玉下定决心,她在其身后助力推了一把,柳如玉瞪直了眼,身体不稳一个踉跄而去,差一点一个运气不稳,跌进水里。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见准时机,运气而发,手掌心中卷起风龙,嗖的一声飞去,风龙体积顿时变大了好几倍,超绕在柳如玉和南宫碧玉周身,一眨眼的功夫,二人便被这两小股龙卷风卷走了去向。 弄走了团队中伤残、弱幼二人,水上众人脸上近乎都露出相同的表情来。 季无常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他眼神一定,狠厉老辣,手中折扇“噌噌噌”之势,竖起一溜边的锋利刀尖; 段八郎竖起右手大拇指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嘴角露出兴奋的狂笑; 锦瑞双手背后,进入警惕状态,起身后的双手中,已经捏紧了两组的银镳; 武玄月与曹云飞默契对视一眼,以静制动,一个冷傲蔑视,一个笑傲轻视,其身影十分般配; 司空嫣双拳紧握,继而运化双掌,扎好了架势,随时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单灵遥八尾黑色妖气升腾,狐尾飘摇半空中,其中一尾幻化成形——玄冥龙泉剑。 武玄月竖指勾指间,单灵遥奋力充斥而出,以迅雷之势冲进了那幽冥发绿的湘水中。 登时湖面突变,波涛汹涌,黑风巨浪迭起。 单灵遥不由分说,挥剑而下,闪影手速,快速刺向这不安分的湘水中。 终于,水下魔物再也忍不住单灵遥的暴行,浪卷成形,波翻浪涌,水龙奋勇而出,跳脱水面,站着血盆大口向单灵遥奔去。 单灵遥蹿跳翻滚,腾空中轻巧如燕,瞬时躲过了水龙的攻击,她一脚踩着龙崎,一脚猛地蹬下龙体,一溜烟的功夫,单灵遥踩着空中盘旋的水龙滑行而下,朝着对方的软肋滑去。 水龙惊恐,摇头晃脑,盘旋而行,它头咬尾去,急于想要一口吃掉单灵遥。 只见这波光粼粼的透明龙麟下,竟暗藏乾坤——一个红衣女子双眼静谧闭合,静静地悬在水龙体内,其模样困顿低迷,毫无意识可言! 司空嫣惊目而视,不经意间一声:“尧曦冉!” 1243.众人参战(众人群起攻之,却各自败下阵来……) 司空嫣一声嗯哼之音,声音虽不大,那“尧曦冉”的名字到底还是传进了武玄月的耳朵里。 武玄月瞪目而视眼前的庞然大物,水铸形而成的水龙,丈高有余,龙形逼真,惟妙惟肖,那一双点睛之笔的龙颜,红光闪烁,幽梦可怖;其龙体波光粼粼,水花龙鳞中竟参杂了斑斑驳驳的百片绿色龙鳞,夹杂在水波鳞片中十分显眼。 武玄月微微皱眉,观战时,双眼紧密追踪这水龙的上上下下,只为赶紧找出破绽。 而水龙肚子中那显赫的人形,红衣耀眼,登时惊呆了众人。 司空嫣一声:“尧曦冉”武玄月更加笃定此人就是天门七星君之人的轸星君是也。 而此时,与水龙缠打在一起的单灵遥手中挥舞龙泉剑,可谓是身手矫捷,越战越勇! 曹云飞感叹道:“这个真的是曾经那个笨手笨脚的小狐狸吗?不过几年的功夫罢了,她的功夫长进堪称神速。”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得意,却故装谦逊道:“曹镇主过奖了,武玄月的首席大弟子单灵遥的本事不过如此罢了,得此赞赏,玄月替灵遥谢过曹镇主。” 曹云飞斜了一眼不掩得意的武玄月,冷嗤一声道:“你接这赞赏极快,却是个不听二话之人!” 武玄月笑盈盈接话道:“那是当然!这年头谁会讨厌他听好听话呢?是吧~曹镇主?” 曹云飞哼声不屑,收回了眼神继续观战。 单灵遥手中挥舞龙泉剑出神入化,水龙被那眼前飞朔的剑花绕得眼花缭乱,却也是步步紧逼,齿牙相对。 单灵遥见准时机,右手拔尖猛刺,一下子刺中了水龙的右眼,伴随着一声厮嚎,水龙眼珠爆裂,一股红色浓浆一般的热流,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眼看那浓浆在慢慢地腐蚀玄冥龙泉剑,单灵遥顿感尾部燥热,当机立断拔出了龙泉剑,只可惜的是,那浓浆腐蚀性极强,已经腐蚀了龙泉剑大半。 还好单灵遥的尾巴修复力极强,待她手中半支龙泉剑化形成尾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根完整的狐尾。 眼看这形式,水龙少了一只眼睛,乱了分寸,在空中不停翻腾。 趁着这个时机,司空嫣出手,快速部下了八卦阵法,而水龙因为翻动剧烈,神龙摆尾时,总是破坏八卦阵法。 司空嫣手足无措,不停修复八卦方位,只为部下完美的结界。 曹云飞扬手挥袖,只会身后一众白衣勇士冲上前线支援司空嫣。 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奋勇而出,从不同方位向水龙展开攻击。 段八郎空中运气,几招“隔空膀垂”数发,空无虚发,打在龙体上,水龙身体陷入一个个的深坑,而后竟然快速回复,毫发无伤; 锦瑞双飞脚掷出无数银镳,镳镳刺穿水龙身体,飞向远去,看来这银镳对水龙也无效果可言; 季无常见二人招数都不见效果,自己飞扇而去,却不曾想这水龙的身体水渍登时打湿了扇面,扇面因为吸收过多的水分,重量超标,竟然纷纷下落,掉入水中…… 季无常瞠目结舌,竟没想三人招数尽显,自己是最落魄的那一个! 没办法,这扇子就怕遇到水火,一个燃尽,一个湿落,都会影响自己武气的发挥。 显然白虎军败下阵来,三人联手都不是这水龙的对手。 登时,曹云飞眉头紧皱,自己的得意猛将哪里会有这样的挫败的处境,此三人输了气场,曹云飞丢了面子,曹云飞何等爱惜面子之人,又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呢? 到此,曹云飞忍无可忍,他身体前倾,欲要亲自出手,挽回白虎军的颜面。 武玄月眼见不对劲儿,一把拉住曹云飞衣袖,阻止道:“曹镇主这是干嘛?” 曹云飞冷着脸闷声道:“废话!你说我要干嘛?亲自上阵,铲除妖邪!” 武玄月破口问出,“铲除妖邪?曹镇主欲要怎么做?” 曹云飞咬牙切齿道,“白虎啸吟,实在不行,只能祭出春雷秋水!” 武玄月当即阻止道:“怎么可能?镇主忘了吗?白虎啸吟是借用风的力量改变空间,不管是动用风势还是改变空间,收拾了那水龙不假,也会株连其腹内的尧曦冉女官,望曹镇主三思而后行!” 听到这里,曹云飞磨腮恨瞪,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妥协了—— 没错,正如武玄月说的那样,只要自己使出了那白虎啸吟的绝学,必回殃及无辜,自己的武气厉害归厉害,却不能够保全人质,并非是可取之举。 然,曹云飞什么道理都懂,就是自己的脸面不允许让步妥协。 到此,曹云飞恶狠狠道:“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水龙发疯下去?” 武玄月斜眼瞥了一眼流着浓浆的水龙,微微皱眉,要知道在这里,自己可曾是雨龙的手下败将,惨遭吞咽,跟现在的尧曦冉情况极为相似,而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获救的…… 关键的时刻,武玄月昏迷不醒,根本不得要领,连自己都无法自救的人,又怎么可能帮助他人呢? 武玄月着急忙慌起来,而她清楚,现在当下最应该做的是稳住曹云飞的情绪。 武玄月到此右手狠狠攥着曹云飞衣袖,迟迟不肯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对方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出手过重,殃及无辜。 曹云飞被武玄月拉着,想要冲锋陷阵的心,不得不牵绊于此。 曹云飞锁紧眉头,虽是愤恨,在眼前的小女人面前,却是无奈中参杂别样的温柔。 “你这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这样抓着我也不是事,要眼睁睁看着事态恶化下去吗?” 武玄月怒眉摇了摇头,虽是心慌意乱,却时刻警惕。 “不行……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曹云飞到底拧不过武玄月,他怒紧眉头片刻,继而眉头缓缓舒展—— “罢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听你的,难得你这样央求本镇主,多少要买些面子给你!”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白色的抛物线飞来,一个白球“嗖”得一声向水龙袭来。 水龙忍着右眼的剧痛,纵身一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那白球吞进了肚子里。 伴随着水龙一声吞咽,白色锦球顺着水龙的身体缓缓下落,其行动轨迹,透过水龙的身体清晰可见—— 这时,空中一道红色身影翩然而至…… 1244.内外攻势(尧曦冉解锁太极球神技——) 空中飞来一个白色锦球,水龙腾空一跃,一口将那白色锦球吞进了嘴里。 伴随着水龙一声吞咽,白色锦球顺着水龙的身体缓缓下落,其行动轨迹,透过水龙的身体清晰可见—— 咕噜咕噜水泡升腾,白色锦球不停垂落,直至垂落到水龙体内尧曦冉的头顶处,奇迹出现了! 登时,刚才还是一副静谧如死灰的尧曦冉猛然睁开了双眼,她一手触及头顶上方白色锦球,只见她五指掐球,虎口夹球,双手搓球,五指转球,单手抛球,掌心握球—— 在完成这一系列行云流水动作后,白色锦球灵气升腾,球体表面由原先的白色通体,霎时间变成黑白双鱼相间的太极拳体,双鱼在球体红灵活运化,追尾而行,周而复始,期内发出悠然光芒。 竟不知,这太极球正在以迅雷之势吸收这水龙中的清、浊二气。 太极球拳每一个动作都是圆形,恰似太极图一环套一环——其套路式式相连,招招衔接,无间断之处,无凹凸之处,好像一个完整的园团,没有起点,也找不到终点。 练功时运如抽丝,中正舒缓,支撑八面,左右平衡,动中求静,静中求动,用意不用力,虚实分明,正所谓“无极太极”的阴阳之说。较之直趟太极拳内气正,内气大,内气足,能够达到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的境界。 太极原本无极生, 浑元一气感思通, 先天逆运随机变, 万象包罗易理中。 空中一个红衣女子飘然而来,缓缓落与司空嫣身边,她轻轻拍了拍司空嫣的肩膀道—— “三师姐还在忙着部下八卦阵吗?尧师姐已经用太极球吸收这龙邪的灵气。” 司空嫣回眸一眼,一位丰姿冶丽,远山芙蓉红衣佳人正站在自己身后方。 司空嫣张口便道:“朱聘婷——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说是二师姐是故意让那雨龙吞下自己的吗?” 朱聘婷悬气而立,掩唇轻笑道:“看这形式三师姐还不清楚吗?二师姐再怎么不济,也至于到了被水龙吞食的程度,虽说这水龙借力镇国魂气变得恶狠起来,二师姐若是想要逃离这水龙的虎口,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司空嫣恍然大悟,继续追问道:“这就是你们二人的计谋?意在里应外合,二师姐佯装失手,被那水龙吞食,你在故意将那过了一层琉璃锦的太极拳一同送进了水龙的肚子中,为的就是锁定目标,精准定位!” 朱聘婷嫣然一笑,应声点头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三师姐的眼睛,没错这就是我与二师姐商议多时的计谋!三师姐不曾知晓,这水龙神兽到底有多狡猾,潜藏在湘水中,与那湘水混为一体,这水龙吞食了镇国魂气,变得更加难对付起来,二师姐与我几次打捕这龙邪,皆以失败而告终,实在是逼得没有办法,二师姐只相出从内部攻击的办法,这样看来还是奏效的。” 却没想,司空嫣注视这水龙体内良久,她蹙眉捏下巴,细细观察,小心求证—— “我看……事态并没有那么乐观!那水龙可是吸收湘水内的所有镇国魂气,只怕以二师姐的武气,难以完全驾驭这镇国魂气——况且,这太极球不仅仅完全吸纳清澈灵气,还吸收了浑浊邪气,它的原理是转换气流,而非无休止的吸收这庞大的灵气,到了一定量的吸收,只怕这太极球就到了极限,根本不可能完全吸收这般庞大的镇国魂气!” 听到这里,朱聘婷瞪目结舌,这个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本以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却不知道尧曦冉这是做最后的挣扎,早已经是黔驴技穷,破釜沉舟。 朱聘婷起初还存在几分侥幸心理,但是看到那太极球涨到了人头大小时,就不在增长提及,黑白两仪相互游动转换,却没有再看到更多灵气注入到其内。 果然,所以的语言都被司空嫣猜对了—— 水龙腹胀难受,在空中上蹿下跳,而后缩成一团,却在那太极拳不再变大时,它的疼痛渐渐缓解,反倒是感到体内异常的舒爽感。 看到这里,司空嫣眉头拧紧,这样的结果虽在自己的意料中,却不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太极球运化灵气变邪气,却因为无法完全吸纳灵气,而只能将这庞大的灵气逐一运化成了妖邪之气,倒是帮了水龙一个大忙。 水龙大喜,他猛地反哺打嗝,将那太极球吐了出来,他一爪子捏住这人头大小的太极拳,独眼相看,这大小刚好跟自己的眼珠子大小一致。 看到这里,水龙灵机一动,又抓猛地一拍,将这太极拳按进了自己右眼眶中,刚好替代自己刚才失去的右眼。 这黑白眼,黑中有白,白中转黑,灵动运转,竟能够看得透这世间万物的内核,这可比之前的那只凶眼更好使! 得此一宝,水龙兴奋大喜,更加猖狂起来—— 只见他一把揽过,将段八郎稳稳地转进了自己的爪子中,不管段八郎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雨龙的魔爪。 眼看雨龙举着段八郎的身体缓缓将自己口中送进去,说是吃那是快,一刀风斩迅袭,雨龙的右手被这风斩切断了去。 被切断的龙爪瞬间变成了一股大水滴,扑通一声滴到湘水中。 片刻,段八郎从湘水中钻了出来,他长长喘了一口气,一手抹去脸上的水渍,仰头观望水面上的庞然大物。 却没想,可怕的一幕的发生,刚才被曹云飞风斩切断的水龙爪竟然从他的身体右侧重新长了出来! 这水龙可怕而又惊人的再生能力令人惊恐啧舌。 曹云飞忍不住了,扭头问道:“我无法使用白虎啸吟破解那水龙,那么你呢?你的月盈生辉呢?不是可以一招毙命,吸收这水龙体内的镇国魂气吗?” 武玄月无奈扶额,撇了撇嘴道,“原则上是这样没错,可是偏偏这水龙体内有那尧曦冉的本体,我若是贸贸然使用此术,连同尧曦冉也会一同被化成了月丸,这可不是就是株连无辜吗?我怎么下得去手?”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额头做得更高了…… 1245.娉婷出手(朱聘婷身怀绝技——太和拳) 武玄月与曹云飞一同为困在水龙体内的尧曦冉捏了一把冷汗,二人目光同时投向尧曦冉的方向,却不想令人惊讶一幕的发生了。 原来,太极球被水龙吐出来之后,其体内的尧曦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仍是一直水龙体内打着行云流水的套路来,而伴随着她太极动作的演练,水龙右眼眶中的太极球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水龙的视线时而混沌,时而恍惚,时而刺眼,他眼前的景象乱七八糟成了一片。 这个时候的太极球突然逆转起来,从起初吸收能量,变成了现在释放能量。 大面积的正邪能量释放,水龙右眼眶剧痛恍惚,太极球释放的能量真想他脑袋方向蔓延起来。 看到这里,司空嫣愣了一下神,适才明白尧曦冉这是在打算什么—— “她这是要干嘛?难不成是盘算着通过太极球转换来出来的武气遍布水龙全身后,她引爆水龙,要跟这妖邪同归于尽吗?” 看到这里,朱聘婷适才醒悟,一手拉着司空嫣摇晃,一手指指戳戳尧曦冉方向,慌乱道—— “这该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尧曦冉要是这样做了,那她不是要一同赴死吗?” 司空嫣皱眉磨腮片刻,咬着牙关,恨痛伤神道:“只怕……她在决定进入水龙身体的那一刻起,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听到这里,朱聘婷更加担心慌乱了起来:“我怎么就那么猪脑子啊!!当初她提议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步啊!!现在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司空嫣怒着眉头,长叹一声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够在水龙身体爆破前,提前救下尧曦冉,若不然为时已晚……就等着她与那水龙同归于尽……” 听到这里,朱聘婷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手甩开了司空嫣的手,奋力向玉龙方向飞去。 留下司空嫣在空中孤零零而视,她望着朱聘婷的背影长叹一声后,转身飞逝,继续布置自己之前留下的残局。 朱聘婷奋力飞去,她悬气而立,不偏不倚落在了雨龙的鼻尖之上,水龙一眼混成,一眼凶视,此时的水龙神经麻痹,大概是太极球的作用,水龙一时恍惚,昏昏沉沉。 朱聘婷皱了皱眉头,双手缓缓平举起,运气呼发,起始——无极式; 一股蓬勃的灵气从朱聘婷的身后缓缓扬起,朱聘婷目光内敛,双手间如行云流水一般,练出了第一式——天地合一; 这时周围景象骤变,雨龙身下湘水绝地而起,呈弧形包抄上行,将水龙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水球,其水球水流灵活运动,活水周而复始流动,水光粼粼,波光闪烁。 看到这个奇观,曹云飞不禁叹为观止:“这等是何等武艺,原没想这天门女官,女流之辈各个看起来文文弱弱,这里确实五虎藏龙之地,果不然南湘人杰地灵,生来的女子美丽灵动,更是各个身怀绝技,深藏不露。” 武玄月呵声一笑,心中不自觉泛起一阵酸味—— 她虽知道曹云飞夸赞天门女子是出于武者的欣赏眼光,可是自己听来就是觉得不舒服几分,心里别扭得很。 武玄月虽知道吃醋不好,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情绪发作,说出来的话酸味十足—— “呵呵~~曹镇主好眼光,这南湘的奇女子不在少数,怎么?这朱聘婷又入了曹镇主的眼?曹镇主还真是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啊!” 此话一出,曹云飞背脊发凉,他怯怯一国眼神,嘴角抖了几抖,脸上流出修饰尴尬的笑意,解释道:“我……我……我这不过是感叹朱聘婷的武技罢了……又怎么会其他的想法呢?二小姐是不是误会了本镇主了什么?”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越发做作几分:“呵呵~~是吗?我看曹镇主看那朱聘婷的眼光发亮,还未曹镇主又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谁想,曹云飞顿时乐了,他转过头去,目不转睛盯视武玄月道:“二小姐是怎么样辨别出云飞对别家女子的眼神的呢?那二小姐没有看出来吗?云飞看二小姐的眼神是怎样?” 武玄月被曹云飞炽热的目光看得满面通红,她心惊一闪,别过头去。 武玄月躲闪眼神,嘴巴依然不饶人道:“切!油腔滑调,总是说些有的没的话,没羞没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曹云飞那傲娇脾气,处处喜欢占上风,怎么可能让武玄月在嘴巴上占了便宜,这赶忙间,就顶上了嘴。 “什么?没羞没臊?不分场合?到底是是先挑起事端的?到底是不分场合的质问在先的呢?” 武玄月瞥眼撇嘴,自知道自己不占优势,心中不服却不会认输认错,当即转变话题,有意躲开矛盾。 “曹镇主不是欣赏朱聘婷的武艺吗?你可知道她现在练得的是那一套武功绝学吗?” 曹云飞细细看去,不太敢肯定,迟疑间缓缓道:“难不成……是太和拳?” 武玄月呵声一笑,点头应之:“呵呵~曹镇主好眼力,本以为你是一门镇主,之专注于人气的修炼方式,竟没想曹镇主对天门的武功绝学也有所研究。” 曹云飞冷笑道:“你这话怎么听着让人不舒服来着?倒像是我曹云飞行为不端,偷偷打探她国情报似的。” 武玄月笑而不答,那小眼神贼溜溜地瞟了曹云飞一眼,暗自心道—— 这种话还用我说出口吗?作为王者打探他国情报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到了征战地步,至少做到知己知彼,自保的地步——所以你在天门有没有自己的探子,曹云飞自己心里清楚就得了,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 武玄月奸猾一笑,这一个话题戛然而止,并没有进行下去。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没有回应自己,自知没趣,就顺着太和拳的方向问了下去——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二小姐是怎么知道这朱聘婷所习练的武艺为太和拳的呢?这若是外行人看过,太和和太极实难分辨,二小姐慧眼是英才,这细小的区别,你都看在了眼里。” 武玄月侧眸深意,微微一笑,缓缓道出了太和拳的拳理…… 1246.普度太和(普度太和拳,玄妙之处——) “太和拳总共二十二式。究其二十二式之制定,大致十数,与地支十二数之合数,内含太极、阴阳、五行、八卦周流运化之理,以赞化育之道。习得此拳后,若能循径深入,习百遍有百遍之迥异,习千遍有千遍之体悟,习万遍有万遍之升华。此乃一层学力见一层功夫,一层功地得一层效益。若能日日兼及内丹静功,则相得益彰,日新月异。” 武玄月一边解说太和拳的奥义所在,眼神目光转睛盯着远方战况。 朱聘婷行云流水间的动作,不时召唤自然万物,为其所用,成为她影响攻击水龙的招数。 太和拳其动作特点为,绵延不断,立如峰稳,动若云悠,一动百动,一静百静。稳稳静者如无极,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悠悠动者似太极,无坚不摧,无牢不破。稳时无物无我,动时得意忘形。柔至极,慢至极,方能坚至极,快至极。太和之拳贵在太和。太和乃至极,至极乃无极。太和亦大和,大和亦大合。此谓人之一身,行功时五官七窍、四肢百骸,乃至毛孔细胞,无一处不相合也。 武玄月一本正经卖弄学识道:“太和拳由始至终,由无极而生太极,由太极分开两仪,运动阴阳,阴阳交合运变,最后复归无极,处处体现着圆旋、中正、松静、柔绵之动。久习之,必有混圆之气场随身而动。不得其境者,必从理法上详察之。” 朱聘婷分别打出,分开两仪、产生阴阳、天地和一、翻天覆地、雷火炼殿(闪电手)、左开玄门的招数—— 包围水龙周身水球变成了黑白两仪,清浊分明的大水球,其黑白两仪相互运转,继而融为一体,又变回了之前清澈通透的水球,然不知这时天象大变,电闪雷鸣,雷电一下子劈中了水球之上,水球左上方开了一个洞,雷电从左侧的水洞钻了进去,当即劈中了水龙,水龙在雷电的袭击下,呼啦一声变成了一股水流,卸了下来。 终于,尧曦冉从水龙的身体内解脱了出来,而她脸色凝重,明明是朱聘婷解决了她,而她非但不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反倒是仰头怒斥道—— “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件事情不用你管!你我配合战术多年,我知你的擅长,你也清楚我所专长,处理水龙这件事情,我一个人牺牲就够了,你还牵扯进去吗?” 朱聘婷毫不客气,身手动作不断,缓缓道:“早知道你有同归于尽的想法,当初我是怎么都不会答应你的战术!怎么?我朱聘婷就这么不可靠吗?关键时刻要牺牲自己的同门师姐,而独善其身吗?你把我朱聘婷当了什么人?” 尧曦冉抬头惊讶,心中竟然泛起一丝愧疚,她低头长叹道:“我南湘遭此劫难死伤无数,你我是同门,我若不沙生取义,为天门取来能够振兴我国的镇国魂气,南湘复国再无希望可言……这里,我一个人牺牲就算了,又怎么可能拉着你下水?天门复兴需要兵力,你活下去还有更有意义的事情,战争的道路上总归是有人要牺牲为后人荡平道路!我尧曦冉不怕生死,只要能够为天门复国出一份力,生有何惧,死又何妨?” 朱聘婷听罢此豪言壮志的言谈,她心中惊颤,却还不能停下自己的动作—— 朱聘婷又打出几招——右开玄门、一柱擎天、狮子峰、绣球峰、青龙搅海(青龙摆尾)。 继而这水球右侧又开了一个洞,太极球上无限的能量从此水洞中蹿了出去,一柱擎天而上,那一股黑白交错的气流,顿时幻形成了狮子峰、绣球风、水龙挣扎幻形,气流一时间又变回了龙的形状。 眼看事态发展趋势不对,朱聘婷又打出了——黑虎巡山、天鹅展翅、打金钟、五龙捧圣。 朱聘婷在水球中行运套路,而水球外镇国魂气和鬼气交错,龙形俱损,气流硬生生变成了黑虎的形状,它绕着山脉走了一周,水龙意识依然不甘,虎形俱灭,这魂气竟变成了天鹅展翅飞去; 天鹅扑哧扑哧几下翅膀,跌跌撞撞撞到了山体上,灵鬼而起气砰然激散,空中闪出黑黑白白的星光,这些星星点点的气流汇聚形成,竟然变成了体格稍小的五条飞龙在空中,追尾盘旋,像是在供奉什么。 朱聘婷行运动作时,到此境地精疲力竭,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看得同为水球中人的尧曦冉十分心疼,仰头奋力劝说道—— “够了够了!你要在继续下去,你我功力尚且,根本驾驭不了这镇国魂气!还是是算了!!” 然而,朱聘婷根本听不得尧曦冉半句劝,事态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了回头路,自己就是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 朱聘婷抬头调理气焰,试图调匀自己体内的气流,继续与镇国魂气斗争下去—— 几招下来——白蛇吐信、金龟摆头、天柱峰。 到此时朱聘婷满脸惨白,手脚颤抖,精气耗尽。 天空中灵鬼二气幻化成形的五条小龙盘旋中心,缓缓成型一条白色的灵兽,白蛇盘绕吐信,张口大口将那五条黑白混沌的小蛇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这白色大蛇就是朱聘婷自己的体内的灵气所致,为了制服镇国魂气,朱聘婷也是拼了。 然而事态未必由众人想象的那么简单,五条小龙落入朱聘婷的肚子里后,那镇国魂气竟然满满融进了白色大蛇的体内,将其同化。 两股气流较劲,这气流混乱冲撞,最后竟变成了一只乌龟,笨拙地摇着尾巴,爬行几步后,一股灵气从它的龟壳背上冲斥而出,冲上了天际…… 到此境地,朱聘婷体内已经到了极限,她自知道自己现在的修为,根本压不住这镇国魂气,而自己真的不甘心!! 而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可以了!八卦阵法已经布阵成功,朱师妹是否有办法把那镇国魂气给引过来?” 听到这里,朱聘婷登时松了一口气,她使出最后的气力,颤抖的手,不稳的脚,最后打出了八卦转运殿,继而还原初态,收还无极式。 到此,朱聘婷长长舒了一口气,伴随着她双手落尘世,包裹在她周身的水球呈弧形下落,丝毫水渍没有沾染在她与尧曦冉身上。 朱聘婷低头喃喃道:“打完收工——此乃为普度太和拳。” 1247.玄月诡计(武玄月略施小计,曹云飞再次上钩) 伴随着朱聘婷最后出招,她打出一招“八卦转运殿”,成功将那镇国魂气交接到了司空嫣的八卦阵法中—— 一股庞大黑白交错的气流,直冲司空嫣部下的阵法中,气流在九宫中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司空嫣在其就宫中与其博弈,缠绕,击打,只见她左翻右转,步法敏捷,掌法神出鬼没而多变。身体左旋右转,时高时低,身起时高一丈,身落时如鹞子钻林,行云流水,滔滔不绝。 正在此时,司空嫣提气腾空,跃起数尺之高,旋转而下,翩然而落,轻巧如雀鸟,点于太极黑白交接处,这一股镇国魂气已经被司空嫣打落成颗粒状,散落在阵内中,一阵白光从九宫边缘处缓缓升起,白光此言,那镇国魂气登时焚化在白光之下。 伴随着空中白光消失,九宫八卦阵随之也消失不见,而那被镇国魂气早已经化成了白色烟雾,消散中湘水上方的空中。 只听扑通扑通几声落水声,雨龙水滴状的鳞片接连掉进了湘水中。 看到这里,武玄月与曹云飞默契相视一眼,武玄月摆脱道:“下面的工作就交给曹镇主你了,现在的镇国魂气已经在诸位高手的合力攻击下,化成了烟气,消散在湘水这一方净土上,能够收集空间武气的高手,这里除了曹镇主还有谁人?” 曹云飞却没有马上答应武玄月,而是试了一个坏心眼,有意刁难之:“呵呵~~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武玄月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她微微挑挑眉,自然明白对方这是在有意要挟自己。 武玄月故装不在意言笑之:“不知曹镇主希望武玄月怎样答谢你的相助之恩呢?” 曹云飞斜眸一眼,意味深长道:“我想要什么,二小姐最清楚不过了。” 终于,话题又回到了武玄月最不想提及的部分,武玄月冷嗤,暗自心道,千转百回,你我二人的话题兜兜转转总归还是那里,曹云飞啊,曹云飞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明明是一代明君,有时候处理问题的态度上,还真是让人难以咋舌。 不过,眼下武玄月是需要曹云飞的力量,这个时候自己虽不可能应下对方的要求,但是她也不会让问题搁置不起。 武玄月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曹镇主想要什么,月儿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月儿也不是曹镇主肚子的蛔虫?” 曹云飞斜眼,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武玄月,这眼神盯得让人发怵。 “我想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我哪点心思怎么会逃过你的算计呢?我曹云飞想当初就被你武玄月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傻傻不知情,本以为自己聪明,结果呢?到头来,本镇主才是那个从头至尾的傻子。” 武玄月听来这话,虽然无味极了,总是被一个男人絮絮叨叨翻旧账来,武玄月听多了自然厌烦。 到此,武玄月伸手故装掏耳朵,与其说是掏耳朵,其实厌烦堵耳朵的表现。 她虽不说,心里默默念叨:多大个事情,你曹云飞的心眼就跟那针别儿一样大不是?絮叨起来,比那婆娘还絮叨。 武玄月心中默念烦躁,脸上却隐藏的极好,明明心里很烦,嘴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 “当初的事情,怎么说都是月儿的不好,月儿向曹镇主赔不是了,曹镇主就不要总是耿耿于怀了,总是惦念着过去的不好,曹镇主不觉得心情郁结吗?” 曹镇主侧眸依旧,冷冷笑道:“当然了!本镇主每每一想到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郁结心情已久。” 武玄月多精明的一个人,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就是吗~这有些事情啊,曹镇主总是搁在心里,你难受的很,这种情绪还会影响旁人,过去了就过去了,曹镇主放下了,不是为了放过别人,是为了放过自己不是?” 曹云飞当即怒眼,这音调也高出了几倍:“你说来轻巧——劝别人放下不计较都简单,可是吃亏的人是我啊!若是换做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努了努眉毛,无辜道,“可是事到如今曹镇主要怎样?若是真的放不下的话,月儿愿意接受曹镇主的惩罚,不行的话,月儿不还手让曹镇主打一顿如何?直到曹镇主心里那口气消了为止。” 曹云飞顿时无语,瞪目而视,看了武玄月良久,最终一口泄气,哼笑之:“你明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还故意这样说不是?” 武玄月表现更加无奈道:“那曹镇主要怎么办才好呢?劝你放下你放不下,让你狠心报复你又不愿意,这可是为难死月儿了!” 说着,武玄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眨巴眨巴,这是委屈中带有狡猾的眼神。 曹云飞翻眼啧舌,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般有些为难人,但是对于眼前的女子,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别问他想要怎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 曹云飞烦躁时,故装镇静,那鼻息呼呼出气,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乐呵得很,自知道自己的话让对方进退两难,这样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是,武玄月突然间挽起曹云飞的手,表现出难得温柔可爱的一面,“你看这样好不好——曹镇主若是愿意帮月儿这个忙的话,月儿……月儿……身后,一定重谢曹镇主。” 此时,曹云飞顿时心慌意乱,眼前的娇羞小娘子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模样明显是要利用自己而量身定做的美人计,之前自己不都是这样上当受骗的吗? 曹云飞!你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这个时候一定要坚定立场,不能因为这个狡猾女人的美人计,而迷失了自我! “重谢我?你要怎么重谢我……” 谁想,曹云飞这心里明明苦苦挣扎,可是到底是美色当前,兽性大于理性,他还是抵不过武玄月的示弱,即便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还是乖乖就范了。 武玄月噗嗤一笑,坏笑道:“那曹镇主希望月儿怎么感谢你呢?” 曹云飞一手挠着脸,眼神别到了另一方,故装漫不经心道:“那就……那就陪我一个晚上……” 武玄月当即乐了,答道:“成交!那就麻烦曹镇主出手,时候月儿必多兑现诺言!” 1248.二女追问(朱娉婷与尧曦冉责难武玄月) 曹云飞听到这里,表面正人君子,内心早已经春心荡漾,浮想联翩。 武玄月眉眼一抛,勾得曹云飞心乱如麻,武玄月拉着曹云飞的手空中晃荡,娇嗲道:“哥哥~人家都答应你了,你还不快点出手,让月儿再一睹哥哥的英姿武技?” 曹云飞二话没说,当即运气呼发,这湘水之上的领空忽然刮起来一阵邪风,风所到之地,卷来一阵白色气焰,不一会儿的功夫,风龙卷之曹云飞面前,伫立盘旋,却没有再往前的意思。 曹云飞凌风而立,风飒飒吹乱了他的头发,而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 曹云飞扭头一看,武玄月右手挡在额头上方,在疾风面前,武玄月缩成了一团。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这里是你要的镇国魂气,一会我撤去风气,你抓紧时间收纳这里的镇国魂气。” 武玄月被乱风卦得抬不起头来,她勉强弓着腰作揖感激道:“多谢曹镇主相助,到此已足矣,已经帮了月儿的大忙了。” 曹云飞睨了武玄月一眼,面无表情道:“用不着感谢我,我帮你不是为了仗义,而是有所图,二小姐别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便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对于曹云飞这般直截了当要求,武玄月即使无奈又是可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打自己这一出闹得,曹云飞在自己面前早已经没有了镇主的模样,倒成了一个幼稚可笑的大男孩儿一般。 明明比自己大上七岁有余,这做事和说话的方式当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武玄月思索片刻,便走上前去,刚刚挺立腰板准备好时,曹云飞顿时撤去了自己的武气,龙卷放当即消失,着空中的白色的灵气像是长了腿一般,欲要乱窜逃去。 武玄月哪里容得这样的结果?她一手挥去月刀而去,月刀刺进了灵气流中,一招“月盈生辉”武玄月总算是了解了这湘水之上的灵气,一颗丹药晕染了几缕白气,缓缓落在了武玄的手中。 武玄月如常,这镇国魂气得手时,当即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免除后患。 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这守护湘水镇国魂气的二位女修,只怕是要跟自己理论一番的,虽说先斩后奏不好,但是总比日后这月丸落入他人之手要好得多吧。 果然,武玄月想什么来什么,她这边刚吞下了月丸,三位仙子飘然而至—— 其实,尧曦冉和朱聘婷远远处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两人相视一眼,感觉形势不太对劲儿,便快马加鞭地赶至这里,只希望在事态坏到最后地步的情况下,能够制止这位不速之客吞下镇国魂气。 然而,二人紧赶这里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玄月吞咽月丸,只是一步之遥,结果却差之千里。 尧曦冉冲到武玄月面前,怒视而瞪,恶狠狠质问之:“你到底是谁?为何觊觎我南湘的镇国魂气,你不知道这镇国魂气对我天门意味着什么吗?吾等用性命守护的希望,却在你贪婪的心肠下,全都化成了灰烬!” 武玄月对于眼前的一切早已经喜闻乐见,见怪不怪了。 而这个时候,让武玄月没有想到的是,曹云飞在自己被人责难时,他挺身而出,挡在了她的身前。 “尧女官,本镇主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其实……” 却没想曹云飞还没有为武玄月辩解上两句,朱聘婷紧跟附和,一同骂起了曹云飞—— “曹镇主,朱聘婷敬你是仗义义士,却没想你竟与这等鸡鸣狗盗之徒混在了一起!此女倒是给你了什么好处?竟然你如此袒护她?” 曹云飞一愣,脸上不时敷上了一层冰霜,自己这是第几次被人误会了呢? 眼看曹云飞脸色十分难看,起身后的季无常赶忙跑来纠缠,人未到声先至,他哈哈大笑,故装姿态摇着扇子飞来,急着给曹云飞打掩护。 “二位仙子真的是误会了!无常知道两位女官救国心切,刚才那一役打得精彩,季无常观之叹为观止,终于算是见识了天门七星士的真实实力。” 朱聘婷和尧曦冉沆瀣一气,两人已经急红了眼,恶视相瞪眼前一对狗男女,根本容不得季无常那捧人说辞。 季无常说了半天,愣是无人理会,自然脸上尴尬,却没有退缩之意。 这时,季无常直接绕过曹云飞二人的身子,直接对峙眼前的两个红衣女子,又是那一副老派的奸笑,摇扇间好不妥协,这个动作很明——我管你们爱听不听,老子就是要保护自己的主子,受不得你们这等姑子胡言乱语。 季无常霍然站在二人面前,这姿态当真是要为曹云飞堵枪眼子,当仁不让。 眼看自己与曹云飞理论无效,季无常有意遮拦,二女相视一眼,这炮火又怼向季无常。 尧曦冉起先炮轰之:“季先生还真是忠心护主啊!不过今日义门所作所为还真是让人失望至极。曾经那个以秉公仗义为名的义门义士哪里去了呢?怎么几位各个都要护着一个窃国小贼的性命呢?” 朱聘婷助力附和之:“没错!想必各位已经知道我南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本以为西疆白虎军来我南湘之地是为了抱打不平,为我南湘除暴安良,匡扶正义!结果却是这样……还真是唏嘘啊,原不过所谓的正义都是名头了罢了,曹镇主的盛名只是对于有权有势的国度,而对于吾等落魄国度,你是怎么做的?趁火打劫,趁虚而入吗?” 季无常不急于解释,待二位女子愤怒发泄后,他脸上依然噙着笑意,不急不慢地摇着扇子,缓缓道—— “二位女官说的都是对的——这件事情若是换做是无常是当事人,也会如同二位女官所想一般,二位现在的心情无常完全可以理解,不过……二位女官情绪稳定下来后,是否可以听无常一句话呢?” 两人骂得痛快是痛快了,可是心中的恶气仍是压在胸口无法舒展。 朱聘婷瞪了季无常一眼,怒着眉毛恶狠狠道:“季先生请讲!” 季无常低头笑嘻嘻,继而右手扇柄打在了左手掌心,猛敲合扇,举扇指向此二女身后—— “算了,我说什么二位势必是不会信的,不如听听司空女的说法如何?” 1249.与君商议(武玄月决议让曹云飞带人撤退,而她另有打算) 季无常举扇指引,尧曦冉和朱聘婷朝着其扇子方向看去,这才看到躲在此二人身后默不作声的司空嫣。 其实,司空嫣到此处只比二人晚了一步而已,她本想给自己的师姐妹解释一下,却没想此二人火爆脾气爆发,逮着武玄月一行人就是一顿叱责,吓得司空嫣竟然不敢上前,默默地躲在身后,不敢吱声。 季无常的出现,一来是帮曹云飞当了骂声,二来是为了给司空嫣一个说话的机会。 这女人多的地方话就多,两个女人组团骂人,可想这威力如何。 待此二人骂完后,回头猛地一看,身后小透明的司空嫣,此二人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气意满满。 “季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三师妹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尧曦冉拧着眉头,直逼问询。 朱聘婷小尾巴附和,急上眉梢,嘴巴碎碎道:“是啊是啊!三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怎么连同西疆的白虎军也参与了进来呢?” 司空嫣被此二人一下子问住了,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惊瞪双眼,脑子一片空白。 趁着这个空档期,季无常转身而视,一本正经道:“曹镇主,此地不宜久留,众人在战斗中都耗费了或多或少的气力,总是这么悬气而立不是个事情,是否可以到岸上休息一阵。” 曹云飞点头允诺,正准备运气使出“跨虎成风”时,却被武玄月一手拦住了。 “曹镇主英明,可是要使用跨虎成风,将吾等水上之人转移到岸边上去?” 曹云飞微微动眉,应声道:“明知故问。” 武玄月环顾四周环境,而后眼神落在了水上远处多时,终于她回过神来,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那就麻烦曹镇主将这里所有的人都转移到岸上去,留下月儿在此可否?” 曹云飞惊眸而视,不解道:“为什么?你独独一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武玄月又瞟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湘水,暗自一叹,张口道:“这里还有残局没有收拾干净,为了湘水日后免遭后患,月儿又义务收拾这里的残局。” 曹云飞听罢,不情愿道,“那好,我跟你一同留在这里,我将他们转移到岸上去!” 武玄月摇了摇头,拒绝了曹云飞的好意,“曹镇主一同去,这件事情必须是月儿亲力亲为去做才行,只有这一样月儿才可以证明自己的立场,若是曹镇主总是帮着月儿,天门一众女官一定会对月儿的实力产生怀疑——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此话一出,曹云飞僵持不动,他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虽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打心眼里就是不愿意离开武玄月。 而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不明就理,站在一旁的季无常却跟明镜似的。 眼看曹云飞迟迟不肯行动,季无常终于忍不了,上前一步,笑着劝说道—— “镇主就信了二小姐吧,二小姐这样做肯定有她的想法的,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二小姐吗?日后要信任对方的,我想二小姐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逃走的是吧?” 季无常老狐狸这一番话听着是在劝说曹云飞,实则是在提醒武玄月,不要再耍什么心机,你的心思我们镇主都看在眼里,若是你再耍什么把戏,我家镇主对你彻底失去了信任,日后你说什么话就可不管用了。 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季无常的言外之意,她为了打消曹云飞的顾虑,张口说道—— “灵遥这丫头在我身边辅助也发挥不出来我的实力,若是可以的话,麻烦曹镇主也将其一同转移到岸边可否?”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大虑算是解除了,“可以是可以,你……真的没有问题吧?” 武玄月笑道,“我的实力曹镇主不是早有见识吗?还会担心那么多吗?”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关切道:“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实力我是清楚,可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因为未知所以才会担心,你可明白我的心情?” 武玄月笑道:“到底是想知道我留下来干什么对吗?行!玄月也就不再卖关子了,曹镇主可还记得那水滴状的龙鳞吗?这就是所有祸端的来源,想当初我父尊和母亲在湘水河畔打下雨龙,并将其献奉给了上官侯爵,而这雨龙在湘水河畔盘踞多时,褪鳞片之事再稀松平常不过了,当初雨龙背逮走时,对我娘亲和父尊心生怨恨,竟没想多年之后他身上的鳞片成了精,利用我娘亲留下的镇国魂气为非作歹一番,我若是不收了这妖邪祸端,日后他若一朝得势,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这里,曹云飞适才醒悟,他心中估量了一下刚才妖邪的实力,大概不是武玄月的对手,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曹云飞瞟了一眼三个红衣女子,两人喋喋不休质问,司空嫣显然不是此二人的对手,经常被问得语愕,脸上露出无奈切难看的脸色。 到此,曹云飞转念一想,若是换做是自己的队伍中,突然出现了如同武玄月这等人,自己也会有所怀疑,即便自己人作保,自己对武玄月的信任也会有所保留,若没有见到实实在在的实力,自己万万不会亲信她。 想到这里,曹云飞释然了,收回目光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就是,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轻敌大意,你虽有本事大,也不一定敌得过敌军狡诈。” 武玄月会意一笑,算是领了曹云飞的情义:“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那天门各位还有灵遥就麻烦曹镇主了。” 曹云飞应声点头,当即运气呼和,一阵疾风来袭,生生将几人卷了去—— 武玄月目送众人离开后,适才松了一口气,她低头俯视脚下水面,暗自盘算战术—— 所想,自己已经吸纳了自己娘亲五成以上的魂气,是时候试一试功力了。 对了! 刚才观察那水龙形态,矫健身姿,与那雨龙无差别的身形,却独独少了两个龙须…… 那龙须哪里去了呢? 1250.八郎强势(段八郎强势抗去尧曦冉观战——) 一阵疾风而去,众人皆站在了湘水河畔上,曹云飞专门找到了一个能够看得清楚武玄月动向的地方停了下来。 单灵遥一阵恍惚而定,待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跟着曹云飞的队伍来到了岸边,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而目望千里之外武玄月所在之处,武玄的身形小如蝼蚁,可见这里距离武玄月的地方有多远。 单灵遥知道单凭自己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跑到武玄月所在地,而现在事已至此,她除了默默担心自己主上的安危,她别无他法。 而身后三个女子到了岸边仍是争论个不停—— 不对,应该是朱聘婷和尧曦冉二人珠帘炮弹一般的质问司空嫣,司空嫣口舌笨拙,显然不是二人的对手,频频吃了闷亏,憋屈极了。 尧曦冉实力责问,好不留情,严声厉色,哪里是在询问意见,简直跟逼供没什么区别。 “你半天不说话,怎么了?是亏心了吗?当了叛徒和走狗你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我们天门子弟,从未欺辱他人,可是到了山穷水尽时,竟没想人心难测,自己门派除了叛徒,还要求旁人仗义,说来真是可笑至极!” 朱聘婷作为尧曦冉的实力跟班,尧曦冉说什么,她就附和什么,只要顺着尧曦冉的话说下去,绝没错! “三师姐还真是让人失望!你与那武家二小姐什么交情啊?你才跟她认识多久,就这样信任她吗?人心隔肚皮,你我众人都有半百年岁,这人心人性早已经看得清楚,你怎么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司空嫣拧紧眉头,被二人不不逼问,自己百口莫辩,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这思维速度根本跟不上自己的对方的嘴巴速度。 “我……我……她……她……你……你们……” 司空嫣咿咿呀呀,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一头汗,满脸憋红。 而这时一声喝令而下,一时惊住了众人:“安静一点!别吵吵!!” 原来,曹云飞一心只关心武玄月的处境安危,那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湘水之上的情景,身后二人喋喋不休的争论,惹得自己耳边聒噪,嫌烦不已,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曹云飞一声怒下,呵斥身后三人。 这一嗓子责令,朱聘婷和尧曦冉惊愣,脑子登时一片空白,竟一时想不出一个词来,大概是被曹云飞的气势压制,不敢再胡言乱语。 季无常见状,步履清风,摇扇上前,安慰之,“二位女官莫要惊慌,也不要那么早对我家镇主下结论,不如静下来观察一下形势再下定论,没准二位就对此件事有了新的看法呢?” 尧曦冉瞥了季无常一眼,满眼的敌意不见,却不敢在曹云飞身边造次半分,除了憋着气忍了下来。 眼看尧曦冉不在追究,这朱聘婷的气势也消减了不少,她看着尧曦冉的脸色行事,连尧曦冉都不吭声了,她哪里还敢多说一句。 此时,尧曦冉闭嘴憋气,朱聘婷躲在尧曦冉身后,不敢声张。 身后安静虽好,只是曹云飞心知肚明,身后二人只是被自己一时的气势给怔住了,到底口服心不服,若是想要对方心服口服,就必须让此二人认定武玄月的实力。 曹云飞侧眸一眼,递给了锦瑞和段八郎,此二人当即会意,转身霍霍而去,走至尧曦冉和朱聘婷面前,锦瑞象征性地摊手邀请道—— “二位女官这边请,我家镇主邀约,希望二位姑娘配合,不要拒绝我家镇主的美意。” 尧曦冉白了锦瑞一眼,十分不耐烦,僵持在原地,态度坚决。 眼看尧曦冉态度坚决,锦瑞这方便使了一个眼色给段八郎,段八郎当即点头,二话不说走至尧曦冉的面前,奉拳而上一句:“姑娘得罪了!” 说着,段八郎弓下腰去,使足了蛮力,将那尧曦冉横腰抗了起来! 看到这里,司空嫣和朱聘婷都看傻了眼,尧曦冉惊吓一瞬,而后便在段八郎的肩头扑腾挣扎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快给我放下,男女授受不亲,你个登徒子,快把我给放下!” 段八郎才不管肩头女子如何挣扎,自己听命于曹云飞,主子让自己怎么干自己就怎么干! 只是,这肩头的女子扑腾动作太大,段八郎不好把控。 眼看这尧曦冉快从段八郎肩膀上扑腾了下来,季无常在一旁兴风作浪道—— “哎呦呦~~老朽劝尧姑娘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呆着比较好,我家兄弟是个老实人,他只听命于我家镇主,若是带不过去尧姑娘,他实乃抗命不从,无法复命,只怕若是姑娘在多挣扎一分,我这段兄弟手脚不安分,按住姑娘事,摸到了哪里不合适,冒犯了姑娘,姑娘可不要见怪啊!” 此话一出,尧曦冉当即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趴在段八郎肩头一动不动。 段八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身向季无常竖起了大拇指,季无常勾嘴笑意应之。 就这样,段八郎扛着尧曦冉的身子向曹云飞方向走去。 到此,司空嫣与朱聘婷相视一眼,皱眉慌乱,赶忙尾随段八郎而去。 到了曹云飞身边,段八郎再次拱下腰肢,将尧曦冉竖了起来,而后他先向曹云飞奉拳行礼,复命之:“回禀镇主,尧姑娘八郎已经带到,不知镇主还有什么吩咐?” 曹云飞面无表情点头道:“下去吧!” 段八郎复命一声:“是——” 而他并没有马上退下,而是弓着腰转向尧曦冉这方,道歉道:“刚才八郎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尧曦冉气急败坏地瞪了段八郎一眼,只是她知道现在所有形势对自己不利,虽是恼火,却又不敢胡乱发作,只能够忍气吞声。 这时,司空嫣与朱聘婷赶至,朱聘婷好声询问道:“二师姐没事吧!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段八郎不爱听女子碎嘴,这就退了去。 尧曦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曹云飞一声令下,乖乖闭上了嘴。 “安静一点!看看前方形势再说话,尧女官不是想要一个结果吗?结果就在眼前,麻烦你少说话,多察事,什么都明白了——” 1251.投以神器(武玄月将地龙飞鞭投进了湘水中……) 武玄月努力回忆自己在观战中的一切,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试探性祭出了将武令中的“夏炎”和“冬雪”两条地龙飞鞭,并且毫不犹豫将其投进了湘水中。 站在远处的曹云飞看到这里,登时大吃一惊,身边众人更是大跌眼眶。 季无常摇扇皱眉不解道:“二小姐这是要干什么?这‘夏炎’和‘冬雪’可是将武令神器,二小姐怎么就这么随意将其扔到了湘水中呢?” 季无常一边嘀咕,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与他来说,武玄月的所有动作一向是不按章法出牌,而这样自弃神器的动作,更是让人问所未闻。 正当一众人等对武玄月的行为迷惑时,这湘水发生了变化—— 水面从通透变得油绿,从平静变得动荡起来…… 忽然,一条水龙从水中跳了出来,两眼闪烁猩红凶光,虎视眈眈地盯着悬气而立的武玄月,而他嘴唇上方不正是那“夏炎”和“冬雪”飞鞭吗? 竟没想这“夏炎”和“冬雪”竟成了这水龙的龙须,生动而又飘摇,完全与其融为了一体。 站在曹云飞左侧的尧曦冉惊愕,嘴角抖搂几分,支支吾吾道,“这……这……这将武令怎么在这丫头身上?还有……她是不是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神器给了对手,水中之物在之前的斗争中,已被抽干了灵气,她怎么给那妖邪注入新的武气了呢?” 这一刻连同司空嫣和朱聘婷也看傻了眼—— 司空嫣之前多多少少还是怀疑武玄月的实力,而这一次当她亲眼目睹对方激活了“夏炎”和“冬雪”时,她终于心服口服对方。 而对方谜一般的行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而他们绝对想不到,武玄月这么做是为了懒省事—— 原来,武玄月一想到自己要游到水底一片片去寻找那雨龙遗留的鳞片太麻烦,没准还不一定能找全…… 而若是直接把将武令的神力借给了那雨龙,给了他重生的力量,这龙鳞可就不乖乖自己送上门来了呢? 这一切尽在武玄月的掌握中,看到那地龙飞鞭长在了水龙的脸上,更加确定了武玄月的判断——果然,这地龙飞鞭就是这雨龙龙须所致,到此境地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但是,武玄月并不想让其弥留人间,她在观战时就盘算着—— 不过是几块鳞片罢了,给了它一点魂气,就能够发挥如此的威力,放在人间为祸众生,终究是祸患,不如为自己所用,加固“夏炎”和“冬雪”的神力。 想到这里,武玄月毫不犹豫便把自己的将武令神器扔进了水里…… 现在雨龙如期而至,就在自己的眼前,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废话!当然是开打了! 河畔上的某些人不是一直质疑自己的能力和决心吗?光用嘴巴说说算什么?谁会相信呢? 口头上的东西,向来不会让人轻信,只有实实在在的实力,才能够让人信服,这个道理武玄月最清楚不过了。 然,武玄月还没有相好自己用什么招数制服水龙时,这家伙倒是先发制人,仰头猛喷,口吐汹汹大水向武玄月喷去。 武玄月猛地闪身,躲过了对方的攻击,那汹涌洪流冲向了岸边,淹没了树丛。 武玄月睁目,竟没想这家伙竟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它不知道自己能够重获新生到底拜谁所赐吗?这刚刚有点起色,就准备杀了恩人啊?还真是一个过河拆桥的混账。 而,让武玄月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有将武令的加持的玉龙鳞片是刚才雨龙的十倍威力。 水龙左爪持火球聚攒能量,火爪飞出一团烈火向武玄月袭去,武玄月灵活蹿跳,武玄月“嗖”得一声钻进了水里,又逃过了一劫。 火龙并不放弃,右爪一道雷电而去,冰光闪烁再次向武玄月方向袭去,而竟没想这雷电冰光所到之处,水面迅速冰封立了起来。 看到这里,岸上众人各个心跳加速,都为正在战斗的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 曹云飞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武玄月的声音,他时刻担心武玄月的安危。 武玄月在水下迅速游走,一道冰封追杀过去,半扇水面根据武玄月的逃跑轨迹冰封成了面,如此体积大而又厚实的冰块,透过月光的放过,晶莹剔透,宛若水晶。 冰下面,武玄月蠕动的黑色身影,凭借雨龙的袭击倒是给自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水龙似乎没有办法再继续袭击武玄月。 水龙眼看如此,不甘心举起左爪,对准兵下面武玄月的身影,一道火光闪烁过来,武玄月所在的冰面上出现了化冰的迹象,眼看这冰体越来越薄,武玄月索性不再躲避,蹿跳而起,破冰而出,一个水淋淋地大姑娘在月光下更加闪眼。 武玄不敢松懈,她虽然跳出了冰块,而水龙并没有停下攻击,水龙卖弄左爪火焰神力,朝着武玄月又是一阵攻击,而这火焰的速度似乎怎么都追不上武玄月的速度,看似紧急的情况,武玄月逃窜时却游刃有余,一副全在她的掌握中的轻松姿态。 而在一边的曹云飞实在忍不了,眼看自己家的媳妇被那谁龙欺负,又是冰袭又是火燎,哪个男人受得了? 曹云飞怒眉啧舌,正要把腿出手时,却被季无常给拦了下来取—— “镇主莫要上火,眼看这战事吃紧,二小姐似乎不怎么占上风,但是二小姐到现在为止却也是毫发无伤,未曾被那水龙伤及半分不是?” 曹云飞恶眼一瞪,恶狠狠嚷道,“季先生的话,云飞可就不爱听了!怎么?非得出事才行吗?那是我的女人,不是沙包!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丫头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个三长两短呢?” 季无常笑哈哈道,“镇主这是关心则乱,你是太低估了二小姐的实力了,你看看你现在身边的几个天门女子,现在是什么反应?” 被季无常这么一提醒,曹云飞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身边三人,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倒是让曹云飞相当意外。 三人竟然一脸紧张观察态势,而观察武玄月行径是,尧曦冉一脸愕然,似乎非常熟悉武玄月的套路…… 1252.玄月遇难(武玄月遇难,众人不同态度) 尧曦冉两眼惊直而望,这时朱聘婷凑到了过来,小声道:“二师姐……难道说是……这丫头她使用的是……” 尧曦冉一声责令,吼住了朱聘婷:“闭嘴!先不要吭声,看看战局再说!” 这一嗓子吼得,朱聘婷吓得缩着身子退后了两步,低头抖索,不敢吱声。 司空嫣始终皱眉,认真审视水面上灵活如鱼的武玄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这里,曹云飞越发古怪了起来,他正迟疑时,季无常又提醒了他一句—— “镇主若是还有顾虑,你再看看单姑娘在做什么?她可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婢,若是二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而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太淡定了些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赶忙移过眼神,一眼瞥去单灵遥这边—— 果然,单灵遥正如季无常说的一般,非但不担心自己主上的安危,反倒是异常的镇静,目不转睛地观察战事不假,脸上却时刻保持荣辱不惊的镇静。 到此,曹云飞忍不住性子,三步两步走上前去,问其单灵遥道—— “单姑娘,本镇主实在想不通,你家主子正在战场上激战,你是怎么做到如此镇静的呢?你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呢?” 曹云飞冷冰冰的言辞中,多是指责和埋怨,单灵遥倒是不以为意,眼睛始终盯着武玄月的声音,嘴巴幽幽两句话:“小姐能力非凡,这种小场面根本难不住小姐,灵遥是小姐的侍婢,只知道听命行事,不会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来。”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脸上十分难看。 这是,季无常不快不慢地走了上来,几分得意地微笑道:“看看吧~~镇主是不是关心则乱呢?连同单姑娘都这般说了,镇主还不放心吗?” 曹云飞白了季无常一眼,虽没言辞,却是冷冷地厌恶之意。 季无常眼看形势不对,立马收回小人得志的嘴脸,弓腰作揖道:“还请镇主恕罪,季无常也是为镇主考虑,镇主担心二小姐的心情无常非常理解,只是……有时候镇主真的出手了,未必能够做到二小姐的心里,反倒是越帮越忙……到了那个时候,二小姐若是在埋怨镇主,镇主又该怎么办呢?”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说到了曹云飞心坎里,他虽然担心武玄月安危不假,却也害怕时候落埋怨,到此,曹云飞有意又看了单灵遥一眼,事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妥协道—— “罢了,观察一下事态再说吧——” 却没想,曹云飞话音刚落,武玄月那边就出了状况。 水龙几次攻击无效,彻底恼了,冰封不成,火攻不行,那不如就来一招更绝的! 眼看水面上方,火海一片,冰面一片,而偏偏这武玄月就跟跳蚤一样根本控制不住,水龙见准时机,左右爪交替发出攻击,武玄月左右躲闪倒也是不吃力。 却没想这个时候,水龙见准时机向武玄月喷了一口水柱,武玄月一时反应过来,一下子中招,这还不算最差,刚被水袭落活,水龙右爪出击,一道冰封寒光,武玄月连同身上的水迹一同被冰封了起来。 包裹她身体的冰块迅速下落,掉入一片火海中—— 看到这里,曹云飞惊瞪双眼,下巴恨不能掉在地上! 曹云飞再也忍不了,他管不了那么多,运气呼发,欲要穿越千里空间去救援武玄月! 却没想曹云飞这还没有运气,身边三个红衣女子无一例外,竟然合力攻击其曹云飞。 曹云飞惊奇万分,退步躲闪,被动与其过招几个回合后,曹云飞纵跳一跃,登时拉开与三人的距离。 曹云飞愤怒懵逼,却扎好了架势怒斥道:“三位女官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到了这战事关键时刻,你们仨人围攻起本镇主?到底是何居心?” 站在最前方尧曦冉毫不松懈,虎视眈眈而视,张口反问道:“曹镇主这是要瞬间转移空间去救援二小姐吗?” 曹云飞蹙眉咬牙,毫不避讳道:“没错!二小姐现在身处险境,我若是不去搭救,还算是什么仗义之士?这可违背了我义门的祖训!” 尧曦冉目光一定,一脸坚定道,“不可!若是曹镇主非要这么做到话,就踏着尧曦冉尸体过去吧!” 曹云飞路眉瞪眼,愤怒不解道:“为什么?你们就那么不信任她吗?武玄月绝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窃国毛贼,她是真的为天门所想的有志之士,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她呢?” 这时,不爱言辞的司空嫣缓缓道:“光有这报国之心又如何?二小姐若是没有救我国的本事和实力,一腔热血根本不值得一提!我们南湘需要的是救世主,而不是只会侃侃而谈的花瓶!”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了一下神,他一下子醒悟了过来,眼前三个女子是铁了心见死不救。 到此,曹云飞眼神跳闪,他失望至极,扬天冷笑之—— “呵呵!都说天门圣女各个貌美如花,却各个冷血无情,原以为只是传言笑话而已,而现在看来传言有时候也不是那么不可靠!你们这些女子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呢?她武玄月再怎么刁滑,终归也是帮了你们大忙,而你们是怎么对自己的恩人呢?当你们各个在危难之中,她为你们出生入死,施以援手,而你们呢?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却各个只说大话,见死不救!活该天门亡国,一帮狼心狗肺之徒,散了也就散了!” 此话出,朱聘婷暴怒,跳出来与曹云飞理论一番:“曹镇主你这话就过分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两位师姐再打算什么?你这样的话是不是太伤人了些呢?” 曹云飞冷笑低头,眼神狠厉,他幽幽道:“打算什么?进退得失,自己的利益当头,把别人都当了傻子吗?跟你们这种所谓有头有脸的仙家名流交涉,让我曹云飞只觉得恶心!” 曹云飞骂得不爽,在一旁的段八郎也忍不住跳了出来,附和帮腔道—— “就是!看你们各个长得如花似玉,仙风道骨,干的都不是人事!还说什么自己修仙道,连人都不会做,修什么仙!恶心!!” 1253.冰火太极(武玄月布阵成功,成功虏获雨龙鳞片) 段八郎力挺曹云飞,向来暴脾气的段八郎眼里揉不得沙子,更是见不得一丝一毫的不公—— 有话直说,做事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做人热血耿直不圆滑,棱角分明的他在日常生活中让人实在难以消瘦,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死忠和仗义是在难能可贵。 段八郎出现在曹云飞身旁,登时扎好了架势,运气而发,决意与自己主上同进退共担当。 “镇主,你时常训诫我们,对于女子我们白虎军要手下留情,毕竟女子是弱者,义门绝不对弱者出手,而现在段八郎是要破戒了!八郎实在看不下去这一众女子的自私自利的一面!况且,她们一点也不柔弱!” 这一次,曹云飞并没有喝止段八郎,而是应声会意点了点头,投以赞赏的眼光。 “八郎!果然本镇主没有看错人,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你会第一个冲出来力挺本镇主——这是你最让本镇主欣赏的地方!” 此话一出,季无常站在一旁脸色尴尬了几分,却还是不为所动,惬意地摇着扇子。 锦瑞向来看着季无常的脸色行事,至于曹云飞这一次的行为,锦瑞虽不知是对错,但是他清楚的是,跟着季无常意见绝没错。 到此,段八郎十分受用曹云飞的赞赏,傻傻一笑,转而摆正姿态,出口挑衅道:“废话少说!我早就看这一众女子不顺眼了!既然不把我家恩人当回事,我何必把她们当回事!镇主你放心去营救玄月小姐,这一干人等谁敢拦你,就先过了段八郎这一关!” 到底,段八郎放声宣战道,“来啊!丑娘们儿!有种就过来跟我段八郎一较高低!!” 说着,段八郎运气而发,浑身肌肉紧张起来,他攒拳攒气,只听他喉间吼出一声虎吼,洪荒之气并发,一拳奋力而出,蛮力十足,向那红女子发出攻击。 登时,四人扭打在了一起,曹云飞见准时机,欲要运气而发,前去营救,却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把利剑神不知鬼不觉地架在了曹云飞的脖子上。 曹云飞惊愣,顿时泄了气,他讪讪然回头,惊瞪双眼:“是你!你为什么这样做?”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武玄月的贴身侍婢单灵遥。 单灵遥微抬下巴,面无表情道:“不为什么,镇主稍安勿躁片刻,我家主上至始至终没有给指令,言外之意就是她不需要支援,还请曹镇主镇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曹云飞冷冷而视,须臾,他微微挑了挑眉毛,冷嗤一声道,“我若是不从,执意如此呢?” 单灵遥不卑不亢道:“那就莫怪灵遥无礼冒犯了曹镇主了!” 说着,单灵遥手中的利刃进一步逼近了曹云飞的脖颈,一丝殷红流了出来,这个举动着实吓住了季无常和锦瑞。 季无常赶忙凑了过来,弓腰摊手,好生劝和道,“单姑娘这是做什么呢?我家镇主就是一时心急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姑娘手中利剑危险,自己人!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 显然,单灵遥一脸冷色,手中剑锋寒气厉厉,没有丝毫妥协之意。 曹云飞抬额磨腮,面露怒色,也没有妥协之意,事态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这时,只听远处一声爆破声,丝毫是冰崩之势,众人皆惊,无异不停下手上的动作,向远处爆破声望去。 这一眼望去,众人各个惊得合不拢嘴。 竟没想武玄月破冰而出,腾空而飞,而脚下之势已成雏形——冰火两重天的太极阵法布局成功! 冰面半扇,火烧燃洞,成了这冰鱼的眼,而武玄月从火堆中蹿跳而出正好成就了火鱼的眼,点睛之笔完成,完整太极图赫然出现在湘水之上! 石龙却还傻傻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成了武玄月的笼中囚兽,池中之鱼—— 之时,蹿跳而起的武玄月一拳猛击,出其不意地打中了雨龙的右脸,雨龙被这一击重创打得头晕脑胀,恍惚时竟不知何时自己的龙尾被人揪了去。 武玄月一把揪住水龙的尾巴,将其横拉在冰火太极拳的中心位置,一条带有弧度分割线形成。 水龙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武玄月猛地一甩水龙尾巴,冰火太极图顺势旋转了起来。 武玄月跳蹿而起,悬气而立太极图中心处,静谧打桩,混元天成,体内的灵气缓缓流动而出,无一不注入到这太极阵法中。 太极阵中能量聚集到了极限,一声爆破,火苗连同冰砬喷射四面八方。 武玄月猛地睁开双眼,时间在一刻停止下来,空中喷射之物也都悬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手举起,随意打了一个响指,那冰粒和火花顺着之前爆出飞出的轨迹原路返回归来。 待时间重新流转时,河边水悠悠,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如初,而此时武玄月手中多了两条地龙飞鞭,那“夏炎”和“冬雪”表面上浮现了几片水滴状的龙鳞…… 河岸上,众人恍惚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当大家回过神来,湘水上已经发生了奇妙的变幻。 而之前武玄月布阵太极时,那场面依然在他人眼前历历在目。 曹云飞一手拨开单灵遥架在脖子上的利剑,好生美好道:“这个时候我过去不过分了吧?你该不会是希望你的主子徒步回来吧?” 到此,单灵遥终于妥协了,她手中利剑化成了一道黑烟蹿回了身后,变成了一尾。 单灵遥弓腰行礼,道歉之,“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曹镇主见谅,我也是按章办事。” 曹云飞白了一眼单灵遥,虽是恼怒,却不知道该如何斥责对方,还好结果是好的,也就懒得追究对方什么。 曹云飞二话不说,运气呼发,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被风带到了湘水之上—— 而耳边三个红衣女子望着水上发生的一切,各个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起先开口的竟是司空嫣,她几分讪然,张口道:“若是司空嫣没有看错的话……那武家二小姐的刚才所用招数乃是我天门修武之道精髓,太极阵法?” 尧曦冉虽然不太甘心这个结果,毕竟自己脸面受损,谁人都会在乎面子,心里疙疙瘩瘩也是正常。 只是,这实事就在眼前摆着,自己不服不行—— “没错……那就是太极阵法,司空师妹眼神极好,没有看错。” 1254.师姐盘问(尧曦冉正面盘问武玄月) 武玄月悬气而立水上方,她举起右手,望着手中的“冬雪”那边子上镶嵌的水滴状鳞片晶莹剔透,她痴痴笑了起来—— 好家伙,自己来这里不许此行,不单单收了娘亲的镇国魂气,连同那些年自己父尊遗留下来的问题一并解决了,这地龙飞鞭有了龙鳞加持,威力大增,还真是佩服死自己的聪明才智。 武玄月正在自我陶醉时,一阵疾风而来,曹云飞一手揽过武玄月的腰肢,不由分说将其卷进了龙卷风中。 途中,武玄月就听到了曹云飞地埋怨声:“臭丫头,就不知道安生,不知道让人操碎了心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此事一笑而过尔尔。 到了岸上的武玄月,已经将地龙飞鞭用气藏了起来,一阵疾风消散,只见曹云飞一手环着武玄月的腰肢,只怪他太过高大的个头,这一手强势环腰,愣是将武玄月的拎到了半空中。 武玄月抬眼望去,众人皆在岸边等待自己归来,只是自己这个姿态着实有些羞涩。 武玄月扑腾了两下脚,低声道:“多谢曹镇主前来援助,还请曹镇主把月儿放下来吧……” 曹云飞斜睨了一眼怀中佳人,眉宇微动,压过身去,附在其耳边,十分暧昧道:“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本镇主可记得清楚。也别想给本镇主耍什么花招!” 曹云飞起伏不定的呼吸打在武玄月的耳边,听得武玄月一阵面红炽热。 武玄月一把推开了曹云飞,敷衍道:“月儿不可能忘的!不必曹镇主时时提醒——” 这时,曹云飞方才松开了手,武玄月呲溜一声从曹云飞怀中滑了下来。 武玄月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转过身时,已经是正经百八的模样。 对于曹云飞与武玄月这般卿卿我我的模样,季无常一众人早已经见怪不怪,权当没有没有什么古怪。 单灵遥虽然看得几分心中荡漾,只是人家向来不会表现出多余的表情,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只是,这场景,在寻常人看来不过是平常情爱的场面,而对于天门三位女官来说,简直是不堪入目! 武玄月这一本正经走来,此三人面面相觑,更显得尴尬几分。 尧曦冉作为在场师姐妹中辈分最长的那一个,她脸上红晕一片,却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这边故装镇静,走上前去与武玄月交涉。 “拜会武家二小姐——” 见识过武玄月的本事后,尧曦冉态度转变,说话倒是客气多了。 武玄月应声合谷回礼之,微微笑道:“拜会二师姐——” 二人缓缓起身,尧曦冉直截了当问出自己心中疑虑。 “刚才若是尧曦冉没有看错的话,二小姐那使出的招数是我天门独家修炼阵法——太极阵法,是吗?” 武玄月闻之,对方把话只说了一半,而另一半就是武玄月需要回答的内容。 武玄月一下子明白尧曦冉的意思,应声点头道:“没错!二师姐果然是好眼力,一眼就看穿了月儿的把戏!这太极阵法真是家母俞氏生平教授月儿的功法之一,想当初家母只教授了月儿次拳术阵法的拳理心得,月儿钻研练习多时,却未曾真正发挥其真实功效——而现在看来,月儿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苦练多时,却不曾发挥其真实威力,那是因为缺了一味灵气。” 听到这里,尧曦冉眼神放松了几分,自己心中的疑惑得以解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尧曦冉继续反问:“二夫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门三代至尊——纳兰雨落?” 武玄月答之:“这个问题……我之前也不清楚娘亲的身份,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了吧……” 尧曦冉低头思索片刻,又问道:“那么二小姐是怎么想到这个阵法对付雨龙遗鳞的呢?” 武玄月不假思索,略显得得意,侃侃而谈—— “太极拳理注重阴阳学说,有形生于无形,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不管阴阳、黑白、亦或是冰火,两仪之分总归归于一,在几位师姐与水龙战斗时,月儿观察时久,时才发现这水龙至始至终没有龙须,根据《灵兽志》的记载,雨龙可呼风唤雨,左手持雷电,右手持秋水,这刚刚好与白虎令的春雷和秋水神器对应上,所以,月儿有个大胆地猜测,没准我这手中的宝贝就出自于雨龙的龙须,即为本体之物,就该归于本体,所以……” 尧曦冉眉宇微动,武玄月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接上了话:“所以,你打一开始就计划着用太极阵法收了这雨龙的遗鳞对吗?” 武玄月微笑而视,没有答话,而视缓缓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对方的说法。 尧曦冉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表情,观察对方的神色后,继而她又上前了两步,问道:“二小姐刚才手中神器,那不成是那些年武师尊使用的将武令神器地龙飞鞭?” 武玄月稍稍迟疑片刻,思索一阵后,她才开口道:“这个……确实是地龙飞鞭没错……” 尧曦冉双眼微颤,这个答案虽是令人吃惊,却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尧曦冉轻声一哼,问道:“换言之,这将武令正如传言说的一般,早已经不在武门,而是被武门的一个丫头带出了武门,这个消息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武玄月侧了侧头,尴尬一笑,那眼神不自觉瞟到了司空嫣的脸上去。 司空嫣倒是一副不卑不亢,不加回应的姿态。 武玄月收回眼神,笑道:“是!武玄月承认这将武令就在我身上,这是我父尊临终前重托给我的遗训,武玄月无时不刻不忍辱负重,背负着世道的骂名,像过街老鼠一般苟活。” 此话一出,尧曦冉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之色,继而她眼神一定,断然不会被武玄月的可怜说辞打动。 尧曦冉冷冰冰道:“果真如此?那二小姐的死也如同当年三代师尊的死讯一般,都是一个天大谎言对吗?” 武玄月听到后,眼神微颤,被人问到了这种地步,她脸色难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1255.玄月发怒(武玄月忍无可忍,彻底翻脸) 尧曦冉一言犀利,根本不顾及武玄月的颜面,直接问道武玄月的痛处—— “果真如此?那二小姐的死也如同当年三代师尊的死讯一般,都是一个天大谎言对吗?” 武玄月当即脸色骤变,皱眉时,十分难堪—— 这句话就如一把利刃,戳痛了武玄月的心房,让她一时半会儿回不过来劲儿。 武玄月嘴角一抖一抖强颜欢笑,反问之:“这……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 尧曦冉冷眼高傲,冷冰冰道:“二小姐觉得呢?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不丢人吗?” 武玄月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抿了抿嘴,压抑时久,终于爆发了—— “我不觉这里哪里不妥,更是不觉得我与娘亲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你们天门的女官总是这样咄咄逼人呢?觉得自己过得光鲜,就可以随便瞧不起人是吗?你以为你们这些光鲜的日子是谁人给的呢?我娘亲是背叛了师门不假,而她却废了自己八成的魂气,留在了天门为你们这些光鲜女官遮风挡雨,挡煞避害,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吗?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我娘亲光鲜时,你们各个趋炎附势,稍稍做了一点不尽人意之事,就要背上千古骂名,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姨母接替母亲的身份,对外宣称娘亲死讯,都是被你们这些自以为是清高的女官逼到了这一步!” 此话一出,尧曦冉登时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说话还算客气的武玄月,突然态度大变,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尧曦冉被怼的两眼发直,这一次竟是她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作为尧曦冉的忠实根本,朱聘婷眼见自己的师姐实力,当即冲上前去,试图为师姐挽回颜面。 “二小姐你说话是不是也太难听了些呢?我们尧师姐不是那个意思!” 武玄月气势汹汹而来,一改平日温和常态,张口就怼:“没有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们各个以清高自居,却要倚仗我娘亲的魂气镇国,说句不好听点,作为纳兰氏的血脉,我武玄月继承纳兰雨落的镇国魂气理所应当,鉴于娘亲对故乡情怀深沉,我才勉强答应日后势必归还这镇国魂气,而你们呢?沾着我娘亲的便宜,霸着我娘亲的资源,还骂着我娘亲,就算是平常人也懂得知恩图报,而你们身份高贵的,自命不凡的修武女官,却做着连同寻常人都不如的行为,亏你们修养多年,这些年武德都学到哪里去了呢?” 此话一出,朱聘婷也败下阵来,她惊得合不拢嘴,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这个……” 曹云飞在身后观看一切,到此他并没有劝架的意思,冷眼旁观,倒是觉得大快人心。 这一路走来,曹云飞是亲眼目睹自己小娇妻受的那股子委屈,自己看着都心疼,若不然也不会急着想要把她给拉回西疆去—— 自己的女人在外交涉,被人误会,拿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自己脸上也挂不住。 曹云飞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呢?更见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若不是武玄月执意如此,自己早就强硬将其给拉了回去。 而现在可好,总算是痛快了,看到武玄月彻底爆发的一面,曹云飞难得舒爽,这压抑时久的情绪一下子通畅了许多。 若不是因为自己男人,好男不跟女斗,曹云飞早就想冲上去撕了那天门女子的嘴,自己早就受不了了! 现在看着自己女人大发雷霆时,斥责怒骂这一众自以为是的女修们,那叫一个痛快! 武玄月是那种平时不爱发脾气,一旦惹恼了发起来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该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家媳妇厉害的时候,别以为找了一个软柿子使劲捏,就没有问题,是指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是病猫了? 武玄月也是忍了多时不发作,而尧曦冉那一句你跟你妈一个德行的话,彻底激恼了武玄月。 武玄月手握主动权时,得理不饶人:“有些话不想说的难听,咱们相互都给对方留点颜面不好吗?非得弄得鱼死网破才好吗?天门现在这清醒了,到底各位师姐有多高贵呢?玄月在外混了那么多久,明白一个道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是这帮处境,几位师姐又好到哪里去?咱们现在还有时间相互诋毁相互鄙视吗?都是从高位上摔下来的人,谁有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呢?何必这般相互为难呢?” 说到此,三位红衣女子脸上着实不好看,可是这话确实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说到了人骨子里的落魄,连那最后一份自傲,也被这尖锐的言语击得粉碎。 三人低下了头,司空嫣攥紧了拳头,尧曦冉咬牙磨腮,而朱聘婷担子略小,怯懦地观察两位师姐的脸色。 武玄月继续道:“是!我武玄月是武门那个见不得光的庶出女子,那又如何?我知道自己不尽人意的处境,却没有自高自傲,自命不凡,纵使我的武艺在武门诸位兄弟姐妹中最为出挑,我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身在武家,我受尽委屈,看尽冷眼,可是为了我要守护的重要的人,我武玄月尚且可以做到忍辱负重,息事宁人,而诸位师姐呢?到现在你们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到底你们天门复国重要,还是多一句嘴爽,受得住自己可笑的骄傲重要呢?” 此话落,尧曦冉憋闷怒火更甚,她知道武玄月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是冲着谁来的。 而刚才自己一句轻蔑,打压对方气势的话,惹来现在的结果,也怪不了旁人。 朱聘婷小动作,一手拽了拽尧曦冉,有意安慰尧曦冉。 而这时尧曦冉恼羞成怒,这一肚子怒火没法朝着武玄月发泄,她全都洒在了朱聘婷身上,她猛得甩了一下膀子,动作弧度夸张,弄得朱聘婷十分难看。 这样的动作太大,根本没有逃过武玄月的眼睛。 武玄月冷冷一瞥,哼声道:“月儿再一次申明自己的立场,这种话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一遍了,我武玄月来这里是为了与各位师姐一同联手,匡扶天门正义,而不是为了趁虚而入窃国只实,武玄月没有那么无耻没有下限!你们爱信不信!若是不信,我武玄月现在扭头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1256.师姐妥协(尧曦冉群压下,不得不向武玄月低头) 话毕,武玄月飒然转身,佯装离开—— 这时,司空嫣忍不住,追上去两步,阻拦道—— “二小姐——请留步!” 武玄月自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天门总归是有人出来拦下自己,这才敢放心大胆离开,果不其然,自己踏脚刚要离开时,司空嫣已经按奈不住性子,跑了过来。 武玄月故装姿态,缓缓停下了脚步,虽是恼火,脸上却控制着情绪,依然尊敬微笑之—— “司空师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空嫣合谷行礼,埋头道歉挽留道:“二小姐刚才是我们师门出言不逊冒犯了,二小姐莫要生气,念及三代至尊的情面,还是留下来吧……” 武玄月不动声色,扭头瞟了一眼尧曦冉,好声没好气道:“这是司空师姐的意思,还是天门几位师姐的意思?” 司空嫣努了努眉头,不敢起身,底气不足道:“当然是……当然是……我们几个师姐的意思了……”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犀利,直直盯着尧曦冉的脸,故意挑衅道:“是吗?我怎么看有些人不是那么一回事呢?难道是我会错了意吗?” 司空嫣弓着腰,扭过头,无奈地看尧曦冉,这可怜兮兮的眼神似乎再说,二师姐,你就低低头吧!兹事体大,不是闹情绪的时候。 然而,尧曦冉一身傲骨,她怎么可能会给武玄月低头认错呢? 武玄月却是一副死不让步的模样,就这么盯着尧曦冉放。 眼看事态陷入僵局,季无常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尧曦冉和朱聘婷身边,小声几句嘀咕:“我看尧女官还是低低头吧,现在那二小姐已经取得了这镇国魂气大半,你若是现在一时冲动,气走了二小姐的话,这镇国魂气可就真的被二小姐带走了,到了那个时候,天门的局面岂不是更加被动?” 此话一出,尧曦冉的脸色忽变,登时阴沉了几分,再无刚才叫嚣傲慢的之色。 尧曦冉霍然转身,咬牙怒骂道:“切!让我跟那种叛徒之女低头,岂不是失了我天门的风骨?我怎么可以这样做?” 季无常摇扇呵呵笑道,好意开解道:“此言差矣,二小姐虽是三代至尊留在人世的唯一血脉,也是这武道的王者的血脉,况且她现在手中持有将武令,日后没准就成了天下的王呢?尧姑娘这哪里是跟叛徒遗孤低头,而是跟武师尊的女儿低头,跟武道的统治者低头,这丢什么人?” 听到这里,尧曦冉细细品,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心中动摇了几分。 季无常见状,继续劝慰道:“这武道天下到底是武家的天下,咱们这些习武之人,哪个不是要归顺臣服在武师尊门下的呢?武师尊认定的继承人,也绝非凡人,况且二小姐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向技高者低头,这算什么低头?你说是吧?尧姑娘。” 到此,尧曦冉总算是品出来味道,也觉得不觉得自己向武玄月低头有哪里不可以。 想到这里,尧曦冉再次转过身来,虽是心中已经妥协,这脸上还是有几分高傲在内—— “行吧!我知道了,刚才是我尧曦冉说话过分,刺痛了二小姐和二夫人的尊严,尧曦冉向二小姐的道歉,还请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自知道尧曦冉这是口服心不服,只不过是众人群压,才得来的结果。 不过,事已至此也就算了吧,该给自己的体面人家都给了,自己何必抓住短处不放呢? 该骂的话,武玄月也算是痛痛快快骂出了口,恶气已出,也得到了对方的道歉,自己是不是也该放低姿态,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呢? 武玄月眼神微颤,她微微抬了抬下巴,静谧微笑点头道:“既然二师姐已经认可了武玄月的身份,那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不分彼此,也希望二师姐日后给月儿还有家母一丁点的尊重便可,月儿不求其他。” 尧曦冉抬首白眼,不耐烦道:“明白了!” 到此武玄月放下了架子,举手抬起司空嫣的肩膀,将其身子立直道:“司空师姐不用这么多礼,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玄月从来不是一个记仇的人,眼下势头紧,咱们势必要同仇敌忾,先夺回天门的领导权才是关键,就剩下最后一处镇国魂气,若是再碰到了什么情况,战斗月儿向来不怂,可是若是被自己人说了伤人心的话,才是真正寒了心。” 司空嫣虽不善言辞,但是她听得出来武玄月的言外之意,这方便连连点头应之:“放心,二小姐尽可能去施展手脚,天门内部之事,司空嫣会想办法周旋,不会让二小姐蒙受不白之冤。”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呵一笑,有意又瞟了一眼尧曦冉,放大音量道:“这天门如同司空师姐这般深明大义的师姐确实不多见,那日后就有劳司空师姐为月儿声正扬名了。” 司空嫣似乎寻出来一丝的不对劲儿,她忽感身后背脊生凉,悻悻回头时,尧曦冉那杀死人的眼神,着实吓得她浑身抖擞。 司空嫣愣着,这才品出味来:好你个二小姐,好阴毒的手段,这嘴里说的都是些好听话,却实实在在挑拨我与师姐妹的关系,到头来我们师姐妹不睦,你渔翁得利。 司空嫣赶忙扭头转身,跑到尧曦冉身边解释一下:“不是!二师姐,司空嫣不是个那个意思……我只是……” 尧曦冉恶狠狠地瞪了司空嫣一眼,甩袖转身冷叱道:“朱聘婷还愣着干嘛?这里不需要咱们了,还不走?留着丢人现眼?” 朱聘婷先是一愣,左看看司空嫣,右看看尧曦冉,一头雾水,抓耳挠腮,最后还是跟着尧曦冉的步伐跑去了。 司空嫣见状,手伸得老长,呼唤道:“二师姐你别生气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司空嫣嘴巴太笨,不会说话,其实不是那样的!” 季无常摇扇轻步,从司空嫣身边飘然而过,风凉不尽道:“人都走远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好好配合二小姐吧,功成名就时,你什么都不用说,她们就会明白一切了,现在——说了也是白说。” 1257.师姐个性(司空嫣无意道出尧曦冉的性格) 武玄月再次用自己过硬的实力,征服了在场的异样的声音,连同质疑声最强烈的尧曦冉和朱聘婷都愤然离开,不再干涉武玄月任何。 尧曦冉二人的行为举止,虽然没有完全认同武玄月,至少已经不干涉对方任何,这就是最大的进步。 而经过这一天的折腾,眼看月明高照,时间一定到了子夜时分,一路奔波来此的众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武玄月本想着快马加鞭去最后一个镇国魂气所在地,只是这一回头,看到身后一众男男女女疲惫脸色,武玄月登时叹了一口气,便改变了心意。 “这样,今日各位英雄豪杰都辛苦了一天,不如今日到此结束寻找镇国魂气的行动,大家找个驿站和酒店落脚地儿休息调整一晚上,明日就剩下最后一个地方需要攻克,如何?” 此话一出,段八郎和锦瑞当即松了一口气,季无常摇着扇子走到曹云飞身边,笑着问道:“镇主意下如何?” 曹云飞一听到修养一个晚上的话,眼神忽然闪烁金光,这脑子里就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武玄月一眼瞥过曹云飞的神情,大致已经猜到对方的心思,顿时皱了皱眉头,暗自骂道:这家伙再想什么?一眼就看穿了心思?这都什么时候,还有这心思?男人就是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武玄月当即白了曹云飞一眼,这方便迈出脚步,走到了司空嫣身边,彬彬有礼问之:“司空师姐是怎么想的呢?” 司空嫣微微皱眉,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思考问题抑或是说话比旁人慢半拍,就是所谓的迟钝。 武玄月与她虽然接触虽然不多,但是通过种种事件来看,武玄月大概已经了解此人的脾性七七八八。 司空嫣绝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心中想什么,绝没有掩饰,都写在了脸色了,只是她有些迟钝的思维和跟不上脑子的语速就早就她现在个性。 看似冷静,其实就是有点迟钝的老实人罢了。 武玄月问其意见,实则司空嫣现在脑子还在刚才尧曦冉和朱聘婷的态度,日后该怎么补救关系才是,上一段的关系还在自己的脑海中酝酿,对于武玄的话,她只听进去了三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这里,武玄月又补问了一句道:“司空师姐,你在想什么呢?” 竟没想,司空嫣脱口而出:“刚才二师姐她们是不是很生气呢?” 武玄月当即一愣,一下子明白了司空嫣担心些什么。 武玄月思考片刻,笑着安慰道:“怎么会?司空师姐过虑了,你对尧师姐了解多少?” 司空嫣努了努眉毛,恍惚间,又嘀咕了两句:“她的脾气不太好,虽不及南宫师姐那般火爆,却是一个爱生闷气的主,有时候给别人较劲儿起来,几天都不爱搭理旁人。” 武玄月听到这里乐呵了,这小女子的矫情和任性,即便是修行颇深的仙姑也逃不开的魔咒。 武玄月顺着司空嫣的话问了下去:“二师姐竟是这样的性格吗?我竟没有看出来,我叹她是勇士,在国家大义面前,她竟然选择了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守护国家安危,尧师姐忘我牺牲的精神,实在让月儿佩服。” 司空嫣叹声道:“是啊!就是因为二师姐这般钢铁一般的意志,顾全大局的行为,在天门威望甚高,而她的脾气……哎……一言难尽啊……” 武玄月更加乐了,继续问道:“那么司空师姐是怕得罪了尧师姐了吗?以为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半个天门吗?” 说到这里,司空嫣倒是不以为意道:“也不至于,尧师姐虽然脾气不太好,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却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个性,若是日后我司空嫣向她赔罪认错,并且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危害天门之事,尧师姐不会在外人面前痛诉司空嫣种种不是,这点上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武玄月听到这里,顿时对了尧曦冉有了新的认识,此女看起来脾气硬嘴巴狠,不近人情,做事决断,但是某种意义上讲,她的性格中有许多可爱的地方。 武玄月越发对尧曦冉感兴趣起来,以至于结练的一下话题,都是围绕着尧曦冉而展开的—— “那么二师姐不是这样的人,司空师姐又在担心什么呢?就像你说的这般,尧师姐气得是自己,却是一个有口德之人,不会在大众面前说你一句不是,那你怕什么呢?” 司空嫣面露苦色道:“就是因为她这种个性,才会让我有负罪感,凡是都是苦着自己,憋着自己,虽不喜欢妄议他人,却把所有的负担和压力都压在自己身上,我是担心二师姐的身体。” 武玄月继续道:“放心吧,尧师姐没有司空师姐想得那么脆弱,她为人正直,眼里揉不得沙不假,而在正义这个问题上,她不会委屈一个人,也不会纵容一个人。所以,日后只要是是结果是好的,我相信二师姐日后会谅解司空师姐的种种的。” 谁想此话一出,司空嫣一眼犀利而来,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她义正言辞道,“所以——二小姐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让司空嫣失望,司空嫣是赌上一切选择信任二小姐的,老实说我会觉得有负罪感,但是因为,我对二小姐的信任也不完全,到底我与二小姐萍水相逢,不过一面之交,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你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并不意外,对于外界质疑的声音,她早就习以为常,而作为一个有实力有担当的人,她允许别人质疑自己,这是旁人的自由。 换言之,作为自己,对一个没有深交的外人自己的信任又有多少呢? 司空嫣这话说得虽然不好听,但是都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到此,武玄月会意一笑,张口道:“我知!司空师姐有这样的想法完全可以理解,不过月儿还是要感谢司空师姐——司空师姐虽然嘴巴上说得厉害,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你却总是第一个时间跳出来力挺我武玄月,就冲着这一点上,武玄月感激不尽!” 说着,武玄月合谷礼之,向司空嫣深深地鞠了一躬…… 1258.自述处境(武玄月为拉拢司空嫣,自述立场) 武玄月深深鞠了一躬时,司空嫣双眼微颤,对方对于自己的恶言相向,非但没有生气,竟还是如此谦逊态度,倒是挺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缓缓起身,不急不躁,不恼不羞道:“司空师姐到底是一个嘴硬心软的老好人,虽然嘴上总是在提醒月儿,不能够做出格的事情,但是到了关键时刻那一次不是挺身而出为月儿解围,力挺月儿吗?作为一个萍水之交者,司空师姐这样做,已经是给月儿最大的鼓励了!月儿已经非常满足了,若是司空师姐对月儿完全信任的话,倒是有些不合乎常理,世人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你我本就是一面之缘,若都是君子,惺惺相惜便足以,不必多余互捧谄媚言辞。” 听到这里,司空嫣微微一愣,而武玄月这一番话无疑不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看到这里,季无常摇着扇子笑而不语,脸上露出意味深长表情,他暗自心道:武二小姐果然高明,说话的最高境界不过如此,不急不躁,知道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直奔主题,言谈中没有过多华丽吹捧的字眼,却句句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这般察言观色的本事,非常人所为。 武玄月这般彬彬有礼,谦逊温和的态度,倒是让司空嫣无言以对,俗话说的话,抬手不打笑脸人,她本以为自己刚才言辞态度,换做是旁人肯定要抓狂发怒,而竟没想到,这件事情让非但没有惹怒对方,却换来对方这般谦逊态度。 更让人意外的是,武玄月这一番话为什么自己听得这般心情愉悦呢? 司空嫣眉头又泛起了一丝涟漪,她明明知道武玄月这般讨好自己的行为,而自己却打心眼里无法抗拒。 “你……这的这么想吗?” 武玄月点了点头,笑着道:“这是月儿的肺腑之言,月儿跟司空师姐是一类人,都是那种有话直说的直肠子,月儿是真心念及司空师姐的好,才会这般心悦诚服听师姐说教,师姐每一句话都是在鞭策月儿,到头来师姐不是劝月儿从善正义吗?说到根上,就是希望月儿走正路,不要走外门邪路,若是月儿不识趣,认为师姐那是在针对月儿的话,那就是不知好歹!这点自觉,月儿还是有的!” 司空嫣脸上松泛了许多,不是刚才愁云满面,深锁眉头,仿佛这心中的郁结,在一刻完全化解了。 武玄月继续道:“我知道师姐为了维护月儿已经得罪了不少师姐妹,这点上月儿感激不尽!或许现在的月儿千言万语不及司空师姐的师姐妹一举质疑的言辞,毕竟那些师姐妹都是跟司空师姐的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同门,谁人都了解谁人的个性,这种从小到大的感情不是旁人能及,我这一个外人突然跳出来,直接冲到了天门的核心势力去,放作是谁都会有疑心不是?” 司空嫣到此低头沉眉,似在细细思考武玄月的言辞。 武玄月瞄了司空嫣一眼,继续自己的表演—— “或许在自己的朝夕相处的姐妹中,司空师姐这般维护月儿,让人匪夷所思,无法接受,在情理上你们是同门是姐妹们,关系应该更亲近,而你却力保一个外人,在尧师姐的眼里,现在的司空师姐跟叛徒无异,你为了月儿一个外人,得罪了天门众人,在旁人眼里跟疯子傻子的行为无异,你这是再赌,并且这一场赌局胜算多少,司空师姐你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对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意看了司空嫣一眼,司空嫣长叹耸肩,这一个动作说明武玄月的话再次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武玄月翩然转身,一本正经道:“所以说,月儿要争气,不能辜负司空师姐对月儿的期待,因为月儿跟司空师姐的处境一样——” 到此,司空嫣缓缓抬头,疑惑道:“咱俩的处境一样?” 月下映光,那月光洒在了武玄月的脸上,更显得郑重了几分。 武玄月呵声一笑,几分邪意,张口道:“虽然不太想承认的现实,月儿还是不得不认清楚现实,我之所以说我与司空师姐处境一样,其实不难理解,因为你我都不输不起!你若是此局输了,就在天门待不下去了,而我呢?若是此局输了,那将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到此,司空嫣双眼微颤,看着武玄月略带自嘲的笑意,说着残酷而又真实的现实,司空嫣无奈怅然,却在这个时候,自己内心与武玄月达成了高度一致!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内心的共鸣,不是刻意的攀附和讨好,而是将对方和自己摆在同样的位置上,感同身受的处境,才会让两个人达成共识。 果然,武玄月这一番话说出以后,司空嫣脸上所有的忧虑和纠结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虽然没有说什么,而她向武玄月投去惺惺相惜的眼神,众人都看得清楚她的内心已经向武玄月打开了心扉,不再处处设防。 武玄月眼看如此,这方便贱兮兮地凑了上去,祈求式问道:“司空师姐心里的气消了吗?” 司空嫣哼声一瞥,很是无奈道:“我哪里又生过气呢?是不是二小姐误会了什么呢?” 武玄月嘻嘻笑道;“是是是~是月儿误会了什么~~司空师姐哪里生过气了呢?看我这张嘴,竟说些有的没的话~~” 司空嫣又是一瞥道:“二小姐多虑了,司空嫣自知自己的立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有因为旁人的情绪而影响司空嫣自己的判断,即便我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心花怒放,她一手挽起司空嫣的手肘,加近了肢体语言,笑嘻嘻道:“有司空师姐这一句话月儿就放心了!没想到司空师姐是这样大义凛然之人,在南湘能够结识司空师姐这样的人,月儿真的很开心!” 司空嫣几分不适,抬手想拨开武玄月的手,却不向武玄月身体直接贴在了司空嫣的身上,越发过分了起来…… 1259.欲认干女(司空嫣欲要认下武玄月为干女儿) 武玄月故意挨近司空嫣,司空嫣冷冷斜着武玄月,她愈是挣脱,武玄月这小贱蹄子贴的越紧,宛然一副无赖撒娇相,让人想要责骂,却无从下口。 主要是这丫头的脸长得太过可爱,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十分撩人。 司空嫣这容貌虽是二十出头而已,可是真实年龄早已经年过半百,她的视角看着武玄月就是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按其年岁来看,这都是孙子辈的孩子,又会撒娇又有本事,自己作为一个长者怎么可能下得了狠心责难呢? 武玄月这一招示弱,司空嫣无力应对,虽是冷眼而视,这内心早已经酥了软了。 司空嫣无奈与此,只能长叹,“你这丫头到底是跟谁学的这讨巧的本事?你娘亲可不是这样的人?” 武玄月嘻嘻一笑,怒着小嘴故装楚楚可怜道:“月儿可不是见谁这都这般,那若是凶神恶煞的人,或是心怀鬼胎老奸巨猾之人,月儿躲之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有这般亲昵举动呢?主要是司空师姐给亲近温和的感觉,月儿情不自禁就想要跟你亲近亲近~~” 此话一出,司空嫣绷了半天,当即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你这厮嘴巴也太甜了吧!越发没上没下了起来!” 武玄月撒娇更深,头埋在司空嫣的肩头蹭来蹭去,诉苦道:“司空师姐不知道吧,月儿看到了你,就想看到了自己的娘亲一般,特别的亲切,特别的想要靠近,自打娘亲去世后,月儿孤独凄冷,只觉得这天下再也没有人可以疼月儿了……而自打看到了司空师姐后,曾经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不知道司空师姐你相信不相信,月儿真的非常喜欢司空师姐,一见如故,惺惺相惜……” 撒娇而又骨肉的情节,司空嫣彻底沦陷,她虽然没有过多言辞,而她的双眼在一刻透出几许怜悯之意,她不经意间抬手抚在了武玄的额头,温柔地抚了几抚。 到此,武玄月双眼惊颤,她没曾想这苦肉计竟然实施地这般顺利,一下子就攻陷了司空嫣的内心吗? 到此,武玄月一动不动乖得像一个可人的小姑娘一般,任其司空嫣爱心泛滥。 而看在这一切曹云飞,心中泛起来一丝涟漪,他心疼武玄月几分,遥想当年武玄月在武门的吃得苦,他不尽动容,脸上露出了几分可怜的表情,深情而望。 却不想,与曹云飞对视上的武玄月的双眼,竟然是一双戏虐而又调皮的目光,武玄月竟然在此还跟曹云飞吐了吐舌头,露了一个鬼脸。 到此,曹云飞惊诧双眼,这才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骗局,武玄月演技极好,就是为了取得司空嫣的信任罢了。 看到这里,曹云飞耷拉眼皮狠狠盯视,一脸不爽,对武玄月这样的行为显然他非常不满。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卓越演技。 司空嫣以为自己是在安慰受伤天门遗孤的内心,实则并不知道自己在被对方利用了同情心,而她却非常进入状态,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待她停下了手,温和口吻道:“你若是真的想你的娘亲了,又觉得我亲近,日后我便可以认下你做我的干女儿,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万状,张口瞠目,这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而这时,曹云飞噗嗤而笑,掩面别过脸,暗自舒爽—— 呵呵!你这丫头不是诡计多端算计人心吗?这下子可好,看你怎么收场? 武玄月怔然僵直,嘴角一抖一抖尴尬,脑子飞快运转,只想赶紧找个合适的说辞推了她司空嫣。 武玄月支支吾吾敷衍道:“如此……如此甚好……只是……只是……现在这个时机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谁想武玄月这话还没有落音,曹云飞使坏上前,当即打断了武玄月的话—— “怎么会?若是真情到,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的礼仪呢?不如就由本镇主做证,二小姐就认了司空嫣做干娘如何?” 武玄月当即瞪大了双眼,自知道曹云飞这是再做什么打算!这是个故意跟自己唱反调,让自己怎么不爽怎么来! 武玄月咬牙磨腮,却害怕自己争取司空嫣来之不易的信任被曹云飞搅黄,隐忍着性子,小声委屈道—— “司空师姐……年岁不大……怎么……怎么可以认我做干女儿呢?放作是旁人来看,司空……司空师姐这般年岁,与我相差无几,我若是说司空师姐是我的妹妹,也是有人信的吧?是吧?灵遥!” 说着,武玄月赶忙向单灵遥投去求救眼神,灵遥当即会意,奉拳而上道:“是的!正如二小姐说的一般,司空女官年轻貌美,神采飞扬,说是我家小姐的姐妹这才合乎常理,若是认作干女儿的话……这就有点……” 单灵遥赶忙为武玄月解围,她这一番话说出,司空嫣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不可名状的得意来。 废话,女人最讨厌别人谈论自己到底年纪,若是自己长相比自己现在的年纪显得年轻,那就得意的要死,而若是别人谈及自己的年纪与长相相符或者是比年纪还要显老,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无疑,武玄月与单灵遥一唱一和,极为满足了司空嫣的虚荣心。 武玄月眼看司空嫣脸上的表情变化,这赶忙又加了一把火—— “司空师姐想象便是,你我若是姐妹,旁人只觉得咱们俩站一起十分和谐,毫无违和感,而若是我站在司空师姐身边,喊一声干娘,只怕你尴尬,我尴尬,旁人也会觉得尴尬吧……” 武玄月话音光落,司空嫣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清晰的画面感,当即就打消了认武玄月做干女儿的想法。 司空嫣瞟了一眼武玄月,而后合谷行礼之,向曹云飞表明了心意:“多谢曹镇主美意,只是这认亲还需要时间斟酌一下,不是一时兴起一句话就认下了,曹镇主的心意,司空嫣心领了,日后需要曹镇主来做见证人的话,司空嫣再拜会曹镇主!” 说到这里,众人皆知司空嫣这是在用委婉得说辞拒绝了曹云飞。 到此,曹云飞白眼啧舌,白了武玄月一眼,暗自骂道:又让那死丫头得偿所愿,怎么事事都败给了她呢? 只是,表面上的礼数,曹云飞还要揣着,他只能够周正礼数,奉拳回应之:“司空女官多虑了,日后需要本镇主的地方,不必多礼,直接招呼便可!云飞定会竭力相帮——” 1260.赶到城镇(一众人等来到湘水镇稍作调整休息) 曹云飞奸计未得逞,脸上略显得尴尬,正正好,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曹云飞尴尬的脸上顿时晕开了一丝得意笑意。 武玄月眼皮翻了一下,不再搭理曹云飞,而是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司空嫣身上—— “司空师姐,这时日不早了,你可知道附近的哪家酒家住宿的地方可以让咱们多人落脚的呢?” 司空嫣二话不说,指着西南方向星星点点的城镇道:“那边就是湘水镇,那边有个酒楼方圆百里名气比较大,环境不错,饭菜俱佳,可以考虑下今晚上在哪里落脚。” 武玄月一听到“酒”字两眼就放金光,兴奋道:“真的吗?若是如此,不如今晚上咱们就在那里落脚,不会委屈司空师姐吧?” 司空嫣温婉而笑,点头应答道:“这怎么会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会称得上委屈呢?非常时刻非常对待,况且我也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大小姐,二小姐这是太客气了。” 武玄月抛了一个眼神给曹云飞,曹云飞心领神会,登时运气呼发,一阵疾风来袭…… 到了湘水真周边,曹云飞停下了传送,一众人在城门前抬头瞩目。 “湘水镇”三个字映入众人的眼帘。 司空嫣眼神斜移到高墙城门内的灯红柳绿的街市上,终于在一处三层高楼上停下了眼神。 司空嫣张口道:“就是那里了——湘云阁。” 众人眼神顺着司空嫣的眼神看去,一座三层古色古香的酒楼十分显眼。 武玄月正向迈出脚步向酒楼方向,却被司空嫣一手抬起拦住了去路。 司空嫣眼神勾了勾武玄月着装,几分唏嘘道:“二小姐莫要着急,这湘云阁在湘水镇名气不小,自然规矩也不少,但凡出入此地人都要注重一些体面,只是……你我等人……” 武玄月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战后狼藉衣裳,再一回头,曹云飞队伍中,段八郎那一身也是狼藉得很。 看到这里,武玄月尴尬一笑:“司空师姐是指你我这般尊容,是不是不太适合出入那种高等档次的酒楼呢?” 司空嫣微勾嘴角,张口道:“不是不太适合出入那种高等酒楼,是你我站在人家门口,这回头土脸,一身狼藉的模样,直接就会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内。”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显出几分窘迫尴尬,这时单灵遥走上去,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指向远方一座汤浴馆。 灵遥小声道:“二小姐先去洗漱一下,我这就去集市上的服装店给二小姐和司空女官采购更换的衣服去。” 武玄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谢之:“去吧,辛苦妹妹了——” 灵遥奉拳而上,嗖的一声,黑影闪过。 段八郎慌张冲上两步,对着那即将消失的黑影大吼道:“单姑娘!若是方便的话,也给八郎买一套更换的衣裳呗!” 天空却没与任何回应,段八郎灰头丧气骂骂咧咧道:“切!跑那么快去投胎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必要这么抠唆儿吗?” 武玄月当即不乐意了,她上前一步,故装笑意道:“段大哥说的月儿就听不下去了,这女孩子家的衣服我家灵遥清楚规格,你们男子的衣服,我家灵遥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怎么清楚你的尺寸和喜好?若是买回来了大小不合适,段大哥穿着不合适,那岂不是浪费银子?我与灵遥行走江湖,两个姑娘也没有营生的手段,手里头就那么点盘缠,实在拮据,就算是段大哥需要买衣服的经费,也是找你们主上索要,八竿子也打不到我们这里来吧!” 此话一出,段八郎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一片,臊得无地自容。 “这……这……” 段八郎自知道自己惹不过武玄月,这嘴巴功夫就跟不上趟,大有打不过人家姑娘,还能怎样? 段八郎支支吾吾时,这可怜祈求的眼神投向曹云飞。 曹云飞冷眼烦躁,他无奈白眼,而后给季无常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季无常不时走了上去,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钱袋,打开口袋他翻找了半天,从中掏出了一两碎银子,正要递给段八郎时,段八郎兴奋双手去接,季无常又收回了手,附在段八郎耳边小声嘀咕道—— “你省着点花,咱们的经费有限,这钱是要留着日后用的,别太大手大脚了!” 段八郎可怜巴巴看着那小的可怜的银两,怒着眉头嘟囔道:“就这么点经费,要剩还能生下来多少呢?” 季无常也皱紧了眉头,埋怨了几句:“咱们这里,就属你段八郎费银子,那一次大战第一个破了衣服的人就是你,机场战役下,我们三个人省下来的银子钱都贴补在你段八郎身上了,你倒是好此次作战都有新衣服传,还得我几人连同镇主都要穿着自己的旧服继续上路!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呢?” 段八郎听罢,登时抓耳挠腮,尴尬解释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省着就是了,季先生莫要念叨了!” 说着,段八郎不由分说从季无常手中夺过了银两,转身抬脚阔步离去,虎背熊腰姿态让人惊目。 武玄月眼珠子一转,登时走上前去,朝着曹云飞弓腰埋头奉拳—— “曹镇主不如先行一步到湘云阁中定几个房间,这时日不早了,只怕咱们这么多人过去,不一定有足够的房间可以招待咱们,早点去还是好的!曹镇主又是一表人才,亲临这湘云阁势必来去无阻,不想吾等众人这般脏乱,去了没准就被当成了叫花子给轰了出来呢!吾等一行人先去洗漱一番,过会时间,跟曹镇主回合去。” 曹云飞静静地听完武玄月的安排,意味深长地低头盯着武玄月,对方的那小心思他一眼看穿,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让自己出了这所有人的吃住费用呗! 不过,这个冤大头,曹云飞愿意当! 到此,曹云飞意味深长哼笑之:“明白了,那二小姐不用着急,慢慢洗!” 说着,曹云飞走上前去,趁着武玄月没留意时,一把狠狠地摸了武玄月腰身一把! 武玄月惊叱,抬头恶瞪一眼,曹云飞抬额痞笑,什么都没有说,带着锦瑞和季无常扬长而去…… 1261.八郎闹店(因为衣着布衣,段八郎被拦在了门外) 武玄月、司空嫣与单灵遥从汤浴馆出来后,换了一身服装,身体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三人都是美人坯子,单灵遥为了防止自己与武玄月相仿的脸在路上招摇目标太大,人多的时候她都会带一个面纱,只为遮人耳目。 单灵遥心思细腻,她为司空嫣买来的衣裳是红色霓裳,为武玄月买来的衣裳是白底黑色纹路的缎面武装,而她始终如一都是一身黑色短襟武服。 三人结伴而行,引来路上无数眼眸,男子驰目,女子嫉妒。 不过,这些对天门的女子来说,太过常见,无动于色,自信前行。 直到走到了“湘云阁”门前,三人停步,被眼前的争执给拦了下来。 原不过是段八郎因为经费有限,洗完澡后挑挑拣拣衣裳,那点银子也就只能买一身布衣,而这样平民打扮的他,只能够被人拦在了湘云阁外。 段八郎又是一个火爆脾气,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当即门前发作,大吵了一番。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服装得体,哪里有毛病!你们这起子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拦着我作甚?我家主子就住在你们酒店中,你不让进去,我今晚上去哪里投宿?” “这位客官,我们这里只照顾穿锦缎的客观,你若是哪家贵客的随从,请跟着你家的主子一同入住酒店,若是你现在只身独往……我们实在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 三四个小二在门口推搡拉扯,这场面惹来不少围观者,段八郎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怎么申辩都不让进去,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有实实在在的体面服装,这店家说什么都不让段八郎踏入这湘云阁一步。 看到这里,司空嫣愣住,单灵遥面部表情冷眼相看,独独只有武玄月掩面偷笑。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武玄月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走上前去,解围道—— “这么巧啊?段公子也在这里啊?想必西疆镇主曹云飞就投宿在这湘云阁中,怎么?段公子被拦在了这酒店外头了吗?” 此话一出,几个伙计顿时停手推搡,转身开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小女子,一看这一声绫罗绸缎的装扮,就不是一般人。 而这时,司空嫣和单灵遥也走了上来,当这店员的眼神落在了司空嫣的身上,登时老实不少,旁的不说,这一身红装就是天门女官的标志衣裳,再加上司空嫣胸前佩戴的二品阶的胸穗,这地方上的人都不认得这胸穗的含义呢? 几人当即退下,低头弓腰拘礼之:“吾等眼拙,竟没有认出几位姑娘是天门修士,三位官人这边请——” 说着,近乎同一时间侧身,给武玄月众人腾出了一条道。 武玄月干咳一声,回头瞟了一眼的司空嫣,暗自心道:果然,当地人对天门女官的崇敬非比寻常,在南湘只要带着这女子,自己当真是可以畅通无阻,风光无限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笑着回眸,一手摊开尊礼司空嫣,显得十分谦卑道:“司空师姐这边请——” 司空嫣双手端着衣袖,微抬下巴,这姿态高高在上,睥睨万物,此女气场可群压震慑全场。 司空嫣高姿态,却说着尊敬武玄月的言辞:“二小姐不必客气,二小姐请——” 武玄月自知身份,人家司空嫣在南湘的身份,可不是自己一个区区武门庶出二小姐可以比的,到了人家的地界,你就要守着别人的规矩来。 武玄月不敢自傲,到底还是尊着敬着司空嫣—— “司空师姐请!不比给月儿客气什么,这里你是老大!按资排辈就该这样的顺序。” 司空嫣睨了武玄月一眼,幽幽道:“我竟没想武二小姐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倒是挺出乎我的意外的!” 武玄月合谷礼之,十分谦逊,实则埋头下戏虐一笑,张口道:“行走江湖,月儿始终行使一个道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是常识。” 听到这里,司空嫣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而后也不再推辞,走在了最前方,武玄月紧跟其后,临走之际,她有意给我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武玄月瞄了瞄单灵遥,这眼神又勾了勾段八郎,单灵遥立正郑重其事道:“是!小的明白!” 武玄月满意转身,跟着司空嫣走进了湘云阁中。 单灵遥留下来善后,只看众人都盯着段八郎等后续,单灵遥二话不说走到了几个伙计面前,立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 “各位,这位段勇士是我家主子的故友,也是西疆镇主的贴身侍卫,官阶二品,虽是衣装落魄了些,但的的确确是实至名归的官员,不知道几位可否通融一下?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几位可以询问一下你们这里的白衣贵族,这位是不是他的亲信。” 几个伙计低头相视一眼,显得几分为难,却又不敢像之前那般无理。 “这个……这个……不太合乎常理……” 一听到这里,段八郎当即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你们这些狗东西!!狗眼看人低,我穿着布艺怎么了?行走江湖多年,这布艺最耐穿舒服!若是让我穿着那锦衣绸缎,周而八正,束缚得很!怎么?还要让我拿出官牒给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小人才肯放水吗?” 三人惊悚一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有小声嘀咕道—— “不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段八郎恼羞成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揪着刚才说话之人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 “规矩?你们的规矩就是歧视平民!凭什么拿衣品定夺他人身份!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眼看事态紧急,单灵遥无奈皱眉,她上前一步,阻拦段八郎道:“段公子莫要生气,凡是都有余地,你这样逼迫他们也不是个事情啊!他们也不过是按章办事,糊口罢了,你就是现在撕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啊!倒是给曹镇主惹来不少麻烦。” 段八郎一手甩开了那吓得嘴歪眼斜的伙计,这火气当即转移到了单灵遥身上,好声没好气道—— “单姑娘倒是说来轻巧,我若是今晚不入住这湘云阁,就只能露宿街头,换做是你,你乐意吗?” 单灵遥哼声后,走到了三个伙计面前,好生交涉了一番…… 1262.不合身材(段八郎身着华服入内,租赁华服不合尺寸) 武玄月刚走进了酒店柜台时,掌柜的问其情况,武玄月毫不客气的报下了曹云飞的名号—— 掌柜翻了一下账簿,一手握笔,笔杆挠了挠自己的耳根,低头说道:“西疆镇主曹镇主是吗?这可是贵客啊!他在三楼定了三个上房,分别谁锦鲤、花鲢和红线三个上房。” 武玄月听到此,好奇问:“这样啊?那不知道我们三个女修被安排在了那个上房中了呢?” 掌柜合上了账簿,抬头与武玄月对视,笑盈盈道:“这个吗……我就不清楚了,这三个上房,其中锦鲤和红线是双人房而花鲢则是三人间,具体怎么分配,曹镇主也没有明说。”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当即露出了鬼怪颜色来,曹云飞这般诡计,武玄月大致明了—— 在武玄月的理想分配中,最希望的不过是,司空嫣、单灵遥和自己一间房间最好,剩余的房间,他们四个人随意组合,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而现在看来,只怕曹云飞心怀鬼胎,居心叵测,大致对方的意思是:武玄月与他一个房间,两个姑娘一个房间,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一个房间。 武玄月皱了皱眉头,而这样的表情已然没有逃过司空嫣的眼睛。 “二小姐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武玄月恍然回神,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笑意,应和道:“也没有什么,司空师姐稍等下,我与掌柜的再交涉一下。” 司空嫣微笑颔首,礼貌应之,而后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武玄月略显得烦躁,探过去身子,压低了声量打探道:“掌柜的可否给一点提示?曹镇主是怎么安排房间的呢?” 掌柜的十分精明,大概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知道在盘算了什么,大之所想,这天门女官虽然高洁,但是每年中总有几个过不了的情关的,与男人再次私会私奔的不在少数,眼下看来这几位只怕也是如此。 掌柜有意瞟了瞟司空嫣的胸穗,暗自心道:连这二品阶的女官都动了凡心,这天门的修养也不过如此罢了,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涣散啊! 不过,这酒店的老板是做生意的,自然不会干涉他人私隐,心思归心思,赚钱归赚钱,两不相干。 酒店掌柜分得清楚,也知道自己这话怎么说圆滑,不得罪人。 “这个……贵人的心思,我这个掌柜的怎么猜得出呢?不过刚才那几位白衣贵人都进了红线的厢房,交上了一桌酒菜,正在屋内品酒吃饭呢,具体怎么分配房间……小的就真的不知晓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一愣,心里越发没了数。 只是,人家老板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武玄月只能偃旗息鼓,感谢之。 “多谢掌柜的指点——” 掌柜的笑盈盈道:“姑娘客气了,不过刚才那白衣贵人上楼时,有意嘱咐了鄙人两句,若是有几位貌美的姑娘报上曹镇主的大名,就让其一同到红线的厢房回合,若是没问题的话,姑娘我让小二引着姑娘二位去红线厢房?” 武玄月应声点头,张口道:“好的,麻烦掌柜的,只是能否稍等片刻,还有一位姑娘在没口被有些事情给拦下了,一会就进来,到时候在请这里的伙计带着我三人一同上去。” 掌柜笑着点头,迎合道:“这是自然,那二位姑娘稍等片刻,不如落坐偏厅稍等下?” 武玄月瞟了一眼偏厅,问其司空嫣的意见,“司空师姐怎么看?” 司空嫣应之:“不如就去偏厅稍作休息,待单姑娘解决完门外之事,咱们再一同上去。” 武玄月点了点头,二人相伴向偏厅走去。 却没想,武玄月还没有走出两步,就看到可笑的一幕—— 只见段八郎一身不得体的锦衣敝体,那裤子短的只到小腿肚子,而那大敞在其胸前绷得十分紧,只怪段八郎常年习武,身体健硕的很,这一生文人锦绣衣裳,穿在他的身上简直是格格不入,可笑至极。 看到这里,武玄月大跌眼眶,当即霍然转身,憋着笑意,挤眉弄眼,实在难受。 司空嫣还没有搞清楚状态,就看到武玄月那憋笑的模样,愣住了神,她好奇发问:“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拉着司空嫣赶紧躲在了偏厅,而后放声大笑了一阵后,看得司空嫣莫名其妙,吃惊打怪。 “二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让二小姐笑成这副模样?” 武玄月一手竖起挡在司空嫣的面前,一手扶着墙,笑得起不起来腰,那眼睛还不时望向段八郎那边。 段八郎穿着这一身奇怪绸缎衣裳,他也是浑身不自在,只见他一会揪揪衣襟,一会拽拽屁股,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道—— “妈的!这是什么破衣服,穿在身上箍着,腿下漏风,胸前紧绷,有钱人的衣服就这样?还真不如我的粗布衣服舒服!” 单灵遥故意拉开与段八郎的距离,她虽什么也没有说,那躲开十米的距离,足以证明她对段八郎的嫌弃。 司空嫣越发疑惑,她便顺着武玄月的眼神望去,这下可好,登时惊呆了。 “这……这段公子……这身打扮也太哗众取宠了吧?单姑娘是从哪里给她寻来的衣服呢?” 武玄月朝着单灵遥方向,“嘘”了两声,单灵遥耳朵动了两下,当即受到了信号,猛然回头寻找武玄月的身影。 单灵遥寻觅良久,在偏厅的门檐处,看到了弓腰缩身的武玄月,还有立直腰板的司空嫣。 武玄月勾了勾手道:“嘘嘘!!灵遥过来啊!” 单灵遥“嗖”得一声蹿到了门檐处,与武玄月回合时,小声道:“小姐,你让灵遥的办的事情,结果最好也就是这样了,望小姐恕罪。” 武玄月绷着嘴笑,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八郎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小声道:“在多方协调下,湘云阁的规矩甚严,段八郎身着布艺是绝对不能入驻湘云阁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小二这里有几身华服可以借给特殊贵客,只不过是要拿官牒抵押,待客人离开本酒店,交换华服,便可赎回官牒,段公子没得办法……只能如此……” 1263.锦瑞劝说(锦瑞三言两语化解当下矛盾) 武玄月听到这里,了解事情的原委,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而身旁两个女子静静看着武玄月发痴发笑的模样,沉默静谧,不知道这丫头再笑什么。 司空嫣无奈道:“二小姐,你看……咱人齐了,是不是可以一起三楼红线厢房与曹镇主回合呢?” 武玄月笑够了,这才站正了身子,故装正经回应道:“好~就按司空师姐说的办,不过……哈哈哈……灵遥你打头吧……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哈哈哈哈……” 灵遥十分嫌弃地瞥了一眼与柜台中掌柜攀谈的季无常,只觉得丢人,不愿上前。 “小姐,咱们能不能不要跟段公子一路同行呢?” 武玄月又瞟了一眼段八郎,她十分理解此时此刻单灵遥的心情,也觉得单灵遥的顾虑没有毛病。 武玄月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勉强不笑道:“老实说,我也是不愿与段八郎一道走路,不过咱们单独把他撇下来是不是不地道呢?”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怎么会不地道呢?第一,咱们就不是一个门派的,第二咱们都是姑娘家,给段八郎一道走,也不合时宜是吧?尤其是司空师女官,天门高位怎可与这等打扮的人同行,实在是汗颜啊!” 司空嫣愣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只看来此柜台的前的人瞧着段八郎异样的眼光,既嫌弃又是可笑,她也打消了一同与其同行的想法,这是要多大的勇气才敢与段八郎走在一起呢? 司空嫣选择沉默,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不作回应的事情就是否定。 武玄月瞟了一眼司空嫣的态度,对方嘴上没说什么,这脸上已经写得很明白了。 她虽不及旁人那般直白的嫌弃,但是她也的的确确表现出了几分不情愿来。 武玄月放眼望去,段八郎双肘抵在柜台上,耸肩压放上肢,撅着屁股,交差着双膝,右脚惦着脚脚尖,这动作算是绝了。 而柜台里的老板,低头故装察看账目,实则是在躲避段八郎这极品,满脸的恐惧中透着几分嫌弃,其身子骨最大限度地拉开自己与段八郎的距离。 “切!掌柜的你这都是什么衣服?看着怪好的材料,两件大号的衣服都没有,我这倒是穿了锦缎衣裳,只是现在这幅模样,难道就比着我之前的粗布体面了吗?” 掌柜尬笑,低头应付道:“这位壮士……鄙人就是一个普通账房先生,这店里的规矩都是老板的订的,小的也实属无奈,但是规矩还是要守着的……” 段八郎骂骂咧咧道:“规矩?这都是什么破规矩?以衣装评定他人身份地位,这嫌贫爱富的嘴脸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些呢?怎么?布衣就进不得你们这里吗?” 掌柜尽可能维持礼貌,还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勉强应付道:“壮士,这湘水镇的驿站、酒楼、不计其数,门槛低的店家也不是没有……我们这里不是看不起寒门之士,只是……只是老板的要求如此……大家也都只能按章行事。” 掌柜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委婉地告知段八郎,我们这里的规矩不可能改变,你若是真的觉得湘云阁不适合你投宿消费,便可以换其他留宿,每个人选择不同,湘云阁尊重自己的客人的选择。 段八郎听到这里,当即又急眼了,扯着嗓子跟老板理论道:“说到底还不是嫌贫爱富,说什么好听话呢?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看不上穷人就是看不上,哪里有那么嚼文嚼字的道理!” 掌柜皱了皱眉头,继而低头不语,不再理会段八郎。 段八郎越说越来劲,这嗓门越来越大,本是在门外闹事,这换了层皮,进到了阁内,又开始在阁内闹事了去。 武玄月看到此,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似乎在掌柜的脸上看出了即将爆发的最后隐忍。 武玄月脑子一转,这方拉着单灵遥附其耳边嘀咕道:“你现在赶紧去红线厢房报备一声,想办法把锦瑞给叫出来,让他来收拾这烂摊子。” 单灵遥应声点头,“嗖”得一声又没了身影。 而对于段八郎没有见识地叫嚣声,柜内的掌柜实在觉得聒噪,转身掀开单板,木着脸从柜台中走了出来,而后招了招手,将酒店门外几个膀大腰圆的悍夫招了过来。 段八郎追在人家掌柜身后,已然是没有眼力见儿地胡搅蛮缠,而看到这个场面,段八郎非但没有害怕的意思,倒是显得十分兴奋起来。 几个打手接令后,挎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恶狠狠地向段八郎方向走去。 段八郎呵笑一声,这右手已经握紧了拳头,正愁没机会发作呢,现在可好,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眼看形势紧急,两帮人马即将撞在了一起,只听到一阵急切“咯咯噔噔”地下楼声,锦瑞慌乱出现在楼梯台阶上。 锦瑞看到这里,登时愣住了,眼看这气势这架势,段八郎这是要惹是生非的前兆不是! 锦瑞瞪直了眼,再一眼看到段八郎这古怪的打扮,本是紧张的气氛,在锦瑞噗嗤一笑下,倒是化解了不少。 段八郎当即脸红,朝着锦瑞骂道:“臭小子!你笑什么笑?老子有那么好笑吗?” 锦瑞一手捂脸,憋着笑意,干咽了一口气道:“不不不!也不没有那么好笑……只是……你小子这是要干嘛?是要动手吗?” 段八郎微抬下巴,摆出一副自己被逼无奈相,白眼道:“上他们要先动手的!怎么,我还能任他们欺辱了不是?” 锦瑞脑子一转,缓缓而下,下到楼梯底层,走至段八郎身边,右手手指指指戳戳段八郎胸前紧绷的肌肉,小声打趣道:“你知道你这件衣服多少钱吗?据说这身衣服八两银子,我可是好言相劝,你若是在打斗中,这衣服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自己看事办吧,镇主说了,最近白虎军军饷拮据,这衣服若是破了烂了需要赔钱的话,段兄台自行负责,孰轻孰重,你自己个掂量着!” 听到这里,段八郎刚才的气势顿时不减,英雄无奈与囊中羞涩,段八郎只能够就此妥协,不敢再轻举妄动。 锦瑞劝说成功后,继而转身奉拳说和道:“各位兄台,我这兄弟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给大家造成了麻烦,还请各位兄台见谅,一会我就会好好说教他一番,不如咱们就各让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毕竟咱们都是求财之人,若是真的动起来手,不免会影响酒楼生意,这砸磕着哪里碰着哪里,也得不偿失不是?” 此话一出,掌柜的眼神惊闪,当即两咳数声,示意打手退下…… 1264.锦瑞道歉(锦瑞与蔡掌柜交涉,分寸得当) 锦瑞一番话,掌柜的干咳了几声,几个打手闻听色变,讪然退下,掌柜的向前一步,与锦瑞交涉。 “这位公子十分明事理,湘云阁向来只招待有礼术的客人,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打开大门做生意是求财,不过也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曹镇主的名声在外,我们这些老百姓闻之敬畏,蔡某招待还算满意?” 锦瑞笑盈盈答之:“湘云阁名酒佳酿菊白酿,百闻不如一尝,在配上这湘水几道佳肴,一看就知道菜掌柜用心了!” 蔡掌柜听罢,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继而拱拳而上,笑着道:“曹镇主满意尚可,蔡某招待不周,曹镇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招呼伙计,咱们这边尽力达成,还请这位小兄弟多在曹镇主面前美言两句。” 锦瑞笑答:“自然~自然~~” 蔡掌柜再次恭拳而上,他心情大悦时,一声令下叫来伙计,吩咐之:“再去给红线厢房中多加两道咱们这里的拿手好菜,汉宫藏娇和势如破竹。” 锦瑞当即拜谢之:“蔡掌柜客气了!锦瑞替曹镇主谢过蔡掌柜了!” 蔡掌柜颔首笑意,这眼神有意落在了段八郎身上。 锦瑞多鸡贼的一个人,他一眼就看穿了蔡掌柜的心思,这才向后退了几步,拽了拽段八郎的衣袖。 段八郎气呼呼翻眼不理会锦瑞,锦瑞愣之。 蔡掌柜忍不住张口,阴阳怪气道:“这位兄台真的是曹镇主的亲信吗?若不是伙计们给我拿过来他的官牒,我还以为……这位兄台师出他门呢?” 锦瑞怒着眉毛干咳了一声,这一声咳嗽非常明显,段八郎向人家掌柜大道歉。 段八郎面子高于天,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可能会选择泼下面子给这无良奸商道歉呢? 蔡老板瞟了一眼段八郎这姿态,也是无奈地很,当即摆了摆手道:“罢了,二位赶紧上楼吧,今日拦下了这位壮士实在不对,毕竟我们这个酒楼经营对象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突然混进来一个不知身份的杂人,扰了其他客人的清休就不好了,所以今日拦截壮士,也是事出有因,愿这位壮士多多包涵。” 蔡老板是精明人,清楚做生意不能死性的道理,既然人家不能让一步,不如自己就先让一步,到底是和气生财,没有必要跟客人过不去。 锦瑞听到这里,脸上有几分挂不住,二话不说,一手压着段八郎的头颅,逼迫对方低头,而他则是笑盈盈打圆场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的人不懂规矩!还请蔡掌柜海涵,锦瑞待八郎向蔡掌柜道歉!这小子不懂事,出言不逊,行事莽撞,事后我会向我家镇主禀报,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臭小子!” 段八郎心头火蹿蹿,正要反抗挣扎时,锦瑞手上力道更加重了几分,他干咳了一声,压着嗓子道:“你给我消停点,别忘记了,你不单单是段八郎,也是白虎军的一员,不要因为你的作为,丢了镇主的面子!” 此话一出,段八郎心中一百个不服,却像是一个泄了气皮球一般,老老实实低头哈腰,任由锦瑞摆布。 眼看自己控住住了事态,锦瑞又与蔡老板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拎着段八郎上了三楼。 偏厅门檐—— 武玄月目送锦瑞和段八郎的身影后,她登时松了一口气,这才站直了身子,回眸一眼司空嫣,邀请道:“司空师姐见笑了,咱们出去吧?” 司空嫣颔首,就算是同意了。 此二人,慢悠悠地走出了偏厅,与蔡掌柜打了一个照面。 蔡掌柜眯眼一瞟,心里明白这两个姑娘的意思——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这两个人都不出来,偏偏到了事情解决了方才出来,这是故意再故意躲事,不愿惹是生非,估计是怕自己搅在是非中,抛头露面暴露了身份,日后天门定是要追究此二人的罪责——看来,这两个女修是要私会情郎的行为坐实。 蔡掌柜心如明镜,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迎了上来,招呼道,“不知道与二位姑娘一同赴约的姑娘来了吗?” 武玄月尴尬一笑,随意找了个一个理由应付道:“师妹估计是今日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吧,都这个时机还没有来,就不用等了。掌柜的,事后若是有个蒙面的姑娘,眉眼间与我非常相似,你就让她去红线厢房回合。” 掌柜的合谷行礼之,弓腰应声之:“没有问题!那二位姑娘是要先行一步了?” 武玄月背手抬额,喉间发声:“嗯!” 掌柜的赶忙招来伙计,吩咐道:“你带着这二位姑娘去三楼的红线厢房去——” 伙计连连迎笑,摊手指引道:“二位这边请!” 武玄月与司空嫣相视一眼,颔首呼应,便跟着伙计一同上了楼。 期间,武玄月和司空嫣十分默契地放慢了脚步,目的心照不宣—— 生怕自己走得快与锦瑞和段八郎撞见了,那自己有意躲避的举动不就白费了吗? 然而就是因为两位故意放慢的动作,惹来伙计的几分不满—— “二位姑娘不是习武之人吗?怎么这腿脚要比旁人慢了许多呢?” 司空嫣冷眼一瞥,似乎十分烦躁多嘴多舌之人。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反问之:“大哥是怎么看出来我们是习武之人的呢?我俩有那么壮硕吗?” 伙计呵笑一声,口无遮拦道:“还用看吗?能进这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天门的女修,容貌出众,身量纤纤,却各个武功了得,人不可貌相。”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来了兴致,那鬼眼珠子一转,继续套话盘问道:“怎么?天门的姑娘经常出入这湘云阁吗?” 小二说上了瘾,这话匣子打开,踩不住刹车,乍一看两个姑娘这容貌这体态皆为上品,自然想要多说两句套套近乎,亲近芳泽。 “可不是吗!虽然来这里的姑娘有意换了着装,有甚者还穿了男装,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那气度不凡出自于天门,来此地的目的,两位姑娘应该最清楚了吧?” 武玄月微微挑眉,兴奋道:“什么目的啊?这位大哥惯会玩笑~~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而这个时候的司空嫣脸色越来越难看…… 1265.了解隐情(湘云阁中关乎天门女子的秘密……) 这伙计到底年轻,口无阻拦,又见到两个长得跟花一样漂亮的姑娘,一个虽孤傲清冷,而另一个却是少有的活泼亲切。 以武玄月这幅尊容,她要是想要搭讪,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这伙计嘴巴巴巴巴没完,跟武玄月攀谈了起来,聊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武玄月笑着套话道:“这位大哥,你的眼神这么好啊?这女扮男装你都看得出来啊?” 被武玄月这么一捧,那伙计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沾沾自喜道:“呵呵~~你们这些小姑娘总觉得自己聪明,以为自己换了一身男装就可以遮得住自己的姿色吗?呵呵~~那是骗人的,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男人,是雌是雄一眼分明,除非是这姑娘长得太过彪悍了,从体格到长相比男人还要胜三分,那就难辨雌雄了,不过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天门的姑娘身上。” 武玄月好奇问道:“为什么?” 伙计小胜得意道:“这不是废话吗?天门女修经过长年的修养,自带仙气,站在人堆中格外出众,稍微有点阅历和常识的人,就能够看得出天门女修的特征。” 武玄月听罢,有意瞟了一眼司空嫣的脸,那一张苦瓜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武玄月赶忙收回眼神,继续询问道:“那……那大哥,据你的经验,这天门来此地的女子数量多少?都是为了赴会情郎吗?” 伙计登时停下脚步,身体地向后靠了靠,压低身子,神秘兮兮道:“这个呀,也是看行情,不过据我了解,这每个月来我湘云阁的天门女修不下三十人,行情好的时候有的时候一月过百也是有的,行情稍欠点,一个月也有个十来个姑娘光顾这里——来这里的目的,一部分的是会情郎,大多的则是招牛郎,这年头跟他人私奔的倒是不多了,不过一年也会有个三五个傻姑娘跟着有钱男人私奔到此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饶有深意地点了点头,这一脸看好戏丑闻的讽刺笑意,深深刺痛了司空嫣的内心。 司空嫣脸色越发难看,却一直再隐忍。 武玄月倒是根本不在意,顺着小二的话继续道:“招牛郎?咱们这里还有这业务呢?” 伙计贼眼一笑,摇了摇手指后,便偷偷摸摸地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小叠名牒,“嗖”地一下塞到了武玄月的手中。 “湘云阁是做生意的地方,来这里的人只要身着华服,门前无人阻拦,姑娘若是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我这里的男宠可是这一代业界儿拔尖的!不知道日后有没有合乎姑娘的心意的~~姑娘可要多多光顾咱们湘云阁。” 对于这种拉皮条的行为,行走江湖多时的武玄月早已经见怪不怪,就当是玩笑话而已,而对于司空嫣这种修武正道之人,这种举动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道灵气犀利,直接打飞了武玄月手中的名牒,武玄月愕然,伙计吓得不轻。 伙计惊悚而视地上的名牒,缓缓转过头去,惊悚而视司空嫣,那一张能吃人的脸,等时吓得伙计的魂飞魄散。 伙计抖索牙关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武玄月嗤声一笑,弓腰捡起来地上的名牒,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笑着将其送还给了伙计。 “大哥莫要见怪,我家师姐就是这个个性,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见不惯的事情就会这样,不过……这东西大哥还是收着吧,我与师姐来这里,是为了约见西疆镇主曹镇主,若是被曹镇主发现我等二人身上有这种东西,就不好解释了,大哥可以理解吧?” 伙计顿时会意,赶忙将其塞进了袖管中,连连道歉道:“是是是!姑娘说的极是,是我唐突了~~冒犯了姑娘!!” 武玄月笑着回应道:“也不至于了,大哥不用多想了,日后……我等有光顾大哥这业务的时候~~” 听到这里,伙计脸上才算是舒展了几分,脸上的赔笑道:“姑娘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是这里的有名的三哥,日后你点我名,三哥肯定好好招待姑娘,并且会给姑娘最大优惠~~” 武玄月欣然笑意,配合着对方演戏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行!这件事情我记下了,日后还要多麻烦了三哥了~~” 说着说着,三个人已经走到了红线厢房门外,武玄月与那叫三哥的伙计寒暄两声,哄得三哥开心后,三哥推开了房门—— 武玄月谢过这引路的伙计,便引着司空嫣迈过了门槛,走了进去。 武玄月大致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果然上好的厢房装潢精美,配套设施齐全,这里分为厅堂和客房两间,曹云飞与众人都在客房的餐桌上围坐着。 武玄月还未绕过屏风,就听到段八郎喋喋不休地骂声,还有周遭一片嬉笑声。 “妈的!这是什么衣服!虽是锦绣华府,老子怎么穿怎不舒服!还不都是老季头你抠门,给我的银子太少,若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季无常摇扇大笑不止:“怎么怪我呢?谁会想到……哈哈哈……谁会想到……那店家会有这样的手段!我还以为你进不来的话,就会随便找个草垛将就一个晚上呢……结果……结果……哈哈哈……” 段八郎听到这里,更加恼火:“什么?原来老季头你就没准备让我进到这湘云阁?你让我一个人在外投宿,你们在这里吃香喝辣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季无常摇扇大笑,看着段八郎横眉竖眼的模样,他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会呢?就算是我有这想法,镇主也不会愿意啊!这不专门订的三人房间,不是留着床位的吗?你小子想什么呢?” 段八郎嘟着嘴,怒着眉,这胸口气焰才算是消了半分—— “切!还算你们有良心!啥也不说了!给我倒酒吧!今天算是气死老子了!” 曹云飞给锦瑞使了一个眼色,锦瑞适才敢站起身来,给段八郎斟酒一杯。 武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绕过了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 曹云飞看到一身华服,精心打扮而至的武玄月,他登时眼前一愣,心痒难耐起来…… 1266.酿菊白酿(季无常欲用美酒挽留武玄月) 武玄月与司空嫣出现的那一刻,曹云飞眼前一亮,举杯停驻,整个人都看呆了。 墨玉一般的青丝,半湿半干的长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飞仙髻,那发髻上虽没有过多的装饰,仅仅簪着一只那只铃声清脆的“众星拱月”,却有画龙点睛之效。 一身黑白相间的绸缎华服,颜色简单干净,只是这款式却不怎么简单。白色的内襟上暗纹绣工,黑色的银线在烛光下凸显出来,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绣案的纹理,那是兰子菊的纹样;黑色的华服淡裹柔软的腰肢,素白的纱衣轻披在外,女子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更显得妖娆可人。 浴后的武玄月,那双目似水,玲珑可爱,似乎能够看透这世间的一切;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分红,恨不能掐出水来;朱唇语笑都嫣然,一举一动都似舞。 而武玄月身边的女子,也是不俗之物,司空嫣一席红装迤逦,红装艳丽却在她身上多出了几分出尘淡雅的味道来,宽大的裙摆逶迤身后,几颗圆润的珍珠点缀在发间,使乌发更加柔亮润泽。 司空嫣虽是年青女子的容貌,只是她那眉宇间的神情,刻下了时间的沧桑,那不再似小姑娘一般的简单清纯,这一种时间积累下来的神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那一张端正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清丽脱俗的轮廓来,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那是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如幽兰见底的雪兰一般,从骨子里散出来的疏离和寂寞。 两个女子诠释了不一样的美丽,出现在四个男人眼前,可不是让众人眼前一亮,静为观止。 季无常起先从惊叹中醒过神来,他赶忙站起身来,邀请二位女子。 “来来来~~二小姐和司空女官这里请——” 季无常摇扇上前,弓腰哈势,邀请之,同时他回眸一瞥,用眼神示意锦瑞和段八郎懂点事,赶紧给二位姑娘腾位置! 季无常这一眼神过去,两个看傻眼了年轻男子,猛然醒神,这方便赶紧站起身来,立直了身子,不敢多想。 曹云飞眼波微转,那一双用情至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放,却再无时不刻压抑自己的情绪,明明十分在意对方,却故装清高姿态,摆着一副清冷姿态,举杯抿酒,并未动身。 这也完全可以理解,谁让人家曹云飞是王者,这一份体面和庄重,人前曹云飞时刻揣着,绝不会丢了。 武玄月看到这里,勾嘴一笑,此时的她非常理智,并没有马上入席,而是四下环顾,似乎再寻找什么似的。 季无常一眼看穿武玄月的心思,却装糊涂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这里哪里不对劲儿吗?” 武玄月眼神继续游走,嘴巴呐呐道,“灵遥呢?她应该在我们之前来这里的。” 季无常摇扇抬额,轻笑之:“二小姐担心单姑娘吗?不必担心了,之前我们镇主极力挽留单姑娘,只是单姑娘不愿留在这里,说是先回厢房休息,我家镇主便专门责人送饭菜到了单姑娘的厢房中去。”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微颤,她瞟了一眼桌前一众男子,心中恍惚,似有心事。 司空嫣思索一阵,便开口道,“若是这样,司空嫣不如也回了自己的所在厢房,跟单姑娘一同用餐好了,二小姐以为如何呢?” 武玄月当即赞同了司空嫣的决定,回应道:“司空师姐说的极是,那么我们几位就不打扰几位的雅兴,这也拜会过曹镇主了,时间不早了,我与司空师姐就先回去休息了~~~”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就是这细微的表情,却也没有逃过锦瑞和季无常的眼睛。 季无常灵机一动,故意打了一个酒嗝,这酒味一下子从他的嘴中蹿了出来,司空嫣皱眉厌烦,而武玄月却怔住了。 寻常酒水从人嘴巴里打出来的酒嗝那是恶臭,而偏偏这里的酒水顺着季无常的酒嗝出来的确实一阵清香,这是什么神仙酒水? 季无常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短暂的迟疑,他故意捂着嘴巴,嬉笑道歉道:“嗨~~看无常这张嘴,怎么这么不注意!还请二小姐和司空女官见谅,无常无意冒犯二位……” 说着,季无常装模作样双手举扇,作揖弯腰,给武玄月和司空嫣深深鞠了一躬。 司空嫣拉了拉武玄月的衣袖,这种酒肉之地,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而此时的武玄月,痴痴傻傻待在原地不动,脑子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这一刻,她肚子里的酒虫作祟,馋得她连脚都迈不动步了。 季无常老奸巨猾,弓腰时,伸头向后,朝着锦瑞使了一个眼色。吉瑞秒懂,这方赶忙举着酒杯拎着酒壶,笑盈盈飞跑了过来。 “怪我怪我不懂礼数!二小姐都站在了这里这么久,锦瑞还没有敬二小姐一杯呢!该罚!该罚!!” 说着,锦瑞已经飞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站在与其只有咫尺的距离,缓缓举壶倒酒,那酒水呖呖而下,香气四溢。 武玄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锦瑞的酒杯,那一杯酒水斟满,锦瑞并没有让给武玄月,而是贼笑一声,张口道:“二小姐!锦瑞无礼,有失远迎,先自罚三杯!” 说着,锦瑞仰头一杯,这酒香四溢的“酿菊白酿”一口见了底,看得武玄月那叫一个眼馋心热,百爪挠心! 锦瑞一眼瞄到了武玄月饥渴难耐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得意微笑,他这鬼心眼多的主,继续把戏给演下去。 锦瑞又连饮数杯,武玄月干咽了一口口水,可谓是丑态百出,那小心思让人一眼看穿。 季无产又补上了一刀:“锦瑞你这是故意的吧?这店家所珍藏的百年酿菊白酿本就不多,曹镇主本想自己独饮,你趁着这个时机,偷吃了多少倍!你这里哪里是受罚,这鸡贼的娃!当真是坏的很!”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心浮气躁起来—— 偏偏这时,门外传来抠门声:“曹镇主——新菜来了,不知现在是否方便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肚子更是不争气,突然传来咕咕叫声…… 1267.美味珍馐(湘云阁美味如山,引得武玄月眼馋心热) “叩叩叩”——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店家伙计的客气小心声音:“曹镇主——新菜来了,不知现在是否方便呢?” 这时,武玄月的肚子竟然传来“咕咕咕”地叫饿声…… 这时,武玄月不知道有多尴尬! 细想便可知,武玄月自打来到南湘,昏迷三日,全靠一些汤汤水水来续命维持身体生态平衡,这一醒来,就接到了严峻的任务,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了出去,执行任务。 说来也奇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不觉得饿,一门心思都在任务上!可是这一听到传饭声,自己肚子就开始抗议叫嚣了起来。 武玄月脸色尴尬,曹云飞本是高冷姿态,却在武玄月肚子“咕咕噜噜”几声下,当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武玄月痛斥而视,恶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曹云飞当即闭嘴,白眼品酒,从表面的乐呵,转到了心里暗自乐呵。 季无常摇扇哈哈笑意,又摆出一副和事老的姿态,挽留武玄月道:“二小姐不要客气了~~不如就留下来吧?” 武玄月瞟了一眼司空嫣,即便现在她的内心已经慢慢开始倾倒留下来一方,但是她也要照顾司空嫣的情绪。 果然,此时的司空嫣脸上写满了不乐意,武玄月又陷入到了犹豫中。 季无常老狐狸看出了武玄月的顾虑,又心生一计,他二话不说,打开了房门,放送菜的人进来,这一连串几人端着飘香的食物进来,武玄月双眼再次惊羡,这肚子叫得更加剧烈。 武玄月一边捂着肚子,两眼贪婪地盯着一道道从自己眼前闪过的美味佳肴,自己的食欲再不停动摇自己的思想。 派菜的伙计站在曹云飞对面,命人认真排菜,而他则是十分绅士地介绍每一道菜的名字,来历,极其食物疗效等。 武玄月耳听目染,这已经是饥肠辘辘的豺狼内丹,哪里还经得起这般诱惑,这简直是要人命啊! “曹镇主最后这两道是我们湘云阁的特色菜品,名为汉宫藏娇和势若破竹!是我家掌柜专门亲赠曹镇主的心意,还请曹镇主笑纳!鄙人先介绍这一道汉宫藏娇——” 曹云飞举杯示意,让对方说下去。 看到此,派菜的伙计操着官方的语言,振振有词介绍起美事来—— “这一道汉宫藏娇又名貂蝉豆腐——这是今早上现磨的豆腐,与新鲜活鱼鳅一同冷水下锅,文火慢炖,做出来的绝世美味,随着锅内温度逐渐的升高,泥鳅受不了就会往豆腐里面钻,这鲜嫩的豆腐根本不用师父动刀,成了这鱼鳅的公房,这就是汉宫藏娇的名字由来。在选用食材时,豆腐要选用嫰豆腐,不然泥鳅就钻不进去了,还有泥鳅一定要是鲜活的,还要把泥鳅放到面粉水里面,让泥鳅把泥沙吐干净,这样吃起来菜好吃。泥鳅都钻进豆腐里面之后,把豆腐取出来,然后放到高汤里面去煮,煮到泥鳅都熟了就可以适量加一些盐、花椒粉、葱花调味。做好的牛求钻豆腐汤汁浓白,吃起来也特别的鲜美,既能保存食材的原有味道又去除了鱼鳅的腥味,营养简直丰盛。鱼鳅有着‘水中人参’的说法,‘天上的斑鸠,地下的泥鳅’。鱼鳅肉质肥美营养丰富,鱼鳅除了营养价值外,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具有补中益气、益肾助阳、祛湿止泻、暖脾胃的作用。” 听到这里,曹云飞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有意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脸色,那丫头已然没了品相,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两眼发光盯着这汉宫藏娇,哈喇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曹云飞勾嘴一笑,一手指去那一道“势如破竹”的菜品,解说的伙计当即明白,这边清了清嗓子,张口道—— “这一道势如破竹也是咱们湘云阁的拿手好菜,不过~小的再次卖一个关子,还请曹镇主高台一下贵手~~” 曹云飞不知道这小子再玩什么玄机,便也没有多想,举手拿起筷子,按照解说员的指示,轻轻敲了一下那摆在眼前的竹筒,然而奇迹发生了! 在曹云飞敲竹筒的那一瞬间,竹筒“嘭”得一声破了开,并且从其内飘出阵阵白烟,白烟散尽,一股糯米清香飘然而出—— “这一道势如破竹实用上好的竹筒,塞满糯米,蟹黄虾肉,外加松子丁、玉米丁和萝卜丁放在蒸锅里……” 听着报菜员栩栩如生的解说词,武玄月的内心已经彻底沦陷了! 这里美酒佳肴尽显,满桌的琳琅满目的美食,还有那为数不多的百年佳酿…… 真的要走吗? 武玄月缓缓回头,向司空嫣投以祈求眼神:“司空师姐……你看……这里那么多美味珍馐,美酒佳肴……若不然……” 谁想,武玄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司空嫣一语坚定,回绝了武玄月的提议。 “吾乃是天门弟子,荤腥不沾,酒水不染,你若是让我留在这里,便是犯下了天门的大忌,这可不是我身为天门七星君该做的事情,身为天门高位,我司空嫣势必要志洁行芳,襟怀坦白,表里如一,方可守正不阿,守经达权。二小姐可明白若是在这个时机,司空嫣犯下了错事,日后定会被他人诟病,我司空嫣一世英名便会毁于一旦,即便在你们来看,司空嫣是狷介之士,落落难合,特立独行也罢,司空嫣定要坚持自己守护的正道,绝不犯戒。” 司空嫣此话一出,堵得武玄月再无言辞可宣,一脸无奈尴尬,挠头道歉:“是月儿考虑不周全,还请司空师姐原谅,若是如此的话……那月儿就跟司空师姐一同回咱们厢房中……” 谁想,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司空嫣瞟了一眼可怜楚楚的武玄月,虽是义正言辞之态,却说着让人悦心的话语来—— “二小姐,说到底你不是我们天门的弟子,大可不必因为迁就司空嫣的行事作为而委屈了自己,君子之行,断有知人之明,更应该推己及人,从善如流,若是因为司空嫣的作为而委屈了二小姐的心性,那可就是司空嫣的罪过了。” 说着,司空嫣朝着季无常合谷行礼之,她淡然处之,缓缓道:“季先生,二小姐就交给你们照顾,司空嫣先行退下,不知道曹镇主把司空嫣安排到了哪一间厢房中了?” 季无常挑眉微笑,断有几分得逞之意,他摇扇轻笑,也是缓缓道:“司空女官英明睿智,既不不会委屈自己的本意,也不会强求她人意愿,实乃君子高人,无常佩服!曹镇主将司空女官与二小姐诸位安排到了青鲢厢房,若是司空女官觉得这里不适,还请司空女官移步与青鲢厢房中……” 1268.邀请入座(多番说服,武玄月终于走上了餐桌) 司空嫣性子坚决,但却不是一个那自己的规则限制他人之人,她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出世原则不同,既不是一个门派,旁人遵循怎样的行事法则,那是别人的选择,自己不诋毁也不干预。 听罢季无常的一番话,司空嫣果断选择了退出红线厢房,望着司空嫣的背影,武玄月痴愣半晌,进退不知措。 眼看武玄月迟疑时,季无常赶忙瞟了一眼曹云飞,曹云飞颔首点头,季无常又是那般圆滑嘴脸,嬉嬉笑笑打哈哈道—— “二小姐,事已至此,我看司空女官也没有责难你的意思,既然如此,二小姐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这里好酒好菜诸多,都是我家镇主的心思,美酒佳肴,岂要辜负?” 武玄月眼神微颤,始终盯着门外,嘴中呐呐道:“也不是这样的……毕竟我与司空师姐今日萍水之交,若是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 听到这里,季无常哈哈大笑道,“哈哈~~二小姐这真的是多虑了,这天下不练修武之道者众多,若是天门有那么大权限,自己门派吃斋禁酒,修养心性,就必须强迫其他门派也要如此,那天门早早就是了武道霸主的地位了!二小姐应该清楚,武道四国并存,这一片四角齐全,四国鼎立的大好局面,不是哪一国强制别过而维持的,而是大家相互尊重,相互包融所营造的大好环境,你若是觉得没有按照天门的规矩对待司空女官会惹来对方的不悦,其实那都是二小姐你自己多想了!我家镇主与天门打交道多年,天门女修其实远比二小姐想象中开明得多,即便她们吃斋修养,也一定会给我家镇主备下得体的酒肉,宴客之道,可谓周全。”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的顾虑,却在季无常的三言两语的说服中,化解了,她缓缓回头,却没有马上妥协,而是继续问道—— “果真如此吗?天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开明了呢?” 季无常呵呵笑道,对于武玄月的质疑声,他倒是不以为意,不急不躁解释道:“四代至尊纳兰幽梦虽然平日里言语不多,清冷毒舌,但是在对待她认为对的人,值得可交的朋友,绝对是掏心掏窝的好,处处想得周到,尤其是对我白虎军,宴请规格甚至高过与天门,这席间有酒有肉都是常事!若是二小姐还在怀疑的话,那么无常就想问一句,南湘这地界归天门管理,那么为何这南湘的酒楼和勾栏生意如此兴隆呢?若是在位的至尊是一个霸道强权之人,这吃斋禁酒,断人情欲的规则,是不是应该贯彻到南湘这个国家上下呢?那若是如此,只怕南湘的百姓早就叫苦不迭了吧!旁的不说,就说这女子不得出嫁,岂不是要断了南湘国人之后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品之有理,心中的愧疚感越发薄弱,渐渐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完全在可以理解。 季无常继续说服道:“二小姐放心,天门的女子都是一张清冷不惹的脸,你看似冷酷桀骜,实则内心极为单纯,远没有二小姐想象中的那么有心计?她们向来表里如一,心中怎么想,就会怎么做,既然司空女官已经开口放水了,证明她是真的不介意二小姐在这里吃肉喝酒,二小姐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些,锦瑞!还不赶紧请二小姐入座去?” 季无常当即给锦瑞使了一个眼色,锦瑞机灵,举着酒杯的手当即摊开,弓腰哈势,卑谄足恭道—— “二小姐这边请!这边请!!可不要辜负了我家镇主的美意,这一桌酒菜可是我家镇主专门为二小姐点的~~” 段八郎当即不乐意,白眼撇嘴嘟囔道:“可不是!镇主这是偏心眼,这对我连一件体面的衣服不给买,险些让八郎被拒在大门之外,可是对二小姐还真是偏爱有加!” 段八郎虽是埋怨,却足以从侧面衬托出曹云飞对武玄月的格外看重。 武玄月听段八郎这一席话,当即没忍住,噗嗤一笑,这一笑算是彻底打消了她的戒心,到此武玄月也不再扭捏,这方踏脚阔步,昂首挺胸,气势十足向桌子走去。 走至桌边,武玄月正要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时,锦瑞赶忙从其身后跳了出来,笑嘻嘻道:“二小姐这里不合适~~你是贵客怎么可以坐下位?只有坐在我家镇主的身边,才算是合乎体统!” 武玄月心知肚明这一群狼崽子再打算个什么,又怎么会轻易就范,她笑着回绝道—— “锦瑞大哥这是在折煞月儿吗?这里没有什么二小姐,不过一个虚名罢了,没有必要事事挂在嘴边,其实我跟大家都一样,坐这里挺好的~~” 曹云飞故装姿态,不动声色,眯眼品酒,坐阵桌前,表面淡然处之,内心波澜汹涌。 锦瑞多机灵一人,他故装换装,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二小姐若是坐在这里吃饭,只怕我们三个下人只能够站着服侍二位主上吃饭了?二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三人如何?坐在你本该坐的位置上,我们三人方可安心吃饭~~” 说着,锦瑞向武玄月投去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段八郎撇嘴不爽,这傻子又补了一刀:“二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镇主的喜欢你的心思,何必这般扭捏,你俩不都有了夫妻……” “住嘴!八郎你在胡说什么呢?还不快住嘴!” 果然,段八郎这说了半句话,已然改变了武玄月和曹云飞的脸色,两个人都陷入了僵局。 段八郎这不过脑子的话,信口开河的毛病,让人讨厌极了,这虽是半句话没说出来,硬生生给咽了回去,但是这里的气氛已经变得糟糕了许多。 锦瑞无奈白眼短叹,而后恶狠狠地瞪了段八郎一眼,继而向季无常投去求救的眼神。 季无常摇扇笑意,走上前来,他二话不说,一手拽着武玄月的手,不由分说向曹云飞身边拖去—— “二小姐别听八郎兄弟胡说八道,你就踏踏实实坐在这里,我们三个兄弟想要聚堆小聚一番,你这架在我三中间,实在尴尬~~也算是了了无常一桩心愿,如何?” 武玄月虽然嘴上扭捏几分,这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曹云飞方向靠去…… 1269.亲鲢厢房(单灵遥与司空嫣房中相会) 司空嫣推开了“青鲢”的房门,一眼看到了单灵遥在厅堂桌子上吃些简单的菜品。 单灵遥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抬头一眸,眼神便于司空嫣对视上了,这时,单灵遥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笔直站立,恭敬合谷行礼之,即便她嘴角还有沾着的菜叶。 司空嫣迈过门槛,合谷应之,缓缓张口道:“单姑娘劳累一天了,就吃这些粗菜淡饭就可以吗?还是说二小姐苛待下人……” 单灵遥抬头直视,目光冷漠,冷静道:“不是,我家小姐从来不会苛待我,只是出门在外我更喜欢吃这些粗茶淡饭果腹,虽没有山珍海味有滋味,但是实在,灵遥就是糙人糙命,吃不起山珍海味,若是吃多了上瘾,人也变得娇贵了,到了那个时候,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听到这里,司空嫣愣之,越发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她慢慢上步,缓缓坐下,继续好奇问道—— “这倒是奇怪了,怎么说你也是武门二小姐的贴身女官,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身手不凡,你是墨狐遗孤一脉对吗?” 司空嫣直立不坐,对于司空嫣善意的询问,她警惕性十足,说法十分注意分寸,能少说就少说,能回避问题的关键就回避问题的关键。 “灵遥是墨狐一脉。” 司空嫣眼神微颤,她眼神勾了勾单灵遥的桌前两菜一汤,一荤一素,汤水清淡,外加一碗大米饭,这跟刚才曹云飞的阵仗比,差的不是一丝半。 司空嫣继续问道:“我听说墨狐一族在伐凉战役中,英勇献身,而单仁邪的小女儿一只刚出世的孤狐却活在了侥幸活了下来,而那个女子后来莫名失了踪,有传闻说她入了武府,成了武门的学徒,江湖更有传言,单家遗孤深得武师尊的青睐,连武师尊创立的暗门一派,也将实权交到了她的手中,还有……” 司空嫣这是有意试探单灵遥的身份,江湖上的传言甚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若是想要落势一些事情,就必须找当事人对峙,虽然对方未必会跟自己说实话,但是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多少会暴露一些事情。 而让司空嫣吃惊的是,单灵遥仍是一副面无表情,对于司空嫣有意试探,她表现出不该她年龄该有的沉着冷静,处事不惊,始终一张冷酷的脸使然,这一张脸你看出不来任何欢喜和悲伤。 灵遥聪慧,并没有直面回答司空嫣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向去—— “今日诸多战事,司空女官也觉得疲惫辛苦了吧?我这饭菜是寡淡了些,却是按照灵遥自己的喜好所做,曹镇主仗义,给了灵遥的一些特权,说是灵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必客气,只是,人家曹镇主跟灵遥客气,灵遥也不能不懂礼数,灵遥的所作所为不仅仅代表的是灵遥自己,也代表了小姐的身份,若是灵遥狮子大开口的话,旁人不会说灵遥什么,而是会拿灵遥的行为在小姐身上大做文章,所以……灵遥该怎么做,灵遥心里清楚。” 听到这里,司空嫣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了会意一笑。 灵遥不愿与司空嫣过多谈及自己的身世问题,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旧伤疤痕被人揭不得,更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特殊,不论是谁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话毕,灵遥转身向门外走去,长声呼喊道:“店家,拿着你的菜谱来一下。” 司空嫣看得出单灵遥这积极为自己点菜的动作,大有几分回避自己谈话的内容的意思。 司空嫣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这方便不慌不忙地取之其一,倒上了茶水,静谧品之,静等店家伙计来。 店家伙计殷勤进屋,问单灵遥有什么吩咐时,说着便把菜单递给了司空嫣。 司空嫣观之一眼,一眼千行,便收回眼神,幽幽道:“本官要一份油发豆莛和一份诗礼银杏,再来一碗红米饭足以。汤羹的话,要一份糯米团子,再来两份甜点,四色糖酥和灯芯糕,就这么多。” 听到这么清淡的菜品,店家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明明心中不爽,却又不敢表现出太多情绪来。 “好的,二位姑娘稍等,我这就命小厨房准备着。” 伙计转身,关上房门,撇嘴嘟囔道:“这一伙人还挺有意思?分餐而食,一屋子大鱼大肉,一屋子粗茶淡饭,真是古怪的呢?这天门女修来店里,不是因为清休业苦,偷腥取乐来了吗?这两位可好,在这里装起来假正经!还真是少见。” 门外的伙计声音虽小,却还是没有逃过司空嫣和单灵遥的耳朵。 两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一阵。 单灵遥虽是面冷,倒是特别懂礼数,她将自己的盘子推到了二人中间,并双手递给了司空嫣一双筷子,谦让道—— “若是司空女官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吃点的菜,不知道合不合司空女官的口味。” 司空嫣接过筷子,微笑答之:“如此菜品甚好,倒是与本官的口味相符,那司空嫣就不客气啦~~” 单灵遥抬手邀之,绝非虚情假意谦让。 司空嫣落筷时,至加了一块香菇,先是放进了自己的餐盘中,而后再送进口中,细嚼慢咽许久,方才吞咽了下去,这礼数和吃饭的节奏,一看都是贵族之相。 司空嫣象征性地加了几筷子的菜,而后她放下了筷子,心中有个疑虑一直困扰着她。 “单姑娘不觉得这个房间古怪吗?” 上灵遥抬眼直视之,十分警觉:“司空女官此话怎讲?” 司空女官转身一瞄身后厢房,直言道:“刚才季先生说的是咱们青鲢厢房是三人床位,这里明明只有两人床位,莫不然是季先生酒后失言,说错了地方?要不要咱们给他们说清楚,换过来呢?” 单灵遥听到这里,面无表情道:“不需要,这样就是最好的安排——” “咦?”司空嫣更加不解之。 单灵遥说道:“我想今晚上二小姐是不会回这里了,与其说是季先生不小心说错的,不如说是他是有意为之——司空女官大可不必担心太多,踏踏实实修养便是。” 司空嫣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高,越发糊涂了起来…… 1270.敬酒打圈(酒桌上,武玄月起身打圈,挨个敬酒) 红线厢房内—— 酒桌上笑语连连,推杯换盏,气氛高涨。 武玄月本是拘着性子,这“白菊白酿”几杯下肚,她整个让你都放松了下来,身体也变得轻飘飘起来。 曹云飞早已经微醺,却比武玄月会装几分,眼看身旁的小女子可人,就是端着架子不肯下台,那清冷范倒是显得与气氛格格不入几分。 这里,季无常是和事老,见机行事,能说会道; 锦瑞是活跃气氛的开心果,不一会就给武玄月敬酒,那嘴中奉承言谈,信手捏来,捧得武玄月甚是欢喜; 段八郎如同往日,嘴巴太直,时不时会冒个傻气,全场有了名的冷场王便非他所属。 不过,由锦瑞和季无常在此,段八郎的那张嘴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眼看对方要乱说话时,锦瑞想尽办法阻拦;实在阻拦不了,段八郎如期把话说痛快了,季无常也总能够想尽办法把话给圆回来。 酒场气氛逐渐升温,终于曹云飞也不再揣着面子,开始跟周遭人互动,打成了一片。 只是,这酒场时,曹云飞的手不老实起来,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搭在了武玄月的腰间。 武玄月在曹云飞手触及身体那一瞬间,猛然惊慌,她斜了曹云飞一眼,满眼的羞怒。 曹云飞却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与自己三个部下,该说说该笑笑。 看到如此人模狗样的曹云飞,武玄月冷嗤一声,暗自心道—— 好小子,你倒是挺会装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武玄月猛然起身,手举酒杯,绕过段八郎,向季无常方向走去—— 看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一愣,竟没想这丫头竟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虽没有明说心意,这举动算是在逃避自己求欢吧! 想到这里,曹云飞借着酒劲儿就显得几分烦躁起来。 “季先生,月儿要专门过来敬你两杯酒!” 季无常也没有多想,赶忙起身,象征性寒暄道:“二小姐多礼,哪里应该二小姐来敬老朽!是该老朽去敬二小姐才是~~” 武玄月笑着在季无常酒杯中斟满了酒水,张口既来的捧词—— “季先生可是白虎军中第一智囊,玄才军师的名声在外,在这武道上谁人不知道季先生的大名,武功高强,老谋深算,白虎军中的肱骨之臣,曹镇主得此良将,乃是白虎军的大福!” 季无常虽说为人圆谎,行事滴水不漏,可是对于这好听话,他也毫无抵抗力,尤其是在酒后时,几分真形现出,多少有几分得意忘形。 季无常摇扇兴奋,接过武玄月的酒杯,当即仰头一饮,兴奋不已。 “二小姐过奖过奖了!老朽带担不起~~” 季无常嘴上说着谦虚,脸上眉飞色舞之态,早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 武玄月继续斟酒压杯,举杯而上:“好事成双,这一杯是月儿的谢师礼——在白虎军训练的一年内,季先生在谋略上,亲力亲为指点玄月,让玄月明白了这战略决策的重要性,此酒季先生当之无愧,非你莫属!” 此话一出,季无常脸上略显得尴尬,虽说这武玄月表面上说的是好听话,细细一品便可知,武玄月这话里话到底有多少分真心,说白了那是在暗讽曾经那些年,季无常为了效忠曹云飞,没少折腾武玄月。 季无常这一杯酒饮不比上一杯,上一杯是满心欢喜,这一本则是心惊胆颤。 而世道如此,武玄月举杯而来的美酒,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季无常也再无能力拒绝,除了尴尬心颤喝下这一杯酒,他没得选择。 季无常心虚饮酒,放下酒杯后,讪讪然而笑:“应该的……应该的……二小姐是自己人……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无常做的,不必客气……无常尽力而为。” 武玄月诡秘一笑,自己与季无常的那一笔烂账就此打住,自己表面奉承,实则暗自打压季无常的行为,已经足以震慑对方,只怕日后季无常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玩什么心思谋略了,老奸巨猾也有得罪人的地方。 武玄月哼声一笑,一手摊开道:“季先生请坐——” 季无常悻悻坐下,这屁股挨着凳子,简直是如坐针毡,而这里并不是最差的结果。 季无常心情从未有过的慌乱,而当他眼神刚刚稳定了下来,正好与曹云飞不期而遇,这不看曹云飞的眼神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季无常的胆给吓出来。 竟不知何时,曹云飞操着虎视眈眈的眼神瞪着季无常,这眼神哪里是在看部下,简直是在看情敌的毒视。 季无常浑然一颤,心里慌了一逼。 而这时,武玄月转向锦瑞,又是一副可人笑意,亲自为锦瑞斟酒,敬酒之:“锦瑞兄,来!月儿敬你一杯,这一年你对月儿和阴虎七煞的照顾,月儿心里有数,大恩不言谢,全在酒里了!” 锦瑞站起身来,端正态度,双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道:“二小姐客气了,说来阴虎七煞也是咱们白虎军的一员,若不是二小姐的注意好,积极调动西疆女子力量,那些丫头片子还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的实力。都说女子可以撑起半边天,经过二小姐亲手调教,春桃一众人可谓是脱胎换骨,非同一般!二小姐才是我西疆的神人!” 武玄月摆手谦虚道:“锦瑞兄弟过奖了,那是姑娘们自己争气,我做的不过微乎其微罢了,不该居功。” 锦瑞本想反客为主,趁着这个机会,多灌武玄月两杯,竟没想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机会,这手脚飞快,又给锦瑞倒满了酒。 “这一杯锦瑞兄弟一定要喝了~我知道锦瑞兄弟对春桃姑娘格外青睐,你们二人的关系可有进展?” 一说到春桃,锦瑞刚才的那机灵劲儿全消,他一手挠头,傻笑道:“这个……这个……嗨~~该怎么说呢?” 武玄月趁机打趣,故装前辈姿态,实则有意灌酒道:“这样,锦瑞兄弟喝下这杯酒,我便可以给你支几招,准保你三下五除二,抱得美人归,如何?” 一听到这里,锦瑞既可兴奋激动起来,猛然抬头,干了这一杯酒! 武玄月观之偷笑,而不知这是曹云飞脸上的阴霾更甚…… 1271.误会关系(锦瑞酒后愁绪,向武玄月求助) 武玄月心中明白锦瑞对春桃的心意,只是这小子看起来聪明机灵,而在感情方面倒真的不显得怎么灵光,只怕到现在为止,他连春桃的手都没有摸过。 年纪轻轻的男儿,血气方刚,春心骚动,可是偏偏见了自己的心上人立马怂,以至于自己的感情路上坎坷,步步不顺利,锦瑞可谓是有苦难言。 锦瑞也明白,春桃最听武玄月的,只要她一声令下,春桃绝对服从。 自己的感情不前,锦瑞自当苦楚,却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行动,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动了感情,没有经验,没有方向,空有一腔热血又能如何? 锦瑞聪明,却经常因为聪明而误了自己,大概就是因为太聪明,所以才会顾首顾尾,思想向后,害怕失败。 所以,在自己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上,锦瑞绝不会贸贸然出手,这是他对待事情的态度问题。 而你一个男子不主动,却希望人家姑娘家家主动示好,这女孩子的矜持和脸面还要不要了? 锦瑞何尝不想主动,可是他需要一个正确并且惊艳的打开方式,让春桃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浪漫的表白方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彻底吃定了春桃。 大概就是因为太过在意,太过算计,恰恰是忽略感情的真谛——感情若是来了,就会变得失去理智,就会变得疯狂和不能自己。 春桃本是以为锦瑞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事后接触后,锦瑞时常躲避和冷落自己,让春桃有些摸不着头脑来。 春桃几次试探,结果无效,索性就彻底放弃了,春桃也是那种话不喜欢说透,对于人际关系,更喜欢默默体会的人,大概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也都是喜欢给自己留余地的人,所以锦瑞显出的无所适从的怂态,和春桃主动搭话无果的结果,让他们二人分别误会了彼此。 就想当初,春桃是心仪曹云飞的,她也试图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而她意识到了曹云飞的心思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她虽伤心难过,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便也就悄无声息收拾自己受伤的心,默默地做出改变,一点一点将曹云飞从自己的心中拔出来,直到自己真的做到了一点都不在意的地步。 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手段,不过是在锦瑞身上再来一遍,春桃虽然痛苦,但是春桃也有自己的个性,即便感情输了不打紧,自己的尊严万万不可再输得凌乱一地,这般难堪的自己,像一个可怜虫一样,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而她哪里知道,曹云飞是曹云飞,锦瑞是锦瑞,两个人根本不是一类人。 曹云飞是对她没有意不假,但是锦瑞是实实在在喜欢着的她,只是……方法用错了罢了。 这一切,武玄月看在眼里,却没有及时点透,大概是因为在西疆的时间不多,各种矛盾都倒了顶峰,自己压根没有时间去应付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也就把二人的感情给耽搁了。 而现在呢,酒场之上,时间还算是宽裕,气氛还算是和谐,刚刚好锦瑞也在此,不如自己稍稍点拨一下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子,莫要让一对璧人,因为相互误会而错过了对方。 武玄月一提到了春桃,锦瑞眼神一颤,二话不说抬头猛饮,自己心中的愁肠已久,苦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与春桃的关系,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稍稍有紧张的关系,回到了起点,他是不甘心,更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迈出。 从来没有一段关系,能让锦瑞这样踌躇不前,心乱意麻,明明想要靠近,却表现不出来从前的聪慧,笨拙而又愚钝的模样,让他都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锦瑞酒后三巡,脸上泛红,他放下了心情,哀哀一叹,有生以来第一次向武玄月求助—— “哎~实不相瞒……二小姐……锦瑞心里苦啊!” 武玄月听到这里,嘴角微勾,眼神微闪,她故装温良,好声询问道,“心里苦?怎么回事?锦瑞兄弟可否愿意跟月儿说一说?” 锦瑞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面上,低落眼神,长吁短叹—— “还不是春桃闹得?前一段时日曹镇主有令,因为军事机密,让我们白虎七星君与阴虎七煞保持点距离,我只能听从镇主之命,对春桃姑娘的态度有些冷淡,然后……然后……春桃姑娘似乎误会锦瑞什么了……她之后对锦瑞的态度,冷冰冰硬邦邦的……锦瑞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好对方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呵声一笑,当即扭头一瞄,故意瞟了曹云飞一眼,坏心道:“哦?原来之前是因为曹镇主的命令啊……我说呢……” 武玄月故意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且寓意十足。 曹云飞故装镇静,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这话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攻击性,这脸皮堪称铜墙铁壁,宛然一副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的姿态。 武玄月看到这里,又是一声呵笑,转过头来,继续听锦瑞诉苦。 就在武玄月转头之际,曹云飞那一双凶恶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锦瑞。 锦瑞是侧身站着,面朝武玄月,肩朝曹云飞,再加上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诉苦求援的事情上,对于曹云飞的凶恶的眼神,他竟傻傻不自知。 锦瑞继续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锦瑞自打春桃进了曹府,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子,不管是貌若天仙,亦或是惊艳之色,锦瑞都不曾看到过眼中,心中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她一个女人。” 锦瑞今日是真的喝多了,这才口吐真心,口无阻拦,而此话一出,段八郎当即惊愕,而后吹起来口哨,大哄哄道:“你小子竟有这心思!你我同僚多年,你竟然也没有跟我说一说!你早点告诉我啊!我帮你啊!” 锦瑞斜了段八郎一眼,心里甚是嫌弃和无奈:废话!这事能跟你说吗?就你那蠢笨模样,敢要是告诉你,好事也得变成坏事,你那冲动行事,凡是不过大脑的做派,只怕要害我锦瑞打一辈子的光棍了吧! 锦瑞干咳了一声,不爱搭理段八郎,当即作揖弓腰,向武玄月行了一个大礼,十分迫切道:“还请二小姐给锦瑞指一条明路,成我与春桃一桩好事,了我锦瑞一桩心愿……” 1272.挑起事端(武玄月坏心眼贼多,引发曹家兵内讧) 武玄月故装惊慌,这方放下手中的举壶酒杯,连连推辞道:“锦瑞兄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使不得使不得啊!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这大礼我武玄月可受不起!” 锦瑞惯会耍赖皮,这平日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这会子功夫全都做了,他埋头作揖,纹丝不动,断有几分道德绑架的意味。 “二小姐若是不答应锦瑞的话,锦瑞到死都不起来!” 武玄月一看这形式,脸上慌乱,心中暗笑:呵呵~~你小子也有今天?当初你奉我主上之名,可没少给我武玄月使绊子,现在可好,有求于我,就是这幅模样是吧?你家镇主那么能耐,那么本事,你又那么听他的话,怎么?这会子功夫,当着主子的面,就投诚叛变了吗? 武玄月想到这里,心中顿生一计,一个坏主意悠然心生。 “锦瑞兄弟这是怎么了?这事情是拜错了菩萨,投错了门神!你就是拜我武玄月也无用,说到底她春桃的终身大事不是我一个外人可以做主的!与其拜我无用,不如你拜求你家曹镇主如何?” 锦瑞一听愣了,他缓缓抬头,却还弓着腰,翻着的眼皮全是疑虑:“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诡笑,她眼神勾了勾曹云飞方向,意味深长道:“还不明白吗?她春桃说到底都是曹府上的人,现在即便加入白虎军麾下,不也是属于曹镇主手下吗?锦瑞你又是你家镇主的心腹,你为西疆立下的功劳,难得还不值得要一个女人吗?若是真的喜欢,就跟你家镇主说明了,我想曹镇主一定会成为你俩做主的!” 本是在敛目品酒,自顾自地生闷气的曹云飞,被武玄月这么一说,当即没忍住,一口酒水噎住了自己,咳嗽连连。 曹云飞怒瞪而视,咳势剧烈,段八郎吓得不轻,赶忙凑过去拍着曹云飞的后背,却更加惹来曹云飞的反感。 这段八郎手劲极大,再加上酒后兴奋,下手就更加每个轻重,本事出于好心好意,只是这三五两下怕打下去,他以为正常的手劲,差点没把曹云飞的五脏给拍出来。 曹云飞背后剧痛,当即一把推开段八郎,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竟没想自己的心腹到了武玄月这边,竟处处跟自己作对,这是要造反吗? 曹云飞气不打一处来,这方咳势刚好,当即一声怒斥道:“一边去!段八郎你不知道自己练的八极拳吗?这刚劲力道全用在本镇主身上,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吗?” 段八郎惊愣双眼,人高马大的壮汉,站在墙角竟委屈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两句话的偶不敢说,腹前扣着手指,脚下搓着脚趾,低头委屈。 “镇……镇主……你……你这是怎么了?八郎……八郎错了……八郎不知道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只是……只是看镇主咳得难受……就想帮镇主一把,减轻镇主的痛苦……” 曹云飞可势已去,这气意却未减,反倒是更甚,他怒眉瞪眼,咬牙道:“是啊!我得谢谢你,是帮忙减轻咳嗽的负担,倒是家中我肩背疼痛的负担!八郎八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自知道自己手劲大,就别乱出手啊!你不知道既寻常力道就足以打死一头牛吗?” 段八郎委屈嘀咕道:“那镇主的身体岂不是比牛还壮?” 此声虽小,却没有逃出曹云飞耳朵,曹云飞当即火冒三丈,正要脾气大发时,季无常见准时机,赶忙站起身来,笑着接过来话茬—— “咱们镇主身体壮不壮,咱们是不知道了,就得问问二小姐是不?” 此话一出,武玄月愕然一愣,而曹云飞刚才脸红脖子粗的气意顿时消散大半。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情大好,这变脸之速堪称神速,顿时憋着坏笑,那使坏的小眼神向武玄月方向看去。 武玄月磨腮哼声,暗自骂道:切!季无常你老有本事了不是?竟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带下去,你给记着! 武玄月岂会轻易认输,自知道老狐狸季无常是最难对付的对手,现在这皮球踢了一圈,又踢到了自己这里,自己得想办法给这球踢出去。 武玄月呵呵装傻笑意,而是将话题又转到了锦瑞这边。 “锦瑞兄弟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锦瑞踌躇一阵,悻悻道:“直接求曹镇主把春桃赐婚给我吗?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说这话的锦瑞,他是一边看着曹云飞脸色,一边小心翼翼说了出来。 武玄月也瞟了曹云飞一眼,呵声笑道:“不妥?哪里不妥了呢?” 锦瑞磕磕巴巴道:“那个……那个……那个……” 武玄月故意激怒之:“难道说是曹镇主所谓的仗义都是骗人的吗?连自己兄弟的终身大事都解决不了,是不是也有点……” 听到这里,刚才稍稍平息怒火的曹云飞,当即又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此时的他也不再装什么沉着,恶狠狠发话道—— “锦瑞是我贴身心腹不假,更是要以身作则,虽说春桃在我府中贡献不如锦瑞大,但是人家姑娘清清白白,一身周正,她若是愿意嫁给锦瑞,便是一段佳缘,郎才女貌之合;她若不愿,我岂可强迫之?锦瑞这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而我堂堂曹大镇主,岂不成了助纣为虐的恶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愕,竟没想这平日里揣着端着的曹云飞也会有这般模样?酒精这东西还真是神奇! 武玄月愣余,嗤声一笑,她嘴角微勾,缓缓道:“曹镇主所言极是,那么强娶不可取,那么曹镇主可想过其他方法帮助自己的好兄弟成就好事呢?你看看把锦瑞兄都憋屈什么样子了?而曹镇主你是怎么做的呢?自顾自幸福可言,却不拿自己的兄弟幸福当回事,你是情情爱爱艳遇不浅,而你的兄弟呢?跟了你这么多年,明明对你的侍婢有好感,你却傻傻不自知,让其打了光棍这么多年,你这当主上的还真是称职的很啊!” 刚才还是气焰跋扈的曹云飞,顿时脸色一青,哑口无言时,气得咬牙切齿…… 1273.成就好事(众人助力,云月夫妇……) 武玄侯挑拨在先,挑衅在后,她这一番话言外之意,曹云飞自顾自幸福,却不管自己兄弟的幸福,可谓自私自利。 锦瑞听罢,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所想也就是这么个道理,自己与曹云飞同龄,终身大事悬而未决,而人家曹镇主呢?现在可谓是风光无限,武家二姐妹是他正房妾室,他倒是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而自己呢? 这样想想看,确实有些让人不爽。 锦瑞心中不满,在武玄月的一番话,逐渐黑化,可见武玄月的话挑拨意味十足,并且初见成效。 眼看锦瑞脸色恍惚间,暴露了一丝心中情绪,季无常心中大呼不好,这小子简直是鬼迷心窍了,为了女人难得是说要背主弃意吗? 就在季无常绞尽脑汁想计策应付时,绝没想这个时候的曹云飞智商爆表,当即一番话化解眼下困顿之局。 “我帮他?我怎么帮?你来告诉我怎么帮?对于感情我自己还理不清楚,我该怎么去向自己的兄弟传递经验呢?我倒是想帮锦瑞追到春桃,可是我有这个本事吗?我一点不想娶武朝阳,人家偏偏到了曹府,成了我曹云飞的正房夫人,我是躲之不及,可是武家上下苦苦相逼!我真心想要娶你武玄月,而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欺瞒,晃点,眼看自己身份败落,溜之大吉,你让我一个堂堂曹家镇主颜面何存呢?旁人看来我曹云飞是天下最幸福之人,家中娇妻美艳,地位雄厚,而其中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作为一个感情的失败者,我凭什么给我自己的好兄弟指明道路?我的话别说让旁人的信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哪里底气再跟别人指点迷津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惊羡双眼,这一次曹云飞能耐了,竟然完全不需要自己来帮护,仅靠只身之力便化解了眼下的困顿,实乃高明。 果然,在曹云飞酒后真言下,虽是丢了人现人眼,自己曹镇主的颜面扫地,可是曹云飞却挽回了自己兄弟的情义,这一笔买卖他觉得值。 这一次,终于换成武玄月哑口无言,惊愕相对。 武玄月望着曹云飞皱眉良久,继而垂落眼神,丧气嘟囔道:“切~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你不懂感情?若是你真的不懂,也不会把我骗的那么累了……” 曹云飞竖着耳朵听武玄月嘟囔,只是对方的话变成了片段,断断续续进入对方的耳洞,曹云飞虽然没有听个完全,但是可以通过这只字片语猜出个七七八八。 到了这个时候,话已经说开了,曹云飞也没有什么好顾及,反正自己的两眼已经扫地,趁着酒劲儿,曹云飞三步上前,绕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锦瑞打了一个机灵,曹云飞刚一凑近,他十分机灵地向后撤了一步,当即给曹云飞腾出了空间。 曹云飞凑近了武玄月,深情脉脉而望,嘴中叹息道:“哎~你们女人的心思,谁人猜得出呢?这是要为难死我们男人不是?我是多想搞定你武玄月啊!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在感情上,我曹云飞从头至尾都输给精光,在你武玄月这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对吗?” 武玄月怔然,待她反应过来时,竟被曹云飞的来势汹汹气势完全压制。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想——逃走! 她缩着身子,连连后退,不敢去看曹云飞的眼睛,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迷失了自己,当即沦陷了。 而曹云飞又怎么可能会放走眼前的女子呢?好不容易的机会,自己是既花钱又费力,想尽办法才把这丫头扣在了这里,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飞? 曹云飞一把攥住武玄月的手,强硬而有力,他深沉着嗓音,近乎闷吼质问对方:“你我今日都喝多了,你倒是给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武玄月心慌意乱,小幅度的挣扎曹云飞的手,羞答答地拒绝道:“曹镇主你喝多了……这里……这里还有人……请你注意点仪态……” 谁想,武玄月刚说出此话,引来的确实曹云飞一声嘲笑。 “人?哪里有?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人?” 武玄月惊然抬头,眼神慌乱四下环顾,当即傻了眼! 那三个人哪里去了?怎么片刻的功夫,怎么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武玄月这是才惊醒,自己是上了大当了!原不过那三个男人就是曹云飞的托,好兄弟可不就是要成就其好事吗? 武玄月咬碎了牙羞怒,却在她恍惚一瞬间,曹云飞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肢,深情迷离道—— “怎么?你这是要跑吗?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坏呢?我曹云飞哪里对不起你?让你一次次戏耍,让你一次次拒绝,却还是时时刻刻惦念着你,放不下你,说!你是不是也给我种下了什么蛊毒?让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武玄月扭动着腰肢,满脸憋红,扭捏道:“哪里有什么蛊毒?听不懂你再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曹镇主安歇吧,明日还有任务……” 曹云飞霸道且柔情,他敛眸深深凝视怀中佳人,眼中满是情欲。 “若是要安歇,你要去哪里?你是我曹云飞的女人,你不与我一同安寝还能去哪里?” 说着,曹云飞又是一阵蛮横操作,将其横腰揽起,不管武玄月怎么挣扎,曹云飞自顾自向床边走去。 武玄月羞骂道:“曹镇主莫要无礼!你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以这样?” 曹云飞低眸哼笑,脚下步伐飞快,根本不理会怀中女子何种言论,已然阻挡不了他心急火燎的心情。 走至床边,曹云飞身后甩袖,袖风熄灭了蜡烛,登时屋中黑压压一片—— 到了这个时候,武玄月还在挣扎,曹云飞干咳了一声道:“这三个厢房是相连的,我看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若是声响太大的话,只怕你我的下人,连同司空嫣都听得清凉,怎样?还要挣扎吗?” 武玄月故装气氛,憋了半天,骂出了一个词:“无赖!” 曹云飞压过身去,得意一笑道:“随便~~” 1274.翌日清晨(清晨醒来,武玄月在门口发现了……) 翌日清晨,曹云飞一脸幸福满足,起身整理衣装,今日格外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武玄月气呼呼夺门而出,却不想这一推开房门,门外齐刷刷地站着五个人。 锦瑞挠头尬笑,打招呼道:“二小姐早上好~~” 武玄月看到这里,整个人都呆了,这个时候的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呢?” 段八郎口无遮拦接话道:“早都起来了,我们几人都吃完早饭,退了厢房,等了镇主和二小姐一段时间了。” 此话一出,锦瑞赶忙挤眉弄眼示意段八郎闭嘴,只看武玄月脸红到了脖子根,那脸色也是绝了。 武玄月咬了咬牙关,试探道:“你们……你们就这样干站着?什么都做?” 段八郎兴高采烈正要开口时,锦瑞这一次机灵,一把捂住段八郎的嘴,尴尬笑道:“怎么会?我们几人在堂下等了良久,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就上来敲一敲镇主厢房的门,结果正巧,二小姐你就出来~~哈哈哈~~~” 武玄月根本不相信锦瑞的嘴巴,这家伙太圆滑太机灵,这话中话有几分可信度,武玄月实在怀疑。 再加上锦瑞拼命阻拦段八郎开口说话这个举动,更加坐实了锦瑞没有说实话。 武玄月不爱搭理眼前几个男人,转身走向单灵遥身边,一脸窘迫尴尬,她挠头想要问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单灵遥眼看这情景,面无表情道:“二小姐是不是昨晚上喝多了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一闪,当即连连点头应和道:“是是是!!就是这酒水坏事,看看我昨晚喝高了,喝到了迷糊走不动道……就……留在了这里一宿。” 单灵遥脸上仍未有任何表情,继续给武玄月铺路找台阶下:“二小姐的酒量非常,能让二小姐喝到走不动道的地步,想必这曹镇主的酒量也不一般吧……” 武玄月像是被单灵遥引导着一般,顺着对方的话,下来了台面。 “怎么会?他的酒量怎么能比得过我呢?我都喝成这幅德行,他曹云飞能好到哪里去呢?这不昨晚上也成了一滩烂泥,我俩今早上起来,一个在桌上趴着,一个在地上躺着,啥事都没有发生!” 昨晚上一夜春宵,武玄月虽然也感到了非常满足,只是多多少少脸上有些挂不住。 明明是之前自己扬言,要跟曹云飞保持点距离,结果呢?结果人家三哄两骗,自己就招架不住,乖乖就范…… 这种自打脸的话,武玄月实在说不出口。 即便,武玄月有意狡辩自己与曹云飞昨晚上清清白白,而在场所有人,只怕除了司空嫣,谁人都心知肚明昨晚上到底此二人都发生了什么。 武玄月这般做,无疑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与其说是蒙骗他人,不如说是自己在求心安。 单灵遥早已经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只看对方脖颈之上那若隐若现的殷红,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然而,单灵遥是那种不多废话的聪明人,她什么都察觉,却什么都不点明,用自己的方法维护武玄月的面子。 武玄月大概是做贼心虚,一手捂住单灵遥看来的地方,小心翼翼道:“你这是在看哪里呢?这里……这里有哪里不妥吗?” 单灵遥收回眼神,还是一副冷漠脸,缓缓道:“没有哪里不妥,只是更加认定了二小姐的说法罢了,只看你衣襟整洁,昨晚上是和衣而眠,灵遥就放心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了手,而殊不知,本是压在衣襟下面的殷红,不仔细看旁人不会注意到,而她一捂后,放下一瞬间,反倒是更加引人瞩目。 到此,季无常摇扇快速眯了一眼,看得清脸,却不会逗留眼神,他的心思城府深,眼中观察事物,只需要一瞬间足矣,看得时间久了,就会暴露自己的心思。 锦瑞也看得清楚,而他下一个动作竟是更加用力地捂住段八郎的嘴巴。 段八郎双眼落在武玄月的脖颈处,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若不是锦瑞强行捂住对方的嘴,这害人的东西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武玄月还傻傻不自知,自以为无事,笑着跟司空嫣打招呼。 而其脖子上的红印,对于司空嫣这种不谙男女之事的她来说,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也就没有像旁人那么在意。 武玄月合谷礼之,颔首弯腰道:“司空师姐安好,昨晚上休息得可好?” 司空嫣合谷还礼之,温文尔雅道:“尚可,只是这临街闹市的酒楼,夜晚略显得喧闹,不比天门安静,令人清心。” 武玄月缓缓起身,安慰之:“这里是世俗之地,又怎么可能跟天门那种清静之地相比?事出有因,倒是委屈了司空师姐,还望司空师姐见谅。” 司空嫣同样起身,淡然之:“无妨,咱们是出来办事,不是出来清休,修养一阵,但求养精蓄锐,不求其他。” 武玄月微微一笑,赞赏道:“司空师姐深明大义,玄月佩服。” 司空嫣回礼之:“二小姐过奖,这本是司空嫣应是应分之德,本该吾所承受,逃是逃不了。” 武玄月微笑之,竟不知下面该如何接话。 这是,曹云飞阔步而来,浑身义气奋发,一身白衣飒然清爽,一脸傲娇令人瞩目。 眼看自己家镇主一副得势之态,季无常和锦瑞心知肚明,昨晚上的局自家的镇主非常满意。 二人相继凑到了曹云飞身边,奉拳行礼,脸上挂着贼笑。 “拜见曹镇主。” 锦瑞和季无常异口同声道。 段八郎傻乎乎不知错,待他反应过来时,只能够跟着锦瑞和季无常声后手忙脚乱拜礼。 曹云飞心情大好,一手摆过,不予段八郎笨拙计较。 锦瑞贼兮兮凑上前去,凑到了曹云飞耳边挤眉弄眼道:“镇主,昨晚上还算满意?” 曹云飞故装傲娇,冷呵一声道:“甚好!本镇主记三位大功一件,归国后再行赏赐。” 锦瑞高兴递目,季无常摇扇深意微笑应之…… 1275.再次争执(云月夫妇,一言不合就开吵) 武玄月听到这里,先是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又恶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 武玄月暗自骂道:混账,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行!你们这帮子狼狈为奸的孙子这样算计本姑娘!这笔账本姑娘记下来,日后必加倍奉还。 曹云飞似乎感受到了武玄月的不满,他回眸一眼,与武玄月的眼神对视上了,而其眼眸中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曹云飞见着武玄月就乐呵,只见他控制不住的身子,不自觉就向武玄月方向靠去。 “二小姐,昨晚上睡得可好?” 武玄月登时脸色红一片,青一片,她生怕自己刚才圆的谎,被曹云飞三言两语给拆穿了,这样子就不太好了吧。 武玄月是不不在意白虎军几人,要知道昨晚上的局都是他们四个人一同编排好,就等着自己上钩的,所以对方知道结果武玄月一点都不奇怪。 而武玄月在意的则是司空嫣的看法—— 武玄月不愿多搭理曹云飞,这样会暴露真相的话题,武玄月根本不会让其发展下去。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霍然转身,声色骤变,一副不爱搭理曹云飞的模样,好声没好气道:“曹镇主,今日之事,还要多番叨扰,若是时辰后,日后月儿定会重谢?” 曹云飞眼神微跳,嘴中音调挑衅:“重谢?怎么个重谢法?” 武玄月皱了皱眉,白了曹云飞一眼,努了努嘴道:“这事还没有办?就想着谢酬,你曹云飞何时变得这般没品?” 曹云飞打趣道:“呵呵~~都说这夫妻在一起时间久了,会越来越向对方,你说我何时变得这般没品,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要问我跟谁学的这般没品,我倒是可以回答二小姐你~~” 武玄月听罢当即大怒,双眼恶瞪如铜铃,火冒三丈! “曹镇主!你这话过了啊!别忘了你现在的妻子是我家家姐武朝阳,若是论其谁改变了你,当属我家无愧!” 曹云飞一愣,武玄月这般伶牙俐齿地回答,倒是打乱了曹云飞的节奏,更是气得曹云飞心中郁结。 曹云飞眼神忽闪凶意,脸色也变了严峻起来。 “说什么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提到那个人干嘛?你这是放着好日不过,没事找事!” 武玄月冷哼道,“我没事找事吗?是我武玄月招惹的你曹镇主吗?是我逼着求着你来找我了吗?你口口声声地说只在意我一个人,到头来不还是娶了我家姐,给不了我想要的名分,却总是捉弄我,你觉得这样很有品是吗?” 曹云飞今早上本是心情大好,结果被武玄月这么一吵吵,这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他嘴上什么都没有说,脸上却敷上了一层冰霜。 曹云飞等武玄月把话说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良久,长声一叹,烦躁道:“这一笔老账,你要给我算到什么时候?这武朝阳的坎儿,你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武玄月倔强道:“没错!我就是过不去!” 曹云飞勃然大怒,他攥紧了拳头道:“过不去也得给我过去!你到底想怎样?” 话一到此,武玄月也不再顾及旁人的眼光,女人生气起来谁还分什么六九?就剩下自顾自发泄情绪了。 武玄月抬头怒瞪,一点都不输给曹云飞的气势,咬牙启齿道:“我警告你——在你没有休了武朝阳之前,别用你那脏手碰我!恶心!” 曹云飞双眼微颤,怒眉苦笑连连,竟没有见过这般翻脸不认人的狗脸的女人。 曹云飞据理力争,毫不示弱道:“我可不是没有尊重你的意愿,明明是你之前答应我的,若是我肯出手相帮,你便答应陪我一个晚上。” 武玄月当即反击:“我答应陪你一个晚上,只是单纯地答应你品酒赏月,谈诗歌赋,互诉清肠,其他的我可没有答应你!” 曹云飞听罢一愣,脸色甚是难看,写满了失望和生气。 “哦?到头来,你是想用这办法敷衍我不是?”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小声嘟囔道:“是你想的太多罢了,你与我之间的关系,隔着一个武朝阳,这个隔阂不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曹云飞。” 曹云飞皱紧眉头道:“隔阂?呵呵~~我想得太多了?你这丫头说话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幅嘴脸真难看,用人前不用人后,你当我曹云飞是什么人?”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季无常无奈一叹,递了一个眼神给锦瑞,锦瑞也是甚是无奈,看到这里,他只能够按照季无常的指示行事。 季无常和锦瑞赶忙上前,插在了武玄月和曹云飞之间。 季无常就是想不太明白,这两个人明明相互喜欢,明明也都聪明人,怎么到了事上,一个比一个犯浑,一个比一个没有理智。 季无常心里想归心里想,嘴上却是另一幅光景,只见他摇着扇子朝着武玄月当起来了和事老。 季无常劝和道:“二小姐莫要生气,你看看这楼下的宾客都听到了动静,各个向咱们这边看来,这种影响是不是不太好吧……况且,二小姐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曹镇主的关系吗?这么一闹不就是成了天下皆知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警惕一望,这可不就像季无常说的一样,这楼上楼下之人,各个看热闹相望,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任人评议。 武玄月唰的一下白了,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锦瑞是这边劝和曹云飞,拉着曹云飞去了一边,一边用袖子给曹云飞扇风,一边好生劝和道:“曹镇主怎么说动气就动气了呢?二小姐吃了亏,会发泄脾气也是情理之中,你赶忙跟她争辩呢?她的性格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这是故意气你,让你走,你若是生气就真的上了当?怎么,咱们兄弟几个陪你到了这个地步,眼看这拯救天门胜利果实在望,她武玄月想办法激怒你,让你走,你就走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恶眼松懈,那憋在胸口的恶气倒是消散了不少。 曹云飞白了一眼武玄月,抬头冷哼,咬牙道:“这个时候,想干我走!你想得美!就你那小伎俩,还跟我玩心思!还嫩着呢~” 1276.八郎报复(季无常支招,段八郎报复大爽。) 武玄月看到楼上落下各个探手探脑的人,那各个投来的目光让人异常烦躁。 她下意识看了司空嫣一眼,而对方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失望,这一刻武玄月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自己最不想让人看到的场面,到底还是发生了—— 武玄月本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最后呢?还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脑子发热,一切的一切都不言而喻,闹得众人皆知。 武玄月后悔不已,却已为时已晚,现在想要补救也无济于事,现在的她满脸羞红,就想钻个地洞进去。 曹云飞火气压了下去,他瞟了一眼武玄月,啧舌一声,向锦瑞吩咐道,“你去问问,今日她的行程安排?我觉得现在的我俩不适合说话,那个女人就是炸弹,自己炸就算了,还会引爆别人,我发现了,只要跟她一说话,我就特别容易上火。” 锦瑞看着冷静下来的曹云飞,不时叹了一口气,而后小心安慰道:“镇主英明,咱们是男人,好男不跟女斗,二小姐心里有气,咱们知道了,躲着就是了,何必跟她硬碰硬冲突呢?” 曹云飞气得鼻息呼呼,到底还是放不下心上人,虽是生气,却从未说过一句要离开的气话。 锦瑞奉劝行礼后,只身前来,先是如常拜会武玄月,缓缓起身后,好生询问其意见:“二小姐,我家镇主让我来问您,您日你行程准备怎么安排?他也好最好准备,极力配合你的工作。” 听到这里,武玄月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抬脚就跑,灰溜溜地命令道:“先出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武玄月起先带头下楼,单灵遥和司空嫣随后,锦瑞奉拳朝向曹云飞,曹云飞虽是恼火,却还是同意了锦瑞的意见,锦瑞这边抬脚跟在三人身后,曹云飞也跟着过去了。 剩下季无常和段八郎二人,一个是摇扇呵笑,一个傻头傻脑不知所措。 季无常瞟了一眼段巴陵,抬手勾了勾手指道:“八郎兄弟你过来一下,这里是昨晚上的饭钱和饭钱,你腿脚快,去掌柜那里结算一下。” 谁想,段八郎这一次死活不同意,态度十分坚决。 “我不去!要去老季头你自己去!我才不要跟那掌柜的照面,我最讨厌那狗眼看人低的商人。” 季无常听到此,呵呵一笑,不急不忙地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八郎啊!你若不去,这一身衣裳怎么换下来呢?去结了房费,也是为了让你出一口恶气。” 听到此,段八郎头脑蠢笨,不解道:“出恶气?老季头你又想玩什么花招?快点如实招来。” 季无常摇扇呵笑几声,继而走上前去,凑到了段八郎的耳边,举扇遮面,小声道—— “你想想看,那狗眼看人低的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呢?” 段八郎顿时恍然大悟,兴奋道:“钱!他们最看重的是钱!!” 季无常笑之:“对吗!他们看重的是钱,而现在这钱就在你手中,之前他们刁难你,而现在你拿着钱去付账,还不要乖乖看你的脸色?这可是你要回尊严的好时机!怎样?要我去吗?” 段八郎那头摇得跟不浪鼓一般,现在的他兴奋激动得不能自已。 季无常临了之际,特意嘱咐段八郎一番:“记着,现在拿着钱的你是爷,你想咱们刁难他们,那是你的自由,但是要有个度,太过了别人会意乱咱们镇主,还有只要你不把钱给他们,他们什么都听你的,你若是把钱给了他们后,那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段八郎受教非常,这方激动行礼后,接过季无常手中的钱袋子,断有几分摩拳擦掌之态。 到此,段八郎兴奋下楼,踏着欢悦的步伐,这会子功夫心情飞跃,一想到一会儿能够好好恶整那店商一番,一报之前一箭之仇,别提有多开心了! 季无常虽是给了段八郎特权,但是对于其冲动坏事的个性,他还是不能完全放手,这方便跟在起身后,躲了起来,观察事态的发生。 这时,段八郎走至柜台跟前,人模狗样干咳了一声。 那掌柜的抬眸一眼,一看是段八郎的脸,显出不屑一顾的厌弃。 段八郎高喊一声:“掌柜的!结账?” 蔡掌柜的冷呵一声,大概是真的看不上段八郎,多一眼都不给对方。 只见他打开账目,那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一阵收敛操作后,开出了一张单据,推到了段八郎面前。 “一共时候十八两银子八钱,大人是银票和银子?我们这里概不赊账,提前给大人说一下!” 段八郎招来白眼,这一次倒是格外沉得住气,只见他从胸口摸出一个钱袋子,撂在空中一手接住,满脸的嘚瑟上下惦着钱袋子。 “自然是现钱?老板是要多看不起白虎军,连住店喝酒的钱都付不起吗?” 就在段八郎拿出钱袋子后,蔡掌柜两眼放金光,那一双狼眼,随着段八郎的颠簸,上上下下几个来回,那贪婪的眼神一眼无遗。 这个时候,蔡掌柜脸上终于露出了奉承的笑容,这是段八郎自打进店里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和善笑容。 段八郎心中大快,而报复的行径却远不止于此。 “怎么会?曹镇主财大气粗,怎么会赊账呢?是小的眼拙,狗眼看人低,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那蔡掌柜的眼睛恨不能长在那钱袋子上,就差上手去抢了。 段八郎眼见势头不对,一手将那钱袋子攥紧在了手里,一把又藏进了胸口中。 “掌柜的~~昨晚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性不好,总觉得有狗在我耳边叫,让我非常不舒服,我一不舒服吧,就想吃霸王餐……” 一听到这里,蔡掌柜脸色突变,吓得浑身一抖,赶忙从柜台中踱着小步跑了出来,那殷勤而又卑微之态,与昨晚上的做派大相径庭。 蔡掌柜求饶陪笑,连连道歉。 “大人……大人!昨晚上都是误会!误会啊!大人实乃大英雄,怎么会在我这种小店吃霸王餐呢?我们这边也是小本生意,还望大人多担待一些,昨日小人的行为却是可气,若不然小的现在就跟你道歉?还望大人莫要跟小人一般计较。” 看着眼前蔡掌柜卑躬屈膝的模样,季无常别提心中有多舒爽了,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大快人心,报复舒爽! 1277.无常点拨(季无常为队友说话,笑着点拨掌柜) 段八郎眼看蔡掌柜这幅卑躬屈膝,殷勤赔笑着,这幅模样和昨日趾高气昂,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截然不同。 段八郎心中暗爽,却是更加看不起这等小人。 段八郎趁势借题发挥,昨晚上受的委屈,今日势必要一笔一笔讨伐回来。 “什么?!蔡掌柜说什么呢?段八郎听不清楚,昨晚上你是怎么说的呢?若是我季无常没有记错的话,像我这等下三滥之流,又怎么可能有掏得起这里饭钱的可能是吧?所以呢?因为看着是穷人,就该被人冷视,被人看不起是吗?” 蔡掌柜脸上红一片青一片,他知道自己今日这壮汉就是故意来刁难自己的,毕竟昨晚上自己说得对方太多难听话,那态度自己想象都觉得过分,人家逮着机会,可不是要好好报复一番?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一晚上时间,报应就来了。 蔡掌柜悔不当初,但是现在又能如何呢?服务也做了,饭菜也赔了,若是这个时候自己稍有脾气不好,惹得了这位爷爷,人家找一个理由直接走了,这一单生意算是黄了。 蔡掌柜除了陪笑道歉,任人恶心嘲讽,还能怎样? 段八郎不依不饶,接连恶怼了蔡掌柜一番,蔡掌柜就跟那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哭丧着脸,还不得勉为其难赔笑着。 眼看段八郎纠缠的时间够长了,这家伙倒是越骂月带劲儿,越骂越没有走的意思。季无常摇扇呵笑一声,便走了上去。 “八郎你在干嘛?曹镇主在外面等你许久,怎么付个账这么难呢?” 段八郎转头一眼,看到老狐狸季无常前来,他骂得痛快,这会子兴致高,还非要拉着季无常一同劈头盖脸再数落蔡掌柜一顿。 段八郎扬声道:“季先生来得正好,来来来来!你来跟我评评理,这老小子到底是不是个东西!你看看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蔡掌柜被段八郎骂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尬笑无奈,这一看季无常前来,心中更慌,难不成这小子骂人也要拉个伴儿吗? 蔡掌柜窝囊怂态,转念一想,自己不能怂!自己开酒店多年,什么样的刺头地痞没有见过,还能让个异乡人占了上风不是? 蔡掌柜脸色一变,冷厉充满恨意,那双眼泛起幽幽凶光,这时态不太好。 眼看蔡掌柜即将发作,季无常多鬼的一个人,赶忙见风使舵,转脸就开始斥责段八郎。 “镇主让你交个钱,你倒是没完没了是吧?还不赶紧给老板给结了,别让镇主等急了!若是镇主发火了,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季无常又给段八郎使了一个眼色,段八郎这才会意,自己是该见好就收,免生事端。 即便如此,段八郎还是几分不甘心,从胸口摸出了钱袋子,“哐”的一声甩到了柜台上,双手抱背,白眼撇嘴道:“数数吧!看看少你一分一毫不?” 蔡掌柜愣了一下,竟没想这帮凶倒成了自己的救星,三言两语竟然这小子乖乖交出了钱袋子。 蔡掌柜沉浸在紧张气氛中,不太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竟然悻悻不知措。 季无常笑盈盈道:“掌柜的莫怕,我这位大兄弟,长相凶悍了些,其实倒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还请掌柜的多担待些,看看这银子钱数对不对,若是不对咱们这边添补些。” 季无常放话出来后,蔡掌柜方才敢去摸那钱袋子,细细数过其中银两,脸上才绽开了笑容,赶忙收起来银子,恭拳相迎季无常,十分客气。 “曹镇主明事理,这钱数是对的,麻烦季大人替蔡某转达,日后曹镇主来南湘,多多光临湘云阁。” 季无常拱礼回之,客套笑道,“一定一定!” 这是,伙计已经端着托盘前来,其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昨日段八郎替换下来的粗布衣服以及他的官牒。 伙计说话口气也客气了许多:“段大人请随小的一同去更衣室,更换衣裳。” 段八郎气呼呼白眼,这架子摆得十足。 季无常斜眼一瞄,呵呵一笑,走至其身边,拍了拍段八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了好了~~点到为止,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忘了今日咱们还有大事,若是误了时辰,镇主那边可就真的交不了差了。” 段八郎听罢,嗤声啧舌,而后还是乖乖跟在伙计身后,去了更衣室。 目送段八郎远去,蔡掌柜舒了一口气,他赔笑着跟季无常打法时间。 “这段大人倒是一个奇人,一身布衣貌不惊人,竟没想倒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蔡某若是没有见到他那白虎七星君的官牒,还真是难以想象他的身份,当这是低调谦虚的很。” 季无常摇扇呵笑,心知肚明这蔡掌柜精明之处,话外听着是赞赏,话里说的明白,这是在冷嘲热讽。 季无常轻笑,摇扇三下,脱口而出:“段兄弟虽是粗布衣裳,不顾体面,他却是一个难得少见的仗义之士,哪里不平他去平哪里,哪里有冤他去助哪里,做人不应该如此?锦衣固然能够彰显人的体面,却也只是表面,老板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有些人是徒有虚表,有些人是深藏不露,岂可以一件衣服一概而论吗?” 此话一出,蔡掌柜脸上一黑,对方虽是笑意,却字字狠厉,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季无常笑里藏刀,气焰飞涨,虽为动气,却压得蔡掌柜心头猛颤。 蔡掌柜尴尬笑容,连连附和:“是是是~~季大人所言极是,蔡某受教了~~” 季无常摇扇微抬下巴,不紧不慢道:“蔡掌柜是聪明人,若不然也不会经营这么大的酒楼,季无常对蔡掌柜只有敬佩,没有其他恶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啊有时候特别有意思,起初的正直和仗义,在见识了太过的人际关系后,大概连自己都忘记了曾经做人的模样了?不得不承认的是,蔡掌柜做事精细,滴水不漏,只是做人啊……呵呵~~蔡掌柜,想想当初你我都是从穷困潦倒出身走到现在这一步,强者虽不说话,那鄙视眼光是刺伤咱们弱者自尊的武器,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 1278.掌柜诉苦(趁着段八郎换衣空挡,季蔡二人攀谈) 季无常鲜有的多管闲事和说话直白,这恐怕是他这么多年极为少有的一次。 而他一番言论而下,蔡掌柜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大概是个人都无法接受的实事。 季无常话音刚落,蔡掌柜脸色虽难看,他还是习惯性赔罪求财,佝偻这腰身,赔笑道:“是是是~~季先生教训的极是,小的日后一定改。” 季无常沉默片刻,看着蔡掌柜这般模样,虽是表面迎合,实则心里不服。 季无常摇扇深思,好奇发问:“其实……无常好奇得很,这以服侍定论是否入店的标准,是从哪里由来的呢?” 蔡掌柜愣了一下神,他抬眸疑惑,寻思了一下,却还是如实招来。 “季先生有所不知,不是本店非要定下这个规矩,将客人分为三六九等,穷人概不接待,这湘云阁的大门只对好富权贵打开,而是本人在这种事情上吃了不少的亏,才不得已为止。” 听到这里,季无常更加好奇道“吃亏?蔡掌柜家大业大,在这湘水镇可谓是富甲一方,你又怎么吃得了亏呢?” 蔡掌柜长吁一叹,缓缓道:“季先生有所不知,很多事情也是被吓怕了,才选择这样的结果……正如季先生说的那般,我与季先生一眼,都是从小子闯天下,一路吃苦打拼出来的江山,又怎么会忘记跟我一样出身的老百姓呢?” 季无常瞟了一眼蔡掌柜的脸,眼看对方脸上唏嘘,不像是会做戏的样子,就耐着性子,听对方诉说自己的仇怨。 “当初我白手起家,原先是靠倒卖瓜果蔬菜发家,这生意稍稍有些起色,我有些就掩不住的兴奋,给自己的亲戚面前吹嘘,希望能够得到家族中人的肯定,结果招来的并不是肯定和赞赏,更多是冷嘲热讽,嫉妒酸词,好不容易有几个家中的穷兄弟对我态度十分好,夸着我捧着我,这样的感受让我非常好,想着若是自己又能力的话,一定要拉把这些好兄弟一把。” 说到这里,蔡掌柜眼神一暗,声音渐渐拉长,从有声变得无声,这一脸伤感失望的表情,即便不说话,季无常也能够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蔡掌柜呵声一笑,还是将心中愁苦倒了出来:“对于我的那些穷兄弟,他们对我要求什么,我都尽可能达成,算得上是仗义,有求必应,而不曾想我的那些所谓兄弟,对我是真不客气,从刚开始借钱,到后来带着自己的家人来我家中,连吃带拿,还说什么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我是有气说不出,只怪当初自己没有分清楚界限,以至于让有些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而后来更让我失望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年湘水大旱,我的生意不尽人意,眼看粮尽弹绝时,我想到了曾经要好的兄弟,所想那些年靠我接济的兄弟不止一二,到了我有难的时候,你猜怎么着?那些所谓的好兄弟,却一个个躲我躲得远远的,别说是借来一钱银子,各个见我如瘟神,不是躲着,就是翻脸不认人,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冷暖。反倒是那些曾经跟我一同合作的生意人,见我生活不容易,人家那出些银子,接济我了日子,待我有了周转资金,翻过身来,才算是对自己的人生大彻大悟。” 蔡掌柜抬眸以往,满眼沧桑,他呵笑道:“那些接济我的老板,对于他们来说那些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值得一提,接济我算是最差就算是施舍了一个落魄合作伙伴,若是好的结果,日后我东山再起,我势必念及他们的雪中送炭的恩情,日后必当涌泉相报,而对于我的那些所谓的酒肉朋友,他们跟随我,捧我夸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我的身上榨取,待我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时候,就像扔一件穿破了衣服一般,毫不留情地将我抛弃!从哪个时候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是生意人,谈感情伤钱,谈钱伤感情。” 到此,蔡掌柜顿了一顿,冷冷道,“或许在别人看来,我这种做法叫做势利眼,但是我心里明白我曾经吃得苦!虽然说有钱人也有恶人,但是在我看来,有钱人没素质的概率要比穷人没素质的概率低得多。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这般固执地定下了湘云阁的规矩。” 季无常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去,这种感受他也深有体会,自然能够体会到了老板的不易。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绝对的,季无常虽然狡诈,但是他始终坚信,这世道善人都与恶人。 季无常无奈一叹,先是安慰了一番蔡掌柜,而后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蔡掌柜此言有理,无常非常能够体会到你的处境,只是……无常认为,这天下坏人却不常在,好人终有好报,你的那些酒肉朋友虽然可恶,但是穷人中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势利眼。老实说,我也不怕蔡掌柜笑话,其实我们白虎军中的武者,大多家世不好,想要富贵就不要入了尚武堂的大门,尚武堂武者虽不富裕,但是大家都有一个信念,逞强除恶,锄强扶弱,除暴安良。弱者变成了强者后,最怕的就是,成为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人!老板想想看,当你是弱者的时候,无人相助,孤苦无依,看着强者不费吹灰之力,坐享齐人之福,你的心态是什么样?同样,同类心态,想想你身边的那些人,大概就是能够理解的——做人吗,都会有内心阴暗面,希望身边人过得好,但是绝不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旁人过得富裕理所应当,而自己身边那个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是不如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过得比自己好了,你会怎样想?同样起跑线上的人,却有不一样的人生,与金钱无关,与尊严相关。天下穷苦老百姓,不是各个都是你蔡老板的家中亲戚,蔡老板也不要把身边人的嫉妒心误当成了穷苦百姓的没素质,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蔡老板眼神微颤,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些年来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1279.知错能改(蔡掌柜听劝,表明意志) 季无常一番语重心长劝慰后,蔡掌柜恍然醒悟,怔然愣住。 这时,段八郎从更衣室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这一道走来,嘴巴还不想着,痛快骂道—— “切!还是自己个的衣服舒服,虽是粗布麻衣,手脚舒展,宽泛敞亮了不少,可比穿着那华服带劲儿多了!” 伙计埋头尾随,这脸上写满了嫌弃,嘴上却不敢多说话。 段八郎看到季无常的身影,加快脚步,箭步上前。 “老季头,你还留在这里磨叽什么呢?走吧?” 季无常意味深长瞟了蔡掌柜一眼,看着对方吃惊怔然的表情,季无常象征性地拱礼而上,彬彬有礼道:“在下告辞了,愿蔡掌柜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此话毕,季无常转过身去,迈步与段八郎同行,正要跨出门槛之际,身后一声疾呼。 “季大人请留步!” 这时,蔡掌柜惊醒,他回过神来来不及思考,先是一声叫停,而后慌乱踱步,冲到了季无常面前,拦住二人的去路。 段八郎皱眉烦躁,驱赶之:“你这个蔡掌柜烦人得很?钱也给你了,衣服也换你们了?你还要怎样?” 蔡掌柜这一次态度大变,对于段八郎不再是表面上的恭敬应付,而是打心眼里的遵从。 “段大人稍安勿躁,蔡某不会耽搁二人很久,只是有一事需要想要求得季大人指点明津。” 段八郎虽然厌烦,但是总归还是眉宇阻拦,只是气哼哼地站在一边,双手抱背静静等待。 眼看段八郎难得懂事,而这蔡老板又是这般的迫切,季无常放下了架子,摇扇轻笑,抬手允之。 “蔡先生请讲——” 蔡掌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问题是出在我的亲朋好友身上,而不是出在穷人的问题上?” 季无常听罢,会意一笑,轻描淡写道:“简单,因为——我也是过来人,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自己憎恶什么!季无常算不上穷苦出身,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我讨厌我的家族人,但是我绝不讨厌穷苦百姓,我这辈子所有的耻辱都是来自于家族的冷眼和嘲笑,而我身边那些真正的穷苦兄弟,他们非但没有看不起我,反倒是关键的时候,拉我一把,成为了我人生中的不可或缺同伴。当然,我更加感谢的是家三任镇主对我的信任,没有这些我家镇主,没有我的这些同伴,就没有现在的季无常!我家族和亲戚给我带来的伤害,是我人生该渡的劫,虽不能原谅,也不至于痛恨,只要远离就好,明知道他们容不得我好,何必去刺激他们呢?而那些真正帮助我,信任我的人,季无常绝对会用以真心回报。” 听到这里,蔡掌柜适才明白季无常的言语为什么会这么有力量,因为自己经历过,并且参悟过,总结下来的谨言真句,才能够直击人的内心,燃起自己心中的共鸣。 蔡掌柜恍然初醒,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继而他站直了身子,脱去平日里油腻而又圆滑的待客笑容,打心眼里的恭敬眼前的高人。 “季先生可谓是高人,箴言警句惊醒蔡某,蔡某此番算是大彻大悟,已经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日后在经营之道上,定会有所调整。” 季无常见蔡掌柜知错能改态度谦和,心中暗自赞赏,所想对方如此顾全大局,不如自己再多说两句也无妨。 “我看蔡掌柜是个明白人,不妨就再多提醒掌柜两句,布施能度悭贪,持戒能度毁犯,忍辱能度嗔恚,精进能度懈怠,禅定能度散乱,般若能度愚痴参透了这些道理后,蔡掌柜的境界便不可一般,儒商之道,德才兼备,以超功利的目的为最终目标,要有对社会发展的崇高责任感,更要有救世济民的远大抱负和忧患意识,追求达则兼善天下,立己立人,达己达人。” 听到这里,蔡掌柜内心激荡,情绪激动,他双眼惊闪,口中说着激动且不清楚的字眼,全是发自肺腑,有感而发。 “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蔡某本以为自己在商界已有立足之地,在湘水镇上富甲一方便足以,而听到了季先生这一番教导后,方才知道自己的短浅和鄙陋,蔡某日后一定克己复礼为仁,对待客人不在分什么三六九等,日后来我湘云阁的客人,不论穷富,一定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季无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摇扇微笑,暗自心道:孺子可教也,这老小子倒不是什么顽固之徒,听得进去人劝。 季无常呵声一笑,继续道:“儒商者,做到此只是起步,而蔡掌柜若想在商界如鱼得水,只怕还需要国家力量的支持!只是这国难当头时,蔡掌柜若是有想要日后倚靠国家的力量,是不是应该拿出些实质贡献来,为国分忧呢?” 听到这里,蔡掌柜愣了一下,他不解之余,更显得愤慨:“季先生此话怎么讲?我是一个商人不假,但是我清楚的很,我是南湘人,就算我没有钱没有势,在国难当头前,即便只空有一片热血,蔡某也会倾尽所有保家卫国!这不是一个商人可以讲价还价的事情,而是作为一个国人的基本!这样说来,季先生还真是看低了曹某!” 到此,季无常也是一愣,他回过神来,摇扇几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听到这里,无常算是放心了,蔡掌柜乃是无常忠心佩服的忠义之士,南湘之土上有蔡掌柜这样的爱国忠贞者,这是南湘的大幸,请蔡先生记好了自己的话,若是日后南湘有哪里不测,希望蔡掌柜一定要鼎力相助,与国家风雨同舟,共同渡过难关。” 蔡掌柜眼中坚毅,奉拳坚定道:“一定!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蔡某绝不退缩,定要与南湘共进退——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蔡某纵使家财万贯,也不过是丧家犬一条。” 到此,季无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再次奉拳而上,拜礼告辞,招手而来段八郎,二人相伴迈出了湘云阁的门槛…… 1280.八郎生气(看到季无常对蔡掌柜的态度,段八郎十分生气) 段八郎与季无常二人结伴而行,一路疾步,欲与曹云飞一行人回合。 这一路上赶脚,段八郎老毛病发作,嘴巴又开始不受管教起来。 “老季头,我去更换衣服的时候,你跟那家伙都说了些什么?这种人犯得着跟他说那么多吗?” 季无常摇扇轻笑之:“蔡老板其实人品不坏,只是因为之前吃过亏,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跟他讲道理,他是听得进去。” 段八郎白眼翘嘴,好声没好气道:“老季头你总是这样,你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呢?表面你是跟我一心,怎么对方三言两语的话,你就导向他了呢?” 听到这幼稚的言谈,季无常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段兄弟你误会了,你我多年的交情,我怎么可能帮着外人欺辱你呢?你走后,我是告诉他,做人不能够太势力了,只是说话方式委婉了些,那蔡掌柜也不把当外人,便告知我他为何定下了以衣品对待客人的规矩,听了他的话,我也大概可以理解他的处境,每个人做出每一个决定,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他的那个决定,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段八郎听到这里,更加不开心起来,“什么?那老小子一看就是一副奸商嘴脸,他糊弄你的话,你就信了?还被对方给说服了吗?” 季无常侧眸一眼,笑意盎然道:“呵呵~~段兄弟又想多了,我说的是,我完全可以理解蔡掌柜的做法,但是我并不赞同他的做法,这不~我不是也跟他据理力争一番,提醒他有些想法是错的,人家不也是认识到了问题,并且积极改正了吗?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干嘛非要拽着人家的问题不放呢?” 段八郎一想到自己昨晚上的待遇,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的那猪脑子,哪里会想得那么长远呢? “老季头你这就是独此一举,你我转身走人,他奸商在你我面前答应的好,你能保证他日后真的能改变自己的行事作为吗?” 季无常不急于反驳,敛眸轻笑之:“我不能保证。” 段八郎气哼哼道,“既然你不能保证,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那种人,一看就是特别自以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派,你犯得着跟他多费那口舌吗?” 季无常心知肚明,这段八郎是因为私人恩怨对蔡掌柜记恨在心,有了恨意,眼睛就会变了颜色,他不可能用公道的眼神去看待蔡掌柜。 况且,跟段八郎几脚下去又有什么意思?自己扭脸走了,搁不住为了一个外人的行事作为伤了自己人的合气不是? 季无常暗喜合计一想,当即哈哈迎笑,向段八郎赔不是道:“是是是~~段兄弟说的极是,季无常这是多管了闲事,这不是等你时间久,跟蔡掌柜两个人面面相觑,实在无聊得很,就攀谈了几句吗?他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劝说,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给段兄弟你出一口恶气吗?” 段八郎听到这里,愣住了神,这脑子一根筋的他,一下子转不过来弯。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为了我?我怎么没有听明白?” 季无常诡秘一笑,他微微挑了挑眉毛,张口既来:“你想想看,我说教那蔡掌柜改变对待可人的态度,不正是否定和看不上他那势利眼的做法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给段兄弟昨晚上不公平的待遇谋不平吗?段兄弟也是知道我的个性,别人家的闲事我季无常何时爱多管过闲事呢?若不是触及到了段兄弟的尊严问题,我才懒得跟跟蔡掌柜说那么多。” 听到这里,段八郎心中敞亮了不少,登时心情舒畅,呵声一笑,朝着季无常确认道。 “季先生果真如此?” 季无常摇扇三下,风淡轻笑应之:“当然了!段兄弟这般聪慧,细想便可知,季无常到底是为了上强出头呢?若不是为了自己家的兄弟,我犯得着跟一个外人争个高低吗?反正咱们也就投宿这里一个晚上,早上起身走人,我认识他谁是谁?他的经营之道跟我有多大的关系呢?你说是吧?说到底,还不是看重段兄弟你吗?” 段八郎登时喜笑颜开,心中大悦,他这种人就是特别容易哄的人,没什么脑子,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只要你往他心坎里说,狗尿的脾气,顿时就开心了? 说到底,段八郎心肠极为单纯,没什么心机,有什么说什么,只要别人说的在理,他就会信。 他的那脑子,怎么是季无常的对手呢?季无常三言两语可不就把他哄得开开心心? 段八郎傻笑道:“还算你老季头仗义,知道我段八郎在这混小子这里吃了闷亏,处处还为我着想,这点恩情,段八郎记得,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季无常摇扇轻笑之,“自己家的兄弟,何必说那外气话?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若是不帮你,还能帮着外人欺辱你吗?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段八郎笑得灿烂,眉飞色舞:“呵呵呵~~你这老小子,虽然鬼点子多,可是关键时刻总会为兄弟出头,这点上我段八郎始终服你季先生~” 季无常眼看自己已经把段八郎给哄好了,他故意问了一句:“段兄弟不生在下的气了吗?” 段八郎摆了摆手道:“生什么气?我是气布袋吗?动不动就生气?走了走了!别让镇主等急了!” 季无常会意笑道:“段兄弟请——” 段八郎也不客气,大步迈出,先行一步,霍霍前行—— 这时候,季无常却有意放慢了脚步,意味深长道回头一眸,这眼神不偏不倚落在了湘云阁门外。 只见这时,映入季无常眼帘的画面则是——几个伙计手拿着工具围在湘云阁门外,合力拆除“禁止布艺者入内”的牌子。 看到这里,季无常眉宇微挑,他心满意足勾嘴一笑,下意识地摇了摇扇子,思索片刻后,他便收回了眼神,跟在了段八郎的身后,快步追去。 不多时,湘水镇门外,季无常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1281.锦瑞传话(锦瑞夹在武玄月与曹云飞之间传话,十分尴尬) 曹云飞现在清楚自己的立场,不去主动招惹武玄月,自己有什么事情想要问的,也不直接去找武玄月,而是让自己的下人传话。 锦瑞就成了这两个人之间踢来踢去的皮球。 曹云飞命之:“你去问问她,一会往哪里去?” 锦瑞瞟了一眼曹云飞与武玄月的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之远,这有什么话还非得要自己来传话吗?直接去问不就得了吗? 锦瑞虽然心中这样想,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服从曹云飞的命令。 锦瑞转身向前两步,走至武玄月面前,起先是毕恭毕敬的行礼,恭恭敬敬传话:“二小姐,我家镇主求教,今日的行程。” 武玄月白了眼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曹云飞,干咳了一声,没一个好脸色道:“今日的行程吗?稍等片刻,这会子功夫南红手串似乎不太灵光,无法指明道路。” 曹云飞当即显得不耐烦起来,明明他已经听到了武玄月的话,却憋着性子,等锦瑞传话过来。 锦瑞甚是无奈,谢过武玄月后,转身又回到了曹云飞这里:“镇主,二小姐说,稍等片刻……” 曹云飞当即发作,还未等锦瑞把话说完,他的脾气就已经爆发了起来:“稍等片刻是多长时间,这事情有完没完了?一天天在这搁着,我这个镇主是不是闲得很?” 武玄月也不乐意起来,明摆着曹云飞这是没事找事,跟自己闹情绪,而她心中何尝没有情绪? 就是因为今天情绪不好,以至于她无法如常控制体内的气流,才导致这方迟迟无法使用南红手串指明道路。 武玄月怒火而生,霍然转身,背身咬牙切齿,气得连连翻白眼,却还是压着性子不吭声,这是懒得搭理曹云飞。 锦瑞架在期间十分尴尬,曹云飞这话摆明都是气话,并且这么短的距离,武玄月会听不清楚吗? 锦瑞不知所措,却还要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他悻悻问道:“曹镇主……这话要传给二小姐吗?” 曹云飞斜了一眼武玄月,却看到对方冷冰冰的背,曹云飞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传啊!怎么不传?你帮我问一下二小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她公里不佳,还是这南红手串不给力,耽搁着大家的时间,罪责算谁的?这里在场的每个人,哪个不是配合她执行任务的?我堂堂西疆镇主不是闲来无事,陪着她消耗光阴的!在西疆,我曹云飞也是日理万机,周事繁琐得很!” 听到这里,武玄月火冒三丈,冷眼磨腮。 锦瑞吓得不轻,低头小声确认道:“镇主……镇主……果真要把这话传过去吗?二小姐……二小姐……只怕受不了吧……” 曹云飞在气头上,自顾自委屈,自顾自不值得,这脾气上来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锦瑞不敢抗命,即便知道这话自己传过去了,会换来什么结果,他还是要老老实实去执行。 锦瑞这一次不似刚才那般干脆,这脚步下去迟迟疑疑,顾虑颇多,不过两步的距离,锦瑞愣是走出了百米的既视感。 “二小姐……我……我……家镇主……说……那个……那个……” 武玄月霍然转身,怒视而瞪曹云飞,咬着牙关脱口而出道:“那就请曹镇主早早归国处理国内事宜,不必担心月儿这里的情况!” 锦瑞当即瞪大了双眼,这一次他不敢贸然退了回去,而是扭头一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 当锦瑞看到曹云飞满脸黑线,憋怒已经到了极限的脸,锦瑞吓得干咽了一口气,心头猛颤。 锦瑞心慌慌道:完了完了完了,老大这次是真的火了!我说说你们这对小夫妻,到底在干嘛?没事打个嘴仗,殃及一片,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早起来就成了这幅德行了?倒是苦了我锦瑞,左右传话,成了双方的出气筒,你俩就别这样玩我了成不? 锦瑞多想就此撤出战局,可是他又不敢…… 眼看曹云飞这脸色比那吊死鬼都难看,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撤离,日后曹云飞肯定会对自己有看法。 锦瑞心惊胆颤,低头领命,怯懦懦折了回来,这刚要开口传话,曹云飞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勃然大怒。 “这人啊!要讲良心,用人前不用人后,两张嘴脸,岂不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将心比心,我曹云飞哪一点地不起你武玄月,当初你沦落武门差点被人打死,不是我排除万难,将你救了出来了你武玄月今日能活得好好的吗?我带你去西疆,给你官衔,给你佣兵,给你权利,今时今日你翅膀硬了,就跟我这样说话是吗?这是要撵我走是吗?” 锦瑞愕然,脸色惨白,嘴巴长得老大,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传过去! 曹云飞一眼恶瞪,恶狠狠道:“愣着干嘛呢?传话过去!” 锦瑞尬在原地不敢动弹,这话自己怎么说得出口?此时的锦瑞既头大,又烦躁,还不敢顶嘴反驳,更不敢撂挑说不干,别提自己有多难了。 锦瑞哭丧着脸,低头求饶道:“镇主……还是算了吧……” 谁想,武玄月彻底怒了,直接朝着曹云飞开怼,针锋相对—— “我还真是要谢谢曹镇主了!曹镇主还真是记性好,这些我欠你的旧账,你可真是一笔笔记得清楚,只是!曹镇主别忘记,我武玄月从来不是一个忘恩负人的人,我在曹镇主这里得到了不少恩惠,自然是感激不尽,但是曹镇主在武玄月这里真的是分文未取,只付出没有索去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当即愣了,这脸上就像是被人耍了两个把嘴巴子,打脸生疼。 武玄月不依不饶,不卑不亢,人前你曹云飞不给我武玄月留下任何颜面,到了这个地步,我武玄月为何还要给你留任何面子呢?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双眼泛红,那即将脱口而出自己的曾经在她哪里得来的恩惠,曹云飞登时脸上发热,颜面无光。 曹云飞一手竖起,摆手求饶道:“得了!我认输,我错了行不?权当我曹云飞犯贱,就是喜欢追着你武玄月屁股后面乱窜成不?” 在场人都愣了,竟没想高高在上的曹云飞,突然间人设崩塌,这样的疾速转变,谁人受得了! 1282.停战妥协(云月夫妇嘴仗结束,即将新的旅程) 武玄月火气上来了,那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好!曹云飞你不是跟我算账吗?来来来!咱两算个清楚,你是记得你帮我不少,我心里也有一笔笔账,给你也算得清楚!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跟自己翻旧账,又瞟了一眼周围众人,顿时心中泄气。 曹云飞的脸那是贴金的脸,容不得旁人诟病,尤其是在其他门派人的面前。 所想,自己当初得来“丹心”之气,第一次激活白虎符是拜谁所赐; 曹家与末凉一族的战斗,长达十年之久都没有解决仗义,自己兄长死在了西门宇霍的手中,自己除了心头的恨却还是没有办法亲自手刃了那贼子,到头来,还不是这丫头助自己一臂之力,杀了自己多年憎恨的对手…… 这一桩一桩,一件一件自己心里清凉得很,这也是为何自己会死缠烂打缠着武玄月的原因。 喜欢此女占大半缘由,还有…… 自己是真的离不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给自己带来太多的福音,在自己成长的道路上,若是没有她的出现,自己会变身什么样子,自己不敢想象…… 与其说是自己在帮武玄月,更确切地说,曹云飞是在帮自己—— 自打自己认识了武玄月的以后,自己的人生就开始走上不一样的道路来,不知何时自己摒弃了那个消极懦弱的自己,而变得逐渐强大了起来。 武玄月是人生的贵人,更是自己这辈子的福星,自己有什么资格跟她叫嚣呢? 明明是自己离不开人家,还总是因为颜面时常叫嚣自己的委屈,这样比起来,自己才显得幼稚可笑。 曹云飞明白武玄月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意味如何,这是要当众自己撕破脸的征兆,若是到了哪一步,自己还剩下多少挽留对方的余地呢? 曹云飞当即悬崖勒马,即便这一次自己打脸失了脸面,他也希望这个话题戛然而止,从一开始都是因为自己的委屈和不满引起的,而现在想想,这丫头比自己承受得更多,自己还要跟这丫头讨要什么? 曹云飞想要的讨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得来武玄月的关注和认可。 刚才自己说出那一番幼稚的话来,其实真实目的就是想要武玄月知道,自己为了对方付出了很多,希望对方知道自己的好,而对自己的态度客气些。 然后,他不知道的是,今早上起来,武玄月到底真正恼火的是什么? 武玄月不是真的介意昨晚上与曹云飞一夜春宵,而她真正在意的是,今早上一起来,五个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堵了自己。 武玄月本想着有些事情,能够瞒天过海过去,至少自己在司空嫣的眼里,还不是一个失节的女人…… 而现在可好,昨晚上自己在曹云飞这里过夜的事情,众人皆知,自己的颜面扫地,武玄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一早上气不顺,武玄月总是要找个发泄口,一想到这件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曹云飞管不住自己的情欲所致,武玄月可不就一股脑就把火气全发在了曹云飞身上。 这情侣脸一吵架,很多时候都是女的恼火,男的不知情,男的反被激怒,就开始拼命反击,什么翻旧账,拉帮结派都使了出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武玄月最后使出杀手锏,要跟曹云飞鱼死网破时,将这些年自己为曹云飞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一一道来,曹云飞见这气势当即怂了,不敢再跟武玄月硬碰硬。 突然的认错,众人都傻了眼,这样的剧情谁能受得了? 不过,这个时候,旁观几人倒是各个都松了一口气,看着情侣俩斗气吵架,身边人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站在哪里既尴尬又多余,不知怎样是好。 还好曹云飞悬崖勒马,不再与武玄月继续叫嚣争执下去。 曹云飞突然示弱认错,武玄月一脸懵,自己这话还没有骂得痛快,这家伙就认错了?是不是也太怂了些吗? 不过,武玄月也不是一个不懂是非的主,眼见曹云飞已经示好,虽是这示好的态度不怎么好,至少这家伙总归是跟自己低头。 这个时候,刚刚好万年和事老季无常赶来,看到这近乎尴尬的气氛,季无常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季无常稍稍观察了下形势,登时摇扇大笑,企图暖场缓和气氛。 “哈哈哈~~这是怎么了?无常稍稍不在一阵子,大家都这么冷淡啊?看来无常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 眼看季无常前来,锦瑞登时大大舒了一口气,自己的救星到了,锦瑞别提多开心了。 锦瑞三步并两步上前,冲到了季无常面前,哭丧着脸委屈道:“先生来了就好,快为难死锦瑞了!” 季无常抖开了扇子,低头亚声,掩面询问情况:“发生了什么?” 锦瑞有苦难言,苦着脸道:“二小姐跟镇主又争执了起来……” 季无常瞄了眼此二人之间的气焰,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稀罕的?她俩斗嘴吵架,不是常态吗?锦瑞兄弟这是大惊小怪了。” 锦瑞怒着八字眉,苦笑道:“是老调常谈的事情,锦瑞本该见怪不怪,只是这一次他俩不直接开战,而是让锦瑞从中传话……这……这……这……这真是苦死锦瑞了……” 听到这里,季无常噗嗤一笑,“那倒是真的委屈了锦瑞兄弟你了,以后他倆在起争执,你我都躲远点,免得殃及无辜,溅了咱们一身血。” 锦瑞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季无常。 季无常见此状,猛地抖合了扇子,轻盈步伐走上前去,开启嘴炮模式。 季无常并没有走向曹云飞这边,而是先跑到了武玄月面前,好生安慰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家镇主又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无常,无常替你收拾他去!怎么说按其辈分,无常也是镇主的姑父,训斥小贝的权利还是有的。” 武玄月意味深长白了季无常一眼,呵呵一笑,心知肚明这老狐狸这是在糊弄自己,说到底最终还不是会向着曹云飞? 武玄月懒得理会季无常,长长舒了一口气道:“罢了!这事就过去了,先应付当下吧!” 1283.再次劝解(季无常故技重施,好生劝解武玄月) 武玄月和曹云飞口舌之战暂时停息,只是二人的气焰都未曾消退。 季无常使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明白,赶忙从衣袖中掏出来一个手帕,欲要给曹云飞擦去额角上的汗珠。 曹云飞怒气冲冲,这手帕还没有碰到自己的脸,他一把夺了过来,眼神冷厉前视,自己个给自己擦起来汗珠,倒是弄得锦瑞十分尴尬。 季无常看到这里,呵呵一笑,一边给上火的武玄月扇扇子,一边在一旁温声劝慰道—— “二小姐莫要生气了,这天热人特别容易上火,你先消消火,若不然我让锦瑞兄弟妻集市上买些消暑的饮品如何?” 说着,季无常又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锦瑞观之,真求之不得,自己在这个地方呆得头皮发麻,巴不得赶紧找个机会退出战局。 锦瑞快步退去,走了两步后,又折了回来,挽起段八郎的手臂,将其一同拖走了去。 段八郎不明就理,傻乎乎叫道:“这……这……这是干嘛?锦瑞——老季头让你自己去,又没让我去!你拖着我干嘛?” 锦瑞心思细腻,自知道这个战局,一句话不对就要出事情,留着段八郎在此就是埋了一颗雷,随时都可能引爆战局。 锦瑞干咳了一声,白了一眼段八郎,小声道:“你废什么话呢?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形势?这么多人,你觉得我一个人能抱的回来那么多人头的凉饮?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 此话一出,段八郎恍然大悟,顿时觉得锦瑞说得特别有道理,这就跟着锦瑞一同去了集市。 季无常继续宽慰武玄月道—— “二小姐莫要生气,之人一生气体内武气就容易乱,你现在跟我家镇主可是寻找镇国魂气的重要人物,你俩现在斗气,对此番战役有什么好处呢?你也知道你现在有多重要,只有你能够得到这南红手串的指示,你若是乱了阵法,我们这一行人就跟了失了明的鹰鸟一般,纵使再庞大的势力,没有了方向,跟无头苍蝇一般有什么区别?” 季无常此话一出,武玄月心情果真平复了不少,刚才脸上的憋红,消去了不少,取而代之则是深深地思考。 季无常继续攻势,压低音量道:“是!我家镇主昨晚上确实有些心急如焚了些,做事不太规矩,说到底还不是在乎二小姐你吗?若是镇主让二小姐不开心了,季无常替我家镇主向二小姐道声歉,并且向二小姐保证,日后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有季无常监督着曹镇主二小姐还有什不放心的呢?” 武玄月努了努眉毛,暗自心道:呵呵~你这条老狐狸,要相信你才出鬼呢!你会跟曹云飞离心帮我这个外人吗?这种鬼话,也就是当个玩笑听听罢了。 即便武玄月心知肚明这其中的关系,只是对于笑脸相迎的季无常,她不会直接驳了对方的面子,而是选择沉默不语。 季无常观之武玄月的脸色,心中有数对方心中所想,这方不慌不忙道,“二小姐你想想看,纵使我家镇主千万个不对,就凭他放下自己的朝政不管,根本听不得老朽的劝,一意孤行追随你到这里,虽是期间有些闹情绪,但是大体上他都是听你的命令行事吧?我家镇主是什么人啊?西疆的霸主,何等傲气清高,可是自打见了二小姐你后,他哪里还有什么镇主模样?这一声傲骨,不都生生让二小姐给磨碎了吗?一个男人最在乎的是面子和尊严,而这一切却为了一个女人全都不要了,是二小姐你让我家镇主变得这般没有理性,更是没有了底线,这点老季总没有说错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不自觉划过一丝涟漪,那心中的动容,在这一刻将暴露无遗。 是啊——曹云飞纵使身上问题重重,可是他在对待的问题上,向来不马虎,虽是嘴上坏得很,却在行事上认真拥护,每一件事情上落实了到实处,不管自己是无名无分的丫头,还是逃犯武玄月,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武玄月哪里还有气,就剩下内疚了。 怎么说,这曹云飞都是自己的心上人,虽是有时候对方一句话能把武玄月给气得恨不能呛死了对方,只是稍稍冷静下来后,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念及对方的好,后悔之的一时冲动呢? 情侣之间的吵架顶牛不就是如此吗?即便爱到情浓时,前一秒钟还是你侬我侬爱到不行,而后一秒钟因为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的不是,便是引来轩然大波,一发不可收拾的争吵。 甚至于到了后来,自己因为什么事情开始争执都忘记了,这气就顶在胸口,双方僵持,都不肯主动低头。 武玄月故装生气,别头长叹,却没有从嘴巴里再吐出任何一字来。 季无常眼看对方心中的防线再一点点的削弱,他继续攻心为上—— “二小姐,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家镇主对哪个女子这般专注,这般掏心掏肺过,你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大小姐事情是我家镇主不对,但说到底还不是老朽一时鬼迷心窍了,替曹镇主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二小姐你放心好了,这几日我家镇主与我一同商讨,该怎么处理他与大小姐之间的关系,一定会给二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绝不能让二小姐这般不清不楚的跟着我家镇主。” 听到此,武玄月抬头瞟了眼曹云飞,眼中满是怀疑。 季无常发觉对方此般眼神,赶忙解说道:“二小姐现在不相信也是应该的!毕竟这种事情是咱们有错在先,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而现在不是二小姐还要用着咱们镇主吗?总是这样凶巴巴的不太好吧,既影响二小姐的情绪,又影响咱们之间的团结,你说是吧?二小姐的胸襟和格局是做大事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儿女私情而牵绊了手脚,这种小事情,对于二小姐来说,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不是?” 到此,武玄月彻底被季无常说服,她又瞟了一眼气得发慌的曹云飞,武玄月彻底泄了气,啧舌一声,即便心中各种不愿,还是向曹云飞方向走去…… 1284.二人和解(武玄月巧妙退步,曹云飞欣然接受) 武玄月走至曹云飞身边,曹云飞故装姿态,抬额冷清,一眼都不看武玄月,明明心里各种祈求,赶紧给爷儿低头,让爷有个台阶儿下,脸上却装作一副冷傲自大。 武玄月看到曹云飞这般装模作样的模样,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可笑得紧。 这傲娇的模样,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明明表里不一,还装什么清高? 算了吧,自己火气已消,正如季无常说的那样,凡是还是要以大局为重,退一步又能够如何?不就是丢下颜面吗?自己何时在乎过颜面过?早在武门时,武玄月就明白一个道理,这年头颜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合谷为了所谓的颜面,而乱了节奏呢? 低低头又怎样呢? 武玄月没有说什么,站在曹云飞面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的脸,一言不发,看得对方心里发了慌。 曹云飞心中发毛,怒着额头,好声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有话直说!” 武玄月面无表情道:“怎么?人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了不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眸惊颤,他心惊时,手抖时,手中的手帕滑了出去,在空中晃晃荡荡飘落而下。 “你……你……你没毛病吧?这神了八经说了什么话?” 曹云飞登时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这气势完全被武玄月的股灵机怪的回答给震住了。 曹云飞心中骚乱,自然是方寸大乱,哪里会晓得这丫头转变这么大,瞬时间翻脸不认,片刻间又跟没事人一样给自己搭话,她是不是毛病? 武玄月暗自骂道:你才有病了!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让姐姐给你主动说话,做梦去吧! 武玄月脸上写着不甘憋屈,还得哄着曹云飞开心,这算是给对方台阶下了吧? 曹云飞却是个不依不饶的主,眼看武玄月主动示好,你就老老实实当个顺坡驴,下坡得了,结果呢? 曹云飞以为自己这次占了上风,那脾气上来,欲要发作—— “你知道自己错了吗?错了就认错,别扯些没用的!” 武玄月登时瞪大了眼,她咕哝口舌,咬牙磨腮,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这方又要发作。 眼看武玄月气势发张,季无常站在一旁苦笑不得,脑子又开始运转了起来,只想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 这时候,锦瑞和段巴陵跑着回来,段八郎抱着簸箕,簸箕内放着几个油纸密封好的竹节,而锦瑞正举着一杯竹节杯子,大口大口地吸着草管内的酸梅汤。 看到这里,季无常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迎上前去,拿起两杯酸梅汤就向武玄月二人奔走而来。 “二位主上消消火!天热人脾气暴躁,喝点冷品都消消火!” 季无常分别将手中的竹节拱到了武玄月和曹云飞脸上,笑盈盈地掺和二人对峙话题。 武玄月白了一眼曹云飞,一把接过酸梅汤,转身向段八郎走去。 段八郎眼看季无常去分了冷品,这也不含糊,只身走向单灵遥和司空嫣面前送去饮料。 段八郎举着簸箕,锦瑞派发冷饮,两个人倒是配合默契。 而这时武玄月走上前来,索要草管,锦瑞递了过去。 眼看武玄月对自己爱搭不理,背身走去,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又火冒三丈起来,朝着武玄月的背影嚷嚷起来—— “喂喂喂!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什么态度?!我竟没见过你这般敷衍了事之人!” 武玄月接过吸管,白眼撇嘴,这表情看得锦瑞心惊肉跳,不敢多言。 而后,武玄月霍然转身,阔步而去,衣带飞起,飒然成风。 这气势,一下子镇主了曹云飞,惊得对方一时惊眸,惊恐而上。 只听“嗵”得一声,草管戳破了油皮纸,曹云飞愕然相视,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曹镇主,天热气燥,多喝些这解暑的冷饮,没准你的脾气就没有那么大了。” 曹云飞惊怔片刻,正要开口叫嚣,武玄月顺势推了一把对方手中的冷品,不偏不倚将其草管推进了曹云飞的口中。 武玄月面无表情道:“快喝吧快喝吧,天热这凉度一会就下去了,趁着这个时机喝酸梅汤才好!爽快的很。” 被武玄月这强行推销,曹云飞竟然真的吸吮了两口,还别说一口凉爽的冰饮直击味蕾,凉意一下子冲到了后脑勺,怎一个“爽”字了得! 曹云飞在西疆哪里喝得这般爽快的冷品,一下子上了瘾,咕嘟咕嘟几口下去,当着是爽快得很,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酸梅汤就见了底,就听到曹云飞狠命吸管,饮料的残渍打在管壁“刺刺拉拉”得声响。 显然,曹云飞没有喝得过瘾,这眼睛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盯着簸箕内剩余满的竹节杯子。 曹云飞眉宇微动,挑了挑眉毛,冷冷道,“锦瑞!这冷品甚是好喝,再给我来一杯!” 锦瑞面露苦色,小心回应道:“曹镇主你还要酸梅汤吗?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这凉品店的酸梅汤数量有限,我就掺着买了些龟苓膏和冰赤豆,不知道曹镇主需要这两种那种冷品?” 曹云飞略显得失望,他思索了一阵,张口道,“那就龟苓膏吧——” 谁想,这是武玄月插话道:“还是算了吧,给你家镇主换一杯冰赤豆。” 曹云飞当即发作,冷了一眼武玄月,音调提高了八度道:“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吧?是故意跟我长单调的吧!” 武玄月又翻了一眼,没有搭理曹云飞,而是朝着锦瑞解说道:“你家主子口味偏甜,那龟苓膏味道发苦,曹镇主未必能享用,不如这龟苓膏就留着给季先生和灵遥好了,冰赤豆味道甘甜清凉,更符合曹镇主的对甜食的偏爱。”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一愣,刚才的叫嚣气势大减,顿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算你有点良心,还记得本镇主的喜好……” 看到这里,季无常摇扇轻笑,心满意足。 随之,六神无主的锦瑞向季无常递去寻求眼神,季无常微微点头示意,锦瑞这才敢拿起簸箕上的冰赤豆给曹云飞送去。 曹云飞捅开了油皮纸,先是小心一口,味道十分赞,这才狠狠地猛吸了两口,继而他抬眸傲娇道,“好了!念及你这丫头有心,本镇主就不给你计较了那么多了~这件事情就翻篇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哭笑不得,埋头允着草管一言不发…… 1285.东湖之行(众人来到东湖,却遭伏击) 众人饮良品消暑降温后,武玄月和曹云飞的气性也因为机遇消了不少。 武玄月一杯酸梅汤下肚,心情好了不少,渐渐想开的她,这体内的武气也变得顺畅了不少。 她事后将空的竹节杯子放到了一边,而后试图运化体内武气,这个时候,正如众人期待一般,那熟悉的红色射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曹云飞见状,也放下手中的空杯子,继而运气呼发,配合武玄月的指引,卷起来一阵疾风而来。 风卷残云后,湘水镇城门外横七竖八地罗列一地竹节杯子,一只杯子原地打转了一阵,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武玄月众人在东湖边境落了脚—— 说来这东湖是南湘和东苍两国分界线,一条河流相隔,东湖以南为南湘,以北为东苍。 众人刚刚落下此地,武玄月忽感异样,一股寒意直冲背脊,武玄月霍然转身,只是为时已晚…… 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偌大的黑影压过众人头顶,众人抬头瞠目时,黑色的灵盘将众人逐一吸进了灵盘的体内。 武玄月睁开双眸是,眼前黑乎乎一片,而身后一人攥住了自己的手。 武玄月回头一望,曹云飞三人的白衣在黑暗中十分显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皱眉发问—— 武玄月怒眉观察四周,心中疑惑,但是她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个地方非常的熟悉—— 武玄月努力回忆,刚才压顶黑黢黢的灵盘,倒是像极了之前自己在梦境中的天灵地罗大轮盘,只是这灵盘通体发黑,没有见到阳极一侧。 众人被吸入了这古怪灵盘中,出手之人到底为何人?是敌是友不得而知…… 正当武玄月疑惑浓重时,周围景象骤变,刚才的黑色混沌转瞬之间,变成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中—— 众人愕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无人敢胡言乱语,大概是出于武者的自觉,在危机当中,第一个反应是警觉,而不是惊悚。 众人都做好了打硬战的准备,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众人瞠目结舌,完全摸不着头脑。 “奶奶的!谁会想到那上官侯爵鬼心思放你身上了?那混小子心思藏得够深的,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女人呜呜呜地啼哭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众人头顶上的树枝上传了出来,众人抬头时,武玄月眼前一亮,此二人不是别人,不正是自己的父尊和娘亲吗? 这时,武明道倚着树干放下了哭哭啼啼的雨落,看着纳兰雨落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够坐在一旁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雨落抹泪抽泣,一同骂道,只是这咒骂的对象换了人。 “呜呜呜……就属你蠢……我以为你多精细!早早就发现了上官侯爵对我有意,原没想你迟钝到这种地步!” 武明道愕然转头,一脸惊讶道:“什么?他早就对你有想法?他什么时候向你表示过什么吗?” 雨落不假思索,张口道:“呜呜呜……两个月前,权门祭拜盛典,他私下里约我游湖,向我诉说了爱意。” 听到这里,武明道眼瞪如铜铃,顿时醋意横生。他毫不客气举手而去,点点戳戳雨落的脑门,埋怨道。 “什么?你就去了?你竟然敢背着我,独自赴约,那上官侯爵当时没有把你吃掉吗?呵呵!算他还算是个假正经的正人君子!你也是!男人是多恐怖的东西,你了解吗?我都怀疑,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是不是是个男人三言两语都能把你给拐跑呢?” 雨露被戳得疼,她红着眼含着泪,怒视而瞪:“我要你管!你都要娶别人的人,我的死活与你有关系吗?” 说到这里,武明道登时脸色阴沉了下来,他顿时收回了手,怒嘴泄气,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尴尬。 武明道白眼叹声道:“还真是会看气氛,哪壶不提开哪壶……” 雨落不理武明道,低头抽泣,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愤慨。 她抓进衣襟,噌地一身站起身来,攥紧了拳头,扬天长恨,恶狠狠道。 “权门欺人太甚,我天门一味忍让,换来了什么?对方变本加厉的践踏,得寸进尺的欺辱!这一口气,本尊忍得够久了!” 武明道抬头惊望,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 “喂!你在自顾自豪言壮志个什么啊?难不成为了这种小事,你要发兵东苍吗?” 雨落低头犀利一瞥,阴着脸道:“小事?对你武明道来说,我雨落若是被那上官侯爵欺辱了,也会觉得是小事吗?” 听到这里,武明道眼波微颤,他抬头痴痴相望,时间突然定格在那一瞬间。 红衣摇曳,乌丝飞扬,那微红的眼,略带愠色的脸,武明道看入了神。 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雨落的胳膊,雨落低头皱眉。 雨落趔跌,不偏不倚歪在武明道的怀里。 雨落心悸,顿时面红炽热,心跳加速。 武明道一把将雨落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温柔地看着怀中害羞的女子,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 “说什么胡话呢?你这辈子怎么可能会跟别的男人有染?有我在,这辈子,你只能安全,旁人伤害不了你!” 雨落心慌意乱,她娇羞了脸,心情十分复杂。 这一刻,雨落早已经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喜欢这个男人——不可自拔的深深爱恋。 雨落蜷缩了身子,乖巧异常。 武明道惊奇,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讨人喜了呢? 雨落低头红脸,小声道:“那若是伤害我的人……是你呢?” 虽然这音量很小,但是武明道听得清凉。 武明道心动,他双手突然圈紧了怀中女子,感慨深沉。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何来伤害之说呢?” 雨落回头,两眼泪汪汪,新泪旧痕重叠,婆娑了她的眼。 “既然那么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别人家的女子?你的喜欢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我……” 武明道呼之欲出的真相,却在这一瞬间顾念上官金阳的名节,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1286.那年真相(武玄月得知那些年父辈的恩怨的结果) 雨落回头,两眼泪汪汪,新泪旧痕重叠,婆娑了她的眼。 “既然那么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别人家的女子?你的喜欢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我……” 武明道呼之欲出的真相,却在这一瞬间顾念上官金阳的名节,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算了!有些事情你不懂。” 雨落委屈瘪嘴,哭势更甚:“对!我不懂……我从来都不懂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横冲直撞进入我的世界,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要贴过来,死皮赖脸,无赖之际!然后呢?待你在我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我也渐渐地适应了你的无赖,你却要抽身离开我!你是混蛋吗?” 武明道心疼蹙眉,紧紧抱住雨落,急切解释道:“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 “只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娶了那上官金阳,是为了我好!” 武明道再一次被噎的语无,胸口憋得一口气难受,更是哭笑不得。 “我不娶她也不是不可以!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都放弃这世俗的纷扰,云游世外,只过你我二人的生活,行吗?” 雨落怔然,她愣了良久,也思考了良久…… 武明道本以为随意的一句,哄着雨落开心,谁想雨落突然一手握住了武明道的手,眼神坚定,神色认真。 “好!我跟你走,以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你我无关,我们逃到世外,只过你我的生活!” 武明道瞠目而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会如此干脆地答自己的玩笑话。 只是,伴随着雨落认真的态度,武明道再也笑不出来——他本是以为玩笑的哄骗,在气氛的渲染下,他开始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武明道收起吃惊表情,微微皱眉,小心试探道:“你真的可以为我,放弃天门的一切吗?那可是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争取来的王位,你……你真的舍得吗?” 雨落闭上了眼,认真且沉重地点了点头。 经历了那一场生死浩劫后,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与其那些生来浮华的名利,她更在乎眼前的男人的性命。 武明道惊奇万分,兴奋地跳了起来:“你……你真的愿意跟我一同浪迹天涯,只过你我的生活?” 雨落抬头浅笑,看着对方兴奋地像个孩子的模样,她沉重的心情释然了…… 是啊!或许这才是自己应该选择的道——终身陪伴眼前的男人,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雨落再次认真地点了点头。 武明道高兴的忘乎所以,一把拽起雨落,将其环腰腾空抱起,原地打转转! “我太高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得到了你的真心!!” 雨落惊吓懵然,却在头晕目眩中,越发开心了起来。 武明道转累了,缓缓停了下来,雨落捧着对方兴奋的脸,深情而望,武明道面红赤耳,两个人脸的距离越来越近,马上四唇相贴……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雨落身后响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武明道陡然一惊,赶忙放下了雨落的身子。 这个结果,雨落一点都不意外,她缓缓转身,与悬气脚尖点立在树叶上的灵遥对峙而视。 “姐姐……这就是你要选择的结果吗?为了这个男人,你要再一次弃自己身上的单子于不顾,弃我……我……这个妹妹于不顾是吗?” 武明道顿感气势不对,正要开口之时,雨落一手竖起,堵住了武明道的嘴。 她回眸一瞥,冷静道:“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该来的总会来,怎么样都逃不过!所以——请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雨落上前两步,虽是有愧自己的这个妹妹,但是她既然做出了选择,绝不后悔!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与我为敌的准备是吗?” 灵遥蹙眉磨腮,怫然不悦。 雨落走上前去,一脸惭愧道:“灵遥……我……” 看到雨落这一脸抱歉的颜色,灵遥心知肚明,自己的姐姐这是要铁了心跟眼前的男人走。 灵遥拧着眉头,闷着嗓音道:“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雨落闭眼长吁,缓缓道:“夜晚。” “你既然知道这是夜晚,也可知,晚上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何尝不知道,你破功了万花迷踪的心经,这些时日不止一次试探我的梦境,你对我的想法早已经了若指掌,对吗?” 灵遥直勾勾地盯着雨落的双眼,良久,她切齿道:“我以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可是到头来,还是像上一世一样,为了这个男人你终究要离开我!” 灵遥这些时日,不止一次潜入雨落的梦境,原不过自己姐姐最近几个的动作让她非常不安。 她隐隐约约有预感,姐姐是要抛弃自己的前兆——为了以防万一,灵遥选择了夜夜通过梦境,来激发自己的姐姐的记忆,她不想走到最坏的一步。 灵遥双拳紧握,咬牙痛恨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去,还是跟这个男人走!” 雨落睁眼抬眸,意志坚定道:“我……终究对不起你……但是……我……我……我还是会选择跟他走!” 灵遥怒叱,她瞪目愤愤,怒吼道:“你这个叛徒了!为了情爱,你背弃你的誓言,你抛弃了我这个姐妹,你根本不配拥有这一生灵气!” 说着,灵遥身后数箭齐发万条黑色射线,霎时扎进了雨落的头颅中。 雨落没有反抗,她宁静地闭上了双眼,接受命运的审判。 雨落陷入梦境中,她凝眉流汗,露出痛苦表情,然而她始终嘴角噙笑,仿佛这一切痛苦,都是她该承受的! 灵遥瞪红了双眼,攒拳抽气,收回了灵气,那从雨落头颅中拔出的黑色灵线末端,带出来一大串白色的灵光—— 这白色的灵光便是雨落生平修炼的大半武气,一同被灵遥吸了去。 看到这里,武明道赶忙一手挥去成玉之气,断开了那白色灵光。 只是为时已晚,雨落的大部分的灵气已经被雨落吸收了去,只要小部分的灵气,缓缓回到了雨落的体内。 武明道奔上前去,抱着雨落的身体,对方脸色惨白,满头虚汗,痛苦地睁开了双眼。 灵遥下一个动作,惊呆了武明道。 只听“刺啦”一声撕裂声,一张血里哗啦的脸皮丢到了雨落的身上。 武明道惊怔双眼,灵遥早已经背过身去。 “与你长着一张的脸是我生平最大的耻辱!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我与雨落死生不想见!从此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雨落和灵遥,而我从即日起,将挑起天门的大梁,本尊本名纳兰幽梦!” 说着,灵遥纵身一跃,震动了树干,她跳进了树丛中,不见了踪影。 武明道盯着雨落身上的那张脸皮,目瞪口呆,牙根打颤。 “这……这是……这是什么女人!这么恐怖!” 雨落望着雨落的脸皮,含着泪水,她扑到了武明道的怀里放声大哭。 1287.幽梦立场(虽是与雨落断交,纳兰幽梦却还是护着姐姐) 看到这里,众人皆愣,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空气—— 她只知道,在梦境中她改变了父母的命格,却不知道父辈闹到了最后,会是这样惨淡的景象。 小姨竟是这么刚烈的性格?虽然她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但是让人没有想的是,小姨在最后关头会做出这样决绝狠厉的手段。 抽了娘亲的魂气,撕了自己的脸…… 小姨是要多恨自己娘亲呢? 不过也能够理解,若是有朝一日,灵遥这样背叛了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发疯的举动来…… 娘亲从始至终都没够辜负父尊,可是却真真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小姨…… 娘亲为了爱情,选择了退隐,辅助自己到底父亲成王霸业,到底是撇下了小姨,辜负了天门的期待。 小姨会生气,会恼火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 为什么曾经那么要好的姐妹,最终会走到现在的局面呢? 这时,周遭环境骤然生变,刚才的东湖绿林的场景霍然不见,众人再次身处一片混沌中。 曹云飞始终站在武玄月的身后,他心疼眼前的女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除了默默的守护,他再无他法。 只见,武玄月双眸垂落,身影微凉,整个人都看着不好了起来,看到这里,心疼武玄月的又何止曹云飞一人,单灵遥也是十分在意武玄月的此时此刻的感受。 武玄月却不自知身边人的眼神,自顾自陷入了深思中。 她终于想明白了,当初娘亲为什么一谈到了亲人时,脸上总是露出淡淡的忧伤,唏嘘不已; 也终于清楚了,父尊一谈及天门一脉,恨得咬牙切齿,从来不会给一个好脸色…… 这些武玄月曾经不知道的是非,现在她都清楚了。 原来,父母为了在一起,曾经牺牲了那么多,更不惜得罪了天门和权门…… 曾经父辈的是是非非,武玄月终于都看清了形势,现在看来她也理解了为何那些年,母亲让自己隐忍,不愿出头。同时她更是明白为什么大房狠毒了自己娘亲和自己,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种下了因果。 父尊为了娘亲,愿意放弃权门的权贵,愿意放弃上官金阳的婚事,他这一走不打紧,却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上官侯爵,以上官侯爵的个性,他能不恼火吗? 就在武玄月疑虑之际,突然身边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这时,众人身处天门兰室中—— “至尊,上官主君亲临天门,龙王有要事求见至尊。” 幽梦冷艳的脸,虽是绝代风华,但却冷若冰霜,冰肌玉骨,不惹风尘。 幽梦眉宇微动,一手摆过,女官伶俐,退出堂外,宣召上官侯爵进殿。 上官侯爵步若清风而来,依然温文尔雅,身带不俗霸气。 “恭喜纳兰至尊登基大典,孤王来迟的贺礼,望至尊见谅。” 幽梦正襟危坐与高台案牍之上,面无表情。 “上官主君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寒暄,那这一份谢礼幽梦收下了,若是为了别的,上官大人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便是。” 侯爵笑容僵滞,竟没想这新上位的天门至尊竟是一个如此直截了当之人,与其说直截了当,确切地说是接人待物上让人不舒适的耿直。 上官侯爵尴尬笑意,放下了双手,自讨没趣地坐在了堂下贵宾椅上。 “其实,孤王来此南湘是有事与至尊相商——” 幽梦冷瞥侯爵一眼,眼神威慑。 上官侯爵不以为意,继续张口道:“贵国上一代至尊突然暴毙,孤王深表惋惜,只是这段时间流言蜚语不断,孤王听说,雨落……” 谁想幽梦不等上官侯爵把话说完,直接开怼。 “上官主君,听说的事情是可以拿来求证的吗?天门至尊暴毙,举国哀伤,若是还有是非之人,在拿天门王世的死因胡乱猜测,本尊绝不姑息,严惩不贷。” 上官侯爵被怼的哑口无言,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直言不讳、怼人没商量的主,对于九曲心肠的上官侯爵,这幽梦这样的对手,百年罕见,不猧不魀。 上官侯爵这想好的词,布好的棋局,全都被幽梦给打乱了。 上官侯爵脸上越发尴尬:“至尊误会了!哎……说来这也是家中丑事,本不该跟至尊数落,只是这件事情与天门和权门都有关系!孤王只能前来找至尊商量,孤王皇妹上官金阳与他武明道情投意合时,男女欢爱,情不自持,本想着他们二人又婚约在身,奉子成婚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结果这武明道突然跑了……眼看着金阳的肚子越来越大……孤王这个做皇兄的脸上不好看啊!” 听到这里,幽梦眉宇微动,又瞥了上官侯爵一眼,冷冷道:“上官主君不必跟本尊交代这么清楚,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不是本尊可以管的范畴,还请上官主君另请高明。” 上官侯爵嗤声呆愣,久经官场的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如同纳兰幽梦这般女子,这一次见识了,上官侯爵悔青了肠子。 自己干嘛这么自讨没趣,看人家天门至尊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自己倒是咸嘴淡舌的了半天,打脸的很。 “那个……武明道怎么说也是……也是出自于天门……” “一个天门叛徒,早早加入青龙军麾下,怎么又成天门的人?上官主君算计得好——这武大人战功赫赫时,主君怎么不记得他是天门的出身,而他现在犯了错事,就要找到天门兴师问罪?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再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霸气逼人。 幽梦微微抬了抬眼皮,冷冷淡淡道:“上官主君这是怎么了?还不允许本尊说觉实话了?” 上官侯爵气得胸口憋闷,他站直了身子,眉宇冷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双手奉拳拜礼,飒然转身离开。 幽梦望着上官侯爵的背影,勾嘴嗤声,清冷一笑。 “算计我?我可没有姐姐那么好脾气!借我之手打压武明道?呵呵!你真以为我傻?” 看到这里,武玄月瞠目结舌,心中波涛汹涌,无法言喻…… 1288.灵遥辩解(关于暗门,灵遥给出否定答案) 武玄月双眼微颤,心中波涛汹涌时,心中却是十足的惊喜和欣然…… 小姨虽是嘴巴坏了心,脸色冷了些,但是到底还是心里向着自己的娘亲的。 她终是体娘亲扛起了天门的责任,维护南湘和平多年;在她人欲要利用她的仇恨来算计父尊和娘亲的时候,她立场坚定,决然没让上官侯爵的钻了空子。 小姨真的很让自己佩服,这一次看到的结果虽然让人有几分心伤,却还是好的—— 小姨是狠心在娘亲面前诀别,但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她始终是护着娘亲,向着娘亲的! 武玄月最不想看到是手足相残,忠孝不全的景象,这是人性之恶,让人厌恶到骨子里的东西。 还好——在小姨这里,她没有看到…… 而是看到小姨外冷内热,为娘亲收拾烂摊子的场景——这种只愿背地里做好人的人,才让人格外心疼。 武玄月感慨时,更多是对自己小姨的感激,这也是为何那么多年,娘亲从来不说自己妹妹一句话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从始至终,自己的妹妹都没有害过自己,虽是表面的狠心决绝,到头来不是事事都维护着自己? 到此,武玄月捂着胸口,不自觉歪头微笑,这一份内心的满足感,振奋人心。 就在这时,骤变环境骤变,地动山摇,上下颠覆。 众人随着环境的剧烈变化,东倒西歪,突然,武玄月脚下开了出了一个大口子,“呲溜”一声,武玄月滑了出去,曹云飞眼疾手快,一手抓着武玄月的胳膊,却无奈与这黑盘怪力难为,连同这曹云飞一同被拖了下去! 二人落地时,恍然回首,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中,而那空中缓缓旋转的黑盘,开出了口子正在一个个吐出人来。 而最后一个从黑盘中跳出来之人,便是司空嫣——难得是,司空嫣似乎对这个不明黑盘十分了解,体态轻盈而下,从容淡定,不似旁人那般狼狈。 司空嫣落地时,抬头一瞄空中庞然大物,放声叫道:“都到了这个时候,六师妹还要躲着吗?” 此话一出,空中传来一阵空灵的笑声,一道黑影闪过,一个身着红衣,娇小玲珑的女子站在了众人面前。 女子抬起手时,那黑盘像是听了命令一般,面积登时缩小了几圈,直到缩小到碗口大小的面子,悬浮着缓缓向女子手中飘去。 黑盘落入女子手心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黑盘上冒出颗颗圆润的莲子来,紧接着黑盘四周开出了淡红色的花瓣来——那黑色灵盘竟是莲蓬所致! 掌间荷花开,仙气袅袅,莲子粒粒成形,金光闪烁。 女子握拢右手,荷花消失在女子的掌心中,女子脸上面带微笑,那目光始终盯着武玄月不放。 司空嫣令之:“六师妹,还不快拜见武家二小姐?” 红衣女子眼神透亮,皮肤白里透红,颊上不染胭脂而红晕,唇色粉嫩水透,好一个通透伶俐的姑娘,便如那水中微开待放的荷花一般。 女子上前一步,合谷礼之,“天门子弟莲采薇拜见二小姐,拜会曹镇主。” 武玄月细细打量一番眼前这个娇俏可爱的女子,她虽身材娇小,只是这浑身上下散发的灵气,超乎常人,而她说中的宝贝“绝莲花”乃是天门中,仅次于地君壳的宝贝。 能够驱动此神器之人,必不是凡夫之辈,此女的体内的灵气,远远在与这七个师姐妹之上,却屈居于纳兰若叶之下。 武玄月大概估量了一下莲采薇的武气后,方才合谷回礼之,“拜见六师姐,武玄月这厢有礼了。” 莲采薇缓缓起身,古灵精怪一笑,便拉着武玄月说长说短,好生赞赏了一番—— “武二小姐果然不同凡响,采薇这一次相见,虽不见其功力,这无法遮拦的武气让采薇惊叹!传闻中关于二小姐的传言甚多,莲采薇耳根没闲着,早就问讯二小姐的大名,啧啧啧~~这样貌,这身段,还有这过人的气质~~~二小姐果然是人中龙凤!” 说着,莲采薇的眼神不老实起来,上下打量起武玄月一番,看起来这个女子和从前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天门女子大有不同,倒是个自来熟的主。 武玄月并没有显出任何的不适,而站在一旁的单灵遥警惕性十足,趁其不注意,她一脚上前,挡在武玄月身前,恶视相望。 这一个举动,着实吓住了莲采薇,弄得这热情四射的女子不知所措,尴尬至极。 “这一位是……” 司空嫣上前一步,略带训斥口气道:“都说了你那个自来熟的个性是要改改,二小姐身份高贵,岂是你我之辈能够随便轻视的?这位是二小姐的贴身护卫,暗门的领首——孤狐单灵遥。” 听到这里,莲采薇两眼瞪得溜圆,万万没有想到这武玄月身边高手如云,人才辈出,连一个门面女都身份非常。 “什么?暗门领首!就是武门最大的非常机警部队吗?那可是武门最隐秘的谍战部队……而她竟是?”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二位女官秒赞了,灵遥不是什么首领,只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卫罢了,至于暗门部队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有的没的事情,还请各位女官不要胡乱猜测。” 单灵遥十分介意别人对她身份的猜测,即便她是如假包换暗门的首领,人前她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既然是特别机警部队,就是不能够暴露在世人眼前的非常部队,自己的身份更是机密中的机密。 单灵遥有意瞥了一眼司空嫣,冷冷道,“传言这种事情是最不可信的!武门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存在什么非常机警部队呢?至于暗门之说,更是无稽之谈!我单灵遥不过是武门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婢女,偶得幸运,武师尊赏识才给了灵遥习武的机会,为得不过是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好我家的小姐,这就是灵遥这辈子最大使命和责任,至于什么非常机警部队,灵遥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又何来首领之位的称号呢?” 灵遥当众直面回击,即使为了澄清自己,也是要向众人表面自己的立场,更是要堵住那些胡乱猜测人的嘴巴…… 1289.最后魂气(第四股镇国魂气所在位置……) 单灵遥辟谣言论一出,气氛尴尬,众人面面相觑。 武玄月眼见于此,这方笑着上前,意图活跃气氛。 “几位怎么都这么专注我的侍婢问题呢?不应该关注我吗?我才是真正的二小姐,怎么看来倒是我家侍婢喧宾夺主,抢了我这二小姐的风头了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赶忙摇扇上前,笑着打起来马虎眼,配合着武玄月把单灵遥的身份问题给糊弄过去。 “哈哈哈~二小姐所言极是,你才是整个事件的重要人物!估计是灵遥姑娘武功太厉害了,所以大家才会对她的身份多有猜测罢了~~~竟没想倒惹得二小姐吃味了起来。” 武玄月故装生气,身后的压在自己腰间的手勾了勾四指,示意让单灵遥退去。 “那可不是!也不看看这丫头是谁的徒弟?名师出高徒,但凡我武门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高手呢?” 谁想,此话一出,莲采薇嘟囔着嘴,小声嘀咕道:“也不尽然吧……那武门的几个少爷,各个草包,也没见得武功高超到哪里去?” 武玄月脸色一绿,这话说得自己难看,现场打脸,啪啪作响。 武玄月尴尬一笑,接话道:“他们三个除外!他们三个只能说是我父尊的儿子,算不上武门的当家武者!” 听到这里,莲采薇轱辘一下自己的大眼睛,鬼机灵的模样让武玄月心头一颤,这眼神分明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莲采薇杠精附体,专门跟武玄月打别道:“那二小姐为什么这么厉害?二小姐不是武师尊之后吗?都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孩子,这武功程度参差不齐,到底又我何故。” 武玄月算是看明白了,莲采薇这个丫头是个硬茬,你若是顺着她的心意,她的这张嘴便是能说出让人顺心悦耳的话,你若是稍稍逆着她的性子,她绝不让舒服了去,处处与你作对。 果然,因为单灵遥贸然出手,得罪了眼前的女人,让其颜面无光,这丫头才会当面报复,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 武玄月尴尬处境,但也却不是毫无招架之力,自己玲珑聪明,怎么可能让旁人占了便宜去? “看来六师姐没有理解的话的意思,我那三个兄长,是武家子弟不错,却不是武门出身的弟子,而我武玄月不仅仅是武家的子弟,也是武门的徒弟,所以我武玄月技高一筹也是完全在情理之中的。” 到此,莲采薇败下阵来,一瞬间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服,事后却嬉笑着脸前来赔不是起来。 “二小姐所言极是,听罢二小姐的言辞,采薇算是对武门有了新的认识,若不然采薇还一直以为,那三个败家的子弟都是武门高徒,却丢尽了武门的脸!”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虽不喜欢自己的三个哥哥,却因为他们连着武门一同被骂,这就让武玄月不爽了起来。 武门乃是自己父尊一手所创,即便它稍有瑕疵,也容不得外家门派指点,这是做人的最起码的尊严,武玄月听不得人家苟言武门是非。 武玄月故装轻松,呵呵一笑道,“也是,我家三个哥哥是不争气,尤其是我这二哥哥,简直是混账,无技不如人就算了,还处处搞什么阴谋诡计,若不然也不会那么混账把天门算计成现在这幅德行!月儿看不上二哥这胜之不武的举措,特地向六师姐赔个不是。” 说着,武玄月装作样的合谷行礼,弓腰谦逊。 此话一出,本是一副嬉笑连连等着看好戏的莲采薇,当即脸就绿了。 武玄月这话里话明白,表面是责骂武玄侯混账东西,实则是在说天门世风日下,连武门一个武技不假的子弟都干不过,生生是被人家占领老巢的局面,你莲采薇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说风凉话。 莲采薇这一次算是彻底败下阵来,竟没想自己是天门有了名的巧嘴八哥,能说会道,却没想这一次碰到了对手。 武玄月见招差招,总是以其人之道黄治其人之身,这口才了得,怼的精彩,旁人一众看得那叫拍手叫绝。 莲采薇自知道今日碰到了对手,实力非常,自己的嘴巴不是对手,索性见好就收,倒也是给自己留些颜面。 莲采薇转脸笑意,走上前去,呵呵一笑,岔开话题。 “二小姐来此地若是采薇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冲着最后一股镇国魂气来得吧?” 武玄月瞟了莲采薇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倒也是不急着揭穿对方的小心思,顺着对方话说下去。 “没错!这正是玄月的来意,不知道六师姐有没有可以提示的地方。” 莲采薇会意一笑,抬眸时,两眼发亮,缓缓道:“刚才采薇不是已经给过二小姐提示了吗?怎么?这样的提示还不够明显吗?” 武玄月眉头微皱,疑惑思索道:“刚才给过的提示吗?就是这绝莲花中的提示吗?” 莲采薇不动声响,只是破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低头托腮,苦思冥想一番:“刚才的提示?什么提示……” 莲采薇看武玄月思索地困难,好心再次提示道:“二小姐聪慧,好好想想,之前三股镇国魂气都是怎么发现的?他们之间都有什么联系呢?你再好好回忆下,说不定就找到了答案了~~” 在莲采薇的有力提示下,武玄月脑海中开始不停闪现之前的作战经验—— 第一次是在竹舍中,第一股镇国魂气在女儿红中被封印; 第二次是在南陵中,第二股镇国魂气是在饕餮遗骸中揭开封印; 第三次是在湘水之上,第三股镇国魂气是在雨龙残留的鳞片中寻得迹象; 而这一次…… 按照以往的经验推断—— 莫不然这最后一股镇国魂气是附着在纳兰幽梦曾经的脸皮之上? 武玄月恍然惊醒,而当她意识到了镇国魂气的去向时,眼前的景象突变—— 眼前的大树妖气升腾,瘴气弥漫,周遭气氛变得阴沉恐怖起来…… 一张熟悉的脸缓缓从树干中浮现了出来,那一张脸小的狰狞恐怖,怨气十足! 看到这里,武玄月倒抽了一口冷空气,方才意识到,战事才要刚刚开始…… 1290.树妖搏斗(一场激战后,武玄月如愿收纳镇国魂气) 眼前的大树发出幽幽的紫黑色瘴气,而树干上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纳兰灵遥从前的容颜。 树枝发生裂变,无限延长向在场众人发出攻击,变成了一根根有一事的触手一般,目标明确,下手狠厉。 或是抽打,或是缠绕,这样的攻击舒服手段,让人猝不及防,躲之不及。 段八郎如常使出蛮力防御,却被脚下的树根缠住了腿脚,段八郎拼命挣扎,而他若是挣脱的狠,那树根缠得越紧。 树根控制住了段八郎的腿脚,树枝随即而来,一瞬间的功夫,树枝如软体一般,一圈接着一圈将段八郎围得严严实实。 眼看这形式,众人皆防备,腾空而起,生怕自己脚下也被那树根缠住动弹不得。 空中弥漫着瘴气,锦瑞飞跳时,一不小心吸进了两口瘴气,瞬时间的功夫,锦瑞心脏扑通一跳,当即麻痹了去,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锦瑞从天摔落,他落地时,整个身子麻痹抽搐,脸上露出痛苦的颜色。 而这老树妖怎么可能放过锦瑞,树干像是搜寻猎物一般,扯着锦瑞的脚后跟,向本体拖去。 眼看这里,曹云飞心急如焚,不过片刻的功夫,自己就损失了两位大将,自己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关心则乱,曹云飞正要一手捂着鼻息,正要俯身冲下去,跟那老树妖一救上下,救出了自己的部下。 武玄月却从身后拽住了曹云飞,捂着脸摇了摇头。 曹云飞想说话争辩,只是瘴气太过凶狠,自己只要一张口,就是下一个锦瑞的下场。 紧急关头时,只见“嗖嗖嗖”得几道黑影从自己眼前闪过,竟不知这是何等厉害的暗器,打在树干上,登时陷了进去,紧接着树干上传来“噼噼啪啪”的爆破声。 奇迹的事情发生了,树干上被那暗器击中的地方,一声声爆破声后,竟然开出了一朵朵的莲花骨朵! 看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她回眸一望,果然莲采薇屏住呼吸,一手举着“绝莲花”神器,一手取之莲子,继续向树干发出第二波的攻击,这动作老练帅气。 树干上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一根根嫩苗花骨朵来,片刻不道的功夫,一朵朵俏丽的莲花便在这树干上生根发芽,开出了朵朵莲花。 而在这树干开出一朵朵美丽莲花时,缠绕着段八郎和锦瑞的的树干和树根枯萎、萎缩成了干树枝,趁着这薄弱的时机,段八郎发出洪厚之力,震碎了身上的干树枝,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锦瑞,冲天而去! 冲破了瘴气的圈,锦瑞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瞬间,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丝血色,他缓缓睁开眼了,第一眼看到的则是紧张万分的段八郎,锦瑞笑了。 惨白的脸,有气无力的笑声,却是对段八郎最大的安慰—— “傻子,你紧张什么呢?还是要谢谢你的……” 段八郎耿直则乱道:“去你的!你小子平日里这么机灵,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般不中用!!” 锦瑞连连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身体机能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 到此,锦瑞噌地一声从段八郎身上弹了起来,悬气而立,抱背嘟囔道:“看把你能的!可逮着机会羞辱我了不是?” 段八郎瞪眼吃惊观之:“你……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刚才明明就是垂死之相,我以为你会有个三长两短的!” 锦瑞也是觉得奇怪得很,明明之前自己一口气吸进了瘴气,心脏麻痹,呼吸困难,像是一个绳子勒紧了自己的脖子,根本喘不上气来,而不够是自己稍稍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便痊愈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想到这里,锦瑞恍然大悟,这树妖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毒,非要置人于死地,只要你不侵犯她的安全距离,它也不会无故去伤害你,所谓的伤害人,只不过是为了自保的方式。 因为自己一众人让它感受到了危机感,所以它才会发出绝招,驱赶他人。 只要你逃出了它的安全距离范围内,所有的魔障皆以消除。想通了以这一点,锦瑞大喜,他低头一看,那莲采薇像是在撒豆子一般讲手中取之不竭的莲子投向树妖。 树妖不一会儿浑身上下都开满了荷花,随之这空中的瘴气也被净化成了荷花香气,这一番操作也算是绝了。 武玄月见准时机,趁着自己可以展开手脚之时,她赶忙运化了武气,熟悉的招数“月盈生辉”发出,成千上万的月刀弥天盖地飞去,一刀刀扎进了树干上,只听一声惨痛哀嚎,瘴气轰然暴涨,空中形成一颗可怕的蘑菇云,空爆辐射四周,威力十足; 而地面上也不安全,地爆时,地面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弹坑,大量的泥土和碎石被抛向空中。在树干爆点附近,爆炸的威力可以使岩石水分蒸发,十分恐怖。 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时,这东湖早已经是一片狼藉,不过得意庆幸的时,在瘴气爆破时,期内的气流早已经被莲采薇净化了对人对动植物无害的莲香气体,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第四股镇国魂气,大概是聚集了纳兰幽梦的太多的怨念,她生平所有的恶斗投放在了这里,顷刻间的爆发,让人发指。 树妖物理爆破已然造成,无法避免,一下子凌乱了整个东湖,使其成为了重创之地。 待一切初定,眼前的狼藉,众人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缓缓从天上落了下来,落地时,曹云飞霍然转身,询问武玄月战况。 “怎样?这最后一股的镇国魂气你收纳的如何?” 武玄月微微一笑,从背后伸手而出,一颗月丸透着光亮,出现在了曹云飞眼前。 看到这里,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本以为刚才那一阵恐怖爆破,这镇国魂气早已经散得四面八方,不好收集。 却没想这丫头倒是出手地快,在爆破的一瞬间,将那镇国魂气收纳了起来! 曹云飞盯着武玄月手中的月丸良久,突然出其不意一手拍在了了武玄月的手上,将其月丸不偏不倚推进了武玄月的口中! 武玄月惊愕时,只听咕嘟一声吞咽,她咽下了月丸…… 1291.弥留之颜(战斗结束,独独只有幽梦曾经的脸弥留了下来) 武玄月咕嘟一口吞了下去月丸,她惊愕而望,这呼吸刚刚顺了过来,她冲着曹云飞嚷嚷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 曹云飞微抬下巴,挑了挑眉毛,虽是面无表情的冷傲,嘴上使坏道,“送你一程罢了,不必谢我!” 武玄月瞪目张口,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你这样的人吗?我有手有口,用得着你来送我一程吗?” 曹云飞翩然转身,幽幽道:“是吗?你不是喜欢先斩后奏,凡是快人一步吗?这东西多宝贝啊!要是不及时服下,被他人抢了去怎么办呢?我不过是做了顺了你心意的事情,怎么?你还要怨我不成?” 听到这里,武玄月气不打出一出来,却在曹云飞这里挑不出一丝理儿来,谁让之前自己的动作太过了,每每生成月丸时,自己什么不管,先吃了再说!这吃相当真是难看的很。 得了~~让这混小子逮着了机会,可不是要好好发作一番,一边冷嘲热讽,一边拿着自己打趣,愣是噎得自己一句话说不上来,频频让这混小子占了上风! 武玄月气急败坏时,却在这时候,一个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武玄月不耐烦地转身回头,只看是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做的动作。 武玄月这时气意全消,换了一张小脸问之何故。 灵遥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那枯萎的老树,武玄月顺着对方的指向定睛一看,心头一悬,她赶忙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大树已经坏死,可是附着在其树干表皮的那一张脸皮仍是完好无损地贴服在树皮上。 那一张脸皮肉嫩白,鲜活有力,双眸紧闭,嘴角下垂,却实实在在是一张女人的脸。 单灵遥走上前去,解说道:“大概是这张脸还有未完成的夙愿吧,所以才会这般顽固地弥留人间。” 听到这里,武玄月疑惑不解,托腮思考—— 这是姑母的脸,姑母当初那么恨娘亲,以至于在这里与娘亲恩断义绝,将这张与娘亲极为相似的脸撕了下来,这般决绝,这般狠辣,只怕是当初了恨毒了娘亲吧…… 而为何,这一张脸皮却能够存活这般久?明明都过去了几十年了,着一张脸她在执着什么? 武玄月正在思考时,司空嫣走上前来,缓缓解答之—— “这世间万物都有灵性,也都有执念,幽梦至尊至始至终都耿耿于怀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看得出来……这一张脸积压了多年幽梦至尊的积怨,只是……有些事情,咱们是不能够胡乱揣测的。” 此话音刚落,莲采薇附加一句,看似半开玩笑的话,倒是一下子点醒了武玄月—— “哎~~是柳师姐不在这里,若是她在这里,她的柳丝线就能够发挥功效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眼惊闪,她二话不说,转身快步向曹云飞走去。 “曹镇主,可否帮月儿一个忙?” 武玄月这变脸的功夫堪称一绝,明明之前还在生这个男人的气,暗自咒骂道,谁要是搭理他谁就是狗! 这会子功夫,不过须臾,武玄月就变成的狗不是? 武玄月示好殷勤笑意,看得季无常既是无奈又是可爱,如常一般情侣之间的打打闹闹不过如此。 好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恨不能把自己揉进对方身体里;坏是如临大敌,拔刀相向,恨不能弄死对方去! 这就是情侣之间的真实写照—— 曹云飞不爱搭理地斜了武玄月一眼,这样的场景自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虽是麻木,却还是新生厌弃,怎么都感觉不到对方的真心,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有用的时候,人家对你好言相向,没用的时候,人家压根就不正眼看你。 武玄月如常,眨巴眨巴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渴求地望着曹云飞,嘴巴也是难得甜得很—— “怎样啊?曹镇主~~都到了这个时候,总不至于见死不救,留一个隐患在此,日后她若在寻得时机发作,只怕日后就不好控制了!这可是天门至尊的遗骸,留着就是祸患!” 曹云飞斜眼睨着武玄月,半晌不说话,心中盘算时久,而后啧舌一声,平时远方,冷冷道:“别总拿道义跟我说事,二小姐可明白有些时候道义远没有人情世故好使。” 武玄月一愣,竟没想往常的招数在这家伙身上不好使,之前武玄月稍稍抬高事情本质,一番上纲上线道义评论,曹云飞不出意外碍于面子就会乖乖就范—— 这一次倒是让人挺意外,莫不然这招数使多了,就不奏效了呢? 呵呵~~这人啊,吃亏吃多了,也变得精明了,不好把控了不是。 武玄月呵声一笑,挑眉询问道:“怎么?今日这事,难不成曹镇主要跟月儿讲什么人情世故吗?”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坏得很,不知是该说你太懂人情世故,还是在人情世故上狗屁不通呢?总而言之,你对我太不仗义了些!就如今早上这件事情,明明昨晚上你也是很享受来着,怎么一到早上,出了门就翻脸不认人,还跟我乱发脾气一通!我是你武玄月你的受气包吗?你心情不好时,就会那我发脾气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一愣,继而嗤声一笑,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怒气横生的脸。 武玄月暗自心道:呵呵~~原来是憋着这口气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你这小子挺会翻旧账的不是? 武玄月扭头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立即会意,拉着司空嫣和额莲采薇去了一边。 武玄月紧接着又使了一个眼色给季无常,季无常老狐狸秒懂,这方也拉着段八郎和锦瑞去了一边。 看到众人散去,武玄月当即换了一张嘴脸,贱兮兮地扯着曹云飞的衣袖左右摇摆起来,嘴巴里还嘟囔着撒娇道:“云飞哥哥~~你怎么这么记仇呢?月儿错了还不行吗~~今早上我发脾气,不是因为你,主要是因为他们几个人都站在门外,弄得我脸上挂不住了,臊得慌……怎么说我也是未出嫁的姑娘,这样频频留宿在你的房间中,落得名声不好……尤其是在天门的师姐面前,月儿还是要注意些身形举止的~~哥哥怎么就是不理解月儿的处境呢?” 1292.请求支援(武玄月示弱求饶,为了大局向曹云飞求和) 武玄月故技重施,撒娇卖萌装无辜,这嗲声嗲气间,便把这锅甩到曹云飞这里。 还别说,曹云飞这傲娇男儿就吃武玄月这一套,武玄月卖萌撒娇,再加上这举止上的小轻浮,曹云飞分分钟把持不住自己的底线,顷刻沦陷。 他心中已软,脸上却还故装生气,挂着冰霜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本来就是我曹云飞的女人!怎么,跟了我还丢了你的人不是?” 武玄月苦笑连连,却还是依然卖萌嗲声道:“是是是~~我早就是你曹大镇主的女人,这点上毋庸置疑……只是……只是……好哥哥!算我求求你行不行?人前都不能给我武玄月留一点颜面吗?怎么说我也是武家二小姐,行走江湖时,多少要些颜面~~你总是人前给我来那么一事……人家脸上到底……到底挂不住啊!” 在武玄月软糯可人的求饶言语下,还有时不时晃荡的酥软双手下,曹云飞心态崩裂,彻底败给了眼前这磨人的小妖精,自己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脸上挂不住,我脸上都挂住了!你总说我不尊重你,你何尝平日里尊重过我?” 曹云飞故装生气,只是这语调倒是变得松软了几分,分明是质问,却说出了委屈的味道来。 “是是是~~云飞哥哥说的都是对的!月儿有太多的不对,日后一定会注意的,我若是不尊重哥哥的那些地方,月儿改!可是……哥哥~~你……能不能也稍稍注意一点咱们之间的分寸感呢?这尊重本就是相互的,你尊重我,月儿也自然会尊重哥哥的~~” 曹云飞垂眸一视,无奈一眼,哀哀叹息,终归是妥协了:“好吧……正如你说的这样最好,日后我会注意与你之间的分寸感,那你也要乖乖的!可否?” 武玄月耳听曹云飞妥协,这事有戏,自己不过是稍稍示弱,曹云飞果然还是吃这一套,分分钟拿下了对方。 武玄月兴奋点头,故装期待道:“嗯嗯嗯!!月儿日后一定注意,哥哥那咱们就约定好了,日后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相互补台,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曹云飞又白了一眼武玄月,抬眸呵笑,脸上无奈中透着欢喜,就是拿眼前的小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知道了!” 曹云飞始终傲娇,明明嘴巴里说着妥协言辞,可是脸上却还是挂着一丝不让的骄傲。 武玄月一点不在乎曹云飞这张骄傲的脸,对她来说只要对方愿意出手相帮,自己目的达到了,何必再拘泥与细节呢? 他曹云飞傲娇个性也不是今天就这样,早知道他如此,改变一个人太难,只要无碍大雅,随他怎么喜好都成,只要把自己这件事情办成了,武玄月根本不在意曹云飞的个性如何。 这时,武玄月怒着八字眉,小声可怜道:“那……云飞哥哥……算是原谅了月儿?” 曹云飞白眼哼声,无奈至极:“嗯——” 武玄月又小声试探道:“那……云飞哥哥是否愿意再帮一帮月儿?” 曹云飞撇了撇嘴,明知道这丫头不安好心,偏偏自己就是离不开对方,即便知道对方目的不纯,是要利用自己,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被其利用。 “说吧!” 武玄月松开了曹云飞袖子,两食指在胸前点点,故装娇羞无辜道:“还请云飞哥哥,速速把柳如玉带到这里来……这里只有云飞哥哥有这个本事……” 曹云飞无奈又白了一眼武玄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唉声一叹,随之,一阵疾风刮了过来,须臾,曹云飞拽着柳如玉的衣袖出现在众人面前。 柳如玉心慌未定,自己还不没有品出个所以然来,只见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举着汤勺,似乎再做喂药的动作,就这样被曹云飞强硬地带了过来。 柳如玉看清眼前的一切,一脸忙然,惊慌时手中药碗掉落,武玄月眼尖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接住即将落地的药碗,药水落定,点滴未出药碗,当真是虚惊一场。 武玄月缓缓起身,微笑解释道:“劳烦柳师姐跑来一趟,您这是再给南宫师姐喂汤药吗?” 柳如玉又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悻悻而望,身子不自觉地向后缩了一缩。 “二……二小姐……突然差遣如玉来此地到底为何故呢?如玉正在给南宫大师姐喂汤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 武玄月呵呵一笑,一边将手中的汤药递还给了柳如玉,一边解释道,“柳师姐莫怕,差你前来不过是为了小事一桩,你没错什么事情,不用害怕什么~对了,南宫师姐现在身体怎样了?” 听到这里,柳如玉心头大石落地,虽是胆怯依旧,但是脸上的表情倒是放松了不少:“南宫大师姐恢复的不错,这一日她特别嗜睡,吃药还算准时,医生说她身体底子好,汤药调养着,用不了几日便可痊愈。” 武玄月听罢,寒暄依旧,“那就好~~这是最好的消息了~还真是有劳柳师姐费心力照顾了~~” 武玄月寒暄那么多,就是为了化解柳如玉紧张气氛,只要对方彻底放松了下来,谈话才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果然,柳如玉在与武玄月一来二去的谈话中,放松了心情,也不比之前那般紧张害怕。 “二小姐客气了,我与南宫师姐是同门师姐妹,照顾同门,宛如相助手足,理所应当,责无旁贷。” 眼看柳如玉说话了些些许的底气,武玄月这才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实不相瞒,柳师姐这次拜托你前来,确实是有要是相求,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说着,武玄月轻轻拽着柳如玉的手肘,将其引到了枯树前。 看到了树干上静谧如灰的脸,柳如玉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紧张回眸道:“这……这不是幽梦至尊曾经的容颜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武玄月直接略过解释的过程,说出了自己的诉求:“若是讲究过往,这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这样!日后有时间我再向柳师姐解释清楚,现下是失望柳师姐使用柳丝线问起所愿,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让这张面孔阴魂不散?” 1293.执念不散(幽梦脸皮犹在,执念顽固阴魂不散) 柳如玉惊悚一看,心生恐慌,嘴巴怯怯道:“这……这也可以吗?柳丝线可探知人的情绪和心中所想……而这个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听罢,又端详了一番树干上的脸皮,长长一叹,转眸而视道,“试试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不试一试谁也不知道结果是怎样。” 听罢此话,柳如玉虽是怯懦,到底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她有意打量一番这静谧的脸颊,这面庞虽是娇媚,眉宇间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柳如玉凝视良久,竟不知何时心绪陷了进去,她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了武玄月手中,两眼像是着了魔一般,直勾勾盯着这树干上的脸,越看越出神。 柳如玉终于还是运了体内气流,一条条千丝万缕的柳丝线从她指尖飞出,扎进了幽梦的脸皮中。 静谧的脸忽然睁眼,怒斥众生,面色狰狞,阴笑连连。 闭眸感之面庞情绪的柳如玉眉头紧皱,一股怨气瞬时将她从弹了出去,柳如玉重创,凌空摔倒在地。 武玄月惊恐,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司空嫣和莲采薇已经冲了过来。 司空嫣小心翻过柳如玉的身体,关切问道:“你怎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如玉虚弱颤颤,举手指着树上的面皮,颤颤巍巍道:“她……她这是怨恨……怨恨三代至尊为什么抛下她一个人,选择跟武大人离开呢?明明……明明姐妹情深,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两个让你一块儿抗?雨落至尊怎么就突然间心意这般坚决了呢?” 武玄月一听,怔然深思——这个问题不但困扰着纳兰幽梦,同时也困扰着自己…… 明明自己娘亲可以顺理成章废除了禁婚制,而后名正言顺地跟自己父尊在一起,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而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退隐,只做父尊身后的女人呢? 别说是纳兰幽梦想不通这个问题,连自己都是在无法释怀,这个问题明明有更好的出路,为什么娘亲选择了这个结果呢? 司空嫣听罢,怅然一叹,缓缓道:“这世间的关系,不是旁人看得那么简单,我相信以三代至尊的决定聪明,她这样的选择是处理当时复杂关系最优的选择……只是——身为亲姐妹的幽梦至尊她到底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只要是身处局内人,关系的勾结,利益的牵涉,情感的钳制,终是迷了眼,看不清楚方向……”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登时她将目光投向莲采薇这边。 这一眼看去,看得莲采薇心头发毛,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二……二小姐……别用这眼神看采薇……怪……怪吓人的……” 武玄月懒得解释,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莲采薇的手,热切问道:“我记得你手中神器‘绝莲花’可有穿越时间轴的能耐,有些事情虽是过去了,总归会留下来痕迹,这绝莲花虽不及天灵地罗大轮盘厉害,至少可以让她通过盘观者的角度,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想或许正如司空师姐说的那样,不一样的角度去看问题,或许纳兰至尊就能够理解我娘亲的处境了呢?” 被武玄月这猛然一揪,或许是武玄月太过激动,手上每个轻重,一下子就揪疼了莲采薇。 莲采薇皱眉呲牙,却不敢反抗武玄月任何,对方的气势妥妥压制了自己,除了完全服从,莲采薇没有拒绝的理由。 莲采薇安抚武玄月的情绪,“二小姐莫要激动!这件事情采薇知道了,采薇一定按照二小姐的指示行事!” 说着,莲采薇运气祭出了绝莲花,莲花盘第空中旋转,形成一个偌大的黑盘,吸力十足,愣是要将那枯树连根拔起。 眼看这枯树根部松动,即将被吸入莲花盘中,武玄月趁机一跃,也一同跳进了灵盘之内…… 刀锋起,四方世界,刀光剑影,血染长空。 九龙大帝上官侯爵,身着青色王父,高冷清野,运筹帷幄。 苍芎之战,末日之战,九龙对九鲲,九攻九距,风云涌动,天际突变,电闪雷鸣,恸天动地之势。 天水之间,四鲲与四龙,水中翻跃,翻江倒海,撕咬斗殴;四鹏与四龙纠缠,龙喷神火,大鹏展翅,将其火势引到地面鬼族一方,烧尽那僵尸军团,化成灰烬。 上官侯爵对峙,立于绿林鲲鹏兽上方的武明道,英勇神武,霸气侧漏。 武明道身后的纳兰雨落朱红王服,御火鸟朱雀,她一脸冷漠,独立傲骨,不管几番打杀回合,她一边不停地帮武明道注入灵气,一边操手控制天灵地罗大轮盘。 灵盘布下结界后,迅速旋转,天象异变,一道闪电劈开了灵域的大门,各方灵兽破门而出,成群结队,前仆后继,与青龙军厮杀扭打在了一团。 陆地白虎军曹将国御驾亲征,他骑着灵兽白虎冲锋陷阵,纵横千军万马,正与那玄武鬼军正面交锋,杀个尽兴 天、地、人、鬼诛杀狼烟,昏天暗地,血洗残阳,空气中无时不刻弥漫着血腥杀戮的味道。 抚琴在龙头之上的上官侯爵一眼冷厉,声色俱厉痛斥道。 “武明道——孤王自允上官一族没有亏待过你,自打你拜我权门门下,孤王惜你是人才,凡是以礼为先,你的要求无所不应,而你是怎么对待我们上官家的呢?问问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武明道手中横笛与唇边,静默而视,对于这漫天而来的质问,他不为所动,也未曾解释一句。 上官侯爵一手拨琴弦,灵波厉光,向武明道袭去。 武明道淡定泰然,他举手立掌,呼发成玉之气,登时玉化眼前的灵波。 武明道愤愤怒视,谴责痛诉,声色俱厉。 “当初是你说要娶了孤王皇妹金阳,孤王赏识你,不介意你贫贱的出身,将家妹下嫁与你……怎么?到底是我上官家的皇亲国戚配不上你这个混世魔王的臭小子?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与我妹妹私定终身,搞……搞大了她的肚子!你却出尔反尔,事到如今竟然告诉我,你不要娶她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武明道眉宇微动,他举笛后指,指向身后雨落。 “主君,做人做事讲个良心,你欺我武明道可以!你辱她天门至尊不行!”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荒唐大笑之—— “天门至尊?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都说红颜多祸水,所言不虚!天嫁圣女以清高自允,却是天下最大的婊子!这一副清冷不染风尘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勾引男子的手段?只是人家手段高明,勾引的男子,是这天下最有实力,能够搅动风云的王者!” 1294.杀人诛心(上官侯爵挑拨离间,杀人于无形) 此话一出,武明道控制情绪,咬牙磨腮,攥紧了笛子。 上官侯爵最擅攻心,他知道对与我武明道来说,他不在乎天下,只在乎身后的女人。 一个男人连天下都可以放弃,为的不过是争夺一个女人,从发起这场人间浩劫的征战开始——你武明道注定已经输了! 上官侯爵眼眸微颤,他腹黑笑意,继续拨弄琴弦,慢条斯理。 “看看这天下现在都成了什么模样?战火硝烟,血流成河,腥风血雨,硝烟滚滚,伏尸千里,白骨皑皑,这江山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究竟为谁而起?” 上官侯爵所谓正义执言,全是为自己的腹黑城府伪装—— 这天下江山,运筹帷幄就如他手中的琴弦,弹指间挑拨随意,奏出他心悦的旋律。 武明道心中重创,他何尝不知道这上官侯爵的那深沉的心思,而现在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上官侯爵处之泰然,敛眸拨琴,幽幽道—— “你们二人——一个是天嫁圣女终身禁婚,却为了情爱孤心颇意废除禁婚制,为的不过是满足自己私欲;一个是权门重臣,为了天门至尊,忘恩负义,离经叛道。你们本应该恪守本分,各司其职,却非要逆天而行,与天为敌!好一对狗男女!口口声声什么天道人伦,武道大义,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所谓儿女情长的私欲!凭什么这天下人的性命,为你们二人的情爱埋单!” 终于,武明道忍无可忍,“嗖”地一声蹿跳,跳到了那苍龙头顶之上,他阴着脸闷着气,霍霍而去,一脚踢翻的上官侯爵的“沧海龙吟”,一把揪住的上官侯爵衣襟,恶狠狠道。 “少在这里妖言惑众,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上官侯爵——莫要欺人太甚!我为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我的呢?让我背黑锅戴绿帽,成了这天下最可笑的男人!我念及主仆情深,接了这上官金阳的烂摊子,结果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呢?我帮你善后家中丑事,你却要占了我的女人!” 上官侯爵敛眸浅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恼羞成怒的男人,奸笑道。 “是非?黑白?呵呵?!武大人在乎只是自己的是非黑白,却忘记了天下的人是非黑白!这天下之中有谁会在乎权者恩怨情仇,他们与你一样,只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危,能让他们吃饱饭,过上安稳的日子就是他们认定的是;而因为战争,民不聊生,国破山河,那就是他们认定的非!看看你们二人吧?多么冲动的决定,因为守护自己的情爱,却让武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知道,那纳兰雨落再也不是人们心目中那个高高在上,圣洁无私的圣女,自打她决定要出征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这天下人所痛恨咒骂的妖女!即便你们胜利了又如何?她纳兰雨落就是这天下最大的破鞋,言官史信口诛笔伐的妖女!她注定遗臭万年,不得善果!” 武明道两眼喷火,一拳头愤恨,砸到了上官侯爵的脸上。 上官侯爵别过头去,嘴角流出一道鲜血,他却完全不在意,狞笑依旧。 “怎么?恼羞成怒了?气急败坏了?听不得这天下人的心声了?你打我又如何?即便我死了又如何?你们二人的罪状已经深深刻在了天下人的心中,就算你们二人得到这武道天下又如何?人心不稳,天下不稳,你们以为真的坐得稳这天下吗?” 武明道拧紧了上官侯爵的衣襟,他气得浑身颤抖,霍然抬头间,两眼凶光闪烁。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步步紧逼,设计算计我们二人?” 上官侯爵缓缓移过头,直眸而视,目光深邃。 “因为你们二人的存在太碍眼了!若是你们两个不安分,终将成为我成王霸业的绊脚石。” “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争天下,这天下于我本就是没有任何意义!” “你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最难张掌控的便是人心。你今日可以为了那纳兰雨落发兵出征我权门,日后你也会为了她,想要成为这天下的王!无疑,你们两个人的存在,对孤王来说是危险的。这一种危险,早在与兄长夺嫡争东苍的时候,孤王已经深刻感受过了,孤王……能打下东苍的江山!就一定能坐稳这东苍的江山!一切危险潜在的因素,孤王绝不姑息,一定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武明道紧皱眉头,他攥着上官侯爵衣襟的手,颤抖得厉害。 “主君……主君……怎么做才能放过雨落?” 上官侯爵诡诈一笑:“这个决定权不在我手中,而在武大人手中,与她,是至尊的生死安危重要,还是你们二人的情爱的重要,武大人还是尽早做决断吧。” 武明道埋头抖笑,肩膀打颤,他右手间握着的玉笛化成一团白色烟气,待白烟散去后,一把锋利匕首握在他的手中。 武明道苍然松开了上官侯爵的衣襟,他回眸最后看了一眼那红衣女子的身影,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雨落回头一看,痛疾哭喊—— “不!” 武明道手起刀落,匕首闪亮,登时鲜血四溅。 雨落目瞠口哆,心胆皆碎—— 她眼睁睁地看这武明道将那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膛,却因为距离太远,无力阻止。 雨落哭吼一声,灵气炸裂! 霎时,时间定格,这世间万物静止不动。 雨落飞快腿脚,闪落龙头之上,抱着即将瘫落的武明道,哭吼埋怨。 “你……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死了……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武明道闭眼苍然一笑,他把头埋在雨落的肩膀上,颤抖着嘴角,小声道—— “若用我这一条性命,换你余生平安——值了……” 此话毕,武明道浑身瘫软,断了气。 雨落抱着武明道头,扬天痛诉,号啕大哭!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到这里,武玄月双眸泪闪,她回头之际,身后的枯树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去,独独只剩下一张脸皮,平躺在一个红衣女子的手心中。 女子瘫落在地,低落头颅,一滴一滴泪水落在了这脸皮之上…… 此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武玄月的母亲——纳兰雨落。 1295.姐妹相聚(三十年的误会,得此解开——) 红衣女子瘫落在地,大腿上平躺着那一张冷漠的脸皮,她一手抹泪,一手拂过脸皮上的容颜,脸上满满地都是伤感和愧疚。 武玄月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子正是自己的娘亲,她低头垂眸,声声凄凉道—— “我何尝不知道让你嫁到天门能够化解天下大局的困顿,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妹妹啊!我知你的傲骨,也知道你的性格,让你嫁了过去,你不会反抗我的旨意,但是我知道你我之间的姐妹感情就断了……在你眼中看来,我变了,变成了政治上的执棋者,而把你当成了政治博弈的棋子……一个人心凉透了,就不再会对有感情……与其让你对我冷漠,将我从你的心头剜了出来……我宁愿瓤子恨我,至少恨一个人,她始终驻在你心里,而冷漠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在你心里死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惊颤,她万万没有想到娘亲早都算计到了能够避免战乱的最好的手段,但是她为了维护自己与妹妹之前的感情,她果断了选择了放弃。 听到这里,那一张失望的脸皮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含着泪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欣然的颜色来。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和一切?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早早跟我说?” 雨露听罢,苦笑之:“当初我若告诉了你,不管用怎样的形势,以你的个性,会答应我的要求,但是事后你会觉得委屈,会的愤怒,总归是觉得我算计了你,姐妹与政治之间,我选择了政治,都头来还是放弃了你,对吗?” 幽梦的脸皮怔然片刻,这一刻她竟无言以对,连这一点对方都算计到了,自己终究不如她,凡事周全完全,步步小心。 当王者何尝不是如此,人际关系要周全方方面面,每行一步如履薄冰,却还要坚持强行。 雨落挂泪浅笑,问之:“同样的话题,你也当过王者了,不在我的位置上,你永远不可能体会我的苦楚,三十年前的回答和三十年后的回答,你心中可有结果了吗?” 幽梦脸皮怅然一笑,脸上露出释怀的表情:“姐姐——该怎么说你呢?你是天门屈指可数的王者,天下苍生都在你精妙的算计中,再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着南湘的王……只是,年纪尚轻,道航太浅,未曾断起六根清净,就当了这南湘的王……总是玲珑摆明,通透精明又如何?在王者的道路,你毁就毁在了对我用了情,对武明道动了情……” 听到这里,纳兰雨落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她知道能够说出这样一番有见地的话的纳兰幽梦,是真的打开了自己这些年的心结,姐妹三十年之间的误会,总算是解开了! “你总算是想开了,这些年……让你一直耿耿于怀,是我的过错。” 幽梦的脸皮缓缓升起,而其面皮下方一个身体若隐若现,看到这里,武玄月的心情激动了起来。 渐渐地,纳兰幽梦的本体彻底现形,平躺在纳兰雨落双腿之上。 “姐姐就是姐姐,即便我伪装的再好,到头来看得最清楚的我自己的人,还是你啊……” 幽梦含笑而望,眼眶热泪盈眶—— 纳兰雨落抬手温柔地摸了摸纳兰幽梦的额头,她也是含笑而视,之上脸上多了几分愧疚。 “这些年……你为我抗下天门的重担,在政变中你却始终保持自己的政治立场,与我与明道站在同一个战线上,这些我都明白……明明是我负了你,而你却还是选择了原谅,从来没有试图去问我当初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你还是当初的你,什么事都压心里,什么委屈都是自己默默咽下去……” 幽梦畅然一笑,她抬手挽起雨落鬓间的碎发,将其挽在耳廓之后,温声道:“我只想做你的臂膀,至始至终都是如此,从前在天门时,你总是保护我,看到你为受的那些委屈,我就暗自发誓,就算做不了你的臂膀,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从来都不觉得你再背叛天门,背叛了我……只是,当初你的抉择太突然,让我猝不及防,一时间愤怒不堪……” 雨落低头浅笑之:“好久没有这样敞开胸怀去畅谈了,没有想到你我会以这样的机遇在相见,我已是亡魂,而你也已故……” 幽梦会意笑之:“这样不好吗?你我虽已身不在世,至少在阴间你我还是姐妹,足矣!” 雨落这是脸上露出一丝诡秘表情,她幽幽道,“妹妹——你阳寿未尽,还欠了一笔情债未还清,又怎么可能跟我这个姐姐一同入了鬼门呢?” 听到这里,幽梦惊颤双眸,猛然从雨落身上弹了起来,吃惊质疑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我……我还有一笔情债未偿还?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雨落嘴角微勾,脸上露出神秘的味道来—— “正如这天武征乱一般,我纳兰雨落天大的本事,却只能改变它来时早晚,却无法将其抹灭,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来时你抗拒不了,该走时你也无可奈何,命运就是如此,注定的迟早是要来的——” 说着,纳兰雨落的身子渐渐变得浅了起来,越发透明,直到消失不见。 幽梦惊慌去捕捉自己的姐姐的残影,却在低头垂眸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再慢慢地变浅了起来,渐渐消散成了一股烟气,消失不见。 弥留在这里的就剩下纳兰幽梦那张脸皮,霍然落地。 武玄月快步上前,那脸皮最后的表情是吃惊转而欣慰,渐渐地脸皮萎缩成了干皮,最后化成一堆灰烬,消散在了半空中……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禁哀哀叹息,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前人种下的因果,总有一天水落石出时,人心至善胜于天。 武玄月流露出几滴泪花,是感动的泪水—— 人间自有真情在,那些年自己娘亲吃过的苦,自己算是彻底体会了一把,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何那么厉害的娘亲,最终选择了退隐和辅佐这一条路。 成就自己的情爱,只是小义,成就天下人苍生安泰,是大义! 娘亲是最有智慧的王者,她虽然放弃了王者的身份,却辅佐了这天下最厉害的王者——娘亲这一辈子不许此行。 1296.神器区别(天灵地罗大轮盘与绝莲花的区别) 武玄月正是感慨,突然叫嚣震动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果然伴随着周边环境的剧烈晃动时,武玄月脚下开出了一个大口子,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武玄月再也不似第一次那把狼狈,终身一跃跳出了“莲盘”中。 武玄月只身一人跳了出来,众人皆愕然,明明进去的时候一棵大树连根拔起,一同进入,为什么只有武玄月自己出来了呢? 众人皆迟疑,独独只有莲采薇一点都不惊讶—— 季无常上前一步,笑眯眯打探情况,“二小姐此番一去,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有根大树跟你用进去了……这……这怎么……” 武玄月胎膜一眼,向莲采薇方向瞟去,看着对方镇静的脸,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到此,武玄月勾嘴一笑,缓缓道,“这绝莲花最大功效并非是穿越时间轴,而是净化的功效对吗?不管是什么脏东西,只要进到这里,便可达成洗涤和净化的效果,玄月这一次算是彻底见识了!” 听到这里,季无常皱眉思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莲采薇脸上露出会意笑容,她缓缓上前,颇有深意地盯着武玄的脸,应声解说道—— “不错!正如二小姐所说一般,这绝莲花的最大的功效是净化,不管多肮脏的东西,哪怕是人心进到了这里,都会被净化干净,若是真的净化不了的脏东西,就只能够使其毁灭,绝不能够让其出来祸患人世。” 听到此,季无常恍然大悟,惊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啊!竟没想这绝莲花还有这神效,季某拜服!只是……说到底……那树妖和那鬼脸……到底是净化了……还是毁灭了?” 季无常一副老谋深算打探事情的模样,武玄月看着可笑,却故意不告诉对方答案,有意吊着对方的胃口—— “季先生这般聪明,不如你就猜一猜,这树妖的下场如何?” 季无常明明心急,却知道这丫头是故意捉弄自己,故意带着自己的胃口,若是如此——这答案无关痛痒,自己何必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而丢了颜面呢? 算了吧,可不能让这小丫头得偿所愿。 季无常打起来哈哈,笑着为自己解围,“哈哈哈~那让老朽自己想想也好~~” 武玄月笑嘻嘻而视,那一眼深意宛若狐狸般精明,摆明就不想告诉对方结果。 看到这里,季无常知趣摇扇退了去。 武玄月没空应付季无常,而眼下虽说自己已经得到了全部的镇国魂气,而这并不是结果,战事才刚刚开始,自己拿来这镇国魂气,不过是得来了进入围斗场的一张入场券,而眼下该如何取胜,这才到了战事最关键的地方。 武玄月走上前去,有意询问莲采薇关于这绝莲花的其他神效。 “莲师姐,我看你这绝莲花倒是与天灵地罗大轮盘的黑极一侧极为相似,若是可以的话……” 莲采薇听到这里,已经清楚武玄月再打绝莲花什么主意,而她根本不会给武玄月多余的想法。 “二小姐你错了,你所谓的极为相似,其实是大相径庭!在你看来绝莲花似乎也可以穿越时间轴,但是它的主要功能仅仅是让当时者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看问题,从而达到洗涤人心的目的,而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功效性于此大有不同。” 武玄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这般强烈的拒绝反应,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强烈反对的气焰。 不过,对于莲采薇的解说,倒是引发了武玄月的思考起来—— 没错,这绝莲花可以吸人如体内,通过观看当事人不知道的一面,达到洗涤净化的目的; 而天灵地罗大轮盘是真的可以做到穿越时间轴的神效。 莲采薇继续解说道:“那天灵地罗大轮盘实乃是我天门一顶一的神器,她可改变阴阳,逆转时间,或是让当事人在关键时间中重新来过自己的选择;亦或是穿越者可通过其他人的身份,改变事情的本质和发展走向,这些是绝莲花根本达不到的灵域。” 听到这里,武玄月深思发醒,在莲采薇的点拨下,她才认识到了绝莲花与天灵地罗大轮盘的本质上的不同。 而本以为可以走捷径的武玄月,现在不得不又打回原形,另寻出路。 武玄月无奈一叹,小声嘟哝道:“还以为这绝莲花神器老辣厉害,就没有必要非得启用天灵地罗大轮盘来着,看来……事到如今还是要寻得天灵地罗大轮盘才行——好麻烦啊!还真是一点懒都偷不得……” 武玄月一脸苦色,撇嘴烦躁,莲采薇看出了武玄月的情绪,好生安慰道:“二小姐,其实要寻得那天灵地罗大轮盘不是什么难事,那种宝贝一直供在我天门藏宝阁中,即便让奸人拿了去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罢了,没有这庞大的灵气,谁人都玩不转那天灵地罗大轮盘。” 武玄月接话道:“我是知道那天灵地罗大轮盘在藏宝阁中放着,只是……现在的天门固若金汤,你觉得你我现在谁还有本事进入那天门藏宝阁,光明正大地取之天灵地罗大轮盘呢?” 此话一出,莲采薇脸色黯然,唉声一叹:“是啊……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天门七星士,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又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出入藏经阁呢?” 就在莲采薇哀叹时,司空嫣不经意间的接话,顿时点醒了武玄月。 “咱们是进不去了,但是天门有咱们自己人啊!那些还尚有良知在的师姐妹们,只要她们肯配合,将那天灵地罗大轮盘给咱们送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惊颤,她顿时心头敞亮,一个人的身影一下子闯进了她的脑海中! 对于那个人,武玄月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知道自己求得对方,多多少少会有所回应。 天门其他的小姐妹武玄月不敢保证,但是论其正义感,非她莫属! 想到此,武玄月霍然回头,看向单灵遥这方,单灵遥一眼看就看懂了武玄月的意思—— 武玄月这眼神分明是吩咐自己,马上动用你暗门所有势力,去给我联系一个人去…… 1297.玄月支援(支走了曹云飞,武玄月偷偷塞了银两给季无常) 武玄月又拜托曹云飞将自己一众人带到了云水碧城郊一所不起眼的驿馆中。 还好这驿馆偏僻,人流量不大,生意不好做,价钱也就格外便宜。 而就是这样一座鲜有人来的驿馆格外合乎武玄月和曹云飞的心意。 武玄月看重的是驿馆的偏僻不起眼,不会惹来追兵通缉;而曹云飞则是看重这驿馆的价钱,简单地说就是便宜! 曹云飞死爱面子不假,无奈英雄囊中羞涩时,硬撑的脸面不好看。 曹家兵可是四门中有了名的穷,虽是习武者遍布天下,偏偏一个穷字难倒了曹家镇主。 曹云飞日常开销精打细算,这几日来天门陪同武玄月,这一群人吃得住的那个不需要花银子,而这里就自己一帮是男人,哪里让女人掏钱的可能? 是爱面子的曹云飞,在季无常时常在耳边督促,钱包报警的时候,曹云飞一边维护颜面,一边还不得不想尽办法,节流开支,哪怕是苦着自己的兄弟,也不能让武玄月受半点委屈。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曹云飞的难处,人前爱极了面子,人后却是囊中羞涩,自己有苦不说。 武玄月选中这里留宿,多多少少也是考虑到曹云飞的体面的问题,当然地处隐蔽也是武玄月非常看重的因素。 曹云飞命人安顿好几位住宿后,武玄月引带着单灵遥敲开了曹云飞与季无常的房间,前来拜谢。 武玄月谢礼后,这就开口先请求曹云飞将柳如玉送回医芦照顾南宫碧玉。 趁着曹云飞离开之际,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 单灵遥会意,上前一步,将一个钱袋子送到了季无常的手中。 季无常观之,惊愕呆目,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季先生不用害怕,这些时日月儿和天门一众姐妹吃了住的不少花费,不能让曹镇主当了冤大头不是?这是我们几人这几日的开销,还请季先生笑纳。” 季无常醒悟,盯着自己手中的钱袋子,单凭从这钱袋的重量来看,远远超过了之前几日的开销。 季无常笑着推辞道:“二小姐客气了,这几日开销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况且……这是我家镇主有命,他心甘情愿为二小姐买单,若是二小姐这般客气,无常该怎么复命呢?” 武玄月笑着回应道:“这银两若是多了,也不难理解,毕竟日后我与妹妹还要多多麻烦曹镇主照拂,这多出来的银两就当是提前交付我们日后的生活费用,曹镇主仗义客气,我们姐妹可不能拿着别人的客气当成理所应当——这里不比西疆,曹镇主一呼百应,根本不想要什么银两傍身。这出门在外,有银两傍身心里底气,做事也就体面,若是季先生不好复命的话,就不需要复命,你也知道曹镇主是爱面子之人,而季先生管理账房,这账面上的事情,可不是镇主爱面子就能随便应付的?是吧,季先生?” 此话一出,季无常汗颜尴尬,倒是打心眼里佩服前眼前的女子几分,虽说平日里没少跟自己家的镇主斗气拌嘴,可是到了事情上,这丫头从来不含糊,既顾着他人的体面,又顾着他人的实际情况,这般做法让人心神舒畅。 明明是想帮衬曹云飞一把,也知道自己这几个大男人手头紧张,却没有撕下自己的颜面,头头是道说是为自己的车主买单,给了对方台阶下,还不让对方在金钱上吃亏,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此时的季无常心理说不出来的滋味,都说情爱时,女子爱财,看重男子的身价地位才会选择要不要委身与人,而这丫头倒是惊奇的很,明明已经委身与自己家的镇主,却还事事为对方考虑,连钱上都不让对方吃亏。 所谓的情爱有时候只是一时情迷,若没有长久稳定的物质关系维系,一方总是索去,一方总是无止境的给予,总归有一日,总是付出多的人会觉得累,而就是这样的累,会渐渐将曾经情爱的点滴消弭殆尽。 若想让对方更加爱重自己,女人首先要学会自尊自爱,自给自足—— 这世道,最长久的情爱,是势均力敌,而非你强我弱。 女人的的体面,不是靠男人给的,而是靠自己来争取的!一个总是朝着男人伸手乞讨爱的女人,迟早会招来男人的厌弃甚至于抛弃…… 看到这里,季无常眼神微颤,他不再虚掩推辞,而是将那银子收尽了自己的袖管中。 季无常受之银两,攻之行礼:“那季某就受之不恭了,只是……无常有一事好奇——” 武玄月微挑眉宇,听到这里,他已经猜到了八成季无常疑虑之事。 “季先生是不是想问月儿,这些银两从哪里来的?” 季无常缓缓抬头,微笑点头之。 “这个……先生就不要多过问了,你只管拿着银两就是——放心,这钱都是干净钱,绝不是打家劫舍或是偷盗赃款。” 季无常不死心,还是要追问道,“只是……” 武玄月斜睨了一眼,冷声道:“季先生,你要清楚,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越界的边界,有些事情问多了,知道的太多了,对你对我都没好处,季先生可明白?” 季无常被武玄月突然而来的警告语气给惊住了,他连连后退,弓腰行礼道歉之—— “是无常失礼了,还请二小姐不要生气,无常说了不该说的话,二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武玄月瞟了季无常一眼,呵声一笑,态度缓和了不少:“季先生不必多礼,关于钱的事情,日后若是囊中羞涩时,大可找月儿商议,这件事情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没必要告知曹镇主什么,季先生可明白?” 季无常弓腰连连点头应声道,“无常明白!该无常说的话,无常会说,不该无常说的话,无常一个字都不会说。” 武玄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正要离开时,季无常突然抬头叫停—— “二小姐请留步!” 武玄月应声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而望:“季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季无常吞吞吐吐道:“关于……关于这营救天门的计划,下一步我军该做些什么?” 武玄月眼神微眯,她凝视对方良久,缓缓突出一个字来—— “等……” 1298.生财之道(面临财政问题,曹云飞头疼无奈) 武玄月前脚刚走,曹云飞后脚就回来了,俩人错过照面的时机。 曹云飞归来后,看到一脸深思的季无常,又环顾了下四周,问道—— “二小姐呢?” 季无常恍然醒神,答道:“回自己房间休息了,说是再等重要的人。” 曹云飞闻听后,狐疑一眼,对于季无常的态度,他心中颇有疑虑。 “季先生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没有见你这般心神不宁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季无常愕然片刻,赶忙收回古怪表情,打起来哈哈敷衍之,“能发生什么事情呢?无常只是在猜测,二小姐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动作来。” 曹云飞一愣,立马来了精神,好奇问道:“怎么?那丫头没有跟你说之后的计划吗?” 季无常怅然一叹,呵呵笑道:“二小姐思虑缜密,行事果断却不按套路出牌,她怎么想的,自然不会跟无常透露太多,之前无常有意打探过二小姐之后的计划,她却轻描淡写跟我说了一个字‘等’!就算是敷衍了事了过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捏着下巴沉思,实在也是想不出来这丫头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曹云飞哀哀一叹,所想既然想不出来任何,就别想那么多,费脑细胞不说,没准还做错了判断,听那丫头的部署安排就是。 只是,曹云飞现在心中担忧之事未解,眼看眼下无人,曹云飞方才卸下伪装,问道—— “季先生,咱们此番出行花费不少,这眼下账面上的钱,还能撑多久?” 季无常身子不由一颤,果然曹云飞还是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 虽是武玄月及时支援,解下曹家军囊中羞涩的燃眉之急,而这一笔对不上的帐该怎么给自己主上交代,这倒是一下子难住了季无常。 季无常想了一想,顺着曹云飞的话说下去:“这几日吃喝投宿都是从咱们账面上走得,曹镇主心里自然有数,咱们这次带来的银两有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皱,他啧舌道:“怎么会花得这么快?明明之前带足了盘缠,眼下才没几天功夫,就没什么银两了吗?” 季无常面露苦色,无奈道来:“曹镇主想啊,这几日咱们吃喝用度哪个不是上档次?就说那一晚上在湘云阁的花费,就足以咱们几个汉子在外十几日的开销。无常知道,这一次带了三个姑娘,尤其是二小姐是镇主的心上人,镇主不愿委屈二小姐,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可是……可是这好东西,它就是贵啊!” 此话一出,曹云飞扬头长叹,暗自心道:这男人要面子就要伤银子,追女子铺张浪费不过是为了一个排场罢了,竟没想这开支会这么大? 季无常看到曹云飞为难脸色,突然心生坏心眼,有意试探道—— “若不然……咱们找个借口回西疆吧镇主?这样既守得体面,又能够节省开支,一举两得。” 此话一出,曹云飞勃然大怒:“回西疆?怎么可能!!这一次若是不带走那死丫头,我曹云飞绝不孤身回去!” 听到这里,季无常偷笑,他摇了摇扇子,故装难色:“那可怎么办呢?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曹镇主若是跟在二小姐身后,这开支源源不断而出,咱们也不是开钱庄的……这可怎么是好呢?” 这个问题当真是难住了曹云飞,他皱眉思索,噱舌叹息一阵后,问道,“不是前些时日咱们救回了两所城池吗?这赋税……” 曹云飞刚说到赋税二字,季无常当即打断,立马拒绝。 “曹镇主忘了吗?祖上有祖训,旧城复苏,三年内百废待兴,不可收取任何赋税,增加地域百姓的压力,这是祖训也是规矩!曹镇主万万不能因为讨好心上人而坏了规矩——若是如此,百姓会咒骂镇主的,因为一个女子而增加百姓的负担,日后二小姐势必成为西疆百姓口中的妖孽。” 听到这里,曹云飞挠头抓狂,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生命生财之道,明明自己是一国之君,却在钱财上止步不前,这让自己的颜面往哪里放? 季无常观之色,暗自欣喜,知道自己曾经那个不上进的镇主,现在终于有了动力想要扩展财政,何不接着这个机会,给他提上几道良策呢? 季无常干咳了一声道:“其实,这生财之道多不胜数,就看曹镇主愿不愿意踏出这一步。” 季无常此话一出,曹云飞当即来了兴致,猛然抬头,问询言下之意。 “季先生足智多谋,还请季先生指点明津。” 季无常摇扇踱步,故意卖关子,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徐徐道:“权财不分家,这些年来,咱们义门总是闷着头干自己的事业,却不曾想过与权门联手合作,倒是失去了太多的生财的机会。”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面色骤变,当即反对:“什么?让我跟权门合作?!不可能!” 对于曹云飞激进的态度,季无常一点都不吃惊,多少次自己的提议,在曹云飞这里都是反对意见,自然自己这一次得来反对意见,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今日有别他日,曾经的曹云飞对金钱的渴望不时现在强烈,而现在的曹云飞即便在如何清高,关键时刻为了心上人,不得不为五斗米而折腰。 季无常摇扇挑眉,故意抻着曹云飞道:“那……镇主还要不要追二小姐了呢?这女孩子啊,光靠嘴巴行吗?没点实际的东西怎么算是诚意呢?” 果然,正如季无常盘算的一般,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面露苦色,纠结难安了起来。 季无常趁机加了一把火,看似云淡风轻地笑容下,说着动摇曹云飞心思的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曹镇主为什么总是局限在自己国内发展呢?闭关锁国,故步自封,西疆早晚会落后的,况且说了,曹镇主也是权门之后,沾亲带故,咱们跟权门做生意有哪里不对呢?” 说到这里,曹云飞一愣,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怎么就别着这根筋儿了呢? 1299.贸易往来(季无常提议,西疆可与东苍达成交易往来关系) 曹云飞扭头凝视,看了季无常良久,啧舌一声道:“季先生到底什么意思?” 季无常摇扇微笑,轻步上前,意味深长道:“西疆地处偏僻,因为沙化之地的缘故,经济发展缓慢,不过咱们这边畜牧业、奶制品、瓜果干果类在东苍这边特别受欢迎,尤其是待遇西域特色的壁画和服侍,东苍的姑娘更是爱不释手,只是无奈与每年的产量的有限,西疆和东苍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半个月的途程,不少瓜果和奶制品都坏在了路上,能够运到了东苍的少之又少。”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闪,似乎听到了生财之道,“这个简答啊!路途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事情,只要把东西给集中起来,我一招跨虎成风,轻轻松松便将那货品完好送到了东苍去。” 听到这里,季无常知道这事有戏,继续由浅入深,一点点瓦解曹云飞心中的防线。 “不过,这种大批量运输货物,若是走私税的话,价钱高的过分,甚至于高出货品的利润价格,而若是走关税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东苍认可的东西,质量保证不说,权门也会大肆帮我们做推荐,关税上也会大打折扣——” 而听到此,曹云飞愣住了,他明白季无常所说的这件事,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事说得好听,关税怎么走?还不是要自己贴着自己的脸去讨好权门那帮孙子吗? 曹云飞最看不上权门那帮子眼高手低的伪君子,尤其是以上官昆阳为代表的怂包孬种们—— 自身没什么本事,全靠自己的出身,拼爹拼叔拼家室,若是让自己跟这种低头,自己宁愿去死! 刚巧的是,东苍管关税这一块儿真是上官昆阳这孙子,你让曹云飞这等傲娇之人,去跟上官昆阳低头说好话,简直是要他的命! 曹云飞脸上浮起冰霜,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季无常眼看到这里,自知道曹云飞过不去面子的坎儿,他便好生哄骗道—— “说来,这昆阳少主……也是镇主的表兄弟,虽说之前存在些误会了,不过兄弟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 曹云飞脸上乌云满布,心中苦苦纠结,也是难以取舍。 “镇主……何不趁着这时机与昆阳少主化干戈为玉帛?日后,咱们西疆和东苍交好,西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贫困处境……” 曹云飞眉头拧紧,他咬牙苦思,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憋了良久,曹云飞还是过不去自己的面子上的坎儿,磕磕巴巴挤出了一句话来,“季先生……就……就……没有别的生财之道了吗?” 季无常眼看曹云飞还是不肯丢下颜面去求和上官昆阳,他无奈一叹,自知道有些事情在自己看来是小,但是在曹云飞看来太大,尊严大过于天。 季无常怅然一叹,转而笑意道:“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生财之道,只是这个来钱最快,对我国贸易发展有利,我才提出这个良策,而若是镇主实在放不下颜面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维持常态,就跟平常一般,多接几单天门和鬼族的生意,不过……镇主也是清楚的——这武道的财富都聚集在了权族,现在天门又是这般场景,鬼族就更不用提了,依附权门的国家,处境比着咱们义门更为萧条,在穷人手里扣钱,实属不易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面露苦色,再次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季无常看到曹云飞这般为难,无奈一叹,另生一计。 “镇主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愿意去求和?是因为面子吗?” 曹云飞抬眸一眼,深沉而又无奈,他没有回答,就算是默认了。 季无常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结果,还是想再看一看曹云飞的态度再做决定。 “那若是这样的话,无常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曹镇主并不抵触向东苍出售我国特产,并且跟官商交涉,拿到最低关税价格。” 曹云飞长长一叹息,点了点头。 季无常见罢,摇了摇扇子,语重心长道,“既然如此,看着镇主这么为难,无常也不能坐视不管是吧。这样,不如由无常代表西疆去跟昆阳少主谈条件如何?虽然无常的脸面不如镇主的大,不过……为了西疆的江山社稷,无常愿意去试一试。”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闪,激动万分,他双手握住了季无常的手,感激道:“有先生在,当真是为云飞分忧解愁,云飞在这里替西疆的百姓感激季先生。” 季无常摇扇无奈笑道,“罢了罢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能不能成还是两说,待和谈事情促成后,镇主再感激无常也不迟。” 曹云飞这个时候嘴巴变得甜了许多:“怎么会?既然季先生出马,这事情八九不离十!况且不管成不成功,季先生有这一份心就好,云飞感激不尽!” 季无常摇头苦笑之:“镇主还真是变了不少呢——曾经镇主可是打死也不愿意向权贵低头,而几日呢?竟会为了二小姐这般委屈自己,镇主果然是把二小姐当成了心尖尖上的人……” 曹云飞登时脸色一沉,泛红中透着几分尴尬道:“也不是向权贵低头,咱们西疆提供货物,权门合理买卖,岂不是皆大欢喜?这也不单单是为了那丫头,现在想想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实施性,当初季先生提点云飞,只是因为云飞狭隘,看不惯他上官昆阳才迟迟不肯就范,而现在想来,我曹云飞是为了西疆的经济发展,江山社稷着想,干嘛那么把那臭小子当回事呢?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是浪费了这般好的资源?” 听到这里,季无常掩面偷笑,虽是曹云飞口口声声说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但是到底是什么让他开了窍,一目了然了嘛! 只是,睿智的季无常心里明白,却不会一言戳破,明知道曹云飞在乎颜面,说的这一切都是给自己追妻开脱的借口,何必戳破弄得大家难看呢?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曹云飞愿意松口与东苍进行交易往来,这个决意到底是好的,也算是为西疆造福了——这还是都是拜武玄月所赐吗~~ 看来,这武玄月到底是西疆的贵人,是曹云飞的贵人…… 1300.互舔伤口(武玄月安慰单灵遥) 武玄月回到房间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单灵遥带上了房门,继而埋头奉礼示上。 武玄月缓缓而行,走至桌边凳子处,坐了下来,她一手摆过,温声道:“妹妹不必多礼,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单灵遥依然奉公行事,不敢怠慢,始终埋头行礼,恭敬肃静—— “灵遥不敢,灵遥这样复命就好,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站着说话,跪着请命,若是让灵遥坐着答复,只怕灵遥受宠若惊事,不知道该怎么回禀小姐的话。” 武玄月微微皱眉,虽是好意,思索片刻,也没有再多言辞,默认了对方的体态。 “说说,这段时日权门和鬼族怎么样了?” 单灵遥回禀道:“回禀小姐,这段时日三少爷跟上官昆阳走得很近,小姐是知道的,三少爷这个人看似行事风流,其实行为诡变,他想做什么都不会告诉任何人,而是默默行事,至于昆阳公子……” 单灵遥故意放慢了语调,悄悄观察武玄月的脸色,武玄月面无表明,拨茶听之,心中再盘算着什么。 “昆阳公子怎么了?” 单灵遥干咳了一声,缓缓道来:“据线人来报,上官昆阳这个人似乎与年纪不符,有十年的时间他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卧床不起,除了机械性完成人类最基础的吃喝拉撒,他跟个植物没什么区别,而十年过去了,他突然醒了,醒来后的他容颜未变,心性倒是变得单纯的很,根本不像是官场上的人那般诡诈……” 听到这里,武玄月陷入了沉思中,她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十年时间是母亲为了保护上官昆阳,将其冻凝藏了起来,十年后上官昆阳身上的危机解开,父尊才命人解开了上官昆阳的冻凝封印,而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武明道心善,也一同将其给删除了。 不过,对于上官昆阳的事情,武玄月已经算是了解了一清二楚,而让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关于上官昆阳的父尊,上官诸侯实在怎么回事? 武玄月咳了一声,问之:“昆阳的公子的事情,我已经清楚,现在我更好奇的是上官诸侯的问题,权门在我父尊未一统天下时,一直是上官侯爵独大,恨不能一手遮天,他的皇兄从此销声匿迹,当然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地位和权利之下,亲兄弟相残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为何我父尊登上武道霸主位置后,那消失已久的上官诸侯突然出现了,权门出现了双龙掣天的局面。” 说到这里,单灵遥双眼微颤,这件事情似乎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来,她情绪波动严重,却还是在这一刻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吞吞吐吐道—— “之前……之前……灵遥在调查家族灭亡的事情,深入鬼族内部……正好……正好查到了这件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她赶忙起身,一把扯住对方的手肘,另一手强硬地抬起了单灵遥的脸。 看着对方勉强控制情绪,却还是被仇恨蒙上了双眼的脸,武玄月唉声一叹,继而拉着单灵遥坐到了座位上,将其摁了下来,并且递上袖间的斯帕,好生安慰道—— “妹妹心伤,姐姐知道,你我的仇恨从始至终都是绑定在一起的目标,你家族一夜之间沦亡,而我……而我父母也在一场阴谋中失了性命,咱们都是同命相连的可怜人儿,心头的伤痕被一遍遍撒上了盐巴,即便好了结上厚实盐巴,但是仇恨的火苗在你我心中从未熄灭过……” 单灵遥低头抿嘴,她想说什么,可是在武玄月这一番共情安慰下,那如涌泉一般的情绪滚滚而来,一发不可收拾,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哽咽着哭了出来。 武玄月观之,站起身后,轻轻拍着对方的背部,而她眼中泪水也在不停地打转转,她仰头一叹,只希望自己可以通过仰头的动作,控制眼泪落下来。 武玄月低头闭眼间,一滴泪水划过脸颊,看到对方的伤痛,她何尝心里不痛? 两个人谁都没又在说话,这一刻心伤阵阵发痛,在坚强的人,心怀仇恨,曾经的心伤一遍遍鞭策着自己,虽是不止一次地告知自己,自己必须强大,只是无人时,卸下了伪装后,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比谁都脆弱…… 心狠之人,内心的伤,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了…… 单灵遥扑到武玄月怀中埋头痛哭,她的眼泪沁湿了武玄月的衣裳,但是她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受伤的脸,哪怕对方是武玄月也不可以。 武玄月勾嘴勉强微笑,那泪花不止下落,明明自己内心伤不比对方少上半许,但是作为姐姐,她必须要坚强。 武玄月一边抚着单灵遥的背,一边安慰道:“有多悲壮就有多坚强,你哭哭也是好的,有些事情压在心底久了,总归是要找个时机发泄一下,哭出来是不是心情好了些呢?” 单灵遥窝在武玄月的怀中,点了点头。 武玄月呵声一笑,继续道:“只是……对于武者来说,你也明白眼泪是最无能的象征,咱们两姐妹抱头痛哭,互舔伤口,那些恶人坏人却逍遥法外,因为咱们的软弱不知道怎么偷着乐呢!你希望如此吗?” 单灵遥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只是她的泪水还在缓冲期,无奈中她不得不继续窝在武玄月的怀中,摇了摇头。 武玄月继续加重自己的情绪,煽动道,“灵遥你要知道的是,不是对手太强大,而是你我太弱小,他们曾经积累下来的坚厚基石,是你我现在这样身份的人根本对抗不了的力量,报仇是一个长久的过程,我从来不图一时之快,我要的是决胜的一击,为了那一击,我在不停的积累自己,让自己强大,而你呢?通过父尊多年建立的情报机构,去找那些强者的软肋,到了何时的时机,那些恶人即便老天爷不收他,咱们也会出手收了他!所以……擦干你的泪水,告别过去的软弱,日后的路还长……”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定,她缓缓起身,在脱离武玄月怀抱时,她中立直了腰板…… 1301.仁邪鬼手(相传,单仁邪竟有抹去生死簿人头名的本事) 单灵遥立直了腰板,眼中闪烁坚定光芒,透过眼神,可见她心恨下来了许多。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眼看自己的姐妹哭成那副模样,自己着实也不好受,越是亲近的人,反倒是越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单灵遥一手抹过眼角的残泪,她哽咽着嗓音说道:“小姐……之前不是问我,关于上官诸侯的事情吗?灵遥……灵遥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些年的实事……” 武玄月点了点头,听单灵遥说出了实情。 “其实,上官诸侯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只是他的身体被武大人命人封藏了起来,当初封存上官诸侯大人身体的人,似乎跟二夫人还有些渊源……” 听到这里,武玄月并不吃惊,这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母亲至始至终都在帮父尊,况且以那个时候的母亲的身份,她是有实力去封藏上官诸侯的身体的。 武玄月虽然心如明镜,却没有打断单灵遥的话,让其继续说下去。 “据说当初是三代至尊命天门师尊纳兰若叶秘密处理了上官诸侯的身体,并将昆阳的寿命和意识都冻结了起来,这也是天门跟权门结下了梁子愿意之一——” 武玄月应声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道:“这是娘亲的作为,她应该早已经知道了有朝一日这上官诸侯父子的身体将会成为父尊钳制上官侯爵的筹码,所以才会插手这件事情。” 单灵遥听罢一愣,略显得吃惊道:“二小姐怎么像是提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一点也不吃惊呢?” 武玄月恍然回神,尴尬一笑,打哈哈道:“也不是提前知道,只是感觉娘亲为了辅佐父尊,会为父尊的以后做长远打算。” 单灵遥听之,看了武玄月一眼,想了一下,继续回禀道:“小姐应该也知道震动武道的天武征乱吧?就是二十年前师尊与上官侯爵为夺天下霸王之位的征战,武师尊险胜,成了武道的霸主,而似乎输掉了一方一直不甘心,肆意反扑武师尊之位,为了能够钳制上官侯爵,武师尊放出了上官诸侯父子俩,将其归还送回到了东苍,并以武道师尊的身份,大大封赏了上挂诸侯,给予其极高的地位,目的显而易见,分削上官侯爵在东苍的实力,让上官侯爵曾经的亲故仇人制衡上官侯爵,这就是武师尊高明之处。” 听到这里,武玄月幸灾乐祸一笑,缓缓道:“呵呵~~曾经机关算尽的上官侯爵,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果然,父尊在上官侯爵身边呆得久了,对方的诡变狡诈一面倒是学到了真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真是痛快极了!” 单灵遥闻之,错愕瞟了武玄月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感觉自己的主子变了不少呢?凡是不再慌乱吃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若是放作从前,这般劲爆的情报告知对方,她一定会吃惊打怪一番,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沉着城府,厚黑心肠…… 到底这三日内,小姐去了千恨谷发生了什么呢?怎么感觉小姐这三日经历了像是几十年的变故,一夜沧桑,一朝通透了呢? 单灵遥心头一百个问号,在武玄月对待事物的态度大大转变下,不禁让她觉得对方陌生了几分。 到此,单灵遥眉头微皱,她虽是有些心寒,但还是如常进行情报通达。 “与其说是上官诸侯复活了,不如说是上官诸侯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鬼族的生死簿上已经没有了这个人的名字,小姐应该不知道吧,生死簿上的红头名字是活着人的名簿,一旦朱笔一挥,划掉了此人的名字,这个人就已经是地府的鬼了,而若是抹掉了生死簿上这个人的名字,就说明这个人是在三界之外,他既不属于阳间,也不属于阴间,连生死判官都无奈与这样的活死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一下神,这个结果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怎么可能呢?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单灵遥轻声一叹,缓缓道,“家父单仁邪就有这个本事……他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可以抹去生死簿上性命的人,据说他的后代都有这个本事……而家父那个时候追随武大人,武大人之所以能够不受生死判官的管制,有传言道就是出自于家父之手……” 到此,武玄月惊叹,她万万没有想到单仁邪还有这一手,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他体内有青族最后一个王的灵魂,说来他手中的点魄酒不就是可以改变人鬼形态的特殊存在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倒也是觉得这个设定也是行得通的—— 继而,武玄月开始上下打量起来单灵遥,带着打趣的意味试探道:“呵呵~~这么说来,丫头你身上是不是也身怀绝技呢?难不成你也有这徒手抹去生死簿人头名的本事?” 单灵遥是一个严谨不苟言笑之人,这样的玩笑话,她一点都不觉得可笑,反倒是眉头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徒手抹去生死簿人头名的本事,但是我知道的是,造成我全族覆灭的缘故,绝对跟家父这过人的本事有关系!小姐试想一下便可知,家父有了这本事,徒手改人生死,让这些人的性命完全不受鬼族控制,这个能力完全凌驾在鬼王之上,鬼王权利受到了威胁,可不是想要动用一切手段毁灭我单家一族?” 看着单灵遥严肃痛苦的表情,武玄月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直,这个时候的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反之,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错,正如单灵遥所说一般,若是单仁邪真有这个过人的本事,这手法这能力完全凌驾在鬼王之上,判官笔和生死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限制作用,这样的人活着对鬼族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威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我父尊与单伯父的交情,还有单伯父这得天独厚的条件,把贵族交给他来打理岂不是更好?既然单伯父又凌驾鬼王的能力,鬼族给了他来经营,他总不至于监守自盗吧?能力胜者,德配其位,这是最好的结果——而为何,最后这鬼族落到了罗刹的手中,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1302.抽丝剥茧(武玄月通过层层情报,分析局面) 武玄月陷入沉思片刻,她细细梳理父尊人生轨迹,在站在父尊的角度看待问题,解决问题,怎么想都会觉得父尊到了这个处境,顺势应事就该把鬼族交给单仁邪来打理最合适。 武玄月托腮细想,将自己的分析摊了出来,将问题剖析地很透彻—— “所以说,单伯父有这过人的本事,仅仅只是对鬼族构成了威胁,却没有对武道构成了威胁,况且那个时候父尊在位上,调控武道四大门派的掌门权还是一定的话语权的,我还知道的是,鬼族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混乱,因为青族一脉断裂,生死判官笔下落不明,造成鬼族群龙无首的局面,那个时间鬼族能者为争夺皇位,厮杀不断,有些短命的王者在位时间不足一日,便被他人所杀,取而代之,那是鬼族最混乱的时候,是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脸愕然,这些情报自己明明还没有跟武玄月汇报,她竟然已经了若指掌,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单灵遥的惊愕之意,她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是觉得奇怪,关于鬼族的一些情报,我并没有从你这里得知而来,那到底是从哪里得来是吗?” 单灵遥目瞪口呆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笑之,“妹妹不用担心,我没有动用除你之外的其他谍战组织,况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动用他国谍报组织,就算我跟曹云飞关系再亲密,有些事情他会对我隐瞒,就像我的人脉也都不会完全告知他一般,情侣之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己的私隐,保持点神秘感的距离也是好的。” 单灵遥暗自想到:既不是动用曹云飞的关系,难不成小姐你身后还有更加庞大的实力是灵遥所不知的吗? 武玄月观之,笑意更甚,为打消单灵遥的疑虑,她还是如实招来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四国的秘密。 “我所得知的事情,大多都是父辈们的前尘往事,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呢?还要感谢幽梦至尊临死之际部下的梦境,我深入其中,自然明白武道四国早年的恩恩怨怨。而妹妹所担心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在武道中,再也没有比暗门更加庞大,有组织有规矩的谍战部队,这是父尊留给做那么最大的财富,交到妹妹手中,那是父尊对你的信任,也是咱们姐妹俩赖以生存最后的筹码——” 听到这里,单灵遥脸上的紧张表情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知道自己用途很大,单灵遥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武玄月瞟了眼单灵遥的脸上表情,心中不解道:这丫头要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呢?在自己这里,就这么怕失去价值吗?说过了多少次,你我之间不单单是主仆关系,这从小到大的情义和信赖,不是利用关系就可以取代的,你到底再害怕什么? 武玄月心中想归想,却又不想解释什么,有时候说多的话,表太多的情义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反倒是实事更有说服力。 不曾想,自己的好姐妹也会有这般患得患失的可怜相,这倒是有点出乎自己的意外。 武玄月继续跳道之前的话题,发表自己的意见:“灵遥是不是觉得单伯父有了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才是招来祸患的根源呢?其实不然,在我看来,那个时候单伯父的过人实力倒是父尊十分需要的能力,当鬼族群龙无首时,才能彰显单伯父的过人之处,不管从武力还是从德才,单伯父才是鬼族最合适的首领人选!而让单族招来灭门祸患的根源,是因为单族的存在触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些人不希望单族存活,因为一旦单仁邪登上了鬼族的首领的位置,从此之后,鬼族就再也不受某些人的控制了!鬼族群龙无首也好,自相残杀也罢,有些人都不在乎,在乎的是他能不能控制鬼族的命脉——” 听到这里,单灵遥双眼惊颤,她一下子明白了武玄月的话中话所指何人。 “小姐的意思……难道说是……权门一党吗?” 武玄月斜睨轻笑,长长一叹:“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上官侯爵的嫌疑最大,你父尊当初在生死簿上抹掉了上官诸侯的名字,也就是公然是上官侯爵作对,上官侯爵自然会记恨单伯父;再加上单仁邪那过人的实力,却是有颠覆鬼族的能力,逢人都知道鬼族是一直依附权门的存在,逢人也都知道单仁邪死忠父尊,他若上位的话,便可更加巩固父尊中央集权的政党关系,进一步削弱了上官侯爵的势力,怎么看这一些动作,都会是上官侯爵的作为……” 武玄月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是在单灵遥听来,她这些话不过是为后面的话做铺垫罢了,单灵遥是了解自己的小姐的,她每一次的分析,不会只看表面,更注重事实根据。 单灵遥信仰一般的眼神痴痴相望武玄月,她等着武玄月给出更加深入的分析结果。 “然而,这都是表面看的结果,众人看到的是两大强者相戕,为得是争夺天下第一的称号,世人所看到的表面结果,也只是整件事情幕后黑手希望旁人看到的结果,而营造的氛围。妹妹细想可知,这些年来,父尊与权门关系虽然紧张,却未曾有过越轨的动作,为了和解与权门的关系,父尊即便在不喜欢大娘,最终不还是娶了大娘吗?而上官侯爵呢?他虽不服当初输掉的结果,但是在他的驻地上还算安分,即便自己的哥哥和侄子突然归来,他依然以礼相待,也算是君子所为。当然,也不可排除上官侯爵心思沉重,这是故意隐忍,只为以后驳得机会,东山再起。但是至少从现在的局面来看,上官侯爵还是识大体,他与父亲态度一致,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因为那一场天武征乱后,武道四国国力大减,两败俱伤,死伤无数,每个国家的王都不愿意再战,希望通过休战,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当先……” 武玄月说到这里,有意又看了一眼单灵遥的脸色,故意顿了一顿,卖了一个关子道——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个四国都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这个节骨眼到底是谁想要搅混水,占据先机,借刀杀人,以此谋取私利呢?” 1303.分析侯爵(武玄月分析上官侯爵为人) 武玄月分析头头是道,所有的导向都指向了矛盾的关键—— “妹妹细想便可知,上官侯爵虽然爱慕名利,贪恋权位,但是他从来不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的愚者,他想要的东西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争取,但是他更清楚自己的处境,更明白了在当下的局面下,他坐得稳要比走得快更重要,国家惨败,一切归零从头开始,战争就是如此,成王败寇,输掉了就是输掉了,若想东山再起岂是一朝一夕之事?上官侯爵绝不会义气用事,他知道在自己的力量与他人悬殊之际,就一定潜藏蛰伏,偷偷的积累实力和能量,这才是他上官侯爵会做出的选择——” 对于上官侯爵的理性分析,武玄月不是单单靠一些道听途说的情报进行评价,而是通过她亲生与上官侯爵接触后,方才敢下的定论。 “老实说,在没有接触过上官侯爵的时候,我从来不认为他是一个好人,到现在为止这个观点我依然保留,但是现在的不同的是,我稍稍对他上官侯爵有所改观的是,他虽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不至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在名利场上,他这种人很吃香,因为他是一个打着道义的旗号,却真的只会去不折手段谋取利益之人,他最聪明的地方,是会审时度势,理性判断,知道哪些东西对他有利,那些东西对他无利,惯会趋利避害,这种人不是不可取,只是太精明,用对了地方你会觉得得心应手,用错了地方就不是棘手的问题了——” 单灵遥愣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她想说什么,却终究将自己的意见咽了下去。 武玄月自顾自地说话,她心中对上官侯爵的判断早已经定位,单灵遥的情报只会加重自己对上官侯爵精明的感觉,却不会改变她对他的初印象。 “这种人,若是得罪之,会让人生不如死!你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想尽办法给你使绊子,而且这些绊子都非常的高明,根本让你察觉不到任何破绽,却总是感觉自己做事情事事不对,哪哪儿不顺——所以,这种人得罪不起,既是拉拢也只是表面上的,拿其利益做诱饵,却决不可交心!” 终于,单灵遥忍不住发话了,她心里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到底是谁人害了自己整个家族,而似乎武玄月分析上官侯爵这个人太过投入,以至于话题跑偏了去。 “小姐……我听你说了那么多,也算是对上官侯爵有所认识,只是……只是……小姐……你到现在也没有跟灵遥讲清楚,到底是谁人害了……害了灵遥整个家族。” 武玄月自顾自话说得开心,待单灵遥小心翼翼打断后,她才意识到,对方心里真正关心的话题。 武玄月干咳一声,尴尬一笑,将话题拉了回来—— “咳咳咳……呵呵呵~妹妹,姐姐说多了,话题好像扯远了~~好吧,回到之前的话题上,我知道你最关心的问题是家族的问题,我跟你分析了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权门在单家灭门的问题上,虽然没有什么好作用,而绝非始作俑者,真正的坏人,你要看你们单族灭门后,谁才是这件事件的最终得利者,这天下无一例外的道理,无利不起早,若是在一个大事件上有些人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了人,何必做了这么大的局呢?” 此话一出,一下子点醒了单灵遥,单灵遥垂眸思索片刻,顿时双眼微颤,似乎想明白了原委—— “我家灭门……最终得利者岂不是他们罗家?若是按照小姐推断一般,当初武师尊是属意将北冥之地交给我家父掌管,而家父乃至整个招来家族灭门之灾后,而他们家却在单家落败后行起,他罗甘成为了武师尊唯一的心腹,而……而她的姐姐罗刹,顺理成章接应了北冥之主的位置……这一个局下来,得利者最大之人便是他们罗家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冷哼一声,眼神忽闪恨绝,她幽幽道:“妹妹能够想通这个道理最好,当初父尊就是遇人不淑,观人不善,对待罗甘这种小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总觉得他这种人跟在自己身边久了,耳闻目染就会变好,哪里知道有些人心是黑的,不管你怎么喂食,白眼狼总归是白眼狼,怎么喂都喂不熟,他这种人可以出卖同僚,可以陷害主上,卑鄙无耻,却还道貌岸然——现在妹妹想明白了,你家和我家的仇,都是因一个人而起!说到底,你我家仇目标一致,从始至终,你我恨得人都是一个人罢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怒恨,她牙咬嘴唇,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来:“罗甘……”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一手抚在单灵遥搭在桌上且攥得紧的拳头,安抚道—— “好妹妹,我知道心里恨……我心头何尝不恨?自打我从武门仓皇而逃,那个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让那罗甘死无葬身之地,而……而我现在也明白,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罗甘在武道上的地位,他虽是小人,依附我父尊的实力得来现在武道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他罗甘却早在追随我父尊的时候,在武道四国中埋下了自己势力,我若是不一国一国的铲除那恶势力,即便拿着将武令,我又怎么可能坐得稳武道的江山呢?现在的我不过是武门一个不起眼的庶出,手持将武令又如何?在众人眼里,我也不过是德不配位的小女子罢了,根本难以服众——所以,我明白,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我们一同携手去逐个瓦解罗甘在武道部下的据点,一点一滴积累咱们的能量,做到让世人都认可咱们实力的时候……那个时候,就离你我报家仇血恨的时机不远了,你可明白吗?” 单灵遥抬眸直视,眼皮微颤,明明心中恶气怒吼,却还是要听君之命,绝不能轻举妄动。 单灵遥微微垂眸,咬紧牙关,憋闷怒火道:“是……灵遥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 武玄月满意地拍了拍单灵遥紧攥的拳头,温声道:“很好——灵遥你要记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字最磨人心性,我知不好受!只是为了咱们共同的目标,不忍就是输,为了整个局面,委屈你了……” 1304.天门内部(天门内部,女修苦不堪言)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微跳,她缓缓低头垂眸,以此调整自己愤怒的情绪。 良久,单灵遥小声道:“是……灵遥知道怎么做了——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论其委屈,小姐岂不是更加委屈?合着窃国杀父之仇,灵遥家仇……算不了什么。” 武玄月看到这里,唉声一叹,又拍了拍灵遥的紧握的拳头,没有多余的言语,以此安慰灵遥。 继而,武玄月霍然起身,脸色认真且严肃了起来。 “好了,伤心的话题不多说了,这个话题太沉重也太伤人心情,与其总是在过去的阴影中自寻烦恼,不如想想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才是正经事,对了,今日召你前来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 听到这里,单灵遥赶忙提起精神来,起身奉礼,毕恭毕敬道:“小姐尽管吩咐,灵遥一定去办理妥当。” 武玄月眼神忽闪冷意,她想了一下,缓缓道:“我要见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的立场和态度对咱们都不乐观,你该怎么做?” 灵遥不加推辞,应声道:“不管她是什么立场和态度,只要是小姐要见的人,哪怕是绑着捆着,灵遥也一定会把她带到小姐的面前。” 武玄月猛然回头,硬声道:“不!我要让你恭恭敬敬带她过来,绝不能对她无礼,你可做得到?” 听到这里,单灵遥磕巴住了,这样的要求有点为难人,不过单灵遥并没有急着拒绝,而是先问其人名,再做打算。 “小姐所要之人,到底是谁人?” 武玄月眼神一暗,一字一眼道:“纳——兰——若——叶——” 听到这里,单灵遥猛然惊神,心中打鼓,嘴上还是应下了这难度极大的差事—— “是……灵遥这就去办——” 武玄月闭眸点头应声,眼看灵遥阔步而去,即将推开房门时,武玄月突然发话道:“灵遥,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你不可向天门人何子弟透露任何信息,你可明白?” 灵遥直步,缓缓回头,面无表情道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道:“记得,现在时间就是一切,抓紧时间办好这件事情,因为给咱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灵遥眼神一定,咬牙有点了点头…… 夜晚子时,天门中出现一道黑影,“嗖”得一声,单灵遥闪到了一个墙角躲了起来。 眼看这天门内部守卫森严,来回巡视的都是武玄侯府上的家兵,这天门何事成了他武玄侯的府邸了呢? 看到这里,单灵遥咬牙恨绝,自己在天门行动不便,本就不太熟悉这里的地形,这还要躲藏追兵,束手束脚实在难做。 这时,两个红衣女子一路飞走,在灵遥躲避的长廊中穿梭。 “姐姐,这武玄侯把咱们天门的姑娘当什么了呢?以为咱们是名妓吗?天天让咱们去陪客,企图拉拢权门高官和鬼族大臣!” “嘘!小声点……你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这里哪哪都是他武玄侯府上的家兵,说错了话可就是陪客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可是!可是……咱们那里受过这等委屈啊!要知道咱们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家族将咱们送到了天门,是指着咱们光宗耀祖的,可不是当他武玄侯的通往仕途的玩腻儿的!这等奇耻大辱,若是传到了家族里去,咱们的颜面还到底要不要了?” 说到这里,两个女子同时停下了脚步,年纪稍长的女子霍然回头,她无奈一看身后的小一点的女子,哀哀叹息道—— “我何尝愿意当他人玩物呢?谁让现在天门败落了呢?至尊惨死,师尊为了维持天门的虚名,不得不向武玄侯低头,曾经天门风光光景已不再望复,若是咱们不听他武玄侯的话,那武家二少爷有了名的血腥暴力,伤人不眨眼,屠了咱们天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小师妹低头怒眉,憋屈巴巴道:“我看……我看那武玄侯也没有多厉害来着……咱们师尊若是想要收拾了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年长的女子无言,她仰头含泪,怅然叹息道:“你以为师尊不想做吗?可是杀了一武玄侯又能怎样?武门实力庞大!咱们杀了武玄侯,就是得罪了整个武道,这离天门被屠岂不是更快了一步?忍着熬着吧,师尊让咱们委屈了自己,不过是为了讨好他们武家,待他武玄侯心情好了,回去复命让那新继位的武师尊拿出将武令,祭出朱雀符,咱们的日子也算是熬出头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双眼惊羡,从两个女子的对话中,她终于寻得一丝希望所在! 小个女子顿时委屈得大哭了起来:“忍……忍到什么时候?那些臭男人天天毛手毛脚的恶心的紧!看到那一个大腹便便,油头粉面,头上谢顶的老男人们,让我服侍他们,还不如让我去死!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呢?姐姐知道吗?昨晚上权族的裘大人竟然……竟然……给我一把钥匙……醉言说要将我金屋藏娇,日后只让我服侍他一个人!那种臭男人恶心死了,他妻妾成群,还不满足吗?我是修武道者!不是男人的玩意儿!他若是欲求不满就去窑子找烟花女子便罢,凭什么来祸害我呢?呜呜呜呜……” 看到这里,年长的师姐既是心疼又是无奈,对于自己这等清高修武者,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呢?若不是纳兰师尊吩咐,绝不能反抗,自己早就受够了,非要亲手手刃了那一众披着官服的流氓混账!! 师姐攥紧咬牙磨腮,一手攥紧了拳头,一手颤颤巍巍抚上了年幼女子的发间,憋着怒火好生安慰道:“再……再……再忍忍吧……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熬过这段时日……光明都会来的……” 这一席话既是安慰她人,也是安慰自己罢了…… 小个女子情绪暴涨,一下子扑到了高个师姐的怀中,嗷嗷大哭了起来…… 这时,几个追兵围了过来,面色恶狠责问道—— “你们两个干嘛呢?怎么这么墨迹呢?不知道二少爷招待贵兵了吗?你们这里磨磨唧唧的,坏了二少爷的事情,到时候看二少爷怎么罚你们!” 1305.委曲求全(天门女修现状凄惨,只能委曲求全) 几个黄衣家兵手持兵械,围堵而来,其中一个领头的面色凶狠,恶眼斥责道—— “说你们两个的?磨磨唧唧,苦苦戚戚个什么?让你们伺候大人们,是看得起你们这些女修,各个长得貌美如花,却是一个个苦练清修之徒,不知人间烟火,不晓男女情趣,活着有什么意思?跟了那个大人,那是你们的福分,姑娘家家有了美貌是老天爷赏脸给饭吃,就好好了利用自己的姿色给自己谋条出路,嫁人生子有什么不好的?” 旁人兵佣接话帮腔,煽风点火道:“就是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女子家家干什么不好,非要舞刀弄枪,跟老爷们儿争天下?这世道三纲五常之下,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几个男人围堵过来,不劝说着姑娘,还各个说起来风凉话,强势压制两个姑娘,说的那话不堪入耳。 年长的女修抱着年轻的女修,始终护着对方,只是她年纪长阅成熟,做人圆滑了很,便是伪笑着打法围来的官兵—— “几位官爷说的是,这丫头年纪小没有见过什么市面,莫要怪她,我已经训斥过她了,不服管教,不懂世事,这不都已经把她给训哭了不是?” 眼看这年长的女官还来事,领头的兵佣冷哼一声,不可一世。 “哼!还算是个明事理!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还不赶紧去兰室赴会!让二少爷等急了,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年长的女修伪笑敷衍道:“是是是~~我们两姐妹这就去……不过这位官爷,你看我师妹这哭得伤心,花容失色总归不是好事,若是到了场面上,她这心情惹来权族的贵客不开心的话,这是不是会更加惹怒了二少爷呢?” 一听到这里,领头的官兵恶眼一瞪年幼的女修,恶狠狠道:“哭哭哭!!就会哭!有什么委屈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有什么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又不让你们上战场杀敌卖命,陪个爷儿开心都不乐意!你还真以为你们是曾经的天门高高在上的女修呢?现在的你们就是丧家的犬,落水的鸡,自命清高什么个劲儿!” 谁想,这男人说话直,不会拐弯抹角哄着小女子,说话难听,气势跋扈,这一通责骂,年幼的女官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那兵佣跟在武玄侯身边时久,自知道自己家的少爷什么个性,暴戾无常,喜怒无形,若是翻脸,拉几个人出去斩了都不是事情,在武玄侯身边伺候的人天天都是提心吊胆,那脑袋就拴在裤腰带上,什么时候说掉就掉了,根本由不得自己。 眼看这小女子哭得越发厉害,那带队的首领急上眉头,更加火冒三丈,所想武玄侯若是一朝不开心,没准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领队的长官能不着急上火吗? 然,年幼的女官哭得越凶,首领骂的越狠,简直是恶性循环。 眼看事态正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下去,年长的女修挺身而出,将小女修藏到了身后,又是一副勉强伪笑,好声劝和之—— “这位官爷,我家女修从小清修,除了她家的父亲兄长,近乎没有接触过其他男子,你这样凶他也无济于事,只会增加她恐惧的心理,哭得更甚……你看……要不要让我带她去个没人地方,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尽快让她调整好状态,这才可以好好陪着大人们呢?” 那男兵眼看自己吼人无效,反倒是起了反效果,这世间一点点的过去,他虽心急如焚,倒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虽不情愿,也只能遂了此二女的心愿。 “去去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情绪给我调整好了,别过去惹得大人们厌烦,出了事咱们都不好过!” 一听到这男兵松了口,年长的女修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陪笑着点头示好,她向前迈步突破了重围后,便加快步伐拉着小女修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男兵首领望之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命之身后众人道:“走!去别的地方瞅瞅去!” 一众人马离开了走廊,藏在隐蔽处的单灵遥渐渐现出了人形,月光下,只照亮了她半扇身影和半张脸庞…… “嗖”得一声黑影闪过,单灵遥追着那个红衣女子身影飞去。 那年长的女修拉着小女修飞走,走到了一出犄角旮旯处,这才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小女子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对方猛然转身一个眼神给震住,小女修惊恐万分,讪讪然合上嘴巴。 年长的女修环顾私下环境,确定是安全的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略带斥责的安稳道:“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委屈,可是现在形势就是这样,你说说该怎么办?你总是哭着,也无济于事?咱们真的能够逃离厄运吗?到最后还不得抹干了眼泪,继续干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吗?” 小女官低头抹泪,哽咽嗓音,自知道刚才世态凶险,若不是师姐机灵救了自己一命,没准自己就被那几个男兵给拉了去…… “你也知道——不配合武玄侯伺候宾客的下场,咱们的几个师姐妹哪个有好下场?她们各个心高气傲,誓死不从……结果呢?还不是被那些下贱的家兵给糟蹋了?你也想要这样的下场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小女修惊悚摇头,那头就跟不浪鼓一般。 年长的女官怅然长叹,愤恨却无力道:“天门大难,都说落地凤凰不如鸡,这都是咱们的命!现在大难临头,咱们要保护好自己,不管形势多恶劣,也一定要坚持信念,为了咱们的家族,为了咱们的国家,忍一时……” 小女修哽咽着嗓音,喘着粗气,闭眼落泪,这一刻的绝望,她心如死灰…… 年长的女官从衣袖中掏出来斯帕,擦去她眼角的泪花,温声道:“好了……别哭了,只要不让那些臭男人占太多的便宜,酒场上想尽办法把他们灌醉就是了,他们迷迷糊糊睡着时,咱们就安全了……明天再来一波人,谁还认识谁啊?” 听到这里,单灵遥内心一颤,对天门女子的现状感到无力与痛心疾首…… 1306.投诚送礼(为见纳兰若叶,单灵遥送上了诚意) 单灵遥实在看不过眼,悄然现了身—— “谁?!” 年长的女修警觉,回头一眼,看到了单灵遥的笔直的身影。 “你是何人?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还是说……你有什么企图?” 年长的女修警觉冷视,质问而来。 单灵遥轻功了得,若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旁人绝不能察觉半分,而现在她赫然出现在二女的面前,那就是她根本就没有相隐藏的意思。 单灵遥黑纱蒙面,一身黑衣,眼神微动时,冷冷道:“我是谁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见纳兰师尊——” 听到这里,年长的女修眉宇微挑,她时刻警惕,上上下下打量单灵遥一番,冷声道:“就凭你?凭什么?纳兰师尊是你这等匪徒想见就可以见得了的吗?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呢?” 单灵遥没有说话,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小个包裹,投给了对方。 年长女修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扑面而来的小东西,她眼神死死盯着单灵遥的一举一动,仍然警觉,而后低头一眼,那丝帕包裹的拳头大小的小包袱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女修小心翼翼解开了丝帕的结,登时惊恐瞪眼,脸色“唰”得一下白了。 只见那丝帕内,裹着的竟是一个带有离天扳指的大拇指! “这……这……这是什么?” 年长女修惊慌失色,抬眸间,皱眉质问。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这是权门上官藩王的大拇指,前些时日他在府中暴毙的事情,想必二位女官已经听说了吧?” 年长女修双眼惊颤,她低眸看了看这血呼喇岔的手指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是……上官藩王是遭人暗杀的?” 单灵遥没有否定,直眸而视,面不改色,眼神镇定。 看到这里,年长女修大胆猜测道:“难不成……暗杀上官藩王的杀手……是姑娘你?” 单灵遥始终保持冷峻表情,她没有直接回答年长女子的猜测,取而代之则是:“这算不算是灵遥面见纳兰师尊的诚意呢?” 此话一出,年长女修大惊,她赶忙合谷行礼之,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恭敬十足—— “孤云失礼了,灵遥姑娘这边请——” 说着,这位叫孤云的女官一手摊开,亲自为灵遥引路。 这时,小一点女修,不明就理小声问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这上官藩王又是谁人呢?” 孤云瞪了一眼小女修,示意对方现在闭嘴,小女修见状赶忙闭嘴,心惊一线。 灵遥倒是干脆,不等孤云女官解说什么,她便亲自张口解释,了却了小女修的心头之惑。 “上官藩王是权门的八王爷,朝中手握重权,只是他的那些手段让人不齿,为了拉拢权臣他不惜将自己的王妃献出去,以美色诱人,曾经权门轰动一时的庄夫人自杀案的背后,就是因为八王爷道德沦丧一手造就——八王爷总是带着自己的漂亮王妃招摇过市,以此庄王妃的美貌为诱饵,引来八方好色官员入局,迫使庄王妃侍奉朝臣,以此达到拉拢权贵的目的,说来这庄王妃的处境,跟现在的处境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胆小的女官听罢浑身剧颤,捂嘴惊恐,那庄夫人那感同身受的绝望,和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再一次充斥自己的大脑。 单灵遥冷冷道:“庄夫人曾经也是天门优秀的女修,她只是一时情迷,爱错了一个人,一次行进踏错,她这辈子就毁到了上官藩王这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小人手上!曾经高高在上的天门女官,却成了权族任人凌辱的玩意儿,说一句好听是王妃,其结果就是权族最有名望的娼妓罢了——女人要是不自强,只相信情爱,依附权贵的结果,就是如此下场。” 听到这里,那小女官热泪盈眶,刚刚控制好的哭势,这会子功夫又要爆发的情绪。 孤云眼看如此,又瞪了小女官一眼,冷叱道:“好了!别哭了!多大点事?你先在这里呆着等着我,我把灵遥姑娘带去面见天门师尊,一会儿就回来。” 果然,灵遥故意威慑胆小女官,效果不错,起到了震慑的效果,当真是吓得小女官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孤云起身加快脚步,引着单灵遥向凤鸣阁走去…… 这一路上,女官小心翼翼,私下观察形势,有意避开官兵的眼线,躲躲藏藏总算是走到了凤鸣阁门前。 而这一路上,灵遥心思也不安生,有意打听情报。 “孤云女官,武玄侯怎么会在天门这里横行霸道?还让各位女官这般委屈呢?” 孤云一边观察形势,哀哀一叹,道出了苦怨。 “自打他武玄侯攻入我天门后,我家至尊奋力抵抗,无奈朱雀符死寂,白天时我家至尊能力受限,被那混小子占了上风,竟没想那个残暴的二少爷,一剑劈死了我家至尊……到现在……到现在那惨不忍睹的场景,我还记得清楚……那一日,至尊鲜血飞溅……武玄侯就是个畜生!”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微颤,她心情沉重,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人,而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多掌握一些情报才是。 “武玄侯……他可是武门的二少爷……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知道天门是武道四门清修之地吗?屠杀至尊……关闭宫门大行秽乱宫闱之事……这不是要遭天谴吗?” 孤云双眼闪现仇恨,她咬牙啧舌,恨意横生:“我呸!什么武家二少爷!就是一个畜生禽兽!!秽乱宫闱?呵呵~~你是太小看了那混账了!他是想通过美色拉拢武道四国重臣,继而为自己的仕途做铺垫!倒是可怜了天门一众姐妹,群龙无主,成了……成了那助纣为虐的爪牙……现在……现在我们终于理解当初为什么天门规定女子严禁情爱……这不是天门再限制咱们……而是天门在保护咱们啊……” 听到这里,单灵遥双眼微闪,她感叹道—— 终于开窍了?当初对你们怎么好都不知道好歹,现在大难临头了,才知道原来天门的好了?天门繁琐冗长的各项条例,实则都是在保护你们自己的权益啊! 1307.打探情报(一路走来,灵遥伺机打探情报) 单灵遥感慨归感慨,常年从事谍战工作的她,脸上绝不会露出一丝暴露自己心思的表情来。 单灵遥拍了拍孤云的肩膀,虽不知该如何言语安慰,至少肢体上表示些同情。 孤云心中憋屈时久,她是天门中年级稍长的女官,也是纳兰若叶的心腹,她一边要帮自己的主上周旋武门的那帮侵略者,一边又要安抚下面人的情绪。 而自己的情绪呢?看着自己好好的国家被恶人侵略,自己的师门从令人尊敬的清修之地,变成了应招妓馆,她的心情真的就好受了吗?在天门时久,她的对自己门派的情怀更加根深蒂固,就是因为此,她才选择忍辱负重,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想要守护的是什么! 一份责任,一份担当,一分忍耐,只为换得来日的光明…… 只是,是人都有情绪,她孤云在深的道行,看到自己国家的尊严被他人所践踏,看着自己的师姐妹一个个沦为她人的玩物,她的内心何尝安稳? 她不止一次像纳兰师尊抱怨,希望师尊出手,这种耻辱的日子,她一点都不想过,看着自己姐妹被凌辱被糟蹋,她怎么可能心安呢? 而纳兰若叶却无奈与此,除了安抚,她也没有任何选择。 反抗是什么?反抗就是相当于与武道为敌,与天下为敌! 在雀符没有被激活的那一天,连同天门至尊都被弑杀,纳兰若叶也不过是一个半人半鬼的混血儿,她手中就算有阴阳判官笔又如何? 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只是,纳兰若叶谨记纳兰幽梦生前的话—— 天门劫难将至,无人幸免,连同纳兰幽梦的命都要搭进去,但是劫难不是结果,而是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的契机,好的坏的机遇齐发,熬过了最黑暗的夜,黎明迟早会来临! 纳兰若叶命之天门残余女修,不管武门二少爷怎么折腾,她们都要忍辱负重,不可反抗,即便天门女修道行颇深,收拾那武玄月根本不在话下,也不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唯有等待那个人的出现,那个能够改变局面,突破现状的人出现! “若是有一女,拿着能够改变现状的信物要见本师尊的话,你一定要将她引荐给本师尊——这个人,就是能够拯救天门的救世主。” 孤云始终记得纳兰若叶的嘱托,而今日她在单灵遥送来的上官藩王的手指上看到了希望! 这不,孤云就迫不及待地要将单灵遥引荐给纳兰师尊,也不顾对方的身份,大概是她太喜出望外了。 单灵遥稍稍冷静下来了,算是没话找话说,扯开这个沉重的话题,换一种方式开解对方愁绪。 “孤云女官就这么相信灵遥吗?也不问灵遥到底是什么人?” 孤云愣了一下神,她顿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再次上下打量单灵遥一番。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坏人?” 灵遥愕然,这个问题问得妙啊!坏人?怎么可能! 灵遥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坏人。” 孤云长叹,她缓缓回过神来,失神苦笑之:“也对~这世道再也没有比那武玄侯更坏更恶的坏人了!孤云不管灵遥姑娘是何人,只要你能将我天门救出水火之中,我孤云就敬你是恩人!” 此话一出,单灵遥眼神黯然几分,一想到曾经傲骨凛然天门女子,现在都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了吗?盟友不问出处,也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来帮助自己的,只要肯帮自己门派破除厄运,她什么都愿意做了。 武玄侯——在武门中的少爷病又犯了不是?你以为天下之人皆为你爹妈,都该宠着你让着你吗?稍稍不顺你的心,你就暴力成性,男人命不当人命不是? 看看你把天门都糟蹋成什么模样了?为了能够争夺武师尊留下的天下,你不顾及手足之情,到了天门利用这里地利之便,暗自拉拢势力,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单灵遥暗自狠狠骂道,而转念一想,一个疑问早就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说来武师尊如此仗义、睿智聪慧之人,怎么生出来的孩子,一个个都不像他呢? 老大武玄亮懦弱,老二武玄侯暴戾,老三武玄花纨绔,各个都没有继承武明道的长处,而这些人的毛病,武师尊也一点没有,那到底这三个兄弟的个性像谁了去呢? 不知不觉中,两个女子就到了凤鸣阁门前—— 这门外竟然没有一人侯门,可见现在纳兰师尊的日子也不好过。 孤云上前一步,连叩三声门响,门中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女音—— “是孤云吗?什么事情?若是又是下面的女修叫苦不迭的埋怨,就不要跟本师尊说了,她们真的待不下去天门,本师尊恩准了,同意她们告离天门,回归家族……” 听到这门内苍凉而又无力的回答,单灵遥心头微微疼痛,十分心疼纳兰若叶的处境。 孤云却显得兴奋,回应道:“不是!师尊误会了,这次孤云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给师尊大人!天门有救了,大人说的救世主今日出现在了天门内!” 孤云话音刚落,门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良久屋内没声。 孤云愣之,急切回答道:“师尊大人!孤云说的都是实话,这位名为灵遥的姑娘她带着上官藩王的手指来求见……” 这时,门内才传来纳兰若叶幽幽声响:“让灵遥姑娘进来,你退下吧……” 到此,孤云长长舒了一口气,应声道:“是——” 说着,孤云推开了房门,朝着单灵遥合谷行礼之,“灵遥姑娘,我家师尊有请——” 单灵遥应声点头,面无表情地跨过门槛。 屋内一片漆黑,在屋中深处,方才有一点幽暗忽明的烛光闪烁。 灵遥稳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背朝着自己,盘腿静坐,面壁思过。 灵遥上前一步,合谷礼之,“灵遥拜见天门师尊——” 纳兰若叶没有转身,面壁闭眸,幽幽道,“灵遥啊……这个名字是多久以前一个故人的名字了呢?呵呵~~多年没有听过有人再叫灵遥了……” 灵遥埋头礼之,继续道:“灵遥奉家主之命,前来面见纳兰师尊——家主有令,无论如何,一定要见上师尊一面!” 1308.完成命令(单灵遥不负众望,成功约见纳兰若叶) 单灵遥声音坚定,目标明确,单刀直入,从不啰嗦。 纳兰若叶缓缓睁开了眼,她呵声一笑,温声问道—— “你家主子?你家主子为何人?” 单灵遥如实回答:“我家主子是武师尊的二小姐,纳兰雨落唯一骨血——武玄月。” 听到武玄月名字的时候,纳兰若叶不以为意一笑,嘲讽而来—— “呵呵?二小姐啊!我们天门何时变得如此热闹了?来了一个二少爷不够,又来了一个二小姐!这武门手足相戕,争嫡夺位之事,竟跑到千里之外我们天门滋事?武门的少爷和小姐到底是多缺资源啊!” 此话一出,单灵遥一愣,听来对方的话,苍凉中却不失真意,虽然二小姐是出手相帮天门,但是其目的也的的确确正如纳兰若叶所说一般,她是要争夺武门的君王权和天下的统领权。 纳兰若叶风轻云淡的嘲讽言辞,倒是一针见血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单灵遥一下子被噎的语愕,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后面的话题。 两人之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单灵遥弓腰埋头,十分尴尬,而纳兰若叶却也是始终背朝着单灵遥,不给一个正脸。 良久,纳兰若叶开了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听孤云说,你献出了上官藩王的拇指,换言之,前些时日关于上官藩王的死讯,也跟你有关系了吗?” 单灵遥不敢怠慢,如实回禀:“是!是灵遥暗杀了那上官藩王,这也是我家主子的意思。” 纳兰若叶问之:“为什么一定要选他?” 单灵遥答之:“行天下之大义!有些人表面光鲜,背后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以为他人不知便可为所欲为,对罪恶之行更加肆无忌惮!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杀了他为天下除害,也是警告如同他这类的衣冠楚楚的伪君子,雁过留声,你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吗?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此声,纳兰若叶方才来了精神,其坐下的团蒲竟然缓缓移动,转了一圈,纳兰若叶终于肯正面直视单灵遥。 纳兰若叶敛眸挑眉,面色静谧,继续问道:“好一个善恶终有报,只不过本尊好奇的是,那上官藩王是权门的八王爷,手中握有重权,家中守卫森严,你是怎么做到的暗杀行动的?是一个人独行,还是有团体组织配合?” 灵遥知道纳兰若叶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实力,还有背后的背景。 灵遥缓缓抬头,眼神中透着冷厉,缓缓道:“这个重要吗?师尊只要知道灵遥具备暗杀权门高位的实力足矣,至于怎么行动,那是灵遥的事情,其细节不愿多透露。” 纳兰若叶愕然,这样的回答倒是别具一格,既没有华丽丽的自捧言辞,也没有夸大其实的细节描写,简单一句我有这个实力便足以,你管是怎么做到的呢? 单灵遥这样简单而又略带强势的言辞,无疑让纳兰若叶颜面无光。 灵遥本就是这样一个耿直而又聪慧的女孩,做事从来不会向任何人露出自己的底牌。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化解尴尬道:“呵呵~~灵遥姑娘果然豪气,看来是对本尊有所保留。” 灵遥埋头不语,她清楚不该自己说的话,绝不会多少半句。 所想,连同天门七星士中的司空嫣都知道自己身后暗门势力的传言,睿智的纳兰若叶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高高在上的师尊,这是在变相套自己的话! 灵遥什么都清楚,也就从容应对之。 纳兰若叶问了半天,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倒也是知趣,抛来另一个话题。 “你说你家二小姐是我天门三代至尊的唯一骨血,可有依据?” 单灵遥缓缓起身,不慌不忙摘下了黑色面纱,那一张光洁如初的脸,赫然出现在纳兰若叶的眼睛中。 看到着一张脸,纳兰若叶怔然,眼神微颤—— 没错!着一张脸就是最后的证据,这丫头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露出这张脸,一切都了然了! 纳兰若叶知道,这天下能够改骨换面之人,除了天门几个高位,这世道再无一个能人异士有这样鬼斧神工的本事。 这一张与曾经纳兰若叶所差无几的脸,除非是纳兰雨露本人之手,否者无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纳兰若叶微微张口道:“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灵遥目光直视,不卑不亢道:“实不相瞒,我是单仁邪弥留人间的唯一骨血,我这一张脸就是在我从狐成人形时,依照我家二小姐的脸复制而来的,二小姐的脸与灵遥的脸如出一辙,看到了灵遥的脸就相当于看到了二小姐的脸,这个……还不能够证明二小姐就是三代至尊的唯一血脉?” 纳兰若叶眼睛微眯,神色诡异,细细端详眼前的女子,似乎想在单灵遥这张脸上找出破绽来。 然而,单灵遥毫不畏惧的神情,已经那不卑不亢的神色,这气场人无懈可击。 良久,纳兰若叶收回攻击性眼神,脸上露出城府笑容:“呵呵~本尊算是认定你家二小姐的身份了,只是——你们家二小姐见我为何事?” 单灵遥抬额间,满脸的冷清,这个样子像极了曾经当年的纳兰灵遥…… “这个……二小姐没有跟灵遥直说,她只是吩咐灵遥一定要带师尊去见二小姐,见到了二小姐后,师尊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纳兰若叶眼神飘移另一侧,思索片刻,而后收回了眼神,还有一个疑问她思索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二小姐是否与我天门七星士已经见面?还有……那天门的镇国魂气……” 单灵遥直面回应:“七位女官分别是南宫碧玉、尧曦冉、朱聘婷、柳如玉、南宫妙蕊、司空嫣以及莲采薇,至于那天门的镇国魂气……正如纳兰师尊与李敖有一般,我家小姐尽数全收,现在那镇国魂气正在我家小姐体内活跃着——”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敛,她似要开口说什么,嘴巴张到半开,犹豫间又合了起来…… 良久,纳兰若叶终于吐了口:“既然如此,明日子时,在云水碧竹林处,我便于二小姐相会……” 听罢此话,单灵遥奉拳行礼,转身推开房门,及时回去复命。 1309.二人谈判(武玄月索要灵盘,遭拒绝) 夜晚子时,武玄月在云水碧的竹林等候纳兰若叶的到来。 果然,子时更声起,一道红色身影从天而降,刚刚好落在武玄月的眼前。 武玄月眼前惊羡,那惊鸿的仙子,正如自己梦中所见之人一模一样。 武玄月惊眸而叹,嘴巴不自觉感叹道:“纳兰师尊多年不见,更见风韵了……”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勾嘴微笑,一眼眸深意,缓缓道,“二小姐——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武玄月晃了一下神,这才惊醒过来,尴尬解释道:“呵呵~纳兰师尊盛名扬天下,师尊不认识月儿,但是月儿是认识师尊您的~~” 纳兰若叶敛眸端详眼前的女子,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表情来—— “奇怪了~~你这张脸虽然与三代师尊的脸十分相似,但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我总觉得咱们在哪里见过,感觉十分的熟悉。” 武玄月抬眸一眼,意味深长道:“师尊是不是觉得我与那似乎在哪里早已经相视了?” 纳兰若叶眼神微颤,应声点了点头道:“没错~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分微妙~~我明明知道二小姐与三代至尊不是一个人,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武玄月笑而不答,大概是纳兰幽梦的万花迷踪的神技,让人与人之间的梦境联系到了一起…… 换言之,武玄月自己的梦境曾经与纳兰若叶交叠过,所以二人才会有这种微妙而又熟稔的感觉。 不过,事下二人相互寒暄后,话题很快进入到了正题—— “不知道二小姐昨日责人向本尊传话,夜晚子时约本尊来此地到底为何意?” 武玄月低头干咳了几声,缓缓道:“想必纳兰师尊已经听说了吧,月儿已经成功收集了镇国魂气,而眼下能够拯救天门现在局面的唯一办法则是祭出天灵地罗大轮盘,回到时间轴的过去,找到时机挽回师尊惨败局面。” 武玄月这一次并没有玩心计,而是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纳兰若叶眼神微敛,月光下她眼中透着对眼前女子的审视。 “啊……天灵地罗大轮盘啊……” 纳兰若叶诡秘表情,最终不经意呐呐道,显然这是对武玄月的怀疑。 武玄月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纳兰若叶不友善的气息来,对于对方没有明说的态度,武玄月很明白——在成人的世界里不答应就是拒绝。 武玄月不死心,直接追问道:“纳兰师尊实在怀疑武玄月的资质吗?” 纳兰若叶嘴角微勾,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不言语。 武玄月一愣,这穿透性极强的眼神,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武玄月心中怯怯,脸上依然故装镇静道:“若是……若是师尊是怀疑武玄月的资质的话,那师尊好了,既然我武玄月能够在两天的时间内收集到所有的镇国魂气,那么……那么玄月自允……绝对有驾驭得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实力。”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诡秘一笑,应声道:“二小姐的实力,自打我看到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二小姐武气磅礴,在武师尊和三代至尊的有力教导下,你的武技实力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解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么师尊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 纳兰师尊眉毛微挑,静默良久后,她微笑而答:“天灵地罗大轮盘乃是天门独门神器,只有我至尊方可驱动灵盘,而二小姐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纳兰若叶的顾虑—— 果然还是姜还是老的辣,这纳兰若叶做事缜密细致,考虑周全,不会轻易答应别人的要求。 武玄月低头呵声一笑,无奈抬头道:“说到底,还是一个信任问题对吗?毕竟我武玄月并非天门子弟,就算我是天门子弟,没有二品阶以上的资质,就别想碰着天灵地罗大轮盘是吗?” 纳兰若叶笑道:“二小姐是武门之后,又是三代至尊之后,多多少少对天门的规则有所了解,这天灵地罗大轮盘不似他物,是我天门威力最大的神器,岂可是他们别派随意取之?若是日后天门推出新主,老身该怎么跟新主交代呢?” 武玄月听之眼神黯然,不时发出呵呵冷笑声—— “纳兰师尊还真是忠诚依旧……呵呵呵~~不过可笑的是,你那可笑的愚忠换来会是什么呢?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天门人际凋零,南湘被武门吞并迟早的事情,若是那个时候连国家都没有了,还守着那可笑的规矩做什么?你那天灵地罗大轮盘留着吧?留着入了土,等待多年之后,后人发觉当古董宝贝供着,或许后人还以为他是先人用来自视的铜镜呢?好好的神器,不用再刀刃上,留着藏着让它贬值,让他被埋没在尘世间,这就是纳兰师尊所说的规则和忠诚落得下场是吗?” 武玄月冷嘲热讽的言谈,一下子惊醒了纳兰若叶。 此时,纳兰若叶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不禁感叹道:不过是一个后辈罢了,竟然出言不逊,对自己这个长辈说话这么不尊敬!是谁给她的胆量呢? 还是认为自己是武明道和纳兰雨落的女儿身份就了不得了呢?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庶出二丫头,说话这般口满,还真以为王公贵族了呢? 此时,纳兰若叶的自尊心严重受挫,情绪有些上头,心中翻涌不是个滋味来。 然而,稍稍一阵调整情绪后,她仔细想来武玄月的话里话,生气归生气,那是这小丫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纳兰若叶眼神泛光,她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眼神越发深邃起来。 “二小姐说的没错,若是天门破败了,别说是天灵地罗轮盘了,天门任何一件珍宝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是那又如何呢?这就是天门的命啊……命中该来之事,总归是逃不过的,命里如此,何必较真?” 却每年武玄月霍然抬头,坚决狠厉道:“这话说的不像话!师尊的境界也不过如此罢了,若是这种发生了娘亲和小姨身上,你觉得她们二人会认命吗?天门颠覆,女修受辱,百姓遭殃,师尊还真是个有担当之人——净说这些无用的风凉话!” 1310.名人明志(武玄月那天门历代至尊,说服纳兰若叶) 武玄月眼神狠厉,口中怒火重生—— “何为认命?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遇到强恶势力,不战自败,归顺成俘?师尊大人,等人一等,任人鱼肉的滋味好受吗?据说现在的天门风光早已不往复,高高在上的天门女修,清高贞洁,现在呢?竟成了武玄侯为了拉拢权臣的棋子,以美色示人,卑微苟活,委曲求全,连自尊和自爱都不要了,这就是纳兰师尊所谓的顺应天命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双眼惊闪错愕,整个人不自觉地气势下降了好多。 武玄月气势飞涨,嘴遁模式大开,这不说透不尽兴,硬是要跟纳兰若叶争辩个高低黑白。 “所谓的顺应天命若是就是不反抗不抵制,好事来了照单全收,坏事来了无所谓,任人宰割!那天门政权能维持到现在倒真是个奇迹!从一代至尊纳兰紫英论起,开设天门,为了防止灵族血脉被他族异化,创发灵器,修炼女修武气,开设兵团,设置制度,虽说了到了后期,一代至尊犯了些错误,对政权太过执着,专断独行,好大喜功,但是她前期为天门做出的贡献,可圈可点——就那一代至尊来说,她若是实事顺应天命,就不该创立天门,打下南湘江山,武道本就是男人的食道,男尊女卑,男为天女为地,开创天门就是跟这个世道为敌,逆天改命,给了女人的至尊,给了女人的地位,向来师尊一代代传承下来,都是受顾与天门至尊当初创下天门的恩泽吧!” 到此,纳兰若叶气势更低,她眼神低落,所谓请高姿态,这会子功夫已经变得怂了不少。 武玄月口若悬河,根本没有要住嘴的意思,她继续说教道—— “再来,到了而待至尊纳兰鸢岫这里,纳兰鸢岫的政治态度虽柔和温婉,她提倡修养生息,稳固天门根本,而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家,所谓的表面温婉只是伪装,她骨子里风骨傲然,从来不会向恶势力低头,不得不承认的是,二代至尊是睿智的,她从来不急不躁,但是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她虽是口口声声说着顺应天命,而她在默默中,不知道改了多少次的天命,为了天门能够顽强活下去,为了天门能够迎接更好的主人,她不顾一切化身为朱雀神鸟,用尽自己人生最后一丝气力,将三代至尊送上了望天台,她的玉身仍在白云山巅熠熠生辉,以示后人她坚定意志,为国捐躯,只为照亮南湘一方天!”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的神情怅然,这话一针见血,说到了她的伤心事。 仿佛那一年,白云山巅一役历历在目,她也是当时战场上的重要一员,她虽然扮演双面间谍,而其中是是非非她最清楚不过。 武玄月观察纳兰若叶声色,眼看对方警惕心松懈,武玄月感慨激昂,继续浩然正词。 “三代至尊……我的娘亲——纳兰雨落……对于她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虽党政时日不多,五年时间她与权族和鬼族周全,由于她过人的灵气,震慑四方,以至于外敌惊恐不敢随意犯我南湘圣土,为了保证我南湘周全,她一图拉拢我父尊将其安插在了权门之地,时刻保持权门核心情报的来源!是……我承认!我娘亲后期却是有些不负责任……为了情爱而放弃了仕途……表面看来她是一个千古罪人,为了情爱成了天门最没有担当的人……实则根本不是这样的!” 到此,纳兰若叶皱眉问之:“不是这样?是怎样?难道当年天门至尊炸死还另有隐情?” 武玄月垂眸哀叹,长长叹了一声息后:“我承认……娘亲在时局上看来却是一个为了情爱而放弃的担当的小人,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娘亲何尝不想以天门至尊的身份嫁给武明道,事业家庭双丰收,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梦想,而就是因为娘亲知道自己的特殊的身份,会给天门,会给父尊带来灾祸,不得已她才选择了……选择了退隐……为得就是给武道一个安稳……她虽背上了千古骂名,但是她至少守了天门的名声,还有父尊的性命……这也是娘亲自己的守护方式,别人不懂她,我懂她便是!她人虽然离开了天门,可是作为天门曾经至尊,她心系天门,将自己毕生八成灵气留在天门,到底为何?还不是为了守护天门吗?她知道外族忌惮她的神力,她虽人离开,但是她灵气依然镇守天门,真难到还不算是一份责任和担当吗?天门知情者咒骂她是个罪人,为了情爱不顾江山社稷,而她却不介意任何人的骂名,而是选择默默守护……师尊你来告诉我——娘亲若是选择了顺应天命,天门会是怎样的结果?”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惆怅不吱声,这一刻她的脸上写满了难堪。 武玄月义正言辞,句句肺腑之言,豪言壮志下,诉说的都是天门那些伟人的感慨义士。 “娘亲虽然人走了,留下了镇国魂气之余,将自己的王位也顺遗给了自己的妹妹纳兰幽梦——说说我这个小姨吧,她虽能力不及娘亲,但是为了守护天门,这些年她也算是殚精竭虑,拼了命守护了吧?或许到现在为止,纳兰师尊好奇得很,为什么我会对天门的历史了解颇深,以至于每一个至尊的经历和故事我都了若指掌,还有……为什么师尊从第一眼认识我开始起,就会觉得我特别熟稔,至尊不要奇怪了,这一切都是托我家小姨,也就是你们天门四代至尊的福!她早就知道自己和天门逃不过这一劫,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临死前提前将天门七星士送出了天门是非之地,并且开启了她的武功绝学——万花迷踪!促使我的梦境与纳兰师尊的梦境交叠重合……”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双眼惊颤,吃惊问道:“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不卖关子直接道出了实情:“两日前,有三日的时间,至尊是不是被梦魇缠身?脑海中回顾的都是曾经的往事呢……” 1311.说明身份(武玄月为证实自己的身份,拿出南红手串……) 纳兰若叶双眼惊颤,吃惊问道:“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不卖关子,直接道出了实情:“两日前,有三日的时间,至尊是不是被梦魇缠身?脑海中回顾的都是曾经的往事呢?” 武玄月一本正经道:“在我赶来到天门时,被天门守门的童男童女不由分说地扔进了千恨谷中,我本以为千恨谷是一个地方,后来一切不过是进入我的梦境中——梦里,我进入到了娘亲的角色当中,那些年发生了重大事件,我武玄月都一一经历了,师尊可能会认为,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娘亲告知我的,其实不然,娘亲是一个嘴巴很严的人,她经历的人生,很少在玄月面前说起,毕竟有些事情让一个孩童听了,反倒会因为孩童的最快坏了事情……娘亲知道她的人生,自己经历便罢,没有必要事事告知自己的后代。况且,有些道理,跟一个没有见识的孩童,能够讲得明白吗?” 纳兰若叶闻之,陷入深思中,对于纳兰雨落的了解,她算不上深入,却也不是一窍不通。 纳兰雨落是天门有了名的聪明人,草根出身,从一个无身份无背景之人,懂得借力时局,愣是爬到了天门至尊的位置,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些事情三缄其口绝对比多此一言更保险…… 所以,以她对纳兰雨落的了解,身处武门庭院深处,家中长房夫人又是权族的嫡公主,这样的局势,纳兰雨落不会跟自己的孩子多说话,更不会让自己重要的人陷入痛苦和危险中,她宁愿自己来承受这一切,也绝不让这样的痛苦分担给自己在乎的每一个人。 当初,在门派中,她纳兰雨落不就是守护自己的妹妹的吗? 所以,武玄月这话说得绝对有依据,纳兰雨落也绝对是一个对过往守口如瓶之人。 然而,若是纳兰雨落没有告知她的女儿天门的是是非非,那这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武玄月瞄了一眼纳兰若叶的脸色,深沉中略带疑惑,武玄月思索一下,便讲出了几个事例,为得就是证明自己曾经与纳兰若叶在梦中交手过。 武玄月正口道:“纳兰凤鸣是师尊的恩人也是师尊的师者,却因为师尊的爱慕之情,和纳兰紫英的疯狂而又变态的政治手段中,选择了自我了断;师尊是天门独一无二的半鬼族血脉,你的父亲是青族最后的一个鬼王——青藏王,你母亲当初因为医术过人,是被青藏王抓到玄武宫中,在日后与青藏王的交往过程中,日久生情,便有了你……” 武玄月毫无顾忌,将自己在梦境中了解来的一切与纳兰若叶相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对方听,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是接受了天门四代至尊的旨意,进入他人梦境的真实性。 纳兰若叶再听到这一切,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虽然这些都是实事不假,可是自己的黑历史被眼前的小女子扒得干净,到底脸上无光。 纳兰若叶突然开口,打断了武玄月的话:“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三代至尊给了你指示,让你进入梦境中,了解天门历史的来龙去脉。” 到此,武玄月抬眸一眼,破有深意的望着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师尊深明大义,既然师尊已经认同了玄月通过梦境了解天门的古往今来,那么师尊是不是也应该明白一件事,天门至尊纳兰幽梦颇尽心力,临死之际也要博上一把,让月儿知道这一切都目的所在……” 只是,纳兰若叶沉默了,她其实心里已经有数,纳兰幽梦拼上一切让武玄月摄入梦中的目的所在,但是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自己的顾虑。 武玄月无时不刻不再观察纳兰若叶的表情,而现在纳兰若叶沉默和颇有顾虑的表情,武玄月看在眼里。 武玄月为了打消纳兰若叶的顾虑,故装姿态哀哀叹了一口气,从袖管中掏出了象征天门至尊地位的南红手串,双手奉上,拱到了纳兰若叶的脸上。 “若是师尊还有什么顾虑的话,月儿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亡故的纳兰至尊的遗训,月儿也不敢怠慢了——这是她在梦境结束后给了我最后的指示,希望能够通过月儿的手,改变天门的处境!她说月儿是三代至尊的血脉,三代至尊能够驱动天灵地罗大轮盘,使出那一招万人敬仰的斗转星移的招数,或许还有改变天门劫难的可能性,这是天门唯一的希望,四代至尊不想放弃天门,更不想天门的千秋伟业毁在了她的手上……” 纳兰若叶双眼惊颤,接过武玄月奉上来的南红手串,心中掀起来的万丈浪,动摇不已。 然而,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后,纳兰若叶垂落了右手,无奈长叹之—— “本尊又何尝不想跟那武玄侯撕破了脸呢?可是本尊也有本尊的无奈啊!武门掌握武道四大门派的生杀大权,前一段时日西疆迎娶了上官金阳后,武玄亮扬言激活了白虎符,不久之后在伐凉战役中,曹镇主就真的手持白虎符,大获全胜……他们武门手中的将武令太厉害,天门就算有本事收拾得了武玄侯,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武门这强大的靠山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师尊顾虑这么多,是这个啊!我倒是好奇得很,师尊是怎么听说那西疆白虎符是被我家大哥给激活的呢?” 纳兰若叶愣之,观之武玄月这般古怪表情,更加疑惑了起来—— “江湖传言如此,还有武门也是这样昭告天下的,这里难道有误吗?” 武玄月笑得肚子疼,心中依然了然,这罗甘和上官金阳玩的什么手段,借着他人实力,打了一个掩护,算了一笔糊度帐,趁机蹭了自己的热度,愚弄天下人! 以假乱真,黑白不明,这就是他们两个的手段。 不过,在武玄月看来,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关键时刻,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成不了真! 到此,武玄月运气呼发,须臾间,“夏炎”和“冬雪”赫然出现在她的左右手上…… 1312.关于实力(对于胜败,纳兰若叶依然质疑武玄月的实力) 武玄月双手持“夏炎”与“冬雪”,她毫无言语,双眼自信而视,这样的举动,大可言说不必言说什么,实力就证明了一切。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惊呆了,她怔然良久,嘴巴磕磕巴巴道—— “这……这……莫不然是将武令中与白虎符所对应的神器‘夏炎’和‘冬雪’?” 武玄月脸上挂着自豪笑容,嘴上却虚应着最低调的言辞—— “纳兰师尊好眼力,竟认得这‘夏炎’和‘冬雪’~~既然如此,纳兰至尊也应该明白了这将武令的真正出处在哪里了吧?” 纳兰若叶骇然,她眼神一瞟,恍惚间一下子就惊醒了! “难道说……难道说,武师尊临终时将这将武令还有武道的江山一同交到了二小姐的手里!” 武玄月不语,两眼泛着星星观点,好不谦虚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低头端袖,暗自思索之—— 当初在武门之地,老师尊已故,他的灵牌旁分别摆着二小姐和二夫人的灵牌,有传言说二夫人与老师尊的感情深厚,鸳鸯难以独行,鼻翼不可单飞—— 这感情极好的夫妻,若是一个走了,另一个也绝不会选择苟活。 而对于二小姐故去之事,传言很多…… 毕竟武玄月这特殊的身份,为了保护纳兰雨落和她后代的周全,武明道从来不让自己的小女儿在人前抛头露面。 而关于这个神秘二小姐的传言就多了起来—— 有的传言说,这二小姐继承了武明道的武气,能力非凡,实力不可小觑,武师尊惜才如命,生怕她人觊觎二小姐的实力,就偷偷藏了起来,不让世人觊觎; 还有的传言的说,这二小姐从娘胎出来就是一个病秧子,跟她娘亲一样不中用,从小体弱多病,这武师尊和二夫人一同去了,对她来说打击太大,本就承受能力差的二小姐,一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也就一命呜呼了去。 二小在看来,传言一的真实性还稍微靠谱些—— 当纳兰若叶第一眼看到武玄月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明了,武明道一直藏着武玄月的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太爱这一对母女,不忍改了自己女儿的面向,也不愿因为武玄月像极了三代至尊的脸的尊容招惹是非,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匿武门深处,不让他人发觉。 而这将武令出现在武玄月的手中,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丫头是继承了纳兰雨落的和武明道的血脉,论其武气资质,这丫头当真无愧武道绝世之人; 想必,在武明道的严苛调教下,纳兰雨落的悉心教导下,这丫头有这两位名师指点武技和人生,她的武技和品行绝对是上品。 武明道那些年纳兰雨落的感情,纳兰若叶是看在眼里的,至于日后他怎么又迎娶了上官金阳,大概是迫于政治压力所致—— 一个男人心里只装着一个女人,眼里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其他的女人呢? 而两个心心相印之人,生下来的孩子,武明道怎么可能不重视?他势必把这二小姐放在心尖尖上极其宠爱,并且寄予厚望…… 想到这里,武玄月继承了她父亲的意志,这个问题完全就行得通了。 纳兰若叶暂且已经信任了武玄月的身份,接下来的问题,那就是与武玄月商议作战对策,若是一切都靠谱,那自己不妨可以拿出那天灵地罗大轮盘借对方一用。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她抬眸相望,缓缓问道—— “二小姐……若是你真的是武大人认定的继承人的话,若叶……若叶也不是老古板,非得守着天门的规矩,只是……只是若叶还是怀疑,二小姐是否有绝对制胜的实力……” 说到这里,武玄月收起“夏炎”和“冬雪”地龙飞鞭,虽然对于纳兰若叶过分小心下的层层质疑,让武玄月十分不爽,但是武玄月还是能够以最好的耐心,解除对方的疑虑。 武玄月笑道:“我知道单单凭月儿持有将武令的能力,不足以打消纳兰师尊的疑心,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吗~~毕竟兹事体大,这一次反抗,是天门最后的机会,势必要慎之又慎,纳兰师尊这般小心考察武玄月的实力,也是对天门负责任的态度,这些玄月完全可以理解,若是换做是月儿,只怕月儿会比纳兰师尊更加小心几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顿时舒心了许多,本以为自己过分小心翼翼,会让对方反感许多,而武玄月这一番话,倒是让纳兰若叶内心放松了不是,情感上倒是更加倾倒武玄月几分。 纳兰若叶合谷浅礼之,微笑道:“二小姐能够理解若叶那就太好了,说实在了,若叶絮絮叨叨半晌,总是在质疑二小姐,若是换做是旁人,只怕早已经恼怒了~二小姐竟然这般沉得住气,可见二小姐是成大事之人。” 武玄月合谷还礼之,只是她作为后辈,这颔首弓腰自然要比纳兰若叶低得多,这是作为一个后生的教养,尽管她的武技远远在与纳兰若叶之上,但是对于前辈的尊重,这是万万不可说的——这是一种品德,也是一种教养。 二人之间的氛围由此变得豁然了许多,纳兰若叶越发高看起这位武门的二小姐来—— 虽是女子,可是论其能力和教养,她都远远在与那武门的少爷们,也不怪武师尊会做出将天下交给一个女子的决定。 二人同时缓缓起身,武玄月寒暄过后,倒是不卖关子,直接回答对方的刚才的质疑。 “我知道纳兰师尊在担心什么,大概是武玄月的真实实力和身后的背景……这些月儿都不做评论,自己说的,大概都会有些自吹自擂,王婆卖瓜的成分,不如……纳兰师尊拿出天灵地罗大轮盘,让月儿当场试一试实力,若是不成,那月儿这些时日的努力就当是白费,自当归还了天门的镇国魂气,汗颜离开,从此再也不过问天门之事;若是成了,纳兰师尊大可跳入黑极一侧,去看看月儿过往的战事,月儿到底具备不具备打击武门的实力,师尊一看便可知究竟。”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先是一愣,细细想过后,欣然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1313.驱动灵盘(武玄月如期驱动天灵地罗大轮盘) 纳兰若叶思索片刻后,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一位二小姐举杯高超的沟通才能,这一来二去便说到了纳兰若叶的心坎中。 纳兰若叶犹豫再三,右手终于摸进了袖管中,登时间掏出了武玄月心心念念的天灵地罗大轮盘。 武玄月惊奇瞪眼,竟没想这纳兰若叶竟是带着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来赴约——换言之,纳兰若叶其实已经做好了将这神器交付给武玄月的准备。 虽说这纳兰若叶太过谨慎,不过她还是有自己的度量,凡是把所有的预案放在前头,她果然也是一个智者。 纳兰若叶虽是掏出了天灵地罗大轮盘,但是却没有马上交给武玄月,而是将其护在怀中,小心谨慎盯着武玄月,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果真不会背叛天门?不会背叛南湘?” 武玄月轻呵一笑,而后郑重其事对天起誓道:“我武玄月对天发誓,拿到天灵地罗大轮盘后,只会做造福南湘之事,绝不会做一丁点背叛之举,若是违背此誓,天打五雷轰。”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终归将天灵地罗大轮盘送到了对方的手中。 武玄月双手接过,更是显得对此物的恭敬,她弓腰接过天灵地罗大轮盘,抬头间仔细端详这黑白相间的铜镜,曾经在梦中的真实感,就在眼前,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的天灵地罗大轮盘! 武玄月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激动,所想当年自己娘亲是驱动此物是何等的风光无限,战无不胜…… 而这一份荣誉马上就要重现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怎么可能不兴奋呢? 武玄月脸上露怯偷笑,看得一旁的纳兰若叶心里发毛。 “二小姐这是在干嘛?不试试此灵器吗?还是说得到了这宝贝,你就另有打算了呢?” 武玄月回神时,赶忙解释道:“师尊误会了~此乃天下绝世珍宝,得此神器,月儿定是要仔细欣赏一番,难不成是月儿脸上露出了什么奇怪的表情了吗?” 纳兰若叶微微皱眉,她没有直接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是继续督促武玄月赶紧驱动灵盘—— “二小姐不妨试试这灵盘。” 对比武玄月脸上漏了怯的笑意,她更在意的是武玄月现在有没有实力能够驱动灵盘。 武玄月恍然醒悟,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纳兰若叶的心中新的顾虑。 只是拿到这灵盘有什么用?有没有驱使灵盘的实力才是关键。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扬手一挥,将手中的灵盘扔到了天空中去—— 武玄月在梦境中早已经熟练掌握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心得,外加自己娘亲的魂气加持,天空中的灵盘迅速逆转,并且以秒速展开了结界。 看到空中天灵地罗大轮盘炸开结界的画面,纳兰若叶惊羡了双眼,这曾经的壮观景象再现——这是几十年消失不见的壮举! 纳兰若叶感慨之际,天灵地罗大轮盘结界已经形成稳定了下来,武玄月上前一步,合谷礼之,邀请纳兰若叶道—— “师尊请——” 纳兰若叶恍惚一愣,顿时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而后微微颔首笑意,扬身御气而去,纵身一跃跳进了天灵地灵大轮盘黑极一侧。 眼看纳兰若叶跳入灵盘中,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眼神一定,干咳了一声,张口道—— “出来吧!躲在后面也没有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一道黑影闪过,单灵遥赫然站在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转过身来,勾嘴一笑,问道:“妹妹这出好戏看得还算精彩?” 单灵遥弓腰埋头,形色卑微,冷声道:“小姐,灵遥是怕你与纳兰师尊谈不拢,大打出手时,灵遥也好及时出来相助,这也算是暗中保护小姐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应声点头,她清楚单灵遥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她时常跟踪自己,保护自己,武玄月不是没有发觉,而是不加捅破。 只是,这会子功夫,武玄月一个人等候结果,闲来无聊,就把单灵遥叫出来唠唠嗑,打算时间罢了。 武玄月一手搭在了单灵遥肩膀上,嬉笑之:“妹妹的好心~姐姐都知道~你这是为了姐姐的安全着想,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单灵遥不敢起身,埋头低声道:“小姐……真的没有怪罪灵遥的意思?难道不是怪罪灵遥偷听你与纳兰师尊的谈话内容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不以为意说道:“这谈话内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吧?也不是什么机密,妹妹听来觉得这些事情哪一件需要隐瞒的吗?” 到此,单灵遥一愣,她缓缓抬起头来,一脸的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小姐这一次前来不肯带着灵遥一起呢?还有……其实小姐带着曹镇主一起谈判,岂不是更有说服力?何必多此一举呢?曹镇主亲自讲述自己受恩与小姐的事情,天门师尊就更加没有理由拒绝小姐的好意了……小姐真是好脾气,被人说了那么多的难听话,还一直被人误会……灵遥在一边听着都觉得委屈……” 武玄月听罢,全然不在意一笑道:“这算什么委屈啊~妹妹是真心疼姐姐,这点上让姐姐很是欣慰,可是……在与长辈和王者对话时,内容是其一,氛围才是最重要的。” 此话一出,单灵遥更加疑惑了:“氛围?” 武玄月直言不讳道:“妹妹想想看,这纳兰师尊是什么人啊?活了四五百岁的尊者,她在天门驰骋多年,身份、地位、面子不可或许,虽是天门现在落败,但是她到底还是纳兰师尊啊!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自己门派处于劣势,纳兰师尊也不希望别人人前议论,尊严扫地时,什么话题就变成了维护自己尊严的话题,况且……曹云飞在场,这个话题就更加没有办法谈下去了……” 单灵遥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怒眉问之,“小姐这是何意?” 武玄月笑道:“曹云飞是西疆镇主,江湖上美名远扬,年轻有为,他那么在乎自己的颜面,你让他在天门师尊面前承认,自己是靠一个女人取胜,你让他的脸往哪里搁?这种事情,即便是实事,曹云飞也不会当着其他国家的王承认下来,到时候两个都要脸的王者对峙,妹妹觉得这氛围适合谈判吗?” 1314.闺蜜私话(武玄月与单灵遥聊起姐妹体己话) 单灵遥双眼惊闪,顿时恍然大悟—— 武玄月垂眉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笑意:“凡是,给人留一份颜面,就是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尤其是在跟有身份的人谈判的时候,明明你手中握有决胜的筹码,情绪上却一定要不要张扬,更不要沾沾自喜,有时候大概就是因为你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就会让对方反感,而取消之前的约定……大家出来行走湘湖,要的就是相互扶持,相互补台,何必让两个受的伤的人,在对方面前相互露怯,相互丢人呢?我做一个局是为了成功,而不是为了失败,既然明确了目标,就要把方方面面都想得周到,尤其是人的情绪——或许这种东西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是真的能够决定兴亡成败。” 听到这里,单灵遥顿时拜服,她立正低头,向武玄月表示敬意—— “灵遥自作聪明,却没有小姐心细,思虑周全,这一次灵遥算是受教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抬手抚了抚灵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未必没有我想得周全,只是……你经常相处的群体都是些线人和谍战人员,这相处的对象不同,处理人家关系的方式也大有不同,我只是对症下药,用高位和尊者常用的相处模式处理其中的关系,若是论其管理那些小人和两面三刀之人,我未必有你单灵遥一半的本事。所谓术业有专攻,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面面俱到,武玄月如此,你单灵遥亦是如此。” 听到这里,单灵遥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暖意,对于武玄月的尊敬又多了几分。 单灵遥明明心中感动,嘴上依然冷漠道:“多谢小姐夸奖,灵遥日后定会加倍努力,绝不让小姐失望。” 听到这里,武玄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灵遥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模样。 武玄月看到这里,自知道自己的这位小姐妹肯定是还有疑问未问出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武玄月直接问其对方:“妹妹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呢?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秘密,你若想问大可不必顾忌,问个明白便是……” 灵遥想了又想,脸上难得露出苦色,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小姐……灵遥就是不明白——明明你是知道曹镇主的身份,也清楚他是极爱面子的……可是……为什么有时候你给足了颜面,但是有时候你却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弄得他十分的难堪呢?这一点上……灵遥实在想不明白。” 听到这里,武玄月先是一怔,自己脑海中不停浮现出自己与曹云飞的过往重重,这个问题倒是一下子问住了武玄月。 老实说,武玄月一直满敬重曹云飞的,在武道中他仗义正直,武功了得,凡是都会为他人考虑处境,这样的男人值得旁人敬佩。 只是,自己自从与曹云飞的关系从上下属关系变成了爱侣关系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自己总会情不自禁的矫揉造作,任性无赖,尤其是在曹云飞与自己独处的时候。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呢?明明那是个好人,明明自己是在意对方,喜欢对方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在不经意间伤害对方,折磨对方呢? 呵呵~~多奇怪的事情呢?在曹云飞面前,自己变得贪婪,变得欲求不满,总希望对方所有的眼光和所有宠溺都只给自己!自己的无赖还有打对方脸的行为,大概是想多引起曹云飞注意吧。 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可是到了对方的面前,自己就成了这样的人。 武玄月思索片刻,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有时候自己的做法真的挺过分,事发的时候,自己一点也不觉得,但是事后想想,自己那个时候怎么不知道给自己留面子呢? 武玄月不免有些自责,但是在自己的好姐妹面前,她也是要面子的,只能够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于理,他是镇主,我是武家的二小姐,我俩之间本来是平行官阶关系,本该相互尊重,所以呢——人前我是要顾及着他的面子,毕竟我日后登基宝典,他西疆镇主的支持不可或缺,在这点上,我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也知道关键的时候要给他留面子。” 单灵遥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武玄月,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糊弄对方。 到此,武玄月垂眸嗤笑,低头轻叹,而后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吧!我承认,刚才的话全是胡说八道的!于情,我与曹云飞早已经是爱侣关系,情爱这种东西,最乱人心智,时常让人人情绪暴涨,也时常让人心情低落,就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气起来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我自允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可是偏偏到了曹云飞这里,我总是特别容易发火,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一点小事就会无缘无故生起起来……” 单灵遥双眼惊闪,这样的答案让她好奇,更让她疑惑。 “嗨!提到那曹云飞,我是又爱又恨,我虽明白他娶了那武朝阳事出无奈,但是我就是过不去心中的坎儿,我知道自己总是翻旧账不好……可是这吃了亏的人是我武玄月啊!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时常会恶言相向,会伤害他,自己也不好过起来……我知道这样的我不好,像个怨妇,可是……大概就是我太在乎对方了,所以才会事事苛责对方,事事为难了对方吧……” 单灵遥这个情长小白,哪里听得懂武玄月这感触颇深的言辞呢? 她一头雾水,好奇至极,又疑惑颇深。 “男女之间的情爱这么古怪啊……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这么痛苦呢?两人放手了不就得了吗?何必这样相互折磨对方呢?”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若是向妹妹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情爱这种东西不是受人意识控制的是,那个你命中注定之人来时,是那般的出其不意,让你措手,来势汹汹,春潮满溢,给了你多大的快乐,日后就会给你多大的伤害……明明伤得那么痛,却让你更加不想放手,反倒是为了挽留对方,而变得紧张和小心翼翼起来……” 1315.玄月抒情(武玄月敞开胸怀,说出自己对曹云飞的感情) 单灵遥双眼睁大,略显得惊讶道—— “啊?原来小姐还有这样的想法过吗?我看小姐离开曹镇主的时候,那么洒脱,那么决绝,还以为小姐是完全没有把曹镇主放在心上呢。” 武玄月侧头苦笑之:“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我俩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他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除了父尊和娘亲给予我人间温暖的人,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却可以给予我希望和温暖,这一份温情我一直惦记着,直到我长大成人,还依稀记得那些年我俩的约定。事后,我知道父尊将我许配与他,虽是女孩子的羞涩,但是我的内心是欢喜的——正如那些年他跟我说的一般,终归有一日我是要出嫁的,若是嫁给一个我素未谋面的男人,我倒是宁愿出嫁的对象,是他曹云飞……” 这一次,武玄月算是彻底敞开胸怀,找一个人诉说自己压在心头多年的情爱—— 单灵遥是在武玄月身边长大的,她清楚曹云飞在武玄月心中是特殊的存在—— 那每一个出逃在外,偷偷在“月下人家”吃酒望月的夜,都是武玄月在对一个遥远之人思念…… 单灵遥看在眼里,明在心中,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情。 只是世事无常,风云骤变,武明道病危时,临终托付天下与武玄月,就已经到注定,武玄月月曹云飞这一对苦命鸳鸯,不可能像一般王族结婚生子那般轻松逍遥。 武玄月脑海中又回忆道那一日与武朝阳在曹府对峙的画面,那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武玄月的心头,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我虽然是以你的身份入驻曹府,不过令我欣慰的是,曹云飞反倒在单灵遥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笑,但是我并不讨厌他这个样子。当我得知,他对已故武玄月依然挂怀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欢喜的,竟没想他是一个长情而又深情的男子,我俩小时候的情义,他竟然还记得,并且还记得那么深沉,这真的让我非常欢喜。那个时候,我就想,或许这辈子嫁给这个男人,就算是圆满了——结果……呵呵……往往都是这样,在你喜极时,总会发生让你绝望的事情来……” 单灵遥眼神黯然,她知道武玄月所说的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你可知道,当我带兵凯旋归来时,曹云飞将我移至别苑时,这种反常的举动让我非常不爽,而当我得知曹云飞命我出征其实就是调虎离山之计,为得不过是迎娶武朝阳——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我恨毒了武朝阳,更是恨死了曹云飞这个负心汉!!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就是因为我没有武朝阳过硬的背景吗?也对……那是的我,连武家的庶出小姐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小姐身边的丫鬟,我拿什么跟武朝阳争宠呢?简直是自取屈辱!” 这时,武玄月的表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大概是扎在自己心头的刺太深,每一次提及时,都会觉得痛彻心扉。 而站在一旁的单灵遥惊恐而视,竟吓得不敢吱声。 武玄月愤怒恼火,情绪暴涨,曾想那个时候自己明明恨到骨子里,却委屈得不敢声张,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有话语权,说多了招人烦,反倒是自己一个下人不知分寸,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明明恨到骨子里,却还要压抑自己的情绪,要知道他曹云飞从头至尾都是我武玄月的未婚夫,为什么她武朝阳非要跟我抢呢?从小到底都是如此吗?她武朝阳看上的东西,都要从我这里生抢豪夺了去吗?未婚夫也可以这样做吗?我恨透了这世道的不公,那又怎样呢?那打在我身上的委屈,是人生鞭策我时的嗤笑吗?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又能怎样呢?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曹云飞被武朝阳占为其有,曹云飞不是一件狐裘,也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一个男人!本该属于我武玄月一个人的男人,凭什么要跟别人分享?我没有那么大度,不知道是占有欲还是因为爱得深沉,我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取曹云飞对我所有的关注,用尽一切实力打击排挤武朝阳——而这一切,全远远不足抵消我心中的妒火……” 说到这里,武玄月装愤怒为悲伤,她呵呵一笑,十分苍凉—— “终于,我们在西疆的计划完成,我以为逃离了就可以放下曹云飞这个男人,他跟他那乱七八糟的往事可以在我脑海中被我一同打包扔了出去,然而……是我失算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母亲那么厉害的女子,为什么到了最后回落得沦为父尊妾室的下场,全是因为一个‘情’字,因为放不下,因为割舍不了……” 这时,武玄月缓缓抬头与单灵遥相望四目,眼中满是沧桑:“我这一生的情爱全都放在了曹云飞一人身上,我恨他是以为我投入自己太过的感情,一心一意只在意他一个人,而他呢?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总归还是三妻四妾负了我……我更恨自己,明知道不该在他身上放太多的感情,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更加重的负担,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去思念对方,管不住的双眼,去偷瞟对方……我知道这样的自己真的很犯贱……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啊!” 单灵遥眉头微皱,她实在很难理解武玄月现在这般纠结的情绪。 这时,武玄月举手而上,抚了抚单灵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我这是情劫,这辈子是逃不过去了,我知道跟你罗里吧嗦地说了那么多,你现在理解不了,甚至还觉得为什么我会有这么纠结的情绪……日后,待妹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出现后,你就会明白姐姐的处境了——” 谁想,单灵遥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听姐姐这么一说,感情这种事情实在太麻烦了,若是这么麻烦的话,灵遥宁愿这辈子不要遇到命中注定之人,若是那个人非要的出现的话……灵遥宁愿避而远之,也不愿惹这一身麻烦事!” 1316.灵遥心志(对于爱情,单灵遥不一样的见解) 单灵遥闻之,垂眸冷冷道—— “感情若是这么麻烦的话,灵遥宁愿不要,也烦惹事上身,其实灵遥现在这个状态挺好,能够全身心得专注辅佐小姐,查找当初那些年关于墨狐一族灭门的真相,灵遥不如小姐聪慧,能够妥善处理这其中的人际的关系,所以——在灵遥能力承受不起的范围内,灵遥还是避而远之,选择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来完成。”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诸多抱怨和不满,会给自己的好姐妹带来这种消极影响,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只是因为心头压抑太多的愁绪,趁着这个时机,跟自己的好姐妹倾诉一下,绝没想自己这一番话,会影响对方的爱情观。 武玄月怒眉怔然,细细看过单灵遥的表情,她知道这丫头是认真的,她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按照这个方向执行下去。 武玄月内心一颤,赶忙找补解释道:“妹妹可不敢这样想——其实,恋爱这种情感也不是一无是处,当它来世,你的人生就不再是一片灰暗,即便再苦的日子,因为心中有一个可以牵挂的人,你会觉得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了,他给你关怀,为你改变,因为喜欢,可以无条件的为你付出,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有时候真的挺好的。” 单灵遥固执垂眸,冷漠道:“小姐也是说了,感情这种东西,给了你多大的宽慰和快乐,日后就势必会给你多大的他痛苦和难受,看到小姐这一路走来,灵遥真心是为了小姐的担心——若是已经知道了结果是痛苦,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内心没有激荡,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更不会绝望吧……” 听到这里,武玄侯双眼惊颤,她竟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竟会对眼前的好姐妹带来这样的影响力,这对爱情错误的理解,可不是一个妙龄少女该有的想法,难道是自己对她抱怨太多了吗? “妹妹千万有这样的想法,若是你为了避免受伤和痛苦,而错失了经历的美好,那才是真正的吃亏!人的一生中,静如湖水是好,缺少了太多的乐趣,波涛汹涌总是会带来灾难,但是你却在折腾中,飞上了天际,看到不一样的风景,这样的体验不好吗?人生有太多的可能性,千万不能因为害怕,而止步不前,因为胆怯而丧失了爱人的资格,这是绝对不对的理解!” 单灵遥垂眸不语,显然她的固执概念,已经根深蒂固,旁人在说什么,也打动不了她。 武玄月登时着急上火了起来,问之:“该不会是因为我给你灌输了太多的情绪,才会导致你这般惧怕爱情吗?” 单灵遥开口道:“不是惧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感情这种事情,灵遥不配,灵遥现在心心念念一直想的就是复仇和扶持,其他的杂念,灵遥没有时间去思考。” 武玄月眉头皱得更近了起来,看着对方坚决而又固执的态度,她后悔而后懊恼,早知道会造成现在的结果,那抱怨曹云飞的话,打死自己都不该跟单灵遥说那么多,造成了对方心理阴影,现在已成这个结果,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无奈间,武玄月深深望着单灵遥,满是哀息一叹,缓缓道—— “为什么总是这么消极呢?这么被动呢?” 单灵遥面无表情回应道:“消极那是因为小姐太过积极了,人前你把最阳光的一面呈现给了世人,自然在无人时,你的难过你的悲伤,总得有个人为你承载,灵遥愿意做小姐的倾诉对象,看到小姐脆弱的一面,灵遥真的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的小姐——因为有些事情,灵遥达不到小姐的境界,只能够听之,趋利避害,虽不能为小姐分忧,日后也不能用同样的问题来麻烦小姐,灵遥不想做累赘,只想做小姐的臂膀。”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目结舌,嘴巴长得老大,这个人都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灵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己除了愧疚外,更多的是感动。 单灵遥继续道:“至于说被动吗……灵遥只有自知之命,为下人者乃是手脚,而非首脑——小姐聪明绝顶,能够看透事物本质,更能够找准方向有的放矢,对人对症下药,这些都是灵遥力所不能及之事,灵遥自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也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小姐需要的是灵遥的执行力,而非灵遥出谋划策的本事,况且……灵遥愚钝,在这一场持久战中,到底有多少决策力,灵遥自知。若是没有那翻天覆地的本事,就老老实实做一把枪,小姐指哪里灵遥打哪里,绝没错——” 到此,武玄月双眼瞪直,惊骇万分,她保持这个姿态良久,继而嘴角一抖一抖呵笑,不多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次,她算是失算了,彻底低估了自己好姐妹的实力,绝没想这丫头还有这样的口才,一番论道后,倒是自己的输得一塌糊涂。 单灵遥哪里吃愚钝,这言语间,既表了忠心,又道出了自己的立场,最重要的是,事事都是以武玄月为准,武玄月听罢感动不已,哪里还能挑出来对方的理来。 武玄月大笑不止后,单灵遥仍然一副卑躬模样,低头垂眸,十分恭逊。 笑了一阵后,武玄月情绪稍稍稳定下后,抬手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摇了摇头道——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明明是嫌弃我抱怨诸多,这话怎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这么动听了起来呢?” 单灵遥低头道:“不敢——灵遥从来都没有觉得小姐的抱怨是负担,反之欣然接受之,我与小姐一同长大,小姐人生历程中经历的种种,灵遥看到眼里,心疼在心上,明明人生已经那么苦,从还要委屈自己维持表面的和平的关系,私下里小人若是在没有个人说说话,那小姐到底要多压抑自己呢?灵遥是真的心疼小姐罢了,小姐可千万别把与灵遥倾述这种事情当做是负担。” 对于眼前过分忠诚之人,武玄月苦笑连连,摇头不止,更是感慨不尽…… 1317.若叶重托(纳兰若叶终于松口,拜托武玄月拯救天门) 这时,一道红光闪烁,纳兰若叶从天灵地罗大轮盘跳了出来—— 武玄月回眸一眼,单灵遥眨眼间的功夫便躲了起来。 纳兰若叶冲天而降,落地时轻纱飞舞,缎带飘摇。她周身站定后,眼神落在武玄月身上,登时变了太多来。 只见她恭敬合谷,崇敬行礼,说话语气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冷清孤傲,客气中略带尊敬语气。 “若叶拜见二小姐——灵盘一游后,若叶已经明白了二小姐的立场和初心,自知道二小姐不是奸佞妖邪之人,也明白了为什么四代至尊最后将这拯救天门的重担交到了二小姐的手上,因为只有二小姐能够改变天门破败的命运。” 武玄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个高傲,反倒是恭敬应之,双手合谷礼之,彬彬有礼道—— “纳兰师尊过奖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天门说到底是月儿的娘家,这感情自然不比旁人,小姨又是这般信任月儿,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到了月儿的手中,月儿怎么可能怠慢呢?论情,月儿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外婆家遭奸人之手,破败衰落;论理,月儿为了稳定武道江山,为了完成父尊的意愿,必须对天门负责到底!月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决胜的把握,但是月儿想要试一试,坐以待毙结果已了然,就是在熬天等死,不如拼上一把,或许没准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为天门而战!”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热泪盈眶,她缓缓抬头,乞求而视,声色苦求之—— “二小姐……天门的最后的希望就依托你了……我……我纳兰若叶代表天门上上下下感谢二小姐……” 说着,纳兰若叶深深向武玄月鞠了一躬,这一次她是真的打心眼里将天门托付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赶忙扶正纳兰若叶的身体,好生劝慰道:“师尊这是在做什么?月儿说过了,月儿会尽力为之,我这不是在拯救天门,而是在为自己的母家出一口恶气,不为别的,就是见不得咱们自己的门派受了辱!” 纳兰若叶激动万分,武玄月这方刚把她扶正,她有感恩戴德地鞠躬行礼。 “请!二小姐再受若叶一拜,此时此刻以若叶的势力也不能报答的二小姐什么,二小姐也不比推辞什么了——所有的恩情若叶无以回报,只待二小姐功成时,若叶再向二小姐报恩谢礼!” 武玄月无奈间,还是受不住纳兰若叶三五弓腰行礼,只能有这对方去了。 纳兰若叶连连向武玄月鞠躬三次,缓缓起身时,眼神恍惚一定,她突然开口一问,让武玄月措手不及。 “二小姐为什么会选择找上本师尊来呢?” 武玄月恍然一愣,她不知道纳兰若叶这话的目的到底为何。 看到武玄月疑惑的脸,纳兰若叶解释道—— “本尊知道,天门受难时,本尊人前先武玄侯屈服,不少流言蜚语说本尊早已经投靠了武门,为了讨好武玄侯不惜牺牲天门女子的尊严和贞洁,这样的纳兰若叶自己没了尊严,还拉着整个天门腐败……难道二小姐……没有怀疑过若叶的立场吗?” 武玄月方才醒悟,这才明白纳兰若叶的所言之意。 听到这里,武玄月脑海中恍惚闪现梦中与纳兰若叶多次交手的场景,经历了这一场场事件后,纳兰若叶在自己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性,不是旁人的三言两语的传言便可动摇自己的想法。 纳兰若叶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做事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她有自己坚持的正义和原则,成大事时,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但凡纳兰若叶介入的大事,过程中她扮演了不同的身份,并且不止一次动摇过自己的立场,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她从来都没有导向邪恶的一方,这样的结果,还需要说什么呢? 武玄月的内心早已经信任纳兰若叶,她心里有杆秤,就不会误会旁人的言辞。 虽说三人成虎之事众多,武玄月有自己的判断,她很感谢自己的小姨,让自己亲生经历曾经那些年发生了种种,让她更加明目看得清楚那些人是敌,那些人是友,不会因为当下的情报而误会了一个真正正义的人。 武玄月呵声一叹:“没错!传言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恐怖,它可以以假乱真,也可以误导他人的判断,老实说关于纳兰师尊的传言,却是对师尊本身很不利……只是月儿倒是与纳兰师尊十分投缘,旁人说什么那是旁人的事情,月儿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况且……师尊也是天门的老人了,论其天门的资历,师尊若是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几百年过去了,天门起起伏伏这么多年,师尊完全可以有不同的选择,而师尊却始终选择效忠天门——这样的毅力和初心,让月儿敬佩,就凭这一点,月儿是不会相信旁人的闲言碎语。” 听到这里,纳兰师尊双眼微颤眼眸,这一番话,动容她心,让她对武玄月的影响更加了几分好感。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二小姐谋虑过人,观人达观,心中有坚石,便不会被世俗所影响,二小姐日后势必时候成大人之事,这般眼界和胸怀,绝非凡人。” 武玄月微勾嘴角,欣然接受了纳兰若叶的夸赞,嘴巴上却还是谦虚友善。 “纳兰师尊过奖了,月儿只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感觉行事,不喜欢被旁人干涉思想,其实这样也不是很好,容易陷入主观臆断的境界。” 若叶会意一眼,意味深长道:“即便是二小姐陷入主观臆断的境界,也与一番常人不同,二小姐不一样的见地和达观脱俗的处事方式,老天爷不会亏待了你。” 武玄月心中一乐,强掩心情,客套道:“师尊谬赞,月儿受之不起,不过眼下形势,月儿是时候做出行动来了——事不宜迟,月儿就不跟师尊多寒暄了,还请师尊见谅!待到月儿功成时,在多多请教师尊修道事宜,不知道师尊那个时候可否赏脸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赶忙侧了侧身子,摊开一手邀请之—— “二小姐请,若叶刚才情绪高涨,言多了,耽误了二小姐的时间,还请二小姐见谅。” 武玄月上前一步,侧头颔首,微微笑之:“无妨!月儿这就去去就来,还请师尊稍等片刻,静候佳音——” 1318.成功穿梭(武玄月如愿穿梭时间轴,这一次她附身到曹云飞身上) 武玄月拜会过纳兰若叶后,事不宜迟,御气飞去,“嗖”得一声钻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黑极一侧。 混沌中,武玄月早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她屏气凝神,用意念控制灵盘的时间轴,而她平稳御气,飞行穿梭在混沌中长长的轨道中。 终于,远处一个白色光晕若隐若现,武玄月知道终点即将来临,她加了一把劲,加速飞去,“噌”得一声,她蹿出了灵盘结节。 天空开出了一道大口子,一袭白衣翩翩公子在四人中,独独抬头相望,那惊鸿一瞥——武玄月矫健身姿登时映入曹云飞的眼帘。 曹云飞抬首驰目,眼前的仙子翩若惊鸿,十分耀眼,他整个人都看呆了眼…… 而此时,武玄月低眸一眼,四目相望时,她脸上露出诡秘笑容来。 一眼炫目时,曹云飞忽然浑身打了一个抖索,轰然倒地,突然晕了过去! 这一个举动,当即吓傻了身边的三人! 锦瑞第一个围了过来,抱着曹云飞的脖颈,焦急催促道:“镇主!镇主!你醒醒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就这样过去了呢?” 季无常和段八郎相继也围了过来,季无常担心归担心,却也明白当务之急,是该正确的叫醒曹云飞—— “锦瑞你别着急,你把镇主的头放平,掐人中掐人中!!” 段八郎是急得原地打转,挠头嚎叫道:“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南湘的水土太过湿润了吗?咱们镇主不适合这里的气候环境吗!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呢?真是急死人!!” 段八郎什么忙也帮不上,就会在一旁嘟嘟囔囔抱怨个没完。 锦瑞掐了曹云飞的人中半天不见曹云飞有反应,更加担心起来,再加上段八郎一旁絮叨,他当即把心中的怒火全都发到了段八郎的身上。 “你鬼叫个什么?烦不烦?一边站着去,你走来走去,这空气都被带跑偏了去,不干正视竟帮倒忙!” 被锦瑞这一嗓子吼得,段八郎浑然一颤,竟然怂了,讪讪然躲到了一边。 锦瑞心急如焚,右手不停掐着曹云飞的人中,抬头焦灼眼神巴巴看去,操着六神无主的言辞,询问季无常:“先生!这都掐了人中有一晌了?镇主怎么还不醒来?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先生快快给锦瑞指教指教!” 季无常眼神低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思索片刻,张口道:“实在不行的话,就麻烦锦瑞兄弟给镇主过过气吧!没准曹镇主魔怔住了,不知道被哪路妖邪吸了心神,你这一口阳气,没准就唤醒了镇主呢?” 听到这里,锦瑞错愕,犹豫不决:“这……不太合适吧……我与曹镇主都是男人……若是镇主醒来,发现了这件事情……会不会……” 季无常当即打断了锦瑞的说法,喝令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是镇主的命重要,还是那些世俗眼光重要?锦瑞兄弟这个时候,就不要在乎那么多了吧!先把镇主救醒了再说!” 锦瑞眉头紧皱,他实在为难,却还是不敢忤逆季无常的吩咐,顿时下定了决心,闭上了眼,那嘟起的嘴巴,缓缓向曹云飞的嘴巴逼近。 眼看四唇马上就要贴了上去,千句一发之际,曹云飞猛然睁眼,看到了锦瑞肉顿顿的双唇,一巴掌打了过去,将锦瑞扇飞了出去。 锦瑞捂着半张火辣辣的脸,委屈哭丧着脸嚎叫道:“镇主这是做什么?你醒来就醒来了!有话好好说吗!!干嘛要出手打人?还下手那么重!” 曹云飞坐直了身子,脸色惨白,喘着粗气,其体内的武玄月惊魂未定,一想到刚才差点让锦瑞这小子占了便宜,想想都觉得后怕! 条件发射时的动作,哪里还晓得自己出手力道呢?武玄月静下心来也觉得有些过了,可是现在这个处境,自己哪里能够承认自己的问题呢? 武玄月嗖的一声站起身来,学着曹云飞平日的冷脸模样,走上前去,问询锦瑞的情况。 “你没事吧?” 锦瑞两眼泛红,气急败坏道:“镇主看着锦瑞像是没事的人吗?锦瑞好心救镇主,却被镇主赏了这一大嘴巴子,身心都不好了起来。” 武玄月耷眉眯眼,烦躁一阵,继续装模作样地冷着脸道:“不过是一巴掌而已,用得着这般大题小做吗?” 锦瑞一听,顿时哭丧着脸,低头嘀咕道:“早知道这种事情锦瑞就不出头了,下次这种事情还是让段八郎来比较好!省的我吃力不捞好,还被生生打了脸!” 锦瑞声音虽小,武玄月耳明,听得清凉,却装作没有听到,毕竟这事自己也觉得理亏,可是现在自己没有办法解释那么多。 到此,这件事情在武玄月这里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琐碎小事上多放心思,自己来此一趟,不是跟自己人吵架斗嘴来的。 想到这里,武玄月霍然转身,张口问道季无常当下情况—— “季先生,咱们这是要干嘛去?” 季无常一愣,曹云飞这么一问,倒是把自己问糊涂了。 “镇主这是怎么了?这一晕过去,连咱们的计划都不记得了吗?咱们这是要去南湘接活,碧水云的朱雀台因为长年比武,场地被破坏的严重,前些时日纳兰至尊像咱们发出邀请,请曹镇主前来碧水云一举,商谈朱雀台修葺的事宜。”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自己所到之处时间轴无误后,武玄月当即松了一口气,继续演戏道—— “这个本镇主是清楚的,只怕是季先生会错意了,咱们这是已经到了哪个进度了?” 季无常更加疑惑,两眼瞪得滚圆,他已经察觉出来曹云飞的异样,刚刚发生的事情,自己家的镇主脑子是坏掉了吗?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 季无常疑惑而视,不再回答武玄月任何问题,而视摇着扇子,绕着曹云飞转了一周,好一阵端详后,方才张口道—— “镇主这真的没有问题吗?明明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了呢?不会是真的哪里出了问题吧??” 武玄月忽感季无常异样的眼神,心慌慌时,脸上故装镇静,这边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试图不露出任何破绽…… 1319.提出要求(武玄月打断尧曦冉的计划,要求面见纳兰幽梦) 武玄月在季无常的脸上看到了蛛丝马迹,那眼神中闪烁的丝丝狐疑,已然表现出他对“曹云飞”身份的怀疑。 武玄月心慌如麻,脸上却还是故装镇静,一脸冷傲道:“怎么?本镇主刚才昏了过去了,这脑子突然不灵光了,有些事情恍恍惚惚记不清楚,连问季先生一句都问不得了吗?” 季无常愕然,他竟没想自己家的镇主突然先发制人,这一番话问得季无常心中一慌,倒是变得有些六神无主了。 季无常骨子里在曹云飞面前习惯性的奴性使然,平日里曹云飞稍稍一冷脸,那季无常当即服软,笑脸相迎,好声解释。 “镇主误会了~~无常不是这个意思,无常就是觉得古怪,镇主怎么好好的,就……” “就什么?就突然晕倒了吗?还是一醒来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了?之前的事情什么都记不得了是吗?” 季无常眼看“曹云飞”急了眼,吓得不轻,这方再也不似刚才淡定自若,而是双手举扇拱礼,埋头哈腰请罪。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胡思乱想,怎么可能会怀疑曹镇主的身份呢?” 武玄月冷呵一笑,有此感慨,曹云飞这个身份真的好用,尤其是对白虎军这一众人,自己稍稍摆摆冷脸,季无常这老狐狸就老老实实屈服,这可不比往日那般狡诈。 武玄月自知道季无常如此,便是顺着局势,继续扮演曹云飞的角色,冷哼横眉,摆谱十足道:“知道错就成,别动不动就动你那歪心思,现在是正事要紧——” 说着,武玄月的眼神瞟到了天门的大门上。 她暗自心道:这一次,不管什么愿意,一定要撑到晚上,只要撑到了晚上,纳兰若叶夜的力量复活,看你武玄侯还有什么本事敢在天门造次!! 武玄月咬牙冷眉,心一横,令声道:“走!去会会天门二尊去!” 随之,武玄月转身大摆,身后三人跟随而行,一袭白衣四人,耀眼前行,迈进了天门的门槛。 迎面而来的则是两位红衣女子,前方的冷清严峻,后面的温色温婉。 “尧曦冉(朱聘婷)拜会曹镇主——” 尧曦冉与朱聘婷一前一后合谷礼之曹云飞一众,武玄月则是恭拳回礼之。 “二位女官不必多礼,本镇主是受纳兰至尊所托,特此前来领走朱雀台,回西疆修葺一阵子。” 尧曦冉与朱聘婷缓缓起身,尧曦冉彬彬有礼,却始终摆着一副冷若冰霜的脸—— “至尊已经有命嘱咐,还请曹镇主携几位星君与曦冉同行,前去朱雀台——” 说着,尧曦冉转过身去,正要迈开脚步引路时,武玄月见准时机,喊了一声—— “慢——” 尧曦冉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眉宇间拧着疑惑道:“曹镇主这是……还有什么需要尧曦冉做的吗?” 武玄月冷冷一笑,眉宇微挑,他背手挺立腰板,脸上露出静谧笑意,他端倪了眼前两位佳人须臾,而后缓缓开口道—— “今日前来,曹云飞有要事与纳兰至尊相商,还请尧女官这方引荐本镇主面见纳兰至尊。” 听到这里,尧曦冉与朱聘婷相互一眼,眼神中透着难言之隐。 尧曦冉扭回头来,缓缓道:“这个……恐怕尧曦冉恕难从命,还请曹镇主见谅。” 武玄月眼神一惊,追问之:“为什么?纳兰至尊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还是说瞧不起我曹云飞,不屑于我西疆镇主面谈商议大事?!” 武玄月震慑之势,此话一出,尧曦冉与朱聘婷惊慌失措,此二人赶忙合谷礼之,埋头解释道—— “曹镇主误会了……不是我家至尊推辞不愿见曹镇主,而是……而是……我家至尊这会子功夫另有要事缠身……这才让曦冉来接待曹镇主……若是……若是至尊对曦冉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直说……曦冉一定改!尽量做到曹镇主满意为止。” 武玄月挑眉睨视眼下的女子,大概是身高优势,曹云飞的视线看到的都是身边女子的头顶,而武玄月身体的视野却只能看到旁人师姐的眼角,这种居高临下的优势,让人心理上就有种压倒性的优势。 武玄月所想,当初这尧曦冉是多么高傲的女子,在搜集第三股镇国魂气的时候,自己与其交手时,她的桀骜和对自己家门派极致的忠心,让武玄月叹为观止。 而现在?这等高傲女子,竟然在曹云飞面前如此低三下四,卑卑懦懦,倒是跟之前的桀骜高傲的两个人判如两人。 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得来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武玄月虽然早就明白这世道人际关系的关窍,可是每次感受到被区别对待时候,自己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这估计就是穿梭他人身份后,被现实打压后最让人不爽的地方。 武玄月耷拉眼皮,睨视眼下两个女子良久,故意不吱声,卖弄深沉,这种方式是最好的施压的方式。 尧曦冉埋头合谷良久,一动不动,明知道一双视线正盯着自己的后脑勺,心里愈加发慌,而对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终于,尧曦冉不堪重压,起先开口道:“曹镇主是不相信曦冉的话吗?天门门规,修武者绝不打诳语,曦冉完全没有骗曹镇主的必要。” 武玄月故装姿态,干咳了一声,故意弄出来些声响。 “咳咳——本镇主知道,天门修武者最为诚实,绝不说谎话,这是修武者立身与武道的根本,那么……本镇主不妨冒犯问上一句,纳兰至尊到底有何重要的事情与面见曹某冲突了呢?尧女官可要想清楚了,以一个修武者的自觉,如实回答本镇主。” 此话一出,尧曦冉愣住了,她竟没想曹云飞何时变得这般难缠?明明有些事情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刨根问底,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了呢? 尧曦冉眉头微皱,面露苦色,而其身后的朱聘婷实在忍不住了,索性站直了腰板,张口道—— “我家至尊正在与权门贵族上官昆阳论道,凡是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曹镇主这不是要强人所难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勾嘴一笑,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来…… 1320.男人矛盾(曹云飞与上官昆阳将不可调和的矛盾) “住嘴!娉婷师妹在胡说些什么?” 尧曦冉听这朱聘婷嘴里没把门,当即发火,一声喝令,怒斥对方。 朱聘婷吓得不轻,当即低下了头,上门牙咬着下嘴唇,十分委屈相。 武玄月见状,憋着坏的打圆场—— “呵呵~~尧女官莫要怪这朱女官,她的话哪里有错?人家不过是说出了实情罢了~~怎么换来尧女官的责怪了呢?” 尧曦冉虽是面若冷霜之人,可是有着一副七窍玲珑之心,她早就听闻这曹云飞与上官昆阳不合,二人年纪相仿,相貌绝佳,世人总是有事没事那这二人作对比,这没有对比,也就没有所谓的伤害! 上官昆阳仗着自己权族势力,不学无术,纨绔而又任性,这是世人都知道的实事,而他偏偏看不上自己的堂弟曹云飞,时常拿财富和权利打压曹云飞—— 说来这上官昆阳记恨曹云飞时久,自己没有东西,人家曹云飞各项拔尖,不管是从武技还是从政治管理上,无疑他上官昆阳输得一趟糊涂,根本就没办法站在人家曹云飞身边,而他上官昆阳偏偏不死心,自己有劣势,自然也有优势! 上官昆阳只盯着曹云飞的短板,西疆虽然地域广阔,却不怎么富裕,而权族有权有势,兵强马壮,国富力强,这是义门几代人怎么都赶不上的差距。 为了羞辱自己曾经的对手,上官昆阳就只会拿着自己的优势去鄙视曹云飞,在比富和拼国力上,上官昆阳却是有资格碾压曹云飞。 而曹云飞呢?也不是什么善主,他西疆驻地虽然贫寒,但是其却是一个骨子里极其桀骜之人,一般人很难入得了他的眼,更别说这不学无术,草包人设的上官昆阳,他曹云飞更加看不到眼中。 这如同蚂蚱之人,天天在面前上蹿下跳找存在感,曹云飞一个极其爱护面子之人,他怎么能够受得了上官昆阳事事羞辱呢? 自然,这两位少爷自打小就结下了梁子,明明是堂兄弟,这关系十分紧张,简直连一般朋友都不如。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而在武门武师尊的葬礼中,这二位杰出英杰为了一个婢子大打出手之事,片刻不道就传得武道上沸沸扬扬,哪里有人不知晓曹云飞与上官昆阳不合之事呢? 尧曦冉之所以没有马上回答曹云飞的责问,也是考虑到这层含义,犹豫再三,真话怎么说合适,却没想自己的师妹一个没忍住,就把实情给冒了出啦,这下子可好,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曹云飞这古怪脾气,若是不发作才出鬼呢! 尧曦冉心惊胆战,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这件事情,除了没有底气的解释外,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此时。 “曹镇主……不是……我家至尊……我家至尊……” 武玄月瞄了一眼浑身微颤不止的尧曦冉,她一眼明了对方在顾及什么。 “好了!不要在为难了,尧女官这是在为自己门派解围打圆场不是?就那么怕本镇主知道纳兰至尊先于云飞讲道与上官昆阳吗?有必要这般遮遮掩掩,唯唯诺诺吗?” 尧曦冉欲哭无泪,缓缓抬头时,脸上露出尴尬难堪的表情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没忍住,噗嗤一笑,竟没想这冷峻非常的尧曦冉,也有这样的面孔,倒是可爱了几分。 而起身后的季无常和锦瑞脸上也不好看—— 作为曹云飞的贴身心腹,曹云飞心里想什么,季无常能揣摩个九成,而锦瑞能看出来个七成,曹云飞极其厌恶上官昆阳之事,他们两个聪明之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季无常摇扇上前,故装从容,呵呵笑着劝慰武玄月道—— “曹镇主莫要挂心这等小事~~那上官昆阳是主动求着纳兰至尊讲道,纳兰至尊也是出于无奈,毕竟人家又跟上官一族没有什么矛盾,总不至于为了曹镇主跟上官族决裂吧?” 锦瑞也赶紧附和了两句,往曹云飞的心坎里说—— “就是就是!那上官星君凡人得很!明明武学造诣不好,还总是缠着那武道高人,以为进他人指点一二武学造诣就可以提升吗?呵呵~还真是异想天开,我看他的能耐啊~~不是锦瑞小瞧他昆阳星君~~这辈子都别想超过我家镇主的武技!”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乐了,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当初自己在月下人家时,被上官昆阳调戏的场面,那个时候她本以为曹云飞是仗义义气,见不得登徒子不良行为,才会大打出手一番,救下了自己。 当然,也极有可能是曹云飞身为的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在他曹云飞的潜意识里,我武玄月早已经是他的私有物,旁人绝不能够染指半分…… 而现在看来,原来他与上官昆阳的关系恶劣,远不止于此,原来还有私仇的成分~~ 倒是自己高看了那曹云飞,原来自己的地位也不过如此,以他曹云飞审时度势的能力,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婢子而伤了与权门的和气。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已然了然,曹云飞似乎与这个上官昆阳关系不睦多年,以至于全武道都知道的情况! 偏偏是因为那些年,自己在武门封闭修炼,对世道上的传闻不知晓,消息的闭塞早就武玄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情郎与他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季无常似乎是希望曹云飞跟上官昆阳搞好关系,大概是因为义门需要权族的支持,贸易往来通畅,新僵的特产可在东苍以官方的行事买卖,这样便可拉动西疆的经济发展。 只是,曹云飞你傲娇的个性,又怎么可能愿意跟上官昆阳低头呢? 向来,多次说服曹云飞的季无常也是甚是无奈,本事低一低头就可以赚大钱的良机,只怪自己的镇主太轴太高傲,面子受损的事情,打死他曹云飞也不会去做! 哎~~男人那之间较真的尊严问题,就跟女人之间爱慕虚荣的攀比问题一个性质。 武玄月想到这里,顿感无奈好笑,不过现在想想,曹云飞还是有很多顽固可爱的地方…… 1321.化解矛盾(玄月巧妙利用他人心理,成功求得面见纳兰至尊的机会) 武玄月意味深长地瞟了季无常一眼,幽幽道—— “季先生也认为本镇主很讨厌上官昆阳吗?” 季无常一看愣之,他在对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厌恶之意,反倒是曹云飞脸上那老谋深算的表情让他捉摸不透。 季无常小心试探道:“曹镇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讨厌上官主君呢?是吧?” 季无常摇扇悻悻,小心观看武玄月的脸色,对方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愠色,反倒是露出了极少的笑意—— “本镇主怎么可能讨厌上官星君呢?我们本就是堂兄弟~~日后云飞需要仰仗上官星君的地方多了去了~~那上官星君可是云飞的贵人,云飞求之不得,怎么会讨厌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眼神微亮,整个人的表情都点亮了! 季无常此时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错愕间激动万分——对于让曹云飞向上官昆阳求和讨好之事,季无常明里暗里说和,一直无果,大概是已经看不到了希望所言,季无常也就懒得再继续参谏此事,谁要当那讨人嫌的小人呢? 然而,对于已经看不到希望的事情,曹云飞今日的态度,无疑是死灰复燃之势,季无常能不兴奋吗? 季无常双眼惊闪,他不自觉加快了摇扇的速度,兴高采烈道:“是是是!曹镇主所言极是,都是堂兄弟,都是自己家人,哪里有什么世仇呢?这兄弟间打打闹闹,磕磕绊绊都是常事,过些时日大家在一起共事,那不开心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大家见面还不都是好兄弟不是?” 说着,季无常举着扇子狠狠打了一下锦瑞的手,好声没好气道:“锦瑞兄弟说什么话呢?咱们镇主跟上官少主哪里有矛盾?别听那江湖上的传言风风雨雨的,有句实话吗?以讹传讹不好,有时候小事也能传成大矛盾!若是咱们镇主与上官少主真有什么不是,义门早就跟权门翻脸了!这不都是好好的吗?只怕是有些有心人故意放出来的谣言,其用心险恶昭然若揭,故意挑拨咱们跟权门的关系,已达成有些人的渔翁得利的目的!” 此话一出,锦瑞懵了,他本以为自己是懂曹云飞的,刚才自己那一番话摆明是往曹云飞心坎里说的,若是放作是平常,曹云飞龙颜大悦,没准还会给自己些赏赐! 而今日呢?曹云飞反常,季无常更反常,此二人的行为让人捉摸不透,感情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锦瑞一脸懵逼,左右不是,这时候的段八郎跳了出来为自己的兄弟补场子。 “曹镇主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你不是这样的!平时……” 谁想这段八郎的嚷嚷声还没有完全发出来,锦瑞惊醒,一把圈住了段八郎的脖颈,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巴,当即阻止段八郎多说话。 段八郎两眼瞪得滚圆,嘴巴被封的严实,只能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段八郎瞪着锦瑞,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再声讨锦瑞—— 好你个臭小子!老子不是想着你说话吗?没想到第一个跑出来堵住老子的嘴巴的人就是锦瑞!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锦瑞虽然也感觉到了曹云飞今日的异样,但是他也明白的处境和立场—— 君王一念之间的定论,变幻莫测,决策无常,你不能够按照常理去推算。 竟然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曹云飞有这样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而季无常这般配合,只看这俩人是已经商量好的事情,自己还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若是因为自己相左的意见坏了曹云飞的计划,是个自己都赔不起! 想到这里,锦瑞虽是委屈,还是生生将委屈咽了下去。并且亲自阻止段八郎乱说话。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对锦瑞的做法心生好感,也不怪曹云飞事事都带着他,这家伙难得懂事,察言观色,眼看形势不对,为了能够遵从主上的意思,宁愿委屈自己,也绝不诉说自己的一丝委屈,坏了自己的主君的好事。 如此顾全大局的锦瑞,曹云飞会委以重用,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武玄月心中这边刚给锦瑞打完分数后,那边还想着该怎么应付尧曦冉二人。 武玄月转瞬而视,笑盈盈道:“尧女官,你也听到了,我与那上官少主关系非常,我俩是血亲,年纪相仿,这兄弟间时常拌嘴,有甚之切磋武艺一番,若是这是坊间相传的不和还是什么关系紧张之类的,那绝对是胡说八道!要女官若是不相信的话,不如现在就带着本镇主去纳兰至尊那里与我堂兄对峙一下,到底什么结果,不就了然吗?” 此话一出,尧曦冉也懵了—— 她呆呆而望,整个人都惊住了,两眼珠子发直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舌桥不下。 只见眼前的白衣翩翩男子,样貌姣好,风度翩翩,那嘴角微勾的痞坏笑意,让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感觉好像是几十年前的一个故人——曾经一个叫做弥世遗孤的男人,脸上时常挂着这样痞坏而又深意的笑意。 而就是这的笑意,最让人没有抵抗力! 想当初,弥世遗孤(武明道前身)时常以货郎的身份,给天门的女修们带来市面热销的胭脂水粉,首饰珠串变卖,自然而然便与天门的女修门混得极熟。 那个时候的尧曦冉,也到了朦朦胧胧爱美的年纪,没少光顾弥世遗孤的生意,一来二去便跟这天门的混子混熟了,越发没个界限。 不经意间,小女子的春心荡漾,尧曦冉一度芳心暗许这一介布衣,特别喜欢他脸上的痞坏而又眼光的笑容来…… 想来,时光如梭,几十年的光景过去了,弥世遗孤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从前的那个人神情从此湮没在时间的潮流中,一去不复返. 而今日,竟在这一个白衣后生脸上,重新看到了曾经自己最在意的人笑容深情,埋藏在尧曦冉心头的骚乱宛若一道春风,扰乱自己心扉…… 尧曦冉低头红了脸,向来自己的年纪已经年过半百,这小女子的怦然心动的感觉又是为何呢? 尧曦冉低头而下,看似卑微,其实是在刻意掩饰自己面红耳赤的躁动罢了。 对于自己毫无抵抗力的笑容,尧曦冉不经意间选择了妥协—— “既然如此,那……那曦冉就引着曹镇主去见一见我家至尊,只是……至尊愿不愿意见曹镇主……那就不可而知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大喜,能到这一步,自己已经算是挺进胜利又一步…… 1322.同门对话(司空嫣截住尧曦冉,问其究竟) 武玄月被尧曦冉引到了兰室门前,守在门外的两个女子分别是司空嫣和南宫妙蕊。 眼看尧曦冉引着四人前来,司空嫣大惊,还未等武玄月走进房门处,司空嫣与南宫妙蕊早已经迎了上去了,所谓的热情接应,不过是此二人截住人众人前行行的虚掩罢了。 司空嫣一把拉住尧曦冉的手,顺势递给了身旁一侧的南宫妙蕊一个眼神,示意她先招呼着白虎军众人。 南宫妙蕊颔首应之,而后笔直走向武玄月这方,先是合谷行礼之,武玄月应之,奉拳还礼。 这被突然拦在门外的结果,武玄月早有预料,所以也没有那么的反应,笑盈盈应对眼前的局势。 司空嫣将尧曦冉拉到了一边,变色突变,严肃询问之:“二师姐这是怎么了?至尊不是命二师姐将曹镇主一行人带去朱雀台稍等片刻,你怎么将他们带到了这里来了呢?” 尧曦冉面露苦色,无奈道:“曹镇主不知为何,非要面见至尊,说是有要事相商,我怎么说和他都不听,无奈与此,就只能把他带了过来。” 司空嫣皱眉愠色,略带斥责道:“二师姐糊涂啊!你不知道这兰室中绑住至尊的人是谁人吗?若是让曹镇主见了,俩人不再天门打起来啊!” 尧曦冉侧了侧头,瞄了一眼镇静自若,大将风范的曹云飞,心中虽是有忌惮,只是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能怎样? 到此,尧曦冉唉声一叹,缓缓道:“曦冉再蠢再傻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只是……只是……这朱聘婷嘴巴太快,一气之下将上官昆阳的事情讲了出来,弄得咱们很是尴尬。” 听到这里,司空嫣瞪大了眼,更显得吃惊。 “什么?你说什么?朱师妹将上官昆阳求道之事说了出来?” 尧曦冉无奈了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你说这是闹得,也怪我——之前没有提前告知那傻丫头这曹云飞更上官昆阳不和的事情,最后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是挺闹心的。” 司空嫣白了眼站在白衣人队伍最后唯唯诺诺的朱聘婷,努了努嘴碎碎念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丫头是该管管自己的嘴巴了!二师姐也是,太过惯着那笨蛋丫头了,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你担了下来,才会主张那丫头无所顾忌的气焰。” 尧曦冉尴尬一笑,口气软了不少:“哎~~那不是我的小跟班吗?我不帮衬着有什么办法?她犯错了到头来,这一笔笔账最后还不是算到我的头上吗?不过这丫头也不是一点没有好处,笨是笨了点,难得勤快,关键时刻也挺护着我这个二师姐,人无完人,我这修行百年之人,还尚未做到面面俱到,有怎么可能苛责要求她个小丫头呢?” 司空嫣白眼长息,而后收回眼神直视眼前的尧曦冉,又一阵埋怨—— “倒是姐姐你啊~心态好了!谁要是跟着你,算是有福气了~~” 尧曦冉抖笑摇头,心中无奈万千,却还不得附和着司空嫣几句—— “妹妹过奖了!妹妹虽然年纪比我小,可是论其人情世故来,你可比我更得人心些,你看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妙蕊师妹也是难得妥帖和懂事,若是有南宫妙蕊这样的助手,不知道是不是要偷着烧高香呢~~” 司空嫣瞬时瞟了一眼南宫妙蕊,脸上露出欣慰笑容道:“她啊~倒是难得乖巧懂事,虽都是南宫家的子女,可比着咱们大师姐不知道温婉多少。与其说是被我调教,不如说是这丫头本身资质极好,不似她南宫家的嫡出大小姐那般暴躁。 ” 由此话可以看出,司空嫣对南宫妙蕊的评价极高。 尧曦冉微微一笑,话题从寒暄之间,直入正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日曹镇主的态度有些古怪……” 司空嫣顿时来了精神,话题被勾了回来,司空嫣自然是要以正事为主。 “古怪?怎么?曹镇主哪里反常了呢?” 尧曦冉努力回忆之前与曹云飞接触的种种,所想今日的曹云飞笑容多了些许,说话算计多了些,不想平日里那个不喜言谈,摆着冷脸的镇主。 “怎么说呢?今日的曹镇主感觉与平日不同,那一张有了名的高傲脸,竟然有了笑容!并且今日笑得频率特别高!这还不算最奇怪的,今日当他听到上官昆阳的名字,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自称与上官昆阳是堂兄弟!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到这里,司空嫣了愣住了神,这样反常的曹云飞让她也变得费解起来。 “果真如此?若是如此的话,那就真的太奇怪了!虽说曹云飞这个镇主年纪尚轻,却是相当的识大体,他的脸色平日里是不好看些,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更是不能提到那上官昆阳的!之前,我还记得,在权门时,司徒大人随口说了一句,一会儿昆阳少主要来赴宴,那个时候我是在至尊身边服侍着,有意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你才怎么着?” 尧曦冉接话道:“怎么着?” 司空嫣哼声一笑道:“都说曹云飞与上官昆阳不合,我本以为是流言,在这种大型赴宴场合上,有意观察了下曹云飞的态度,绝没想这位镇主果真是一个喜怒于色之人,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对上官昆阳的厌恶态度好不掩饰。没过多久,他的军事眼看气氛不对,就寻了一个借口,曹云飞一众白虎军当即就离开了会场,我看这是有意在回避上官昆阳这个人。想想看,那种场合,若是在人前针锋相对,大打出手,实在难看,所以,曹云飞才会选择了躲避上官昆阳,免得生事端,大家都不好看,他这个镇主还算是顾全大局。” 听到这里,尧曦冉皱眉深思,嘴里嘀咕道:“那就奇了怪了,若是按照平日里曹云飞的做法,这听到上官昆阳的名字,还是躲着走去?怎么今日倒是反常得很,竟然主动求见至尊呢?连自己讨厌的人都不避讳了……” 司空嫣眼神一颤,惊慌道:“糟糕!莫不然曹镇主是真的有大事要向至尊相商?以至于连同上官昆阳的存在都忽略了呢?” 1323.拖延时间(为拖延时间,双方使出浑身解数) “莫不然曹镇主是真的有要事向纳兰至尊相商,以至于到了完全估计不上自己心头所厌之人的存在吗?” 司空嫣惊慌一颤,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尧曦冉登时被司空嫣带了节奏,也变得焦虑起来。 “这么想来,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曹镇主那么厌恶上官昆阳,以至于大场合之上都不愿与其会面,而现在呢……只怕,这一次曹镇主是真的有大事情要来向咱们至尊汇报!” 到此,两人相视一眼,达成了高度的默契—— 而在司空嫣与尧曦冉嘀嘀咕咕商量对策的时候,南宫妙蕊也没有闲着,得令与司空嫣,她可不敢怠慢了曹云飞一众,既要拖延时间,又不能把自己的目的露出来,还真是为难人。 南宫妙蕊彬彬有礼合谷礼之—— “南宫妙蕊参见曹镇主。” “曹云飞”拱礼回应,其体内的武玄月脸上露出与这个身体本人不同的和善笑意来。 “南宫女官不必多礼——” 连同曹云飞都行了礼,其身后三人也相继向南宫妙蕊行了奉拳礼。 南宫妙蕊缓缓起身,明明心里慌乱,可是脸上依然是从容镇静,没话找话说。 “曹镇主舟车劳顿,来此南湘是否辛苦?” 武玄月听到此,脸上露出了嬉笑—— “本镇主来此地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废上些气力,倒算不上辛苦~~况且本镇主与纳兰至尊交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来此修葺朱雀台,云飞自当把此事当成头等大事来对待,其能够怠慢?” 此话出,南宫妙蕊脸上露出难看颜色来,大概是突然应付其曹云飞本人,没有做好功课有些慌乱,连同曹云飞非人的武技都忘得一干二净,用来寻常人闲聊的话题应对,却是有些尴尬了。 南宫妙蕊尴尬低头,抖笑道:“倒是……倒是妙蕊唐突了,怎么忘记了曹镇主那白虎啸吟瞬移的本事了呢?这话问得也太没有水平了些,让曹镇主见笑了~” 武玄月心知肚明,眼前之人所作所为这是在被动拖住自己,等待是司空嫣与尧曦冉的商议后才能决定自己的去留。 而曹云飞又是堂堂的镇主,若是干巴巴的将其放在眼前不说话,倒是显得天门不懂礼待人,就只能委派出一个人来应付着自己。 武玄月心如明镜,她倒是一点不在意这些,毕竟自己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来的,这让人等的时间越久,就离自己的最终胜利又挺进了一步,武玄月怔求之不得呢! 所想,若是自己直接被尧曦冉几人带到了朱雀台,以曹云飞的个性,大概是不愿在此地多逗留片刻,当即运发武气,移走了朱雀台,他也好赶紧回到西疆与自己相聚,不愿多管闲事吧…… 武玄月便顺着南宫妙蕊的话语,将这个大家都觉得话题进行下去,实则武玄月与南宫妙蕊的目的大概一致,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南宫女官多虑了~~这是云飞的本职工作,与天门合作多年,咱们也算是长久的合作关系,从未红过脸,达成了长久友好贸易关系,云飞知道,纳兰至尊多番招呼义门,有什么大活都先交给咱们来做,可谓是信赖,云飞正要感激不尽,哪里会责怪姑娘你呢?”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刚才的压在胸口的紧迫感顷刻消散,在眼前的男子温和的言语中,她身心都不在紧张。 南宫妙蕊顺理成章接话,其言谈中都是些吹捧之意—— “曹镇主这是过分谦虚了,我家至尊说过,这次次大场地修葺工作,义门的兄弟们是干活最利索,要价最实在,手工就更不用说了,精细而又实在,最得我家至尊的心意!这样的好团队,我家至尊怎么可能不满意呢?这常年的修葺工作,既费力辛苦,又耗费人力,不少修理工都不愿接咱们天门的活,毕竟这比武场损坏严重,一般人很难修复如初,也就是曹镇主有这妙手回天的本事,这活不交给曹镇主,还能交给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还未开口,季无常依然忍不住,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纳兰至尊谬赞!竟没想纳兰至尊还对咱们白虎军有这么高的评价~~若是南宫女官不说,咱们还一直蒙在鼓里的不是~” 段八郎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自满道:“呵~那纳兰至尊还算是有眼光识货来着!不是我吹的,就凭咱们常年修葺场地的经验,咱们义门若是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别看那权门的武者各个人五人六的,这种活若是让他们接了,不定能干成什么德行来!” 此话一出,锦瑞瞪了段八郎一眼,用眼神威吓对方闭嘴! 段八郎仍是一副虎头无脑像,回瞪了锦瑞一眼,憋着嘴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那权门的臭小子们,装的跟个人一样,这等粗活累活,他们会干吗?还不最后都落在咱们身上了?” 锦瑞无奈白眼,好声没好气道:“我看你是觉得段兄太有本事了!总是会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着?咱们义门就是义门,干什么活是为了自己干,不是为了别人比什么?至于他们权族干不干这活,这是权族的事情,段兄管别人那么多闲事干嘛?” 段八郎不服,正要开口反驳时,季无常当即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天天日常斗嘴也就罢了,这到了天门,在人家仙姑面前就少班门弄斧些成不?咱们干活,咱们收益,这是义门的看门端饭碗的本事,这是咱们自己自觉自愿,说些抱怨别人的话干嘛?怪没有意思的~~” 季无常一扇摆过,挡在了锦瑞和段八郎之间,他虽是和稀泥,可是言语间多多少少是站在锦瑞这方,没有明着斥责段八郎,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话里话时候什么意思。 武玄月见状,赶忙奉拳行礼向南宫妙蕊—— “让妙蕊女官见笑了,我家的七星君就是这样爱说笑,每个正经的云飞也是习惯了~~还请妙蕊女官不要放在心上便是~~” 1324.看透心思(武玄月穿越时间轴,还有另一个目的……) 武玄月冷眼旁观这一切,一个人,一种态度,累加下来不同人的态度,就成了一出闹剧。 有时候,冷静的观察事态,更能够看得透彻局势。 虽然,白虎局三人的个性,武玄月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而她希望通过这些熟悉的人与他人的交流,来了解更多人的性格。 南宫妙蕊的的确确是一个聪明人,南宫碧玉合着这位旁支姐妹比,做人做事差得不是一丝半点。 南宫妙蕊知道说什么话,让人舒心,知道放低姿态会让人有亲切感,更知道待客之道,恭敬不失礼节,笑脸相迎自然能够换来对方良好的态度来。 别看这丫头刚才一番捧词,能够将季无常三人都哄得高兴,可见这丫头的情商不一般,深谙人性之道。 而对于段八郎沾沾自喜下的自大态度,南宫妙蕊并没有直接拆穿,而是站在一旁笑盈盈听对方的一番话,眼中还不是闪烁这崇拜的光芒。 如此这般的可人儿,听着男人吹牛皮的言辞,不但不反感,还表现出崇拜来,这种感觉能够极大满足男人的自尊心。 段八郎没有脑子,但是锦瑞有,锦瑞及时矫正段八郎的自大姿态,招来对方的强烈反击,若是放作是平常的段八郎,锦瑞说什么他听什么,绝不会这般激进的反应。 大概就是南宫妙蕊眼中闪烁的崇拜眼神,让段八郎心中挠慌,这才强撑着面子,跟锦瑞理论两句,为得就是要小女子眼中的崇拜,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满足感。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这丫头片子跟谁玩聊斋呢?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南宫妙蕊的手段,这方自当有手段拆解对方的招式。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示意身后人不要在争执,这一声干咳,身后三人顿时鸦雀无声。 季无常小心翼翼上前,遮扇附耳而上:“镇主……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扭头白了段八郎一眼,冷不丁道:“耳根聒噪,烦躁的很!” 段八郎眼神与武玄月眼神对视上,吓得不吱声,浑然一颤,低头再也不敢吱声。 武玄月又瞄了一眼锦瑞,命令之,“锦瑞,看好身边人,尤其是口无遮拦这种事情一定要眼管!在驻地时,本镇主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谨言慎行,言语出口时,脑中过三巡,若是觉得此话能说出口再说出口,若是觉得可说可别说的话,最好别说!那种说话不经脑子的人,本镇主最厌恶!” 此话一出,锦瑞奉拳领命,段八郎八尺壮汉竟然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段八郎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可爱又可恨的角色,忠心是忠心,愚蠢也是真愚蠢,让曹云飞时常头疼不已,却有割舍不下的人。 武玄月可不会向曹云飞一般,时常顾及这段八郎的面子,该在人前说教时,一点都不客气! 尤其是在妄议他门别派之事,这可是犯了大忌讳! 天门多多少少跟权门有些交情,鬼才知道会不会有心之人背后拿着段八郎的说辞大做文章,挑拨义门和权门的关系呢? 所以,这种时候,身为义门的掌舵者,武玄月绝不姑息段八郎此番言辞,该骂的时候就得骂! 武玄月转身而视,笑盈盈朝着南宫妙蕊解释道—— “让南宫女官见怪了,我家的这位段八郎说话向来这样,直性情一根筋,他在义门干的活最多,自然抱怨也是最多的!江湖传言道,义门与权门不和,其实都是杜撰,义门与权门时常交易往来,而家母上官甄珍还是权门的公主,说到底我曹云飞身上一半留着权门的血,一母同袍,同脉相连,我义门怎么可能跟权门有隔阂呢?” 南宫妙蕊盯着武玄月的双眼怔然一阵,继而呵声一笑,自知道刚才自己有意配合段八郎犯傻之事,已经引起了这位曹镇主的主意,自己那点的小心思果然还是跳不过猎人的眼睛。 武玄月继续道:“不知道从何时起,也不知道从哪里传起,武道中不少人传言义门和权门不睦多年,只是维持表面的和谐罢了,实则暗地里早已经闹翻了脸!这种传言是最不可靠的!我义门之士,各个热血仗义,虽钱粮单薄,但各个热血豪放,最见不得强者凌弱,小人作怪,若是见到这种人存在!就问问我手中的‘春雷’和‘秋水’过不过的去他那一关!” 武玄月言外之意,这是在敲山震虎,变相警告南宫妙蕊刚才段八郎的话不可胡乱传言,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权门精兵强将,各个师出名门望族,其财力是我义门望尘莫及,而我义门门下之徒,天下千万有余,愿意拜入义门求道正义者,不计其数,我们两国各有千秋,却从没有越轨的行为,所谓表面和谐之说更是无稽之谈,我曹云飞是有了名的做人正直,不惜逢迎之徒,我若不喜欢之人,大概是连正眼都不愿看上一眼,若权门没有点真本事,我曹云飞又怎么可能愿意去与其结交,你说是吧~妙蕊女官?” 此话一出,南宫妙蕊脸色难堪,尴尬迎笑道,“曹镇主……是不是误会了妙蕊什么呢?刚才段公子说了什么话吗?妙蕊的记性是有了名的差,这边说那边忘,所以……段公子你刚才说了什么话吗?妙蕊是在记不得了……若不然段公子再说给妙蕊听一听,这一次妙蕊一定细心听,实在不行拿笔记下来也是好的。” 听到这里,段八郎睁目摆手,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记住最好!若是记住了,日后出了事情了,那镇主还生吞活剥了我去! 武玄月意味深长盯着南宫妙蕊的脸,眼神中透着审视,而对方这样的回答,让她非常满意。 这丫头果然聪明,自己一点就透,不过从侧面也证明了一件事情,这丫头心机不浅,她刚才故意用情绪控制段八郎言辞,得来的情报,是想干什么? 看来,这天门中各个都是能人,自己还是小心的很! 毕竟——天门中还有一个狠角色一直藏在暗处没有露出马脚…… 到底谁才是出卖天门的内鬼…… 武玄月希望通过这一场穿梭时间轴,也能够知道相应的答案来…… 1325.曦冉变脸(看着武玄月关注南宫妙蕊,尧曦冉心中妒火横生) 此时,尧曦冉与司空嫣一合计,二人达成了共识。而后,二人分别向两个方向走去。 司空嫣转身敲开了房门,独生走了进去,而尧曦冉则是折了回去,重新回到了武玄月这边。 “几位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朱聘婷从人后灰溜溜地绕到了尧曦冉的身边,附在尧曦冉耳边,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罢朱聘婷的叙述,尧曦冉淡然一笑,默默看了武玄月一眼,而后将目光又投向了南宫妙蕊的身上。 “妙蕊师妹不如现在去小厨房吩咐一下,从辰时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这会子功夫纳兰至尊讲道那么长时间,是该是时候口渴了!平日里至尊就夸妙蕊师妹手艺好~不如也让那上官公子看一看咱们天门大厨的能力~~姐妹几个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向妙蕊师妹讨个便宜~~”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了尧曦冉一眼,心中明了,这尧曦冉哪里是命自己去小厨房,这是再给自己解围。 南宫妙蕊转身合谷礼之,缓缓低头间,张口道:“是——二师姐,妙蕊这就去办,不知道炖冰糖雪梨汤可否?” 尧曦冉浅笑之:“如此甚好,师妹仅着自己拿手的去做就是~~话又说回来,以师妹的能力,做什么都好吃~~姐妹几个这是要沾沾上官少主的福气,有口福了~~” 南宫妙蕊应声转头,扬步离去。 望着南宫妙蕊离开的背影,武玄月心中疑影颇深,她似乎对眼前的女子心有芥蒂。 “咳——曹镇主看什么呢?我家妙蕊师妹身材极好,曼妙玲珑,走起路来令人摇曳生怜,竟不知曹镇主还有这心思?” 这是,尧曦冉双手端着衣袖,严肃时,嘴里全是冷嘲热讽,竟不知为何这言语间有几分醋意。 大概是武玄月的眼神太过犀利,迟迟盯着南宫妙蕊的身姿,继而引来尧曦冉的不满。 武玄月惊醒,回过头来,她尴尬一笑,恭拳行礼道—— “尧女官误会了~~云飞这是好奇刚才尧女官的话,你说妙蕊女官厨艺了得,可是具云飞所致,这妙蕊女官也是南宫家的小姐,小姐就是小姐,本该五指不沾阳春水,尤其是在南湘这地界儿,女修重武艺胜于才德,而这……南宫妙蕊女官又怎么会厨艺这般厉害呢?” 听到这里,尧曦冉脸色一冷,大概是听到“曹云飞”对自己家的师妹赞不绝口时,心中泛起一丝妒意,这说话调门不由自主的上了去。 “呵呵~~难不成曹镇主还对我家的女官有什么古怪心思?她南宫妙蕊是厨艺了得,可是曹镇主曦冉有义务提醒曹镇主一下,南宫妙蕊在天门在如何落魄,也到底是天门的女修,即使天门就一定要天门的规矩,这辈子她都别想脱离她南宫家族的枷锁;况且……据我所知,曹镇主家中美妻娇妾各一人,早已坐享其人之福?这出来一趟,沾惹花草是小,回去该怎么跟武大小姐交代是大,你说是吧~~曹镇主!”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听出来了些意思,这尧曦冉突然态度大变,说话捏腔拿调,早已经超出了一个女修的身份,难不成…… 武玄月眯眼捋了捋自己鬓边一缕长发,暗自咒骂其这身份的主人—— 呵呵~也对!长了这一副好皮相,就算是你不主动招惹她人,哪个女人能够敌得过这张盛世美颜呢? 长得好看有时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出门在外还要防着外贼惦记,你曹云飞倒是给我安分点!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花花草草的事情,若不然…… 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概是尧曦冉忽如其啦的醋意,倒是把武玄月的醋坛子也打翻了一地。 武玄月心里骂归骂,但是她却相当理智,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武玄月还不得不耐着性子,陪着笑脸,说着违心的话,去哄着尧曦冉开心。 毕竟——还是女人了解女人的个性! 换个角度想想,尧曦冉若是对曹云飞这张臭皮囊感兴趣的话,在此时此刻也不是什么坏事。 女人但凡动了心,性格中就会出现缺口,尤其是如同尧曦冉这般耿直高傲的女子。 武玄月倒是理智得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即使明白自己的目的,就不要在小事情太计较,有时候太过拘泥细节反倒错事的良机。 武玄月扭头私下张望,一眼看到了花坛中的兰花,而她二话不说,飒然转身,速速而去。 这一个举动,弄懵了在场的几位,季无常摇扇盯视,不知道自己家在镇主这也是要干嘛。 尧曦冉更是疑惑,这怎么说的好好的,这人转眼说走就走了呢?难道说着曹镇主这么没有礼貌?自己说句实话还让对方不开心了是吗? 武玄月走到了花坛边上,俯身出手,欲要摘下那一朵绽开最灿烂的兰花时,却被身后一声吼令,叫停了动作。 “住手!曹镇主这是干嘛?” 武玄月手悬在半空中,她缓缓回头,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道,“摘花赔罪,借花献佛!刚才言语中冒犯了南宫女官,惹来尧女官的不高兴,一顿叱责让云飞一下子醒悟,知道自己刚才言语冒失了,还请尧女官恕罪。为表心意,云飞愿意为尧女官摘下这最美丽的兰花。” 尧曦冉惊睁双眼,眼前的男子一番话,让她惊愕更是撩动了她的心弦。 武玄月一眼读懂尧曦冉的心思,她勾嘴一笑,继续花言巧语道—— “兰花固有高洁典雅的盛名,它代表了这世间一切的优秀美好和坚贞不渝!这样美好的寓意,不正是向尧女官吗?” 说着,武玄月已经摘下了那一朵最大最美丽的剑兰,竖之胸前,缓步走来。 那翩然潇洒的白衣公子,一手执兰,艳阳下,更加光鲜照人。 “长绿斗严寒,含笑度盛夏,不露英姿不显华,待到幽香熏肺腑,始知卉苑隐奇葩——君子之交,义结金兰。云飞自持清高,故以君子之称,今日将尧女官敢说感言,明白事理,倒是跟云飞有几分相像之处,不知道尧女官可否愿意接受云飞的道歉呢?” 1326.剑兰寓意(赠予剑兰,别有深意) 眼看曹云飞手执剑兰,风度翩翩,白衣仙仙,款款走来,口中念及诗词,动听至极,这般颜值,这高挑健硕的身姿,哪个女子扛得住呢? 尧曦冉本就对曹云飞心存好感,武玄月这一番撩拨,更让对方春心荡漾,小鹿乱撞。 而此时的武玄月,多想骂死这个表里不一的自己,为了能够套取情报,连自己的男人的色相都可以牺牲,武玄月你也是够了! 武玄月心中各种咒骂自己的行为,脸上却还是洋溢着伪善极其的亲和的笑容,目的就是为了麻痹对方,进而深入了解此时此刻天门的情报。 眼看着尧曦冉从惊怔垂落了眼眸,从面色铁青到羞红燃尽了她的双颊,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刚才的你一番操作,成功捕获眼前女子的内心。 看到这里,武玄月知道自己胜利在望,可是内心却是另外一番场景,五味杂陈,别扭至极。 既然自己下定决心要把这出戏给演完,就是咬着牙也要演到底! 武玄月暗下决心,她终于走到了尧曦冉面前,脑海中拼命回忆之前曹云飞对自己的爱宠态度,她便学着对方,含情脉脉相望,并将手中那一束剑兰递了过去—— “云飞冒犯了女修师姐妹~还请尧女官见谅,日后云飞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说到底还是因为云飞行为不当,才会让尧女官看不过眼,云飞的错云飞知道了,事后检讨一定改!只是……” 武玄月故装可怜,嘟着小嘴刷起来无赖,这可是她武玄月的惯用伎俩。 眼看着这一张俊俏无比的脸,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可怜巴巴向自己讨好求饶,本就对曹云飞有好感的尧曦冉,自然是扛不住这等杀伤力。 “所以……师姐就别生云飞的气了好不好?” 光说着可怜还不够,武玄月故意眨巴眨巴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这撒娇卖萌的姿态演绎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看到这里,白虎军三人大跌眼眶,各个惊悚不同姿态。 锦瑞惊瞪双眸,嘴巴长得老大,这鸡皮疙瘩恨不能掉了一地; 段八郎惊悚颤牙,嘴巴不自觉冒泡:“我勒乖乖!!这……这是咱们镇主吗?!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到这里,季无常淡然摇扇,竟不知这浑身汗毛林立,恶心到不行。 只是,季无常看事从来不会看表面,他早就察觉出来曹云飞的古怪,而眼前的这一切,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今日,曹镇主自打昏死过去后,整个人都变了样,像是中了邪一般,这言谈举止间,虽是有意模仿曹镇主的以往习惯,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马脚就露了出来…… 没错!这曹镇主表面看着还是曹镇主,其实内核早已经换做了其他人!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其行为举止像极了家中那个二夫人。 季无常看得通透,却按兵不动,他知道曹云飞突然变故不会是平白无故,而是老天爷的指引!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恐怕只有天门至尊的身份,换言之…… 没准这家中的二夫人日后在天门的身份声名鹊起,以一敌百,城万人之敬仰的至尊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季无常摇扇眯眼,心中小算盘开始啪啪作响。 武玄月根本不顾及旁人的眼光,自顾自的演戏,只为了哄好了尧曦冉,自己方才好为下一步工作做好准备。 尧曦冉面若娇红,别头垂眸,这眼下的剑兰,自己是接还是不接呢? 接了这花,倒显得自己下作,明明心中痒得很,她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够有半点僭越的心思; 不接这花,看着对方英俊可人的脸,自己心痒难耐,更是下不了那狠心拒绝对方! 还真是为难得很啊…… 武玄月举着剑兰,僵持半空中良久,只见尧曦冉心中犹豫不决,局面一度陷入到了尴尬中。 这时,季无常这个救场王再出挺身而出,一声爽朗笑意,打断了这僵持的气氛。 “哈哈哈~~镇主真是怎么了吗?人家男子送心上人花,都是送玫瑰、牡丹、芍药之类的!怎么镇主这般敷衍?竟送出手这兰花?即使送姑娘礼物,也是要用些心思,不是路边花花草草就可以随意送人的?镇主就是这样敷衍人的吗?季某倒看不出镇主的诚意丝毫来!” 此话一出,尧曦冉脸上更加羞红,除了羞耻外,她更显得尴尬。 武玄月立马反击道:“季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什么叫做本镇主敷衍呢?我送尧女官兰花,也是斟酌再三才决定的!兰花的寓意季先生是明白的吧!代表高洁忠贞,美好优秀,更是来显示友人之间的友谊长存,真挚真诚!” 听到这里,尧曦冉脸色显得一丝失望之意。 武玄月观之,话锋一转,赶忙解释道:“我对尧女官的感觉是一见如故,从前都听说过尧女官耿直不阿,忠诚热忱的个性!在性格上,她跟云飞最相似,云飞除了对尧女官又惺惺相惜之感,更是敬佩尧女官的为人,赠予剑兰,表已心意。” 听到这里,尧曦冉脸上又附上了一丝绯红,她犹豫再三,扭扭捏捏下,还是收下了这剑兰。 到此,季无常摇扇勾笑,脸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神秘—— 这兰花总体寓意为君子,但是这兰花分类诸多,偏偏这剑兰寓意别有深意。 剑兰与玫瑰,康乃馨和扶郎齐名,四大切花”。 而剑兰更赢得“切花之魁”的称号。普遍人人认为剑兰叶似长剑,有如钟馗佩戴的宝剑,可以挡煞和避邪,是节日不可缺少的插花之一。其花朵由下往上渐次开放,象征生活事业蒸蒸日上,幸福节节高,可挡煞祈福。 而剑兰的另一个含义则为“幽会”——因为,剑兰的花朵外形比较柔弱,静静地开在茎上,像被厚重的茎保护着,这往往会令人联想到,把外套衣领竖起半掩住脸庞的女孩。所以,很多人把它扎成花束,送给对方,当做幽会的秘密信号…… 一朵花,两重含义,模棱两可的暧昧,让用心之人浮想联翩,自我暗示——这就是武玄月最聪明的地方! 剑兰可为“切”花,也可称“秘密幽会”,怎样理解,就看接花之人,自己的心思了…… 1327.妙蕊身世(在天门的争斗下,南宫妙蕊不服命) 尧曦冉这等女子,本事以为世俗和道德观限制,明明心中有欲望,可是因为天门女修的身份限制,不得不选择割舍欲望,规束自己。 而殊不知,所谓六根清净之人,不是隔绝人世间的七情六欲,而是在经历了人生情欲历练后,深刻感悟,境界方可升华。 历劫便是修行,人类最大的修行不是趋利避害,而是历经苦楚—— 道——在凡尘俗世之中,无人能够身外,更不是求一个境界,因为悟道后,一切了不可得,唯一可以得到的,就是失去一切。 从得到失去,这一个过程,人心情的欢喜到冷漠,直到了失去一切,痛苦和烦恼的折磨心志。 经历了痛苦,承受了痛苦,痛苦也就不存在了。 旁人的经验再好,没有自身经历,便不会死心。 只有亲身经历,方才把对未知世界蠢蠢欲动的心,逐渐磨成了平静,只有到了这种境界,才是真的断除了一切烦恼,也就达到了觉悟的境界。 而天门的女子只是一直强调六根清净,不问俗事,不涉情感,自以为这就做到了得道高者的觉悟。 然而,毫无实践和真心感悟的所谓境界,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到了事情来了,如此脆弱的内心,真的能够承受得起这一切吗? 武玄月看着眼前那一个故装坚定,实则内心早已经慌乱不安的女子,她终于明白当初娘亲推及废除禁婚制新政初衷……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情爱,更是为了天门能够长久的发展下去—— 武玄月眼神无力,痴痴盯着尧曦冉手中的剑兰不放,心思早已经飞出了九霄云外去。 而心绪不宁的尧曦冉哪里知道武玄月心中在思考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武玄月盯着自己的手上,看到这里,尧曦冉心思更加紧张了起来。 “曹镇主,你……又在看什么?” 武玄月恍然回神,尴尬地挠了挠头,自己想事情太投入,以至于忘记现在的处境。 “尧女官纤纤玉指,手如玉笋,云飞一下子看迷了眼,云飞冒犯,还请女官见谅。” 此话一出,尧曦冉羞涩地将手背在了身后,干咳了一声,面如红椒,强硬着脾气,不在吭声。 而一旁的段八郎实在忍不了,直接冲了上去,一手摸着武玄月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嘴里还嘀嘀咕咕个没完。 “也没有发烧啊!这温度比我的似乎低了些……没有发烧今日怎么光说胡话呢?” 武玄月白了段八郎的一眼,那眼神恨不能把段八郎给吃了。 锦瑞看到这里,赶忙上前,一把拉住段八郎,斥责道:“你干嘛呢?镇主好好怎么可能有病?我看倒是你这家伙病的不轻!” 段八郎挣扎几分,辩解道:“怎么连你也说起来胡话了?平日镇主是这样吗?难道是我一个人认为镇主反常吗?老季头你倒是说句公道话!镇主今天是不是变了一个人!” 季无常被点名提问,他猛地抖合住了扇子,笑里藏刀迎上前来。 “呵呵~~段兄弟怎么说话呢?镇主一直都是这样啊~~只是今日镇主变得健谈了些,大概是因为遇到了知心人,这话才多了起来,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对吧,锦瑞兄弟?” 锦瑞心知肚明曹云飞今日不正常,但是他鸡贼,知道有些事情看透不说透才是聪明人,况且现在又有季无常作保,自己顺着季无常的意思就没错。 锦瑞连连点头,像极了书上趴着的啄木鸟。 段八郎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呆了,他现在一头懵逼,甚至在季无常和锦瑞的洗脑下,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傻了?就自己看到跟别人不一样的曹云飞? 段八郎左看看季无常,右看看锦瑞,整个人都傻了起来。 这时,武玄月向季无常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让季无常去询问尧曦冉关于南宫妙蕊的情况。 老狐狸季无常早都注意到武玄月在意南宫妙蕊这个人,刚才是有意套话尧曦冉,结果招来对方无端端的醋意。 季无常缓缓走到了尧曦冉面前,先是拱礼之,而后询问道—— “尧女官,无常也是好奇得很,那南宫妙蕊怎么说都是南宫家族的小姐,即便是分支上的小姐,也地位不凡,怎么尽做些伺候人的活呢?” 眼看是季无常来询问南宫妙蕊的问题,尧曦冉倒也是接受,不似对武玄月刚才那般反应。 “说来我的这个师妹也实属不易,当初她与南宫碧玉一同进入天门,论其资质和实力,她这个南宫家分支的姑娘更胜一筹,但是哪及得上南宫本家的嫡女南宫碧玉霸道呢?毕竟是宗主大小姐,南宫家在南湘的地位举足轻重,即便南宫妙蕊论其武技和能力都要比南宫碧玉强得多,南宫碧玉财大气粗,来天门后收买人心,处处招摇,拉拢权势,排挤比她强的姐妹。” 这种老掉牙的桥段,武玄月早已经屡见不鲜,这种事情就算尧曦冉不说,她武玄月也是心如明镜,毕竟自己也是从经历过这种处境的嫡出二小姐,这种感受太清楚不过了。 季无常饶有兴致听之,而后故装同情相:“听来,这位南宫妙蕊的处境还真是可怜,一族同袍,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 尧曦冉接话道:“是啊!同时一家人,何必如此呢?只是天门独善其身的人太多,不敢得罪南宫正宗的人也太多,对于南宫碧玉恶意欺凌南宫妙蕊的事件,大家都是视而不见,为得就是免生麻烦,得罪了权势。所以南宫妙蕊在天门处境不只是可怜,她曾经在南宫碧玉的排挤霸凌下,抑郁自闭过,久久不能走出心中阴影。知道……那个人的出现,她的人生才有了转机——后厨房的主管特别看重南宫碧玉,并将她的手艺真传无意保留传给了南宫碧玉,南宫碧玉也是乐得其所,在除了修道习武之余,那后厨房就是她唯一的避风港,烹饪和料理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潜心钻研食谱,在一次天门盛会中,她独揽后厨房,满桌子的素斋宴在那一次盛会中获得同门师姐妹的一度好评,并且成功吸引了纳兰至尊的注意力……” 1328.大闹宴会(南宫碧玉在天门盛会上发作,样子发指) 尧曦冉说得滔滔不绝,武玄月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位南宫妙蕊是七星君中,自己唯独一个没有交流就战死之人,竟没想这丫头身上这么有故事,又是一个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典范。 “那一次天门盛宴,我依然记忆犹新,那一桌琳琅满目的食物,荤素兼备,看到这一道道熊掌,羊肉,牛肉饼端上台面上后,天门的师姐妹们各个瞠目,纳兰至尊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纳兰师尊察觉有异,便叫人传唤今日掌勺大厨,而当南宫妙蕊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天门漫天铺地的谩骂和白眼全都朝向南宫妙蕊开轰。纳兰至尊面色冷峻,责问她……” 时间十年前,天门盛宴之上—— 坐在矮桌前的红女女子,各个面露凶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高坐在高阶之上的高桌的纳兰师尊睨视堂下,她眉宇微动,面露愠色,盯着堂下埋头合谷的女子良久,继而缓缓责问。 “今日的菜品可是出自于你一人之手?” 纳兰妙蕊小声道:“是……妙蕊不才,在至尊、师尊还有几位姐妹面前献丑了……” 纳兰幽梦眼神微闪,她依然面无表情,询问堂下之人。 “厨房里的总管呢?你是天门的女修,又是南宫家的分支家的小姐,你来天门是为了修道练武,不是为了伺候人,而且……今日的饭菜与以往太过不同,你……到底想怎样?” 谁想,南宫妙蕊当着众人面前说出来了一番惊人言论来—— “妙蕊……对于修道之言已无望,还请至尊为妙蕊做主,将妙蕊派到后厨房当个厨娘,管理师姐妹的吃食也是不错的差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这个时候南宫碧玉彻底坐不住了,她“噌”得一声站了起来,大概是做了恶事太多,几分心虚,这气势夺人,断有几分恶人先告状的姿态。 “南宫妙蕊你给我住嘴!什么?当厨娘?你是要将南宫家族的脸都丢尽吗?别在这里装可怜无辜,你那点心思谁人不知道啊!好像是怎么师姐亏待你一样,装可怜给谁看呢?” 纳兰幽梦眉宇微皱,显出几分厌恶之意。 纳兰若叶见状,缓缓起身,一手摆过,示意南宫碧玉住嘴,少说两句。 这南宫碧玉天门有了名的火爆脾气,这脾气上来一点就爆,一发不可收拾,她一发脾气怎么可能草草了事? 纳兰若叶为其好的暗示,在南宫碧玉眼中什么都不是,她现在就想一件事,拼命抹黑南宫妙蕊,连最后对方的生存空间也不给她留。 南宫碧玉的张扬跋扈,霸道无礼,纳兰幽梦早已经有所耳闻,这丫头仗着自己是南宫家族的嫡长女,格外嚣张,手里有点钱财,便会拿来拉拢实力,自己就喜欢当老大,被人簇拥着的感觉。 天门女修,个性如何,纳兰幽梦心如明镜,这南宫碧玉可是跟自己同期一同进入天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和姐姐,没少受南宫碧玉“关照”——托她的福,自己刚进天门的日子简直可以用不堪回首来形容。 当初为了权衡利弊,又照顾南宫一家的颜面,三代至尊纳兰雨落将南宫碧玉身为天门七星君之首,这一个操作无非是为了拉拢南宫家族的手段。 纳兰幽梦继位后,继续延承姐姐的意志,天门所有人世变动如常,而当初还没有选拔完善的天门七星君,在纳兰幽梦日后当政之时,也提拔了一拨人。 南宫碧玉从一开始就不不服从雨落姐妹的管束,她一直认为自己家大业大,身份背景雄厚,应该混得比天门任何一个女修好,结果呢? 在天门最穷最不起眼的双胞胎姐妹相继继承了天门的王位,而她自视甚高,顶天了不过是一个天门七星君之首,连天门师尊都没有混上,可见她家的身份也就只能帮她到了这里。 南宫碧玉心中有怨气,却无济于事,她的大小姐脾气在南宫家族发一发还有人买账,可是在天门这里,旁人是会顾及些她的身份,但是她无理取闹的一面,高位都是置之不理,却绝不会为她的任性和跋扈买单。 纳兰幽梦自知道,南宫碧玉这些年不少拉拢天门子弟,至于她这般积极的动作,到底为何,大概已经明了了吧…… 积累实力,拉拢人心,试图架空纳兰幽梦的实力…… 这些情况,纳兰若梦心如明镜,却故装作不知道,不过是因为她诸事繁多,这种人的无聊把戏,自己看不到眼里,在天门中,人际斗争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能耐才是关键! 纳兰幽梦有时间就是在拼命维系自己国家与武道其他三国的关系,思考良政促进南湘综合国力的发展,励精图治,改革新政。 若是还有点的时间的话,那她一定会把这为数不多世间都用在自己的身上,修身养性,悟道修炼,以此提高自己的境界和内力。 对于那些如同苍蝇一般的人,纳兰幽梦所持态度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与其是打压这种根本没有根基的实力,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强化自己。 而现在呢?眼下这形式,似乎让纳兰幽梦看到了一丝曙光—— 自己没工夫打理如同南宫碧玉这样的人,但是苍蝇始终是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扰乱清修,自己不去打压对方,不是不可以借他人之手打压对方。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心生一计,却依然是面不改色,静静观看南宫碧玉可笑的举动。 南宫碧玉一手举着桌面上的一道松茸牛肉饼,掷了出去,将其砸在了南宫妙蕊的面前—— 这是,南宫碧玉根本顾及礼仪,抬脚阔步,脚下生风而去—— “你个混账自己看看都做了些什么?你不知道天门的规矩吗?咱们清修之人,本该吃素清淡,你却拿着肉菜哗众取宠,我看你是为了能够引起天门的注意,无所不用其极,简直是哗众取宠!” 在盘中食物在纳兰妙蕊的脚边飞溅一地时,她纳兰妙蕊倒是显得相当镇静从容,对于南宫碧玉这无端的霸道和发火,她一点都不吃惊意外,似乎相当习惯了模样—— “我看……是南宫师姐误会了妙蕊什么吧——” 1329.肉食素食(天门盛会变成了一场颇具心思的阴谋) 南宫妙蕊缓缓抬头,冷漠眼神道,“我看是南宫大师姐你误会了妙蕊了吧——” 南宫碧玉气势跋扈,横眉怒斥道:“奸人莫要狡辩,说我误会你吗?实事就摆在面前!你当全天门的人是傻子吗?容不得你这种奸人胡作非为!” 南宫妙蕊呵声冷笑,转身朝向纳兰至尊合谷行礼,根本不爱跟南宫碧玉这种人理论。 “还请纳兰至尊试吃,尝尝看这盘中食物到底为何物?” 南宫碧玉霸道阻止道:“至尊请三思,若是你动了筷子,吃下了这盘中食物,那就是当众犯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身为天门的掌门人,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南宫碧玉这言辞哪里像一个下属,倒像是一个长辈或是高位在喝令纳兰幽梦。 纳兰幽梦似乎也是对南宫碧玉这样的作为见怪不怪,漠然处之。 不过,在以身犯险的问题上,纳兰幽梦行事保守,不会去为了什么人赌气,而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纳兰幽梦微挑眉毛,审视堂下二人,幽幽道:“妙蕊女官,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含义吗?你这是在怂恿本尊以身犯禁吗?好大的胆子!” 南宫妙蕊埋头更甚,张口回应,却底气十足。 “至尊放心,妙蕊再如何蠢笨,也不会做出初犯天门规则的事情,至尊大可不必担心这饭菜的问题,放心大胆饮用——” 对于南宫妙蕊过分的自信,纳兰幽梦迟疑而视,竟被对方底气十足的态度打动了。 纳兰幽梦低头扫过桌案之上的菜品,心中疑云迭起,迟疑下她捏起筷子—— 这时,只听一声吼令,南宫碧玉怒视喝令—— “住手!至尊这时要干嘛?这种犯禁的事情岂可儿戏?南宫妙蕊的一句戏言,至尊要拿着自己的声望跟这种人开玩笑吗?” 纳兰幽梦听罢,连看都不看南宫碧玉,直接捏起来筷子,随手夹了一块“一览江山”的鸡肉,放在最终咀嚼了几下,登时眉头紧皱—— 她又接连加了几块儿鸡块儿,显然对这道菜十分感兴趣,紧接着更加夸张的一面发生了,纳兰幽梦的筷子已经伸向其他的菜品去了! 看着天门至尊的这个反应,场下众人皆吃惊,天门众女修顿时从刚才的质疑声,各个闭上了嘴巴,而是把目光投向到了自己桌上的饭菜。 不一会,竟有几人对眼前的饭菜好奇了起来,蠢蠢欲动下,也有人开始尝试桌上看似“恐怖”的菜品。 “这个……这个真的很好吃?原来肉是这个味道?这些年吃斋还真是没有口福!!” “就是就是~~这满足的口感,幸福的味道,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如此美味,人间极品啊!!” 不一会儿,天门的女修就像是着了迷了一般,疯狂品尝矮桌上的菜品,早已经不顾及吃相了! 连同沉稳的纳兰若叶也好奇起来这桌上的佳肴,她捏筷夹菜,直到那红色的鸡块落入她口中时,她登时一愣,而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赞不绝口起来。 “果然!这肉食的味道非同凡响——” 看到这里,南宫碧玉疯掉了,她转了一圈,整个人都傻了,指指戳戳的手指,在空中颤抖—— “你……你们是疯了吗?在天门圣土大肆吃食生灵!这简直是有违祖训,妄为做人!!” 这时,南宫妙蕊脸上露出了诡秘一笑,她缓缓起身,歪头侧眸,脸上略带得意神色—— “师姐言重了~~你怎么就断定这席上之物为肉食呢?你又没有尝过肉食,凭什么这么认为?”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过肉食?之前我在‘湘云阁’中吃得鸡肉就是个样子的!” 南宫碧玉情急乱语,为了指认南宫妙蕊犯下滔天罪行,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破戒的实事。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登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一定,幽幽道—— “南宫女官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之前在‘湘云阁’中吃过的肉?” 南宫碧玉眼看自己破戒的事情败露,索性也就不再隐瞒,蛮横叫嚣道! “怎么?大家都破戒了,刚才纳兰至尊和纳兰师尊不也是吃得痛快吗?还直夸这肉食好吃!!难道说是,二位尊上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与纳兰幽梦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中,却参杂了几分城府的味道来。 这时,南宫妙蕊呵声一笑,当即双手拍掌,不一会儿后厨房的四个婢抬着一个大缸走进了房内。 “南宫大师姐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南宫碧玉心中咯噔一声响,忽然觉得事态不对劲儿,怎么南宫妙蕊这丫头这般镇静? 若是破罐破摔也不该是这般模样吧! 南宫碧玉抱背抬额,横眉冷对道:“你这奸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纳兰幽梦静谧而视,只看台下一出好戏上演,自己乐在其中。 南宫妙蕊俯下身去,从缸子中抓了一把乳白色残渣,拱之南宫碧玉的脸上—— “大师姐看看这是什么吧?” 南宫碧玉斜了一眼南宫妙蕊手握之物,依然豪横。 “这是什么?鬼才知道这是何物!想说就说,别在这里妆模作样的卖关子!” “呵呵~~大师姐还是这般高傲,既然如此,妙蕊就献丑了!这些就是在座各位口中之食的原材料!” 此话一出,南宫必要白眼冷哼,显出不屑道:“切~这也可以瞎掰吗?就这渣渣能走出肉来?这瞎话你以为能骗得了谁?” 南宫妙蕊就知道南宫碧玉会不买账,这边勾了勾手,示意婢子端上了一盘杭椒牛柳,双手奉上—— “既然大师姐不相信的话,不如亲自尝一尝,看看这黄豆做的牛肉,和你在‘湘云阁’吃的牛肉有什么区别?” 南宫碧玉心中咯噔一声响,却蛮横依旧,抱背不动! “你让吃我就吃?鬼才知道你这一份会不会动了手脚,跟中师姐妹的不同呢?” 南宫碧玉这是在胡搅蛮缠,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慌了,而当下她就是死咬着理,打定主意,天门大多女修没吃过肉,自然品不出来肉食与豆腐的不同,而真正吃过肉的同僚,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个时候,她们再傻也不会出卖自己! 1330.请来外援(为了洗清自己,南宫妙蕊使出杀手锏) 南宫碧玉看着冲动,却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一种人。 别看她豪横无力,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快的反应来! 她料定这在座一千多号人,其中吃过肉的都是自己的人,没吃过肉的更不知道真正肉的滋味——换言之,不管怎么说场下的人不会有人出卖自己。 所以,自己跟南宫妙蕊这个小贱人完全没有争论的必要,若是要再继续争论下去,确实拉低自己的水准。 南宫妙蕊毫不认输,张口扬言道:“我南宫妙蕊对天发誓,今日在座的每一位师姐妹的饭菜,都是用豆腐做的!若有隐瞒,天打雷劈!” 南宫碧玉冷冷笑道:“你南宫妙蕊什么身份?你的誓言有几分可行性呢?明明是你蛊惑,让咱们天门整个门派沉沦于肉食的美味中,你却现在告诉大家,你做的食物不是肉食,而是豆制品?这种谎言有意思吗?就算是你说的是实话,本官就是不解了,你是怎么想出来仿造肉食的点子的呢?你若是真的没有吃过肉食,你是怎么知道肉食美味,仿造其精髓,做出这如此接近肉食的美味来?” 此话一出,纳兰碧玉占尽上风,她言下之意很明白,就算这一局我纳兰碧玉输掉了,没有拉着整个天门做陪葬,至少也要拉着你这个贱人一起下水! 换言之,纳兰碧玉是在变相向南宫妙蕊施压—— 你这丫头是要戳穿我吗?好你一副阴毒心肠,算计我南宫碧玉不是?我若是被处罚,你南宫妙蕊也别想脱身摘得干净! 南宫碧玉成功反击,将了南宫妙蕊一军。 南宫妙蕊此刻脸上笑容僵直,刚才的信心满满褪去,一脸苦色相望。 “大师姐非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南宫碧玉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我这不叫咄咄逼人,而是以事论事!” 南宫妙蕊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道:“看来事情不闹到这一步,大师姐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大师姐,师妹多有得罪了!” 说着,南宫妙蕊脸色一变,她听力腰板,整个人都变得利索了起来。 她霍然转身,厉声传唤:“请敦大人进来!” 此话一出,千人宴场面一度失控,红女女子们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敦大人吗?就是权门有了名的美食家,敦罗田大人吗?” “谁知道呢!若是这的是他这个名人,我一定要跟他要个签名!我最喜欢看他的‘美食录’,每个月他都会将游离四方寻来的美食发表成册,销售各地!这件事就是吃货们的福音!” “可不是吗!我也是他的忠实粉丝!!他对美食的独到的见解用意语言秒回,咱们这些天门的女修这辈子是无缘与肉食美食了,不过……不过能够通过郭罗田大人的文笔下,了解天下的美事,大饱眼福也是好的!” “你们可不知道吧!这郭罗田大人,不仅仅文笔家,对美食的见解深刻,最可贵的是他惊人的食量!据说,若是碰到了他喜欢的美事,一个人能吃下半座城的食量!这食量不要太吓人了。” “可不是吗?竟是因为肚大能装天下,所以他才能揽尽天下美食,只有亲自尝试过,才能够写出那么深刻的感悟来!” 场下众说纷纭,但是众女子对即将出场的郭罗田迫切而兴奋等待。 果然,当郭罗田步临堂中,场下一度失控,呼喊声连连,他的粉丝竟然有人激动的晕了过去。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宇微动,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不就是来个吃货吗?你们这些修行多年的女子是怎么了?这么没有见过世面,枉费我的这些年的教导! 纳兰若叶察觉幽梦脸色骤变,这边干咳了几声,提醒在场诸位粉丝迷妹们—— “天门众女修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待人之道虽要热情,只是凡是都要有个度。” 此话一出,果然威慑,天门那些热情高涨的女修们,顿时头脑冷静了下来,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敦罗田是权族有名的大吃货,能吃会吃,还教人怎么吃,他担任权族食尚一职,管理权族皇亲贵族的膳食,也是青龙七星士之一的箕星君。 而他却也是一个性格不羁之人,平时御扇打点他都交给自己的心腹去做,而他则是游离四方,张口大口品天下之美食,是权族乃至武道有了名的大胃王! 此人所到之处,势必有美食在此一方。 敦罗田个子不高,眼睛不大,身材也算不上肥壮,不过他那油腻发亮的脑门,还有高高撅起的圆滚肚子格外显眼。 走至纳兰双尊面前,郭罗田双手奉拳行礼之,只因为肚子太大,玩不下腰身去—— “青龙箕星君敦罗田,拜见纳兰至尊、纳兰师尊——” 纳兰幽梦一手扬起,免去了对方的礼仪。 这时,纳兰若叶微笑开口,表示欢迎—— “敦大人来此远行,天门有失远迎,荣幸之上,只是……不知道敦大人来我天门为何事?” 敦罗田站直了身子,一手捏着鄂下绵羊胡,闭眼间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气。 “嗯~~这美事的香味让罗田难以抗拒,循着这味道就来了~~” 纳兰幽梦眉头紧皱,似乎对于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行为非常反感。 而这时,南宫妙蕊将之前奉给南宫碧玉的杭椒牛柳转送给了敦罗田。 一看到这一份品色俱佳,肉香怡人的美事,敦罗田盯着盘子两眼发直,那口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这难道就是妙蕊姑娘之前跟我提及的大胆设想?人在肉吗?” 南宫妙蕊示意一个眼神,让身边的婢子赶紧给敦大人送上筷子去。 “是的~小女子不才,不知道根据敦大人的指点,这人造肉的口感与真肉之间的口感有什么差别,还请敦大人尝一尝之后,再来指点妙蕊一二。” 敦罗田两眼一刻不落盯着盘中食物,这方筷子刚送了上来,他便迫不及待地接过筷子,先是小口尝了一口素肉条,顿时整个人都镇静了,那手中筷子不停,这吃相也变得大快朵颐起来…… 1331.美食点评(大胃王真实实力再现,当众美食点评) 估计是这人造肉的味道太过奇特和美味,以至于一个久经沙场的美食家早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吃相十分难看。 敦罗田大嘴一张一合,大快朵颐,这哪里是在品尝美食,简直跟饿虎扑食无二样。 只无奈这盘中食物数量有限,眨眼间的功夫敦罗田已经将那盘子舔得干净,一脸不满足的样子,两眼都是贪婪的光芒。 他缓缓扭头一眼,眼神扫去,那千人红衣女子桌上的人造肉还有不少…… 说时迟乃是快,敦罗田口中吹了一口邪气,片刻间屋中邪风呼啸,昏天暗地! 众女子拂袖遮面,躲避邪风,竟不知这自己桌上的盘中食物早已经被邪风卷了去。 邪风卷着食物一溜烟的功夫都飞向了敦罗田这里,敦罗田张开大口,那嘴巴就跟如同缸口大小,甚是吓人,千人分的食物全都钻进了他的口中,他闭上口实两腮鼓如皮球,食物在他口中咕噜咕噜咀嚼几下,他吞咽时,脖子骤然胀了起来,“咕咚”一声,肉眼可见的一大坨食物肉瘤,钻进了敦罗田的肚子里。 到此,邪风停了下来,众女子低头一看,自己盘中食物空空如也,当即都愣住了神。 这一眨眼的功夫不到,自己盘中美事怎么就不加了呢? 正在众人疑惑时,敦罗田摸着自己圆滚滚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如此美食,再让我吃上三年,我敦罗田的也不会觉得够!” 听到这里,千人会场一度失控,大家这才明白,自己桌上的食物哪里去了…… 竟然全都跑到了那个叫做敦罗田的肚子里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 这“大胃王”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而对于敦罗田的这等行为,南宫妙蕊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这样看来南宫妙蕊与敦罗田早有些交情。 南宫妙蕊勾嘴笑意,走上前去,拍手叫绝—— “终于见识了敦大人的‘一吃天’的本事!这等本事妙蕊只是在传说中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识过,有生之年能够见识如此壮观的神迹,妙蕊死而无憾~” 敦罗田呵呵笑道,张口道:“过奖过奖!说来老夫也是有些年头没有试过这‘一吃天’的本事,大概是这世间的美事老夫已经尝够了样子,颠来倒去就是那么几个做法,索然无味,三两口下去也就那么一回事完全没有想要想要一吃到底的欲望——还得感谢南宫女官的手艺,让老夫再一看真切感受到美事的美味!” 妙蕊低头浅笑,谦虚道:“妙蕊哪里有什么本事,只是参详了敦大人的书籍,细细研究过你所说的肉食的口感,多次烹饪调制后,做出书中描写食物的味道来,特此献丑了,没曾想敦大人竟然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敦罗田眼眸微挑,细细回味人造肉的美味,细想片刻后,这才发言。 “人造肉的味道虽然与肉食极为相近,但是细细品尝下来,也会发现这人造肉跟真正的肉食还是有所不同。” 听到此,南宫妙蕊顿时来了兴致,问其究竟,一副认真求教的学子模样。 “哪里不足,还请敦大人指点,南宫妙蕊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日后加以改正。” 敦罗田举手拍掌,两个下人端着两个托盘走了上来。 敦罗田一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下人的托盘上的鸡胸脯肉,侃侃而谈—— “南宫女官请详见,这是鸡胸脯上的肉,也是最接近人造肉的肉食,这种肉形状像斗笠,肉质细嫩,却不肥美,其内肉丝清晰可见,却没有肥膘肉水,用手按下肉质,虽是陷下去一个坑陷,不多时肉质就会恢复原先的模样,咱们再来看看你做的人造肉的区别——” 敦罗田此话刚落,下人上前一步,弓腰双手奉上了托盘。 “这是南宫女官做的豆制品人造肉,向来从形态上看,看上去像一些成团的泥巴,用手指按一下会凹陷一个很大的坑,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南宫女官在烹饪的过程当中,尤其是煎炸炒的话,会比较麻烦,这肉质特别容易粘锅对吗?” 此话一出,南宫妙蕊两眼微闪,连连点头道:“敦大人高见!这竟然也让敦大人发现了!难道说是在烹饪的过程中,敦大人就在附近的吗?” 敦罗田摆手微笑,解释道,“老夫可没有这癖好,其实这种事情不难想象,因为人造肉里面的脂肪和油脂很少,真正的肉在与植物油混合煎炸烹饪的时候,遇到高温肉质自身的脂肪和油脂化成油水,起到润滑锅体的效果。而这人造肉自身没有油脂和脂肪,在烹饪的过程中,植物油水被食物完全吸收后,锅面上少了润滑剂,食物就特别容易粘锅。”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恍然大悟,睁目呆呆点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啊……我说呢,这做烹饪调制人造肉真的挺费油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啊……” 郭罗田微微一笑,继续道,“单纯地说着半成品人造肉,只是在嚼劲上与鸡胸脯肉十分相似,但是从未达到肉味的水准。而这里,就是南宫女官的厉害之处!其实你也发觉了吧,这人造肉不管你怎么改良,也不能够完全走到了与真实肉类一模一样的地步,所以你就另辟蹊径,肉之上只要嚼劲相似,调味的话可以靠菜品调料的味道来遮掩食材本来味道!这一个大胆的设想,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你成功了~” 南宫妙蕊双眼惊闪,对于刚才敦罗田一通讲的对比,她南宫妙蕊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成功,而这样的突如其来的佳评是怎么回事? 南宫妙蕊糊涂皱眉,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敦罗田双手背后,微抬下巴,意味深长点评道—— “每一道菜的美味都是独特的,一味的效仿和复制其他美事的味道,又有什么意义何在呢?就像是人,各自人生不同,你可以去循着前人成功的路走下去,但是你终究变不成第二个他人,人造肉的美味就在于它有那么一点点像肉类,却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在承袭他人优点的时候,又能够做出独特的自己,这才是独一无二美食的真谛!” 1332.收入房中(纳兰若叶举荐,幽梦将妙蕊收入自己房中) 敦罗田一番意味深长的点评后,这时从高台之上,传来一阵鼓掌声—— 众人皆被这掌声吸引了眼球,千人之众抬头一看,那鼓掌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门至尊纳兰幽梦。 “很好很好!敦大人大美食家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管是从这惊人的食量,还是从对美食的认知上都有不一样的见地!本尊算是见识了,不过是一道人造肉,从敦大人嘴里说出来之后,这豆腐做的肉境界就不一样了!” 此话一出,敦罗田转身立正,朝向高台之上奉拳行礼之—— “让至尊见笑了,罗田拙技,在至尊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幸得至尊谬赞,敦罗田拜谢!” 纳兰幽梦可不是一个任人欺骗的傻子,她虽不圆滑,但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主。 “既然如此,那么本尊就冒昧的问上一句,还请敦大人如实相告,今日在场的千人之众的饭菜中,可参有一丝荤腥肉食?” 敦罗田缓缓起身,不假思索道:“至尊放心,今日吃食中,绝无一丝荤腥肉食,分别真肉的本事,郭罗田还是有的!”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她斜了一眼站在一旁心慌意乱的南宫碧玉—— 于纳兰幽梦这一局的胜负,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南宫碧玉与纳兰幽梦眼神对上了,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低头搓脚,双手搓着衣角不放,再也不似刚才那般理直气壮,张扬跋扈。 南宫碧玉现在明白自己的立场,本以为拉着一门派下水,结果在南宫妙蕊的筹谋下,倒把自己一个人给暴露了出来,现在看来就自己一个人吃了肉食,犯了禁忌,自己可不就成了天门的千古罪人了吗? 南宫碧玉失势,羞愧后悔为时已晚,除了心中发毛等着审判的结果,她再无他法。 此时,在权门高官眼前,纳兰幽梦自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关门户处理干净。 纳兰若叶心知肚明纳兰幽梦的意思,她趁人不注意,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贴身女官。 小女官一下子就明白了纳兰若叶的意思,她躲在人后,跑到了南宫碧玉身边,小声传话道—— “南宫师姐还是赶紧回自己的位置上,站在这里太显眼了,况且这里还有权族的高官在此……” 此话一出,南宫碧玉惊悚点头,灰溜溜地折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分地坐了下来。 南宫妙蕊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心中虽然不爽,自知道自己家的至尊这是包庇南宫碧玉,但是她又能怎样?这样的场景自己不是已经经历无数次吗? 在南宫家族,人家是高贵的宗主嫡出小姐,而自己呢?本就是一个不起眼分支的小姐,说话有什么分量吗? 遭人白眼,被人区别对待不是常事吗?自己这等出身早就应该习以为常了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呢? 仗着自己家里背景,就可以目无王法吗?明明都触犯了天规,却还是可以被原谅,纳兰至尊连吭都不啃一声,对于她自己本人都招认的结果,充耳不闻,就权当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件事情是不是也过分了些呢…… 看到这里,南宫妙蕊眼神黯然,整个人都显得无力了几分。 她的神色自然没有逃过天门两位尊上的眼睛,纳兰幽梦是过来人,她知道南宫妙蕊心中愤愤不平些什么,而她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然不明白自己身为天门掌舵人的处境。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太过纵容罪人,确实是对贤者的不平,这种感受,两个尊上都心如明镜。 纳兰幽梦递了一个眼神给纳兰若叶,若叶微微一笑,心领神会。 此时,纳兰幽梦闭口退隐,把话语权交给了纳兰若叶这里。 若叶接令不急不慢道:“南宫女官如此手艺,若是放在后厨房是有些屈才,不如……就跟着至尊如何?这段时日因为国政的缘故,我看至尊消瘦了不少,本尊甚是担心,看至尊茶不思夜不想的模样,八成是这饭菜不合乎至尊的口味,竟没想咱们天门还有这样的人才,至尊——您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纳兰幽梦要的就是这顺水推舟的人情,若是自己直接索要南宫妙蕊,多少会有些得罪南宫本宗,而现在为了局势,纳兰幽梦不能惩处南宫碧玉,就要去抬举她南宫妙蕊,也算是变相告诫一下她南宫碧玉。 纳兰幽梦如常面无表情道:“甚好,就让这丫头跟在我身边吧,她既然有这手艺,改善一下我的膳食情况,也是不错的提议。” 而此时的南宫妙蕊心思根本不在二位尊上身上,而是陷入狠怒恼火,却敢怒不敢言的情绪中。 纳兰若叶看着场下南宫妙蕊失神,她有意提醒道:“南宫女官这是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谢恩?” 南宫妙蕊恍惚回神,听到谢恩两字方才醒悟了过来,却因为刚才脑子思考其他事情,根本没有听进去谢恩的缘由。 “啊?小的……小的谢恩……只是……” 南宫妙蕊赶忙转身,合谷行礼,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纳兰若叶并未生气,缓缓道:“南宫妙蕊听命,难得你这一双巧手,做出这千人份的美事,幸得纳兰至尊垂爱,特此将你收入她房中,你还不快速速谢恩?”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惊颤双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 纳兰若叶半开玩笑道:“怎么?这等殊荣你还不愿意吗?” 南宫妙蕊惊慌失措,埋头应声道:“怎么可能?妙蕊这是天大的福气,才能入得了至尊的法眼,至尊……是真的要将妙蕊收入房中吗?” 纳兰幽梦仍是一副冷俊不禁的模样,应之:“嗯——本尊看你才华出众,连敦大人这样的美食家对你的厨艺都赞不绝口,相信你的厨艺非同凡响,把你留在我房中,你可愿意?” 南宫妙蕊点头如同啄木鸟一般,激动万分,喜不自胜—— “我愿意!我愿意!!” 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南宫妙蕊得意时,南宫碧玉失意时,此时的南宫碧玉又恨又恼,却不敢动弹,谁让自己这一局输得那么惨…… 1333.推测假设(武玄月根绝尧曦冉的诉说,寻找疑点) “事情的来龙曲米就是这样的,季先生还想知道什么?” 听到这里,季无常笑着摇扇,回应道:“竟没想南宫家族的是非还挺多,若是这样看来,还是尧氏一族家族安宁,人气和谐。” 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特别喜欢听好听话,季无常在天门修行过一段时日,对南湘的政局算不上深刻了解,可是其中人际关系他还算是有所耳闻。 南湘四大家族明争暗斗几十年,相互较劲儿,相互不服,这南宫一族仗着自己在天门的根基深,根本不把另外三家看在眼里,硬是要把南宫家族做成除了纳兰一族之外,第二个黄全家族的局面,自然被其压在身后的尧氏一族早已经对南宫家族愤愤不平,诸多怨言。 为了排除异己,尧曦冉故意将此话说给义门一党,断有几分看冷笑话的意味来。 不过怎样都好,借助内部矛盾,得来打探情报的目的,这就是武玄月的目的。 季无常能掐会算,与武玄月左右开弓,配合默契,二人算是从尧曦冉嘴中得来想要的情报。 不过,从尧曦冉的话中,引发武玄月的深思—— 其一,南宫妙蕊到底是跟哪一位神人学厨艺,一个技不惊人之辈,到底是谁在其身后指点一二,让其这么快攀上了天门至尊的关系了呢?这幕后之人,一定是一个深得天门人际关系的高人; 其二,南宫妙蕊是怎么联系上权族的高位?这一场局里,若不是敦罗田的出现,只怕结果会倒一个个头吧……只是,权族之人眼界极高,以南宫妙蕊这等身份之人,怎么可能入得了敦罗田的眼?若不是又高人引荐,敦罗田肯定不会理会南宫妙蕊这等身份的小辈; 其三,在自己小姨出事的三个月内,是南宫妙蕊一直照顾她的饮食,相信纳兰若叶会严格检查纳兰幽梦的饮食健康问题,而最怕会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长期系列的食物相克,也会导致人体虚弱,其力不足…… 所想,自己小姨就算不及自己娘亲的实力,可是她多年的修为,怎么也不可能打不过自己的那个成器的二哥,即便就是在白天的能力欠佳的她,也绝对可以收拾得了自己二哥,而怎么可能惨死在二哥手中呢? 饮食不当,休息不规律,也会耗尽武者的精血,难不成小姨的武功大大减退,也跟这饮食作息有关系吗? 这些问题不敢细想,细思极恐,让人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绝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所想在寻找镇国魂气的任务中,为什么独独只有她南宫妙蕊命丧黄泉?难道说是有人故意为之,趁着饕餮精怪出逃之势,杀了那南宫妙蕊,毁尸灭迹,企图掩盖什么? 好阴毒的手段,将整个天门陷入危机中,总感觉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操控着一切,而那南宫妙蕊就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情绪,毁掉了整个天门……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武玄月的假设推测,必须要找到证据正是自己的推断。 武玄月托腮沉思,这个时候她特别怀念单灵遥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提供设想,吩咐她去找有利证据,单灵遥就绝不会失望,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自己最满意的答复。 而现在呢? 武玄月侧眸一眼,瞟到了锦瑞,她暗自心道—— 这个虽然不及我家灵遥好使,至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勉为其难就用上一用。 想到这里,武玄月走到了锦瑞身旁,压低音量道:“你去后厨房弄来这三个月内关于纳兰至尊的食谱,每一顿餐都不能落下,包括日常饮用茶水和糕点都在此列,尽可能的详尽资料,能做到吗?记得回来的时候,去寻些怎么西疆的奶制品来。” 锦瑞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退后一步,奉拳拱礼,“嗖”得一声没了身影。 看到这里,尧曦冉皱起眉头,不解问道:“锦瑞左使这是干嘛去了呢?” 武玄月故装轻松道:“刚才听闻姑娘之意,天门至尊身体不适,我便明他去门外那些西疆的特产,奶片和奶糕给至尊拿来尝尝鲜,一会儿也分给姑娘一些,尧女官是没有尝过我们那边的奶干和奶片,好感丝滑,奶味香醇,最重要的这东西营养价值高,多吃壮筋骨,补血气,女子吃多了皮肤白嫩有有光泽。” 听到这里,尧曦冉来了兴趣,好奇道:“真有这么神奇吗?” 季无常摇扇帮衬道:“可不是吗!我们哪里的姑娘,平日里就喜欢吃这些奶制品,口味极佳,当个饭后茶余餐点极为不错。” 尧曦冉两眼微闪,被身边儿人一鼓捣,似乎对这奶制品非常感兴趣。 “果真如此?那曦冉就谢过曹镇主了~~” 武玄月连连摆手笑道:“客气了客气了~~不过是一些奶制品,不值什么个钱,若是尧女官吃着还行,虽是跟本镇主或者是这几位七星君说一声,我让他们给尧女官再送来些~~” 尧曦冉低头浅笑,脸上登时绯红一片,这是小女子的难得羞涩。 武玄月心中暗自翻了白眼,十分讨厌自己用了这幅皮囊的色相维系与其他女的关系,这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心里别扭归别扭,武玄月还是要笑脸相迎。 这冷若冰霜的一方镇主,今日完全换了一个人,对尧曦冉各种示好微笑,尧曦冉心中不自觉会浮想联翩,自以为自己在对方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 哪里晓得,这冰霜美男子的内核,早已经不是本人,而是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小狐狸了呢? 尧曦冉还特别吃武玄月的这一套,这一张绝美的容颜,配上武玄月那如水一般灵活的个性,可不是要收获一波美人的芳心吗? 尧曦冉低头抬眉偷瞄曹云飞,心中小鹿乱跳,这砰然心动的感觉,大概是在几十年前才有的事情吧…… 从没有想过,这曹云飞也会有如此潇洒体贴的一面,这样颜值,这样的性格,真的非常对自己的胃口! 而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正在各种咒骂自己—— 我呸!你个渣男曹玄飞(武玄月与曹云飞合体)!臭不要脸也要给我有点节制好不好!再敢给我乱放电,乱留情——看我日后不收拾你去!! 1334.传道教学(纳兰幽梦传道于上官昆阳) 这时,房门发出“咯吱”一声响——司空嫣从房门中走了出来,声色从容。 看到这个表情,武玄月知道这件事情八成有戏。 果然,正如武玄月料想一般,司空嫣上前走来,合谷礼之,弓腰邀请道—— “曹镇主,我家至尊有请。” 武玄月奉拳回礼之:“多谢司空师姐引荐——” 说着,武玄月起身回眸,眼神在季无常身上停留片刻,又勾去段八郎这方,有意提醒季无常,看好了这家伙,在这地界儿,别让胡说八道。 季无常一眼看懂武玄月的意思,摇扇微笑颔首之,算是给了武玄月答复。 武玄月登时挺立了腰板,双手背后,略显得神采飞扬,抬脚阔步,跨过了门槛儿—— 又是收悉的地方,曾经梦中兰室,也是眼前的光景。 武玄月直步向前,对于这里的一切构造和摆设她一点都不陌生,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内阁,高台之上的兰花座盘坐一个静谧的女子,而其对面他堂下团蒲之上,则是坐着一个纤瘦青衣男子。 “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是了性了命——” “至尊所言之意为何?昆阳愚钝,这个问题跟我之前问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吗?” 纳兰幽梦闭眼静谧,缓缓道—— “性命之理通彻,方能了得性命。若性命之理不明,认不得性是何物,而欲‘了性、了命’,岂不是盲修瞎炼?修真人必须以生死为大事,然后穷理性命之源根,若一毫道理穷究不彻,则一毫性命做不稳,知一分,做一分? 知的十分,做的十分。” 武玄月眼神一定,停下了脚步? 静静地听二人探讨之事? 倒是对这个“性命学说”倒是来了兴致—— 上官昆阳愚钝蠢笨? 对于纳兰幽梦玄之又玄的道学,根本听不懂其真谛含义,又是一副无辜相询问。 “至尊……能否讲道时? 稍微简单一点? 昆阳……昆阳理解能力有限……实在是……” 纳兰幽梦微蹙眉头,思索片刻,缓缓张口道—— “有物混成? 先天地生。寂兮寥兮? 独立而不改? 周行而不殆? 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 字之曰道? 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 人亦大。域中有四大? 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 地法天? 天法道,道法自然。” 又是一番玄而又玄的教学,听得上官昆阳那是云里雾里? 越绕越晕。 这个时候的上官昆阳头上不知道顶了多少个问好,越发蠢笨糊涂起来。 “至尊……能不能再讲得简单点……昆阳……昆阳……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纳兰幽梦眉头皱得老高,她本是为了静修,却没想这上官家的少主主动求学,对于好学者,纳兰幽梦自然不会将其拒之门外,只是……这人的开蒙程度不同,接受事物的程度也不同…… 怎么说呢……这家伙是不是也太笨了些呢?这些在天门看似最简单最基础最入门的学识,都不清楚吗? 纳兰幽梦是在不停地降低自己的底线,却不知道这上官昆阳却是在一点点挑战自己的极限。 被问到这种程度,纳兰幽梦有已经没有说话的欲望了,虽说作为师者,本该从着有教无类的态度对待每一个求学者,可是……如同上官昆阳空有上进心,却实力的学者,对师者来说也算是一种折磨。 你若不教,人家孩子确实认真努力,想要上进,看着这孩子如此态度,你怎么也做不到完全放弃的地步; 可是,不管你怎么努力教导,这孩子就是不开窍,累死个心也没脾气。 看到这里,武玄月实在忍不住了,张口而言,说出了之的见解—— “所谓,悟道者不贪生亦不惧死,生死不区分,生死就是一体。因为生与死都是自然现象,有生必有死。生,不是由我所决定。死,我为什么要去左右呢,要去左右死亡本身就是不自然的。” 听到这声音,上官昆阳猛然回头,羞怒磨牙,嗷嗷直叫—— “曹云飞!谁让你进来的?走路脚下也没个声?堂堂的西疆镇主,自称光明磊落,却是偷偷摸摸之徒!你倒是要点脸那!!” 上官昆阳与曹云飞的梁子,早已经成了武道中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上官昆阳更是对这位西疆镇主恨到极致。 再次求道,上官昆阳愚笨的一面,又被曹云飞撞见,这还不说,自己听不懂的道理,人家三言两语体会其真谛不说,还说的头头是道,也不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脸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自己的仇家说教,对于身为男子的上官昆阳简直是奇耻大辱! 其实,上官昆阳是权族有了名的怂蛋草包,他的那些事迹,不必他人言说,众人皆知,没办法—— 他虽然蠢笨,却是一个名旺贵族,永远逃不出他人的视线和热议。 武玄月对于上官昆阳的怒吼显然不在意,继续侃侃而谈,讲出自己的修武见解—— “虚无生自然,自然生道,道生气,气生天地,天地生万物。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其中所谓‘自然’并非我们平常理解的自然环境,而是指的是自己,道法自然,不是说道要去法自然,如果道要法自然,那么道就不是根源的天地母,就不会是永远存在。道会告诉你成仙的途径,并给与你信心,修武者通过修炼内力和功法,日久年深,可以成为神仙。所谓神仙只是比人凡人的境界高,寿命长的神族,神仙即便又亿万年的寿命甚至于更久,其自永恒来看,都不过只是一瞬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抬眸微闪,直眸相望,对于“曹云飞”的深刻见解,倒是超出了她的意外—— “竟没想曹镇主对修武之道还有这般见解,倒是本尊看轻了曹镇主——” 武玄月听到此,呵声一笑,而后奉拳埋头,行礼之—— “云飞拜会纳兰至尊,鄙人拙见,班门弄斧,让至尊见笑了——” 她暗自心道,终于引起纳兰至尊你的注意力了,不过还是要感谢这蠢笨的上官昆阳! 若不是他再次做垫背,哪里显得出我武玄月的能耐呢? 这个垫脚石起点太低,毫无挑战性——也不怪那曹云飞平日里看不上这家伙,换做是自己的话,了解其人品后,也绝对看不上此人…… 1335.昆阳云飞(两个公子哥,见面时针锋相对) 武玄月奉拳拱礼,埋头示好,而此时上官昆阳满脸羞怒,恨得咬牙切齿。 纳兰幽梦睨视堂下白衣男子,并没有马上免了对方的礼仪,观之对方的体态,她突然心生一计。 “既然曹镇主对我修武之道有如此独到的见解,不如就代本尊向上官少主讲一讲修道,你们二人是同龄人,在见解上更能够达成共识,曹镇主一下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知肚明纳兰幽梦这是玩得哪一出,表面是让同龄人探讨修道之说,实则是将上官昆阳这烧手山药扔给了自己,简直一举两得。 武玄月暗自叫苦,小姨过分了!这样算计外甥女,是亲小姨吗? 如此蠢笨之人,连你这样的学识大家都没招,月儿不过是了解修武之道的皮毛而已,你却将这苦差事推给了我,还真是要考验你外甥女的能力不是? 况且…… 小姨不知道,我的这一副虚骸跟上官昆阳八字犯冲吗?就单单看看这小爷仇恨我的目光,你让我跟他讲道理?呵呵~~不是开玩笑的吗? 武玄月内心叫苦不迭,表面上微笑附和—— “既然纳兰至尊赏识,那云飞就恭敬不如从命,与昆阳兄谈一谈修武之道,昆阳兄意下如何?” 上官昆阳抬头怒视,那双眼恨不能崩出火花来! “你说的那是屁话!你是跟我探讨吗?你这是在借着探讨的借口,打压我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里暗笑:呵呵~别看你小子武学上不见本事,这揣度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小子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会被碾压,还来自取屈辱吗? 我也是服你了,对武学一窍不通的朽木疙瘩,你就不要到处去求教了吗!这人生的道路上,可选择的路太多了,不是每一个都适合习武,也不是每一个人非得要走武道这一条路—— 人生的选择有很多,其实在出生那一天,老天爷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项技能,能够决定你人生的轨迹和发展的技能。 人定胜天没错,可是凡是还是要顺应自然为好,在万物的宇宙中,人渺小的宛若一粒砂砾,微不足道。 纳兰幽梦挥手免礼? 令之身后侍婢:“为曹镇主看座——” 一个红衣女子双手端着一个团蒲走了上来,将其放在与上官昆阳并行的位置,合谷礼之—— “曹镇主请坐。” 此时? 上官昆阳两眼巨瞪? 气得攥紧了拳头? “你你你!!还真要坐下来吗?我跟你说!你这个人不知趣也要有个程度啊!!今日这个时间段是我先向纳兰师尊请见的!我俩二人讲学求道好好的,你小子横插一杠子算什么事情?要点脸不?” 武玄月斜了上官昆阳呵声一笑,根本不顾及对方的? 扑通一声? 结结实实坐在了团蒲之上,只看上官昆阳抓狂的模样,武玄月别提有多可笑了。 “上官少主说笑了? 你我之间兄弟情深早在武门时久有所体现? 昆阳兄忘记了吗?早些年你我一同上武门求教时? 武师尊时常私下里指导云飞? 本没有昆阳兄什么事情? 结果呢?昆阳兄当初是怎么做的呢?独自请柬武师尊? 说你我兄弟情深,不该厚此薄彼,教授给我曹云飞的武艺,昆阳兄也应该一起习练,当初这件事情让云飞记忆犹新!那个时候的兄弟情? 怎么到了今时今日? 昆阳兄倒不认账了呢?难道是云飞自作多情? 自顾自认为昆阳兄是我的好兄弟吗?” 听到这里? 上官昆阳睁大了双眼,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武玄月先发制人? 气势上不输对方,拿出曾经的力证针对对方的言论,不急不躁,言笑自若,怼的上官昆阳那叫一个气急败坏,却无言以对。 上官昆阳羞怒双眸,这一口怒气愤恨,只能够打破牙活血吞,还能怎样? 上官昆阳闭上了嘴,端坐视前,态度十分抗拒坐在自己身旁的“曹云飞”。 武玄月打坐视前,脸上浅笑,有意示好上官昆阳—— “昆阳兄多日不见,倒是轻贱不少?看来这些时日对武学研究造诣颇深啊~~” 上官昆阳冷着脸道:“劳烦曹镇主操心了!昆阳过得甚好,这些时日走南闯北,向不少名师求学问道,武功如同曹镇主所愿,长进了不少。”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哼一笑,对于身旁嘴强牙硬的上官昆阳抗拒态度,武玄月非但不反感,还觉得有几份可爱之处。 武玄月暗自心道:你这家伙虚张声势的一面,我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不过武功这种事情不是光靠嘴巴说说就可以的,最重要的是,要靠实打实的实力。 武玄月微笑答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若是如此的话,日后咱们寻个时机,兄弟两个搭手练一练,也让云飞见识见识昆阳兄的本事。” 上官昆阳别头冷哼,烦躁愤怒。 此时上官昆阳的心态已经崩了,心中怒骂,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厌弃。 好你个曹云飞!又玩这一出是不是?人前冷嘲热讽,人后实力碾压,你以为我上官昆阳是傻子吗? 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有为,根骨奇佳,武技超群就目中无人不是? 你以为我上官昆阳为什么会这般低三下四的到处求道学艺吗?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打败你曹云飞吗? 若不是你曹云飞的存在,我上官昆阳也不至于过得这般辛苦! 你却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什么个玩意儿? 上官昆阳摆明的刁难和抗拒态度,根本不是武玄月的对手。 武玄月可是有了名的制造气氛的高手,她若是想要拿下一个人,虽是分些功夫,但是却不会无功而返。 武玄月斜瞟了一眼上官昆阳,侃侃而谈修武之道—— “让昆阳兄见笑了,既然来到了天门,而看昆阳兄对修武之道这般感兴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昆阳兄请!”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嘴中不自觉发出一个“切”字。 武玄月权当看不到,继续询问上官昆阳的意思—— “修武之道,博大精深,不知道昆阳兄对哪一个方面的学说感兴趣呢?不如拿出来,咱们一起探讨探讨~~” 为了维护面子,上官昆阳脸色虽是难看,也不想在纳兰幽梦面前失了尊严,这方绞尽脑汁想一些文绉绉的话来…… 1336.玄月说道(武玄月侃侃而谈修武之道) 上官昆阳绞尽脑汁,脑海中终于出现了一行字来—— “还请曹镇主说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含义!” 武玄月一听,彻底乐了,这家伙苦思冥想,就想出这么一句浅显易懂的一句话吗? 武玄月无奈之际,却还是耐着性子跟上官昆阳说讲一番—— “这一句话其实很简单,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大意为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随其自然发展。表明事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就像万物的枯荣,天地的运转,谁也没有办法将其破坏,最终还是要选择不加以干预的‘无为’的态度。” 上官昆阳愣住了,竟没想曹云飞竟然回答出来这种问题,说来这天门门派的修武之道,义门和权门都不曾深入学习过,武道四大门派各有门规,他人之派的武道绝学,甚少研究,毕竟自己家门派的武学高深,需要时间研发学习,哪里还有时间去关系其他门派的绝学呢? 而这曹云飞是不是也太气人了呢?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博学多才呢?平日里他武艺艳冠群芳,已经足够气死人了,现在可好,连同学识也不一般。 同为王者之后,自己是权族的嫡长子,资源好,家里背景卓越,可是为了自己和曹云飞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呢? 也不怪自己的叔父经常在自己的面前夸赞曹云飞,压得自己抬不起头来,现在看来,这就是差距。 上官昆阳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他还是不服输,有意刁难对方。 无奈上官昆阳学术浅薄,资质平庸,他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了叔父经常挂在嘴边的言论,你再让他问出个有学识有深度的问题来,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不过? 话又说回了,既然是刁难,不一定非要自己想有深度的问题? 大可拿出对方的言论? 来挑毛病。 “曹镇主总拿‘无为’来解释? 既然如此,那就来谈一谈何为‘无为’?” 武玄月缓缓扭头,破有深意地盯着上官昆阳。 被对方这样一看? 加之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上官昆阳顿时暗喜,自以为自己难住了对方,其实不然—— 武玄月吃惊的是? 这种基础问题你是怎样问出口的呢?我都不想跟你这种没有学识的人理论下去? 拉低自己的智商下限。 上官昆阳根本不知道武玄月的眼神深意? 还在沾沾自喜? 捏腔拿调道—— “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吗?看来你的所谓学识能力? 也不过是夸夸其谈的花架子罢了!就跟你你的武学一般? 只是打着好看,也没有什么本事罢了!” 终于可以报了一箭之仇,上官昆阳可不是要添油加醋,旧仇新账一起算。 到此,武玄月无奈一叹? 现在才发现跟一个蠢蛋计较的自己? 也跟傻子无异? 可笑至极。 武玄月也体会到了纳兰幽梦的无奈和无助? 面对这种资质差,能力不足,还自以为是的人? 最让人无奈。 武玄月意兴阑珊,最终还是开了口—— “无为与自然是同等程度的概念,二者构成道的本质属性。只有无为才能自然,只有自然才能无为。人类无为,万物才能自然。无为意味着以一种自然的方式对待万物,根据事物的本性与发展趋势辅助万物达到自然。从这个角度说,无为主要包含两层含义:一是不为,二是顺自然而为。所谓不为主要体现为让万物自我化育、自我生成、自我转化。人与天地万物同根同源、血脉相连、休戚与共,人类对自然界万物所作的任何改变都可能影响其生存发展;所谓‘顺自然而为主要体现为辅万物成其为自然’。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不为物先,不为物后,顺乎自然以为治,君子定于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 高堂莲花座之上,纳兰幽梦脸上恬静,却向武玄月投以赞赏的目光,虽为言语,而这目光足以证明她对武玄月肯定和认可。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更加恼羞成怒,本以为自己可以反将敌手一军,结果到让对方捡了一个便宜,大出风头一番。 他哪里晓得,这曹云飞体内的武玄月从小受修武之道熏陶,在其母亲身边耳闻目染时久,这修武的学识过人,岂是他上官昆阳可以想象的呢? 别说上官昆阳会觉得吃惊,连同天至尊纳兰幽梦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纳兰幽梦表面赞许,心中暗自城府——西疆镇主竟没想如此钻研修武之道,曹云飞的修武学识甚至于已经超过于自家修士大众,这家伙平日里一副高冷姿态,仿佛这世间除了义门绝学,再无其他门派的学识可以入得了他曹云飞的眼…… 而今日,他侃侃而谈修武绝学,这点倒是让人意外得很,除了意外纳兰幽梦心头多了一份犹豫和防范。 身为王者,别国君王已经可是研究你们国家的核心技术,换做是哪一个王者,都会如此担心和警惕吧。 武玄月成功论述关于“无为”与“自然”的关系后,她并没有嘲笑上官昆阳的意思,歪头小声道:“日后,你多多看看这方面的书籍,把其中的内容吃透,悟明白了,再来求道,实在不行的话,你的父王和叔父想必都对修武学识十分有见地,不必要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历此,问一个最浅显易见的问题。”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愤然而起,攥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就属你曹云飞能耐不是?你曹云飞好命,从一出生开始,老天爷就给了你太多的恩惠,俊朗的容貌,不俗的出身,根骨奇佳的身体,聪慧的头脑,所以你就可以在我眼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了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给听着,有朝一日,我上官昆阳一定要赢过你曹云飞!你小子给我等着!” 说着,上官昆阳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愤然转身,脚下飞起,气哼哼地冲出了门外—— 只剩下屋内二人,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1337.识破身份(纳兰幽梦识破武玄月的身份) 上官昆阳气呼呼的离开,这时纳兰幽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白衣男子身上。 四目相对时,纳兰幽梦再也不似刚才那般赞许眼神,目光如厉,让人看去心惊胆颤。 不过,这种场面对于武玄月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大场面,经历了那么多,什么样的脸色武玄月没有见识过? 武玄月不卑不亢,目光对视,眼中跳跃着从容其内参杂了几分戏虐。 对视良久,此二人都默默,终于纳兰幽梦撑不住了,眼神松软了下来,哀哀一叹道—— “你到底是谁?这不是认识的曹镇主——” 武玄月自知道在自己姑姑面前自己瞒不了多久,于是乎她站起身来,朝着莲花座之上的纳兰幽梦合谷礼之,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在下武玄月,拜见纳兰至尊——” “武玄月?” 听到这个名字,纳兰幽梦微皱,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却又不太确定此人的身份。 “是——” “武姓氏,又是玄字辈……难不成你就是武门的一直隐藏极深的庶出二小姐?” 纳兰幽梦试探性的问上一句,其内心早已经不平静起来。 “是……” “什么?!” 纳兰幽梦双眸惊颤,这一个结果让她吃惊万分。 武玄月缓缓起身,站直了身子时,态度温和谦逊,略带撒娇的喊出了一声亲昵称呼—— “小姨——月儿小时就该拜会小姨,只怪月儿年少无知,不知礼数,这些年的亲情未见……怎么说都是月儿这个小辈的错……只是……今日前来,又是以这个形式而来……实在难堪……还请小姨赎罪。”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长长一叹,刚才的震惊劲过去了,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纳兰幽梦不爱拖沓,也不会跟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甥女叙家常,虽是她心头早已经感慨万分,可是她早已经习惯自己清冷的性子多时,不会因为一个更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外甥女出现,改变太多。 “是啊,你现在是夺舍到了曹镇主身上前来见本尊,应该是从未来回来的——说说吧,你找本尊有什么事情?” 武玄月不敢直接说出三个月发生的一切,而今日就是纳兰幽梦死期的实事,这样说法不好听? 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说这丧气话,实在尴尬。 武玄月低头思索该如何把这话说明白? 脸上不时露出一丝苦色。 却没想? 武玄月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开口? 纳兰幽梦已经自己先开了口。 “二小姐费尽心力穿梭至此,若是本尊没猜错的话,你是来告诉今日天门大劫? 我将命丧于此? 是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 对于生死的态度? 天门至尊都是如此坦然? 这凡人最为忌惮和恐惧之事? 而对她们来说竟是如此的风淡云轻吗? 武玄月眼神恍惚? 脑袋垂落道:“既然……至尊都知道了? 为什么至尊不做任何防范呢?你可知道……武玄侯将会在两个时辰后带兵攻入天门,占领天门,弑杀至尊的结果吗?” 纳兰幽梦眉宇舒展,淡然道:“当然——” 武玄月惊恐双眸,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小姨这是在干嘛!故意送命吗!! 武玄月惊颤双眸? 嘴巴一张一翕? 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小姐看来很吃惊啊~你应该也清楚? 天门历代至尊手持地君壳? 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是一占卦的事情罢了,我会知道结果很奇怪吗?” 武玄月晃了晃头? 让自己从恐慌吃惊中清醒过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至尊不作出相应的防范措施呢?那武玄侯就这么难对付吗?” 这时,纳兰幽梦脸上露出静谧一笑—— “刚才,听二小姐见解修武之道的时候,头头是道,见地颇深,还记得刚才二小姐与上官少主都说了什么吗?” 武玄月眉头紧皱,她不知道纳兰幽梦现在想要表达什么,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有大麻烦来临之时的至尊,明明已经知晓命数,却还如此淡定从容,这是要坐以待毙吗? 纳兰幽梦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武玄月心中所想,而是将之前武玄月的话拎了出来,并且将其延伸了下去。 “有天道﹐有人道。无为而尊者,天道也;有为而累者,人道也。二小姐可明白其意?” 武玄月皱着眉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呢? “这个……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纳兰幽梦勾嘴一笑,眼神微闪静谧,继续道—— “欲求无为,先当避害。何者?远嫌疑、远小人、远苟得、远行止;慎口食、慎舌利、慎处闹、慎力斗。常思过失,改而从善。又能通天文、通地理、通人事、通鬼神、通时机、通术数。是则与圣齐功,与天同德矣——” 武玄月眉头皱得更高,越发不知道纳兰幽梦想要表达什么。 “还请至尊明示,月儿越发糊涂了起来——” 这时,纳兰幽梦缓缓起身,从莲花座上走了下来,轻步缓行走至武玄月身边,侧眸一眼,满是深意。 “二小姐,你知道的只是天门的外部矛盾,而天门的内部矛盾二小姐又知道多少呢?这一场看似侵略的浩劫,在你认为不过是武门霸道,为了中央集权,强行攻占天门,其实……这件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她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湘云阁”中了解道天门女子经常在外招妓,喝酒吃肉,早已经破了天门禁令,道貌岸然,天门的腐败程度,超乎人想想。 武玄月顿时明白了纳兰幽梦的处境,不禁低头感慨,心中千头万绪。 “至尊受累了,这些……都是娘亲早年惹下的祸事,如此烂摊子却要至尊来收,月儿替娘亲向至尊道一声歉——” 说着,武玄月转身低头,再一次向纳兰幽梦深深鞠了一躬。 纳兰幽梦垂眸睨视,心中五味杂陈,只见眉宇微动,脸色沉了下来。 “你娘亲的烂摊子……此言怎讲?” “当初娘亲积极推进废除禁婚制的政策,在她还未完成新政后就跟父尊私奔离开了这里……那些曾经本着期待,心心念念废除了禁婚制可以自由婚配的天门女修,因为娘亲离开的原因,期望彻底被打回了原形,希望幻灭后的天门女修就把这一股脑的怨气都发泄到了至尊您的身上了吧……” 1338.内部腐化(纳兰幽梦道出天门内布局势) 武玄月态度甚好,如此谦卑的赔罪态度,动摇了纳兰幽梦的内心。 幽梦瞩目而视,心中波澜万千,缓缓道——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既然我选择了承担这一份责任,就没有想过要退缩或是逃避什么,不过通过这件事情,也让我看明白了些许形势,废除禁婚制原来本尊不理解三代至尊的初衷,本以为这是她一时兴起,只为一己私利的想法,后来我到了这个位置后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当然就怎样,我一意孤行的固执,而造成现在的局面,怪得了谁呢?说到底,当初三代至尊试图废除禁婚制,我百般阻挠,后来她离开了,我本可以继续延续她的意志,废除禁婚制,而我却偏偏不愿意这样做,换来了众怒,也是我自找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缓缓抬头,几分心疼道—— “小姨……你不要过分自责了……其实当初……当初你并没有完全误会娘亲,废除禁婚制是为了天门长远考虑……但是,娘亲却是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想当初她也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身份跟父尊在一起,这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废除禁婚制,而小姨不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努力遏制的吗?” 纳兰幽梦苍凉苦笑道:“就是因为看透了,只关注姐姐的心理动向,而误了大局……若是没有武师尊这个因素在内的话,我想本尊也不会百般阻挠姐姐这个决定……都是让感情冲昏了头脑,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太年轻,太草率了。” 武玄月听之更加心疼了几分,不自觉地抚手安慰纳兰幽梦的肩膀道—— “小姨,您也说了,事都过去了,咱们还得往前看不是?我这不是来了吗?来此地不是为了眼睁睁的看着天门遭罹难大劫,而是为了尽力挽救局面,之前的事情都先放一放,现在先把眼下的事情给解决了。” 纳兰幽梦在被武玄月触碰的那一瞬间? 浑身一颤,“噌”地一下极快,移开了身子。 武玄月被纳兰幽梦敏感的反应惊住了? 看到自己白色的袖口? 她才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曹云飞体内,如此动作自然会遭来纳兰幽梦的敏感反应。 武玄月尴尬收回了双手,暗自骂道:你丫头给我收敛点!这可不是你武玄月的身体? 别拿着自己男人的身体随意使用? 是用错了地方招来祸患!他这张脸不是每个天门女子都受用! 武玄月尴尬挠了挠头,道歉道:“对不起小姨……我错了……我忘记自己在曹镇主的身体内,这算是轻薄小姨了……” 纳兰幽梦回眸一眼? 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武玄月。 良久? 纳兰幽梦情绪稍微平复些许? 她张口道—— “其实禁婚制算是天门内部矛盾由头之一? 而现在天门的内部矛盾远不止于此——” 武玄月疑惑问之:“远不止于此? 还有什么矛盾?” 纳兰幽梦垂眸凝思片刻,方才开口道—— “当初姐姐接任天门之位,在天门旧势力看来本就不服众,为了坐稳天门的天下,协调与其他三国之间的关系? 姐姐不得不借助于武明道之手稳固自己的政权? 五年的经验? 姐姐是拿实力坐稳了天门的第一把交椅? 然而那些不服姐姐的势力并没有消除,而是渐渐躲在了暗处,不再像从前那般显著? 直到……” 武玄月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了纳兰幽梦的意思。 “小姨的意思……其实你是知道天门有内鬼的对吗?” 纳兰幽梦呵声一笑,微抬下巴道:“当然,这都在我的掌握中——” 武玄月赶忙追问:“既然知道有内鬼,为什么小姨不揪出来她,狠狠处之!” 纳兰幽梦眼神垂落,无奈道:“只可恨那奸人狡诈,藏得太深,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尊知道天门不安稳,有一股实力在与本尊的势力抗衡,但是背后黑手是谁人,还一直在查证的过程,也曾经惩处过一批犯人,不过这些也不过是些小喽喽,根本找不到那藏在最深处的幕后黑手。” 听到这里,武玄月捏着下巴思考了起来,通过分析那么多的情报,武玄月心里已经对某些人产生了怀疑,既然纳兰幽梦不把自己当外人,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说出自己大胆的猜想—— “小姨没有怀疑过身边人吗?” 纳兰幽梦警觉一瞥,问道:“你是不是有生想法呢?从一个未来人的角度来看。” 武玄月答道:“南宫妙蕊这个人,小姨是怎么看的?” 纳兰幽梦双眸沉了一沉,眉宇微挑道:“怎么看?本尊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吧——我看倒是二小姐对南宫碧玉颇感兴趣。” 武玄月不卖关子,直呼胸意道—— “她一个资质平庸,资源一般,背景差强人意的女修,突然这么拔尖,若不是身后有高人指点,就一定是贱人的阴谋,我想至尊也应该有同感吧。” 纳兰幽梦破有深意地盯着武玄月,她不吭声,只等武玄月说下去。 “三个月后,月儿会登门拜访天门,到时候会被天门守卫修士投进千恨谷之地,在那里是小姨亲自为月儿编制的梦境,让月儿在一边了解天门过往历史的同时,也由小姨亲自调教月儿修炼修武之道,再了解前世恩怨后,月儿成功破了小姨设下的局,等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经小姨指点,去寻找收集天门流放四处的镇国魂气,后铜鼓天灵地罗轮盘来到此,而在收集镇国魂气的时候,你可知道你的七星士中,唯独一个人战死,你知道哪人是谁吗?” 纳兰幽梦闭眼叹息道:“该不会就是南宫妙蕊吧——” 武玄月应声,耿直地点了点头道—— “就是她!不觉得她的死很蹊跷吗?只要身为天门七星士之人任何一人阵亡,天门七星法阵就不成立,而独独死得这一个人就是南宫妙蕊,只怕是有人太过害怕天门复兴,她的目的未达成,就杀人灭口,破坏天门格局!” 纳兰幽梦缓缓睁开了眼,“我留她在身边,就是为了观察她,监视她,看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结果到头来还是未果……” 1339.慢性残杀(纳兰幽梦的食谱出现了问题) 武玄月听到此,冷哼一笑,道出了一件更为恐怖的事情来—— “我看是小姨太过低估你的贴身女官了吧,只怕有些事情远比你想象中要恐怖得多!” 纳兰幽梦愣之,她不解而视,问其缘由—— “二小姐此话为何意?本尊怎么听不明白了呢?” 正在这个时候,司空嫣在门口敲响了房门,小声传话道—— “纳兰至尊,曹镇主的贴身侍卫锦瑞求见,说是为至尊献上西疆特产。” 纳兰幽梦警觉看向武玄月,武玄月应声点头道:“让他进来吧,他会带来至尊想要的答案。” 纳兰幽梦将信将疑传唤道:“让他进来——” 房门缓缓推开,锦瑞迈过门槛儿,双手托着一个包袱,低头弓腰走了进来。 “拜见纳兰至尊,参见曹镇主——” 武玄月举手免礼之:“起来吧,我让你办得事情你办得怎么样?” 锦瑞缓缓抬头,从胸前摸出来了一个账簿,递给了曹云飞。 “这就是近三个月内关于纳兰至尊的饮食情况,只是这奶片还有奶糕……” 武玄月接过账簿,翻看了几眼,问询纳兰幽梦的意见—— “至尊可喜欢吃奶制品?” 纳兰幽梦摇了摇头道:“本尊不喜。” 武玄月头也不抬吩咐锦瑞道:“那你拿着这奶制品下去,分给天门七星士的姑娘们品尝,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传唤你。” 锦瑞并步低头,应声一字:“是!”而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武玄月大致翻看了一下饮食账簿,而后抬头道:“为了事情的准确性,这里还得请纳兰至尊再请一个人过来——” 纳兰至尊越发不解,可是看到对方认真坚定的模样,她没有办法去质疑对方。 “请谁?” 武玄月抬头挑眉道:“请天门师尊来一下,关于医学的事情,只有她最清楚。” 纳兰至尊思索片刻,终归还是命下人传来了纳兰师尊。 纳兰师尊步临来此,眼看曹云飞在此地,登时愣住了神。 武玄月没有说那么多废话,把食物的账簿送到了纳兰若叶是手中。 “还请纳兰师尊瞧一瞧这食谱,有没有什么问题?” 纳兰若叶迟疑接过食谱账簿,不解地瞟了武玄月一眼,满脸写满了质疑。 而她却没有把过多当多的经历放在武玄月身上,十分听话的打开食谱细细研究一番。 经过一番研究后,纳兰若叶缓缓抬头,如实相告之:“纳兰至尊每一顿饭菜我都亲自检查,为防止食物相克的可能性,我也会把一周的食物的食谱认真审核检查一番? 就算是再复查结果也是无异议,食物绝没有问题!” 武玄月瞟了一眼纳兰幽梦的脸色,虽是绝美冷艳? 却蜡黄蜡黄? 眼下乌青深重? 略显得憔悴,而她的发色也不似从前梦中所见那般乌黑亮丽,而是泛着微微褐色。 就算是自己是外行人? 也看得出纳兰幽梦的身体状况不佳。 武玄月不再多问纳兰若叶关于食谱的问题? 而是转身去询问纳兰幽梦的身体状况—— “最近一段时日,纳兰至尊是不是总是觉得身体疲惫,头发掉落严重? 手脚怕冷? 到了经期那几日小腹疼痛严重的很!” 纳兰幽梦与若叶都愣住了? 这些症状唯有她二人知道? 为何武玄月会一清二楚呢? 纳兰幽梦应声道:“是……这样没错。不过……本尊是夜的操控着? 夜晚纵梦练功时? 甚少睡眠休息,纳兰师尊也说我的身体状况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愿意造成的。” 武玄月反问之:“那之前纳兰至尊修炼武艺时,也有这种情况吗?” 纳兰幽梦经这么一提醒,纳兰幽梦陷入沉思,回忆之前重重? 她惊奇的发现? 自己身体疲惫沉重? 晚上操控梦境的技术也显得有些吃力? 明显是武气早泄的征兆。 纳兰幽梦警觉一眼,张口询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 不必绕弯子。” 武玄月瞟了纳兰幽梦一眼,不再接其话音,而是将问题又抛给两位纳兰若叶。 “一年前,纳兰师尊在武门行医时,还记得武师尊身体是什么毛病吗?” 经武玄月这么一提醒,纳兰若叶双眼惊闪,她登时恍然大悟,赶忙翻看手中的食谱账簿,细细看过之后,抬头张嘴,怅然后悔—— “都怪我大意……还是让奸人钻了空子……” 看到纳兰若叶如此态度,纳兰幽梦愕然,她赶忙追问道—— “师尊到底发现了什么!快跟本尊讲一讲!” 而这个时候,纳兰若叶根本顾不上纳兰幽梦,而视警觉地盯着武玄月,审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武师尊的身体状况是一个秘密,只有我和二夫人清楚,曹镇主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武玄月眼看事情败露,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什么,直言的身份。 “纳兰师尊既然知道关于武师尊惨死的秘密,就已经该猜出来的身份了——没错,这一副躯壳下,不是曹云飞本尊,而是我武玄月,武门的二小姐。”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抖笑摇头之:“我就说吗!曹镇主根本不可能知晓武门这么秘密的事情,二夫人专门叮嘱我,这件事情不要到处传播,时机到了真相自然大白,时机未到话多只会害死人……果然,二小姐也是知道当年的真相对吗?” 武玄月应声点头,一想到自己父亲死时的惨状,她的内心就开始难受起来。 武玄月闭眼深吸,企图调整自己的情绪,进而抬脚踱步,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背影去,她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父尊是食物是经过专人的调配,父尊身体性热属阳,若是大补,非但不会主张功力,反倒会造成阴虚火旺,出现的征兆是时常失眠,经常无故盗汗,武气早泄,身体虚症……这食谱若是一次大补会马上被人发现,而若是放在每一天中,剂量不大,循序奸计进补,连同医生都难察觉食物的问题,而父尊却在一点点向死神走近……”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双眼惊颤。 而后,武玄月踱步转身,一本正经而来:“相反,这个道理也可以用在女子身上,纳兰至尊体寒属阴,尤其是在南湘的常年春城的地界儿,这里的人都特别怕热,在至尊的食物中,每日添加不起眼计量的滋阴消暑的食物来,虽是剂量不明显,连同医生都察觉不了的剂量,日积月累下来,这怕这身体早被掏空了吧……” 1340.幽梦问询(毒舌纳兰幽梦恶意抨击纳兰雨落) 武玄月霍然回眸,眼中闪速仇恨目光,她故装镇静,淡淡道—— “这些招数在武门之地,月儿早已经了领教过了……之前是发生自己父尊身上,而现在……又用在我的另外一个血亲身上……我大娘就这么容不得我的娘亲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内心一颤,这一句话刺痛了她的内心。 纳兰幽梦蹙眉略显得愁容,她心中那些年对姐姐的感情,复杂而又冗长,明明该仇恨,却怎么也下不了狠心…… 就像当初她明明可以从纳兰雨落身上抽掉十成的魂气,送天门的叛徒归西,可是在她抽取纳兰雨落魂气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姐姐身体越发虚荣,那一张曾经红润的脸颊也越发没有生气起来…… 那一刻,纳兰幽梦的内心复杂矛盾到了极限——她恨透了两次抛弃自己的姐姐,却对这样的负心人,她却下不了狠手…… 明明不止一次,纳兰幽梦提醒自己道,如果纳兰雨落再敢背叛自己的话,自己就亲手手刃了她,然后再自杀,这样……这辈子就没有人可以分开自己姐妹二人了。 或许,若是自己当初真的狠心下了手,武道也就不会有那一场浩劫了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的都是枉然了…… 只是,当她再次听到纳兰雨落的名字的时候,明明早已经冰冷的心,终究还是起了涟漪。 纳兰幽梦内心复杂而又矛盾,她想知道自己姐姐在武门时过得怎么样,却又讨厌这样反复无常的自己。 终究,感性还是战胜了理性,纳兰幽梦恍惚间,回过神来,低声询问道—— “那个……你娘亲在武门这些年过得可好?” 武玄月眼眶微颤,她仰头冷笑一声,缓缓低落头时,无奈反问道—— “小姨以为呢?你以为我娘亲会过得怎样?” 纳兰幽梦驰目而望? 四目相对时,她内心早已经波澜迭起,那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情感? 顷刻间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纳兰幽梦移开目光? 侧眸哼笑道:“也对……明明想要与某人长相厮守? 一个愿意放弃荣华富贵,一个愿意背国弃意,结果呢?最后不还是要娶了那上官金阳吗?你父尊纵使把爱你娘亲挂在嘴边? 实则怎么做的呢?连一个名分都没有给你娘亲!俞氏……呵呵~纳兰雨落你为了跟武明道在一起? 早已经迷失了自我,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要了是吗?” 纳兰幽梦毒舌有了名气,不开口则不开口? 若是气了恼了? 说出来的话能把人给噎死! 明明她心里十分在意纳兰雨落? 可是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无法忘记被抛弃的伤痕…… 她无法从心里原谅纳兰雨落? 在天门谁人不知道? 纳兰雨落是纳兰幽梦的禁区? 大家都会对那个短命的三代至尊闭口不提。 无疑,武玄月的出现,再一次揭开了纳兰幽梦的伤疤。 现在的纳兰幽梦还没有经历天门受俘的境地,她在高位时,盛气凌人? 不可一世。 所想? 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 她纳兰幽梦又怎么可能向纳兰雨落的女儿求助呢? 向自己的姐姐低头? 就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为了天门,她死后因为身上的一份担当,总归还是向武玄月的低了头…… 而现在呢?她纳兰幽梦怎么可能跟武玄月说出一句好听话呢? 纳兰幽梦刺耳而又毒舌的言辞? 武玄月听来心里不是个滋味,可是她清楚,被自己好姐妹背叛抛弃后,自己小姨会有如此怨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曾经的事情发生了,谁对谁错根本论不清楚,只是每个人立场不同,想要的结果不同,往往事实的结果终归难全,一方如愿以偿,一方受伤委屈。 武玄月本想跟自己的小姨议论争辩一番,理性还是让她放慢了口舌。 她忍着脾气,望着纳兰幽梦,思索片刻,动情伤感道—— “小姨……还那么恨娘亲吗?” 纳兰幽梦抬额挑眉,清冷傲慢,仿佛这一切她已经看淡了,纳兰雨落再也构不成对她的伤害。 “恨?何来恨意?我对她已是了然?曾经的姐妹情深,却不及情男人的甜言蜜语?她纳兰雨落不把我看在眼里,我何必把她放在心上呢?所谓恨,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记恨……而她……对我来说……早已经不算是什么亲人了……” 武玄月在纳兰幽梦的话中听来的竟是满满怨气,对方虽然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放下,而这怨气满满的言谈中,摆明是在意的很。 而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当面戳穿对方的心思吗?那可是天门至尊,虽然极有可能再有几个时辰,天门便会成为武门的俘虏营,但是至少现在她纳兰幽梦还在这位置上,起码的体面和尊重,武玄月必须给足了她纳兰幽梦。 况且……这可是自己从未谋面的小姨……也是这世间为数不多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武玄月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缓解矛盾,而非激化矛盾,只要自己记得这个目的,那问题就明确了。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再继续追问纳兰幽梦对自己母亲的念想,而是自顾自说起来当年在武门自己的待遇和娘亲的处境。 “娘亲是一个不喜张扬,低调之人,若不是我日后来天门,我竟不知道我身上流着一般纳兰族的血,更不知道娘亲竟是天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至尊……娘亲时常教导我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用能力来决定一切,却要吃尽人际关系的苦,这才会对我的人生有很大的帮助。在武门我们二房过什么样的日子,我就不细说了,笑意想象便可知,那上官金阳恨透我的娘亲,为了维持武道得和谐安稳,父尊不得不娶了上官金阳,上官金阳视我娘亲如眼中钉肉中刺,原先我小不懂事,不知道为什么大娘这般仇恨我们二房,后来当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突然间我竟有点同情起上官金阳来——一个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竟可以不折手段,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好了,如他所愿,我父尊终归娶了她,可是她这一辈子真的幸福吗?一辈子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宠另外一个女人,到底谁的处境更可悲呢?” 1341.苦思冥想(经过一番思索,武玄月终于想到了点子) 武玄月一番话,当即激怒了纳兰幽梦,本以为自视甚高的她,怎么听得了武玄月这话呢? 纳兰幽梦打心眼里不希望纳兰雨落过得好,因为只有对方过得不好,才能证明当初她背叛了自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而听武玄月这一番话后,纳兰幽梦心中不爽泛滥,闹了半天,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倒成了自己是一个小人,只会站在一旁看自己姐姐的冷笑话不是? 纳兰幽梦冷蹙眉头,冷冷道:“既然你娘亲过得那么幸福,你又来我这里干什么?二小姐不觉得自己来此有些独此一举吗?” 武玄月愣了一下神,她并没与恶意想要冒犯纳兰幽梦,明明自己在说话时已经非常注意言辞,却没想到头来,还是激怒了对方。 武玄月戛然而止,脑子里一直想到底是那句话惹到了纳兰幽梦呢? 武玄月苦思冥想,似乎品出来了些许味道来,大概是女人嫉妒心理吧,自己只想说明,父尊没有亏待娘亲,而现在想想看,似乎这就是惹怒了纳兰幽梦的点。 武玄月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现在弥补只会越描越黑,当下就是赶紧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至尊……纵使那些年你们父辈的恩恩怨怨,大家都有一块儿遮羞布,非要把那一块布扯下来,弄得大家都颜面尽失,血肉模糊才好吗?即便当年有再多的仇怨,时间过去了那么长,也该冲淡了一切……况且……月儿来此不是为了跟至尊算父母那一辈的旧账的……这一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月儿的头上吧?是月儿做错了什么吗?就是因为我是武明道和纳兰雨落的孩子吗?从我出身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跟至尊成为仇人吗?娘亲再不好,她……她已经走了?留下你我有着血脉相连的亲人在世……真的要走到了咱们是亲人,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却连陌生人的都不如的地步吗?”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愕然,她没有想到是,这丫头竟然会来这么一出,动之以情—— 老实说,自己跟这个素未谋面的二小姐的没有多大的感情? 加之上一代的恩怨如此,纳兰幽梦明白,其实自己的怨气和抵触心理从一开始都是株连的成分。 武玄月一番话让纳兰幽梦沉默了下来? 她静下心来想一想? 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 在她的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孩子,自己怎么说也是一长辈,两辈人的事情? 自己为何会如此小气呢? 言语恶毒? 自己胸意难平,说出来的话,就真的痛快了吗? 相反? 非但不痛快? 这恶毒的言辞就像是一把双刃剑? 刺的自己内心生疼…… 武玄月瞟了一眼纳兰若叶? 心中顿生一计。 “纳兰师尊? 你是医学界的行首? 现在纳兰至尊的身体该如何调理是好?” 纳兰若叶恍惚一愣,这心神刚刚从此二人的对话中抽离了出来,这才回答道—— “这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日积月累的毛病,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治愈? 慢调加矫正? 多则半年? 少则三个月? 纳兰至尊的身体便可调整过来。”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眉头,“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可是……只怕来不及了!” 纳兰师尊愣之而视? 问道:“来不及什么了?” 武玄月没工夫回应纳兰若叶,顿时抱背捏着下巴,小心思考之—— “当下局面,确实棘手……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若不然就把整个南湘给转移走?这……这工程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些呢?曹云飞的身体这是不方便!但是现在又改怎么做呢?” 看到武玄月满目愁容,这焦急姿态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纳兰若叶与纳兰幽梦而人相视一眼,不免心急,问其究竟—— 纳兰若叶起先开口问之,“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有生事情不能够跟咱们说一说,让咱们听听,看看能不能一起想想办法?” 武玄月根本听不进去旁人一句话,自顾自的念叨和思考,一会皱眉,一会摇头,一会又叹息,这表情让旁人看着心烦。 纳兰幽梦终于忍不住了,当即发作,冷言一声:“今日一难,在劫难逃!我纳兰幽梦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就是一死吗?人生来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即便是死,我纳兰幽梦也要选择最有气节的死法!”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中突然一亮,脑海中窜出了一个大胆而又奇特的想法来! “对啊!只要纳兰幽梦死了,天门就算是安全了,那武玄侯的目的就是暗杀纳兰至尊,若是纳兰至尊不在了,他武玄侯的目的达到了,再往后他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来!”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惊怔,武玄月这一番话是在给自己出点子吗?简直是火上浇油吧! 纳兰幽梦瞥了武玄月一眼,冷嗤道:“二小姐你确定……你是站在天门这一边的对吗?” 武玄月惊醒,兴奋万分,她一把握住纳兰幽梦的双手,眉飞色舞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这个办法绝对能够改变现在的局势!!!” 纳兰幽梦厌烦的抽出了手,摆了摆衣袖,烦躁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丫头到底再想些什么?神神叨叨的——” 武玄月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冒犯行为,这一高兴,又忘记自己现在是曹云飞的身份,男子对天门至尊动手动脚确实过分了。 武玄月这才规矩了些许,顿时立正身体,双手奉拳而上,弓腰行礼之:“月儿冒犯了至尊,这厢陪过!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月儿还是要搏上一搏,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发生改变!” 听到这里,两位尊上相视一眼,面面相觑,却还是认同了武玄月这个人。 纳兰幽梦向纳兰若叶使了一个眼神,纳兰若叶会意,她走上前去,问其策略。 “二小姐不用多礼,不知道二小姐有什么高见——” 武玄月缓缓抬头,嘴角勾笑,一脸鬼主意——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封锁天门,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抓紧时间揪出天的内鬼来!” 纳兰若叶登时一愣,继而回头一眸,这时的纳兰幽梦脸上露出同款苦色…… 1342.昆阳发飙(受了气的上官昆阳对下人发飙) 上官昆阳气哼哼地向外冲,身后尾随三人全都小心看着主上脸色,其中一个个子偏高,体型偏瘦的青衣男子走上起来,陪笑着询问道—— “少主这是怎么了?进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这一出来就不开心了呢?难不成是纳兰至尊讲道的内容实在无趣?惹得少主不开心了呢?” 青衣男子刚一开口,上官昆阳登时停下了脚步,本是满腔怒火憋着,被人一这么问道,当即爆发,把刚才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自己的下人的身上。 “你懂个屁!不懂就别装懂!什么都不知道,胡咧咧什么!!修武之道乃是我武道哲学文化之精髓!听你的话,纳兰至尊讲道的内容实在无趣,你是在讽刺本少主胸无点墨,胸无大志是吗?” 青衣男子吓得脸色铁青,本想着去拍拍马屁,哄着上官昆阳开心,结果呢?这马屁没拍到,倒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青衣男子低头抖索,连连赔罪认错道:“少主误会了,小的从来不敢这样想过少主!少主博学多才,才高八斗!怎么可能跟胸无点墨扯上关系呢?都说小的错,小的不会说话,惹少主不开心了……” 上官昆阳心头烦躁,见不得自己下人唯唯诺诺的孙子模样,斜睨了对方一眼,这还不够,背着手出其不意,踢了那小子一脚! 这一脚算不上多重,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那男子却配合着上官昆阳的腿脚,做作地来了一个扑摔,一个趔跌,鼻子先着了地,登时破皮流了血。 这男子抬头哭丧着脸,鼻子下还淌着血,“少主……解气了吗?都怪小的不识抬举,未能给少主解忧,反倒是让少主更加烦扰了几分……” 看到对方这一副尊容,刚才还是气不打出一出来的上官昆阳内心登时软了下来。 上官昆阳看着这小丑一眼的脸,无奈一叹,递了一个眼神其身后的两个随从? 二人赶忙蹲下身来,将此男人扶了起来。 上官昆阳皱眉嘀咕道:“我刚才出脚又那么多重?明明我就没怎么使大劲儿,你怎么就摔得那么惨?” 被扶起的青衣男子? 抹了一把鼻子上的鲜血? 还不忘拍马屁道—— “少主这没使多大的劲儿? 就已经把小的踢到这种程度,若是少主使出全力踢小的提出人命来!使不得使不得啊!”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怒气冲冲的上官昆阳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之前被曹云飞碾压的烦心事抛之脑后? 被自己的手下哄得团团转。 看到这里,青衣男子趋炎陪笑着,而后给身边的两个小个子使了一眼神? 二人顿时明白此意? 直呼上官昆阳威武。 “少主英明!少主威武!!少主是我们见过最厉害的武者!没有之一!!” 被这捧词一吹嘘? 上官昆阳不免飘飘然起来? 这人变得神气了起来。 青衣高个子站稳脚跟后? 随手推开了身边二人? 俯首奉拳,继续吹捧道—— “少主年少有为,英明神武,实乃武道星宿榜首,谁敢跟我家少主争锋? 简直是自不量力!” 一听到这里? 刚才心情稍稍好转的上官昆阳? 脸色一下子又黯然了几分。 眼看上官昆阳脸色变了? 青衣男子这才意识到了,影响自己主上心情的原因,大概主上见了不该见的什么人…… 青衣男子立马见风使舵? 有意扯开话题—— “少主,南湘之地风景宜人,美食遍天下,既然咱们都来了,不如去街上走走转转,寻些美食佳酿,也不枉此行。” 却没想,青衣男子是有意避讳曹云飞这个话题,而上官昆阳这会子轴劲儿上来了,怎么可能绕得开这个话题呢? “这个先放一放,我问你们几个!在江湖上的传言,我上官昆阳就这么不及他曹云飞吗?” 听到这里,三人尴尬相视一眼,犹犹豫豫得很。 青衣男子知道上官昆阳视曹云飞为劲敌,凡是只要一提及那曹云飞就是较真认死理下去,凡是总要拿自己跟他比个上下,明明事事不如人,还非要自讨没趣。 可是,这些实事摆在眼前,大家明眼人都明白的结果,但是他们三个人却不敢随意说出。 这实话归实话,却极有可能招来灾祸。 所以,即便是实话,也不能够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青衣男子清楚上官昆阳的性格,虽然骄纵了些,蛮狠了些,但绝对不傻,你若是那哄小孩儿的话来哄着对方,只怕不能够蒙混过关,但是直愣愣把实话都撂了出来,只怕自己的脑袋是不够用了…… 想到这里,这种作死命题,为什么偏偏让自己碰到了呢? 眼看三人犹豫,上官昆阳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怎么?这话很难说吗?” 青衣男子先是赔笑打哈哈,心中一直在想该怎么应对。 “怎么会呢!曹镇主有过人之处这点小的承认,但是他也有不及少主的地方啊!”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两眼放光,顿时来了兴致,激动追问—— “他哪里不及我!!你快说快说啊!” 此时的上官昆阳,就跟等待父母夸赞的孩童一般幼稚。 青衣男子呵呵笑道:“曹镇主可不及少主家财万贯,生来衣食无忧,天天乐得自在的生活啊!”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一沉,显然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 “这个不算!!这都是父辈努力经营的结果,跟我上官昆阳个人素养有什么关系?除了这点,难不成曹云飞哪哪儿都比我强?” “这……” 青衣男子在如何百般聪慧,惯会讨主子的欢心,这种无中生有的命题太难了。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一眼明了,登时火冒三丈,抬手拍了青衣男子的头三下,撇嘴怒骂道—— “你不是本事吗?你不是能言会道吗?倒是再跟我说几样本少主的过人之处吗!都是你们这些下人不行!你看看人家曹云飞身边跟着那几人,各个是武道厉害的主!季无常、锦瑞、段八郎哪个不是武道一顶一的高手!再看看你们?说我不行,都是你们几个拉低了本少主的水准!!” 说着,上官昆阳甩袖走人——这怒气一下子又蹿到了脑后根上…… 1343.纨绔子弟(上官昆阳与武玄华有了名的纨绔子弟) 眼看自己的主上又发脾气自顾自的愤愤走开,三个青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挤眉弄眼后,相继追了过去。 之前能言善道的青衣男子,这时也不敢乱说话,本意讨巧拍马屁,结果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得多错得多。 上官昆阳先是闷气而行,越走越快,而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道—— “武玄华这小子这几日又跑到哪里去游山玩水去了!!也不带着我?” 三个青衣男子眼看上官昆阳停下了脚步,赶紧急刹车,这没有撞到了上官昆阳的身上。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个子最高的青衣男子哪里还敢乱说话?这位祖宗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这……” “这什么这?问你话呢!!” “三公子只怕这段时日去了金陵台避暑了吧,往年这个时间,三公子和少主不应该都在金陵台一起避暑……只是今年……” 说到这里,青衣男子的舌头打结,他知道这话再继续说下去,只怕又该惹怒了自己家这位少主。 果然,这话还没有说完,上官昆阳勃然大怒,当即发火起来—— “这臭小子一个人清闲乐呵,把我扔到了天门这尼姑庵里作甚!!也怪我做事不小心,在处理官宦走私案件中,判罚错了,被叔父惩罚,让我来静修悟道……都跟那小子说了,跟我一同来吗!若是他也来了,那上曹云飞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武道中人谁人不知道这上官昆阳与武玄华最要好,一个是武门的浪荡三公子,一个则是权族不成器的皇权少主,这样的组合也是相得益彰,臭味相投! 武玄华看似浪荡了些,其实心里鬼主意贼多,他不似自己大哥做事一板一眼,循规蹈矩,小心翼翼;也不及自己二哥杀伐决断,行事霸道,他就是他不贪恋权贵,不爱慕富贵,只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 上官昆阳与他是表兄弟,两个人臭味相投,在高门贵族中,属于一类? 自身资源特别好,就是不上进不成器的类型,但是人家两个就喜欢腻在一起? 相约吃酒打猎? 赏月品美色? 这些浪荡公子哥该有的喜好,他们二人都没有落下。 上官昆阳这一次被上官侯爵斥责派去天门静修,上官昆阳本就不愿? 知道哪里虽是美女成群? 却是苦熬静修之地,无趣无聊到了极点。 他本想拉着武玄月一同前来,拉个垫背? 然而让他失望了。 武玄华的聪明程度远远在他之上? 他那点小心思? 武玄华一眼看穿? 自然肯定为娶了自己不能入了对方的心愿。 武玄华寻了一个理由? 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就把来天门修武道之事跟推掉了。 上官昆阳独生前来,已是满心怨言,来此听纳兰幽梦讲修武之道,简直跟听天书一般,完全听不懂? 这就算了? 最让自己的生气的是? 自己已经够落魄了? 他曹云飞又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凑着热闹! 一想到曹云飞看自己那嫌弃鄙视的眼神,上官昆阳就气的抓狂。 但是他又不能把自己在兰室受辱的事情到处宣扬? 自己还要脸,说出去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 上官昆阳这一口怒火憋着难受,又不敢再继续骂他曹云飞,就只能把这一股脑的恶气都算在了武玄华身上。 “臭小子!没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兄弟是是什么?不应该是关键时刻两肋插刀吗?你说说你!平日里你我吃喝玩乐,称兄道弟,感情这我出了岔子,受了罚你跑得比谁都快!算什么兄弟?” 听到这里,三个随从埋头躲在了身后,只让上官昆阳骂骂咧咧半天,无人敢接腔。 就在这个时候,司空嫣带着一水红衣女子横冲直撞而来,这气势一看就是要逮捕人的气势。 司空嫣来势汹汹,脚下生风,走至上官昆阳面前,她还是注重礼仪,停下了脚步,朝着上官昆阳合谷行礼。 “拜见上官少主——”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这来势汹汹的……难不成是抓什么人?” 司空嫣缓缓起身,郑重其事道:“上面有令,即刻起全面封锁天门的进出口,不能从天门放出去一个人,也不能从天门放进来一个人,所以——还请上官少主今日先回西厢房休息片刻,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们天门内部的事情,与少主没有任何关系。少主最好不要出来……” 看到这形势,上官昆阳也是见过大场面之人,他清楚这个态势,天门是出大事情了! 上官昆阳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司空女官就不能够透露一点信息吗?” 司空嫣冷眼一瞥,寒气十足:“少主,这是天门内部矛盾,跟上官少主没有任何关系!司空嫣奉劝少主一句,少管闲事,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免得牵扯到了不该牵扯的矛盾中,惹了自己一身骚,还得麻烦你得叔父来帮你解围——” 司空嫣毫不客气,这话说得一点余地都不给上官昆阳留,弄得上官昆阳一脸臊气,气势全输。 司空嫣令之身后三个红衣女子:“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人将上官少主送回西厢房,好生照顾好几位!若是权族的几位贵客出了什么差池,咱们天门可就麻烦了!明白吗?” 三个女修合谷行礼,埋头道:“是——” 三个女官留了下来,司空嫣挥手带领部队,风尘仆仆离开。 三个红衣女子面无表情,转身走至上官昆阳一众人前,其中年长的一个,一手摊开,礼貌中夹杂了几分强硬的态度—— “上官少主,这边请!” 上官昆阳还在刚才情绪中不可自拔,一脸被怼懵的表情,久久难以释怀。 青衣男子走上前去,小心拽了拽上官昆阳的衣袖,提醒都:“少主……咱们走不走?” 上官昆阳方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满脸又羞又恼,咬牙切齿猛甩衣袖,恶狠狠道! “不走能行吗?还什么礼仪之邦,打着礼仪的旗号,干的都是霸道蛮横的事情!!这哪里是邀请的,跟监禁有什么区别!!” 上官昆阳虽是胸中怒火生,在如何纷纷怒火,却还是不敢在天门造次,只能够逆来顺受,听之任之…… 1344.通风报信(天门大难,二女前来报信) 上官昆阳被三个红衣女子强制送回到了西厢房,三个红衣女子严格把守门外,摆明是把上官昆阳一众任当成囚犯来对待。 上官昆阳又是一个急脾气,这一进屋就坐不住,在屋内来回踱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他试图几次向门外三个女子请示,不管是以三急为由,还是以饿了渴了为借口,得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若是三急,后院有恭房,若是饿了渴了,三个女官责任送来茶水饭菜,总而言之他们几个人休想从这里走出去。 上官昆阳极度挣扎,换来无果,他就像那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在了桌子边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其身边三个随从低头直立,一动不动,小心翼翼,连个屁都不敢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上官昆阳耳朵紧张了起来,他那一颗八卦的心顿时来了兴致,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前,趴在门上听动静。 眼看自己的主子都是这个动作,三个人青龙军也学着上官昆阳的动作,贴着门听墙根。 这个画面极为可笑,四个大男人各个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却趴在门头听人闲话,尤其是动作,猥琐得很! 门外—— 从外面跑进来两个女官,一脸紧张向门前三个女子碎嘴道:“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了!!” 三个女官愣之,其一问道:“打起来了?怎么回事?” 两个外来女官解释道:“武门二少爷带着一队人马横冲直撞,冲进了天门,见人就杀,也不知道发的哪一门子疯!”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感觉到吗?镇国魂气就在刚才那一刻,突然消失了!也就是这个时机,武玄侯那孙子带兵攻进了天门!这一次是真的不顾吃相了!!但凡挡他道者,格杀勿论,咱们不少姐妹都死在了武玄侯的手下,现在天门乱成一锅粥,你们也别杀着了!赶紧跑吧? 趁着武玄侯还没有攻到这里来,逃命要紧!” “可是……可是……咱们跑了,天门怎么办?师尊和至尊怎么办?当初咱们的誓言是什么呢?与天门共存亡? 怎么可以大难临头逃之夭夭啊!” “我的好姐姐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呢?纳兰师尊和纳兰至尊不比咱们有本事?到了这个境地? 她们二人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她们两个人现在都不知道躲在哪来,是不是早已经逃出了天门也未可知!现在天门是群龙无首,有句话怎么讲的?树倒猢狲散? 咱们天门只怕是大难将至? 命数不久矣了!” “就是就是!我听说那武玄侯是出了名的暴戾混账,若是咱们这些姑娘落在了他的手中,不就成了他玩物了吗?他武玄侯早已经虎视眈眈地盯着武门掌门人的位置? 此次突击天门? 就是为了巩固自己手上的政权? 有朝一日可以取而代之武门师尊的位置……咱们这些姑娘日后落在他手里? 能有好日子过吗?所谓疾风强劲? 在如何荣有华贵的花朵也禁不住疾风的摧残? 沦为残花败柳,这是姐姐们想要的结果吗?” 此话一出,守在门外的三个女官登时瞠目结舌,心中大惊—— 三个人也都动了出逃的念想,只是碍于面子和责任? 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其中一个女官干咳了一声? 问道:“只是……这……这屋内的四个人怎么办呢?他们可是权门的贵族……” 这话音还未落? 通风报信的女官冷笑一声道:“妹妹还有时间担心他们呢?你放心吧? 这几人不会活着出去的!” 听到这里,屋内四人登时惊呆了,颤眸结舌? 脸色惨白。 屋外,其中一个女子质疑道—— “为什么?” “妹妹细想便可知,这武玄侯就是一个亡命之徒,为了得到武门至尊的位置,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他在天门大开杀戒,如此不义之举,他可能会让权门一族知道吗?留下这样的把柄和烂名声,只怕日后他想上位,就要一辈子受权族的钳制,武玄侯会那么傻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惊目颤睫,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抖动,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跳加速,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外面的声音并没有断—— “我若是武玄侯,发现了上官昆阳在此,八成是要杀人灭口,永久后患!况且……这上官昆阳在权族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真是死了也就死了,权门大概就是象征性的办办丧礼,这事也就含糊过去了。就算退一万步讲,上官侯爵在乎自己这个侄儿的生死,他死在了天门中,武玄侯完全可以把这个锅都推到了天门至尊的头上来,变相挑拨权门和天门的关系,他武玄侯倒是双手干净,天门日后只怕又要遭权门的荼毒,日子更加不好过了!你说说看,这样的天门,咱们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几位师妹,我们二人是好心来提醒几位,都是同门师姐妹,怎么选择那是几位师妹的意愿,我们当然无权干涉,是要坚持你们的正义,坚守本分守护一个不相干的人,还是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你们自己看吧,时间不多了,我就两个人就先行一步了——”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响亮,两个女官来不及继续劝说,这就急着逃跑去了。 剩下的三个女官,你我我看,我看看你,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焦急和为难之色。 终于有一个女官忍不住了,率先挑头道:“天门责任虽然重大,不过……这个时候,连至尊和师尊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咱们几个小兵小卒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有人一挑头,另外两个随即附和,她们也紧张要死,只是面子上多少过不去,就等着有人帮自己卸下责任的包袱。 “师姐说的极是,咱们也不是不爱天门,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自保为先,天门都不要咱们了?咱们还空有一身傲骨执着什么?” “就是就是,两位师姐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赶紧逃吧!时间不等人!” 三人商议,意见达成一致,所谓羞愧心和责任感,在生死大计前,已然显得惨白无力。 三人相视一眼,仓皇而逃…… 1345.佯装女官(为保性命,上官昆阳假扮天门女修) 门外三人撤去,上官昆阳登时双腿一软,瘫落在地—— 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管自己在权族的地位,还有那武玄侯的个性,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正如天门报信的女官说的一般,自己在权族就是一个废柴,提不起的阿斗,或许想想自己死了的价值甚至于要胜过活着的价值…… 至少,自己死了,是叔父可以名正言顺开战天门,讨伐天的借口,而自己活着呢?说白了就是权族的一个累赘罢了! 武玄侯呢? 武玄华跟自己交好,没少在自己面前骂过他的那个二哥,做人没底线,又狠有毒,未达到自己目的可以不折手段,杀人不眨眼…… 这一个个坏人恶人的标签,贴在武玄侯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自己现在在天门就是掉入了虎穴中,若是自己再不想想怎么出逃,只怕小命真的不保! 而他身边的三个青龙男子,也是吓得各个瑟瑟发抖,瘫软在地。 之前那个最会拍马屁的青龙子弟,这会子的伶俐劲儿全无,妥妥的一个怂包——怂态百出。 “那个……那个……少主……咱们该怎么办啊!” 上官昆阳心急如焚,一头乱麻,他皱紧眉头,骂道:“你问我!我问谁!!操!老子怎么这么倒霉!!从未来天门修行过,这一次修行,竟碰上这倒霉事,奶奶的,武玄侯你小子真会挑时间攻打天门!啥时候突击不行,非得本少主在此你跑过来屠门,是不是存心的呢?” 谁想,上官昆阳骂得狠厉,身边的两个男人竟然哭哭啼啼起来! “苍天啊!我家上有白旬老母,下有妻儿,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家老老小小该怎么办啊!” “下个月我就要升职被调至虎军营中……结果……结果……这都赶什么个事啊!” 上官昆阳瞪眼前两个小个男子一眼,更加心焦意乱,怒色吼骂道—— “哭哭哭!!哭个什么劲儿!!跟个娘们儿一样!咱们不是还没有死吗?少跟说些丧气话!!” 两个男人哽咽着嗓音,抹泪强压下去情绪。 看着两个大男人哭相,上官昆阳更加烦躁,正想继续谩骂时,突然脑子中灵关一闪? 想到了一计。 “对了!!他武玄侯只是不留我上官昆阳这个活口,是因为我是权族是少主,我的身份决定了我的生死? 若是……若是我不再是上官昆阳了? 是不是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呢?” 上官昆阳双眼惊闪? 他直呼自己太聪明了,这赶忙吩咐下面人:“还愣着干嘛?外面肯定有不少天门死尸,你们悄悄出去? 从死人身上扒几身合身的衣服来衣服!对了对了!别忘头上的朱钗也要拽下来几根来!!” 听到这里? 三个男人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上官昆阳再打算什么,三人近乎同时,“噌”得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 屁滚尿流向门外奔去。 上官昆阳也不闲着? 这个时候门外的打斗声越发显赫? 他心急如麻? 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脱下青色衣裳? 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这还远远不够,手忙脚乱地去掉头上鎏金发冠,紧接着四下观望,果真在这屋中发现了一个梳妆台! 上官昆阳顾不得什么了? 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撅着屁股在梳妆台上翻找了一番。 那胭脂水粉根本不顾量的大小? 胡乱一通往脸上拍打了一番? 那模样丑出了天际。 他又胡乱在头发上乱抓一同,准本工作到此,也算是完成了七七八八? 现下就等着自己的手下取来红衣女装,换在自己身上,摇身一变自己就成了天门的女修不是。 只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就他这一张尊容,撞上了追兵,只怕也留不下生活口吧…… 天门的女子各个样貌出众,能丑出这种天际的,他上官昆阳独自一人。 只是,当下势局混乱,上官昆阳顾不得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没过多久,自己手下连滚带爬抱着几身血衣折了回来。 关上了房门,三个男子脸色惨白,大气一口接着一口急喘,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各个吓得惊魂未定。 却没想几人心情还未平复,一看到像鬼一样出现的上官昆阳,三人惊目结舌,大呼小叫! “鬼啊!!” “吓死人了!!你离我远点!” 最后一个直接就吓尿了。 上官昆阳撩开自己的头发,恶狠狠骂道:“你们几个鬼叫个什么?生怕外追兵不知道咱们在此不是?闭上嘴!交代你们几个人干的事情,干得如何?” 三人眼神一定,登时惊呆了,上官昆阳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可比外面自己扒下衣服的死人还要让人惊恐万分。 三人干咽了一口气,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示好。 个高的青衣男子,从胸前掏出了一团血衣,拱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 上官昆阳一把夺过血衣,极其忙慌地往自己身上套,这嘴里还不停嘱咐道——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脱衣服换装?穿着一身青衣大摇大摆出去,这是准备等死吗?记得啊!!穿好衣服学着我一眼,把那胭脂水粉往脸上扑打一些……” “这个……” “还是算了吧~~少主……” 上官昆阳猛然回头,恶狠狠道:“怎么?嫌我丑是吧?我也知道自己丑,可是比着穿着天门女官血衣的让人一眼都能够看穿身份的男人,我宁愿当做一个让人认不出身份丑女!” 此话一出,三个男子恍然大悟,这次明白上官昆阳的初衷,也不再嫌弃上官昆阳臭脸,争先效仿上官昆阳的妆容。 一阵脂粉飞扬,这丑出天际的四人组合诞生,四人相视一眼,大家竟然都没有忍住,抚胸弯腰,呕吐了一番。 “我去!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你们几个也太丑了吧!” 个子稍高点的男子,尴尬一笑:“丑是丑了点……对咱们来说,应该是安全了吧……难武门的家兵看到咱们这尊容,不各个吓跑了才怪呢,咱们都是男人,也了解男人的性格!” 谁想,上官昆阳长声一叹,“碰到旁人就算了,大概还能活命,若是碰到了武玄侯,只怕看到咱们几人的丑态,他绝对不留活口,屠杀个干净!” “啊?!” “啊什么啊!所以说若是见到了武玄侯的话,就往死人堆里一躺,脸朝下佯装死人就对了!” “是是是!少爷想得周全,一切听从少爷安排!” 1346.神秘女子(天门内鬼被俘,此人的目的是……) 兰室中—— 纳兰若叶与纳兰幽梦与一位神秘女子对峙,僵持不下,门外传来倒戈相向的声音,不时还夹杂着一阵阵惨叫声。 而屋中审问无果,纳兰幽梦与纳兰若叶急的火烧眉毛,却无可奈何。 这时,武玄月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算了,问不出个究竟就没有必要继续这无意义的审问,反正咱们已经掌握了罪证,日后想要求证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不了在穿越一次时间轴,事实真相是逃不过时间的验证!和这种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神秘女子冷呵一笑,冷冷道:“曹镇主好大的派头,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武玄月斜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女子,好声没好气道:“事到如今,对你这种人还有必要屈打成招吗?” 女子连讽带刺道:“你们几人身处高位,却不知道我们这些藏在暗处下人的痛苦,高位的光鲜,不是我们这些人默默努力的结果吗?我们拼死拼活的努力,却不及你们三言两语的话有力量,贱人就该有贱命吗?资质平庸的人就该受你们这种人随意驱使吗?我不服!!” 武玄月呵声一笑:“服不服命那是你的事情,坏事做绝了,你得灾祸就来了,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女子哈哈大笑道:“怎么?外面刀枪剑影,武玄侯强行攻占我天门,不是在你纳兰幽梦的预料中,你倒是想办法破局啊!怎样!!你也有被逼上绝路,无可奈何的时候吗?我当初受的苦,你们也该尝一尝了!!” 这时,门外传来司空嫣和南宫妙蕊紧急声—— “二位尊上,那武玄侯带兵一路杀伐,直捣天门腹地,他们已经到了菖蒲阁了,菖蒲阁的女修们修为尚浅,只怕撑不了多时!还听二位尊上指示!” “还请尊上早下指令!” 到此,纳兰幽梦与纳兰若叶相视一眼? 面露苦色。 被绳索束缚在地的神秘女子疾呼痛快,对于天门惨状,她兴高采烈。 “哈哈哈!!天门终于要了!!活该如此!!早该如此!!” 武玄月听罢忍无可忍? 霍霍上前? 举手上去就是一巴掌? 咬牙怒骂道—— “闭上你的破嘴!!这里还轮不着你说话!!” 神秘女子啐了了一口血,嗤笑连连:“哈哈哈~打我有用吗?打我天门照样要亡!!你们几个不是本事吗?想办法久天门啊!一个就剩下半条命的至尊,这天门安稳几十年? 还要靠自己的魂气维持?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还有你纳兰若叶,半人半鬼的狗杂种,以为为天门卖命天门就把你当回事了吗?你的下场日后会更惨!!你我不过都是她姐妹两的棋子罢了? 说几句好听的话? 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不?异想天开!!” 武玄月愈加生气? 扬手欲要再一巴掌下去? 却被纳兰若叶果断抓住了手臂—— 武玄月迟疑而望? 纳兰若叶这个举动让她困惑—— “师尊这是要干嘛?是被妖妇的话说中了心事了吗?如此妖言惑众? 万万不可信!” 谁想,纳兰若叶脸上静谧微笑道:“曹镇主,你既然知道这妖妇说这话的目的为何,就不要上她的当,现在势局紧张? 她只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激怒你等着武玄侯来救援罢了? 而你若是动了气与她争执? 就是上了她的当。” 此话一出,武玄月适才冷静下来,听之有理? 便也不在冲动行事。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而后转身走至纳兰幽梦面前,问其想法—— “纳兰至尊意下如何,之前我的提议,你可考虑清楚了?时间不等人——还请纳兰至尊早下定论。” 纳兰幽梦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仍不知道悔改的神秘女子,心中伤痛无奈摇了摇头。 她缓缓抬头,唉声叹息:“本尊……就将天门的命运交到了二小姐的手里,还请……还请二小姐保我天门周全!” 听到这里,武玄月知道纳兰幽梦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计划,她立正身体,双手奉拳,躬腰行礼之—— “放心!我武玄月对天发誓,一定保天门周全!” …… 不多时,兰室大门打开,武玄月踏脚阔步,飒然成风而去,门口的司空嫣和尧曦冉都看傻了眼。 白衣男子手中拿着卷轴,命令之—— “召集朱雀七星君,马上到朱雀台汇合,事不宜迟,抓紧时间!” 说着,曹云飞将手中的卷轴递到了司空嫣的面前。 司空嫣抬头接过卷轴,打开一看后,登时愣住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尧曦冉急忙抢过司空嫣手中的卷轴,细细一看也愣住了—— “至尊你糊涂啊!怎么可以命我等人当逃兵啊!!吾等七星君愿与天门共存亡,也绝不当那怂蛋逃兵!你这是将我一众人逼上了不仁不义的绝路上!” 武玄月就知道这一道圣旨下来,那些注重义气有志之士八成是要闹情绪的,实事也是果真如此…… 只是,这世间已经容不得旁人质疑闹情绪,与其絮絮叨叨解释,照顾众人情绪,不如强行命令来的实在。 “军令如山!各位女官难不成你们要抗旨吗?这是纳兰至尊的手谕,还需要多解释吗?” 司空嫣热泪盈眶,尧曦冉咬牙含泪,她攥紧说中的圣旨,朝着兰室大呼意志—— “吾等七星士向天门至尊告离!吾等起誓,有朝一日,待我卷土重来,一定要匡扶我天门正义!呜呜呜……为主……为主……报仇!” 武玄月望之,心中震颤,他抿嘴咬牙,这才态度改变了不少—— “相信我,相信自己,这一天不会太远!!” 尧曦冉蹒跚着身子站了起来,她咬了咬牙,拽起来同在地上哽咽的司空嫣,命之—— “走吧!!咱们赶紧召集七星士去,一切听从至尊安排!” 这是,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之后被武玄侯统治下的天门,七零八散的女修的可悲处境…… 她突然一声喝令,叫停了二女—— “二位请留步!” 尧曦冉愣住了,回眸皱眉道:“曹镇主还有什么吩咐?” 武玄月张口道:“尽可能多的着急天门修士一起赶赴朱雀台,咱们能走多少人,就走多少人” 1347.鱼龙混杂(为了出逃,天门女修扎堆前行) 上官昆阳四个人躲躲藏藏,在战乱中偷偷逃窜,眼看这血流满地,死伤无数的战况,上官昆阳心中胆怯,却还是硬着头皮,跨过一躯躯尸体,向西逃命去。 跑到菊阁时,他们四人眼前一亮—— 只见一簇拥的红衣女子围在一起,商议逃跑事宜。 四人个女装大佬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主意。 到此,四人蹑手蹑脚混进了红衣女子队伍中,跟着大部队走,总归没坏处。 尾随红衣女方阵时,上官昆阳埋头不吭声,竖着耳朵听前面带领队伍的人说话内容。 “南宫大师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曹镇主带来手谕,让我们一众天门女修在朱雀台(天门习武场)汇合,他发功将吾等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南宫碧玉皱眉加快步伐强行,冷了一暗身旁的柳如玉,好声没好气道:“就属你话多,非要召集这么大一堆人做什么?人少分散着走,目标也没有那么大!你可好随意一发功,这柳丝线飞的哪里都是,这条命的女修们,可不就一窝蜂的围到咱们这里来了吗?” 柳如玉胆小委屈道:“可是……可是……这是二师姐的命令啊……是她让我……让我尽可能多的召集天门女修去铜雀台汇合……” 南宫碧玉又瞪了柳如玉一眼,愈加脾气暴躁:“叫你发功让她们去铜雀台,有没有让你把她们都召到咱们这里来,这下子可好,这乌泱泱一片,还都是红衣女子,不被发现目标才怪呢!” 柳如玉眼看自己说不过南宫碧玉,委屈低下了头,不敢再吱声顶撞。 南宫碧玉却止不住嘴,喋喋不休继续咒骂道:“二师姐!二师姐!二师姐!!到底你是她尧曦冉的搭档还是我南宫碧玉的搭档?凡是你都那么听她的,你怎么不跟着她混啊!” 柳如玉低头越发委屈,却不敢说话,她暗自心道:你为我不想啊? 若不是上面的分配如此,我柳如玉也不会天天受你这窝囊气。 柳如玉这方委屈又憋屈,一路埋头小跑? 不自觉中分了神?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光影闪过,南宫碧玉眼尖,一掌拍开了柳如玉? 那飞箭就从柳如玉的眼前一闪而过? 十分惊险。 柳如玉惊怔双眼,吓得惊魂失措。 南宫碧玉骂道:“你瞎啊!走什么神呢?你可知道差点那箭都要了你的小命!!每每都是这样,做事磨磨唧唧? 小心翼翼!我若不在你身旁? 你这笨蛋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说着? 南宫碧玉还不解恨? 伸出手就在柳如玉的脑壳上绰绰点点一阵。 这个时候? 柳如玉眼神微闪一丝喜悦? 只有这个时候,柳如玉才异常安心。 纵使这南宫碧玉身上一大堆的毛病,脾气坏,说话难听,做人专横无端? 又是一个有了名的公主病? 经常对自己喝来唤去? 凶巴巴的样子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 一到关键时刻上,南宫碧玉势必会第一个冲上来,保护自己…… 人总归都有缺点? 可是她本质善良,对人没有恶意,只是在为人处世上欠妥当,这种人就是没心没肺了,心机有却不高明,招人厌的时候多,对你也是足够的好! 柳如玉打心眼里恨不起来南宫碧玉这个人,柳如玉是异常敏感,心思细腻的人,与南宫碧玉这种粗线条的女子,两个人的个性可谓是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们的性格倒是优势互补,粗线条配上细腻有质,敏感配上豪放,不得不不说这一对组合算是绝了! 估计,也就是柳如玉能够受得了南宫碧玉的个性,南宫碧玉呵护得了这小女生的玻璃心。 大概是南宫碧玉戳的柳如玉脑壳疼了,亦或是真的感动,柳如玉竟然不经意间热泪喷涌而出,这一下子倒是吓住了南宫碧玉。 南宫碧玉惊住了,这手悬在了半空中,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这方,而此时的她倒成了一个欺负弱小的恶人。 南宫碧玉皱眉干咽了一口气,连连啧舌道:“这是怎么了吗!!不久戳戳你的脑壳,有多痛呢?还把你给戳哭了,你这玻璃心,以后还让我怎么说你!” 柳如玉摇了摇头,闭眼哼鼻,异常感动道:“不是……世界你误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感动的流泪……刚才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 听到这里,南宫碧玉长长舒了一口气,又是一通埋怨道:“动不动就感动,有必要这么感性吗?多大点事,谁让你是我的师妹呢?作为大师姐的我,自然要多保护你们些,若不然日后你们该怎么跟我混?” 此话一出,柳如玉低头抽噎了两声,登时擦干了眼角了泪花,抬头微笑,应声道:“嗯!谢谢师姐!” 南宫碧玉白眼长叹,甩了甩衣袖道:“走吧!别愣着了,这么多人,我看着都头大!还是赶紧到铜雀台安全!” 柳如玉连连点头,摇手招呼后面的人:“后面的师姐妹们,咱们不要拖沓,快一点,若是拖得时间太久了,被武门的追兵发现就不好了!” 谁想,这话不能乱说,说啥中啥! 柳如玉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喝令—— “站住!你们这些天门女修这是干嘛呢?别跑!!” 听到这里,众女修惊吓万分,抬腿就跑,各个保命要紧,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众人推搡间,上官昆阳被推来挤去,耳根不停手女子尖叫声荼毒,这头昏脑涨时,一个没站稳,轰然倒地。 这一脚摔得上官昆阳叫苦不迭,正想起身时,一顿踩踏而来,上官昆阳被一群红衣女子踩了一个遍。 无数个脚印在上官昆阳身上踩过,幸亏上官昆阳是习武之人,身体厚实,被踩过后,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只是他一抬头间,看到一种黄衣男子,手持器械向红衣女子追来时,顿时心惊胆颤,浑身战斗。 他连滚带爬企图向一边挪动身体,只是无奈,四脚爬的哪里有两脚跑的快! 眼看那追兵马上的脚马上就要踩到他的身上,他举手捂脸,绝望闭眼,一声惊叫响彻天际…… 1348.大起争执(为了维护尊严,上官昆阳与武家兵起争执) 上官昆阳太轴格挡脸部,眼看自己马上就要被第二波人踩踏而来,他绝望放生倒地,惨叫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白光横扫千军,将那百十号黄衣男子击倒在地。 上官昆阳迟疑而愣:咦?怎么该来的疼痛的都没有来?难不成是天降神兵救了本少主一命? 上官昆阳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以为白衣飘飘的翩翩公子哥悬气而立,端袖屹立,端正肃静。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大跌眼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受于危难危难时,出手相救之人,竟是他曹云飞!! 此时的上官昆阳内心复杂了起来,既是感激,又是不甘心—— 本以为自己得救是好事,可是这施救之人竟是他曹云飞…… 嗨……这些年的恩恩怨怨,怎么可能因为这一次的出手相救,就一笔勾销了呢? 曹云飞是白虎堂堂主,行仗义之事,惩奸除恶,惩强扶弱乃是他们的尚武之根本,他救自己那是因为根本没有认出来自己是谁人,而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是上官昆阳……是否还会救自己呢? 就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上官昆阳就能思考那么多!不过让他最想多的是,他是真正低估了曹云飞。 于曹云飞来讲,施以援手的对象从来不分等级,只要让他看到一丝的不公平,他绝对会施以援手,绝不犹豫! 哪怕对象就是他的死对头——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用实力羞辱对方更好的保护方法吗? 上官昆阳到底是太过低估了曹云飞,也过高估了自己…… 这时,被击倒一片的黄衣武士,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领头的黄衣武士乃是武玄侯的心腹武庸。 武庸起身狼狈,被身边两个年轻武士给搀扶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我说是哪个爱管闲事的混账!原来又是你曹云飞?!” 武玄月悬气嗤笑,睥睨冷视,淡淡道,“曹云飞也是你叫得?论功本镇主镇守西疆的一方镇主,论私,我是你们武门的大姑爷!哪里来的狗,见人就乱吠!不知好歹,目无尊卑!” 武庸小人得志,自以为自己是武门的二公子的心腹,高人一等? 格外跋扈,在武门的人眼里,其他四门都是臣子? 到了中央管理处? 哪个不该乖乖俯首称臣? “呦?曹镇主还以为自己家是堂堂有名的镇主呢?别忘记了? 当我家老爷武师尊统领天下后,这天下便不再有四大门派,不管是天门也好? 义门也好? 哪怕是权门和鬼门也都降格成了堂!曹堂主,就算是一方镇主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我们武门的大将一名,怎么比得上我家少爷身份显贵?说到底? 咱俩身份其实差不了多少? 就别玩什么虚的!” 听到这里? 武玄月一点都不奇怪? 没错!这才是大房里的人该有的模样? 人前恭驯? 人后张牙舞爪,虚伪伪善,阴毒恶心…… 这样的嘴脸,武玄月早早就见识了,略见不鲜? 习以为常。 武玄月还没有说什么? 却没想身后一个红衣女子“噌”得一声跳了起来? 满头散乱? 蓬头垢面,指着那武庸的脸就开始大骂—— “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武家养得一条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什么个玩意儿?就凭你也配与曹镇主平起平坐,到底是给了你说这话的勇气?你这脸皮是铜墙铁壁吗?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本官还是第一次见!” 众人皆愕,武玄月缓缓回头,好奇身后之人到底为何人,这一眼看去,差点没有把自己的摔着…… 这……这是天门的姑娘?这体格?这长相?还有这公鸭嗓子…… 开什么玩笑?天门会出这样的奇葩女子!这修武是走火入魔的结果了吗? 果然,跟武玄月看法一致的人,当武门的家兵眼神都落在上官昆阳身上的时候,各个看傻了眼,而后又扭头发笑,又别开眼神泛恶心的,更有甚至根本不顾及,直接扶着腰开始呕吐。 上官昆阳颜面尽失,自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尊容到底有丢人,可是事态紧急,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自保,自己不得已男扮女装,丑是丑了点,至少自己是安全的! 武玄月赶忙扭过头去,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不良的反应来,该是要多打击对方的自尊心呢? 武庸看到这里,登时扬天大笑,继而冷嘲热讽而来—— “哈哈哈哈!!竟没想武道第一美男子曹云飞的盛世美颜还真是撩人,连清心寡欲的天门女修也对曹镇主如此青睐,只是……这位姑娘的品貌是不是有些太惊奇了些~~也对,曹镇主的口味重,男女通吃,老少皆宜,这种货色在曹镇主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吧!!哈哈哈!!” 此话一出,一众武门大军当即随声附和,跟着一同起哄大笑起来。 到此,武玄月皱紧了眉头,要知道自己在武门受辱早已经习惯,可是此时自己身为曹云飞本尊,怎么可以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呢? 曹云飞可是极爱要面子之人,若是换做是平日,他会怎么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呢? 武玄月闷气不语,体内怒气横生,咬牙磨腮。 她缓缓运气,右手上渐渐化气幻形出了“秋水”飞鞭…… 却在这个时候,红衣丑女冲了上去,口沫飞溅,回怼怒骂众人—— “你们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了?我是什么货色?我哪里不如人?轮得着你们这样羞辱吗?” 武庸别眼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大姐……你平日里不照镜子吗?自己什么样的尊容,心里没个数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官昆阳从小到底哪里受过这等屈辱,他红着脸,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不知所谓的武庸的脸上! “我长什么样用得着你们这等下人评价?滚!给爷爬一边去!!” 武庸被这一巴掌扇愣了,他缓缓回过神来,目中闪过寒冷一光,嘴角抖笑—— “呵呵~~没想到这倒是一个小辣椒啊!丑是丑了点……爷倒是不挑食,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还不给绑了去!!今晚上给我送房里,我倒是要尝尝这小辣椒是什么滋味!”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惊睁双眼,彻底怔住了…… 1349.溜之大吉(一阵打斗后,武玄月带着昆阳逃之夭夭) 武庸狠邪一笑,命令手下人动手,这个时候上官昆阳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平日里的肆意妄为,任性骄纵,那是因为自己是上官家的少主,上官侯爵的侄子,上官诸侯的儿子! 而现在,什么都不是的他,谁人把他看在眼里? 眼看武庸身后是个壮汉霍霍而来,欲要将上官昆阳五花大绑了去,这个时候武玄月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呢? “住手!你们想干嘛?” 武庸奸佞坏笑,破有深意:“干嘛?曹镇主也是男人,这临幸女人的事情还需要武庸与曹镇主深刻探讨一下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本能反应,脸红了一大片!毕竟这个身体里的人是一个女人,这种没羞没臊的话,在男人这里或许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自己这里……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怒斥喝止道:“武庸适可而止吧!这里是天门圣地,容不得你们这帮子强盗放肆!” 武庸睁目狂笑,放浪极端:“哈哈哈~~曹镇主这是要笑死本官吗?你放眼看去,天门现在还有往昔盛世的光景吗?现在的天门就是二少爷的俘地!一群低等生物,披上了光鲜的身份,说到底不还是女人吗?这女人就是该服侍男人的玩意儿!就这种货色,我临幸她,那是看得起她!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武玄月咬牙狠厉,这种侮辱人格的话,她实在听不下去—— “你们这群强盗,强占他国领土,欺辱这里的武士,还有没有道义之心?武师尊当初怎么就教养出你们这一帮子狼心狗肺的垃圾!!一帮子的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留在人间就是贻害一方,还不如让我来替武门清理门户!!” 武玄月终于忍无可忍,怒气蓬勃,运气呼发? 手握“春雷”和“秋水”飞鞭,飞升而去,跳入人海中? 与那黄衣武士厮打成了一片。 在打斗过程中? 为了避免殃及无辜? 那一条“春雷”飞鞭神不知鬼不觉卷住了上官昆阳的腰身—— 上官昆阳怔然傻呆呆站在这里,眼中闪烁惊羡,看着曹云飞纵身一跃跳入人海中? 以一己之力抵抗无数强兵? 惊人的武技,翩然的武姿,一时让人看迷了眼…… 这才是曹云飞真正的本事吧?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输? 这样看来? 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丝半点? 从一开始自己就技不如人? 他曹云飞天生武神筋骨? 老天爷给了他一身习武好筋骨? 而自己呢…… 从起点就输了,日后再怎么努力,想要赶齐与他之间的差距结果都是徒劳—— 自己在拼命努力,而人家曹云飞也再努力成长,自己对武学的领悟并不通透? 虽说笨鸟先飞? 可是人家勤鸟也再夜以继日的努力飞行…… 你追赶的距离? 永远赶不上人家前行的速度? 差距越拉越大,不管你怎么努力吃力的扑腾羽翼,只能够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才知道,追赶的无力和悲哀…… 这一次,上官昆阳终于认清楚了现实,他知道了,估计这辈子自己也不是他曹云飞的对手,或者说…… 从一开始起,人家就没有把自己当对手,只是自己一味的认为,那个人就该是自己的对手,自顾自的攀比,自顾自的生气,原不过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卑微的存在…… 上官昆阳双眼惊闪,望着战局心中五味杂陈,虽是认清楚了现实,除了默默的悲哀,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原来认输也是一种解脱—— 这时,上官昆阳忽感腰间紧簇,他低头一看,一条噼里啪啦的鞭子绕着自己的腰身,这一刻他惊呆了。 武玄月右手持“秋水”横扫千军之势,惩处恶霸,毫不留情; 其左手持“春雷”绕人三周,猛地一抖手,将那上官昆阳掀飞到了半空中! 上官昆阳身体颠倒,惊叫嗷嗷,自己已经被卷到了天空之上,这时一阵龙卷风从天体向下风卷,刚刚好将上官昆阳卷入其中。 上官昆阳瞪裂眼眶,声嘶力竭哭嚎,也无济于事,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卷进了龙卷风中。 武玄月收回“春雷”飞鞭,扬天飞鞭而下,一声声惊雷从天而降,劈开了大地,趁着乱世,武玄月纵身一跃,也跳进了龙卷风中…… 惊雷毕,龙卷风消失不见,黄色军团溃不成军,散兵败将一地。 武庸从地上蹒跚爬了起来,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再一低头一看,一身战袍被鞭子抽的一道掉褴褛,血肉模糊。 “妈了个八字!混账东西!曹云飞你给我记着!!老子这就向二少爷汇报情况!!到时候看二少爷不扒了你的皮!竟然敢公然挑衅我武门的武士,我看你们西疆这是要造反!!” 狂风尽,在地上爬着的武门武士也逐个爬了起来,看着武庸奇迹百花的模样,竟无人敢上前安慰一句,这枪口谁敢上去,就是自讨没趣! 武庸骂骂咧咧半晌,回头一扫,看着自己那残兵败将,更是恼火!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曹云飞!!我们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黄衣武士们各个低下了头,这被骂的憋屈,却也是实事,败兵无尊严也是常事,谁让自己没本事呢? 武庸继续骂自己的队伍:“怎么说你们都是从下面一个个跳出来的拔尖的武者,怎么到了武门这几年武技未渐长,倒是倒退了不少!曾经的曹云飞也不过是武门的一个门生罢了,那个时候你们也都是他的师兄,这战场输给自己的小师弟,你们的脸往哪里搁!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黄衣武士低头咬唇,磨牙鼓腮,自己打了败仗,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这还有个喋喋不休得上司责难,别提心里多不是个滋味。 “走!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向二少爷复命!我看一会二少爷发飙了,你们各个怎么办!可别怪我没有保你们!二少爷的个性你们都了解,自求多福吧!” 此话一出,众人垂头丧气,各个拖着深重的身体,跟在武庸身后随行…… 1350.境界差距(武玄月境界上成功碾压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在龙卷风中晃得脑袋疼,这一阵操作后,待一切平静后,风去人静,上官昆阳双腿瘫软,抚胸狂吐。 待他吐个尽兴后,一双白色的靴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警觉坐直了身子,擦去嘴边的污垢,故作镇静。 武玄月缓缓蹲下身来,一手撩开上官昆阳的乱发,那一张厚脂庸粉的可笑的脸出现在武玄月的眼前。 武玄月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姑娘何必这般作践自己呢?那武门之徒,宛若强盗入室,横冲直撞,为的不过是占领天门领土,却也没有动了色心……他们这些人虽然可恶,却还有道德底线。” 其实,这个时候的武玄月已经认出了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上官昆阳的本尊,只是碍于对方的面子,还有曹云飞与其不合的关系,武玄月故意装作没有看穿对方,配合着对方演戏罢了。 上官昆阳怒视而瞪,当即反驳道:“曹镇主此言差矣,刚才武庸那臭小子怎么轻薄本少……咳咳……不女官的!你难道眼瞎没看到吗?” 武玄月听罢乐呵了,继续挑逗对方道:“那还是姑娘脾气暴躁,起先出手打了那武庸一巴掌,那家伙恼羞成怒才会动了邪念,若是姑娘出现这种状况乖乖受俘的话,或许就不会招来这种祸事。”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不乐意了,怒视道:“怎么?听曹镇主的意思,这事是怪本姑娘了?曹镇主要讲讲良心好不好!若不是那武庸侮辱你在先,本姑娘是为曹镇主谋不平,这才大打出手!难道说是本姑娘维护曹镇主的作为也是错的吗?” 听到这里? 武玄月挑眉惊愕,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这上官昆阳话中却不是没有道理? 似乎刚才他跳出来的时候? 就是为了维护曹云飞的身价? 看来这小子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招人厌。 武玄月勾嘴一笑,那一双眼睛略带审讯味道,上下打量其上官昆阳。 这眼神? 自然是看得上官昆阳心里发毛。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吗?” 武玄月噗嗤一笑? 无奈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笑道:“是没有见过这么有特点的美女~~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姑娘的? 谢谢你刚才为了维护我? 而与那种小人大打出手。” 上官昆阳哼声不屑? 骄纵道:“知道感谢就对了!本姑娘这脾气? 也不是谁人都能够惹得!!” 武玄月暗自心道:你那脾气我是不知道? 不过想想你身后的那两座强大坚实的靠山? 你豪横也是有你的道理。 武玄月无奈一笑,既然戏已经演到这里,到此境地在戳穿对方也就没有什么意思,索性就将这出好戏演到底。 武玄月弯下腰,举手邀之:“多谢姑娘维护之恩? 不知道姑娘上不上这一份薄面呢?” 上官昆阳气哼哼地斜了武玄月一眼? 伸出手使劲打在了曹云飞的手心中? 却还是牢牢的抓住了对方的手。 武玄月手被打得生疼? 低头一看,上官昆阳心不甘情不愿别扭模样道:“算你有点眼力见儿!看来曹镇主怜香惜玉,招女生喜欢? 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此体贴温柔,只怕是个女人都抵抗不了这般吧。” 武玄月无奈一笑,稍稍一使劲儿将那上官昆阳拉了起来。 “虽姑娘怎么说都好,云飞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为人仗义,行事磊落是云飞的一贯作风,无关乎其他,只是不想愧对于良心,救姑娘是出于云飞的本能,就算我的眼前是一条汉子,看他被强权欺负了,云飞也不会坐视不管。” 武玄月欲要松手时,却没想上官昆阳却使劲抓住了对方的手,用力一拉,竟曹云飞拽了回来。 上官昆阳表情郑重,认真问道:“若是那个人是你非常讨厌之人,讨厌到骨子里的人,看到他受辱,你也还出手相救吗?” 武玄月一愣,登时勾嘴一笑:“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严肃起来?” 上官昆阳冷厉眉宇,依然认真道:“别废话!赶紧得!我最烦别人绕弯子!” 武玄月呵呵一笑,暗自心道:这权门的少爷和公主都是什么毛病?各个这么大牌!仿佛这世界都要围绕着他们转一般,怎么的?不跟你说,你还能吃了我不行!终于明白,为什么曹云飞这么讨厌这个上官昆阳,这样看来,这种霸道骄纵的个性,确实不讨喜。 武玄月撇了撇嘴,答非所问,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 “呵呵~~姑娘,若是这件事情换做是你,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受辱,你会怎么做?”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愣住了,因为就在刚才,自己为了维护曹云飞的立场,他竟然跟武门的大打出手,这一点都不像自己平日里的做派! 为什么刚才在听到别人羞辱曹云飞的时候,自己会觉得不爽呢?若是放作是平日的话,巴不得曹云飞去死!而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眼看上官昆阳稍稍迟疑的一瞬,武玄月有一点拨道—— “人都有公道之心,私人恩怨在大义面前就会显得弱不可及,即便再讨厌的人,公道下人都会衍生出怜悯之心,这世道对弱者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善待,而对于强者来说,旁人的眼光更多是苛刻和眼红。强者若是愿意帮助弱者,便是道义,若是本来就强大的人,在欺负弱者的话,那就是霸凌!没有人看得下去,以强欺弱的场面,这是人内心最低的底线,当你讨厌的人成了弱者,那个时候,你也会觉得其实那个人也挺可怜的,不是吗?” 说着,武玄月抽出了手,安慰性质得在上官昆阳头上抚摸了两下。 上官昆阳怔然痴痴,脑海中被武玄月的话所震撼—— 这一番话正中要害,说到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去。 武玄月抚过上官昆阳时,他继续前行,回眸深刻一笑道—— “况且——这辈子我不可能讨厌任何人,因为讨厌这种情绪不会伤害旁人,只会伤害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惊目颤睫,这一句话让他彻底开悟,也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与对方在境界上的差距…… 1351.号召离开(武玄月平复众怒,安排遣离天门女修) 武玄月拂过上官昆阳的额头后,抬脚前行,向朱雀台方向走去,一众红衣女子正在翘首等待,焦灼等待曹云飞的到来。 上官昆阳痴痴望着曹云飞的背影,心中感慨之余,曾经对这个男人所有的嫉妒和忌恨,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乌有…… 曹云飞白衣飘飘,这样光明磊落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上官昆阳的心里—— 上官昆阳扶额低头苦笑之:“原来我以为人家的记恨,其实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到头来真正较真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可笑可笑啊!!” 这时,武玄月走至朱雀台边上,看到聚集众多的女子,七星士打头阵,迎了上来。 “曹镇主什么事情绊住了?怎么会这么晚?” “我们这……这真的要撇下天门不管?出逃吗?” “纳兰至尊和纳兰师尊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做丧家犬!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门府中!” “说什么呢?还不赶紧走!现在的天门就是修罗场,留下来就是等着送死!” “就是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要守住天门的根本,只有我们活着,天门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 众多女子一窝蜂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各执己见,听得武玄月头昏脑涨,耳边嗡嗡作响。 “各位姐妹,静一静!你们听我说……” “曹镇主你倒是给句准话啊!我么不走,我们要留下来守护自己的门派,士可杀不可辱,天门才是我们的根基!!” “你若是愿意做烈士,你就自己个儿留下来,没人拦着你!你可不要拉着我们众人下水!” “可不是吗!想送死自己去,没人拦着!就是别拉着咱们!!” 武玄月这嘴还没有把话说完,又是一波争执,通过天门女修的争执,武玄月可以判断出,天门女修已经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战,守护自己的尊严而战,明知道胜算不大,也要奋力一搏; 另一派主逃,守住性命为先,所有的战争战术胜过勇气? 眼看自己处于劣势,就不要硬碰硬下去。 总而言之,两派争执激烈? 各执己见? 争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都给我静一静? 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武玄月听这女子七嘴八舌,实在脑瓜子疼,登时一声冷吼? 震慑全场? 刚才还是争执不下的众人,登时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嗓子吼得,武玄月面红脖子粗? 气得那叫一个肝疼! “各位天门女官? 都到这个时候? 大家该考虑的不是内讧? 而是日后的出路? 你们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战事? 是一个武者吗?这最起码的尊重和教养都到哪里去了?天门门规森严,其中一条,禁止同门相戕,你们到还记得吗?” 此话一出,众女修羞愧低头? 汗颜无语。 武玄月借势继续敕令道:“你们看看自己? 哪个还有一个天门修士的做派?平日的修养哪里去了呢?这跟自己同门吵架的样子? 跟市井泼妇骂街有什么区别?就差大打出手? 看谁武艺高强,看谁能够刚过谁是吗?呵呵~~还真是本镇主长眼了不是?” 到此,尧曦冉抿了抿嘴? 忍不住了打断道—— “镇主莫要在斥责咱们了,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换做是谁也会六神无主,情绪激动,我们师姐妹平日不这样,今日大概是真的着急上火了……” 谁想,武玄月根本不给尧曦冉分辩的时机,冷冷一眼斜视,张口说教之—— “是啊!平日里风平浪静大家可以维持相对的和平,这稍稍有些变故你们是怎么表现出训练有素团结一致的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有在战乱中才是真正考验一个战士时机,平日里修炼不过是闭门造车,自以为是罢了!” 此话一出,朱聘婷不爱听了,为了维护尧曦冉的立场,她跳了出来反驳道—— “所以二师姐才召集大家战死到底,与天门共存亡,这难道也错了吗?” 武玄月瞪了朱聘婷一眼,冷哼一声道:“莽夫之举算什么本事?嘴巴说说的本事,以弱抵强,自取屈辱,无端端耗费兵力,结果怎样?天门伤亡惨重,更加助长了武玄侯屠城的气焰,这就是明智之举了吗?” 南宫碧玉兴奋的跳了出来,主张自己的观点:“我就说吗,咱们不能硬碰硬,短暂蛰伏是为了蓄势待发,带咱们找到合适的时机,积累能量,再来反击也未尝不可!” 尧曦冉听不得南宫碧玉的风凉话,她瞪了对方一眼,继而扭头再也不搭理对方。 武玄月也清楚南宫碧玉的意思,打着保存实力的旗号,实则就是怂蛋逃跑的逃兵,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听点的理由罢了。 武玄月无奈一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生安慰了尧曦冉几句—— “尧女官深明大义,你的忠君爱国的气节让云飞敬佩!只是……咱们此次离开,不是为了逃避,也不是认输投降……而是为了日后更好反击对方,你们这一路对抗,也见到了武门的厉害了——那流星弹的配方是伏地绿幽改良版,专克天门灵气,他们手中那武气,天门的女修纵使百年的修为,也会毁于一旦,现在跟她们硬碰硬对抗,吃亏的是咱们师姐妹啊!” 听到这里,尧曦冉眉头紧蹙,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武玄月继续安慰道:“咱们先出逃,日后研制出可以破几分刘新丹的配方的药剂,再与之对抗,这胜算不就打了几分吗?何必在这个时候与他硬碰硬呢?尧女官你说是吧?” 听到这里,尧曦冉虽是脸面上挂不住,但是考虑大局下,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尧曦冉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扭过头来,回应武玄月—— “好吧……一切听从曹镇主的安排……” 看到尧曦冉松下口,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声令下,命之全部红衣女子跳上朱雀台之上—— “众天门女修,大家有序的跳上朱雀台,不要推挤对方,慢慢来!” 天门女修倒是听话,按照秩序走上了朱雀台,武玄月在这个队伍中看到了三个长相怪异的女子,这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更上官昆阳是同类。 登时,武玄月回眸一眼,喊了一声站在远处的上官昆阳—— “那边的高高壮壮的女修在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时间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几百双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上官昆阳的方向,只见上官昆阳脸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1352.玄侯现身(武玄侯现身众人前,残暴指数爆表) “嗖”——齐刷刷的眼神全都望去了上官昆阳这边,其中也包括他的三个下人。 上官昆阳的脸色唰的一下红到底,这丢人的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三个怪异的女装大佬混在红衣女子中格外显著,看到他们三个在人群中的特点,上官昆阳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可笑。 只是…… 虽然自己身份可笑,为了保住性命,上官昆阳没有别的选择! 上官昆阳顶着一脸通红,抬脚奋力向红色方阵队伍里跑去。 他敢加进队伍中,就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议论—— “咱们天门有这么怪胎的女子吗?哪个院的呢?” “谁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之前在天门自顾自修行,哪里会关注别院的人和事呢?” “我本以为天门的女子各个出挑,出类拔萃,如同这类的……实属少见……” “呵呵呵~~少见吗?是少见多怪吧,没看到不是一个!是四个!!也不知道选拔女官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呢?这种水准也能选进来……” “嘘——说不准人家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咱们什么都清楚的情况下还是少议论些,上面的人意见咱们这些人怎么清楚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瞟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异类,四个女装大佬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七星君也向四人投去异样的眼光,不过人家七个人修为高,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 武玄月见状,赶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来多少是多少,各位女官们,大家准备好了吗?咱们这就出发了——” 说着,武玄月运化体内的武气,从天而降一道疾风,继而变成了龙卷态势,龙卷风袭,正向朱雀台靠来。 眼看龙卷风即将将朱雀台吞没时,突然闯进来一群不速之客。 武门黄衣卫兵千人,浩浩荡荡来此,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武玄侯,而身边却被人五花大绑来了天门至尊,以及站得笔直的纳兰师尊。 “曹镇主这是要行仗义之事?救出天门的大批女官吗?” 武玄侯双手背后,挺立腰板,扬声放浪而去。 武玄月看到这里,愣住了神? 她愕然望着红衣军前排三人,惊得不知所措。 “武……二少爷!你这是在干嘛?挟持天门至尊是重罪,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武玄侯哈哈大笑? 对于武玄月的警告之词? 他非但没有动容? 反倒是嗤笑其对方来—— “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天门早已经是我武玄侯的战俘营!能够一战为快,速战速决的事情? 我武玄侯向来不喜欢拖沓!还是让本少爷奉拳曹镇主一句? 该你管的事情,曹镇主当仁不让,不该你管的事情? 曹镇主还是少管闲事? 管好自己就好!” 龙卷风在原地徘徊? 迟迟没有迁移? 而朱雀台上的众女修看到这一切无疑不心寒怒目? 各个愤怒不止! 武玄月攥紧了拳头? 恨不能现在跟武玄侯的撕打成一团! 只是,理智告诉武玄月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万万不可中了对方的激将法。 “多管闲事?本镇主哪里多管闲事了!而少爷——本镇主手持白虎符,名为惩恶扬善,这天下所有不公诸事? 都是我曹云飞必管之事!今日二少爷不顾天下人唾骂? 带兵强占天门? 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若是我曹云飞没有在此,也就作罢!既然我曹云飞在此,就可能充耳不闻? 装聋作哑下去!!” 武玄侯扬天大笑,低头间,满眼邪狠,暴戾猖狂的嘴脸令人发指! “好一个惩恶扬善!曹镇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若不是念及你是我妹婿,你觉得就凭你今日所作所为,我武玄侯会放过你吗?” 武玄月冷蹙眉头,坚定道:“放不放过云飞那是二少爷的气量,能不能救下天门众生那是云飞的本事!” 武玄侯恶相败露,口出狂言:“你若是今日刚把这一帮子女子给转移出去,我就当众杀了这天门至尊!!!” 武玄月愕然,她眼神缓缓移到了正在奋力挣扎的纳兰幽梦,嘴里被堵上了白布,不让其胡乱言语。 “二少爷,云飞奉拳二少爷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天门之地为净土,不易杀戮,你这样做迟早会遭报应!” “报应?呵呵~来啊!!我武玄侯坏事做绝,还差这一条两条性命?她纳兰幽梦不过是名头响亮点,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本事?抓住她轻而易举,就这样的人也配做天门至尊!天门会失守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我只是帮天门寻找更适合的接替者,若是这也要有报应的话,那就然报应来的快一点!我武玄侯从来不在乎什么报应不报应!!” 武玄月眉头紧皱,她犹豫片刻,这是尧曦冉已经忍不住了,她欲要拔腿而起,飞出那朱雀台,与那武玄侯决一死战! 说时迟乃是快,武玄月一招运气,在朱雀台四周布下结界,尧曦冉这刚要跳起,却撞在了透明的结界上给弹了回去。 尧曦冉落下身来,被众多姐妹们接住,她站定身子,瞪了一眼台下武玄月,恶言相向—— “曹镇主这是干嘛?快放了我们!君子士可杀不可辱,他武玄侯欺人太甚,捉拿我天门至尊的性命要挟我众人!!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他武玄侯决战到底!!” 此言一出,加之武玄侯做派恶劣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此时群臣激愤,刚才还是分为两派意见的天门女修,此刻已经一边倒地都站在了反抗这一方。 “放了我们!!我们不走了!!我们要留下来与天门共存亡!!” “让我出去!士可杀不可辱!!吾等生是天门的人,死是天门的鬼!!绝不做缩头乌龟!!” “然我们出去!!快点让我们出去!!” 眼看事态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武玄月回眸双眼微颤,她周紧眉头,犹豫不决! 而武玄月这是正得意,他本就没有想过要留下那纳兰幽梦的性命,而看到这里,群臣激愤,他格外兴奋,登时间拔刀而起,手起刀落当着天门女修的面,一刀将那纳兰幽梦的头砍了下来! “不!!!!” 到此,朱雀台上的女修门各个红了眼,愤怒叫喊…… 1353.玄月惩治(对于武玄侯的恶行,玄月秋水伺候) 武玄侯眼看铜雀台之上群臣激愤,他这一个大变态竟然变得兴奋起来—— “噌”得一声,刀光上手,宝刀出鞘,武玄侯脸上露出兴奋变态的颜色来。 他手提长刀,踱步上前,走至纳兰幽梦面前—— 此时纳兰幽梦两眼惊瞪,眼眶瞪裂,脸色刷白,拼命摇头。 武玄侯根本不在意纳兰幽梦的求饶之意,他举起手中的长刀,疯狂的劈了下去! 手起刀落,鲜血飞溅,纳兰幽梦的头颅滚落在地,而在一旁的纳兰若叶不为所动,斜睨一眼地上的头颅,脸色淡然。 而这一幕彻底激怒了天门女修,朱雀之上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人声鼎沸,众人咆哮! 眼看天门女修情绪沸腾,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武玄月害怕态势恶劣,她猛地一挥手,盘旋在原地的龙卷风吞食了整个朱雀台,将其卷走了去。 武玄侯杀人不眨眼,他手提鲜血利刀,缓缓转身,两眼泛着幽幽恶光,他嘴角微扬,外头时一手抛去宝刀,“哐当”一声清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曹镇主——你到底是要怎么选择?” 武玄月双眼微颤,心头郁闷难纾,她咬牙切齿。 “武玄侯!你过分了!!那可是性命,鲜活的性命!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武玄侯冷笑之:“过分?性命??呵呵呵~~曹镇主说笑呢?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怎么?只允许你曹云飞杀敌无数? 却不允许我武玄侯残杀一人?论其杀孽,你曹云飞手上就干净了吗?你又比我晚高尚干净到哪里去?” 武玄月眉头紧蹙,她憋气咬牙? 对于武玄侯的一套歪理? 她不赞同? 更是愤愤不平。 “别拿我与你这种人相提并论,沙场上纵使我杀敌无数,我确实光明磊落? 杀人只杀该死之人? 而你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暴力成性!这天门至尊哪里惹你了?人家镇守一方镇土? 南湘这些年国泰民安? 国事安稳? 你却为了一己私欲? 强行功成? 滥杀无辜!你手上沾的鲜血全都是无辜人的血!你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 武玄侯扬天哈哈大笑? 他这个变态简直了!敌手越是生气,他越是兴奋,这样的变态心理,旁人不敢苟同。 “哈哈哈哈~恼羞成怒了?我就喜欢看你这种正义化身无可奈何之事的愤怒表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可是到头来你拼命守护的东西? 最后在我这里不还是被毁灭了吗?不管是天门至尊也好……还有我家的那个二妹也好!到最后? 你曹云飞这样的大英雄? 到底守护了什么?哈哈哈~~图一时之口快? 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你这个英雄之名,只怕是浪得虚名罢了!!” 到此,武玄月太阳穴青筋暴起? 她攥紧了拳头,咬牙磨腮,情绪已经到了极致了!! “嗖”得一声,一道白影闪过,武玄月以秒速冲到了武玄侯的面前,一拳冲到了对方的脸上。 武玄侯正放浪嘲笑带劲儿时,这一拳头来得突然,他没来得及躲闪,就已经被掀翻在了地! 武玄月还不解气,以光影之速,在武玄侯身上又踹又踢,毫不留情。 无奈他身手太快,加之运发独特武气,在旁人看来只是一道白影在武玄侯周身打转,武玄侯痛苦嚎叫,被动挨打,根本抓不住那人影。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忍不住了,她登时运气呼发,一招定住了武玄月的时间,将其的动作定格在一瞬间。 武玄侯连滚带爬从地上爬了起来,鼻青脸肿嗷嗷直叫—— “曹云飞!你个混账!竟敢打我的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武玄侯从身边侍卫身上抽了一巴长刀,欲要报之前之仇。 武玄月动作被定格了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动作,他晃身一闪,躲开了武玄侯疯狂乱劈的一刀。 武玄侯向得了失心疯一般,举着长刀在空中乱砍一气,武玄月则是跟溜猴一般,左右躲闪,那武玄侯的动作可笑,漏洞百出,显然这家伙无技不如人,根本不是武玄月的对手。 几番回合下来,武玄月悬气而立,腾空睥睨; 而武玄侯倒扎剑尖,支力半身,累得气喘吁吁。 武玄侯连喘几口粗气,抬头恶视,骂道:“你飘那么高干嘛?怎么?又怂了吗?有本事下来,咱俩一对一来场真枪实战。” 武玄月微抬下巴,睨视脚下之人,满是鄙视嫌弃,高傲道:“与无用之人,费无用之功,简直是浪费是浪费我的时间和经历!与二少爷对弈,胜负毫无悬念,这种比试还有什么意义吗?” 武玄月摆明人前羞辱武玄侯,曾经在武门自己那些年受的委屈,终于可以在曹云飞身体内得以发泄了出来! 登时,武玄侯两眼喷火,咬牙闷吼道:“混账!你以为你是谁!费什么话!跟我滚下来!” “下去干嘛?虐你吗?呵呵呵,打得手疼!” 却没想,这个时候武玄侯猛地一抖手中利剑,剑身一百八十度调转,他奋力一投,向空中白衣男子掷去。 武玄月左倾身子,毫无悬念躲过了一劫。 眼看对方冥顽不明,武玄月瞥了瞥嘴,本不想再提及当年之事,曾经打在曹云飞身上重重鞭刑,至今为止在武玄月脑海中记忆犹新! 此仇不报非君子,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里,武玄月运化体内武气,右手上化形而出“秋水”飞鞭,只听一声鞭响,响彻天际! 武玄侯两眼惊恐,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嘴角抖索道—— “你……你……你做什么?你想干嘛?” 武玄月诡秘一笑,她双手扯了扯鞭体,露出危险笑容:“我想干什么,二少爷现在不是听清楚的吗?”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武玄月扬天飞鞭,朝着武玄侯身上袭去,只听一声声清脆的鞭神震慑南湘一片天。 伴随着扬鞭响彻,武玄侯的惨叫声更加分明了几分。 而站在一旁观战众人,黄衣军团各个心惊胆战,不敢上前,吓得各个维诺,站在原地不动。 而此时,纳兰若叶的脸上露出一丝鬼坏笑意…… 1354.武门丑事(武玄侯盛怒下,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武玄月从未有过的痛快,这一次借助于曹云飞的身体,当年的那些仇总算是报了! 一声声鞭响,响彻天际,噼里啪啦,抽得那武玄侯皮开肉绽,龇牙咧嘴。 “秋水”掌罚,在恶人当前,武玄月挥鞭狠厉,毫不留情。 武玄侯躲闪不及,哀嚎连连,身边诸多手下,却连一个敢站出来帮自己解围的都没有。 那些年,那些事,在武玄月脑海中历历在目,恨到骨子里的愤怒,这一刻终于可以完全爆发了出来。 武玄侯挨打狼狈,碍于面子,他不肯求饶,骂骂咧咧不止—— “好一个曹云飞!竟敢打我!!这仇我记下了,日后绝对加倍奉还!” 武玄月挑眉呵笑,根本不把武玄侯的话放在心上,纸做的老虎,除了嘴巴厉害,还能怎样? 他这辈子最幸运的是,就是身在武家,有父尊这个强大的靠山,他现在手握重兵,那一个不是父尊的名声吸引而来,跟在父尊身边出生入死的武士? 一个武者,形势所迫,无奈投靠了小人,他们最上不说,眼睛却不瞎! 武玄侯曾经的所作所为,旁人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隐忍不发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身为武者的正直义气在武玄月手中“秋水”飞鞭下,一下子被唤醒了过来。 他们恶心极了曾经为武玄侯这种小人做事,违背良心残害忠良,这不是一个武者该有的尊严! 所以,到了这一刻,真正孤立无援的人,是武玄侯自己!! 细数下来,这武玄侯身上挨得鞭子? 没有百下,也有几十下,那黄衣锦缎上? 早已经斑斑驳驳? 褴褛不堪。 武玄月还是觉得不解气? 越打越兴奋,越打越不解气! 眼看这武玄侯被打得奄奄一息,纳兰若叶眼看不成? 这才飞了过来? 一手挡住了武玄月即将挥鞭而下的手。 武玄月疑惑而望,纳兰若叶摇了摇头,小声之:“凡是留有余地? 点到即止? 若是再打下去? 只怕这武玄侯就要死在我们天门了……到了那个时候? 天门的灾难才是真正开始……” 听到这里? 武玄月稍稍恢复了理智?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瘫成一滩烂泥的武玄侯,不解气的崔了一口气—— “呸!算你小子命大!!要不是看在纳兰师尊的面子上,我今日非要了你小子的命!!” 武玄侯奄奄一息一瞥,冷哼一笑,惨白的脸透着阴险—— “曹……曹……曹云飞……你以为自己娶了我家妹妹就了不得了不是?呵呵!你太天真了!!那武朝阳也不过是武门的一颗棋子罢了!她的作用就是钳制你? 监视你? 妨碍你!!” 武玄月听到这里? 脑子一热? 霍霍上前,一脚踩在烂泥身上,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连你的亲妹妹都不放过!即便你不喜欢你的二妹妹? 那武朝阳跟你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怎么那样说她?狗东西!!” 谁想,这时的武玄侯的脸上阴森了几分,他的嘴里发出一阵让人作呕的笑容来—— “哈哈哈!!哈哈哈!!血缘关系??你再开什么玩笑呢!你真以为我们几个是亲兄妹吗?曹云飞你以为你娶得那武朝阳是天生贵胄吗?你太自以为是了!除了武玄亮是我父尊的儿子之外,我、武玄华还有武朝阳,都是我娘亲上官金阳分别在鬼门、义门和权门千挑万选出来的孩子!你可知道你的夫人,其实是你的堂妹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愣,这爆炸性的新闻足以震碎她的三观! “你……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武玄侯狞笑连连,双眼满是讽刺之意,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 “我的话还不够明白吗?我们三个兄妹的存在就是为了扶持武玄亮那个软脚虾上位……这些事情,上官金阳自以为瞒我瞒的滴水不漏,其实她不知道,早在多年之前,我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呵呵!!说什么让我好好努力,只有我出人头地了,这武道就是我武玄侯的天下!放屁!!她那老娘们说得都是屁话!她哄着我骗着我,让我为她效劳,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儿子登基!我是一颗棋子……呵呵……三弟是一颗棋子……连同大妹也是一颗棋子……哈哈哈!!我们都是权谋的牺牲品!!不过……让我觉得真真可怜的人是你曹云飞!!你应该不知道吧……武朝阳真士身份——其实,她是你大叔的小女儿,曹靖国的遗孤!”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结舌,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样的结果,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下,她以为只有那武玄亮不是自己父尊的儿子,而现在更可笑的是,连同自己的二哥、三哥还有长姐都不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上官金阳这是要干嘛?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明知道那武朝阳是曹云飞的表姐,却把她故意送到了曹云飞身边,到底目的何在,显而易见了吧! 想当初,曹将国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曹门子弟的权嫡斗争,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曹将国是曹门最终获利者,在诸多兄弟中,他这个三子脱颖而出,成为曹门最终的王者。 曹靖国在权嫡斗争中虽是死于自己的二弟之手,之后家道中落,家中子女境遇悲惨…… 竟没想这上官金阳还有这样的手段,竟然接济了武朝阳,并将其过户在了自己的名下,为自己所养! 说来也是,上官金阳恨透了上官甄珍,同为女人,更是姐妹,一直认为自己过得该最幸福的权门长公主,婚后的日子就是一个摆设罢了…… 而自己的妹妹呢?一个权族不起眼的小公主上官甄珍却受尽夫君宠爱,并诞下两个儿子,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并且为母家带来了荣光! 都是权族的公主,同人不同命!凭什么?! 因为对自己妹妹的嫉妒,所以她上官金阳才会如此阴毒?把曹家曾经的公主嫁给了曹家镇主,这种缺德的手段,也就她上官金阳做得出来! 而武玄侯也?什么好东西,他连老底都兜出来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头机缘太深,这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为的就是故意激怒曹云飞…… 1355.玄侯偷袭(武玄侯佯装柔弱时,偷偷捅了武玄月一刀) 武玄侯口出恶言,声声嘲讽,说出的武门丑闻之事,令人发指! 他本以为自己的所言所语会刺激住曹云飞,却没想此时此刻眼前的男子体内不是别人,而是武玄月! 武玄月听到这个消息虽是震惊,但是转念一想,倒也是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当她知道自己父母之间真挚的爱情后,而她那三个兄妹的存在,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她知道自己父尊的难处,为了调节武道四国的关系,武明道不得不娶了那上官金阳。 娶了大娘就算了,到底是多恩爱,才能让上官金阳在六年内诞下了四个孩子呢? 纵使自己的大哥不是父尊的血脉,武玄月认了,可是自己另外两个哥哥,还有武朝阳是怎么出身了呢? 即便父尊在如何爱重娘亲,到头来还不是违背他们之间的爱情了吗? 纵使父尊说着不爱上官金阳,最后不还是跟他生下了那么多孩子吗…… 在这一点上,武玄月始终无法打心眼里原谅自己的父尊,即便她一直很尊敬自己的父尊大人。 而现在看来,武玄月突然释怀了,曾经在自己心中疙疙瘩瘩的不平,在武玄侯一番真相的讽刺下,她的内心终于有了答案。 这也就是为何娘亲总是提醒自己,不要跟大房的人起争执,没什么意义! 那个时候的她不懂事,现在想想看确实没有什么意义,跟一帮子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儿,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有那时间计较得失,不如想想该如何提高自己的武技,把有效的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浪费自己时间和经历。 看来,母亲和父尊早就知道了上官金阳的把戏,只是为了给对方留下最后一丝颜面,也是为了维持武道的仅有的和平,所有人都选择了对真相视而不见…… 天下之子都是武明道的孩子,不管他武明道养了谁家的孩子,只要能够让这一家的孩子有了新的人生,武明道也不觉得又哪里的不好。 只是…… 好好的孩子,落在了上官金阳的手中? 成了她争权夺利的棋子和工具。 武玄侯咬紧眼光,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嚯地一下坐直身子? 一把揪住了武玄月的衣襟。 武玄侯瞪直了猩红的双眼? 额头抵着武玄月的额头? 阴冷狞笑—— “同为人!凭什么要被分为三六九等?我本是鬼族的一个落魄王子,在襁褓中我就失去了对自己人生的选择!鬼族的人告诉我……说我是幸运的,幸得武门夫人垂爱? 收取了房中成了养子? 可是……可是这些年我遭的罪谁人知晓?!上官金阳受了闷气,不痛快的时候,总拿我这个养子出气? 她是舍不得对自己的骨肉下手? 却狠得下对我这个无关痛痒的养子下手!我额头上的烫疤? 手臂上的鞭痕? 后背的烙痕……呵呵!这就是我低人一等的最好的证明……我是吃了她的喝了她的? 因为她我成了武家高贵的二少爷? 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像供着菩萨一眼供着她还不够吗?!骂得!她的儿子是人,我就是不是个人了吗?就是因为出身不一样,我就要一辈子当一个次品吗!不!!不肯能!!!我不服!也不甘!!同样为人,我哪里比他武玄亮差了!我就不信? 我武玄侯靠着自己的双手? 得不来我想要的东西!” 武玄月惊傻怔然? 自己被武玄侯虎视眈眈的盯着? 这一刻她的双眼完全被对方给震住了—— 武玄侯抬手拍了拍武玄月的脸,嗤笑道:“像你这种小白脸镇主,从一出生这一辈子就注定了顺风顺水? 一路畅通!你有一个有能耐的父尊,有一个温婉贤良的母亲,还有一个对你关爱有家的兄弟……而你自己!呵呵~老天爷还真是赏脸,绝好的皮相,绝佳的根骨,什么都给了你……你是永远不会能够体会一个人在黑暗里,无依无靠,孤军奋战,一边被人压榨,一边还要伪笑着面向世人……同人不同命,不代表我武玄侯一辈子都要认命!!小白脸就当好小白脸,靠着脸吃饭,靠着父母留下的祖业,一辈子不愁吃喝,你就好好安逸做好你的山大王,出来装什么大头蒜!” 说着,武玄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神不知鬼不觉下,一刀捅到了曹云飞的胸腔中! 武玄月惊愣,忽如其来的一阵痛意让她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大意…… 武玄侯缓缓起身,一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他睨视一眼倒在自己身边的曹云飞,狞笑依旧—— “你以为自己仗义,手中握有判罚神器,就可以判罚天下之不公!而那些藏在的暗处的不公,你看不见也摸不着!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恰如其分就是藏在暗处,曾经一度卑微求饶的可怜人……从武玄华来到武门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我本以为上官金阳歧视我,压榨我那是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之所以被人鄙视,被人欺辱那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同为她上官金阳的养子,武玄华是上官诸侯的私生子,而他到了武门后过着的日子,可比我这个失势后的鬼王之子舒服的多!世人都说我暴戾……呵呵!!不是我暴戾,而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我不靠自己来争取,没有人会为我说一句话,也没有人会关注我武玄侯想要什么……做人就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本为人,若不称王,败为弱蔲,只能为人鱼肉!若是成口中之食,我要把自己变成无坚不摧得刀俎!日后的日子里,只能我去伤害别人,别人再也不能够伤我半分!这天下——只能够是强者的天下” 武玄月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变得越发不清楚起来,在她合眼的前一刻,她依稀地听到了段八郎的声音—— “镇主!镇主!!” 一阵混沌穿梭,武玄月的身体被突然拉回了现实。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边围着一个的熟悉身影——便是那纳兰若叶…… 1356.若叶品人(时过境迁,纳兰若叶讲出自己看人的态度) 武玄月猛地睁开眼,胸口起伏难平,而眼前人和物让她渐渐清醒了过来。 “二小姐这一次穿越,算是有所收获?” 武玄月一手支起疲惫的身体,她并没有马上回应纳兰若叶,而是怅然低眸,良久,她才开口。 “三个月前,曹云飞在营救的工作中,被武玄侯捅了一刀,事后发生了什么?” 纳兰若叶听罢,脑海中的记忆已经发生了改变,她温声道:“二小姐放心,曹镇主福大命大,事后他的三个手下出手营救,而武门的那些士兵无心恋战,与曹家兵过招一二,便放了水。锦瑞临走之际,趁乱时在我这里索去了护体丸,大概是日后让曹镇主服下了,修养天后,曹镇主便可痊愈,生龙活虎,身体绝无大碍。”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悬在胸口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要知道自己虽是借用了曹云飞的身体,至少在借用期间要对主人负责任,自己一个不小心,险些丢了曹云飞的性命。 这时,武玄月感激而视,缓缓道:“多谢纳兰师尊,救了曹云飞一命,这一笔恩情,月儿算是记下了。” 纳兰若叶温声笑道:“二小姐客气了,我纳兰若叶虽然名声不怎么样,如何做人? 如何帮人,若叶心里有杆秤,当初帮曹镇主? 那不是一时兴起? 而是若叶真心所致? 曹镇主为人仗义,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可以称得上是无可挑剔? 与他? 我帮了就是帮了,无关乎其他,良心作祟罢了。” 此话一出? 武玄月脸上露出欣慰笑意? 而后她脑子一转? 突然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纳兰师尊——实不相瞒? 刚才月儿穿梭时间轴一遭? 去的就是三个月前曹镇主的身体里? 只是……有件事情,月儿一定要向纳兰师尊确定一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深意笑容,似乎对于武玄月接下来的话已了然于胸。 “二小姐请讲。” 武玄月直言而视:“三个月前,死于武玄侯手中之人? 到底是何人?” 纳兰若叶嘴角微勾? 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 “二小姐应该清楚是何人了吧……你以曹云飞之名? 游走在天门之间周旋? 不正是为了给若叶争取时间——争取我纳兰悠秀易骨换容的时间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的确!这就是自己的目的所在—— 其实,早在纳兰若叶命人带来纳兰悠秀之前? 武玄月早已经与其商量好,若是逮来天门的叛徒,就让她顶包当了纳兰至尊的身份,而至于真正的纳兰幽梦,武玄月早就用曹云飞的神力将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让其静养恢复身子,只待时机成熟了,纳兰幽梦便可出山! “纳兰悠秀死有余辜,身为天门的往届师尊,她竟然会被背叛天门!做出与外地勾结的勾当来!这还算什么,她利用南宫妙蕊急于上位的心理,在纳兰师尊的饭菜上动了手脚,她这是要亡了天门吗?” 说到此,纳兰若叶低眉微微一叹,意味深长感慨之—— “说到底到底是修为不够造成的,一己私心作祟,造成现在的局面,这件事早在三代至尊继位期间已经埋下了祸根,她纳兰悠秀当了天门师尊那么多年,在你娘亲登基之事,削掉了她的实权,给了一个好听的名声,让其颐养天年,她虽然资质平庸,站在纳兰师尊的位置上确实有些不当位,但是当惯了高位的她,受不了手中失去实权,被人冷落被人遗忘的感觉……” 听到这里,武玄月渐渐闭上了嘴,静静聆听纳兰若叶的分析。 “不过是一个权利的位置,足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变得膨胀。其实我们都清楚,纳兰师尊的位置就是一个辅助的位置,辅佐纳兰至尊治国安邦,教养天下修武之徒修养心性。当初二代至尊之所以选择他来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二代至尊直到自己性格的短板,虽是睿智,但是性子太过软弱,当权者必须有刚强果断的一面,鸢岫至尊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改变了自己的个性,所以……索性自己提拔一个性子刚烈,脾气急做事干练的女修,此人不必要有太大的本事,只要能够弥补鸢岫至尊性格的短板足矣。而当鸢岫至尊归西升天时,她纳兰悠秀的个性似乎已经不能够在成为她继续留在纳兰师尊位置的理由,新上任的三代至尊,也就是你的娘亲虽是表面看着温婉,性格比谁都刚强,她不需要一个比自己更加严苛刚烈的人辅佐自己,她需要一个能够在她情绪化发作时,时常提点她要理智行事的人辅佐自己,所以……我才会取而代之纳兰师尊的位置。”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小声感叹之:“是啊,当王者不但要胸怀大志,了解天下局势,最重要的是认清楚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纳兰若叶微笑之:“没错~人往往在他人的口中迷失了自己,而却不曾正视那个不完美的自己,其实能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和短板,才是人类进步最大的空间,人无完人,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是两面性,既有短板又有长处,该如何利用自己的性格的优势改变世道,该如何避免自己性格缺憾以免木朽蛀生,这才是一个王者必备的心智。”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彻大悟,这一次自己似乎又学到了什么。 武玄月颇有深意地看着纳兰若叶,顿生敬仰之意。 “纳兰师尊高见,月儿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二小姐天资聪慧,有些道理,即便落叶不点拨,其实你心里已经明了,我只是说自己心中所想,并没有提点二小姐的意思。此话说到哪里,了断哪里,过了也就过了,二小姐不必挂怀。” 武玄月眼中微闪,越发的佩服其眼前的女子—— 梦中的纳兰若叶形象,武玄月一点都不反感,虽然她有时候做的事情让人意想不到,不过其结果终归是好得。 这样一个人,亦正亦邪,从来不会把绝对的正义挂在嘴边,却有自己一套行事作为,终归她还是走在了正义的道路上…… 1357.喜报连连(若叶告知武玄月,纳兰幽梦身体恢复大好) 武玄月敬仰而视,看得纳兰若叶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二小姐,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若叶了,看得本尊怪不好意思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收回眼神,二人距离似乎近了一点,武玄月就变得有几分肆无忌惮起来,开始开起玩笑来—— “若叶师尊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的过来人,月儿不过是仰视敬佩若叶师尊的为人,竟会让尴尬吗?这倒是月儿的罪过了~~” 纳兰若叶别过眼神,委婉一笑:“怪只怪二小姐的脸像极了三代至尊,看到了你的脸,就像看到曾经的故人一般,不免唤起我曾经的记忆,让人感慨。” 说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颤,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没曾想娘亲曾经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不过,对于娘亲最后的选择,我永远会投赞同票!经历了她的一生,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纳兰若叶顿时来了兴致,好奇道:“什么道理?” 武玄月侧眸一眼,故弄玄虚道:“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纳兰若叶听罢,欣然一笑,并没有刨根问底地追问下去。 武玄月暗自心道:人生从一开始起,就注定了要坚持的执念,或许在追求的路上,你会走很多弯路,或许在弯路上你会看到很多的诱惑……但是,当那个人对的人出现时,总归会唤醒你的初心,懂你的人会相伴,不懂你的人,总归会成为敌人或者是陌路人。 这是在经历了纳兰雨落一生后,武玄月得来最深刻的感悟。 娘亲的一生走完了,她没有遗憾也不曾后悔,而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该如何走下去,随行之人到底都有谁,自己不曾知晓,但是她心中已有执念,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武玄月笑容而视? 心中如磐石般坚定,却不曾把心中所想告知她人,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自己清楚就好? 不必非得要与他人分享。 感悟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武玄月脑瓜机灵,为避免二人之间的尴尬境地,她赶忙找到另一个话题插播了进来。 “师尊那个时候是怎么做到的?武玄侯虽然急躁暴戾? 但是绝不是没有脑子? 我跟他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他什么样的为人,我心里清楚? 即便那易骨换容之术足以以假乱真? 可是那纳兰悠秀的灵气平庸? 怎么可能与四代至尊齐平?武玄侯稍稍提提鼻子? 就能察觉有异。” 纳兰若叶不以为然一笑? 解释道:“纵使纳兰至尊武气过人? 可是二小姐也说了,这罹病重症之人的身体和一般人身体可以相提并论吗?当初是她纳兰悠秀阴谋算计,为纳兰至尊精心调配的食谱让其武气一点一滴的消耗瓦解,以至于才有后来让武玄侯偷袭天门的时机——谁种下的因,势必要谁自尝恶果? 纳兰悠秀打死都没有想到? 之前她步步为营的算计? 到头来搬起来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倒成了她自掘坟墓,顶替了纳兰幽梦的身份。” 武玄月品之,觉得极有道理? 而她却还是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 “月儿好奇,我那个二哥,冲进兰室那一瞬间,面对纳兰悠秀,他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吗?” 纳兰若叶侧眸一眼,点了点头道:“正如二小姐意料一般,二攻之冲进了兰室时,看到了伪装的纳兰悠秀,他上下打量,绕着她转了三圈,疑心十分重,不过他纳兰悠秀越是争辩越是求饶,似乎武玄侯却疑虑打消了几分。” 武玄月托着下巴思索,呐呐道:“也对~~以武玄侯的心态,他这个人逆反心理特别重,别人越是说什么,他越是不信什么,在这天下,恐怕他相信之人,唯有他自己——” 纳兰若叶听之动容,继续解释道:“武玄侯正在怀疑时,我却在一旁添油加醋,我说至尊身体不适,怎么说出来胡话了呢?是不是魔怔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侯来了兴致:“嗯嗯!然后呢?然后呢武玄侯是什么反应?” “他吗?先是审视打量我一番,便问我其究竟,我就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告知纳兰至尊最近身体近况,日渐消沉,体内武气外泄,终于郁郁寡欢,血气不足,时常出现癔症,还经常说胡话,这都是实话,二小姐清楚的。” 武玄月一听,乐了:“没错!是实话!!这话没毛病!!” 纳兰若叶继续道:“然后,二少爷恶狠恶狠狠的瞪了纳兰至尊,并命人将其五花大绑起来,而我则是跪地求饶,为纳兰至尊求情。二少爷却严厉警告我——他说,‘德不配位者,已经失去了当掌门的资格,这种废人待在这个位置上,只会误人子弟!纳兰师尊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自当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二公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纳兰若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顺水推舟,将咱们至尊送上了不归路。” 听到这里,武玄月抖笑不止,“这就对了!没错,这才是对的路数!武玄侯以为自己聪明,百般算计,拉拢天门反派实力,找狼子野心看来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不过这些功夫都是白费了,人算不如天算,天道沧桑,虽有污垢,总归归邪转曜,扶正黜邪!见恶人因为误会,自相残杀,岂不快哉!!” 纳兰若叶勾嘴浅笑道:“天道好轮回,苍天放过谁?有些人做的恶,以为旁人不知,便可肆意妄为,然而却不知晓,老天爷长眼,善恶自有归途,公道自在人心。” 武玄月欣然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好一句善恶只有归途,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人作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谁都跑不了,三个月之期将至,月儿好奇地问上一句师尊——现在纳兰至尊近况如何?”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纳兰至尊在本尊的亲自调养下,身体逐渐好转,就在昨日,至尊身体痊愈,武气充盈,匡扶我天门正义之时即将来临!”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欣慰一笑,小声嘀咕道:“这一遭前行,不枉此行,总算是挽回了点局面,希望结果最后是好的……” 1358.惩罚之事(关于妙蕊的罪行,若叶给出特殊的处理方式) 不过,说到此如此,武玄月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件事情至关重要。 “对了!纳兰师尊还有件事情地问一下您——” 纳兰若叶疑惑而视,答之:“什么事情?” 武玄月问道:“关于南宫妙蕊,至尊是怎么处置的?” 纳兰若叶听罢,微微一笑道:“所谓不知者不罪,南宫妙蕊在取得纳兰至尊信任后,在饭菜上做了手脚,我想这件事情上,她应该不知情,她还年轻,很多事情都想的太简单,她之所以对纳兰悠秀惟命是从,大概是因为感激纳兰悠秀的再造之恩,若是没有纳兰若叶的指点和调教,南宫妙蕊的身份和资质,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小丫头片子的私心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争一口气罢了,而她的这一份私心,恰恰让纳兰悠秀逮个正着,加以利用。还好没有酿成大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年轻人总归会犯错误,待她经历过重重经历后,她会看透一些事情和一些人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疑虑慰解,继续问道—— “听纳兰师尊的意思,是天门原谅了南宫妙蕊的罪行是吗?” 纳兰若叶微笑矫正道:“不是原谅她的罪行,只是将她罪行按住不提,再给她一次机会,看看日后发展方向如何,况且这也是纳兰至尊的意思。现在战事吃紧,天门正需要兵力,这个时候惩处南宫妙蕊实属不妥,会打压军心势气,就算要惩罚,也要等到天门大劫渡过后,在提及这事。纳兰至尊向来赏罚分明? 若是此战胜利,南宫妙蕊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就一笔勾销? 日后她若是再犯错? 到那个时候再把总账一起算算个明白。” 听到这里? 武玄月算是听明白了,对于纳兰妙蕊的惩处,不是不执行? 只是推迟了或者通过将功补过的方式执行? 这一招算是妙啊! 武玄月直言心中所想,“换言之,现在的南宫妙蕊还是活着对吗?” 此话一出? 纳兰若叶迷糊了? “当然是活着的了!什么意思?二小姐怎么突然这样问?” 武玄月高兴大笑? 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武玄月这般含糊回答? 让纳兰若叶越发糊涂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小姐可否说明其中由来?为什么二小姐会这么在意南宫妙蕊的生死呢?莫不然……” 武玄月眼看瞒不住了? 索性就把实情说明白了—— “其实在我没有打开这天灵地罗大轮盘时? 事态的发展是,天么至尊被武玄侯当众杀死,南宫妙蕊在日后寻找镇国魂气的行动中也光荣殉国……这样的结果,纳兰至尊明白了吗?” 听到此,纳兰若叶骇然? 这个结果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你说什么?二小姐没开玩笑吗?天门若没有二小姐的帮助? 竟会发生翻天覆的变化吗?若是这个的结果? 这天门就彻底亡了!” 武玄月沉沉一眼? 缓缓道:“纳兰师尊,月儿不想夸大自己的功劳,扭转天门局势这个功劳到头来不该算在月儿头上。” 听到这里? 纳兰若叶愣住了,她微微敛眉,好奇问道:“嗨……二小姐这话说得,倒是让老朽越发糊涂起来。” 武玄月在大是大非面前,向来算的明白,该她的功劳她当仁不让,不该她的功劳,她也绝不居功。 武玄月轻声一叹,如实道来:“要感谢还是要感谢天门至尊我的笑意纳兰幽梦,若不是她早就算到了天门的劫难,也不会在最后关头使尽全力使出那一招绝学万花迷踪,将月儿带进了梦里,了解过天门的往事后,月儿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该如何下手去拯救天门。”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恍然大悟,不住点头道:“果然是至尊,胸怀和策略就是不一样……看来天门的决策权,总归还是她纳兰幽梦把控的嘴准确。” 武玄月一手撑地,霍然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头道:“现在说什么胜利还为时过早,我武玄月该做的矫正工作已经完成了,下面该如何报仇雪恨,就是天门内部的事情了,麻烦纳兰师尊了,是时候迎接天门至尊大驾归来,与武玄侯正面较量才刚刚开始!” 纳兰若叶抬眸颤睫,眼中满满都是别有深意—— “二小姐真的就不管了吗?毕竟……您也说过了……你与武玄侯从小一同长大,他什么个性你最了解……若是二小姐撒手不管了,我们天门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向导。”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她暗自心道:这老奸巨猾的纳兰若叶,心思还是如此缜密,凡是都要考虑周全,这头脑可以跟季无常有一拼! 武玄月弓腰微笑,抬手伸去落叶方向,笑盈盈道:“怎么会撒手不管呢?师尊放心,天门什么时候需要月儿,月儿绝对会出手相助,尽我所谓为天门效劳,毕竟月儿可是天门的半个女儿,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母家遭殃坐视不理呢?” 听到这,纳兰若叶长长舒了一口气,举手压在武玄月的手掌心中,欣然接受了武玄月的好意。 武玄月牵过纳兰若叶的手,稍稍用力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回头一眼,望着天空中还在运转的天灵地罗大轮盘,她一手扬起,缓缓抽回灵盘中的灵气。 回归铜镜大笑的灵盘从天而降,武玄月扬手一览,将其收进了自己的手中。 继而,武玄月双手奉着灵盘,弓腰归还之。 “灵盘神力,月儿算是见识了,特此将其神器归还天门师尊。” 纳兰若叶敛眸深沉,盯着武玄月手中的灵盘良久,她适才开口—— “既然是我天门半个女儿,就是自己家的人,这灵盘就暂且放在二小姐这里保管,待我天门至尊归来,灵盘如何处置皆由至尊发落,本尊没有权利决定灵盘的归处。”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中略带迟疑道:“这……合适吗?毕竟这灵盘是天门的圣物,我到底不是天门的修士……” 纳兰若叶勾嘴静谧一笑道:“不是咱们天门的人,这管了不少天的闲事,事到如今天门至尊不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二小姐不必担心其他,连同至尊的南红手串都在二小姐手中,这天门的灵盘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也不再客气,尴尬挠头,稍加推辞之意,便收下了灵…… 1359.清早敲门(翌日清晨,武玄月敲开了曹云飞的房门) 翌日清晨,武玄月主动敲开了曹云飞的房门—— 曹云飞一脸慵懒倚着房门,只见他睡眼惺忪,长发迤逦,白色亵衣绵软裹身,难得这般自然悠闲的光景,登时让武玄月心情怡然大好,眼睛更是不自觉地多瞧了曹云飞的两眼。 武玄月一时看迷了眼,曹云飞不解,努了努眉毛,看着门外之人直勾勾的地盯着自己,他问道—— “这么早?进来吗?” 武玄月恍然惊醒,她尴尬地垂下了眸子,呵呵一笑习惯性用这种方法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可以进去吗?” 曹云飞双手抱背,没有说话,只是侧了侧身子,给武玄月腾了腾道,武玄月也没有再继续多问,很自觉地从曹云飞身边走了过去。 曹云飞紧跟其后,随手带上了房门。 “难得你今日好兴致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武玄月很是自觉走到了屋内的桌边,放眼一看,这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茶点,她顿时两眼放光,饥肠辘辘。 昨晚上她与纳兰若叶秘密约见,并且完成了一项大任务,回来时天已经微微泛光。 武玄月这一早偷摸赶了回来,一想到昨晚上偷了曹云飞的身子,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这就过来看看对方。 这刚一进来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四盘精致的茶点,武玄月的肚子里的蛔虫都被勾了出来。 曹云飞站起身后,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这方双手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依然一副冷酷嘴脸,冷冷道:“坐吧——” 武玄月随着对方双手发力,顺势坐了下来,这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盘中食,那哈喇子恨不能流一地。 曹云飞挨着武玄月坐了下来,这刚一落座,就听到对方肚子“咕咕噜噜”道叫声,终于冷面美男子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笑。 “闹了半天,你这一大早来我这里就是冲着这几盘子的糕点来的吗?” 武玄月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直接索要? “我可以吃吗?老实说却是有点丢人了,但是我现在真的很饿!” 曹云飞支着头浅笑,伸手在武玄月的额头之上揉了几下? 满是宠溺地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跟着我? 什么时候亏过你的嘴?随便吃~~~” 武玄月听到这里? 顿时兴奋激动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吃相不吃相,双手左右交替抓拿点心就是一通狼吞虎咽! 看到这里? 曹云飞没有责备之意? 竟然拎起来手边的茶壶,亲自为自己家的这位小娇妻斟茶倒水。 一杯冒着烟热乎乎的茶水推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武玄月根本顾不上喝水? 只顾着往嘴巴里塞食物? 不一会儿的功夫? 这嘴边和脸颊满是碎渣渣。 曹云飞微微一笑? 伸手擦去其嘴边的渣渣? 那手舍不得离开对方的脸? 停留在此,温声细语道—— “还是老样子,吃饭没有个规矩,哪里有个小姐的模样!” 这已经半饱的武玄月稍稍缓过来劲儿,她不不耐烦地瞥了曹云飞一眼? 脸上虽是厌烦? 手上可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只见她一把抓住曹云飞送来的茶水? 举杯抬头豪饮? 咕嘟咕嘟两口下肚,这茶水就见了底。 武玄月低头喘了两口气,这才彻底缓过来劲二? 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嘴边,呼呼道—— “曹镇主是今天才认识我武玄月吗?我就是这样的个性啊,做事简单明了最烦麻烦,吃饭的礼仪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没有必要装模作样,饿了就吃,累了就睡,不该是人的本能吗?” 一听到“自己人”三个字,曹云飞心花怒放,别提又多开心了。 “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呵呵~~是人的不能,不过我怎么感觉更像是猪的本能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横眉瞪眼,生气道:“喂喂喂!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你也是,堂堂的镇主,怎么就不会说一句好听话吗?” 曹云飞呵呵一笑,反击之:“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你在我面前不避讳丑态,而我何必又在你面前惺惺作态呢?说一些恭维讨好的客套话,也没什么意思吧?况且你也知道我的,向来不喜欢主动讨好谁~~” 武玄月一愣,没想到今日曹云飞反应极快,自己刚刚说的话,他便采纳用以反击自己,这一下子到让武玄月无话可说。 思索良久,武玄月撇了撇嘴,故意打别道:“谁说的呢?之前我看你也是挺会讨好父尊的吗?一见我父尊又乖又听话,哪里是现在这幅人模狗样呢?” 曹云飞皱眉呵笑,无奈道:“说你聪明,这作为人的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总是要做出来吧!况且那是你的父尊啊,我这辈子最敬仰的师尊大人,武师尊不管是从武艺还是做人,都是云飞一辈子要学习的楷模,他的高度是我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云飞是打心眼里的崇敬武师尊,又怎么可能再其面前造次呢?况且……” 说着这里,曹云飞突然顿了顿,别与深意地瞟了武玄月一眼。 这一眼,看得武玄月心里毛毛的,武玄月下意识身体缩了一缩,警惕道:“况且什么……” 曹云飞低头坏笑道:“我这不是还有求与他吗?他有一个大宝贝我我惦记时久,若是不表现好点,给师尊一个好影响,武师尊又怎么可能把他的大宝贝给我呢?” 显然武玄月已经猜到了曹云飞最终所说的大宝贝为何物,这话一出,武玄月脸红心跳越发的不自然起来。 “什么大宝贝啊……我父尊还有这等好东西让曹镇主惦记?” 武玄月语无伦次,满脸通红,这眼神更是无处安放。 曹云飞一手压在武玄月的手上,深情而视,嘴角微挑—— “大宝贝不就在此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起来,这红色也一下子从脸颊蹿到了脖子根。 谁说这曹云飞高傲情商低?都是骗人的!这情话说出拉一套一套,撩妹的技术更是高超,不过是三言两语间,一下子就攻陷了武玄月。 武玄月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整个人脑子都短路了…… 1360.寻求安慰(武玄月在曹云飞这寻得一丝人间温暖) 眼看武玄月害羞通红的脸,曹云飞再也按奈不住性子,眼看这时机刚刚好,不如就顺势而为,遂了自己的心愿。 曹云飞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肩头,出其不意将其搂在了怀里。 武玄月其行为半推半就,红着脸小声道,“大清早的,这……不太好吧……” 曹云飞心脏怦怦直跳,情绪已经到了极点。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今早上只身来我这里,就该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了吧。” 武玄月象征性地挣扎了起来,如常又被曹云飞的蛮力跟镇压了下来。 “我来……我来着你是正经事!你放开我先……” 武玄月扭动身子,企图脱开曹云飞的强有力的臂弯,其结果可以想象,越是抵抗换来的则是更大的蛮力镇压。 武玄月自知道到了这个境地,自己就是笼中鸟盘中食,曹云飞这状态,若是自己不满足他,只怕今日是难从房门走出去了。 无奈下,武玄月放弃了抵抗,只能从了对方的意识—— 此二人共赴云雨后,曹云飞坐起身伸手拿衣服时,武玄月一眼看到对方背后触目惊心的鞭痕。 “秋水”落下的鞭痕,是永世的鞭痕,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疤痕—— 武玄月突然心疼了几分,情绪上头,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曹云飞。 曹云飞一愣,缓缓回头问之:“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这么乖巧?若是放作是从前,只怕事后你又要胡闹一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武玄月隐忍着泪花,温声问道:“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这秋水落疤是一辈子的耻辱,你可是西疆镇主啊!掌罚之人却落得一身鞭刑……”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以为然一笑:“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就这事情啊?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你也说了这秋水鞭刑,一辈子的烙印,我一个糙老爷们儿落点疤就算了,你一个姑娘家家若是落了一身的鞭痕,日后怎么见人呢?” 武玄月感动非常,她抿了抿嘴,强辩道:“我又不会在人前宽衣解带,谁知道我身上有这一身鞭痕?” 曹云飞呵笑:“我堂堂的曹家镇主就会在人前宽衣解带了吗?开什么玩笑么?你这丫头还不明白吗?你是不会在人家面前宽衣解带? 但是迟早会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你本是美玉完璧无瑕,怎么可以遭受那武玄侯的毒手呢?我所过了? 日后你就有我来守护了?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打呢?” 听到这里? 武玄月感动到热泪盈眶,嘴巴却还是不肯服软。 “我又不是一般的女人?武玄侯他奈何不了我什么……” 曹云飞认真道:“我知道你本事大,这天下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可是在我眼里? 你就是寻常女子,一样需要男人的臂膀来倚靠,你的内心其实要比寻常女子更加脆弱几分? 表面的坚强不示弱? 到底你的内心有多受伤? 别人不清楚? 我清楚? 你的心上的痛? 我会感同身受的痛——所以,早在几年前,我就暗暗发誓,只要我曹云飞活着的一天,就绝不让你武玄月受半点委屈……虽然……虽然这一份承诺兑现的有些迟到? 但绝不会缺席!” 听到这里? 武玄月再也没有忍住? 眼泪哗哗之下? 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真的可以不用伪装,只做一个任性的小女生? 不管自己如何闹腾如何无赖,她知道曹云飞永远不会扔下自己,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欺负对方。 这就是自己的避风港——虽然武玄月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微笑,带着面具示人,心中总是竖起高墙防备,因为她清楚人性之凉薄,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唯独只有在这个男人怀中,自己方能寻得一丝温暖和心安…… “你这是怎么?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武玄月强势哼了一声鼻腔,略带厚重鼻音道:“谁说我哭了?我才没哭呢!不准扭过来!!你要是扭过来的话,这辈子就别想碰我——” 一听到这种惩罚,曹云飞迟疑一下,顿时怂了,明知道身后的女子哭得一塌糊涂,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这女人心狠的时候是真狠,心软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弱得可怜。 武玄月趴在曹云飞背上哭了良久,曹云飞一动不动,心急如焚,无奈自己嘴笨的要命,想要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啊你啊……然我说你什么是好呢?” 武玄月哽咽道:“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让我这样子静静就好……” 曹云飞皱眉间,却挺直了腰板,无奈得摇了摇头道:“你是静静了……我倒是百爪挠心,心里说不出个滋味来。” “你百爪挠心个什么劲儿?!” 曹云飞无奈外头,垂眸冷哼道:“你都这样了,我连看一看,摸一摸都不成,心疼你也错了吗?在我映像中,你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子,骨子里刻着坚强,内心却比谁都容易敏感受伤的小女生,就是看到这样的你,我才会分外心疼,更加想要保护你,爱护你,拥有你,独占你……”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愣,对于眼前的男人口中碎碎念的占有欲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你……你……你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呢?” 曹云飞眉梢微挑,思绪转换,一下子回到了当年那麦田中,星光闪烁,一片茫茫的绝美场景。 “你猜!” 武玄月不自觉中停下了抽泣,好奇心外加几分无赖道—— “我才懒得猜,爱说不说!” 说着,武玄月以迅雷之速一手抓过床边的衣裳,三下五除二裹在了身上,趁曹云飞不注意一下子跳下了床。 曹云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武玄月是手肘,稍稍一使劲将其拽了回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怎么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武玄月挣扎了两下,没想又倒在了曹云飞怀里,她略带生气道:“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那么烦人呢?有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 曹云飞才不管武玄月什么想法,自顾自将其抱在怀中,无赖道—— “怎么?我就喜欢抱着你?这样能够让我感受到你是我的,再也跑不了了!谁让你天天成是骗人呢?狐狸崽子,坏得很!” 1361.相互迁就(为了照顾对方情绪,云月夫妇相互迁就对方) 武玄月欲要挣脱,曹云飞使劲拉扯,这一次武玄月不再妥协,这是要动真格地逃离。 眼看武玄月挣扎愈演愈烈,曹云飞知道这丫头这次动了真格,恐怕自己使蛮力强留,结果不会理想,若是如此,自己是不是该想想其他的办法。 “你一打清早来找我,难不成就真的只是来找我温存的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这才反应了过来,今早上自己来此地是另有其事,倒是让这小子钻了空子,白白有让他占尽了便宜。 武玄月回眸垂眸,低头一笑对方胸口上清晰可见的刀疤,心中不免动容半分。 到此,她不再挣扎,而是哀哀一叹,伸手摸去曹云飞胸口的刀疤,心疼道—— “这里还疼吗?还有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吗?” 曹云飞低头看着武玄月摸去的方向,撇了撇嘴啧舌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我都没有什么记忆,待我昏昏沉沉醒来时,季无常回禀说我跟武玄侯打了起来,被对方偷袭的结果,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记忆一点都没有影响。”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心头大石落地。 看着武玄月这古怪表情,曹云飞皱眉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一副突然轻松的模样,难不成你知道其中的古怪?” 武玄月登时一惊,一手挠头,哈哈笑道,敷衍搪塞了几句。 “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古怪,曹镇主自己都记不得的事情,我武玄月怎么知道呢?” 曹云飞越发狐疑,两眼深沉地盯着武玄月,显然对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武玄月这丫头鬼机灵得很? 她若是做了什么手脚,你察觉不到已经暗暗掉进了她布下的陷阱中,最可怕的是? 这丫头口风严得很? 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 绝不会告诉别人半分。 曹云飞还算是了解这丫头,但是你若说是能够完全搞懂武玄月,只怕曹云飞没有这个底气。 曹云飞质疑道? “不对!平日里只要你做挠头的动作? 就证明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来!跟我快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三个月前在天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别开眼睛? 不愿再谈及这个话题? 对方眼神审讯中透着犀利? 似乎自己什么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对方的眼神? 自己当然心虚了! 武玄月过左右而言他? 摆明这是在逃避曹云飞的话题。 “今早上曹镇主就吃这早点吗?这东西让我这种下人吃还好? 怎么连曹镇主也这么节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一沉,这话倒是说中了自己的要害。 这跟随在武玄月后面跑出来,里里外外开销这么大,作为准丈夫的他囊中羞涩? 却还要硬撑着面子到底? 让武玄月过得体面? 自己只能够哭着自己。 平日里他的餐标是基本上都是两荤一束一汤外加主食? 这今日早上就吃些昨晚上剩下来的点心充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不过,即便曹云飞再怎么苦着自己? 在武玄月面前他也绝不会叫一声委屈,哭一声穷,这是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曹云飞尴尬一笑道,“早餐轻减了些是我吩咐下去的,最近大鱼大肉吃得多,肠胃不适,就想吃点清淡的东西改善一下肠胃,怎么?这还不行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她早就看穿了曹云飞因为荷包瘪了而头疼,凡是苦着自己,也不愿在自己面前掉面子,这男人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比填饱肚子还要严峻吗? 武玄月早就了解曹云飞的个性,呵呵一笑了过,她心知肚明曹云飞忌讳什么。 明明是食肉动物,在西疆短短离不开大鱼大肉之人,那消化功能异常强大之人,却跟自己说什么来南湘之后大鱼大肉多了受不了…… 这种谎话你是在骗我武玄月,还是在自欺欺人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有几分心疼曹云飞,却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曹云飞坚持如此,为得就是维护自己仅剩可怜的尊严,若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对方,自己就太没有情商了! “这样啊~也是啊~~最近来南湘吃什么都不舒服,我也跟着闹肚子起来,今早上吃点你这点心,喝一杯茶水,肠胃倒是舒服了不少。” 曹云飞松了一口气,心虚附和道:“可不是吗~~这南湘不比我西疆,饮食环境不同,这里虽然美事当前,不过我还是喜欢吃咱们那里的瓜果蔬菜,牛羊肉~~你跟在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这饮食习惯也像我,来这边吃的不舒服,也是正常,所以——等这件风波过去了,你就跟我回去吧,到底你是一个女孩子,在江湖上闯荡我还是不放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静了下来,静静听对方的话,心中却另有打算。 回去吗?那个地方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说到底自己还是那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妾室,一旦自己回去了,就会搅进无穷尽的宅斗中…… 女人之间的斗争早在武府中,武玄月已经深刻感受到,把时间和经历都放在跟女人争男人的过程中,这种意义极低的事情,自己不想去做。 跟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还是跟这天下的男人争天下,孰轻孰重武玄月心中自有掂量。 只是—— 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武玄月必须跟曹云飞说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太过残酷,若是不让当事人了解自己的处境,日后只怕他曹云飞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个如此爱重自己的颜面者,沦为天下人的笑柄,若是那个时候以曹云飞的个性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自己难以想象。 武玄月到底是心疼自己的爱郎,不能够忍受对方被蒙在骨子里,被武门那一众混球愚弄。 武玄月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她不再挣扎,稳稳坐在曹云飞的双腿之上,这突然凝重的气氛,让曹云飞感到了一丝不适。 “让我回去?说来轻巧……你让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呢?你曹云飞的宠妃吗?还是说曹家军的协领大人呢?你准备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 此话一出,一下子问住了曹云飞…… 1362.云飞误会(曹云飞误会武玄月来此处的目的是翻旧账) 曹云飞被问得尴尬,思索良久,他显得十分厌烦,这种棘手而又没有解决方法的问题,让他两难,更让他烦心。 “怎么又说到了这件事情上了?每次好好的兴致,你只要提到这件事情,就变得扫兴,能不能不要总是提这件事情呢?” 武玄月缓缓起身,这一次曹云飞没有再拉着对方,武玄月走至桌边,情绪十分稳定,并没有像从前那般仇大苦深道质问情绪。 “可是问题就是摆在这里,始终得不到解决,然后呢?曹镇主就这样让我武玄月一辈子不清不楚的存在吗?” 曹云飞皱眉冷声道:“问题是摆在这里,不是现在还没有好到合适的办法解决吗?你以为我不想休了她,我比你更想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可是我才娶了她上官金阳不足半年之久,人家做错事情,我那什么理由去休她?她虽不招人喜欢,但是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我曹云飞怎么都没有办法做到去伤害一个无辜人的地步……你来教教我怎么做好吗?若是你能给出更好的办法,我曹云飞不是不可以采纳!” 武玄月直直相望,没有说什么,只看着曹云飞在抱怨在申诉。 “我不仅仅是武门的大小姐,也是你的姐姐,你跟大房的仇怨,我是知道的,不过……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情家门关起来怎么闹都好,可是……可是传到外面去,总归对武门不。我也是思量良久,才将这休妻计划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只待找到更合适的机会,再去解决这件事情,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曹云飞怨气越发浓重,本是武玄月的质问? 换来是对方更加激进的反抗。 武玄月听罢,低头嗤笑,她拎起桌边的水杯? 讥笑道—— “等吗?拖着这件事情无疑也是一种解决方法……不过? 曹镇主? 我就想问你一句,若是那武朝阳是你的妹妹,嫁到了远方? 得不来夫君的疼爱? 你会怎么想?” 曹云飞一脸吃惊相望,嘴巴一张一翕后,讥讽笑道—— “怎么?现在跟我打起来感情牌了不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呢?就你跟那武朝阳的交情? 你会为她的处境着想?” 武玄月抬眸而视? 眼中深邃一闪? 她举杯抿茶? 轻嗤道—— “我可没有为她处境着想? 而是可怜她的家室? 家中父母兄弟若是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是要多心疼呢?” 曹云飞不明就理,嘲笑不尽:“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家中的父母兄弟不就是你从小都恨的人吗?当然,我师尊除外,你武玄月与大方简直是不共戴天,她的兄弟对你曾经有过一丝善良吗?她的娘亲更是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她武朝阳现在这般处境? 你不是应该偷着乐吗?” 武玄月仍然没有挑明其中的关系? 破有深意而视? 继续盘问曹云飞。 “你不要管我的立场如何,这么说吧,你不要吧武朝阳当成你的夫人? 想想看若你是她的兄弟,面临自己的妹妹现在的处境,你该怎么办?” 曹云飞蹙眉而视,狐疑更甚:“这倒是奇了怪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吗?吃错了药了吗?怎么总问些有的没的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武玄月低眸品茶,嘴角冷勾道:“曹镇主这是再拿恼羞成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吗?今日我来此心平气和与你交涉,没有任何恶意,你却一而再再而三逃避我的问题,到底是谁莫名其妙?” 曹云飞错愕,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回来这么一出,对方这么说倒是把自己逼到了墙角处,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状况。 “你就那么想听答案?说我怜悯她,你就高兴了吗?只怕这话一出口,就会换来你愤怒的醋意,咱俩好好的不好吗?非得在咱们之间横出来一个武朝阳,有个她中间夹着你我都不好受,不提她不行吗?” 武玄月犀利一瞪,眼中透着警告—— “她是个人,你说不提就不提了吗?若是考逃避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我跟你一块儿逃避去,而事实绝非如此,逃避只会让事态往更坏的放心发展下去,你也不想看到日后武朝阳求爱不得,郁郁寡欢,最终想不开自寻短见吧!她若是你的手足兄弟,你也会对这样的事情坐视不理吗?” 曹云飞猛然起身,怒眉横视道:“关键是她不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现在面对你还有西疆已经够头大了,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经历去关心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情,我的经历有限,能力也有限,没有办法做到游刃有余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谁想,这时武玄月缓缓一叹,终于按奈不住胡性子,道出了事实真相—— “若是我告诉你……她武朝阳就是你的手足兄妹,你会怎么想?” “什么?!这种玩笑不可以乱开的!” 武玄月认真严肃直视,“我没事跟你开这种玩笑干嘛?你知道吗,武朝阳其实不是上官金阳的亲生女儿,而是她的养女,而武朝阳的真实身份则是西疆靖王爷的小女儿,换言之她是你的堂妹!” 听到这里,曹云飞五雷轰顶,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惊得他瞠目结舌,吃惊打怪。 “你……你……你胡说八道个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呵呵呵笑道:“所以我才一直问你,作为家长兄弟的态度,你是怎么看待武朝阳的问题的?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没有那么高尚,会关心自己的情敌,这种虚伪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而我真正担心处境的人,不是她武朝阳,而是你曹云飞啊~” 曹云飞怔目摇头,整个人都成痴相,“不……不……这不可能!她武朝阳怎么可能是我的堂妹啊……这种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大叔伯在我未出世前就过世了……家中宗主在,叔伯的牌位还在我曹家祠堂列位……他是战死沙场的功臣,他的后代都得到了白虎军最大荣誉的安抚……而她的小女儿怎么可能会落在上官金阳的手中了呢?” 武玄月望着一脸惊愕的曹云飞无奈叹息,她实在无法忍受这家伙活在甜美的谎言中,他得人生真的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看来有些事情,你是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既然话说开了,咱们就说道说道——” 1363.当年诡计(武朝阳的可怜身世) 曹云飞听到这里整个人都魔怔了,这样的结果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武玄月知道听到这惊人的消息后,对方肯定接受不了打击,而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必须向对方说明,这是对曹云飞的未来负责,也是对武朝阳日后的人生负责。 武玄月垂眸长长一叹,继续道:“我知道这个消息你听到后八成接受不了!” 曹云飞勃然大怒,噌地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说呢?!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我宁愿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是玩笑话,也不希望它是实事。” 武玄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这就是事实,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反应跟现在的你差不多,事后我就让灵遥去求证了真相,而结果却是让人唏嘘……事实就是如此,当初义门夺嫡之争激烈,曹靖国是嫡长子占据优势,然而曹靖国却有一个难言之意,他结婚多年,纳妾三房,偏偏膝下无子,自己的几位妻子连续生了几个女儿,眼看自己香火断了,曹靖国知道自己没有男嗣将会成为自己成为西疆的王的绊脚石,所以……他心一横,在你堂妹武朝阳出世的那一天,决定狸猫换太子,找一户与武朝阳同一天出身的孩子替换了武朝阳的身份……”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颤,他心中波涛汹涌。 武玄月举杯垂眉,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这世间所有的人生死都瞒不过生死簿,活人在阳簿上,死人在阴簿上,若是想要查这些东西,我还是有些手段的,武朝阳的真实出身就是靖王的最后一个小女儿,你曹云飞的堂妹啊!” 曹云飞怔然瞪目,傻傻不知所措。 武玄月继续道,“你可知道你的堂妹人生并没有你看着那么光鲜——她的出身后? 亲生父母就遗弃了,而上官金阳早已经知道了曹靖国大夫人催孕怀的是一个女儿,也清楚一旦这个女儿出生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所以……从曹靖国的大夫人怀孕那一天起? 她就传她入了武门? 并给她提议,若是她腹中此胎怀的是一个儿子,曹靖国有后? 西疆储君之位非她莫属? 而若是她不幸腹中这一胎怀的又是一个丫头该怎么办呢?”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顺势接话道:“狸猫换太子,以假乱真……” 武玄月冷哼一声? 嗤笑道:“那是你太小看了上官金阳了!你以为她是在真心帮助你的大娘吗?错!她是在为自己筹谋!她的那三个儿子是怎么来的? 她心里清楚? 我父尊也明白? 父尊时常给娘亲说? 生儿子没什么好的? 为了夺嫡争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倒不如要个女儿好,乖巧可人,到了关键时刻? 知道隐忍让步? 顾全大局。就是这一句话? 她武朝阳算是记在了心里? 这才算计着,该给父亲添置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的身份必须高贵? 所以她才把注意打在了曹家大夫人的身上。上官金阳善于观察人心理的弱点,也知道她曹靖国一家子想要的是什么,所以这才跟曹靖国大夫人缔结了契约,若是对方肚子里生的是儿子,就如常公布天下实情,若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是女儿,那么这个女儿就交给上官金阳抚养,因为这个时候的上官金阳也‘怀上’了孩子……”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问之:“这么巧?!武夫人这个时候也怀孕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呢?所有的巧合很多时候都是人为而定的。上官金阳至始至终都是肚子空空,可是她有权门这个强大的娘家做后援,不过是找一个与武朝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孩儿,是什么难事吗?查一查生死簿,什么都了然了!这年头有的是生的起孩子,却养不起孩子穷苦人家,几两银子的事情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何必这般周章?但是她上官金阳要卖一个偌大的人情给曹靖国,这一份大礼势必要从她上官金阳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所以,她上官金阳就伪装怀了身孕,还告知靖王大夫人,自己总是生儿子,八成这一胎又得是个小子,武师尊时常念叨想要一个女儿,若是再生一个儿子的话……只怕武师尊会不开心,所以为了让武师尊开心,这一胎最好添置的是一个女儿,凑一个儿女双全,‘好’字当归。” 此话一出曹云飞彻底惊呆了,竟没想这武门和曹门还干过这种龌龊事?!这样的勾当脏得很,这一帮人真是为了权势,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 曹云飞眉头紧皱,他咬牙切齿一番,而后问道:“然后呢?然后事情发展到了武朝阳出生,果真是一个女儿,上官金阳就把自己的‘儿子’给了靖王大夫人了?而她如期所愿,也得来了一个宝贝女儿?而天下人都知道她怀过孕,生过娃的过程?没有人会怀疑那武朝阳的出身是吗?” 武玄月冷嗤,长叹一声,无奈道:“没错……那个恶毒的女人,真是为了权利,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睿智的武师尊不知道这种事情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微颤:“即便知道又如何?父尊什么样的个性曹镇主不知道吗?若是揭穿了上官金阳的把戏,权门和义门颜面扫地,父尊的脸上又有光彩吗?最重要的是武朝阳啊……她被遣回义门,你以为身为女子的她,在靖王府还有什么生存空间?她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曹镇主可以相信吧?父尊心地善良,他一直奉行原则,爱及天下人为子民,不管是谁人家的孩子,他都会用心待之,他明知道武朝阳回到了西疆每一天好日子过,何不就多养一个养女在身边呢?家里孩子多热热闹闹的挺好,父尊是不喜欢大娘,但是他却没有对三个哥哥和朝阳隔心,他一直以一个父亲去爱他们每一个人,甚至于……甚至于……连我都经常迷惘……为什么父尊那么偏心哥哥姐姐们呢?现在我……我总算明白了父尊的立场和初心了……” 1364.同情心理(武玄月越发同情起来武朝阳的境遇) 曹云飞渐渐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到已经可以理性对待武朝阳的身世问题。 他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到此他低眸瞟了一眼坐在桌边的武玄月,他挠头一叹,稳步上前,挨着对方也坐了下来。 武玄月没有抬眸看他,而是又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曹云飞眼前。 “心情好一点了吗?” 曹云飞举杯品了一口茶,问之,“听你刚才的话意思,莫不然你的三个哥哥还有武朝阳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武玄月手中水杯停滞半空中,须臾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交叉抱背,转头侧眸,眼神犀利。 “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曹云飞愣之,看到对方这个态度,虽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这般逃避的态度,大概是自己已经猜到了事实真相。 “跟你有关系的事情,自然就跟我曹云飞有关系。” 武玄月收回目光,闭眼之间,满是凶狠。 “有些事情,你只管做好你自己,我的事情不该你过界,你少过问。” 听到这里,曹云飞略显得烦躁:“你这丫头怎么不识好歹啊?我这是在关心你啊!” 武玄月瞪了对方一眼,冷冰冰道:“关心我?瞎关心!有那时间关心我的事情,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自当自己热脸贴了她武玄月的冷屁股,及时尴尬又是恼羞成怒。 不过,曹云飞知道高冷这一套在武玄月这里吃不开,即便自己心中有气,也得忍着,若不然气恼了身边的祖宗,人家又跑了,自己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曹云飞硬生生将自己胸中怒火压了下去,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这般犯贱的讨好一个人。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不再过问? 你若想说就跟我倾诉一下,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在打听? 你看这样行吗?” 听到这里? 武玄月瞥眼一视? 暗自心道:呵~你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了?之前的你可不是这般,对我的态度这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是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你倒是变化挺大的,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若是不顺你的心意? 那脸色立马带出来,跟我欠了你多少钱是的,更别说我跟你说难听花了……” 曹云飞歪头死死盯着武玄月不放? 无奈一叹:“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是我曹云飞放不下你武玄月? 而你呢?想尽办法赶我走? 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人的脾气是看对谁? 对自己喜欢的人,再有脾气的人也得学着收敛点脾气,我这般百般迎合,你还鸡蛋里挑骨头,我若是再敢有点小脾气? 你还不顺理成章把我给清走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 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谁说这小子清高不自知的呢?我看这小傲娇真是一点都不傻!这一笔笔账算得精细的很! 武玄月心里高兴? 脸上故装镇静道:“你这家伙!及贼得很!” 曹云飞仰头饮茶,放下杯子后,面无表情接话道:“彼此彼此? 你我不分伯仲。” 刚才的凝重气氛得以化解,武玄月心情好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的事情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时机不到,日后若是你还在我身边,自然而然就清楚其中的缘由,而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解决你的处境。” 曹云飞蹙眉疑惑,问之:“我的问题?我什么问题呢?” 武玄月怅然一叹,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初上官金阳收了那武朝阳看上了就是他曹靖国小女儿是身份,把她养在身边,就是在钳制曹靖国的势力,大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的身世,所以不管上官金阳开出怎样的条件,她都会想尽办法满足,为得就是让自己的小女儿过的轻松些。然而,就是因为曹靖国与权门走得太近,所作所为让老镇主越发看不过眼,再加上他的几个弟弟联合反击算计他曹靖国,不过三年之久,曹靖国便被老镇主踢出了储君的名单,而立了是自己的二儿子为储君。上官金阳的算盘打得好,本想通过钳制曹靖国的手段,以此掌握西疆的未来大局,而其结果倒是让她有几分失望。她对武朝阳的态度冷淡了些,而我父尊却不是一个势利之人,他待武朝阳的态度始终如一,这也就是为什么武朝阳从头至尾都非常维护我父尊的原因,父母对孩子的爱,伪装是伪装不来的,孩子都是最敏感的,谁对她好,她心里最清楚。” 说到这里,曹云飞脑子里回忆自己与武朝阳的接触时,她确实对武明道非常尊敬。 “这个……我是明白的,武朝阳确实是对武师尊打心眼里的敬仰,这点我能够看得清楚。” 武玄月苦涩笑道:“可笑的是,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一味的认为父尊偏心,现在想想看跟她武朝阳争宠的我才是最可笑的!她的身世这般可怜,从一出生开始起,就成为权力的棋子,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够在夹缝中生存,好歹我的父尊和娘亲都在身边,在我人生最需要的他们的时候,得到了他们的陪伴……这样比起来,她可比我可怜的多。”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紧,他最怕武玄月同情心泛滥,一旦到了这个时候,每每为她同情心买单得人偏偏是自己。 曹云飞隐隐预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小心试探道—— “你不该会因为一时恻隐热之心……想让我收了她武朝阳吧?!若是如此,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可怜是可怜,感情是感情!我与你之间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不管她是谁,经历了什么,也不能成为你我感情的阻碍!”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眼微颤,内心中莫名扬起一丝感动。 武玄月却使了一个坏心眼,故意打趣道:“怎么了吗?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难得我想得开,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你怎么倒是顽固起来了呢?” 曹云飞斜了一眼武玄月,嗤笑道:“呵!你是开玩笑的吗?现在说得好听,吃起醋来吓死个人!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1365.分析处境(曹云飞被逼绝境而浑然不知) 武玄月一听,噗嗤一笑笑了出来—— “小伙不错啊!思想觉悟蛮高的~~孺子可教也!”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不爱搭理她。 而,武玄月却在其耳边喋喋不休道:“你说你早有这觉悟,事态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金阳是一个窥视人心的高手,她知道人性劣根性,更知道该如何把控你和季无常的小心思。恰恰就是因为知道你们西疆有所求于他,明明手里将武令却哄着骗着你们,那这个走筹码,依然是老套路空手套白狼,利用曹镇主你迫切想要激活白虎符的心理,硬生生把武朝阳你的堂妹塞到了你的手里,美其名誉是联姻,实则是给你曹云飞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曹云飞听得耳朵厌烦,不耐烦道—— “你说你分析来分析去,累不累?天天这么多心机,不觉得疲惫吗?我跟武朝阳的事情,迟早会解决,她不是我堂妹我要休了她,她若是我堂妹,就更要休了她!这是祖上的规矩。” 武玄月好奇道,“她是你堂妹又怎么了吗?亲上加亲不好吗?” 曹云飞一本正经道:“我义门有祖上有规矩,三代之内的血亲不可联姻,是因为近亲生下来的孩子大多夭折,身体虚弱,不宜习武,之前祖上几代也试着通过近亲联姻的手段避免血脉异化,可是后来发现这近亲生下来的孩子夭折或者是身体不太健康,而异化过的血脉倒是异常健康,为了后代血脉的延续,我祖上便立下了规矩,三代之内血亲不可联姻的规矩,这是我曹门内部的规矩,旁人不得知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当初为什么父尊有意见武朝阳指婚给权族的东方煜,实则是顾念着义门的祖上规矩。 这样看来,上官金阳用心之歹毒让人发指,她每走一步,都是算计着怎么坑别人? 她与罗甘简直是狼狈为奸,奸佞并驱。 老实说,近亲联姻的事情在武道并不是什么怪事? 大概是因为义门修炼人气? 不似天门修养长寿灵气? 就算是近亲联姻,后代的基因也不会太差,而权门就更不用提了? 为了巩固政权? 近亲联姻更是常事,不足为奇。 而义门呢?本来在资源和权利上都不怎么占优势,这后代资源只能够靠上一代人的努力才能改善? 在没有其他的手段和办法去改变后代的基因? 这祖上私下里的祖训? 也完全可以理解。 武玄月无奈一叹?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上官金阳故意把武朝阳塞给曹云飞的用心。 “这就是上官金阳的恶毒的地方? 说来义门不允许近亲联姻? 没有明令昭告天下,只是你们义门众子弟私下里遵循的祖训,而她上官金阳更是看到了这一点,故意让你娶了武朝阳,若是你临幸与她? 你曹云飞就犯下了违反祖训的罪孽? 武门完全有执法权? 惩处你曹云飞? 而她上官金阳就稳稳地抓住你曹云飞的把柄,即便你手中白虎符激活飞出自于他武玄亮之手,这也无所谓? 因为你有短处握在她上官金阳的手中,日后你势必要听她的差遣——”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皱,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娶武朝阳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休了她武朝阳不就得了?既能够化解我曹门危机,也能够消除你的疑虑,何乐而不为呢?” 谁想,武玄月忽然一眼扫视而来,当即打断了曹云飞的想法。 “若是这样,那曹镇主你想得就太简单,你以为你休了她武朝阳这事就没事了吗?那就大错特错了,若是如此,你就掉进她上官金阳另外一个圈套中。” 曹云飞瞪目惊悚道:“什么?另外一个圈套中?这……这又是什么阴谋?” 武玄月不慌不忙道:“义门的一直以来坚持宗旨是什么?” 曹云飞不知道武玄月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深沉,却还是小心翼翼接下了武玄月的话。 “义门的宗旨是逞强除恶,行侠仗义,舍己为人,见义勇为,义薄云天——”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好!就是这个!那曹镇主你跟我说一说,若是你连自己的堂妹一生都不问不顾,狠心休妻,你让世人怎么评判你?对外人的侠义都是道貌岸然,对自己的手足姐妹都可以如此狠心,看来所谓的仗义都是骗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吗?曹家门多年经营的好名声,就因为你曹镇主的一纸休书,付诸东流,上官金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管你进退都好,都会掉入她早已经为你曹云飞部下的陷阱中,在曹镇主决定娶她武朝阳的那一刻起,你就没了退路,成功上了她上官金阳的钩!” 此话一出,曹云飞两眼瞪得滚圆,当即火冒三丈! “什么?!世人怎么会这样评价我曹云飞!我这些年努力积累的人气,会因为一纸休书毁于一旦吗?!我不相信!” 武玄月冷冷一笑道:“权门的强硬手段向来如此,对于强者若是可以拉拢为我所用,那就拼命示好拉拢之;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灭之,免得日后让其势力肆意扩散,到了自己控制不主的地步再去大动干戈处之,为时已晚,不如早早就想好筹谋,该如何绊倒一个强者。”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恍惚,整个人都呆了。 武玄月见状继续道:“再说说世人吧,自己生活不易,更是见不得富贵王者的光鲜,对于王相诸侯的家中丑闻,他们只会喜闻乐见扣眼相传,而曹镇主你那些年为他们争取来的福利,他们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有可能有些心肠歹毒之人,会把你善意和好心当成伪装自己的手段,在你落势时,狠狠的踩上几脚,不是每个人都很善良,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感同身受你的苦楚,所以……到现在为止,曹镇主你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吗?” 到此,曹云飞眼神黯然,对于武玄月的无情反驳,他无言以对,顿时失了心神,失魂落落地坐了下来…… 1366.巧妙应对(武玄月提出一计,化解曹云飞进退维谷处境) “被逼困境,进退维谷,曹镇主早已成为兽笼中的困兽,而不自知,你早已经是上官金阳这一盘上棋的棋子,你可明白自己的处境?” 曹云飞一手支头,低下了头颅闭眸后悔—— “我怎么会这么傻呢……怎么让上官金阳算计到这种地步来!我们曹家人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上官金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武玄月长长一叹道:“为什么这么做?曹镇主到现在还想不通吗?很简单为了得到这天下,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她上官金阳早已经迷失了自我,陶醉在权利游戏的角逐中——” 曹云飞摇头痛苦,怅然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她武门争天下!曹门列祖列宗都清楚西疆的境遇,与武道四国分瓜力挺一国已经相当吃力,有哪里还有多余的余力去争天下呢?武道四国中,就属西疆最贫瘠最穷困,呵呵~所谓争天下,开什么玩笑呢?” 武玄月歪头注视曹云飞,冷嗤道,“纵使曹镇主有自知之明,却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你成了她上官金阳势力的绊脚石,为了能够顺畅地取得天下,踢开你这碍眼的绊脚石,才是明智之举。”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住了,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武玄月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心里顿时觉得几分凄凉,到底在大势所趋面前,连他曹云飞也会选择退缩了是吗? 没关系,人心淡凉,我武玄月早已经感受过了,不管你曹云飞怎么选择,我武玄月绝不会反对,失落归失落,总归你有自己的考量。 武玄月自嘲笑意,张口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赶你走的原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武玄月身边纠缠不清,对于曹镇主你来说,讨不来任何便宜,还会给自己弄一身骚,为了我这种不确定的因素的人? 而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不值得!曹镇主怎样选择,我武玄月绝不会怨怼,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和立场……” 谁想? 这个时候曹云飞猛然抬头? 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 “你把我曹云飞想成什么人了?强权下怯懦退缩的小人吗?我义门宗旨有先? 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是正道,我曹云飞虽是能力有限? 但是在做人上我曹云飞绝不含糊!我不会因为强权威逼而改变自己的初心? 从我认识你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我曹云飞始终在你身边? 绝不会弃你而去!” 此话一出? 武玄月惊讶万分? 这惊讶中还夹杂着复杂的惊喜? 她怔然而视? 须臾她低下啦头,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浅笑。 “有必要这么郑重吗?总是这般信誓旦旦说出让人行动的话,真的怀疑你的真心……” 曹云飞一手握住武玄月的手,将其压在自己的胸口,认真道:“若是不相信的话? 你就亲自动手? 把它挖出来瞧一瞧? 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全都装满了你!” 这一个举动着实吓住了武玄月? 她噌得一下,抽走了手,满脸通红道—— “又在胡说!满嘴的情话? 你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呢?” “以前的我也不这样,这也不知道遇到你之后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有些话我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吃惊,这竟然出自于我之口,我竟不知道,自己嘴巴竟然不受自己脑子的控制,看到你就尽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 到此,武玄月脸上更红了起来,她一拳捶到了曹云飞的胸膛,没用半点力道,宛然小女生撒娇一般—— “讨厌!别再说了~~” 曹云飞耿直身子,这一拳下来,心脏嗵嗵直跳,表面却是一本正经。 “好!我不说了,那你说好了,说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骇:“什么意思?” 曹云飞斜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这丫头想来鬼主意多,一旦把事情想得通透后,自然就有了解决方案,我说的没错吧?” 武玄月愕然,盯了曹云飞的脸良久,登时扯嘴一笑—— “我说呢!你这么镇静!原来是已经知道我想好了对策?” 曹云飞斜眸冷哼道:“跟你打交道这么久,算不上十成了解你,也算是了解你个七八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斗气没有意义,说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化解眼下的矛盾。” 眼看曹云飞认真了起来,武玄月也就不再绕弯子,直奔主题—— “上官金阳这一招暗度陈仓果然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化解之计,缓缓而至,拖延时间!你现在就不要休她武朝阳,毕竟是兄妹一场,你休了她,你的处境岌岌可危,她的未来也是一片黑暗,说到底这一局吃亏的还是你们曹家军,人家上官金阳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够颠覆你白虎军的成败,而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留下任何口舌是非给那上官金阳发挥的机会,而下一步就是我要去找一下东方煜——” 曹云飞听之一愣,大概猜到了武玄月决定怎么做。 “找东方煜做什么?虽然武朝阳与我是堂兄妹的关系,可是她现在到底是我曹云飞的夫人,找东方煜是不是有些不妥……” 武玄月振振有词道:“有什么不妥!父尊在世时,就是有意将武朝阳指婚给东方煜,若不是上官金阳从中作梗,再加上武朝阳对你芳心暗许,只怕现在的武朝阳已经是他东方家的大夫人了吧!而且——我能够感受到,东方煜对武朝阳情深意切,即便你娶了她武朝阳,他东方煜仍不死心,我听说他已经决意皈依佛门,终身不娶!” 听到这里,曹云飞大吃一惊,“什么!这家伙也太痴情了吧!!” 武玄月瞪了曹云飞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所以说吗!还不是因为你一时鬼迷心窍,毁了她武朝阳的姻缘,东方煜可是有了名的痴情,曾扬言道,这辈子非她武朝阳不娶,若是她武朝阳她日嫁与他人,他就皈依佛门终身不娶,这不!在你与武朝阳成婚的那一天,东方煜喝得大醉,连续宿醉了一个多月,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不成人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孽!” 曹云飞听罢,撇嘴白眼,虽是表面不耐烦,心中却懊悔得很…… 1367.提出质疑(关于武玄月的计谋,曹云飞质疑连连) 武玄月瞟了曹云飞的脸色,在这张绝美的脸上她读到了一丝丝不太情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极其爱惜自己面子的男人,给他戴了一顶偌大的绿帽子,只怕他的脸上是不会有什么好颜色来。 但是,事情如此,估计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不伤合气,又不会让武门的那一众奸人得手,目前武玄月也就只能想到这个对策。 曹云飞自然是不情愿的,那武朝阳自己是不爱,可是自己爱自己面子啊!谁能忍受自己的夫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呢?这可是关乎男人的尊严问题。 武玄月无奈一叹,企图说服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情愿呢?” 曹云飞低头不语,即便心中不爽,这会子功夫他也不发表任何。 眼看如此,武玄月只能够继续说服道—— “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可是换个立场想想,武朝阳现在不仅仅是你的夫人,也是你的堂妹,虽然你从小与她疏远,没有什么感情,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你真的忍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沦为权利的牺牲者吗?况且,那东方煜对她用情至深,我想武朝阳若是跟了东方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一个女子——一辈子能够找对了夫君,便是她一生最大的幸事,反之同样的道理,她若是嫁错了人,一辈子也就毁了……” 曹云飞缓缓抬头,眼中深邃深沉,他张口问道:“那你找我……算是对的人吗?” 武玄月一愣,“这话题怎么又扯到这件事情上来了呢?明明是说武朝阳的事情,怎么又到了这个问题上呢?” 曹云飞低头嗤声道:“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而你就如那变化不定的风一般,总是让人抓不到,每每想到我极有可能也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心中就遏制不住的怒火……我曹云飞不想做你的棋子,只想做你的男人!” 听到这里? 武玄月别开眼睛,几分心虚,不敢去面对曹云飞炽热的内心? 嘴巴里支支吾吾地应付着。 “什么棋子不棋子的……你我之间难道不是互惠互利吗?还有……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我对的人? 而是我并非是你的对人……至少在现在的状况看来是如此……” 到此? 曹云飞脸上露出一丝伤感来,其实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自己心里不甘? 想听一听对方的真心话? 而真的听到了却更加伤心了。 曹云飞低头嗤声,自嘲讽刺来:“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 这个结果才是最真实的……到底是什么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你不过是一个十八九的姑娘? 怎么心机可以这么重?” 武玄月恍然而视? 眼中几分凌厉? 她嘴角微勾? 也是几分自嘲—— “你不是我? 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试问你的哥哥曹凛然去世时,让人痛彻心扉,一蹶不振,而我呢?我的父母双亡? 家业被奸人霸占? 而我……也差点惨死在那帮子奸人的手中……我手中握有重权?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可以随时有要了我性命的丧命符!我何尝不想像一个小女子一般过着天痕烂漫的生活,嫁一个一心人,过着无忧无虑相夫教子的小日子?可是……可是我做不到……身上背负着国仇家恨? 我怎么可能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呢?生在王侯将相家中,从一开始起,注定我的一生不可能平凡……我若是没有心机,早就被残狼虎豹分食干净,你以为我是怎么活脱脱地出现在你的眼前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颤,对于武玄月这样的回答,他既心疼又无言以对。 心疼的是,自己的女人一路坎坷,身世可怜; 无言的是,明明自己想要给她想要的一切,但是无奈自己能力有限,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一个男人最大的失意,就是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无能为力—— 两人之间陷入一片沉寂中,曹云飞低头失落品茶,武玄月还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良久,曹云飞怅然一叹,他妥协道—— “你真的认为,你去找东方煜就一定会有你想要的结果吗?” 武玄月深沉思考了一张,方才开口道:“我虽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看东方煜对武朝阳的执拗态度,若是小心提点几分,告知她在西疆的处境不好,戳中对方的痛点,点燃对方新的希望,这事大概就八九不离十了吧。” 曹云飞缓缓抬头,直眸看去眼前的女子,张口问道:“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呢?” 武玄月愕然,皱眉反问之:“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吗?为什么?” 曹云飞呵声一笑,解释道:“你忘记了吗?我与武朝阳迟迟圆房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武朝阳中了血蛊,血蛊以处子之身为引,蛊毒发作时,破坏男子阳刚之气,换言之,若是那东方煜与武朝阳圆房时,他即将面临的是,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你觉得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这样风险他会去冒吗?” 然而这个问题非但没有难住武玄月,反倒让武玄月的意识变得更加坚定了几分。 “你说蛊毒啊……呵呵~~若不是这蛊雕,只怕我还没有脸去找他东方煜!” 曹云飞疑惑之,“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突然正经道:“武者爱惜自己的武气不假,不过——试问一下,若是我武玄月中了蛊毒呢?你曹云飞会不会因为我武玄月中了蛊毒而放弃我这个人呢?若是这样的话,这样得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一个只是看中我存在利益,而根本不在意我这个人人品的男子,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他在一起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尴尬了几分。 紧接着武玄月继续道:“还有,刚才曹镇主也说了,这血蛊是以处子之身为引,换言之跟你已经婚配的武朝阳只可能是处子之身才会成了血蛊的药引……那么问问曹镇主你的内心,作为一个男人,你若钟爱一个女子,到底是自己的武气,还是女子的贞洁重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闪,如此言论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1368.玄月吃醋(对与武朝阳,武玄月飞来横醋) “还有,刚才曹镇主也说了,这血蛊是以处子之身为引,换言之跟你已经婚配的武朝阳只可能是处子之身才会成了血蛊的药引……那么问问曹镇主你的内心,作为一个男人,你若钟爱一个女子,到底是自己的武气,还是女子的贞洁重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惊闪,如此言论让他惊得合不拢嘴。 曹云飞惊愕三秒钟,登时感慨摇头不止,这样的惊奇想法,或许也就是这鬼精精怪的丫头能够想得到,换做是自己肯定是想不来的。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引发了自己的深思,的确武朝阳中了血蛊对武者不利,但是这对对她用情至深的爱人的来说,这血蛊真是最好的证明了。 想想看,若是武玄月嫁给了别人,而她却中了血蛊,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讯不是? 武功废了可以再练,可是自己女人的贞洁没了,只怕这辈子自己会懊恼后悔终生。 所以,换个思路来想,这件事情算不上是坏事。 武玄月观之曹云飞脸色,看出对方吃惊之余,脸上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 到此,武玄月趁热打铁,继续说服道:“世间之事就是这样,凡是都难周全,失与得之间,在乎的是人看待事物的态度,曹镇主以为呢?” 曹云飞故装清冷,瞥了武玄月一眼,略带生气道:“你啊!就属你的鬼主意多,这种事情也就你这种脑袋想得出来了吧!” 武玄月呵呵鬼笑,这时她眼神忽闪一丝诡异,她幽幽道—— “话说,刚才我似乎在你嘴里听到了一个信息来……你说你到现在一直不肯与武朝阳圆房? 是因为她中了血蛊是吗?换言之——她若是没有中血蛊的话,你俩早就成就了一桩好事了不是?” 曹云飞忽感背脊生凉,他愕然生怂? 嘴角一抽一抽抖笑? 他哪里知道武玄月会这般较真自己刚才说的话? 眼看对方这是要打翻了醋坛子的前兆。 曹云飞求生欲前,明明他死要面子,说话语气依然声音? 只是言中之词却是几分服软的味道来。 “月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云飞乃是正人君子,与那武朝阳清清白白,从我决定娶她回家那一刻起? 我就没想过要跟她洞房之事?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显然这样的解释武玄月根本不买账? 这女人吃起来横醋? 堪称车祸现场? 相当吓人。 曹云飞气势不足? 而这说话言辞摆明已经服输了。 武玄月凌厉而视,冷哼道:“哼!这年头还有不吃腥的猫?难得武朝阳绝色动人,曹镇主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曹云飞赫然反抗之:“不动!!她漂亮是她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武玄月挑眉憋怒,阴阳怪气道:“哦~~换言之? 曹镇主也认为她漂亮了是吧?” 曹云飞登时傻了眼? 自己这是说什么错什么? 百口莫辩? 简直是越描越黑。 “你到底想听什么啊?我的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武玄月不依不饶,“这才哪里跟哪里呢?本以为曹镇主用情专一,看来也跟寻常男子一眼? 见到美色便止不住停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曹云飞心颤颤,哭笑不得,怎么解释都是不对,索性来一招强势,一把将武玄月抱在怀里,强势道—— “你这丫头是没事找事是吧?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肯安心?那武朝阳纠缠我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吗?我与她在武门时就结识了,这个情况你也是清楚的,她倒贴我,我是怎么做的你心里没数吗?从那个时候起,我的眼里就只有你,容不下其他女人,纵使她是国色天香也好,沉鱼落雁也罢,怎么都不及你在我眼中一枝独秀,无人能及!你这醋吃得一点道理都没有,要知道我若是对那武朝阳有意的话,也不会有咱们俩什么事了。” 武玄月怒着眉,憋着嘴,醋意大发时,岂是三言两语能哄得住的? “呸!净说些没用的!谁规定男人不可以三妻四妾的?” 曹云飞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女人生气吃醋的样子着实可爱,也着实让人头大的很。 “你这丫头别太气人啊!之前我跟武朝阳不可能,因为有你,我不会看上其他女子;而现在我俩就更加不可能了,她可是我堂妹,祖上有训,我曹云飞岂敢违反?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武朝阳的那么期望跟我亲近了……” 武玄月嘟着嘴生气道:“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曹云飞抱着武玄月好一阵哄,继续道:“你想想看,就如你说的那般,武朝阳身世称得上可怜吧,而她在万千学子中,一眼看中了我为何?因为血缘的关系,因为血缘的关系会让时隔多年的失散亲人感到熟稔,大概就是这种莫名的熟稔感,才让武朝阳对我干了兴趣。” 武玄月撇了撇嘴后,嘴巴翘得老高—— “你果真认为是因为血缘的缘故吗?” 曹云飞双手环着对方的腰肢,他附在武玄月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武玄月的体香让他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不是这个缘故?还能是什么缘故呢?” 说着,曹云飞的手脚又不安分了起来。 武玄月到没有阻拦对方的意思,她不耐烦的白了身后男人一样,好声没好气道—— “难道不是你这出众的容貌引人注目吗?我敢保证,就算你跟武朝阳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也会在万千学子中一眼看中你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月儿的意思,这中意我这幅皮囊的人,不仅仅是她武朝阳吧~~你也很在意我的才貌不是?” 武玄月白眼气恼,却在曹云飞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切!还真是臭不要脸!!脸长得好看就这么得意吗?” 曹云飞忍不住闻其脖颈,嘴巴嘟嘟囔囔道,“不是得意,是高兴啊!因为这张脸能够得到你的垂青,倒是这皮囊的福气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日后绝对只钟情与你,其他女人在我的眼中都是浮云还不成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胸中怒火才算消了大半,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故装生气地跟对方抱在了一起…… 1369.夫妻争执(云月二人因为身份问题,又发生了争执) 三日后,单灵遥推门禀报—— 只见,曹云飞与武玄月倚着窗,望着窗外一池荷塘,举杯茶香,谈笑风生。 “拜见曹镇主,禀告小姐——” 单灵遥埋头奉拳,神色匆匆。 武玄月与曹云飞回头而视,武玄月一眼便可知,这丫头从来不是不妥贴之人,如此匆匆而来,只怕是有要事来报。 “什么事?” 武玄月放下手中茶杯,正经了几分。 单灵遥不避讳在场的曹云飞,直接汇报:“天门有贵客求见。” “哦?贵客?” 武玄月挑眉玩味问之—— 曹云飞不动声色,低头为矮桌前的武玄月重新斟了一杯茶水。 单灵遥直接回禀道:“天门师尊——纳兰若叶求见。” 武玄月听之,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她摆了摆手,命之:“请天门师尊进来。” 单灵遥奉拳应声“是——” 她这就转身走了人,武玄月赶忙从坐塌上跳了下来,神色紧张。 曹云飞观之,不解道—— “有这么夸张吗?这纳兰师尊说到底也不过是天门的二当家,你这般注重礼仪,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呢?况且——现在是他们天门有求与你武玄月,此一时彼一时,何必自降身价?” 武玄月并不理会曹云飞,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屋中铜镜前,一边整理的衣冠,一边回应之。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一方镇主吗?你的身份别说是天门二当家了,就是天门大当家来此,你也完全没有必要起身奉礼,毕竟——你们的身份平起平坐,而我则不同了。武门庶出二小姐是我现在头衔,一个落魄的小姐,在武道中还被人追杀,我凭什么骄傲呢?” 曹云飞听罢,眉宇微动? 心中不是个滋味。 所想,武玄月现在的身份确实被动,这武门二小姐没了武明道这光环? 在人情世故前? 她确实什么都不是。 曹云飞思索片刻? 便一同从坐塌上挪了下来。他缓步而至,走到了武玄月身后,一手撩过对方发髻上的“众星拱月”的银铃铛? 那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 曹云飞开口道:“你不仅仅是武明道的二女儿……也是我曹云飞的女人? 这样的身份,你不见得比那天门的女修差上半截。” 谁想,武玄月一手打开了曹云飞的手? 她站直了身子? 整理其自己的衣襟和袖管? 低眉垂眸警告道—— “日后别总是把我是你女人的事情挂在嘴边? 尤其是在外面。” 听到这里? 曹云飞怒眉睁眼? 当即那火气一下从脚底板冲到了头顶。 “为什么?怎么?当我曹云飞的女人丢你武玄月的人是不是?” 武玄月垂眸依旧,她嘴角微勾道:“你忘记了吗?天门最注重女子的贞洁,咱俩的事若是让天门的知道,日后我还怎么拜入天门门下?” “什么?你要拜入天门下?!” 到此,曹云飞勃然大怒? 当即发火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曹云飞哪里亏待了你?你放着我西疆镇国王妃不做? 跑来这南湘吃斋修心当女修!你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武玄月猛然抬头? 眼神镇定? 嗤声一笑,“我怎么想,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我的人生只有我武玄月能顾说的算? 谁也干涉不了。”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表情一下子镇住了,他嘴巴长得老大,惊愕间脸上露出了几分悲伤。 “若是如此……你我那一个缠绵甜蜜的夜……又……又算得了什么?” 武玄月心头一颤,脸上故装洒脱,倒像是一个极不负责任的嫖客一般,说出了的话着实让人人伤心。 “你我之间本就是露水之情,当真了……困住的只有你自己啊。” 曹云飞蹙眉咬牙,闷吼一声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我竟没想你竟是如此不负责任之人!这一年多的情爱,难道都是我曹云飞自作多情吗?” 武玄月看至几分心疼,嘴上却依然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吗?跟我在一起开心最重要,责任这种东西太沉重,对你我都是如此……何必把责任看得那么重要呢?” 曹云飞苍凉而视,眼中含着幽怨道:“那以后呢?以后你准备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武玄月突然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倒是真的难住了她—— 在她心里报仇和夺回家业是第一位,其他的他都没有想过…… 而曹云飞本就是自己棋盘上的一个棋子,可不知道何时,自己真的动了情…… 是啊,日后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呢? 与其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确切的是,自己根本不敢想这个问题——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我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武玄月摆明敷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曹云飞看着眼前女子左右躲闪的眼神,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退而求其次了…… 到此,曹云飞苦笑了一声,他侧头捂脸,摇着头道—— “到头来,倒是我这堂堂的西疆镇主被你这武家二小姐白嫖了一场,我还喜滋滋的认为,这辈子你认定了我,迟早会跟我一同回西疆,原来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你武玄月的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这颗棋子还有点其他价值,比如能够讨你欢心,还能排解你的寂寞情绪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哑然,这个话题怎么走到了这个走向,自己本就是好意提醒曹云飞不要在人前道明自己跟他的关系,也希望他为了成就自己的霸业,稍微配合一下自己,结果…… 这个话题越说越没谱,越说越奇怪。 武玄月无奈一叹,一改语调,自知道自己再跟对方纠缠下去,这傲娇的男人只怕又要发飙,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脸色一变,送上了笑脸道:“你再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重视你呢?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 曹云飞怒视,一脸丧气讽刺道:“我胡说什么了?你不正是就这样做了吗?这不讲情义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还跟我说什么重视我?你若是真的重视我,就跟我回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毛努了努,略显得厌烦,这男人怎么那么顽固?除了套牢你、圈进你就没有其他的手段了吗? 1370.争取身份(武玄月拜入天门门派目的明确) 武玄月不喜欢曹云飞总是找自己要一个结果,婆婆妈妈的模样,哪里还有镇主的威严和骄傲? 结果这种东西,不是自己不想给,而是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给得起…… 日后的路有多艰难,自己连想都不敢想,每走一步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不知道下一步自己会不会掉入深渊,粉身碎骨…… 而你却总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跟我要个结果,要不然就是劝我放弃人生大计,你可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理解才是关键。 武玄月烦躁抬眸,问之:“就这么想要结果吗?” 曹云飞睨视武玄月一眼,点头道:“是!” 武玄月长长一叹道:“可是……结果这种东西,不走到了最后走一步,我也不知道给不给得起!” 曹云飞眼神一颤,他一下子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登时心疼了几分,可嘴巴里依然强硬—— “你给不给得起是一码事,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结果又是一码事!” 武玄月皱眉愣之,疑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曹云飞张口道:“我知道你以后的人生注定不平凡,也知道你身上背负着是什么,我劝你现在跟我回去,以你的性子绝对不答应,所以……我也就放弃了,与其逆着你让你烦我,不如就选择让你放手一搏,我愿意陪着你一同共赴生死,你跑到哪里,我就跟在哪里!”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惊闪,曹云飞的决心让她惊叹更让她感动,可是……这一份浓重的爱意,在此时此刻而言,确实有些沉重。 武玄月惊不吱声,曹云飞继续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怎么劝你也无济于事,至少让我守在你的身边,还有……我也知道这一路上会有多少凶险,你我能不能走到底,不是心意所决定,而是生死所决定,你怕你给不了我一个结果,所以才总是跟我说难听话,逼着我放弃你是吗?” 武玄月低下了头,心中波澜不定。 “我给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回头路,从我看到你武玄月第一眼起? 就认定了你,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生要与你同寝? 死要与你同穴? 你现在给不了我结果? 并不能够导致我失望,而是……我怕你连日后都忘记了我的情义,忘记了那个时刻惦念你的曹云飞!” 此话一出? 武玄月情绪满溢? 她再也忍不住,猛然抬头,张口道——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以前不会? 日后更不会? 而我现在也是在为咱们的将来做准备啊!” 曹云飞愕然? 疑惑问之:“你为我未来做准备?什么意思?你都要拜入天门门下了? 这不是已经做好了跟我划清界限的准备了吗?” 听到这里? 武玄月别头长叹? 这藏在自己心头的计划,她本不想告之他人,但是到了这个处境,若是自己不摊牌,只怕这傲娇的镇主要跟自己闹上好一阵去。 武玄月思前想后? 总算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缓缓抬头? 与曹云飞对上了眼神? 她咽了一口气? 如实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要拜入天门门下自然有我的考虑,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在武道立足的身份? 这个身份因为母亲的缘故,我不得不隐藏之,而现在不同了,也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只要这一场战役胜利,我想天门会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 曹云飞蹙眉不解道:“一个身份罢了,她天门能给你的,我曹云飞朝阳能够给你,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拜入天门门下呢?” 武玄月当即打断曹云飞的话,坚定道:“不一样!你给我的身份,不管是王妃还是统领,说到底都是依附一个男人的女人身份,而只有拜入天门下,我武玄月才有一个武者该有的身份!我武玄月不会一辈子依附男人,而天门是武道四国中,唯一一个跟男人断的干净,靠自己女人自己立足的习武门派,为了得到这个身份,我武玄月必须要做出选择!”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怒又气,这会子功夫又要发脾气起来—— “所以呢?为了这所谓的虚头,你就要舍弃我是吗?” 眼看曹云飞脾气发作,武玄月哭笑不得—— “你这人总不让人把话给说完了,我何时说了要舍弃你了呢?我只是让你暂时不要承认你我之间的男女关系,以方便我顺利进入天门,待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后,我会试图改变现状,天门有些不合理的制度,也是时候该废除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怀疑,对于武玄月这个人,他从来摸不准对方再想些什么。 曹云飞嘲讽一笑,冷冷瞥了武玄月一眼道:“你这时缓兵之计吗?先稳住我再说,你还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武玄月无奈苦笑,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说有也无妨!早在我娘亲纳兰雨落在天门执政期间,就有意推行废除禁婚制,不巧的是,那个时候父尊和上官侯爵二人矛盾激烈,为了争夺这武道的执政权,俩人开战,娘亲义无反顾投入父尊的阵营,并因为被冠上了背离师门,初犯天门条例的罪名,所以……直到娘亲离位为止,这天门的禁婚制也没有被推行下去,搁浅了多年,到现在为止,天门腐朽,多年沉积的弊病暴露,这一次天门算是摔了一个大跟头——所以,我若是取得了自己该有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变天门的制度,将娘亲那些年未完成的心愿,执行下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才算是露出了一丝轻松的颜色,然而他还是对武玄月有所戒备,毕竟这丫头之前做了太多欺骗自己的事情,这诡诈的丫头,骗了自己那么多次,要是因为她三言两语的话,自己就信了,只是真的傻! 曹云飞将信将疑道:“此话当真!” 武玄月呵呵一笑:“自然当真!我骗你作甚?” 曹云飞依然狐疑道:“空口无凭,再加之你之前屡次诓我,我又该怎么相信你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倒是怔住了,所想自己之前的作为确实有失道义,也不怪曹云飞如此不信任自己…… 1371.若叶诉求(若叶拜访缘由,请曹云飞出山) 武玄月尴尬笑道,曹云飞虽然每个问题都很无聊,但是每个问题总会噎得自己答不上话来。 武玄月轻呵道:“也是!以我以往的作为也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你会怀疑我,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曹云飞呵呵一声冷笑之:“你若是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是我,从一开始被人接近就是一场骗局,你还会亲信那个人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她说:“肯定不会了!这还总是情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当我以单灵遥的身份在你身边出现时,我知道那个时候起,我的在你的心中的信任度就是零。” 曹云飞嗤声笑道:“算你这丫头识趣,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武玄月虽是顺着对方的话说,可是自己的立场也绝不能丢了。 “话虽如此,但是我在这一件事情上,绝对没有骗你!”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道,冷冷道:“我还是那一句话,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失去了信任,若想得到他人的认可,就要拿出一些实证和诚意来。” 武玄月低头一叹,思索了一阵,她没有反驳曹云飞话,而是脑子呼噜噜打转。 “好吧,我会证明我的决心——” 曹云飞一愣,没想到这丫头连争辩都没有争辩,竟然这般冷静处之,以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丫头难不成这是要憋大招吗? 曹云飞狐疑观之,没好气道:“你这是要干嘛呢?总感觉你突然冷静下来,不是什么好事。” 武玄月诡秘一笑,抬头而视,不急不躁:“你这人挺有意思,我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现在我要证实自己的决心,你还在怀疑我,你让我怎么是好?” 曹云飞愣了一下,回头一想,自己却是要有些过分,这不是在咄咄逼人吗? 怀疑归怀疑,但是也不至于一竿子打死? 总得给人家一点活路吧。 况且,自己打心眼里地是希望武玄月舍弃自己,背叛自己吗? 一时的闹闹情绪也就罢了? 对方愿意示软? 何必咄咄逼人呢? 想到这里? 曹云飞这才松了口—— “行!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证明自己的决心。” 武玄月垂眸呵笑,当即接话道:“放心,不会太久? 一会儿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曹云飞愕然? 这话说得也太突然了吧,说风就是雨。 “一会儿?” 武玄月应声点头道:“没错!就是一会儿——” 曹云飞越发狐疑,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要细问究竟时? 门外传来叩门声。 “小姐——纳兰师尊到了——” 武玄月瞟了一眼意欲未尽的曹云飞? 正口应声道:“请师尊进来——” 武玄月向曹云飞是了一个眼神? 曹云飞无奈间? 还是乖乖地拉开了与武玄月之间的距离。 大门推开? 红衣仙子缓缓而至,武玄月见状热情迎了上来,走到了与纳兰若叶一米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合谷礼之。 “武玄月拜见纳兰师尊。” 纳兰若叶合谷回礼之? “二小姐不必多礼——” 到此? 武玄月缓缓起身? 一手摊开邀请对方入席就坐。 纳兰若叶没有推辞? 走至茶桌便坐了下来。 武玄月扬声而去,装模作样邀请起来曹云飞—— “曹镇主也一同入席吧。” 曹云飞怵在哪里几分尴尬,所想人家两个女子谈话? 自己干杵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就此离开,给人家腾腾地方。 想到这里,曹云飞摆了摆手,有意推辞之—— “算了,既然二小姐有贵客会见,本镇主就不打搅了,二位在此畅所欲言,我这就命小二给二位备上茶点。” 曹云飞欲要抬脚而去,却不想这个时候被武玄月一声拦下。 “曹镇主这么急着走干嘛?今日纳兰师尊来此面见武玄月是小,真正要见之人其实是曹镇主您啊~~”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一头雾水而视—— “找我?什么事?” 武玄月眼神勾了勾自己身边的凳子,温声道—— “曹镇主不要那么急着走吗~~坐下来咱们慢慢说~是吧,纳兰师尊?” 纳兰若叶会议微笑,一同附和道:“是啊~曹镇主不避避嫌,今日若叶冒昧到访,其目的就是为了拜访曹镇主。”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头微皱,他随时狐疑,还是乖乖走了过来,挨着武玄月坐了下来。 “纳兰师尊找本镇主为何事呢?” 纳兰若叶不绕关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其实本尊匆匆来此,不为别的,主要来意还是请二位放出来我家至尊——”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头懵,而武玄月心知肚明怎么回事。 毕竟那个时候,是她穿越时间轴,借用了曹云飞的身子改变了历史,而曹云飞因为自己被武玄月占了舍,那一段的记忆根本不存在,你让他从哪里把纳兰幽梦? 纳兰若叶看曹云飞一脸懵状,赶忙解释道:“其实昨日晚上,若叶做了一个梦,梦中纳兰至尊来此,告知若叶自己功力已经恢复,希望曹镇主将她从白虚之地放出来。” 听到这里,曹云飞错愕万状,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何时将那纳兰至尊送去了白虚之地中。 眼看这般,武玄月从中调和,她并不急着戳破真相,而是缓缓给纳兰若叶倒了一杯茶水,张口道—— “纳兰师尊难得出来一趟,不急于这一时,这样,我命灵遥去准备下,让师尊好好放松放松。”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不解,正要发问时,只见武玄月拍手示意,大门打开,门外突然涌进来七八个男妓,品貌出众,身形修长,其美色各不相同。 其中有温文尔雅的书生装扮,有一身武服的将军打扮,还有商人打扮以及医师的般的……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惊呆了,曹云飞吓傻了。 武玄月推了推曹云飞一把,曹云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武玄月便埋怨嘀咕道:“没有眼色的!还不赶紧给纳兰师尊腾腾位置?” 曹云飞恍然回神,赶忙起身,与武玄月一同站了起来,七八男妓呼呼啦啦进来,围着纳兰若叶坐了下来,谄媚讨好,殷勤侍奉。 纳兰若叶惊瞪双眼,被这眼前的一切惊得合不拢嘴…… 1372.小小阴谋(武玄月招来不少花魁,算计纳兰若叶) 七八个帅气的男子齐聚一堂,都凑到了纳兰若叶身边,又是谄媚,又是殷勤敬酒—— “这一位就是鼎鼎有名的纳兰师尊?从前就只是从各位师姐妹嘴里听说过,竟没想秋彰有生之年可以目睹纳兰师尊的风采,当真是生的有幸年间!”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说着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抖腕合扇,略点戏虐的用扇子挑起纳兰若叶袖边的红杉。 一个孔武有力的武者举着杯子,拱到了纳兰若叶的眼前,声如洪钟,豪放言辞:“都是习武之人,纳兰师尊就不必扭捏了~来来来咱们酒后三巡把英雄!我看纳兰师尊也是性情中人,与知己相逢又怎么少得美酒佳肴助兴呢?” “纳兰师尊你看看我啊~~” …… 众男子七嘴八舌嘈杂,在纳兰若叶身边争宠,这一下子闹剧,彻底将纳兰若叶整傻了眼。 在众男子中,纳兰若叶舌桥不下,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呆了。 而武玄月呢? 她则是拉着曹云飞躲在一旁坏心眼的看好戏。 曹云飞见势,也觉得有几分不妥,皱眉小声道:“你这是在干嘛?你不知道天门的女子是要吃斋修心吗?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武玄月以为深长瞥了曹云飞一眼,呵声一笑道:“看看你,经不起一点是非,到底你还想不想让天门废除禁婚制了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愕然,脸色顿时丧了几分。 “住手!放肆!!谁让你们这些男人近身本尊的呢?拿开你们的脏手!” 终于,纳兰若叶惊醒,眼看那男子各个毛手毛脚,不一会儿自己肩上和腰上不知道多了几只手,纳兰若叶等时浑身一颤,心里恶心到了极点,登时怕案而起,瞪目眦裂。 而其周围的七八个男子也吓得不轻,各个仰头惊愕,不知所措。 此时,纳兰若叶目光锁定武玄月,那眼神中透着愤怒和羞耻。 从未见过纳兰若叶发怒的武玄月,非但没有劝和之意? 脸上则是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怎么?月儿这样的安排,纳兰师尊不满意吗?这可是这家酒店最好的服务了~~天门的女修们经常光顾至此,为得不过就是能够在这些情郎身上寻得一丝慰藉? 对吧?各位头牌花魁吗?” 武玄月此话一出? 七个男子连连点头? 小心察言观色,却不敢再有更多的小动作。 而听到这样消息的纳兰若叶愤怒的脸上露出几分震惊来—— “你说什么?这一些男子都是招呼我天门的女修的……天门女修的……” 纳兰若叶难以启齿两个字,却在武玄月轻描淡写下? 脱口而出—— “男妓!没错? 这一众男子才貌绝佳,是这一代有了名的男妓,月儿可是许了这南湘最有名的勾栏好价钱? 才把这几位给请了过来? 好生服侍纳兰师尊? 怎么?纳兰师尊还不满意吗?” 纳兰若叶两眼愤怒闪闪? 她怒视瞪着武玄月良久? 而后表情突然松懈了下来。 “二小姐这花重金请我纳兰若叶来此地喝花酒? 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果然,武玄月这般聪明的小狐狸,还是逃不过聪明猎人的眼睛,武玄月的伎俩还是被纳兰若叶看穿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走上前去? 一手指了指挨着纳兰若叶最近的玉面书生介绍道—— “这一位是青云阁中的头牌花魁——司庭轩? 此人文采飞扬? 填词歌赋的能力非凡? 一手丹青更是闻名远扬,师尊有所不知,闻名其文采? 愿亲近公子方泽的富家子女挥毫掷金比比皆是,而他——其实是南宫碧玉大师姐的入幕之宾。南宫大师姐早在三年前,专门为司庭轩公子建府苑宅邸,专门供他们二人私会之处,那一处温玉楼奢靡至极,效仿古人金屋藏娇之笔,亭台楼阁全是鎏金所制。”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惊若天人,嘴巴眼睛长得老大。 武玄月继而转手一指,这指头又指向哪一位喝酒武将,侃侃而谈—— “而这一位公子乃是庐陵的高手——夜展离!夜公子本也是武道高手,无奈家道中落,权门抄他家时,连同他的佩剑一同抄了去,家中老母还有妹妹没有吃喝,他本事靠苦力挣一些辛苦钱,只是老天不开眼,他的妹妹和母亲换上了瘟疫,家中两口粮都紧张,哪里有还有钱去治病呢?走投无路时,夜公子只能选择卖身赚钱,赶巧不巧,他的头一夜却被咱们的七星君柳如玉卖了下来,没想到这柳师姐的喜欢是这一款类型啊~柳师姐出钱治好了夜公子家中母亲和妹妹的性命,却并没有为其赎身,因为她女修的身份,还有家中的责任,她只能与夜公子享受一时情爱,却无法长久。我说的没错,夜公子?” 说到这里,夜展离低下了头,羞愧而又难过。 再来,武玄月又把目光投向紧挨着夜展离的布艺公子,男子脸上露出痞坏一笑。 武玄月望之,心头一颤,小声道:“别说……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还未等武玄月介绍时,纳兰若叶目光落在此男子身上,登时吃惊更甚,脱口而出—— “这……这男子怎么那么眼熟?” 武玄月勾嘴一笑,幽幽道:“是吧~~没错吧~~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来着——连纳兰师尊也看出端倪来了吗?” 纳兰若叶又仔细瞧上布艺男子两眼,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武玄月微笑道:“是不是眉眼出有几分相像当年的弥世遗孤公子呢?” 纳兰若叶吃惊凝视,她没有回答,而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玄月当即介绍到:“此人是明月楼的头牌花魁,因为长得有几分相黑市统领弥世公子而得名,他精通音律,更是吹得一手好箫,而他……也是咱们天门七星士师姐中的入幕之宾……” 纳兰若叶挪开了眼神,无奈一叹,脱口而出道:“我大概猜到了是谁人……尧曦冉对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奇而视,问之:“没错!就是尧师姐,师尊是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尧曦冉爱慕父尊的事情,其实师尊……早就知道吗?” 纳兰若叶长长一叹,有意避开了话题,眼神勾了勾其余几位,问之:“另外这几位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也是天门高位的情人对吗?” 武玄月挠头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1373.七星男宠(天门禁婚制名存实亡,天女各有男宠) 纳兰若叶摆了摆手,武玄月会意,挨个有介绍了身边几位花魁的出处、身世以及跟天门高位哪一位女修有染。 纳兰若叶听罢,面如死灰,丧气地坐了下来,一脸颓然,神色萧条。 武玄月朝着几个男妓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七八的男妓倒是乖觉,排着整齐的队伍相继退出了房门。 房门外单灵遥手中拿着一个钱袋,每一位公子走出房门时,她都塞给其一锭银子,这些公子见到银子后,呲眉带笑,拱拳作揖表示感谢。 “感谢二小姐,日后还有这种好事一定要介绍给哥几个!这种不干活拿钱的好事,哥几个多少年没有遇到了。” 单灵遥冷着脸,令声道:“还不速速退下,莫要饶了我家小姐的会谈。” “是是是!!小的这就退下!!” 说着,几个男子兴高采烈的下了楼。 屋内—— 纳兰若叶满面失望,武玄月缓缓而坐,她回头朝着曹云飞招了招手,曹云飞虽是有几分尴尬,最终还是走了过来,挨着武玄月落座了下来。 武玄月故装体贴安慰道:“纳兰师尊这是怎么了?这种事情……其实……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啊。” 纳兰若叶哀哀一叹道:“我是有预感,自己门派的徒弟在外面不会老实,阳奉阴违的事情也是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她们会做到这种地步!名贵贵族的大小姐们,又是高高在上的天嫁圣女,背地里竟然保养男娼!她们的脸不要,天门还要脸呢!!” 武玄月一边为纳兰若叶斟茶倒水,一边温声安慰道—— “纳兰师尊想多了,其实……这种事情在南湘早已经传开了,只是你跟至尊久居天门内阁修炼,并不知道外面的风声,这天门的禁婚制……呵呵~~其实就是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罢了……”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猛地转头,惊眸恶声道:“你说什么?南湘的百姓对天门女修在外招妓这种事情全都不在意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点了点头道:“当然!百姓还把这种事情当成喜闻乐见的趣事,茶余饭后的谈资,相互流传,不知道的人,也就是天门至尊和天门师尊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头紧皱? 她咬牙磨腮,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呵呵!可笑至极,这天门的祖训到底是干嘛用的?对于天门的女修一点约束力都没有? 还要这祖训做什么?” 武玄月顺势接话道:“是啊!既然没有约束力的祖训? 留着干嘛?还不如直接废掉的好!” 说到废除禁婚制时? 纳兰若叶脸色突变,一股为难颜色。 “这……不太好吧……” 武玄月添油加醋道:“有什么不好呢?天门修为之事,不仅仅是考验的是修士的修行之事? 更重要的是考验的是修士的所作所为? 修行未见其过,身不正行不端,却还挂着清高自持? 这倒不成了百姓的口中笑话了吗?” 这些道理纳兰若叶都懂? 就是这事来得太突然? 从情感上来讲? 纳兰若叶不能够马上接受。 所想? 自己天门七星士可都是在经过层层筛选? 百里挑一的人才,本以为她们会是天门子弟的表率,南湘百姓心中的楷模,结果…… 七星士各个人前人五人六,其背后做的那些事情? 让自己怎么评价呢? 纳兰若叶怒眉憋气? 听着武玄月的话? 她的心思全在埋怨自己的不争气的徒弟们。 武玄月继续道:“其实吧……女子情爱也不是什么坏事……天门这禁婚制确实有些过了……情窦初开的女子? 到了年纪便会对男女之事格外好奇,天门一群女子明争暗斗,女子的心思女子最了解? 争强好胜后,哪一个不是玻璃心?不管输赢的人,都需要感情寄托,这世道阴阳本就该调和,男女成好事,也是顺应天理,可是也不知道当初一代至尊为何定下这个规矩……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天女的血脉稀缺,怕异族惦记争抢,为防止血脉异化,才选择了这种强制性手段。而今日非同往昔,天门血脉昌盛,天女动人丁稀少,到遍布武道各地,这样的条例,是不是可以下废除了呢?” 纳兰若叶低头不吭声,对于武玄月的话,她是听到耳朵里,放在了心上,而她现在却更关心另一件事……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眼神忽闪神秘,她幽幽道:“天门的女子——尤其是七星士做事想来缜密,就算是招了男娼,报了情人,这种极为机密的事情,二小姐可是真有本事,竟然把她们的对象各个揪了出来,拎到了本尊的面前,表面说是服侍我,其实这是早已经做好了铺垫,为了废除天门禁婚制,二小姐可谓是居心叵测!” 武玄月听罢,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曹云飞愕然相视,望着武玄月不放,心中五味杂陈。 曹云飞想到:看来这丫头之前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这苦心颇意将这七星士的男宠搜罗的过来,只怕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并非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巴。 这丫头果然是在我们的未来做打算……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的大石落地,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来。 而此时,武玄月并不隐藏自己的野心,既然她已经设计到这个地步,也就没与必要掖着藏着了。 “没错!我承认自己是耍了心眼,为了废除禁婚制,我武玄月豁得出去!不过,我这么做并非是要向纳兰师尊证明什么,而是希望师尊看清楚形势,天门女子对于这名存实亡的禁婚制,也不过是当着你们这些尊长装装样子罢了,何必还要坚持呢?况且,早些年我娘亲不也是试图要废除禁婚制吗?而那个时候……身为师尊的您,不也是站在我娘亲的立场吗?”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垂眸苦色,无奈道:“是啊!当初为了天门未来着想,我是坚持站在三代至尊的立场,力挺废除禁婚制……然而,就是因为这个政策还没有推行下去,三代至尊就跟武师尊私奔了,而那个时候恨透了男女情爱的四代至尊,又怎么可能推行这个制度吗?你也知道的……我纳兰若叶虽是贵为师尊,其实在朝政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那个时候,为了消除四代至尊的心中怒火,我也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1374.玄月发怒(对于纳兰若叶的暧昧态度,武玄月大发雷霆) 听纳兰若叶这一番言辞,心如明镜,以自己小姨的个性,这样的做法也不为过。 自己最信任的孪生姐妹,为了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追求的情爱,两次抛弃了自己,纳兰幽梦这一口恶气别在胸中时久,无法发泄,只能够把这怨气都发泄在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情上,就比如……这天门的制度。 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未能为力,而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放开理性去发泄。 大概——人都是这个样子吧。 纳兰幽梦直接推翻在自己娘亲未实施的禁婚制,全是因为私情无法释怀,她无法接受背叛,更不愿承认自己是最后被遗弃的那一个人,所以……天门禁婚制就这样一直被推行着。 就如同一个果子,已经开始腐烂,但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好看,有些人却无法承认其中的内核已经无法食用。 武玄月想到这里,轻声一叹,她侧眸一眼纳兰若叶,也只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一个聪明人,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私情而站了立场,估计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些年纳兰雨落为天门付出了太多,说走就走了,这种极不负责任的态度,让她也非常不爽。 她纳兰若叶可是可以做到,为了身上的职责和义务,而放弃情爱的狠人,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天门的发展更重要,这些年她一直坚持的初衷如此,所以也就见不得纳兰雨落为了武明道,半道抛下了天门不管的行径。 说来好听,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纳兰幽梦身上,而她呢? 对于不再推行禁婚制的问题上,她真的脱得干净吗? 武玄月心思深沉,这里每一个? 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要细细考量,他们说这一番话? 到底出于何种的目的? 想明白了? 想通透有些事情也就解决了。 武玄月脸上露出象征性的笑意? 她举壶倒水,顺着纳兰若叶的话说下去—— “那就真的太为难纳兰师尊了,想想也是? 我笑意会这般生气? 自打上位以后,就再也没有提出过废除禁婚制的事情,师尊也就不好说什么不是?说到底这事还得怪我娘亲? 若不是她早年痴迷于情爱? 荒废了政务? 天门也不至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这事归根到底都是我娘亲的问题? 小姨会怨怼? 会生气,完 全可以理解。”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赶忙谦虚回应之:“这事吧,也不能完 全怪罪到三代至尊身上,人各有命? 三代至尊选择了这条路? 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完 全可以理解——” 却没想? 纳兰如也碍于面子客气客气,而这武玄月是一点都不客气。 “师尊者话说对了!没错,就是这一句人各有命? 与其说是人各有命,我倒是觉得人各有志更贴切。” 武玄月脸色突然冷清了下来,垂眸倒水,看似波澜不惊的语调中却暗藏杀机。 纳兰若叶愕然,双眼微颤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则是毫不客气,慢条斯理品茶,破有深意回答。 “想想看这人世间的时间就是巧了,师尊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自打我娘亲嫁给了我父尊,天门众人憎恨她背信弃义,却还是在沿用她的镇国魂气守卫边界,一边骂着我娘亲是叛徒,一边则是还用利用我娘亲为天门留下来的资源,这不可笑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双眼惊闪,而后惭愧地低下了头。 “师尊有所不知吧,在我寻找镇国魂气的期间,每打下一个阵地,耳根就没有清静过,听得最多的则是关于娘亲的事情,每一个师姐似乎都对我娘亲有深仇大恨一般,一听说我是纳兰雨落的女儿,拿一个不是嗤之以鼻,轻蔑敌视的?我娘亲再不好,那些年她为天门做出的突出贡献,历史总不会说瞎话,虽不说功过相抵,至少咱们要客观是评价一个人吧?旁的不说,连同纳兰紫英史书上记载的则是功大于过,甚至于对她后期所作所为只字未提,而为何偏偏对我娘亲的要求这般苛刻呢?” 武玄月脾气上来也是锐不可当,珠帘炮弹发问,倒是问得纳兰若叶哑口无言十分尴尬。 纳兰若叶气势大减,赔笑道:“其实……咱们天门史书的记载,对三代镇主的评价也是极高的……” 武玄月根本不给纳兰若叶辩解的机会,对方还没有把话说完 ,她当即打断,继续申述自己的观点。 “光要那虚的干嘛呢?天门稍微有点资历的老人哪一个不是看笑话,骂我娘亲的不是!这些女人的嘴巴碎的要死,自己本事不大,靠着我娘亲的余威苟活,却还说话难听,有本事那些年别靠正镇国魂气啊!那些碎嘴的婆娘,靠自己的双手去守住天下啊!!” 纳兰若叶嘴角一抽一抽,越发无地自容起来。 而,武玄月越骂月恼火,越说越觉得气愤。 “还有一件事情,是我一定要为我娘亲的申述的,都说我娘亲为了情爱而放弃了天门,试问一下,纳兰师尊有没有细细想过,为何在我父尊党政年间,天门国泰平安,百姓安居乐业,是非甚少找上天门呢?还不是因为我娘亲特别在意自己的母国!在分配四国的资源上,娘亲有意偏帮天门,父尊因为宠爱娘亲,也就顺了娘亲的心意,而这一些资源是其他国家争破头的也想要的资源,为什么会轻而易举道落在天门身上,旁人不知道,至尊和师尊不清楚吗?受着娘亲和父尊的恩惠,却还责骂娘亲的不是,这做人是不是太不道义了些?天门时常教育他人,上善如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我娘亲是不争了,不求天门给予多大的美誉,至少希望天门众修士本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对待那些帮过她们的人!这世道没有那么多的应是应分,有些资源,给了别的国家,比如西疆和北冥,人家还知道感恩戴德一下,而给了天门倒成了应该的!怎么?受了曾经憎恶得人恩惠,趾高气昂,骂声连连,这是一个修士,不对!是一个人该做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别说纳兰若叶脸上无光,连同坐在一旁的曹云飞都听不下去这般血粼粼的指责…… 1375.玄月说服(武玄月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纳兰若叶) 别说是被骂的纳兰若叶脸上无光了,连同坐在一旁陪同的曹云飞都有几分听不下去。 曹云飞桌下小动作,踢了踢武玄月的脚,武玄月不加理会,继续发难而来。 “师尊有没有想过呢?我父尊在世时,天门过得还算称心如意,为何我父尊和娘亲一过世这天门就没落呢?” 纳兰若叶一改常态,看着武玄月的脸色小心回应道:“还不是因为……受武师尊和三代至尊的庇护……若不是二人时常照拂南湘……南湘早就落败了。” 纳兰若叶这会子的态度极好,大概是武玄月句句戳中对方痛点,那天门一干的丑事,恶心人行为,武玄月根本不避讳,全都抖落了出来。 弄得纳兰若叶颜面尽失,只能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武玄月哼声一笑,张口道:“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门很多制度的不合理造成的!想想看吧,若是天门的子弟足够强大,即便没有父尊和娘亲的背后支撑,那武玄侯怎么可能兴风作浪,那纳兰悠秀又怎么可能趁虚而入呢?纳兰悠秀之所以能够在天门私下勾结拉帮结派,不正是走上了纳兰紫英的老路吗?区别在于,纳兰紫英能力足够强,而纳兰悠秀实力平庸,只能够靠钻制度的漏洞,观察天门女修的民愤和积怨,将其无限放大,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眼神无力,砸吧砸吧嘴,想要说什么,却无力回答。 武玄月继续道:“现在的天门早已经没有当年的斗志和抗打的能力,以为纳兰悠秀曾经在位于天门师尊的位置,她很清楚这些女修想要什么,也清楚制度上限制正是与女修心里所愿背道而驰,你可知道天门七星士的七位男宠都是纳兰悠秀精心挑选,则其所好而准备,有意编排的邂逅,让七个女子自以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多年沉寂而又孤独的内心突然烧起了一把火,几个女子将心思都投向情爱之上,又怕天门制度严苛,这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躲避制度和与情郎幽会之上,哪里还有心思去修武道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骇然? 竟没想这七个男宠还有这样的来历呢?这点倒是让自己非常意外。 武玄月继续道:“修武之道虽是精妙,可是你再看看天门的七星君们,因为懒于修炼? 心神不宁? 这些年功力非但见长? 倒是吃起来曾经那些年的老本了吧!” 纳兰若叶眉宇紧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发话? “二小姐在指责天门种种不是到底想说什么呢?” 武玄月侧眸一眼? 意味深长道:“我想说什么,纳兰师尊不清楚吗?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我早就已经表明立场? 可是为何纳兰师尊却也是一如既往地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纳兰若叶垂眸抿了抿嘴? 思索良久? 这才发话—— “关于废除禁婚制的事情? 若叶还是那句话……不是若叶不愿意? 而是力不从心!就算若叶愿意废除禁婚制又如何?在纳兰至尊那里被拦下了? 这所有的意愿都会被推到,而我却也落下一个跟她不一心的结果,我何必去找那不痛快呢?” 武玄月扯嘴呵笑一声道:“我竟不知道纳兰师尊会是如此小心翼翼之人?当初那些年,你做了多少违背自己主上心意事情呢?那个时候的你,也没有见得这般小心翼翼~~一个只会坚持自己认为正义的人? 却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了别人? 这就不太负责任了吧。” 纳兰若叶盯着武玄月良久? 适才低头叹息道:“好吧~我承认? 我是有私心,对于禁婚制的实施,我不敢保证这个政策推行后? 事态的发展趋势一定会按照之前预想的那般,若是会出现意外情况,到时候事态发展到我们控制不住的地步,那天门就完了!所以……我现在求稳也不愿求新去冒险!”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会意笑容道:“这才是纳兰师尊的心里话,能听到你这一番话,玄月也算是知足了,可是现在局面就在这里摆着,制度的腐朽和错误会导致天门下一个周期灭亡的开始,若叶师尊是一个名医,应该知道一个人生病时日久月累的习惯才是主要原因,明明找到了病根却不根除,而是找一些缓解的汤药来缓解病情,这样的医生大概只能够是庸医吧……治病与治国大概是一个道理,根除病患根源是关键,而非在一些无关痛痒的皮毛上大做文章,这些道理,纳兰师尊应该很清楚吧。” 此时,纳兰若叶瞟眉一眼,深刻地看着武玄月,对于这丫头过人的口才和敏锐的才智,她不得不服。 没错,治病要治根,治国要治源,这才是一个明君该有之为。 私情和私心虽然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情绪,但绝不能成为治国的决策,所以……大概在国政上,纳兰幽梦确实有些意气用事了些吧…… 纳兰若叶垂眸长长一叹,终于内心开始倾倒与武玄月这一边。 “二小姐说的话都有道理,只是……哎……你是真不知道那个小姨的脾气有多执拗顽固——” 听到这里,武玄月知道此时的纳兰若叶并非推脱敷衍之词,她这次是真的无奈。 到此,武玄月语重心长又给纳兰若叶杯子填满了茶水,语重心长道—— “师尊莫要担心,我知道要想转变一个人的观念很难,尤其是我那个小姨,毕竟她对我母亲投入的感情太多,所以才无法接受背叛的现实……这些都可以理解,只是……” 说着,武玄月缓缓将被子推至纳兰若叶的面前,她眼神一闪,透着狡诈和深意。 “只是——我希望师尊帮月儿一个忙,也算是帮天门一个忙!” 纳兰若叶抬眸而视,疑惑问之:“怎么帮?” 武玄月呵呵笑道:“在合适的时机,师尊可以附和月儿两句,关于禁婚制的事情,师尊可以一如既往的持中立的态度,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月儿说服时,水到渠成地附和两句便足矣,这样不是为难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举杯而上,双眼微闪亮光,她缓缓喝下了武玄月倒下的茶水—— 无言中,纳兰若叶算是默认了武玄月的提议。 1376.玄侯围堵(武玄侯知晓曹云飞身处位置,围堵湘云阁)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品茶,伸手放下茶盏时,她眼神深邃一闪,缓缓道—— “就如二小姐所说一般,本尊会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力荐废除禁婚制事宜,至于……纳兰至尊怎么打算的,本尊也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了纳兰师尊这一句话咱们就放心了,只要肯努力,我相信会是一个好结果。” 纳兰若叶可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哎~事情若是向纳兰师尊想得那么简单就好办多了——” 武玄月应声微笑,脸上略显得得意道—— “放心,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在咱们共同的努力下,纳兰至尊会回心转意的。” 纳兰若叶略显得迟疑道:“这个……怎么感觉二小姐有几分胸有成竹呢?” 武玄月诡秘一笑,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神秘来—— “这个嘛……日后纳兰师尊便可知晓,而现在不太方便透露,只要纳兰师尊肯鼎力相助,就对促成这件事情起了关键作用。” 纳兰若叶越发疑惑,本不该多管闲事的她,此时却好奇得很。 “我的鼎力相助,会起到关键作用?我的话若是这么重要的话,当初就早就促成了这件事情。” 武玄月咧嘴微笑,眼神忽闪静谧,却没有再多透露一句。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此女聪慧,不想说的话,绝对逃不出一句,就跟她父亲一般。 纳兰若叶只能就此作罢,转了另一个话题问道:“二小姐、曹镇主——那么现在是否可以让纳兰至尊现世了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转头吩咐道:“纳兰至尊是经曹镇主一手操办,现在在白虚之地,还请曹镇主出手,放出纳兰至尊。” 曹云飞皱眉,一头雾水道:“我什么时候把纳兰至尊传送到了白虚之地了呢?你怎么比我还清楚呢?” 武玄月尴尬一笑,却不慌张,打马虎眼道:“不记得吗?就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你从南湘回来,跟我说起来的呢,你还专门说,天门内乱,若不是你出手相助? 纳兰至尊只怕是要不成了!我那个时候特别仰仗你,佩服你!你这是什么记性呢?把这事都能给忘了呢?” 曹云飞疑惑更甚,抬手挠头? 若有所思嘟囔道:“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这都是什么脑子呢?” 武玄月故装镇静? 继续糊弄道:“可不是吗~最近你的记性超级不好? 好几件事情都不太清楚,还好有我在你身边提醒着,要不然你可怎么办呢?” 看到这里? 纳兰若叶嘴角勾起一次诡异的弧度来? 看着这一对冤家,她轻笑间,心中满满都是庆幸—— 还好二小姐喜欢的人是曹云飞? 还有……曹镇主是把对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曾经听说曹云飞娶了武门的嫡公主? 那个时候纳兰若叶曾一度怀疑曹云飞的立场? 而现在看来所有的怀疑尽可烟消云散…… 这时? 曹云飞皱眉而视? 继续追问道:“我最近记性不太好~忘记了好多事情??除了这件事情? 我还忘记了什么事情吗?” 武玄月嘴角一抽,歪头暗自骂道,只怪自己多嘴,没事给自己又找点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其实吧……” 就在这个时候,季无常急促的敲门声连环叩? 从未见过季无常如此乱了分寸。 “曹镇主!大事不好? 你快开开门!!” 曹云飞惊愕回头? 从季无常这般紧张局促? 即便对方还什么都没有说,他已经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曹云飞沉着气,闷声吩咐道:“进来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竟然让季先生乱了分寸?” 季无常顾不得礼仪,破门而入,气喘吁吁道—— “大事不好……呼呼……那……那武玄侯……已经查到了曹镇主在南湘之地……呼呼呼……这就带了一众人马……包抄……湘云阁……” 听到这里,曹云飞霍然起身,两眼瞪如铜铃,惊奇道—— “什么??他武玄侯派人包抄湘云阁竟是为了阻截我曹云飞吗?我虽不喜欢他武玄侯,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针对其我曹云飞来?” 听到这里,这一次倒成了季无常一脸惊恐,他手一抖,手中扇子掉落在地,嘴巴咿咿呀呀竟然语无伦次。 “什么啊?曹镇主……这都什么事情了?这种玩笑你还在乱说什么?你可别吓无常!” 曹云飞越发迷惑,难不成自己这段时间记性真的不好吗? 而这时,武玄月别过头去,鸡贼地吐了吐舌头,而后转过身来,立正身姿又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曹云飞怒眉深思片刻,方才察觉一丝不对劲儿,条件反射地扭头瞪着武玄月。 “是不是你搞的鬼?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有点记性都没有呢?” 武玄月装作做样郑重道:“就说了吗~~最近一段时日曹镇主记性不太好……好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疑惑大致有了着落,他磨腮咬牙,愤愤转头,问之季无常—— “我到底跟那武玄侯有什么过节,看来季先生是知道的吧!” 季无常瞟了一眼武玄月,暗自心虚,说话语调也变得怯怯起来。 “这个……那个……还有……” 曹云飞一声闷吼,震慑全场! “你们要把我愚弄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的我不知道!” 眼看曹云飞发飙,季无常惊悚跪地,连连求饶—— “小的错了……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镇主竟然不知道……” 曹云飞愤怒至极,抬脚正要踢季无常这个老油条,千句一发之时,武玄月当即一声吼,算是拦下了曹云飞的腿脚。 “住手!曹镇主这是要干什么呢?自己的老臣也要打吗?你这暴脾气是不是该改一改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说着,武玄月三步并两步上前,挡在了季无常前面。 曹云飞恶狠狠地等着武玄月,气得头要炸了,可是偏偏不敢跟眼前的小女子动手。 武玄月噗嗤一笑,看着脸都歪的曹云飞,好生安慰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不如实话告诉你吧,之前为了挽救天门的局势,我利用了一小下你的身体和身份……搞了一点事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睁眼骇然—— “什么?!” 季无常和纳兰若叶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1377.云飞暂离(为召唤出纳兰至尊,曹云飞无奈只能暂时离开) 曹云飞“噌”得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恶眼相瞪,骇然道——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借用我的身体和身份搞了点事情?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什么!!!” 武玄月别样抖笑,几分心虚道,“也不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粗暴蛮横搜房的声音。 武玄侯可是有了名的暴脾气,一听说曹云飞在南湘出现,这还能轻易放过他吗? 在西疆时,那曹云飞在自己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武玄侯恨透了曹云飞,也不敢冲到人家西疆地界与曹云飞叫板。 而现在不同了,曹云飞踏入了自己的领地,若是不借着这个时机,好好收势报复一场,那么怎么对得起那些年自己的受的屈辱。 两路武家官兵,从左右两侧包抄包房,挨门挨户一间间搜人,这形式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 眼看事态恶化,曹云飞本想刨根问底武玄月到底曾经用了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但是这个时机,只怕是有些为难。 眼看如此,曹云飞只能打消责问武玄月的念想,他摇手点指,恶狠狠道——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尽是给我捅了篓子!现在我懒得说你,走吧!!” 曹云飞正要运气使出“跨虎成风”将在场几人传送到安全的地方,却在这个时候,武玄月一把拽住了武玄月的运气的手,眼神认真道—— “逃吗?你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怂呢?要知道呢~从我认识你开始起,你就没有怕过那武玄侯,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论其武艺,那武玄侯是你的对手吗?” 曹云飞听罢一愣,他努了努眉头,正要说什么时,从地上蹿起来的季无常赶忙插话。 “二小姐此言差矣,虽说我家镇主武技远远在那武玄侯之上,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与他武玄侯起争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情能躲则躲? 为何要与那武家二少爷起争执吗?” 武玄月此事却不太赞同季无常的说法,她瞪了季无常一眼,严声厉色道:“躲事不是一个大丈夫? 更不是义门子弟该有的行为!若是义门子弟见到天下不平之事? 都是吃着躲事清闲的态度? 那义门的祖训都是骗小孩子的吗?还是说,义门各路英豪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图的是续命? 干得是混账事!” 此话一出? 季无常惊骇,曹云飞激怒。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曹云飞何时做了那只为体面的丑事?在你的问题上,还有在天下百姓的问题上? 我曹云飞自允行得正坐得直!!担当得起这义门的镇主!” 武玄月听罢嘴角苟笑? 微抬下巴? 略显得不屑道:“是吗?曾经的你或许是一位对得起天地良心的真英雄? 而现在?他武玄侯追了上来? 你却要不吭不哈出逃? 至天门的安危与不顾,这还算是真英雄吗?纳兰师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求你放出纳兰至尊,只为解救天门众子弟与水火之中,这难道就这么难吗?” 听到这里? 曹云飞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没开玩笑吧!既然你用过我这个身体? 难道不知道这白虚之扉打开时? 危机极大? 我若是现在祭出了这春雷秋水飞鞭,这湘云阁只怕我两鞭子下去,整个楼的塌陷了? 你是让我帮人还是让我害人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这才有了好脸色,“所以说,你要出逃,只是仅仅换个地方,打开白虚之扉,放出纳兰至尊?” 曹云飞不爱搭理武玄月,白了对方一眼,咋舌嘟囔道:“不了解情况下,就不要胡乱揣度别人,说这么难听的话,还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到此,武玄月登时变了脸,满脸堆笑而来,好生求饶—— “我错哥哥~~是我误会哥哥了还不成?哥哥别生气了~~~” 曹云飞又斜了武玄月一眼,无奈轻哼,问之:“那么你还赖着不走吗?” 武玄月瞟了一眼曹云飞身后的纳兰若叶,稍稍犹豫片刻,便有了主意。 “还是麻烦曹镇主带着纳兰师尊和季先生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打开白虚之扉,放出纳兰至尊,以此挽救天门的局势。” 曹云飞微微皱眉,脱口而出:“那你呢?” 武玄月霍然转身,飒然雷利,义正言辞道—— “我不走!留在这里,帮你们拖着那武玄侯——” 曹云飞不解,一手抓住武玄月的手腕,焦急道:“为什么?你不走!我也不走!!” 武玄月缓缓拨开了曹云飞的手,认真道:“云飞哥哥关心月儿,月儿心里清楚,可是……现在是事态容不得月儿犹豫,哥哥也是跟武玄侯的打过交道的,他这个人极度容易情绪化,极度容易暴怒,若是在这湘云阁中没有找到哥哥的身影,你觉得你武玄侯的暴躁的个性,下一步他会迁怒于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呆目,他一下子惊醒,明白了武玄月的初衷。 是啊,武玄侯若是在这湘云阁寻不到自己的话,一努之下,他能屠了这这个湘云阁中的众人…… 所以,武玄月自己请命要留下,也是为了帮这里的百姓解除杀身之祸的魔咒。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中万般不舍,却找不到一个拉着对方离开的理由。 这时,季无常弓腰捡起地上的扇子,他唉声一叹,走上前来,温煦地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开口宽慰曹云飞道—— “镇主,时间不早了,再不走的话,咱们就走不了,我相信二小姐这般聪明灵慧,会有办法应付那二公子的,现下耽误之际,镇主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开白虚之扉,放出纳兰至尊才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曹云飞千般不舍,万般犹豫,眼神痴痴而望眼前的小女子,千言万语压在胸口,最终吐出口的则是简单的四个字—— “注意安全——” 武玄月应声微笑,颔首点头道:“你也是——咱们各司其职,若是哥哥担心我的话,就早去早回——” 曹云飞长长一叹,适才运气呼发,一道疾风从闪过,三人不见了踪影,房中独独只留下了武玄月一个人…… 1378.挺身而出(武玄月为拦下武门官兵,只身作战) 武玄月目送走曹云飞一行人后,只见她眼神一定,登时飒然转身,脚下生风,霍霍向门外走去—— 有些人,有些事,明知道躲不了一辈子,索性就直接去面对了好了,早晚都要在战场对决的对手,何必畏惧呢? 况且…… 武玄月从来都没有畏惧过武玄侯,之前在武门切磋武艺时,武玄月顾念手足情深,更是害怕因为自己出手重了,惹恼了武玄侯,株连自己的娘亲…… 而现在呢?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自己的娘亲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强大千倍万倍,从小让自己忍气吞声,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所谓的手足情深吗?呵呵!现在看来就是一场笑话,阴谋下的亲情,早已经失去了意义,那所谓的手足关系,只不过是为了权衡利弊的手段罢了! 曾经武玄月所忌惮所顾及的东西,现在看来都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呢! 曾经积压在自己心头的仇恨和屈辱,终于到了一报血仇的痛快时刻了! 武玄月猛然推开房门,刚刚好与正要搜自己房间的官兵撞在一了一起。 “你……你是!!” 武玄月所谓畏惧,微笑间,她抬脚买过门槛,一手掀开衣服下帘,气势十足—— “我是谁你瞎吗?武怀秀你连我的脸都认不得了吗?!看来身为二公子的贴身侍卫的你,记性可不怎么好!” 武怀秀两眼惊瞪,嘴巴也是惊得合不拢,右手食指在空中颤抖指点道—— “你……你……你莫不然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女……狐族的遗孤单灵遥?!” 武玄月冷笑一声,眼神斜睨一眼而去,全是不屑道—— “呵呵~~看来武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只记得我的侍女,却连我这个主子二小姐忘得一干二净?” 听到这里,武家围观的官兵各个惊骇,尤其是这个武怀秀? 更是惊得牙根打颤。 “不……不……不可能!二小姐……二小姐一年前已经……已经……已经归西了……” 武玄月冷冷笑道,“武大人,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懂的瞎话? 你信吗?我死了?!呵呵~或许吧!或许武门的那一起子小人巴不得我赶紧去死? 只是……看来是要让有些人失望了!天不亡我武门? 又怎么舍得让我这武门唯一一颗火种香消玉殒呢?难不成武大人也是跟旁人一样,希望我这个二小姐早早归西呢?” 此话一出,武怀秀当即一愣? 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动作来—— 只见他二话不说? 埋头奉礼,朝向武玄月行了一个踏踏实实的武礼—— “小的武怀秀拜见二小姐!二小姐……你……你……果真没有死?” 武玄月勾嘴一笑,抬额敛目? 摆手回礼之:“武大人免礼? 我武玄月是死是活? 武大人也是习武之人? 稍稍探之我气脉? 不久了然了吗?” 经这一提醒? 武怀秀登时睁目,他埋头奉礼依旧,只是这袖间脉搏不安分起来,一股细微不起眼的气流已经悄悄流进了武玄月的袖管中。 旁人看不清楚这细微的气流,可是这武玄月心知肚明? 却也纵着那武怀秀那气流潜入自己的气脉中。 一股气流交错? 当武怀秀的气流明确探之武玄月洪厚武气后? 他惊呆了—— 第一? 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此女就是武门一年前对外宣告死亡的二小姐; 第二,让他的恐惧的是? 此时的二小姐,此一时彼一时,在这短短的一年中时间,她气脉中人气和灵气大增,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眼前的女子,早已经不是曾经武门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子,曾经武玄月在武家子弟中,武功称得上是翘楚,而现在武玄月的武功在武道中屈指可数! 这样的女子,果真让人觉得可怕。 武怀秀不敢再继续探气下去,探到这里,已经让自己汗毛耸立,若是再继续探下去,只怕自己会一个腿软,怂态百出…… 武怀秀及时收手,他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表面却故装镇定—— “小的眼拙,果真是二小姐!还请二小姐受小的一拜!” 武玄月冷呵一声,眼神忽闪邪光,他心知肚明眼前的男人的演技,却懒得拆穿对方,继续配合对方演戏下去。 “武大人客气了,竟没想在他乡之地,我竟遇到了故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武怀秀机智,倒打一耙反问武玄月道:“这倒是怀秀想要问二小姐的话,二小姐是怎么出现在南湘之地呢?” 武玄月早就料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一点也不慌乱,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言辞一一道来—— “是啊!我武玄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南湘之地呢?这还不是要拜武门我的大娘还有兄弟姐妹们所赐呢?当初,我娘亲被逼灌下了毒药,连同我也不放过,还好我的丫鬟单灵遥还算是忠诚,在我头七之日将我的肉身从武陵中掘了出来,带到南湘之地,用尽一切手段,适才求来纳兰至尊的垂怜,她与纳兰师尊合力,将我的肉身封藏了起来,并且不停向我的身体注入灵气,大概一年之久,我武玄月才从鬼门关中走了出来!” 此话一出,武怀秀愕然,竟没想武门内乱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说来这武怀秀,也是跟着武明道曾经一同打江山的元老功臣,他年过五旬,却意气奋发,老当益壮,在武门中威望甚高。 想当初,武明道就是看自己这个二儿子脾气太暴躁,这才专门寻来自己的故友让其教导辅助自己的二儿子,只希望通过武怀秀之手,能够让自己的二儿子的脾性改一改,一心向善,走上正途。 而哪里想到,曾经一度走向正途的武玄侯,当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彻底黑化,在邪恶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可怜了武怀秀,从小悉心教导,他不知道武玄侯到底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可是他却舍不得放下自己的这个手把手教导得徒弟,还期望着有朝一日,武玄侯会顿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而看到武玄侯后来的所作所为,让他这个老人家一度失望,却因为感情的羁绊,武怀秀仍然在一次次给武玄侯改过的机会…… 1379.怀秀玄侯(武怀秀与武玄侯之间的渊源……) 武怀秀对武玄侯的感情非常复杂,明明眼睁睁看着那武玄侯做得一桩桩混账事,他恨极了杨,因为他的道德在谴责自己,不能纵容武玄侯作恶,自己是一个为人正派的将士,怎么可能纵容武玄侯一而再再而三犯错呢? 而可是,想到那可是自己从小一点一点带大的孩子,武怀秀那一颗正义之心就软了下来。 所想,武玄侯小时候也有可爱的时候,三岁时天真无邪的模样让自己难以忘怀—— 曾经的武怀秀并不姓武,而是姓秦—— 只记得那一年,秦怀秀出战战场时,英姿奋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是战场上令敌军威风丧胆的常胜将军! 可谁想敌军一场战役中,敌军狡诈竟查到了秦怀秀家眷的位置…… 竟在她冲锋陷阵时,敌军逮走了自己的妻女——次日,秦怀秀的妻女光着身子被人凌辱的身子暴尸街头…… 那个时候的秦怀秀彻底疯了,他在战场上像是一头失了控的猛兽,战斗力爆表,以一敌百! 那一场战役,他赢了敌军,却输了家庭…… 也就是那一场战争让秦怀秀彻底动了念想,一个将士不管你在战场天天大的本事,却连自己的妻女的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个东西…… 从一日起,秦怀秀决意彻底脱下战袍,归隐山林—— 而就在他决定背井离乡时,武明道那三岁刚会走路的武玄侯来为武怀秀送行。 武怀秀看着三岁时的武玄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也是这个年岁就遭人毒手,大概是触景生情,秦怀秀抱着武玄侯老泪纵横哭断了肠。 而这个时候的武玄侯嘴巴还不利索,竟然十分懂事地用自己的小手手去帮秦怀秀抹去眼泪,咿咿呀呀道:“不哭……不哭……” 而这童稚的声音,让秦怀秀更加欲罢不能! 武明道见状,无奈一叹,上前一步拍了拍秦怀秀的肩膀,安慰挽留道—— “怀秀弟,说到底还是我武明道考虑不周全,没有保护好你的家眷……让你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明道愧疚难安。” 秦怀秀含泪抽啼道:“不怪武大人……只怪怀秀行事张扬,做事不懂分寸,这才给自己家人招来杀身之祸? 这一切都是引怀秀一人而起……怪不得旁人。” 武明道惋惜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怀秀弟,到了这个境地,怀秀弟不管有什么打算? 明道都会尊重怀秀弟的意愿? 只是……我看我这二小子十分与怀秀弟投缘? 怀秀弟可否愿意留在玄侯身边,教导扶持他的一生呢?” 此话一出,秦怀秀惊讶万分? 他万万没有想到武明道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秦怀秀又意外又为难? 此时的他还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怎么可能会考虑武明道的提议呢? 武明道看出了秦怀秀的为难之色,话锋一转? 换了一种说服方法—— “这样? 我知道怀秀弟心中还有悲痛? 无法马上回答我这个提议? 不如怀秀弟这些时日出去转一转? 换一换心情? 若是有朝一日想开了,愿意回到武门,明道这个次子的教导权始终为怀秀弟保留,你看成吗?” 秦怀秀感激地奉拳,这就告辞了武明道。 只是? 一年之后? 正如武明道所愿一般? 秦怀秀重新归来武门? 接受了武明道提议。 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外面漂泊久了,更加孤寂? 曾经在战场上的骄傲,沦为混混度日的乞丐,这样的日子久了,秦怀秀也受不了了。 想到自己还有一条出路,又想到了武玄侯临别之际的脸,他心动了…… 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家,若是想要找到心的港湾,就需要另外一个家来填补内心的痛苦。 而那个能够添补自己内心的空洞的人,就是武明道的二儿子——武玄侯! 看到秦怀秀归来的身影,武明道大喜,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有这样一个人来教导,这辈子就不会走上歪路上。 从此之后,秦怀秀便不再姓秦,而改姓武——换言之,在武明道的眼中,武怀秀已经是他的手足家人,这才赐了“武”姓。 武怀秀也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扶持和教导武玄侯身上,曾经的武玄侯也是一个正直彬彬有礼的君子,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还是让武明道失算了一步,他千算万算,竟没想这上官金阳会这般恶毒,故意透露了武玄侯的真实身份给对方…… 当武玄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曾经的傲骨一下子摔碎一地,什么武门之后,天之骄子,不过是一个权力的虚名罢了! 而当武玄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之后,就更加痛恨这个世界的不公!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偏偏是鬼族就要低人一等呢?就算是自己父尊是鬼族的王,也逃不过被人轻视,随意抹杀性命的厄运呢? 一次杀人后的快感,让武玄侯尝到了初尝禁果的滋味,那鬼族血液中弑杀暴戾的本性在多年克制下彻底爆发了! 武玄侯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本性,开始了自己变本加厉地血腥杀戮,弑杀的快感,能让感受到人卑微求饶时的可笑,那个时候的他特别满足! 而当他每一次举起砍刀弑杀时的冲动,看在眼中的武怀秀看在眼中,既是心疼又是悲愤。 他心疼武玄侯的身世,看到他现在的变化,这自己曾经一手调教得正人君子武玄侯完 全判若两人! 悲愤的是,对于武玄侯的变化,他却束手无策,本想好好教训对方,可是在武玄侯红眼斥责怒骂下,他心疼病犯了,就只能够低下头纵容对方的一切。 就像是一个看着自己儿子步步走入深渊,却无能为力的老爹一般,除了包容和纵容,他别无他法…… 谁让,这武玄侯是他认为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呢? 武玄侯就是他的命! 即便他知道武玄侯所作所为日后必遭天谴,而他也无力回天,除了陪着对方胡闹,实在看不过眼事,就用自己无声的抗议去糊弄武玄侯,他也是两头为难—— 一边是自己的心头肉,一边则是自己的正义感,该怎么取舍,人生真的好难…… 1380.怀秀回忆(武怀秀回忆起武玄侯对武玄月的评价) 武怀秀眼神恍惚,仿佛自己的记忆又回到了曾经那些年—— 看透这一切的武玄月,更加趁着有底气起来。 “武大人,不……更确切的说是,武叔叔——这些年过去了,你是我父尊身边的老人,也是我二哥身边的教傅,虽说现在武门对你态度不好,愣是降了你的职,削了你的权利,可是……你依然是武门的老臣,也依然是从小扶持我二哥成长的尊长,大房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苛待老臣,过河拆桥呢?” 此话一出,武怀秀眼神微颤,他知道武家的二小姐不是一般人,玲珑心思,会看人更会办事,从小武明道就格外宠爱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这点上武怀秀是看在心里放在心上。 武怀秀是扶持武玄侯的老臣,自然在夺嫡争权的问题上,不管怎么说他都会站在武玄侯这一边,他从选择要扶持武玄侯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选择了要与武门的其他孩子为敌…… 不过,武怀秀从却从来没有把武玄月放在眼中证实过,一个母家并不显赫,并且还是女儿身的庶出二小姐,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个政治上联姻的工具罢了,一个女子的身份,就决定她没有多大的出路。 而让武怀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打武玄侯性情大变后,就格外针对这个不起眼的二小姐呢? 武怀秀还不止一次劝说武玄侯,有些不重要的人,就没有必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去针对,累了自己不说,也浪费时间。 可是武玄侯却不听劝? 狞笑道,“教傅可听说过黑足猫?” 武怀秀不解道:“黑足猫?这个……跟二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武玄侯一边持布擦拭宝剑,冷哼一声解释道。 “看似弱小的动物? 却往往更让强者大意!黑足猫的平均体重只有1.6公斤? 是世界上最小的猫科之一? 小小的身体,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 其模样娇小? 看着楚楚可怜,十分能够激发人的保护欲,会让时间大多的动物放松警惕性? 然而这种猫却非常的狡猾!它是有了名的独居动物? 在夜间活动? 日间它会躲在跳兔的巢**、岩石、丛林、以及白蚁丘内? 并不爱现身众人眼眸? 这是它给自己的保护色? 而教傅所不知道的是,这小家伙却是十分凶猛厉害的猛兽!她是肉食动物,却伪装自己的爪牙,时常吃一些昆虫果腹,以饥饿的形势来磨练自己的意识? 而她的猎捕成功率竟然是狮子六倍!教傅能够想象到这种可人的小猫身体蕴藏这样大的能量?” 听到这里? 武怀秀惊颤眼睫? 他实在无法把这黑足猫与武玄月联想到一起。 武怀秀到底心善? 还是劝说武玄侯道:“不管怎么说,二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做出任何意见出格的事情来,二公子何必处处针对呢?倒是落一个欺负弱小的坏名声。” 武玄侯不以为意? 呵呵一笑,缓缓转过身,手中的利剑“哐”得一声插进了地面中。 “我看倒是教傅太过妇人之仁,被那死丫头伪装的假象给蒙骗了!黑足猫只是表面羞涩罢了,其实内心狡诈的很,一个会利用自己先天优势,隐藏实力的生物,想想都觉得恐怖!教傅有所不知吧,若是把黑足猫给逼上了绝境,其结果是怎样吗?它会非常凶狠地反击自卫,它们凶猛起来可以攻击比自己体型大4倍的羊,进攻的时候它们会跳起一口咬住小羊的喉管,直到静脉被它的利牙穿透才跳下来。” 听到这里,武怀秀心中一颤,登时背脊生凉,竟没想这黑足猫会是这样的恐怖的生物。 武怀秀支支吾吾问道:“二少爷是怎么知道这黑足猫的?” 武玄侯眼神一定,他抬了抬下巴,眼神闪过凶狠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在我三岁的时候,武玄亮曾经送了我一只娇小的小猫,我看他温顺可爱萌极了,那个不懂世事的我,开心到拍手叫好,还亲了亲我那个哥哥,谁想,半年后我差点死在这一只小猫口中,教傅一只问我,这脖颈上的旧伤是怎么回事?现在告诉你了,就是那个时候,黑足猫发狂留下了的痕迹……” 此话一出,武怀秀心惊肉跳,更是心疼万分——原没想这政治斗争这般残酷,几岁的孩童就学会了算计人吗? 从那个时候起,武怀秀就对武玄亮没有什么好影响,而相反他并没有听得进去武玄侯的劝,还是武玄月态度抱有一丝幻想—— 毕竟没有看到武玄月发威之前,怎样定性一个人,都是为时过早。 然而,今日再次相见武玄月时,武怀秀彻底服了,早在多年之前武玄侯给自己妹妹的定性一点都没有错! 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足猫,利用女性的优势伪装自己,而在旁人都忽略她的时候,她却在悄悄积累能量,偷偷拔尖! 这样的女子太恐怖了些…… 武怀秀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武玄月的说辞他的只字片语,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武玄月眼看这武怀秀神情恍惚,她突然提高了嗓门,提醒道:“武大人,你有在听我的话吗?” 武怀秀一愣,回过神来—— “呃!二小姐刚才说什么了吗?怀秀不小心走了神,冒犯了二小姐,还请二小姐见谅——” 武玄月故装礼待,缓缓笑道:“无妨!武大人带兵办事,半路碰到我这个故人,会有想法也属于正常,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句话不知道该当讲不当讲,父尊当初把我家二哥托付给了武大人,是希望他走正道,行正义之举,而非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因为天门出手救了我武玄月的小命罢了,竟没想会引来二哥这般大的敌意,待兵抄了天门不说,还亲手杀了天门至尊!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呵呵……武大人怎么看?” 此话一出,武怀秀惊愕呆目,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得! 当初武玄侯带兵攻打天门,他就极力反对劝阻,结果却被武玄侯削了身份,从教傅降到了贴身侍从,这可是天壤之别的身份悬殊。 武怀秀那个时候就想不通,这武玄侯到底是哪根弦搭不上,非要攻打天门呢?这种臭名远扬的事情,武玄侯是不是脑子进水呢? 现在他武怀秀终于在武玄月这里得到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只是武玄月自己捏造的,但是却足以让武怀秀信服…… 1381.武门兵佣(武门官兵英勇不复当年) 武怀秀缓缓抬头,颤眸而视,眉头凝成了一个大疙瘩。 “二小姐你说什么?你说二公子之所以对天门大行杀戮的目的是为了……竟是为了你吗?” 武玄月眉宇微挑,她的奸计得逞,看得出武怀秀紧张而又动摇的情绪,而这不正是她武玄月想要的结果吗? 武玄月勾嘴坏笑,反问之:“那么——武大人认为了除了这个理由的话,二公子还有什么理由非得要攻打天门?做这种丧尽天良,吃力不捞好的事情,到底是图什么呢?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武玄侯更加残暴散尽天良的一面吗?” 武怀秀眼神微颤,一句话卡在喉间,他脸色苍凉了下来,无奈叹了一口气。 “为了……为了这种事情,竟然攻打天门?玄侯你蠢啊!!你真样做,只会让你距离武门王位越来越远啊!”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脸色阴沉了下,有意无意一句话:“或许……自打一开始起,都是怎么误会了二哥呢?说不准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天门的王位,只是有些人忌惮他得到了父尊更多的宠爱,还给了他一个这样有分量的教傅,所以才被人算计了,一直有传言他想要争取武家王位,可是……想想看这些年来,二哥都做了些什么呢?那些不要名声的残暴行为,根本稳固不了人心,他是真的想要王位吗?” 此话一出,一下子点醒了武怀秀,他霍然抬头,惊目道:“二小姐此话怎讲?” 武玄月眼神左右瞟了一下武怀秀身边的几人,武怀秀一下子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转身间变了脸色,厉声道—— “你们都先退下去,我有话跟二小姐说!” 众兵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敢反抗武怀秀的命令,无声退了下去。 武玄月倚着房门侧了侧身子道:“武大人屋里请——” 武怀秀点头迈步,走进了房间中,武玄月随后也走了进去,并且带上了房门。 门外官兵望着大门关闭不知道多长时间,有些等不及的官兵开始埋怨起来。 “你说说这奇怪不奇怪?二小姐竟然复活了?!” “可不是吗!我刚才猛地一看也吓了一跳,以为是二房的被曹镇主救出的贱婢呢,可是仔细一看,这气势摆明就是二小姐——” “你听说没有?武师尊临终之际其实……是把将武令交付给了二小姐,这个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谁知道呢!不管真假,这二小姐活脱脱地站出来就足以让人忌惮了!谁会想到二小姐能够复活呢?二小姐就算是没有将武令,只要她复活了? 以她的本事,己足以在武道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来!” “可不是吗……曾经在武门的二小姐,可是以一敌万的水准? 武师尊最看好的子女? 她虽为抛头露面于世? 可是咱们的武士哪一个不晓得二小姐的真实实力呢?” “若是单单是武技厉害就算了,最令人害怕的是,二小姐惊人的隐忍力? 一个武者最大的骄傲是什么呢?那是能够在战功赫赫下得来的掌声和名利? 而她呢?明明一身武技,却甘愿放入鞘中,默默无闻? 忍受寂寞之苦? 还被不如自己的人践踏欺辱? 若是换做是你忍得了吗?” “我……绝对忍不了!若换做是我的话? 我肯定是要杀出了一条血路? 只为了自己谋一条好出路!” “呵呵~~是吧~咱们都多大的人? 都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活得明白通透……看来,到底是咱们看低了二小姐,忍万人所不能忍,只能成万人所不能成之事!这才是人家二小姐选择的路!” 正当一众官兵七嘴八舌讨论热烈时,这个时候房门被武气震开? 门内传来武怀秀的怒吼声—— “来人!将这逆党反贼武玄月绑了去!” 此话一出? 门外退兵五米的官兵愕然一愣? 这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弯? 就听到自己老大发怒的声音。 站在最前排的官兵,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面面相觑。 看半天没有回应,武怀秀拍桌震怒,恶骂道—— “门外的人都死了吗?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让你们都给我进来,绑了这逆党反贼武玄月!!” 其实,外面的官兵不是没有听到武怀秀的命令,只是大家心里都打怵,这刚才还在讨论武玄月在武门何等厉害的存在,这会子功夫就要让自己冲锋陷阵,与她为敌,谁心里能不紧张吗? 而现在自己老大发怒,即便心里再打怵,也不能做缩头乌龟,硬着头皮也要上! 呼呼啦啦官兵从房门涌了进来,最前面几人不敢上前,领头的一个官兵,干咽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最后确定道—— “武大人……这……这是真的要抓捕二小姐吗?到底二小姐犯了什么罪?” 武怀秀扭头恶瞪,严声厉色道:“这种事情是你该管的事情吗?抓人就是了!!费什么话!!” 武玄月一眼扫过那站满屋的官兵,一个个手持枪械,却各个怂态百出,半个都不敢近自己的身子,别说抓捕,这姿态就像是自己一声吼,就能把这一群吓跑了去! 看到这里,武玄月无奈摇了摇头,暗自心道—— 武门的官兵何时变得如此胆怯怕是了呢?当初自己父尊在位是,这些都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勇士,上了战场各个跟打了鸡血一般,没有一个会选择退缩,也没余一个会怕敌怕死! 而现在的武门到底成什么样子了呢?曾经那些战场上的英豪哪里去了呢?都成一个个的缩头乌龟了吗? 武玄月清楚知道,武门现在早已经是乌烟瘴气,为了能够控制武门的官兵,上官金阳用管理权门的那一套用在了武门战士身上,那些不服管教的人,就挟持他们的家人,逼着对方的屈服。 当人有了软肋后就变得弱小和胆怯,不管是在勇猛的战事亦是如此…… 为了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向强权低头;为了家人的口粮不得不向世俗低头。 看到这里,武玄月长长一叹,她知道她不能为难了这一帮子有家有口的战士们,索性她站起身来…… 却没想她起身一瞬,官兵队伍竟然神奇的向后退了一步,这神一般的默契看傻了武怀秀和武玄月…… 1382.联合作秀(武玄月与武怀秀二人联合演戏示众人) 看到自己手下的官兵如此怂,武怀秀既是汗颜又是羞怒。 “干嘛呢?!让你们抓人,你们连一个都不敢上前,武门的官兵都各个怂成这副模样,丢人不丢人?” 看到这里,武玄月几分哭笑不得,却更是心酸。 武门曾经的勇士都成了各个算计进退得失的小人,这人真有意思,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算了,怪不了他们,只怪上官金阳和罗甘一行人太混扎,逼得武门的将领没有出路。 武玄月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到了这一帮子战战兢兢的官兵前,举手受俘,却面不改色。 “抓我吧,别太为难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反抗——” 此话一出,武门官兵惊目而视,各个惊得合不拢嘴。 领头的官兵嘴巴哆哆嗦嗦道:“这……这……这合适吗?” 武怀秀扶额仰头叹息,这会真的要把自己给气吐血了! “人家都送上门去了,连反抗都不放!!你们还害怕个屁!丢死人了!!” 此话一出,领头的官兵惊慌掏出腰间的铁镣手铐,极度小心翼翼地拷在了武玄月的两手腕上,嘴里还挺念叨着—— “二小姐……多有得罪,你莫要记恨我……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武玄月微皱眉头,心中五味杂陈,竟没想武家的兵已经掉线到这种程度了吗?竟然抓人都这般小心翼翼,还要委曲求全地告饶,武门现在是真的没落了! 武玄月咬了咬牙,痛心疾首,却还是硬着头皮还笑之—— “无妨,大人这也是奉命行事,我武玄月怎么可能会记恨大人你呢?” 听到这里,一边帮武玄月戴手铐的官兵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手铐铁镣全部上完 后,没曾想这家伙还文质彬彬地向武玄月行了一个奉拳礼,二小姐这边请—— 说着,这家伙一手摊开,身后的官兵竟然极其配合地给武玄月腾出来了一条道,这里是羁押犯人的阵势,脱去了手铐,这简直是迎送贵宾的阵仗。 看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无奈苦笑? 抬头间她回头一望身后的武怀秀,对方眼神刚刚好迎了过来,而此时武怀秀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恶意? 取而代之则是肯定的眼神。 接到这样的眼神? 武玄月更加无奈了几分? 她暗自心道—— 说好的捉拿羁押逃犯的戏码哪里去了呢?这阵仗出去,那武玄侯要是会信才出鬼呢! 武怀秀依然恶着一张脸,他既然答应了要配合武玄月演完 这一出好戏? 不管别人的态度如何? 自己必须要像模像样的扮演一个恶人! 想到这里,武怀秀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武玄月手考上的铁镣? 十分野蛮地向门外拖! 官兵看到了这一切? 各个吓傻了眼? 却也没有人敢反抗? 只能够灰溜溜地跟在此二人身后。 武怀秀大摇大摆扯着铁镣向外冲? 一边野蛮地拖拽着武玄月? 一边骂骂咧咧道—— “你个乱臣贼子,竟然暗藏在这湘云阁中,还好被我武怀秀发现得早!!我定要把你交给我家二少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武玄月也配合这武怀秀在其身后踉跄而行,这脸色可怜楚楚? 哭声求饶—— “大人误会了……呜呜呜……大人冤枉小女了……小女怎么可能是乱臣贼子呢?” 这时? 门外的吃客已经一片哗然? 这般大的动静? 早已经引来非议,围观的,逃窜的吃客不在少数。 走到了最后一层台阶时? 武怀秀猛地一扯锁链,武玄月一个脚没有站稳,扑通一声摔落在地,这一抬头时,额发间鲜血粼粼,汩汩直流热血。 掌柜的见这阵势吓得不轻,赶忙从柜台后面小跑了出来,引上来时惨白的脸上还堆着赔笑—— “官爷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好好的就……就发火了呢?这姑娘柔柔弱弱的,怎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都不像是……都不像是逃犯……” 武怀秀恶狠狠一瞪,破口大骂道:“这犯人会把作奸犯科写脸上吗?!还有……这逃犯是你从你们酒楼搜出来的!看来……老板如此包庇这丫头,你也是知情人之一吗?” 此话一出,掌柜脸色一下子刷白,整个人都吓傻了,他赶忙连连摆手,撇清楚自己的关系—— “不是……不是……官爷误会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做的是正当买卖,怎么会窝藏逃犯呢?我……我……我只是看着姑娘……” 武怀秀冷冷喝止道:“这丫头狡诈得很,我家二少爷抓捕多时,一直未果,现在逃到了你的酒楼里被俘,掌柜的三言两语就撇的清楚关系吗?” 掌柜的惊恐万分,牙根打颤道:“不……不……我……我……” 突然,掌柜的灵机一动,赶忙扭头转身,示意时机身后的伙计去取些银子来保命。 伙计机灵,连滚带爬跑到了柜台,取之银两麻溜就送了过来。 掌柜的颤颤巍巍双手奉上,大气不敢喘一下,低头求饶道—— “还请……还请……这位官爷行个方便……回去后……跟……跟二少爷美言几句……” 武怀秀抬额眯眼,之前的他最讨厌这样的行为,可是现在的他在武门的几层压迫下,他虽不图财,只为了活口,不让自己看得那么棱角分明,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一把夺过钱袋,一手颠了几颠银两,哼声冷嗤道:“算你老小子知趣!这样吧,爷爷给你指一条明路,算是看在你给的银两份上!” 掌柜的连连点头,祈求眼神闪烁。 “还请官爷指点,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老老小小该怎么活?” 武怀秀眼神微颤,脸上却表现出异常的冷漠来—— “既然是上有下有小还不本分些!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丫头在没有审判前,你们家中老小还有时间逃离,若是这丫头的审判下来后,下一步该整治之人,就是曾经帮过她逃窜之人!老板,你们家人有多少脑袋足够二少爷的砍得呢?” 听到这里,掌柜惊骇,只听锁链拉扯的声音,望着武玄月被一众官兵的带走的背影,掌柜的腿一软,瘫软在地…… 1383.兄妹相见(武玄侯对武玄月意外态度) 武玄月被武怀秀一路野蛮拖拽,招摇过市,要是就是博人眼球,惹人热议! 不多时,这一路强拉硬拽,踉踉跄跄的步伐,武玄月终于被武怀秀带到了天门中—— 穿过层层宫殿,武怀秀终于在兰室门口停了下来。 武怀秀扭头一眼犀利扫视,身后众官兵当即停了下来,埋头站在高阶之下,老老实实守在原地。 而他则是继续拽着武玄月的铁锁链,踏上了高阶之上。 武玄月还有意加戏,多了几声惨叫。 “叩叩叩”—— 兰室内传来武玄侯慵懒的声音,“谁啊?” 武怀秀小声应道:“少公子,是我——武怀秀。” 兰室声音断了,良久,武玄侯不耐烦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是又要跟我说教吗?” 武怀秀脸上露出一丝失落,他稍稍整理一丝情绪,温声道:“不是——二公子这是真的误会了怀秀,今日怀秀听说二公子令人去找寻曹镇主的下落,我便亲自带队……” 此话一出,大门突然向内打开,武玄侯龇牙爆珠:“谁让你多管闲事去的?这事我命下人去做,你多什么事情?!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是吧?故意搅局,说是帮我抓人,实则是偷偷通风报信,放了曹云飞不是!!还有……” 武玄侯暴怒大駡,而当他的眼神落在武玄月身上时,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 武怀秀一脸委屈道:“曹镇主我是没本事逮着……只是这二小姐……” 听到二小姐三个字的时候,武玄侯惊怔,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二小姐!!这不是那贱婢单灵遥吗!怎么可能是武玄月!” 眼看武玄侯一脸惊讶,武怀秀迟疑了,武玄侯的表情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不应该啊,武玄侯不是因为知道二小姐复活这件事情在迁怒于天门吗?这怎么会显得这般吃惊? 眼看自己的谎话即将被拆穿,武玄月灵机一动,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武玄侯,到头来还不肯放过我是不是?连同我的未婚夫曹云飞你也要迁怒吗?她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对穷追不舍呢?!” 武玄侯登时来了精神,他脸上露出邪笑来,直勾勾地盯着猎物,慢声慢语来—— “你的未婚夫?我看你是糊涂了吧!她可是我武玄侯名正言顺的妹夫!” “什么!!你再胡说些什么!!曹云飞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夫呢?我俩明明只有婚约,从未拜堂成亲,怎么就成了你的妹夫了呢?” 武玄侯呵呵一笑,来了兴致的他,走出房门? 朝着武怀秀摆了摆手,让其让道,武怀秀虽是疑惑? 却还是乖乖侧了侧身子? 给武玄侯让了让道。 “你是来搞笑的吗?到现在为止? 连大形势都没有搞清楚的人,却敢在我这里大言不惭地发脾气吗?!还有……你真的是武玄月吗?” 武玄月咬牙切齿骂道:“我当然是武玄月你的亲妹妹,虽然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妹妹?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武玄侯睨视再次打量武玄月起来? 他不屑道:“我凭什么信你?” 谁想,他身后一个声音,替武玄月回答了武玄侯这个问题。 “回禀二少爷? 这一位……恐怕就是二小姐……” 听到这弱弱的声音? 武玄侯没有理会武怀秀? 只是眉宇微挑? 继续有刺眼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女子。 “好吧? 我就当你是我的二妹? 那么我也要告诉你一件喜事,你可知道现在的曹云飞早已经是你姐姐武朝阳的丈夫,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与武朝阳同侍一夫!” 武玄侯这是故意在激怒武玄月,他就想看看这丫头什么反应。 武玄月故装愤怒? 咬唇瞪目? 一副恨碎了牙的模样。 “你胡说!!不可能!!” “哈哈~是不是胡说你到西疆问一问便可知? 这西疆现在的女主人是谁!哦~~对了? 还要告诉你一声,你的那个贱婢单灵遥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你过世没多久后? 她就跟曹云飞一同去了西疆,没过多久就成了曹云飞的妾室,并且因为跟你十分相似的脸,似乎特别得宠~~若是二妹嫁过去了,只怕这一次连二房都当不得,只能够做三房咯~~” 武玄侯冷嘲热讽不尽,看得就是武玄月的态度。 武玄月的演技那是刚刚的,听到这里,她眼神黯然,怒眉惊思,嘴巴一张一翕道—— “灵遥吗……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我不信!!” 看到武玄月憋怒狂躁的模样,武玄侯心中十分得意,这时他一把捏住了武玄月的下巴,鬼邪一笑—— “还要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来——其实,你我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因为利益所趋,我做了你的哥哥罢了!瞧瞧你这小模样,确实挺可爱的,当初那些年我怎么就瞎了眼,非得把你当对手呢?现在想想看也是傻~~你可是这武道中被传言唯一一个知道将武令下落的人,我武玄侯若是娶了你武玄月,不就等于拥有了武道的天下吗!!我还跟我大哥争什么争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悚,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发自肺腑!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武玄侯竟然把这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来! 这家伙,简直是太没底线了吧!! 说着,武玄月一把从吃惊的武怀秀手中夺来了铁镣,兴致高昂扯着铁镣竟武玄月拖进了兰室中。 “没有命令下,不能放任何人进来!谁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格杀勿论!!” “噔”得一声大门紧闭。 武怀秀猛然惊醒,而他脑海中却一直回荡之前武玄侯的话—— “什么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的……” 武怀秀待在原地,低头惊思,这冲破自己世俗观的话,彻底震碎他的三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些年我到底辅佐了一个什么人!!” 武怀秀情绪暴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霍霍腿脚而去,破门而入—— 而他眼前的一切,更让他失望愤怒! 此时,武玄侯正在撕自己妹妹的衣领…… 1384.相互伤害(武玄侯师徒之间相互揭对方伤疤) 武怀秀忍无可忍,胸中一股无名火气再也压抑不住,他梗着肩膀,霍霍腿脚而去—— “嘭”得一声,武怀秀踹开了兰室大门,那不堪入目的场景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武玄侯如同禽兽一般,拽着武玄月的衣领,野蛮撕扯。 看到这里,武怀秀再也忍不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打飞了武玄侯,只身挡在武玄月的面前,声声骂道—— “你是畜生吗!她可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也太让我失望了吧?!” 此时,武玄月惯会演戏,一边用手挡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抹着眼泪苦苦戚戚,在武怀秀身后煽风点火道—— “吓……吓死月儿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我的哥哥对我这样?就算……就算二哥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惩罚月儿吧……” 武怀秀眉头皱得更紧,他二话没说,从袖管中摸出来锁气环的钥匙,抛给了身后的武玄月。 武玄月双手接过钥匙,口中仍然发出哭腔,脸上却露出了狡诈的笑意—— “呜呜呜……呜呜呜……” 武玄月一边哭着,一边自己解开了锁气环,脸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而现在这局势,自己大可不必出手,只要站在一边光看好戏就够了! 武怀秀大义凛然,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子怎么现在变成这幅德行了呢?枉费我一片苦心教导,我与你父尊所期望一般,只希望你能够走上正途,可是……可是为什么?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你要走这邪路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武玄侯从地上缓缓翻过身来,他一手擦过嘴角的鲜血,脸上露出习惯性的邪坏不屑笑容道—— “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以一副圣人姿态,要求我这要求我那个!我的人生是好是坏,我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任,可是你呢?从小到底都是如此,总是那一个光明正义的标尺鞭策我,我的心思稍稍一点的抛锚,你就要在我耳边碎碎念个没完 !我犯点错怎么了?我偶尔人生走走弯路怎么了!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了吗?” 听到这里,武怀秀失望至极,他怒眉咬牙,憋了一口气? 怅然之余,他不死心——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些道理你应该懂吧!多少作奸犯科的恶人? 都是因为从小时起? 不把自己做的小事当回事,才会滋长自己的作恶心理!人从出生开始,没有恶人? 都是因为环境和接触人不同? 手周遭影响,才会慢慢变得作恶!可是……可是……我明明在你身边时刻鞭策教导你,为何你还走到了这一步呢?” 武玄侯一手扶着墙根? 缓缓起身? 一边打了打身上的土? 狞笑回应之—— “你们圣人总说什么人之初? 性本善!可是在我们鬼族这句话是行不通的? 人之初? 性本恶!我们鬼族人血液中流着就是低贱肮脏的血,从一出生起,就注定这辈子是一个恶棍,不管身上披上什么样的华丽的外衣,其本质如此? 这辈子也就定了性……” 听到这里? 武怀秀双眼诧异? 嘴巴抖抖索索道—— “你说什么?你是鬼族的孩子?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侯缓步走上前来? 他的眼珠的颜色有从前的黑褐色渐渐变成了红色,这样的赤瞳,足以证明武玄侯是鬼族的血脉。 看到这里? 武怀秀瞪目眦裂,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就知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一定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哈哈哈~~真搞笑,一直以圣人自持的武怀秀,从小辅佐的竟是一个鬼族的孽种,是不是特别失望呢?我的身份让你备受的打击的表情,怎么这么搞笑呢!!” 武怀秀眼睫惊颤,脸色铁青,脸颊抽动,满脸的失望和诧异,其实更加伤了武玄侯的心。 “呵呵呵~~好搞笑!就是这样的脸,我在梦中不知道惊醒多少回,一想到你会是这样的表情,我就会觉得搞笑,疯狂,兴奋……乃至……呵呵……说不出来的憋闷……我为什么为了讨好你,总是委曲求全呢?到头来累得总是我自己,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一个好人,其实做一个坏人有哪里不对吗?这世间万物都是对立的,有好便有坏,有善便有恶,为什么真善美就要受人追捧,而假恶丑就要招人嫌弃呢?我出身就是低等的贱民,连我这个武家二公子的身份都是假的,什么真善美根本和我这种人都不搭,我只配做一个恶人!既然如此,老天爷已经给我定了性,我何必要这样委屈了自己的心性呢?” 武怀秀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脸上露出痛苦的颜色来—— “住口!不要说自己好不好!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认识的武玄侯从小就是一个正直的好男儿,虽然脾气直了些,暴躁了些,但是你……你……也有过施恩与他人的时候,小时候……你……你……为了安慰我……陪着我成宿成宿的对月长叹……在我人生的低谷期,若不是认识了你……我的人生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你答应过我的,要做一个武道英豪,做一个像你父尊一样的大英雄……” 谁想,这个时候武玄侯突然暴露,恶言相向:“去你娘的英雄梦吧!教傅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就是一个像垃圾一样的人!这辈子根本无缘月英雄之坛,你是在教导我,还是在满足自己的私心呢?说什么满口的仁义道德,你告诉那些真正注重仁义道德的人,最后都过得怎么样?!你用你的双手改变了世道,而世道还给你了什么?家破人亡,妻女被人凌辱后,暴尸街头吗?” 听到这里,武怀秀眼神一暗,整个人都懵了——万万没想到,揭开自己这辈子最痛伤疤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用尽毕生心血呵护扶持的少主,这一份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毁灭的…… 武玄月眼看于此,再也听不下去,她“嗖”得一声,闪移到了武怀秀身前,朝着武玄侯大打出手—— 武玄侯扯嘴一笑,举手格挡,前几招对弈,二人都没有使出全力,聊聊过招而已。 就在二人撕打成团时,门外官兵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纳兰至尊复活了!!她正带着天门七星士从宫门外杀了过来!” 1385.怀秀救场(武怀秀再次从武玄侯手下救下武玄月) 门外官兵气喘吁吁冲进了房门,这还没站稳,已经顾不上了什么礼数,疾呼而来——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纳兰至尊复活了!!她正带着天门七星士从宫门外杀了过来!” 武玄侯惊眸,他嘴巴合不拢,而后他歪了歪头,吃惊道——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那纳兰至尊早就死在我的剑下!她……她怎么可能复活了呢?” 站在一旁的武玄月勾嘴一笑,冷不丁地说起来风凉话:“世事无常,诸事难料~~~二哥,你确定当初死在你剑下之人——就是纳兰幽梦吗?” 此话一出,武玄侯恍然大悟,他猛然回头,眼神狠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揪着武玄月的衣领,怒骂质问道—— “是你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安分!!!” 武玄月眯眼微笑,对于武玄侯霸道强势的一面,她早已习以为常,更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二哥啊~~这人啊,不能总做恶事,人在做天在看!作恶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怎样!报应来了吧~~” 武玄侯挥手而下,正要朝着武玄月的小脸掴巴掌,却被武怀秀一声喝令,停下了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你妹妹斗?这都火烧屁股门了,还不想想办法应对!” 此话一出,武玄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呼呼喘着粗气,那鼻息的热流恨不能淹没了武玄月。 二人对视良久,一个愤怒至极,一个不以为意,武玄侯恨不能掐死了自己这个妹妹。 武怀秀又是一声怒斥:“二公子!轻重缓解你可要掂量好了!要知道,你可是占了人家天门宫殿三个月之久,这里的女修被玷污了多少人,被你用来拉拢权臣侮辱了多少个,人家不说那是没了主人,在忍辱负重,而现在不同了!主人回来了,你觉得咱们还安全吗?” 说到这里? 武玄侯眼神一狠,一把将武玄月甩到了一旁。 武玄侯一眼都不愿多看武玄月,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袖管? 挺直了腰板抬脚阔步向外走—— “走!去会一会那一个纳兰至尊!竟然给我玩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我倒是要看看这纳兰幽梦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说着? 武玄侯脚下生风,速速而去。 武怀秀虽然恼武玄侯,可是在自己徒弟生死大计面前? 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正要走时,眼神突然落在武玄月的身上。 武怀秀迟缓脚步,稍稍迟疑片刻? 这才开口:“刚才……冒犯二小姐了? 趁着这个时机? 你还是赶紧逃走吧? 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武玄月抬头回望? 她静静看着武怀秀,嘴角和额角都在渗血,她胸口衣襟被撕开了一大片,这样的姿态只怕是难以出逃吧…… 看到这里,武怀秀长叹一声? 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 上前两步? 走了上去披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走吧……武道这种是非之地? 不适合女子,血雨腥风,尔虞我诈? 你搅在乱局中,最后只会以惨淡收场,我年岁已大,已经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只想图个安稳,老师尊对我有恩,他走了,他的子女我替他保护好,可是……也有我力所不能及之时。女孩子出来涉足险世,太多不安全,所以——二小姐若是遇到了一个知心人,就嫁了吧——” 武怀秀一边劝说武玄月,一边为其系带子,这时武玄月一把抓住了武怀秀的手,眼神忽现狡诈。 “都到这里,那那些年一直困惑武大人内心的问题,你找到了答案了吗?” 此话一出,武怀秀愕然,锁眉不解道:“二小姐……知道困惑我心头的疑惑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道:“当然!你疑惑之事,也正是这些年我二哥困惑之事,就这样相互困惑好吗?” 武怀秀眼神一颤,似乎自己的心头之事一下子被武玄月给看穿了,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一点不好!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或许——就在近日,你心中的所有疑惑全都找到了答案呢?” 武怀秀惊目睁眼,而后他别过头去,缓缓转过身,垂落的头,丧气的背影,他思索良久,背着武玄月苍然一笑。 “算了吧……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一直纠结的也就淡了,何必再苦苦追寻一个答案呢?” 武玄月认真道:“武大人年过半百,看透人世间重重,可以不在乎一些结果,可是我二哥呢?他还正值青春,人生往后的路还长,你真的能够做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二哥人生的道路越走越偏,越走越邪吗?” 此话一出,武怀秀脸色定住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武玄月缓缓上前去,绕过武怀秀的身子,继续道:“武大人——人生在世不必要活得太明白,但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论清楚的话,只怕会误人误己,连同自己最在乎的人都守护不了的无奈感,你要抱着这种感觉含恨九泉吗?一辈子错了一次足够了,一错再错,到了阴曹地府时,你的心不后悔吗?” 武玄月又是一番晓之以情的说辞,到此武怀秀内心早已经泛起来千层波浪,波涛汹涌,不能自已。 良久,武怀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唉声一叹,缓缓开口道—— “说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眼神恍惚一定,幽幽说道:“什么都不需要武大人做,只希望在这一场战役中,武大人静静地观战就足够了,不要插手任何事情,不管这一场战役中发生了一切!” 武怀秀听罢,蹙眉疑惑更甚:“这个……到底为何意?” 武玄月略带强势道:“这些——武大人不必过问,你只要告诉我,你不能不能做到?” 武怀秀越发狐疑,他看着武玄月一本正经的脸,犹豫良久,方才开口道—— “我……尽量……” 能听到这样的答案已经算是不错了,武玄月不再强求武怀秀,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了天灵地罗大轮盘,扬手一抛,天灵地罗大轮盘迅速布下结界,开始转动。 看到这壮观的景象,武怀秀惊目呆舌,整个人都看傻了眼…… 1386.万花迷踪(纳兰幽梦布下天阵,使出万花迷踪) 武玄月驱动灵盘时,惊羡了武怀秀,武怀秀抬头间满眼惊闪,痴痴而望—— 在武怀秀有生之年,是见过这天灵地罗大轮盘的真迹惊羡世人的场面,而这场景也仅仅只是在三十年前的天无征战时看到的场景—— 自打三代至尊薨逝后,这天灵地灵大轮盘的神迹就再也没有现世过。 而今日自己再次看到天灵地罗大轮盘现世,竟然出自于二小姐之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怀秀眼神缓缓移动,那惊奇而又惶恐的眼神终于落在武玄月的身上—— “天灵地罗大轮盘……你是怎么做到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这个……我想到此,武大人应该已经猜到了结果了吧?” 武怀秀眼神一颤,继而低头苦笑之:“我就说吗……武大人的四个孩子为何资质各有不同,尤其是你二小姐,武学资质最高,现在想来,不仅仅是因为你继承了父亲的武气,还有……你娘亲过人的灵气也让你继承了——这样看来,应该是没差了,二夫人果然就是天门的三代至尊了……” 武玄月没有否定,而是找了另一个话题含糊了过去。 “武大人,你不是一直想要答案吗?只要你跳进黑色一侧的灵盘中,扎根你心中所疑惑之事,也就有了答案了。” 武怀秀仰头一望,心中不知道为何,莫名紧张了起来,这转动的阴阳灵盘似乎是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而他胸口却在“咚咚咚”不停跳动。 或许踏出这一步,自己是解开了心中多年之惑,可是不知道为何,这胸口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仿佛这个结果知道了并非是好事。 武玄月看出了武怀秀的犹豫之意,顺势加了一把火—— “武大人到底再犹豫什么呢?知道了真相不好吗?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要救赎二哥吗?他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是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吗?踏出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可明了? 敢于面对真相,才能够正视未来……虽然真相有时候真的很刺眼,但是……比着自己在意的人? 真相又算得了什么呢?是吧~~武大人?” 此话一出? 武怀秀眼一定? 心一横,猛然跺地之势,腾空飞出? “嗖”得一声钻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 眼看武怀秀跳进了天灵地罗大轮盘之中? 她转过身来,哼声一笑,小声嘀咕道—— “欲知前世因? 今生受者果? 欲知后世果? 今生做者因;因果有真假? 众生细辨清? 假经图金银? 真经为民生——还真是善恶终有报,六道好轮回啊!” 话毕,武玄月抬起脚步,向门外走去,脚下生风时? 披风飒飒。 兰室之下—— 一片血海汪洋? 纳兰幽梦步下七星天阵? 分分钟横扫万军。 一招万花迷中? 幻境闪现,七星君闪移走阵,天门顷刻间陷入一片花海中? 梦幻一般的国度,漫天鲜花飘落,四下水声满满,宛若一片仙境。 武家官兵登时被眼前的画面所吸引,本是警惕防备性极强的整齐队伍,瞬时放松了警惕心,抬头仰望天空,天降花雨,各色美丽鲜花飞舞,而自己身下则是一片花海中—— 却不知站在高处的武玄月看到的则是另外一副场景! 一群傻了的黄衣战士,各个扔下手中兵器,仰头傻笑,恍恍惚惚间,已经失去了心神,毫无战斗力可言。 纳兰幽梦稳坐七星阵之中,悬空盘坐,闭眸运气,而起身边的七星士则是不断转化走位,瞬移之时,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砍掉了武家官兵一条有腿,登时鲜血喷发,飞溅直上,鲜血溅得哪哪都是,殷红千里,十分显眼。 这武家兵哪里知道,他们眼中现在看到了幻想鲜花,就是来自于自己队友的鲜血,还在不自知的沉浸在花海中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自己的有腿被人给卸了下来之后,方才一声惨叫,回到现实中,吓青了脸,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武玄月明白纳兰幽梦如此做法为何,伤人腿脚,只是为了教训教训这武门家兵,并且可以通过这种手段削弱地方战斗力,却没有想过伤及他们性命。 纳兰幽梦这样做算得上是仗义了,对待欺辱自己门派的敌方,有这般大的容量,可见纳兰幽梦胸怀不一般。 而看到这一切的武玄侯,瞪红了眼,咬牙切齿间,飞蹿而起,直击纳兰幽梦方向—— 擒贼先擒王,若想破了这天门七星阵,就一定要再杀了她纳兰幽梦才行! 却不想,武玄侯一道黑影闪过,还未近她纳兰幽梦的身,天降柳叶刀,飞梭闪光,“嗖嗖嗖”向武玄侯方向飞去。 武玄侯眼疾手快,眼看危险逼近,他调转方向,腾空翻了几个跟头,算是逃过一劫。 只是那里柳叶刀锋利,在武玄侯落地时,余威阵阵,柳叶刀划过之处,削断了武玄侯的几缕黑发,又在武玄侯右脸颊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武玄侯愤怒磨腮,他终于忍无可忍,两眼瞪裂,通红幽冥,十分吓人。 眼看自己的军团溃不成军,在纳兰若叶的万花迷踪的阵法下不堪一击,自己的战士但凡中招就没了心神,痴痴傻傻不知道反抗,直到自己的有腿被人截断之后,方才有了直觉,而这……还有什么意义? 缺了一条腿的战士,在战场还有什么用!! 武玄侯眼看大势已去,他不甘心,眼神一扫半空中御气的纳兰若叶后,朝着纳兰若叶方向长吼一声—— “都是你!!当初我跪了一路虔诚拜求,只为了让你换我父亲一条性命,可是你呢?!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呢!!你明明有这个能力,你可是青族之后,这世道唯独只有你有这判人生死的能力,而偏偏你却对我的恳求视而不见!你到底是多狠心的一个人!!” 纳兰若叶悬气而立,面色正经,她抬眸微敛,对于武玄侯如何谩骂,她根本不当回事。 待武玄侯骂够了,她才幽幽恢复道:“所以呢?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到留着我这一条命的原因所在是吗?呵呵~~看来我们的武门的二公子,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账,在你内心上,还有那么丁点的良知所在……” 1387.穷奇凶兽(武玄侯私下结交穷奇,与其缔结契约) 纳兰若叶幽幽而视身下之人——那黄袍男子近乎疯狂,他猩红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纳兰若叶静谧不言,思索良久缓缓道:“我虽手持阴阳判官笔,可是我这里没有生死簿,这凡人生死都清清楚楚记在生死簿上,我乃是天门师尊,本与鬼族誓不两立,你让我去为你父亲改命,实在难从;况且……人各有命,他阳寿已尽,自愿走上奈何桥,我们这些生的人,为何要干扰一个已故之人的意愿呢?我不知道二公子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明明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武玄侯苍凉大笑,扬天奋力喊道——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身边没有父亲庇护的人生都可悲!!我生在鬼族,却被带进了武门教养,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吗?给了我一个体面的身份,却不给不了我体面的生活!我从小到大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旁人不知道,我最清楚!人前是光鲜亮丽的二公子,人后呢?呵呵~~你知道我被上官金阳指着脸骂野种,杂种,孽种的时候吗?你知道她心情不好,一脚将我踢到床头,害得我的到现在为止左额头还有一块儿疤吗?我是她上官金阳的出气筒,却被武玄亮视为劲敌,你知道活在夹缝中的日子什么滋味吗?!武师尊对我倒是客气,可是恰恰没有父亲该有的爱,我就是武门那个最多余的人!我想要个家,难道就这么难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神一颤,这一番话对她来说感触太深,原来以为自己在武门最苦,没曾想这武玄侯过得比自己还苦,看来当初那些年倒是自己误会了他。 “十年前,我冒着死罪偷偷跑到了这里,一阶一跪拜? 到了天门之上,我膝盖鲜血粼粼,双脚已经磨破了皮? 头上一个大血窟窿? 我这样做难道不够虔诚吗?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这么可怜的人? 就提了一个这么可怜的要求,纳兰师尊你却狠心拒绝了呢?天门可以为了拯救上官昆阳,冻龄了他十年的年岁? 而我呢?我不过是希望你能帮我复活自己的父亲? 怎么就这么难!呵呵……后来我想明白了,什么清雅公正,都他妈是狗屁!说到底我武玄侯不就是没背景没地位? 所以连同一直信奉神道的天门也为这种下等人关上了从善的大门!!所谓从善和明德? 都是给有钱人的机会!我们这等下等人根本不配!说到底? 还是嫌贫爱富吗?!” 此话一出? 纳兰若叶低头无言? 对于对方簌簌谩骂和抱怨? 她无言以对,事情发展这种地步,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可是,她确实没有实力复活武玄侯的生生父亲,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 就算是拿到了生死簿? 他生平罪状? 足以下十八层地狱? 根本没有复活的资格。 纳兰若叶知道这一点,又不愿意伤害一个脆弱孩童的内心,这才回绝了武玄侯的要求? 虽然在那个时候看来有些无情无义,可是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万万没有让人想到是的,武玄侯因为那一件事情,人生出现了重大转折,也就是他决定从恶转变的开始—— 武玄侯两眼幽红幽红,面色变得狰狞起来,嘴角一抽一抽道—— “呵呵~所以,当我明白这世道所有的光鲜亮丽都与我这种人无缘的时候,也就彻底死了心……既然从善向我关上了大门,那我……就只能转向从恶的一方!不过,竟没想自打我开始作恶后,那心头就异常的痛快!原来不被拘束,不被道德捆绑的感受会那么好!我若是看谁不顺眼,挥刀而下,轻轻松松就结束了一条人命,没有人敢在欺负我,就因为我的暴戾和阴晴不定,武门那一起子狗东西倒是变得安分了起来~呵呵~~这人啊,就是犯贱,你对他好时,他从来不拿正眼来看你,反倒作践你;相反,当你开始折磨他,虐待他时,他就变得十分乖巧,事事要看着你的脸色行事,这种人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日子,我武玄侯是过出头了!该换换人尝一尝我当初感受了!” 说着,武玄月双眼一定,竟不知道何时他的身后展开了一双翅膀,而他的脸上出现黑色条状斑纹! 武玄月定睛一看,登时吓住了心神,这……这不是穷奇的形态吗虽然这凶兽还没有发育到完 全体,可是足以看出来,它在武玄侯身上已经成长多时。 穷奇乃是灵域中四大凶兽之兽,在灵域中贻害一方,它是结合天神、怪兽、恶人三位一体,真实面目不可破解的奇怪生物,乃是邪恶的象征,代表至邪之物。后被天门修士猎捕到了人间,成了人世间祸患。 穷奇一身雪白的毛发,额头长有两只淡金色的龙角,嘴巴则是鹰喙的样子,有一对黑色的羽翼,喜食人肉。 《灵兽志》记载,穷奇很有意思,看见有人打架,它就要去吃了正直有理的一方;听说某人忠诚老实,它就要去把那人的鼻子咬掉;听说某人作恶多端,反而要捕杀野兽馈赠。由此可见,它应该是头凶兽,其行为举止完 全与白虎相反,白虎崇尚惩恶扬善,而他则是主张惩善扬恶。 这一幕,纳兰若叶也看得清楚,两眼慌慌二十,惊得说不出话—— “果然……这东西又出来祸患人间!想当初,你的父亲就是跟这种东西缔结的契约,将自己的身体和人生都奉献给了穷奇,而他在得到名利的时候,也在被穷奇一步步吞噬啮噬,最后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武玄侯缓缓抬眼,双眸在进化成穷奇形态时,却成两目通白,这里称之为“哑目”! 换言之,没有眼睛的穷奇,还不算得上是进化完 全体。 武玄侯展翅飞翔,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他在天门七星阵中横冲直撞,不分敌友,见人就啃,片刻间破了纳兰幽梦的阵法。 眼看自己阵法被破,纳兰若叶猛然睁开眼,扬声令之—— “阵法深壁固垒——” 此话一出,七星君赶忙退出武玄侯的攻击范围,御气走阵,瞬间一个偌大的结界撑开,罩在了七星君和二尊之上…… 1388.及时现身(男友力爆表,曹云恶非关键时刻出来救场) 武玄侯循着味道攻击天门法阵,结果在结界上处处碰壁,几次撞击无果,他都被弹了出来,不死心的他又换了方位去撞击,这是要硬攻的节奏。 纳兰幽梦虽然气力恢复,可是若是一直维持现状,待气力消耗尽时,这法阵没了灵气护体,武玄侯攻入其内后果不堪设想。 纳兰若叶眼看这形式,从手中掏出了生死判官笔,欲要直接判了那穷奇生死,却被纳兰幽梦一手拦了下来。 “你要干嘛?” “还能干吗?直截了当杀了那穷奇,永绝后患!” 纳兰幽梦当即阻止道:“师尊不是那么冒失的人,你可知道若是杀了灵域奇兽,后果不堪设想,或许人类的历史就要重新改写,你我还有没有可能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未知数,这样冒险的行为怎么可取?” 纳兰幽梦一席话,打消了纳兰若叶的一时冲动。 纳兰若叶扭头叹息,埋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事到如今该怎么办?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至尊灵气耗尽,让他武玄侯再次得逞吗?” 纳兰幽梦摇了摇头道:“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一步,咱们不还是有王牌在手吗?” 纳兰若叶疑惑之:“王牌在手?什么意思?” 纳兰幽梦镇静自若,眼神上瞟,有意勾了勾结界外武玄月的方向。 顺着纳兰幽梦的眼神看去,纳兰若叶捶手兴奋道:“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记了呢?” 纳兰幽梦又瞟了一眼缓缓西落的暮阳,她心中早有打算。 “稍微再等一等,直到太阳落山,月亮东起,我的力量就可以完 全恢复了,只是……这半时辰内,还得麻烦纳兰师尊拖住那武玄侯!” 纳兰若叶也跟着一同看了一下即将西落的暮阳,会意道:“放心吧!这时就交给我了,虽然杀不了这穷奇凶兽,不过跟它周旋一阵的功夫还是有的!” 说着,纳兰若叶正要御风飞去时,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响起了三声清脆鞭响,一道疾风袭来,白衣男子闪亮登场! 曹云飞怎么可能抛下自己的小娇妻一个人跑路呢?若不是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 他也不会来迟一会儿。 曹云飞华丽丽登上,风卷残云时,双手挥鞭“春雷”与“秋水”? 主动迎战? 积极救援? 赶到场时,就冲到了战场第一线。 鬼变的武玄侯扭头,嗅了嗅鼻子? 大声骂到:“又是一股讨人厌的味道!看来多管闲事的曹云飞又要来搅局了!” 说着? 武玄侯扑闪着翅膀,疾速向曹云飞飞去—— 眼看敌军来袭,曹云飞一点都不怯场? 他一手扬鞭“秋水”? 鞭子无限延长? 鞭头绕着武玄月的腰身缠了三周? 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曹云飞右手用力回抽? 将武玄月拉了回来,直接将其甩去天门法阵这方。 眼看武玄月身体就要砸在结界之上,武玄月心惊肉跳,两眼瞪得滚圆,疾呼一声:“我去!!这是要干嘛!!” 曹云飞左手运气发力? 一招“跨虎成风”登时打开了天门法阵的一个口子? 说来也是? 曹云飞的实力是可以穿越这世间任何的空间? 当然这天门的法阵里的空间也不在话下。 武玄月成功掉入法阵之中,曹云飞这一波行云流水的操作,那叫一个漂亮? 惊羡了无数人的眼眸,也惊住了武玄月本人。 这一系列动作完 成时,刚刚好武玄侯飞奔而至,二人便扭打到了一团,激战在即。 大概是两人出手速度太快,空中二人化成了两道光源,一白一黄,迅速跳转,碰撞—— 看得众人心惊胆战,武玄月只顾着观战,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关心则乱,武玄月这是太在乎自己的夫君的安危了。 而看到这一切的纳兰幽梦冷眼不爽,当时冷嘲热讽道—— “呵呵~~你这个样子像极了曾经你母亲的样子,明明放不下,还要故装不在意,他稍稍陷入一点的危险中,就担心到不行,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没出息!” 武玄月适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尴尬一笑,挠着头勉强解释道——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他不是为了我才加入战局吗?我关心一下,也不过分吧……” 纳兰幽梦又在武玄月身上看到自己姐姐的影子,登时无奈一叹,说道:“既然知道对方是为了你才加入战局,你还不赶紧想办法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斗!还不赶紧过来吗?” 武玄月恍然一颤,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她连连几声“哦哦”,这就慌张飞了过去。 “小姨叫我来做什么?” 纳兰幽梦不耐烦地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你说我叫你过来吗?叫你过来谈天说地,先来唠嗑吗?这种无聊的话题,亏你也问得出口!” 纳兰幽梦毒舌是有了名的,这一话恶袭,数落的武玄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武玄月十分尴尬时,纳兰若叶竟然举着袖子,捂着半张脸偷笑起来。 武玄月低头撇了撇嘴,小声抗议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呢?” 这一声嘀咕,又怎么逃得过纳兰幽梦的耳朵,她又狠狠的瞪了武玄月一眼,却懒得再念她,没好气地解释道—— “你不是问我叫你来做什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身上将武令是留着给自己玩的吗?这个时候你不帮本尊激活朱雀符,是准备等我死了,给我留着收尸用得吗?” 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惊愕瞠目,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看我这什么脑子?!” 纳兰幽梦扯了扯嘴角,又是不耐烦地啧舌道:“这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情郎身上,可不是什么重要事都不放在心上?还真是跟你一样,见色忘义!” 这一说,武玄月心中恼火,却不敢发作,只能够暗自咒骂道—— 我这个小姨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他恶毒!怎么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这么让人接受不了呢? 你说你恨我娘亲就算了,我怎么着你了?我是没帮你天门,还是没为你纳兰幽梦周全一切呢? 怎么让你这么一说,倒是一点干劲儿都没有了呢…… 1389.云飞遇险(曹云飞不信落入武玄侯手中……) 结界之内,武玄月与纳兰幽梦开始互通血气,进行激活朱雀符的仪式。 天空之上,曹云飞与武玄侯扭打到了一切,两个人武气充沛,速度飞快,以至于旁人肉眼已经看不清楚两个人的具体肢体动作,此二人分别化成了两个气团碰撞,弹开,火花四射。 曹云飞手持“春雷”“秋水”,鞭鞭抽打,响彻天际,所谓惩恶扬善绝不手软; 武玄侯背负双翼,呼风唤雨,电闪雷鸣,邪风阵阵,惩善扬恶,与曹云飞誓不两立。 二人势均力敌,各占优势,几分对弈后,竟然没有分出个高下,却在这个时候,空中飞来一群柳叶飞刀,趁着武玄侯与曹云飞热斗时,偷袭而去。 柳叶刀神不知鬼不觉飞到了武玄侯的背翼之上,幽冥一闪,尽数钻进了武玄侯的背部。 武玄侯打得酣畅淋漓,这蝠翼一上一下扑闪,天体乱象,风雨大作,他面相已变,獠牙锋利,试图带着机会,一口咬着曹云飞的要害,将其置于死地。 大概是因为亚目所致,他还没有进化成穷奇的完 全体? 虽得气大部分神力,而这一个亚目的限制,让他不能立刻准确锁定曹云飞的具体位置。 曹云飞动作敏捷? 本就掌握空间转移的本领? 这身手更是不一般? 可是让他有几分吃惊的是,这进化成穷奇的武玄侯竟然能跟自己打个平手,若是换做从前的武玄侯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见这穷奇威力不一般! 曹云飞拿出了十分的力道? 才能够勉强与武玄侯打个平手? 这……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却没想,就在曹云飞略感的吃力时,只听一声清脆的肢解声? 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曹云飞。 “咔嚓——” 刚才还是勇猛无比的武玄侯背后的羽翼突然间从他的后背上断开了来! 剧痛来袭? 武玄侯还没有来得及回应过来? 曹云飞趁着这个机会? 朝着武玄侯肩头猛踹了一脚? 武玄侯二次重创? 从天而降,他的身体狠狠地砸向地面,将地面砸了一个深坑来! 武玄侯躺在深坑里,呼呼喘着粗气,背后被肢解羽翼的背部鲜血直流? 他愤怒心中生? 咬牙稍喘息。 “哈哈哈~~什么名门正派? 天门贵族? 竟没想也用着偷袭下三流的手段……呵呵~也对!你纳兰若叶跟我其实也没什么分别!咱们都是鬼族的后代,虽是给了一个体面的身份,到底改变不了身上诡诈下贱的血脉!” 纳兰若叶偷袭武玄侯成功? 这种做法她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战场本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取胜高端或低等之分,虽然偷袭不是什么光彩事情,兵不厌诈的道理,大家都懂! 纳兰若叶睨视深坑中的武玄侯,不知道为何,有几分心疼,她思索片刻,语重心长教诲道—— “我虽有一半鬼族的血脉,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事,更不会因为我的血脉而自轻自贱,或许你的出生会对你人生有一定影响,可是人生的路那么漫长,你有多次改变自己的机会,却为什么总是自轻自贱看清了自己呢?鬼族人从来没有低人一等,只要你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等,你就可以自信且骄傲的活着,对人生的态度,有发言权的永远只有你自己!与他人的想法根本无异!不管别人说你什么,可笑的是,当真的人是你自己,要自轻自贱的也是你自己,为何还要怨天尤人,为何还要怨怼老天爷的不公呢?!” 武玄侯缓缓从深坑里爬了出来,他一摇三晃,趔跌前行,鲜血已经浑浊了他的整个后背,明明已经虚弱到不行,而他却还是不甘心…… “呵呵~说的没错!我不该怨怼老天的不公,怨天尤人要是可是改变我在深渊中的处境的话,那就太好了!既然老天不肯怜悯我,我就只能靠自己改变现状!我这种人,想要的东西不会向武玄亮那样,轻轻松松唾手可得,我要付出比别人更多更惨痛的代价才可以取得……我并不贪慕权贵……但是……我知道若是我没权没势,就只能向世道低头,向我恨得人低头!我不服!更不甘!!凭什么都是人,非要有个三六九等,凭什么都是人,却非得要被区别对待!!武师尊口口声声说的人生来平等,都是屁话!!所谓的平等,都是给有钱有势的人准备的!对于我们这种人,想要平等,就要把世道踩在自己脚底下才行!!” 武玄侯周身元气升腾,鬼气漫漫,阴森的鬼气缭绕他四周,很是恐怖。 这时他背后的鲜血仍在止不住的飞流,而他扭头一瞪,虽是白眸,这目光仍是犀利到让人恐怖的地步。 武玄侯身后那一众瘸了腿的兵佣各个吓得往后缩身子,扭头匍匐着攀爬逃跑起来…… 只是,为时已晚—— 天上乌云密布,云的形状集聚成了穷奇脸的形状,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之下吞下了所有的武家兵! 登时那云状穷奇的脸搅动成旋涡状,伴随着天体突变,狂妃邪作,武玄侯背后的蝴蝶骨处鲜血止住,两根小小的蝙翼破皮而出,迅速成长了起来,片刻间武玄侯血气充盈,周身又大了一周! 此时,曹云飞一手捂着脸,狂风乱作,早已经吹乱了他的头发,就在他稍稍放松警惕性时,一道黑光闪来,顷刻间将他扑倒在地! 曹云飞瞠目而视,此时自己被武玄侯压在了身下,看着对方恶变的脸,越发没了人形,兽形更加显著,曹云飞心惊肉跳。 武玄侯虽然看不到曹云飞的脸,但是他的鼻子在曹云飞身上嗅来嗅去,表现出十分贪婪饥饿的模样。 “好香的味道!若是吃了你的肉身,我想……大概我就可以进化成穷奇的完 成体了吧!!这一双看不清人得双眼,是时候让它重见光明了!” 说着,武玄月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曹云飞的头颅狠狠咬下去—— 眼看这一切,武玄月惊目疯狂了,她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强行结束了激活意识,冲到了结界前,不停怕打结界—— “不要啊!!武玄侯你个混账!!我这次非要弄死你!!” 1390.再战回合(曹云飞成功逃脱,再次与武玄侯扭打一起) 武玄月什么也不顾不得了,眼看曹云飞被武玄侯压制在身下,那一口獠牙凶狠,只怕这一口下去,曹云飞就没了命吧! 关心则乱,武玄月根本顾不得什么互换血气的过程,整个人的心思都在曹云飞的身上。 她“噌”得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拔腿就跑,若不是天门结界阻挡,只怕这会子功夫武玄月已经冲到了曹云飞的身边去了! 武玄月疯狂怕打结界,惊恐疯狂,只看武玄侯一口下去,千钧一发时,曹云飞化成了一道白色的风,逃过了一劫。 武玄侯起身抬头时,那嘴角上挂着一抹残血,而出现在结界前面的曹云飞,握着秋水的手一直在抖——到底是躲得了命,却没有躲得开伤。 武玄月看到曹云飞活着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心头大石落地,却在她眼神落在曹云飞右肩膀的时候,惊目骇然,白衣上清晰可见的殷红鲜血十分刺眼! 武玄月隔着结界大叫道:“你……你怎么样?有没有问题啊!” 如此狼狈境地的曹云飞,依然不忘记自己的派头,到底是面子胜于一切,他耿直腰板,缓缓回头,明明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嘴角不自觉抽搐,而他却故装镇静,冷冷道。 “小事一桩!待我在与那杂碎大战八百个回合,也不在话下!” 看到这里,武玄月的心都碎了,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从一开始事不关己,到现在深陷险局,到底是因为谁! 曹云飞回头头去,冷令之:“你还愣着干嘛呢?不是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吗?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激活将武令更重要的吗?别忘记你自己身上的责任!”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愣,她眼神恍惚时,曹云飞已经冲了出去,再次与那武玄侯扭打到了一块儿! 武玄月眼神微闪,心中各种滋味,这一次,她真的没了主意,失了心神。 这时,盘坐在地的纳兰幽梦无奈一叹,缓缓道:“你慌什么呢?连曹镇主都知道何为主次,而你呢?这又怎么可能成大器呢?不过是一场打斗罢了,你要相信曹镇主的实力,关心慌乱不会对战局带来任何的帮助,只会让他分心!而且……就算是曹镇主惨败,死在了武玄侯的手下,你忘记了自己的本事了吗?大不了打开天灵地罗轮盘,重新来过,你想要救他曹云飞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怎么这个时候你却糊涂了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惊,登时低下了头,惭愧了几分。 她又瞟了一眼战局,虽还在关心的战况,却还是灰溜溜地回到了纳兰幽梦身边,盘坐了下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仪式。 几番回合下来,曹云飞与武玄侯分不出个高低来,一个是亚目无法马上锁定的对方的位置,一个手残也没有办法完全发挥自己的完全实力,两个人几番对弈后,体力消耗大半,便空中分开,拉开距离,算是中场休战。 武玄侯飞落在地,踹了一口粗气,又啐了一口血痰,好声没好气骂道—— “我说你啊~怎么还时老毛病呢!在武门的时候,就特别爱管闲事,这些年来这毛病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曹云飞冷厉侧脸,微微抬了抬下巴,脸上写满了不屑和鄙视,冷冷道—— “人各有志,我曹云飞生在义门,血脉中留着曹家的血,就注定了见不得一丝不公,看不得一毫恃强凌弱,恶人作祟!我爱管闲事那是我初心所致,我能管闲事,那是我本事所为!怎么?不服!不服就少废话,继续来!我曹云飞从来都不是什么软骨头,也从来不会向你这种人低头!” 此话一出,武玄侯邪笑捧腹,这一副模样实属让人恨得牙痒痒! “哈哈哈~我最讨厌你这样虚张声势的模样!说来本事大,说到底还不是靠一个女人发的家吗~吃软饭的男人,竟还有这底气兴风作浪,这高高在上的姿态,趾高气昂的骄傲……看了就让人反恶!来来来,你说说看,你是怎么巴结我家二妹,若不然是床上功夫了得!才惹得她垂爱,给了你丹心之气,扶正你这个废柴成王霸业,又帮你整顿军队,重振旗鼓,鼓舞军心,除掉了凉族,你这个西疆镇主坐得稳当还真是轻松啊!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扶持好武玄月那个小杂种,你什么都有了!却敢在我面前叫嚣逞强!所谓正义凛然背后有多少虚伪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瞪目怒骇,火冒三丈,血流喷张,自乱了阵脚!本来还有恢复体力的他,怒从心中来,蹬脚而起,飞驰而去—— 曹云飞极其爱惜自己的面子,这种把自己的脸摁在地上摩擦的羞辱言辞,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就大男子主义的他,怎么听得了这种话呢? 就在曹云飞发怒攻击时,刚刚好中了武玄侯的奸计,他因为用气过多,再加上之前自己的受伤严重,能量补给不到位,这还没有冲到了武玄侯的面前,身体内仅存的血气已经耗尽。 只见半空中,曹云飞飞驰之速,突然间从天上掉落了下来—— 早已经到极限的曹云飞彻底撑不下去,血气还未运行周全,身体就已经到了极限,不管他几次运气都无效…… “轰隆”一声,曹云飞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这一次到换成他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深坑中的曹云飞早已经昏迷了过去,整个人都瘫软无力。 看到这里,武玄侯心满意足,脸上露出狡诈而得意的笑容来—— “就知道你这家伙爱面子,喜欢硬撑!明明就快不行了,服一个软,求一个饶,没准爷就高兴就放过了你!谁让你这么顽固这么好胜!瞧瞧~这下子可好,自己动气,把自己的血气耗尽了~~没那么大的事,以后少动肝火~~生气伤身,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不过……只怕你小子以后,没有以后了吧……” 说着,武玄侯一刀闪光瞬移而至,站在曹云飞身边的他,嘴角发出咯咯咯的鬼笑,这样子十分欠揍! “那么~~曹镇主玄侯就不客气了~你的这一副肉身,我可就照单全收!” 说着,武玄侯扬天张开大口,再次向曹云飞咬去—— 突然间,天降霹雳,一道火红闪电从南方天劈开,劈开了这夜幕的黑寂! 朱雀神鸟振翅飞来,那火烈鸟的火光,照亮了南湘的半边天…… 1391.审视关系(武玄月重新审视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 一道火光霹雳,红光映满了半边天,朱雀神兽从天而降,挥洒羽翼,火光星点,洋洋洒洒而下。 武玄侯停下吃曹云飞的行为,他回头仰望,脸上露出烦躁的颜色来—— “操!这个时候出现这晦气东西!还真是给老子我添堵!” 武玄侯低头瞟了一眼瘫在深坑里奄奄一息的曹云飞,撇了撇嘴,到底还是放弃了吞掉对方的念想。 “算了,这种东西吃下了没准还会闹肚子,比着这不起眼的白虎,我还是更喜欢吃这天上的朱雀!今天胃口好,待我吞下了这朱雀神兽,下一个再说你这白虎!” 话毕,武玄侯登天而起,一道闪过弧线在夜空中拖着长长的尾巴,向朱雀方向奔去。 武玄侯直击朱雀神兽,那僵硬的头颅,撞在了朱雀的脖颈处,朱雀身材庞大,微微一颤,身体无碍,她低头一看那脖子上如同跳蚤大小一般的穷奇武玄侯,朱雀不以为意,这体型上已经决定胜败。 武玄侯张口撕咬朱雀神兽,可是在朱雀神兽的感触,就跟蚊子叮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一样,武玄侯是胃口是太大,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却不想,人家朱雀神兽压根就没有把它看到眼里! 朱雀任其放肆,在自己脖上咬了好几口,始终不反击,待武玄侯意识到自己与朱雀神兽悬殊察觉时,为时已晚—— 朱雀神兽低头一眼,鄙夷轻笑,尖嘴靠去,小鸡啄米式,将那武玄侯的一口嘬进了自己口中。 结界中,武玄月与纳兰幽梦成功对接血气,同时激活了朱雀符和将武令。 而此时,纳兰幽梦并不敢间以轻心,通过上一次战场失意后,这次她长记性了,片刻的歇掉都不敢有,这方刚激活了朱雀符,那方马不蹄停让自己的七星君变化阵法,走出了朱雀七星阵,与天门守护神通神,唤出了天门的守护神朱雀神兽! 恰是因为纳兰幽梦紧凑操作,才算是救了曹云飞一命—— 朱雀七星士盘坐之力,与纳兰幽梦的精气合为一体,这一股极度默契的神力,这才唤醒了天门的先祖——朱雀神兽。 而看到这里,站在一旁闲暇的武玄月看到了躺在深坑中的曹云飞,虽是心疼,但是却有几分唏嘘—— 所想,自己的姑姑还是实力高深,将这朱雀符的神力发挥到了极致,这才唤出了自己门派先祖的守护神兽,而这样对比起来,曹云飞这个镇主当得却是有几分差强人意。 他虽然年轻有为,盛名一时,在武道新秀中一枝独秀,武技超群,可是和这老一辈的王尊相比,的的确确能够看到差距。 天门至尊通过走阵唤出始祖灵兽,保家卫国,以一敌万; 权门龙王早已经通晓了九荷御龙术,武道霸主地位,自身顶尖实力; 罗刹虽然能力比着这两位尊王差了些许,可是人家却用唤醒尸海的鬼力,中蛊、夺魄、这些都不过是鬼族的小伎俩; 而曹云飞…… 有本事是有本事,可是拿出来给武道四国的四个王比一比,却是有太多的不尽人意。 好—— 就算他不跟武道四国其他王对比,咱就说说他跟自己的先祖比一比,曹将国英年时期,虽没有打通气脉,练就打开“白虚之扉”的本领,但是人家早早就给自己的元祖神兽通灵,带领七星君走阵“白虎阵”,也能如同纳兰幽梦一般,唤醒曹家的元祖神兽“白虎”,御其杀敌武术,在战场上好不风骚! 而曹云飞呢…… 到现在为止,还只能使用白虎令基础神力,唤醒“春雷”和“秋水”罢了,目前为止从未见他唤醒曹门元祖神兽白虎—— 若是他此番战役能够唤醒白虎神兽,只怕他也不会输得那么惨吧…… 所以,曹云飞在武道修炼上成长空间还很大,他是该把时间都放在如何提高自己的修为上,而不是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索情爱这种事务上。 武玄月唏嘘一叹,小声道:“不是我武玄月绝情,而是我认为,真正的爱侣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而是相互认可,相互扶持,共同成长,武玄月不可能停下来成长的脚步,而你呢?就安于现状了吗?若是如此的话,只怕我对你的情爱,在时间的消弭下,早晚会被你我之间的差距消磨殆尽的……所以,经过这一役,曹云飞——你是不会该思考一下以后自己的人生了呢?武道的生存者,永远只适合强者……” 此话毕,武玄月哀哀一叹,她迈出脚步,由于她与纳兰幽梦互通血气,成功激活了将武令,在纳兰幽梦恢复尊者神力时,她武玄月也取得了等同纳兰幽梦的相等神力,所以这一次她不受结界的限制,一脚探出,她迈出了结界。 乱局中,武玄月一步深沉,她不受外界影响,脑海中始终在审视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这一次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之前,武玄侯羞辱曹云飞的话,她也听得真切,那一番话不仅仅让曹云飞恼羞成怒,也深刻的敲击了武玄月的内心。 她以为自己是在帮助曹云飞,而在旁人看来,她的帮助将会成为曹云飞日后人生道路的绊脚石—— 曹云飞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王者,作为一个男人,总是倚靠女人的力量来获取名利,这是在帮他吗? 一个极为在乎面子和名利的男人,却让外人传得那么不堪,放在台面上,虽是都可以羞辱曹云飞的难听话,这让一个男人的自尊往哪里放? 所以—— 曾经那些自己认为是在帮对方的行为,现在看看是真的在帮他吗? 就是因为自己时常在曹云飞身边操劳,他才会懈怠,才会放松警惕性,人都是好逸恶劳的动物,这是人的惰性,也是人的本性—— 看来,自己再继续在对方身边待下去,并不会助长对方,反倒会限制对方的成长,若是如此,自己是不是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了呢? 不管是任何关系,武玄月都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谁人强不如自己强!靠人不如靠己—— 所以呢?你若是真的为他曹云飞着想,不是一味地给他帮助,而是促使他更快时间内变得更加强大才是…… 1392.穷奇契约(武玄侯进入幻境世界中……) 武玄侯被朱雀神兽啄进了肚子里,他愤怒至极,却因为弱小而无济于事,只能够接受这本该属于他的宿命—— 就想当初,他到武门时,所有的一切来得突然,不是他一个婴孩可以选择的,明明过得表里不一,痛苦万分,却无力与现实,苟延残喘地抵抗着自己的宿命…… 他在一片黑暗中疯狂碰撞,张牙舞爪,跟着空气发脾气,直到他发泄到浑身没有力气,这才消停了下来,心中愤愤依旧,他抬头恶眼相看四周,骂骂咧咧开始—— “混账!这是什么鬼地方!!妈的,纳兰幽梦你个老女人,有本事现真身,咱俩打一架,玩这虚的有什么意思!!禁锢我又能如何?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你若是今日不弄死我武玄侯,给我一个口气活着,就别怪我日后记仇,待我重振旗鼓事,看我不剿了你的老巢!!” 武玄侯扬天痛骂良久,无人回应,这种感受最让人恐怖,不管你做什么,骂什么无人理你,就当你不存在,这种无视的感觉,没有人能够受得了。 武玄侯亦是如此,不管他破口大骂些什么,总归得不到任何回应,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疯子,却从头至尾无人问津他的始末。 终于,在武玄月最后一句谩骂后,他的情绪失控了,破涕泪流,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改不了现状,我表现的好与不好,都得不到她的关爱,全是冷漠,只有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把我拎出来,向一个出气筒一样,疯狂发泄一番,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弄得我身心俱疲后,她才满足离开……我不知道母亲对孩子的爱就是这样的吗?这样的爱不是不有点太沉重了些呢?为什么……为什么她武玄月就可以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的她的娘?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娘亲总是第一个出来保护她!而我呢?我有什么呢?哪里是我的家!我只要这人间一丁点的爱意,难道就是奢求吗?” 说到这里时,武玄侯脚下发生裂变,地震一般剧烈的分裂,武玄侯惊愕,他东倒西歪一阵,好不容易站定了脚步,却只看自己周遭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眼前的场景是一场战役的末端,鬼族惨败,残兵败将在荒沙之上垂头丧气游荡。 扑通一声响,又一个战士再烈日下摇摇欲坠,终于不负重担,倒了下去,一阵风沙吹过,很快就淹没了此人的身体,黄沙如初,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这个人就不存在一般。 余下的五个士兵,回头一望,每一张脸上都是冷漠和憔悴,看到自己的战友埋身于荒沙中,他们丝毫没有吃惊,也没有救人的意思,就这样静静得看着对方的身体完全这沙漠融为一体,而后几人回头去,继续摇摇欲坠前行…… 一个—— 两个、三个…… 直到第四个战士的身体也倒了下来,最后剩下一个人,再也忍不住了,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冲了过去,跪地奋力,双手刨地,只希望通过的双手,能够留住自己战友最后的一条命! 而,西疆的黄沙就是恶魔,它一口口吞食了多少条战士的性命! 不管最后一个战士怎么奋力刨土,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战友身体下陷,渐渐被黄沙掩盖的局面。 直到他剩下最后一丝气力,再也无力去抛去掩盖队友的黄沙,他怅然大哭,而当他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半截子埋在了黄沙之下。 看到这里,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管怎么挣扎,五天五夜的游荡,最终还是改变不了死亡的结果…… 身体再快速的下陷,他扬天大笑,怒骂世道不公—— “凭什么!!凭什么最后死的都是我们这些小兵?那些高官躲在安全的地方指手画脚,吃香的喝辣的,享福他们当前,吃苦赔命却是我们这些小兵!!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战场无眼,死的都是冲锋陷阵的低等兵,而那些肥头大耳的将军呢?除了会说些没用的战略说辞,送我们各个去了鬼门关!而人家呢!用我们的鲜血换来了功劳,他门领功受赏,我们却连一个尸塚都没有!天道不公,我不服!!更不甘心!!” 此话一出,一阵阴风邪起,沙地顿时变了颜色,天空中乌云压顶,飞沙肆虐。 一个鬼哭嘶哑的声音,顺着风声,发出一阵阵狞笑! “呵呵呵——原来这里有一个愤世嫉俗的小人!怎样?要不要跟我缔结契约呢?我可以给你力量,让你去屠杀那些你认为不公的世道!” 穷途末路的战士惊呆了,他虽是豪言壮志,却在这样的情境下,也变得悻悻然起来。 “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呵~~问得好——我是你心中的欲望,是你的欲望把我唤醒,让我与你一同蠢蠢欲动起来,来吧!我们联手,一起去报复这不公的世道,我给你想要的力量,而你呢……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只要你肯摒弃你的良知,便可与我为伍!如何?” “这……” “很难吗?不过是良知罢了,无足轻重的东西,和生死相比哪一个更重要?你都是注重良知了,那些天天奴役你的将军,他们呢?他们的良知哪里去了呢?他们把你们当人肉盾牌,你们的生死不过是他领功受赏的筹码罢了,这样的人,你死了他们活得好好的!还拿你的生死大做文章,为自己的名声增光添彩,你说他们良知哪里去了呢?” 穷途末路的战士本事犹豫,却在这阴风阵阵的沙哑声下被激愤了的情绪,他咬牙一努,登时下定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舍弃了良知吗?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拿去吧~~我要当这世道的王,我要奴役那些把我不当人看的高官狗官!!” 此话一出,沙地轰轰隆隆发生了变化,一只沙化的穷奇头幻形而出,崛地而起,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那将士吞到了肚子去! 阴风散,沙地平,阳光刺眼依旧—— 一个衣衫褴褛的战士横在了黄沙之上,成一个大字平躺在沙地上一动不动…… 1393.冥葬崛起(冥葬得穷奇神力,疯狂杀戮) 横于西疆荒漠大地之上的男子,名为冥葬,在曹家门与西门家族的战役中,被鬼族派到了西疆之地,支援西门家族。 而结果却是以惨淡收场,而他不服命不甘心的怨气刚刚好被这沙漠之下的凶气衰落的穷奇感受到了,对方那满腹的怨气,勃勃的野心,正是滋养穷奇的力量来源。 穷奇凶兽本是附着在西门家族身上,在一场场与曹将国的战役中,力量一点点的衰弱,直到曹将国完胜,西门首领被权王斩杀,穷奇凶兽没了宿体,趁乱世逃跑到了这莽荒之地,力量衰弱的他除了昏昏睡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那曹将国探知到自己的气脉,进而追杀至此…… 而这一次好了,穷奇终于找到了下一任的宿主,在这个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知道只有这个人可以将它从困境中救出来,解放自己的本性—— 冥葬缓缓睁开了眼,之前他那浑浊的眼神顿时有了奕奕光彩,而这光彩却是令人恐怖的血红色眼瞳! 冥葬一手支起来身子,他第一次感受浑身充满力量的充实感,他缓缓举起右手,只看只见指尖刺刺拉拉泛着红光,这一种喷薄欲出的力量,让他突然间渴望杀戮! 他奋力一只手,站起身来时,一拳冲了出去,竟没想自己武气如此竟然,那拳气席卷黄沙千里之远,一道宽广的深痕深深印在了沙漠之上! 冥葬近乎兴奋到是的地步!他本以为这一次彻底玩完了,也要跟自己战友一般,一同葬身于这沙漠之地,却没想自己竟然意外到了这神力! 这算不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呢? 更让他惊喜的时,他稍稍一运气,身后突然间长出了一对巨大的蝠翼,他上下震动翅膀,竟然飞了起来!! 这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既兴奋又疯狂,被这突然得来的力量冲昏了头脑,他找准方向,向北冥飞去—— 一路之上,他看到了曾经那些欺压自己的鬼官,他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就砍下了对方头颅,这还远不远不够,看到鲜血时,他异常兴奋起来,竟然抓起来自己同类吃了下去!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真的吃了那些贪官污吏的身子后,他非但没有滋味,反倒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这难吃的滋味,让他后悔极了! 他呸呸吐了两口,十分嫌弃道—— “我去!什么东西!这恶人的味道这么难吃!以后还是不药吃了!” 杀掉自己的长官后,冥葬继续前行,进北冥城门时,又被官员给拦了下来,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低品阶的鬼兵进程们要给看管大门的官爷好处费,自然冥葬被看城门的鬼兵拦了下来—— “小子!你是哪里的兵?官位几品?” 此时的冥葬可不是曾经的冥葬,他现在有了穷奇护体,做什么事情都有了底气,这才懒得搭理这等小人!对于这种变相敲诈勒索的行为,曾经没有实力的冥葬只能选择敢怒不敢言,而今日不同了! 他可以痛痛快快地手刃小人,此时的冥葬不怕小人作恶,就怕小人不作恶! 冥葬挺直了腰板,轻蔑一眼,鄙视十足—— “我是最低层的士,那又怎样?” 而看门的官员还不知道危险正悄然而至…… “怎样?你说怎样!现在的新兵都这么横?这么不懂规矩吗!” 冥葬斜了看门的官员,冷笑道:“什么规矩!你来教教我?” “什么规矩!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说着两个鬼兵吊儿郎当地凑了过来,相视一眼,伸手就要教训教训这新兵蛋子…… 谁想,此二人的手还没有碰到冥葬,其中一人就是身手异处,另一个人还没有看清楚冥葬用了什么招数,自己的伙伴头颅已经飞出了一丈高,鲜血飞溅城楼之上! 这一个举动,惊傻了另一个士兵,那人惊恐双眼,还未来得及求饶,已经被冥葬掐着脖子凌空举起—— “好……好汉……饶命……饶了……饶了小的……” 冥葬眼连抬都不抬一下,手稍稍使了一点力气,那人的脖子酒杯拧断了—— 到此,城门外惨叫一片,乱成了一锅粥! 看城门的余下鬼兵眼看这情景,吓得闻风丧胆,扭头拉响了警报,不一会儿北冥城门口乌乌泱泱来了一个师的兵团…… 冥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将一个师兵力全部歼灭,这速度堪称惊人! 而在杀戮中的快感,强者的凌虐,是冥葬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他享受其中不可自拔。 力量就是一切,他终于体会到了强者把控人命酣畅淋漓的感觉,也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堆权利趋之若鹜——所想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了凌驾与他人之上,玩弄把玩的快感! 顷刻间,鬼城出了一个无名杀手,武力顶尖,杀人不眨眼。 鬼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官阶大小,只要你有实力打败比自己更高地位的官员,那么你便可以取而代之他的位置—— 冥葬开始大肆虐杀,半天时间便攻下了北冥的五座城池,成了这无座城池的主人。 而他突然得到神力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鬼王的耳朵里。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鬼王愕然,继而忌惮万分—— 照这个速度下去,这家伙三天时间便可攻到自己宫门外,若是如此,自己的王位能不能够保得住…… 想到这里,鬼王想到了一个阴损的办法,他命人查到了冥葬的家人下落,将其挟持到皇宫中,并发出皇榜,警告外面那个杀手,若是他敢有夺王之心,他每攻下一个城池,鬼王便杀了他的亲人—— 然而已经杀红了眼的冥葬,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也就没有那么深的感触,根本不把鬼王的话当回事,继续扩展自己的实力—— 三天后,冥葬近乎已经攻下了鬼族的一大半的江山,他的实力远远超过当朝的王,他也以鬼王自居—— 他决意最后攻下玄武宫,成为这北冥名正言顺的王! 直到他到了玄武宫外时,看到自己的妻子还有五个子女的头颅时,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良心真的会痛…… 原以为自己可以狠心到舍弃家人的地步—— 而现在看来,自己错了…… 1394.生死抉择(在生死和良知下,冥葬该如何选择……) 玄武门外六个头颅,死相狰狞,睁目惊舌,一看这四相就是死前就受到了过分的惊吓。 看到这里,之前还是义勇激进的冥葬彻底崩溃了!他眼中含泪,又气又恼,又悔又愧,这情绪一股脑全都的他的脑海里—— 鬼王被冥葬逼到了寝宫中不敢出来,他命人将冥葬的襁褓里的小孩子高高举在对面楼阁的高台之上,并以此要挟之。 “你个叛党逆贼,竟然敢造反吗?你的妻女都已经挂在了城门上,若是你连你最后的血脉都不要的话,就放胆过来吧!你杀了我,得到了天下又如何?成了鬼宫孤家寡人,自己的妻女化成厉鬼天天向你幽怨诉苦,你有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们!权利再大,你终究逃不过生死,等你百年以后,去了黄泉路上,你身前的债要怎么还!还要造孽吗?这可是你冥家最后的骨血!!” 鬼王躲在屋中吓得瑟瑟发抖,硬着头皮在屋内喊叫,这魂都被吓得没了,为了求生他即便尿了裤子,也要做最后一搏的努力! 看到高楼之上,自己的襁褓中的男婴,呜呜呜哭得凄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既要卷入这一场无情的战斗中,为了权位自己到底在做了些什么? 妻儿惨死,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呢?自己的妻子就是因为嫁给了自己吗?一辈子没有过上好日子,自己这般努力想要出人头地,不就是想要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吗?结果呢? 自己终于就离成功差最后一步,而当自己得来梦寐以求的东西时,却独独失去了家庭…… 这真的是只想要的吗? 偌大的鬼宫,自己成了这里的主人,都也成孤家寡人…… 就在冥葬陷入痛苦之中时,心中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呐喊—— “你再犹豫什么?明明就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不过是一个女人,几个孩子罢了!等你当了鬼王,北冥天下的女人随你挑,你想要的孩子都可以!无毒不丈夫,这就在眼前的成功,有什么的犹豫的呢?” 冥葬眼睛忽闪凶光,红光闪烁,穷奇作祟,蛊惑人心! 他狠了狠心,朝着鬼王寝宫看去,大概这个时候他心头仅仅剩下的一丝良知,也在穷奇凶兽的蛊惑下,完全丧失了! 对啊,自己在与穷奇缔结契约时,就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态度,放弃了良知,就能够天下! 这天下明明就差一步之遥,所谓亲情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自己有了天下,还怕没有家吗? 这一次,良心算什么?良心有权贵实在吗?? 呵呵!自己吃够了良心的苦,是该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终于,冥葬也成了自己的曾经那一种最讨厌的人了! 冥葬决定泯灭良心的人,他运气呼发,背后展开羽翼,展翅飞翔时,朝着鬼王寝宫方向飞去—— “你小子不后悔吗!!那可是你最后的骨血啊!!!” 鬼王透着门缝看到外面的一切,登时心惊肉跳,呼号警告! 眼看这冥葬马上就就要攻入鬼王的寝殿,对面高台之上的士兵举之婴孩,松开了手…… 孩子自由落体而下,发出最悲鸣的声音,而这一声哭嚎一下子窜进了冥葬的脑海中,冥葬脑子一下子惊滞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冥葬都没有意识了,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调转了方向,何时飞到了孩子身边,将其抱在怀中,紧紧护在胸口处,这是他才有了意识。 然而,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的飞箭,万箭齐发,顷刻间将冥葬刺成了刺猬…… 而当他落地时,去始终保护着怀中的孩子…… 这带领鬼兵埋伏的将士缓缓走了上来,她竟是一个女子! 罗刹稳健步伐而来,走至冥葬身边,睨视一眼,眼中满是冷漠。 她抬脚踢了踢那刺猬的身体,冥葬的身体竟然动了一下,他松开了手,怀中的孩子满身鲜血,哭势更甚。 而这个时候,附着在冥葬身上的穷奇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怒骂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好的摒弃良心呢?!” 罗刹看到这里,一脚踩着冥葬说话的脸,右手朝着他的心脏猛地一抽,将那穷奇的魂气抽了出来。 罗刹手我灰色的气团,欲要转身离开时,脚下哇哇的婴孩哭声叫得她心烦意乱。 她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时,在这个婴孩身上她似乎看到了曾经自己。 女人的怜悯心泛滥,终于她抬脚而去,蹲下了身子,将这婴孩抱在了怀中,离开了这血腥的战场…… 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武玄侯傻了眼,他隐隐约约感受到,眼前的一切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那个……那个婴孩……没准就是自己!!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一切呢? 武玄侯不知道的是,自打他被朱雀神兽吞进了肚子后,自己已经进入了万花迷踪的最高级阶段——梦之游魂! 他所处的环境中,就是他的梦境中,那个联系着跟他有着重要血脉关系人的梦境也在悄然进行着…… 武玄侯皱眉愕然,静静地不再疯狂,而他心中起伏不定的心跳,让他感受到这眼前对于一切所带来的的不安。 接下来,他眼前画面一转,冥葬被牛头马面套着铁镣手铐拉到了地府中,受到鬼王的审判—— 惊堂木一响,冥葬被扭头马面一脚踹跪在了地上。 这一次,鬼王可不似之前那般怂态,一副王者高高在上,睥睨堂下疯子,咬牙审问道—— “堂下重犯,可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行?” 冥葬低头勾笑,缓缓抬头间,脸上竟是不屑—— “成王败寇,已成定局!我既然已经输了,就没想过要逃脱生前的罪名!何必再如此拖沓呢?该怎么就怎么判!不管什么结果,我冥葬都可以承受!” 听到这里,倒是让鬼王吃了一惊,没曾想这家伙倒是挺干脆,这也好倒省了自己的不少事情—— “给你两条路,一来是跌入十八层地狱,尝尽鬼魄压榨之苦,永世不得超生;还有一条路——” “还有一条路?” “对!另外一条路,就是让你堕入六道轮回中,代替那些神亡而形未亡的死者,完成他们生前未完成的愿望,让你尝尽人间疾苦,历劫人家,弥补你此生所犯下的罪孽!待你积德积福足矣,便可抵消你这一生犯下的错误,你方可有重新投胎的机会!怎么样?你要怎么选择?” 1395.返阳还生(冥葬被赋予鬼神任务,只为偿还生前孽债) “第二条路?让我返阳还生?我犯下的那么多罪孽,你竟然会这么好心,给我这样的机会?” 冥葬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自己曾经犯下数不尽的罪孽,竟还有这样的处理方式,倒是出乎自己意料。 鬼王撇嘴扯了扯嘴角,心有满又如何,生死簿上清楚地写着判词,他又不能够改变天机,就只能够按照生死簿的旨意行事。 “你以为我想给你你这样的机会吗?这是生死簿的旨意,若是我可以改变天机的话,就一定要将你的尸身千刀万剐了后,将你这魂魄推到焚魂卢中永绝后患!” “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判决!” “念及你心头还有一抹善,就是你救下你儿子的举动,减缓了自己的罪行,这才给自己争取到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返阳还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用他人的人生,偿还自己的罪孽,还要为他人积德成佛,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六道轮回中,谁都跳不过的因果报应,你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是苦是甜,只有你自己知道!” 说着,鬼王一手挥袖,那冥葬化成了一缕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夺舍在秦怀秀身上! 秦怀秀因为战事家破人亡,自己告离战场,游荡四方,衣衫褴褛,醉酒渡日。 这一晚,他喝多闹事,被一群乞丐围攻,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的他,消极抵抗,最后生生被一群乞丐打得就剩下一口气! 他人生弥留之际,眯眼哀叹—— “我是无颜面对自己已故的亲人,若是再给我一条命的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家人,什么名啊利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重要的人平平安安!” 此话毕,秦怀秀咽了气…… 大概是这死后最后的召唤,将那冥葬的魂魄召唤了过来,这是冥葬接到了阴间第一个任务,便夺舍在了这个神亡而形未亡的男人身上…… 巧合的是,这个人刚刚好是武明道的部下,武明道的二儿子需要教傅,也看中了秦怀秀的为人…… 最重要的是,武玄侯就是那一年罗刹从冥葬怀中救下来的孩子,为了政治献给了上官金阳…… 所有机缘巧合全部凑到了一起! 而看到这里的时候,武玄侯惊愣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亲生父亲,其实一直都守在自己的身边,而他却一直都不知道…… 到此,关于武玄侯人生谜团全部都解开了,原来人就是这样的可笑,你所在意所执着的点,却在乱世欲望中迷了眼,那些最初最简单的情感,才是你真正要守护的东西! 这个时候,关于武怀秀在武玄侯身边教导守护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进了武玄侯的脑海中。 曾经那个絮絮叨叨的老古板,那个惹人烦躁的老正派,不管自己做什么都要说教督促一边…… 原来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啊! 饶了一百圈,峰会百转时,那个自己耿耿于怀,日日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啊! 为了他,自己竟然还跟恶鬼做了交易,自己是不是真的傻啊…… 想当初,眼看武玄侯步入正道,这些都不是按照上官金阳的预想的发展下去,这可愁坏了上官金阳。 她养着武玄侯不是为了让他成为自己儿子称王的绊脚石,而是让其成为自己的政治棋子,而这颗棋子越发偏离自己的控制。 眼看事态马上要发展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地步,上官金阳心一狠,决定来一个釜底抽薪! 她招来罗刹,让其拿出生死簿,告知武玄侯那些年自己生父死亡的真相,并告知他的生父身前有多爱他,为了救她的性命,连同自己的王位和性命都舍弃了,这才是真正的亲情。 罗刹按照上官金阳的指示,向武玄侯提供线索,告之对方天门的纳兰若叶又起生回生的本事,若是他想要自己父亲再现人世,很简单去求她纳兰若叶便可达成心愿。 而纳兰若叶是有本事让死人复活,但是前提是对方的元神还在,并且在生死簿上没有犯下重罪,而这冥葬该如何复活呢? 他的元神已经在武怀秀的身上,纵使纳兰若叶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改了武怀秀的生死啊!这可是触犯了天条,将一个阳寿未尽之人的寿命强行结束,纳兰若叶会遭到阴阳判官笔反噬,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步上了自己父亲的旧路。 纳兰幽梦也规劝过她,一切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不要去刻意违逆天命,每个人人生历劫未必是坏事,而是人生的财富,你我都是如此,才有今日的修为,他武玄侯为什么不能够经历呢? 每个人生都是坎坎坷坷,又有谁人能够逃过人生的劫难呢?趋利避害虽是人的本性,可是他们不知道,太多的趋利避害,只会在积攒自己更多的灾祸…… 听到这里,深有感触的纳兰若叶点了点头,同意了纳兰幽梦的说法,也就回绝了武玄侯的想法。 而就是这样的回绝,恰恰掉入了上官金阳的设下的局,武玄侯因为在天门碰了钉子,他怀恨在心,无处发泄时,这个时候突然得到了一个穷奇的凶兽,心态已经崩坏的他,义无反顾地掉进了邪恶的路上,一路上不复返…… 而当他得知真相的时候,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竟也说不出个滋味来! 这个时候,穷奇再次作祟,同样的话,再次问道武玄侯—— “我可以跟你更多的力量,让你除掉你的心魔,让人铲平天门这一众伪善人,只要你肯出卖自己的良心!” 听到这里,武玄侯愕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出卖!这些年他做的恶还不够多吗?自己还有什么好出卖的吗! “当然有啊!只要你肯吃掉你的教傅武怀秀,便可与我完全融为一体,我的完全体力量都给了你,别说是铲平这天门,就是称霸武道,除掉那武玄亮都不在话下!来吧——快点来释放我吧!我需要你祭献更多的良知……” 1396.玄侯抉择(同样的命题,良知和权贵武玄侯如何选择) 噗通—— 噗通…… 武玄侯胸口猛地一下悸痛,他抚胸半跪在地,额发间渗出汗水,他脸上露出痛苦的颜色来—— 就在这个时候,武怀秀的身体出现在武玄侯的眼前,此人双眼无神,形同木偶,呆呆地站在武玄侯面前一动不动,似乎等着武玄侯审判。 穷奇兴风作浪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 “还在犹豫吗?你不恨这个人吗?就是因为他的自私,还得你家破人亡!若是他野心勃勃,非要成北冥的王,你也不会家破人亡,孤狐一人,他虽然救了你,却把你一个丢在这肮脏的人世间,让你独自面对人性的丑恶!从你在孩童时,想想看你都经历了什么!上官金阳如何碾压你,欺辱你的?还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没有家没有背景的孤儿吗?因为没有依靠,所以可以任人欺凌!这些年是谁陪你撑到现在的!是我!若不是因为我的力量威慑四方,你想想吧,你在天门到底是什么处境!!或许你早就身手异处了吧……呵呵呵~~良知吗?他倒是你的良知,可是在你吃亏被人上官金阳带进密室欺辱的时候,他在哪里呢?当你被武玄亮戏耍愚弄的时候他又在哪里?总是哪一些繁文缛节的大道理禁锢你,总叫你吃亏是福的人,你是吃亏了不少,福气在哪里?还是跟我在一块儿吧,只有跟我在一块儿,你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心!杀戮不痛快吗?操控力量和权利的时候不爽快吗!都这样了,还要所谓的良心做什么?他只会成为你称王称霸的绊脚石!!” 又是一番蛊惑言辞,武玄侯眼神迷离,整个人都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是啊—— 自己悲惨的人生不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开始起吗?不管他后期做了多少的补偿,从一开始错了,就早就最坏的结果,方向才是关键! 这一路上他是陪着自己走了很远,可是他却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就在武玄侯缓缓起身,决定泯灭良心,一刀捅进武怀秀胸腔,来祭献自己的良心时,这个时候,突然武玄月闪现在她的眼前。 只见这丫头双手抱背,又是那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 “总把最坏的责任甩给别人,我想想你,二哥——你的人生,你自己真正负责过吗?” 武玄侯停下脚步,惊目颤睫,武玄月简单一句话,宛若一把利刀插进了武玄侯的胸腔中——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什么?” 武玄月蔑视轻笑,继续打击对方道:“父母也好,教傅也罢,他们能够陪我们一阵子,却不能够一辈子陪着咱们?所有的路,都是我们自己选的,为什么好事都是我们自己的,而那些不好的责任,你却把他归结在别人的身上呢?难道做决定的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此话一出,武玄侯舌桥不下,这一刻他不再疯狂嚎叫,而是陷入了深刻思考—— 武玄月眼看有破绽,缓缓走上前去,拍了拍武玄侯的肩膀,温声道—— “二哥,你本性不坏,只是耳根子有点软,大概是因为从小生活在恐惧中,对人际关系极为敏感,其实……父尊是知道你的身世,这才把武怀秀留在了你的身边,是希望有武大人的陪伴你的人生会多一点温暖和安全感,而娘亲呢?她从小教育我,不要跟你争高低,那个时候我小,不知道分寸,现在想想我明白了娘亲的苦心,她也是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才时常嘱咐我,不要老再你眼前晃,也不要与你起争执,因为,我的存在,父尊和娘亲对我的爱,会无形中刺痛你……所以,二哥,你换个角度来看世界,其实大家都是友善的,大家都在顾及你的处境,除了……大娘……” 武玄侯怒眉抿嘴,眼前这一切颠覆他人生观的事情,让他脑子混乱,根本无法判断,到底这世间是非黑白,是对是错。 武玄月眼神勾了勾武玄侯手中发抖握着的利刀,她抬眸正视,郑重其事道—— “二哥,若是真的下不了迷惘不知归处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问一问你的本心——你真的下得去手,杀了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吗?” 此话一出,武玄侯惊颤眼眸,他茫然而视,嘴巴抖索。 “我……我……” 武玄月侧了侧身子,竟然给武玄侯腾出了一个空,随其选择。 “既然你能够下得去心,那就去吧——” 此时的武玄侯浑身战斗,他举着刀的手都更加剧烈,他吃力迈开步伐,眼看自己手中的刀距离武怀秀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刺进对方的胸腔中。 而站在一旁的武玄月眉头皱的老高,心脏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颤颤巍巍的刀子举起,武玄侯闭眼绝望,最后一下奋力,鲜血四溅,终于他还是下了手…… 武玄月非常失望,一个箭步冲上去,却在她眼神落在刀子时,整个人都呆了—— 这刀子是插进了人的胸腔不假,却是插进了武玄侯自己的胸腔中! 武玄侯狞笑苍然,鲜血四流—— “呵呵~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当一个王者……正如你说的一般,我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听不得胖人蛊惑——竟没想我人生最后一次蛊惑言辞,竟是出自于武玄月之后,而我却觉得甘之若饴!真士可悲到可笑……” 说着,武玄侯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他胸口的鲜血汩汩直流,而附在身上穷奇恼羞成怒。 穷奇用着武玄侯的脸,疯狂怒骂:“又是一个废物!你们冥王一族都是些废物!!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枉费了我这些年的心血!” 而这一次,一脚踩在穷奇脸上的人变成了武玄月。 武玄月烦躁皱眉,伸手间轻轻松松抽出了那穷奇的魂气。 这一刻,乌云散去,天朗月明,星空灿烂。 朱雀南飞去,朱雀七星阵收阵之势,七星君精疲力竭,她们虽是喜悦兴奋,却各个直不起要来,累垮了去。 武玄月一手攥着那穷奇的魂气球,大步流星向纳兰若叶方向走去。 武玄月这方刚停下脚步,欲要合谷礼之,纳兰若叶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当即举手免礼,接话道—— “二小姐不必多礼,我这就为二公子诊治,他元神尚在,可以救得活,二小姐放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她的眼神又勾了勾曹云飞的方向。 纳兰若叶掩面而笑,当即接话道:“曹镇主更无大碍,他根骨强健,我派人煎几服汤药,卧床休养三日便可痊愈。” 安顿完自己挂念之人,武玄月合谷礼之:“那就麻烦纳兰师尊了,月儿代二哥和曹镇主谢过纳兰师尊!” 若叶点头示意,也不矫情,这就款款而去,为武玄侯诊治。 武玄月转头目光而去,刚刚好与纳兰幽梦不期而遇。 幽梦还是一如冷若冰霜的脸,似乎这王者都是这样一张扑克脸。 武玄月弓腰行礼,问之:“小姨……不是!纳兰至尊——这穷奇的魂气实在不宜留在人间,贻害万年,祸乱一方,不如就让月儿用天灵地罗大轮盘将其送还到灵域,至尊意下如何?” 纳兰幽梦盘坐依旧,她微抬下巴,故装玄虚,有意停顿良久,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举措,知道对方感到局促时,她才开口道—— “就按你说的般,辛苦二小姐了——再为我天门操劳一场!” 武玄月埋头舒气,应声接令道:“是!月儿这就去办!” 说着,武玄月转身蹬脚,向兰室方向飞去…… 1397.三道旨意(幽梦归位,亲宣三道天门圣旨) 三日后,天门恢复以往光景,纳兰幽梦归位,天门经历这一场浩劫后,虽是死伤无数,但是此次劫难,让天门留下来的女修心智更加坚定,团结信念,崇尚修武之道—— 曾经那些对情爱想入非非的高门子弟,自打经历了这一场血的洗礼后,重新认识天门,也重新审视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当。 女子自古柔弱,在武道世界中,地位略逊于男子,而天门给女子同等的平台与男子博弈,平分天下,而偏偏那些意志不坚定,修为不深刻的女修,总在情爱和修道上摇摆不定,这才给了奸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而通过这一场战役后,天门的女修越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坚定信念,将国耻家恨放在首要位置,女子若是不强,你若是美貌,却还只能够沦为男人的玩物,这一点上让天门的女修深醒。 纳兰幽梦霸气回归时,重整朝纲,当即发布三条圣旨—— 第一,囚禁武家二公子武玄侯,天门审判武门次子,不管武门那边怎样反对,天门再也不会为此忍气吞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武玄侯为了一己私利,引发一国灾难,这一笔账,不是他一条命可以算得清楚! 纳兰幽梦选择囚禁武玄侯表面看来是为了给武门下马威,从此在之后与其划清界限,誓不两立,实则上是在帮助武玄侯迷途知返,改邪归正。 本来选择自戕的武玄侯,在纳兰若叶妙手回春的医术下重获新生,他愤慨恼火,本想再一死了之,却被纳兰幽梦一番毒舌言论给骂醒了! “你觉得你死了这事就过去了吗?想得美!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一死了之还真是便宜,你倒是一闭眼到了阴曹地府轻松了,给我天门留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你可知道,你若是死了,武门会再次那你的是情感大做文章,发病天门,天门因为你一个人的折腾,国力大损,哪里还经得起武门的二次折腾?你的命在上官金阳眼里一文不值,可是你死了她正求之不得!是要选择一死了之,得了那上官金阳的心意,还是要选择活着恕罪,改性规正为你冥家祖上积点阴德,让你父亲早一日可以还清楚孽债,重获新生,你自己选!” 此话一出,武玄侯愕然一愣,继而扬天大哭,这一声哭嚎将他多年的积压和怨恨全都发泄了出来。 待武玄侯冷静下来后,他终于看清楚了局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选择皈依天门,从此之后修武正道,再也不再涉足邪道分毫! 看到这里,武怀秀老泪横流,当众跪在了纳兰幽梦的面前,泣不成声,满心满怀都是感激之情! 这时,纳兰若叶在一边敲边鼓,略带教唆意味,缓声慢语道—— “武大人莫要见怪,为误入歧途者指明道路,是我天门的职责,况且……这二公子也不是坏到骨子无药可救之人,若是武大人真的有心,不如就一同与二公子一同皈依我天门,成为天门的外家子弟可好?不管陪读也好,陪练也罢,修武之道凄苦,二公子在修行中有武大人陪伴,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此话一出,武怀秀两眼惊闪,哭泣依旧,却连连点头,应下了纳兰若叶的点拨。 到此,天门轻松化解了与武门的紧张关系,留下二公子一条命,令其习练修武之道,净化心灵,改邪归正,从善从明,为天下除了一个祸患,又为天下争取了一个迷途知返的良人。 而武门也因为武玄侯自愿皈依天门而无理由征战,这闷亏吃得难受,还不得不咽下这苦果,笑脸相迎天门。 只看这天门激活了朱雀符,连着两国神符激活,武门的天大谎言只怕已经快兜不住了吧。 武玄月势力大增,就意味着上官金阳和罗甘小人的狰狞嘴脸离戳破不远了…… 然而,战局依然激烈,矛盾越是到了核心层,越是来势凶猛! 武玄月之所以能够攻克天门和义门,那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受了不少眷顾,曹家镇主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本就对武玄月有好感,攻克他简直易如反掌! 而天门至尊,又是跟武玄月有着血亲关系的至亲,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纳兰幽梦内心从一开始就是倾倒与武玄月这一方,所以从武玄月踏进南湘领地时,纳兰幽梦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以万花迷踪为媒介,亲自引导教导武玄月修武之道,这样的偏心和眷顾,才有武玄月的今天! 而下一步呢?武玄月即将面临的是收复权门和鬼族—— 权门龙王可是自己的父亲的劲敌,又是上官金阳的亲哥哥,想要轻易收买权门的龙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鬼族的罗刹就更不用提了,那可是武玄月的仇人,罗甘的亲姐姐!想要守护鬼族,异常血雨腥风的硬仗不可避免! 当然,这不会影响武玄月任何,在强者的世界里,成长和强大是促使她前进的动力,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想到自己肩上从仇恨和责任,武玄月从不会退缩半步! 而现在,武玄月即将面临的问题并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爱人的柔情…… 这是阻碍武玄月的前进步伐上最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一段时间武玄月一直再思考,现在自己与曹云飞的情爱,不单单是阻碍自己复仇的阻力,也是阻碍曹云飞成长的绊脚石! 本以为自己足够爱对方,付出一切就够了,可是现在看来事态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倒是自己大意了,把问题想得太简单! 与纳兰幽梦密谋两日后,武玄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在纳兰幽梦宣布囚禁武玄侯旨意的同时,她又宣布改变天门命运的国政—— 第二条:天门废除禁婚制,那些年因为情感纠葛误会的政治问题,终于在三十年后得以实施,也算是解放天门女修思想最开明的制度; 第三条:武玄月赐姓“纳兰”,从即日起纳兰玄月便是她纳兰幽梦的干女儿,封为天门真士,下个月初,作为天门使者,出使东苍! 1398.道破天机(季无常提醒曹云飞不要盲目乐观) “曹镇主,大事报!二小姐被天门至尊守卫义女,并赐姓为纳兰氏,封为天门真士,下个月即将代表天门出使东苍——” 锦瑞飞毛腿打探小道消息十分精确,这天门刚广发旨意,他就马不停蹄,向曹云飞来报—— 曹云飞听罢,拍案兴奋,直呼叫好! “就是这个!月儿努力了那么久,想要的就是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公诸于世,名正言顺出入他权门的身份!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月儿这些时日的奔波总算有了名堂!本镇主这就去找他告喜!” 曹云飞兴致冲冲,抬脚飞去,恨不能高兴的飞起来,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扇在打在了他的肩膀,季无常脸上确实没个好脸色,一脸愁容相向,拦下了不知所谓的曹云飞。 “季先生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喜事,先生不提月儿高兴吗?” 季无常怒眉瞟了曹云飞一眼,啧舌一声,抖开扇子踱步思索片刻,这才开口道—— “没错——或许对二小姐来讲这是喜事,可是对镇主来说未必见得是喜事!” 被季无常这么一泼冷水,曹云飞脸色当即耷拉了下来,斜了一眼季无常的背影,略显得烦躁道—— “季先生何出此言,非的要在这个开心档口说出扫兴的话来,这可不是先生的做派。” 季无常猛然转身,眼神一闪狠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神而立,声声道:“今非昔比,今日的二小姐再也不是囚犯和叛徒,而是被天门正了名的天门储君,这个身份镇主真觉得好吗?” 被季无常这么一震,曹云飞怔然,虽是心里不痛快,却也不敢当众反驳对方,低头小声道:“不就是披了身官袍吗?又有什么区别?” 季无常听罢,也不避讳,当即回应道:“区别大了!我看曹镇主是真正被喜悦冲昏了头,还不自知自己的处境!锦瑞,你只说了这天门旨意的第三条,说说吧!第二条是什么?” 被季无常点名,锦瑞察言观色,察觉势头不对,这说话分外小心,不敢有任何感情色彩,瞅着曹云飞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天门废除禁婚制,我觉得吧……这个跟二小姐晋升天门真士有什么关系吗?” 季无常猛地抖合了扇子,一语道破梦中人—— “关系大了!天门派二小姐下个月出使权族,下个月是什么日子?是上官诸侯给他儿子上官昆阳的王妃的大日子,而这个时候天门同时废除了禁婚制和晋封二小姐的身份,还将其送到了东苍,这一系列动作还不够明白吗!镇主你还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当你曹云飞的侍妾,又怎么会有当上官昆阳的王妃体面呢!既能够拉拢权族势力,又能够渗入权族内部,这就是二小姐下一步即将做的计划!”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傻,两眼听得发直,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不……不可能……我……我和月儿是有真感情的……况且……况且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不可能呢?无常冒昧问上一句,曹镇主——你还真的天真的认为,二小姐还是当初那个耿直单纯的女子吗?这一路走来,二小姐的这些动作,你看得懂吗?我不知道曹镇主看没有看懂……反正无常我是越发看不懂二小姐了……” 此话落音,曹云飞沉默了,无言中他心乱如麻—— “不……不……我不相信!你胡说八道!!我不相信月儿会这样算计我!!!” 说着,曹云飞已经彻底疯了,当即运气而发,一道疾风而来,凶猛恶劣,幻天暗地,吹倒了曹家兵三人,却带走了曹云飞本尊…… 狂风尽,季无常从骚乱中挺直了腰板,他望着远去的孤风暗自长叹—— “这又是何必呢?就算去了,也是自取屈辱,镇主——你的红颜劫只怕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锦瑞不明白此意,走上前去,循声问道:“先生这是何意?其实——锦瑞一直挺看好二小姐与曹镇主的,他们二人天造地设一对,郎才女貌更有时,珠联璧合令人羡,而今日先生的话却是让人伤心了。” 季无常放眼眼看,依然叹息:“这天下令人羡慕的爱侣不计其数,而在高权下,又有几对能够经得起名利的考验呢?只怕,这一次是要让镇主大失所望了——现在镇主与二小姐之间的差距再也不是从前,镇主追着二小姐的身后都觉得吃力,哪里还有什么精力与其势均力敌呢?毁掉一对爱侣的前程的,从来都不是感情问题,而是两个人之间看不见,摸不着的差距……而这样的差距,依然愈演愈烈……” 听到这里,锦瑞蹙眉努嘴挠头,他为经过情爱,自然参不透季无常这话中深意。 而莽撞的段八郎不依了,他霍霍前行,重生起来,气如蛮牛,洪声责问! “老季头你说这话我不爱听!我家镇主一表人才,要颜有颜,武功高超,更有一方镇主的盛名,哪里配不上她二小姐!就算她武玄月现在是当上了天门真士,也不过是天门的一个储君,我家镇主可是西疆的君主,哪里有储君配不上君主的道理!!就算配不上,也不是曹镇主配不上二小姐,也是她配不上我家镇主!” 季无常无奈的白了段八郎一眼,这家伙还是一样的头脑简单想法直接,跟这种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说多了累得慌! 季无常摇扇远望,只听那段八郎在自己耳边碎碎念,嘀嘀咕咕个没完,他老人家倒是好脾性,不喜欢归不喜欢,却从来没有打断过段八郎抱怨任何一句。 最后是锦瑞受不了段八郎嘴碎,他恶狠狠地瞪了段八郎一眼,破口大骂道—— “你闭嘴吧!听你废话连篇,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除了惹得我更烦躁,再无益处!算是我求求你了成不成?行行好我的段大哥,让我耳朵清静清静成不成?” 段巴陵撇嘴皱眉,腌臜锦瑞道—— “切!也有你小子求我的时候!难得了!得了,那我就今日行行好,不与你计较成不?” 锦瑞恨不能呼天喊地感激不尽—— “得了!算你积德行善了~~哥哥,谢谢您了啊~~” 1399.云飞闹事(曹云飞忽闯望天台,阻碍武玄月加冕礼) 望天台之上,八方炫石泛着幽光,南湘百姓扬天观看高台之上晋封礼—— 今日是武玄月的好日子,纳兰幽梦郑重其事晋封她为天门真士,并赐姓她为“纳兰”姓氏,这等大事绝不能遮遮掩掩,势必要昭告天下,广而告之。 武玄月身着一身绫罗红衣,这一身红装虽不是女子嫁衣,但是对武玄月来说,意义更甚于嫁衣。 穿上了天门圣衣,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自己人生道路上不朽的一笔,也是自己不想再回头的印记。 纳兰幽梦将天灵地罗大轮盘以真士的信物的方式赐予武玄月,武玄月跪地而下,双手奉上,接过纳兰幽梦的赠与。 纳兰幽梦睨视冷语,面无表情,却口吐恶言—— “德不配位者,即便你给了她足够的恩宠,索来了她梦寐以求的地位又如何?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一次的功绩你便索来了这天门真士的地位,日后你果真能够坐得稳天门真士的地位吗?” 武玄月抬眼微笑,脸上露出一丝狡诈和不屑—— “小姨为何总是这般为难月儿呢?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天门真士的地位,这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而已,为什么还要纠结于此呢?” 武玄月冷清蔑视道:“好高骛远者向来飞得高摔得疼,我见识了太多这种人,武玄月你是不是要步上那些人的后尘,就未曾所知了——”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微抬下巴,眨眼间目空一切,实力让她越发自信起来。 “小姨说得对,欲受其冠必承其重,我是不是好高骛远者,是不是德不配位者,小姨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就让天下人来见证这一切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忽灭,一种不祥预感悠然心生,她正想说什时,天上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这天台之上乱成一团。 怪风尽,白衣男子怒气冲冲现身,曹云飞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一手攥着武玄月的手臂,怒斥而问—— “我问你!你那么急切要当这天门真士到底是为何?是为了摆脱我曹云飞,得到一个体面身份好去权门嫁给他上官昆阳吗!” 武玄月敛眸抖笑,眼神不避讳,直勾勾地对视曹云飞,她什么也没有说,而这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到这里,曹云飞彻底失控,朝着武玄月的脸怒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你来说,我曹云飞算什么?” 武玄月心脏悸痛,可是脸上却表现出顽劣地渣笑—— “算什么?你来问我心中不是有数了吗?你不过是纳兰玄月人生的跳板罢了!与你也不过逢场作戏,戏完了谢幕了,我们都该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回归生活,过好真实的自己——” 曹云飞攒拳扬手,恨不能一拳捶在这明艳亮丽的脸上,可是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抖了又抖却迟迟落不下来—— 曹云飞两眼腥红,脸气得惨白,干涸的嗓音中发出了一丝哀嚎来——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打,非得要你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武玄月眯眼依旧,心中愈加疼痛,脸上却更加无情了几分。 “好~好得不得了,可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爱得太卑微,明明知道配不上我,却还在我身后屁爹屁爹追得紧,烦人得很!” 曹云飞彻底愤怒痴狂了,他气息紊乱,竟不知何时右手间幻形而出“秋水”神鞭,他欲要发怒,扬鞭而去。 眼看到了个时刻,武玄月趁其不备,纵身一跳,扬手一挥手中灵气,天灵地罗大轮盘飞天而起,迅速扩张布下结界,阴阳轮盘迅速逆转,登时间天空天山雷鸣,黑极一侧开出了一道口子来,成千上万的灵兽从黑极一侧跳了出来,这场景与三十年前天无征战一般,惊得天下人合不拢嘴,扬首闪眸,惊恐万状。 武玄月借机发挥,彰显自己过人实力,她御气飞天,郎朗声起,鄙视十足,言语中都是侮辱—— “玄月多谢那些年曹镇主照拂,可是现在的你——真的配得上今时今日的我吗?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的山大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说说吧,你祖上基业虽然丰厚,可是到了你曹云飞这一代倒是亏空了不少,我记得你父王曹将国在天武征战中唤醒白虎神兽,与其同行,斩杀无数妖邪,飞虎武将当之无愧!而你呢?连同一头神兽都唤醒不了,又怎么跟我比呢?只要我愿意,弹指一挥间,便可招来万千灵兽,屠了你西疆三百个回合都不在话下,一个小喽喽的角色,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情爱!” 曹云飞埋头深沉,整个人从疯狂变得消沉,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就被天上的女子碾压成了渣渣,那可是生平用生命去呵护的女人,竟没想伤自己最深的人竟是对方! 她说的什么话!虽然这是实话,今时今日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资格与她武玄月媲比,可是自己是真心爱她的啊!她怎么可以去伤一个爱自己的人心呢? 曹云飞掩面扫地,脑子混乱,他低沉情绪,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斗败了的小兽一般,无辜可怜,无援可靠……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宇紧皱,不时为曹云飞捏了一把冷汗。 纳兰幽梦暗自骂道:你这死丫头玩得太大了!有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曹云飞是有了名的死要面子,你把他的脸当着全天下的人面撕下来扔在地上又踩上几脚,你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武玄月冷眼睥睨,这口中恶言,比着纳兰幽梦恶毒之语更有甚之。 “别跟替曾经的恩情,你多大的人了?不知道什么叫做胜者为王,美女爱英雄吗?你连我纳兰玄月都打不过,却让爱你如命,呵呵!你是在开玩笑嘛?你以为你是谁?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我跟着你曹云飞还要当小做侍妾,我纳兰玄月这般作践自己,跟着你干嘛?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给我说一说,我为什么要跟你曹云飞?我图什么?” 曹云飞陡然听闻,暗自伤神,他的内心已经从强烈震荡,到肝肠寸断,再到心如死灰…… 这时,他豁然了,扬天疯狂大笑,登时曹云飞眼神一定,恶眼盯着空中红衣女子,咬牙切齿道—— “我得不到你武玄月,这辈子别的男人也别想得到!呵呵~~我是打不过你武玄月不假,可是……别忘了我曹云飞可有禁锢你终身的本事!!” 说着,曹云飞挥动手中的“春雷”与“秋水”,当着万人之众的面,打开了白虚之扉,他一手秋水挥去,鞭梢一下子缠着武玄月的腰身,将其无情卷进了地上白洞中,而他也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登时,天空乱象,地上混沌,白云山巅乱了套…… 1400.誓下赌约(武玄月激将言论,曹云飞意气动怒) 武玄月怔然,万万没有想到情绪激动下的曹云飞会做出这种行为来! 将自己禁锢到空间的尽头,他这是要干嘛?为了自己一个女人连同自己的国家都不要了吗? 曹云飞跳进了白虚之扉,一把揪住武玄月的衣领,早已经按奈不住的情绪让他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上来就开始撕武玄月的衣服。 武玄月惊吓万分,看着眼前男子闷着头生气,野蛮撕扯自己的衣服,她惊呆了。 待她反应过来时,曹云飞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除了用这种方法强行得到我,还能怎样?到头来这种小人行径,你也不骚的慌?” 曹云飞浑身气得发慌,咬牙切齿,青筋暴起,他这哪里是要强占了武玄月,这是恨不能将对方给杀了的冲动! “得不到就毁了是吗?你到底多大了?还不成熟吗?还想从前一样吗?只靠意气行事吗?凡是都要按照你的意识为转移,稍稍偏移你的控制范围,就像一个嗷嗷待哺小孩子一样,疯狂发怒,这样的你还真是逊毙了!” 曹云飞鼻息喘着粗气,终于他闷吼一声,愤怒而发—— “那你让我怎么做!出了怎样我还能怎么办把你留在身边!!” 武玄月冷笑鄙视道:“这身体你早就得到过了,要一副躯壳强留身边有什么意义?十年二十年你我干耗时间吗?曹镇主你要清楚一点,我现在继承了我娘亲的镇国魂气,拥有不老不死之身,而你呢?你陪我耗着一辈子,青春不复返,当你白发苍苍时,我还青春依旧,而你荒废的光阴却不知道浪费多少有意义的事情,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一颤,他骇然时,登时一动不动。 武玄月眼看自己言语有效继续说服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会放弃咱们之间的感情,而能不能够将这感情继续下去的操盘者不是我武玄月,而是你曹云飞!” 曹云飞听到这里,狐疑问之:“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推开了曹云飞,她抽出身来,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衫,低头解释道—— “你现在为何会急躁?因为不安吗?就算我不说你我之间的差距,恐怕你早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吧?季先生说的对,压垮所有情侣之间的问题不是感情淡了,而是距离远了——曹镇主,这些年我再不停的进步,而你呢?你的进步是不是对比我而言,有些太过缓慢了些呢?” 曹云飞哑然,刚才还是气汹汹,上头怒火,这一会儿他哑口无言,这一次是真的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从小依附曹凛然,后来碰到了我,在我身上汲取能量,我承认曹镇主天资不凡,可是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吗?你从来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人格,不管是守护西疆也好,保护我武玄月也罢,你根本没有一个武者的自尊和骄傲,而是把所有的依托都放在别人身上,你不觉得这样很恐怖吗?” 曹云飞皱眉而思,自己还是第一次深刻这个问题,他不解嘀咕道:“这……有哪里不好呢?” 武玄月望之无奈,长长叹息道:“也不是不好,而是你缺少一个王者该有的独立和主导性,你不该把太多的时间和经历放在我身上,而是放在让自己变得更好上,你要找到自己有别于他人的优势,做到他人无可替代,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王者,这样你我之间的察觉才会渐渐缩小,而不是总是我再跑你再追,你我的差距,取决于我的速度,而不是你的节奏,你知道吗?你这样,会打乱我人生的节奏——以为要照顾你的情绪,我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脚步,而我……自打选择这条路后,除了奋力往前跑,没有后路,放慢节奏就是再给敌人露出破绽!” 曹云飞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他讽刺一嗤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还是嫌弃我不是?嫌弃我拖了你的后腿不是?” 武玄月皱眉无奈,苦笑之:“我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为了你放慢节奏,就算是我因此输得一塌糊涂也在所不辞,可是……曹镇主,如果到了哪一步,你该怎么办呢?为了我你站错了立场,武道的残酷你不是今日才知道,我若是输了,你也会被株连……我不想看到你被我株连的结果,而你呢?你跟在一起是为了求死吗?” 曹云飞愤然反驳道:“当然不是!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想要跟你天天腻在一起,过只有你我的日子就够了!” “那国家要不要了?” “可以不要!” “没出息!” “为了你,没出息就没出息了——” “所以!这才是困扰的地方,你是看着强大,其实根本没有大家想着那么强大,你的内心必须有个人做感情寄托,当年的曹凛然,和现在的我一直扮演这样的角色—— “那你不应该庆幸吗?被我这样的男人爱着,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不知足?!” 到此,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别头一叹,只无奈跟这种人,车轱辘话说来倒去一点进展都没有,倒是弄得自己更加烦躁起来。 武玄月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所想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此路不通,只能换个方式方法。 武玄月缓缓回头,却是换了一张笑脸道—— “我很荣幸你把我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来,我谢谢你——” 曹云飞斜了一眼武玄月,冷冷道:“不客气——” 武玄月呵呵一笑,继续道:“你若是真的那么喜欢我,忍心成为我的累赘吗?相爱的两个人不应该是抱团取暖,共同进步?而现在你看看吧,我武玄月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境界,而曹镇主你呢?啧啧啧啧……” 曹云飞嗤声,酸话连篇:“不就是继承了自己娘亲的武气吗?稍稍有点成就的话就翘尾巴,有什么了不起的吗?还有……这……” 武玄月没有搭话,而是举手运气,一股气流窜出,汇聚其掌心变成一团金色的气团—— 看到这里,曹云飞嘴巴打起来抖索,登时干瞪眼地咽了一口气。 “你可认得这金色气流?” 曹云飞磕磕巴巴道:“这……莫不然是武师尊……武师尊的霸气……” 武玄月常常叹息,而后点了点头。 此时,曹云飞收声,脸上红一片绿一片,骚到不行。 “所以——你我之间的差距要不要缩短,你我的关系要不要推进,我说过了,从来不在我武玄月身上,而是在于曹云飞——你若是不想那一天因为你我的距离而被抛弃的话,也不想被天下人背后骂道你是软饭男的话,当务之急不是对我死缠烂打,而是提高自己的修为。” 曹云飞自惭形秽,小声没底气道:“我……跟你的差距……只怕不是后天努力就可以赶齐的……” 武玄月侧眸一眼,满是鼓励道:“人啊,不管在任何方面,只要能够把自己做到极致,那就是本事!我武玄月再怎么本事,却独独没有人气,而在这个方面你曹云飞就已经胜出了,而你若是再将这人气功法钻研至深,将自己的人气练就到极致,将义门发扬光大,将尚武精神传播到各地各方,曹镇主——日后,月儿需要仰仗镇主的地方多了去,到了时候,曹镇主不要嫌麻烦就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心中登时燃起熊熊烈火,自信心暴涨,满血复活! 武玄月已然起身做好离开的准备,她站直了身子,背着曹云飞发话道:“所以——与其这里无尽蹉跎时间,不如你我一同走出去,共创武道辉煌!怎样?曹镇主如何抉择?” 曹云飞坐卧俯身,一手撑着蜷着的膝盖,苍然一笑道—— “你个鬼丫头给我记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让你跪着来我面前求我帮助!” 武玄月缓缓侧头,侧颜冷邪,她呵声一笑,欣然接受—— “好!我等着——” 1.昆阳选妃(曹云飞受辱后,性情大变) 自打从南湘回到西疆后,曹云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所有人都看出来曹云飞的异样。 那一天大闹望天台,曹云飞强行掳走了天门新晋升的真士,众目睽睽下,天下人通过八方炫石都看到了武玄月如何羞辱曹云飞—— 一个男人的自尊被天门女子碾压到渣渣,曹云飞恼羞成怒,打开白虚之扉,强行带走了武玄月…… 到底,在白虚之扉之内发生了什么,旁人补得知,半晌的时间过去了,武玄月走出了白虚之扉,尾随其后的曹云飞垂头丧气晃荡了出来…… 之后,曹云飞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打了鸡血一般,回到西疆后,拼命努力练功,钻研武技,勤于政事,短短一周内,在西疆境内追逐海市蜃楼,天虎飞鞭醒城救国五座城池,这个速度,是往年的三倍之多。 旁人不知道曹云飞如此大的变化为何,但是季无常最清楚—— 曹将国曾经说过,曹门血脉,若想唤醒白虎神兽,所行义举众筹,至少要救了百万人的性命,方可感动先祖,先祖灵兽现世,原为现任镇主驱使。 而曹云飞?太过年轻继位,在位期间还未做出几件壮举,就剩下跟那末凉一族纠缠打杀,哪里有时间去醒城救城? 而现在不同,末凉一族歼灭,曹云飞有大把的时间去醒城救助困扰在沙化之地的百姓中,这可是他积善成德,提高武艺最快的途径,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为了在那个羞辱自己面子的女人面前证明自己,挽回自己的声誉,曹云飞这一次是铁了心地改变自己,奋斗方可见真知,只要自己肯努力,有朝一日一定能在武玄月面前寻回自己的面子。 曹云飞暗下决心,这回到西疆一系列的大动作,倒是吓住了旁人,而旁人又不敢多问什么,毕竟曹云飞在南湘的壮举天下皆知,谁要是去问曹云飞,那就是自找苦吃! 终于,曹红霞忍不住了,在季无常面前抱怨道—— “凭什么那死丫头这样羞辱我家云飞!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落魄的二小姐,稍稍得势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不是?竟敢当着天下人的面,羞辱我家云飞,羞辱曹家义门!这一口气,老娘怎么想都咽不下去!” 季无常摇扇打哈哈,笑着安慰道:“非也非也!夫人莫要生气~~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咱们镇主的面子是掉了一地,可是到头老来看看,咱们镇主回来后是不是有了大变样?这一周的动作,可比之前他五六年的功绩都大,这都咱们曹门可不是好事吗?” 曹红霞不爱听这话,瞪了季无常一眼:“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云飞那孩子从小都在蜜罐里长大,她娘虽然走得早,可是他兄长一直宠爱他,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呢?那一日我在西疆观天,看着他在望天台受辱的模样,我真替他难受……” 说着,刚强的曹红霞竟然抹起来眼泪来,越说哭得月厉害。 一看这场景,倒真是惊住了季无常,他连忙上前,帮着夫人擦眼泪,好生哄道—— “夫人莫要难过了~~你哭着我看着心疼,镇主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正如夫人说的那样,从小他都没有受过这等屈辱,被人当众侮辱了,实在难看,你心疼他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想想看……武家的二小姐也不是一般人啊!她的经历那么坎坷,自己身负重担,当然也不希望咱们镇主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啊……” “咱们云飞哪里不像男人了!这武道追着咱们云飞的好女儿多了去了!!谁敢说咱们云飞不想男人!” “是……在寻常女子眼中,镇主绝对是英雄豪杰……可是武家的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她可是以后要成为武道主人的女子,她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般水准呢?” 此话一出,曹红霞虽然心中怨气不平,但是却无言以对——这曹云飞虽然是英雄豪杰,可是站在那武玄月面前,确实有几分差强人意,即便自己这个做姑姑在偏心,在实力面前,也不得不汗颜。 眼看曹红霞收声之势,虽是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但至少她认清楚了现实,不再无端大发雷霆,这就是好兆头。 季无常趁热打铁,笑脸哄道:“别不再为你那金贵的侄儿担忧了,他可比你又注意多了!好男儿就得承受得起尊严的失落感,他可是西疆的王,不能因为稍稍受了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有时候镇主被挫挫锐气也是好事,这不!你看最近他多吃苦钻研武学,这势头我看用了一个月时间,是要召唤咱们西疆的守护神白虎出世了吧——若不是这二小姐故意给他难堪,就咱们镇主爱拖延的个性,鬼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召唤出白虎呢?现在西疆看着是风平浪静,可是武道的战争从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居安思危才是王者长久之道,镇主是该强化自己的武艺,免得日后强敌来袭,他无力敌对,将这曹家的家业败了,你这个当姑姑的又怎么死后怎么对得起曹家的列祖列宗呢?” 到此,曹红霞抹泪抽啼,心中已经有了数,默默听季无常劝说,却不再反驳半句。 眼看哄好了妻子,季无常这方摇扇哈腰,嬉皮笑脸凑上前去—— “好了好了~~夫人笑得时候最美了,这一哭让夫君我心疼不说,愁容间夫人的眼角又多了几条沟壑,实在不应该啊……” 听到这里,曹红霞登时吹眉瞪眼,破口大骂道:“我呸!你个老匹夫,说了一百圈这是嫌弃我老了不是!” 季无常哈哈大笑道:“怎么会?与夫人一生携手到老,便是我季无常这辈子最大的幸事,时光飞逝,不管夫人容颜变得如何,在无常眼中夫人永远最美丽!” 此话一出,曹红霞挂着眼泪,怒着眉毛,再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切~就属你这老奸巨猾的老匹夫贼坏~总是能三言两语哄得我挑不出你的理来!” 季无常抿嘴一笑,转身利索,卑躬奉茶而上,这夫妻和顺的场景,十分和谐…… 2.昆阳选妃(上官昆阳亲登曹家门府——) 西疆东方天,响雷六响,电闪雷鸣下,蜃楼变城池,黄沙变绿茵—— 曹云飞挥鞭收势,飞天而下,其身上衣裳在惊雷下劈成褴褛,他肌肉分明,健硕的身体露与市。 曹云飞落地时,锦瑞抱着披风快步跑了过去,利索地披在了曹云飞身上,好生服侍着。 “镇主,曹门有要事来报,权门来了贵客,让镇主赶紧回去进谏——” 曹云飞冷蹙眉头,略显得烦躁道:“权门来了贵客?何为贵客!告之本镇主不见,最近一段时日闭关修炼,谁人都不见!” 锦瑞听罢,满是无奈,又不敢顶撞了曹云飞,只能可怜巴巴的将眼神投向季无常这方。 季无常观之,摇扇上前,又是那一副淡定从容笑意盎然而来—— “怎么了这是?锦瑞兄弟又说了什么让镇主不高兴的话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来~~给老朽说一说——” 锦瑞挠头苦恼道:“府上大夫人来报,说是她的表哥上官昆阳登门拜访,这就叫咱们镇主速速回去,接见权门少主——” 一听到上官昆阳这个名字,曹云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方脸色又阴沉了几个度,满脸写着愤怒的仇恨! 曹云飞冷冽眉头,愤然转身,闷声怒吼道:“不去!谁让他上官昆阳登门的?老子没空搭理他!” 听到这里,锦瑞紧张巴巴看着季无常的脸色,季无常稍稍招招手,有意支开旁人,锦瑞机灵赶忙奉拳而上,快步退去。 此时,这里就剩下季无常与曹云飞二人,锦瑞拉着七星士人其余几人撤得远远的,免得打扰了曹云飞二人的谈话。 眼看众人皆去,季无常鬼眼珠子转了一转,这才笑眯眯而上—— “恭喜曹镇主,贺喜曹镇主,好事登门!曹镇主必有心愿达成——” 说着,季无常双手作揖,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曹云飞冷瞥一眼,好声没好气道,“季先生惯会说笑,我曹云飞向来与那上官昆阳不睦,这是众所周知之事,这家伙前来登门说白了就是来向我炫耀示威,下个月他要选王妃,而月儿也在其内,这不是摆明来撕我曹云飞的脸吗?!” 听到这里,季无常缓缓起身,他摇扇轻笑,缓缓解释道—— “只怕是曹镇主心中误会太深,据天门的探子来报,此番二小姐以天门真士的身份参加权门少主选妃盛会,只是参谋,而非选妃人选,这点上曹镇主大可放心!”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闪,顿时来了兴致,激动万分。 他猛然回头,双眼掩不住的兴奋:“季先生说的可是真话?之前季先生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当初我曹云飞去闹望天台,季先生的意思是,二小姐那是去竞选王妃,云飞才忍不住性子,做出了破格的行为!这……” 季无常得意邪笑,一副老谋深算之态,摇扇答之—— “这就是曹镇主大闹一场的结果~或许之前天门动了联姻的念想,可是在曹镇主这一闹之下,她们便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虽然镇主在望天台之上丢了颜面,但是却向世人公示你与二小姐之间的关系,二小姐就算再想撇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天门这一关只怕是过不去了!天门与义门交好多年,纳兰幽梦是绝对不会因为婚配这种事情得罪了曹镇主,况且,之前派遣二小姐去权门参会,也没有说清楚她的职责是什么,这样一闹,曹镇主也不算是输得彻底!至少,二小姐王妃的人选被曹镇主给闹没了,算不算是有所得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怔然细品,这其中的关系,方才察觉季无常这老狐狸的高超之处。 “季先生,当初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拿话激怒了本镇主,要的就是让本镇主去人前丢人现眼,闹得武玄月计划鸡飞蛋打!” 季无产诡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曹云飞的问题,而他这笑尽可了然他的坏心眼。 看到这里,曹云飞别头呵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一把,不过这个结果倒是让自己挺满意的! 至少,武玄月已经失去了选王妃的资格,这算是自己最大的收获! 眼看曹云飞这等反应,季无常趁势劝说了起来—— “其实,早在三个月前二小姐夺了镇主的舍,倒是做了一件善事,她用镇主的身份,缓和镇主与上官少主的关系,还借机救了少主一命,以无常的角度来看,只怕这一次昆阳少主赶赴西疆拜会,是带了诚意来的——” “带了诚意?切~那家伙会有什么样像样的诚意?” 曹云飞显然对上官昆阳没有什么好感,话语中满满的都是鄙视和不屑—— “依老朽看,曹镇主之前咱们递上去权门两国通商的批文应该批下来了吧,这样的好事,镇主真的不要去接见一下上官少主吗?” 曹云飞白眼啧舌,不假思索道:“不去!这等小事还是季先生全权代劳足矣,云飞现在的精力全都在醒城救民上,只待我早一日唤醒了神兽白虎,也好在那死丫头面前涨涨威风!” 说着,曹云飞飒然转身,向其余七星士方向走去,欲要去下一个海市蜃楼方向。 却没想,季无常不急不躁低头扣着手指头道:“镇主真的不去吗?那可就别后悔了——虽然二小姐这一次上权门是以参谋的身份进谏,可是不代表她就一定失去王妃的资格……若是权门龙王金口一开,非要为自己的亲侄子指婚一桩,你觉得二小姐有拒绝的理由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停下了脚步,他迟疑一下,当即转过身来,二话不说,阔步而去—— “走!回府上去!” 季无常抬眸苟笑,果然曹云飞吃得这一套,只要是关乎武玄月的一切,就是曹云飞的命绳。 季无常当即奉拳拱礼之,奉承话劈天而来—— “曹镇主英明!大人有大量,能不与那上官昆阳计较得失,那是咱们镇主的气度,只是……” 曹云飞走至季无常身边,冷眼一瞥,不耐烦道—— “季先生这种恭维的话就收收吧!云飞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此番前去,云飞绝不会与那上官昆阳起冲突,季先生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季无常抬头咧笑,心中大石落了地。 3.昆阳选妃(等曹云飞归来,武朝阳与上官昆阳拉家常) 曹府中—— 武朝阳命司徒青招待上官昆阳,好吃好喝的供着,二人家长里短寒暄了一阵。 “表妹这嫁过来了也有些时日,怎么这婚礼办得不声不响的呢?” 武朝阳尴尬一笑,答之:“父尊过世不足三年,我这女儿的就出嫁了,老实说有些不守孝道,只是无奈朝阳年岁已大,若是守孝三年,就过了女子婚嫁最好的年岁,表哥也知道的,朝阳没有什么大本事,从小被教导遵循妇道,相夫教子是为人妇的德行,若是过了出嫁的年岁再嫁人的话,只怕是误了人家夫家,所以,为求得两全其美之计,朝阳婚嫁低调行事,没有铺张宣扬,也算做儿女的是对父尊的最后一丝尊重。”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低头拨茶,唏嘘哀叹。 抿茶后,上官昆阳只觉得气氛尴尬,又找了一个话题进来,化解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也是,表妹心存孝道,也不失为妇之表率,思略周全,顾全大觉,实乃美德,只是……表妹不觉得委屈吗?” 此话出,武朝阳眼神黯然以上,脸上顿现委屈,却强颜欢笑,故装大度。 委屈…… 呵呵~怎么会不委屈呢?! 自打自己嫁到了这曹门后,自己过的什么日子,有苦难言,所有的委屈都要自己咽下去,在人前自己还要扮演贤妻良母,大度平和…… 自己是个人,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傀儡!这样的日子,不是一个委屈可以解决的! 武朝阳心中暗自苦涩,脸上依然挂着大度宽和笑容,待人接客不失礼数,也绝不会像一个怨妇一样,逢人都说自己的无奈和可怜。 “既然选择了夫君,朝阳就不觉得委屈,这都是朝阳心甘情愿如此,即使选择就要承受,女子一生不就是如此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妇以夫为天,又有好抱怨的呢?” 上官昆阳听罢,脸上露出苦笑,暗自心道:这丫头是真的心大,自己的夫君在外面有女人搞得漫天流言蜚语,她倒是难得大肚体贴坐得住阵,只看自己的这位表妹,眉宇间一丝愁容暗淡,这强颜欢笑的体面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冷暖自知。 上官昆阳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话看透不说透,尤其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就更不能多参与。 却没想,武朝阳是难得大气端庄,可是她的侍女却是一个嘴强牙厉之人,这会子功夫看到权门来了贵客,自己家小姐受了委屈,没处诉说,好不容易有个能撑腰的亲戚,还不是要赶紧为自己小姐谋一声不平! “昆阳少主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嫁进这曹门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旁的不说,就说那曹镇主根本就不把我家小姐当回事,可惜了我家小姐如此冰清玉洁,端庄得体,却不及那狐媚贱婢得宠!曹镇主自打娶了我家小姐,就没有在我小姐处所待过一晚上!还有……” 家丑不可外扬,武朝阳当即瞪眼发火,一声怒斥:“住嘴!小青莫要在表哥面前胡说八道!我与夫君之间的事情,外人少插嘴!” 司徒文青是真的为武朝阳不值,这一通怒斥,她倒是闭上了嘴,可是脸上却写满了不甘心。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愕然,他皱眉而视,温声问道—— “真的如文青姑娘说的这般吗?曹镇主娶你正如传言中一般,只是把你放在家中供着,并没有一丝情义而言吗?” 话题被捅破了,眼看怎样掩盖都无济于事,武朝阳也就是不再端着掩着,脸色怅然,满面愁容。 “哎……这本是我与曹镇主之间的事情,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说,这也不是什么体面事,说多了恐误了表哥的耳朵——”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朝阳是我的表妹,你我有着血亲关系,怎么算得上是外人呢?我就问你一句,那曹云飞冷落你,薄待了你,是不是事实?” 武朝阳耷拉着脸,点了点头—— 上官昆阳低头品茶,唉声道:“你的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所耳闻,那曹云飞跑到了天门闹了那一场,天下人谁人不知道他风流成性,与那天门新晋升的真士纠缠不清……” 司徒文青又没忍住,张口怒骂道:“什么天门真士!我呸!那个臭不要脸的武玄月,从小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惯会装乖巧可人,一副谁人欺凌都不反抗的乖乖模样,那心眼多的就跟那马蜂窝一般,小时候跟我家小姐争父尊的恩宠,现在又跟我家小姐争夫君的恩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武玄月?!就是那个一年期跟武师尊和二夫人一起去的二小姐吗?!她活了!这……这怎么可能?!” 上官昆阳惊愕万分,对于这混乱的关系,他越发摸不着头脑,更对武玄月死而复生的消息震惊不已。 武朝阳有一撇了一眼上官昆阳,冷冷叹道:“说什么去了?那丫头鬼得很,从头到尾那一场死局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把武道名门正派都骗得团团转!这不,人家手段高,本事大,这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攀上天门的高枝,摇身一变成了天门真士,倒是给自己正了名,立了威风!日后,她若是兴风作浪,呵呵~~我家镇主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日后便是她武玄月保驾护航的住手,而天门就是她武玄的坚实后盾……” 说此话的武朝阳满满的都是酸意,那女人的嫉妒心,表现的淋漓极致!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瞟了一眼武朝阳,他非常理解对方的妒意,因为曾经的他也一度被嫉妒迷失了双眼,而变得疯狂偏执起来…… 而在上官昆阳听来,那武朝阳的酸话并不能抹黑武玄月的形象,相反倒是引来了他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够段段时间内接连收复义门和天门两大门派?这样极端的手段和非一般的驭人之术,倒是让自己越发好奇起来。 上官昆阳没有评价武玄月任何,而是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去—— “表妹就认命了吗?说实在的,你……到底跟曹镇主的感情如何?你俩……真的到现在还没有夫妻之实吗?” 4.昆阳选妃(上官昆阳受人所托,为东方煜送书信) “表妹就认命了吗?说实在的,你……到底跟曹镇主的感情如何?你俩……真的到现在还没有夫妻之实吗?” 上官昆阳突然间尖锐的发问,这言语一下子戳穿了武朝阳的自尊心。 武朝阳羞恼惭愧,颜面尽失,她却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虽被人问到了痛楚,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实情。 武朝阳低头惭愧,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上官昆阳观之感慨道:“表妹这辈子就认定了曹云飞吗?没有考虑到其他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武朝阳皱眉疑惑问之:“其他的选择?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昆阳抬头放下茶盏,一本正经立坐,缓缓道出了实情—— “你还记得当年追你热烈的东方煜吗?” 武朝阳眉头皱的更紧了,言语间回答充满了嗤意—— “他啊~呵呵,表哥莫要再拿朝阳开玩笑了~东方公子很好……只是,我俩有缘无分——我现在再怎么不济也是西疆镇主曹云飞的王妃,东方大人一片赤诚,武朝阳实难担当,只希望有朝一日东方大人可以遇到真心人,相伴一生。”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缓缓起身,走至武朝阳面前,从袖管中取出一个信封,将其递给了武朝阳—— 武朝阳愕然:“这是什么?” 上官昆阳直言不讳道:“东方煜大人知道此次我前来这里,也知道表妹在西疆的日子不好过,这让我捎来一份书信,以此慰藉表妹。” 武朝阳抬首愣了上官昆阳一眼,这一眼仿佛再责骂上官昆阳多管闲事,却没有收下这封信的意思。 武朝阳登时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郑重其事拒绝道:“劳烦东方大人挂心了!武朝阳已为人妻,从我嫁入这曹门起,就一定决定与外界男子断绝任何关系,更何况是曾经当年与我纠缠不清的东方大人!还请昆阳表哥代朝阳转达,让东方大人死了这条心吧!” 上官昆阳看不懂眼前的女子,明明执着的男子根本不把放在心上,何必还要纠缠下去呢?放自己一条生路不好吗?也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上官昆阳递了一个眼神给司徒文青,眼神又勾了勾书信方向,意图让司徒文青代武朝阳收下这份信。 司徒文青小心看了武朝阳一眼脸色,不敢贸贸然行事。 眼看于此,上官昆阳无奈一叹,好生规劝道—— “表妹何必如此死心眼呢?那曹云飞摆明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把自己大好的年华都搭在一个对你没有心的男人身上,何必呢?你可知道这东方煜大人听说你出嫁了,酒醉一个月,整个人混混沌沌不成样子,还扬言这辈子除了你不娶,你若出嫁,他便出家!你们两个人都是有了名的死心眼,为什么都不能退一步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眼神微颤,内心倒是振动了几分,只是这脸上依然表现的十分冷漠。 “我说过了,不管曹镇主怎么看我,我是她的妻子一日,就要守本分一日,怎么可能因为丈夫的不宠爱,就明珠暗投跟别的男人苟合呢?武朝阳虽不是男子,但是也有风骨,绝不会背着自己夫君跟其他男人有染!” 上官昆阳看武朝阳态度坚决,这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再多说就成了自己是个恶人,帮助已婚女子红杏出墙。 上官昆阳无奈将手中书信重新塞进了袖管中,却不知道在门外那一头,曹云飞听得真切,屋内二人的所有言论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对于武朝阳,曹云飞有愧,可是他不愿委屈自己的真心,也不愿敷衍武朝阳的感情。 再加上当他知道所有的真相,武朝阳实则是自己的堂妹,血脉相连的堂兄妹不能通婚,这是曹门的祖上的规矩,他曹云飞怎么敢轻易破坏? 其实,在曹云飞知道武朝阳的真实的身份时,他内心是有一丝丝的暗喜,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辜负她的情义,一心一意地专情对待武玄月…… 不是每个男人都花心,若是遇到了武玄月这样的女子,一个都足够掏空男人的所有心思,男人哪里还有心思分给旁的女人呢? 武朝阳没有收下上官昆阳的书信,门后的曹云飞失望丧气,本以为自己可以逮个正着,以此机会休了她武朝阳,结果呢?自己都对她那样了,人家愣是没有动了其他念想,曹云飞不知道是该为武朝阳叫好呢,还是该为她气恼呢! 作为男子,出于面子和自尊,不管这个女人自己喜不喜欢,也绝不允许对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在女德上,无疑武朝阳的人品无可挑剔; 但是作为堂哥,自己妹妹这般执拗看不清楚局势,也让曹云飞操碎了心…… 眼看此计作罢,曹云飞躲躲藏藏也没有个什么意思,索性就推门而入,直面上官昆阳。 突然破门而入,曹云飞来势汹汹,再加上就在刚才上官昆阳还做了亏心事,自然这会子功夫,上官昆阳吓得不轻,浑身抖索。 估计是刚才塞书信的力道轻了些,被曹云飞这浑然气势一下,上官昆阳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这书信飘飘摇摇从他的袖管中掉了出来。 曹云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根本不给两个尴尬的人机会,一把凌空抓住书信,三下五除二撕开了信封,抽出信纸,大眼一扫,其中内容跟自己想象的所差无几。 曹云飞抬眸瞄了一眼惊恐万分的武朝阳,只看她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眼神飘逸不定。 “呦!可以啊!这东方兄文笔不错,情书都写到我曹府中,还劳烦上官兄跑腿送信,我竟不知道上官兄还有这样的癖好?!” 上官昆阳一手扶着桌案,勉强抖笑,汗颜尴尬。 曹云飞才不顾及所有的人尴尬,当众念起来书信,朗朗上口,抑扬顿挫有腔调——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5.昆阳选妃(曹云飞规劝武朝阳改嫁) 曹云飞根本不顾及在场所有人的尴尬,自顾自有韵律地念着情书之上的言辞,可谓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上官昆阳脸色越来越难堪,武朝阳更是有苦难言。 她心知肚明曹云飞不喜欢自己,正巴不得寻一个机会把自己从曹门休了出去,若不是自己站在这里碍事,曹云飞早早就跟自己的二妹成双成对。 曹云飞从来不给自己一个好脸为何?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成了他感情的绊脚石? 自己百般小心,做事谨慎细致,就怕自己被曹云飞抓住了马脚,将自己清除曹门……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刚才差一点自己就动了心思,若是收下了那一份书信,自己可不就是让曹云飞逮个人赃并获,有口难辩吗? 曹云飞不管怎么变着强调朗读书信上的内容,上官昆阳都表现出镇定和无感,明明心里百爪挠心,却强忍着心志,一副不为所动之态。 曹云飞读完书信上的内容,抬眼睨视高台之上的武朝阳,阴阳怪气道—— “啧啧啧~~这东方煜还真是一个情种,明知道你嫁给了我,到现在还不死心呢?我说——夫人啊~~被一个男人这样深切的爱着,你心里难道一点波动都没有?” 武朝阳斜睨冷嗤道:“并没有——为人妻,贞洁为首,既然朝阳已经嫁给了夫君,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他人之情又与我这妇道人家有什么关系?夫君多虑了~” 曹云飞冷笑,将手中的书信递了上去,意味深长道:“拿着吧!这情真意切的书文,放在我这里都是糟蹋了,你回去好好品一品,也好想一想这,一辈子死磕我在这里,真的就是正确的选择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愕然,他万万没有想到曹云飞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是不是的男人啊!若是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即便是不爱,也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伤了自己的尊严! 上官昆阳迷茫而视,登时干咽了一口气,这会子功夫,他不敢插言,就剩下观看事态的份了。 武朝阳皱眉怨视,她咬了咬嘴唇,对于眼前的男子她痴怨却有不敢埋怨,没把发谁让自己动了情? “夫君就这么想要打法朝阳去吗?是不是朝阳在府上有天,夫君就不痛快一天!因为我再次占了妹妹的位置,就是因为我,月儿不能回来……” 曹云飞冷眸直视,他没有说话,而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武朝阳心灰意冷,丧气垂头,眉宇间都是愁绪和不甘—— “原没想朝阳才是这里最多余的人……夫君就这么讨厌朝阳?” 武朝阳再一次确定曹云飞的心意,这一次她脸上多出的伤感和落寞,让曹云飞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再怎么说,这丫头也是自己的堂妹,她不知情才沦为了这一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儿,何必苦苦相逼呢? 曹云飞并没有想要强行撵走武朝阳的意思,他清楚若是她武朝阳离开了这里,于上官金阳来说就再也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一个弃子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若是如此,曹云飞在安置好武朝阳的出处后,是绝对不会废了自己的血亲,只为了给她一条活路。 曹云飞抬头长叹,答之:“夫人多虑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换一种轻松一点都活法,跟着我曹云飞,你知道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就算是你我在这里干耗,我也只能够给你夫妻的名气,其它的只怕是要低于夫人的期待了……与其在一个根本看不到希望的人身上期待希望,为什么夫人的眼光不能放长远一点呢?东方大人一片赤诚真心,这一份情书连我都看得感动不已,夫人若是愿意跟了他,我曹云飞绝不会拦着你的归路!东方大人,才是你这辈子靠得住的男人。” 此话一出,武朝阳蹙眉锁额,心情沉重别扭。 “夫君……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碍事吗?嫌我在这里多余!别说那么多好听话,夫君这是向把我推给别人那里,然后这就可以减少你的罪恶感!” 曹云飞眼看话题到了这个地步,武朝阳情绪带入太多,已经无法平静沟通,这个时候若是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只怕会引发争执,若是如此,还是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更何况这边上还有旁人。 曹云飞冷声道:“算了,既然夫人这样想,云飞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待夫人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前程,我还是那句话,东方大人对夫人情真意切,不时是一个好归宿,你在我这里终归是错付了,把自己青春年华都搭在了一个不应该的人身上,值不值得?” 说着,曹云飞稳步上前,强行把那份书信塞到了武朝阳的手中,而后命之退下—— “下去吧,我这边还有要事跟上官少主谈,我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与你与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别那么死心眼。” 武朝阳颤眸盯着手中的书信,心中五味杂陈,情绪已经到了极点,却还是给足了曹云飞面子,命之上官文青搀扶自己退了下去,大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大气。 目送武朝阳的背影,只看对方倩影失落可怜,曹云飞皱眉唏嘘不止,自己何尝心不疼,怎么说都是自己家人,竟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到底是谁的错? 曹云飞沉思片刻,很快就从难过情绪中抽离了出来,他霍然回头,眼神如鹰一般落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 被这么一眼盯着,上官昆阳惊愣,怔然傻了眼,这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的眼神,他下意识将躲闪眼神,心中发虚,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心里没有底气啊! 曹云飞飒然甩开披风,翩然转身,抬脚阔步,霍霍前行,走上高台处,以家主的身份稳稳落座。 “不知道上官少主今日来我西疆拜访为何事?似乎有些唐突,该不就是为了给我夫人送一封情书而来,不曾想这上官少主这么闲?还爱管这种闲事?” 上官昆阳脸上无光,被曹云飞这般腌臜,脸上一片青一片红,尴尬到了极点…… 6.昆阳选妃(上官昆阳自降身价,道出自己前来真实目的) 上官昆阳尴尬到了极致,他来此本意并非多管闲事,这送信之事,也不过是受人之托,行个方便罢了,却没想被本家逮个正着,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 不管曹云飞的态度如何,上官昆阳的这种行为确实有违道义,助他人之妻红杏出墙之事,怎么说都不好听。 上官昆阳干咳一声,尴尬殆尽,他缓缓回头来,一脸的小别扭表情使然,从袖管中抽出了一道红色文书,不屑地递给了曹云飞。 此时,曹云飞翘着二郎腿,一手举着茶盏,一手拨着茶水,抬头斜睨了一眼上官昆阳,爱理不理道—— “这是什么?” 上官昆阳也是一副冷着脸的高傲模样,这两个人多年夙愿根深蒂固,虽然为了利益,两人不得不向彼此低头,只是这低头的姿态多少有些作。 上官昆阳干咳一声,白眼道:“什么什么?不是你命人递过来的两国通商的申请吗?昨日叔父批准了,这审批文书下来了,我不就给你送过来了吗?” 曹云飞眼神快速扫了一眼上官昆阳手中的红色文书,这方身子后仰,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后来进来的锦瑞的手中,锦瑞弓腰接过茶杯,服饰十分周到。 曹云飞伸手冷傲,接过文书,打开其中内容,大眼一扫,心中大悦,脸上却依然冷清。 合上文书后,曹云飞随即将其递给了锦瑞,脸上稍稍露出了官方的接待笑容,吩咐锦瑞道—— “锦瑞,看茶!” 锦瑞左手端着曹云飞的茶盏,右手抱着文书,实在没有手给上官昆阳看茶,加之此二人突然之间的关系变化,让锦瑞吃惊不已,竟是在一旁看形势,哪里还顾得自己手中的之物。 眼看锦瑞怵在原地一动不动,曹云飞蹙眉干咳,斥责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上官少主来此,咱们就这样招待少主吗?” 锦瑞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双手,两手难行三事。 曹云飞斜了锦瑞一眼,登时骂道:“你是不是蠢?这茶水不能放在桌案之上吗?这文书还不赶紧收起来!还有,你若是干不成的事情,春桃她们几人呢?尽傻愣愣地看些什么?!” 锦瑞恍然,这方惊醒,赶紧按照曹云飞吩咐的步骤来做,先是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身快步走到门外,吩咐门外四个丫头进来伺候,而他则是慌乱中行礼之—— “小的照顾不周,这就去把文书交给季先生收藏好,不知道曹镇主还有什么吩咐。” 曹云飞蹙眉咋舌,埋怨了几句道:“也不知道今天你是怎么了?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哪里去了?” 锦瑞埋头告饶:“小的知错,小的日后一定注意——” 曹云飞招了招手,撤下了锦瑞,这方开始吩咐屋中四人。 “你们四个照顾好上官少主,上官少主可是咱们义门的贵客,不管他有什么需求不用来请示我,你们自己看事解决,总而言之,遵循一个原则,能办则办,实在办不了尽力去办——” 说着,曹云飞站起身来,这形势只怕是要先行一步离开。 眼看曹云飞走到了大门前,上官昆阳愣愣傻傻看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赶忙一声叫停—— “曹镇主请留步——” 曹云飞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不悦,可是转身时,脸上却挂了几分官方笑容。 “不知道上官少主还有什么话需要跟本镇主说的呢?” 上官昆阳小眼神左右扫了一下进来的四个女子,示意曹云飞让闲杂人等退下回避。 曹云飞即便心里烦躁,还是应了对方的意愿,这就摆了摆手,退下了几人。 待春桃下人欠身下去后,曹云飞冷声问之:“说吧,少主还有什么话说?” 上官昆阳怒眉瘪嘴,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与曹云飞的交流方式,毕竟从一开始起,两个人就是竞争关系,从敌对关系突然缓和下来,其他都好说,就是这面子实在拉不下来。 曹云飞也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眼看这男人磨磨唧唧半天每句话,这就不耐烦了—— “上官少主?你到底有话没话说!我这日理万机,忙着在西疆奔波救城百姓,光阴胜于千金,咱们能不能快一点说重点?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相互耽误时间了吧!” 曹云飞冷冰冰的话,让上官昆阳更加紧张了几分。 “不是……我……你……” 上官昆阳紧张起来,嘴巴结巴,连个话都说不清楚。 曹云飞越发没了耐性,这就要拔腿走了去。 上官昆阳睁眼激动,情急下喊出了声—— “我不想娶纳兰玄月!可是……只怕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脑海一道雷电闪过,他脸色阴了下来,这才停下脚步,转身问之详细。 “你这话什么意思?纳兰玄月下个月出使东苍,不是仅作为参谋,帮你选王妃吗?” 上官昆阳低头长长叹息道:“我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叔父和父亲似乎非常中意纳兰玄月,这些时日天天在我耳边碎碎念,说是让我主动点,到了天门真士出使东苍时,主动示好,争取在最短的时日拿下纳兰玄月……可是……可是我不喜欢这种功于心计的女人!” 曹云飞越发听着烦躁,暗自骂道: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子想要还要不来的女人,你却给我在这里诉苦,你恶心谁呢? 曹云飞心里不知道咒骂了眼前的青衣男子多少句,可是脸上却惯会演戏,皮笑肉不笑问道—— “这么好的婚事,你小子倒是听话啊!我这都羡慕不来的,你却在我这里显摆,这是要气死我吗?” 上官昆阳听罢,双手连连摆手,激动解释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是显摆呢?开什么玩笑呢?我以为你应该最清楚我的处境!那纳兰玄月在我心里的分量就如同我表妹在曹镇主心目中的分量一般,明明不想要却非得塞过来,这婚嫁不应该是两情相悦之人长相厮守的美事吗?若是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硬是拧巴在一 起,不管对方多么优秀,这人生也是索然无味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冷呵一声,顺势接话道—— “听少主的意思,你这是有了心上人了不是?” 却没想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突然脸色红晕满布,那躲闪而又含情的眼神,生生落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这眼神而视,吓得曹云飞浑身冷战,登时背脊生寒…… 7.昆阳选妃(曹云飞与上官昆阳化干戈为玉帛) 上官昆阳眼含柔情,一眼深瞥后,躲闪羞涩,这样的眼神让曹云飞惊恐万分。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那眼神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是爱慕之意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头脑闪过电闪雷鸣,背脊生凉,整个人都吓坏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这种情感呢?咱们都是男人,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 也不是啊……想想看吧……权门不是就有一对有了名的断袖爱侣吗?似乎权门并不怎么在意男人之间的情爱,而且这上官昆阳跟那武玄华走得极近,这两个人是有了名的纨绔子弟,游戏人间,却很少听人说他们跟那个女子关系特别近…… 难不成,这小子骨子里就喜欢男人吗? 曹云飞不断再否定自己的念想,心中百爪挠心,别提有多恐惧了! 上官昆阳低头羞涩,上前一步,断有几分柔情,正想抬手去碰曹云飞的肩膀,曹云飞警惕十分,“噌”的一下躲开了,这动作太过明显,弄得上官昆阳脸上十分难看。 “你……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上官昆阳脸上露出尴尬和吃惊,他努了努嘴,有些话难以启齿,怎么好说出口呢? “不是……你的肩头好像有只蜘蛛……我是想帮你把它给赶走……” 曹云飞侧眸一看,果真如此,竟不知道何时这肩头趴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自己竟没有知觉。 曹云飞扬手一拍,打走了蜘蛛,只是二人之间的气氛仍然尴尬。 “以后有话就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劳烦上官兄贵手呢?我自己来便是!” 曹云飞冷着脸有意避讳上官昆阳的举之,大概是他太过敏感,这才非常介意自己与上官昆阳的亲密举动。 “哦……好吧!下次我会注意些……” 上官昆阳脸上露出失落颜色,这样难打乖巧和失望的表情,让曹云飞实在吃不消。 我去!你失望个什么!!两个大男人之间,需要那么多肢体动作吗?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倒是希望你还是恢复之前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你这突然对我示好,老子受不了! 上官昆阳委屈兮兮低下头,这没有碰到曹云飞,他确实失望—— 自打三个月前在天门逃难中,上官昆阳对曹云飞的态度就大大改观,更奇怪的是,自打那之后,他回过头来满脑子都是曹云飞帅气的容颜,翩翩的武姿,搅扰他的心弦,让他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上官昆阳奇怪自己的心情变化,他开始期待能够早一日见到曹云飞,又害怕自己见到对方后,自己做得不够好,让对方失望,越发变得神经质,患得患失起来。 这种感受让他忐忑,更让他牵挂惦念,终于在这几日中,他受到了西疆的委托,希望能够与权门打开官商渠道,两国通商友好往来! 官商这一块正好是上官昆阳的管辖范围,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是百般刁难,想尽办法给曹云飞使绊子,拒绝对方申请。 而今日,当他看到这一份申请书,别提他有多开心,这就命人马上落实到实处,并且自己亲自为曹云飞游走关系,带着这批文去找上官侯爵,亲眼见证自己的叔父审批后,他这就马不停蹄地冲到了西疆,为得就是博得曹云飞一笑。 结果呢…… 这笑是没有看到,得来的却是对方的冷脸…… 上官昆阳不解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之前在天门认识的曹云飞,怎么性情大变,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呢?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是满在意对方的,能够目睹对方的芳容,自己就心满意足了,不再奢求更多。 曹云飞已经感受了上官昆阳的变化和热情,这让他吃不消,可是一想到他之前答应季无常的要求,不能够直接与对方起冲突,凡是都要以和为贵,曹云飞这才把一口恶心人的赌气给生生咽了回去。 加之,曹云飞想到了上官昆阳给他说,关于武玄月的信息,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呢?眼下这小子对自己有点利用价值,得罪不起,没准日后还会有用…… 若是如此,自己还是要注意维系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想到这里,刚才还是冷着脸的曹云飞,终于脸上有了些许好颜色,他虽然不屑于阿谀奉承之道,但是基本的待客之道,曹云飞多少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曹云飞微微一笑,摊手邀请之—— “上官少主千里迢迢来此,为我义门送来捷豹,日后你我两国互通商渠,咱们之间的往来就多了,日后还要靠上官少主照拂,多在官商上照顾咱们西疆方方面面。” 说着,曹云飞引着上官昆阳落座,他也不再摆什么架子,而是坐在了对方的一侧,亲自为上官昆阳斟茶倒水。 眼看曹云飞态度改观,上官昆阳几分不解,还是客随主便,被曹云飞牵着鼻子走。 难道曹云飞拉下面子,给自己好好说话,上官昆阳被爱迷昏了眼,顿时心情大好,对方说什么自己便迎什么。 “曹镇主客气了,那一日在天门……你大行义举,昆阳……昆阳闻听,非常感动,像你这样的义士豪杰,昆阳钦佩不已,更是对曹镇主的高尚品性所感动,日后你我便是兄弟了!有什么事情,曹镇主不必客气,跟昆阳支会一声,只要使昆阳能够做得到的,昆阳尽力而为!” 此话一出,曹云飞开哈大笑,不管怎么说,自己跟着小子斗了这么多年,竟没想有朝一日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不管这小子出于何种初衷,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想到这里,曹云飞也就释怀了,曾经那些年的仇怨也就过去了…… 曹云飞举杯奉茶,尽显地主之谊—— “连昆阳少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曹云飞若是再对曾经的事情耿耿于怀,那就显得太小气了!这样,难得昆阳少主来我西疆贱地,不如多留一些时日,我曹云飞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这里有酒有肉,有歌有舞,贵客来临,云飞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昆阳少主!” 8.昆阳选妃(曹云飞喝酒烦心,跑去给武玄月送酒去) 曹府中—— 歌舞升平,百炼霓裳,酒色晕染,推杯换盏间,竟是欢声笑语,狂言痴笑。 这是上官昆阳来到曹府的第三个夜晚,每一晚上曹府夜夜笙歌,酒桌满席,白虎七星君轮番上阵,敬酒猜媒,灌得那上官昆阳晕头转向,整日浑浑噩噩,却乐在其中。 而曹云飞举杯间,冷眼旁观自己的手下陪客行酒,而他却是在适当的时机,陪陪笑容,眉目间都是无聊情绪。 明明身处热闹氛围间,曹云飞去完全融进去其中环境,望着上官昆阳命下人从中岳华都运来的桂花酿,更加引发曹云飞的愁绪。 睹物思人,对酒当月,身在闹事,却无心与酒色之间,这就是曹云飞最悲哀的地方。 终于,曹云飞忍不住心性,突然起身,独自离开了酒席,临走之际,他随手摸了一坛桂花酿,扬长离去。 终于走到了庭院处,远离了酒场的喧嚣,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低头瞄了一眼右手间的桂花酿酒坛,他怅然一叹,抬头望月,嘴巴中呐呐道—— “我是真的喝糊涂了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她呢?呵呵……月儿……在天门你可好?还有……离开我的日子,你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月光皎洁,星河灿烂,静静地与曹云飞相望…… 同样是月光下——南湘这里,武玄月红装迤逦,盘坐竹苑之中,她抬头望月,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是愁绪……还是思念…… 这种牵绊的情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格外分明。 这时,尧曦冉推开了房门,弓腰合谷行礼之—— “真士,至尊有请,说是有要事——” 武玄月闻听后,回过神来,她缓缓起身,又是一副微微笑容,回应之—— “谢过师姐,还请师姐先行一步禀报,月儿随后就过去。” 尧曦冉点头示意,这就退出了房门。 武玄月走至镜前,稍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正准备走时,竹舍后院刮起来一道狂风,登时吹乱了武玄月的发丝衣裳。 武玄月捂头皱眉,自知道有麻烦登门—— 果然,曹云飞趁着酒意,思念心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夜闯天门。 “你来做什么?” 武玄月虽懒得应付曹云飞,可是看着对方踉跄的模样,酒醉晃荡,生怕他在这里闹起来事情,只能够问之情况。 曹云飞抬眼迷离,眼神勾勾盯着武玄月,登时嗤声一笑,随手一抛,将这桂花酿扔了过去。 武玄月恍然回神,待她反应过来时,身体竟不由自主地接住了这桂花酿。 曹云飞与武玄月保持有五米的距离,不近不远,他却不再上前。 “这里禁酒,而我哪里新进了一批桂花酿,想着你好这一口,就给你送来了——” 武玄月低头锁眉,心头五味杂陈,她抬头间,略带叱责道—— “曹镇主倒是喝了多少酒?我本以为你此次回去,会有所顿悟,应该勤于修炼武艺,竟没想镇主还是死性不改,怎么又喝上了呢?” 曹云飞猩红双眼,颓然长笑——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勤于修炼呢?只是有时候人不能把自己的弦绷得太紧,这样早早会把自己给逼疯的~~我喝酒不过是偶得怡情,不犯法吧!” 武玄月咋舌不满道:“倒是不犯法,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数落一番。” 曹云飞冷哼一声,这才上前了一步,委屈道:“我心里苦,还不能喝点酒浇浇愁吗?每日每夜独守空床难眠,一想到你我就憋屈的慌,呵呵~~我的女人不跟着我,说不准下一刻就是别的男人的女人,我是个男人啊!” 武玄月白眼烦躁,念叨:“又是这老调常谈的几套,有完没完……” 念叨后,武玄月扬声而去,令之:“时间不早了,曹镇主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喝酒伤身,若是曹镇主觉得实在苦闷,就化悲愤为力量,把那一口不痛快都转化成习武的动力,没准没多久曹镇主武技飞涨,月儿就要甘拜下风了。” 曹云飞又上前了一步,耷眉越发可怜:“你我非要这样吗?明明是夫妻,却过着分隔两地的日子,若是没有武艺就不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吗?” 武玄月终于忍无可忍,她后退一步,没好气道:“若是没有武艺,我武玄月就不会认识你曹云飞,你曹云飞也不会看上我武玄月!得益于此就不要再埋怨它的弊端,凡是都有利弊,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事到如今还说些这些没用的干嘛?” 曹云飞听罢,眼神忽闪一丝落寞,对于武玄月的无情寡意,他早就领教到了,此番前来只是一时冲动,本想着还有些许可能,抱有一丝幻想却让自己更加失望了几分。 登时,曹云飞支头苦笑,只怪自己太过感情用事,又一次自取屈辱。 而当他抬头一瞬间,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武玄月发髻间那一根熟悉的发簪——“众星拱月”,刚才丧气的心情登时一扫而光,曹云飞自顾自得乐了起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断有几分摸不着头脑,怒眉叱责道:“你这是干嘛呢?果真喝多了,一会一个样子,刚才还是失魂落魄,现在又每个正经的傻笑起来,真是搞不懂你们男人!” 曹云飞一手捂头,一手摆手,暗自笑了一阵。 而后,他缓缓抬起头来,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道—— “行吧!我回了——待有朝一日我能够打得过武玄月,你就得兑现你的诺言,乖乖地跟我回西疆去!” 武玄月又白了曹云飞一眼,撇嘴没好气道:“赶紧回去吧!这是天门圣地,你个大男人在这里出现,怎么个说法?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人家又该怎么诟病你西疆镇主呢?你不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吗?这里女修都是人精,那七嘴八舌地能把你变个话样的说个够!” 听到这里,曹云飞愈加安心了几分,这丫头虽然嘴巴总是凶巴巴,细细品来,这言语间每一个字都是为自己着想,这若不是爱情那什么算是爱情呢? 行吧,为了日后的长相厮守,这一时半会儿的隐忍,我曹云飞暂且忍了—— 曹云飞摆了摆手,运气而发,疾风飞去,竹苑落叶纷飞,只留下武玄月只身单影,她抱着酒坛子凝视噙笑…… 9.昆阳选妃(天门女子情商匮乏,连同至尊也是如此) 曹云飞离开,武玄月抱着酒坛子,嘴角挂起一丝欣然笑容,须臾,她转身走至房间中,将这桂花酿藏到了床底下,回眸警示一眼身后的玲珑熊猫,嘱咐道—— “我可提醒你,有些东西你是不能乱动的!你若是动了这东西,有什么好歹,你在天门胡闹之类的,我可不管你啊——” 七王本事巴巴希冀小眼神盯着武玄月的酒坛子,听武玄月这么已警告,他眼神黯然,耷拉着小脑袋惯会装可怜。 武玄月走上前去,抬手揉了揉七王的脑袋,安抚其情绪。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待我回来时,打开这桂花酿绝不独饮,到时候我带着你咱们去父尊之前的处所竹舍一同分饮了这桂花酿如何?你也知道天门禁酒有令,而你是万万沾不得酒水的,若是你喝了这桂花酿兴奋起来,暴露了我私藏酒水的行迹,那我小姨能绕得了我吗?想想她毒舌厉害的一面……嘶——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里,七王两眼回神,登时来了精神,两只小爪子抱着武玄月的手,一阵狂噌,这讨好卖萌的嘴脸,其心机一目了然。 武玄月抽手时,忍不住又揉了七王一把,这才想到之前尧曦冉前来传话,这也就片刻不敢耽搁,抬脚走人。 临关门之际,武玄月弓着腰在门缝中做了一个鬼脸,好生哄道,“七王要好好给我看家啊~谁要是偷偷来我屋中该怎么办?” 七王登时怒眉横视,在桌子上比划动作,断有几分要把对方给打趴下的气势。 看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一笑,终于关上了房门,这一转身脸色就变了,刚才还是逗孩子一般的小脸,转眼间就变得正经百八起来。 一路疾步而行,武玄月逢人冷脸颔首,走路脚下生风,这气势在天门也算是没谁了。 武玄月与不认识的小女官擦肩而过,有些来不及打招呼的,她也就直接忽略,快步前行。 几个新来的小女官好奇问起来年长的师姐—— “师姐,这一位是谁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有阅历的师姐脸上不禁显出几分不悦来,说话中拿枪带调。 “她啊?切!一个过渡的门生吧,在天门待不了多久,仗着自己有几分功绩,狮子大开口向天门至尊索要天门真士的身份,也不知道这真士是怎么想的?给了她真士的身份不说,竟然还认到了自己的门下,对外宣称这是自己的干女儿!也不知道这二小姐哪里来的福分!” 一听这师姐拈酸吃醋的言辞,新来的小女官低头不敢吱声,初来乍到,逢人都要低调,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若是问了,就要学会见风使舵,审时度势。 眼看这形式,小女官各个心惊肉跳,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醋意横生的大师姐抱怨过后,转头扫了一眼自己带的新兵,心中怨恨未解,就只能把火气都发在了新人身上。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个人你们不需要知道,反正她在天门也不会待太久,而你们来天门是为了修行,不是打听是非,攀附权贵!那种不惜一切手段,攀附黄泉的人最可耻!走!” 说着,年长的女官甩袖怒斥,带着一众年轻青涩的小女官去了初学馆学习天门的规矩。 武玄月这一路疾行,终于走到了纳兰至尊的处所——荷廷。 纳兰幽梦标准的最坏心软,嘴上各种腌臜说教武玄月,却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房间竹苑腾了出来,让其搬了进去暂住,这一份体贴和殊荣,令旁人看的嫉妒。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纳兰幽梦的用心,她感激不尽,这也就在天门收敛了不少的手脚,若是放到从前,就纳兰幽梦这毒舌的嘴,不知道被武玄月恶意报复了多少会! 旁的不说,就看看曹云飞的处境,便可知道武玄月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司空嫣见武玄月亲临荷廷,这方迎了过去,行礼之—— “真士来了?我家至尊等真士有段时日了,大概是有些着急了,这本让司空嫣再去传唤真士,没想到真士这就到了,倒省了司空嫣一段脚程。” 武玄月疑惑之:“纳兰至尊找我有急事吗?还是说至尊本就是个急性子?” 司空嫣微笑解释道:“至尊算不上急性子,但是不知道为何,在二小姐的问题上,至尊总是表现出与平常不一样的态度……至尊不是一个喜欢多言的人,因为她一出口便是一针见血,她是知道的个性,所以在不得罪情况下,她看不惯的时候,很少去评论别人,但是对于二小姐的问题……司空嫣倒是有些看不太懂至尊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张口道:“爱之深恨之切,关心则乱,对在意的东西就不知道该如何正常表达的情绪,我这位小姨啊~~大概是太喜欢我这个外甥女了吧~” 司空嫣怒眉疑惑,越发糊涂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司空嫣不太明白~~” 武玄月侧眸微微一笑,对于天门这一群看似高贵,对人情世故却是一窍不通的天门女修来说,武玄月没有办法给她解释清楚,也就不再解释了。 人与人之间感情的维系是最微妙的,你若是没有涉身处境的感受,就永远不会体会到其中的真切。 武玄月笑之:“司空师姐不用理会我说的那些话,你只要记着至尊是在意我的,她这样做是为了锻炼我的心志就足够了。” 司空嫣眉头皱得更紧,头上的问好更多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大门方向,说道:“那月儿就先进去了,不能再让至尊等急了。” 司空嫣回过神来,赶忙弓腰前行,引着武玄月向荷廷内院走去—— “看我这什么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二小姐这边请!” 说着,司空嫣亲自为武玄月引路,武玄月颔首笑之,这件事情也就含糊过去了。 而尾随在司空嫣身后的武玄月眼神一闪,心中洞察力十足,脸上露出了诡秘一笑。 天门的女子是兼顾美貌与智慧的象征,可是—— 在所谓的人情世故上,真的存在很大的短板,这一点上,天门的女子无一例外。 10.昆阳选妃(纳兰幽梦打探武玄月与曹云飞的关系) 武玄月踏进房门,只看这纳兰幽梦盘坐在莲花座之上,捏指打坐,闭眸凝视。 “来了?” 纳兰幽梦连眼都不抬,听脚步声便可辨人身份。 司空嫣没有说话,合谷弓腰行礼之,而后转身离开,独独留下了武玄月。 武玄月来到这里有几分不适应,东张西望,环顾环境,暗自心道—— 呵呵,这天门庭院各有特色,可是这屋内设置大差不差,尤其是这莲花座,看来是每一所处所必备之物。 纳兰幽梦眉头微皱,温声问之:“你看什么呢?” 武玄月惊愕回头,略显得吃惊,她有意看了一眼纳兰幽梦的双眼,明明闭得紧紧的,难不成还有第三只眼在看着自己呢? 纳兰幽梦似乎有读心术,张口即来:“我没有第三只眼睛,便可读出你的心思,这个能力我想二小姐你不也具备吗?” 到此,武玄月嘴角抖笑,挠头低头,显得尴尬。 “小姨这不像是在夸月儿——” 纳兰幽梦依然毒舌,面色冷淡道:“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夸你——有时候人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八面玲珑,圆滑处世,却不及大智若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武玄月当然明白,纳兰幽梦这是又跟她说教人生道理,每日一讲,她纳兰幽梦倒是不厌其烦,而武玄月早已经听得耳朵磨了茧子,只是无奈与此,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是常事。 纳兰幽梦絮叨跟别人不一样,明明就是一些嘱咐念叨孩子的话,只是她用颇有哲理的方式说了出来,旁人听来直呼高深,而武玄月却觉得索然无味。 武玄月挠头撇嘴,还不得不小脸相迎—— “是是是!笑意教训的是,月儿日后一定改,做一个表里如一的圣人。” 到此,纳兰幽梦缓缓睁开了双眼,脸上冷漠依旧—— “心口不一,明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要许诺她人?” 果然,武玄月的那点鬼心思根本骗不过纳兰幽梦的眼,武玄月虽然忌惮几分,却厚脸皮的嬉笑不承认道—— “怎么会?!小姨的教导月儿都听到了耳朵里去了,月儿又不是傻,明知道小姨是真心关心月儿,也清楚月儿这些年做的事情确实有些有违圣人之举,该改正带就是要改正,月儿诚心接受小姨的教导,并以此践行日后的人生路——” 纳兰幽梦斜了一眼武玄月,撇嘴咋舌间,早已经失去了仙人姿态,这嘴脸跟寻常女子无异。 “得了吧!油嘴滑舌,尽是捡好听的字眼来凑!你哄我开心呢?我好几十的人了,还让你个小丫头骗的团团转?” 武玄月挠头委屈巴巴道:“那小姨让月儿怎么办?月儿不是喜欢小姨吗~~小姨怎么说,月儿都爱听,也愿意听~~~” 纳兰幽梦又白了武玄月一眼,心中欢喜之际,脸上依然冷着脸。 “你这丫头啊,嘴巴总是这样,抹了蜜一般,这话明明知道是假的,却甚是动听!说说吧,你用这方法哄骗了多少人?是不是那曹家镇主就被你这花言巧语的嘴给唬住了呢?把他迷的五迷三道,打闹天门这种不得体的举动,可不是他曹云飞平日的行为,怎么做到的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纳兰幽梦今日叫自己前来,摆明是来兴师问罪,问清楚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 武玄月心眼贼多,这明白了纳兰幽梦的意思,细细一品对方的意思,这就明白了纳兰幽梦的用意—— “其实吧……也不是至尊想得那样,我与曹镇主是从小在一起的情义,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在武府中,我与娘亲处境卑微,幸得曹镇主仗义,为了提一提二房的身份,他将我娘亲认成了干娘,将月儿认作了妹妹……” “哦?我怎么听说,武师尊有意撮合你与曹云飞姻缘,早早就把你许配给了曹云飞,你俩早有婚约在身,这个……不是流言吧?” 武玄月自知道有些事情瞒是不瞒不住的,索性就承认了也无妨—— “确有此事,早些年父尊是将月儿许配过曹镇主,只是……后来武门发生了变故,小姨也是知道的,若不是娘亲睿智,调换了我与灵遥的身份,断其一尾,换来月儿一条的性命,月儿险些就丧了性命,为了苟活,月儿不得不隐姓埋名,以灵遥的身份留在了曹镇主身边。只是……曹门为了政治利益,不得已娶了家姐武朝阳,我俩的婚事也就就此作罢,我武玄月怎么都不可能屈就曹云飞做小!况且还是跟那武朝阳平分一个男人的事情,想想那些年我在武门受得罪,月儿不愿回顾,宁可弃了这个男人,也不愿与武朝阳在同一所宅院中同侍一夫。”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她静谧凝视眼前的女子,只听她一人诉说,而她心中却有自己的盘算。 “你果真愿意弃了他曹云飞?我看你俩的感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武玄月故装坚定道:“我与曹镇主即便有感情,到了这个份上也该断了,我与他同结不同根,露水情缘,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纳兰幽梦眼神恍惚一颤,她轻叹后,方才开口道:“好吧——听到你的决心,我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瞒着你什么了,今日早上上官侯爵命人送来书信一封,其内容大致为他想为自己的侄儿谋一段好的姻缘,天门废除禁婚制是良政,天门喜得高手是喜事,而这样喜上添喜的好事,为何不可锦上多添一朵花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已经猜到了这一步,上官侯爵这等唯利是图的人,听闻自己的名声,只怕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而武玄月却不能表现出渴求的一面,毕竟纳兰幽梦耿直,不喜欢自己太过世故的一面。 想到此,武玄月故装为难之色—— “这个……不好吧!小姨此次派遣月儿出使权门,不是以客人参礼的身份去的吗?我若是对这王妃之位有什么非凡之想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妥……况且之前曹镇主闹得动静那么大……我……我还有什么脸去奢求这王妃之位?” 眼看武玄月推辞之色,纳兰幽梦方才心满意足,她说话的口气客气了些许—— “你还有这自知之明?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之所以派你以使者的身份进谏权门,就是为了堵住白虎军的嘴,毕竟天门与义门交好多年,为了维系这一层关系,我不能把事做的太明显,场面上的体面还是要顾及的,但是……要怎么选择自己的婚姻,丫头你就自己定吧——” 11.昆阳选妃(纳兰幽梦毒舌再现,发难武玄月) 纳兰幽梦听到这里,静谧不言,幽幽而视,似乎这眼神在说,你这丫头嘴巴里有几句实话? 而后,思前想后,纳兰幽梦还是问出了口—— “你说的可是实话?” 武玄月微笑而视,点了点头。 纳兰幽梦问之:“你是怎么想的呢?关于上官一族的婚事?” 武玄月仰头故装沉思,想了半天,方才开口:“顺其自然吧,姻缘这种事情,不是光靠利益绑定就会有结果的。”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微微挑眉,哼声道:“倒是蛮会打太极,所以呢?你此次去权门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武玄月眼神一定,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小姨不是很清楚我的目的所在吗?我去权门到底为何,显而易见吧!还要我说出来吗?” 纳兰幽梦白眼呵笑,这丫头倒是难得直截了当,这种做派和她平日还真不一样。 “还真是跟你娘一个个性,什么野心写在了脸上——” 武玄月听罢,愣了一下神,而后神色恍惚,嘴巴念念叨—— “那还不是一个样吗?我可是我娘亲的女儿,怎么会不像呢?” 纳兰幽梦明明听见的武玄月的低语,却装作糊涂,继续问之—— “那么你做好周全了准备了?此次造访权门,我天门虽助你一臂之力,给了你一个体面的身份,可是……作为天门至尊,我有权提醒你,你有了进入权门高层的入场券不假,可是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武玄月自己,更是代表天门,你若是做得好天门增光添彩,你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你可知道,会直接影响天门与权门的关系吗?” 武玄月神色郑重了几分,她认真道:“小姨放心,月儿走到现在这一步,不是靠运气和胡闹得来的,而是靠实打实的实力和精明的部署,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代表了什么,天门给了我荣光,而我也绝不能够让她抹黑半分!毕竟这是我母亲的母国,也是月儿的母国,月儿知道分寸,也知道该如何周全与武道四国的关系。”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并没有露出放松的颜色,相反听到武玄月如此承诺,她更加担忧了几分。 “你果真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有天门真士的身份吗?你现在已经是火上烤的鱼,因为前尘与曹家镇主牵扯太多,你靠他上位,把他当了踏脚石,以美色诱人,而现在呢?你去了权门,表面是出使,实则和亲,你觉得曹云飞会放过你吗?你能够真正的做好周全三国之间的关系?” 武玄月脸色沉了下来,这样带刺的话,让她非常不舒服,而她却不得听着忍着,毕竟自己毒舌的小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也是深刻剖析了自己的处境。 武玄月垂头沉默了良久,此番问题,她无言作答。 纳兰幽梦却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对方机会道,珠帘炮弹发问—— “此番去,你若与上官昆阳和亲成功,上官家族十分满意,可是曹家军又该怎么想呢?你若是为了曹云飞,拒绝上官昆阳的的婚约,日后我们与权族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这样进退维谷的处境,你想好了如何化解了吗?” 问题重重全都摆在了眼前,武玄月每一天都在想,该如何周全其中的关系,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处境,怎样才能找一个最优的方案,改善这即将僵化的关系来? 而到现在了这一步,她实在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毕竟自己就是一个人,空乏其身,没有办法去周全两个男人。 纳兰幽梦并没有闭嘴的意思,继续说教—— “想当初,天无征战的缘由为何,你应该最清楚吧!就是因为你娘亲深得两个王者的喜爱,二人因为争抢的缘故,血洗江山,征战万里,那一场灾难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而同样的局面,在你武玄月身上又要发生一会吗?” 听到这里,武玄双眼惊闪,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虽像我的娘亲,但是我不是我的娘亲!当初的局娘亲没有破解,不代表我武玄月就没有办法破解,小姨细想便可知,局势也不是曾经的局势,人心也不是当初的人心,情景虽相似,结果未必相似。” 纳兰幽梦呵笑,几分讥讽道:“信誓旦旦的话,向来没有什么分量,别看现在说的铿锵有力,在实事面前会让你输得什么都不是!你没有去过权门,不知道其中的险峻,那些人个个都是玩弄权术的人精,你以为自己是局中操控着,实则是局中局的棋子,连你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操控着,就输得连骨头不剩,可别想着权门的人会向义门的人义气,天门的人高傲,他们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你真的要去吗?” 武玄月眼神坚定,她微抬下巴,脸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坚定。 “小姨这是在试探月儿的真心吗?权门的所作所为月儿早有耳闻,并且在娘亲的那一世中,月儿也领教了他们的手段,可是……我不甘心,也不会服输!我知道自己前面的路有多艰辛,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对手有多强大,但是我不怕!权门善于设局,月儿甘当棋子,入局者虽是棋子,胜算渺茫,却也不是一点胜算没有!只有深入局中,了解规则,捋顺了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我才有机会找到漏洞,才有机会钻规则的空子,将规则的弊端无限放大,颠覆规则,发现规则漏洞的人,才有机会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而到了那一步,设局者便不再是他们权门,而是我武玄月!”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显出吃惊,愕然半晌,恍然回过神来—— “你这……你这丫头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谁教你的?” 武玄月轻生一笑,说道:“小姨别忘了,我不仅仅是纳兰雨落的女儿,也是武明道的女儿,父尊的过往,是怎样一步步将天下吃进的,小姨不清楚吗?有些东西不需要跟谁学,骨子里便会带出来的强大,那是父辈留给月儿最大的人生的财富!” 这一次,倒是换成纳兰幽梦哑然无语,愕然而望…… 12.昆阳选妃(在武玄月的引导下,纳兰幽梦发自深省) 武玄月不卑不亢,言之凿凿,侃侃而谈。 纳兰幽梦败下阵来,双眼惊闪,愕然闻听。 这一次,终于换成武玄月占了话语主导权,她挺直了腰板,把自己的设想逐一告知纳兰幽梦。 武玄月清楚,纳兰幽梦在顾及什么,担心什么,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小姨,也是天门的至尊,立场不同,身份不同,她身上担当大任,自然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不能够只照顾武玄月一个人。 武玄月完全可以理解纳兰幽梦的处境,所以她必须对方一个安心的理由,若不然只怕下个月出使东苍的事情,以为估计曹云飞的缘故就此作罢。 武玄月高谈阔论,口若悬河。 “小姨,这天下局势看似我国格局,实则三国鼎立,鬼族一边倒地依附权族,而武门现在的局势,则是上官金阳倚仗娘家权门的力量为虎作伥,天门和义门现在实力虽不及权门强盛,却各有所长,不惧豪权强势,占据一地,天门因为我娘亲在武门多年周全,义门先祖曹将国与我父尊称兄道弟,在制衡四国力量时,父尊平衡关系,有意倾倒义门和天门这方,这三十年的发展,义门和天门发展飞速,而权门因为父尊手段,发展频频受限……况且……天无征战那些年,我父尊与义门曹将国联手,不管上官侯爵怎样强势,那作战场地最终都会回归到东苍,一年的战乱,征兵无数,民不聊生……曹将国占据空间优势,处处给父尊开绿色通道,打起仗来上官侯爵频频吃了战地的亏,败下阵来,东苍也被战乱霍乱了不少,战后的东苍国力大可不比从前。”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垂眸长叹,那些年征战乱象仿佛又回到了眼前,她怅然一叹,心中升起千头万绪。 “小姨总是埋怨娘亲不作为,为了父尊放弃了天门至尊,可是换个角度想一想,那些年若不是因为娘亲的缘故,一直奉行逍遥原则的父尊又怎么可能愿意卷入乱局中,成为这武道的王呢?即便成为了武道的王,至尊再想想,若不是娘亲时常在其耳边叨念天门种种,父尊又怎么可能将各大优势资源都交给了天门这里呢?没错,天门的发展,有益于武道四国平衡的局面,有效遏制权族的发展,可是换位思考下,这些优质资源,父尊完全可以给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曹将国,为何偏偏都给了天门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眼神恍惚,心中越发没了底气。 “这个……我是清楚的,姐姐在武师尊身边周全多年,才有天门发展的时机,姐姐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为王,可是她的所作所为从暗地里推动了天门发展,若是没有姐姐,天门这几年也不会发展飞快,这些我都明白……” 终于,纳兰幽梦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也是压在心底多年难以启齿的服软说辞。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说服道—— “小姨终于想开了,释怀了吗?终于不再恨我娘亲了吗?” 纳兰幽梦抬眼而视,满是愧疚无奈道—— “何来憎恨,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恨过你的娘亲,我只是恨自己无能,没有守护你娘亲到最后,我俩自打小就约定好了,相守相助,一辈子都要扶持对方到最后……可是,到头来一直都是我在汲取她的能量,而她呢?不管何时总是笑着对我说原谅,明明不该原谅的人是我纳兰灵遥,是我盗了她的名,窃了她的位置,一个撑不下去的时候,总是她在暗地里给我一把助力,我明明憎恨自己的无能,总是一个累赘给不了她任何帮助……却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因为弱小而胆怯,因为自卑而虚张声势,我时常告诉自己,那些年都是你娘亲欠我的,所以对于她的馈赠,我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心,觉得理所应当,其实……我从头到尾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终于,纳兰幽梦褪下了那坚强的外壳,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沉痛也是最罪恶的话来。 这一点上,武玄月早有预感,但是她从来不戳破对方的脆弱,而是选择了循循善诱,一点点引导对方正视自己的内心。 武玄月听罢,脸上露出几分心疼,安慰对方道—— “小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和我娘亲本就是姐妹,你们二人宿命纠缠如此,从一开始起,你们的出身就是为了守护天门而存在的,只是你们二人选择了不同的守护方式罢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就如同天上的日月,如日中天时,月影隐蔽,日落西上时,月从东方起,昼夜交替,各领风骚,不管是谁,接到天门的重担,都能够将其好好的守护下去,足矣!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娘亲从来不是一个争名逐利之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守护的是什么,对于明面上的功勋和利益,她向来不在意,而她做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此生便无憾,而小姨呢?何必替苦人而饶,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无愧于天地,便是为人!我想,娘亲在天之灵,看到小姨为了守护天门做的一切,她很欣慰。” 纳兰幽梦颓然一笑,摇头道:“旁人的原谅都无用,独独是我自己原谅不了自己,这一道我看我这辈子是难以逾越,就带着这一份罪恶感到了入土那一天,恐怕才会找到结果吧。” 武玄月听罢,唏嘘而视,小声道:“小姨——何必苦苦为难自己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庸人自扰之……” 纳兰幽梦扬天含泪,将那一股愁肠化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几圈,深深给憋了回去。 她低头间,一滴泪水终究不争气地滑了下去…… 她急忙掩饰,抬袖擦去脸上的泪珠,故装坚强道—— “好了!这件事不提了,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还是说点重点,刚才你说的你愿沦为棋子,深入其中,找到局中的缝隙,趁机撕开一个口子,颠覆局势,成为天门规则的制定者,你到底准备咱们做?” 13.昆阳选妃(权门控制国家的政治手段) 纳兰幽梦收起惆怅,回归理性,问之武玄月当下局势—— “你果真有办法做到吗?” 武玄月眼神一定,她思索了一下,显得慎重方才回答了纳兰幽梦的问题。 “小姨,我若是现在不假思索就答应你,会不会显得有些太自大了呢?这样的话,你信吗?” 纳兰幽梦顿了一下,也显得十分慎重—— “若是不假思索就答应本尊,本尊自然是不信的,没有实践的承诺,在本尊看来就是夸大其词,空头支票。” 武玄月适才脸上露出欣然笑意,答之:“没错啊!若是换做是月儿,敢有人在我面前如此夸夸其谈,我非但不相信这个人,还一定会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所以小姨之前会怀疑月儿的实力,月儿完全可以理解。” 纳兰幽梦敛眸凝视而去,对眼前的小女子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若是如此,你刚才的话,几分真假?” 武玄月长长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有些事情月儿也不敢说得太满,但是月儿可以许诺的是,尽最大能力而为之,定要促成这个局面,因为到了这一步,月儿方才离自己的人生目标又挺进了一步……” 纳兰幽梦皱眉问之:“你的人生目标?” 武玄月眼神一亮,挺身答之:“是的!我的人生目标远不止于此,我也就不再笑意面前卖弄,免得落一个好高骛远的名声,这才好不容易在小姨面前建立好的形象,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得失而这之前的功劳全都白费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乐了,她噗嗤一笑,别头嘟哝道:“呵~这鬼丫头,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 纳兰幽梦自顾自话后,登时正经八百了几分,对于武玄月打马虎眼的说辞,她并不买账。 “我不管你怎样巧言令色,就算你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我至少要知道你的计划和部署,这样我才能够安心在你身上投入更多。” 武玄月挑眉睁眸,看来自己这位小姨还真是不糊弄。 武玄月低头勾笑,抬头间思维飞快,已经想好了对弈之策。 “小姨这么给你说吧,权门在短短时间内飞速发展,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玩弄权术,拉帮结派,小利诱之,拿捏他人短处,膨胀他人欲望,消磨他人意志……这样的手段,但凡有点心志之人便可看得清楚权谋手段,而为何众人皆为权谋所醉,却无人愿意清醒地认清自己的定位呢?” 纳兰幽梦不知道武玄月这是要表达什么,便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这是俗人身上的劣根性,好逸恶劳,好吃懒做,总想以最少的付出换来最多的汇报,而权族恰恰看到了人性的弱点,不断放大人**望的重要性,强调及时行乐,通过糖衣炮弹,巧言令色,美人权威让他人马上达到人性的一时满足,继而沉沦于此,被自己的欲望所驱使。” 武玄月点了点头,接着纳兰幽梦的话道:“暴食、贪婪、懒惰、骄傲、**、愤怒、嫉妒乃是根生与人性中其中恶性,而权门恰是看重七种恶性,他们的做法与天门完全相反,天门注重修身养性,通过修行让人类渐渐克服欲望的冲动,通过断起六根,达到修养心性的目的,而权门呢?却恰恰利用人类的欲望中的七种恶性,发展其恶,沉迷其欲,助长俗人劣根性,这才便于权族中央集权的控制。”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越发疑惑,不明武玄月此言为何意。 “真士此言为何?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呢?” 武玄月通过单灵遥多年收集来的情报,结合自己的思考,将问题逐一摆了出来—— “小姨仔细想象便可知,权门七星士各自为政,在权门把持饮食,赌博,妓馆,烟馆等命脉,纵观权门这些商渠,小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纳兰幽梦摇了摇头道,她在南湘之地修身多年,虽有修为,却涉世未深,根本不了解这些行业背后的含义。 武玄月便也不在卖关子,直接道出实情—— “美食引发人类暴饮暴食;赌博诱发他人贪婪和嫉妒;烟馆酒馆使人沉沦于懒惰;妓馆纵人**;比武等级制度容易引人傲慢、嫉妒和愤怒情绪,看看权族的那些高手,设了一个有一个的局,哪一个局不是围绕人心的恶性和弱点为原点的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恍然大悟,如雷灌顶,这才醒悟了过来。 看着纳兰幽梦诧异的眼神,武玄月微微一笑,踱步上前,自信说讲。 “世间极为俗人,俗人眼光短浅,只贪图眼前一世享乐,却不知道延迟幸福感,吃苦耐劳奋斗,磨炼自己心性才是促进发展的重要途径。权族通过激发俗人的七种罪孽,弱化他们的战斗力,通过消费的渠道,掏干他们的腰包,人才皆空,俗人变成了任人摆布的躯壳,下层人没有战斗力,成为中层人控制的兵马;而中层人呢,虽然稍稍有点心性,却也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宁愿被人摆布,也不愿放弃自己手中那可怜的权利,只要能够奴役下面人,在上面人面前点头哈腰当孙子都成。而在塔尖上的领袖人物,只要掌握中层人的短板,便可轻轻松松控制整个王朝——这就是权族的局面,等级森严,看似一片繁荣,其实下层破败,中层腐败,根基早已经不负当年景象,牢固不催。”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双眼惊颤,这样的分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疑惑之。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武玄月诡秘一笑:“小姨,父尊给月儿留下的人脉远不止于肉眼可见的那些,至于这些情报我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看似强大繁荣的权族的缝隙,至于怎样下手,如何下手,才能收复权族,那就是月儿的本事了!而小姨决定好了吗?这一次,愿不愿支持月儿到底呢!” 纳兰幽梦被问住了,老实说她真的很心动,但是作为一个王者的稳重与缜密,不容她一头脑热就夸下了海口,这样的冲动不是什么好事…… 14.昆阳选妃(纳兰幽梦勒令武玄月归还镇国魂气) 纳兰幽梦怔然片刻——她竟没想权门是这样操控整个国家的,若不是武玄月细细跟自己分析一番,自己根本察觉不出来他们的统治之道是这般的恶劣。 武玄月双眼微闪星光,自信而又从容,她再一次确认纳兰幽梦的决心。 “小姨,你做好选择了吗?要不要扶持月儿呢?” 此时的纳兰幽梦内心震颤,一头脑热——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处境,经历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很少有人再能打动自己的内心…… 不可置疑的是,武玄月这一番分析,让她的内心重起了涟漪…… 只是,纳兰幽梦凭借多年治国经验,这种事情绝不能一头脑热马上答应对方,而是要听到对方更加能够大动自己的筹码,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纳兰幽梦收回眼神,生怕自己露了怯,故装镇静道:“你说的话本尊都记下了,让本尊好好考虑下,三日后会给你一个答复。” 武玄月不急于一时,这方合谷礼之,好声应道—— “是——不急,这是大事,至尊是要好好考虑下,月儿恭敬守命,静候佳音。” 纳兰幽梦敛眸颔首,温声道:“另外,本尊遣你来还有另外两件事情——”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纳兰幽梦即将说的话。 “至尊是不是要问月儿关于镇国魂气的事情?” 武玄月不假思索,反客为主,以反问的方式打开了二人之间的新的谈话内容。 纳兰幽梦直眸而视,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之意—— “本尊听说,在你向七星士索来镇国魂气时,已经答应了她们众人,日后功到垂成事时,定要将这镇国魂气归还给天门,以卫南湘边境,绝不会将这镇国魂气占为己有,此事可是真的?” 武玄月坦然而对,脸色从容诚恳道:“当然!我武玄月想来言出必行,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 纳兰幽梦挑眉点头道:“既然你承认了,本尊也就不怕当了恶人,虽然这话有些有违道义,但是——真士为了天门安定,还请你速速将这镇国魂气归还与天门。” 武玄月挺直了脊梁,在镇国魂气上,她没有任何私心,这方奉拳礼之,答道—— “至尊放心——今晚子时正是月圆之日,阴气在最盛时,月儿会在今晚祭献自己的灵气,通过月盈生辉的招式,自我抽离母亲的镇国魂气,归还天门。” 纳兰幽梦听之,脸上露出一丝欣然,她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端着架子,这才愿意说几句好听话—— “真是仗义,言出必行,这镇国魂气乃是我天门最为重要的庇佑神气,就如同白云山旁的朱雀虚骸一般,时时刻刻庇佑南湘安危。说来她是你娘亲的魂气,作为女儿的你若是取走了也无可厚非,但是……天门离不开三代至尊的庇护,所以……这一次委屈了月儿你了……” 武玄月微笑摇头道:“算不上什么委屈,对于月儿来说,过重的武气,不是月儿的福气,而是月儿灾祸,负重越多,招敌越多,我身上携带的不仅仅是娘亲的魂气,还有多少人眼中的嫉妒和愤恨,杀了我就可以将我这一身武气占为己有,这镇国魂气集聚在月儿身上非但不能够给月儿带来任何好处,反倒是给月儿带来无尽的灾难,加之祸患皆来,散之人品俱佳,孰轻孰重月儿分得清楚。” 听到武玄月这一番言辞,纳兰幽梦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生怕这丫头说了不算,只当自己是个傻子,三言两语敷衍自己,却不践行与实践中,若是如此,自己这个当小姨该怎么跟天门上上下下交代呢? 纳兰幽梦微笑答之:“月儿能有这样的觉悟最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今晚上要归还天门的镇国魂气,不如就趁着这魂气加身时,为自己的姐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武玄月疑惑而视,问之:“为我的姐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什么意思?” 纳兰幽梦轻笑一声道:“还能什么?趁着你还有魂气加身,最后一次启动灵盘,穿越时间轴,去当年火烧藏经阁时日,为九尾一族救出他们族人的武学宝典,交给你的好姐妹吧!你也知道九尾墨狐一族原先也是咱们天门的修士,单仁邪愚钝被人愚弄,背上了烧了藏经阁的罪名,因此逐出师门,而九尾一族也因此被牵连,单家上上下下被贬为庶人,他们一族的武功宝典也在那一场大火中化成了灰烬……”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停顿一下,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表情,只看对方的脸上吃惊中带有几分惊喜,她继续道—— “九尾一族的幻形之术乃是他们家族的秘术,待单家家族灭门惨案后就已经失传了,而单灵遥是墨族最后一脉,虽然继承了单仁邪的武气,却不知道该如何正确使用,有了这墨族的武功秘籍,你的姐妹武功便会更上一层楼,况且……她顶着你这张脸太久,日后你若是去了权门总归不妥,还是早早让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形态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喜出望外,也不再遮掩自己的兴奋之情,当即奉劝行礼,连说话的语调都跳跃了几分—— “月儿代灵遥谢过至尊恩典——月儿这就去启动灵盘,打开结界,为灵遥寻回那失传与大火之中的武功秘籍!” 纳兰幽梦摆了摆手,示意让武玄月退下去。 武玄月接令,转身而行,那兴奋的模样,恨不能走路都飞起来。 望着武玄月离去的背影,纳兰幽梦缓缓闭上了眼,嘴中小声念叨—— “恩与怨皆为情起,皆情灭,你与那九尾狐一族的恩怨纠葛,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看似是亲人,日后便会反目成了仇人,看似是仇人,日后却成了亲信,世事无常,皆在轮回之道中……” 说着,纳兰幽梦闭上了双眼,盘珠念经,心中笃定,日后武玄月的路会更加艰辛。 而武玄月呢?这边还傻乎乎地飞走跳进灵盘,跳出灵盘,手中攥着那一份早就化成了灰烬的卷轴,兴致冲冲向灵遥的房间方向走去…… 15.昆阳选妃(二月二,东苍重要节日)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 今日是权族的好日子,街道繁华,清晨时狄九黎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八街九陌出现了难得热闹景象,万人空巷,人声鼎沸。 一辆气派的马车缓缓穿过热闹的街市,红色的盖顶,马车上竖着天门的痕纹,盖顶四角上的铃铛,在马车的颠簸下叮叮当当作响。 红车行使之处,官兵前行开路,驱散民众,街道上一条不大不小的道路就这样出现了,即便官兵有意驱赶,可是百姓的热情高涨,拥在官兵的身后,好奇地看着这气的派红色马车。 人堆中,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一位是天门的新晋升的真士,说是出使权门,实则就是来和亲的!” “和亲?怎么可能?天门不是向来不允许内家女子出嫁吗?什么天嫁圣女,那天门的女子血脉珍贵,又怎么可能让别的国家异化她们族的血脉呢?”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天门刚刚颁发了废除禁婚制的明令,这天门至尊就急着将自己的干女儿差遣过来参加上官少主的选妃宴,虽为明说意图,其实这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呵呵~~这样看来,天门形势可大不如从前了~~若是放作早些年,天门那一帮高傲的女修,那眼睛恨不能长在头顶上,一副俗人皆不入眼的姿态,这现在竟为了攀上权族的高枝,不惜以出嫁天门储君为由,联合权族了~~世风日下,天门也不过如此罢了~~” “嘘……小声一点,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就得了……要知道,人家天门也没说要嫁储君,只是单纯地出使狄九黎罢了……” “怕什么!看你的胆量吧!这种事不就是明摆的事吗~~这天门储君什么时候出使咱们东苍不好,偏偏在昆阳少主选王妃的时候出使狄九黎,其目的显而易见!” “不过……若是如此,也是一件好事啊~~你想想——若是这天门真士真的嫁了过来,不就是打开了天门多年女子不成婚的局面了吗?权族和天门两国通婚,友谊深厚,日后你若是想要天门找一个仙子一般的媳妇,也不用通过黑市,更不需要花高价钱托关系,直接拿着两国通牒,去天门正大光明地求亲!这对咱们老百姓来说不是好事吗~~” “说来也是啊!之前天门虽然有禁婚制,但是这些制度说白了就是针对咱们老百姓,那些高官若是想要娶天门的女子,只要肯出钱,有的是手段,这条条框框就是为了让咱们老百姓退而却步的说辞罢了!现在可好,这天门的小美女可不就再是那些官老爷的专利了!只要咱们老百姓肯用心,没准也可以娶一个漂亮有本事的媳妇!”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这禁婚制倒是对咱们这些人有太大的好处!” 百姓七嘴八舌,对于武玄月此番出行,议论纷纷。 而拦路的官兵,竖着耳朵倾听,心中嫌弃而又烦躁—— 你们这些癞蛤蟆想什么美事呢?这天门的女子就是没了禁婚制束缚,也绝不会看上你们这等平民,还真想着什么好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官兵嫌弃归嫌弃,脸上依然冷峻,恪守职责,对百姓的谈论不作任何评论,若是那个百姓的话说过了,有些官兵实在听不过耳,回头怒瞪,眼神威吓,百姓见之,吓得抖擞,这才收敛了几分。 红色马车叮叮当当而行,一路缓慢,引来的全是骚动—— 武玄月这般大摇大摆进宫,有意招摇,要的就是这一份尊容和体面! 她这是要向权门示威——我武玄月来了,走的是光明大道。 这一次,武玄月正大光明的出使,体体面面的身份,你上官侯爵还能够薄待了我不成? 而让武玄月想不到的是,她的红马身后不远不近尾随了一辆白色的马车,那马车上赫然插着白虎纹绣的旗子! 说来,这曹云飞怎么可能放心让自己的美娇娘送入虎口?为了搅了上官侯爵的局,曹云飞算是不顾身份,不请自来,摆明这是要来砸场子的—— 而在这白色马车中,上官昆阳也在其中—— 上官昆阳满脸通红,浑身上下还散发着酒臭味。 只见他一边举着酒杯,一边勾着曹云飞的肩膀,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 “嗝……我说云飞兄你又耍滑头不是?每每到了喝酒的关键处,你总是找理由跑出去……嗝……说的的不醉不归……嗝……一醉方休呢?咱们在一起喝酒那么长时间了……嗝……嗝……我上官昆阳到现在还不知道云飞兄你真是的酒量呢……” 曹云飞斜眼睨着上官昆阳,脸上冷漠,心中嫌弃,嘴里却口不应心地说着寒暄的话。 “昆阳老弟,这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来我西疆吃吃喝喝一个多月,还赖着不走……” “你是不是嫌弃我?!你是不是想要撵我走?!!我那么喜欢你……嗝……你却那么嫌弃我……嗝……说吧!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喜欢我?钱财吗?放心,我来你这里不会白吃白住的……我已经明下人三倍……不对!十倍的价钱付给白虎军当做我来西疆的吃住费用……就让我再住一段时间吧……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曹云飞恶眼睁目,脸色铁青,双手撮拳在大腿上发抖,那怒气憋在胸口,就差一口气就要发作了。 眼看,曹云飞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季无常赶忙插话解围道—— “昆阳少主误会了!我家镇主怎么会嫌弃少主呢?像你这样尊贵的可人,能亲临西疆,曹镇主本就好客,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呢?” 上官昆阳借着酒劲,几分上脸,抱着曹云飞的脖颈,那酒味浓重的嘴马上就要贴到曹云飞的脸上。 曹云飞瞪目咬牙,眼看就要爆发时,季无常吓得抖笑紧张起来,正要为上官昆阳捏一把冷汗时,突然马车来了一个急刹车。 马车外——传来青龙军的阻止声。 “你们是干什么的?没有邀请函,即便你是西疆镇主,也进不了这宫门!我家陛下有命,非应邀客人不得入我青龙宫!还请曹镇主见谅,速速离开宫门重地!” 赶车的段八郎看到这里,那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嗖”得一声,段八郎一下子跳下了马车,正要挥拳头跟青龙军较量较量,却被身后的锦瑞从中阻拦了下来…… 16.昆阳选妃(曹家门的官车在权门门口拦了下来) 锦瑞见状,吓得一个激灵,赶忙从马车跳下来,这段八郎专属灭火器,可不是得时刻提防段八郎的一举一动。 这不,眼看段八郎又要挥拳头闹事,锦瑞头疼归头疼,大体也就司空见惯了,这圆场的动作利索,一看就是非常熟练解决这一类的问题的熟手。 锦瑞一个箭步上去,夹在段八郎和青龙军门卫中间,左右赔笑着解释道—— “官爷莫要动气,莫要生气~~今天可是权族的大好日子,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青龙军瞥了一眼锦瑞,冷笑一声,甚高姿态,这满眼的鄙视和不屑——在青龙军眼中这白虎军就是他们最看不上眼的下三流队伍,自然不会给一个好脸色。 “呵~你倒是一个懂事的奴仆,不过——另一位位马夫倒是一个不懂事的!看这气势是要跟咱们比划比划吗?” 段八郎双眼怒瞪,一听到这门卫说话的语气,更是气不打一处,隔着锦瑞就要开始发作。 “什么?!你说我是什么?!马夫!!你是不是眼瞎!我段八郎可是白虎军堂堂二品都尉将军,岂可让你这等匹夫胡言乱语!!” 锦瑞仰头闭眼叹息,对于段八郎他是既无奈又可恨。 显然,这青龙军压根就没有把白虎军看在眼里,管你是几品将军,连同曹云飞这身价估计这青龙军都不当回事,又怎么可能会在意段八郎呢? 锦瑞自知道白虎军在青龙军眼中的分量,他虽心中愤愤不平,可是他不表现在脸上——要知道之来此地的目的不是为了跟青龙军起冲突,而是帮镇主解决问题的,若是闹起来了,对镇主和白虎军的名声都有影响,孰轻孰重,锦瑞拿捏得当。 想到这里,锦瑞转身哄着段八郎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哥哥~咱能不大能少说两句呢?” 段八郎吹胡子瞪眼睛道:“切!凭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看门的七品芝麻官,口出狂言,目中无人,他以为他是谁!我就是看不得他那谁人都看到眼里的丑恶嘴脸!” 锦瑞挤眉啧舌道:“你就说说两句吧,他的官是不大,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县官不如现管,你管他多大的官呢?你得罪他,他就是不让你进这城门,那咱们镇主怎么办?” 段八郎白眼愤愤道:“总是让人忍气吞声,搞得咱们多贱命似的!想想都觉得憋屈!!” 段八郎说这话时,八成是妥协了,就是心中不服不爽,硬要抱怨两句。 锦瑞将段八郎拉到一旁,安抚道,“好了,这事段哥你就不要管了这是我来解决好吗?你只要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就成,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不要做声,可以吗?” 段八郎恶狠恶地瞪了门外一眼,抱背扭头,嗤声大怒。 看到这里,锦瑞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就折了回去,笑脸相迎道—— “这位官爷,你看咱们也是为了上官少主贺礼而来,走得急是忘带了邀请函,车内做的可是我家镇主,权门与义门交好多年,这一份薄面我想上官主君多多少少会卖给咱们镇主,你看……” 谁想,那官兵根本不买锦瑞的帐,连眼都懒得动一下,趾高气昂道—— “我家陛下有命,凡事没有邀请函者一律拒之门外,不管谁人!尤其是义门的曹镇主,更是不能放进来!” 听到这里,锦瑞愕然,还是耐着性子,笑着问道—— “为什么啊?我家镇主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这样针对我们白虎军呢?” 青龙卫兵斜了一眼锦瑞,冷冷道:“做了什么?呵呵~锦瑞大人还有脸问咱们吗?你们镇主是名人~在那天门望天台闹得那一出天下皆知!今日是我权族的好日子,曹镇主这种贵客,只怕权族难以相待啊~” 此话一出,锦瑞笑容凝滞,随即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对于锦瑞来说,自己已经足够退让了,陪着笑脸让人践踏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段八郎眼看这情景,火气又窜了上来,捋着袖子就要干仗—— “别跟他们那么多废话,我看这些权族的狗说那么多干嘛,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嘴巴!费了半天的劲儿,人家照样看不起咱们!” 说着,段八郎行运武气,正要拉开架势开打,季无常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锦瑞当即会意,赶忙上前拉着段八郎退到了一边。 季无常摇扇轻盈,笑脸相迎走上前去,一副的老油条的嘴脸游说道—— “这个官爷,不要这么绝对吗~~凡是和气生财,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商量量的来——” 说着,季无常从袖管中掏出了一钱袋子,一边凑到看门侍卫那边,一边偷偷摸摸将那钱袋子硬塞了过去。 岂料,这看门的侍卫根本不把这小钱看在眼里,依然一副嗤之以鼻之态,一把推过季无常的手,那钱袋子当众飞了出来,弄得季无常十分尴尬。 锦瑞见状,赶忙走上前去,捡起来钱袋子,躲到了一边;段八郎两眼猩红,鼻息冲冲地冒着火气,恨不能冲上前去将那看门侍卫撕个粉碎。 季无常脸上尴尬,却是稳得住阵,他尬笑一声,仍不死心,继续上前游说—— “呵呵~~这位官爷果然好志气,不为眼前钱财所动,季某佩服!只是~~官爷真的要这般难堪吗?非得逼得我家镇主下不了台才是?” 看门青龙军冷冷斜了一眼,好声没好气道:“曹镇主若是真的觉得难堪的话,就不要自讨没趣,乖乖回去便是!怎么都不难堪,我若是今日放了曹镇主过去,只怕日后,我家老老小小都要受株连!” 季无常呵声一笑,再一次确认到:“官爷果真不放行?” 青龙军强硬态度:“不放行!” 就在事态僵持不下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又被掀了起来,这一次露出来的脸,竟是一张恶狠怒斥的脸—— 上官昆阳怒气发飙,从车上跳了下来,张口大駡—— “你们是不是瞎?连本少主的车都敢拦!今日曹镇主是专门送我上官昆阳回城而来,他是我的贵客,你们竟然敢当他的路,我看是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 上官昆阳现身的那一刻,天门守卫各个瞠目结舌,惊诧万状—— 不应该!这个时候少主不是应该在青龙宫中吗?怎么会出现在曹云飞的马车中?!到底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17.昆阳选妃(武家三子玄华出场……) 青龙宫,金銮殿之上—— 上官侯爵正坐正堂之上,堂下左侧坐着上官诸侯,堂下右侧坐着武玄华。 上官侯爵清冷脸色,似乎有已经失去耐心,虽说这问话语调平和,可是这言语中句句都是叱责。 “这些时日过去了,昆阳到底去了哪里?今日可是他的大日子,咱们青龙宫上上下下谋划,不就是为了给这个小子做一桩好的姻缘吗?结果,昆阳到底哪里去了呢?皇兄可知道?” 上官诸侯自打复活过来之后,整个人都没有血色,毕竟是活尸这,脸色铁青是常态,身体更是没有丝毫温度。 没办法,活尸就是这样,上官诸侯能够有过往的意识已经算是活尸中鲜有的杰作。 对于上官侯爵的责问,他脸上毫无表情,思索了一下,竟是叹息—— “烂泥扶不上墙,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像我这个做父亲的,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让我说什么可好。” 上官侯爵瞟眸一眼而去,意味深长—— “大哥,该不会这一桩婚事你也不怎么满意吧?” 上官诸侯抬眸吃惊,他蹙眉问之:“皇弟怎么这样说呢?我为什么会不满意这婚事呢?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不管坤阳选择那家的小姐做王妃都遂了那小子的心愿,再者说,能够竞选咱们王妃名额的大家千金,公主小姐,哪一个不是皇弟精挑细选过得,在这范畴内,不管我家昆阳不管挑了哪一家姑娘为妻,对咱们权门都是有利无害的,诸侯可能怎么会反对?昆阳除非这辈子不娶亲,若不然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选妃竞选了。本王也知道,皇弟为了小儿婚事费了多少的心思,诸侯若是与半点私心,那就是不知足!皇弟是误会了我这个做大哥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收回了迟疑眼神,这方又把眼神投向到了堂下右侧之人身上—— “三少爷——平日里就属你与昆阳交好,这家伙到哪里都会带着你,怎么?这一次出逃,他竟然没有给你透露半点风声吗?” 武玄侯摆着一张无辜脸,双手摊开,撇嘴摇头道,“不知道啊!龙帝是不是想太多了~~玄华是与三少爷交好,可是我俩也没有好到他事事都要向我报备的程度,怎么?他出逃了,还要我负责吗?” 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解释道:“三少爷误会了,侯爵这不也是没了法办法的办法。平日里昆阳虽修为差了点,可是还算得上是乖巧听话,哪里想到他会在这关键时刻生出这样的枝节来?这眼下,人家天门的真士都到了跟前了,他小子到现在还不现身,这不是给本王找麻烦吗?” 一听到天门真士,武玄华双眼微闪,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意—— “天门真士……莫不然是天门最新晋升,纳兰幽梦的干女儿,纳兰玄月?” 上官侯爵心知肚明武玄华文此话的意思,但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情,微笑道:“不错,就是她~天门的新宠儿,化解了天门灭门危机,成功唤醒当年纳兰雨落拿手招数斗转星移之人,她可是我们权族的贵客~” 武玄华听罢笑容炸开了花,根本不顾及礼仪,放声大笑,放浪又充满魔性。 “哈哈哈~天门新宠儿~我快要笑死了!叔父是真的跟玄华打哑谜!那纳兰玄月什么身份叔父们不清楚吗~难不成叔父是有意把上官昆阳凑合给了那天门真士?”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他冷冷一扫武玄华,声色具厉,霸气震慑—— “玄华你要笑到什么时候?本王命你看好你的表哥,你是怎么做的呢?平日里那些小动作本王不爱说你说什么——但是你可别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给上官昆阳挖了多少坑,垫了多少砖,就不用本王细说了吧?” 却没想武玄华压根就没有把上官侯爵看在眼里,他笑得更加放肆,前仰后合,眼神戏虐。 “哈哈哈~玄华那雕虫小技……又怎么会逃过叔父的眼线呢?并且,玄华恶整那上官昆阳从来都不是偷偷摸摸,就是知道瞒不住,明着就是算计他!结果那傻子还是上当了!哈哈哈~叔父玄华的心思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而叔父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叔父最清楚!” 上官侯爵眉宇紧皱,怒气升腾,敛眸一瞥时,全是狠厉。 “本王做什么不需要跟你汇报!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够了——要知道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是权门支撑,做人不能忘本,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武玄华笑着转了音调,这笑音中透着颓废沧桑,而他却还是故装浪荡,笑意不减。 上官诸侯全程冷眼观战,并没有站出来为武玄华游说的意思,大有独善其身的意思。 武玄华侧眸一眼,瞟了一眼上官诸侯的脸,对方的冷漠让他非常失望。 他笑着笑着,心中悲愤和苍凉一度跌倒了谷底,却拿放浪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武玄华摇摇晃晃起身,一手扶着椅子手把将自己的身体支了起来,另一手捂着脸继续发笑。 “哈哈哈——好了好了~~玄华知道了!这就出去找那好命的少主去,二位就不要在碎碎念了,听得玄华耳朵都磨出来茧子了——” 上官侯爵挑眉冷嗤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三公子既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要为自己谋一谋前程,本王还是那句话,纵使你再不喜欢那上官昆阳,他在一日你的荣华富贵皆在,他若是有个好歹,你的人生也就破败了!” 武玄华呵笑白眼,右手小指搔进了耳洞,不耐烦地赔笑。 “是是是~~玄华都明白!玄华日后一定扶持好他上官昆阳,绝不容许他有任何闪失,还请上官主君莫要在念叨了~~多说无益,只会徒增玄华烦躁~~” 上官侯爵睨了武玄华一眼,大袖一拜,懒得念他,摆袖撤退。 武玄华奉拳礼之,转身间,整个脸都变了脸色,阴森而又狠厉—— 他迈出了房门时,正巧碰到了急急慌慌向金銮殿传话的宦臣。 武玄华眉眼一挑,灵关一闪,赶忙拦下了此人—— “这位大人这么急忙是怎么了?” 传话官没多想,张口就来:“出大事了!昆阳少爷现在跟白虎军搅在了一起了,被官兵拦在了门外,少主喝得醉醺醺,风言风语说什么曹镇主不进宫门,他也不进来!这可让老臣怎么示好?这不赶紧来请示主君!”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珠一转,一个阴谋悠然心生…… 18.昆阳选妃(武玄华善用人心,制造机会) 听罢传话官的话,武玄华眼神微微闪过一丝邪光——一个坏主意悠然心生。 “大人且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传话官心里清楚这武玄华在权门的分量,只看他是从金銮殿中走了出来,传话官这便是分外小心地询问。 “三公子请讲,难得是……老臣做得哪里不妥吗?” 武玄华故装难色,唉声叹息道:“大人您说的这个情况,确实比较棘手,只是……刚才我从两位龙王哪里出来……这会子功夫陛下似乎心情太不好,若是……若是大人这个时候进去了,将这件事情回禀上去,大人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结果怎样……可以想想吧~~” 听到这里,传话的宦官两眼惊怔,登时嘴巴也变得不利索气来。 “这……这……这该怎么是好呢?” 到此,武玄华十分狡猾,他故意摆了摆手,笑着前行:“玄华也就是这么一说,昆阳兄这样闹腾也不是什么小事,大人为保周全,还是要跟主君汇报一下情况的。玄华的话——大人大可不必听进去,就当刚才我什么话都没说。!” 说着,武玄华缓步前行,故装轻松姿态。 而其身后的老宦官怎么可能会把刚才的话不当回事呢? 有些事情你若是不知道,犯错了就是犯错了,也没有什么,但是若是你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没有畏惧之心呢? 老宦官抽出——他站在原地发愣,吓到脸色越发惨白,浑身也不自觉地打哆嗦。 恍然回神时,眼看武玄华身影远去,老宦官这方慌了神,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三公子请留步!” 这时,武玄华脸上露出了诡异一笑,他故装姿态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来,却变了一副面孔,无辜而又亲善,怒着眉头装不解道—— “大人这是怎么了?还需要玄华做些什么吗?” 此时的老宦官看到武玄华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这态度祈求,真真是束手无策。 “三……三公子可否给老臣指点迷津呢?这样的局面,老臣该如何应对呢?” 武玄华故装凝视,一手托腮,深思间显得一脸为难颜色。 老官宦哈腰恭卑,抬眸小心察言观色,额发间不自觉流下了一行汗水。 武玄华演技精湛,良久思索后,唉声一叹,温声道:“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要不然……玄华就亲自跑上一趟,好好规劝一下昆阳少主,让他乖乖进宫完成选妃大典就好。只要这一场盛大典礼如期进行,我想我家两位舅父就不会龙颜大怒,他恼火是因为昆阳少主连吭都不吭一声临时脱逃,在这个关键时刻,让青龙军的颜面都尽失。只要这一场选妃大典能够按照陛下的意识正常进行,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事情。日后——陛下日理万机,哪里还顾得上这典礼中的小小瑕疵呢?自然这件事情就不老不了之了,你说是吧~~大人?” 听到这里,那宦臣当即拍手叫好,这方卑躬屈腰,感激不尽。 “妙啊!三公子果然是少主和陛下身边的红人,这件事也就三公子出马才能解决,小的这件事情就拜托三公子了——” 武玄华脸上为难脸色依旧,他苦着脸,略显得推辞道—— “不过……促成这件事情玄华也不是有绝对的把握,大人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玄华愿意一试,尽力而为!” 老宦官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三少爷所言极是,这种事情咱们也是尽力促成,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三少爷大可不必顾忌什么,放手去做就行了,左右老臣都要受株连,还请三少爷周全,让老臣身上的歇歇心便是。” 武玄华点头微笑,张口道:“还请大人领路,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看看。” 宦臣慌了神,这方加开了脚步,冲到了武玄华的前面,弓腰引路,碎脚踱步。 而跟在宦臣身后的武玄华原形毕露,脸上露出阴险而又得意的笑容来…… 城门外——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根本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当众破口大骂青龙军,满脸酒气——这态势谁还敢上前多说一句。 青龙军刚才为难白虎军趾高气昂之态现在全无,就剩下低头委屈挨骂的份了。 而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白虎军三人,顿时大快人心,看着自己讨厌的人被恶骂,这一口恶气在胸腔中算是彻底痛快了! 上官昆阳骂得脸红,指着那最前面的看门官毫不客气道—— “说你呢!还傻着干嘛!!把城门给我开开!!” 虽然,这看门官忌惮上官昆阳几分—— 但是他们各个心里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谁!军令如山,不管这一位少主怎样胡闹,他们得罪不起,忍着便是,却绝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妥协。 在上官昆阳这里,自己不过是被骂了两句,可是到了上官侯爵哪里,若是自己没有做好自己的职责,只怕小命都没有了! 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楚。 最前面的看门官低头委屈,弱弱道:“少主……你若是要进城门,小的自然不会阻拦……只是这……这曹镇主没有邀请函……咱们都是下人……少主……还是不要为难咱们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脾气又上来了,瞪眼怒眉,扬手上去就给了你看门官一巴掌—— “啪”得一声打得那看门官眼前晕眩。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不长眼?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没有把我这个少主看在眼里吗?!本少主的话是不是不管事了?!别忘了,今天可是我上官昆阳的选妃盛典,若是我不进青龙宫中,误了这吉时——出了岔子,怠慢了各国公主、流家的小姐,你们几个……担待得起这责任吗?” 此话一出,看门官几分退缩之意,内心纠结一阵后,这才陪着笑脸道—— “少主……本官说了,不是不让您惊,而是这曹镇主……” “曹镇主是我专门邀请来的!怎么?!我上官昆阳都不能邀请自己的好兄弟来家中做客吗?!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我的兄弟指手画脚,横加阻拦!” “不是不是……也不是不让曹镇主进城门……不是……不是镇主没有邀请函吗……昆阳少主也不是不知道咱们青龙宫的规矩……” “狗屁邀请函!!我看你们是不要脑袋了!!” 就在上官昆阳又要发飙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魔性的笑声—— “哈哈哈哈~~就这么大点的事情?还要让大表哥这般大动干戈?!” 上官昆阳歪了歪头,眼神穿过几个看门官的身影,登时瞅到了武玄华的身影——渐渐向自己方向走来…… 19.昆阳选妃(武玄华左右周旋,企图打动人心) 只见,那武玄华的身影由远及近而来,一身黄衣飘飘,潇洒纨绔气十足,他穿梭在青衣兵将之间——十分显眼。 只待,那武玄华站在众人前,季无常定睛一看,不免感叹之—— 别说,这武家的少爷们各个都是人尖尖,出类拔萃的容貌,果然惹人羡慕。 只看,这武玄华一身浪荡气概,虽是浑身散发着不正经,一身纨绔之气,不像是少主,倒像是一个风流公子哥~ 男子长着一双桃花眼,眼梢微挑,几分柔媚,在这一张白净的脸上,痞坏中多了几分韵味。 那个少年青丝飞舞,额发间有着霸气的美人尖,有独特的桃花眼,有天生的卧蚕,高挺的鼻梁,仰月的唇,纤细性感的腰肢——桃花眼脉脉含情,眼神强烈、魅惑,妖孽的气质,眼睛的整个趋势是向上挑的,内眼角下陷,眼睛狭长,形状凌厉而又霸道,却黑白并不分明,水光淡淡,似醉非醉,若含秋波,朦胧多情。人中顺到上唇的弧度美哉,双唇如花瓣绽放,美人在骨不在皮,那是纯真又妖孽的桃子。 他的声音魔性而又几分微凉,眼中的分明是在意,却形态表现出与眼神中相违背的不在意,到底是做矛盾极致的一个男子。 武玄华走上前来,嘴角微勾,桃花眼微闪—— “啧啧啧~~~表兄怎么又生气了呢?来~~跟玄华说一说,到底是谁让堂兄生的这么大的气?” 上官昆阳眼神一定,这见到武玄华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登时来了兴致,他快步走上去,恨不能一把将其扑倒一般的冲动。 此刻,飞步而来的上官昆阳拽着武玄华的袖子,几分强硬将其拉到了看门官的门卫面前,指着看那门官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埋怨起来。 “就是他!就是他气得我!拦着我不让我进宫!!误了我的吉时,看我二叔到时候如何怪罪他吧!!” 武玄华眼神瞟了一眼看门官,有些事情不必言辞解释,他一眼便了然的真实情况。 只是武玄月狡诈腹黑,心中明了却装作糊涂,一脸吃惊道—— “他?他竟敢拦你的路?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我说你小子是新来的吗?怎么这么不长眼呢?不知道他是谁吗?” 上官昆阳气呼呼恶瞪了看门官一眼,吓得那看门官直哆嗦,舌头打结道—— “怎么……怎么会不认识上官少主啊!三公子倒是给……倒是给小的一个公道……从头至尾小的们都不敢拦着昆阳少主的道……是昆阳少主自己不肯进去……” 武玄华睁目抖笑,扭头问之:“什么个情况?你自己不肯进去吗?你俩的话,我到底该听谁的呢?” 上官昆阳咬牙切齿撇嘴道:“我不是不肯进去,是他们苛待了我的客人!将曹家镇主拦在了门外,人家曹镇主救过我上官昆阳的命,我邀请他来自己的家过分吗?” 武玄华惯会打哈哈,摇头笑道:“救命恩人啊!不过分~~这肯定不过分啊!这位官爷,就不能通融通融吗?让昆阳少主和曹镇主过去不就得了吗?” 看门官一脸为难颜色,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小的不让进去……这权族重大盛会……尤其是关乎上官少主大婚之事,上峰有令,没有持邀请函者不得入内,小的也是按章办事……可是昆阳少爷就是听不进去小得劝……” 此话一出武玄华调转枪头,扭头转身,这方便开始劝说武玄华起来—— “表兄——他也不过是一个小人,何必如此为难他呢?他不是怕得罪你,而是因为他家老老小小的口粮全靠他一个人,若是他放曹镇主过去了,日后上面追究下来了,他死罪难逃——” 听到这里,看门官登时热泪盈眶——所想,终于有人理解自己的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了!这武玄华简直是的自己的大恩人! 想到这里,看门官抬头感激地看着武玄华,感激不尽。 而此时上官昆阳怎么肯妥协让步? 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一步,难得自己在曹云飞那里自己夸下海口,现在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 上官昆阳抱背斜了看门官一眼,任性撒气道:“我不管!我就要曹镇主跟我一道进去!!他不进去,我也不进去!!” 听到这里,看门官脸色纠结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武玄华。 武玄华倒是似乎一点也不奇怪,他呵呵笑道,张口道:“表兄兄可是要想明白了!你若是不进去,到时候叔父怪罪的不会是这位看门的大哥,而是你昆阳兄你啊~~你想想,因为你一个人迟到,造成的恶劣影响,叔父这一笔账会记到一个看门官身上吗?回来真是深入调查后,发现真相是这官兵尽忠岗位,没准还因此得到叔父的欣赏,升了他的官爷未尝不可,而昆阳兄你呢?日后你的还要不要退路了呢?” 武玄华笑着恐吓上官昆阳,果然。上官昆阳吃了一这一套,明明刚才还是不依不饶的他,这会子功夫脸上松懈了几分。 眼看上官昆阳又妥协之事,武玄华缓缓压过身去,凑到了上官昆阳耳边,诡笑道—— “呵呵~~况且想要入宫的办法千千万,堂兄为什么选择最招摇最容易暴露自己的一种吗?有些事情不是硬碰硬就可以解决的~~反之,只要稍微动动手段,既不得罪了这看门官,也可以让堂兄心愿达成,何乐而不为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睁眼吃惊,他猛然扭头,好奇问道:“你说的此话当真?玄华弟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计策了呢?” 武玄华眼神忽闪一丝邪光,他勾嘴微笑,桃花眼更加邪魅了几分—— “当然~~堂兄之事便是我武玄华之事,这些年你我公事,哪一件事情玄华没有帮表兄办漂亮的呢?” 上官昆阳兴奋大悦,他一把揽过武玄华肩膀,登时称兄道弟热情非常。 “我就说你小子脑子够使,一肚子坏水用不完!说说吧,你又帮我想到什么办法?” 武玄华侧了一眼上官昆阳,诡笑道:“主意我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表兄兄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你跟我说一句实话,非得要他曹镇主进宫,表兄是何居心呢?” 上官昆阳一怔,在武玄华的眼中,他读出了一丝危险,警惕性十足反问之—— “你想知道这个干吗?” 武玄华一笑掩饰野心,打马虎眼道:“这个吗~玄华可以根据表兄的需求,提供不一样的主意,所以——若是表兄想要真正意义上达成所愿,就一定要告诉玄华你是怎么想的……” 20.昆阳选妃(武玄华善于伪装,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武玄华一笑掩饰野心,惯会打马虎眼道—— “这个吗~玄华可以根据表兄的需求,提供不一样的主意,所以——若是表兄兄想要真正意义上达成所愿,就一定要告诉玄华你是怎么想的。” 上官昆阳迟疑了一下,须臾,他干咽了一口气,到底心眼没有武玄华多,这也就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带曹镇主进这青龙宫,是真的感谢他当初救我一命之恩的恩德,也希望通过此次机遇,化解我俩多年之间的恩怨纠葛,不管怎么说,与西疆交好,对咱们权门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不管出于何种初衷,我觉得这个时机让他来狄九黎是最佳时机。” 武玄华略显得吃惊,问之:“你总说他对你有恩,又是救命之恩,但你却未曾在我面前提及过,是不是兄弟?他曹云飞何时救了你,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被问到这里,上官昆阳脸上不自觉一片红一片绿,想想当初自己在朱雀宫中的狼狈样,为了活命自己不得不从死人身上扒衣服,还要男扮女装,这等耻辱之事,自己怎么可能告知他人? 就算是对象是他武玄华,上官昆阳也是要面子的,自然绝不允许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被他武玄华知晓。 上官昆阳尴尬挠头,脑子飞快再想该怎么搪塞了他武玄华,却没想这个时候的武玄华十分懂事,嗤声一笑后,自说自话道—— “看来是很为难的事情啊~~既然让表兄如此难以启齿,那玄华也就不必要知道了,再好的关系,谁人没有几件不想他人知道的秘密不是?既然表兄介怀,那就一直揣着这个秘密吧~~玄华不多嘴便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抚胸长长舒了一口气,投以对方感激微笑。 而此时武玄华嘴上的善解人意,实则内心已经心生一计,暗暗地算计上了上官昆阳。 看你小子那么为难,这是肯定有古怪!没关系,日后我命人去查便是! 武玄华继续问道:“表兄仅仅是为了报恩才带着曹镇主进宫游玩的吗?若是如此,这事就好办多了,只是要委屈曹镇主一下不能以真身现世,他曹镇主威名天下的白虎啸吟,不是能够穿越任何空间吗?只要他曹云飞稍稍一运气,就进了咱们青龙宫,到时候我命人接应,给他一身宦官服,并将其安排在堂兄身边就是,到时候他曹镇主愿意在青龙宫中呆多久就呆多久,这还有什么难的呢?” 听到此,上官昆阳面露苦色,摆手摇头道:“这事若是有这么简单就好说了!之前曹镇主大闹望天台之事,玄华老弟应该有所耳闻吧?” 武玄侯睁目吃惊,故装愕然,明明他心知肚明之事,却在上官昆阳面前装糊涂,目的很明显,他不想让上官昆阳对自己有戒心,在其面前一直扮演一个纨绔子弟,不好事事之态,这是他伪装颜色,也是他待上官昆阳的手段。 “什么?曹镇主大闹望天台?还有这等事?何时之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吗?开玩笑吧!!一个月之前的事情,这等大事天下皆知,你小子也太不关心政事了吧?” 武玄华装傻挠头,呵呵傻笑道:“那几日我一直宿在极乐阁中,房星君从北冥之地新进了一批妖姬,啧啧啧!!房中之术可谓高深莫测,我在哪里醉生梦死,哪里顾得了这些呢~~这些政事都是你们这些官员操心之事,我武玄华只流连人间风情,不喜权谋朝中之事,表兄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 上官昆阳直视撇嘴,几分埋怨道:“你小子脑子那么聪明,却不喜欢朝堂之事,你若是愿意,我叔父定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职位,为我权门效力,当我上官昆阳的左膀右臂不好吗?” 武玄华连连摆手拒绝道:“算了算了~~玄华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整日混沌流连烟花之地,酒肉迷醉,美女暗香,赌博过瘾,烟气迷魂,这样的日子不香吗?非要让自己天天紧张兮兮的,朝堂之上是是非,案牍之上是劳累,我武玄华还想多活几年,享受这人间繁华不好吗?我本就是武家三公子,这辈子即便我什么都不干,武家家底丰厚,也够我武玄华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别人急功近利追寻的东西,我武玄华生来就拥有,何必如此劳神呢?也给那些需要机会的人一点活头不是?” 一听到武玄华这消极的言论,上官昆阳就显得不耐烦,之前念叨对方多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说动他,这小子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头头是道,上官昆阳智商情商都赶不上对方,只能够被对方吊打情商。 上官昆阳又瞥了武玄华一眼,无奈一叹,这方有意转化话题—— “行吧!你的事我懒得念你,不过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就是!” 武玄华低眸一手边着另一手的袖管,表面百无聊赖,微笑问之—— “你倒是跟我说个明白,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不是?” 上官昆阳白了一眼不成气的武玄华,又是一叹,起先道出曹云飞在望天台干出来的出个事—— “给你说吧,曹镇主大闹望天台之事,为的不过是一个情字,我到西疆这些时日才了解到,那纳兰玄月其实跟你武玄侯还有些许渊源,她本是你家庶出的妹妹,在武门国丧那一日,被曹云飞出手相救,带回了西疆,这丫头狡猾得很,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演戏,扮演自己的婢女狐族遗脉,骗的曹云飞团团转不说,还用狐媚招数魅惑曹云飞动了真情!想想都觉得来气!!那丫头凭什么得到曹云飞垂爱,做人做事那么短,怎么配得上曹云飞的爱?她利用完曹云飞后,又拜入南湘门下,不知道又怎么蛊惑了天门至尊的心,那天门至尊竟然收她为义女不说,还封她为天门真士?!这就算了,这丫头竟然还有野心要嫁到我权族!这种妖孽祸患,权门岂能留得住她!!这一次,我要带着曹镇主揭穿了那丫头的真面目!!” 此话一出,武玄华低头一笑全是鬼魅,他缓缓抬头间,竟是另外一张脸,那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21.昆阳选妃(关于选妃问题,上官昆阳表明立场) 武玄华听罢勾嘴一笑,十分隐晦也十分飞快,旁人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好察觉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接而他又开始装起来糊涂,表现出一副吃惊不尽的模样—— “你说的那纳兰玄月,也就是天门新晋真士,是……是我家二妹?!” 上官昆阳就是太天真,凡事都没个嘴把门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自顾自说的爽,根本不看对方是谁,也不管局面如何——估计他是权族最没有心眼的皇族了吧。 而武玄华却恰恰相反,他你圆滑流痞的模样,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却是真正的深不可测,这心眼恨不能长满全身。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道:“可不就是你那不省心的二妹吗!!旁人都传言她是在天门被纳兰师尊亲自复活的,可是知道真相的我,才发现你的那个二妹可是真有本事啊!深谋远虑,蛰伏深藏,不到时机绝不会露出自己的真本事,耍的这义门和天门团团转!这等妖孽,怎么可以成为我的王妃,在权族胡作非为!” 武玄华闻听此言论,眼神恍惚时,心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谋划,只是人家惯会收敛脸色,心中想什么,绝对不会带到面上。 “堂兄果真这么讨厌那天门真士吗?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那么较真了……” 上官昆阳勃然大怒,叉腰问之:“换做是,让你娶这等妖孽,你会怎么想?” 武玄华故装愕然,而后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抖笑道:“这个……吗……堂兄想听实话吗?” 上官昆阳白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废话!有人喜欢听瞎话吗?” 武玄华歪头思索,脸上露出邪坏的笑容来—— “这个吗……堂兄是了解玄华的~~要娶不娶一个女子,不是取决于她的才德,主要是取决于她的长相,她若是貌若天仙,我管她是妖孽还是土匪,只要有机会我肯定要把她收入囊中!话说,其他的不说,我家那个二妹长得是真漂亮!她从小就特别招人喜欢,水嫩嫩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肉嘟嘟的小嘴,可爱极了!这越长大了,虽然褪去了小时候的稚嫩,可是到了几分女子的风韵,骨子又透着一股倔强,这等女子放在任何场合,都是撑得起男人的门面,再加之她武功超群,现在又有一个体面的身份,这一桩婚事,堂兄不吃亏!不管从对你个人日后的长远影响,或者是对权族的利益考虑,娶她纳兰玄月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武玄华如实分析形势,表面上是在劝说上官昆阳妥协,实则他太了解上官昆阳的个性—— 果然,在武玄华语重心长的劝说下,道引发上官昆阳强烈的逆反心理。 “我呸!肤浅!世故!!我上官昆阳是那种只看女人的皮囊不注重女人德行的男子吗!!纵使她纳兰玄月美若天仙,身上贴满黄金,别说他是天门真士,她就是天门至尊,就凭她过去的那些黑历史,我上官昆阳就不会娶她纳兰玄月!况且……”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他的气势也随之弱了下来。 “况且……那可是我好兄弟曹云飞的心上人……即便我是权门的少主,要懂得权衡利弊,分析事态,找出对自己最优的选择……可是我也不想夺自己兄弟的心头好……不管是他曹云飞,还是武玄华都是我上官昆阳十分珍重的兄弟,我从前都告诉自己,朋友妻不可欺,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了自己的兄弟!再者说,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你家二妹与曹云飞早些年就有了婚约,加之她俩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云飞兄又是一个特别注重感情的人,我若是娶了他的女人,日后又该怎么面对云飞兄呢?罢了罢了!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情,我上官昆阳绝不会做!” 听到这里,武玄华内心惊起一丝波澜,对于自己这位愚蠢没脑子的堂兄,他恨之入骨,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每一次上官昆阳说出这一番让人动容的话时候,总能戳到他武玄华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一时迷了心智,狠不下心来。 武玄华眼神恍惚一闪,那一瞬间他真的心软,却在上官诸侯冷漠的脸闪过自己的脑海中后,那一丁点的心软顿时消失不见,聚在他心头的仍然是恨切! 武玄华冷静下来,他拍手微笑,大赞上官昆阳的言论。 “好一个为兄弟舍女人的义气!就凭堂兄这种觉悟,玄华就勉为其难,答应帮助二位进宫!” “怎么帮?” 上官昆阳顿时激动起来,凑过身去,急切问道。 “这个吗……我要见一见我的这一位妹夫,我必须要知道他本人的觉悟,堂兄看这事可方便?” 上官昆阳听之,低头凝思一阵,抬头答之:“堂弟稍等下,我去问问曹镇主的意愿,晚会答复你。” 说着,上官昆阳嗖的一声钻进了马车里,望着上官昆阳的背影,武玄华眼神恍惚一颤,全是狠厉。 却在上官昆阳掀开帘子的一瞬间,上官昆阳眼神恍惚一边,又是那善解人意的温驯眼神。 “怎么样了呢?堂兄?” 上官昆阳并没有从马车跳下来,而是蹲在马车边上,一手掀着帘子,一手勾勾手指,召唤武玄华过来。 武玄华见状,快步上前,一手掀开长衣下摆,纵身一跃利索的跳上马车,跟在上官昆阳身后,钻进了马车中。 方向了车帘子,马车中的光线暗了一个色度,曹云飞的白衣在这昏暗马车中更显得显眼。 武玄华窝着身子,向曹云飞毕恭毕敬行了一个礼,曹云飞冷艳点头颔首,那架子依然冷傲。 他不喜欢大房的人,虽然在欺负武玄月的问题上,这武玄华甚少参与,大概是恨屋及乌的缘故,连带着武玄华他曹云飞也是一点好影响没有。 武玄华非常敏感,在这拥挤偌小的环境中,他完全能够捕捉到曹云飞讨厌自己的情绪,而他却惯会装傻,一副不以为意的笑容模样使然…… 22.昆阳选妃(武玄华为曹云飞出谋划策) 武玄华惯会装傻,大概是因为生存环境造就了他的个性,特别会看人脸色,也特别会谄媚,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这厚脸皮的程度,一般人难以学得,这也是他武玄华的生存法则。 武玄华笑脸相迎,他能够非常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讨厌的自己程度——程度越深他的笑容越是灿烂。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武玄华深谙社交之道——想要打开两个磁场相互排斥的人的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先低头,主动讨好靠近对方。 这也就是为何在武门的时候,同为上官金阳的义子,武玄侯招上官金阳厌恶,而他武玄华却非常招上官金阳喜欢的原因。 不仅仅是以为此二人出身背景,还取决于此二人接人待事的态度。 武玄侯执拗认死理;而武玄华圆滑懂变通—— 上官金阳再厉害的女人总归还是一个女人,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被情绪所干扰,感情用事居多,耳朵里喜欢听恭维奉承自己的话。 想想看吧,当初那武玄侯什么都听武怀秀的话,修正道懂道义,又怎么可能天天围着她上官金阳转,说她喜欢听的恭维的话呢? 而武玄华则不一样——从他来到武门后,他就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来这里的作用,除了抱上官金阳的大腿,他没有退路。 所以,从小的他惯会扮演一个乖巧的孩子,不会跟任何人争抢,也知道这武门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己来此不过就是制衡二房的一颗棋子罢了…… 小小的孩子就这般精明世故,那可怕的求生欲,让他学会了伪装,学会了为自己谋生路…… 从小练就的本事,让他武玄华受用终身,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为人处世上,确实有自己的两把刷子。 这不,眼看曹云飞不爱搭理自己,武玄华笑脸相迎,恭维嘴脸使然。 “武玄华拜会西疆镇主,曹镇主怎么兴致不高啊~怎么说咱们也是旧相识,曹镇主曾经在武门修炼的那些时日,玄华虽然没有与曹镇主有过密的交往,可是……想来玄华也没有做什么让曹镇主讨厌的事情吧?” 武玄华满脸堆笑,言语间都是卑微,这一副示弱的姿态,以柔克刚,胜于恶言相向。 武玄华先发制人,曹云飞愣了一下神,眉头微皱,他缓缓侧过脸来,这才认真地看着对方的脸。 武玄华微笑依旧,表面的和善,放在台面上的良好的态度,这下子倒让曹云飞整蒙了。 眼看曹云飞他态度稍稍改观,武玄华继续攻克,微笑使然—— “我家二妹在府上时,因为能力过强,自然招来不少人眼红,只是……曹镇主也是知道玄华的个性的,从小到大我武玄华向来不争不抢,游戏人间才是乐趣,不管大房怎么欺辱我家二妹,曹镇主可曾见过玄华参与其中了吗?” 这般单刀直入的询问——武玄华笑容满面,语调缓和,情绪平稳,笑容中间便把自己的摘得干净,将那欺负武玄月的陈年旧事全都推到了上官金阳的身上,这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瞎话的本事,那是一流。 是!在欺负武玄月的问题上,武玄华没有在明面上做什么动作,可是在武玄侯身后出谋划策戳着武玄侯冲锋陷阵上,他武玄华可谓是有功之臣。 武玄华非常聪明,能够看得懂他人的情绪,根据他人的情绪,说出他人爱听的话来,还能够诱导他人情绪,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武玄华清楚那武玄月在武明道心目中的分量,武玄侯频频挑衅武玄月,无疑就是在武明道的心头扎刀子,武明道表面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记着这一笔笔账—— 他武玄华能力弱小,却可以操控强大的人为自己所用,这就是他的本事。 一个看着不争不抢,可怜楚楚的弱者,在武明道眼里是需要的保护的,凡是坏事恶事都让上官金阳和武玄侯挡出去,他武玄华只要扮演成一个清心寡欲,什么都不争不抢的弱角色,随手就可以得到天下人的垂怜。 武玄华用这一张可怜乖巧的皮,不知道了蒙蔽了多少双眼睛。 曹云飞愕然而视,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华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倒是弄得自己有几分相形见绌了。 武玄华更是会装无辜可怜,换到了另外一个立场来为武玄月说话。 “二妹那么优秀,武功资质甚高,武门中她又深得父尊爱戴,招人记恨也是在所难免,其实……我是非常同情二妹的处境,每一次娘亲和哥哥妹妹欺负二妹的时候,我都试图劝说过他们,无奈我势单力薄,人微言轻,纵使我愿意我二妹求情,也无济于事,谁让玄华在武门说话没有什么分量呢?” 说着,那武玄华垂眉耷拉眼,一副可怜巴巴相。 如此示弱,曹云飞又是一个侠义心肠,这不心头一软,终于肯跟对方说话了—— “这件事情,本镇主心里有数,那些年月儿是在武门受了不少委屈,我这个做义兄也是无奈在她身边的时候尚且还能为她说些话,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不敢想象那大房是怎样的手段欺辱她。不过,我也知道你想来不喜欢是非,也从来不会在欺负月儿的问题上站立场,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顿时眉开眼笑,他成功捕捉到曹云飞对他的好感度度,这就便于自己跟对方更进一步的交流。 武玄华显得兴奋,连连点头应声道:“曹镇主能这么想玄华,玄华就知足了~玄华早就久仰曹镇主大名,一直想找机会结识,却苦于没有时机,这下子可好了,终于可以跟曹镇主近距离接触了,曹镇主果真如传言一般,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曹云飞似乎不太感冒武玄华的恭维之词,他依然高傲冷峻,眼睫斜去玄华华那方,冷冷道—— “不过是虚名罢了,不值一提,说点正经的吧,上官少主说三公子有主意可以让云飞参加名正言顺参加这选妃大典,且说来听听。”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容僵直,略显得尴尬了几分,本以为自己吹捧之词曹云飞会心悦,结果他那冷淡的脸,显然是不买账,倒是费了自己的口舌。 武玄华一时失落,却能很快的调整过来,他嬉笑迎上张口道—— “其实曹镇主若是想进我宫门,你白虎啸吟的本事根本不是个事,拦住曹镇主的腿脚并不是这守门管,可是那一张可以正名的邀请函对吗?有些事情换个角度来看,进不去是因为邀请函,门卫也是怕惹事上身,为求自保罢了,若是曹镇主进了这宫门后,再取得邀请函,不久名正言顺地坐在席位之上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愕然,曹云飞惊眸一瞬,顿时兴奋了起来…… 23.昆阳选妃(武玄华毫不顾忌他憎恨上官昆阳的内心) 曹云飞听罢似懂非懂,但是似乎在武玄华的言语中听出来了一丝希望。 看着曹云飞疑惑的脸,上官昆阳急了,他知道有些话曹云飞不放便问,那么作为好兄弟的他,就有义务代对方问出口。 “玄华弟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怎么听的是一知半解呢?” 武玄华诡坏一笑,勾了勾手指,将另外两人勾了过来,三个英俊的男子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个没完…… 不多时,武玄华起先走出了马车,而上官昆阳一脸不敢和不舍,慢吞吞地从马车中跳了出来。 武玄华装模作样说道:“走吧~~我的大表哥,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这权门里里外外为了这一次盛会不知道筹谋了多久,怎么可能少得了你这个主角呢?两位叔父都在宫中焦急的等着你,还有——各地的公主小姐,名媛贵族也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昆阳少爷就不要再闹情绪了~~”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不甘心地回头望了望马车,不舍道:“云飞兄,我这就去了,多谢这些时日曹镇主款待,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好生回请云飞兄一场,谁想闹了个这么件事情,倒是昆阳老弟薄待了曹镇主,还请曹镇主见谅,日后昆阳一定好好弥补过失!改日云飞兄来此,昆阳兄绝不会亏待了云飞兄。” 听到这里,马车里的人半晌没说话,上官昆阳心中七上八下,迟迟不肯走进城门。 眼看上官昆阳这样的姿态,急得门卫冷汗四溢,却不敢催上半分。 良久,马车里终于传来的声音—— “上官昆阳客气了,你与我是兄弟,既然昆阳贤弟有要事在身,咱们的聚会都是小事,日后再聚便是,不必挂心!八郎、锦瑞、季先生上车——打道回府。” 听到这里,锦瑞领命正要转身时,就看到段八郎气哼哼的咒骂道—— “什么?!就这完了吗!咱们这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送那权族少主的吗?我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闲,日理万机还要哄着小屁孩子玩?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段八郎音量极大,弄得众人尴尬,锦瑞皱眉上前,不由分说揪着段八郎的后衣襟就往回拉。 段八郎怨声载道,一路上被人拖着,这嘴巴还不老实。 “权门太欺负人了!你家的少爷在我西疆蹭吃蹭喝一个月之久,就这样三言两语打发了咱们吗?把咱们白虎军当成了什么?” “住嘴!锦瑞封了八郎的嘴,少让他在这人前胡说八道!” 曹云飞忍无可忍,隔空传令,锦瑞听罢,兴奋不已,“嗖嗖”两声点穴,点中了段八郎的哑穴,段八郎空喊几声,面色狰狞,无奈他怎么使劲,那嗓子里发出的都是沙哑的音调,不管怎么努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无常摇扇与锦瑞和段八郎擦肩而过,他侧眸一眼,会意呵呵笑了两声,起先走到了马车身,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车,掀开了帘子钻了进去。 锦瑞生拉硬扯将段八郎拽到了马车上,即便段八郎再怎么口无遮拦,却也不敢不听曹云飞的命令,发泄一阵,这会子功夫倒是安生了不少。 马车中又传来曹云飞声音:“昆阳贤弟——本镇主这就回去了,愿如您所愿,能够找一个心上人一生相伴,待你娶妻那日,云飞再来为你庆贺!” 锦瑞解了那段八郎的哑穴,段八郎咿咿呀呀时,终于能够喊出了声,他能说出了第一句话时,竟是恶骂起锦瑞—— “臭小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点穴的呢?竟然点我哑穴,害得老子一个字都说出来!你小子也太阴险了吧!” 锦瑞怒眉不爱搭理段八郎,抬头放远眼光,连接话都懒得接。 却没想马车后面传来曹云飞的声音:“是我让锦瑞学的点穴,专治你段八郎胡说八道!要怪就怪本镇主,八郎——你的话太多了!” 此话一出,段八郎瞪眼愕然,竟没想这件事情是曹云飞授意,段八郎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怪罪他曹云飞,现在他除了支支吾吾不知言语,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干什么? 曹云飞又令之:“还愣着干什么呢?走啊~回去了,你赖在人家权门门口作甚?还不够丢人现眼是不是?” 段八郎恍惚一定,这才慌乱接令,扬鞭一挥,驱动马车。 眼看曹云飞调转马车,马车发出“嘀嗒嘀嗒”马蹄落地声,这马蹄的声音有几分失落,有气无力向前,带动马车也是缓慢前行。 上官昆阳心中愧疚,久望白虎军马车背影远去,脸上越发失落了起来。 武玄华在一旁插科玩笑道:“别这样好吗?搞得你俩个跟那分离的恋人一般,这冗长的含情柳絮,让人看得恶心的紧!” 上官昆阳白眼一翻,登时斜了武玄华一眼,“胡说八道个什么?走了!” 说着,上官昆阳一甩衣袖,抬脚阔步向宫中走去。 而此时武玄华伫立原地不动,他刚才嬉笑的脸登时阴沉了下来,那一张阴狠的脸像极了饿狼,他缓缓抬手,右手成八字指,手枪指头面准了上官昆阳的后脑勺—— “piu!” 随着自己一声配音,上官昆阳猛地一抖,抬手提腕,仿佛间他一枪打穿了上官昆阳的头颅,而后他收手时,阴森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的手下武伥迎了过来,小声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这人前做这个动作不妥吧……” 武玄华扭头挑眉,邪笑道:“怕什么?逢人都知道我与那上官昆阳交好,我与他的关系在旁人看来,那是穿一条裤子都显肥的好兄弟~就算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个动作,别人也以为我们是公子哥之间的嬉闹罢了,没人会当真,也没人会多嘴~” 武伥垂头小心回应:“三公子说的极是,小的多虑了。” 武玄华眼神一定,缓缓转过身来,吩咐道:“对了,我正要吩咐你去做一件事,半个时辰,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要给弄到一份权族选妃盛会的邀请函,并且交到了他上官昆阳的手上,可以做到吗?” “这……” 听到这里,武伥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一脸苦难之色…… 24.昆阳选妃(一场选婚宴,成了各方英雄的角逐场) 武伥一脸难言之隐的苦色—— “这……” 武玄华垂眸一眼,锁眉敛目,问之:“怎么?这件事情很难办吗?” 武伥埋头弓腰,回禀道:“确实有些难度——” 武玄华玩味挑眉,彻底转过身来,正视对方道—— “哦?为何?” 武伥缓缓起身,不敢虚报也不敢怠慢,小心语气,如实禀报—— “这一次关乎昆阳少主的婚事,上面两位权王是用了心思的,那发出的请柬都是有数,限量发放,多一个人的份额都没有,怕的就是有人拿着请柬来权门生事……” 听到这里,武玄华冷哼一声,眼神恍惚一丝恶意,冷冷笑道—— “呵呵~~不过是烂泥一滩,何必如此用心呢?在一个不中用的身上下得了那么大赌注,若是输了岂不是亏大发了呢?” 武伥小心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不敢多言。 武玄华即便心中嫉妒颇深,怨怼不尽,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轻易认怂。 “那么伪造呢?这请柬总可以伪造一份吧?” 武伥摇了摇头道:“权王谨慎行事,怕这请柬被人伪造生事,便在请柬中加了秘龙纹,凡人肉眼看不清楚,但是只有这身怀霸气之人方可辨认这秘龙纹,伪造这请柬,只怕也不成事。” 听到这里,武玄华怒眉咬牙,深沉思索片刻,方才开口:“那唯有从现有的宾客中偷来一份真的请柬了……” 武伥皱眉骇然,嘴巴抖索道:“这……合适吗?为了一个请柬三公子用得着这般大动干戈吗?” 武玄华呵声一笑道:“当然值得!这可是要毁了他两位龙王筹谋划策的第一步,有好戏上演,我怎么能够错过这绝世好戏呢?” 听到这里,武伥不解疑惑:“好戏?难不成三公子这一次是要跟两位龙王对着干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两位龙王都是权谋高手,他迟早会查到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的,武伥不懂,三公子这样做,得罪了两位龙王图什么?” 武玄华侧脸勾笑,挑眉阴邪道:“此言差矣~这一件事情是昆阳少主托付我这么做的~就算是出了事情,最后这黑锅也只会落在他上官昆阳的身上,关我何事?” 武伥更加疑惑了,“三公子不是……一直不喜欢昆阳少主吗?怎么这一次会这么好心,帮他呢?” 武玄华眼神一沉,脸上又露出病娇状的坏笑—— “呵呵呵~~我是不喜欢他,可是若是可以借他之手,搅了这局,让两个龙王颜面扫地,吃了哑巴亏的场面,想想都觉得过瘾~~” 看到这里,武伥双眼惊颤,惊慌张口,不知所措。 一阵浪笑后,武玄华眼神一定,令声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办事去!” 武伥恍然回神,惊慌奉拳,继而“嗖”得一声不见了踪影。 武玄华独生傲立与城门之前,一阵清风来,青丝万缕,轻裘缓带,这个年华,明明潇洒的公子,却功于心计——脸上的伪善却敌不过内心的阴暗…… 这一刻,武玄月倚窗支额放远眼光,偌大的皇城尽在她眼眸之中,她坐在朱雀阁中最高的楼台之上——铜雀台。 这里,她在梦境中印象深刻,记忆尤深—— 看着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喧闹的街市…… 这一切一切都尽在武玄月眼眸中闪现,宛若一幅幅辉煌的画卷,让人应接不暇。 武玄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一眼望去,便可分辩,那些是狄九黎新建的建筑,哪些是改建的楼阁,哪一条新扩的道路,她都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中。 这是,单灵遥踩着楼梯走了上来,一袭红装迤逦,甚是美艳,风韵万种—— “小姐……正如你所料一般——三公子那边有动作了。” 武玄月缓缓回头,眼神慵懒不以为意。 “是啊~我那个三哥看似不喜喧嚣,不爱名利,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老好人,风流倜傥,纨绔放荡,只是……没人能够看得透他的心思,那藏得深沉的心思,脸皮之厚,内心之黑,难以想象。” 灵遥脸上依然遮着面纱,她面无表情直立,应声道:“那么小姐准备怎么做呢?” 武玄月投以一眸,问之:“说说吧,你都打探来了什么情报?” 灵遥认真回禀道:“武伥现在纠结实力到处打探权族邀请函的事情,似乎这一次权族很重视上官昆阳的婚礼,这每一份发出的邀请函都是有数的,武伥这么急着要邀请函,到底为何用?” 武玄月侧眸一眼,凝思呐呐道:“要邀请函?他们这几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单灵遥继续道:“是——武伥命人做事没有底线,哪怕是偷也要弄来邀请函,看来是很急,若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挑左侧眉毛,好奇道—— “哦?还有这等事?那么他们把注意打在了那几家宾客的身上了呢?” 单灵遥答道:“看情形是盯上了那些身份不是很高贵,背景也不是很强大的几个异国名媛小姐身上,一看就是那种绝不会中选,第一次选拔就会被刷下来的宾客。” 听到这里,武玄月身体微靠靠背,思索一阵后,便下定了注意—— “去吧~把我的邀请函想办法送到武伥的手中——” 听到这里,单灵遥略显得吃惊:“小姐这是为何?为了这邀请函小姐牺牲多少,怎么这个时候可以拱手让人呢?”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邀请函不过是门禁拦人的手段罢了,我既然进来了,留着那一张纸又有何用呢?不如就给了他武玄华,我倒是好奇我这个病娇哥哥会做出怎样出奇的招数呢?还真是有几分拭目以待了呢~~” 听到此,单灵遥虽然心中更加不解,但是以她的秉性绝不会多嘴半句,只能领命行事。 “是,灵遥这就去办——” 武玄月又多嘱咐一句:“记住做事不要露出马脚,这邀请函丢得不要那么刻意,这样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你可以把我的邀请函跟他盯上的目标对调一下,等他得手后,再把哪家姑娘的邀请函送回去便是,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单灵遥埋头行礼,郑重领命道:“明白。这是交给灵遥,小姐尽可放心。” 此话一出,武玄月摆了摆手,撤下了灵遥。 她回头放眼望去,清风袭来,吹乱了她的发丝,明明这般惬意的春景,此情此景本是该好心情,而对于武玄月来说,她的内心自打进了这狄九黎后,时刻绷着弦,片刻的松懈都不敢有…… 25.昆阳选妃(武玄月细品,武家兄妹的关系) 武玄月倚窗愿望,手捏桂花酿,杯中酒香,眼中彷徨—— 她寻思着,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武玄华四处寻找邀请函的缘由,大概是为了曹云飞。 而他不知道的,每一份的邀请函都是专人专函,虽然从表面上看,这邀请函毫无差别,而殊不知每一份邀请函上的隐藏龙纹是不一样的。 邀请函透着眼光而下,会显出若隐若现的龙密文—— 比如自己的邀请函是朱色龙头密文;权族的皇亲国戚的邀请函则是青色的龙鳞密文;鬼族皇亲国戚的则是玄青色的龙爪密文。 这一次选妃,为了防止曹云飞来西疆闹事,权族做的够绝,根本就不邀请白虎军一个代表,省的曹云飞知晓发飙。 就这样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得住曹云飞耳目…… 呵呵,千算万算,你上官侯爵还是没有算到那上官昆阳主动送上门投诚来,拿他的一份诚意,换取与曹云飞交好的机会。 都说上官昆阳傻,其实在武玄月眼里,这小子一点也不傻,人家这叫大智若愚。 而自己的那个三哥呢~呵呵~~不愧是上官诸侯的私生子,与他权族一脉一般,善于算计,功于心计。 那么武玄华这一次准备怎么出招呢?拿了自己这一份独一无二的邀请函,也是为了救曹云飞一命。 若是武玄华到处索罗邀请函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给曹云飞的话,那曹云飞拿了邀请函就是一颗烧手山药,一查便可知这是曹云飞偷盗的邀请函,到时候曹云飞的名声一落千丈,还给了权族斥责对方的机会。 而若是武玄月拿着自己的邀请函给了曹云飞,真是到了事情败露的时候,武玄月多少可以站出来为他说说情。 而这武玄华果真阴险,从小就喜欢搅局,小时候自己没少挨打,虽然那武玄华没有在明面上站出来立场,但是武玄月清楚的是,以他武玄侯还有武朝阳的头脑,是根本不可能想出那么多套路来。 而武玄亮呢?人家是根红苗正的上官金阳的亲儿子,表面的亲和兄妹那是做给父尊看得,实则武玄亮根本看不上这些无家可归的落魄贵族,私下里根本不会与他们有过多牵扯,只嫌弃他们出身下作,不愿与乌合之众沦为一类。 说来,这三族的孤儿倒是可怜的很,那么小年纪就成了别人争宠的政治棋子,因为弱小对生活根本没有反抗能力,除了任人宰割外,他们还能怎样? 三个人处境一般,报团取暖,各自舔舐伤口。 其实,他们三个中最幸运的则是武朝阳,一个什么都不想的女子,倒是轻松得多,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上官金阳和武明道的女儿,每天自由自在地活在阳光下,把自己所有的怨恨对放在敌对武玄月身上,这是她“娘亲”暗示她的一切,她没有想法,就照做了便是,而得来结果果真让上官金阳大悦,女儿之间的争宠,作为父尊的武明道其实并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够旁观! 有了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上官金阳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亏待她武朝阳呢? 无疑,武朝阳的存在在家里是幸运,她与武玄月争宠,便是为上官金阳效力最好的表现。 而武玄侯和武玄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的出现是为了巩固罗甘和上官金阳的势力,可是他们的出现也恰恰给武玄亮带来了危机…… 武明道知道这三个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对他来说,立谁为储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上官金阳的来说,这武门储君的人选一定要是她的亲生儿子武玄亮! 只是无奈的是,武玄亮是她和罗甘的儿子,生来武气资质平庸,根本没有继承武明道的血统,这也怪不了别人。 而不管是鬼王之子的武玄侯,还是龙王之子的武玄华,武学资质都远远在与他武玄亮之上,武玄亮看到自己两个弟弟武学技术飞涨,因为资质限制武玄亮武技一直不长进,跟自己过不去,就把毒气发在了两个弟弟身上。 上官金阳心疼儿子,自然会各种折磨两个义子,她信奉的宗旨,我给了两个人一口饭吃,让你们从落魄贵族变成了有头有脸的人,你还不知足吗?顺干爬还敢上脸不成? 养着你们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不是为了跟我亲儿子抢风头!你两个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武玄侯不知道变通,更不知道韬光养晦,他自顾自奋勇向前,却在上官金阳这里频频碰钉子。 而武玄华可是有了名的滑头,他小小年纪就看得懂上官金阳虐待打骂武玄侯的目的就是杀鸡儆猴,做给自己看看的,自己还傻不愣登地去碰钉子吗? 武玄华心中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就慢下了自己的脚步,故装懒惰贪玩,不再武学和仕途上与两位的哥哥争锋,其实就是为了保命罢了。 而他却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的简单,他知进退,更知道遮掩锋芒,关键时刻站在人后放冷箭,绝不现身于人前,从来都是一副浪荡之态,惯会教唆和给旁人出阴招。 而让武玄月想不通的是,那武玄华怎么和曹云飞搅在了一起呢?武玄华会示好与曹云飞,而曹云飞真的就搭理他了吗? 八成是拿着自己当作了筹码吧…… 管他呢!现在的形势已经够乱的了,真是自己这个三哥来搅局,这战局混乱,谁是赢家更加不好说。 话说——武玄华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立场的呢?这小子鬼得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想着想着,武玄月竟然闭上了眼,大概是一晚上赶车太累,挺着精神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在赶往权族的路上出现了什么差池,整个人精神都是紧绷的! 终于,感到狄九黎城门下,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倚窗品酒时,一来是观察狄九黎这个城池的路线,而来通过酒水可以让她姐姐乏,也好放松放松一下精神—— 自己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若不然这眼下的淤青,肉眼可见的憔悴…… 这样的状态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可不想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想着想着,武玄月进入到了梦乡中…… 26.昆阳选妃(灵遥服侍武玄月更衣打扮,并报军情) “小姐……小姐——” 单灵遥压低了身子,附在武玄月耳边小声唤醒对方。 武玄月恍恍惚惚从梦中醒来,两眼微微睁开,还在癔症中…… “灵遥啊……怎么了吗?” “小姐——醒醒吧,龙王侯爵陛下到了咱们朱雀宫前殿了——” 武玄月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这方才惊醒了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武玄月扭头吃惊确认道—— “龙王侯爵陛下亲自步临朱雀宫,这是要面见小姐的意思,小姐要不要见权族主君呢?” 武玄月嗖的一声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惊慌中锁眉挠头:“怎么会来的这么早呢?我本以为他会晚会到,这会才小憩了一阵,明明算计好了时间的……这来的也突然些吧?” 灵遥眼珠子随着武玄月来回踱步,这方认真问道:“那……小姐到底是见不见龙王殿下呢?” 武玄月登时站定了脚步,她一眼看到对面镜子中的自己,衣裳随意,碎发凌乱,这个样子怎么好面圣呢? “见是一定要见的——只是,是否可以差人拖上一阵,灵遥帮我梳妆更衣,郑重些许再去面见龙王陛下呢?” 灵遥应声点头,“嗖”一声没了踪影,武玄月一眼凌乱间,恍惚间她还在发呆,灵遥就回到了她的面前。 “我已经命纳兰师尊先去面圣,拖延一段时间,这会子功夫就让灵遥为了小姐舒张打扮一番。” 说着,灵遥弓腰埋头一手摊开指向梳妆台方向,武玄月这才平复了些许心绪,稳步走了过去…… 武玄月对镜而视,单灵遥利索地帮她竖着隆重的发饰,手法十分娴熟。 而梳妆台上有一个可爱的小助手,也在忙不迭道向灵遥递送步摇,发髻或是发簪。 七王个头也不过巴掌大小,就是因为它这样袖珍玲珑的模样,加之与其形象不符到底懂事和勤快,更加讨人喜欢。 大概是,它从前在武明道时日久了,家中不少竹将的活,他都会亲力亲为参与其中,这就养成了勤快有眼力见的习惯。 这不,这一次它跟在武玄月身边,亦是如此懂事,时而会闹个小情绪,不过这种小情绪在武玄月眼里却是异常的可爱,武玄月甚是喜欢父尊留给自己的这个小萌宠,爱不释手,恨不能走到哪里都要呆在身边。 武玄月侧眸一眼,看着七王搬运簪子的模样,她开心一笑,抬手戳弄了七王小肚子一下,七王有意躲开,这吃惊的表情不要太可爱。 七王将那簪子递给了单灵遥后,登时生气罢工,双手抱背,背着身子,抬头哼声,这样子简直可爱死了。 武玄月见状一手揉了揉七王的脑袋,嬉笑道:“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只是看你跟灵遥二人默契的配合,我不过是有几分吃味罢了,你还真生气了~~” 七王撇了撇嘴,故装生气依旧,武玄月见状将梳妆台上的果盘内最红的苹果拣了出来,绕过七王的身子,拱到了眼前。 一看到红苹果,七王登时两眼惊闪,也不顾不上生气,双手紧紧抱着红苹果,就啃了起来。 武玄月安抚好七王,抬眸对镜,瞟了一眼认真干活的单灵遥,感叹道—— “一个月不见,我给了你墨族的武学典故,不知道你的武功有没有见长,这盘发的手艺倒是渐长了不少。” 灵遥面无表情干着手中的活,答之:“怎么说这都是伺候人的活,灵遥是丫鬟,学了这盘发的手艺,日后定会派上用场,这不!现在不正好排上了用场不是~~” 武玄月脸色沉了下来,埋怨道:“怎么又说这自轻自贱的话了呢?我说过多少回,你我早已不是主仆,是姐妹更是战友,你怎么还老是这样轻贱自己呢?” 灵遥一手攥着武玄月一缕长发,一手揪着另一缕头发绕着这头发打转,又回答道:“小姐从来没有把灵遥当外人,灵遥都知道,但是……灵遥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小姐怎么想那是小姐的事情,灵遥该怎么做,也有灵遥的主见——老实说,当惯了下人,让我突然间变成了小姐,灵遥还真是不习惯!灵遥就是喜欢伺候小姐,只怕这辈子都会落下了这贱毛病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宇微皱,而后她垂眸一叹,所想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索性就戛然而止,到此结束。 武玄月想了一阵,转开了话题—— “那个,之前让你掉包的请柬怎样了?” 灵遥如实答之:“已经妥善完成任务,并且灵遥查到,这三公子的下一个动作,果然如同小姐所想的一般,他是在给曹镇主找帖子,我在这青龙宫中已经寻到了曹镇主的武气,换言之曹镇主已经成功潜入这龙宫中。只是……” 武玄月眼神一定,转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古怪?” 灵遥一手扭正了武玄月的头,答道:“也算不上古怪——只是那武伥并没有把这请柬直接交给了三公子,而是交到了昆阳少主手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个三哥的路数,她没有吃惊,而是冷嗤一笑解释道——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这有什么古怪的!这才是他武玄华的正常手段,这样做即使把自己的手给洗干净,也能够驳得上官昆阳的好感,一举两得罢了。” 灵遥点了点头道:“或许正如二小姐说的一般,你三公子之所以不亲自将那请柬交给曹镇主,只怕是怕东窗事发后会牵连到自己,把这请柬交给昆阳少爷,大概是偷渡让曹镇主进到龙宫的提议,是他昆阳少主拍板定夺的,若不是如此,他玄华少爷也不会这么大胆量吧……” 武玄月闭眸冷笑道:“不会吗?呵呵~我看你是太低估了武玄华了,我那个三个啊,远比他那张伪善的脸复杂得多,咱们日后做事,还是诸多提防着他为上,日后他有一举一动,你都要向我如实禀报。” 灵遥领命,点头应声道:“是——灵遥领命。” 话毕,灵遥将最后一根发簪插进了武玄月的发髻中,一个华丽而不失庄重的发髻脱颖而出。 武玄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她回头赞许灵遥一眼,吩咐道—— “去把我晋封天门真士的官服拿过来,今日见的是贵客,自然衣着装扮要庄重隆重。” 27.昆阳选妃(上官侯爵明面上尊敬诸侯,实则暗地里要挟对方) 金銮殿上—— 上官侯爵支走了武玄华后,侧眸温声道:“皇兄,刚才侯爵的口气是不是有些过了些?侯爵也是着急,一是说话上火,让皇兄受委屈了。” 上官诸侯面无表情竖手道:“无妨!皇弟也是无奈之举,昆阳这一次确实过分了些,换做是我的话,也会这样责难他的父亲!总归是本皇没有教育好,让皇弟受累了。” 上官侯爵露出城府笑容:“皇兄说得这是什么话,昆阳也是本王看着长大的孩子,本王一直没有婚娶,膝下无子,可不就是把昆阳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了吗?他的终身大事,本王是用心筹谋,这规格是按照以往太子规格来办,竟不知这昆阳到底哪里闹情绪,这好好的婚事非要落个落跑的结果,这不是为难咱们两个龙王吗?” 上官诸侯无奈摇了摇头道:“谁说不是呢?这小子就会身在福中不知福,愧对于他皇叔的厚爱!等这小子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上官侯爵起身稳步走下了台阶,走至上官诸侯面前,依然一副老好人的面孔,温声道—— “嗨~都是孩子罢了~年轻就是爱冲动,谁没有年轻犯傻的时候呢?皇兄侯爵也不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吗?真要是昆阳回来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昆阳也不是一个完全讲不通道理的孩子,本王想若是身为父皇的皇兄跟他好好说一说,他会明白咱们的苦心的~” 上官诸侯赶忙起身,恭拳行礼,小心道:“皇帝这是做什么呢?这是要折煞皇兄吗?那小子跟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也不知道他哪里像我来着!这脑子轴起来一根筋,根本听不进去他人的劝!” 上官侯爵眼神微闪一丝狠厉,他却依然笑容可掬,伸手端起上官诸侯的手肘,将其扶正了起来。 “嗨~~皇兄的苦,侯爵何尝不知道呢?要本王说,这昆阳就是在蜜罐里待得时间太长了,是时候该尝一尝苦头,年轻人忆苦思甜,才会分外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惊悚一颤,赶忙告饶道:“皇弟的意思,诸侯清楚了!训诫昆阳的事情就交给本皇好了,本皇一定按照皇弟的意思,好好让这没心肝的家伙吃吃苦头!日后一定乖乖听从青龙军的命令……皇弟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上官侯爵勾嘴一笑,厚黑而又几分几分神秘,他扬手拍了拍上官诸侯的肩膀,笑道—— “皇兄考虑周全,这日后管教昆阳的事情,还是他父亲最能够拿捏分寸,我这个做皇叔的怎么都没有办法做到皇兄地步,对于你的儿子,皇兄本应该得心应手,而不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上官诸侯惊悚一颤,两眼惊怔,嘴角一抖一手扯笑,却因为脸上的皮肉不合,笑出了几分阴森来。 “是……诸侯一定会回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抬额敛目,目光中敛聚几分诡秘。 “皇兄要管教的儿子,不止是昆阳一人吧?” 上官诸侯额发间冒出一缕冷汗,登时背脊生凉。 “这……那……那……玄华是不是也闯了什么祸呢?”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眼中闪烁审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这位哥哥,曾经何时也是风姿卓越的天之骄子,自打他复活成了现在这幅活死人的模样,到变得戾气没有那么重,反倒是在自己的面前被喂了不少。 “玄华吗?呵呵呵~~这小子虽是你在妓馆中与名头花魁的私生子,模样长得像她的母亲,极其俊俏,而这个性倒是比皇兄所有的儿子更像你!凡是知进退,懂筹谋,他若是做一个局,呵呵~只怕你三个儿子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武玄华的对手……”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赶忙弓腰作揖,吓得浑身战斗—— “皇帝莫要在说些吓人的话!到底那小子犯了什么事情,不如皇弟明说,让诸侯心里也有个数,日后跟咱们妹妹金阳那边也好交待两句,该怎么管教那小子,还是他为娘说的算……” 上官侯爵眯眼微笑,这一发微笑,皮笑肉不笑,让人看得心里发怵。 他不急不忙地弓腰托起上官诸侯的手肘,重复的动作,又把上官诸侯给托了起来。 上官侯爵寒暄微笑,分外客气道:“怎么好好的皇兄又再跟侯爵客气了呢?你是皇兄动不动就跟本王行这样的大礼,这可是要折煞了侯爵吗?论功你我在身份上平起平坐,咱们是权门双龙之王,皇兄是龙皇,本王是龙王,皇兄善权谋,侯爵擅带兵,咱们平分秋色,平起平坐;论私皇兄可是侯爵的嫡出的兄长,动不动就跟侯爵示弱作揖,这让侯爵的脸往哪里搁?” 诸侯呵呵傻笑,徐应符合两句,心中自有打算—— 他知道自己此次复活,成了现在的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当初自己自不量力,非要跟自己的弟弟争个高低,结果呢?天下没争到,把自己的命倒是搭进去了…… 自己这次能复活,是因为上官侯爵在武明道那里输了武道霸主的地位,眼看自己形势大不如从前,为了巩固权族的利益,才不得已把自己的哥哥从坟地里刨了出来,运用鬼族的手段,将其复活,来辅助自己的经营权族。 上官诸侯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和价值,自己反复此生,到底还是一颗棋子,他本可以一死了之了无牵挂,可是上官侯爵却那他的妻儿要挟他好好活着,并且给了一个空有虚表的甚高名声,所谓的龙皇不过是骗过世人的虚名罢了,自己被抬得高,也是为了维护上官侯爵名声的部署,这些套路,上官诸侯再清楚不过了。 谁说他上官侯爵不善权谋——全都是放屁,厚黑城府,阴险狡诈,表面温和,内心早已经黑透了! 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的人,为了能够自己的政权,他可是不顾情面,不顾亲情,什么手段都可以做出来的幕后黑手! 上官诸侯领教过上官侯爵的手段后,他还怎么敢造次呢? 自己全家人的性命都攥在他上官侯爵手中,他有反抗的资本吗? 给你高位,给你儿子体面,那是因为你上官诸侯还有利用价值—— 而若是这价值完全被榨干之后呢? 28.昆阳选妃(武玄华的离奇身世)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上官诸侯抬头间,脸上露出尴尬附和笑意,因为他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个虚名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与他上官侯爵分封挺立权族的责任和骂名,而他却没有任何资格说不…… 被人钳制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自己的妻儿也不幸沦为权利的棋子,自己早已经是被放在火上烤的猎物,而他却要含笑着示人…… 他早都已经疲倦了权门朝堂之上的算计和险恶用心,而他却没有说不的权利。 为了自己后代的延续,为了自己家门的昌隆,他不得不选择这条路,明面上是得了一个龙皇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他不过是接手了权族在天无征战后破败的烂摊子罢了…… 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对自己到底算计什么,上官诸侯却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有一定有要守护的东西! 人在软肋前,自然而然就显得卑微…… 上官侯爵笑里藏刀而言:“怎么说呢,玄华这小子什么都好,在金阳面前特别会讨好卖乖,金阳在本王面前经常夸赞玄华懂明礼,识大体,连同她的儿子武玄亮也很器重武玄华,只是……这玄华是不是有时候也太放纵自己呢?怎么说也是正经八百的公子哥,总是落一个不务正业,纨绔子弟的名声也不太好吧~武门给他官职他笑而拒之,权族给他军衔他拒之千里之外,大哥应该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吧?本王自允阅人无数,可是在看玄华的问题上,不知道为何,本王总是看不透他!”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怒眉抿嘴,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亦是如此—— 别说是上官侯爵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连同自己这个亲爹也也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 上官侯爵上前踱步,眼神越发狠厉几分—— “越是无欲无求之人,内心报复越是深不可测,早在三十年前本王已经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而现在呢?在玄华的身上,本王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武明道的影子!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武玄华在武门时间久了,从小耳闻目染,倒是学了养父几成为人处世的本事,把自己藏得很深,把自己的欲望藏得更深……” 上官侯爵端袖踱步,背影宽厚鼎力,这气场强大到骇人的地步。望着这样的背影,上官诸侯哑然无语,心中的恐惧非但没有消失,反倒在上官侯爵言语更加加重了几分。 上官侯爵继续分析道:“武玄华就是太招人喜欢了,这种八面玲珑之人,更能引起本王的警觉。皇兄你我都是俗人,但凡是世人都有欲望,一个小小年纪的正直青年,不爱名利,不喜官权,美色之事也是了了而行,本王听房星君来报,那武玄华虽然经常光顾极乐阁,可是对于男女之事,他懂得适可而止,节欲固本精元,对于有才情的女子,他欣赏之,可与其对饮诗词歌赋,赏月品酒谈人生,而到了男女之事,他知道分寸,不会纵情滥欲,绝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对于烟酒之事,他在场面上为了应付各色权臣,他会推杯换盏,伪装自己一副浪荡公子哥的一面,但是他从来不会烂醉胡说,嘴巴虽是伶俐,可是用得恰到好处,能把那些权臣宾客哄得团团转,而他却独醒;赌场烟馆,他虽流连却不忘返——这人的七情六欲在他的眼中,似乎都是浮云,你来告诉,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倒真的问住了上官昆阳,他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到现在为止还跟自己最小的儿子那么生分…… 说来这武玄华的出生也是一段传奇—— 上官诸侯死后的半年,极乐阁有个凡人哭哭啼啼地找到了房星君,说自己身怀有孕,这孩子不是别人的,而是已故罪臣上官诸侯的遗腹子。 听到这里,房星君吃了一惊,这是大事,一定要及早向上官侯爵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后,上官侯爵皱眉凝思良久,这才想出来了一个极其阴险的主意。 他招来鬼王,命那妓女喝下红花,武玄华自然而然胎死腹中,鬼王接手这一个鬼胎,将其冻凝在鬼宫的蜂巢中,这里有太多的死胎聚集在此,每一个蜂巢中都存放着一个死胎的灵魂,而这上官诸侯的遗腹子的死胎则是放在蜂巢中最核心的位置,每日由专人照看,这是上官侯爵的命令。 上官侯爵早就算计到了,这一个鬼胎日后势必要为自己所用,所以呢,自己现在给他放在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直到宝剑出鞘时,他在重用此人。 要知道上官诸侯的权谋头脑不是一般人,他的儿子一定也继承了他的好基因,日后有机会上官侯爵会给他一个体面的娘亲,让光荣出世,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来! 果然,这一步提前让上官侯爵算计到了,在他与武明道的大战后,自己输得大半江山,也输掉了权族的霸主地位,这一口气上官侯爵一直憋在心里,他不急于一时报复,明知道自己实力不及武明道何必硬碰硬呢? 他想尽办法凑合了武明道与自己妹妹上官金阳的婚事,虽用些卑鄙的手段,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成功了。 为了巩固自己妹妹在武门的地位,上官金阳生下了武玄亮,领养了武玄侯,而这样的局势还远远不足于让自己的妹妹只手遮天武门,上官侯爵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鬼宫蜂巢中还养了一个小鬼啊!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心思阴险,连夜招自己妹妹入宫,找来几个精壮俊俏的男宠,夜夜侍奉自己的妹妹。 上官金阳不负众望,如期怀上了武门的第三个儿子—— 上官侯爵命鬼王抽去上官金阳腹中孩子的灵魂,并将自己哥哥的遗腹子的灵魂放进了胎儿的躯壳中…… 就这样一系列的手段操作,武玄华出生了,伴随着一声“哇哇哭声”—— 上官侯爵乐了,而武明道的头疼症又发作了—— 武明道虽然不喜欢他上官金阳,只是这一顶顶的绿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武明道也实在不好受,更何况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个三个儿子出生不凡,日后定是一个混世魔王,搅得天下是非乱作! 29.昆阳选妃(武伥完成任务,向武玄华复命) 武玄华的出身那一瞬间,当他睁开眼看到人世间的时候,这个世界在他眼中是血腥是恐怖,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辈子来世间一遭不是享福,而是渡苦…… 一片叶子飘飘摇摇落在了湖面之上,静静的湖面漾起一道道的水圈,由小到大,由近即远—— 湖面上缓缓而行一座华丽的宫船,两层多高,船上极尽奢靡,屋舍中该有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 武玄华坐卧软塌,倚着窗栏,一手搭在栏杆之上,食指有节奏的翘着窗户围栏,十分惬意地望着湖面,窗户上栏上挂着一鸟笼,其中锁着一直乖巧的绿头鹦鹉,学嘴学舌,说着讨人喜的话,讨好武玄华。 “心想事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万事如意——” 武玄华抬眸一眼,脸上划过一丝呵笑,他举杯品茶,心思便如那湖水之上的涟漪一般,看似波澜不惊,却徐徐东流,极为缜密而又冗长。 武玄华随手一抛,一颗花生“嗖”得一声飞进了鸟笼里,这算是对鹦鹉的犒赏,鹦鹉惊喜,低头张最觅食,十分开心。 武玄华抬眸远望,嘴巴呐呐道:“这做人与那被困在笼子中的鸟兽有什么区别?一丁点的蝇头小利,困住了自由,为了生存还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形态,鸟语不行,还要勉强自己说人话……呵呵~看来这禽兽和人其实也没有分别……” 说着,武玄华闭眸浪笑,心头酸涩,言不由衷。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武玄华眼神一个恍惚,身着黄衣的武伥赫然出现在武玄华面前。 武伥拜首奉拳行礼,回禀道:“回禀三公子,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下人将从北冥来的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投来交给了上官少主了。” 武玄华头也不回一下,一直盯着湖面上的落叶,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无脑的家伙,若不是你出身高贵,就凭你?!呵呵~也好,既然愚蠢,就让你的愚蠢发挥到极致,若是没有上官昆阳的愚蠢,也不会有我武玄华的今天,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武伥听得断断续续,却不敢胡乱揣测武玄华的意思,这方依然弓腰埋头礼之,小心听从武玄华的差遣。 武玄华恍惚回过神来,眼神一定,这才正式跟武伥对话起来。 “武大人,你给上官少主请柬时候,他是什么态度?” 武伥努力回忆后,这才答了话:“上官少主高兴的恨不能跳起来,还打赏了武伥一锭金子,小的不敢私吞,这就给三公子拿过来了——” 说着,武伥埋头从袖管中拿出一锭金子,双手拱了上去。 武玄华倚窗支头,冷嗤一笑,小声嘀咕道:“人傻钱多,总拿那钱来说事,以为谁没有似的?小儿科的手段。” 武玄华嘀咕后,放大了声量道:“既然是上官少主赏武大人对,武大人就留着吧,跟在我武玄华身边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也就是在金钱方面能够弥补一下其他方面的缺失。” 武伥惊怔,赶忙回话道:“回禀三公子,武伥从来不觉得跟在三公子身边苦,相反,三公子聪慧,走到哪里总能呼朋唤友,人缘极好,你的朋友还都是些达官贵人,武伥不过办一些跑跑腿的工作,没少受这些贵人的恩惠,武门的金兵都羡慕武伥来着,跟了一位好主子,干最轻闲的活,拿最丰厚的报酬,家中里里外外的开销和日常,还不是靠三公子灵慧脑袋得来的!武伥知恩图报,日后绝不会辜负了三公子。” 听到这里,武玄华没有说话,双眸静静地看下水面,心中冷漠到了极点。 所谓呼朋唤友,还不是利益交错的佯装? 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缺得永远不是钱,而是能够谋局的计谋,自己不过是三言两语的献策,便可帮他们谋一个局,这一局的利益,远远超过他们打赏自己下人的金钱报酬。 在权门永远没有朋友,只有权政和利益—— 在这一点上武玄华深醒,他知道那些达官贵族想在自己身上谋取的是什么,而他也不吝啬自己的筹谋,这些与生俱来的权谋手段,对旁人而言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而对他武玄华来说,却是信手捏来的随意。 不过…… 武玄华一边周游权与利,却一边憎恶自己那阴险的手段,他知道若是他想要要一个官,不管在武门还是在权门,都能够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而他也害怕若是自己涉水太甚,早晚有一天会被卷入其中,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若是如此,自己就当一个旁观者,看着争名逐利之人,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将自己困死的局面,他时不时在帮人献计一条,让那人在权利的泥潭中陷入的更加深刻几分,知道彻底被权利和欲望淹埋后,那个就就彻底没有了价值…… 看着一个个被权利榨干价值的人,最后生下来的是什么?一副残躯,斗败了的残生吗?有的连最后一口气都不剩下,去见了阎王…… 呵呵~~看着这一幅幅被权力驱使早已经扭曲的面孔,武玄华竟然笑了,他喜欢用细碎的手段折磨人,看着那被欲望扭曲的脸,明明一步步走向灭亡还不自知的蠢人的举动,他旁观者,兴奋着…… 从出生那一刻起,这一个混世模样的病娇体质男子,用自己的手段,搅乱了多少局,翻盘了多少人的人生,坏了多少人的好事,他武玄华尽数数不过来,可是每一次完成一个让世人都惊叹的逆局后,他的内心能够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种把人和欲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满足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而他做到了—— 他把狙击别人的局当成一个作品,尤其是这一次要搅乱武道四国之间局面的局,他视为自己人生鲜有的杰作…… 一步步的渗入,一步步的翻盘,一点一滴地大乱上官侯爵所有的部署,他不为谋天下,只为天下大乱! 武玄华凝视湖上良久,他诡笑一声,喃喃道—— “看来这一次,我的对手终于出现了!武玄月——咱们终于可以真刀实枪地干上一场了!” 30.昆阳选妃(武玄华病娇体质爆棚) 说到这里,武玄华话锋一转,外头敛眸,看似慵懒实则心机。 “还有,我让给你帮我打探到关于我家二妹这两年的行径,你进展到了哪一步呢?” 武伥埋头回禀道:“回禀三公子,前些时日我差人向大小姐……不是!应该是曹夫人那边送了些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下人代表三公子慰问后,便向曹夫人打探了关于二小姐在曹门的所作所为,简而言之,三大功绩,建立了曹门第一个女子军团名为阴虎七煞;帮着曹云飞打理在外打理军务,在内服侍曹镇主起居,成了曹云飞里外都离不开的人,曹云飞给了她白虎军协领的职位;第三与曹云飞并肩作战,歼灭了西门宇霍祸乱兵马,使用……将武令激活了白虎符……” 一听到了,将武令这三个字,武玄华双眼惊颤,而后恢复如常眼眸,又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嘟囔细语。 “这丫头倒是有些本事,到了西疆凶山恶水之地,竟没有把她给困死,本以为曹云飞控制欲那么强的人,说什么也不会把她放出来的,到头来不还是让自己的女人跑了吗?看来这个曹云飞也不是传言的那么厉害——” 武伥竖着耳朵捕捉武玄华嘟囔的话,虽然只能听到只字片语,可是要以他的头脑,完全可以将这些片片断断组合起来,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华的意思。 只是,武伥心中明了却不会直接表现出来,自己家主子什么性子,他最了解,病娇发作起来,难以控制,自己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吃了不少苦头。 武玄华又问道:“大妹现在近况如何?过得可好?” 武伥思索一下,吞吞吐吐道:“据探子来报,曹夫人曾经被末凉的军师抓走过,不幸中了蛊毒,到现在还是女儿身……” 听到这里,武玄华皱了一下眉头,他扭头看过窗外惊色,这才显出几分无奈之色—— “我与她虽然不是亲兄妹,可是从小到大在一起,也有了兄妹情,那丫头不是什么坏人,没什么心眼,只是……这命坏了些,种了这蛊毒,这人生也就毁了吧……” 没曾想这武玄华倒是对武朝阳多了几分怜惜,或许武朝阳是他在武门关系最亲近的手足,那丫头虽然耿直,虽然傲慢,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倒是比旁人多了不少人情味……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武玄华很快恢复了理智,他继续问道:“老二呢?他怎样?” 一说到武玄侯,武伥顿住了,心中一直在斟酌言辞,该如何回答自己的主子的话。 眼看武伥有难言之隐,武玄华哈哈哈大笑起来—— “也对!若是那武玄侯在天门有所作为,也至于让二妹占尽上风,她武玄月今日能够以天门真士的身份来到东苍,就说明老二狙击天门的任务失败了。” 武伥唉声一叹,顺着武玄华的话说了下去—— “三公子英明,二公子因为最后的仁慈——输了。而他现在已经成为天门的外家子弟,修养修武之道,武怀秀陪着一同修道……” 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来了兴致,“噌”得一声坐直了身子,两眼惊睁,惊悚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没有说笑吧!你说什么!那武玄侯输给了自己的仁慈?!开玩笑!!这是我这五年内听了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还有什么?!他拜入天门门下了吗?他亲生父亲的仇不报了吗?他愤世嫉俗不就是因为自己出身不好吗?怨天载道就是老天对他不公吗?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呢!!” 武伥惊悚一颤,垂头丧气道:“这个……恕小的无能……小的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来……得来的情报也就只有这些了……” 武玄华眼神一闪,他从浪笑变成了诡笑,他抬手勾指,招呼武伥过来—— 武伥心头一颤,知道自己因为办事不利,只怕这惩罚是免不了了…… 他虽心惊胆战,可是他不该违抗武玄华的命令,只见他额头冷汗四溢,他长长抽了一口冷气,这才硬着头皮,抬脚阔步走了过去。 他走到了武玄华身前半尺的距离,就停了下来,到底心中胆怯,不敢料想这武玄华下一秒钟会做出什么动作来。 武玄华诡笑依旧,盈盈道:“近一点……” 武伥吓得变了脸色,这脚刚一抬起来,就被武玄华一把揪到了窗栏前,将其头颅摁在了窗栏外头。 武玄华阴冷笑意,阴柔语调而来—— “武大人有所不知吧,这东苍从天门搜罗了那么多的灵兽都在哪里呢?都被上官侯爵用湖水镇压在这龙宫中的每一潭湖水中,你看这湖水清澈油绿,却不知道这灵兽下面翻涌折腾吧!大人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龙宫中有过失足落水的命案呢?不是没有命案,而是这人只要掉进了这湖水中,就被水这下面的灵兽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怎样?据说武大人武功高超,要不要下去跟那灵兽比一比呢?到底是你寿长还是他们嘴硬呢?!” 一阵凌风袭来,吹得武伥脑壳发疼,武伥吓得整个人都僵了,疾呼求饶—— “小的知错了!小的改!!日后一定完成公子……公子的任务!还请公子手下留情……让武伥有机会继续伺候公子……” 武玄华浪笑连连,不紧不慢地警告道:“我不喜欢没用的人~~武大人可明白?” 武伥惊悚点头,可着劲儿告饶—— “明白明白!!小的什么都明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武玄华这才松开手,武伥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软榻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武玄华瞟了一眼这没胆的主,脸上露出几分索然无味来。 武玄华心中骂道:蠢蛋! 而他却不会把这样的话讲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这种话说出来,就会失去一个心腹,而他没有那么傻。 武玄华想了一下,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递了过去—— “好了~~武大人让你受惊了,刚才玄华不过是跟大人胡闹一下而已,玄华怎么舍得把大人扔下去呢?来,喝杯水压压惊~~” 武伥缓缓移过眼神,盯着武玄华手中的茶水,不敢接杯,警惕性十足。 武玄华见状,呵声一笑,端着杯子,自己嘬了一小口,又把杯子递了过去。 “看吧~一点事都没有!放心——武大人我武玄华用得得心应手,还不舍得扔掉~~所以,大人以后还是要办事长进些,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可以替代大人的位置,那么日后玄华该怎么对大人……就不好说了呦~~” 武伥心头一颤,他抬起手来,颤颤巍巍地接过武玄华的茶水,明明这茶水清甜,而到了这武伥的嘴里却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31.昆阳选妃(上官侯爵威胁上官诸侯) 金銮殿中—— 上官侯爵背着上官诸侯踱步,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眼神忽闪一丝诡异,问之。 “对于你的小儿子,皇兄真的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呢?” 上官诸侯怔然片刻,驰目间,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呵声一笑,打马虎眼道—— “怎么说也是咱们小妹肚子里的娃,都说孩子从母,若是论其了解的话,只怕这天下也就她金阳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品性了吧~~” 上官侯爵嘴角微勾,一笑嗤声:“狡猾!皇兄总是喜欢推太极!你的小儿子是怎么降生于世的?皇兄是真的不知道吗?若是论其儿子从母的话,难不成皇兄也要让本王把那名妓也从墓地里刨出来,让他们母子相见?你们一家三口全团圆如何?”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的笑容僵直了,他知道在自己弟弟最终风轻云淡的玩笑话,并非是玩笑话,他笑着笑着就把事给办了,自己弟弟向来是一个狠角色,别看他总是笑嘻嘻,绝对是笑里藏刀的老手。 上官诸侯脸色凝滞,他不得已弓腰作揖,好生回应道—— “入土为安,已故之人就让她安息吧~至于玄华的话,为兄自知道从小对他关怀太少,疏于管教,不管他是谁家的孩子,说到底都是咱们上官家的血脉,日后……为兄一定对一些对玄华的关照,皇帝认为这样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呵声微笑,他稳步上前,再一次拍了拍了上官诸侯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 “看看~~皇兄又把侯爵的话当真了不是?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皇兄不必这样战战兢兢。不过话又说话来,咱们那个妹妹会生孩子,却不会养孩子,你看看这几个孩子让她都养成什么样子了呢?倒不如一个二房的贱婢生养的好!咱们苦心经营这些年,金阳要什么,权门鼎力相助,给了她那么多的子嗣做帮手,结果呢?” 上官诸侯始终作揖,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敢在直起腰来了,他清楚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压力有多大,上官侯爵这是拿着上官金阳来敲打自己。 “同样都是生养孩子,俞氏那个贱婢,生了一个女儿倒是会闹腾的主!你看看俞氏是怎么教养自己的孩子呢?在武门时低调行事,不争不抢,韬光养晦,从来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自己家的兄妹发生直接冲突,把心思都放在武学上,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武明道这一个老滑头,就是喜欢藏宝贝,那些年给本王玩心计,先是藏着鲲鹏神兽,后又抢了本王的女子金屋藏娇,到了后来,连自己资质甚高的女儿都藏得那么严实,生怕外人惦记似的!这家伙的毛病还时死性不改!” 那些年的宿怨早已经在上官侯爵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他恨透武明道,只因为自己能力不及,只能够卑躬屈膝,对武明道俯首称臣。 所想,曾经自己的手下,联合旁人给自己作对,打败了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主君,这一口气上官侯爵憋了多久呢? 上官侯爵想尽办法把上官金阳安插在了武明道的身边,说白了就是利用自己妹妹对爱情求而不得的心理,转爱生恨,留在武明道身边,监视寻找武明道的弱点。 终于,上官金阳得手,她与罗甘联手害死了武明道夫妇,却没想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将武令武明道早有准备,在自己临死之际,将其过继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武玄月。 武玄月含泪接受将武令,她连为自己父母送终的资格都没有,就只能投身于战场之上,怀揣着仇恨和复国的信仰,一直默默战斗着。 上官侯爵虽然没有说的很直接,他言语中的字里行间都是在指责自己妹妹的无能!给了她那么好的资源,结果呢?还不是没有拿到将武令吗? 这没有将武令的武门就是一座空城,不过是听着体面一点,这一座城池还有什么意义呢? 上官诸侯不言,只听上官侯爵的言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谁的立场上说什么,他若是顺着上官侯爵的话说下去,无疑是在跟自己妹妹找事,上官侯爵八成不会饶过上官金阳这无能之辈;而若是他帮着上官金阳说上两句,这是在给气头上的上官侯爵添堵,到头来自己是没帮着上官金阳,没准还以为自己为上官金阳说和两句连累了自己…… 所以,这个时候,上官诸侯明白得很,什么都不说,只听上官侯爵的话就足够了。 上官侯爵最后落在了上官诸侯肩膀的手,突然使了力道,他狠狠道捏了一把上官诸侯的肩膀,上官诸侯凝眉咬牙,照理说他这幅躯体本不应该再有痛觉,而上官侯爵手劲极大,竟让一具活尸感到了痛苦。 上官侯爵一边微笑,一边捏着上官诸侯的肩膀,他心中明明愤愤不平,却还是如常保持笑意,这种感觉让人十分恐怖。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你说说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咱们上官家到头来总是输给他武明道呢?上一代本王不济,而为何到了下一辈,咱们上官家的孩子哥哥也不济吗?连一个小小女子都都不过吗?武朝阳损了,武玄华折了,现在到了怎么权门的地界,武玄华、上官昆阳也就是你的儿子可是咱们权门根红苗正的嫡系,咱们妹妹头发长见识短,对教养上没有什么见地,而皇兄你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一次,绝不能够再让那个小丫头片子得势,皇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皱眉作揖,连连点头领命道—— “是!为兄明白,日后一定好好调教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逆子,为权族效劳,为权族尽忠!” 上官侯爵眼神一闪,他声音认真且威胁—— “不但是尽忠效劳这么简单!皇兄应该清楚侯爵的意思,过程不重要,本王要的是结果!谁要是能从那丫头手中拿到将武令,本王大封天下之时,必有你两个儿子的功勋;反之……” 上官诸侯听到上官侯爵话音停顿时,心中恐惧,连大声都不敢喘一下…… 32.昆阳选妃(上官侯爵赶赴朱雀宫中……) 上官诸侯真真是被上官侯爵吓住,他明白上官侯爵意思,对方是提醒自己,这一次绝不能够再失败了,之前自己所有的部署安排全都输了…… 上官金阳在武门所有的布局都是上官诸侯一手策划的,她的几个孩子,从哪里来,如何教养,什么时机告诉他们养子的身份,都在上官诸侯的掌控下。 武朝阳下嫁曹云飞,制衡义门,却不幸在中了蛊毒,成了一颗弃子; 恶鬼化的武玄侯霸占了天门,本以为这小子不会像武朝阳那样感情用事,能够成功阻截武玄月,结果计划也失败了…… 连连的失败,上官诸侯知道自己价值在一点点地被削弱,他也知道自己在上官侯爵这里越来越站不住脚。 没错,到了权门这地界儿,不能再失败了,若是再失败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 上官诸侯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压力山大,却还不得不勉强笑意领命—— “为兄知道了,这一次诸侯一定会……一定会尽力而为,成功狙击那武门二小姐,断不会再让皇弟失望了……”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适才松了手,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来—— “本王就说吗~那丫头再厉害也不过是雕虫小技,怎么是皇兄的对手呢?而且咱们不还有玄华吗~这小子随你,倒是比昆阳争气得多,皇兄告诉玄华,只要这一次他能够成功绊倒那武玄月,得到她手上的将武令,不管他有什么要求,本王都会答应他!” 上官诸侯眉头微皱,他知道这个任务有多艰难,也知道上官侯爵施压的力道,赏罚分明,有多大的奖赏,失败后就有多惨痛的惩罚,这就是自己弟弟的手段。 上官诸侯低头咬了咬牙,小声道:“为兄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传话官来报,一个青衣宦官内侍进殿叩拜,向上官侯爵回禀重要情报。 “回禀主君,天门真士已来我青龙宫宝刀,按照主君的吩咐,吾等将其安置到了朱雀阁中,这就向主君来复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闪,眉毛微挑,他一挥衣袖,撤去了内侍宦官,转眼邀请自己的哥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既然人已经来了,皇兄就跟本王一同前往朱雀阁,会一会这一个舞蹈新星,你上官家未来的儿媳妇如何?” 上官诸侯转腰行礼,附和道:“是~一切听从皇弟的安排。” 上官侯爵立马扶正了上挂诸侯的身子,微笑道—— “人前,皇兄就不必这般唯唯诺诺了吧?怎么说也是龙王啊~~又是侯爵的兄长,皇兄总是这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倒显得侯爵是一个霸道狠厉的角色了呢~~这可不是侯爵想要树立的形象。” 上官诸侯连连眨巴眨巴眼睛,即使苦楚又是无奈,虚应道—— “好的,为兄知道了——” 上官诸侯这才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立直了身子,装腔作势地走了出去,而上官侯爵倒是一副很是谦让恭驯的样子,人前也是戏精,惯会扮演谦和弟弟的角色…… 到了朱雀阁之后,先有天门女修前去通报,二位龙王则是坐在雀厅稍等片刻,这等了半晌,天门真士是没有等来,倒是把天门师尊给等来了。 纳兰若叶也算是一个外交高手,此番陪同武玄月前来狄九黎也是纳兰幽梦之命所托,大概是怕自己的外甥女在权族吃了亏,这就把自己最强的心腹留给了对方,而她纳兰幽梦则是带着天门七星士镇守南湘。 纳兰若叶与这两位算是老相识,见面除了客气的礼仪外,三人之间的对话少了些许生分客套,多了些许老道有余。 上官诸侯起先打头阵,问询纳兰若叶近况—— “多年不见纳兰师尊,师尊还是老样子,容颜焕发,明艳动人,端庄秀丽下倒是多几分风韵,不知道这些年师尊是又得什么修武心法,竟把自己的保养的这般好?既然少女的容颜,又有熟女的韵味,难怪都是天门女修的神韵,这天下再美的女子都学不来丝毫。” 上官诸侯能说会道,这上来就开始夸赞纳兰若叶,吹捧之词可谓高妙,都知道女人喜欢听好听话,上官诸侯这先对症下药,先发制人,只为取悦眼前的女子。 纳兰若叶活了几百岁的人,什么样风霜都没有经过,这三言两语的吹捧之词,她心中有数对方的目的。 纳兰若叶恬淡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答复时从容淡定,应对时游刃有余。 她明白这上官昆阳话里话的暗示,表面是奉承自己,实则是在打探自己天门近况,身为师尊的修武之得肯定会影响整个天门的运筹,试探一下自己最近在修炼什么功法,便可判断整个天门的练兵的情况。 “二位龙王过奖了,本尊不过少了些许凡人所没有的欲念,没有欲念就没有奢望,人生平淡如洗也不是什么还是,无欲去求,少了欲念,多了安心。女子的容颜跟心性相关,若叶常年修养修武之道,斩断欲念,六根清净,少了凡人的烦扰,心情自然好~” 上官侯爵听罢,坐直的身体不由得向后微倾,他眼神微眯,脸上保持微笑,心中不知道骂了这纳兰若叶多少回。 纳兰若叶瞟了上官侯爵一眼,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这方该忙改口,随口夸赞对方道。 “二位龙王也是如此,多年不见,还是如曾当年一般英姿焕发,龙颜威慑,本尊看着二位龙王身上霸气不减当年,甚至更有甚之,本尊还好奇得很,二位龙王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灵丹妙药,竟有这奇效,只看这龙王陛下浑身灵光异彩,青春永驻~~” 纳兰若叶故意把话抛给了上官侯爵,表面上是夸赞上官侯爵长年不衰的容颜,实则是在暗讽他偷了咱们天门的三代至尊的元魂之气,靠着元魂之气延年益寿,增强武技。 上官侯爵听罢心中也是了然纳兰若叶的话中话,他嘴角微勾,这才开了口道—— “哪里来的灵丹妙药呢~~师尊惯会跟侯爵开玩笑,这岁月不饶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侯爵呢?老了是老了,这点不服老不行啊~~” 纳兰若叶抬眸闪烁,她捻手捏袖,举杯品茶,面带和缓微笑…… 这精明之间的对话,全是套路,听话品味绝不能够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必须要吃透这字面下的意思,当真是累人得很啊! 33.昆阳选妃(龙王与师尊堂上对弈,笑容间舌枪唇战)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雀厅中—— 看似一片和谐的谈笑风生,实则是风云诡谲,笑里藏刀。 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有深切的另一层的含义,字面上的和谐只不过是为了谈话的氛围,而堂中都是精明之人,言语中对方的每一个字都值得深刻推敲。 上官侯爵斟酌纳兰若叶言辞后,笑容微微,两腿微开,邪靠着意之上,看似慵懒的坐姿,实则锋芒毕露,霸气十足。 上官侯爵笑着问之—— “师尊,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至尊了,她可安好?” 纳兰若叶端正身姿,风情雅致,她瞟眸一眼,意味深长,淡然一笑,言简意赅回应。 “安好,多谢龙王殿下的关怀。” 上官侯爵眼神闪烁,他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糊涂来—— “哦?是这样吗?怎么本王听说的并非如此呢?似乎咱们天门前些时日不太太平……” 纳兰若叶就知道上官侯爵在这里等着自己,这家伙笑里藏刀,年坏的很,天门什么处境他能不清楚吗?那东方影还是自己亲手易的容,权族的奸细在天门就是一根钉,时刻观察天门的动向。 只怕这天门有任何风吹草动,权族便早早知晓情况……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举首头足之间全是淡然,她眼神一定,毫不避讳地盯着上官侯爵的双眼,反问之—— “哦?那么说听听吧~~龙王殿下都听说了些什么传言呢?” 上官侯爵没有说话,他递了一个眼神给上官诸侯,上官诸侯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上官侯爵这霸气眼神下他略显得维诺,却还是清了清嗓子道。 “本皇听传言说,前些时日武门二皇子在天门闹得挺大的动静,还说当众斩杀了天门至尊,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十足骇人听闻,这还不算,武玄侯狼子野心,他占据天门地盘不说,为了能够篡权夺位,他不惜你天门女修为代价,拉拢各国实力,在朱雀宫中大行隐晦之事!这等卑鄙手段,按天门律例应该诛他九族!”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闪,她抿茶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手边桌案之上,微笑待之,她依然端坐身子,不瞠不惊,认真听着对方的言辞。 待上官诸侯话音刚落,纳兰若叶微笑应之,“还有这等传言吗?本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竟没想现在民众百姓喜欢听这种闲文野史,荒诞至极,无从考究。” 上官侯爵举杯颤眸,他知道纳兰若叶向来稳重,不管发生多少事情,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表情演绎到位,倒是寻不来一丝破绽。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也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双手交叠,习惯性地放在腹前,敛目闪烁的眼神,全是算计和审视。 “难道师尊听到这样的传闻不生气吗?还有……所谓无风不起浪,本王还听说,那武玄侯已经拜入天门门下,成了天门的外家弟子,若是如此的话,天门惩罚人的手段是不是也太……妇人之仁了些呢?” 谁想,这个时候,纳兰若叶双眼闪烁幽幽绿光,她足够愤怒却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话说,龙王殿下为什么就这么断定,二公子是我天门的罪人呢?若是真如传言所一般,二公子可是武门的王爷,也是上官家的外戚,这样沾亲带故,诛其九族,这权门和武门都要牵连其中,难不成龙王陛下的意思是让咱们天门与天下为敌吗?天门何德何能与天下为敌?!”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登时脸色一变,哈哈大笑起来,以此含糊过去。 “哈哈哈~~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说到底本王不还是关心天门的安危吗?怎么说咱们权族和灵族友好往来多年,若是天门有个三长两短权族肯定不依不是~~又怎么可能与天门为敌呢~~放心放心,咱们都是自己人~~天门若有不测风云,只要说一声,权族绝对义无反顾派兵支援!还能让咱们天门受了委屈不是?” 纳兰若叶遮面微笑,迎合上官侯爵言辞,说了两句—— “就是说吗,咱们两族的关系,是从祖辈代上流传下来,根深蒂固,人际和谐多年,天门若真是有个什么事情,龙王不可能眼睁睁旁观不是?旁的不说,若是权族这边需要灵族支援,灵族也会一副反顾派兵上前!” 两人心照不宣哈哈、呵呵相视而笑,这笑声中有几分的真的成分? 一阵笑声尽,上官侯爵又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哥哥。 上官诸侯陪着干笑了几声后,当即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这方转口问道—— “话又说回来——到底流言是怎么回事?天门名门正派,怎么就被世人说得这般不堪呢?师尊是天门之首,最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纳兰若叶早知道此劫难逃,这两个坏心眼的东西,肯定是要那天门的事情大做文章,打着为天门着想的旗号,穷追不舍不过是为了羞辱和打压天门的气焰。 所以,早在来之前,纳兰若叶已经跟纳兰幽梦和武玄月商量好对策。 纳兰若叶风轻而笑,和煦如春风,缓缓道—— “这个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传成这样的!怎么能把二公子说的这么不堪呢?明明二公子是我天门的功臣,却让世人传成这幅德行,倒是真正委屈了二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之人故意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以此来抹黑天门的声誉,挑拨天门与武门的关系,此等居心叵测之人,天地共诛,天理不容!” 听到这里,两个龙王下意识相视一眼,眼中泛着心虚微光,却还继续演戏,迎合纳兰若叶道—— “是是是!若是有这样的人在,居心叵测,不安好心,是天理不容。”上官诸侯呵呵笑着附和道。 上官侯爵也陪着笑了两声,继续追问道:“师尊刚才说什么?说那武玄侯是天门的功臣?到底怎么回事~~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说——二公子怎么就成了天门的功臣了呢?快说来给本王给本王听听,本王好奇地紧呢!” 纳兰若叶故意放慢语调,有意举杯饮茶,吊着对方的胃口—— 34.昆阳选妃(悠秀叛变全是有权门一手促成) 上官侯爵微笑察言,那眼神有意无意扫着纳兰若叶的脸色,想要观察对方的脸色,又不敢太过明显,生怕暴露自己的心思。 纳兰若叶侧眼轻笑,捏袖放下水杯,这才开口道—— “哎~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本是天门内部的事情,不应该到处乱说,不过,两位龙王又不是外人,说给二位龙王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两位龙王为了顾及我天门的脸面,一定要将此事保密。” 上官诸侯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话说谁家关起来门没有几件丢人的事呢?放心,师尊大可畅所欲言,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有哪里不顺心的说出来便是,我与皇弟听了也就听了,需要咱们帮助的就多帮帮咱们~~” 上官侯爵随后附和道:“没错!师尊不可担心这话会从权族走漏风声,咱们权族口风最紧,不喜欢道出乱说话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故装忧伤,唉声一叹,缓缓道出原委来—— “前些时日,我天门确实不安稳,原因不在于武二公子,而是因为我天门内部出现了内鬼——” 听到到这里,上官诸侯表现的特别夸张的表情,吃惊问道—— “什么?内鬼?!天门修武者最重忠诚,怎么就出现了内鬼呢?” 而此时,上官侯爵举杯品茶,垂眸倾听,心中开始分析事情的真伪,还有纳兰若叶说这些话的目的和初衷。 纳兰若叶耷拉眉头,继续道:“可不是吗~要不是不能乱说呢?说了咱们自己都觉得丢人~那内鬼对我天门至尊心存怨念,竟然在至尊身旁安插眼线,在至尊的膳食双动了手脚,二位龙王可知道这位内鬼心思有多缜密吗?连同我这位医者她都可以做到蒙混过关的地步,这至尊的膳食,每一顿都要做到检查仔细,任何有损至尊精元的膳食是绝对不会能够出现在餐桌上的,食物相克也是如此,所以,至尊的每一餐膳食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丝毫马虎不得,而这奸人非常了解这检查的流程,在这膳食动的手脚,不易让人察觉,一顿两顿饭根本检查不出来任何,而若是将师尊的饭菜食谱连续一个月细查下去,就可以看出究竟来,这每一顿的膳食都是被人精心算计过的,长期吃下去,至尊精气之不知不觉中损耗元气,直到最后至尊元气大损,那奸人才好谋权篡位,成为天门的主人!” 上官侯爵品茶微挑眉宇,他似乎已经听出来了纳兰若叶言语中的意思,其目的就是为了欲盖弥彰,那最小的损失来掩盖天门的耻辱。 上官诸侯惯会演戏,惊愕问之:“谁这么大胆呢?竟然敢动这种心思吗!本皇看她是不想活了!!师尊赶紧更本皇说一说,这等小人天理不容,本皇势必替天行道,派人捉拿此人,斩了她上手双脚,拔了她的舌头,将其放在瓮中,用酒水酿制,用骨醉的刑罚好好惩治一下这等恶人!” 纳兰若叶微笑抬眸,深意笑容道—— “嗨~~还不是二公子发现得早呢?他尽早来提醒本尊注意一下至尊的食谱,在二公子的有意提醒下,本尊才注意到了食谱的问题所在,这才赶紧阻止纳兰至尊的膳食延续,得亏及时诊治,换了至尊的食谱,又把至尊转移到了灵域中去吸收天地之精华,快速恢复至尊的元气,而二公子更是英雄凛然,当众斩杀了那天门的叛徒——可谓是大快人心啊!”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当即拍手叫赞,这演技可谓精湛。 “那太好了!!这种小人就该就地正法!死有余辜,这么说来,二公子倒是真的很仗义啊!竟没想在天门的大义前,二公子实乃这英雄!” 纳兰若叶微微颔首笑道,“是啊,本尊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还真是托了二公子的福,要不然咱们也不会发现至尊的膳食有问题,若是到了那一步,可真是追悔莫及啊!” 上官诸侯又问之:“话又说回来,这天门的奸细到底是何人?不知道师尊方便透露不方便?” 纳兰若叶倒也不是不避讳,左右一看,压低音量道:“说来此人与二位龙王也算是旧相识,你们还记得二代师尊纳兰悠秀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恍然大悟间,惊目摇晃手指:“是她?!哦……对了!本皇想起来了,当初天门二代至尊离世后,天门的领导层大换血,虽然给了她纳兰悠秀一个好名声让她当了抬尊,实则是剥夺了她的实权,她会对新的至尊怀恨在心也在所难免,人走茶凉,曾经不可一世的天门师尊,确成了无人问津的过期老人,手无实权就等于在天门没了人气,二代师尊个性本就强,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呢?这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纳兰若叶点头应声道:“就是啊~事情就是这么一个经过,龙皇殿下果然聪慧,本尊还什么都没有说,殿下就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纳兰若叶说这话味道变了些许,细细品来,可谓破有深意—— 待武玄侯时间平息后,天们两位尊长静下来分析战况时,二人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武玄月在一旁察言观色,一语道破天经—— “二位尊长是不是也在好奇,常年安分的纳兰悠秀,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叛变变得这样有心计呢?不用想了,就是权族搞的鬼,他们早都知道纳兰悠秀心存不平,这就想办拉拢开出对她有利的条件,我想这个条件大概是天门王者之位吧!她们就是利用纳兰悠秀的积怨和妒忌心理,唆使她叛变!我这通过时间轴找到了一份关于天门至尊食谱的原始资料,你们仔细看看,就知道其中端倪了!” 二人凑过头去,仔细一瞧,这才恍然大悟,那食谱的单据原始资料竟是出自于天门七星君箕星君之手——敦罗田! 看到此,纳兰幽梦与纳兰若叶二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从始至终自己一直被权族的人算计着!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武玄月眼看二人脸色骤变,她趁机补上了两句—— “好人总是受人欺负,这好人当久了也就乏了!王者至尊,为了南湘的苍生百姓,二位尊长是否可以收起来那一份善心,尤其是对待敌人,该狠的时候就得狠!若不然人家只会把你当软柿子捏了去!” 35.昆阳选妃(关于武玄月的身份,天门给了全新的说辞) 纳兰若叶脑海一闪,思绪飞转,她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与两位老奸巨猾的龙王继续交涉。 上官诸侯多聪明的人,自然品得出纳兰若叶的言外之意,他地笑靥变了味道,从之前的虚伪赔笑,变得几分心虚,干笑不止。 纳兰若叶有意多瞟了上官诸侯的脸两眼,上官诸侯笑得越发心虚起来。 上官侯爵要看自己哥哥要露馅儿,上官侯爵赶忙岔开话题道—— “师尊所言极是,正如皇兄所说,有些话不点不明,这些都是人之常情,都在情理之中,对了,就因为这个,至尊才允许二公子白入天门门下吗?” 若叶点头微笑道:“是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二公子不止一次想要拜入咱们天门门下,可是至尊再三考虑他的身份特殊,武家子弟非一般人,又是男子,就没有允准,而这一次二公子态度这么积极,有帮了咱们天门大忙,至尊便法外开恩,满足了二公子的常年的夙愿,这不,二公子得偿所愿拜入我门门下,修炼修武之道得偿所愿,还别说二公子还挺有这修武慧根,很快便掌握了我修武之道的初级功法!得此良才,我家至尊甚是高兴~~” 纳兰若叶故意这般说,就是为了以牙还牙,明知道你们这些伪君子背后的阴谋,小动作那么多,结果去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计不成,到位天门天兵天将,还真是感谢你们来着! 上官侯爵勾嘴嗤笑,他敛眸外头,心生怒气,却不言表于色,这哑巴亏吃得难受。 上官诸侯眼看自己的弟弟双眼虽敛,以他对自己弟弟多年的了解,这个表情是真的生气,还是那种隐而不发的大怒气。 上官诸侯赶忙插话,以此分散上官侯爵的注意力。 “是这个样子啊~~那二公子总算是投师有门,大厂所愿,本皇还真为这位外甥感到高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门真士到底是怎么个名头来着?若是这斩杀天门叛党的功绩是他武玄侯,那么……这天门真士的由来就有些古怪了吗?传言天门真士之所以晋级晋升,从素人到真士,一跃成名不是说在天门破获奇功才得此奖赏吗?怎么……这……” 纳兰若叶眼神一闪,诡秘而又厚黑了几分—— 到此境地,此二人已经毫不掩饰自己打探虚实的野心了吗? 纳兰若叶转头也毫不避讳地看了上官侯爵一眼,上官侯爵低头拨茶,周身不自觉凝聚了一股不祥气焰。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勾嘴一笑,这一笑多了几分得意,她知道几番口舌对弈下来,她占了上风。 然而,纳兰若叶得意归得意,却不敢大意—— “这个……说来这一位天门真士还是有些来历的——” 上官诸侯登时来了兴致,问道:“哦?有些来历……本皇好奇的一问,什么来头?” 纳兰若叶向前探了探身子,故装神秘道—— “这个……本尊若是说了,二位龙王一定一定要替本尊保密,这是天门最大的秘密!本尊说出去那是犯了大忌讳了!” 上官诸侯哈哈摇了摇手道:“当然当然!这种话本皇与龙帝有分寸!不会出去乱说的!” 到此,纳兰若叶故装顾虑,垂眸咬牙思索了一下,这才开了口—— “二位龙王有所不知吧,这一位天门真士其实……其实是三代至尊的私生女,没想到她长大成人后,竟然继承了三代至尊得天独厚的灵气,后来被我家至尊发现,这等灵女宛若沧海遗珠,至尊还不快快给她纳回天门,封官封爵,面得这等武学奇才,落入他人之手?” 上官诸侯瞪眼吃惊道:“什么?你说的那可是真的吗?你说那天门真士是……是……是三代至尊的血脉?!这……这么可能!三代至尊不是在三十年前就薨逝了吗!她哪里来的血脉吗?” 纳兰若叶赶忙竖指抵与唇上,眼神恍惚慌乱道:“嘘!还望龙皇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这可是我们天门的秘事,说出来也是荒唐……想当年,我家三代至尊哪里是薨逝,是她对凡人动了私情,为了二女情长,抛弃了天门至尊的身份,跟一个野男人私奔了去……我家四代至尊也是临危受命,勉强接下了她姐姐的烂摊子,担当天门重任……而我家那没心肝的三代至尊,跟那个野男人道出逍遥自在,这不……也不知道何时伸了一个女儿……虽说我家三代至尊的做法有些过分,可是这女子也是咱们天门的遗脉不是?怎么也不能流落人间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抬首翻眼,思索一阵后,低头皱眉道——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是能够解释的通,只是……这四代至尊是怎么发现三代至尊的血脉的呢?” 纳兰若叶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歪头呵声略显得烦躁小声嘟囔道:“哪里是咱们找到的呢?这种孽种老实说咱们躲还躲不及来着,谁要去找她呢?还不是之送上门来,非要认祖归宗,死赖着天门不放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诸侯骇然,瞠目问道:“刚才师尊说了些什么?本皇没听明白,还请师尊再说一遍。”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纳兰若叶赶忙抬头,赔了笑脸道:“没说什么,就说这丫头本事大得很,送过来天门的时候,还是一具尸体,她那婢女在咱们至尊面前苦苦戚戚,跪求了三天三夜,咱们至尊又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主,顶不住那小女子的哭泣,竟来求本尊,说什么苍天有好生之德,非得让本尊出手,救回了那小女子一命,眼看自己的姐姐女儿长得跟自己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咱们至尊还不是狠不下心来,却没想这丫头还挺有野心,惯会讨好咱们至尊,在这混了三个月,至尊让她出去执行了几个猎捕残余凶兽的任务,这丫头也算有点本事,完成这些任务后,就顺理成章稳坐真士之位,说来还真是可笑死了!” 说着,纳兰若叶冷笑一声,举杯品茶。 而听到这里的上官侯爵,表面不在意,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谋划…… 36.昆阳选妃(纳兰若叶早有准备,从容应对二位龙王) 听罢纳兰若叶的话后,上官诸侯又是一副十分入戏的惊讶,明明一切他心里早已经清楚,可是在当事人申述实事的时候,自己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表现出听到这种事的惊讶感。 “这……是不是有点……该怎么说呢……纳兰至尊可是用情至深之人,对自己的外甥女关爱有加,只是……会不会伤了天门众女修的心呢?” 纳兰若叶抬额唏嘘道:“谁说不是呢?没准那纳兰悠秀突然叛变就跟至尊偏宠自己的外甥女有莫大的关系,细想也是如此,说来这纳兰悠秀几十年都算的上是安分,静心修养,哪里会料到她突然会叛变,若不是因为什么事情刺激住她了,她有怎么可能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说来还真是惋惜的很……哎……” 听到纳兰若叶给自己权族找了一个台阶下,上官诸侯当即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不敢完全大意,迎合说道—— “人心这种东西最难揣测,二代师尊叛变大概就是嫉妒心所致系这都不好说,本皇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师尊,家有叛徒,还是曾经的天门肱骨之臣,弄得天门的元气大伤,换做是谁,谁能受得了呢?” 纳兰若叶故装姿态,摇了摇头道:“可不是呢,就那逆党这么一闹,害得我天门元气大伤,她竟然还企图联合外戚一同灭了咱们天门,若不是至尊未雨绸缪,早早就在天门设下了警备,拦下了几分密信,虽不知道这发送之人是谁人,但是已经足以引起至尊的怀疑……都说害自己最深的人,都是自己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想来都觉得心寒,虽说天门换了尊位,可是她纳兰悠秀一直被好生供养着,名望在外,生活优渥,怎么就不知道知恩图报呢?亏她还是修武正道之人,到了欲望面前还真是愚蠢!害人害己,最后落个这个下场,念及同门一场,本尊对她是既恨又可怜,怎么就想不开呢?” 上官诸侯故装温驯嘴脸,苦着脸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安慰道—— “师尊莫要伤心了,这人各有命,她纳兰悠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任,师尊倒是念及你们同门情深,可是她叛国的时候,她考虑过你同门情深吗?老实说,天门惩处叛徒还真是心慈手软,若是换做咱们权族,若是逮着叛徒,定是要他生不如死!折磨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示众以警示权族上下,威吓青龙军全员,让其知道当了叛徒的下场!当然,天门修武道,顾念人情,女子多心软,不肯下狠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缓缓抬头间,循着上官诸侯的话说下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龙皇这么一说,本尊是该自省一下,在对待叛徒的问题上,咱们是也不是也该换换手段呢?若是不严惩,若是警示众人,谁还忌惮?谁还会当回事!待本尊回天门时,会把这建议给至尊提一下,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上官诸侯摆了摆手笑道:“不必如此,一国一制度,在权族执行的制度,未必能够在天门执行,天门多女子,不如男子狠心,国情决定制度,师尊听听便罢,不必效仿,维持天门现状可好,给尊位死后一丝体面,也是给天门撑着门面,这等之事,没有必要传扬百军。” 纳兰若叶低头故作思考状,凝眉间,她张口道:“也是……这种事情也得因人而异,毕竟她纳兰悠秀也在天门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她叛变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不一定会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力,还是要谨慎处之——” 上官诸侯笑着应和道:“是是是~~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些为上。” 上官诸侯一边应付着纳兰若叶,眼神会时不时瞟向上官侯爵那边,小心看着自己主君的脸色,生怕自己的话说的哪里不妥,惹住了对方。 这时,上官诸侯又是下意识地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行事,上官侯爵递了一眼神过去,示意上官诸侯进行下一个议题。 上官诸侯当即明了这眼神的深意,那眼珠子转了一周,笑着张问道—— “还有件事情,不知道本皇当不当讲?” 纳兰若叶缓缓抬头,微笑直视而去,她知道只要上官诸侯说到这个问题上,那就是新的麻烦又来了,自己得小心应付着。 上官诸侯微笑着问出了口:“听说天门已经推行新政,首则就是废除了禁婚制是吗?” 纳兰若叶听罢,微笑点了点头道:“是的,上个月刚颁布的新政,从上个月初,天门就废除的禁婚制,天门女子可与男子婚配,日后这男婚女嫁之事不再是困扰天门女修的制度。” 而上官诸侯想要的问题,重点并不在这里—— “那个……天门真士是否也在这个制度范畴呢?这个制度会不会仅限于天门低品阶的女修,而如同天门真士这样身份的女子,实则还是要净身修炼,终年不可婚嫁?” 纳兰若叶就知道上官诸侯的问题重点在这里,对于这个问题,她一点都不奇怪,淡然笑道—— “怎么会?别说是天门真士,就连本尊和至尊也有婚嫁的自由权利,只是……二位龙王也是知道的,本尊也就是看着年轻罢了,实则真实年岁,只怕说出来足够当这一小辈人的祖奶奶了,本尊已然不适合婚配这种事情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看了上官侯爵一眼,上官侯爵点了点头后,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到此,诸侯定神,这才回头继续问道:“哈哈哈~~师尊真会说笑,你若不说你的年岁,谁会知晓?只以为你是二八未出阁的小姑娘罢了~~” 若叶摆了摆手道:“老了老了,真的经不起折腾,这么多年过来,对男女之事也就淡了,没曾想这辈子可能会婚配,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本尊虽然还能跟你们聊上几句,可是……论其心性,已经跟你们不同了~~婚配之事,年岁相当最好,本尊看咱们天门真士就与上官少主年岁正相当,二人郎才女貌,若是成为金玉良缘,不失也是一段佳话~~” 37.昆阳选妃(纳兰若叶极力为武玄月辩解与曹云飞的清白关系)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闪兴奋,上官诸侯有意克制自己的激动,两个男人故装镇定。 上官诸侯故装疑惑道:“既然天门这样的想法,那为何当初我权族广发选妃函时,天门至尊竟然一口回绝了呢?”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还不是心疼自己的外甥女吗?这不人家姨母有外甥女刚相认,至尊舍不得吗?刚认下的血亲,就要送到咱们权族当媳妇,二位龙王想想便可知,换做是谁,多少都会有些不乐意不是?” 上官侯爵听罢,眉宇微挑,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观战良久,他终于又开了口。 “也是,天门真士敢找到了自己的血亲,这就要背井离乡远嫁他乡,确实有几分不妥,本王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本王还听了一些不入流的传言……” 上官侯爵说到了这里,故意避而不谈那曹云飞的话题,却拉长的音调,意味深长之意,就是希望纳兰若叶自己给他一个说法。 纳兰若叶笑道:“上官主君所谓的传言,若是本尊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关于义门镇主曹云飞之事端,对吗?” 上官侯爵勾嘴微笑,笑而不答,上官诸侯赶忙在一旁补场子道—— “哈哈哈~我家皇帝也就是听说而已,想要问问详情,也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家皇帝非常中意天门真士,也有意想要促成权族和灵族这第一桩好事,只是……有些情况,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你说是吧?天门师尊——” 纳兰若叶侧眸哼笑一声,继而答复道:“有些事情已经不算是传言,望天台一事,闹得天下满城皆是,我天门的脸也被你丫头给丢尽了!谁曾想那曹镇主跟那丫头不清不楚,好好的一桩姻缘就毁了!老实说,我家那位至尊二位龙王也是了解的,嘴硬爱面子,她本是为自己外甥女筹谋了好前程,结果被那西疆镇主一闹腾,至尊脸上无光,也不想自己的外甥女来到权门看人脸色,说到底还不是心疼她?还有,也考虑到了权族的脸面,也算是诸多考虑吧,这就自觉更换请帖,将选妃帖改成了使者帖,不是为了拒绝权门的好意,也是为了维持咱们两国的友谊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眯眼点头,沉思了一阵后,又问道—— “那……到底曹镇主和天门真士是怎么个关系?师尊可否了解?” 纳兰若叶又是一叹,回应道:“听至尊说,是那曹云飞死死纠缠我家真士的,之前在末凉战役中,白虎军险些受困,向我天门请求支援,我家至尊为了给自己外甥女正位,就把这支援曹营的事情交给了她去办,这丫头倒是得力,首战告捷,灭了她末凉残兵,就因为这个功绩,天门至尊封了那丫头天门真士的封号,也大概就是这个机缘,让曹镇主对我家真士多了几分惦念,经常来我天门叨扰,那丫头也是个不知世故的主,想着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年纪这一份感情,真士私下里跟曹镇主有些交情,结果……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忍不住插上了嘴:“听师尊的意思是,全是那西疆镇主一厢情愿,而真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纳兰若叶委屈巴巴道:“可不是吗!真士也是听说他曹镇主家有妻室,并且在末凉的战役上,敬他曹镇主是一条血性汉子,也没有多少想法,曹镇主多次以两国事宜叨扰真士,真士也就应了,哪里知道这曹镇主还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我家真士的名声也算是让曹镇主给弄坏了,还好我们天门女子不一定非得要嫁人,要是放在寻常人家的姑娘,全靠婚嫁来改变的命运,那可不把人家姑娘给坑坏了吗?” 上官侯爵敛目细品纳兰若叶这话中话的真假—— 而他能够确定的是,天门是有意向要把真士嫁过来,就看权族的态度如何。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大快,而他脸上依然一副不宠不惊的表情,深沉而又让人难以捉摸。 上官侯爵思索良久道:“说来也是,这都是曹家镇主不规矩了,怎么说家中已经娶了武门的嫡长女,还不知足?这野心是不是也有点大了些呢?” 纳兰若叶点头应声道:“本尊曾私下里问过真士的意思,真士也向我透露过想法,若是他曹云飞至今未婚娶,一代英豪,一方镇主,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对象,只是……现在这形式,你让她嫁给曹云飞做小吗?别说真士愿意,咱们天门都不愿意,这是一桩婚事吗?对天门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真士位高权重,怎么可能下嫁他曹云飞为妾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天门的脸还要不要了?!” 眼看纳兰若叶难得激动,上官侯爵颜面噗嗤一笑,登时递了一个眼神给上官诸侯。 上官诸侯赶忙接过眼神,这方站起身来,亲自为纳兰若叶斟茶倒水,好生宽慰道—— “师尊莫要生气,来喝杯茶清清火,要说这曹镇主确实过分了些!怎么可以这样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他明明什么都给不了咱们真士,却还要纠缠不休,看来他浪荡成性,霸道无礼的传闻,一点都不假! 家中明明有美娇妻还不知足,日后待我这个侄女婿来我权门时,我这个叔父一定要好好说教一下这小子!” 纳兰若叶故装姿态,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怎么可以因为做那么天门真士的事情,而坏了权族和义门的合气呢?这种事情不值当,也没有再跟曹镇主说起来,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呢?一码归一码,怎么说着曹家侄儿也是跟做咱们权族沾亲带故,他娘亲可是天门的公主,而他娶得女子又是权门的外戚,里里外外都是咱们权族的小辈,我们两个长辈说教他,他还是会听的!” 纳兰若叶害怕事情闹大,极力推辞,两个人就这样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的客套话。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朔突然推开了房门,轻声走了进来,他小心走到了上官侯爵身后,弯下身来,附其耳边小声道—— “主君,昆阳少主回来了,他已经去了蚕陵阁——” 上官侯爵眉宇微动,他转头小声令之,“让他抓紧时间穿体面点,赶紧来这雀厅相见……” 38.昆阳选妃(侯爵与诸侯配合,共同推销上官昆阳) 东方朔领命后,奉拳弓腰礼之,而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雀厅。 而这一切都尽在纳兰若叶的余光中,她嘴上与上官诸侯几番来回推辞,还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到底是和高人。 纳兰若叶自打瞄到了东方朔进来,她就故装无感,继续与上官后局寒暄,眼光不去直视上官侯爵那方,生怕自己过于露骨的眼神会让人察觉到,惯会伪装自己的心思。 东方朔俯身细语,那言语纳兰若叶是听不真切,但是她可以判断出这汇报大概是跟上官少主有关系。 自打这东方朔走后,上官侯爵脸上不自觉流露出轻松的意思。 看来,这上官昆阳是找到了吧…… 果然,上官诸侯与纳兰若叶寒暄一场后,上官侯爵突然插话道—— “师尊,咱们都在这里吃茶半晌了,话说真士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来东苍水土不服,身体不适所以不方便面见本王与皇兄吗?”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这一席有些急切的催促,更加证实了上官昆阳归龙宫的实事。 纳兰若叶转头温声回应道:“都是习武之人,身体哪里那么娇弱?只是,突然来到这狄九黎,真士年轻没有加过什么世面,这不正紧张着在梳妆打扮,好生打扮一下,表以尊重这才敢面见二位龙王?” 上官诸侯应声接话道:“真士太见外了吧~这本是寻常见面罢了,搞得这般隆重,倒是弄得本皇跟皇帝不自在起来。” 若叶转头正视诸侯,微笑答之:“本尊也是这么说她的,可是她不停啊!这丫头有时候有点脾气,认定的事情,不听人劝,不过本尊想想也是,她生平哪里见过二位龙王这般尊贵身份的王者呢?她若是讲究,也就随她去了,想来也没什么不妥,况且——她一阵收拾打扮,咱们故交不是有了时间光景好好坐下来叙叙旧吗?” 上官诸侯听罢,笑容满面,连连应和道:“哈哈哈~正是正是,这样看来,这真士倒是懂事得很~本皇是越发喜欢这样懂事妥帖,又懂礼仪讲究的奇女子——不知道皇帝是怎么看的呢?”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弯成弯弯月牙状,他噙笑道—— “若是真是让皇兄看上的女子,就算是本王不愿意又能怎样呢?那昆阳到底说是你的亲儿子,这男女婚配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这个叔父不过就是一个建议权,哪里有多说话的份呢?” 上官诸侯应声打趣道:“听皇弟的意思,难不成对咱们真士有什么意见吗?” 上官侯爵呵声笑道:“怎么会?如此优秀的女子,本王未闻其面,听着就觉得欢喜,若是她的长相有五分相似她的娘亲,那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坯子,若是见了八成更加欢喜!本王是膝下无子,若是本皇有一两个儿子与天门真士年纪相仿,这好事怎么能便宜咱们昆阳呢?” 上官诸侯故装惊讶,索性站起来身,装腔作势护其食来! “那可不行!怎么昆阳也是皇帝看着长大的,说到亲,他喜欢你这个叔父,甚至超过本皇这个父亲~~皇帝若是真的有了儿子,这好婚事也得先考虑怎么昆阳~不是~~谁让咱们昆阳就喜欢他皇叔呢?” 上官诸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皇兄还是这般老赖,见到了好物价好士兵,重要跟本王争一争,议一议,怎么?连这婚事你也要争抢吗?” 上官诸侯哼声故装生气道:“什么争抢?咱们兄弟都是自己家人,干嘛分的那么清楚?昆阳虽说是本皇的儿子,皇弟你自己说说,这昆阳事事向着谁?这年头哪里又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这家伙却是一个少有的个例!但凡你我有了什么意见,这小子哪一次不是一边倒地向着皇弟的?皇帝把我儿子都拐走了,这笔账本皇该怎么算?” 上官侯爵笑着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论其口才,本王怎么是皇兄的对手,又是一次自取屈辱了~到底是本王高估了自己,输了输了~~” 上官诸侯站直了身子,惯会演戏生气道:“不是输赢,是要讲一个道理,皇帝自己说说,咱们昆阳哪里不好?” 上官侯爵笑道:“哪里都好!一表人才,对人真诚,倒是难得妥帖,尤其是对他在意的人,恨不能全心全意为此人付出,若是谁嫁给了咱们家的昆阳,那可是要享一辈子的福了~” 上官诸侯不满意地补充道:“在咱们龙王眼中,昆阳就这么点优势吗?别说本皇夸咱们昆阳,这下子的好远不止于此,出身无可挑剔,长相万里挑一,虽是年轻却早早功成名就,领兵打仗不在话下,文韬武略样样都行,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心肠好,待人忠诚,这可是在权门最难能可贵的地方,不得不说这也归功于本皇教导的好,这才培养出昆阳从小纯良的个性,在万千欲望下,他有自己的主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小特别信仰修武之道,对大道的理解有见地有深度,有时候他说出来的话,连本皇这个做父尊的,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深刻见地呢?他竟跟本皇说他是从正经上学到的知识,这小子越大心思越多!本皇就寻思着,该他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好呢?既要门当户对,又年纪相仿,更要志趣相投,这可是为难是本皇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又是一阵爽朗笑意而来:“这有什么难得呢?这不是现成就有一位吗?咱们真士年纪与昆阳相仿,身份尊贵,又是修武之道的奉行者,若是咱们昆阳能够与真士共结连理,那可是一桩令人羡慕的婚事啊~~” 这时,此二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纳兰若叶保持镇静,从容微笑,看着此二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她便明白了此二人的心思。 而她却一点都显得急躁,慢条斯理地应对道—— “缘分这种事情,咱们这些局外人说了都不算,咱们都觉得好,未必人家两个人觉得适合,不如时下趁着这个时机,让少主和真士见上一面,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别咱们极其忙慌开心的不行,人家两个看不对眼,咱们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上官诸侯连连附和道:“是是是~~还是师尊思量周全,就按师尊说的办,来人!赶紧传昆阳少主过来!” 39.昆阳选妃(武玄月正视拜见二位龙王) “天门真士驾到——” 一声长令,武玄月伴随着令声尾音,缓步走出了门扉,一身红装繁琐,玉冠清雅,这头饰与服饰形成了反差,却在她的身上配合的相得益彰,一点庸俗的感觉都没有。 纳兰若叶微笑放远了眼神,朝着门前的美人儿笑着打趣道—— “瞧瞧,说曹操曹操到,咱们的真士终于现身了——” 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近乎同时转身而望,那红衣美人儿,被一位遮面的女官搀扶着,此女虽是略施粉黛,只怪这红衣太过抢眼,不免让人眼前一亮。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遥想当年就是这模样般的女子,一时迷了自己的心神,让自己心驰神往,以至于为了她倾动天下之地,挑起来武道乱战…… 曾经的他问过自己的心意,到底是利益纠葛,还是因为单纯的心悦于此,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的奇怪的感受,但是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一个欲望在呐喊,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子!! 虽然自己失败了,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是上官侯爵从不后悔! 在权谋之上谁能保证上长盛不衰?在战场谁又能保证完胜永久呢? 只是,自己生平第一次的感动用事,让自己输得惨败,失去了天下,失去的喜欢的女子…… 从那一刻起,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都说红颜祸水,果真如此,在这个女人身上自己输掉了太多了,曾没想一个盛极一时的龙王,最后会落一个惨败落魄的下场。 就是这个女人让自己知道了什么叫做挫败感,也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吃尽苦头,知道了失败的滋味。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恨她吗?当然! 就是因为得不到,反倒惨败,让上官侯爵怀恨在心,从对一个女人的执着到了偏执的地步,若是得不到,就要想办法毁了她…… 竟没想,这个女子的女儿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的美貌让自己神往,却再一次勾起了上官侯爵心中愤愤不平的怒火!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定,脸上又露出了以往城府的笑容来—— “果然是她的女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活脱脱的纳兰雨落转世……” 站在上官侯爵身边的纳兰若叶听到了对方感叹后,勾嘴一笑,意味深长道:“是吧,这张脸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吧?” 上官侯爵眼神缓缓收回,他端了端衣袖,歪头轻笑,意兴阑珊。 “果然如此啊……到底是一场骗局,为了跟那个男人私奔,不要名利,不要身份,哪怕是隐姓埋名,背叛师门也值得吗?最后就剩下半条命的她,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女儿,到头来不还是要送到咱们权门联姻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笑容僵直,她眼神一沉,此刻的她似乎一点也笑不出来。 “主君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愿意少主与我家真士的婚礼,就是为了报复三代至尊,报复咱们天门吗?若是如此!那这一桩婚事,别说是纳兰真士愿意,本尊第一个站出来说反对!”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抬头呵呵一笑,他似乎一点都不尴尬,张口道—— “说什么报复呢?到底在师尊眼中,本王是个多小心眼的人啊!多少年的恩怨都过去了,纵使本王恼她纳兰雨落辜负了本王当年的心意,总不至于把上一辈的恩怨都记在孩子们的身上吧?本王也不过是尴尬一下,有感而发罢了!师尊不总是将,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师尊说,当初她纳兰雨落辜负了本王,而今时今日她的女儿要来我权族和亲,算不算上的事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呢?” 看着上官侯爵半开玩笑的态度,纳兰若叶刚才紧绷的表情这才松散了下来。 “主君惯会开玩笑~~刚才一听,还真是吓着本尊了!” 上官侯爵笑着摇了摇头,上官诸侯为上官侯爵赶紧找补道:“师尊误会了,我家这个皇弟啊,光辉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恨三代至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皇弟是这天底下最知道分寸的人,不过也说明了一件事情,爱之深恨之切,就是因为当初太在乎三代至尊,所以才会惦念了那么久~这不,她的女儿若是嫁过来了呢,放心吧,我家皇弟肯定是捧到手心里的疼爱,曾经心上人的女儿,虽为娶得,倒是怀念,大可睹物思人,爱屋及乌,若是日后犬子敢欺负咱们真士,只怕本皇为父还没说什么,皇弟就一万个不答应,八成是要胳膊肘往外拐了吧。” 听到这里,三人相视一眼,各怀鬼胎,继而笑了起来。 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上官诸侯看着两个人的脸色赔笑,而纳兰若叶则是掩袖遮面细细笑道。 这时,武玄月已经走上前来,不管前方放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安然处之,见人前合谷礼之,埋头行礼道—— “拜见龙王殿下,龙皇殿下,纳兰师尊——” 上官诸侯赶忙招呼,热情道:“哎呦呦,真士何必多礼?赶紧免礼,让叔父们好好瞧一瞧,咱们天门的新秀!” 武玄月故装羞涩,起身缓缓,抬头委婉—— “是,月儿失礼了——” 话毕,武玄月这才抬起头来,宛然一个亭亭玉立的仙子,端庄娴雅。 上官侯爵眼神快速扫过武玄月的脸,继而将目光放在了另一旁,他客气道:“天门真士果然气度不凡,美貌出众,只怕若是真士出现在选妃会场,艳压群芳,这美貌这气质举世无双。” 武玄月朝着上官侯爵合谷礼之,温声道:“多谢主君夸赞,只是月儿知道分寸,知道自己的斤两,今日来东苍参加选妃的美人宛若繁华,如潮如涌,而月儿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朵小花,况且……月儿今日来朝,也不过是来帮上官少主掌掌眼,把把关罢了,又怎么可能跟那些公主小姐相比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呵声一笑,这才转头正视武玄月—— “真士谦虚了,这般自贬自己就过了,真士貌美岂是那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俗物所能及呢?而不曾想,真士美德更让人赞许,若我侄儿能够与真士结为连理,可谓是一桩美事哉!” 40.昆阳选妃(正聊时,上官昆阳忽然现身)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武玄月故装惊愕,转头看向纳兰若叶方向——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吗?让月儿来此主要是为了给上官少主掌掌眼,瞧一瞧哪一家的公主小姐更适合上官少主的呢?怎么这事……扯到了月儿身上了呢?” 纳兰若叶温婉一笑道:“上官主君是跟你开玩笑的呢~他是在夸你的呢,夸你懂事。” 武玄月继续演戏,一副小心谨慎模样:“不……不是吧……我怎么感觉师尊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上官诸侯见状,又上前打圆场道:“真士放心,我家皇帝是真的喜欢人,才会这样夸你,也是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才,成不了我家的儿媳妇,这才多说了两句。真士莫要放在心上~~求你来,确实是让你帮本皇那不争气的儿子掌掌眼,我那儿子看着老臣,实则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尤其是对女人和朋友更是没有眼光,真士修武道,能够占天卜地,观人察事,最重要的是,你跟犬子是同龄人,有些话我们这些长辈说多了,那小子嫌烦不爱听,或许同龄人的话题会更多些吧,想到这里,我们权族才会向天门求助,特意派来真士你来为我皇儿挑选王妃。”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若是这样,月儿就放心了,毕竟……月儿刚回归天门不久,这还没有修道正果,天虽是已经推行新政,废除了禁婚制,可是月儿也不想对自己的修为半途而废,若是让月儿这个时候嫁人……只怕,月儿难以从命——” 听到这里,在场的三个人顿时脸色变了,面面相觑,几分尴尬。 终于,上官侯爵没有忍住,问道:“难道……真士对婚嫁很抵触吗?天门新规,出嫁的女子也可天门修炼武道,这个……貌似婚姻和修为并不矛盾。” 武玄月抬眸恭敬,却不卑不亢,在龙威面前,武玄月丝毫没有表现出常人的忌惮,说话声音掷地有声。 “回禀龙王陛下,月儿不是抵触婚嫁,只是觉得在天门学的东西太多,这才刚入门,就谈婚论嫁尚且过早,若是让月儿再天门多学几年,待学业有成之际,再谈婚论嫁也为时不晚。”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点头道:“也是,难得真士有这份勤学上进之心,若是我那侄儿有真士半点的勤恳,本王与皇兄就安心了,你说是吧?皇兄?” 说着,上官侯爵向上官诸侯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上官诸侯秒懂,连连点头附和道—— “就是就是!犬子太不争气,与真士相同年岁,净干些荒唐事,倒是让为父汗颜不少,本皇那儿子,若是有真士这一半的懂事就太好了!所以啊,趁着真士来我南湘之日,何不多多劝解本皇那不懂事的儿子,你们同龄人也有说不完的话,为父不求别的,真士若是能够让本皇那儿子迷途知返,懂得勤恳二字就足够了!” 武玄月会声一笑,回应道:“二位龙王总说月儿谦虚,我看倒是两位龙王才是真正的谦虚,昆阳少主年少有为,青年才俊,怎么让两位龙王说得这般不堪呢?” 上官诸侯摆手摇头,有感而发:“不是本皇腌臜他小子,他的那些事情,本皇提起来就气得难受!若不是自己家的儿子,早早就舍了去,实在难找些好听的字眼,拼在那臭小子身上!论武贫道他不成,呼卢喝雉,声色犬马,酒场放浪他最行!还有……” 上官诸侯还没有埋怨完,上官侯爵忍不住干咳了一声,登时,上官诸侯闭上了嘴。 这时,上官侯爵不急不躁插话道:“嗨~昆阳平时是放荡了些,也不至于说是那么过分,不过是喜欢男人都爱干的事情罢了~但是咱们昆阳本质不坏,都说男儿成家立业,皇兄莫要着急,他日后成家,家中有个精明能干,自然会事事规束他,害怕咱们昆阳不成才?”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见风使舵,这又顺着上官侯爵的话,连连点头说到:“是是是~~皇弟说的极是,但愿这小子婚后转性,像点男儿的样子,别总是丢咱们上官家的脸!”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埋怨声—— “说谁丢上官家的脸呢?难道在皇父和皇叔的眼中,我上官昆阳就那么不成器吗?” 众人转头,各个看向门外方向,只见这上官昆阳大步流星而来,霍霍腿脚,这脚下生风,哪里有王公贵族的规矩? 看着这派头,众人皆愕,上官诸侯瞪直了眼,上官侯爵皱眉烦躁了起来。 这小子穿的是什么衣服?一身常服前来,显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到耳朵里来! 武玄月、单灵遥以及纳兰若叶直勾勾而望眼前的青衣男子,这一路走来,他目不斜视,衣袖飞起,虽是英俊,却满面气意。 “拜见皇叔,皇父!” 上官昆阳直接从武玄月身边走了过去,连一眼都懒得看对方,径直走到了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面前,埋头行礼,奉拳而上。 这气势,他对天门高位视若无睹,显然带着情绪而来。 上官诸侯张口便骂:“混账!没看到这里有贵客吗?平日里你的教傅就是这样教导你待客之道的吗?” 上官昆阳咋舌撇嘴,极不情愿道转身,象征性地奉拳行礼之—— “拜会纳兰师尊——拜会……天门真士……” 在奉拳时,对于纳兰若叶,上官昆阳尚且恭顺,只是到了武玄月这里—— 上官昆阳斜眼外头,爱理不理道恭拳另一侧,这态度嚣张极了,摆明厌弃对方。 武玄月见罢,倒也不生气,嗤声一笑后,合谷礼之,温声道—— “真士纳兰玄月,参见上官少主。” 上官昆阳抖了抖衣袖,抬着下巴,摆谱十足—— “免礼!” 武玄月听罢一愣,暗自发笑,正要抬头时,自己的婢女单灵遥当即放作,什么也没说,一个箭步挡在了武玄月的面前,这气势一看就是要跟上官昆阳理论一番。 眼看灵遥即将发作,上官昆阳心中一惊,当即退后了一步——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在我权门你还能反了不成!” 武玄月起身赶忙阻止道:“灵遥不得无礼!赶紧回来,你这是要干什么?” 却没想,武玄月这一声灵遥呼唤出,上官侯爵眼神一下子定在了单灵遥身上,恍惚间似乎非常在意…… 41.昆阳选妃(单灵遥以纱遮面,引来上官昆阳非议) 武玄月余光而视,一眼看到了上官侯爵表情的微妙的变化,她心里突然有了料想—— 为什么上官侯爵独独对灵遥这个人特别在意呢?到底是在意单灵遥,还是在意那个叫做灵遥的人呢…… 武玄月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那树妖前,娘亲的魂魄回到了故里,曾经说过,自己的小姨还有一段未了的情缘在世间——娘亲可是这世间最有名的先知,而她的预言从未失算过,小姨的这一段姻缘对象会是他上官侯爵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登时惊了,但是她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在实事未成结果后,她不敢乱下定论。 不管这上官侯爵在意的是谁,至少现在他很是在意自己的好姐妹单灵遥,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做一个大胆的试探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收回了眼神,继续与上官昆阳交涉。 “少主这是误会了我家女官,她是我从小最后的姐妹,便是见不得月儿吃一丝半点的亏,所以……可能少主不喜欢月儿的感受让她察觉了,灵遥才会一时动气,我这就斥责她。灵遥,还不赶紧过来!免的惊扰了上官少主。” 上官昆阳抚着胸口,这才敢壮着胆子斥责两句! “什么下贱东西!也敢冲撞本少主?还有,她不过是一介贱婢,岂敢在殿上目无尊长,这以纱遮面显然对我权门龙王显然不恭敬,以本少主看,这天门真士待人接客的礼仪也不过如此罢了,什么样的主子教出来什么样的下人……不识抬举的东西!” 显然,这上官昆阳深受曹云飞蛊惑,这对武玄月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没说一句话携棍夹棒,实施挑刺,就是在没事找事。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上官昆阳说这话的目的何在,而她却未曾红过一丝脸,好脾气温声解释道—— “少主只怕是误会了,我家妹妹小时候在战场上除了些许的意外,脸上被上了不清,这若是以真容示人,只怕惊扰了圣驾,加之妹妹是女子,这面纱也不过是女子的遮羞布罢了……” 说着,武玄月眼角垂落,娓娓道来时,脸上露出几分可怜的模样来。 而此刻在上官昆阳的印象中,这丫头就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坏女人,她的话根本不可信,全是阴谋! 上官昆阳斜眼瞥了武玄月一眼,这嫌弃的眼神继而落在了单灵遥的身上,没好气道—— “呵呵~~这种说法骗鬼呢?皇叔,皇父莫要听这丫头诡言善变,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这手下之人在这大殿之上既然敢堂而皇之以纱遮面,鬼才知道这是真的毁容了,还是以此借口遮掩真面目的阴谋!我看你这婢女根骨结实,手上厚茧,只怕是常年习武之人,而这武道中终以面具和纱布遮面之人,不是杀手就是奸细!难不成这是你们天门派到我权族的刺客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眉宇间燃起一丝怒火,对于这等出言不逊的臭小子,她现在恨不能挽起袖子来好生教训一顿,若不是自己的主子一直拦着,放作是从前,她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武玄月故装惊骇,她无辜巴巴地把求救眼神投向上官侯爵,却没想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抬眸远视,全然不去看武玄月的眼睛。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眼看此计不成,这上官侯爵的漠然的态度就是在首肯上官昆阳的意思,他没有反对也没有斥责,这般含糊不清,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玄月又把委屈巴巴的眼神投向上官诸侯,这个老狐狸一看这眼神,就笑哈哈的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斥责起自己的儿子来—— “你这小子是怎么跟真士说话的呢?真士是贵客,来咱们权族是赏脸,不是来闹事的呢!谁没事随身携带一个刺客在身呢?况且天门的女子各个貌美如花,若是这女子脸上真有个什么好歹,不如……就揭下来面纱,让咱们权族的名医瞧一瞧,看看到时哪里出了问题,没准还能够根除了这常年旧痕?还给女官曾经美貌,真士看如何呢?” 果然,这上官诸侯是明打明的老狐狸,他明明也在意单灵遥面纱后的真容,可是他却不曾向自己的儿子说话那般愚笨,先是轻描淡写的叱责对方一番,而后打着为单灵遥好的旗号,说白了就是要看清楚这单灵遥的脸。 只是,这老狐狸说话可比那上官昆阳有水平的多,也让人听着舒心得多。 武玄月佯装推辞,把话题抛给了纳兰若叶—— “多谢二位龙王的美意,只是我这姐妹的脸毁了时间太久,这疤痕中毒太深根深蒂固,连同我家师尊这过人的医术都无力回天,只怕权族的医生也……”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故装吃惊,赶忙改问纳兰若叶道:“这是真的吗?连同师尊也都束手无策吗?”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微微笑道:“果真如此,当初就是这丫头带着真士来到我天门,今天门时浑身是血,一看都是经历了恶战,这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她是中了鬼族最狠厉的尸毒,本尊几次救治都无法根除,治标不治本,就算是挖去了表皮的毒疮,易容正骨后,没几日这毒素就会从内力泛出来,这脸就这样毁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故装唏嘘道:“是这样啊……那只为姑娘还真是可怜……若是如此,还是算了吧,连同纳兰师尊都束手无策的患者,本皇想权族之地也再无医者高手可以回天了吧……” 却没想,这个时候上官昆阳不依,上前一步,趁人不注意,一把扯下了单灵遥的脸上面纱,狠狠骂道—— “别信他们的胡话!她们天门的女子各个成了精,花言巧语根本不可信!她之所以不愿意让咱们看她这丫头的脸,就是因为她俩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就在上官昆阳一把扯掉单灵遥脸上的面纱时,灵遥双眼惊怔,整个人都傻了! “这一对浪子野心的奴仆,就是换了一层皮,本少主也要揭穿她们的真面目!” 须臾,众人眼神都定在了单灵遥的脸上,一道宛若蜈蚣一般的大疤瘌赫然出现在单灵遥的右脸上,十分显著…… 42.昆阳选妃(上官昆阳各种数落自己的儿子) 上官昆阳一把扯下了单灵遥脸上的面纱,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单灵遥的脸上,他还得意洋洋道:“让你们看看这丫头的真面目!呵呵~” 却没想,这个时候上官诸侯和上官侯爵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上官诸侯赶忙恭拳赔不是道—— “犬子无礼,犬子无礼!还望真士见谅,混账!还不赶紧跟人家女官道歉!” 上官昆阳愕然,这才察觉到事态不对,他小心翼翼回头,那眼神刚刚好与单灵遥对视上了,那一条赫然鲜明的大疤痕,还有那张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脸,彻底让上官昆阳傻了眼! “不……不!不可能!你不是那丫头的狗腿子吗!!你的脸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 上官昆阳这一次彻底失控了,单灵遥不爱搭理这家伙,二话不说一把手从对方手中抢过来面纱,迅速绑在了脸上。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这才恢复了精神,他暗自心道:嗨!在想什么呢?明知道不是一个人,胡乱在意个什么呢? 武玄月一下子看穿了上官侯爵的心思,这一次她可以断定,上官侯爵确实在意灵遥,而此灵遥非彼灵遥…… 上官诸侯一边责骂上官昆阳,一边拉着对方过来,摁着上官昆阳的头,好生道歉:“真士见谅——真士见谅!犬子冒失,冲撞了贵人!为父代犬子向灵遥女官道歉!你这臭小子一上来就给为父捅娄子,本皇看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武玄月温声劝道:“无妨无妨~少主也是担心权族的安危,多一点戒心也是好的,都怪月儿考虑不周全,早知道如此,就该让灵遥在房后休息着,不该带着她出来面圣,也不会闹出这一出笑话来——” 说着,武玄月眼神勾了勾单灵遥,单灵遥会意,她合谷礼之,朝向上官诸侯方向弓腰道—— “是小的过错,不怪上官少主,盯着这一副损容,污了二位龙王的眼睛,还望龙王陛下、龙皇殿下不要生气……” 上官诸侯连连摆手道:“嗨~生什么生气呢?都是咱们权族怠慢了天门贵客,也怪我这犬子无礼,这事怎么能够怪罪到灵遥女官呢?” 武玄月一摆衣袖,撤去灵遥,说道:“还不快谢过龙皇殿下宽恕,日后在权族你就不要在殿前伺候了,免得惹人嫌隙,遭人非议,殿前失仪,也是重罪!你可知罪?” 灵遥后腿两步,单鞋跪地,埋头道:“小的知罪,小的这就退下——” 说着,单灵遥利索起身,干脆转身,这转身的瞬间,眼神不自觉地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 上官昆阳看之惊吓一颤,这回过神来,当即发作—— “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婢女罢了,竟敢如此无礼?这里是我权族的领地,不是你们南湘!少在这里撒野!!” 上官诸侯一眼恶瞪,骂道:“住嘴!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本皇的脸今日算是让你给丢尽了!你还在嚣张个什么?!” 被上官诸侯这一嗓子闷吼,上官昆阳当即闭了嘴,心不甘情愿的白眼不爽,努嘴烦躁。 看到这里,武玄月惯会装起来老好人,好生安慰其上官诸侯道—— “龙皇莫要生气,我看这上官少主是个真性情,直言不讳也不是什么错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月儿做的哪里不好,让少主误会了什么就不好了……” 武玄月惯会装可怜无辜,她明知道为何上官昆阳如此憎恶她,而她在这些权谋高手眼前,绝不能够露出任何马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装傻充愣,娓娓可怜。 上官诸侯眼看武玄月眉梢愁绪,耷眉可怜之相,这般心疼人的模样,当即转头就开始骂自己的儿子。 “你个臭小子到底抽了哪门子的风?这一来就对天门真士横挑眉毛,竖挑眼睛的,你想干嘛?造反吗?”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此刻在他的眼中,武玄月这般可怜相就是惺惺作态,此女奸诈的很! “谁横挑眉毛,竖挑眼睛了?是她武家二小姐……” 一听到武家二小姐,上官诸侯一巴掌拍在了上官昆阳的头上,狠狠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武家二小姐?!本皇看你是出去吃酒还没酒醒了吧!这是天门真士,四代至尊的义女,什么二小姐不二小姐的?武家二小姐早在一年前就过身了,以后那些街道长巷有的没的的传言,你少听一些,勤政务明才是正事!以后那些狐朋狗友们,你小子也给我少来往些!” 上官昆阳被上官诸侯这一巴掌拍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挠头呲牙咧嘴,没好气道:“什么跟什么啊!我哪里胡说八道了!这是事实啊!这都是玄华给我说的!你的亲外甥他还能骗你的亲儿子不成?!”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心中有了念想。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而这时,上官侯爵走上前来,有意岔开话题道—— “对了,说到玄华了,你的那个堂弟去哪里去了呢?本王令他寻你,昆阳倒是找到了,而本王的外甥哪里去了呢?” 上官昆阳眼看侯爵站出来问话,自己也算是被上官诸侯打得生疼,这会子功夫赶忙蹿到了上官侯爵身旁,有意躲避自己父王。 “还说那小子呢?最不够义气了!城门上前将我一人劝了回来,我本放慢了脚步等他,结果呢?一转眼这小子自己又不见了踪影,鬼才知道他又晃荡哪里去鬼混了呢?” 上官侯爵听罢,眼神一下恍惚,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你的那个好兄弟,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什么八卦,闲文野史他最操心,你父王说你没错,不是数落你,你么两个人也到了而立之年,怎么就那么没个正形呢?都是同龄人,你看看人家西疆镇主曹云飞,年纪轻轻就扛起了义门白虎军的重担,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王者,而你们二人呢?跟人家曹云飞对比对比,都是王公贵族,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上官侯爵一边数落上官昆阳,一边有意无意观察武玄月的脸色,这般试探,也算是了用了心机了…… 43.昆阳选妃(对于曹云飞态度,上官昆阳大大转变)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这般伪装心思,私下里不知道训练了多久。 既然她决定走入权门,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被曹云飞那么一闹,天下人尽皆知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来权门时那上官家的两个龙王更是权谋深沉之人,势必要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一番,这小小试探根本算不上什么,若是这种情况自己都应付不来,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武玄月不悲不喜,从容笑意,明知道上官侯爵私下里观察自己,而她却把目光都放在了上官侯爵的身上,主动进攻,她直勾勾道盯着上官侯爵的脸,这样攻击性的眼神,温和的笑意,倒是一下子怔住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喜欢私下里观察人,而且是那种让别人不易发觉的小细节,观其微笑,洞察其不妨,才是一个人真实的暴露,偏偏这个时候,这丫头盯着自己不放,自己是暗地里洞察对方,而她却是明面上盯着自己,到让自己一下子乱了节奏。 而接下来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昆阳不才,虽然自允也是武道新秀中难得可贵的娇子,而在曹镇主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这天下能有几人胜过他曹云飞呢?青年才俊,武功高强,心志坚定,为人正义,这些都是昆阳自愧不如之处,于他,上官昆阳自当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听到这里,两个龙王表现出不一样的愕然来—— 上官诸侯瞪直了眼,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而上官侯爵则是微微一瞥,眉宇微抖,这一个不起眼的微妙表情,依然说明了他的吃惊之意。 上官诸侯愣了半晌,嘴巴才有了动静—— “你……今日没吃错药吧?这番话竟是出自于你之口?这是破天荒的奇迹啊!从前,谁要是敢在你面前夸他曹云飞只字片语,你定要气得脸红脖子粗,还要争论贬低对方一番,今日是怎么了?开窍了?还是……你痴醉没醒说的都是胡话?!” 上官昆阳转过身来,面朝着上官诸侯弓腰作了一揖,倒是一副恭驯模样—— “孩儿日前顽劣,做起事来从来不考虑后果,自打经历了天门门变后,昆阳就对曹镇主的态度大有改观,人家是实打实的真英豪,做事雷厉风行,见其不公定要出手,手中那长恶扬善的白虎飞鞭更是狠厉,对恶人绝不手软,对好人助其一臂之力,对弱者施以援手,对强者不卑不亢……这等气节岂是一般人所能为?和人家曹镇主对比,昆阳不免自惭形秽,时才发觉从前那些的小心眼的举动真真丢人现眼,我那如同小女子一般的嫉妒心肠,想想都觉得丢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惊喜,不禁为眼前的上官昆阳叫好,脸上却装作一副淡然事态,听听说笑罢了。 上官侯爵眉宇微皱,还未等上官诸侯说话,他便开口问道—— “听侄儿的话,看来这些时日你是跟曹镇主走得很近是吗?” 上官昆阳转身作揖,弓腰答复:“是——侄儿不敢欺瞒皇叔,最近一段时日,昆阳一直在西疆烦扰曹镇主,昆阳是真的欣赏敬佩曹镇主的为人,这才要去瞻仰学习一番,竟没想皇叔跟昆阳想到一起了,今日听到皇叔这般大赞曹镇主,昆阳惊喜,也觉得皇叔此言甚是。皇叔经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与曹镇主走得近了,日后也会变得跟他一样,黑白分明,为人正义,做派正直,勤政守业,为权族争脸。”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沉,明明心中顿感不爽,偏偏脸上却笑着说出来夸赞的话来—— “若是如此甚好~看到昆儿能够结交良友,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并且有意改之,还想要向曹镇主学习,本王顿感欣慰,日后你若是学有所成,能够独当一面,成为这权族的栋梁之才,本王势必要盛情款待他曹镇主,以表谢意!” 上官昆阳并不知道这上官侯爵是口不应心的客套话,这还欢喜着挺直了身子,嬉笑眉梢,连连拜谢道—— “多谢皇叔恩典,换言之,皇叔是同意昆阳与曹镇主交往了吗?”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城府道:“本王何时阻止过你与曹镇主交往呢?曹镇主年轻有为,有能力有担当,可谓是人中龙凤,你若是与他多交往,既能够改善自己的修为,又能够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本王实在找不出任何一条阻止你与曹镇主交往的理由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兴奋的眉飞色舞,若不是拘着礼数,就差高兴地跳了起来。 “皇叔英明,皇叔万岁!” 而殊不知,此时上官诸侯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那个弟弟,越是客气的话,后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阴谋来,而自己这个傻儿子根本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还在傻傻的高兴着,殊不知上官侯爵已经在心里记了他一笔。 眼看自己儿子不明事理,上官诸侯赶忙上前,作揖补救道—— “昆阳失礼了,这曹镇主身份高贵,他是一国之主,若是论其交往,也是龙王陛下亲自笼络,怎么可以让犬子做主呢?昆阳年少无知,失了礼数,还请皇帝莫要怪罪!”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顿时不开心起来,当即反驳道—— “父王为何总是这般小心翼翼呢?这曹镇主与昆阳是同龄人,他虽身为一国之主,却到底还是一个年轻的愣头小子,若是皇叔亲自上前笼络,年岁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有失咱们权族的门楣吗?” 这糊涂一出,上官诸侯恶眼一瞪,张口怒骂道—— “混账!还不速速跟你皇叔道歉?!这是说的什么屁话!皇叔年轻有为,盛世春秋,什么叫做年岁有差距?你本事越俎代庖,还不知悔改。快点跪下,主动领罪!”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他眼神恍惚,脸色顿时委屈了几分,这才乖乖地跪了下来,小声求饶—— “皇叔……昆阳失言……全是无知,还请皇叔……还请皇叔惩处……”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44.昆阳选妃(侯爵试图从曹云飞作为切入点,劝说昆阳对武玄月转变态度) 上官侯爵低眸视下,眼神泛出幽光,他噙笑时端了端衣袖,这甚高姿态宛若一座巍然大山,霸气且稳重,让人肃穆更是敬仰。 上官侯爵温声笑道:“皇兄不要总是吓他,昆阳本就胆小,皇兄若是事事吓他,他日后定是胆子更小了不是?人家说的没错,怎么说那曹云飞也是晚辈,即便他是一国之主又如何?别忘记了她的娘亲可是咱们的六妹妹,皇兄若是让侯爵亲自笼络,老实说本王真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亲外甥平起平坐地交涉国事,不如就让他们同龄人多在一起聊一聊,很多事情也就解决了。咱们是长辈了,就算是能够千秋盛世,这不服老不行了,年轻人自然有他们年轻的话题,让咱们参与其中,只显得突兀,本王今日惊喜,看来这些时日昆阳待在曹镇主身边也算是有所长进,这是好事,怎么皇兄这般惶恐起来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露出牵强笑意,明知道这上官侯爵话里话没安好心,但是人前他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够配合着上官侯爵的言辞,继续把戏给演下去。 他狠狠瞪了地上跪着的上官昆阳一眼,骂道:“还不赶紧谢恩,这是你皇叔大度,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做事前都要明白个分寸,且不可意气用事,日后与曹镇主接触,多汇报少出主意,你可明白?” 上官昆阳委屈巴巴伏地大拜,谢恩道:“下臣谢过圣恩,日后谨遵圣命,与曹镇主之事,势必实时汇报,绝不怠慢。”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武玄月这方,笑意道:“嗨~你们年轻人的话题,根本王说了,本王也觉得无趣,本王哪里有心思听这些小事呢?只是,若是日后义门若有大事,需要权族支援,你与那曹镇主是表兄弟,这种大事,且不可耽误,一定要向本王汇报,本王就算是倾尽国力,也定要救助与义门,事态大小,昆儿大了,自当分明,不用诸事都要向本王汇报,起来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不敢妄动,他挺起身来,小心看着自己父亲脸色行事,只待这上官诸侯点头时,他才敢蹒跚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上官侯爵转头真士,微笑地看着武玄月,说道—— “说到同龄人,本王不得不提醒昆儿一句,这武道有本事又义气的同龄人不止他曹镇主一人,眼下不就是有一个年少有为,武技惊人的同龄人吗?天门真士——纳兰玄月,一表人才,秀外慧中,出类拔萃,济世之才,连同你最欣赏的曹镇主曾经都要有求于她,这样的同龄人,难道就不值得昆儿所结交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十分厌弃地瞥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她?!还是算了吧,本少主最讨厌心术不正之人,见利忘义,虚伪至极,这等小人,昆阳还是早早避而远之为上。”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正要破口大骂时,却被上官侯爵一手拦下,诸侯瞪眼闭上了嘴,气愤愤地退到了一边。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上官侯爵收手端袖,上前一步,脸上始终噙着笑意,走至上官昆阳面前,张口之—— “昆儿还记得你曾经是怎样评价他曹镇主的吗?若是本王记的没差的话,假行义举,道貌岸然,实乃伪君子之为,这可是当初你评价他曹云飞最多的话,难道昆儿都忘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他低头挠脖,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时候,只怪昆阳年少无知……才会口出狂言,听了他人的闲言碎语,误会了曹镇主……现在真相大明……自打昆阳亲自与那曹镇主交往后,才发现他这个人真的不错!仗义执言,为人耿直,做事干脆,跟他在一起特别痛快!昆阳只后悔当初偏听他人之言,误会了曹镇主的为人,现在可不是要及时补偿一下?我与曹镇主算的上是相见恨晚,酒逢知己。” 上官昆阳极力弥补自己从前的说的那些错话,有些急躁,更有些语无伦次,脑海中只想着该如何弥补这缺失的关系,却不知道,在慌乱解释中自己一步步走进了上官侯爵部下的圈套。 听到此,上官侯爵欣然一笑,不急不慢解说道—— “那么本王就是好奇了,刚才真士问得问题,本王再问昆儿一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纳兰玄月?” 上官昆阳抬头恶瞪武玄月一眼,毫无遮掩的厌恶,恶狠狠道—— “玄华说她来历不明,从小做事步步为营,绝不打没有深算的仗,一个女子罢了,非要跟男人争分高低,明明该安分守己地待在闺中,日后嫁个好婆家相夫教子便是,偏偏不消停,总想惹出些动静来。看看吧,自打她出现后,这武道有一天安生过吗?都说红颜多祸水,这女子势必日后祸国殃民,成为这天下的搅屎棍!”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没忍住,噗嗤一笑,纳兰若叶也是遮羞轻笑,无奈摇头。 而此时,上官侯爵眼神一颤,幽光忽明,他呐呐道:“又是玄华……” 上官昆阳说这里还不过瘾,继续那旁人的话,作证自己的观点—— “还有,那一日望天台之上,她迷惑国君之举还用我多在言语吗?曹镇主是我上官昆阳的兄弟,为人正直却被这妖女耍的团团转,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我凭什么要相信她?与人为善,那人也要是善人,像这等蛇叔之辈,就算是劈了一层光鲜的皮,里面脏得很,我才不愿意与这种小人为伍!” 上官诸侯忍不住了,大声一吼:“住口!逆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上官侯爵缓缓转身,回眸一笑,劝止:“皇兄莫要生气,听到这里,皇兄还不明白吗?是咱们昆儿太纯真,上了旁人的当罢了,昆儿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只是一时被人迷惑了,分不清楚是非黑白,吵是没有用的,好好跟他说说道理,他会明白的——” 上官侯爵转身时,有意又瞄了一眼武玄月的脸,继而正式上官昆阳,循循善诱之—— “昆儿,你是个好孩子,就是有时候做事太不冷静,你静下来想想,你刚才说的话,是否前后矛盾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愕然皱眉,顿时不知所云…… 45.昆阳选妃(武玄月三言两语便将那上官昆阳击败在地) 上官昆阳苦思冥想,挠头间,疑惑问之—— “前后矛盾了吗?昆阳愚钝,还请皇叔指点一二。” 上官侯爵上前一步,抬手抚了抚上官昆阳的发间,温声道:“傻小子,自己说的话,只顾着守着立场,却不想言语便如那矛与盾一般,倒是让自己失了立场。” 上官昆阳越发糊涂起来,噘着嘴怒着眉,不解道:“到底昆阳哪里说错了呢?” 上官侯爵笑而不语,他转头间,将目光投向武玄月这方,开口问道—— “真士聪慧,是否听出了我家昆儿言语中的破绽了呢?” 武玄月被点名问道,自然推辞不得,她言笑回应之:“月儿算不得聪慧,尤其是在两位龙王面前,不过,昆阳少主的言语矛盾,月儿还是听出了一二,就当是班门弄斧,让两位龙王见笑了——” 上官侯爵点头应声道:“那就请真士赐教一二——” 武玄月缓缓上步,走上前去,走至上官昆阳身边,看着对方气呼呼的脸,她遮袖嗤笑,而后一本正经道—— “昆阳少主说,曾经因为他人谗言,才会误会了曹镇主本尊,直到日后与其深交后,才发现曹镇主为人与传言相差甚远对吗?” 上官昆阳白眼侧身,背着上官昆阳道:“切~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倒不气愤,继续问道:“那么对于月儿呢?昆阳少主可否有过一次深交呢?凭什么这么评价月儿呢?” 上官昆阳当时气恼,发作怒火:“你的风评那么差,还用本少主说吗?也不听听江湖上是怎么评价你的!关于你的传言……” 直到说到了传言儿子,上官昆阳这才反应过来,顿时音量越来越小,势气越来越弱。 武玄月抓住时机,委屈垂眸,装起来可怜反扑问之:“是啊……昆阳少主也是说了,传言如此,倒是败坏了月儿的名声……月儿不过是按章办事,从小父母无倚,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现在这一步,后经上天眷顾,小姨垂怜,好不容认祖归宗,回归天门故里,竟不知道外头会有这样的风言风语……月儿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纵然就像上官少主说的一般,大可在闺中学一些寻常小姐的技艺,琴棋书画,刺绣粉妆,只要会讨好男人,日后便可以夫为天,成为这深宅中的女主人,这些月儿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少主,你以为月儿有个命吗?贵族小姐第一个就是出身,我一个天门遗孤的遗腹子,凭什么有小姐家的待遇呢?这些年月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包括我那好姐妹的脸是怎么毁的,少主不知,少主在宫中尽享荣华,却不曾知道人间疾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幸得好的出身,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一生顺畅,少主谴责月儿甚多,月儿无言,毕竟悠悠众口,岂是月儿三言两语辩解就可以化解的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惊愕,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安静如初的女子,在这一瞬间爆发的言论,将自己刚才所有的论点尽数推翻,这丫头果然不好对付。 上官昆阳脑子愚钝,一下子转不过来弯,却气不过,嘴巴咿咿呀呀个不停,想要争辩个一二。 “你……你……你这是谬论……又在妖言惑众!武玄月!!你的那张皮,早晚我会把它尽数给揭下来!” 武玄月呵呵一笑,故装糊涂起来:“武玄月?谁人?我看上官公子记性不太好,月儿好心再提醒一句,本真是乃是天门真士,纳兰幽梦的义女,天门未来的储君!不管少主喜欢不喜欢本真士都无妨,日后咱们交涉的时机多了,我想昆阳少主迟早会了解月儿本性,也迟早会清楚传言的真假。” 此话尽,武玄月合谷礼之,起身微笑,转身时飒飒,稳步而行,走回到了纳兰若叶身边。 眼看自己的侄儿败下阵来,上官侯爵欣喜,脸上仍不喜形于色,则是表现出几分心疼样,好生劝道—— “昆儿是否觉得委屈?” 上官昆阳这个傻小子竟然还顺着上官侯爵的话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上官侯爵象征性地摸了摸上官昆阳的额发,安慰了两句—— “好了,别委屈,想想看你从进屋来,就是一身火气,对人家天门真士大不敬半晌,句句带刺,说话难听,人家姑娘可与你计较了吗?你还不顾身份揭了人家姑娘心腹的面上,让一个大姑娘颜面扫地,人家跟你置气了吗?倒是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任性无理了呢?你是个男子,胸怀本该宽广,怎么这一次做事,倒是失了不少礼数,显得几分小家子气了呢?” 上官侯爵言语中有几分谴责之意,好在说话语气客气温婉,虽是斥责也会让人觉得刺耳。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心虽不甘,到底还是低下了头颅。 上官侯爵见自己方法奏效,继续道:“人家真士有气量,咱们做男人的也要有气度不是?你憎恶他曹云飞这么多年,一朝改观,尚且可以与其成为兄弟,而她天门真士呢?人家与你素未谋面,所谓交情也不过是听他人碎言罢了,你俩可曾有过什么过节吗?” 上官昆阳脑海中想到了之前在“月下人家”的事情,可是细想一下,又觉得之前那一桩事情好像是自己跟曹云飞的过节,为得不过是争一时之气,这才跟曹云飞争抢其此女。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体面事,若是自己说出来了难免少不了一顿叱责,也无力与现状,索性就闭口不提好了。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摇了摇头。 见此状,上官侯爵继续说服道:“既然你们二位没有任何过节,为何就不能就此结下情缘呢?兄妹也好,盟友也罢,天门真士一直与你为善,而你却因为各种传言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呢?还有,昆阳以为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呢?若是那真士听信了关乎你上官少主的某些传言,也跟你这般针锋相对,那咱们天门和权门是不是就要为天下人的传言大打出手一番呢?若是如此,还真是荒唐至极。” 说到此,上官昆阳即便恨得武玄月咬牙切齿,而现在他也丝毫没有立场在反驳任何…… 46.昆阳选妃(上官诸侯当众打骂自己的儿子) 三只老狐狸,外加武玄月这只狐狸羔子对峙上官昆阳,这小子也就是憨傻,非要给这样一个团队为敌,自己不是自取屈辱是什么? 显然在上官侯爵温声劝阻下,算是彻底杀了上官昆阳的势气,这时上官昆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使了一个眼色给上官诸侯,上官诸侯会意走上起来,这气势只怕又是要数落自己的儿子。 上官侯爵从中拦了一下上官诸侯,小声道:“孩子大了,给他点面子,尤其是人前,好好说,别太激着他了。” 诸侯无奈摇了摇头,唉声一叹道:“让皇弟操心了,本皇知道分寸的。” 侯爵微笑点了点头,这才绕过上官诸侯走开了。 诸侯刚一上前,上官昆阳吓得一抖索,向后挪了两步,像是惊吓的小兽一般,这条件反射也是明显的很。 上官诸侯愕然,再看着自己这不成气的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过来!” 上官昆阳缩着身子吓得直摇头,“不要,就这样说……”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上官诸侯皱眉干咳了一声道:“让你过来就过来,费什么话?” 上官昆阳迟疑了一下,还是紧张的摇了摇头:“我若是过去了,父王八成是要动手的……我不要……人前这样多难看……” 上官诸侯气得牙痒痒,暗自骂道:你这样就不丢人的是不是?!当真是把为父的脸都丢尽了! 上官诸侯压着一股气,自以为好声好语,实则早已经变了味道—— “你过来,为父不打你。” “我不信……父王总是诓我,那一次昆阳办错事了,你不是狠狠严惩昆阳的?昆阳不去……” “你再不过来,本皇就现在过去打你!并且打你打得更狠!” 上官昆阳可怜巴巴地拘着脸,小心翼翼挪着脚,这样子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只能够过去,还能怎样? 就在上官昆阳刚走进上官诸侯身边时,上官诸侯手中不知何时运气生出一根短棍,那攥着短棍的手青筋暴起,十分吓人。 上官昆阳惊恐瞪眼,正要掉头就跑时,为时已晚,上官诸侯一把拽住他的右手臂,抄起那短棍,朝着上官昆阳的屁股就是恶狠狠几棍下去。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惹是生非!天天让为父为你操碎了心,让你皇叔给你收烂摊子,擦屁股,你好大的本事!好好的前程不要,尽是给为父惹事!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哐哐哐——几棍下去,上官昆阳疼得跳脚,四处逃窜,而那上官诸侯拽着追着他打,俩人这一出闹剧,可是精彩得很。 武玄月和纳兰若叶遮袖颜面嗤笑,只是,武玄月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到了上官侯爵那方。 上官侯爵嘴上劝得好听,可是真到了上官诸侯出手打自己的儿子时,他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只是静静观看,脸上冷漠。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这上官侯爵可是比着三十年前更加冷漠无情了些,之前这种场景多少还会假惺惺地劝阻一下,而现在呢?连劝都懒得劝,坐等看好戏。 却不想,武玄月看上官侯爵的眼神太露骨,上官侯爵猛然转头,与武玄月的眼神撞上了。 武玄月猛然惊吓,赶忙收回眼神,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到此,上官侯爵不请自来,他微笑着走至武玄月身边,起先张口道—— “真士看了这一出好戏如何?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武玄月就在上官侯爵近身的那一瞬间,周身气压骤降,对方那强大而又侵略性极强的霸气随身而来,压得自己一下子缓不过来神。 此时的她,尴尬而又弱小,明明平日里与人谈话时,可以谈笑风生,对弈有度,而偏偏这个时候,自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这个……龙王陛下说笑了……月儿从来就没有怪罪过少主殿下,误会这种事情总归是有的……毕竟望天台那一场事闹得,却是对我纳兰玄月的影响不好,这些月儿早有心理准备,也就不怕别人说些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呵声一笑:“旁人议论那是旁人,而昆阳他说这种话就显得权族没有礼数,他身为天门的皇族,又是青龙七星君,怎么可能不动动脑子,就偏信那些传言呢?若是放作是咱们青龙军刑罚处之,他小子是要被断了舌头,废了手脚的,青龙军等级森严,制度严苛,赏罚分明,这样的处之对他已经算是轻的了,将其交给他的父皇,不过一顿棍子罢了,合着咱们刑罚比,这一顿棍子算不得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尬笑,她袖管中的手在抖,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青龙军的军规有多严苛,想当初自己在武门时,被诬陷偷盗时,差点就是按照青龙军的刑罚处之,毕竟这武门的后宫可是她上官金阳说的算…… 同样的阴影早在武玄月心中生了根,不管她后期变得多强大,只要一想到童年的那些事,她都会觉得过不去的坎儿。 武玄月勉强笑意,故装镇静,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早已生胆怯。 “龙王陛下……其实,说到底这也是权族的门阀里的事情,大可不必在月儿面前这般惩处昆阳少主,这多下了上官少主的面子?若是陛下真的有意愿惩处昆阳少主,关起来门怎样惩处都好。” 上官侯爵冷冷一笑道:“那可不行!若是如此,真士又怎么可以见证咱们权族的公正和铁血政策呢?是他上官昆阳出言不逊伤了真士的面子,这就是下了他的面子吗?呵呵~这小子是该吃点苦头了,都这么大的人了,人前还是一点体统世故都不懂,若是再不让吃些苦头,日后整个青龙军都会被他的愚蠢所牵连。真士莫要见笑,其实我皇兄这样做,也没有把真士当做外人,他儿子不懂事,就该受到惩处,冲撞了真士,他上官昆阳罪有应得。”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寒—— 这上官侯爵到底是个多么恐怖的人呢?明明他是权族的王,完全可以亲自严惩上官昆阳,可是他却惯会人前装好人,在上官昆阳面前扮演一个慈爱的叔父,而背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还真是让人心寒的很…… 47.昆阳选妃(上官侯爵甩锅诸侯父子身上)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武玄月下意识扭头,看着上官侯爵不老的容颜,这一刻她认清楚了对方的从容与冷漠—— 上官侯爵清楚武玄月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自己——而他根本不在意对方的看法,他的脸上依然噙着笑意。 “怎么?真士是不是觉得本王这个人没有人情味?” 武玄月垂眸一叹,回应道:“也不是……只是觉得龙王对自己的侄儿要求是不是太严苛了些呢?” 上官侯爵嗤笑一声道:“都说天门真士八面玲珑心,看得懂人情世故,摸得透人性本质,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态真士看不懂吗?本王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他上官昆阳,他愿意做一个逍遥王爷也好,愿意做一个平明百姓也罢,本王都不强求,而对他又甚高要求的人,不是本王而是他的亲生父亲,既然我的那个皇兄望子成龙,对自己的儿子又过高的期待,本王也就只能成全,昆阳能不能成器,本王从没有抱过多的期望,但是本王绝不会因为一个侄子而得罪自己的亲哥哥。这凌坤宫少主的位置,是他龙皇殿下为他儿子求来的,这青龙七星君的位置,也是他为他的儿子求来的,本王对于自己皇兄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机会本王给了,至于昆阳日后该怎么经营,本王倒是拭目以待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对于上官侯爵这一套言辞,她无言以对,完全是无懈可击的说辞,把昆阳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上官诸侯的身上,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但是武玄月知道,这一局全在上官侯爵的掌握中,他将自己的哥哥和侄子树成了箭靶子,让自己的亲人成为了众矢之的,青龙军将下面所有的不忿和怨怼都指向了诸侯宫中的人身上,而他呢,即可高枕无忧时,是不是还可以挑唆一下事端,出了什么事情,都有诸侯府上的人顶着,而他只要躲在背后放冷箭既可。 武玄月什么都清楚,这种手段不正是他们权族的惯用伎俩吗?武门中,上官金阳不就是这样的手段吗?收养了那么多别人家的孩子,既是拉拢各方势力,又是为了给自己儿子竖起坚实的保护层—— 武玄月恨透了大房,就算出手要报复,也是从欺负自己最多的人下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武玄侯和武朝阳,其次才是武玄华,人家武玄亮从来不会出面直接与自己发生冲突。 看来,这上官家族喜欢藏在背后里放冷箭的手段是祖传下来的啊!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武玄月也不是看不到一点希望—— 她清楚,上官侯爵纵使权谋手段非常,他上官诸侯也绝非凡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表面他是高高在上的龙皇,实则腹背受敌,自己家族成了放在火上烤的鱼,任人宰割。 这人前当了跳梁小丑,当众棒打自己的儿子,他上官诸侯也是何等的无奈,权宜之计只能如此。 他会不憎恨上官侯爵吗? 明明已经过身的人,却被人从坟地里扒出来,连死都不让人安宁不是? 武玄月望着上官诸侯追着自己儿子打的场景,双眼微颤,心中什么都清楚,而偏偏这个时候要装傻。 武玄月只能够顺着上官侯爵的话说下去—— “也是,昆阳少主坐到现在的位置上,确实有些德不配位了,多说慈母多败儿,龙皇殿下厚爱儿子无可厚非,本应该固其根本,勤勉其学业,勤务于政绩,勤练与武技,而不是在官位上动太多的心思,他若是能力到了,自然而然能够胜任其职,能力不足硬是按在这个位置上,确实会遭人非议——”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挑眉侧眸一眼,笑道:“果然,天门真士如传言般聪慧伶俐,其实早就看透了局,偏偏不说透,为得都是咱们这些高位人的脸面。难得的体贴懂事——” 武玄月微笑摇头道:“龙王陛下谬赞了,我这不过是说笑而已,哪里有什么其他意思呢?其实,昆阳少主本质不坏,就是身边的人不清净,若是他身边环境变好了,以昆阳少主的实力,日后定会打有前途,日渐宏图也不是什么大事。” 上官侯爵收回眼神,放远看去自己的眼前你追我打的闹剧,勾嘴笑道—— “所以说吗,皇兄早就看透这一步棋,所以才会急着给自己的儿子物色正确的枕边人,这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着想,老实说,这一场选妃宴,也是皇兄筹谋已久的结果,可见皇兄对昆阳寄与多大的厚望。” 武玄月笑道:“父母爱子女则为其计长远,这都是人之常情,况且少主也不是无药可救,若是日后有一位贤良淑德的夫人照看着,时时规劝,会对昆阳少主的未来有益处,不知道二位龙王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千金了呢?也事先跟月儿支应一声,晚上的选妃宴,月儿也好做好准备。”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士惯会说笑,咱们看上哪家的小姐千金不尽在真士的掌握中吗?你一卦算尽,咱们这些人的心思,哪个能够逃得过真士的眼界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一红,几分羞涩攀上了头。 “这个……卦不能算尽,话不能说早……月儿纵使有看天命消天理的本事,只奈何天道无常,万事皆有变数。”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闪烁,幽幽绿眸很是深沉,他问道—— “那么还请真士指教,咱们就说一说这一家的小姐,到底与我权族凌坤宫的少主机缘深浅?” 武玄月微笑抬眸,回应上官侯爵的眼神道:“机缘皆为天定,是长是远,且皆为形势而定,龙王就不要让月儿再多透露天机了如何?姻缘这种事情,不能算计,更不能权谋,该来总会来,该走的怎么留也留不住——我想,龙王陛下应该早有体会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闪烁幽光,他冷呵一笑,收回眼神,敛目阴沉时,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这样的表情更让人瘆得慌…… 48.昆阳选妃(诸侯父子追打,若叶出手阻拦) 眼看这上官诸侯追着自己的儿子打了又一阵,上官昆阳挨了几棍后,躲在椅子后头,双手扒着椅子背,时刻警惕,生怕自己的父王冲过来,两眼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不放。 上官诸侯也打累了,与上官昆阳对峙在椅子前,他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棍子在空中指指戳戳,气喘吁吁,骂骂咧咧—— “你个逆子给我滚过来!” 上官昆阳惊悚摇了摇头,小声道:“傻子才要过去,哪有人自己送上去挨打的?” 上官诸侯耳尖,什么话都听得真切,他更是气愤,手中挥舞着棍棒,骂得更加奋力了些—— “让你过来就过来!装什么孙子呢!!看看你都什么德行了?!自己的闯的祸,自己还不敢站出来认账,你男人的尊严去哪里去了!给我滚过来!!” 上官昆阳浑身一颤,却是个厚脸皮的,似乎这种场景对他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老赖老赖站在椅子背后,时刻跟自己父亲保持安全距离。 眼看两个人都僵持在这里了,上官侯爵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根本没有叫停的意思,而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已然看不过眼了,她走上前去,挡在了二人之间。 纳兰若叶微笑朝向上官诸侯,好声劝慰道:“龙皇殿下莫要生气,昆阳少主也不过是一时迷茫,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维护劝阻的尊严和利益,本尊看,龙皇殿下消消火,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 上官诸侯气在上头,这有人搭话,当即就发起来火来,骂着自己儿子,说给旁人听! “他个逆子!这么大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吗?看看咱们的天门真士,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叫做体统和将就,而他呢?能给人家比吗?还敢冒犯人家!也不知道他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这些腌臜肮脏的话,也好意思在这场合上说出来,以本皇看,啥都是不是,还是本皇管教的少,若不然也不会纵了他胡说八道的个性!” 说着,上官诸侯趁着这个时机,突然袭击,绕过纳兰若叶的身子,一把揪住了其身后的上官昆阳的袖子,挥着棍子眼看就要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纳兰若叶手持判官笔,刚刚好挡在了上官诸侯的棍子上,这般有惊无险,上官昆阳吓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这下子又下去了。 上官昆阳惯会找靠山,他定睛一看,纳兰若叶是向着自己的,“嗖”得一声利索,他钻到了纳兰若叶身后,这样子可笑极了。 看到自己儿子窝囊怂样,上官诸侯又要发作,张口大駡—— “混账!看看你那怂样,本王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孬种呢?还不快速速从人家师尊身后给我出来!” 上官昆阳惊恐脸色惨白,他吓得浑身发抖,不时紧紧拽着纳兰若叶的衣角,这求助的小眼神巴巴地看着纳兰若叶不放。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一叹,她转过身来,挺直了腰板,宛然遮掩保护的姿态。 到此,上官诸侯恼羞成怒,朝着纳兰若叶也来了一顿。 “师尊莫要管我诸侯府上之事,本皇教训自己的儿子,这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小子就是吃亏吃苦太少,才会目中无人,张扬跋扈,本皇若是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他小子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人情世故。” 纳兰若叶噙笑而谈:“龙皇若要教育儿子,本尊是没有资格干涉的,只要龙皇殿下关起来你们诸侯府上的房门,是打是罚,怎样都好!只是……这场合,这般打罚昆阳少主实在不太合适,况且——”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说着,纳兰若叶身体前倾,压低音量道:“今日到底是昆阳少主好日子,晚上就是选妃正宴,若是咱们昆阳的少主,惹得一脸鼻青脸肿,神色忧郁之态,这到了台面上,少主无光,诸侯府无光,权族更是无光,兹事体大,轻重缓解,龙皇殿下冷静下来稍作思量,便可又定论……”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中怒火未平,但是他也把纳兰若叶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去,自己打也是打了,骂也是骂了,今日确实是大日子,若是这小子晚上在选妃宴上除了洋相,丢人现眼可不是这等小事了。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那不成气的儿子,这方偃旗息鼓,收了武气,化了棍棒,将那化形的霸气藏进了袖管中。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声感激道—— “多谢师尊救援,昆阳日后一定感激师尊今日之事……” 纳兰若叶没有多说话,转头微笑颔首,这事算是过去了。 临走之际,纳兰若叶走至上官诸侯身边,与其擦肩时,她停了一下,小声道—— “儿子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莫要为了别人的眼色,而伤了自己父子的感情,少主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就是欠缺磨炼,凡是好好教导,想必日后昆阳少主必有起色。”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一颤,他不敢回应纳兰若叶任何,即便他心头早已经波涛汹涌,可是在自己弟弟面前,他不敢表露半分。 要知道,那上官昆阳再混账也是自己的儿子,当众打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怎么可能是个滋味,可是他有退路吗? 若是他不出手,论其军法处置,上官昆阳只怕难逃一难,若是他出手,至少可以减轻一些自己儿子身上的刑罚,他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啊! 这是,他的这一份情,自己儿子不懂,他清楚的是,上官侯爵惯会装好人,人后给自己施压,人前笑眯眯,所有恶人都让自己当尽了,甚至于自己的儿子也因此很透自己,生生伤了自己与他之间的父子的情分…… 可是自己有选择吗? 受制于人,败人之寇,早在三十年前自己就得一文不值…… 偏偏还有了牵挂,就只能让上官侯爵拿捏把玩,成了一颗“仕”字棋。 纳兰若叶深知,自己这一番话他上官诸侯不可能有任何回应,但是她还是要说—— 没回应是没回应,但是至少——对方会听到心里去…… 49.昆阳选妃(武玄月终于忍不住,决定出击) 上官侯爵眼看纳兰若叶已经出手,这虚伪的面孔使然,便也跟着身后,虚应装腔了两句—— “皇兄,小惩大诫一番足矣,昆阳是咱们的孩子,这孩子不是不懂事,好好说说便是,可以了可以了!” 武玄月瞟了一眼上官侯爵虚伪的脸,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幅伪善的一面,她真真想吐。 上官诸侯故装生气,有意责难:“不打不成器,这小子都是让咱们给惯坏了,日后若是再胡闹下去,丢人现眼怎么办?” 上官侯爵微笑徐徐,开玩笑道:“今日咱们给昆阳寻一个能够规劝他的王妃,日后他还要放肆的话,身边时常有人规劝,也怕是不成的,昆阳不听你我之话,未必不听他王妃的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怕有了王妃后,咱们都往后排了……” 却没想,上官昆阳又是没头没脑插上了一句—— “我才不要什么王妃!这贵族家的小姐,各个矫情,各个扭捏,我最不喜欢性子不爽快之人,娶她们回来这是在给我上官昆阳上紧箍咒吗?我才不要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愕然,上官诸侯恶瞪,这会子功夫,恨不能冲上前去一巴掌怕死自己这个蠢笨如猪的儿子。 不过要说这上官昆阳没脑子,也绝非如此,他知道找靠山,这躲在纳兰若叶身后就是踏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不怕自己的父王出手打自己了!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上官诸侯又要发作时,纳兰若叶呵呵一笑,转身规劝起来身后之人道—— “少主这是不喜欢女子的个性,难不成是喜欢哪家的贵公子吗?天下女子多少有些扭捏,女人想得多,顾虑就多,不如男子阔力,听少主的意思,这是喜欢男子啊~~” 纳兰若叶本是一句玩笑话,想着以此缓解眼前的僵硬关系,谁想这话倒是歪打正着,只看这上官昆阳突然安生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一看就是被人说中了心思。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怔然,这时连她也没法应付了。 眼看事态到了这一步,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张口打破了僵局—— “昆阳少主那是没有看到可心的姑娘,权门可是为了你的婚事费了不少的心思,广发邀请函,再三遴选,才在众万个姑娘中寻出来百十个拔尖的公主小姐来,今日月儿从龙宫穿梭时,掀开帘子,只看这来玩各地的公主小姐,各个美貌如花,才情过人,连我这个女子都看得动心,昆阳少主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上官昆阳这是不能听到武玄月的话,她一说话,他就跟那打了鸡血一般,疯狂撕咬对方。 “小小女子懂什么?光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女子是冲着我上官昆阳的人品来的吗?还不是冲着我凌坤宫少主身份来的吗?我看她们一个个心机重得很,说是来为我选妃的,实则都是奔着皇叔来的,嫁给我这个少主有什么意思?若是能够被我皇叔看重,那可就是鸡犬升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愕,纳兰若叶有心救护他,却只看这形式,自己是救不活,这小子果真是嘴上没个把门,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光顾自己自在。 上官侯爵从容的笑意,也变得阴沉了几分,他这一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眼看自己的皇弟脸色发生微妙的变化,上官诸侯心惊胆战,自知道自己儿子口无遮拦又闯了祸,这可不是打两棍子就可以解决的……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起先骂人,“混账!胡说八道个什么!你的混实事你的婚事,关你皇叔什么事情?再胡说信不信今天老子打断你的腿!不成本皇就养你一辈子!” 上官侯爵冷哼一笑,只看自己的这位皇兄咒骂难听,却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哪一次不都是喝三呼四后就草草了事,若不然也不会惯着这上官昆阳这般性子。 就在事态一度恶化之时,武玄月当即开口,化解了眼下的局面—— “你皇叔不是不找,而是他姻缘未到,你小子能不能别总是胡说八道呢?你是你,龙王是龙王陛下,满口胡言,怎么是好!我看两位龙王的良苦用心真真有用,就你这样,是该找个名门闺秀好生规劝着,免得日后出去胡说八道,惹人厌弃!” 上官侯爵回头一看,眼神定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对于眼前会抓时机的女子,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大概是此女太聪明了,一句话就可以化解自己的困境,若不是自己阅人无数,只怕现在自己对她好感度倍增了吧…… 但是,今时今日的上官侯爵,对谁都是有防备,对谁也不会想曾经那样全心全意的认同—— 或许是因为曾经有个男人伤他太重了…… 别忘记了,这个女人可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她身上流着武明道的血,狡诈灵慧,能够让你好感度倍增,也可以在完全了解你之后,把你拉进地狱去!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眼中幽幽泛光,他认真打量武玄月—— 显然在这个女子身上,武明道的痕迹不多,从容貌到体态,这丫头像极了纳兰雨落,而他知道,这丫头的性格像极了武明道! 武玄月清楚上官昆阳至始至终针对的人始终是自己,这个结果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而她只要稍稍一开口,上官昆阳便会炸毛一般向自己开炮。 果然,正如武玄月意料一般,上官昆阳一听到武玄月的话,就彻底炸毛了!什么也不顾及了,上来就开始怼武玄月。 “你谁啊?!一个黄毛丫头,红口白牙就像为权门当家作主了吗?这里不是你们天门,轮不着你这丫头撒野!” 武玄月这一次也不忍着,上去便要与那上官昆阳理论一番。 “本真士一直敬重上官少主,但是不代表本真士一点态度都没有!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今日我便要与上官少主理论一下。这一场选妃宴,并非是两位龙王为了拉拢实力而那少主的婚姻做筹码,而是因为,昆阳少主不知道吧,最近时日你红鸾星动,今日便会遇到你生命中真命之人,姻缘来了,你挡是挡不住,难道上官少主,要跟天和命斗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满口胡言!我凭什么相信你?” 谁想武玄月以缓步走上前去,压低音量,小声道:“本真是可没说你的真命天子一定是女子,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少主西想要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一下脸红了起来…… 50.昆阳选妃(支走了三位尊长,武玄月原形毕露)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口舌张狂的上官昆阳登时愣住了,骤然间满脸绯红,像羞涩的小娘子一般。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看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一笑,暗有城府,脸上却是一副拿稳了上官昆阳的微笑。 武玄月又上前一步,拉进了与上官昆阳之间的距离,神神秘秘道—— “少主不曾知晓吧,两位龙王专程将月儿请过来,就是为了给少主把关新人,不过呢……月儿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已经算到了这一次选妃宴会是一场徒劳无功的结果,因为在昆阳少主心中,早有了另外一个人,真命天子降临,纵使其他的繁花美艳,只怕也是入不了少主的眼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低头紧张,那红晕直接从脸上蹿到了脖子根,那模样简直与之前张牙舞爪的他判若两人。 武玄月再一个上步,上官昆阳紧张一抖,慌乱退步,竟被这小女子牵着鼻子走。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我不是……” 武玄月的微笑越发咄咄逼人,而她更是得理不饶人—— “怎么?看来是让说中了少主的心思了不是?若不然少主也不会这般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 上官昆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胡闹!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机关算尽的心机女,又在妖言惑众!我不要信你!” 武玄月站住了脚步,她敛目微笑道:“若是如此,我可以帮你啊!完成你的念想,如何?” 听到这里,一瞬间上官昆阳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看上官昆阳片刻的迟疑,武玄月抓紧时机,转身朝着上官侯爵,纳兰若叶以及上官诸侯分别合谷礼之—— “余下的时间是否可以让月儿与上官少主单独聊聊呢?尊长都在此,只怕我俩不敢放开说话,龙王陛下不是说了吗?让月儿同龄人多与昆阳少主交流交流,同龄人会少些隔阂,沟通起来也会好一些。”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一闪,微笑应之—— “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先去御花园转一转,还望真士多多规劝我的侄儿。” 说着,上官侯爵向上官诸侯使了一个眼色,上官诸侯会意后,当即朝着武玄月作揖礼之—— “犬子无礼,还望真士多规劝规劝,这就麻烦真士了?” 武玄月埋头礼之:“二位龙王客气了,我与少主有缘,不过是多说上两句罢了,只要少主不嫌月儿烦扰便是。” 却没想,上官昆阳突然一声拒绝道:“我嫌弃!谁要跟你说话呢!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 只是,当上官昆阳看到自己的父王手持棍棒,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时,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也越来越没有底气来。 “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走吧!不就是听她胡邹邹吗?她一个女人还能吃了我不成!我听着就是了!” 上官昆阳心不甘情不愿,到底还是屈服在上官诸侯的淫威之下,虽是嘴强牙硬,故装声势,只是言语中句句都透漏他胆怯怂态。 武玄月起身时,也向纳兰若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若叶接过眼神,微笑时,颔首回应,这方转身朝着两位龙王方向说道—— “这里就交给小辈们吧~两位龙王都是急脾气,见不得少主一丝半点的瑕疵,若是咱们再这里下去,只怕昆阳少主到不了晚宴就不成了,既然二位龙王信任,这一次就试一试天门真士的本事,咱们老一辈人倒是可以好好歇歇心,让他们自己处理这其中的关系好了。” 侯爵点后同意,这一方抬手指引,邀请纳兰若叶道:“师尊所言极是,咱们都是爱子心切,却法不对路,惹得孩子们不开心,咱们也是一肚子的火,年轻人的世界,就让你们自己去闯闯吧。师尊这边请,本王已命下人在御花园备好了茶点,不如趁着春光好,咱们一同领略一下这春色满园的景象。” 纳兰若叶微笑颔首,这就抬脚迈过了门槛……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人家三个长辈是有说有笑,武玄月缓缓回头时,只看上官昆阳仍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到此,武玄月扯嘴一笑,快步走了上去,这也不在装什么淑女端庄,上来就是气势压人。 “少主看来对月儿有颇多误会,只是月儿记忆犹新,那一日月下人家,为了争夺月儿,昆阳少主可是与曹家镇主大打出手,怎么?这才一年之久,少主可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上官昆阳瞪直了眼,惊讶万分,这丫头简直是一个两面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张脸皮完全不同! “你……你……你终于原形毕露了!武玄月你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祸害完西疆和南湘,这算是要来祸害咱们权族了吗?我告诉你!有我上官昆阳在的一天,你就甭想什么鬼主意来坑害我权族!” 武玄月别头嗤笑,这嫌弃毫无遮拦,她转回头嗤之以鼻就是一眼。 “你?!呵呵~~上官少主说话还真是不客气?不过呢,说来祸害这个词,月儿难以担当,月儿只知道,只要我武玄月所经之地,不是夷平恶党,就是废除腐政,曹镇主尚且见我还要恭敬几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权族七星君罢了,仗着自己是诸侯家的嫡长子,就对我这般无礼,信不信今日我就让你上官昆阳去鬼门走一遭!” 此话一出,武玄月悬气耸立,一把一米多长的月刀赫然成形,紧紧地攥在了她的手心中——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惊恐双眸,大呼小叫! “你敢!这里是权族,你竟敢在我权族胡作非为吗?来人吧!来人啊!!” 却没想不管上官昆阳怎么喊,这屋外的官兵各个直立背身,丝毫没有动静。 武玄月呵呵一笑,一手弹了弹门前的空气,一道波晕在空气中缓缓晕染开来—— “别叫了,我知道这权族哪里都是耳目,因此在三位尊长离开这里时,我已经在这房间中部下了结界,因为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外面是听不到也看不见的,所以——月儿奉劝表哥一句,咱们有话好好说,若不然,月儿心一横手一软,不小心伤了表哥这就不好了~~” 上官昆阳惊恐抖抖,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惨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51.昆阳选妃(武玄月武力恐吓威胁上官昆阳) 这一米多长的月牙刀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这正是出于武玄月的心机。 平日里武玄月最喜欢的使用的武气是小型月刀,耗费武气少,并且收放自如,而这大号的月刀目标太大,让人一眼就看出了武气行踪,最重要的是维持这大号月刀耗费武气还不少。 武玄月幻气出这大号的月刀是吓唬胜于出手,她的目的不过是吓唬吓唬这富家公子哥,她清楚上官昆阳的脾性,虽是平日里虚张声势,却是一个实实在在胆小如鼠之人,宛若纸老虎一般,一戳就破,根本不用动手。 大概这也是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上官侯爵夺位政变,侯爵成功御荷九龙,却在昆阳送诏的那一次,施以惊吓,那么小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呢? 虽是后来,武明道与纳兰雨落联手救下了这上官昆阳,并且冻凝了他十年的年岁,抽掉了他记忆中最恐惧那部分,只是那刻在骨子里的胆小,让上官昆阳有了阴影。 上官昆阳不曾记得自己的皇叔夺王时的场景,可是他却对强大的东西有种莫名的恐惧,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刻在骨子里的胆小怯懦…… 自然,武玄月祭出这偌大的月刀,足以震慑上官昆阳,看到这阵势,上官昆阳扶着胸口瘫软塌在椅子上,心脏怦怦直跳,手脚不停颤抖。 武玄月见状,知道自己恐吓有效,这才换了副口吻,好声道—— “少主,月儿并无恶意,只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你若是愿意,咱们就静静地说,你若是不愿意,月儿自然有法子让你愿意,敬酒罚酒,少主自己选!” 上官昆阳抚胸大喘息,气得眼睛发直,只是这身体不争气地发抖。 武玄月手持月刀,霍霍之势,阔步向上官昆阳走来,这阵势惊吓得上官昆阳身子缩成一团,恨不能跪地求饶—— “把……把你……那明晃晃闪眼睛的凶器收起来……要谈判就谈判,舞刀弄枪的要干嘛?你……你……你这是要谈判的态度吗?显然是要挟!” 到此,武玄月停下了脚步,她心满意足一笑,登时化气乌有,合谷礼之—— “刚才月儿冒犯了少主,说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呢?非得弄到要打要杀的地步,对吗?”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看到武玄月收起来了大号月刀,上官昆阳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赶忙坐直了身子,故装姿态—— “你这丫头太坏!跟你三哥说的一般,我与你虽为从小谋面的情义,可是关乎你的传言我可是听多了去!” 武玄月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她转身折了回去,飒然摆开衣裳下摆,款款落座。 “关乎我的传言吗?表哥都是听谁说的你?让月儿猜一猜,若是我么猜错的话,大概就是我那三个哥哥,还有我那长姐,以及……曹家镇主对吗?” 说着,武玄月抬手拿过手旁的茶盏,拨茶三下,轻轻吹去水面上的茶叶,细细品茶。 上官昆阳恶眼圆瞪,又是一顿谩骂:“你明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还有什么脸来我权族!说——你这什么用心?” 武玄月呵呵一笑,抬眼看去,放下手中茶盏,笑着道—— “我什么用心表哥就不要揣测了,既然我来了,那证明天道如此,无人可改变,表哥喜不喜欢我,结果都是如此——与其愤然反抗,这个结果,不如咱们就做一笔交易如何?表哥的心上人,若是月儿没猜错的话,大概就是我曾经的未婚夫曹云飞吧——” 武玄月话音刚落,上官昆阳脸色刷的一下红了。 “胡说八道!我们都是男人,怎么可能呢?况且……那……那曹云飞……在乎的人是你……” 武玄月当即打断了上官昆阳的话,“同为男子又有何不可?想来这天门龙王的左膀右臂,花腔和铁手不正是龙阳断袖的楷模,有这两位给表哥打样,表哥难道没有别的用心吗?” 武玄月一语戳破了上官昆阳的内心,此时的上官昆阳低头静静,倒是难得老实。 武玄月继续道:“说来真是巧合,你说曹镇主在乎我,而我呢?却不得不因为政治原则,要被迫与表哥成婚,而偏偏表哥的心上人则是曹镇主,你说说咱们三个人的关系,是缘分还是孽障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猛然抬头,眼神惊颤时,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住嘴!你都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武玄月呵呵一笑,她双手一提腿上打败,这右腿不自觉地翘到了左腿上—— “混账话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实话!我哪一句说错了吗?” 上官昆阳愕然,惊眸而视,全是无言以对。 武玄月笑道:“若是表哥不反驳,月儿就认为表哥是默认了,表哥果真喜欢曹镇主吗?若是如此,表妹倒是有法子成全了你……” “住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可知道吗?那曹镇主对你一往情深,这一个月我在西疆驻留,虽是与云飞弟整日饮酒作乐,可是我看得出他眉宇间的愁绪,还有……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与我他是应付,与你他才是动了真情!对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你却把他当成交易的筹码,你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自豪,把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却在我面前沾沾自喜一般的炫耀!你这种女人我看着就觉得恶心!”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的话全是谩骂,可是武玄月非但不生气,还有几分惊愕和欢喜—— 她本以为上官昆阳是权门最无能最愚蠢的少主,仗着自己的父王和叔父的势力,为所欲为,而此时的他,倒是有几分让武玄月刮目相看! 至少,在正义和良知的问题上,上官昆阳黑白分明,蠢钝中带有一丝可爱。 这一点上,他倒是与权族的那些不折手段的伪君子不同,他的蠢钝和直接,宛若一股清流般,让人神清气爽了几分。 武玄月挑眉惊奇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笑意,而她却故装刁滑,有意挑衅之—— “那又怎样呢?我就是这样一个妖女,曹哥哥还偏偏偏宠与我,我推辞不掉,他却非要粘过来,这该怎么是好呢?” “你!你这个刁女!既肮脏又让人恶心的紧!” 52.昆阳选妃(武玄月三言两语,缓和自己与昆阳的矛盾) 眼看上官昆阳气得脸红脖子粗,武玄月越发可乐起来—— “纵使表哥再怎么骂月儿,也改变不了曹大镇主喜欢月儿的决心,表哥骂得越狠,月儿越开心,你的谩骂只能说明你的无能,除了嘴上过瘾,你便是再也无计可施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拍桌而起,骂得更狠—— “妖女!这世道怎么容得下你兴风作浪!那曹云飞哪点不好,你要这样折磨他?” 武玄月抬眸一笑,问之:“那么我若是与曹镇主好了,表哥就欢喜了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傻了眼,这一下子的刺痛,让他深刻意识到了,他之所以恨武玄月,并非是是因为正义,而是因为在情感上,他从一开始就输给了对方。 明明这般狡诈的女子,用心不轨,居心叵测,为何能得到那么好男人的真心呢? 而自己呢?百般讨好,委曲求全,而换来对方的则是敷衍的态度…… 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恼火,她都有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为何这般不珍惜呢?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曹云飞哪怕用心看自己一眼,让你倾尽万贯家财,他上官昆阳也是乐意的。 而就是这样的机会,上官昆阳也争取不来—— 上官昆阳愤怒咬牙,他气得拳抵桌面,浑身战斗,低头闷声道—— “没错!我承认,我对曹云飞有些心思,他若是与你携手到老,我虽不喜欢您,但是想到能够成全他,也就安心了……” 武玄月呵声一笑,拍手称赞道,“好一个成全,表哥果然仗义!为了爱人,宁愿默默付出,也不愿让对方有半点不开心,只是曹镇主这般好的男子,就算落到我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手里,你不觉得可惜了了呢?” 武玄月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上官昆阳愤然一瞪,骂道:“可不就是可惜了吗?他可是真英雄,宛若天上月亮一般皎洁的男子,倒是落在你这种污泥腌臜女人的手中,真真是糟蹋了!” 武玄月又是一笑道:“是啊~~多好的男人,皎洁如月的公子,怎么可以落在我这种人手中呢?别说上官少主觉得可惜,连同我自己个都觉得可惜……”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越发迷惑,他缓缓回头,驰目而望,怒着眉头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我都这样骂你了,你是真不生气?” 武玄月呵声一笑,抬眸回应对方眼神,笑道:“生气啊~可是想想也不觉得表哥那句话说的哪里有错,月儿确实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这一路走来,用得都是阴谋诡计,曹镇主难得的光明磊落,怎么可以与月儿这种人为伍呢?若是她真的娶了我,倒是污了他的名声,月儿自己脏就算了,岂敢在连累他曹云飞呢?” 说到这,上官昆阳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 “呵~说了这多么多话,就这句最有自知之明!你这丫头倒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她一手摊开,邀请之—— “表哥请坐,自打月儿来这里,就没有想过与谁为敌,更没有想过要跟表哥成婚,或者是跟表哥抢什么心生人,我来这里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天门至尊刚收了我这个义女,又把我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是要给些机会增加月儿的威望,日后才好在天门立足,姨母说了,这天门之地早晚是要传给月儿的,虽然天门废除了禁婚制,但是以月儿的身份,只怕天门所有的女子出嫁了,月儿也不能够出嫁——”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竟然信了,还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难不成这天门推出新政,只是虚头令,只不过是表面形式罢了?” 武玄月笑着摆手道:“也不是,对于下面的人废除禁婚制是确令,女子婚嫁也算是为我天门灵族绵延血脉了,可是身为高位的天门尊长,为了天门的声誉和责任,只怕是要守着自己的贞洁到归天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思索一阵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也是,这新规对下面人算是恩惠,对上面人就不同了,谁敢娶了天门至尊呢?就算是娶了,这夫家到底算是入赘,还是算是窃国呢?却是麻烦,于国法来讲,至尊是有出嫁的权利,可是于情于理来讲,至尊要守住自己的国家,婚嫁却是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听到这,武玄月略显得吃惊,绝没想这蠢钝的家伙,偶尔还是能够说出几句像样的话来——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武玄月笑道:“少主明智,至尊不能婚嫁,而月儿势必会成为这天门的未来的王者,那你觉得月儿可能出嫁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样看来,真士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出嫁。” 武玄月继续道:“之前,表哥误会月儿,以为月儿来此就是为了联姻吗?那只是你父王和叔父自己一厢情愿,作为天门的立场,若是月儿嫁到了权族,那么月儿就一定要舍弃了天门的江山,只做你上官昆阳的王妃,而若是如此,你叔父的如意算盘就算是失算了,他要你娶我,不外乎是拿着天门真士的身份,来控制天门未来的局势,而殊不知,我家姨母已经跟我说过了,若是月儿被表哥相中了,只怕这辈子就会与天门至尊无缘,要么选择荣华富贵的后宫生活,要么选择这天门至高无上的身份,若是表哥你会怎么选呢?” 上官昆阳皱眉而视,思量半晌,支吾开口:“这个……我又不是你,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心思?” 武玄月呵呵一笑,答之:“其实表哥早就看透了月儿不是吗?若是月儿贪图安逸,早就嫁给了曹家镇主,虽说他们义门不如权族有钱有势,但是我武玄月怎么说也是王者的妃嫔,也总比当权门的少主王妃要显得尊贵吧?月儿从头至尾看重的就不是那女子守得一方天,月儿想要的是一国至尊的身份,辅佐君王不如自己作王者痛快,伴君如伴虎,看人脸色行事,不如自己当家作主自在,若是月儿没有机会便罢,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月儿怎么可能放弃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哼声一笑,明明心中放下了芥蒂,嘴巴还是要傲娇的咒骂一句—— “你这丫头,心太野!我看这天下是没有男人可以降得住你!” 53.昆阳选妃(武玄月成功与上官昆阳达成共识,欲要联手) 武玄月只看你上官昆阳骂得难听,可是这眉飞色舞之态,一看就是欢喜得很,口不应心罢了。 那是自然,自己这最强有力的对手直接向他缴枪投降了,他不可是要偷着乐呢? 眼看上官昆阳态度有所转变,武玄月继续说服道—— “表哥啊~~你可听说外界传言吗?说你跟曹家镇主一个是白璧如玉,一个金碧辉煌,曹镇主洁然傲骨,表哥则是金玉宠冠,真真的天生一对,当真是羡煞旁人~” 到此,上官昆阳被武玄月夸得轻飘飘,不知所谓,这话原是自己最爱听的话,武玄月这么一说他可不是开心的要死。 只见,上官昆阳缓缓坐下,举盏品茶,脸上露出惬意的颜色来—— “呵呵~~我竟不知道外界还有这样的传言——表妹不会是为讨我的欢心,故意这样说的吧?” 武玄月嬉笑附和道:“怎么会?表哥若是不信,责人去打听打听便是,如此猜测月儿,月儿倒是无辜得很。”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上官昆阳抬眸呵笑,眉飞色舞,故装严苛—— “狡黠!你这丫头净会说些让本少主开心的话来,说说吧,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交易?” 武玄月满面笑意,故装兴奋道:“表哥终于愿意与月儿合作了吗?” 上官昆阳右手的茶盖盖在了左手的杯子上,他故装深沉,一副官架十足的模样—— “先说说你的计划,我听听再议。” 武玄月配合上官昆阳官架,这方变了嘴脸,一副小人奉承之相,态度卑微道—— “其实很简单,我帮表哥破坏这一场选妃宴,而表哥则一定帮月儿拖住两位龙王便足以。” 上官昆阳不解问道:“拖住两位龙王?这是何意啊?” 武玄月故装无奈,哀哀一叹道:“这是姨母给了月儿出了一道难题,她让我自己选择日后的出路,却也不能够完全得罪了上官权族,龙王是希望我嫁过来的,可是只怕月儿不能够让龙王殿下得偿所愿,但是我若是得罪了权族,回去有没有办法跟姨母交差,这正是为难死月儿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倒是变得有几分同情武玄月起来—— “那么表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武玄月委屈巴巴道:“表哥是有心上人的,你既不想去娶我,我也不想嫁人,我其实很清楚,姨母不喜欢我,因为她跟母亲曾经的过节,她恨屋及乌,当真是恨透了我这个义女,但是现在天门形势不好,她为了拉拢权族,就给月儿封了一个名声,以出嫁为由,将我从天门踢了出来,嫁到了权族后,便可了了她的心愿,也能够以此拉拢劝权族的势力,这是我姨母的打算……可是,咱们也是人啊!总不能一辈子只当他们上辈子人的棋子吧!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痛快,事事小心,事事谨慎,就这样还不足以求得长辈们的信任,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好……姨母谁要抛弃我了,来巩固天门的地位,可是……可是我不想啊!”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脸色沉了下来,这种感受他最有体会,从小到大他干过几件事是能够顺着自己心意来的呢?全部都是要顾全大局吗?因为自己身为王者之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束手束脚,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唉声一叹,问之:“你跟我说这……我也不能帮你什么来着,也就只能听你哭哭难处,表妹啊……做人不宜,你我同是王侯将相之后,各有各的苦,谁也别说谁了,咱们也就只能抱团取暖,想办法应对得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暗自窃喜,却还是哭丧着脸,故装可怜道—— “嗨~表哥能够理解月儿的苦楚,月儿就心满意足了,只奈何月儿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如何应付天门那边的事,若是月儿能够办表哥破坏掉这选妃宴,表哥谁人都不娶,就有时间培养与曹镇主的感情了吗?而月儿无非是想在武门躲上一段时日,待我能够想到回去应付姨母的办法,就回去了,咱们两全其美,各得所需,不好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双眼惊闪,这个说辞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好了,他怎可能不心动呢? 只是,上官昆阳仍有顾虑:“你……果真不喜欢曹云飞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曹云飞呢?而现在她的处境让她没办法继续喜欢下去罢了。 武玄月抬头假笑,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喜欢……怎么不能喜欢呢?如同曹镇主那般英豪,只怕这天下的女子没人能够抵抗他的魅力吧,只是……合着喜欢曹镇主来比,武玄月更喜欢天门至尊的位置!” 上官昆阳恶言一声骂:“攀附富贵,你这丫头也太世故了吧!” 武玄月侧眸一眼,颓然而又委屈道:“表哥不是我,不可能知道我的处境,你生来就有锦衣玉食,体面身份,而我呢?自打出生,因为娘亲的特殊的缘故,我在武家明明是小姐,过得连下人都不如,我渴望权利,渴望被人认可,想过人生人的生活难道错了吗?当人妇人,到底是要看人脸色,成为他人的附庸,而我不想再做别人的附属品,这是我选择生活的态度,难道不行吗?” 上官昆阳愣之,他看了一眼武玄月的模样,郑重其事的吓人,他知道对方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上官昆阳干咳一声问之:“你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笑道:“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若是做到了,那么昆阳少主可要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一定要帮月儿拖些时日,带月儿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既不用和亲,也不用得罪龙王陛下的方法,自然就是月儿回去天门之时。”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上官昆阳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够选择了点头同意。 “好吧——既然你已有决心,我也不好规劝你什么,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武玄月眼神忽闪一丝邪魅,虽然上官昆阳答应了武玄月的要求,但是她还是害怕日后生变,她幽幽补上一句—— “表哥——月儿友善提醒一句,若是月儿如期破坏你的选妃宴,而你却未曾履行诺言,你可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若是到了那个境地,只怕到时候表哥就非得娶了月儿不可,鸡飞蛋打,可不是表哥想要的结果吧。” “噗嗤”一声,上官昆阳口中茶水全都喷了出来,他惊悚看了武玄月一眼,暗自心道:这丫头是怎么知道,自己再盘算什么的呢?还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54.昆阳选妃(傍晚时,选妃盛宴即将开始) 傍晚时分,选妃宴已经到了即将开始的阶段,各路名媛小姐纷纷来到“缀霞宫”汇聚,可谓是一片万紫千红景象,绫罗绸缎满眼,珠宝首饰闪亮,美人们又是一个个拔尖出挑,这一场视觉盛宴,让人看去流连忘返。 各色美人,大气高贵的,玲珑娇俏的,端庄秀丽的,美艳妖娆的,简直是繁花入人眼。 武玄月则是那个高坐宾客席之上,与两个龙王同阵,与上官昆阳并排席坐的贵客。 高台之上,最高处中间两位自然是权族的龙王,而上官侯爵右侧有多了一个纳兰若叶。 稍微低于上面三位的三个则是上官昆阳和武玄月二人,这态势哪里看着像是使者和少主的关系,倒像是新婚夫妇的意味。 来路各地的小姐千金由青龙军引着,各自入了席位,堂下一排排矮桌有序排列,只为了让上官昆阳能够一览无余堂下众女子的容颜。 而这席位的前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身份越高贵,坐得位置离上官昆阳越近,依次排序后,那些小门小户的管家女子就被放在了最后的位置去。 上官昆阳与武玄月并排而席,他十一万个不自在,而人家姑娘倒是端庄有礼,镇静自若,但凡来人她都微笑应之,懂礼间不时大度。 这样对比起来,上官昆阳倒是显得有些太过差强人意了。 这些坐在其二位身后的三位尊者都看得清凉,却都是看透不说透,各有心思。 武玄月只感觉背后有目光盯着自己,顿感高压,背脊生凉,但是她还是保持端坐,始终注意自己的仪态。 武玄月实在有些顶不住了,便会转过头去,故装调笑问之身边百无聊赖的上官昆阳道—— “少主,这么多的美人儿,到底少主看上了哪一个呢?” 上官昆阳歪着头,倚着桌子,坐姿邪歪,登时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 “真士惯会开玩笑,这些庸脂俗粉,本少主早已经看厌了,有什么好看的呢?这种无聊的形式,还是早早结束比较好!” 谁想上官昆阳这一番话刚一说出,就看到上官诸侯龇牙瞪眼,若不是顾着场合,只怕他老人家早已经跳了起来,撵着这不争气的儿子满堂跑了去。 纳兰若叶举杯邀之,赶忙分散上官诸侯的注意力—— “龙皇殿下请——”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被纳兰若叶点命邀酒,上官诸侯只能笑着应和举杯,不时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那没正形的儿子! “纳兰师尊请——” 纳兰若叶以茶代酒,拂袖遮面,闭眼轻抿杯中茶,上官诸侯以礼代之,端袖遮面,仰头一饮。 二位放下各自酒杯,纳兰若叶语重心长道—— “龙皇殿下莫要着急,上官少主这是宁缺毋滥,只怕这些女子入不了他的眼,就有人进了他的心。”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怅然摆手,只怕是对自己这个儿子早已经失去了信心,也就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这时,上官侯爵插话来了,也跟着纳兰若叶一同安抚自己的哥哥。 “皇兄是太过心切了,没准昆阳就想开了什么呢?让我说啊,堂下这些贵族小姐们,美则美矣,确实附庸了些,怎么可能跟咱们天门真士的相提并论呢?” 说着,上官侯爵用眼神勾了勾身下二人,上官诸侯顺着上官侯爵的眼神看去,只看二人关系缓和了不少,虽说自己的那个儿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武玄月接话,但是这气氛跟下午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再看看武玄月,始终保持微笑,谈笑风生时,总是有意无意调侃上上官昆阳两句,上官昆阳被说闹时,会瞪眼会白人,但是二人现在的交流方式和谐了许多。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顿时恍然大悟,两眼惊闪,兴奋激动了起来。 “来来来!本皇敬师尊和皇弟一杯,若是此番姻缘能够促成,本皇定要好好感谢二位一番,小儿婚宴酒,二位媒人一定逃不了。” 侯爵单手举杯,若叶双手奉茶,二人朝着上官诸侯拱了一下杯子,三人微微一笑,心照不宣,便一同饮下手中的茶酒。 而堂下二人,一个气恼败坏,一个有说有笑,倒是一副难得和谐的场面。 而坐在上官昆阳的对面的权族宰相嫡长女看到这里,顿时一脸不爽,旁边的鬼族嫡公主也跟着泛起来嘀咕。 “这是干嘛呢?权族这么大的阵仗选妃,感情就是做了一个局,让咱们都来当陪衬了不是?若是知道已经内定的结果,本公主何必再千里迢迢来此,简直是自取屈辱来的。” 宰相之女心思深沉缜密些,她脸色虽不好看,却不会多说一句忤逆天恩的话。 “大公主何必早早道出此言呢?这宴会才刚刚开始,胜负未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鬼族的公主倒是一个直性子,冷哼一声,烦躁道:“还要什么胜负呢?依本公主来看,这猎物已经被人连锅端了,现在让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说这位姐姐,我看你端庄大气,何愁嫁不出去呢?就不要再这种无为的人身上费心思了!林坤宫的少皇妃,何等尊贵的身份,只无奈他上官昆阳是一个废柴罢了,看看这阵势,摆明是两位龙王已经看重了天门的真士,只怕这选妃的结果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 宰相嫡长女羞怒怒眉,她心有不甘,嘴上却说着最伪善的话来—— “天门真士吗?人家是使者,来此地只是为了协助少主选妃,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晓天命看人像的本事呢?纵使昆阳少主选中那位公主小姐,若是她命格与品相不能够旺他上官家族,只怕是要被淘汰在外的吧,现在圣恩还没有下,很多无根据的猜测,只会影响咱们的情绪,妹妹来此不就是想要攀附皇恩的吗?说这些丧气话与结果无益,影响了情绪,那可就不好了。” 此话出,鬼族的公主瘪了瘪嘴,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对手,但是在这一番话下,她无言以对。 就在所有公主小姐基本入席时,突然大门闪开,门外站着两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 众人扭头而望,高堂之上的五人,脸上分别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55.昆阳选妃(曹云飞与武玄华到场,场面一度尴尬) 大门被一阵疾风吹得大开—— 只见门外二人,一个白衣飘飘,飒然凌风;一个黄衣纤纤,风度翩翩。 众人皆扭头,众美人眼前一亮,心生涟漪。 而高台之上五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纳兰若叶挑眉间,虽是镇定,脸上则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味道来; 上官侯爵微微皱了眉头,他直眸远视,这目光先是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而后又瞟去了黄衣男子的身上,心生不快,却故装温和; 上官诸侯眉头比上官侯爵皱的高了许多,这一脸的不快,毫不掩饰,不时咋舌一声,小声嘀咕道:“混账小子,就见不得你兄长好不是?带着此人来此,谁想搅了你兄长的大好姻缘吗?” 武玄月听得真切,她本是眼神盯了一下曹云飞,心中咯噔一声响,她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曹云飞真的出现在这里时,她多少还是有些心悸。 她下意识侧眸一眼,去只看这上官昆阳毫无掩饰的兴奋表情,还真是没心肺的主。 曹云飞从风击大门之时,那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从武玄月身上移开过,这气恼而又恨怒的表情,盯得武玄月的浑身不自在。 这隔着几十米的长厅,曹云飞眼神犀利,深深谴责—— 武玄月察之,却故装不在意,别过脸去不与曹云飞对视。 只是,此时的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众人看着这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各国的小姐公主断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来。 谁人不知道这曹镇主对天门真士用情至深呢?那一日望天台的闹剧,天下各国但凡稍稍关心时政的人,哪一个不知道这曹家镇主的荒唐事呢? 这般来势汹汹之态,是个有心眼的人,心里都清楚,曹云飞是冲着谁人来的! 到此,宾客最前排的鬼族女子,嗤笑叫好道—— “姐姐果然料事如神,这曹家镇主素来跟那天门真士纠缠不休,他若在此,只怕这南湘和东苍的姻缘不成了。” 宰相之女轻笑道:“世事无常,妹妹——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咱们现在都还有机会——好好准备吧!” 场上一片安静,曹云飞来此,对于两位龙王来说简直是如临大敌,上官侯爵坐稳阵仗,扬声大笑,以此化解眼下凝重气氛。 “两位外甥这是要给自己的表哥祝贺吗?这一次选妃宴,有武家三公子还有曹家镇主莅临,可谓是蓬荜生辉,荣幸备至!来人,设座!” 说着,上官侯爵抬袖一挥,命人在武玄月和上官昆阳身旁加了两个矮桌座椅。 武玄华见状,赶忙奉拳行礼,笑着回礼之—— “参加龙王陛下,龙皇殿下,天门师尊——吾与曹镇主结伴而来,就是为了给昆阳大表哥庆贺,恭贺昆阳表哥幸得贵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主千金会有这等的好福气,能够嫁入凌坤府上!” 说着,武玄华干嘛试了一个眼神曹云飞,而此时曹云飞不顾一切,正直勾勾地盯着最前方的红衣女子不放。 武玄华忍不住了,干咳了一声,好生提醒曹云飞—— “曹镇主……你是怎么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注意你的言行!” 曹云飞这才回了神,心不甘情不愿地奉拳而上,弓腰礼之,简单两句话—— “恭贺昆阳表哥大喜,本镇主特来助阵,愿坤眼光表哥幸得新人,佳偶天成,成就一段好姻缘。” 上官侯爵客气摆手,好生招呼道—— “来来来,都是自己家人,不必客气,赶紧入座吧!” 曹云飞心急,抬脚阔步而去,朝着武玄月的方向就直奔了过去。 看着这形式,武玄月心头蹦蹦直跳,却故装镇静,立直了身子,端坐敛目。 武玄华看傻了眼,这赶紧追着曹云飞而去,小声叮嘱道—— “曹镇主,慢一点……慢一点……玄华跟不上镇主的步伐了……” 曹云飞现在一头脑热,什么都不听进去,恨不能现在冲到武玄月身边,逮着自己家的媳妇,就往外跑! 眼看这气势汹汹,曹云飞马上就要临近武玄月时,东方朔突然闪了出来,挡住了曹云飞的去路。 他起先奉劝行礼,而后面无表情问之——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曹镇主可有我权族的邀请函?” 曹云飞愣瞥一眼,站定了脚步后,二话不说,从袖管中抽出了一份邀请函。 东方朔结果邀请函,打开一看,一眼就分辨出,这邀请函是朱雀族的专属信函,正要拷问两句时,上官侯爵身后干咳了一声,命之—— “既然有了邀请函,就不要再拦着曹镇主了,宴席马上开始,先让两位外甥入座便是。” 听到这里,东方朔心中明白,这才放了行—— 曹云飞正向往武玄月身边靠去,谁想东方朔一手拦之,面无表情指引道—— “请曹镇主这方落座——” 只看东方朔右手摊开的方向指向上官昆阳方向时,曹云飞不悦,正要争执一番,上官昆阳登时从团蒲上跳起来,激动道—— “表弟来我这里,昆阳可是有很多的话要与曹镇主说!” 曹云飞皱眉张口,这辩驳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只见身后之人一屁股坐在了武玄月的旁席上—— “真士冒犯了,玄华正好要有些修武的问题想要请教真士,不知道是否叨扰了真士?” 武玄月侧眸而视,她虽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三哥,但是现在这个结果总比曹云飞坐在自己身边好得多。 武玄月故装姿态,颔首笑意:“无妨,算不上指教,三公子咱们一同探讨修武之道才好。” 这一众人行云流水的配合,生生把曹云飞和武玄月给隔开了,武玄月心中大石落地,曹云飞心如刀绞。 上官昆阳见曹云飞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眼还是死死盯着武玄月不放,他索性快步上前,来着曹云飞入了自己这边的旁席。 “表弟这是怎么了吗?不是要帮我选妃掌掌眼吗?盯着她看干嘛?又不是什么天女下凡,不过一介修武之士,有什么好特别的呢?你来帮我看看,这众人哪家的姑娘比较适合大表哥我呢?” 曹云飞恍然回神,对于上官昆阳的解围,他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怨怼。 总之,那武玄月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让他焦急万分! 56.昆阳选妃(武玄月一众四人齐坐,关系十分紧张) 曹云飞硬是被上官昆阳拉了过去,即便他坐在了上官昆阳的身边的旁席,他的眼神却无时不刻地盯着武玄月不放,即便隔着人也无法阻隔他那盯梢的心。 上官昆阳举手在曹云飞眼前摇晃了几次,曹云飞那眼神极具穿透性,权当上官昆阳是透明,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那眼神恨不能吃人。 这场面又尴尬住了,武玄月不爱搭理这家伙,不是抬眸远望,就是跟身旁的三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只怕她今天在这里“缀霞宫”跟武玄华说的话比她在武府说的还要多。 纳兰若叶见状,干咳了一声,有意找话题分散曹云飞的注意力—— “曹镇主此番回西疆,别来无恙?我家至尊十分感谢那一日曹镇主出手相救,若不是曹镇主天门必将罹难大祸。” 曹云飞这才抽回了眼神,扭头拱礼,虽是有礼待之,却看得出几分应付—— “师尊多日不见,还是那般好气色,至尊客气了,云飞出手相帮只为扬侠义之气,并没有想要天门感激之类的,不管何时何地,哪里有不公,让云飞知道,云飞绝不会坐视不管。” 说着,曹云飞又盯回去了武玄月这边。 纳兰若叶不死心,继续寒暄之:“曹镇主,今日是上官少主的大日子,既然来了,咱们就要尊重权族少主面子,不管……时下里镇主与我家真士有多少恩怨,在这里是否……暂且放一上一放?” 纳兰若叶笑着寒暄,言语中即使劝阻又是提醒,毕竟这是在人家权门地界儿,你曹云飞真的闹了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曹云飞回头一眼,冷哼一声道:“师尊这是说教云飞吗?是在教云飞做人吗?师尊深明大义,在武道身份极为高贵,受万人敬仰,你的话如字字珠玑,事事在理,只是……在教导自己门下的门生的时候,是否到位呢?请问,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君子道义所在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一沉,他清楚这小子就是来挑事,摆明指桑骂槐,这是要惹恼了自己,逼着自己出了这局吗? 呵呵~~论其心性,你曹云飞与我武玄月想必,还差了些! 武玄月故装听不见,继续与武玄华寒暄聊天,要知道这一对兄妹可是有名的会演戏,哪怕是私下里明枪暗箭处处算计,到了明面下,人家两个还是能够谈笑风生,宛若故交好友一般。 “真士,不生气吗?” 武玄华调笑道—— 武玄月噙笑答之:“我生什么气呢?曹镇主这是在说谁呢?本真士可否认识呢?” 武玄华诡坏一笑,斜睨了武玄月一眼—— “咯咯~真士还真是好心性,这等难听话都能忍,若是换做是我,玄华绝对忍不了。” 武玄月嗤笑道:“三公子过奖了,首先呢,本真士真的是不知道曹镇主再说何人,其次,我想以三公子的心性,只怕比着月儿有过之而不及,这等小事,八成三公子不会放在心上吧~” 听到此,武玄华睁目呵笑,一脸兴奋道—— “咯咯咯~看来这一年的时间,你果然长进了不少,月儿是越发的难对付了~~” 武玄月瞟眸一眼,意味深长道:“彼此彼此,三公子想来深藏不露,这武门中月儿看懂了很多人,却独独看不懂三公子你——” 到此,武玄华哈哈大笑起来,举杯邀约之—— “真士惯会玩笑,权门的酒水最为醇烈,只无奈真士红衣加身,宴席上只能与这美酒无缘了,那玄华就替真士多饮两杯如何?” 武玄月冷哼一声,举起自己矮桌上的茶盏,拱北而去,笑容可掬—— “我看最会说笑的则是三公子你啊~那月儿就以茶代酒,敬三公子一杯~” 二人,举杯仰头,在旁人看来那是聊得不亦乐乎,实则明枪暗箭,处处讽刺对方。 曹云飞这醋意又上来了,他可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哪怕是这丫头的哥哥,跟她多说两句话,他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况且,他是知道的,这武玄华说到底不是武明道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份早就被曹门的密探摸了个透,这样只有名义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岂不是更危险吗? 在曹云飞看来,只要武玄月一朝没有进她的曹府,天下的男人都可能是他的情敌! 这一眼恶瞪,武玄华一不小心对视上了,登时吓得一愣,转而呵呵笑了起来。 “真士还真是可怜,走到哪里,有个藏獒在身边护法,干什么事情是不是都束手束脚了呢?” 武玄月又瞥了武玄华一眼,理智道:“曹镇主今日能在这个地方出现,到底拜谁所赐呢?就不必月儿多说了吗~~藏獒虽是凶猛,却是真真忠心护主,合着那些表里不一的小人来比,月儿还是更敬重藏獒一些。” 武玄华讥笑转冷笑,他阴狠狠地斜了武玄月一眼—— “没曾想那武家府中那个一声不吭的二丫头,却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说来表里不一呢,只怕二丫头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武玄月只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索然无味到了极点,若是如此针锋相对,相互恶心,这席面上还不如装成陌生人安生。 武玄月便不再接武玄华的话,直眸远望,面色淡漠。 武玄华又是几番挑衅,换来的都是对方无视,他顿感无趣,也就自己举杯喝起来酒,自娱自乐起来。 而上官昆阳呢?自打曹云飞来了后,他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好生讨好,命人各种送菜送酒,总怕招待不周,惹得对方不满意。 “云飞弟,我们这里的酒菜可是天下一绝,我在你西疆吃肉喝酒虽是过瘾,可是咱们权族的膳食酒水也各有特色,别愣着,快尝一尝啊!”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曹云飞被上官昆阳念烦了,也就捏着筷子,往嘴里送了几口,明明是美味佳肴,可是在此时于曹云飞来说简直是味嚼如蜡,食不能味。 他现在心思全在武玄月身上,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呢? 纵使上官昆阳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将曹云飞的眼睛从武玄月身上移开半分…… 57.昆阳选妃(上官昆阳宣告宴会开始……) 眼看下面四个晚辈四种态度,纳兰若叶静默而视,上官诸侯无奈长叹,唯独只有他上官侯爵审视盘算。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这时,东方朔探过头来,压在上官侯爵的肩膀头上官,小声汇报了两句—— “那请柬是南湘主子的专属请柬。”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神一暗,他低眸看了看武玄月,又扫了一眼曹云飞,心中嘀咕了一下。 难不成他俩只是装作不合?故意做戏给天下人看,实则他俩私下里勾结,合着计谋来算计咱们权族吗? 一个恍惚的念头,让上官侯爵对武玄月的初衷产生了怀疑,而当他的眼神落在了武玄华的身上,另一个念头又产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曹云飞与武家那个庶女不是那么不缜密的人,若是他俩想要串通一气的话,那为何还要用自己的请柬呢?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他俩都是武道一顶一的高手,偷窃之事对他俩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管是白虎啸吟也好,还是斗转星移,想要拿一份旁人请柬遮人耳目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而为何,这曹云飞谁家的请柬不偷,偏偏直偷他武玄月的呢? 这样做不是自己暴露目标吗? 还是说,他们两个都是被人算计了呢? 武玄华——你小子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也太赶巧了呢?! 我看你小子是比谁都想让这一场婚事不成,你嫉妒你兄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又想破坏这婚事,又想借刀杀人,所以你才配合着曹云飞出计让他进了权门不是?! 若是,这一张请柬我命人当即拆穿曹云飞的身份时,那他俩的关系就更加坐实了,这不是入了你武玄华的愿吗?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眯,其中阴狠了几分。 他登时又把目光投向上官昆阳身上,这一眼看去,这傻小子又是一副不知所谓的热情讨好,竟不知道他就是这个局中待宰的羔羊,让人宰割还殊不知。 自己这个侄子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一点都没有继承他爹的聪慧!倒也是傻人有傻福,这家伙到了大祸大难之事,总是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还在拼命讨好曹云飞,这小子还真是脑子让驴踢了? 上官侯爵私下观察过堂下四人,心中便有了自己的判断,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四个年轻人的小九九他一下子就看个明白。 他沉默了一下,而后伸手遮面,侧着脸嘱咐了东方朔两句—— “名下面人严加看管宴席,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扼制,关键时刻可以用非常手段,另外,曹云飞身边有三个贴身心腹,你命青龙军去寻他们的踪迹,莫要让他们几个制造麻烦!” 东方朔点头领命,问之:“主君还有其他吩咐吗?” 上官侯爵又瞟了一眼武玄华,思索了一下,说道:“去查一下武伥在宴席前有什么动静没有?” 东方朔点头领命,而后就退了下去。 上官诸侯勾了勾手,命其身边心腹过来—— “时间差不多,你去明少主宣布宴会词。” 青衣男子接命后,悄悄走到了上官昆阳身边,提醒道—— “少主,时间差不多了,龙皇殿下吩咐少主致宴会词。”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不免厌烦,斥责了两句:“啰嗦!我知道了,下去吧。” 曹云飞见状,劝说了两句:“昆阳兄,正事要紧。” 上官昆阳一听是曹云飞的话,这才给了好脸,举杯站起身来,晃晃荡荡,十分不正经,一脸百无聊赖扬声道—— “今日盛宴,宴请四方,其目的昆阳就不在多说了,各位公主小姐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点!” 这就三两句,一点也不正式,说罢后,上官昆阳举杯而上,仰头一饮,而后就坐了下来,继续讨好与曹云飞。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瞪直了眼,气得脑壳发疼,攒拳紧握,浑身颤抖。 上官昆阳起身时,眼前一众女子抬头正坐,或眉眼斜抛,或搔首弄姿,只为了引来上官昆阳青睐,却没想就这三言两语的应付,上官昆阳就坐下了! 众人皆愕之后,继而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最前排的中心位置的鬼族和宰相之女也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鬼族公主锁眉不解,不爽抱怨“这上官少主没开玩笑吗?这是……这是要选妃的态度吗?” 连同稳得住神的宰相之女也忍不住脾性,吃惊而望,失望道—— “没曾想这诸侯府的少主竟是这般懒散……倒是让我失望了几分,若是日后所嫁之人是这般,还不如老死在闺阁之中。” 上官昆阳倒是挺喜欢这样的结果,他就是希望场下之人对自己失望至极,知难而退,自己也就解脱了! 曹云飞不解问道:“昆阳这是作甚?好好的一场选妃宴,两位龙王筹谋已久,煞费苦心,你这样态度,是不是也太懒散应付了些呢?” 上官昆阳噘嘴不爽道:“他们喜欢选妃,就给自己选去了好了!那我的人生大事当玩笑的人是谁?是他们!我说要娶了吗?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娶哪家的公主小姐为妻,只是他们两个人一厢情愿!既然我不愿,为何为了满足他人的心愿,委屈了自己的心思呢?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越发疑惑问道—— “昆阳兄之前说的是不想去真士……怎么到头来,感觉你是压根就不想成婚呢?” 上官昆阳呵笑一声,破有深意看了曹云飞一眼,这一眼可谓是含情脉脉—— “不是不愿成婚,只是现在我喜欢的人还未与我心意相通,若是他乐意,我上官昆阳愿意马上下聘,与他结为连理,永结同心!” 这一眼对于上官昆阳来说是美好的,但是对于此事的曹云飞来说,简直是心惊胆战,如坐针毡! 曹云飞嘴角一抽一抽尬笑了两下,别过头去,劝道—— “昆阳兄不挑一挑怎么就知道这众多的美人中,没有你心仪之人呢?没准,这其中就没有一个能够让昆阳兄看对了眼的人呢?” 上官昆阳大眼一扫场下女子,登时露出一脸嫌弃,嗤之以鼻道—— “没有一个!” 58.昆阳选妃(宴会开始,官眷献技,四人各自心思) 上官昆阳回答倒是干脆利索,弄的曹云飞心中慌乱,几分烦躁—— 他虽不希望上官昆阳相中了武玄月,但是他更不希望上官昆阳对自己青睐有加。 这一个月的接触,上官昆阳虽然没有挑明对曹云飞的欢喜,可是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上官昆阳对曹云飞异样的情感。 那暧昧的眼神,嘘寒问暖的态度,让曹云飞时常尴尬,浑身顿起鸡皮疙瘩。 若不是因为顾及对方的身份和体面,曹云飞才懒得应付对方呢! 曹云飞也不是真的讨厌这上官昆阳,就是这家伙这极左极右的态度,让人吃不消。 从前,上官昆阳无缘无故就针对上了曹云飞,本该是兄弟和睦的景象,偏偏这上官昆阳在重要场合时总是对曹云飞横挑眉毛数竖挑眼睛,曹云飞无端端被人针对,他那脾气,他那面子,怎么可能忍受呢? 既然人家无缘无故讨厌了自己,自己何必又舔着张脸凑过去讨好呢?自打那之后,曹云飞就跟上官昆阳疏远了关系,人多时更是横眉冷对不想搭理,但凡这上官昆阳出言不逊,举止挑衅事,曹云飞也绝不会忍着憋着,该言语回怼就怼,该出手时就出手,到底谁怕谁? 两个人怨恨就这样一日复几日积攒了下来,曹云飞从未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跟着臭小子会有把手言和的一天…… 两个人矛盾初衷,大概是年轻才俊和攀比和嫉妒心贯穿了始终,因为上官昆阳事事被比下去,他怎么可能给曹云飞一个好脸色呢?只要一回到权族,总会听父亲和叔父碎碎念自己不争气,连从前身为浪子的曹云飞也回头是岸,越发的懂事成才起来,而上官昆阳呢…… 王侯将相之后,羡煞旁人的出身,却落一个不成事的名声…… 上官昆阳被人念多了,自然对曹云飞没个好影响,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自己何必过得那么辛苦? 若是纨绔,大家就一同纨绔下去,岂不是很好吗? 上官昆阳嫉妒曹云飞的才华,曹云飞讨厌被人针对,两个人梁子结下来,实属可笑。 曹云飞本就没想过要去拯救或是缝补一下自己这表兄弟之间的关系,常年不见,真的有些场合见了,大不了就是躲着走,实在不行,真枪真刀干一场,自己也不怕什么!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却没想,这上官昆阳个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多年的夙愿,怎么一朝起,整个人态度大变,似乎曾经那事事的针对都不作数了一般,亲自给自己送上通商通牒之外,竟然还主动要求留宿在西疆多日。 曹云飞也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对手,虽然是个讨人嫌的主,却没有什么心机,但凡心里有什么不爽不舒服的,一定要戴在脸上,这脾气像极了小孩子,却是一个实心肠,若是讨厌谁也是要放在明面上,绝不会耍什么心机。 这也是上官昆阳可爱的地方,更是让曹云飞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这家伙讨厌自己跟喜欢自己完全都是没有理由,曹云飞也不好发问,就只能配合着对方的节奏,扮演敌人和兄弟的角色。 曹云飞起初是应付上官昆阳,后来一想到对方极可能要娶武玄月,他就使了坏心眼,虽为的巩固兄弟情分,也不过是利用对方的好感,满足自己的私心。 只是,这扮演好兄弟的过家家的游戏,到何时才是个头…… 曹云飞头疼的很,眼看上官昆阳对眼前众多女子一个都不看好,而他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热烈起来,又是一股寒意从背脊蹿了上来。 “昆阳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两位龙王邀请各国佳丽来此,也是用了心思,表兄来看都不看一眼,是否有些儿戏了呢?” 上官昆阳低头嗤笑,举壶亲自为曹云飞斟酒,不假思索道—— “若是看了又如何?不过是繁花俗物罢了,若是草草甄选,那才是对我的终身大事不负责任呢!我心中已有人,该如何取舍,云飞老弟就不必为我操心了!” 曹云飞皱眉啧了一下舌,自己一下子被上官昆阳堵得没话可说,只能假惺惺陪对方喝酒,落杯时这眼神又不自觉地瞟向武玄月那方。 宴会开始,各方佳丽在场地中央有序出场,各怀绝技,或是表演武道,或是表演器乐,只为了驳得上官昆阳的青睐。 武玄华举杯敛眸,十分享受这眼前的景象,不时吟诗一首,大为感叹——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武玄月听罢,侧眸一眼,问之—— “三公子倒是有这雅兴,不知道这诗赋谁,那位公主小姐入得了三公子的眼?” 武玄华呵呵一笑,玩笑道:“各国佳丽各有各的美,能够坐在这宫殿中的女子,自然是千挑百选,人尖尖中的美人,倒是对比不出来个好歹来~~” 武玄月听罢,顺着武玄华的话,半开玩笑道:“难不成这三公子是不挑食,这里的女子都相中了吗?” 武玄华侧眸一眼,意味深长,脸上笑意昂然道:“我相中又有何用,这又不是为我武玄华摆的选妃宴,说到底玄华来此也不过是一个陪衬罢了,帮自己的表兄掌掌眼而已。” 武玄月捏杯品茶,勾嘴轻笑道:“那倒未必,若是这千娇百媚的女子中,真有一二被三公子瞧上了,你若是求二位龙王殿下,未必不成事。” 武玄华放下手中酒杯,仰头怅然一笑:“即使如此,也是吃他人的剩下来的吃食,有什么滋味可言?在武府中,玄华就是那个被挑剔过的人,到了这权族难不成还要捡他上官昆阳看不上眼的货色吗?呵呵~我武玄华孑然一身挺好,自由自在,也不会被人看低一等!”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她没有想到武玄华会跟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自己跟他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言深交浅的地步了吗?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脑海中闪过一段段片段,全是自己在武门的记忆—— 自打自己又记忆起,就对这个三哥映像很浅,这个人——自己没有那么讨厌,也没有那么喜欢,他在自己的记忆中,仿佛就如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存在,仅仅是在人生中掀起了一丁点的涟漪罢了…… 59.昆阳选妃(席间无聊,武家兄妹寒暄聊天) 武玄月脑海中拼命回忆自己与武玄华的交往种种,而让自己惊奇的是,在她印象中,武玄华这个人的存在感极低——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他既不像武玄亮爱摆架子,又不似武玄侯暴戾爱找茬,更不会像武朝阳那般拈酸吃醋,想来他事事躲避,在武门重大事件中,他都巧妙地躲开了—— 武玄月知道从头至尾武玄华都是站在大房那边的立场,他绝不可能对自己有任何怜悯之心,但是武玄月却找不到恨武玄华的理由。 因为,在整治排挤自己的问题上,武玄华从来都没有冒过头…… 这个人坐在自己身边后,武玄月才敢细想,原来这个人真的让人觉得恐怖。 “三哥……跟我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言深交浅了呢?” 此时,武玄月压低了音量,身子稍稍凑到了武玄华身边去。 武玄华呵呵一笑,洒脱中带有几分讽刺之意—— “你可终于认了我这个哥哥,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改头换面后,就六亲不认了呢!” 武玄月故装委屈道:“这不是……形势所迫吗?三哥今日为何会跟曹公子一同出现在这里。” 武玄华侧眸一眼望去矮桌那一头,曹云飞这样子倒是可笑极了,一方吃力应付上官昆阳,一方又要顾着提防这头,不知道已经往这边瞪了多少眼。 武玄华呵呵笑道:“曹公子来此为何,二丫头实在跟你三哥哥打哑谜吗?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始终,月儿应该最清楚吧!” 武玄月故装无奈道:“月儿……月儿也有很多难言之隐……来此地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三哥也是知道的,嫡母从小就不喜欢月儿,父尊走了,月儿总得寻个出路吧,好不容易找到了天门至尊的这座靠山,月儿是不会回武门,为了安身立命,姨母吩咐月儿作什么,月儿也只能够听命行事罢了……” 武玄华听着武玄月这惺惺作态的言辞,他举杯抿酒,侧耳细品,脸上不曾露出一丝厌恶之色,明知道这丫头诡诈,也不会去戳穿对方任何。 “原来是这样啊,也是——当初在武门时,二妹妹武技最出挑,也是兄妹几个最深得父尊欢心的子女,也不怪咱们几个兄弟姐妹总是排挤挤兑你,谁让你盛宠浓,招人嫉妒也是常事,只是……之前的死讯……” 武玄月又是拿那之前跟纳兰若叶合计好的话对付武玄华道—— “灵遥忠心,之前我的身体被鬼族的人从坟地里扒了出来,灵遥一路追杀,忠心护主,将我的尸身从鬼族的人手中多了回来,而后又将我送到了天门姨母那边,之后的事情,三哥也就知道了……” 武玄华明知道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可是这言辞中甚是缜密,倒是找不出一丝破绽来。 武玄华流转眼眸,微笑继续问道:“那我曾听说曹云飞幸得一位佳人,相貌与武门二小姐无异,说是你身边的婢女,这件事情真伪如何?” 武玄月从容应之:“从前是灵遥没错,可是后来,到了霍连城一役中,便是我换了灵遥去,以她的身份出征,灭了西门余党,完成天门援交的任务。” 武玄华应声点了点头,眼中恍惚闪烁一丝城府,他分辨的出武玄月的话中几分真假,却也知道这种场合的分寸。 这个时候,在武玄月头顶上的纳兰若叶实在忍不住了,干咳几声吩咐体现了堂下人。 武玄月适才反应过来,这才有意拉开了与武玄华的距离。 而武玄月与武玄华亲近的姿态早已经映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鬼族的公主又忍不住嘀咕骂了几句—— “狐媚妖子!这天门真士什么来头!说是清修之人,我看这勾引男人的本事相当了得!她一出现,这武道青年才俊全都靠了过去,曹镇主为此女疯魔,上官少主被此女摆布,连……连武家三公子这妖精也不放过吗?这勾勾搭搭,黏黏糊糊的,让谁看呢!她这是在咱们姑娘们示威吗?” 宰相之女也是看在眼中恨在了心头,她攥紧拳头,手中的手绢揉成了一团,气得两眼微红,却不失那鬼族的公主实在,言语闪失。 “算了吧……或许人家就是单纯的谈道论经呢?咱们莫要误会人家真士!” “我呸!谈道论经用得着靠的那么近吗?!这恶心人的嘴脸,摆明跟那勾栏瓦舍中的妓女有什么区别!说什么清秀高人,我看倒是披着风雅外人的贱人一个!” 宰相之女斜了一眼武玄月,不小心间与武玄月的眼神对视上了—— 武玄月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愤恨,而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微微含笑时,颔首示意。 大概是做贼心虚,宰相之女与武玄月眼神对视上后,赶忙躲开了眼神。 武玄月知道这堂下之女对自己是什么心思,大多是记恨胜过羡慕,说来也是,自己这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与世家公子哥齐坐同席呢? 想来自己武门的时候,别说可以与武道重量级的人物齐坐同席了,连抛头露面都不可能,更别说这种恩惠了! 不过,这个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够坐得稳,自己可是经历多少的血雨腥风才走到了这一步,旁人记恨也好,羡慕也好,自己风风光光坐在这里,是拿实力来说话,而非虚名。 今日的武玄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会再迁就谁,更不会在讨好谁,纵使这堂下的女子各个都记恨自己,她也毫不在意。 强者是用来让她人嫉妒的,没本事的人才会背后碎碎语,嫉恨他人了去。 武玄月又瞥了一眼鬼族的公主,别看这丫头刚才骂人骂得很,武玄月这一眼扫去,登时她闭上了嘴,吓得不敢吱声,低头喝酒。 看看,这又是一只纸做的老虎不是? 武玄月转头看了看上官昆阳,这死缠着曹云飞不放,摆明谁人都看不到眼里,也是可怜了自己的那未婚夫,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对方给锁定好了,事事讨好,事事纠缠,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大转变。 这时,武玄月这眼神一下子与曹云飞对上,对方那忧郁可怜的眼神一下戳痛了武玄月的内心。 刚才还是无畏无惧武玄月,在曹云飞这眼神下,登时心头一疼,心虚转头了去…… 60.昆阳选妃(各路佳丽心思非凡……) 武玄月一眼躲闪,对于曹云飞——她内心是亏欠的,可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不得不选择舍弃一些东西,真情在此时对她来说就是软肋,自己选择了直插权族腹地,第一个就是要舍弃自己的软肋。 上官侯爵驭人之术,不外乎几个手段,给人好处让人吃尽甜头才能够为己所用,拉拢驱使;抓人短处,好吃好喝拱得时间久了,难免会滋生下人的膨胀心理,为了防止下人有异心,最好办法就是提前将对方的短处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有朝一日自己的下人想要拆伙或者背叛,自己手中有他此人的底牌,就不怕钳制不住对方! 武玄月自打决定要会一会上官侯爵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对方拿捏住的短处—— 而她现在最大的软肋就是曹云飞,即便她爱他如命,也不决不允许上官侯爵那他的安危来要挟自己! 若是如此,自己从一开始起,就让上官侯爵忽略此人的存在,只要自己不在意曹云飞,他就成了一颗弃子,毫无利用价值可言。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伤了曹云飞的心,但是……也总比拿他的性命放在刀尖上强! 武玄月宁愿自己在曹云飞眼中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人,也不愿他有任何的闪失。 可是,为何这小子就是不开窍呢?苦苦相逼又是何必呢? 现在追到了这里来,倒是让自己束手束脚,放不开手脚去大干一场。 若是曹云飞是自己头等头疼之事,而自己身边的三哥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武玄月直觉告诉她,自己的这个三哥哥,绝非善人,他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人摸不透他的深浅,这种人看似无害,其实是最让人容易掉以轻心的存在。 而现在自己的处境呢?虽是自己成了这场选妃宴的焦点人物,同时也成了这众多女子眼中钉肉中刺——众矢之的。 一各个跟花一般的女子在堂中央献技,搔首弄姿,暗送秋波,却未有一人能够引起上官昆阳的注意,技艺结束后,本是信心满满的女子,身后都哭丧着张脸,垂头丧气离开,转身时无一例外,都要恶狠狠地瞪上武玄月一眼。 武玄月起初被瞪,先是一愣,之觉得可笑,事后被瞪多了也就习惯,暗自心道—— 关我什么事,你们的情敌是他曹家镇主好不好?你们这些女人只看这曹云飞的脸俊秀也就不恨了,却把所有矛头都对准我,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而席间,武玄月惊奇的发现,这些佳丽们各个都是人精,一看这上官昆阳不成事,竟是可以一边弹着古琴,一边向曹云飞和武玄华抛媚眼,这是在捡漏退而求其次吗? 多方投保,中一个也成是吗? 看到这里,武玄月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声。 “二妹这是再可乐什么呢?也说一说跟三哥听~” 武玄月干咳一声,压低了声量道—— “我笑是因为觉得这选妃的姑娘各个是人精,不过是一场才艺表演,怎么感觉倒像是偷奸耍滑钻营取巧的把戏呢?你看看这姑娘们,到各个实际的很,一看这上官少主对她们无意,这矛头赶忙都转向到了三哥和曹镇主身上去了,还真是实际的很呢~” 武玄华举杯轻笑,对那些向他示好的贵族小姐们,他一点都抗拒,眉眼相馈,微笑彬彬。 “二妹是不知道这些姑娘的苦楚吧,你以为这天下有几个姑娘像二妹这般呢?自己有本事不靠男人的,这天下的王公贵族还是官宦家眷到底是寻常女子,仗着自己家事过人容貌过人,这婚嫁可是她们的第二条命,若是能够找到如意郎君的话,自己的后半生也算是有了着落了~~”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武玄月冷眼旁观这舞池中的各色女子,这心思太多,不过是几分钟的展示罢了,她们是真的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这哪里是选妃宴,其中的女子就像是一件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等着高官王爷将他们带走…… 武玄月虽是轻笑了其中女子几分,可是却也是为其处境感到悲哀—— 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出身,只要你选择了内院,这辈子就把自己主动权都交到了男人的手里去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唏嘘了几分道:“若是昆阳少主看不中就算了,可是那曹云飞可是有大姐姐在家中作镇,这些公主小姐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姑娘,也愿意去那苦寒之地当人的妾室吗?” 武玄华冷笑一声,一语道破天经—— “在权门之地,女子再好的出身,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富家,那就是贱卖,就如货架上的珠宝首饰,戴在权贵的手上叫做珍品,戴在平民百姓的手上也不过就是寻常首饰罢了,好的价钱才是体现珠宝首饰的价值,当他曹云飞的妾室有什么不好呢?那西疆虽是苦寒了些,可是却是武道占地最大的地域,逢人都知道,这曹云飞可是武道难有的奇才,他武气蓬勃,短短一个月内便救城复苏十几座,西疆苦寒只是一时,谁知道在他经营下,未来的西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颤,这点上她是清楚的,曹云飞现在的武技并非到了顶峰,他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日后他若是多醒城复苏些城池,将那沙华之地变成绿茵盎然的绿洲后,那西疆日后可是潜力无穷啊! 也不怪这些女子们各个想要记入曹家门府,即便是当了妾室,也是在做长远打算…… 看到武玄月脸色微妙变化,武玄华试了一个坏心眼,故意问之—— “二妹是不是后悔了呢?放着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要,非要当什么天门继承人,要知道天门之人多寿,你能不能熬得过她纳兰幽梦还是两说,你就那么认定,日后这南湘便是你武玄月的腹地吗?” 这话夹枪带棍,是摆了明的恶心着武玄月。 武玄月听着自然不舒服,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能够给武玄华急眼,他越是这般冷嘲热讽,越是喜欢看好戏! 若是如此,自己岂能让他如愿? 武玄月呵呵一笑,捏手举杯故装淡定道—— “三哥说笑了,二妹投靠天门不过是寄人篱下,找一处能够容得下月儿栖身之所罢了,哪里还有敢什么其他的想法呢?不过话又回来,我看这场上女子不单单对曹镇主有意,倒是各个也对三哥你青眼相看啊~说来也是,三哥至今未娶,怎么说这武门华府王妃总是好过曹家镇主的妾室,三哥果真是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吗?” 61.昆阳选妃(儿子没个正形,龙皇殿下欲要发作) 武玄月不知道被场下多少的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异国公主骂了多少遍,幸亏武玄月心态好,不在乎这些,才能够坐稳现在的位置。 说来也是,自己身边这三个男子,各个样貌出众、身份高贵,自己坐在他们中间,宛若众星拱月一般,可不是招人厌弃! 不过,自己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境遇,到真不是她想要的——这等艳福背后多时凶险。 上官诸侯在上官昆阳上方坐着,自然他儿子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看着自己这无心与选妃的态度,上官昆阳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由不得不顾及着场面,伪笑撑着,私下里不知道踢了上官昆阳多少脚。 上官昆阳倒是个百毒不侵的主,不管自己父王怎样提醒,他依然我行我素,心思全在曹云飞身上。 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上官诸侯突然起身,举着杯子走了下来,供着酒杯笑盈盈邀之—— “好外甥,这些年听闻你在西疆的义举,我这个作大伯的对你赞许有加,合着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比,曹镇主实乃王者风范,高人一等!日后还请曹外甥多与昆阳走动走动,也教教这孩子什么叫做出息!” 说着,上官诸侯恶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只无奈这上官昆阳便是那不怕热水烫的死猪,上官诸侯怎样的气愤,他都权当看不见。 曹云飞赶忙起身,双手举着酒杯,这杯子面低过了上官诸侯的杯子面,恭敬道—— “云飞惭愧,在西疆不过是尽镇主之责罢了,昆阳兄多方照拂云飞,云飞实属感激,与其成英雄论成败,昆阳兄也是我武道少有的奇才。” 一听到曹云飞这场面话的夸赞自己,上官昆阳那个傻子分不出个好歹,当即兴奋巴巴站起身来,一手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嗨!看曹镇主都说的是什么话,咱们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什么照拂不照拂的,都外气了啊~” 谁想,这曹云飞还没有来得及接话,上官诸侯当即打断,又是一顿责骂—— “住嘴!你个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人家曹镇主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不是吗?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能成什么事,扶不起的阿斗。” 一听到上官诸侯碎碎念自己,上官昆阳别头白眼,不厌其烦,像是已经麻木了,也懒得回嘴。 到此,上官诸侯又多念叨了两句:“人家曹镇主年纪轻轻,成王霸业,更是知道该如何经营筹谋自己的婚事,人家娶得是谁人!武家嫡长女,那是何等最贵,曹镇主年纪那么小,人家的人生都给自己安排明白,你的人生自己可清凉吗?” 一听到曹云飞的夫人,上官昆阳顿时醋意大发,不爱听自己父亲念叨,这就小声嘀咕了两句—— “切~你以为他多喜欢自己的夫人似的,我在西疆一个月也没有见他进过东院一次,不过是形式上的夫妻罢了,父王懂什么?” 这别扭的说辞,虽是音量不大,但是却一同传进了武玄月,武玄华乃至上官侯爵的耳朵里。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三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武玄月心中暗喜,脸上漠然;武玄华品酒勾笑,权当看好戏;而上官侯爵微微蹙眉,脸上则是露出了警惕的颜色来。 上官侯爵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武玄月,只看这丫头一副无关自己的态度,他心中虽然有了些许安慰,但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警惕性。 上官昆阳这嘟囔,自然也没有逃过上官诸侯的耳朵,而曹云飞一脸尴尬,白了对方一眼。 “昆阳兄是不是吃酒吃多了,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呢?我……我与夫人……” 曹云飞本想着要掩盖一下自己与武朝阳的关系,可是一想到在场的还有武玄月,这话到嘴巴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这段时日,云飞不是要忙着照顾昆阳兄吗?家中夫人贤惠知道昆阳兄是贵客,就让云飞多陪伴其左右,我与夫人便是来日方长。” 听到这里,武玄月虽然明白曹云飞说的都是场面话,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醋味。 上官昆阳兴奋道:“也就是说在云飞老弟的眼中,昆阳的地位要比夫人高上许多了吗?真开心!来来来~云飞老弟多喝几杯,咱们今晚上不醉不归!” 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一愣,暗自心道:我去!这又什么好高兴的呢?上官昆阳你这家伙的脑子让驴踢了吧! 而一旁武玄华再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出了声。 武玄月扭头回看,心情复杂问之:“三公子这是何意啊?这……很好笑吗?” 武玄华一手遮着脸,憋着笑,浑身颤抖,另一手摆了摆手道—— “咯咯咯……让我缓一缓……这是我今年看到了最可乐的戏码了~~我那昆阳兄蠢起来倒是分外可爱的很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干咳了一声,提醒武玄华知道分寸。 此时的上官诸侯也是全身发抖,不是乐得发抖,而是气得快要疯掉了! “你个孽障,让你做什么你偏偏不做!不让你做什么你就顶风作案,你说说生下你做什么?是为了气死我吗?” 眼看上官诸侯要发作,这时上官侯爵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司徒兰—— 司徒兰秒懂,赶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 “龙皇殿下怎么又动气了呢?莫要生气,生气伤身,来来咱们先定定神,莫要跟孩子一起动气!” 此时的上官诸侯就差拿手中的金杯去投那上官昆阳——眼看这小子满心满眼地都是曹云飞,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对曹云飞懂了什么心思。 偏偏这个时候,来劝和的人又是权族有了名的基佬,这可不是在上官诸侯心头上火上浇油吗? 上官诸侯越发恼火,正要破口大骂时,司徒兰双眼微闪幽光,缓缓道—— “下官知道龙皇殿下再恼火什么,不如这样这选妃宴先暂停一下,你跟昆阳少主去后房解决一下情绪问题如何?” 说着,司徒兰笑着强令道:“来人——龙皇殿下头疾发作,扶着龙王殿下到后房休息片刻,还请少主也一同过去看护一下你的父王。选妃宴暂停,请各国佳丽稍主休息片刻,由司徒兰给各位佳丽唱一曲小曲解解闷如何?” 话毕,场下一片骚动,欢呼声掌声接踵而来——毕竟权族名伶的名号可不是盖的。 62.昆阳选妃(司徒兰前堂唱戏,重要人物退之后房) 司徒兰一声唱腔起,场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名伶的身上,没多少人再关注上官家族的事情。 上官诸侯官兵架着退到了后堂,而上官侯爵则是缓步而下,盯了上官昆阳一眼,温声道—— “昆阳去看看你父王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别老是惹他生气。” 上官昆阳白眼瘪嘴,心中别扭烦躁,宛然一个闹情绪的小屁孩一般,但是他不敢忤逆上官侯爵,虽是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是还是甩着袖子跟在上官诸侯的身后。 这是,上官侯爵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好声好语邀请道:“曹镇主也一同到后房聊一聊,本王想曹镇主才是这一对父子的心病吧——” 曹云飞皱着眉头思索一阵,这眼神不自觉抛向了武玄月这方——确切得说会跑向了武玄华这方。 上官侯爵眼尖,顺着曹云飞的眼神过去,他微笑邀之—— “既然如此,不如二位也一同到咱们后房看看去如何?” 此话毕,武玄华正要开口拒绝时,却被武玄月抢了先——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正好纳兰师尊精通艺术,有她在,龙皇殿下万不会有什么事情——” 上官侯爵应声点了点头,眼神投到了纳兰若叶身上:“若是师尊不显叨扰,也一同去?”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温声道:“那本尊就恭敬不如从命——” 就在这时,东方朔一个闪影出现在上官侯爵身后,不知道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上官侯爵脸色一变,小声道—— “是吗?那就一同带过来吧——” 看到这里,武玄月嘴角一勾,露出几分诡诈的笑意来,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盘算中。 上官诸侯气哼哼走到了后房中,当即忍不住胡原形毕露,猛然转身,破口大骂—— “你个混账!你想干嘛!!这选妃大计,你小子竟当成了玩笑吗?本皇与你皇叔筹谋这么久,拉得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呢?你愣是把隆重的典礼变成了闹剧!烂泥扶不上墙~~” 上官昆阳白眼百无聊赖,似乎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状态,见怪不怪,无所畏惧,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之态。 “又是怎么几句,颠来倒去也不觉得累~~” 上官昆阳不屑嘀咕了两句。 “你说什么?你小子我看是皮痒痒了不是!一天不打你,你是不知道好歹!” 说着,上官诸侯手中不知何时又变出了一根短棍来,操起来就要夯上官昆阳。 就在这时,一声霸气道—— “住手!” 这一声霸气,上官诸侯分明这时上官侯爵的声音。 他迟疑了一下,这一棍还是下去,只是力道轻了不少。 上官昆阳被打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叛逆起来的模样属实可恶。 上官侯爵稳步上前,走至中堂上,霸气转身,缓缓落座。 “诸位来了,请坐,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上官诸侯回头一看,上官侯爵身后跟着武玄月、纳兰若叶、曹云飞和武玄华。 到此,上官诸侯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眼,骂道:“混账!还不赶紧落座!” 上官昆阳瞥了瞥嘴,转身坐到了上官诸侯的对面去。 继而,几个人纷纷落座,上官侯爵间局势稳定下来,这才开了口—— “诸位,今日肯赏脸来我权门,参加本王侄子选妃宴会,这是权族的荣幸,只是……有些人用了什么心思,来此地若是为了昆阳好也就罢了,若是有什么非分之心,那本王绝不会姑息!” 此时的上官侯爵依然褪去了温和的面容,这言辞间虽算不上凌厉,但是却有十足的威慑味道。 听到这里,四下里安静了几分,几个年轻人脸上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来—— 上官昆阳一手支头,摆着无聊姿态,似乎对上官侯爵的言论根本不感兴趣; 武玄月闪眸而视,一副人畜无害装傻充愣的模样; 武玄华则拨茶低头,这脸上透着贼笑,宛然一副看好戏的味道; 唯独只有曹云飞,虽是心虚,脸上却依然高冷——怎么这气场都不能丢了。 上官侯爵眼神视下扫射,犀利如鹰,最终还是落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曹外甥,有句话人前不好讲,人后咱们都是自己人,本王也就不被背着心思,问你一句——你的请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曹云飞心虚一颤,脸上冷静,他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看向上官昆阳那方。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倒是义气的主,噌地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包大揽道—— “皇叔就不要怪罪曹镇主,没错!这请柬是昆阳给的曹镇主!!谁让门外的那看门狗不知好歹,非要让曹镇主拿出请柬,他是我好兄弟,怎么?我选妃邀请自己的表兄弟还要跟他们这些狗东西打招呼吗?” 上官昆阳敢一说话,上官诸侯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你小子就是个混球!枉费了本皇跟你皇叔一片筹谋,好坏不分!是非不明!!” 上官昆阳不爱搭理自己的父王,这方转身奉拳礼之堂上之主上官侯爵,侃侃而谈—— “皇叔要怪就怪昆阳吧!这一切都是昆阳自己一个人决定的,不怪曹镇主任何!” 上官昆阳出手顶罪,一下子噎的上官侯爵一句话说不上来,这态势突然僵住了,上官侯爵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是你?” “没错!是昆阳!!” 上官侯爵无奈一叹,继续问之:“那么本王就好奇了,你可知道你拿的那一份请柬是谁人的吗?” 上官昆阳不假思索道:“是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是昆阳亲自向那小姐家索要的,并以重金许诺,这才换来了她家的请柬。”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脸上露出静谧的颜色来—— “哦?你果真是以重金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 上官昆阳确定之:“没错!就是她,昆阳说以她的身份,来此地不过是来走走过场,根本没有选中的可能,给了她些钱财算是赏识她了,她倒也是知趣的主,拿着钱就交出了请柬。” 上官侯爵静谧一笑,命之身后东方朔道:“拿上来,让他瞧一瞧,他所说的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到底为何物——” 此话一出,曹云飞忽感一股寒意,这态势怕是形式有变…… 63.昆阳选妃(武玄月倒打一耙,哭诉曹云飞纠缠) 上官侯爵招了招手—— 这时,东方朔双手托着托盘走了上来,将那朱红色的请柬奉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 上官昆阳愕然一视,不耐烦地嘀咕道:“都说了是她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的请柬,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却没想这朱红色下面的请柬下面还压着一个玄青色的请柬。 到此,曹云飞心中一惊,一惊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而他心急如焚,脸上却还要保持冷傲,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下去。 上官昆阳还傻着张脸,瞥了一眼那玄青色的请柬,没好气道—— “这又是什么东西?” 东方朔面无表情道:“上面一份是天门真士的专属请柬,而下面这一份才是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的请柬,为了分别各位贵族,这一次权族在做请柬的时候用了心思,每一份请柬都是专属定制的,无一例外,尤其是这天门真士的请柬,上面的秘龙纹独一无二,这个是不可能作假的。”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愕然,他瞪直了眼,下意识回头看着武玄华发怵,这事情怎么发展了这个地步了呢? 上官昆阳这眼神分明写着—— 明明之前不是说了是三品三埠侍郎的家的大小姐请柬吗?怎么就变成了天门真士的请柬了吗?你小子是在诓我吗? 武玄华眉头微微一皱,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则是直接投向武玄月这方—— 你丫头跟我玩什么心机,到头来是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故意的是吗? 武玄月则是一脸无辜相,她惯会演戏,一脸吃惊,不知所措地问起来身旁的纳兰若叶—— “师尊?咱们的请柬丢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纳兰若叶一下子就会意了,这丫头玩了一个局,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而下面走向如何,就不可而知了。 纳兰若叶深知自己的立场,这个时候她除了配合武玄月,没有其他的办法。 “也是,咱们的请柬何时跑到了曹镇主哪里去了呢?” 武玄月霍然起身,转头而视,那眼睛中含着泪光,哭戚戚道—— “曹镇主,你这是作甚?本真士已经很明确告诉你了,咱们只是朋友,一场战役的队友,仅此而已,你到底要纠缠月儿到什么时候?” 曹云飞惊怔双眼,这矛盾全都指向了自己,这下子可好,自己百口莫辩,一声脏水呼啦啦全都泼在了自己的身上,现在是有理说不清楚! “你……你……我……我……” 曹云飞支支吾吾说不明白,此时的他脑海中一片乱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武玄月算计的对象竟是自己! 上官昆阳当即不乐意,拼命护着曹云飞——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听你的意思是曹镇主偷了你的请柬吗?怎么可能!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人家堂堂西疆镇主,会看上你一个小修士,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 武玄月没有理会,转头朝向上官侯爵,当即合谷礼之,抽泣道—— “龙王陛下万万不可误会月儿与曹镇主的关系,月儿乃是一介修士,清心寡欲,又怎么可能会跟世俗男子纠缠不清呢?若是此事让至尊知道了,回到乐天门难免又是一顿训斥,月儿还请龙王陛下为月儿主持公道!” 上官侯爵温声道:“真士莫要惊慌,事情原委如何,待本王细细问过,便可知道真伪,真士先落座,事后本王一定还真士一个公道。” 而此时,上官侯爵眼神则是投向武玄华这边—— 上官侯爵清楚,这件事情表面看来跟自己这个外甥侄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则能够把局搅得那么乱的人,唯有他武玄华——这小子心眼贼得很,就是不嫌事大。 武玄华眼神跟上官侯爵对上,他一如既往怒眉无辜,抵赖不认账的模样。 上官侯爵眼神犀利一努,这是在提醒武玄华莫要节外生枝。 而武玄华眉头怒得更紧,表面是装可怜,这表情大意为——我武玄华就是不承认!你上官侯爵又能奈我何?不过是吓唬吓唬我罢了,又能怎样?到底是没抓住我的把柄,光是怀疑不作数! 上官侯爵收回眼神,他知道这事最终都会落在上官昆阳,这小子就是个傻子,被人算计了那么多会,怎么还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呢? 而此时,那二傻子上官昆阳继续谩骂武玄月道:“我呸!装什么清高!一个破鞋烂货,换了一层皮就以为自己是高洁之人了吗?这骨子里的下贱,不是身份和衣裳可以遮掩的!” 上官侯爵一声怒吼,雷霆震怒,霸气四射—— “闭嘴!昆阳,今日你的废话太多了,怎么可以这样诋毁真士呢?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惊住了,刚才还是嚣张跋扈,而现在一下子乖成了猫,连个屁都不敢放,低头垂眸,小声道:“她……她……就是一个小人……” 上官侯爵怒眼一瞪,上官昆阳当即闭上了嘴,这一眼可比他父王手中的棍棒更具威慑力。 上官侯爵转脸笑道:“让真士和师尊见笑了,小儿不懂事,胡言乱语,真士不要放在心里去。” 武玄月一边摸袖擦着眼角,一边抽泣道:“嘤嘤……算了……反正以为曹镇主的缘故……月儿被人苟言的还说吗?月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当初就不该听姨母的话……去什么西疆……也不会惹得一身骚……” 曹云飞怒目攒拳,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瞪爆了,看到武玄月这一副惺惺作态的嘴脸,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他恨不能现在冲上前去生撕了这混账丫头。 武玄月根本不在意曹云飞的态度,继续往曹云飞身上泼脏水道——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曹镇主明明是有夫之妇,家中有贤妻还不够吗?是……天门是废除了禁婚制,可是月儿再怎么下作,也不会下嫁曹镇主为妾室,还请曹镇主死了这条心吧!!” 曹云飞再也忍不住,当即拍案而起,愤怒到了极点—— “荒诞至极,无稽之谈!!” 纳兰若叶见状,赶忙起身走上前去,笑着打圆场道—— “曹镇主莫要生气,这事吧也不怪咱们真士,就是……就是这天门请柬丢得也太巧合了吧?曹镇主可否对请讲之事自圆其说?” 此话一出,曹云飞两眼一沉,整个人都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64.昆阳选妃(段八郎被俘,强行带到了人前) 曹云飞气得青筋暴起,只是——到了这个境地自己所有的辩解都会变成伪装掩饰的说辞。 谁让自己当初盛怒之下做出了荒唐事呢?现在可好,自己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而这挥着剑向自己砍来之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枕边人,这对曹云飞来说简直心头剜肉的痛啊! 可是又能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眼瞎了看错了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这算计总归还是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来…… 曹云飞攥拳紧握,气哼哼不解释什么,而是恶眼相瞪眼前惺惺作态的红衣女子。 纳兰若叶见状,站在曹云飞身后好心提醒道—— “镇主,有些事情不可强求,既然真士已经铁了心不愿回头,你何必纠结曾经呢?日后的日子……” 谁想,纳兰若叶好心的提醒,换来的则是曹云飞猛然转头,恶狠狠的目光。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自己规劝无效,反而惹人厌弃,也就住了嘴,不再说任何。 武玄月苦苦戚戚,惯会装模作样,她料定曹云飞不敢攀咬自己,论情即便他再恨也下不去这狠心;论理此时此刻的形势着实对曹云飞不利,他若是攀咬,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险峻。 曹云飞虽是个冲动的,也是个聪明,他知道自己现在三缄其口比谁说什么都强,即便他已经恨武玄月入骨…… 武玄月继续哭诉道:“曹镇主,以后……就不要再纠缠月儿了好吗?月儿早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你苦苦纠缠,只会让月儿很难看,也会让曹镇主的名声扫地,何必呢?” 曹云飞一言不发,闷着气盯着武玄月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场景,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意—— 他抬手动了动手指,东方朔顿时秒懂,这方拍了拍了手,只见几个青龙兵押解了一个壮汉到了厅堂,众人眼神一定,登时愣了。 此时的曹云飞惊呆了,这被押解至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心腹手下段八郎! 曹云飞惊目瞪眼,心中慌乱,完全蒙了—— 此番来权族,他怕段八郎冲动误事,并未将其带入权门中,这次行动乃只有他自己只身前来啊…… 而眼前的段八郎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莫非是这家伙不放心硬闯了进来吗? 不应该,权族各个精壮,这段八郎武艺高强,可是一人难敌千军,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偷偷进来…… 这可不太符合段八郎的性格,他这家伙蛮力足,却不是一个智谋者选手,他怎么可能会偷偷潜入权族呢? 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蹊跷…… 可是,现在实事就摆在眼前,自己想要否认也不可能。 谁想,这段八郎刚被押解进来,被人按在地上时,他张口就骂道—— “奶奶的!这权族是怎么了?当咱们义门是过街老鼠吗!!我段八郎是一人做事,跟我家镇主毫无关系!要打要杀就冲我一个人来!” 曹云飞更加怔住了,这权门就是坑,自己啥都不知,就掉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曹云飞驰目颤睫,这当头棒砸得自己头蒙,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是如此,这咱脏陷害的手段到底是谁人! “这……这怎么可能!八郎怎么可能在这里……这……这太荒谬了吧!” 曹云飞想了半晌,脱口而出,脑子整个都短路了!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身旁的上官诸侯,龙皇会意,这才上步笑盈盈道—— “好外甥,他若不是你的手下,那他会是谁呢?要知道权族没有陷害你的理由,况且……这里这个实力化人皮的就是堂外的司徒大人了,而他现在正在外堂周旋各国佳丽,只怕是浑身乏术,无暇分身了吧?” 曹云飞怒眉头疼,他一手扶着额头,踉跄了两步,脚下不稳时,身旁的武玄华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正好扶住了对方。 武玄华温声安慰道:“曹镇主莫要自乱阵脚,是非分明会给你一个交代,咱们且不要慌乱,先看看形势再说。” 说着,武玄华扶着曹云飞退后两步,落座了下来。 段八郎整场骂骂咧咧,绝不受俘的反抗几次无效,被青龙军按得死死的。 “放开我!我家镇主身体不适,你们这些混账是要干嘛?” 上官侯爵一抬手,欲要让手下放开段八郎,而东方朔却不愿意,奉拳阻止道—— “陛下……这不合适吧……这段八郎可是有了名的蛮夫,若是他在这里撒起来野,只怕是……只怕是……”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上官侯爵低眸一眼,微笑道:“无妨,来者便是客,段大人怎么说也是义门位高权重者,他主子在这,为了义门的声誉,他不会的。” 听到这里,东方朔稍稍迟疑一下,终归还是听了明,转身命令之—— “放开段大人!” 段八郎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着眉毛骂道—— “什么个东西!权族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堂堂权族有权有势,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样!” 东方朔冷冷一眼,没好气:“对于宾客,权族自然礼待,对于刺客,权族可不会姑息!” 段八郎炸毛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东方朔的衣襟,恶视攒拳道—— “你说什么?再把话说一遍!!” 东方朔低眸藐视,冷漠淡定,无畏无惧。 此时东方朔不屑以及鄙视的表情,对于段八郎来说就是最大的挑衅,以他平日火爆脾气的嘴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八郎!不得无礼!还不赶紧退下!” 段八郎操拳而上,欲要大打出手时,曹云飞一声禁令,喝得段八郎老老实实收招。 段八郎咬牙怒目,拳头在空中抖了又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放了下来。 武玄华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装起来和事老—— “诸位,咱们都是武道有头有脸的人物,外面各国佳丽无数,若是内堂闹了起来,这一场闹剧就不好收场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着,武玄华有意瞟了一眼此时的武玄月。 武玄月故装可怜,捏袖擦脸上的泪珠,梨花带雨的模样招人可怜。 只是,他武玄华是了解自己的妹妹,这丫头在武门就是一个硬骨头,现在倒是长进了不少,知道扮柔弱博人同情…… 而现在的局面都不在自己控制中—— 到底是谁在自己的局中画蛇添了足…… 65.昆阳选妃(段八郎潜入权门宫中,竟是为了……) 武玄华关键时刻跳了出来,伪笑着装起来和事老,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和稀泥的话,而他心中现在也没了数。 在自己的布局中,明明没有段八郎这号人的出现,此人的出现无疑将事态推向了奇怪的方向—— 到底是谁? 是上官侯爵?还是上官诸侯?难不成是她武玄月…… 自己明明算计好的,这一次拉拢曹云飞,搅了上官昆阳的婚局,是权族和义门在天下人面前丢足了颜面,想着这一出好戏,武玄华就觉得过瘾。 而自己千算万全,这段八郎却是不在棋局中出现的人。 危机意识告诉武玄华,这个愣头青来者不善,大有可能成了破了自己的局面的关键。 而现在呢? 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明明离混乱就差最后一步,大家的情绪都倒了爆点,而这个小人物的出现就是一个变故,会预示着什么的到来吗?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武玄华,他清楚堂下之人,每个老实的,各怀个态,各自心思。 而这里最蔫坏的就是他武玄华! 局面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家伙绝对在幕后没起什么好作用。 段八郎是听话退了下来,可是满脸的憋屈不服,旁人都看得清楚。 上官侯爵看着段八郎的脸,好声好气道:“段兄弟莫要生气,是权族无礼了些,只是……有些话本王不得不说,误会归误会,段兄弟手无请柬,在权门宫中游荡,你又是武道中一顶一的高手,我方官兵逮捕你是无礼了些,可是段兄弟私自闯我权族,这又该当何罪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更加难看了一些——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继续施压—— “都说义门将就情理,本王也不知道义门对于擅闯他族门楣之事该如何处置,曹镇主——到底他段八郎是你的人,本王的下人待人不恭敬,本王会处置,而曹镇主该如何处置段大人呢?” 却在这时,不想段八郎突然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曹云飞面前,义气呼号—— “都怪八郎办事不利!八郎平日看曹镇主终日为了上官王妃忧愁自责,更是思亡母心切,今日刚好是上官王妃的死祭,你说你从出生都没有见过亡母的模样,八郎便寻思着这到了权族,这里是王妃的母家,她的宫殿中自然会有她年轻时候的画像,就动了邪念……这不,八郎刚从王妃宫殿中拿出了画卷,出门就被权族的卫兵给逮住了……也是八郎蠢笨,让人逮住了把柄……让镇主脸上蒙羞,都是八郎的不对……还请镇主降罪,八郎此番举动不仅仅丢了曹镇主的脸面,更是丢了义门的脸面!” 此话一出,曹云飞愕然睁目,这个局势走向突然翻转,让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说着,段八郎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卷轴,双手奉了上去—— “镇主先收好王妃的画卷,要打要罚,八郎绝不求饶!”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也呆住了,他细算了一下日子,经段八郎这么一提醒,还别说今日就是她上官甄珍的死祭!只是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妹妹,跟自己没有多少的感情,自打她嫁到了义门后,关系远了,感情就更加淡了,上官侯爵自然是不记得自己这个妹妹的死祭。 而曹云飞更是惊愕愧疚了起来,往年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势必要到南山上,义门祖坟中为自己的娘亲上一炷香,守在墓前跟娘亲唠唠嗑,而今年大概是因为武玄月的缘故,让自己忘了这重要的日子来……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混账,怎么能够把娘亲的死祭给抛之脑后了呢? 曹云飞愕然呆滞,良久他缓缓出手,接过段八郎手中卷轴,面色羞愧难看。 “我娘亲的年轻时候的容颜吗?对啊,自打我出身时,就没有见过一眼娘亲,当初娘亲就是为了生我才一命呜呼的……说来我是个不孝子,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 谁想,曹云飞正要自责感慨时,武玄月突然插了话—— “曹镇主难不成是为了此时才来的西疆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恍然大悟,他缓缓抬头,眼神婉转一丝恍然,自己的思绪登时回到了从前—— 去年南山之上,自己是带着武玄月一同共赴曹陵,他站在自己母亲的坟前深深鞠了三躬,怅然而视,缓缓蹲落,徐徐而言。 而那时,武玄月则是十分懂事的在一旁烧黄纸。 曹云飞惆怅着摸着墓碑上的刻字,对着坟墓自言自语道—— “娘亲,当初你若是没有剩下云飞的话,是不是……也就不用躺在这冷冷的棺椁中呢?我听姑姑说,那一日产房大血扑门,云飞不孝,在娘亲的肚子中太大,娘亲难产,生下了云飞后,娘亲因为血气大亏,就走了……自打云飞出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娘亲的脸……西疆的画师手艺不精,留下来的娘亲的画像也与本人不太相符,姑姑常说,娘亲是难得美人,这画师的手艺根本画不出娘亲的神韵,若是在权族,哪里人才济济,画师丹青手艺非常,重金下必出勇夫,在那里娘亲的画像妙手回春,自当不凡……” 曹云飞恍惚回神,他记得那个时候武玄月什么都没有说,就是蹲在一旁默默烧黄纸,而今日这画像之时也太巧合了吧! 对于娘亲的思念,曹云飞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毕竟他是王者,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怎么可以在旁人面前露出马脚呢? 况且,他可是有了名的爱面子,若是让他人知道自己私下里还有这心思,不是要笑死他曹云飞吗? 这一份思念母亲的苦楚压在曹云飞心里甚久,只是去年的今日,他无意间流露出的真情,他以为武玄月没有听到,而竟没想这丫头放在了心上吗? 段八郎不会去偷这自己娘亲的画像,因为段八郎没有那么细腻,根本不知道曹云飞再想什么,所以……眼前的一切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武玄月有意授意段八郎去这么做! 至于,这段八郎是怎么进的天门,曹云飞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清楚的是,这件事情跟武玄月又逃不开的关系! 66.昆阳选妃(段八郎声讨,成功翻转局势) 武玄月大概是怕曹云飞因为伤感说错了话,这才关心则乱,当即打断了对方。 而就是这一句话,再次点燃了上官侯爵的疑心。 上官侯爵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这一次他才是有点警醒,这丫头看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曹云飞恍然警醒,刚才的恨切一瞬间化成了柔情,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虽是刚才的言辞着实气人,可是一想到她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大一个局,这气恼的心情也就抵消了大半。 曹云飞真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段八郎抢先一步,言辞狠绝,恨不能口诛笔伐上官一族。 “镇主怎样惩罚段八郎,八郎绝无怨言,可是……有些话窝在心里难受的很,非要一吐为快!不知道这权族是何用心,偏偏选做今日选妃,今日可是我义门国母大丧之事!是大忌!甄珍王妃怎么说也是权族的公主,风光大嫁我义门,在西疆和东苍的和亲做出了巨大贡献,而权族呢?只记得新人笑不记得旧人哭吗?我家镇主来权族,根本不是为了天门真士,只是想回到娘家母国,寻一些亡母的遗物,送上坟前,以解思目之苦,结果呢?权族霸道无情,在我义门王妃忌日这一天大行选妃仪式,这还不说,还把我家镇主拦在门外!怎么求都不让咱们进来,竟不知道权族竟这般不讲情面,连一个孝子的真心都可视若无睹!?” 说着,段八郎话锋一转,朝着武玄月方向开炮—— “还有天门真士!我见过没有良心的人,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徒,我家镇主是钦慕欣赏你,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谁还没有点黑历史啊?镇主现在把你看成是浮云,而你却太把自己当回事!若不是念及当初你出手救援我们西疆,八郎断然不会真士这种人说上一句话,说多了都显得脏!”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脸惊慌心虚,她缩了缩身子,后退了两步,再也不敢抬头见人。 上官侯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局里,一个从很早以前都被人算计好的棋局。 上一个月,上官侯爵专门托人到天门请命,问之次月运势,那一日为黄道吉日,最适合选妃大典。 纳兰至尊随手给他批了一个日子,便是今日,现在想想也是自己大意,出了纰漏,若是自己稍稍注意下,就会意识到了今日是上官甄珍的忌日…… 这一次,让人拿了把柄,现在倒是自己立场全失。 武玄华眼看事态有所转机,他灵机一动,惯会见风使舵,随声附和道—— “段兄弟这话说得不妥当了,西疆国母虽是从义门出嫁,终归是嫁到了西疆,夫从妇随,你们西疆的王妃忌日,跟人家东苍什么事情呢?” 段八郎一口咬定,当即反驳:“怎么说王妃是从东苍出嫁,嫁入我西疆先祖,那是荣耀,换言之,龙王在一日选妃,是不是有打我义门脸的嫌疑呢?还是说从一开始起,龙王陛下就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六妹妹当回事,当初义门与权族联姻,就是敷衍打发咱们先祖的呢?尤其可见六公主在权族一点地位都没有?亦或是,权族今时今日就根本不把义门放在眼里,这是故意羞辱义门吗?” 这武玄华表面是帮腔权门,实则是故意挑事顶牛,抄着段八郎说难听话。 而现在最骑虎难下的则是上官侯爵,他若是说自己忘记了亡妹的死祭,那就是承认自己根本不在意自己那个庶出妹妹,当初的婚嫁就是敷衍打发义门,这不是在变相轻视义门吗? 若是自己说是这天门给的黄道吉日是今日,一来得罪了天门,二来再次作证自己轻视六公主的铁证,这话怎么说都是得罪人! 上官侯爵左思右想,虽是镇静,但是到了这个境地,自己还真是进退为难。 曹云飞缓缓抬头,这一次他两眼泛红,问责道—— “舅舅……真的是像八郎说的这样吗?我娘亲其实在二位叔伯眼里根本不值得重视吗?” 上官侯爵眼神微颤,诸侯赶忙迎了上去,故装慈爱,小心安抚曹云飞的情绪道—— “云飞误会了,事情不是这么会事!本皇与你二舅若是不在意你的娘亲又怎么可能在她离去后,专门留着她的宫室不让人迁入进去呢?说到底,还不是你的两个舅舅重视你的娘亲吗?她可是我们的六妹妹,哪里有不在乎的道理?” 曹云飞趁势追问,那眼神含泪愈演愈烈,声音也变了味道—— “可是……可是为何非要在今日为表哥选妃呢?明明……明明……有那么多的好日子可以让二位舅舅选,实在不行……下个月给表哥选妃难道就不成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连同能言善辩的上官诸侯也被堵得哑口无言。 此时,气氛陷入僵局—— 眼看这局势紧张,纳兰若叶走上前来,为权族开解道—— “这事说来也怪怎么天门,当初权族请命,让天门给选几个好日子,而我天门至尊掐指一算,这个月最好的日子就是今日,就推荐了过来,没曾想是我天门疏忽了,没有把义门先王妃的死祭考虑进去,镇主要怪就怪咱们天门吧,莫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坏了你们的和气。” 谁想曹云飞摁着桌子站了起来,他满眼怒视,闷着嗓子道—— “让我迁就吗?让我屈服吗?敢问在场的各位,哪一位不是娘生娘养的?换做是你们的娘亲,在家族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可以忍是吗?!” 曹云飞激愤非常,他抬脚一步步向纳兰若叶靠去,这气势是要吃人的气势。 “不……不……不是……曹镇主你稍微冷静下……这件事情咱们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你先不要激动!” 眼看曹云飞步步逼近,上官诸侯赶忙挡在了纳兰若叶的身前,好声劝道。 “呵呵~~商量的余地……也对!这里是权族,凡是都是可以商量,情义算什么?哪里有利益重要,亡故的公主、曹门的国母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抛掷一旁,赶紧给自己家的皇子联姻巩固政权!看来世道上传得没错,在权族讲什么情理,哪里有名利重要呢!我娘就是权族的一颗棋子罢了!没了利用价值,就被抛之一旁,置之不理了……”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67.昆阳选妃(曹云飞开出条件,欲要停止选妃宴) 曹云飞趁势而为,借题发挥,此时的他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方才明白,自己才是那猎物,被堂下众人虎视眈眈盯着的猎物! 天门惯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揽事,谁人不知道天门晓算天机,纳兰幽梦和纳兰若叶是多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低等错误呢?说到底还不是这局中参与的一份子。 若说她俩不是故意的,上官侯爵打死是不肯信的—— 还有,这武玄华……这算是推波助澜,兴风作浪了吧? 这小子从头至尾都不愿意上官昆阳高娶,这下子可算是如了他的心愿了吧! 上官侯爵心里如明镜,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唯独不能拆穿下面人的每一张嘴脸,现在都成了所有的形势都对自己不利。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上官侯爵压着性子,继续看事态走向,即便这一切矛头都已经指向了自己。 曹云飞言之凿凿,抓着把柄不放,断有几分讨伐的味道来! “我娘亲再不济也是曹门的王妃,权门一向说与我曹门亲近,可是这些年的那些动作,哪一个是向着咱们的义门的?云飞孤苦可怜,在对付西门宇霍的问题上,几度向权门求助,结果呢?两位舅舅答应的是好,可是却不曾见过有过一丝救援的动作,就眼睁睁地看着咱们西疆内耗,若不是当初天门仗义,派出了真士救援,真不知道这西疆要内耗到什么时候去!” 好家伙,曹云飞这一次是要撕开了脸,跟权族秋后算账不是! “说来,我跟天门有几分情义呢?人家一个外人还知道仗义相助,可是权族呢?我可是两位舅舅的亲外甥啊!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呢?说到底,还不是娘亲不过是权族的庶出公主罢了,舅舅们真是碍于面子罢了,实则骨子们根本看不起咱们义门。” 说着,曹云飞眼泪两行!谁说他不会演戏,这哭戏一点都不比武玄月差上半分。 “好吧……云飞有自知之明,权族若是真的看不上咱们义门也就算了,云飞在这娘亲的忌日,回归权门拿些母亲生前的遗物,也好日后睹物思人,去她坟墓前少一炷香时,也好亡魂一个交代,结果呢!我们的马车被拦在门口,望着那一辆辆各国佳丽的华车在云飞面前过去,两位舅父可是知道云飞心中的滋味吗?!” 上官侯爵眉宇微皱,脸上阴沉了下来。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赶忙上前,陪着笑脸劝慰道—— “好外甥……这事确实是咱们不妥了些,只是……若是……若是你真的祭奠亡母,大可提前给权族带一声招呼,这种大事,本皇与你二舅舅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 曹云飞恍然一愣,他没想上官诸侯这赔笑的话中,竟是将权族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言语中还暗藏杀机,指责曹云飞别有用心。 就在曹云飞一时接不上话的时候,段八郎恶着声接话道—— “怎么打招呼?!一个月前两位龙王已经把昆阳少主的选妃日子都定好了,咱们义门不受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曹镇主本想着也不想节外生枝,就这样以护送少主,陪同选妃为由,好面见两位龙王道出诉求,结果呢?来了这么一出,能不让人寒心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惊怔,这时他有意盯着段八郎两眼,这家伙何时变得这般聪明,知道见缝插针,应对入流了? 没说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每接一句话都让人言之有理,这……这是平日里自己认识的段八郎吗? 上官诸侯本想倒打一耙,结果这可好,段八郎倒是把自己噎的一句话接不上来了! 眼看事态僵滞,上官侯爵也不再置身事外,他投眸一眼,压着性子温声问道—— “云飞,这件事诸多不妥,说到底都是咱们权族办事不利,你若是说咱们权族薄待了你的娘亲,那可是误会死了权族,你可知道你娘亲生产你和你兄长凛然时,咱们权族知道这样的好消息,当即选拔了东苍最好的稳婆和奶娘,连同一等一的补品给送到了西疆,做娘家的能做到这个份上,还能怎样?再来,你说西疆内耗,我们权族置身事外不予理会对吗?权族那些年日子也不好过,自打天无征战,东苍国力大大受损,咱们权族还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锐枪兵可以调遣,也就是这两年才缓过劲儿来,正想着去支援西疆的,结果那西门宇霍就被天门真士给收拾了,根本用不着权族动手,不管怎样,西疆少了一个内患,舅父是真的替你开心,虽然在铲除西门家族的问题上,权族确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咱们对义门的心是真的!” 上官侯爵这边刚落音,上官诸侯连连点头附和道—— “是是是!皇弟言之有理,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咱们都是一家人,权族疏忽了,日后一定弥补,怎么可能会隔心呢?六妹妹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薄待了呢!” 侯爵老贼果然厉害,在这阵势下,曹云飞的气势就显得弱了下来。 上官侯爵接着发话:“若是云飞外甥对咱们权族有什么意见,心中郁结不解的话,现在一并都说出来吧,权族能够解决的一定解决!还有——这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你说说你的想法吧,怎样你才能舒心呢?” 曹云飞思索了一下,当即放出话来—— “取消这选妃仪式,今日希望两位舅舅带着倚仗,到我娘亲的墓前,亲自为她上一炷香,方可解我心中怒火。”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上官侯爵正要开口拒绝时,这个时候纳兰若叶抢先了一步—— “若是这样的话,能够纾解曹镇主心中郁结也不是不行!” 上官侯爵皱眉盯着纳兰若叶看,而纳兰若叶合谷礼之,大大方方道—— “还请两位龙王借一步说话,若叶有要事相商——” 诸侯不敢多言,巴巴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上官侯爵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起身,应之—— “也罢,本王倒是想听听真士有什么高见!” 68.昆阳选妃(清走了所有人,权族和纳兰若叶密谋着什么……) 上官侯爵这方刚起身,纳兰若叶与上官诸侯分别向武玄月和上官昆阳使了一个眼色。 武玄月微微颔首应之,上官昆阳则是挠头不耐烦道—— “知道了知道了!!各位——随昆阳一同到后花园转一转如何?” 武玄月微笑应之:“如此甚好,这屋中待得时久,难免憋闷,月儿正想出去透透气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清楚这是几位高位为了支开几个小的手段,而他也不是一个不懂事的,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也是,出去走走吧~~曹镇主咱们一同出去走走~~” 曹云飞盛气凌人,这会子功夫他占了上风,自然不愿意离开,就等着上官侯爵松口取消了这选妃宴,这才心安。 眼看曹云飞站在原地不肯妥协,武玄华走上前去,一手扶着曹云飞肩膀,附上身去压低音量小声道:“镇主,长辈们有长辈们的考虑,咱们有咱们的对策,若是这样搞僵着,也与事态无益,不如咱们几人出去商量商量对策,如何?” 听到这里,曹云飞气焰才算是消了半分,思量了须臾,终于算是点了头。 “也行,既然长辈们有想法,咱们几个小辈在这里确实不方便,还是给长辈们一点空间吧。” 只是,曹云飞答应归答应,他的眼神却落在跪在自己面前的段八郎身上。 “只是……” 曹云飞的顾虑,也是权族的顾虑,眼看这主子终于松了口,还能因为一个下人坏了事情吗? 上官侯爵也使了一个眼色给东方朔,东方朔秒懂,面无表情点头,这方利索举手,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壮汉呼呼啦啦向段八郎的方向奔去。 这一次,几个青龙军则是换了一张嘴脸,不似刚才那般严厉不近人情,各个都是陪着笑脸,围着段八郎称兄道弟—— “段兄,好久不见,咱们有些时日没有叙叙旧,不如跟咱们去青龙军营地瞧一瞧如何?” “就是就是,哪里都备好了茶果,只等这段大人点头呢!” 段八郎愣是被几个青龙军从地上搀了起来,两个卫兵俯下身去为段八郎怕打膝盖上的灰烬,这态度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段八郎被这忽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脸——要知道就是刚才,也是这么几个人,可是把自己架着上来,倒按在地面上的啊!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这是刚才那几个凶神恶煞吗? 段八郎巴巴地看着曹云飞不敢动弹,曹云飞见状,也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人家权族已经在示好,若是在揪着不放的话,大家都会很难看,不如暂且先放下纠葛,看一看事态再说。 曹云飞摆了摆手,示意让段八郎跟着一种青龙军出去。 段八郎绷着张脸,没好气道:“好吧!既然咱们镇主都发话了,八郎也不好拒绝什么,不过你们几个记住了,我是给咱们镇主面子,不是给你们面子——走吧!” 段八郎难得硬气,他挺直了腰板,抬脚阔步而去,身后几个青龙军各个尴尬笑意,追着段八郎的腿脚一同出了去。 清走了下人,武玄月转身弓腰合谷,起先领头告退—— “那么月儿也先行告退一步,还请几位尊长见谅。”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嘴中不自觉发出“切”音,却也是转过身来,拱手行礼之—— “昆阳就带着几位贵客道御花园转一转,不打搅几位尊长商量正事了。 随之,曹云飞与武玄华附和,分别站在武玄月和上官昆阳两旁,一同恭拳行礼之。 上官侯爵郑重点头,一声“嗯”算是同意了。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四人转身而去,上官侯爵又使了一个眼神给东方朔,东方朔奉拳应之,这方神速腿脚,关上了这后方的所有门窗,而他也自觉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清走了所有的人,上官侯爵侧眸一眼,脸色笑容退去,冷着脸问道—— “有什么话,纳兰师尊可以讲了!” 上官侯爵甚少板着脸,若是如此,那他一定是真的恼了。 不过想想也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放作是谁也不会有个好脸色吧! 上官侯爵这会恼,也是情理之中。 纳兰若叶这方赶忙陪着笑脸,好生解释道—— “既然事态发生到了这一步,既来之则安之,本尊的建议则是顺势而为——”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默默不作声,那眼神忽闪凶光,一副不爱搭理纳兰若叶的甚高姿态。 眼看这话题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上官诸侯站出来一边大圆场,一边问其究竟。 “师尊此言何意?你以为这权族选妃是儿戏吗?昭告天下的大典,昆阳的终身大事,岂是说暂停就暂停的呢?” 纳兰若叶呵呵笑道,不急不慢解释道—— “可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按照曹镇主的想法行事,只怕这件事不会善了……况且,曹镇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她亡母的死祭权族大行选妃声势,这不是在打他曹镇主的脸吗?若是这上官王妃跟权族没有任何关系也就罢了,偏偏这上官王妃就是从权族出嫁的,若是日后让那些有心之人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一番的话,对权族和义门的声望都没有好处,若是如此,这件事情不如就戛然而止,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纳兰若叶话音刚落,上官侯爵当即不乐意,慢吞吞插进话来—— “是啊……若不是天门好手段,咱们权族也不会落个这个进退为难的下场,师尊——今日选妃的日子,可是权族信任天门才让批的好日子,结果呢?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啊——” 上官侯爵慢条斯理道,这言语全是怨怼。 而到了这个境地时,纳兰若叶立场全无,她笑容凝滞,而后低头一叹,这才道出了“实情”—— “既然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本尊也就不再瞒着二位龙王了,其实……上个月天门内乱后,至尊耗尽血气,正在休养中,根本没有探知天地未来的能力,而这批日子的担子就落在了天门真士的身上……所以,这一次不有用心的不是咱们天门,而是她纳兰玄月罢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忽闪一道冷光。 显然——对于纳兰若叶这一套说辞,他并没有完全信任…… 69.昆阳选妃(纳兰若叶偷偷向两位龙王灌输思想究竟是……) 纳兰若叶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侯爵眼中泛光冷意,这眼神分明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既然不相信,那就继续努力,说服对方为止—— 纳兰若叶故装无奈道:“实不相瞒,咱们这位天门真士不是一般人,她是三代至尊的女儿,已到天门刚刚被四代至尊救醒后,就变得不安分起来,曾经镇守天门的镇国魂气,她偷偷摸摸取之,说什么这是她娘亲的魂气,就算是拿走了,也是物归原主罢了!要知道镇国魂气可是决定南湘命数的要害啊!她这丫头,不知感恩,贪念过甚,至尊念及她是亡姐的骨血,这才救了她的性命,结果呢?倒是成了农夫与蛇,这丫头醒来就不安分,先是自己请命要去西疆求援,拉拢西疆实力后,这归来仗着自己有些功绩,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她私下里收集天门镇国魂气,这举动两位龙王品一品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侧眸一眼,内敛深意,上官诸侯赶忙接腔道—— “这不是要集结实力,这丫头……难不成又谋反之心!” 纳兰若叶怅然一叹道:“这话……咱们都不想说,都是过来人,这纳兰玄月的野心太大,光是体面的活着她还不知足,难不成这是要逼着自己的小姨向自己俯首称臣吗?” 上官侯爵只听不发言,他心中斟酌,自有判断。 上官诸侯搭腔接话,实则是帮着上官侯爵探听虚实。 “这个……这丫头看着不像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啊!”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纳兰若叶冷笑一声道:“这坏人会把心思都写在脸上吗?就是那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惯会讨好人的小嘴差点害我天门亡国!那丫头私心太重,还不是恨上了咱们天门,也不知道她娘亲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是恨上咱们天门,大概是因为天门当初将她娘亲逐出师门,拔走了她体内八股魂气,所以才让那丫头怀恨在心!” 上官侯爵听罢,顿时来了兴致,问之—— “换言之,当初纳兰雨落并不是薨逝,而是被天门逐出师门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先是一愣,而后苦笑之——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纳兰雨落决定跟男人私奔时,已经背弃她的誓言和责任,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称帝下去呢?心不在天门,何必强求,不过是卸掉她八成的魂气,她若是走了,就该把天门的修行还给天门。” 上官侯爵听罢,嗤声一笑,略点讥讽道—— “若是这样说来,那就是天门不道义了,这魂气可是武者从娘胎出生时自带的,本就属于人家纳兰雨落,不过是在天门修行了十几年,怎么魂气就成了天门的私属品了呢?以她纳兰雨落的资质,就算不是在天门修行,不管放在武道哪一个门派都会大有作为!” 纳兰若叶听罢一愣,嗤笑道:“龙王惯会说笑,她纳兰雨落总是魂气过人,可是这一股灵气最为通透,或许她在其他门派修行会有所成就,只是术业有专攻,灵气唯有修武之道方可将其潜能最大化,我说的没错吧!” 上官侯爵微笑应之,没有在多话。 上官诸侯见状,又是打圆场道:“嗨~怎么说都是她三代至尊的不对,天门抽了她八成的魂气,还给她留着天门至尊的体面已经算是够仗义的了,这条路总归是她自己选的,怪不了旁人。” 听到上官诸侯的话,纳兰若叶方才展开一丝笑意,显然上官侯爵话中话实在谴责天门不仗义,指责天门做事太毒。 再怎么说纳兰若叶也是天门的师尊,纵使有各种不公,她始终会向着天门的利益,怎么都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上官诸侯非常聪明,三言两语就将眼前的矛盾化解了,绝不会让谈话氛围陷入僵局。 又上挂诸侯这等老油条做乳化剂,纳兰若叶与上官侯爵的谈话就显得和谐的多。 纳兰若叶轻笑继续话题—— “看看,连同龙王陛下都会觉得天门所作所为不公,就更别说当事者的后代了,要说当初纳兰至尊就是太妇人之仁,救活了这丫头,现在可好,是引狼入室,本以为善心大发,倒是害苦了咱们天门!”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相视一眼,似乎对纳兰若叶接下来的话提高了防备心。 “一个月前,天门大乱,纳兰悠秀勾结外敌欲要谋反,而纳兰玄月也不安生,趁着大乱时,抢走了天门的八股镇国魂气,若不是纳兰至尊在战乱中发现这丫头的诡计,将其拿下,理解抽走了这丫头偷偷前来的八股镇国魂气,只怕天门早已经失手了吧。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一场战役,耗尽了天门至尊浑身的武气,至尊只能闭关修养。” 听到这里,两位龙王细细评过后,两人相视一眼,似乎都在纳兰若叶的言语中找到了漏洞。 “既然这丫头有谋反之心,为何至尊还要纵容之,还将这祸患送到咱们权族呢?” 纳兰若叶惯会演戏一叹,对答如流:“一来,还是咱们至尊心善,别看她平日里嘴巴坏了些,可是咱们至尊到底挂念着自己姐姐,纵使三代至尊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毕竟她们两个是有血脉关系的亲姐妹啊,至尊怎么都下不去狠心对她的后代;再来,天门已经遭受了内乱的重创,若是这天门真士背叛私下集结力量的事情再传出去,只怕天门的盛名受损,思前想后,至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想到了和亲这一招,说来这样做却是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两位龙王想想,若是咱们真士跟少主成婚了,咱们权族也不吃亏啊!” 上官侯爵眼神忽闪诡意,他又使了一个眼神给上官诸侯—— 诸侯明白,这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起来—— “这话怎么讲呢?这丫头本事太大,只怕咱们权族的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吧~~” 纳兰若叶故装紧张道:“怎么会!放心吧二位龙王,这丫头她体内的三代至尊的魂气已经被我家至尊抽了出来,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她志在天门至尊的位置,若不然也不会故意挑衅曹云飞闹得这么一出来,她几番动作下来,二位龙王也都是明白人,大概明白了这丫头的野心在哪里吧?不管是激怒曹家镇主也好,故意放错日子让权族出丑也好,这丫头的所有的举动,就是为了能够留在天门之地,替代她小姨的位置,夺去她娘亲留在天门第一切!” 70.昆阳选妃(关于取消选妃活动,纳兰若叶特此献计) 上官侯爵闪烁眼眸,依然不多说话,只是他现在似乎放松了心态,坐下来慢慢品茶,有几分听好戏的味道来。 纳兰若叶苦着脸,唉声叹息道—— “那丫头就是一个祸患,可是她的能力也不过是祸患天门,若是到了权族,纵使她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权族中有什么作为来!若是她嫁过来了,既能够达成和亲的目的,也能够化解天门的危机,最重要的是,至尊一定会念及二位龙王殿下的情义,日后咱们两国的关系,就会更加进一步,这样的和亲两全其美,难道不好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目光微闪,他斟酌片刻,心中进退有度—— 正如纳兰若叶说的一般,若是这丫头嫁过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纵使她天大的本事,权族各路权谋高手,她就是天大的本事,一个小女子又能翻出来什么花样来? 本王倒不是在意纳兰幽梦的看法,本王更看重的是这丫头的本事—— 她既然能够收集吸纳她娘亲遗留在人间的镇国魂气,换言之若是日后她真的嫁入权门后,稍稍挑拨教唆一下,这丫头日后没准就会跑去天门再次收回她娘亲的镇国魂气,天门失守,她纳兰玄月无疑将成为天门最强的王者,而她却是自己家的侄媳妇…… 呵呵,这样算来,这笔买卖值得考量!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忽闪星光,他已经通过分析其中关系,将其中里里外外算计个明白。 上官诸侯最了解自己的弟弟,看到自己弟弟的脸色,他清楚上官侯爵八成是要妥协了。 也好,反正自己儿子娶了她天门真士,这笔买卖自己怎么算都不吃亏,就连上官侯爵都默认的事情,自己也心满意足,又何必找茬呢? 只是…… 即便现在有个问题摆在眼前,势必要马上解决—— 要知道,权族铺张这么大的场面选妃,现在突然就撂挑说终止就终止了,这事要是闹出去肯定得罪人,那些皇宫贵族,权门小姐哪一个会乐意呢? 一想到这里,上官诸侯就觉得头疼。 纳兰若叶见两位龙王默不吭声,明明心里明白这俩人其实对武玄月非常满意,但是因为形势所迫,不可能马上松口。 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故装紧张,小心翼翼问道—— “这个……两位龙王怎么看?” 上官侯爵也干咳了一声,把发言权交到了上官诸侯的手中。 见此状,上官诸侯故装苦色道:“这个情况,确实值得考量,咱们也不是不愿帮天门这个忙,只是……师尊也是知道的,权族为了给昆阳找王妃,已经铺张了这么大的场面,说突然终止选妃活动,这……对那些王公贵族实在不好交代……再者,即便咱们同意昆阳迎娶天门真士,若是那真士执意不愿意,咱们也不能强求吧……” 听到了这里,纳兰若叶了解了权族这边的顾虑,似乎早有准备,而她却未有马上做出应答,而是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苦思冥想了一番,这才开了口。 “二位龙王可否听一下本尊的建议?”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上官诸侯回头看了一眼上官侯爵,对方点头示意,他方才敢开口—— “师尊不必客气,有想法就直呼胸意。” 纳兰若叶又装作思索的模样,慢吞吞道:“若是二位龙王担心得罪外面的宾客,只要在昆阳少主的身上做些手脚便可,这都是小事情,交给本尊就好,本尊稍稍动动手,便可击退外面的声势,我想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吧;而关于天门真士的话,那就更好办了,她心思是在天门至尊的位置,不如就让她以传道授业为理由,将其滞留在权族,一来可以断了她回天门的念想,二来也可以在这个时机,培养她跟昆阳少爷的感情。”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愕然,他心中叫好,脸上却不敢又过多表情,毕竟,上官侯爵在这里站着,他龙皇殿下没有决定权。 上官诸侯再次回头,眼神请示—— 上官侯爵慢条斯理品茶,细细听来,倒是找不出来什么纰漏,也就点头同意了。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也伪装情绪,明明心中欢喜,脸上却还是一副忧思状。 “其实,以本尊看,权族和天门的联姻最大的障碍,则是义门横插一杠子,若是让本尊说,二位龙王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该怎么快点把曹镇主给送走,在他情绪稳定,还没有开出更过分的条件时,就赶紧答应他,把他先送走才是。” 纳兰若叶有意转移矛盾,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二人默契一眼,心思达成了一致。 诸侯君这才给了笑脸,答之:“也是,现在耽误之际是赶紧送走我家那个多事的外甥,他在这里只会影响昆阳跟真事的感情进展,只有他走了,俩人的事情才能够水到渠成。” 纳兰若叶颔首外头,合谷礼之,微笑道:“龙皇殿下深明大义,本尊也是这么个意思。” 上官侯爵也放下手中的茶盏,他缓缓抬头,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二位意见达成共识,这到底是皇兄的儿子和天门真士的好事,这孩子的婚事,说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爵虽是昆阳的二叔,说到底还只是个外人,需要什么帮助,侯爵尽力而为,你们怎么决定,咱们就怎么做,侯爵只有一点,安抚好各国佳丽的情绪,落实好两位新人的婚事便足矣。” 听到此,上官诸侯赶忙转身,奉拳礼之—— “皇弟说这话就外气,若是没有昆阳他皇叔事事周全,昆阳哪里来的这般好的姻缘呢?大恩不言谢,为兄打心里感激皇弟为昆阳筹谋的一切。” 上官侯爵笑着摆了摆手道:“嗨~自己人不说客气话,什么大恩,昆阳就是养在我膝前的孩子,做皇叔的也帮不了什么大忙,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纳兰若叶趁机奉承两句道:“二位龙王可谓是手尊轻声,孝悌感人间,若叶观之,心中敬佩,说来感谢,倒是本尊要感谢二位龙王愿意出手相助天门,解了咱们天门的燃眉之急——” 71.昆阳选妃(四人走至花园,上官昆阳再次发飙) 御花园中—— 四人一红、一白、一青、一黄游走花间,此四人俊容貌美在花间,更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只是,这四人美则美矣,却与这周遭的气场可不太对付。 上官昆阳霍霍脚步向前满脸气恼;武玄月跟随其后,倒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曹云飞巴巴跟在武玄月身后欲言又止,想要上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武玄华呢?双手背后,一副优哉游哉看好戏的模样。 这是,上官昆阳突然转身,目露凶光瞪着身后的女子,恶狠狠道—— “妖女!你到底要作妖到何时?” 武玄月也停下了脚步,对于上官昆阳的质问,她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少主我看是误会了吧,月儿哪里作妖了?若是说起作妖,月儿可不敢担当?倒是少主你,总是针对月儿,这样让月儿非常不知所谓。” 上官昆阳眦目恶瞪,毫不掩饰的厌恶,骂骂咧咧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武玄月我警告你,以后离曹镇主的远点,有我上官昆阳在的一天,我不允许你欺辱他!” “我欺辱他?” 到此,武玄月更加乐了,她有意回头一看,那眼神中满满是挑逗,这一眼看去,倒是看的曹云飞浑身紧张了起来。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这尴尬模样,也就不说什么,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缓缓回头道—— “我看昆阳少主还是算了吧,曹镇主与我只是旧相识,我俩中规中矩,况且还要顾及着门派面子,月儿怎么可能随意欺辱曹镇主呢?” 上官昆阳恼火冲天,断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继续骂道—— “放屁!你刚才在堂上怎么污蔑曹镇主的呢?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什么个东西,装作一副清高模样,实则骨子里坏的很!你说是不是玄华?” 武玄华听到这里,登时抬头装傻,吹着口哨,一副我听不到我听不到的模样。 看到这,上官昆阳怔然一愣,这枪口又怼向了上官昆阳—— “又是这个模样?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这样?到了关键时刻就会装傻,到底是不是兄弟?” 武玄华更孬,直接走到了一朵花前,随手一掐将其摘了下来,在手中观赏一番,不禁感叹道——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上官昆阳瞪直了眼,气不打一处来,他捶胸顿足两下,气呼呼道—— “也罢也罢,你这臭小子总是这样!快气死我了!” 而后,上官昆阳陪着笑脸,凑向曹云飞这方,说话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曹镇主,你倒是说句话,这丫头是不是太过分?你那么帮她,而她呢?恩将仇报,还在人前羞辱你!作为旁人的我,听不过去,日后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咱就不要再来往了。” 上官昆阳一边劝说曹云飞,一边拉拉扯扯对方衣角,这样子像极了小女生的模样。 武玄月站在一旁,一脸轻视看着上官昆阳撒娇的模样,实属可笑极了。 而曹云飞十分嫌弃地一手拨开而来上官昆阳拉拉扯扯的手,眼神急切看向武玄月这方,有意撇清楚自己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曹云飞的心思,这方抬头故装姿态,打起来哈哈。 上官昆阳见状,宛若牛皮膏药一般,又贴了过去。 “曹镇主这是干嘛?怎么?昆阳说错了吗?!难道曹镇主这么不好,忘记了刚才这丫头在堂上说了些什么吗?若是曹镇主忘了,昆阳可没有玩,这就再跟曹镇主重复一遍,别让这妖精再迷惑了曹镇主的心智!” 曹云飞愕然,没想到这上官昆阳还挺死缠烂打,为了让自己厌恶她武玄月,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曹云飞支支吾吾道:“复述……就不用了吧,这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来着……” 上官昆阳非但听不出对方言辞中的好歹,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不行!我要让曹镇主看清楚那丫头的真面目,免得曹镇主被她的那张脸给迷惑了,她稍稍给你示好,你就忘了她对你的羞辱!” 曹云飞努力抽开自己被上官昆阳紧紧抱着的手臂,又是神情一瞥,看了武玄月一眼。 “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咱们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显然,曹云飞已经解除对武玄月的憎恨,他清楚的知道武玄月之前各种恶意污蔑自己,目的是欲扬先抑—— 先让上官侯爵额对自己放松了警惕性,这才会命人带上来段八郎,若是武玄月处处维护曹云飞,只怕以上官侯爵那多疑的个性,段八郎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秘密处置了…… 这利害关系,曹云飞是明白人,自然心如明镜。 上官昆阳不过是揪着武玄月的话柄不放,目的就是为了大题小做,可着劲儿添油加醋,让自己恨上武玄月。 曹云飞明白形势,自然武玄华如此圆滑之人,又怎么会看不透局面呢? 所以,在这里一直的犯傻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他上官昆阳。 最可笑的是,是这个贵族少主,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却看不到问题的实质,胡说八道,口无遮拦,这才让人头疼。 对于武玄月,此时的曹云飞满心都是感激,若不是她设计成局,让段八郎有机会开口,扭转了局面,还把自己多年的宿怨完成了…… 此时的曹云飞一手握着自己娘亲年轻时的卷轴,心中感激万分,哪里还会记恨武玄月呢? 出了一个虚张声势的少主,在一边碎碎念的聒噪,再无其他。 而曹云飞明明什么都清楚,可是此时此刻,局势所致,他无法表达真心,只能够默默相望,聊表心意。 一想到,武玄月与自己心意相通,她怎么可能忍心害自己呢?非但没有害自己,还在变着法的帮自己,曹云飞心里顿时美滋滋起来。 武玄华心思极为细腻,他看得出每个人这张皮后的心思,也清楚每个人的私心,而他更关心现下的局势—— 眼看是已成定局,上官昆阳早早败下阵来,若是这家伙还在不分场合的胡说八道,倒是对局势无益。 虽然,武玄华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堂兄,可是他可不想少了上官昆阳这把用的还算顺手的枪…… 思量再三,武玄华终于扔下手中的海棠花,缓步向上官昆阳方向走去…… 72.昆阳选妃(一份来自西疆的书信,将武玄月拉入牢中) 武玄华一眼看清楚的了形势,他清楚的是,自己的局被人利用了,成就了武玄月的拉拢人的好手段。 只怕现在曹云飞非但不恨那武玄月,对方稍稍出手,就帮他完成了一个夙愿,这种事情岂是简单一个感激能够表达的呢? 而现在,最傻的就是自己的那个表哥上官昆阳——傻傻地看不清楚形势,除了会乱吠几句招人烦,也就这样了。 武玄华也清楚上官昆阳怎么就突然对曹云飞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这一切一切只怕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武玄华表面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则是躲在一边观察形势。 到了这个境地,只是该出场,营救一下自己那个没大脑的表哥了。 武玄华走上前去,笑嘻嘻挡在了上官昆阳身前,问之—— “昆阳这是怎么了呢?所谓来者都是客,怎么说也不能这样说天门真士,毕竟……” 谁想,上官昆阳白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你是说得好听,还不是她是你妹,你向着她罢了!” 此话一出,倒是怼得武玄华愕住了。 “我……我怎么……” 武玄华正想反驳上官昆阳时,这眼神不经意间与武玄月对视上了,那句解释的话,顿时卡在了武玄华的喉间发不出来了。 上官昆阳这会子功夫是气恼了,一副全天下人都欺负的恼羞成怒的嘴脸,谁来劝阻他,他不听,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怎么把武玄月给说死,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完全成了一个泄愤的疯子。 这里,最糊涂的是他,最没天真的也是他,只有他看不透这场局的结果。 武玄月噙着笑容,看着上官昆阳跟一个孩子一般胡闹,倒是觉得挺有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闪过,东方朔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东方朔奉拳拱礼道:“东方朔给少主、镇主、真士、少主请安,几位尊长已经谈话完了,还请几位小主速速前去。” 上官昆阳正在气头上,全然不顾什么形象,这方乱发脾气道! “要去你们去!我不去!!全是算计我的伎俩,每每都是这样,就我一个傻子是不是!!” 说着,上官昆阳大袖一摆,转身霍霍腿脚向花园身处走去,这脾气闹起来没完。 眼看这上官昆阳不服从管教,东方朔抬头间,眼中忽闪狠光,他念道—— “若是如此,那上官少主多有得罪了!” 此话毕,东方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闪速之间,他一掌砍了下去,不偏不倚看到了上官昆阳的后肩头。这时,上官昆阳忽感一阵神经发麻,双眼一闭,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朔伸手一抬,拦在了上官昆阳的腰身上,这双手稍稍一用力,将那上官昆阳扛在了肩头。 这铁腕的臂力果然惊人,怎么说这上官昆阳也是一个精壮汉子,这体重可不是一个姑娘家家那般身量纤纤,这百十斤的斤两在东方朔看来似乎轻如羽毛一般。 而后,东方手缓缓转身,扛着上官昆阳的身体,弓腰又是一礼—— “镇主、真士、三公子——这边请。” …… 几人相继回到了之前的后厢房,武玄月刚一迈进门槛,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场。 虽说这屋内气氛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只是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三人并排正坐,一副要训斥小辈的高高在之态,是个人都不喜欢被人说教,自然堂下这几位小有成就的小辈更是如此。 这个时候,纳兰若叶起先发话,先发制人道—— “天门真士上前听命——” 武玄月一愣,而后她赶脚上前,合谷礼之。 纳兰若叶冷着张脸,令声道:“跪下!” 武玄月抬头吃惊,一脸不解道:“跪下?” 纳兰若叶阴着脸道:“让你跪下就跪下,怎么?本尊还罚不了你不是?” 武玄月登时腿一软,跪倒在地,低头认罚—— “是……月儿知错,这就领罚……只是……到底月儿犯了何错,还请师尊明鉴。” 上官侯爵笑道:“嗨!又不是什么的大事,师尊就不要这般严斥真士了~~” 纳兰若叶登时变化,微笑着口气与上官侯爵对话—— “千里之提毁于蚁穴,大事都是由一件件小事积累而成,这丫头行事不规矩,是该受些罚!” 武玄月一头懵,低头可怜道:“月儿……月儿……到底犯了什么错?” 纳兰若叶又变会之前那张臭脸,严厉道—— “到了权族不受利益,竟然私下结交这里的下官,我看你是想造反了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是吃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就平白无故地按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怎么能忍? “月儿没有!月儿冤枉!!” 纳兰若叶从袖中掏出了一份书信,“噌”得一声,扔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你屋中发现了这种东西,这是你联系司徒文青的书信,让人寻了出来!这个你该怎么解释?天门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武玄月怔住了,她回过神来,缓缓捡起来地上的书信,颤抖着手打开了书信,里面的内容让她触目惊心—— 其内容的大致为:武大小姐安好,曹门一切如常,还问了些武玄月的近况,以及到她简单也介绍了一些权族的情况…… 看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明白,这封信的内容就是赤裸裸的陷害! 摆明是有人私下里给自己放冷箭,故意构陷自己! 武玄月极力争辩:“这……这不是!我跟那司徒文青根本不熟!她是武门嫡女,曹大夫人的贴身侍婢,这封书信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内呢?这是陷害!!” 纳兰若叶冷着脸道:“是不是陷害,本尊是不知道!可是——现在权族发现了这封信又牵扯内政之嫌!你丫头要怎么解释的清楚,你可明白吗?!” 武玄月眼神呆滞,脑子一片混乱—— 到底,这一封书信是怎么来的呢?怎么就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它……真的是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起,上官侯爵就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早早让司徒文青寄来了这一封书信,为了就是陷害自己…… 73.昆阳选妃(曹云飞欲要解围,被武玄华拦了下来) 眼看武玄月要受罚,曹云飞可不依,他这急着冲上去为武玄月求情,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拽了下来。 曹云飞皱眉厌烦,回头一看,这迎来的则是一张笑脸—— 武玄华上前一步,压在曹云飞肩头好神提醒道—— “这个时候,曹镇主就不要凑热闹了吧,说到底这是人家门派的内部事,曹镇主若是干涉太多,只怕我家那个二妹受牵连就更多了,你若是有心,就静下来好好看着局势就是。” 曹云飞听罢,心急如焚,他咬了咬牙道:“这样……真的可以吗?月儿怎么可能跟那司徒文青勾结上了呢?她俩在我府上那是翻脸不对门神,见面恨不能打起来的样子!这么可能会写这寒暄的书信!这书信绝对有蹊跷!” 武玄华干咳了一声,压低声量道:“曹镇主心里清楚,但是你现在能站出来说话吗?你以什么身份站出来说话?你与我家二妹以没婚帖,二没仪式,所谓昭告天下的那一场婚里,明里你娶的她的侍婢单灵遥,暗里你们是为了引出楚伶仃的计谋,怎么说明面上你俩是干干净净的两个人,我二妹到了这权门,可有承认你俩的关系?你看看她,恨不能跟你撇清楚关系,你若是求情,非但不能够帮她解脱,还让她多了一项滥情的罪名,你想要这样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迟疑了,他冷静下来想想,实事就是这样,自己若是站出来了,只会让事态恶化,反倒是对武玄月毫无益处。 武玄华眼看曹云飞情绪稳定了下来,武玄华继续劝说道—— “曹镇主真以为这是一份简单的书信吗?所谓地跟武玄月交代权族内部关系,这叫泄密权族内政,而她又是曹门夫人的贴身女官,又把曹门的内政也跟武玄月说了一番,呵呵~~这封书信从选人到内容,都已经被人精心设计过了,而现在曹镇主你以为你走上前去能帮上忙吗?世人都相传,曹镇主多情,放着家中的娇妻不爱,偏偏追着一个野丫头满世界跑,她武朝阳再怎么不好,那是我武门的嫡女,也是上官家族的外亲,你在咱们舅舅面前向着一个天门真士,非但不能够帮上月儿任何,还惹得自己一身馊,于你于事态都无疑,何必呢?” 武玄华珠帘炮弹反问,把事态关系分析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平日里那个纨绔不管是非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曹云飞愣了一下神,他迟疑眼神,问之—— “你……你是三公子吗?我怎么感觉今日的你,与平日大不一样呢?” 武玄华登时一愕,知道自己暴露太多,这才急着弥补,脸色一变,嘻嘻哈哈道—— “嗨~这事不是关系到我的两个妹妹吗~~关心则乱,玄华自然上心些~~”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中迟疑仍未消减半分,这一刻他已经认定了,武玄华绝非善主,之前那嘻嘻哈哈公子哥的模样,一定是他的伪装保护色。 他这种人,太危险,什么都清楚,什么都不牵涉过深,宛然一副独善其身的模样,实则他会摆弄局面,反馈人心。 曹云飞这一刻算是重新认识了武玄华,他细细想来,上官昆阳是权族有名的蠢人,而偏偏这上官昆阳跟他的关系最交好,换言之,没准这上官昆阳处处发傻,也是这武玄华事事挑唆,时时纵容的结果…… 想到这里,曹云飞突然背脊生凉,这才感受到了,权族正如季无常所说一般,各个是人精,各个是权谋高手,连同着武玄华跟权族走了近了,耳闻目染也学到了不少。 曹云飞眼神一下恍惚,他回过神来,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他现在还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撕破了脸。 曹云飞低头一叹道:“好,我知道了,本镇主就忍着性子,看看权族这一场的好戏!也多谢三公子的提点。” 武玄华尴尬笑道:“嗨~谢什么呢?都是自己的家人,咱们不必要这么客气,帮你也是再帮我的两个妹妹。” 谈话结束,曹云飞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跪在地上武玄月的身上,虽是心急如焚,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处不动声色。 武玄月极力辩解,这急的眼珠子在眼眶眶中打转,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纳兰若叶显然不会武玄月这一套,仍是一副冷脸道—— “收起来你那可怜的嘴脸,这事既然发生在权门,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天门蒙羞,你若是现在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解释,那为师也救不了你!” 武玄月哭丧着脸,又气又恼,却是百口莫辩—— “我……我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要往我身上安罪名!我……我这是长者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纳兰若叶冷哼一声,继续道:“说不清楚吗?那好,你就留在权族给自己一个交代,龙王陛下,我天门孽徒就交给你了,这是在你们权族发现的,如何审理,该怎么处罚,全按照权族的规矩来,若是这丫头落实了罪名,陛下通知天门一声,天门就取消这丫头的神籍,逐出师门!”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急了眼,趴着身子蹒跚而去,攀着纳灵若叶的脚,哭得泪流满面—— “不要!师尊不要弃了月儿,月儿真的是冤枉的!!就算是不念及月儿是天门的子弟,也要看在至尊的面子上救救月儿啊!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月儿不管呢?” 纳兰若叶一脚踢开了武玄月,面若冰霜道—— “若是你的姨母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只怕悔不当初,将你救活认到了门下!这件事情不但关乎你姨母的脸面,更是关乎天门的颜面,你既然已经作孽这个份上,老天爷也救不了你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武玄月被纳兰若叶一脚踢开,摔倒在地,她还不死心,继续爬了过去,苦苦求饶,只是这一次的对象,换成了上官侯爵。 “龙王陛下!你为月儿求求情!月儿真的没有做!月儿是被冤枉的!” 上官侯爵微笑睥睨,俯下身去,手中捏着袖管为武玄月擦去眼角的泪花,皮笑肉不笑道—— “有没有做过,得我这边审理后便可知真相,所以……还是要委屈真士一段时日了,在我权族多待些时日,待事情调查清楚,自然会给真士一个交代!来人——请真士下去!!” 此话一出,三五个壮汉硬生生将武玄月拖了下去…… 74.昆阳选妃(曹云飞发怒,单灵遥现身劝说) 曹云飞眼睁睁地看着武玄月被拖了出去,他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恨不能冲上前去为其辩解个明白,实在不行动武也成! 他怎么可以容忍武玄月受到这样的欺辱呢? 而他身旁的武玄华片刻不敢松懈,始终拉着曹云飞的手臂不放,生怕这冲动的家伙,冲了出去—— 知道武玄月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武玄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压着嗓音道—— “曹镇主别太担心了,事情既然来了,咱们万不可冲动,你若是冲出去了,连个能帮舍妹收集证据的人都没有,当务之急,玄华认为,这件事情出在司徒文青身上,她是你府上的人,你问个究竟便可知道结果,切勿冲动误事。” 曹云飞斜了武玄华一眼,虽然他心中有气,但是他也是认可武玄华的说法。 而,曹云飞就算没有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武玄月,事后他也要为其辩驳两句。 曹云飞一手拨开了武玄华的手,他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奉拳道—— “龙王陛下,云飞想这件事情一定存在什么误会!待云飞回到西疆后,问清楚究竟再向陛下如实回禀,还请龙王陛下善待天门真士,若是误会的话,对天门真士用了刑罚,日后便不好解释什么,也不好对天门交代什么,陛下认为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勾嘴笑意,答之:“云飞外甥放心,这件事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权族一定会以礼相待天门真士,怎么说真士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在没有查出水落石出前,权门万万不会动私刑!” 此话一出,曹云飞嗯了一声,一手摆袖,气狠狠抬脚走出了门槛,刚刚好这个时候,段八郎被几个青龙军簇拥着归来。此时的段八郎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身后几人像是要甩狗皮膏药,怎么甩都不甩不开。 曹云飞刚好撞见,满眼怒气一瞪,竟是吓得那些青龙军当即收敛笑容,低头躲在了一边。 “结交同僚结束了?” 曹云飞白了一眼段八郎,没好气道。 段八郎赶忙奉拳礼之,埋头大声都不敢喘一声,难得察言观色。 “是……八郎回来了……” 曹云飞哼声一努道:“回来就走!还愣着干嘛?” 段八郎先是恍惚一愣,待他反应过来后,曹云飞这脚下飞快,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的距离。 段八郎嗅出事态不对,这赶忙赶脚跟去,顺理成章将那一众狗皮膏药的青龙军甩到了一旁。 曹云飞转身一拐,到了走廊的尽头,那紧绷的脸一下子就爆发了,他怒目咬牙,朝着眼前的墙壁就是一顿捶拳脚踢。 随即跟来的段八郎看到这场景,吓得惊住了,紧张冲上前去,抱着曹云飞的腰身,好生劝阻道——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权门重地!有什么事情,咱们离开这里再说好吗?外面季先生和锦瑞还等着咱们呢!” 曹云飞早已经忍无可忍,爆粗口道:“操!这是什么狗屁地方!那丫头就是个疯子!非要闯什么龙潭虎穴,这下子好了吧!这地方老子没有权利,想要救她也是救不了她!这让我怎么是好!!” 段八郎好声劝阻道:“曹镇主息怒!曹镇主息怒啊!!有些事情没准没有曹镇主想象中的那么坏呢?或许……或许……这正是二小姐想要的结果呢?” 曹云飞听罢一愣,他捶墙的动作迟缓了许多,缓缓回头,满是质疑地盯着身后的壮汉上下打量之——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今日的你很反常……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会看察言观色,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呢?难不成你……你……你段八郎又被武玄月那丫头给占了舍吗?” 眼看事情到了这一步,段八郎缓缓松开了手,他四下观察了下形势,这才放下心来,登时他运气而生,一股黑色气流将他的身体淹埋,黑气褪去,眼前之人竟变成了武玄月本尊的模样。 看到这里,曹云飞惊目,他愣了一下,登时兴奋起来,这身体不自觉前靠,眼看这形式马上就要扑上去了! 说时迟乃是快,黑衣女子突然间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一本正经介绍起自己来—— “曹镇主了误会了,切莫太过激动!灵遥不是小姐——” 此话一说,曹云飞这才把持住自己,低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细想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这才断定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小情人。 虽是脸深思,可是这气场,这气质完全跟武玄月是两个人。 不过,看到了单灵遥,曹云飞的内心也算是有了些许的慰藉,知道那丫头的危险解除了几分,这心里踏实了几分。 曹云飞端着架子问之:“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家小姐故意这般,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镇静道:“这个……还请曹镇主换个地方,这地方不安全,毕竟……隔墙有耳……” 曹云飞应声后,当即运气而发,打开了白虚之扉,只身走了进去—— 单灵遥起身又是十分警惕道观察四下环境后,这才跟着走了进去——异空间的口子闭合,一切恢复平常。 进入白虚之扉的曹云飞更显得急躁,骤然转身。 “说说吧,你家小姐这是要干嘛?好好的给自己送进去牢狱中——这是她的计划吗?若是如此,她的计划也太烂了吧!” 单灵遥面无表情回复之—— “老实说,司徒文青的书信,并不是在小姐的计划中,而她想要的结果则是既不让自己嫁给上官昆阳,但是一定要找个借口留在这里……看来是上官侯爵跟我家小姐想到了一起,那司徒文青的书信,则是龙王为了扣住我家小姐留在权族的手段罢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头紧皱道—— “为什么?你家小姐就这么想要呆在权族吗?这里有什么好的的呢?” 单灵遥看得出曹云飞情绪激动了起来,她面无表情解释道—— “姑爷——我家小姐视你为心上人,本想着你是最懂她的,有些事情你明知道小姐的筹谋,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姑爷何必呢?以小姐的个性,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姑爷何必自寻烦恼呢?若是真心喜欢一人,何不成全呢?” 一句“姑爷”,曹云飞登时心头一惊,顿时心里美滋滋起来—— 75.昆阳选妃(单灵遥将武玄月的周密计划告知曹云飞) 一句“姑爷”,曹云飞登时心情由阴转晴,脸上露出痴笑来——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曹云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太高兴了,激动的瞬间总是那么快,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或许是幻听呢? 灵遥停了一下,她知道曹云飞想听的是什么,并且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姑爷……我家小姐这个人很固执,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既然喜欢,为何不可成全呢?” “好!停下一下——你……你……你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单灵遥有意瞟了曹云飞的脸,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脸红得不像样子,也难怪——谁让自己家的主子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呢? 单灵遥还是一张冷脸,郑重其事地说到:“姑爷——” 曹云飞兴奋道:“你……你这样叫我何时?我与你家小姐……我与小姐的事情还没有定数……这一声姑爷为时过早了吧?” 曹云飞又兴奋又怯懦,在爱情面前,不管是谁都会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起来。 单灵遥是局外人看得通透,她知道这一对璧人明明心心相印,却因为各种局势没有办法在一起,而曹云飞也是一个死心眼,他对武玄月的执着,也是相当恐怖的。 “怎么会?这一声姑爷灵遥叫得坦然,在灵遥看来,曹镇主是我家小姐的姑爷不二人选,我家小姐这辈子要么不嫁,要嫁的话就只可能是曹镇主您——” 到此,曹云飞心花怒放,高兴地眉飞色舞—— “你家小姐也是这样想的吗?” 灵遥依然冷着脸道:“我家小姐只是嘴巴上不承认,她心里是在乎着姑爷的,姑爷想想看,若是我家小姐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她头上那一日众星拱月的发簪怎么可能会一直佩戴着呢?” 曹云飞努力回忆,他今日见她武玄月仍然戴着自己为她打造的发簪,想到这里,他心里踏实了几分,更是美滋滋。 “是哈……若是不在意的话,也不会将我送他的定情信物一直戴着是吗?” 灵遥继续道:“还有——姑爷担心什么?是在担心小姐跟上官昆阳的婚事吗?尚且不说小姐的态度,怎么就说说上官少主吧,他心思在小姐身上吗?他心思在哪里姑爷就不用灵遥继续说了吧——姑爷试想,若是换做是你,你会娶你的情敌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这话问得自己尴尬至极—— “我……上官昆阳……还有月儿……” 看着曹云飞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灵遥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继续道—— “姑爷——你跟上官少主的情缘,也是在小姐的计划中,想想看吧,上官少主曾经对姑爷是什么态度?怎么就突然态度大变了呢?这是小姐用心了,当初天门内乱,小姐有意以姑爷的身份救了他上官昆阳,让他对姑爷的态度大大转变,还有意放出小姐的负面信息,给上官少主的亲信听,目的再明显不过,激发上官少主的正义感,他越是讨厌小姐,就会愈加对姑爷青睐和同情——到这里,姑爷还不明白吗?小姐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曹云飞听到这里,他虽明白武玄月的不易,可是…… 一想到自己被对方算计了,心里疙疙瘩瘩的不是个滋味。 明明刚才还是一脸激动,这会子功夫,脸色耷拉了下来。 单灵遥一眼看出了曹云飞的情绪变化,她思索了一下,问之—— “曹镇主是不是觉得有种被人利用,蒙在骨子里的不爽呢?” 曹云飞怅然一叹,抬头苦笑一声道:“也是,这丫头惯用伎俩,自打我把她从武门救出来后,她算计我利用我多少次,估计我是没办法数清楚了吧,我若是事事计较,只怕早早就被气死了吧。” 单灵遥听之,心中几分心疼对方,但是她明白自己的立场,还有武玄月的使命,她依然冷着一张脸,回复之。 “曹镇主,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小姐,你改变了她,就只能默默地忍受,若不然……” 曹云飞突然发怒,一语打断了对方的接下来的话—— “没有不然!我认识的武玄月,算计起人来六亲不认,被人利用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可是比着失去她,我宁愿让她利用——这就是我与她这辈子纠缠不清的宿命,我认了,却不甘心,多少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消化下。”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她把本想说出劝退的话给咽了回去,暗自心道—— 又是一个杠主,怎么这些当王者的人都这么轴性认死理呢? 单灵遥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她接话道—— “也好——曹镇主,你想开了就好,我家小姐心中有你,但是她现在不能够被情爱所绊,这就委屈了曹镇主事事体谅周全了,我家小姐,遇到而来曹姑爷才是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曹云飞哼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别说到这虚的了!你回去跟那丫头传话,凡是都不要一个人撑着,需要帮助尽管说,我在努力让自己的武技飞速成长,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我曹云飞绝不会成为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单灵遥当即奉拳礼之,冷静道:“是!小的一定把曹镇主的话传到,还请曹镇主这段时日在西疆稍作修养,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家小姐会需要曹镇主的帮助的。” 曹云飞听之好奇问道:“日后需要我的帮助?什么事情?” 单灵遥摇了摇头道:“现在小姐没说,自然是有她的考量,曹镇主尽管放心,有灵遥在身旁护着小姐的安全,权族也拿捏不住小姐什么,相信用不了多日,曹镇主便会给小姐相聚。” 听到这里,曹云飞虽是担忧,但是他知道在这里确实突兀,与事态无益,那丫头也不是事事需要人庇护的人,眼下自己还是赶紧回西疆,弄清楚那封书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酷酷点头,应声后,这方运气呼发,重新打开了白虚之扉的空洞,二人相继从白虚之扉走了出来—— 单灵遥走出这结界后,则是变了另一张脸,竟是那脸上伤疤严重的脸—— 曹云飞回头时,看到这张脸,吓得魂差点都没了…… 76.昆阳选妃(对于上官一族退到堂后之时,堂前积怨越发深) “缀霞宫”正殿中,司徒兰一曲唱腔婉转,堂下众佳丽翘目竖耳,聚精会神,听得入神。 这花腔的唱腔可是天下闻名,众佳丽来此选妃,得来这难得机遇,能够面对面听他司徒兰的唱腔,算是赚大发了。 要知道,司徒兰自从司徒家变后,在人情世故上也变了不少,他虽是再喜欢戏服,可是在家族血案让他长了教训—— 在权族,为臣为官只能够为权利效命,那个曾经仅有几分天真的司徒兰再也不复存在。 武明道友善提醒过他司徒兰,唱戏虽好,但是不能把他当成正经事来做,偶来闲时,关起门户,唱上两曲也无可厚非,而这唱戏之事,若是没有经过上官侯爵的同意,你却在外面以戏子的身份抛头露面的话,只怕只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司徒门变不就是血粼粼的例子吗? …… 自打那个时候起,司徒兰就明白了,从父亲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身为权族之人,从始至终都是身不由己…… 司徒兰自打司徒门变厚,再也没有以戏子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眼里,从那以后,权族多了一个将士,而戏曲界则少了一个名伶。 司徒兰的唱腔成了戏曲界的神话,也成了经典。 而今日,若不是场面即将失控,上官侯爵有意授命,只怕这司徒兰也不会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唱腔,在人前一展歌喉。 曾经的绝代风华的花旦,宛若一颗陨落的陨石一般,光辉一刹那,照亮了夜空,却在掉落凡间后在无声色。 今日,多少当年司徒兰的粉丝们来到权族,目的是为了与上官昆阳结亲,而因为这个契机,能够听来千年难遇的歌喉,这艺术上的享受,让人心情愉悦。 然而,也有功利性强的小姐,似乎对司徒兰的唱腔不怎么感兴趣—— 仍是坐在最前排中间位置的宰相之女和鬼族公主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她们二人来说,她们是这群选秀者中的佼佼者,自认为自己资质甚好,也是这群众中最可能被选上的人选,在这关键的时刻,上官昆阳有众人突然退了下去,焦急等待结果的过程实属难熬,她们二人心心念念是自己的荣华富贵,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听唱曲呢? 鬼族的公主,终归忍不住性子,拧着眉头抱怨道—— “这都是什么情况?好好的选妃宴,怎么这……这权族的高位说走了就走了呢?把咱们都撇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呢?怎么想着怎么憋屈。” 宰相之女斜了一眼鬼族的公主,她虽心有同感,却老成的多。 “公主还是稍安勿躁,咱们再耐着性子等一等。” “等一等?开什么玩笑,我堂堂的鬼族公主,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看他们权族的脸色的吗?这就是权族待人的礼仪吗?将宾客都晾在一旁,自己退到堂后不知道密谋些什么,真是可笑死了!我看啊,那上官少主根本就没有选妃的心思!” 宰相之女收回眼神,她沉默深思一阵,开了口—— “若是公主这般多的抱怨,不如就此离开了好了,免得心烦焦躁,说出来的糊涂话,扰他人心绪。” 一听到这里,鬼族公主瞪目颤牙,她惊目观之,嘴巴一张一翕吃惊打怪—— “看你文文静静,竟没想是这样一个坏心眼的主!你……你打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本公主若是走了,你的劲敌不就少了一个吗?你以为本公主傻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宰相公主驰目远望,冷笑一声道:“随你怎么想都好,若是你这样认为也好,咱们来此地之人,有几个揣着干净心思来的?若是那个不想力争上游,也不会参加这选妃大典,所以,谁也没有比谁高尚多少呢?” 两个人都露出了真面目,谁人也都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话说的直接,当即划清楚了立场,果然谁也不比谁高尚。 听到这里,鬼族公主瞠目咬牙,恶狠狠道:“切!本想着这权族的小姐会段位高些,吃相不会那么难看,这样看来咱们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到此,宰相之女,冷嗤一笑道:“高尚?呵呵~~何必那这么漂亮的字眼来搪塞我呢?所谓的高尚,不过是让你们这种人利用的话柄了,因为权族有脸面,所以总拿着好听的字眼捧着咱们,到头来那实实在在的便宜不都落在你们鬼族的身上了吗?小人多作怪!怎么好意思说这这话呢?” 鬼族公主听到这里,这火气噌地一声蹿到了头门,她也不顾什么身份,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朝着宰相之女怒斥道—— “你刚才说什么?在把话说一遍!让这里人都听一听,你这宰相之女是个什么东西?” 这般反应一下子引发了骚动,司徒兰当即停了唱腔,赶忙走上前去,好生劝说。 “公主……你们二位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有话好好说。” 鬼族公主猛然转头,等着司徒兰牙咬切齿道—— “切!你自己问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宰相之女,骤然变脸,一副委屈可怜相,这眼泪说来就来,她低头擦泪,哭戚戚道—— “刚才……刚才……嘤嘤嘤……这位公主说……说来此就是浪费时间……权族胡闹,那全天下的贵族小姐当儿戏……我听不过去,就位权族辩解了两句,也跟这位公主解释了情况,可是她不听啊!越发恼火,还拿我当了出气筒……璨霖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是……只是让咱们权族受损……璨霖就觉得不过去了,跟这位公主狡辩了两句……她就怒了……” “你胡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呢?!你这是故意的!司徒大人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本公主没有说过这这话!这胡话都是她自己的编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本公主这个劲敌从选妃宴中踢出去!!” 听到这里,司徒兰眼神缓缓收回,他眼中一闪,知道这两个人中间肯定有人说话,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 现在堂下众怨积压,来此宾客只怕对上官一族突然退到堂后只是颇有微词…… 77.昆阳选妃(司徒兰将在场人的身份全都公示一边,震慑全场) 两人一喧闹,刚才被司徒兰控制的局面就此失控了,场下嗡嗡作响,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司徒兰眼看局面被捅开了,自己故技重施已然没用,而现在该怎么收拾残局,控制余下的骚动呢? 司徒兰当即举开双手,满面笑意安抚堂下众人情绪道:“各位公主小姐大家莫要着急。” 终于有人忍不住,一个小姐从人堆中跳了出来,扬声质问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说是要选妃来着,把咱们姑娘从各地招揽来,然后就晾在这宫中,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请司徒大人给个交代!” 司徒兰一点不乱,应对自如:“小姐,咱们权门礼数确实不周全,让公主小姐们等急了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个情况啊,也不常有,只怕是龙王陛下有一定要处理的事情才会耽搁,各位公主小姐们,大家稍安勿躁,这屋中待得时间久了,心头难免郁结,不如各位公主小姐咱们移步后花园,出去看看美景,透透空气也是好的。” 此话一出,又有心急的姑娘,也火了,噌得一声蹿了起来,跟在那姑娘身后,吵闹—— “这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是再打发咱们吗?司徒大人,来这里的哪家不是亲贵,哪家不是权商富豪,来这里是为了选妃,不是为了来给人消遣的!还请两位龙王现身,给咱们一个说法,这样不上不下被人吊着胃口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若是咱们小姐们没有被少主看上,就给句痛快话,咱们也不是非得死磕着上官少主不放,咱们小姐也是有尊严的。” 此话一出,司徒兰依然态度谦和道:“昌源府上的小姐竟也和昌源将军是一个性子,耿直而又爽快,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昌源大人教导的出来的小姐也是一个烈性子,想必这性子若是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个忠烈之士。” 司徒兰不急不慢地回应,这一次他没有再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解释都是徒劳,若是如此不如改变战术。 果然,他笑盈盈间一席话,惊住了昌源府上的小姐—— 刚才还是火爆脾气的她,登时怔住了,那气势锐减,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那个……司徒大人……您……您竟然认识我?” 司徒兰微笑颔首,说道:“当然!正如小姐说的这般,但凡能够来到这殿上之人,都是身份高贵的人,你们每一位的什么身份,出自那府,司徒兰别的本事没有,倒是能把小姐们的出处倒背如流!”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议论纷纷的众人,登时都愕住了,场下一片寂静。 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司徒兰上前一步,按照第一排从左至右的顺序,他开始一一介绍起在座的贵主们—— “这位是临西府上的嫡长女,福元小姐,挨着福元小姐的则是淮阳府上,三朝元老的功臣孙女长青小姐,接下来是……” 就这样一个一个的说下去,司徒兰始终微笑挂脸,他每介绍一个人,此女便会紧张地低下了头,气焰消减。 大家顾虑的则是自己的家族安慰,来此地选秀如此,同样的处境,而现在若是闹事被人记下了名字,只怕日后家族日子不会好过。 刚才哪几个挑头的小姐本以为这女子众多,权族的人怎么记得过来,这就壮着胆子嚷嚷起来,哪里会晓得这司徒兰是个这么恐怖的人,竟然记性过人,这里的每一位他都记得清楚。 看来这龙王陛下的身边的人个个是人才,司徒兰可是权门军机处的掌首,若是没有这点记人记事的本事,他怎么可能做到搜集情报来源的真实性呢? 不过是记下这场上的众人名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儿!他不急不躁的介绍着在场各位,一来是消磨时间,二来是为了震慑全场。 他清楚的知道在场每个人的心思,来此地确实都是高门贵族,能加入权族那是家族荣耀,若是嫁不进来也至少不能给家族抹黑形象,刚才那些姑娘也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闹一闹,发发脾气,而司徒兰这一招一下子就制住了根本。 场上再次安静了下来,就听到司徒兰一个人的声音在宫殿中回答,那声音好听极了,可是那清脆声音下的言辞,让人听得心里发怵。 司徒兰介绍到一半时,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小主,还需要司徒兰再一一介绍下去吗?” 场下无人应答,冷寂一般的空气。 司徒兰又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既然小姐们没有异议,那司徒兰就当各位小主同意了,冷场尴尬,不如让司徒兰继续为大家献唱如何?” 此时,在无人敢应答,司徒兰一下子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命脉,他这一招果真厉害,不动气便可在此把握主动权! 司徒兰笑道:“那行!司徒兰这就继续了!” 话毕,司徒兰清了清嗓子,这又准备唱腔开始时,突然从后房呼呼啦啦跑出来一群人,登时惊住了在场所有人。 司徒兰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好家伙!这次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那两个青龙军在前面开路,两个青龙军抬着担架,急飕飕地往外冲,而这担架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浑身抽搐,眼神呆滞,嘴歪眼斜,口吐白沫,这样子就是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 青龙军抬着这个样子的上官昆阳穿梭在众女子间,这一路招摇过去,上官昆阳的惨状众人皆晓。 到此,众女子各个面面相觑,面色凝重了起来。 这时,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 上官诸侯无奈摇头,上官侯爵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面色有意安稳。 看到这里,司徒凝眉不解,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东方朔的脸,东方朔目光锐利地摇了摇头。 到此,司徒兰不敢再多话,只看着形势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 上官侯爵转正身子,朝向众人方向,面带愧色解释道:“诸位亲贵公主小姐们,今日大典本事好事,结果……我家黄侄儿突然发病,这事到了这个地步,权族也实在是抱歉,只怕今日选妃之事只能就此中断了……” 78.昆阳选妃(上官侯爵赠各位佳丽礼物, 各有不同) 上官侯爵站在高台之上,一脸抱歉的表情,宣布道—— “今日诸多不是,都是咱们权族的招待不周,没曾想我家侄儿这遗传病发作。还是在这个时候发作……本王在这里表示道歉,让各位公主、小姐都累了,千里迢迢来我权族捧场,结果……竟是个这样的结果……本王深表歉意,而现在上官少主已经是这样,只怕这选妃大典不能如期进行,本王有个提议,不如这选妃大典期限推迟,待我侄儿病情好转之后,再通知各位小主,为表权族歉意,本王专门为各位小主备了一份薄礼——” 说着,上官侯爵抬手勾了勾手指,身后东方朔会意,带着一行青衣人马穿梭在各国佳丽之间,只看这一行青衣队伍各个双手端着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都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 一行人位列在各国佳丽桌子前,便有女官将其锦盒端到了各国小主眼前。 撤去了一行青龙军,秀女们的对眼前的锦盒十分感兴趣,有人正要伸手打开时,却被上官侯爵一声干咳止住了—— 上官侯爵笑盈盈道:“各位小主,这不过是权族的一点小意思,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儿,算是一份心意,待各位离开后再打开岂不是保留一份惊喜?” 此话一出,这手快要碰到锦盒盖子的秀女,灰溜溜地收回了手,她低头尴尬,余光瞟到了周身几人的锦盒上,大家的锦盒都长着一个模样,这也心想,只怕这东西大家都一样,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倒是自己人前显得几分没出息。 上官侯爵眼看控制住了局面,又是一副笑盈盈状—— “既然如此,权门事宜众多,就不留各位小主在此,还请格外小主离宫,回府等消息——” 听到这里,众女子便也纷纷起身,有序向门外走去。 走出宫中的宰相之女,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责身后人拿出权族送的礼物,命人打开盒盖后,一道珠光宝气闪过,她双眼惊闪,登时惊喜万分。 这是一颗如同鸽子蛋大笑的东珠——加强连城,价值不菲! 竟没想权族这般大手笔,竟然给每家每户的小姐们这样的好礼? 正当宰相之女兴奋时,户部侍郎的女儿在其身后百米处也停下了脚步,命人也打开了锦盒,而其中并非是一颗硕大瑞泽的东珠,却是一只翡翠云雀,这价值可比东珠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毕竟这户部侍郎的官位不及宰相,她的女儿受到了安抚礼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宰相之女。 而户部之女受到了翡翠云雀时,竟还高兴的不知所措,对她来说这个档次的礼品已经算是超过她的眼界了,而对于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宰相之女,她根本看不到眼里。 看到这里,宰相之女命人合上了锦盒,带人速速离开,其脸上露出了一丝高人一等的得意笑容。 画面一下子转到了宫中—— 护送上官侯爵入内宫休息时,东方朔站在门外守卫,这时司徒兰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凑到了笔直站在门外的东方朔这里。 “陛下安歇了?” 东方朔目不斜视,冷面一声“嗯”算是回答了。 显然这个结果并不然司徒兰满意,他又贱兮兮地问之:“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跟我所说,我在前面救场,你们在后面密谋些什么?” 东方朔眉头微皱,他干咳了一声,不太愿意搭理司徒兰—— 司徒兰岂是那种随意打法之人,这若是他好奇,不刨根到底,那就不是他司徒兰的个性。 司徒兰一看东方朔不吃这一套,竟在宫闱之下不顾身份,拉拉扯扯起来东方朔—— “别介儿~哥哥~你倒是跟兰儿说一说啊~~你和陛下也是的,明明咱们是一条心思的,总是把兰儿当外人不合适吧~~况且……哥哥,你今晚上还想不想去兰儿府上了呢?” 听到这里,东方朔脸上敷上了一层红晕,却是一副冷漠硬汉模样,严守阵地。 “咳~司徒大人请自重——这里是权族重地,多少双眼睛看着——” 司徒兰撒娇瘪嘴,故意委屈巴巴—— “怎么?咱俩的事情在权族还算是秘密吗?!连陛下都是默许的,这里哪个人不知道你我是爱侣关系呢?” 这没羞没臊的话一出,东方朔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蹿到了脖子根,这明明气得要命,可是一眼狠劲儿瞪去,看到那司徒兰可人的小模样,这眼神登时宠溺了起来。 即便如此,东方朔还是清楚立场的,他耿直了脖子,有意正了正气,冷着脸道—— “别闹!这里人多!” 司徒兰偏偏不听话,一看到东方朔这正经八百的模样,这就勾起了他的挑逗欲,继续调戏对方道—— “东方大人脸红个什么劲儿啊~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对兰儿的~这里人多怎么了?你问问他们,他们看到了什么?” 说着,司徒兰故意问其身边一个站的笔直的卫兵,“喂!你小子又看到我跟东方朔什么吗?” 谁想,这卫兵站的笔直,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司徒兰任何,权当对方没跟自己说话。 司徒兰继续试探道:“喂!问你小子呢!装什么傻?” 说着,司徒兰直接出手,还推了那卫兵一下。 那卫兵被司徒兰这么一推,他是动了,但是他竟然把目光投向自己身边另一个卫兵,没好气骂道—— “你没事推我干嘛?” 被骂的卫兵更是可笑,他先是一愣,眼神连看都不看司徒兰这边,接起来刚才卫兵的话道—— “推你一下怎么了?身高马大的卫兵,又不是什么娇小姐,能少块儿肉?!” 那被推的卫兵,气哼哼道:“手真欠!你爹娘没教你尊重人吗?” 这一骂,彻底惹恼了另一个卫兵,只见那小子一怒之下,揪起来刚才卫兵的衣领,操拳吓唬道——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咱俩是咱两的事!少牵扯我的父母!” 看到这里,东方朔傻了眼,这事情明明是司徒兰挑起,而怎么最后让这两个人接盘,人家还演的不亦乐乎,全把司徒兰当透明人! 果然,这权族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更知道什么叫做高人惹不起的道理…… 79.昆阳选妃(司徒兰与东方朔为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策略) 两个青龙卫兵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东方朔一声怒斥:“你们干嘛呢?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吗?在陛下门前喧哗打闹成何体统?” 东方朔一声怒斥,两个青龙卫兵登时消了气焰耷拉着脑袋,退到了一边。 而此时拉着东方朔手不放的司徒兰继续撒娇道—— “我就说吗,他们看不到咱们的~能选到陛下身边服侍的人,那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精,自然是知道审时度势,守口如瓶,守好自己的本分,该管的事情他们会管,不该管的事他们一概视若无睹。” 东方朔低眸一眼,登时扯了扯嘴角,对于眼前磨人的小妖精自己是又爱又恨,愣是拿对方一点办法的都没有。 而后,司徒兰更加过分,直接上前一步,缠住了东方朔,操着那甜得发腻的戏腔调侃道—— “哥哥~~你就跟兰儿说一说吗~~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兰儿好奇的很~~你若是总是这般瞒着兰儿,兰儿心里惦记着这个事情,天天日思夜想难受的很,哥哥不心疼吗?” 东方朔皱起了眉头,这身体在司徒兰缠上来的一瞬间,浑身如触电一般,一下子酥软了几分,脑子也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别闹了~我今天当值,在这里……你还是收敛点吧……” “不嘛不嘛~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咳咳……你也注意点影响……” “我司徒兰臭名昭著,就是再多一条放荡成性又如何?我还会怕别人的嘴吗?” 东方朔眼看自己被司徒兰缠得没办法,这方终归顶不住,正要开口:“好吧,既然如此……” 却在这个时候,大门被霸气震开,司徒兰和东方朔都为之一愣,惊眸回望。 门里头传来了上官侯爵幽幽的声音—— “既然那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不亲自来问本王,都说了是自己人,你还怕了本王了不是?” 听到这里,司徒兰朝着东方朔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边操着规矩嗓音,回应道—— “小的司徒兰请罪,怕是扰了陛下的清修,这才要问东方大人个明白,没曾想到底还是扰了……还请陛下恕罪——” 说着,司徒兰朝着大门方向作了一个大揖,门里面安静了一阵,司徒兰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就这样弓着腰等待上官侯爵发落。 他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那是因为他知道,上官侯爵念及他此番稳固局势有功,断然不会严惩了他。 果然,上官侯爵思及片刻,便松了口—— “进来吧!既然扰了本王就给你说个明白!免得你骚气冲天,弄得这乾青宫乌烟瘴气!” 司徒兰听罢,脸上露出得意笑意,他转眸一眼眉眼抛向东方朔,这就迈着轻巧的步伐,飞走了进去。 这一眉眼过去,东方朔登时一阵心跳,而后低头小声道:“浪蹄子,总是这般,让人心性怎么受得了呢?” 虽说东方朔跟司徒兰感情这么多年,他是专情而又长情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非但对司徒兰没有丝毫腻了的感觉,反倒是越陷越深,越发溺宠其对方。 司徒兰呢?看似在外放荡每个正形,却也是一个难得专情的主,这些年为了守护他与东方朔的感情,他也是牺牲了很多—— 端袖相爱,注定日后是要跟后代无缘——要知道他们二位可是权族的位高权重的爵爷,他们的后代势必要继承他们的家业,日后延续权族势力的发展。 考虑到长远发展,对于这件事情,上官侯爵也曾头疼发难过。 起初,上官侯爵也曾劝阻过自己的左膀右臂,言语中大概如此——你们相爱本王可以支持,但是至少给自己的血脉留下香火,哪怕有个妾室或是外室也是好的。 司徒兰笑嘻嘻应答,却请命让自己流放在外的最小的弟弟回归权族,毕竟在政治立场,自己的小弟弟也是受害者。 自打三十年前那一场惨案,司徒府人际凋零,活下来的人就剩下他跟他的母亲,还有柳枝香被流放在外的儿子。 看着司徒府这般惨状,上官侯爵动了恻隐之心,便让那司徒家最小的儿子回来了。 司徒兰知道自己与东方朔爱恋,注定没有后代,这般请柬上官侯爵,似乎已经猜到了上官侯爵再担忧着什么,这家中延续香火的担子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柳枝香的儿子身上。 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并且毫无阻碍的跟东方朔在一起了。 同样权族的话,当上官侯爵在东方朔面前说起时,却没想东方朔却是一个死心眼,别看他平日里最少言寡语,但是在触及到自己的底线问题,他绝不会轻易妥协——闷葫芦也有发飙的时候。 “回禀陛下,关于香火的问题,东方朔也想过这个事情,东方家族也不是只有东方朔一个儿子,我的兄弟众多,哪一个不可以为东方家开枝散叶的?还有……若是陛下在乎血脉纯正的问题,那也好办,为兄东方影因为常年执行潜藏任务,不得已以弥世遗孤到底身份活在南湘,他的孩子是不见得光,哥哥明明是权族的功臣,却因为执行特殊的任务,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认祖归宗,所以……东方朔请命,希望陛下应允,将为兄东方影的孩子都过继到东方朔名下,他的孩子便是我东方家遗留在外的珍贵血脉,应该有个合乎身份的名分,更应有爵爷之后的优待!陛下认为呢?” 上官侯爵一下子被东方朔的话给噎住了,他知道东方朔从来都是一个心里做事的主,没曾想对于这件事情,他会想得这么周全。 上官侯爵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东方朔再次发言—— “陛下有所不知,父兄膝下已经有了两男三女,最大的已经5岁了,最小的也刚满月,这些孩子们天天在黑道里摸打滚爬,日后能有个什么好出路?就是因为皇兄的特殊身份,自己家孩子教育和安全问题都没办法周全,权族是不是应该为为兄考虑一下后代安置问题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彻底失去了立场,他愕然的脸上,缓缓扬起一丝笑意,事到如今,自己是彻底败给了左膀右臂…… 人家两个为了爱情,真是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也早就想好了应对政策,此时,自己还有什么理由阻碍人家俩的真爱呢? 80.昆阳选妃(一场选妃宴,实则是权族的一场倾除党羽的阴谋) 司徒兰走了进来,只见上官侯爵倚着矮桌,一手举着卷书,低眸细细默读。 “司徒兰拜见龙王陛下——” 司徒兰进来动静不小,他一手摆开下摆,单膝跪地,奉拳而上。上官侯爵却连头都不抬一下,一声“嗯”便免去了司徒兰的礼仪。 司徒兰倒是不客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后,嬉笑问之—— “陛下这是要跟司徒兰说些什么呢?” 上官侯爵抬眸长视,面无表情道—— “本王若是不让你进来,你岂不是会在外面胡闹一通?外面的卫兵虽是聪慧,知道充耳不闻充眼不见的道理,但是你若是做的太过,难免丢了皇家的脸面,到底是个一品爵爷,怎么连这最起码的分寸都不知道呢?” 司徒兰撇了撇嘴道:“我若不这般,陛下又怎么会让兰儿进来呢?你也知道你家的忠犬对你是有多忠诚,我俩虽亲昵,可是在工作的问题上,他连我都是守口如瓶,不管我私下里使出多少浑身解数,这家伙嘴巴结实的很,怎么都套不出来情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身体不自觉向后靠一靠,一手支着头,眼神慵懒而又质疑。 “你说的可是实话?本王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有意给东方朔洗白呢?你俩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都显得肥,怎么?连公务这种互通有无的事情,不应该是你们床头话吗?” 司徒兰白眼瘪了瘪嘴,没好气道:“他啊!就是个木头!除了体力好,一点情调都没有!跟他说什么话,只要关乎的是公务事情,他就马上闭嘴,警惕性极强,别想从他的嘴巴里套出来一个字儿来!” 到此,上官侯爵终于乐了,他身子往前探一探,这才显出来了几分兴趣来—— “呵呵~~若是正要按照你说的那样,那本王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本王从始至终看重的都是他东方朔的忠诚,从一而终,司徒大人不也是因为东方大人这样的特质,才倾心于此吗?” 司徒兰切了一声道:“我是后悔当初看上了这榆木脑子,没曾想跟他纠纠缠缠半辈子就过去了,现在后悔也是为时已晚。” 上官侯爵轻哼一声道:“口是心非!说吧,今日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情报来了?” 司徒兰一愣,嘴巴变得不利索起来:“陛下……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司徒兰是要向陛下汇报情报的呢?” 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睿智灵光,他轻笑道—— “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侯爵大人,哪一次来向本王汇报情报的时候,不要在门口挑衅一番自己的情人呢?本王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有意掩盖,免得本王身边之人不清净,哪里派来的奸细是吗?你的身份有特殊,只要来找本王,八成是要汇报情报,所以为了掩人耳目,司徒大人才会忘得这一出吗?拿着打情骂俏作掩护,司徒大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谨慎之人,本王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司徒兰歪头一嗤,登时奉拳而上,无奈道:“还是没有瞒过陛下的眼睛——司徒兰确实是有情报要汇报。” 上官侯爵抬了抬手道:“讲——” 司徒兰缓缓起身,一本正经道:“鬼族的公主与宰相之女在宫门外十里的小树林发生的争执,原因是在与鬼族发觉自己收到了的礼盒是一个鸡血扳指,虽是镇主,但是与宰相之女的东珠比,就显得差强人意了,她一努之下,命下人截住了宰相嫡女的马车队伍,索要东珠,宰相嫡女也不是好惹的,两班人马发生了争执,打了起来……” 上官侯爵不以为意,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笑意,问之—— “结果呢?” 司徒兰不敢隐瞒,如实汇报:“一死一伤……鬼族的公主将宰相之女一剑穿了腹……”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忽闪兴奋,呵呵笑道—— “呵呵~~果然!看来这些女人在乎的就是虚荣和攀比,死了一个,伤了一个,那宰相府上儿子众多,他老来得女,自然宠得很,因为一颗东珠,丧了性命,你说宰相大人会怎么做?” 司徒兰低头小声道:“自然……自然不会饶过那鬼族,这鬼族的公主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为了一颗东珠就要了宰相的姑娘的命呢……还有……还有……” 上官侯爵眼神一闪邪魅,兴奋道:“说下去——” 司徒兰怯怯然道:“周丞相死在了巡防部严将军女儿的手中,林尚书之女与张上卿之女发生争执,分别挠毁了对方的容;还有李大夫……” 司徒兰汇报的是他从四面八方收集来的情报,殊不知这各国各府的千金,一出了宫门,听说别人家的小姐得来的赏赐比自己的好,各个嫉妒心起,哪个都不是瓤茬,高位的得罪不起,偏偏要那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姐争个高低,论个究竟,结果呢?这一言不合,就开始打了起来,死伤惨重。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非但没有吃惊,别脸嗤声一笑,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到这里,司徒兰心头犯怵,他缓缓抬头,小心问道—— “陛下这是故意做的局吗?难道说是……” 上官侯爵微抬下巴,挑了挑眉毛道—— “还记得两个月前你给我递上来的名单,那一份跟外敌勾结的内臣名单吗?其中给武门勾结最多的就是以他周宰相为首的党羽,本王国内的事情,竟然在武门哪里是全透明!事事被牵制的感觉实属不好受,当初他武明道在位也没余这般放肆过,怎么到了他儿子上位,这爪牙也太长了点吧!既然越界了,不如咱们就做个局,将那些关联期内,里外通吃的小人一网打尽,不好吗?” 此话一出,司徒兰背后一阵冷汗四溢,他清楚这一次邀请来的公主小姐们的缘由,因为那一份名单,牵连了多少家人。 司徒兰动了恻隐之心,小声反抗道;“可是……可是那是他们家人的事情,这些姑娘总归是无辜的……还有……” 上官侯爵一眼犀利,瞪着司徒兰道:“司徒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落下这心软的毛病呢?是!或许现在看来这些女子是无辜的,可是她们都有了要上位的心,一旦其中一个嫁到了昆阳这里,你觉得在权利漩涡中,她还会像从前那般干净吗?或许,有些人早在嫁进权门内,就已经是满腹的心机,欲望膨胀之徒吧!” 此话一出,司徒兰眼神顿时黯然了下来,对于上官侯爵的问题,他无言以对,这些年他见过为权利迷失自我的人太多,自己的家族是怎么凋零的,不是血粼粼的例子吗? 81.昆阳选妃(上官侯爵将自己的阴谋宣之于口) 上官侯爵又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神犀利宛若猎鹰,死死盯着司徒兰的脸,问之—— “本王的话,看来司徒大人有不一样的观点,不如就此坦诚布公,司徒大人在本王格身边久了,很少看到司徒大人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徒兰眼神恍惚一闪,牵强一笑道:“司徒兰没有什么想法,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司徒兰怎么敢有意见呢?”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道:“怎么敢有意见?换言之若是给司徒大人胆量的话,司徒大人就敢有意见了吗?” 司徒兰当即跪地,吓得浑身一颤,小声回应道:“小的不敢……就是借小的十个胆量,司徒兰也不敢质疑陛下的观点!司徒兰都是以令行事,从来没有异心!” 上官侯爵俯下身来,一手拍着司徒兰的肩膀,温声笑道:“起来吧!你的忠心我自然明了,只是那个唧唧喳喳的司徒兰大人不见了,本王还有些不适应,怎么?现在连跟本王畅所欲言的勇气都没有了吗?现在本王又那么可怕吗?” 司徒兰抬头时,慌乱摇头,上官侯爵笑道:“若是如此,就别把本王当外人,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司徒兰登时干咽了一口气,他不敢胡乱揣摩上官侯爵的心思,伴君如伴虎,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思前想后的模样。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继而坐直了身子,他举起矮桌上的茶盏,抿茶一口,独自发言道—— “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本王也是知道你是怎么向本王的,你在想本王残暴,为何利用这些姑娘们做局对吗?祸不及家人,那些狗臣犯的错,为何让他们的子女遭殃对吗?” 司徒兰先是一愣,而后赶忙摇头,但是他恍惚一瞬间的愣神,已经暴露了他。 上官侯爵放下手中茶盏,别过头来,轻蔑一笑—— “本王若是不如此,司徒大人来告诉本王,该怎么做才能够将那些反臣逆子连根拔起又不脏了本王的手呢?本王的那些臣子表面对我恭顺,背后呢?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私利出卖了本王出卖了权族呢?曾经的武明道当了天下霸主,我上官侯爵上尚且能忍,毕竟人家武明道又这个实力,而他的儿子……不对!应该说是罗甘跟金阳的儿子,凭什么也要站在本王的头上作威作福呢?他一个冒充血脉的小杂种,靠着权族的扶持,在武门作威作福就算了,怎么?他那个喜当爹死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的霸主继承人了不是!想得美!本王本念及与他是舅甥的关系,他若称王,本王也就睁只闭只眼过去了,只要他不犯界,权族与武门本可以各立为王,相安无事!可是这小子不安分,偏偏到我权门拉拢权贵,这是想干什么?想要将我权族全都收入他的麾下,连我这个做舅舅的也要向他俯首称臣吗?!” 司徒兰急忙回答道:“不可能!咱们权族怎么可能忍得了武门的气!龙王陛下,你放心在这件事情的立场!司徒兰一定会站在咱们权族的立场,这可是国政最敏感的问题,司徒兰再糊涂,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看着司徒兰真诚的目光,上官侯爵露出欣慰笑意—— “本王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这帮跟在本王身边的老臣的忠诚,就会那些所谓前朝功臣,仗着自己有些军功,倚老卖老,对本王的政治问题横加阻拦,本王干什么都要束手束脚,实在难受的很,本想着就熬到他们寿终正寝时,本王也算是对先王心存一份敬意,结果吗!这些老家伙各个不安分,敢背着本王去投敌他国!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天门容不下本王,这权族自然也容不下他们!” 此时的司徒兰已经被上官侯爵彻底洗脑,之前多少还有些质疑上官侯爵的黑心肠,而现在他已经完全听信了上官侯爵的话,并且以坚决的态度站在上官侯爵这方。 司徒兰连连点头,眼神中也闪出几分恨意来,恶狠狠骂道—— “就是!陛下做的没错!他们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就该受到严惩,若不然他们还会肆无忌惮地伤害陛下,损害权族的利益!只是……司徒兰想不明白的是……陛下是怎么想到借选妃之事,铲除异己的呢?”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缓缓道:“其实本王起初的计划是借刀杀人,将天门真士树成众矢之的,只要她成为了上官昆阳的准王妃的人选,势必就会有人对她心存歹念,毕竟女人都是攀比善妒的,她们拧起一股劲儿出手杀了她天门真士,那天门纳兰幽梦会放过那些害死她亲外甥女的凶手吗?咱们就可以兵不见刃,手不见血,静静坐山观虎斗,只要咱们表明态度,权族绝对不护短,为了维护天门和权族的关系,谁做的孽,谁自己来还,天门便会对那些残害自己真士的凶手出手,结果……” 这是,上官侯爵眼神黯然一颤,不自觉地啧舌一叹。 “结果?” 司徒兰凝眉询问。 上官侯爵脑海中突然闪过了纳兰若叶的一番话,他思索片刻,呵声一笑,打马虎眼过去了, “算了,这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天门真士的棋子算是废了,但是本王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奸佞之辈!既然借不了天门这把刀,那就让她们自相残杀!这些老臣们自允位高权重,家中的子女也是一个个身娇肉贵,脾气甚大,稍有一个不如意,就会大发雷霆,尤其是女子好攀比,爱嫉妒,仗着自己家中有权势,更加肆无忌惮,把这帮子女人给聚集在了一起,你觉得会是怎样的结果呢?本王故意将他们的礼品分等级分档次发放下去,不准她们在朝堂上打开,就是怕她们在朝堂上闹起来,这就麻烦了,只要出了这宫门,她们爱怎么闹都好,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死伤惨重,自然有她们的家人给她们撑腰!你以为本王送他们的是分别礼吗~呵呵,那是证明他们在权族的分量,为了不输给她人,这肯定是要争抢!司徒大人想象可便可知,不管谁家的姑娘胜了,那输的一方府邸会愿意吗?呵呵……” 听到这里,司徒兰迎合赔笑,登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82.昆阳选妃(上官侯爵问询关于武玄月的情况) 司徒兰听罢,默不吭声,他现在除了迎合,就是倾听,绝不敢说出一句忤逆上官侯爵的话来。 上官侯爵脸上时而露出阴邪的笑容,时而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光芒,对于那些背叛他的人,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让他们那些叛徒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悄悄解决掉了。 “伤及家人是卑鄙了些,可是本王现在还有什么退路吗?若是有朝一日,本王明令处置了那些叛徒,司徒大人觉得他的家人会心安接受这个处决吗?他们一族的荣华富贵是本王给的,可是若是本王剥夺了他们手中的权利,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姐公子们,会轻易接受这个结果吗?” 司徒兰低头不语,摇了摇头。 上官侯爵呵笑一声道:“所以啊!明知道早晚都会变成仇敌,只不过是把顺序变了一下,这样倒免了咱们不少的事情,本王不过是稍稍利用了一下人性的妒念,若是那些女子没有那么强烈的攀比心和嫉妒欲,这一桩桩惨案又怎么会酿成呢?结果是她们自己选的,本王只是稍稍引导一下罢了,可见那些高门贵族教女无方,各个都是些骄纵出来的千金小姐,一点气都受不得,日后真得若是嫁到了权族的哪家公子,搞得府邸人仰马翻,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早早了断了,也算是清静了!” 司徒兰越发被上官侯爵洗脑成功,他越发听信与上官侯爵言语,越发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上官侯爵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诱导人心,明明是他阴谋诡计,有心险恶,而他总是能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粉饰自己的阴谋,把自己说得跟救世主一般,高尚伟大,拯救世道。 就是这张厉害的嘴,不知道收买了多少人心为他死心塌地卖命! 起初,司徒兰还是觉得上官侯爵做法有些过激,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司徒兰再也不会觉得上官侯爵狠毒,反倒是觉得那些叛徒混账,这样的结果理所应当! 到此,司徒兰眼神一定,狠狠道:“就是!都是那些老贼用心不轨,祸及家人!这样的结果活该!陛下英明决断,这一招高明,干净利落挑起争端,让他们自相残杀,还真是痛快!” 看到司徒兰态度转变,上官侯爵心中笃定,这此这家伙已经被自己彻底说服。 到此,上官侯爵变了一张脸,温声而笑,宛若贤君一般—— “司徒大人能够理解本王的处境,本王很是感动,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所谓知己者,莫若司徒大人!” 司徒兰挠头干笑了两声:“嗨!陛下谬赞了,司徒兰受不起,能为陛下效力,是司徒兰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司徒兰若是不相信陛下还能信任谁人呢?” 上官侯爵应声点了点头,而后他又正经坐直了身子,问之—— “关于武门二小姐的事情,还有曹镇主的恩怨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兰奉拳礼上,不敢怠慢,如实汇报—— “陛下,经过下人的盘查,事情正如纳兰师尊说的一般,这天门真士是被她的婢女从武家坟陵墓中刨了出来,带到了南湘,祈求天门至尊将其复活,还有……二小姐身上应该是带着将武令的秘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惊闪,对这个消息,他兴奋激动,却在有意压抑自己的情绪。 “你说这个二小姐身上有将武令的秘密?” 司徒兰应声点了点头,他抬头眼神坚定道—— “武门的探子已经落实,大公子也就是现在的武道至尊手中根本没有将武令,他现在就是大公主和罗甘统领的傀儡,他所有的行为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况且……” 上官侯爵眼神微微敛起,他下意识接话道:“况且,他武玄亮根本不是他武明道的亲生骨头,没有继承武明道的血脉,又怎么可能继承大统!那将武令是武明道的毕生血脉,其中注入了他的大半血气,为得就是用其镇压四国,维持武道和平,就算是他武玄亮得到了那将武令,也只能发挥出三成功效,若想真正做到镇压武道四国,必须是武明道的血脉尚可。” 司徒兰眼神恍惚,他埋下头去,小声道:“是——陛下英明,这就是司徒兰想要说的话。” 上官侯爵继续问道:“本王让你调查这武家二小姐跟天门的关系,你查到了多少?” 司徒兰回禀道:“听天门的探子来报,纳兰师尊救活了二小姐,二小姐不多久就帮其激活了朱雀符,在连霍城战役中,二小姐紧接着又助那曹镇主激活了白虎符,没多久,天门至尊就奉二小姐为天门真士,之后的事情陛下应该都清楚了——” 上官侯爵听罢,他瞥眸一侧,沉思了一阵—— 纳兰幽梦当初不是非常恨她姐姐吗?虽是放走了那纳兰雨落,却还是狠下心来抽掉了对方八成的魂气,从此改心革面,以新的面容面世,算得上是斩断了前生的姐妹情缘。 可是,她怎么那么好心去救自己姐姐的骨血,还有……之前不是计划让她吃食中慢性中毒,缓缓掏干她的身体,再刺激武玄侯攻占天门…… 为什么最后武玄侯倒成了斩杀自己人的英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上官侯爵思索了一阵,又发问道—— “之前咱们策反的纳兰悠秀真的……真的死在了武玄侯的剑下吗?” 司徒兰不敢瞒报,应声又点了点头,“这个……经过查证确实如此,那纳兰悠秀致命的伤口却是是出自于二少爷的青锋剑……” 上官侯爵眉头微皱,他又陷入了沉思中—— “你还知道些什么情报?” 司徒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陛下,老实说咱们安插在天门的那些细作,在上一次武门攻占天门的战役中,死的死,伤的伤,咱们这边也是损失不少,有些情报现在搜集还不够完全,目前,以司徒兰现有的实力,能搜集来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还请陛下降罪。”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头紧锁,他心中有一种可怕的念头—— 难不成,天门也是借着那一场胡乱,趁机不留痕迹地铲除了自己这边安插的眼线,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巧合吧…… 83.昆阳选妃(上官侯爵又开始新的部署阴谋) 上官侯爵很强,他思索片刻,回过神来,再来询问情况——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那一场战乱中,咱们的细作死伤无数,损失巨大,咱们都死了多少人?还有……留下了多少人?” 司徒兰愕然,他看到了上官侯爵脸上紧张的表情,一下子慌了神,他很少看到上官侯爵这般紧张的模样。 “这个……最核心的几个,已经深入到了天门的高层,有两个二品阶的女官,还有五个三品阶的女官,这些无一例外,全都被丧生在了武门战乱中,剩下的十几个外围,死了五个,重伤六人,还有三个人是轻伤。”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这个答案无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料想。 怎么死的都是自己人呢?难不成天门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趁着这个时机清扫了一波不干净的人…… 可是,天门有这个实力吗?天门一众最重视名声,素来以光明磊落自称,最看不起那些阴谋轨道,自然也不屑小人作祟的行为。 这样的君子,对于小人的行为大多是避而远之,若是发现了自己的安插的眼线,直接驱逐门派便可,怎么会趁着这乱局,趁机消灭干净…… 不过…… 自打这个叫武玄月的出现在了天门,一切局势都变了…… 上官侯爵抬眸一闪恍惚,问之:“关于暗门,你听说了多少情报?” 司徒兰一愣,他埋头回禀道:“暗门是武道藏得最深的暗兵,是武明道在世期间纠集了一众高手成立的非诚机动部队,而这个组织没有人真正知道具体在哪里,成员是谁……武大人……何时也变成了一个动阴谋,玩权术之人了呢?” 上官侯爵扬声大笑了几声道—— “哈哈哈哈~你还真以为那么武明道是一个逍遥自在的公子哥吗?早在他决定涉政权族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不再纯净了!能够走到他那个地步,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是要扶持一个自己的暗兵部队,以方便自己私下里搜集各国的情报,掌握各国的动向,只是……这个部队他交给了谁来管理呢?” 司徒兰思索了一阵,谨慎回答:“有传言说,武大人早些年是把暗门的统领权交给了单仁邪手中,自打墨狐一族全族沦陷后,暗门组织的统领权归谁,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侯爵流转眼眸,他又是一阵思索,问道:“本王记得那武家二小姐的丑陋婢女,也姓单……” 司徒兰恍然大悟,登时抬头,眼神惊喜道:“陛下是怀疑二小姐身边的婢女单灵遥吗!也对,她身上有好多的谜题没有解开,传闻她是墨狐留在世上唯一的遗脉,当初武明道怜悯这丫头的身世,就把她养在了自己女儿的身边,时光飞逝,这小丫头也到了武龄,在武门那个地方,武大人不可能不教授单仁邪女儿的武艺!没准——” 上官侯爵一手摆起,示意司徒兰停下猜测—— “既然司徒大人已经有了方向性,那就朝着这个方向好好调查下去,总归是会找到答案的——” 司徒兰立正行礼,抱拳礼之—— “是!小的这就去好好调查调查!” 司徒兰正要转身时,上官侯爵突然叫停了对方—— “司徒大人请留步——” 司徒兰听令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疑问道—— “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司徒兰的吗?” 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笑意—— “找个时机去会一会那个叫做单灵遥的姑娘,可以把当年的往事说与她听,她们族人到底是为何全族沦陷的……总不能总是让有血海深仇的人一直蒙在鼓里,不知真相吧!” 此话一出,司徒兰眼神惊怔,他嘴巴咿咿呀呀起来—— “陛下……这样合适吗?毕竟那丫头现在是二小姐的婢女……若是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后果……那后果……” 上官侯爵冷哼一笑道:“结果如何本王不在意,本王只是好奇得很,一个忠仆,若是知道自己一辈子忠于的主人,竟是自己的灭族的仇人,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想想都觉得过瘾!” 司徒兰不明皱眉,疑惑问之:“陛下现在就要除掉二小姐吗?可是……可是她身上有将武令啊!现在武道流传了一句话,得二小姐者得天下!二小姐总归是个女子,再大的本事她也不可能像他父亲一般倚天为王,女子的本分便是以夫为天,若是二小姐嫁到了咱们权族的话……这天下不就是收入咱们权族囊中了?” 上官侯爵邪魅一笑,他举杯空中拧转,眼神凝视手中的杯子,嘴中幽幽道—— “本王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她,但是她身边太多的帮手,让本王很难下手,本王就是要一点一点拔掉她的羽翼,拆掉她的脊梁,让她成为一个没有骨气的女人,当一个女人最落魄的时候,她需要的就只剩下认可和关怀,而这个时机本王若是出现在她的身后,你觉得会是怎样结果呢?日后她武玄月是只能够依附本王而存活的小女人,到了那个时候,他若是成了本王的女人,你说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呢?” 此话一出,司徒兰方才如梦方醒,上官侯爵故意挑拨武玄月与单灵遥的主仆矛盾,其目的是为了让武玄月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军实力,到了那个时候,她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在无还击之力。 “女人嘛,总归是情感动物,在她最低谷最落魄的时候,只要你稍稍给些许的关怀,她便会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向你靠来,寻求安慰和关怀,雪中送炭总归胜于锦上添花,只是……强者永远不会担心自己会被雪中送炭的境地,既然如此,咱们就给他制造雪中送炭的时机,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司徒兰当然明白上官侯爵的意思,可是……阴谋诡计确实是太伤人,尤其是对一对有情人,不管这对有情人是主仆也好,情人也罢,被阴谋算计过,到头来还能剩下什么? 司徒兰虽是讨厌权族的手段,可是他也是深陷其中的一颗棋子,所谓良心,早在他选择追随上官侯爵的时候,已经摒弃掉了…… 84.昆阳选妃(武玄华突然出现在武玄月的牢房里示好……) 牢房中—— 武玄月坐在铁栅栏之后,缩在了一个角落中,遮袖抹泪,哭哭唧唧的样子,倒是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时,铁栅栏的门打开了,武玄月下意识抬头一看,一个黄衣男子背着手,嬉笑着走了进来。 武玄月心里咯噔一声响—— 三哥……他这个时候怎么出现在这里?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武玄月脸上却还是一副不知对方来此目的的样子,抹着眼泪哭啼。 武玄华走进劳烦后,身后的两个狱卒甚是殷勤,赶忙给武玄华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服侍着武玄华坐下。 武玄华头也不回,从袖管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撂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身后两个狱卒手中。 狱卒登时喜笑颜开,巴结讨好道—— “三公子这是做什么呢?都是自己人,客气了!” “就是~就是,三公子用不着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一声便是。” 武玄华邪笑,头也不回道:“这是二位大人应得的,还请二位大人对武玄华来此地守口如瓶,另外希望两位大人在门外帮着玄华守着门把个风,有什么事情提前跟玄幻支应一声。” 两个狱卒兴奋激动,相视一眼后,相继向武玄华的背影奉拳作揖,“是!小的就不打扰三公子的要事,这就出去了!” 支走了两个狱卒,武玄华身后的武伥将提前准备好的食盒拿了出来,送到了武玄月的身边。 “三妹多日不见,倒是消瘦了不说,说说吧~这些时日你游走列国,奔波劳累,都有个什么收获?” 武玄月不搭理自己这个心眼多的哥哥,她一副听不到的模样,继续摸着眼泪。 武伥蹲下身来,将餐盒一层一层地摆了出来,就饭菜一看就是精心准备好的,其中有武玄月最爱吃的西湖醋鱼,荷塘月色,莲藕百合粥,甜点则是武玄月最喜欢的牡丹酥。 武伥毕恭毕敬将筷子放在了筷子夹上,算是布好了菜,他站起身来,一手摊开—— “二小姐,请用餐!” 武玄月低头一瞄,登时愣住了,这一顿饭显然是动了心思的,每一道菜都是正中自己下怀,看得自己馋得紧。 可是武玄月并非是这种糖衣炮弹就能够攻陷得了软弱的主,虽然她眼馋心热,可是她依然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背过身去继续哭。 武玄华见状,使了一个眼色给武伥,武伥会意,登时退到了武玄华的太师椅后,弓腰低头,不一会儿便拎着两坛“桂花酿”走了出来。 武玄华一手抖开了扇子,笑吟吟:“二妹有些时日没有回武门了,平日旧闻,二妹对这家乡的桂花酿情有独钟,这不~三个惦念着,就给你送来了!” 一听到桂花酿,武玄月脑海中闪过一阵闪电,这一刻她彻底沦陷了。 武玄月再也忍不住,登时转过身来,怒眼一瞪,问之—— “三个你到底是要干嘛?这突然无事献殷勤,无非是看重了月儿现在身上的价值罢了,何必这般突然讨好!有话就说!” 武玄华哈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跟心急的主,这点脾性还是跟当初一个样子,咱们兄妹能在权族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他乡遇故知,又是自己的亲妹妹,我武玄华怎么能不特别关照一下呢?” 武玄月白了一眼,她不相信武门的所有人,包括眼前这个藏得最深的小哥哥。 “你……果真只是单纯的要关照我一下吗?” 武玄华冷邪一笑,他起身抖合了扇子,笑道:“我若是你,绝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先把眼前的便宜占了再说,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铁打骨头也经不起时间的这么,吃饱了这顿,下有力气谈条件。” 武玄月一怔,她没有想到的是,武玄华会跟自己这样说话—— 从小到大自己很少跟武玄华说话,大概是一个武玄侯,一个武朝阳已经把自己折磨的快疯掉了,哪里还有时间顾及这个存在感极低的小哥哥呢? 况且,这个小哥哥也不会主动来搭讪自己,更不会主动来招惹自己,在武门时,武玄月与武玄华的状态,大概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越界也不相识的关系。 但是,武玄月也从来没有把这个三哥哥往好处想过,毕竟自己的这个三哥哥立场是站在大房哪里,不管他有没有真正伤害自己,阵营不同,立场也就不同。 武玄月至始至终就没有放下对武玄华的警惕性,而他突然来示好,择时绝没有那么简单。 武玄月怔然而望,脑子一直在想,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武玄华转身睨视,他看这武玄月痴痴看着自己,会意一笑道—— “放心!二妹你的饭菜绝对没有毒,杀了你对我没有一点好处,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我若是出了手,就会给自己找麻烦,也会跟武门找麻烦,我武玄华向来是最烦的麻烦的人,你不会今日才知道我的个性吧?” 话毕,武玄华又跟武伥使了一个眼色,武伥会意,稳步走了上去,从袖管中抽出自己的筷子和一根银针,又是插针验毒,又是以身试毒,目的就是为了打消武玄月的疑虑。 待武伥把所有的试读工作全部结束后,毕恭毕敬向武玄月行了一礼后,这就退到了武玄华的身后。 武玄华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抬手邀之—— “二妹放一百个心,你三哥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他们大方针对你,那是大房的事情,与我何干?你自己想一想,想当初你在武门时,我武玄华可曾欺辱过你一次?” 却没想武玄月突然反驳道:“但是你也没有帮过我一次!所以……我……凭什么信你?” 武玄华一怔,而后他低头怅然抖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在那种环境下,我也是要自保的,能做到了独善其身,不落井下石已非易事,在武门时,我的处境未必比你好到哪里去,所以……这也就是为何,我总是喜欢跑来权族的原因……两个可怜的人,何必相互伤害呢?看你落难了,我也是心疼,怎么说都是一个屋檐下兄妹,父母之辈的事情,那是父母之间的矛盾,和咱们小辈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的矛盾非要施加在咱们后背人的身上呢?” 85.昆阳选妃(为讨好武玄月,武玄华道出自己苦楚……) 武玄华一脸苦涩,怅然笑意,道出了自己在武门的无奈处境。 “我何尝不想帮你一把,二妹,我从来不是一个爱惹麻烦的人,但是我也怕麻烦惹上我,你也知道咱们在武门的处境,好歹你还有父尊的爱庇护,而我呢?谁又会真正爱我庇护我呢?我若是帮了你,我还能回大房呢?你们二房又有我的容身之地吗?我不傻!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在那种环境下,我能做到不加害与你,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二妹还奢求我能帮你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也陷入了沉思中,她知道武玄华这是在向自己示弱,她也清楚武玄华这个义子在武门的不易,但是她不相信在算计的问题上,武玄华一点都没有参与其中。 不过眼下,他武玄华向自己示好,自己也没必要非要跟他撕破脸,倒是看看他日后怎么做再说。 想到这里,武玄月变了一张脸,她呵声一笑,登时转身而坐,拿起地上的筷子,不再抵触武玄华的好意,大快朵颐地向自己嘴巴里送食物。 看到这里,武玄华脸上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他站在高处,抖开了扇子,摇扇低眸,看着身下狼吐虎咽的武玄月,他噙笑而思。 这丫头还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不但活下来了,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她竟然混到了天门真士的位置,果然实在武门低估了她的实力。 本以为就是一个庶出的小女子,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即便武技超群又如何?到底也逃不过嫁人的宿命,没曾想……这丫头愣是把一局死棋给走活了…… 看来,日后武道不太平了,这丫头绝对有搅动武道半边天的能力!所以……这个人得罪不起,要加以利用,日后找个时机再收拾了便是。 武玄华摇扇思索,而后脸上又露出了那习惯性的伪笑来—— “二妹,这饭菜我是专门咱们中岳华都的厨子做的,这味道是是否吃出了家乡的味道呢?” 武玄月连连点头,这两天的牢房让她食之无味,突然送来这美味佳肴,又是自己最惦念的那一口,如此鲜明对比,武玄月当然品出来个好歹。 武玄月这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就朝着那酒坛子指指戳戳,示意让武伥给自己倒上酒。 武伥看着武玄华的脸色行事,武玄华点头示意,他才敢抱着酒坛子上前给武玄月斟了一杯酒。 一口酒水见底,武玄月脸上露出了幸福满溢的笑容来—— 她打了一个饱嗝,欣欣然道:“多久没尝这口,哪里的酒虽是风味,却也不上这一口桂花酿!再来一杯!” 武伥低头弓腰恭驯又给武玄月倒满了一杯酒。 武玄月这一次举杯而上,笑着敬了武玄华一杯—— “月儿谢过三哥哥了!在月儿最落魄的时候,三哥哥还能够探监,送上月儿最爱吃的酒菜,此等恩情,无言以报,全都在酒里了!” 说着,武玄月仰头又是一杯酒—— 看到这里,武玄华双眼微闪,他登时兴奋了起来,这丫头的举动算不算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猛地抖合了扇子,他蹲下身来,向身后勾了勾手,意为让武伥给自己也递过来一杯酒。 “妹妹不再怨三哥当初在武门太自私,只顾着独善其身,出于无奈没有帮你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一手抿去嘴角的酒水,宛然一副一笑泯恩仇的大度。 “三哥不都说了吗,你在武门的立场也颇为为难,能不害我就算是帮我,虽然之前我不理解三哥,但是细想便可知,人处在那种环境中,都会先选择自保,而今日三哥来肯在月儿落魄时,给月儿送来可口的饭菜,家乡的美酒,这一份恩情,月儿念及,过去的就让过去吧,日后月儿也不定再会回到武门,咱们出了武门之后,到底还是兄妹,月儿怎么可能会恨三哥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两眼兴奋惊闪,他盘腿洗地而坐,也不顾及自己的王爷形象,心中满心都是在想着该如何讨好取悦自己的这个手握重权的妹妹。 “二妹能够想开就太好了!之前的事情,也有你三哥我的不对,老实说,身为三哥应该劝阻一下嫡母的行为,只怪你三哥我胆小怕事,关键时刻认了怂,倒是二妹在武门吃了不少苦头……想想那个时候的二妹,三哥就觉得伤心,那么小的年纪,大夫人一众也太刁难你了吧……嗨……” 武玄月冷哼一声,她闭眼一杯酒水下了肚,那心头得恨怎么可能因为小人的狡诈消除半分呢? 只是,现在她还摸不准武玄华的虚实,在没有完全把握摸准武玄华脾性前,自己最好还是以示好求全的姿态对待,毕竟人家武玄华已经向自己的低头了,若是自己再端着个架子,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武玄华听罢更加兴奋了起来:“好!二妹能够理解你三哥我就太好了!来来来,咱们什么都不说了,为兄为从前的行为为二妹道歉,喝下这杯赔罪酒,咱们还是好兄妹可好?” 说着,武玄华双手拱杯而上,自觉与武玄月的酒杯碰了一下,不等武玄月作何反应,他抬头一饮,喝干了酒杯里的酒水。 武玄月瞟了一眼武玄华,她心思深沉,动作缓慢,待武玄华仰头时,她才把酒杯送到了嘴边,整个喝酒的流程,要比武玄华慢了一个节拍。 武玄华右手拨开扇子,开始给武玄月扇扇子道—— “这才二月多份,这东苍的地牢是潮热,二妹身娇肉贵,受不受得了这里?” 武玄月呵声一笑,无奈道:“受不了又如何?月儿现在是罪臣之身,自身难保,这地方岂是月儿向选择就可以选择了得?” 武玄华扇子突然停了下来,他探过头去,压低音量,神秘道—— “二妹,我有办法让你从这里出去,你以为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惊悚,愕然而视,嘴巴抖抖索索道—— “不……不会是要逃狱吧?这种有辱天门门楣的事情,月儿不做!哪怕是被冤枉也好,月儿也要做个周身干净,为人正直的君子!那偷鸡摸狗龌龊事——月儿绝不沾染!” 86.昆阳选妃(玄华拿出可以证实武玄月被诬陷的证据) 看到武玄月紧张反感的表情,武玄华脸上未见一丝波澜,他依然笑意,平静道—— “二妹,你误会了吧,三哥再蠢也不会把你王火坑里推不是?现在天门是你最后的指望了,我若是教唆你逃狱,这不是把你往绝境推吗?况且,我武玄华再有天大本事,也没那本事营救你出狱不是?这里可是权族的地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青龙的强锐精兵,而这关押你们的牢房,全是锁气石所制,怕的就是你们这些强大武者突破牢房,越狱逃跑,权门的地牢可比着咱们武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武门你哥哥我尚且还是一个软脚虾,跑到人家权族的地盘,哪里有胆量撒野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狐疑抬眸,凝眉问之—— “那……三哥的意思……到底是……” 武玄华侧眸斜眼,眉眼上挑,向身后的武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武伥接过眼神,当即会意,赶忙走上前去,从袖管中掏出了几封书信,双手奉上。 武玄月更加狐疑,盯着武伥手中的书信问之—— “这个是……” 武玄华一手拨开扇子,笑着道:“是惊喜~~是救二妹与水火之中的关键证物~~” 武玄月迟疑未定,却还是伸出了手,好奇地打开了其中的一封书信。 这里不过是司徒文青以家书的形势,给武玄华寄来的几封书信,其内容都是在汇报武朝阳在曹门的近况,武玄月眼神落定在落款上,日期还是近些时日。 看到这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完全确定下来—— “三哥这书信是怎么回事?” 武玄华笑而答:“二妹为何进到这里地牢中,三哥我就不言而喻了,我听说三妹被拖进这里时,甚是吃惊,托了些关系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而这指正三妹你图谋不轨,监视他国内政的关键证物不就是因为司徒文青的一封书信吗?”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啊!可是这……可是这……这又怎么了?” 武玄华笑着回答:“那一份指正二妹的书信极有可能是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二妹你啊!你想想看吧,你这些年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才会这般栽赃陷害你呢?” 武玄月一下子被武玄华问住了,说她得罪了多少人,呵呵~只怕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吧! 可是,现在的问题的关键是,他武玄华真的有那么好心帮自己吗? 武玄月疑惑加警惕道:“三哥这么确信那书信的内容不是出自于司徒文青之手吗?” 武玄华微笑道:“我看过了那证物原件,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文书绝不是出自于司徒文青之手,我与朝阳关系最要好,她时常与我书信来往,有时候她懒散时,就会让文青代笔,她的字迹我还是能够分辩出来的,我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来这里见二妹你。” 武玄月仍是狐疑而望,对于武玄华突然的示好,她已经心生警惕,而他现在所作所为,更让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武玄月一脸的防备,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武玄华遮面呵呵笑道—— “说你坦荡不记仇,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妹妹这般防备我,到底还是不信任我不是?” 武玄月被武玄华这么一激,竟是条件反射的解释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被对方控制着情绪。 “不是不是~三哥误会了,月儿……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月儿有点不敢相信,明明之前月儿还觉得无望,自己被冤枉的那么死,该怎么找突破口给自己脱罪……结果……结果三哥就突然出现了,还给月儿送来这么重要的证物,月儿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并不是防备三哥……” 说这些的武玄月自己的都觉得心虚,明明自己就是在防备武玄华,可是偏偏这种实打实的话,在武玄华的面前自己说不出来。 武玄华摇扇微笑打趣道:“倒也是,若是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玄华也会不知所措,况且……老实说,如果我是你的话,面对我送来的东西,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防备,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曾经在武门我们分别在不同的阵营中,虽然我没有出手真正伤害过二妹,但是我也没有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讲过一句公道话,莫种意义上讲,我也算得上是帮凶,这般突然示好,论谁都不会马上接受的,至少也要经过一段考察期,才能够放松对我的警惕性对吗?” 这一刻,武玄月的心里话都被武玄华摊到了台面上说了出来,这般娓娓动人,共情懂理,武玄华宛然一个高高至上的圣人,道出了武玄月心中的私隐。 武玄月对武玄华的好感度倍增,她愧疚地低下了头,心虚道—— “嗨……我的那些小心思果真还是没有逃过三哥的眼睛,三哥是真睿智,在武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三哥的浪荡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的保护色罢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既然,三哥都已经知道了月儿的心思,月儿也就不再遮掩了……没错,月儿是有私心,却是对这一份情报的真实来源优待考证。” 武玄华微笑应之:“当然!曾经的敌人送来的礼物,极有可能是炸弹,相信了没准会有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可能,二妹怀疑我的情报来源的真实性,玄华没有意见——可是,玄华就想问二妹一句,去陷害一个没有退路的落水犬对我武玄华有什么好处呢?反之,这一次我若是帮了你,我想日后二妹会记着三个的好,对我的态度大大改观,待你登上高位时,还能提拔提拔玄华我对吧?在我的印象中,二妹向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知恩图报的君子,是吧?” 武玄月低头盯着手中的书信,思索甚久。 武玄华又开口道:“在权族的世界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今时今日的二妹已非彼曾经,此时彼一时,帮你对我有长远的好处,害你也不过是脏了我的手,孰轻孰重玄华分得清楚,所以……二妹,非得让我把话说到这个生分的份上吗?” 87.昆阳选妃(武玄华出手相帮武玄月,实则另有目的) 武玄华眼神恍惚一丝邪念,他勾嘴笑道,这一笑让武玄月不寒而栗—— 那一句“这权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说到了权族的根本,也彻底说通了武玄月的心中纠结。 不过,对于武玄华这个人,武玄月却是另外一番看法。 能够说出这么务实这么事故的话的人,在武门的时候,真的没有参与欺辱自己的阴谋中吗? 只怕是两个极端,他若不是不屑怕脏了手,那就是真正藏得深的高手。 武玄华看着愕然的武玄月,他又是邪魅一笑,抖合了扇子,转身留了一个背影给武玄月。 “要怎么选择看你,我能做的就这么多,至于要不要冒这个风险,选择权至始至终都在二妹你的手中。” 说着,武玄华干咳了一声,无常赶忙上前打开牢门,弓着腰为自己的主子开路。 武玄月望着武玄华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心中纠结万千,犹豫不决。 牢门外—— 两个狱卒低头哈腰,嘻嘻哈哈亲自将武玄华主仆二人送出了地牢,武玄华转身挥了挥手,打发走了狱卒,这一转脸,整个人脸色就变了。 阴沉中透着几分阴险,他冷哼一声道—— “还真是和从前一样防备心太强,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都有数!这种女人真讨厌!” 听到这里,武伥不解,跟随身后小心问道:“既然三公子这么讨厌二小姐,为何还要帮她?或者是说……那书信其实并不能帮助二小姐什么……反而……” 武玄华呵声一笑,幽幽道:“那书信是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龙王陛下认为它是写的——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武伥更加疑惑了,不解道:“小的愚钝,还请三公子指点迷津——” 武玄华放慢了脚步,他眼神忽闪一丝邪光,冷冷笑道—— “都说你看事情是看表面,却看不透事情的本质,你以为龙王陛下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强行关押那丫头吗?那是为了耗着她,不让她归去天门,而现在天门的队伍已经回去了,那丫头也不能够一直关在地牢中,龙王留着她有重用,迟早是要放她出来,但是现在他缺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合情合理将那丫头从牢狱中捞出来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必须是由武玄月自己提出来,这样龙王才会守得住自己的颜面——” 武伥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明白,却是一知半解。 “听公子的话,那龙王岂不是也对二小姐有企图吗?” 武玄华又是呵呵一笑:“当然!他想留着这个丫头,而非是让她以上官昆阳的未婚妻身份留下来,总得找个借口吧,所以那一封早就准备好的司徒文青的书信,就可以看得出龙王陛下的野心。” 武伥惊讶,“公子的意思是,那一封将二小姐打入地牢的书信真的是出自于司徒文青之手吗?那公子给的书信……那不是更加坐实了二小姐监视别国,干涉他国内政的罪名吗?” 武玄华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瞥,没好气道:“我刚才讲了半天,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书信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龙王的意愿,他说这书信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他说那书信是假的,那就是假的!真假不在乎实事,在乎的权利!龙王金口一开,真的也能变成假的,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被武玄华这么一吼,武伥这才反应过来,眼神恍惚,连连几声哦哦哦,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武玄华白眼啧舌,转过身来,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武伥赶忙跟了过去,这脑子哪里跟得上武玄华的趟,刚被骂过,这又开始犯傻追问了过去。 “公子既然明白那龙王迟早是要关顾这二小姐,为何还要趟这浑水呢?公子只要静观其变,其实这件事情公子不插手,也无所谓啊!” 武玄华又停下了脚步,他闭眼仰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全是无奈,自己这下属虽然忠心,可是观察势局的能力有待堪忧,倒是让武玄华头疼万分。 武玄华长叹后,他缓缓低下了头,微笑道:“武伥你跟在我身边的多久了?” 武伥一愣,竟低头掰着指头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看着对方这老实巴交的模样,武玄华一把抓过武伥的手指,伪笑中夹杂着怒气——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装傻来气我的吗?” 武伥又是一愣,“公子这话何意?武伥好好的,怎么又惹着主子了呢?” 武玄华白眼呵笑道:“你就是故意的!” 武伥呆愣呆愣,可怜巴巴开始反思:“武伥又做错事,惹三公子不高兴了吗?武伥怎么老是这么蠢呢!嗨……” 武玄华咬了咬牙,长声一叹,一手松开,转过身去,抬头昂首阔步,嘴里不是碎碎念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傻,既然话说到这里,那我索性跟你交个底,武玄月这种女人咱们惹不起,曾经武门高压压制,各种阴谋都用在她身上了,她以一敌万,非但没有被嫡母整死,反倒是越活越扎实,你反观这两年的光景,这丫头摇身一变从阶下囚变成天门真士,这是多么完全的求生欲和求胜欲!与她为敌,你看看都成什么下场?我大妹妹被中了血蛊,只怕要守活寡一辈子了,这天下的好男儿哪个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毕生的武艺呢?再来,就是我的那个二哥哥,当初得罪了这丫头,现在呢?明面上说是被收入天门成了外家子弟,实则谁不知道他的处境,就是被囚禁在天门当了和尚!这就是得罪那丫头的下场,既然咱们惹不起,为何还要硬碰硬呢?” 武伥又是一阵狂点头,连连说哦,那头点的像啄木鸟一般。 武玄华继续道:“明知道对手强大还要硬碰硬,那是傻子!我就不一样了,知道对手强大,就该事事讨好,所幸当年,在武门争宠的宅院争斗中,我没有与她武玄月正面冲突,而现在还不趁着这个时机,好好补救一下我们兄妹之间的情义吗?我明知道龙王的心思,所以才要趁着他出手前,送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给她武玄月,至少通过这件事情后,武玄月会念及我的好,也会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 听到这里,武伥拍手叫绝,直呼自己的主子聪慧。 却没想,这个时候,武玄华脸色一变,变得阴险狡诈了起来—— “想要彻底击倒一个强大的对手,不是一开始就与其为敌,而是要先慢慢靠近她,找到了她的软肋和弱点,一击击胜!我不是我那个蠢笨的妹妹,也不是那个自大的二哥,我有我武玄华为人处世的原则,自然有我取胜的方法!” 88.昆阳选妃(武玄月为出牢房,故装生病) 武玄月低头凝视手中书信良久,她眼神一横,登时下定了决心——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冲到了铁栅栏前,用手拼命拍打栏杆—— “本真士冤枉,快来人,我要见龙王陛下!快来人啊!!” 一连环的纷杂脚步声传来,几个狱卒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手握刀鞘,拍在了铁栏杆上上—— “你鬼叫个什么?!我家鬼王要是愿意见你,你还用一直在这个地方呆着?!老实点!等着上边的判令下来,是去是留,是死是活就清楚了!” 武玄月一惊,身体离开了铁栅栏,她不死心,疾呼冤枉:“我是冤枉的!还请两位青龙军帮忙传话!” 狱卒不耐烦道:“来这里哪个不喊冤枉的!就是冤枉,既然你来了这个地方!就别想着能够平平安安出去,真士还以为这里是天门吗?让你作威作福的地方!这里可是权族!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武玄月眉头一皱,眼看这两个狱卒油盐不进,她鬼脑子一转,登时从自己的头上拽下来一根翡翠朱钗,拿着朱钗的手穿过栏杆,递到了狱卒的面前。 “还请这位官爷行个方便,即便龙王不愿意下踏这地牢贱地,也请大人帮小的一个忙?” 那狱卒斜眼看了一眼武玄月手中那价值连城的朱钗,二话不说,冷着脸就攥到了自己的袖管中,却还是一副不耐烦的冷脸。 “说说吧,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武玄月连咳了几声,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小的在这地牢里住的难受,今日早上起来,感觉头昏脑涨,只怕是得了风寒,还请……还请官爷给小的请一位郎中进来,为小的看看病情如何?” 说着,武玄月又从手腕上脱去了一只碧玉手镯,放在官爷面前晃了晃,又是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事成之后,这……这碧玉手镯……就算是月儿的答谢礼了……” 那狱卒盯着武玄月手中的上好料子的翡翠两眼发直,他干咽了一口口水,转眼间又是一副端着架子的冷脸。 “知道了!就属你这大小姐身娇肉贵的!哪里有犯人还要请郎中的!” 武玄月眼看这事有门,就顺着这狱卒的话,委屈道—— “我从小体虚,尤其不能在阴冷的地方待太长时间,在这地方呆久了,会犯风寒,已经落下了病根,还有……我的病情是武道最有名气的尚医阁的大夫诊治的,它哪里有我的病历,这尚医阁在东苍也有分馆,若是方便的话,还请……还请……还请……大人麻烦一趟,随便从尚医阁请一个大夫过来,就说……就说是……俞氏之女的病情发作,他们那边会……会找到我的病历,派个大夫过来的……” 听到这里,那狱卒也不是傻子,细细听来武玄月的话,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破绽来,想想这东苍的尚医阁都是东苍的大夫,各个案底干净,也是经过多层筛选才能够留在尚医阁中,其中不少的名家大夫后来都进宫当了御医,专门为皇室看病,这样看来尚医阁还是安全的。 狱卒思考再三,找不出任何破绽,也就满口答应了武玄月的要求。 望着狱卒离开的背影,武玄月松了一口气,她转身赶忙情理地上面,从自己的袖子上撕下来了一大块儿的白布,咬烂自己右手的手指,便开始书写起血书来。 夜晚子时,武玄月咳声连连,这是故意做个狱卒听的,为得就是证明自己病情加重,惹得狱卒不耐烦,催促他赶紧去给自己找大夫。 果然,不多时,地牢的长廊中传来了两人的脚步声,一个急促愤愤,一个稳重缓行,听到这里,武玄月的心中大石已经落了下来。 狱卒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上的铁索,烦躁道—— “咳咳咳!这是有完没完了?这不把大夫给你请过来了吗?你若是再这样咳下去,只怕这狱中今晚上谁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武玄月咳势更甚,她面色憔悴,说话时也是装的有气无力,可怜巴巴道—— “小的……小的也不想啊……咳咳咳……小的……小的……要不是病情加重……也不会……也不会劳烦大人您啊——” 狱卒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武玄月快速瞧了一眼,只看黑斗篷之人身材高大,身后背着一个医箱,而医箱上方贴着一个黑色狐狸头的标志,武玄月知道此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谁想,武玄月正想跟黑色斗篷之人说话,却被这狱卒挡在了去。 那狱卒一脸冷清,伸手勾指,这嘴脸摆明是明着索要武玄月的首饰。 武玄月回过神来,赶忙从自己的手腕上脱下了碧玉手镯,正要递给那狱卒时,身后的之人传来低沉的声音—— “且慢——” 狱卒一愣,回头骂道—— “你不过是一个医生,干好自己的事情,怎么?你还要多管闲事不成?”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官爷误会了,我是为了官爷好,这位小姐的风寒非同一般,平日不发病还好,一旦发病,传染性极强,我不过是想先帮官爷把这手镯消消毒,待我祛除病毒后,你再拿走可好?” 听到这里,狱卒惊吓,登时躲到了三丈远的距离,他捂着鼻子,咒骂道—— “你个婆娘竟是个害人精!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个?” 武玄月尴尬一笑道:“大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病会传染啊……小的只知道小的时候,发病的时候,身边无一下人伺候,我本就在府中不受宠,想着也没什么……今日若不是这医生说明,到现在小的也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会是这样!” 那狱卒恍惚一愣,突然想到自己白天刚收到了一根朱钗,这吓得不轻,骂得更狠! “你上午给我的朱钗!难不成……” 黑衣医生二话没说,快步走到了狱卒身边,一手来开他的衣袖,为其切脉诊脉,听了一阵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才说到—— “无妨,这家的小姐的病情是要发作到一定程度才会传染,上午她的病情尚轻,病毒还没有完全激活,所以官爷放心,你并未传染上。” 听到这里,那狱卒抚胸长舒,又是恶狠狠瞪了狱中女人一眼,骂骂咧咧道—— “操!你这瘟神婆娘,我要向上级禀报,赶紧给你弄出去,留在这里简直就是祸患!日后要是把整个牢狱都传染,那可就完蛋了!” 89.昆阳选妃(单灵遥化身医生,声称武玄月的蚀骨病症具有传染性) 武玄月配合着医生,咳势愈加猛烈了几分,她越咳得很,那狱卒越是心惊胆战。 “你你你你!!别朝着我咳嗽!医生……她若是发病会是怎样?还有……若是别人被传染上了又会如何?” 那黑衣人一本正经道:“这家的小姐体质特异,她娘胎里带来的怪病,名为蚀骨症,发病时前兆是咳嗽,而后就开始浑身发热,到了后期肉烂骨软,身体会化成血水,这病症十万中才有一例,非常罕见,她若是在阳光下还好,特别忌讳在阴冷的地方待时间久,这阴风入体,最容易发病,只怕是这位小姐在这地牢中待得时间久了,这才渐渐发病。” 听到这里,那狱卒惊目而瞪,吓得脸色铁青。 “那……那……若是被传染上了呢?” 医生一板一眼道:“如同她一般,前期咳嗽,中期发热,晚期肉烂骨化,最后变成一滩血水,她只有发病在中期后期才会传染,前期跟一般风寒没有什么区别,肉眼分辨不出来她发病的情况,但是……现在看着这小姐的脸色,只怕这病情已经到了中期,还请牢头去找些炭火来,把这牢房的温度升起来,再寻些棉被和热水,我先为小姐诊治,只要能够控制她的病情不再恶化,这病毒就不会在四处传播。” 听到这里,那狱卒连连点头,吓得屁滚尿流飞跑而去,连门都忘记了关了,更顾不得那武玄月手中的手镯。 望着那狱卒狼狈的背影,黑衣人直目而视,而后他转过头,直步向牢房走去。 黑衣人褪去了头上的帽子,一张陌生而又俊俏的男子容颜出现在武玄月的面前。 “小姐——灵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武玄月摇了摇头,微笑道:“算不上晚,能来就好——” 单灵遥蹲落在地,问之:“不知道小姐来此召唤灵遥有何吩咐?” 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书信和血书,呈到了单灵遥的眼前。 “想办法把这个拿到上官侯爵的面前,中间不许转手,你必须看着他上官侯爵亲眼看过这其中的内容才行。” 单灵遥望着武玄月透着血迹的血书,不禁皱起了眉头,关心道—— “小姐这是血书吗?这……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武玄月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并将晌午武玄华来这里事情,一五一十都说给了单灵遥听。 单灵遥听完武玄月的叙述,不禁怀疑道:“三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呢?” 武玄月回应道:“起初我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对武玄华这个人我并不看好,可是他的一番话提醒了我,我现在到了这个处境,他还有必要害我吗?况且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棒打落水狗也不是他武玄华的作风,所以……我选择赌一把……” 单灵遥善意提醒道:“可是小姐……赌……也是有输得成分……” 武玄月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输了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过……现在我没有退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事情毫无进展,除了赌没有更好办法!” 单灵遥看着武玄月下定了决心,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将那书信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奉拳复命道。 “小姐放心,灵遥一定完成小姐心愿。” “你准备怎么做?” “打昏他上官侯爵身边的卫兵,我便幻形成那卫兵的模样,将这书信直接扔到了他平日的案牍上,这么显眼,我相信他一定会看。” “太过简单粗暴。” “是——不过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行,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另外,这是上午武玄华走得时候落下了餐盘和食盒,这次出去,你一同将其带出去,不要留下武玄华来找过我的痕迹。” 说着武玄月目光转向墙角阴暗的角落里—— 单灵遥顺着武玄月眼光走了过去,将那餐盒提了起来,转身走出了牢房—— “小姐安心,吃下了这药丸,你睡一个晚上,病情就会好转,待会儿我会再嘱咐一下牢头,给小姐准备好取暖的东西,小姐安心便是。” 武玄月应声咳嗽,这柔软装的也没有谁了。 “咳咳咳……医生慢走……” 这单灵遥在走廊上行走,不多时便迎来了那焦虑怯怯的狱卒,三个人一个抱着棉被,一个端着火盆,一个端着水盆,每个人脸上都绑着布条,小心谨慎向武玄月的牢房靠去,这行进慢如蜗牛,动作吓得如踩地雷一般。 看到这里,单灵遥冷眼瞥视,她停下了脚步,吩咐道:“我已经给小姐喂下了汤药,现在病情好转了不少,你们赶紧送过去这些必备物资,若是小姐在着了防寒,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们这地牢的人。” 听到这里,三人虽是惊悚,赶忙加快了脚步向武玄月的牢房跑去。 单灵遥回头一看,那些人怂态丑相,无奈了的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向牢房地牢大门方向走去。 三人走到了武玄月牢房附近,竟没有一人敢走进这牢房中,将那物资往门口一堆,一个人小心道—— “喂!你的东西都在门口放着呢,你自己个出来拿!” 武玄月见状,心中暗自嘲笑这一众人的胆小,这方却装模作样踉踉跄跄地从牢房中走了出来,有气无力地拉着棉被,踢着火盆,摇摇晃晃地端着水盆向屋中走去。 看着武玄月逐一将那物资挪到了牢房中,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开始推搡—— “你去把那牢门给锁起来!” “凭什么我去?怎么不是你去?” “你去你去~~~多大点事情,别再推辞~” “既然事不大,你怎么不去?” 这三人你推我,我推你,竟没一人敢上前一步。 这时武玄月干咳了一声,说道—— “咳咳咳……既然三位都不愿意……不如……不如把钥匙撂过来,就让小的自己把自己锁起来好了……” 听到这里,三人相互一眼,六眼惊闪,竟然还觉得这提议挺不错! “嗖”得一声,空中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当啷”一声,钥匙落地,武玄月颤颤巍巍从地上捡起来钥匙,反手插进了钥匙空中,“咔嚓”一声,她竟自己把自己锁了起来。 “各位官爷,这钥匙?” “你自己个留着吧!谁要这瘟神的钥匙呢?留着还不够瘆得慌!” 武玄月一听,登时哭笑不得,无奈下把钥匙塞进了袖管中…… 90.昆阳选妃(武玄月设计套路狱卒) 武玄月这一晚上睡得那叫一个舒服,要知道她在这地牢中关了一个多星期,天天睡石头板子,盖着薄衾,那叫一个遭罪,这可好,稍稍装装病,竟然换来了不一样的待遇。 她入寝甚早,睡意香浓,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进了牢房中那小小的方块窗户,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她缓缓恢复了意识,睁开了双眼,从厚重的棉被中钻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切,身心愉悦。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龙王陛下驾到——” 好大的威仪阵仗,上官侯爵携着东方朔、司徒兰向武玄月的牢房走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其中一人便是由单灵遥幻形的青年卫兵。 上官侯爵走至武玄月的牢房门前,眼神一瞟,盯着栏杆中的红衣女子,他微微笑道—— “委屈天门真士了,这些时日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了——来人,还不赶紧给天门真士打开牢门!” 听到这里,队伍最后的三个狱卒傻了眼,本以为这浩浩汤汤的龙王队伍来此是为了处决这祸事的丫头,竟没想来此地是为了要释放她? 三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却又心惊胆战—— 其中一个稍稍年长的狱卒弓着腰,陪着笑脸,怯怯走了上来—— “小的……小的有一事禀告……” 上官侯爵抬额冷眉,连一眼都不看那狱卒,起身后的东方朔顺势问之—— “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先把牢门打开!” 三个狱卒心怯怯,这打开牢门怎么可能呢?要知道昨晚上自己因为害怕被传染恶疾,三人无人敢上前,这牢门的钥匙根本不在自己手上,这不是闹笑话吗? 狱卒自知道事情败落,这也是求胜心切,三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上官侯爵额面前—— “小的……小的不敢隐瞒!这丫头有恶疾,传染性极强,还请龙王陛下三思,不能贸贸然放这丫头出来,为祸一方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皱,心生厌烦,而他仍是一言不发。 东方朔眼看自己的主子脸色不对劲儿,当即一脚踹开了眼前的三个狱卒,骂道—— “胡说八道什么!这天门真士可是贵客,哪里来的恶疾?!再无礼,小心自己脑袋不保!” “小的……小的……岂敢胡说,这都是真的!昨个……昨个晚上……尚医阁的医生来访此地,亲口告知小的,这丫头患有世间罕见奇症,名为蚀骨症……这病……这病轻则与普通风寒无疑,发病时伴随咳嗽发冷等风寒,发病中期会激活病毒,传播性极强,发病时皮烂骨化,最后这好好的人就变成了一滩子的血水……这要人命的蚀骨病……小的怎么可能瞒报?” 听到这里,东方朔眼波微动,他幽声道:“换言之,这地牢重地,你既然滥用私权,让无关人士出入是吗?” 此话一出,三个狱卒登时浑身一颤,惊恐万分—— 权族等级森严,全责分明,这地牢重地关押的都是重犯,命令规定,非召不得让非人出入,这三个家伙胆大包天,中饱私囊,赚的都是犯人的黑心钱! 眼看事态暴露,三个狱卒惊悚跪地,直呼饶命。 东方朔眼神忽闪恶光,他冷冷道:“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这地牢重地,岂是外人想要进入就进入的?让你们看好地牢,你们却拿着特权中饱私囊,说吧!这是收了犯人多少的好处?!” 此话一出,年长的狱卒冷汗哗哗之流,可是他死咬着此时不放,愣是要强辩—— “不是……不是……冤枉啊!咱们是看真士病痛难忍,这还御医咱们权限还不够,只能够找尚医阁去唤一个官家大夫来为真士看病,咱们也是为了真士的安全考虑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泛冷光,他递了一个眼神给司徒兰,司徒兰微笑上前,与东方朔凶神恶煞的形象大相径庭。 只见司徒兰走到了东方朔的旁边,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让其先消消火,换他上场。 司徒兰走上前去,蹲下身来,笑着问道—— “这位大哥莫要紧张,你们都先起来,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讲明白了,龙王陛下为你们做主。” 那狱卒听罢,刚刚崩的心态这才缓和了些许,他也不是个傻子,讲昨晚上的事情断章取义地讲了一番,只捡着对他有利的讲,对他没有利,比如收取贿赂,嫌弃武玄月病症的事情,他一概不提。 经过他这一番语言处理,倒是把自己给美化成了善良仁义之徒。 听到这里,站在队伍中的单灵遥忍而不发,心中对这等小人恶心到了极点。 武玄月更是装作一副无辜小白的脸,冷眼相看这一起子小人怎么演戏。 待那些狱卒讲完扭曲的事实后,司徒兰回头看了一眼上官侯爵,等待上官侯爵示意。 上官侯爵点了点头,司徒兰接令,上前走到了武玄月牢房前,隔着栅栏问询武玄月身体状况—— “真士,果真如这三位狱卒说的一般,你身体不适吗?” 武玄月这才开了口:“月儿从小身体强劲,哪里来的身体不适之说,我看是昨晚这三位狱卒喝多魔怔了,才会胡编乱造这一通实事。” 听到这里,三个狱卒愕然,惊叫骂道:“你胡说!昨晚上明明是你称病,让咱们给你去请大夫,你怎么可以信口雌黄,胡编乱造呢!” 武玄月不急不躁,眼神盯着上官侯爵的双眼,临危不惧,缓缓道:“月儿是病是好,龙王陛下请来一个御医为月儿诊治一番,结果不就清楚了吗?” 却没想,这御医就在地牢门口候着,司徒兰命下人传唤,不到片刻的功夫,御医就赶到此。 武玄月隔着栏杆将自己的手臂递了出去,御医蹲落俯下身去,在武玄月的手腕上盖了一层薄纱,细细诊脉后,这才起身复命道—— “陛下,正如真士所言一般,她身体甚好,除了有些风寒,并无大疾——” 此话一出,三个狱卒登时急了眼,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时,那其中反应最快的狱卒还在为自己辩解—— “咱们若不是仁义心肠,又怎么可能在真士身体不适时赶紧送上来背衾和炭火,御医也说了这真士又风寒,真士也是贵客,咱们怠慢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单灵遥趁着局势混乱,故意撞了一下这嘴强牙硬的狱卒,只听“当啷”一声清脆声,武玄月头上那一只雀鸟朱钗掉在了地上。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三个狱卒脸色难堪,面目惊恐…… 91.昆阳选妃(武玄月自救成功,上官侯爵表示歉意欲要挽留武玄月) “当啷”一声,武玄月头上的翡翠云雀从那狱卒身上掉了出来,这证物突然的出现,所有的事情,不言而喻,结果已经了然…… 就在三个狱卒愣傻看着这云雀朱钗时,武玄月哭哭啼啼道—— “月儿在这里几日,冻得浑身发凉,几次要求跟隔壁牢房同样的待遇,结果都是被驳回,没有办法,月儿只能够顺应形势,拿出自己的母国的饰品才能换来这暖和的被褥和这炭火……月儿的风寒就是这样冻出来来的!” 此话一出,三个狱卒拼命反抗,他们飞扑到铁栏上,伸手去够那武玄月,恨不能现在打死这妖孽。 “混账!你胡说八道,你竟敢算计咱们!不得好死!!” 武玄月身子向后躲了一躲,成功躲开了那几人的爪牙,她继续编排道—— “龙王陛下,这就是你为了让月儿深入底层,探勘青龙军内部情况的结果吗?月儿昨晚上给你送去的书信的内容,你是如何判断的呢?” 上官侯爵微微勾起嘴角,将那一份血书白绫从袖管中掏了出来,一手扔去,只见那血书在空中飘飘摇摇,落在了那三人的眼前。 其中一人从脸上抽掉了血书,展开一看其中内容简直让人发指。 大致为这些时日狱卒在牢房中干的那些龌龊事,比如收了多少牢犯的贿赂,在狱中侮辱了多少女子,还有天天吃酒,带无关人事探监,这种种事例都摆在写在了这血书之上。 这哪里是血书,简直就是一封揭发信! 上官侯爵冷眼一瞥,东方朔走上前来,代上官侯爵发话—— “你们真的认为陛下囚禁这天门真士是为了那无端的罪状吗?典狱司那边早都证实了真士是无辜的,那一份司徒文青的书信是伪造的,原因是因为有官家女子嫉妒真士的美貌,这才故意找人伪造了一份书信,将真士拉入大牢中,她便以为自己就可以一步登天,当了这上官少主的皇妃,结果——还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官家子弟是谁人本官也就不再说了,也为那位大人留一份体面,但是你们!还真是吃了熊市豹子胆!胆敢在太岁下做这些恶心人动作来!我看你们是活腻了!来人,拉下去先关押起来,待日后审理,再做打算!” 说着,跟在东方朔身后几人相继围了上来,将那三个狱卒押了下去—— 这时,武玄月已经自己个打开牢房大门,悠悠然从牢房中走了出来。 上官侯爵对狱卒那一众杂碎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从头至尾都一直在意的是牢中的女人。 上官侯爵故意光着武玄月也是一种试探,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用什么手段让自己脱困自救,若是这丫头一点本事都没有,全靠纳兰一族和武明道的扶持上位,那这种靠家事的人自己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而武玄月在狱中的这系列的动作,倒是满合乎上官侯爵的心思。不动则谋,一旦出手,就是直击要害,根本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就把对方送到了鬼门关,这毒辣的手段和精密的筹谋,做事滴水不漏,倒是像极了自己。 上官侯爵盯着武玄月走了出来,他一点也不诧异,为何这钥匙在她的手上。而他身边的司徒兰就显得有些不知趣,直接问出了口。 “真士,你……为何会有这牢门的钥匙呢?” 武玄月早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缓缓道:“是昨晚上那几位大人喝多了,在我的牢房中胡闹不小心落下来的,我就好心收着了。” 司徒兰惊讶继续问道:“既然真士已经有了钥匙,为何不选择出逃?相信,只要真士打开了这牢房的大门,这牢房的锁气石就对真士你就没有一点效果,以你的功力,出逃根本不在话下。” 武玄月侧眸一笑,答之:“逃?我为什么要逃?这事本就是诬陷,我纳兰玄月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司徒大人说的没错,这牢房锁不住我武玄月的腿脚,可我若是逃了,那就是畏罪潜逃,本来没有的罪名,就因为我的胆怯和害怕彻底坐实了。月儿没有傻,况且……” 武玄月故意顿了一顿,她把目光落在了上官侯爵的脸上,那笑容中满满的都是有恃无恐。 “况且……月儿清楚,权族是最公道的地方,自然会还给月儿一个公道,月儿虽是吃了几日的牢饭,但是月儿心里一点也不虚。”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城府一笑,他终于开口了—— “真士有胆有谋,本王算是见识了——这几日的亏损,还是让本王好好补偿一下真士吧——” 谁想,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举手打断了上官侯爵的好意。 “罢了,龙王陛下关押月儿,也是为了安全和政治的考虑,月儿虽然受了些委屈,但是完全可以理解龙王陛下的做法,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么月儿还是赶紧回天门复命为好,毕竟这件事情对月儿最大的损失是名声,月儿很担心小姨的看法。”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中恍惚一闪,武玄月的拒绝,让他脸上多了几分难堪,却让他心中多了一分对这武玄月的信任。 权谋之人,多是疑心病重的人,他们考量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评价的标准,而刚才他给武玄月的一道命题,也是再试探对方。 武玄月若是一口答应了,那上官侯爵就会对她留在权族的目的又新的考量,而若是她满口回绝,那才是证明这丫头对权族没有什么目的。 上官侯爵心中多了几分心安,这才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司徒兰,让其上前,说服对方留下来—— “真士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毕竟是咱们权族招待不周,因为一场误会让真士在大狱中蹲了几天,怎么说都是权族的失责,真士还是让咱们权族好好慰劳真士一番,也算是让咱们多一分心安,若不然权族我家陛下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武玄月看着上官侯爵的眼睛,她敢与王对视,却未曾心虚过半分,这样的胆量不是人人都有。 武玄月微笑道:“误会过去了就算了,龙王顾全大局,为了社稷安危拘禁月儿,事出有因,月儿一点都不怪权族,只是月儿离开天门时久,心中惦念,只想着早一点回去复命,澄清自己的身份。” 92.昆阳选妃(上官侯爵欲要说服武玄月加入权族) 在上官侯爵的面前,武玄月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怯懦,反倒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加引起上官侯爵的注意。 要知道这上官侯爵乃是霸气王者——他与生俱来的霸气让身边旁人不敢走近半分,更别说对视时久这种事情。 但凡接近上官侯爵的常人,无一例外都会被上官侯爵的霸气所折服,当即俯首称臣,拜倒在地。 而武玄月从未在上官侯爵这里便显出一丝的怯懦,与之对视也是看作是寻常事,这点上倒是让上官侯爵吃惊。 眼看司徒兰败下阵来,东方朔紧跟其后附和道,“真士,还请赏一赏脸,在我东苍逗留时日,让权族做一些补偿可好?” 武玄月转眸微笑礼貌道:“东方大人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月儿没有丝毫怪罪权族的意思,这事月儿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月儿归心似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天门负罪请命。” 到此,东方朔与司徒兰相视一眼,当即是词穷,劝不动眼前的女子,就剩下面面相觑了。 眼看自己的左膀右臂败下阵来,上官侯爵步履上前,亲自出马。 “本王可以理解真士归心似箭的心情,但是,只怕有些事情是要事与愿完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转眸正视上官侯爵的双眼,显得吃惊道:“龙王陛下何出此言?” 上官侯爵微笑道,“其实,有些事情真士细想便可知,当本王拿到那一份污蔑信的时候,若是天门想要保住真士,纳兰若叶一番话完全可以按住这件事情不提,而真士可知当初本王拿出这封书信的时候——天门师尊的态度吗?” 武玄月登时眼睛一颤,脸色随之也沉了下来——她明白上官侯爵在暗示自己什么。 上官侯爵的话里已经非常明显了,天门表面把自己奉为了高位,实则是已经撑不下了自己,这是想要早早将自己排挤出去的前兆。 武玄月脸上流露出一丝苍凉,而后她转瞬变了脸色,牵强笑道—— “龙王陛下这话什么意思,月儿听不懂,也不想懂……这天门就是月儿的根,月儿除了天门哪里都不去。”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瞟了武玄月的脸色,噙笑而答—— “真士只怕是误会了本王,本王没有挑拨真士与天门关系的意思,本王只是在帮真士筹谋长远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脸怔然,拧着眉头问道—— “帮我考虑长远?此言何解?” 上官侯爵解释道:“真士在天门什么处境,本王就不在多说了什么,是好是坏,是甜是苦,真士心中自己清楚,只是,有些虚伪的日子,强撑着有什么意思呢?若是想要长久的安稳和舒适,真士为何不筹谋一下长远呢?” 武玄月愕然,她嘴角一抽一抽抖笑,开始回避起上官侯爵额的眼神,她不再闪烁其词,反之嘴边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龙王殿下再些说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看着武玄月躲避话题,上官侯爵使了一个眼神给司徒兰和东方朔,意为让此二人回避。 东方朔和司徒兰二人当即拱礼,这方便退了去。 这牢房的长廊中就剩下武玄月与上官侯爵,阴嗖嗖,冷荡荡。 上官侯爵起先开口道—— “真士——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吧?尤其是你这种技高一筹,技压群芳的全才。那天门是何地?女人多,是非多,虽说是修武之道,可是又有几个女修真正能够做到静心修身,看着他人的优秀而没有触动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沉默了,仿佛上官侯爵一下子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让她无力反击。 上官侯爵继续道:“你姨母本来就与你的娘亲就有过节,虽是姐妹情深,到了道义面前,人情似乎变得凉薄,你姨母救你多少是念及当年与纳兰雨落的姐妹情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被武明道和纳兰雨落教养的这般好,待你养好的伤,一展拳脚时,纳兰幽梦这才发现,自己救了一个了不得的人,一个能力竟然在她之上的人,她本以为救得是一个弱者,却没想养虎为患,救了一个随时可能影响自己的地位的能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抬头,反驳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天门的至尊,我……我……无处可去,这天下之大,竟没有一席我武玄月的存活之地,我……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归处……罢了。”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并没有野心涉政与天门,可是……你的强大却实实在在触及到了纳兰幽梦的地位,人类最可笑的的是,总是在怜悯弱者,敬畏强者,修武者更是如此,所谓仁爱就是拉拢弱者的手段,因为弱者很容易满足,也不会有野心,只要稍稍给天门撒些诱饵便会巴巴地跟在强者身后摇尾乞怜。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天门再日渐消减吗?就是因为他们的制度和信念,一个把弱者的地位放在至高无上的国度,这个国家不会有什么潜力,在那里二小姐你是强者,就注定了与那里的格局格格不入,话说——二小姐真的过得顺心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呆立,眼神也变的黯然呆滞起来。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继续道—— “而权门则不同,他是一个注重强者的国度,在这里唯有强者才有特权,权族看重的是人的能力,你愈强在这里生存的空间就越大,你可以争取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情爱,金钱,权利,只要你想要,就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能力越大,得到越多。这里才是属于强者的天堂,在天门你要做一个憋憋屈屈委曲求全的人,你的付出永远只能为弱者买单,而这里则不同,弱者永远只能够仰望强者,弱者永远只能够成为强者的垫脚石,强者则是可以一展拳脚,成王霸业,这样痛痛快快的活着,才不枉此生!怎样,二小姐不考虑一下在权族发展吗?” 在上官侯爵感慨激昂的解说下,武玄月眼神闪烁金光,无疑这样的话说与谁听,想必每一个在乎名利权势的人都无法拒绝吧…… 93.昆阳选妃(对于上官侯爵的邀请,武玄月委婉拒绝) 武玄月陷入沉默中,她低头是,眼神微微闪烁,仿佛对上官侯爵的话心动不已,但是却因为什么而显得犹豫不决。 上官侯爵一边说服对方,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他看得从武玄月的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凡有野心的人,对自己刚才的话,都会毫无招架之力。 而武玄月却不向一个对权利极为向往之人的疯狂,她的冷静和她的睿智,促成她现在犹豫不决的态度。 两个人一度陷入了僵局中,眼看武玄月犹犹豫豫的模样,上官侯爵又开始了新一番的攻势。 “二小姐……这是有什么顾虑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缓缓抬头时,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 “怎么说……我也是靠天门才得以重生,而天门现在明面上也没有说要放弃月儿……而这个时候……月儿突然投奔权族,无缘无故……这在道义上还有情理上……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深沉一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果然……二小姐思量周全,倒是本王突然的提议显得太唐突了些。” 武玄月赶忙摇手,她显得紧张激动了起来—— “这个怎么能怪龙王陛下呢?龙王陛下愿意接纳月儿这孤苦无依的小女子,那是看得起月儿,这天下有多少英雄豪杰希望得到龙王陛下的垂怜呢?月儿……月儿倒是显得不识抬举了。只是……月儿不想做一个不仁不义,让后苟言的小人……毕竟,月儿在乎名声……”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洪厚有力,穿透性极强。 武玄月一怔,一副全然不知措的模样,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话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引来上官侯爵的这般嗤笑。 “是不是……月儿刚才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了呢?让龙王陛下见笑了……月儿从小被养在深闺中,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说话办事有些不得体,还请龙王陛下见谅……” 说着,武玄月低头合谷礼之,这般谦卑折服的模样,倒是跟从前在曹云飞面前的模样大不一样。 武玄月明白,有些头是必须低的,尤其是在强者面前,要学会谦卑,更要学会示弱。 上官侯爵笑意停止,他的眼神缓缓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他抬手扶着武玄月的肩膀,温声免礼道—— “起来吧~你这般懂礼数,怎么可能是不得体呢?只是,听了刚才的二小姐的话,本王突然觉得好笑,你呀!跟你从前的娘亲真像!不管是长相还是脾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惊讶,激动抬头,两眼闪烁。 “龙王陛下认识我娘亲吗?我娘亲……我娘亲只是武门的一个不起眼的妾室……父尊很少让娘亲和月儿抛头露面……可是……可是……龙王陛下怎么认识月儿的娘亲的呢?” 龙王陛下深切一瞥,这眼神中满是对小辈的关怀,他装模作样唉声一叹,而后微笑道—— “那是你父亲鸡贼,这好女人自然是不能让她抛头露面,免得被其他英豪惦记着!说来,你娘亲可是本王见过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能力非常,那武技卓越,曾经让多少英豪王者为她瞩目,连同本王当初也被她那惊鸿的武技惊羡了双眼,可是你娘亲偏偏就认定了你的父尊,为了他……她放弃了太多……能够一个称王天下的奇女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了锦绣前程,大好将来,窝在那深闺中,甘心当一个妇人……这般能屈能伸的气度,只怕天下没几个女子有你娘亲的气度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演出了愕然,她吃惊的双眼呆滞,仿佛这种事情是她第一次听来,这演技高超,代入感感极强,竟然一时蒙蔽了上官侯爵。 武玄月回过神来,垂眸唏嘘,唉声道:“我听姨母见过也说过关于娘亲和父尊的往事……只是,没曾想在龙王陛下眼中,我娘亲竟然是这样的存在。娘亲在曾经在月儿眼中,是这天下最柔软可欺的女子,曾经在武门……她……她……” 武玄月本事无意感叹,可是她的话即将说到了娘亲在武门的处境时,她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上官侯爵面前抱怨上官金阳的种种,自己就是一个蠢人。 上官侯爵再怎么说好听话赞赏自己的娘亲,他到底是上官金阳的亲哥哥,若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己亲妹妹的坏话,只怕自己的心情不会太好。 武玄月已经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可是这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拉不住闸,聪明人一听便可猜到这话中后面的节奏,他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武玄月的意思呢? 眼看武玄月这话说的尴尬,上官侯爵索性就把对方剩下没办法说出来的话给接了过去。 “本王大概也听说了关于武门的一些事情,我的那个妹妹,也就是你的嫡母,有些做法确实过分了些,作为这武道的女主人,大度和胸怀是她本该秉承的德行,而她那些小心眼的举动,确实让人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你可别误会啊,本王不是有意探听武门的内部的事情,是因为昆阳与玄华交好,你那三哥哥经常来我权门游玩,也时常会诉说府中的一些事情来,本王听多了也就了解一二。”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副不在意道—— “月儿知道,龙王是正人君子,根本不屑于听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说来这宫闱中的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嫡母有些做法算不上什么小心眼,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说到底,还是月儿太小不懂事,时常闯祸,才会中连累自己的娘亲,嫡母家法惩处我们二房,也不过维持宫闱环境,以儆效尤,振威武门,为她自己树立严正执法的形象,月儿小时候不懂事,到了长大之后了就明白了身为嫡母的不易,若是月儿站在嫡母的位置上,只怕要比嫡母更加严苛几分,这样才能镇得住后宫宫闱。”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94.昆阳选妃(武玄月与龙王对弈,二人相互算计对方) 听着武玄月分外懂事妥帖的说辞,上官侯爵微笑中带有一丝深意。 他知道,几番对弈下来,这丫头的个性不仅仅像极了她母亲的立场分明,态度坚决,更像极了她父亲的圆滑世故,能言善辩。 果然虎父无犬子,那武明道与纳兰雨落的骨肉绝非凡人,一般的劝词,只怕是劝不动武玄月。 只是,越是这样,越发激发了上官侯爵想要留住武玄月的念想。 上官侯爵静静听武玄月的话,他胸有城府,心中再思考该如何说服对方,留在权族为自己效力。 武玄月心中恨透了上官金阳,可是她心如明镜,善观人,知进退,在上官侯爵面前,聪明之举就是少提人家妹妹的不是,多夸上官金阳的功绩。 毕竟,此时的武玄月并不想跟龙王撕破了脸,若是她多说了上官金阳的不是,惹来上官侯爵的反感,人家龙王表面不吭声,还有可能微笑着附和你两句,那是涵养,实则心里已经实实在在地跟你划上了一道。 反之,若是武玄月在上官侯爵面前多多夸赞上官金阳,上官侯爵明知道她们二房给上官金阳不对付,但是通过武玄月的言辞间,他会对武玄月的另眼相看。 一个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人,更值得别人的尊重。 武玄月一直在夸上官金阳,并一直再说曾经知道自己多么的不懂事,多么的招人烦,把在武门自己所有委屈都说成了是自己的不是,武玄月伪笑着说自己恶心的话,表里不一,却是被形势所迫。 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上官侯爵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崇拜和臣服她上官金阳,而她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涵养和懂事。 上官侯爵在武玄月话音刚落时,他摇头啧舌,微皱眉头,心疼道—— “丫头,你说这话不觉得委屈吗?本王的妹妹什么德行,本王最清楚!那从小在权族被骄纵惯了,这天下什么好东西她必须拥有,所有人的都要听她的指挥,她任性,霸道,不讲理,这些都是本王心知肚明的德行。可是,怎么在你嘴里听来,她上官金阳倒成了圣母形象,这真的是本王的妹妹吗?” 武玄月搔头傻笑,显得十分笨拙道—— “月儿……不太会说话,又让龙王陛下见笑了……可是,月儿说的是实事啊!小时候月儿在嫡母哪里受了罚,每每回到自己的府苑中哭诉时,娘亲总是斥责是月儿太过顽皮,不遵守武门的法纪,惹得嫡母不开心都是月儿的问题,嫡母也不过是照章办事罢了,怎么都是月儿的错,月儿认了!规定是死的,倒是月儿顽皮,怎么就不能够像几个哥哥姐姐一般,懂事听话,凡是循规蹈矩,也就不会总招人厌烦不是?” 上官侯爵抿笑不答,眼神内敛,却未曾从武玄月身上离开过一秒,他那一双眼睛无时不刻再观察武玄月的神色和举动,从而判断她的那句话是真话,那句话是假话。 待武玄月把话说完,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上官侯爵方才开口。 “好了~本王的妹妹什么德行,不用二小姐再与她作掩护,本王心里有数,咱们就不提她了,说点别的吧。” 武玄月应声乖巧地点了点头,眨巴眨巴眼,竖着耳朵倾听上官侯爵的话。 上官侯爵观之,这蠢萌的小表情,还真是无懈可击,这丫头若是会演戏,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不过算了,她不管会不会演戏,都无所谓,有心机也好,无心机也罢,本王看中的是她的本事还有……她手中的将武令。 上官侯爵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武玄月扣在权族,不管动用什么手段都好。 而武玄月其实也打定主意,一定要留在权族,因为她要从上官侯爵这里学来御灵之术,这才能无限开发自己体内的霸气。 而她知道,对付上官侯爵这种城府深沉的人,欲擒故纵胜于主动投靠。 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主动,那疑心病重的上官侯爵一定会觉得自己别有目的,做什么事情都要防着自己。 而反之,自己若想麻痹上官侯爵,那就一定要装作一副自己不想留在这里的模样,自己的意愿表现的越强烈,上官侯爵就会越想强留下自己,这就是这些王者的逆反的心理。 上官侯爵本就惦记着自己手中的将武令,他连自己身份和在武门的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还说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吗? 若是对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人,上官侯爵这等身份之人何必法费周章,来了解自己呢? 由此可见,上官侯爵额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但是这兴趣中,多多少少掺杂着戒心。 武玄月自打在自己姨母的梦中,了解了父辈的来龙去脉后,对这个叫上官侯爵的男人也算是做足了功课,他算计自己的时候,自己何尝也不是再给对方下套吗? 相互算计,就看谁能够技高一筹了! 显然,武玄月拿捏上官侯爵的心理更胜一筹,上官侯爵为了留下武玄月,已经露出了破绽来。 而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掉以轻心,武玄月时刻警惕,每一句,每一个神色,甚至是每一个眼神,她武玄月都细细考量过了,经得起推敲,受得起考验。 到此,上官侯爵似乎没有在武玄月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他微笑间,慢条斯理地问道—— “若是,二小姐在没有受恩与天门的情况下,是否会考虑来我权族发展?” 武玄月一愣,她低头思索,脸上又露出了犹豫之色。 上官侯爵观之,心头不快,追问之:“即便没有受恩与天门,二小姐也不想来权族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她牵强一笑,这个表情就是再证实,一下的话都是在敷衍。 “怎么会?权族强盛,资源优渥,人才济济,我想这里才是武者真正向往的天台,这里有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平台,还有享用不尽的资源和权利,哪个武者会拒绝这样的生活呢?”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白了一眼武玄月道—— “可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二小姐所向往的对吗?果然,从小被武明道和纳兰雨落养在身边的姑娘,也是一身傲骨,虽是说着好听的话,实则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咱们权族的不是?!” 95.昆阳选妃(老戏骨上官侯爵出马) 武玄月欲退还迎,她故意装作一副牵强笑意,说着恭维的话,实则想要传达给对方的信息是,我本不愿,但是强权当前,武玄月无奈下,只能够妥协几分。 上官侯爵倒是被武玄月的演技所蒙蔽,亦或是他现在太想得到了那将武令,欲望所致,倒是蒙了眼。 上官侯爵显出几分烦躁来,却还是强压着性子,好声好语与武玄月交涉,只是言语中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自信,字里行间倒是满满的酸意。 “可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二小姐所向往的对吗?果然,从小被武明道和纳兰雨落养在身边的姑娘,也是一身傲骨,虽是说着好听的话,实则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咱们权族的不是?!” 武玄月登时摆着一张无辜的脸,连连解释—— “怎么会?月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天地良心,月儿说的都是真心话!权族有权有势,有钱有资源,月儿是不是傻?怎么可能不愿意留在权族呢?” 上官侯爵微笑而视,而口中藏刀,缓缓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可是纳兰雨落曾经的人生信条,做人正直的纳兰雨落,怎么可能会教出来拜金虚荣,投机钻营的女儿呢?” 武玄月听罢,一脸错愕,而后她挠头苦笑,结结巴巴道—— “怎么……怎么……到了权族就成了拜金虚荣,投机钻营了呢?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武玄月又没有做违背良心,出卖良知,不讲道义的事情来,怎么……怎么到了权族就成了小人呢?” 上官侯爵听罢,两眼以飞速闪过一丝兴奋,却很快被他掩饰了下来。 他唉声一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老奸巨猾的老贼,又开始了精湛的演技。 “哎……权族虽然繁荣,不过这些年的名声不怎么好听,在外有多少声音是在质疑权族呢?说咱们为了名利没有底线,为了权势不讲人情,这种声音还少吗?” 武玄月顺势安慰其立场,紧接着又来了一拨恭维道。 “人在高位,就会惹旁人眼红,这年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少吗?更何况是权族呢?权族这些年发展势头迅猛,眼瞅着这势头都要赶上武门了,那些不如人的小国小邦气不顺,说了些酸话,龙王陛下怎么可能当真呢?权族繁盛,人才济济,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实事,有些话听着不顺耳,不要听便是,何必因为一些小人的话,伤了龙王陛下的兴致呢?” 听到此,上官侯爵眼神希冀而望,他脸上的委屈未消散,仍是一副哭丧的脸,问之—— “二小姐果真是这样的看待权门吗?”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那肯定是!” 上官侯爵趁势追问:“那为何二小姐却要拒绝本王的招贤纳士的请求呢?” 武玄月一愣,苦笑回答道:“龙王陛下,月儿没有拒绝陛下的好意,只是……月儿说过了,天门对月儿有救命之恩,这等恩情……月儿无以回报,不管天门是怎么对月儿的,月儿断然是不会做一丝一毫对不起天的事情的。还请陛下谅解。” 上官侯爵听之,又问之:“那若是又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伤了你与天门的情分,又可以让你在权族一展拳脚,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慌一愣,嘴巴抖索道—— “两全其美的办法?这……这……这……” 上官侯爵根本不给武玄月动脑子反驳自己,加快步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本王有个想法,想要跟二小姐沟通一下,我家昆阳终日懒惰,对修心正身之道从未放在心上,这才有了现在胡闹的他!看看同龄的青年才俊,哪一个不比昆阳有出息呢?要说,昆阳的问题也在本王这个做叔父的,从小太娇惯他了,这才把他给惯了一身的毛病,而现在到了这把年纪,这小子再不成器,日后该怎么接任权族的重担呢?本王为昆阳的事情,头疼不是一日两日,本想着通过为他选妃,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入府,也好让他收收心,结果呢……嗨!又闹出了这一出,这权族是非之地,只怕这小子的婚事是又要搁浅了。” 上官侯爵说着脸上一脸无奈和唏嘘,武玄月也跟着他一同唉声叹息了起来。 “要说这昆阳少主也是倒霉,这好好的喜事,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呢?要怪就怪那西疆镇主曹云飞出来搅局,若不然昆阳少主肯定会找到一个合心的王妃。” 上官侯爵老道圆滑,他也清楚武玄月与曹云飞非一般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在武玄月的面前多说曹云飞的赖话。 “嗨~怪人家曹镇主什么事情呢?说来曹镇主啊,也是咱们考虑不周,怎么能把他娘亲的生祭给忘了呢?也怪本王马虎大意,这才酿成祸事,也是人家曹镇主心胸宽广,不计较,若是换做是昆阳的话,也不知道是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武玄月别头呵呵一笑,她心里明白,上官侯爵在自己面前夸赞曹云飞,那是再提防自己,自己也就不再解释那么多了,说多了反倒引起对方的疑心。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地瞟了武玄月一眼,继续道—— “看看人家曹镇主,年纪轻轻便是大有可为,武道的后起之秀,镇守西疆之地,平息内乱,救城醒城,心怀天下,这气魄这胸怀,岂是本王那熊侄子可以相比的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说出来本王都觉得汗颜。” 武玄月眼神闪烁深意,而她却不再接上官侯爵的话茬,因为她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话题,都会再引发上官侯侯爵的怀疑。 然而,即便武玄月不主动去接上官侯爵的话题,上官侯爵就不知道武玄月的麻烦了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上官侯爵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武玄月,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去,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呢? “对了~本王听纳兰师尊说,这曹镇主能够铲除西门家族余党,多少给二小姐有些渊源,这也是为何曹镇主纠缠二小姐不放的原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96.昆阳选妃(上官侯爵一再试探武玄月的野心) 武玄月被上官侯爵逼到了墙角,有些话被人家直接问到了脸上,显然打马虎眼在这精明城府的王者面前行不通。 对于阅人无数的上官侯爵来说,一个平凡的人在他的眼中全是透明,即便对方不用说话,只靠观察地方的表情和举之,上官侯爵便可将那人的心思分析个七七八八。 武玄月在纳兰幽梦的梦境中与上官侯爵打过交道,她深知这个男人有多难对付,若是像对曹云飞的一般的策略去对方上官侯爵,只怕会事以愿违。 武玄月缓缓回过头,虽是心虚,但是她脸上却挂着从容的笑意——越是强大的人面前,越是不能漏了怯,只要让强者逮住了一丝怯懦的破绽,他就会变本加厉,趁势直击。 武玄月笑着道:“月儿与曹镇主的事情龙王陛下不是都清楚吗?还要月儿怎么解释呢?”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眼神犀利而视,慢条斯理道—— “外面的传言多少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若是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自然是要问当事人自己,况且——本王十分在意,你的真实想法,你……果真对那曹镇主没动一丝凡心吗?” 武玄月别头嗤笑,故装无奈,还要牵强附和笑容。 “嗨~这话问得,月儿既然决定入了天门,那可能是要斩断情丝,不该想的不想,不该看的不看……况且,那曹镇主可是月儿的姐夫,月儿再蠢,也不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姐夫身上。” 上官侯爵眼神微眯,显然这个答案不足以让他消除戒心。 “哦?果真如此?朝阳那孩子是不错,只不过在情感的问题上,显得有些一厢情愿了些,男人是什么东西?越是主动贴上来的,越是不珍惜不在意,偏偏喜欢追着那些征服不了的女子身后巴巴献殷勤。云飞那孩子虽然与权族走动不多,可是他这些年的分名声,本王还是有所耳闻的,那小子聪明,桀骜,却是一个难得的习武奇才,又有一张让多少女子钦慕的脸面,这样的男子,追在二小姐身后,你果真一点都不心动吗?” 武玄月努了努眉毛,苦笑道—— “陛下这话问得,倒是让月儿进退为难,若是说喜欢陛下会觉得月儿修为不够,月儿在天门修行因为一个男人算是白瞎了;若是月儿说不喜欢的,倒是显得月儿清高自傲,连曹镇主这种人中翘楚都看不在严重,月儿在是不是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呢?” 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他每次这般,就是为了缓冲自己的被对方噎话掩饰。 “嗨~二小姐倒是个聪明的丫头,竟然把这问题的轻而易举推到了本王这里,最后倒是落的本王问得话题有误了不是?” 武玄月合谷低头,赶忙道歉:“月儿不敢,只是……敢于曹镇主的问题,这一段的热度太高,月儿已经被问得索然无味,不想再解释什么了,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见仁见智吧,月儿越是解释,那反对月儿的声音就越大,月儿已经疲于解释,任他们言说,舆论这种东西,你越是掩盖越是声响大,何必呢?让他们热闹一阵子,说累说乏了,直到这武道出现新的矛盾来,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没人会关心月儿的情感问题,他们只关心的是,高位者的丑闻,喜闻乐见的那些过得好的人的不幸罢了。这人啊,特别有意思,只有看到优秀的人不幸,才能够让自己开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的不努力找充足的借口。” 到此,上官侯爵眼神一颤,他听得入神,也从武玄月的话中品出了几分自暴自弃。 “二小姐果真这么想?你这样态度应对世人舆论,是不是有些太佛系了呢?” 武玄月上前踱步,不急不慢道:“非也,我不是在消极待命,而是不想把时间耗在无用的是非上,天天悠悠之口,宛若洪水猛兽来袭,它若是伤了你,让你猝不及防,而你若是不在意,再难听的话,也伤不了你半分。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月儿越是解释,越是在意,被这种有的没的事情影响心情,对月儿有什么话好处吗?显然没有,所以就让流言风靡一段吧,待风头过了,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上官侯爵听罢,望着武玄月的背影,他的眼神阴森了几分,像是盯着猎物的凶兽一般的贪婪眼神,而当武玄月转过身来,他眼神忽闪一变,又是从前那般的温驯和慈善。 到此,上官侯爵附和笑之:“二小姐能够这样想就太好了,很少有年轻人有二小姐这样的心境,本王又要对二小姐刮目相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小姐果真对我家那个操外甥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武玄月微笑道:“有想法又如何呢?我去自己姐姐争抢吗?结果呢?为了一个男人,又传出一段绯闻,倒是成就曹镇主一段佳话,我武门两个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好,就算月儿争赢了又如何?曹镇主真心偏爱月儿,休了长姐,月儿的名声彻底就毁了。月儿也可以像娘亲当年一般,入了他曹府,成了他曹云飞的妾室,然后呢?小妾的日子不好过,倚仗男人的宠爱,势必要遭到大房的妒忌和算计,没了丈夫宠爱,那过得两个下人都不如,我武玄月是要多下作呢?娘亲和父尊在我身上倾注了毕生的心血,为得就是让我做他曹镇主的妾室吗?一身武艺不得施展,却要窝在宅院中,跟自己的长姐换了一个战场都心眼吗?呵呵~只怕这不是武玄月想要的生活!这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不是只有他曹云飞一个人!月儿再蠢再傻,也不会为了一段感情而葬送了自己的人生,这样的买卖不划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错,这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他想要看到就是武玄月对野心欲求不满的模样! 这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真实模样,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就像是没了魂的勇士一般,只会听命办事,却没有人生的动力。 野心才是驱动一个人前进的源动力…… 98.昆阳选妃(武玄月提议自己要以上官侯爵表亲的身份留在权族) 武玄月惊怔双眼,这表情是紧张中夹杂了几分兴奋。 “这……这怎么可能呢?月儿……月儿只不过想要这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从来从来……”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端了端衣袖,故装怅然道:“看到现在的真士,就让本王想到了从前的自己了——曾经的本王也是如同二小姐这般,不争不抢就想安身立命,做一个安乐王爷可就好了,可是往往事实总是不会按照你想好的发展下去,纵使本王有不争之心,可是我的兄弟们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本王是这权族唯一一个能够御灵九兽的人,我的存在无疑成为了所有人的妒忌的焦点,身负重担之人,又怎么可能逃得开血雨纷争,纵使你有一颗安逸的心,老天爷也不会让你安生,你若是王者世间不会让你埋没。” 听到这里,武玄月努了努眉毛,她沉思了一下,又是犹豫了一下。 “我……我……我可以先扶持上官少主一段时日,不为别的,就念在他是我的表兄,月儿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看到昆阳表兄这样混混沌沌下去,月儿也有几分不忍心,月儿愿意和表兄一同评经论道希望月儿能够帮助表兄开化,将其拉回正途。”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听这丫头点头了,这个结果虽然没有完全达到上官侯爵的满意,但是至少是有进展的,这已经够了。 上官侯爵心悦微笑,又端了端衣袖,大气凛然道:“昆阳能够与二小姐结伴,那是昆阳的福气,我这个做叔叔的,先替昆阳谢过二小姐了。” 武玄月合谷低头礼之:“龙王客气了,这都是月儿应该做的,怎么说月儿也算是这权族的亲戚,我虽是天门的后代,但是我的嫡母可是权族的公主,里里外外论其,说句不该说的,月儿也算是权族的郡主了吧?”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倒是比自己算计的清凉,这言语间是要向自己所要郡主的身份。 不过细想也是,若是自己给了她太过的位置,抬举是抬举了,就是天门那边不好交代,再者到了上官昆阳那边,他根本看不上眼的落魄小姐,却要凌驾他之上,让他尊称对方是教傅,那小子若是会乖乖听话才出鬼呢! 倒是郡主的身份更合乎情理和局势,这丫头果然是个鬼机灵,在自己筹谋的计划上,不动声色地矫正了自己的局势的瑕疵,还帮自己完善了计划。 上官侯爵心中大喜,可是嘴上却说着另外一副说辞。 “郡主?这身份虽是亲切,可是是不是有些委屈了真士呢?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天门的储君,而权族就给了二小姐一个郡主的身份,这个……论其情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武玄月起身微微笑道:“月儿倒不是这样认为,郡主的身份才是月儿留在权族最好的说辞,一来月儿来权族时日不多,无建功立业,却被放在教傅的高度,实则德不配位,群臣不服,朝堂不稳,这教导上官少主就更别提了,少主他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等屈辱呢?我与他本就是同辈人,论其年龄,月儿还比他上官昆阳小上几岁,这就让月儿当了表哥的教傅,表哥心中有气,日后定是更加抵触月儿的存在,若是月儿以郡主的身份留在表哥身份,身份平等,这样的关系能够更好拉进我与表哥关系,这一开始把月儿树的太高,除了树敌无数,也没什么好处了。” 上官侯爵听罢,点了点头,他对武玄月又有了新的看法。 这丫头心思极为缜密,做什么事不在乎虚名,而在乎的是结果,若是放作是常人,自己给对方这般高的地位,只怕旁人高兴还来不及,而她呢?却选择了合乎自己身份的地位,事事考虑的是工作开展,而非自己能够得到多少的好处。 这是,上官侯爵仍是一脸不情愿为难之色:“这……还是不妥吧……本王总觉得这样亏待了天门真士。” 武玄月微笑拒绝道:“龙王陛下不必担心,这是月儿自己愿意的,在月儿看来郡主的身份是月儿在权族留下最好不过的身份,月儿虽是天门真士,也是武门的二小姐,只是……武门的人不太愿意承认月儿的身份罢了,今日听到龙王陛下叫月儿二小姐时,龙王陛下可知道月而又多开心吗?这是月儿从武门出来后,第一个人愿意承认月儿是武明道的女儿,也是龙王陛下第一次叫月儿是外甥女,这等亲情在月儿看来,可比那冷冰冰的官位更让月儿向往。龙王陛下或许不知道,这些年月儿受了多少的委屈,没有了父尊的光环,月儿什么都不是,所以……所以……在天门才会事事被人冷眼……若是,龙王陛下愿意以月儿是自己外甥女的身份把月儿留在权族,月儿乐意之至!”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他现在明白武玄月这丫头实在打什么主意。 这转了一百圈,这丫头是要自己为她正名,她现在虽然是天门的真士,可是武门那边却不愿接纳她,尤其是自己那个霸道任性的妹妹,怎么都忍不下一个武玄月。 而现在呢?她武玄月向自己所要郡主的身份,说白了就是要向武门施压,连同权族都承认自己是武明道的女儿,你们那些小人为何不能承认我武玄月的身份。 上官侯爵终于明白了,这丫头的话中话都是套路,本以为自己算计了对方,结果倒是也被对方算计了进去。 这不是打着自己的旗号向武门示威吗?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犹豫了—— 自己为了这丫头而得罪了妹妹,得罪了武门,到底值不值得呢? 武玄月一看上官侯爵的犹豫之色,她趁势要挟道—— “若是舅舅觉得这件事情为难的话,月儿也不会太为难舅舅,既然权族没有办法收留月儿,那月儿也就只能乖乖回天门复命,即便遭受白眼和排挤,至少那个地方还有月儿的容身之地,而权族……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到,看来在龙王陛下的眼中,月儿分量也不过如此罢了……” 97.昆阳选妃(上官侯爵成功狩猎武玄月的欲望) 上官侯爵眼神一颤兴奋,而这眼神又是以飞速一闪而过,他很善于伪装自己的心思,人前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不宠不惊、不悲不喜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一个伪装自己的心思的感受。 他喜欢狩猎他人的情绪,却从来不会把自己情绪公诸于众,永远让旁人摸不透自己的想法。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回应道—— “二小姐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绝情呢?” 武玄月眼中忽闪一丝恨绝,她幽幽道:“爱情,亲情,名声,未来,对月儿都是无比的重要,曹镇主定夺也只是占一个情爱,而若是月儿为了她却要放弃亲情、名声和未来,这样的损失实在太大,月儿做不到为爱牺牲一切,所以……也就只能折了这段感情。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做法,对曹镇主很残酷,可是想想看,若是我俩真的什么都不顾了,那对我长姐就功品吗?月儿虽然失去了爱情,但是却能够收获亲情,这也算不上是绝情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笑得更加得意了几分。 “也是,有失必有得,有时候有些事情总是那么不圆满,不能遂了人心所愿,明明二小姐月曹外甥是一对璧人,本该百年好合,结果……” 武玄月故装坚强,冷冷道:“凡是不应该的情爱,都是有缘无分,我与曹镇主再无未来的可能,苦苦纠缠只会让我俩泥足深陷,不如早早断了对方的念想,也让月儿……早早收收心,把心思都放在该放的地方,这才是明智之举。” 上官侯爵瞟了武玄月一眼,顺着武玄月的话问道—— “该放在的地方?二小姐此话何意?” 武玄月勾嘴呵笑道,“月儿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总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而止步不前吧。天门有月儿的一席之地,日后月儿一定好好修武正道,筹谋将来,那不该想没有结果的事情,都是镜花水月,徒增伤悲罢了。” 上官侯爵迎合笑意,他勾嘴轻笑,满眼的城府。 “二小姐的觉悟可比你娘亲的高的多,想当初,你娘亲若是有你这样的觉悟,这仕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哪里回落得一个无名无分,藏在武门蹉跎一生的命运。” 武玄月打心眼里不喜欢上官侯爵的论调,但是在这种形势下,她会顺着对方的话迎合下去。 “是啊,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就是见识了自己娘亲的人生,月儿才默默跟自己说,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毁了自己的前程,这样的结果不值得。” 上官侯爵心满意足微笑道:“可是——二小姐真的慎重考虑过吗?天门现在已经推行废除禁婚制,二小姐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武玄月一愣,愕然而望:“什么为什么?”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仰头眯眼,一副城府老道:“二小姐有没有想过,天门多年没有推行的新政,为何偏偏在二小姐加入天门不久就推行了呢?” 武玄月故装不解,很是惊愕追问道:“听……听陛下的意思……难不成这废除禁婚制是针对武玄月而来吗?”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明明是在暗示,嘴上却在虚伪解释—— “本王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有些事情突然而来,并且这件事情违背以往的规律,那就值得引发人深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推行废除禁婚制的时期,和真士入驻天门的时间太近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武玄月听罢,低头沉思,脸色不时阴沉了下来。 眼看武玄月情绪低落,上官侯爵趁热打铁,继续游说道:“天门一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明文规定,天女血脉醇正,为防止被异族异化,禁止婚配,天降圣女若是动了凡心,便是破坏了与老天爷的契约,是要遭天谴的,而今日为何这天门就不怕自己的修士遭天谴了呢?” 武玄月听罢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她默不作声,低头苦恼。 “只怕是,有些人的存在,危害了天门最上层的利益,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现有地位,宁愿违背天命,也要把你从天门给踢出去了,你明白了自己在天门的处境。” 武玄月抿了抿嘴,她眉头紧皱,脸色越发难看,这拿捏发愁的表情十分到位。 “我大概隐隐约约地能够感受到了小姨对我的态度不太友好,尤其是我从西疆凯旋归来时,小姨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我做事特别小心翼翼,凡是都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就是怕她不喜欢我……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还是容不下我呢?月儿明明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就剩下天门可以容身……” 上官侯爵见武玄月已经再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圈套中,他故装关切,继续鼓动对方。 “二小姐莫要太过难受,其实这种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你也应该早就适应了这个状态了,在武门的时候,你又得罪了谁呢?还不是因为你从存在,侵犯到了别人的利益,所以……才会给自己招来那么多的麻烦,说到你你太强了,强到已经威胁到别人的生存空间,除了除掉你,他们才能够活得舒坦些,别无他法。所以,强者活着,委曲求全的迎合,只会滋长小人的气焰,他们以为自己可以超越你,却在一次次试探中,恼羞成怒,变本加厉。而你呢?你活得痛快吗?总是被小人一次次的侵犯,你却要步步隐忍,事事周全,不憋屈吗?” 到此,武玄月又陷入了沉默中,这一次她的内心是真的触动了。 “既然天门容不下你,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何必在那个地方委曲求全呢?你在乎名声,我便给你一个好名声,我家昆阳愚钝,还请真士留下来指教一二,权族需要为未来储君选一个好的导师,而这个职位非二小姐莫属。二小姐想想看,你依然还是天门的真士,却在权族多了一个教傅的身份,并不能影响你在天门的名声,反之你可是天门兼任权族教傅重任第一人,史无前例,你身份又尊贵了一分,自己的安全就又多了一层保障,这样的结果不好吗?况且……” 这时,武玄月显得几分心急,问道—— “况且?” 上官侯爵露出狩猎成功的邪笑道—— “况且,有了权族的支持,你若是哪天想要称天门的帝君,不是什么难事……” 99.昆阳选妃(武玄月在上官侯爵面前分析自己在武道的处境) 这一次,武玄月总算是掌握了主动权,扳回了一局。 这一次,上官侯爵变得沉默了,对于这丫头突然开出来的条件,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他清楚,若是他答应对方,承认武玄月是自己的外甥女,势必会得罪了上官金阳,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也是自己这些年筹谋依旧的重要棋子,为了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外甥女,去得罪自己的妹妹,这笔买卖终究不划算。 武玄月一看看出了上挂侯爵的心思,她不急不躁缓缓道—— “陛下这是再犹豫什么呢?月儿这个条件很过分吗?” 上官侯爵微笑,心中虽然已经慌乱,他脸上仍然恬淡。 “怎么会呢?只是,这个提议来得太突然,还有……本王总是觉得,若是让二小姐以郡主的身份留在权族,委屈了二小姐。”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清楚上官侯爵这种说辞实在婉拒自己,但是又不好意明着说,只能那这样的说辞来搪塞自己。 而武玄月对这个郡主身份势在必得,自然她已经想好了另一套说辞。 此时的她不再强求上官侯爵许诺自己郡主的身份,而她却款款道来另外一件事情。 “陛下洞察天门容不下月儿,这是事实不假,而天门为何在此时容不下月儿,只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愣,他眉宇微动,而后端了端衣袖,不知道眼前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还是提防点比较好,这丫头绝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鬼的多。 上官侯爵问之:“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邪魅一笑,张口道:“我姨母救我并非只是顾念她与娘亲的姐妹之情,而是因为她在灵遥口中得知我手中有父尊临终托孤的将武令,武道四国因为父尊过世后,神符皆为封印状态,即便我兄长武玄亮登基后,这样的状态也没有做出改善,天门至尊又有先知之名,她稍稍动些手段,便可知晓灵遥的话真假,当她确认我手中握有将武令时,这才决定要复活月儿——所以,姨母没有陛下想象中的那么清高,当了王者的人,都是一样的虚伪和世故,若是月儿手中没有点东西,陛下真以为姨母会这般好心救活月儿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显出一丝惊色—— 的确,他知道这将武令在这丫头身上,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会这么早跟自己交底儿,本以为她会在隐瞒一阵子,毕竟这将武令不是小事,一个女子身负重担,为了安全起见,她不会那么轻易就告知自己真相。 而让上官侯爵吃惊的是,武玄月竟然这般早就把自己交代明白了,这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上官侯爵心知肚明武玄月握有神符,而他却表现出一副吃惊并且不相信的模样,质疑道—— “这个……武令在二小姐的身上吗?这个话题有些过了,武道新主武玄亮可是旧主的嫡长子,武师尊不将这神符传给自己的长子,怎么可能传给自己的小女儿呢?” 武玄月嗤笑一哼,她正视上官侯爵,不卑不亢道—— “若是没有这符令,为何天门至尊要出手救月儿呢?为何那曹门镇主对月儿纠缠不休呢?陛下是这权族的王,也是世间最通透人情世故的王,陛下圣命,这天下的亲情和爱情哪个有利益来的实在呢?又有多少人打着亲情和爱情的旗号,被名利所驱使,这世间这种事情还少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沉默了,他眼神闪过一丝冷漠,这个话题他最没有发言权,因为曾经的他为了权利一度背叛的亲情和爱情,而现在的年过半百,虽还是风华正茂,却孑然一身,那是何等的凄苦孤独呢。 武玄月将上官侯爵不吱声了,她继续道—— “曾经的曹镇主不顾一切迎娶我家长姐,为何?还不是图的是她兄长的将武令呢?结果呢,我长姐嫁入她府中时久,他的白虎符激活了吗?呵呵~~可笑至极,像我兄长那般虚伪之人,为了称帝简直是不择手段,连这种弥天大谎他都敢撒,只不过骗过了一时骗不了一世,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就是因为武玄亮的谎言,还得西疆义门差一点沦陷在西门余党手中,若不是月儿及时出手相救,帮着曹镇主激活了虎符,只怕西疆现在早就改名换姓,成了他西门家族的王朝了吧!这就是为什么曹镇主对我纠缠不休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清楚我这个死过一次的未婚妻对他的价值有多大,也清楚自己曾经上当受骗伤了我的心,这也是为了西疆筹谋打算,这才一二再而三地纠缠我。”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忽闪阴霾,他心里清楚武玄月这话说得都是实情,而现在他心头有点乱,断有几分举棋不定的犹豫。 武玄月见状,继续游说道:“再来是我的姨母,她当初救我是为了将武令,现在赶我也是因为将武令——”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下意识接话道:“为什么?” 武玄月呵呵一笑解释道:“当初救我是因为她已经算到了天门的大劫将至,必须要马上激活朱雀符才能渡过此劫,而能够激活雀符之人,便是一个死人,救活了我就相当于救整个天门于水火之中,她没得选择,打着亲情的旗号,只能将我救活了过来,我武玄月无疑要念及她的恩情,势必要激活那雀符,而现在天门渡过大劫,月儿手中的将武令在激活的雀符时候,也得到了等同雀符的神力,现在的月儿在天门就是要一颗定时炸弹,我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天门至尊的地位,天门至尊恨透月儿,但是顾念着体面又不能杀了月儿,最后落一个卸磨杀驴的坏名声,这才把月儿想尽办法推到了权门这里……” 终于,上官侯爵脸上露出的城府笑意,此时的他已经想好自己棋面上的新的部署—— “呵呵~看来二小姐是真的会装傻,之前与权族各位交手,二小姐也不过是戏耍罢了,你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来权族的目的——说说吧,你到底想要给本王开出怎样的条件呢?” 100.昆阳选妃(武玄月邪魅笑意间,竟然要挟上官侯爵) 终于,到了两个能人坦诚布公的时候—— 权族虽然行事虚伪,但是在利益面前,他们会变得简单直接。 上官侯爵取舍后,他知道孰轻孰重,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若是武玄月手里没点东西,别说是他亲自下狱释放对方,只怕对方死在那个破街小巷中,他一点都不会关心。 而现在,这丫头也不跟自己玩虚的,直接将筹谋放在了赌桌前,就问你要不要。 亲情在绝对利益前,似乎分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所以,当武玄月承认了自己手中有将武令时,上官侯爵心中的天平已经导向她这边。 只是,上官侯爵毕竟是龙王,即便他再怎么想要获利,上官侯爵也会顾及吃相,注意体面,这就是权族的虚伪之处,明明想要的要死,却总是摆着一副你放在我嘴边,我也不想吃的甚高姿态,待你真的走了,他会想尽办法从你的手中掠取你手中的资源,哪怕是不折手段。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权族最让人嗤之以鼻的地方。 武玄月早就见识了这一众虚伪之徒的嘴脸——所以,跟这种人打交道,没有必要跟他们演戏下去,因为他们的演技比你更加高超,并且很有可能在你自我陶醉时,已经被地方下了套。 武玄月清楚,对付这种人就得有一说一,直截了当,不给对方耍花腔的空间。 武玄月脸上微笑而视,不紧不慢道:“我一个弱女子而已,又能够有什么想法呢?只是,月儿总是流落在外,寄人篱下的生活实在不好受,这人啊在外漂泊的时间久了,难免会想家,偏偏月儿这身份只怕是武门那个家已经容不下月儿了吧……” 说着,武玄月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伤感一瞥,有意观察上官侯爵的脸色。 上官侯爵不语,继续看这鬼机灵丫头的演技。 “月儿想要的很简单,认祖归宗,我需要权族的认可和扶持,让月儿重获武门二小姐的身份。” 上官侯爵深刻一瞥,那墨绿色眸子深邃中参杂几分犹豫。 “就那么想回去吗?你可知道你若是回去了,哪里处境未必有在权族轻松,甚至你选择天门或是义门也比要回去强得多,那可是龙潭虎穴,深不可测的深渊。你忘记你是从哪里出来的吗?可是被人从地理刨出来的一具尸体,你可知道你这次若是再要回去,或许……就再也出不来了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脸上的笑容着透着坚定。 “落叶归根,那武门就算是龙潭虎穴,月儿也要回去,那可是我父尊倾尽一切创立的门府,我武玄月是武门的骨血,又怎么可能流落在外,不为别的,就为已故父尊的脸面,月儿一定要回去!那里有再多的洪水猛兽,也是月儿的家!”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又沉默了,要知道他本想劝说这丫头断了回去念想,倒不是他又多惜才,只是他不想再参杂到武门的斗争中,这些年自己的妹妹背后使了多少的阴损的手段,旁人不知道,他上官侯爵最清楚,因为上官金阳是所作所为不说全部,至少八成都是他亲自授意的,与其说是那是上官金阳的手段,不如说是上官侯爵故意将那上官金阳安插在武明道的身边,为得就是好从中作乱,扼制武明道的发展。 而现在?眼前的丫头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出现在的面前,并开出条件,由自己来扶持和支持回归武门,这不是让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上官金阳那边自己该怎么交差?说来这些年上官金阳为权族做的已经够多了,而现在若是由自己亲自将武玄月送回去的话,只怕的妹妹会疯掉吧…… 这就相当于,自己弃了妹妹这颗棋子,仍由她自生自灭了去,上官金阳不是傻子,她会看不清这局势吗? 武玄月这丫头果然狠毒,她的手段可比着她父母要强硬的多! 估计,她给自己开出这样的条件,只怕是早已经明白上官金阳在武门这些年的手段,全是因为权族背后撑腰,这才故意到自己面前说这些。 上官侯爵这一次是被人退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方,他想要武玄月的手中的将武令,可是他却不想让这丫头回武门去。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上官侯爵顾虑,而她一点也不奇怪,而是幽幽道—— “龙王陛下这般为难吗?果然,武门那边开出的条件要比月儿开出的条件更加丰厚对吗?若不然,龙王陛下也会如此忧郁。” 上官侯爵惊目一瞥,他竟然在这一刻被武玄月给说懵,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武玄月也根本不会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继续道—— “不管武门那边给龙王陛下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月儿的诚意才是最重要的,月儿好心提醒龙王陛下一句,现在的天门今时不同往日,纳兰幽梦她不喜欢我是真的,可是她欠我一份人情也是真的,不管怎么说,因为我武玄月,她天门才逃过一劫,纳兰幽梦的个性也是这武道有了名的耿直,她不喜欢欠人的人情;哦!对了,我还想起来,曹云飞现在追我追的正紧,只要我稍稍点点头,他曹家门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突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缓缓抬头,故装镇定问道—— “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低头抠手指,邪魅一笑,玩味道—— “若是我现在心情不好,只是弹弹手指的瞬间,我便可令天门和义门发兵,夷平这东苍——”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勃然大怒,瞪目恶嗤:“你敢!” 武玄月呵笑一声,抬眼看去,全是邪魅坏意—— “我怎么不敢!龙王醒醒吧,别在强撑着了,我手中有将武令的雀符和虎符,而现在天门和曹门也是月儿的麾下之兵,而龙王陛下手中可有筹谋还剩什么呢?纵使你有那御荷九龙的本事,没有了龙符,这东苍就是一座破了口子的城池,我若挥兵东上,龙王陛下自己合计合计,你到底有几分胜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神一滞,登时变了脸色,咬牙磨腮…… 101.昆阳选妃(在武玄月的强势要求下,上官侯爵终于妥协) 武玄月说这话的事情,心中底气甚足,今日今时敢站在上官侯爵面前谈条件的她,早已经不是那无依无靠,势单力薄的她,她身后有着义门和天门撑腰,自然心中有底气,更不会怯他上官侯爵半分。 明明就是我在高处,你在低处,你有求于我,却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给你体面你不好好揣着,非要让人把话说到这么难听的份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没有必要再蒙着一层纱,开诚布公,摘掉那层遮羞布。 武玄月现在已经是不是再跟上官侯爵开条件,而是要挟—— 怎样?你听不听我话?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派兵灭了你权族,去找你武门的妹妹和侄子求援啊,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能够保得了你权族! 武玄月早已经拿定了主意,她本事先礼后兵,学着权族的做派,虚伪礼道,实则早已经分清楚利弊,算计好了胜算率。 上官侯爵有何尝不知道武玄月的心思呢?他本想留住这丫头,扣在了东苍,日后发展时日,自己想办法培养与她的感情,娶她为妻,便可掌控这武道的命脉,而没曾想这丫头的心思不在这里。 果然,因为这些年自己在武门的经营,找在这丫头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上官金阳敢在武门横行霸道,还不是仗着自己母家的权势,没有了权族的支持,她上官金阳何来的胆量。 所以,归根到底,这上官金阳的作恶,始作俑者都是权族。 若是放作两年的武玄月,她性子直报复心重,自然是不会放过去权族任何。 而今日的武玄月历经沧桑后,看淡了事件,也看透了人性,她清楚权族的势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族,纵使她极为讨厌权族的虚伪和霸道,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族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凡是都有两面性,再坏的人也有善的一面,在好的人也有一时的的邪恶念头。 对于权族,武玄月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她不能抹消他们的存在,日后她知道她要统治武道,就一定容得下权族的存在,这是他父尊的临终遗训,曾经的她不懂,而现在的她已经开始慢慢理解父尊的初衷。 武玄月今日之所以还能够和和气气地跟上官侯爵讲话,那是因为她已经成长已成成熟,不会再像一个愣头青一般,被仇恨完全蒙蔽了双眼。 而她在看时机恰到好处时,有意敲打敲打上官侯爵,也是为了出一出心头积压多年的恶气。 看着上官侯爵这等老道沉稳的阴谋家气得两眼发直,脸色发青,武玄月别提心里有多痛快了。 武玄月要挟鬼要挟,但是她清楚自己的目的,有些话点到为止便足以,多说了反倒实则其反。 武玄月缓缓抬头,脸上依然笑意,只是这一次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和善—— “陛下别也多想,月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权族为敌,权族乃是我武道四国之首,武道的经济和文明全靠权族来领头带动,权族乃是我武道发展的有功之臣,月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大动干戈,上了武道的和气,也有损武道的气运。” 此时的上官侯爵咬牙抬额,他的眼中是怒气是狠厉,而他却故装淡定,发怒时也不失威仪。 他又端了端衣袖,冷冷撇了武玄月一眼,没再言语。 武玄月知道上官侯爵仍在气头上,也是——这种事情要是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只怕这怒气要比他上官侯爵狠厉百倍千倍,人家隐忍不发,已经算是人家的涵养了。 武玄月又陪着笑脸道—— “月儿从始至终都非常看好权族,也对权族十分向往,只是……月儿有重任在身,不能在权族流连太久,短暂的停驻没有问题,若是让月儿在此地扎根,只怕……还是算了,月儿也不怕跟龙王陛下交代实情——月儿一定要回武门,一定要把本该属于月儿的一切都夺回来!若是权族愿意鼎力相助,待月儿功到圆满之时,定会重谢;而若是权族,在月儿的计划中起了反作用,权族不幸成为月儿人生大计的绊脚石的话,那就别怪月儿做事无情!”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眼神一颤,他袖管中的拳头紧攥,他知道对方这是在要挟自己…… 即便上官侯爵脸上被打得生疼,怒从肝边生,而他却异常冷静理智。 这丫头确实有要挟自己的资本,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人在有求于人时就会变得卑微,变得低人一等,早已经失去了谈判的资格。 上官侯爵清楚这一点,可是人都是有情绪的,这一刻的要挟让他不爽,让他头脑发热,他隐忍不发已经算是到了极限。 大概片刻的功夫,上官侯爵紧攥的拳头松了下来,那一口憋在胸口的气也理顺了不少,他这才变了笑脸,赔笑应对。 “二小姐不过是想要属于自己的武门身份对吗?一个郡主的身份,却是没有必要大动干戈,伤了咱们的和气,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明日我便书信一封给武门你的嫡母,告知她,她丢失已久的武门二小姐终于找到了,被权族封为郡主,在我权族暂留些时日,待二小姐决定回武门时,随时可以启程,你可这样可好?”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此甚好,跟龙王陛下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只要一句话的问题,便可解了月儿这多年的燃眉之急,月儿不胜感激——” 谁想,这时上官侯爵笑容中多了讽刺—— “二小姐别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你以为我家的那个妹妹是个傻子吗?就算她碍于本王的面子不得已将你收回武门中,可是二小姐……你日后的日子要怎样过,你有想过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冷静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怎样走我心里清楚,我在也不是那个曾经的什么都不懂的武家二小姐了!待我再次回到武门时,谁胜谁负还未曾可知!只求龙王陛下成全——”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笑容收敛,他清楚这丫头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也无益…… 1.灵兽斗场(武玄月自知得罪龙王,欲要提前执行计划) 从监狱中出来,上官侯爵与武玄月在门口分别,只见那地牢门口,一个红衣蒙面女子,手抱着披风伫立风中等待多时。 上官侯爵走至单灵遥身边,一眼都不都不多看,令声道—— “去吧,你家主子安然无恙,也多亏了单姑娘在外筹谋。” 单灵遥不敢多问,抱着披风弓腰低头礼之,知道送走了上官侯爵,她才直起身来,急切地向武玄月方向奔去。 “小姐可算出来了,灵遥在这恭候多时,跟着司徒大人一道退出来了后,咱们也不敢多问,就化身成现在的模样,想着小姐一会儿就出来了……没有出什么状况吧?” 说着,灵遥一边将那披风披在武玄月的身上,一边从袖管中掏出来了一根朱钗,将其插进了武玄月的发髻中。 武玄月连看都不用看,已经猜到了这根朱钗就是之前自己贿赂狱卒的那一支,灵遥心细,将那小人拉下水后,还不忘取回自己的东西。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 “是让你等了久了些,不过这次等待是值得的——咱们终于可以正名了,上官侯爵已经答应了以权族郡主的身份封赏我,将我暂且留在权族。” “权族的郡主?那不就等于承认小姐你是他的亲外甥女了吗?换言之——武门那边!” 武玄月看着单灵遥惊喜的眉眼,她抬手抚了抚对方的发间,微笑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是啊,武门那边由上官侯爵出面为我正身,也不能再多说什么,我现在就能够想象得到上官金阳气歪的脸模样!想想都觉得痛快极了,那上官金阳从我一出生就对我各种排挤施压,连我死了也不放过我,围追堵截,恨不能把我逼到了绝经上。这一次,他们权族发话,我就不信她上官金阳还能违抗上官侯爵的命令不成。” 单灵遥眉眼巧笑,虽然她那红纱之下看到她的下半张脸的表情,武玄月已经看出了单灵遥发自内心的开心。 “恭喜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的身份总是躲躲藏藏实在不好,被人那天暗杀了都不知道了,有了上官侯爵作保,小姐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武门了!灵遥真心替小姐高兴——” 却在单灵遥高兴时,武玄月话锋一转,眼中闪烁一丝郑重其事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其实……我是用了些非常手段才逼得上官侯爵不得不妥协。” 单灵遥愣之,心思细致的她,已经察觉到了事态的走向。 “小姐这话什么意思?逼龙王陛下……这个……” 武玄月倒不隐瞒,她抬额放眼,长长一叹道—— “我拿将武令逼迫上官侯爵给我武门而小姐的身份,并且威胁之,若是他不这样做的话,我就会冰东苍,带着义门的追兵和天门的女修夷平他东苍……” 听到这里,单灵遥愕然瞪目,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行事小心的小姐,今日会如此胆大,竟然跟上官侯爵公然叫板,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吧。 “小姐……这是怎么了呢?” 武玄月低眸一眼,呵呵一笑,“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呢?怎么会突然这般自大张狂,明明之前在曹云飞面前伪装了身份,扮演婢女,而为何到了上官侯爵这里就敢如此放肆呢?” 单灵遥不语,只是她眉间高耸的额头,已经说明了她心中所想。 武玄月会意一笑,语重心长道:“一个人一个对待态度。他曹云飞总是面上冷傲,心中倒是个心肠的,他虽有心计,却不喜欢算计,行事仗义,光明磊落,这种人难免会有些固执一根筋,所以要用灵活的态度对待他,绝对比跟他硬碰硬强的多,况且……我不想算计他,即便是算计了,也是希望用对他伤害最低的算计方法……”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她知道曹云飞在武玄月心中的分量,便也不在多嘴,问些惹人不快的话题。 武玄月见状,继续道:“而上官侯爵不同,他是一个腹黑阴谋家,他做事想来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只为利益驱逐。他与曹云飞完全相反,别看他对谁都笑眯眯,让然感觉温润如玉,礼数周全,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要冷,这天下只怕没人能够打动他的真心了吧,跟他这种只注重名利的人,感情打动不了他,就只能够拿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能左右他。我本不想将我手有将武令的事情宣之于口,只是,灵遥想象便可知,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在我来这狄九黎前,他早已经将我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我在他面前无须耍心机,他看我宛若看一只挑梁小丑一般,我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我的目的,所以……跟他这种人打交道,没有必要玩什么虚的,只要实打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够了,咱们玩心眼根本不是他上官侯爵的对手,就不要给自己自找麻烦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应声点了点头,她清楚小姐这一步棋虽是做的冒险,可是也是最为明智的一步。 武玄月见状,微笑继续道:“跟九曲心肠之人打交道,你若不是棋高一筹,那最好就是直截了当,没有耍花腔的需要,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一个低段位的对手,人家根本不屑与你斗智斗勇,只要静静地看你出丑就够了,而自以为是的就是那些自认为聪明的蠢人,反倒是因为你的小聪明,拉低了你在他眼中的身价。” 灵遥又是一副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应声道—— “是,小姐分析地很到位,只是……这样是不是已经得罪了龙王陛下了呢?” 武玄月眼神一颤,她缓缓长叹道—— “得罪是迟早,我是想着既然如此,不如抢占先机,先发制人,只怕咱们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若是再拖下去,让上官侯爵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话,那就难办了。” 单灵遥拧着眉头点了点头,再次问之—— “小姐——这是先从哪里先下手?” 武玄月思考了一下,眼神一定,坚决道:“就从灵兽斗场开刀,若是这一局赢了的话,咱们在权族就彻底打开了局面了。” 2.灵兽斗场(武伥偷听,汇报军情) 单灵遥努了努眉毛,虽然这个结果她并不吃惊,只是事情来了,多少还是有些突然。 “小姐可准备好了……那灵兽斗场可不是开玩笑的,那里……” 武玄月眼神一定,认真道—— “灵遥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的吗?” 单灵遥一惊,登时低下了头,小声道:“我知道小姐不是开玩笑的,小姐认定的事情,那是不可能随便更改的……灵遥明白了,灵遥之会积极配合小姐的。只是……只怕,又是要惊动曹镇主了那边了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眼神恍惚一暗,歪头颓然一笑,无奈道—— “都说是冤家了,真不知道是谁纠缠谁,或许就是命运让我们两个人纠缠不清吧。” “所以……小姐你想明白了吗?果真要先从灵兽斗场下手?” 单灵遥再一次确定武玄月的决心,她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要跟谨慎些。 武玄月低头沉思,继而苦笑连绵道——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躲是躲不开的,毕竟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早晚都要走,早走总归胜过晚走。” 单灵遥已经在武玄月的所谓的不在意脸上看到了答案,她便也不在多追问声,继而搀着武玄月向朱雀阁方向走去。 “既然小姐已经下定了决心,灵遥极力配合就是,时日不早了,小姐在狱中呆了那么长时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从长计议,今晚上小姐还是先洗一个热水澡洗洗晦气,明日咱们再具体筹谋计划。” 武玄月便任由着单灵遥搀扶,向朱雀阁中方向走去。 然而,在远处一双窥视地眼睛正在暗处瞧瞧观察此二人的动向。 一道黑影从树丛中窜出,只看那树叶熙熙攘攘摇晃摆动,不少树叶从树上掉了下来。 黑影朝着苍龙宫中的龙泉湖上飞去,在武玄华的金色船舱中落了下来。 武玄华倚着栏杆,望着船外的月景,举杯品酒,陶醉享受。 黑影“嗖”地一声闪现,武伥登时单膝跪在了武玄华的脚边。 “参加三公子——” 武玄华不以为意,仰头慢品酒水,眼角漾出一抹红晕,他放下酒杯,嬉笑睨视脚下,问之—— “武大人此去,可有什么收获?” 武伥不敢隐瞒,他埋头回禀道:“二小姐正如三公子所期待一般,已经被龙王陛下放了出来。” 武玄华冷嗤,脸上露出一丝了若指掌的轻视。 “然后呢?我家叔父那脸色可好看?” 武伥干咽了一口气,努力思索上官侯爵的脸色,只怪这上官侯爵城府极深——脸色如何,自己还真不好判断。 “这个……龙王陛下还是平日的模样,小的眼拙,看不出龙王陛下有何不妥?” 听到这里,武玄华别脸外头啧了一下舌,几分不耐烦道—— “还是那副老模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倒是惯会人前装模作样,累不累?” 武伥愕然,小声提醒道:“少爷……这里说这话有些不妥吧……毕竟这里是狄九黎。” 武玄华冷眼一瞥,没好气道:“怕什么?!现在这里有谁还会理会咱们呢?武家的三公子——呵呵~~在权族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废物,那些只想着自己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之人,根本不会把心思放在我这个废柴三公子身上,你以为有几个人会在意我武玄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吗?武大人是太高看了我武玄华了!” 武伥被武玄华这么斥责后,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低头不吱声,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武玄华又瞟了一眼身下之人,心思一转,换了一副口吻—— “武大人起来吧,有话站起来说。” 武伥不敢轻举妄动,依然跪着。 武玄华呵呵一笑,躬下腰身,伸手托着武伥的手肘,愣是将其从地上薅了起来。 “武大人何必如此拘谨呢?跟在我武玄华身边,是不是委屈了武大人呢?” 武伥只能起身,眼看这自己家的小主子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吓得不敢惊魂颤抖。 “不不不……小的是心甘情愿追随三公子,三公子权谋之才,只是……只是怀才不遇……却好了一个崭露头角的机遇罢了。” 听到这惊吓中的奉承言语,武玄华像是瞠目,继而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真是老实,这奉承的话说来也让人听着不舒服!” 说着,武玄华上手捏着武伥的脸一顿肉串,要知道这武伥可是比着武玄华年长十来岁,一个成年男子,武技高强,却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少主面前被人一顿挼搓,换做是旁人早已经受不了这侮辱,勃然大怒了。 而武伥是打心眼里得怵这个叫武玄华的三公子,在旁人眼里不起眼的小角色,可是在武伥心中却是一个极为恐怖之人。 武玄华放开手,武伥的脸生疼,而他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武玄华邪笑冷瞥,举杯继续品酒,举手投足间全是惬意。 “我武玄华在旁人眼中便是那种翻不起大风浪的小角色,一个武门的三公子,也就是一个落魄的皇室,日后最好的日子不过是一个颐养天年的王爷,为何武大人会认为玄华日后会有所作为呢?” 武伥干咽了一口气,吞吞吐吐道:“公子……公子不过是隐忍实力,不喜争锋罢了……论其武技和权谋……公子远远在大公子和二公子之上……只是因为武门关系错综复杂,公子才不得不……不伪装自己的颜色……示弱讨巧卖乖求得一丝生机罢了……” 听到这,武玄华眼神一定,他不再邪笑,脸色沉了下来,死死盯着武伥,一言不发。 就是这个眼神,让武伥心中发毛,抖抖索索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眼看武伥吓得胆怯,武玄华荡然一笑—— “看你的怂样!何必如此?要知道武大人的武技在这武道也是排的上三榜能人,就是缺了些胆量,不必总是对我唯唯诺诺,曾经那些年若是不武大人在玄华身边照拂,只怕玄华能不能在武门活那么长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常喉间有出现了咕噜一声响,他是真的害怕眼前的小主子,别看他笑眯眯的模样,那狠起来算计人,可是一点都不给别人留余地的。 3.灵兽斗场(武玄华分析灵兽斗场的由来……) 武伥缩了缩身子,一言不发,低着头只听武玄华的发落。 武玄华又睨了武伥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倒是个忠心的,论其辈分,玄华还应该成武大人一声叔叔,可是玄华从来都没有尊敬过武大人,时常将你捏扁揉圆,武大人在外也是令人风声鹤唳的危险人物,这出手草木皆兵的强将,怎么到了玄华这里倒成了怂包了呢?” 武伥低头仍是沉默,他心中明白,这习武之人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个武夫,没有脑子迟早是要沦为权族的走狗——而眼前的少主,则是权谋之道的王者,他身怀不可估量的霸气,却未曾在世人面前展露半分,还总是把自己伪装成一副浪荡逍遥,人畜无害的模样,看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实则在他心中阴暗的筹谋早已经布下了局。 武伥跟在武玄华身边最久,也最清楚他的品性和手段,旁人看到的是他武玄华伪装出来的一面,而只有他武伥是最了解他武玄华真实的一面。 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却硬生生把自己的野心和能力隐藏起来,这要比那些彰显自己的能力的人更加恐怖。 隐忍也是一种无形的实力,这种磨人功夫,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武玄华眼看武伥低头怂样,半天一句话都不敢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品酒时也少了兴趣。 他脸色一沉,别头长舒,继而转过脸来,这了其他的话题化解眼前的气氛。 “你从地牢回来,还打探了什么?” 武伥这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小的……小的请罪,因为离得比较远,怕二小姐主仆感受到了武伥的武气,没太敢走近,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了她们二人的谈话。” 听到这里,武玄华来了兴趣,登时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你听到了些什么吗?” 武伥闭眼努力回想了一阵,谨慎道:“因为是断断续续的,武伥不敢妄加猜测,但是……武伥多次在二小姐口中听到了灵兽斗场的言语,不知道这些信息对三公子有没有什么帮助。” 登时,武玄华双手抱背,塌腰耸肩,低头凝眉,陷入了沉思中—— “灵兽斗场……这丫头怎么会平白无故提到这里呢?她想干什么呢?” 武伥小心观察武玄华的脸色,不敢多说话。 “灵兽斗场……嘶……灵兽斗场……” 武玄华低头锁眉,仰头长嘶,几个轮回,愣是想不出来自己那个二妹想干什么。 他缓缓回过神来,再次命之武伥道—— “密切跟进武玄月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武伥奉拳礼之,之后嗖的一声,化成一道黑影,没了踪迹。 武玄华继续品酒赏月观湖色,他看似淡定惬意,实则内心早已经被武伥带来的消息给搅乱了。 “灵兽斗场……这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会平白无故想到这里,还是说她预谋着什么?” 武玄华内心开始盘算起来—— 这灵兽斗场可是权族有了名的赌场圣地,这可不是一般的赌徒能够出入的赌场,而是专供权族高官厚禄,达商贵族进出的高级会所。 权商政客在自己的灵域中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权财双手,名利尽揽,高官厚禄尽在囊中,他们的人生已经到底顶峰,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拥有,只是这种生活着实有些枯燥无味。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消遣的点子,早在上官王上执政年间,就建立了灵兽斗场,专门供高管贵族消遣打法时间所用。 这里的灵兽士全是在政变中落败的贵族后代,因为家族受政治影响,一败涂地,而这些政客的后代就只能沦为奴隶,有的被发配边疆,有的则是留在京城,进了这灵兽斗场,毕竟这些权族的后裔承袭了霸气,手中握有御灵兽,在斗场上相互撕咬争夺,被人下了注重论输赢,他们的胜负决定了高管贵族的收益。 还别说,这点子还真是不错,因为灵兽斗场的存在,让那些不愿流放的落魄贵族有了一席之地,虽是沦为了其他高管贵族的玩物赌注,但是至少在狄九黎他们能吃饱穿暖,有些幸运的灵兽士在斗兽场上常年取胜,还吸收了不少粉丝,成了这斗兽场上的头牌。 虽是奴隶,只怕这斗兽士算上是奴隶中最体面的活法了吧—— 灵兽斗场成了权族高官消遣博弈的最高端的会所,而这里也解决不少落魄贵族的去处。 然而众所不知的是,灵兽斗场能够延续这么久,最重要的是上层的默许。 上官侯爵继承了上官王上个的意志,一直大量拨钱资助灵兽斗场的发展,绝对有他的私心。 曾经的政客,虽是在朝堂上落败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但是他们家族霸气依然犹在,而他们的后代手中仍有灵兽可驱使,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兵力,若是他们要造反,虽然以他们的能力对权族不能造成绝对的伤害,但是引起社会恐慌的能力,每一个政客家族都是有的。 为了防止恶性事件的爆发,上官家族决定温水煮青蛙,将那些落败的政客集中起来,评估他们手中的御灵兽的实力,并将其投放在灵兽斗场展示,引发那些高官厚禄下注,好吃好喝供着这些落寞贵族,还给他们体面的生活,就是自由不被允许。 斗兽场上灵兽相互残杀,既能满足看客们的屠杀的欲望,又能够拉动权族的赌场经济,最重要的是以此可以一点一点的削弱落魄贵族的残余力量,直到有一天他们的实力完全被灵兽斗场瓦解掉,便是再也威胁不了权族的主流政治…… 武玄华早就看透了权族的局,而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武玄月会频频提到这个地方呢? 难道这丫头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接下来会有什么大动作吗? 想到这里,武玄华突然有了那么点点的兴奋—— 他不喜欢亲自出马,却喜欢背后搅局,推波助澜,若是这丫头也察觉到灵兽斗场对于权族是怎样的存在,那这件事情就变得有趣多了…… 看来,自己这个二妹绝不是什么善主,她来权族果然是要搞些动静出来——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背何不参上一脚,让这浑水越搅越浑呢? 想到这里,武玄华品酒间,嘴角流出邪魅一笑来…… 4.灵兽斗场(玄月内心有愧,不敢面对单灵遥) 武玄华举杯邪魅冷笑,对着月亮拱杯而上,笑得不亦乐乎—— “权族盛世不复往,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我武玄华倒是要看看,这盛世王朝破败的那一天会是什么德行!” 说着,武玄华举杯仰头,痛痛快快一饮! 而后,空中传来他那兴奋而又邪魅的笑声…… 武玄月回到房中,刚落座,单灵遥拍了拍双手,身后几个天门女官推开了屏风,只见一桶热水赫然出现在武玄月的眼前。 武玄月登时两眼一睁,兴奋地褪下披风,快步走上前去,围着桶低头一看,这水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花瓣,香气怡人。 登时武玄月皱起了眉头,立直了身子,转身不悦问道—— “这热水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花瓣呢?” 几个女官眼看武玄月脸色不对,登时心一慌,小心解释道—— “咱们真士在天门洗澡那一次不都是要鲜花沐浴,着鲜花有凝神助眠的功效,洗罢之后,姑娘身上会有一阵阵花香,这不好吗?” 武玄月直眸盯着单灵遥,她没有再责备其他几人,这眼神似乎只是在质问单灵遥一人。 单灵遥不语,她摆了摆手,招呼几个女修道:“把这锅洗澡水换掉吧,要一同寻常的热水就足够了,什么都不要往里添加,不要做画蛇添足的动作。” 听到这里,几个女修登时脸一黑,一个资历稍微年长一点的女修不开心的嘟囔道—— “怎么能说咱们是画蛇添足呢?要知道再天门的时候,哪一次洗浴不都是这样,怎么真士来到了权族倒是改了习惯呢?” 武玄月无奈一瞥,本想多说,也只好解释道—— “此一时彼一时,在天门的时候,咱们都是女子,大家相互闻惯了对方体香,也不觉得什么,而这花香太浓,容易刺激男人的嗅觉,让男人想入非非,毕竟咱们是在权族,这里精壮男子太多,若是咱们自己还不保护好自己,就别怪别人对咱们不客气了。” 听到这里,几个女修登时恍然大悟,这才乖乖低下头,放掉了这一桶的花香浴,换了一整捅的清水来。 武玄月更衣时,便支走了所有的女修,独独只留下单灵遥一个人伺候着。 此时的武玄月身子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在桶上面,背部倚着桶壁,仰头闭眼,这热水解乏极了。 而单灵遥则是一手拿着瓢,一手挽着袖子,往武玄月肩颈上浇着水。 武玄月稍稍闭眼养神了一阵,而后懒洋洋道——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到处为我游走,到处帮我打听情报。”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小姐客气了,这都是灵遥该做的,倒是小姐……这些年来,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 武玄月闭眼呵呵一笑道:“这不是还有你吗?每次我快顶不住的时候,一想到你还在我身后支持着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动力,咬着牙也就顶过来了。” 说着,武玄月不经意间挽起了单灵遥的手,认真道—— “咱们是姐妹,你也是我最真心对待的人,没有之一,只有唯一,日后咱们一定要相互信任,相互依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信任是第一位,日后你有什么不痛快,或是心理过不去的结,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单灵遥一愣,她不知道武玄月这般郑重其事地跟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小姐有点反常,就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小心翼翼。 自己在武玄月的心中有那么重要吗?还是说小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单灵遥怔然思索片刻,而后她缓缓将武玄月的手拨开放在了桶边上,继续为武玄月浇灌身体。 “小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灵遥这辈子就只认定小姐,自打灵遥有意识后,能够倚靠的人就只要夫人和小姐了,夫人早逝,灵遥无处可依,除了小姐这还能信任谁呢?” 武玄月听罢,心里踏实了几分,可是有一件事情一直吊着自己的心,让自己坐立难安,尤其是在面对单灵遥的时候。 若是自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她也就没有那多的顾虑,可是偏偏自己通过时间轴知道的太多,越是清楚过往的实事,自己越是心怀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单灵遥。 曾经那简单而又真挚的姐妹情,在血粼粼的现实前,只怕是经不起考验的…… 武玄月这一段时日特别心绪不宁,她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早已经学会人际间的步步为营,可是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默默为自己付出的那个人,摸着自己的良心,这样利用她,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武玄月不敢想象有一天单灵遥会知道事情真相的哪一天会发生什么,单单就是想一想,武玄月就觉的头皮发麻,无颜面对。 这一个谎言,自己还能撑多久呢? 武玄月欲言又止,想要说出当初的真相,可是一看到灵遥的脸,那话就卡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这事情自己延后找个时机再说吧,现在自己都接受不了的实事,又该怎么平静地告知对方呢? 单灵遥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去了一块抹布,在武玄月的背后用力搓了搓。 武玄月感觉背后有些刺痛,拧着眉毛,咬着牙嗯哼了两句。 单灵遥这才放轻了力道,探出来脑袋问道—— “怎么?我手重了吗?之前给小姐搓背的时候,也是这个力道,难不成是我这些年力道变重了自己没有感觉吗?” 武玄月摆了摆手,她清楚不是因为单灵遥的手重了,而是自己的心思太重了,这才会觉得疼,不过是借着皮肉的疼,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单灵遥观之,还是小心地减少了手上的力道,问道—— “这样的力道可以不?若是哪里不舒服你再跟我说,别憋着忍着,都不是外人,小姐还跟灵遥客气个什么?” 武玄月侧脸苦笑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良心真的会痛,尤其是在灵遥对自己各种迁就,各种讨好的时候。 这样想来,现在的自己真是卑鄙,利用了爱人,利用的姐妹……自己口口声声地骂着罗甘,说他是一个小人,而现在的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在利用别人的问题上,自己不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吗…… 5.灵兽斗场(尚书房内,众王公子弟不务正业) 翌日—— “小姐昨晚睡得可好?灵遥有事来报,” 武玄月换了一身新装,对镜描眉化妆时,单灵遥在外面敲门。 “进。” 单灵遥推门而入,看到盛装打扮的武玄月,她愣了一下。 毕竟,昨晚上武玄月还专门交代,在权族这是非之地,尽可不要露出女人美色的一面,免得给自己惹祸上身…… 而为何今日她又这般打扮自己呢? 武玄月透过镜子的反光看到了单灵遥惊讶的表情,她依然对镜梳妆,温声解释道—— “今日我要去上官昆阳,所以稍稍注重了些着装打扮,毕竟这家伙现在正讨厌我,对我的要求更是吹毛求疵,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妥,以他的个性八成是要大做文章,非要鸡蛋里挑出点骨头来,为了堵住他的嘴,我还是万事周全一些。” 此话一出,单灵遥的脸色稍稍平静了下来,“也是,那上官少主确实有些太过针对二小姐了,二小姐思量周全。” 武玄月登时放下了手中的铜黛,缓缓回头问之—— “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单灵遥警惕性看了一下四周,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稳步上前,递给了武玄月一张小纸条。 武玄月打开一看,脸色沉了下来。 这纸条是来自天门,纳兰幽梦将从梦境中收集来的信息传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登时有数,看完纸条后,她竖指运气,夹着纸条的食指和中指顿时燃起来了指火,片刻不到将那纸条烧成了灰烬。 单灵遥虽是好奇这纸条里的内容,但是她不会上前多问,静静地站在武玄月的身边,等待武玄月发号施令。 武玄月垂眸捏着思索了片刻,这才发令道:“今日午时,你想办法通知曹云飞来我这里,到杏林台一同吃一个午膳。” 单灵遥惊瞪双眼,惊奇问道:“小姐糊涂了,你可知道你跟曹镇主他与你的关系,已经为小姐惹来不少非议,这可是权族之地,眼线多是非多,你若是在这里召见了曹镇主,只怕会……” 武玄月勾嘴一笑,侧眸睨了单灵遥一眼,故弄玄虚道:“你照实做便可,其他的不用管,这件事情不会有人背后乱说话,放心。” 此话一出,单灵遥一看武玄月一副吃定了的模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奉拳礼之,退了下去。 武玄月转过身来,重新拿起铜黛,继续描眉…… 上午苍龙宫中的御书房—— 上官昆阳与几个黄家子弟在御书房中整齐排坐,这些王爷听着老学究在堂上说教,各个百无聊赖,干什么的都有。 在最前排的上官昆阳一手托着腮帮子,翻着白眼,嘴巴里嘟囔着什么。 他身后的那些官架纨绔子弟在上官昆阳的带领下,更是目无尊长,行为过分—— 有拿着毛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有斗蛐蛐的,还有甚之拿着一本春宫图公然挑衅,这还不算最差,他一个人看还不行,必须拉着身边的几个王爷一同探讨书中的“内涵”。 老学究则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下面不管如何,他依然见自己的学,明知道这堂下的王爷们各个都有背影,自己哪一个惹不起,说多了惹人烦,维持纪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索性也就放任自流。 这一众人中,唯独只有一人自信聆听老学究讲学,也是老学究最喜欢的弟子—— 没错,此人就是武玄华。 上官昆阳一边转着笔,一边支着头,侧着脸斜睨着武玄华,不时打个哈哈,撇着嘴腌臜对方道—— “这会子功夫这么会装模作样了?平日里在外取乐,你比谁都玩得疯,这变脸堪称翻书。” 武玄华直立腰板,依然认真听着老学究讲学,上官昆阳的话根本进不了他的耳朵中。 眼看自己被无视,上官昆阳心中不爽,从手边揉了一个纸团,故意向武玄华方向抛去。 被砸着的武玄华不能再装作听不见,无奈间他缓缓侧头,皱眉装起来无辜问之—— “表兄可有事情?” 上官昆阳撇嘴斜着武玄华,没好气道:“没事!就是见不得你这幅装正经的模样!就想捉弄捉弄你!” 武玄华心中烦透了上官昆阳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是他脸上依然陪着笑脸,好声道—— “昆阳这怎么算是装模作样呢?表兄是不是误会了昆阳了呢?” 上官昆阳嗤之以鼻而视,眼神勾了勾身后那些更加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好气道—— “你看看这学堂上,有哪个像你这样正经百八的学习的?你若是真的是什么好学生,我也不说你什么,可是偏偏你平日里比谁都纨绔,在享乐场上你是怎么疯的?怎么跑到这里倒像是个乖猫一般?这郑学究有那么厉害?竟然镇得住你武玄华吗?”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歪头无奈解释道—— “表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呢?没错,这上书房中是没人听讲,可是……玄华的身份能跟这些皇亲国戚比吗?他们可都是上官金阳的直系血亲,唯有玄华是上官家的外亲,若不是龙王陛下法外开恩,玄华哪里有机会跟各位表兄弟齐聚一堂,听这郑教傅的顶级的学问呢?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玄华可是要好好珍惜着。”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又是一个白眼,他伸了一个懒腰,左右歪了歪头,活络活络筋骨,干咳了一声,不屑地瞟了一眼低头念书的郑学究,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而来—— “切~就他那照本宣张的本事,算什么顶级学问?让我上官昆阳上去的念一遍未必讲的比他差,都是书本上的死知识,死气沉沉,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逃课吧!” 武玄华瞪直了眼,他怔然一会,继而又陪着笑脸道—— “表兄稍安勿躁,郑教傅的课程也不是完全照本宣张,他对这本《大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两位龙王都是出自于他的教导才会成为一代明君,咱们还是好好听课吧,学来的都是自己的本事。” 上官昆阳翻着眼,撅着嘴,这话听得烦躁,又拽不住武玄华,只能够坐在位置上嘟囔。 “切!有什么好听的!武道以武论英雄,听这文学有何意义?快要把本少主憋死了!” 6.灵兽斗场(武玄月身居教傅之位,气煞上官昆阳) 却没想这个时候郑学究抬眼一睨,突然朝着上官昆阳发话道—— “上官少主,就这么听不进去儒生的讲学吗?” 这一眼睨视,吓得上官昆阳心中一颤,抚着胸口尬笑—— “这……这……怎么会……教傅的课怎么会无聊呢……呵呵呵……呵呵……” 突然郑学究抬眼开口说话,这可是破天荒的时刻,要知道郑学究向来不是一个爱管理的学生的学者,他的初衷就是,我讲学愿意听,不愿听就算了,知识吸收在谁的身上谁受益,这天下王爷众多,能称王的唯有一人,你若懂这治国安邦之道,这天下的矛盾你能捋顺了,那边是你的本事。 而那些根本不知道知识重要性的纨绔王爷们,在自己的课堂上一日日耗着光阴,也不知道吃亏的是谁。 不过,郑学究也明白一件事情,这些王爷纨绔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们都清楚,上官侯爵一手遮天,又有长生不老之身,只怕自己的后代做了古,他上官侯爵仍是春秋鼎盛,怎么和人家争? 既然挣不来,若是又表现出对王位恶野心,只会给自己和家族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唯有吃喝玩乐,寥寥此生才是存活之道。 虽说这些王爷看着高贵,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 所以,老学究虽不喜欢这课堂的懒散氛围,但是深究其责,他也是同情在座的各位子弟。 不强求去学,我讲我的,你玩你的,这堂课结束了,日子也就过去了。 这本是郑学究与这些王公子弟的和平共处方式,多少年这样过去了,不管堂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双鬓斑白,连书本上的字体都开始模糊不清起来,而他仍然讲着自己的学问——雷打不动。 而今日,这老学究突然跟上官昆阳对上话了,这可不是吓住了上官昆阳了吗? 上官昆阳一时半晌没反应过来,这眼神跟郑学究对上了,妥妥被震住了。 郑学究放下了书本,摘下了眼睛,他双手扶着桌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各位少主不喜欢听我的课,每一天来这里都是在应付,是啊!郑儒生才疏学浅,这知识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水准,没怎么提升,我的思想已经跟不上各位少主了思想了,所以……龙王陛下特别向本儒生推荐了一位来自天门的女修,希望她的讲学能够得到各位少主的认可。” 说着,郑学究缓缓一手摊开,请出了藏在屏风后面的红衣女子。 武玄月缓步绕过屏风,待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堂下一众青衣男子惊愕而视,登时议论纷纷。 “这个女子……是不是那个被误判囚禁在地牢的天门贵族呢?” “嘘!小声点,既是误判,便是咱们权族的过失,你就不能小心点自己的言辞吗?”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不过此女子还真是奇女子!明明昨天才从那腌臜地走出来,今天就摇身一变,穿得体面进了这尚书房。” “那是,天门的真实气度岂非一般人可及?人家那是气量大,怎么可能会计较那小事呢?” “小事?!把你没事往地牢中关几天,看你说是小事不!” …… 而眼下最吃惊之人莫不过就是他上官昆阳——当武玄月的身影出现在上官昆阳的眼中时,他惊得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 这眼神仿佛再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为什么是教傅推荐的人呢? 眼看场面一度失控,人声鼎沸时,郑学究拳抵唇边,干咳了几声—— “咳咳咳——各位少主静一静,让儒生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的新教傅——天门真士纳兰玄月。日后,就由她为你们讲学颂道,老朽年事已高,早已经动了告老还乡的心,无奈陛下圣恩,挽留多次,老朽才一直坚守在尚书房中,现在好了,由天门真士接替老朽的教傅位置,为各位少主讲学,老朽也就可以容身而退,衣锦还乡了。”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第一个不愿意,他拍案而起,愤怒至极—— “开什么玩笑!就凭她?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女子,凭什么给咱们王爷少主讲学?!” 郑学究惊吓,不自觉地吓退了几步,眼看踉跄差点没摔着,武玄月及时上步,一把搀扶挡住了郑学究。 郑学究哪里见过这阵仗,平日里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一众纨绔子弟,看着他们各个不学无术的模样,他厌恶但是却还是坚持着讲学,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亮相安好。 这武玄月一出现,竟然引来场下一片哗然,更有甚之引发上官昆阳如此激进的反应,这完全在郑学究的意料之外。 郑学究怒着眉毛,缓缓回头看着武玄月道—— “这个……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这样……还请真士不要见怪。” 武玄月脸上挂着自信笑容——在她来之前,这种情况早已经在她意料之中。 她不慌不忙地扶正了郑学究的身体,一手拉开眼前的凳子,扶着郑学究坐下来。 “郑教傅你先歇息,这里交给我来应付,若是月儿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配得上龙王陛下的荣宠呢?” 郑学究惊慌而视,他太了解这些纨绔自己的脾性,眼下的小女子真的是他们的对手吗? 郑学究坐了下来,不时为武玄月捏了一把冷汗,却不敢多说话,只能静静地观察事态。 武玄月笑着走上前去,与那上官昆阳对视,这眼神中戏虐中不失威仪。 “看来昆阳少主对我纳兰玄月颇有误解,也不怪!毕竟月儿年纪轻,能力欠佳,被放在这个位置上确实有些尴尬,昆阳少主会质疑月儿的能力,月儿完全可以理解。” 上官昆阳气呼呼瞪着武玄月,最看不得对方小人得志笑起来的嘴脸。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暗自骂道——这妖女本事也忒大了,那地牢是什么的地方,进去就别想出来的地方,她不但出来了不说,还荣升教傅之职…… 自己的皇叔是不是眼瞎了呢?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一个黄毛丫头,除了天门真士的身份,凭什么抬举她那么高! 上官昆阳越想越气,越气越恼,登时他破口大骂—— “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赶紧滚回你天门!说这些好听话,也不过是贪慕权利富贵了!你这种女人还真是让人恶心!” 7.灵兽斗场(为树威信,武玄月投其所好) 武玄月站在高堂之上,微微笑意视下,她双手端着礼数,挺立了有腰板,脸上的温驯,却表现出威仪的姿态。 “我看上官少主是糊涂了吧?请我来这里的人是龙王陛下,纵使上官少主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愿,只怕是撵不走月儿的!若是上官少主实在难以忍受月儿教傅的身份,不如亲自向龙王陛下请柬,罢了月儿的职位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怒瞪磨腮,他狠眼仇视武玄月,明明恨极了眼前的女子,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这丫头嘴巴里言语中慢条斯理,却是字字挑衅,弄得自己一点立场都没有。 而场下的余下少主王爷们看了各个不敢吭声,断有几分看好戏的趣味。 上官昆阳瞪着武玄月憋了好长时间的气,终于他一拳捶桌子,恶狠狠道—— “既是皇叔亲自任命,我上官昆阳自然没有权利将纳兰真士轰出这尚书房,但是——这个尚书房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玄华——走!她的课,咱们不听!” 上官昆阳气哼哼甩袖而去,这态势看直了郑教傅的眼,他举着颤颤巍巍的手正要阻拦时,却没想门口的侍卫朝着奔去的上官昆阳举戈相向,生生将上官昆阳拦在门口。 “你们这是要干嘛!是要造反吗?” 而,不管上官昆阳怎样吼令,门外的四个青龙兵各个面无表情,严守把关,寸步不让。 武玄月瞟之,会意一笑,缓缓道—— “我劝上官少主还是不要动逃课的心思了,龙王明鉴,早就知道昆阳少主会来这么一出,早早就下令尚书房的卫兵,在我纳兰玄月没有开口时,这里连一只苍蝇都别想放出去,否者他们的心上人头就不保——昆阳少主,月儿劝少主一句,别做无意义的抵抗,从前你能够耐得住性子听郑教傅的课,为何到了月儿这里就这般抵触呢?到底是因为你对学识的不尊重呢?还是说你对月儿有什么成见?” 上官昆阳霍然转身,两眼瞪红,想必被人限制和威胁的感受实在让人不爽,尤其是对上官昆阳这种从小被娇惯的贵公子,凡是都要事事顺心,稍稍有点不顺心,他的内心就受不了,这抗挫的能力近乎为零。 “你自己什么都清楚!凭什么将我一众皇亲国戚禁锢在这课堂上?你才多大,有多少学识可以在这学堂之上卖弄?说句不好听的,这里哪一个少主王爷不比有阅历有见识,你个黄毛丫头,连毛都没长齐,竟敢站在这学堂之上与我们这些兄长们谈学论道吗!!” 此话一出,权族的一众皇戚少主们哄笑一片,这笑声中带有对武玄月的讥讽和嘲笑。 武玄月根本不在意这些嘲笑声,因为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甚至比这更加恶劣的结果,她都已经预料在内。 对于堂下的哄笑,武玄月不惊不急,微微一笑,回应之—— “术业有专攻,或许在这学堂之上,各位皇表兄在人生阅历,从政兵法之道上都是月儿的长辈,可是在修武之道上,试问各位皇表兄们,你们哪一个敢出来跟月儿论一论道?” 此话一出,刚才的哄笑声登时哑然,一双双惊奇的眼神都集中在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缓缓抬脚,从堂下走了下来,穿梭在各位青龙贵族的桌案之间,口中微笑言语,全是为自己争取威严。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月儿不才,却被龙王陛下封以教傅之名,实难担当,这教傅之名对月儿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月儿清楚来这里,不仅仅是向要各位皇兄传道修武之学,更是有机会跟各位皇叔们一同探讨皇权政法之道,师与徒的关系,不是以教傅之名来定义的,而是以谁擅长什么,愿意传授什么而定。月儿擅长的修武之道,这按奈不住的倾诉欲,只希望能够跟各位皇表兄分享一下自己多年修炼的心得,也希望通过这次短暂的教学后,月儿能够在各位皇兄这里,学到更多的知识——” 说到这里,月儿走到了一个最后一排的八王爷的长子的身边,停了下来,她瞄了一眼其书桌上的春宫书,明知道这其内的内容污秽不堪,淫乱入不得眼,武玄月还是拿起了这本书,故意翻看了几眼。 此时的八王爷长子捂着嘴偷笑,等着看武玄月的反应。 他坏心眼使然,本以为会看到武玄月炸毛的反应,正好逮着时机好好捉弄武玄月一番,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武玄月翻看了几眼,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缓缓将这书合了起来,一副淡定道—— “长曷爵爷——看来你的品位也不过如此,这般庸俗之徒的春更沐浴图有什么看头呢?不过是一群狐族的女子搔首弄姿的庸俗把戏,泛泛而已。” 听到这里,长曷爵爷惊目,他低头扫了一眼的书,而后抬头愕然看着武玄月的下巴,开始端详武玄月的美貌。 果然,这天门的女子就是出众,与那画中庸脂俗粉以对比,一个出尘惊艳,一个庸俗肤浅。 长曷爵爷嘴巴被武玄月这美色一时迷住了,嘴巴支支吾吾道—— “那个……那个……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难不成你还见过比这更惊艳的春宫图吗?” 武玄月不以为意一笑,单单道:“还用看吗?月儿可是天门的女子,那天门的女子鲜艳的活体春宫图在月儿面前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会了,那女子的活色春香,绝艳酮体可比这档次高了多!” 此话一出,长曷将军脑海中开始不尽的想象—— 要知道一个武玄月就这般惊艳,天门女子各个脱尘美丽,乌压压一片的美艳出浴图,那可是人间极品啊! 想着想着,这长曷爵爷口水哗哗啦啦流了下来,惹来旁人指指点点,发笑一片。 看到这里,武玄月随手递了一张丝帕过去,示意长曷爵爷擦擦嘴。 长曷爵爷恍然醒悟了,脸上通红,赶忙借过手帕擦了擦口水。 而这时,武玄月底下腰身,附在其耳边小声道—— “月儿的记性特别好,还画得一手好丹青,若是长曷爵爷有需要的话,月儿倒是可以亲自绘图一张赠与长曷爵爷,只是……” 听到这里,长曷爵爷登时两眼放金光,这个时候他精虫冲脑,为了得到这张鲜艳的春宫图,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8.灵兽斗场(武玄月成功引来福晟爵爷的注意) 武玄月深知一个道理,若想快速获得他人的好感,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 在座的爵爷少主,各个家中富贵,皇权身价,自然是不愁钱财,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欲求不满时,稍稍投以诱饵,便可得到他人的好感。 在这尚书房中,武玄月清楚自己的立场,竖立威严的同时,也要获得他人好感,让人称心如意地听自己的讲学,后期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果然,第一条大鱼已经要咬饵上钩了—— 长曷爵爷一副毫不掩饰的好色之相,只听武玄月给出了条件,他心中欲火蠢蠢欲动,登时脑子发热,什么都听武玄月的。 “你说你说!只要本爵爷能达成的,都不是事情!” 武玄月嘴角露出邪坏的笑容,她立直了身子,戛然而止自己的诉求,而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声道—— “月儿来此不会常驻,这教傅之名也不过是暂时的,月儿是天门的真士,迟早是要会天门复命。所以,月儿要求不高,只希望在权族驻留的这些时日,月儿与各位少主爵爷相安无事,互不侵犯,若是能够相互补个台撑个门面,那就更好不过了!” 武玄月这话是说给长曷将军听的,也是说给这在座的每一个爵爷少主听的,意图非常明显。 听到这里,长曷爵爷登时一愣,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本低俗的刊物,思索了片刻,突然他站起身来,当众撕书,以此表明立场。 “看什么春宫图!这好好的课堂,不好好学习岂不是辜负了大好的时光?难得天门真士来此我权门受教,这是多大的荣幸,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浪费?咱们身为权族的爵爷,礼应尊师重道,真士年纪虽轻,但是在修武学术之上远远在你我之上,这样好的机会咱们兄弟们一定要珍惜,更是不能够辜负龙王陛下的苦心!从今天起,我长曷立誓,只要是真士的课,长曷一定竖耳恭听,绝不会偷懒打滑!” 眼看这那春宫图被长曷死成了碎片,旁人嗤笑,上官昆阳惊傻,坐在高台上的郑教傅惊得瞠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多年管教不了的学生,在武玄月的三两言语下竟然老老实实就范!这简直是逆天了! 武玄月回头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然而这还不是自己理想的结果。 她继续抬脚前行,走到了六王爷家的二皇子身边停了下来,她盯着那桌子上的蛐蛐罐不放。 六王爷家的二皇子名号是福晟,他似乎在武玄月的眼神中嗅出了一丝的不祥,他赶忙双手护主了自己的蛐蛐罐,仰头怒眉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本爵爷可提醒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本爵爷念你是一介女流不与你计较,你若是敢动我蛐蛐的主意,本爵爷跟你拼命信不信?!” 武玄月呵呵一笑,回应之,“这蛐蛐可是福晟爵爷的心肝宝贝?” 福晟爵爷倔强地点了点头,“废话!不是心肝宝贝能这样护着吗?我不知道你刚才给长曷爵爷下了什么蛊,他撕他的书,我是绝对不会听你的蛊惑之言,弃了我这蛐蛐!” 武玄月望之,会意一笑,她温声道:“既是福晟爵爷的宝贝,那就收好了,月儿断然不会做了强人所难的举动,只是……月儿觉得,大男人在课堂上斗蛐蛐有什么乐趣呢?咱们爵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想要消遣,课下去那灵兽斗场押注选兽,看那真枪实战的打斗,不比这斗蛐蛐刺激?” 此话一出,旁人哗然,那福晟爵爷嘴巴也是惊得老大—— “你……你竟然会知道灵兽斗场?!” 武玄月又压低了身子,神神秘秘道:“当然!月儿私下里还托人在那里下的暗注,我赌的是前阵子落败的重阳府上三子的獬豸,老实说不是很多贵族并不看好这獬豸,我本就想着试试运气,稍稍下了点注,竟没想倒是烧了个冷灶,上周刚公布的结果,冒失这獬豸非常争气,几场斗兽后,他竟然成了一匹黑马,侥幸取得上个季度的冠军灵兽,为此我还赚了一笔!”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登时来了兴趣,这灵兽斗场是他的常驻地,他自己还圈养了几个种子选手,好吃好喝供养,志在博彩取胜,为自己暗自捞上一把。 武玄月明知道这小子的兴趣,这才故意凑上前去,找个机会拉近距离。 “你……你果真如此吗?天族不是明令禁止女修参加赌博,你竟敢……” 武玄月邪魅一笑,当即打断道—— “在我月儿还没有拜入天门时,就对这赌局博弈之事非常感兴趣,私下里也投了不少的注,并且暗设私阁,养了自己家的斗兽士和灵兽。只是……后来月儿拜入天门的门下,无奈与要遵守天门的规矩,就只能将那灵兽连带斗兽士一同变卖了,当真是可惜了了。” 听到这里,拂尘爵爷脸上露出一丝唏嘘,大概是因为英雄惜英雄的缘故,他对武玄月的态度也有所改观,说话口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若是这样,确实可惜了,好奇得问真士一句,你之前圈养的灵兽是……” 武玄月左右看了一眼,压低音量道:“鹿蜀、肥遗、虎蛟、狸力等……” 福晟爵爷听到这里,竟然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激动道—— “什么?!你说的那可是曾经的徽音阁?!三个月前听说有人要出售徽音阁其中灵兽,原因是因为身后的大当家另寻出路,再也不再涉身与灵兽博彩的生意了……难不成说的就是真士你?!” 武玄月呵呵一笑,她没有直接回应对方,这一笑意味深长,倒是默认的味道。 拂尘爵爷细思极恐,这方赶忙毕恭毕敬地向武玄月作揖,一副十分崇拜的模样。 “本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这里有高人在此,那徽音阁可是灵兽斗场有了名的训练场,自打它哪里培养出来的灵兽,简直可以逆天,各个骁勇善战,在战场上近乎完胜。” 武玄月微微一笑,张口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月儿只不过是兴趣而已,武道从此再无徽音阁,月儿也早就金盆洗了手——” 福晟爵爷当即不乐意,追问其后:“这怎么可以呢?真士训练灵兽有方,连那不起眼的小型灵兽在你的训练上,在战场上恨不能换了另外一副模样,战斗力爆表!多少斗兽士想要挤进徽音阁,都是无功而返,这么好的手艺,真士怎么舍得舍去呢?” 武玄月含笑摆手,推辞道:“过去就是过去了,福晟爵爷就不要再追问此事了……” 眼看两个人攀谈甚欢,远处的武玄华侧着身子,正悄悄观察武玄月的一举一动…… 9.灵兽斗场(武玄月拿出法宝,成功收复福晟爵爷) 徽音阁…… 武玄华脑海中还是了算计模式—— 说来这徽音阁在权门可是有些名堂的,也确实是调教灵兽的知名门府。 只是三个月前,徽音阁突然对外宣告解散,并且大肆出手灵兽,这个消息当时在灵兽斗场传开了,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营生,正是风生水起时,说关门就关门了呢? 经人打听,内幕多多少少浮出了水面—— 说是这徽音阁的大当家找到了更好的出路从良了去,日后就要光明大道,再也不沾染这世俗的东西。 武玄华当时也没有多想,可是在听到武玄月与福晟爵爷的对话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父尊在位期间,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在武道四国安插了不少的私阁,表面正当应声,实则是父尊的眼线,哪一个私下里的组织称之为“暗门”。 父尊曾经也是从权族走出来的爵爷,自然对权族的事情了若指掌,那不成这“徽音阁”就是暗门其中的一家的暗哨? 武玄华想到这里,他的额头微微皱起一丝褶皱,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这徽音阁突然在权族升起,宛若旱地拔葱一般,让人猝不及防的一股势力突然崛起。 当初上官侯爵也不是没有查过这徽音阁的底细,倒是清清白白,让人找不到把柄,也就随他去了,毕竟因为徽音阁的出现,拉动了权族的博彩经济,徽音阁每年上缴权族的赋税是其他灵兽斗场培训机构好多倍,谁会跟金钱过不去呢? 徽音阁的名气大作,但凡经过这个机构调教灵兽,战斗力爆表,在斗兽场上表现出不俗的结果,后期徽音阁花钱疏通,当上了灵兽斗场背后第二大的庄家,这地位在斗兽场中仅次于权族的大庄家。 而就在这个时候,徽音阁突然宣告了关闭大门,变卖驯养的灵兽,脱离了灵兽斗场的组织…… 现在想来,这都是已经筹划好的局,而其目的大概就是为了今日接近福晟爵爷。 武师尊是天底下最会调教灵兽的智者,徽音阁之所以在短短时日发展迅猛,八成是因为武师尊在其身后指点一二。 这样看来徽音阁应该就是暗门的暗哨之一。 武玄华分析一二,已经推断出了这徽音阁的出处,而看着自己的二妹妹在人前演戏,心中跟明镜似的,明知道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却静静观察事态,不吭一声。 这个时候的福晟爵爷对武玄月的敬佩一下子提高几个档位,此时的他也不管什么蝈蝈蛐蛐,就想围着武玄月讨教一二关于灵兽的驯养和操练的问题。 “真士若是那徽音阁的最大主人,福晟好奇一问,那训练灵兽可有什么妙招?我家圈养的灵兽只知道吃粮睡觉,当真是倦怠的很,一点斗志都没有,看着他们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模样,我不止一次训斥他们的灵兽士,其结果还是如此,恨得本爵爷牙痒痒,却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玄月听到这里,会意一笑,答之:“灵兽乃是灵物,若是落入凡尘中,多少会减弱他们的灵性,若是按照饲养家禽的办法去饲养他们,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堕落越来越懒散,这是饲料和孕养环境造成的结果,你就是打死那灵兽士也改变不了现状。”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急得抓耳挠腮,急切问道:“那该怎么办呢?这几场斗兽,本爵爷的家那几头灵兽不争气,已经连输了好几场,在输下去,只怕本爵爷就要血本无归了。” 武玄月深意瞟了福晟爵爷一眼,不动声色从袖管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玉瓶,递了过去。 “把这个掺在灵兽的吃食中,急着每次量不要太多,三滴足以,一日三餐皆是如此,月儿保证下个月的斗兽赛上,福晟家的灵兽定是要虎虎生风,独占鳌头!”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将信将疑地看着这白色玉瓶,心生怀疑,不敢随意手下这不知名的药物。 武玄月在福晟爵爷看出了对方的疑虑,她微微一勾嘴,又从那福晟爵爷手中拿过了那白色玉瓶,摆开塞子,有意往那蛐蛐罐里滴了一滴,这一滴刚刚好落在左边一侧的蛐蛐上。 福晟爵爷登时凑了过来,惊奇地看着这蛐蛐罐中有什么变化,竟没想这被淋上仙露的蛐蛐触角突然颤了一颤,而后整个虫的状态发生了变化,他变得体格大了一圈,这还不算从力量和速度上也有了卓越的变化。 那庞大体格蛐蛐,在罐子中“噌”得一声,蹿到了对手面前,一口咬断了对方脖子,猛地一跳,登时跳起了一丈多高,转眼间跳到了房梁上,不见了踪迹。 整个过程,在场的所有人爵爷都看傻了眼,尤其是那福晟爵爷,他两眼看直,而后他晃了晃头,这才反应过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神药呢?” “这是我徽音阁研发的秘药,密不外传,灵兽服下这迷药,灵气大增,可激发体内的三成的潜力,自然在斗兽场上虎虎生风,博得头筹。” 说着,武玄月勾嘴一笑,塞上了盖子,欲要将其再次塞回自己袖管中。 这时,那福晟爵爷登时急了眼,一把抢过了武玄月手中白玉瓶,赶忙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既然是真士要送出去的礼物,又怎么可以收回去呢?这可是宝贝,本爵爷一定要好好利用。” 武玄月脸上露出邪魅笑意,她瞟了一眼福晟爵爷,登时又附上身去,压低音量在其耳边低语—— “这个神露不过是能开发灵兽三成的灵力,方可见神效,而徽音阁有的是本事开发这灵兽十成的本事,不知道福晟爵爷可有兴趣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两眼惊羡,他霍然回首,兴奋睁眼道—— “你说的可是实话?你果真有这本事?” 武玄月呵呵一笑,自信道:“月儿何时骗过人?若是没这本事,又怎么可能在福晟爵爷面前夸下海口~~~” 福晟爵爷胸中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他兴奋激动万状—— “说吧!你要多少钱!只要真士有本事能够让我的灵兽成为这斗兽场上的常胜将军,本爵爷出多少钱都愿意。”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看着福晟爵爷的双眼,幽幽道:“不用钱——只是希望福晟爵爷在月儿执教期间,多方照顾,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帮了月儿,让月儿能够轻松会天门复命,那月儿自然也会心甘情愿帮福晟爵爷一把,如何?” 10.灵兽斗场(武玄月以美食诱惑,再次俘获贝子)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一下子明白了武玄月的要求,不过是让自己在这尚书房听话一点,便会满足自己的心愿,这笔买卖自己稳赚不赔,自己是找不到任何拒绝对方的理由。 福晟爵爷呵呵一笑,这才乖乖做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令声一唤门口的随从,随从麻利地跑了进来,福晟爵爷随手将那蛐蛐罐递了过去。 随从一脸懵,这般反常的行为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眼看随从愣着半晌,不敢接自己手中的蛐蛐罐,福晟爵爷一声怒骂—— “傻着脸干嘛呢?让你把这东西撤了去,日候着玩物丧志的东西就不要拿在这尚书房!你可明白!” 听到这里,随从瞪直了眼,更加傻了—— 今日是怎么了?自己的主子是转性了吗?这么多年的纨绔,就一节课改了毛病吗? 眼看随从不懂事,福晟爵爷当即怒了,站起身来,一手拍在了随从的头上—— “傻了吧唧!尽是丢人现眼!拿走,带着你笨头笨脑在门口侯着!” 随从被这福晟爵爷一巴掌拍醒,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接过蛐蛐罐,连连告罪后,转身向门口跑去。 只看站在门口的上官昆阳彻底傻了眼,这丫头倒真是祸害,就在自己对于眼皮子作妖,三五两下便解决了这课堂上最难搞的主,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武玄月继续前行,这次她走到了十六王爷的嫡子旭尧贝子身边,只见这小子吃得肥头肥耳,脑满肥肠的憨态模样,武玄月登时料定这家伙的欲望实在口食上。 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旭尧贝子的肩膀,旭尧贝子扭头时,那嘴角还沾着油光,一看就是刚偷吃没多久的事情。 这能吃的人,心宽体胖,倒也是个心大之人,在哪里都不喜欢爱管闲事,自管自吃得开心,心无旁骛投身于美事的海洋中,什么局势他根本不操心。 只见这一双如同绿豆大小的眼睛全是茫然地看着武玄月,武玄月登时乐了—— “旭尧贝子这是上课偷吃什么呢?” 旭尧贝子赶忙伸手摸去脸上的油脂,死不认账道—— “什么?偷吃!这种事情本贝子怎么会干呢?你哪只眼看出来了我偷吃了呢?” 武玄月不爱拆穿对方的谎言,这方边拍了拍手,两个红女子分别端着两个菜色锦盒走了进来。 看到这红衣女子,长曷爵爷这色眼紧盯,两眼绿光闪烁,恨不能眼睛都站在这两个女修神上。 武玄月瞟眼看去,心中冷哼骂道无耻之徒,脸上却挂着笑意。 两个女子端着锦盒走至旭尧贝子身边,尊礼放在了旭尧贝子的桌子上。 一股单单幽香从盒子的缝隙钻了出来,对于一个专业的吃客来说,这盒子中的幽香太过诱人了。 他便什么都不顾,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盒子—— 两盒子色彩艳丽,食材新鲜,摆盘精致的寿司出现在了旭尧贝子的眼前。 看着这眼前的美事,旭尧贝子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伸手便是将那寿司取之放进了口中,满是幸福的咀嚼,那美味佳肴在口中回转,口齿留香—— 这鲜有的清鲜口味的寿司,方便手拿,一口一个味道,更是与旭尧贝子平日吃得大鱼大肉大有不同,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旭尧贝子细细品尝美食,脑海中的自己宛若在那海浪之上,尽情的享受这海风中的心情。 “这是扇贝味道的寿司,这是海草为的寿司,还有……这三味鱼也不要太新鲜了吧!” 武玄月脸上又露出了满意且邪魅的微笑—— “不过……这寿司的味道与我平日吃得不太一样,难道是做法上不同吗?” 品尝过一盒寿司后,这旭尧贝子这才品出来了异样来,便将那魔爪伸向第二盒的寿司中,他将其一枚寿司放进了嘴巴里,闭眼细品,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也说出来一个究竟。 武玄月见状,这才不慌不忙的解开了谜底—— “是味觉上的差异,今日旭尧贝子品尝的寿司乃是我天门特质的寿司,即使天门的特质的食材,旭尧贝子就该明白其中的玄妙了吧。”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脑海中一道闪电闪过,登时开悟—— 他猛地睁开眼,伸手取之盒中的寿司,这一次他没有塞进自己口中,而是逐一将其掰开,确定食材的真实性。 三五个寿司被掰开后,旭尧世子登时荒诞大笑了起来—— “素的!全是素的!!这其中的仿海鲜从视觉上还有味觉上太逼真了吧!这是怎么做到的,老实说这种寿司的味道清淡中夹杂着层次感,与那新鲜的海鲜不同,它的味道更多样化一些。” 武玄月微微一笑,当即捧赞道—— “果然旭尧贝子是美事行家,这近乎跟那海鲜无区别的素海鲜也让旭尧世子品出来了差异,旭尧世子的品尝美事的能力绝非凡人能及。” 旭尧贝子此时对武玄月的捧赞之词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桌上的吃食。 “这……这……这也太神奇了吧!我只听说天门有一个擅长素食的行家,名为南宫妙蕊,也只是听闻而已,却未曾有过口服尝过这绝妙的素食,说着是素食也是一种文化,今日一尝,可真是颠覆了本王对素食的概念!” 武玄月应和笑道:“只怕是要让旭尧贝子失望了,今日这素食寿司其实并非是出自于南宫女官的手笔,而是她的徒弟在旭尧贝子面前献丑了——不过能够得到旭尧贝子这般赞誉,也是她这丫头的福气了!” 说着,武玄月向身边其中一个女官递了一个一眼神,站在前头的女官赶忙合谷行礼,谢恩道—— “林溪谢过旭尧贝子的夸赞——” 一听说自己口中之食的素斋是出自于南宫妙蕊徒弟之手,旭尧贝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显出几分不悦来。 “这个不过是她的徒弟之手么?那……岂不是南宫妙蕊的厨艺更高一筹?” 武玄月微笑点了点头,林溪也跟着附和的两句道—— “小女不才,跟在师父身边五年之久,也不过是学到师父的一些皮毛罢了,又怎么可能跟师父的厨艺相提并论呢?”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脸上怅然一叹,一副得不到满足的失落使然…… 11.灵兽斗场(武玄月终于成功收复上官昆阳) 旭尧贝子一脸的不悦,这种尝到了甜头,绝没有尽兴的感觉,仿佛就像是给了狗一块儿肥美的肉,只让你舔一舔肉皮,还未来得及品尝这肉的汁水和筋里就把肉给你拿走了。 对于一个食客,浅尝辄止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一想到,这徒弟的手艺已经这般精妙,那南宫妙蕊的厨艺岂不是入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吗? 旭尧贝子的胃口彻底被武玄月给吊了起来,他虽然爱吃,却是一个聪明的主,知道对方的意图。 “我若是在真士授课期间,老老实实听学,积极配合真士的执教工作,那不是……是不是……” 武玄月浅笑应答之:“没有问题,只要旭尧贝子在月儿留在权族期间好生照拂,月儿定是要记得旭尧贝子的恩德,待我回到天门时,一定促成南宫妙蕊亲自为旭尧贝子桌上一顿盛宴的需求,如何?”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当即缴械脱线,将自己袖管中藏得糕点尽数上缴了出来。 这一出出,一件件的手段,在武玄华眼中闪烁,武玄华深知自己的二妹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而现在看来这丫头的人情世故的道行全然在自己预期值之上—— 武玄华三面三刀之徒,偏偏遇到了武玄月这样八面玲珑的女子,这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武玄华冷眼旁观,武玄月各种手段的动作,可谓拉拢人心是直击要害,快准狠稳! 而武玄华现在并没有把武玄月化为敌军恶范畴,他现在更好奇的是上官昆阳的反应。 果然,武玄华将目光落在被堵在门口上官昆阳身上,只见对方又气又急,对于武玄月来势汹汹的攻势,他干瞪眼,却无力还击,看着自己家的皇亲国戚一个个被对方说服拉拢了去,他几次企图想要阻断武玄月的话语,却根本连插话的时间都没有,就人家几人跟冷落了。 上官昆阳急红了眼,连同那吃货旭尧贝子都拉拢了去,这死丫头果真是心机重,手段深!知道什么叫做投其所好,偏偏那拿出手自己怎么都办不到的筹码,逐一摆在几个王爷面前,这不是赤裸裸的示威吗? 上官昆阳这会子功夫走不出去,也不能阻碍武玄月公然拉人,他记得干瞪眼急跳脚还能怎样? 终于,再摆平了旭尧贝子之后,武玄月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场面,身下皆爵爷贝子都是刚才那三个主力军的同伴——这尚书房众人,大致是因为兴趣所致,三五成群拉成了帮派,最核心的人物都被武玄月的摆平了,剩下的余党残兵也就没有什么讨好的价值。 武玄月从各位爵爷的席位中走了出来,径直向气呼呼的上官昆阳方向走去。 眼看妖女临近,上官昆阳登时竖起了警惕,满身都是抵触,抱着背,转着身,不愿搭理武玄月。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冷脸没有见识过呢?还会怕这上官昆阳的臭脸? 武玄月顶着小脸,走至上官昆阳身边,快到他身边时,上官昆阳严声喝令道—— “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离本少主远一点!” 武玄月呵呵一笑,也就停下了脚步,站在距离上官昆阳一米的距离,合谷礼之—— “月儿还请昆阳少主归位,月儿讲学即将开始,希望昆阳配合月儿的执教工作。” 上官昆阳这是跟武玄月拧上了,抱背依旧,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 “我凭什么配合你的工作?你讨好他们,是投其所好,而我呢?你既没有好处可以收买我,也对我不加恭敬,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忽闪一丝得意—— “少主又怎么知道月儿没有带来诚意邀请少主归位呢?” 上官昆阳冷叱,继续蛮横道:“切~少那些庸俗之物诱惑本少主,我可不是那么蒙骗的!”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中午时,月儿下课后已经约好了西疆镇主曹镇主来我宫中一聚,前些时日曹镇主一直挂念月儿处境,多次派人书信请柬龙王陛下为月儿求情,还在其书信中拿出了关键证物,证明月儿是清白的,月儿为了表达谢意,特此邀请曹镇主中午来我宫中一聚——不知道中午时间,昆阳少主是否有空,月儿诚邀昆阳少主一同赴宴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双眼惊闪,他一听到曹云飞的名字就来了兴致,当即回头,故装生气,却还是有意试探—— “你这是胡说话吗?这权族圣地,岂是他曹镇主想来就来的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昨日月儿从牢狱中出来,特别向龙王要了一个特权,这些年来义门和权门只顾着各自发展,感情生疏了不少,怎么说他曹镇主也是龙王陛下的旁系血亲,多年生疏的感情是时候该巩固维系了一下,龙王陛下也同意了,并且赠与月儿一枚青龙珏,让月儿转交给曹镇主,说是日后曹镇主愿意什么时候来东苍都可以,这里便是他的第二个家,这外甥回舅舅家,哪里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呢?少主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惊喜叫道,这兴奋时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箭步冲到了武玄月面前,追问道—— “你说的可是实情?不是骗我的吗?” 武玄月浅笑道:“这种事情月儿怎么可能会骗少主呢?这不,为了证实月儿话的真实性,月儿此番前来正是带着青龙珏而来,为的就是大小昆阳少主心中的顾虑。” 说着,武玄月从自己袖管中摸出了青龙珏,递到了上官昆阳的眼前。 上官昆阳急切心情,一把夺过武玄月手中的青龙珏,细细看过,生怕自己看走了眼,手中之物有诈——是赝品。 这时,上官昆阳一边细细打量手中之物,嘴巴还在不停嘟囔道—— “这怎么可能呢?皇叔怎么可能会把它赠给云飞呢?皇叔这是怎么想开的呢?” 武玄月在一旁听得可笑,小声附和道—— “这事还不是拜少主所赐,若不是少主极力撮合,只怕龙王陛下不会想到这一步,赏了他曹云飞这青龙珏?”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凝眉回头,疑惑道:“我?这事有关我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笑着解释道:“当初是不是少主帮西疆办了两国互通商务贸易的官牒?” 上官昆阳拧着眉头,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道:“当初是不是在少主的选妃大典上,少主多次为曹镇主正身证明,他是你们权族的后代?少主仗义,在自己选妃大典上多方抬举曹镇主生母的身份,这才提醒了龙王陛下曾经单薄的兄妹之情,大概是出于良心弥补的缘由,龙王陛下这才赐了曹镇主这一块青龙珏,并允准今日午间月儿邀请曹镇主来朱雀宫中用膳的请求。”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恍然大悟间,却不知道为何,心头忽然冒起来一阵阵的醋意。 上官昆阳脸色一沉,嘟着嘴埋怨道:“切~我跟皇叔说了好多次,想要邀请曹镇主来我东苍做客,他都不同意,为何你一说他就愿意了呢?” 这时,坐在前排的武玄华回头倚着桌面看好戏,听着上官昆阳的可笑而又幼稚的言谈,他无奈嗤笑,暗自笑道—— 这不是废话吗?谁让你蠢,凡是只会直来直往行事,有什么想法不会谋划,就直不楞登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龙王陛下厌弃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由着你的性子任你胡闹呢? 武玄华与上官昆阳交好多年,自然对方什么心思,他摸得透透的,那个官场白痴,能在权族活到现在这么久,说白就是靠山硬,若不是他父亲和叔伯照应,就凭他上昆阳的脑子,不知道在官场死了多少回了。 武玄华依然不动声色,静静观察局势,眼神时时刻刻盯着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不放。 武玄月还是一副从容不变的笑容,缓缓解释道—— “少主这是误会了什么吧。大概是远香近臭的缘故,这亲人间都是这般,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嫌弃,越是疏远的关系,却是顾念着客气和体面,才会步步谦让,月儿想着龙王陛下心里是一直想着昆阳少主的,只是大概你们关系太近了,龙王陛下阻拦昆阳少主是爱戴而非疏远,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会严苛的道理,皆是如此。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让月儿有了空隙可钻。”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斜着眼睨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张嘴倒是伶俐,什么话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也不讨人嫌,也不怪我家皇叔认可你,还有……那曹云飞喜欢你……” 上官昆阳这话虽然酸里酸气,却不失正直。 武玄月倒是喜欢上官昆阳的个性,在权门这是非曲直没有界限的地方,他上官昆阳还能够这般正直地活着,倒是洒脱自然,不附庸俗世故。 武玄月呵呵一笑,张口道:“月儿可以当少主是在夸月儿吗?”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不耐烦得嗯了一声。 武玄月上瞟了一眼,满眼的鬼机灵,她微微一笑道—— “所以说,这既然是昆阳少主促成权义两国的友谊,而月儿自然不敢居功,月儿这才要邀请昆阳少主一同赴午膳,这青龙珏若是通过昆阳少主之手,亲自交给曹镇主手里岂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眼中闪烁一丝欢悦,而后又黯然了几分。 只见他双手抱着青龙玉珏在胸口,脸上露出了几分落寞之色。 “我想……他更喜欢交给他此物之人的……是你吧……” 武玄月愣了一下,而后轻蔑一笑,挑衅道:“竟没想昆阳少主还是如同从前一般,没有一点长进,凡是只是虚张声势,到了关键时刻就当了缩头乌龟,平白将那大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而后自己躲在暗处痛哭流涕,用眼泪感动了自己,却感动不了任何人!”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瞪眼怒目,勃然大怒—— “放屁!本少主什么时候躲在暗处痛哭流涕了呢?” 而此时,武玄月脑海中回荡的则是,那一年他还是个十岁孩童时,在乾青宫前,抱着诏书痛哭流涕的模样…… 武玄月冷冷一笑,继续道:“凡是想要就去争取,所谓从成全都是给那些无能之辈的掩饰之词,因为没有能力追求幸福,却又不想被人冠以懦夫之名,这才要给自己找一个退路,说是成全也是一种幸福!喂,少主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能够做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抱着其他佳人,不为所动吗?” 说到这里,这简直是说到了上官昆阳的痛处,上官昆阳脑补曹云飞抱着武玄月亲亲密密的模样,自己恨不能拿着砍刀劈了这一对狗男女。 眼看上官昆阳眼神凶狠了几分,武玄月惯会做戏,她欲擒故纵欲要夺去青龙珏,故意激怒上官昆阳。 “既然少主有意让贤,那月儿就不客气了,不如就把这青龙珏还给月儿,由月儿亲自交给曹镇主去!” 谁想,武玄月这手还没有碰到这青龙珏,上官昆阳登时猛地一抓手,双手死死护着那青龙珏,恶狠狠地骂道—— “想得美!凭什么我功劳让你这丫头去讨好呢?我上官昆阳还没有傻到这一步。”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脸上露出邪坏一笑,登时转过身去,一边上前一边念道—— “曹镇主没准已经在我朱雀宫中恭候多时,无奈这课堂进度缓慢,月儿到现在还没有讲学一个字,时间就飞逝而去了,龙王陛下给月儿下了死命令,每日一课,势必要讲到各位爵爷贝子的心里去,若是月儿的进度完成不了,这尚书房的灯火就会一直点下去,怎样?各位爵爷贝子现在可否让月儿讲授这第一节课了呢?” 一听到曹云飞没准已经到了朱雀宫中,却以为自己闹情绪,一直阻碍武玄月讲学,上官昆阳这才知道着急,虽是一万个不情愿,却还是迈开了步伐,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讲你的课吧!少数废话,直接进正题就是!” 武玄月回眸一眼,眼角露出微微笑意,而她的眼神落在武玄华脸上时,对方是一副赞许笑意而视,算是对武玄月收复纨绔子弟手段的认可。 12.灵兽斗场(曹云飞闹情绪,自卑心理作祟) 杏林台是朱雀宫中的最高的建筑物,它建造在花园中,四周环着假山湖水,绿林鲜花,仙气十足。 尤其是这样一院子的银杏树,到了即将开花的时节,满树的银杏花含苞待放,春季的季节天气刚开始转暖,银杏树苏醒刚开始发芽,枝条上长出小叶片,好像一把把翠绿的小扇子,颜色偏向嫩黄色。叶柄很长,叶片自然向下垂,看起来充满了新生的气息和无限的活力。 当初建这杏林台上官王上就是依照天门的梨颂苑为原型所建造,这里的建造物八成与天门的梨颂苑相似,只是把李嵩苑中的梨树换成了银杏树,所以这里更名为——杏林苑。 曹云飞收到暗门来报,听说武玄月邀请自己在杏林苑一聚,登时兴奋激动了起来,这早早就梳洗打扮了一番,一招跨虎成风,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杏林台。 却没想这个时候单灵遥早在这里恭候多时,在杏林台门口合谷礼之,弓腰温声道—— “灵遥恭候曹镇主多时,曹镇主这边请——” 说着,单灵遥摊开了一只手,为曹云飞指路。 曹云飞故装高冷,端着架子冷声道:“单姑娘免礼,不知道今日你家小姐唤本镇主来此为何目的,还有——单姑娘不是说,让本镇主在西疆等候一段时日,本镇主这才回西疆一周不到,你家姑娘就迫不及待唤本镇主来……难不成是思念本镇主了么?” 单灵遥埋头依旧,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曹云飞的话,而是缓了一缓方才开口—— “灵遥是个下人,不管随意揣测小姐的想法,小姐既然这般急切召唤曹镇主来此,自然是有她的想法,不如曹镇主便跟着一同过去。”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他想要继续打探一些信息,眼看单灵遥口风严得很,他知道自己不管问什么,也问不出个好歹来,索性就跟着对方去了。 单灵遥引着曹云飞穿过一片杏林花,眼前的美景让曹云飞应接不暇,与其同时,曹云飞也感到深刻的自卑感。 这杏林只怕造价不菲,就看这假山和湖水,还有满地的鲜花,价值不菲的银杏树…… 这里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彰显权族的多金和高贵,这样对比起来,西疆那地界……却是有些难不出手。 想想看吧,若是自己的是女人的话,一边是苦寒的沙茫之地,一边是高权显贵的高门贵府,让你选择,你会怎么选呢?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这里的一切高额费用的建造物,只能说明曹云飞的无能。 曹云飞突然停下了脚,单灵遥感觉到了异样,这也缓慢了脚步,回头张望。 看着曹云飞低落情绪,低头憋气的模样,单灵遥大致猜出来的几分。 灵遥转过身去,折了回去,面无表情问之—— “曹镇主这是怎么?” 曹云飞忽然竖起手来,缓缓抬头时,满眼都是倔强——这里的一切,无疑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从前的他,从来不觉得西疆穷算什事情,只记得当年自己跟上官昆阳对峙多时,对方总是那穷富来挤兑自己,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如人,理直气壮与那小子争论…… 而现在呢?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为何自己会觉得心虚,会觉得心里别扭呢? 曹云飞努了努嘴,问之:“你家小人让我来此,是为了羞辱我吗?告诉我曹云飞终究是配不上她武玄月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点都不奇怪,刚才在她回头那一瞬间,看到垂头丧气的曹云飞时,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单灵遥仍是没有马上回复对方,而是缓了一缓,将就与他人对话时,慢上了半拍,想好了再开口。 “曹镇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曹云飞自卑时,那种故装强大的模样,生怕自己气势输了,别人就真的看不起自己,还在强撑着气场,指责武玄月起来。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了解吗?她是一个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算计的女人!当初……当初她为了接近我,机关算尽……将我利用完了,就抛之一边,人家现在攀上了高枝,还招惹我曹云飞干什么?让我看看她现在活得又体面,好羞辱我当初在西疆对她不好,娶了她的姐姐,废了她的功力吗?” 单灵遥微皱眉头,她眉眼以下的脸全被面纱遮了起来,让人摸不透她的想法。 单灵遥听罢曹云飞的发泄抱怨后,她依然不动声色,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 “曹镇主是真的这样想小姐的吗?” 曹云飞自尊心受挫,现在的他在权族的好大声势下,显得极度的敏感脆弱,他明明介意的是自己被人比下去的挫败感,可是因为脸面作祟,他把所有的矛头的都指向武玄月这边。 “当然!她变了——早已经不是那一个单纯天真,坚强倔强的武玄月,她现在世故世俗,六亲不认……但凡可以让她利用的人,她都不放过!你我皆是如此。” 单灵遥别过头去,眉眼间显出几分索然无味来—— “小姐是变了……可是灵遥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小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被利用也好,灵遥心甘情愿被小姐利用——因为灵遥也没有退路,除了更小姐硬着头皮走下去,我们还能怎样?倒是你曹镇主……这么多年过去了,镇主也执政为王多年,怎么还是说出这种幼稚的话呢?” 曹云飞听罢,眼睛升腾烈火,正愁没处发泄,这可好,单灵遥这一发话,倒是把曹云飞心中的无名邪火挑到了极点。 “本镇主是怎么为王的,用不着你来评说!我曹云飞行的端做得正,为王期间,全是为百姓着想,绝不会搔刮一丝一毫的民脂民膏,哪里像权族这样!这里亭台楼阁,无尽奢华,不知道是从来百姓身上搜刮了多少血汗!” 听到这里,曹云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明明只自尊心受挫,却要给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倒是显得自己正直爱国,仗义为民。 这一次,曹云飞才是把话说到了关键上,而其中酸涩的味道,单灵遥心知肚明。 “既然曹镇主看不惯权族的所作所为,也清楚这极尽奢华的宫殿楼阁的出处,为何曹镇主还要这般气愤呢?你所不屑的作为,真是人家权族发家的根本,财富高度集中,掌权之人永远只享受这世上最好的资源,权族积累财富的基本说到底跟强盗没有什么区别,强盗是明着生抢豪夺,而权族呢,伪装自己伪善的一面,阳谋掩饰,阴谋操作,剥削瓜分,一点一点的压榨老百姓的资源,愚化官员,怒化百姓,这就是他们生财的根本——” 曹云飞听到这里,怒气未消,怒眉问之—— “你跟本镇主讲这么多干嘛?” 单灵遥冷静应之—— “曹镇主,连同灵遥这等下人都明白的道理,你以为小姐她明白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他脸上显出几分吃惊之色。 “你……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单灵遥长长一叹,缓缓解释道—— “小姐是聪明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现下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所谓事在人为,也是要人在活下去的前提方可行。 镇主,你不是小姐,即便你不参与武门的夺王战争中,你大可回到西疆做你的安乐镇住,待天下初定,不管武道最后落到谁的手中,镇主你只要效忠新的武道之王就足够了,根本不会惹来杀身之祸,而我家小姐呢?她有退路吗?她能后退吗?!她每走一步都要做好所有的部署,对待什么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方法,这一路艰辛,每一步都要踏踏实实稳稳妥妥。” 听到这里,曹云飞哑然,这一次他倒是无言以对,没了立场。 “或许在你看来小姐是跟给自己找不痛快,跟你回去西疆当个安乐王妃这事情就全部解决对吗?可是镇主想过吗?小姐当初若不是假装我的身份,她能活着从武门出来吗?或许曹镇主再想,小姐日后只要不冒头,躲在西疆也可安乐此生,只怕这事不能如曹镇主所愿——武门的人不会放过小姐,权族和鬼族的人也不会放过小姐,她若是软弱留在你身边,非但不能给镇主快乐,反之还会给曹镇主招来灭顶之灾……试问曹镇主,你真的有把握以西疆一国敌得过武门的势力吗?” 这一句话索问,问得曹云飞哑口无言,立场皆失—— “当初……曹镇主为了激活虎符,娶了大小姐的时候,只怕早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立场了吧……” 曹云飞登时脸上铁青,他尴尬窘迫,却强词夺理—— “那月儿也不能骗我啊!她若是早早告诉我,她手中有将武令,我便是……我便是可以激活虎符,助她一臂之力啊!也不会有她武朝阳什么事情啊!” 单灵遥深刻瞥了曹云飞一眼,继续道—— “或许这误会在冥冥中就是已经注定好的,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灵遥也曾这样问过小姐,当初一直隐瞒曹镇主她的身份,真的不后悔吗?小姐低头寥落,苦笑着说:‘怎么会不后悔,早知道如此,就该早早告诉他,也不会因为信任的问题,让武门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子,不过,或许这也是最好的安排,若是我早早告诉他曹云飞我的身份,帮他激活了虎符,以他的性子定是要跟那武门破个生死也要替我出了这一口恶气,可是……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助我夺回失去的东西,为什么我要牺牲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跟那武门硬碰硬呢?’还有……” 听到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颤,登时激动了起来—— “等等!你……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呢?” 单灵遥多多少少是了解曹云飞的性子,绝对是一个成功的王者,就是在情爱的问题上频繁短路,只要自己稍稍给他透露点武玄月心中有他,他就立马心情大好,并且这个方法单灵遥屡试不爽。 单灵遥故装糊涂,问之,“哪一句?” 曹云飞翻着眼皮,干咳了一声,脸红道:“就是……就是……就是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助月儿夺回失去的东西,后面的一句。”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为什么小姐一定要失去最最心爱的人来作为代价是吗?姑爷——小姐一直心里有你,只是有时候形势不允许,她身在局中也是身不由己,姑爷自己想想,小姐不管做什么,但凡能够帮上姑爷,小姐都暗暗记下,那一次不是出手相帮呢?小姐的爱情太深沉,在大仇大志面前,她不愿人前袒露自己的软肋,而姑爷就是小姐最在意的软肋了。” 一听到姑爷两个字,曹云飞整个人都酥了,脑子也也变得轻飘飘起来。 灵遥见状,继续道:“姑爷……自打师尊和老爷故去,灵遥就没有见过小姐发自内心的笑,她对旁人的笑大多是伪装和迎合,独独只有在姑爷面前,小姐才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小姐身边最在乎的人都不在乎了,而现在对于小姐来说,姑爷是这世上最在意的人了,她不想让她的对手知道姑爷在她心中分量,日后便会把战术的主意打在姑爷的身上,攻心诛心,到时候小姐就会被情感所左右,若是如此,从一开始就把姑爷给保护好,不愿承认姑爷的身份,也是小姐保护姑爷的方式。” 听到这里,曹云飞再一次成功被单灵遥洗脑,这心中所有的不安和自卑登时间一扫而光,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切~说来好听,没准是你们两个主仆串通好的,故意说与我听的!” 单灵遥不做解释,冷静道:“灵遥自然是要听小姐的命令行事,灵遥是小姐的人,又怎么可能向着外人呢?灵遥只是有时候看小姐一个人撑着太苦,又看到曹镇主总是误会小姐,小姐不说,曹镇主就会一直误会下去,总得有人来说,既然如此,这话让灵遥说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开曹镇主的心结。” 曹云飞脸色一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一手掀开自己的下摆,郑重道:“走吧!去会一会你家小姐,本镇主倒是好奇,今日她又耍什么花招。” 灵遥见状,缓缓合谷礼之,而后转过身去,这又迈开脚步,引着曹云飞向那金碧辉、高高耸立的亭台走去…… 13.灵兽斗场(众人入席,素斋宴即将开始) 单灵遥引着曹云飞走上了杏林台,眼看武玄月等人还没有到,单灵遥招呼着身边的几个女官先给曹云飞斟茶倒水,并端上了几道精致的甜点。 曹云飞举杯间心不在焉,扭着头翘首相望亭台远处的场景,心情急切。 单灵遥则是站在他一旁,一边举壶倒水,一边好生安抚道—— “小姐今日第一次登台讲授修武之道,这尚书房中的各大爵爷贝子个个纨绔刺头,只怕今日小姐是要示威立规矩,自然是耽搁了点时间,曹镇主莫要着急。” 曹云飞摆了摆手,眼神依然急切地望着远方,敷衍了两句—— “无妨事,她迟到那是常事,想来这尚书房的鬼族确实不好对付,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周旋得来那么多的皇权公子哥呢?” 单灵遥冷冷相看,心中嘟囔,脸上却未曾表露一点声色。 曹镇主你是多虑了,只怕小姐的本事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她若是没做足了功课,又怎么可能走进那尚书房,这一步棋只怕小姐早早就筹谋好了。 正当曹云飞心急焦灼时,远处一个红衣女子从尚书房走了出来,曹云飞登时站起了上来,难以掩盖激动的心情。 却没想这武玄刚一走出房门,其身后乌压压围过来一众青衣皇权贵族,簇拥围堵,各个殷勤。 曹云飞定睛一看,登时醋意大发—— 此时的武玄月非但没有一点厌烦的感觉,倒是笑容满面,与身边的众男子谈笑风生,这个样子像极了一朵交际花,让人作呕。 曹云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一拳砸在了身边的柱子上,若不是这杏林台柱子质量好,只怕这曹云飞一拳下去,整个楼台都塌了。 就这样,那被曹云飞砸过的柱子,淅淅沥沥掉下来了碎砬,柱子深陷一个坑。 而此时,曹云飞周身白气升腾,这样子着实下人。 这杏林台上的几个红衣女修吓得退后了身子,抱着托盘怔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单灵遥见状,有意走了上去,顺着曹云飞的眼神看去,一眼明了这醋王生气的缘由。 无奈间,单灵遥只能面无表情地安慰道:“逢场作戏罢了,小姐也不过是应付一下权族的各位少主,曹镇主别太较真。” 曹云飞闷着声,红着眼,咬牙切齿盯着远处的武玄月,心头那叫一个恨。 他砸在柱子上的拳头,攥了在深坑中拧了一周,此刻的他恨不能一招“跨虎成风”飞奔过去,一把拽住那死丫头,离开这是非之地。 单灵遥眼看形势不对,又在劝阻起曹镇主—— “姑爷……稍安勿躁,你要相信小姐,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咱们们消消火,观察一下形势再说。” 曹云飞忍无可忍,猛地甩脸,恶狠狠地瞪着单灵遥,咬牙切齿道:“忍?这事也能忍?本镇主再忍下去,只怕这油绿油绿的大帽子就要在本镇主头上着实了!” 单灵遥皱眉无奈,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男女之间的情感问题不是她的强项,她不知道为何这男人说生气就生气,一点在自己看来根本不是事的事情,怎么他曹镇主这么较真呢? 可是灵遥也不敢当众顶撞曹镇主,毕竟武玄月给她下的命令就是,将他曹镇主带到杏林台,若是自己说错了话气走了曹云飞,就等于说是自己没有完成了任务。 想到这里,单灵遥左右为难,还要好声好语安抚,意图稳住曹云飞。 单灵遥技穷时,眼神不自觉瞟向武玄月那方,只看武玄月挨个向身边的鬼族道别后,就留下那上官昆阳和武玄华时,她登时松了一口气,赶忙提醒曹云飞道—— “曹镇主你再看看小姐那边——” 曹云飞白了眼过去,只看武玄月这方正色,抬脚向自己方向走来,起身后跟着上官昆阳和武玄华,而她脸上不再是刚才的赔笑模样,倒是换成了一副风尘仆仆之相。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的邪火方才熄了不少,却还是撇着嘴,没好气道:“这还是个人!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不守妇道的女人最可耻。” 单灵遥微微皱了皱眉,对于曹云飞这可怕的占有欲,她实在不感沟通。 终于,三人在楼下没了身影,伴随着踩踏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曹云飞这方一个蹿步,风一样的速度坐回到了原先位置上,装模作样地捏起茶盏,故装悠闲品起茶来。 这一波操作,看傻了在场所有女修的眼,红衣女子怔然睁目,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各自嘟囔—— 这堂堂的西疆镇主还有这样的一面?还真是和平日里的影响不一样。 灵遥见状,她是难得稳重,眼神呵斥,让那些女修闭上嘴,少议论,赶紧去干活去。 单灵遥这一眼果然有威慑力,一眼扫去,刚才还在看着曹云飞发呆的众人,登时动了起来,各自忙着手中的活。 武玄月第一个踏上落个,这眼神就落在白衣镇主身上—— 她脸上漾起从容笑意,这笑意中断有几分吃定了曹云飞的味道来。 武玄月两步身前,合谷礼之—— “纳兰玄月拜会曹镇主——” 曹云飞稳坐不动,斜眼瞟了一眼武玄月,故装高冷,端着架子,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思念之情,嘴上却管不住言辞,说出了让人难堪的话来。 “多日不见,本镇主看二小姐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看来这权族牢狱生活也是相当不错的!” 武玄月听得出曹云飞这话里话的酸味,她不以为意瞟了一眼曹云飞,微微挑了挑眉,而后又把目光投向单灵遥这边。 单灵遥怒着眉头摇了摇头,看到这里,武玄月大致明白了。 这主仆之间的默契这是绝了,也就是一个眼神的问题,人家两个人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思。 武玄月这方站直了身子,赔笑着走上前去,站在了曹云飞身边,问之——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这火气也太大了吧,来~跟月儿说说,谁惹你了?看看月儿能不能班曹镇主分忧。” 曹云飞垂眸间,意兴阑珊,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水杯,抬眸直视,直勾勾盯着武玄月,他没有说什么,而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丫头给我装!谁惹我你不知道吗?这天底下能够挑起我曹云飞火气的人,除了你武玄月还有谁人?! 武玄月见状呵呵一笑,故装糊涂,正要开口时,就听到这楼梯口传来上官昆阳的激动叫喊声—— “云飞表弟来了吗?可叫昆阳表哥想坏了!” 说着,上官昆阳腾空出世,飞奔而去,冲到了曹云飞的面前。 曹云飞睁目结舌,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哐当”一声桌上的杯子竟被这上官昆阳的热情给震倒了,水流了一桌子。 上官昆阳依然将那曹云飞抱进怀里,热情四射。 看在这里,武玄月嘴角抖笑,无奈摇头,旁边的几个伺候人的女修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单灵遥还是如常稳重,冷眼旁观事态。 曹云飞怒紧眉头,双手用力撑开了自己与上官昆阳的距离,却没想这上官昆阳热情似胶,恨不能粘在曹云飞身上不放。 “云飞老弟!你不知道你走了这些时日,让表兄好生思念!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昆阳的思念,这才有归来了呢?” 曹云飞白眼张口,断然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无奈。 “这个……” 就在曹云飞被缠得无奈时,武玄华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我说昆阳兄你这热情,只怕常人都受不了!你看看你把曹镇主勒得脸的白了,你在使点劲儿,只怕日后就能只能去冥界见曹镇主了。” 上官昆阳这才松了手,焦急地察看曹云飞的脸色,果然一脸惨白。他吓得惊叫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都是……都是昆阳的错,一见到……一见到云飞表弟,昆阳就会变得情不自已,这……这这……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道。” 只是他似乎误会了,这曹云飞的脸色惨白不是因为被他的手劲勒得,而是实实在在被对方的抱住自己的动作给吓住了。 不管怎样,武玄华又一次成功帮曹云飞脱险,曹云飞又对武玄华的好感度倍增,并投以感激目光。 武玄月见状,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表情—— 她清楚武玄华两面三刀的个性,也知道武玄华有意讨好曹云飞,绝非是好事。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不过,人家现在还没有露出马脚,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够观察事态,找机会逮住对方的马脚。 武玄月转脸赔笑,一副地主之谊的模样,招呼今日来宾。 “既然客人都到齐,大家就赶紧入席吧,三哥快点过来——” 武玄华背手微笑,却迟迟没有上前—— “二妹……今日玄华来的是不是不合适呢?毕竟二妹并没有正式邀请玄华,玄华这算不算是不请自来了呢?” 武玄月远远看去站在原地不动的武玄华,她思索一阵,微笑而视:“三哥多想,二妹在尚书房本是想要邀请三哥一同前来赴宴,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时间,所以……怠慢了三哥。” “哦?!无功不受禄,我武玄华何德何能可以接受二妹的恩惠呢?” 武玄月自知道这武玄华刁钻圆滑,他自己已经来此,还要让自己找一个留下他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得就是让自己在这里合情合理些,而不是显得最多余那一个。 武玄月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登时弓腰合谷,正经八百地谢礼道—— “多谢三哥那一日在狱中相救,若不是三哥及时为月儿送来司徒文青的真迹,只怕月儿不好那么快脱困,这一份恩情,月儿怎么可能忘记呢?多说无益,三哥还是赶紧入席吧——”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诧异,曹云飞惊愕。 登时,上官昆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玄华你去探过监吗?这事……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武玄华微微一笑,朝着上官昆阳一瞥,缓缓道:“事态紧急,玄华也是救妹心切,没来得及跟表哥商量,还请表哥原谅——” 上官昆阳不乐意起来:“你……你这……小子怎么可以总是这样?小事找我商量,大事上你总是先斩后奏,你到底把我当兄弟不当?” 武玄华哈哈赔笑,走上前去,好声安抚道—— “这不~~借着二妹这一次的宴席,玄华这不是要跟昆阳表兄赔罪了不是?” “就这?” “宴席后,表兄后面的安排玄华全包如何?”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翘嘴白眼,虽是心中别扭,却特别好哄,武玄华三言两语,便哄住了对方。 “切!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武玄华笑着点了点头,“你我兄弟多年,这消遣之事,我玄华可是赖过账?” 上官昆阳不解气白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坐吧!这次本少主算是原谅你了,日后你若是再这样什么事情都干不过你商量,先斩后奏的话,我就再也不原谅你~” “是是是~~玄华知错了,日后凡是都要向表哥禀告,绝不会再让你一人落单。” 说着,武玄华自觉地挨着上官昆阳坐了下来。 而此时的曹云飞更是感激武玄华不尽,他没曾想自己在东苍这个地界儿没有办法出手帮自己的女人,而武玄华倒是仗义得很,帮着自己照顾自己的女人,这一份恩情曹云飞记住了。 武玄月缓缓起身时,眼中闪过狠厉,她明知道武玄华此局怎么玩的,他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表功,让曹云飞念及他的好,以此达到拉拢曹云飞的目的。 而武玄月却没有办法,自己置身在局中,只能被武玄华牵着鼻子走。 曹云飞只怕现在对武玄华的好感度大增,更是被那小子的伪装骗的一愣一愣。 武玄月心中不爽,而转过身后的脸,却是堆满了笑意—— “既然各位兄长都已入席,月儿这就吩咐下人上菜了,让大家等候多时,是月儿照顾不周,还请几位兄长多担待一些——” 话毕,武玄月举手拍掌,几声掌声落,红衣女子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手中端着托盘,将那一道道可口的佳肴送到了桌上,经由单灵遥派菜,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素斋菜样尽显众人眼底…… 14.灵兽斗场(四人成席,气氛尴尬) 武玄月做东,举杯笑着说了一番开席词—— “多谢各位兄长今日捧了月儿的场,月儿初来乍到,权族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还请各位兄长多多指点一二,免得月儿不小心出了错,丢了咱们天门的脸,来!月儿以茶代酒,敬各位兄长一杯。” 说着,武玄月举起了杯子,曹云飞起先附和,也举起了杯子,武玄华笑盈盈跟随,只看着上官昆阳别扭着脸,几分不乐意也举起了杯子。 一杯酒水下肚,武玄月捏起了公筷,隔着曹云飞先是给上官昆阳夹了一道素蒸饺,好生哄道—— “昆阳表兄饿了吧,怎么都是自己家人,别客气,赶紧尝尝这天门的素斋,绝对会给表兄惊喜。”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多谢真士了,昆阳自己又手脚,不必真士这般殷勤讨好。” 武玄月一点都不在意上官昆阳的臭脾气,却是呵呵一笑,招呼道—— “三哥和曹镇主也赶紧动筷子,这饭菜凉了也就不好吃了。” 曹云飞斜了武玄月一眼,他本想着这丫头会给自己夹菜,结果呢?竟是隔着自己去讨好了上官昆阳,这不是故意气自己吗? 自然,曹云飞憋着一口气,怎么就不拿起筷子,冷着武玄月,就等着她给自己夹菜。 武玄月扭头一看,曹云飞端坐冷脸,这纹丝不动不拿筷子,样子倒是像向自己示威。 武玄月明知对方的意图,偏偏就不惯着曹云飞这臭毛病,权当没有看到。 可是,这宴席也不能冷着场吗?上官昆阳跟自己顶牛憋气,曹云飞在生闷气,武玄华又是一个喜欢观察形势的人,人家两个镇主和少主都不动筷子,他这个武门的三少爷哪里敢动筷子呢? 武玄月当即给身后的几个女修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登时秒懂,摆了摆手,三个女官走上前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干净筷子,分别走到了三个少爷身边,分别服侍三个少爷用膳。 武玄月缓缓坐下,单灵遥也凑了过去,亲自为武玄月夹菜,服侍其用膳。 武玄月笑着询问道:“怎么?这素斋不合几位兄长的口味吗?这就奇了怪了,怎么天门的素斋天下闻名,明明是素食却能够做出天下任何美事,比如这素兄长,可是咱们天门食谱上的硬菜,虽是口感上与真正的熊掌有些差距,但是月儿保证这口味上绝对不一般,能让你吃出不一样熊掌的味道,既有兄长本该有的味道之外,还有让人更加惊喜的收获,不信几位兄长尝一尝——” 武玄华话音刚落,三个女官动作轻柔有礼向几位少爷们加起来了素熊掌。 曹云飞冷着脸依旧,上官昆阳阴着脸依然,这俩人哪里是是来吃饭的,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武玄华多少有点同情武玄月的处境,他起先拿起了筷子,加起来自己面前的碗盘,将那素熊掌放进了嘴中,津津有味地咀嚼了起来—— “嗯!不错不错!这素斋饭果然不一般,这兄长真的有那味儿,只是这兄长不肥不腻,和平日咱们吃得兄长却是有些不同,二位兄长快来尝尝,否者是要后悔的啊~~~” 经武玄华这么一说,曹云飞多少顾及这武玄华的面子,这才拿起了筷子,将那兄长送进了口中。 眼看曹云飞都动了筷子,跟屁虫上官昆阳即时效仿,这也吃下了素熊掌。 武玄月嬉笑问道身边曹云飞的味道—— “曹镇主,这素熊掌味道如何?” 曹云飞现在吃饭哪里味道,全是情绪作祟,这天下美食到了他口中,便是味嚼如蜡,没什么滋味。 曹云飞高冷放下筷子,冷着脸道,“不错,果真不一般。”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曹云飞的使气的性子,呵声一笑,懒得应付,又把话锋转到了上官昆阳这里—— “那昆阳表兄认为呢?” 上官昆阳挨着曹云飞坐,这是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说话,曹云飞不冷不热说话,他便是要不咸不淡回应。 “也就那样吧,熊掌就是熊掌,汁水肥美是其特点,这少了这特点还有什么意思?” 武玄月哼笑,自知道身边这两个大别扭是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干什么脸上都带出来了。 也是——谁让人家一个位高权重,一个财大气粗,倒是有不看人家脸色的资本。 合着这两个让人不舒服的对比,武玄华在这饭桌上让人舒服多了。 眼看气氛一再陷入僵局,武玄华又赔笑着打圆场道—— “二妹,这菜是好菜,你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武玄月故装委屈,好声求教道:“这……这……月儿愚钝,还请三哥赐教。” 武玄华眼神勾了勾手中的茶杯,伸手敲了敲杯壁,笑盈盈道—— “问题出在这里了!你邀请几位哥哥来此赴宴,却是那这茶水糊弄,也不怪曹镇主和昆阳少主一直不开心,若是二妹将这茶水换成了酒水,你再看看二位的脸色。”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苦笑难堪了几分—— “这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昆阳赶忙附和,他就是看不惯武玄月,对方越是不舒心他也是开心。 “就是!既然是照顾宾客,就该有个招待的模样,那这茶水糊弄谁呢?不让吃肉就算了,还不让喝酒不是!这索然无味的宴席,跟去庙里吃和尚斋饭有什么区别?” 武玄月明白这上官昆阳是没事找事,鸡蛋给自己再挑骨头,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平日里武玄月也不是一个完全的素食主义,毕竟常年习武,多多少少会吃些肉食维持体能,但是她饮食大体结构还是以素食为主,全是因为纳兰雨落的影响,她能吃的肉食,也就是鱼类,其他的肉食她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虽好酒水,可是她清楚场合和身份,现在她是以天门真士的身份邀约,自然时候要守着天门的规矩,自己一言一行可是代表着天门的门楣,就是装也要装出来样子! 眼看武玄月陷入两难犹豫的境地,单灵遥在一旁小心插话,欲要为武玄月解围道—— “少主,三公子……我家真士她毕竟是天门的真士,天门有规矩……” 上官昆阳登时一努,当即喝令道—— “你算哪根葱?这里轮得着你个下人插话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单灵遥怒眼憋气,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她是真的看不惯这没本事没能力,就靠着自己家事充老大的上官昆阳,大概是因为自己跟他是两个极端,单灵遥烦透了这华而不实的少主。 单灵遥是不吭声,但是她憋红的眼神,正狠狠地瞪着上官昆阳。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少主现在就命人剜了你的眼珠去!” 上官昆阳眼神跟单灵遥的眼神对视上了,他心中一惊,妥妥是被单灵遥这杀死人的眼神给吓住了,他却还是壮着胆子,骂骂咧咧不止,不过是嘴上讨个便宜罢了。 眼看这形式,武玄月一手拽了拽单灵遥的衣袖,小声提醒道—— “灵遥不要这样,昆阳少主是贵客,咱们要以礼相待——” 单灵遥又是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而后收回了眼神,听从武玄月的吩咐。 这时,武玄华见准时机又跳出来搅混水—— “二妹,这里都不是外人,怎么也就别再拘着性子了,怎么说咱们几个都是血亲,自己家人面前,总是端着架子不好吧~你看你端着架子,曹镇主也端着架子,自然咱们的昆阳的少主也不能拉下面子不是?” 武玄月眉头微微闪过一丝涟漪,她知道武玄华这笑意间不怀好意,这是准备要给自己下套不是? 果然,武玄华这么一挑唆,二傻子上官昆阳可算找到了发泄口,又跟着附和道—— “就是!这里就属你年纪最小,小小年纪,官位不大口气不小!不过是一个小小天门真士,就赶这样端着架子,日后你若真当了天门至尊,怎么?还能把咱们兄长看在眼里吗?” 武玄月怒着眉头,委屈而笑,小心解释道—— “月儿……月儿没有……若是月儿哪里做的不好的话,还请各位……还请各位兄长指点……月儿一定改。” 处处委曲求全,时时退让,换来的不是理解,而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那就被端着你那真士的架子了!什么真士不真士的!说白了还不是那武门不起眼的小丫头,哥哥几个来这里敷衍是给你面子,还不好吃好喝的供着?去去去去!让你上好酒来!没有酒助兴,谁能够吃得下这饭菜?你武家二丫头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上官昆阳借题发挥,这话里话都是在指责武玄月的种种不是。 而此时,武玄华笑里藏刀,随声附和道—— “也是呢~在武门时,二妹的酒量也是相当的惊人的,还有——我武玄华竟不知二妹何时不沾肉腥呢?那西湖醋鱼、清蒸鲈鱼不正是二妹的最爱吗?” 武玄华这是在掀武玄月的老底,表面笑嘻嘻,其实早就算计好了—— 武玄月现在贵为天门真士,自然是要遵守天门的规矩,若是她在众人下犯了禁,只怕日后回天门不好交代,毕竟天门规矩森严,武玄月不好做人啊。 到此,单灵遥忍无可忍,右手捏着筷子发抖,恨不能一手掷出,将那筷子插进上官昆阳的喉管中,让他老老实实闭嘴。 眼看单灵遥杀气升腾,武玄月回头一眼,一手狠狠地拽着单灵遥的胳膊,脸上却还维持着笑意—— “灵遥,听三公子和昆阳少主的话,去取些酒水来——” 单灵遥怒着眉头,对于武玄月无底线的纵容,她显然不乐意。 “咱们……咱们是天门……哪里来的酒水?小姐……小姐是不是也太……” 就在单灵遥近乎急眼的时候,曹云飞品着茶,垂眸淡淡道—— “云飞来的仓促,没有给真士带了什么贺礼来。听说赴宴,云飞自知道二小姐现在贵为天门真士,在酒席礼待上八成不能想到方方面面,这就自作主张从西疆带来了几坛桂花酿,云飞……这算不算是多事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她清楚曹云飞这是在救自己—— 自己身为天门真士,为什么会私藏酒水?这不是让人苟言的话柄吗?武玄月拿不拿得出酒水,都会中了武玄华的圈套,这正是进退艰难。 别看这武玄华笑盈盈,其实真的是一肚子坏水,才三言两语就把武玄月推到了风头浪尖上去。 武玄月嘴角抖笑一阵后,赶忙谢过曹云飞,这是打心眼里地感激自己这位冷脸情人。 “月儿谢过曹镇主!曹镇主思虑周全,知道月儿的身份不便,又怕这宴席薄待了各位,这就自己备上了酒水,也怪月儿考虑不周,还让曹镇主破费了。”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不乐意了!在一旁酸味十足的叫嚣道—— “天门也不过如此,何时穷成这个样子了?两坛酒水都拿不出来,还让咱们吃素,若是拿不出手的酒席,跟本少主说一声,这宴席本少主包办!怎么可能让曹镇主破费一分?” 瞅瞅,上官昆阳又开始秀他那财大气粗的优越感,仿佛这天下的人都是穷逼,不配跟他上官昆阳说话。 曹云飞转眸一瞟,既然冷厉道:“昆阳少主慷慨,若是少主真有心,下一次盛宴就由少主做东,咱们几人也好沾沾光,而今日既然是真士做东,多多少少不能驳了真士的面子,看看这桌上的美味佳肴,真士也是费了心思设宴,咱们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就跟云飞说,其他的不好说,酒水应有尽有。” 武玄月别过脸,一脸嫌弃,虽然他很高兴曹云飞关键时刻酒场,可是这突然间宣告主权,怎么就像是男主人再帮女主打掩护呢?这感觉就像是自己武玄月靠着他曹云飞一般。 没曾想,曹云飞这一番话,引发上官昆阳更加激烈的反应—— “曹镇主跟谁客气呢?这是哪里?!这是东苍,在本少主的地界儿,怎么可能让各位破费呢!来人,去把本少主私藏的名酒全都搬过来,今日昆阳见曹镇主开心,怎么不醉不归!” 曹云飞眼神微颤一丝惊愕,接而低头勾嘴轻笑——果然,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而此时的武玄月别头白眼,心中发出一阵阵冷笑声…… 15.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处处发难武玄月,曹云飞想尽办法解围) 武玄月虽是心中嫌弃,也清楚眼下几个主,自己也得罪不起,缓了一口气后,也就转脸变了张笑脸道—— “都怪月儿照顾不周,把这酒水的事情给忘记,还要让曹镇主和昆阳少主破费,这都不好啊……” 曹云飞侧眸一眼深瞥,嘴角冷冷一勾,这表情仿佛已经看透了武玄月的那鬼心思。 上官昆阳没好气道:“早知道照顾不周,还设什么宴?竟没想天门真士这般小里小气。” 武玄月登时苦着一张脸陪笑道:“是是是是……月儿检讨,月儿下次一定注意……” 上官昆阳冷哼抱背,轻蔑表情,言语间全是羞辱—— “没钱就不要装什么大方,让人吃素食喝茶水确实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武玄月低头赔笑,脸上又是尴尬又是窘迫,更是多了几分可怜。 看着上官昆阳得理不饶人,仗着财大气粗碾压他人尊严的可恶样子,旁人没几个能够看顺眼的。 单灵遥早已经恶狠狠地瞪着那是上官昆阳不放,这一口气憋得自己着实难受。 曹云飞眉头微皱,他虽不喜欢武玄月狡诈八面玲珑的一面,但是他更看不惯上官昆阳这一副仗势欺人的嘴脸。 登时,“啪”得一声,茶水四溅,曹云飞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上官昆阳吓得浑身一抖,一脸怯懦怂样,抖抖索索道—— “曹……曹镇主……这是……这是怎么了呢?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呢?” 曹云飞冷着脸放远眼神,缓缓道:“本镇主千里迢迢来此地相聚,是为了许念旧情,不是为了听你们的闲言碎语的!这半天饭没吃踏实,酒水也没上来,就闻到一股酸臭味道,到底是有完没完了?” 上官昆阳怔然片刻,这立马变了脸色,先是一阵喝令下人去取自己府苑中的好酒,那边搓着手塌着腰,贱兮兮赔笑道—— “云飞老弟莫要生气,这不……这不就让人去取酒了吗?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曹云飞捏着筷子随手夹来两口菜,送进了口中,咀嚼不发声,这气场已经炸了天,旁边几人都被曹云飞的高冷严厉吓得不敢吱声,就更别提这拈酸吃醋的话来了。 上官昆阳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行事,这既委屈又可怜,却有不敢声张,曹云飞这王者霸气,虽不及上官侯爵,但也不容小觑,毕竟人家可是正经八百的王者,统领一国之君,这点威严还是有的。 武玄华就是一个千伶百俐的主,自然曹云飞发怒,他也不单多说话,学着曹云飞的样子,拿起筷子,装模作样的夹起来菜来往嘴巴里送。 上官昆阳虽然看不起武玄月,更是瞧不上武玄月有心的设的宴,但是他不敢得罪曹云飞啊!即便心里多是不快,也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来筷子,在盘子里挑挑拣拣地夹起来一口菜,放在了自己的碗碟上。 曹云飞一看这情形,白了眼上官昆阳的盘子,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上官昆阳的盘中菜,什么都不说。 这一个眼神,盯得上官昆阳心中发毛,更是不甘。 良久,上官昆阳扛不住曹云飞的眼神攻势,撇着嘴憋着气,气呼呼的捏着筷子,将那盘中菜送进了口中。 一脸的别扭和屈辱,惹得曹云飞嗤笑—— “怎么?这菜有难吃这种地步吗?云飞这种常年食肉的食客,倒是觉得这素斋还挺惊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道:“也就这么回事吧,本少主好吃的吃多了,没觉得这素斋哪里不错。” 武玄华眼看僵局被打开了,随声附和了两句—— “我也是觉得这素斋不错,比着山珍海味比,别有一番风味~听说,这素斋在外面卖的比肉贵,一般还真吃不到,多谢二妹用心操办,能够玄华吃上这种美食。” 有曹云飞保驾护航,武玄华力挺,武玄月的立场也就没有之前那么薄弱了。 “嗨~曹镇主谬赞,三公子赏识了~这素斋确实不是只有一般人可以所尝,这……也是做妹妹的一点心意,想着各位哥哥好吃好喝久了,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吃些稀罕的东西,却没曾想……” 说着,武玄月可怜巴巴地看着上官昆阳,这话悬到了嘴边,不敢说出来。 此时的单灵遥早已经忍无可忍,在一边嘀咕道—— “什么破脾气!这到底是对饭菜有意见还是对我家小姐有意见——傻子一看都明白,还装什么蒜?” 单灵遥这声音不大,武玄月理她最近,自然听得明白,而那上官昆阳也不是傻子,虽没有听得真切,但是通过只字片语,再看看那单灵遥的脸,他清楚单灵遥嘴巴里没说自己什么好话。 “你个死丫头再嘀咕个什么?有胆放开胆量说!!” 登时,上官昆阳拍桌而起,指指戳戳单灵遥的脸,火气十足。 上官昆阳本就心里有火没处发泄,这说不上武玄月,还不能逮着她的婢女好生发泄一番! 单灵遥白了上官昆阳一眼,一眼嫌弃,转身就走。 这眼神彻底激怒了上官昆阳,他竟然追着单灵遥屁股后面,追骂道—— “好你个贱婢,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本少主面前嚼舌根!信不信……信不信!本少主一声令下,就敢让你人头落地!!” 却没想这个时候,单灵遥突然转身扭头,冷厉眼神瞪着身后的嘴碎子。 这突然的急刹车吓得武玄华猝不及防,惊怔而立。 再一看单灵遥毫无畏惧的眼神,仿佛雄鹰蔑视家雀一般,上官昆阳又气又恼,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对手。 “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吗!” 单灵遥微微皱起眉头,不自觉啧舌一声,爱理不理眼前的废柴,这又折回到了武玄月的身边。 上官昆阳十分尴尬怵在了原地,这回去吧是丢人,转身离开吧,自己又舍不得曹云飞。 他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身后唤自己一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气氛。 却没想,别提是曹云飞了,就连武玄华都没有唤自己的意思。 到此,上官昆阳丢脸一地,杵在原地难看极了。 武玄月眼看这样,便好心唤了上官昆阳一句—— “昆阳少主还愣着干嘛?赶紧入席吧~若是这素斋宴实在不合昆阳少主的口味,月儿现在就命小厨房再被几道荤菜,让昆阳少主解解馋如何?” 偏偏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唤自己,上官昆阳只觉得刺耳,在他眼中武玄月就是一个假惺惺的小人,就会人前演戏装无辜,这婊里婊气的举之让人恶心的紧。 也不知道这曹云飞到底是着了妖女的什么道,她这般阴险心肠,惯会人前装可怜的样子,你怎么就看不透这妖女的真身呢? 上官昆阳咬牙磨腮,气哼哼地盯着武玄月,那眼神仿佛再说—— 死丫头,又开始装可怜蛊惑人心,早晚老子要撕开你这张假皮!到底要看看你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即便,上官昆阳恨武玄月牙痒痒,但是现在是他顺坡下驴的最好机会,若是他在不领情,就只能炯在这里继续难堪下去。 上官昆阳仰头吸气,没好气道:“还等着你那小厨房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下酒菜?切~等到黄花菜凉了,只怕也做不出来!指望你还不如指望自己,来人!命御厨房给几位贵客准备几道拿手好菜,速速送过来!” 对于上官昆阳这般反客为主的行为,武玄月非但不生气,这还起身,弓腰作揖道—— “多谢昆阳慷慨解难,月儿这厢谢过了——” 上官昆阳哼声哼气,别别扭扭走了过来,凑到了曹云飞身边,坐了下来—— “云飞老弟!吃这些素斋有什么意思?一会儿我让咱们御厨房给你做几道好菜!” 曹云飞没有抬头,仍是夹着这斋饭吃得贼香,所想不是饭香,这设宴的主人用心招待自己的心意太香。 曹云飞不自觉用自己的筷子给武玄月夹了一筷子的藕片和木耳,虽是依然冷着脸,言语中倒是温和了不少—— “你倒是也吃,忙里忙外那么久,也看你动筷子,听说你上午在尚书房给权族的贵族少爷们上课,所想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这吃食上还不对自己好一点。” 武玄月一怔,她微微皱起眉头,对于曹云飞这人前让人误会的特别关爱,她时常吃不消。 “谢过……曹镇主——” 武玄月低头礼之,动作僵硬了许多,笑容中略带几分牵强之意。 曹云飞权当没有看见,又动了动筷子,正要跟武玄月继续夹菜时,单灵遥已然看出了武玄月的难言之隐,这方赶忙走上前去,端起武玄月眼前的碟子,主动迎了上去—— “曹镇主关怀,灵遥替小姐谢过曹镇主,还是让灵遥服侍小姐的用膳吧——” 曹云飞一瞥身边多事之女,虽没有恶意,但是也未曾有一丝善意。 单灵遥将那碟子放回了武玄月的面前,“小姐——请用膳。” 武玄月一手摆了摆,寓意让单灵遥撤下去,她故装温声道—— “最近体寒,在这乍暖还寒时候,手脚经常冰凉,尤其是从牢狱中出来后,这手脚冰凉的毛病尤显,御医说让我少吃寒凉的食物,调理一阵子就好,只怕……月儿这是要驳了曹镇主的厚爱,这藕片性寒……” 曹云飞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这是在婉拒自己,不要再给对方夹菜,即便自己夹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吃。 登时,曹云飞脸色不快,这就放下了筷子,毕竟自己的殷勤得不到好回应,这种求而不得感觉让人实在不舒服。 眼看曹云飞脸色不好,舔狗上官昆阳这向上阵,直接隔着曹云飞,伸手索要武玄月的盘子—— “拿来!” 武玄月惊眸,愣了半晌,方才问之—— “什么?” 上官昆阳耷拉着脸色,没好气道:“你不吃的菜啊!真士身体不爽,吃不得寒凉食物,恰好昆阳与真士境遇相反,最近御医诊治,说昆阳心火燥热,让昆阳多吃些邪火的东西,刚刚好曹镇主给真士夹得饭菜,真士不需要的真是昆阳所迫切的!给我就是了!” 武玄月愣傻看了上官昆阳良久,这……还真是让自己为难的很—— 自己虽然拒绝了曹云飞的好意,但是也不能施与他人之手,若是这样做了,那不就是当众打曹云飞的脸吗? 这点人情世故,武玄月还是懂得—— 只是,这上官昆阳来势汹汹,又咄咄逼人,那手很不能伸到了武玄月的脸上去。 “你还愣着干嘛?给我就是了!” 武玄月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尴尬道:“这个……昆阳少主就不嫌弃素斋没滋没味了吗?之前……昆阳少主还一直不愿吃这素斋呢……”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情况能一样吗?这被云飞老弟碰过的东西,就像是那凡物被开了光一半,再难吃的东西也变得活色生香了起来。” 听到这里,武玄华捂着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上官昆阳又斜了武玄华一眼,暗自心道—— 你个叛徒,刚才你都不说站出来帮我一把,现在倒是取笑我,算什么兄弟!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的吗?” 武玄华别过脸,摆了摆手,无奈道:“没事没事!只是昆阳表兄刚才的形容实在……实在是太可笑了……被曹镇主碰过的东西,就开光了吗?那……那……若是被曹镇主碰过的人呢……” 说着,武玄华贼笑地瞥了武玄月一眼,这眼神仿佛已经认定了武玄月与曹云飞的奸情。 登时,武玄月脸色一红,曹云飞观之,刚才的烦躁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光。 只看这丫头红脸的模样实在可爱,虽是刚才拒绝自己的好意让自己那看了些,但是仔细想想,这丫头也是有为难之处。 毕竟她在牢狱中呆了一个多星期,牢狱阴寒之地,她到底是个女子,这身体怎么可以受得住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也不再跟自己较真,索性主动捏起武玄月手中的托盘,递到了上官昆阳面前,手轻轻一斜,那饭菜噼噼啪啪落在了上官昆阳的盘子中。 “好吃就多吃点!这丫头是没口福,昆阳兄若是喜欢,曹老弟就多给昆阳兄加一些菜——” 看着那饭菜落在了自己盘子中,上官昆阳兴奋激动了起来。 而此时,坐在曹云飞另一侧的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16.灵兽斗场(昆阳炫富,玄华挑事) 这时,几个下人急匆匆而来,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个酒坛子。 “禀报少主,下的按照少主的吩咐,送来了的美酒,只是……不知道各位主上爱喝什么酒水,这就挑了几样少主平日里少主最喜欢的美酒,给送了过来——不知道合不合乎少主的心思。” 上官昆阳正沉浸在自己被曹云飞宠爱的感觉中,刚刚好这个时候自己的下人拿来酒水撑场面,他更加兴奋了起来。 “拿上来吧——” 上官昆阳当即来了志气,高傲地竖起了腰板,这说话也变得硬气了几分。 青衣卫兵逐一将那酒水抱在胸前,齐刷刷地站成了一排,上官昆阳兴致来潮,站起身阿里,走到了队伍最左边。 “这一坛名为黔州名酿茅台——此酒乃是酱香型佳酿的鼻祖,此酿不仅口感上乘,入口顺滑,还具有持久留香、回味不绝的典型特点。其酒质晶亮透明,微有黄色,酱香突出,令人陶醉,敞杯不饮,香气扑鼻,开怀畅饮,满口生香,饮后空杯,留香更大,持久不散。口味幽雅细腻,酒体丰满醇厚,回味悠长,茅香不绝。” 话毕,上官昆阳又上前一步,指着挨着茅台的另一坛美酒,骄傲的介绍起来—— “这是兰陵美酒——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乘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兰陵美酒使用的是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的酿造工艺,具体有整米、淘洗,煮米、凉饭糖化,下缸加酒、封缸贮存、起酒等制作过程。其中在制作原料选择方面是十分严格的.黍子以当年新黍为最好,要求颗粒饱满,形状整齐齐,不霉不烂,无秕无稷,光泽油亮,这才造就兰陵美酒细腻、丰满、醇厚的特点,其口感柔和并能产生独特而优美的陈香味,且浑然一体,形成陈年白酒酒体闻香与口感一致的固有风格。开瓶后那馥郁袭人而不失雅致的陈香气,让人上头忘怀。” 介绍完兰陵美酒,上官昆阳又上前一步,指着第三瓶酒沾沾自喜道—— “这是绵竹剑南春酒,此酒闻名天下爱,素有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之说,由此可见,其酒之引人可见一斑!此乃我权族皇室专享贡品,其材料是以高梁、大米、小麦、玉米、糯米为原料,以名泉玉妃泉为水基,采用传统工艺精心酿制,其口感,芳香浓郁,醇和回甜,清洌净爽,余香悠长,名泉涅磐,甘润飘逸。” 介绍完江南春烧后,上官昆阳越发自信起来,上前一步,又开始第四种名酒的解说—— “此乃是杜康名酒,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酒是白酒行业中一个最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低醉优势,浓头酱尾酱香的特点是空杯留香,香味持久;浓香的特点是,浓郁芳香;清香的特点是干净透明,问起来浓郁芳香,喝起来想米柔和,喝完之后空杯留香,香味持久。一口三香,入口柔、不刺喉、口不干、不上头,特别适合三五挚友,小酌娱乐饮用。” 紧接着又是第五种名酒解说—— “杏花村汾酒,汾酒乃是清香型酒的代表,酒界泰斗秦先生说:‘喝酒就喝汾酒,因为汾酒最干净。’清香型白酒的口感特点是清香纯正、诸味协调、余味爽净。浓香型白酒口感特点是香味浓郁。酿酒产地处于陕西黄金酿酒地域,选用井深八百四十米的深井泉水,采用‘清蒸二次清,清字当头,一清见地,’的固态抵港奋力发酵工艺,由此可见此酒制作工艺精湛,源远流长,素以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特色而著称。” 接下来,又是第五种名酿的介绍—— “此乃是新丰酒,最受那些文人骚客喜爱的美酒,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义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此酒将就酒的色、香、味,并以酒的色、香、味作为特色来命名,如旨酒、香酒、甜酒、甘醴、黄酒、白酒、金浆醪、缥酒等。” 第六种佳酿的介绍接踵而至—— “最后一种名为西凤酒,其酒液无色,清澈透明,清芳甘润、细致,入口甜润、醇厚、丰满,有水果香,尾净味长,为喜饮烈性酒者所钟爱。西凤酒是中国凤香型白酒的典型代表,以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它是将清香型和浓香型二者之优点融为了一体,香与味,头与尾和调一致,属于复合香型大曲白酒。” 这一连串的介绍,上官昆阳从队伍左侧走到了右侧,一脸的骄傲,这是在妥妥的炫富。 此时,曹云飞并非觉得对方的热情招待让自己开心,反之,因为对方洋洋得意的炫富嘴脸,直戳曹云飞的自尊,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几分。 曹云飞一身傲骨,武技绝佳,却在钱财上低人一等,这一口气憋在他的胸口实在难受。 武玄月偷偷瞄着曹云飞的脸,她心里明白曹云飞心里不痛快,这上官昆阳招摇炫富的一面,却是让人有几分受不了。 毕竟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同性之间朵朵稍稍会弥漫一股攀比的硝烟气息。 曹云飞是那种尊严胜过天的耿直男子,什么都不能侵犯到他的尊严,而这一刻,以为穷困的现实问题,让他的脸上无光。 而二傻子上官昆阳还浑然不知,以为自己拿出最好的东西与心爱的人分享,便是讨好了对方,他哪里知道曹云飞的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脸面,而他现在的作为,就相当于当众撕了他曹云飞的脸。 曹云飞怎么可能会开心呢? 武玄华心思缜密,自然也读的懂曹云飞脸上的表情,这鬼心思一转,还故意挑拨了一下—— “呦呦呦~~昆阳表兄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的这些名酿藏货,玄华三方四次索要,你都捂得严严实实,怎么?今日这是心情好,还是因为太在乎在座的某位人,这才把自己府上的藏货都拿了出来——” 上官昆阳脸色一下子红起来,他娇怯怯地偷偷瞟了一眼,扭捏道—— “胡说什么呢!这……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好酒,你小子来我府上我哪一次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今日仓促,再加上这些下人不得力,这不过是把家中的上乘酒水给搬来了,若是藏货……我……我上官昆阳自己还私留下几坛精品,不知道……不知道曹镇主什么时候有空闲,到我昆阳府上坐一坐,昆阳定会拿出自己绝佳的藏品与曹镇主一同分享。” 曹云飞低头不语,心中别扭不是个滋味。 眼看曹云飞脸色变了,那不懂人情世故的上官昆阳还一脸痴傻,紧张地凑了过来,问之——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不开心了呢?是哪里不舒服吗?” 武玄月最清楚曹云飞的心性,自知道他那打破两充胖子的个性,却碰上上官昆阳这二傻子,也是挺难的。 武玄华故意挑拨是非,嬉笑道—— “昆阳表兄就是偏心眼,这好酒怎么就不知道与我玄华一同分享,干吗非要指名点姓邀请曹镇主呢?还有,这酒水在咱们看来已经是世间少有名酿,价值连城,怎么到了昆阳吧表兄口中倒成了仅仅上乘了呢?那昆阳表兄家中私藏品,到底是要多贵重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眉头皱起,他不作声响继续夹菜吃饭。 武玄月见状,心头有些不快,却不会硬生生地怼回去,缓缓笑道—— “嗨~~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酒这种东西,价值是其次,主要是看要跟什么样的人一起喝,跟志同道合的挚友共饮,即便是酒糟子也能喝出来佳酿的味道来,若是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同席而坐,哪怕是饮得是天价佳酿,只怕也是食之无味。”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头一颤,缓缓回头时,朝着武玄月亲切一笑,这一笑大概是感激和庆幸。 感激的是武玄月为自己补场子,庆幸的是有这样的一位知己懂自己。 曹云飞来到权族会觉得失落,会觉得自卑大致压力不是源于权族本身,而是源自于武玄月。 对曹云飞来说,自己早就习惯了权族各种爱炫富的作为,那对他来说就是常态,早已经屡见不鲜,不足为奇。 可是偏偏,若是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介入其中,让她看到了权族光鲜亮丽的一面,还有自己怎么努力都得来不来的无能的一面,他才回到觉得自卑和不甘心。 这种被生生比下去的不安焦灼,让曹云飞越发的迷失了自我。 而,仅仅只是武玄月的一句话,足以让他从尘埃中出尘,变成曾经那个自信的自己。 因为情爱,才会变得患得患失—— 同样是一句话,却惹来上官昆阳的无尽反感,因为在他看来,能够碾压武玄月的资本就是财富,可是……对方淡淡的一句话,却把自己所有的闪光点全都给盖过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官昆阳那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一口气都不能忍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不是?我命人拿来酒水,你说这酸话是恶心谁呢?” 武玄月一愣,接而呵呵一笑,站起身来,主动走向茅台酒水前,从卫兵手中取之,她递到了单灵遥手上,眼神勾了勾酒盖子,单灵遥便明白什么意思,这方便伶俐地打开了酒坛子,并将捧着这酒坛子走到了后房,取之酒壶酒杯…… 武玄月缓缓转身来,断有几分大家风范,笑着解释道—— “昆阳少主莫要生气,大概是少主误会了月儿的意思,月儿刚才说了是一桌宴席上遇到了不对付的人,才会食之无味,饮酒乏累,而今日宴席不同,在座的各位,都是知心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不得体的情况呢?有了昆阳少主送来的酒水助兴,月儿当真是感激,又怎么可能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酸话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的火气才算是消了大半,他白了武玄月一眼,嘟囔道—— “切~还算你会说句人话!” 这时,单灵遥端出酒壶酒杯,冷着脸走了上来,她先将酒杯送到了曹云飞面前,接着给曹云飞酒杯中斟满了酒水,而后单灵遥依次按照逆时针转顺序,紧接着给上官昆阳送去了酒杯倒上了酒水,再来就剩下武玄华。 待给武玄华斟满了酒水后,单灵遥蹲着托盘退了下去,却在这个时候,被武玄华叫停了步伐。 “灵遥女官,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单灵遥停下后,她清楚武玄华言下之意是什么,而她却是装糊涂问道—— “玄华公子所言何意?” 武玄华呵呵一笑,眼神勾了勾武玄月面前的桌面,不怀好意道—— “灵遥女官这般聪明,知道给做那么各位宾客送上美酒,怎么独独你们家的主人,你给落下了?” 单灵遥为难地看了看武玄月,武玄月有意瞟了武玄华一眼,故装言笑道—— “三哥这是在为难月儿吗?要知道月儿现在是天门真士,你们饮酒作乐,月儿陪着就是,这让月儿饮酒,论情论理是不是有些……” 却没想武玄华根本不给武玄月辩驳的机会,这就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单灵遥面前,从其托盘上拿起来酒杯和酒壶,继而笑盈盈地走到了武玄月面前,笑盈盈道—— “好了~二妹就不要客气了,你的酒量武门还是有名的,多喝几杯无妨,都说了是家宴,你若是这般拘谨,咱们几个哥哥也耍不开不是?” 说着,武玄华把酒杯放在了武玄月的面前,正要提壶倒酒时,一只大手摁在了武玄月的酒杯上。 武玄月颤眸时,她缓缓侧过头去,曹云飞阴冷的脸,严厉说道—— “她不能喝酒——” 武玄华一愣,笑了:“怎么?曹镇主这是要英雄救美吗?要知道,这是我家二妹,你的夫人是我家大妹妹,难不成……曹镇主真的如传言说的那般吗?” 曹云飞不管武玄华怎么刺激他,他都不理会对方任何—— 他仍是一张冷脸:“她不能喝酒——” 这般坚决态度,倒是弄得武玄华下不来台面,虽是嘴边挂着笑容,可是他的表情已经变得不自然起来…… 17.灵兽斗场(酒后三巡,武玄月终于说出了宴请的目的)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武玄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强颜欢笑,继续游说道—— “曹镇主,这样就不合适了吧~二妹想不想喝,愿不愿喝,有她自己的意愿,曹镇主这样霸道,会让人误会的——” 武玄月抬头微笑,说道:“月儿现在已经是天门的子弟,纵使之前有再多的陋习,到了天门也该被规束一下了,多谢三哥的美意,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月儿也有多少的不得已,还请三哥的见谅。” 武玄华一愣,这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这脸上还是不失笑意,只是这尴尬还是得自己吞下去。 武玄华尴尬一笑,无奈收了手,面前几句寒暄,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儿下。 “嗨~看我这好揣人喝酒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这时候强迫二妹喝酒,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哈。” 武玄月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武玄华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着说:“那既然二妹没有这口服,兄弟几个就别客气了,早就惦记昆阳兄府上的美酒,这就借着二妹的宴席,曹镇主的东风,能够尝上一尝这美酒,玄华也算是值了。来来,兄弟姐妹们都举起杯子来,都尝尝这美酒。” 武玄月起先举杯附和,微笑道:“倒是月儿谢过各位兄长们厚爱,为月儿这宴席增添光彩,月儿以茶代酒,招待不周,还望几位兄长见谅。” 曹云飞随即举杯,上官昆阳紧跟曹云飞的步伐,也举起了杯子来。 一口酒水下肚,武玄华感慨赞赏道:“好酒就是好酒,这口感淳厚,酱香四溢,口齿留香,这茅台是有些年头了吧~” 上官昆阳一听有人夸自己的酒水,这兴奋劲儿又上来了,激动附和道:“可不是吗!这茅台少说也有三十年纯酿,岂是那街边酒坊那些三五年的酒水可以对比的呢?你小子倒是真有口福!” 武玄华故意瞟了武玄月一眼,有意调侃道:“哎~二妹是没有这口服了,可惜了了——” 对于一个有常年酒龄的人说,看着旁人平常世间少有美酒,而自己却只能看着不能喝,这是一种何等的煎熬。 武玄月看着那几人喝酒时,自己两眼泛光,却还不得压抑自己嗜酒的本性,这过程不知道有多痛苦。 看着武玄月两眼发红,却还不得拘着性子,在人前陪笑脸装深沉,这一切都看在单灵遥的眼中。 单灵遥无奈上前,给武玄月斟了一杯茶,有意将茶杯往前推了一推,提醒道—— “小姐,茶香使人明目,多品茶对小姐身体有好处,灵遥已经吩咐下人,将小姐的茶水换成了温性的普洱,还请小姐品尝。”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曹云飞的酒杯子,不时干咽了一口口水,这馋酒的模样,毫不掩饰。 曹云飞斜了对方一眼,登时将手中的酒杯从右侧移到了左侧,有意避开武玄月的视线。 武玄月收回目光,几分失落之色,这就听着单灵遥的话,拿起来茶盏,索然无味地嘬了几口。 这不嘬不要紧,一嘬武玄月登时一惊,回头惊奇地瞟了单灵遥一眼。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轻轻颔首,武玄月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捏着茶盖,拨开了所有的茶叶,一口将那茶水喝干见地,那样子贪婪极了。 武玄华惊讶地看着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似乎发现了这茶盏的异样,登时转身一笑,向单灵遥索要同款茶水。 “不知道这普洱茶叶有什么特色,竟然让二妹如此开怀畅饮,不如也给我上一杯呗~” 单灵遥一愕,而后推到了屏风后,鼓捣了一会儿,为武玄华端上了一盏茶,武玄月笑嘻嘻看着单灵遥的茶盏,发话到—— “此茶果真与天门真士的一样?” 单灵遥冷静回应道,“三公子放心,都是一个茶壶里泡出来的茶水,味道大致一样。” 武玄华瞟了单灵遥一眼,隐晦一笑,而后端着茶盏装模作样拨了拨茶叶,抿了一口,而后斜睨了武玄月一眼,颇有深意道—— “果然是好茶~这天门的普洱就是不一般。” 武玄月眼神一颤,武玄华这一诈,倒是让她心虚了起来。 原来,单灵遥知道武玄月馋酒,专门在她的茶水终中掺了茅台酒水,虽然味道与纯茅台有所区别,但是能够喝上这纯酿,武玄月已然无憾。 自然,在她在茶水中品出来酒水的味道后,自然兴奋万分,一干而尽,这般糊弄手段,既能够掩人耳目,也能够满足武玄月馋酒的欲望,当真是一举两得。 单灵遥就是武玄月心中的蛔虫,武玄月不管想什么,她都能够马上找到对方的点,而后倾力相助,不动声色间,尽可满足武玄月的一切需求。 而武玄华突然要这茶水,并且做出这样的表情来,武玄月毕竟心虚,自然有些不自在。 武玄月回头瞟了一眼身后女子,单灵遥摇了摇头,武玄月变懂了,武玄华的茶水与自己不同,灵遥行事缜密,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更不会犯本质上的错误。 适才,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这才噙着笑意,回应武玄华道—— “三哥若是喜欢,月儿就让手下给三哥多包一些茶砖,三哥带回去满满品尝便是。” 武玄月勾嘴坏笑看了一眼武玄月, “既然二妹这般盛情,昆阳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谢二妹了~” 武玄月微微颔首一笑,算是回应对方的话。 而这时,武玄华脸色一沉,继而故装可怜相—— “哎~说来惭愧,在座的几位,一方镇主,权族少主,天门真士,虽与武玄华都是血亲,可是这样对比起来,玄华大概是混得最惨的一个,以至于天天要靠各位兄弟姐妹接济过活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一紧,席中人他是最仗义一个,并且在这最近的几件事非中,他对武玄华的影响还算不错。 “三公子此言差矣,你怎么说也是武门的三公子,虽不及大公子盛宠一世,但是三公子得来这日里偷闲,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多少人所羡慕的呢?” 武玄华苦笑一声,独酌孤饮一杯,颓然笑道—— “呵呵~~我这样颓废浪荡的日子是可以选择的吗?好男儿哪一个没有报复胸怀,哪一个没有一腔热血,谁人生来也不是想要当废物的料,尤其是在武门那高门贵族中,但凡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也不想做一个闲来无事,浪荡纨绔的公子哥!”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的更高了,他没有想到武玄华会说出这样一番伤感之词,这可平日里他认识的武玄华一点都不一样。 “三公子此言何意?难不成你在武门……不对,你生平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武玄华独饮美酒,一杯接着一杯,这形势只要买醉。 一看到武玄华这般德行,上官昆阳努嘴啧舌,在一旁斥责道—— “你这家伙才喝了几杯酒水,就变成了这幅德行了?没喝多就开始说醉话了,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武玄华低头摆了摆手,缓缓抬头间,他的笑容是那般颓然可怜,像是对世俗委曲求全一般。 武玄月冷眼相看,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自己的这个三哥哥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博人同情好感。 为何她武玄月会这般敏感,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将,武玄月有时候的手段,跟武玄华十分相似,大概是看清楚了对方的套路,这才不会觉得有一点心疼。 而那曹云飞是最吃不了这一套,不管男女,只要跟他示弱卖惨,他立马就会表现出强大的一面,好为强者,喜欢被人依赖的感觉。 显然,这武玄华的目的就是冲着曹云飞的过去的,即使如此,武玄月怎么可能让对方的诡计得偿所愿呢? 武玄月试了一个眼神,让单灵遥继续给武玄华上茶水,而她却故意把手放在武玄华的手上,拍了拍—— “三哥莫要这么伤感,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所有的不顺心,在你看清楚形势,也就没有那么多不顺心了——” 武玄华志在博取曹云飞的善心好感,可是武玄月的手在触碰他手背的那一瞬间,曹云飞的那醋劲儿一下子冲上了头顶,难以自控。 只见曹云飞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的手,这会子功夫就差出手打人了。 武玄华赶忙抽回手,被曹云飞凶狠的眼神威胁时,他心颤害怕,便也不敢再作妖了。 正好,单灵遥端着茶壶上前,捏开武玄华的杯子盖,茶水徐徐而下,武玄华自知道武玄月这是在狙击自己,也就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来。 “既然三哥喝酒糊涂了,就喝些茶水醒醒酒,这权族之地,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还是少说比较好,月儿设宴本事希望款待几位哥哥,多谢哥哥在月儿落难时多方照拂,那不开心的事情,那惹是非的事情,说多了破坏宴席的气氛,三哥哥你说是不是?” 武玄华一手抱着手,冷笑一声,看着武玄月—— “二妹这些年在外流落,这世故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武玄月呵呵一笑,微微抬额道:“人总是要先活着才有发展的资本,论起事故……呵呵~~月儿早在武门已经学会这两个字,倒是三哥哥有些看低了月儿。” 武玄华眼看话题跑偏,到了奇怪方向去,他呵呵一笑,算是打了一个马虎眼代过。 “武门本就是是非之地,深受其害之人,又何止是二妹一个人呢?罢了~正如二妹说的一般,这权族说话还是谨慎一些为妙,免得一句话说错了惹祸上身。” 武玄月举着茶盏向武玄华敬去—— “三哥哥这般聪慧,自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既是宴席,咱们何不抛下那些不痛快的曾经,难得兄弟姐妹齐坐一堂,何不多谈些开心事情,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的前景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突然灵机一动,心中坏主意又开始打转转—— “哦?展望一下美好的前进,听二妹的意思,看来这设宴的目的并非感谢这么简单了~~” 武玄月微笑敬酒,一脸从容道:“三哥哥先喝下这盏茶,醒醒酒再说。” 武玄华拧不过武玄月,只能够从桌子上拿起茶盏,拨了拨茶盖,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而他现在的兴致全被武玄月给勾了起来。 武玄月举着茶盏转身邀约曹云飞,上官昆阳—— “两位表哥,也一同喝下了这杯美酒如何?” 曹云飞自然是对武玄月有求必应,武玄月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这就端着杯子,拱了过去。 四人喝了一杯后,武玄月又找了几个接口,哄着骗着,抬着捧着身边的几人,多喝了几杯。 这两杯酒水下肚后,几个男人酒兴大发,说话也不比刚才那般拘谨,宴席的气氛越发热闹了起来。 只是,曹云飞依然厌烦身边在自己耳边巴巴巴说个没完的上官昆阳,武玄华仍还是一副笑里藏刀模样,虽是笑脸相迎,其说话内容多多少少都有些挑拨的意味。 眼看酒后三巡,几人都进入了状态,武玄月趁着几人酒劲上涨,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小妹初来乍到,在权族时日不多,但是也不想空手而返,不知道三位哥哥有没有想要挣点闲钱的想法呢?” 说到这里,曹云飞眼神微颤,他虽是死要面子一个人,但是囊中羞涩的他,在权族的高压下,让他自惭形秽,所以——他自然心动了。 武玄华对挣闲钱这种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但是让他感兴趣的是,武玄月这是要什么样的局。 至于上官昆阳吗——他早已经被曹云飞迷的五迷三道,自然曹云飞说什么,他只会跟在后面附和,绝不会其他的想法。 曹云飞思考了一阵,放下手中酒杯,转头问之—— “真士所谓的挣闲钱是怎么个说法?” 武玄月微微一笑,就知道曹云飞会对这样的提案感兴趣。 “其实很简单,在权族想要挣快钱就看咱们够不够胆大,赌上一把!” 听到这里,武玄华举杯品酒,眉宇微挑,他口中品的是酒,心中满打满算的是算计。 “赌上一把?此言何意?” 武玄月郑重其事:“道灵兽斗场下注买灵兽输赢,这可是赚大钱最大的途径。” 18.灵兽斗场(敛财之计,武玄月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武玄月借此机会打开了局面,将自己设宴的真实目的宣之于口—— “众所周知,权族灵兽斗场是武道最大的赌场,天下多少赌徒来此一搏,哪个不是为了赚快钱呢?这灵兽斗场中的落魄家族的士子也可以在这斗场上重振雄风,找到武道找到杀伐的快感,而斗场的观众观此视觉盛宴同时,还可以下注众筹,来一波刺激心跳,可谓快哉。”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当即打断了武玄月的说法—— “打住!真士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呢?你可别忘记了,你是天门真士,这赌博可是天门戒律之一,你这是要明知故犯吗?” 武玄月听罢,并不生气,她将目光移至上官昆阳身上,不急不躁道—— “正是因为月儿身份不便,这才想着把这等好事分享给几位哥哥,月儿现在因为身份受限,是挣不了什么块钱,可是这放在眼前肥肉,让别人吃也是吃,为何不让我的几个哥哥吃下去呢?” 上官昆阳皱眉瘪嘴,他是想尽办法给武玄月使绊子,可是偏偏这丫头太聪明,什么话都想明白了,自然早就算计到了旁人会那自己的身份大胆做文章,这就把提前想好的词给说了出来。 武玄华静静看着武玄月,他盘算着,这丫头肯定是有什么大计划,而这拉拢兄弟几个赚快钱,只是第一步罢了…… 武玄华故装言笑,几分捏算醋意道—— “呵呵~也是,今日尚书房,也算是见识二妹的本事,一瓶神露现世,一滴液体便可让那福晟爵爷的蛐蛐虎虎生风,战斗力猛增,那秘药我可是连见过都没有见过的,二妹是怎么做到的?” 武玄月微微一笑:“天门的秘制药方,雕虫小技罢了~” 武玄华不依不饶,继续盘问道—— “哦?果然就这么简单吗?据说那徽音阁可是武门暗哨之一,是为了监视权族的根据地,前些时日我听廷尉司内部消息说到,已经查明了徽音阁底细,正要吩咐少卿鉴一律查办时,那徽音阁突然就关门了,散尽其中各路灵兽,这个红极一时的灵兽驯养所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可是……今日听二妹妹的意思,这……徽音阁的幕后主人竟是二妹妹你……呵呵~~看来父尊还真是偏心眼,这明里是把武门留给了大哥,私底下却给二妹妹留下了不少的资源和人脉。” 武玄月瞟眸一眼,他知道武玄华这是在挑事。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自然,上官昆阳听到这里,惊奇问道—— “玄华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武玄华邪笑一声,举杯品酒,“昆阳表兄日理万机,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来着,那段时日,昆阳表兄正在天门求学,自然权族的消息闭塞了些。”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皱眉点了点头,倒是被糊弄过去了。 武玄月暗地里观察上官昆阳和武玄华的关系,心里有了数—— 果然,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样,都说这一对纨绔子弟,上官昆阳是老大,武玄华是跟班到底,现在看来不尽然,上官昆阳的老大不过是徒有虚名,而真正能够把持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是武玄华。 武玄月侧眸笑意,待武玄华应付完上官昆阳后,武玄月这才回应了刚才武玄华的话—— “三哥哥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权族已经查明了徽音阁的底细吗?这是个什么说法,这徽音阁说到底是武门的暗哨,就算是查明了底细,武门与权门结亲多年,以龙王陛下的聪慧,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徽音阁是父尊的手笔呢?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沦落到了查封呢?难不成……这权门与武门现在的关系不如从前了吗?” 武玄月也不避讳,挑明了关系,这是在当众试探武门与权门的关系。 武玄华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跟自己打直球,这明打明的话题,还真是让自己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武玄华无奈下,只能够尴尬笑道—— “我也是就是听了一些小道消息,至于这消息的真实性,也无从考究,毕竟权族也没有正规批文下发,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武玄月勾嘴一笑,她是故意这般,既然知道那武玄华没按什么好心眼,话里话都是险境,与其跟兜兜转转玩心眼,不如直接挑明为好,来者不善,那就没有必要客客气气。 “也是,毕竟这小道消息传出来最没边没沿儿,还会误导人心,三哥哥听了也就罢了,不要当真了去~” 武玄华笑而点头,举杯敬酒:“二妹说的极是,倒是三哥哥考虑不周全,这种听来的话怎么可以放在酒桌上来说呢?哥哥认错,自罚一杯。” 说着,武玄华举杯而上,一干而净。 武玄月帮着武玄华打圆场道:“嗨~都是自己家人,在家宴上有什么不能说的?这种话,三哥哥说了就是说了,大家听听也没有人会当真,就当是听了一个玩笑,对吧?” 上官昆阳怒着嘴道:“不靠谱的事情,还是少说,免得诱导别人。” 曹云飞则是低头不语,品酒听话。 武玄华吃了武玄月一将军,这心里不是滋味,脸上也要微笑应之,上官昆阳在一旁抱怨,他权当没有听见,亦或是当对方放了一个屁。 武玄华放下酒杯时,眼神一颤,转开话题,问自己心中所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妹妹到底是怎么接手这徽音阁的呢?还有……父尊到底还留给你什么宝贝是咱们武门所不知道的呢?” 武玄月直眸而视,嘴角露出诡秘的弧度,在她看来上官昆阳终于绷不住了,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武玄月笑道—— “父尊把偌大的武门留给了三位哥哥,又给长姐指了一桩好的婚事,而我这个庶出的女儿怎么说也是父尊的骨血,明面上的东西父尊没法留给月儿,就把一些可以维持营生的暗哨机构交到了月儿手中,三哥哥觉得这很过分吗?” 武玄华哈哈笑道,虚应道:“不会不会!父尊这也是在保全咱们兄妹的周全,三妹妹从小受苦,自打父尊和二娘离开后,你身体越发孱弱,没曾想没过多久,你也过去了,若不是天门至尊仗义,唤回了二妹妹的一条命,二妹妹的日子真是苦啊……” 武玄月保持笑意,回应道:“天下为公,老天爷不想收了月儿命,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既然月儿活过来,就不能够再向从前那样,浑浑噩噩过活,过那任人宰割,受人欺凌的日子!” 听到这里,武玄华双眼一颤,他心中发虚,脸上依然伪笑。 他知道武玄月此话的深意,随时听来平心静气,其实那警告威慑意味十足。 武玄华尬笑了两声,又有意转换了话题—— “二妹妹,天下人传闻,这武道的将武令在你手中,不知道……这传言的虚实……” 武玄月笑道:“刚才三哥哥自己还说了呢,传言这事是最让人信不得的,你怎么又犯糊涂了呢?难道是这酒水又喝多了吗?” 武玄华有意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坏心眼使然,他把话梗抛给了曹云飞这边—— “说来奇怪,这曹镇主的虎符怎么就激活了呢?到底是借谁人之手,曹镇主倒是跟咱们说句实话~~昆阳少主也想知道,毕竟这龙符至今为止仍处在封印状态,权族虽然强大,可是没有龙符庇佑,到底还是欠些分量~” 武玄华这一挑唆,上官昆阳当即接上了话,拽着曹云飞的衣袖迫切问道—— “就是就是!曹镇主若是不吝啬,就跟咱们说一说,到底是怎么激活虎符的呢?” 曹云飞转头先是看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微笑前视,没有理会对方意思。 看到这里,曹云飞无奈放下手中的酒杯,故装叹息道—— “还不是我的那大舅哥吗~若不是为了那激活虎符,大小姐也不至于下嫁与西疆之地,弄得现在云飞里外不是人,日子难过得很。” 听到这里,武玄月没绷住,噗嗤一笑,接而转头调侃道—— “曹镇主此言差矣,你娶了天下最端庄,大富大贵的女子,怎么还落个不情不愿呢?” 曹云飞怅然一瞥,冷笑一声道:“这该嫁入曹府的女子本该是谁人,三公子最清楚吧?说来我与这武家二小姐可是从小的婚约,偏偏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丫头出了大事,事后云飞惭愧,大小姐倒是不嫌弃西疆贫寒,嫁了过来,跟着云飞她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就剩下天天担惊受怕了。”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黑着一张脸,没好气道:“切!都是些小气吧唧的女子,好男儿志在四方,娶她是为了让她稳固后方,不是让她天天给自己徒增烦恼的!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曹云飞微微皱眉,至于上官昆阳的话,他的态度跟之前的武玄华一致,权当没有听见,或是当对方放了一个屁。 曹云飞不接武玄华的话茬,他好不避讳地盯着武玄月看,问之—— “二小姐到底是怎么看咱们之间的婚约的呢?虽说我娶了你的姐姐,但是终归当初下聘之人是你武玄月,这件事情总得有个说法吧。” 瞧瞧,这曹云飞总是没事找事给自己要说法,弄得武玄月人前时常下不来台。 不过,对于曹云飞这死缠烂打的个性,武玄月似乎已经习惯了,百毒不侵。 “曹镇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呢?过眼都是云烟,你我之事既是是过去式,就让他化作一缕烟,随他而去吧,别总是揪着过去耿耿于怀,日子还长,月儿现在已经拜入天门门下,只怕日后就与俗缘没有任何交集了,还请曹镇主珍惜当下。” 曹云飞似乎也对武玄月的绝情说辞习惯了些,对方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奇怪,也不会向从前那般歇斯揭底,这样算是成熟的标志。 “也是——过去终究是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既然如此,云飞就不客气,刚才二小姐说的赌注赚快钱的事情,云飞倒是有些兴趣,其中详解,二小姐不如说得清楚些。” 武玄月几分吃惊,没曾想曹云飞这一次这般理智,不像从前那般紧追不舍,还学会了求而求其次了吗? 不过也好,这种场合,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 武玄月自然而然顺着曹云飞的话说了下去—— “既然如此,月儿就献丑了!好吧,我把我的计划跟几位兄长分享一下,若是哪里有不周全的地方,几位兄长大可提议,弥补其中的漏洞。” 武玄月也不再生事,点头应事——他也是好奇得紧,武玄月接下里要怎么布局。 “既然各位兄长知道武玄月手中曾经拥有徽音阁的秘方,可以激发灵兽的凶性,武力值剧增,这个月灵兽斗场开赛日期将至,若是月儿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个季度的冠军应该是他福晟爵爷私院中的独角灵兽,这一次三位兄长若是愿意,尽可在这独角灵兽身上下重注,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而日后月儿希望通过此次比试,徽音阁中的秘药在黑市上流传开来,咱们一边销售这能够让灵兽凶化的药水,一边继续经营赌局。”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起先提出了疑问:“可是……若是按照真士的说法,那药水若是在市面上广为流传,每一间训练营的灵兽都吃了那秘药,那大家的灵兽同为凶化,那大家的灵兽都赶平了水准,那药水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等武玄月开口,武玄华当即接话,便回应了上官昆阳的质疑。 “只要把这药水的价钱飙到一定的高度,那么不是谁人都可以得来此药水,这分水岭不就出来了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转头瞟了武玄华一眼,她心中感叹,自己的这个三哥哥果然极具经商头脑,这黑心眼抬高稀缺资源物价的办法顺口即来,当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像是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 而上官昆阳却显得很吃惊—— “还能这样玩吗?这也可以吗?” 武玄月举杯敛眸,诡秘一笑缓缓道—— “还有更有趣的玩法,只要咱们愿意敛财,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咱们的口袋中,我说的没错吧~天门真士——” 武玄月会意一笑,这一笑算是与他武玄华心意相通,默认许可了…… 19.灵兽斗场(战略部署,武玄月将组织细节提上议程) 听罢武玄华的话,武玄月意味深长噙笑。 曹云飞知道武玄月是个鬼精灵,却从来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干嘛,而这一对兄妹,遮遮掩掩再打哑谜,让人实属不爽。 最没脑子的贵族少爷上官昆阳更是忍不了性子,脱口而出—— “你俩这是在干嘛?有什么想法痛痛快快说出来,别遮遮掩掩,像个什么样子。” 武玄华递了一个眼神跟身后的单灵遥,灵遥上前一步,道出武玄月周密的计划。 “徽音阁的秘药高价售出,也只能够供一些高门贵子所用,在训练灵兽时,掺在其中吃食中,可大幅度激发灵兽的兽性,而这药水既然在市面流出,咱们就要做好被盗贩的准备。” 曹云飞微微皱眉,问之—— “盗贩?这是什么意思?” 单灵遥冷静道:“有些专门的药客商人,吃的就是盗用他人的秘方,发偏财一路,这倒是生了自己研发的过程,花些重金买来一瓶秘药,并非是要为灵兽所食只用,而是进行深入研究,将其中药物的种类含量浓度研究透彻后,在仿造一瓶,以低价出售的方式赚取钱财,而曾经被飙高的正版灵药,就会被大大拉低价值,当这灵兽斗场每一家手中都有了这秘药,正如昆阳少主说的一般,这秘药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上官昆阳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摇手竖指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我是管理东苍的贸易流通的,这种现象在正常不过了!那些不法商人,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其实在权族仿冒卖假货那是重罪,可是在利益驱使下,那些无良商人早已经没有了底线,他们一直信奉的信条是富贵险中求,咱们权族抓了一批又一批的造假的商贩,可是……还是堵不住这不正之风啊!到底,商人对钱渴求,不是咱们这些人可以想象得到。” 武玄月听罢,微微一笑,她双手交叠,手肘抵着桌案,交叠的手背支着她的下巴。 “所以说,与其这让那些人玩空心思去做盗版,还要顶着被抓受刑的风险,咱们不如就以正规的方式,将这秘药的秘方卖出去,价格成本肯定要比那无良商人盗贩低,几位哥哥想想看,若是这样,可以通过正规的渠道进行购买,那些商人何必铤而走险非要知法犯法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一脸迷惑,问之—— “通过正规的方式,将这秘方卖出去?真士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武玄华,举杯抵唇,敛眸轻笑,幽幽道—— “只要开连锁分斋,以买秘方为主营业,将那些想要通过秘药发财的商贩吸引过来,让他们成为这买秘药的合法组织者和传播者,不过是交一个卖秘方的钱,咱们这边便可以给他正规买卖的名义,让其为咱们的新组织打工赚钱,二妹是这样打算的吧?”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武玄月微微一笑,欣然向武玄华点了点头—— “二哥果然聪慧,这等雕虫小技是逃不过二哥的眼睛。” 曹云飞拧着眉头疑惑深沉—— “连锁斋运营模式?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武玄华冷嗤,他放下手中酒杯,双手抱背,两肘抵着桌面,意味深长道—— “标准连锁模式是具有资产统一化的特征,即每一家连锁分斋的所有权都属于同一体、一个联合组织。所有的分店实行组织的统一核算,各连锁斋只是一个分设销售机构,销售利润全部由组织统一分配,各个连斋不仅同名还要同貌,经营管理的决策权全都集中在最高组织上层,组织上层为每个连锁斋提供全方位的服务,统一管理,共同推进商务进展,以保证组织的整体优势。” 曹云飞听罢,他眼神微闪吃惊之余,下意识瞟了一眼武玄月,心中对眼前的女子有了新的看法。 曹云飞嘴上却还虚应着:“本镇主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商业运营模式……” 武玄华接话道:“其实,现在很多的商号,饭店,钱庄都在使用这种模式,比如永乐钱庄,它在武道各地各有分号,还有狄九黎几家比较有名的酒楼,不也是在武道四国各有分店吗?只是,这买卖方做商务运营的方法,玄华还是第一次听说。” 武玄月微微一笑,这才开口:“凡是总是要有人踏出第一步,没准这就是一个商机呢,只是,前期运营的话会比较麻烦一些。” 武玄月刚撂出此话,上官昆阳就接上了话茬—— “这个怎么麻烦了?” 武玄月将问题逐一排列了出来—— “首先,这秘药一定要有正规批文,申请专利后方可上市,其次,若是要进行连锁分店运营,权族的政府支持是非常必要,若不然咱们这秘药可是要按在暗处,永无出头之日,这好好的商机,又要被那不法商人钻了空子。” 上官昆阳听罢,竟是拍着胸脯许诺道—— “这个不是什么事,权族经贸商务打理权在我手中,关于正规批文,我命人下人去做就是,这也是省了我的麻烦,日后这秘药若是在黑市上流传开来,被那不良商贩惦记上了商机,还得本少主漫天去抓捕他们,还是算了。” 一看上官昆阳拍板同意,武玄月心中暗喜,自己总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只是,她武玄月不会把心情挂在脸上,毕竟自己往后走的路还长着呢。 她仍是一脸苦相,继续摆出自己的顾虑—— “多谢昆阳少主支持,只是……问题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办,关于秘药的制作和材料的运输,以及若是想要做到最好的宣传作用,灵兽斗场的官方支持也是非常必要的。” 说到运输材料的问题,曹云飞当仁不让,应下了差事—— “云飞其他本事没有,这空间的本事大概可以化解二小姐运输的难题,至于你说的,灵兽斗场官方支持是怎么个说法?” 武玄月哀叹一声:“几位兄长也清楚,这秘药出世,不仅仅在灵兽斗场上派上用场,其实,对权族的各位高官的灵兽也是有同等神效,为何要在灵兽斗场做宣传,那是因为……” 武玄华当抢去武玄月的话语权,一边幽幽插话道—— “那是因为权族的高官都是聪明人,既想要提高自己的灵兽的战斗值,却又不敢贸贸然使用新的药品,而这灵兽斗场上的灵兽就是最好的试验品,奴隶的命贱,连同他们灵兽也不值钱,那他们做了试验品,他们在战场只是观望态度,若是此秘药是真的神效,自然权族的高官就会用在自己的灵兽身上,反之,这药有什么副作用,也会现在奴隶的灵兽上发作。” 听到这里,曹云飞怒眉咬牙,骂道:“这权族的高官太阴险,他们的灵兽是灵兽,那斗兽场上的灵兽就不是灵兽吗?” 一看曹云飞激怒,武玄华呵呵一笑,说道—— “曹镇主莫要震怒,在权族就是这样,人都是按照等级制度来分分配的,越高等级的人享用最好的资源,而底层的人,呵呵……连活下去都是奢侈……所以,若是你再权族为了这种事情而生气,那迟早会气坏你的身体。” 曹云飞怒眉磨腮,心中愤愤不平,怒火横生。 看着曹云飞这般姿态,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她是太了解自己的男人,虽是一张冷脸,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热心肠,最见不得世间的不公。 他虽然没有在继续与武玄华争执,但是他心中正义的火苗已经在熊熊燃烧起来。 武玄月有意岔开话题,欲要分散曹云飞的注意力—— “所以说,灵兽斗场才是最好的宣传基地,只要突破了灵兽斗场的宣传渠道,后期的工作就好开展。” 一说到灵兽斗场的宣传,四下无声,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为大家都清楚,这灵兽斗场的管理者可是有了名的严苛死脑筋,做事刻板,凡是循规蹈矩,绝不允许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他的管辖地盘出现。 这做广告宣传说到底不是什么好听事,若是让那主妥协,只怕难上加难。 眼看四下安静,上官昆阳到底忍不住了,他弱弱开口道—— “那个……东方煜大人的为人,我相信各位都是有所耳闻的……那个人……执拗起来……只怕不好说得通……况且……况且他最看不惯那些钻营的作为,只怕在这灵兽斗场上大做文章……不太合适吧……” 上官昆阳说这话没有毛病,余下三位哪一个不清楚这东方煜的为人呢?所以,武玄月才把这个问题提上了日程,因为在自己的计划中,少了哪一个环节都是不行的。 武玄月有意瞥了曹云飞一眼,她知道唯有一人可以解了眼下的局。 曹云飞感受到了武玄月的目光,他心里也清楚,东方煜向从自己手中得到的是什么,而现在是时候了…… 曹云飞毫不避讳扭头,回应了武玄月的目光,他镇静一视,便是一个眉眼,二人便是心里神会对方的意图。 武玄月这方开口道:“好吧,关于东方煜这件事情咱们暂且先放一放,日后咱们再想办法解决,而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 上官昆阳傻了吧唧问道—— “还有问题?这个计划有那么复杂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温声安抚道—— “凡是考虑周全,总归不会有错,每走一步都想想,日后少出问题。” 上官昆阳不耐烦道—— “说吧说吧!!还有什么破事?” 武玄月坐直了身子,认真道:“还有就是这个组织的牵头人的问题迫切需要解决。” 上官昆阳一听,愣住了,这个问题却是比较迫切,哪里有可能说一个组织没人牵头,那不是成了群龙无主了吗? 武玄月赶忙申述自己的立场—— “虽说商机是月儿提供的,这主意也是月儿想出来,要说月儿做这个牵头人是最合适不过了,只是……现在月儿身为天门的真士,只怕这在外经商过不了天门的关……” 说着,武玄月有意把眼神抛向武玄华身上—— 武玄月感受到了武玄月眼神的危机,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抬头,微笑着回应道—— “二妹这是想让三哥出马吗?” 武玄月微笑点头:“眼下这形式,二哥当这组织的领头人,绰绰有余,当仁不让。” “为何?” “先说说曹镇主,他毕竟是西疆的镇主,不可能在权族长居,你让曹镇主运输个药材货物这不是什么事情,可是要长期耗在西疆经营商务,只怕曹镇主无暇分身,无法兼顾了镇主与经营者两个角色。” 说到这里,曹云飞没有反驳吗,就算是默认了。 武玄月又看了一眼上官昆阳,继续道:“至于昆阳少主吗——众所周知,权族军规森严,身为青龙七星君的昆阳少主,即便有心,只怕一条军规,禁止青龙军以商人的身份敛财,若是发现,军法严惩,就这一条,已经限制了上官昆阳经商的手脚,我说的没错吧?” 上官昆阳无奈低头,唉声一叹道:“可不是吗~我倒是有这心,只怪这一身官服加身,无法以领头人的身份自居,不过……昆阳还是可以利用公务之便,还有拿出一些本钱,投资这生意,只是这盈利……” 武玄月含笑回应:“放心,既然是集大家之力共同办成的事,若是日后营利,在座的每一位都会有分红。” 上官昆阳这才心满意足地做踏实了—— 这时,武玄月再次把目光投向武玄华身上,没好气道—— “三哥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呢?说来这组织的领头人,日后肯定是分红最多之人,你是武门的三公子,在武门之地,三哥一直郁郁不得志,都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三哥闲置那么多年,都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正一正名,争这一口气吗?” 武玄月双眸微闪,他表现得幽然,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也是,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玄华把握好了,没准玄华真的能够做到在商界崭露头角,从此便成为这武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三哥倒是要感谢二妹妹替我这个做哥哥的筹谋。” 武玄月微笑观察,她知道武玄华这话只是说了半截,还有半截就含在他嘴里,故弄玄虚后,就会脱口而出…… 20.灵兽斗场(几经商议,兽灵堂即将诞生) “也是,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玄华把握好了,没准玄华真的能够做到在商界崭露头角,从此便成为这武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三哥倒是要感谢二妹妹替我这个做哥哥的筹谋。” 武玄月微笑着盯着上官昆阳的脸,只听这家伙的弦外之音。 果然,正如武玄月预料一般,武玄华习惯于欲扬先抑,他总是把好听话、顺从的话说到前面,而早已经准备好的拒绝说辞放在最后说。 武玄华再次话锋一转,微笑道—— “只是……只怕二妹这一番好意,三哥哥我是无福消受了。” 武玄月故装惊讶,问之—— “为何?三哥不是非常看好这个项目吗?” 无玄华微微一笑道,“我是非常看好这个题案,只是——你也是了解三哥我的,从小在府中虽然不是最受宠的哪一个,却是最养尊处优的哪一个,这些年我也是浪荡惯了,最不喜欢被束手束脚的感觉,纵使这再好的项目,能挣钱赚取名誉,可是相交自由来说,呵呵~~只怕三哥我啊,一定会选择了后者。再者,你找我这个根本没有什么经验的人来担此大任,玄华到时候一抹黑,德不配位,这明明好事,就因为玄华运营不善,把这好事给办砸了,岂不是可惜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静谧一笑,她明白武玄华这是在躲清静,哪怕是不出头,也绝不参与矛盾中,这是他武玄华从小的立身根本的手段。 况且,武玄月也没有真正想要让他武玄华担当此任,毕竟——在武玄月的心里,她始终不信任武玄华,她这么说就是客气客气,也顺带试探一下武玄华的个性。 武玄月脸上显出几分惋惜之色,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挽留道—— “这样啊,三哥哥真的不考虑考虑吗?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什么都不用做,供应材料和配比配方都有天门一手研究,纳兰若叶亲自调制,这秘药安全和疗效绝对有保证,又有曹镇主在其运输护航,运输安全更不在话下,再加之昆阳少主鼎力支持,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事,三哥哥该做你的高枕无忧的王爷认可继续,只是用三个的名来组织协调各方工作,很难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也随之附和,游说其武玄华来—— “就是!玄华表弟,我觉得这事靠谱,根本不用咱们多费力,日后便可财源滚滚而来,你我攥的盆满钵满日子还长远吗?这么的空闲差事,多少人争着抢着的机会,你怎么就这样拒绝了呢?” 武玄华连连摆手,笑道,“多谢上官表兄和二妹妹的好意,只是——玄华心意已决,这件事情还是罢了,日后这组织需要玄华做什么,能用得到玄华的地方,玄华肯定不会推辞,只是这领头人的位置,还是算了吧,还请二妹妹另寻其他合适人选。” 武玄华坚决态度,倒是让上官昆阳不爽了起来—— “我说你这家伙倒是行不行?!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是拖后腿,真士这句话我听着真心不错,加之,尚书房你也看到了那秘药的效果,纳兰若叶又是什么?这武道的医尊,经她之手治愈的不治之症不计其数,有她操刀制药,曹门保驾护航,权族开辟商业路线,这么好的资源,那点不如你的意?” 看到上官昆阳这气哼哼质问的面孔,武玄华一点都不气恼,反之淡定回应之—— “是~昆阳表兄讲得都是道理,唯独就是玄华的个人的问题,你也是知道玄华我的,从小无拘束惯了,这说来是一个空闲挂名的职位,可是真到了事情上,玄华被放在那个高度,真的能够做到赋闲挂名,一点都不操心的吗?那是绝对不可能,就算玄华愿意这样,各位兄弟姐妹会愿意玄华这样不上心吗?倒是到了那个时候,只怕玄华就要背负一身骂名,骑虎难下,索性——从一开始,玄华就不要站在那个位置上,正如昆阳表兄说的一般,这好事玄华不愿意,自然有人急着头愿意。说到这里,其实,玄华心里倒是有个理想的人选,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上官昆阳抱背别头,一副对武玄华怒其不争的恼火嘴脸,不时嘴里嘟囔道。 “没出息!每次都是这样,到了事情上第一个退堂鼓的绝对是你武玄华!” 眼看武玄华态度坚决,武玄月倒不似上官昆阳那般死缠烂打,怒怼拉拢。 “既然三哥哥想得明白,月儿也不好再继续劝阻了,人各有志,三哥哥选择而来自己想要的生活,月儿祝福你,不过——刚才二哥哥说的理想人选到底为何人?” 武玄华倒是不卖关子,直接答之—— “这个人三妹妹也是认识的,今日尚书房所见那位权门嗜赌好斗的福晟爵爷。”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数,脸上却表示吃惊。 “福晟爵爷?怎么会是他?而他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武玄华款款道来其中利害关系—— “福晟爵爷虽是权族的赫赫有名的爵爷,可是他只是世袭功勋,却没有军权在身,所以在经商上,他不会手青龙军军法限制;其次,那灵兽斗场按理说是在他的封地范围之内,却因为灵兽斗场的特殊性,才由这青龙军七星君尾心军东方煜主驻兵统领,虽然这灵兽斗场福晟爵爷没有决策权,可是在他的封地之上,商贾和运输他可是有决策权的,有他助力,二妹妹的计划可谓是如虎添翼,顺风顺水。” 听到这里,武玄月表现出惊羡心动,实则这福晟爵爷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这个……要说却福晟爵爷确实挺适合这领头人的位置。” 武玄华笑盈盈接话道:“我就说吗,总归是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把我放在那个位置上,简直是一场笑话,况且在福晟爵爷的地盘上,我武玄华哪敢出头挑事呢?妹妹还是饶了三哥哥吧~” 武玄月却是一脸苦色,“福晟爵爷是最佳人选不假,可是……月儿跟他不是很熟,哪里有跟三哥哥这样亲近呢?这人都是感情动物,都会念及旧情,月儿到底还是希望三哥哥能够参与其中,有好大家分,若是这生意铺盖大了,又怎么可能说了三哥哥?” 武玄华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二妹顾及的是这个啊~这个这不是什么大事,说来我与昆阳表兄跟福晟爵爷有些交情,只要我俩出面,这笔买卖又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加之在他的地盘上,他真求之不得呢!还有,这么好的买卖,我玄华怎么可能不分一杯羹呢?只是,我不想做这个领头人,毕竟在人家福晟爵爷的地盘上,玄华还是要收敛一点为妙,做人要知道分寸方可长远。” 武玄月略表的遗憾,这方又举盏敬之武玄华道—— “有三哥哥这句话月儿就算是放心了。人各有志,三哥哥再三推辞月儿也不好在继续挽留,况且三哥哥也帮月儿筹谋好了一切,那月儿就把这游说的事情交由昆阳少主和三哥哥了,月儿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说着,武玄月抬头饮酒茶,抬头的一瞬间,她脸上露出诡秘且满意的笑意来。 曹云飞眼尖,自己的小娇妻一发话,他势必第一个响应,举起手中的酒杯,招呼起来。 “昆阳兄别生气了,吃饭归吃饭,谈不拢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别因为一时分歧扰了咱们的兴致。” 曹云飞有意邀请上官昆阳,这上官昆阳谁的话不听,现在就是着了迷只听他曹云飞的话,曹云飞邀之,他虽是气呼呼,却还是老老实实的举起杯来,别别扭扭地敬在了半空中。 武玄华观之,勾嘴一笑,自己举杯的手有意送到了上官昆阳那边,“嘭”得一声碰了一下上官昆阳的杯子。 到此,上官昆阳一愕,继而白了武玄华一眼道—— “还真是没脸没皮!将我气得半死,你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你说说你,这没出息要到什么时候?” 武玄华哈哈大笑,一边哄着上官昆阳,一边打马虎眼道—— “嗨~我没出息你是今日才知道的吗?我若是有个权族龙王为老爸,我也可以什么都不怕!干什么事情随心愿所欲,不必担心这个顾及那个。” 上官昆阳哼声一努,没好气道,“你的父尊可是这武道的王,不比我父王厉害多了?” 却在这里,武玄华一脸忧伤,自嘲含笑,唏嘘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父尊再厉害也只是历史长河中的辉煌一笔,待他驾鹤西去时,世道就变了……这人啊,只要在没了倚仗后,才能够看得清人际冷暖,品得出世态炎凉,呵呵……过往的辉煌也抵不过时过境迁……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走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和武玄月的脸色一同阴郁了下来,这话说得太伤感,让人容易细品,想到那些刺痛人心的事情。 武玄月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有意转移话题——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三哥还得往前看,不能总活在曾经的阴影中,不讲过去了,咱们说说现在吧——” 武玄华抬眸,那黄绿色眼眸显得更加的鬼魅了几分。 “看来二妹妹的心可真大,父尊过世不过一年之久,你就可以放下疼痛了吗?” 武玄月望之武玄华的眼睛,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骂道—— 武玄华你又给我挖坑!这话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我说我放不下父尊,你会借机大做文章,将我复仇心思到处宣扬;我若说我放下父尊,你是不是又该那孝道借题发挥一番呢? 呵呵~里里外外都是你挖好的坑,我不管说什么,都会跳进来你准备好的坑中吗? 正当武玄月静谧不语事,单灵遥及时上前酒场—— “小姐,几位少主还没有饮下这杯酒,让镇主一众人举着杯子,这是不是不太妥呢?” 单灵遥及时出场,成功打断了武玄华的刁难,在单灵遥的有意提醒下,武玄华恍然回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也是!各位兄长,还是先饮下月儿敬得酒吧——” 曹云飞不由分说举杯抬头,豪迈饮酒,上官昆阳见状也跟着傻傻地饮下了这杯酒。 眼看自己的计划被打断,武玄华一点都不生气,他脸上始终保持微笑,举杯而下,也一同饮下了这杯酒。 这个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只后,上官昆阳放下酒杯,突然发问—— “总说组织组织的,这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武玄华听到这里乐了,品着酒,幽幽道:“大概是打着秘药为幌子的商业组织吧~” 上官昆阳继续问道:“既然是组织总是要有个像样的名字吧,总不能组织组织的叫着,也挺不好听的。” 武玄月听罢,故装谦逊问之:“不知道昆阳表哥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 这时,上官昆阳捏着下巴,努嘴翻眼,苦思冥想,半晌也没想出来个好听的词来。 眼看上官昆阳靠不住,武玄月又想武玄华投以问询—— “那三哥哥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 武玄华笑而品酒,摇了摇头道:“玄华才疏学浅,这种起名字的文化事,还真不是玄华的擅长。” 武玄月无奈下,只能把眼神投向身边的白衣镇主身上—— “曹镇主是否有高见?” 曹云飞品酒毕,他缓缓放下手中酒杯,侧眸正视武玄月道—— “本镇主就是一介武夫,真士博学多才,只怕这名字早已经想好了,不过是象征性地问询一下咱们的意见,真士大可不必这样卖关子——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没有组织名字呢?对吧,真士?” 武玄月听罢,脸上划起一丝尴尬笑意,这曹云飞不是一个傻子,他却在众人面前拆了自己的面子——还真是看透了自己。 武玄月苦笑两声好,这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的名字—— “组织名为兽灵堂如何?” 武玄华听到这里,微微一笑,举杯夸赞道——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兽灵堂……不错!专门为灵兽研发药物的组织,这个名字可谓是相得益彰,十分贴切。” 曹云飞应声点头道:“果然,还是你最能起到这神会的名字。” 而此时,上官昆阳还在怒着眉毛苦思冥想这组织的名字,根本没有听进去几人的话…… 21.灵兽斗场(福晟爵爷主动登门拜访,态度十分恶劣) 三日后,福晟爵爷不请自来,竟然亲自登门拜访朱雀殿中的那一个贵主。 听来单灵遥的通传,这倒是有点出乎武玄月的意外,毕竟自己的计划才道出没多久,这福晟爵爷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登门客自然不好拒绝,尤其是对自己有价值的贵客,武玄月稍稍迟疑片刻,便吩咐单灵遥去后厨房备下福晟爵爷平日里最喜欢饮得金骏眉,而她则是对镜整了整衣领,正了正颜色,这就换了一张笑脸去迎客了。 福晟爵爷倒是一个不客气的主,来到人家的宫殿中,竟然坐在了堂中主位上,捏着茶盏,拨着茶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武玄月从偏殿来至,看到这个场景,心中一颤,迟疑一瞬时,身后的女修恼火道—— “这福晟爵爷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这是咱们小姐的位置,他怎么可以坐在小姐的位置上?这……这……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呢?” 这种想法在武玄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心中微微不爽,却想到了事后的局面,也就忍了。 武玄月一手竖起,当即阻断了身后女修的抱怨,而后她带着笑脸,走了出去。 “贵客啊!福晟爵爷这是哪里来的好兴致,今日亲临本真士朱雀殿?” 福晟爵爷,眼皮都不抬,翘着二郎腿,缓缓吹去盏中茶水热气,轻视道:“看来真士这生活还真是清贫,这都是什么茶水?一点茶味道都没有。” 武玄月尴尬一笑,缓缓走到了堂下的右侧偏位,坐了下来,无奈道—— “天门素来勤俭,修武之人更注重内在修养,很少在意外在的享乐。” 这时,福晟爵爷方才抬眼睨视了武玄月一眼,冷嗤一声,笑道—— “也是~若不然二小姐也不会这么急着挣快钱是吗?这主意已经达到了本爵爷的封地上了?” 武玄月见状,她故装苦色,显然福晟爵爷这番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月儿只是有个想法罢了,还没来得及向福晟爵爷商议,没曾想这话不胫而走,已经传到了福晟爵爷的耳朵里去了……” 福晟爵爷又瞟了一眼可怜巴巴的武玄月,适才他放下手中食之无味的茶水,端坐身子,霸气而视。 “不胫而走?真士这话说的不老实啊!” 武玄月别头惭色,无奈道:“这不是出自本真士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不胫而走,看来是让昆阳少主和玄华公子操心了——” 福晟爵爷斜眼冷瞟道:“呵呵~真士还真是百面玲珑,谁人都不得罪啊!” 武玄月微微一笑应之:“不知道福晟爵爷这话里什么意思?” 福晟爵爷霍然起身,背着手慢悠悠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微笑道—— “自己最不喜欢的帮派之一武玄华,二小姐竟然也会委屈求好,二小姐还真是好心性啊!” 武玄月静谧笑意,言语装傻:“不知道福晟爵爷在说什么,月儿呢,只是一介女流,能顾着身家性命便是福气,也不曾记恨过任何人,我与三哥间兄妹之情,不是外人可以随意揣测的。” 福晟一愣,没曾想这丫头口齿伶俐,自己都是没有沾到一点便宜。 福晟爵爷外头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盯了武玄月良久。 武玄月倒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该品茶品茶,该干嘛干嘛。 良久,福晟爵爷自己觉得没有意思,转身阔步,又回到了主位上。 “本爵爷听说了你的计划了,真士果然好谋略,这经商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福晟爵爷也说了,天门清苦,我武玄月在武门虽说是庶出二小姐,可是却从来没有缺过好东西,这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这辗转到了天门和西疆,月儿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不易,这人啊~从简到奢容易,从奢到简太难,月儿自然不甘心,在天门天天吃斋穿素,虽是标榜的高尚清雅,可说到底这清苦的日子实在难捱,既然月儿欲望不减,天门的日常又无法达到月儿的满意,那月儿还不得为自己谋点新出路。”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乐了,只是他还拘着性子,端着架子,气场断然不能输了半分。 “那真士可真是表里不一啊!天门女修理应不染世俗,六根清净,这怎么……” 武玄月故装嗤意,淡然一笑:“不染世俗,六根清净。呵呵~~福晟爵爷是说着玩的吗?据说,福晟家中的三夫人和五夫人都是咱们天门的女修,若是她们各个不染世俗,六根清净的话,那福晟爵爷何来的艳福?而门派的子弟又何来的荣华富贵,锦绣人生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再也没有绷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太坏!” 武玄月笑容可掬,说话也变得随意了些—— “也是~月儿不坏,又怎么可以跟福晟爵爷想到一起了呢?这天门已经废除了禁婚制,只怕这日后天门修改的规矩多了去了,月儿现在因为身份限制,有些动作不能太大,只是……这日后若是天门的规矩变了,为了南湘的经济发展,没准月儿也能够登上商界的舞台。”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眼神恍惚一颤,他在武玄月的话里品出来了一丝危机来—— 这丫头这是在暗示自己吗?若是日后她若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经商,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吗? 福晟爵爷近日来此可谓是来者不善,端着架子,愁着脸就是想给武玄月一个下马威。 他看重武玄月手中案子,可是又不想让人觉得他的野心,这就故意来贬低武玄月的价值,抬高自己的价值。 自打他坐在主位的那一刻起,那汹汹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武玄月自打进到这个房间,就明白对方的意图,只是自己给对方一个小脸,也是为了制造一个好的谈话氛围。 只是,有些事情过了头,难免就变了味道,武玄月虽然谦和,但绝不软弱,让自己吃了暗亏,还要讨好对方,这笔不划算的买卖,武玄月绝对不做。 况且,若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立场,到后来谈判的局面,就成了任人宰割,这种一开始就平等的关系,武玄月绝不会让他持续下去。 武玄月眼看自己的话,已经达到效果,镇主了对方。她抻着对方道—— “既然福晟爵爷没有意愿好好跟月儿谈合作的话,那就算了,买卖不是强买强卖,这样耗着下去,对咱们都不好,这绝好的商机,月儿想着,福晟爵爷不乐意,大概还有别的王爷乐意吧……” 却没想,福晟爵爷也不是一个吓大的怂包爵爷,只见他冷冷一笑,缓缓道—— “只怕,其他爵爷可没有我福晟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吧~第一,这灵兽斗场怎么说都是在我福晟封地下,第二,论其灵兽博彩之事,这武道又有几人敢给我福晟爵爷叫板?”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悲不惧道:“也是~福晟爵爷是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可是——凡是做人留三分,合作谈的是共赢,而不是一方把利独享,凭什么我武玄月出的点子,拉拢的人,研制的药材,不过是在福晟爵爷的地盘上买一买,却都成了福晟爵爷你的私有物了吗?” 福晟登时一愣,他虽然心中这个想法,可是嘴上却死死不肯承认自己的贪欲。 “本……本爵爷什么时候说要独吞这盈利了呢?” 武玄月抬眸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道—— “可是今日福晟爵爷来此,这气势汹汹之态,着实吓人,跟之前在尚书房的福晟爵爷简直是判若两人,月儿实在难以想象,曾经那个对我拱礼尊敬的福晟爵爷今日会变成这般趾高气昂之态……之人还可以分前后脸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上一抖一抖抽笑,武玄月这是一言戳破了他的脸面,让他无地自容。 大概是被人说到了点上,自己难堪,福晟爵爷赶忙解释,这说话的态度算是缓和了几分。 “嗨~真是说的哪里话,这课堂上你是高高在上的教傅,我福晟肯定是要给足了真士的面子,这私下里——真士其实不过是福晟爵爷的表亲罢了,我是把你当妹妹看,所以才会没个拘束。”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则是一脸可怜相—— “月儿当真是吓住了,没曾想书房中的表哥,课下竟是这般霸道模样,还真是让月儿有些吃惊。” 福晟爵爷这才陪着笑脸,从高堂主位上走了下来,好声哄道——“好妹妹~哥哥刚才是有些不得体,那就不要你放在心上了,自己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寒暄呢?这不,你表哥我今日来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说着,福晟爵爷胸前拍了拍手,一众青衣男子有训地走了进来,最前头四人抬着一个红木大箱子,身后几人由捧着绫罗绸缎的,又举着朱钗首饰地陆陆续续向屋内走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身后的两个红衣女修都看傻了眼,只怕在天门她们这辈子也不可能见过这么多高质量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 武玄月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低头品茶,宠辱不惊。 最前方的四人放下了肩上杆子,只听一声厚重的落地声,这红木箱子落了地,光听声音判断,就可知道这其中重物沉重。 福晟爵爷走了上去,使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侍卫,那侍卫掀开了箱子盖,一箱子的黄金,金光闪闪,令人颤眸。 武玄月抬眸一眼看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走上前去,客气道—— “表哥这是做什么?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都是自己家人,有事说事,拿这般重的礼,武玄月受用不起。” 福晟爵爷背手抬额,那二十出头的意气奋发,富贵之相,在此处尽显无神张狂,可谓财大气粗,站直了腰板,说话就是硬气。 “表妹初来乍到,来权族历经波折,这些不过是些小意思,算是本爵爷代表权族向表妹致歉了。待你的计划成功实施后,日后你我赚得盆满钵满时,这点小钱根本不在话下!而我,福晟也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主,你既然帮我谋划,我又怎么可能亏待你呢?” 武玄月故装言笑,问之:“福晟爵爷真是这么觉得吗?换言之,月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福晟爵爷算是答应月儿的提议呢?” 福晟爵爷哼声一笑:“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又是在我地界经营我最感兴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倒是还得谢谢表妹能够想得到你表哥我,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了表哥。” 武玄月当即合谷礼之,低头和和气气说话—— “表哥愿意答应月儿出席这兽灵堂的堂主之位,月儿已经万分感激了!岂能还有过多奢望呢?这……这东西难免太贵重了些……还请表哥收回去吧,月儿受不起……” 福晟爵爷大手一摆,放出豪言壮志来—— “嗨~表妹还跟表哥客气什么?这根表妹的点子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你且好好思量,将这兽灵堂的经营适量全面,经营完善,用财用人只管说一声,福晟一定鼎力相助——至于日后收益,咱们依情况而定,如何?” 武玄月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福晟爵爷这是在玩的什么心思,受益一块儿肥肉,一个人吃难免油腻容易遭人非议,多人争抢又不够吃,索性这个时候,福晟爵爷这就先给武玄月一点甜头,也是为日后分账的时候做好铺垫。 武玄月一听就明白福晟爵爷的意思,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日后事成后,这收益咱俩方多分点,剩下点残渣剩羹就留给那些无足轻重的人。 他这是在买通武玄月,跟他一同做假账,分红分利吃大头,而上官昆阳、曹云飞和武玄华分不了多少。 武玄月明知道对方的鬼心思,却还是应声答之—— “日后之事,谁能料定呢?尤其是商战之事,输赢未定,盈亏更是未知数,月儿这也不过是出了一个提案,至于能不能赚到钱,且要看这事态发展如何,谁能说这做生意一定稳赚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摇着手指,坏笑道—— “对了!就是这个!看来表妹冰雪聪明,八面玲珑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今日福晟算是见识了……” 22.灵兽斗场(千里传音者出现问题,武玄月怀疑暗门出现叛徒) 目送福晟爵爷的张狂背影,武玄月低眸一扫,这满屋子的奇珍异宝,黄金首饰,表情木然。 这时,躲在暗处的单灵遥不知何时已经在武玄月的身后站着—— “小姐——看来这福晟爵爷也不是一般的角色。”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在权族能活到现在,并且还能保住的荣华富贵之人必不是一般的角色,权族就是一个权力的角逐场,宫斗那是每一方实力的较量,而到了宅院中,内斗也是不容小觑,这福晟爵爷能够在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成功承袭他父亲的爵位,那也是靠实力和智谋得来的,一般的庸才早在少年,已经被家族的内斗被淘汰掉了。”能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他福晟爵爷自然有过人之处。” 单灵遥应声一嗯,继续道:“也是……只是,今日福晟爵爷的作为,倒是让灵遥吃了一惊,没曾想那个在尚书房不学无术,只知道斗蛐蛐的爵爷,私下里还有这张嘴脸。” 武玄月哼声一笑道:“你以为那尚书房是真的让那些权族子弟增长知识,了解国政的地方吗?那地方的玄机在于见识,这权族爵爷众多,每个爵爷手中都有兵权和封地,哪一家不安分,联合其他几位爵爷想要逼宫造反就是一会儿的事情,龙王这是打着让他们学习学问的旗号,监视他们一个个举动,观察他们到底哪个有称王的野心——” 听到这里,单灵遥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 “原不过……这尚书房中的各个爵爷都是戏精转世,这是在故意演戏给他龙王看吧?” 武玄月点了点头都:“想想咱们在武门的处境,妹妹也就理解那些故装纨绔的爵爷的难处,为了保命,就要学会遮掩锋芒,装作不安朝堂之事,一个个看似不务正业的模样,呵呵……他们都清楚,这正是上官侯爵想要看到的一面。”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不尽感慨道—— “说来,还是龙王城府深,做什么事情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伪善又腹黑,让人琢磨不透……” 武玄月怅然一声,答之:“你也不要怪龙王陛下,他也是从那个时代走出来的,曾经的他也是被自己的父王这般监视对待,妹妹细品就是,上官家的儿子到了侯爵陛下这一代,名字听来都是臣子的名字。” 这么一提醒,灵遥一愣,她还真没有细想过着这个问题。 灵遥思索一阵,怒着眉毛的摇了摇头—— “灵遥愚钝,还请二小姐指点一二。” 武玄月轻笑道:“因为在上官王上的心中,他就没有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这名字就跟符咒一般,可以限制一个人的一辈子。当初上官王上偷食了纳兰紫英的魂焰,得来长生不老的体质,在他理念中,权族因为他的长生而千秋万代,他虽然绵延子嗣,其实在他的心目中,子嗣只是用来为自己扩展疆土,稳固国土的棋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衣钵传给下一代,熬死了自己的七个嫡长子,他上官王上英勇如当年,而在他眼中,上官侯爵呢,虽是他锋利的利剑,也是他忌惮的对象,想想吧,上官侯爵破功九荷御灵术,给权族带来了荣光,却也让那上官王上更加担忧了起来。”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再吭声,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所以,当初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招数,他上官侯爵称王时,用在了自己的兄弟的子嗣身上,这权利是多么恐怖的东西,可以让人变得六亲不认,是非不分……” 到此,灵遥唏嘘了一声,她缓缓抬头,小心观察武玄月的表情。 “小姐——别太伤神了,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这结果也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武玄月晃了晃头,苦笑一声,这才回了神。 “算了,不提他们了,为一些根本不懂情的人伤感,我也是一个傻子,不过看今日情形,福晟爵爷显然对咱们的计划非常感兴趣。”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是,小姐计划周详,鱼咬饵也是正常不过,现在一切都按照小姐的计划进行,那么小下一步,咱们要进行吗?” 武玄月抬头敛眸,脸上露出城府阴郁,她想了下,而后说到—— “不急,现在一切就绪,唯独有一个环节攻克不了,现下是要这根最难啃的骨头给解决掉。” 单灵遥眼神一闪,问之:“小姐都说的那最难啃的骨头可是那东方煜大人?” 武玄月眼神一定,哼笑道:“除了他,现下还有谁让我如此头疼呢?” 单灵遥接话道:“那小姐是否要启动计划了呢?” 武玄月抬眸一眼深沉,她看了单灵遥一眼,踱步端袖,思考了一下,这才开口—— “名人传音,唤曹镇主来我雀阁一聚。” 而这时,单灵遥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颜色来—— “这个……只怕传音任务会延误些时辰……” 武玄月骤然转身,愕然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单灵遥直言相报:“在赣江处,那边的千里辩音的隐士突然被权族人逮捕,说是……说是他通商的货物中出了问题,现在羁押在牢房中,听后审讯……”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沉,她隐隐有感,这件事情绝非巧合。 单灵遥继续道:“小姐也是知道了,暗门部下的暗网,从武道各界精挑细选出的顺风耳隐士为咱们传递消息带来了便利,不管是速度还是从准确性来讲无可挑剔,只是……一旦任何环节出现了问题,一个区域的传音者有了事情,这消息来源就断了……” 武玄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现下真是武玄月用人之事,在权族这是非之地,她需要随时随地掌握情报来源,而偏偏这个时候暗音者出现了问题了,这真的让人很难相信是巧合。 武玄月低眸思索了一下,问之:“赣江这个区域的暗音者没有替补者吗?” 单灵遥答之:“有是有,只是首位暗音者被捕,那消息在第一时间无法传递出去,只能够等到了第二个波段传递,替补者才能够收集道消息向下一个区域传递,所以……灵遥才会说消息会延误,可能……曹镇主无法按照小姐的预想按时抵达朱雀阁中。” 武玄月短叹,继而脸上才有些许的好颜色:“这还好,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晚一时半会儿也没关系。不过,灵遥你要想想,今日之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出了问题也就罢了,若是日后有什么要人命的信息需要传递时,出现这种问题,又该怎么应付呢?” 灵遥低头不语,良久,她才缓缓作答:“灵遥会吩咐下面人做事在小心些,不能让人发现了马脚。” 武玄月举手阻止了灵遥的话:“这一次,也不是你的手下不小心,只怕是有人用心了——” 灵遥恍惚一愣,眉头微皱,问之:“小姐眼下何意?” 武玄月仰头一叹,继而冷冷笑道:“咱们有暗门在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武道四国都清楚我父尊早些年在武道暗处建立了一个非常机动组织,这个组织一直是由你的父亲单大人执掌,为得就是监督监管武道每一国的动向,生怕哪一国不安分闹出大乱天下的征战来,父尊的初衷是好的,防患于未然总是好过于事后弥补要强,毕竟这武道高手太多,人心不安定,国家不安稳啊。” 灵遥眼神闪烁只听武玄月的解说—— “这个组织的意义所在,就是为了维护武道的和平而存在的,而自打单大人出事后……这暗门少了统领,难免会人心浮动,多少年来为了争斗这统领之位,暗门有多少叛变者跳了出来,投奔他国,毕竟这藏在暗处见不到的光的日子,对一个武者来说是煎熬。谁人不想活在阳光万丈下,一展拳脚,成为万人瞩目的英雄呢?又有谁愿意一直藏在暗处,忍辱负重,连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 灵遥突然开口打断道:“暗武者的使命和责任就是如此,耐得住寂寞,忍得了负重,组织的意义就是如此,我们虽然没有身份,甚至连名字都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取得,但是灵遥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阻断了武道多少场的罹难浩劫,灵遥觉得自己身上的重担光荣而又荣耀!” 武玄月回眸一眼,微笑间,那目光闪烁的是赞赏,她走上前来,拍了拍灵遥的肩膀道—— “你的心我都清楚,可是这暗门中有几个都是你单灵遥这般铁的意志呢?” 单灵遥一板一眼的道:“灵遥相信自己的手下,绝不会做出背叛组织,背叛武师尊的事情来!” 武玄月一怔,继而呵呵一笑,道出:“好吧,既然有单统领作保,我这个作姐姐的也不好说什么,灵遥——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对人真诚是好事,可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接纳你的真诚,往往伤你最深的人不是你的敌人,而是最了解你的身边人,你好好想想,你身边的人,真的那么干净吗?” 此话一出,灵遥眉头紧皱,她知道小姐是绝对不会害自己,而她也是对自己的手下极力信任,而小姐为何会这样说呢? 灵遥低头咬了咬牙,问之:“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呢?” 武玄月侧抬额头轻笑道:“我知道什么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妹妹你真的能够看得懂人心吗?有些事情,月儿明知道但是不想明说,你得自己去体会,人心这种东西瞬息万变,在权族这个物欲纵横的王朝,你能够保证自己的手下不为所动吗?即便他们起初有坚强的意志,可是在权族的强力攻势下,真的没有人会对这金钱,美色,权利不动心吗?” 说着,武玄月抬袖一挥,一手扫去身后满屋子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单灵遥看到这里,心中波澜万千…… 这一刻,她沉默了,在这满屋子珠光宝气下,她知道她输了,连同自己在看到这壮观的场面时,她的内心震撼了,这大概是她生平见过最多的财富了,那一刻她差一点就动摇了…… 说来,自己也算是在武门见识过场面之人,结果就差点被这一屋子的财富震住了,她很难想象,他的手下在面对这一堆金银财宝后,会是怎样的心态…… 看到单灵遥动摇了这一瞬间,武玄月眼波微动,她又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继续道—— “总是在警告,不如就揪出来其中叛徒,纵使他是你在如何信任的人,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够随意姑息,他能够为了眼前利益出卖你一会,也就会又第二回第三回,他以为你傻好骗,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不知道你对他的纵容,那是你对还有一丝希望所在,希望他能够就此作罢,想要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事不过三,妹妹,有时候心软,害的不是你自己,还有你的组织!他卖了你一次,卖了你两次,到了最后连同你整个组织都卖了,到时候你再恨他,还有回头路吗?不如这个时候,就及时止损,我知道你的内心受不了这样的背叛,可是往往人在人性面前,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更何况是你呢?揪出来吧,当众审判,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暗,她本不想做到这一步,可是听来武玄月这话,句句在理,她心中不舍,但是也知道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 武玄月继续道:“不要让妇人之仁成为了你的绊脚石——叛徒不值得同情!” 单灵遥磨腮骨气,良久,她终于消化了自己的怒气,方才回应道—— “好——灵遥一定听小姐的,这就彻查叛徒之事,待我掌握了证据后,一定要严惩那叛徒,肃清我暗门内部。” 武玄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嗯,这就对了,不能够让小人坏了咱们整个组织!” 灵遥点了点头,而后她缓缓抬头,提议道—— “只是小姐,灵遥组织出现了问题,可能日后会对小姐传递信息不利,不如小姐想一个办法,怎样让你和曹镇主的信息直接相连?这样子总归不是件事情,这暗音者众多,若是彻查一时半会也排查不出个结果来。” 武玄月听到这里,无奈一叹道,“哎,他远在千里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灵遥突然提议道,“不如就让曹镇主一同来权族如何?这样二小姐也好有个帮手照料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红,心中悸动不安分了起来…… 23.灵兽斗场(单灵遥说服武玄月,请曹云飞来权族相助)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的手下除了纰漏,自查不可避免,可是眼下这情景,对武玄月的计谋多有不利。 所以,分析局势后,单灵遥大胆提议道—— “小姐想想看,现在小姐独身在这权族重地,势单力薄,确实需要帮手,难得小姐为曹镇主索来了官牒,还是经由上官昆阳之手交到了曹镇主手中,曹镇主有了这来去自由的权利,小姐为何不请他曹镇主来帮帮你呢?” 武玄月沉默良久,她脸色绯红,心绪不宁,而她却没有马上回应单灵遥的提议。 只见她转身缓步,走到了床边,抱起在床头的七王,小声嘟囔道—— “若是他来这里,我又怎么能够安心好好大战呢?他就是一个扰我心绪的冤家,放在我眼前还不够闹心的慌。” 七王十分有灵性,他的小爪子在武玄月衣裳上抓了抓,两眼萌闪,十分可爱。 武玄月欣慰地摸了摸七王的头,这一刻只有他能够懂自己的心。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单灵遥的眼神随着武玄月的方向看去,她很少见到武玄月这般优柔寡断,矫情做作,在她的眼中自己家的这位小姐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偏偏到了曹云飞的问题上,武玄月就变了另外一番模样。 单灵遥忍不住有多嘴了两句—— “小姐……真的不考虑下灵遥的建议吗?曹镇主来此只会帮助小姐完成大业,经过灵遥观察多时,感觉曹镇主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反之,很多事情上,曹镇主都是非常聪慧,知道该如何巧妙处理问题,无声中就化解的小姐的矛盾,为何小姐还要犹豫呢?” 武玄月又都弄了七王一阵,她心中慌慌乱了神,明明十分渴望能够每日见到自己的情郎,但是她理智的一面告诉她,曹云飞来此不仅仅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同样也会成为自己的纠葛和阻碍…… 权衡利弊,倒是让武玄月难以决断。 单灵遥见状,无奈一叹,这方走了过来,问之—— “小姐到底在犹豫什么?可否告知灵遥呢?” 这时,武玄月才缓缓抬头,眼神躲闪中多了几分羞涩—— “他来了……真的好吗?我承认他是一个良才,做事有分寸,也能够看得人情世故,可是……偏偏有时候会一头热冲动起来,若是到了时候,我怕……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他。” 单灵遥一听,也陷入了沉默中,思索良久,灵遥方才开口—— “小姐若是顾虑这个的话,那这家事情就交给灵遥好了,眼看势头不对的话,灵遥会出手扼制形势,实在不行,灵遥……灵遥……就会动用武力……” 武玄月听到这里,噗嗤一下笑出来了声—— “动用武力……亏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咱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怎么还没有出战就先内讧了呢?你就那么想让他来吗?” 灵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是的,曹镇主是个人才,况且……他又灵遥所不能及的能力,小姐现在也非常需要曹镇主的能力。” 武玄月垂眸而思,她清楚灵遥看事从来不会掺有主观色彩,既然她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她的考虑。 并且…… 武玄月也清楚,现在的确实需要曹云飞的能力,这是谁人都不能替代的存在…… 思索良久,武玄月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缓缓笑道—— “行吧,既然我的好妹妹力荐,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让曹云飞来此,不能够从咱们这里说出去,咱们得想个办法让权族主动邀请他曹云飞过来,如此才合情合理,也不会惹得咱们一身骚。”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 “这个好办,我看那上官少主对曹镇主十分有意,只要寻个机会,让他的下人去刺激一下上官少主,那上官少主会不就范吗?” 武玄月噗嗤又笑了:“你也看出来了,那上官昆阳对曹云飞不一样的态度了吗?” 单灵遥正脸道:“大概……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上官少主对曹镇主不一样的情感吧……” 武玄月别头笑得更甚,无奈道:“嗨~让我怎么说呢~~”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小姐想要的结果吗?所有的人情绪就像是小姐手中的丝线一般,你稍微牵一牵线头一方,那人就会按照小姐的意识行动。” 武玄月抬眸一眼城府,微笑间变了味道:“灵遥,我武玄月现在在你眼中已经成了这般形象吗?怎么感觉我现在像是一个腹黑而又功于心计的恶人呢?” 单灵遥还是一副正色道:“对峙恶人,善人只会受伤,想要惩治恶人,你只能比他更恶更狠!小姐,你没有错,错的是你深处的环境太恶劣,逼得你没有办法选择。” 听到这里,武玄月又笑了,这一笑难免一丝尴尬苍凉的味道。 “是啊……曾几何时,我也想活得简单点……可是我有退路吗?是世道逼上了绝路,再想回头时,方才发现那个曾经的我,早已经不见了……” 单灵遥垂眸深沉道:“小姐莫要伤悲,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小姐日后怎么选择,灵遥势必会跟小姐同进退,共存亡。” 到此,武玄月抬眸一眼而去,意味深长,话扼在喉间,到底还没有说出来。 武玄月眼神一定,突然正经了起来—— “你去行动吧,对了——这一次,曹镇主既然来了,就不要一个人来,最好是带着他夫人一同,免得旁人嚼舌根,说闲话。”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她没有多问,点头领命道—— “是!灵遥这就去办——” 话毕,灵遥转身利索,霍霍而行,推开了房门,那身影渐渐离开了武玄月的眼界。 继而,武玄月低头看着七王,嗤声一笑道—— “你说说我到底还欠下多少人情债呢?为何现在的我内心负罪感这般深沉呢?我……是不是一个坏人呢?” 七王抬头两眼眨巴眨巴看着武玄月的脸,突然,他张开双手,抱住了武玄月,他试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来温暖武玄月心头的伤。 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后神情松软了下来,抬手满满抚摸七王的皮毛,心中似乎被治愈了不少…… 24.灵兽斗场(武朝阳诉苦,司徒文青怒骂) 三日后—— 曹云飞携带夫人还有自己的三个贴身侍卫,出现在上官昆阳的府上。 昆阳府位属青龙宫中的西南角,是龙皇殿下的府邸范畴之内。 经上官昆阳的热烈邀请,曹云飞盛情难却,便是顺水推舟应下了这邀约。 加之,上官昆阳邀请函中特别提到要带着武朝这个大表妹阳一同前来小住几日,曹云飞原本是不太愿意,突然想到了之前与武玄月的约定,便是应下了这请求。 前一日,西疆曹府东院中—— 武朝阳听说自己夫君要带着自己一同去权族游玩几日,别提有多开心了,自打自己成婚之后,别说是跟曹云飞一同出游,曹云飞来自己屋中的时日屈指可数,若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曹云飞根本不会踏临东院一步。 这曹云飞突然愿意带自己去权族,武朝阳简直像是做梦一般,她还臆想着是不是权族施压,逼得曹云飞如此呢?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曹云飞愿意带自己出入重要场合,这也算是自己夫妻关系缓和的第一步,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总算是有些进展。 而这时,司徒文青苦着一张脸,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武朝阳本事动员满屋子的宫人帮自己收拾打点行礼,这一看司徒文青脸色不对,她登时放下了手中的衣物,走了上去问其情况。 “小青这是怎么了?” 司徒文青从袖管中拿出了一份书信,递给了武朝阳。 武朝阳一脸疑惑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一目十行扫去,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司徒文青在一旁骂骂咧咧道:“切!那狐媚妖子还真是有本事!竟没想离开咱们西疆到了南湘还能呈威风不是?也不知道那天门至尊是瞎了哪只眼,竟然会收下那丫头当了干女儿,赐姓纳兰不说,还委任天门真士!这丫头真是走了狗屎运!” 武朝阳抬额冷厉眉梢,脸色冷漠道:“这书信哪里来的?” 司徒文青头也不抬,脱口而出:“三公子寄来的!他这是让咱们此番前去多番提防着那武玄月小妖精!我竟没想那丫头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知道老天爷不是不瞎了眼?” 谁想这时武朝阳突然一声嘘音,打断了司徒文青的话—— “嘘!别乱说话——” 话毕,武朝阳回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司徒女士有些事情要说。” 司徒文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多冲动,闭上了嘴。 武朝阳温声支走了屋中所有人,待最后的女子关上房门时,武朝阳转身走向了内阁,坐落在桌案之前。 “我说你啊!怎么还是这般冒失呢?这里是西疆,不是中岳华都,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你可知道那众多女史中,哪个是咱们的人?哪个是曹家军的人?这不妥贴的话若是让曹家军的人听去了,镇主又是要冷落我了。” 司徒文青紧跟其后,气哼哼道:“小姐倒是好脾气!可是文青咽不下这口气啊!自打小姐嫁到了西疆,哪一日过得舒心,哪一个日过得如意呢?小姐在武门过的什么日子,来西疆又是什么日子?这天差地别,小青都替小姐委屈。” 武朝阳垂眸长叹,甚是伤感:“我又何尝不是堵着一口气在胸口,郁郁不得志啊!纵使我使出浑身解数,那曹镇主也不拿正眼看我一眼,我处处忍让,委曲求全,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呢?” 司徒文青咬牙怒瞪,狠狠骂道:“都怪那武玄月,若是没有她,小姐一定跟姑爷感情甚好,难得我家小姐生的漂亮,哪有男子不动心的道理?” 武朝阳眼神惆怅,苦笑一声道:“漂亮定什么用?这天底下漂亮的女子多了去,而又有几个能像我家二妹妹武功高强,善权谋手段……也难怪红霞姑姑都说她武玄月旺夫……对我……就……” 听到这里,司徒文青气得眼红,咬牙切齿道:“什么?那曹红霞竟然这样说小姐吗!她怎么说也是一个长辈,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还真是让人不可理喻!我家小姐怎么呢?德才兼备,才貌双全,家事过人,擅女功,又是难得懂事体贴,他们曹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看不起人?”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武朝阳唏嘘一叹道:“谁让我不会领兵打仗,在战场助力夫君一把,到了生死存亡时……才知道我武朝阳是多无用多累赘的一个人……” 司徒文青眼看武朝阳这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转,马上就要落下来了,她心疼得很,虽是心中愤恨,这要知道轻重缓解,赶忙凑了过去,抚着武朝阳的后背好生安抚道—— “小姐别难过,这哪里是小姐的错!都是他西疆白虎军狗眼看人低!他曹云飞自己没本事不成,还嫌弃咱们小姐吗?好男儿保家卫国,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伤,靠一个女人来发家的男人,算不上什么好男人!” 武朝阳拂袖擦泪,哼了哼鼻音,这是将这哭意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别在说曹镇主的不是了……纵使他再多不是,到底也是我的选择,想当初若不是我执意如此……或许……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幅光景。” 听到这里,司徒文青突然开口—— “西疆这破地我也是受够了!人穷事多,还各个狗眼看人低!小姐还要忍吗?要知道如此,小姐还不如当初听了师尊的话,嫁入那东方家,没准日子过得比现在舒心的多。” 司徒文青话音刚落,武朝阳双眼微颤,这一刻她内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东方煜这个选题,若不是自己在曹云飞这里吃尽了苦头,只怕她这辈子也不会考虑那东方煜吧…… 而现在呢?武朝阳说是不后悔那是假的,她终于理解的父尊的苦心,一桩好好的姻缘,竟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毁于一旦,害人害己。 而现在——自己真的还有回头路吗? 想到这里,武朝阳低头沉默了…… 司徒文青低头一睨,似乎看穿了武朝阳的心思,她顿时放缓了语速,幽幽道—— “小姐……这一次赴权族没准是一次机会——小姐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将来筹谋一下了呢?” 武朝阳眼神一颤,那个邪恶的念头,在她的心中一闪而过。 “这……不合适!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我嫁给了曹云飞,他虽对我无情,我武朝阳却不能昧了良心,走错了一步……只怕你我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了……” 司徒文青白眼一翻,无奈至极——却也只能听命行事…… 25.灵兽斗场(曹云飞护没心切,引来一片质疑) 一阵飓风袭来,上官昆阳携一众青龙卫兵伫立风中,头发凌乱,衣裳飞舞。 狂风去,曹云飞、武朝阳、司徒文青、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官昆阳兴奋快步上前,两眼掩不住的喜悦,双手握住曹云飞的手迎接而来。 “可算把你等来了~都说曹镇主有瞬间空间转移的本事,可是……怎么让我等了三天才见到曹镇主呢?” 曹云飞被上官昆阳抓手的那一瞬间,神经过敏,登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上官昆阳的好意。 季无常站在曹云飞身后摇扇敛眸坏笑,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镇主,心里五味杂陈,脸上只能表现出冷漠来。 季无常走上前来大圆场道—— “咱们镇主的跨虎成风的绝技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这消息从东苍传到了西疆,大概需要两日,到了咱们镇主这里,已经是这个时候,镇主连思索的都没思索,都马上命人收拾行囊,来此与昆阳少主一聚。”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这才恍然大悟,两眼含情曹云飞的脸,欣慰笑道—— “也是,不怪曹镇主,要怪就怪这传递信息的人太怠慢,若不然……也不会让本少主等了那么长时间……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到此,曹云飞眉头微蹙,心中膈应到不行,却也只能虚应着。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武朝阳一眼看出了上官昆阳的心思,身为曹云飞的夫人,她心里自然也不是个滋味。 武朝阳走了上去,挡在了上官昆阳和曹云飞之间,她这一去,很自然推开了上官昆阳的手。 “表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看不到朝阳呢?说来,小时候朝阳跟表哥的关系最好,怎么现在到入不了表哥的眼了呢?” 这一刻,其实曹云飞的内心是感激武朝阳的——不管对方出于何种居心,至少在这里她现在是帮自己解了围。 上官昆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挠了挠头,应付道—— “表妹多日不见,还是这般风姿卓越~~” 武朝阳抬了抬下巴,哼声一笑,讽刺道:“我看啊~这表哥见了我家夫君是什么人都看不到眼里不是?我这么大一个活人,怵在旁边老久了,也没见表哥主动跟我打个招呼?怎么?当我武朝阳是透明人吗?还是说着出嫁的姑娘就真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 上官昆阳笑得更加尴尬了几分—— “怎么会?我家朝阳公主什么时候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个,又怎么可能毫无存在感呢?” 武朝阳不依不饶道:“那表哥为何从刚才起就不正眼看朝阳呢?” “这个……不是……还没有来得及跟朝阳妹妹打招呼了吗?” 武朝阳冷哼,登时斜了上官昆阳一眼。 “哦~原来是这样啊~昔日我是武门嫡公主的时候,表哥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上官昆阳登时脸上青了一大片,这一次他算是栽了跟头,从小自己就不是这个表妹的对手,武朝阳可是有了名的得理不饶人,大小姐脾气使然,更是谁人都看不到眼中。 上官昆阳越发尴尬了起来,这时从内阁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哈哈哈~~我看这昆阳表兄的克星来此,昆阳表兄只能甘拜下风!” 没错,在内阁中品着茶,看着戏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武玄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武朝阳登时激动了起来—— 她猛然扭头,看向内阁方向,果然自己的三哥哥一身黄袍加身,稳坐在内阁的茶桌前,悠然品茶。 这一刻,武朝阳双眼我微颤,那眼泪含在眼眶中,欲泪而下。 “三哥……你也在……” 武玄华适才站起身来,背着手悠悠然走了出来,看着自己妹妹那难以言表的激动情绪,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傻丫头,怎么?多日不见,倒是消瘦了不少——” 武玄华径直走到了武朝阳的面前,竟是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武朝阳的额发,眼中满是心疼和宠溺。 武朝阳低头噙着泪水,拂袖擦之,哽咽道—— “三哥……离开这武门一年之久……朝阳甚是想念三哥……” 武玄华微微笑,那抚摸的动作更加宠溺几分。 却没想,这个时候一道白影闪过,杀气逼人—— 没曾想曹云飞竟在这一刻挡在了武朝阳和武玄华之间,直立腰板,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武朝阳,而他则是十分抵触地瞪着武玄华。 而这个举动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连同季无常都觉得吃惊起来。 曹云飞不喜欢武朝阳那是西疆众人皆知之事,而这个时候曹云飞突然挺身而出,拦在了武朝阳和武玄华之间,断有几分争风吃醋的意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这武朝阳和武玄华在武门时关系就是最好的,年纪相仿,性格互补,朝夕相处下,兄妹情义深深,完全可以理解。 人家兄妹多时不见,这一见面情深意切,感动情长,这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而这曹云飞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平日里在府中也没有见他有多宠武朝阳,怎么一出来就变得这般霸道?更何况这吃醋的对象是人家的三哥,这也太可笑了吧! 季无常哪里知道,曹云飞才是武朝阳的哥哥,这哪里是在争女人,而是在争妹妹。 纵使曹云飞不喜欢她武朝阳,可是当他知道对方才是自己曹家的血脉后,那再多的不喜欢也变得顺眼多了,自己可以喜欢这个妹妹,身为哥哥,绝不能让其他男子玷污的自己的妹妹。 虽说这武玄华是武朝阳明面上的妹妹,可是在曹云飞眼中,他就是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不能够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动脚。 而武玄华也是一愕,全然没有看懂曹云飞的意图,他愣了下神后, 一眼对视,与曹云飞的眼神对视上了,他看到了护犊子的凶狠,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这曹云飞已经知道了武朝阳的身份…… 到此,武玄华甚是会卖乖,这也就收了手,微笑打圆场道—— “看来三妹和妹夫的夫妻关系十分融洽,当真是容不下旁人,我这个哥哥还真是不懂事了~” 而此刻,武朝阳惊傻万分,却不知道为何,自己胸口的心脏跳动得如此剧烈…… 26.灵兽斗场(引入饭局,玄华有意利用矛盾,邀请武玄月) 武朝阳内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曹云飞会为自己挺身而出,吃醋守护,这完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颤眸抬头,看着曹云飞高大宽厚的背影,那一刻她春心荡漾,曾经心如死灰的内心再一次燃起熊熊烈火。 武玄华自顾自找话说,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给曹云飞打圆场—— “没曾想表妹与妹夫关系这般好,倒是玄华不懂事了——” 曹云飞眼神狠厉,姿态坚定,寸步不让,那眼神似乎再说,你小子给我管好你的手脚,别动不动就揩油,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的那点小心思? 武玄华这一下子被曹云飞眼神吓住了,摆手道:“得了得了~~曹镇主就饶了玄华吧~~那可是我的亲妹妹,连这横醋都吃,朝阳你家相公在家中是要多宠你呢?” 武朝阳脸上一片绯红,小声扭捏道:“三哥胡说个什么呢……别在取笑朝阳了——” 说着,武朝阳扭头跑开了,司徒文青见状,也跟着一同跑了去。 曹云飞扭头一眼,眼神下令,使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当即奉拳行礼,继而也跟着武朝阳的步伐去了。 上官昆阳见状,说道:“让她去吧,朝阳小时候没少来我青龙宫,对这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我昆阳门府,有重兵把持,不会有差池。” 曹云飞回过头来,高冷道:“纵使这样,朝阳是我夫人,她去哪里,她的安全,本镇主一定要时刻监管。” “呵~曹镇主何时变得这般爱妻了?我竟没想那个在曹府中无人理会的武朝阳,来了我东苍倒成了香饽饽了。” 上官昆阳出其不意来了一句,这话里酸味十足。 而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在场上所有人都尴尬了起来。 上官昆阳不是没有脑子,而是不喜欢周全旁人,你说他信口开河说话不经过大脑,有时候他也挺会察言观色,只是在讨好别人的时候,他不喜欢委屈自己罢了。 刚才曹云飞突然站出来保护武朝阳,已经足以引发上官昆阳满腔的妒火,而现在呢,曹云飞又口口声声说是保护武朝阳,那上官昆阳怎么可以受得了这? 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上官昆阳,绝对是故意的! 场上尴尬,武玄华和季无常都是化解尴尬的老手,眼看这形式,武玄华起先开口。 “表兄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夫妻恩爱是好事,曹镇主不疼我的妹妹,他能疼爱谁?那可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是不喜欢,又怎么可能风光迎娶呢?”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季无常见准时机赶忙接话道:“我家镇主与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夫妻闺中秘事,又怎么可能让旁人知晓呢?那些时日昆阳少主来我西疆做客,镇主是把少主当贵客来接待,自然不敢怠慢,所想夫人与镇主感情姣好,有些时日不亲近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夫人端庄懂礼,也清楚我西疆待客之道,把自己与镇主小聚的时间都腾出来给了昆阳少主,可见我家夫人端庄贤惠,懂事大度,我家镇主娶了夫人,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武玄华与季无常一唱一和,三言两语间,就化解了眼下的尴尬气氛,曹云飞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却只看那上官昆阳一张气呼呼的小脸,耷拉得老长。 眼看这情形,曹云飞主动上前开口道,“不知道昆阳兄今日午膳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来次匆匆,云飞没有带什么重礼,就挑拣些上好的风干牛腰肉,普洱茶砖,还有上好的西疆风味的烈酒,为咱们兄弟几个助助兴。” 说着,曹云飞目光投向身后的段八郎身上—— 只见段八郎脖子挂的是风干的腊肉、腊肠、他挑着一个扁担,担子两头分别是上好的茶砖和美酒。 看到众人看着自己,段八郎憨厚一笑,抖了抖精神,十分神气。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昆阳脸上露出了笑脸—— “嗨!曹镇主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礼物呢?东苍什么都不缺,说让你来做客就是单纯的做客,你还跟我客气个什么?” 曹云飞酷酷笑道:“虽是客,礼尚往来方才显示云飞对昆阳的重视。” 到此,上官昆阳笑得更加开心,这边侧身摊开一手—— “曹镇主这边请,美酒佳肴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曹镇主入席了!” 曹云飞抬脚阔步,侧头微微一笑,礼之:“昆阳兄、玄华兄一道——” 说着,白、青、黄三人一同走进了内阁。 刚刚落座后,武玄华突然提议道—— “这么好的酒菜,就咱们三个人享用未免有些可惜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一脸不悦,他似乎已经意识到武玄华接下来的话要说什么。 “难得咱们三个人可以齐聚一堂,多了一人,话不投机,难免不自在,玄华老弟就不要再多事了。” 武玄华故装糊涂,坏笑地看着对面的曹云飞,张口就道—— “不知道我家二妹妹在院阁中做些什么,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用膳了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双眼一颤,登时沉默了下来——他一听到武玄月就兴奋,可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种场合不能够让人察觉自己的心思。 曹云飞来东苍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能够天天看到武玄月,若不然他可没有时间去应付权族这帮子人。 自然,当他听到武玄华的提议时,内心万分期待,脸上却表现出与内心不符的冷漠。 “咱们男人喝酒,一个女人坐在这里算什么回事?不要动不动就要惊扰了真士的清修,她来这里做什么?又不能吃肉,又不能喝酒,实在尴尬。” 上官昆阳可是一万个不乐意武玄月出现在这种场合,明明是自己支的局,只要那丫头出现,势必会喧宾夺主,成了这局中的焦点。 最可气的是,只要是那丫头在场,这曹云飞的心思就全放在她武玄月身上了,哪里还有心思搭理自己呢? 一山不容二虎,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跟曹云飞单独相处,她武玄月就甭想出现在自己饭局上。 武玄华则是故意使坏,继续邀请道:“嗨~看昆阳兄说的,我的二妹妹可是有了名的酒量,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一点上,曹镇主最清楚不过了~~” 27.灵兽斗场(昆阳酸味十足,骂武玄月时得罪了曹云飞) 武玄华有意挑事,故意恶心上官昆阳,刺激曹云飞,这居心叵测,可谓是坏透了! “昆阳兄有所不知,我那二妹妹在武门时就是有了名的酒量大,她好酒嗜酒,平日里练功累了,就靠这饮酒解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日积月累,这酒量就锻炼上来了,你可别小看我那二妹妹,你我加起来未必是她的对手。” 上官昆阳听出来了武玄华的挑衅之意,心中不服,嘴上酸味十足—— “切~一个女人家家的,喝什么酒?这是什么炫耀的资本吗?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瞧瞧她武玄月哪里还有个女人的样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爷们儿喝酒,早晚有一天她得栽倒这一口上。” 听着上官昆阳和武玄华你一言我一语诋毁武玄月,曹云飞眉头紧蹙,低头品酒,不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他尚且能够忍——毕竟对于女子喝酒的问题上,他曹云飞也并不看好。只是自己的心上人被人说的那么不堪,曹云飞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 武玄华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继续使坏道—— “嗨~~我家那二妹妹生来不易,这在武门一直不受宠,还总是被排挤,这心里苦楚寂寥,总是需要宣泄情绪,说与他人听,无人理会她一个庶出的小姐,就只能够靠买醉来缓解心头愁绪。” “那也不行!谁人生来容易?若是女人都像她那样,又是习武,又是喝酒,跟个爷们儿无异,这武道不久乱了套吗?自古之来,男子为天,女子为地,女子本该温顺厚德载物,又怎么可以翻天覆地,阴阳倒戈呢?她武玄月的存在,就是乱了纲常,我上官昆阳看他就是不顺眼。” 曹云飞始终低头品酒,不言不语心计多,只听旁人闲言碎语,他却不发表一丝的意见。 武玄华表面说着是为武玄月开脱,实则是故意上官昆阳,他比谁都了解上官昆阳的个性,听不得旁人的好,更是不能够触碰自己的一丁一点的利益。 果然,在武玄华的使坏鼓动下,上官昆阳对武玄月的仇恨又多生出了几分。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我家的那个二妹从前是不喝酒的,一个深闺中的姑娘,纵使武技过人,却被关在武门禁闭,不允许踏出武门半步,说来也奇怪,自打曹镇主你来我们这些是日后,我家那个二妹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见人会笑了,性格也变得开朗多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知道什么是酒水了!一个十二三的姑娘,竟然知道酒水这种东西!你说奇怪不奇怪?” 此话一出,这矛盾很明显都指向了曹云飞这里,武玄华这是故意这般。 到此,曹云飞再也不能装聋作哑,静观其变。 曹云飞无奈放下了酒杯,抬头直眸而去,脸上仍是冷漠—— “三公子此话为何意?” 武玄华眼神忽闪邪光,他勾嘴坏笑,“无意,玄华就是好奇,这武玄月在武门原先还算是个乖巧懂事的,怎么自打曹镇主来了之后,这丫头就沾染了不少世俗之气呢?” 曹云飞微抬下巴,敛目冷厉,他不卑不亢,直眸盯视,也不避讳对方的问题,答之—— “明白了!玄华弟的意思,这武玄月一身的毛病都是我曹云飞教的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赶忙出口为曹云飞解围道—— “那丫头根不正,自己长歪的,怪曹镇主的什么事情?曹镇主去武门修炼时,那是我也跟着曹镇主一同,我俩还是一个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曹镇主教坏了武玄月呢?贱胚子就是贱胚子,根不正苗不红,能长出什么好果子来!这事可不能怪咱们曹镇主,都是那丫头自己个毛病!谁知道她怎么染上了一身恶习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不乐意了,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让旁人这般羞辱呢? “没错!就是我曹云飞教的她武玄月喝酒,不仅仅如此,还是我教她做人要有骨气,不能总是当了软骨头,让别人拿捏挼搓了去!别忘了,我曹云飞可是她俞氏干儿子,而她武玄月也是我曹云飞的干妹妹,说她根不正苗不红,换言之就是在说武师尊为人不正,我曹云飞做人不行了吧!” 此话一出,这啪啪啪打脸的节奏,打得上官昆阳生疼,他本以为一心向着曹云飞,有意讨好之,结果这马屁拍到了马蹄上,惹来曹云飞的怒火,到时弄得自己脸上无光,下不了台。 上官昆阳黑着脸,想要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嘴巴支支吾吾,憋得难受。 眼看上官昆阳这般难堪,武玄华惯会给对方找台阶下—— “嗨~曹镇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没人说月儿不好,她性子刚烈,为人豪爽,不就是喜欢喝个酒吗?这天下爱喝酒的女人多了去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昆阳兄的意思是,那丫头现在喝酒量太大,着实下人,都是自己的兄妹,不是也怕二妹妹喝酒伤身吗?是吧~昆阳兄~~”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说着,武玄华用手肘顶了顶上官昆阳,示意对方赶紧是个软,这事就拉到了。 上官昆阳反应缓慢,还没有张口时,曹云飞已经不给他机会,拱杯而上,邀之二人道—— “今日之约,是咱们男人的宴席,有家眷女子在场实在不方便,不说她武玄月了,来咱们兄弟喝一杯,云飞多谢昆阳兄的美意,专门邀约云飞来此一聚,这些时日待在昆阳府上叨扰,是要麻烦昆阳兄了。” 上官昆阳恍惚一愣,自己脑子根本跟不上趟,还在自责刚才的话,却没想这曹云飞竟然主动邀约,这下子自己更加手足无措了。 武玄华干咳了一声,提醒上官昆阳举杯,上官昆阳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慌乱中举起了酒杯。 三人空中一碰酒杯,仰头一饮,豪爽痛快。 一杯尽,曹云飞眼神一闪,登时不紧不慢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桌子好酒好菜就咱们三个吃,确实有些浪费,不如昆阳兄将那东方煜大人一同叫来,说来云飞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东方大人了,有些想念——”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与武玄华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28.灵兽斗场(故人相见,满是柔情与怀念) 大道上,一个魁梧青衣男子脚下生风而去—— 东方煜应邀入宫,他不知道上官昆阳突然召见他为何事,听来很急,他不敢怠慢,这就赶了过来。 一路疾行,身后的卫兵埋头苦赶,吃力十分,才算是追上了东方煜的步伐。 好不容易,东方煜走到了昆阳府的后花园,这时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闪过。 东方煜晃了一下神,待他反应过来时,方才发现自己腰间的璎珞少了一个。 登时,东方煜紧张万分,浑身摸索了起来,要知道这璎珞可是早些年武朝阳送给他的,他一直戴在身上不曾去掉,哪怕是知道了武朝阳出嫁的消息后,他仍舍不得去掉这璎珞。 而这小毛贼太混球,怎么可以偷走自己如此珍视的东西呢? 东方煜已经断定璎珞被黑影偷了去,他愤恨而怒,拔腿追去,恨不能将那小毛贼就地正法。 偷走东方煜身上璎珞的人不是别人,真是曹云飞贴身侍从,人称飞毛腿的锦瑞。 来此青龙宫之前,曹云飞偷偷招来自己的三个贴身侍从,开了一个密谋会议,其中第一项计划就是让锦瑞引开东方煜,那璎珞的图样和款式锦瑞记得很熟,在东方煜出现在锦瑞的视线时,锦瑞躲在暗处已经锁定了目标,手脚飞快摘掉了东方煜身上的璎珞,继而引发对方的恐慌。 锦瑞可没有偷人家心头好的喜好,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 锦瑞得手后,直奔武朝阳方向。 此时的武朝阳正坐在荷塘边赏花,时而跟身边的司徒文青聊天,倒是惬意的很,却没想一个璎珞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到了武朝阳的头上。 武朝阳被这忽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下,她低头一看,石桌子上赫然放着一个熟悉的璎珞。 武朝阳疑惑凝视时,司徒文青眼尖最快,指着那璎珞道—— “小姐!这不是……这不是……小姐你的手法吗?我记得这青龙寻当初是你赠给上官少主的,后来东方煜大人看上了,非要找小姐要,小姐没好意思,就把这青龙寻纹样的璎珞赠给了东方大人。” 听到这里,武朝阳登时心里一慌,一种不祥的预感顿生。 她霍然起身,紧张表情,命令道,“走!这地方不宜久留!” 司徒文青还没有品出来个什么味,迟钝道:“什么啊?小姐这是怎么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朝阳来不及解释,拽着司徒文青就要离开——只是,为时已晚…… 东方煜气冲冲而来,满脸怒恨,嘴里咒骂道—— “本官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偷本官的东西!” 一眼抬眸怒视,东方煜登时愣住了,刚才那气势一下子消去了大半——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朝阳小姐……” 当东方煜看到眼前的亭亭玉立的可人儿,整个人都呆了,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武朝阳眼看自己逃不走,也就只能应付着—— “朝阳拜见东方大人——” 武朝阳欠身行礼,心中羞怒而又愤恨——到底是谁算计了自己? 东方朔傻了眼,刚才还恨得牙痒痒,这会子功夫竟变成了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局促憨傻。 “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朝阳小姐……” 武朝阳被司徒文青扶了起来,她放眼望去,眼前一袭青衣的男子,小麦色的肤色,刀削的眉宇,高挺的鼻梁,一双漆黑的眼球时而闪过墨绿色的幽光。 东方煜身材魁梧,身躯凛凛,胸脯横贯,断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筋骨强健,如摇地麒麟威猛。 多年过去了,东方煜早已褪去八年前的青涩和逞强,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东方煜绝对不是美男子,一副硬汉的模样,这皮相站在曹云飞面前,的确有些差强人意,可是他身上也有独到的男人魅力。 武朝阳抬眼看去,心中不知道为何,砰然心动。 东方煜一眼而视,那坚毅的眸子中全是柔情和宠溺。 “朝阳大小姐——多年不见,你还是那般端庄秀丽,貌若惊人。” 武朝阳脸上绯红一片,登时羞涩地低下了头。 “大人过奖了,朝阳……哪里有大人说的那么好——” 东方煜思念心切,一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情绪激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攥住了武朝阳的手,情急意切问候道—— “朝阳小姐过得还好?还有……你为什么出现在这昆阳府上?” 武朝阳着实吓了一跳,她紧张地向后挪了挪身子,挣脱东方煜的手。 “东方大人……不要这样!这里权族人多眼杂,我武朝阳现在是曹镇主的夫人……还请东方大人注意礼节。” 此话一出,东方煜心头失落,眼神黯然—— 他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下轻薄了武朝阳,这样的举动虽是情急,却是不妥贴。 而当他听到了武朝阳亲口说到了曹云飞的名字时,他的心又疼又恨。 “是……是这样啊……刚才冒犯了曹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武朝阳赶忙向后挪了挪身子,小心谨慎观察了四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她去始终保持与东方煜一定的距离。 武朝阳故装轻松问道:“东方大人这是怎么了?急吼吼地来此,大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东方煜恍然回神,尴尬一笑,解释道—— “我是被上官少主邀请而至,这刚走到了这昆阳府的后花园,不知道哪个小毛贼偷了我的璎珞!要知道那可是我最珍视璎珞,我看小毛贼是不想活了!” 说着,东方煜眼神一转,这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石桌上,那颜色鲜艳的璎珞,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到此,武朝阳满脸羞红,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 这是,司徒文青伶俐赶忙走了过去,拿起石桌上的璎珞,双手呈给了东方煜。 “东方大人找的可是这枚璎珞?” 东方煜见状,一手拿过那璎珞,嘴角微微一勾,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原来这璎珞在朝阳小姐这里啊~嗨~若是如此,本官倒是要感谢那小毛贼了~他这算不算是帮咱们牵了姻缘呢?” 东方煜半调戏的言语中透露着兴奋,而此时武朝阳脸红的已经不像样子了。 “不知道武大人说了什么话?朝阳还有事情,这就先退去了,还请大人自便——” 武朝阳尴尬欠身行礼,急着逃走,这背影满是羞怒。 看着对方的背影,东方煜将那璎珞放在了鼻尖,深深一吸,那淡淡的薄荷香味,让他回味无穷…… 29.灵兽斗场(灵遥邀请东方煜,惨遭拒绝) 东方煜深深闻了璎珞的淡香,随后他将那璎珞视为宝贝,藏到了胸口,生怕再被人摸走了。 而后,他整了整衣裳,脸色一正,一手拨开下摆,抬脚阔步向昆阳宫中走去。 一路上东方煜心潮澎湃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今日能在这青龙宫中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极有可能会在昆阳宫中见到他的夫君曹云飞。 也不知道这上官昆阳是怎么抽住了,最近跟那曹云飞走得太近,明明之前那么讨厌对方,到底是中邪还是着魔了,竟然与那曹云飞称兄道弟,不分你我了吗? 东方煜消息灵通,这一段时间关于上官昆阳的新闻太多,而最让东方煜在意的则是,上官昆阳态度大变,与曹云飞交往过密。 关于曹云飞的问题上,东方煜想来仇恨,毕竟此人抢了自己的心头好,这辈子自己最大的指望让曹云飞娶了去,对于男人来说,夺妻之恨,不比杀父之仇轻到哪里去。 而接下来,极有可能自己要在饭局上与曹云飞见面…… 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脸去见对方呢? 笑脸相迎,虚应迎合…… 呵呵~这套路若是换做旁人,自己尚且还可以装装样子,演演戏。 可是换做他曹云飞,东方煜根本做不到! 东方煜对于曹云飞的憎恨,早已经超乎一般的憎恨,现在的东方煜恨不能杀了曹云飞取而代之! 这饭局只怕是食之无味,明明自己恨到骨子里的对手,还不得不因为场面,拘着性子陪着对方演戏,简直可笑极了。 东方煜起初因为见到武朝阳兴奋激动,这霍霍腿脚而去,而想到这里时,他的脚步越发缓慢,神色也越发凝重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衣女子已经悄然站在了东方煜的身后—— “东方大人在迟疑什么?这般踌躇不前,举步不定,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惆怅呢?” 此话一出,东方煜惊神回头,警觉一声。 “你是谁?!” 出于军人敏锐警惕,东方煜回头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出了拳头——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却没想身后宛若女鬼一般的红衣女子身子轻巧如燕,在东方煜雷霆拳速下,那女子腾空一跃,好不吃力地躲了过去。 红纱遮面的女子,眼神冷漠且犀利,她站在与东方煜对立三米之外的距离,合谷行礼,埋头间自报家门—— “在下是天门真士的贴身女修——单灵遥,初次见到东方大人,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东方煜警惕十足,他弹了弹自己的下摆,微抬下巴,十分傲慢道—— “天门真士?呵呵呵~可笑,不过是被踢出武门的丧家犬,跑到了天门各种舔,才换来了体面的身份,你家的主子这伺候巴结人的本事见长啊~~” 单灵遥咬牙攥拳,对于东方煜的羞辱,她怒火攻心——若不是介怀武玄月专门叮嘱,不管他东方煜说什么难听话,都不要与其起冲突。 她单灵遥这是在忍着性子,就差一口气的冲动,恨不能与其打斗一番,以消自己的心头之怒。 东方煜因为爱慕武朝阳,所以在立场上总归是站在武朝阳这一方。 恨屋及乌,因为武朝阳讨厌武玄月,所以连带着他东方煜也讨厌对方。 武玄月早就料到他东方煜不会说自己好听话,除了羞辱和诋毁。 所以,在命令单灵遥时,武玄月专门交代清楚,不管对方说什么难听话,都要忍着笑脸相迎。 单灵遥憋着一口气,却不会讨好赔笑,她埋头回话道—— “不知道东方大人为何会这样误解我家小姐,不过,灵遥有事禀报,我家小姐邀请东方大人去朱雀阁一聚。” 听到这里,东方煜眉宇微挑,冷嗤一笑道—— “邀我去朱雀阁?呵呵~~你家小姐她是谁?凭什么她邀请我,我东方煜就一定要赏她的脸?” 单灵遥咬牙磨腮,忍着性子道:“我家小姐说了,此番邀约是为了东方大人着想,只要东方大人愿意赴约,我家小姐定不会让东方大人失望,大人心中夙愿也会得偿所愿。” 东方煜不屑一笑,对于他来说,他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看她武玄月,更是不会相信武玄月那妖女的说辞。 “呵呵~我的心中夙愿?说来可笑——你家小姐才去了天门多久?就学会天门坑蒙拐骗了哪一套了?天门那些所谓的看卦占天命,我东方煜向来不信,人定胜天,与其相信神鬼之说,我东方煜更愿意相信自己。” 这冷嘲热讽下,东方煜对武玄月每个好语气,可见他是打心眼里的讨厌武玄月。 单灵遥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依然耐着性子,问道—— “东方大人,我家小姐是诚心邀请你,希望大人……” 东方煜冷笑一声,霍然转身,嗤之以鼻—— “给你们家小姐说,我东方煜也是诚心的不接受她的邀请,你家小姐名声在外,风流淫乱,我东方煜可是正人君子,对那狐媚宫闱之事不敢情趣,还请你家小姐收收心!别在我身上动什么歪心思!” 东方煜诚心羞辱武玄月,态度傲慢,言辞间都是些不堪入耳的羞辱,摆明是不愿与武玄月为伍。 单灵遥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抬头间,站直了身子,眼神忽闪凶狠,她淡淡道—— “东方大人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家小姐?” 东方煜头也不回,态度坚决:“这种话要让本官说多少遍!我东方煜誓死不与武玄月为伍!这个态度够了吗?” 单灵遥眼神一沉,身后八尾顿起,妖气升腾。 东方煜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杀气,他倒是不以为意,冷淡笑道—— “单女官——本官提醒你一句,这里是权族,不是你天门,若是要动武行凶,日后本官可与你切磋一二,只是……在人家昆阳府邸中,你这样做合适吗?” 单灵遥没有收势之意,她恶眼相瞪,咬牙切齿道—— “还请东方大人见谅,灵遥有命在身,若是今日不把东方大人带到小姐面前,灵遥这就是违抗主命!所以……东方大人对不起了!” 说着,单灵遥一条狐尾幻化成了双拐,此武器紧紧握在她双手之间…… 30.灵兽斗场(眼看即将开展,锦瑞出来搅局) 单灵遥凶器逼出,这是要痛痛快快干上一仗。 东方煜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小女子的挑衅,他虽不屑,却没有情敌—— 只见他藏在宽袖中的拳头已经攥紧,运发武气,欲要使出自己的绝技般若七星拳迎战。 眼看大战在即,单灵遥持拐冷厉,正要直冲而去,强行收复东方煜,突然间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银色星点,顷刻间向单灵遥袭去。 单灵遥出于一个武者的敏锐,她微抬眼,手中双拐缭乱飞舞,一顿漂亮的格挡,单灵遥毫发未损,将那银镳全都挡了出去,朝着东方煜的方向飞去。 东方煜飞脚跃起,只听“蹭蹭蹭”几声,飞镖凶险袭来,斜插进地面上,一排排整整齐齐,日光下泛着银光。 单灵遥清楚这银镳来自何处,她动了动耳朵,执手飞出右手间的拐,那拐飞速向茂密的树叶中飞去。 拐冲进了树叶中,紧接着听到一声“哎呦”,锦瑞从树上掉了下来。 锦瑞尴尬且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挠头,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单灵遥抬手召唤,那卡在树枝上的拐登时化成了一股黑气,嗖的一声回到了单灵遥的右手里。 锦瑞多机灵一个小贼,他笑着恭拳而上,分别朝着东方煜和锦瑞作揖道歉道—— “锦瑞冒犯了~~刚刚出手……还请二位大人见谅。” 东方煜又是一眼冷厉,斜了一眼锦瑞,傲慢道:“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曹镇主身边最听话的狗?怎么?我竟不知道以义气正义为名的义门还有这癖好,喜欢躲在暗处放冷箭?” 锦瑞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自打自己来权门就总是别人嘲笑碾压,自信心眼中受挫,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长期对待。 锦瑞终于明白了为何曹云飞那么讨厌权族的人,现在他完全可以理解自己镇主的处境。 这能力多大咱是不知道,就是这各个官爷们儿脾气挺大,架子挺大,从来不那正眼看你,你能看到对方的脸,也就大概是下巴和鼻孔了吧…… 锦瑞心中不悦归不悦,却不会直接与东方煜其冲突,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自己身处权族,就是一个异乡人,是要收一收自己的脾性。 锦瑞想通了,只能赔笑道:“东方大人误会了,锦瑞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刚才碰巧路过这里,又正好瞅到了二位要开打的事态……锦瑞是想着,这里毕竟是昆阳府上,二位在昆阳少主的地盘上大动干戈,实在不妥……所以才有意阻拦了……” 单灵遥什么都没有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锦瑞一眼,面无表情。 单灵遥非常清楚,这锦瑞说得全是谎话,他哪里是什么碰巧,正好之类的机遇,这全是他已经算计好的,包括那东方煜丢璎珞,在这里偶遇武朝阳都是因为锦瑞一手促成的…… 单灵遥心如明镜,却什么都不说。 锦瑞转头回应单灵遥的眼神,微微笑道:“单姑娘——这东方大人是昆阳少主起先邀请的,凡是总是有个规矩,先来后到,单姑娘突然截胡东方大人实属不妥,既然二小姐又诚意邀约东方大人,不如另择吉时,专门邀请东方大人如何?” 单灵遥眼神微泛凶光,面纱下她的表情冷厉而又不爽。 单灵遥清楚,一旦精锐介入这件事情麻烦就多了,与其这样强硬掳走他东方煜,不如就此作罢,日后另寻其他的机会再行事。 想到这里,单灵遥舒了一口气,这就收回了武气,那手中的双拐化成两道黑色武气,钻回到了单灵遥的尾巴上了。 八尾消失,单灵遥合谷礼之,欲要离开时,锦瑞突然开口邀请道—— “既然二小姐这么想要见东方大人,不如一同来昆阳府一聚如何?昆阳少主想来好客,锦瑞想二小姐若是求见,昆阳少主肯定没有拒绝的道理。” 东方煜听到这里,冷嗤一声,没好气道:“一群杂碎在的场合,倒是拉低了这聚会的档次,东方煜向来不喜欢与小人为伍,二小姐若是来此,东方煜这就回绝了昆阳少主的邀约。” 听到这里,单灵遥咬牙愤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缓缓道—— “东方大人放心,我家小姐逐日繁忙,对这等聚会不感兴趣……” 东方煜听罢,冷哼一声,一手摆开下摆,飒然转身,转身向汉阳宫方向走去。 锦瑞并没有追随东方煜的方向而去,老实说他也讨厌那东方煜狗眼看人低的嘴脸,只是人在局中,却不能被情绪所控制,而乱了局面,凡是都要以大局着想,这就是锦瑞的聪明的地方。 目送走东方煜的背影后,锦瑞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他翻了一个白眼,背后骂道—— “什么个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财大气粗,有点权势吗?谁人都看不到眼里,说话还那么难听,早晚会遭报复的!” 说着,锦瑞缓缓把目光投向单灵遥这方,这又换了一副笑脸,奉拳礼之—— “锦瑞刚才多事了,还请单姑娘见谅。” 单灵遥冷若冰霜,她是恼火锦瑞多事搀了一脚,但是她倒也不会为其迁怒与人。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单灵遥冷漠道:“无妨,锦瑞大人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锦瑞笑着上前,登时运气呼发,收回了地上一片的银镳。 “锦瑞知道因为自己刚才出手,坏了二小姐的事,这回去后单女官是不是不好交差。” 单灵遥敛目微抬下巴,“不会,小姐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为难苛待下人。” 锦瑞微微一笑道:“这个我是相信的,二小姐的聪慧锦瑞早就领教了,她在义门一年的时间是怎样收买人心,善待下人的,锦瑞都清楚。” 单灵遥此事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她再次合谷礼之,欲要道别—— “若是锦瑞大人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灵遥就先回去复命了。” 说着,单灵遥转身欲要离开时,锦瑞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般聪慧的二小姐这一次的动作是不是显得太急躁了些呢?二小姐从来不是这么不妥贴的人,她每走一步稳扎稳打,从容且镇静,更是清楚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这一次她怎么会这么急躁呢?” 此话一出,单灵遥停止了动作,须臾她缓缓转过身来,这才认真地看着锦瑞…… 31.灵兽斗场(手下对弈,锦瑞和灵遥各自护主) 单灵遥登时停下了动作,她缓缓转过身来,适才认真正视对方。 “锦瑞大人到底想要说什么?” 锦瑞微笑道:“我锦瑞是个下人,也是个粗人,主子们的心思锦瑞猜不透,但是在一边看着也着实着急。” 单灵遥眉头微蹙,她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锦瑞。 锦瑞继续道:“我家主子知道你们家的小姐想干什么,再来权族前,曹镇主已经吩咐我、季大人还有段八郎三人,这次前来势必要将武朝阳和东方煜撮合到一块儿去,我想这也是今日为何单女官为何会出现这里原因吧。” 听到这里,单灵遥并没有显出一丝吃惊之色,锦瑞的机灵和聪颖是义门有了名的,他虽然不如季无常老道,这小子也有他所长,难得有眼力见,虽不能出谋划策,却可以察言观色,体贴入微——若不然也不会在曹云飞身边服侍那么久。 单灵遥没有回避锦瑞的问题,点头应声道:“没错——,在这点上,我家小姐跟曹镇主想到一块儿去了。” 锦瑞微笑继续上前,试图拉近与单灵遥的距离。 “二小姐有时候也挺奇怪的,一边用着我家镇主,一边又防着我家镇主,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道义了呢?” 单灵遥一下子就明白了,接下来锦瑞这是要开始套自己的话,试探自己家的小姐对于曹云飞的态度。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小姐与镇主的事情,咱们都是下人,怎么能看得懂他们意图呢?胡乱揣测圣意,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猜错了,只怕回错了意,做错了事,反倒惹主子不开心。” 单灵遥这是在提醒锦瑞,不该问的话,还是少问微妙。 而锦瑞呢?他喜笑颜开,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那要是锦瑞猜对了呢?会不会因此得蒙盛宠,更加讨得主子欢喜呢?” 单灵遥瞟眸一眼,破有深意——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锦瑞大人若是想要讨好曹镇主,多的是方法和手段,这主意就不要打到我家小姐身上了。” 锦瑞嬉笑问之:“为何?” 单灵遥微抬下巴,冷静答之:“因为小姐的心思太谨慎,我都猜不透,不知道旁人还有谁人能够猜得透?试想,如果曹镇主有把握能够猜透我家小姐的心思,也不必像现在焦急上火,吃力讨好了吧?” 单灵遥已经将答案告知对方,她料定锦瑞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会出卖武玄月任何。 果然,锦瑞甘拜下风,他挠头泄气,笑道:“果然还是二小姐棋高一筹,连她身边的侍婢做事都这般严谨,滴水不漏,也不怪二小姐取得现在的地位和成绩。” 单灵遥谦虚附和:“锦瑞大人过奖了,我家小姐做什么事情自有她的道理,灵遥不过是按章办事,拿主意的终归是主上,我们都是下人,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职责。” 锦瑞适才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与单灵遥距离五米的距离,他直眸而视,想了下方才开口。 “我家主子对你姐小姐是一片真心,而你家小姐呢?总是把我家主子当棋盘上的棋子摆布,我家镇主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不痛快!若是这样继续下去,只怕日后他俩的感情会被这一次次利用关系消磨干净,锦瑞看着可惜,明明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却被这武道权谋之势弄得面目全非,身为下人的单姑娘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单灵遥清楚,锦瑞这是换了伎俩,刚才套话不成,这次迂回战术,跟自己讲起来感情。 单灵遥随机应变能力极强,她知道对方的目的,也清楚曹家义门是自己怎么都得罪不起的联盟,她更清楚曹云飞现在想要的,武玄月怎么都不会给,而眼下最好的战术就是拖延。 “自然是可惜,灵遥看着二位主子郎情妾意,好一对璧人,而因为局面不得已走到现在的地步,也是替二位主子感到惋惜。” 锦瑞眼看这事有门,继续试探道—— “那单姑娘是怎么想的呢?对于二小姐此次利用我家镇主的感情,为她铺路,换位想想,若是让二小姐的立场与曹镇主对调,二小姐会怎么做?” 单灵遥思索片刻,方才认真开口:“若是那是我家小姐是曹镇主的立场,我想以我家小姐的聪慧,当然会选择一直扶持对方下去,老实说在这场情爱关系中,曹镇主也不是一味的失利方,虽说有些不好听,可是曹镇主却是实实在在讨来了实惠,我家小姐在情感上亏欠曹镇主的地方,却在其他地方找补了回来,况且,我家小姐从来都没有说过日后嫁给他人,她现在的一切努力,也是为了与曹镇主日后有更好的未来,所以……还请锦瑞大人回去规劝一下曹镇主,不要总是怀疑我家小姐的真心,若是我家小姐没有把曹镇主放在心上,又何必事事都惦记着对方?凡是得利是,总会分他曹镇主一杯羹,这样的好事,不是人人都能够求得来的。” 听到这里,锦瑞伶牙俐齿,登时也变得哑口无言。 单灵遥这话说得不好听,却实实在在都点到了实处,曹云飞这两年若不是因为武玄月的多方照拂,只怕义门的发展该何去何从,他锦瑞不敢想象。 而,单灵遥的言辞中,多少有些警告的成分—— 她虽没有明说,这字里行间充斥的潜台词,就是在警告曹云飞别不知足,做人要学会满足,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别在平白生事。 锦瑞别头苦笑一声,自知道现在义门发展还需要武玄月鼎力相助,虽然他也觉得丢人,可是这事态就是如此,锦瑞已然没有脸再继续怨怼对方。 单灵遥冷冷道:“多谢曹镇主这些年相助,也请锦瑞大人回去回了曹镇主的话,我家小姐自然有计谋让他东方煜乖乖俯首称臣,曹镇主配合是好,但是不要做太多的多余动作,否者实则其反,大家都不好收场,毕竟最了解她武朝阳的人,是我家小姐,而非曹镇主。” 听到这里,锦瑞虽然心中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奉拳而上,谦和道:“好,我会回去把这话给曹镇主带到,不知道单姑娘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让锦瑞通传的吗?” 单灵遥眼神微泛幽光,她想了想,方才开口:“曹镇主来此地,对我家小姐来说是极好的事情,我家小姐不求别的,只希望曹镇主配合得当,把这一场战役打得漂亮!” 锦瑞埋头奉拳,应声答之:“好——锦瑞明白。” 32.灵兽斗场(东方煜出场,冷脸傲慢) 单灵遥扭头转身离去,锦瑞方才缓缓抬起了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念叨—— “又是一个狠角色,二小姐身边的人各个是狼人,不管是男女。” 话毕,锦瑞晃了晃头,这才想到自己的职责,纵身一跃,四下寻找武朝阳的身影。 东方煜心头不快,自打锦瑞出现后,他更加确信的是,接下来的宴席中,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而让烦躁的是,为什么连同武门的孽障也缠上了自己呢? 东方煜反感归反感,却从没有想过要逃避,对于他来说,曹云飞可恨,但是总归是要碰面,即便逃得了今日,日后就不见了吗? 总是有那么几个人让你恶心,让你讨厌,可偏偏你还灭不了他,这种感受,东方煜在权门早就领教过了。 一路疾行,东方煜不再犹豫,因为他不知道在自己这一路上还会碰到什么突发事件,刚才的几件事情足以让他加强警惕性。 终于赶到了汉阳阁(上官昆阳组织午膳的宴会厅),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这片刻喘息的机会足矣。 接而,东方煜抬头挺胸,鼓足了气势,跨过这一道门槛前,他有意整了整衣襟,一切准备好,他方才抬脚跨过了门槛。 果然,那个让人讨厌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东方煜的眼界—— 曹云飞,看到你的脸,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的恨远比自己想象的深的多。 就是这样过分俊俏的脸,把我生生比下去——小白脸出卖的是皮相,而我东方煜确实实实在在的实力。 东方煜眉头微蹙,他微抬下巴,一脸的傲慢,从气场上他要以压倒性的优势镇主曹云飞。 季无常在曹云飞身后伺候,听到门外有动静,赶忙回头,这一眼捕捉到了东方煜的身影,老道的他笑着迎了过去。 “东方大人到了,来来来——这边坐,我家镇主等候大人多时,这不给大人留着位呢~~” 季无常热情迎接,不出意外换来的则是东方煜冷脸无视。 东方煜稳步上前,连看都不看季无常一眼,直接绕着季无常走道,显然是不准备给季无常留任何颜面。 季无常被东方煜无视晾着,那老脸自然不好看,不过他脸皮厚得很,根本不在意这些。 季无常摇着扇子,转身追着东方煜而去,并在其身后,好声问候—— “东方大人多年不见,还是那边英姿飒爽,英明神武,瞧瞧这体格有壮健了不少,这些年东方大人领兵打仗,保家卫国,名声大却,武功大增,让季某佩服佩服!” 东方煜冷脸蹙眉,对于季无常那奉承言辞,他根本不买账,反倒是显得厌烦。 季无常可是有了名的老油条,遇事不急,很少生气,尤其是人情世故上,惯会打太极,笑脸相迎,以柔克刚。 东方煜烦不烦胜烦,他忍不住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恶瞪—— “季先生说的这些话本官早已经听得厌烦,本官是靠实力取胜,却不喜欢听这奉承言谈!若是季先生有心,就把这话留着说与你家镇主听,他的喜好本官不敢苟同。” 听到这里,季无常仍是笑嘻嘻,摇着扇子,继续奉承道:“东方大人刚正不阿,贤良方正,可谓是正人君子!” 一听又是这甜得发腻的吹捧之词,东方煜眉头再次皱起,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不管自己说难听话,这季无常非但不生气,还能够接住自己的话茬,这还不算,他倒是官场老油条,总能把一些愣直毒舌的话给化解了。 东方煜知道在口角上,自己肯定不是他季无常的对手,多说一句就显得小气不知道礼待可人,索性就不说了。 想到这里,东方煜闭上了嘴,脸上浮上了冰霜,抬脚而去—— 季无常见状,笑着跟在后头。 东方煜走到了饭桌前,登时愣了。 眼前的位置安排:上官昆阳坐在主位上,左边是曹云飞,右边是武玄华,就剩下对面一个空位置。 而这个位置正好是卡在曹云飞和武玄华之间,这样局面是东方朔最不想看到局面。 季无常殷勤上前,弓腰搬开凳子,邀之东方煜—— “东方大人这边请——” 东方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根本没有做下去的意思,先是斜了曹云飞一眼,而后垂眸一眼武玄华。 东方煜看武玄华的眼神恭敬了许多。 “三公子可否与东方煜换一下位置?本官正好要与上官少主有事相商。” 这个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东方煜是什么意思,他是有意隔开曹云飞。 正当武玄华为难之际,曹云飞突然开口道—— “也好~正好这个位置本镇主是要留着给夫人坐得,既然如此,不如三公子……” “那不如就在这里挨着加一把凳子好了,东方煜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总归是官场上那些琐事,不适合家宴,日后我再另寻时机找上官少主相商。” 东方煜突然的转变,惊愕全场所有人,唯独是有曹云飞不觉得奇怪,他举杯垂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来。 上官昆阳皱眉疑惑,没个眼力见问道—— “你到底想做哪里?给个准话!” 东方煜脸上无光,沉了下来。 这时,武玄华跳出来打圆场—— “当然是挨着我来坐了不是?来人——在曹镇主身边加一把凳子,记得这凳子上要多铺上一层垫子,朝阳那丫头身娇肉贵,每次都是这样。” 东方煜顺坡下驴,这就挨着武玄华坐了下来,这才给了一张笑脸。 “三公子有些时日没有到权族了,这一次要住多久呢?” 武玄华笑着答道:“我是一个闲人,最没有时间观念,武门大事小事都不用我来操心,大哥当政,又有罗首相辅佐,我这个贵公子大可高枕无忧,吃喝不愁了~自然,来权族想住几日多无妨,只看这住家嫌弃我不?若是哪一日我的大表哥烦了我,撵我走,我也只能知趣,回武门去了~” 虽是一袭玩笑话,所谓说这无疑,听者有心。 曹云飞低头品酒,他一听到罗甘成了首相时,心中咯噔一声响,心中不是个滋味。 而这上官昆阳还是一眼的没心肝,说出来的话让人抓火。 “你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你来我昆阳府时,我何时撵过你?都是你自己个儿长着腿要跑的!谁知道你去哪里鬼混了?还有,这罗甘竟成了首相?他不是统领吗,什么时候加封晋爵的?” 33.灵兽斗场(东方煜毫不客气评论武门当下现状) 武玄华是故意说罗甘升官的事情,他看似无意的言谈中,有意向曹云飞透露信息,罗甘在武门现在是肱股之臣。 显然,武玄华清楚武玄月真正恨得人是谁,而让武玄月最痛的方法就是透露对方,你最恨的人现在活得自在,风生水起,而你武玄月呢?现在还在艰难的爬坡,你的高度提升要多久才能够感到罗甘的地步去呢? 武玄华总是在无意间能够说出刺痛人心的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曹云飞是站在武玄月这边的,说与他听,就是要借住与曹云飞的嘴巴,传给武玄月来听。 武玄华目的达到了,看到曹云飞一脸沉默,他心头别提有多高兴了。 继而,他接着上官昆阳的话说道:“罗甘大人可是我家的重臣,扶持两代君王,当初父尊在世时,就非常器重罗甘大人,自然父尊离世,大哥继位,武门有很多事宜作为新主没办法马上进入角色,有了罗大人的辅佐,大哥执政就变得轻松多了,罗大人辅佐有功,我家大哥离不开他,可不就该提升一下人家的位分,加官进爵那是常事。” 曹云飞听来脸上冷厉,这饭局似乎变了味道了,让自己索然无味起来。 罗甘这个人,曹云飞多有耳闻,资质平庸,能力一般,就是在巴结钻营上特别有建树,对于这种小人,曹云飞向来不齿。 加之,曹云飞敏感,与武玄月在一起的时间,武玄月虽然没有明说,他多少能够感受到武玄月对罗甘的厌恶程度异与常人。 曹云飞敏锐,私下里命人调查罗甘的种种,这才发现蛛丝马迹—— 大概武师尊离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武师尊的离世就是一场阴谋,一场政局动荡结果…… 曹云飞了解到了这里,他大概明白了,武玄月为什么那么憎恨罗甘,她不说的话,那全是压在心底的愤怒,只待她一点一滴的积攒下来,待她有了反抗之日,定是要将罗甘罪行一笔笔讨伐回来。 武玄华的这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曹云飞又几分疑惑,但是他清楚的是,与罗甘——他一样恨之入骨。 这种小人得志,实在让人厌恶。 曹云飞脸色阴沉了下来,上官昆阳看到了,十分心疼。他转眼斥责道武玄华。 “你们的武门的烂摊子,别放在我的席面上说,这是权族,说你们家族的事情干嘛?管他罗甘什么事情,与咱们何干?” 却没想,这个时候东方煜竟然插话了—— “罗甘这种人,没什么本事,资质平庸,能力一般,若不是念在他对武师尊的忠心,只怕这武门难有他一席之地,加之他能说会道,惯会吹捧拍马,只是没曾想这奉承钻营之道也成了武门选拔武者的唯一标准了吗?呵呵~~看来这些年武门世风日下,这不尽人意的安排倒是挺有意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了,他没曾想,东方朔会说出这一番话,那些憋在他胸口的话,竟是借助于东方煜的嘴说出来了。 东方煜这个人,耿直不阿,行事光明磊落,大概是将养在东方朔门下的缘故,骨子里的正义,加之在东方家被教养的很好,身如一股清流,在权族这物欲横流的环境下,他的耿直略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还好,他出身好,武技高超,加上这些年走南闯北,领兵打仗未有败北之役,人气越发峥嵘,越发傲慢,不可一世。 这是人家的资本,因为有过硬的家室支撑,加之自己够努力,够优秀,在武道这新秀一代中,他是颇有话语权的一位。 东方煜此话一出,武玄华一愣,继而他尴尬赔笑道—— “嗨~看来我家的那位罗首相的名声在外,各位都有所了解……玄华惭愧了……” 曹云飞正要开口迎合什么时,季无常的扇子打在了对方的肩头。 曹云飞回眸一眼,季无常凝重表情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曹云飞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关于武门的事情,他虽愤恨,而现在他只能旁听,不能发表意见。 季无常思量周全,他清楚自己一等人身处在权族,这里处处陷阱,虽然那东方煜说话不遮拦,但是人家权族总归是向着权族人。 日后,这背后说人家罗甘坏话的事情传出去了,权族为保自己的安全,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义门来,武玄华跟权族交好,关键时刻也会向着权族,而到了那个时候,曹云飞的立场就危险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处境,就是让曹云飞少说话,多听事,别人议论那是别人的事情,咱们义门少发表意见。 曹云飞明白季无常的意思,虽然心中愤慨,却还是生生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东方煜大发厥词,他根本不会顾及这里任何人的情绪,只说自的观点。 “罗甘这种人,在权族不过是小人一个,靠着逢迎拍马上位,做人阴损,立场不坚定,也就是你们父尊心太软,重用了这种小人,若是换做是咱们龙王——哼~定不会重用这等无用之徒,就算用也只会放在无足轻重的位置上罢了。抬举这种人,就是在打压咱们这种有实力的武者,被小人压着,谁还会心服口服为君王卖命?” 武玄华笑得越发心虚尴尬,他本想刺激曹云飞,却没想这里倒出了一个敢说敢当,不虚伪的政客。 曹云飞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倒是对这个东方煜刮目相看。 武玄华低头苦笑,没底气解释道——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那都是父辈的事情……玄华不懂政局,在武门也是个不起眼的三公子罢了,东方大人给玄华说这些……实在无用……” 东方煜冷哼一声道,“是啊!现在武门的处境可是大不如从前,想当初武师尊在位时,武道四国和谐发展,一片祥和,而自打你那个大哥上位后,弄得这武道乌烟瘴气,他若是没有资格当这天下的王,最好还是让位!这天下贤能王者多了去了,一个德不配位的庸者,怀璧在身,却不懂得如何运营武道天下,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34.灵兽斗场(东方煜恨透了武门将武朝阳嫁给曹云飞) 武玄华的脸色越发尴尬,这说话越发没有底气。 东方煜这才说到兴头,哪里肯罢休,本就因为曹云飞烦躁,正愁没地方发泄情绪,这武玄华正好给自己送来了一个目标,他可不就借题发挥,好好地骂上两句。 说啦,在武朝阳的婚事上,东方煜其实恼火的不止是曹云飞一个人,连同武门他也一同恨了去。 武师尊在世时候,曾私下里招自己过去,并授意自己日后要照顾好武朝阳。 东方煜那个时候别提有多兴奋,这话的背后含义不就是要将武朝阳许配给自己的意思吗? 东方煜兴奋且痛快接受了武明道的授意,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认为自己就是这武门的准女婿了,并且回国后还跟自己的养父商量,择一个吉日去提亲去。 东方朔那个时候因为正忙着平息权族内乱,假意说是因为东方煜还未到婚配念及,暂时将东方朔的婚事给搁浅了。 这一搁置可好,没曾想武师尊不幸离世,而后武朝阳在武师尊离世的一年后就偷偷嫁到了西疆去…… 东方煜不杀,他恨曹云飞夺妻之恨,更恨武门那帮子小人做事不地道! 若是武师尊还在世的话,这武朝阳早已经是自己东方家的媳妇了!怎么回辗转到了西疆呢?让曹云飞这小子占足了便宜。 东方煜怎么会对武门不恨呢?他也知道,现在武门这般乌烟瘴气的缘故,全是因为罗甘在幕后指使的结果…… 说到底,这武朝阳成了他曹云飞的夫人,罗甘绝对脱不了干系。 在这场合上,东方煜多少顾及着曹云飞的面子,自然不会当众指责曹云飞的种种,但是对于罗甘的恨,东方煜早已经难以抑制。 武玄华本以为的小聪明,却在这个时候不小心捅了马蜂窝,这下子可把东方煜的火气给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情,东方煜不妨直言,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三公子刚才说什么?罗甘是辅佐武师尊吗?呵呵~你也是太看得起那罗甘了!他那不叫辅佐,充其量叫做依附,别忘了那罗甘曾经也是权族不起眼的走狗!若不是她娘亲跪在地上求二代龙王陛下,权族也不会收养罗氏姐弟,没有权族,就没有鬼族的今天!罗甘那吃里扒外的小人,当初背叛了权族,倒是他幸运,跟对了武师尊,这武道天下的统一者,若不是那武师尊事事提拔,他罗甘算什么个东西?”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武玄华挠头越发窘迫,赔笑着安抚东方煜的情绪—— “嗨~东方大人息怒……那都是过去的事……咱们今天好好的心情,不该因为前任的往事糟了咱们的心情不是?来来来,喝酒~~” 谁想东方煜根本不买账,他哼声嗤鼻,继续骂道—— “小人就是小人,汲取强者再多的能量,他有什么本事?坐到现在的位置,他都不想臊得慌?还美其名曰自称自己是两代尊王的辅佐者,几斤几两他自己家心里没个明白吗?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东方煜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骂他罗甘,那是人家有底气,权族撑腰,自然气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也忍不住了,跟着东方煜一同骂了起来。 “就是!那罗甘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过是运气好些,跟对了主人,一朝得意,鸡犬升天,就开始自以为是!什么统领大人呢?那不过是伺候人的虚名罢了,武师尊在世的时候,知道那罗甘的斤两,给他好听的名声,却让他干着没有实权的杂活,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不是?” 曹云飞听到这里,这喝酒脸上都掩不住笑意,光听着身边的两个公子哥骂人的话,自己都觉得过瘾。 有人陪着自己骂,那东方煜可不是更上瘾,他接着上官昆阳的话继续道—— “可不是!一个下等人,给了他定权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有那武家大少爷,现在武道的正经王尊~~呵呵……对他的评价简直可以用一言难尽评价!我也不好评价现在的王尊有什么不好,我只能说的是,远忠贤,近奸佞,毁国之道,看来现在的武王尊与那罗甘也是一丘之貉罢了。” 上官昆阳应声点头,不假思索道:“是啊!看看现在的武道,乱象一片,哪里还有武师尊在位的繁荣昌盛的局面,武道是该有新主出来维持局面了。” 武玄华听到这里,自己依然插不进话,这就低下头不再言语。 看到这里,曹云飞拾起来坏心眼,故意将话题抛给了武玄华—— “说来,这武门的继承者,也不止他大公子一人,三公子也是武道不可多得的人才,三公子为何不想想,为自己,为武道谋一谋前程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和东方煜两人的目光同时集聚在武玄华身上。 此刻,武玄华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倒是弄得自己非常不自在。 武玄华一愕,继而又是习惯性的打哈哈,他连连摆手推辞,笑着道—— “我?哈哈哈~~曹镇主惯会开玩笑,玄华的秉性天下人皆知,这人品倒还不如我家大哥,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家业呢?” 曹云飞挑眉微笑,有几分看笑话的味道来—— “谁会三公子就没有资格继承祖业呢?三公子那是韬光养晦,不喜争锋,若是真把三公子放在王尊的位置上,三公子没准就变得正经了起来呢?有时候,有些人不把他放在那个位置上,不逼一逼他的潜力,谁知道他是真的不行,还是装的不行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笑容一下子僵了,脑子也一下子停滞了。 他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的曹云飞,关键时刻会突然将自己的将军。 看来,倒是自己小看了曹云飞这个人,他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狠角色。 思索一阵后,武玄华嘴角抖笑,低头故装可怜谦虚道—— “曹镇主这是在折煞玄华吗?说来玄华无能,何德何能敢动了这武道至尊的心思呢?若是论其野心,论其实力,我家倒有位能人适合武道至尊的位置。” 听到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冲进了曹云飞的脑海中…… 35.灵兽斗场(曹云飞强行带来了武朝阳,与手下配合演戏) 武玄华十分狡诈,他娓娓可怜的样,欲要将自己身上的矛盾转嫁给武玄月。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昆阳突然开口了—— “你们烦不烦?来我的宴席上,总是说武门的那些事干嘛?人家家里事,关起来人家自己议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还让不让好好喝酒了?” 上官昆阳突然发怒,算是化解了曹云飞心中隐患—— 曹云飞多害怕那武玄华说出武玄月的名字,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也不好接话收场。 而同时,上官昆阳是多讨厌听到武玄月的名字,一旦听到这个名字,自己在曹云飞这边就要矮上半截,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着想,上官昆阳根本不给武玄华说出武玄月名字的机会,这就果断打断了! 虽然,上官昆阳用心不良,倒也是歪打正着成就了曹云飞。 曹云飞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才堆着笑哄着上官昆阳道—— “上官少主莫要生气,咱们兄弟几个齐聚一堂,闲来无聊,议论些国事家事也不为过,只是,这话题确实有些敏感了,咱们点到为止,莫要再在政事上多费口舌。” 上官昆阳一听这是曹云飞的话,脸色立马变了,刚才还是气急败坏,这会子功夫一脸醉态兴奋,举杯邀之—— “还是曹兄最懂我上官昆阳~话不多说,咱们先干了这一杯!今日是我上官昆阳宴请各位,几位大人兄弟给足了昆阳面子,昆阳先干为敬!” 说着,上官昆阳举杯而上,曹云飞随之附和,接着是武玄华,最后才举杯的则是东方煜。 四人空中碰杯,仰头一饮,刚才的不痛快算是过去了。 上官昆阳放下酒杯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方煜的酒杯,几分责难道—— “东方大人来得最晚,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 东方煜没有推辞,他本就是个直接的人,这就命人上了三个酒杯,依次斟满了酒水,阔力举杯,一眨眼的功夫,饮干了三杯酒水。 这东方煜喝酒豪迈,最后一杯饮下,他一抹嘴角残余酒水,这酒劲过猛,有点上头,他下意识地扭头向门外看去,翘首而望,显得十分期待。 看到这里,曹云飞已经明白东方煜的意思了。 这是,曹云飞突然起身,奉拳礼之—— “几位稍等片刻,本镇主命下人割下风干的牛羊肉上来为大家助兴。” 上官昆阳一眼都不能离开曹云飞,这曹云飞刚起身,他就拽着曹云飞嘟囔道—— “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曹镇主这是要干嘛?好好在这里坐着,哪里都不许去!” 曹云飞垂眸一眼,看着醉言朦胧的上官昆阳撒娇的模样,他心中顿生恶寒,却还不得不好生哄骗道—— “我去去就来,还请上官少主稍安勿躁~~” 上官昆阳依然紧抓着曹云飞的衣袖不放,嘟着嘴怒着眉表示抗议。 眼看着形势,季无常走上前去,解围道—— “镇主不是专门为昆阳少主准备了礼物吗?难不成镇主这是要为少主去取礼物吗?” 曹云飞一听,就明白了季无常的意思,连连附和道—— “季先生说的极是,刚才来得着急,竟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看我这记性吧~那礼物不是在锦瑞身上,八郎待得都是特产,他责人有粗心,那贵重的东西是断然不敢放在他的身上,这会子功夫刚想起来那礼物还在锦瑞身上呢。” 一听到曹云飞特意给自己准备了礼物,上官昆阳顿时激动起来。 “什么啊!还给我准备礼物!云飞怎么这么客气呢?你人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呢?” 曹云飞呵呵虚应笑了两声,语无伦次道:“不是重视昆阳少主吗~再者说了,这段时日云飞要在权族长住,若是空着手来实在不合适,所以……算是云飞的小小心意。” 这时,上官昆阳方才放开了手,十分期待问道:“什么礼物?” 曹云飞故装神秘道:“这个……是个秘密~不是想给昆阳兄一个惊喜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更加兴奋了起来,“这样啊~难得曹镇主为昆阳费心思了,那昆阳也就不拦着少主了~~” 到此,曹云飞朝着上官昆阳尴尬一笑,再次奉拳而上,转身快步走出了门扉。 一招跨虎成风,屋外风乱一片,片刻不到的功夫,曹云飞架着武朝阳,携着司徒文青,其身后跟着锦瑞,四人从风中走了出来。 武朝阳一脸的不情愿,硬是被曹云飞给揪了回来。 一看到武朝阳的身影,东方朔两眼放金光,心脏砰砰乱跳。 曹云飞推了一把武朝阳,武朝阳一个趔跌没站稳,刚好摔在了东方煜身上。 武朝阳回头怒眼,咬牙道:“你!” 东方煜接着酒劲儿心火欲焚,春心荡漾,赶忙扶起了武朝阳,温柔问道—— “朝阳小姐……不是……曹夫人……你没有事吧……” 武朝阳敏感地从东方煜身上弹了起来,赶忙站直了身子,不自在地整理着自己仪表。 司徒文青也跑了过来,问询道。 “小姐你没事吧……” 武朝阳黑着脸摇了摇头。 却没想,曹云飞根本不顾及她的脸色,人家三步并两步上来,二话没说坐在了上官昆阳旁边,把武朝阳挤在东方煜的身边。 武朝阳十分尴尬,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曹云飞楞了武朝阳一眼,冷声道:“坐吧!你是本镇主的夫人,理应坐在本镇主的旁边。” 武朝阳皱了皱眉头,根本不敢看向东方煜那方,犹豫半晌,还是坐了下来去,只是她身体的方向不自觉转向了曹云飞这边。 曹云飞没有理会武朝阳,而是将身子方向转向了上官昆阳这边。 却没想,这个时候的上官昆阳巴巴地看着曹云飞,两眼金光闪烁,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到此,曹云飞自己刚才说的瞎话这下子没法圆场了。 曹云飞回头看着锦瑞,把这责任推了出去—— “锦瑞!我让你揣在身上给上官少主准备的礼物拿上来吧?” 锦瑞呆了,他完全不知道曹云飞这话什么意思?只能瞪直了眼,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季无常抵拳干咳了一声,锦瑞恍然大悟,这才装模做样地在身上摸索了一番。 “是的是的!因为那东西珍贵,锦瑞一直揣着呢!呀!这……这东西哪里去了呢?” 锦瑞神色紧张,在身上急躁翻找。一阵功夫没有结果,他登时跪在来的地上求饶。 “还请……还请镇主饶罪……估计是刚才锦瑞马虎,不知道把那宝贝给丢到了哪里去了……” 曹云飞勃然大怒,拍桌斥责道:“混账!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你……你既然给我弄丢了!滚出去,给本镇主寻回来!” 昆阳一听,略显得失望之色,却还是打圆场道——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还是算了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云飞弟不必责难锦瑞了。” 曹云飞惯会演戏,不依不饶道:“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了了!这小子自己闯下的祸,他必须承担后果!锦瑞,你听好了,今日月起之时,你若是找不到遗失的礼物,就等着拎重罚吧!” 锦瑞大拜在地,畏畏缩缩求饶领命…… 36.灵兽斗场(单灵遥突然现身会场,惹来白眼热议)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曹云飞一声怒斥,锦瑞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季无常赶忙迎了过去,手脚利索将一个钱袋子塞给了锦瑞,而后他转过身来,挨着锦瑞跪了下来,为锦瑞求情。 “镇主恕罪,眼下再怪罪锦瑞也是为时已晚,不如先让锦瑞兄弟去找一找,没准就找回来了呢!” 曹云飞一甩衣袖,冷脸令之:“下去!找补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锦瑞明白季无常和曹云飞唱的这是双簧,自己不过是背了黑锅罢了。 不过做下属的不应该就做好了背黑锅的准备吗?若是这两点觉悟都没有,自己只怕是没资格在曹云飞身边混了。 锦瑞趴在地上连连告罪道:“是……是是……小的治罪……小的这就去找。” 说着,锦瑞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岂不料,锦瑞这极其忙慌地向外跑,跟迎面而来的单灵遥撞个满怀。 锦瑞被弹了出去,单灵遥竟然纹丝不动,可见其下盘之稳健。 单灵遥不请自来,惊动了全场—— 锦瑞一个趔跌差点没摔倒,若不是季无常关键时刻迎了一下锦瑞,锦瑞这一跤绝对摔得踏踏实实。 单灵遥斜了一眼锦瑞,这方抬脚,跨过了门槛。 司徒文青勃然大怒,骂道—— “大胆!你个贱婢,谁让你进来的!” 上官昆阳一看这红衣女子来临,更是厌烦,黑着一张脸问之—— “本少主,好像没有邀请天门真士,单姑娘这独自前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单灵遥根本不在意在场人的目光,继续前行,众人不知道这丫头来此地的目的,但是单灵遥无视众人的态度,实实在在惹怒了众人。 武玄华笑盈盈讽刺道:“单姑娘这般主动,倒是弄得咱们这些宾客有些不自在,不知道姑娘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司徒文青更是在一盘添油加醋道:“切~什么毛病,一点礼数都不懂!!跟你家主子一样,没个规矩!什么样主子教出来什么样的下人。” 上官昆阳白眼一瞥,没好气道:“呵呵~还真是扫兴,什么事都躲不开那丫头!你跟你家主子是狗屁膏药吗?怎么那么烦,却还是一点自知都没有。” 东方煜却是始终看着身旁的女子脸色行事—— 只看这武朝阳脸色一沉,他知道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前来,武朝阳是反感的。 东方煜怎么可能放过巴结武朝阳的机会,这边也跟着恶意谩骂了两句。 “天门的女官何时变得这么没有规矩了?本官与天门至尊交好多年,天门女修是最守规矩,最懂本分的?怎么?到了你们主子这里,还有私闯他人府邸,扰乱众人宴席的行为吗?要知道你们丢得可不是自己个的脸,还是天门的脸!” 而唯独只有曹云飞,自打单灵遥进到这个房间起,那一双眼就再也离不开这个红衣女子的身影。 曹云飞没有做声,就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时为对方捏了一把冷汗。 着八方恶毒言辞攻击,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这脸面早已经掉了一地。早已经掉头走人了,而她到底是何等的心性呢? 单灵遥谁的话都没有接,谁也不搭理,自顾自上前,径直向锦瑞方向走去。 锦瑞愕然了,不知道这丫头气势冲冲而来到底为何,很显然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锦瑞心慌如麻,看这气势是不准备放过自己。 锦瑞吓得直哆嗦,季无常眼看形势不对,只身上前,挡在了锦瑞的前面。 季无常笑着摇扇子,试图缓解问题。 “单姑娘这……这突然造反,到底是何故?看样子是咱们锦瑞兄弟得罪了姑娘?” 此刻的锦瑞头都是大的——这刚刚才被曹云飞骂了一顿,背着黑锅不说,这会子功夫又被单灵遥的给盯上了。看来今日自己是倒了霉运,坏事接踵而至,连喝水都塞牙。 季无常拦在中间,是为了帮锦瑞解围,而单灵遥则是一副面无表情,冷冰冰道—— “还请季先生让开,灵遥有要事向锦瑞兄弟确认。” 季无常呵呵笑道,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姑娘有什么事情摊开了说,咱们义门做事最坦荡荡,也不会背着人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单灵遥迟疑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季无常身后的锦瑞,吓得脸色惨白,她也就没在坚持。 单灵遥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小臂长短的卷轴,递给了季无常。 季无常看之一愣,不解其意,他顺势接过了这卷轴,摇着扇子低眸观之卷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面无表情答道:“刚才灵遥经过后花园,正好碰到了锦瑞大人与东方大人再交流什么,二人分别后,锦瑞大人追着大夫人去了,这走时落下了这个东西,正好被灵遥降到了,灵遥本想还给锦瑞大人,哪里想锦瑞大人腿脚飞快,灵遥追不上,就只能拿着这卷轴回去了。” 听到这里,季无常恍然大悟,此刻他才明白这是二小姐送来的及时雨,是为了化解曹云飞的尴尬处境而派人送来的宝贝。 说来这二小姐自打去了天门,简直神了,将那天门占卜之术学的透彻,这未卜先知的能力让人惊叹。 季无常回头看了曹云飞一眼,曹云飞满是感激眼神闪烁,那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他难以压抑自己内心激动情绪的表现。 季无常解开卷轴的绳子,一副世家名作《千里江山图》的绢画赫然出现在季无常的眼前。 季无常眼神一晃,顿时被这绢本青绿设色的千里江山图所吸引—— 该画将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构成了一幅美妙的江南山水图,表现了世家作者的严谨生活态度。 全卷画面上层峰峦叠嶂、逶迤连绵,图中繁复的林木村野、舟船桥梁、楼台殿阁、各种人物布局井然有序。画中山石先以墨色勾皴,后施青绿重彩,用石青石绿烘染山峦顶部,显示青山叠翠;远近山水,气势开阔,村舍集市、渔船客舟、桥梁水车和林木飞禽,笔墨工致,位置得宜;全卷青绿重设色,表现了山河秀丽。江河勾出水纹,与没骨色彩形成反差对比。 37.灵兽斗场(《千里江山图》现世,上官昆阳大悦) 这一副《千里江山图》绢画卷,青绿设色,正好与青龙权族的国色相得益彰。 画面上江水浩荡,浩渺天际,应是南方水色;而群山起伏,略少平原,危峰高耸,岩断崖,却是北方山景。构图上充分运用“平远”、“高远”、“深远”的结合,展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崇山峻岭,岗阜幽壑,飞瀑激流,树丛竹林以及人类的创造:亭台水榭,寺观庄院,舟楫亭桥,村落水碾等等,以及难以计数、各行其是的众人,是那么的繁复而又融洽。 这般大好江山,正是描绘了东苍江山浩渺气势,这送礼意图是极好的。 而此画的作品,出自于画界的名家之手,全图刻画工细,水面满勾峰头纹,无一笔懈怠。众物皆合比例、透视,布置合理。而山石则以大青绿设色,也就是在勾、皴后,先以赭石铺底,然后上石青石绿,层层叠加。石青石绿是矿物颜料,本来覆盖性就很强,经层层叠加,质感凝重,与整幅画的墨青、墨绿基调浑然一体,鲜艳而不媚俗。虽然不似金碧山水那样勾金线,却依然感觉满幅富丽堂皇,这作图手法娴熟老道,却赋予作家自己的特点。 这一幅画价值连城,市面上多少文人墨客争相追逐的名作,竟然会落在武玄月手中,还将此话一赠礼的形势送了过来。 逢人都知道,这上官昆阳不喜金银,大概是身在权贵中,好的东西见得多了,对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都没有多大的兴致,偏偏对这绢画情有独钟。 而武玄月在这个是送送来了这千金难求的《千里江山图》简直是雪中送炭,既解了曹云飞的燃眉之急,又变相讨好了上官昆阳。 送什么礼物,都不如投其所好。 季无常双手颤抖,他缓缓合上画卷,武玄月的心思,他已经明了。 季无常奉拳示礼,感激单灵遥道:“多谢单姑娘相助,这《千里江山图》对咱们义门真的是太重要了!我家镇主正位这件事情怪罪锦瑞大人呢,刚刚好单姑娘将这礼物送过来了,季无常代表义门向二小姐表以谢意。” 单灵遥向后撤了一步,合谷礼之,还是一副面无表情道—— “这《千里江山图》可是贵重物品,价值连城,灵遥本不懂这些,拿回去给了小姐一瞧,小姐赶忙让灵遥送了过来,小姐说,若是曹镇主遗失了这等抱背,八成是要着急上火,灵遥无礼,饶了各位主子的兴致,还请各位主子见谅。” 曹云飞一听到《千里江山图》噌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千里江山图》的名贵,武玄月竟在这个时候送来这宝贝,是不是也太抬举他上官昆阳了呢? 曹云飞真想争辩什么时,单灵遥突然开口—— “曹镇主不必客气,捡到他人之物,及时奉还这是身为武者应该有的自觉,小姐说曹镇主拿着宝贝,肯定是有重要意义,画丢了倒是小事,这人情丢了可就不好再拾起来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黯然了下来,他听得出单灵遥这话里的言外之音。 当然,当听到了《千里江山图》时,同样激动心情的还有他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一同与曹云飞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兴奋叫道—— “什么?你说的可是《千里江山图》?就是那副已经消失已久的名作?” 灵遥缓缓抬头,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自己该多嘴的。 “小的是一个粗人,不知道这《千里江山图》的价值和含义,这是按照主子的意思,赶紧将这绢画送来,这该送的东西已经送到,灵遥这就告退了,还请几位主子尽兴。” 说着,单灵遥弓着腰后退了进步,推到了门槛处,她才转身迈脚跨过了门槛,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曹云飞望着单灵遥的背影颤眸,心中五味杂陈,而身后的上官昆阳已经疯跑到了季无常那边,一把夺过季无常手中的绢画,急切打开,细细欣赏。 经过一番品味欣赏后,上官昆阳激动咋舌道—— “啧啧啧……终于见到了真迹,这副画让我找了好久,本已经放弃了,没曾想竟然曹兄为我找到了!” 曹云飞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应声道:“不过是一次机缘巧合下,有商贾来我西疆贩卖字画,我是不懂这些,就看着这幅话特别出众,便花重金卖了下来,季大人说昆阳素爱绢画,我便是在库风中寻来这幅《千里江山图》,也没想它有多名贵,看着他整体的配色是青色,价值这千里江山的意图极好,就想着拿此物赠给昆阳少主。” “就是这个了!太好了!!曹兄可曾知道,这画有多名贵?市面上的赝品漫天时,却没有一副能够临摹出这位老艺术家的神韵,这一副确确实实《千里江山图》的真迹!让曹兄费心了!” 曹云飞呵呵尬笑,暗自心道:这哪里是我费心?还不是我家的小娇妻做事细心,凡是都考虑了前头,连同你上官昆阳的喜好她都摸得门清,未卜先知还为我曹云飞解下了燃眉之急。 曹云飞违心笑着,还不得不虚应道:“嗨~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在权族叨扰昆阳兄多时,云飞才是亏心的那一个,不过时候略表心意,还请昆阳兄笑纳。” 上官昆阳激动的收下了这一副《千里江山图》,这方拉着曹云飞的手,往饭桌方向走去。 “来来来!曹兄快走,以后这昆阳府就是你曹兄的第二个家,啥时候来,我上官昆阳都欢迎。” 曹云飞任由着上官昆阳的拉扯回到了饭桌前,二人稳稳落座,又是寒暄了几句。 到此时,武玄华看着刚才的局势发展,他那多疑的毛病发作,心里不免多生了一个疑影。 武玄华瞟了武朝阳一眼,这眼神似乎在询问自己的妹妹,知不知道那曹云飞准备礼物的事情? 武朝阳十分了解哥哥的意思,她无声地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了。 武玄华眼神一暗,心中又开始了盘算—— 那曹云飞虽说是一国之主,可是义门的财政状况向来不乐观,那种价值连城的绢画怎么可能会流落在西疆呢,又怎么可能低价落在了曹云飞的手中呢? 这样的谎话,骗骗那没有脑子的上官昆阳还可以,若是骗自己——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呵呵~曹云飞你还嫩了点…… 38.灵兽斗场(曹云飞逼迫武朝阳陪酒) 武玄华目光游离,瞟到了东方煜身上,一个主意悠然心生—— 武玄华笑着举杯,问询身边的东方煜—— “东方大人,你刚才怎么会跟锦瑞大人在后花园碰到了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脸色一红,想到刚才与东方煜在后花园巧遇的场景,顿时心虚了。 东方煜瞟了一眼武朝阳的脸色,他清楚对方是顾及与自己见面的事情,所以以下的对话中,自己必须把武朝阳摘出来,不能承认自己之前与武朝阳见过面的实事。 东方煜稍稍动动脑子,便随意找了借口—— “不是正好路过后花园吗?” “路过后花园?这……不应该啊!明明从正堂过来才是最近的道,东方大人怎么会绕道后花园后才过来这里?这不是明摆着绕远路了吗?” 听到这里,锦瑞脸色一惊,显然武玄华这话是试探怀疑东方煜的初衷。 锦瑞害怕东方煜把自己给供出来,毕竟有意牵线武朝阳和东方煜的人是他锦瑞。 东方煜愣了一下,嘴角一抽笑道:“不是想着从后花园摘些鲜花过来吗~今天少主通知的急,东方煜走得急,啥都没准备,到了这汉阳宫门前方才发现自己失了礼数,想着补救,就绕道去了后花园,采摘些鲜花过来。” 武玄华笑着问道:“那鲜花呢?” 东方煜又是一愣,被武玄华逼到了死角,对方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弄得自己下不了台面。 东方煜尴尬一笑,应付道:“到了后花园本官是采摘了些鲜花,即将离开时,发现自己腰上贴身佩戴的璎珞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这一心急,就把鲜花丢了,满世界去找璎珞去了。” 听到这里,锦瑞赶忙插话,佐证东方煜的说法。 “没错,锦瑞也是在这个时候与东方大人相见,镇主命锦瑞去保护夫人,却没想在跟随的路上,碰到了急吼吼找东西的东方大人,而后锦瑞问清楚情况后,就跟着东方大人一同去寻找那丢失的璎珞,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璎珞被我二人找到了,也就是这样,我与东方大人在后花园相遇的,后面的事情各位主上都清楚了……” 这番一谎话,因为锦瑞的介入,显得更加圆满无懈可击,话都到了这份上,武玄华也没什么能够挑剔的。 武玄华敛目轻笑,那笑意格外深刻,像是看透了一切,却不拆穿一切。 武玄华意味深长一句:“呵呵,今天挺有趣,各位大人各个都丢了东西,却各个失而复得,难得难得啊~~” 此话之深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猫腻,除了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才不敢那些人情世故,今日他最开心的是,曹云飞用心为自己准备多年求而未得的礼物,这一份礼物不仅珍贵,更能够体现曹云飞对自己的重视。 上官昆阳拉着曹云飞兴奋而谈,眉飞色舞,这高兴劲儿掩都掩不住。 “玄华说的是,失而复得是好事!来来来,咱们就为这失而复得——走一杯。” 曹云飞应势举杯,其余几人附和,饮完了这一杯。 到此,坐在曹云飞和东方煜中间的武朝阳显得非常拘谨不自在。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曹云飞瞥了武朝阳一眼,故意问之—— “夫人怎么了?感觉很不自在啊~” 武朝阳尴尬一笑,内心骂道:我不自在为何,夫君你是不清楚吗?把我拉到这里作甚?故意将我安排在你和东方大人中间到底又是何用心,夫君你心里没数吗? 武朝阳牵强笑道,回应之:“这个……我是一介女流,独自参与这种的场合,难免会不自在些,若不然……夫君就让朝阳退下吧。” 曹云飞一听,登时来了兴致,他笑道:“若是夫人觉得不自在,不如把你的妹妹一同叫过来如何?你也好有个伴作陪,这饭局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一听邀请武玄月,武朝阳还没有开口,上官昆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不行!这是我摆的宴席,我不许她武玄月来,谁都不能让她来!” 曹云飞故装不解道:“为什么?天门真士怎么就得罪了少主了呢?” 上官昆阳别头白眼,没好气道:“怎么得罪了?哼!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她来本少主就是不开心!” 东方煜附和:“没错!我也不太喜欢武门的二小姐,她本就是庶出,与咱们这些名流格格不入,她来我也一百个不乐意。” 武玄华笑而不答,坐看好戏。 武朝阳咬了咬牙,装着胆子说:“若是夫君真是顾念朝阳跟月儿姐妹情深,不如就让朝阳现在去找月儿好了,这样既不会搅了各位的饭局,也给朝阳一个机会与妹妹叙叙旧情。” 曹云飞冷呵一笑,他有意瞟了武朝阳一眼—— “算了!来日方长,日后你想找你你的好姐妹叙旧有的是时间,今日就在这里跟你的兄长还有师兄好好叙旧。” 曹云飞发令,武朝阳不敢不从,她虽是恨恼了曹云飞拿捏自己,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底气跟曹云飞反抗。 武朝阳眼眶发红,她惆怅看了曹云飞一眼,委屈地低下了头。 看到武朝阳这般,东方煜心都碎了,若不是介怀着上官昆阳支得局,东方煜早就不客气跟曹云飞当场动武了。 曹云飞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意,他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拿捏起武朝阳。 “我记得你是有酒量的,难得你家表哥上官昆阳拿上好的美酒招待咱们,你也来尝两杯吧。” 武朝阳惊目颤睫,她痴痴看着曹云飞,竟不知道她在对方的心里分量这么低,哪里有自己夫君在人前灌着自己家的媳妇喝酒呢? 武朝阳吃惊打怪,而锦瑞却根本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听命行事,瞬时送来酒杯,放在了武朝阳的桌面上。 曹云飞又使了一个颜色给季无常,季无常会意,举着酒壶过来,给武朝阳斟满了酒。 望着这酒杯满溢的酒水,武朝阳心中波澜汹起。 而此时,东方煜桌下的手已经攥紧了拳头,手面上青筋暴起。 曹云飞冷冷看这武朝阳,命之—— “多日不见,夫人不要失了咱们义门的礼数,还不赶紧敬上官少主一杯酒?” 说着,曹云飞亲自为武朝阳端起了酒杯,拱到了她的脸上。 武朝阳眼神一颤,虽是百般不愿,却是乖乖接过曹云飞手中的举杯,向上官昆阳敬了上去…… 39.灵兽斗场(武朝阳被迫陪酒,趁势发作) 曹云飞逼着武朝阳敬酒,对于眼前这个夫人,他是连一点怜香惜玉的感情都没有。 武朝阳被迫举杯,强颜欢笑敬了上官昆阳一杯—— “昆阳表兄多年不见,朝阳和夫君在你这里叨扰多时,不胜烦扰,还请昆阳表兄不要见怪。” 上官昆阳起身举杯附和,笑道:“表妹客气了~都是自己家人,说这客气话做什么?” 二人仰头一饮,武朝阳不胜酒力,放下酒杯时,被酒水呛住了,右手拂袖遮面,咳嗽了几声。 这样的举动,在东方煜眼中看来,心疼万分。 武朝阳以为这样应付就结束了,却没想曹云飞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待武朝阳放下手中的酒杯时,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举着举壶上前一步,弓腰倒酒。 看到这里,武朝阳看傻了眼,司徒文青站在一旁急眼,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季无常的高大身子拦住了。 季无常笑盈盈回头劝阻道:“文青姑娘护主心切,可是也是要看看场合的,这些都是权族的贵人们,咱们得罪不起!日后咱们镇主与权族通商,可是要上官族维持常年友谊,文青姑娘若是说话冲撞了贵人,日后义门利益受损,文青姑娘负的起责责任吗?” 司徒文青急红了眼,咬牙启齿,怒目而瞪—— “你……你个老匹夫!你们义门简直欺人太甚!我家小姐端庄贵气,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你们把她当什么了?陪酒的……陪酒的小姐吗?” 季无常微微笑道,对于司徒文青的谩骂他根本不在意。 “文青姑娘莫要生气,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在权贵面前谁能不折腰?谁让咱们义门有求与权族呢?咱们镇主那么有傲骨的人,还要低三下四地讨好权族,身为曹镇主的夫人不应该扶持自己夫君的事业吗?我知道咱们武大小姐身娇肉贵,更是没有吃过这脸面的亏,可是……现在的武大小姐是曹夫人,为了义门的大局着想,这点委屈算什么?” 司徒文青气得恨不能跳脚,要知道在高贵的武朝阳眼中,这陪酒的行为就是勾栏里的妓女下作行为,她身在高处岂能受这样的羞辱呢? 司徒文青更是明白自己小姐的处境,她急眼就是因为见得自己家的小姐受丝毫的委屈。 季无常笑着打压司徒文青道:“看来夫人是高估了自己地位了~这就不如人家二小姐了,为了咱们镇主的事业,别说是让二小姐陪人喝酒了,就是上了战场领兵打仗,进了妓馆探亲虚实,二小姐都下得了这身份,为得就是全心全意辅佐咱们镇主,这样比起来……呵呵~夫人是不是就显得太华而不实了呢?” 季无常这话不仅仅是为了堵住司徒文青的嘴,更是为了刺激在场的武朝阳。 武朝阳自然听得清凉,心中羞怒万分,这别人比下去的羞辱感,让她不爽。 司徒文青正要狡辩什么,武朝阳一声令下—— “小青不要再与季大人争执了,这一切都是我武朝阳自己选的,既然是我选择的就一定要把这条路走下去!朝阳既然嫁给了曹镇主,就会全心全意辅佐他!” 说着,武朝阳端起斟满酒的酒杯,问之曹云飞——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夫君,接下来朝阳是不是该敬自己的三哥哥一杯呢?” 曹云飞抬眸挑眉,点头应声—— “夫人聪慧,这酒场上的事情,夫人很懂行,既然夫人清楚,那就好好敬你的兄长一杯。” 武朝阳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已然变了味道,虽是强颜欢笑,这固执中带有几分怒火。 “三哥哥,在武门时,三哥对朝阳的照顾最多,从小你我年纪相仿,也最能说到一块儿,而今朝朝阳出嫁,已是他人人妇,与家族的联系越来越少,这是朝阳的失职,日后……娘亲有多劳烦哥哥们行孝了,朝阳不在武门的时间……失孝与父母,惭愧不尽……” 说着,武朝阳借着思念之痛,泪流满面,她是觉得委屈后悔,自己身娇肉贵,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非要异想天开,独断专性嫁到了义门…… 这现在被人瞧不起,被人嫌弃,受人排挤不都是自己自找的吗? 自己放着自在日子不过,非要跑到西疆这苦寒之地找不自在,能怪谁? 若是让自己还有重新选择一会的机会——打杀自己也不会选择嫁给曹云飞。 武朝阳满心满眼的委屈,却不敢怨怼曹云飞任何,只能借着思乡之苦哭了出来。 这人委屈的时候,连哭都不能自由…… 武朝阳哭得伤心,在一旁的武玄华和东方煜看着心疼,唯独只有曹云飞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好好的敬酒,怎么说哭就哭了呢?搞得跟本镇主在义门亏待了你似的!夫人——你情绪过度了。” 听到这里,武朝阳哼着鼻腔,遮袖抹泪,又是强颜欢笑举杯而上,不等他武玄华回应,她便是举杯仰头,喝个痛快。 这时的武朝阳,借酒买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本就没有酒量,两杯酒水,喝得猛烈,一会的功夫就变得上头了。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武玄华见状,不时皱了皱眉头,他收起以往伪善的笑容,温声安慰道—— “朝阳……不要再喝了,你失态了——” 武朝阳脸颊绯红,酒后几分放荡之态,她哭笑着,越发乱了性子。 “呵呵~失态~~我武朝阳怕什么失态?我家夫君让我喝酒,不就是希望我能够在这场合失态吗?这酒水还真是好东西,在你失意难过,无人倾诉时,喝点这什么烦恼忧愁就都忘记了!我终于明白了那武玄月为何那么馋酒水——哈哈哈~在武门被人处处排挤的狗,干什么都不顺心,处处碰壁,谁人会听她的愁怨?惹人厌弃小角色,可不是要借着这酒水借酒浇愁?”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缓缓抬头,看着这半痴半疯的女人,他清楚她是在故意嘲弄自己! “一个武门不起眼的小角色,连个身份和名分都没有的卑微的狗!这出了武门就成了狼?!一个不认祖宗的白眼狼——她武玄月纵使又再大的能耐又如何?还不是武家的庶出二小姐!有本事她就别姓武姓!” 此时,曹云飞怒不可遏,两眼喷火…… 40.灵兽斗场(武朝阳气恼离场,东方煜愤然而去) 曹云飞怒不可遏,两眼喷火,登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拍桌而起—— 这举动,着实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季无常惊愕,这方快步上前,拽了拽曹云飞的衣角。曹云飞一手挥袖,将那季无常甩到了一边。 “夫人是喝多了吗?说的净是胡话!咱俩是咱俩的事情,你没事扯人家二小姐干嘛?况且,人家二小姐做什么事情对不起你们武门了吗?你总是以大小姐的身份自居,仗着自己是嫡出公主的身份,总是欺压人家,武师尊死后,二小姐是怎么被逼离开武门的?有是怎么从武门出来的,大小姐不是不清楚吧?算了——这事犯不着本镇主来说,可是,夫人我想强调的是,现在的二小姐早已经不是曾经的二小姐了。人家死而复生,脱胎换骨,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压的武玄月,她现在是天门真士,纳兰玄月,即便不要你们武家的姓又如何?我看人家现在活得可比当初光鲜多了!” 武朝阳气得咬牙怒目,本想当众羞辱曹云飞,借机再打压一番武玄月,结果没曾想曹云飞那张嘴也不是一般人的嘴。 眼看自己家的小姐失利,司徒文青凑了过去,站在了武朝阳这边好声宽慰。 “小姐你喝多了——就少说了两句吧,姑爷……脸上不好看……” 武朝阳借着酒劲儿,一把推开了司徒文青,恼羞娼笑,什么都不顾了。 “好看?他曹云飞脸上是好看了,我武朝阳就不要脸了吗?!为了一个贱婢,将我这武门嫡出大小姐晾在了一旁,我是上杆子喜欢他,但是我武朝阳不是没有风骨之人,岂能让人随意侮辱?” 曹云飞冷目而视,他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武朝阳,虽是心中怒火,但不足以没有理智。 “夫人若是这么爱面子?为何非得要嫁给我曹云飞呢?你应该清楚的是,当你选择嫁过来的时候,咱们日子就是过得这样。” 武朝阳泪顷雨下,扬声哭笑:“是我太天真了……我本以为,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用心爱你,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心,也会回心转意,跟我好好过日子……结果……” 曹云飞冷眸蹙眉,面无表情道:“结果——我还是对你冷淡依旧对吗?从你嫁给的那一日起,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曹云飞早已经心有所属,你既然嫁过来了,这里不会亏待你,但是,你要想要我的心,这辈子只怕不可能。” 武朝阳捂脸哭诉,冷不成声:“是我……是我太傻!呜呜呜……为什么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一个薄情的男人会对我用真心呢?到头来,我所执着的都是一场空!” 说着,武朝阳再也忍不了了,她捂头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司徒文青见状,赶紧追了出去—— 曹云飞瞟了一眼,满脸显得不冷不淡,这才转过身来,向众人道歉道—— “贱内漏了怯,都是些闺放内阁的小事,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上官昆阳赶忙帮着曹云飞打圆场道,“嗨~女子善妒多事,谁家的后院不起火呢?看来这曹夫人是真性情,曹兄日后要好好对夫人便是,别在让她心生怨言。” 武玄华望着武朝阳的背影,心中万千,但是他的个性,却不会为武朝阳强出头,只看这形势发展,随波逐流。 “我家的大妹妹是性子刚烈了些,从小在武门被父尊和娘亲娇生惯养惯了,难免生出骄纵霸道的性子来,还请曹镇主见谅。” 曹云飞冷脸坐了下来,季无常拿过锦瑞手中的酒壶,弓着腰给几位主子斟酒,还一边帮曹云飞打圆场—— “三公子能够理解我家镇主的处境真是太好了,夫人什么都好,端庄懂礼,做事认真,持家有道,就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性子……就是因为她容不下二小姐……所以……二小姐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若不然……二小姐与夫人是姐妹,同侍一夫,各分春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是吧?” 武玄华笑容可掬,应声答之:“是啊~倒是曹兄有艳福,能让我这两位妹妹为其神魂颠倒,我们武家的姑娘看来在喜欢男人的喜好上相当一致。” 曹云飞摇头苦笑,无奈之:“算了,三公子莫要再拿云飞说笑了,旁人都羡慕我,到底冷暖如何,只有我曹云飞知道。” 而这时,季无常已经走到了东方煜的身边,正要为东方煜斟酒时,他却僵住了动作。 只看这东方煜埋头喝闷酒,这身后散发着令人汗毛耸立的气势,吓得季无常不寒而栗。 东方煜闷头不做声,这气势恨不能吓死人,连同圆滑的季无常都不敢上前半步。 季无常看了一眼曹云飞,“镇主……这……” 曹云飞歪头侧脸,示意让季无常躲开,而他故意找着东方煜说话—— “东方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独自喝起来闷酒了呢?”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东方煜猛然抬头,两眼仇恨地瞪着曹云飞,他举起酒杯,恨不能向曹云飞脸上掷去。 “东方煜你想干什么?曹镇主是本少主的贵客,不得无礼!” 东方煜手中酒杯举在了半空中,无奈之下,还是放了下来。 到此,东方煜已然受不了现在吃饭的气氛,他霍然起身,奉拳行礼朝向上官昆阳。 “回禀少主,东方煜不胜酒力,浑身乏力,头疼不爽,特向上官少主请辞。” 上官昆阳正要挽留东方煜,却被曹云飞抢了先—— “算了,我看东方大人不舒服,咱们就不要面前东方大人了,昆阳少主以为如何?” 连同曹云飞都发话了,上官昆阳个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上官昆阳只能发话,放走了东方煜:“行吧——本少主看你确实难受,也就不强留你了,你好生回去休息着,日后咱们有时间再聚。” 东方煜再次奉拳而上,分别向上官昆阳和武玄华敬礼,偏偏就省略了曹云飞,足以可见东方煜对曹云飞的厌烦程度。 东方煜这方稳步走出房门,那边拔腿就跑,朝着武朝阳的方向跑去。 上官昆阳皱眉埋怨道:“曹兄这是何必呢?偏偏去招惹他东方煜干吗?这可好,弄得咱们不欢而散,而搅了咱们的兴致——” 曹云飞冷眸不悦,并没有回答上官昆阳的回答,而此时武玄华眼中幽幽泛光,他似乎早已经洞察了一切…… 41.灵兽斗场(花园私会,武朝阳向东方煜吐露心声……) 上官昆阳皱眉埋怨道:“曹兄这是何必呢?偏偏去招惹他东方煜干吗?这可好,弄得咱们不欢而散,而搅了咱们的兴致——” 曹云飞冷眸不悦,并没有回答上官昆阳的回答,而此时武玄华眼中幽幽泛光,他似乎早已经洞察了一切。 曹云飞哪里是在招惹东方煜,他这摆明就是故意做戏给那东方煜看的。 如此羞辱武朝阳,偏偏是在东方煜面前,惹得东方煜恼火,为何? 武朝阳跑出去,这东方煜忍不住要追过去,曹云飞还从中调和,纵容了他的行为,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吧? 也就是这上官昆阳脑子简单,看不出来曹云飞这是做的什么局,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武玄华脑子够用,见多识广,又是九曲心肠,这察言观色,洞察形势的能力那是杠杠的! 武玄华什么都看透了,却什么都不说,因为他知道局面走到现在这一步,自己多说无益,还会惹到曹云飞,到此为止,不如按住不提,日后再想办法行事。 曹云飞没有回答上官昆阳的话,武玄华见状,他却及时接上了话—— “嗨~他东方煜走他的,咱们喝咱们的呗~这不合群的人,你在好心邀请,他也融不到咱们的圈子里,倒是抬举他了——” 上官昆阳被武玄华带着节奏走,所想确实如此,那东方煜是权族有了名的耿直,做事不会挂完抹角,行事又太多刚正,不知道因为得罪了多少人,若不是因为曹云飞多了那么一句嘴,自己怎么都不会邀请他来。 现在他走了也好,少了一个愣头青在此,自己倒是自在了些。 “也是,他来与没来效果不大,走了倒是清净了,咱们不理他——该尽兴还是要尽兴的。” 说着,武玄华起先起头,举杯敬酒—— “来来来~~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兄弟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些有意思的事情,不谈那不开心的事情。” 上官昆阳换脸嬉笑道:“就是就是!不提那些糟心事,曹兄来我这里,咱们就是为了寻欢作乐,那烦心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来来来,咱们继续饮酒作乐。” 曹云飞叹了一口气,阴着脸,举杯迎上…… 后花园中,一个黄衣女子哭跑着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宫女。 “小姐——小姐——你跑慢一点……呼呼呼……小青……小青……追不上你啊……” 武朝阳抱头痛哭,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那摔得叫一个狼狈。 司徒文青看到了,赶忙跑了过去,扶起武朝阳,心疼道—— “小姐没事吧?疼不疼?快让司徒文青看一看?” 武朝阳坐在地上,心头那伤痛愈演愈烈,她登时滔滔大哭,声嘶力竭。 空中一道黑影闪过——东方煜循着武朝阳的哭声从天而降。 东方煜看到这里,满是心疼,赶忙跪倒在地,拿出自己的斯帕,为武朝阳擦拭眼泪。 “大小姐别哭了——看着你痛哭……我……心疼……” 这一次武朝阳没有在拒绝东方煜的好意,而是让其自在在自己温柔脸上擦拭眼泪。 司徒文青眼看这形势,十分暧昧,自己怵在这里,只显得多余,这就缓缓起身,悄然无声地退到了一侧。 东方煜顺手接过武朝阳,一边心疼地问其擦拭眼泪,一边温声安慰道—— “怎么搞的?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呢?我本以为你……你嫁过去了,会过上自己心往的生活,结果……你过得这么难堪吗?若是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放手!当初我若是执意一定要娶你,朝阳你也不会过得现在这个份上……” 武朝阳听到这里,委屈满腹,眼泪哗哗,她竟然一把扑到了东方煜的怀中,寻求安慰。 东方煜傻了眼,浑身惊颤,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来得也太快了吧,让自己手足无措,猝不及防。 东方煜慌神良久,这才回过神来,他双手犹豫片刻,却还是抱住了对方。 “好了……别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武朝阳抽抽搭搭道:“过去了?呵呵呵……开什么玩笑?我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东方煜心头抽痛,他劝说怀中的女子道:“怎么会?你若是觉得委屈,就跟他曹云飞和离不就得了?既然过着这么憋屈,这日子就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武朝阳听到这里,哭势更甚:“即便我愿意跟他和离又能怎样?我……我……我还能回武门吗?一个出嫁的姑娘,成了妇人……更可笑的是,我……我在西疆与西门宇霍的战役中,不幸被倾赤子俘虏,她在我身上种下了血蛊……这辈子只怕我再也没有更好的归宿了……” 听到这里,东方煜猛地一把推开了武朝阳,惊愕而视—— “你说什么?你……你被倾赤子种下了血蛊?那可是……那可是能够破坏武者最阴毒的招数,但凡……但凡哪家姑娘被种上了血蛊……武者只要与她同房之后,这多年的修为就会打回原形。” 看到东方煜吃惊的脸,此刻的武朝阳惊醒,她心头绞痛,却让她与看透现实了。 是啊——自己被种下了血蛊,就成了这天下武者最惧怕的女人,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一生武气呢? 从东方煜的脸上,武朝阳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个答案也太血粼粼了—— 武朝阳怔然良久,她缓缓起身,一把挣脱了东方煜的双手,颓废狂笑——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说来好听,看上我武朝阳的人,不过是为了这层皮囊,还有我那武家嫡出长女的身份!一听到我中了血蛊,各个都吓得腿软逃跑!所谓的爱意也不顾如此罢了,倒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东方煜愣之,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正想补救什么,却被武朝阳甩了冷脸子。 “东方大人请回吧,我武朝阳现在一朝落势,还没有落魄到让人可怜的地步!若是为了可怜朝阳,东方大人大可不必了——” 站在一旁的司徒文青也对东方煜刚才的反应十分失望,她怒气冲冲而来,扶着武朝阳,白了东方煜一眼,没好气道—— “本以为东方大人跟其他大人不同,对我家小姐一片赤诚之心,到底是情爱不如权势,日后还请东方大人离我家小姐远点!” 说着,司徒文青扶着武朝阳离开了此处—— 东方煜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给冷视了。 待东方煜反应过来时,无奈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朝阳的身影远去,追悔莫及…… 42.灵兽斗场(玄月登场,游说东方煜) 东方煜适才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傻了,他就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恶意啊! 直男的通病,什么都要说透,这还不算,还一定要确定是不是事实,就是因为东方煜这直男的个性,彻底伤透了武朝阳的心。 武朝阳本来就对血蛊这件事情非常敏感——当她得知自己中了血蛊这才导致曹云飞根本不愿意跟她同房,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一个管家女子,不会武功,不懂权谋,唯独能够拴住男人的方式就是为他曹云飞生儿育女,而现在连这最后的优势也被那倾赤子给剥夺走了…… 身为女儿身的武朝阳,非常清楚自己在曹家的处境,自己根本不能与曹云飞同房,一旦同房了,就是毁了自己丈夫的前程,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罪行—— 而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怎样…… 连最后立足的筹码都丧失了——就算是和离了,日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明面上,没有那个达官贵族还愿意娶一个被他人穿过的破鞋; 暗地里,就算自己没有被破了处子之身,又有哪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一生钻研修炼的武气呢? 这天下的不乏漂亮动人的女子,而这男子修为可不是一天两天累成的。 武朝阳本来还把希望寄托在东方煜的身上,可是当看到东方煜的吃惊表情后,她的内心已经碎成一片片。 本就是玻璃心的她,又怎么可能让另外一个男人羞辱了她呢? 即便自己现在处于劣势,绝不允许那些年自己看不上的人轻贱了自己。 若是说落地凤凰不如鸡,那自己就拼着命,赌着这一口气不让自己落地便是! 武朝阳的虚张声势,嘴强牙硬,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小自卑心理,而做出的过激反应罢了。 东方煜就是一个直男,他喜欢武朝阳到要命的地步,就是表达方法太过直接,一不小心触动了武朝阳内心的底线…… 东方煜惊目回味自己刚才哪里做错了,愣头愣脑惹了武朝阳生气,自己还不自觉,这种不解谜题的痛苦谁人知晓。 就在东方煜陷入深深自责之时,身后传来幽幽女声—— 东方煜回头一望,两位红衣女子走上前来。 起头的武玄月笑容满面,后面的带着面纱的单灵遥冷眼正脸,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武玄月客气上前,问之东方煜—— “东方大人是否不解,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家姐这般愤怒?” 东方煜方才回顾神来,只觉得眼前的眼前女子眼熟,却不敢胡乱认人。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只待武玄月自己承认了身份后,东方煜眼神恍惚一闪,这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脸上写满了不爱搭理之意。 武玄月向来看人冷脸惯了,她的脸皮向来厚实,也不会觉得哪里难堪。 武玄月走上前去,继续道—— “看来东方大人不喜欢月儿,月儿专门邀请东方大人,却遭到了拒绝,没关系!月儿想来欣赏东方大人这般直性情,耿直的英雄。” 东方煜白了武玄月一眼,又是满脸的冷傲,他象征性地向武玄月行了一礼,而这一礼即是招呼,又是告辞。 “东方煜拜会天门真士,若是真士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东方煜这就告辞了——” 这一脸的嫌弃足以证明东方煜对待武玄月的态度。 武玄月不以为意,继续上前,笑脸相迎—— “东方大人这么不欢迎月儿也无妨——不过月儿倒是非常想要跟东方大人聊一聊关于我家姐的终身大事。” 东方煜压根就不相信武玄月这种人,大概是外面的传言多了,关乎武玄月的传言从来没有什么好听的话来,不是狐媚祸主,就是妖言惑众。 尤其是他在方桌上见识了曹云飞与武朝阳的争吵下,他就更加确信眼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对于一个心怀鬼胎的之人,他怎么可能相信呢? 东方煜转身立身,这不跟武玄月一丝话语权,执意要走。 “大人可以不相信武玄月的为人,但是大人总是要相信月儿也不希望长姐再跟曹镇主有任何纠葛,她俩婚姻捆绑一日,月儿就没有办法成为曹门的登堂入室的正室。在离间分化他们夫妻关系的立场上,我想月儿立场和大人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此话一出,东方朔即将要迈出腿脚,在空中停滞了片刻,生生落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下,这才将信将疑地回过头来。 果然,他还是不相信武玄月的为人——但是在曹云飞和武朝阳的婚姻问题上,他也确实不希望那两个人过得幸福美满。 看到东方煜稍稍缓和的态度,武玄月继续上前游说道—— “大人,你细想便可知,月儿是不是也很亏!当初我与曹镇主可是已经下了聘的婚约,结果呢?我被武门人下毒暗杀,幸得姨母仗义,将我救活了过来,可是待月儿重见天日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是物是人非,本该属于月儿的婚礼却被长姐抢了去,月儿能不恼火吗?论其可怜,月儿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若不是因为造化弄人,只怕现在月儿已经嫁给了曹镇主为妻,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无家可归只能够投靠天门;而东方大人呢?是不是现在也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再者,长姐若不是嫁到了西疆,也不会落入到了那奸人之手,她又怎么可能被倾赤子种下了血蛊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怪武门其中的奸人作祟,才坏了咱们两个桩姻缘。” 听到这里,东方煜一言不发,他虽然不喜欢武玄月这个人,但是对方说的话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 武玄月见对方不吭声,也没有强烈反应反驳自己,武玄月知道自己游说成功,已经为对方洗脑了八成。 到此,武玄月继续道;“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月儿好奇的是,现在长姐这样的处境,东方大人是否已经嫌弃了长姐呢?” 东方煜当即反驳,强烈反对—— “我怎么会嫌弃他武朝阳呢?只是……刚才她跟我说血蛊的事情,我还没与反应过来呢……谁想她就气呼呼的走了……我这个慢半拍的毛病还这是害死人!也不知道朝阳她是不是误会我了什么?” 看着东方煜六神无主的模样,武玄月脸上露出了姨母微笑。 关心则乱——现在东方煜早已经不是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大英雄,而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男人…… 43.灵兽斗场(玄月献计,欲要取得东方煜信任) 武玄月心中得意,她知道东方煜始终放不下武朝阳,自打他在武门修炼的幼时光景,他就已经被武朝阳夺了心魂。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东方煜的情劫是真真全栽了武朝阳的身上。 看着东方煜焦急且六神无主的模样,武玄月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只是,有些事情喜怒不能言表,武玄月算准了东方煜,但是却不能对方感觉到自己算准了对方,若是这样只会让对方心生抵触。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明明碰不得,轻轻一碰就会 碎落一地,却还是要端着。 武玄月跟这些高傲的男人打过交道,一个曹云飞已经让自己吃够了经验,在男人的尊严问题上,武玄月自然清楚自己该如何处理得当。 武玄月温声道:“既然东方大人不介意家姐的处境,月儿就放心了,这里说话多有不便——不如东方大人与武玄月一道回宫,有什么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听到这里,东方煜警惕瞥了武玄月一眼,他似乎对武玄月的提议有些抵触。 “我为什么相信你?还有——你不会耍什么诡计吧?” 武玄月对于东方煜的防备,她一点都不在意,反之脸上露出欣然笑意—— “东方大人还是这样防备着月儿~的确,以现在月儿的身份,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东方煜抬额高额,眉宇冷蹙。 “这样,我先卖东方大人一个人情,东方大人可以去试一试,若是东方大人成功再来找月儿也不迟。” 东方煜眉头微皱,对于这丫狡黠的丫头,他不敢轻信,明知道对方是深渊,可是一想到武朝阳的现在的处境,他的内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单灵遥,单灵遥会意上前,双手奉上了一块丝帕。 东方煜将信将疑地借过丝帕,打开一开,其中绣着一对鸳鸯,而这绣工的技艺,可以说是生涩到了极点,弯弯扭扭的线头,这鸳鸯不自信开,还真不好认出来是一对鸳鸯来。 东方煜皱眉不解道,“这是?” 武玄月微笑解答:“这是我家姐幼时的绣工,这鸳鸯绣得确实有些差强人意了……” 听到这里,东方煜更加疑惑道:“你让我拿着这个东西作甚?” 武玄月无奈苦笑,自己的答案已经这么明显了,这个直男怎么脑回路这么迟钝呢?也不怪武朝阳会生他的气,这头脑比着曹云飞可不是差的一丝半点。 曹云飞是那种只要稍稍指点,他就会马上懂你意思的聪明人,而眼前这位…… 嗨——只怕你不把话给说透了,人家是不会明白这丝帕的含义了。 武玄月只好细细解释道—— “东方大人知道刚才长姐为何会突然态度大变,拂袖而去吗?” 东方影一愣,苦恼的摇了摇头。 武玄月解释道:“长姐现在处于劣势,极为没有安全感,以她现在的处境,就想抓住一颗救命的稻草,可是方才东方大人反问了一句长姐的关于血蛊的事情,你是在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可是在我长姐看来,你就是在嫌弃她。” “我没有!朝阳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她一定是误会我了!” 武玄月继续解释道:“是啊——大人没有恶意,只是为了确认实事,而在长姐看来,她确定大人的是态度,显然你的态度让她认为,身为最后的救命稻草的大人也靠不住了。” 听到这里,东方煜急眼了,这边便焦躁了起来,恨不能拔腿追过去,向武朝阳解释清楚。 “不行!我现在要跟她解释清楚!!不能让朝阳误会了我!” 眼看猴急的东方煜没了阵法,武玄月一把拉住了东方煜,劝说道—— “东方大人现在着急为时已晚恶,既然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上,长姐又在气头上,偏偏今日她又喝了酒,你跟说什么只怕长姐是听不进去。” “可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朝阳误会我了,我岂不是冤枉死了!!这让我怎么示好,好不容易朝阳愿意回头看我了,就因为我的迟钝和表达方式出了问题,让朝阳误会我了吗?这可真是……倒霉透了!” 说着,东方煜捶胸疾呼,现在才反应过来的他,恨得要死。 武玄月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劝说道—— “事到如此,还请东方大人稍安勿躁,月儿前来就是来跟东方大人解决问题的,大人切听月儿一句劝可好?只要大人按照月儿的话去做,月儿保证长姐绝对会回心转意。” 东方煜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他虽然还是一副看不起武玄月的姿态,而他现在黔驴技穷,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对方身上。 毕竟,东方煜再如何喜欢武朝阳,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出些过分动作来,毕竟人家已是那曹云飞的夫人,自己这样的做法说到哪里都行不通。 东方煜还是有这样的自觉性的—— 即便他轻视抵触眼前的女子,但是现在的处境,他除了跟眼前的女子联手,他还能信任谁,求助谁呢? 撬旁人的墙角,毁人家的姻缘怎么说来都不体面。 东方煜冷冷瞥了武玄月一眼,这才开口道—— “说说吧,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朝阳对我回心转意?” 武玄月微笑着指了指东方煜手中的手帕道:“很简单,把这个交给武朝阳就够了,看到这个,我想长姐一定会原谅东方大人的。” 东方煜低头蹙眉,盯着眼前的丝帕打量良久,还是不解其意,问之—— “就这东西?” 武玄月双手端袖,挺胸上步,胸有成竹道—— “大人有所不知,到了我长姐的处境,她现在极度的敏感和自卑,她需要的是归路,而这丝帕就是长姐归路的通行证。连长姐幼时绣工的丝帕东方大人还留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大人念及旧情,珍惜自己与长姐之间的感情,这这丝帕还是绣着鸳鸯的好寓意,长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看到这里,她自然明白大人的心情了——” 登时,东方煜双眼惊闪,他再次低头看这手中的丝帕时,眼中不再是失望而是希望。 他收下了丝帕,向武玄月行了一个礼,这一礼算不上恭敬,甚至有些敷衍——但是,至少证明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转变了对武玄月的态度。 “东方煜谢过二小姐,成败与否,待东方煜试一试方才知晓。” 话毕,东方煜飒然转身离开。 44.灵兽斗场(主仆对话,武玄月分析形势利弊) 武玄月眼看东方煜身影远去,她朝着对方的身影喊道—— “东方大人,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还是等些时日再去为好。” 东方煜头也没回,霍霍前行。 看着对方傲慢的身影,单灵遥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打抱不平道—— “小姐,这位东方大人脾气可真不好。” 武玄月微微一笑,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道:“他不是脾气不好,只是对我脾气不好,你没有看到他对武朝阳的态度吗?他不是不会友善待人,只是他觉得我这种人不配他客客气气说话。” 单灵遥抿了抿嘴,长长一叹,应之:“是的,看来这位东方大人不怎么喜欢咱们。” 武玄月轻哼一声道:“不是不喜欢,那是摆明了讨厌,在她眼里我就是有野心却不力量的小人罢了,他对咱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灵遥努了努眉头道:“小姐不生气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生气?为何?因为别人看不起我就生气吗?他看不起证明了什么呢?证明咱们隐藏的好,若是咱们暴露太多的实力,让别人的看得起又如何?在权族,一切不属于这里的实力,那就是威胁。你我在人家的屋檐下,哪里有不低头的道理?为了免生是非,图个清静,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不过是看看人家脸色又怎么了呢?在武门也好,在曹门也罢,起初咱们哪个不是看人家的脸色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到:“也是,咱们从前也是这般的处境,这样想来也就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武玄月轻呵一笑,她回头一眸,眼波中静谧而又城府—— “起初让人看不起没什么,灵遥你记住,缓缓而治,那些曾经看不起咱们的人,迟早会为他们的傲慢而付出代价,旁的不说,我那个长姐,我的二哥,还有曹家大镇主那个不是如此?” 听到这里,灵遥脸上露出了生硬的笑意,对她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大限度的开心了。 “也是,那些人曾经每一个看好小姐的,结果呢?还不是各个打脸?灵遥相信小姐,总会让那些傲慢无礼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武玄月自信转身,一声令下:“走——回去吧。” 单灵遥尾随武玄月身后,她思前想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小姐怎么想的呢?东方大人他到底会不会信任小姐呢?” 武玄月自信微笑道:“他不信我还能求助与谁呢?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去招惹武朝阳不体面,这种事情又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他苦恼无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她在如何讨厌我,但是在武朝阳的问题上,他还是愿意在这里低头,而他现在之所以对咱们这么傲慢,一来是不相信咱们的真诚,二来是不相信咱们的实力。” 单灵遥跟着武玄月身后随行,她低头不吭声,默默听着武玄月说教—— “真诚即是信任,当他东方煜站在武朝阳的那一边的时候,这种东西已然不存在了——所以,我从来不指望他东方煜会给我一个好脸色。既然真诚荡然无存,那么咱们只能拿实力来说话了,东方煜虽然耿直,但他绝对不傻,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为了得到武朝阳,他必要的时候,会选择跟我联手。只是权族的人最将就实际,你若是拿不出实实在在的东西让他对方信服,那他东方煜为何要与我武玄月联手呢?” 单灵遥听得入神,不时点了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灵遥明白了,没曾想那武大小姐儿时的绣工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还是小姐深谋远虑,让灵遥前些时日去武门一遭,头来了那大小姐小时候的绣工,那个时候灵遥还在怀疑,小姐要这东西作甚,现在终于明白了小姐的初心。” 武玄月笑道:“用最小成本换来最大的利益,这就是权族一直追求的目标。武朝阳这个人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平日里爱摆谱,却是一个真正重情义的人,所以当她看到东方大人把她的粗糙幼稚的绣工视为珍宝时,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女人都是极其敏感和感性的动物,武朝阳又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什么样的好东西她没有见过呢?金银珠宝,朱钗首饰根本打动不了她的内心,她现在真正在意的是,这世道到底还有没有人可以收留她,在乎她,而这个时候东方煜出现了,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擦不出火花呢?” 单灵遥嗯声一应,不经意间随口而出—— “小姐为什么会这么笃定,这一次大小姐会上沟呢?从前大小姐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东方大人一眼,而现在落魄了,她就会屈就了吗?” 武玄月眼神一颤,她怅然一笑道:“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呢?大概是我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吧……她武朝阳在盛世时,这择偶对象自然可以挑挑拣拣,估价而选。而现在她呢?还有什么挑拣的资本,纵使她贵为曹门夫人,其中冷暖自知,因为她中了血蛊,她清楚曹云飞这辈子根本不会临幸她,她在义门呆着也是苦受煎熬,又有什么意义?再者,上官金阳把她放在曹门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监视义门的动向,而现在曹云飞对她有提防,她在义门套不来有价值的情报又该怎么跟武门娘家交差呢?在武门她没有了价值,上官金阳自然不会理会他那么多,就当她是一颗弃子。当初,她一意孤行嫁到了西疆,这是她人生走得最错的一步棋,不过也好——不吃一吃苦,哪里知道旁人对她是真好还是假好呢?婚姻就如鞋子,好看的未必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未必会第一眼就能看中。” 单灵遥若有所思,听着武玄月的话,她心中有想法,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这时,武玄月突然转身,神秘一笑—— “丫头,你也是有姻缘在身,这一段时日我占卜你命格中红鸾星动,估计你的桃花要开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惊悚一怔,吓得支支吾吾道—— “小姐莫要拿灵遥开玩笑——灵遥怎么可能会有姻缘呢?就算有,灵遥……”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闪阴霾,她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45.灵兽斗场(单灵遥再度表忠诚,武玄月压力甚大) 武玄月眼神一暗,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灵遥,你该不会是要追随我到天涯海角,以后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吧?” 此话一出,灵遥愣之,她很少看到武玄月这样郑重其事的样子,她有些猜不透武玄月的想法。 哪一个主子不是希望自己的手下对自己死忠吗?这样做有哪里不妥吗? 单灵遥小心翼翼试问:“小姐……如果是这样……哪里不好吗?” 武玄月霍然转身,脸色冷厉,缓缓道—— “你可知道我娘亲为何与小姨决裂,以至于到了后来,她们二人后半生老死不相往来。” 灵遥怔然片刻,摇了摇头。 “灵遥不知……还请小姐明示……” 武玄月长长一叹,接而解释道:“当初我娘亲为了父尊放弃了整个天门,那个时候的娘亲在天门是罪人,可是娘亲并没有选错,若是她不这样选择,只怕日后武道会有更大的灾劫,逢人都骂她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连同她的亲妹妹都不肯原谅她……” 说到这里,武玄伤神垂眸,她顿了顿,继续道。 “不是……不是她的亲妹妹都不肯原谅她,而是我家那小姨恨透了我娘亲!要说我小姨也没有什么错,她把她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追随我娘亲的身上,而当我娘亲决定选择自己的生活时,小姨顿时觉得自己世界崩塌了,那个她一直信仰的姐姐,要离她而去,选择跟一个男人长相厮守,小姨不给我母亲解释的机会,便抽掉了我娘亲的八成的功力,撕毁了她们姐妹相同的脸,那是愤恨。一个人若是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投入的太多,而对方有朝一日无法回报对方期待值的话,那结果是非常惨痛的……鱼死网破,关系崩裂,连亲姐妹都没得做。” 灵遥听到这里,两眼惊闪,她明白武玄月这话的意思,似乎自己对武玄月的死忠,造成了对方的负担。 灵遥赶忙解释道:“小姐误会了,灵遥从来没有指望小姐为灵遥付出什么。灵遥心甘情愿追随小姐,不求回报!” 武玄月缓缓转身,苦着脸笑道,“我看误会的人是你啊灵遥!你说你不求回报,而这比求回报更严峻,你是把自己全都托付给了我,日后……日后我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把曾经对我的付出无限放大,进而这曾经的付出全都化成恨意……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连普通人都做不了,只能成为恨对方入骨的敌人呢?” 灵遥疑惑怒眉,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会朝着这方向发展起来,明明刚才谈话内容那般和谐,怎么说着说着小姐就变得敏感了呢? 说来奇怪,自打小姐当了天门真士后,似乎变了不少,尤其是对自己,变得敏感而又小心,到底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灵遥这种预感愈发强烈,但是苦于没有机会问出口。 “小姐——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变得敏感而又紧张起来,是不是因为灵遥哪里做的不好吗?” 看着灵遥委屈的脸,武玄月一愣,她恍然回神,干笑了两声,欲要遮掩了过去。 “也不是了……最近在权族精神绷得太紧,难免会变得神经质些。” 单灵遥听罢长长舒了一口气,想到不是因为自己而造成武玄月的负担,她算是放心了。 “小姐不用太担心,不管怎样灵遥都会在你身边,而且小姐也不要任何负担,我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对方,相依为命,又怎么可能辜负小姐呢?” 武玄月眉头微微皱起,她表情挣扎了片刻,这才舒展了眉头。 “傻丫头你还是没有懂我的意思——我非常感谢你,总是辅助我左右,我武玄月今日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没有你单灵遥是绝对不行的,可是……丫头,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太迷失了自己,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思想,做人不能太为别人着想,有时候,时机来了,你该为自己着想着想啊!” 单灵遥一愣,她低头欣然一笑,很轻很淡,她知道自己家小姐是关心着自己,这一份体贴让她非常安心。 “小姐这是在为灵遥的将来做打算吗?”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也希望你日后能够有个好归宿,你若是安好,我便是心安。” 单灵遥缓缓抬头,眼神镇静而又从容—— “小姐放心好了,日后若是真的好的姻缘光顾灵遥,灵遥不会像天门至尊那般固执,即便是结了婚,灵遥依然辅佐小姐不是?不仅仅是灵遥要继续辅佐小姐,灵遥的夫君还有灵遥的孩子们都会一如既往的辅佐小姐,这样可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住了,她目瞪口呆时,心中百感交集。 没曾想单灵遥会说出让人如此心动的话…… 单灵遥越是这样,武玄月的内疚心理就越强烈,她心中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一旦这个秘密昭然大白的那一天,单灵遥还会这般好脾气地对待自己吗? 武玄月想都不敢想这个结果…… 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自己还能撑多久呢?这强烈的负罪感,还有单灵遥那傻傻的忠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小姐……小姐——你再想什么呢?” 单灵遥叫醒沉迷在负罪感中的武玄月,看着对方一脸铁青的表情,单灵遥不禁问道—— “小姐是不是最近劳思过度了呢?也是,自打来到这权族,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小姐有时候是该忙里偷个闲,放松放松一下自己——” 武玄月回神,尴尬笑道:“也是哈……最近总是在盘算怎么下赢这盘棋,算计多了,确实耗费精力。” 这时,单灵遥凑了过来,压低音量神神秘秘道:“小姐——灵遥在狄九黎东头发现了一区温泉,那个地方偏僻,没人知晓,今日午后,咱们不如一同去那温泉处泡一泡,也好解解乏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武玄月眼神一闪,顿时来了兴致—— “果真如你说得这般?” 单灵遥点头应声道:“灵遥办事,小姐还不放心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当即应下了—— “行啊!事不宜迟,一会儿用完午膳,咱们就去那温泉处泡一泡。” 46.灵兽斗场(东方煜求见,武玄月诚意接待) 三日后,东方煜突然造访朱雀阁—— 而这全都在武玄月的预料之内。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东方煜来访,仍是一副傲慢姿态,他明明来这里是求人办事,只是这态度倒像是反过来。 武玄月被单灵遥搀扶着走了出来,只看东方煜一副傲骨冷厉,伫立在堂中央,这姿态甚是慑人。 武玄月笑脸相迎,“东方大人可是稀客,今日是什么风把东方大人吹到了我这朱雀阁?” 东方煜冷漠奉拳礼上,张口道:“多谢二小姐指点,昨日我去找朝阳大小姐解释,起初没解释通,朝阳小姐对我避而不见,直到我拿出了那绣着鸳鸯的丝帕,她才肯见我,虽然还是有些冷落我,但是至少她愿意听东方煜解释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胸有城府,她缓步走到堂上座,稳稳落座后,方才开口。 “意料之中,我家姐脾气虽然不好,却是一个真性情的,那心软的很,只要东方大人拿出自己的诚意来,长姐岂是铁石心肠?” 东方煜放下手臂,抬头直眸,仍是傲慢。 “二小姐足智多谋,仅仅只是一个丝帕足以让大小姐对我回心转意,不知道二小姐还有什么妙计,能够让朝阳的内心倒向我这方。” 武玄月举手请坐,命之:“灵遥,看座。” 单灵遥差人搬了一把凳子过来,放在了东方煜身旁。东方煜也不在举着,一手掀开下巴,稳稳落座。 武玄月又命人给东方煜送来了茶水,这一系列招待客人的礼仪结束后,武玄月方才开口。 “老实说,东方大人还是有些焦急了,你若是再晚上两日给大小姐送过去了,效果会更好。” 东方煜接过茶盏,无心与手中的茶水,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心切问道。 “二小姐此话怎讲?我不是担心朝阳误会本官时间久了,她日后就会对本官失望透顶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会意笑道:“东方大人看来是对我长姐动了真感情,是一点委屈都不让我长姐受,但凡有点手段的男人,自然是知道吊着一个人的胃口,可比马上给对方投食效果要好。” 东方煜一愣,皱着眉头道:“这话……到底为何意?” 武玄月笑道:“因为在乎,所以才见不得对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实现,东方大人流连于烟花之地,会对那些勾栏女子怜香惜玉吗?在你眼中,她们不过是玩物,供人消遣,东方大人会在乎的喜怒哀乐吗?” 东方煜冷冷道:“不会在乎。” 武玄月继续道:“那东方大人为何那么在乎我家长姐的情绪呢?” 东方煜缓缓低头思索了片刻,阴郁道:“我一想到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暗暗落泪,我就痛不欲生……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关心她,她现在……现在是曹云飞的妻子……可是可是……我一想到曹云飞薄待了她,我就恨不能亲手宰了那小子!” 说着,东方煜双目露凶光,他是真的恨透了曹云飞。 武玄月观之,无奈一叹,尴尬笑道—— “至于曹镇主,我不好评论什么,那本是我的未婚夫,最后机缘巧合成了我的姐夫,他们的婚姻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况且,我……现在仍爱着他,东方大人在我面前这样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东方煜冷嗤一声,缓缓抬头,冷彬彬道:“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脸好看点,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惹得你们女的各个青睐。” 武玄月无奈一笑:“女子也是好色,东方大人应该明白,世人都有欣赏美的眼光,男子爱美人,女子自然也喜欢长得漂亮的男人。” 东方煜嗤之以鼻,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对你们这些女人好吗?各个上杆子的求爱,结果呢?人家曹镇主把你们都当回事了吗?” 武玄月观之,听得出东方煜话里话的酸腔,本想反驳两句,后想其实落一个口舌之快没有什么意义,反倒还惹得对方激怒情绪。 武玄月呵呵一笑,一笔带过。 “东方大人来此处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我了跟我抱怨曹云飞的吧?纵使那曹云飞再多的不是,只要他肯放了那武朝阳,让你们二人双宿双飞便是,其余的,东方大人何必这般较真?” 东方煜哼嗤一声,低头拨茶,不再言语。 武玄月继续道,“其实,东方大人应该庆幸月儿对那曹云飞有痴恋,若不是因为我与东方大人一同,都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咱们也不会坐在这里想对策对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的联盟,不是以为你咱们有共同的目标吗?” 此话一出,东方煜手悬在了空中,他眼神恍惚一闪,这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问道—— “说说吧,你的计划,你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微微一笑,反问之—— “月儿想要确定的是,东方大人对我家长姐的真心到底有多深。” 东方煜抬头冷色,一脸狐疑道—— “我的真心?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微笑道:“远远不够——大人你可以为了我家长姐放弃自己现在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甚至于多年的修为吗?” 此话一出,东方煜愣之,这一刻他迟疑了。 “你的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没有试探人性的意思,东方煜会有这样的反应正属正常。 武玄月解释道:“这个大人不要误会什么,其实你想想也能明白,现在以我长姐的处境,你若是执意要跟她在一起,所谓名声一定会受损,毕竟那武朝阳是他曹云飞的正妻,你强行介入人家婚事中,外界的风言风语一定不会断,权族又是一个极为在乎名声的族群,东方大人身处高位,抢了人家的人妻,岂不就是断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吗?” 说到此,东方煜的眼神黯然阴郁了下来,当初一头脑热的情爱,在现实下变得脆弱了起来。 武玄月继续道“再来,我家长姐不幸被中了血蛊,你若是娶了她,就一定把持得了自己,不与长姐进行肌肤之亲吗?若是如此,你娶不娶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话问的东方煜哑口无言,他的脸色敷上了一层阴霾…… 47.灵兽斗场(武玄月求见上官昆阳被拒门外) 武玄月将眼前最尖锐的现状摆到了东方煜的面前,让其选择。 “大人,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也清楚自己得来今时今日的地位实属不易,而这一身武气更是珍贵,为了一个女人,让你放弃这么多,值得吗?” 东方煜被稳住了,他低头沉思,陷入痛苦的纠结中。 武玄月观之,静谧不语,她使了一个眼色眼色给单灵遥。 单灵遥秒懂,走至东方煜身边,瞧瞧接过对方手中的空着的茶盏,这动作十分轻微,常人不易察觉。 继而,单灵遥将其茶盏递给了身边的女修,使了一个眼色让其添上茶水。 女修不敢吱声,双手举着托盘,鞠了一躬,轻声退下。 良久,武玄月小心温声试探道:“大人……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被武玄月这么一提醒,东方煜晃了晃头,这才回过了神。 东方煜艰难抉择,眼神一定,似乎已经想通了一切。 东方煜咬了咬牙根,问之—— “我若是愿意……愿意放弃这一切……就真的能够跟武朝阳长相厮守了吗?” 武玄月眼神微眯,脸上露出吃惊之色,实则心中暗自得意了起来。 “大人——果然下定了决心?” 东方煜憋了一口气,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武玄月故装苦笑,一脸羡慕道—— “长姐真是好福气,幸得大人垂爱,这估计是长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东方煜猛然抬头,坚定道:“少废话!说说你的计划,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 武玄月霍然起身,掷地有声道:“好!既然大人这般干脆,月儿也就不卖关子了,月儿愿意铤而走险,亲自设局,圆了大人的心愿。” 东方煜一愣,狐疑道:“亲自设局?什么局?” 武玄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两日后,武玄月亲自走访昆阳宫中,却被上官昆阳的士兵拦在了门外—— 单灵遥正要动怒,武玄月一手举起,笑盈盈走上前去,问之缘由。 “这位大人,天门真士纳兰玄月求见,还请大人通传。” 门外的士兵冷脸蔑视,态度坚决,说话也十分难听。 “我家少主今日不在,还请真士自便。” 武玄月知道这话是在应付自己,怎么可能不在呢?他上官昆阳的动向早已经在暗门的紧密监视名单中,这一刻的上官昆阳正在自己昆阳府中后院逗鸟。 武玄月微微一笑,对于冷脸的态度,她根本不在意。 “我想这位大人似乎会错月儿的意了,月儿今日求见的并非是上官少主,而是曹……” 武玄月的夫人还没有说出来,那门卫毫不客气怼了回去。 “曹镇主也不在!” 单灵遥在其身后攥紧了拳头,一直在忍着自己的性子。 武玄月倒是一个好脾气,脸上的笑容虽是尴尬了,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 “也不是曹镇主,其实我今日要拜访的是曹夫人,我与那曹夫人……” “曹夫人跟着他曹镇主还有上官公子一同出游了,这府上什么人都没有。” 武玄月一愣,自己被怼得十分难看,这好性子算是磨没了。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到此,武玄月耐着最后一丝好性子,问之—— “果真不在?” 卫兵冰冷傲慢使然,连看都不看武玄月一眼:“不在!” 武玄月脸色一沉,转身一个眼神递去,早已经忍无可忍的单灵遥, 这接到命令,还不是要痛痛快快打一场! 单灵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握着双拐,这是要大干一场的举措。 这卫兵没曾想眼前的红衣女子会有举动,当着吓住了,待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单灵遥已经冲到对方的眼前,举着棍子正要下劈时,一声爽朗笑意传来。 武玄华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他的笑声有魔力,单灵遥闻听此声,竟然下意识停了下来。 武玄华款款而来,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问之—— “二妹今日稀奇,竟然会亲自来这昆阳府上?有要事?” 这时,武玄月使了一个眼神,让单灵遥退了下去,单灵遥接令默默退了下去。 “二哥说笑了,我不是听说大姐姐来了吗,这不是赶紧来拜见一下大姐姐。” 武玄华听罢,脸上露出一丝深意,他瞥了武玄月一眼,意味深长道—— “二妹妹跟大妹妹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怎么?你俩在曹府上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俩的关系改善了不少。” 武玄月笑着回应道:“这出嫁的闺女方才知道在闺中的清闲,娘家的人的可贵,我有这样的想法,大姐姐自然也会有,虽说我俩在武府中有过不少的摩擦,那毕竟是孩童时候的琐事,不值得一提,她远嫁,我逃亡,我俩都算得上是背井离乡,没了依靠,可巧在西疆相遇,就是幼时再多的摩擦,在背井离乡的苦楚下,都算不了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得破有深意—— “哦?二妹妹还是这般能言善辩,这话怎么让你这么一说听来挺有道理的,看来在曹门你们姐妹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武玄月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多解释什么——她知道自己这话是骗不了自己那九曲心肠的三哥哥,也就没有继续虚应下去。 武玄华也知趣,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身而至,身后的青衣卫兵面前问之—— “你家少主今日果真不在?今日他邀我一同去游湖,我们约定的时间是辰时,而现在还不到这个时辰,怎么?你家少主先行一步了吗?我记得昆阳少主不是一个轻易爽约的人,即便他有事耽搁了,也会提前差人告知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卫兵一脸尴尬,他低头不知错,又小心翼翼瞟了一眼武玄月,这才压低了声量,小声回应武玄华道—— “三公子……我家少主还在府上等着你来,只是,他有令天门任何人来此地,都要声称他不在……咱们也是给官家办事的,自然不敢违逆了少主的命令……所以……” 武玄华听到这里,脸上勾笑一声,答之—— “无妨~这事今日就赖在我武玄华身上,说是我带着天门真士来此,他上官少主也不敢责难你们二人。” 听到这里,两位卫兵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举起长矛,放武玄华和武玄月进来…… 48.灵兽斗场(武玄华向武玄月抛去橄榄枝,以求联盟) 武玄华发话了,这门卫自然美人敢拦着,就这样放了行。 武玄华前行,武玄月携着单灵遥随行。 走到了僻静的小道上,武玄华方才幽幽一笑,开口道—— “二妹莫要生气,那上官少主就是一个小孩子脾气,什么喜好都戴在脸上,不知道掩饰,你可别太认真了。” 武玄月听得出来武玄华这弦外之音,表面是在安慰对方,实则又是在挑拨离间。 这话里话的意思大致为,那上官昆阳讨厌你,已经是公认的实事,人家也不想藏着掖着,你武玄月除了忍着看人家的脸色,还能怎样? 武玄月微微一笑,接话道:“月儿倒是十分欣赏昆阳少主这直性情,喜厌好恶都写在脸上,不喜欢跟旁人玩心思,倒是好懂的很。比着那些明明恨人要死,却还要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伪笑模样,他累不累,只要他自己知道。” 武玄月这话里话自然也是有弦外之音,表面是夸赞上官昆阳性格直爽,不爱修饰喜恶,实则是在暗讽眼前的黄衣男子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武玄华如此聪慧,他自然听得出武玄月的话里话,而他却一点也不气恼,而是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二妹妹来权族多日,我想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筹谋,只是凡事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轻易,这人际关系复杂,你想要深入去了解一个人的时候,结果总是事与愿违,这工作开展是不是举步维艰呢?” 武玄月也停下了脚步,她心中错愕,没曾想这狡猾的狐狸,也会突然给自己打直球,这点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武玄月稍稍稳了稳神,微微一笑,故装糊涂道—— “三哥再说什么呢?月儿糊涂,不清楚三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无玄华眼神微闪一丝狡黠,他背手垂眸,静静地看着眼下的小女子,微笑着不吱声,而这眼神全是审视。 武玄月被无玄化看得心中发毛,她却故装镇静,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抬头仰视,用坚定的眼神回应对方。 “三哥哥到底是怎么了?月儿真的愚钝,不知道三哥哥为什么这样说?” 无玄化呵声一笑,也不再虚张声势道吓唬对方。 “我若是说,可以帮助二妹妹成就大业,你会相信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愕,这一次她是不加修饰,全都带在了脸上。 “三哥哥为何出自此言。” 无玄化冷笑一声,他转过身去,背手踱步,幽幽步间,他的眼神也变的阴沉了起来。 “二妹就不要跟我在这里演戏了,你我从小一同长大,虽然处于不同的阵营,但是对对方的了解还算是深刻,你想什么,和我想什么,咱们都清楚,何必在这里打哑谜?”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也变了,变得狡诈了起来,她露出真面目,微微一笑。 “三哥突然跟月儿摊牌,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还真是让月儿有几分接受不了。” 武玄华背着武玄月强行,走到了一株盛开的红色天竺葵前停下了脚步,他抬手抚在这朵盛开似火奔放的花朵,垂眸下更显几分宠溺。 “二妹是志气的人,从小就倔强,你在武门不与她人争抢那是因为潜藏蛰伏,而今时今日的你早已经不同往昔,你的野心,你的欲望促使你来到了权族,我说的没错吧?” 单灵遥眼神一狠,断有几分冲上去杀人灭口的决断。 武玄月一把拦在单灵遥的身前,示意对方不要冲动,单灵遥皱了皱眉头,还是退下了。 武玄月上前两步,慢悠悠,笑盈盈。 “说到潜藏蛰伏,我觉得这个词极好,月儿是这样的人,而三哥哥难道不是吗?而又说到了野心和欲望促使月儿来到的权族,那么三哥哥留在权门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哈哈大笑起来,他并没有转身,而是把手移到了花茎干上,这个动作非常危险,他稍稍一用力,便可将那天竺葵的花朵掐了下来。 “所以说吗,我跟二妹妹是一类人,既然是一类人又何必在演戏相互欺瞒自己呢?” 武玄月微微挑了挑眉毛,不以为意,反问之—— “帮我……对三哥哥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一出,武玄华眼神一定,狠狠一掐,将那天葵花的株头掐了下来,这时他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邪笑来—— “看这天竺葵开得多鲜艳美丽,若是没有这好的土壤,有专人辛勤浇水、施肥,日照良好,通风适宜,再杂碎的花也能开出个模样来,而这天竺葵吗?本就娇柔,贵族花朵,把它放在这种环境下,自然会有所收获,而若是把他放在苦寒之地呢?呵呵呵~~所以说,出身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被挂上了名贵的标签,就一定会被送往皇家后院,得到最好的资源可以肆意地生存下去,为得就是取悦皇亲国戚。” 听到这里,武玄月隐隐约约地感受得到了武玄华的阴郁,他这话别有意思,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他手中的天竺葵难不成暗指的就是上官昆阳吗? 武玄月不做声,继续听他武玄华的意思。 武玄华捏着花茎末端,走上前去,将其拱之武玄月的眼前,一脸病娇道——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看看这朵天竺葵开得多灿烂啊~红的娇艳,热烈奔放,花朵团簇,显得富贵,更显得傻气!” 这时,武玄华话音一转,眼神也变得狠厉了起来,骤然间,他一手捏碎了这天竺桂的花朵,一片一片残瓣飘落在地。 此时的武玄华脸色已然扭曲,他冷飕飕笑道—— “太美好的东西对于咱们只能活在阴霾下人来说,就显得太灼眼,太扎心,我说的没错吧?二妹——” 武玄月惊怔而视那被武玄华蹂躏不成形状的天竺葵,心惊胆战。 “所以——既然你是跟我是一类人,就应该明白我武玄华潜藏蛰伏为了是什么;我的野心和欲望又是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为难对方呢?我需要你的力量,而你则需要我人脉和情报,在这点上你我不谋而合,为什么要拒绝对方的好意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心中五味杂陈…… 49.灵兽斗场(武玄华欲要套取武玄月的可靠情报) 武玄月眼神顺着武玄华的指尖,看着那一片片的惨败花瓣,被揉捏的不成模样,她心头一颤,毛骨悚然。 三哥这个举动是要说明什么?是要告知自己,他迟早会向上官昆阳动手吗? 明明他们是世人传送的好兄弟,为何三哥会那么记恨上官昆阳呢? 武玄月心中一个疑影闪过,之前武玄侯跟自己对峙时,说出的惊天言论,突然跳进了武玄月的脑海中—— “我们三个兄妹的存在就是为了扶持武玄亮那个软脚虾上位……这些事情,上官金阳自以为瞒我瞒的滴水不漏,其实她不知道,早在多年之前,我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呵呵!!说什么让我好好努力,只有我出人头地了,这武道就是我武玄侯的天下!放屁!!她那老娘们说得都是屁话!她哄着我骗着我,让我为她效劳,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儿子登基!我是一颗棋子……呵呵……三弟是一颗棋子……连同大妹也是一颗棋子……哈哈哈!!我们都是权谋的牺牲品!!” “你真以为我们几个是亲兄妹吗?!除了武玄亮是我父尊的儿子之外,我、武玄华还有武朝阳,都是我娘亲上官金阳分别在鬼门、义门和权门千挑万选出来的孩子……” 武玄月这才意识到了武玄华为什么那么憎恶上官昆阳—— 大概是跟他的出身有关系吧…… 不过现在自己没有办法细问下去,毕竟以武玄华的个性,他为了保护自己,根本不会跟自己说实话。没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反倒是引起了对方的戒心……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不再追问武玄华的身份。 “那么三哥哥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手扔出了那破败的心,双手交替拍了拍,一脸惬意道—— “二妹这话问错了,不是你需要为我做些什么,而是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武玄月一愣,她没想武玄华反客为主,将话题抛给了自己。 武玄月思索良久,犹豫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远的不说,二妹妹——今日你来求见武朝阳,到底为何事?可否跟我这个三哥哥透露一二呢?” 武玄月恍然一愣,脑子一下子乱了,自己的所有阵脚都被武玄华的出现给打乱了。 武玄月面色一沉,再也不似刚才那般从容。 眼看武玄月乱了阵脚,单灵遥上前一步,恭拳礼之,代替武玄月回答了武玄华的问话。 “回禀三公子,我家小姐今日求见大小姐,就是想要跟大小姐一同叙一叙姐妹情,没有什么想法。” 武玄华斜眼睨了一眼单灵遥,冷冷一视,傲慢不屑。 “二妹妹果真如此吗?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了呢?三哥我今日可是拿着诚意来的,你若是不愿意与我联手,那么好这一份乘以我就当是白费了,不做也罢。” 武玄月听罢一惊,她猛然抬头,问之:“诚意?三哥……什么诚意?” 武玄月压低了身子,附在武玄月耳边小声道—— “今日游湖之事,是我武玄华提议的,而那安排的西之湖其实离灵兽斗场只有百米之遥,我本想着可以借着游湖之事,顺带着提一嘴,领着昆阳兄他们一众人去灵兽斗场见识见识,二妹妹也是知道的,那上官昆阳脾气大是大了些,但是对于我武玄华的话,他算得上是言听计从……所以,今日要不要去灵兽斗场,就要看我武玄华的心情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颤,心中开始新的小算盘。 果真,还是他武玄华了解自己的心思,自己想干什么,他都盘算到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武玄华是过危险的一个人…… 自己在他面前根本玩不了什么心思…… 武玄月思量进退,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给对方交底,那武玄华绝不会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 这个人真的可以相信吗?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赌一把。 “三哥这一次真的会帮月儿吗?” 武玄月低头挽着袖子,不以为意道,“当然,我会帮你,是因为利益当先。” 武玄月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见大姐姐,那是因为我想劝她找到自己的归路,不要总是耗在曹镇主身边,她耗费了自己最好的青春,却在一个根本不懂得珍惜她的人身上,值得吗?” 武玄华呵呵冷笑,答道:“竟没想我家的二妹竟是个高风亮节之人,管起来人家的事情,说的好听极了,难道却没有一点私心吗?” 武玄月低下头了,惭愧道—— “不瞒三哥哥说,月儿……是有私心的……可是……可是……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只有大姐姐肯退出,这场闹剧才能够落幕收场,若不然……咱们都不好看。” 武玄华双手一甩,抬头观之眼前小女子的脸,他呵呵一笑,这一笑别有深意。 “咱们都不好看?呵呵~是你们不好看吧~~不过,二妹妹是知道朝阳的个性的,你以为她会听你的吗?” 武玄月低头可怜道:“我知道,大姐恨透了我,以为我的存在挡了她的婚姻,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来大姐才是那个后来者……为什么她要生月儿的气呢?月儿也是委屈的很。” “好了!别在我面前假惺惺装可怜了,你与那武朝阳从小明争暗斗了多少年,没一个消停的,我清楚得很,你俩是半斤对八两,就不用我面前扮可怜博同情了。你们女儿家的事情,我武玄华不站立场,也犯不着给诉苦。”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武玄月一下子被武玄华给怼了回去,这面子掉了一地,甚是难堪。 良久,武玄月长长一叹,赔了笑脸道,“三哥所言极是,月儿言多了……” 武玄华冷冷笑道:“你这丫头不老实,我要听的话不是这些家长里短的陈年往事,你倒是说说吧,你准备怎么说服那武朝阳的呢?你这丫头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既然你已经来了,自然是已经做足了功课,说说吧——你到底手中握有什么样的筹码,足以劝退她武朝阳主动退婚呢?” 到此,武玄月眼睫一颤,她心中咯噔一声响…… 50.灵兽斗场(武玄月成功扳回局面) 武玄月知道武玄华这是在索要自己手中重要的情报—— 而他同样也是在逼迫自己,拿着出游的行程为诱饵,让武玄月乖乖交出自己的谋略。 武玄月不是一个傻子,她分得清楚这笔买卖,那行程安排武玄华提议不提议是两可,就算他提议了,那也未必会得到应答,这种不稳定的结果,却要换出自己实实在在的情报,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进退间她已经谋略清楚。 她再次抬头时,眼中透着胜算。 “三哥哥为什么那么在意结果呢?刚才三哥哥不是也说了吗?你不在乎我们姐妹两的明争暗斗,这些女子间的无聊把戏在三哥哥看来实属无味,而三哥哥却是非在意结果,难不成……你与我联盟只是一个幌子,而实则你是在帮着大姐姐谋划未来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一愕,而后故装轻描淡写地赔笑—— “这话……怎么说起?” 武玄月不卑不亢,端袖挺腰,抬头言之—— “从小三哥哥就跟大姐姐关系最好,在武门如此,我想这这里更是如此,三哥哥总是说你也要与我联手,可是在月儿看来,你所谓的诚意就是一个诱饵,引着月儿上钩,等月儿道出一切自己的计划后,三哥哥大可转身跑到大姐姐哪里,告知对方的我计划,让大姐姐对我有所防范,那月儿长久的谋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吗?再者说了,三哥哥就算是在众人面前提议要去灵兽斗场转一转,其结果也未必会如三哥哥所愿。毕竟人多嘴杂,一个人一个想法,三哥哥纵使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未必做到众口难调。” 此话一出,武玄华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小小心机便可唬住这武玄月,美曾想这丫头戒心如此重,自己三言两语根本唬不住对方。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武玄月继续叫听—— “纵使三哥哥真的见咱们引到了灵兽斗场又如何?在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月儿还没有做打算,进去了也不过是考察一下地形,了解一下灵兽斗场的内部结构,除此之外别无他用,而月儿今日所谋之事,是绝对不允许出差池,所以……三哥哥,你给月儿的开的价只怕是没有办法从月儿这里换取关于大姐姐的丝毫情报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突然大笑,他知道自己的阴谋未得逞,眼看败下阵来,也就趁着这笑意,化解眼下的尴尬。 “哈哈哈~~看二妹说的,哥哥是有诚意促成三妹妹成就大业,既然三妹妹有所保留,自然这件事情可见不一般,二妹妹不愿透露,也就罢了,三哥哥只是关系妹妹的计划罢了,想着你说与我听,我再提些改观的建议,让咱们的计划变得更周全些,这就是玄华的初衷,我怎么可能会跟她武朝阳站在一条战线上呢?纵观现在武道形势,二妹才是这武道炙手可热的人物,而她武朝阳现在就是废棋一枚,怎么可能跟二妹妹相提并论呢?” 武玄月一看武玄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笑意。 “换言之,若是大姐姐价值比我武玄月重要的话,三哥哥便会见风使舵,出卖了我武玄月不是?” 武玄华一愣,低头尴尬一笑,倒是也不避讳—— “二妹妹竟是说笑,都倒了权族还说些幼稚话吗?竟然来到了权族,就应该明白这里的生存之道,在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才是一切,不管你曾经多么高门显贵,若是你一朝失势,就什么都不是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只感到刺骨寒冷,她明白这话在权族没有毛病,但是她的内心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武玄月心中所想不爽,脸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她笑盈盈道:“月儿自然明白权族的生存之道,并以此训诫自身,三哥哥说的没问题,在这里权族,利益至上,实力才是关键,所以——这一次,三哥哥不如就跟月儿赌一把如何?” 武玄华听罢,一脸疑惑,将信将疑问之—— “赌一把?什么意思?” 武玄月勾嘴一笑,一本正经道—— “所谓的联盟,是强者之间的游戏,若是你我太弱,只怕是没有资格成为对方盟友——这一次赌约其实很简单,就当是试一试咱们兄妹两个人实力如何?我若是这一次成功劝退她武朝阳离开曹云飞身边,而三哥哥你也能够引着咱们进了那灵兽斗场,就算是咱们都是有实力的主,实力相当才能够称之为盟友,若是一方太强或太强,那不叫联盟,而叫依附,我说的没错吧?三哥哥~~” 到此,武玄华怔住了,这时他才真正见识了武玄月的厉害之处,竟是借着自己话音,将问题导向其他的方向,并且达到了对方的目的。 武玄华本想借机套取武玄月的信息,而结果看来,让武玄月这么一说,明明时候自己吃暗亏,在台面上倒成了一场公平公正的赌局了。 呵呵~这丫头还是是厉害,三言两语化解的自己的矛盾,到把对方推到了被动地位。 武玄华现在还有退路吗?之若是再多狡辩一句,那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二妹妹所言极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武玄华笑得不尽人意,却也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除此之外,自己暂且想不到任何办法。 武玄月笑着道:“谢谢三哥哥的理解,那么下来,咱们各自为营,各显神通!” 武玄华被动牵强一笑,拱手礼之:“二妹妹神通广大,接下来三哥哥也就只能静观其变,看着妹妹如何神通化解此局。” 武玄月笑而不答,一手摊开—— “还请三哥哥引路在前,月儿毕竟在这里不受主人的青睐,若是突然出现在上官少主面前,难免会起争执,还请三哥哥引荐,化解我俩之间的矛盾和误会。” 武玄华微笑颔首,点头意间:“这都是小事,那小子脾气赖了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日后他若是发脾气起来,他说他的,你干你的便是,不要把他太当回事。” 武玄月依然谦和有礼:“虽说这样,毕竟这里是权族,月儿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上官昆少主虽对月儿不友善,但是月儿一定要懂宾客之道。” 说着,武玄华微笑引路,武玄月随后而行。 而此时,武玄华转头间,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来…… 51.灵兽斗场(武家兄妹二人进了汉阳阁,上官昆阳彻底炸毛)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武玄华、武玄月、单灵遥仨人一同走到了汉阳阁前,门外侍卫一看到武玄华本尊,这殷勤笑脸就迎了上来。 “三公子来了~~这有些时日没有见三公子来了……” 武玄华勾嘴微微一笑,他抖了一下袖管,两锭银子顺着他的袖管掉了出来,刚好落在他的右手之间。 武玄华熟练地将两锭银子分别塞给了两个侍卫,笑着问道—— “最近时日,上官少主可有什么动静?” 两个侍卫看着手中的银子,呲眉带笑,赶忙收起银子,回禀道—— “少主最近总是缠着西疆镇主,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动作。”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露出欣然笑意,他颔首微笑道,“两位大人辛苦了,日后好好看管着上官少主,有什么事情还请二位大人多多提点一下玄华,也好让玄华有个防备。” 两个内侍门卫拱袖哈腰,朝着武玄华拱礼道—— “三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家少主总爱闯祸,若不是三公子事事周全,帮我家少主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咱们主子早不知道挨了多少罚了~三公子是咱汉阳阁的贵人,我俩兄弟也是总受三公子的照拂,理应感恩——” 听到这里,武玄华微微一笑,没在多说什么,跨过门槛,缓缓向室内走去。 武玄月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禁为上官昆阳捏了一把冷汗。 这武玄华到底有多坏,这是早早就策反了上官昆阳身边人,这上官昆阳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中,也难怪上官昆阳事事离不开他武玄华。 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视一眼,对于刚才武玄华的举动,二人心领神会,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二人这眼神大致意思是,武玄华城府太深,事事算计,到处拉拢势力,这是已经把上官昆阳个给架空了;而这上官昆阳也太没心没肺了,自己宫中人早早就出现了叛徒,他却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大条的当真是没话说。 主仆二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 此二人跟着武玄华的步伐,一同迈进了门槛。 武玄华走到了内阁,脸色骤然生笑,向屋内一青一白二人拱礼打招呼。 “玄华拜见昆阳少主,拜见曹镇主。” 此时的上官昆阳正缠着曹云飞陪他一同下围棋,已经输了三局的上官昆阳,内心不甘,非要跟扳回一局不可。 听到这武玄华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侧眸转脸,目光全都落在了这外来客身上。 好巧不巧,曹云飞的眼神很快就瞄到了武玄华身后的武玄月身上,这心脏扑通一跳,手中白色棋子不稳,“当啷”一声掉在了棋盘上。 上官昆阳自然也看到武玄月的存在,当时他就火了,“噌”得一声从卧榻上跳了下来,开始责难下人—— “来人!来人!!谁让你们放这厮进来的?我说过了多少次,只要是天门来的人,各个都不能给放进这昆阳府上,你们这些下人是不是不把本少主的话放到耳朵里了吗?” 曹云飞直勾勾而望,那眼神恨不能栽到武玄月身上就拔不出来了。 武玄月却是一脸赔笑,合谷礼之,朝着那跟疯狗无异的上官昆阳行礼。 “天门真士纳兰玄月拜会上官少主,拜会曹镇主——” 上官昆阳在偌大的宫殿中大发雷霆,不管不顾武玄月如何示弱,他定是要唤来人将这妖女拖出去。 “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真士若是懂点事,还请自行回去吧!别让昆阳做出什么动作来,让你难堪!” 曹云飞恍然回神,这也赶忙从卧榻上下来,走向上官昆阳是身边说和道—— “少主稍安勿躁,依本镇主来看,天门真士甚少登门拜访昆阳府,这突然前来,八成是有事情,昆阳兄何不给真士一丝薄面,暂且听听她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曹云飞给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这眼神中满是柔情。 武玄月全然无视曹云飞过分热度的眼神,把目光都投在了上官昆阳身上,正要开口解释些什么,没曾想却被武玄华提前截了胡。 “是玄华唤来二妹一起的,今日游湖,人多热闹,玄华便提前邀请了二妹一道,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天门真士一同领略一下我狄九黎的自然风光。”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瞪直了眼,惊得合不拢嘴。 这话竟是出自武玄华之口,这啪啪打脸的节奏是不是来的也太快了呢? “你……你……玄华你怎么能够自作主张呢?!你不是不知道我……” “我知道——昆阳兄,玄华什么都知道——” 武玄华缓缓抬头,微笑地看着上官昆阳,这笑意间竟有几分威吓。 “昆阳兄,天门真士乃是权族的贵客,龙王陛下是怎么交待咱们的?说咱们兄弟跟天门真士同龄,又是血亲,让咱们尽地主之谊,善待并且款待天门真士,可是这些时日……昆阳兄是怎么做的呢?天天粘着曹镇主不放,还薄待了天门真士,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昆阳少主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吧?”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当即闭上了嘴,只见他怒着眉头,咬着牙关,气哼哼地抱背喘气。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自己是鬼兵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无玄华干咳了一声,堆笑着脸,友善提醒上官昆阳—— “上官少主是不是言辞过了些呢?” “知道了!知道了!!带着她就是了!”上官昆阳怒声应下了,甩袖愤愤向门外走去,这嘴里还不解气地嘟囔着—— “跟屁虫,走到哪里都要跟着!阴魂不散!不知道自己招人烦吗?” 武玄华一手摊开,先是邀请曹云飞道—— “曹镇主请——” 曹云飞侧了侧身子,挺胸阔步而去,临走到了武玄月身边,深情一瞥,这一眼看得武玄月浑身不自在。 武玄华紧接着又邀之武玄月道—— “二妹,一道吧?” 武玄月恭恭敬敬合谷礼之:“三公子请——” 武玄华起先开步,跟在曹云飞身后,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二人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走到了门外时,上官昆阳携带四个侍卫同行,曹云飞白虎军团铁人三角也一同拥在曹云飞身边。 眼看四下没有武朝阳的身影,武玄华突然开口道—— “曹镇主,你家夫人,我家妹妹哪里去了呢?” 曹云飞见状,应付道:“昨日晚上,我家夫人偶感风寒,说是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去了。” 这时,武玄月当即不乐意,赶忙跳了出来—— “大姐姐身体不适吗?有没有什么大碍?若不然,月儿也不去了,这就去看看大姐姐如何了?”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一脸苦色,他怎么乐意武玄月不去呢?她落不去,这游湖还有什么意思? 曹云飞递了一个焦灼眼神给身旁的季无常,季无常秒懂,摇着扇子笑着吩咐锦瑞道—— “锦瑞兄弟~你这就去看看夫人身体怎么样?若是恢复地还行,就说咱们镇主邀她一同逛一逛西子湖,见见外面的春色,没准这病气就退了呢?” 锦瑞奉拳接令,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52.灵兽斗场(武朝阳兴奋来至,却遭到沉重打击) 半晌,武朝阳盛装打扮,一路兴奋疾行,来到了汉阳阁外—— 她激动万分,朝着众人欠身行礼,正要开口说一些客套话,那眼神落在了武玄月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武朝阳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了几分,若不是身旁的司徒文青提醒,估计她这会子功夫就失了礼数。 “小姐……赶紧拜见各位主上啊……” 司徒文青拽了拽武朝阳的衣角,小声提醒道。 武朝阳方才回神,分别向上官昆阳和武玄华欠身行礼。 “朝阳拜见上官少主,拜见三公子——” 而后,武朝阳转向曹云飞这方,脸色失望拜之,“朝阳参加夫君。” 最终,武朝阳百般不情愿,还是不得转向武玄月这方,一脸应付道—— “参见天门真士,朝阳这厢有礼了。” 却没想这个时候的武玄月,满面堆笑,热情迎了上去。 “姐姐怎么这么客气了呢?多日不见,让月儿好想姐姐呢~” 说着,武玄月一把搀着了武朝阳,动作亲昵,热情的过分。 这场景看傻了上官昆阳,也看呆了曹云飞,唯独只有他武玄华冷眼旁观不以为意。 武朝阳一点都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显出厌烦,挣扎几下,欲要推脱武玄月。 “妹妹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嘘寒问暖的?咱们姐妹何时这么熟稔过?” 武玄月惯会演戏,她故装可怜,讪然收手,巴巴看着武朝阳,拘谨道—— “姐姐这是怎么?难道是月儿做错了什么吗?惹得姐姐不开心?” 武朝阳冷冷一瞥,这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虚伪把戏,她冷哼一声道。 “好好说话,人前装什么可怜?倒是弄得是我武朝阳多不懂事,多不容人似的?你那娓娓可怜相,在男人面前装装,或许还有人买账,在我这里,少作妖。” 武朝阳骂得痛快,却没曾想,曹云飞听不下去,一声喝令之—— “住嘴!夫人言语过了!” 此话一出,武朝阳颤眸结舌,气得大气不敢喘,那是咬牙且吃地很。 眼看武朝阳这怒气上脸,季无常专业灭火器赶忙迎了过去,笑盈盈小声劝慰道——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夫人,莫要下了我家镇主的面子,无常知道夫人不喜欢二小姐,可是眼下的形势,夫人哪怕是装也要沉得住气,现在的二小姐不再是武门那个庶出二小姐,而是天门未来的储君。二夫人则是曹镇主明媒正娶的夫人,您的言行不仅仅代表的是您个人,还是代表了咱们西疆,若是夫人再多过激言辞,落一个对天门储君不恭的罪名,这可不是咱们西疆能够承受的罪名……夫人想一想,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连咱们镇主都救不了夫人了……” 听到这里,武朝阳气的咬牙磨腮,可是她没有办法,一朝失势,自己再也不似从前的光鲜,而她武玄月一步登天,成了自己开罪不起的人,还真是气死人了! 纵使一股恶气横在武朝阳胸腔中,她也分得清楚轻重,为了维持现在的局面,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武朝阳干咽了一口气,脸色甚是难看。 “知道了!我武朝阳不会主动与她武玄月起冲突的!只要她不招惹我!” 季无常呵呵一笑,继续游说道:“夫人光是如此,大概是不行的。天门真士跟你夫人嘘寒问暖,那是看得咱们义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夫人就是为了义门的未来着想,也要试图说服自己,讨好结盟天门真士,日后咱们义门与天门交好,夫人的功绩无可限量。” 司徒文青在一旁听着恼火,终于忍不住了,她跳了出来,怒眉反问之—— “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咱们小姐屈尊纡贵巴结着她武玄月吗?就凭那个武门出来的庶出二小姐,那个在武门下人都不如的东西,也配我家小姐去讨好?受了我家小姐的恩惠,文青只怕那武家二小姐折寿短命!” 此话一出,武玄华上前一步,一巴掌打了下去,手脚利索,动作干脆。 这一巴掌打在了司徒文青的脸上,打得司徒文青头昏脑装,原地摇摇晃晃后,趔跌一脚摔落在地。 看到此,武朝阳双眼惊闪,她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惊恐万状。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曾经对自己百般宠爱的三哥哥,竟然在此打了自己的贴身侍婢…… 武玄华已经变了脸,他上前一步,背着手,抬着下巴,低眸睨视司徒文青,冷冷道—— “一个下人,谁给你的胆量,敢对主子这样说话?别说她纳兰玄月现在是天门真士,就算是她曾经的身份,也是我武门二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顶撞侮辱我家的二妹妹,我看你这丫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嘴巴太臭!” 司徒文青捂着半边脸,全身抽搐,武玄华的影子照在她的身上,那一张鬼邪冷厉的脸,吓得她在地上浑身抽搐。 这一刻,武朝阳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自从那武玄月登上了天门储君的位置后,今非昔比,荣光而至; 而自己呢?除了武门嫡长女的头衔,还剩下什么?自己没有实力,没有资本,那什么跟今时今日的武玄月斗? 以前在武门,自己可以仰仗母亲的垂爱,肆意争夺武玄月的资源,而到了这险恶武道中,方才知道自己渺小的可悲。 而现在最让自己伤心的是,连同自小最宠爱自己的哥哥也变了脸,变得冷漠无情,趋炎附势了起来…… 这一刻,武朝阳透心凉,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筹码跟武玄月逗下去了,光靠嘴强牙硬又能如何?除了显得自己无能,更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这口气,就这样咽下去吗? 武朝阳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 武朝阳再也受不了旁人的冷漠和白眼,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朝阳身体欠安……今日游湖一事,朝阳可否……” 曹云飞根本不给武朝阳拒绝的机会张口道:“夫人,昨晚上你过是偶感风寒,今日春意盎然,就不要把自己锁在屋子中,去看看狄九黎的春光,没准这病气就过了呢?” 武玄月赶忙附和道:“就是啊!这里只有月儿一个女眷,若是姐姐不去的话,月儿也不去。” 53.灵兽斗场(两面三刀——武玄华) 武玄月放出豪言道:“就是啊!这里只有月儿一个女眷,若是姐姐不去的话,月儿也不去。” 此话一出,曹云飞更加着急了起来,若是她武玄月不去,这游湖还有什么意思吗? 一想到又要独自应付上官昆阳,曹云飞就觉得头皮发麻。 上官昆阳正要开口怼武玄月,又被武玄华给拦了下来。 “谁说朝阳不去了呢?朝阳,难得咱们兄妹相见,曹镇主出行,你这个做夫人怎么可以不侍奉在侧呢?若是让有心之人捕风捉影,又说些有的没的传言,可是对义门不利。关乎你们夫妻的传言,已经是武道茶余饭后喜闻乐见的常事了,你可知道二妹为什么此番前去非要叫上你吗?” 武朝阳登时愣住了,她努了努眉头,问之—— “三哥说什么?这次邀请,竟是她武玄……天门真士向我发起的吗?” 武玄华左右一瞟身边环境,也不顾及什么了,上前一步,拽着武朝阳的手肘,将其拉到了一侧僻静处,欲要单独约谈。 “你是不是傻?你管他谁邀请你呢?让你来,是她武玄月的如意算盘,那个狐狸羔子是有意为之,为得就是避嫌,不管怎样,朝阳你也不吃亏了,可以时时盯着曹云飞的举动,他若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多少要顾及你武朝阳的脸面,也不敢在人前有越举的动作。” 武朝阳傻了,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搞不清楚立场—— “三哥……你到底说的哪里跟哪里?朝阳越听越糊涂,还有……三哥你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呢?” 武玄华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表现出关心则乱的焦急表情。 “我的傻妹妹,你再想什么呢?我武玄华从小跟你一同长大,怎么可能向着别人呢?可是刚才你的丫头出言不逊,我若是不出手,你可知道让那曹云飞逮着了把柄,会是一巴掌的就解决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武朝阳登时陷入了沉思,她安分了下去。 “这个……朝阳还是明白的……可是,小青是真的为朝阳着想,见不得朝阳吃一点亏……所以……所以……才会……” 武玄华不爱听武朝阳辩解,这些话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好处意义。 “好了,这事就过去了,日后你好好管教你的下人,在人前可不敢在胡言乱语了,尤其是在权族,人多嘴杂,眼线众多,你一个妇道人家更是要注意自己的口舌,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武朝阳眼神失落,像是一只受了罚的小羊一般,乖乖低下了头颅。 “是……” 武玄华长长一叹,看着武朝阳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免生了恻隐之心,这才缓和语气,好声安慰道—— “我也是为了你好,妹妹可否理解三哥的苦心?” 武朝阳抹着眼泪,哭唧唧道:“朝阳……知错了……朝阳……会注意的。” 武玄华见状,又多了几分心疼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让他们看到了,不好看。调整一下自己,换个好心情,好好出游就是。” 武朝阳别别扭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话道:“嗯……朝阳知道了。只是,朝阳有一事不明……那武玄月明明比谁都恨毒了朝阳,可是……可是为何她今日非要邀请朝阳一同同行吗?刚才……刚才说的避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武玄华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几人,而后转过头来,神神秘秘道—— “还不清楚吗?咱们家那个人家现在看不上你家的曹云飞了,人家现在目标远大,正紧盯着上官昆阳的王妃的位置呢!本来旁人都说她与曹云飞关系不洁,若是这次出游就我们几人,难免有人会那她跟曹云飞的关系大做文章,带上了你之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听到此,武朝阳瞪直了眼:“什么?你说那丫头什么?!她……她……她她她她是个什么东西?这是要霍霍武道多少英豪呢?她是不是也太有野心了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管听到关于武玄月什么,她都不爽,这种根深蒂固的成见,让她见不得武玄月一丝的好。 武玄华赶忙宽慰之:“你管她什么目的呢?总之,你来了看着你家夫君总不是什么坏事吧?再者说了,她若是对上官少主动了心思,你应该疾呼叫好才是!至少,她现在心思不在你家夫君身上,你的处境就是安全的,这样不好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沉默了—— 虽然她恨透了武玄月本尊,可是听完武玄华的分析后,她突然觉得武玄华言辞太有道理了! 管她武玄月爱喜欢谁都成,只要不动自己的蛋糕,怎么都成! 想到这里,刚才还是哭戚戚的武朝阳登时破涕而笑,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看到自己把武朝阳给哄好了,武玄华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呵声一笑,继续道—— “好了,不生气了?你不会怪罪刚才三哥无情,打了你的贴身心腹吧?” 武朝阳摇了摇头,其实她除了有点大小姐脾气,本性还是蛮纯甄的。 “怎么会呢?三哥事事都为朝阳思量,只是朝阳凡事不懂规矩,到了关键时刻总是犯糊涂,幸得三哥提点。” 武玄华抬手亲自为武朝阳抹去了眼泪,微笑道:“这样多好,记着你我是最亲的兄妹!我不帮谁都会帮你,我害谁都不会害你,你切记着这句话,就不会太难过了。” 武朝阳感激地连连点头,刚才被冷落被打脸的失落情绪顷刻一扫而光,抬头间看到的武玄华全是感激之情。 武玄华这才放了心,眼看自己已经稳住了武朝阳,临走之际还是要确定一下对方的意见。 “朝阳——一同出游,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武朝阳点了点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登时溢满了朝气,像是脱胎换骨,打了鸡血一般。 “没有问题!有我在,绝不会让武玄月那妖孽得逞!” 武玄华又拽了正在兴头的武朝阳,好生提醒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只是有些情绪要放在心里头,不要总是戴在脸上,这样不好,容易露出破绽,你恨她我清楚,只是现在不是动手的机会,待到时机,你心中多少愁怨都可以报仇!” 武朝阳脸上别扭了一阵,接着她长长一叹,总算是妥协了…… 54.灵兽斗场(众人出发——西子湖畔) 武朝阳与武玄华转过身来,两个人脸上表情已经变了味道—— 武玄华赔笑使然,武朝阳冷冷使然,只是她不再动怒。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禁感叹,这武玄华到底是何方神圣,三言两语说服了对方,稳住了那骄傲大公主的脾气呢? 曹云飞也是好奇的很,到底这武玄华说了什么话能让劝得住武朝阳那个倔脾气呢? 上官昆阳从头至尾才不管那么多,冷眼旁观,烦躁不已,嘴里不时嘀咕道—— “都说女人麻烦!一点都不假,一个跟着还不嫌麻烦,还要带着两个祖宗,这是出去玩吗?这是找罪受。” 曹云飞和武玄月竖着耳朵听得清凉,偏偏人家两个装聋作哑,权当听不见。 这时,武朝阳由武玄华引着,走上前来,向武玄月行礼道歉。 “刚才家妹一时情绪上头,口无遮拦,惹得天门真士生气,还请真士见谅。” 武朝阳装模作样欠身低头行礼,顺着武玄华的话附和之—— “朝阳无理,还请真士原谅。” 武玄月赶忙殷勤上前,双手抬着武朝阳的胳膊往上拉,笑着应和道—— “姐姐说的哪里话?你我是姐妹,妹妹怎么可能记恨姐姐呢?这话说的就外气了?” 武朝阳仍是十分抵触武玄月过分亲近的举动,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之前表现的那么强烈,而是耸了耸肩,以这个小动作表示自己的抗拒。 武玄月感受到了武朝阳的心有不甘,口不应心,但是为了整个局面,她继续装聋作哑,只看她一手搀在了武朝阳的手肘间,十分亲昵道—— “只怪妹妹想的不周到,姐姐都来权族这么些日子,妹妹因为周事繁忙,今日才来求见,只请姐姐莫要怪罪妹妹怠慢失了礼数。” 武朝阳有意收回手臂,欲要跟武玄月拉开距离,武玄华见状,赶忙凑了过去,两手分别搭在了武玄月的左肩膀头,武朝阳的右肩膀头,打圆场道—— “嗨~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呢?从前咱们武门都是一家团圆,其乐融融,现在亦是如此,看到两位妹妹相见时感情深厚,我这个做三哥的甚是欣慰。” 说着,武玄华逗留在武朝阳的肩膀头的手有意拍了两下,意在提醒武朝阳不可再有抵触武玄月的任何举动。 武朝阳一下就心领神会武玄华的意思,虽是不甘,却还是听话。 而这时,武玄华的无意举动,看在曹云飞眼里全是愤怒。 此时,曹云飞阴着一张脸,眼睛宛若猎鹰一般盯着武玄华不安分的手不放。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季无常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自己镇主身上的凶险气焰,此时的他也无奈,人家武玄华是名正言顺二女的哥哥,你还能跟人家哥哥吃味不成? 此时,曹云飞眼毛火光,这光景只怕能吃了人。上官昆阳看在眼里也觉得瘆得慌,他虽心里不爽,但是还是多少顾及着曹云飞的脸面,只能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上官昆阳干咳了一声,没好气地提醒武玄华道:“玄华表弟,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谁说朝阳表妹是你的亲妹妹不假,可是她现在曹镇主的夫人,你们兄妹情深也不能人前不顾及体面,还有人家武玄……天门真士,人家姑娘还没有出阁呢,你可是要注意着自己的言行。” 此话一出,武玄华赶忙收回了双手,他扭头惭愧地看了曹云飞一眼,低三下四道歉之—— “曹镇主……不会真的怪责玄华吧?玄华……玄华……只是见到自己的妹妹有些情不自禁……这……这……” 曹云飞冷冷收回眼神,将目光投向别处,冷言冷语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此话一出,武玄华脸上更加尴尬了几分,他一手挠头,连连点头哈腰道:“是……是……” 曹云飞将目光投向上官昆阳这方,问之:“少主,人已经到齐,是否可以启程?” 上官昆阳白了一眼武玄月,斜了一眼武朝阳,满心的不爽,撇嘴咋舌道:“人不是到齐了,这是超员了……” 武玄华赶忙接话:“嗨!人多热闹,再者说了,我的两个妹妹如此娇艳,倒是这春色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你说是吧?曹镇主?” 曹云飞含情瞄了一眼武玄月,垂眸含笑道:“甚是。”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当真是气炸了!可是他又能怎样? “走了走了!!看着让人烦心!” 正当上官昆阳气呼呼阔步而去时,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拽住了手肘。 他不解回头一看,拉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曹云飞。 “曹兄——你这是何意?” 曹云飞正色道:“昆阳兄这是要去哪里?” 上官昆阳皱眉答之:“还用问?昨晚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今日要带着曹兄去那西子湖游玩,这不走还要等到何时?” 到此,武玄月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一看到武玄月嗤笑,上官昆阳登时来气,恶狠狠瞪去:“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武玄月赶忙正经神色,张口问之:“昆阳少主怎么去?走着去?还是驱马而去?” 上官昆阳估计是气糊涂了,脱口而出:“都行!我权族家大业大,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就属你事多!” 武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看是昆阳少主误会月儿了——何必这么费事吗?咱们有曹镇主在此,去哪里根本不费脚程,只要曹镇主稍稍发功,一招跨虎成风,片刻间咱们就到了目的地。” 说到此,上官昆阳哑然,他缓缓转头,尴尬地看着曹云飞:“是……是这个样子吗?” 曹云飞没有吭声,点了点头。 上官昆阳此时双脸羞尽,尴尬至极。 “呵呵……呵呵……还真是丢人来着……我……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曹云飞松开了上官昆阳,说道:“无妨,适才昆阳兄情绪激动,这才疏漏了,没什么的——那么咱们说好了,昆阳兄决定好了去向,就站在云飞身旁,还有你们几个赶紧过来。” 曹云飞招揽,武玄华、武玄月、武朝阳还有他们各自的贴身心腹一同凑了过去—— 一股疾风闪去,众人登时转移了场所,来到了春光明媚,湖水通透的西子湖边…… 55.灵兽斗场(西湖美景三月天,让人瞩目翘首流连) 西子湖畔,春光无限,风景宜人—— 西湖之上,水雾弥漫,远山如水墨话一般,若隐若现的山脉,忽明忽暗的群山,在云雾中交错中,断有“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之色。 一叶扁舟轻帆卷,暂泊楚江南岸——这西湖上游着不少船只,竟是各色来此欣赏美景游湖的路人,湖水划开一丝丝涟漪,而这涟漪到不了岸边,就变得平静了下来 满塘荷花的连蔓,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岸边柳树成行,杨柳枝条垂落,好似姑娘侧头梳理缕缕青丝,春风拂过,杨柳细枝随风飘荡,宛若那婀娜多姿的女子风中做舞,轻风将她们的下梢一起托起,默默之间,又“唰”得垂下,风吹几个来回,柳条飞扬,显得妩媚多姿。 一众人沿着河畔游走,春光无限好,却不及各自心怀鬼胎,各个心不在焉。 武玄月尾随最后,有意与那武朝阳攀谈,而武朝阳显然嫌弃武玄月,不管武玄月跟她说什么,她都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只显得应付。 武玄月脸上无光,也觉得这刻意攀谈索然无味,这就放慢了脚步,不再去讨好那武朝阳。 她放眼而望,眼前一青、一白、一黄三个男子,并排而行,各个笔直挺立,背影高大,倒是这西子湖上一道格外亮丽的风景线。 但凡从三个英俊潇洒的男子身旁走过的女子,无一不停下脚步,伫立翘首回眸,女子的眼中透着欣羡爱慕之光。 武玄月看到此,无奈一叹,苦笑连连。其身后单灵遥走上前去,问之—— “小姐这是怎么?怎么长吁短叹的?” 武玄月倒是不避讳,苦笑道:“怎么感觉游西湖变了味道,倒成了他们三个秀场,走到哪里,哪里姑娘都要停下脚步回头观之,还真是让人不爽。” 单灵遥问之:“小姐不爽的是他们三人,还是独独曹镇主一人?” 武玄月斜了单灵遥一眼,嘴角勾笑,“你这丫头眼光太毒,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单灵遥埋头应之:“那小姐要怎么办呢?要怪就怪曹镇主容貌绝代,风流倜傥,哪个姑娘能够敌得过这颜值?小姐总不至于让灵遥沿途记下这看曹镇主容貌的女子,日后将其眼睛一个个挖出来吧?” 武玄月一听,噗嗤笑出了声:“要不要这么残忍呢?秀色可餐,食色性也,于男于女都是如此,没办法谁让本小姐看上的男人长着一副绝好的皮囊呢?但是也不至于因为他的美色而迁怒与她人,旁人若是想看就看好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随他去吧——” 单灵遥无奈一眼,继续问之:“小姐说得这么无奈,真的过得去那坎儿吗?我看小姐的脸色可真不好看。” 武玄月呵呵一笑,解释道:“过不过的去又能怎样呢?谁让我选择了他曹云飞呢?一旦选择他这个男人,就要接受这样的宿命,享受其美色,就要承受美色所带来的风险。”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为什么要这样?小姐喜欢姑爷,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干嘛总是要有第三者出现?若是姑爷这颜值总是惹祸,不如就把他圈在家中,让他安分守己守着小姐便是,何必抛头露面惹得小姐不开心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吃惊,瞪直了眼看着单灵遥道—— “呦呵~这话竟是出自于灵遥之口?!还真是让我意外,竟没想你这丫头占有欲还挺强,若是如此,日后你家的男人,长得丑了便罢,若是长得漂亮英俊,可是要遭罪了~~” 单灵遥一脸正色道:“我的男人,比我强者我便是会屈就他,不如我者,就要乖乖臣服受我管教。他若是安分守己还好,若是敢在外头沾花惹草,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武玄月听罢瞪大了眼,没曾想自己心腹竟是个如此霸道的女子,她的情爱言论,自己还真是不敢恭维。 “你……你……你这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偏激了呢?” 单灵遥眼神忽闪一丝冷光:“灵遥从小没有家,如果有男人愿意给灵遥一个家,灵遥便是会倾尽全力珍惜,可是灵遥容不得背叛,更容不得有第三个人介入到灵遥的家中,那男子娶了灵遥就要一心一意对待之,倘若他敢像权族的男人一般,三妻四妾成群,我单灵遥一定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到底看看他那三心二意是什么个样子?”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感浑身恶寒,毛骨悚然。 她嘴角一抽一抽笑道,有意转移话题——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呵呵~~这话题有些严酷了……对了,灵遥你是怎么看武朝阳对待曹云飞的情义吗?” 单灵遥瞄了一眼跟在曹云飞身后巴巴的武朝阳,这下作的模样,像极了狗皮膏药。 “灵遥不管胡乱猜测,不过灵遥倒是觉得,武大小姐喜欢曹镇主与其他女子无异,大概是看上了他那张过分俊俏的脸吧。” 武玄月白了一眼,没好气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这漂亮男人也真是害死人。” 单灵遥回应道:“刚才小姐还说呢,既然选择了享受其美色,就要承受美色所带来的风险。怎么?这才哪里跟哪里呢?小姐就要打退堂鼓呢?” 武玄月撇了撇嘴,不爽道:“鬼丫头!哪壶不提开哪壶,竟是些惹我不开心的事,他们气我,你也要气我不是?” 单灵遥埋头颔首,正经道:“灵遥知错,还请小姐原谅。” 武玄月斜了单灵遥,轻哼一声,算是原谅了对方—— “行吧!知道你没有恶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没有目的游湖,还真是无趣,这武玄华什么时候才会出手呢?让人着急?” 武玄月掩不住心思瞟了武玄华背影一眼,心里焦灼了起来。 这时,天下沥沥淅淅下起了小雨—— 武玄月仰头观去天空,雨水绵绵若细丝,雨丝如粉如烟,她缓缓低头,看那春雨打在湖面上,一圈一圈的涟漪,四处蔓延,荷叶上也渐渐集上了水珠。 这时,一个身影提议道—— “怎么好好就下雨了呢?倒是这西子湖没有风味的美景,不禁让人赋诗一首,细雨洗长空,垂柳更苍翠,绵丝沉睡莲,荷边卷春雷。美景虽美,只无奈我家小妹身体不适,易染风寒,若是再淋了这春雨,只怕会加重病情。既然来到了西子湖,这里离灵兽斗场不远,不如咱们一道移步到那灵兽斗场,暂时躲一躲这春雨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两眼放光,她猛然抬头,看着侃侃而谈的武玄华,她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笑意…… 56.灵兽斗场(众人闪移灵兽斗场,观看陆战灵兽) 武玄华提议后,众人相视一眼,皆为附和。 首先站出来应声的当仁不让的是他上官昆阳—— “也是,曹兄来我西疆有些时日,却未曾去过这灵兽斗场观看一二,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咱们一同前往看一看?” 曹云飞下意识看了上官昆阳身后红衣女子一眼,那武玄月连连点头示意,曹云飞明了对方的初衷,这就答应了上官昆阳的邀请。 “也好,虽说这西子湖畔风景无限好,就算是有着丝丝细雨降临,也别有一番风味,无奈我家夫人身体不适,若是让她淋了这春雨,只怕病气加重,为夫不忍,换个场地避雨也是好的。” 武朝阳听之,抬眸震颤,她没曾想曹云飞也有关心自己的时候,这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 她哪里知道,这是曹云飞为了讨好武玄月,拿你个笨蛋当挡箭牌来着。 曹云飞这边拍板同意,上官昆阳激动了起来,来着曹云飞的胳膊兴致冲冲就要往那灵兽斗场的方向走去。 武玄华这时忽然转身,朝着武玄月微微一笑,象征性地问之—— “二妹妹怎么想?要一同前往吗?” 武玄月内心求之不得,脸上却掩着喜意,镇静时她合谷礼之—— “一切听从上官主上的安排。” 武玄华勾嘴一笑,那眼中透着一丝狡诈,继而他转过身去,呵呵笑道,勒令上官昆阳停下。 “昆阳兄啊~~你怎么又忘记了呢?咱们曹镇主有神力,若是光靠两条腿走着,这脚程也要半个时辰,可不是要把朝阳给淋坏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这才停下了脚步,傻乎乎转身道:“哦哦哦!也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曹云飞一手拨开上官昆阳紧紧抱着自己的手,尴尬一笑—— “还是我来吧,昆阳少主莫要心急。” 上官昆阳傻乎乎地挠了挠头,脸上十分尴尬。 一阵飓风飞眷而去,众人消失在雨色中…… 众人惊现这灵兽阁中,偌大的顶棚将这里世界与外界完全隔绝了,而眼前的一切让新来至此的客人们惊目。 这灵兽斗场分为几个区域,灵兽圈养区,灵兽士休息区,格斗练习区和格斗观赏台。 每个月上、中、下旬后三日则是这灵兽斗场对外展示,公开格斗的开放日,那一日会有众多豪门贵族来此处观赏押注。 在两头灵兽打得不可开交时,越是血腥飞溅,场下人越是兴奋嚎叫,似乎在官场上所有的压抑和不顺,都可以在这个地方释放发泄出来。 光是看这灵兽格斗少了些许博弈的味道,后场的赌局运营,押注将看客的利益与场上灵兽的利益捆绑到了一起,看着自己押注的灵兽掉血,那也是在掉自己的血。 这样视觉冲击,刺激博弈的游戏在权族十分盛行,也是很多官员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之一。 这灵兽斗场到底有多大不是用眼神可以丈量的,而此时他们一行人实在灵兽圈养区出现。 每一头灵兽都被放在有暖气的格子中,门外的铁栏则是用锁气石所制,为防止这灵兽发狂出逃,将其灵气锁了起来,便会最大限度杜绝暴走的时间。 铁栏杆后的格子中条件相当不错,其中有布置还原了些许灵域的环境,假山湖水,仙芝灵草,能够想到的都在这格子中体现了,可见这灵兽阁主的用心。 此时上官昆阳充当起导游来,引着一行人前行,洋洋得意地介绍起来—— “我们首先出现的区域是前些时日进入二十强的陆战灵兽,这一只是灵兽巴蛇,别小看在和小小的一条蛇,它凶起来挺可怕的,竟然能够一口吞下大象,吞了大象后三年才会吐出其骨头,这小家伙吓人的很,上一次斗兽时就咬掉了对面牝牡一条腿,这不到现在还没有吐出骨头呢?” 武玄月一众人走至这巴蛇的阁子前,看着在地上盘攀的小巴蛇其身颜色是青色、黄色、红色、黑色混合间杂,青色的脑袋,嘴巴吐着信子,两眼空洞地望着格子外。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颤,这毫无灵气的巴蛇让人看着心疼。 明明是该灵洞可爱的灵兽,到了这个地方,就完全失去了灵气,被庸俗的利益所趋,却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的,自打塔门跟人类结下契约后,就要忠诚御灵士,直到御灵士主动与它们解除契约,他们才能够得到释放和自由。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上官昆阳引着众人走到了第二个牢格,指着其中无头怪,侃侃而谈—— “这一头则是狸力,这长得跟小猪一样的灵兽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则是一个有了名的破坏王,它可在片刻的功夫建造出一个堡垒来,也可在瞬间的功夫将对方的堡垒钻个千疮百孔!” 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视一眼,而后两人的眼神就落在这头向豚长有鸡足的可爱灵兽身上,如同巴蛇一般,这灵兽脸上毫无生气,朝着钱做机械地刨墙动作,这四面墙已经被它刨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结束完狸力的及稍后,上官昆阳又引着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又分别介绍了数斯、天狗、举父等灵兽。 走到这房间中最后一个格子时,上官昆阳停下了脚步,突然转身,问之—— “你们可知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曹云飞和武朝阳看着阁中物甚是一伙,继而二人摇了摇头;而武玄华则呵声一笑,心知肚明却不拆穿;只是这队伍最后的武玄月看到阁中物,登时双眼惊颤,再也移不开眼眸——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可是赫赫有名的战胜刑天啊!据说在上古年间,他本是人的模样,和咱们一样有头有脸,只是他在与人我们人类始祖皇帝争取神位时,皇帝一剑挥下,砍下了他的头颅,并将他的头颅葬于常羊的大山中,而他并不屈服宿命,当即就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口,使用盾牌和斧子与皇帝继续打斗,这不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武玄月惊神而视,她绝不会想到这权族竟然连曾经远古的战神刑天都逮了过来,成了自己的御灵兽?这权族人到底是多没有底线呢? 阁中刑天全无战神气概,整个人窝在卧榻之上,一手支着自己的胸腔顶端,唉声叹息,这样的他失落又无助,早已经失去当年战神的光辉…… 57.灵兽斗场(灵兽斗场中的待遇分别) 牢阁中的刑天哪里还有什么战神的形象,他萎在卧榻上,垂头丧气,无助伤神,而他浑身都是斑驳的伤口,旧伤新伤不断。 武玄月在牢阁中看得心疼,她不知不觉间双手握住了铁栏杆,身体前顷,情绪也变得不可控起来。 单灵遥赶忙凑上前去,小声提醒道:“小姐……你失态了,这么多双眼睛再看着呢……” 武玄月这才恍然回神了过来,她缓缓松开了双手,脸上牵强笑道—— “权族果然厉害……连这战胜刑天……你们……你们也能够猎捕过来……还真是让人佩服。” 上官昆阳冷冷瞥了武玄月一眼,有些自傲又轻蔑道:“那是!咱们权族有的是能人异士,只要咱们愿意,就没有咱们降不服的灵兽!别说是战神,就是死神咱们想要也能够逮得来。”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听到这里,单灵遥眉头微皱,此时的她烦透了这个不知世事又爱显摆的少主。 曹云飞始终只关心武玄月,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丝丝悲伤,自然不愿再让人用言语伤害她。 “昆阳兄这话说得,倒是显得咱们义门什么都不是了,这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咱们义门与权门的差距,云飞这是要羞愧要死了。” 一听到曹云飞说这话,上官昆阳当即住了嘴,自己怎么可以拿家族势力来鄙视自己的心上人,从始至终自己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上官昆阳故意显摆这是要把武玄月给比下去,这举动跟争风吃醋的小女子没有丝毫的区别。 “曹兄怎么能这样贬低自己呢?咱们权族这些雕虫小技,跟曹兄那白虎啸吟,还有春雷秋水神鞭怎么可以比呢?曹兄莫要看低了自己。” 曹云飞冷冷一笑,问之眼前的男子—— “这灵兽阁挺大的,怎么就这二十种灵兽呢?” 曹云飞成功转移了话题,上官昆阳便是接着对方的话,又开始沾沾自喜的言说。 “这个曹兄就小看了咱们灵兽斗场了,这是最高等级灵兽的圈养所,他们是上一季得胜前二十名得主,自然要好好饲养,下个月还要靠他们人前展示实力,为权族博弈事业再赚一桶金。而曹兄不知道的是,这下三流和中流的灵兽在别处所居,那里的环境可远不如这里,胜者的待遇自然要超过那些平庸之辈,这是人之常情。” 曹云飞怒了怒眉头,他又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脸色,大概猜想对方的心思,这才开口道—— “光是见识了这极好待遇的灵兽,云飞难免觉得索然无味,不如昆阳兄麻烦一下,带着云飞看看那些平庸之辈的灵兽处所是怎样的?也好让云飞找一找平衡感?” “这……”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他脸上露出困扰之色。 曹云飞观之,追问之:“怎么?这很为难吗?” 上官昆阳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要想去看那些灵兽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那里的环境可比这里恶劣的多,都是些都败的灵兽,缺胳膊少腿难免血腥,只怕曹兄去看了,污了曹兄的眼。” 曹云飞表示不在意道:“若是这样的顾虑,上官少主大可不必担忧,要知道云飞也是在战场上摸打滚爬出来的,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识过呢?唯独这灵兽受伤后的场面,还别说云飞没有见识过。” 一听说曹云飞对斗败的灵兽感兴趣,上官昆阳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这还巴巴地答应了。 “那好吧!既然曹兄都说了,昆阳也不好在拒绝什么,只是……那污血横飞的场面,让曹兄见了不舒适的话,就不要怪昆阳没有提醒。” 曹云飞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既然云飞答应了,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上官昆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瞅了一眼武朝阳,问道—— “表妹就不要一道去了吧,哪里太血腥了,不是妇道人家能够承受的,有些东西不看为妙。” 武朝阳听罢,皱眉犹豫了片刻,对于她来说,或许不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期间,上官昆阳又把眼神投在了武玄月的身上,没好气道:“你也不要去了吧,哪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真士高洁,见不得这污血满天飞。” 却没想,武玄月当即就拒绝了上官昆阳的好意—— “不~月儿要去,不见识一下这人间疾苦,月儿又何以堪当重任呢?月儿是天门真士,打捕灵兽也是家门的事,灵兽受伤也是很常见的常见,若是连这小场面都见识不了,月儿就不配担当天门真士。”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就不待见武玄月这逞强的模样。 “行吧!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了,你不听劝,一会儿看到了污血残肢的场景,可别哭啊。” 武玄月呵呵轻笑,合谷礼之:“多谢少主提点,月儿自当会照顾好自己。” 一听说武玄月要求,这武朝阳当即上头,脸都不想也急着脸要跟过去! “我也要去!!表兄带着朝阳一起去!” 武朝阳突然下定决心惊住了上官昆阳,他一愕而后无奈皱了皱眉头。 “又是什么好场面,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好奇吗?得了!都去都去!成不?烦死个人!” 上官昆阳就是见不得旁人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这下可好,在场各位每一个听他的劝告,可不是下了他的面子。 本就生气,上官昆阳气吼吼地向南边的小门走去,走到了半路又折了回来。 只见他冲到了曹云飞面前,吓得曹云飞一愣—— “上官……上官少主这是……” 上官昆阳气吼吼道:“百米距离而已,还用不用你那白虎啸吟瞬间转移了呢?” 到此,曹云飞笑了,这个时候他倒是觉得这位少主也有可爱的时候—— “不必了,这是在灵兽阁中,我这白虎啸吟的功法虽然神器,就是闹得动静态带,免得我这一发功,引来一片骚动,这就不太好了。” 上官昆阳别头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切~终于可以用腿走路了,那就走吧,跟我来——” 说着,上官昆阳一把揪住曹云飞的手,飞快向南方门走去…… 58.灵兽斗场(狻猊发狂,向武玄月奔去……) 跟在上官昆阳身后,一众人很快穿过了高级牢阁的南方门,而走出南方门,眼前的一切让眼前所有人惨目—— 可以用人间炼狱来形容这里一切。 一个大门之别,里外却是天壤之别。 这里满屋子都弥漫着血腥的恶臭味,十分难闻,满屋子遍地都是受伤的灵兽,残肢也被无情地堆放在一落,中间十好几个兽医在争分夺秒的救治灵兽,其余的卫兵将那灵兽分类,令其有序排列额坐好。 这时,迎面而来的六个卫兵,他们几人正在吃力拖拽着一具庞然大物的灵兽在地上滑行。 那鲜血粼粼的烂肉在地面拖出来一道长长的血痕——那斗败的灵兽尚存一口气息,甚是气息微弱,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切,却无法动弹,任由他人摆布,即可悲有可怜。 这里的灯光幽暗,众多灵兽在这里被紧急救治,只无奈这受伤的灵兽数量太多,兽医根本忙不过来,这稍微轻一点的伤势,兽医打眼一看,就放置一边不管了;对于那些断臂少腿的灵兽,兽医也不过是曹操包扎了事;而再伤势更重者,兽医直接命令送到秘密基地研发治疗。 看到这里,武朝阳再也没有忍住,当即扭头,扶着司徒文青的肩膀呕吐不止。 司徒文青也看不下去,把头扭了过去,一边拍打着武朝阳的肩膀,一边安慰道—— “小姐咱们走吧……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武朝阳吐过一阵,没曾想这里除了司徒文青无人理会她。 到此,武朝阳甚是失落,抬头间先是看了看曹云飞,那个男人还是如常一般,对她漠不关心。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每次试探后,她还是会伤心。 而后,武朝阳又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武玄月,只看对方站在几个男人中间毫无惧色,镇静自若,哪里像自己这般,懦弱丢人。 武朝阳甚是倔强,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可以比输下去呢?就算是硬着头皮撑,也要撑到底。 武朝阳眼神一狠,她一手擦过嘴角的污渍,站直了身子,秉着呼吸,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司徒文青看到这里甚是心疼,在其后拉着武朝阳的袖管,小声挽留到—— “小姐何必呢?咱们不是武道中人,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何必跟那武夫较真呢?小姐这是在较真还是在为难自己啊?!” 武朝阳根本不听司徒文青的话,硬撑着走到了武玄月身边,站在她身边挺得笔直,她告诉自己输人不输阵,怎么都不能输给她武玄月。 在一旁看好戏武玄华看到武朝阳的举动,呵呵一笑,对于小女子的暗自较真,他是无语了,却觉得很好笑。 就在这个时候,前门的门帘突然被一人掀开,紧接着三五个壮汉卫兵套着一只灵兽,向兽医方向走去。 武玄月定睛一看,这灵兽正是狻猊,此乃龙之九子之一,只看这灵兽身形完好无损,却是一个不服输,这被三五个壮汉硬套了进来,那獠牙凶狠,几经挣扎,根本不服管教。 看到这里,武玄月大致推断,这狻猊大概是新受俘的灵兽,这还骄傲着没有看清楚形势,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沦落成了阶下囚,而他也即将成为任人把玩的对象…… 五个壮汉似乎对猎捕圈套这灵兽非常有经验,大概是常年干这活的老手,不敢这狻猊怎么挣扎,怎么攻击,几人合力,夹着它的头颅和驱赶,根本不跟它一丝缝隙。 终于,无人将去套到了兽医中,其中一个年长的兽医放下了手中的活站了起来,他举着双手——那双手沾满了鲜血。 “这是新送来的货?看来不错啊!谁家的势力又倒台?” 其中一个壮汉一面吃力顶着那狻猊的腰身,一边回答道—— “溧阳府昨日被抄了家,说是叛国,这个是狻猊是溧阳长子的御灵兽,据说敢御灵没半个月,他家就倒台,这位少爷昨日刚被送进了灵兽斗场,今日就不得不交出这狻猊。” “半个月之久?这主仆感情还新鲜着呢?那位大公子可是舍得?” “可不是舍不得吗?哪有怎么办,到了这个地方还由得他说的算吗?今日东方大人亲自上阵,好好赏赐了那溧阳家的大公子,这不才乖乖交出了自己的御灵兽。我去!你们几个倒是使劲儿啊!这畜生翻腾劲儿太大,我一个人弄不住它!” 却没想,壮汉话还没有说完,这狻猊像是通了人性,听懂来的人话,凶化折腾了几番,愣是让五个壮汉蛮力镇压了下去。 “先生就不要再问了!赶紧给这家伙上药,若是再折腾下去,我们几人武器体力耗尽,这家伙能把这里捅个底朝天!” 听到这里,兽医冷静回头一眼,令之:“把我的药拿过来——” 话毕,他的徒弟赶忙从医药箱重掏出了一个药包,快速松了上去。 那兽医倒是一点都不慌乱,他一手举着药包,晃着身子,绕着那狻猊看了一圈,这才眼神一定,猛地一计打到了那狻猊的鼻子上。 狻猊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登时鼻头一酸,一股痛意迅速麻痹自己的全脸。 它痛苦挣扎,扬天长啸,正当他张开嘴巴之际,那兽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药包塞进了狻猊的口中。 狻猊咕嘟一口将那药包吞了下去,心脏噗通一声巨响,在这一瞬间,他体内迸发出最后一丝反抗,灵气剧增,将压制在自己身上的五个壮汉弹了出去。 狻猊眼神凶红,它将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一身血红的武玄月和单灵遥身上,便是像那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向武玄月方向奔去。 武玄月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白光噌一下闪到了武玄月眼前。 曹云飞以迅雷之势抱着武玄月飞弹到了一侧,算是躲过了一劫。 武玄月稍稍定神,就听到曹云飞在自己耳边絮叨—— “你是不是不长眼?那灵兽都向你奔去了,你还愣着干嘛?” 武玄月无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大哥,我会武功……这种程度的攻击,你以为它能伤得了我吗?” 曹云飞不爱听,继续斥责道:“总是自以为是,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别太掉以轻心!”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武玄月呵呵一笑,指着前方提醒道:“我看真正掉以轻心的是曹镇主你吧——” 那狻猊虽然没有撞到武玄月身上,并且跟单灵遥扭打了一阵,单灵遥无心恋战,趁机脱手,跳到了一盘,而此刻已经发狂的狻猊直奔武朝阳方向…… 59.灵兽斗场(狻猊制服,归功于化气膏) 曹云飞猛然回头,只看那狻猊向武朝阳奔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在这时一道黑影闪去—— 东方煜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冲了出来,挡在了武朝阳的身前,临危不乱时,他怒眼一瞪,一拳冲出,顷刻间将那狻猊打翻在地。 狻猊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狂躁劲头未消,它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头,竟然调转方向朝着上官昆阳奔去。 此刻上官昆阳瞪直了眼,他一下子感受到了形势不对劲儿,转身掉头就跑,一边跑着一边求救,被那狻猊追到满场都是。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旁人看着上官昆阳狼狈相,各个偷着暗笑,竟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救他上官昆阳。 尤其是武玄华躲在人后,捧腹大笑,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只看着上官昆阳各种出丑。 武玄月实在看不过眼,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命之单灵遥—— “灵遥——去——” 单灵遥是不怎么喜欢那上官昆阳,却不会忤逆武玄月,主子命令,她从了便是。 单灵遥应声接令,转而她身后一尾幻化成了一条长鞭,单灵遥握之,挥舞而去,几鞭子下去,那狻猊应接不暇,躲着鞭子跳走,再也没有功夫追着上官昆阳的身后跑。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上官昆阳眼看有人救了自己,他那怂样更是可气,“嗖”得一声钻到了单灵遥身后,双手扒着单灵遥的肩头,气喘吁吁道—— “吓死我了!这畜生怎么胡乱撞人呢?我招惹你了?就是你!!替本少主好好教训这畜生!让它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单灵遥一边挥鞭驯兽,一边嫌弃身后的男子,那白眼都翻到天上去。 单灵遥最后一鞭子下去,那狻猊彻底调转方向,竟是朝着藏在人后的武玄华方向奔去。 单灵遥这是有意为之,一来她是见不得武玄华这等小人行径,自己好哥们儿出了差池,他不是第一个时间站出来救场,而是藏在人后看笑话;再来,单灵遥也算是为自己的主子出一口恶气。 虽说是武玄华在武门没有直接参与欺辱武玄月的行动中,可是依照现在对方的表现,单灵遥绝不会相信他武玄华是一个纯粹干净的人! 比着明枪明剑来说,那藏在私下里的暗箭更可恨。 单灵遥故意调教那狻猊朝着武玄华的方向感奔去,全是出于本能。 狻猊冲向武玄华方向,躲在人后的武玄华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他却不像上官昆阳那样大惊小坏,而是相当的镇静。 武玄华站直了身子,眼神一狠,竟没想那狻猊突然停下了进攻的脚步,接而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起来。 武玄月和单灵遥看呆了这一幕,没曾想这平淡无奇的武玄华竟然身怀霸气? 他根本就没有动,只是稍稍用眼神威吓一下,那疯兽竟然吓得不敢动弹,早已经没了刚才的狂状! 接下来更让人吃惊的一幕的发生—— 狻猊眼球一翻,霍然一声倒地晕了过去。 眼前的这一切,不禁惊呆了武玄月和单灵遥,在场的每一位不为此发指。 大家把吃惊的眼神都投向武玄华的身上,看得武玄华浑身不自在。 “干嘛都这样看着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武玄华一脸惊慌,连连摆手解释道。 可是,实事就摆在眼前,谁人会相信呢? 武玄月眼颤心惊,这样的结果太让人吃惊了,武玄华这小子是真会装!这霸气可不是一般人,一个眼神的威慑,能够震晕狻猊这庞然大物,这简直是逆天了! 这家伙,到底是多深沉的心思?深藏不露,韬光养晦…… 却在全场人都质疑武玄华真实实力时,一个响指劈天而下,之前的喂狻猊吃下药包的兽医缓缓走入众人是视野—— “终于到了药效发作的时候,这家伙也是反映够剧烈,折腾了半晌,这才安生了下来。” 说着,那兽医走了上去,蹲下身去,在这狻猊身上,左摸摸,右瞧瞧,确定对方是安全后,他这才缓缓起身。 “别再怀疑三公子了,这可不关三公子什么事情,刚才这畜生发狂是因为药效刚刚起作用,他身体不适应做出了应激的反应,每只灵兽接受药效的效力不同,反应也大有不同,这狻猊是我见到翻腾劲儿最大的一头了,还好!还是没有挺过药效,算是被制服了。” 听到这里,季无常摇着扇子好奇问道:“这位大人到底喂得这灵兽什么药?竟然引发这狻猊这般大的反应。” 兽医看了一眼季无常,毫不遮掩道:“这药名为化灵膏,顾名思义就是将那灵兽体内的灵气化解掉,晚上这畜生会排出灵丸,没了这灵丸它就与一般的畜生无异,便于我灵兽阁控制和管理这些灵兽。”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微微一皱,暗自骂道:混账!你们把这些灵兽当成了什么?为了控制灵兽,竟然将他们的灵气与肉体剥离开来,这样的点子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这化灵膏是武玄月见识过最阴毒的药膏之一了,这般泯灭了人性,为了满足人类的私欲,他们是真不把这灵兽当祖宗来看! 武玄月努力隐忍,继续听那兽医与季无常的对话。 “哦?这药膏这么神奇吗?季无常好奇一句,若是这灵兽没了灵气,每月斗兽大会看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兽医呵笑一声,这一笑实在轻视季无常孤落寡闻—— “这位大人说这话一看就是没有玩过斗兽,这灵丸啊只要喂给他灵兽,他便是会生龙活虎,恢复灵气,为了便于管理,只有到了斗兽当天,咱们才会把这灵兽的灵丸还给他们。” 季无常听罢,又有新的问题发问—— “可是若是如此的话,那些明星灵兽的特殊技能,都是后天训练出来的,没有这灵丸它们又该如何晋级自己的技能呢?” 兽医这一次瞥了季无常一眼,对于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题,兽医显出了一些不耐烦。 “大人这问题太幼稚了,就想你们白虎军一样,一般都是新兵蛋子性子野,难以管理,所以才施教练兵的时候,统领会特别压制新兵蛋子们,直到这些新兵蛋子彻底适应了军队的规矩变得安分后,你们才会给他们配兵器委以重用对吗?同样的道理啊——这新来的灵兽性子野不好管理,这才化了他们的灵气,等他们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后,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让它们吃化气膏了。” 60.灵兽斗场(朝阳发怒,质问曹云飞) 听到这里,季无常他摇扇浅笑之,他的笑意掺着意味深长。 “原来这样~呵呵呵~~看来还真是无常见识短浅,这问题确实问得没有什么水平。” 兽医没有理会季无常,而是转身朝向东方煜恭拳礼之,这行礼间更多是小心翼翼—— “小的失误,差点冲撞了各位贵人,还请东方大人降罪。” 东方煜冷冷一眼,他没有说话,那眼神一扫而过,分别经过了武玄华、单灵遥和上官昆阳,以及最后的武玄月和曹云飞。 当东方煜的眼神落在曹云飞和武玄月的身上时,一闪念那眼神充满了鄙视。 只看这曹云飞双手横抱着那武玄月,这态势让人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一对小情侣似乎没有意识到众人是拿什么眼光来看他们,还在无意识地维持现状,一个愿意抱着,愿意被抱着,简直是坏透了。 东方煜翻眼一瘪嘴,只恨自己多看了一眼,这是让人没眼看啊!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这时,武朝阳再也忍无可忍,她从东方煜身后冲了出去,将那东方煜差点没撞倒在地。 武朝阳直奔那一对贱人身边,双手握拳,两肩膀紧耸,气得两眼发红,浑身颤抖! “你俩……你俩这是要抱到什么时候?!你个贱人还不快从我夫君身上下来!” 这时,武玄月恍然一颤,赶忙从曹云飞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脸尴尬,赔笑解释道—— “姐姐误会了……刚才是曹镇主仗义……见我差点被那狻猊攻击,这才挺身而出……” “狗屁!说什么胡话呢?我是瞎还是傻?竟拿这话来糊弄我吗?!我堂堂曹家镇主的正宫夫人,在危难之间,自己的男人对我的生死视而不见,却第一个冲出去救下了你个贱人!你俩……你俩不要脸就算了!我武朝阳还要这脸呢!!” 武玄月示弱求全,走上前去,娓娓求饶—— “姐姐……都是月儿的错……你别再生气……大不了……大不了……月儿让姐姐打一顿出出气可好?” 武朝阳正愁没处发火,恰如其分武玄月提出这样的要求,可不正是合了她的心意? 武朝阳连想都没想,举起手朝着武玄月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求我打你,我若是不成全了你,就对不起我曹夫人的名号!” 武玄月捂着火辣辣的脸,低头继续认错:“是是是……都是月儿的错……姐姐若是打着出气,月儿忍着便是!” 武朝阳就见不得武玄月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明明私下里比谁家的姑娘都强悍,可是到了这里跟谁装可怜?这绿茶属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越想武朝阳越生气,这手又伸到了半空中,眼看这一巴掌又要下去了,说时迟那时快,曹云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拦住了武朝阳的手。 “你够了啊!她可是你的妹妹——” 武朝阳挣扎了几下无果,她冷冷笑道,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这一眼满是怨气。 “她是我妹妹?她勾引你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她是我妹妹呢?这个时候,跟我讲什么姐妹情深?放手!今日我若是不打烂她的脸,我就不配做武家的嫡长女!!” 曹云飞一怒之下,一把将那武朝阳甩了出去,武朝阳惊傻一愣,待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摔倒在东方煜的怀中。 东方煜满是心疼,扶着武朝阳,冷声喝令曹云飞—— “曹镇主,我东方煜敬你是英雄,可是你对女人的态度,我东方煜实在看不下去!打女人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冲着我来!!” 东方煜一声吼下,将那武朝阳的所有委屈全都吼了出来,顷刻间武朝阳泪如雨下—— 多少年了,自己隐忍着不敢吭声,那是因为自己没了母家的支持,什么都不是,连带着连底气都变得不足了…… 而今日,这种被人撑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曹云飞冷冷蹙眉,他抬额敛眸,直视而去,看着东方煜,对方亦如同样的眼神盯着曹云飞,两道霹雳闪电对撞,是两个男人眼神的互殴。 “这是曹某的家事,与东方大人何干?” “若是曹镇主家事,本与东方煜无关,可是若是关于武朝阳的任何事情,就与东方煜有关!” “呵呵——是吗?东方大人难道不是自作多情吗?你信不信,只要我曹云飞稍稍勾勾手指,你那心上人,就会乖乖回到我的身边,没有任何条件——” 东方煜一愣,他深知眼前的白衣男子在武朝阳心中的位置,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 “朝阳,这种混账你还要跟他过下去吗?他已经根本不顾你的脸面,与那妖女公然调情,这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武朝阳怎能不恨,曹云飞这般的自信,就是在轻贱自己,到底是自己要多贱嗖嗖,在对方的眼中这么不值钱? 武朝阳眼神一暗,她晃荡了两下身子,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站直了身子,垂头丧气,惆怅失落。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武朝阳就是因为……就是因为中了蛊血……你曹云飞就可以这样看轻了我?拿我轻贱吗?” 曹云飞微微蹙眉,他冷着脸道:“朝阳,既然咱们夫妻一场,有些话本镇主也就不瞒你了——就算你没有中了蛊血,我这辈子也不会碰你——” “为什么!!” 武朝阳彻底失控了,朝着曹云飞咆哮—— 曹云飞怅然一叹,他缓缓收神,认真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今日咱们夫妻就把话摊开了说——各位,曹云飞有家室要处理,可否先行一步?” 众人看此情景,各个吓得不敢吭声,自然没人敢阻拦。 上官昆阳锁在单灵遥身后,摆了摆手道—— “去吧去吧~还请曹镇主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别再让我这两个表妹闹事了。本少主的小心脏,可真是经不起她们二人的闹腾了……” 玄华站在远处不动声色,只看好戏。 却此时,东方煜却是一万个不放心道:“不行!我也要去,否者朝阳吃亏了怎么办?” 武朝阳回头一冷,喝令道:“多谢东方大人的心意,有些事情必须要朝阳自己处理好,难得夫君要与朝阳交心,朝阳这一次一定弄个明白,到底自己输到了哪里!” 曹云飞回头一眼,看着武玄月道:“这件事情既然与真士又脱不开的关系,不如咱们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说可否?” 武玄月本不想答应,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众目睽睽下,自己又是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罪魁祸首,怎么都不好拒绝,她只能勉为其难应下了。 “那……好吧……” 61.灵兽斗场(白虚之扉再次打开,三人对峙) 曹云飞起先走出了这灵兽阁中,起身后跟着一脸不甘心的武朝阳,以及慢吞吞不情愿的武玄月。 曹云飞根据上官昆阳的指示,来到了训练灵兽的围场,这里空旷视野好,一个偌大的擂台在这一片空场地的中间,周边摆放着各种器具,有火圈,水坑,独木桥,天台等,每一个训练大幸器具旁的标配有鞭子、铁锹、钩子——这哪里是驯兽,简直是审问犯人的刑具。 武玄月走到这里,对这一对痴男怨女的千年纠葛的感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越发被眼前的一切景象吸引。 没看到一项器具,武玄月脑海中自动浮现各种灵兽被羞辱,被鞭打的景象,顿时痛心疾首,难以抑制。 就在武玄月眼神飘忽在这偌大的训练四周时,曹云飞霍然转身眼神一定,正色道—— “就这里——” 说着,一股白色气焰从曹云飞体内升腾蓬发了出来——白虚之扉再一次被打开。 武玄月缓缓收回眼神,终于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两位少爷和小姐身上。 开启白虚之扉后,曹云飞摊开右手邀请武朝阳道:“大小姐,这里请——” 武朝阳哪里见过这场面,登时惊呆了,整个人站在原地震颤眼眸不知所措。 武玄月倒是有些司空见怪了,毕竟这白虚之扉,自己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回,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武玄月眼看武朝阳呆若木鸡,她也懒得解释,直接再起身后推了对方一把,武朝阳惊愕回眸,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一个趔跌栽进了白虚之扉。 武玄月紧跟其后,曹云飞最后进入,白虚之扉关口闭合,训练场恢复往常一般。 武朝阳站稳了脚后跟,气呼呼回眸骂道—— “你个贱人推我干嘛?又想暗害我是吗?” 武玄月嗤笑,不予回应,而是把眼神投向到了曹云飞身上。 曹云飞缓缓而来,抬头直视,一本正经道—— “今日请大小姐来此,不为别的,是想把咱们三个人的事情说个明白,总是这样稀里糊涂,对咱们三人都不好,我想夫人也是想要明白的,对吗?” 武朝阳一愣,呵呵一笑,而后缓缓抬头,她眼神一定,冷嗤—— “夫君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朝阳过得憋屈,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目,夫君为什么从始至终不愿多看朝阳一眼?不管朝阳多么努力去讨好夫君,夫君连一丝好感都没有吗?难道就是因为朝阳中了那血蛊,为了自己的前程,夫君才拒朝阳千里之外吗?” 看着武朝阳认真到较真的态度,曹云飞深感心痛,他垂眸一叹,摇了摇头,缓缓道—— “就算夫人没有种那血蛊,云飞也不会碰夫人一下。” 武朝阳彻底被激怒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曹云飞的言语中下被击得粉碎,这还能忍? 武朝阳怒目咆哮,声嘶力竭——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武玄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曹云飞的啊!早在多年前,你拜入我武门名下,那一日你入关武门,我与擦肩而过,那一刻一股特别的熟悉感让我停下了脚步,我回眸确定这种感觉的时候,没曾想你也停下了脚步,你我眼神相望,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你!你拱礼微笑,便急吼吼向我父尊复命,而我望着你背影,惊羡了双眸,我从来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闯入我的心中……” 曹云飞别头长训短叹,他知道武朝阳对自己的心思,更知道终究是自己负了对方,而现在听着对方声嘶力竭的哭嚎,自己除了愧疚再无其他心思,连同一点的心疼和怜悯都没有。 武朝阳声嘶力竭,哭得惨痛,泪水横流,花容失色。 “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你总说咱们认识时机错了,哪里错了? 感情不应该先入为主吗?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曹云飞,而你与她玄月相识又在何时?凭什么你对她青睐有加,对我不搭不理呢?我堂堂武门嫡长公主竟然输给了一个庶出!哈哈哈哈!简直是笑死人了!” 曹云飞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实情—— “我对你也有好感……只是这种感情仅限于兄妹之前,而并非男女之情,我早早就告诉你了,我始终喜欢的人是她武玄月,这辈子唯独只有她让我有相伴到老的冲动,而你……我除了责任和守护,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了。” “责任?守护?哈哈哈!简直是笑死人了!你以为我为无照阳光是真傻吗?你所谓的责任和守护,说白了就是认怂和不得已!当初你娶我,是为了白虎令,想要从我娘家手中获取权利;而现在你所谓善待我,也是顾及我娘家的实力罢了,什么责任和守护?!曹云飞,你所谓仁义道德,都是幌子,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私小人!” 曹云飞眉头微皱,对于武朝阳的谩骂和指责,他无言以对,毕竟当初他娶她,确实是动机不良,在这点上他早已经失去了立场。 “你若是不喜欢我,大可拒了我娘家的提亲,怎么?当初你拒绝不了,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义,你将我娶了回来,然后呢?然后就不管不问将我置之不理,我是个人啊!也是有感情的啊!你这样做,不觉得对我很残忍吗?你的私心,你的国家关我何事?!我要的只是一个爱我怜我宠我护我的良人,而非一个把我当成棋子拿捏的冷冰冰的国君……” 听到这里,武玄月也低下了头,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武朝阳的无奈和崩溃,一个女子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也是可怜可悲…… 到底是谁错了呢?全是是曹云飞错了吗? 也不完全见得吧…… 错就错在这世道,错就错在那奸佞之人玩弄人心,拿捏了人性。 武玄月终于忍不住了,她知道有些话曹云飞估计是难以启齿,这层窗户纸早晚要有人来捅,这里就三个人,曹云飞不说,这话还能谁说呢? 武玄月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上前一步,正要张口说出了实事时,却在这个时候,被曹云飞的手给拦住了——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曹门的家事,让我自己来做个了断——”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62.灵兽斗场(曹云飞摊开实事,告之武朝阳真是身份) 武玄月欲要上前一步,为曹云飞据理力争一番,而这时曹云飞起先抬手,拦住了武玄月的去路——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曹门的家事,让我自己来做个了断——” 武玄月一愕,她抬眸看了眼曹云飞的下颚线,对方的脸是那般的坚定,这大概是他决意亲自出面,不再逃避问题的开始。 武玄月也清楚,其实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再出面,只会迎来武朝阳的更加过激的动作来,毕竟此时的她情绪已经不可控,而自己接下来的话,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反而因为自己的身份,会对自己各种抵触,甚至大打出手。 武玄月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要被武朝阳再打一顿也无妨,毕竟那丫头心中太多的委屈,是要有个发泄对象—— 武朝阳从始至终恨透的人只有自己,若是让对方个能够释怀的话,自己挨一顿打那又如何?事情解决就行,自己习武之人,什么大灾大难没见识过,还怕这小女子的爪牙吗? 武玄月敢挺身而出,就没有想过要全身而退,这事自己做了就是做了,不怕别人指责。 而曹云飞也是清楚这一点,现在的武朝阳跟疯子没有区别,敏感易爆,若是武玄月站出来为自己说话,那结果就是会落得无缘无故一顿打骂…… 这事皆是由自己而起,怎么可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挡刀呢? 虽然这事棘手,自己显得麻烦一直拖着,不想去解决,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时候该处理了。 曹云飞拦下了武玄月,大多是为了武玄月的安全着想,而他也想在武玄月面前立一立威风,总不能当一个缩头乌龟,事事让媳妇为自己出头吧?自己那么要脸的人,总是在武玄月这里被下了面子,几番下来,曹云飞自然受不了这种感受。 武玄月一看曹云飞要亲自出马,一愕后,顿时笑了,总想着这事他自己愿意出手解决最好,倒省了自己事情。 曹云飞上前一步,唏嘘一叹,缓缓道:“朝阳,我承认当初娶你却是是因为私心……毕竟那个时候西疆局势紧张,西门宇霍频频来犯我西疆边境,我手中虎符死祭,没了虎符镇国,我心里没底,那个时候我太心急,一不小心让武门钻了空子,上了武门的当……要知道娶了你,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曹云飞那个时候绝不会误了你终身……” 武朝阳难得听到曹云飞示软的话,而这话说出来对她来说不是福报,而是更加毁灭的打击。 一个男人的示弱道歉,不是为了求和,而是为当初娶了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忏悔,这是什么样的笑话啊!! 到底自己是多廉价!多不值!! 竟然让曹云飞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武朝阳眼神黯然一颤,她眼挂泪花,心如死灰,冷哼哼笑道—— “曹镇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后悔了吗?后悔了想要退货了是吗?!呵呵~~不好意思……晚了!你这辈子欠我误我太多,你以为自己三言两语的道歉就可以抹消自己做的一切吗?” 曹云飞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或者抹消自己做个的错事,事情发生了,不管缘由如何……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曹云飞的过错,所以……我……我也想过要好好弥补朝阳你……” 武朝阳抬眸冷眼,讥笑道:“弥补?怎么弥补?这事发生了在你身上,你会轻易原谅对方吗?因为嫁到西疆,我被鬼族中上了血蛊……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同武门……呜呜呜……连同武门都对我视而不见……几封书信回去,武门杳无音信……我本想着与你和离,还有归处……可是到头来,连同我娘家人都无法再收纳我……我……我……现在还剩下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眸一颤,这个结果她本已经料定,只是证实后,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没曾想那上官金阳做事那么绝,这利用完的棋子根本不给人家留后路,废了就弃了,哪里还有什么情义可言? 这可是养在她身边十多年的女儿,就算是只狗是只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这么大个活人,说舍就舍了吗? 武玄月不免叹息,更加憎恶起那上官金阳。 曹云飞听罢,也是恼火,当即应道:“那种肮脏之地你还要回去干吗?我就是与你和离,也绝不允许你再回到那武门污秽之地!” 武朝阳听蒙了,曹云飞这话什么意思?明明嫌弃自己夹在他跟武玄月只见碍事,怎么这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武朝阳皱眉疑惑,愤愤问之:“曹镇主这话什么意思?不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武朝阳与你和离,还不能离开这西疆之地,你是不是也太霸道了呢?” 曹云飞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哎……这话该怎么解释才能解释明白呢?算了,也不跟你兜圈圈了,就实话告诉你好了!你我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男女之情,因为你是我的骨血堂妹,或许在别的国家堂兄妹通婚是常事,而在咱们曹门可是大忌——在曹门门规,三代之内直系血亲不可通婚,你我是堂兄妹,又怎么可以结为夫妇呢?” 此话一出,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狠狠劈进了武朝阳的脑海中。 “你……你……你再胡编乱造什么?我……我武朝阳是武门堂堂的嫡长公主,怎么让你一说……就……就成了你曹云飞的堂妹呢?” 曹云飞无奈长叹,略显得急躁道:“我就知道这话说了你也不信,正想着该怎么给你解释才能让你接受,没曾想朝阳你情绪太激动,根本没办法听人好好说话,我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够实话实说了。” 武朝阳抬头皱眉,两眼迟疑,她怎么可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身世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吗! 自己从小生在武门,在自己有印象中,自己就是武门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可能就变成他曹云飞的堂妹了呢? 曹云飞为了踢开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得不择手段了?这算是什么说辞呢?也太荒诞了吧…… 63.灵兽斗场(武玄月拿出实证,真实武朝阳的身份) 武朝阳怒眉迟疑,对于曹云飞的话,她这表情已经了然,摆明不相信—— 曹云飞顿感无力,这种事情让自己该怎么说呢? 当初自己知道实情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打死都不肯相信,这是颠倒自己认知的大事件,让自己怎么能敢信呢? 再怎么说,到底是自己已经娶了她武朝阳,若是公布她武朝阳的真实身份,无疑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 谁人不知道曹门的家训,一个王者知法犯法,日后在西疆怎么立足呢? 而自己冷着这件事情不处理,到底对不起自己的堂妹,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愿意耽误自己家妹妹终身大事,更何况曹云飞又是一个侠义心肠,旁人他见其不公还要出手相救,更何况是自己的妹妹呢? 这武门的以上官金阳为首的小人太孙之!这做人太阴损,自打自己娶了那武朝阳后,就已经掉入了他们算计好的圈套,现在可好,自己进退维谷,寸步难行。 这武朝阳真是成了烧手的山药,全烧到了曹门中! 曹云飞蹙眉冷色,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听到这话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当初我知道这件事情后也是吓了一跳,没曾想自己竟娶了自己的堂妹,这可是尤为祖训的大忌,曹云飞已经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而眼下云飞不能在愧对与你这个妹妹啊!” 说着,曹云飞激动上前一步,意图与武朝阳近距离好好言说。 没曾想武朝阳突然举手,挡在了曹云飞的面前,一副非常抵触的模样—— “你别过来!你这话是糊弄三岁小孩的吧?你若是真的嫌弃我,就明说,没必要编这么荒诞的故事来骗我!” 曹云飞愣住了,他不敢上前,却在原地急得上火。 “我没有骗你,这是事实!你就是我的堂妹——” “证据呢?空口无凭!你说我是你的堂妹就是了?总得拿出点让人信服的东西吧!” 曹云飞一愣,登时怔住了,还别说,自己当下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 眼看曹云飞攻势减弱,武玄月知道接下来光靠曹云飞那张嘴是不够用的,关键时刻还是要自己出场。 “要证据吗?我这里有——” 说着,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份契约,递了过去。 武朝阳将信将疑地盯着武玄月的脸,她十分讨厌这张脸,却还是接过来对方手中的所谓的证据。 “我凭什么相信你?”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急不躁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是这是白纸黑字的实事,我的话没有什么效力,但一份契约足以证明一切。” 武朝阳拧紧了眉头,她思索了片刻,到底是不相信武玄月,可是本着对真相的执着,她还是打开了那一份契约纸—— “吾儿四子,名为朝阳,诞下此子本后惶恐,心心念念盼望一女,到头来又得一子,为达成吾求一女的心愿,吾上官金阳愿与四子与西疆靖国夫人交换一女,特此缔结契约,永不反悔。” 武朝阳看到这里眼神惊颤,她渐渐眼神落在落款之上,那名字赫然写着“上官金阳”四个大字,并且在这之上还盖上了上官金阳的手印。 到此,武朝阳倒抽了一口冷空气,她声色丧脸,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曹云飞甚是好奇那书信上面的内容,趁着武朝阳失望至极,他一把抢了过来,一目千字过去,他终于明白武玄月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跟自己将这些,人家手里收实证,还怕抖不出实事吗? 武朝阳恍然失神后,她猛然抬头,愤怒地瞪着武玄月—— “这……这完全可以造假……还有……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武玄月又是一副风淡云轻,幽幽道:“你若是不相信这份契约的真伪,我这里还有一份靖国夫人的契约,书信意思与这份书信大致无异,若是二位有兴趣的话,月儿这就拿出来,供而未辨别真伪。” 说着,武玄月低头套袖管,却被武朝阳一声狂吼喝令住了——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够了!这场闹剧要到何时结束?你个妖女……呜呜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说着,武朝阳泪水哗哗之下,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实锤后,她难过伤心大于实事的本身。 “其实这两份契约早在二位长辈完成替换孩子交易的时候,二人就各自销毁,只是月儿在得到母亲神力后,可以随意穿搜时间轴,拿到任何时期的实证,刚好就在这个阶段,我找到了这两份实证,并且将其取了回来。” 听到这里,武朝阳咬牙哭恨道:“她们二人为什么这么糊涂呢?若是真想交易,悄咪咪地把这事办了就好,签什么契约啊!” 武玄月无奈一笑,解释道:“世事无常,她们二人也是做事小心的人,这是怕在交换孩童时中间出现什么纰漏,若是被人举报了出来,便可拿着这契约说是收对方的孩子为义子,这样可以规避很多风险,而交易完成后,这封契约无疑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她们二人留着是祸患,自然就要销毁了。” 听到此,曹云飞恍然大悟,心中又对上官金阳的阴险形象平添了几分厌恶。 同样听到此的武朝阳哭声渐微,失魂落魄,在实事面前,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切。 本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武道最尊贵的嫡公主,结果呢?自己不过是被人狸猫换太子的二傻子,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境遇,已经让武朝阳彻底失去了立场。 一想到从小自己什么都跟武玄月争,什么都跟武玄月闹,现在的自己简直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不知死活的傻丫头。 人家才是正牌的武门公主,根红苗正,血脉高贵,而自己呢?就是一个冒牌货,还在趾高气昂的欺负人家,践踏人家…… 即便武朝阳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岌岌可危的处境,但是她想来硬气,绝不会向武玄月低头。 武朝阳骤然扭头,双眼愤怒通红,恶狠狠骂道武玄月—— “你是不是超级得意?从小你事事受我压迫,会不记恨我?看到这个结果,你心里偷着乐开了花吧?一个从小在你眼前趾高气昂的长姐,其实什么都不是!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64.灵兽斗场(武朝阳接受不了自己身世的现实) 武朝阳愤愤而怒,将自己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超级得意?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面?你才是根红苗正的公主,而我呢?就是一个被人捡来的垃圾,没资格跟你在一个平台上博弈?从小你受的屈辱,现在看来都是可以成为报复我的筹码!来吧——我等着呢,我才不怕你会报复!烂命一条,不足为惧,要杀要剐你给句痛快话,别在钝刀子割肉,折磨我了。” 武玄月闻听此状,她缓缓移过眼神,镇静看着武朝阳,不急不躁道:“长姐,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武玄月从来没有想要与你武朝阳为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皆是如此。虽说从小你我立场不同,你是没少跟我使绊子,争宠邀功,可是细想便可知,一个孩童懂什么呢?你是受了那上官金阳的蛊惑和挑唆才会实施与我为敌,我们本可以做好姐妹,无话不谈,真诚相待,却让大夫人利用了人性,你不过是受了别人的摆布,成了别人的棋子。” 武朝阳突然插话,勃然大怒—— “别提我娘亲!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揭开了实事的真相,你怎么可能饶得了我呢?你到底多阴险的心机呢?让我反调枪口,去打武门的人,你以为我武朝阳又多大的能耐,与武门为敌,与我娘亲为敌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愕,曹云飞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俩是真的为武朝阳惋惜,明明冰雪聪明的姑娘,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最后竟走到了这地步…… 武玄月怅然一叹,缓缓上前,欲要解释什么,却被武朝阳一声喝令,拦下了脚步。 “你别过来!你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会听下去!你都是妖言惑众,你是让我跟武门起内讧,让我自投罗网,自取灭亡!你好歹毒的心!!” 说着武朝阳双手抱头,惊怔晃脑,瞠目颤舌,整个人都魔怔了—— “我不相信……你们谁的话,我都不相信!你们都是坏人,嫌弃我,作践我……还要让我当枪使!” 武玄月递了一个给曹云飞,曹云飞低头叹息,对于现状,他也是无力。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武玄月努了努眉,有意求曹云飞上前去安慰,曹云飞甚是厌烦这种应付,他耐烦地回怼武玄月眼神,表示不满。 转而,武玄月眉头一耷拉,怒瞪而去,这一次是在呵责他曹云飞,必须行事。 曹云飞见状,烦归烦却不敢不从。 无奈下,曹云飞迈开了脚步,缓缓走向武朝阳身边,温声安慰道—— “朝阳——你冷静下,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我跟月儿也没有让你出卖武门的意思……” 武朝阳往后躲了躲身子,她现在连同曹云飞也不信任了。 曹云飞登时停下脚步,扭头委屈,瘪嘴抬手,向武玄月表示自己安慰无效,碰了一鼻子的灰。 看到这里,武玄月白眼一叹,这没办法还得自己出马—— 既然好声好语说话,那丫头不停,就下一剂猛药,好好治治这丫头! “大姐,别怪我武玄月说话难听,你现在耗在这西疆镇主的夫人的位置上就好受了吗?论情论理,他曹镇主这辈子都不会碰你了,你就高就高位,苦守寡欢,这漫漫长夜你不难熬吗?” 武朝阳惊目,她依然抱头,但是却变得僵直,似乎把武玄月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他曹云飞处境不好,长姐你现在的处境就好过了吗?你俩本事兄妹,却走到现在的途径,你总是埋怨他曹云飞种种不是,为何却不憎恨那上官金阳明知道你的身份,却偏偏硬要把你嫁给曹云飞,到底是谁玩弄了人性,又是谁居心叵测呢?” 武朝阳喘着粗气,越发气恼愤怒:“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尚无武技傍身,手无寸铁,下无众臣拥护,我就是恨又能怎样呢?你让拿什么跟武门抗衡?拿命吗?” 曹云飞当即打断,喝声义气:“朝阳你再说什么话呢?你可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武门一帮子肮脏杂碎,想想你在那种环境成长,我就觉得惋惜,而现在你出来了,作为兄长我又怎么可以让你重回那龙潭虎穴呢?” 武玄月随即帮腔,附和道:“大姐,我们算是旧相识,从小一同长大,经历了不少是非,也从小摩擦不断,可是那都是姑娘家闺中无聊争斗,和国政来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你现在是站在刀剑上行走,举步维艰,而处理你的问题,在曹门来说更是难上加难,稍有不当,武门会那大姐姐你的事情大做文章一番,挥兵攻打曹门,才是武门的真实目的。” 听到这里,武朝阳登时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根本想不到那么长远。 “你说什么?我的作用这么危险吗?” 武玄月和曹云飞两个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到此,武朝阳方才冷静了下来,这才愿意听武玄月说下去。 “姐姐,过去的事情,咱们姐妹俩尚且不提,咱们就说当下,姐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的书信给武门,大娘全都视而不见,一封未回?” 武朝阳皱眉惊恐,她似乎已经明白了武玄月的话中深意,却不愿承认这个结果。 “大娘这是要让大姐姐没了指望,孤立无援,感受不到人生一丝希望后,含恨而终,然后呢?这个结果正是武门想要的,一旦大姐撑不住了,选择了轻生,武门便会拿大姐姐的生死怨怼曹镇主,而后挥兵西下正和她们的心意。” 武朝阳突然急眼跳脚,“你住嘴!你别说了!!” 武玄月非但不停,继续挺进:“为什么不让我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大姐你这是要自欺欺人到何时呢?到现在为止,大姐你也该梦醒了!从一出生起,你就是大娘的一颗棋子,一颗为了制衡我二房的棋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她拿着所谓的母爱唆使你去欺辱我,跟我争宠,要的就是在我娘亲心头扎刀子!她目的得逞了,然后呢?姐姐你又得到了什么呢?几句微不足道的夸赞,一些金银首饰的赏赐吗?姐姐的人生已经被那上官金阳控制的生生死死,姐姐细想便可知,你的生死不过是她如意算盘上的一颗珠——大姐姐,你这辈子真是可悲啊!从生到死,你真的有为自己活过一天吗?” 65.灵兽斗场(武玄月斥责上官金阳所谓,并申述母爱的定义) 听到武玄月分析自己的处境后,武朝阳愣之睁目,而后脸色沉了下来。 “娘亲……不会这样对我的……她明明从小最喜欢的人是我……她明明……她明明……” 武朝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起来,这反驳的话也渐渐变得了底气。 武玄月冷嘲一笑,一声冷吼:“姐姐你醒醒吧!到了现在你的公主梦该结束了!!你所谓的娘亲的爱,不过是一场利用,一场权利制衡的游戏,到现在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吗?” 武朝阳被武玄月这一吼吓住了声,她讪然惊眸,身体缩了一缩,脸上堆着委屈和惊恐。 武玄月缓步上前,她怅然一叹,语气变得婉转和缓了些许—— “姐姐你知道什么是母爱吗?真正的母爱是患得患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奋不顾身,女子本柔为母则刚,我娘亲可是这武道最厉害的女人,却在生下我后变得唯唯诺诺,变得缩手缩尾,起初我想不通为何娘亲要这样委曲求全?只要她愿意,稍稍在父亲面前整点宠,或者是利用下自己的手段,不会不是大娘的对手,而为何她在有了我之后事事忍让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娘亲的一片苦心——” 武朝阳抬眸颤目,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这会子的她终于安分了不少。 武玄月仰头颤眸,那眼泪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转,而在她低头的一瞬间,硬是将那泪水憋了回去。 “娘亲之所以委曲求全是顾全大局,更是为了保护弱小的我—— 娘亲她清楚小时候的我太柔,经不起一丝的摧残,大娘在武门霸道跋扈多年,她会把所有的枪头都对向我这个新生儿身上,娘亲知道,只要她为我挡下了所有的煞,我才能安全且平安的成长,面对大房的事事刁难,娘亲从来不反驳,忍辱偷生为何?因为她知道大娘忌惮的是我,原因就是这武门唯独只有我——才是父尊的血脉。” 听到这里,武朝阳惊愣,一声雷响在她脑海中炸开—— “你说什么?只有你……才是父尊的血脉,那么大哥、二哥还有三哥……” 武玄月没有回答武朝阳的话,她眼神镇定而去,冷冷地投向武朝阳,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长姐,我的娘亲为了保护我,可以不惜以自己的生死为代价,为了为我博得一丝生的机会,她愿意自己的生死为祭献——这才是真正的母爱!父母爱其子女,要为其计长远,娘亲虽然没有给我富足的生活,我从小过的清苦,可是我内心很充实。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了母亲对我的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幸福;父尊对我要求严苛,从小便是训练我,良久我坚强的意志和一身过人的武艺,让我在武道有了立足扬名的根本,他们两个人虽然都离我而去了……可是他们对我的爱却从来未有消减过,他们从小对我期待,对我的照顾,在我上留下的刻骨铭心的印记,走到了哪里武玄月就带到哪里,这样一笔精神财富,岂是那荣华富贵可以相媲比的吗?” 此话一出,武朝阳眼睑耷拉了下来,她变得颓然无力,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 说到了这里,武玄月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眼波流转,其中显出几分蔑视。 “这样对比,反观一下咱们的嫡长母上官金阳是怎么对待自己家的孩子的?她对我不好,我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从我出身开始,就对她的生存空间构成了危险,她妒我惮我,没事总想在我身上挑点刺出来,这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她又是怎么对自己的孩子的呢?长姐虽不是她所出,可是长姐养在她身边多年,是人都会有感情吧?可是现在看来,倒是我高估了那上官金阳——” “住嘴!不许你胡说我娘亲!她轮不着你这种人来诋毁——” 而到了这一刻,武朝阳却还是在极力维护上官金阳,可见这丫头确实重感情,就是这般可以看出她的的确确是出自于曹家血脉。 武玄月一愣,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 “瞧瞧!到了此境地长姐还在维护大娘的立场吗?长姐是重情重义之人,而大娘?她又曾把长姐放在了心坎上吗?纵使在我们长姐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长姐心中真的感受到了一丝的母爱的温暖吗?在我看来,不管是三哥也好,长姐也好,你们的处境无异,在大娘哪里你们不敢撒娇,不敢越轨,能做的只有惟命是从,讨好魅上,这哪里是亲子关系?明明是上下属的关系好不好?长姐莫要把大娘给你的优渥生活当成了母爱,这是两回事!她给你了这一切是有条件的,就是让你当她手中枪,来攻打我!而若是长姐没这能力的话,得来的是什么呢?” 武朝阳眼神恍惚一闪,心中郁结难平—— 武玄月回忆道:“我记得还是小时候的时候,咱们姐妹第一次相见,都不太认识对方,在后花园中你我一见如故,很快就疯玩了一块儿,咱们一起扑蝴蝶,在草丛中打滚,玩累了就一同躺在阳光下晒太阳,那种感觉到现在我还记得——武门没有与我相仿的女子,那个时候姐姐的出现,对月儿来说是武门中不一样的幸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有个姐姐真好。可是,好景不长,你我的玩耍被她上官金阳的眼线看到了,姐姐被嬷嬷强行带走,从那以后,月儿再见到姐姐时,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你我不再是亲昵的姐妹,而成了横眉冷对的对手……” 武玄月的话再次让武朝阳的陷入了沉思中—— 是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自己才开始恨上了眼前的女子呢? 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朦朦胧胧时,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未曾把武门的人当成了坏人? 那一日,自己在武门后花园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女生,只觉得这小丫头长得好可爱,便是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两个小女生就这样疯玩到了一起——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那一天眼光明媚,春暖花香,两个女童在花园中你追我赶,花丛中充满了孩童的嬉戏声,是那么纯粹的快乐。 虽然她们并未相识,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她们的心是那么近…… 66.灵兽斗场(少女初见,竟是刀剑相向) 武朝阳低头沉思,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幼时时代—— 那一年自己七岁,武玄月也不过五岁而已,两个人初始就是在武门的后花园。 四月的春天,阳光明媚,东风和煦,花园中的柳树抽条,桃花盛开,梨花接踵而至,这满园的春色盎然,引来不少贵人的踏临。 武朝阳在自己娘亲威仪的队伍后方,被轿辇抬着,她的眼神在这花丛中一扫,一脸的百无聊赖。 毕竟这里的光景,自己不知道已经看过了多少年,早已经屡见不鲜,没有什么乐趣而言。 自己的几个哥哥可以趁着春光明媚时,在花园后比武射仪,而自己呢?身为女子,又是贵族家的公主,可不是要端着礼数,当成木偶一般,坐在台面上,让人观赏,被人评论。 武朝阳实在是显得这样的日子无聊,这就趁着三个哥哥比试射艺时,找了一个借口,悄悄离场。 她独自一个人在偌大的后花园游荡,一脸的怨气,左手拽一拽花草,右脚又踢一踢身边的树木,这大小姐脾气可真是不小。 她是真的讨厌人前扮演乖乖女,总是要追随在三个哥哥身后,讨好他们…… 都是人,为何女人的身份就要这么低微呢?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武朝阳一想到自己在屋中,总是被娘亲喝来喝去,让其服侍三个哥哥,还美其名曰,这女子天生就是弱者,服侍男人那是天理,你这辈子学得一身的本事,就是讨好男人的本事,其他的事情不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考虑的。 幼时的武朝阳内心也曾反抗过,可是她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这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却未曾消减过。 就在她独自发泄时,却在后花园的南角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女子,正在像模像样的挥刀弄剑,小小的身板,竟然可以打出这行云流水的剑花…… 那一刻,武朝阳颤目,看愣了眼。 待武玄月打完一套子剑术后,她将剑插进了剑鞘中,举着袖子在额头擦汗,这一回眸眼神不经意与武朝阳的眼神撞上了。 武朝阳惊醒,讪然收目,这突如其来地对视,竟是弄得面红炽热,不知所措。 武玄月看到这里,先是一愣,想了一想,转身径直向武朝阳走了过去。 “这位姐姐好——” 武玄月朝着武朝阳恭拳行礼,显得豪爽,这一次主动,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 武朝阳瞠目抬头,支支吾吾道:“你……你好……” 武玄月放下双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武朝阳,这一身绫罗绸缎,不俗的气质,一看就是那家的小姐,难道说是父尊邀请的贵客家的小姐,在这后花园中迷了路。 就在武玄月思考时,武朝阳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武玄月身后桌子上的兵器,两眼发出闪闪金光。 武玄月朝着武朝阳的眼神看去,顿时明白,对方是对自己的兵器感兴趣。 武玄月从小都不怕生,更是一个热心肠的,她笑着问道:“姐姐是不是对我的刀剑感兴趣呢?若是有意的话,不如亲自试一试?” 武朝阳登时愣了,她内心的渴望,和对母亲的话的忌惮,让她变得忧郁不决。 “我……” 武朝阳心中明明很想去摸一摸那兵器,女孩子的好奇心,有时候一点都不比那孩子小,只是无奈自己是一个小姐,从小就被打上了懂礼端庄的烙印,绝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眼看武朝阳忧郁再三,武玄月倒不墨迹,转身而去,直接拿起石桌上的刀剑,折了回来,并将其奉到了武朝阳的眼前。 “姐姐既然感兴趣,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的真心呢?摸一摸又不会掉一块肉,可是姐姐若是亲自试一下的话,这心里只怕一直惦记着,倒是会掉块肉。” 武朝阳一愣,她端着袖子,蹙眉而视眼前的小女子,这一脸的天真无邪,却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这丫头到底是何人? 武玄月又拱了拱手中的兵器,有意凑近了武朝阳。 武朝阳心中的小恶魔终于战胜了理智,她颤颤巍巍抬起了手,刚一放在这剑鞘上,“嗖”得一下又收了回来。 武玄月笑了:“姐姐原来喜欢剑啊?这样——剑归姐姐,我就使刀,咱们玩比武的游戏好不好?” 说着,武玄月将那剑硬塞进了武朝阳的手中。 待武朝阳清醒后,自己右手里已经紧紧攥着剑鞘了,她颤眸惊视自己手中的剑鞘,心中说不出来的激动。 从小,自己只能够看着三个哥哥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耍大刀比武艺,而自己呢?明明比谁都渴望能够触碰武技,却在上官金阳的一眼冷瞥后,武朝阳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心中的念想,做回那一个乖乖女…… 而这一刻,自己终于可以亲手触碰这兵器,这种压抑时久得意如愿心情让自己异常兴奋激动。 却没曾想,武朝阳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道刀影闪烁,武玄月拔刀而出,戏虐地向武朝阳劈来。 武朝阳反应极快,双手托着那剑身,用剑鞘挡住了武玄月的大刀。 “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敢偷袭我?!” 武玄月嘻嘻一笑,使坏道:“等着姐姐磨磨唧唧,这比武还要什么时候开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姐姐,可以跟月儿一同比试比试,月儿怎么可能放弃这么的好的机会!接下来姐姐就要当心了,月儿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着,武玄月右手使劲,有意压低刀锋,施压与武朝阳。 武朝阳眼看快撑不住了,刀刃逼人,她右手一把抽出鞘中间,剑鞘被武玄月看成了两半,而武朝阳应激反应极快,躲过了一刀。 武朝阳躲到了一边,只见她两脚扎立,双手握剑,剑尖朝着武玄月方向,她惊得瞪目,气喘吁吁,警惕十足。 看到这里,武玄月勾嘴乐了,这架势全然是虚张声势,眼前的这位大小姐,果真是一点都不会武功。 武玄月使坏一笑,快步跑去,左右劈砍而下,武朝阳吃力格挡,步步逼退,两人就这样缠打了起来。 武玄月根本没有使出一成武力,她不过是溜着眼前的小女子玩,为得就是图一个乐呵,也顺带满足武朝阳的武侠梦…… 67.灵兽斗场(情谊升温,姐妹感情渐进) 武玄月一顿乱砍乱劈,武朝阳应激格挡,二人之间开始一场火拼,明明武玄月用得不到一成的功力,却把武朝阳累得够惨。 “哐”得一声,武朝阳手一软,手中利剑飞了出去。 武玄月见状,当即收手,一个闪影飞去,还未等那剑落地时,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稳稳接住了那飞剑的剑柄。 她双手舞花左右刀剑,刀光剑影闪烁,“嗖”得一声,刀剑入了近乎同时入了鞘—— 尽管那剑鞘已经少了半边的鞘尾,入了鞘的剑,半边剑刃露了出来,也不减她武玄月的威武耍帅的气势。 武朝阳冷汗四溢,腿一软,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脑子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既惊羡又……特别的刺激! 这种感觉是她有史以来最痛快的感觉——感觉自己彻底释放了出来,曾经压抑在自己身上的规矩,全都抛之了一边。 武玄月走上起来,一手伸出,伸到了武朝阳的面前—— 眼光照在武玄月的脸上,晶莹的汗珠挂在了她的额发间,宛若一颗颗闪亮亮的金珠子,是那么的耀眼。 武玄月童稚的笑脸,友善的表情,那一刻定格在了武朝阳的脑海中—— 武朝阳抬头直眸,眼眸中映满了武玄月的身影,她眼中是希望和羡慕—— 同样都是女子,为什么她可以活得这么洒脱,活得那么自我呢?而自己呢…… 武朝阳讪讪然举起了手,将其搭在了武玄月小小的手掌心中,武玄月本想这使劲将其拉起来,却没曾想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力道,竟被对方反拉,一同拽在了地方。 武玄月这一跤摔得突然,可她却躺在地上,与武朝阳并行而躺,望着天空,两人突然开怀地笑了起来—— “你多大了? “五岁——” “五岁啊……可比那三个人像样多了~~呵呵呵~~你也是女孩子,还真是让人羡慕的活法……” “有什么好羡慕的呢?姐姐若是愿意,也可以像月儿一样,这里是武门,从来没有一条规矩是规定女子不可习武!这天下厉害的武者不乏其数,女子更是占了半边天,姐姐若是喜欢习武,大可遂了自己的心愿。” 武朝阳突然沉默了,她现在的脑海中想到了全是武朝阳的对她的警告和斥责。 女德学多了,做什事情都会变得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所谓女德就是教女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全心全意为男人付出的紧箍咒!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武朝阳虽是有那想要习武的心思,可是她明白,只要自己生在上官金阳的房中,就注定这辈子与习武无缘,所有的一切都是只能在自己脑海中想一想便罢,现实中自己怎么可能登上这练武场呢? 武朝阳的沉默,让武玄月不知所措,她缓缓坐直了身子,转头低眸看着武朝阳的脸,那脸上写满了悲伤。 武玄月虽然小,却是难得的体贴懂事,极为敏感的她知道,刚才的话似乎刺痛了武朝阳,为了弥补,武玄月随手从地上了摘了一朵小花,送到了武朝阳的手中。 “给——姐姐……你看这小花多美~~可是却不及姐姐美丽。” 武朝阳一愣,她缓缓坐起身来,接过武玄月手中的野花,傻傻地看着。 武玄月赶忙起身,快步走到了桃树下,她知道这鲜花能够哄得眼前小姐姐开心,便是要不遗余力也要为武朝阳多摘下了几多明艳的鲜花赠给她。 只无奈,她个头太小,踮着脚尖,伸长了手也够不到那枝头。 武玄月咬着牙关,噌地一下蹿跳了起来,可是她的手还是与那桃花距离相差甚远。 看着武玄月这笨拙可爱的身影,武朝阳愣了,她低头间,呵呵傻笑了起来,没曾想这里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愿意为了讨好自己,做出了这么蠢笨的举动,而这样的举动着实让自己暖心…… 就在这时,一只蝴蝶偏偏飞舞过来,突然停驻在武朝阳手中的小花之上—— 看到这里,武朝阳惊讶万分,这美丽的蝴蝶竟然会落在自己的手上,对于一个小女生,这个场面超乎她的想象。 武朝阳惊喜地叫道—— “你快看!你快看!!这里有蝴蝶落了下来——” 武玄月扭头一看,看到这惊喜的场面,她跳着脚兴奋而来。 眼看武玄月快走到了武朝阳身边时,她减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双手成窝窝状,欲要扣住那蝴蝶。 武玄月突然飞扑,没曾想那蝴蝶非常敏感,快与武玄月一步,飞了起来。 两个小女生看到这里,相视一眼,眼神交汇,便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二人动站了起来,追着蝴蝶的步伐飞奔而去,一路追蝶,疯疯撞撞,武朝阳早就把自己是嫡出大小姐的身份给忘记了,这一刻她只想开心。 她看着武玄月脸上灿烂而又开心的笑容,心中舒畅明亮了起来,原来有个人陪自己笑,陪自己疯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而这一切,却被寻找武朝阳的嬷嬷都看在了眼里…… 不多时,金阳宫中的嬷嬷终于忍不住了,快步上前,叫着武朝阳的身份,急吼吼而来——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呢?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若是让大夫人看到,肯定是要责怪咱们下人的!你这野丫头的哪里来的呢?不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咱们武门的嫡长公主,你这小丫头片子是不要命了吧?” 武玄月被老嬷嬷一把推开了,一脸懵然不知所措。 再一看那老嬷嬷竖直了武朝阳,又是怕打对方身上的土,又是拿着手帕擦拭武朝阳脸上的脏灰,嘴巴里还不停碎碎念。 武玄月被那老嬷嬷推得老远,待她反应过来时,脑海中听到大小姐三个字,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武玄月怒着眉头站直了身子,快步走到了老嬷嬷的面前,不卑不亢道—— “这位嬷嬷说的不对,姐姐若是武门的嫡长女,月儿跟她戏玩有什么不对?月儿也是这武门的公主,怎么就不可以跟自己的姐妹一同玩耍了?” 老嬷嬷一听月儿两个字,登时毛骨悚然,她讪讪然回头,脸上露出为难尴尬的赔笑,支支吾吾道—— “啊……是二小姐啊……咱们大夫人正急着找大小姐……这就不跟你多说了……奴婢先行一步了。” 说着,老嬷嬷连拽带拉将那武朝阳拖走了去—— 武玄月孤零零地看着武朝阳的背影,心中难受委屈极了。 此时,在她手中正好捏着那蝴蝶翅膀—— 到此,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凝视手中扑腾的蝴蝶良久,适才缓缓松开手,将其放飞到了天空…… 68.灵兽斗场(上官金阳狠狠责罚武朝阳) 武朝阳被嬷嬷带了回去,本没有什么特别想法,自己不过是跟身为妹妹的武玄月偶遇,喧闹玩耍了一场,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却没想,不过是半个多时辰的玩耍,让她尝尽了苦头。 回到大夫人的金阳宫中,武朝阳走到目前欠身行礼,正要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时,却被武朝阳一声叫停—— “站住,今天你三个哥哥比试射艺,你去哪里?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该给为娘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武朝阳倒是乖巧,转身低头答之:“朝阳出宫后,路途后花园,在哪里遇到了二娘的女儿,我俩喧闹玩耍了一会儿,所以才回来晚了。” 上官金阳一听到二娘这两个字之后,登时两眼怒睁,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二房的女儿?你跟她喧闹玩耍了一阵?” 武朝阳年幼,根本听不出来话里话好歹,便是傻兮兮地顺着上官金阳的话回禀道。 “是的,我看到一个孩童自己一个人在后花园舞刀弄枪,那技艺精湛完全在我三个哥哥之上,一时看迷了眼,就停下了脚步,就像问一问此女为何人,没曾想我她竟是我的妹妹!” 上官金阳听到这里,拳头紧攥,青筋暴起,她咬牙磨腮,忍着性子道——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你说什么?你说那二房的丫头,不过五岁有余,那武技在你三哥哥之上?这话你没开玩笑吗?还是说你是看走了眼呢?” 武朝阳耿直道:“女儿说的都是实话,未曾看走眼,就是因为那丫头年岁太小,竟能把武技练到那种程度,太令人吃惊了!所以,朝阳才记忆尤深。” 上官金阳憋着一口气,她不动声色站起身来,从高台之上下来,缓缓走到了武朝阳面前—— 武朝阳抬头而视,她这才感觉到一股危险气焰,上官金阳黑压压的影子压了过去,武朝阳顿感心惊时,已经为时已晚,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瘦小的身子打飞了出去。 武朝阳捂着火辣辣的左脸,蠕动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委屈道—— “娘亲……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竟然连知道为什么都不知道吗?呵呵~还真是愚蠢,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在我面前满口污言秽语,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家哥哥威风!到底你清楚不清楚自己的立场?拉下去,关禁闭三人,让她好好反思反思,期间不能有人给她送吃的!” 武朝阳这样稀里糊涂被人拉进了小黑房中,苦苦戚戚几日无人搭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是因为偶遇了武玄月与其亲近了吗?还是说自己在娘亲面前说那武玄月的武技在自己三个哥哥之上了呢? 武朝阳一头雾水,一个七岁孩童知道个什么政治斗争,她只知道自己孤独,需要有人陪伴,而好不容易有个妹妹愿意亲近自己,却还来这样的结果。 武玄华知道这一切后,先是跑去找上官金阳,讨好卖乖,试图给自己的妹妹求情。 “娘亲这样罚妹妹是不是有些重了些呢?她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童,还不懂事,惹了娘亲生气,娘亲指点她便是,何必罚她那么重?她要是在紧闭房有个好歹,想不开寻个短见怎么可好?” 此时的武玄华站在上官金阳的身后,为上官金阳捏肩捶背,十分孝顺懂事。 上官金阳抽着铁杆烟,眯眼吹气,没好气道:“她?呵!七岁了还不清楚自己在这金阳宫中的位置,竟然敢与劲敌搅到了一起,还帮着对方说话,我看这金阳宫中日后是要有多养出来一个白眼狼来!” 武玄华牵强笑意,小心问道:“又……娘亲说的可是指的是二哥?” 这一提到武玄侯,上官金阳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长长吐了一口烟气,咬牙切齿道:“可不是吗!自己养个儿子,算是白养了!处处跟我作对?现在只怕是跟你父尊是一条心思,再也听不进去为娘的话了!” 武玄华呵呵笑道,顺着武朝阳的话说道:“二哥啊,那是现在因为教傅的缘故,才有了之的主见,二哥是娘亲的孩子,哪里有孩子敢违抗娘亲的道理呢?咱们做孩子的,什么样的娘亲最清楚,有所长有所短娘亲更是心如明镜,想要收拾二哥,娘亲大可利用二哥的短处行事,准保让二哥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不是?” 上官金阳被武玄华这么一提醒,眼神忽闪凶光,心中的怒火愈加汹烈。 “那小子别惹我上火!我现在是念及我与他母子情分,凡是给他留一条后路,别哪天把我惹毛了,为娘也有六亲不认的时候。” 武玄华赶紧卖力地捏了捏上官金阳的肩颈,伺候的非常到位—— “娘亲慈爱,对咱们孩子们都是一视同仁,这二哥不懂事,若是真的让娘亲太伤心了,娘亲使出雷霆手段,也是人让二哥张长记性,一家人哪里还有隔夜仇呢?不过……对于二哥,娘亲还念及母子情深,尚且处处饶恕,对于朝阳……娘亲可否法外开恩呢?” 上官金阳眼一瞪,敲了敲烟杆,骂道:“朝阳就是糊涂种!你那二哥哥再不成器,好歹是向着你的父亲的,于情于理尚且在为娘的承受范围内,而你那妹妹呢?竟敢跟二房搅到了一起,这让我怎么忍?” 武玄华这赶忙举着茶盏,跑到了上官金阳面前,弓腰服侍上官金阳喝茶—— “朝阳妹妹是糊涂了,不过……她不是孤独吗?这武门男子多,女子少,跟朝阳同岁的女子就更少了,难得她对年纪相仿的武玄月有好感,大概是想找个同龄的女子说说体己话,这些……咱们这些做哥哥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说到这里,上官金阳怒眉品茶,她默不吭声,脸色虽然不好看,却把武玄华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去。 武玄华继续游说道—— “娘亲日后在权族找一个跟妹妹同龄的女子过来陪同,一来可以缓解她的孤单,二来朝阳有什么动向,咱也可以从她身边人了解情况,我想有咱们自己人提点着,朝阳有人陪着我,就不会犯这低级的错误了。”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把手中的茶盏递给了武玄华,她嘬了一口烟嘴,眯眼长长吐了一口烟气,接而命令身后的嬷嬷—— “去命人书信一封寄回权族我二哥哪里,让他在权族挑一个机灵点,年岁八九的姑娘送过来,说是陪读武朝阳用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顿时兴奋了起来:“娘亲终于肯原谅朝阳了?玄华代朝阳谢过娘亲。” 说着,武玄华弓腰行礼,埋头谢过。 上官金阳斜睨了武玄华一眼,冷冷道:“玄华可真是个好哥哥啊~朝阳能摊上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 69.灵兽斗场(曹云飞向武朝阳澄清自己对她的情感出于亲情) “姐姐……姐姐……” 武玄月的声音在武朝阳耳边响起,她的思绪一下子从曾经回到了现在。 武朝阳眼神恍然回神,她缓缓抬头,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姐姐,你是从一开始就要与我为敌的吗?” 这一句话问住了武朝阳,她眼神躲闪,黯然伤神,陷入纠结中。 没错,从一开始自己真的恨她武玄月吗?一家人为什么要走到了水火不容,明争暗斗的地步呢? 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也想过理想和和平,可是在武门那个地方,自己有发言权吗? 从头至尾,自己只能够听命行事,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活下去,除了讨好母亲,对其惟命是从,自己还有在武门活下去的资本吗? 自己何尝不羡慕加武玄月的活法?虽然总是被人针对,可是她却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来,任谁诋毁,任谁践踏,她倔强她反抗,为得就是不想改变自己。 而自己呢?在强权下,为了苟活,自己终究委屈自己的真心,变成了那个让人讨厌的模样,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武玄月继续试探道:“姐姐……到现在还认为,上官金阳对你的爱是出于母爱吗?在武门姐姐何曾过得痛快过?明明王侯将相之后,明明对武学也有渴望,却在深阁中被人戴上了枷锁,这绫罗绸缎虽是漂亮,却是束手束脚,这朱钗首饰虽是明艳,却是负重,姐姐表面光鲜,人后的各种滋味,只怕只有自己知道吧。” 武朝阳双眼一颤,这话宛若一把利剑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房,让她痛苦万分。 武玄月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她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继续加持言辞。 “试想,姐姐若是没有被替换身份,没有进这武家的门,留在曹家,你虽是一个最小的郡主,但是你至少可以活得自在些,没准早早就开始舞刀弄剑,姐姐聪慧,假以时日修炼,没准就成了下一个曹红霞……而这一切却因为一场阴谋全毁了,姐姐的人生,成了成就他人阴谋的棋子,虽是得来这武道最光鲜的身份,可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日子到底过得怎样,姐姐觉得呢?” 武朝阳脑子轰然一声炸开了,这一席话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一刻,她恨透了那些操持自己人生,改变自己人生的阴谋者,这一切一切的阴谋将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就等着自己纵身一跳,对方好利用自己的生死做最后的博弈…… 自己的人生本该掌握自己的手中,却从一出生开始起,一切就错了……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自己呢?! 武朝阳咬牙怒目,满脸写着憎恨和痛苦。 这时,曹云飞也走了上来,他走至武朝阳的身边,缓缓抬手,抚了抚对方的额头,温声道——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朝阳,你可知道我与第一次相见,为何会停下了脚步,你说的没错,我回眸时与你眼神对视上了,那个时候我对你极有好感,而这种好感并非爱怜,而是一种非常熟稔的亲近感,那个时候我就好奇,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为何会有这样的神奇感觉呢?后来,当我得知与你的真实关系时,我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是血缘的关系,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不管咱们离得有多远,不管是不是在人海茫茫中,只要看到你一眼,那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让你不自觉就想多看对方两眼,想要靠近对方,想要了解对方——这种感觉,我说的没错吧?” 武朝阳缓缓抬头,眼神迷茫惆怅,她细细回忆曹云飞的话,适才明白了过来,为何自己那个时候渴求曹云飞,原来并非是情爱,而是因为血缘…… 那种特殊感觉让她炫目,让她感受到了这冰冷的人间,还有这样一个人让自己感受到了光度和热度,不自觉间,自己就被吸引了过去了…… 武朝阳眉间颤抖,她的内心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呐呐道—— “原来是血缘啊……原来……是……哥哥……” 曹云飞一愣,抚在武朝阳的额发间的手停顿了下来,他惊奇地应道—— “唉!我就是你的兄长啊……朝阳……你终于肯认我了吗?” 这时,武朝阳眼神空洞,两行泪水哗哗之下,整个人都崩溃了…… 曹云飞见状吓愣了,本以为对方叫自己一声哥哥,他就认为武朝阳认清楚了现实,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没曾想这丫头怎么又哭了? 武朝阳两行泪水来势汹汹,势若汹洪,样子难看。 她哭着哭着,突然扬天大笑了起来—— “呜呜呜……我武朝阳到底算什么……哈哈哈……我就是这人间最可笑的小丑!!老天爷你再跟我开什么玩笑呢?呜呜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呢?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看着对方疯魔苦笑的样子,曹云飞看愣了眼,真想上前安慰对方时,却被武玄月拉住了。 曹云飞皱眉回首,不解问之:“为什么拦着我?” 武玄月怅然一叹,解释道:“你现在劝她有用吗?你说得多,只会增加她的负面情绪,咱们该说的都说了,这个时候,是要她自己好好消化消化,她哭她闹都是发泄情绪的方式罢了,你就让她尽情地发泄一下,别在打搅她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那笨嘴拙舌的样子,又不是特别安慰人,那一句话说错了,戳中了对方的痛点都不知道,她本是哭一会儿就好了,你再多说上两句,把她情绪都勾了出来,非凡没有止住的伤感,反倒把事情办砸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曹云飞一听到这里,登时不乐意,瞪着眼睛问道:“喂喂喂!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我有你说的那么蠢笨呢?” 武玄月嗤笑一声,微微抬眸,眼中略带轻视道:“你说呢?” 曹云飞白眼撇嘴,不耐烦道,“切!你这人真的太讨厌了!还说我不会说话,搞得你多高明一样。” 武玄月哼哼一笑道:“既然那么讨厌我,就别再追着我了,这样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曹云飞一听这就急眼道:“你想得美!别以为你故意给我下套我不知道啊!想要撵走我?门都没有!” 武玄月斜了一眼,无奈笑道,“行行行~~曹镇主是长进了不少,一下子看出了我伎俩,日后我倒是不好算计你了——” 曹云飞冷了武玄月一眼:“你知道最好!日后给我小心点,少玩点那没意思的阴谋诡计。” 70.灵兽斗场(众人等候,各显本色) 外界世界—— 这东方煜站在这兽练场上来回踱步,一会撮拳砸手,一会仰头扶额,时而唉声叹气,时而焦灼烦躁,整个人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区别。 上官昆阳抱着背,嘟着嘴,满腹牢骚:“你说说他们三个人有什么好说的非得背着咱们几人呢?这进去了那么久,还没有说清楚吗?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呢?” 武玄华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站在原地扣扣手指打发时间,就等着看好戏。 白虎军仨人凑成了一团,三人围着站立,弓着腰商量了起来。 段八郎急躁道:“这镇主进去了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那两位姑奶奶没有一个好惹的,这下子够咱们镇主喝一壶的了。啧啧啧~” 锦瑞瞪了段八郎一眼,没好气警告道:“段兄话又多了,这是咱们镇主的家室,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也是好管闲事,就属你话多。” 季无常呵呵一笑,又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却是有意吩咐眼前二位道:“二位兄弟关心镇主为好,就是呢,日后镇主他若是不提这事,咱们就也不要一直去打听什么了,镇主这人二位也是了解的,讨厌别人探讨他的私事,谁人问多了,没准就会惹来镇主不快,责罚都是轻的,这话传话会怎么镇主的名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二位应该清楚吧?旁人怎么说那是旁人的事情,咱们白虎军,尤其是身为曹镇主心腹的咱们三人更是要注意言辞,莫要让旁人抓住咱们的话柄,以此生事,那可是咱们的罪过了。” 季无常这话明着是是提醒段八郎和锦瑞,实则时候在敲打他段八郎一人,逢人都知道锦瑞鸡贼机灵,什么话该不该说锦瑞自有分寸,唯独就是这个段八郎,嘴里没个把门,没事喜欢胡咧咧,更是禁不住那青龙军的三五下套,这实话就都倒出来了。 锦瑞明白季无常的意思,赶忙应之:“明白了,锦瑞谨遵军令,日后对曹镇主家事绝口不提。” 季无常心悦地点了点头,这眼神又落在了段八郎的身上。 段八郎则是表现出一脸的不耐烦:“都看着我干什么?搞得就跟我嘴里没个把门的似的!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我的,觉得我嘴巴不牢,容易被人套话不是?” 锦瑞没有说话,季无常眼看段八郎这又要发火时,赶忙笑盈盈哄道—— “怎么会呢?段兄弟最知道分寸,也清楚关乎曹镇主的话不能够道出乱说,段兄弟的忠心苍天可见,他怎么会做出有损咱们镇主,咱们白虎军的事情呢?” 此话一出,段八郎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这段八郎一根筋,易怒却也好哄,季无常最了解他的个性,三五两句话便是把对方捧上了天,也是换做方式提醒段八郎这事的重要性。 段八郎脑子直了点是直了点,但是只要是被人专门提醒过的事情,他也不会傻着脸让人白白套话,谨慎行事,不会说话就不说话,以变应万变。 三人商量好之后,这就站直了身子,远远看着那白虚之门何时再打开了。 终于,白虚之门再次打开后,最早走出来的就是那武朝阳——只见她失魂落魄,一脚轻一脚重道走了出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 看到这里,东方煜心急如焚冲了上去,焦急问道—— “朝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那两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吗?你倒是跟我说一说啊!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若是你受了欺负,别跟东方煜客气,你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武朝阳耷拉着脑子,失落前行,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根本听不进去那东方煜的一句话。 东方煜追着武朝阳身后,一路询问,愣是问不出个好歹来,更是着急上火。 突然,武朝阳停了下来,缓缓回头,满眼的抵触,她有气无力道—— “东方大人可否让朝阳一个人静一静?” 东方煜一愣,他怒着眉头视下,登时露出为难之色:“我看朝阳小姐的脸色实在不好看,我怕你会想不开,若不然你跟我先回去,有什么不痛快地跟东方煜说一说,东方煜又可以帮得到忙的地方一定……” “东方大人多虑了,朝阳没有什么不痛快的……只是,大人若是在这样喋喋不休地追问,倒是会让朝阳感到不自在,还请东方大人饶过朝阳,朝阳什么都不求,就求一个清静,就这么难吗?” 东方煜一愣,脸色委屈了几分,明明很想知道结果,却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好吧……还请朝阳姑娘想开点,凡是别太为难自己……”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武朝阳收回眼神,恍若丧尸一般,漫无目的前行,这个人都垮了。 东方煜看着这样的背影,既心疼又难过,而现在的他踌躇不定,不知所措。 武玄月与曹云飞随后走出了白虚之扉,看到了这一幕,武玄月赶忙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 单灵遥接令后,顿时身体化成一道闪影,闪速而去—— 就在东方煜犹豫不决时,耳边传来一个幽幽声音道:“东方大人若是真的放心不下,就跟过去好了,朝阳小姐之说想一个人静静,可没说不许别人保护她吧?只要大人远远地跟在朝阳小姐身后不现身,既能够了解朝阳小姐动向,又能够保护小姐的安全,这下子大人不就安心了吗?” 东方煜登时眼前一亮,也不顾耳边教唆之人谁人,出于什么目的,东方煜脑子现在全在她武朝阳身上,什么都想不到了。 东方煜兴奋冲刺,悄悄地跟在了武朝阳的身后。 曹云飞见状,也吩咐身后的锦瑞道:“你去跟在夫人身边,他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汇报,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锦瑞接令,闪影消失在空中。 这时,武玄月朝着武玄华的方向走去,委屈巴巴道—— “三哥,你看着情况……月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可是现在大姐姐的状态不太好,还请三哥跟上官少主请命,令其下人保护长姐的安全。” 武玄华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狐疑瞟了武玄月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邪笑,而后他还是转过身去,向上官昆阳求援…… 71.灵兽斗场(武朝阳轻生,东方煜真情告白) 武朝阳头昏沉沉,眼泪汪汪,这一路行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全凭感觉行事。 一个失魂落魄,找不到归处的女子,正在思考自己的从来没有思考的关系。 今日的事情,对武朝阳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这是完全颠覆她十几年的三观的大事情,连同自己这个人,这个身份都是假的,生下来的真还有多少呢? 所谓的真情实意,是亲情…… 呵呵,你把人家当娘,人家当你是棋子,你傻傻让人当枪使,还浑然不知。 所谓的假意,是爱情…… 哈哈,更是可笑至极!本以为那个虚情假意的浪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对待爱情根本不负责任,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自己吃尽苦头…… 然而当一切真相都铺展开来,自己才知道是非颠倒,看不清楚形式的人竟是自己。 这样看来,曹云飞之前虽然对自己冷淡无情,实则才是对自己真正的负责任。 若是他像寻常男子一般,对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出手了,那日后多少问题接踵而至,他与自己都成了这曹家的罪人,死后又该怎么面见列祖列宗呢? 自己的娘亲,让自己嫁到了西疆,表面是入了自己的心愿,实则是在给自己还有曹家人挖坑! 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济,就算是那上官金阳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感情也罢,至少自己在武门的时候按照她的意识,为她做了不少的恶事,不为别的,就为这一点,她上官金阳至少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吧…… 没曾想,连同自己的死也被上官金阳给算计了进去……自己这个人活着还真是可笑…… 什么骨肉亲情,全他妈是狗屁!! 哪里有追名逐利实在呢?在她上官金阳眼中,自己估计两条狗都不如! 一想到这里,武朝阳泪水止不住的哗哗之下,只可悲自己被人欺骗了利用了感情,又可恨那上官金阳一党对自己惨无人道的利用…… 人生可笑在于它从一开始就错位了—— 人生可悲在于它一错再错还让人深陷其中,分不清本来的面目…… 而这一切梦醒了,现实戳破了,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了呢? 武朝阳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悬崖峭壁上,她浑然不知觉,自己已经深陷危险之中。 东方煜跟在武朝阳身后,看到这丫头动了轻生的念头,他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现实呢? 就算是这全世界都要抛弃武朝阳,他东方煜一定会站在她身后,接住她好好保护她。 武朝阳一步、一步向那悬崖峭壁的绝壁处走去,即将掉下去时,武朝阳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风口出,感受这冷风的凌厉,她的脸上泪痕满满,犹豫不决。 东方煜后来者追上,他狂吼大叫—— “朝阳大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可以动了轻生的念头呢?” 武朝阳缓缓回头,端着袖子,故装端庄,苦笑之,“让东方大人见笑了,这些年朝阳任性,辜负了东方大人的心意,朝阳早就知道东方大人的心意,偏偏那是偏执……非要凑近那曹镇主……呵呵……现在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多可笑……父亲多日规劝,让朝阳不要把心思放在无用人的身上,有些人你再怎么付出,也不会有结果……朝阳偏偏不信,非要抗争下去……而现在换来了什么结果呢?呵呵……这等苦果,只有朝阳自己吞下去……这是活该……辜负旁人的真情,却想要再另一个人身上索求真情,我武朝阳还有什么资格跟别人谈感情呢?” 东方煜小心翼翼前行,说话格外注意分寸,一边劝和武朝阳,一边悄悄行动。 “朝阳你……你……别再想过去不开心的事情了好吗?你快下来,你站在那里太吓人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武朝阳眼神一冷,又是苦笑连绵:“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可以对我这般好?我这种人不值得的……” 东方煜提心吊胆,小心应付:“怎么不值得呢?朝阳你不管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东方煜都会支持!就算你已经嫁人为人妇,我会默默为你祝福,只要你过得幸福,我东方煜难受是我自己的事情;可是……你若是不幸福,或是觉得委屈,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东方煜始终愿意做你的最后的港湾!” “为什么?你又不欠我的!你怎么那么傻?况且我现在……我现在……已经中了血蛊……” 东方煜呵呵一笑,挠着头傻笑道:“还好你中了血蛊……” 听到这里,武朝阳愣了,一脸不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东方煜抬头痴情而望,神情道:“合着丧失这一身武气相比,你的完璧之身,更让我感到欣慰。武气没了可以再修炼,而朝阳你啊,这辈子我就认定了你一人……你若是没了,让我咱们活呢?” 听到这里,武朝阳扑通一声坐在了峭壁上,嚎啕大哭—— “你就是个疯子,就是个二傻子?对于我这种一而再在而三伤害你的人,你怎么还可以原谅呢?” “对!我就是傻子,自打武门第一次相见,我就被你的美貌惊傻了,这辈子估计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入得了我的眼了!为你而疯狂不好吗?只少在你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只少还有我在你的身边啊!” 武朝阳听到这里,哭得更加厉害,一边哭着,一边骂着—— “疯子!傻子!!我哪里好了?让你痴情这种地步!”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眼看武朝阳放松了警惕性,东方煜“嗖”得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武朝阳从那悬崖峭壁上拽了下来。 武朝阳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身处安全之处——而她全身扑倒在东方煜身上,腰上环着东方煜的双手。 东方煜抬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抚着胸口道:“还好没事……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武朝阳再一次扑到东方煜怀中,放声大哭,这一次的哭泣,是释放了自己的痛哭。 哭完这一次后,她就算彻底释怀了—— 而跟在此二人身后的锦瑞躲在树枝上,他看着这肉麻的一幕,登时浑身鸡皮疙瘩起一身,站在树枝上打寒颤…… 72.灵兽斗场(黑白无常出场,欲要带走东方煜与武朝阳二人) 锦瑞看着隐蔽在树叶中,看到不远处发生的一切,不免寒战,鸡皮疙瘩掉一地。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对面树丛熙熙攘攘起来,这动静以他常年作战的经营,似乎预示着危险在即。 锦瑞机警,他根本不给对方机会,一手掷出数银镳,“嗖嗖嗖”几声,天空闪过一道星星点点的银光,对面树叶突然安分了下来。 看到这里,锦瑞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这出手及时,已经将那树丛中的奸人一举歼灭,没曾想不到片刻的功夫,只看“噌噌”两道闪影飞出了树丛中,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分别悬在了枝头树叶之上,身形轻盈,一黑一白,面色慑人。 黑白无常现身—— 其中,白色那位主名为谢必安,属阳。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予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俗人尊之曰“活无常”,“白爷”,“七爷”等。对男性吸其阴魂,对女性散其阴魄。 黑无常名为范无救(或称无赦),属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俗人尊之曰“矮爷”,“黑爷”,“八爷”。对女性吸其阳魂,对男性散其阳魄。 此二位可是鬼差神官,只见他们手执脚镣手铐,专职缉拿鬼魂、协助赏善罚恶,也常为阎罗王、城隍、东岳大帝等冥界神明的部将。 看到这里,锦瑞惊呆了,怎么这鬼族的人插手这里的事情? 就在锦瑞吃惊之际,白无常转着手中的镣铐,嬉笑连连—— “呦?二位在调情呢?不知道今日可是二位的忌日吗?” 东方煜睁目而视,眼中充满了蔑视不屑。 “不知道黑白无常大人降临于此有何贵干?这里可是权族领土,不是你们鬼族撒野的地方!说胡话也要看看地界儿!”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黑无常双手猛地扽了扽手中的铁镣,阴着脸道,“吾等二人降临之地,必是生人离世,死人出窍之时,二位——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还不乖乖受死,莫要等吾二人动手。” 听到这里,东方煜缓缓起身,他义勇强势,将唯唯诺诺的挡在了身后,他挺直了腰板,冷着额头,与头顶两位鬼神对峙。 “说来可笑,我东方煜阳寿未尽,而我身后之人更是寿长福禄之人,又怎么可能短命于此?我看是两位鬼差神使搞错了吧?若是二位信息有误,最好回去给阎罗王确定后信息再来这里缉拿鬼魄!” 白无常一手抓中在空中旋转的镣铐,嬉笑的脸登时也变得认真了几分—— “好像搞错状况的人是东方大人您啊!若是没有接到阎罗王的命令,咱们谁敢来这权族收了东方大人的性命呢?不管大人信与不信,今日就是大人你的忌日!” 东方煜愤怒,扬天长啸:“胡说八道!我东方煜主长寿之道,这生死簿上我东方煜的寿命至少二百年岁寿长,岂是你们这些腌臜狗贼苟言?莫要混淆视听,胡说八道!” 黑无常冷脸严肃,款款问道:“东方大人乃为权族?又怎么可能知晓我主上阎罗王生死簿上凡人的福报生死呢?难不成是权族利用权谋之便,又在生死簿上胡乱批改?” 东方煜眼神一颤,他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他有说不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不给你这些小人废话!让你们的阎罗王出来跟我说!” 东方煜没有矢口否认批改自己寿命的实事,而是找个理由欲盖弥彰,非要扯出来阎罗王,可以见得权族确实在他的寿命上做了文章。 白无常笑嘻嘻道:“我家阎罗王其实大人你想见就能见得到吗?若是如此,咱们阎罗王倒是失了身份!大人不是相见阎罗王吗?那好办!今日就带着武家长女与我二人一同下地狱,亲自去面见阎罗王殿下吧!” 说着,白无常不再废话,一手掷去镣铐,朝着东方煜攻去。 东方煜也不是吃素的,他运气呼发,一招七星拳将那,拳气逼人,将那镣铐击飞了出去! “谁敢?!我看你们俩个是不想活了!” 锦瑞看到这场景,吓得愣神,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不是那么黑白无常的对手,现在最佳的作战方法就是搬救兵! 锦瑞想都没想,正要蹿跳而出,向曹云飞复命搬救兵,却没想这个时候,黑无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吓得锦瑞差点没从树上跳了下来。 锦瑞惊目结舌,嘴巴支支吾吾个不停,想要解释逃脱,黑无常可是有了名的黑脸包公,他一脸黑相,朝着锦瑞吐了一口气,锦瑞眼前一片混沌,迷迷糊糊就晕了过去…… 黑无常又跳进了树丛中,接连几番同样的操作,只听噼噼啪啪几声响,不少青龙兵从树上坠落了下来,各个睡得跟死猪没区别。 解决完这些虾兵蟹将,黑无常回头一看,那白无常在空中已经与东方煜扭打在了一起。 白无常收放手中的镣铐,空中飞跃,试图在与东方煜搏斗中找到了缝隙,好趁势下手。 东方煜般瑞七星拳修炼得如火纯情,功力大增,他一拳冲出,一条街火龙充斥飞去,朝着白无常呼啸成风,恨不能一口吞下了白色笑面虎。 白无常闪躲无影,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那拳气火龙根本攻击不到那白无常。 几番交手后,两人不分上下,空中早已经火光四射,白灼纷飞。 黑无常见状,他的眼神则是落在蜷缩在角落中的武朝阳…… 一阵镣铐缠绕声噼噼啪啪作响,这边传来武朝阳惨叫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 东方煜分神低头,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在被黑无常捆绑拖拽,他登时一努,欲要乘风飞奔而去。 而此刻的他早已经漏洞百出…… 白无常找到了对方的破绽,一招制敌,那锁链一下子缠着东方朔的右手拳头,将对方怒气全都转化成了锁链锁力。 东方煜适才回过神来,无奈为时已晚,不管他挣扎几何,右手上的拳气正在被这锁链渐渐地稀释去了力量,自己的右手绵软无力,直到再也抬不起手臂…… 73.灵兽斗场(黑无常道出为何非要二人死的缘由) 黑无常趁着白无常与东方煜周旋时,逮住了武朝阳,将那铁镣紧紧缠着武朝阳的身体,待武朝阳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除了惊叫求救,再无计可施。 东方煜低头一看,登时心乱如麻,他来不及思考,俯身而去,欲要先救下那武朝阳,没曾想这个时候的他破绽百出。 白无常见状,脸上露出了不可名状的诡笑—— 此时的白无常已经找到了对方的破绽,欲要一招制敌! 白无常趁其不备,将那锁链一下子缠着东方朔的右手拳头,运气而生,那武气顺着锁链向东方煜方向袭去。 片刻间,这白色鬼气便将东方煜怒气全都转化成了锁链锁力。 东方煜适才回过神来,无奈下已经为时已晚,几经挣扎,右手上的拳气正在被这锁链一点一滴地稀释去了力量,此刻的他右手越发绵软无力,直到再也抬不起手臂。 东方煜的右手可是常用攻击手,这下子可好,彻底被白无常控制住了,战局结果明了。 东方煜怒视,他奋力一呵,欲要体内的霸气激出,没曾想自己右手的鬼气竟然不断向自己体内蔓延,连同自己的心脏跳动也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 白无常呵呵笑道:“东方大人就不要挣扎了,这活人只要缠上了我这铁链,养气会被满满吸收殆尽,你越是挣扎,这血气就被吸收越快,何必呢?” 东方煜不肯服输,依然在运化霸气,而结果正如白无常所说一般,自己的身体越发不听使唤,胸口也变的痛苦起来。 噗通一声巨响——东方煜从天上跌落,将这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深坑其内的东方煜仰天而躺,他左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 白无常缓缓从天而飞降,他站在深坑边缘,低睨坑中人,脸上未曾有过一丝怜悯动容,依然嬉笑连连。 “东方大人这一身武气若是带到了鬼族实属可惜了,若不然就便宜了白无常我吧——” 说着,白无常运气而发,自己的鬼气顺着锁链回抽,将那东方煜浑身的武气全都抽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东方煜睁眼怒目,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却无奈与事,此刻的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别说是自己的武气了,就算是对方要把自己大卸八块,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肢解…… 这可怕的一幕看在武朝阳的眼中,她颤眸哭吼——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对我们?” 说着,武朝阳奋力站起,正要冲向白无常时,却被铁面无私的黑无常拉紧了锁链——黑无常面无表情,稍稍一使劲儿,就把武朝阳拽了回来。 此刻,白无常正在专心致志地吸收东方煜的武气,无暇搭理旁边那疯狂的女人。 眼看这武朝阳不安分,叽叽喳喳、苦苦戚戚,惹得人心烦,黑无常这才绕过武朝阳的身子,站起面前冷着脸道—— “武大小姐以为是谁害你们这般呢?还不是武大小姐你自己咎由自取!” 武朝阳听之愣了,不解道:“我?我……我怎么了?” 黑无常冷着脸道:“到现在武大小姐还那么幼稚吗?你的生死从始至终根本由不得你——若是你活着的价值大过于死,阎罗王手中的生死簿就会留着大小姐的性命,反之若是你活着的价值小于死,那么武大小姐认为你还有活下去的资格吗?老实说,我二人已经跟在大小姐身后一段时日了,刚才想着大小姐会自寻短见,倒是省了咱们的事,没曾想这东方煜这个时候出来搅了咱们的好事,既然他不识抬举,不如就一同将他带到阎罗殿上,由阎罗王来问审罪名,或以定罪。” 武朝阳眼神一惊,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你……你……你们是鬼差神使!怎么可以徇私舞弊,胡乱定人生死呢?你们……你们也不怕遭天谴!!” 黑无常仍是一副冷峻的脸,不假思索道:“遭不遭天谴咱们是不知道,我与白无常二人都是听命行事,上面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执行!阎罗王让二位今日去死,你们二位绝对活不过二更天!” “阎罗王凭什么定我的醉?他凭什么滥用职权,说要让死就要死?” 黑无常冷冷一瞥,幽幽道:“大小姐真以为你的生死是由阎罗王的定的吗?错了!阎罗王也不过是受人之命,想要大小姐死的人是鬼王殿下——罗刹。大小姐不会不知道罗刹是什么人吗?” 听到这里,武朝阳睁目哑然,到了这个境地,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生死根本不是天注定,而是自己的娘亲一手操控。 原来,身为棋子的自己活着是那么的卑微,从出生到死都是被人操控着…… 到此,武朝阳冷笑一声,这一刻她连哭都觉得无力,终于她认清楚了现实。 “二位神官说的没错……有人要要朝阳的命……朝阳就一定要双手奉上——不过……不过……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与东方大人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二位手下留情,放过……放过东方大人……不用二位费力,朝阳便可自行了断……” 说着,武朝阳缓缓起身,她的眼中透着苍凉和失落,她强颜欢笑,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赔笑讨好,竟没想却是为了自己曾经根本看不上眼的东方煜。 黑无常见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将目光投向了白无常那边。 白无常这边已经将那东方煜的武气全部抽干了,此时的东方煜跟常人无异,再也没有什么神力傍身。 白无常这才放下心,收回了东方煜身上的铁镣。 而后,白无常投以目光与黑无常,像是再给对方指令。 得到了白无常的指示,黑无常这才安心,一同松开了武朝阳身上的铁镣。 武朝阳再铁镣被松开了一瞬间,奋力跑去,跳进了那深坑中,抱着奄奄一息的东方煜放声大哭—— “你怎么那么傻?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为了我这种人值得吗?” 东方煜面无血色的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颤颤巍巍举手,将武朝阳乱发抚平,语重心长道—— “傻丫头……钟情一人,为守护其生死,那便是我东方煜人生最大的幸事,一想到这辈子能够为了你倾尽所有足矣……要知道,曾经的我连为你付出的资格都没有……而今日,我可以痛痛快快为心爱的人付出了一切,我要谢谢你,给了我守护你的资格……” 听到这里,武朝阳哭声更加惨烈,她一头栽进了东方煜的怀中,无法自拔——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真心在何处…… 74.灵兽斗场(苦命鸳鸯一同跌入深渊中……) 武朝阳抱着奄奄一息的东方煜嚎啕大哭—— 这一刻她才知道这辈子真正珍视自己的人是谁,她的心既心痛又感动—— 女人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感动、极为敏感的生物,无疑这一次东方煜彻底打动了武朝阳。 武朝阳哭够了,发泄足了,她抽抽搭搭地坐直了身子,嘴中小声嘀咕道—— “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是该还我来守护你了……” 说着,武朝阳大义凛然站直了身子,她迎着月光,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从容。 她从深坑中走了出来,步履坚定,眼神坚毅—— “二位鬼使神官,朝阳——只求一人赴死,不想连累他人,东方大人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二位大人手下留情,放过大人一条生路。” 黑无常冷着脸只看白无常的脸色,白无常笑嘻嘻没个正经—— “这个就要看大小姐怎么做了~本来咱们主子说的就是只带大小姐一个人回阎罗殿上既可,而东方大人情深意切,非要守护大小姐,弄得咱们差事非常难办,这才大人起了冲突,若是大小姐知趣,愿意只身赴死,倒是省了咱们的事情~~~” 武朝阳冷冷一笑,她阔步而去,走到了悬崖峭壁之上,回头一眸,投往深坑中人,粉黛一笑,令人神往—— “东方大人,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来世……咱们再相见……” 说着,武朝阳一脚踏出,身体坠落峭壁—— 看到这里,东方煜痛苦惊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噌地一声蹿了起来,跳出深坑,飞速朝着悬崖奔去,想都不想跟随着武朝阳一同跳下了悬崖—— 东方煜空中加速滑翔,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武朝阳那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并将其身体拉入自己的怀中。 武朝阳惊愣,问之:“你怎么那么傻?” 东方煜释然答之:“没了你,我这虚骸形同虚设,留着人间还有何用?不如与你一同共赴黄泉,即便是死了,我东方煜也绝不允许你武朝阳成为那孤魂之魄,孤苦伶仃一人上了黄泉路……” 听到这里,武朝阳热泪盈眶,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有说,紧紧相拥与对方。 这一对苦命鸳鸯,在空中不停坠落,只听扑通一声,二人头朝下钻进了一股深潭中…… 悬崖边上,黑白无常望着这一对苦命鸳鸯的身影,二人怅然一叹,而后相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无常从脸上撕下了人皮面具,武玄月的脸赫然出现在月光下; 一阵黑烟弥漫,黑烟消尽后,单灵遥霍然现身—— 二人向悬崖边上缓缓走去,一同探出脑袋,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宛若一个黑洞,让人恐惧。 单灵遥起先开口问道:“小姐这样果然高明,既将这恶人恶事都嫁祸给了鬼族,又成全了东方大人与武大小姐的一桩姻缘,最重要的是灵兽斗场后期的运营总算是有了眉目。” 武玄月收回脑袋,抬头望月,这一刻逆风而袭,高岭之上,邪风刺骨,难以忍受。 武玄月脸色清冷,倒是不以为意,对于这逆风她非但不反感,反倒是十分适应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这深潭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恐惧,而对于那两个人来说,应该是重生来过的希望,那边可是世外桃源,还真是令人羡慕。” 单灵遥侧脸看了看武玄月的脸色,温声道:“小姐若是羡慕,也可跟姑爷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武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都是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只无奈身上的担子太重,我躲是躲不开的,若是我离开了这里的战场,武道沦陷后,试问这天下生灵涂炭,何来世外桃源呢?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天下之大,便再也无我武玄月的容身之所了……” 单灵遥听此,沉默地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与小姐的宿命,从一开始起,就是身不由己…… “大小姐真好好命,能够有东方大人这般痴情人,还有小姐这样的好姐妹,愿意为她谋划……” 单灵遥也是一副羡慕姿态,其言辞中却是对武玄月的称赞。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灵遥不也是一样吗?你的真心人早晚会出现,并且痴情程度一点都不低于那东方煜。” 单灵遥脸色木然,似乎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再说吧,姻缘这东西本不该强求,来了就来了,灵遥不抵触也不强求。” 武玄月观之脸色,呵呵一笑。 单灵遥有意转开话题,继续问道:“小姐就让他们二人一直在那边生活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答之:“武道中人又怎么可能离开战场的宿命呢?他东方煜是习武奇才,他的宿命总归是在战场上,日后他会成为咱们同盟,为咱们做事,我只是圆了他一个心愿,让其得偿所愿,高兴一阵子,迟早他还要回归战场,为我所用。” 单灵遥低头盯着武玄月的袖管,问之:“所以……其实小姐是心疼那东方大人至纯的武气,在他们二人行夫妻之礼前,起先抽掉了他的武气是吗?” 武玄月垂眸轻笑,她并不遮掩,缓缓抬手,白色的宽袖顺着她的修长白玉的小臂滑了下去,武玄月展开五指,其手掌心中立着一颗飘着青气的青色气丸。 “没错!这么至纯的霸气,若是因为与武朝阳同房而糟蹋了,实在可惜,所以东方煜的霸气就暂且由我保管着,日后待那武朝阳产下孩子后,再将这霸气归还给东方煜,这个人情他东方煜可是欠我武玄月大发了。”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没曾想,单灵遥则是后冷不丁地插上一句—— “其实同样的办法,小姐也可以用在曹镇主身上对吗?只要小姐愿意,也可起先抽掉曹镇主的人气,待大小姐与曹镇主同房后,再归还其人气。” 武玄月登时变了脸,她没好气地瞥了单灵遥一眼。 “你这丫头是故意气我的是吗?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你这丫头少跟我装蒜!” 单灵遥低头浅笑:“灵遥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小姐也是有私心之人,怎么舍得自己的情郎与其他女子同房吗?” 武玄月白眼冷嗤一声,“你这丫头坏得很!明知故问吗?那曹云飞是我武玄月的男人,难道不该忠心与我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该——” 75.灵兽斗场(众人救援,为时已晚) 就在武玄月与单灵遥站在悬崖边上闲聊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武玄月二人敏感,当即闭了嘴,武玄月向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点了点头,赶忙从怀中掏出之前在武朝阳身上取下的鞋子,放在了悬崖峭壁上,随后,两人闪速撤离。 不多时,曹云飞、武玄华、上官昆阳带着大批人马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彻底懵了。 树丛中东倒西歪的兵佣,这个场面说明了什么?说明这里刚才发生了异常恶斗。 曹云飞四下张望,企图寻找锦瑞的身影,却被段巴陵抢了先—— 只见段八郎突然掉头就跑,钻到了树丛中,托着锦瑞昏沉沉的身体跑了出来。 段八郎放下锦瑞,将其身子倚着树干,他小心拍了拍锦瑞的脸,对方仍是昏睡不醒,段八郎努了努眉头,无奈下选择掐对方的人中。 眼看着锦瑞迟迟不醒,急得曹云飞那叫一个上火,季无常见状,赶忙在一旁给曹云飞扇扇子,宽心安慰道—— “镇主莫要担心,锦瑞兄弟福大命大,不会有大碍的。” 曹云飞怒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锦瑞,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心。 终于,锦瑞在段八郎大力地掐人中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镇主……镇主……” 锦瑞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曹云飞的脸,这吓得不轻,“嗖”得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继而跪倒在地。 曹云飞眉头怒得更紧了,开口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这些跟兵都……都……败下阵来了?” 锦瑞不敢怠慢,小心复命道—— “之前锦瑞一路跟随夫人,到了这悬崖峭壁处,夫人动了轻生的念头,却被东方大人给劝了下来,没曾想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锦瑞脑子突然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这么一紧张,弄得曹云飞更加紧张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本镇主一句实话。” 锦瑞稍稍组织了言辞,这才敢回复:“这个时候……黑白无常出现了——他们二人说是……说是受之阎罗王的命令,来索要夫人和东方大人的性命……” “什么?!” 曹镇主听之惊呆了,这……这……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了鬼族了呢? 正当曹云飞脑子转不过来弯时,目睹事情来龙去脉的几个青龙军也相继醒了过来,当即证实了锦瑞的正词。 “回禀少主——那鬼族的黑白无常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是要索要东方大人和曹夫人的性命,咱们本想援救,却被那黑无常吸了魂气,都晕了过去!” “是的是的!!少主我们都看到了——那就是鬼族的黑白无常!” 所有的正词的都对上了,并且是出自于权族和义门两方官兵的说辞,这一次鬼族是要摊上大事情了。 武玄华却一直躲在暗处不作声响,细细看过眼前发生一切,脑子在飞转。 “这里!这里有一只女子的绣花鞋” 一个青龙兵走到了悬崖边上,捡到了武朝阳的鞋子后,大呼回命,一路小跑飞奔到上官昆阳这边。 青龙兵低头间,双手奉上鞋子,上官昆阳赶忙叫住曹云飞和武玄华确定这鞋子的出处。 二人一看,脸上露出不好的脸色来—— 曹云飞拧紧了眉头一言不发,而武玄华别头一叹,长长叹息。 司徒文青突然冲了出来,惊直了眼盯着那鞋子半晌,登时一把抢了过来,抱着那绣花鞋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姐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怎么可以想不开啊!你走了……你让……你让小的怎么活呢?” 曹云飞仰头长叹,垂头丧气道:“这个……的确是我家夫人的鞋子,平日里她最喜欢牡丹花……这绣工一看就是出自于她之手……” 武玄华垂头哀默,他心中不是个滋味,毕竟这武朝阳跟自己发笑成长,又是武府中最乖巧听话的那一个,他跟她感情最深,看到这个结果,他心里真真难受。 武玄月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镇静问其刚才晕倒的士兵—— “你们可看清楚了?到底那曹夫人是怎么走的吗?东方大人哪里去了呢?” 所有的青龙军低头摇头,不敢出声,因为在战役中他们昏了过去,后来发生的事情无一人知晓,这是他们的失职,现下就等着上面开罪。 武玄月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锦瑞身上,问之:“锦瑞大人——你呢?你看到了吗?” 锦瑞摇了摇头,他倒是不害怕曹云飞会开罪他,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黑白无常二位鬼使神差出现后,扬言要带走曹夫人与东方大人,东方大人不依,便于那白无常发生了争斗,黑无常早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我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被那黑无常吸走了魂气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着锦瑞,良久,她又把眼神投向青龙军,两边形势差不离,都是一副失败惨态。 无奈之下,武玄月喝令一声,“灵遥,你出来——”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单灵遥从不远处道树丛中跳了出来,站在武玄月面前合谷复命。 众人惊奇的眼光都落在了单灵遥的身上,看来这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唯有她单灵遥一个人了。 因为,到此为止,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地蹲守岗位。 武玄月认真问道:“你可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单灵遥埋头复命之:“是……” 武玄月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单灵遥示弱道:“灵遥本想……本想出手相救……可是眼看青龙军和白虎军都覆灭了……所想灵遥只是一介女流……又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位高手的对手呢?所以……所以……就先观察形势了……” 武玄月大怒,一巴掌打在了单灵遥的脸上,怒斥道—— “混账!在大敌前你怎么可以躲在暗处独善其身呢?平日里天门是咱们教导咱们的呢?身为一个武者,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的责任和担当呢?你可知道,今日你将天门的脸都丢光了!” 眼看武玄月发怒,狠狠教训了单灵遥,曹云飞甚是心疼,赶忙给季无常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救场。 季无常摇着扇子走上前去,好声帮腔解围道—— “真士莫要生气,单姑娘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再者说了,真士是让单姑娘盯梢,又没有命之其以命相搏,单姑娘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真士就不要在责怪单姑娘了……” 76.灵兽斗场(灵遥被责,曹云飞诸人出来劝解) 武玄月根本不顾及季无常的劝阻,继续责骂单灵遥道—— “我是让你盯梢不假,我没说让你保护好长姐的安全吗?你……你……你是气死我了!” 说着,武玄月举着手又要一巴掌下来时,单灵遥低着头突然开口道—— “是……都是灵遥的错……灵遥贪生怕死,灵遥自私自利,但是……至少要听灵遥把话说完,真士再责罚灵遥可好?” 此话一出,武玄月举着的手,在空中迟疑了片刻,这才松了下来。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你说!倒是我要听听,你能给我编出个什么说辞来!” “灵遥躲在暗处观察形势,待那黑白无常出手时,灵遥也想过要出手相救,可是就在灵遥即将要出手时,就看到那黑无常功夫了得,片刻不到的功夫就将这白虎军和青龙军全都清理干净,这下灵遥愣住了,正有迟疑时,只看天上白无常与东方大人扭打成了一团,二人武技高强,几番对弈后,竟然分不出个高下来,灵遥观战,心悬一线,已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不曾想那白无常武技更胜一筹,将那东方大人制服,吸收其魂气,并将其一脚踢下了悬崖,黑无常更是凶狠,拴着曹夫人一同将其投进了悬崖之下,而这绣花鞋真是……真是……曹夫人在悬崖上挣扎时留下的证据……” 武玄月听罢,抱背蹙眉,冷冷一瞥,问之:“说完了?” 单灵遥点了点头,不敢吭声道:“嗯……小的说完了……” 武玄月举手上来,又要当众打人时,曹云飞实在看不过眼,只身挡在了单灵遥的身前,劝阻道—— “好了!不要再打灵遥了!本镇主倒是觉得她没错,强敌在前明知道自己出手是送死,哪个傻子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你是不是对你的手下要求太严苛些呢?” 武玄月被曹云飞攥着手臂,几经挣扎后,武玄月怒瞪发声:“放开!” 曹云飞耿直仗义,他本就体格强健,他若是使了蛮力,武玄月不占优势。 况且,武玄月此番举动也是逢场作戏,她这是与单灵遥再养苦肉计,就怕别人会怀疑她俩,起先通过责难,把自己二人的关系给摘干净了。 曹云飞耿直道:“我不放!有话咱们好好说,对自己的下人,不能动不动就打!这样不好,有失你天门真士的身份。” 武玄月挣扎几下,怒眉烦躁,这才妥协;“我不打她了,你把手给我放开!” 听到此,曹云飞才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这时季无常赶忙围了上来,又开始和稀泥—— “真士别生气了,若是咱们干了这种事情,曹镇主也是会责难咱们,身为武者关键时刻当了缩头乌龟,却是不好听。” 武玄月转头一眼,气呼呼地看着曹云飞,有了季无常此言撑腰,武玄月显得有底气了几分。 “不过呢……咱们镇主也会分个轻重缓急,真士细想便可知——现在所有的证人能够看到全程的证人就剩下她单姑娘了,若是日后咱们三族合力讨伐鬼族的话,总是要有个证据,而现在唯一的认证就是她单灵遥,真士当真要要严惩灵遥姑娘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适才安分了些许,虽还是气呼呼,但是她却不敢在轻举妄动了。 季无常继续她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道—— “况且,这一次可是大事啊!曹家夫人和东方大人被鬼族的鬼使神差强行押解阴间,这是坏了规矩,单姑娘她也是无奈与此,她若是出头,非但不能挽救局面,八成是要被那黑白无常杀人灭口了,所以……单姑娘这样的做法是最明智的。” 武玄月抱背白眼,她瘪了瘪嘴,而后才把目光投向单灵遥身上—— “你还赶紧谢过曹镇主和季大人!若是不是他们二位极力为你求情,我纳兰玄月决不轻饶了你!” 单灵遥赶忙向曹云飞和季无常行礼,表示谢意—— “灵遥谢过曹镇主,谢过季先生,为灵遥向主上求情。” 曹云飞这才敢从单灵遥和武玄月之间撤开,而这时上官昆阳突然插话—— “这黑白无常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平白无故地找上咱们权门,还把目标盯向了朝阳和东方煜身上?他们二人本该是长寿之人,轮到谁寿终正寝,也轮不到他们二人……” 武玄听罢,眼神恍惚一闪,在上官昆阳这一番质疑声中,她得到了很多信息—— 首先,在武朝阳和东方煜的寿命问题上,权族绝对是命鬼族动了手脚; 其次,上官昆阳竟然有权限看到那生死簿…… 不管想来也是,那上官诸侯可是鬼王罗刹的养父,他若是想要看到生死簿,罗刹没有理由拒绝。 而为何连同上官昆阳也可以看到呢? 换言之,其实上官诸侯并不是向旁人看来不那么看好自己这个嫡长子,私下里上官诸侯是非常器重自己的这个儿子的…… 连同武玄月都能够察觉出来细枝末节,他聪明如也的武玄华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武玄月心中不爽,脸上未曾显示,而是笑盈盈凑了过来,接着上官昆阳的话答之—— “昆阳兄有所不知吧,这黑白无常只会在将死之人身边徘徊,换言之,只怕是你我都不知道,这东方煜和我家大妹妹被人操控了命数,即便曾经长寿,而现在就成了短命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咱们这等凡人可以干涉得了的~~” 上官昆阳不服,当即反驳道:“谁说不可以干涉?这权族的人长命为何,还不是因为咱们跟鬼族的关系好……还有……” 武玄华突然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声调也提高了八倍:“昆阳表兄又在说糊涂话了吧~这还没吃酒呢,这就开始说醉话了吗?好了好了~~这事是大事,不是咱们这些小辈能管得了的,还是移交刑部来处理吧,少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先刑部投案吧。” 上官昆阳着实被武玄华吓了一跳,他缓缓回神,竟然不敢直视武玄华,怯懦懦道:“又不让人说话……每次都是这样……” 说者无疑,听者有心,武玄月把这话都放在了心坎里…… 77.灵兽斗场(东方朔关心则乱,为东方煜到处奔走) 上官昆阳拧不过武玄华,赶忙吩咐手下将此案情上报刑部,接下来几日,权族的刑部派众兵来此,封锁了现场,又一个个排查取证证人们的言辞,已经基本坐实是黑白无常害死了东方煜与武朝阳。 兹事体大,这件事情很快移交大理寺,毕竟这是皇室大事,刑部的权限受限,管不了这么的案子。 东方朔听到此讯,哪里还能坐的住,这东方煜表面是自己的儿子,实则可是自己的亲侄子,东方家根正苗红的血脉,这东方煜出这么大哥事,这让他怎么向自己的哥哥东方影交代呢? 东方朔急得上火,这敢接到信,连夜冲到了刑部,恨不能亲自审理此案,了解事情。 听罢白虎军、青龙军和朱雀军的正词后,东方朔对鬼族的仇恨到达了极限,若是因为自己还是青龙军的一员,他被迫顾及着龙族的颜面,只怕他早就冲到了鬼王宫中,揪出来那阎罗王,好好审一审。 东方朔心中仇恨弥漫,但是他倒不至于失了理智,这种事情毕竟关乎权族和鬼族的关系,即便他心中再多不满,他也不敢逾越了权族的族制,只能把这件事情向上汇报,并且命自己东方府上人到这悬崖下面去寻找东方煜和武朝阳二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可听明白了?” 东方朔关心则乱,何玲吩咐自己手下,一定要找到了此二人的身体。 只是,这家兵派出去了三日之久,这深潭周边让人找了多少遍,并且有人已经下了深潭,在水下打落几巡,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七日过去了,案情该有的眉目都已经明了,只是那东方煜和武朝阳下落全无,就像是人间蒸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东方煜几次登堂,向上官侯爵汇报此情,只希望得到上官侯爵的允准,自己好去那鬼族闹上一闹,问个究竟! 上官侯爵却是一副稳住对方的姿态,总是以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出来,让东方朔稍安勿躁,事后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样的言辞,不外乎就是在打发人,东方朔气恼,却只能憋着,这个说法不可能让他满意。 看着这几日东方朔整个人情绪失常,上官侯爵索性给了对方一个告假的理由,让他安心在家调整,大把时间可以寻找东方煜的下落。 上官侯爵这做法很明白,这是在推脱躲避东方朔—— 上官侯爵要比东方朔冷静地多,毕竟这件事情他涉身事外,能够理智纵观全局。 早在东方煜处事当晚,他的眼线已经汇报了这个情况,上官侯爵察觉不对劲儿,就赶紧问询鬼族情况,尤其是那黑白无常的行踪。 而不曾想,那一晚上,黑白无常二人打着工作的旗号,跟自己的下人去吃花酒了,这向上汇报没法应付,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工作去了。 这事弄得,这么巧合?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两个关键人物有了难言之隐呢? 上官侯爵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现在黑白无常是咬死之去工作,但是你问他到底去哪里执行任务,他俩却支支吾吾说不明白,就说如常按照阎罗王分配的任务执行,这是秘密任务,不便向外透露。 事情就僵死到了这里,黑白无常现在也是头大,自己若是承认那一晚上自己去喝了花酒,那就是犯了玩忽职守的大嘴,只怕是要进油锅炸一炸才能赎罪。 这两个老奸巨猾的老臣,怎么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犯混,索性把所有的锅都推给了阎罗王,让阎罗王去应付权族。 而阎罗王更是可笑的存在——老实说,他拿着那生死簿纯属是摆设,因为他根本不会勾画生死簿,每一笔为人续命或是为人减寿的账面,都是权族的高人亲自执笔执行。 而他不过就是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保管生死簿的高级官员,他手中的权限非常有限,只是身份说着好听罢了。 上官侯爵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对手藏在暗处,对阎罗殿上的一切情况都了若指掌,才会出了这么阴险的圈套。 就是因为了解阎罗殿上的乱象,才让那有心人之人趁虚而入了,捅了那么大的窟窿,还把东方家和曹门的夫人都牵扯了进来,这一当头一棒,打得上官侯爵头蒙。 上官侯爵还没有时间反应呢,这东方朔接二连三拜谒求见,这不是给自己火上浇油,找不痛快呢? 他是了解自己这个手下的,虽是聪慧,但是不能触及他东方朔的底线,一旦触碰了他便是会翻了脸,六亲不认非要讨一个公道才成。 而现在让自己怎么给他公道,除了先稳住对方的情绪,找个由头打发了他,上官侯爵无计可施。 看着东方朔气呼呼离开的身影,上官侯爵清楚地知道,对方肯定恼羞成怒,心头压着一头火呢。 可是自己又能怎样?自己何尝不是心头一股怒火,想要找到对手,却找不到一丝马脚,这藏在暗处的对手也太狡猾了吧! 东方朔出了宫门气得咬牙切齿,他现在已经不想再依靠皇权,就想自己找到那罗刹问个清楚。 司徒兰却早早在宫门外恭候多时——他接令而至,其目的就是为了劝阻东方朔不要义气用事,凡是缓缓再看形势。 司徒兰一看一脸铁青的东方朔,司徒兰笑着迎了上去,问之—— “东方大人这是怎么了?难得见你这般气急败坏,到底是出了何事?” 东方朔停下了脚步,咬着压根,闷哼了一声:“这事若是陛下不给东方朔一个交代,那东方朔就要自己给煜儿讨一个公道来!” 一听到这里,司徒兰笑容僵直,一拳捶到了东方朔的胸腔上,警告之—— “你再胡说些什么?你想做什么?” 东方朔冷着张脸,弹了弹司徒兰的拳迹,阴着脸道—— “煜儿可是我东方家的根!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东方朔该怎么向东方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又该以何颜面去面对我那常年在外执行谍战任务的兄长呢?” 司徒兰眼看着东方朔憋红的双眼,不甘不服的表情,他内心一颤,顷刻间满是心疼…… 78.灵兽斗场(东方朔对上官侯爵失望透顶,司徒兰前来相劝)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看着东方朔近乎失控的状态,司徒兰长长一叹,他一把揪住东方朔衣襟,不由分说拉着对方到了一处僻静处。 司徒兰观察四下无人,这才放松了警惕,缓缓开口问道—— “东方大人刚才的话失礼了,你怎么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呢?龙王陛下是怎么回复你的?” 东方朔仰头嗤笑,低头冷哼道:“还能怎么回复我?我东方朔三番五次上书,结果呢?换来都是龙王陛下含糊其辞,若不然就是让我等……我是等得起,可我家煜儿生死不祥,下落不明,他等得起吗?” 司徒兰眼神微颤,他是心疼自己的情人,可是眼下这情况,他也是很为难—— 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一边是自己尊重的主上,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司徒兰低头一叹,他抬手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好生安慰道—— “咱们是要相信龙王陛下的,他这个时候比咱们难,现在逼宫的人不只是东方大人你,连同曹门和武门也是逼着咱们龙王陛下要一个说法,陛下的处境比咱们想象的难过的多。” 东方朔不解,愤怒道:“既然这样,何必还要包庇那鬼族呢?龙王陛下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将那阎罗王和黑白无常交出来,事情不就了了吗?” 司徒兰瘪了瘪嘴,为难解释道:“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龙王陛下想来思量周全,他做这样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做下人不该过问陛下的想法,更应该多多体谅陛下的难处。” 东方朔一听到这里,就不乐意起来:“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东方朔跟在龙王陛下身边多年,可谓兢兢业业,战战兢兢,我恪守成规,一切以陛下为先,而我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龙王陛下却对煜儿的事情置之不理,难免会让人寒心!” 司徒兰怒着眉头,他抿了抿嘴,心中扬起千头万绪—— “你这话说的,可是忤逆了……他是龙王,是掌握咱们的生杀大权的主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我还有选择权吗?” 东方朔愤怒至极,口不择言:“当初你家灭门惨案是怎么发生的呢?我不是说龙王陛下哪里不好,但是他总是一副出了事,只看形势,不涉其中的态度,让人寒心啊!咱们都是为了他,为了权族可以出生入死的将士,若是死在战场上,我东方朔无憾,可是……若是死在了小人的手里!想想都觉得憋屈!!” 司徒兰垂眸默然,他的心头伤疤再一次被东方朔给揭开了,他能不痛吗? 是啊—— 有时候,上官侯爵的冷漠无情,城府深沉,让人感到恐怖,更让人寒心啊…… 血洗司徒府那一日,司徒兰已经认清楚了权族的本质,这一族人都是一些唯利是图,毫无人性的弄权者,你跟他们说什么真情?呵呵!简直是自取屈辱。 可是,真正关乎到了自己的家人问题,谁又能够做得到,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呢? 想到这里,司徒兰突然一把抱住了东方朔,对方身材高大,整整高出司徒兰半头,司徒兰硬生生将那东方朔的头颅压制了自己的胸膛之上,豪言安慰道—— “我知道你的难受,若是想哭就哭!在我这里,你不必避讳任何——曾经见过我泪水的人,唯独只有你东方朔,帮我擦干泪水的人,也只有你东方朔……” 东方朔压着头在司徒兰胸腔之上,他并没有哭,在他的理念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便他痛苦万分,愤怒至极,他也会把这泪水给生生咽下去。 东方朔头抵司徒兰胸膛浑身颤抖,良久——他终于恢复了平静,缓缓抬头间,他别头冷脸,张口道—— “走吧——” 司徒兰愣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紧张问道:“去哪?” 东方朔没有回头,声音戚戚道:“继续去找我家煜儿……我一天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便是一天也不会死心……” 听到这里,司徒兰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东方朔不会再向从前那样逼宫上官侯爵,既然对方希望寄托在寻找这里,就证明东方朔已经向上官侯爵妥协了。 东方朔垂头丧气而行,司徒兰三步并两步上前,抬手一把揽过东方朔肩头,好心劝道—— “放心吧!煜儿人那么好,那么实在,老天爷怎么舍得收了他的命呢?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好事,咱们只要没有找到了煜儿的身体,就证明他还在时间好好活着不是吗?” 东方朔长长一叹,苦笑一声道:“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除了这样,我东方朔还能怎样?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子还在世间某处活着就好……” 司徒兰继续安慰道:“其实啊,朔兄没有必要那么难过,即便是侄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幸过世,只要他的身体还在,怎么鼎力向求,我想龙王陛下会允准鬼王到此做法,为咱们煜儿借尸还魂,事情不会向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说到这里,东方朔停下了脚步,他缓缓回头,一脸狐疑—— “陛下……陛下……他会答应吗?” 司徒兰乐了,他拦在东方朔的肩头,上下浮动,好生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 “想什么呢?!陛下为什么不答应咱们?煜儿那么优秀,若是权族失去了煜儿这一名大将,那可是权族的损失了!就算是为了大局着想,陛下势必会复活了煜儿,这点上朔兄大可放一百个心。” 东方朔低头苦笑,呐呐道:“也是……呵呵……咱们煜儿对权门来说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陛下又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 听到这里,司徒兰脸色也沉了下来,心中感慨悲凉几分—— 是啊…… 不管是自己也好,东方朔也好,不都是权族的一颗棋子吗? 能不能生存,就看自己有没有价值…… 说来可笑得很——自己表面光鲜,实则活下去是多么的卑微。 司徒兰怅然一叹,又拍了拍东方朔的肩头,勉强笑道—— “别说这丧气话了,不管怎样,煜儿的事情只要有余地,都是好事,其他的司徒兰管不着,可是我实在见不得你朔兄你难过。” 东方朔无奈地摇了摇头,到此境地,只能听天由命了…… 79.灵兽斗场(武玄月钻研阴谋之道) 待司徒兰和东方朔离开时,一道黑影从他们二人不远处闪过——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大概是太过悲痛的原因,两个武功竟然毫无察觉身边异样,亦或是这探子潜伏的能力太强,让人不易察觉——总而言之,单灵遥成功的偷听了此二人的对话,并且全身而退。 朱雀阁中—— 武玄月坐在卧榻之上,倚着窗户,正在钻研一本新得来权谋书籍,这个时候单灵遥叩门三响,等候指令。 武玄月听罢,头也没抬,应声道:“进来吧——” 单灵遥这才敢推门而入,进到了房间中,以她和武玄月的关系,明明不必再行礼,可是她从来不会不尊敬武玄月。 灵遥合谷礼之,“参加小姐。” 武玄月微微抬眸瞥之,也懒得再念对对方,之前自己不止一次说明,单灵遥完全不必这般卑微,见到自己大可姐妹相称,有些繁文缛节生了便是。 偏偏这种的话,对方从来不肯听,单灵遥仍是我行我素,见到武玄月恭敬从命,从来不敢省去该有的礼仪。 时间久了,武玄月也就懒得说了,反正说了也没效果,何必自寻烦恼呢? 武玄月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询问之:“灵遥可有要事——” 单灵遥缓缓起身,如常回禀道:“刚从乾青宫外回来,正好撞见了东方大人和司徒大人,他们二人躲在深廊处,并且对龙王陛下对待东方朔的态度进行了探讨,似乎……东方大人对龙王陛下对待自己儿子失踪的问题上不太满意……” 武玄月登时乐了,她一手支着头,哼哼笑道:“仅仅是不满意吗?” 单灵遥干咳了一声道:“远不止此,灵遥听到东方朔大人用了心寒两个字来形容此次龙王陛下的作为。” 武玄月别头呵呵笑道,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这个结果她一点都不意外。 “心寒吗?早在三十年前东方朔就应该已经看透了他们龙王陛下是一个冷血无情,城府极深的人,只是东方家族是权族的肱股之臣,他们的家族利益始终与上官家族捆绑着,东方朔心中有再多的怨言,在绝对利益面前,东方朔是不会吭声的,即便他的良知再痛,权衡利弊下,他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 单灵遥低头听之,不时应和:“是,正如小姐所料一般,东方大人在司徒兰大人面前抱怨了一阵之后,却还是妥协了,只能把希望寄托能到小东方大人身上。” 武玄月又是一嗤,冷笑道:“若是能够找到了,就枉费了咱们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挖了这么深的坑——好不容易离间了东方朔与上官侯爵的君臣关系,又怎么可能那么快让他们青龙军找到了东方煜呢?若是青龙军早一日找到了东方煜,他东方朔对上官侯爵的恨就减弱一分,我就是要让他在找不到的恐慌中越来越憎恨上官侯爵。” 听到这里,单灵遥抬头看了一眼武玄月,略是吃惊,那张脸冷酷狡诈,已然不是自己认识的小姐的脸。 “小姐……你……变了……变得灵遥有些不认识了……” 武玄月这才缓过神来,她收回了冷酷的眼神,苦笑了一声后,解释道—— “是啊……我是变了,在这个冰冷毫无人情的国度中,我多想活下去,并且力争上游,感情是必须要摒弃的东西,只有比被人更狠,更坏,更阴损,我在这谋权的世界中才有胜算。所以,灵遥——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陋?” 单灵遥双眼微颤,她再次低下头了头,心疼地摇了摇头—— “不是……小姐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灵遥理解。” 武玄月怅然大笑,那笑声中透着悲凉和无奈—— “呵呵~我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这丫头还在心疼我吗?日后我要变得多面目全非,你才会讨厌我呢?” 单灵遥依然低着头,无表情道:“不会的……小姐变成了什么样子,灵遥都不会讨厌小姐,因为我见过小姐最苦最难的狼狈模样……所以,所以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讨伐那些伤害你,对你不公的人,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招来的报应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又乐了:“哈哈哈~你这丫头谁说不懂世故来着?你比谁都清凉,我想听什么话,这是在故意逗着我开心的吗?” 单灵遥又摇了摇头,“不是,灵遥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武玄月瞟了一眼单灵遥,“你啊!就变着法哄我开心吧~~” 单灵遥眼看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她有意找了个其他的话题—— “小姐最近在看什么书籍呢?这是什么武功秘籍呢?” 武玄月瞅了一眼矮桌上的书,她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说这书啊?此书乃为《罗织经》,并非是武功秘籍,而是一本讲述讲述罗织罪名、角谋斗智的书籍,这本书是人类有始以来,第一部制造冤狱的经典;也是酷吏政治中,第一部由酷吏所写,赤裸裸的施恶告白;更是一部集邪恶智慧之大成的诡计全书,它全面地揭示了奸臣何以比忠臣过得更好的奥秘权谋厚黑学。” 听到这里,单灵遥顿感毛骨悚然,她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那本《罗织经》小声道—— “小姐……怎么可以看这种邪恶书籍呢?这……阴谋论……对小姐不好……” 武玄月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灵遥,你忘记我父尊是怎么走的吗?” 灵遥皱了皱眉头,不解道:“这个……跟武师尊的离世有关系吗?” 武玄月直眸而视,眼中显出几分狠厉来—— “当然有关系了,我父尊一辈子盎然正义,光明磊落,做人圆滑但不失原则,他一统天下,创立了武门,亲手炼制将武令,这可是武道中人中的创举之为,可是他最后栽在了谁人的手中?那藏在暗处的小人的阴谋诡计中……所以,在父尊栽过的坑中,我不能小看小人的势力,更不能轻视阴谋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绕不开奸佞小人和阴谋诡计,与其各种释放,不如接受接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想要找到这阴谋诡道的攻克方法,是一定要想要了解这阴谋诡计的路数,我没有太多时间去跟小人过招,最快最速效的办法就是通读钻研这阴谋之道,免得日后在与小人过招时,吃了闷亏还不自知。” 80.灵兽斗场(武玄月分析小人行为做派) 听到这里,单灵遥有几分担心道—— “阴谋之道阴损,损人心性,小姐……若是了解过甚,只怕会折损小姐的修为。” 武玄月听罢,她拿起手边的书籍,抖了一抖—— “就这书?我观之不屑,却还要硬着头皮啃下去,为何?因为我知道若是不了解对手的套路,你我都会死得很惨,比起折损修为,活下去才是首位,你说呢?妹妹?” 单灵遥一下子被武玄月给噎住了,她无奈了地闭上了嘴,她是了解自己主子的个性,认定了事情就会一根筋儿走到了,谁人劝都劝不住,自己又不是一个能够劝得住对方的人,除了顺从复命,还能怎样? 武玄月眼看单灵遥委屈,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语气太过强硬,不经意间伤了姐妹的感情。 武玄月赶忙收回强势,微笑着缓和气氛—— “妹妹莫要生气,我刚才也是情绪所致,说实话最近在看这《罗织经》我心理不是个滋味,看到那些忠良是如何一步步被小人小人算计陷害,我恨不能把这世道的小人给撕成碎片,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世道有杀不完的小人,有些人他能力不行,就只能把经历放在算计和套路上,功于心计,陷害忠良,把高人一个个从高位上拉下来,他才能盗取胜利的果实,坐享其成。” 听到这里,单灵遥适才缓缓抬起头来,认真地听武玄月教诲。 武玄月睨了一眼单灵遥的脸,也不再遮遮掩掩,侃侃而谈,这些时日自己钻研的结果。 “老实说,我最近再看这《罗织经》也不是没有说活,纵观历史长河,你会发现一个规律,这小人啊——他们有野心,却没有驾驭野心的能力。即便真的把高人的成果攥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们未必能够经营有道,反之而却是糟蹋了高人的用心经营的成果,再好的东西到了小人的手中,最终都会变成了糟粕。所以啊,对付小人,不该蔓延他那不该有的野心。有时候,你要给小人一个合适的定位,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时儿投食给他点甜头,没事找给他事干干,别让他闲着,大事他干不了,小事他总是能够完成了,就用那些无所事事的小事去分化他的野心和时间,多鼓励多奖赏,他很容易满足现状,站在他该有的位置上,也就这样晃晃一生过去了。” 单灵遥听到这里,惊讶而视,竟没想曾经那个憎恶小人到了极点的武玄月,今日竟会有这样的改观,这倒是让单灵遥出乎意料。 武玄月继续道—— “作为一个明智的王者,一定要具备甄别小人的慧眼,千万不要把小人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小人的最大特点,便是会谄媚,会讨好,他口中的蜜糖,还有他那娓娓可怜的姿态,总是能够打动强者的心,而这些伪装只是为了他能够很快得到权力的武器罢了,王者强大,不会跟比自己低很多段位的人计较长远,他宠幸他,愿意跟他诉说心中愁苦,而高段位的小人恰恰有倾听,化解王者心中愁苦的能力,王者也是凡人,他看小人顺眼了,就会想要将其放在身边嘉奖,而他的施舍和嘉奖,却是多少人争破头皮的权利,对他来说权利这东西无足轻重,他赏赐给了小人,而小人却会拿着权利伤害其他人……我父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偏信了奸佞,重用了小人,看他罗甘可怜,这些年也跟着父尊出生入死,便是对他多了些偏信,结果呢?给了他太多不敢有野心的权利,导致到了后期,父尊再也控制不住了对方,成了罗甘算计陷害的对象……” 说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憋红,她一提到罗甘,就恨得咬牙切齿,那种恨不管过去了多少年,武玄月怎么都过不去。 单灵遥眼神一颤,她不敢再多说话,她清楚自己小姐的脾气,到了这个境地,小姐恨意上头,只怕自己是劝是劝不住了。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这才渐渐恢复了理智,她苍然一笑,说道—— “怎么一说又到了这个话题了呢?嗨……我看我是过不了这个坎儿了……仇恨早已经蒙蔽了我的双眼,为了能够报仇,夺回父亲的一切,哪怕是让我变成了恶鬼,我武玄月也绝不推辞。” 单灵遥听罢,赶紧劝说道:“小姐再说什么呢?小姐正直善良,武师尊为人光明磊落,老天但凡有眼,也不会让一个恶人得逞,让一个好人受冤屈。” 武玄月听罢,颓然大笑了起来—— “是吗?那我父尊是怎么离世的呢?还不是让那小人得了逞吗?还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单灵遥听罢,当即反驳都,“小姐不要那么悲观,小姐明明知道那这人的寿命是鬼族在后头作祟,还不是因为有权族撑腰的缘故!咱们既然来这里了,就是为了替天行道,向权族讨要个说法!只要咱们此番作为,瓦解了权族了实力,那鬼族还有什么势力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吗?” 武玄月登时愣了,她直勾勾盯着单灵遥,良久,她噗嗤一笑道—— “也是!罗甘光靠自己有什么能力跟武门抗衡?若不是因为权门背后悄悄拉拢,加之上官金阳直接参与武门后宫的争斗中,武门中两股势力抗衡了那么多年,父尊虽是败下阵来,命归黄泉,但是我还在!只要我武玄月活着一天,那些曾经在我父尊和娘亲身上施加的痛,我要一笔笔讨伐回来!” 单灵遥埋头回命,“是!小姐,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 武玄月别头冷笑了一声道:“这一次计谋过招,只怕现在乾青宫中的主现在头疼的很!书上有云,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备,这一次我玄月再也不会选择忍气吞声,频频挨打,我要先下手为强!这一份大礼,不知道他生官侯爵心悦不?” 单灵遥嘴角微微一勾,应道:“我想——龙王陛下现在出境骑虎难下,如刺卡喉,难受极了。” 武玄月哼笑道:“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过——咱们还是不要高兴太早,以为对他上官侯爵的了解,他的本事还没有拿出来呢,咱们且走且谨慎吧……” 81.灵兽斗场(武门书信来报,上官侯爵越发头疼) 乾青宫中—— 上官侯爵目送东方朔离开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自己最贴心的心腹跟自己来闹,这就相当于自己左右手再捶自己的胸,自相伤害,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不痛呢? 而现在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事来的太突然,杀得他一个措手不及,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态,就是当头一棒,打得自己头蒙。 就在上官侯爵憋着一口怒气时,门外传话官来报—— “报告陛下,司徒大人刚才差人送来一份书信,说是武门那边的来信。” 一听到武门两个字,上官侯爵扶额头疼,闭眼皱眉。 “本王这会头疼,你把那书信先放到书桌上,一会儿本王再看……” 传话官干咽了一口气,紧张小声道:“陛下……司徒大人说这事急报……还望陛下尽快处理……”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猛然睁眼,勃然大怒—— “孤王让你现在放那儿就放儿,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传话官吓得浑身抖索,双手捧着那份书信,疾行小跑将那书信放在了上官侯爵的书桌上,他慌乱行礼,屁滚尿流跑走了去。 上官侯爵习惯性地闭眼捏着鼻梁放松情绪,可是这脑海中烦躁事一桩接着一桩来回闪现,弄得心烦意乱,根本冷静不下来—— “你们都来逼我……是吧?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的好处的时候理所应当,出了事情有都找孤王来索赔,但孤王是什么?” 上官侯爵烦躁怒骂了两句,他这会功夫脑子乱的很,实在想不出任何线索来,这个时候他就如常唤来下面人,去召上官诸侯来此一聚。 没曾想,这传话官刚出了宫门,就折了回来—— 好巧不巧,上官诸侯主动送上门来,不等传话官去请,他就已经出现在乾青宫门前。 “龙皇殿下这边请——今日龙王陛下心情不太好,还请龙皇殿下好生劝和着……” 上官诸侯一副志在必得的微笑,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你下去吧,命下人去上一壶枸杞菊花茶,这是要给龙王陛下好好降降火。” 听到这里,传唤官炸开颜笑,连连弓腰点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带上门——” 眼看传话官已经买过门槛,上官诸侯有意命令之。 大门紧闭时,上官诸侯缓缓上前,走至偏殿书房,一眼便看到了那武门来的书信。 “皇弟可是为了这武门之事头疼?” 上官侯爵继续揉捏自己的鼻梁骨,未睁眼,幽幽道:“不止这一件让孤王上头。” 上官诸侯眼神一闪通透,他一手拿起桌案上的书信,嘴里说道—— “也是,这几日东方府上动静蛮大,恨不能倾府行动,整个府上的佣兵都围在那深潭附近找了几日无果,东方大人这是不是又扰了皇弟的清休?” 上官侯爵缓缓抬头,这才睁开了眼,他一手搭在了椅耳上,一手指着头,破有深意问道—— “皇兄怎么看这件事情呢?” 上官诸侯并没有马上回答上官侯爵的话,而是举着那书信,晃晃悠悠走到了上官侯爵的眼前,在距离上官侯爵最近的宾客位置坐了下来。 他撕开了信封,掏出了信件,打开后,大眼一扫,呵呵笑道。 “皇弟不好奇金阳这书信的内容吗?” 上官侯爵微微蹙眉,冷嗤一声,张口道:“不用看本王大概就可以猜个七七八八来,不外乎是任性发作,声讨本王的不是,让那武朝阳在权族出事,还捎带上了东方煜,她本想以武朝阳的死发难西疆,这下子可好,一个闷屁只能憋着放,她肯定不痛快,无处发泄,这写书信谴责本王这个做哥哥。” 上官诸侯惊奇笑道,反手举着书信,将那书信有字的一面展现给上官侯爵看—— “皇弟果然高明,这猜得跟书信内容完全一致,还真是知妹莫若兄。” 上官侯爵仰头长叹,烦躁得很。 “皇兄就不要再拿金阳的事情来取笑了孤王了,这件事情发酵至今,已经波及到了朝政了,东方家族可是做那么权门的肱股之臣,你我都清楚那东方煜象征着什么,那可是东方家的独苗,他现在下落不明,连同武朝阳也不见了,还都是出事在咱们东苍,三国指正这事就是黑白无常作为无疑,这是要逼死本王吗?” 上官诸侯将那书信三折两折塞进了信封,脸色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皇弟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呢?” 上官侯爵摇了摇头道:“光怀疑有什么用?凡是要讲个证据,咱们这事不再理啊!其他还好说,现在就是东方朔对鬼族不依不饶,本王若是再执意阻拦,只怕东方朔那边说不过去了。” “说不过去就不说了——”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没曾想上官诸侯突然发话,坚定而又认真。 上官侯爵一愣,他惊奇问道——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诸侯侧眸正视,一本正经道:“皇弟现在首要的是稳住朝政,留住人心,依现在形势来看,那幕后黑手不管是谁人,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你与东方大人的离间,让你们君臣生恨,而接下来大概是要拉拢东方家族势力……” “谁敢!这是谁人敢动了这么阴毒的心思!” “谁人动了心思皇弟先不必深究,当下是要稳住朝政,拉回重臣之心,君臣离心,朝堂不稳啊!” 上官诸侯倒是冷静得很,他早已经分析好形势,这才来面圣。 上官侯爵沉默良久,他问道—— “不知道皇兄有什么高见?” 上官诸侯缓缓道—— “很简单,龙王陛下以权族为名,缉拿收押黑白无常和阎罗王,并且以此示众,这臣心怎么走的,它就得怎么回来——毕竟,东方大人跟在龙王陛下身边时久,这等君臣情义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东方大人要的不过是陛下的一个态度罢了,这个态度龙王陛下亮明了,事情就好办了——” “这可不行!本王若是这么做了,日后得罪了鬼族怎么办?你也知道那罗刹的个性,六亲不认,心狠手辣,那娘们儿本王可惹不起!” “那么曹门、天门、武门还有权族的内臣,皇弟就得罪的起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怔然一惊,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下来…… 82.灵兽斗场(诸侯献计,成功化解龙王燃眉之急) “那么曹门、天门、武门还有权族的内臣,皇弟就得罪的起吗?” 上官诸侯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遇事冷静,凡是最能够稳得住镇,看得清楚形势,这也是为何当初上官王上那么偏宠他的缘故。 遇事则乱之人,必成不了什么大事,问题来了不怕解决不了,就怕一开始就自乱了阵脚,找不到了方向,摸不清楚敌手的意图,胡乱反抗,结果局面越来越乱。 不可否认的是,上官诸侯果真是上官家最有头脑的那一个,一下子就看穿了武玄月的把戏,直中要害,为上官侯爵出谋划策。 “皇弟细想便可知,这一局怎么可能牵扯了这么多人的关系呢?对方早已经摸透咱们的底细了,之所以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假扮黑白无常,有恃无恐地劫持武朝阳和东方朔,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她已经料定了,皇弟不会因此跟鬼族翻脸。”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沉默不吱声,脸色静谧,认真听上官诸侯的分析。 “对手这一次出手想要什么?想要的就是让皇弟与自己人反目,皇弟现在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你若是不与那鬼族反目,是势必会与东方家族反目,加之那武朝阳特殊的人际关系,她什么身份皇弟最清楚了吧。有人就是要利用她的身份,要大做文章了。”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稍微顿了顿,他有意看观察下上官侯爵的脸色,再继续言说。 “武朝阳明里是武家嫡长女,实则是曹门的靖国君主,现在又多了一个曹门夫人的身份,若是武玄月和武玄华打着为兄弟姐妹抱不平的旗号,曹云飞也可趁机趁火打劫,以此要挟权族,这可让咱们权族很为难,毕竟这武朝阳可是在权族的地界出的事情,纵使那曹云飞一点都不喜欢武朝阳,即便那武玄月从小受武朝阳欺压,而现在的局面不正是他们两个最想看的吗?若是换做是皇弟你,出现现在的局面,你该怎么选择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一沉,脸色又耷拉了下来。 “皇弟,你可想明白了,现在你面对的势力不单单是东方家族,还有曹门、天门以及武门,合着这样的势力想必,一个区区的鬼族,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长长一叹,不时蹙眉啧舌一声。 “可是……咱们就算要去缉拿阎罗王和黑白无常,总是需要一个理由,我这样不明不白去缉拿,罗刹会轻易放人吗?” 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一丝深沉笑意来,“这事咱们要是跟罗刹硬刚,确实不好看,到头来两败俱伤,倒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上官侯爵为难脸色道:“说的可不是吗?罗刹那是女人吗?那疯起来多少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左手从来不留后路,又狠又绝,跟她打过几次交道,那可是狠角色。” 上官诸侯微笑道:“再狠的角色也有软肋,你可别忘了,她的软肋不正是在咱们妹妹手中捏着的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大惊,他惊喜地瞪直眼,不停摇指道:“皇兄难不成是——” 上官诸侯站起身来,将之前的那封书信递了上去—— “妹妹关心咱们权族之事,咱也不能够让人家总是惦记着,皇弟既可书信一封,将黑白无常玩忽职守的罪名,阎罗王不谋其职之事如实相告,让他罗甘奔走鬼族一趟,亲自跟罗刹交涉去,让鬼族乖乖交出了阎罗殿上的鬼使神差,咱们青龙军一旦接手,仔仔细细排查一边,权族对待各国权族也算是有交代了,挽回了声誉,还能够稳得住东方家族的军心,最重要的是通过拖延战术,咱们可以细查事情究竟,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向上官诸侯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皇兄高明,这招还别说,本王一时半晌还真想不周全。”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皇弟怎么想不周全,只是因为来势太猛,让皇弟猝不及防,这才乱了阵脚,若是皇弟静下心来,未必想不周全。”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上官侯爵登时来了兴致,霍然起身,拿着书信,兴致冲冲向书桌方向走去。 上官诸侯不慌不忙地跟其身后,待上官侯爵落座后,诸侯则是站在桌子右侧,亲自为上官侯爵研磨。 上官侯爵正要提笔时,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手中的笔,他登时改变了心意,放手了手中的毛笔。 “本王头疼眼花,现在看不清楚书信,不如就由皇兄替本王代写,如何?” 上官诸侯脸上笑容突然僵住了,他心里清楚,上官侯爵这是在给自己留一手,若是日后出了事情,鬼族深究,这书信是出自于自己之手,怎么也怪不得他上官侯爵身上。 上官诸侯脸上一抖一抖尬笑,有意推辞道:“这……不太合适吧?妹妹最信任皇弟你啊~你的书信可比本王的书信分量重得多。” 上官侯爵邪魅一笑,缓缓起身,他走至上官诸侯身边,双手放在上官诸侯的肩膀上,推着对方前行,又将对方摁在了椅子上。 “谁说只有本王的字迹分量中呢?论其权门一国之君,可是咱们兄弟两个人的天下,而且皇兄可是上官家的嫡长子,论其威望皇兄远在本王之上,又何必跟本王客气呢?” 上官诸侯被赶鸭子上架,已经没了退路,他回头仰望,做最后的挣扎—— “这……这不合适吧?” 上官侯爵亲自为上官诸侯拿起笔,硬塞到了对方的手中,笑盈盈道—— “皇兄就不要跟本王客气了,快写吧~~” 上官诸侯一看自己没了退路,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下去,他手在空中颤抖片刻,正要说是拿不稳笔时,没曾想上官侯爵一手握在了上官诸侯的手上,幽幽道—— “皇兄这是做什么呢?这么好的点子皇兄不亲自执笔,为何要把这功绩让与本王呢?” 上官诸侯一惊,登时后背汗毛林立,毛骨悚然。 这时,上官侯爵压低了身子,附起耳边小声道—— “不过是家书一封罢了,皇兄就不要再推辞了,若是你再推辞的话,看来这家书我就只能让昆阳来执笔了……” 一听昆阳两个字,上官诸侯惊悚一颤,他终于还是妥协了,落下了笔…… 83.灵兽斗场(侯爵传令缉拿阎罗王重臣,东方朔已然不依不饶)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东方朔与司徒兰带着一群人马,在深潭中又寻找了一天一夜,依然无果。 东方朔的脸色从焦灼到发怒,再从发怒到失落,看着东方朔脸色的变化,司徒兰很明白此刻东方朔的心情。 司徒兰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别着急,好事多磨,咱们煜儿吉人自有天相,有时候找不到也是好事,最起码还能证明,煜儿是活着的。” 东方朔垂眸长叹,这个时候,他除了无奈还能怎样? 这时,突然一阵急快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乾青宫急报——” 东方朔与司徒兰同时转头,二人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乾青宫的急报。 一个青龙兵勒马而停,他飞快从马背上下来,朝着东方朔和司徒兰跑去—— “下官拜见东方大人,司徒大人——” 青龙病奉拳礼之,继而他拉开了卷轴,铿锵有力宣旨道—— “奉天朝运,龙王有命,东方朔与司徒兰听命。” 听到这里,东方朔还在臆愣,司徒兰反应很快,拽了拽了东方朔的衣角,小声道:“东方大人,别愣着了,赶紧接旨吧。” 此话一出,东方朔方才反应过来,跟在司徒兰身后,此二人单膝跪地,弓腰领旨—— “东方朔(司徒兰)领旨。” “爱卿近日为寻找小东方大人劳心劳累,孤王对此事深感惋惜,为此本王已经勒令缉拿阎罗王殿上众人,调查东方煜大人和曹镇主失踪一案,日后案情有什么跟进,第一时间孤王命人通知两位大人,还请两位大人放心,寻人虽重要,勿忘朝堂政事尤紧。规劝到此,孰轻孰重,两位大人自行掂量。钦此——” 此话一出,东方朔愁眉中终于展现了出一丝兴奋来,司徒兰更是为东方朔高兴。 传令官合上了卷轴,双手奉上,款款道:“二位大人,下官已经圣旨送达,这就回去复命了,关于小东方大人失踪一事,下官也深表惋惜,只希望二位大人能早一日找到了小东方大人的下落。” 司徒兰与东方朔一同站了起来,司徒兰接过圣旨,笑盈盈道—— “这位大人辛苦,看这时间已经到了晌午,不如大人留下来一同吃个便饭?” 传令官寒暄推辞道:“大人客气了,这是本官分内之事,下官还有其他工作要做,这就回去复命,二人大人不必管下官,抓进时间搜救小东方大人吧。” 说着,这传令官转身正要上马时,东方朔冷不丁地叫了一声。 “大人请留步——” 传令官抓着缰绳,缓缓回头,恭敬问之:“不知道东方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吗?” 东方朔突然上前一步,严肃认真问道:“这一次审理鬼族官员是何人?” 传令官一愣,登时被东方朔这来势汹汹的气势给吓住了—— “这个……若是按照惯例,大概应该是大理寺少卿张之献大人吧……” 东方朔阴着脸道:“他?不成!此人深谙官场,做什么事情都是含含糊糊,老奸巨猾,兹事体大,若是让他审理,只怕审个半年,也不会有个结果。” 传令官牵强一笑,尴尬道:“东方大人……小的不过是一个传令的芝麻小官……这种审案的事情,小的说的不算……” 东方朔才不管这传令官说了些什么,自顾自继续道:“那张之献做人太圆滑了,谁家都不爱得罪,他审理鬼族高官,岂不是开玩笑的吗?不行!若是让他审理,本王一万个不同意!!我要上诉龙王陛下,这个案件必须由本官亲自审理才行!” 听到这里,吓得那传令官一抖索,他哪里见识过这种场景,说白了,自己不过就是带话的,怎么就卷入这等是非中? 传令官这活也不是什么好活,虽说是带话,这带的是好话还能讨个赏之类,若是带的是上面的责难重罚的话,自己可是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来送话呢? 传令官支支吾吾,冷汗四溢:“这个……那个……大人……咱们也不好说……” 眼看这传令官一脸为难之色,司徒兰赶忙挥了挥手,示意让传令官离开。 看到这指示,传令官麻溜地爬上了马背,一鞭子麾下,快马加鞭跑了出去。 东方朔不依不饶,正要去拽那传令官问个究竟,司徒兰一把揪住了东方朔的衣角,开口道—— “算了,东方大人别再为难他了,他就是个传话的,有没有什么决策权,这圣旨是龙王陛下下的,他一个下人,不过是是照章办事,你为难他又有何用?” 东方朔红着脸,憋着气道:“哪也不成!陛下这摆明实在糊弄咱们不是?” 司徒兰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声斥责道:“我说东方大人!你够了啊!折腾了那么久,你是不是可以冷静下来,听人说句人话?” 东方朔被司徒兰这一嗓子吼得,当即愣住了,这气势也减弱了不少。 “我……我不是着急吗?” 司徒兰冷着脸道:“你着急谁不着急吗?我不是陪着你加以几日来寻找煜儿的下落了吗?还有,你说龙王陛下没有顾忌你们东方家族的安危,陛下已经下令缉拿了整个阎罗殿,按理说他这是越级办事,为了给你一个交代,陛下不惜跟鬼族闹翻了脸,东方大人也是个明白人,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东方朔默默闭上了嘴,越发没了立场。 “陛下之所以之前敷衍你,他是考虑到与鬼族之间的关系,左右为难,才没有给你一个准确答复,现在陛下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咱们是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呢?陛下为谁跟别国红过脸?也就是你东方大人了,他将那阎罗殿的官员全部羁押了,这是做出多大的决心呢?换做是你的话,你手下的兵,被白虎军给抄了,你心里能舒服吗?陛下是心细如发的一个人,他都做到了这一步,你还要他怎样?把那阎罗殿上的重臣全都突突了,你才甘心吗?若是如此,煜儿能回来吗?煜儿不是还找不到下落吗?咱们的目的是通过审理案情找到煜儿的下落,而不是为了泄私愤,东方大人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84.灵兽斗场(司徒兰多方劝说,东方朔终于原谅了上官侯爵) 司徒兰怒斥东方朔,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给东方说留,这一番严厉斥责,让东方朔颜面无存。 东方朔低头憋屈,不甘道:“可是……可是张之献那人……” 司徒兰瞪了东方朔,没好气道:“东方大人就不要再那张之献大人说事情了,你的那点私心我还不清楚吗?来来来,你来说说,在这权族,你能找到一个让你称心如意审理官员吗?哪一个不圆滑,哪一个没有城府呢?你是真的因为审理此案者是张之献的缘故发脾气吗?” 东方朔一愣,脸上无光,却咬着牙硬着头皮道:“也不是……那张之献确实滑头了些……” 司徒兰索性直接抄底,直言东方朔的私心—— “得了得了!说白了,东方大人不就是想亲自审理此案吗?谁人你都会嫌弃别人效率太低,做事不规矩,只有你亲自上阵,你才安心。” 此话一出,东方朔干咽了一口气,低头嘟囔道:“我这样想,也没有错啊!毕竟这事直接关乎我东方家族利益,我怎么就不能亲自审理了呢?” 司徒兰嗤声白眼,当即打住了东方朔的可笑想法。 “东方兄我劝你还是别异想天开,陛下是绝对不会让你审理此案的,别说是陛下不愿意,若是换做是我的话,也绝不会启用大人您啊!” 东方朔生气道:“为什么?” 司徒兰一本正经道:“东方大人涉案其中,在审理的过程中,年免感情用事,做了过激的行为,因为从一开始起,大人就是带着情绪,心中揣着结果过去的,大人要的是对方认罪,而非是了解真正的实情,若是这其中另有隐情的话,大人过去无疑是将这案件推向糊涂方向去,大人是痛快了,就怕鬼族那边不痛快,日后跟咱们权族秋后算账。” 东方朔愤愤不平道:“另有隐情?实事不就摆在面前吗?人证物证具在,他黑白无常就是掌了一百张嘴,也逃不了法度的制裁,这结果就是板上钉钉的实事,还能有什么隐情?” 司徒兰微蹙眉头,他倒是一个清醒理智,偏偏遇到了东方朔这等钻了牛角尖的人,还真是为难死了自己。 “东方兄,咱能不能凡是不要那么着急上火,不管陛下怎样选择,一定会给东方兄一个交代不是?昨日东方兄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斥责陛下为人不公,偏私了鬼族,今日陛下一道令下,就缉拿了整个阎罗殿,示意天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陛下是在乎东方兄的,他也再用自己的方法,为东方兄平怨气,解决事情,东方兄就不能少生点气,在对咱们的陛下多一点信任,相信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好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东方朔心中再多怨气,也就只能忍着,事已至此,若是自己在执着下去,在众人眼中那是不懂事,不顾大局的胡闹了…… 东方朔低头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心中不甘还能怎样?这个时候他只能忍着憋着,不能再多言语了。 “好吧……我知道了……” 眼看东方朔松了口,司徒兰苦涩一笑,他拍了拍东方朔的胸膛,换了副温和的口吻道—— “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咱们是给官家当官的,说白了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老实说以咱们陛下的个性,他能做出今朝这样的举动,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这一次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他竟然会为了东方家去得罪罗刹,东方兄你自己说说,陛下是不是挺看重你的呢?” 说到这里,东方朔垂头沉默,他清楚上官侯爵的个性,对于上官侯爵来说,他们东方家族固然重要,但是一个东方煜并不足以让他与鬼族为敌,所以当初他恼火归恼火,心寒归心寒,但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因为在东方朔的理念中,上官侯爵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把权利看得至高无上的人。 上官侯爵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手下而耽误了两国的关系呢? 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东方朔,比谁都清楚上官侯爵的为人,那个王者是这天下最冷酷的人,看似他对谁都笑眯眯,和煦温婉的表面下,藏着一颗冰冷而又充满欲望的野心…… 不过,这一次也倒是出乎东方朔的意料,他上官侯爵是怎么想通了呢?真的是因为重视自己吗? 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东方朔脑海中不禁打了一个问号,因为他对上官侯爵的了解远不止于此。 司徒兰看出了东方朔脸上的疑惑,他赶忙打断对方给思考,生怕对方再往深里思考,又挖掘到人性最丑陋的地方,那之前自己劝说的话不就又白费了吗? “好了!你就别再想这个事情了!从昨个到今天咱们已经找了一天一夜了,这深潭该找不该找的地方,咱都找了个底朝天,况且这离案发当晚已经过去了五日之久,煜儿到现在还没有下落,极有可能他的身体被这水流冲到了下流,咱也别总是把重心放在深潭处,可以考虑往水流下流看看。” 听到这里,东方朔这才收回思绪,注意力一下子全都放在寻找东方煜身上,也顾不得细思上官侯爵突然改变主意的缘由。 “也是,咱们不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片上,其他的范围也得找找,没准在下游的村庄会找到他们二人呢?” 司徒兰点了点头,又说道:“这找人的事情,咱们就交给下面人去做吧,你没有听圣旨的意思吗?龙王陛下这是再召唤咱们赶紧回宫去,现在朝堂形势严峻,身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咱俩都出来找煜儿了,龙王陛下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 听到这里,东方朔脸色一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哎……也是,之前也怪我脾气太急,没有考虑过陛下的处境。” 司徒兰听到此,一拳头捶在了东方朔的胸腔上,没好气地笑道—— “这么多天了,今日你说的话才算是句人话!你也总算是安静了些——既然你冷静下来了,咱们俩趁着这时机,好好分析分析朝政。”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东方朔木讷,又是一头雾水状:“分析朝政?这……又怎么了?” 司徒兰脸色突然认真了:“没发现吗?自打那天门真士来我东苍后,狄九黎接二连三的出事,东方大人品一品,这会是偶然吗?” 85.灵兽斗场(一块儿牡丹酥,勾起姐妹情)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朱雀宫中,单灵遥紧急来报—— “小姐,乾青宫有大动作了……龙王陛下震怒,亲自派兵冲到了阎罗殿上,逮捕捉拿了整个鬼族中,关押在水牢中。” 武玄月倚着床边,头也不抬,目不转睛地盯着书卷,动唇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看来龙王陛下还是会分析利弊,知道轻重了。” 单灵遥不解道:“可是如此这般……那岂不是破了离间他与东方朔大人的计谋了吗?” 武玄月微微抬眸,诡笑道:“是破了离间他与东方朔的计谋,却达到了离间权门与鬼族的关系,此消彼长,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彻悟,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也是挺好,小姐是算计过的对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算不上算计,此计的目的不单单至此,我只是要支开那东方朔,他站在那个位置上,目前当了我的道,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单灵遥应声点头道,“也是,东方煜大人太年轻,做事认死理,若是咱们想要在灵兽斗场做什么手脚,他怵在那里确实棘手。” 武玄月这才放下了书卷,她双手伸开,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放松完筋骨,她朝着单灵遥勾了勾手道:“过来~我这会乏了,陪我吃点茶。” 单灵遥一愣,她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武玄月乐呵一笑:“又犯什么傻呢?让你过来就过来~~我专门为你准备了牡丹酥,你瞧瞧来~~” 一听到牡丹酥,单灵遥登时来了精神,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上前,支支吾吾道—— “这个……不太合适吧……毕竟灵遥是下人……” 武玄月斜了灵遥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下人,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是跟我认真的?” 单灵遥一愣,她支支吾吾道:“小姐别闹了……这里是权族,灵遥身为你的女官,自然是要守着规矩的,若不然让别人说了闲话……”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无奈一笑:“你都敢在我面如实汇报军情了,难道不知道我在这里已经设下了结界了吗?这里,咱俩说什么,干什么外面是看不清楚的,你还跟我装什么糊涂呢?” 说到这里,单灵遥怔然片刻,她望着卧榻上的武玄月,迟疑片刻,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没曾想,单灵遥走到了矮桌前,也不敢坐上去,竟是站在矮桌边上,拿了一块了牡丹酥就往嘴巴里塞。 看到这里,武玄月不免生气,责令道:“你这个丫头是要气死我吗?非得让我命令你,坐下来陪我好好吃个茶吗?” 单灵遥一惊,手一抖那牡丹酥掉到了矮桌上,这渣渣碎了桌面行哪里都是。 她一急,赶忙用袖子擦桌面,武玄月一把拉住了对方,没好气道—— “好了,这都是小事,你先坐下来,咱两好好聊聊下一步计划。老实说,你站的那么正经,我看着紧张,不太会吩咐你办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低头抿了抿嘴,她思前想后,拧不过武玄月,只能乖乖坐上了卧榻之上。 眼看自己胜利,武玄月兴奋地立直了腰板,盘了盘腿,朝着对面女子嘻嘻一笑,而后她举着茶壶,为单灵遥斟茶倒水。 单灵遥刚坐稳,一看武玄月动了手,她又急了眼,手忙脚轮去要跟武玄月抢水壶。 武玄月哪里依她,一手倒茶,一手强硬拨开了对方的手—— “去去去!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平日里你跟我假正经,我已经够够的!今日你再跟我装模作样,我可跟你急眼啊!” 单灵遥慌张道:“小姐……咱们是主仆关系,这是要坏了规矩吗?” “什么规矩?是武门的规矩,还是天门的规矩?拉倒吧!私下里,你我是姐妹,不要总是自降身价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我觉得你很疏远,知道吗?小时候,你我可不是这样拘谨吧~还记得小时候吗?咱俩练武累了,亦或是在武门受了委屈,你我偷偷跑下山偷酒吃,那个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模样。” 单灵遥紧张接过武玄月倒好的茶水,脑海中也被武玄月带回曾经的记忆,她脸上露出鲜有的欣然笑意。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年纪小,懂什么事?现在的灵遥和小姐,怎么可能还能向曾经那样肆意呢?” “这在外的体面和分寸,你揣得很好,可是……在内,你我这感情不能丢,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妹妹?我心系你,你守护我,都是生死之交,过了命的交情,私下里就不要这样生疏了吧?” 单灵遥听到此,心里一暖,也就不再推辞。 武玄月又把盛满牡丹酥的托盘推到了单灵遥的面前,温声道—— “吃吧,我知道你素日里最喜欢的甜点就是这一道,之前你一直到跟着我受罪,没有机会吃到家乡的美食,这一次可是要好好弥补一下。” 单灵遥只从盘中取之一块儿,又将那盘推还给了武玄月面前—— “小姐也最爱这一道甜点,小姐也吃。” 武玄月见状,垂眸一笑,满心欢喜,她也随之取之一块儿,静静看之—— “小时候,想要吃一块儿牡丹酥都是奢望,这点心制造工艺繁琐,小小一块儿价钱不菲,你我到月下人家喝酒,能够点上一道牡丹酥那是攒了多长时间的月银,才敢挥霍一次,一盘三块儿,你我各一块儿,最后一块你我都舍不得吃,非要让给对方吃……”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思绪也回到了曾经,她脸上露出忆苦思甜的浅笑。 “灵遥记得,每次去酒庄喝酒,小姐但凡点这牡丹酥,都是因为小姐在武门比武完胜,将那武家的三个公子打得七零八落,武师尊为了奖励小姐,会在月例上有所体现,打了胜仗拿了赏赐后,小姐高兴,就一定会带着灵遥到酒庄上庆贺一下,每一次必点牡丹酥,小小以盘中就放着三块儿牡丹酥,小姐总说不喜欢吃甜食,吃了一块儿足矣,剩下的一块儿非要留给灵遥吃,灵遥知道小姐哪里是不喜欢吃呢?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灵遥……” 86.灵兽斗场(单灵遥汇报军情,道出西疆难处) 武玄月举着牡丹酥看了又看,却没有把她放在嘴里,而是透过牡丹酥的边缘,直视对面女子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说不喜欢吃的呢?” 单灵遥取下面纱,将其放置桌边,两手用力一掰,将那牡丹酥掰成两半,左手的一半留给自己,右手的一半递了过去。 “小姐心疼灵遥,灵遥怎可不知道小姐的心意?这么好吃的甜食,价钱昂贵,三两个月或是半年才能吃上一块儿,咱们都女孩子,谁又能够抵抗得了这样的美味呢?小姐体恤灵遥,灵遥又怎么可能不懂事呢?就像这样一般,灵遥每次都会掰开一半送到小姐这边,小姐会推辞,灵遥当时是做那么说的呢?” “小姐若是不吃,那灵遥也不吃了——” 武玄月不假思索应之,那个时候的感情真好。 “所以……小姐放心,曾经不会美好,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会变得。” 听到此,武玄月畅然一叹,她微笑地接过灵遥手中半块儿牡丹酥,将其送进了口中,心情五味杂陈。 二人静静地吃下了手中的半块儿的牡丹酥,这味道已然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但是感觉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沉默良久,武玄月起先打破了平静—— “这狄九黎的牡丹酥精致美味,怎么就是吃不出来月下人家的味道了呢?” 单灵遥回应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只怕是从原料、配方到制作工艺,和咱们小时候吃得都不一样了吧。” 武玄月勾嘴一笑,举杯品茶道:“也罢,迟早有一日,咱们回回到武门,到时候妹妹想吃多少牡丹酥,姐姐都会满足。” 单灵遥认真点头道:“嗯,灵遥坚信一定会有那一天。”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二人竟然默契地举起说中的茶杯,空中一碰,心照不宣一笑,静静地喝下了杯中茶水。 “虽是没有美酒,咱们目前的身份,也不宜喝酒,姐姐就以茶代酒,咱们二人小小庆祝一下,首战告捷,搅得武道四国一锅粥,我武玄月的总算是迈出了战略性的第一步了。” 单灵遥仍是一副面无表情,“嗯,灵遥知道今日小姐高兴,若不然也不会准备这一桌,灵遥也替小姐高兴。” 武玄月将手中的牡丹酥又递了过去:“是啊,咱们这一战打得漂亮,算计精准,一切都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而下一步却是要万般小心,毕竟这里是权门,咱们之前的动作太大,八成是已经引起了权族的注意了,日后势必要更加小心。” 单灵遥认真地点了点头,问之:“那小姐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身子往前探了一探,压低了音量道:“养猪百日,待猪膘肥体胖时,该怎么办?” 单灵遥会意地又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要挥刀而下,宰猪吃食。” 武玄月继续问道:“那么妹妹认为,现在到了宰猪的时机吗?” 单灵遥别眸若有所思,缓缓道:“这猪早已经膘肥体健,只是这杀猪刀……” 武玄月呵呵一笑,说到:“是啊,杀猪刀未到,宰猪未必顺利。”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暗,问之:“小姐,这是要磨刀吗?” 武玄月登时坐直了身子,变得正经起来—— “不说这件事情了,我问你些别的事情——曹云飞最近一段时间怎么样了?” 一说到曹云飞,单灵遥登时乐了:“怎么小姐突然提起曹镇主了呢?这不是在眼前盯着的吗?那曹镇主有个风吹草动,小姐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况且……小姐已经成功倾扫走了武大小姐,还有什么事情让小姐好担心的呢?” 武玄月眼神一闪,直勾勾地盯着单灵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情感生活我现在一点都不敢兴趣,我想知道的是,最近一段时日他的武功是否有长进?” 单灵遥一愣,她这才反应过来,武玄月的突然认真,不是所谓的谈情说爱,而是别有用意。 单灵遥试探问道:“小姐问得所谓的武功长进指的是?” 武玄月正经道:“说点实在的,他最近复苏了多少城池?距离召唤白虎神兽还需要多少功德?” 单灵遥这才明白武玄月的用意,赶忙回答道:“头两个月,曹镇主确实努力,大概是小姐的话让他受刺激颇大,他醉心于修炼武功,短短两个月时间曹镇主醒城百十座,救城不足五十。” 武玄月听着品茶,没有言语。 单灵遥停了一停,小心观察武玄月的脸色,继续回禀情况—— “有些城池年代久远,即便曹镇主有幸能够醒城成功,却也是空城一座,早已没有了人烟,这救城四是座有余中,其中十座城池人员充实,二十余座城池人员减半,剩下的城池人员稀疏……”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蹙眉头,她撇了撇嘴角,将手中的茶被放在了桌面上。 “那空城总是需要人来耕中灌溉,方可维持绿洲现状,若是常年无人烟,迟早又会被沙化,曹云飞没有试图发动城池多的人迁移空城中,开拓发展新的疆土吗?” 单灵遥答之:“曹镇主做过多次动员,可是人心固执,人性懒惰涣散,谁人愿意放下自己现在安逸舒适圈,去那穷乡僻壤中吃苦遭罪呢?” 武玄月拧眉问之:“这就是曹云飞的不对了,政策倾斜扶持,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会有人愿意当这开拓者。” 单灵遥又答之:“曹镇主也跟季先生想了不少的办法,只是无奈西疆财政本就不富裕,就算又再多的政策扶持,没有资金注入,哪里有傻子愿意冒这个风险呢?” 一说到这里,武玄月沉默了—— 毕竟,她在西疆待过,西疆财政如何,她最清楚不过。 所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纵使那曹云飞天大的办事,光一个没钱就让他难为到解放前。 “这样啊……确实也为难他曹云飞了……西疆地大却贫瘠,可不比这东苍财大气粗,应有尽有……”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道:“小姐能够体谅曹镇主便是最好,曹镇主毕竟年轻,这西疆他也是努力想要经营好,只是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他一人之力就能够扭转乾坤的……他也有他的难处。” “他的难处我懂……” 武玄月垂头抿茶,心中思绪已经飞了到了九霄云外中…… 87.灵兽斗场(福晟邀请武玄月去府上,却被曹云飞一众人阻拦) 五日后——灵兽斗场引来本月度第二赛季的斗兽大会。 武玄月应福晟爵爷邀请到其的私宅—— 武玄月留了一个心眼,并非一人单行,却又怕得罪了福晟爵爷,偷偷让单灵遥把此讯透露曹云飞。 曹云飞得此信息,便是马上叫上自己三五下人,两个兄弟,一同杀进了朱雀阁中—— 福晟爵爷娇撵就在朱雀阁门外等着,武玄月被单灵遥搀扶着上了娇撵,却被来势汹汹一行人拦了下来。 为首的上官昆阳上来就责难—— “你个丫头这是要去哪里?” 来接武玄月的福晟爵爷身边的心腹名为鹿禄,四十好几的中年油腻男,倒是一个稳妥的主,他一见这情景当即就慌了,赶忙上前阻拦,陪着笑脸虚应道—— “回禀少主……我家爵爷有些经论不太清楚,专门请真士到府上一叙,好好指导一下我家主子的功课。” 上官昆阳根本不吃那下人的一套,一把将那鹿禄推到了一边,黑着脸讥讽道——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家爵爷什么时候在这么爱学习了呢?赌徒一个,我竟不知道他还有上进的心呢!是不是你家爵爷找这真士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鹿禄惹不起上官昆阳这位住,谁让人家的在宫中受宠呢?即便自己家的爵爷与他同辈,那分量可比上官昆阳轻得多。 鹿禄转过身来,弓着腰凑了过来,还不得不赔笑着—— 他深知上官昆阳这位尊主,惹不起也躲不起,只能应付着,含含糊糊把这事给糊弄过去,想办法找个理由打发了眼前几位主便是。 “少主误会了,我家主子是真的敬佩真士的学识,这些时日你在尚书房也看到了,我家主子学识确实长进了不少,昨日爵爷不还被真士夸奖了不是?对~没错~曾经的爵爷确实有些纨绔,但是自打天门真士来到了狄九黎后,又成了各位爵爷的教傅,这学堂学习气氛越发严肃郑重了起来,哪一个学徒不是让真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呢?当然,这也证明真士教学有道,传道受业解惑,把咱们爵爷带到了正途上,爵爷越发长进,这学问中总会有疑惑的地方,这不赶紧趁着真士有时间,请到府上请教请教。” 听到这话,曹云飞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满脸的醋劲儿足够酸死众人。他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这无声的抗议,实在斥责武玄月不安分,出去给自己勾汉子找麻烦。 武玄月全然当做没看到,根本不搭理曹云飞任何。 上官昆阳可是有了命的刺头,现在他又成功转化成了曹云飞的枪,可不是事实都听曹云飞的差遣。 不管那鹿禄说了什么,他就是带着自己的家丁,挡住娇撵的去路。 “你得了吧!你家主子突然转性变好了为了什么?你跟装什么哑 谜呢?他那点小心思跟我本少主耍什么呢?我都不稀得说他那么多!” 鹿禄一听,登时紧张万分,搓着手弓着腰赔笑道—— “嗨~少主是……是真的误会了……咱们福晟爵爷了……” 上官昆阳抱着背,白眼冷哼,当即戳穿了福晟爵爷的阴谋。 “不就是马上该开局斗兽了吗?那小子偏偏这个时候邀请这丫头过去,那点心思谁不懂啊!别忘记了,当初可是本少主跟玄华与他福晟爵爷搭桥牵线的,怎么?你们两家联系上了,就想撇开我们中间人,自己独吞了这利润了吗?” 此话一出,鹿禄吓得惊恐万状,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不是昆阳少主说的那样……就是借给我家爵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这心啊!少主恐怕是真的误会了我家爵爷了!” 武玄月趁机帮衬着鹿禄说了两句—— “各位兄长是真的误会了,今日福晟爵爷相邀,真的只是单纯请教月儿学问上的问题。” 武玄华走上前去,笑盈盈道:“既然是求学的问题,那就更好办~以咱们与福晟爵爷交情,兄弟几个也是好奇得紧,这福晟爵爷在家中修炼武道到了何种境界,这些时日感觉好像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了……” 说着,武玄华回头朝着上官昆阳挤眉弄眼一番—— “昨日我还与坤眼光兄聊天说到了福晟爵爷呢~感觉这小子最近一段时日神神秘秘的,几次三番叫他出去玩,他都给拒了,没曾想这是在家武道修炼呢?!昆阳兄,你难道不好奇,咱们那个老不正经的兄弟,这突然变正经起来是什么样子吗?” 上官昆阳气呼呼白眼,根本没有会意武玄华这话的真谛,张口就来—— “我才懒得管他变成什么正经模样!反正他背着我,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就不乐意!” 武玄华瞪傻了眼,自己明明给对方抛了一个这么好的梗,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也太迟钝,愣是把这梗给反手扔出去。 眼看这上官昆阳不上道,曹云飞是一个聪明的,他赶忙接话,配合着武玄华说道—— “福晟表兄平日里纨绔吗?” “纨绔?!何止啊!简直是混账极了!你可知道当初他为了赌钱,把自己家的府邸输掉了大半,因此还被削过爵爷,若不是因为他后来在战场上军功将功补过,被二皇叔赏识,又复了他的官职,他那荒唐事堪比一绝!” 未等武玄华开口解释,这话全被上官昆阳给抢了去。 听到这里,鹿禄脸色一下子绿了,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自己主子被人这样说,做下人的脸上无光,而偏偏敢揭自己主子老底的主又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这可真是为难是自己了。 这话,也就是上官昆阳敢说出口了,在场换做是谁,不会也敢当着人家下人面这样去说,上官昆阳果然财大气粗,口无遮拦! 曹云飞听到这里,略显得尴尬,“这个……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吧……福晟爵爷也不至于此吧……” 上官昆阳顿时来了兴致,阔步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气势汹汹道—— “曹兄以为昆阳再胡说吗?我跟你说我拿一个堂弟,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赌徒,他在赌桌上堪称疯狂!也不知道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瘾,他输掉的金钱,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88.灵兽斗场(三人合力,搅黄了福晟爵爷的计划) “荒唐事?” 曹云飞紧蹙眉头,越发对上官昆阳口中所说的福晟爵爷感兴趣。 上官昆阳兴致冲冲,正要跟曹云飞大侃特侃福晟爵爷那些年做的要赌不要命的事迹时,却被一声干咳给拦了下来。 “咳——” 武玄华握拳抵唇,实在忍不住上官昆阳这没心没肺的做法,只能干咳一声,提醒对方。 上官昆阳一听,嘴巴倒是停了下来,意犹未尽地瞟了一眼武玄华方向,没好气道—— “怎么?他的那些光荣事迹,还不让人说了不是?” 武玄华呵呵一笑,眼神勾了勾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鹿禄,这边笑着打圆场道—— “哎~都是过去事了,现在提他干嘛?浪子回头金不换,福晟爵爷这些年也算是有所收敛,没在豪赌,就算参赌也是小打小闹玩玩罢了,昆阳兄中揪着人家过去说事干嘛?” 上官昆阳顺着武玄华的眼神看去,看到那鹿禄满脸尴尬窘迫的模样,他叹了一声,总算是收了声。 武玄华悠悠晃晃走了过来,走到上官昆阳身旁,附其耳边小声低语道:“在人家狗面前骂主人实在不好看,有什么事情,咱们哥几个私下里悄悄说,没必要非得弄得台面上那么难看。” 上官昆阳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道:“知道了!知道了!” 武玄华勾嘴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又朝向曹云飞方向问道:“曹镇主不好奇一个浪子,是怎么转变成了有志之士了吗?玄华倒是好奇的紧,也想知道这真士到底是跟福晟爵爷念的什么经,能让福晟爵爷在这么短的时间转变了态度!”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曹云飞听罢没吭声,又白了武玄月一眼。 武玄月依然装作看不见,站在一旁跟单灵遥闲聊。 上官昆阳又开始瞎喳喳—— “我不管!今日让她天门真士出去也成,咱们也要跟着一块儿过去瞧一瞧,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猫腻瞒着咱们!” 一听到这里,鹿禄急了眼,慌乱拦住来的上官昆阳,焦急而又无奈,搓手顿足,嘴巴却笨得要死,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有用的字来。 “这……那……这……不合适吧……” 上官昆阳二半吊个性上来,管你谁谁谁,就是由着性子硬怼外加横冲直撞。 “什么合适不合适?!我们可是堂兄弟,他小子还能背着我干什么好事不成!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跟过去!” 鹿禄巴巴地看了武玄月一眼,自己现在算是六神无主了,只能把决策权交给了武玄月了。 武玄月惯会演戏,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而她却装作一副无辜无奈样,带着商量语气问道—— “若是不成,就让三个哥哥跟着一道过去?” 鹿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本是指着武玄月跟他像个法子打法走这位大神,没曾想对方这个时候反了水,竟然同意他们跟着一道过去! 这还了得?若是把这几位带回去了,那福晟爵爷能饶得了自己吗? 没曾想,曹云飞突然上前一步,冷冷地睨视着武玄月,醋意大发问道—— “真士果真魅力大!这才几日竟然迷得福晟爵爷七荤八素了吗?为了约见你这位贵人,连同兄弟几个都不要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重色轻友,见利忘义——” 此话一出,武玄月立马脸色生变,很严肃地警告其曹云飞—— “曹镇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种毁了本真士声誉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曹云飞斜眼睨着武玄月,冷哼一声,这一哼满满都是鄙视。 上官昆阳见状,赶紧接着曹云飞的话腌臜了武玄月两句:“真士啊真士~我都不稀得说你什么~~别说自己是多清高无暇的一个人,办的却不是人事!咱们谁人不知道谁人的底细啊!你要是真的与福晟爵爷清清白白,为何害怕我们一众人一同而行呢?我看啊~~你俩八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才不敢昭然示人!” 此话一出,武玄月怒眉急眼,咬牙磨腮,她抬头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 “走——灵遥!不去了!!” 说着,武玄月飒然转身,气呼呼地折回了朱雀阁,单灵遥慌忙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好声劝着武玄月。 鹿禄见状彻底傻了眼,这都是什么情况,自己不就是接个人,这下可好,把人家真士给气回去了,这下子自己该怎么回去复命交差啊? 鹿禄气得直摇头,正要追着武玄月身后劝说两句,却被季无常和锦瑞从中作梗,拦了下来。 “哎哎哎~~鹿总管请留步!那是女眷住的闺房~~鹿总管还能硬闯进去不成?” “二位这是走什么啊~这可是真是为难死下官了……” 鹿禄欲哭无泪,硬是被季无常和锦瑞架着拦了下来,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武玄月的身影远去,可别替多闹心了。 季无常坏心眼得很,摇着扇子笑眯眯道—— “鹿总管,你看这形势,你也该明点实力了,我家镇主、昆阳少主还有三公子这三位都是真实的忠实守护,你家主子若是想要邀请天门真士,就一定要过了这三位的关,鹿总管在这唉声叹息没什么用,不如回去直接复命,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跟你家主子说了便是,至于福晟爵爷要怎么做决定,咱们做下人的没办法给主子做决定是吧?” 鹿禄气得喘着粗气,拧着眉头,怒视重重瞪着季无常,手指摇摇晃晃道—— “你……你……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上官昆阳正要发作时,却被武玄华拦了下来。 “鹿达人,玄华都是觉得季大人言之有理,你跟咱们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情,看着情形真士是不会再轻易应邀了,不如你就听季大人一句劝,回去复命,告知现状,就跟福晟爵爷实话实说,若是想要邀请家妹,就必须过了我们三个哥哥的关,想要绕过我们三人办事,只怕不成~~呵呵~~” 听到这里,鹿禄气上头,一手招手,带着自己的人马,折回了府中。 福晟府中—— 福晟爵爷在院落中,踱步焦灼,急切等待,眼看迎宾的队伍归来,正欢喜时,等来的却是空欢喜一场。 问其缘由后,福晟爵爷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什么?他们三个出来搅黄了我的好事?!这三个人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呢?” 89.灵兽斗场(朱雀阁里里外外被众兵把守) 武玄月走到房间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伫立门前片刻,猛然转身—— “走!去后门看看去——” 单灵遥没有吱声,跟在武玄月身后随行,两人疾步而行,终于走到了侯门,没曾想这朱雀院的后门竟被一帮青龙病严加把守。 “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停了下了脚步,皱起眉头问起身后的单灵遥。 单灵遥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道:“这个灵遥也不太清楚,怎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的青龙军呢?平日里这后门都是咱们自己的人啊。” 话毕,单灵遥走了过去,朝着站在门内侧正在无聊抠手指的三五个红衣女修招了招手。 其中女修一抬头刚刚好看到了单灵遥的召唤,这就拍了拍身边的三个女修,赶忙迎了过去,四人气呼呼道—— “灵遥主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瞟了一眼门外的青龙军,反问之:“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说自己是哪里的吗?” 领头的女修回禀道:“来了大概有半个多时辰了吧,说是凌坤府上的官兵,听上峰的旨意,要严加保护天门真士的安全。” 一听到凌坤府三个字,单灵遥明白了,这上官昆阳是打着他父王龙皇殿下的旗号,强行来监视自己家的主子不是? 而且时间也刚刚对上了,半个时辰前,不正是福晟爵爷来接咱们的主子的时间吗…… 这上官昆阳还真是警觉来着!连同后门都给堵上了,摆明这次是要跟福晟爵爷僵持到底了。 单灵遥挥了挥手,命四个女修道:“你们回去吧,把好后门。” 其中一个女修不高兴道:“还把什么后门?这后门都让人家青龙军堵得死死的!别说什么人能够进来,只怕咱们要出去都难。” 听到这里,灵遥面无表情道:“站好自己的岗位,他们把守是他们的事情,你们的职责是什么?是保护好咱们真士的安全,若是他们以职务之便放进来不该放的人,没有咱们自己人把持,那真士不就危险了吗?” 听到这里,几个女修低下了头,愧疚道:“是……下官这就去把守宫门,履行职责。” 灵遥支走了几人后,麻利回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将实情如实禀报。 “小姐,说是凌坤宫的旨意,要严加守卫,保护小姐的安全。”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嗤一笑,没好气:“这是在本真士,还是在家监视本小姐,目的很显然了吧。” 单灵遥垂头不敢吱声,她家的小姐冰雪聪明,这什么形势光是用鼻子嗅一嗅就能够闻出来七七八八,还用自己多嘴吗? 武玄月转身,目光望了望了东西偏门,哼笑一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偏门也是众兵把守着的。” 单灵遥应之:“灵遥这就去瞧瞧,马上回来复命。” 武玄月却一把拉住单灵遥,笑眯眯道:“不必了,你去了结果也是如此,何必多跑一趟做无用功呢?回去吧——” 单灵遥有几分摸不着头脑,一边跟在武玄月身后,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小姐这是何意?” 武玄月阔步前行,微笑回应:“你好奇的是什么呢?” 单灵遥稍稍思索片刻,小心回应道—— “小姐故意让灵遥把这消息透露给曹镇主,难道没有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吗?” 武玄月不以为意笑道:“当然是料想到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上官昆阳会那么听曹云飞的话,竟然为了帮衬曹云飞,连同自己父亲龙皇殿下也给搬出来了。”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是啊,没曾想曹镇主还是这么有魅力,之前朝阳大小姐喜欢曹镇主的时候,就觉得曹镇主好招人喜欢,这一次更夸张,连同身为男人的昆阳少主也这么……青睐曹镇主,曹镇主还真是好福气来着。” 武玄月突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直勾勾地盯着单灵遥的脸半晌,这眼神看到单灵遥心惊胆战。 “小姐……灵遥是不是说错话了……” 单灵遥低头认错,小心求饶。 看到单灵遥战战兢兢的模样,武玄月噗嗤一僧笑了出来。 “没错!你说的没错~~那曹云飞的皮相,在男子中格外出众,受女子青睐不假,男人也会被他那特殊的气质所吸引。上官昆阳就是被其俘虏的一个。” “曹镇主这是什么体质……” “这人有吸引力体质是其次,外貌一个方面,性格更重要,他这个人表面看着冷冰冰,不爱言辞,行事却是完全相反,仗义执言,光明磊落,话不多却都表现在行动上,这种男人让人觉得靠得住,踏实稳重,这些优点都是上官昆阳所不具备的,他会被曹云飞所吸引,也是情理之中。” “那小姐不吃醋吗?” “吃错吗?这话说得~~呵呵~跟个男人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毕竟那昆阳少主也是不可小觑的对手,他容貌不凡,家世显赫,又是难得的单纯,对自己的朋友十分仗义,虽然有时候说话幼稚,却是一个热心肠,这样的人,身上还是有很多可爱之处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了,她吃惊地看着单灵遥,一言不发。 单灵遥感觉形势不对,缓缓抬头间,眼神与武玄月对上了,心中一惊,她疑惑却各位小心谨慎问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武玄月呵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今天是起来怪了?我家灵遥很少会夸赞一个人,尤其是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你是各个看不到眼里,更是嗤之以鼻。怎么?到了这上官昆阳这里,你怎么就突然改口了呢?” 单灵遥顿时满脸通红,她急忙解释道—— “灵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一下小姐不要轻敌!这上官昆阳最近粘的曹镇主太紧,小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掉武朝阳这个难题,可不能让旁人捡了胜利的果实,那小姐岂不是会亏?” 一看到单灵遥那红晕到眉梢,又蔓延到了脖子根,武玄月更加乐呵了,对方简单的反应,早已经出卖了自己。 武玄月却没有拆穿对方,而是把话题又引到了曹云飞身上—— “姻缘随缘,是我的谁人都抢不走,不是我的留着也没用,那曹云飞若是被其他什么猫阿狗啊的都抢走了,我武玄月还真不稀罕这见异思迁的臭男人!随他吧——”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90.灵兽斗场(曹、武、上官三人堵在宫门外,把酒言欢) 单灵遥听到这里,也就不敢再多说话了,生怕自己多说了让自己这位主上多想。 对于上官昆阳的问题上,她本没有意识,就是单凭感觉,说出了自己的主观想法,真心实意为自己家的小姐打算。没曾想却似乎被自己家的小姐误会了什么…… 若是如此,自己日后还是少说话,说得多错得多,自己家小姐心眼贼多,自己没来是没意思的事情,让对方一琢磨,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几次跟上官昆阳接触后,她虽然非常不齿上官昆阳的有些行径,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讨厌他,合着其他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来比,单灵遥还真不是特别讨厌对方。 大概是真小子总是那个傻呆呆还故装什么都装的样子太可笑了,亦或是他总是被人拿出来当枪使,他还不自知的模样太可怜…… 总而言之,单灵遥一点都不讨厌这个上官昆阳,这点上还挺让她觉得意外的。 武玄月站在盘观者和过来人的角度来看,大致已经看出了单灵遥的心思,但是她看透不说透,有些事情一旦在不合时宜的时期戳破了,倒是没个好结果。 那上官昆阳可是自己好姐妹的命定之人,武玄月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自己的这个姐妹对感情太迟钝了些,待她自己悟透了,这姻缘也就到了…… 武玄月转身而行,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意来,而这个表情在单灵遥看来则是多出了几分诡异来。 单灵遥心惊胆战,小心翼翼跟在武玄月身后,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这样,你命咱们几个门的女修盯着青龙军的情况,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跟这边汇报,另外——你找几个得力的女修道正门盯着去,每半个小时向咱们这边汇报情况。” 单灵遥赶忙接令,转身离开,执行部署工作。 …… 眼看夜幕降临,朱雀宫正门的女修前来报备—— “回禀真士,那曹镇主、昆阳少主还有三公子到现在还没有离开,竟然在咱们门外支起来了桌子,当着众人面吃肉喝酒,推杯换盏。”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惊呆了,武玄月霍然起身,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说什么?他们几个人做什么?” 那来报女修吓得不轻,低头抖索,小声重复刚才的话—— “三位公子少爷……堵在朱雀宫正门……支了一张桌子……吃肉喝酒……推杯换盏……” 武玄月脸色一沉,她一挥衣袖,撤下了女官,登时原形毕露,大发雷霆! “什么?他们三个人是不是脑子冻住了?一个西疆镇主,一个东苍少主,一个武门三公子,要体面有体面,要身份有身份,竟然堵在我的处所门口公然喝酒吃肉,这是要干嘛?” 单灵遥低头啧舌一声,对这三个公子哥的做法,她也是无语到了极点。 曹云飞阔步堂下,在堂中来回踱步,气急败坏。 “我故意透露信息给那曹云飞,是让他们几个把注意力都放在福晟爵爷身上,这几个人堵着我干嘛?!我又能长了翅膀飞出去不可吗?” 噗嗤一声笑从单灵遥方向传了过来,武玄月怒视而扫,当她眼神落在对方脸上时,单灵遥仍是一副冷脸,正经八百。 武玄月努了努眉头,看着对方正经冷静的模样,她甚至怀疑刚才听到的笑声是幻觉。 其实不然,单灵遥甚少看到看到武玄月着急上火的一面,而看到对方这般急躁的模样,还有曹云飞这孬孙的做法,着实搞笑。 这男人也是有想法有本事啊!耍无赖这种事情,看来不仅仅是市井之徒的作为,这官宦鬼族之家,到了这种境地也会用无赖的做法。 “刚才你笑了?” 武玄月迟疑了一下,眯着眼审视起单灵遥。 单灵遥赶忙摇了摇头,武玄月眼神沉了沉,越发狐疑起来,她走了过去,气势逼人。 “不对!我刚才听到这里有人笑,这里就你我两人,那刚才的笑声,不是你单灵遥还能是谁人?” 单灵遥别头干咳了一声,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暴露了,她灵机一动,认真问道—— “小姐准备怎么办?这三位公子也是有毅力,在咱们朱雀宫外守了一天了,这现在已经开始在咱们门口用膳,只怕这是已经做好跟咱们打长久战的准备,若是小姐再不想想对策,只怕……只怕……只怕那三位主子,没准连床铺也要搬到了咱们宫门外了……”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停下了脚步,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旁人自己是不知道,那个曹云飞认起来死理,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就这样耗着僵着?没准这三人还真的能在自己家门口搬过来床铺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头就大,这事若是传出去了,自己的名声估计又要被妖魔化了吧…… 曹云飞啊曹云飞啊!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呢?你除了会追着,困着我武玄月,你还有新的手段没有了吗? 还有那武玄华和上官昆阳是不是也是傻?怎么能够跟着那曹云飞一同胡闹呢? 你们稍稍动动脑子的话,便可明白这守着我根本没有用,你们应该直接冲到了那福晟爵爷府上,赖在他们家才是正道啊! 武玄月捂着头发愁,单灵遥要看这情景,走上前来,劝谏道—— “小姐,这事晾着也不成啊,不如小姐出去看看去,问清楚由来,看看他们几个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了,把事情解决了就好。” “想干什么?你丫头是装糊涂吗?他曹云飞什么心思,你是看不懂吗?” 单灵遥和平静气劝道:“小姐也不要把曹镇主想得那么坏,你俩交手那么久了,曹镇主是有些霸道,可是最好不都是遂了小姐的心愿了吗?在灵遥看来,那曹镇主何时成了小姐的难题了呢?以小姐的本事,想要制服曹镇主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眼下,他们三人结伴赖在朱雀宫外着实不合适,小姐总是要站出来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吧?躲着总归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默,登时她低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了起来…… 91.灵兽斗场(武玄月赶至门前,欲要赶走三人,无果) 三个贵公子堵在朱雀宫门口,支了一张桌子,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吃肉喝酒,全然不把人家主家放在眼中。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武玄月带着单灵遥和众多女修来势汹汹杀了出来。 武玄华见状,用胳膊肘顶了顶左侧的曹云飞,干咳一声眼神勾了勾门内形势。 曹云飞顺着武玄华的眼神看去,冷呵一笑,继续举杯邀酒,与武玄华共饮。 “云飞敬三公子一杯酒,多谢时日三公子照拂,曾经那些年云飞对三公子有些误解,此番来此权族一聚,云飞与三公子相识后,才发现三公子可交之人。” 武玄华笑着回敬曹云飞道:“曾经往年都是误会,大家存在误解,解开了误会便是,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何必说这两家话。” 上官昆阳被晾到了一边,不乐意起来:“喂喂喂!你俩是当我透明人啊?明明三个人喝酒,怎么就显得我多余呢?” 武玄月赶忙赔笑凑过去酒杯道:“看看看,昆阳少主又误会了吧?这不是曹镇主第一次跟玄华打交道吗?这才跟玄华多说了两句不是?你们俩的交情,还用得着说这虚话吗?” 上官昆阳顶着腰板,使着性子,眼神斜着曹身边的曹云飞,没好 气道:“果真如此?只怕人家曹镇主对本少主躲之不及,竟是嫌弃呢?” 曹云飞听罢,瘪了瘪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昆阳少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云飞若是讨厌昆阳少主的话,又怎么可能应邀来访狄九黎呢?更不会住进汉阳宫中不是?就是因为跟昆阳少主关系太熟了,难免会忽略少主的心情,还请少主多多担待,云飞先干为敬!” 说着,曹云飞举杯而上,仰头一饮,硬生生把上官昆阳的话给堵了回去。 上官昆阳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傻呆呆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里,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 这小子平日叽叽喳喳是烦人的些,但是至少他本性纯良,不会构陷他人,更不会玩些阴谋诡计,生气和高兴也全挂在脸上,倒是好哄得很。 武玄华对于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大表哥也是相当没脾气,这小子人绝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他生错了家庭,在尔虞我诈的权族,他身在了高权显贵之家,还被寄予厚望,这与他淳朴的性格太不搭——德不配位。 这时,武玄月已经冲到了三人的餐桌前,只看那武玄月满脸气呼呼,她停下了脚步时,正要拍桌大駡,却被身后的单灵遥拽住了衣袖。 被单灵遥这么揽了一下,武玄月这才冷静了些许,她喘了一口恶气,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强忍着脾气,换了一张牵强的笑脸—— “各位表兄可好?这堵在我家门口,吃肉喝酒,把酒言欢可是好兴致?” 曹云飞抬眸看了武玄月一眼,没有回应。 看到这里,武玄华笑嘻嘻回应道:“呵~还别说~~这二妹朱雀宫外景象别有一番风味,现下春日当好,夜微凉,看着你这宫外姹紫嫣红,花团簇拥的景象,可比汉阳宫后花园有感觉多了~二妹不会是嫌弃了几位哥哥了吧?” 武玄月斜了一眼武玄华,对武玄华这惯用伎俩,她甚是无奈极了。 武玄华总是一副笑脸,跟你说话是又是客客气气,却总是能够戳中别人的痛点,这才是武玄华最恐怖的地方。 他明知道武玄月此番前来的意思,而他偏偏装傻,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把武玄月的嘴给堵了回去。 到此,武玄月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笑着应答道—— “我这宫外的景色不算什么,哪里比得上汉阳宫外的名贵花展呢?几位兄长是高看了月儿朱雀宫了,若是几位有兴致的话,在哪里吃酒不好,偏偏在月儿宫门前……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呢?” 上官昆阳专业吵架小组长,武玄月这话说得,可是给他发挥的机会。 “我汉阳宫中的名贵花草不少,可是看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偶尔换换场地,也算是换换心情?怎么?咱们是打搅到了天门真士了呢?也是,人家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被咱们三人堵着确实不合适。” 武玄月赔笑着说道:“这也不至于,就是这里人多眼杂,三位哥哥身份高贵,若是日后让旁人落了话柄,传些什么难听话,那就是月儿的罪过了……” 上官昆阳拍桌而起,勃然大怒;“那听话?!说什么难听话!来来来!让他们说给本少主听听!要知道这里可是狄九黎——我权族的国土,而这朱雀宫也是权族的地盘上的宫殿!怎么?我在我自己家地盘上吃饭喝酒,害怕让别人传了闲话吗?” 此话一出,倒是震得武玄月哑口无言,脸色死难看。 “这……这……这还是不太合适吧……” 武玄月撇了撇嘴,还不得陪着笑脸,继续交涉道—— “这东苍黄天土地都是权族的地盘,上官少主现在哪里干什么,月儿是干涉不了……但是,少主至少顾及着曹镇主的脸面吧……” 曹云飞抿酒停杯,他缓缓抬头,眼神犀利盯着武玄月,暗自心道:我看你这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招?竟又把我拿出来当挡箭牌!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以表回应。 “二妹不会又要拿曹镇主纠缠你的事情来说事了吧?这都是过去式了,咱们几个也是看着曹镇主与二妹的关系的,这些时日曹镇主可有一日来打搅二妹?曹镇主行为光明磊落,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妹妹就不要总是拿着过去的事情说事成不?” 武玄华未等武玄月开口,先发制人,笑着让对方闭上了嘴。 武玄月一愣,而后低头嗤笑一声,看来自己这老调常谈的把戏,在这几个人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威慑力了,幸亏自己已经想好了新的说辞—— “三哥是误会了月儿了吧?月儿本就与曹镇主清清白白,哪里来的纠缠之说呢?月儿只是好心的提醒各位一句,曹夫人这刚丢没几日,曹镇主非但没有去寻找妻室,反倒是堵在本真士门前喝酒……这难道不会让旁人传闲话吗?” 92.灵兽斗场(三人通力,成功击败武玄月) 武玄月赔笑着,慢条斯理地道出了自己的新观点—— “三哥是误会了月儿了吧?月儿本就与曹镇主清清白白,哪里来的纠缠之说呢?月儿只是好心的提醒各位一句,曹夫人这刚丢没几日,曹镇主非但没有去寻找妻室,反倒是堵在本真士门前喝酒……这难道不会让旁人传闲话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脸色一下子刷白,武玄华也愣住了,这话问得没毛病啊!倒是一下子难住了这两个聪明人。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昆阳举着酒杯原地摇摇换晃晃几下,被几个下人搀扶着,算是站稳了身子。 “少主,你喝多了……” 谁想上官昆阳一把推开下人,骂骂咧咧道:“废话怎么那么多?我表妹丢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难受!还不能够解救浇愁一下吗?谁不让喝酒试试!你们谁人能够站出来帮我把朝阳和东方大人找出来了,我就不必喝酒浇愁,自寻烦恼!” 此话一出,武玄华眼神亮了,曹云飞乐了—— 没曾想,这个平日里最不争气的上官昆阳,今日反应这么么快,口吐金句,倒是化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武玄月一惊,单灵遥愕然。 武玄华赶忙顺着上官昆阳的话,故装难过,拉着上官昆阳的衣袖,劝说对方道—— “好了!表哥……论其难过,我这个做三哥,从小跟朝阳一同长大,比谁都心疼她,她丢了我这个哥哥能不难过吗?眼看这事下找不到人,我这做哥哥就剩下了自责和愧疚了……若不是当日待她一同出游……也不会落个这个下场……曹镇主就更别提了,这几日天天愁眉不展,为了寻妻他操碎了心,你看看最近他都憔悴了多少……” 曹云飞举杯垂眉,唉声叹气,摇头不知,紧接着他装模做样,仰头豪饮,满脸的痛苦难过。 上官昆阳借机发挥,斥责下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日我们三人来此解救浇愁,买醉痛饮,为得就是愧对于我们的妹妹,谁若是日后嘴巴太大,胡言乱语了去,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上官昆阳不客气!” 说着,上官昆阳将那酒杯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玻璃四射,这气势惊慑四方。 看到这里,武玄月皱眉颤眸,他知道上官昆阳这是故意的,他指桑骂槐的目的,一来是威慑下属,而来则是警告自己,少生事端。 到此,武玄月无计可施,她咬牙磨腮,思索片刻,愣是找不到解决的方案,她直觉的脸热发烫,自取屈辱。 武玄月扫了一眼桌上的三个无赖,这不要脸的程度,堪称一绝,自己算是彻底没招了! 既然如此,这地方自己留下来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无地自容,不如转身离开,另寻他法。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再多语,霍然转身,欲要离开之际,却被武玄华一声叫停。 “妹妹那么急着走啊?就真的不好奇几个哥哥在这里谈论了什么吗?” 武玄月停了下来,她迟疑一下,缓缓转身,眼神落在了武玄华身上—— 只见对方一手捏着酒杯,刚刚饮完一杯,他脸上显出意犹未尽的笑容,而他却玩味十足地盯着酒杯。 武玄月皱眉疑惑,缓缓开口问之:“我看三位哥哥伤痛悲绝,也不好打搅三位哥哥,既然三位哥哥这么喜欢月儿这地界儿,请自便吧~月儿这就吩咐小厨房,再给三位哥哥做些上好的酒菜。” 武玄华缓缓放下手中酒杯,抬眸望去,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 “二妹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心善,与其让人来伺候咱们,不如行行好,邀请几位哥哥去你府上一坐,咱们露宿宫门外,虽是有了雅致,也不及这晚风冷寒,妹妹意下如何?” 噢!闹了一百圈,这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说白了就是想进朱雀宫中吃饭,原来你们三个人也知道要脸不是? 武玄月敛眸眯眼,狐疑地看着三个人,心里实在不爽。 “不是……刚才三个哥哥不是还说我这宫门外风景雅致吗?怎么就……” 上官昆阳转身怒视,音高提高了八度—— “我说你这丫头是真的没个眼力见儿吗?你三哥刚才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这风景好归好,就是冷!冷听得懂吗?啥都别说了!还不快让你府上人备上一桌好菜,邀请我们三个人入府用膳?” 武玄月瞪直了眼,呵呵笑了几声后,满心都是无奈—— 见过不要脸的男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三人绊到一块儿,真可以称为不要脸三人组了! 曹云飞是绝对的行动派,两个兄弟给他嘴遁开路,他直接捏着酒杯,站起身来,直步向门里走去。 武玄华恍然回神后,眼看曹云飞与自己擦肩而过,马上就要迈过门槛了,武玄月动作飞快,后退了两步,当即拦在了曹云飞的面前。 “你干嘛?” 曹云飞垂眸一眼,面无表情道:“进府用膳。” 武玄月整个身体都挡在了曹云飞的面前,寸步不让—— “我请你们进去了吗?你们这是过分了啊!这都晚上了,我这朱雀宫中全都是女官,你们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还带着酒肉,还有没有王法了吗?” 曹云飞又睨了武玄月一眼,回头看了身后的两人,问道—— “看来这里不欢迎咱们,二位怎么看?” 上官昆阳霍霍上前,气急败坏道:“武玄月你给我收敛点啊!这可是我们权族的地盘,我上官昆阳想来来想走走!你能怎样?” 武玄月拧紧了眉头,咬牙怒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行!若是三位哥哥非要硬闯进去,月儿没资格拦着,谁让这不是在南湘呢?不如这样,月儿这就回禀了龙王陛下,让他来评说一下,朱雀宫到底是不是给我月儿住的地方?我纳兰玄月在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话语权!” 说着,武玄月猛地一甩袖,耿直腰板就往外冲—— 眼看事态严重了,武玄华赶忙上前,拦住了武玄月,赔笑哄骗道—— “好妹妹~哥哥几个就是跟妹妹开个玩笑,哪里还认真上了呢?这都晚上了,惊扰了龙王陛下清休不好,而且几个哥哥来此,也不是你想象中的耍无赖来的——” 说着武玄华压低了身子,神神秘秘道:“有些话,人前不好说,我这里有些关于福晟爵爷的情报,妹妹果真不想知道?” 此话一出,武玄月眼神一闪,她终于松了下来,侧眸一眼,认真道—— “三哥果真没有骗我?”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这个,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武玄月这才转过身来,冷着脸命令道—— “灵遥!备酒菜,明灯雀楼,款待三位贵客——” 93.灵兽斗场(众人入席,上官昆阳又闹情绪)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武玄月虽是不情愿,还是邀请了三位大佬进了自己的朱雀宫,并在雀楼上设宴。 几人落座后,武玄月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当即拍了拍手,身后陆陆续续进来了十来个女修,端着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 单灵遥逐一布菜,却惹得上官昆阳一脸嫌弃—— “咦——怎么又是素斋?” 单灵遥怒着眉头,瞟了上官昆阳一眼,满眼的嫌弃。 上官昆阳抬头间,那眼神正正好与单灵遥对上了。 “你看什么看?这饭菜不好,还不让人说了不是?” 单灵遥怒紧了眉头,这派菜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神狠狠地盯着上官昆阳,这气势简直是要将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去。 眼看单灵遥即将动怒,武玄月赶忙劝说道:“咱们这里就是这么一个条件,你们这突然来此到访,弄得月儿一个猝手不及,小厨房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就是当下有什么食材,捡着好的材料,给几位哥哥做饭菜,若是哥哥们不乐意的话,不如就换个场地如何?” 一听到武玄月这话的意思,曹云飞明白了,这是在撵自己一帮人走的意思。 上官昆阳这个二傻子,竟然站起身来,拍着桌子道:“走走走!这地方吃的什么菜吗?天天吃素,这是要把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当兔子养吗?既然如此,还不如回我的汉阳宫中,好吃好喝地招待二位。” 曹云飞惊诧地看着上官昆阳,心中全是无奈。 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无赖不要脸地堵在人家门口,人家总算是吐了口,让自己进来了,结果呢? 武玄华见状,赶忙拉着上官昆阳,笑着劝道:“昆阳兄这是怎么了?这是又着急上火了吗?你也是知道的,这天门女子想来吃斋饭,客随主便,人家门派的规矩,咱们总是要尊重的不是?” 上官昆阳气呼呼道:“可是……咱们可是精壮的男子啊,让咱们只吃素……” 单灵遥终于忍不住了,未等武玄月开口,她冷冷怼道—— “昆阳少主,老实说这里是天门女修的处所,本就不该有男子出现,三位今日进了这朱雀宫,已经算是触犯下了我家师门规矩,若是几位贵人有什么意见的话,大可不必强留在这朱雀宫中,招待不周,还请几位少爷公子见谅。” 说着,单灵遥又白了上官昆阳一眼,转身撤到了一边。 上官昆阳气得直瞪眼,伸手指着单灵遥的脸开骂—— “瞧瞧!这就是你天门真士教导出来的下人不是?说话这么没有分寸,她以为她是再跟谁说话呢?” 武玄月也是觉得吃惊,单灵遥是有了名的知分寸之人,对于这些公子哥,她看不惯归看不惯,却从来不会恶言相向,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听自己的差遣,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多上一句嘴,而今日呢…… 呵呵~~这丫头有点意思,她对上官昆阳的态度果真与旁人不同…… 武玄月回头看了一眼单灵遥的脸色,只看对方冷着一张脸,笔直地站在墙边,目不斜视,这站姿极有气势有规规矩矩,一看就是受过武训的军姿。 武玄月知道这丫头这般模样,大致是已经上头恼火了,能把单灵遥给气住的人,在这世间还真是少见。 武玄月会意一笑,缓缓回过头去,双手交叠处,支着她的下巴,她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抬眸看着气急败坏的上官昆阳,不急不忙道—— “上官少爷莫要生气,我家灵遥是脾气爆了些,不过人家是绝对有身份可以跟上官昆阳说这话的~上官少主似乎对灵遥的身份有什么误解吧,人家现在可是天门堂堂二品阶以上的天武金灵,这官阶应该是跟二等军衔的上官少主身份对等的吧?她怎么就不能跟你好好说话呢?” 单灵遥一听,双眼微闪,她没曾想这一次武玄月会一边倒得向着自己,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若是放作从前,武玄月这个时候八成是要表面斥责自己,缓和局面的。 上官昆阳被武玄月这样一怼,当即傻了眼,这本来看不起的语调,一下子立场全无。 “我……我……” 武玄月继续笑道:“上官少主今日在门前堵了一天,不会就是来我宫中跟武玄月的下人吵架,挑剔我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的吧?” 上官昆阳急瞪了眼,这炮火顿时朝向武玄月,快嘴发怒道—— “谁稀罕堵你啊?若不是曹镇主拜托我的?你以为我多稀罕搭理你是吗?” “哦?” 武玄月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曹云飞的脸上,意味深长道:“这是你的主意?” 曹云飞垂眸抿酒,一言不发,脸上却红了一大片。 武玄华趁着这个空档期,私下里拽了拽上官昆阳的衣角,示意对方赶紧坐下来。 上官昆阳不乐意一手摆开了武玄月的拉扯,朝着武玄月吼道—— “你别为难我家曹兄,这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一人做事一人当!” “哦~原来这事又是昆阳少主一个人的主意呦!” 武玄月呵声一笑,这话里话破有深意。 他明知道眼前这一青一白两个人的小心思,而她偏偏不戳破,继续抻着上官昆阳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昆阳表哥,这闹着要来我这边堵我的人是你,入了你的心愿,我让各位哥哥入了我宫底,怎么昆阳哥哥又吵着闹着要走了?表哥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呗?” 被武玄月这么一问,上官昆阳支支吾吾又没话反驳了—— “我……我……你……你……” 武玄月赶忙使了一个眼色给武玄华,武玄华心领神会,他站了起来,双手搭在上官昆阳的肩膀上,将其给摁了下来—— “好了好了~~昆阳兄就不要使小性子了,咱们来小妹宫中一聚是为了一口饭吗?不是有要事相商吗?昆阳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上官昆阳听罢,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这还不够,又白了站在墙根的单灵遥一眼,抱着背气呼呼地道:“切!这地方若不是为了要事,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待!” 武玄月见状呵笑一声,好生好语道:“昆阳兄,那就委屈你了~” 94.灵兽斗场(福晟爵爷烂赌成性的传言) 上官昆阳独自生气,曹云飞斜了一眼,虽是不搭理他太多,但是转念一想,他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情,谈话氛围不好,这事情难办成。 想到这里,曹云飞无奈妥协,他转过身来,亲自为上官昆阳斟酒一杯,并宽慰道—— “少主,咱们是来谈正事,这里的素斋也不是不能吃,这些时日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想换换口味,偶尔吃点清淡的,对脾胃有益处。” 连同曹云飞都这样说了,上官昆阳气性算是消了大半,他缓缓磨正了身子,还是一副气布袋的模样,没好气道—— “也就是曹镇主你劝我,我听——换做是别人,这脸面我铁定是不会给的!” 说着,上官昆阳还不忘记狠狠瞪上武玄月一眼。 那武玄月什么气量?会跟上官昆阳置气吗?这种时候,她见了也就一笑而过,根本不会吧小孩子的脾气放在心上。 武玄华眼看局势稳定了下来,他举起杯子,缓和气氛,讲起来祝酒词—— “来来来~~多日没有这样的聚会了,玄华甚是想念各位,难得咱们皆兄弟姐妹聚在这里,大家就开开心心的品茶饮酒,敞开胸怀,直呼胸意如何?我武玄华先干为敬,各位随意!” 说着,武玄华站起身来,举杯豪饮。 看到此,曹云飞坐着举杯附和,那眼神不自觉又瞟到了武玄月这边—— “三公子客气了,这都要感谢真士大方,为咱们提供了聚会的场所,还命下人做了这么大一桌子好菜,本镇主敬真士一杯。” 武玄月呵笑一声,举着茶杯朝着曹云飞方向拱了一拱,没多话就饮下了手中的茶水。 见此状,上官昆阳这个大别扭,也不该在使脸色,只能别别扭扭地举起杯子,小声嘟囔道:“这里……怎么比得上我汉阳宫……算了!就这样吧……” 说着,上官昆阳举杯而上,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下了酒水。 一杯酒水下肚,前世恩怨就此打住,现下几人能够心照不宣地坐在这里,都是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武玄华左右看了身边人一眼,起先开口道—— “月儿,今日到底那福晟爵爷为何邀你前去,你倒是给几个哥哥一句实话。” 听到这里,武玄月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依然噙着笑意,她不急着回答武玄华的话,而是反问之—— “看来几位哥哥今日来此的目的如此,那么月儿就好奇了,哥哥几位为什么那么操心月跟福晟爵爷的事情呢?” 武玄华被武玄月问住了,他低头呵声一笑,想了一下道:“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大妹妹朝阳只不过是跟咱们出游一场,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二妹妹也出了大事的话,我这个做哥哥该怎么回武门交差呢?” 武玄月听罢乐了,她心里骂道:武玄华——你何时这么担心我的安全了呢?我看你这是不安好心,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竟是算计着自己的肮脏事。 武玄月举杯而上,笑着应之:“多谢几位哥哥关心,大姐姐出事,月儿深表惋惜,也希望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大姐姐祝祷平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福晟爵爷前来邀约,月儿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况且,人家找了一个卫队护送月儿的安全,月儿也有些功夫傍身,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没曾想,武玄华笑容变了,多了几分诡坏—— “路上是不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妹妹且不可大意,他福晟府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吃惊,惊愕问道—— “三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月儿越发糊涂了。” 武玄华举杯抿酒,眼中颤着幽幽的光—— “二妹真的了解福晟爵爷吗?你可知道他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吗?” 武玄月不解的摇了摇头——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哈哈哈~二妹不要被那福晟爵爷英俊潇洒的容貌所骗了!他可是一个极为的疯狂的赌徒,为了赌局,他输钱输地都不算是什么事情,你可知道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来当赌注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吃惊好奇道:“连命都可以当赌注吗?我倒是听说过不少赌徒最后输得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迫于追债压力,只能够自行了断,而三哥哥说的那赌命是……” 武玄华冷邪一笑道:“月儿,你在南湘时间尚短,大概对南湘的格局大概不是很了解,你难道没有听过一个地方叫黑市吗?” 一听到黑市,武玄月一惊,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黑市这种地方呢?只是,在这些人眼前,她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底牌,惯会装傻的她再次摇了摇头。 “黑市……我只听过名字,但是具体怎么运营的,我还真是不太清楚。” “黑市中有个当铺名为灵越阁,他们专门是那人的三魂七魄做典当,然后换取对方想要的东西,你可知道在那里的账目中,他福晟爵爷典当了多少东西吗?” 武玄月又摇了摇头。 武玄华直言不讳道:“他的三魂六魄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他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他连他九辈子的魂魄都典当了,实在没什么可典当的,当铺的店家也是无奈地很,只能让他活着,给他翻本的本钱。为得就是换取赌注,他烂赌成性,卖妻儿,破家当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一个人为了输赢,连自己几辈子的福报和命运都典当了出去,你说这样的疯狂的人,我们几个做哥哥的,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独入虎穴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惊讶万分,她怒着眉头问道:“三哥,你这消息准确吗?该不会是从哪里听来的杜撰或是风言风语吧……” 武玄华哈哈大笑了两声,而后他认真看着武玄月道——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这种事情权族都清楚,这些爵爷带着离天扳指,纵使二妹妹你又占天卜地的本事,却是拿那离天扳指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吗?而这些我们都熟知的内部情报,对二妹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吗?” 武玄月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可思议,更有些不相信道—— “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实事,毕竟现在的福晟爵爷活得好好的,这种事情是要讲证据的。” 95.灵兽斗场(一个烂赌徒的疯狂德行……) 武玄华就知道自己的话不一定能够打动得了武玄月,所以他才拉着上官昆阳一同,目的就是为了多一个人佐证自己的观点,好说服对方。 “妹妹若是要证据的话,若是东方煜大人还在的话,那证据应该不难拿来,只是……现在东方大人出了这大事,咱们出了惋惜,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而现在唯独可以证明那些传言的话,就是咱们这些自己人了。昆阳表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上官昆阳斜了武玄月一眼,不耐烦道:“没错!就是如同玄华说的那样,那福晟爵爷就是一个要赌不要命的人,他的那些风光事迹,根本不需要添油加醋,就足以让人吃惊到大跌眼眶的地步。” 武玄月却没有妄下论断,而是问出自己的疑虑。 “这都被抵押了三魂六魄,他福晟爵爷又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呢?”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道:“说你天真还真是天真!典当了三魂六魄又如何?定时赎出来不就得了?他福晟爵爷是跟那灵越阁阁中欠下了九辈子的典当协议,交换的是这辈子的赌运,而这辈子的三魂六魄是活当,他手头实在没东西当赌注的话,就拿自己的命数去典当,待赢了之后赎出来,周而复始,他的这条命就这样被拿捏在阎罗王手中,人家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只为了赌局上的痛快过瘾!” 武玄月听罢,这才沉默了下来,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的人。 上官昆阳说道:“你以为福晟爵爷只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吗?他的奴婢,他的妻妾的命数早就被放在了典当账本上了,只要是能够换钱换财,他都已经拿出来典当了,你以为他家的仆人突然暴毙,毫无预警是为什么呢?还是因为他输光了赌注,没钱恕命,他家的仆人就成了替罪羊,被阎罗王给收回了命数了。还有他的孩子,各个夭折活不久为何?他的孩子在妻妾的肚子中,就已经被换成了筹码压在了赌桌上,有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赌输了性命,直接被阎罗王收回了命数,他那为了赌钱干的缺德事太多,都不稀得一件件数落他。” 武玄月听罢这才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来——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上官昆阳冷哼一声,挖苦其武玄月道:“这算什么夸张呢?你可知道吗?你武玄月估计已经是他福晟爵爷眼中的赌注了。” 武玄月听罢,心生冷汗,胆战心惊问道—— “这……这话什么意思?” 曹云飞冷厉侧眸,生气道:“你若是进了他的府,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被他给……糟蹋了后,你的人,你的命,包括你的后代都成他福晟爵爷赌桌上的筹码了!”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愕然,两眼傻了。 武玄华接着曹云飞的话,继续吓唬武玄月道—— “二妹有所不知吧,你们天门修士的命最值钱,因为长寿的缘故,这在典当铺中是最紧俏的商品了,把你们的命通过典当移交到了阎罗王那里,然后阎罗王可以随意将其续命给其他人身上,你不知道吧,有多少贵族争前恐后出高价收购你们天门女修的命数,尤其是你天门真士,这命可是相当值钱!而你的后代呢……继承你武玄月血脉的孩子,命数又怎么可能差呢?所以,只要能把你给骗到他家中,生米煮成熟饭后,你武玄月成了他福晟爵爷的妻妾后,你的命可真就由不得你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彻底傻了眼,竟没想一个赌徒可以这样搞丧尽病狂到这种地步!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他……他这么做是在作孽!也不怕遭天谴吗?” 武玄华诡笑道:“遭天谴什么?他九辈子的命都在典当铺放着呢,那福晟爵爷选择了签订那一份协议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顾这辈子痛快,下辈子如何人家根本就没想。” 到此,武玄月算是听明白了,这福晟爵爷还这是个“人才”,执着与赌博事业,这阴德阳报都不要了! 这给时候,曹云飞捅了捅她的胳膊,冷着脸警告道—— “所以说你这丫头做什么事情能不能想想后果呢?你若是独身前往福晟府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日后怎么活?” 武玄月垂头一叹,不耐烦道:“知道了……日后我做什么事情会小心谨慎。” 曹云飞一听这就来了劲儿:“你这说什么话?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呢?我们三个人堵你到现在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你安危着想?这权族人各个心眼太多,你年纪尚幼,初来乍到,遇到坏人又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还总是独来独往,凡是特别有主意!你这丫头能不能长点心?那武朝阳怎么出的事情,你心里没数吗?” 曹云飞关心则乱,当着人跟就狠狠地责骂起武玄月来。 武玄月不耐烦地抬头观之,皱眉瘪嘴,更加不耐烦起来—— “曹镇主,你怎么跟个絮絮叨叨的老爹一眼?我父尊也没有你这么絮叨。” 曹云飞也来了火气,瞪着眼吵道:“我倒是为了谁啊?你父尊不在了,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人,别总是没头没脑地相信别人,你这傻乎乎的样子,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呢!” 武玄月听之,呵呵笑了起来,暗自心道—— 卖我?你想什么呢?在你眼中我是个傻子?你去武道打听打听,谁会说我武玄月傻?也就是你自己这么认为吧! 武玄华眼看事态不对,又跳出来打圆场—— “二妹,咱们几个哥哥都是关心你,才会这么关注你,不管怎么说,咱们几个哥哥的好心你总是要领情吧?” 武玄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是是是~劳烦几位哥哥操心了,月儿刚才态度不好,还望几位哥哥见谅。” 曹云飞趁势接话道:“所以说吗!日后这种事情,你断不可独自决断,一定要通知我们几个兄长,不是不让你去那福晟府中,是绝不能让你独自前去,一个烂赌之徒的邀约,实在让人难以信任,朝阳的事件是前车之鉴,而你我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 96.灵兽斗场(武玄月前去福晟府上的真实目的……) 三个人围着武玄月好好说教了一番,武玄月竟是被说的哑口无言。 没曾想这曹云飞还挺大的本事,自己一个人实力太弱,就拉着另外两个人对付自己,还别说人家仨人抱团攻击自己,武玄月还真是有几分招架不住。 到此,武玄月别过头去,嗤声一笑,她缓缓回过头问道—— “听三位哥哥的意思,日后我就不用跟那福晟将军最好。” 曹云飞听罢,正和他的心意,赶忙应道:“那最好!!天下的男人都是豺狼虎豹,不仅仅是那福晟爵爷,什么长曷爵爷,还有什么旭尧贝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有躲多远就躲多远,少跟这种没安好心的男人亲近。” 听到这,武玄月嘴角不自觉一抖一抖尬笑了起来,对于曹云飞这霸道和强烈的占有欲,她也算是服气了。 终于说实话了吧?说到底你还不是占有欲太强,生怕别的男人在我身上占了便宜,摆明你是把我当成了你的私人占有物了不是? 一看到曹云飞这么激动的情绪,上官昆阳憋着嘴不乐意起来,白了武玄月一眼,酸味十足道—— “你丫头别不知足啊!哥几个都是为了你好,日后你少生点幺蛾子,少让咱们为你操心好不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就好奇了,他曹云飞事事操心自己,武玄月还能够理解,只是这身为情敌的上官昆阳也会说出这话倒是让自己有几分吃惊。 “呵呵~~上官少主何时这么关心月儿的安危了?”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牵了牵嘴角道:“你若不是我权门的贵客,又在我权族地界儿传道受业,你以为我稀罕操心你吗?” 听到此,武玄月呵呵笑了两声,那眼神随即落在了武玄华身上。 “那么三哥哥?你明明是不爱掺是非的人,凡是事来就躲,怎么这事你也跟着操起来热闹了呢?” 武玄月举杯笑盈盈道:“此言差矣啊~二妹,你三哥哥我是一个不爱是非之人,可是这事是关乎我武门的声望和名誉,这就不能姑息了!朝阳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月儿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个做哥哥该怎么做?” 听到这里,武玄也算是明白了,这三个人哪里是操心自己,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曹云飞的那心思,就不必多说了; 上官昆阳事事讨好曹云飞,就是为了能够博得曹云飞的好感,才事事听从对方,以至于在对待自己的这个情敌的问题上,他也是事事委曲求全; 而武玄华呢?他这一次是不是显得也太主动了些呢?他真的会关心自己的安危吗?呵呵~~听来可笑,这不过是一个幌子,到底自己这个三哥哥想干嘛? 武玄月也懒得揭穿在座的每一位的小心思,索性也就不再卖关子,道出了自己今日前去福晟府的真实目的。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其实吧,三位哥哥说的都在理,不过你们是真的误会了月儿,月儿去他福晟府上,虽不是真的传道受业,但是确实是商量商机。”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幽幽一闪,他身子不自觉地前倾,笑着问道—— “商机?二妹跟一个赌徒有什么商机好商量的呢?” 武玄月左右看了一眼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的脸,继而哀哀一叹,装作很无奈的样子,缓缓道出实情。 “不是还有五日就该是灵兽斗场公开斗兽的赛事了吗?这一次福晟爵爷在自己灵兽上下了重注,似乎对此次开局势在必得,毕竟下了那么多的赌注,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就传召我过去,帮他调教一下灵兽,在胜算上就更有把握些。” 曹云飞将信将疑问道:“就这?” 武玄月歪着头,黑着眼道:“就这!” 上官昆阳啧了啧舌道:“狗改不了吃屎,这家伙烂赌成性,上一次你在尚书房跟他说了关于徽音阁的事情,他可就记住了!什么破事都要叨扰你不是!他那几头灵兽已经算得上是斗场中的明星战兽了,胜算几率非常高,怎么还不知足?” 武玄月心平气和解释道:“不是官家新抄了溧阳府吗?那狻猊可谓是众望所归,其战斗力在《灵兽志》上记载可是排位居高者,虽然福晟爵爷手中几头灵兽是灵兽斗场的常胜将军,到底还是恐慌狻猊的实力。”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愣了一下,他瘪了瘪嘴,举着酒杯烦躁道—— “这小子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这狻猊才收缴几日,他都可打探出来了呢?” 无玄化呵呵一笑,接话道:“干一行精一行,福晟爵爷在这赌场关口可是名人,他能够连命都不要也要经营好自己的赌场事业,自然是要做到面面俱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这些消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上一日咱们几个在灵兽斗场遇到过狻猊神兽,后来我还差点被他凶性大发给撞了,那福晟爵爷听闻此事后,便命人给我送来了些名贵药材,并且趁机给我书信一封,向我讨问了关于狻猊的细节,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说着,武玄月向后招了招手,单灵遥伶俐上前,呈上了那封书信。 武玄月将其撂到了桌子中央,说到:“若是几位兄长不相信的话,大可一观书信内容,便可知月儿有没有欺瞒各位兄长。” 到此,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上官昆阳眼看曹云飞和武玄华没有打开书信的意思,他才不管那么多,拿起桌中央的书信,将其掏了出来,三五两下便打开了书信。 上官昆阳打扫了一眼书信的内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这才歪了歪身子,倾倒曹云飞一侧,压低声量—— “这丫头没有骗人,福晟那小子确实是向她讨问关于狻猊的细节。” 听到此,曹云飞还是有几分质疑,转头问道——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回复他的?” 武玄月又瞥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能怎么回复?如实回复呗,就把那狻猊的体型、毛发、长相、还有他的战斗力都跟福晟爵爷说明白了呗。” 曹云飞狐疑道:“你就见那狻猊一眼,这些东西你都清楚?”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云飞哥哥~算是饶了我吧!你以为我在天门修炼是白修炼的吗?那《灵兽志》清清楚楚记载着关于这狻猊的一切,我只要按照《灵兽志》上的详尽描写,给福晟爵爷回一封书信就够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一沉,满脸的不乐意…… 97.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当众发毒誓,绝不不喜欢武玄月) 武玄月如实相告自己此番前去福晟府上的目的,证据皆在眼前,顿时让眼前的三个的男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曹云飞第一个失了立场,他面如土灰,心中不服不爽,眼神勾了勾武玄华,这个眼神足以证明,三人中,武玄华一直充当军事的身份,而另外两位都是听着中间那位黄衣男子的意见行事。 而此刻,似乎连武玄华也都没有什么对策可应事,只能够摆着笑脸,苦笑应事。 上官昆阳一把把书信撂回到了桌子中间,又是一副坏脾气—— “这书信能够说明什么?没准那福晟爵爷是想一两双雕呢?我那个堂弟,我是最了解的!他既然赏识天门真士的学识,就会更加家住想要将真士纳入府中的欲念,真士现在看来可谓是武道的鲜有的稀缺人才,哪个男人不惦念着?若是如此,你此番前去岂不是更危险?” 上官昆阳硬着头皮问道,这个突破倒是出乎曹云飞的意料。 此时,曹云飞一愣,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本不报希望的上官昆阳的身上,只看这小子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的惊喜来。 武玄月也是吃了一惊,她没曾想这上官昆阳倒是语出惊人,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能够给自己惊喜。 武玄月倒是不急不躁,缓缓回头间看着上官昆阳微笑—— “呵呵~让表哥这么一说,到让月儿不好意思起来,听表哥的意思,月儿道成了这天下的香饽饽了?”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虽然他不想称赞对方这般,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没办法昧着良心抹黑对方。 “的确如此。” 说这话的上官昆阳显出了几分不耐烦,但是他还是承认了这事实。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乐了,她再给上官昆阳一点一点的下套,就等着上官昆阳说这大实话。 武玄月笑道:“既然如此,月儿这么受武道男子的青睐,那么表哥是怎么看月儿的呢?” 上官昆阳一愣,听到这个问题上,他忽感自己的右侧有一股寒意袭来,那曹云飞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 上官昆阳怯懦懦移眸,尴尬微笑,向曹云飞解释道—— “曹兄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等妖女呢?别听她妖言惑众,她是故意在挑拨离间的!我的心意,你最清楚的!” 眼看二人关系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关系紧张了起来,武玄月心满意足,她继续挑事道—— “纵使上官表哥不怎么喜欢月儿不假,可是你没有听说外面的传言?权族早已经把咱们俩配成了一对,这舆论的影响力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阴沉了几个度,那眼睛猩红,手中攥着的酒杯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上官昆阳心惊胆颤,吓得脸色惨白,这才反应过来,武玄月这是故意在针对自己,就因为自己刚才说了反驳她意见的话,所以对方才对自己穷追猛打,陷阱陷害。 “曹兄别听她胡说!什么配对不配对?这种事情我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曹云飞不顾上官昆阳的解释,眼神依然凶狠狠地盯着对方。 上官昆阳实在受不了这眼神高压,索性起身,指着武玄月的鼻子大骂了起来—— “你个妖女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以为自己多大的魅力?!想让本少主对你有想法?想得美!我就是喜欢你身后那毁了容的丑八怪,也不会喜欢你这等诡计多端之徒!!你这人内心太阴暗、太肮脏!根本配不上本少主的情爱!我上官昆阳对天发誓,若是有朝一日对你武玄月动了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谩骂的毒视,武玄月心中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她缓缓回头,看着单灵遥那张故装严肃的脸,实则耳朵根都红透了,她算是看明白了。 武玄月回过头来,她抬头仰视上官昆阳,呵呵笑道—— “表兄干嘛发那么大的火?你不喜欢本真士就算了。干嘛发那么毒的毒视,看你这样怪吓人的~还吓住了我家的女官,好端端的你没事调戏人家干嘛?” 上官昆阳一手拍嘴,呸呸呸几声,怒气解释道—— “呸呸呸呸!谁调戏你家的女官了?我只是做个比较,是人话你听不出来!我就是要告诉你,若是这天下就剩下你跟你那丑陋不堪的婢女两个人,我宁愿选她也不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武玄月又笑了:“还说不是调戏吗?也对~~这摆明是火热的告白不是?灵遥还不赶紧谢恩,人家昆阳少主这可是对你有意,你准备怎么回应人家这般炽热的感情呢?” 单灵遥干咳了一声,笔直站立,垂眸盯着地面,冷冷道:“若是昆阳少主真的对灵遥有意,灵遥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双眼瞪得滚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我去!你俩主仆不要脸是会传染的吗?我说的是人话吧!你们两个人怎么听不懂!!你这丫头少上脸啊!给你点颜色,你还就开染坊了不是!你也配跟我本少主谈情说爱?也不照照你那张脸?” 单灵遥突然一眼扫去,寒光犀利,这一眼凶横,登时惊得上官昆阳一愣,对方的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你……你……这丫头……也……也太把自己……” 上官昆阳明明刚才还是剑拔弩张,这被单灵遥眼神一震,瞬时失了威严,唯唯诺诺变了模样。 看到这里,武玄月掩袖而笑,曹云飞盯着对方的脸,无奈摇了摇头—— “你也忒坏心眼儿了,这样好玩吗?” 武玄月回眸一视,幽幽道:“当然好玩~~一个张牙舞爪的权贵,被我的姐妹妥妥镇主了,这戏码不可乐吗?” 曹云飞酒后失态,他竟在人前做出了过分的动作来—— 只见他情不自禁地伸出的右手,右手食指勾了起来,习惯性地在武玄月的鼻梁上剐了一下,满是宠溺道—— “你呀!连坏心眼的模样也是这么可爱……” 被曹云飞当众调戏一瞬间,武玄月猝不及防,登时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腰板挺得僵直,她惊瞪双眼,浑身躁动了起来。 98.灵兽斗场(四人喧闹,开怀畅饮) 曹云飞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了一下武玄月的鼻梁,这举动着实惊住了武玄月,她惊瞪双眼,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武玄月不敢看曹云飞,整个人都变僵硬不自在起来,她支支吾吾道—— “你喝多了吧!在这样,我就走了——” 没曾想曹云飞桌子低下的手一把攥住了武玄月,武玄月惊呆了。 而人家曹云飞心态贼好,人前继续装模作样地喝酒,这桌子低下就十分不安分起来。 武玄月跟曹云飞在桌下拉拉扯扯半晌,只无奈自己是女子,力气可不是那曹云飞的对手—— 最终武玄月还是妥协了,让对方为所欲为了一番。 曹云飞先是紧紧攥着对方的手,看武玄月不折腾了,他心中大喜,借着酒劲儿,他这手也越发变得过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就放在了武玄月的腰肢上。 这一切微妙的小动作,都看在了武玄华的眼中,而人家却是一个聪明人,装傻看不到这事态,自顾自喝酒。 这样过分的动作,武玄月再也忍无可忍,索性站起了身,拿起桌上的酒壶,亲自为几位哥哥斟酒。 她走到上官昆阳面前,呵呵一笑,开口道—— “我说昆阳少主啊~你呀就别跟我家灵遥置气了,她这丫头冷得很,平日里对人就是这个态度,所以啊~少主没事少招惹她,她绝对是你招惹不起的人。” 上官昆阳怯懦懦地瞟了单灵遥一眼,不甘心的笑声嘀咕道:“一个下人罢了……有那么牛气吗?” 武玄月耳尖听得真切,噗嗤又笑出了声,她拉了一下上官昆阳的衣袖,好声劝说道—— “昆阳表兄赶紧入席吧,三哥和曹镇主少了你这个酒友,这喝酒也就没了滋味,是吧~三哥哥?” 武玄华被迫应答,笑盈盈地附和道:“可不是~表兄赶紧做下来吧,你这站着让咱也有压力啊!” 上官昆阳别别扭扭又坐了下来,却不曾想,曹云飞的双眼,正盯着武玄月拉着上官昆阳的衣袖吃醋。 上官昆阳一点都没有发觉,这坐下来了,眼神刚好跟曹云飞的眼神对上了,登时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曹……曹……兄这是又怎么?” 曹云飞赶忙收回凶狠眼神,低眸抿酒道:“没什么事。” 上官昆阳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上,当即恼火,一把甩开,骂骂咧咧道——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我呸!你个女孩家家哪里来的毛病?对方动手动脚的!难道不知道廉耻两个字吗?” 武玄月尴尬一愣,自己不过下意识劝说对方的肢体动作,自己也不过是捏着对方的衣角,根本没有碰到对方的手,这人也太反应过剩了吧? 好坏,武玄月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自然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这给上官昆阳亲自斟满了酒,绕过对方后,她最后才跟曹云飞斟满酒水。 曹云飞含情脉脉望着武玄月的服侍自己的模样,那眼睛恨不能长在对方身上拔不出来。 武玄月甚是苦恼,这家伙一喝酒就成了这副熊样不是?让人讨厌的很! 武玄月这边放下了酒壶,正要落座时,她有意把椅子向武玄华的放下拉了拉,故意拉开自己与曹云飞的距离,生怕对方一会儿喝大了,又对自己动手动脚。 武玄华眼看着武玄月这举动,他不吱声,有意看了曹云飞一眼,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 曹云飞更孬,这喝完酒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平日里的冷傲架子,全都没有了,这拉着凳子又凑到武玄月的身边。 武玄华呵呵一笑,又看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烦躁得很,拉着凳子又靠近了武玄华的几分。 武玄华惊恐,这感觉这个距离太近,足以勾起曹云飞的醋意,他小心看了曹云飞一眼,果然那人的脸色铁青,正敛着凶光盯着自己。 武玄华心头咯噔一声响,他也没办法拆穿这里每一个人的心思,唯独的方法就是躲。 武玄华也是小动作的拉了拉凳子,靠向上官昆阳的方向去。 上官昆阳这才发觉自己左边特别急,右边特别松散,他嘟囔道—— “玄华你热吗?离我那么近干嘛?” 武玄华尴尬一笑,毫无违和感接话道:“不是想着跟你亲近亲近吗~” “去你的!你个大老爷们儿跟我亲近个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人了呢?” 上官昆阳顺势拉了一把凳子,这个举动正让他称心如意,他早就想要贴着曹云飞了,苦于没有借口,只能拘着性子,端坐于此。 这下可好了,可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了,上官昆阳可是不要借题发挥,这一把拉过去凳子,坐到了曹云飞尽在咫尺的位置,就差贴住对方了。 曹云飞一看这,这是什么形势?这家伙追的那么近干嘛?还是一脸淫笑而来,一看就不怀好意,自己还是赶紧躲着比较好! 曹云飞又扯了一下凳子,这可好又进了武玄月一步,武玄月吓得只躲,椅子又靠近武玄华一尺…… 就这样,你追我赶,几个人愣是围着这餐盘做了一个顺时针旋转,最后四人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上,各个气喘吁吁,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这荒唐的行为竟然会在几个鬼族身上发生了,这样如同孩童一般的行为,也真是荒唐到可笑至极。 一阵笑声后,几人回归了正常,竟是有些尴尬的冷场。 这是,武玄华起先举杯,打开了话匣子—— “兄弟姐妹几个,咱们吵也是超过了,闹也闹过了,说实在的,玄华多少年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了……来!玄华先干为敬,多谢几位让玄华看到了英雄人物不一样的一面,就是这不一样的一面,拉近了玄华跟兄弟姐妹的距离。” 说着,武玄华举杯而上,抬头豪饮,当他落下酒杯时,他眼中微闪幽光,他的眼神落在武玄月的身上,笑着问道—— “二妹,今天这家宴你觉得开心吗?” 武玄月扬首抬眸,她虽不知道武玄华问这话的意思为何,可是形势所趋,加之她今日真的开心,便不假思索答之—— “当然开心了——” “开心就好!事到如今,二妹妹还把咱们当外人吗?” 武玄月一愣,这才嗅出了几分不对劲儿来…… 99.灵兽斗场(玄华献计,提醒武玄月凡日后凡事都要向他们三人商量) 武玄华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武玄月,问道“开心就好!事到如今,二妹妹还把咱们当外人吗?” 听到此,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她察觉不妙,武玄华这是要跟自己下套,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武玄月脸上依然挂着笑意,格外谨慎道:“月儿何时把各位哥哥当过外人呢……看三哥哥说的这话……” “既然如此,没有当外人,那日后就不要做事总是自己一个人扛,凡是能不能跟几个兄长商量一下呢?” 武玄月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依然噙着笑意,她颇有深意看着武玄华,笑盈盈道—— “此话怎讲?” 武玄华呵呵笑道:“就比如这福晟爵爷邀约之事,二妹不必马上答应他,可是找几个哥哥商量一下对策,再给对方回应也不晚,毕竟这权门的权贵上官少主跟三哥我要比妹妹更了解他们的情况,你独自应对难免会吃力,没准还会吃亏,你是我的妹妹,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这帮子来这里说了那么多,想要知道福晟爵爷邀请自己的目的是其次,主要的目的在此—— 就是希望日后自己干什么都要跟他们三个汇报一下,以此好掌握自己的动向。 武玄月轻嗤一笑,举起茶杯,应声道;“月儿明白了,月儿在此以茶代酒向几位哥哥赔罪了,今日之事都怪月儿没有考虑周全,本没细想福晟爵爷的动机,就一意孤行决定亲自会一会那福晟爵爷,谁曾想倒是让几位兄长为月儿操碎了心,月儿在此赔罪,向几位哥哥郑重道歉——” 说着,武玄月站起身来,举杯当前,抬头一饮,倾尽杯中茶酒。 看到此,武玄华应声举杯附和,与武玄月一同举杯豪饮。 武玄月放下手中茶盏,缓缓立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微醺红晕,她直勾勾地盯着武玄华,一本正经道—— “三哥哥放心,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月儿定会放下前嫌,凡是都向三哥哥请教,到时候还望不要嫌弃月儿叨扰。” 武玄华微笑应道:“怎么可以说是叨扰呢?都是自己家的姐妹,这叫相互帮助,而非叨扰。二妹是太客气了,赶紧坐下吧。” 武玄月这刚刚坐下,上官昆阳便是冷言冷语道:“所以说,你丫头初来乍到,什么多不了解的情况,就不要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这权族关系错综复杂,岂是你一个野丫头可以了解的呢?凡是姿态放低点,行事谦虚些,咱们这些做哥哥哪个会亏待了你不成?” 上官昆阳趁机教导了武玄月两句,这话他压在心中多久,早就想说一直到没找到时机罢了,而现在终于找到了时机,可不是要痛痛快快得说教一番。 武玄月故装乖觉,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昆阳表兄教导极是,月儿身上存在的问题,还请哥哥们多多指教,日后一定加以训诫,改了自己这不讨喜的毛病。” 上官昆阳又白了武玄月一眼,想要继续发作,眼看这丫头乖巧认错,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若是说多了倒成了得理不饶人。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曹云飞接着上官昆阳的话又说道—— “我看这福晟爵爷不是一个善主,只怕咱们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马上就该灵兽斗局开局了,他比谁都着急,只怕明日还要责人前来求教你天门真士,你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转头正视曹云飞,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把问题反向抛给了对方—— “那么各位兄长希望月儿怎么做呢?” 曹云飞一愣,他再一次看向武玄华的方向。 武玄华登时接过接力棒,笑嘻嘻道:“二妹是最有注意的,咱们还是想先听听二妹的意思。” 武玄月先是紧张地看了一眼上官昆阳,又可怜巴巴道—— “月儿的意见不重要,月儿听了哥哥们这么多建议,现在也是六神无主,还请哥哥们给月儿指一条明路。” 到此,武玄华用眼神以此询问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的意见,曹云飞垂了垂眼眸,上官昆阳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 武玄华看到这里明白了,这才笑盈盈开口道:“依玄华的看法,若是那福晟爵爷再来叨扰妹妹的话,你也别拒绝他,毕竟大家以后还是要相处的,你若是拒绝的太直接,也弄得大家关系挺紧张的,不如你就暂且先答应他。” “答应他?几位兄长说这话什么意思?月儿不明白了,之前哥哥们跟月儿讲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月儿离他福晟爵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吗?怎么听三哥的意思不是那么回事?” 武玄华解释道:“不是,福晟那个人啊偏执的很,月儿你觉得总是躲着会有效吗?他那个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找你,若是你拒绝的太狠,把他弄恼了,他没准敢找人把你绑进他福晟府中。”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惊恐,害怕的缩了缩身子道:“他福晟爵爷怎么……怎么可以这么蛮横无理呢……那月儿岂不是很危险吗?” 武玄华故意吓唬武玄月道:“谁让你让他看到了赌局胜算的希望呢?那个人为了赢真的可以是不择手段,你让他看到不该有的希望,所以……为了得到你的帮助,他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武玄月怒紧眉头,装起来楚楚可怜像,惊恐慌慌,委屈巴巴向三人求援。 “那……那月儿该怎么办?” 上官昆阳又恶狠狠地埋怨起来—— “让你能!让你爱显摆!惹祸上身了吧?活该~” 武玄月话瞥了上官昆阳一眼,对自己这个表兄幸灾乐祸的模样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吗……月儿到底该怎么办?” 武玄华微笑而视,温声道:“二妹不要害怕,又几个哥哥在还能真让你吃亏不成?这样,他下次若是再约你,你就答应他,之后带着你的三个哥哥一同前往,有咱们三个为月儿你保驾护航,那福晟就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你所是吧,曹镇主?” 曹云飞赶忙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玄华兄说的没错!你丫头听好了,日后那小子再来纠缠你,你可别自作主张,傻着脸就去了,一定要通知我们三人!知道不?” 武玄月故装可怜,连连点头,表现的十分乖巧听话…… 100.灵兽斗场(酒后残局,武玄月无奈收场) 又是一阵喧闹后,三个男人趴在酒桌上喝得伶仃大罪—— 武玄月看到这场景,唏嘘无奈到了极点,可是她又能怎样?这三人今日就跟无赖一般,就是赖着这里不走,她也算是是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没有请走这几位大神。 席间,武玄月几次明里暗里暗示三人,时间差不多了,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话也训得差不多了,三位兄长是不是可以离宫休息了呢? 这武玄月不提这个话题还好,一提这个话题三个人就更来劲儿,先是文雅敬酒,吟诗对赋;后来酒劲儿几个公子哥也不顾姿态了,就在人家雀楼上放浪形骸,挽着袖子划拳猜媒,那声音恨不能惊动整个朱雀宫。 武玄月坐在一旁,也不敢吭声,只能静静地看着三个男人作妖,别提有多痛苦。 眼看这到了子时,三人还意犹未尽,那上官昆阳又命人从自己宫中搬来三坛酒,又开始的疯狂豪饮…… 看到这里,武玄月已经心如死灰,她清楚的知道,这三位大神在自己宫殿中这般作妖,摆明就没有要撤的意思,只怕今晚上是要宿在自己这里的意思了。 眼看自己是怎么撵也撵不走眼前的三位大神,武玄月也就不再挣扎,索性放弃了这个念想。 眼看三人酒劲儿正浓,武玄月中场找了个借口离席,无奈下吩咐灵遥命人打扫两间偏房出来,准备安顿三位兄长入住。 酒桌上一片狼藉,三个男人喝得是东倒西歪,武玄华一手斜支着脑袋,仰着头昏昏欲睡;曹云飞则是趴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最可笑是他上官昆阳,竟是抱着曹云飞的腰在地上坐着耍无赖,嘴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 “曹兄怎么就不懂昆阳的心啊……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武玄月端坐在席间中央,看着这一桌子的残局,她除了无奈就是没脾气。 眼看众人都醉去了,武玄月缓缓起身,一个个拍了拍对方,小声问道:“怎么样?咱们结束吧?” 武玄月起先去拍的曹云飞,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爬在桌边一动不动,睡得很死。 曹云飞确定后,她又拍了拍身旁的武玄华,询问情况。 武玄华打了一个哈切,半醉半醒的他,低头摆了摆手道:“喝不了了……喝不了了……饶了玄华吧……” 武玄月确定这两个人都没有问题时,这就让单灵遥去询问上官昆阳的情况。 单灵遥可不会像武玄月那么温柔,直接上去冷冰冰的手拍着上官昆阳的脸—— “喂!上官少主,酒局结束了!送你安歇去吧?” 上官昆阳怒着眉头,一把打开单灵遥的手,烦躁地骂道:“谁那么烦人?没看到我跟曹兄在一起的吗?没个眼力见儿!去一边,别打搅我跟曹兄的独处!” 说着,上官昆阳又使劲环了环曹云飞的腰身,那粘人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和单灵遥各自翻了一个白眼,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二人便有了主意。 武玄月先是命下人搀扶着武玄华去了西厢房,安顿后武玄华后,武玄月这才把精力放在了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的身上。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神给上官昆阳,她竖起手指示意—— 一、二、三! 武玄月和单灵遥以迅雷之速将上官昆阳和曹云飞剥离了开来。 眼看上官昆阳晃晃荡荡又贴了过来,单灵遥以闪雷之速挡在了曹云飞的身前,上官昆阳刚刚好压在了单灵遥的身上。 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给啥灵遥,单灵遥稍稍一运气,那黑色的尾巴卷住了上官昆阳的腰肢,正要将其举起来时,上官昆阳突然泪流满面抱着单灵遥的脸“吭哧吭哧”就是几口狂吻。 单灵遥吓得已经,那尾巴一个抖索,将上官昆阳摔了下来。 上官昆阳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场景别提有多狼狈了,他一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一边哼哼唧唧说屁股疼。 而此时的单灵遥满脸憋红,尾巴炸了毛,浑身僵直地怵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发狠,那表情难以形容。 看到刚才场景的武玄月也着实吓住了,哪里会想到那上官昆阳会认错人,误把单灵遥当成了曹云飞,这般炽热的表白也太…… 武玄月实在觉得抱歉,走上前去,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劝慰道——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他是喝糊涂了,什么人都没认清楚,所以才误把你当成了曹云飞了……要是你觉得为难,就不要送他了,老实说我也不太喜欢这位少主,平日里总是跟我作对,今晚上就让他在这雀楼上冻一晚上算了。” 单灵遥磨牙鼓腮,睨者地上跟烂泥一样的男人,苦苦戚戚,哼哼唧唧,实在是倒胃口。 武玄月又拍了拍单灵遥的肩膀,示意不要再管那上官昆阳,单灵遥盯着地面上的那个男人,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上前一步,又运气唤出狐尾,将那上官昆阳卷了起来,转身而去。 看到单灵遥这气势汹汹的背影,武玄月不知道为何,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姨母笑。 今晚上,只怕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晚上…… 武玄月目送单灵遥身影远去,她缓缓转过身来,眼光落在了爬在桌面的曹云飞身上,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来嘀咕—— 这家伙平日酒量又那么差吗?今晚上看他喝酒时也是推推就就,摆明是保留着实力,怎么就这点酒就昏睡过去了呢? 武玄月心中泛起来嘀咕,但是她不急着揭穿眼前的男子,这故意使了坏心眼,下令一声,吩咐下人—— “来人,扶曹镇主去南偏房休息。” 几个红衣女子不敢不从,应声后,低头小步走到了曹云飞身边,先是礼貌地叫曹云飞,无应答后,四个女子便亲自上阵,一个拽,一个拉,一个拱,一个托,四人不管是分别用力,还是共同用力结果一样,那曹云飞就趴在那桌面上一动不动。 四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愣是移不动那曹云飞,只能巴巴复命道—— “真士……你看这……” 武玄月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到此武玄月已经断定,曹云飞这是故意装醉,其目的已经了然—— 武玄月见此状,无奈一叹,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那曹镇主……” “交给我吧——” “那小的告退了——” “嗯——” 101.灵兽斗场(曹云飞装醉被戳穿,他邀武玄月共饮) 待下人散去,武玄月站得远远的,盯着趴在桌面上的曹云飞不吭声。 良久,武玄月微微蹙起眉头,开口道:“曹镇主还要装到多久?人都走了,就剩你我了,可以起来了。” 曹云飞仍是纹丝不动的趴着,这状态似乎真的睡着了。 武玄月一看对方没有动静,登时低头一叹,自言自语道—— “既然睡着了就罢了,我这小身板儿也搬不动你这魁梧身材,一会我就命人去找些毛毯给你盖上,今晚上就委屈曹镇主了。” 说着,武玄月抬脚向楼梯口走去,头也不回,脚下生风。 “站住——” 曹云飞终于还是没有憋住,他一手挠着头,慵懒着双眼,缓缓抬起了头。 “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吗?我堂堂西疆镇主,在你朱雀宫中宿醉,你就把我一个人晾到这雀楼之上?” 武玄月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轻嗤一笑,她缓缓转过身来,绷着脸道—— “曹镇主此言差矣,之前我命下人去抬你,只无奈曹镇主功力深厚,我四个女官愣是拽不起曹镇主,眼下我又叫不醒你,还不得委屈曹镇主一个晚上?” 曹云飞身后没有吭声,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良久,他微微动唇道—— “这会没人,那上官昆阳的好酒还有余留,你不尝尝吗?” 武玄月一听愣了,她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地上的三坛子名贵佳酿上,不时眼闪微光,干咽了一口口水。 而她的大眼睛落在曹云飞那厮身上,登时冷静理智了几分。 “你这揣我喝酒,到底是何居心?” 曹云飞身子缓缓坐直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武玄月的话,而是拿起手边的酒壶,缓缓在自己的酒杯中倒上了酒水,这酒香登时蹿到了武玄月的鼻孔中,惹得武玄月更加眼馋心热了起来。 “这可是上好的茅台酒~老实说我之情也有喝过茅台酒水,可是合着人家昆阳少主的私藏品相比,我那喝得简直就是酒糟子。不得不承认的是,权族财大气粗,连这酒水都是格外的好喝。” 武玄月双眼发直,那眼睛巴巴盯着曹云飞的手,只看对方修长的指尖,捏着玉兰酒杯,那坏心眼的抿酒模样,可是惹得武玄月百爪挠心,心头越发痒痒。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仍在僵持,他索性站起身来,一手举着举杯,一手握着酒壶,晃晃悠悠向武玄月方向踱去。 “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有定力了?连这茅台酒都打动不了你?” 说着,曹云飞当着武玄月的面又斟了一杯酒,拱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盯着那酒杯两眼发直,她的鼻子不停吸纳这过分的酒香,眼睛恨不能钻进那酒水中拔不出来,伴随着武玄月这贪婪的模样,她的喉间出现连绵不断的起伏。 自打自己当了这天门的真士后,别说吃鱼了,吃个鸡蛋都要小心翼翼的,喝酒连想都别想! 这憋了那么久,武玄月每每看到这一起子公子哥在自己面前的推杯换盏,这简直是煎熬。 武玄月拼命忍住,几次都想犯戒,若不是自己这身份拘着,只怕她早就跟这些公子哥举杯同殇了。 而眼下没人,就剩下自己和曹云飞,还有美酒佳肴…… 自己是不是可以……就这一次……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武玄月的内心防备已经开始是渐渐崩塌了—— 却在她的眼神落在了曹云飞那张俊俏的脸上,她突然惊醒了! 不对!这小子摆明没按好心,跟自己玩什么心眼呢? 这是要给自己灌醉了好办事不是?! 武玄月你跟我清醒点啊,他曹云飞什么心思,不清楚吗? 到此,武玄月眼神一定,张口准备拒绝时,却没想,曹云飞根本不给对方的机会。 就在这时,曹云飞不耐烦地一句,“墨迹”,继而曹云飞猛地仰头将那一杯酒水倒进了自己口中。 “砰朗”一声—— 曹云飞以迅雷之速,一个箭步上去,扔下酒杯,将武玄月拦在怀中,嘴对嘴强行将那酒水灌进了对方的口中。 武玄月惊诧,待她反应过来后,一股浓烈香醇“呲溜”一声滑进了自己的喉管中,渐渐地一股暖流流进了自己的味道,这个味道就怀念又新鲜。 怀念的是酒水的味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试了; 新鲜的是这陈酿茅台的味道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果然不负众望,口感浓烈香醇,后味无穷。 武玄月沉浸在酒水的品味中,曹云飞趁机把舌头伸了进去,坏心眼地搅弄一下,这一下才让武玄月惊醒。 一阵嗯嗯唧唧地反抗,武玄月操拳捶对方的胸,曹云飞非但没有在意,步步上前,气势汹涌,三步上去,把武玄月压倒了柱子上。 曹云飞强势而又肆意地吻,带着酒气,混杂着粗喘的鼻息声,此时的曹云飞宛若一头猛兽,将猎物锁在自己的怀中,疯狂索取着。 武玄月几经挣扎,反倒是激起对方更加强烈的占有欲,自己被压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加之曹云飞热烈的爱意,不一会儿的功夫,武玄月完全融化在对方的强势的宠溺下,两人在这雀楼上黏黏答答地拥吻了起来…… 良久,四唇分离时,曹云飞双眸弥乱,深情而望,看着怀中那娇羞娇艳的女子,羞答答却有气急败坏的脸,宛若世间尤物,而对方这样的一面,只有自己能够看得到,他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又想吻回去。 而此刻的武玄月早已经恢复了理智,她眼看曹云飞又要来,登时侧头躲过了对方的攻势。 曹云飞扑了个空,难免急躁道:“你这是干嘛?又要欲擒故纵吗?” 武玄月侧着头,冷着脸道:“放开!” 曹云飞登时脸色拉得老长,拒绝道:“不放!”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你不放开我,让我怎么喝酒?” 曹云飞一愣,警惕审视怀中女子,眯着眼质疑道—— “你这丫头又要跟我耍什么花招?” 武玄月嗤声一笑,缓缓转过头来,正视对方道:“曹镇主还真是抢人的话,这话真是我想问的,到底曹镇主想干什么?” 曹云飞敛着眸子,满脸写着欲望,他认真道;“想要你——” 102.灵兽斗场(曹云飞酒后埋怨武玄月,武玄月无力招架) 曹云飞敛眸低视,呼吸中参杂着欲望,他根本不加掩饰,张口道—— “想要你——” 武玄月一惊,眼神躲闪紧张,她红着脸怒骂道:“胡说什么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搭理你了。” 曹云飞压着头下去,那嘴巴又寻向武玄月的方向,武玄月紧张躲闪。几番追逐后,曹云飞烦了,抬起头来,没好气道。 “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儿啊?” 武玄月哄着脸道:“我是没劲儿,你是过分!你到底让不让我喝酒了?” 曹云飞僵持不下,始终抱着武玄月的腰肢,似乎还抱有一丝幻想。 武玄月见势,突然怒视恶瞪,声音也变得强势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堂堂镇主就在这里耍无赖吗?我不愿你还强迫我不成?求欢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情我愿吗?你是喝得尽兴了,酒足饭饱思隐喻,本姑娘我还清醒着的好不好?”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松了手,他一手捂着脸忍不住抖笑了起来。 武玄月气哼哼得用手背摸了摸嘴唇,抬脚阔步朝着饭桌方向走去。 她落座后,拎起筷子朝着那没有被人动的八宝鱼就是两筷子,她一边气呼呼地吃鱼,一边嘟囔道—— “气死了!多久没让本姑娘吃鱼了?还真是馋死我了!” 曹云飞抖笑一阵结束后,他晃荡着身子走了过来,缓缓落座,一边给武玄月斟酒,一边帮她挽起碍事的头发,温声提醒道—— “吃鱼的时候别说话,容易被刺卡着。” 武玄月懒得搭理曹云飞,自顾自吃鱼喝酒,吃了一阵后,她方才开口道:“这八宝鱼肉质鲜美,最好的地方是没有杂刺,你们几个男人连动筷子都不动,倒是可惜了。” 曹云飞宠溺地看着武玄月狼吞虎咽的吃相,这才道出了实话—— “你见有几个男人喜欢吃鱼的呢?这条鱼我是专门为你点的,知道你当这天门真士清苦,就让上官昆阳命他小厨房为你做了一条鱼。怎样,还和你的口味?”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缓缓转过头去,怒着眉头狐疑问道—— “你说这鱼你是事先算计好的?换言之,你是早就料定,我会吃了这鱼是吗?” 曹云飞哈哈笑了起来:“何必那么较真呢?总之你喜欢就好了吗~~”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自作主张,曹镇主何必这么费心思呢?倒是让月儿受用不起了。” 曹云飞递过去一杯酒道:“有什么受用不起的?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个呢?赶紧的吃吧~~吃饱喝足咱两好办事。” 武玄月登时双眼瞪得滚圆,气急败坏:“你说什么?” 曹云飞就喜欢看武玄月私下里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不急又把话重申了一遍—— “赶紧吃喝,酒足饭饱之后,咱俩好办事。” 武玄月当即拍下筷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曹云飞道——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曹云飞到不生气,抿着酒杯,幽幽道:“说来这没脸没皮,曹某曾经不这样,不知道是跟谁交手后,学其精华,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不过你还别说,这人要是不在乎脸面这种东西,还真是好办事~~你看我曾经那么在乎脸面,结果呢?自己端着自己,谁人都不亲近,倒是落到西疆穷困潦倒的下场,自打我不在乎脸了,愿意跟那上官昆阳套近乎了,你再看看现在西疆的模样,自打与权族进行商务贸易往来后,咱们西疆经济突飞猛涨,倒是让我吃惊了不少。”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惚一愣,竟然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曹云飞缓缓起身,一手压在武玄月的肩膀,强势将其摁回到了座位上。 “说来这事云飞倒是要感谢你来着,虽然当初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占了我的舍,以此契机化解了我与那上官昆阳多年的矛盾,以至于与上官昆阳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这般亲近,因此权族也愿意与我义门联盟,开展贸易流通官渠,这都是你武玄月的功劳,我曹云飞感激不尽,先干为敬——” 说着,曹云飞举杯而上,一口饮下了杯中酒,武玄月傻愣愣地看着对方,完全搞不懂对方的章法,只能够傻傻地看着局势。 这时,曹云飞喝完杯中的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的酒杯子,没好气地揣酒道—— “我的杯子都干了,还不陪我一杯酒吗?” 武玄月稍稍迟疑一下,也没多说话,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曹云飞见状心满意足,而后他话锋一转,脸色由晴转阴,拉着脸道—— “真士是帮我开拓了义族的商渠,我曹云飞感激不尽!只是……那上官昆阳为何跟个水蛭一般对我纠缠,阴魂不散——二小姐是否给个说法?”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汗毛冷厉,心虚尬笑了起来——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知道……谁知道上官昆阳会好这口呢……呵呵……呵呵呵……” 曹云飞怒着眉头,冷着脸,举着举杯拱到了武玄月的脸面前。 武玄月见状赶忙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连连道歉道—— “这事……罢了……怪我,我自己罚一杯成不?” 曹云飞显然不买账,接连又送上了两杯酒,眼神威吓武玄月。 武玄月不敢不从,接过一杯又一杯酒,赔笑着饮干了杯中酒。 “够了吧……这事……这事真不是我的错啊……我也是委屈来着,哥哥就饶了月儿吧。”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鼻息深深叹息,故装无奈松口道—— “算了,也就这样吧,反正阴魂不散被骚扰的人是我曹云飞,频频应付的人也是我曹云飞,你这位大小姐什么都不用管,就站在一边看好戏好了。” 武玄月怒着眉头嘟着嘴,一脸委屈巴巴,这会子功夫因为喝酒急,她脸上酒色红晕上头,红扑扑甚是好看。 “我也……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步,若是知道如此……” 曹云飞冷笑了一声,他举杯抿酒,眼神微闪,幽幽道:“真的不知道吗?我怎么看着,二小姐倒是挺乐于利用这层关系,为自己谋福利的不是?”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彻底傻了,当即没了说法…… 103.灵兽斗场(云月福利篇,雀楼约会,曹云飞求婚) 武玄月脸上抖笑不止,心中虚到不行,显然曹云飞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这是人后跟自己算账来着。 “哥哥……不带你这样的~月儿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无耻了?” 曹云飞抿着杯沿儿哼笑了一声,头也不抬,说道—— “无耻?这个词用得好~” 武玄月登时脸色一沉,说话也变得硬气起来—— “曹镇主,合着你在这里等我就是跟我秋后算账的是吧?” 曹云飞微微转眸,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又准备来这一出是吧?无理搅三分,你的女子三宝,咱们西疆阴虎七煞各个贯彻其精髓,一想到她们各个的嘴脸,跟你如出一辙,怪不得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武玄月此时脸气得憋红,刚想发作,那火气愣是被曹云飞捏住了气门,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憋闷了。 “你……你……” 武玄月气得直翻白眼,自己算是遇到了对手,现在的曹云飞不必当初,那个又爱面子又端着架子,现在可好,他倒是了解自己的路数,让自己无路可退。 “我不理你!你既然没醉,就自己张腿到东厢房休息去!” 武玄月眼看自己不是对手,还不赶紧逃之夭夭去? 曹云飞眼疾手快,一把将武玄月拽了回来,武玄月只感觉自己被一股蛮力掀飞了回去,待她反应过来后,竟然稳妥退地坐在曹云飞的大腿上。 “说不过就跑?这可不是你武玄月的风格。” 武玄月又羞又怒,正要站起来,只无奈之腰肢的被曹云飞左手环着,自己被锁得动弹不得。 “你干嘛?快放开我!” “不是说好了吗?在这里陪我喝酒的?怎么说跑又跑了?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说话不算话吗?” 武玄月急红了眼,不停地挣扎,没曾想却起了反效果。 曹云飞更加一使劲儿摁住了武玄月,闷吼了一声道:“你别再乱动了,我多久没碰你了,你不清楚吗?” 武玄月登时感觉那里不对劲儿,立马坐直了身子,浑身僵直了起来。 “你……你……你是流氓!” 曹云飞抱着武玄月,根本不介意对方的谩骂,自顾自的喝酒,自顾自的寻开心—— “你若是老实,咱俩痛痛快快把这酒给喝通透了,我就不为难你,你若是不老实,非要跟我玩出个什么花来,这里四下无人,你也知道我喝多酒容易冲动,真干出个什么事情来,那可真不好说。” 武玄月憋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曹云飞呵呵一笑,将那一杯酒送到了武玄月嘴边,几分强迫性质,算是灌着武玄月喝下了酒。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我曹云飞何时能够要挟你武玄月了呢?我只是觉得,咱两多久没有这样单独的约会了呢?旁人在场不方便,好不容易就剩下你我两个人,还不能推心置腹,把酒言欢吗?” 武玄月不耐烦地拨开曹云飞的手,转过头去,阴着脸道—— “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 曹云飞抬头看着武玄月的双眼,微微笑道:“你确定不跑了吗?” 武玄月轻叹一口气,认真道:“好,我不跑。” 曹云飞这才缓缓松开了手,武玄月“噌”得一声从曹云飞身上弹了起来。 她吓得站到了一边,紧张且谨慎地盯着曹云飞—— 人家到跟个没事人似的,气定神闲地品着美酒。 曹云飞低眸看着杯中酒,勾嘴笑道:“说好的不跑的,你可别说话不算话?不过也无妨,就算你跑到哪里,我曹云飞也会想办法找到你的,二小姐应该清楚我的实力。” 武玄月臭着脸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 武玄月磨磨唧唧挪到了曹云飞的对面,生怕对方再动手动脚。 曹云飞见状,哼声一笑道:“那可是上官昆阳的位置,你要用他的餐具吗?” 武玄月伸腰够来自己的碗筷,将上官昆阳的挪到了一旁,眼看武玄月这般躲着自己,曹云飞捂头发笑—— “这是在干嘛?老鼠遇到猫了吗?看把你吓得,明明咱俩啥事都办了……” “啊呀!你别再说了好不好?” “怎么?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不是?” “你再说我就走了!”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切——真没趣!”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没再搭理曹云飞,而是自顾自地斟酒喝酒。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表面谁也不搭理谁,心里却在打鼓,猜测对方心中再想什么。 良久,曹云飞起先开口问话:“你那个……武朝阳……是你出的手吧?” 武玄月黑着脸品酒,一声“嗯”算是回答了对方。 曹云飞放下酒杯,登时来了好奇心,身子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 “他们俩人现在还安全吧?你把他俩安放在什么地方了?” 武玄月瞟眸一眼,她也缓缓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一叹—— “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曹云飞撇了撇嘴道:“谁没个好奇心啊?况且,那武朝阳还是我……” “还是你的夫人对吗?我就知道你对那武朝阳余情未了,怎么?舍不得了吧?”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这酸了吧唧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呵呵笑起来。 “瞧瞧你那样子?这横醋吃的让我感觉特别良好?” 武玄月拿起酒杯翻了一个白眼,口中发出一个“切”音,而后仰头一饮,更加不爱搭理曹云飞。 曹云飞挠了挠自己的脸,这才解释道:“我说那武朝阳是我的夫人了吗?挂了名的夫人就不算!她是我的堂妹好不好?老实说若是知道她有个好归宿,我也替她开心,至少我没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那东方煜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朝阳跟着他后半辈子就算是有了着落。” 武玄月又瞟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口是心非,你这夫人都跟人家跑了,你还心这么大?” 曹云飞微微一笑后,突然变得正经道—— “我夫人是跑了,但是不是跟别人跑了,而是她自己长着腿跑的。大概是因为她太恨我怨我,从来没有跟她一个体面的名分,所以才会一怒之下气跑的,而现在不同了……竖在我俩之间最大到底障碍已经消除了,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若是气消了的话,就跟我早早成亲吧,说来,我曹云飞这夫人的位置可是有好多人惦记着呢~” 武玄月抬头看了曹云飞一眼,哼笑一声,她放下酒杯,缓缓起身,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曹镇主喝多了,尽说些胡话——” 104.灵兽斗场(曹云飞死其白咧逼着武玄月称自己“夫君”)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起身,口中念叨着,“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曹镇主果真是喝多了,尽说些胡话。” 说着,武玄月站直了身子,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却在这时,一阵疾风而来—— 曹云飞从武玄月身后一把将其揽在了怀里,委曲求全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份上,还不原谅我吗?” 武玄月没有反抗,就是静静地站着,仍有曹云飞抱着,她一动不动。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曹云飞双手更加用力抱紧对方的肩头,生怕自己这一松手对方就要跑似的。 “你就再别再磨我的性子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什么事情,而且我也没有喝醉,就想听你一句心里话。” 武玄月垂眸苦笑道:“心里话……你想听什么?” “你到底心里还有没有我?” 曹云飞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焦灼而又痛苦的表情。 武玄月苦笑着道:“我心里有你没你,你心里没数吗?” 曹云飞摇了摇头道:“我就是猜你的心思太累,怎么猜不透,这才要来问你。” 武玄月轻叹:“我若是心里没你,也不会事事都在帮着你,虽然明面上我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结果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吧。” 曹云飞惆怅颤眸,他思索片刻,嘴巴一张一翕后,脑子里全是想要问的话,可是真到了这丫头面前,怎么这嘴就这么笨,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呢? “我……我……” 武玄月垂头勾了勾嘴角:“还想问我什么?” 曹云飞支支吾吾半天,定了定神,终于算是张开了嘴—— 大家好 我们公众 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 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 年末最后一次福利 请大家抓住机会 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那个我娘亲的画像……” 武玄月侧眸会心一笑,应了一声,“嗯。” 曹云飞明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当在对方这里确定后,眉头展开,心头欢喜。 “那……那《千里江山图》……” 武玄月又笑了,点了点头道。 到此,曹云飞兴奋地抱着武玄月脖颈深深地亲了一口,兴高采烈问道—— “你怎么那么大的本事啊!其实你不知道,我来这权族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心里那根弦一直绷着,生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了事得罪了人,更是怕来事情,那几件事情接踵而至,可是吓住了!没曾想,你这丫头手段挺多的,一件件一桩桩都让你给化解!你说说,你咋就这么本事呢?” 武玄月乐了,这事她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从来没有加过曹云飞会这样赞赏自己,明明他是一个比谁都爱面子的主,这一次夸赞自己倒是让自己意外得很。 “什么本事不本事的,我也是想着,你思念娘亲多年,若是来权族能圆你一个心愿,自然是要竭尽所能去做,没曾想这件事情会这么顺利,借着帮你愿梦的机会,我还瞬时打压了一下权族的气焰,一举两得,这样挺好。” 曹云飞将武玄月的身子转了过来,双手握着武玄月的肩膀,弯下身来,恨不能脸贴脸地盯着武玄月。 “让我好好看看你!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这丫头还有这脑子呢?都说女人的脸太好看,脑子一定不够用,可是在你身上,怎么一点都没有应验呢?” 武玄月一惊,这一张俊俏的脸这么近距离的在自己眼前,这长相让自己心旷神怡,心动不已;真此刻,对方还说着夸赞自己的话,武玄月哪里抵得住这样的诱惑,顿时有些飘飘然了。 “那是~你以为你媳妇是吃素的吗?没有两把刷子,谁敢在权族玩弄权谋呢?” 曹云飞双眼惊闪,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 武玄月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时口误,激动下说出了让眼前的男人误会的话。 “没……没什么……” “不对!刚才你明明说了!你是我什么?!” 曹云飞咄咄逼人,好不容易听到了武玄月亲自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哪里肯放过对方。 武玄月别过头,红着脸,干咳了几声,十分尴尬:“咳咳……什么什么啊!你刚才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 曹云飞不管不顾,一把将武玄月抱紧怀里,自顾自兴奋起来—— “你骗人!我刚才明明听到了你说你是我媳妇!你莫要抵赖!!我听得特清楚!” 武玄月被曹云飞勒得太近,差一点就喘不上气来,她头搭在了曹云飞的肩头,没好气道—— “都听到了,还没完没了问我个什么劲儿……” 曹云飞激动万状,抱着武玄月就不肯撒手—— “不够!你叫我夫君一声听听——” 武玄月怒着眉头,不爱搭理道:“你够了啊!有完没完?还得寸进尺了不是?” “快点!少废话!” “我不叫!有病吧你?” “你不叫我可不撒手啊——” “你又要挟我?我算是服气了,能换个别的招数不?”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你教我的~” 武玄月活生生快要被气得喘不上气,没曾想这曹云飞也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一天,自己当初都灌输他些什么?现在想想都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武玄月眼看自己抵赖不了,对方又是个纠缠不休的主,除了妥协还能怎样。 “我叫你夫君……你就撒手?” “嗯——” “说话算话?” “快点!别那么多废话——” 武玄月皱了皱眉头,酝酿了下感情,用着十分蹩脚的口音,小声道。 “夫……” 曹云飞竖着耳朵愣是没有听到那个“君”字,当即气急败坏道—— “你咋了?这么小的声音,让鬼听呢?” 武玄月怒眉闭眼,烦躁到不行:“你可以了啊!怎么还挑肥拣瘦上了呢?” “你说不说?” 说着,曹云飞的手就不老实起来,顺着武玄月的腰肢就往下游去。 武玄月一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被曹云飞摸过的地方,就跟火燎了一般,惊得武玄月浑身惊颤。 “得得得!我错了,还望夫君手下留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他压低着嗓音,恳求道—— “你我都是夫妻了,今晚上就让我去你屋中安歇吧……” “你!” “反正我不管,你我都这样了,难不成在这里行夫妻之礼吗?” 武玄月算是彻底认清了现实,自打自己决定留下来这一刻,眼前的男人就没准备放过自己——饶了一百圈,还是这个结果。 到此,武玄月唉声一叹,也就不再做无意义的挣扎了,说道。 “行吧……不过就今晚上!下不为例——”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松口,那可别替有多高兴了,他当即拉着武玄月的手,猴急巴巴地就往楼梯奔去…… 105.灵兽斗场(翌日清晨,难兄难弟相见) 翌日早晨,上官昆阳扶着腰出了厢房,好巧不巧在庭院中碰到了一身红衣捂着右眼睛的曹云飞,快步穿过庭院,正焦急忙慌向门外走去。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远远叫了一声—— “曹兄?” 曹云飞一愣,停下了脚步,他闭眼叹息,却不敢转过身去。 上官昆阳快步走去,只无奈自己腰间一阵一阵的酸痛感袭来,害得他走不快。 他一边焦急向曹云飞方向走去,心中嘀咕道:我昨晚上到底干嘛了?明明喝个烂醉……然后呢? 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但是这腰疼的感觉让上官昆阳越发狐疑了起来。 终于,上官昆阳扶着腰走到了曹云飞身边,惊奇地围着曹云飞看了一圈,没曾想曹云飞十分介意对方看自己的脸,总是躲着对方。 上官昆阳越发好奇起来:“曹兄这昨晚上是怎么了?怎么看你穿着一身红衣呢?你之前的官服呢?” 曹云飞一下子被问住了,他干咳了一声,牵强解释道—— “呵呵……昨晚上咱们几个不是喝多了吗?” 曹云飞说到这里,脑子还在不停运转,怎么把这个谎给编圆了。 “嗯……是喝多了……然后呢?” 说着,上官昆阳趁着曹云飞没注意,“噌”地一下从对方右下方盲区探过头去,曹云飞正在惊慌时,上官昆阳趁势一把拽下了曹云飞的右手,而眼前曹云飞的脸让上官昆阳笑得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哈哈哈哈……曹兄到底昨晚上经历了什么?这右眼……哈哈哈哈!!” 此时,曹云飞右眼摆明是被人打得淤青,肿的睁都睁不开,白瞎了这一张俊俏的脸。 曹云飞赶忙举起右手,再次捂住自己那被肿的跟包子一眼的右眼,并且用好的那一只眼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眼,只看对方笑得前仰后合,他脸面尽失,脸色气得煞白。 “昆阳少主这是过分了!有那么好笑吗?” 上官昆阳双手捂住嘴,脑海中一想到曹云飞那眼睛,就是憋不住的想笑。 曹云飞眉头紧皱,恨不能操拳去打那上官昆阳,却在一眼看到上官昆阳一手扶着腰,那站不直的模样,他转念一想,反口问之—— “昆阳少主这又是怎么了?我怎么看你这腰挺不起来了呢?” 上官昆阳登时一愣,这一下子把他给问住了,他笑容僵住,尴尬道—— “我……这腰……哎!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昨晚上喝断片了,我是怎么进这厢房的,我都不知道……更别说这腰为何这么疼?” 曹云飞听到这里乐呵了,看来自己跟上官昆阳是难兄难弟啊,估计昨晚上的境遇差不多。 曹云飞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曹云飞拉着武玄月的手兴致冲冲向对方的处所走去,这刚一推开房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横腰将武玄月抱了起来,脚下生风向床铺走去。 曹云飞将武玄月抱到床上时,兴致来潮,猴急地开始脱外衣,眼看床上尤物,他是越发心机,来不及脱掉所有的衣服,就往床上摸去。 他压在武玄月,闭上眼正准备跟对方来一次亲密接触时,这一口亲下去—— 咦?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怎么有种毛茸茸的感觉呢?武玄月脸上有多么毛吗? 曹云飞缓缓睁开了眼,登时傻了眼,自己刚才哪里是亲的武玄月,正抱着一只熊猫的头…… 曹云飞登时恼火,再一看床上的小女子笑得那是前仰后合,捧腹捶床。 曹云飞颜面受损,一巴掌将那七王打飞了出去,这又凑过身去,一把抱住武玄月,继续羞羞的事情。 没曾想,自己这嘴还没有亲上去,身后就有一只爪子再不停地划来自己的后背,只听“刺刺拉拉”几声,曹云飞的后背上出现了好几个大口子,皮肉虽没有损伤,就是自己的官服就这样报废了。 都这样了,曹云飞哪里还有心情继续云雨之事,他清楚的是,今晚上若是不把这玲珑熊猫赶出这房间,就别想跟武玄月亲热了。 曹云飞烦死了,却还不得扭身,与那七王缠打了一阵。 曹云飞知道这小家伙是武玄月的爱宠,自然在下手上留了分寸,生怕自己真的伤了对方,惹自己自己心上人生气。 没曾想这成精的小家伙还是有些本事,仗着它身材小,灵活性强,愣是没让曹云飞占了上风。 几番交手后,那七王出手极快,一拳头砸在了曹云飞的眼睛上,愣是给人家那俊俏的脸上增了些色彩。 这一拳打得曹云飞眼球生疼,也彻底激怒了曹云飞,他捂着右眼,恶狠狠地瞪着七王,满脸凶色,咬牙切齿。 七王见状,顿感寒意,它扭头就跑,知道自己本不是那曹云飞的对手。 曹云飞打闹了,还能又气量,这就追着七王去了,从桌上追到了屋顶,又从屋顶追到了屏风后面——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 看书领现金红包! 武玄月坐在床上眼珠子跟随着此二人的轨迹转动,看好戏乐得不亦乐乎。 终于,折腾了半晌,曹云飞一把揪住那七王的小短腿,累得气喘吁吁,七王还在扑腾挣扎,曹云飞哪里给他逃跑的机会,登时提着他的后颈肉,凶巴巴向窗户走去。 “夸嚓”一声,曹云飞猛地推开了窗户,一手将那七王撂了出去,“哐”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七王“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它愣了半晌,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它一手托着腮帮子,思考了一会,突然飞了起来,朝着窗户又是拍又是打,故意弄出些声响来。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哪里还有兴致?他站在窗户跟前,掐着腰,身上的衣服一缕缕,右眼又疼又肿,别提多狼狈了。 身后还传来“啪啪啪”砸窗户的声音,这会子的功夫,曹云飞很不能捏死那小畜生。 曹云飞眼神看向床上的武玄月,武玄月登时一愣,继而摊手耸肩,瘪嘴皱眉。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非得要来我处所呢?”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屋中有这么一个宝贝呢?” “你也没问?!” “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吧!!现在怎么办?” 武玄月从床上缓缓下来,她走到了窗户跟,打开了窗户,只看自己的护花小使者还在奋力地守护自己,在窗户打开的一瞬间,它“嗖”得一声窜进来,抱着曹云飞的头,又是一阵猛打…… 106.灵兽斗场(武玄月安抚曹云飞情绪后,二人……) 七王“嗖”得一声飞进屋内,抱着曹云飞的头又是一顿狂揍,愣是把人家的发髻,扯出来狗窝的感觉。 曹云飞两眼一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身子向后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武玄月看着呵呵笑道,这一处好戏自己看得过瘾。 眼看曹云飞又要发火时,武玄月这才走上前去,双手放在七王的腋下,将其凌空抱了起来。 曹云飞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挖痕,一个陌上如玉的公子,愣是让自己手中的小祖宗整成了乞丐的狼狈模样,他气得发抖,抖着手指指戳戳道—— “你放开那小畜生!!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武玄月一边安抚正在扑腾的七王,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你俩都安生下好不?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何必呢?都消消火,这事怪我,没给七王说清楚,他以为你是轻薄我的坏人,这才奋力相搏,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我好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闭上了嘴,只是那左眼还在狠狠地瞪着七王。 武玄月将七王抱在怀中,好生安抚,小声道:“好了好了~~他是未婚夫,父尊指婚的男人。” 七王听到此,才逐渐安分了下来,但是它这与曹云飞的梁子还是结下了,它不卑不亢回瞪对方,抬额轻蔑。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七王乖~~今晚上去韶云姐姐屋中休息可好?” 七王抱着背,瘪嘴不乐意。 “放心,他都被打成这幅德行了,还怎么敢轻薄我呢?我正好有事跟他说,你在这里不太方便,好吗?” 七王气呼呼翻了一个白眼,蹬脚而起,飞了出来窗户。 武玄月跟着对方走到了窗户跟前,望着对方朝韶云的处所飞去后,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关上了窗户。 武玄月转过身来,看到地上坐着的曹云飞,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武玄月没忍住,噗嗤一笑。 这一笑,刺痛了曹云飞的自尊。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武玄月别头憋着笑意,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上步走了过去,将那曹云飞从地上搀了起来。 “哎呦哎呦——”两声,曹云飞被武玄月扶着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 武玄月仔细瞧了瞧曹云飞这挂了彩的模样,着实心疼了起来,这就转身去床旁边的五斗柜中翻找金疮药去。 此时曹云飞已经救醒了,他颜面尽失,一手支着头,唉声叹息。 武玄月拿着药箱走了过来,这走着还解释着—— “你不要怪七王,他是我最后的方向,我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了歹徒,纵使我武功再高,也有大意的时候,你还记得楚香阁事件吧?那个时候我不就是胆大心粗,才害得你中了蛊吗?所以……换个角度想想,这七王能够这样拼命护着我,你不应该觉得放心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了,这样的宽慰,说得一点都没有。虽然,自己因此遭了不少的罪,但是至少证明武玄月身边有一个得力干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起到保护作用的。 到此,曹云飞唏嘘一叹,问道:“这玲珑熊猫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身边带着它呢?” 武玄月已经走到了桌子边,她打开医药箱,找到了上好的金疮药,将其倒在了纱布上,解释道—— “这玲珑熊猫名为七王,是我父尊年轻的时候爱宠,我父尊最早是天门外家俢士,身边就养了一只这样的灵兽,当初我父母定情这小家伙,还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后来我父母离开了天门,就把它放在天门的姨母哪里,大概是希望它能够帮助姨母吧。再后来,我来这权门之前,姨母将它赠与给我,说是希望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跟这小家伙也是有缘分,它见了我一点也不认生,我也是对它一见如故,得此一宝甚是欢喜。”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了,这时武玄月命之—— “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曹云飞十分抵触,反向扭着头,不愿让武玄月看自己的脸。 “算了吧,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武玄月硬是把曹云飞的脸转了过来,伸手为曹云飞擦拭脸上的伤口。 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感袭来,曹云飞不时发出“嘶”音。 武玄月乐了,使坏道:“堂堂的曹镇主还忍不了这点小痛吗~~” 登时,曹云飞憋了一口气鼓着脸——就是再疼也得忍住。 看到此,武玄月噗嗤又笑了。 曹云飞不解问道:“你又笑什么?” 武玄月一手掩着嘴,笑了一阵后,方才说道:“我还记得上一次咱俩同房时,你的脸也是这般模样……”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脸色铁青,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连想都不去想,这丫头怎么就冷不丁又提了出来呢?这是故意让自己汗颜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吧?”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气呼呼的脸,没多说话,低头在其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眼中也多了几分柔情。 曹云飞愕然,他这才品出来个所以然来。 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般尊荣,他自尊心受挫,连连摆手道—— “算了吧……我本以为自己以最光鲜的状态见你,今晚上也会是一个难忘而又美好的夜……结果……哎,算了算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武玄月扭头嗤笑,此时的曹云飞虽然狼狈了些,那张惆怅的脸在她眼中却比平日增添了几分可爱。 烛光跳跃,这屋子中弥漫的全是暧昧的气息—— 武玄月含羞低头,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小手勾了勾对方的手。 曹云飞也被周遭气氛所感染,明明刚才消失的情志,这会子功夫心中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眼前女子难得的娇羞可爱,他虽然气恼自己这般尊容对不起这一夜的情爱,可是美色当前,他又怎么可能抵得住这诱惑呢? 曹云飞犹豫再三,只看武玄月娇滴滴地扭过头,一手牵起自己的手,这背影十分娇羞可爱。 就这样,曹云飞失魂被武玄月牵引着走到了床边,二人相继了爬上了床,武玄月衣袖挥去,屋中蜡烛熄灭,床帏“哗”地一下落了下来…… 107.灵兽斗场(清晨议事,曹、上官二人窘态百出) 曹云飞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一想到昨晚上春宵尽,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窃喜。 上官昆阳看着曹云飞这脸上的变化一阵一阵,登时一努,吼道—— “喂!你在想什么呢?” 这一惊一乍,可把曹云飞吓得不轻,他恍惚回神,尴尬敷衍道—— “没……没有什么?” 上官昆阳显然不相信,凑上前去眯着眼追问道—— “我怎么不相信呢?你刚才笑得那么隐晦……一看就是没想什么好事情。” 曹云飞一惊,暗自心道:这事你也能看出来?你小子还真难应付! 到此,曹云飞低头抖笑,脑子一直想着该怎么应付对方时,一袭黄衣男子早已经站在了上官昆阳的身后,恰如其分加入了二人的聊天中。 “早啊?两位表哥,在聊些什么呢?” 这幽幽声从上官昆阳后颈传来,登时上官昆阳背颈生寒,他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连连向后退了两步,继而朝着武玄华骂骂咧咧道—— “武玄华你这是要吓死我吗?你走路没有声吗?悄咪咪站我身后干嘛?!” 武玄华缓缓支起腰来,笑眯眯道:“玄华不是看两位表兄交谈甚欢,不好意思打搅吗?这只能站在一旁旁听,看二位聊天了断了,才有玄华下嘴的地,这不就趁着这个时机跟二位表哥打声招呼。” 上官昆阳瞪着武玄华,右手抚着惊慌未定的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待你小子这样玩的!你这什么毛病,喜欢站在人后听话?还是故意吓我呢?”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 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现金/点币等你拿! 武玄华歪头垂眸一笑,痞坏痞坏—— “嗨~看昆阳表兄怎么能这样说玄华呢?玄华也是刚到,看二位这里聊得开心,也不知道如何介入合适,就只能走进了,找个何时的时机给二位表哥打声招呼。” 上官昆阳明知道武玄华这厮鬼主意最多,又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自己脑子跟不上对方的趟;这嘴巴也是笨的很,除了嗓门大也不是那武玄华的对手,这个时候,他只能气鼓鼓地站在一旁生闷气。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败下阵来,这眼神就落在曹云飞身上—— “呦呵?曹兄……这是……” 曹云飞尴尬一笑,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昨晚上喝多了,我被几个女官搀着去了南厢房休息,没曾想这路上黑,没看清楚脚下……结果……就……就成这样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双眼微眯,意味深长地应声笑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曹镇主昨晚上是真的喝高了,说来这常年习武之人,下盘稳健,宫里身后,这到底是摔得多大的一跤,竟把曹镇主的这张俊俏的脸给摔成这般模样?” 曹云飞显然听出了武玄华的话里话,他嘴角一抖一抖干笑,却不再多解释什么? 没曾想武玄华绕着曹云飞转了一周,他背着手饶有兴致上下打量一番。 “这曹镇主摔了一跤,怎么连衣服也给摔破了吗?这一生红装难得的合身,这不仔细看,还以为曹镇主昨晚上去给人当了新郎官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咯噔一声响,他骤然转身,慌乱心虚解释道—— “昨晚上……那一跤摔得狼狈,我那一身白衣最不耐脏,这不早上醒来一看一身污泥斑驳,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见人。月儿……不是真士心细就寻了一件天门外家俢士的衣服给我应付一下……”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得贼坏,又多加了一句—— “还别说,曹镇主果真是身如劲松、雄姿英发,这什么样的衣服曹镇主穿起来都完全驾驭得了~这天门外家的修士衣裳红装艳丽,本以为曹镇主这般稳如如玉的皎皎君子穿起来会蹩脚,没曾想曹镇主这一出来,倒是让玄华眼前一亮,曹镇主王者风范,穿何衣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脸上一红,在武玄华的夸奖下,竟有几分飘飘然了。 “三公子过奖了,本镇主哪里有三公子说的那么好?” 武玄华不急着反驳曹云飞,而是朝着上官昆阳喊了一声—— “昆阳兄以为呢?” 上官昆阳眼神在曹云飞身上密密麻麻打量一番后,只看对方魁梧的身材,宽肩窄臀,宽肩扩胸,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格外显眼。这种千载难逢的福利,上官昆阳可不是要多瞧上了两眼? 要说这红衫轻薄,上官昆阳竟然可以透着红纱看到紧贴着曹云飞的亵衣,那一块块儿胸肌、腹肌、胸大肌,在亵衣下时隐时现,让人浮想联翩。 上官昆阳看得痴迷,嘴巴竟然不听使唤地说出来痴言—— “这身材……太惹火了……让我摸上一辈子,我都不嫌少……”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愕瞪眼,冷汗四起,他赶忙向后撤了几步,那上官昆阳的眼睛已经冒犯了自己。 “昆阳少主说什么胡话呢?这……这……玩笑话以后还是少数说点为好,免得让人误会……” 上官昆阳一手抹去下巴下的口水,这才恍惚回了神,看着受了惊的曹云飞,他才知道刚才自己有多丢人。 “没没没!曹兄莫要误会!刚才是昆阳臆愣,这说了胡话,曹兄可别当真!” “呵呵……昆阳兄这样可真是吓死云飞了,咱们都是男子,有还是表兄弟,昆阳兄怎么可能会说出这……这……混账话呢……” 到此,上官昆阳抓耳挠腮,面红耳赤,看着曹云飞事事警惕提防自己,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弥补之前的过失。 武玄华冷眼相看,心中嗤笑,对于上官昆阳那下三儿吃相,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曹兄,昆阳兄这是在夸你,他甚少夸人,他是真的把你当兄弟来看。” “这个我知道……昆阳兄是明白人,又怎么会干糊涂事呢?” 曹云飞嘴上应着,听起来是已经原谅了上官昆阳,可是当上官昆阳上前两步,他高兴地欲要拉近自己与曹云飞的距离时,却被现实生生打了脸。 曹云飞一看上官昆阳要靠来,竟然有意向后退了两步,躲在了武玄华的身后,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停下了脚步,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顿现失魂落魄…… 108.灵兽斗场(武玄月赠曹云飞一面面具) 上官昆阳只看曹云飞的行为举止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当即脸色耷拉了下来,顿现失落万丈。 眼看这样,曹云飞心里有些愧疚,想要安慰对方两句,可是一想到之前对方那侵犯的眼神和不堪入耳的言辞,曹云飞登时心一横,就躲在武玄华身后不出来了。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 看书领现金红包! 局面一度尴尬了,武玄华想要从中调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在绞尽脑汁想言辞时,远方传来一阵倚仗声。 武玄月带着一片红衣女修浩浩荡荡而来,那气势直逼王者,看得三个男人内心一震。 武玄月走近三人后,抬手一挥,令停身后众人,而她则是微笑着走上前去,问候道。 “三位兄长昨晚可休息的还好?” 武玄华起先回过神来,满意笑道:“二妹有心了,专门给三哥准备了上好的厢房,昨晚上喝得尽兴,竟忘了时间,这宿在二妹这里,是不是不太合事宜啊?” 武玄月微笑不减,端着双手挺胸昂首缓步上前,她破有深意地瞥了武玄华一眼,嘴角微勾—— “嗨~这朱雀宫是龙王陛下封赏给月儿暂住的,也有明令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天门的规格来办,天门又禁令,内阁中绝不允许男子留宿,三位兄长是月儿的兄长,昨晚上又各个喝得伶仃大醉,按规矩说是不该留三位兄长在这朱雀宫中,可是三位又都是月儿的兄长,若是月儿真的将三位哥哥在不省人事的情况下撵出了朱雀宫,却似乎有些不合乎情理,昨晚上月儿也是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念及咱们兄妹之情,将三位哥哥留宿了下来。” 说到这里,武玄月绕过武玄华,登时走到了曹云飞面前,她抬头看了曹云飞眼,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只是……月儿照顾不周,还得曹镇主这般模样……这倒是月儿的罪过了。” 武玄华缓缓转过身来,陪笑道:“嗨~曹镇主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也不能怪那些搀着她的那些女修不小心,别说是女子了,就是玄华晚上摸着黑,一个人架着酒醉不醒的曹镇主,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也没准跟着曹镇主一同摔倒在地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睁,看来对于曹云飞这个理由,她听得挺有趣。 “也是……曹镇主体格健硕,咱们四个女修一同搀架还是吃力,这脚下黑,谁能看清楚路呢?也是可怜了曹镇主这俊俏的脸,昨晚上月儿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是心疼得很,连夜命人赶工了一个眼罩赶紧给曹镇主送过来,这些时日看来是要委屈曹镇主了——” 说着,武玄月从袖管中摸出了一个红底银线纹路的眼罩款面具,递了过去。 曹云飞先是一愣,不假思索接过面具后,细细一看,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曹云飞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这猛然抬头,眼睛落在了单灵遥的脸上,怔住了—— 原来自己的这个眼面具竟是跟单灵遥脸上的面纱是同样款式,这敷衍人是不是也要有个限度呢? 而最让曹云飞吃惊的是,单灵遥肩头上那只趴着又瞪着自己的七王! 一看到七王,曹云飞是又怕又恨,怕的是这小家伙把昨晚上的事情给之抖搂出来;恨得是一想到昨晚上自己被那熊猫欺负不成样子,自己的男人尊严掉了一地。 武玄月似乎意识到了曹云飞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勾嘴一笑,竟然趁着曹云飞不注意,一把抢过曹云飞手中的面具,吩咐道—— “曹镇主还要捂着自己的右眼到什么时候,头低点!” 曹云飞竟不自觉地弯下腰,低头把脸凑了过去。 武玄月抬手亲自为曹云飞带上了面具,嘴里小声道:“没有时间了,我这是找着现成的材料给你赶制出来的,看你是不是有些不满意呢?” 曹云飞嘟囔着脸,没好气道:“你说呢?竟然让我跟你的贴身侍女带同一个款式的面具,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是这心大……还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武玄月嗤笑一声,又压低声量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现在误会我不打紧,日后你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得老高,越发疑惑武玄月言下之意—— 这丫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她又再憋什么大招呢? 曹云飞大概是太了解自己的媳妇了,以至于这丫头每次又大动作之前,他都能隐隐约约地感知到。 武玄月帮着曹云飞系上了耳后的带子,曹云飞透着面具眼洞疑惑十足地盯着武玄月的双眼,他十分怀疑这丫头的动机。 而对于这样一双逼问的眼睛,武玄月非但没有惊慌,而是淡然从容的笑了起来。 “曹镇主已经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曹云飞心中十分不甘,却还是介怀于形势,无奈之下只能够缓缓站起身来。 而这时,一个黑影突然横在了曹云飞的眼前—— 上官昆阳气哼哼地推了武玄月一把,没好气道:“去去去去!天门真士什么时候这么不将礼节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干嘛?当众犯禁吗?” 果然,当上官昆阳看到此二人暧昧近距离的动作,当即醋意大发,这还未等曹云飞站好,他已经火冒三丈,冲了过去。 武玄月始料未及被上官昆阳推了一把,身子不自觉向后仰,一个趔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却被眼疾手快的单灵遥接个正着。 单灵遥怒视一瞪那上官昆阳,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曾想刚才还是张牙舞爪的上官昆阳一看到单灵遥的眼神,登时心虚打颤,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看……看什么看!你们主子不讲武德……一个修武之士……怎么可以跟异性又这么亲密的举动,她……她……这是……犯禁……” 伴随着单灵遥眼神的狠厉,上官昆阳的声势越来越弱,以至于到了后来,那一句“犯禁”声音小到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到。 武玄月在单灵遥的助推下,她站直了身子,冲着上官昆阳温婉一笑,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这一笑倒显得那上官昆阳小气又没有气度起来。 到此境地,曹云飞自然不会站在上官昆阳这边,他绕过上官昆阳的身子,超着武玄月奔去—— “月儿,你没事吧?” 看着曹云飞紧张对方的模样,上官昆阳登时面如死灰,心灰意冷…… 109.灵兽斗场(武玄月护夫,与武玄华发生口角) 一看所有人都护着武玄月,上官昆阳憋得两眼通红,这天大的委屈,这一位权族公子哥哪里受得了呢? 他委屈愤怒,登时耍起来小孩子脾气来—— “是是是!都是她是对的!错都在我行不行?看看你们各个护着她,也不知道她哪里主贵的?” 武玄月右手撑了一下单灵遥的手,她站直了身子,继而微笑走上前去,好生安慰道—— “瞧瞧?昆阳表兄生气起来还真是可爱?怎么就说生气就生气了呢?昨晚上酒局咱们交谈甚欢,本以为我与表兄的关系冰释前嫌了,这一早看到表兄这气呼呼的脸,倒是让月儿罪过了。”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 众号【书友大本营】 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收起来你那惺惺作态的嘴脸,本少主可不吃你这一套。” 武玄月耷眉苦笑,正想着该怎么缓和气氛时,单灵遥这就不依了,气冲冲而上,也不管这上官昆阳身份不身份,一把提着对方的领子,将其拖走了去。 上官昆阳瞪傻了眼,待他反应过来后,一切都不由自己了,自己没命的扑腾,欲要挣脱单灵遥的手,没曾想这丑女手劲这么大。 自己一个高出对方一头的魁梧男儿,竟被一个小女子揪着领子拖着走,自己的脸面和尊严还要不要了? 此刻上官昆阳憋红了脸怒骂道:“你个混账,放开我!没听见吗?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告诉你……呜呜呜……” 趴在单灵遥肩膀上的七王只显得上官昆阳叽叽喳喳聒噪得很,这就飞了过去,压在上官昆阳的胸口,两手一捂,乖乖让上官昆阳闭上了嘴。 单灵遥面无表情拖着上官昆阳,走到了拐角处,她转身踏出了石门,拖着上官昆阳到一出僻静处。 看着这一切,另外三个人歪着头看呆了眼,待三人缓过神时,武玄华呵呵一笑,抬眸瞟了眼武玄月,颇有深意问道—— “二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武玄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曹云飞也乐了,随口道:“呵呵~没曾想也有人能够制得住那上官家的少主,月儿你身边各个是人才啊!也不怪你那么信任灵遥,她倒是你的得力干将。” 武玄月会意一笑,垂眸中脸上显出几分欣然和陶醉。 “也是,灵遥是跟我一同长大的好姐妹,我是信她的,她也是信我的,关键时刻,她真的帮了我不少忙。” 曹云飞观之对方脸色,只觉得对方太可爱了,一个没忍住,又神兽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可真是犯规啊~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登时,武玄月脸色一红,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步。 曹云飞见状,不依不饶,越发想要挑逗眼前的女子。 “你躲着我干嘛呢?我又不是病菌?” 武玄月尴尬迎笑,行动上还是对曹云飞有所顾忌。 眼看两个人当着自己面秀恩爱,武玄华无奈中偷笑,为了帮武玄月解围,他握拳抵唇,干咳了一声道—— “咳咳……曹镇主,玄华还在这里站着呢……你们二位好歹顾及着还有人在此……” 曹云飞瞟了武玄华一眼,倒是显得一脸的不以为意。 “都是自己家人,按理说云飞应该成三公子一声舅哥,日后,三公子有哪里需要云飞的地方,不必客气,直言便是,云飞绝不推辞。” 武玄月一听,当即不乐意起来—— “谁要认你这个妹婿来着,你倒是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曹镇主怎么就不是我的妹婿了呢?按理说,他可是名正言顺娶了朝阳的姑爷,理应叫我一声舅哥。” 武玄华呵呵笑道,一语中的,笑嘻嘻中却戳中了此二人的痛处。 此话一出,曹云飞愕住了,武玄月也怔住了。 武玄华是有了名的笑里藏刀,别看他跟谁都客客气气,但是专挑软刀子袭人,一句话就把当事人给噎得半死。 半晌,曹云飞和武玄月都缓不过来劲儿,面面相觑,被这一句话堵得手足无措。 武玄华是故意给这两人难堪,就是要时刻提醒此二人,你俩的幸福是建立在我家大妹妹的痛苦之上,你们二人有什么资格亲亲爱爱,打情骂俏呢? 曹云飞是一个实诚的,他脑子一下子轰住了,明明一天的好心情,就因为武玄华的一句话,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而武玄月反应极快,她知道武玄华的阴谋,况且那武朝阳已经被自己安置好了,自己没做错事,为啥要摆着一副负罪人的愧疚感,让那有心之人高兴呢? 武玄月呵呵笑道,走上前去,直目而视那一张狡诈的脸,她微笑应之。 “三哥哥说的极是,曹镇主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妹婿,这点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一番话也算是武玄月对武玄华的宣言,换言之她的言外之意,就算那武朝阳有朝一日已经不是他曹云飞的女人,我武玄月也绝不会抛弃他曹云飞。 “呵呵~~二妹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呢?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倒是弄得气氛挺尴尬的~~” “月儿没有当真,只是觉得有些问题应该正面回答三哥哥,曹镇主他是一个实诚仗义的人,有些话他不说,那是把委屈自己偷偷咽下去,而三哥哥就不要有意无意地解人家的伤疤,再往上面撒一把盐。”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恍惚一闪,他心中略有吃惊,没曾想自己这个八面玲珑的妹妹会跟自己硬刚起来,这话里话全是在维护那曹云飞,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呵呵~我看二妹是误会三哥了,三哥我啊刚才就是顺口一说……也没有……” “三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妥贴了呢?若是不想让人误会,就不要说出让别人容易误会的话,况且三哥从来不是说话不进脑子的人——” 武玄月微笑中带有几分强势,这是要把武玄华往绝路上逼—— 谁让你欺负谁不好,欺负我武玄月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小子跟别人玩花花肠子也就算了,若是再敢动我的男人,我玄月决不轻饶你! 武玄月眼中闪出几分拒绝狠厉,这气势直逼云霄,这是在警告他武玄华。 武玄华见状,赶忙示弱,连连陪笑道:“嗨~妹妹还要哥哥生气吗?都是一家人,谁会把刚才的话当真呢?你说是吧?云飞妹婿?” 110.灵兽斗场(武玄华绿茶属性爆棚,曹云飞心生怜惜) 武玄华眼看形势不对,武玄月这是跟自己刚上了,他倒是一个聪明跳脱的,这笑嘻嘻拉起来援兵来—— “嗨~妹妹还要哥哥生气吗?都是一家人,谁会把刚才的话当真呢?你说是吧?云飞妹婿?” 曹云飞被武玄华点命,他刚才还有些手足无措,这猛地被人点命,登时一惊,脑子都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嘴里就下意识跟着应和了起来—— “啊?嗯嗯嗯!” 武玄月回头一眼,看着曹云飞那笨拙的模样,她轻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后她缓缓转过头,继续与武玄华对峙道。 “三哥,你向来做事有分寸,说话更是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怎么到了曹镇主这里,就失了分寸呢?朝阳长姐出了这大事,我们都跟着难过,而现在最难过的人就是他曹镇主,总是在他面前时不时的提起,也不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吗?” 武玄华眼看武玄月不依不饶,他也知道再继续跟这丫头狡辩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自己的目的不过是有意刺痛他们二人,而现在的结果不尽然,何必再继续纠缠下去呢? 到此,武玄华双手合掌,摆出一副内疚的嘴脸,朝着曹云飞的方向,弓腰道歉道—— “妹婿,刚才玄华言多了,没曾想这样的话会刺痛妹婿,玄华这就跟妹婿道歉,还请妹婿原谅。” 曹云飞赶忙摆手道:“这……这……完全没有必要,三哥这是外气了,云飞根本没有把那话放在心上,三哥何必这么客气呢?三哥不必这样……” 武玄月转身走到了曹云飞面前,摆了对方一眼,不等曹云飞把话说完,她这就把话给接了过来。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言伤人六月寒,曹镇主不必这样。我三哥既然认错了,你就接着,日后他就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这也是为了咱们亲戚关系能够维持的更加长远。” 到此,武玄华脸色一暗,他嘴上笑着,心里早已经把那武玄月骂了几千遍。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这般强势的一面,略显得吃惊,他压低声音,小声劝道—— “你这是怎么了呢?何时变得这么得理不饶人呢?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看玄华都已经认错了,何必再如此咄咄逼人。咱们相互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这事就过去了。” 武玄月根本没把曹云飞的话听到耳朵里,仍然我行我素。 “说来这亲戚关系有时候也挺奇怪的,明面上看着关系好的,实则真没有那么亲,反倒是那种平日不怎么联络的,到了关键时刻却能够帮上一把的亲戚,那才叫亲戚!在月儿看来,亲戚也好,朋友也好,在一起相处多一点坦诚和信任,相互帮衬,相互补台,而不是相互拆台,相互算计,三哥你说是吧?” 武玄华尴尬笑脸,心中已经压抑不住的愤怒,却还要耐着性子赔笑脸。 交流好书 关注vx公众号 【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 可领现金红包! “是是是~二妹说的极是,亲戚朋友之间,就该是相互帮助,相互信任。” 武玄月转身睨了武玄华一眼,登时挺直了腰板,敛眸远视,微抬下巴,这个姿态只显得傲慢和霸道。 “三哥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一个娘胎教养的,但也算是旧相识,谁人几斤几两重,各自心里都清楚,若是三哥还把月儿当妹妹,把曹镇主当兄弟,就不要总是玩些没有意思的小心思,旁人不了解三哥你的性格,月儿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何必呢?你这样做,自己不觉得心累吗?” 曹云飞终于听不下去,大声打断了武玄月的话。 “好了!月儿,他是你的哥哥,你说这话过分了啊!少说两句不好吗?你这样子,让玄华的脸面往哪里搁?” 武玄月回头一瞥,继而扭过头啦,正经看着武玄华,嘴角仍是敛着不可名状的笑意。 “瞧瞧!三哥还是如常一般,那拉拢人心的本事了得,你才跟曹镇主认识几日,他竟然为了你训斥我,可见三哥在人情世故上是有过人的手段;同样,曹镇主这样维护三哥你,难道对三哥来说你的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武玄月咧嘴笑道,不管他心中有多愤怒,他总是以笑来掩饰,这是他的行事习惯,而笑却是他最好的保护色和武器。 “二妹怎么这话题越扯越远了呢?不过是三哥一个口误罢了,怎么就把话题说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如此上纲上线,二妹这是真的把三哥当哥哥吗?” 曹云飞也跟着武玄华应和道—— “月儿,你平时不这样的?怎么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一句话这么较真?都说了那是玩笑话,我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不能因为一句话,伤了咱们亲戚的关系啊……玄华到底是你的三哥,你这样说他,你让他何以立身呢?” 武玄华眼看曹云飞帮着自己,这就更加来劲,委屈巴巴—— “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是这样,要强的很,在府中因为这张嘴太厉害,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曾经我也劝过她,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总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较真,结果……” 听到这里,曹云飞蹙眉而视眼前女子的背影,这一刻武玄月似乎在他眼里变了味道,他看到了对方不完美的一面,这点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月儿……这事算了吧……” 武玄月到此,冷嗤一声——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武玄华圆滑阴狠,他反应敏捷,做事狠厉,不过是三言两语,他便是化解了自己的困局,而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曹云飞看自己的眼神有多疑惑有多失望。 明明是自己在维护对方的存在,而现在在对方的眼里,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刁妇,不可理喻,霸道傲慢。 武玄月低头冷笑一声道—— “罢了~到底境地月儿还能说些什么呢?三哥哥果然是棋高一筹,月儿拜服——” 武玄华故装无辜嘴脸,怒着眉头,可怜兮兮笑道—— “嗨~二妹这话说得,倒像是玄华诡计多端逼得你没了退路似的,玄华一直视二妹为最亲近的人,不管二妹信不信,玄华的心青天可鉴。” 武玄月缓缓抬头,她冷冷盯着武玄华,这眼神宛若一把利剑,当即要刺穿那武玄华的伪装…… 111.灵兽斗场(福晟爵爷发函邀请四人一同前往府上) 武玄月从来都没有对武玄华放下警惕,以至于对方每做一件事情,武玄月都会拿着放大镜,时时提防、细细品味,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绝不是善类,更不能亲信—— 武玄月这在逆境中锻炼识人的眼光,敏锐的感觉,让她变得敏感且多疑——这就是曹云飞现在眼中的武玄月。 他是心疼自己的女人,可是他也看得到对方身上的问题,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曹云飞果断认为是武玄月大题小做了。 男人总是这样,凡是只看表面,想事情也是粗枝大叶,根本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也不会去注重细节。 曹云飞又是一个仗义热血的主,在他的理念上,凡是都会同情弱者,自然这一次,武玄月在示强的问题上,并没有得到曹云飞的认可。 反观一直笑盈盈,见好就收,见错就认的武玄华,当真是拿捏曹云飞的性格死死的。 武玄月虽然讨厌武玄华这绿茶属性,更怒其不争曹云飞看不清楚形式,站错了队伍,可是武玄月现在不会发作。 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澄清,在没有拿到对方把柄时,多说无益,尤其是对曹云飞这等直男。 武玄月登时转过身来,看着曹云飞,那眼神中透着几分蔑视。 曹云飞一下子就看清楚武玄月的内心想法,皱着眉头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 武玄月呵笑一声,缓缓上步道:“你猜猜我这是什么眼神?” 曹云飞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刚才自己的话惹怒了自己家的小娇妻,可是他又想了想又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自己也是好心相劝,不想看到他们兄妹相互伤害的局面,自己哪里走错了吗? 曹云飞这点情商还是有的,自己虽然感觉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自己的女人生气了,就必须哄着,先把对方哄开心了再说。 想到这里,曹云飞不由分说凑了过去,正要揽着武玄月的肩膀好生哄一哄,没曾想武玄月做得恨绝,眼看对方已经近在咫尺,那手马上就要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随即侧了一下子身子,有意躲开了曹云飞的手。继而,武玄月冷着一张脸,绕着曹云飞的身子朝院门口走去。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 众 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曹云飞见状尴尬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那无辜的小脸脸朝着武玄月的方向缓缓转去。 “这一大清早,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武玄月头也没回,冷言冷语道:“还能去哪里?福晟爵爷府上。” “什么?不是昨晚上说好的?!那个地方,你不去了吗?” 武玄月声音越来越远:“我何时答应三位表兄不去福晟爵爷府上了呢?” 曹云飞当即急了眼,快步追去,跟在武玄月身后气急败坏。 “你昨晚上怎么说的呢?还有我们三个兄弟苦口婆心劝了你一夜,那话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不是说话了,你怎么出尔反尔?” 武玄月突然停下了脚步,闷着脸道:“你再好好想想,我昨晚上是怎么答应三位哥哥的?我真的有说过绝不会踏足他福晟府上吗?” 曹云飞登时一愣,被武玄月这一吼,他脑子断路了,一头懵时,自己也变得拿不准主意来。 没曾想,那如幽灵一般的武玄华阴魂不散,他的声音幽幽瞟来—— “二妹是没有答应咱们不去她福晟爵爷府,这点我作证。”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脸拉得拉长,登时朝着那武玄华急了眼—— “喂喂喂!三公子你到底是跟谁一个队伍的?” 武玄华乐了,他赶忙解释道:“曹镇主误会了,我没有站队伍的意思,我只是实事求是说出了实情。” 曹云飞眯着眼,气哼哼地盯着武玄华,对于这个立场坚定的武玄华,他是又气又恨,满腹牢骚和委屈—— 操!刚才老子那么挺你,关键时刻你却跟我来这么一出,你是仗义了,我跟月儿的关系只怕是要支离破碎了! 武玄华一眼就看穿了曹云飞那心中怒火,这笑盈盈间解释道—— “曹镇主别急啊!待玄华把话说完~~二妹,你昨晚上是没有答应我们三个兄弟永远不踏足他福晟府,可是二妹你可是答应了咱们,日后要去那福晟府,绝不会独自一人,我说的没错?说好的,咱们兄妹四人同进退,这话你可是要兑现?” 武玄月就知道武玄华在这里等着自己,她没有反驳武玄华,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份请柬,将其递给了武玄华。 武玄华拿过来请柬一看,登时乐了,赶忙把这邀请函呈给曹云飞来看。 曹云飞瞄了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及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名字赫然出现在这邀请函上,这才消了心头的口气,长长舒了一口气。 “倒是他福晟小子有点眼力见儿,知道若是想请得动咱们月儿,就必须过咱们兄弟这一关!” 武玄月斜了曹云飞一眼,对此时这个男人的嘴脸,满是嗤之以鼻。 武玄华将邀请函塞了回去,原封不动递还给武玄月,同时问道—— “二妹是怎么想的呢?真的要咱们兄弟几个一同陪同而去吗?” 武玄月轻叹一声道:“我若是想只身前往,只怕三个哥哥也不愿意是吧?” 曹云飞当即接话:“可不是不愿意!那种地方是一个姑娘家家能去的吗?我们这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武玄月又白了曹云飞一眼,看着对方那张脸,她一点话欲都没有,除了嫌弃,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嫌弃自己的脸,心中一颤,张口问道。 武玄月长叹一声道,目光摆正远视道:“自己悟吧!” 曹云飞皱了皱眉头,他已经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小娇妻这还生着自己的气,可是无奈的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无奈下,曹云飞私下里轻轻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袖,小声道—— “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武玄月一抽衣袖,转身飒然而行,这动作摆明是没有原谅曹云飞的意思。 曹云飞一愣,苦着一张脸向武玄华求救,见此状武玄华哈哈一笑,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小声道:“先跟着去,这事咱再慢慢筹划。” “灵遥!走了!今天咱们还有要事要做!” 此话毕,单灵遥提着上官昆阳的衣领将其又拖了出来,而此时的上官昆阳倒是老实了许多,他任单灵遥摆布,脸上却露出了一副十分满足,意犹未尽的痴汉模样…… 112.灵兽斗场(车中闲聊,武玄月有意提点单灵遥情爱之事) 两辆红色马车疾使而去,跟在后面的是一行骑行军,这偌大的阵势,浩浩汤汤的队伍自然引来街道上两旁人顾首而视。 一行骑行队伍里,青衣最多、次之红衣军、再次之黄衣、人数最少的则是白衣军,浩浩荡荡杂色队伍中,不过十来余人,这样对比起来,白虎军却是有些势单力薄,看着可怜。 最前面一辆马车终坐着的是武玄月和单灵遥,后面的一辆马车做的则是曹云飞、上官昆阳和武玄华。 前面马车中,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谈甚欢—— “灵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怎么你把那上官昆阳拉到没人处后,他就那么老实了呢?这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就跟抽了魂一样一直傻笑……你俩……该不会是……” 武玄月说着这话,脸上露出使坏的姨母笑。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小姐只怕是误会了灵遥——其实很简单,带到没人时,灵遥便是化身成曹镇主的模样,跟那小子说些甜了发腻的情话,配合着他演一出情爱戏,就把这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闪,显然这个结果并不能够让她满意。 “哦?配合着上官少主演一出情爱戏……恕姐姐多嘴,难道妹妹就没有乐在其中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而她嘴上还在强撑着。 “小姐这话说得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是最看不惯那些没有品也没有本事的富家公子哥,那上官昆阳不学无术,能力资质都太平庸,就是喜欢仗着自己的过人的家室作威作福,这种男人,灵遥最不屑!” 武玄月嘬嘴睁眼呈吃惊使坏状,看着单灵遥一脸红晕灼热,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这口嫌体直的模样着实可爱。 武玄月不急于戳破对方的心思,有意撑着对方道—— “也是啊~那上官昆阳确实骄纵了些,无礼了些,所谓财大气粗,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这家事就是他的资本,其他的不行,家事来凑,也不能说人家哪里不是。” 单灵遥听到此,低头闷不做声,她明明心里嫌弃这个男人,可是这一段接触后,奇怪的是,自己脑海中频频总是出现出那个混小子的音容笑貌,连她自己都觉得古怪,烦躁了已经有一阵子了。 武玄月瞟眸一眼,笑着游说道:“其实吧,这上官昆阳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就是爱咋咋呼呼,喜欢显摆,倒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本性纯良,脑子也不是完全不够使,底子不差,日后只要又良人在侧,多多鞭策调教,我想他一定会成人成才……” 没曾想,武玄月还没把话说完,单灵遥猛然抬头,硬生生道—— “那个熊孩子多大的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也是小姐多次提醒灵遥,让我注意着对他的分寸,毕竟他是权族的少主,不看佛面还有看僧面,虽不能卑微求全,但也至少是尊礼恭敬,灵遥是听了小姐的话,才会对那上官昆阳稍加客气些。若是换做是平常,灵遥早就忍受不了,私下里不知道收拾这小子多少次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那话说到半截,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下去。 武玄月清楚,单灵遥这个时期实在跟自己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她明明已经非常在意上官昆阳了,可是她现在却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看来灵遥也是崇尚爱情的,大概在她心中早已经有了理想人选的标准,而现在这上官昆阳的出现,只怕与她理想中的男人相差甚远,这才让她陷入矛盾的深渊中—— 明明自己喜欢的男人不是这个类型的,而眼前的男人怎么就毫无预警得突然冲进了了自己的心里,这是爱情吗? 武玄月见状后,她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思索片刻,她语重心长道—— “灵遥——刚才我的话说过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辅助我,你的忠心和真心,我武玄月最清楚。” 听到此,单灵遥低下了头,她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武玄月突然一笑,换了一副轻松姿态,问之—— “好了,这事过去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咱们说点别的话题吧,对了~~跟你在一起那么久,还没有问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听到这里,单灵遥双眼惊闪,她惊讶间,缓缓抬起头,“小姐突然问这个话题干嘛?难道是小姐不需要灵遥了,这才急着给灵遥张罗婆家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连连摆手,笑着解释道:“你这丫头怎么突然紧张认真起来了呢?我现在怎么可能不需要你呢?权族可不比义门和天门,这里精兵强将太多,阴谋诡计更是数不胜数,我若是不需要你的话,怎么会让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幻形之术呢?自然是要把你在身边委以重用啊!” 听到这里,单灵遥更加不解道:“那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呵呵笑道:“这一路漫长,闲来无聊,与你姐妹唠唠嗑,也是好奇你心中的男神到底是什么模样?” 听到这里,单灵遥这才放下警惕,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羞答答的开口道—— “说这话也不怕小姐笑话,之前我一直不敢说,那是受恩与武门,又养在二夫人身边,说这话简直是忘恩负义,大逆不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突然眼神一惊,似乎听出来了些许苗头。 “难不成!” 单灵遥也不避讳,直言不讳自己心中男神的原型—— “小姐,其实灵遥一直最敬佩的人就是武师尊,试问这天下还有那个男人有武师尊的君王英雄气概呢?武师尊是我见过这辈子最成功的王者,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未曾想称王却为了苍生不得不展开雄图霸业;他具备横扫千军的本事,对待不公豪权,他天威赫赫,决绝屈服;在天下人眼中,他又是一个心怀天下,胸怀苍生的贤君……试问,这天下哪里还要好男儿能与武师尊媲比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尴尬的笑意来—— 没错,正如单灵遥说得这般,合着自己的父尊,这天下的男人都显得不堪一击…… 只是,这崇拜敬仰和谈情说爱是两码事——看来自己这位好姐妹,情窦未开,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是崇拜,什么才是情爱…… 113.灵兽斗场(姐妹深交,深品男人) “嗯——父尊这样的男人,是世间罕见的英雄……若是能活在娘亲的年代,只怕我也会对父尊这样的男人倾心,那样说来就不会又曹云飞什么事情了——” 武玄月不急着辩解情爱和崇拜的关系,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听到武玄月这话,单灵遥算是放下了些许的警惕,脸上紧绷的表情也松散了下来。 “是啊,合着武师尊相比,这天下的男人真的是相形见绌,弱不可及……小姐,你觉得灵遥心中这个目标,当今天下有几人能及呢?” 武玄月苦笑一声应道:“灵遥啊~我以前只是以为你是对情爱之事不感兴趣,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全是因为你把自己情爱对象的门槛设得太高,以至于一般人甚至于优秀的男人都进不了你的眼。” 灵遥低眸没有吱声,算是默认。 武玄月见状,微笑道:“可是灵遥知道吗?父尊在认识我娘亲前是什么样子吗?” 单灵遥一愣,怒着眉头问道—— “武师尊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武玄月呵呵笑道:“傻丫头,这天下哪里有天生的王者,我父尊在没有认识娘亲前就是一个浪子,一个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干啥都是随着性子,没事养养熊猫,打理打理竹林,一个人过得也算是惬意潇洒,自打他认识了娘亲后,整个人的就变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越发感兴趣起来—— “变了?武师尊怎么变了?” 武玄月外头轻哼,脑子回忆,嘴巴幽幽叙述道—— “变得开始知道上进,知道责任,知道担当了——一个男人又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才会变得像个高大、可靠。都说男人先成家后立业,因为成家后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的人,肩膀上的担子重了,也就变得踏实务实了。父尊也是如此……” 单灵遥听了武玄月的话,她深深品味,却不知道武玄月到底想要给自己传递一个什么信息。 “小姐,你跟我说老爷的过去事……到底想要跟灵遥说什么。” 武玄月抬眸一眼,这眼中内涵深意—— “灵遥,这天下的女人啊,再强也要有自己的家,娘亲当初多厉害的一个人,天门当之无愧最强王者,她天资聪慧,又是难得刻苦好学,她那一招斗转星移竟然打赢了这天门的始祖纳兰紫英,可见娘亲的能力已经在天门无人能及,可是她为何最后还是选择了父尊?宁愿放弃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也要追随父尊,辅佐他为王称霸,一统天下?我这里要强调一下,父尊能够统一武道,不仅仅是因为父尊个人实力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娘亲实力的加持,才有这武道最后的胜利。换言之,父尊没了娘亲就不可能成为天下的帝王,而娘亲若是没了父尊,或许她还可能是天门的至尊,可是到了最后,天门能不能够守得住……那就未必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更加迷惑了—— “天门能不能守得住?这话怎么讲?” 武玄月解释道:“你也听说了吧,当初天武挣扎,父尊与龙王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为得就是争夺这天下帝王之位,若是父尊熟的话,那这武道天下一定是落在他上官侯爵手中,而若是这天下真的是好他上官侯爵为王,一个只顾强者利益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武道其他三大门派呢?” 说到这里,单灵遥恍然大悟,小声念叨—— “那他肯定是要不折手段将武道其他三门控制在自己手中,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上官侯爵什么样残忍的手段都能够做得出来。” 武玄月应声道:“没错!看看现在鬼族的下场,就可以料定若是上官侯爵称帝,那么天门和义门势必成为下一个鬼族……” 单灵遥这才连连点头,对武玄月这个回答十分赞同。 武玄月继续道:“灵遥你想想看啊,当初我娘亲也是被逼的没路走了,才只能选择这一条路,自打那上官侯爵破功九荷御龙术后,他便是天下无敌,称王称霸只是吃早的问题,连同我娘亲都觉得这个局面太危险了,而那个时候唯独只有父尊具备与上官侯爵对峙的实力,可惜是父尊是上官侯爵的下属,若是他公然反抗上官侯爵,那是背信弃义,会遭天下人骂名,上官侯爵从一开始就把父尊算计的死死的,母亲也是为了武道的将来,拼死一搏,放弃了所有,选择与父尊逃亡……” 单灵遥眉头拧得越发高了起来,她是越听越糊涂,却越听越气恼。 眼看单灵遥胸臆难平,气上眉梢,武玄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话跑偏了,她本是想劝单灵遥误把崇拜当感情,没曾想却不小心激发了对方的怒气。 眼看势头不对,武玄月悬崖勒马,赶紧收尾。 “那个时代的事情,太乱太杂,我这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明白,不过我想表达的只有一个主题,妹妹好男人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就像是庄稼汉耕种良田一样,你要播种、要除草、要施肥、天旱了要想办法灌溉天地、多雨时节你又要操心该如何给庄稼除湿等等等。只有用心去经营天地,到了秋季才看到满田地里麦苗,绿油油一片甚是喜人。男人也是如此,你认准了一个男人后,觉得他是可塑之才,就要在他身上下功夫,不如你的男人你又有手段调教;和你平驾齐驱的男人你要会经营;比你强的男人就要学会辅佐,总而言之,手段虽不同,但是只要是能够把这个男人立起来,那就是你女人的本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又低下了头,这一次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家的小姐跟自己兜兜转转讲了那么多,原来重点是在这里。 难不成小姐是要让自己亲自去调教那上官昆阳吗? 大家好 我们公众 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 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 年末最后一次福利 请大家抓住机会 公众号 单灵遥一想到那上官昆阳登时脸上敷上一片红晕,嘴巴依然强硬—— “小姐是在说自己吗?怎么感觉小姐这是在对付曹镇主的手段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没有避讳道:“没错!我说的就是自己,现在我真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扶正那曹云飞吗?他是我的男人,就轮不到别的女人来调教。同样——灵遥,什么时候你能够遇到一个愿意费尽心力心里调教的男人,而非坐享其成仰望别人家的男人呢?你心中父尊的形象,都是出自于我娘亲之手,这样说来,你是真的喜欢我父尊吗?还是喜欢另一个女人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的印记呢?” 此话一出,单灵遥登时沉默了…… 114.灵兽斗场(曹云飞屈服求饶,武玄月心生鬼点子)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武玄月清楚已经到了福晟府。 单灵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又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她麻利从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了下来,而后转过身来,扶着武玄月下了马车。 武玄月抬眸一望,红木门框上赫然挂着金边黑漆的匾额,上面金漆表着“福晟府”三个大字。 福晟府大门十分气派,两头栩栩如生的石狮子蹲坐在门前堂左右两侧,红柱白墙成气派,琉璃瓦片高门台,流畅长檐凌空欲飞,高端石材威严厚重,雕梁画栋精美却不失威仪。 门外站了四个卫兵,还有一队人马在府外来回巡视,可见福晟爵爷是一个胆小且谨慎之人,这层层卫兵守住大门,到底是多怕恶人入室抢劫呢? 所谓“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这轩阔府门便是彰显了家主的显赫身份。 武玄月观之心中感慨,不过是一个侯爷的门府,这气派可直逼武门皇子的家府苑,果然这权族亲王待遇就是不一样。 这时,第二辆马车也停了下来,黄、青、红三个俊秀公子相继从马车上下来。 武玄华起先领头带着另外两个人走近了武玄月身边,武玄月着意看了一眼站在二人中不伦不类的曹云飞,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刚刚好,曹云飞下车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武玄月身上,这眼神与武玄月的眼神对上了,登时一阵寒意袭来。 完了完了,这丫头还是在生我的气,我该怎么是好呢? 武玄月哼了一声,狠狠白了曹云飞一眼,嘟着嘴不理对方。 曹云飞这下子心虚,也不管身边两个人如何想自己,主动凑了过去,好声好语哄着武玄月。 “还生我的气呢?我这一路上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后来想明白了,觉得到底是自己不好,你明明在帮着我说话,可是我却训斥了你,根本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为你想……我错了还不行?” 武玄月抛了一个嫌弃眼神给曹云飞,继而转过去,气呼呼地背朝着对方。 呵呵~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姐姐恼着你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做的事有多气人了是吧?我明明是在帮着你说话,结果呢?你倒是会装好人,当起来和事老不说,还帮着对方一起说教自己,我武玄月素来有百面玲珑的名声,难得为你曹云飞强出头一次,这次你可好,倒戈向着别人,你说我不能生气吗? 这男人啊,若是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为了求和,真的可以卑微到不要脸面的地步,这一次武玄月算是彻底领教了。 眼看武玄月不买账,曹云飞赶忙绕过对方的身体,站在对方的正脸前,委屈巴巴求饶道—— “月儿就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看……你看昨晚上咱俩多好,还有……那个……” “让我原谅可以!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一听到昨晚两个字,武玄月登时一惊,生怕这小子一时情急,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这还了得? 一听到对方松口了,曹云飞登时兴奋起来,这时候只要武玄月愿意原谅自己,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愿意。 “你说你说!” 武玄月又斜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总归是你犯了错,惹我不开心,若是你三言两语就哄好了我,下一次你还会故技重施,犯了同样的错误。” 曹云飞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都认识了自己的错了,怎么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呢?” 武玄月压根就不会相信男人为了哄你开心,胡乱承诺的胡话,这大眼一扫,曹云飞目的太单纯了,就是先把眼下给糊弄过去了,以后再说以后。 武玄月嘴角一勾,呵呵笑道,这表情表明自己根本不会买对方的帐。 “鬼才知道呢?你惹我生气,我气了一路,你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跟你的兄弟有说有笑,早把我给忘了吧?”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单灵遥瞪直了眼,自己家的小姐怎么说瞎话都不脸红的?明明这路上跟自己交谈甚欢,怎么就成了怄了一路上的气呢? 曹云飞心疼又恐慌,“那你……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吧?只要说能不让你生气,我什么都做!”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缓缓抬头,拿正眼看他曹云飞,而这眼神中却充满了狡诈。 “你果真什么都愿意?” 曹云飞一看这形式,登时不寒而栗,自知道这丫头没安好心,她开出的条件只怕自己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 可是眼下自己除了妥协,还能怎样?谁让自己喜欢她呢?还是那种喜欢到骨子中的那种,若是妥协,这丫头鬼点子又贼多,论其脑子,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一次若是不答应她,谁知道她会不会想出来更加刁钻的手段整蛊自己呢?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只能乖乖投降—— “你说吧……我……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武玄月勾了勾手指,让曹云飞弯下腰来。 曹云飞无奈,还是弯腰低头把耳朵递了过去。 武玄月在曹云飞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只看那曹云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对方来说是多么没下限,极有可能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了。 曹云飞缓缓起身,脸色铁青,支支吾吾道:“这个……不太合适吧……要不换个别的惩罚方式可好?这样不太好……” 武玄月登时眼一瞪,气呼呼地甩袖背身,嘴巴嘟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乐意!算了,就这样吧,反正眼下能够平息我怒火的方式就这样了,曹镇主若是不愿意的话,月儿也不强求,只是希望曹镇主日后不要再踏足朱雀宫了——” 一听到不让自己进朱雀宫,曹云飞就急了,赶忙凑了过去,死乞白赖地陪着笑脸道—— “也不是不行,就是……就是确实有些为难了……” 武玄月斜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为难就不要做了,有有没有人强迫你曹云飞。” 曹云飞登时改口,信誓旦旦:“不为难!怎么会为难?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的不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 此时说这话的曹云飞有多违心,可以想象。 武玄月正经看了曹云飞一眼:“这可是自己说的,可别反悔?” 曹云飞嘴角一抖一抖尬笑道:“反悔……呵呵……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武玄月方才放心,朝着单灵遥发令道—— “灵遥,敲门——” 单灵遥点头应声,继而转身阔步向大门发现走去…… 115.灵兽斗场(福晟府外矛盾四起) 单灵遥刚走上台阶,门前侍卫手中的长矛空中交叉,拦住了单灵遥的去路。 单灵遥冷着一张脸从胸前摸出了那一封玄青色的请柬,门卫见此还是不肯放水,巡逻的府兵一同围了过来,领头的卫兵接过单灵遥的请柬,先是审视了一下单灵遥,又把目光放到不远处,武玄月一众人身上。 这呼呼啦啦来了一群卫兵,无泱泱一片,谁看着不心慌?这知道的人清楚是自己家的主子特意邀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只是来围剿福晟府的。 打开请柬的卫兵,一边审着请柬,一边询问道—— “你们就是天门真士、上官少主、三公子和曹镇主?” 单灵遥没吭声,一如既往冷着脸点了点头。 卫兵见状,还是没有放行的意思,只是说话口气稍稍客气了些—— “各位尊客请稍等片刻,下官这就去请示爵爷。” 单灵遥没吭声,她回头望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微笑点了点头是,单灵遥这才敢答应。 “好的。” 又是这般言简意赅,单灵遥转身下了台阶,向武玄月方阵走去。 卫兵头领敲开了大门,不一会儿的功夫,福晟府大门打开,福晟府上的大管家蒋刃迎了出来。 蒋刃身有五尺,个头矮小,瘦瘦弱弱,却长着一张胖脸,他鬓边斑白,左眼上带着一个眼罩,八字胡须,却是一个精明相。 只见他脚下生风,满脸堆笑,两手着作揖朝众人走来。 “真士、少主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下人不懂事,让几位贵客等急了吧?” 武玄月端袖立腰,微微笑道:“无妨,只是稍等片刻,素来听闻爵爷做事谨慎,这一次算是见识了。” 蒋刃放下两手,不慌不忙解释道:“也不是咱家爵爷行事谨慎,马上就要到了斗兽的关键时刻,有些庄家不老实,自己家的灵兽不争气,就把注意打在了别人家的灵兽身上,之前咱们爵爷不是没有吃过这方面亏,这亏吃多了,自然就涨了记性,越是到了这个关键时期,爵爷越是小心谨慎为上,没办法……也都是被人逼得。”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她眼神落下,一眼扫过蒋刃的双手,其中左手中指和食指是金属材质所致,而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亦是如此。 武玄月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中感慨两句: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兵,只怕这管家人在赌场也不老实,这才落个断指挖眼的下场,到底这赌赢是有多大?连同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要了吗? 武玄月心中感慨鬼感慨,她脸上却不曾表示任何,仍是一副笑盈盈礼待模样。 “也是,这年头奸人太多,正的本事没有,尽会想着那歪门邪道,爵爷这样安排也是情理之中。” 蒋刃正要迎合时,上官昆阳公子病发作,又开始满腹的抱怨。 “少废话?!我管你什么奸人不奸人的!本少主来此地不是为了站在门口让人当猴耍的?!你这下人会办点事吗?有你家主子这样招待可人的吗?” 一听上官昆阳发作,蒋刃赶忙转身,朝着上官昆阳弓腰作揖赔笑—— “这个……都是小的安排不周,还请几位贵客跟小的一同入府,我家爵爷早就在府上备好了上好的饭菜,正等着好好款待真士和少主们。” 上官昆阳背着手白了那老小子一眼,抬脚阔步,霍霍向门前走去。 没曾想,上官昆阳这一走势,身后自己府上的青龙病乌压压一片跟在上官昆阳身后一同移动了起来。 看到这里,蒋刃瞠目结舌,吓得不轻。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三步并两步跑去,拦住了上官昆阳的去路。 “使不得……使不得啊……还请少主留步。” 上官昆阳蹙眉停下,冷冷斜了蒋刃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厮我看是要挨板子了?我上官昆阳堂堂正正来我弟弟府上一聚,怎么?还能被你这拦路狗给拦住了去路!” 蒋刃吓得不轻,登时撮拳顿足,呵呵飒飒陪着笑脸解释道—— “小的……小的就是一百条命也不敢拦着少主的去路不是?只是……我家府上太小,不必汉阳宫宽敞,容不下……容不下几位贵客这么多的府兵……”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急了眼,张口就骂:“你老小子是跟我开玩笑的吗?你家福晟爵爷家宅广阔,封地百亩,竟然跟我说什么容不下咱们的府兵?你是糊弄谁呢?还是你这厮当我上官昆阳是三岁孩童,好哄好骗呢?” 听到这里,蒋刃脸上露出苦色,他恐慌抖笑,嘴巴支支吾吾道—— “这……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来人,拉下这老匹夫,仗责四十,这四十打板是教教他怎么做人!” 上官昆阳懒得跟这下人废话,当即吩咐自己家的卫兵,欲要当众收拾了这福晟爵爷的手下。 上官昆阳身后四人冷飕飕走了上去,当即押倒了蒋刃,没曾想这福晟府上的巡逻兵眼看形势不对,赶忙冲了过来,拔刀相向,欲要跟上官昆阳来一场火拼。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冷笑道:“呵呵?我看这福晟府上的下人各个都涨了本事,翅膀硬了不是?还能反了不成?” 上官昆阳的脸面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到了此时此刻他绝对忍不了,他抬手一挥,身后乌压压一片的青龙军,将那一个小队的巡逻兵围得水泄不通。 到底是人多势众,这汉阳宫卫兵一围上来,那刚才还是各个剑拔弩张的福晟巡逻兵,登时各个心虚吓怂,惊若呆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一个人再敢动弹。 龙皇殿下的长子,这气派这霸气其实一个小小爵爷可抵? 这一刻,武玄月终于理解了,为何那福晟爵爷凡是都要躲着上官昆阳进行,就自己这嫡长兄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耍威风,是个人谁能受得了呢? 蒋刃见此状,吓得脸色惨白,疾呼求饶—— “少主……少主……饶命啊……你就是打死小的也没用……小的也是以令行事……” 看着被自己手下强押伏地的蒋刃,上官昆阳冷蔑轻视道—— “呵呵~就知道是那小子不老实~我上官昆阳还怕了他不成?我看是时候该好好调教一下我这个弟弟了……” 116.灵兽斗场(灵遥炫技,以一己之力覆灭全军) 上官昆阳早就对这福晟爵爷有意见,从一开始在尚书房中,这小子倒戈立场,到后来他想绕过自己偷偷跟武玄月单线联系,这一桩桩一件件上官昆阳早就一笔笔给他福晟爵爷给记下了。 上官昆阳是权族嫡长皇子,他父亲是龙皇,二叔是龙王,虽然其他的皇子也是权族的皇室血脉,可是哪一个皇子能有他上官昆阳尊贵呢? 得天独厚的嫡长子的身份,加之跟自己最亲近的两个龙王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其他的皇子都是上官王上给其他嫔妃诞下的子嗣,这样一对比,可见上官昆阳的血统又多纯正和高贵了。 自打小时候,上官昆阳都被保护的极好,因为自己的身份的缘故,承蒙权族各股势力的眷顾,他的性子霸道任性是有了名的。 这福晟爵爷小动作却是难看了些,上官昆阳早就对他忍无可忍。 要知道,当初听武玄华的风声说武玄月从牢中放了出来,马上就要晋升教傅一职后,上官昆阳当真是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自己的情敌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教傅,自己不能针对,还得好好向她学习,这谁能受得了这气? 于是乎,上官昆阳就发动自己尚书房所有的实力,让自己的弟弟们与自己联盟,一同抵制那武玄月。 没曾想,武玄月倒是精明的主,这初到尚书房早早就想好了对策,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上官昆阳的局。 眼看自己的兄弟,各个被武玄月攻破,上官昆阳脸面越发挂不住心头窝火的要死,这一个个叛徒都被上官昆阳记录在册,他可不是要逮着时机好好惩治一下自己这些不争气的兄弟。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 号 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眼下时机刚刚好,上官昆阳这就要行使自己上官少主的特权,好好收拾一下福晟爵爷,杀一杀对方士气,丢一丢对方的颜面。 武玄月见此状,也终于明白这上官昆阳蛮横无理,霸道骄纵,不可一世的名声的由来。 这样看来,上官昆阳确实胡来了些,就算你再恨这福晟爵爷,泄私愤也要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哪里有这样光天化日下胡作非为的呢? 这小子脾气是有,就是有时候缺点脑子!也不怪总是被武玄华当枪使,次次被利用,次次惹大祸。 若是这事闹起来了,传到了二位龙王耳朵里,这上官昆阳只怕又要挨一顿重罚,名声又得臭一笔。 看到这里,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颜色给单灵遥—— 单灵遥点头会意,登时幻化狐尾,两根短拐赫然握在了上来弓腰道手中。 一股黑烟钻进了密密麻麻青衣队伍中,只听一声声惨叫连绵,上官昆阳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看自己的佣兵一个接着一个倒地晕了过去,上官昆阳惊滞了双眼,嘴巴一张一翕道—— “这……这……怎么回事!你们这些青龙兵干什么吃的?!快点给我抓住那逆党反贼!抓住他我重重有赏……” 上官昆阳话还有说完,那青龙兵已经全军覆没,各个东倒西歪,叠成一撮撮一堆堆。 上官昆阳猛然回头,只看那单灵遥坐在那一堆青龙军身上,左手拄着短拐支着身体,右手食指转着短拐,那眼神蔑视群雄,冷兮兮地盯着上官昆阳。 到此,上官昆阳看傻了眼,嘴巴惊得合不拢,自己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丫头竟然将自己一个师的兵力全部击败了?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力?! 眼看自己获救,蒋刃转身跪倒单灵遥面前,大拜谢恩—— “多……多谢女官出手相救……蒋刃……蒋刃……感激不尽……” 说着,那福晟巡逻兵也各个放下手中兵器,向单灵遥齐刷刷站成一排,弓腰行礼谢恩。 而此时,武玄华眼中闪过一丝阴邪—— 这单灵遥也有着鬼马的武功傍身?二房里的人都是些什么怪物?也终于明白为何这武玄月短短时间内能够收复两国……原来也是有高手辅助的。 武玄月身边是精英,日后这丫头的前途不可限量,而现在看看武门的实力,日渐衰败,自己的娘亲和罗甘又怎么可能是此二人的对手呢? 上官昆阳反应过来后,满脸臊红,恼羞成怒,他惹不起那单灵遥,就冲着人家主子胡噘乱骂。 “天门真士!你看好你手下的狗?你天门就是这样教养下人的吗?干涉他国内政,知道是什么罪名吗?我看你是……” “嗖”得一道黑影闪过,那短拐贴着上官昆阳的脸飞了出去,一下子堵住了上官昆阳的嘴巴。 上官昆阳惊恐睁目,脸色刷白,回想刚才的一切,自己想象都觉得后怕,那短拐可是贴着自己的脸飞过去的……换言之,那丫头是要杀了本少主吗? 上官昆阳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惊恐瞟了一眼单灵遥,只见对方空着的右手搭在敞开的右膝盖上,左手又开始悠闲地转着短拐她微抬下巴,眯着眼歪着头正盯着上官昆阳,那眼中凶光毕露,这是在威吓上官昆阳闭上嘴。 单灵遥这动作,很显然就是在警告上官昆阳的言辞,若是再敢有一句冒犯自己主子的话,下一次投出去的短拐就不知道会打在上官少主你身上的什么部位了……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压根直打颤,这一次他是真的吓住了,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见局势稳定下来后,武玄月这才缓缓走上前去,笑着打圆场道—— “蒋管家快快请起,咱们上官少主跟福晟爵爷是亲兄弟,小打小闹也是情义,兄弟之间哪里会有隔夜仇,你说是吧?” 蒋刃见识了天门的实力后,完全被之震慑,况且自己的小命还是被这天门女修救下来的,自己哪里还有反驳的气势呢? “是是是……真士所言甚是……兄弟之间吵吵闹闹,磕磕碰碰很正常,哪里会有隔夜仇……” 武玄月瞟了一眼上官昆阳,倒是也要给对方面子给挽回些许才是。 “蒋管家月儿有个提议,你看成不成?” “真士请讲——” “我知道现在对于福晟来说是非常时刻,人多眼杂,是非就多了,这府中规矩森严,客随主便本是礼道,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你若是只让咱们这些主子和公子只身进去,多少也会有所不妥。毕竟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度,这习惯多多少少会有些差异,不如请蒋管家向爵爷请示一下,咱们几位只带一到两人贴身心腹入府,你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个……蒋刃也不好拿主意,我这就去跟爵爷请命,还请贵人们再次稍作等待。” 说着,蒋刃连滚带爬,抖抖索索向大门跑去—— 117.灵兽斗场(昆阳受刺激巨大,武玄华深感危机) 上官昆阳抚着胸口,那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恨不能马上跳到了嗓子眼。 他战战兢兢地偷瞄着单灵遥,脑子中回想着自己曾经对她的恶劣态度,突然心一虚,腿一软,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没曾想,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肘,上官昆阳嘴角一抽一抽干笑了两声—— “谢谢……” 那个“你”在还没有说出口,上官昆阳登时瞪裂了眼眶——那托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单灵遥! 上官昆阳目瞪口呆,下腿打颤,他恍惚记得,明明刚才那丫头距离之有十米之远,她是怎么在一瞬间跑到自己眼前拽住了自己呢? 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心虚…… 呵呵……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一个多恐怖的人,亮相都不敢细想…… “站直了。” 单灵遥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命令对方,虽然她的举动很让人暖心,可是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真真吓住了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登时撑着脸面,硬着头皮一把推开了单灵遥。 “我要你管?离我远点!” 单灵遥一愣,她后退了两步后,脸色木然,她没有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自己袖管上的灰烬,而后立直了腰板,转身向武玄月方向走去。 望着单灵遥冷漠的背影,上官昆阳心中燃起一股不可名状的火气。 明明是很讨厌对方,可是每一次这丫头出手教训自己也好,出手帮自己也好,这莫名的悸动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昆阳站在原地发呆,这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昆阳兄再想什么呢?” 上官昆阳努了努眉头,不出意料身后之人便是那武玄华。 “你怎么又是走路没声,冷不丁地站在人家身后做什么呢?你不知道军中罪犯这种机会,往往这种做法就是准备偷袭被人的小人举动。”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即可领取! 此时上官昆阳无处发泄,就只能逮着搭理自己的人,好好发泄一番。 武玄月呵呵笑道:“看大表哥说的,我偷袭谁也是偷袭你不是?你我的关系,天下人皆知,混账纨绔到了一块儿,也算是绝配了~” 上官昆阳缓缓回头,瞪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这算什么体面事吗?还要动不动拿来提一提?你看看人家曹镇主,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再看看……再看看天门真士,自己有能力不说,身边也都是精锐强奸,玄华不觉得咱们跟人家两个相比,有点太埋汰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华心中咯噔一声响,他心中已经亮起了红色警报,那个从来不务正业,霸道蛮横的上官昆阳竟然会说出这样破天荒的话…… 他想干嘛?迷途知返?改过自新吗? 上官昆阳眉头皱的很高,他咬了咬牙,羞耻心作祟,继续道—— “旁得就不说了,你可知道我刚才看到一个我根本看不眼的小婢女,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武,我竟然看不清他的路数,不到眨眼间的功夫,她竟然以一己之力覆灭了我整个师……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脸上又多汗颜吗?怎么说我汉阳宫中跳出来的精兵,也是经过层层赛选出来的高手,可是……可是……在那个丫头手里,竟然如此弱不可及……呵呵!这就是差距啊……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本以为咱们权族是武道最精良的队伍,可是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吧……”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容僵直了,他的脸此刻变得非常阴沉可怖。 因为他比谁都害怕看到上官昆阳认真审视自己的一面,因为这小子若是想要改邪归正,那他这些年经营的一切,不都付诸东流了吗? 武玄华比谁都憎恶上官昆阳,同样是一个爹的孩子,同样都是有高贵的身份,为何自己的命运却和上官昆阳截然不同呢? 人家是权族的希望,未来的储君,而自己呢? 呵呵,权族安插在武门的棋子,一个从小就要学会看人脸色,审时度势的可怜虫。 武玄华第一次接触到上官昆阳的时候,那是上官金阳带着自己几个孩子会权门省亲时的场景。 看着被众人众星拱月服侍的上官昆阳,在权族这里,金银珠宝,广厦宫殿比比皆是,人家过得那是什么生活,而自己呢? 上官诸侯专门命人把自己请到了凌坤宫中,介绍自己跟上官昆阳认识,并且问询告之,这才是你的亲兄弟,日后你们手足相助,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亲兄弟吗…… 呵呵~这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若是亲兄弟为什么从小没有生长在一起? 为什么他姓上官昆阳,而我却姓武? 为什么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却是要看着人家脸色苟活…… 同样都是上官家的孩子,为什么同爹不同命呢? 最可笑的是,连同自己的爹都不心疼自己,对自己这些年施加的一切都不曾有过一丝惭愧之心吗? 几年过来了,武玄华从在上官诸侯上寄予希望,到一点点将希望消磨干净,失望到绝望…… 那一刻起,武玄华认识到了,这辈子想要出人头地,不看人脸色,唯独只有靠自己! 可是,只无奈自己势力太弱,又怎么可能跟权大业大的权族抗衡呢? 武玄华虽然心中有恨,但是他不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也知道若是想要报复那些利用自己的人,唯有巧夺取不能豪夺。 他能够接触权族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他上官昆阳,只要想尽办法让上官昆阳出丑,毁了他的名声和前程,让天下人所唾弃这纨绔少主是一个废柴,让上官诸侯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竟是一个废物…… 一想到上官诸侯气紫的脸,武玄华就觉得心中无比喜悦! 对,没错,只要自己能够想尽办法拉着上官昆阳下水,让他一无是处,让他事事出窘,自己报复权族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现在呢? 摆明是武玄月的实力刺激到了上官昆阳,而上官昆阳攥紧拳头和不甘心的姿态,让武玄华害怕…… 若是这小子迷途知返了,那么权族还有自己生存的空间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华越发心慌,越发扭曲…… 118.灵兽斗场(玄月提议成功,众人终于得以进府) 武玄华眼神闪过一丝阴狠,他斜了一眼身前的上官昆阳,若是自己手中有兵器,他恨不能一刀砍死这二傻子。 他可是自己手中用得最得心应手的枪,在多年与上官昆阳的交往中,武玄华早已经将上官昆阳的脾气摸得门清,这小子绝对属于人傻钱多,能力不行,却总是喜欢听人捧着自己的蠢人。 武玄华用上官昆阳这把枪,不知道已经刺伤了上权族多少次,自己正乐此不疲沉浸在胜利的果实中,而他又怎么可能允许这个人逃脱自己的掌控呢? 武玄华虽然十分憎恨上官昆阳,但是合着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活着总归是好过于他死掉。 想到这里,武玄月眼中邪恶之念退了下来,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阵突入起来的笑声惊住了上官昆阳。 “我去!你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武玄华笑得夸张,故意前仰后合,一边笑着一边指指点点眼前的男子—— “我笑你是个大傻子来着?” 上官昆阳登时皱眉疑惑,不解道:“神了八经的?好好说话。” 武玄华鬼脑子一转,他转大笑为贼笑,继而附到上官昆阳耳边嘀咕道—— “我笑表哥是看不清楚势局——那武玄月摆明是故意示威,下你上官昆阳的面子,为自己树立威风,而表哥却怎么回事,这显而易见的事情,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弯了?我要是你啊,恨她还来不及呢?” 上官昆阳听罢一愣,细细一品,确实是怎么一回事来着,自己刚才脑子再想些什么,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佩服那两个丫头。 武玄华继续游说道:“表哥你可明白自己的立场吗?她武玄月再大的本事也是天门的真士,武门的二小姐,与权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佩服她又有何用?若是这话传到了龙王陛下耳朵里,表哥以为龙王陛下会怎么想你呢?况且,表哥忘记了吗?她武玄月可是眼下最大的情敌,你也看到了吧,曹镇主见她有多上心呢?你若是服她,是不是就证明你已经向她认输了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当即急眼,呸了一口,怒骂道:“我呸!谁人说我认输了?这不可能!在我上官昆阳的字典中就没有输这个词。小小女子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刚才脑子在想些什么?” 武玄华听到这里,心里才踏实了几分,他故装叹息道:“我就说吗,昆阳兄这么聪慧,怎么可能犯了敌友不分的大忌呢?刚才还真是吓死玄华了。” 上官昆阳又瞟了一眼单灵遥的方向,他内心一怵,慌乱收回眼,那是真的怕了那丑八怪。 上官昆阳讪然一笑,心虚道:“呵呵~玄华的担心多余了,我上官昆阳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你这是乱操心!” 武玄华耷眉一叹,继而惆怅一笑,实则暗自骂道:你小子敢有一天反水背叛了我,我就把你给剁吧剁吧喂狗吃! 单灵遥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武玄月见状,会意一笑,有意挑逗道—— “我就是让你去收拾了那汉阳家兵,你怎么还多了事呢?” 单灵遥没吭声,也不会回应武玄月这没办好心的问题,而是一个箭步走到了武玄月的身后,老老实实站军姿。 曹云飞憋了半晌这才开口,小心凑到了武玄月身边,干咽了一口气道—— “你的这个手下这么厉害?话说,我在武门的时候,她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怎么……怎么现在这么厉害了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想要在我武玄月手底下干事,若是没点本事,她可怎么报名啊?实话跟曹镇主说吧,我与灵遥都是从刀尖上滚出来的亡命徒,不知道给死亡博弈了多少次,才算是保住了性命,不过还好,每一次历劫和摸哪,都让咱们的武技有所提升,这也算是有所收获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干咳了几声,十分惊愕。 武玄月转头瞥之,故意逗对方道:“你这是怎么?好好的嗓子不舒服了吗?是不是昨晚上喝酒多了造成的?” 曹云飞当下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对方,也就顺着对方的话应了下来。 “应该是吧——” 没曾想这是武玄月早已经为对方挖好的坑—— “既然喝酒这么难受,日后你也少喝点酒?喝酒误事还伤神,日后你在权族久了,也学着人家权门贵族喝喝茶,明志养生,多好?” 听到这里,曹云飞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道:“嗯。” 武玄月瞟了一眼,笑了。 刚刚好,这个时机,蒋刃从大门内跑了出来,这脸上挂着笑容,一看这里武玄月知道则是成了。 果然如武玄月所料,蒋刃一路小跑直奔武玄月方向,眼看距离武玄月两米的距离,蒋刃果断停下,弓腰礼之—— “我家爵爷同意了真士的请求,说是可以允许真士、少主、三公子还有曹镇主各带一两个贴身侍婢进府。” 武玄月点头微笑,分别给单灵遥和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让他们二人做好准备。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武玄月起先领头,带着两个红衣人进了迈过了福晟府门槛,武玄华随后跟了上来,他选的则是自己贴身心腹武伥。 而最可怜的就是那上官昆阳,他本想挑两个人跟自己一同进府,而现下自己所有的兵都被单灵遥给干趴下了,自己倒成了光杆司令。 上官昆阳撇了撇嘴,最后还是独身前往,灰溜溜地跟在武玄华身后。 到此,蒋刃愣住了,满脸的疑惑—— “这……这曹镇主哪里去了呢?” 武玄月停了下来,回过头去,从容应之—— “昨晚上曹镇主身体不适,这一次没有跟着咱们一同赴约,我正想着一会儿见到了爵爷,把这个情况跟爵爷道声歉。” 听到这里,蒋刃连连点头,哦哦了两声。 他赶忙跑了过去,走到了队伍最前头,而当他的眼神落在高出武玄月一头的红衣男子身上时,脸上有显出深刻的狐疑。 武玄月见状,不等对方问出口,自己就赶紧解释道—— “这个是我天门的外家俢士,天门女子众多,有些事情女子去做确实受限,所以在本真士来使权门之前,我家至尊便在这外家俢士中精挑细选了以为外家修士陪同本真士一同出使狄九黎。” 听到这里,蒋刃这次放下了戒心,没有再继续追问曹云飞的身份嫩,只是曹云飞面上无光,一路全程阴着一张脸生闷气…… 119.灵兽斗场(武玄月有意套话,蒋刃聪明应对) “曹镇主身体不适?这是什么情况?” 蒋刃没有怀疑武玄月的说法,而是一边引着路,一边打听关于曹云飞的情况。 “嗨~说是身体不适,到底怎样咱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蒋管家想想便可知,曹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曹夫人在灵兽斗场附近失踪,曹镇主哪里还有心思到处游山玩水呢?这思妻心切,患上了心病也是情理之中。” 听到这里,蒋刃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这件事情却是挺让人伤心的,曹镇主这几日可还好?” 武玄月微笑应答道:“这个……月儿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这是人家曹镇主的心事,月儿是外人,人家不提,咱们也不好说什么不是?说多了,那句话咱们没留意,说到了人家的痛处,倒是弄得大家都不好看不是?” 蒋刃又是一阵猛点头,弓着腰附和,“是是是!还是真士体察人心,思虑周全。” 武玄月眼看这蒋刃没完没了一直打听曹云飞的事情,她不想再继续应付下去,这老小子在打什么心思咱们是不知道,但是自己还是少说点关于曹云飞的事情,免得说得多破绽太多。 武玄月眼珠一转,突然开口问道—— “蒋管家,昨天鹿总管去我宫中邀请我来府上,结果吃了闭门羹,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呢?” 蒋刃一愣,一想到在水房挂着受罚的鹿禄,他心生一寒,脸上却还还得笑盈盈应道—— “你说鹿总管啊……他今日被爵爷派出去置办府中杂物了,待他回来时,我让他去向真士请安。” 武玄月听罢,笑道:“无妨,我也就是顺口一问,本想着昨天因为一些事情误了与福晟爵爷的约定,月儿惭愧,这还想着会不会因为此事连累的鹿总管呢?” 蒋刃嘴角抖笑,脸色生出几分恐慌,却还在勉强支撑着—— “怎么会?这事也不怪他鹿总管,他不过是一个传话的,这种情况谁能够料定呢?况且……况且咱们爵爷也不是一个残暴不仁的主子,这种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武玄月有意看了一眼蒋刃的脸色,她表面应之,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好,只要没有连累鹿总管,我的良心也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蒋刃牵强笑意,弓腰前行,没再吭声了。 武玄月见状,没整备放过这老狐狸,继续问道—— “蒋管家能不能给月儿透点信儿,今日福晟爵爷相邀,到底为了何事?这也好让月儿心里有个准备不是?免得到了人前,月儿说错了话,惹得爵爷不开心,那就不好了。” 蒋刃一愣,他缓缓转头,越发尴尬笑道,“这个……小的还真不太清楚……大人的事情,大人很少跟咱们下人商量,小的们与不是那胆大包天之徒,咱们就是听命行事,多的话也不敢问。” 武玄月挑眉眯眼,点了点头道:“也是~做下人的,怎么能够以下犯上,问不该问的话呢?” 蒋刃干笑了两声道:“真士理解就好——” 这一路走来,众人穿过了长廊,走过了庭院,终于来到了位于福晟中心位置的——水庭。 水庭顾名思义,四周环水,各建筑如珍珠般散落,其间花香鸟语、水流潺潺。一条条小船是在水中游弋,这是链接各大建筑物的纽带,石经阁、星象馆、文昌阁等建筑在假山池水间参差错落,曲折绵长的回廊则将它们有机地串联在一起。 在水庭的南角处,有一片绿地,此乃是湖上填湖堆山,种植奇花异木的小花园,环境优美,而这一片偌大的绿地上散散落落、或卧或跑的奇珍异兽,几个灵兽士在这绿地上为自己的灵兽打理毛发,喂食食物。 武玄月纵观全局,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南角那令人瞩目的绿地上,看着被养的极好的灵兽,武玄月不禁感叹道—— “看来爵爷是一个惜才之人,能把这灵兽养得这般好,这里可比灵兽斗场的训练营条件好太多了。” 蒋刃一边招呼水上游船靠岸,一边解释道—— “灵兽斗场那是官家的地盘,每年抄来了灵兽多不胜数,哪里像咱们私家驯养的灵兽,本就没有几头,若是得来厉害的灵兽,咱们爵爷可不是当着宝贝供着,哪怕是他自己不吃好的,也绝不能恶这这里的灵兽。”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感到惊讶道:“呵?怎么说来,这福晟爵爷在驯养灵兽上还是蛮上心的?” 此时的蒋刃已经拉住了小船的缰绳,招呼着身后的家兵一同使劲儿将那水中船只拉靠了岸。 “咱们爵爷……是真的对灵兽好,真士有所不知,不少被吵架的官员,为了给自己后人留条好的出路,不少官家倾尽家财,来求咱们爵爷把自己的儿子从灵兽斗场给赎出来,谁人不知道,到了那灵兽斗场,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罗殿,这离也就不远了,但是到了咱们爵爷府上,那就不同,爵爷真真是惜才之人,好吃好喝供着那灵兽士,对他的灵兽也是关爱备至,真士看到那绿地上的灵兽只是咱们爵爷的藏品的一部分。” 武玄月眼中一闪,登时来了兴致问道—— “哦?听管家的意思,看来福晟爵爷的私藏品还真不少呢?” 蒋刃没有直接回答武玄月的话,而是一手摊开,邀请武玄月众人上船—— “真士、少主、三公子这边请——” 武玄月敢上前一步,身后的两个红衣门面男女正要跟上时,却被蒋刃拦了下来—— “二位稍等片刻,我家这水庭船只较小,容不下那么多的客人,这一条穿就让主子们先乘,几位坐后面的那只小船。” 曹云飞皱了皱眉,难免不爽,正要反驳两句时,却被武玄月提前给拦住了—— “无妨,你们二位与武大人一同坐下一条船,时间还早,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说着,武玄月有意指了指自己发间的那根“众星拱月”的发簪。 曹云飞见状,也就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武玄月朝着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单灵遥秒懂,这就从肩头取下了七王,双手奉了过去。 蒋刃一看,警惕问道—— “这熊猫是……” 武玄月笑道:“我新的爱宠,把它一人放在宫中,我心有不舍,这就一同带了过来,让这家伙也长长见识,怎么?大人这不行吗?” 蒋刃多看了一眼七王,巴掌大小的熊猫,又是一张可爱萌脸,这小东西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大家闺秀闺中无趣,都会养些宠物,这熊猫其实跟他狗狗猫猫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蒋刃也就放松了警惕性,侧了侧身子,笑盈盈地放了行…… 120.灵兽斗场(巡游水庭,水下有乾坤) “咯吱咯吱”几声—— 武玄月、武玄华还有上官昆阳相继上了船,蒋刃随后跟上,这小船上加上船夫也就五个人。 武玄月转头一看,曹云飞、单灵遥以及武伥也上了与自己并排而行的另外一条船。 船夫一声吆喝,“开船了——” 坐在船尾的蒋刃收回缰绳,船夫使劲一捣长篙,船动了—— 一路滑行,两只小船在水面划出一道道水痕,春光明媚,微风徐徐,看着错落有致的庭院,武玄月目不暇接,心情甚好。 不过是一个爵爷的家府,可谓是极尽奢华,让人流连忘发。 蒋刃见状,开始掷地有声的介绍起这水庭—— “说来咱们福晟家府,原先就是这狄九黎最大的水潭子,当初先皇始祖将这一代封地赏赐给福晟爵爷先祖也是有说法。” 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津津有味听到—— “说法?这个有意思了~还请蒋管家速速道来,以解月儿好奇之心。” 而坐在一旁气布袋上官昆阳,抱着背鼓着脸,满脸不痛快。 武玄华见状,这没工夫再应付那蒋管家,只能全程哄着这位少主,好让上官昆阳早些纾解心中阴郁。 蒋刃一点也不在意那两个主子的情绪,他们二人的名声早在武道传开了,若不是家事过人,只怕此二人早就成了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蒋刃本就被福晟爵爷嘱咐,一定要好好招待那天门真士,至于什么上官昆阳啊、武玄华啊、乃至那曹家镇主也就客客气气,可丁可卯打发过去就成,没必要放太多的心思。 蒋刃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主子这话的意思,加之在福晟府外面那一出闹得,蒋刃就更加不待见那上官昆阳,反之却对及时出手相救自己的武玄月,更加敬重了几分。 此时,蒋刃也懒得理那武玄华和上官昆阳,隔空喊话向武玄月的介绍自己家主的家族史。 “福晟家祖先最擅水战,尤其是先祖,他是身怀四荷御灵兽绝技的霸主,当初他御灵四蛟,骁勇善战,在权族可是有了名的常胜将军,因为著名,而始祖先王更是看重我家先祖的本事,加官进爵,封地为王,始祖先王考虑我先祖的御灵兽属性,斟酌再三,便把这狄九黎最好的风水宝地龙眼水潭赏赐给了我家先祖,为得就是能够让我家先祖安置玉蛟灵兽。” 武玄月饶有兴致听着,而后礼貌回应道:“果然,正如月儿所料一般,这福晟家先祖不是凡人,若不然也不会得蒙圣宠这么多年。” 蒋刃笑道,继续说道:“真士,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蒋刃说那绿地之上的灵兽在福晟府上不过冰山一角,只占少数,真士可以低头俯瞰这水下……” 武玄月应声低头一看,登时惊羡了双眼。 一条条个头不一的灵兽在水下游动,个头的打得游行缓慢,个头小的飞梭穿梭,摆尾灵活,游速飞快。 大家好 我们公众 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 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 年末最后一次福利 请大家抓住机会 公众号 武玄月大眼一扫,这灵兽族群之多,简直让自己颤眸。 细数一下,自己肉眼能够看得到的灵兽品种有—— 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斑白的花纹白白色的头,红色的嘴; 鹰嘴龟,长着一张赢得嘴巴,四肢略短,却有鹰的利爪,长长的尾巴,龟壳扁平,这种灵兽是龟族中少不能将头缩进龟壳内的兽类,但是它的鹰嘴、爪牙还有如果鞭子一般的尾巴,却是它很强的武器。 玄龟,其体貌与普通的乌龟类似,但颜色为红黑,长着鸟的头、毒蛇的尾巴。 兽蠃鱼,一种长着鱼身,却有鸟翅膀的异兽,能发出像鸳鸯一样的鸟叫。 冉遗鱼,多冉遗之鱼,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马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 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 …… “哗啦”一声,一种生物破水而出,水花四射,而其尾鳞在眼光照耀下绚烂多彩。 一众人被眼前的生物所吸引,看呆了双眼。 蒋刃见状,笑着解释道—— “嗨~就这货是这水下最不安分的,也是最爱热闹的主,此乃是鲮鱼,人面瘦身,这上半身跟咱们人类一样,有手有足,只是这足啊……只怕咱们现在是看不到了……这灵兽中,长得最体面是他,自然人前喜欢显摆显摆自己,让各位见笑了。” 武玄月观之微笑,这可就是俗人说的人鱼,眼下这位是雄性,健壮好动,那阳光照耀下,上体一块块分明的肌肉,让人看着兴奋。 这时,船下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头来,不自信看不打紧,一看倒是吓住了武玄月。 这哪里是人头,简直是怪物,这脸啊一边是鱼头一边是脸,她们在船下托着船体缓缓行进。 武玄月定了定神,一眼分明,这种灵兽称之为“渔妇”,这种异兽半身偏枯,一半是人形,一半是鱼体。据说是颛顼死而复苏变化成的。颛顼是昌意之子,在他死去的时候,刚巧大风从北面吹来,海水被风吹得奔流,蛇将变成了鱼。已经死去的颛顼便趁着蛇即将变成鱼而未定型的时候,托体到鱼的躯体中,为此死而复生。 武玄月回头一看,曹云飞身下的船只离自己船只越来越远,仿佛只有自己的船只在动,而他们的船只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半天没有划出一米。 武玄月低头一看,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原来他们的船底下有一只何罗鱼正在干扰船只前行—— 何罗鱼一首十身,它那十身的触脚正狠狠的吸着船只,让其动弹不得。 曹云飞眼看着前行的船只渐行渐远,那叫一个着急,猛地站起身来,这举动太大,造成船只猛烈震荡。 单灵遥见状,赶忙拉住曹云飞的衣袖,劝阻道—— “还请……稍安勿躁……咱们先看看形势再说……” 曹云飞身体慌了三晃,越发气急败坏—— “这摆明就是那福晟爵爷的主意!他是故意的!月……真士要是落在他的圈套中该怎么办?” 灵遥不惊不躁,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真士是有实力的人,若是没有这点自保的能力,就不敢自身前往危险之地,还请……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121.灵兽斗场(何罗鱼缠船,单灵遥众人寸步不前) 关注公 众号 武玄月眼看这后面的船只被困,离自己的小船越来越远,她意识到了事态不太对劲儿,这赶忙提醒跟自己共同立场的武玄华和上官昆阳—— “三哥——你看!单灵遥和武伥的船是不是被什么绊住了呢?” 武玄华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瞠目结舌。 “怎么我这稍不注意,它们的船就不动了呢?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蒋刃故装姿态,回头一看,登时一脸苦色—— “哟?是它啊~哎~这水庭最霸道的主就是它何罗鱼,若是它看上的小船,估计是要霸占一会子的功夫,不过也无妨,这何罗鱼不会对船上的人不利,大概是太喜欢那艘小船,想要多把玩一会儿吧~没事,等一会儿有新的船只过往,他来了新鲜感,自然就放开了之前那所船只。” 听到这里,武玄月听之微笑,继续问道—— “说来奇怪,我看这来来往往的小船长得都是一个模样,怎么这何罗鱼就偏偏对灵遥她们的船感兴趣呢?” 蒋刃明知道武玄月这是在试探自己,而他却一点也不慌,从容应答。 “大概气味的缘故,正如真士所言一般,船是一样的船,唯独不同的是,坐在船上的人不同,这何罗鱼又看不到船上的人长什么样子,就只能够靠气味来判断自己的好恶了,下关猜想啊,那船上之人肯定有谁人的气味特别吸引了那水下的何罗鱼,才会惹得那何罗鱼纠缠不休。” 武玄月听到,呵呵笑了起来,她明知道这是福晟爵爷为了困住自己的手下而用得手段,但是人家的下人对答如流,倒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来,自己也不能硬着性子跟蒋刃撕破脸,也就只能一笑了之。 武玄华见状,笑着说道:“嗨~看来咱们船上的人没一个有魅力的,若不然这何罗鱼最先缠上的船只,不应该是咱们的船只吗?” 没曾想上官昆阳冷不丁来了句语出惊人的话来:“那是!咱们船上有没有狐骚味,可不是引不来无赖流氓纠缠不休吗?” 武玄月愕然惊瞪,她傻傻地看着上官昆阳,只看对方翘着二郎腿,弓着腰塌着背,右手肘抵着上腿的膝关节处,右手掌根支着脑袋,两眼微眯,气呼呼地看着远方。 武玄月清楚对方这是闹着单灵遥了,这狐骚味指的是谁人还不清楚吗?这一群人中唯独只有她单灵遥是墨狐后裔,这个指向也太明显了吧。 这小子大概还是记恨之前在福晟门府前,单灵遥听命自己,给上官昆阳一个下马威,片刻间收拾了对方的精兵强将,这会子功夫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是要好好借题发挥一番。 听到这,武玄月轻呵一声,没有搭理上官昆阳,她知道若是此刻自己搭话,不管自己说些什么,那小子势必要发作,逮着自己说教一番。 而现在自己来此地不是为了跟这位贵族少爷斗嘴论理的,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武玄华听罢,心里暗自爽,嘴上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劝和上官昆阳道—— “昆阳兄,此话你说的有点过了……这个事情吧……” 上官昆阳斜了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少在这里装好人,打圆场了,这损兵折将,丢人现眼的不是你武玄华,自然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我……” 武玄华故装气恼委屈——他是故意这般做,就是等着上官昆阳说这气话,因为他不想让武玄月察觉是自己在背后做动作,所以他必须要设计上官昆阳,利用对方要强要脸,霸道骄傲,更是不能受人冷落半分的性格,让所有人感觉到是他上官昆阳不懂事,而跟自己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果然,这样一系列动作下来,上官昆阳霸道骄纵的性格在蒋刃的眼中又增添几分,而在武玄月的眼中,上官昆阳就是一个二傻子。 武玄华这演技她已经领教过了,坏人总是别人,好人总是他自己,这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尽善尽美的人? 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武玄华是故意包装自己,让世人看到他演出来的模样,唯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武玄月对于眼前两个人的态度,她始终保持保留态度,她从来没有把上官昆阳想得太坏,纵使对方做了太多的荒唐事;而她也从没有把武玄华想得太好,纵使对方人前口碑要好于上官昆阳不知道多少倍。 武玄月看人看事心中有数,尤其是在这权族,绝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蒙蔽。 武玄月没在搭理武玄华和上官昆阳,而是把话梗再次抛给了蒋刃。 “蒋大人,既然你说了那何罗鱼对气味非常敏感,那月儿好奇问一句,你可清楚这何罗鱼喜欢什么气味呢?” 蒋刃呵呵笑道,“这个……下官就不太清楚了,下官不过是这福晟府中的管家,真士也看到了,这福晟府中光这灵兽就有成千上百只,若是每一只灵兽的习性下官都清楚,那下官的脑子可真是好使。这灵兽各自习性只有它们的灵兽士最清楚,只怕有些灵兽,连咱们爵爷也不是十分清楚。”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显出几分遗憾之色,但是她并不生气,因为他清楚,今日就算是那福晟爵爷玩得再花的心思,只要是曹云飞和单灵遥再一起,这事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武玄月也就不再追问那么多,看着那水下拖着船只飞游的渔妇,她呵呵一笑。 而后她抱着手中的七王,缓缓抚摸其皮毛,心中淡定且惬意,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该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被何罗鱼缠着的船只寸步不前,眼看着武玄月的船只即将消失在了尽头,单灵遥也忍不住性子,她本想给这船下灵兽一丝机会,看来是这畜生不懂得珍惜! 想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狠,身后八尾“嗖”得一声,插进了水里,只听船下一阵惨叫,接而船只动荡剧烈,左右震荡。 这时,划船的船夫一手摘下了斗笠,扔下了船桨,急吼吼地俯下身去,好生安抚其船下之物—— “乖!乖!你这是怎么了?那妖妇把你怎么样了?” 又是一阵阵剧烈惨叫,那何罗鱼翻腾地更加剧烈…… 122.灵兽斗场(成功出逃,三人合力追赶上了前面船只) 单灵遥向来是出手不做声,谁要是惹恼了她,她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果断开打! 就在那所有人还在焦灼时,她身后八尾已经按奈不住,换成了一根根短棍,深入水中,趁着那何罗鱼还没有过来怎么回事时,一顿出其不意旁轴,打得那何罗鱼触角升腾,脑袋嗡嗡嗡,可不是在船下翻腾。 这灵兽一旦跟主人达成了契约,只要主人不发明,就是被打死了它也不能反抗逃脱,何罗鱼在水下被打得头疼,那触角仍是死死缠着船只,当真是固执得很。 终于,那船夫忍不了,灵兽挨打,主人反噬效力,这一滚滚打得不仅仅实在灵兽身上,也挨在了灵兽契主身上。 这一棍两棍还能忍得了,这一顿乱棍,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终于,这契主还是没有把忍住,当即摘下了斗笠,扔下了船桨,忍着身体的剧痛,俯身下却心心念念只关心自己的灵兽是否还好。 就在这船夫低头问询时,武伥眼神一定,见状时机,瞄准那船夫撅着的屁股狠狠一脚,将那船夫踢到了水下。 船夫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浑身是伤,疼的呲牙咧嘴,哪里还受得了这冷水刺骨? 灵兽最通人性,眼看自己家的主子在水中快不成,他果断松开了船只,朝着自己的契主飞游过去,用头部将那船夫顶出了水面。 眼看这个时机,单灵遥朝着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二人神会,曹云飞一声令下—— “武大人,劳烦你抱着船桨站直了!” 武伥来不及细想,听着曹云飞的话,从船尾拾起那船桨,继而使足气力,稳固下盘,抱着船桨扎了一个马步。 紧接着,单灵遥八尾从水中“嗖”得一声抽了出来,水花飞溅,七尾消失,唯独生下一尾幻形成了一大块船帆,牢牢缠在了船桨之上。 曹云飞见状,运气呼发,天空风动,一阵疾风吹来,穿满船帆,穿着“噌”得一声飞跃,腾空而起,空中跳跃百米后,扎进了水中,疾速追赶武玄月的船只。 那被何罗鱼救起的船夫看到这一切,彻底傻了眼,没曾想这一气呵成的操作,就在自己眼皮子底线,船只就飞了出去…… 武伥得亏是常年习武,底盘稳健的高手,在这疾风满帆的冲击下,他闭眼硬撑,脚下用地等船,双手拼命抱着船桨,这一口气憋足了不敢松懈,生怕自己这一松口,连人带帆都被吹飞了出去。 所谓顺风顺水船疾行,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小船就追到了距离武玄月百米的距离。 眼看就要赶超武玄月的船只,曹云飞登时停止运气,疾风骤停,单灵遥这边也默契地撤下了船帆,到此武伥扑通一声坐到了船上,这才呼呼呼地喘了几口气。 “哐当”一声响,船桨倒下,这动静惊愣了武伥,待他反应过来时,武伥竟然扬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单灵遥和曹云飞一时看傻了眼,二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无人吭声。 一阵开怀大笑后,武伥一手撑地,缓缓起身,小声嘀咕道:“这是多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出手了?” 单灵遥耳朵贼尖,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武伥此话的意思。 交流好书。现在关注 可领现金红包! 单灵遥两眼盯着武伥举动,对方起身后,捡起身边的船桨,独自走到了船尾,将那船桨杵进了水中,开始摇桨划船。 到此,单灵遥心中有了定论—— 这武场也是武道战场上的强将,当初老师尊将其拨到了武玄华的身边,也是希望这一位老将能够教导影响武玄华的成长,可是刚才他那一席话说明了什么? 感受过战场的肆意和辉煌的将军,却在日后被埋没在权谋的斗争中,不能再向从前在战场场上一展拳脚,只能藏在暗处感谢偷偷摸摸收集情报的事情,这样的反差,大概没有一个武道的英雄能够接受了得…… 武伥这些年为武玄华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单灵遥不说掌握全部,也至少掌握了八成以上,曾经荣光一时的战场英雄,却沦为权谋的牺牲品,他会觉得憋屈窝囊也属正常。 而让单灵遥更为吃惊的是,这个事实背后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武伥当初在战场也是风光一时的领军人物,这种人可是有傲骨有志气的老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对武玄华俯首称臣,毫无怨言,任人驱使,受尽辱骂的? 事实只能说明一件,武玄华远比想象中的恐怖的多,连同一代英豪都甘拜下风,俯首称臣,这个三公子果真不是一般人。 单灵遥没敢再深想,毕竟这个时候不是该操这件事情的时机,现下最该最高的是,时刻警惕着,保护好武玄月的安全。 单灵遥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距离武玄月所在船只,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曹云飞凑了过来,到了这个时候,曹云飞似乎才有点想明白。 他为了确定自己内心的设想,这就靠过来,跟单灵遥套近乎—— “你家小姐突然让我当他的手下,若是云飞没猜错的话,这并不是她临时起意,而是早已经计划好的对吗?” 单灵遥侧眸一眼,无奈一叹,她不会出卖武玄月,但是她也不想欺瞒曹云飞。 “小姐是不是临时起意,灵遥是不清楚,毕竟曹镇主跟小姐的关系如何,月儿是个外人也不好评说什么。” 曹云飞听罢,不满意道,“你就向着你家那位二小姐吧!竟是把我当成了陀螺,耍得本镇主团团转。” 单灵遥又是无奈一瞥,缓缓道:“小姐是怎么想的,灵遥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小姐心思细腻缜密,谁人能够猜得透呢?若是论其关系,镇主才是小姐最亲近的人,连镇主都看不透小姐的心思,你这不是为难灵遥吗?” 曹云飞蹙眉转头,一脸气恼。 单灵遥却没有住嘴,继续道:“小姐是怎么想的,灵遥是真不知道,不过要是换做我是小姐的话,大概我也会选择让曹镇主办成自己的下人。” “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鸡蛋不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若是一篮子打翻了,全部殃及,没一个活路。一眼的道理,权族是一个阶级分明的国度,若是镇主是以主子的身份出现,大概是可以与小姐平起平坐出席任何场合,可是有些地方你明知道不安全,为何还要冒这个风险呢?况且,这武道唯有镇主身后绝技,那白虎啸吟可以随时瞬移,转移空间,若是小姐真的遇难了,镇主也有办法马上出现在小姐身边营救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而后傻呆呆地点了点头…… 123.灵兽斗场(蒋刃私下求武玄月,帮助自己灵兽增加武力值) 武玄月转眸一眼,看到身后小船已经跟上了自己的步伐,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武玄华见状,也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他眼睛落在了正在划船的武伥身上,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蒋刃顿感气氛不对,回头一眼,两眼一定,脸上的笑容僵滞。 操!让那小子看好了这一帮子人,他是干什么吃的?把这事给办砸了,等着吧,身后看福晟爵爷怎么责罚你吧。 武玄月微微笑道:“看来这何罗鱼也不是一个钟情的主,不知道是哪家船只香味吸引了它,令其神往,见异思迁。” 听到这里,蒋刃缓缓回头,牵强一笑,附和道:“也是……看来何罗鱼也就那么点念力,下官说的没错吧?那畜生不会纠缠船只太长时间,于他嬉玩一阵后,也就放行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脸上的笑意意味深长—— 蒋刃眼看自己的瞎话开兜不住了,这就赶紧找了其他话题,欲盖弥彰。 “真士,你看那深水区的有一个黑影——” 武玄月低头俯看,果然自己船下有一个黑影慢慢游动,这黑影庞大,却怎么看都不像是鱼的影子。 “这个是……鱼吗?怎么看着不像是鱼类的生物?” 看到了自己没见过的灵兽,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蒋刃故弄玄虚一笑,他朝着水面吹了一声口哨,登时水面起伏不定,船只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 这抬着船只游走的渔妇吓得乱窜,松开了手,四处逃窜了去。 船只摇晃地更加剧烈,“哗啦”一声水响,一头庞然大物的灵兽破水而出,赫然出现在了武玄月眼前。 船只缓缓恢复了平稳,武玄月瞪大了眼看着这庞然大物不知所措。 这种水生灵兽长着牛头,身上布满了鱼鳞,有着蛇一样的尾巴,身体两侧还长有一双翅膀。 正当武玄月愣神时,蒋刃笑着间接道—— “此乃是灵兽‘鯥’,此兽能在天空中飞翔,它的吼叫声像犁牛,平日栖息在岸边怪石上却不生活在水中。” 听到这里,武玄月疑惑道:“既然它不生活在水中,为何今日却在水中出现呢?” 蒋刃笑着介绍道:“还不是想着要迎贵客,为了给真士一个惊喜,我便提前让自己的灵兽藏在这水底,等着真士来此,再现身恭贺。” 话毕,那鯥朝着武玄月发出“哞哞哞”,还真像是来迎贵客的。 武玄月大喜,这赶忙转身,用手去摸那鯥角,那鯥非但没有抵抗,十分顺从地让其随意抚摸不说,还不时张嘴舔了舔武玄月手。 而在抚摸这鯥事,武玄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鯥好像左眼不太好使,冒失看不太清楚桌边的东西。 “这个是蒋大人的灵兽啊?你的灵兽也在此啊~月儿还真是眼拙,竟没有认出蒋大人的灵兽。” 蒋刃给船夫递了一个眼色,船夫点了点头,手用力撑了住了船篙,停下了行船。 “咯吱咯吱”几声脚步声,蒋刃依次穿过武玄华、上官昆阳身边,径直走向武玄月身边,这期间脸上一直陪着笑脸,这样的脸很明显,是有求与武玄月的谄媚笑容。 看到这里,武玄月大概已经明白了此人前来的来意。 果然,蒋刃走了过来后,一点也不遮掩,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素问真士有调教灵兽的本事,前些时日爵爷从真士哪里得来一瓶神奇的药水,回来给自家的灵兽服用后,那灵兽各个精神百倍,热血沸腾,战斗力爆表,当这是看傻了蒋刃!实不相瞒,下官也给真士透一个底儿,我蒋刃也是落魄士族的后代,当初抄家时我蒋家被杀得死,流放得流放,而我则是被送到了灵兽斗场,看到我的双手和左眼了吗?那都是在灵兽斗场中落下的结果……” 说着,蒋刃也不避讳,直接伸出了双手,向武玄月展示了一番。 武玄月故装惊讶,心疼道:“蒋大人……你这……也太可惜吧……我没曾想你也有这坎坷曲折的过去……” 蒋刃叹息摆手,故装可怜道:“也是命——谁让我父亲多行不义必自毙,好了……不说我的家事了……真士,蒋刃想着是这一次让蒋刃来接待真士以一场,也算是你我一场缘分,到此境地,蒋刃也就泼下这张老脸,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真士成全。” 说着,蒋刃单膝跪船,双拳奉上—— “快起来!快起来!蒋大人这是何必呢?如此大礼,让月儿怎么受得起?你有什么就直说,大可不必这般。” 蒋刃长跪不起,埋头恳求道:“若是真士不答应蒋刃,蒋刃就长跪不起!” 武玄月显出几分为难之色,她甚是无奈,便是把目光投向武玄华这方,希望得到救援。 武玄华见状,呵呵一笑,有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见此状,武玄月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继续劝说。 “蒋大人你这是要折煞月儿啊?你起来啊!有什么事咱不能好好商量的呢?” 蒋刃长跪不起,埋头不动,显然是下定了决心,非逼着武玄月应下了此事才好。 眼看不成,武玄月实在没办法,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行吧,月儿答应大人,大人赶紧起来吧,让别人看了成什么样子?” 蒋刃这次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了身来。 “其实,蒋刃这个请求对真士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只要真士愿意帮我,就是点点头的小事。” “到底为何事?” 蒋刃眼神一定,认真道:“还望真士相助,这个月的灵兽大赛,它鯥就是种子选手之一,蒋刃希望我家的灵兽能够得到真士的垂爱,独一份的恩宠,让其在此次比赛中大获全胜,博得头筹。”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沉,登时愣住了。 “这个……” 眼看武玄月脸色突变,蒋刃心感惊慌不安,赶忙问道—— “真士很为难吗?我家的鯥可是在灵兽分赛赛事排行中前三甲的水准,只要真士愿意相助,我想我家的鯥定能一举夺魁!” 武玄月眉头微皱,一脸为难脸色,却没曾想她自顾自思考形势,一个没看中,怀中的七王飞了出去,落在了这鯥身上,二话不说上去朝着人家头上就是一口…… 送你一个现金红包! 124.灵兽斗场(蒋刃道出,关于灵兽退役的福利) 七王这一口咬下去,疼得鯥哞哞哞直叫,更是心疼死了蒋刃。 “真士……这……”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 免费领! 武玄月见状,赶忙转身勒令道:“七王!你干嘛?一眼看不住人就乱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鯥是不想搭理你,人家要是出手,一口吃了你这坏小子!” 七王听罢,吓得一抖,“嗖”得一声飞了回来,钻进了武玄月的怀中,委屈巴巴,瑟瑟发抖。 武玄月赶忙代七王向蒋刃道歉:“我这爱宠就是太调皮了,四处给本真士惹事,没个正规模样!还请蒋大人恕罪,月儿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这畜生。” 蒋刃赔笑道:“小事小事,这玲珑熊牙口轻,咬了我家鯥,也不痛不痒的,估计是这小兄弟太喜欢我家鯥了,这才迫不及待想要找他玩耍,没个轻重也无妨。” 武玄月低头叱责七王道:“人家蒋大人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还不赶紧向蒋大人认错?” 七王委屈巴巴看这武玄月,却不敢忤逆武玄月半分,这就缓缓站直了身子,立在了武玄月的手掌心之上。 武玄月将七王托起,送到了蒋刃面前,蒋刃还挺意外,没曾想这玲珑熊猫朝着蒋刃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弓腰大礼,这态度相当端正。 蒋刃看着萌宠可爱模样,登时笑了,摆了摆手道:“嗨~小事一桩,真士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只是,刚才蒋刃的请求……”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一怔,她收回了七王,认真思考了起来。 蒋刃这种做法有些过分了,滥用职权,以权谋私? 就这送人的路途,就想借着此趟东风,为自己谋取胜算…… 这老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 赌徒还真是什么事情做了出来,他现在这个举动无疑就是在赌!若是这件事情被福晟爵爷知道了,只怕他日子不好过。 武玄月明明很厌烦这种钻营的小人,可是他现在清楚,若是自己不答应,只怕这事没办法继续下去。 于此,武玄月装作一脸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 “这个……恐怕……” 没曾想,武玄月还没有表态,蒋刃就抢先道出了自己可怜处。 “真士……蒋刃知道这样的做法很过分,可是蒋刃也是美白有办法,到了非求真士的地步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皱眉头,问之:“蒋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蒋刃唉声一叹,眼神看向那鯥,满是心疼怜惜道—— “真士有所不知,这水庭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不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问之:“哪里不好?” 蒋刃唉声一叹道:“这里的条件确实比灵兽斗场好太多,因为我家爵爷太喜欢斗兽行当,所以他舍得在这个方向投入大笔的资金,只是……他这个人也很务实,等为他带来利益的灵兽,他格外宠幸,连同我们这些灵兽士也会跟着灵兽一同沾光,说实话,蒋刃今时今日的地位,是靠这鯥给蒋刃挣来的。” 说着,蒋刃又是一叹,继续道:“蒋刃命不好也好,命不好是因为早年家道中落,我从高官厚禄沦为的阶下囚,命好是因为得到贵人赏识,有一头给蒋刃长脸的灵兽,鯥这些年在灵兽斗场历经风雨,战斗无数,他虽然得来的荣誉不少,可是他身体也在一点一滴地被消耗磨损,旁人不知道他的现状,而蒋刃最清楚……” 武玄月没吭声,认真听蒋刃诉说,她在推断蒋刃的真正意图,还有蒋刃将自己截在这里,到底有没有被福晟爵爷授意。 蒋刃走上前去,心疼地抚了抚这鯥的头颅。苦笑道—— “这个月月初,爵爷将我唤到了我跟前,跟我讲了讲现在灵兽斗场的现状,并且暗示我,这鯥虽然厉害,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可是他至今未拿过一次头筹,若是退休了,这退役金可就要大大减半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更加好奇问道:“退役金?这是……” 蒋刃缓缓做过身来,又是一脸苦涩,笑道:“眉头灵兽都有自己的战斗寿命,每个月这里有专门的兽医师为每一头灵兽做评估,一是看检查他们的安全的情况,第二有针对性调理灵兽的营养,三是评估要看看这灵兽还有多少的战斗价值。到了年限的灵兽就要退役,若是灵兽战死战场,我们身为灵兽的灵兽士也会跟着一同命赴黄泉,为了确保灵兽士的安全,到了大限的灵兽就要退役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原来权族还可以这样操作。 也是,说是灵兽宝贝,可是灵兽士在运营价值声更为重要,毕竟灵兽解除了契约后,灵兽士还可以再继续缔结新的灵兽,而灵兽士训练灵兽的技能和本事,那可是一笔无形的财富,也不怪这福晟爵爷这么宝贝这些灵兽士。 武玄月听罢,嘴上仍然不搭话,眼神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蒋刃,这表情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蒋刃见状,继续道:“那些退役的灵兽,根据在灵兽斗场的比赛成绩将会得到了不同等级的退役金,鯥虽然在灵兽斗场也是名角,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没一个赛季,他都没有拿下冠军的头筹,而就是这样一个条件限制,导致鯥退役后,奖金大大减半。” 听到这里,武玄月忍不住发问:“蒋大人这话说的挺有意思,它一头灵兽要那么多奖金干吗?说到底这奖金最终不还是落在了灵兽士说中吗?” 蒋刃没有否认,又是哀哀一叹,说道:“真士说的没错,这奖金对灵兽来说就是一堆废物,可是对于我蒋刃来说,那是我余生最后的保证了。有些灵兽士再送走了自己灵兽后,可能还会选择缔结新的灵兽,重新培养斗兽,在灵兽斗场上卷土重来,而我则不同了,第一蒋刃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些年在灵兽斗场上也落下了不少的病根,蒋刃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重新经营一头新的灵兽……况且……” 武玄月眉头一皱,问道:“况且?” 蒋刃又深情看了鯥一眼,苦笑道:“这驯养灵兽是要交付感情的,我在这鯥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感情,让我再重新换一头灵兽缔结契约……老实说,这种事情蒋刃我做不来,就像是我遗弃背叛自己最忠实的伙伴,重新选择更好的灵兽……你说,这跟背信弃义,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125.灵兽斗场(武玄月赠蒋刃一瓶秘药,结果……) 蒋刃垂眸颓然,他又摸了摸鯥的头道—— “这个月估计是我在福晟府上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场比赛后,我跟鯥就一同退役,退出灵兽斗场的历史舞台,我不知道这一次他还有几分胜算,但是我知道的是,这是我俩最后的一次希望了……” 说着,蒋刃霍然回头,两眼含着祈求,默默望着武玄月。 武玄月听到这里,内心难免动容,人家老者都决定退隐江湖,这是最后一次的征战,胜负一定,他的后半生生活质量高低就在此成败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明明她之前还是很讨厌这等钻营的小人,可是听来对方的一番话后,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武玄月看了看蒋刃,又看了看那垂垂老矣的鯥,她唉声一叹,总归还是妥协了。 武玄月唉声一叹,低头从袖管中掏出了一瓶秘药,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并没有急着给对方送去。 “蒋大人的难处月儿清楚了。我这里有一瓶名贵药水,价值连城,其作用和效果远在之前赠送给福晟爵爷的普通秘药之上。不过这瓶药水药效太烈,你断不能在平日给这灵兽服用,只能待到上战场时,再掺到他的吃食中,喂它服下即可。” 蒋刃一看到武玄月手中秘药,两眼发光,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武玄月手中的秘药,对方说了什么,他也就是听得模模糊糊,满脑子里想得全是秘药。 “嗯嗯嗯……” 看到蒋刃这一面,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她顿感气氛不对,便是抱着那秘药,往后退了一步,再次嘱咐道。 “我知道灵兽赛制采用的是循环赛和淘汰赛两种赛制,第一个赛季采用的是循环赛制,赛制通过抽签的方式,让灵兽们配对比拼,五局比下来后,选出分数最高的灵兽,参加第轮赛制的比拼,这第一个季度的成绩已经出来了,鯥在循环赛不负众望,表现突出,评分遥遥领先,我想大概跟之前的那瓶秘药有一定的关联吧?而下面就是第二个赛季,淘汰赛的比赛中,蒋刃大人尝到了初次胜利成果的甜头,这才对月儿手中坚强版的灵遥更加感兴趣了是吗?” 蒋刃痴痴看着武玄月的手中之物,嗯嗯啊啊接话,脑子里都在想赶紧把那秘药给我! 武玄月眉头皱的更高了,她将那秘药塞在了身后,再次强调道:“接下来的淘汰赛才是最吃紧最激烈的赛事,我知道蒋大人再担心什么,求胜心切,寄予厚望,但是……还是要强调一下,这药万不可过量,每次上场前一滴足矣,加强版的药效太甚,会透支内耗灵兽的灵气,大人可明白吗?” 蒋刃连连点头,这一双贪婪的双眼死死盯着武玄月手,恨不能饿虎扑食上去。 “记得了!小的明白!” 说着,那人已经按奈不住性子,急切上前,就差去抢武玄月手中的秘药。 武玄月见状,眉头微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秘药赠给了蒋刃。 蒋刃得来神药,欣喜若狂,又生怕被旁人惦记,赶紧藏进了衣袖中,腰板立直好多了,这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可是比着跟武玄月之前说话那卑微姿态大相径庭。 蒋刃恭拳谢过武玄月,兴致冲冲向船尾奔去,这一路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声音,脸上满面春风,穿过武玄华和上官昆阳时,他也懒得顾及两位,就这样目无尊贵就冲了过去。 看到此人这模样,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怎么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呢?难不成是这老小子跟自己唱了苦肉戏,为得就是骗去自己手中的秘药吗? 武玄月眉头紧蹙,她目光落在了武玄华的脸上,没曾想武玄华脸上露出一副嗤笑模样,这笑意很明显是在嘲笑武玄月刚才被骗了,那对方拙劣的演技,也就能够偏偏武玄月这种心软之辈。 武玄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同情心泛滥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让你白白利用了自己的心软这个毛病,越想越觉得生气。 蒋刃回到之前的位置上,一挥手示意船夫开船,船缓缓滑动了起来。 武玄月憋着一口气,她没有发作,而是上前两步,挨着武玄华坐了下来。 “三哥,我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有些……有些傻?”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 免费领! 武玄华侧眸轻笑,幽幽道:“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为时已晚,既来之则安之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哭丧着脸,心里翻江倒海不痛快。 武玄华见状,鼻息一叹,竟然安慰起对方来。 武玄华附其武玄月耳边,竖着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道—— “算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那奸诈小人从来不会把奸诈两个字写在脸上,直到了他们目的达到后,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性,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二妹你来权族时间尚短,涉世未深所以才会觉得气不过,待你待上一段时间,对于这种人,你也就没什么好奇,司空见惯了。” 武玄月两眼无神,怅然失望,听罢武玄华的话后,她冷冷笑道,小声嘀咕道—— “这人也太会伪装了吧?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全套不是?哪怕是等我走了,再卸下伪装也好不是?多少不顾及着体面,还有我……我心情呢?” 武玄华呵呵笑道,有小声劝道:“所以说他不高明吗?也就只能做一个爵爷的管家了,若是他足够高明的话,早就靠自己的实力东山再起了,他屈居在这里,让自己的灵兽沦为他人取笑博弈的工具,一个武者的尊严和自豪哪里去了呢?对于一个真正的武者来说,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是只要死,也要顾全着名声和体面,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灵兽成为他人眼中取笑博弈的工具!灵兽对于权族来说,是身份的体现,一个连脸都不要的人,你跟讲什么体面呢?在他眼中,他认得只有钱!所以……二妹,我说你年轻你还不认,仔细品品吧,看看我的话有没有毛病?” 此话一出,武玄月愕然一愣,心中五味杂陈…… 126.灵兽斗场(灵兽池中,武玄月突然悟透了人性) 武玄月恍惚一愣,心中越发不是个滋味。 武玄华说的没错—— 权族英豪作为一个武者的荣耀,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御灵兽成为他人取乐博弈的笑柄呢? 权族之辈虽然善于权谋,但也不乏一些刚烈忠贞之士—— 那些在驰骋战场,披荆斩棘,与御灵兽并肩作战,杀出了一条血路的英豪,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御灵兽成为他人的玩物呢? 武玄月仔细想了想,那些被抄家的官员,但凡领兵打仗过的将军,感受过战场的威严和武者的荣耀后,有哪一个愿意苟且偷生的?武一代但凡有点血性有点尊严,无一例外绝对会地选择放逐御灵兽,宁愿只身赴死,也绝不会让自己出生入死的御灵兽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反观那些灵兽斗场的斗兽士,大多都是些官二代,承袭了家族的霸气,这刚御灵成功,这老子就犯了错误,只能够面对被抄家的命运。 那些娇子们,根本没有接受过战场的洗礼,在温室中活得时间久了,吃不得苦。这又听说手握灵兽的罪臣后代士可以不被定罪流放,只要他们愿意入驻灵兽斗场,拿自己的灵兽供高官娱乐,便可换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对他们这些官架公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这不,各位遭了难的官二代还不怀揣着感恩之心,欣喜若狂向皇权低头,哪怕是任由人屈辱,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能够活着,只要能够像从前一般有钱花有酒喝,他们就很知足了,哪里还有什么志气和骨气呢?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灵兽根本不是自己的战友和伙伴,就是自己赚钱渡日的工具。什么情怀啊~感恩啊~在一个庸俗的人心里怎么可能存在? 这么多年的过去了,从一开始就为五斗米折腰的软骨头,到了现在这个境地,给你讲情怀?你武玄月还真信了?!你说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长着一副太好骗的脸呢? 在这个问题上,武玄月对武玄华的话深表赞同,向来一个人半辈子都是没有脊梁的软骨头,到了这个时候跟你苦苦可怜,不过是利用你的同情之心,换取他想要的价值罢了。 武玄月仔细一想,虽是羞辱恼火,但是想通了,也就释怀了。 自己已经被这种小人算计过了一次,还要被这种人的后续动作恶心着自己吗?这样不是二次伤害自己吗?到头来,人家是得偿所愿,心满意足,而你呢?自己生闷气,憋屈的是自己而已。 武玄月自嘲笑了两声后,特时向武玄华拱了拱礼,她什么都没说,这个礼数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武玄华哼笑一声,缓缓道:“二妹不必多礼,日后在这权族有什么疑惑之事,大可找你三哥哥一同商量,还是那句老话,你三哥哥我别的本事没有,这人情世故的本事还是有点门路的。” 武玄月笑着点了点头道:“月儿明白了,多谢三哥哥指点迷津。” 这时,冷场王上官昆阳冷不丁又插了一句嘴道:“活该!让你自作聪明,让人算计了吧?活该就是你!” 武玄月一愕,上官昆阳登时回头吃惊看着上官昆阳,干笑两声阻止道—— 交流好书。现在关注 可领现金红包! “表兄,你又自言自语个什么劲儿呢?这事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气呼呼的呢?来来来,一起过来,咱们兄妹三人好好聊聊天~” “我才不要去了!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呢?” 武玄华尴尬看了武玄月一眼,只看对方没有生气的意思,他便又劝说其上官昆阳道—— “昆阳兄又闹小孩子脾气了不是?你过来,跟我说说话可好?你看我第一次来这福晟府上,这里好多灵兽我都没有见过,不像你昆阳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你来跟我说说那条灵兽是什么?” 武玄华这是试图在缓和三人之间的气氛,有意捧着上官昆阳,找个话题逗对方说话。 上官昆阳斜着眼瞟了武玄月的一眼,没好气道—— “专家不是在哪里吗?人家是天门真士,受过专业教育,这灵兽的种类和品种早在《灵兽志》上见识过了,并且烂熟于心了,还需要我这个门外汉多嘴吗?我在人前说多了,那叫班门弄斧,不知好歹。” 武玄月听了乐了,没曾想这上官昆阳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清楚他自己的分量,每每他气急败坏说出实话的模样着实可爱。 武玄月微微笑道,有意求和道:“少主此言差矣,本真士年纪尚浅,对灵兽上的认识也就是书本上的人认识,怎么比得过上官少主见多识广呢?” 上官昆阳又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实话?没有故意让我出丑,等我说错了你再跳出来矫正我,显得你比我本事大的想法?” 武玄月笑傻了过去,这家伙是真的耿直,他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因为财大气粗,不需要周全别人讨好别人这种手段来取得别人的好感,所以这货才这样不避讳自己的真实想法。 “哈哈哈!真的!我骗你这个做什么?少主到底是多忌惮月儿呢?连这种奇怪的想法你也会有,倒是惊奇的很!”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你每次这样做,弄得我下不了台多了,我也就长记性了!我上官昆阳再傻,也绝不会在做你武玄月的炮灰!” 武玄月又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武玄华也是跟着无奈的笑了起来。 这时,尾随在武玄月身后的船上的三人正时刻密切关注前一艘船的动向。 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曹云飞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们又在说些什么呢?这月儿时而心情低落,时而笑得前仰后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还有,刚才那蒋刃怎么突然就给月儿跪下了?这……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呢?” 单灵遥耳朵一直竖着,曹云飞话音刚落,她不急不慢解说道—— “刚才蒋刃突然停下船,是想借着这次接待身份,钻营向小姐讨要秘药,小姐给了他,对方得意忘形了起来,但是小姐就不开心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同情心被人利用了,心里不爽,后来三公子劝她不要太较真……” 听着单灵遥叙述的一切,曹云飞瞪直了眼——惊呆了。 “你……你……这么远能听得到吗?” 单灵遥不以为意答道:“当然!作为小姐贴心人,灵遥一定要掌握这千里辩音的本事,若不然灵遥该怎么保护好小姐呢?” 此话一出,摇着船桨的武伥眼神一颤,他没吭声继续摇桨,实则心里在偷偷作事…… 127.灵兽斗场(纵观水庭大局,武玄月看出了端倪) 不多时,船只突然在停泊在了一栋豪华的亭台楼阁岸边。 蒋刃吩咐着船夫停稳船只后,这起先走上了岸,笑着迎客道—— “真士、少主、三公子——这里就是我家爵爷为几位贵客摆宴的‘浮玉楼’。” 武玄月抬头一看,好气派的楼台——它是一座小小石岛,高若数丈,纵横周回大约一百余步,形如星斗乍看像是浮在水面,传为坠星所化,上生竹木,此境依旧幽雅秀丽。 三人以此上了岸,武玄月抬头惊奇观看四周,竟没有注意脚下,这时蒋刃突然提醒道。 “真士,小心脚下!” 武玄月一愣,这才低头一看,登时愣住了,自己脚下并非是实地,而是一层一层的楼梯,自己差点没留意,一脚踩空…… 想想都觉得后怕,武玄月这才各位小心,被武玄华扶着踏上了楼梯,走上了楼台。 “这‘浮月楼’好特别的设计,我本以为这时岸边,没曾想这真的就是一栋楼台吗?” 只听“咯咯吱吱”脚踩楼梯的声音,蒋刃笑了,一边引着可人们上楼,一边介绍起这浮月楼的来历。 “真士有所不知,这栋浮月楼可大有来头,相传始祖龙王年间,在此处发现了一个奇观,这里曾经是一块石头山,这块石头上不管历经多少年的潮长水落,模样始终如一,未曾被水势影响半分。龙王始祖甚是好奇,便命能工巧匠在秋冬时机潮水退下后,开山造物,很快就建造出这栋浮月楼,而结果国让没有让始祖龙王失望,这建造好的浮月楼,水下三层只要在秋冬时机潮水退去后才能显出真实面貌,上面的六层则是作为观赏台,供人光景。这浮月楼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下三层的石楼,被潮水侵入后,竟然毫发无损,依然支撑着上体建筑物,每年到了秋冬季,福晟府主子们便是找工人检查维修这下三层的楼阁,奇迹的是,这下三层一点被水破坏的雏形都没有,果然这宝石山的石头非同凡响,不同一般。若是换做是寻常是石头,被这湖水冲荡多年,只怕早就不成了吧?这水滴石穿的事情,是从来没有发生在这浮月楼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对这浮月楼越发好奇感兴趣起来。 众人盘旋着楼梯而上,到了第六层时,武玄月突然停了下来,湖面的风轻轻刮进了石栏中,武玄月恍惚一愣,似乎被窗外的风景牵住了心绪。 她转头一看,眼前的情景让她震撼。 绿油油一大片的水泽中,一座座小道宛若天上一颗颗的星星一般散落在水中,阳光在这油绿水面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小岛上风景各异—— 珊瑚石沙滩,这小岛上所有的建筑都是珊瑚所致,连同树木花草也被大小不一的红色珊瑚所取代,白色沙滩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子一般耀眼的颜色,这沙滩上或是躺着、或时趴着形状不一的灵兽,那些灵兽懒洋洋地享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慵懒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们是一群争强好胜的斗兽; 礁石岛——整座小岛被水包围着,岸边的礁石形态各异,现状较大的礁石颜色则是呈偏黄色,活水一浪推着一浪地拍打着礁石,不时激起万丈水花,这水花一朵朵飞溅,落在礁石上形态美艳赤鱬、鲮鱼、鲛人身上,这些异兽人面鱼身,那半人形的模样要比人类还要漂亮不知道多少被,在这礁石上他们目光呆滞,远眺远方,似乎十分思念自己的故乡; 绿地岛,树梗葱葱郁郁,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笑话露出了自己的笑容,成群的蝴蝶闪动着灵巧的翅膀,偏偏飞舞,这绿地上三五成群的灵兽或是追赶嬉闹,或是赖在地上一动不动,倒是一副活泼的模样。 绿林岛——小岛被一桩桩大树笼罩在,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绿草球,葱葱郁郁,风一吹,树叶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熙熙攘攘间,树枝上忽隐忽现一些灵猴的身影……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一定,这里的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熟悉…… 这里就跟自己曾经梦境中灵域的景象太相似,水庭虽没有九鲲大陆气势浩渺,但是这里的的确确是九鲲大陆的缩小版! 武玄月惊呆了,她脑子里开始思考。 权族的皇宫中囊括了西疆的义门白虎城,南湘的天门朱雀宫,北冥的鬼门的玄武殿…… 而这一个水庭,就相当于一个领域的缩小版…… 可见这权族的野心之大可以想象。人家权族压根就没有掖着藏着,这一栋栋建筑物公然建设,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家早就做好了一统千秋的准备,等得不过是时机罢了! 武玄月呆步不前,心中五味杂陈,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怎么在这里呢?不是说主子们都先上去了吗?难不成真士是放心不下咱们,这才专门停下脚步,等着咱们吗?” 送你一个现金红包! 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才把武玄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回头一看,呵声一笑,没好气道—— “你可真是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谁等你了?” 曹云飞抬头仰望高阶之上的女子,嘴角微勾调戏道—— “那若是不是我说的这般,那真士在这里干什么?看风景吗?” 武玄月收回目光,远眺远方道:“这个……还真是让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在这里看风景。” 曹云飞也是好奇,这就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与其并肩而战,看向对方远眺的地方。 “哇!还别说这里确实风景不一般,烟波浩渺,岛屿星落,这终于明白这浮月楼的由来。” 武玄月现在对眼前的美景不敢兴趣,她现在担心的是,到底是谁做到的呢?能够把灵域近乎照搬的形式在这水庭上制造出了小型灵域,能够出入灵域的人唯有天门子弟,难不成天门早年又出了叛徒吗? 还有,自己脚下踩的这宝石山……这种石材大概只有在灵域很长年,凡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出奇的材料呢? 武玄月越想越觉得后怕,心中一个接着一个疑影生了出来…… 128.灵兽斗场(水庭的真实由来,原来这里竟是……) “真士……你怎么走着走着就掉队了呢?” 蒋刃的脑袋从高层围栏处探了出来,他在八楼处,眼睛急吼吼地四下寻找武玄月的身影,终于在六楼的南边找到了武玄月的身影。 武玄月一惊,赶忙抬头,又是一副习惯性的赔笑。 “哦~实在不好意思,这里的风景太美,月儿一时看迷了眼,没跟上队伍,还请蒋大人见谅。” 蒋刃紧张笑道:“真士若是因为此,不如加快脚步上到顶层来,登高望远,这站在了浮月楼最高处俯瞰这水庭一切,才是一大壮观景象。还有……我家爵爷在顶楼等候诸位贵客多时,真士不上来……蒋刃也不好交差。” 听到这里,武玄月连连道歉,赔笑着加快了步伐,很快赶到了楼上。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的仓皇背影,不免一叹,正要为自己的身份不满时,单灵遥已经走至跟前,好生安慰道—— “姑爷,莫要怪小姐,她这么做自然她的道理,事后姑爷会明白小姐的良苦用心的。” 曹云飞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 “我哪里敢怪她?只是我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纵使知道结果可能是好的,可是这种被人隐瞒着的感觉,就像是不被信任一般,我到底在她眼中是多不可靠对于一个人呢?” 单灵遥听罢,看着曹云飞失望落寞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也就没吭声,先于曹云飞一步,跟随武玄月上了楼。 曹云飞抬眸而望,心中不是滋味,可是自己还是要把这口气给消化掉,他这刚一叹口气,突然一个人就直愣愣地站在他身后,神不知鬼不觉。 “呦!哎呦我的天啊~我说老哥你怎么不带声响地站人家身后呢?” 武伥挠着头尴尬笑道:“我……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武伥嘴笨的很,一直……一直被镇主挡着道……这也是护主心切,想要赶紧到公子身边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抬头呵笑一声,这才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有多碍人事,这就赶紧侧了侧身子,欲要给武伥腾出个道来。 武伥走了上去,没走几节台阶,他缓缓放慢了脚步,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合时,越想越别扭,他便停下了脚步,回头好生问之—— “镇主不一起吗?” 曹云飞望着栏杆外头远方,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若是现在强行过去了,不知道一会儿自己女人在跟那些那人呢谈判时,自己能不能忍得了事后会发生的一切…… 思虑再三,曹云飞摇了摇头,颓然道:“算了,我过去也只是多余,身为下人,在这个饭局中是没有发言权的,可是看到了让我不舒服的事情,我又想多管闲事,没准因为的我的一时冲动反而坏了大局……” 听到这里,武伥心中略显得吃惊,而脸上却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劝说道—— “哪里会有曹镇主说的这这样呢?没有的事情,再者说了……镇主真的不关心真士的安危吗?” 曹云飞眼神恍惚一闪,苦笑道:“不是还有那单灵遥吗?有她在,月儿不肯能吃亏……” 听到这里,武伥算是明白了,这曹云飞已经是铁了心不出此局,若是自己再多劝说,就显得刻意了,凡是点到为止,作为下人也就只能这样了。 武伥向后退了一步,登时朝着曹云飞奉拳而下—— “那武伥就先行一步,若是曹镇主想开了,随时可以上来。” 曹云飞远眺远方,脸上冷漠,他双手交叉,双肘倚着栏杆,身体自然前倾,看着这水上景象,他心情似乎才有了些许的开阔…… 武伥又多看了一眼曹云飞,确定对方态度坚决,他这才转身,踏脚上行…… “你说什么?这福晟府原来是我家父尊的故居?” 武伥刚推开了房门,就听到武玄华吃惊的声音。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 免费领! 武伥一惊,赶忙走了过去,挨着单灵遥贴着墙根站着,只看饭桌上的形势。 福晟爵爷倒是个大方的主,这一桌上的饭菜相当豪华,酒水也是上好的兰生酒。 福晟爵爷命人给武玄华填满杯中酒,一边笑盈盈的解释道—— “难道三公子不知道吗?我这福晟府原来就是武师尊在权族故居啊!” “这个……玄华怎么会知道呢?” 武玄月也是吃惊得很,她刚才在高楼之上的所有的想法,而在福晟爵爷对这浮月楼介绍中,全都找到了蛛丝马迹。 上官昆阳一边吃酒,一边没好气道:“看你俩大惊小怪的样子?亏你们还是武师尊的子女,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皱着眉眉头道—— “父尊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过去的事情,是吧?三哥。” 武玄华连连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若是父尊跟我们说了,我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再者说,这水庭不是说是先王赏给了福晟爵爷家先祖了吗?这……” 福晟爵爷似笑非笑道:“当初是先王将这水庭还有福晟府封地给了我父王,可是到了父王晚年,他不得不将那玉娇放逐回灵域,他人家作古也不能连累了自己的御灵兽跟着自己一同共赴黄泉之地。这水庭没了玉蛟后就彻底失去了灵气,再也不是往日光景。” 听到这里,武玄月搭话问道:“然后……就是我父尊来到了权族吗?” 福晟爵爷抿酒时,瞟了武玄月一眼,他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酒杯,缓缓解释道—— “那个时候,武师尊还没有拜入我东苍权族门下,因为这水庭是权族龙眼风水宝地,没了玉蛟镇守,灵气大落,我国国运也跟着走了下坡路,先祖龙王也试图将这水庭割出福晟府,交由其他王爷镇守,结果都不太理想,那几年,权族国运低迷,而天门国运昌隆,先祖龙王把这所有的缘由都归结于风水不好,而这龙眼风水更是罪魁祸首……” 听到这里,武玄月恍然大悟,虽然她没有把话听完,但是她已经猜到了结果。 福晟爵爷轻叹后继续道:“权族国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新起色的呢?大概就是从武师尊拜入东苍后,没多久二代龙王薨逝,新主上位,龙王陛下就把这水庭赏赐给了武师尊当了家宅,武师尊便是命人大刀阔斧改了这水庭的模样,按照他的心意填水阔土,说是这样做才能帮权族改了风水,换了气运……不过还别说,自打武师尊把这水庭里里外外重新改造之后,这权族的国运真的变好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没有丝毫改变,心中却暗自嘀咕道—— 这哪里是跟你们改国运,是因为父尊本就是贵人,他走到哪来,哪里就运势昌隆,跟他该水庭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改这谁听见就是品着自己喜好,把自己的家改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罢了…… 129.灵兽斗场(福晟说漏了嘴,差点说到当年玄武门变是非上) 武玄月听完福晟爵爷的话后,关于这水庭为何跟灵域那么像的渊源,她总算是找到了。 灵域怎么说也是父尊的出生地—— 这人啊~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时间久了,难免就会有思想的情绪,之前在天门时,父亲穷困潦倒,手头拮据,靠着卖竹子的加工品得意营生,能顾上吃喝就算不错了,哪里敢有奢望其他呢? 他到了权族,得到龙王的赏识,给了他那么的特权和资源,这人若是放在了优越的环境下,第一件事情肯定是要满足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满足的夙愿。 大概这在武道复制一个小型的故乡之地就是父尊来此一生最大的心愿,这有了权、钱、资源还不是要赶紧实施? 门府虽大,一定要舒心,父尊这大动干戈改了这水庭的地貌,大概就是想要让自己的过得舒服些…… 武玄月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这笑意一下子引来了福晟爵爷的注意。 “真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这话说的可笑吗?你以为我是在诓你吗?用这水庭的渊源跟武师尊攀关系吗?” 武玄月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没有……没有的事~爵爷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好笑的是,父尊说这改了水庭的地貌便是改了权族的运势,这话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呢?权族的运势靠的是权族人命几代人共同的努力,怎么就这风水之说……” “真士还真别不信!还真是就跟风水有关系!你看武师尊没有水庭前,权族先是经历了玄武门变,皇室内乱……” “咳咳咳咳……” 还未等福晟爵爷把话说完,武玄华皱着眉头干咳阵阵,这是提醒对方不要乱说话。 福晟爵爷听罢,赶忙住了嘴,小心看向上官昆阳方向,没曾想上官昆阳傻呆呆得竖着耳朵倾听,好像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似的。 福晟爵爷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本没有恶意,就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差一点就戳破当年的真相,逢人都知道这上官昆阳被天门冻结了十年的时间,连同这十年的记忆都给抽了去,上官昆阳根本不记得当年发生什么事情。 这种影响两位龙王关系的事情,权族无人提及,也被一度限制议论,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让议论,但是但凡有人在公众场合说了关乎当年真相的只字片语,不到三日时间,此人忽然惨死…… 这样的结果,大家心知肚明,这是龙王陛下的狠厉手段,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让你们议论此事,但是一旦你们议论这件事情,后果怎样那就不敢保证。 几番下来,那些管不住嘴的人,都死在了黄泉路上,想要活命的人谁还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呢? 就这样,关于那玄武门变的一切都成了权族不能提的政乱,就像是曾经那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般,历史就这样被狠狠抹去了。 武玄月那是因为曾经梦境中了解了过去的一切,所有她才清楚事态的来龙去脉,而若是放作是现在的自己,若是没有知道真相,也绝不会知道曾经的龙王和龙皇二王竟然为了夺得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一死一伤…… 现在的二位龙王,在世人面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权族天下说是两位共同执掌,实则真正的关系则是上官诸侯听命于上官侯爵罢了。 武玄月非常清楚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而她却还是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脸,瞪大那双好奇的眼睛,追问道—— “玄武门变?这是什么事情呢?福晟爵爷这话都说了一半怎么不说了呢?月儿甚是好奇!” “就是啊!你倒是快说说看啊!我怎么都没有听说那玄武门变的事情呢?” 没曾想,连同上官昆阳也跟着一同附和起来。 这一问,倒是弄得福晟爵爷尴尬了起来—— “这个啊……嗨!都是些陈年旧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来着~~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传言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上官昆阳倒显得不依不饶起来:“你说的什么啊?!你小子不老实是不是?明明你刚才说的不是那么回事,福晟你小子肯定知道什么事情不肯告诉我?” 福晟爵爷眼看局势不利,他干笑了两声,举杯而上,想要糊弄过去。 “这咱们今日几个兄弟相约于此,就是为了寻开心,说些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扫了兴致,来来来,哥几个喝了这一杯这事就过去了~算是我福晟话太多了,还不成?” 武玄华赶忙附和,举着杯子附和道:“嗨~既然是扫兴的话,不听也罢,今日玄华是一次来福晟府上,没曾想福晟爵爷府竟是如此别出新格,倒是让玄华大开眼界了~” 福晟笑着道:“哪里那里~鄙人府上不过是旧人遗址,也是占了先祖的光和托武师尊的福气,来来来~~玄华弟,福晟先干为敬,玄华弟随意。” 说着,福晟爵爷抬头饮酒,武玄华随之附和,也饮干了杯中酒。 大家好 我们公众 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 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 年末最后一次福利 请大家抓住机会 公众号 没曾想这个时候,上官昆阳拍桌怒骂,这举之显然与他身份不合。 “你俩跟我打什么马虎眼呢?就像这样糊弄过去吗?!玄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也不跟我说?你们二人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兄弟?!” 眼看这纸包不知火,福晟爵爷脸色刷白,陪着干笑,嘴巴越发不利索起来。 “这……我……那个……” 武玄华倒是分外镇静,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侧眸不以为意看着上官昆阳,半天不开口,这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对方。 “看什么看?你小子贼溜坏!是不是又想着什么话糊弄我呢?知不知道我这样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看着你俩挤眉弄眼,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武玄华乐了,他哼声一笑方才开口—— “我看昆阳兄啊,脾气何时变得这么大呢?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什么什么?你俩装什么糊涂!就是刚才说的那个戛然而止的话题,玄武门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玄华斟酒一杯,举杯一饮,他缓缓低头间,哼笑着—— “这么大的政事,表哥若是感兴趣的话,大可去翻阅权族的史书,每年发生了什么大事都有记载,何必在这里为难咱们兄弟呢?史书上的记载才是最真实最可靠的消息来源,而那些传闻野史不过是百姓间闲来无聊,拿咱们皇族的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情苟言取笑罢了,当真了还了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愣住了,这一次彻底被武玄华的话给堵了回去…… 130.灵兽斗场(武玄华再次化解上官昆阳臭脾气) 武玄华此话一出,不仅仅堵住了上官昆阳的嘴,也再一次惊住了武玄月。 这一刻,武玄月再一次认识到了武玄华水磨性子的厉害老道之处,他处理事情很少红过脸,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急躁过,凡是都是在谈笑间化解了矛盾,永远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也不会让对方的面子掉一地,这就是武玄华高明之处。 上官昆阳被堵得哑口无言,却没法反驳,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无话可说,赶忙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好了,表哥,为了这点小事坏了咱们的兴致值得吗?难得福晟爵爷盛情邀请,也难得这里酒好景好,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来来来~~玄华敬表兄一杯,这事就过去了~” 上官昆阳到底面子上过不去,依然端着架子,摆着一张臭脸,不肯下台。 武玄华直接端着上官昆阳的酒,硬塞进了对方的手中,笑嘻嘻地劝说道:“嗨~还那么大脾气呢?给玄华我一个面子,昆阳兄不会那么小气吧?” 上官昆阳凶巴巴白了武玄华一眼,身体倒是妥协了,拿着酒杯应付性得跟武玄华碰了一下,仍是一张臭脸,却喝下了杯中酒。 眼看这情景,武玄华乐了,赶忙饮下杯中酒,笑着哄道—— “知道昆阳兄生玄华的气,有什么事情也不跟你通一声气不是?这个是玄华的错,玄华特此向昆阳兄赔罪还不好?玄华自罚一杯!” 说着,武玄华斟酒满杯,仰头一饮,算是赔罪了。 上官昆阳仍是端着架子,嘴巴里嘀咕道:“算你小子识抬举,知道自己错了。” 听到这里,玄华呵呵一笑,又跟自己斟了一杯酒,继续赔罪道 —— “是是是~~这事都是玄华的错,玄华认错还不成~不过呢,这事还真不能全都怪了玄华。” 上官昆阳斜着眼看着武玄华,没好气道:“你小子这态度刚刚还不错,这是想要给自己狡辩不是?” 武玄华笑道:“怎么会?这事是玄华的错,玄华肯定认错!只是玄华想要澄清的是,玄华之所以选择隐瞒也是为了昆阳兄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更加来气,怒着眉头问道,“你这话说来不老实啊!” 武玄华哈哈笑了起来,“都说得饶处且饶人,昆阳兄只是只允许玄华认错,却不准玄华为自己辩解两句,错玄华已经认了,这多少让玄华说上两句如何?就是犯下天大罪行的牢饭,临死之前判官也会跟他开口的机会,怎么玄华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吗?”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古装自傲道:“说吧!我倒是要听听你武玄华会说出个怎样个说法来!” 武玄华别头一笑,思索片刻,张口既来:“有些话不想传到表兄耳朵里,也是恐污了表兄耳朵的清静,有些污言秽语听多了,会影响表兄的心情,更是会会影响二位龙王的感情,这种不真不实的传言,何必当真呢?玄华听了都觉得可笑,这话到玄华这里已经打住了,就没有必要再传到了表兄的耳朵里了。” 一听这里,上官昆阳更加来了兴致,皱着眉头追问道:“到底什么话,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 武玄华没有吭声,闷着头连饮了几杯酒,而此刻的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尴尬中。 福晟爵爷后颈生寒,他小心翼翼看着武玄华的脸色,现在的他只后悔刚才口无遮拦,这话说出去了,想要收回太难。 武玄华仗义,倒是帮自己拦下这祸事,可是眼睁睁看着人家背了黑锅,福晟爵爷多少心里有些不安。 “玄华,你……你倒是要不要跟我说呢?” 武玄华连喝数杯后,双颊绯红,这语气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说……说什么啊?” “你!你是故意把自己灌醉了不是?” 武玄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举着酒杯又开始喝酒,眼看武玄华马上就快说不清楚话了,上官昆阳当即不乐意,一把按住了武玄华即将举杯的手,没好气道—— “你别喝了!” 武玄华也不抵抗,他缓缓抬头,迷离着双眼,痞笑道—— “就那么想听那不堪入耳的话吗?表哥听了不后悔吗?” 上官昆阳眉头皱得老高,狠狠道:“废话少说!赶紧跟我说清楚。” 武玄华立直了腰,长长一舒,张口道—— “那外面传言难听死了,说是二位龙王当初为了争取权族帝位,明争暗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尤其是龙皇殿下,为了拿到先王的遗诏,不惜逼宫囚禁龙王陛下……” “放屁!这都是谁造的谣?这种祸乱超纲的话都是谁说的?若是让我上官昆阳逮住了,非拔了他的皮,拔了他们的舌头!!” 武玄华呵呵一笑,看着怒火冲天的上官昆阳,他好声规劝道—— “就说了吗~那些污言秽语听了影响情绪,明明不可能的事情,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不过是那些过的不如意小人,看着咱们皇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各个心里不舒坦,传出来自我安慰的话罢了!表兄且不可当真,当真了伤神啊!” 上官昆阳登时拿起酒杯,咬着牙骂了一句:“狗娘养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种小人别让逮着,逮着一个杀一个!以讹传讹的小人也不行!他们就是帮凶!!逮着了,哥哥缝上他们的嘴巴!看谁还敢乱说话!” 话毕,上官昆阳猛地抬头喝酒,这次彻底把火气转移到了不知名的小人身上。 看到这里,武玄华给福晟爵爷递了一个眼神,福晟爵爷恍然大悟,赶忙举杯附和道—— “是是是!这种小人嘴巴碎的很,抓住还能轻饶?胡言乱语,挑拨是非,逮住了就该好好罚他们!!” 上官昆阳这才拿正眼看他福晟爵爷,他举杯猛地碰了一下福晟爵爷的酒杯,恶狠狠道—— “哼!别让逮住他们!逮住了可就是受罚这么简单了!!” 话毕,上官昆阳又愤愤饮了一杯酒。 而坐在中央的武玄月没有吭声,她只是在观察在座每一个人的性格和做事风格,这一次武玄月算是又深入了解了武玄华这一个人…… 果然,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步步算计精密,把事情办好了,有拉拢了一波人心,这一系列操作,这小子果然是高人! 131.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出言不逊,被单灵遥连连灌酒) 武玄华可真是进退有度,攻防得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故意灌自己喝酒,弄得半醉不醉的状态,若是日后上官侯爵怪罪下来,他完全可以说是酒后失言,被上官昆阳追问急了,随口说的。 可是再听听人家的醉话,这是陈述事实吗?摆明是有意偏袒权族的威望,扭曲事实! 再者,因为上官昆阳无理取闹,闹得局面一度尴尬,福晟爵爷已经对上官昆阳有了看法,加之武玄华有意为其解围,化解对方的危机,福晟爵爷对武玄华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出卖武玄华呢? 就算是日后这局中有人走漏了风声,把这酒桌上的对话捅到了上官侯爵的耳朵里,福晟爵爷肯定是会站在武玄华这一方,把所有的问题一股脑都推到了上官昆阳身上…… 这样看来,上官昆阳在做人的问题上,真的和武玄华差的不是一丝半点,也不怪人家事事算计他。 武玄月看到这里,内心冷冷笑道,再一次对武玄华这个人厌恶了几分,更是对上官侯爵可怜了几分。 到此境地,武玄华转脸朝向武玄月,邀约道,“二妹半天不吱声,咱们是不是光顾着喝酒,冷落了二妹了?” 武玄月低头微微笑道:“听几位哥哥聊天,二妹很是亲切新奇,没有觉得冷落。” 武玄华登时提高了调门,对武玄月赞赏有加—— “瞧瞧!这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端庄大度,就算是被冷落了,还给咱们几个兄弟留着面子,不愧是我武家二小姐!” 福晟爵爷顺着武玄华的话说道:“三公子这是在夸真士还是在夸自己呢?” 武玄华歪头笑着解释道:“当然是夸我家二妹了!爵爷是不知道,我家这二妹本事大了,在府中就不一般,独受我父尊恩宠独一份,她的武功可是我父尊手把手教导的,别看他长得文文弱弱的,我们三个兄弟加起都不一定是她一个人对手呢~” 福晟爵爷轻笑一声,目光登时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起身边的小女子。 “果真如此?那福晟爵爷可就是孤落寡闻,没曾想二小姐如此低调,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巾帼女英雄!福晟敬二小姐一杯——” 福晟双手恭杯而上,武玄月笑而颔首,举着手中茶盏迎之—— “福晟爵爷过奖了,月儿没有三哥说的那么厉害,只是三哥再抬举月儿罢了。” 福晟爵爷举着杯子,寒暄道:“怎么会?若是二小姐真没有本事,这话天门真士的位置岂是信手捏来,轻松上位?要知道这天门真士的位置,已经悬而未几十年,恰等二小姐出现在天门,出手相助天门渡过难关,也不会得来这至高尊崇!二小姐是靠自己的实力,赢得灵族的尊重和肯定,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当即脸上一红,暗自心道:这权族的官僚各个是人精,这话一个说的比一个漂亮,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到无言以对的地步。 “切!谁知道她是不是吃了狗屎运呢?这都不好说!”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又陷入了尴尬,众人脸色唰的一下子绿了,各个尴尬至极。 武玄月心中又是呵呵一笑,收回刚才对权族的评价,除了这上官昆阳,权族的其他人各个都是人精。 武玄月倒也是不气恼,笑着看向对面的上官昆阳,温和道:“少主说的没错,月儿其实没什么真实力,靠的就是运气过硬,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是昆阳少主有眼光,一眼就看穿了月儿的真身。” 上官昆阳翻白眼哼哼道:“就知道你这丫头多作怪,其他的本事没有,这偷家耍滑,钻营取巧你是第一名。” 武玄月歪头呵呵笑道,她没有搭理上官昆阳,因为她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跟一个看不清楚形势的人争议,说到了倒显得自己下身份。 武玄月不搭理上官昆阳,不代表她单灵遥会忍气吞声。 一阵霍霍脚步声踏去,单灵遥赫然出现在上官昆阳身边,一下子惊住了上官昆阳。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单灵遥垂眸敛目,目光中满是威胁,她一手拿过桌上的酒壶,为上官昆阳斟酒时,那眼睛始终盯着上官昆阳不放。 上官昆阳就怕她单灵遥这样看他,这一看,他心虚腿软,连个话都说不囫囵。 “够了……够了……” 单灵遥斟满酒后,将其拱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她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对方,这眼神仿佛说,就问你喝不喝? 上官昆阳颤颤巍巍接过对方手中的酒,嘴巴上还不示弱:“不……不就是一杯酒吗?至于吗?干嘛啊!来势汹汹的……还以为怎么着呢……” 话毕,上官昆阳仰头一杯后,眼神怯怯询之—— “这可以不?” 单灵遥没用动容,她一把抢过对方手中酒杯,紧接着又跟上官昆阳蓄满了酒杯,强势地拱去了酒杯。 上官昆阳看直了眼,撇了撇嘴,又不敢得罪这狐女,只能够忍受接之,硬生生又被灌了一杯。 上官昆阳手落了下来,愁目而望:“这总可以了吧?” 单灵遥还是一张冷脸,又抢过了杯子,将那酒杯续满—— “这……这不要了吧……” 上官昆阳干咽了一口气,怯懦懦道:“这……这就不要了吧……” 单灵遥又向前拱了拱手,她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可是她行动十分艰巨霸道,根本不容他上官昆阳否决。 上官昆阳到底是怕了这狐族女子,讪讪然接过了酒杯,饮下了杯中酒。 然而,单灵遥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灌他上官昆阳,其目的就是让小子少说话。 而眼前这一切,若是按常理来说,一个下人逼着贵客喝酒,怎么都不符合礼仪,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人上前阻拦。 武玄月、武玄华还有福晟爵爷相视一眼,三人便是默认这个局面,再也无人看向上官昆阳那方,此三人便开始谈笑风生——权当没有看到上官昆阳被单灵遥灌酒的情景。 而站在一旁的武伥,当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132.灵兽斗场(武家兄妹联手,欲要灌醉福晟爵爷) 上官昆阳被单灵遥逼着喝酒,他除了乖乖应付,别无他选。 老实说这几次交手后,上官昆阳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怵单灵遥这个丫头,虽然有时候嘴巴上强势傲娇了些,可是这心里啊,一看到单灵遥就变得没底心虚了起来。 自然,单灵遥强势而来,一杯接着一杯递过来酒水,他上官昆阳口嫌体直,嘴巴嘟嘟囔囔,却还是老老老实实饮下了单灵遥送来的所有的酒水。 眼看上官昆阳被单灵遥制服了,在座的其他三位相视一眼,一同松了一口气。 武玄月笑着向福晟爵爷敬酒,说起来老道的祝酒词—— “月儿初来乍到,承蒙福晟爵爷关照,这不来水庭不知道,来此地月儿才知道权族的王爷们各个深藏不漏,尤其是福晟爵爷明明家财连城,低调谦虚,月儿敬佩福晟爵爷。” 说着,武玄月双数举着茶盏而上,一脸恭敬,说的这话夸赞中显出几分诚恳来,明明是在捧着对方,却让人舒服的很。 福晟举杯附和,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意:“真士过奖了,我这水庭啊,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地方,若是说是家财万贯,比着我那些兄弟比,福晟这点家底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武玄月听罢,赶忙附和道:“呵呵~~福晟爵爷这是过分谦虚了,其他王爷家什么情况,月儿没去过也不好评说什么,只是这福晟爵爷府真的让月儿大开眼界了!” 福晟爵爷听着话一高兴,又多喝了两杯,武玄华见状,也跟着武玄月一同捧着这福晟爵爷。 “二妹你是不知道吧~咱们福晟爵爷不仅仅家财万贯,这收集来的奇珍异兽更是价值连城,只怕这一头灵兽的价钱敌得过一座城池了吧!” 武玄月连连点头道:“这个的确如此,月儿一路看来,已经心知肚明,若不然月儿怎么说这福晟府深藏不漏呢?灵兽的价值之高,在战场上最为显著,有时候一头厉害的灵兽敌得过千军万马,此等灵物又怎么可能用金钱来衡量呢?我今日有幸逛这水庭,看到多少月儿只能在教科书上看到的灵兽,月儿才知道自己的见识有多浅薄,顿感惭愧。” 福晟爵爷眯眼笑得开怀,这被人夸着的感觉就是好,尤其是被业界权威人士夸赞,这可是对自己家中灵兽最高界别的认可了,福晟爵爷能不得意吗? 福晟爵爷脸上洋溢着得意,一边摆手,一边嘴上谦虚道—— “嗨~看真士说的!福晟府能有今日光景还不是沾了武师尊的福气吗?若不是当年武师尊改了水庭的风水,将这一汪死水之地,变成了灵气蓬勃的风水宝地,我福晟府也不会有这福气!真士不知道吧,自打武师尊改了这龙眼潭的风水后,不仅仅是我这水庭沾了福气,连同方圆百里的封地都跟着沾了灵气。”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眨巴眨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问之—— “爵爷此话怎讲?” 福晟爵爷微微一笑,他那老道的官场笑容,与他二十出头的年岁实在不符。 “这个吗……该怎么说呢?也是奇了怪了,自打武师尊大刀阔斧改了这地界的风水后,这里就变得不同一般,灵气蓬勃,灵兽都愿意在此处修养,比如那从战场上归来的灵兽,浑身伤痕累累,灵气大失,而来我封地后,稍稍休息片刻,很快就能够恢复灵气,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灵兽修养的场所,因为聚集了太多的灵兽在此,灵兽恢复体力后,又变得血气蓬勃好斗起来,几次三番灵兽热斗后,不少赌徒在此事上发现了商机,渐渐地灵兽斗场就这样诞生了。还别说,自打灵兽斗场建立后,倒是实实在在拉动我福晟封地的经济,这些年,我们祖孙三代,靠着这灵兽斗场赌场经济,以及它带来的一系列的辐射行业,我们家倒是过得富足,衣食无忧,不愁吃喝。” 听到这里,武玄月嘴上附和道:“呵呵~~福晟爵爷是祖上积德,这才有的好福气,父尊呢……或许他改了风水可能对权族有一定的帮助,但是在月儿看来,还是因为福晟爵爷家风好,为人乐善好施,祖上积德成善,才会得到老天爷的格外眷顾。”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笑得合不拢嘴,被武玄月这捧词捧得高高的,一时心情大好,又多喝了两杯。 武玄华更是会见机行事,顺着武玄月的话继续说下去。 “二妹说的极是,主要是福晟爵爷人好,家风好,才会有老天爷这般赏赐!这个观点玄华也是几位赞同的!” 这两个兄妹,一唱一和,把福晟爵爷抬举的高高,让其飘飘然之际,找不到北。 “嗨~三公子也跟着一同谬赞了福晟了吗?你们二人就成夸赞福晟了,倒是弄得福晟挺不自在的!” 看着对方脸上掩不住的兴高采烈,武玄月与武玄华相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相继接话道—— 武玄华先开口:“怎么?爵爷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不是?非逼着咱们说些不真不实的话,昧着良心也要说吗?” 武玄月后跟着接话道:“哎~谁让福晟爵爷府这么壮观呢?月儿还只是保留着说,若是照实说,岂不是让福晟爵爷更加不自在吗?” 福晟爵爷脸上又炸开了花一般,快还大笑,举杯而上—— “来来来!二位贵客就不要一直夸着福晟了,今日福晟设宴款待几位,多有照顾不周,还请几位多多担待,福晟先干为敬,二位随意!” 说着,福晟爵爷仰头又是一杯,武玄华赶忙迎上,陪着福晟爵爷喝了一杯酒,武玄月含蓄矜持,举着茶盏,掩袖饮之。 福晟爵爷放下酒杯后,两腮微红,这个状态是刚刚微醺的状态,武玄月久经酒场,分辩人酒醉的状态,她还是有点眼力的。 武玄月又跟武玄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武玄华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这就举着酒壶,笑盈盈地给福晟爵爷杯中填满了酒,新的一轮吹捧灌酒又开始了。 武玄华跟武玄月二人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见缝插针,妙语连珠,为得就是哄得那福晟爵爷心情大好,多喝两杯,带到对方大醉时,武玄月才好做有动作…… 133.灵兽斗场(福晟爵爷中途退场,武家兄妹计划落空) 又是一轮天花乱坠的吹捧之词,不一会儿的功夫,福晟爵爷不胜酒力,败下阵来—— 只见此时的福晟爵爷醉眼蒙眬,双颊通红,酒嗝一个接着一个,眼看武玄华的酒杯又攻了过来,福晟爵爷摇了摇脑袋,连连摆手道——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误事了……” 武玄华呵呵笑道,他暂且收回了酒杯,温声问道:“福晟爵爷还有要事吗?” 福晟爵爷又打了一个酒嗝,眼前都是重影,他使劲了晃了晃脑袋,呵呵笑道:“当然是有要事了……若不然我何必劳师动众请你们一起来呢?你说是吧?真士……” 醉得七歪八扭的福晟朝着武玄月嘿嘿一笑,这心中颇有几分深意。 武玄月故装不知,微笑颔首应之:“若是有要事的话,福晟爵爷不如现在就说明白了,到底需要月儿做什么呢?” 没曾想福晟爵爷晃晃荡荡站起来身来,带着酒腔,命令道—— “来人~扶我下去,端些醒酒汤来——” 武玄月与武玄华一愣,二人又是相视一眼,这一眼中略显得慌张。 好不容易渐入佳境,将那福晟爵爷灌得点上,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岂不是刚才的一番计划都白费了吗? 武玄华一眼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他倒是个好帮手,这装模作样地起身扶着福晟爵爷,好生劝道—— “福晟爵爷这是怎么了吗?平日里你酒量可不止如此,这就喝醒酒汤还有什么意思?难得咱们知己相逢,把酒言欢那是人家一大乐事,怎么说离场就离场了呢?” 武玄华软刀子直入,笑盈盈间又准备给福晟爵爷下套,没曾想这时福晟爵爷突然变脸,一把推开了武玄华的手,狠眼一瞪,他的身子还在晃荡,嘴巴里的话变了味道。 “少废话!你俩接二连三灌我喝酒,到底是为何意?” 武玄华被福晟爵爷推了两米远的距离,差点没摔倒,还是武伥眼疾手快,飞奔上去,接住了武玄华,这才免了一劫。 “公子,没事吧?” 武玄华缓缓站直了身子,他轻轻推开了武伥,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急不慢解释道—— “看看,福晟爵爷是误会了玄华了吧?玄华难得碰到知心人,今日聊天甚是开心,多饮了两杯也是常有的事情,福晟爵爷也是看到了,玄华可没有偷懒躲酒,就是因为觉得福晟爵爷是一个真性情,今日玄华能够结交福晟爵爷,三生有幸,这多喝酒也是证明玄华对福晟爵爷的重视。” 说到此,福晟爵爷也没有在继续斥责武玄华,而是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只看这福晟爵爷双手扶着桌子,他的头一摇三晃。 这时,楼下传来“噔噔噔”地上楼声,不一会儿楼上呼呼啦啦来了一堆青龙兵。 福晟爵爷被蒋刃搀着下了楼,临走之际,福晟爵爷还吩咐道—— “你们招待好几位贵客,待我稍稍救醒时,在与贵客相会。” 楼上来了一个卫队的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房中人,这哪里是招待客人的阵仗,摆明就是看管监视屋中人的一举一动。 武玄月和武玄华相视一眼,二人哀哀一叹,果然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落败了。 他俩一同回头,看到趴在酒桌上早已经被灌得不省人事的上官昆阳,武家兄妹突然笑了。 武玄华缓缓回到了桌面上,他一边叹息,一边斟酒。 “看来还是没能帮上二妹你的忙。” 武玄月端坐微笑,婉转应答,“三哥这是什么话呢?月儿只看三哥与福晟爵爷相见恨晚,交谈甚欢,本以为你们是酒桌上遇到了知己,原来是三哥再帮月儿呢?” 武玄华一听这话,登时品出来对方的话里话的意味—— 这呼呼啦啦进来这么多的官兵,说是招待屋中人,谁人不知道这些眼睛在此的目的为何。 武玄华本想甩锅给武玄月,没曾想武玄月压根就不接招,并且把这锅再次给甩了回来。 武玄华呵呵笑道,他抬头一饮,心中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是人精,不必上官昆阳和曹云飞好糊弄,看来自己的心思早已经被对方给看穿了。 武玄月一语拆穿了对方的坏心思,她一点也不心虚,而是稳坐镇静,观看形势。 一杯酒下肚,武玄华心思缜密,他缓缓低头间又是一张笑脸。 “二妹还是跟从前一样,说话那么耿直,那么伤人。” 武玄月怒着眉头,故装无辜糊涂起来:“耿直?伤人?月儿刚才到底哪句话让三哥感到了不舒服了呢?三哥说出来,月儿一定改。” 武玄华侧眸瞟了武玄月一眼,他呵呵一笑,没在说话。 武玄月还是一副无辜样,这样子是装给福晟府上家兵看的。 二人之间突然沉默起来,气氛十分尴尬。 武玄月实在无聊,便逗弄其左边的七王—— 武玄月起先把七王抱在怀中,夹了一块儿竹笋送到了七王的嘴边,七王张口咬住了竹笋,在嘴里咕噜咕噜咀嚼了几下后,“呸”得一声吐了出来,登时伸出来舌头,哈哈舌头气起来。 原来武玄月故意使坏,将那辣椒压在了竹笋的下面,一同送进了七王的嘴巴里。 七王一口吞下了竹笋,在口中咀嚼回味时,登时感觉口腔中一股辛辣冲上了头,它这才反应了过来。 看到七王这丑态百出,武玄月非但没有心疼,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灵遥见状十分心疼,赶忙倒了一杯水喂着七王喝了下去。 喝下水的七王脸色才回复了过来,他缓过来气后,转头怒瞪武玄月一眼,登时气呼呼地飞了起来,冲了出去。 单灵遥紧急去抓那七王,没曾想这小家伙还挺灵巧,未等单灵遥伸手时,它已经飞出了窗外,嗖的一声没了身影。 单灵遥急了,转身问询道:“小姐……这七王就这样跑了……合适吗?” 武玄月一副恬淡自若的模样,她品茶间幽幽道:“随它去吧,这么不禁逗?不就是喂它吃了一颗辣椒,搁得住生这么大的气吗?它要走就让它走!怎么?我这里还容不下他了不是?要是不想回来,一辈子都别回来最好!” 单灵遥听罢,双眼微颤,而后失望地低下了头…… 134.灵兽斗场(七王出逃……) 曹云飞在六层塔楼,倚着栏杆眺望远处风景,心中百感滋味—— 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跟武玄月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起那丫头就一直占领主导权,虽然自己表现的很强势,可是到了事情上,哪一次不是那丫头在做主呢? 明明比自己小七岁的臭丫头,可是怎么什么事情她都能够算计得当,进退有度,做事能够做到方方面面,无可挑剔? 那丫头脑子里是什么结构?她到底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直摸不透对方? 自己可是一个男人,本该成为那丫头的臂膀和港湾,到头来从头至尾似乎都是自己在倚仗对方的实力…… 越想曹云飞就越自责,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本是最注重颜面的,可是到了武玄月这里,自己频频丢了脸,最可气的是自己还离不开对方,这让自己颜面往哪里搁呢? 到底对于这一段看不到终点的感情,自己该怎么选择呢? 好不容易那武朝阳从自己的身边走开,本以为自己会因此跟武玄月冰释前嫌,重归就好,而现在看来,那丫头还是更平常一样,该怎样还怎样,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曾经的自己,只想着有朝一日把那丫头逮回来,放在家中安安稳稳跟自己过日子,西疆虽然不富裕,但是至少自己能够守住一个心爱的人钟情到老,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眼下自己似乎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让那丫头乖乖跟自己回去当一个安乐王妃,只怕不是那丫头所想要的。 曹云飞深刻的意识到了,哪怕是抹灭这段感情,武玄月也一定会选择复仇,对她来说,复仇和夺回父尊一切比什么都重要,在家仇之前,儿女私情只能够往后靠一靠。 曹云飞虽有私心,但是他也不希望武玄月活得不痛快,所以在之前的问题上,他选择了妥协让步,凡是按照对方的节奏来,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和累赘。 而现在呢? 就是自己一次次的妥协让步,到底换来了什么呢? 在踏着对方的脚步和节奏时,自己越发迷失了自己,回想当初,自己还是那个曾经认识的曹云飞了吗? 曹云飞现在内心纠葛和矛盾的点是,为了武玄月而一点点改变自己,这样做合适吗? 曾经的那个自由自在,唯我独尊的自己,现在早已经不复往昔,而现在的自己变得顾首顾尾,凡事都要小心翼翼看着对方的脸色来。 自己八尺男儿,顶天立地,豪云壮志,却要为了讨好一个女子,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在自在,整个人的心都掏给了别人,而人家真的在意过吗? 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一年来,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呢? 还有,为了一个女人改变的自己原来的颜色,自己真的不窝囊不憋屈吗? 这一刻,曹云飞的内心动摇了,对于一个王者,自己的尊严的威严非常重要,而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真的可以为了她放弃这一切吗? 曹云飞越想越纠结,越想越阴郁,他的内心感受不到一丝温暖阳光,反之此刻全是阴霾。 就在曹云飞纠结烦躁时,突然看到了七王从高楼中飞了出来,他一惊,脑海中刚才的思绪顷刻间散去,此刻他的主意力全被那只玲珑熊猫所吸引。 曹云飞观察七王飞行诡计一阵,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想干什么,但是他心头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这小子的行为太古怪,不能够让它在别人府上任意妄为,若是闹出事情来,又得连累武玄月。 想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定,登时蹬脚飞去,跟踪七王身后,监视其动向。 七王飞了一阵,落在了月牙岛上的崖头之上,曹云飞御风而行,他悄咪咪地跟在七王身后,而后轻手轻脚落在了距离七王百米距离的树丛中。 远远处观察,曹云飞藏在树后面,倒是也能够看得清楚七王的举动。 只见七王仰头吸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伴随着唾液喷出,一支白玉短笛竟然从那家伙的嘴巴中喷了出来。 七王从地上捡起来那支白玉短笛,横在了嘴边,装作样地吹奏了起来,然而让人奇怪的是,这小子根本没有吹奏出一个声响来,凭空吹奏,却不曾发出一丝半点的旋律来,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曹云飞见状,耷拉着眼皮,自我嘲笑起来,你是不是傻?跟这只傻熊猫较什么真呢?它不过就是一时好玩,以为自己是乐者,这装作样地姿态倒是有模有样,可是这吹笛的技术可真不怎么样。 就在曹云飞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感到可耻无聊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土家自己脚下发生了剧烈的震荡,登时地动山摇。 曹云飞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抱住了身边的大树。 这一连串的剧烈震动,水庭中这水里的、陆地上的灵兽倾巢而出,从水面动荡,大地震荡。 七王突然停下了吹奏,渐渐地地面不再震动,一切恢复了平常,曹云飞疑惑看下脚下,狠狠跺了跺地,确定安全后,他才会缓缓立直了身子,抬头观之远方。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一下子吓住了曹云飞,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七王不见了踪影。 这可是吓坏了曹云飞,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了出去,寻找七王的下落。 “七王——七王——” 这时,曹云飞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上对天朝着深潭呼喊,半天没有回声,他更加焦急,心急如焚起来。 “这臭小子去哪里了你?不会是刚才地震,这小子出了什么事情吧……我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若是这小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家那个姑奶奶不是要急死?” 正当曹云飞急得来回踱步时,“哗啦”一声,七王破水而出,飞乐出来。 曹云飞定睛一看,大惊之余,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眼瞅着那笨蛋七王,笨拙的攀上了岸边,曹云飞外头白眼,却还是走了上去,拉着对方的爪子,将其拉上了岸。 只是,待曹云飞看清楚七王现在的模样时,登时吓了一跳,心惊胆战。 此时的七王嘴上和爪子上混着不同颜色的液体,这全是灵兽的鲜血…… 135.灵兽斗场(曹云飞盘问七王) 曹云飞惊愕双眼,支支吾吾问道——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这……这乱七八糟的颜色……到底怎么回事?” 七王不爱搭理曹云飞,而是挣脱了对方的手,站直了身子浑身抖了抖,这一声的皮毛倒是神奇得很,七王这摇头晃髋一阵,浑身乱七八糟的液体飞出,四处飞溅。 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眼疾手快运气打开风穴,将自己转移到了百米之外。 七王浑身的液体飞出,那一只干干净净的黑白相间的熊猫出现,倒是惊奇的很。 曹云飞远远看去,瞠目结舌,待他反应过来后,瞬间又回到了七王身边。 此时的曹云飞毫不客气,趁着七王不留意时,他一把提起来七王的后颈肉,眯着眼盘问道。 “你小子到底在干吗?老老实实交代!” 七王凌空扑腾了一阵,它记得瞪眼,可是偏偏没辙,嗷嗷叫了起来。 “哦!对了,你小子说话我也听不明白,想交代也没办法是吧?” 曹云飞这么一说,七王停止了扑腾,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曹云飞乐了,他倒是个聪明的,坏笑道—— “既然你我沟通不了,那这样,我问你什么,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应答可否?” 听到这里,七王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表情似是在挣扎。 曹云飞见状,邪魅一笑,他头压了过去,故装威胁表情,幽幽道—— “你可知道,有你在总是坏了我跟月儿的好事,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七王一愣,登时背脊生寒,瑟瑟发抖。 曹云飞继续威胁道:“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个时机让我逮着你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呢?月儿面前为了讨好她,我自然拿你没什么办法,而现在呢?眼看四下无人,我若是对你动手,不说重的吧,只要我稍稍运运气,把你转移到了一个凶山恶水中,小爷儿你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来!日后,我便跟月儿装糊涂,你觉得她会怀疑我吗?” 七王双眼生恐,他连连摇头,这一次算是彻底投降了。 曹云飞这才拉开了自己与七王的距离,笑盈盈道:“那么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可否乖乖答我?” 七王走投无路,除了妥协还能怎样?那小脑袋点得跟啄木鸟一般。 曹云飞想了想,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刚才那地动山摇的情况,可是跟你有关?” 七王点了点头。 曹云飞一惊,眼神落在了那只吹奏不出来声音的笛子上。 “那可是跟这支白玉短笛有关系?” 七王惊恐地将笛子藏在了身后,无奈下还是点了点头。 曹云飞看到七王这般紧张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吧,藏好你那支吹不出音律的哑笛,我可没那恶趣味,跟小朋友抢东西。” 七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性,依然将那白玉短笛藏在身后。 曹云飞看了一眼对方,没再继续追问这白玉短笛的事情,他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所想谁没个两下子来着?能留在那武玄月身边的,不管是人还是灵兽绝非凡物,这小子若是没两把刷子,也不配留在武玄月身边。 可领! “我问你,那个你刚才跳进水里,是不是武玄月授意的?” 七王点了点头。 曹云飞继续道:“她到底什么目的,你可知道?” 七王摇了摇头。 曹云飞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也变得严峻了起来。 “那刚才你身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灵兽的血液?” 七王犹豫了一下,无奈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你……下到水里?把那些灵兽都给……” 七王似乎已经意识曹云飞接下来要问的话,他慌乱摇头,一直在否定曹云飞的坏的设想。 曹云飞眯着眼睛,狐疑道:“那你是不是给那些灵兽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其在灵兽比赛中出问题?” 七王慌乱间又使劲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呢?” 七王委屈巴巴嗷嗷叫了几声,听到这里,曹云飞唉声一叹道。 “也是,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怎么这么糊涂呢?你这熊猫不会说人话。” 七王怒着眉头,越发委屈了起来。 到此,曹云飞松开了手,放开了七王。 七王一看这缝隙,嗖的一声飞跑了。 曹云飞没有追过去,而是任由对方逃走了去,而他则是将目光望向了浮月楼之上最顶层。 “月儿……你到底是想干嘛?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浮月楼之上—— 武玄月与武玄华二人面面相觑,坐等了良久,实在等不及了,武玄华突然起身,推了推被灌得醉不省人事的上官昆阳。 “昆阳兄你怎么样了?要不要一起去如厕?” 上官昆阳趴在桌面上,右手晃晃悠悠地举了起来,摆了摆手。 武玄华略显得尴尬,他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 “既然昆阳兄不去,那玄华就只能自己个儿去了——” 说着,武玄华踏脚阔步,向门外走去。 这刚走到了门口,就被重兵给拦了下来—— “三公子这是要干嘛?我家爵爷吩咐了,他未酒醒时,这里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武玄华苦着脸,解释道:“各位官爷,人有三急,玄华不过是想去个厕所而已。” 门卫一听,他转过身去,与身后两人稍稍商量一下,这才转过身来,正面回应武玄华。 “三公子这边请,楼下便有恭房——” 武玄华恭拳礼之,正要前行时,没曾想又被拦了下来。 “三公子且慢,咱们也是怕三公子走错了路,找错了地方,便是让一个人给三公子带着路,还请三公子这边请。”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依然噙着笑意,跟在卫兵身后,向八楼方向走去。 这一节节楼梯下去,武玄华口中哼着小曲,看似浪荡不羁,而这小曲的音律传进卫兵的耳朵里。 起初,那卫兵听着武玄华口中的哼唱没在意什么,可是不知道从何时起,那音律越发邪乎起来,卫兵头脑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头重脚轻,一步步越发没了章法…… 终于走到了恭房门口,武玄华眼神忽闪鬼邪幽光,他停下了哼唱,小声道—— “接下来,带我去你们家主子的休息的房间方向——” 那卫兵眼神空洞,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他迈开脚步,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136.灵兽斗场(武玄华偷听福晟爵爷计划) “接下来,待我去你们主子的休息房间的方向——” 那卫兵就像是中了邪一般,鬼使神差地听从武玄华发落,两目空洞,摇摇晃晃地引着武玄华朝六楼走去。 六楼层——沿着中心楼梯,几个大门朝向楼梯中心。 这一层是福晟爵爷命专人改造的客房,就是为了方便来客休息使用。 卫兵走到了一栋房门前停了下来,武玄华清楚福晟爵爷就在这张房门内。 卫兵十分知趣地站在了门左侧,而武玄华则是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趴在了门上,听房内的动静。 果然,正如武玄华所料一般,福晟爵爷刚才根本没有喝得烂醉,而是跟蒋刃在房间中密谋着什么。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 免费领! “果真如此吗?那天门真士给了你新的研发药水吗?” 门内传来蒋刃唯唯诺诺的声音:“是的,大人——正如大人所料一般,那天门真士是一个软心肠,老朽稍稍跟她苦苦难处,她就顶不住了,马上就拿出了那新研发的药水。” 屋内安静了,传来一阵阵吱扭吱扭摇椅声。 良久,福晟爵爷这才发话,“那药水用了吗?效果怎样?” 蒋刃道:“试过了,两个时辰后就见药效了,果然比上一次的药水效果更强!” 屋中摇椅声突然停止了声响,福晟爵爷兴奋道—— “那药水送到了秘药局了吗?分析报告出来了吗?” 蒋刃沉默了一阵,这才小心应答道—— “药检结果出来了,其他的药物成分还好,唯独这大量的迷榖、沙棠还有怀木,是世间已经绝有的药材,秘药局根本不可能提供这大量远古失传的药材。”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噌地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吃惊训斥道—— “你说什么?那秘药局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蒋刃吓得直抖索,这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紧张兮兮。 “主子莫要生气,这事也怪不了秘药局……这事吧……要看怎么看……” 福晟咬牙切齿道:“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本想通过拿到那天门真士的秘药后,研发复制她药物的成分,咱们自己个就可以制造出这秘药来,流入市场,赚取利润,结果呢?这秘药局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蒋刃眼看福晟爆发,也不敢吱声,站在一边吓得低头抖索。 福晟继续骂道:“那丫头倒是个有本事的!竟没想她还有这一手!我问你,秘药局没有想过要替换与那三种药材成分相近的药材,达到相同的效果吗?” 蒋刃摇了摇头道:“这个法子秘药局的掌事大人说过了,不可行,药物的成分和分量必须严格把关,尤其是这种早已经灭绝的绝世药材,更是要严格,因为真的可能是用错了药物,闹出大事情来!” “废话少说!我不想听这不行、没可能的回答!你跟我吩咐下去,不管怎样,咱们福晟府必须做出属于咱们自己家的秘药,只要咱们有了自己的秘药,咱们才能够腰板直了,不停任何人的趋势,也不看任何的脸色,这钱本就可以咱们自己赚,凭什么跟她一个外族女子分一杯羹?想想都觉得来气!” 蒋刃浑身一抖,连连应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命秘药局赶工,抓紧时间做出这惊世骇俗的秘药来……主子莫要再动气了。” 福晟爵爷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心中怒火才算是消了些许。 “行吧!我也知道这制造秘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让他们安心去做,钱财不是事,咱们福晟府不差这点钱,需要灵兽做实验的话,旁的不说,咱们水庭多的是试验品。只是……现在马上就要临近了灵兽比赛了,这件事要紧,咱们现在还得罪不起那天门真士,还得好吃好喝,客客气气地伺候着!谁让她手中有咱们需要的资源呢?” 听到这里,蒋刃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家的主子算是想开了。 蒋刃赶忙笑着迎上,夸着自己家的主子道—— “爵爷盛名,这般体恤下属们,相信那些小兔崽子们日后绝不会让爵爷失望的!” 福晟爵爷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埋怨起来:“那秘药局这些年靠着我势力发家,里里外外都是靠我福晟府扶持,若是还有些良心,就拿出成绩让我脸上有点光,别总是跟我说这做不到那办不成,你说我花着闲钱养着他们这些废物干嘛?我养一只灵兽还得跟我出去打一场胜仗,给我赚钱争荣光,而他们呢?天天只吃饭不干活是吗?若是如此,我看这秘药局就不必在经营下去了!” 此话一出,蒋刃心惊一颤,连连赔罪道—— “是是是!那帮子废物确实做的过分了些,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也不怪主子会生气,主子放心,蒋刃这就吩咐下去,好好敲打敲打那秘药局,若是再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撤了他们的职,断了他们的粮,主子看这样可好?” 福晟爵爷冷哼哼一嗤,没再说话。 “去吧,那醒酒汤已经晾得差不多了,端过来吧。” 蒋刃赶忙端过来那醒酒汤水,福晟爵爷断了起来,皱着眉头闭上了眼,仰头而上,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了那难喝的醒酒汤。 福晟放下手中药碗时,脸色十分难看,蒋刃见状双手又端着托盘递上了蜜饯。 “主子请用——” 福晟爵爷随手捏了两块蜜饯塞进了口中,晃了晃头道:“我稍休息一下,一会儿就上去,那楼上的主子各个不好惹,你吩咐好小厨房,把之前的酒菜都撤下来,换上一批新的酒菜,这一次是要真心实意地好好款待一下天门真士了。” 蒋刃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惊,这赶忙从房门上弹了起来,只听门那一侧紧凑的脚步声,武玄华知道逃跑根本不可能,这情急下他向身边的卫兵递了一个眼神,他干咳了一声,便向五楼方向跑去。 门外竟然鬼使神差地敲了敲福晟爵爷房门,蒋刃吃惊打开了房门,一脸厌烦问道—— “你干嘛?谁让你下来的呢?” 那卫兵机械地回答道:“三公子说是酒水不够了,让下官来询问一下爵爷的意见,可否请一坛花雕酒?” 蒋刃没多想,烦躁骂道:“去去去!到四楼库房给他搬上一坛去,这事以后就不用禀报,楼上的那几个贵客,不管要什么,都应了他们的要求!” 卫兵低头应声道:“是……” 说着,那卫兵便向四楼走去…… 137.灵兽斗场(武玄月酒场讽刺福晟爵爷) 只听一阵上楼梯声,确定福晟爵爷和蒋刃都去了楼上后,武玄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从五楼走了上来,真好跟在被自己控制意识的卫兵身后而行。 武玄华如此熟练的手法,只怕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少数,他能够通过音律控制人的意识,这种技能到现在为止无人知晓,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自己的深浅虚实绝不会让旁人知晓半分。 马上走到了顶楼出,明明在楼下时,武玄华还是一张阴郁的脸,而当他走进了众人视野后,就变成了一张笑脸。 “三公子这也太慢了吧?听说你去了恭房,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武玄华微笑自如,应答游刃有余:“嗨~去恭房之时,爵爷是知道的,来了感觉,那就由不得玄华自己了~是耽误了些时间,不过这一去恭房,到让玄华清醒了不少,这会子功夫又可以跟福晟爵爷在酒场上大战几个回合了~” 福晟爵爷笑了,继续试探道:“我听说刚才你吩咐我的手下拿一瓶花雕,怎么?这段时间三公子竟然喜好了这一口?” 武玄华缓步走了上来,稳稳落座后,他先是看了武玄月一眼,而后又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福晟爵爷的身上。 “嗨~喝酒之徒,不都是这个样子,一阵一阵的,这一阵喜欢喝这酒,喝腻歪了就想换换口味,权族又不差这点钱,酒水向来充盈,换换口味可以吧?福晟爵爷?” 福晟爵爷哈哈大笑,应道:“可以!当然可以!这到了我家府邸,三公子自然不必客气,想吃喝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 武玄华朝着福晟爵爷拱了拱拳,笑道:“福晟爵爷是一个爽利人,玄华就喜欢跟福晟爵爷这样爽快大房的人打交道~那玄华就不客气了~” 福晟爵爷右手摊开道:“三公子请便~” 武玄华登时把目光落在了烂醉如泥的上官昆阳的身上,说道:“福晟爵爷,玄华有个不情之请——” 福晟爵爷是一个聪明人,一看武玄华的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就喊人过来,吩咐下去—— “来人!把昆阳少主扶下去,好好服侍昆阳少主安歇,待他醒来后,给他端上一碗醒酒汤。” 蒋刃赶紧招呼人将上官昆阳送了下去—— 眼看上官昆阳被三五个壮汉架着搀扶了下去后,三人缓缓回头,话题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福晟爵爷起先开了口,这一次他不再绕弯弯,而是单刀直入向武玄月问询关于调教灵兽的事宜。 “真士,实不相瞒其实福晟邀真士来府上,是有要事相求。” 武玄月抬眸直视,噙笑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等对方道出他的心意来。 “真士聪慧,对调教灵兽之时更有道法,老实说上一次真士在尚书房赠与我一瓶秘药,我家灵兽按照真士的吩咐,服下去后在上一轮的灵兽循环赛上取得不俗的成绩,因此私下里不少同僚向我询问秘诀,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好说,毕竟那秘药是真士给我的,说多了怕给真士找麻烦,可是不说总是瞒着下去,难免会得罪人,这件事情已经为难了本爵爷一段时日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武玄月听罢,微笑间全是城府,这一番话即便福晟爵爷什么都不说,她也清楚对方今日相邀的真实目的,对方不提,武玄月故装糊涂,毕竟客随主便,人家主人还没有说什么,你就早早把底牌给亮了出来,倒显得自己有些自以为是了。 现在福晟爵爷终于忍不住了,把话题挑明了,只怕是早已经黔驴技穷,已经到了非求助于自己的地步。 武玄月颔首微笑,缓缓道:“三日前,兽灵堂已经挂出了招牌,福晟爵爷就是这兽灵堂的大掌柜,福晟爵爷已经公然收买了增强那灵兽体能的秘药,又怎么可能会遇到得罪同僚的问题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色一下子尴尬了下来,别提有多难看了。 自己挂牌开张营业之事,他没有邀请武玄月,更没有邀请上官昆阳和武玄华,这件事情上论其情面上,他福晟爵爷确实有些不仗义。 可是人家福晟爵爷不是傻子,这话里话都把问题给化解了。 “嗨~说来这兽灵堂挂牌营业之事,本爵爷本该邀请真士还有昆阳少主、三公子、曹镇主一同前来,只是……考虑到真士的特殊身份,福晟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事不要告诉真士比较好。” 听到这里,武玄华诡笑,武玄月呵笑。 二人相视一眼,又是如此默契的心照不宣。 明知道这福晟爵爷是耍了花腔,这般做法,摆明是要独吞武玄月的创意和想法,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福晟爵爷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也搁不住武玄月给自己留了一手。 武玄月早就看出了那福晟爵爷的德行,自然对待这种吃独食,喜欢霸功绩的人,她武玄月早早就做好了防范。 武玄月有了名的八面玲珑、识大体,在这个时候,她肯定不会揭穿福晟爵爷的心思。 “也是,月儿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倒是让福晟爵爷费心了。” 福晟爵爷赶忙打哈哈起来,举着杯子邀请武玄华一同共饮。 “来来来,三公子咱们走一个~” 武玄华被强行拉上了酒场,他笑着应场,举杯附和,与福晟爵爷一同饮下了杯中酒。 眼看眼下局势尴尬,这个话题被武玄月给堵得没法进行下去,福晟爵爷实在不好开口继续向武玄月讨要秘方,他竟然显得几分相形见绌。 眼看这局势,武玄华起先开口,帮着福晟爵爷解围起来—— “这事啊,是我的提议!福晟爵爷之前找我商量过,问我的意见,这兽灵堂开业之际,要不要邀请三妹,玄华就自作主张拒绝了福晟爵爷,二妹不会怪罪三哥哥我吧?” 武玄月瞟眸一眼,微微笑道:“是这样啊~我说呢?怪不得这事考虑的这么周全,原来是三哥哥早早就为月儿考虑好了呢?那月儿还真的要感谢三哥哥了呢~可是月儿听说,怎么连同三哥哥、上官少主还有曹镇主都没有出席这个剪彩大礼呢?” 这一问,福晟爵爷脸上唰的一下红到了底…… 138..灵兽斗场(三人交涉,武玄华和稀泥打圆场) 武玄月故装惊讶,问之:“听三哥的话,也就是说,这兽灵堂开张之事你和昆阳少主还有曹镇主都是事先知道的吗?” 武玄华笑着附和道:“当然~不仅仅是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与福晟爵爷也是商议多时,方方面面都完善了才去实施的。” 话毕,武玄华转头意味深长看了福晟爵爷一眼,笑中带有几分讽刺。 “我说的没错吧?福晟爵爷?” 被逼到了这份上,福晟爵爷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除了尬笑附和,他还能怎样? “是是是……这件事情,咱们几个也是一同商议好久才做的决定……呵呵呵……” 兽灵堂已经开张,可是出品的秘药总是不达标,这药效合着武玄月给自己的秘药总是差着效果,几番折腾后,福晟爵爷也是一个谨慎的人,那秘药迟迟不敢出售,就怕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而现在自己宴请武玄月于此,也是走投无路没了办法不得不低头。 显然,这武玄华一众是不会放过这绝好的商机,这一段时间紧紧威逼,为了什么显而易见了吧? 此三人就是怕自己和武玄月单独接头,抛开他们三人单独分利。 武玄华话已经到此了,意思非常明显,你福晟爵爷那点小心思还是算了吧,你和天门真士是由我与上官少主牵头认识的,做人做事不能够那么贪,该分兄弟们一杯羹,就老老实实分一杯,若不然,我就让你此事鸡飞蛋打! 到此,福晟爵爷心里明白,自打自己私自开战兽灵堂,已经得罪住了这几位大神,而现在自己弄不成景,拐回来求他们几人,那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武玄华那是笑里藏刀,明里是维护自己,暗地里是在敲自己的竹竿,福晟爵爷什么都明白,可是这场面上什么都不能说,除了陪笑他还能怎样?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有神会,脸上却还是表现出几分吃惊之色。 “你们都商量好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武玄华转过头来,笑盈盈回应武玄月道:“还不是因为二妹平日辛劳,天天忙着为尚书房的爵爷少主们备课,这种小事就没有必要专门通知二妹了吧?况且这一切不都是按照二妹的意愿进行的吗?跟你说了,你也没办法出席,你说呢?” 武玄月听罢,耷拉眼眸,略带怨气嘟囔道:“通知一声也是该有的吧,就算去不了,至少我心里有个准备,这事弄得,我还以为……你们几人是背着我自己去自立门户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哈哈大笑,打圆场道:“嗨~看二妹小心眼了不是?也是,这种事情也是该提前通知一声的,当时也是慌乱,没有想那么多,来!这是三哥的错,三哥为此事向二妹赔罪,自罚三杯!” 说着,武玄华举杯而上,频频三杯酒水下了肚,这举动当真是臊了福晟爵爷的脸。 福晟爵爷脸上挂不住,这也举起了手中酒杯,一同赔罪道—— “嗨~这事怎么能怪三公子呢?要怪就怪本爵,考虑不周,这点礼数都没有做到,真真是本尊的问题。若是罚酒,最应该罚的就是福晟!” 说着,福晟爵爷跟在武玄华之后,自罚了三杯酒。 这三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不少,武玄月也就不再埋怨任何,算是原谅了此二人。 “好吧,既然这事是一个误会,月儿也就过去了,只是现在月儿好奇的是,这灵兽堂开设之后,生意如何?” 武玄月问到了正题上,福晟爵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现在是有苦难言,还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给圆过去。 就在福晟爵爷吞吞吐吐时,武玄华又跳了出来帮其解围道—— “什么生意不生意的?二妹你想想,这就是一个铺面而已,没有你的秘方还神药,这兽灵堂怎么可能开张呢?” 武玄月一听,挑眉间饶有深意道:“哦?这样啊~可是我怎么听说,这兽灵堂已经开始出售秘药了呢?” 福晟爵爷颤眸惊讶,压根打颤,吓得脸色铁青。 武玄华见状,又开始惯有伎俩打哈哈道:“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呢?这事也靠谱吗?是,兽灵堂开张后是出售了一些可以为灵兽进补的汤药,二妹想想便可知,这兽灵堂开张也不能什么都不卖,唱起来空城计啊~新铺面开张,人气最旺,若是不买点什么,这人气淡了日后生意就更加不好做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哼笑一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捏起来筷子,随意从饭桌上夹了一块儿藕片,百无聊赖送进口中,木着脸咀嚼了起来。 眼看武玄月脸色变了,福晟爵爷越发紧张,他干咽了一口气,这求救的小眼神巴巴投向了武玄华这里。 武玄华见状,又开始帮腔道:“二妹这是生气了?” 武玄月木着脸道:“生气?算不上,就是感觉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有些不爽罢了。” “哈哈哈哈~~二妹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是什么大事吗?是,咱们做事是有些欠了礼数,不过这灵兽堂开张的时机仓促也是有原因的——” 武玄月侧眸一眼,冷着脸问之:“原因?三哥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吗?” 武玄华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你三哥我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吗?既然二妹生气,三哥也不再解释什么,咱们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该认错就认,可是二妹也是要听听咱们的这边的说法的不是?” 武玄月牵了牵嘴角,依然生气,却没有阻止武玄华把话说完。 “上个季度,福晟爵爷的派出的几只灵兽大获全胜,不少私家听说了这消息后都来向福晟爵爷求问,福晟爵爷就找三哥和少主商量,我们几个人一合计,感觉这个时机刚刚好,趁着这热度就把兽灵堂给开战,虽然这堂中没有镇店之宝,但是有了这名声和热度,倒是给兽灵堂带来了不少生意!”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惊闪,她缓缓抬头,目光投向福晟爵爷这边,幽幽道:“生意不错?也就是说因为月儿的秘药的作用,给福晟爵爷带来不少的收益是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一惊,他自然明白这武玄月的话里话是什么意思…… 139.灵兽斗场(武玄月道出绝世药材的来历) 武玄月犀利眼神而去,直勾勾地盯着福晟爵爷,这眼神仿佛在说,福晟爵爷是否可以履行诺言,将你兽灵堂的收益与我分红呢? 福晟爵爷这哑巴亏吃得当真是难受,他现在才有意识,那武玄华是个人才,表面是向着自己,可是怎么到头来,感觉是自己在吃亏呢? 这二位兄妹双簧唱得漂亮,二人一唱一和,将自己一点一点引入对方的圈套,这态势自己是要大出血了不是? 福晟爵爷这暗亏吃得实在窝火,可是自己又能怎样?现在除了出血才能换来武玄月的重新信任,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想到这里,福晟爵爷陪着笑脸道:“那是那是~~若不是真士的秘药厉害,也不会让福晟的灵兽们大获全胜、名声大却,自然这兽灵堂的盈利少不了几位的好处,待我这个月月底清算后盈利后,会将几位的红利亲自送上门去。” 武玄月听到这里,低了一个眼神给武玄华,武玄华勾嘴一笑,二人又是心照不宣。 到此,武玄月这才张口道:“既然福晟爵爷生意兴隆,效益不错,这还专门请月儿来此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跟月儿道喜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正要开口,转念一想,那卡在喉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怎么?我看福晟爵爷怕是又什么难言之隐不是?” 福晟爵爷低头喝了两杯闷酒,哀哀道:“这话……让我怎么开口呢?” 武玄月其实早已经清楚了福晟爵爷的处境,但是这种场合她绝不能透露出自己任何想法,只能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询问。 “到底怎么了?” 福晟爵爷又是一声哀叹道:“嗨~这话怎么说呢?我那卖出的补药,虽然销量不错,可是效果却跟真士给我的药理差得很多,这些私家买回去让灵兽吃上一段时间后,就会知道真假了,这事迟早要爆发。” 武玄月听罢,她故装轻松,不以为意道:“嗨~就这事啊?小事小事了~” 福晟爵爷一听,猛然抬头,激动问道:“小事?真士此言何意?” 武玄月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向福晟爵爷,问之:“之前的秘药成分,福晟爵爷可否搞清楚了呢?” 福晟爵爷听罢,脸色尴尬,他知道这话实在试探自己,若是自己承认了知道之前秘药的成分,就是再变相的承认自己有了单干独吞的野心,打死自己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 “那个……秘药成分复杂,福晟也不是专业搞这个的,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秘药的成分呢?” 武玄月嘴角微勾,明白对方撒了谎,依然不揭穿对方,继续道。 “既然福晟爵爷不知道这秘药的成分,月儿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我这里有一副秘药的配方,咱们既然是合伙做生意的同伴,那这资源自然要共享,福晟爵爷可按照这配方重新制造一批量的秘药,流入市场并称之这是加强版的秘药。” 福晟爵爷双眼地盯着武玄月从袖管中拿出了的薄纸,脸上并没有露出太过吃惊的颜色来。 武玄月将此秘方递了过去,福晟爵爷规规矩矩地接过纸张,那一张秘药的成分,其实这纸上的成分,他已经了然于心,可是为了把这出戏演下去,他还是要上上下下扫一遍这纸张的成分。 福晟爵爷看完秘方后,故装惊讶道,“这秘药其他的成分还好,可是这一味海灵芝早已经绝世,其中海灵芝的含量极高,没了这一味海灵芝,秘药的成分大大减半,这不是为难咱们吗?” 武玄月故意玩味问之:“那福晟爵爷就没有想过找到现世的药材平替换掉这海灵芝的成分,只要找到跟它成分相近的药材,那效果没准也能够达到神效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色一下红了,他现在明白了,武玄月这不是在试探自己,而是在敲打自己,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对方早已经清楚了,只是懒得说自己罢了。 福晟爵爷尴尬笑道:“这……配药的事情……福晟也不是很清楚,什么平替药材之类的……咱们也不是专业的,也不能胡搞不是?若是这药的成分出现了问题,吃坏了人家的灵兽,人家还不会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兽灵堂打开门做生意的,都是以挣钱为目的,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悦一笑,点了点头道:“呵呵~福晟爵爷若是有这份心,那月儿就放心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挣得是良心钱,那些弄虚作假,害人性命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 福晟爵爷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怎么说我福晟也是达官贵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为了钱连名声都不要了呢?” 武玄月应声一“嗯”。 福晟爵爷心中胆怯,他小心翼翼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试探问道—— “真士,福晟十分好奇,这些绝世的药材……真士是怎么得到的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没想隐瞒,如实回答道—— “福晟爵爷可知道灵域之土吗?” 福晟微微皱眉,不知道武玄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应之。 “灵域之地福晟是听说过的,是天门每年一度选拔晋升天门修士品阶的试炼场,这个跟绝世药材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月继续解释道:“没错,那灵遥不仅仅是天门选拔晋升修士的场所,也是权族得来灵兽的场所,灵域之地不旦旦出产各色灵兽,哪里还有不少的稀世绝世的奇花异草,这海灵芝就是出自于那个地方。”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适才明白,为何只有她武玄月可以弄来这绝世的药材,原来还是因为天门得天独厚的资源造成的。 武玄月继续道:“我家师尊精通医理,有些病症现世的药材根本无法达到治愈的效果,我家师尊就想了一个办法,将灵域的一块良田移植到了现世中,这块良田以灵气孕养,长出来的药材就是那天下绝世的药材,自然那海灵芝就是出自于那块灵域之土中。” 140.灵兽斗场(武家兄妹游说,再一次打脸福晟爵爷) 一听到灵域之土这件事情后,武玄华和福晟爵爷二人都惊呆了,没曾想天门还能这样玩? 武玄月继续说道:“要知道,我们天门一族每年打开灵域大门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只靠这一次采取药材,数量上难免受限制,为了达到产量的效果,纳兰师尊就想出了这个点子,直接移植灵域的一块儿圣土,专门用来种植名贵药材所用,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可以信誓旦旦地承诺,这秘药只有我家天门独有,也不怕这秘方外传,传出去也没有用,因为这秘方上的药材,凡人根本弄不来。”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发紫,当真是臊得慌。 武玄华听到这里,甚是好奇,问之:“那我就有一个想法了,二妹若是直接将那药材运过来,咱们按照配方上制作,权族人手充足,产量自然快,何必再总是劳烦天门众为修士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解释道:“三哥所想甚好,只怕是事以愿违。” 武玄华惊奇问之:“为何?” 武玄月缓缓道来:“因为那奇花异草一旦离开了灵域之土,很快就会凋谢,而唯独只有天门医者,用其自身灵气快速将那鲜活的药草入药,并将此药参入灵气保鲜,方可保持药效持久,而这灵丹妙药的有效期限很短,必须在有效期限使用,过了那期限灵药失效,服下去便再也没有什么奇效。” 听到这里,武玄华和福晟爵爷恍然大悟,没曾想这秘药的限制那么多,也难怪这丫头自信满满,根本不怕外人剽窃其秘方,因为秘方不是制作工艺最重要的部分,真正的限制,则是药材的原料和制造的过程。 福晟爵爷苦笑感叹一声道:“原来这么麻烦,本以为一瓶小小的秘药有什么可难的?没曾想这期间的步骤这么繁琐。” 武玄月微笑点头道:“是的,确实非常的麻烦,所以这才能体现出这秘药的珍贵,若是都那么好得来的东西,每个私家都可以服用此等秘药,那各家的灵兽都厉害起来,水涨船高,比赛的结果还是维持现状,你说是吧~福晟爵爷?”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苦笑了一声,别过头去喝了一杯闷酒。 “呵呵~闹了半天,这秘药制作工艺那么麻烦,我还怎么打开门做生意呢?” 武玄月笑道:“制作工艺是麻烦了些,但是我可没有说不能产量制造。”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吃惊问道:“真士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道:“在权族无法做到的,在天门根本不是难事,只要我令下,师尊那边随时安排女修产量制造,这海灵芝在权族是稀缺药材,在天门很是平常,加之我们天门女修人手充足,在那边做好,运输过来贩卖便是,咱们这边只要出一个成本价,而运到了狄九黎就可以乘以十倍的贩卖,这净利润相当可观。” 武玄华应声叫好:“这样也是可以的啊!那二妹你快通知天门那边啊!” 武玄月却在这时面露苦色:“这制作秘药对天门那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还有件事情我有义务提醒一下在座的二位,这秘药制作后是有保质期的,南湘到东苍路途遥远,这来的路上就会耽误大半的时间,若是在碰到当地的流氓草寇,抢走了这货物,这个损失该怎么算?时间的耗损,就算药品如期送到了狄九黎,贩卖也需要一段时间,极有可能这秘药到了买家的手中,已经过了期限,那灵兽喝了失效后的秘药,体质与从前无异,这不是在砸咱们的招牌吗?” 武玄华明白武玄月说这话的目的,她故意抛出问题,其目的就是等着自己为引出曹云飞来铺路。 自然,武玄华不会让武玄月失望,他顺着武玄月的话解答了下去。 可领! “这怕什么?现有的人才可以为咱们化解困局不是吗?曹镇主这段时日不就正在狄九黎做客吗?玄华倒是觉得,只要价钱合适,曹镇主不会拒绝这么好挣钱的机会吧?” 福晟爵爷眉头微皱,本来这件事情自己想独吞所有的利润,到头来还是要把所有人拉进来,一同分利,这样算起来,自己赚的钱可就要分出去一大半的蛋糕了…… 虽然福晟爵爷心中不爽,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箭已经离弦,哪里还有回头箭的道理呢? 现在自己已经开设了兽灵堂,第一批货物也卖出去了,现在问题出现了,就等着武玄月一众人为自己擦屁股,自己还不成了那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自然,武玄月开出的任何条件,他福晟爵爷都要无条件答应,否者的话,这兽灵堂的烂摊子谁来帮忙收拾? 福晟爵爷连连陪笑,应声道:“是是是~~若是曹镇主愿意出手相帮,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人家出力了,咱们权族也不能够让人白干了活不是?这样,那一天福晟专门邀请曹镇主,真士、三公子、少主作陪,咱们好好一同商量下,各自的分工和盈利份额如何?” 武玄月与武玄华相视一眼后,各自达到了目的,微微一笑算是达成了共识。 武玄月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有什么事情咱们放在桌面上,摊开了说白了,商商量量得来,是吧~福晟爵爷?” 福晟爵爷脸面通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武玄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话:“二妹思量周全,就是三哥我突然有个想法,也想在这桌面上说清楚。” 武玄月转头一视,有意看了武玄华一眼,说道—— “三哥请讲。” 武玄华瞟了一眼福晟爵爷,缓缓道:“既然咱们是开起来门做生意的,自然是要以盈利为目的,更是要为这兽灵堂的长远做打算,正如二妹刚才讲得一般,若是第一批秘药的贩卖出去,咱们大赚了一笔,水涨船高,那些私家灵兽吃了秘药,在斗场上表现出不俗的实力,其实大家水平一起提高倒是分不出个好歹,你说是吧?” 武玄月就知道武玄华在这里等着自己,她嗤声一笑,解释道—— “之前给福晟爵爷的秘药只是基础班的秘药,那秘药只能开发灵兽三成灵气,而今日月儿也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是秘药的加强版,能够开发出灵兽的五成的灵气,这一次福晟爵爷可以让自己家的灵兽服下此秘药,效果自然会在斗场上彰显出来~” 141.灵兽斗场(武玄月大胆提出会员制度) 武玄月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登时来了兴致,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真士果真是聪明,这经商头脑非比寻常,只是……这加强版的秘药推出了市场,那日后咱们该怎么办?” 武玄月微微一笑,将自己早就已经勾画好的经商蓝图逐一道出—— “的确,正如福晟爵爷所想一般,坚强版秘药推出后,各私家服用之,有奇效这灵兽开发灵气四成后,各家灵兽的水准有一般高,分不出个高下,所以咱们要在经营之道上下下功夫。” 福晟爵爷两眼放光,兴奋问道—— “经营之道上下下功夫?怎么讲?” 武玄月不急不慢道:“基础班的秘药是推向大众,因为这海灵芝的材质常见,所以可以达到量产,而这加强版的秘药就需要甄选客户群体,毕竟其中的药材名贵不多见,达不到量产的效果,只能够推荐给部分客户,所以这加强版的秘药只能够价高者得。” 福晟爵爷听到这里,觉得十分有道理,一边品酒,一边竖着耳朵倾听。 而此时的武玄华低头抿酒,细细品着武玄月的计划,试图找出一丝破绽来,好质疑对方。 武玄月继续道:“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这加强版的秘药咱们可以采用拍卖的方式进行,以一周为周期,每周产出五瓶秘药,放在拍卖场上拍卖,价高者得,这五瓶秘药一同售出为一家,咱们可以经营口号为五瓶为一个疗程,一瓶秘药可以供十只灵兽使用,要吃满一个疗程的秘药,方可见神效,二位意下如何?” 福晟爵爷听得上头,越听越开心,就想看到那银子一箱一箱运进了自己的福晟府中一般。 武玄华听罢,思考半晌,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也就开口应道。 “这样看来甚好,二妹果然聪明过人,这样的经营之道也可以想得出来,三哥哥佩服。” 武玄月微笑一声,继续道:“这才到哪里呢?月儿还没有说出经营精品秘药和珍品秘药之道。” “精品秘药和珍品秘药?来来来来!!赶紧的,说给福晟听一听!” 福晟爵爷越发兴奋起来,他竟然不自觉的撸了撸袖子,这动作有几分粗鲁野蛮,大概是激动兴奋过了头,估计不上自己的爵爷形象了。 武玄月瞟了福晟爵爷一眼,对方越是急切,她反倒越是不急不慢,吊着对方的胃口来。 “所谓精品秘药是可以将灵兽灵气开发至七成的秘药,此等秘药的配方使用绝世药材更多,其价格不可估量,价值连城,此等秘药绝不能再以传统的方式售卖,而是采用新的贩售方式。兽灵堂开到后期,其受众群体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那些散户和私家咱们需要分门别类,将忠诚度高,投入资金多的私家分为不同等级的会员,制定详细的会员制度,只要高级的会员才有资格购买精品秘要。” 武玄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售卖方式,连他都觉得好奇,赶忙问道。 “会员制度?这个是怎么定义的呢?还有又该如何界定高级会员呢?” 武玄月扭头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走上前来,双手呈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卷轴。 福晟爵爷和武玄华惊奇的接过卷轴,武玄化拿着卷轴的一端,福晟爵爷缓缓拉开了卷轴。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子,将那会员制度的等级和分类写得清清楚楚,福晟爵爷惊呆了,没曾想这丫头做事这么认真仔细,这分类如此精细,其中关于会员制度的规则也是记载的十分详尽,可见这丫头私下里是下了功夫的。 武玄华不动声色盯着这卷轴上的字,他心中惊叹,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武朝阳和武玄侯会输给武玄月手底下,因为这丫头真不是一般人,她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做事之前一定要做好一切完全准备——她能够胜利,那是情理之中,绝非侥幸。 武玄月看着这二人看得入神,她对策方案,进行了一番解说。 可领! “这低等的会员要求限制不是很多,我也就不再多解释了,关于这高等的会员,我要说明一下,高等会员素质一定要高,他不但要拥有庞大的灵兽群体,还要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自己购买秘药数量是一个体现,还要会拉下线,通过他的介绍,发展更多的人群购买秘药,这样就不用咱们再费力做宣传了,这高级会员其实就是咱们免费雇来的伙计,他一边出钱购买咱们的秘药不说,还要为咱们秘药售出做出一定的贡献,二位觉得月儿这样的提议如何?月儿也是草草拟定了一个方案,哪里还有不完善的地方,还请二位表哥多提意见,尽量将这会员制度做到尽善尽美。” 福晟爵爷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小子赞不绝口,啧舌感叹—— “啧啧啧!没曾想真士做事这般仔细,这会员制也太详尽了!我现在是看不出哪里不够完善,玄华表弟觉得呢?” 武玄华细细看过,他一跳一跳过了一遍,盯着卷轴的文字不放,口中答之—— “目前看着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具体实施下来就不好说了,毕竟啊这会员制是新型运营模式,史无前例,咱们也不好定论时好时坏,只能够在具体事实后,评测过效果,优劣态势才能够真正体现出来。” 武玄月应声点了点头道:“三哥说的极是,这个只是月儿的一个构陷,老实说月儿也是觉得有些大胆,没有前人的经验,做出这样大胆甚至于有些不切实际的设想,确实有些冒进了,若不然……” 福晟爵爷当即打断武玄月的话音,连连摆手道—— “怎么会是大胆不切实际呢?我觉得这个提案挺好的!史无前例才是商机啊!若是总是按照以往销售经验,估计这生意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凡是的变革都是机遇的开始,总该有人第一个吃螃蟹不是?我倒是觉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极强,问题总归是有的,在日后出现问题的时候,咱们再做局部调整就好,大方向定下来,后面出现问题了,想办法解决就是,总不能因为怕问题来而停步不前吧?” 142.灵兽斗场(珍品秘药价值所在) 武玄华抬头皱眉侧眸看着福晟爵爷,看着对方一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样,武玄华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福晟爵爷已经被武玄月彻底洗脑,根本听不进去向左的意见。 到此,武玄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所想这件事情跟自己又有多大的关系,武玄月这般费尽心力,绞尽脑汁想策略经营兽灵堂,不惜将自己化作是嫁衣,赠给福晟爵爷穿,又是出策略,又是出秘药,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呢? 呵呵~~以自己多年的经验,那武玄月这样费心费力做这一系列的工作,绝非是好心,她已经有什么阴谋! 武玄华想到这里,哼哼一笑,顿时变了态度。 管他呢!反正自己对这些权族的王侯子弟没一个有好感的,若是被武玄月算计了,就算计了呗~自己坐等看好戏不就得了?好比多管闲事呢? 武玄华这就变了表情,笑盈盈附和道:“也是,连同福晟爵爷都觉得好,咱们兽灵堂的总堂主是福晟爵爷,当家的都拍板了,我这个闲人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呢?” 福晟爵爷两眼睁大,兴奋地看着这卷轴,根本不顾武玄华的存在,三五两句敷衍了对方—— “嗨~三公子说这话就外气了,什么闲人不闲人的?咱们都是合起伙来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大家都有好处不是?” 武玄华哈哈哈笑着应和道:“是是是~~福晟爵爷所言极是,有福晟爵爷这一句话,玄华就放心了~~” 福晟爵爷没有搭理武玄华,而是一把拿过来武玄华手中卷轴的另一端。 此时,他两手捂着卷轴的两端,两眼闪烁赞赏,对此卷轴上的内容,他观后心情大悦,浏览几遍,往返赞叹。 武玄月见状,心中得意,而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骄傲来,继续道出自己的策略。 “若是福晟爵爷对月儿经营精品秘药这个方案还算满意的话,那么接下来关于珍品秘药的营销策略,可能会让福晟爵爷更加满意。”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立即抬头,满是惊喜地看着武玄月,问道—— “什么?还有新的招数吗?看来真士足智多谋之说,绝非虚名,难道说,这珍品秘药的营销策略比这会员制更胜一筹吗?” 武玄月抿笑点了点头道:“算不上更胜一筹,但是在月儿看来,这是最符合最贵客人的象征。”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好奇了:“算得上最贵客人的象征?这话怎样将的呢?” 武玄月不在卖关子,如实交代—— “所有的生意,做到了极致,能够将产品价值最大化的体现,就是社交。” 武玄华眼神一颤,他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图,而福晟爵爷脑子可不如武玄华转得快。 福晟爵爷一脸糊涂,问道;“产品价值最大化的体现是社交?这什么跟什么啊?” “我这么跟福晟爵爷解释一下,你大概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抽红包! 武玄月环视周围一望,眼神刚刚好落在了那一坛子的花雕酒上,她惊喜道:“就拿这花雕酒来说吧——这酒水的成本几乎差不多,差别在于制造的工艺和酿酒时间的长短,用料上好,工艺精准,加之酿酒的时间够长久,这酒的价值就提升了一个档次,穷人喝寻常的酒,富人就会喝体面的酒,达官贵族们便会选择酒中精品饮用,尤其是在设宴中,那好酒宴席宾客,得以彰显贵族们的身份。此时的酒水的价值不单单只是酒水的价值,而是一个人身份和体面的象征,这样的价值远远超过酒水本身的价值,这样的说法,福晟爵爷可以理解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方才恍然大悟,他竖起游说食指在空中兴奋的摇摇晃晃—— “哦……哦哦哦哦!这个我明白了!你是准备把珍品的秘药做成社交礼品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点头应声道:“没错~这就是月儿的想法,其实这件事情不难想象,这珍品的秘药能够发开灵兽九成的灵力,其中使用领域的药材极其稀缺名贵,别说是在凡间不得见,就是在那灵域中,我家师尊也是要跋山涉水好一阵,才能寻得几味稀缺药材,将其入药炼制成珍品秘药,这样罕见的奇药,若是随随便便买了出去,岂不是可惜了呢?” 福晟爵爷垂眸细想一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这权族显贵,有权有势者最不缺的就是金钱,我那些皇兄弟们,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在我们这些高权贵族眼中,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事情。” 武玄月应声一“嗯”,接着福晟爵爷的话说了下去—— “就是这样,在有钱人的世界里,钱只是最低端的工具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大的作用,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真的不是什么事情,所以呢,福晟爵爷认为呢?金钱和人脉,哪个更重要呢?” 福晟爵爷微笑道:“都重要,但是非要让我做出个高低对比的话,那人脉还是要胜于金钱的。” 武玄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若是福晟爵爷有这样的想法,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有些事情金钱解决不了,但是秘药就能够解决得了!” 福晟爵爷惊奇抬头,犀利地看着武玄月,声音也变得深沉了下来—— “真士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微笑缓和气氛:“福晟爵爷莫要紧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兽灵堂的运营考虑,日后生意做大了那面会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若是在关键的时刻,有关键的人帮咱们说上一句话,这事就好办多了,你说对吗?毕竟权族中,高权显贵哪一个手中没有御灵兽呢?谁不想将自己灵兽的灵气开发到极致,在战场上好一展拳脚,为自己争取战功,获取更好的前程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一愣,细想一下后,他的嘴角微微向左侧勾了起来,意味深长道—— “呵呵~说来也是,合着金钱比,这锦绣前程倒是更加诱人了几分!你这丫头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这些点子不该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修武者想得出来的点子,你这脑子不经商真是亏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爵爷过奖了,月儿不过是想挣点小钱,改善一下现在的生活质量,其他的别无他想。” 143.灵兽斗场(关于盈利,每个人境界不同) 三个月过去了,兽灵堂按照武玄月给出的方案经营,果然不同凡响,福晟将军就在家中一把一把数着银票,脸上炸开了花,不过三个月时间就见到了成效,赚得盆满钵满。 起初福晟爵爷攥着银票可紧,谁人都不愿分一杯羹,可是看到了后来这兽灵堂发展的如此好,这银子根本不用自己费些力气,大把大把就往自己的府中钻,这还不算是最厉害的,因为推出了珍品秘药后,通过赠送高官贵族此等珍品秘药,引得高官贵族的好感,在其仕途上给了福晟爵爷更多意想不到的帮助。 从那一刻起,福晟爵爷就把武玄月当成了金主来对待,自己石来远转,遇到了高人指点,人生到了巅峰,从来没有过的顺风顺水。 自然,这个时候武玄月让福晟爵爷怎么做,对方毫不考虑,一定会按照武玄月的指示来办。 武玄月有意点拨福晟,告知若是想要让下面人给你好好干,这犒劳和奖赏绝不能少,这是驱动旁人干活的动力,你会分钱就会得到更多的人心。 听到这里,视财如命的福晟倒也是乖觉,竟然乖乖听了武玄月的话,拿出来一部分收益,分给了曹云飞等人。 福晟爵爷对于武玄月是一点都不扣,这利润的大头他自己留着,第二份就分给了武玄月,他清楚这丫头得罪不起,若是没有这丫头的点子和资源,自己哪里来的赚钱的机会呢? 武玄月受之不愧这钱财,私下里将大笔钱财送回了南湘纳兰幽梦手中,为了也算是为南湘的发展出自己的一份力,她之留下来部分钱财,够自己运筹帷幄用足以,多余钱财放在手边有时候未必是好事,极可能成为自己的累赘。 对于突然送来的大笔钱财,曹云飞倒是高兴坏了!自己不过是运气发功,传送了几笔药材,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没曾想挣到的钱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值。 看着那一摞摞的银票,曹云飞瞠目感慨道——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票,从我从我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季无常在一旁摇扇轻笑道:“镇主惊讶吗?” 曹云飞望着那一摞银票,眼睛地看直了,点了点头道—— “能不惊讶吗?这可比咱们在西疆干苦力十年的收入还要多!” 季无常继续笑道:“所以当初无常一直劝说曹镇主,让你更东苍搞好关系,曹镇主还觉得当初无常的劝谏是多余的吗?” 曹云飞痴痴看着那一摞银票,摇了摇头道:“当初都怪云飞固执,年少不懂事,非要跟上官昆阳置气,现在看来当初那些无聊的攀比举动,合着这白花花的雪花银相比,不值得一提。” 季无常哈哈哈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将那银票拿了起来,正要收账充公时,曹云飞当时就急了眼。 “季先生这是做什么?” 季无常一愣,手悬在半空中不动,微微笑道:“自然是要那这公账冲账啊!咱们西疆经费短缺,国库正愁没钱呢,这突然来了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要赶紧充盈国库?” 曹云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银票,紧张道:“先生!这钱可以充盈国库,只是……能不能给我留一点……” 季无常又一愣,瞬时明白了,他盯着曹云飞,摇了摇扇子会意一笑,再次从曹云飞手中抢过银票,从中抽了两张出来,递了过去—— “这钱是曹镇主挣来的,自然曹镇主有使用的权利,只是……下官还是要提醒曹镇主一句,曹镇主只要到了这东苍,挣钱的机会多了,这有钱太多,遍地是黄金,只要曹镇主有能力,会办事,跟进二小姐的步伐,日后西疆好处多了去了。钱多了,也不能够乱花,曹镇主需要银两周全周围关系,这点下官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曹镇主是一国之君,凡是还是要以国政为主。” 曹云飞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银两,没好气道:“知道了,季先生……” 季无常将那大把的银票塞进了袖管中,摇着扇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曹云飞苦着一张脸,小声嘟囔道:“明明这事是本镇主出力最多,怎么最后落在我口袋的银两也就这两千两呢……还真是不公平……” 季无常斜瞟了曹云飞一眼,呵呵笑道:“瞧瞧~曹镇主怎么会说这么幼稚的话呢?你是西疆一国之君,凡是都要以国政为主,你挣来的钱不就是该为西疆民众考虑吗?” 曹云飞低着头耷拉着脸,继续嘟囔道:“我也不是说不为民众考虑,只是能不能这钱让我来分配该怎么花?” 季无常听到这里,没反驳曹云飞任何,而是摇着扇子拍着胸口,慢悠悠道—— “我听说天门真士挣得钱财远在镇主之上……” 曹云飞一听季无常说这话就急眼,“她挣那是她的钱!跟我没有关系?我堂堂八尺男儿,怎么可以花一个女人的钱?那我曹云飞成了什么人了呢?不成小白脸吃软饭的?季先生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我曹云飞丢不起这人!” 季无常听罢,倒是不急,呵呵又笑了起来—— “曹镇主只怕是误会了老朽了!我可没有让你花二小姐钱的意思,这点颜面无常也是要的~~” 曹云飞不解问道:“那季先生为何跟我提月儿挣钱的事情?” 大家好 我们公众 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 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 年末最后一次福利 请大家抓住机会 公众号 季无常歪了歪头,侧眸笑之:“我是想说的是,二小姐挣得钱财远在曹镇主之上,可是人家把大额的钱财偷偷送回了南湘,为了南湘的发展,二小姐可谓是煞费苦心。”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愣住了,这个结果不再自己的意料中。 “月儿把大额赚取的利益送回了南湘……她怎么会这样做?” 季无常继续游说道:“二小姐是真大义,那些金银财宝她根本看不到眼里,在她眼中国家的发展胜于自己财富的积累,她挣得再多的钱,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母国,合着二小姐的境界相比,镇主……身为一国之主的您,是不是有些……”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一下子红透了,这一刻他惭愧汗颜…… 144.灵兽斗场(关于突然横财,曹云飞不知所措) 季无常这么一说,曹云飞脸色一下子红了,这样对比起来,在大义上自己确实有些逊色了。 即便这样,曹云飞还是不肯认输,几分嘴硬道—— “虽是这样,云飞也没有说不把这钱用在国家建设上,只是,云飞觉得吧,做人要讲良心,云飞受恩与月儿,若不是她出的点子,拉着云飞入伙,云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挣得这么多钱呢?既然受恩与人,就要知恩图报,云飞不是要表示出一点诚意来吗?” 季无常摇扇不语,笑着看着曹云飞,静静听曹云飞解释。 “况且……我现在在月儿上投资,也是为西疆的未来投资不是?换做是我的话,若是我给别人介绍了那么好的机会,而那人赚了钱,扭头就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我肯定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以后有什么好机会,绝不会再想着此人,这世道混人就是混得感情,季先生说呢?” 季无常等曹云飞把话说利索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是啊~曹镇主所言极是,考虑周全,所以无常给了曹镇主两千两的银票,不就是为了让曹镇主去感恩图报吗?”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不甘愿道:“就两千两啊……在权门这地界儿……花费大……两千两根本不经花……” 季无常背过身去,思量着摇了摇扇子,而后又从袖管中扣扣搜搜抽出了两张银票。 “听镇主说是有些道理,那无常就再给镇主加两千两,这样总够了吧?” 曹云飞接过银票,显然还是有些不满意:“就多了两千两啊……这还不够我请月儿吃一顿好的……还有……我早就在星月阁中给月儿看上了一头珠宝首饰,价值三万两……季先生你看……” 一听说一套珠宝首饰需要三万两,季无常猛然转身,瞠目结舌。 “什么?一套女子的首饰需要三万两白银?镇主没跟无常开玩笑吧?!你可知道这三万里白银对西疆来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这三万两白银可是足够西疆一个城池一年的开销,你竟然给我说要给她买一套金银首饰?” 曹云飞嘟着嘴嘟囔道:“这三万两在权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了,我这已经不算是奢侈了,我看上了也不过是星月阁一套中等档次的首饰罢了,要不是因为我手头寒酸,云飞真想把那星月阁中的镇店之宝,十万两的金镶玉套盒给月儿买下来,讨她欢心。” “荒谬!不可理喻!!曹镇主你何时有这种骄奢淫逸的思想呢?从前的曹镇主可不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铺张浪费的人,凡是以勤俭为先,来权族这些时日,镇主你变了!”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他没有反驳,思索了一阵后,轻声一叹,朝着季无常方向看去。 “季先生,所谓入乡随俗,我来这狄九黎有些时日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曹云飞从未见识过的,这里有咱们西疆不曾有的繁华,有最先进的文化,这一次前来让我曹云飞大开眼界,曾经我最不屑的统筹庸俗……呵呵……没曾想在重金之下,我曹云飞也没有那么坚定……” 季无常一愣,他想说什么,卡在嘴边,看着曹云飞几暗伤怨的脸,他竟然说不出来了一个字。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跟权族又过多交往,而这一天来了,我没有抵抗过,是……我承认我西疆的王,却是这天下最穷的王,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我连一件体面的首饰都拿不出来,每每跟上官昆阳武玄华在一起时,我就会有种说不出的自卑感,因为没钱我连站到人家身边的底气都不足,这种感觉不知道季先生明不明白?” 季无常听罢,脸色暗了下来,他不吭不语,摇着扇子,唏嘘一叹。 “先生,你可知道陪着那些王公贵族我的心态吗?因为穷让我抬不起来头来,我总是强撑着气场,暗示自己跟别人无异,可是每每到了在这些人面前一同消费享乐的时候,我就变得特别的无能,因为我兜里没子儿……所以才会心虚,上官昆阳知道我的处境,他从来不让我花一分钱,可是我每花他一分钱,就感觉自己的尊严在地上摩擦,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啊!一个男人总是花别人的钱,你觉得我脸上能不能挂得住呢?” 季无常怅然一叹,他再也没有说什么,从袖管中将那一沓子的银票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无常没有想到让曹镇主挣一笔钱会是这么窝囊,若是曹镇主这么为难的话,这么憋屈的话,这钱无常还是不要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眼神微颤,明明那一沓子的钞票放在自己手边伸手可得,可是为何自己的内心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不不不!季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云飞了什么,云飞没有想要把钱全部拿走,刚才也不过是情绪使然,想要抱怨两句,西疆建设更需要云飞出一份力,这一点上云飞是知道轻重的!其实,云飞刚才也想了,若是这么奢侈为月儿花三万块钱买一套首饰,月儿未必会开心,她向来不是一个喜金银之人,就像季先生说的那般,在大义上月儿比云飞想得周全……在这个方向云飞自愧不如,云飞……云飞若是真的花了几万块钱给月儿买了一套首饰,倒是看低了月儿……” 季无常听到这话后,心里说不出滋味,他走上前去,还是把银票塞给了曹云飞。 “镇主能够这样想就最好了,也是无常做事前考虑,只想着咱们西疆的前程,却没有想过曹镇主的处境,镇主这钱是你靠实力挣来的,本就该由你来支配,无常不该这么专断,这钱镇主你拿着——我想镇主心里已经早就有了一本账,这钱该花在什么地方,不该花在什么地方,镇主最清楚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缓缓举起右手,那一把数不清的银票就在自己手中握着,可是这种握着银票的不踏实感,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在绝对的欲望面前,自己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想了半晌,曹云飞还是把那一把银票重新塞回了季无常的手中—— “云飞还是没有驾驭这么多钱财的能力,还请季先生代劳,把这钱用在西疆的发展中——” 季无常这一次没有推辞银票,而是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145.灵兽斗场(昆阳对武玄月态度大大改观) 三个月的运营,对于兽灵堂各位经营者来讲,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同不缺钱财的上官昆阳也受益匪浅。 这一日,上官昆阳与武玄华在昆阳府中一聚,二人稳坐华庭之上,望着窗外美景,二人品酒闲聊打发时间。 上官昆阳举杯抿酒一口,有些不耐烦道:“老实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家那个二妹确实有些本事。” 武玄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怎么?昆阳兄难得对我家那个二妹赞赏有加,什么事情让昆阳兄对她有了这么大的改观?” 上官昆阳大口一饮杯中酒,怒着眉头,不情愿道:“关于兽灵堂的运营,这丫头却是有些手段……哎,这么好的点子,也就她能够想得出来,换做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样的经商之道。” 武玄华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难得昆阳兄会有这样的觉悟?怎么那丫头赚了点钱,就让昆阳兄刮目相看了吗?” 上官昆阳又倒了一杯酒,撇了撇嘴道:“不是她赚钱的问题,我上官昆阳生来富贵,那些钱财对我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主要是她的运营之道,尤其是关于珍品秘药的运营之道,昆阳当真是拜服!” 武玄华眉宇微挑,破有深意道:“呵呵~表兄这话倒是让昆阳有些吃惊,那丫头算什么本事,若是没有借这权族的东风,她武玄月纵使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起来拳脚。” 摆明武玄华这话又十足挑拨成分,弱化武玄月的作用,强化权族的作用和立场。 上官昆阳此刻到没有想得那么长远,他还是对武玄月有不错的看法—— “虽说咱们权族给了那丫头经商的土壤,可是想想来,权族发展这么多年,我上官昆阳管理权族商贸交易,却从未见过一个人会有这么周密详细的筹谋,还有这点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这丫头能够成功,绝对是有原因的!” 武玄华听到这里,眼神一暗,明明心里各种不爽,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上官昆阳止不住对武玄月的称赞,继续道:“旁的不说,她推出基础班秘药推广方式受众全体是大众,但凡有灵兽的私家都可以惠利于此;加强版秘药推广方式就是针对于有规模大型的私家;会员制的制定也是十分的巧妙,最让我意外吃惊的则是珍品秘药的推广方式,以社交为目的,以划分等级为需求,能够极大的满足贵族的虚荣心,又能够帮助贵族强化自己家的灵兽,珍品秘药不会贩卖,用于赠送的方式,却不是谁人都有资格可以拥有此等珍品!表弟可知道,这珍品秘药推出后,倒是为我上官昆阳在官场上打通了不少渠道,曾经那些根本看不上我的权贵,仅为了这小小一瓶秘药向我低头哈腰,娓娓求全!我曾经向他们提出多少的要求,他们对我这个摆设少主什么态度,我心里清楚,嘴上说的恭敬,行动上全是在应付,敷衍了事便罢,可这一次不同了,因为有所求,对我这个少主竟是另外一副嘴脸~呵呵,想想这种感觉真是痛快,被曾经看不起的人,卑躬屈膝地求好,形势逆转了竟是一瓶小小的秘药,呵呵呵~还别说这口恶气,我上官昆阳攒了许久,总算是平息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算是清楚了,上官昆阳现在是彻底被武玄月给收复了,这话中话都是对武玄月的赞赏,这事可不是如武玄华所愿。 武玄华脑子一转,他没有再反驳上官昆阳的话,而是有意识地顺着上官昆阳的话说下去—— “也是呢,这丫头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人家的姑娘总是想着怎么描眉画眼,女红厨艺,偏偏她却跟个男孩子一样,喜欢舞刀弄剑,演戏兵法,学习国政,我家父尊是把她当儿子来培养的。”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来了兴致,继续问道—— “武师尊竟然把自己家的小女儿当儿子来培养~倒是稀奇很!我本因为武师尊会格外疼爱自己家小丫头,没曾想竟然把她当成武将良才来培养了~武师尊爱女之道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可不是,就是因为父尊对月儿不同寻常的关怀,才惹来我家二哥、大哥和三妹的记恨,事事都要打压她一番,这丫头也是个硬骨头呢,从来不肯认输,因为这个个性在武门没少吃亏。”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略微得吃惊,老实说曾经的他根本不会关系一个高门府中的庶出的命运如何,那种人的日子怎样,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而这一次他竟然有些心疼起武玄月的人生。 “这个是真的吗?你说你家的兄弟们总是打压武玄月,为何?她们不是兄弟姐妹,本不该手足情深吗?怎么可以欺负最小的妹妹呢?” 武玄华喝了一杯酒,细细笑道:“昆阳兄这话说得有趣,不是一个娘胎的生的,能亲妈?旁的不说,昆阳兄你会真的跟你的那些小娘的孩子们称兄道弟吗?你会真正用正眼看他们吗?估计在你的眼中,那些倚仗恩宠爬上龙床的小姐贱婢们,值得你打心眼里尊敬吗?” “我……” “呵呵~昆阳兄不要高估了人性,对于我武门中宅院里的斗争, 不是旁人可以评头论足的。” 上官昆阳没吭声,低头饮了一杯酒,小声嘀咕道—— “我也没有想评价你们武门的内斗,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若不是你武玄华说起,我提了吗?” 武玄华听罢,这方举杯邀酒道:“哈哈哈~~瞧瞧~~昆阳兄又钻牛角尖了吧?我哪里干怪罪昆阳兄呢?不是兄弟闲聊这个事情上,玄华也是就事论事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再者说他们斗让他们斗去吧,你也知道玄华我也不是那爱管闲事的人,不管我家宅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玄华都是站在一边观战,从不爱参战,观察事态,不站立场,这就是我武玄华的习性。” 上官昆阳白了一眼,举杯应之,仰头饮之,老实说他实在不喜欢武玄华这种个性…… 146.灵兽斗场(武玄华小人挑拨,上官昆阳再次上当) 上官昆阳饮了一杯酒,哀哀了一声气后,竟是对武玄华一顿抱怨。 “玄华老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个性还挺好的?听你说这话的意思还有几分沾沾自喜的不是?说实在的,我是真不喜欢你这个性,你说你对旁人这般做法就算了,对我也是如此!你可知道我每次犯了事,多希望你武玄华能够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吗?可是每一次你都要让我失望,每次我受罚时,你就躲在一边……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有多恨你!恨不能跟你断绝关系!” 上官昆阳是一个直性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遮着掩着,好不容逮个时机可以好好地斥责一下武玄华的胆小怕事的性子,可不是要好好骂一骂对方。 而武玄华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他嘻嘻哈哈喝着酒,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上官昆阳,他没有打断对方话,听对方说完后,他才不急不慢道—— “表哥这是玄华了,的确玄华是一个德善其身的人,对别人的事情从来不关心,大概是因为在武门生长久了,就练就了这保护自己的本事。表哥有所不知,我在武门是三个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没有话语权的那一个,大哥虽然木讷但是人家是嫡长子的身份,谁人敢说他一个不是,二哥又是一个厉害的主,这样的处境下我一个三公子有什么话语权?我说多了,向着谁不向着谁总会得罪一方,这风水轮流转,不定那一天我家两位哥哥就交上了好运,得风得水,而到了那个时候,我玄华因为曾经的一句话,占了立场,你说我家那两个哥哥哪个会轻饶了玄华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瞥了武玄华一眼,继而沉默了下来。 “昆阳兄是权族龙皇的嫡长子,出身下来就注定高人一等,又岂能知道我们这些没有权利,没有存在感的富家子弟的感受呢?我也好,二妹也好,都是些夹缝中生存的小兽,若是不会察言观色,若是不早早看清楚形势,死得比谁都快,你也考虑下我们这些不受宠人的心情和处境如何?” 上官昆阳一听,他抿了抿了嘴,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成!算我刚才的话没说还不成?!” 武玄华呵呵一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换了话题进来—— “说实在的,我在武门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也比着那武玄月好上许多了,有时候我也挺感谢有她这么的人的存在的。”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一脸疑惑问道:“你要感谢武玄月的存在?这话怎么讲?” 武玄华呵呵一笑道:“因为她的存在,我们大房拧成一股劲儿同仇敌忾,我那么些兄妹把心思放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就没有人会在意我武玄华的存在,就是因为她武玄月的存在,才有了我武玄华这些年的安乐~~所以说,某种意义上,我还是要感谢有她这一号的人存在。”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一黑,举着杯子嘟囔道:“你这是什么言论呢?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闹了半天,你的幸福是建立在她武玄月的痛苦之上?什么因为她的存在,你们大房拧成一股劲儿同仇敌忾了?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们大房不是个玩意儿,欺负人家年纪尚小的庶出丫头呢?这么不光明磊落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丢不丢人?!” “唉!这丢人是他们的事,关我武玄华什么事情?又不是我武玄华主动出击,欺负她武玄月的?我站在一边不吭声,也成了罪人了吗?” “切~你这样做还真是不仗义!哪里有这样做哥哥的呢?明知道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不是一个武者该有的德行,你可好!光站在一边看着,默默纵容他人之恶,你说你这样的行为跟帮凶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愣,他没想到上官昆阳会用这样犀利的言辞来怼自己,怎么说自己跟他多年的感情,竟然不敌那死丫头的一个计谋? 呵呵~~看来倒是自己低估了武玄月的本事了! 武玄华心中怎样盘算,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笑意,他哪张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这样的话根本不会刺痛武玄华的内心。 “哈哈哈~~看看昆阳表兄义愤填膺的模样,搞得玄华跟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那你叫我怎么办?我武玄华人微言轻,说的话有什么分量吗?说多了到时候不仅仅招来我的那些兄妹的反感,没准连我的娘亲那一关都过不了,为了一个庶出妹妹,我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我的原则就是,我不害她便是,但是我也不会那么傻,为了帮她而得罪了一圈子的人。” “切~没骨气!” 武玄华笑而抿酒,眼中闪现一丝诡邪光芒,他缓缓放下酒杯,有意说道。 “是啊~玄华就是这么一个没骨气,怕是非之人!可是人家曹镇主不是啊!要知道曹镇主在我武门修炼那些年可是我家二妹妹多方照拂,为了保护她武玄月,不惜当众挨了十鞭子的重罚,倒在血泊里看着让人心疼的很,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家父尊就动了要把二妹嫁给曹镇主的心思,人家曹镇主是真英雄,在是非上人家论得明白,在霸凌上人家看的清楚,绝不会让恶人欺辱了弱者,哪怕是自己吃了亏,也不绝不允许旁人欺辱了我家那个二妹妹!”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脸色骤变,明明刚才还是对武玄月赞不绝口,一听到曹云飞三个字,就变得神经过敏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华看着上官昆阳气歪的脸,他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嘴上还是虚伪的哄着对方道—— “哎呦呦~看我这张嘴,怎么胡说八道了呢?玄华说错了话,哪壶不提开哪壶,玄华认罚,自罚三杯,还请表兄原谅~~” 说着,武玄华掩着得意,端起来酒杯,自罚三杯后,又开始说起来风凉话来—— “话又说回来了,昆阳兄你可知道为何你总是讨不来曹镇主的欢心呢?” 上官昆阳阴着脸,皱着眉头,独自喝了几杯闷酒道:“说!” 武玄华呵呵一笑,款款而来…… 147.灵兽斗场(武玄华分析曹云飞对武玄月钟情的缘由) 武玄华心中得意,上官昆阳这个大傻子只要吃醋,就正中自己下怀—— 他那坏心眼啊,说话从来不会明着说,这心思都藏在了字里行间,慢慢带到对方情绪,让对方不知不觉中掉入自己的圈套中。 “昆阳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呢?之前还对我家二妹赞不绝口,怎么一提到曹镇主就变脸了呢?” 上官昆阳闷着头喝闷酒,心中愤愤不平,脸色自然不好看。 “少废话,不是说我为什么得不来曹云飞的欢心!你跟我扯东扯西干嘛?” 武玄华瞟了上官昆阳的脸色一眼,偷笑了一声,这就放下了手中的杯中酒,双手抱背,身子前倾,摆出一副认真说教的模样。 “那是因为少主不够弱,不够可怜,不足以引起曹云飞的保护欲和怜悯心。”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双眼惊闪,虽然是简单的几行字,可是在上官昆阳这里却是点睛之笔、金玉良缘。 上官昆阳猛然抬头,情急追问道:“这话……是曹云飞告诉你的?还是……还是你自己分析的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不急不慢道:“这话还用曹镇主告诉我吗?表兄是稍微动动脑子,分析分析便可知。” 上官昆阳听了感兴趣的事情,所有的不好情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等着武玄华给自己投食灌输思想。 “分析分析便可知——来来来,你倒是跟我分析个所以然来!” 武玄华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首先呢,曹镇主是义门之君,义门从古至今一直信奉的誓言是什么?” 上官昆阳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这跟曹云飞对另一半的喜好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华苦笑一声,解释道:“当然有关系了!从小耳闻目染的教养,也是他人生坚持的方向,就向权族培养皇子唯权利者至上的理念一般,他曹云飞从小接受的教育环境就是,惩恶扬善、锄强扶弱,所以刻在曹云飞骨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是扶危济困、爱才怜弱、抱打不平!小时候武玄月在我家府中就是一个受气包,因为她庶出的身份,总是被人打压,总是被人欺负,在曹云飞的眼里,那丫头就是这天下最可怜的人,明明有能力就是因为身份的限制,各种被人欺负,他是惜才更是怜弱,所以才会处处维护他,处处帮助他,武玄月那丫头又聪明又会来事,这一来二往,曹云飞又是个正值热血的年纪,怎么可能会不对她动心呢?” 听完武玄华这一段分析后,上官昆阳反观了一下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武玄华瞟了一眼上官昆阳的表情,眼看对方现在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也听得进去人话,这继续来了第二波的说教。 “武玄月是女子,又在人生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曹云飞,她还有那么点姿色,有那么点能耐,曹云飞又是一个仗义执言的热心主,在他的眼中武玄月这种女人非常需要人来保护,那个时候的武玄月能够充分激发曹云飞男人的保护欲,满足曹云飞大男人的欲望,这就是为何曹镇主会对武玄月青睐有加。”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脸上有些不乐意,憋着怒火道:“那武玄月现在不也是挺强的吗?怎么也没见那曹云飞厌烦她任何,反之对她感情越发浓重了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而答:“第一、先入为主;第二、或许在咱们看来武玄月是已经很强了,可是在曹云飞看来,她依然是一个弱者,一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女子,在外面再强其内心还是几位悲观脆弱的,曹云飞到底同情她的处境,才会一路陪同她到底,就怕她在曹云飞看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危险,说到底曹云飞喜欢武玄月,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保护欲罢了。” 到此,上官昆阳哑口无言,低头喝了两杯酒,怅然一叹,酒水熏红的脸显出了几分忧伤来。 “呵呵~这就是我输给她武玄月的原因吗?就是因为我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所以就不需要别人来关怀来爱吗?” 武玄华耿直了腰板,低头斟了一杯酒,放在嘴边嗅了一下,意味深长道—— “就是因为表兄拥有的太多,所以被人都误以为你会过得很好,因为你得天独厚的资源,旁人都会认为你什么都不缺,你有钱有权还会缺爱吗?说句不中听的,你这条件远远在他曹云飞之上,跟你在一起,曹镇主那么爱面子的人,除了有压力外,你还能什么?” 此话问得上官昆阳言语不知该如何回复—— “我……我……我以为我可以帮得了他……” “朋友兄弟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唯有爱人之用心呵护,表兄那么强,还需要曹镇主用心呵护吗?” 上官昆阳低头怒眉,心中堵得慌—— “那……那我该怎么办?” 武玄华故意抻着上官昆阳道:“不如放弃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况且他曹云飞还是一个粗壮的男人,日后……说句不中听的,到底表兄你们二位谁推到谁都不好看,也不好听……” “这是什么屁话!我上官昆阳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吗?他是男人怎么了?谁推倒谁又有那么重要吗?你看看我权族两位大将东方朔和司徒兰,他们俩的关系这天下谁人不知道?连同我皇叔都不说什么,凭什么到了我上官昆阳身上就成了难听话了呢?” “这……我也就是劝说一下昆阳表兄一句,若是表兄执意如此,玄华自然不会说什么……” “你当然要说些什么!” “我……我说些什么呢?” “你是我这边的人啊!我不管明面上怎么做,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向着我上官昆阳!你最了解你的妹妹,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要跟我说武玄月的弱点,我才能够成功击败上,替代她占据曹云飞心中的重要地位!” 听到这里,武玄华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则是露出几分尴尬笑意来…… “这……这合适吗?” “当然合适!你我兄弟多年,怎么你还胳膊肘往外拐不是?向着你那个根本都不亲的妹妹?” “那肯定不行!不是……刚才表兄不是还在称赞二妹吗?怎么这一会儿就……” “一码归一码!生意上我佩服,可是感情上,她武玄月就是我的敌人!” “哦……哦哦哦!好吧~玄华明白了!一定会鼎力助表兄成事!” “这还差不多!来喝一杯!” 二人交错酒殇,武玄华表面微笑,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把上官昆阳这个二傻子拉了回来…… 148.灵兽斗场(武玄月房间中堆满如山的金银财宝) 朱雀阁中—— 武玄月倚着窗户百无聊赖向外看,只见窗外春光无限,眼光明媚,创意盎然,而屋中堆满了金银财宝、锦绣绸缎、名贵字画…… 武玄月转眼一眸,望了一眼屋中堆满的东西,脸上显出几分意兴阑珊。 单灵遥站得笔直,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握着毛笔,分类记账收入的财宝,几个红衣女修弯着腰整理点数这些物品,屋中的景象与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武玄月微微努了努眉头,又把眼眸转到了窗外去,小声嘀咕道—— “财富高度积累未必是什么好事……在旁人看来这些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是财富,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负累……” 单灵遥耳朵嘴尖,武玄月在小的声音,她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因为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关切武玄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到此,单灵遥喊来了一个女修,将这账本和毛笔一同递了过去,而她则是穿梭过大箱小箱间,走至到了武玄月身边。 “小姐——这是感慨什么呢?” 武玄月唏嘘一叹,眼神又瞟了一眼屋中之物,缓缓道—— “我知道权族有钱有势,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这里的财富积累会是这般的雄厚,这一屋子金银财宝价值连城,可是足足够南湘三年的开销。” 单灵遥不以为意道:“小姐这是在大惊小怪,这些财宝在权族看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福晟爵爷这些时日赚取了是这里是十倍以上,小姐信吗?” 武玄月点了点头,冷冷一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那福晟爵爷视财如命,他给我分的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在他看来我跟曹云飞都是要一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市面,更不知道权族的深浅,稍稍给点甜头就能够打发的穷鬼罢了。” 单灵遥一听,她沉默地埋下了头,良久,她才道来—— “小姐……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我看福晟爵爷还是满尊敬的小姐的……” 武玄月又是一声冷笑道:“他哪里是尊敬我啊?那是尊敬手中如流水一般的银子!对他来说我现在就是一棵摇钱树,若是不把我打点好,哪一天我一翻脸,他的财路就断了——” 说到这雷,单灵遥闭上了嘴,这样的事情,就算武玄月不说,她心里也明白得很,她刚才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并非是为了帮福晟爵爷说话,却是为了宽一宽武玄月的心情。 而现下,武玄月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再多劝说,大概这话语就变了味道。 人的情绪是语言的加工器,当你心情好的时候,别人说什么话听来都是好坏,当你心情糟的时候,别人说的就算是好话,在你的心里已然为了变了味道…… 单灵遥深谙这个道理,也就不说那么多了,现在的小姐摆明气不顺,说多了话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单灵遥傻傻地站在一旁,察言观色,就想着该怎么让自己家的小姐消消气来着,这时未等单灵遥想出来点子,武玄月起先开口问道—— “那个关于分红,曹云飞、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分账如何?” 单灵遥恍惚一愣,回神间赶忙答之—— “哦!上官少主得来的红利仅次于小姐,次之则是三公子,而曹镇主……” 说到曹云飞时,单灵遥干咽了一口气,不太敢说出那个具体的数字来。 武玄月眉头一皱,追问道:“你倒是说啊!到底曹镇主分了多少钱?” 单灵遥干咳了两声,犹豫未决。 “是不是特别少?” 单灵遥为难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眉头皱的更紧了:“有多少?” 单灵遥咬了咬嘴角,小声道:“十万两白银……” 一听到这个数字,武玄月恨不能从卧榻上跳起来。 “多少?!” 单灵遥委屈巴巴道:“十万两……” 武玄月猛地一拍矮桌,火冒三丈—— “十万两?!那福晟爵爷把云飞当叫花子大发了不是?” 单灵遥浑身一颤,讪讪然安慰道:“小姐……小姐莫要生气……我看曹镇还挺高兴的……他还把钱都交给了季先生,据说他本来是想抽出来其中三万两给小姐买一套名贵的首饰,可是却被季先生给斥责了一顿,也就乖乖将这十万两白银充公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憋着怒火,呼呼呼吸了几口气,脸色憋得通红。 “呵呵~这福晟爵爷倒是挺会做人的哈?那上官昆阳干什么了?就能分得大头?还有那武玄华不过是一个狗腿子,跟在上官昆阳身边汪汪汪叫了几声,也能分的不少!而云飞呢?里里外外出力干活,都到头来竟分到手的是些蝇头小利,这狗眼看人低多少也要有个限度吧!” 眼看武玄月火冒三丈,单灵遥心生恐慌,就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这些话。 “小姐……灵遥是不是多了嘴?” 武玄月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复心中的怒火,而后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单灵遥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 “小姐……都是灵遥的错……灵遥不该跟小姐说这些……惹得小姐不开心了……” 武玄月长叹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时,火气降了不少,她缓缓道—— “你没有错,这事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迟早会知道,你觉得曹云飞回不告诉我吗?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在知道他这次分红少得可怜时,我肯定会怪罪你办事不利,这种事情你越早告诉我越好。” “可是……小姐动了肝火,可不是灵遥想要看到的。” 武玄月干笑了一声,眼神缓缓而去,落在了单灵遥身上,这一刻她变得冷静了许多,竟开始反过来安慰起单灵遥来。 “傻丫头,我动肝火多正常啊!这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我修为不到,还不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生气是恼着福晟爵爷太欺负人,他摆明是没有把云飞看在眼里,这样狗眼看人低的行为,我怎么能够姑息?” 单灵遥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小姐……你现在还生气了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当然还在生气,可是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光靠生气是没用的,我气坏的身子,又该怎么跟权族这般仗势欺人的小人斗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警惕算是解除了…… 149.灵兽斗场(武玄月甚是感动曹云飞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武玄月转念一想,发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曹镇主拿到这十万两银子,高兴的不亦乐乎?还把这钱都给了国家吗?” 单灵遥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她实在摸不准武玄月到底再想什么,只能人家问什么,自己如实答什么。 “呵呵~他倒是挺容易满足的人~也是西疆那么穷,看到了这么大一笔钱,他可不是要激动个半晌,对比他从前赚的钱,这钱来得也太轻易了些,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权族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他的价值远远不止于此,尤其是尽这一批不得了的货物。” 单灵遥赶忙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小姐说的极是!” “等等!你刚才还说他想从这笔钱中抽出三万两给我一套名贵的首饰?” 单灵遥又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问道:“却被季先生给拦了下来,痛斥了一番?” 单灵遥依然点了点头。 武玄月哼笑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欣然笑意—— “呵呵~他小子倒是把我放在挺重的位置上,明知道自己赚的不多,还愿意拿出来三分之一收入给我买一套首饰。” 没曾想单灵遥接话道:“远不止于此,因为分钱的事,曹镇主还跟季先生发生了争执,曹镇主的意思是,这笔钱是他自己赚的,该如何分配由他自己说的算,他话的意思要拿这笔钱带着小姐好好消遣一阵子,吃吃喝喝、开开心心就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颊露出红晕来,她低头嘟哝,那表情可爱娇羞。 “谁稀罕他的钱?就那么点钱自己还不留着给自己添置些好的装备,都给我花什么?我又不缺钱……” 单灵遥一看武玄月变了态度,知道顺着这个方向定能哄着自己家的小姐开心,这就顺着自己家小姐的话说下去。 “人家曹镇主还说了,小姐的钱那是小姐的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以花女人的钱呢?” 武玄月惊喜双眸,巧笑道:“他真的这么说了?”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灵遥什么时候骗过小姐呢?” “呵呵~~虽然穷,但是还挺有骨气的,为人正直善良,有不会风骨,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品德,而不是见钱眼开,六亲不认!” 听到武玄月对曹云飞这般高的评价,单灵遥继续说道—— “小姐和师尊的眼光向来准,曹镇主品质高尚,为人忠厚善良,最重要的是能够把小姐放在心尖尖上,什么事情都把小姐放在第一位,可见镇主是真心待小姐。” 武玄月别头脸色通红,含羞道:“嗨~什么真心不真心的,他待我的好,我心里清楚,若不然也不会跟她纠缠那么久。不过……话又说回来。” 一听武玄月话锋一转,单灵遥闭上了嘴,两眼眨巴眨巴看着武玄月,等着武玄月把这后半截子话给说出来。 “云飞他待我好,我心里清楚,可是他也不能糊涂啊!这钱一定要在正地上,我武玄月不是一个奢靡武道的女人,对金银首饰也不是那么渴望,一个习武之人,身上挂满了朱钗首饰,行走间难免束缚,有了这闲钱给我买首饰珠宝,不如花在建设西疆上,在西疆多挖几口井,多开采几条渠,多建几条路,不比这钱花在无用的金银首饰上强的多?” 单灵遥听到这里,应声点了点头道:“小姐是一个顾全大局的智者,镇主偏爱小姐,小姐凡是有多为镇主着想,你们二人还真是真心相爱,让人羡慕。” 武玄月突然脸色又一红,强词夺理道:“我哪里是为他着想,我是为了西疆的百姓着想,他身为西疆的镇主,肯定是要把民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日后不管是谁挣的钱,都要为发展国政为出发点,等西疆发展起来了,他曹云飞就是天下明君,百姓拥护,他的位置才能做得稳。” 单灵遥听着武玄月口不应心的话,心中坏笑,脸上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小姐,那曹镇主时好时坏又能怎样?小姐若是真的不在乎镇主的话,大可不必担心他的江山社稷,他曹云飞做不做得稳江山,跟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姐何必那么在意曹镇主的未来呢?” 武玄月眯着眼瞥了单灵遥一眼,闷着嗓子道—— “你是故意使坏的是吗?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非要当众让我承认对曹云飞的关怀,你才高兴吗?” 单灵遥低头合谷,温声道:“小的不敢,灵遥怎么敢质疑小姐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倒也不再解释什么,直言道—— “没错,我是在乎曹云飞,更在乎他日后的发展,他若是把钱都花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是高兴,但是这高兴只是一阵子,却给我武玄月埋下了让人诟病的隐患。季无常那只老狐狸,从始至终都在盯着我,曹云飞为我花钱,他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可是在他心里我就会落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名声,他明面上不会说我什么,日后他回到西疆能不跟他媳妇说道两句?到了那个时候,灵遥觉得曹红霞会怎么看我武玄月呢?” 单灵遥低头呵笑一声,她抿了抿嘴道:“是——小姐思量周全,说到底,小姐还是在为自己与曹镇主未来谋划……” “我……” 被单灵遥这么一点,武玄月脸上无光,再多解释什么,都成了越描越黑,自己还是少说为妙,自己身边这个狐狸羔子很少发声,可是这眼睛却毒得很,话里话也没有给自己放水的意思。 算了,关于曹云飞的问题,自己多说什么她单灵遥都会想歪,自己索性不说了。 “行吧!你爱怎样想都好!我不解释——” 单灵遥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诡坏,“那么小姐……就真的能够容忍曹镇主吃着哑巴亏,让那几个权族的少爷当猴耍,给点蝇头小利就打发了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前起伏,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怎么会?让那福晟爵爷在得意一阵子吧!到了收网的时候,我让他怎么吞下去的口粮,一口口都得给我吐出来!这还远不止,到时候,他赚得每一笔脏钱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得都要偿还……” 150.灵兽斗场(尚书房中,福晟爵爷公然拉票为自己铺路政途) 转眼间时间飞逝,一转眼间,这里已经是到了大暑的节气。 武玄月来狄九黎时,明明才是春分时节,这一眨眼的功夫,时间就过去了四个月。 在这四个月当中,兽灵堂的名声越来越响亮,福晟觉得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发光—— 这一日,尚书府中,武玄月堂上讲学,关乎君子之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所谓君子,本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以中庸之道处事,以逍遥之道处心……” 就在武玄月刚讲到“以逍遥之道处心”时,台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好一个以逍遥之道处心!这句话古人讲得实在太好了!” 喧哗之人就是他福晟爵爷,除了口头打断武玄月的讲学之外,他还拍掌叫好。 齐刷刷的一行目光回望,众人扭头,注意力全都在这福晟爵爷身上。 武玄月放眸看去,她嘴角微微一勾,顺着形势问道—— “看来,福晟爵爷对这君子以逍遥之道处心颇有见解,既然如此,爵爷何不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呢?” 福晟爵爷微笑回应武玄月的提问,他缓缓起身,双手放在自己的肩头,用力拍了两下,两行福晟府的卫兵双手端着托盘,弓着腰呼呼啦啦进来了。 众人皆惊,目光闪亮惊奇,这两行青龙卫兵穿梭在课堂的间,分别站在各位爵爷贝子的桌边一侧停了下来。 各位爵爷贝子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在了这卫兵的托盘之上,眼前一亮,这托盘上放着的竟是一张请柬,还有一瓶打着珍品秘药标签的玉净瓶。 福晟爵爷到不卖关子,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皇兄皇弟们,近日关于灵兽斗场统领的位置悬而未决,这东方大人消失也有一段时日了,关于灵兽斗场统领大人的位置,两位龙王圣上也有了新的看法,前些时日已经张榜出去,欲要在几个合适的高官中选拔出灵兽斗场的新的统领来……福晟侥幸在这选拔官员的范畴内——” 听到这里,这尚书房中人不管有没有之前得到通信的爵爷贝子,脸上都显出了一些吃惊之色,这些人中要么是真不知道,要么是真的会演戏。 长曷爵爷距离福晟爵爷最近,他眼看这形式,赶忙起身,弓腰作揖,提前恭贺道—— “恭喜福晟爵爷!这么大的消息,福晟爵爷怎么才通知兄弟几个呢?你若是早点说的话,兄弟几个这就备上好礼送到福晟府上!” 福晟爵爷故装轻松,摆了摆手道:“这事还没有定数,长曷爵爷这恭贺之词来得还有戏为时过早。” 长曷爵爷站直了身子,笑眯眯道:“怎么会?论其这灵兽斗场统领的位置,除了福晟爵爷这狄九黎还有谁人能够配得上?福晟爵爷这次是势在必得,结果只是早晚的问题!长曷提前恭祝福晟爵爷功到事成,不算是过分。” 福晟爵爷,双手背后,挺直了腰板,这一次他没有回绝了长曷爵爷的好意,这姿态有些自视甚高,十分享受长曷爵爷的恭贺之词。 而这时,武玄月嘴角微微一扯,笑意间一盆冷水将浇到了福晟爵爷的头顶上。 “福晟爵爷,有些事情随缘而定,不到结果公示那一天,一切都会有变数,还请福晟爵爷高兴之余,断然不可轻敌。” 听到武玄月的话,福晟爵爷这次收敛了情绪,他转眸看了高堂之上的武玄月一眼,满是欣赏之意。 “真士说的没错,很多事情咱们想得再好,结果没出来谁又能够给猜得出圣心如何?” 武玄华悄不做声,观看这事态发展的一切,他眼神先是盯着福晟爵爷,而后又看向了武玄月两眼,最后这目光落在了身边卫兵的托盘上,他早就明白了眼下两人唱的双簧为何意。 武玄华邪魅一笑,缓缓起身,帮腔做事—— “没错,凡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是……玄华不清楚的是,刚才明明福晟爵爷对真士那一句‘君子以逍遥之道处心’颇为赞赏,怎么这事就到了选拔灵兽斗场统领的问题上了呢?” 福晟爵爷眼神恍惚一颤,他登时低下了头,干咳了一声,缓缓解释道—— “中庸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当然,政客处世之道,本该以中庸为先,方可立身修行,成大事。而以逍遥之道处心,可否理解为,为官者行事作为不可太苛刻钻营,若是人生在世,总是在努力上进,算计布局,这般过劳而行,反倒消减为心性的自由和洒脱,因为心性太苦,大体会造成日后行事,畏难、畏苦,就不能长久,不能持之以恒。所以,及时行乐,劳逸结合,才是一个为官者的修养长远之道。” 武玄华应声赞之:“福晟爵爷这番回答颇有见地,看来今日前来,爵爷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福晟爵爷微微一笑,他不动声色走到了堂前,转过身去,面朝堂下众多皇权子弟,举起双手,开始他感慨激昂的言说—— “各位兄弟手足、王爷贝子,今日我福晟在这里向大家声明,在选举灵兽斗场统领最后的冲刺阶段,但凡为我福晟投上一票者,我福晟将奉他为我兽灵阁座上宾,他将享有我兽灵阁所有的特权!我若如期被选上了统领之位,我发誓在座的各位,日后去那灵兽斗场消遣取乐,买大买小随意,赢得是各位兄弟的,输得都算在我这个庄家身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在这尚书房宣誓,若是违背誓言,天地不容!”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各个皇权子弟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这……这……这是真的吗?要知道,这可是灵兽从来没有的规矩……” “福晟你是不是玩笑开大了,你可知道庄家只出不进那可是赔本的买卖,灵兽斗场又是官家的盈利场,你这样做……该怎么跟官家交差呢?” 福晟爵爷不以为意一笑,着笑意间洒脱中透着几股轻蔑。 “官家的钱,我一分不少给他交税,而各位消遣玩乐的钱,全都出自于我福晟的腰包!咱们都是兄弟,我挣来的钱都是大家的钱,这些时日我在秘药上挣来的钱,足以让各位兄弟们在赌场上挥霍一阵子了!日后,我福晟爵爷有的是挣钱发家的机会!只要各位兄弟选我一票,荣华富贵咱们一同享乐!” 这言之凿凿让人晕眩,在绝对利益前,白占的便宜,谁人还能抵得起这种诱惑? 眼看场下风向已定,福晟爵爷决定最后收一收网—— “这不,市面上根本卖不到的珍品秘药,我福晟早就我各位兄弟们准备好了,若是愿意投福晟爵爷一票的,就请兄弟们收下秘药和这灵兽斗场的入场券——”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各个眼中闪着蠢蠢欲动的贪婪,可是却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头。 眼看事态僵住了,武玄华语出惊人,第一个收下了这秘药和请柬。 “我武玄华愿意赌一把!既然福晟爵爷话都已经说得到这个份上了,怎么算这都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不过是投一票罢了,投给谁不是投呢?既是给了给人,也未必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好处,相比之下,玄华愿意投福晟爵爷一票!” 此话一出,众人再相视一眼,各个眼中坚定,呼呼啦啦都收下了这托盘上的秘药和请柬…… 151.灵兽斗场(福晟喜获统领一职,武玄月前来恭贺) 通过一轮的拉票,福晟爵爷得到了各大皇权王族的支持,如期而至,众望所归,福晟爵爷拿到了灵兽斗场统领一职。 这一日,武玄月携着单灵遥来到福晟爵爷府恭贺—— 这刚一下马车,福晟府外门庭若市的火热场面登时看愣了二位红衣女子的眼。 “小姐……没曾想在这权族,不过是得来一个官职罢了,这人也太势力了些吧。” 单灵遥扶着武玄月在其身旁小声说道。 武玄月看着眼前人山人海官员送贺的景象,倒是不以为意,她微微一笑说道。 “没错,正如妹妹说得一般,这福晟爵爷得来灵兽斗场统领一职看来这官员也没有多大,可是谁人不知道这灵兽斗场统领一职可是有了名的肥缺,官员不大,可是有谁不少,对于福晟爵爷这等身份高贵的王侯子弟,论其名声他出身便是这权族赫赫有名世家贵族,他稀罕那虚名吗?他还是有了名的赌徒,与其名气来说,他更在意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而这些前来上杆子恭贺之辈,大致是趋之若鹜,一丘之貉,他们跟福晟爵爷是一类人,都看到了这灵兽斗场的油水,哪个不是起了坏心眼,前期讨好,后期为了分赃罢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漠然瞟了那一张张趋炎附势的笑脸,心中说不出来的厌恶之意。 单灵遥轻声感叹道:“灵遥终于明白,龙王为何把这统领位置让那东方煜担当,合着那些脸上写满欲望的小人来比,东方大人耿直不阿的个性在权族是多么的可贵。若不是他的铁面无私、清廉寡欲,这灵兽斗场不知道被多少奸人钻得千疮百孔了吧……” 武玄月又是一笑,应道:“所以说,在识人善用的问题上,他上官侯爵还是有自己的一套,他清楚东方家族的家风,东方家族世世代代以君子自居,在乎的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传扬百世的名声,一个在乎名声的君子,自然是要爱惜自己的羽毛,绝不会为了钱财而让自己的名声有丝毫的损伤,加之东方家族在权族的地位分量,把东方家族的后代放在这名利场上镇守,那些恶邪小人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地有什么企图。就算是有什么坏心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和对方的分量,自己够不够分量跟对方硬刚,硬刚之后的代价又会是怎样?” 单灵遥听罢,应声点了点头道:“是,在识人善用的问题上,灵遥也是十分佩服龙王陛下的手段,可是灵遥有一点想不明白——” 武玄月侧眸一眼,看了一下自己身边小女子的脸色,对方没有道出自己的疑惑,武玄月已经猜出了对方的心思。 “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知道把福晟爵爷放在这个位置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单灵遥埋头点了点头。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若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福晟这些年压抑时久的欲望,在这次机遇下得以爆发,你不好奇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而后想了想,又赶忙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懂呢?” 单灵遥解释道:“不是,小姐——灵遥是好奇福晟爵爷会做出什么疯狂的动作来,可是一想,他这种赌徒做事没下限,若是他真的膨胀无度,伤及无辜,这可不是咱们想要的结果。” 武玄月听到这里,轻生一笑,这就跟单灵遥吃了一颗定心丸—— “放心,这事全在我的计划中,纵使他福晟野心再大,也逃不出命运的结果,我既然选择了走这一步,自然是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妹妹不必太过伤神,只要极力配合我就好。” 单灵遥应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是,有小姐这句话,灵遥就放心了。”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目视前方,令之身侧之人—— “走吧,既然来了,该装的门面还是装一装的,毕竟咱们现在的立场和福晟爵爷一致,没到最后一刻,这一出戏咱们还是演得精彩。” 单灵遥应声点了点头,一边扶着武玄月前行,一边命令身后一众红衣女子—— “你们几个带好贺礼,一会儿进了福晟府少说话,旁人问你什么,你们只要笑脸相迎,礼貌待之,不必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可明白?” 四个红衣女修捧着礼盒,埋头异口同声应之:“是,下官明白。” 吩咐好下人后,单灵遥这才扶着武玄月前行,武玄月迈开脚步,朝着那人流中走去,一袭红装迤逦,十分显眼。 门外几个卫兵一看是武玄月众人前往,也不再招待其他宾客,两个管事的卫兵透支这就放下身段,陪着笑脸,一路小跑,弓着腰驼着背着过来迎客。 “真士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下官呢?下官也好命人派来轿辇亲自迎接真士~” 武玄月满面笑意,应答自如:“嗨~二位掌管客气了,今日可是咱们福晟爵爷的好日子,加官进爵,受龙王陛下重用,我纳兰玄月自当前来亲自为福晟爵爷恭贺,怎么好劳烦福晟爵爷大驾呢?” “真士客气了~爵爷专门交代了,真士是咱们福晟府的贵客,不管是什么时候来府上,都要以最高礼仪待之,真士这边请——” 说着,此二人一人开路,一人引路,一前一后为武玄月清走了两旁的官员,开了一条大道让武玄月进去。 这等待遇,人旁人欣羡,难免议论—— “此女子是谁家千金啊?这么大的派头?看来是福晟爵爷的贵客,若不然就是福晟爵爷的入幕之宾?” “呸呸呸!!你胡说些什么呢?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天门真士,现在权族的教傅,你到底是几品官?连真士这等身份的贵人你都不识得?也好意思来扒福晟爵爷的门槛?” “我……我……呵呵呵……” 武玄月目不斜视前行,而此等下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都落在了她的耳朵中。 单灵遥可不是能听二话的人,听到旁人这边窃窃私语言论自己家的主子,那可了得? 单灵遥一眼瞪去,眼光犀利,你一扫而过,围观的小官登时各个闭上嘴,被单灵遥这含住了杀气的双眼镇住了。 152.灵兽斗场(前厅前,武玄月遇到熟人……) 武玄月这刚迈过门槛,卫兵当即横在了门口,将那些巴结的官员们拦在了门外。 呼呼啦啦簇拥而至的官员,你挤我拥,推推攘攘非要整个前后来,惹得门前的卫兵不厌其烦,一声怒吼而下。 “各位官员大家静一静!能不能有个秩序?望大家相互尊重一下,有序排队,在门前师爷这里登记后在入府,你们这样乱哄哄的挤来挤去,这礼品给你们登错了人,你们可愿意?” 一听这一嗓子吼得,门外乱哄哄的官员突然都安静下来,登时间也变得乖巧了许多,站成了一条直线,一个挨着一个去门口师爷那里登记在册自己送来的贺礼。 师爷则是根据这些官员的官职大小,送来的贺礼的多少分别发放不同颜色的食指长短的令牌,这个令牌则是决定这些官员在入席后的位置。 比如,青色令牌是在座上宾席位列席,蓝色令牌则是在贵宾席位列席,而黄色令牌则是在普通席位列席。 就是一个简单不过的恭贺宴,权族的皇族也要分个三六九等来,而那些拿着令牌的官员也是一副十分习惯的模样,看来参加这种宴席,被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事情已不是稀罕事。 拿到青色令牌的官员脸上得意,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藐视堂下众人的不入流的官员;拿到蓝色令牌的官员虽不如青色令牌的那般张狂,足足鄙视了一通黄色令牌的官员,却对青色令牌的高官显出十分卑微讨好的姿态来;被分到黄色令牌的官员们,脸上自然有几分挂不住,他们灰溜溜地进了府中,期间还要相互攀比一下对方的官阶,一听到是比自己官衔低得官员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而听说跟自己平级或是稍微高一点点的官员,他们则是表现的十分不友好。 一场恭贺宴,便可以看出这权族官场的人情是非,世态炎凉…… 武玄月不在意身后之人的各种模样,她跨过门槛后,被府内人引着前行,走入了前院,刚要往前厅走去时,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映入了武玄月的眼帘,一股不舒适感令其心中翻涌了起来。 这引入武玄月的眼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袭白衣的润玉公子和他的三个手下。 曹云飞与自己的手下在内廷中帮着福晟爵爷招揽可人,这一幕看得武玄月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的不舒适。 单灵遥感受到武玄月突然停下的脚步,她赶忙观察武玄月的脸色,这脸上写着“不爽”二字。 单灵遥一眼会意,当即就猜透了武玄月的心思。 “这……曹镇主怎么可以自降身价,帮着福晟爵爷招呼客人呢?” 武玄月眉头皱了一皱,她没说什么,而思考了一下,便是迈开了脚步,朝着曹云飞的方向走去—— “这么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武玄月明知故问,看着曹云飞招揽客人的样子,虽是有些生硬地迎合赔笑,可是他已经非常尽力,这跟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截然不同、大相径庭。 武玄月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家的男人自己怎么折磨都可以,若是让外边人羞辱了,她武玄月心中真真不是个滋味。 曹云飞忙着站在人群中,忙着招呼可人,根本没有注意武玄月的到来,在他反应过来时,武玄月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若无其事地跟自己打招呼。 曹云飞一愣,他抬头间看到了武玄月的身影,心中既激动又不有些不知所措。 “嗨~你也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武玄月干笑了一声,故装轻松道:“跟你说一声?为何要跟你说一声?你来这里给人家福晟爵爷当侍从你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不是?”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才品出来个不对劲儿来—— “这是怎么了吗?怎么听你不太高兴了呢?我……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季无常早就注意到了武玄月的脸色,这赶忙凑了过来,陪着笑脸替曹云飞解围道—— “二小姐是误会了什么吧,咱们家镇主身份高贵,怎么可能给福晟爵爷当侍从呢?不是因为这恭贺宴来人众多,福晟府上人手不足,福晟爵爷才来央求镇主搭一把手,帮忙一起招待一下客人~~都是表兄弟,人家开口了,镇主也不好推辞不是?再者说了,这一次咱们帮了人家福晟爵爷,日后咱们有什么事情需要福晟爵爷帮助的,人家也会帮咱们镇主不是?” 武玄月听到这话,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没有理会季无常,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曹云飞身上,面无表情问之——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曹云飞恍惚间在季无常的话里已经明白武玄月突然生气的原因—— “嗨~怎么说那福晟爵爷也是我的表兄弟,加之这几个月他拉着我一同做生意,这几次我赚的钱比平常几年赚得钱不知道多多少倍,人啊,要知道知恩图报,而且我曹云飞也不是一个见人有难不管不问之人,福晟爵爷跟我开口了,我能拒绝吗?还有……季先生也提醒我了,日后生意上云飞还需要福晟爵爷多多帮衬,这干点招呼人的事情,又不是多损颜面的事情……我也就应下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皱得老高,心中越发恼羞成怒,她又看了曹云飞一眼,轻声一叹—— “所以,你觉得这种事情,你是完全可以接受得了对吗?这可不像从前的你啊?之前的人是那么骄傲,那么的有风骨……” 此刻,曹云飞呵声一笑,这笑中带有几分苦涩道—— “是啊……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这样一直下去……谁愿意低三下四看人脸色受人驱使呢?怎么说我也是西疆的王,在西疆地面上,谁敢触动我曹云飞呢?可是现在不同了……主人呀,是该多出去见见世面才好,当一只井底之蛙还自以为是,这出来之后,对比一下,才知道西疆的穷为何那么稳定……”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她在曹云飞脸上看到了不甘屈辱,却又不得不低头的可怜相…… 是啊—— 人在豪权显贵下,谁又能做到真正的洒脱呢? 若是无牵无挂还好,而越是肩膀上担子的越重,越是在权贵下显得卑微…… 153.灵兽斗场(曹云飞性情大变,只为西疆长远筹谋) 武玄月抬头看着曹云飞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那笑容中的牵强是他对眼下形势最后的逞强。 “月儿……我若是没有来这东苍,跟这些官家公子哥一同打交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的差距到底跟他们有多远。试想,因为我一个君主的不作为,却造成我国民众百姓一直过着穷苦潦倒的日子,我倒一点自觉都没有,自顾自享乐,过着山大王的活神仙的生活,这些时日我就再想,身为西疆的镇主,到底合不合格?民族的穷困潦倒皆是由我这个身为君主的人一手造成的,我们西疆为何会过到现在这个处境,还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一想到这里,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荒唐事,凭什么我的不痛快却要一个国家跟着我一同不痛快呢?民众的生活,国家的发展,政治的开明,才是我一个君主该有的作为……”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她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曹云飞终于开窍了,终于明白了自己一国之君的责任和担当了? 看来,让他跟这一群权族的公子哥混在一起,并非是坏事,倒是唤醒了他体内身为君王的自觉。 眼界的不同,就会造就格局得不同—— 若是你爬得上丘陵,只能看得到平原,而你攀得上高山峻岭,看得到则是大好河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曹云飞就是来到了东苍,才看到了自己国家的种种不足,也找到了身为管理者的自己问题所在。 想要进步,就要承认自己的短板和缺憾,看得到别人的长处和优势,这才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扬长避短,取长补短。 智者不会在意一时的输赢,更不会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他们聪慧之处则是在比自己优秀的人才身上学习有益于发展的东西,将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这就叫做进步! 一时荣辱算什么? 输得起风骨,看得清自己,对于胜者要敬仰,更要学习,若是不甘人下,就要学会让自己的羽翼丰满起来,只要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时间线可能会拉得长一点,或许你这一辈子没有办法做的超越,但是只要有信念,你的下一代,或者是下下一代就一定会超越对方。 武玄月欣然一笑,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也罢,只要你自己觉得不委屈就好,我倒是没什么。” 曹云飞傻傻一笑,突然变了口吻,略微使坏道:“闹了半天,你这是在心疼我不是?” 武玄月登时脸色一红,装起来生气,白了对方一眼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来着!我那句话有心疼你的意思了?” 曹云飞邪坏一笑,右手挠了挠耳后根,掩不住的欣喜:“没有明着说,这句句都是关怀的意思——你不知道,刚才你黑着脸过来,吓得我半死,我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可是听你这一番带有爱意的训斥后,我就……” 武玄月又翻了一个白眼,口中不自觉发出一个“切”字,转身而去。 临走之际,她没好气道:“随你怎么想,我懒得解释。” 曹云飞望着武玄月那背影,脸上坏笑加傻笑,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武玄月远去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季无常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曹云飞的身旁。 曹云飞收回眼神,脸色变得冷漠了些许,他开口问道:“季先生,我刚才说的话没有问题吧?” 季无常摇着扇子,微笑着赞赏道:“曹镇主说的极好。” 曹云飞缓缓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问道:“季先生也是觉得我曹云飞下踏于此,为权族一个爵爷下身份招待客人实属不妥吗?” 季无常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曹镇主是有胸怀有度量之人,这种事情不算什么下身份,一来这福晟爵爷是曹镇主的表兄弟,兄弟之间相互帮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再来,镇主也说了,日后咱们要仰仗福晟爵爷的地方多了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镇主肯放下面子,来周全与权族的关系,这等觉悟,不是一般人可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镇主早已经看清楚了形势,不计较眼前的得势,顾全大局,也是为咱们西疆长远做打算。” 曹云飞听季无常宽慰之词,心中却未曾有过一丝慰藉,他来这里当接待,说好听点是顾全兄弟情义,说难听点他清楚这是福晟爵爷故意羞辱自己的手段。 可是为了生计,为了西疆,他不得不选择低头…… 曹云飞苦笑一声道:“呵呵~真是可笑死了,我曹云飞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为这五斗米而折腰,这可不是曾经的我……” 季无常赶忙接话,就害怕曹云飞心里不舒服—— “这就说明曹镇主成长了也成熟了啊!这是好事,曹镇主不要觉得哪里不舒服。” 曹云飞低头又是一阵苦笑道:“呵呵……是~是好事!来这一趟狄九黎,我曹云飞不许此行,把我变成了现在这幅没有骨头的模样,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好事!” 眼看自己已经劝不住曹云飞,季无常赶忙给锦瑞使了一个眼色,锦瑞也凑了过来,陪着笑恭维起曹云飞来—— “镇主怎么会是没有骨气呢?锦瑞倒是觉得曹镇主是天底下最该受人尊敬的人!为了自己的国家,曹镇主不惜丢掉自己的颜面,俯首甘为人下,这一份坚韧,这一份度量,全是因为镇主过西疆而忍受的,日后咱们西疆百姓国泰民安之时,一定会惦念镇主的好!” 季无常又接着锦瑞的话说到:“镇主——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想想看,待咱们西疆一片繁荣景象时,西疆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他们又有谁会在意曹镇主下面子和下身段的事情呢?日后没准这些事情就成了百姓口中曹镇主的功绩呢!你说呢?” 曹云飞听罢,心中虽还有些许的不快,可是听来此二人一唱一和的恭维之词,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也罢!事情已经做到了这地步,我若是不继续下去,前面付出也就前功尽弃了,为了西疆的百姓日后丰衣足食的生活,我曹云飞牺牲一点尊严算什么呢?来吧~咱们继续为福晟爵爷招呼可人,务必将此宴会办的圆满!” 一听曹云飞松口,季无常和锦瑞二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三人相伴,向段八郎手忙脚乱的方向走去…… 154.灵兽斗场(单灵遥耐心开导武玄月) 武玄月任由单灵遥扶着走向前厅方向—— 这路上,武玄月心里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这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前面引路的卫兵,吩咐道—— “大人你忙去吧,我有事跟我的女官商量,这里我还算熟悉,不会走丢的。” 引路的卫兵一看武玄月态度这么坚决,也就不好说什么,这方弓腰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 支走了卫兵,武玄月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颜色,单灵遥当即会意,转身向身后四个女修吩咐道—— “我与真士去去就来,你们原地等一会儿,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乱说话。” 四个女修埋头应声后,单灵遥便扶着武玄月向花园方向走去。 单灵遥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小姐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见四下无人,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没好气道—— “这一次,福晟爵爷做事过分了,他是真看不起曹云飞,就不要没事招惹他,在众人面前奴役曹云飞,就能够给他多大的体面?” 单灵遥就知道武玄月生气生在哪里,她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想了想一下,反问之—— “小姐真的以为是他福晟爵爷的心思吗?以小姐姑娘跟福晟爵爷交往这段时日,真的觉得福晟爵爷有这样的头脑吗?” 武玄月忽然转头,眼神犀利,嘴巴利索:“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关心则乱,大概是小姐太过关心曹镇主的处境,这一下子上火生气,乱了阵脚。” 听到这里,武玄月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她没有再说过多的话,而是深深呼吸了几下,以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福晟爵爷他这样的作为,作践曹云飞就是为了让我武玄月不痛快,而福晟爵爷第一不知道我跟曹云飞的关系,所以完全没有必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激怒我;再来就算他知道我跟曹云飞的关系,就凭他现在有求与我武玄月,也不敢这样作践曹云飞对吗?” 单灵遥这才点了点头,应道:“小姐英明,终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武玄月细思一阵,垂着眼眸,说道:“你的意思是福晟爵爷让人当枪使了对吗?而他背后的人是谁呢?上官昆阳肯定不会了,毕竟他现在一直心仪曹云飞,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呢?” 单灵遥应声接话道:“所以才说这人高明,他让曹云飞在外庭招呼,而他们则是在后庭开席,距离上官昆阳甚远,上官少主根本不知道曹镇主在前庭受人驱使的事情,若是此事爆发了,此人也想好了对策,让曹镇主自己承认是自愿来此支援,这就把此人的关系摘得干净,就算跟上官少主恨对方,也恨不到幕后黑手身上,这最后的罪孽都落在了福晟爵爷身上。” 武玄月思索着点了点头,应之:“没错是这个思路!以我对福晟爵爷的了解,他这人虽然张狂好毒,但是在人情世故上,没有那么精明,若是稍稍用点脑子,也不会把曹云飞放在这个位置上惹人恨。说到此,你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呢?” 单灵遥不敢瞒报,简直的心中的猜想宣之于口—— “小的不敢胡乱猜测,若是非要让灵遥断出个嫌疑对象来,灵遥觉得有疑点的是这两个人——龙王陛下……以及……” 还未等单灵遥把那个人名说出来,武玄月已经耐不住性子,说了出来。 “还有我那个三哥哥——武玄华对吗?” 这一点也不出单灵遥的意外,武玄月稍稍动脑子,不难想象这个结果。 “是……正如二小姐所说一般,我也觉得三公子身上疑点颇多。” “疑点颇多……你是不是得来什么情报了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在单灵遥口中所谓疑点颇多,已经可以确认了罪证了——因为她单灵遥做事周全,说话向来留着分寸,她只讲证据,而如何断案这种事情就交给武玄月来做判断。 单灵遥缓缓道:“小姐不觉得那一日尚书房中,福晟爵爷再为自己拉选票的时候,三公子表现的也太积极了吧?还有……这些时日,三公子与福晟爵爷交往过密,频频与福晟爵爷相约在醉花楼中一同和花酒……曾经很少联系的两个人,这突然间联系这么密切,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听罢单灵遥的陈述后,她呵声一笑,冷冷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武玄华在武门时就是这样,从来不亲自上战场,总是喜欢仓在人后放冷箭,唯独到头来,事发后他倒是撤得干净,自己一尘不染,却把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 单灵遥应道:“是,小姐早年就跟三公子多番交手,他的为人小姐最清楚不过了,而现在小姐准备怎么办呢?还要记恨福晟爵爷吗?” 武玄月又是一声冷笑道:“一丘之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福晟爵爷跟武玄华走得那么近,就说明他这个人也不怎样!对于这种没脑子又不实在的人,还是一肚子坏水,就算没有曹云飞这件事情,我也对他没什么好感!” 单灵遥已然明白武玄月对福晟爵爷的态度,她也不怎么喜欢福晟这个人,也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说和,上了自己家姐妹的和气。 “也是,小姐的判断不会有错,对于福晟爵爷,小姐不必留有余地,只是……对待三公子,小姐准备怎么办?” 武玄月一提到武玄华这个人,不免头大起来,这个人两面三刀是本事,有特别会见风使舵,纵使自己聪明绝顶,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拿这武玄华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玄月拧着眉头努了努嘴道:“还能怎样?那小子滑的跟泥鳅一样,凡是就喜欢戳着让别人上,他倒是一点马脚也不漏,我这一时半晌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单灵遥听罢,劝解道:“既然小姐现在还没有办法收拾三公子,也不要因为情绪让自己露出马脚,朝着福晟爵爷发怒治标不治本,还让小姐得罪了福晟爵爷得不偿失。” “这个我是明白的,放心吧~也谢谢你灵遥陪我到此化解我心中的烦躁,若是我带着气过去,只怕一发作,就坏了事。” “好姐妹不说客气话~这是灵遥分内的事情,灵遥也不希望看到小姐出丑。” 武玄月脸上终于露出了欣然的笑意—— “呵呵~你这丫头终于肯承认咱们是姐妹了~~行!就冲这一点,我武玄月也不生气了~~走吧~~” 单灵遥登时一愣,脸色通红…… 155.灵兽斗场(中堂中,武玄月碰到了武玄华) 武玄月调整情绪后,便与单灵遥一同折了回去,带着四个红衣女子向中堂方向走去。 临走之际,武玄月又了一眼忙里忙外的曹云飞,她从来没有见过曹云飞底下身段这般努力的样子,她心中虽然有几分心疼,却对此时此刻的曹云飞肃然起敬起来—— 这人啊,能屈能伸才是本事,总是在高位处着,看不到下面人的疾苦,就永远不能够体会民众的难处。 曹云飞是成长了,这样为了国家而努力的曹云飞,武玄月心中又多了几分喜欢。 单灵遥见状,在一边善意的提醒道:“小姐……眼下人多嘴杂,小姐……” 武玄月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收回眼神目视前方,此时的眼中闪出几分狠厉。 “我知道了——走吧,咱们就去宴会主场,这福晟府的中堂。” 单灵遥搀扶着武玄月一同前行,看着这府中哪哪儿都是人,武玄月心中多了几分厌弃,她不免埋怨道。 “不过是一朝得势,还是借他人之力,有必要搞得这么劳师动众吗?也不怕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单灵遥听到后,小声应道:“小姐这是在心疼福晟爵爷吗?怎么会言出于此?” 武玄月呵呵冷笑道:“怎么会?我与他福晟有那么深的交情吗?他好与坏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不喜欢他过于张扬的个性。” 单灵遥木着脸道:“小姐是不喜欢他那过于的个性,谁人都不喜欢张扬跋扈之人,可是小姐不正是利用他的这个性格,为自己布局吗?” 武玄月听罢,她愣了一下,而后呵声一笑,无奈道:“你这丫头啊~还真是让我没办法接话来着~” 单灵遥接话道:“小姐极为聪慧之人,凡是都会以大局为重,难得有些情绪,灵遥知道,说出来痛快了,也就过去了——” 武玄月侧眸一眼,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我明白了,放心吧,时下里我武玄月还有蠢到要在这个时机跟人动怒的地步。” 单灵遥没在吭声,而是埋头引着武玄月前行。 终于,走到了人堆前,武玄月抬头一看,门梁上的匾额赫然写着“观星阁”的字样。 单灵遥开口道:“就是这里了,小姐进去吗?” 武玄月抬开了搭在单灵遥手上的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调整好情绪,立直了腰板,这手又回到了单灵遥的手上—— “走!” 听到武玄月发令后,单灵遥清了清嗓子道—— “天门真士驾到——” 此话一出,门外簇拥的官员各个一愣,竟然自觉地站在门两侧,在门前腾出了一个道来。 门前官员各个低头哈腰,向武玄月行礼之,武玄月这就缓步慢行,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中堂。 这刚一进中堂,武玄月眼前一亮—— 堂中出了招待的侍女在整理座椅外,一个宾客都没有放出来,当然自己因为身份特殊,才被门外的卫兵给放了进来。 好家伙,这屋内椒墙红艳,偌大的堂中,摆满了桌椅,放眼望去这桌子摆放整齐,行列有序,这一个大堂至少有七八十张桌子。 武玄月被眼前这景象惊住了,不自觉感叹道—— “这福晟府还有这么气派,这么大的宴会厅吗?” 单灵遥顺势接话道:“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权族财大气粗,各个爵爷家财万贯,在朝堂之上却十分低调,这家底儿富可敌国,小姐断不可小瞧了这福晟爵爷。” 武玄月眼神游走在堂之间,嘴巴接话道:“我从来都没有小瞧过福晟爵爷,我知道他有钱,却没想过他会这么有钱~之前的水庭已经让我够惊讶的了,而现在的这排面,让我不得不咋舌。” 单灵遥没吭声,眼神也在这偌大的宴会厅之中游荡,却在最前方的戏台上寻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姐!你快看那边——” 武玄月不明就已,朝着单灵遥的眼神看去,在这戏台子之上她也看到了一个让人不快的身影。 “呵呵~就知道我这个三哥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这什么热闹他都要来凑一凑~~” 武玄月冷哼一笑,而后拍了拍单灵遥的手,示意对方前去前方戏台处…… 此时,武玄华正在跟司仪交涉,谈论今日宴会主持一系列的问题。不曾想,这个时候武玄月已经缓缓而来。 “三哥哥还真是辛劳来着~这福晟爵爷办升官宴,三哥哥倒是好兴致,竟来相助~” 武玄华抬头一看,登时乐了,他朝着司仪说了两句—— “先生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准备吧,真士来了,我去招待一下她。” 司仪官十分知趣,分别朝着武玄华和武玄月作了一个揖,而后撤了下去。 武玄华转身走向侧楼梯,双手背后,缓步而下,笑容可掬—— “二妹妹什么时候到的?也不通知三哥一声,也让三哥责人去接待二妹~” 武玄月呵呵一笑,故装不耐烦道:“这句话月儿自打进了这福晟府大门起已经是第三次听到了,看到大家都这么忙,月儿又怎么好意思打搅哥哥们呢?” 武玄华听出来了武玄月话里话,他故装糊涂,已然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歪着头玩味说道—— “呵呵~~三次?怎么是三次呢?” 武玄月虚应笑意,道出对方的疑问:“第一次,进府前,门外的卫兵也是这般说辞;第二次呢……” 武玄月故意拉长的语调,趁这个试探期,她盯着武玄华的脸不放,就是看看对方会露出怎样的神情来。 然而,武玄月失望了,那武玄华惯会演戏,他两眼不卑不亢而视,眼中多少透着疑惑,宛然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嘴巴里跟着武玄月的语调追问道—— “第二次?第二次怎么了?” 武玄月嘴角勾得弧度更大了,她知道武玄华这是跟自己打心理战,而现在对方的态度已经明确,这是要将糊涂装到底。 “第二次到了前厅,好巧不巧我又碰到曹镇主,也是这般说辞~” 一听到曹镇主三个字,武玄华脸上显出了几分吃惊之色,这样的演技精湛,堪称一绝。 “什么曹镇主?他在前庭做什么呢?镇主不应该是宾客吗?怎么感觉他说话倒像是东道主一般呢?” 武玄月早已经料定武玄华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她一点也不吃惊。 “曹镇主跟三哥不是一样吗?因为兄弟情,来帮着福晟爵爷招待客人,怎么?三哥不知道吗?” “这个……没听福晟爵爷提起过,若不是二妹说起,我……还真不清楚怎么回事……” 156.灵兽斗场(武玄华与武玄月对话,冷箭暗枪相对) 武玄华是蔫坏,心里超有数,最喜欢挑唆把人家树成靶子,而他呢?总是摆着一副糊涂脸,装傻充愣的模样看着委屈,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武玄月太了解自己这个哥哥的路数,毕竟这位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相处来的兄长,旁人不了解他几分深浅,武玄月最清楚。 “三哥哥果真不知道吗?他曹云飞就在前厅忙活着,但凡从正门过来的人,都清楚这件事情~三哥哥这说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点……” 武玄华听出来了武玄月弦外之音,这边爽朗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 “我看二妹是真误会你三哥我了~为了布置好这场内会场,我昨晚上就已经入了这福晟府,忙里忙外一整晚了,你看看你三哥哥我这眼下的淤黑,还不明白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有意瞟了一眼武玄华眼下的黑眼圈,果真如此,不过以她武玄月对武玄华的了解,这家伙坏得很,事情绝不会是他口中说的这样。 而眼下自己有没有什么证据,就是真的撕破了脸,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谁让武玄华狡诈,万事都做得滴水不漏,他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肯定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想明白了,才会实施。 武玄月也不好再继续试探什么,这就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也是,倒是辛苦了三哥哥了,为福晟爵爷这般谋划~” 武玄华笑着应道:“嗨~这话说的就外气了,都是自己家的兄弟,相互搭把手,捧个场,日后大家相互照料着,关系不是更加亲近了些呢?再者说了,这一次福晟这小子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每曾想他竟然把这秘药生意做得这么大,还把这灵兽斗场的统领位置拿在自己手里,还真是让人佩服!”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而不谈,只听这武玄华怎么说这两面话,明明之前还说什么福晟爵爷这个人做人非常差劲,嗜赌成性,做事没底线,这才四个月的功夫,你武玄华说的话自己都不记得吗? 武玄月本就对他武玄华没什么好印象,对方不管说什么,她都心里有防备有抵触。 眼看武玄月没再搭自己的话,武玄华眼神一瞥,鬼眼珠子一转,赶忙话锋一转—— “当然,今时今日福晟爵爷有这样的转变,全都是拜二妹所赐,这一次玄华算是彻底服了二妹,竟可以将一个败家子儿变成一个狄九黎名气大却的儒商!二妹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 听这恭维之词,武玄月心中越发嗤声,脸上噙着笑意,含蓄推辞道—— “三哥过奖了,月儿没有三哥说的本事,只是月儿啊~运气好,碰到了福晟爵爷这样的人才,月儿不过是因材施教,稍稍引导一下便罢,没曾想福晟爵爷竟然撑起来这么大的场面,这也是出乎月儿的意料。” 武玄华又接着恭维道:“二妹就成谦虚了~现在狄九黎谁人不知道天门真士的威名,眼下只怕上杆子求着二妹帮其算命卜卦、驱邪避凶、指引福禄之人恨不能从朱雀门排到了玄武门了吧?二妹在帮衬福晟爵爷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也把自己的名声给打了出去,这才叫真正的利人利己。” 武玄月呵呵一笑,摆明这武玄华话里话在暗指武玄月帮衬福晟爵爷时,用心不良,一边帮着福晟爵爷成名,一边给自己打招牌赢名声。 武玄月不急不躁道:“三哥这话说的没错,自打我帮衬福晟爵爷这段时日,不少官员看到了福晟爵爷的变化后,等我朱雀阁门的人确实不少,可是我纳兰玄月还没有到了这种为了钱财什么样的生意都接的地步。” “也是,二妹今非昔比,一般的官员,二妹怎么会放在眼中呢?” 武玄月一听,这话苗头不对,已经不再是暗讽的地步,这话音已经说到了明处。 武玄月正要狡辩时,单灵遥开口为武玄月解围道—— “三公子是误会了什么吧?我家小姐现在是权族的教傅,纵使她有那占天卜地的本事,也不是那街头杂耍卖艺之人,小姐明白自己身上职责,也清楚自己在权族的使命,小姐早就向龙王陛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些登门拜访求教与小姐的人,不用我们出手,龙王陛下早就派人镇守朱雀宫四方,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不会放进来。” 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语无,他看了看武玄月的脸色,自知道刚才的话自己说过了,他是有心的,可是让人逮住了把柄总归不好,况且这一次,对方把龙王陛下都给抬了出来,自己可不找这麻烦。 “二妹生气了吗?三哥哥我刚才就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啊~” 武玄月冷冷一笑,这一次倒是有几分不客气—— “三哥哥不是不妥贴之人,有些话三哥哥是不动脑子吗?难道三哥哥跟龙王陛下也是这样没头没脑吗?” 武玄华眼看形势不对,他哈哈傻笑两声,打起来马虎眼—— “瞧瞧~我家二妹生气起来也跟寻常女子不同,这话说得还真是有水平~龙王陛下王霸之气,天下之人皆知,在他面前玄华早就被他的一身霸气真的一动不动,别说乱说话了,就是说句话的胆量玄华也没有啊~~” 武玄华又分别瞟了一眼武玄月和单灵遥的脸色,嘻嘻哈哈道—— “但是二妹妹则不同,你我一同从小长大,关系熟稔也亲近,自然跟你说话时,没了戒心也就没了遮拦,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咱们的关系怎么能跟龙王陛下能比呢?” 听到强词夺理的言辞,武玄月嗤声一笑,她明知道对方对自己不安好心,可是这家伙总有能力化解紧张气氛,让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眼看武玄月脸色不好看,武玄华脑子一转,又换了话题—— “说来,这福晟爵爷做事有些不地道,竟然指派曹镇主道前厅招呼客人,那可是曹镇主,西疆的一国之君,他这样做也不怕折损自己的福报吗?今日这事,我日后一定要跟福晟爵爷好好说上一说,他不能这样欺辱曹镇主,为了两国的邦交,他应该礼待曹镇主,怎么可以把人家当下人来使呢?” 157.灵兽斗场(武玄月压着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来——这福晟爵爷做事有些不地道,竟然安排曹镇主道前厅招呼客人!那可是曹镇主,西疆的一国之君,他这样做也不怕折损自己的福报吗?今日这事,我日后一定要跟福晟爵爷好好说上一说,他不能这样欺辱曹镇主,为了两国的邦交,他应该礼待曹镇主,怎么可以把人家当下人来使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瞥了武玄华一眼,她没有说话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 武玄华看到这里,这嘴巴又开始蛊惑道—— “曹镇主是什么人?西疆镇主,白虎堂独苗,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这一次秘药售卖中,若没有曹镇主相助,货物流通会这么顺利吗?曹镇主仗义,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凌!福晟爵爷这一次有些膨胀了,不该这么对待曹镇主的……” 武玄月突然背过身去,她没有说话,就听武玄华一个人在冒泡,她不是生气,而是好奇,这武玄华到底会多善变,这边巴结着福晟爵爷,帮着出谋划策算计四方,那边又换了一张脸讨好自己的同时,又把他自己给摘了干净,这等寡廉鲜耻的人,这世道还真是不好找。 此时,武玄华看不到武玄月的脸色,心里更加没底,对方的背影也不好看,也就只能继续试探的骂下去—— “嗨~福晟爵爷这个人吧,有时候的确不太会办事,仗着自己是权族的亲王爵爷,就不把人看在眼里,这旁人也就算了,曹镇主这等尊贵身份的人,他也敢奴役?还真是搞不清楚状态,加之……曹镇主跟二妹的关系非比寻常,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福晟爵爷这次是真的错了,错得太离谱,错得不可原谅!”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闪过一丝轻蔑,心中念道—— 武玄华啊~武玄华啊! 你倒是挺聪明,里里外外都让你算计完了,跟我武玄月面前装什么不人不鬼呢?你这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我武玄月早就领教过了! 你这是在讨好我吗?还是故意在拱火,让我武玄月去恨他福晟爵爷呢? 你这挑拨离间的功夫日渐长进啊! 武玄月早就看透了武玄华的心思,她不吭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等着他武玄华暴露自己。 到此,武玄月实在是听不下去,她缓缓回过身去,敛着笑意,眼中闪烁着看透一切的光芒,不急不慢接话道。 “这事吧,还真是怪不到他福晟爵爷身上~刚才我在前庭见到了曹镇主,也是十分惊愕,跟二哥想法一样,只替曹镇主感到委屈,正想为曹镇主辩解两句时,你可知道曹镇主是怎么说的呢?” 武玄华一愣,他嘴角一抽一抽抖笑,有些牵强地接话道—— “曹镇主是怎么说的?” 武玄月笑道:“他说这都是他自愿,他跟福晟爵爷是表兄弟,福晟爵爷事事帮衬着他,这一次秘药生意,难得想到他曹云飞,那么多运输途径,福晟爵爷完全可以用权族自己的队伍,选择了曹镇主就是对义门的信任。这给的官银也超乎曹镇主的想象,曹镇主十分感动,也十分满意,总觉得欠着他福晟爵爷一份人情,所以这一次前来帮助招呼客人,也是为了还福晟爵爷的一份人情。” 听到这里,武玄华眉头微微一皱,而他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这样的僵笑让人看了有几分不自在。 “是……是这样啊……原来曹镇主这么重情义,这么知道感恩啊……” 武玄月笑着道:“可不是吗?义门的人都是如此,虽然穷了点,但是在人情世故上他们十分厚道,待人接物忠诚老实,这是难得高洁的秉性。义门的兄弟虽然没什么钱,可是他们的名声极好,有事在外只要一声号召令下,百万兄弟前呼后继,无一人会打退堂鼓,二哥是没有看到那种场景,对于义门兄弟来说,他们人生信条是不讲利益,只讲感情!在这点上,二哥不得不服。” 武玄华听罢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几分,他低头摇了摇头道:“倒是我武玄华孤落寡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武玄月笑道:“三哥哥哪里是没有见过世面呢?只是不屑于与义门之辈为伍,权族也好,三哥也好,大概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义门的兄弟,觉得他们穷、没素质、没教养,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总是会区别对待他们,而这些因为义门的兄弟他们内心质朴善良,感受不到丝毫的恶意,反倒是把你们的欺辱当成求助,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对曹镇主来说,帮助兄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而对于你们来说呢?本想着羞辱他,其结果似乎有些事以愿违了呢?” 武玄华故装惊愕,赶忙解释道:“二妹这话什么意思?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又不是我武玄华去算计他曹云飞的,二妹这话说得没道理啊!” 武玄月呵呵一笑,改口解释道:“哦~是月儿口误,刚才的话不过是一个玩笑哟~三哥不是开不起玩笑之人吗?月儿口无遮拦时,说话不经过脑子~还请三哥哥见谅呢~” 到此,武玄华彻底懵了,他没有想到武玄月的反应这么快,竟然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明明自己刚才用得招数,这丫头现学现卖,当即就报复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明道暗枪,二人算是打了一个平手,看这个结果,武玄月略占了上风。 武玄华牵了牵嘴角,这笑意间露出了几分诡秘—— “二妹妹可真是好本事,好口才!玄华拜服!” 武玄月外头颔首,微笑之:“彼此彼此~~三哥哥口才也是相当了得,三哥哥给月儿提醒了不少,让月儿脑子瞬间开悟,对于三哥哥的谏言,月儿敬谢不敏~~” 武玄华自以为自己这一计挑拨离间会惹怒了武玄月,没曾想对方前来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奸计非但没有得逞,倒碰了自己的一鼻子的会,弄得自己十分没趣。 武玄华见话题已实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这就奉拳后退了一步,朝着武玄月行礼之—— “二妹,这宴会事务繁忙,三哥我还有要事要办,你先自己转一转,待宴会后,三哥哥再请二妹单独小聚。” 武玄月笑着颔首应声,合谷礼之—— “三哥忙~二妹这就告退——” 话毕,二人不欢而散,分别转身,向两个方向走开了…… 158.灵兽斗场(武玄华重新站立场,力挺上官昆阳) 终于到了开席的时候,拦在中堂门外的宾客,陆陆续续进到了大厅中—— 手持绿色令牌的贵客被放在了二楼的雅间中,都是些名门望族的达官贵人;手持蓝色令牌的客人则是被安排在了距离最近戏台子前三排的位置;而手持黄牌子的则被放在了后面几排的位置上。 武玄月、曹云飞、武玄华和上官昆阳被安排在了戏台子后面二楼的特别雅舍中——在这个雅舍中,能够一览无遗楼下的一切,包括所有宾客的动向和戏台子的动向。 蒋刃在这雅舍中招待几位顾客,送来最好的酒水,满脸堆笑道—— “几位东家,我家主子说了,他现在楼下主持一下宴会,待会儿就上来与几位东家回合,东家们想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不必客气,尽管吩咐蒋刃就是。” 武玄月被招待着放在了舍间的主位上,为此上官昆阳黑着脸,怄气了好一阵。 曹云飞见状,好声问道:“少主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怎么看昆阳少主兴致不高呢?” 上官昆阳没坑声,眼神凶巴巴地盯着武玄月的位置。 曹云飞不解其意,怒着眉头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武玄华抿了一口花雕酒,酒杯离唇时,他哈了一口气,一点不避讳,道出了上官昆阳的不甘心。 “少主这是在我二妹怄气呢!谁让人家福晟爵爷更把我家二妹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结果倒是有几分冷落了咱们昆阳兄~” 曹云飞到现在还没有品出来个好歹,这就安慰其上官昆阳道—— “怎么会呢?是不是昆阳兄误会了什么呢?我倒是觉得福晟爵爷待咱们不薄,昆阳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上官昆阳登时一努,双手抱背,气呼呼地把身子转到了另一旁。 曹云飞越看越搞不清楚,这就转身问起武玄月—— “你知道她生什么气吗?” 武玄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从自己被蒋刃请到这个位置上后,那上官昆阳脸拉得老长,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个怎么回事。 曹云飞倒是一个实诚的,估计在他看来武玄月坐在这个位置上实至名归,毕竟这个商业计划从头到尾都是她武玄月一手促成的,福晟爵爷会把她当成贵人座上宾,一点也不屈才。 反之,这上官昆阳从计划的实事就是一个毫无用处之人,若不是因为他挂着权族少主的名号,这分红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去。 不管是曹云飞还是武玄华在此次售卖秘药的过程中,都有一定的贡献,唯独这上官昆阳是一点贡献值都没有,也不怪旁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若不是念及着他的身份,只怕他上官昆阳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不够。 曹云飞这样想没错,可是在权族的规矩中,身份就是一切,不管他上官昆阳有没有本事,他的身份就说明了自己在这个局中的分量,所以哪怕他什么都不敢,所有人都要敬着他抬举着他。 曹云飞不懂权族的规矩,自然他也不明白为何这上官昆阳会平白的生气—— 而武玄华和武玄月知道这其中的症结所在,只是两个人,一个为了身价装糊涂,一个则是故意挑事唯恐天下不乱。 武玄月计算知道上官昆阳生的哪门子气,这个时候她也一定会装傻到底。 所以,当曹云飞瞧瞧问她时,她自然装作一副无辜相,双手摊开,瘪了瘪嘴,又努了努眉,这样子无奈极了。 看到这,曹云飞为了搞清楚状况,又把这梗抛给了独自喝酒的武玄华身上。 “三公子,你是个明白人,倒是跟云飞说一说,这少主怎么了是?” 武玄华捏着杯子,举到平眉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酒杯,口中玩味道—— “还不是有些人坐了不该坐的位置,惹得咱们少主不开心了呢?” 曹云飞拧着眉头细细品着武玄华的话,这眼神缓缓转到了武玄月身上,小心试探道—— “你坐在了不该做的位置上吗?” 武玄月也跟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一切都是听从蒋管家的安排……镇主也是知道的,从进来这里后,我都是按照蒋管家的指示行事,不知道哪里不妥……” 曹云飞听罢,仔细回忆了一下后,也是应声点了点头道:“也是~月儿坐在主位上可谓是实至名归,说来促成现在局面的高手,非月儿莫属,福晟爵爷也是一个懂事的,知道该把重要的人放在重要的位置,这点礼数他还算明白~” 一听到连同曹云飞也力挺起武玄月起来,上官昆阳拔地而起,火冒三丈,掐着腰横着眉毛吵吵了起来。 “什么?你们各个都向着她这个死丫头,到底有没有把我上官昆阳看在眼里?明明我才是这权族的少主,这权族的局中不管怎样,我都该理所应当地坐在主位上,一只野鸡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就算是凤凰在此,也要给我权族的少主让位!” 一听这蛮横不讲理的说辞,曹云飞登时脸色冷了下来,他绝不会允许人家当着自己的面羞辱自己的女人,而现在上官昆阳正在犯这低级的错误。 曹云飞闷着嗓音,压着性子还在试图劝阻上官昆阳道—— “昆阳少主,你的话过了……论其功绩,月儿在此次计划中贡献最大,连同福晟主家都认同的事情,昆阳少主稍微勿躁,还望少主客随主便。” 没曾想,平日里最圆滑的武玄华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地插话,风凉十足—— “呵呵~客随主便,也是要主子讲礼数~若是连同礼数都不讲了,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客随主便……” 曹云飞惊愕,他缓缓移眸,目光落在武玄华身上,吃惊道—— “玄华兄……你!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心话?” 武玄华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交叠抵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漏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呵呵~~曹镇主何必介意这种小事呢?舍妹若是懂事,自然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来这权族就该守着权族的礼数,我说的没错吧~月儿?” 这一次,武玄华把炮火直接怼向了武玄月,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遮着掖着自己的坏心思,索性直接撂明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 反正自己不管怎么讨好,武玄月也不会信任自己了…… 索性这个时候自己就重新站好立场! 至少——这一刻自己的话,多多少少能够落住上官昆阳的心…… 159.灵兽斗场(武玄华语出恶言,不惜得罪云月夫妇) 听到武玄华这样针对武玄月的话,曹云飞愣了,这可是跟从前自己认识的武玄华不太一样—— 之前的武玄华呢,人前不会乱说话,也绝不会得罪人…… 并且在曹云飞看来,他曹云飞从来没有要得罪武玄月的意思,凡是还都是帮衬着对方,怎么这一次…… 曹云飞惊诧双眸,直直看去,他嘴巴支支吾吾道—— “三公子……你今天是不是也不太高兴呢?怎么听你的话里话让人不太舒服。” 武玄月身体微微前倾,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问之—— “我话里话那句让曹镇主不舒服了呢?”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武玄月,对方不作回应,始终如一的态度,稳坐主位,微笑从容,她根本没有让位的意思。 曹云飞已然了解武玄月的态度,这心里也有底气,他缓缓转过头去,这一次他也不再顾及所谓的人情世故,为了维护自己女人的权益,曹云飞决定硬刚一把。 曹云飞脸色一沉,正经百八道:“三公子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吗?你当真认为,少主适合坐在主位上吗?” 武玄华嘴角邪魅一勾,他斜睨了站在一旁气哼哼的上官昆阳,这才回头,正面答复—— “嗯哼~玄华是这么认为的~” 曹云飞脸色更加正经了几分—— “可是本镇主可不这么想!兽灵堂的创办到后期的筹码,哪一个环节可以离得开月儿?有句不好听的话,说出来伤和气,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云飞是要为月儿讨一个清白!不是云飞看不起咱们几个人,这兽灵堂的经营,少了咱们其中的哪一位都不是什么事,任何人的职责都可以找其他人替换,而唯独只有她天门真实的地位和价值独一无二,她就是咱们兽灵堂计划的首脑,没了她也就没有现在福晟府现在的繁荣景象,所以——三公子觉得本镇主的话说的没毛病吧?” 武玄华笑容可掬,认真地听着曹云飞的话,他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了。 而此时的上官昆阳炸了毛,他恨不能跳起来骂人,朝着武玄月指指戳戳,破口大骂—— “一个狐狸精!能想出来什么好点子?!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可把下面人累得半死!尤其是曹镇主你,干的活最苦最累,可是换来了什么?她倒是清闲,吩咐这个,指挥哪个,凭什么?” “就凭她的点子让咱们都发了财!荷包鼓起来了,谁不高兴呢?昆阳少主,恕我直言,云飞我干的活是不少,可是我毫无抱怨之意,因为我知道单凭我曹云飞一己之力,在旁人看来我那白虎啸吟的本事,就是做苦力下等活,而偏偏是月儿的点子,抬高了云飞的价值,让云飞认识到了自己的功夫还可以这样赚钱!所以,在这点上,我曹云飞不服别人就服她武玄月!” 一听这话,上官昆阳急瞪了眼,只无奈自己词穷,没办法应对。 曹云飞又看了上官昆阳一眼,幽幽道:“昆阳兄若是非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云飞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云飞善意的提醒昆阳兄一句,德不配位者,必遭殃事!” 此话一出,一下子镇住了他上官昆阳,只见他气急败坏,却咬唇磨牙,又恨又怒。 上官昆阳算是败下阵了,而武玄华静静听完曹云飞的辩驳后,倒是一点也不急躁,待对方把话说完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曹镇主所言极是,可是有句话憋在玄华这里实在难受,可否让玄华一吐为快?” 曹云飞一愣,他不知道武玄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他隐隐有预感这武玄华来者不善。 曹云飞正想找个话题搪塞过去,却被武玄月抢了先—— “三哥请讲,咱们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万分诧异,桌底下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角,有意提醒武玄月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私下里,武玄月一手搭在曹云飞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两下,示意不必担心。 曹云飞见状,心头悬着一口气,只能忍着,观看形势。 武玄华缓缓起身,走至上官昆阳身边,一手搀着上官昆阳的手肘向桌边拉去,这嘴巴也不闲着—— “恕玄华直言,玄华认为这一句德不配有些过了,玄华承认二妹的点子独特,让咱们都大赚了一笔,可是玄华好奇的是,为何二妹的点子在西疆和南湘都难以施展,而偏偏到了东苍却有了不同的反响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瞪直了眼,这一次他才算是真正见识了武玄华惊人的口才和惊奇的头脑。 武玄华说完此话,又安慰了上官昆阳两句—— “好了~昆阳兄别生气了,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明白人,生气解决不了事情,还惹得自己一头火,何必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过来再说。” 上官昆阳任由武玄华拉着,脸上还是气哼哼不放下姿态。 武玄华安抚过上官昆阳后,又继续道—— “渔夫打鱼,若是到了一潭死水中,水下少鱼或者是无鱼,纵使那渔妇再精湛的捕鱼手段也无济于事;反之,若是到了一段流域,水下鱼群众多,数量庞大,这随随便便下网下去,便可收获颇丰——曹镇主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曹云飞这一次被问住了,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其身旁的武玄月倒是一点也不急,微笑地观看武玄华的表演。 最痛快不过的就是他上官昆阳,当即拍手叫绝,直呼武玄华聪慧! “玄华老弟语出惊人!这……这……可就是我上官昆阳想说的话!!” 武玄华微微一笑,继续道;“这经商之道和捕鱼之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二妹纵使再聪慧,没有了权族这样富裕的大环境,你那点子可就无施展之地了!权族的大环境如此,上流人的生活,都是靠靠一笔财富堆积起来的,这些王爷和高官身上敛的钱财,只怕比西疆一个国家还要多,我说的没错吧曹镇主?”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面红炽热,这辈人当中点名羞辱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武玄华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武道四国中,东苍最富裕,逢人便知这东苍之土乃为黄金之土,想要争抢就一定要来此地!机会和财富遍地都是,明明占着东苍地利之便,却还要抬高自己的实力和身价,二妹不觉得惭愧吗?” 160.灵兽斗场(武玄月成功挑拨曹云飞与武玄华反目) “到现在为止,二妹还觉得自己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武玄月听罢,她敛眸微笑,其笑意间多几分笃定。 武玄月余光观察曹云飞的脸色,果然对方的脸色如期一般的难看,这就是她想要的目的。 曹云飞最近一段时日跟武玄华走得太近,武玄月不免有些担心。 她不是担心曹云飞会叛变,因为她清楚曹云飞立场很坚定,不会轻易变成他人的走狗。 但是武玄月担心的是武玄华这个人—— 这个人实力深不可测,他最恐怖的地方则是在人前摆出一副示弱讨好的嘴脸,所有的伪善都是以拉近与他人距离的手段。 先是以对方喜欢的姿态出现,满满靠近猎物后,他会用他十分纯熟的说话技巧一点一点取得他人的信任,旁敲侧击也好,谄媚附和也好,他总能通过观察对方的神情和语气,判断出自己想要的情报来…… 这个人,太懂人性,从小就会讨好上官金阳的小儿子,在武门的宠爱绝不会少于武玄亮,他是什么样的人,武玄月最清楚不过。 而最近一段时日,曹云飞跟武玄华二人走得实在太近了,这一点上让武玄月有几分不安。 马上就是要实施计划的最关键的时期,曹云飞跟武玄华走得近不是什么好事,曹云飞算不上是自己计划的核心人物,但是她武玄月也不想因为他而导致自己的计划失败。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早一点让曹云飞看清楚武玄华的真面目,他们两个人彻底反目之后,武玄月才敢把大任交到曹云飞的手上去。 若是他曹云飞还信任他武玄华一天,武玄月就绝不会把自己作战计划的核心部分告知曹云飞,因为她是了解的曹云飞的—— 自己的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仗义,凡是喜欢助人为乐,坦诚布公。 在权族的这里,生存之道就是心机和阴谋,把所有的想法放在明面上,到底会阻碍一部分人的利益,你要想实施自己的计划,肯定会困难重重。 唯独把最真实的想法放在心里,布局筹谋,缓缓推进自己的想法,让旁人看不透你的计划,才能收得最后的成功。 武玄月的计划到此境地已经实施了九成,剩下最后一搏,她怎么可能允许计划的失败呢? 而现在所有让她觉得不安的因素,她一定要将一切可能触碰失败的可能性全部排除掉,她才敢踏出走后一步去—— 无疑,曹云飞与武玄华的关系,是她觉得不安的因子,只有他俩彻底反目了,武玄月的内心也就踏实了。 这也是为何武玄月允许他武玄华说出反驳自己的话,也是她为何在之前故意激怒武玄华的缘由。 曹云飞的脸色越难看,就证明他原谅武玄华的几率就越小,武玄月巴不得他武玄华再多说出一些出格的话来——这辈子这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武玄华所想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武玄月,若是在上官昆阳这里在落不着,自己就彻底被孤立出局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了能够在此此人的关系中周全,他此刻不得不一边倒的向着上官昆阳。 武玄华没得选择,所有的危机感提醒他,必须竖起保护机能,赶紧抱紧上官昆阳的大腿,这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武玄华见武玄月笑而未答,仍坐在主位上不动,而自己身边的那位主越发急躁起来。 上官昆阳见状,怒斥武玄月道:“你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呢?这坐在位置上就那么开心吗?怎么?还舍不得起来呢?” 武玄月勾嘴一笑,看了上官昆阳一眼,故意玩味问之—— “怎么?我若是不起来的话,少主准备怎么办?” 上官昆阳火冒三丈,这样拔腿过去,欲要将那武玄月直接从那位置上揪起来丢出去。 他还没走上两步,却被冷着脸的单灵遥给拦了下来。 “你……你想干嘛?主子没规矩,下人也不受管教!让你身边狗给扯开!” 单灵遥冷厉眉眼,斜了上官昆阳一眼,她冷静威吓,没说话可这身上寒气逼人,吓得他上官昆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眼看上官昆阳胆怯了,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态度,武玄华走了上去,缓缓开口道—— “二妹非要逼得大家不欢而散吗?有句话,三哥哥也是要提醒二妹一句的!” 武玄月微微挑了挑眉毛,仍是一副玩味笑意—— “噢~还有话要提醒月儿啊?今日三哥哥提醒月儿的话够多了~既然如此,不如一吐为快,月儿洗耳恭听。” 武玄华冷哼一笑,说道:“曹镇主一直在说昆阳兄在兽灵堂没有分量没有地位,玄华就是想要告知二位昆阳的分量和地位,现在兽灵堂能够顺利运营,跟昆阳兄管理商贾有莫大的关系,若是昆阳兄哪一天不开心了,突然在兽灵堂货物运营上设一点关卡,二位还认为这兽灵堂能够顺利售出秘药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愈加阴沉了下来,这种受制于人的感受却是不好受,可是武玄华说的都是实情,他一点反驳的权利的没有。 但是,被人恐吓挟持的感觉深深烙在了曹云飞的心头,此刻他算是看透了武玄华这个人—— 此人绝不是自己曾经看到那么软弱无能的人,他……远比自己想象中恐怖的多—— 在没有利益冲突下,可以称兄道弟,而到了分利不均时,他却变了另外一副面孔,这种人真的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彬彬君子吗? 曹云飞此刻醒悟了,这种人得罪不起,也绝不能深交。 曹云飞哀哀叹了一口,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还能维护自己女人的权益,现在的他就跟斗败了公鸡一般丧气。 武玄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来了,这个举动让曹云飞吃惊并且汗颜。 到头来,自己还是要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到头来还得让对方妥协…… 没曾想武玄月起身后,不急不忙款款道来—— “别争了,一个主位何必伤了各位的合气呢?月儿倒是认为,兽灵堂经营成功,离不开这里每一个人的功劳,没有必要非得争个高低,昆阳兄真的在乎这些虚名吗?” 上官昆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上官昆阳才不在乎什么虚名,可是就是你武玄月坐在那个位置就是不行!” 听到这里,武玄月乐了,她轻哼一声,微笑道—— “原来是因为我坐到这个位置上让昆阳少主不爽了吗?那简单,月儿想着,论其功绩咱们这里谁人都比不上他福晟爵爷!蒋管家,去搬一把凳子来,主位只有一个,非福晟爵爷莫属,余下的我们依次列位便是~~” 161.灵兽斗场(武玄月从主位退了下来,事态暂时安稳) “原来是因为我坐到这个位置上让昆阳少主不爽了吗?那简单,月儿想着,论其功绩咱们这里谁人都比不上他福晟爵爷!蒋管家,去搬一把凳子来,主位只有一个,非福晟爵爷莫属,余下的我们依次列位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皆愕。 此时,躲在角落里的蒋刃半天不敢出来,他哪里见过这场面,几个东家公然开吵,竟然是为了一个主位,倒是吓得他不轻。 所谓人微言轻,蒋刃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分量,也就不敢乱插话,只能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形势。 这时,自己被点名,他左右看了一下形势,还是怵在原地不敢动。 武玄月的提议虽是现在最好的提议,可是上官昆阳不拍板同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座上宾们各个大有来头,各个也得罪不起。 现在四个人分了两个帮派,一方发话,另一方不吭声,自己若是服从了,极有可能得罪了上官昆阳这一方,蒋刃这般老道聪明,自然不会在这关键时刻犯糊涂。 眼看蒋刃装糊涂,杵在原地不敢动弹,武玄月自然明白对方顾及的是什么,这就再一次问道上官昆阳的意见。 “昆阳少主认为月儿这样的提议如何呢?” 上官昆阳本事一头恼火,被武玄月这话一问,他这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若是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打击面就大了,最后倒落一个自己不懂事吗? 上官昆阳气哼哼两声,他没搭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武玄华这边,仿佛这武玄华才是他的主心骨。 武玄月伴随着上官昆阳的眼神飘移,这话题又抛到了武玄华身上—— “三哥以为呢?二妹这个提议怎样呢?既然这主位争来争去也没个究竟,不如就让实至名归的兽灵堂堂主就坐最好。” 武玄华想了一下,他眼神上瞟,思索嘟囔道:“这个主意是极好的……只是,今日福晟爵爷形成排满、周事繁琐,不一定能在这雅舍坐多久。” 武玄月呵呵一笑,接话道:“那就更好办~为了显示咱们客人对主人的尊敬,这主位就空住好了,福晟爵爷什么时候来,他一看到咱们还给他放着这么重要的位置,自然满心欢喜,没准就多留一会儿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思索一阵,实在找不到什么毛病,也就应了。 “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少主怎么认为的呢?” 上官昆阳一听武玄华都松了口,他也不再胡搅蛮缠,所想这主位不让武玄月坐,只要不让那丫头在任何场所压自己一头就好。 “行吧!就按三公子说的办吧。” 武玄月这才把目光投到了角落里的蒋刃,微笑道—— “蒋管家你看,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为了表示对福晟爵爷的尊重,这主位就留给福晟爵爷可好?” 蒋刃这才松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办,还请几位东家用好膳——” 说着,蒋刃赶忙招呼门口的卫兵,令其一人去搬来一把凳子,加在主位的左侧。 “少主请坐——” 蒋刃陪着笑脸,邀请上官昆阳入席。 而此刻,上官昆阳却迟迟不肯落座,他站在原地就看着武玄月是否兑现诺言,果真能从主位上退下来? 武玄月一眼看穿了上官昆阳的不安全感,她向右下方使了一眼神,曹云飞也站了起来,自觉向右侧挪了一个位置。 武玄月顺着曹云飞的方向也向右挪了一个位置,彻底从主位上退了下来。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才气呼呼地迈过凳子,坐了下来。 一张主位,将四个人分成了两派,不管是从牌面上还是从内心上,这一把凳子准确划分了四个人的立场。 上官昆阳瞪了身后一眼蒋刃,没好气道:“蠢奴才!还不赶紧给我填满酒?” 蒋刃一愣,连连道歉,抓进给上官昆阳斟满杯中酒。 “小的疏忽~小的惶恐~还请少主见谅。” 看着酒水沥沥而下,上官昆阳拧着眉头,没好气嘟囔道—— “这什么局面?自己人搞得跟四分五裂似的!曹镇主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干嘛?” 曹云飞抬头瞟了一眼上官昆阳,没有吭声,埋头饮酒。 上官昆阳更加不开心道:“什么啊!曹镇主这是什么态度!之前也是!!什么都向着她武玄月,我上官昆阳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曹云飞听着烦躁,越发忍不住性子,正要发作时,却被武玄月从桌底下拉住了手。 武玄月微微笑道:“嗨~昆阳表兄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你跟我三哥旧相识,酒场上你们二位又是最投机的一对,让你们分开也合适不是?若是如此……昆阳兄,总不至于让曹镇主坐在主家的位置上吧?这可是有些逾越规矩了吧?若是让主家过来看到了,难免会生气,怪罪曹镇主不懂事不是?”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有嘟囔道:“就属你能!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你这丫头有时候说话怎么这么招人烦,要是有一天哑了该多好!” 摆明的侮辱,武玄月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随你怎么说难听话,我就不当回事,你上官昆阳生气是自己的事情,我才不要因为你影响我的兴致。 而殊不知,上官昆阳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单灵遥给记住了,她现在不发作,就等着日后寻个时机,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富贵公子哥。 武玄华左右分别挨着上官昆阳和曹云飞,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得罪了曹云飞,正想着气氛缓和了,自己说几句好话,挽回一下自己跟曹云飞的关系。 想到这里,武玄华举杯笑着迎来,朝着曹云飞示好道—— “曹镇主,刚才的话玄华也是帮理不帮亲,大家都是自己人,偶生口角也是常有的事情,曹镇主莫要放在心上~~” 曹云飞举杯而上,只是这脸依然埋着,连一个正眼都不分给武玄华,态度十分冷淡,这肢体语言已经了然,曹云飞这是在敷衍了事,他心里现在已经记恨上了对方。 “过去就过去了,三公子也不用放在心上——” 曹云飞收回杯子时,仰头一饮,便再也不搭理他武玄华。 武玄华顿时尴尬了,他嘴角一抽一抽抖笑,不自在地收回了酒杯,没滋没味地喝下了酒杯中的酒水…… 162.灵兽斗场(武玄华事后示好曹云飞) 桌面上一度陷入微妙而又尴尬的气氛中,四个人心照不宣,各自有心思。 上官昆阳敌对仇视武玄月,那一双眼睛跟乌眼鸡一眼盯着武玄月; 武玄月却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压根就不爱搭理上官昆阳,这绝好的心态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曹云飞闷不吭声,自顾自喝酒,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不想在这桌面上讨好谁,也不想在这桌面上得罪谁,索性就不说话,应付完这个局就算了; 武玄华则是最尴尬的存在,他为了讨好上官昆阳不惜与武玄月和曹云飞反目,上官昆阳是讨好了,可是人家这公子哥一门心思都在曹云飞身上,看着曹云飞喝闷酒,他心里不好受,只能拿着武玄月出气,哪里还顾及得到武玄华的处境。 武玄华几次三番找曹云飞打开话题,换来的都是人家不冷不热的应付,宛然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即便如此,武玄华还是不厌其烦没话找话跟曹云飞搭话。 曹云飞的应付态度十分明显,此刻的武玄华也是讨好他,他就对此人越反感,毕竟该得罪了都得罪了,事后再补救还有什么用呢? 越是卑微求全,在曹云飞看来,那是心虚且没有担当的做法,换做是曹云飞的话,得罪就得罪了,立场分明,根本不会拐回头去讨好一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人! 武玄华那一套似乎在曹云飞这里不吃香,他可不是那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哄哄就能哄好的主。 武玄华几次出手,招来了对方不冷不热的应付,武玄华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的处境最尴尬,他还能怎样? 武玄月太聪明,自己的那点心思在她哪里根本不算什么,跟她交涉,武玄月讨不来任何便宜; 唯独这曹云飞吧,自己还有点手段可以糊弄,而现在呢?这一次自己算计有点失误,没曾想曹云飞是这样一个认死理的人,不过是一个主位的问题,他曹云飞却较了真。 他可不知道,曹云飞看人看事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凡是喜欢以小看大,通过小事判断他人的品性。 之前,因为武玄华处理细节很到位,引发了曹云飞的好感,而同样也是在处理细节的问题上,武玄华这次算是犯了曹云飞的大忌讳。 这天下中,谁人敢是欺负了自己的女人武玄月,他曹云飞第一个不易,管你是谁谁谁!敢欺负我的女人就是不行! 桌上没人开口说话,就算是武玄华几次为了缓解气氛,说了两句话,想着这话题一打开,就不会这么尴尬了,结果则是大家兴致都不高,话题被人接了两句话,很快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结束了。 此等局面尴尬到了极点,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落下突然传来一波接着一波的掌声。 四个人都好奇的勾着头观看落下戏台子上的情况—— 楼下,在众人眼光簇拥下,福晟爵爷步履稳健,得意春风穿梭在客人之间,向台面上走去。 司仪又一波夸张,将气氛推向到了高潮—— “笙箫引凤,鼓乐迎客,欢迎福晟家主隆重登场——” 场下掌声又是一波热烈。 福晟爵爷走上了戏台,司仪赶紧让道,福晟爵爷站在台中央还不神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下官近日听闻福晟爵爷喜事连连,好运当头,这在商场上叱刹风云,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深得龙王陛下喜爱。下官在此先向福晟恭贺,云中鸢影逐春风,强劲势头亦无穷,高岸身姿傲同辈,升腾重九揽彩虹!” 司仪是一个口才活,此言吉祥,说得福晟爵爷心花怒放,这就吩咐下人拿来赏钱! “好一张巧嘴,玄华独具慧眼,倒是挺会选人,来人!赏赐白银白两!” 此话一出,司仪乐得眉飞色舞,赶忙弓腰作揖,谢恩领赏。 “下官多谢福晟爵爷厚爱——” 福晟爵爷斜睨了一眼乐得直不起来腰的司仪,他没再理会这等恭维小人太多,直接箭步上去,做到了台面前方,开始了自己豪言壮志的宣言—— “各位同僚,肯来此参加我福晟爵爷庆功宴的同仁都是同道之人,我福晟早就许诺各位同僚,只要我福晟爵爷坐在灵兽斗场一天,大家有钱一块儿赚,有好大家分!” 场下又是一片激烈的掌声,气氛再一次被推向了高潮。 说着,福晟爵爷打开双臂,向场下之人兴奋号召—— “明日是我灵兽斗场这一个月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既然我福晟许诺大家这斗场会向世家子弟打开大门,明日大家可以带着自己的灵兽来我斗场中一同取乐,胜负结果随意,明日的开销全部由我福晟府出,赌局结果胜得算大家的,输得算我福晟的!大家可在灵兽斗场尽情的玩乐!” 场下场面近乎失控,这样的结果出乎每一个人的想象,有些官员兴奋到嚎叫。 而二楼上的四人,则露出不同的表情来。 武玄月心中有数,端坐桌前,脸上始终敛着微笑; 曹云飞皱眉惊诧,这样大胆破费的提议,也就是他福晟爵爷做得出来,换做是他曹云飞才不会这样做!凭什么自己挣的钱让别人白花了呢? 武玄华始终盯着武玄月的脸,对于这个提议,他吃惊是吃惊,而让他更加好奇的是,福晟爵爷这个点子,她武玄月参与多少。 上官昆阳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满嘴都是大实话—— “呵呵~这福晟是赚了些钱,说话还真是财大气粗,连这种没下限没门槛的事情也敢当众许诺,也不怕日后自己赔大发了,下不了台面吗?” 却没想,蒋刃笑着解开了谜题—— “少主只怕是误会了我家爵爷了,我家爵爷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开官员灵兽的市场,先让他们带着自己家灵兽到到斗场上比试比试,一对比到使用秘药和没有使用秘药后的差距,你说那些官员,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恍然大悟,惊瞪双眼,直呼惊奇—— “我去!这种点子也亏他福晟爵爷想得出来!损是损了点……可是还别说,这是条思路!” 蒋刃呵呵笑道,也不敢揽工,如实交代—— “这点子其实……其实是天门真士为我家爵爷提点的……” 话音刚落,上官昆阳的脸色一下子拉得老长,十分不待见地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 “有时你想的点子?” 武玄月朝着上官昆阳微微一笑,算是应了。 上官昆阳举杯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切!” 163.灵兽斗场(福晟爵爷向龙王陛下请柬改革) 一个月又过去了,经过福晟爵爷的经营,这灵兽斗场改了不少的规矩,贵族那些入门费直接减免了,取而代之可以让王侯将相带着自己的灵兽,来灵兽斗场体验一下模拟战兽的快感。 武道现在是和平年间,战争频率不时从前,而曾经那些在战场辉煌过的精武战士,却要退居二线,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样极大反差的生活,让那些好战好斗的精武者实在吃不消。 早在天武征战结束后,上官侯爵推行修养生息政策,禁止管家使用灵兽斗殴,而身为武者的热血和激情,全都被这政策给束缚的死死的。 为何灵兽斗场的生意会那么好,就是因为那些自己不能使用灵兽动武的官家们,在这个场所中看到了最想看到的场面,看着灵兽在斗场上厮杀、奋力对战,那场面可谓是大快人心! 这还不过瘾,观看有什么意思呢?得玩点刺激的游戏,这不灵兽斗场就跟赌博有了联系…… 福晟爵爷在那些灵兽斗场的执掌权后,就向龙王陛下请柬,希望得到龙王陛下的支持。 金銮殿之上,福晟爵爷单膝跪地,双手奉拳,埋头卑微向站在高阶之上的上官侯爵请柬—— “陛下!福晟既然当上了这灵兽斗场的统领一职,就不想虚度光阴,在灵兽斗场的运营制度上,福晟有一些个人的想法,希望得到陛下的支持。” 上官侯爵端袖伫立,背身朝着福晟爵爷,他的背影高大且威吓震震。 “哦?福晟侄儿还有这心思?难得看你上进,不如就说一说你的看法来~” 福晟自信满满,铿锵有力回禀道—— “福晟希望废除灵兽斗场的门槛费,而替换成进入者要携带灵兽,让其灵兽与灵兽斗场的灵兽比试一二。”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微颤,他缓缓转过身来,睥睨示下,幽幽道—— “这么大胆的想法?你既然请柬,自然有你的道理,说说吧,你想要的理由来说服本王呢?” 福晟爵爷远远间就感觉到了龙颜不悦,可是为了自己的腰包,他必须当面说清楚。 福晟干咽了一口气,想了想武玄月之前交她说的话,他冷静了一下头脑,有条有理缓缓答之—— “福晟……这也是为了权族的国运着想……”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微米双眼,嘴角轻轻一扯,呵笑了一声道—— “为了权族的国运着想?呵呵~这是孤王今年听得最可笑的笑话了!福晟你到底是为国家着想,还是为权族国运着想,有些话不用孤王说的那么明白了吧?” 福晟听罢,吓得一哆嗦,他从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上半身也全都伏地上呈大拜状。 “小的……小的……不敢欺瞒圣上,却有私心不假……可是也是为了国运着想啊!” 眼看这福晟态度坚决,上官侯爵看着十分有意思,顺着对话的话音问下去。 “好吧~既然福晟这么坚定的认为,那就说说看,你走马上任时,改了灵兽斗场的规则,到底怎么为了权族的国运着想了呢?” 福晟爵爷又干咽了一口气,他的脑海中武玄月的话一遍遍回荡,而他在龙王霸气下胆量越来越小。 “这个……权族权族精武者众多,自打……自打天武征战后……沃全珠为了恢复国力,推行修养生息政策,不少战场英豪因为此政策被赋闲在家,精武者本就是各个身怀绝技,一腔热血憋久了,欲望难以释放,就会出事情……龙王陛下也是过来人,也知道……也知道这种感受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颤,他似乎明白了这小子眼下之意。 “所以——灵兽斗场的出现,不就是为了化解精武者的激情和欲望呢?” 福晟爵爷趴在地上,一滴汗水落在了地面上,他哈哈呼着气,这心跳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说出了一番论断。 “二十年前,贵族通过观看罪臣的灵兽殴斗,就能够达到缓解压力的目的;十五年前,贵族的欲望已经远不止此,观看灵兽殴斗的场面已经无法满足贵族们的欲望,渐渐的赌博进入到了灵兽斗场中,贵族们通过视觉和金钱刺激,一时麻痹了欲望,这样的现状维持了一阵子;而现在呢?陛下不觉得咱们权族这些年朝政不安稳吗?暗杀和冤案几率频频飙升,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登时语无,这个话题,一下子问住了他—— “那么,福晟侄儿认为是什么呢?” 福晟爵爷有咽了一口气,这说话胆量和底气也越发的足了起来。 “福晟查阅过不少朝中重要官员惨死的暗件,其中灵兽作案诸多,其实典狱司那边也给出了说法,这些惨案说白了就是那些正途上意见不合的官员,顾及着制度,只能私下里做手脚,偏偏很多暗箭证据不全,没有办法给某些官员定罪,而诸如此类的暗杀案件在权族内部愈加猖狂,武者都是热血且激进的,因为制度的缘故,造成他们不敢跟皇权叫板,可是到了政见不合、触犯一番利益的时候,最简单粗暴的手段,就是干掉对方,只要下手快、准、狠、善后动作稳,大可逃过法律的审判,况且……陛下有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的,因为朝政的需要,陛下也只能对有些官员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闪过一丝鬼邪犀利,登时他哈哈笑了起来,打手挥去,免去了福晟爵爷的跪拜礼—— “福晟侄儿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看来此番前来,你是有备而来,这到刑部查过案件了,你小子倒是个有心的,这些时日当真是长进了不少。” 福晟听到这里,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仍是一副谦卑恭驯模样。 “小的……小的来此,是要请柬陛下,自然是要做些功课的,若不然到了陛下这里,胡乱一通请柬,岂不是成了笑话呢?” 上官侯爵微微挑了挑眉毛,敛着笑意问道:“那么好,福晟侄儿你跟本爵爷说一说来,你刚才给我讲了这么多,到底跟你改革灵兽斗场制度有什么关系呢?” 164.灵兽斗场(福晟爵爷摆出力证企图说服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又向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侍卫这就搬了一把凳子过来,放在了福晟爵爷的身边。 福晟爵爷一惊,他哪里得来过这样的荣宠,向来请柬,他福晟不是跪着就是站着,从来没有过圣上赐座的待遇,这样的殊荣让他受宠若惊。 “侄儿快快请坐,本王好奇了,刚才侄儿说的那朝政动乱,又跟你改革新政有什么关系呢?” 话毕,上官侯爵缓步两步,走至龙椅前,转身落座——这态势,恐怕是要长谈。 福晟惊愣半晌,嘴巴惊得都合不拢,两眼茫然前视,脑子里全是空白。 “侄儿这是怎么了?” 上官侯爵再次提醒走了神的福晟,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呃……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些激动……” “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呢?” 上官侯爵微笑时又向身后侍官招了招手,那侍官赶忙小跑过来,压低了腰肢,听从上官侯爵的吩咐。 “我……我福晟……何德何能让陛下赐座……这等荣宠是福晟连想都不敢想的……” 上官侯爵又笑了,“那若是我命人看茶,你小子岂不是更要惊掉了下巴?” 此话毕,侍官引着一个侍女前来,此女弓腰埋头,双手举着托盘踱着小碎步前来,将其茶盏送到了福晟的眼前。 “这……这……可使不得……” 更加受宠若惊的福晟见此状,惊跳而起,双手在胸前猛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乐了,他拿起女官送来的茶盏,微微笑道—— “福晟侄儿可是变得这般客气胆小,皇叔赏赐的一杯茶水竟让会让你如此这般~怎么?在你看来,你皇叔我就是那洪水猛兽,招惹不得吗?” 福晟爵爷听罢,紧张解释道:“不不不!皇叔……陛下意会错了,福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福晟何德何能受得起陛下如此厚赏呢?” 没曾想,这个时候上官侯爵呵呵一笑,眼神忽闪一丝诡秘,幽幽道:“从前的你确实受不起,日后的你……呵呵~谁说不可以呢?就凭你刚才那一番言辞,倒是让孤王对你刮目相看了~行吧,你我叔侄也不比这般客气了,既然你有想法,还为自己的想法做出了实践,孤王也难得有时间愿意听一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就老老实实坐下来,说一说你的看法。” 福晟爵爷一愣,他没再解释什么,而是乖乖地坐了下来,只是此时的他还是有些紧张,正襟危坐,一动都不敢动。 他身边的侍官见状,这就自觉地从托盘上取之茶盏,双手奉上—— “福晟请用茶——” 福晟局促接过茶盏,尴尬示笑。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谋划的?” 福晟不敢喝茶,双手将那茶盏抱在自己腹前,脑子中又开始回转武玄月之前的交代自己的台词,有些生硬回应道—— “嗯……这个……福晟是这样想得——武者皆为血气之人,争强好斗是常事,曾经我国因为战事国运衰弱,那个时候的权族只想着怎样发展国家,让其早一日回到曾经的鼎盛时期,历经二十多年的耕耘,我国国运昌隆,发展飞速,而现在权族对欲望的需求已经不是从前那么简单,容易满足的。若是还用以往发泄欲望的方式,只怕不会达到贵族们的满意程度。所以这一次灵兽斗场制度的改革,也是为了进一步推进灵兽斗场的发展和深挖贵族们欲望潜力的重大变革。” 上官侯爵听之抖眉,顿感好奇问道—— “把问题抬到这个高度了?说的这么郑重,你的措施是什么?” 福晟小心看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脸色,感觉对方没有生气,这才敢继续答话。 “启奏陛下,福晟是这么想的,让那些贵族们带着灵兽入场,可以选择跟灵兽斗场的本土灵兽对弈,也可以自己选择对手,那些在政见上有歧义的官员,让他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在灵兽斗场中,咱们有专门的卫兵和裁判,看他们打斗势头不对,就会立马制止比赛的进程,点到为止,若是不服可以约下一次再战。总而言之,福晟想说的是,官员们在明面开打,问题就放在了台面上,什么私仇损利的事情,不是一场打斗解决不了的,若是一场打斗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场,一直到他们自己打得觉得没有意思了,这事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细细品之,提出了漏洞和疑点—— “那若是两个官员打恼了,更加激怒了矛盾了怎么办?” 福晟爵爷赶忙回答道:“再打恼也是两只灵兽对弈,最坏也就是废了一头灵兽罢了,官员本身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而非某一方存了坏心眼,私下里积怨,派灵兽偷袭暗杀另一方官员。陛下,恕福晟直言,培养一个官员是非常耗费资源的麻烦事,不管从财力精力还是时间,把一个官员培养出来,十分不易,却因为朝中小人作祟,陷害忠良,拉帮结派之人,为了稳固之的政权,不惜将黑手伸向异党身上,为了自己的私利,残害忠良,这样下去,朝局不稳,忠良之士谁人还敢为官呢?再者,一方独大时,权利这东西不能集中一个人的手中,这样对陛下是非常危险的……所以,这也是福晟想要说的,让官员参与灵兽斗场体验的缘由之一。” 听此话,上官侯爵眼神一定,他把手中茶盏递给了身后的侍官,身体不自觉前倾问道—— “你什么意思?” 福晟爵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顿了一顿,冷静下才答之—— “陛下莫要生气,福晟只是就是论事,其实比谁都清楚,当下权族的朝政,当下武道不安慰,人心也不安稳,权族多少官员已经悄悄投靠了武门,他们那些小心思,不言而喻。权倾朝野的黄权贵族中,有几个是陛下可以信任的呢?而眼下,没有战事,没有军事演练,陛下又怎么能够了解和掌握那些朝中贵族的真实实力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细细一品,当即笑了出来! “妙啊!呵呵~~孤王倒是忽略了这件事情!怎么好的途径,是该好好利用一下的!”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笑意赔笑—— “陛下圣明,福晟还请陛下成全……”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地抬了抬眼皮,犀利看去,这一次他改了口气,破有深意问道—— “那么跟孤王说说吧,这么做对你福晟有什么好处?让你如此苦心颇意,绞尽脑汁地促成此事?” 165.灵兽斗场(福晟爵爷成功说服龙王陛下) 上官侯爵眼神一定,其中含着几分城府,他没有马上答应福晟爵爷的提议,反而问之对方,在此次提议中能够得到多少好处。 福晟爵爷听到这里,一头冷汗四下,他脑海中开始强烈的思想斗争。 把自己说得无私一点会不会赢得龙王陛下的好感呢?这样就能够更快的促成此事的结果吧…… 就当福晟爵爷想要虚情假意说出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是为了国泰民安这种鬼话时,脑子中突然传来武玄月曾经的警告—— 在龙王陛下千万不要跟他玩什么心思,他的城府远在你我之上,他问你什么,不管结果好坏,如实答就对了,至于如何判断,那是龙王陛下的问题,你要以为自己说些虚头巴脑的话,就能够应付过关,实则只会实则其反,前功尽弃。 这一席话一下子惊醒了福晟爵爷的头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信任武玄月,将自己想要赚钱的想法如实禀报了上去。 “小的不敢欺瞒陛下……的确……小的是存在私心……陛下可能不知道,小的最近私下里运营了一个药庄,名为兽灵堂,专门制造秘药提高灵兽的战斗力,小的是想着通过让那些官员……体验灵兽打斗的过程,对比吃过秘药的灵兽,找到自己灵兽不足的地方,也好购买我家的秘药……这也是变相为我家秘药做了宣传……”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微微一敛,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 因为她上官侯爵早就知道了福晟这一段时间的作为,他等着对方主动向自己交代,而不是夸大其词一番为国着想的言论。 若是这小子如实交代了,上官侯爵倒是觉得他是一个诚实的人,好把控,也就应了对方的要求。 而若是对方对自己有所隐瞒,以为能够瞒天过海,说一些花言巧语骗自己的话,那上官侯爵八成是要记上一笔账,日后跟这小子好好算算账。 而结果倒是不错,上官侯爵心里十分满意,而他脸上却露出几分叱责的颜色来—— “你小子偷偷经商?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禀告给我?” 福晟爵爷低头心虚,小声辩解道:“本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福晟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规矩来走,早在户部提交了神情,入档备案后,才敢正常开业,时候每个月的赋税,福晟也是如期上缴布政司,全都是按照正常渠道经商,陛下放心!” 看到福晟爵爷这样紧张,上官侯爵微笑宽慰对方—— “侄儿莫要紧张~孤王没有说你什么,只是觉得这种好事,为何不提前跟孤王说一下,孤王也好赠一个牌匾,预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难得咱们爵爷中有个上进的,愿意在商界崭露头角,总比从前那般纨绔不堪要强的多!孤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难你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又常常舒了一口气,赶忙起身,奉拳道歉之—— “小的考虑不周,还请陛下降罪。” “坐坐坐!别动不动就站起来,弄得咱们叔侄之前关系挺不自在的!嗨,有什么好怪罪的呢?你小子长进了,孤王怎么看着都欢喜,这一次你可知道你入职灵兽斗场统领一职,可谓是深得人心,多少官员为你请柬,你的那些兄弟们也是各个向本王推荐你,你小子现在越发是有本事了~~知道该如何运筹自己的政途了~”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又是一惊,他品不出个好坏,不敢乱言。 “福晟……不才……只是……只是想要做些事情,为自己争取一些权力罢了……” 上官侯爵轻笑道:“也好!年轻有为,志向高远,孤王本以为你想当统领一职只是一时兴起,可是近日孤王听闻你的谋划后,才知道是孤王看错了你,你小子是有雄图大志的!既然是为了权族的前途考量,孤王就不能拒绝你的要求,你是新主,新官上任三把火,本王理应支持,只是这火该怎么烧,火候如何,你拿捏得当吗?” 福晟听到这里,又想到了武玄月给自己的交代,这就答上了—— “小的也怕自己胜任不了这个职位,便要求三公子、上官少主和曹镇主一同监督福晟的职责,若是福晟哪里做的不好,他们三位会及时矫正福晟的问题,日后也希望陛下多多莅临灵兽斗场,提出宝贵的意见,为福晟指点一二。”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上官侯爵很难再找出福晟的问题来,没曾想这小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看来背后是有高人指点了……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城府一笑,看透不说透,也就应下了福晟爵爷的请求。 “既然侄儿已经想得周全,那就按照侄儿说的办去吧!孤王倒是很期待灵兽斗场有不一样的反响。”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终于敢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灵兽斗场反响如何,福晟也是第一次担任统领一职,日后的发展也不好说,福晟不敢跟陛下夸下海口,但是福晟能够许诺的是,经营灵兽斗场事宜,福晟尽力而为,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便是。” 龙王这一次跟福晟爵爷打交道,越发觉得这小子说话知道分寸,进退有度、有条不紊、有理有据、谦虚中不失霸气,这样的话换做是谁听着不顺耳呢? 上官侯爵是聪明人自知道这小子心情大变,肯定跟背后指点的高人脱不开关系,而现下更让上官侯爵好奇的是,这小子下一步会怎么走。 龙王陛下脸上露出欣然安慰的表情来,他缓缓起身,眼中满是温驯和期望。 “行吧,有你这句话,孤王便是放了心,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孤王有意提醒你一句。” 福晟赶忙也跟着起了身,几分紧张,问之—— “陛下请讲。” “关于赋税这一块儿,既然你在灵兽斗场中赚了不少的钱……” 福晟马上反应过来,弓腰奉拳礼之—— “这个小的明白,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灵兽斗场赚取的额外收入,小的一定按照赋税的要求,积极交付,绝不会因为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低头望之:“孺子可教也,下去吧!就按照你说的办!” 听到此,福晟爵爷这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是彻底地踏实了下来…… 166.灵兽斗场(上官昆阳再次发怒,质疑福晟爵爷的决定) 宴会上—— 上官昆阳心头不快,毕竟事事被武玄月压了一头,那种不可名状的嫉妒,在曹云飞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下,更加催化了几分。 上官昆阳一边喝酒,时不时又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切~又是你的注意?你可知道你的出谋划策可是给福晟还有灵兽堂招来了大麻烦!” 武玄月一听,她心知肚明对方敌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偏偏装糊涂,微笑着请教之—— “这个……月儿没有想那么多……不知道昆阳少主此言何意……” 上官昆阳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郑重且生气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可是犯了权族的大忌讳,早在二十年前,我国推行修养生息政策,命令禁止武者以任何形势武斗,而福晟爵爷当众这么宣布,可不是陷兽灵堂于水中之地?”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微微一脸,她脸上露出从容笑意—— “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那昆阳少主大可放心了~因为咱们灵兽实行的体验制,所谓的武斗是什么?是两个人进行比武,而灵兽斗场的体验制是什么?是各位高官派出自己的灵兽较个高下,有武者参与吗?没有吧~没有的话,那就不算是真正意义上武斗。” 上官昆阳听到这强词夺理的辩解,气意更甚,他拍桌而起,朝着武玄月吼道—— “你这是混淆视听,偷换概念!灵兽互殴那就不叫武斗了吗?这是哪门子的歪理邪说!” 武玄月懒得跟上官昆阳解释自己是如何交代福晟爵爷说服上官侯爵的过程,对待蠢人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掉便是,何必让其知道背后那么的秘密呢? 况且,此桌上还有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主,自己说话可不是要注意点? 武玄月呵呵一笑,对于上官昆阳的一触即发的暴脾气,她早都已经习以为常,这时如此缜密的她,没有直面进攻,而是选择迂回战术。 “若是正如昆阳少主说的这样,那月儿就不解了,那灵兽斗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若是按照昆阳少主的逻辑来说,灵兽斗场就是最大的犯罪!那为何权族命官家开设灵兽斗场,并且设立赌局,这样的举动难不成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目光惊滞,整个人都傻了眼,可是偏偏胸中一股怒气焚烧,可是他嘴太笨,根本说不过武玄月。 “你……你……你这是胡搅蛮缠!” 武玄月又是一笑,再次反驳道:“这灵兽斗场经营多年,为权族赚取了不少的利益,纵使其内之人都是罪臣,可是他们的灵兽也的的确确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殴斗,为了取悦高管贵族,权族还设立了赌场,一边满足贵族们在武场上寻求刺激的欲望,一边大把大把地赚取贵族们的钱财,昆阳少主想来聪慧,跟月儿说说,月儿那句话的说的不对?” 上官昆阳气得只喘粗气,那手指在武玄月的脸上指指戳戳半晌,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你……” 眼看上官昆阳词穷,武玄月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继续申述自己的观点—— “没错!正如昆阳少主说得这般,东苍命令不许武者以任何形式武斗,可是却没有明令灵兽不可以以任何形式殴斗吧?灵兽斗场种种迹象表面,在灵兽互殴的问题上,官家是持着暧昧的态度,他一边明令禁止互殴,可是在灵兽互殴的这个敏感的问题上,公文上只字未提,为何?说明了,只要你运用得当,这也完全是合法的行为!况且,月儿还想提醒的是,霸气乃是权族善用之气,灵兽又是权族独特的武器,对外征战时,权族以独有的灵兽武器,可以碾压众国,在战场灵兽就是利器,可是在平日里呢?众人周知,兵不练不壮的道理,灵兽不能攻击同族,那又该怎么提高自己的战斗值呢?” 武玄华举杯间,眼神忽邪一闪,他嘴角微微一勾,不等武玄月把话说完,他便接了下去。 “练兵的途径有很多,灵兽斗场是一个特殊的场所,军队中不能做的事情,若是被娱乐化的话,大概这些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日后真的是国难当头,兽性被开发极致,在战场上才能发挥不俗的成效——福晟这是在规则的边缘游走。” 此话一出,武玄月缓缓把目光落在武玄华的脸上,只看对方举着杯子拧转,脸上依然是一副恬静之色。 武玄月微微一笑,答之:“三哥聪慧,就是这个道理!论其犯法,咱们灵兽斗场从一开始就是做的违法乱纪的买卖,而在官家这里,却被正当化,也就是说灵兽斗场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既然他特殊,为何咱们不把他的这种特殊性发挥到极致呢?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更好的售卖秘药!卖出去的货物越多,怎么赚的也就越多,不好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双手抱背,肘抵着桌面,身体习惯性的前倾,脸上依然挂着笑意—— “没错~这个擦边球,值得去打!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有了银子很多事就变得不那么麻烦了~” 武玄月点了点头,而后她将目光收回,再次投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好声好语道—— “所以,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少主还认为在这灵兽斗场新执行的官家体验制是本质性的问题吗?” 上官昆阳拧着劲儿,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可是偏偏不肯认输,死鸭子嘴硬。 “不管你怎么说,本少主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 武玄月又笑了,她知道想要说通一个对自己偏见的人,难上加难,不是事情本身的问题,而是对人的问题。 “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只要你能够合理化的自圆其说,并且能够周全大局的利益,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合情合法合理,昆阳少主何必纠结这件事情呢?因为讨厌一个人,而跟利益过不去,那银票攥在手里不好吗?” 上官昆阳抱着被,冷冷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本少主是缺银子的人?我上官昆阳断不会为了那一丁点的钱财失了风骨!” 167.灵兽斗场(福晟爵爷前来救场) “我上官昆阳自打出生就是天生贵胄、锦衣玉食、前呼后拥,或许在你们眼中钱财这东西很重要,可是对于我上官昆阳来说那就是粪土,我从来不缺的东西,也是我最不屑的东西!武玄月——你觉得我会为了那去去的钱财,而向你低头吗?” 上官昆阳这次是真的恼火了,挑理是挑不出来对方任何,这是要硬刚下去。 眼看对方宛然泼妇一般,不讲道理以气势压人,武玄月无奈见状,苦笑一声,低头不语。 而在一旁服侍的蒋刃这心态忽上忽下,那叫一个闹心!这桌上都是惹不起的主,偏偏最有名头最厉害的两位,又不对付,说不上两句就要开吵起来。 若不是自己刚才一句话,也不会惹来上官昆阳这么大的情绪,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会料到是这个结果呢? 蒋刃算是明白了,这场合上,自己身为一个下人,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自己一句话错了,又得罪人不说,引发争端。 蒋刃战战兢兢伺候着,心惊胆战赔笑着,脑子里全是后悔和后怕,只是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局面,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单灵遥终于听不下去,这紧攥的拳头蓬勃而出,眼看她剑拔弩张,就要冲出去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让各位久等了~福晟在楼下招待了一阵子,这才上来,不会见怪吧?” 还别说,这福晟爵爷来得及时,就差一秒钟的时间,单灵遥就已经冲出去了,一看福晟爵爷来此,她才稍稍熄了火气,决意看看形势再说。 福晟爵爷的来临,某种程度上确实化解了眼下的矛盾。 而他刚一进屋,就看到上官昆阳颐气指使地抱着背,火冒三丈的模样。 屋中无人吭声,大家都在默默的吃菜喝酒,气氛十分尴尬。 福晟爵爷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位不分场合乱发脾气的皇兄少主,这是又弄坏了局面气氛。 福晟爵爷先是看了看屋蒋刃,蒋刃委屈巴巴地努了努眉头,这样子已经了然。 此刻,屋中安静异常,几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福晟爵爷现在是真后悔踏进了这是非之地,早知道这货破坏气氛在线,自己就先躲得远远的,打死也不进这屋。 可是自己已经进来了,这再扭脸出去,岂不是更尴尬吗? 眼下就是硬着头皮,也要把这事把这局给搅活了! 想到这里,福晟爵爷脸上再次扬起笑容,装作没看到上官昆阳生气,这就招呼上了。 “昆阳兄这是干嘛呢?站着迎接福晟来此,这可是福晟莫大的荣幸!” 说着,福晟爵爷走上前去,一把搭在上官昆阳的肩膀上,搂着对方入局坐了下来。 上官昆阳根本不买福晟爵爷这个面子,使劲抖开了福晟爵爷的手,怒视一瞪,问之—— “你小子不仗义啊!这么大的事情也跟咱们商量一下?!这是拿咱们当猴耍了不是?” 福晟爵爷已经,一头雾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道—— “我?把大家当猴耍……呵呵~~昆阳兄是不是……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责问道:“刚才你在楼下说的那可是事实?你要更改灵兽斗场的规则,允许官员带着灵兽入场殴斗?你小子也是我权族的皇亲国戚,知法犯法就算了,还要拉着咱们一伙人下水,你是按得什么心?”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这才醒悟,呵呵一笑,解释道:“嗨~原来是因为这事啊~昆阳少主放心好了,这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这样糊弄咱们!我看你小子简直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尽会说胡话了!这种不干不净的钱,你们要攥你们自己玩去吧!老子不玩了!” 说着,上官昆阳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站住!” 没曾想福晟爵爷霸气一吼,惊住了全场。 上官昆阳也竟然被吓住了,他不自觉地听了下拉,可是顽固的他,却没有转身回头。 “还有什么事情?!快说——” 福晟爵爷抬手勾了勾手指,命之身后的蒋刃过去—— “蒋管家,请昆阳少主回来,有些话咱们还是关起来门说比较好。” 蒋刃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冲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低声吓死陪着笑脸请求道—— “还请……还请少主赏脸……” 上官昆阳猛然转身回头,恶气满盈道:“福晟!你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尽管以下犯上,命令本少主?!” 福晟爵爷没说二话,右手举之头高,一牌翡翠龙牌赫然出现在福晟爵爷的手掌心中。 看到这个画面,上官昆阳傻了眼,武玄华瞪直了眼—— 没错,这就是上官侯爵的贴身玉佩,他怎么可能会在福晟爵爷手中。 “如见此玉佩,如见吾王真主——昆阳皇兄,你不会不认得此玉佩吧?” 此刻,上官昆阳惊恐煞白了脸,只是面子作祟,他纠结不定,怵在原地不动。 武玄华见状,自知道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一方,惯会见风使舵的武玄华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局面出现呢? 武玄华赶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揽着上官昆阳的肩膀宽慰道—— “嗨~昆阳兄何必这么生气呢?都是自己家的兄弟,气大伤身,都说和气生财,有啥事不能商量呢?来来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上官昆阳已经失去了底气,他只能任由着武玄华拉扯,当了顺坡驴下了坡。 上官昆阳挨着武玄华坐了下来,福晟爵爷也走到了桌子前,眼看这主位空着,一脸疑惑地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清楚福晟这眼神的含义,为了免生事端,武玄月赶忙解释道—— “今日是福晟爵爷大喜,福晟又是主家,这主位留给爵爷实至名归,还请爵爷不要推辞客气,赶紧入席吧~” 一听这话,福晟爵爷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又看向蒋刃那边。 蒋刃站在上官昆阳身后,右手指了指上官昆阳的方向,左手则比划出爆炸的模样。 看到此,福晟爵爷明白了,无奈一叹,这就稳稳坐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带上,我有事要跟几个东家商议——” 此话一出,蒋刃引着卫兵侍女陆陆续续地退出了房间…… 168.灵兽斗场(福晟爵爷不惧上官昆阳,当众下了对方的面子) 支走了所有的下人,福晟爵爷没有再绷着脸,换了一副笑脸,跟上官昆阳解释了起来—— “少主这是怎么了?大喜之人怎么又不高兴了呢?” 上官昆阳阴着一张脸,耷拉着眉眼,没好气道:“高兴?我怎么高兴的起来?这对我上官昆阳算什么好事?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笑容僵滞了,他皱起了眉头,还是忍着性子赔笑道—— “堂兄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啊~这怎么会是贼船呢?想当初可是皇兄您极力推荐的买卖,福晟不也是经过皇兄的牵线,才决定做的买卖吗?怎么这话倒说了变了味道了呢?” 上官昆阳听罢,当即火了,又跳了起来—— “当初我是多事,牵线做了这生意!可是我也仅仅只是为了生意着想!我怎么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呢?你……你……你们竟然这么大胆,把主意都打在了官家身上!知法犯法,胡乱作为,福晟这是在赌!你可知道这事情日后若是爆发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吞的钱是多!吃多少都要吐出来,还落一个脏名声!得不偿失啊!”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脸上露出了几分厌烦之色,而武玄月双眼却在此时闪出几分惊奇—— 武玄月暗自心道:还别说这上官昆阳还不是一个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有时候他还是有点脑子的~ 然而现在早已经被金钱冲回了头,鬼迷心窍的福晟爵爷哪里能够听得进去挡了他财路的话呢? 福晟爵爷咬了咬腮,这一口气他又强忍了下去—— “少主,有句话我福晟不得不为自己辩白一下,你说我知法违法,这话可有根据?自打我兽灵堂开设之后,每个月的赋税按时按点上缴,其税点要比旁人高得多,你说我违法?呵呵~~我怎么觉得福晟现在作为倒是为了国家增添了不少的财富呢?”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道:“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挣得每一笔钱都是干净的吗?” 福晟哈哈大笑起来:“少主这话问得有意思了!你问我福晟爵爷挣得钱干净不干净?试问,这权族官员手中哪个不占一点灰尘?说我挣钱不干净,那福晟好奇的问一句,昆阳兄家财万贯,你花出去的每一笔钱,你以为都是干干净净的钱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惊瞪双眸,气恼咬牙道—— “你……你小子混账!你这话什么意思?” 福晟爵爷耸肩摊手,挑眉耷眼,瘪了瘪嘴,这态度宛然一个无赖。 上官昆阳恼羞成怒,他出其不意冲了上去,一手揪起来福晟爵爷的衣襟,另一手攥紧了拳头。 “你小子胆太大了!当着人面竟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眼看上官昆阳悬在半空中的拳头马上就要打在了福晟爵爷的脸上,旁人都为福晟爵爷捏了一把冷汗,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曹云飞看不过眼了,欲要运气而发,挡了那上官昆阳的拳头,却没想自己的桌底下的手却被武玄月按住了。 曹云飞惊讶地看着武玄月,而对方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笑容,这桌底下的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曹云飞虽然不解武玄月为何会拦着自己的做法,但是她这样做,曹云飞就不会再继续出手了,这是出于对爱人的信任。 就在上官昆阳拳头落下来的时候,福晟爵爷再次亮出了杀手锏,将那翡翠玉佩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上官昆阳当即停了拳头,恶狠狠地骂道:“你小子除了会拿着陛下的军令要挟我,有本事别那玉佩说事。” 福晟爵爷呵呵笑道:“有本事少主就碎了这玉佩!” “你!” 眼看上官昆阳怂了,福晟爵爷缓缓坐直了身子,拨开了上官昆阳的手,他整理整理了被揉皱的衣襟,冷笑了一声道—— “福晟得蒙圣宠,本不想拿着圣上压人,可是眼下上官少主对福晟误会颇深,福晟也就只能违背圣意,跟各位交一个底——” 上官昆阳咬牙黑脸,死死盯着福晟爵爷不放。 “昆阳不用用这种仇敌一般的目光,这么给你说吧,今日你所谓的违法乱纪之事,都是陛下授予的~纵使福晟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知法犯法!权族法纪森严,福晟身为皇族,更应该遵守法度,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给自己找麻烦?”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惊得合不拢嘴,他不敢相信福晟爵爷嘴巴里的话。 “你说的这话……不可能!皇叔不是这样的人!” 福晟爵爷瞟了上官昆阳一眼,哼笑一声后,举杯抿酒,略带讽刺意味而来—— “就是给福晟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少主半分。若是少主不信的话,大可去向陛下面前询问一二,若是福晟那一句不真不实的话,到了那个时候,昆阳少主要杀要剐,福晟任凭少主处置。”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彻底傻了眼,他怵在原地发愣,脸上十分难堪,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那上官侯爵就是纵容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眼看局势到了十分尴尬的局面,武玄华眼活脑子快,他一看福晟爵爷这般气定神闲的姿态,还有他手中那块儿上官侯爵的贴身玉佩,他就明白了,福晟这小子这次是动了脑子的——看来,此番发难他,结果不会好。 想到这里,武玄华又站起身来,笑眯眯劝说道:“昆阳少主哪里是责怪福晟爵爷的意思呢?主要是这一次灵兽斗场政策改革,昆阳少主不知情,有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福晟爵爷也是知道的,咱们少主心肠直,不会跟人家心思,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他不是难为爵爷,只是怕咱们做的事情会出纰漏,毕竟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少主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 说着,武玄华又把上官昆阳给拉了下来,陪着笑脸,向福晟爵爷示好道歉。 福晟白了一眼武玄华,冷笑了一声,阴着脸举杯而上—— “既然是误会,事情就过去了!福晟还是要敬昆阳兄一杯的,怎么说今日大喜,昆阳兄愿意出席为福晟捧场,福晟心生感激!” 说着,福晟朝着昆阳兄一拱酒杯,不等对方回应,他猛地仰头,狠狠饮下杯中酒。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一沉,心中憋屈地说不出个滋味来…… 169.灵兽斗场(宴会离席,上官昆阳又闹王子脾气) 这升官宴,在座的几位食之无味,本是一件好事,可是让上官侯爵搅了局后,这宴席的气氛就变得古怪起来。 没多久,福晟爵爷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宴席,眼看这气氛十分尴尬,武玄月也不想多待,没多久就站起身来告辞道—— “月儿宫中还有事宜未完成,这就先行告辞了,三位兄长请便。”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跟着站了起来:“真士是要回宫吗?本镇主正好也要去药署局一趟办点事情,正好顺路,可否一道?” 武玄月见状,微笑颔首,应之:“若是曹镇主不嫌弃的话,就一道吧。” 眼看两人要离开,上官昆阳有急了眼,霍然起身,巴巴的小眼神看着曹云飞,问道—— “那本少主也要回去了,不如……” 曹云飞眉头一皱,脑子还转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上官昆阳上杆子的热情。 谁想,单灵遥挺身而出,一手举着剑,拦住了上官昆阳的去路。 “上官少主,没看到吗?人家曹镇主是要去药署局办正经事,你跟着算个什么事?” 上官昆阳当即怒了,骂道:“笑话!这权族哪里有我上官昆阳的不能去的地方吗?我上官昆阳去他小小的药署局,那是给赏他们的脸!那么小地方,只怕百年难遇我这样派头的皇宫贵族。你个小小的女官,挡什么路?!都说好狗不挡道,你这条够可不怎样啊!” 单灵遥脸上冷厉,不管上官昆阳如何恶言相向,她始终一副冷脸,不悲不喜,也不会因为他的一袭难听话而影响了情绪。 “若是昆阳少主非要去的话,那也行——那这一路上,只能是灵遥伺候着少主了!” 说着,单灵遥猛地一抖手中的剑,剑身弹出了小半截,寒光四射。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干咽了一口气,怂态怯怯。 “你……你这是在恐吓……恐吓谁呢?” 单灵遥微抬下巴,目光微敛,她没有回话,眼含寒光而视,这慑人的眼神更具杀伤力。 上官昆阳又干咽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抖索起来,却强撑着气场,骂骂咧咧道—— “混账!你以为你手里那东西能吓唬住谁?!别忘了,我上官昆阳也是习武之人!小心我唤出我的御灵兽,好好收拾你个不长眼的死丫头!!”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自觉嗤声一笑,那笑意中满满都是鄙夷。 “你……你……刚才是不是偷笑了?你……你这是再看不起谁呢?” 单灵遥恍惚一愣,她没曾想刚才自己竟然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把心思露了出来,这可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单灵遥又冷着脸,强硬回怼:“你看错了,我没有笑。”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他向后挪了一步,举手朝着单灵遥的脸指指戳戳道—— “不可能!我刚才看得真切!你就是笑了!而且是那种……那种……特别不怀好意,特别轻蔑的笑!” 单灵遥微眯双眼,脸色杀气十足,依然不肯认账,冷着脸道—— “少主肯定看错了,灵遥从来不会笑。” 上官昆阳当即捉急炸了毛,他一把揪住身旁的武玄华,强迫对方给自己作证—— “玄华你也看到了吧!她刚才……她刚才……是不是讥笑本少主呢?” 武玄华多聪明的人——这种时候,就是看到了也要装糊涂,两边都是厉害的主,谁都惹不起,就只好装傻装瞎。 “啊?你们刚才说啥了呢?玄华今日吃酒吃多了~呵呵呵~自顾自取乐~没太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 上官昆阳一听这个答案,这脾气简直是火上浇油,又开始朝着武玄华开火—— “你小子怎么老是这样呢?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不是没见到就是没听到,你这是想干嘛?非要气死我不是!行行行!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我算是看明白了!都针对我来了不是?”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又要发作,他赶紧启动灭火模式—— “嗨~多大点事情,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呢?” “屁话!这生气窝火的人不是你武玄华,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武玄华呵呵笑道,又开始惯用伎俩,打起来马虎眼道:“真那么生气?” 上官昆阳咬牙切齿,恶狠狠斜着眼看这武玄华道—— “你说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转身揽过上官昆阳的肩头,压着对方的头,小声嘀咕道—— “昆阳兄这是在做什么呢?你现在跟一个下人计较,倒显得失了身份,你何必呢?她一个婢女的话,你却当了真,还跟她较真,这不是显得你的没气量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又火冒三丈道:“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婢女,就敢如此造次,到底有没有把我这权族少主放在眼里?” 武玄华呵呵笑道:“那昆阳兄到底想怎样?当面跟她撕破脸,你俩打一仗?昆阳兄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一愣,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自己——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非常清楚的是,自己确实不是那丫头的对手,若是真的硬刚起来了,自己肯定是要吃亏的。 武玄华眼看上官昆阳不吭声,这就继续游说道—— “尚且不说昆阳兄胜算多少,就算是昆阳兄你打赢了她单灵遥又能怎样?首先她是天门的女修,身份不同,你一个权族的少主,跟人家天门的女修过不去,到时候在两国邦交的问题上,少主因为出手不逊,得罪了天门,你觉得龙王陛下那边会轻饶了少主吗?再者,她是女子,又是个婢女,说到底你跟她动手动气,身为权族少主的你都会有失身份,跟这种只会拉低你水准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理会。”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彻底被武玄华的说服了,可是他败了下风,心里疙疙瘩瘩不舒服。 “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下了面子,心里就是不痛快!” 武玄华笑了:“知道昆阳兄不痛快,咱们就不搭理这群扫兴的人,走!一会儿玄华安排一下,前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妓馆,里面的姑娘不但漂亮,才情更是一绝,咱们一同去乐呵乐呵~” 到此,上官昆阳白眼一翻,没好气道—— “我现在对女人不感兴趣!换个地方倒是可以。” “这个是小事~玄华办这事,昆阳兄还不放心?” “切~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是是是是~玄华本事不大,能取悦昆阳兄就成~” 170.灵兽斗场(武玄月试探曹云飞的真心) 上官昆阳跟武玄华背着众人,勾肩搭背嘀嘀咕咕半晌后,二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这时,上官昆阳立直了腰板,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单灵遥趾高气昂道而来—— “算了!本镇主不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今日之事算是本镇主大人大量,不跟你一个小小婢女见识,还不赶紧过来谢恩!” 单灵遥冷冷转头,斜睨了上官昆阳,这眼神仿佛说,你到底要不要脸?什么叫做你不跟我计较来着!我看你是真的皮痒痒了! 武玄月一看这形势,明白那上官昆阳这是已经妥协了,为了免生是非,武玄月决定暂时委屈一下单灵遥。 “灵遥!难得上官少主大量,你还不赶紧向少主道歉,刚才多有冒犯,失了礼数。” 单灵遥心中是不服气这个结果,只是只要是她武玄月发了话,她不会不从。 单灵遥冷着脸,朝着上官昆阳合谷礼之,冷冰冰道—— “刚才灵遥多有冒犯上官少主,还请少主见谅——” 上官昆阳一看单灵遥示弱,这张扬劲头又上来了,没好气道—— “切!你这死丫头就是欠管教!自己什么身份清楚吗?还动不动跟我叫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单灵遥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这眼神是在提醒上官昆阳别没事找事,见好就收! 上官昆阳一惊,身体不自觉向后挪了两步,心怯怯道—— “你……你……瞪我干嘛?” 单灵遥瞬时低下了头,故装温驯道:“小的不敢,小的真心向少主道歉,只求口下积德,放小的一马……” “你……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你别太过分啊!” 眼看上官昆阳这脾气又要发作,武玄华为避免再次争端,他一把拉住了武玄华的袖管,向后扯了扯对方,微笑上前—— “嗨~单女官多虑了,昆阳少主从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况且你家主子与少主的交情在这里摆着,他怎么可能会记你的仇呢?” 单灵遥假意谢恩道:“多谢三公子求情,这一份恩情灵遥铭记在心。” 武玄月见势赶忙唤回了单灵遥:“既然三哥都这么说了,那月儿就放心了,灵遥日后要记得,尊重昆阳少主。” 单灵遥转身向武玄月行礼之:“是——小的铭记在心。” 话毕,单灵遥起身向武玄月身后走去,二人擦肩而过时,武玄月向其投以感谢赞赏的眼神。 单灵遥会意,微微颔首示意,这就站在了武玄月的身后。 武玄月微笑前视,问之:“那么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月儿就向二位兄长告辞了——” 武玄华笑着应道:“二妹赶紧回去处理事情吧,咱们都是自己人,日后有时间可以再聚。” 曹云飞紧跟着也道其别来—— “那云飞也向少主和三公子就此道别,福晟爵爷拜托云飞去医署局取一份药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云飞这就去办了。多有怠慢,还请二位见谅。” 上官昆阳双眼脉脉而望,都是不舍和不甘—— “曹兄……真的不需要我与玄华兄相伴吗?” 曹云飞尴尬一笑,应付道:“说来,这去取一份药单,小事一桩,何必牢房二位跟云飞一同辗转呢?云飞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二位该去消遣消遣,待云飞闲了之后,再去找二位回合可好?”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眼神中微闪失望,他低头小声不舍央求道—— “那曹兄一定要来找咱们回合啊!” 曹云飞应付笑意,点了点头道:“闲了一定去——” 武玄月是见不得这男人将黏黏答答的场面,这侧了侧身子,绕过那上官昆阳和武玄月走出了门去。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离开了,这心也跟着飞了出去,这方应付三两句,加快脚下步伐,就追了出去—— 上官昆阳拧着眉头,也追到了门外,只无奈自己腿脚跟不上曹云飞,他只能扒着门框,眼巴巴地望着曹云飞的背影远去。 只听“噔噔噔”下楼急切的脚步声,武玄月脸上露出内敛的笑容。 曹云飞跟了上来后,武玄月脸上突然变得平静了起来。 “哎哟~真是累死我了,应付他们这群人,怎么这么心累啊~” 武玄月哼哼一笑,故装平静道:“我看曹镇主在人际关系上倒是比从前游刃有余多了,从前的曹镇主可不是现在这样会示弱会低头的。” 曹云飞一下子就品出来了武玄月话里话的不对劲儿起来,这方赶忙解释道—— “也不是了~只是现在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弄得那么紧张,大家都是出来求财的,何必呢?弄得各个关系那么紧张,以后还怎么见面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呵呵笑了起来:“还说自己没有变吗?曾经的曹镇主可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怎么可能会向权贵低头呢?不过也难怪,在东苍这名利场上,那么多的诱惑,很难有人做到不动心的,尤其是曹镇主这样,一身本事,却被金钱限制了脚步的人,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下,郑重其事问之—— “难道我是回错了意吗?月儿带我一同入了东苍的局,不是希望我改变吗?难道是希望我还想那样子无知且自大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哈哈笑了起来,她也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抬头仰望,楼梯之上的男子,说道—— “你认为呢?你觉得你现在的模样,你自己喜欢吗?”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样一问,登时愣住了神,他耷眉思索一阵,哀哀一叹—— “我何尝喜欢求人,看人脸色的滋味呢?这样被人轻视,看不在眼里的感觉,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我还是义门的镇主……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状态的自己吗?谁人愿意低眉顺目、受人驱使呢?更何况……曾经的我也是一个对指挥他人,受万人敬仰的镇主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她缓缓抬起手,向曹云飞勾了勾手,发出了召唤。 “下来吧~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与你商量,确定了你的真心后,我心里才踏实。” 曹云飞缓缓抬脚而下,脚下发出疑惑不定的声响—— “什么事情?” “走着说着!此地人多嘴杂,不宜谈论正事,你我同车而行时,我便把事情说与你听——” 171.灵兽斗场(武玄月试问曹云飞看人的态度) 大路上,一辆朱红色的马车缓缓穿梭而行,车顶四角挂着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好听。 马车内,一红一白两个男女对立而坐—— 曹云飞憋了时久,那满脑子的疑惑,却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武玄月故意不吱声,就看看曹云飞能憋多久,专等他发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曹云飞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月儿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咱们马车在这路上兜兜转转几圈了,你还没有跟我道出个眉目来,若是你再不说的话,那医署局可就到了。” 武玄月会意一笑,缓缓道:“曹镇主是真的要去医署局吗?难道说是月儿回错了意,云飞哥哥不是想跟月儿单独相处一阵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他的心思果然逃不过武玄月的眼睛,可是出于男人的面子,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那小心思呢? “也不是了……福晟爵爷确实拜托云飞跑一趟腿……” 武玄月乐了,继续抻着曹云飞道:“曹镇主神功盖世,一招跨虎成风,片刻不到就到了那医署局,还用专门搭月儿这顺风车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羞愧地别过脸,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现在立场全失,还能狡辩什么。 “小东西!你既然早就看出了我的把戏,还同意我上车到底是为何?” 武玄月微微勾起嘴角笑得十分甜:“月儿大致跟云飞哥哥想到一起去了,月儿也想跟云飞哥哥有个独处的机会,恰巧云飞哥哥想到了这个点子,月儿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曹云飞听罢,心慌意乱又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你……你也想跟我……独处吗?” 说着,曹云飞兴奋了起来,两眼放光,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武玄月恍惚一愣,登时吓住了武玄月。 只见,曹云飞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那手脚也变得不老实起来,他一手绕过武玄月的脖颈,不怀好意地开始解起来武玄月衣襟上的绳结。 武玄月赶紧抓住了曹云飞的手,警觉道:“你想干嘛?” 曹云飞坏坏笑道:“满足你啊!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竟然会邀请我……难得你盛情邀请,我堂堂曹氏镇主,总不能让你失望吧!” 武玄月当即翻了一个白眼,认真喝令对方—— “曹镇主,这是在街道上,咱们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曹云飞满脑子想入非非,哪里还顾得这些—— “嗨~这不是有马车挡着了吗?” “你给我老实待着一边去!我邀请你,不是为了这龌龊事,是有要事相商!” 武玄月彻底怒了,一声怒吼就是为了喊醒曹云飞。 曹云飞被这一嗓子喊怔住了,手脚老实多了,就是脸色也变得失落了几分。 “说话就说话吗?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还是赖在自己身边不动,她为了避免曹云飞的手脚不安分,她赶忙起身,换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去。 曹云飞满脸地不高兴,嘟囔道:“切~多大点事,有必要搞得这么认真吗?怎么说不是说呢?你呀!真是扫兴极了!” 武玄月冷哼一声,懒得跟曹云飞纠缠这个问题,她这边坐稳后,整了整衣襟,才说话。 “曹镇主在东苍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曹镇主有什么感想?” 刚才不满的情绪使然,曹云飞说话自然不会好听,爱搭不理地回答武玄月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感想?人家权族财大气粗、有权有势,是我西疆那穷乡僻壤之地不能比的,你不想听这样的话吗?” 武玄月听得出曹云飞话里话的情绪,甚是无奈,却还是好言好语问之。 “东苍富裕那是它的优势,西疆虽然在经济上却是跟东苍相比有些差距,但是西疆也有西疆的优势,曹镇主不要妄自菲薄,看低了自己的国家。” 曹云飞听罢,呵呵一笑,他一腿踩在了马车的围边椅子上,没好气道—— “呵呵!真是笑话,连我这镇主的都不知道西疆有什么地方能够跟人家东苍相比的,二小姐可真是慧眼识珠,能够看得出西疆的长处!云飞谢谢二小姐赏识,这种安慰人心的话还是不用说了,免得云飞听多了当真了,日后膨胀了反倒害了西疆,你说呢~二小姐?” 此话一出,武玄月无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看,良久,她怅然叹了一口气。 她清楚—— 此时的曹云飞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曹云飞了…… 一个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精彩的聪明人,曹云飞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镇主,而是一个知道分寸、知道自己深浅的明者。 这一点上,武玄月欣赏曹云飞,而这一份欣赏中,多多少少有点心疼。 武玄月耸肩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她有意转开了话题,问道—— “今日之事,你是怎么看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呢?” 曹云飞不解武玄月这个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不过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下来。 “上官昆阳吗?呵呵~这人啊,就是一个气氛破坏王,你要说他有多坏,他也没多坏,就是骄纵点任性点,一身贵族兵,倒是一个品行纯良的人,老实说这些时日我跟他交流,发现这小子身上还是有可爱的地方,比如你求他办事,他向来不推辞,能帮尽力帮,倒是一个仗义的;平日里,也挺看不惯那些凌弱侍强的事,在权族中有他这样的人存在,也是挺奇怪的!当然,这小子有点双标,他对自己一个要求,对别人一个要求,这点倒是听人烦地。” 武玄月听罢,欣然一笑,问之:“换言之,你是不讨厌这个人对吗?” 曹云飞不解武玄月问他这个问题的意思,他细细品了一下,一想到上官昆阳对自己过度热情的态度,他登时打了一个冷战,尴尬笑道,连连解释—— “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我跟他什么都不用!若不是现在西疆与东苍互通贸易需要他这个人介入,我曹云飞只怕这辈子跟他都不会扯上关系。” 看着曹云飞过度紧张的样子,武玄月乐了,她知道对方是在乎自己,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而她现在并不在乎曹云飞怎么看上官昆阳,大概是对自己感情过度自信的缘故,所以她根本也没有把上官昆阳放在眼中。 而后,武玄月又问道:“那对于我家那个三哥……曹镇主又是怎么看的呢?” 172.灵兽斗场(云月分别评价武玄华) 武玄月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那对于我家那个三哥……曹镇主又是怎么看的呢?” 一说到武玄华,曹云飞突然沉默了,他低头凝思了一阵后,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来—— “你说你的那个三哥啊……啧——哎~这个该怎么说呢?” 武玄月看到这个表情,越发好奇,追问道:“照实说便是,我跟他的交情不过如此,虽是兄妹,有时候未必真的有那么亲。若是云飞哥哥是因为顾及我俩的关系,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大可不必~” 曹云飞狐疑地看了一眼武玄月的脸,再一次确定道——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可别是故意套我的话,待我那一句说的不得体时,你找我麻烦,那可是娘家人,总归我说多了不合适。” 武玄月登时乐了,还别说,这曹云飞这亲疏关系上,还是拎得蛮清楚的。 “看你平时胆子挺大的,怎么到了这事上倒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曹云飞呵声一笑,一手捋起额头上的头发,没好气道—— “旁的事是旁的事,这世间最麻烦的就是家里的那点事!说不清道不明,你要是非要讲个道理来,就说你这个人无情,在你们武门家中的事情中,说到底我曹云飞就是一个外人,况且……” 曹云飞话说半截,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故意留着半截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 武玄月凝眉一瞬,疑惑道:“况且……” 曹云飞更加小心了几分,试探地问道—— “老实说,这段时日我看你跟你那个三哥关系不像旁人说的那样紧张,我看你俩在谈事情的时候,配合默契有说有笑的,在我看来你是真不讨厌他武玄华……后来我再想想,其实在武门的时候,他武玄华也真的没有做了什么实质性伤害你的事情……所以,对于如何评价武玄华的问题,我的意见有那么重要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沉了一沉,她歪着头,似有非懂问道—— “所以,你是看我跟武玄华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劲儿,你才决定跟他走得近是吗?” 曹云飞眼神一惊,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是我会错了意吗?其实……你跟武玄华的关系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问道:“真想知道我跟武玄华的关系到底如何吗?” 曹云飞应声道:“你说呢?说到底他武玄华跟我曹云飞又有多大的关系呢?若不是因为我,我估计不会跟他有过多的交集,多少是看在你俩是兄妹的关系上,我才虚应的维持着这种所谓的兄弟情。” 曹云飞虽然没有明说自己不喜欢武玄华,这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清楚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么跟你说吧,我跟武玄华虽是兄妹,但真是没有兄妹的情分,我俩之所以在有些事情上配合的默契,是因为利益相投,为了达到共同的利益,他武玄华才会倾倒与我武玄月这一边,仅此而已!就比如今日之事,我俩利益相悖时,你觉得我的这个哥哥,还把我当亲妹妹的看吗?所谓的亲情有时候凉薄的很,没有利益支撑,根本长久不了。” 听到此,曹云飞眼神黯然,他似乎明白了武玄月心中武玄华的真实定位,而此时,曹云飞也明白自己该说什么话了。 “武玄华这个人啊……不老实!该怎么说呢?平日里看他跟谁都亲近,跟谁都交好,又是一个不慕名利,喜欢游戏人间的个性,可是……跟他交往久了,发现他这个人其实并不简单,我总是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你不管怎么有意跟他靠近,他都会笑着跟你拉开距离,始终跟你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他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也把自己藏得太深。” 曹云飞托着下巴,意味深长说出了自己对武玄华的真实看法。 而这个答案,让武玄月非常满意—— 看来你这个镇主不是白当的,在识人看人的问题上,你的确有些眼光,没错!武玄华就是这么一个臭德行!别看他平日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的心眼比谁都多! 武玄月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她缓缓道—— “你也是这么认为他吗?曹镇主就是曹镇主,果然是慧眼识英雄,一眼就看清楚了武玄华的本质。” 曹云飞略显得吃惊,问之:“我这样说你的哥哥,你真的不生气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笑着道:“曹镇主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有什么生气的呢?其实关于我那个三哥的评价,我家父尊早有定夺,他很早就告诉过我,可以去招惹我二哥,那个人就是一个暴脾气,一点就着,但是他没什么心思,对付他只需要蛮力就足够了;可是在对于我三哥的问题上,我父尊不止一次提醒我说,让我离武玄华远一点,那个人不是谁人都能招惹得起的人!别看他总是笑眯眯的感觉他很好相处,其实不然,真的跟他相处下来,你会发现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武玄华眼中,这天下之人都是猎物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滞双眼,惊得嘴巴合不拢…… “什……什么?武师尊真的是这样评价三公子的吗?” 武玄月点头微笑。 曹云飞收回眼神,低头嘀咕道:“这……这也太不可思议的吧?那可是武师尊的儿子啊……自己的父尊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吗……” 武玄月突然插话,为自己父亲正身辩解道:“就是因为三哥哥是我父尊的儿子,所以我父尊才格外了解他的性子,若不是我父尊的孩子,我父尊何必这样去评价他呢?不过,曹镇主可以把这话往好处想,父尊的话其实变相说明了我家三个头脑好,城府深,在武道中这不是什么坏事~就是因为他的过人之处,他才在权族中混得如鱼得水,若是他是个榆木脑袋,或是一个太过仗义的个性,只怕他在权族根本站不住脚。” 听到这里,曹云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也是!武玄华这些年能在权族周旋,他是要些头脑,若不然这个地方,可容不下蠢人。” 173.灵兽斗场(曹云飞不便评价福晟爵爷)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副若有所思、嘀嘀咕咕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那么云飞哥哥到底是怎么看三哥的呢?” 曹云飞缓缓抬头,皱眉不解道:“我刚才的话你这丫头是没有听明白吗?我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托着下巴,身子前倾,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瞅着曹云飞,嘴里几分撒娇道—— “月儿哪里明白云飞哥哥心思呢?我看你这段时日,跟我三哥和上官少主走得那么近,鬼才知道你的心思呢~你到底是喜欢他们二人,还是讨厌呢?” 曹云飞一愣,低头飞快扫了眼武玄月的神色,登时脸色通红,他干咳了一声,故装正经道——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们是两个糙老爷们儿,我没事喜欢他们干嘛?还是那句话,若不是看在他武玄华跟你武玄月是兄妹,我才懒得搭理他那么多!这样够明白了吗?” 武玄月嘟嘴挑了挑眉头,继续撒娇道:“那若是……那若是……他武玄华日后要欺负了月儿该怎么办?” 曹云飞别过头呵呵笑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今天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不管是谁人,对你武玄月好就是对我曹云飞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但是他若是敢欺辱你半分,别说是日后,现下我都敢跟他翻脸!”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里美滋滋,脸上却佯装不好意思来—— “云飞哥哥可不要这样说,这这样会把月儿宠坏的~到时候,那红霞姑姑若是怪罪月儿的话,月儿可这是担当不起。” 曹云飞缓缓回过头来,正视武玄月的双眼,一本正经道—— “我若是宠着你护着你,难不成让别的男人宠着你护着你吗?旁人说是旁人的是,我家红霞姑姑她说她的理,该怎么做我曹云飞心里有数,我待你武玄月好,那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和担待,我的女人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抿笑,这一次她倒是难得脸红了起来,还别说每次曹云飞认真地说这些情话时,她武玄月总是没有抵抗力。 “好了好了~~别说这肉麻兮兮的话了,我信你还不成~” 曹云飞冷嗤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谁非逼着我说这些话,我如期说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做男人真难啊~” 武玄月别头撇了撇嘴,而后有故意找了个话题进来,化解自己尴尬的处境。 “行吧,我知道你对我家三个的态度了,那咱们再说说看福晟爵爷,你觉得他怎样?” 曹云飞又被问了这种问题,老实说,他不太愿意去谈论别人,尤其是比较敏感的人。 “这个……你又给我出难题了不是?” 武玄月一愣,乐了—— “这算哪门子的难题呢?就不过是让你评价一下福晟爵爷,这个很为难吗?” 曹云飞不假思索道—— “当然难了!我现在是有求与他福晟爵爷,这低人一等的身份,让我没什么话语权。所以我曹云飞怎么评价他福晟爵爷都不合适——我若是说他好的话,你会怎么认为我呢?八成觉得我曹云飞变了,变得贪慕名利,为了钱财不顾名节;可我若是说他不好的话,你又该觉得我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一边高攀了人家权贵,靠着人家发家,这边还骂着人家!这样看来我曹云飞这般作为确实有失仗义。” 听到这里,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本正经的脸,哈哈笑了起来。 曹云飞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武玄月无动于衷,仍是一副冷脸,继续道—— “怎么?我说错了吗?所以,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对我的人品质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三缄其口,对他福晟的人品我曹云飞不假任何评论。” 武玄月笑了一阵后,眼泪差点都没有下来,可是她后来一想,道理却是是怎么一个道理,曹云飞不管怎么评价他福晟爵爷,在自己这里都不落好,谁让对方有求与福晟爵爷呢,这人啊若是求人,就变得低人一等,背后议论自己的主家,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所以说吗,自己的眼光绝对没错,这曹云飞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他可是真正的聪明人。 武玄月笑着笑着渐渐停了下来,她抬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稳稳心神方才开口问道—— “这样,我现在也不是一定要让你评价他福晟爵爷的为人,我就是想知道,你喜欢他这个人吗?任何他这个人吗?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他干吗?” 曹云飞听到这里,又皱起了眉头,疑惑问道——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喜不喜欢跟他干又能说明什么呢?我跟他干不是因为喜欢他的为人,而是因为我曹云飞缺钱,西疆贫瘠,纵使我曹云飞再大的本事,在这权族没钱就寸步难行被人看不起,英雄也又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没钱没势的一个异国之主,在权族能站稳的脚跟吗?我曹云飞挣的不是钱,挣得是颜面!” 武玄月听到这里,眼神一闪兴奋光芒,她嘴角向左方牵了一牵,再一次确定道—— “云飞哥哥,月儿若是没有理解错的话,其实你跟在他福晟爵爷手底下干也并非完全心甘情愿,只是因为对方给你开出的条件非常可观,让你无法拒绝,为了拿到这一笔可观的酬金,云飞哥哥不得不低头,是吗?” 曹云飞斜了武玄月一眼,他瘪嘴啧舌一声,虽是心里不甘不爽,却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这个事实。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有伤尊严,可是云飞不得不承认的是,结果就是这样……” 武玄月眼神一闪,她脸上露出从容且笃定的表情来—— “那若是这样的话,云飞哥哥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干,拿了一点蝇头小利也改变不了西疆的现状,不如就一心一意地跟着我月儿干如何?”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惊,他眯眼审视眼前的女子,就知道这丫头是在憋着坏伪善,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干的事情能够让曹镇主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不管是对曹镇主你,还是对西疆都是千年难遇的大好事!” 174.灵兽斗场(武玄月最后一次试探曹云飞) 曹云飞更加吃惊了几分,嘴巴惊得老大—— 良久,他才合上嘴巴,咿咿呀呀道,“你……你这是又要干嘛?怎么感觉这次你要搞出个什么大动静来!” 武玄月哼哼一笑,眼神泛光一闪,城府深沉道—— “商人谋财,朝臣谋权,君主谋国——曹镇主,别忘记了你的身上,你可是西疆堂堂的镇主!再怎么缺钱,也不能做了那下身份的事情!商人谋的是小财,而我武玄月助你一臂之力,帮助谋的是国,而非那三瓜两枣的钱财。” 看着武玄月神秘且自信的模样,曹云飞心头颤颤,嘴巴更加不利索起来—— “丫头你有话好好说,别跟我玩这一出,要知道每次你出现这样的神情时,我都觉得特恐怖……只怕这天下又要有大事情了……” 武玄月勾嘴一笑,这一次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幽幽道—— “没错!这一次我是要搞出点大动静来!酝酿铺垫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收网捕鱼了!”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这样的脸,不知不觉中多上了几分阴森和恐怖,他皱眉干咽了一口气道—— “月儿……你别吓我了……你这样子真的不太好……我都有点不认识现在的你了……” 武玄月眼神一颤,又恢复了从前的乖巧模样,她怅然呵笑一声,别过头去,苦笑了几声。 是啊——自己从何时开始起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心机重、虚伪、谋权谋局谋天下…… 别说是曹云飞不认识自己了,连同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那个曾经满腔热血的自己,虽是因为耿直处处碰壁,处处被人敲打排挤,可是自己活得痛快。 而现在呢?自己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精于算计,在权族的每一天简直是如履薄冰,攻防片刻不得松懈,这样每天上紧弦的日子好过吗? 不好过!可是自己还能回去吗? 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在权力的世界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游戏规则。 你若是没有本事变得强大,吞并弱者,就等着被更强大的势力一点一点吞食殆尽…… 不想成为他人的口粮,就要变成凶兽,去吃他人的肉、喝他人的血…… 武玄月惆怅良久,断有几分顾我犹怜的味道,她缓缓抬头,脸上露出颓然笑意,问之—— “若是有一天,我不把对手彻底打倒,对手就要将我啃得干净,到了那个境地,曹镇主你该如何选择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惊颤,他心中震颤,明明知道这丫头是在用苦肉计诱导自己为她所用…… 可是,在对方的柔弱下,曹云飞总归还是输掉的那一个,因为在他眼中,不管武玄月变成何等模样,她曾经弱小且倔强的形象永远刻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曹云飞咬了咬了牙,他枯涩一笑,感慨道—— “你这丫头忒坏!明知道我最拿你没办法,却还是这样逼我,合适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合适!这世道我武玄月孤苦一人,一步步走到现在,能够靠得住的人少之又少,而曹镇主你确实这少数中的一个。” 曹云飞听罢,又是苦笑一个:“才是其中一个,我还以为是最重要,最特别的一个。” 武玄月应势接话道:“当然是最重要的一个!” 曹云飞瞟之一眼,怀疑笑道:“是吗?不是哄着我开心的吗?” 武玄月变得正经几分道:“我武玄月从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若你不是我为最重要的人,我岂会还未婚嫁就委身于你,这样的重托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曹云飞登时无言以对,这样的回答让他无奈,更让他感到丝丝的欣慰。 无疑——武玄月这一招美人计再次奏效,对付曹云飞这样钟情自己的男人,同样的招数她屡试不爽。 此刻,曹云飞除了举手投降,他还能怎样呢? 武玄月深知曹云飞的个性,他是一个好人,对于“好人”这个词,太多条条框框的限制,以至于让曹云飞这种被各种道德层面的大义所绑架,以至于他不屑于小人的奸计,更看不起谋权者的手段。 而接下来,武玄月要使用就是谋权者那些让正义者不屑的手段,武玄月知道一旦自己暴露目标,势必会遭到曹云飞的反对,那样的话之前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为了促成最终的胜利,武玄月势必要说服曹云飞,让其完全配合自己的步调。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已经沦陷与自己美人话下,这就准备快马加鞭进入正题。 “曹镇主是真英雄,谋国之道你更在意的是领兵打仗,靠着自己的真实实力取胜,而非权术阴谋之道。” 曹云飞不加犹豫地应声点头道—— “没错!曹云飞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匡扶正义,必行仗义善举,而非阴谋诡计,险恶用心!若是如此,这种不干不净的手段得到了领土民众,也不会得人心!” 武玄月呵呵一笑,接话道:“还一个得人心者得天下,那若是一国之主不行善举,多年霸道成性,已惹来天下人非议,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民众与水火之中的英雄,还算是阴谋小人吗?” 曹云飞一听,狐疑皱眉道:“这个……当然不是了!反对强恶势力,解放民众,反对官僚主义,都是侠义之举,此等英雄乃为得道者——本就该得人心得天下!”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里乐了,她继续游说道—— “话虽如此,让那些崇尚权威者去评论,这侠义之士就是流氓草寇,反动主义者,就该被权威所吞噬!” 曹云飞当即激动了起来,音调提高了八倍:“公道自在人心,追随权威者那是奸佞之徒,他们的话只会向着强势方,为了分得强者的残食冷羹,他们才没有什么所谓的信仰和责任,他们的话就是为了趋迎附势,根本不值得一提!历史长河滚滚不断,那些深得人心的有志之士,虽然在有生之年被世道压迫的苟延残喘,但是他们的精神会永记在人民的心中!” 武玄月听着曹云飞的高谈阔论,心中越发踏实了几分,到此她微微笑道—— “知道云飞哥哥的真心月儿就心安了,月儿跟云飞说了这么多无外乎就是害怕云飞哥哥在权族时间久了,会变得跟他一样腐朽且伪善,而看到云飞哥哥初心不变,你仍是那个让我敬佩的人,月儿这就放心了!其实月儿的计划是这样的……” 说着,武玄月压低了音量,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又勾了勾手让曹云飞靠过来,两个人拉进距离后,武玄月神神秘秘嘀咕了半晌。 “什么!这事也太大胆了吧?” 听完武玄月的计划后,曹云飞猛地起头,惊叫而视。 武玄月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哥哥~谋天下者必要大智,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月儿又怎么好意思拉哥哥入伙呢?” 曹云飞一愣,他皱紧眉头,心头不安嘀咕道:“这……也太冒险了吧……容我好好想一想,再从长计议。” 武玄月没有逼着曹云飞马上做决定,微笑得点头道:“好~月儿等着云飞哥的好消息~时日还早,有的是时间让云飞哥好好想一想,只是……月儿善意地提醒一句,此举是大胆了点,但是不是没有可行性,哥哥若是参与其中,必定会加注胜利的可能,而且云飞哥也会因此得利与西疆,富贵险中求,这件事情云飞哥一定要考虑清楚。” 175.灵兽斗场(福晟引着武玄月巡游灵兽斗场) 一个月后,时间飞逝,眼看又到了这个季度的最后总赛季—— 由于福晟爵爷的改革,灵兽斗场中活跃了新的一批灵兽,名为官家灵兽。 自打一个前福晟爵爷推出了最新的政策后,不少官家蠢蠢欲动,第二日果真就带着自己家灵兽赴上了赛场,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拼后,不少将士终于找到了战场上的快感,这种感受是多么的怀念…… 福晟爵爷专门找了一个废旧的练习场,利用曹云飞的力量,命匠人重新翻修的练习场,经过一番修正后,这废旧的练习场越发像模像样,福晟爵爷将其用在官员体验灵兽决斗的战场,这个场所就是专门为官家所提供。 没曾想,这场地自打开始使用后,就越发热闹了起来,一场接着一场的热斗,十分激烈,让更多官家看得炫目。 眼看这官家体验赛开展的越来越好,热度越来越高,近乎已经超越了灵兽斗场原有但是经营模式,福晟爵爷越发拜服其武玄月的聪明才智。 这一日,福晟爵爷有邀请武玄月到灵兽斗场巡游—— 走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训练场时,福晟爵爷停了下来,转身朝着武玄月笑着介绍道—— “这里就是之前真士提起的风水之地,原来这里就是一片唤湖,我按照真士的指示,令人翻修了一番,这里就是按照水庭的风格修葺的,你看这群岛环台,这比赛擂台是专门用来进行水陆两栖动物专场打斗,真士看着如何?” 武玄月双手端着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福晟爵爷动作这么快,月儿不过半个月前说了一嘴,福晟爵爷就当着了,这半个月不到的功夫这水台就建得有模有样!” 福晟爵爷眼中闪烁自恋的赶忙,故装谦虚道:“嗨!还不是因为真实那金口玉言,福晟怎么敢怠慢呢?这水台是准备用作这一个季度最后赛季的比赛,毕竟要出这一个季度灵兽之王,大家都颇为期待,福晟肯定是要在门面上下些功夫的~况且真士不是说了吗~这里灵兽斗场的龙眼之地,只要把这里给经营起来,以后灵兽斗场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那是,这里可是极好的风水之地,之前的东方大人目光短浅,看不到这块儿地的宝贵之处,一直就这么荒废着,实属可惜了,还是福晟爵爷有眼光!知道将这灵兽斗场荒废之地变废为宝。高瞻远瞩实在让月儿佩服~” 福晟爵爷挠着头,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这哪里是福晟高瞻远瞩~这都是真士有眼光又见地,才会给福晟指点迷津!若不是真士事事指点,福晟也不会在灵兽斗场经营之道上顺风顺水。” 武玄月微笑互捧道:“嗨~福晟爵爷这是太客气了~对了,月儿好奇的问一句,最后的赛季上,福晟爵爷准备怎么安排赛事?” 福晟爵爷赶忙回应道:“我是这么想的啊~上个月官家体验赛开展的不错,所以,这一次灵兽王中王的最中对决中,福晟想的是可以加上官家体验赛的最终赛事,通过此次赛事,多开设一个奖项的设立,咱们更可以通过官家体验赛运营后台博彩事业,多一个奖项,就多一笔赌注,这不是可以更好的赚钱吗?” 武玄月听罢,便是对福晟爵爷的这个提议赞不绝口:“这倒是个好想法,可真是做到了财源广进,财运滚滚了!” 福晟爵爷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嗨~福晟其他的本事,就在赌博上有些见地,这不有了灵兽斗场在手,福晟做什么事情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武玄月缓缓上前两步,眼神巡游了一下这假山、湖水、擂台—— 假山逼真,湖水清冽见地,水中涟漪下游动着红白色锦鲤,而这擂台则是悬与湖水之上四周被铁链子固定着,在水上摇摇晃晃。 武玄月驰目远望,缓缓开口道—— “那么福晟爵爷是准备怎么安排本季度灵兽王中王的赛制的呢?” 福晟爵爷走上前去,与武玄月并肩而立,说道—— “还能怎样呢?咱们判罚官人手不足,这灵兽斗场的比赛也不比那平时的练兵,这灵兽发狂起来根本不收人控制,若不是专业的判罚官上场,咱们也不敢胡乱用人啊!” 武玄月听明白了,她缓缓侧头,轻笑一声道:“听福晟爵爷是,拉长比赛的时间线,另外加持一场官家的体验赛是吗?” 福晟无奈的努了努眉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咱们人手不足呢?况且,这一次官家的体验赛得到圣上的关注,龙王陛下决定亲自下踏灵兽斗场,观看灵兽斗场的精彩比赛场面,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福晟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闪兴奋,她故装沉着,缓缓转正头,目视前方。 “龙王陛下要亲临宝地吗?那这季终赛可是要好好准备一年,万不可出现了什么纰漏。” 福晟爵爷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笑容,几分显摆道—— “那可不!龙王陛下很少关心灵兽斗场之事,这种下等人消遣的游戏,根本入不了他龙王陛下的双眼,没曾想这一次龙王陛下对灵兽斗场的赛事这么上心,福晟顿感受宠若惊。” 武玄月听罢,没动声色,而是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单灵遥会意后,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张黄纸,双手奉了上去—— “这是什么?” 福晟爵爷接过黄纸,一层一层将其展开来—— 武玄月解释道:“这是月儿为福晟爵爷占卜的黄道吉时,这是后天最好的时辰了,过了这时辰后,大兴必败,霉运将至,福晟爵爷按照赛程流程下来——这一个时辰,能够完成两场赛事吗?” 福晟爵爷盯着黄纸上的批字,眼睛惊颤,而后他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紧张问道—— “真士神通广大,可有化解之术?” 武玄月当即摇了摇头道:“这是天命难违,月儿无力与苍天斗法,天时尤为重要,月儿只怕在这等事情上,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脸色黯然失落了下来,不由得惆怅叹了一口气…… 176.灵兽斗场(武玄月推荐曹云飞担当判罚官) 福晟爵爷脸色黯然,惆怅叹了一口气,甚是无奈道—— “这是要……毁我福晟锦绣前程啊!” 武玄月故装哀状,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后,她转眸而视,缓缓道—— “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无法补救的局面,天时不成,地利、人和来凑,也不是无计可施。” 一听到事情又回还的余地,福晟爵爷当即来了兴致,追问道—— “还请真士求教,助福晟化解困局。” 武玄月故装姿态,掐指一算后,装模作样神秘道:“我掐指一算,事情的转机,一个时辰内办两场斗兽赛确实吃力,可是办一场时间绰绰有余。” 一听是这个结果,福晟爵爷当即拒绝道—— “这可不行!比赛议程我都已经拿给龙王陛下过目,怎么可能平白减了一场比赛呢?到时候龙王陛下怪罪下来,我这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这可是大罪啊,福晟承担不起。” 武玄月微微一笑,缓缓侧过身来,正面朝向福晟爵爷,正色道—— “月儿又说让取消一场比赛吗?” 福晟爵爷顿时不解道—— “那真士的意思是……” “两场比赛如常进行,只是变成两个场地同时进行。” 福晟爵爷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恐怕为难了吧……真士也是知道的,咱们专业的判罚官本来人数就不多,又怎么可能撑得了两场比赛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问之:“这官家的体验赛,要求和规格跟正式的灵兽王中王比赛相比,一样吗?” 福晟爵爷沉思了一下,如实答之:“自然是有些差别,官家的比赛以消遣体验为主,其规则和要求肯定没有灵兽王中王比赛规格高,怎么说官家身娇肉贵,体验娱乐一下达到目的就好了,怎么可能真的动真格,真刀实战的打斗?” 听到这里,武玄月给出了解决方案—— “那就简单了,这是非正式的比赛,自然对判罚官的要求也就没有那么高了。要月儿说啊,找一个身份地位高贵的武者来当这官家比赛的判罚官,让其提前学习一下比赛规则,身份尊贵的武者也能够压得住官家们的气焰。” 福晟爵爷听之觉得挺有道理,继续问道—— “那真士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呢?” 武玄月微笑推辞道:“这是福晟爵爷的比赛,让月儿推荐何时吗?” 福晟爵爷着急问道:“嗨~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呢?真士若是已经有了人选,就赶紧跟福晟说一说。” 武玄月故装姿态,低头思量了一阵后,缓缓道—— “这个……福晟爵爷觉得曹镇主如何?” 一说到曹云飞,福晟爵爷一脸疑惑状:“曹镇主……为什么会是他呢?” 武玄月款款道来启用曹云飞的好处—— “首先曹镇主他身份高贵,西疆镇主一国之君,刚好也是权族的外戚,这官家比赛虽然说是规格不高可是猫腻不少,判罚官就要做到立场公正,判罚杨明,而权族是什么地方呢?每个官员都是人精,大概这龙王陛下要莅临比赛场的事情早已经不胫而走,那些官家子弟哪个不像在陛下面前讨一个露脸的机会呢?这能力强的人还好说,偏偏那些灵兽一般的官家,为了驳得陛下垂青,你说他们会在什么方向做手脚呢?” 福晟爵爷眼神一亮,恍然大悟道:“判罚官!只要提前买通了判罚官,那比赛的结果很有可能改变!” 武玄月微笑应之:“爵爷严明,就是这么个问题,在权族去找有身份有地位的判罚官不是找不来,而是这判罚官的真的能够做到公正严明吗?位高权重的官员手底下都有党羽,为了能够博得圣上的欢心,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权利导向,一场比赛的胜负对他们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若是在比赛中,判罚官判罚不明,导致结果不准确是小事,引起失利方恨意将这怨气赖在主办方圣上,这比赛场上都是高官,势力不同,胜负就决定得罪人这个结果,福晟爵爷也是权族的臣子,觉得这判罚定夺胜负这种事情是小事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细心品质,顿时感到了毛骨悚然。 “也是啊!听真士这么一分析,福晟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武玄月微笑继续解说道:“所以说,曹镇主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一来他不是权族的官员,所以他底子干净,不会参杂到任何党羽立场;其次,义门曹家是世上有名的秉公执法,处事公正的名门贵族,他手中的春雷、秋水更是素有惩恶扬善之美名;论其与权族的身份,曹镇母家主刚刚好也是权族的公主,这连亲带故的外戚,旁人也不好说他身份怎样,所以……” 一听到这一系列的分析后,福晟爵爷听之有理,当即拍板同意了! “对啊!这样看来,那曹镇主确实是这官家体验比赛场的判罚官最佳人选!真士真的是我的贵人啊!还是真士思量周全,若是换做是我的话,根本想不到这么长远。” 武玄月又是微微一笑,合谷礼之:“能够帮助福晟爵爷排忧解难,那是月儿的荣幸。” 福晟爵爷赶忙道谢作揖之:“话不能这样说,说来荣幸那也应该是我福晟爵爷。” 武玄月缓缓起身,她眼神微颤,而后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当讲不当讲——福晟爵爷真的做好比赛的准备了吗?” 福晟爵爷一愣,感觉武玄月这话里不对劲儿,就问道—— “真士为何这么说?难不成真士又觉得比赛中有什么问题吗?”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福晟爵爷认为呢?这陛下要来看比赛的消息估计早就官员中流传开来了,您觉得这一次的比赛规模会是怎样的一个规模?”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一愣,这才恍然大悟道—— “真士的意思是——比赛当天,很有可能会出现参赛人员人满为患的可能!” 武玄月微笑地点了点头道:“八成如此,所以福晟爵爷做好准备,到时候若是参赛人数超过福晟爵爷预想,那比赛场次该如何运筹,福晟爵爷一定要提前做好预案。” 登时,福晟爵爷眉头紧皱,烦躁咋舌…… 177.灵兽斗场(武玄月再次献计) 福晟爵爷皱眉咋舌,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 “若是如此,众多参赛者报名虽是好事,可是难免会场会出现混乱现象,若是陛下驾到灵兽斗场,看到这乱七八糟的景象,肯定会对我管理能力有看法。” 武玄月点头应声道:“月儿想说的就是这个,若是陛下看到这人多混杂的景象,大概是会对福晟爵爷的管理有些不好的看法。” 福晟爵爷又开始犯难了:“现在再在这灵兽斗场增设比赛会场,已经不可能了……这不是逼死我吗?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儿了,也怪我急于求功,邀请陛下来观赏灵兽斗场的比赛,陛下答应之后我还在高兴呢!哪里知道这后面这么多麻烦事情……要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会那么急着请功去了!” 武玄月仍是一副从容有余之态,她笑道:“福晟爵爷莫要着急,其实福晟爵爷邀请陛下下踏灵兽斗场莅临工作这是好事,既能证明福晟爵爷的势力,通过视察工作,也让陛下对福晟爵爷的工作认可,怎么说增光添彩的好事~” 福晟爵爷苦着一张脸道:“这事要看怎么办了,办好了那叫增光添彩,办砸了那叫丢人现眼……嗨~这我是太急躁了,凡是都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的那么周全,早知道如此,何必那么冒进呢!” 武玄月笑道:“嗨~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福晟爵爷消极抱怨也无益,怎么?咱们还能再上上奏一道周章,取笑此次龙王陛下下踏灵兽斗场,观看比赛吗?” 福晟爵爷赶忙摇头道:“那不可能!福晟爵爷怎么可能朝令夕改,况且对象可是龙王陛下,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武玄月又笑道:“既然如此,无法改变局面,就只能解决问题了。” 福晟爵爷垂头丧气道:“这事要是这么好解决就好办了!可是实情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办。” 武玄月又是一副足智多谋之态,缓缓道—— “此时也不是无解,临时搭建不了场地,可以在寻找何时的场地,咱现在不就是有现场的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越发糊涂了起来—— “有现成的?这哪里有现成的呢?” 武玄月当即点醒了福晟爵爷—— “那水庭中不是有三个偌大的练习场吗?收拾收拾,稍微再加个场地的边线,这现成场地不就成了吗?” 福晟爵爷瞪直了眼,惊讶道:“这样也可以吗?用我府中的场地也不是不可取,只是我福晟府距离这灵兽斗场还是有些距离,这让龙王陛下辗转两地,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武玄月笑道:“其实福晟爵爷不用那么麻烦,爵爷清楚,其实陛下想要看的赛制只有官家体验赛,至于那灵兽王中王比赛,陛下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不如就把官家体验赛所有赛制都放在水庭中,咱们可以提前开始比赛,待龙王陛下莅临会场时,已经选拔出来的选手在官家面前展示一下,既不会误了吉时,也避免了混乱,福晟爵爷认为呢?”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悦色—— “也是呢!听真士这么一说,这事情倒是也不难办了,可是若是再增设了另外两个比赛场地,那判罚官的人手岂不是也要增加?” 武玄月答之:“那也简单,曹镇主不是也带着三个心腹吗?把他们三个一块儿培训了,这不就有了多了几个判罚官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捏着下巴,点了点头道。 “也是啊……那三个白虎军虽然看着不怎么牢靠,事到如今也就只能用他们了。” 武玄月笑道:“福晟爵爷说的可是季先生,锦瑞和段八郎吗?他们长得确实有些让人觉得不可靠,月儿之情跟他们打过交道,其实这三位大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做人做事挺能靠得住的,这点上福晟爵爷放心好了。” 福晟爵爷抬头,嘴角微微勾起,便是礼貌—— “有真士作保,我福晟肯定是放心的,那行就按照真士说的办,今年因为新增设官家比赛,一时半会儿加设不了多余的会场,所以在我府上令设一个分会场,两场比赛同时进行,从时间和编排上都是最合理的。” 武玄月又笑道:“其实爵爷把会场放在水庭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这日后得来的好处可远比现在想象得多。” 福晟爵爷一愣,顿感好奇问道—— “真士这又是何意呢?” 武玄月缓缓道来—— “爵爷细想便知,这灵兽斗场虽是官家建立之地,可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水庭上档次呢?这一次邀请所有的官家们来水庭比赛,一来可以彰显福晟爵爷的财力和实力,二来也让各位官家感受到了自己被重视对待了。” 福晟爵爷听到了这里,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那灵兽斗场经营多年,很多场地破损严重,若是让陛下看到了,肯定会怨怼福晟爵爷,而现在福晟爵爷刚接手这灵兽斗场,灵兽斗场收益虽然颇丰,可是大多都交了国税,能落在会场上的所剩无几。福晟爵爷让陛下看到了不好看东西,陛下八成会觉得福晟爵爷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而现在把陛下请到了自己的府上,好生服侍着,陛下的观赏体验高了心情大悦,问之福晟爵爷为何不把比赛放在灵兽斗场时,爵爷大可趁着这个势头把会场经费不足,增设比赛场地受限制为由,将各位官家和陛下勉强请到了府中做客,陛下听到这里,龙颜大悦,这就觉得爵爷你大公无私,以大局为重,没准还会批一笔专项经费作为建设灵兽斗场新的会场作为资金呢?” 一听到这里,福晟爵爷两眼放金光,他是极爱钱财之人,只要能够敛到钱财,怎样都好! 到此,福晟爵爷拍手叫绝,兴奋过了头—— “此计甚好!得我心者必属你天门真士!真士果真是足智多谋,深谋远虑,这样的计策都让你想出来了!我福晟有生之年能遇到真士,真是三生有幸~~” 武玄月又一次合谷颔首礼之,微微笑道:“爵爷客气了,月儿只是略尽绵簿之力,算不上什么功劳。” 福晟爵爷兴奋地作揖,感激不尽道:“客气的人是真士你啊!没有你我福晟爵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难题~~走走走!咱们一同用餐去,一会儿我唤人叫曹镇主一同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178.灵兽斗场(官家比赛的黑色内幕) 三日后,真是金秋佳节,也是灵兽斗场秋季季度大赛——灵兽王中王最终决赛正式启动日。 这一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天朗气清,秋色宜人。 在福晟爵爷统筹安排下,灵兽斗场和水庭两个会场的比赛同时进行。 前期热身期,不少官员来到了水庭,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所吸引,分布在不同赛场上的官员,开始了一边体验比赛的刺激,一边通过比赛相互搭接关系。 福晟爵爷把这些达官贵族集中了一起,以斗兽为幌子,实则则是给不少有需求的官员搭桥引线,通过此等比赛,攀上自己想要的攀上的关系。 自然,以这种目的参加灵兽斗场比赛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权族的人各个都是人精,那心眼一个赛过一个,这每做一件事情都是要计算得失的,那笔买卖最划算,他们自然有个小算盘。 福晟爵爷手中有张名单,这张名单就大有来头了,是有些官员通过贿赂福晟爵爷,来选择自己想要对弈的对手。 高官选择的对手,都是在政治立场上需要打压的对手,通过此番灵兽比赛,好好折磨对方一番; 而小官选择的对手,则是自己想要讨好巴结的官员,故意在赛场输给对方,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存在后,落下好印象,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攀附上权贵,大好印象基础。 福晟爵爷按照每个人意愿,拿着每个官员的重金,协调关系,尽量做到每个人都满意,实在碰到了难题时,就看谁出的钱多,那就择优录取。 一场淘汰赛的名单都暗藏玄机,可想这一场比赛中的水分有多少。 福晟爵爷权衡利弊,将朝堂上几位重量级别的官员和花重金贿赂的官员,通过各种编排,将其一路送到了最终的八强之列。 季无常、锦瑞和段八郎三人都是按照制裁规则来办事,倒是没有偏私,可是这编排一出来,水平之悬殊,能力之查边,更有甚者有些官员明明能力高人的一等,却故意放水,摆明是要让着对方—— 比如,辉县的县令赵一德是一个玃如能人,只无奈家族贫寒,身份卑微,可是他的御灵兽相当争气,是一头一丈多高的,此兽形状像普通的鹿却长着白色的尾巴,马一样的脚蹄、人一样的手而又有四只角,能够腾云驾雾,快马飞腾,起四角能够分别能够呼风唤雨、烟炎张天,此灵兽攻击力极强,价值连城。 而他的对手则是豪门爵府阳城爵爷的三子上官白生,其御灵兽则是那貌不惊人的数斯。那是一种禽鸟,形状像鹞鹰却长着人一样的脚,这种灵兽禽鸟,不是什么战斗性的灵兽,而是治愈系的灵兽,他浑身是宝,它的羽毛可以驱虫辟邪,它的唾液可以治疗风寒感冒,他的指甲可以治疗皮肤坏死病,而它肉则可以治愈人脖子上的赘瘤病——这样一种灵兽在医学界那是传奇一样的圣物存在,可是在武道拼杀场上就显得有些差强人意。 啥都不说,就站在斗场之上,赵一德身边的玃如和上官白生肩头的数斯一对比,一个体格高大健壮,一个弱小娇弱,一个来势汹汹,一个唯唯诺诺,比赛不用比拼结果一目了然。 为何赵一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小县令,何德何能能够得来这么厉害的灵兽,也是凭借他祖上积善成德,运气所致—— 他祖上的先人一直镇守辉县,世世代代乃是辉县的县令,赵家不是辈辈出官员,却都不是什么大官,到了他赵一德这一辈亦是如此,他考上了科举,眼看他父亲年迈即将到了退役的年纪,上官侯爵大笔一挥,便又把这赵一德分配到了故乡,让他直接接了父亲的位置,担任辉县的县令。 辉县是东苍和南湘的边界处,不少不法分子走私的灵兽,陆路必经之路就是辉县。一次剿灭走私行动中,赵一德立了大功,一下子缴了百只灵兽。龙颜大悦,让赵一德自己选一头灵兽作为犒赏,他一眼就看中了这玃如,奇迹的是那玃如也跟这赵一德看对了眼,这一兽一人在百头灵兽中一眼看中了对方,就结下了后来的主仆之缘。 这就是命好,得此神兽后,赵一德的野心的勃发,他觉得自己不能够总是先祖先一眼不思进取,守着这辉县一片徒弟心满意足,他的仕途梦想还很远大,不能一辈子在这小地方上蹉跎了年华,他的野心也是从得到了这玃如后开始慢慢发芽。 为了得到一次被赏识的机会,听到小道消息说,只要能够参加这灵兽斗场的比赛,就能够得到上面的赏识,没准就飞黄腾达,官途扶摇直上了。 为了能过攀上皇权关系,他决定搏上一搏,拿出自己毕生的积蓄和变卖了祖上的部分家当,抱着不攀上皇权绝不会归乡的决心,前赴斗场—— 再来说说这上官白生这个人吧,他其实就是众多纨绔子弟哥的一个,跟这大多权族皇亲国戚差不多,他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想着安安稳稳过上余生,吃喝玩乐不愁就成,从他选择御灵兽的种类就可以看出来。 身为皇族,在选择御灵兽是有择优权的,尤其是上官家的子弟,而他呢?却偏偏选了一个宠物类型的御灵兽,倒不是说他都没有出息,只是这御灵兽的选择上,足以看出来他对皇权的态度。 上官白生虽是一个胸无大志之徒,可是他的父亲可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人,大致是恨铁不成钢,为了能够将这烂泥扶上墙,城阳爵爷决定在这此斗兽赛中,让自己的儿子出出风头! 为了能够博得盛宠,阳城爵爷不惜挥毫重金,收买了福晟爵爷,给自己儿子买了一个绝好的坑位,授意福晟爵爷,一定要将自己的小儿送到圣上的眼前,比赛的结果时好时坏不要紧,只要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这笔钱就花的值。 福晟爵爷自然不敢怠慢了贵人,这就命人放下了话有没有想要攀附城阳爵爷,这京城中最大的盐官呢?如果有的话,花些银两就可以把你达成所愿。 赵一德一听这好事,拿出所有的盘缠找到了蒋刃,道出了自己的目的,蒋刃心中一合计,也就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179.灵兽斗场(小官跟权势对弈的成本和勇气) 水庭之上,一阵秋风略过,岛屿上种满的桂花树熙熙攘攘摇动了枝头,桂花香味四溢,米白色的小小花朵随风吹落到了水面,一轮轮水花四周漾去,岛屿之上人头攒动,一堆一堆的人都挤了过来看热闹。 第二会场四周,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原不过是看热闹的人太多了! 锦瑞正是这第三会场的判罚官,站在眼前分别对立在场地连头的对手,让他也变得头疼了起来。 左方的赵一德穿衣打扮虽是寒酸了些,可是人家年轻有为,身高笔挺,一看就是武者出身,身板板正,气质硬朗,而他手中的牵着的瞿如更是灵兽中鲜有少见的珍品,浑身灵气蓬勃,让人为之惊叹。 再看看这右方站着上官白生,年纪轻轻就是一副疲态,站一会儿就觉得有气无力,面色蜡画,身体消瘦,一看就是经常游走花天酒地之徒,这纨绔子弟各个都是这样眼中无神,手上无力。 此刻,上官白生打着哈切,溜着数斯,这态度简直是不把比赛放在眼中。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别,在锦瑞看来,这种比赛还有进行下去的意义吗?只要那赵一德乐意,瞿如一个飞奔上去,一口就能吞了那数斯,跟玩一般! 旁边围观的不少参赛官员,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在一旁说起来风凉话—— “那个就是白生贝子的御灵兽马上?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说是那数斯是个宝贝~这样看来还这是一个不可多得宝贝~哈哈哈哈~” 满天的冷嘲热讽语言钻进了白生贝子的耳朵里,而他则是一点都不在意,依然百无聊赖的打着哈切,也不拿正眼看那赵一德,哼哼道:“快了吧!速战速决……小爷困着呢,一大清早就把揪过来参加这比赛,也是够够的!” 赵一德甚是尴尬,看着那数斯,再看看自己的屈辱,心里暗自骂道—— 这让我怎么假输?这是玩的吗?对手竟然这么弱吗?我还以为这皇权贵族的贝子有多厉害,结果……这御灵兽是当宠物养得吗? “喂喂喂一看到了吗?那小子手中的御灵兽是瞿如吗?这可是百年不得一见的灵兽,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切~你不知道吗?辉县的九品芝麻官,一个小小县令罢了——” “一个县令哪里来得这么好的御灵兽?!这是什么命!这灵兽放在他这种人手中加之大材小用!” “人贱灵兽贵,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呢?别看这白生贝子手中的灵兽数斯是医科灵兽,可是人家白生贝子后台硬啊~就不信了一个小小县令还敢跟堂堂城阳爵爷叫板不成!有了这极好的御灵兽又怎样?在这种人手里,就是废物一个!” 听到这里,赵一德脸色铁青,他气得咬牙磨腮,攥紧了降生,自己是身份卑贱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别人说到这种地步,难道说是小地方来的人自尊心就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吗? 锦瑞也听到了场下的议论,他顿时有几分心疼场上这个硬汉,明明是能人异士,却因为自己的官位不高,没有背景,就要让别人说到这种地步吗? 大概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锦瑞越发看好和心疼起来赵一德。 只是,自己再怎么看好也白搭,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判罚官,比赛开始后,自己的职责就是秉公执裁,而不能参杂一丝的个人意愿。 锦瑞心中不知道给那赵一德打了多少气,若是赛事允许,锦瑞恨 不能冲上前去,拉着赵一德一同殴打那上官白生一顿,这些时日自己在权族受的委屈,一同发泄了出来。 不管怎样,锦瑞还是非常看好赵一德的,他一手举天,猛地砍手,令之—— “比赛开始!” 赵一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脸色憋得铁青,思想上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他的自尊心和前途从来没有过的较量,这一刻他是空前的纠结。 如果自己输了比赛后,就会得到城阳爵爷的伤势,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可是自己晋升城阳府上最好的机会,这是自己散尽家财才求来的机会,就真的可以这样白白浪费掉吗? 可是一想到,自己若是当众输掉的话,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就全部丢干净了…… 是……自己使得来的机会,可是自己的名声和人品都不要了吗?为了趋炎附势,自己真的可以做到让人摁在地上鞭打也无所谓吗? 就在赵一德做痛苦挣扎时,上官白生又打了一个哈哈,那身子骨摇摇欲坠,他转头迷瞪着脸,弹了一下那数斯的脚,数斯就飞了出去。 扑腾扑腾几下翅膀,数斯飞到了瞿如头上,它落了下来,不停啄着瞿如的脑袋,而这对于瞿如这等庞然大物来说,就是不痛不痒的感受。 瞿如烦躁地摇着头,嘴里发出嘶嘶的抗议声,而它的主人不发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默默忍受被一只飞禽骚扰的烦恼。 赵一德低头苦思,脸上越发纠结,是要脸面还是要前途? 要了脸面只怕日后自己就连县令的位置都回不去了吧—— 而要了前途,以后在官场上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没尊严没底线的小人,这样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 就在赵一德痛苦纠结时,瞿如实在忍不了,张开大口,将那数斯咬进了嘴巴里。 旁人惊叫一片,没曾想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这么大胆,还真敢得罪了那城阳爵爷府吗? 看到这里,最吃惊的应该是那数斯的主人上官白生,而他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又是一连串的哈哈打了起来。 上官白生拍着嘴巴打着哈哈,竟然还笑了起来—— “哈哈哈~终于结束了,我输了!小爷我认赌服输~游戏结束了,判罚官可以判输赢了~~” 锦瑞也是吃惊得很,他没曾想这上官白生倒真是一个不在意的主,这么大的事情,人家不痛不痒的,到底这比赛对他来说算什么? 赵一德听到场下哗然一片,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登时惊呆了,自己家灵兽正含着人家小贝勒爷的灵兽不放,自己都干了什么糊涂事! 这个时候赵一德才知道紧张,急忙拍打着瞿如的背部,勒令对方赶紧把数斯给吐出来! 瞿如斜了赵一德一眼,不耐烦地呸了一口,将那数斯吐到了地面上…… 180.灵兽斗场(关于判罚结果,为难住锦瑞) “呸”得一口—— 数斯夹带着唾液,从瞿如口中飞了出来,一条长长的抛物线,数斯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赵一德这一次吓得脸色惨白,他一手放开了缰绳,飞奔而去,捡起来那地上娇柔的数斯,那小鸟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样子可把赵一德吓个半死。 赵一德一手紧张抱着数斯,一手捏着袖子帮那数斯清理身上的唾液,心中就剩下后悔份了。 赵一德一般小心翼翼清理,一边喘着粗气,一个八尺男儿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别吓我……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任何事情啊……” 看到这里,锦瑞惊怔了双眸,那眼中充满了吃惊和失望—— 这小子到底再忌惮个什么?!不就是一场比赛吗?赢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这位高权重当真是压死人! 上官白生呵呵笑了,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那数斯突然睁开了双眼,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看到这里,赵一德这才敢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还好没事情……吓死我了!” 上官白生,走了上来,那数斯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头,他朝着赵一德呵声一笑,问之—— “就这么忌惮我吗?明明你的瞿如实力远在我数斯之上,这放在嘴边的胜利果实,你都不敢吃吗?” 这一席话吓得那赵一德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小的斗胆……我那灵兽本是无意冒犯贝子的数斯,还请……还请贝子降罪……” 看到这里,锦瑞仰头长叹,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这官场中的腐朽和黑暗让他作呕。 不过一场比赛罢了,大家拿实力取胜,怎么这比赛比着比着就变了味道?全是铜臭官腐的味道! 上官白生歪了歪头又打了一个哈哈,不满意道—— “赢了就赢了呗~本贝勒就想着速战速决,早早了断这件事情算了,你这可好,还得让我这数斯遭二茬罪,鬼才知道下一场又碰到什么样的对手呢?我就是想早早输掉比赛,回去交差就是,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听到这里,赵一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敢吭声。 上官白生一看说不动这厮,这就转头朝着锦瑞看去—— “判罚,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的灵兽都被他家的灵兽一招制敌了,怎么这输赢还不赶紧宣判吗?” 锦瑞微微皱眉,一看这上官白生倒是真不在意比赛结果,来此处大概就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人家有钱有权之人出来消遣,什么样心思你猜得到吗? 锦瑞听到这里,所想反正人家输方都不介意结果,自己有必要执着那么多吗? 锦瑞这就清了清了嗓子,正要开口盘输赢时,没曾想这赵一德突然跪着朝向自己,疾呼不成。 “大人万万使不得啊!我家灵兽根本没有打赢白生贝子的灵兽,你看它那数斯不正好好地站在对方的肩膀上吗?这比赛……这比赛根本还没有到了最后的关头。” 听到这里,锦瑞一愣,他抿嘴咬牙,很不成冲上去一巴掌打醒这恨铁不成钢的东西。 而此刻那上官白生则是也跟着着了急:“什么吗!大家都看到了吧,明明刚才我家的数斯已经输了,大人你也是看得清楚,我这数斯都已经进了他家瞿如的口中,这还不算输吗?怎么,还要等你小子的灵兽把我家的数斯嚼吧嚼吧咽肚子里才成吗?” 赵一德伏地求饶,连连解释—— “刚才那都是误会!那是我家的瞿如不懂事,误伤了白生贝勒的数斯,他平日很友善的~怎么可能会舍得……会舍得嚼数斯呢?” 上官白生有些急了眼,也懒得搭理这没骨气的赵一德,这就命令锦瑞道:“别听他胡说,输了就是输了,小爷我输得起!还请大人速速判输赢!” 说着,上官白生个朝着锦瑞行做了一个大大揖。 “万万不可啊!这一次比赛,我家瞿如没有赢!还请大人酌情审判!万不可黑说成白,白说成了黑!” 锦瑞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够了!二位官员有完没完?你们若是要攀关系就到场下随便攀附,这里是比赛场,能不能尊重一下比赛规则?好好的一片净土,就是因为有些人给弄得乌烟瘴气!” 这一嗓子吼得,惊得全场哑口无言,无人再敢多语。 混在人群中的单灵遥眼看这形式,知道锦瑞应付不了这局面,她跳了出来,飞到了会场之上,站在了锦瑞身旁。 锦瑞恍惚一眼,这单灵遥突然站在自己的身边,心中愁苦难以言表,见到单灵遥恨不能发泄一通。 单灵遥不给锦瑞机会,这就附在其耳边小声道:“大人不要动气,这种处理不了的局面大人大可宣布休战,待你去找福晟爵爷和我家小姐汇报情况,有他们二人定夺结果,大人不就没有那么为难了吗?” 单灵遥此话一出,锦瑞眼神一颤,这就招办。 只见他立直了腰板,当众宣判道:“此场比赛,结果未定,暂时休战,请二位稍作休整,待我向上禀报结果后,再判输赢结果。” 听到这里,上官白生不依,赵一德不愿,二人一个站着,一个趴着,却异口同声道—— “这怎么可以?” 锦瑞冷冷地看了这两人一眼,简直哭笑不得,却阴着脸道—— “比赛结果需要甚重,二位稍安勿找,待我请示了上峰后,相信上峰会给二位一个合理的结果。” 话毕,锦瑞也不管此二人脸色有多难看,跟着单灵遥的身后一同下了场。 主会场之上,坐在座上宾位置上的,武玄月和福晟爵爷听完锦瑞的叙述后,相视一眼,福晟爵爷起先没了主意。 “哎~这事闹的!我答应了二哥,一定要把我那侄儿送上前八强中,我这侄儿怎么尽是给我出难题呢?还有这赵一德,给他吩咐的活还干不好,日后又怎么可能进的了人家城阳爵爷府上当门生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这事说难也不难,那赵一德目的就是想要进门府攀高枝罢了,一会让锦瑞攀个平局,再让赵一德主动退赛,你事下跟城阳爵爷提一嘴,让赵一德满足了心愿,也让你这侄儿晋级了,这不就得了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疾呼叫好,而站在一旁听命的锦瑞登时傻了眼,他没曾想这事还能这样玩吗?简直是儿戏吗?这场比赛还要公平公正的意义吗? 181.灵兽斗场(锦瑞十分抵触武玄月攀附权贵的态度) 武玄月此话一出,惊住了锦瑞,他站在原地,愕然而视。 虽说这二小子的点子是极好的,只是……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太圆滑,太世故些了呢? 而对于福晟爵爷来说,这计策简直是化解自己燃眉之急的及时雨,此刻再有没有比这跟好的计策了! 福晟爵爷拍案叫绝,疾呼大好:“妙啊!真士果然厉害,这种事情已经为难福晟爵爷多时了,没曾想在真士就是轻描淡水的一句话罢了~真士睿智,福晟拜服。” 武玄月微微一笑,举起矮桌上的茶盏朝向福晟爵爷,微笑之:“爵爷客气了,能跟志同道合者一同公事,乃是人间乐事,月儿略尽绵薄之力,若是没有福晟爵爷事事筹谋,这不会又今日这么这么宏大的局面,月儿起先恭贺福晟爵爷,愿爵爷日后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高兴得眉飞色舞,那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 “借真士吉言,愿此次比赛圆满成功,福晟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便好,若是能够得到龙王陛下垂青,那便是福晟的福气了。” 武玄月微笑应之:“一定会的!爵爷为了此次活动,劳心劳肺,费尽心力,皇天不负有心人,您的付出陛下一定会看在眼里。” “哈哈哈~真士说话真好听!来来来,咱们一同观战。” 此刻,站在一旁听命的锦瑞,看到武玄月这一张攀附权贵、阿谀奉承的脸,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既厌恶又心疼。 厌恶的是,为何二小姐会变成现在这一副嘴脸呢?假意附和,赔笑奉承,说着口不应心的言辞,为了就是讨好,这样的人跟小人还有什么区别呢? 心疼的是,曾经那个正直阳光的武玄月现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简直是面无全非,声色可恶的嘴脸! 锦瑞在义门算是圆滑的,可是到了权族这里,他的圆滑就显出了棱角,这段位怎么都没有办法跟权族的高官相比。 武玄月余光看得出来锦瑞现在的脸色又多臭,也能够想象得到日后他会在季无常和曹云飞面前如何汇报自己……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缓缓转过身去,先是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而后笑盈盈道—— “大人,事情既然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就赶紧去执行吧,比赛还在进行,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耽误了大进程。” 锦瑞眼神微颤,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奉拳礼上,应之:“遵命,锦瑞这就去宣判结果。” 锦瑞转身之际,单灵遥赶紧跟在其身后,待此二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单灵遥突然叫停了锦瑞。 “锦瑞大人请留步——” 锦瑞脸上不在伪装,露出了几分厌烦之色。 “不知道单女官还有什么事情要指示。” 单灵遥走至锦瑞面前,有意用身体挡住对方的去路,而后缓缓解释道—— “锦瑞大人这脸色不太好看,是怎么了?” 锦瑞冷哼一声道:“单女官多虑了,我锦瑞脸色好看不好看有那么重要吗?” 单灵遥平声应之:“灵遥是害怕锦瑞大人误会了我家小姐什么。” 锦瑞眼神右瞟,显出几分厌烦。 “误会?锦瑞又能误会二小姐什么呢?二小姐多厉害的人,这种让人头大的人际关系,让她一说简直轻而易举,她倒是会巴结权族,这样的模样……呵呵~锦瑞真真是佩服!” 单灵遥眼神一定,她思索了一下,方才答之—— “就说了锦瑞大人是误会了我家的小姐,我家小姐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讨好那福晟爵爷,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锦瑞别头冷嗤,他不屑道:“为大局着想?锦瑞眼拙,还真没有看出来二小姐怎么为大局着想了。” 单灵遥抬眸直勾勾地看着锦瑞的脸,眼看对方一脸厌烦,她知道这小姐对自己家的小姐误会颇深,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 若是如此,单灵遥一定要为自己家的小姐辩白两句。 “锦瑞大人这一次当了比赛的判罚官,感想如何?” 锦瑞又是一声冷嗤道:“感想?呵呵~~感想太好了,这哪里是比赛啊!简直就是权力和金钱的交换,比赛规则都是为有权有势的人量身定做的,打着我们是义门判罚官所谓的正义口号,背地里干的都是些让人恶心的勾当,你问我什么感想?单姑娘跟在二小姐身边最久,涉世颇深,这灵兽赛其中的玄机,你应该最清楚其中的猫腻吧?” 单灵遥听之,没有马上回答锦瑞,而是沉默了一阵,待对方火气消了些许,她才开口。 “我知道这种场面让锦瑞大人看了心中不舒服,锦瑞大人是不是感觉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呢?” 锦瑞白眼冷哼,没有回答,这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单灵遥继续解释道:“灵遥知道锦瑞大人心情不好,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别说是大人看着恶心,灵遥和小姐又岂是那种黑心烂肺之人,怎么会看着不恶心呢?” 锦瑞听之,此刻这种话根本打动不了对方,反而让觉得这武玄月一党真正是虚伪到了极致。 “呵呵~单姑娘可不要这样说,刚才你家主子跟福晟爵爷说的那些话,锦瑞听得真切,哪里是厌烦啊?在锦瑞看来,二小姐这拍马屁的功夫一流,这见到高官达人说话的水准就是不一样。” 单灵遥脸色一沉,自己家的主子被人家这样说,怎么听着都不舒服。 可是为了大局,单灵遥自然是要忍着这口气,满满跟锦瑞讲道理。 “锦瑞大人何必如此呢?因为一个赵一德不争气,就来迁怒与我家的小姐。” 一听说到这里,锦瑞眼神一颤,他心中翻滚不定,嘴巴依然不饶人道—— “赵一德那厮是怂蛋混账了些,确实不招人待见!不过话回来,你家小姐不也是一样吗?为了攀附权贵,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说到底,不还是一类人吗?” 单灵遥眼神闪过一丝凶光,她的忍耐似乎快到了极限,可是她还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小姐这样做自然有小姐的道理,还请锦瑞大人见谅,不要误会了小姐……” “道理!呵呵~什么道理?巴结权贵就是巴结权贵,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道理呢?何必跟自己脸上贴金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目的都清楚,二小姐怎样作为也跟锦瑞没有关系,何必在意锦瑞的想法呢?” 182.灵兽斗场(单灵遥有意劝道锦瑞) “道理!呵呵~什么道理?巴结权贵就是巴结权贵,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道理呢?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目的都清楚,二小姐怎样作为也跟锦瑞没有关系,何必在意锦瑞的想法呢?” 锦瑞嗤意十足,这会子功夫,他是把这心中所有憋怒的火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锦瑞、段八郎和季无常三人临危受命,锦瑞接到这个任务后,只听曹镇主说,这一次的任务会赚取非常可观的酬劳,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而且这一笔酬劳不算公账,是属于个人的酬劳,这个消息对锦瑞来说简直就是飞来的大馅饼! 一想到自己扁扁的荷包就因为自己当了一天的判罚官,马上就能鼓起来,一想到自己回西疆后,能够给春桃带上一套上好的首饰,春桃带着首饰绽放的笑容,就是自己最开心的事了。 锦瑞当即下了决断,表了决心,要跟着曹云飞好好干。 只是……这钱财来的快是快,就是要昧着自己的良心,违背的初衷去挣,这感觉别提有多膈应了! 要知道让自己睁眼瞎,去判罚一个黑白不明的结果,自己的存在就跟聋子的耳朵没有区别,所有的一切都是要被上面人牵着线行事,根本没有一点主动性,你说这判罚官还有什么意义呢? 做人不能光明磊落,明明看着不公不正,却要装作没看到,还要昧着良心判出结果,这样憋屈的感受,这样的脏钱,自己宁愿不挣! 锦瑞哪里是在恼那赵一德,恨这武玄月,其实恼自己罢了,为了钱财,他不得不违背自己的习武的誓言,当一个缩头乌龟、牵线木偶,这样的自己,又跟那些攀附权贵的小人有什么区别呢? 单灵遥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压抑心中的怒火,她知道自己若是意气用事,脾气发作,肯定是要坏了大事,若是如此那武玄月接下来的计划肯定是要受到影响。 这个时候,任何人有再多的不理解,再多的恶言相向,她都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这锦瑞可是小姐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他若是在关键的时候不听话,撂了挑子,弄出点是非来,那就麻烦了。 当初小姐布局时,最害怕捅娄子的人是他段八郎,所以专门命曹云飞将他安排到了小官员的专场,这一个专场中,都是些不可能出头之人,他们怎么打都成,评判结果任由他段八郎任意发挥,因为不受上面的限制,段八郎干的舒心,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武玄月是很看好的锦瑞和季无常,认为他是有耐心有计谋的武者,对他委以重任,才将他和季无常放在了重要的场次,为得就是防止意外出现。 只是,让武玄月失算了,这锦瑞还是不够老道,在为人处世的问题上欠一些火候,倒是武玄月高看了这锦瑞。 眼看锦瑞犯浑,武玄月赶忙派出去单灵遥,其目的是为了疏导和稳住对方。 而若是这个时候,连单灵遥都乱了方阵,岂不是要自乱了阵脚吗? 单灵遥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纵使再气再恼,也要以任务和使命为先。 单灵遥低头一叹,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开口道—— “纵使锦瑞大人不相信也好,灵遥只是想劝锦瑞大人想开一点,对于权族这里的人不要太认真,就比如那赵一德,他就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主,他又野心自然就知道要在什么地方屈服,你看着不甘心,怒其不争,灵遥何尝不是如此呢?这种人值得锦瑞大人如此浪费情绪吗?” 锦瑞气呼呼一瞪,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反驳单灵遥。 单灵遥见状,继续道:“权族之地,大家遵循的规则都是惟利是图,那些在权力上拔尖的人才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他们必须舍弃的是什么,所谓人情世故是为了权利而铺垫,而什么尊严和脸面,若是在没有违背权利之道,权族的人能够揣着就揣着,而若是这一种东西再跟权利冲突的时候,权族的人就会好不犹豫将尊严和脸面扔到了一边,那样嘴脸既丑恶又可笑,对吗?” 锦瑞听到这里,别过头去,他不做声,此刻……却似乎听得进去单灵遥的话了。 单灵遥看了一眼锦瑞的脸色,继续道:“赵一德是这样的人,权族的官员大多都是靠着这种手段上位的,锦瑞兄弟莫要太放在心上,其实你想想看,他们正体腐朽不正好吗?权族内部衰落,咱们义门不就是少了一个强敌吗?这些年义门一直受权族的打压,日子好过吗?若是锦瑞大人没有看到权族内部腐朽,估计这对权族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有钱有势,官员们都各个光鲜亮丽呢?这样看到他们丑陋的地方,锦瑞兄弟不应该透着乐吗?” 锦瑞眼神一颤,脱口而出:“我……” 可是后面的话,大概是太激动了,他竟然一瞬间忘记了要说的词。 单灵遥继续游说道:“权族有他们自己的奉行之道,我知道锦瑞大人看不惯,老实说但凡有一点正义感的人都看不惯,可是你看不惯又怎样呢?人家权族就是按照这模式运营多年了,锦瑞大人又不在他们这里常驻,好赖都是他们权族自己的事情,至于锦瑞大人,就抱着我挣那一份钱得了,其他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锦瑞听罢,眉头皱了皱,他惆怅一叹道:“可是……我看着恶心,影响情绪!” 单灵遥应之:“锦瑞大人何必这么较真呢?这世道让人不舒服事情多了,锦瑞大人在西疆就是事事顺心如意吗?你在自己的故乡尚且还做不到如此,在异乡何必如此较真吗?入乡随俗,若是锦瑞大人实在做不到,那就告诉自己,这一次比赛,权当来当看免费的好戏,以这种心态再去做判罚,是不是绝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了呢?想想看,到了权族看着那些官员各个演好戏,您还赚了钱,人家都是花着钱看戏,而您却不一样,人家拿着钱请你来看戏,锦瑞大人你这真是好福气啊~” 锦瑞被一听,登时低下了头,他思索了一阵,而后苦涩地摇了摇头。 “也罢~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嗨~这昧着良心做事,真的憋屈啊……” 183.灵兽斗场(锦瑞认清事实,听从命令) 单灵遥眼看自己舒服锦瑞后,也不再多语,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 “既然这些道理锦瑞大人都懂,这场面上的事情,私下里在恶心,台面还是要体面的,这么多人正等着锦瑞大人去宣判呢,锦瑞大人心里可有数?” 锦瑞别头冷哼,一手打开单灵遥的手,不情愿道:“我明白了,不用单姑娘的多操心。” 话毕,锦瑞抬脚而去,愤愤而行,走上了擂台之上。 “经过多方商讨,本判官宣布,此场比赛的结果是双方和局。”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 而一直不放心锦瑞的单灵遥紧跟在锦瑞身后,混在人群中,悄悄地观察这擂台上的形势。 听到这个结果后,单灵遥的突然松了一口气,眼角微微勾起,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而此刻,听到这个结果台上二人,却露出了让人吃惊的表情。 那赵一德怂态百出,当即跪倒在地,直呼结果不公不正。 “这……这怎么可能是和局呢?明明……明明是赵一德输了……怎么可能是和局呢!大人你是不是判错了?” 锦瑞怒紧眉头,憋着一口气,嗤之以鼻白眼,却懒得再多看这胆小如鼠之辈。 此刻锦瑞的心态早已经崩了,没见过为了权势这么不要脸的人,这黑愣是说成了白了,明明自己有实力,为了高官厚禄竟然可以憋屈成这幅模样? 若是换做是自己,这样的结果,自己宁愿不入仕为官,也绝不受这一口气! 赵一德心颤颤,胆怯怯,大拜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小的……小的无才无能……怎么可能跟上官家的少爷……跟上官的少爷比肩……这可是要折煞小的了……还请判官大人收回判决,小的赵一德……小的赵一德投降认输……” 听到这里,锦瑞咬牙切齿痛恨,气得脸色都青了。 没曾想这个时候的上官白生,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打着哈切,说着风凉话—— “别介啊~我可是不想赢这场比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能作赖呢?我家的数斯可是经不起这三番五次比赛的折腾了~还请这位判官高台贵手,上白生输了这一局吧~~” 听到这里,锦瑞简直气炸了! 这估计是他生平主持的最荒唐的比赛了——人家比赛是为了求胜,这二位可好,竟是各个推脱起赢者的称号来,他们二位想干嘛?那这比赛当儿戏吗? 锦瑞彻底忍不了,当即爆发了—— “二位既然都不那么不想赢,又何必参加这场比赛呢?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街头的菜市场,比赛结果还能够讨价还价吗?” 此话一出,赵一德和上官白生登时都闭上了嘴,顷刻间倒是被锦瑞的怒气给镇主了! 锦瑞虽是胸中动怒,他也是分得清楚场合,明白其中的关系。 他二话不说,先是走向那上官白生的面前,恭拳礼之,恭敬中多了几分强势。 “白生贝子,怎么说你也是王侯将相之后,这比赛的重要性你也应该清楚,本官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出现在这里,既然结果出来了,咱们就要尊重比赛,至于为何会是这个结果,白生公子不要难为本官,还是好好的回去跟你家老爵爷好好沟通一下,若是真的不喜欢参加这种比赛,就不要勉强自己前来,免得大家都不好看,我说的对吗?” 上官白生听罢,白眼瘪了瘪嘴,倒是不敢跟锦瑞硬刚,他心中虽是厌恶这种无聊的比赛,可是他又放不下家中的荣华富贵,若是真的能放下了,他也就不会出现在会场之上,任人摆布。 所以,锦瑞的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你犯不着跟我在这叫混,有啥事跟你老子去商量,这样的比赛结果,我们做判官的也是为难,何必呢? 到此,上官白生仰天白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扭头戳了戳肩头的数斯,没好气道:“宝儿又得受些委屈了~看来咱们是一时半晌离不开这比赛场了。” 听到这里,锦瑞明白,这上官白生算是妥协了。 说服了这边,那头锦瑞也不敢耽搁,他虽是最厌恶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可是眼下形势所逼,他不得不去面对这等下作之人。 锦瑞转身间,先是冷了那跪在地上的赵一德,看到这等怂态,他不免心烦气躁,而后他理了理情绪,缓步上前,走至赵一德面前。 锦瑞实在看不惯那赵一德的所作所为,也不想去跟他好好说话,只见他立直了腰板,抬脚踢了踢那胆小之徒,趾高气昂而视,冷不丁道—— “这个结果,实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整个赛程的体面!放心吧,下去后,该你的东西,都不会少你的!你就踏踏实实地认这个结果就成,莫要再生枝节!”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赵一德登时一愣,两眼惊颤,他细细品过锦瑞的话之后,半天才品出来个味道来。 “啊……啊啊啊……” 锦瑞突然怒斥一声,令道:“八尺男儿膝下有黄金,还不赶紧站起来,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别摆出一副憋憋屈屈的可怜相,好像谁委屈你似的!” 此话一出,那赵一德猛一惊,身子骨根本不听自己实话,“嗖”得一声立了起来。 “我……呃……结果……” 锦瑞又白了赵一德一眼,只见他整个人都傻了,虽是站直了脊梁,可是那怂态让人看着依然恶心。 锦瑞收回眼眸,心中都是厌恶,他再次响亮嗓音,重新宣布了比赛结果—— “经过多方商讨,本判官宣布,此场比赛的结果是,双方和局。” 再次宣布结果后,场下观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场官员也都是聪明人,也就明白这场比赛的结果到底意味着什么…… 登时,场下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再也没有人会在乎这场比赛的真正结果,因为结果真的不重要…… 赵一德还在场上心惊胆寒,担心后果;而上官白生已经生懒,转身下了擂台之下。 锦瑞给场边卫兵使了一个眼神过去,那场裁走上前去,朝着赵一德一手摊开,强势道—— “赵大人,这边请!” 赵一德一愣,他回过神来,眼神躲沉闷,身形忧虑地下了会场…… 184.灵兽斗场(硕阳爵爷的身世之谜……) 锦瑞最终妥协,在单灵遥的几番劝说下,他低头一口叹息后,终于下定决心,向比赛场上走去。 单灵遥看着锦瑞的背影,知道对方已经被说通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这就悄悄跟在其身后,直到锦瑞在台中央宣布了结果,评判二人打成平局时,单灵遥这才放了心。 单灵遥从人堆中走了出来,朝向季无常所在的比赛场地,段八郎那边她是不担心。 一来,段八郎所在的会场没有重要的利益纠缠的关系;二来,武玄月早已经命令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修穿着便装混在人群中,时刻监督着段八郎的行为,若是发现哪里有异常,及时通报——所以,只要没有人来报,就证明段八郎那边是安全的。 自打锦瑞这里出了问题,单灵遥多多少少心里有些怵,锦瑞在义门算是够圆滑的,可是见多了这种世故的场面,他还是接受不了,那么季无常呢? 武玄月把季无常分到了的场地,是关系最复杂的场地,因为季无常是义门有了名气的老油条,这段位绝对在锦瑞之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武玄月把最难啃的骨头扔给季无常,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所以,在这利益纠葛的旋涡中,季无常真的能够做到平心静气接受这一切吗?还是说,当人的忍耐度到了极限时,终会爆发?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单灵遥决定走一趟,确定自己心里的答案。 到了第三会场时,这里是水陆交战会场,各路英豪所持灵兽能力更是非凡,飞天遁地,腾云下水的灵兽不在少数,这大官们荷包鼓,手中的灵兽也是各个惊人。 看着眼前这一场比赛,单灵遥目不转睛而视,她不关系比赛的结果,而是担心季无常处理关系的能力。 此时,第三会场对战的一对可是权族重量级别的重臣,分别是二十三爵爷硕阳和七王爵爷的嫡长子长恒。 二人虽然隔着一辈,年纪却相仿—— 二十三爵爷硕阳是龙王陛下的年幼的弟弟,年青有为,身材不高,眉清目秀,看着性格内敛,却是一个张弛有度的聪明人,他在政治上颇有见地,却因为自己在年纪尚轻,加之母家背景本不是非常厉害,所以他在政治上缕缕失意,不受重视,跟他同辈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是门徒累累,而他的门客中,寥寥无几,也都是些平庸资质的官宦子弟。 对于一个有着政治抱负,却总是得不到赏识的爵爷,硕阳多年来觉得憋屈,自己的那些哥哥们,哪一个不是昏庸无度,纨绔到了极点,唯独自己勤勤勉勉,努力上进,平日里连一个踏实的觉都睡不好,卯时闻鸡起舞,辰时又进了尚书房学习治国之道,午时休息一个时辰后,末时又开始练武,酉时休息片刻后,又到自己的门庭中与自己的门客探讨治国安邦之道,晚上他也不休息,点灯夜读,研习拳谱气流方式…… 不得不承认的是,硕阳是权族难得勤勉的爵爷,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劣处,母亲虽然异国公主,可是却是这武道四国最不受待见的北冥之地的公主,当初上官王上娶了自己的娘亲,已经上了年纪,而为了拉拢权、鬼两族的关系,上官王上还是接受了北冥王上送上的美人,并封为姬夫人,老来得一美人,而这鬼族的公主难得异常美艳,上官王上就像是得来一个稀罕物件一般,宠冠后宫。 而殊不知,这鬼族的公主远嫁东苍之地,却是一个阴谋—— 那个时期,正是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夺储内斗之争,而在这个时候鬼族突然送来了一个美人,时机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呢? 没错,这都是上官诸侯的计划—— 为了讨好的自己父亲,上官诸侯利用自己的关系之便,他清楚自己父亲喜欢男子的喜好,就在鬼族众千万没女人中,千挑万选一个样貌和气质非常出挑的女子,并令鬼王将其认为义女,封为公主,择一吉日送到了权族。 上官王上那段时日正被朝堂上那些朝臣逼得头疼,他本无意立储,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己吃了那天门至尊的元焰,拥有不老不死之身,肯定是要春秋万代,执政恒年。 而那些不知趣的朝臣为何总是逼着自己去立储吗?自己已经表现出很委婉地再拒绝朝臣的意思了,而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咄咄逼人呢? 朝堂之上,一句立储便是国之根本,国家需要继承人,而现在诸侯嫡长子和侯爵二皇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战功赫赫,是该在二人中选一个未来的君主。 而若是这么好选的话,那上官王上何必推三阻四呢? 朝堂上的事情不顺,上官王上每每去了后宫,自己的王妃也是朝堂中人的家眷亲属,各个连亲带故,自然会帮着自己家里人在上官王上而别垂枕边风…… 这朝堂上不安宁,寝室中也不能省心,这朝堂重臣是各个在变着法的逼宫吗? 上官王上为了避免自己妃嫔干政,他索性连后宫也不去了,到了晚上就宿在御书房打发时间,免得听了不想听的话,烦躁还无奈。 而这个时候,突然鬼族送来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貌若惊人,却对朝政之事一点都不知情,年轻且风情,凡是还都是顺着上官王上的心意说的小女子,加之男人的新鲜劲儿,这美人可不是送到了上官王上的上官王上的心坎上了吗? 自打这鬼族公主进了后宫后,上官王上就跟着了魔一般夜夜都要宠幸这姬夫人,圣医正浓,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身子骨却一天不如一天了。 有人说这鬼族的女子阴邪,专吸男人的阳气增补之的阴气—— 在上官王上夜夜宠幸下,姬夫人更加明**人,而上官王上的身子骨越发不如从前…… 关于姬夫人吸男人阳气说话是越传越邪乎,而上官王上却对这个小女子的迷恋程度让人发指的地步! 当他听有人说姬夫人的坏话时,二话不说,直接当众看了此人的头,算是断了那些嘴碎之人的邪念之心…… 185.灵兽斗场(曾经历史,上官王上垂危之年的动怒) 大殿之上—— 上官王上右手握着三尺大砍刀,刀刃上鲜血低流,而他左手上却是提着一个臣子的项上人头。 此刻的上官王上已经变得狂躁血腥,他脸色铁青,双眼下陷,眼下淤青甚甚,他的身形从来未有的消瘦和佝偻,这个样子的他哪里还有曾经当年的英姿风采、王霸之气,简直就是被人掏空躯壳的鬼模样! 此时的他,都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却还不让朝臣进谏,谁人敢说姬夫人一个不字,这手中头颅之人,便是场下所有碎嘴之人的下场。 眼看已经魔怔的上官王上,堂下终于安静,在这安静中的大臣们,各个都是心惊胆战,色厉内荏。 “哐当”一声,上官王上一把丢到了带有鲜血的大砍刀,他揪着那鲜血粼粼的头颅,晃荡身子,一步一步走上了龙椅上,将那头颅按在了桌子上,而他敛了敛眉头,一手捂着额头,怅然大笑了起来—— “孤王何时立储,立谁为储……你们要干涉,美其名曰,是为了国之根基着想,朝堂之上明谏还不够,孤王的后院中也有不少闲言碎语,天天烦着孤王的耳朵……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听到这里,堂下重臣各个低头抖索,小心翼翼相互一眼,各个吓得脸色惨白,只后悔自己当初话多,现在惹得盛怒,现在可好了,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龙王大怒,就看这事该怎么收场了。 上官王上缓缓低下头,那一双绿色的眸子睥睨堂下,咬牙切齿低吼道—— “孤王心烦,好不容易得一知己,朝前堂后都是些孤王不想听的声音,唯独只有姬夫人最懂孤王,知道孤王心烦变着法的让孤王开心,一个后宫的女子怎么就成了你们一个个眼中钉肉中刺了呢?!立储也好,纳妃也罢,这都是孤王的家事,怎么就轮得着你们这些小人的插言了呢?各自的为官,你们身上的职责都做好了吗?江北洪流,堤坝塌陷,多少百姓被毁了家园,丢了性命,四处流窜无家可归;江东瘟疫,一场怪病夺去多少百姓的性命;淮南流寇流窜,百姓频频被扰,此事却被一再搁浅!这种事情,比比皆是,孤王就不再一一列举了!所以……众爱卿,本王就想问一句,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接收着老百姓的信任和爱戴,干的都是什么事?有那闲工夫操别人家的家事,不如把自己的本质工作做好!这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谁让你们参与党羽之争了呢?这权族到底是谁当家作主,谁说的算,爱卿们还分得清楚吗?” 此话一出,堂下鸦雀无声,静得令人心发慌! 说罢,上官王上斜视了一眼桌角上的那颗头颅,他冷呵一声,抬头弹了一下那头颅的后颈,“咕噜噜”那头颅从高桌上滚了下来,夹带着血迹,向朝臣方向滚去。 上官王上还没有骂得过瘾,继续发言威慑道—— “旁的不说,就说这献侍郎吧——这些时日,本王就看他跳疼得够高,能力不大,这嗓门不小,每一次上朝,就他的呼声大,一边劝谏本王立储,一边又劝说本王斩杀爱妃……呵呵~他以为他是谁呢?他是本王的先祖吗?况且他一个罪臣,贪赃枉法,昨日我命御林军查到了他在江北处圈了百亩私田,将他家的祖坟牵了过去,而他的祖坟中却私藏黄金百万两,名贵珠宝收拾不计其数,这等贪赃枉法之徒,竟然还敢在这朝堂之上堂而皇之地教育孤王怎么做人!呵呵~还真是胆大包天!也是,这种国家的蛀虫,抄了也是好,他搜刮的民脂民膏,也可以取之用之于民,充盈了我权族的国库,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上官王上话音刚落,堂下众人各个呆若木鸡,惊恐难安,这上官王上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吗? 这杀一儆百的做法,就是在警告堂下众人,管好自己的事情,你们哪一个手头上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呢?哪一个手上没点脏钱呢? 上官王上的话音已经非常明了了,有些事情本王是给你们这些下臣留着脸呢?你们谁没有一点脏账?若是要一个个提溜出来扒一扒,哪一个能够干干净净的?自己曾经那些年做的那些脏事烂事本王就一一列举了,自己的屁股还擦不干净,还敢各个有脸堂而皇之管起来本王的家事,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朝臣是谁给你们的胆量! 到此,堂下突然求饶声一片,那些曾经各个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官员,朝堂之上讲得都是深明大义的大道理,真的让人掐住了脖颈,逮住马脚,也就变了一副小人屈服的模样。 “陛下息怒,陛下饶命……小的们玩忽职守,没能尽到职责责任,这是小的们的罪臣,还请王上饶命。” 听着堂下哪个接连不断的求饶声,上官王上脸上露出了冷漠的嗤笑,他的眼睛就是照妖镜,堂下那些东西,是人是鬼他心如明镜,而他们为何咄咄逼人,不过是拿了别人的好处,替别人说话罢了! 上官王上经历了多少代的朝堂政变,什么样的鬼马神符没有见过!那些人的嘴脸,让他恶心,更让他可笑! 他瘫在龙椅上,仰天大笑,对于堂下的那些人,他是不屑更是轻蔑! 在权位下,他们宛若蝼蚁,卑微且命贱,只要自己稍稍动一动手指,足以让他们祖祖辈辈的风光家业化为乌有! 他们可不是要屈膝在自己的身下,虽为臣子,却像极了虫子,一条条蠕动在树干上丑陋的虫子,一边啃食树干的营养,一边还在抱怨这树干不香,不曾想若是没了树干,他们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而在哀声连连的求饶声中,有两个身影非常特别——他们分别跪立在众人之中,腰板挺直,鹤立鸡群。 二人相隔百米,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远远对望,眼神中充满了敌对…… 没错——此二人就是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 186.灵兽斗场(临终托孤,上官王上把姬夫人托付给上官侯爵……) 朝堂之上,拜服求饶声连连,上官王上病态大笑,已然没有人再注意这混杂在人群中的两个皇子的眼神。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敌意十足。 上官侯爵皱眉怒视,瞪去远在敌方方阵的上官诸侯,而上官诸侯则是一脸笑盈盈,小胜一筹的得意。 其实这献侍郎就是他上官侯爵帮派中的人,他此人算不上圆滑,却是一个机敏过人的言官,他总能把事情归类寻根,说服众人,他的言语极赋煽动性和感染力,得此一人,上官侯爵心生欢喜。 本以为只要通过献侍郎的朝堂之上感慨激昂的言说,能够说得动君主之心,至少在立储的进度上可以推进工作,可是没曾想在算计自己父亲人性的问题上,上官诸侯还是胜人一筹。 不过是一个鬼女,就折了一位强将,上官侯爵能不恼火吗? 他恨透了自己这位足智多谋的哥哥,可是在计谋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官侯爵论其智谋,确实不如上官诸侯老道又城府,对方太知道自己的父亲想要的是什么,而这点上,自己确实自愧不如。 不得不承认,在立储的问题上,自己是急躁了些,让自己的兄长占了先机…… 上官诸侯侧头诡笑,那眼神的交流,就是在告诫自己的弟弟,不要做无为的动作,你以为自己能够集结朝中大半实力为自己说话就能够得来储君之位吗? 呵呵~是你上官侯爵太年轻了!这储君之位,不是靠拉帮结派来逼宫,这是最愚蠢的行为,决定权永远在自己父亲的手中,得罪了父亲,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呢? 没错,事后上官王上有意开始冷落其上官侯爵,表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却让其交出来了部分兵权—— 因为在这一场朝堂之争中,上官侯爵失去了主动权,他把自己给暴露了出去,他的野心让上官王上看到了四个字——功高盖主! 上官王上从来没想过禅位之事,就是他的儿子和老子都不行!谁当了王,手中有了权力,可以驱使形势,驾驭人性,这种感觉太好,没有人愿意放手! 上官侯爵无疑这一次输得太惨,他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已经被除名了,只怕日后他再也无缘与这权族龙王的位置了……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就是因为自己太急,没有把控时机,才把输得这么惨…… 不管怎样,输了就是输了……要认命! 只是,世事无常,上官侯爵本不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上,却在最后关头发生了形势逆转—— 那一日夜晚,上官王上突然急召上官侯爵,而看到躺在病榻之上的上官王上,皮包骨头,形同骷髅的模样,上官侯爵杀了眼,登时泪目赶上,跪在了自己父王的病榻前—— “父王……你……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王上勉强笑意,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在上官侯爵的头发上抚了一抚,吃力笑道—— “孤王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上官侯爵强忍着泪意,咬着牙关,奋力地摇了摇头。 “父王身体康健,千秋鼎盛,这不过是得了一场小病,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上官王上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嘲笑道:“孤王命不久矣,侯爵……就不要……就不要安慰父王了……” 上官侯爵听罢这话,看着无力回天的上官王上,他在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趴在床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父王……父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怎么就成了这模样呢?父王明明不是有天门至尊的元焰护体吗!这……这到底是什么病……” 上官王上苦笑了一声:“呵呵~要怪就怪孤王太大意,太信任自己身边人……总归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一愣,双眼颤眸,他缓缓跪直了身子,惊愕问道—— “父王……父王此言何意啊?” 上官王上吃了地摇了摇头,他不想说结果,而是用尽最后一把力气,握住了上官侯爵的手,临终托付道—— “侯爵……孤王知道你有意龙王位置,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动过要伤孤王性命之心……就凭这一点,孤王愿意把这东苍的天下传给你!但是,你要答应孤王一件事情!” 上官侯爵皱眉泪目,问之:“父王别说这话……侯爵不想要东苍的天下,侯爵……侯爵只希望父王健健康康的……侯爵愿意一辈子辅佐父王……” 说到这里,上官王上眼角盈满了泪水,他笑得苦涩且欣慰—— “当初……孤王若是早一点看透你们兄弟两个,只怕也不会落个这样的下场……也罢……人各有命天已定……我上官王上的时代终究要过去了,而日后权族的发展,就交给侯爵你了……你能接替父亲,坐稳这东苍的江山吗?” 上官侯爵痛苦万分,他不想回应,却在上官王上次次逼问下,他终于点了点头。 上官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用尽最后一口气,呼喊屏风后面的黑影—— “姬儿……你出来吧……” 这时,姬夫人摸着泪珠,扛着个大肚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侯爵……这是……这是孤王最后对你的托付,在我有生之年……有孤王陪在孤王身边,用心伺候孤王,陪孤王走完人生最后一遭,孤王真的很开心,姬夫人本性纯良,从来没有想过要涉政之事,这就是孤王最看重她的地方……而她现在也怀了孤王的骨肉……日后……日后若是孤王不在了,孤王知道这权族容不下他们娘俩,到时候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名声都扣在她们娘俩的头上……孤王恳求侯爵你……” 上官侯爵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王上的心思,他抬手摁在上官王上冰冷且瘦骨嶙峋的手上,压上重量—— “父王放心,有侯爵在的一天,这东苍民众就不会积怨姬夫人,姬夫人为我东苍绵延子嗣,她是功臣,怎么可能会招人唾言呢?”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孤王把东苍和姬儿都托付给了侯爵,孤王就放心了,现在姬儿肚子里的孩子男女未卜,若是一个世子就叫硕阳,若是一个公主就叫溧阳……” 187.灵兽斗场(玄龟和天狗恶斗,战局僵持不下) 硕阳爵爷的对手则是七爵爷的长子长恒贝子—— 说来这个爵爷与两位龙王交好,他善于拍马钻营之道,加之他能力平庸,在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眼中七爵爷根本够不上什么威胁,就是一个能够驱动的棋子罢了,以为这个人是安全的,所以上官侯爵给了他不少权利和资源,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一个平庸者,手中持有不该有的权利和资源,某种程度上讲就是在变相限制和扼制有能力者的发展。 权族经历了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多年,根基已经稳固,实在经不起一次次能人异士的折腾。 通过武明道这血粼粼的教训后,上官侯爵已经有了对人才新的认识,国之安稳,不必能人异士崭露头角,这种人的出现只会打破现有的平衡,也会增加有能力者的野心和欲望,有朝一日这能人各个都起来,自己真的有能力把控吗? 这天下没有不想当王的人,只是有没有这个条件和有没有这个机遇,武明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再好的兄弟,在绝对利益面前,也没了所谓的兄弟情…… 所以,手下为官者,不必智谋双全,只要忠心听话就成,愚钝无所谓,就怕人太聪明了,还有了野心…… 这就是为何,上官侯爵明明看到了自己的小弟弟硕阳那么努力,他却装作看不见,不给他任何机会,而对于资质平庸的七弟弟,他却一再提拔的原因。 硕阳还是年轻,根本没看懂当下圣上的内心,他以为是圣上看不到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会一直埋没了自己,而这一次是他认为能够让圣上看到自己真正的实力,没准就石来远转了呢…… 硕阳想象的很美好,而事实会是怎样呢? 不管怎样,硕阳很努力,他已经打败了前面的四个对手,终于进到了八强的争霸赛中,只要他挤进了八强,就能够在上官侯爵眼前一亮。 所以——对他来说,眼前的长恒贝子是他成功路上最后的绊脚石,他必须打倒对方! 长恒贝子对这场比赛也是势在必得,他听他父亲说,只要在这灵兽斗场的比赛中得到龙王陛下的垂青,你小子的日后仕途就彻底打开了,看你能力强,任命你一个将军当一当,在战场再积累一些战功,日后这世袭爵位的担子肯定就落在你长恨贝子的身上。 七爵爷也是为自己的嫡长子谋划前程,不惜花重金去讨好收买福晟爵爷。 而现在难题就出现了,剩下最后一个八强名额,而眼下两个重量级别的选手,哪一个都得罪不起,这个难题别说是让季无常头疼了,就算是让武玄月亲自出场来判罚,也不好判输赢。 单灵遥站在人堆里,看着两伙战事吃紧,不禁为季无常捏了一把冷汗。 硕阳爵爷的御灵兽乃是玄龟,此灵兽与玄武是同族的灵兽,却略有差别,暗红色的玄龟,形状如普通乌龟相似却长着鸟一样的头和蛇一样的尾巴。《灵兽志》记载,“北方有沧海,沧海生玄龟,玄龟吐真气,真气化神水,神水生肾。”玄龟擅于水战和陆战,其神力次之玄武,也是鬼兽中相当厉害的角色 再来说一说长恒贝子的御灵兽,也是灵兽界响当当的名头——天狗,此灵兽善于空战和陆战,天狗形状像夜猫却是一个白脑袋,它发出叫声是“榴榴”声音,热战时它浑身炽热宛若一团火球,一旦惹怒了它,它会腾云驾雾,飞上空中,一口吞下天上的太阳或者月亮,此等灵兽杀伤力不可一般,多少灵兽见状闻风丧胆,不等对战,便是仓皇而逃。 在硕阳和长恒二人斗气中,只看这第三会场,水花四溅,土石崩裂,看得场下观众惊心动魄,目不转睛。 前期玄龟和天狗交战火拼,两兽打得精疲力竭,竟没有分出个高下来,两兽便在这陆地上僵持不下—— 那玄龟一直将自己缩在壳子中,天狗围着玄龟打转,伺机找机会咬住对方的脸,将其软体拖出壳子中,玄龟倒是一个好耐心,只要他感觉到丝毫的危险,就是不出壳,记得那天狗围着那玄龟打转转,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当那天狗屁股朝向玄龟时,玄龟突然钻出了头,猛地咬住那天狗的尾巴,死不放口,硬是要将那天狗拖进自己的厚重的红壳中。 天狗趔跌摔了一跤,疼得那叫呲牙咧嘴,而自己却被对方咬住了尾巴,托着往壳中去。 长恒眼看这形式,当即发了火,朝着硕阳爵爷吼道:“小皇叔!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胜之不武!!你也是权族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偷袭呢?这样做缺德不缺的?!” 硕阳呵呵一笑,不急不慢道:“兵不厌诈,到了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胜负卑劣,哪里有什么胜之不武呢?长恒侄儿,若是你心疼自己家的灵兽,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毕竟若是这天狗真的被拖进我那玄龟壳中,便是成了我家玄龟的腹中之食,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一听到这里,长恒贝子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他怎么可能会认输?只是眼看这形势对自己不利,天狗被那玄龟咬着尾巴在地上拖行,而他却呲牙咧嘴,嗷嗷大叫,自己的脸都让丢光了! 长恒贝子盛怒之下,突然运气而发,手中积攒霸气球,轰然一推,将那霸气球推向天狗身上。 在青色霸气的加持下,天狗突然振作了起来,浑身火气升腾,眼神也变得凶狠了起来。 眼看它就要被拖进壳子的前一刻,天狗突然张开了弥天大口,直接咬向了整个玄龟壳,欲要将其连壳子带龟一同吞了下去。 只无奈,他的尾巴被玄龟钳制着,他的嘴巴再大只能吞下玄龟的龟壳,却吞不下玄龟的头颅,若是吞下了对方的头颅,它就要连同自己的身子也要一同吞下吗? 就这样,天狗咬着玄龟的后半生,玄龟咬着天狗的尾巴,二人这是死磕上了,相互制衡,却无法完全取胜。 看着这焦灼的战斗,硕阳赫尔长恒二人哪里还顾及什么叔侄感情,名利场上,他们早已经红了眼,这哪里是斗兽,简直是要要命! 看到这里,单灵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和无奈…… 188.灵兽斗场(上官昆阳闲来无聊,与单灵遥攀谈) 眼看这形式,单灵遥眉头一皱,她有意看向季无常那方,却没曾想那老小子确实一副不急不躁看好戏的模样。 这是什么心态?! 季无常这心性也太好了吧,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从中阻拦喊停,休息一阵子后再战。 而季无常为什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正当单灵遥不解之际,身旁有个声音幽幽传来—— “这季先生就是不一样哈~虽是义门的军,却有权族的心性,不一般啊不一般!若是换做本少主的话,只怕早就坐不住了,立即叫停喊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此话一出,单灵遥缓缓转过头去,没错——那上官昆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单灵遥登时没了心情,她耷拉眉头,收回了眼神,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 “原来是昆阳少主啊~灵遥失礼了,还请昆阳少主见谅。” 上官昆阳没有搭上灵遥的话,而是托着腮帮子,意犹未尽地继续分析战事。 “若是正常情况下,硕阳叔父和长恒堂弟都犯规了,此次比赛本是体验赛,点到为止,而现在的情景已经了然,他们二人早已经打红了眼,哪里还记得什么规则呢?这是要争得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单灵遥眼神远放,看去前面战局,她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似乎突然明白了季无常的做法。 “只怕这也不是季先生的初衷,少主想想便是,就算现在喊停,也分不出个胜负来,即便重新将二兽拉开距离,重新开局,到头来结果还是这样,人家两个是较上劲头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呢?所以,与其费一次事,让他们灵兽按照正常的规则来,还不如就维持现状,看谁是最后赢家,直接宣判结果。” 上官昆阳不太赞同单灵遥的说法,他辩解道:“即便如此,规则就是规则,跳出规则之外的胜负总归会让别人不服,这个结果未必能够让所有人满意。” 单灵遥嗤笑,“是吗?那么昆阳少主这天下有多少事情会让所有的都满意呢?既然达不到所有人都满意,最好的结果就是暂且搁置,看事态的发展,没准再坚持一下,就会出现新的生机呢?” 上官昆阳哼笑一声道:“你这是什么言论呢?完全不负责任!” 单灵遥侧眸斜了一眼上官昆阳,突然转开话题道—— “说起来怪了,昆阳少主这个时候不应该正在忙着赛场事宜吗?怎么有这闲情逸致跑来观众席上观战了呢?” 上官昆阳被问到了痛楚,他眉头一紧,显出几分不耐烦道—— “你不也是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正巴结着你家主子,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吗?” 单灵遥倒是不生气,缓缓回应道:“巡游观战,及时汇报每个会场的情况,便是我单灵遥今日的职责,这是我家小姐给我下的任务,灵遥岂敢不从?”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脸上显出了几分尴尬来,他翻了一个白眼,支支吾吾道—— “人家不都嫌我碍事吗?我倒是想要搭把手帮个忙什么的……可是人家都不给分配活,我又该怎么办呢?哎……” 听到这里,单灵遥面纱下的嘴竟然微微勾了起来,对于这个富家公子哥,她是觉得既可笑又愚蠢。 你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哈~你说说看,为什么人家都各个躲着你,不给你派活呢?还不是你平时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因为那张不把门的嘴得罪了多少人? 现在知道委屈可怜了?知道被别人应付的感觉不好受了吗? 谁造成的? 单灵遥心中各种腌臜他上官昆阳,嘴上却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远方僵持不下的战局。 眼看单灵遥没有搭话,上官昆阳显得几分无趣,却还是追问对方了两句—— “老实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真的就招人烦吗?”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颤,这个问题问得自己竟然没办法回答。 “灵遥只是一个下人,我的意见并没有什么作用,昆阳少主何必在意灵遥的意见呢?” 上官昆阳不乐意地撇了撇嘴道:“让你说你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单灵遥缓缓转头,瞟了上官昆阳一眼,想了一下,才开口。 “灵遥说了会得罪人,这种得罪人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人在世积一点口德,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他似乎在单灵遥的言语中听出来了其他的意思来。 “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说话太不注意了……所以……” 单灵遥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灵遥只是再说自己,没有映射的意思,昆阳少主是一个聪明人,你可知道你的生活有多少人羡慕吗?多少人想要都不做,就可以达到名利双收的境地,昆阳少主不就是这样的人生吗?有这样的人生,昆阳少主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上官昆阳一听,登时拉长了脸,没好气道—— “我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武者,虽然我出身过人,但是我也不想一辈子庸庸碌碌就这样过去了,身为武者哪一个人不想在武道上留下芳名,哪一个不想过一过当英雄的瘾!凭什么我有了这个身份,就该抹杀了所有武者的权利了呢?我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做人的资格,而不是一直被人表面抬举背后恶骂的纨绔子弟!” 此话一出,单灵遥愣住了,她缓缓扭正头,低沉了表情,思索了一阵后,方才开口道—— “昆阳少主何必如此?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的出身不是谁人都能得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便是要好好享受当下,何必在意或是纠结那些苦难人的生活呢?他们的生活,若是真的给了你,昆阳少主未必吃得消。” 上官昆阳逞强不认输道:“怎么可能!我上官昆阳就不是那种贪生怕死,嫌贫爱富之人,我就想一次男人,当一次英雄,不被身份所牵制,不被家族所摆布,让我过一过这样的人生,我才觉得那是圆满!”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中闪过一丝诡邪,她暗自心道—— 没曾想你个傻子还有这想法,好吧!日后有机会,我单灵遥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189.灵兽斗场(玄龟和天狗两败俱伤,季无常宣判二位都无缘与八强) 此时,上官昆阳的倾诉欲太甚,拉着单灵遥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 “你不知道吧?我呢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梦,有朝一日我能像我叔父一般,九荷神龙,腾云驾雾,好不神气!那样子简直帅呆了!!我二皇叔就是我人生的偶像,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像他一样成为万人敬仰英雄,是真英雄!不是靠金钱或是权利威逼利诱下,别人奉承你所谓的英雄。” 听到这里,单灵遥又乐了,这小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他只不过是有些不甘心,他不是不会做人,而从小的环境就不要他去学着怎么做人,身在高处,不争不抢,就不必去讨好谁,或者是去奉承谁。 这种男人,从生出来一开始就站在别人一辈子追求的终点上,他出身对别人来说就是天花板的高度,或许旁人几辈子都够不到的高度,而他已经轻而易举得到了。 单灵遥从前是挺看不上上官昆阳,因为她觉得对方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富家公子哥,人傻钱多,不会看人脸色,更不会办事说话。 一辈子吃喝不愁,也不必须要什么抱负…… 上官昆阳这种人跟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人,自己是那种若是不努力,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的人,每一天都很辛苦,每一天都要计算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保命…… 某种意义上,单灵遥是嫉妒上官昆阳的,因为他的出身是多么的阳光万丈,对于那些攀附权贵的人,这是他们终极追求的方向,而对于自己来说,这样的人生太有上杀伤力,上官昆阳这样的人存在无疑不是在灼痛自己的内心…… 明明自己不想跟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可是为何在他跟自己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愿意静静的聆听呢? 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找一个借口撤离这里,将此人抛得远远的,影响不了自己的心情,而为何自己愿意留下来听他诉说呢? 单灵遥很是奇怪自己现在的举动,而更让自己吃惊的是,她竟然会顺势接上了对方的话—— “昆阳少主为什么不羡慕自己的父王,而敬佩的对象则是龙王陛下呢?” 说到这雷,上官昆阳托着腮帮子又是一阵思索,而后缓缓道—— “对于父王也不是不憧憬,可是二叔那九荷御龙术多霸气神威啊!我想天底下的英雄,不会有人会抵抗的了九荷神龙的神力,所以……父王在我心里是敬爱,而对于二叔我心里是实打实的崇敬和向往!” 单灵遥有意又问了一句:“那听昆阳少主的意思,你想要龙王陛下的神力,难不成是想要当这东苍的王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本少主从来没有这野心!我仅仅只是想要完成一个英雄梦,对于当不当王昆阳真没有那么在意~~况且……就我这个性,不会说话不会办事,考虑事情也没有全面和缜密,若是真当了这东苍的王,岂不是笑话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舒了一口气,她暗自心道—— 还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深浅,若是你敢说出要当这东苍的王大逆不道的话,我单灵遥还真就不想搭理你这不知深浅的东西! 单灵遥又问之:“少主既然有了方向,那就努力啊~对了,少主的御灵兽一定很厉害吧?” 一被问到御灵兽,上官昆阳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显得十分尴尬—— “我那御灵兽……呵呵~不提也罢……” 单灵遥心中是好奇,可是眼看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也就不再追问,毕竟这种不愉快的话题继续下去,气氛会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单灵遥这就把目光又放回了会场上,这时的玄龟和天狗还在坚持,那玄龟已经把那天狗的尾巴咬出来了鲜血,天狗牙齿已经陷阱了玄龟的龟壳中,事态已经相当紧迫了。 上官昆阳眼看单灵遥给自己留着颜面,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就不再只身,顺着对方的眼神向会场上看去。 “这……这又是何必呢?都到了这个份上,二人停战不好吗?” 上官昆阳嘟囔不止,而单灵遥非常清楚眼下的形势—— 事态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停战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武者打红了眼,都憋着一口气跟对方较量到底,定是要分出个胜负上下来,若不然这梁子就彻底结下了。 季无常还是一副老道有余,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根本不急着出手,坐等左后的胜负出来。 只听“咔嚓”和“嘭”的一声,鲜血四溅,龟壳碎裂…… 天狗愣是把那玄龟的龟壳给咬碎了,而玄龟更狠,直接把天狗的尾巴扯断了! 眼下两败俱伤,二位御灵士元气大伤—— 硕阳爵爷胸口炸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长恒贝子脸色铁青,头晕目眩,腿脚松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伴随着长恒晕厥过去,那伤势严重的天狗已经化成了一道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御灵兽在现场伤得严重,两位主子也跟着一同伤了元气,这一场比赛结果终于出现了…… 季无常缓缓走上台中央,微笑地摇了摇扇子,扬声宣布道—— “今日无常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权族英豪的厉害,这玄龟和天狗神力无穷,令人敬佩,而眼下这唯独一个进八强的名额,只怕无常无法宣判给二位主上了——” 此刻,长恒贝子已经昏死了过去,而吊着一口气的硕阳爵爷当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他抚着胸口,晃晃荡荡身子,使足了最后一口气吼道—— “为什么?结果不是已经了然了吗?长恒的天狗已经退赛,我才是这场比赛的赢家!” 没曾想季无常又摇动了扇子,他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硕阳的方向,微笑问道—— “是的~按比赛结果来看,硕阳爵爷你是胜利了,可是……硕阳爵爷真的认为以你现在的情况,还能在八强中崭露头角,一举夺魁吗?只怕就算硕阳爵爷勉强站在了比赛场上,而你的对手也不会再跟您交手了吧……” 此话一出,硕阳爵爷两眼登时一惊,瞬时黯然无光了下来—— 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刻他已经无缘与八强的舞台了…… 季无常见状,又安慰了两句:“硕阳爵爷的玄龟这么厉害,何必之局限今日比赛呢?不如现在退赛,回去好好休养着,待这玄龟神兽恢复过来后,下一个季度的赛制,无常期望硕阳爵爷凯旋归来!” 说着,季无常朝着硕阳爵爷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190.灵兽斗场(硕阳认清楚现实,愤然离场) 硕阳爵爷捂着胸口,脸色沉了下来,只看他腿一软,马上就要摔倒时,其台下的佣人们一股脑冲到了台上,簇拥着搀扶着硕阳爵爷,其中一个下人直接跪爬在硕阳爵爷的屁股下面,硕阳爵爷就这样被人满满搀扶着坐了下来。 “你这个判罚官还是挺有意思的~~你是故意的吧?” 季无常缓缓起身,他抖开扇子,不卑不亢道:“硕阳爵爷此话为何意?” 硕阳是难得聪明之人,待他清楚了这个结果后,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早已经掉进去了别人提前设计好的局中。 “明明很多次机会,判罚官都可以喊停,我俩也不会落得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大人您,却一直纵容我俩恶斗下去,到底为何?” 季无常听罢,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聪明人眼里已经瞒不下去了,他倒是不畏惧,摇着扇子缓缓走上前去,走至硕阳爵爷身边,答之—— “硕阳爵爷以为无常这样做,又是如何呢?” 硕阳爵爷一愣,登时呵呵一笑,答之:“大人这样做,还用硕阳说的明白吗?” 季无常又上前一步,他躬下腰肢,附其硕阳耳边小声道—— “硕阳爵爷何必呢?既然知道赛程这样安排,那你心里就该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这未必是坏事,硕阳爵爷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若是龙王陛下想要知道硕阳爵爷的实力,众目睽睽之下,这话风声比什么传得都快,可是若是龙王陛下不想知道的话,这话就是送到了陛下的耳边,他也会选择避而不谈,无常看硕阳爵爷是一个人才,不妨奉劝硕阳爵爷一句,不要在不在意你的人身上耗费精力和时间,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做人啊~懈怠些不是坏事,反而是太爱表现,太过冒尖才会把自己大把大把的机会给丧失掉~~无常的话,硕阳爵爷可以结合着陛下重用的那些人细细品一品,就明白无常的意思了。” 此话一出,硕阳爵爷眼神一颤,他沉默了良久,而后别头头去,苦笑连连。 “没曾想我硕阳在权族这么多年,倒不如先生看得通透……呵呵~原不过是我太异想天开了,总以为有些事情够努力够勤奋就能够得来应有的赏识~呵呵~现在看来,是硕阳太年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是……所谓的天道酬勤,根本不适合权族这样的大环境!倒是硕阳我啊……用力过猛,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 说着,硕阳被身边的人缓缓扶起了身子,近乎被人架着下了场地。 没曾想,这个时候,福晟爵爷焦急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吃惊和难过的颜色,涌上前来嘘寒问暖。 “硕阳弟,你……你这是怎么了?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硕阳爵爷一看福晟爵爷这一张伪善的脸,心中一阵恶心,脸上也懒得虚应,冷漠回应道—— “硕阳无福,虽是赢了比赛,却输了八强,这就告离会场,回家将养着。”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又表现出吃惊之色,“怎么会是这样?!这判罚官是怎么办得事情呢?本爵爷已经交代过不止一次,这体验赛的选手都是高管贵族,一看到形势不对,就要马上叫停!这是怎么做的事!” 福晟爵爷这是要把所有的责任头推到了季无常身上,好把自己摘个干净。 “二十三弟——你放心日后我肯定是要重罚这判罚官!主要是这一次因为比赛人员众多,咱们这里人手不足,没办法只能用上西疆的官员来充数,临时培训了一下就派上场了,没曾想……还是出了不少纰漏,这是福晟第一次承办这么大的活动,多有得罪还请二十三弟多多包涵。” 硕阳爵爷明知道这福晟在自己眼前演戏,这样的结果正是对方一手策划的,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判罚官的身上,自己的这个哥哥还真老奸巨猾,臭不要脸! 看来自己输得不是武技,输得是头脑,合着权族这些皇兄来比,在权谋和虚伪上,自己真的是差得太远。 硕阳冷笑了一声,颤颤巍巍抬起来了手,为季无常求起来了情—— “这事……怪不到人家判罚官身上,咱们都是武者,也知道若是真的打闹了,谁还会顾及着什么规则和亲情呢?既然是比武,就应该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不过通过这件事情,硕阳倒是可以跟福晟爵爷提一个建议。” 福晟立正了身子,表现出一副谦和的模样,认真听从硕阳的建议。 “二十三弟请讲,福晟洗耳恭听。” 硕阳缓缓说道:“比武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判罚官到了生死关头也不是有决定权,日后这种有危险的比赛,最后提前让参赛者签下生死状,明声明若是在赛场上出了什么问题,与比赛无关,这样才能够将主办方的安全利益最大化……” 硕阳这是气不过,故意说一些难听话恶心着福晟爵爷,他言外之意是有意恶心福晟爵爷做人太差劲了,出了事情不知道反思,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却没曾想自己不过是一番气话,竟然驳得福晟爵爷的称赞。 “也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有了这生死状,倒是真的免了我灵兽斗场的不少麻烦~多谢二十三弟的建议,下一个季度的比赛中,福晟一定按照二十三弟提得建议实施。” 此话一出,硕阳气得翻白眼,这人要是不要脸,还真是无敌! 硕阳爵爷也清楚为何自己总是在龙王陛下哪里得不来青睐,原来自己缺少的就是这厚颜无耻的本事! 硕阳不想说话,他眼神示意,让自己的下人搀着自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他再多呆一会儿,就觉得这里恶心的要死! 眼看硕阳与自己擦肩而过,福晟爵爷转身叫停道—— “稍等一下,二十三弟~我看你的玄龟受伤不轻,我这里有药可以帮助他快速恢复身体……你看……” 硕阳当即拒绝了:“还是算了吧!我家玄龟也算是见了世面,他既然输了,就该让他好好接受惩罚,若是让他那么轻松的康复了,他该怎么反思?多谢福晟爵爷的好意!” 说着,硕阳拖着身子,本人架着搀着离开了会场…… 191.灵兽斗场(单灵遥有意打探关于硕阳爵爷的情报) 福晟爵爷伸手挽留间,却被硕阳怼了一通,他清楚自己的这个小弟弟性格耿直,聪明归聪明就是做事和说话太年轻,在官场上他这个性不吃香。 福晟爵爷仍在人前演戏,望着硕阳爵爷的背影,他一脸叹息,显出几分可惜道—— “硕阳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古怪~为兄可都是为了他好,他是不领情吗?” 蒋刃在一旁应和着:“爵爷莫要误会了,谁输了比赛都不会开心,这硕阳爵爷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事。” 福晟心里清楚,他硕阳爵爷今日的下场全在自己的算计中,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若是让他在上官侯爵面前露了脸,日后得蒙圣宠,有了机会,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他还会把自己这些哥哥们放在眼里吗? 所以,福晟爵爷在比赛编排上,把能力和实力都与玄龟不想上下天狗配给了硕阳,他想要的结果就是打压和排挤,最差的也是两败俱伤,而赛场上不是他的人插手,他倒是可以来个金蝉脱壳把自己给摘得干净。 福晟爵爷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硕阳爵爷说话中的言外之意,他是故意装作听不懂,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有意激怒对方罢了,什么生死状啊都是其次,他是故意逼着那硕阳爵爷知难而退,再也不要把上位的心思放在自己的灵兽斗场中。 果然,自己排挤打压,连讽带刺的招数,击退了那硕阳爵爷,眼看那小子不再诊治玄龟了,言外之意他下一个赛季绝不会在出现在了灵兽斗场,这不正是福晟爵爷想要的结果吗? 福晟爵爷这一会心里别提多高兴,脸上却还是挂着一幅惋惜的模样,把自己这个兄长的胸怀表现给众人,这演技和心机也算是没谁了。 人群中,看着这一出好戏的单灵遥脸上依然冷漠,只是身边那个爱说大实话的上官昆阳又忍不住开始评论一番。 “我家那个三十三叔还真是一个实性子,明知道福晟爵爷再算计了他,他还能忍?” 单灵遥眉头微皱,突然开口问道:“若是换做是少主,碰到这样的境遇,你又该怎么做呢?” 上官昆阳侧头哼声道:“若是让我知道谁算计了我,那可不行!我若是不把这事追究到底,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邪!” 此时,单灵遥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 那是,你是背影硬底气足,谁敢跟你上官昆阳叫板?你若是任性旁人都要赔笑着讨好,就算是你做错了,旁人也不敢吭声,大不了啥事就躲着你,谁敢得罪你呢? 那硕阳爵爷能跟你一样吗?人家怎么努力也不一定能争取来一个露脸的机会,而你呢?从出生起就是老天爷赏脸的命,人跟人能比吗? 单灵遥撇了撇嘴,她心中有多少抱怨,嘴上却不会露出半分,她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把人得罪了,而身旁的男人,自己讨厌归讨厌,但是还不想得罪。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跟父王说一说,不能让我二十三叔吃了这闷亏!” 听到这里,单灵遥倒是有些吃惊,她侧眸看了上官昆阳一眼,想了想后,问道—— “少主准备怎么说?” 上官昆阳生气道:“还能怎么说?照实说呗!” 单灵遥又思索了一阵,问道,“那么一少主的了解,听完这来龙去脉的龙皇陛下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上官昆阳突然语愕,他脑子大概想到了听完这一切发展的父尊会是个什么态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安抚自己两句,然后就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着上官昆阳突然安静的态度,单灵遥一定也不奇怪,上官诸侯夺狡诈的人—— 这种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事情,他才懒得管,听了也就罢了,不过是对硕阳爵爷和福晟爵爷有了新的认识,日后需要派上这两人用场的情况下,便会利用他们的性格行事,而现在形势,上官诸侯根本不会涉水太深。 上官昆阳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我父王他……他……应该……” 单灵遥眼看上官昆阳为难,有意转了新的话题进来—— “灵遥看着那硕阳爵爷甚是年轻,怎么就成了少主的叔叔呢?” 这突然转折的话题,倒是化解了上官昆阳的尴尬,上官昆阳顺着单灵遥的话应了下去—— “我那二十三皇叔若是论其年岁,还要比着本少主年轻个几岁,可不是看着年轻~他是皇爷爷最小的皇子,出生时我皇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管怎么说,人家辈分在那里搁着呢,我总得叫他一声皇叔。” 听到这里,单灵遥思索了一下,有意打探关于硕阳爵爷的事宜。 “我看这硕阳爵爷年纪尚轻,可是这武技不一般,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他人品怎么样?” 上官昆阳也没有瞒着单灵遥的意思,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我那小皇叔啊,是一个勤奋的主,在昆阳看来我的这些皇叔里面,除了龙王陛下之外,也就是他硕阳爵爷有个正形!至于说人品呢……该怎么说呢?他这个人估计是太年轻,做事有时候太执着,太一根筋,不会变通,这种性格在权族可不吃香。” 单灵遥听罢眼神一闪,有意又问了一句:“那他母家是哪家贵族的呢?” 上官昆阳不假思索道:“嗨~她母家吗~说是鬼族的公主,其实谁让人不知道啊!那就是鬼族为了巴结我权族,晋封一个舞姬,被冠上了鬼族公主的名号,听着体面,其实这身份啊……你懂得——” 听到这里,单灵遥心中兴奋了起来,对她来说这个硕阳爵爷可是难得的习武奇才,又是在权族不受宠的皇族,这得天独厚的身份,若是能够拉拢过来为我派所用,小姐的实力可不是如虎添翼吗?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昆阳适才反应过来,疑惑问道:“我怎么听着你怎么这么在意硕阳皇叔呢?你这丫头难不成对我那小皇叔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心中哭笑不得,脸上依然是冷漠—— 这是哪里跟哪里?我还真是佩服你这过分的想象力! 192.灵兽斗场(上官昆阳恶意纠缠单灵遥,当众难堪) 上官昆阳狐疑地盯着单灵遥的直看,半天憋了一句话—— “我怎么听着你怎么这么在意硕阳皇叔呢?你这丫头难不成对我那小皇叔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单灵遥脸上冷漠,懒得搭理那上官昆阳,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多费口舌。 却没想这上官昆阳却不依不饶,霸道提醒单灵遥道—— “我说你啊!别动那不该动的歪歪脑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那张毁了容的脸能看吗?我家小皇叔可是一表人才,长相出众!虽不及我上官昆阳英俊潇洒,可是他那小模样也特别招小姑娘欢心的!” 单灵遥越发听不下去了,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了几分,这种话题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 就这样上官昆阳还不停嘴,喋喋不休地警告单灵遥—— “我可跟你说了!我家小皇叔可是不一般,人家都是男人上女子家门上提亲,你可不知道吧!这朝中有多少亲贵家眷上杆子登门求亲,哪怕是陪嫁家财万贯,也要把自己家的姑娘嫁入硕阳府,你说说你吧?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段没身段,要家事没家事,那什么跟人家高门大户的小姐比?一个服侍人的丫头,就不要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了!” 单灵遥越听越烦躁,她本不想解释什么,可是被人家都说了这么不堪,自尊心作祟,她怎么可以再继续忍受上官昆阳的人身攻击呢? “没错!灵遥就是看上了那硕阳爵爷,人家爵爷年纪轻轻,武功盖世,一表人才,也不怪天底下女子投以芳心,我跟天底下的女子一样,喜欢了一个优秀的英雄,不应该吗?”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当即急眼恼火了,恨不能气得跳脚,怒斥起单灵遥——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就凭你?也配喜欢我小皇叔,你掂量得起轻重吗?” 单灵遥冷冷瞥了上官昆阳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喜欢谁,不是配不配,而是能不能。灵遥从来不觉得之比着那些富家小姐差到哪里去,只要我单灵遥愿意,我相信那硕阳爵爷分得清楚谁是珍珠,谁是糟粕,这世道华而不实的花瓶多了去,可是如同灵遥这般女子,天底下还真没有几个!灵遥的私事就不劳少主操心了,少主有那闲工夫,还是多操操自己个儿的心吧——” 说着,单灵遥扭头转身,加快脚步,欲要离开此地。 没曾想上官昆阳“噌”得一声绕过单灵遥身子,只身挡在了单灵遥的去路,只见他两眼憋红,咬牙一努,问之——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说……你说你对我家皇叔有意思?” 单灵遥烦躁不屑,歪头一哼,“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上官昆阳气得直跳脚,死活拦着单灵遥不让走,这任性霸道的模样也算是没谁! “你不可以喜欢我家小皇叔!” 单灵遥皱眉白了对方一眼,看着上官昆阳张牙舞爪的张狂模样,她是见识多了,虽是有些不以为意,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单灵遥不想跟他这种人有过多的纠缠。 “随少主怎么想都好!灵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少主成全。” 说着,单灵遥躲开了脚步,欲要绕道离开,却有被上官昆阳一个侧步当得死死的。 “不行!这事你得跟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今天你哪里都不能去!” 单灵遥懒得理会那位难缠的主,对方往哪里拦,她就往反方向躲,一来二回,倒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话。 “你想跑?!没那么容易,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逃出本少主的法眼!” 说着,上官昆阳更过分,自己拦着还不成,他勾了勾手,身后的随从,紧跟着单灵遥不放,这是要死贴上来不可? 单灵遥被纠缠恼了,朝着上官昆阳吼了一声—— “昆阳少主,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嘛?” 这会子功夫,上官昆阳自顾自上火冲脑,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何会这么冲动,就是要跟单灵遥纠缠着。 “你说!” 单灵遥烦躁皱眉:“我说什么?” “你说你这辈子绝对对我家皇叔不会有非分之想!” 听到这里,单灵遥哭笑不得极了,这是哪门子的要挟!尚且不说我单灵遥不喜欢他硕阳,就是我喜欢他又怎样?你凭什么管我! 一想到这里,单灵遥也上了火气,这跟上官昆阳较上劲儿了—— “昆阳少主这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灵遥命贱,不必让昆阳少主劳烦操心,灵遥喜欢谁,跟昆阳少主有关系吗?昆阳少主凭什么管单灵遥喜欢谁呢?” 上官昆阳词穷,却要强词夺理—— “我不是管你!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你不能把你的心思打在我权族皇族身上,你出身卑微,根本不配喜欢我权族任何人!” 单灵遥眉头一皱,她是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哪里有人当众说出这么霸道的话! 单灵遥盛气之下,不想再跟此人动嘴,这身后黑色尾气升腾,欲要爆发出来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围着这么多人看什么热闹呢?” 一袭白衣男子利索穿过了人群,朝着单灵遥和上官昆阳方向疾步走去。 单灵遥回头一看,曹云飞来也——她便是松了一口气,身后黑色妖气渐渐消散了。 曹云飞来得及时,就是为了灭火,眼看单灵遥已经到了极限,这是要出手时,他怕坏了事情,就赶紧赶过来。 “怎么了?” 曹云飞站在单灵遥和上官昆阳的面前,当面质问二人。 “你问她!说的混账话!” 上官昆阳先发制人,抱背赌气。 单灵遥皱眉白眼,不爱搭理对方。 “她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这么多人看着,二位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私下里说吗?”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一愣,看着围着一片看笑话的人,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失去理智。 “我……这……可是她!” “昆阳兄,吉时临近,二位龙王陛下已经到了水庭的门口了,这一出出闹得,昆阳兄要怎么跟二位龙王交代?”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彻底怂了,他不甘心地瞪了单灵遥一眼,没好气的警告对方—— “算你今天走运!这事咱俩没完!” 说着,上官昆阳撤去了卫兵,甩袖愤然离去…… 193.灵兽斗场(曹云飞与单灵遥交接,单灵遥另有神秘任务) 望着上官昆阳愤然离去的背影,曹云飞上前一步,走至单灵遥身边好奇问道—— “你们俩怎么纠缠到了一起?” 单灵遥深深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是奉小姐命来每个会场巡察,这不刚走到了第三会场时,这家伙就鬼使神差地靠了过来,倒是弄得灵遥措手不及,曹镇主想想看,人家权族的少主突然跟你搭话,我单灵遥哪里有不搭理的道理?这说着说着,鬼才知道他哪根筋答错了,突然就发作了——跟个神经病似的。” 曹云飞听到这里,更加好奇的几分,凑过去身子,神秘兮兮问道—— “果真是他主动找你搭话?” 单灵遥回忆了一下,确定了结果后,点了点头。 “可以确定,是他主动先找我搭得话。” 曹云飞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且贼坏的笑意,还继续问道—— “你俩到底说的什么话题,让他这么激动来着?” 单灵遥怒起眉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这一场比赛是硕阳爵爷和长恒贝子的比赛,我敬硕阳爵爷是一条汉子,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让昆阳少主误以为我喜欢人家硕阳爵爷,就突然对我大发脾气,还说什么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喜欢权族的权贵……我吧,其实也没有多喜欢那硕阳爵爷,就是偏偏气不过那昆阳少主说话太难听,所以就跟他争执了两句,结果就成了镇主你看到的样子。”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里越发乐呵了起来——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一个小婢女了呢?他是那种会降尊纡贵去主动攀谈比自己身份低的人吗?还有,人家姑娘家家有喜欢人的自由,别说人家不喜欢那硕阳爵爷,就是喜欢了又怎样?跟你上官昆阳又有什么关系? 曹云飞越品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所想日后可以那这件事情做些文章。 这时,单灵遥突然开口发话—— “曹镇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镇主……刚才不是说吉时到,龙王陛下马上要来主会场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光顾着八卦,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若不是经单灵遥提醒,自己还沉浸在别人的八卦消息中呢。 “对了!这是大事情!现在八强应该在每个分会场角逐出来了,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总决赛马上开始了,我这就要赶赴主会场去!你也别再晾着了,分会比赛结束,你的职责也算完成,赶紧去找你家小姐复命去吧。” 却不曾想,单灵遥摇了摇头,登时向后退了一步,合谷礼之,欲要向曹云飞道别。 “多谢曹镇主挂怀,巡察分会场的事宜结束了,灵遥还另有重要任务要执行,这就不打搅曹镇主了,还请曹镇主在主会场上把控全局,为我家小姐分忧。” 看到这里,曹云飞眉宇微皱,他努了努额头,又好奇问道—— “你说你还有其他的任务……那是什么?” 单灵遥缓缓起身,她眼中冷漠且镇静,“还请曹镇主见谅,灵遥执行的任务,无可奉告。”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越发没底,他知道这丫头只要出手,那命令肯定是出自于武玄月,而到现在为止曹云飞根本不知道武玄月计划的全貌。 “你跟你家小姐到底再计划着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连我也要瞒着吗?” 曹云飞越想越觉得不爽,明知道有些事情问了也没有结果,可他就是不死心,非要追问下去。 单灵遥脸上依然写着死忠和坚守承诺,她冷静答之—— “曹镇主,你要相信我家小姐,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只要镇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日后待一切明了了,曹镇主就会明白小姐的初衷。” 曹云飞憋了一口气,眉头紧皱,那种被人瞒着的不信任感,让他心中有了隔阂,他甚至认为,在这一刻,武玄月最信任的人不是他曹云飞,而是眼前的狐族女子。 “你们主仆二人倒是可以啊!别让我知道你们再耍什么花招,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是在算计我西疆……” 曹云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单灵遥当即打断了—— “我家小姐算计谁也不会算计曹镇主你!这点灵遥可以拿性命担保,还请曹镇主一定要相信我家小姐,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将来做打算,旁人可以误会我家小姐,但是曹镇主你有这样的想法,倒是亏了我家小姐的一片芳心。”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负气话有些不着调,可是自己的心里就是憋屈。 单灵遥眼看曹云飞不吭声,继续劝说道—— “曹镇主,事到如今,您已经入了局,总是要选择一个阵营,不是小姐就是旁的人,与其选择那些你根本不了解的权族,当下小姐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把?” 曹云飞低头憋气,他没有吱声,可是这种被人钳制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小姐之所以现在没有把话跟曹镇主挑明,大概是怕曹镇主知道了太多,再执行下一个任务中会顾虑太多,小姐要的不是曹镇主的犹豫不决,而是绝无余力的决心!曹镇主——下一个战场,你才是最闪耀的星!小姐为了扶持曹镇主,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筹谋,曹镇主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领情了呢?” 曹云飞登时哑口无言,心中虚了起来—— 的确,听月儿的计划,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我自己为西疆铺路,不管单灵遥要去执行什么样的计划,那都是月儿自己的安排…… 曹云飞知道在这棋盘上,自己化身成了一颗棋子,虽然不甘心被人驱使,可是想想看自己的立场不正是如此吗? 若是不做她武玄月的棋子,就势必沦为其他人的棋子,若是如此,自己宁愿臣服在她武玄月的脚下。 听单灵遥一席话,曹云飞虽然惭愧汗颜,但是他很快收拾好心情,他抬起头来时,眼中闪着坚毅—— “明白了!单姑娘放心,云飞绝不会让月儿失望!” 单灵遥欣然点了点头,有意托付道:“那灵遥就要暂时离开一会儿了,待灵遥归来时,希望能够听到曹镇主的好消息。” 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方才感受到了紧张和激动——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要开始…… 194.灵兽斗场(二位龙王驾到,叔侄上演亲情大戏) “龙王陛下驾到——龙皇陛下驾到——” 十里长红,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一前一后踏着这红毯缓步而行,夹道围观官员被御林军挡在了红毯两旁。 官员们各个人头攒动,欲要在二位龙王面前露脸。只无奈这御林军各个人高马大,手提横刀,面若凶煞,站在红毯两旁宛若一座座巍然不动的泰山一般,镇得身后高官厚禄不敢造次。 红毯那一头,站着的是福晟爵爷、上官昆阳还有武玄月三人,三人以福晟爵爷为首,武玄月和上官昆阳分别站在其身后左右两旁。 眼看二位龙王已经走到了红毯尽头,福晟爵爷抬脚阔步,热情地迎了上去。 冲到乐前方,福晟爵爷与上官昆阳单膝跪地,武玄月合谷礼之,以礼迎接二位龙王。 “下官福晟(上官昆阳)参见圣上,承蒙圣恩,龙王陛下和龙皇殿下下踏水庭,乃是我福晟府福气!” 上官侯爵敛着笑容,缓缓抬手,免了此三人的礼数。 “免礼吧~今日来此水庭一游,见此壮举,倒是让本王小吃一惊,福晟爵爷这一次办得比赛别开生面,光看这参赛的人数,足以证明此次比赛的规模和声势。怎么样?这几日操劳,福晟爵爷可是用心了?” 福晟爵爷听罢此话,心中美滋滋,难得得到上官侯爵的赏赐,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自打走上这红毯之上,上官诸侯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他的儿子上官昆阳—— 只看这小子跟个摆设一般,站在人家福晟爵爷身后拉着一张黑脸,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气不顺了。 上官侯爵自然也注意到了上官昆阳那一张臭脸,便把这话题故意往上官昆阳引了一引。 “昆阳侄儿怎么一脸疲态,难不成这几日你也为了这比赛多方筹谋,操心劳神不少吗?”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转身回头看了一眼上官昆阳,不时撇了撇嘴,福晟爵爷是真的不爽—— 切!这小子什么都不干,除了会闹情绪发脾气,他还干什么了?怎么到了最后,成了他劳心费神了呢?这便宜占得让人实在不爽。 但是,因为上官诸侯在这里站着呢,纵使他福晟爵爷心中一万个不乐意,却还是要陪着笑脸,顺着上官侯爵的话,随意夸赞了上官昆阳两句。 “也是呢,昆阳少主这些时日没少操心,这比赛里里外外人家都跟着一同筹谋着,可不是劳累过度,气色是看着不太好~来人,今早上我命人为昆阳少主炖的参汤赶紧端上来,让昆阳少主服下。” 上官昆阳连连摆手,他倒是个实诚的,根本不领情。 “无功不受禄,其实我上官昆阳在这比赛筹谋上根本也不没有出什么大力,就是左右悠悠转转,闲得无聊的很,就这样也算是有功的话,那我的活是不是也太轻松了呢?若是连我这等闲人也配喝参汤,那在场的所有御林军,都要送上一碗。” 此话一出,当场四人脸色一下子尴尬了几分,四人面面相觑——此时脸色最难看的人就属上官诸侯。 只见那上官诸侯让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若是介意着这是人前,上官诸侯早已经棍棒伺候了自己那个不孝子。 眼看这句是尬住了,武玄月站出来补场子道:“嗨!昆阳少主这是过分谦虚了~少主怎么没有干活?你这是左右右右逛逛不正是巡查场子吗?若不是因为少主龙威护体,镇得住比赛选手,那比赛能这么顺利吗?” 此话一出,那上官诸侯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正要虚应着赔笑,接上武玄月的话时,这愣头青上官昆阳又开始冒泡了。 “什么巡查的工作?我干了吗?那不是你的手下单灵遥干的吗?管我什么事情?!还有,一听到你的手下我就来劲儿!你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吗?她既然说她喜欢硕阳爵爷!我呸!也不看看她的身份,也配喜欢我家小皇叔!你给我好好管管你的手下!” 这个时候上官诸侯已经忍无可忍,当即一声怒吼,“逆子闭嘴!你那是什么口气?!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浑然一抖,登时吓得脸色骤变,他这才缩了缩身子,怂了下来。 “这个……我……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呢?” 上官诸侯恶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这眼珠子都快瞪裂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笑起来打圆场道:“皇兄怎么又动气了呢?咱们昆阳向来是真性情,他说什么都是有口无心,皇兄何必跟昆阳计较呢?在本王看来,昆阳这样挺好,不被世俗所干扰,我行我素,心中仍有一份童真,这不是权族最难能可贵的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激动起来,他猛然抬头,向上官侯爵投以感激且欣赏的目光。 上官侯爵竟也走了上去,他抬头慈父一般抚摸了上官昆阳的脑袋,微笑道:“昆阳不必别人改变自己,这样头挺好,有二叔在没人敢动你~” 上官昆阳幸福地点了点头,有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故意说道—— “还是我二叔对我好,昆阳最喜欢二叔了~” 此刻,上官诸侯的脸都气歪了,可是在这场合上,他还不得不勉强赔笑,撑着门面。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里不自觉想到—— 这上官侯爵果然老辣,一边在背后撺掇上官诸侯,说他儿子不争气,让其扮演黑脸天天责骂自己的儿子的不是;另一方面,人前又各种宠着抬着上官昆阳,把他所有一切过分行为都给正当化了,并且加以褒奖,这就是所谓的人前捧杀。 到头来的结果则是,上官昆阳憎恶自己的父亲,反而觉得自己皇叔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这挑拨人家父子关系的手段,他上官侯爵用的实在高明! 武玄月是局外者,自然这人情世故她看得明白,加之自打她经历了母亲角色后,武玄月早就对上官侯爵这个人有了深刻的认识,不管旁人说什么,他上官侯爵怎么演,武玄月也绝不会再信任这个腹黑的龙王…… 195.灵兽斗场(踏上浮月楼,权族各家心思……) 上官侯爵一边抚着上官昆阳的额头,一边将那墨绿色的眸子转到了武玄月的身上,那一双眼睛深邃且孤傲,仿佛能够看穿武玄月的心思。 “这段时日,孤王看真士也是操劳不少,说来这灵兽斗场乃是我权族的内部事情,真士倒是挺有心。” 武玄月听得出来这上官侯爵的话外话,她会意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 “是啊~这灵兽斗场的运营事宜,本是权族内部的事情,实则与月儿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是福晟爵爷是一个相信运数的人,这生财之道,多多少少也借助于天地之间的运数,所以……月儿才被福晟爵爷邀请了过来,一同看看这灵兽斗场的风水,为其布阵、种生基、选吉时。” 此话音刚落,福晟爵爷赶忙抢过话题,为武玄月辩解了两句—— “这个是真的!自打真士为我指点迷津后,我这做生意的风水可不同凡响,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风顺水,干什么什么成,若是没有真士为福晟指点一二,福晟可打不开这么大的场面。” 一看福晟爵爷这话就是被武玄月洗脑不少,上官侯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福晟爵爷的话,夸赞了武玄月两句。 “呵呵~没曾想真士是福晟爵爷的福星啊~也不怪福晟爵爷这么依赖你,若是按照这样说来,真士可是福晟爵爷的财神了!” 武玄月低头故装惭愧一笑,推辞道:“龙王陛下过奖了,月儿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能帮得上福晟爵爷忙就好,不求别的。” “怎么回事略尽绵薄之力,这是出了大力了~若是没有真士事事指点,我福晟也绝不会又今日的光景!真士对福晟的恩德,宛若再生父母!” 福晟爵爷赶忙接话,又为武玄月说了两句,这还不够,竟然主动转向武玄月这方,向武玄月大大作了一个揖。这个举动,足以证明福晟爵爷对武玄月的感谢不仅仅于此,这已经算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信仰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闪,他有意向身后上官诸侯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上官诸侯品之后,思索片刻,便是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这时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本王倒是有点期待这八强的水准是什么样的?”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方才反应过来,这才招呼着二位龙王,上这水庭最高的瞭望台——浮月楼。 “嗨~看福晟这脑子,让二位龙王久等了,蒋仁引路——” 说着,福晟爵爷弓腰一手摊开,为二位龙王开路—— 上官侯爵缓步上前,上官诸侯紧跟其后,而其身后跟着的则是上官昆阳、福晟爵爷和武玄月。 一众人踏上了浮月楼后,上官侯爵坐在了浮月楼最高一层的中间位置,左右两侧分别是上官诸侯父子,次之才是武玄月和福晟爵爷。 众人低头一睨,场下一览无余,各大臣子都在相应的位置上端坐,观看这八强最后的盛世。 为了这比赛的整体气氛,福晟爵爷按照武玄月的要求,专门设立了观众席位,要的是在上官侯爵入场后,看到人多磅礴的场景,这气势势不可挡,方才显示福晟爵爷的强大的号召力。 果然,在这高塔之上,俯视下面一排排整齐官家端坐的景象,气势非凡,令人心中震撼。 到此,上官侯爵不禁感叹道:“这一次比赛的规模这么大?这么多官员参与其中?我看这权族至少有一半的官员都坐在了这里。” 福晟爵爷不敢怠慢,如实禀告:“回禀陛下,来此参赛的官员远不止于一半……” 上官侯爵眼神一扫,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他清楚来这里的官员远远不止于一半,他是故意这么保守着说。 “看来福晟爵爷的号召力不可一般~一场灵兽斗赛,就可拉拢这么多的朝臣?” 福晟爵爷当即听出了上官侯爵话中话,他内心一颤,赶忙解释道—— “这哪里是福晟的能力?这些官员还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下才会聚集一堂?之前的官员体验赛哪里会有这个规模,就是因为有不少官员听说了陛下会下踏水庭,观看此战,这些官员才会这么急切,挤破头也要参加这灵兽斗赛,为得就是能够一睹二位龙王的风采~福晟不过是做了个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成全了臣子们对龙王陛下的热情罢了~呵呵呵~~” 上官侯爵哼笑一声,他缓缓转过头去,别有深意地看了福晟爵爷一眼,微笑道—— “就属你小子嘴巴甜,这话听着孤王舒心,一会赏你一壶玉酿,算是犒赏你小子用心了!”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抚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就站起来身,朝着上官侯爵奉拳弓腰谢恩之—— “多谢陛下奖赏!福晟感激不尽。” 上官侯爵微笑示意道:“快坐下来吧,一家人动不动就说谢,倒是外气得很~” 福晟爵爷这才敢落座。 不多久,曹云飞步履轻盈走上了主会场中心位置上,一看到曹云飞的身影,上官诸侯略吃一惊,问之—— “这曹家镇主怎么上了这比赛场上?这灵兽斗赛不应该是咱们权族内部的比赛,怎么连西疆的镇主都可以参赛呢?况且,他曹镇主有御灵兽吗?”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解释了起来:“龙皇陛下误会了,曹镇主前来是驻场判罚,因为咱们是灵兽斗场和水庭两个会场同时比赛,这第一次增设了比赛项目,难免人手不足,为了公平起见,福晟想着的是,与其重新培训新的判罚官,不如就牢房一下曹镇主,毕竟他不是权族的官员,跟权族关系也没有那么多的牵绊……所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也就明白了此事的缘由,此二人相视一眼,这眼神的意思并不是质疑福晟爵采用曹云飞的决定,而是惊讶—— 这点子真的是出自于福晟爵爷的头脑吗? 怎么都不会觉得,那个嗜赌成性的福晟会有这样缜密的想法—— 这时,上官侯爵下意识用余光瞟向武玄月那方,只看那丫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会场上,似乎不在意这高塔之上所有人的眼光和想法,这时真心还是伪装的呢? 这丫头——远比自己想象中的难对付的多…… 196.灵兽斗场(数斯对战横公鱼,一场官家闹剧) 武玄月端坐高塔之上,她微笑前视,实则余光在官场这亭台中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同样是这样境遇的人,还有那那两位龙王—— 三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在此坐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大家都在计算和考量对方的心思,却都故装做不在意,表面是在看比赛,实则内心早已经在算计得失上了。 第一场对决,是上官白生对战四爵爷家的三贝子上官乐天。 上官白生的数斯大家都是清楚的,而这上官乐天的灵兽更是有意思得很——是水中的灵兽横公鱼。 横公鱼是古代中国神话中的怪鱼。生于石湖,此湖不冻。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横公鱼到了夜晚,跳到岸上,脱掉厚重的外壳,其样貌有点像人类。 上官乐天这个人跟上官白生的性格又几分相似,都是那种没什么心眼,只喜欢享受当下的富贵王爷,他选横公鱼做御灵兽的目的,其实跟上官白生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当着宠物养,也不求它日后能在战场为自己争取功名,只求自己余生安慰,乐得自在。 这不,这横公鱼的属性个数斯差不多,都是医药类的灵兽,在医学界他们的灵兽可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可是在战场上,这种灵兽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 最可笑的是这横公鱼,白昼时以鱼形在水中游玩,只有到了晚上才会跳出水面幻化成了人形—— 而今日比赛,却是在白昼时间,可想而知,这一场对决到底有多搞笑—— 数斯在天上飞着,横公鱼在水中有着,两种灵兽根本碰不到面,而人家两个灵兽士一个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哈,一个则是围着岸边,对下身去跟之家横公鱼喂鱼食,人家这哪是打比赛,就是来观光游玩的,就算是观光游玩,也是被迫而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人家两头灵兽完全碰不到面,在会场上极度尴尬,两个贝子又跟没事人似的应付差事,这可是苦了曹云飞—— 这是他生平见过最荒诞的比武了,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没有比这更可笑的比赛了! 而没曾想,在场下观看的官员们,看到这场景,竟然还各个拍手叫好,四下议论称赞这两位贝子灵兽技艺高超—— “哇!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白生爵爷的数斯技艺高超,能力奋发,你看展翅高翔的矫健身姿,比那天上的雄鹰还要威风凛凛!” 听到这样的形容,曹云飞有意看了一眼在天上飞行,那瘦不拉几柴得跟鹌鹑一眼的数斯,他差点没有吐出来! 这……这拍马屁简直就不符合事实,这什么灵兽能够我西疆翱翔的雄鹰比?简直不要侮辱雄鹰好不好?!这一群睁着眼说瞎话的官员,那视力是怎么回事? 正在曹云飞心中翻江倒海之时,又一波夸赞横公鱼的言论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天啊!那就是传闻中的横公鱼吗?可真是太厉害了!!你看那矫捷的飞鳍,还有那灵活的尾巴,这可是水中霸主啊!” 曹云飞阴着脸又把目光落在了水中的横公鱼身上,此鱼是体格挺大,可是这游速…… 嗨~一刻钟没见游出去个十米来,这慢吞吞懒洋洋的模样,竟然能够矫捷和灵活沾边吗…… 到底是我曹云飞眼拙,还是你们这些官员拍马屁太没底线,为了能够攀上高枝什么样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曹云飞已经恶心到不行,一想到自己还是这场比赛的判罚官都觉得丢人,要知道是这种性质的比赛,丢人现眼,自己宁愿不争这昧着良心的钱,也绝不登上这赛场上! 高塔之上,几位权重者看着赛场上发生的一切,露出不同的表情来。 上官侯爵微微皱起了眉头;上官诸侯则是一副乐呵乐呵看笑话的模样;上官昆阳一手托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盯着场下,显得十分捂脸;武玄月淡定从容,笑看赛事;只有他福晟爵爷战战兢兢,一边看着赛事,一边小心地观察二位龙王的脸色。 眼看上官侯爵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福晟爵爷绞尽脑汁想办法弥补—— “呵呵~这一次比赛各位官家的灵兽还真是别出一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分配组别的……咋就把……咋就把白生家的和乐天家的分到了一组,这比赛确实看着没什么……没什么看头……” 上官侯爵顺势问道:“这就是赛程编排的问题了,福晟这对手是怎么配对出来的?” 福晟一看龙颜不悦,惊恐维诺,小心解释道—— “这个……这个是小的考虑不周,今年是第一次举办官员体验赛,难免经验不足,福晟还是采用以往抽签方式进行比赛配比,结果没想到竟是这样……经过这一次的经验,下一场比赛福晟一定多加注意,将这次比赛的漏洞和不足弥补了——” 一听到“抽签”两个字,上官侯爵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他略有斥责道—— “若是如此,这一次也就罢了,下一次一定要提前把问题都考虑到前头,你看看现在局面多尴尬啊~这哪里有水中灵兽和天上灵兽不碰面的比赛?这看着不是让外人笑话吗?” 福晟爵爷连连点头,卑躬认错道:“是是是~这都是福晟考虑不周,下一次福晟一定注意,还请陛下息怒。” 武玄月趁机插上一嘴,为福晟爵爷辩解了两句—— “其实这横公鱼也不是不能上岸,只是时机不太对,到了夜间横公鱼便一跃而起,跳上岸边,化身成人形,若是如此它也是可以打陆战的——” 上官侯爵听罢,他微微一笑,问之:“听真士的意思,这一场无聊的比赛,咱们是要坚持到晚上了吗?” 武玄月登时闭上嘴巴,显得几分委屈。 看到这里,福晟爵爷赶忙应声道:“不会不会!龙王陛下放心,这后面还有三场比赛,到了时间若是分不出胜负,就直接算平局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抿了抿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这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福晟爵爷向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眼神中多有几分安慰,到此武玄月低头一叹,又把目光投向会场之上…… 197.灵兽斗场(第二场赛事即将开始,对战的则是……) 福晟爵爷眼看眼下这一关算是糊弄过去,他坐在边上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脑子里开始回想这比赛的编排结果—— 哪里是什么抽签,全是幌子,这一场比赛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包括上官白生和上官乐天能够进入八强,他们会在第一场八强赛碰头都是在福晟爵爷的精心安排下…… 两位爵爷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官宦铺路,算是煞费了苦心,不惜在这灵兽斗赛上下了功夫,他们跟福晟爵爷都是旁人给不起的好价钱,还承诺若是能够在自己的儿子出现在八强的范围内,让其在上官侯爵眼前露露脸,这一恩情他们二位算是记下了,若是日后福晟爵爷什么地方需要他们出手帮忙的,二位爵爷绝对会不遗余力出手相帮。 听到这里,福晟爵爷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要求呢?官场之间的利益,就是相互交换自己所长,谁都不知道日后在什么地方会用到对方,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者,他们手中的权利大,日后肯定能够派得上用场。 这么大的诱惑,福晟爵爷很难拒绝,明知道他们二位的儿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为了能够得到这不可多得的人脉,他选择了赌一把,铤而走险! 就算是通过编排和制裁将两位贵公子送到了最后的八强,可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 这两个人实在太弱了,不管八强里面任何一个对手与他们对峙,其结果都是惨烈的! 福晟爵爷也是过来人,他明白只是把他们二位送到了八强位列中还远远不够,若是让他们二位在上官侯爵面前出了丑,之前自己筹谋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两位贵公子脸面受挫,相当于他们王父脸面受挫,到时候就不是完不成任务的问题,那可就是得罪人的问题了! 正当福晟爵爷头疼时,武玄月早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便在一旁幽幽道—— “对手这种事情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样想想,事情是不是也不会那么难办了呢?” 此话一出也算是点醒了福晟爵爷,福晟爵爷这正要兴奋时,似乎意识到了若是让他们两个碰面比赛,估计这场面会不太好看,这时脸色又耷拉了下来—— “可是,若是让他们俩碰面的话……会不会场面很难看……” 武玄月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问道:“场面难看和做人难做哪个更让爵爷头疼呢?官家比赛,众人围观,都是些为了巴结逢迎聚集而来的蝇头之辈,在高官的子嗣前,他们敢说难听话吗?至于龙王陛下吗?只怕是场面上会斥责爵爷两句,而看到这样可笑的闹剧,只怕龙王陛下心里要比爵爷高兴吧?” 福晟爵爷细细一品,顿时明白了武玄月的言语中的意思,他清楚龙王陛下的个性,嘴上说得好听,但是自己这些兄弟们,哪一个敢有上进和谋逆之心,上官侯爵肯定会记上一笔,日后再慢慢算账。 福晟爵爷应声点了点头,大笔一挥,便定下了上官白生和上官乐天比赛场次—— 所以,事态这一步,完全都在福晟爵爷和武玄月的掌握中,二人虽然目光没有交流,实则私下里都已经把该做的该说的都提前排练好了。 只是,这一切的安排,苦了在场上的曹云飞—— 曹云飞不得不怵在比赛场上,一边忍耐眼睛的折磨,一边忍受着耳朵的污染,简直是快要崩溃—— 在这场上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终于明白了,官场上的人为何各个都是一张假脸,明明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是一套,这种摧残心性的做法,每一天都在指鹿为马,每一天都在颠倒是非,为得就是得到那权利金钱…… 这样的人生,真的痛快吗? 曹云飞黑着一张脸,默默忍耐着,他不想再看这一场闹剧,而是选择了心中默默数秒,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难受,简直是渡秒如年! 终于,在曹云飞数玩最后一秒时,他猛然抬头,举手大号—— “比赛结束!本镇主宣布,本次比赛结果——平局!” 听到这皆大欢喜的结果,场下一片掌声连连,两位贝子家的门生还有站起身来,为自己家的少主人欢呼大叫。 而高塔之上,福晟爵爷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总算是安然无事过了一关。 福晟爵爷陪着笑脸,向上官侯爵解释道—— “龙王陛下恕罪,刚才的比赛确实有些差强人意,接下来的比赛就会好很多!下一场比赛是四爵爷的嫡长子尔横贝子和九驸马的比赛。”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来了兴致,问道—— “尔横贝子?前段时日他不是才得了一头狡,这就急不可耐地要出来展示了一下吗?” 福晟爵爷赔笑着连连附和道—— “年轻人气盛,得此一宝,可不是要跟陛下面前好好展示一番,再者说着尔恒贝子也是争气得很,虽说刚刚得此新手,却运用得相当得心应手,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最终总决赛中,也是他尔横贝子的实力~” 上官侯爵听罢,应声点了点头,而这时,其身旁的上官诸侯突然发了话。 “九驸马可是那鬼族的王子怀冥?” 福晟爵爷应声答之:“是的,龙皇殿下盛名。” 一提到怀冥,上官侯爵拧了拧眉头,突然问道:“那个可是拥有权族一半血脉的王子?若是孤王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上官郡王当初与鬼族皇后厮混,生下的遗腹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安静了下来,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上官诸侯眼看气氛几位尴尬,他起先开口,笑盈盈打起来马虎眼—— “嗨~那都不是过去式了吗?之前的那个鬼王不受教早已经归了西,现在鬼族更朝换代,过去的事情谁还记得呢?不管怎么说,这怀冥也算是咱们权族一半的血脉,加之他娶了九公主,当了权族的入赘女婿,也算是变相认祖归宗了,皇弟就不要纠结过去了吧~这些年,这小子也算是安分,对咱们九妹关爱体贴,就当是他父亲的债,他来还也算是够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收回了目光,其目光一闪,全是不满…… 198.灵兽斗场(怀冥驸马的杀手锏……) 上官侯爵似乎对这个怀冥驸马非常有成见,一听到他的名字,他就显得不耐烦—— 大概是跟鬼族扯上乱七八糟关系的人,他打心眼里的不喜欢,若不是为了鬼族和权族的两族的平衡,上官侯爵是真不想听到鬼族这个词。 为何? 当初自己的大哥上官诸侯就是仗着鬼族实力跟自己叫板;到了后来,还不容易绊倒了上官诸侯,上官侯爵那么信任武明道,将鬼族的统领权交到了对方的手中,结果呢…… 遭受了两次的背叛,上官侯爵心里对鬼族有了阴影,他不喜欢鬼族,可是为了利用他们,他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和平。 这些年,鬼族因为仗着跟武门的关系近,越发不把权族放在眼里,罗刹的行为霸道,从来不把权族看在眼里过,要知道曾经那些年鬼族可是靠着权族发家,而现在呢?自己稍稍得势,就要忘了本吗? 上官侯爵早就看透了鬼族的本质,所以——旁人的国度自己是管不着,可是在自己国家中,但凡有鬼族的官员,上官侯爵一概不重用! 硕阳爵爷如此,这个怀冥也是如此…… 所有人以为,上官侯爵是打压旁人势力,为了就是稳固自己的政权,实则在鬼族的问题上,他上官侯爵就是在针对,明里暗里的针对! 硕阳爵爷没有被送到了台面上,那是因为福晟爵爷私心作祟,而现在怀冥驸马送到了台面上,上官侯爵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上官诸侯是了解自己的弟弟,可是眼下形势如此,自己多说什么不太合适,只能够静观其变。 而福晟爵爷并没有体察圣心,这一次他是失算了—— 他是把九公主纠缠累了,加之对方给的价钱也是相当可观,谁会跟钱过不去是吧? 勉为其难,福晟爵爷就应下了对方要求,答应对方一定会保证驸马进入八强之列,让其在上官侯爵面前崭露头角。 怀冥驸马也是在权族抬不起头,明明一腔热血英雄男儿,却当了人家的入赘女婿,凡是都要靠公主为自己出头,自己一个男人的尊严放哪里放? 好男儿谁人不想建功立业,战功赫赫? 自己别说为官为仕了,自己走出了公主府的最大头衔就是九驸马,自己的荣誉是靠女方家挣来的,作为一个赤血男儿谁能受得了。 九公主看自己的驸马郁郁不得志,就去找自己的皇兄哭诉,总算是给自己的驸马求来一个官衔,却是一个闲置官员的文官,每天处理处理文书,名头好听点说是思政大人,实则没什么实权。 这样每天枯燥无味的日子,让怀冥驸马对日后的生活望眼欲穿,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庸庸碌碌一生,若是想在仕途上有所增进,唯独一条路,让上官侯爵看到自己的真实实力才行! 怀冥因为有一半权族的血脉,所以他也具备惊人的霸气,为了能够在这一场灵兽斗赛中一举成名,他下了下狠心,回到自己的国家,请求鬼族为自己找到最厉害的凶兽—— 罗刹有意提拔自己族人,便为这怀冥上了心,四处为其寻找战斗力爆表的灵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惊人战斗令的灵兽终于被罗刹找到了…… 比赛场上—— 尔横缓步走上了台面,他风光恣意,朝着身后为自己喝彩的官员招手回应。 站稳了脚跟后,尔横眼神一定,脚下扎实,他猛地一跺脚,脚下忽风凌冽,将其整个人衣服和头发都吹竖了起来。 忽风尽,一头狡赫然出现在众人前面—— 狡的形状像普通的狗却长着豹子的斑纹,头上的角与牛角相似,他发出的声音如同狗叫,这种灵兽代表祥瑞,但凡在哪个国家出现就会使那个国家五谷丰登。 看到自己侄儿在场上如此恣意,上官侯爵笑了,赞赏道—— “尔恒这小子长大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大小子了呢?他那头狡可不一般,那可是会咱们东苍带来五谷丰登的祥瑞之兽。” 上官诸侯连连附和道:“可不是吗!本皇也是有段时日没怎么见过这小子,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小子就长得这么健壮了~看来是老四教导有方,这才调教出这么出挑的儿子来,不像本皇,没那个福气……” 说着,上官诸侯还不时白了身旁的上官昆阳一眼,这说话语调也是变了。 上官昆阳哪里受得了这气,他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御灵一头狡吗?不羊不狗的……也不是那么厉害好不好?”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更加来气了—— “人家好歹还能御一个像样的灵兽带出来体面!你也倒是跟本皇御一头像模像样的灵兽,让为父脸上也有点光好不好?” 上官昆阳不敢大声怼,只敢小声嘟囔:“就知道你的脸!我的脸都不是脸?和人家攀比这个有意思吗?” 上官诸侯当即急了眼,操起来手就要朝着上官昆阳头上打去—— “没本事这话挺多!你若是把那犟嘴的本事用在练武上,你早就成才了!本皇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孽子!” 眼看上官诸侯的手就要下去了,上官昆阳缩着脖子挤眉弄眼,吓得不敢吭声。 这时,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上官诸侯这才住了手——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就是一对冤家,只要在一起,说话不过三句就要动手动脚,皇兄你也是,怎么动不动就动气呢?” 一听有人跟自己撑腰,上官昆阳当即来了劲头儿,委屈巴巴向上官侯爵告状去—— “皇叔你也是给昆阳评评理,昆阳坐在哪里好好,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平白无故被人冷嘲热讽?!人家的儿子有本事,那是有一个慈父。昆阳呢?昆阳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伴随着武玄月这出奇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武玄月这里—— 武玄月赶忙捂住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解释道—— “对不起,刚才不小心没忍住……二位龙王,依月儿看,现在不是拉家常评长短的时候,咱们还是好好看比赛吧——我看这怀冥驸马的灵兽厉害得很,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的御灵兽应该就是犼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地都落在了场上怀冥身上—— 199.灵兽斗场(突然混乱,水庭乱成一片) “不……不可能!之前怀冥驸马比赛用得灵兽不是犼啊!” 福晟爵爷勾头相望,当他看到了场上的庞然大物,心头一紧,吓得牙根打颤。 武玄月幽幽道:“那就简单了,看来这一位怀冥驸马是深藏不露,他不是单荷之躯,是多荷之躯,之前的那头的灵兽不过是开胃菜罢了,这一头犼才是主菜。”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与上官诸侯相视一眼,二人眼神交汇时,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想当初怀冥的生父上官郡王可是他们二兄弟在政途上的最大的敌手,上官郡王母亲就是一个妖孽,特别会讨好上官王上,而他也继承了她母亲的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惯会讨上官王上的欢心。 最可怕的是,上官郡王竟是六荷之躯,他的战斗力在权族仅次于上官侯爵,不过这小子就是太花心,风流成性,处处留情,处处留精。 若不是当初抓住他行为不检点这一点上,上官侯爵兄弟俩未必是那上官郡王的对手。 而他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也继承了他父亲多荷御灵之躯。 而眼下的这灵兽犼可是灵兽界最恐怖的武器之一—— 据说犼是人族开天辟地始祖盘古的头骨(和身躯)幻化成的。相传,盘古的大脑分给了伏羲和女娲,因此犼虽然拥有开天辟地的神力跟伏羲女娲和昊天并称上古四神,却几乎智商为零,因此成为了万恶之首。虽然在女娲和伏羲齐心合力之下,将犼的魂魄分为三块分别封印,但是犼却自行将封印解除并附在人的身上,成为了四大僵尸,而犼正是这僵尸之王。 没曾想,家伙竟然把犼肉身给寻找了出来,拼凑成完整体,可见这小子的野心不一般。 是啊—— 一个能力突出者,总是被压制,总是被无视,是个人都会有欲望,为了得到旁人的认可,这一次怀冥算是泼出去了! 看到了犼的完整体出现在会场之上,庞然大物身上飘着幽幽的黑气,那腐臭的味道熏得在场众人眼鼻捂嘴。 上官侯爵眉头紧皱,看来这一场比赛将会是一场恶斗—— 会场之上,刚才还是风光恣意的尔恒贝子,一看到这场景当即吓得腿一软,摔倒在了会场之上,其御灵兽狡也是吓得掉头就跑! 只是,为时已晚,那怨气十足的怀冥驸马眯眼哼笑,稍稍一挥手,犼奋力一奔,一跃百米,轻松将那狡压在了身下。 犼朝着那狡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其吞进了肚子中! 看到这里,尔恒贝子彻底傻了眼,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流在渐渐消减,他知道自己灵兽这一次凶多吉少,可是他不想放弃—— 上官侯爵霍然起身,朝着场下之人怒吼一声—— “尔恒贝子,赶紧断开契灵,若不然你的小命也不保!” 听到这里,尔恒瞠目张嘴,曹云飞见状,一个箭步上去,一拳头打在了傻愣得尔恒贝子头上,命令之—— “你小子冷着干嘛!赶紧听话照做啊!!” 尔恒贝子适才反应过来,他鼻腔流出鲜血来,看着自己家的灵兽就这样成为他人口中之食,他心中不甘,却无奈了,只能含泪断开了自己与那契灵的联系。 到此,怀冥驸马哼声蔑笑,他张口道:“就这么急着扔掉自己的家的灵兽吗?就像扔垃圾一眼随意吗?呵呵~看来尔恒贝子跟这狡的感情可是很一般啊~” 说着,怀冥驸马猛地一甩手,那犼非常听话,将那口中之物吐了出来,伴随着长长唾液滑行,狡在地上滑出了好几米远。 尔恒贝子见状赶忙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地上瘫软在地的狡,心疼万分。 “我的灵兽啊!不是我要抛弃你,只是……只是我也没有办法……” 那狡在尔恒贝子的怀中渐渐恢复了意识,它睁开了双眼,只是这一双眼不再像从前那样灵气且油亮,而是阴沉且幽暗—— 没错,此刻的狡在犼肚子中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从前的那只灵兽犼而变成了僵尸狡! 狡趁着尔恒不注意时,突然张开大嘴,朝着尔恒的背部就是狠狠一口,咬得尔恒猝不及防、疼痛刺骨。 曹云飞见状,一般将那狡打飞了出去,赶紧问尔恒的伤势—— “贝子,你没事吧?” 尔恒贝子怒着眉头,捂着自己背后的伤口,痛苦万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咬我?那狡本性温驯,怎么舍得咬我呢?” 曹云飞来不及细问,赶紧看了一下尔恒贝子背后的伤口,登时骇然大惊—— “这……这……这该怎么办?” 原来那伤口尸化,正在已快速向尔恒贝子背部蔓延开来! 曹云飞赶忙看了一眼那被打飞了狡,它跳进人群中,逢人就咬,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场下客人抱头鼠窜,场面乱出了一团,却在此时,祸不单行,突然之间,天摇地动,水庭发生了猛烈的震动! 没错——宛若那天七王吹笛子一般,这地震来势猛烈,让人猝不及防。 上官侯爵眼看态势不对,这就唤出一条神龙,向那狡飞去,雨龙出世,腾云驾雾而去,在人群中叼起来狡腾空飞起。 而脚下的乱势已定,上官侯爵带走了狡,却无法阻止脚下的地震和官员的哄乱之势。 就在此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灵兽斗场的狻猊突然跳进了水庭的主会场上,紧接着灵兽的斗场后续部队宛若洪流一般,呼呼啦啦全都冲进了水庭之中! 眼看这形式,上官侯爵怒视福晟爵爷,训斥缘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怎么办的差事?!” 福晟爵爷看到这场景早就吓破了胆,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抱头自保。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骂道—— “你小子跟我记着这一笔账,眼下孤王不跟你计较,带事情风平浪静时,孤王再跟你一笔笔讨要!” 灵兽斗场的御灵兽百万雄师冲进了水庭,见人就咬,见灵兽就打,眼下形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上官侯爵刚要运气,这脚下地震猛烈,他一个没站稳,这霸气就散了,十分难堪。 而此刻上官诸侯和上官昆阳完全派不上用场,父子俩抱着一个柱子求平安。 而眼下上官侯爵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他赶紧寻找武玄月的身影,果然,武玄月早就没了踪迹…… 200.灵兽斗场(武玄月最终的算计竟是……) 上官侯爵御气飞行,四处寻找武玄月的身影,却在会场中心看到了武玄月身影—— 不知何时,武玄月已经飘然而去,飞到了曹云飞的身边。 曹云飞惊怔而愣,看到这混乱场面,他彻底傻了眼。 “你傻愣着干嘛?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机会终于来了,还不快打开风穴,趁乱转移这灵兽斗场的叛党逆臣?!” 曹云飞这才回过神来,他咿咿呀呀道:“这……这……这是不是也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武玄月怒声呵斥:“还准备个什么?时机来了,你若是抓不住,时机就过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了!这些时日我让你做了这么多的功课,为了什么?!为了就是迎接这一刻的到来,时机来了,抓住了就别撒手!” 曹云飞眼神恍惚一闪,这一刻他迟疑了一下,问道:“我若是这样做了……那福晟爵爷他会怎么样?” 武玄月眼神一颤,幽幽道:“这个时候你还顾得了别人吗?他是一个赌徒,从他一开始选择跟我联手时,就已经做好了赌命的准备,我本异乡人,他身为权族的皇子,本不该信任我,他选择了信任我,就是选择了纵容自己的欲望……这本是他的宿命,对于一个赌徒来说,这样的结果,或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听到此,曹云飞眼神微颤,这一刻他是心疼福晟爵爷的,毕竟这些时日交往下来,曹云飞是念及福晟爵爷的恩惠,在这关键时刻,他狠不下心来执行。 武玄月一看到曹云飞这般优柔寡断,顿时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曹镇主月儿敬你是一条汉子!也希望你看得清楚眼下的形势,你可知道这叛军叛乱平息后,他们会是怎样的结果吗?一旦这些人再次落在权族的手中,那可是命不保夕,为了这一场起义,他们准备多久你知道吗?你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为了一个赌徒的命,你要放弃这众千万将领的命,试问你的责任和担当哪里去了!” 武玄月此话一激,曹云飞登时眼神一定,话锋一转,清醒问道—— “灵兽斗场的罪臣灵兽士怎么会突然涌进水庭呢?那单灵遥是不是就是去执行这任务了呢?还有这水庭,怎么会在这个时机突然地震了?!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武玄月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事到如今还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吗?曹镇主既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就不用月儿再解释什么了吧?现在时态紧急,还请曹镇主择其权重,日后来日方长,曹镇主想知道什么,月儿会一一解答。” 话说到了这份上,曹云飞也没什么好问的——这样的答案,他心里明白,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武玄月的计谋。 至于这水庭怎么会被灵兽斗场的罪臣叛党包围,大概就是单灵遥的大手笔…… 曹云飞突然明白了,单灵遥为何走之前会跟自己说出那一番话,而现在看来,月儿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最大获利者的确是自己…… 自己还要犹豫吗?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若是自己在磨磨唧唧,还像个男人吗?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心一定,眼一横,猛然跺脚之势,当即祭出了春雷秋水,一阵劈天盖雷挥鞭声,天空中密密麻麻开出了若干个风穴,将那水庭中突然涌进来的叛军连人带兽全都吸了进去。 风穴的另一头连接的则是西疆刚醒城不久的城池,在那边早已经有人在风穴口处做了接应—— 连接齐格尔的风穴被输送过来的灵兽士,呼呼啦啦被冲出了风穴之外,春桃身负盔甲战袍,早在风穴处等候已久。 如同这样的城池还有七八座,分别由阴虎七煞以及秦勇等人接洽—— “各位大人,这里是西疆的齐格尔,我是白虎军将领春桃,从即日起,你们便是我西疆的贵客,这里你们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是有意愿来落户此处,我家镇主乐意备至,请各位随我一同前去你们的住处——” 春桃满面微笑,奉拳礼之。 齐格尔是曹云飞早在两个月前复苏的一座城池,因为被沙漠淹没时年代久远,待曹云飞醒城后,早已没了人烟,这里已是死城一座,曹云飞真头疼这座城池该怎么处置时,武玄月便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这灵兽斗场不少权族的罪臣想要自由,只是因为他们被权族圈禁着,他们也无处可去,只能沦为权族上流社会的玩物,任人欺凌,苟延残喘,若是有人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给他们一处归处,我想这尝过人间炼狱生活的人,会知道感恩的。” 马车中,武玄月向曹云飞道出了自己的筹谋已久的计划。 曹云飞一听愣了,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皱眉问之—— “月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我的意思是,若是曹镇主那些空着的城池愿意收留这灵兽斗场的罪臣,给他们提供一处安家之所,让他们在西疆扎营,我想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知恩图报,而且说实在的,这些罪臣曾经也是权族叱刹风云的人物,只是一朝落势,连累了族群,以他们的头脑,想要建立好一座城池,不是什么难事,怎样?你那城池空着也是空着,只要有人,只要他们肯建设,就会有繁荣的一天,到时候,曹镇主你行了善举,又建设了国家,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彻底惊呆了,以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这么长远,而武玄月却把里里外外的利害关系全都想得透彻,这个计谋实在是太厉害了! 既能够化解自己救城无用的问题,又能够帮助那权族长期受压迫的能人异士摆脱苦海,简直是一举两得。 “云飞哥哥你想想,谁人不向往自由,谁人愿意被人践踏尊严苟活着呢?这权族的罪臣,云飞哥哥只要咱们白虎军给出相应的尊重,我想他们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到此,曹云飞的内心已经彻底被武玄月说动了,这么诱惑的条件,放作是谁,能够拒绝呢? 201.灵兽斗场(事后追责,福晟爵爷攀咬武玄月) “你果真真心想要帮我吗?” 曹云飞虽是心动,可是对于自己这个鬼灵精怪的小情人,他可不敢完全信任。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 “当然~我帮云飞哥哥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只有你强大了,我武玄月的臂膀才会更加的健壮,况且……日后你我真的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是一个能够撑得起一片天的王者,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将来做打算,云飞哥哥不是这么想的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心花怒放,这一番甜言蜜语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这会子功夫就剩下飘飘然了…… 后来的时间,曹云飞就听从武玄月的意见,开始偷偷建立权族和西疆的风穴,为得就是有一天自己可以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为自己白虎军扩充军队。 终于这一天来了,曹云飞得偿所愿,可是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他怯然了…… 那福晟爵爷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还有,自己把整个灵兽斗场的罪臣都移送到了自己的家地盘上,月儿又该怎么交代呢? 自己光顾着自己胜利了,那后面的问题接踵而至,自己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长远……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侯爵突然御龙飞了过来,眼看就要冲到了曹云飞这里来,武玄月当即御气飞去,半空中截住了上官侯爵。 武玄月微笑直立,表面是恭敬,实则则是有意阻拦上官侯爵前行。 “龙王陛下这急吼吼是要干嘛?” 上官侯爵悬在龙头之上,冷着黑脸,端着衣袖,睥睨而下—— “孤王正要问真士,这么维护曹镇主是为何?” 武玄月故装惊愕,睁目间连连解释道—— “月儿看龙王陛下是误会月儿了,曹镇主这么做不是以一己之力营救权门贵族吗?” 此话一出,一下子噎的上官侯爵言语尽失—— “你!” 武玄月继续微笑应之:“龙王陛下稍安勿躁,曹镇主利用自己神力之便,将那逆党叛贼隔离驱逐,既可兵不见血刃,便可解决眼下难题,龙王陛下何必担心呢?” 上官侯爵一看武玄月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上官侯爵思索了一阵,闷声道:“听真士的意思,日后孤王还要记曹镇主一功了不成?” 武玄月微笑应之:“那就看龙王陛下怎么看此事了~月儿终究是个外人,不敢擅自揣测圣意。” 眼看这混乱场面,在曹云飞风穴开启下,逆党反贼被一一吸走了去,上官侯爵有气发不出,只能憋着忍着。 事态渐渐平静了下来,上官侯爵猛地一甩衣袖,驾着雨龙调头回到了浮月楼之上。 一片残局安定了下来,武玄月目送走了上官侯爵,她清楚后期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善尾,而眼下她必须跟曹云飞串好供词,对付那上官侯爵。 武玄月也调头飞向曹云飞身旁,小声且神秘提醒对方道—— “一会儿上官侯爵问你把人转移到了哪里去了,你就说事态紧急,为了保护陛下和官员的安全,你也不清楚把人转移到了哪里去了,具体方向应该是北冥苦寒之地,至于转移后那叛党逆贼会往哪里逃窜,你也不不敢保证,毕竟腿站在人家身上,人家往哪里跑咱也不好说不是。” 一听到这说辞,曹云飞一惊,而后便也默默接受了,这像是武玄月的做法,而且就这样的说辞下去,确实让对方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来。 “我这样说没问题,可是那龙王陛下会那么好糊弄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淡淡道:“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站在一边看好戏就成。” “你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镇定道:“惩奸除恶!” 曹云飞听到这里,既惊讶又迷茫,他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却被武玄月一把拽住了衣袖,向浮月阁飞去—— “走吧~有些事情,躲不过去,还是要主动善尾比较好!” 曹云飞愕然一愣的瞬间,自己已经被武玄月扯到了半空中,御气飞行。 还未到浮月阁最高层,就听到龙王陛下大发雷霆的声音—— “混账!这是怎么回事?!福晟你给滚出来,这事情跟孤王说清楚!孤王那么信任你,把这么大个摊子交给了你,你是怎么做的事情!” 福晟爵爷自知道大难临头,他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认罪伏法。 只见他从角落里磨磨唧唧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了上官侯爵的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拜求饶。 “陛下饶罪!陛下饶罪!小的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陛下息怒!” “息怒?!你告诉孤王,你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让孤王怎么息怒!” 福晟爵爷脑子乱成一片麻,这从天上突然跌到地底下的悬殊差距让他实在接受不了,他脑子里现在都不知道该想什么。 这时候,武玄月与曹云飞翩然而至,只听“噔噔噔”几声脚步落地声,福晟爵爷警觉抬起头,当他看到了武玄月时,这才惊醒,登时愤然而起,直接向武玄月面前冲了上去—— 眼看福晟爵爷就要杀了过来,曹云飞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武玄月的前面,将那张牙舞爪的福晟爵爷给挡了下来。 “你个妖女!是你!!就是你!从一开始就算计我!我终于明白了,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为什么要害我!” 武玄月故装惊讶,满脸无辜道:“福晟爵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是我在害你,月儿真是冤死了,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一手计划的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说什么吉时,都他妈是骗人的!你是故意让我在圣上面前丢脸的是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最毒妇人心,你也太歹毒了吧!!我福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曹云飞使劲权利抵抗福晟爵爷,他虽然知道对方的委屈,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让这个男人伤了自己女人半分。 这时,上官侯爵突然发令:“好了!闹够了没有?!还嫌现在不够混乱吗?都给孤王安静下来,有事咱们一件件说个清楚,是非黑白总会有个交代!” 202.灵兽斗场(武玄月拿出证据,成功反击福晟爵爷) 上官侯爵霸气四射,一声令下众生皆安静了下来—— 福晟爵爷也不再冲撞反抗曹云飞,无奈地怵在原地,等着龙王陛下发落。 上官侯爵瞟了一眼福晟爵爷,心生一计,顿时开口令之—— “福晟,你过来,跟孤王说一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福晟眼看上官侯爵口气耸了下,虽是战战兢兢,但是他还是缓步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大哭委屈。 “呜呜呜……陛下不知道……福晟就是一个傻子,被这妖女骗的团团转,当初是她跟我说的要一同做生意,她有秘药可以使灵兽功力大增……也怪福晟那个时候财迷心窍,偏听这妖女的话,一步步走进她的圈套中……没曾想这妖女竟然这样算计福晟……福晟简直是蒙冤受屈,苦不堪言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皱,他赶忙凑到了武玄月的身边,一手顶了顶武玄月的衣袖,特别紧张对方的样子。 武玄月都是一点都不在意,一脸轻松笑容,只听那福晟爵爷攀咬自己,她根本不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上官侯爵听完福晟爵爷的话,这审视的目光自然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真士——事情真的是如福晟爵爷说的一般吗?” 武玄月面带微笑上前一步,气定神闲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月儿若说实事并非如此,龙王陛下信吗?” 上官侯爵眨了一眼,眼中泛着城府之光,问之:“没有信不信的道理,孤王只相信实事。” 武玄月接着上官侯爵的话说了下去:“事实就是,当初我胜任尚书房教傅不堪重负,为了讨好各位爵爷贝子,月儿只能选择投其所好,毕竟月儿在权族的时日不多,不想落一个坏名声,是为了月儿考虑,也是为了天门考虑。结果倒是因为一瓶秘药,让福晟爵爷有了遐想,主动要找月儿一起做生意的人,是他福晟爵爷,而非我纳兰玄月,这点上曹镇主和昆阳少主可以作证。”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没有看他曹云飞,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问之—— “实事是这样吗?到底是他们谁人先找的谁?” 上官昆阳虽然不喜欢武玄月,但是他不会撒谎,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的确如此,真士未曾找过福晟爵爷,是爵爷主动找上真士要一同做秘药的生意。” 听上官昆阳的证词后,福晟爵爷彻底疯了,他猩红双眼,朝着上官昆阳吼道—— “什么?!少主怎么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呢?当初不是你跟三公子一同蛊惑福晟,说是有一笔好生意,怎么倒成了这是福晟一个人做的主了?!” 一听说这福晟攀咬自己的儿子,那上官诸侯当即就不依了,一声怒斥道—— “福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种诬陷他人的话你怎么可以乱攀咬了?昆阳是个品性纯良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掺和到你们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呢?你现在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攀咬这个拉着哪个,这样不好!” 福晟爵爷更加急了眼,可是眼下所有的形势对自己都不利,自己算是百口莫辩。 武玄月见状,倒是不急不慢道:“好吧,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龙王陛下,月儿认为,不管是谁先找谁做生意,咱们做的都是正当生意,也跟今日动乱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不知道为何福晟爵爷会把所有责任往月儿身上推。” 福晟爵爷猛然抬头,那双眼如恶犬一般,狠狠盯着武玄月不放—— “怎么会没有关系!都是你的秘药有问题,这才让灵兽们发狂,起来动乱,说到底这件事情都给你的秘药脱不开关系。” 此话一出,武玄月笑道:“原来是这样,福晟爵爷你就直说吗,为了逃避责任,你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要推到我武玄月身上是吗?” 福晟爵爷此刻已经是走投无路,除了拉武玄月下水,他已经黔驴技穷,这一刻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福晟爵爷只能咬死所有事情跟武玄月的秘药有关系。 福晟爵爷闷着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这肯定是秘药的问题!福晟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受害者,还请龙王陛下明鉴。” 武玄月根本不急,似乎对福晟爵爷这一番推脱之词早有准备。 “我若说这事秘药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陛下信吗?” 上官侯爵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福晟爵爷,又看了一眼一副信心在握的武玄月,他已经清楚这丫头做好了一切完全准备。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孤王该相信谁呢?这样,谁有证据孤王信谁,来吧,空口无凭,你们拿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福晟爵爷咬牙磨腮道:“证据……福晟现在找不来,不过不代表日后找不来,只要龙王陛下跟福晟一点时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还请……” “要证据吗?好!月儿早已经准备好了,灵遥——呈上来!” 说着单灵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而她双手间正捧着一本朱雀密文的卷轴。 上官侯爵疑惑接过那卷轴,打开一看更加迷糊了—— “这是……” 武玄月上前一步,振振有词解释道:“这个是水庭和灵兽斗场三个月之内的血液的检测报告,龙王陛下请看,三个月前起,这水庭的灵兽体内含有大量违禁药材,都是些为了激发灵兽斗志的兴奋药材,这种药材对可以在短时期促使灵兽兴奋起来,可是副作用极大,待药效过后,灵兽会显得倦怠毫无斗志,渐渐地灵兽灵气耗尽,逃不过归西的命运……这些药物对灵兽来说就是慢性毒药!而这些药剂是在权族明文禁止的,为何会出现在灵兽斗场和水庭的灵兽血液中呢?” 此话一出,福晟爵爷惊怔双眼,他越发心虚发怵了起来,当初自己为了赢比赛,确实用了些见不到人的手段,而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不知道,那一头玲珑熊猫七王可不是俗物,但凡进了他嘴巴里的东西,都可以长时间保鲜,那一日曹云飞撞见七王跳进水中,出来时浑身是灵兽的血液就不难理解了—— 那是七王奉命行事,为武玄月去采集水庭灵兽中的鲜血标本…… 203.灵兽斗场(武玄月自证清白后,霸气发难权族) 曹云飞惊呆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媳妇竟有这样的手段,这突然抛出来的杀手锏,简直是暴雷了! 上官侯爵怒紧眉头细细看过这每一种灵兽的分析报告,脸色越发难看,他放下手中的卷轴时,并没有马上发难福晟爵爷,而是质问武玄月道—— “真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血液报告?” 武玄月呵声一笑,不急不慢解释道:“原因很简单,既然我要与福晟爵爷联手做生意,自然是要对灵兽的体质有所了解,毕竟那秘药也是新研发的药物,咱们采取灵兽的血液样本也是为了观察灵兽对秘药的排斥或是吸收的效果,也是本着对灵兽负责的态度,没曾想这不采纳血液样本还好,这一采集血液样本后,倒是下了月儿一条,这灵兽们各个都是遭了什么罪?在权族天天被喂食毒药吗?为了能够解除灵兽体内的毒性,月儿专门交代了师尊,在研发秘药时,一定要有添加解毒的成分,陛下可以看一看,这后两个月关于灵兽的血液样本,是不是这毒性减少了不少呢?” 上官侯爵抿了抿嘴,本想发难武玄月,可是被对方这天衣无缝说辞回应后,他无言以对,只能象征性地拿着卷轴比对一番,还不得不虚应说着。 “也是……看这灵兽这两个月服下秘药后,血液样本确实比从前健康多了。” 说着,上官侯爵一把将那卷轴丢了下去,扔到了福晟爵爷面前,气哼哼道—— “看看这个,福晟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福晟爵爷心头一虚,眼下可是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认账? “这……这是天门出的分析结果……又不是咱们权族出的结果……她们天门完全可以伪造数据来陷害我福晟啊!”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没有吭声,而是把审视的目光又投向武玄月身上。 武玄月看到上官侯爵这眼神,歪头一笑,说道:“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样吧为了侧面证实月儿的秘药没有问题,秘药没一批货都要在权族的医药署备案,龙王陛下可以派人去查那医药署的备案,看一看这药物的成分是否有一件是违禁药物,再来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月儿没有说谎。” 上官侯爵问道:“什么办法?还请真士明示——” 眼看武玄月已经有了反败为胜的转机,上官侯爵说话态度也变得谦和了许多。 武玄月指了指浮月落下水庭中残留不少的灵兽,说道—— “月儿不才,因为这水下的灵兽被迫害颇深,师尊想尽办法也无法在短期内祛除那灵兽体内的毒药残迹,不如现在陛下就派权族医官直接抽取灵兽的血液样板,当天就可以出结果,只要结果出来,就知道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向身后司徒兰递了一个眼神,司徒兰奉拳领命,转身飞出了浮月阁。 不一会儿的功夫,权族医药署的官员倾巢出动,全都出现在水庭中,为水庭中的灵兽逐一抽血,采集血液样本。 两个时辰过去了,这两个时辰对于福晟爵爷来说简直是煎熬——他跪在地上,浑身抖索,冷汗四溢,却还是硬撑着头皮,存有一丝侥幸心理。 终于,司徒兰呈上了青色卷轴,上官侯爵接了过来,缓缓打开卷轴,看到了其中血液分析结果后,登时勃然大怒,气得将那卷轴砸到了福晟爵爷身上。 “福晟!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都造得什么孽!” 福晟爵爷被砸得没多恨,可是一听到上官侯爵盛怒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登时一个哆嗦昏倒了过去。 武玄月冷眼旁观,此时的她理直气壮,断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味道来。 武玄月猛地一摔衣袖,微抬下巴,脸上写满了不满,嘴中幽幽道—— “本以为我灵族圣**给了权族会得到应有的尊重,没曾想被被当了任人取乐的工具不说了,还要被迫吃下各种毒药~呵呵~~权族是真的很尊重我天门啊!”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色骤然一变,赔笑中略带惊恐—— “真士言过了……我权族一向尊重天门,这一次事件都是他福晟爵爷的个人行为,跟权族无关,孤王也是一直闷在鼓中……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肯定会马上制止,也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上官诸侯也赶忙赔笑着,凑了过来:“真士不要误会~灵族和权族一向交好,怎么会因为一些个人的劣迹行为而造成两国的隔阂呢?真士放心,福晟这一次做法太过了,本皇与龙王绝不会轻恕,并且本皇向真士发誓,一定会善待这些被迫害的灵兽,咱们权族会倾尽一切力量,医治好这些灵兽!还有,曹镇主,麻烦你把之前那些灵兽斗场的灵兽传送过来,我们权族一同医治,真士看这样可好?” 终于,上官诸侯没有忍住,把话题转移到了曹云飞这里。 曹云飞恍惚一愣,想到武玄月之前专门交代自己的话,故装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 “云飞……云飞不才……事态紧急,为了保护陛下和官员的安全,云飞也不清楚把人具体转移到了哪里去了,大致方向应该是北冥苦寒之地,至于转移后那叛党逆贼会往哪里逃窜,云飞也不不敢保证,毕竟……这腿站在人家身上,人家往哪里跑咱也不好说不是……” 一听到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上官诸侯眼神一沉,他的笑容僵住了,不禁回头与上官侯爵交换了一下眼神。 上官侯爵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他们二人知道,这叛党逆贼一旦被转移了出去,就别想着再回来了…… 可是即便如此,两个聪明人心里明白,这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上官看得这么简单,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武玄月见状,脸上露出小胜一筹的得意笑容,却在很快收敛了笑意,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既然那出逃的灵兽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回来了,不如就先把当下的灵兽医治好才是重要事,希望二位龙王重诺,说到做到,月儿代表天门给两位龙王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若是这灵兽体内还有毒物残留,那就别怪天族不讲情面,既然权族不在乎灵兽的生死,你天门也将不会再向权族进贡任何一头灵兽!” 武玄月霸气发话,飒然转身,继而带着单灵遥和曹云飞潇洒地下了浮月楼…… 204.灵兽斗场(初战告捷,新的挑战即将来临) 下了浮月楼,武玄月放眼看去眼前一片狼藉的残局,不免唏嘘一声,而后转身朝着曹云飞说道—— “曹镇主不妨打开白虚之扉,月儿有事与二人商量——” 曹云飞一听,连思索都不思索,运气呼发,打开了白虚之扉。 三人相继进入白虚之扉,曹云飞收尾后,关上了白虚之扉的通道。 武玄月霍然转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到这场景曹云飞傻了眼,单灵遥也是一愣,与曹云飞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你们俩怎么了?咱们初战告捷,二位不高兴吗?” 曹云飞适才反应过来,冷静一笑,他心中自然欢喜,只是没有高兴到武玄月那种喜形于色的程度。 至于单灵遥才是一个木瓜脸,即便心中波澜万千,脸上始终如一寡淡得很。 看到此二人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武玄月难免失望了些—— “怎么?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就我一个人高兴呢?” 曹云飞微微一笑,接话道:“高兴归高兴,就是……也没有必要到这种幸灾乐祸的地步。” 武玄月怒眉白了曹云飞一眼,不时撇了撇嘴道:“真是扫兴,这事我可是憋了好久,你们可知道我端着揣着高人的模样有多累吗?这可不是我武玄月的本性!” 看到这里,曹云飞适才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没错,这才是自己认识的武玄月,从前的她有心计但是不腹黑,这一段时间可是吓得曹云飞不轻,看着武玄月跟权族那些人周全,完全脱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这样子的武玄月曹云飞都不敢认了。 而看到这卸下包袱,对于胜利结果大快人心的武玄月,曹云飞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此刻曹云飞走上前去,勾起手指,在武玄月的鼻尖上勾了一下,使坏道:“对吗~这才是我认识的月儿,爱憎分明,是非明了,你可不知道前段时间见到你那样,可是吓得我不轻!我还以为你在权族时间久,学坏了呢!” 武玄月翘了翘嘴,没好气道:“权族之地,却是有太多不良之风,不过也有让人欣赏的地方,对于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月儿向来是两面性去看,取之精华去之糟粕,该学习的就要学习,该摒弃的绝不会保留半分。” 曹云飞呵呵笑道:“行吧~你是小狐狸精,这心里想什么,谁人都猜不出来,我也算是拜服了,让你耍了这么久~不过又该怎么说呢?也是谢谢你,为西疆筹谋了长远。” 武玄月点头应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该我帮的我武玄月绝不会躲懒,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说呢?” 曹云飞登时心头一软,这手又不老实地在武玄月头上抚了一抚—— “小家伙,总是这么讨人欢喜~~” 看着这一对暧昧的情侣,单灵遥终于忍不了,她别过头干咳了一声,示意对方,此刻此处还有人在,希望二位注意点自己的言行。 曹云飞那不安分的手脚登时戛然而止,几分尴尬地与武玄月拉开 了距离。 为了化解眼下尴尬气氛,曹云飞有意找了个话题进来—— “话说,这地震还真是及时……怎么就这个时候出现了呢?看来还是老天爷也在助你月儿一臂之力。” 武玄月眼神一颤,哼声一笑,几分讽刺道:“这哪里是老天爷在帮我啊~这些都是武父尊在帮我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皱着眉头问道:“武师尊……他……怎么会帮月儿你呢?” 武玄月垂眸别眼,那眼中蓄着深邃,她幽幽道—— “这水庭是父尊曾经的处说,这里风水极好,虽是在附庸之地,却有仙灵之气,那个时候我就怀疑,没准父亲把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藏在了此处……果然不出我所料,父尊是把一个了不得的大宝贝藏在了水庭中……”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疑惑,追问道:“大宝贝?!这会是什么?” 单灵遥眼神一沉,一句话道出了真相:“是武师尊当年最得意的御灵兽——绿林鲲鹏兽。”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睁双目,完全惊傻了:“什……什么……那绿林鲲鹏兽不是早已经绝迹人间了吗……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月轻叹一口气道:“那只是一个说辞罢了,父尊是一个做事留余地的人,灵域中他是把八头御灵兽都召了回去,镇守灵域,可是唯独这绿林鲲鹏兽在灵域中不见了踪迹,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了,这绿林鲲鹏兽肯定还在人间!果不其然,那一日七王吹奏隐笛时,这里会发生地震,是因为绿林鲲鹏兽听到了音律,即将要苏醒的前兆,所以这地表才会才会发生剧烈的震颤……” 听到这里,曹云飞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子……我说呢——我还想着这地震来的也太凑巧,这乱局因为地震的来临,更加混乱了,原来也是人为的……那月儿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曹云飞又补了一句:“绿林鲲鹏兽啊!就这样放在水庭中吗?” 武玄月深深一声叹息道:“目前状况它在这里最安全也是最稳妥的,它灵力太大,一旦出世势必引来一场浩劫动乱,而现在它在这里呆着,无人察觉它的存在,它也是喜于沉睡于此,还有比维持现状更好的结果吗?” 曹云飞努了努眉头,略显得不解道:“那既然如此,为何月儿你还要去有意骚扰它呢?” 武玄月没有隐瞒,答之:“一来,我是在试探,虽然我猜测这水庭之下肯定藏于宝贝,也估算出八成应该是鲲鹏兽,可是我还是不能完全确定,只要招呼一次,才能确定真假;二来,我现在不启用它,不代表日后不会启用它,迟早有一天我父尊留给我在世间的财富,我都会一件件启用起来,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而现在并非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暂且维持现状就好。” 听到这里,曹云飞若有所思地收了声,心中有了自己的小盘算。 “那你下一步计划是……” 武玄月沉默了一阵后,轻叹:“那就要看权族接下来该怎么出招了,我已经发出了挑战,而他们要如何应对,我便是见招差招,对他们来说,这闷亏肯定是吃不得,就看他们准备以什么样的手段来还击我吧,我倒是拭目以待了。” …… 三日后,二位龙王在清凉台之上对弈下棋,对于三日前的混乱,人家两个人倒是显得一点都不惊慌,沉静自若,沉浸在棋局中—— “皇弟已经处决了福晟爵爷,那日后准备怎么做呢?” 上官侯爵微笑敛眸,缓缓道:“还能怎样?静观其变,观察对方的动向——” 上官诸侯上了一个黑子上去,微笑道:“坐以待毙可不是皇弟你的作为啊~” 上官侯爵呵声笑道,趁着上官诸侯一个没注意,把一颗白棋子塞进了地方的阵营中,看似不起眼,却起到了颠覆整盘局面的效果。 “有些人喜欢自作聪明,以为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可以用得顺手,殊不知有些东西用不好会变得扎手……你说是吧~皇兄?” 上官诸侯仔细一看这一颗棋子的落点,登时一惊,自知道自己无力回天,被上官侯爵给算计了—— “哈哈哈~二弟果真不一般,本皇还在好奇,你怎么能够这么坐得住镇呢?原来是一切都准备好了,看来是够他西疆喝一壶得了!” 上官侯爵嘴角微敛,笑容中多了几分城府来…… 1.八珍玉食(武玄月送君而别,二人满心不舍) 曹云飞因为一场政治斗争,收获了一大批的民众,在灵兽斗场这一局中,无疑他是最大的赢家。 得来民众,就不能放置不管,作为西疆镇主,曹云飞是该回去拉拢号召自己新的子民,开始建设新的家园和领土。 南湘边界处,两个红衣女子与四个白衣男子御马停驻河畔边上,这是武玄月为曹云飞送行—— 武玄月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还未等曹云飞开口,武玄月直接劝说对方,凡是要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总归抵不过国家大事,曹镇主身为一国之君,更是要清楚这利害关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曹云飞还能说什么呢?他本是舍不得自己的家小娇妻,这一去也不知道下一次相见又是什么时候了,再者这武玄月身处龙潭虎穴,孤军奋战,他曹云飞难免为其担心…… “我若是归去,你一个人该怎么是好?” “你若是归去,我便是心中挂念着你,虽有不舍,可是想到以后的相聚,你我便是再也不分离,这一份信念,日子也不算太苦。哥哥——这些年来,你我分分合合多少次,可是你我从来都没有过离过心,只要你我心中有彼此,不管是千山万水还是海角天涯,我知道我的身后永远有个你,这样的我并不孤单。”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又暖又痛,他心中千言万语,在对方这一番言辞下,已然没了任何意义。 “好吧……我与你一样,心中太多不舍,可是我也清楚之肩上的担子,有你这一番话我也就安心了,没关系月儿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念我,我便随时可以出现在你的身边。” 说到这里,武玄月情不自禁地扑到曹云飞的怀中,曹云飞顺势紧紧地抱住了对方,二人相拥时久,尽是不舍和缠绵。 良久,二人分离,曹云飞带着季无常等人驱马而去。 武玄月与单灵遥目送曹云飞的身影远去后,武玄月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失落。 看到这里,单灵遥贴心安慰道—— “小姐若是舍不得,就不要让曹镇主走了,其实,灵遥看得出来,曹镇主也是舍不得小姐你。” 武玄月唏嘘一叹道:“有些事情不是舍不舍得,而是必须做,我与他有太多的感情的牵绊,他与我本都是不凡之命,岂可在儿女私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呢?他现在必须回去,因为西疆急需他来坐镇,笼络人心,那权族的贵族虽是落魄了些,但是各个也都不好掌控,他曹家镇主若是想要将那些异国人彻底降服归顺,是要费些功夫的,我若是这个时候缠着他不放,我一个人是开心,可是西疆该怎么办?” 单灵遥应声点头道:“小姐说的极是,只是灵遥心疼小姐而已。”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妹妹你的心思,从头至尾都是在为我着想,也就是你事事为我着想了~谢谢……” 说着,武玄月动情把手压在了单灵遥的手上,单灵遥登时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一直不太会表达感情的她,不自觉把头别过了一方,小声道—— “这是灵遥应该做的……” 这话说得羞涩,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到。 武玄月见状,笑得颇有深意,而后松开了手,她眼神一定,登时挥起手中的马鞭,吆喝一声—— “回去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走了曹镇主,你我后面还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权族那边可不是好糊弄的。” 单灵遥眼神一狠,这跟着一同挥动了鞭子,二人策马奔腾,朝着东去…… 凌坤宫中,上官诸侯单独召见了武玄华,二人关门闭户,撤去所有的下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武玄华翘着二郎腿,有几分吊儿郎当地模样,脸上挂着痞笑,坐等上官诸侯发话。 上官诸侯端袖而立,脸色凝重,他背着武玄华,那背影姿态甚高。 “这段时日本皇看你跟曹镇主他们一行人关系甚密,你可有什么话要跟本皇说的吗?” 武玄华呵呵一笑,很是自觉从手边的放桌上取了一盏茶,一边捏盖拨茶,一边不急不躁道—— “该说的玄华早就告诉了龙皇殿下,不知道玄华的那句话不尽不详,还会让龙王殿下有这样的疑问?” 上官诸侯缓缓转过半边身来,转眼睨视堂下之人,眼神略带几分威吓道—— “玄华,你还是不老实——” 武玄华抬头戏虐一笑,他喝了一口茶,问之:“哪里有?龙皇殿下是不是对玄华的要求太高了些呢?” 上官诸侯彻底转过身来,挺立腰板,歪了歪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武玄华,其实鬼心眼贼多的武玄华—— 知子莫若父,上官诸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太聪明也太危险,他越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里藏得事情比谁都深…… 眼看上官诸侯又那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武玄华心中有些发虚,他思索了片刻,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双手背后,饶有兴致地朝着上挂诸侯的方向走去。 “当初玄华早就提醒过龙皇殿下,一定要提防着我家那个二妹,那丫头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尤其是她来权族后,那大刀阔斧的动作,一看就是来势汹汹。” 上官诸侯的眼神随着武玄华的身影摆动,他没吱声,却很仔细地武玄华的言论。 “灵兽斗场……呵呵呵~玄华也早就提醒了二位龙王了,那丫头的真实目的就是在这里,不管是东方煜的突然消失还是不成器的福晟爵爷突然长进,这些反常都是需要注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动态,二位龙王也是过来人,经历了不少的朝局政党,不会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吧!” 上官诸侯听罢,登时轻声一叹道:“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不知道这事态的走向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下去,抱着再观望观望的心态,没曾想就东窗事发了,还是咱们太大意了啊!” 听到这里,武玄华有意瞟了一眼上官诸侯的脸色,此刻武玄华很是吃惊,从来都会认输了上官诸侯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不成上挂诸侯突然示弱,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2.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劝说武玄华出使西疆) 武玄华脸上显出了几分狐疑,他察觉到了上官诸侯的异样,这种感觉让他感觉非常不好。 “龙皇殿下此言何意……玄华怎么听着……这所谓东窗事发倒像是一场阴谋,一场你跟龙王陛下故意纵容的事发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缓缓抬头,他脸上露出几分微妙的表情来。 “玄华外甥这话说得……什么叫做故意纵容呢?” 看到上官诸侯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咯噔一声响,顿时感觉到了恐怖。 “难道……真的是故意为之的吗?” 上官诸侯歪头轻笑一声,而后解释道:“算不上故意纵容,最多也就是一个顺势而为罢了,玄华不要多想。” 到此,武玄华这才反应过来,他心中细细捋过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才察觉到不对。 说来奇怪,那一日水庭大乱,以上官侯爵的能力,只要他愿意,那种小场面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堪一提,他根本不用唤出九龙,一条龙族都能够解决眼下所有的问题。 可是上官侯爵哪天是怎么选择的呢?跟武玄月红了红脸,就放水了…… 之前场面太混乱,他武玄华没有多想,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才发现事态不对劲儿。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在龙王陛下的计划中吗? 武玄华眉头微微皱起,他思量半天,终于没有忍住,问之—— “殿下,今日召见玄华不知道到底是有何要事?” 眼看话题进到了正题,上官诸侯神色一沉,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希望近一段时日,三公子出访西疆一趟,与你的好兄弟曹镇主续一续兄弟情。”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一颤,他明白了将今日上挂诸侯召见,最终目的原来在此。 者意图不是很明显吗?说是去续一续兄弟情,实则不就是让自己去监视和汇报曹云飞的动态吗? 武玄华不太想牵涉太深,这就找个借口给回绝了—— “承蒙龙皇陛下高看,只是……玄华只怕不能胜任,若是论其关系,昆阳兄与曹兄关系更近一步,这个提议若是龙皇陛下跟昆阳兄一说,昆阳兄只怕正求之不得。” 上官诸侯嘴角微勾,在他的布局中,上官昆阳才是那颗最该闲置的棋子。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也不为上官昆阳遮掩什么,直接道出了对方的不足。 “昆阳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使,到了外头总是会不分场合的说胡话办蠢事,在这点上可是让本皇上操碎了心,而玄华你却不同,你是一个细致其缜密之人,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你心里自有考量,所以在人情世故上,玄华你总是招人喜欢,而他却总是招人不待见。这点上,本皇还是能够非常可观地评价你们二位小辈。” 听到这里,武玄华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夸奖听着是好听,但是是福是祸他武玄华最清楚。 “昆阳兄也没有龙皇殿下说的那么不堪……昆阳兄只是性格直爽,对人真诚,他没什么坏心眼,这也是他的优势,龙皇殿下何必这样贬低昆阳兄呢?” 上官诸侯捧着武玄华的目的很显然,就是为了让他出任出使西疆的使命,而这小子半天不接招,看来是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想法。 “昆阳是什么样的孩子,知子莫若父,他的德行和他的长处,作为父亲本皇最清楚不过了,这一次出使任务,不仅仅代表了是游玩,还有一定的政治任务——” 终于,上官诸侯不准备再说那些虚的,既然那小子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所谓的捧杀在武玄华眼中早已经起不了任何效果。 “政治任务……” 武玄华眼神微敛,话音拖得老长—— 上官诸侯呵呵一笑解释道:“玄华是聪明人,大概已经猜到了本皇派你过去的目的何在,所谓叙叙兄弟情只是幌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监视那曹云飞,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对咱们权族的人动手脚。” 武玄华勾嘴一笑,本想着这老家伙跟自己推太极,他也就一同推下去,这事给推黄得了,而现在呢?上官诸侯已经把话撂明了,这自己再拒绝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玄华的身份是武门的三公子,而非是权族的高官,这出使之名只怕会名不正言不顺。” 上官诸侯早就料到对方会说这样的话,这就准备好了说辞等着武玄华—— “正是因为三公子的特殊身份,我与龙王陛下才考虑到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三公子想想看,若是权族的过去,那曹镇主肯定会有戒心,这个节骨眼派去一个试着,这不是明着怀疑他之前在灵兽斗场的作为吗?而三公子不同,正因为你是武家的人,又跟朝阳关系最好,你的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哥哥的不该去他的夫家观望一下吗?不为别的,总是要去他夫家问个究竟,也好给武门一个交代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华愕然,他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可是人家龙王二人已经把他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这……还是不太合适吧……” 武玄华实在找不到借口,只能委屈巴巴推辞。 上官诸侯断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意味,说道:“嗨~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事说大不大,说下也不小,关系到权族的立场,玄华来我权族这么多年,权族没有亏待过三公子吧?现在权族有难,需要三公子出手相助,三公子是不是该仗义一把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这是明着在道德绑架武玄华,虽然没有明着说,这话里话已经很明白了,这一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若不然这权族以后就容不下你这个只占便宜,却不肯付出的小人。 到此,武玄华再也没有立场,他虽是不想蹚这浑水,可是自己早已经身不由己,除了答应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武玄华低头苦笑了两声道:“明白了,玄华就代表武门出使西疆,了解一下关于妹妹的事情……”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总算露出了轻松笑容:“这就对了,多谢三公子仗义~本皇和陛下都会记着三公子的好,日后待事成后,定会重赏。” 武玄华别过头,呵呵呵冷笑了几声…… 3.八珍玉食(突然疫情,惊得**飞六神无主) 曹云飞回到西疆后,不敢停歇片刻,便是盛装打扮,带着自己的白虎七星君游走在自己刚刚不久苏醒的城池,号召权族的落魄认识在新的城池扎营落户,建设新的家园,并且许诺不少为了发展旧址的扶持政策。 听完曹云飞的感慨激昂的演讲后,新入驻的民众各个入学沸腾,对以后的生活觊觎无尽的美好向往。 看到这众多权族将士加入到自己的白虎军,曹云飞心中甚是欢喜,不免又开始感激起来自己家的小娇妻。 若不是因为那丫头,自己国家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一个曾经穷困潦倒,闭关锁国的国土,没曾想却在短短两三年之间,西疆除去了内患,这还不算,自己醒城成功可是这城池因为时间年代太过老旧,早已经荒无人烟,自己真头疼时,月儿又出了这一个绝招,这丫头可不是事事当真是做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看来月儿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和福星,每当自己遇到了难题,她总有化险为夷的本事。 你说这样的女子,能叫人不爱吗? 曹云飞缓步从搭建的台子上面走了下来,自己还沉浸在一个成功者的喜悦中,而台下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在曹云飞感慨激昂的讲言中,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子眼神无力,憔悴不堪,浑身抖抖索索时久,这脚下也是站不稳,摇摇欲坠,他实在勉强维持自己清醒。 却在曹云飞演讲完毕后,场下一片片欢呼声飞悦,而这个男子已经不堪重负,轰然倒地,这场景可是吓住了众人。 曹云飞回头一望,看到这突然病倒的男人,心生怜悯,所想这一众人是在权族被压榨了太久,身体和精神不堪重负,这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可不能向从前那样被人轻视薄待了。 曹云飞勾了勾手,唤来了白华—— “白医师,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华带着背着医药箱的酒酿奔赴而去。 曹云飞又试了一个眼色给锦瑞,锦瑞会意便带着一行白虎军一同奔去。 白华和酒酿在人堆里被推搡着挤了过去,锦瑞带着部队将那拥挤的人群强行疏散,十来个人围成一个圈,成了一座人肉墙,将慌乱的民众和晕倒的病人隔离开来。 白华走上前去,俯下身来,低头观察晕倒之人的症状,先是看对方的脸色,一手放在起鼻子上,试了试鼻息,已经相当微弱,白华眉头紧皱,他赶忙扒拉扒拉对方的眼皮,眼看对方的瞳孔已经开始慢慢扩散,而触碰对方的皮肤时,此人的体温极高…… 这一系列态势加之白华多年的从医经验,他登时惊悚,骤然起身,朝着锦瑞令之。 “赶紧将这里的人都疏散了,还有传话给曹镇主,关闭城池大门,这齐格尔城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此话一出,锦瑞双眼惊颤,白华很少这么认真严肃过,难不成这是要出大事?! 锦瑞不敢怠慢,这边吩咐手头的白虎军以令办事,那边转身飞奔而至曹云飞身边,将白华的话原封不动的传了过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很是惊讶,但是他从来不会质疑白华的判断,这就命人封锁了整座城池。 曹云飞下令后,心中忐忑,这加快步伐向白华方向走去,而在一旁围观的命中各个摸不着头脑,却一个个几位敏感,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 白华让酒酿打开医药箱,从中取出了手套和口罩,将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后,这才敢回到那病患身边,做进一步的检查。 曹云飞赶脚过来,看到白华正在聚精会神地诊断,心中在急躁,也不会打搅白华的工作。 终于白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才起了身,一边叹息,一边让酒酿帮自己取下手上的手套和围衣。 白华眼神一闪,正好与焦灼的曹云飞不期而遇,他眉头微皱,这就朝着曹云飞方向走去。 曹云飞焦急地迎了过去,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是一个病人病倒了,至于让封城这么大的动作吗?” 白华唏嘘一叹,如实回禀:“若是单纯的体力不支也就算了,而事态远远超过了曹镇主的想象,这是疫病,传染性极高,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与此人接触频繁的亲朋好友都难豁免,发病只是时间罢了。” 曹云飞听罢,登时惊愣了,一脸迷茫——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疫病……那这病可有药治疗吗?” 白华无奈的摇了摇头:“疫情这东西就跟黄蜂一样,来势汹汹,并且毫无征兆,一旦来了,这病毒肆意扩散,要人命不说,这疫病也是相当狡猾,病毒为了生存他会适应身边的环境,根绝环境改变它也会发生变异,所以每次疫病的症状都不太相同,研发抗疫情的药物是需要时间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才知道事态严重性,他两眼发直,惊恐而又失望。 这疫情来的是不是也太突然了——明明刚才自己还在台上做讲言,呼吁旧城新主为建设自己的新家园出一份力,而这突如其来的疫情不是再毁自己吗? 世事无常,祸福不定啊! 白华眼看曹云飞整个人都傻了,这方将他拉到了一边,低声提醒道—— “镇主,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慌啊!现在这事可是关键时期,民心初定,若是因为这种事情闹得人心惶惶你的威望全扫地了,想要再树立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曹云飞怎么会不知道这深层含义呢?他缓缓移过头去,看着那民众们一个个敏感且恐慌的眼神,他知道现在一切都要以安定为主,不能因为失了人心。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问询白华的意见—— “白先生有什么高见吗?” 白华又是一叹,缓缓道:“曹镇主以下要做三件事情,一稳定人心;二是,寻求高人良策;三是,到南翔请来天门师尊为抗疫坐镇。” 曹云飞眉头紧皱,他抿了抿嘴,心头很乱,此刻的他六神无主。 白华一看,安慰了曹云飞两句,便把自己的想法铺张开来…… 4.八珍玉食(白华分析献策,**飞听之赞同) 白华眼看曹云飞六神无主,便是好生安慰了两句—— “曹镇主不要太担心,事情既然来了,咱就想办法解决,凡是成功者都会经历一段磨难,有些事情来了未必是坏事。” 曹云飞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他只听却不想想发言。 白华见状,将眼下形势分析了一下,也是为了给曹云飞提供有建设性的意见。 “曹镇主,既然咱们救了这权族的落魄贵族,也许诺了他们会厚待他们,而现在突发情况,若是这个时候退缩,就显得有失道义,出尔反尔。” 曹云飞一听,当即反驳道:“我曹云飞从来不是一个只能沾光不能承担的小人,既然我接受了他们,就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子民来对待,绝不会有亲疏远近,区别对待的意思。” 白华微笑而视,便是顺着曹云飞的话继续劝说道—— “既然曹镇主都这么说了,白华也就放心了,那白华还是要善意地提醒曹镇主一句,不觉得事情来得太蹊跷吗?这权族的落魄贵族,在权族被压榨了那么久,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一来到西疆就出事了?这会不会让人有遐想,是西疆的风水和地质环境才会导致他们患病的吗?” 曹云飞一听这里,也变得疑惑了:“难不成是咱们的问题吗?” 白华一叹,解释道:“怎么可能?曹镇主醒城之后,白华便是带着白虎军每个城池都检查了一边,确保无误后才来禀告镇主的,若是这城池的水质和地质不适合人类居住,白华也就建议镇主弃了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算是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那若不是这样,那权族的人是怎么回事?” 白华回头瞟了一眼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一叹道:“只怕是有人有意为之,只怕这放走了权族来咱们西疆是一场阴谋……” 曹云飞一惊,眼神恐慌,嘴巴惊得合不拢。 “怎么可能?这可是月儿帮咱们周全的办法啊!你的意思是月儿出卖了我吗?” 白华赶忙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镇主误会了,二小姐跟曹镇主的感情白华是看在眼里,我相信二小姐是真心待曹镇主,并非虚情假意。只是……只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小姐聪慧机灵,也算计不过权族腹黑阴险……” 曹云飞眼神一沉,他似乎品出来个味道来—— “白华先生继续说下去,看来白华先生已经有了自己的高见。” “两位龙王陛下只怕是有意顺着二小姐的局,给曹镇主放了冷箭,曹镇主细想便可知,这权族的落魄贵族来了咱们西疆,本以为会获得重生,却患了疫情,他们会怎么想呢?若是他们知道这疫情传染性极强,染上了疫情极有可能丧命,人的求生欲会让他们想要赶紧厉害这病源,他们若是流窜到了咱们西疆其他地域,那本是健康的民众岂不是也要被感染吗?” 曹云飞细思极恐,登时额头皱的紧了起来—— “这……这心思也太阴险了吧!” 白华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还不算最阴险的,曹镇主就算咱们封城了,把这权族的落魄贵族完全封锁了起来,他们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恨咱们?若是这疫情一直得不到控制,他们都死在了西疆这地界儿……曹镇主你觉得权族那边会放过咱们吗?不会那这件事情借题发挥吗?” 曹云飞一惊声色更为恐慌,脸色刷白刷白—— “这……这……” 白华摆了摆手道:“曹镇主莫要惊慌,事态已经发生了,既然咱们西疆已经揽了这事,就不能说是放着半截子不管,所以说白华刚才跟曹镇主献策,第一,不要讲这疫情的事情宣扬出去,咱们可以提供他们最好的医疗救助,将他们每家每户都分散隔离,不要让他们相互见面,避免交叉感染,而曹镇主一定要以水土不服为由,稳住民心,让他们安心接受治疗。” 曹云飞连连点头,现在他什么都听他白华的,因为在医学上,他白华在这里是最专业的。 白华继续道:“再来,曹镇主这事咱不能闷着不吭,二小姐足智多谋,你要把这事及时禀告给她,让她为咱们西疆筹谋划策。”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为难颜色来—— “我不太想再去麻烦月儿了……其实她现在面临的问题比我更困难……我帮不上她什么忙就算了,也至少不要拖她的后腿吧……” 白华抬眼看了一眼曹云飞的表情,倒是挺佩服这一对痴男怨女的为对方着想的态度。只是,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瞒着总归是酿成大祸。 白华轻叹,他不急着反驳曹云飞,而是道出自己第三个观点—— “曹镇主,白华的医术有限,这疫情想要快速得到缓解,是要势必请来天门至尊坐镇,她的医术远在白华之上,若是她肯来,这事态就不会那么扩散的那么严重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当时脸上表情就松了下来—— “这个简单,咱们西疆与南湘交情颇深,只要本镇主开了口,相信师尊不会拒绝。” 白华接着这话说了下去:“既然南湘知道了西疆这种事情,那二小姐很快就会知道,若是让二小姐知道曹镇主什么事都瞒着她,曹镇主会怎么想呢?你是好心不想给她增添麻烦,可是在二小姐看来,曹镇主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麻烦事,但是你却瞒着她独自行动,会不会让二小姐误会了曹镇主,不信任她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陷入了沉默中,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也许当初月儿有些事情瞒着自己,或许也是怕麻烦了自己…… 而现在想来,当初自己是不是有些钻牛角尖了呢? 对啊—— 情侣之间,若是真心相爱,与其麻烦,信任才是第一位。 想到这里,曹云飞登时妥协了,他既然同意了白华的观点—— “好吧,我会跟月儿说一说的,这件事情她应该处理的比我更有经验些,告诉她也是我对她信任的一种的表现。”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继而他恭拳礼之,朝着曹云飞行了一个弓腰奉拳礼。 5.八珍玉食(曹云飞仗义执言,扬言决不放弃权族落魄将士) 曹云飞听从白华的意见,先是吩咐白虎军安顿民众,这一切都安排妥善后,曹云飞这才运气而发,一招跨虎成风寻到了武玄月的位置。 此刻,武玄月正坐在朱雀阁中品茶研习权族的拳法和心法,曹云飞忽然从天而降,倒是惊得她不轻。 “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武玄月赶忙命人关上门窗,自己放下手中的书卷,麻利地从矮榻上跳了下来。 曹云飞一脸难色,额头汗珠不经意落下,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武玄月断定估计是大事情了。 武玄月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块儿丝帕,附上曹云飞的额头,擦拭对方额头的汗珠,一边安抚,一边温声问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从来都不是这么不妥贴之人……难不成是西疆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吗?” 曹云飞脸色一沉,他哀哀一叹,所想这事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是早晚都要说,与其婆婆妈妈地难为情,不如直截了当得痛快。 此刻,曹云飞一把抓住了武玄月的手,眼神一定,张口道:“是——出大事情了。” 武玄月一愕,皱着眉头道:“大事情了?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曹云飞低头一叹,缓缓道出了实情:“权族的人刚在我西疆落脚,就查出来了得了疫症,今日早上已经有人发热身亡,现在不少人出现了发热的初症,后期严重者呕吐,呼吸困难……”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怔双眼,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怎么会是这样?!这也太蹊跷了吧!你……你该不会怀疑我……” 曹云飞干咳了一声,接话道:“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我知道你是从头至尾都只为我着想,这样的结果你是肯定不知情的……话说,现在想想那一日水庭水庭的事情,疑点颇多……这大概是龙王早已经算计好的阴谋,是你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龙王会这么阴险……” 武玄月听罢曹云飞的分析,她缓缓放下手,转过身去,托着捏着下巴踱步。 “也是,听云飞哥哥这么一说,我再一回想……那一天若是龙王想要制止乱局,他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而那一天他虽然跟我发了脾气,也不过象征性的……他是在故意放水!等着咱们兴奋地往他的圈套里钻!” 曹云飞长长吁了一口气,背着手迎了过去:“是啊,现在想想咱们那个时候是兴奋高兴的太早了,一切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还是失算了……” 武玄月外头烦躁了起来,此刻她痛恨自己太过自作聪明,同时也怒恨那上官侯爵做事太绝太阴险。 而现在说什么一切都晚了,眼下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后悔是来不及,是要想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局。 武玄月猛然回头,抬头直视曹云飞,问之:“那白医师是怎么说的?关于疫情?” 曹云飞唏嘘一声,如实答之:“说是这病情传播速度极快,但凡感染者,前期看不出来什么变化,这病发潜伏期能够维持两周的时间,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没有被感染者,他竟然可以携带疫病,传染给别人!这病体质好的人,能够硬扛过去,体质不好的人,只怕在劫难逃。”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皱得更紧了,想想眼下的局面,十分棘手,而此刻的她也有些手足无措。 武玄月低头沉思,思前想后,不禁小声嘟囔道:“眼下的局面相当棘手,若是坐视不管,那权族的人肯定以为这是你曹镇主不仁不义,他们若是为了逃命到处乱窜,西疆健康的民众也会被殃及;可是若是管制太严厉,那些权族的人各个都是聪明,他们能够猜得出来事态的严重性,倒是动乱,曹镇主你若是武力镇压,这动静肯定不小,惊动了权族,他们正好没机会和借口发难曹镇主,不就趁着机会发兵出动西疆吗?” 曹云飞脸色更加沉闷了几分,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来求救眼前的女子。 武玄月突然灵关一闪,缓缓开口道:“我有一个提议……有些不仗义,但是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曹云飞抬眸犀利,他大概猜出来了武玄月的想法。 “镇主不如就弃了这些权族的落魄贵族,乖乖给他们送回权族,就说是你帮着权族找到了这些闲散的罪臣,把这锅再甩回权族,这样便可保全西疆。” 曹云飞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含义,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三天巡游,在高台之上感慨激昂的宣言,这种怂话让自己怎么说出口。 “这……不合适吧……明明之前我已经答应他们,要善待重用他们,因为出了这事就把他们都给送了回来,我曹云飞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武玄月一听愣之,疑惑问道:“月儿想清楚知道云飞哥哥,云飞哥哥在乎的面子还是在乎的是那些落魄之士的性命和前途?” 曹云飞一听,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也困扰着自己,他细想片刻,便也有答案。 “作为一国之君当然会在乎面子……可是合着面子比,我更在意的是那些落魄之士的性命和前程,月儿你想想看,我若是把他们都送了回来,你觉得以龙王的性格,会善待他们吗?在东苍叛军逆贼可是要诛九族的,我若是把他们都送了回来,那可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啊!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武玄月继续试探道:“可是他们现在毫无作用可言,却成了你西疆的累赘,如此这般,你弃了也是为了西疆大局考虑,毕竟你还没有在他们身上投入太多,若是真的弃了,也不会觉得舍不得。” 曹云飞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义门门规,锄强扶弱,仗义执言,在困难面前好兄弟应该肝胆相照,而是相互遗弃!自打他们入了我西疆,就是对我曹云飞极大的信任,我不能让他们的信任扫地,这个摊子不管有多烂,我曹云飞接手了就是接手了,绝不会轻易食言与百姓!” 6.八珍玉食(云月夫妇想到一块儿,一同赶赴南湘求助天门师尊) “义门门规,锄强扶弱,仗义执言,在困难面前好兄弟应该肝胆相照,而是相互遗弃!自打他们入了我西疆,就是对我曹云飞极大的信任,我不能让他们的信任扫地,这个摊子不管有多烂,我曹云飞接手了就是接手了,绝不会轻易食言与百姓!” 这一番仗义执言的言辞,感慨激昂,足以表示曹云飞的决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已经深刻知道,曹云飞这一次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要承担! 到此,武玄月心里踏实了,她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笑意。 “听到云飞哥哥这一番话,月儿就放心了,那么云飞哥哥所谓的承担,哥哥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吗?” 曹云飞沉默了,他耷拉眼眸,又是一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呢?我选择这样做,赢的话还好,若是输的话……就把我整个西疆给搭进去了……” 武玄月抬手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欲要再次确认对方的决心。 “那么云飞哥哥真的考虑好了吗?你……真的输得起吗?” 曹云飞心态在武玄月问出这一番话后,再次动摇,而他一想到那些落魄将士若是被归还东苍后,即将面临残暴的下场,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我不想想那么多,总是顾首顾尾会影响我的判断,我曹云飞活着是为了拯救更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可怜人,而不是为了守护活着的人,而藐视其他人的性命!我还是那句话,自打他们进入了西疆,认定了我曹云飞,他们就是我西疆的百姓,百姓之间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亲疏远近之分,大家都是为了活着而拼命努力的人,我为什么为了一批活着的人,就要牺牲另外一批人的性命呢?身为王者,我若是做了,不是为了大局考虑,而是为了自己考虑!我口口声声说着把他们当成自己百姓来看,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我却弃了他们,这跟背信弃义有什么区别?” 此话落,武玄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此刻她知道了对方的决心又多坚定,自己到底试探到此为止,在进行下去的话,难免会伤了和气。 武玄月转过身去,从卧榻上端了一杯茶水,缓缓而来,双手奉上—— “我看云飞哥哥说了那么多,一定口渴了,这是月儿还没有喝的碧螺春,若是云飞哥哥不介意的话……” 曹云飞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看着曹云飞这狼狈相,武玄月偷笑,第一次看到曹云飞这么失态,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让他操碎了心,这急吼吼得也顾不上什么姿态了。 武玄月温声道:“哥哥你慢点喝,别太焦急,免得呛住了——” 曹云飞三五两口喝完茶,喘了一口粗气,抬头间问道武玄月—— “月儿,你最聪明,事到如今,你……你有没有办法呢?” 武玄月听罢,也是唉声一叹,摇了摇头:“这是来的太突然,我这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你容我想一想。” 曹云飞看出了武玄月的为难之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其实,我也知道月儿你也挺忙的……有些事情我本不想麻烦你,你自己一个人身处龙潭虎穴,你的处境比我……”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打断道:“说什么呢?云飞哥哥什么事情变得这么外气了吗?你我还分得了彼此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请,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云飞哥哥,你记着只要有月儿一口气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多难多苦,月儿一定会跟云飞哥哥一同扛下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头忽然升起弄弄的暖意,他情不自禁地揽过武玄月的肩头,将其深深地拥在了怀里。 “有你在,真好!” 武玄月闭上眼在曹云飞怀中沉浸了片刻,不多时便推开了对方怀抱。 “对了!咱们现在第一件事情,是要去找纳兰师尊,她可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她若出马,这控制权族落魄之士的疫情没准就事半功倍了。” 曹云飞恍然一愣,本也沉浸在这暧昧气氛中,没曾想这丫头又是这般不解风情,这想出来一出是一出。 没办法现在是自己家的事情卡在了节骨眼上,还要有求与他人,自己也不好向武玄月提出更过过分的要求。 曹云飞几分泄气地松开手,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也是,白华医师也是让云飞求助与天门师尊,说是她若是在,很多疑难杂症都不是什么事情,纳兰师尊见多识广,对医学又有得到的见解,她若是肯出手相帮我西疆,云飞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把挽起曹云飞的手,兴奋道:“还愣着干嘛?走吧~用你的跨虎成风,带着月儿一同去一趟南湘,有月儿在师尊一定不会推辞。” 曹云飞听罢,虽有几分遗憾,本想着此情此景比较适合男女情浓之事,而见这丫头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宛若一副工作狂模样的兴奋,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慢悠悠的祭出了白虎之气。 一道百风卷过,屋中便没有了二人的踪迹—— 这是,单灵遥在门口扣了扣门,只见她一手端着蜜饯,肩膀上还坐着七王。 可是这叩门半晌,屋中无人回应,单灵遥这才着急,身子向后撤了一步,猛地一脚踹开了们,手中蜜饯依然稳当,坐在肩头的七王也是纹丝不动,可见这丫头的下盘之稳健。 “小姐……小姐?” 单灵遥跨过门槛,走进阁中,四下寻找武玄月,却不见其踪迹,登时心急火燎。 七王伶俐,从单灵遥的肩膀头飞了出去,飞到了矮榻之上,武玄月头上的簪花落了下来。 七王将其拾了起来,飞到了单灵遥面前,递了过去—— 看到了这簪花,单灵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簪花落下的意思,就是告知单灵遥,她武玄月是跟曹云飞在一起,让她单灵遥放宽了心。 单灵遥收起来拿着簪花走到了矮桌前,将其放在了原位,又把蜜饯也放在了矮桌上,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7.八珍玉食(兰室中,纳兰幽梦毒舌叱责武玄月) 一阵狂风尽,武玄月和曹云飞出现在了天门大门口。 此时,站在大门口守卫的小女官一眼就认出了武玄月,这方殷勤地迎了过来—— “真士回来了!樱桃参见真士,参见曹镇主。” 武玄月合谷礼之,一副风尘仆仆模样道:“还请樱桃女官通传二位尊上,说是天门真士又要事相求。” 这个叫樱桃的女官不敢怠慢,接令后转身一路小跑向天门内奔去。 曹云飞与武玄月站在门口,大概是事态紧急,曹云飞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这还要等多久?那小丫头都去了好久了吧?” 武玄月侧眸一眼,安抚道:“曹镇主莫着急,樱桃刚进去没多久,要知道这天门女修众多,曹镇主之前每次前来,那一次不是要在门口等上一阵子呢?” 曹云飞努力回忆了一下,不时一叹道:“也是~每次都要等上一阵子,只是……这一次事态紧急了些,我确实有些急躁了……” 武玄月微笑道:“没关系,这些月儿都可以理解的~稍等片刻便是。” 曹云飞只能耐着性子,在天门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不多时,那樱桃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到了武玄月这里来了个急刹车,呼呼喘了几口气,这才立直了身子,合谷礼之—— “呼呼……呼呼……真士……曹镇主里面请……二位尊上在兰室接待二位。” 武玄月朝着曹云飞微微一笑道:“走吧,曹镇主~” 曹云飞立马来了精神,一手掀开白衣下摆,加快步伐,步履生风而去。 兰室中,堂上端坐二人,左边的纳兰幽梦始终一副严肃黑脸,右边的纳兰若叶倒是显得恬淡自若几分。 曹云飞与武玄月走上了堂中,一个合谷礼之,一个奉拳礼之。 看到这里,纳兰雨落抬手挥了挥手,寓意撤走了兰室中的所有下人。 下人弓腰合谷礼之,陆陆续续退出了兰室,最后离开的两个人礼貌地观赏房门。 待众人离去,纳兰若叶方才微笑开口道:“曹镇主免礼,真士免礼。” 曹云飞与武玄月缓缓起身后,武玄月的眼神不小心与纳兰若叶那双严肃的双眼不期而遇。 纳兰幽梦敛着眸子,内涵十足,嘴巴里也忍不住毒舌的话来—— “你俩这光明正大地回来,怎么感觉像是嫁出去的姑娘回门省亲似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堂下两个人登时脸色绯红,面面相觑。 曹云飞别头抿嘴,又是恭拳礼之:“至尊……至尊言过了……我与月儿还未典礼成亲……哪里来的……” 纳兰幽梦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还未典礼成亲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好意思在本尊面前装模作样?!”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无光,尴尬至极,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武玄月见状,也是尴尬得很,这就赶忙使出自己撒娇的本事,哼哼唧唧道—— “小姨~~你在说什么呢?这青天白日说这干嘛呢……你让月儿的脸往哪里放……” 纳兰幽梦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那是你娘没在世,若是你娘还在世,知道你现在这样,只怕打死你的心都有了吧!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不自重呢?要知道女子的贞洁有多珍贵吗?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 武玄月登时急了眼,听着说教越发听不下去,当即反驳道:“月儿没有随随便便!月儿与曹镇主是真心相爱!若是世道弄人,月儿命途坎坷,那嫁给曹镇主的武家女儿势必是我武玄月,怎么都不会轮到她武朝阳!”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愣,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过武玄月这么正式的表达爱意,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了! 曹云飞转头颤眸盯着武玄月的侧颜,这一刻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平常更加明艳动人了许多,仿佛她身边开满鲜花一般。 纳兰幽梦依然不依不饶,冷言盘问:“所以呢?所以你就想计谋除掉了武朝阳是吗?除掉了这个碍事的绊脚石,你就可以跟曹镇主为所欲为了是吗?” 武玄月听到这误会自己的言辞,她十分生气,想都不想就急着为自己辩白—— “我没有!我也是为了长姐好!跟一个根本不爱的人捆绑一生那才是真正的折磨!月儿只是让长姐更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什么人适合她,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月儿不觉得自己的做得哪里错,月儿实在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也为他人的人生做谋划,哪里错了?!” 纳兰幽梦冷脸沉默了,她犀利视下,眼中苛责多余关爱,她就是嘴巴太坏,其实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挂念自己的这一位外甥女。 纳兰若叶一看到场面冷场,她赶紧笑着补台面道:“月儿,你误会了你姨母了!其实,你不在这些时日,她比谁都操心你,天天都要跟我提起你,老是怕你在外面受罪,也害怕你在外面吃了亏……只是至尊不善于表达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软,直勾勾地看着台上正经八百冷脸的女人,她心疼了对方几分。 “姨母……月儿挺好的,刚才说的话可能有些语气不太好,还请小姨息怒,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怅然一叹道:“儿大不由娘,况且本尊还只是你的小姨罢了……月儿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妥善处理身边的关系,本尊应该替你高兴,可是看着你天天这么疲惫,本尊着实心疼啊。” 武玄月心动容万分,她想都没想,飞奔了上去,双手缠着纳兰幽梦的脖子撒起娇来—— “小姨放心了~~月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姨也是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您是一国之君,终日操劳国事,比着月儿还要辛苦万分。” 纳兰幽梦有些不习惯道苛责道:“好了好了!这么大个姑娘怎么没大没小的呢?你也别在我这里撒娇了,说说吧~今日来我天门,到底是有何事?”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尴尬了几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开口,就像堂下曹云飞使了使眼神。 这场面,曹云飞也是尴尬的很,可是一想到事情的重要性,他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登时上前一步,奉拳而上,道出了来意…… 8.八珍玉食(武玄月为曹云飞求情支援) “云飞来此,实属有急情需要天门相助,还请至尊和师尊施以援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纳兰幽梦相视一眼,这一个眼神的交汇足以证明她们已经知道了曹云飞的来意。 “曹镇主不用客气,有话直说——只要是咱们天门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曹云飞依然埋头奉拳,摆出一副尊敬姿态。 “我西疆大难,前些时日东苍灵兽斗场大乱,想必二位尊上已经听说了风声,这里……其实是我跟月儿一同做了一个局,为得就是解救灵兽斗场那些落魄贵族,近些时日我西疆醒城十来余座,空城居多,现我西疆虽是地大物博,却人烟稀少,为了能够稳固西疆的人口,我们而人一合计,就想到了这个计策。”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斜眼瞥了武玄月一眼,登时没好气道—— “这天大窟窿又是你捅的?” 武玄月挠着头尴尬陪笑道:“也算不上是我捅的……我也是看着那灵兽斗场的落魄贵族处境实在太可怜,那根本不把灵兽和贵族当人看,我心疼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咱们灵族的灵兽……” 纳兰幽梦翻了一个白眼,不爱搭理武玄月,又把目光投向堂下白衣男子身上。 “既然曹镇主心愿已达成,本尊应该恭贺曹镇主心想事成,这又怎么跑到了南湘求助来了呢?” “这……” 曹云飞实在觉得为难,话卡到了嗓子眼,吞吞吐吐。 “这个……云飞……云飞该怎么说呢……” 眼看曹云飞这极爱面子的毛病犯了,磨磨唧唧,吞吞吐吐,武玄月登时没了脾气,直接接着曹云飞的话撂出了实情。 “小姨,实话说吧,我们营救权族落魄是成功了,可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龙王太过阴险,他……他……他竟然让那些落魄贵族染上疫病,现在西疆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曹镇主已经许诺了将那些落魄贵族视为自己的子民,可是眼下困难来了,曹镇主也是束手无策。”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又是冷笑一声道:“他没注意,你注意不是的很多吗?来~发动一下你那聪明小脑袋瓜子,好好想想该怎么帮你的情郎化解眼下的困局。” 武玄一听急了眼,又开始硬性撒娇道:“小姨~你是故意腌臜月儿的吗?这是兹事体大,岂能儿戏?那可是关乎到西疆的国运,还有几万人的人性命啊!小姨这个时候那月儿开玩笑,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纳兰幽梦又白了武玄月一眼,不时撇了撇了,对于自己这个没脸没皮的外甥女,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曹镇主需要我们南湘怎样做?” 曹云飞这才缓缓抬头,望向纳兰若叶方向,认真道—— “云飞希望能请天门师尊来我西疆坐镇,纳兰师尊的医术名满天下,她若是肯来助我西疆渡过疫情难关,那云飞便是感激不尽。” 说着,曹云飞又将头埋进了连臂膀之间,奉拳礼上。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淡定自若道:“曹镇主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呢?若是本尊去了,事情还是未得到解决,那你该怎么办?” 曹云飞听到这里,身子不由得一颤,他思索了良久,这才艰难地回应道—— “若是如此,那云飞只能认命了……若是天要亡我西疆,我曹云飞也无能为力,只能在我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做到不愧于自己的良心,尽力而为!” 到此,纳兰幽梦与纳兰若叶又是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看到两个人眉眼相传,武玄月有点急了,又在一边哼哼唧唧帮腔道—— “小姨~师尊~~你们就帮帮曹镇主吧!像他这么仗义的一国之君这天下还有几人?若是他存有一点私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交出那权族的落魄贵族,这样他倒是落得清闲自在,西疆也可一时安稳,可是他偏偏不愿意,为何?因为他有一个一国之君的担当,他答应了要善待那些权族的落魄之士,是他们为自己的子民,就要应诺。他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曹镇主的人品,我相信二位尊上心中清楚。” 纳兰幽梦斜了一眼武玄月,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丫头胳膊肘向外拐得也太明显了吧?!她现在是天门的真实,不应该光想着自己情郎国家的安稳,也该想想自己的国家的处境。 若是纳兰若叶出面参与疫情的诊治中,权族知道了,这还了得?那不是明摆着连同天门也跟他上官侯爵公然作对吗? 虽然天门与义门关系近了一些,可是也没有近到要为了对方而公然得罪权族的地步。 纳兰幽梦一声指令,狠狠斥责了武玄月—— “住嘴!本尊跟师尊在此,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说话,你别再一边掺和,闭上嘴一边呆着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话了。 纳兰若叶温和视下,她说道:“曹镇主,不是我天门不愿帮助西疆渡过此劫,而是……曹镇主,你想想看,我们天门前段时间刚刚经历了政变,局势稍稍稳定,却掺和在西疆和权族的政治斗争中……天门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所以……还请曹镇主见谅。” 听到这里,曹云飞肩膀一抖,似乎明白了什么—— 换言之,纳兰若叶此话寓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天门这次是要独善其身,不管自己家的闲事了是吗? 曹云飞失落的放下了双手,脸上黯然失色,他抿嘴干笑了两声,应之:“理解……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为难天门了……毕竟这件事情其实跟天门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云飞与权族的恩怨而让天门趟这浑水确实有些不合适……”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失魂落魄的脸,那叫一个心疼—— 她又看了看两位师尊冷漠的态度,顿时心生无名火! “这话说得我武玄月不爱听了!” 纳兰幽梦又狠狠瞪了武玄月一眼:“我不是让你闭嘴吗?你这丫头不会听人话吗?” 武玄月挺身而出,脸色霍然一变,火冒三丈道—— “想当初,天门被武玄侯逼得快要灭门,若不是曹镇主挺身而出,只怕现在天门早已经沦为他武玄侯的战俘营了吧!受人恩惠时理所应当,报恩还情时却装起来糊涂,天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呢?!” 9.八珍玉食(武玄月与纳兰幽梦发生激烈争执) 武玄月愤然而起,也不管自己姨母的脸色有多难看,力挺曹云飞。 看到这里,曹云飞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看着圆滑至极的女子,竟然为了自己跟自己的母国反目……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她武玄月又那么看重自己吗? 曹云飞吃惊盯着武玄月的脸,对方这样的举动太出乎自己的想象了。 此刻武玄月谁的脸都不看,自顾自申述自己的立场,这一次她为了曹云飞算是泼出去了。 “小姨,做人做事要知道知恩图报,不能因为畏惧强权,就忘记了曾经别人对自己的恩惠,那不成了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勃然大怒,他缓缓侧眸,眼中蹦出凶狠火花,那眼神恨不能化成千刀万剑,活活生剥了那武玄月。 “怎样做人,本尊不比让真士来说教!有那功夫跟本尊说教,不如想想你们二人该怎么收拾自作聪明的烂摊子,凭什么你们二人闯下祸的祸事,让天门来为你们买单呢?” 武玄月不依不饶道:“小姨此言差矣,月儿从来没有让天门为我与曹镇主的过失来买单,只是来寻求天门的帮助罢了。” “你那是求人的态度?本尊倒是看你厉害到不行,威逼利诱,威胁恐吓,怎样?天门若是不帮这忙,怎么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呵呵~笑意怎么会往这个方向想下去了呢?月儿可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那你故意提当初天门惨遭灭门之事又是作甚?不是在要挟天门吗?” “算不上要挟,就是希望能够打动至尊真心,唤醒至尊的仗义之心。” “有趣!既然你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今天咱们就敞敞亮亮把这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地说个明白。” 武玄月似乎根本不怕那纳兰幽梦出招,微笑应之,从容答之。 “小姨既然要说个明白,那咱们就说个明白好了~” 纳兰幽梦冷嗤一声,又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 “你个死丫头胳膊肘惯会朝着外面拐!那本尊就问你,你说当初天门差点惨遭灭门惨案,若不是曹镇主仗义出手相救,那天门就危险是吗?” 武玄月眼神一颤,似乎明白接下来纳兰幽梦要拿什么事情来发难自己。 “小姨你……说这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武玄月这才表现出了些许的不安,声调也低了几度,试探道。 纳兰幽梦眼看气势上已经压住了对方,她丝毫不客气,直言而出—— “呵呵~~本尊想说什么,想必我那天资聪慧的外甥女早就心中了然了吧?你口口声声说的那曹镇主仗义使然,为了救天门与水火,挺身而出,除恶逞强!本尊就想问一问曹镇主本人,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曹镇主你还记得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眉宇微动,脸上登时露出为难的颜色来。 “这……” 眼看曹云飞迟疑态度,纳兰幽梦咄咄逼人,继续拷问对方—— “那可是让天门感恩戴德的救命之恩,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有时间过去也不是很久,曹镇主不会那么健忘吧?” 曹云飞眉头皱紧,他真的不擅长说谎,有些事情他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绝不会窃他人之名,做一个欺名盗世的小人。 曹云飞犹豫半晌,终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猛然抬头直视纳兰幽梦道:“云飞确实不记得那一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气得仰头白眼,纳兰幽梦哼哼冷笑,这小胜一筹的快感,别提有多开心了。 接着,纳兰幽梦趁着这局势,故意为难武玄月道—— “外甥女?你能言善辩,却帮不了一个榆木疙瘩,纵使你再天资聪明,偏偏自己的队友不争气,这让本尊怎么说是好呢?” 武玄月被羞辱的满脸无光,她狠狠瞪了堂下曹云飞一眼,那眼神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曹云飞。 曹云飞无奈间耸了耸肩膀,表示出无奈,而这眼神却十分坚定,大概是没有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武玄月又翻了一个白眼,牵了牵嘴角,低头一叹,回应之—— “没错,那一日夺了曹镇主之舍的人便是我武玄月,小姨想要听到的答案不就是这话吗?” 纳兰幽梦又是一阵冷笑道:“你还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吗?本尊还以为在事实面前你死活不肯承认实事呢?” 武玄月轻哼道:“这又什么不好承认的?这又不是我武玄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我怕什么?” 纳兰幽梦眼看武玄月几分无赖的模样,懒得搭理对方那么多,直言道:“既然大家都清楚是谁的功又是谁的过,那事情就很明白了吗~曹镇主本就没有救我天门,更无稽之谈什么施恩与我天门?那我天门何来知恩图报一说呢?” 武玄月努了努嘴,就知道这纳兰幽梦在这里等着自己,烦不胜烦,但是她嘴巴上绝不会吃亏半分。 说来——这武玄月与纳兰雨落斗起嘴来,堪称一场恶战,看似是两辈人,这吵起架来就跟两个闺蜜一般,谁都不会让着谁。 “该之恩图报还是要之恩图报的~只是对象换了人罢了~” 武玄月脑子转的极快,她右手挠了挠自己的鼻梁,又露出几分无赖模样。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顿感不妙,猛然回头,眼神冷冽瞟之自己的斜上方的姑娘,问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低头扣起来手指,装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刚才至尊不是说的很明白吗?天门不承认曹镇主的恩情,那是因为天门不觉得欠着曹镇主这一份人情,而现在呢?就算当初曹镇主被夺舍时,那身体的人不是曹镇主,而是我武玄月,我武玄月恳求二位尊上帮一帮曹镇主,帮一帮西疆,想必这一份薄面天门总是要给月儿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气得鼻息呼呼,她咬牙切齿道—— “你……你……你个死丫头到底是站在谁的一边?” 武玄月放下手,抬头一瞥,嘴角微勾,幽幽道:“我吧,谁都不站立场,武玄月只凭良心做事——小姨~这一次还请天门成全了月儿吧~~” 1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献计,成功化解矛盾) 纳兰幽梦登时火冒三丈,“噌”得一声从凤椅上跳了起来,早已经失了态。 “你!你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本尊吗?枉本尊这么赏识你,护着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尊的吗?” 武玄月睁目,她没曾想纳兰幽梦会这么大的反应,在她眼中纳兰幽梦虽然毒舌,但是绝对是一个识大体,端庄有礼的尊上。 可是,她突然从凤椅上蹿了起来,气得杏眼圆瞪,那模样简直是可笑极了。 “小姨……你……你这是怎么了?还不让说一句话不是?” 纳兰幽梦气得胸腔起伏,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就是老天派来气本尊的吧?你跟你娘亲一个样子,都是情种!见到男人就什么不问不顾了是不是?!” 武玄月一听到纳兰幽梦又拿自己娘亲来说事,登时脸色阴沉了下来,她没吭声,脸色却变得十分恐怖。 武玄月暗自心道:你说就说我的事,怎么事事都要捎带上我娘亲?我娘亲怎么你了? 纳兰幽梦眼看武玄月安静了下来,她不看对方的脸色,继续絮絮叨叨起来—— “当初你娘亲就是为了你父尊害得天门差点灭门,你倒好!将你娘亲那对男人的执着学得淋漓极致,你们母女俩就是来祸害天门的吗?” 纳兰幽梦说话越来越不像话,那些年的积怨压在心口久了,不提则罢,一提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而武玄月则是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娘亲和父尊的不是,她现在是有求与纳兰幽梦,自然不敢跟对方顶撞,可是她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 “你说!你为了男人,将天门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到底值不值!天门本与东苍无冤无仇,可是你呢?因为西疆和东苍的关系,非得把南湘拉入这混沌局面中,你这丫头是真的分不清楚局势吗?” 眼看纳兰幽梦咄咄逼人的姿态,曹云飞这才意识到,当初自己的是多么的可笑…… 当初自己夸下海口拍着胸脯跟人许诺,只要他曹云飞开口相求,天门一定会倾囊相助,而现在看来若是没有武玄月从中周旋,天门根本不会趟西疆这一趟浑水! 武玄月低头憋气,任由纳兰幽梦谩骂了一阵子,她心中汹涌不平,可是为了曹云飞,她选择忍气吞声。 “你这丫头到现在还认为,帮西疆是正确的吗?” 纳兰幽梦批讲了半天,这说了半天,口也觉得渴了,低头一瞥,又是冷冰冰地逼问武玄月的意见。 武玄月垂眸一叹,她小声道:“月儿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又火冒三丈,登时挽起一边袖子,掐着腰气喘吁吁道—— “闹了半天,本尊刚才说了半晌算是白说了呗?你这死丫头是被那曹家子弟灌了什么迷魂汤?!简直是油盐不进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先是深情地望了一眼堂下曹云飞,而后别过头去,长长舒了一口气,算是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小姨……月儿知道为何你总是揪着母亲和父尊的事情来说事,其目的就是要提醒月儿不要重蹈覆辙,不要步入母亲的后尘,这是小姨对月儿的关心,月儿都懂……可是,小姨……对于月儿来说,天门是月儿的母家,而西疆可是月儿的夫家啊!你们两族都是月儿在世的至亲,你让月儿怎么取舍呢?我与曹镇主早有婚约在身,因为种种事由,为举行仪式,可是在月儿心里,曹镇主早已经是月儿的夫君了,夫君有难月儿怎么可能弃之不管呢?小姨……就不能骄纵月儿一次,帮一帮月儿,帮一帮西疆吗?” 武玄月这一次不再跟纳兰幽梦硬碰硬硬怼,而是换了战术,选择诱之以情,晓之以理。 而听闻这一番话,曹云飞心中顿生暖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对自己如此执着的爱意,这一刻他再也不怀疑武玄月了…… 曾经那些年压在自己心头的所有疑虑,此刻曹云飞都将其化为乌有,满是深情地望着高堂之上那个为了自己,而委曲求全的女子。 纳兰幽梦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尊者,一看一个晚辈都被自己说成这副模样,她虽然心中恨铁不成钢,可是嘴巴再也下不了狠词了。 “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本尊啊……” 说着,纳兰幽梦猛地一甩红袖,扑通一声丧气地坐在了凤椅上。 眼看局势僵持不下,坐在一旁的纳兰若叶终于忍不住了,她趁着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缓缓开口道—— “其实吧……这个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办……”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眼神一惊,猛然瞟了纳兰若叶一眼,问之:“师尊是否另有高见,不如说上一说。” 纳兰若叶微笑应之:“本尊善于换容之术,曹镇主现在求助的是本尊的医术,而天门担心的是本尊的身份,为其两全其美,本尊可以换一个平平无奇的身份,深入西疆疫情重地,了解疫情的情况,这样不就免了东苍那边的疑心,也能够出手相帮西疆,可谓是两全其美。”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惊颤双眸,竟是惊得合不拢嘴:“也是啊!师尊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为何不早点提议呢?” 纳兰若叶掩袖轻笑,缓缓道:“其实这事情但凡明白人就能想明白,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至尊和真士二人都把精力放在斗嘴上,却忽略的处理问题的关键,再加上情绪使然,二位就越吵月激烈,越吵越每个头绪~”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挠了挠头,显出几分抱歉的模样。 “也是怪月儿,情急乱投医,上来就直奔主题,惹恼了至尊,才会纠缠至今。” 眼看武玄月道歉态度良好,纳兰幽梦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只是嘴巴上还是不饶人。 “切~你这丫头倒是难得会认错?怎么?知道自己错了?”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这双手又挽着纳兰幽梦的衣袖开始撒娇起来:“月儿错了,小姨就别生月儿气了不成~~月儿以后一定改,不再说让小姨生气的话了~” 纳兰幽梦白了武玄月一眼,竟是无奈后,怅然一叹,呵呵笑了几声,这事算是过去了…… 11.八珍玉食(酒酿三姐妹营中聊天,不小心被白华听到聊天内容) 西疆的疫情营中—— 酒酿、春桃等人武装严实,他们各个带着口罩,慌乱赶脚,有的端着水盆赶路,有的递纱布,有的研磨药草,煮煎汤药…… 酒酿是白华得意门生,在这个疫情营中她是老大,自己的那些姐姐们竟然都要听她的指挥。而她也不让失望,认真查看严重病患的症状,做下笔录,然后吩咐身后的花儿和朵朵两位姐姐,仔细照看好病人,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一定注意严密隔离,免得染上了病症。 花儿和朵朵十分信仰地听从酒酿的话,此刻在她们眼中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偷吃的小丫头,而是能够在自己的灵域独当一面的强者。 “二位姐姐干吗呢?愣什么神呢?难道说是酒酿刚才交代的不清楚吗?” 花儿和朵朵恍然回神,登时相视一眼,几分尴尬道—— “不是不是……只是很少看到你这样认真的一面,这样的人倒是让我跟你朵朵姐有些吃惊。” 朵朵赶忙点头附和。 酒酿不以为然道:“这样啊~很稀奇吗?那平日的我什么样子的呢?” 朵朵一手捏着下巴,眼神上瞟,若有所思道:“嗯……没个正经,小吃货,嘴巴挺甜的,就是爱偷懒……” 听到这样的评价,酒酿显出几分窘迫来:“我……我在你们心目中原来一直是这样的形象吗?” 花儿和朵朵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一点都不给酒酿留面子。 酒酿见状,别过头尬笑了两声,小声嘀咕道:“原来曾经的我这么招人烦来着……我还竟然一点都不自知。” 花儿一听这里,赶忙解释道:“也不是招人烦~那个时候的酒酿超级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而现在的酒酿变了……变得强大,变得坚强,足以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他人眼中的英雄!” 听到这里花儿登时脸上红了一片,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这个……还是单统领教导的好,还有……白先生对酒酿也是真心的好,这些年没少教导酒酿,酒酿跟在他身边学到了不少知识,受益匪浅。”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又是相视一眼,这一眼别有深意—— “也是啊~咱们的冰山医圣也有被人暖化了一天,咱们哪里见过白华医生对人有过笑脸,也就是对你酒酿特别照顾吧~” 朵朵终于忍不住,故意拿着酒酿打趣。 酒酿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越发局促紧张起来。 “姐姐莫要再那酒酿打趣了~白先生为人是严肃了一点,只是大家对他有太多的误解,他是把在所有的热情和激情都奉献给了医术……一个人的热情就那么多,他在医学上面消磨了太多的热情,自然对其他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关注,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是白先生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对病人的态度认真负责,对待病情更是不容小觑,凡是都会亲力亲为,只要能够治好病患,他什么可以付出……”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何花儿和朵朵突然感觉到一阵鸡皮疙瘩顿起。 “朵朵~咱们刚才说白先生哪里不好了吗?” “没有吧~我只是记得咱们说白先生对人太冰冷,唯独只对咱们的小妹妹不一样,怎就成了咱们说了他的坏话了呢?” “哦~原来我没有会错意,咱们的话完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则是酒酿的耳朵,你我本没有恶意,可是在人家耳朵里,偏偏听不得白先生的不是~呵呵,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花儿和朵朵你一言我一语,故意试探酒酿,看着对方脸越发红的厉害,这两个当姐姐的可是坏心眼的很,专拿话噎自己。 酒酿脸红发燥,自知道自己的那张嘴说不过两个姐姐,和她们辩解自己怎么说都是错,那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酒酿突然转身,红着脸道:“不跟你们说了,现在这形式还有空聊天,二位姐姐还真是清闲。” 可是花儿和朵朵也不准备放过酒酿,她们听把这话,一边帮着病患打水,擦拭额头,一边继续拷问酒酿的感情情况。 “别介儿~这干活和聊天两不耽误,咱们有话说清楚,怎么说咱们三个是一起进的宫,你又是家中最小的,两个姐姐对你关心点没毛病吧?” 朵朵接着花儿赶忙附和道:“可不是吗~你是咱们最小的妹妹,两个姐姐不操你的心操谁的心?” 酒酿嘟囔道:“让你们操心了吗?我跟白先生清清白白,就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徒弟崇拜师父,师父关爱徒弟就这么简单,怎么到了二位姐姐这里,就成了八卦了呢?” 花儿使了一个眼色给朵朵,朵朵这就换掉了昏迷不醒的病人头上的抹布,继续道—— “是师徒关系没错,可是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你们两个又相互欣赏相互依赖,每次看你们二人出诊时的模样,当真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非常,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吧~你们二人真般配!” 一说到这里,酒酿当即反驳道:“般配个什么啊!二位姐姐是拿酒酿开玩笑的吗?你们不知道白先生多大了吗?他可是比咱们已故的父尊还要年长个几岁呢!你们竟然说我俩般配吗?” 这时,刚巧不巧白华一手拿着药方子,一手掀开帘子,银发迤逦而下,而他听到酒酿这一番话时,那掀开帘子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带着面纱的脸登时阴沉了下来。 花儿十分敏感,感觉到有人进来,这一回头,眼神刚刚巧与白华不期而遇,这叫一个尴尬啊。 当时,营中东南角就安静,酒酿伴随着花儿的眼神看去,一下子愣住了,登时闭上了嘴。 “白……白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酒酿自知道刚才的话都被白华给听了去,登时尴尬之际,心虚到要死,她别过头去,怯怯然问道。 白华眼神一松,什么都没有说,走了进来,将新研制的药方递到了酒酿这里—— “这是通过观察前几天病人的症状,我调整了药方,今天就按照新的药方抓药煎制,分给你们这个疫情营的病人喝。” 酒酿拿过药方心里百般滋味,她想解释什么,可是这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12.八珍玉食(三姐妹言和,酒酿心情修复) 酒酿尴尬且忐忑地接过药方,她欲言又止,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却有觉得自己解释是那么的多余。 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自己跟白先生就是最寻常的师徒,没有跟进一步关系,若是自己解释了,人家白先生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不成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解释多了,对方尴尬,自己也尴尬。 刚才的话,自己纯属只是一时情急说秃噜嘴了,可是自己也后悔啊,只是……现在的解释,既惨白无力,又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酒酿咬着嘴唇,把想要解释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白华站在酒酿面前等了一阵,似乎想要等对方把什么话说出来,可是酒酿半晌没有说话,白华轻声一叹,转过身去,掀开了帘子,转身走了。 酒酿眼神巴巴望着白华的身影远去,心里有苦说不出,当真是憋屈的很。 待白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花儿和朵朵赶忙起身,凑到了酒酿身边去。 “我的傻妹妹,你再愣着干嘛呢?赶紧跟白先生解释去啊!” 花儿实在看不过眼,起先提醒对方道。 朵朵也赶紧附和道:“可不是吗!你不知道刚才白先生与我擦肩而过时,那张脸又多失落,我从来没有见过白先生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酒酿眉头一皱,她抿了抿你嘴,逞强道:“我……我解释什么?之前说的都是实话,还有……白先生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只是把我当成了他最关爱的徒弟罢了,倒是两位姐姐误会了什么吧?” 说着,酒酿带着情绪挣脱了花儿和朵朵的手,嘴强牙硬,却心头后悔得很。 “都是两位姐姐,爱胡乱猜测,现在可好,让白先生听了那不堪入耳的话,日后酒酿该拿什么样的脸去面对白先生呢?” 一听酒酿来了情绪,这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姐妹身上。 花儿和朵朵相视一眼,朵朵有些不服气,想要辩解两句,却被懂事的花儿给拦了下来。 花儿上前一步,温声向酒酿道了一声歉—— “是~没错~是我俩人太嘴碎,说了不该说的话,让白先生误会了什么,酒酿就不要生气了,不如这样,这事总归是我跟朵朵的不对,不如我跟朵朵去向白先生解释一下,也免得你们师徒二人之间生了什么嫌隙。” 朵朵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解张大了嘴。 花儿使了一个眼色让朵朵闭上嘴,朵朵勉强闭上了嘴,站在一旁不高兴。 酒酿思索了一阵后拒绝了花儿的提议—— “还是算了吧,这事就过去了吧,白先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也不会跟我计较那么多,日后我做他最喜欢吃得桂花糕他就原谅我的。” 听到这里,花儿还是觉得不妥,有意推辞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话已经说出来,若是不解开,那人心中就会结了疙瘩,白先生是难得稳重隐忍,可是他也是真的在乎妹妹你啊,若是这话说的对象是我的话,我是怎么都受不了……” 酒酿依然固执,她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多大的一件事情,当即就反驳了花儿。 “算了吧,这事日后咱们谁都不要提了,白先生没有姐姐说的那么在意酒酿,酒酿在白先生身边最久,这点还是了解他的,二位姐姐就不要再操酒酿的心了~算是酒酿求求二位姐姐了成不成?” 说着,酒酿双手合十,弓腰朝着花儿和朵朵作揖起来。 花儿和朵朵又是相视一眼,这一眼中全是无奈。 到此,花儿轻声一叹道:“算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咱们说多了也没用,还招人烦。只是,酒酿,姐姐就想提醒你一句,有些姻缘来了就要抓住,若是你没有把握好时机,待这姻缘去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酒酿缓缓站直了身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微笑道:“怎么会?酒酿还小,谈及谈婚论嫁事宜尚早,就算要嫁也是在两位姐姐之后,凡是都要有个长幼秩序,姐姐们还没有出嫁,酒酿怎么可能快姐姐一步呢?” 此话一出,花儿和朵朵面面相觑,二人哼笑一声,无奈中有些可笑。 “你这丫头过分了,怎么把你的两个姐姐推到前头去了呢?我俩时候姻缘没有到,若是到了,管什么长幼秩序,爱了再说。” 朵朵实在忍不住,索性脱口而出。 花儿微笑道:“呵呵~朵朵也是个心急的主,怎样?咱们白虎军众多,竟没有一个好男儿可以入得了朵朵的眼吗?” 朵朵一听态势不对,红着脸白了花儿一样,压低声量道:“大姐……你这是干嘛?你到底是在帮着谁说话呢?” 花儿笑得更开心了,她拍了拍朵朵的肩膀,“我谁都帮,你们都是我的妹妹,你们俩过得好,我就最开心了。” 朵朵别过头去翻了一个白眼,而后又把眼神投在了酒酿身上,没好气道:“你这丫头还不赶紧过来,谢谢咱们长姐?也就是她这么操心劳肺地担忧咱们,咱们三个姐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大姐从来都是考虑咱们两个,咱们有没有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呢?” 说到这里,酒酿脸上也露出几分惭愧之色,接而一叹,缓缓走上前去,和缓语气道:“大姐……酒酿刚才的语气有些过了,还请大姐原谅……” 花儿笑道:“长姐如母,你们都是最亲的亲人,做姐姐的自然是要为妹妹们多着想一些,小妹说这话就外气了。” 酒酿心头一热,扑到了花儿的怀里,尽情的撒娇—— “还是花儿姐姐好!你的怀里还是那么的温暖~” 朵朵在一边干咳了两声道:“好了好了!现在是什么场合?要撒娇换个时间成不?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我还都是医护人员,这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沾染病菌,你俩就在这里搂搂抱抱,也不怕人家笑话?” 此话一出,酒酿这才从花儿的怀里出来,呵呵傻笑了一阵,这样子的她,和从前那个小无赖模样的酒酿别无区别。 酒酿在花儿的怀里充电后,顿时朝气满满,这方转身加快了脚步拿着新的药方子向煎药处走去…… 13.八珍玉食(何容儿撕下皇榜,锦瑞兴奋引见) 这一日,酒酿受命跟随锦瑞众人一同赴勒尔曼运输药品去萨拉尔,这押送药品的途中,酒酿和锦瑞坐在马车上,酒酿眼睛活络,左看看又悄悄,对城中繁荣景象甚是高兴。 只是,她那一双眼睛落在了一张张黄榜上,酒酿登时拧起了眉头。 只见这城中哪哪儿都是张贴的告示,其告示内容为寻名医救治西疆热症患者。 看到这里,酒酿不解问道身边的锦瑞道:“锦瑞大人,这告示什么意思?咱们西疆不是有了白华医生吗?怎么还要寻求其他名医呢?” 锦瑞瞟了一眼路上张榜处,叹了一口气,回应对方道:“一来这热症患者的数量正在以迅猛速度增加,单凭白华医生一个人,难免人手不足,医护人员跟不上病毒传播的速度,那问题就会变得很棘手;二来,对于热症的病源和扼制的方法,白先生忙于诊治病患,哪里还有时间去追溯热症的根源和扼制的方法呢?找不到热症的根源就没有办法从根上彻底消除热症,光是从表面上治疗热症效果并不佳,所以……镇主也是没有办法了……” 酒酿不是不知道热症的传播速度和危害,可是在她眼中白华是无所不能的圣医,若是连他都处理的不了的问题,旁人还有谁人能够处理得了呢? 酒酿低头闷闷不乐起来,她嘟囔道:“白先生不是已经向镇主请柬了吗?求来那天门师尊,这眼下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锦瑞眼神一惊,他赶忙看了看四周,登时压低了音量好声提醒道:“傻丫头这话可就不要再乱说了——” 酒酿不解,怒着眉头追问道:“为什么?这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西疆素来与南湘交好,咱们是友好邻邦,西疆有难,天门师尊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锦瑞警惕地看了看四下,继续压低音量道:“丫头别在胡说了,南湘是跟咱们西疆交好,可是到了关乎自己国家安全的问题,人家也不会傻傻得帮人家做垫背,你也知道咱们那些热症患者出自何处,南湘那边的修士各个都是人精,自然也清楚那些人的出处,若是普通的老百姓患了热症,人家那边一定会出手相帮。而偏偏这一次患病的对象则是东苍的落魄贵族们……南湘双尊人家再傻,也不会来西疆趟这一趟浑水,没准到最后落得一身骚,就彻底得罪了东苍了。为了西疆而得罪东苍,南湘的双尊没有那么傻。” 听到这里,酒酿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却依然还是气呼呼。 “那也不能这样,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吧?咱们西疆也算得上是她们的恩人了吗?当初若不是曹镇主仗义出手,帮她们南湘渡过了难关,南湘只怕早就灭了国,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当起来缩头乌龟了呢?” 锦瑞一听赶忙一手捂住了酒酿的嘴,紧张警告道:“丫头这话不能乱说!这是上面人的事情,跟咱们下人没有多大的关系,你只管管好自己,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多余的话说多了,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酒酿呜呜呜几声挣扎后,也就妥协了,这安分了下来。 眼看酒酿安分了下来,锦瑞松了一口气,好声问道:“这事能过去吗?” 酒酿眨巴眨巴双眼,点了点头。 锦瑞这才缓缓放开了手,又一次提醒道:“这事说到哪儿了,你丫头聪明,白先生格外疼惜你,可是这聪明要用到正地上,可不要听信那些胡言乱语,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丫头你要明白。” 酒酿撇了撇嘴,心有不服,却没有再反驳锦瑞任何。 却在这时,一位一身素衣的高挑女子站在皇榜前端详其中内容,女子一头乌发迤逦,身形纤瘦,挺立的腰杆更显得干练和老成,光是看着这背影,足以吸引百米之内男子的目光。 锦瑞自然也被这出挑的女子所吸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女子背影看,竟露出几分痴像,而女子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惊住了锦瑞。 女子仔细看过皇榜后,上前一步,一把撕下了皇榜,这动作非常利索,毫不犹豫。 锦瑞当即扯住了缰绳,“吁”得一声叫停了马车。 “这位姑娘,你……你撕下这皇榜可明白其中的含义?”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张明艳且干练的脸赫然映入了锦瑞和酒酿的眼中。 “好漂亮的姐姐的!” 酒酿看傻了眼,不自觉地赞赏了起来。 这是一张稳重且干练的脸,她的五官精致,是那种典型的美人,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处处都很标致,皮肤很白,天生嘴角上扬,稳重中透着一丝纯真。她的脸是纯天然无污染,宛若一股清流,经得起时间的推敲。 女子身材高挑,明明身上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高贵,却为人很低调,一身米黄色的素衣,乌丝长迤披肩而下,头上发髻上就插着一根木钗,就是这样低调到极致的打扮也掩不住她身上不俗的气质。 女子面带微笑应道:“我当然知道揭下和皇榜的意思了,我就是这西疆寻找的名医,小女名为何容儿,是曼巴谷的子民,从小研习医术,后有幸拜入天门门下学习黄岐之术,成为天门的外家子弟。”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一沉,嘴中呐呐道:“曼巴谷……那可是我家镇主前些时日刚醒来的城池?” 何容儿笑着应声点了点头道:“这位兄台好像很了解曼巴谷的情况,没错我就是那座皇城最后一位遗民,当年我学成归来西疆,没曾想曼巴谷招来沙尘暴,城中被黄沙淹埋,不少百姓死在黄土之下,唯独只有我常年研习修武之道,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在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直到前些时日曹镇主醒城成功,曼巴谷重见天日,我才可以见到今天的眼光。” 听到这里,锦瑞兴奋至极,赶忙奉拳行礼,向何容儿介绍其自己来—— “在下锦瑞,是白虎军协领,若是姑娘真的对医术又独到见解,还请姑娘跟锦瑞一同去拜见曹镇主!” 说着锦瑞一手摊开,为何容儿引路…… 14.八珍玉食(白虎营中,武玄华求见) 酒酿远远望着何容儿双眼微颤,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一边欣赏这位女子的美貌同时,心中竟有几分别扭起来。 在这种绝世美人面前,酒酿突然开始审视自己,自己瘦瘦小小,既没有傲人身高,也没有出众的气质,更没有绝美的容颜,这样对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差劲得很。 她敢撕下皇榜,就证明她具备一定的从医能力,还是从天门出来的外家俢士,可见能力不一般。 但是这能力深浅如何,不能光靠嘴上说说,一定要实战表现才行,没准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厉害呢?不过是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骗子呢? 能力尚且不说,就单凭说这外貌,自己就输得很惨了,在这么绝美的容貌下,哪个男人会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呢? 试想,若是她进入了疫情营中,就会跟白先生朝夕相处,一同诊治病人,一同研习病情,研发药方…… 这样想想,酒酿突然心中一颤,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悠然心生。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明明有强大的医者加入自己的团队是好事,可是……可是一想到她日后将成为自己的有力劲敌,为何酒酿的内心就变得五味杂陈起来呢? 再看看这锦瑞的表现,更让酒酿吃不消—— 谁人不知道锦瑞心上人是春桃呢?天天恨不能巴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深贴,可是这一见到漂亮姑娘,不还是跟下三滥一样上杆子讨好吗? 看到了锦瑞这幅模样,酒酿似乎就能预感到白华若是见到如此明艳动人的大姐姐,那会是什么模样? 曾经那独自己一份的疼爱,是不是就要全部转移到了这个叫何容儿的大姐姐身上了呢? 酒酿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这女人爱吃醋善妒的本事,与生俱来,碰到了强敌后,完全爆发了。 酒酿突然干咳了一声,有意提醒那巴巴讨好何容儿的锦瑞,没好气道:“锦瑞大哥,你的任务不是应该跟我一同护送药材吗?怎么?现在急着向曹镇主引荐高人,把咱们的任务给忘记了吗?” 锦瑞一听到这里,登时一愣,他原地思考了一下,脑子聪慧的他当即就有了办法。 “酒酿丫头你先别急,一会我到白虎营中,向曹镇主请命,让段兄弟来护送你回去,这样,我这里还有些闲散银两,你也有些时日没有逛集市了,拿着这银两去买些好吃好喝的,也放松放松自己可好?” 说着,锦瑞从腰间取下了钱袋子,取之几枚铜板递给了酒酿。 看着这可怜巴巴几枚铜钱,酒酿显出了几分嫌弃,推开了锦瑞的手,背着手抬脚阔步,抬头挺胸向集市方向走去,临走时最终还不时埋怨了两句—— “这是打发要饭的嘛?我酒酿在外面接私活诊治病人拿得都比这多得多,还真把我看在眼里,给那三瓜两枣大发谁呢?” 听到这里,锦瑞脸上无光,尴尬地将那几枚铜板塞回了钱袋子中,这就讪然转身,挠着头不好意思地朝着何容儿笑道—— “姑娘这边请,我家镇主这会子功夫应该在白虎军营中,还请姑娘跟我一道去面见镇主。” 何容儿甚是懂礼,她欠了欠身子,温婉道:“还请锦瑞大人引路——” 二人便一前一后向白虎军营中走去。 白虎营中—— 曹云飞正在检查练兵,这时突然有人来报—— “报——” 一个白虎军快速本来,单膝跪在了曹云飞的面前。 “小的拜见曹镇主,有贵客求见。” 曹云飞稳坐虎头椅之上,侧眸冷瞥,问之:“贵客为何人?” “武家三公子,武玄华求见——” 一听到武玄华三个字,曹云飞眉头微皱,对于这个人,他谈不上坏印象,也谈不上多少的好感,却隐隐约约感觉此人来者不善。 “武玄华?他来此为何?你问清楚了吗?” “小的问了,三公子说是来探望曹镇主,并且了解一下曹夫人在曾经在曹家的情况,大概是来缅怀家妹的意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诉求,自己还真不好驳回。 只是…… 这小子真的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吗?不见得吧…… 而现在人家已经在大营门外,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拒之不见有失礼仪。 曹云飞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妥协了。 “请三公子进来,你们去备些上好的茶点送上来,本镇主要招待贵客。” 不多久,武玄华被白虎军引着笑盈盈而来,曹云飞眼看对方将近,这就赶紧站了起来,下了高台之上,亲自迎客。 “三公子怎么这般好兴致,来我西疆也不提亲通知一下,也好让云飞做个准备,好好招待一下三公子。” 武玄华笑道:“曹镇主日理万机,玄华前来打搅,还请曹镇主不要显得厌烦。” 曹云飞虚应笑意,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会显得烦?有朋自远方来,我曹某正求之不得,云飞害怕这西疆苦寒,让三公子感到不适,那就是云飞的过错了。” 武玄华也摆了摆手道:“怎么可能呢?西疆地大物博,乃是武道风水宝地,我家妹子眼光极好,就看上了这西疆无限好的河山,以及明君曹镇主,这才上杆子要嫁到西疆来不是?我家朝阳身娇肉贵都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应,玄华乃是堂堂习武之身,又怎能可能会有不适应之说呢?” 曹云飞脸色一滞,这武玄华话里话的毛病还是真是一点没变,跟这种人说话真的有点累,脸上笑盈盈,每句话中都带着刺,让你吃了闷亏不说,还没办法发作。 曹云飞抖笑了两声,他不再接武玄华的话茬,而是抬手一扬,邀请武玄华一同上高台之上,观赏一番。 “三公子这边请——” 武玄华也是识趣的,没再继续恶意讽刺,而是跟随曹云飞的步伐上了高台之上。 曹云飞早早就命人在自己的虎头椅旁右侧加了一把太师椅,这方先请武玄华入座,自己在缓缓落座。 “来人,看茶!” 一个白虎军埋头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其上面放了一盏普洱茶。 “三公子,咱们西疆盛产普洱,这是今年刚下的普洱,不知道喝不喝三公子的胃口。” 武玄华应势端过普洱,微笑谢道:“玄华多谢曹镇主款待——” 15.八珍玉食(武玄华有意奉承曹云飞,却不提归期为何日) 武玄华端过茶盏,象征性拨茶品茶,而后又是象征性夸赞了两句—— “嗯~此茶甚好,可是比着咱们在武门淳厚甘甜不少,旁的不说,就说这茶色,酒色深红,回甘醇香,若是再配上一盘马蹄酥简直就是太好了。” 曹云飞呵呵一笑,拍了拍手,身后便有白虎军端来了可口的点心。 “看来三公子对西疆的美食文化很有研究,在咱们这里,普洱配马蹄酥的确是绝配,本镇主就喜欢这样的搭配吃法,这不就让人备上了勒尔曼最有名的糕点房刚出炉的马蹄酥,这刚送来,正酥香,三公子不妨尝上一尝。” 白虎军将那几道点心整齐地摆放到了桌面上这就下去,曹云飞便热情相邀,亲自为武玄华拿了一块马蹄酥,递了过去。 武玄华接过马蹄酥,微笑谢之,又是象征性地将那马蹄酥送进口中,咀嚼几下后,清香酥脆,他脸上露出兴奋表情来—— “好吃啊!这马蹄酥东苍和中岳华都都有卖,却没有这西疆的口感正宗,难得故人会有乍经面起还留迹,不踏花蹄也自香的称赞。” 看着武玄华脸上的满意笑容,曹云飞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谦虚道;“让三公子吃些这小吃倒是委屈了三公子,今晚上云飞已经命下人在勒尔曼的红月楼上备上了上好的酒菜,到时候云飞一定要好好款待三公子。” 武玄华听罢,放下手中的茶盏,奉拳礼之:“让曹镇主操心了,玄华不请自来,已经显得十分唐突,哪里还担当得起曹镇主这般厚待呢?” “嗨~来者便是客,况且在东苍时,三公子没少照顾云飞,就当是谢礼了,三公子来这些时日,云飞一定好生招待,确保三公子满意~” 武玄华笑道:“曹镇主何必这么客气呢?都是自己家兄弟,家常便饭就是,玄华没有那么金贵~” 曹云飞笑着应道:“那怎么行?三公子是贵客,理应以礼相待,对了……不知道三公子来我西疆是要游玩多久呢?” 这话转了一百圈,曹云飞终于把心里一直顾及的问题问出口了,他所谓的热情招待,说白了全是应付差事,对于一个口不应心,不请自来的武玄华,他曹云飞从一开始就提防着! 毕竟这武玄华的身份特殊,加之自己领土现在正水深火热之中,政局动乱,这个时候武玄华突然出现,难免会让人有所怀疑。 曹云飞一切的镇定和友善都是为了应付,这好吃好喝把武玄华打发走便是,送走了这尊大佛,自己也好处理国内之事。 所以,他这才有意试探武玄华的行程,自己也好做好准备应对对方。 听到这里,武玄华已经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他只是笑意,没有正面回答曹云飞的问题。 曹云飞眼见态势不对,赶忙解释道:“云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三公子的时间,也好安排这几日三公子行程,既然三公子难得来我西疆一趟,自然是要招待三公子,这里有不少名胜古迹,曹某有意想要带三公子转上一转。” 武玄华听罢微笑,把眼光放远,观看台下练兵形势,不禁感叹道—— “没曾想这白虎军队伍庞大,训练有素,相传白虎军是武道最庞大的军团,现在看来正是如此。” 武玄华有意岔开话题,有意回避曹云飞的盘问,这样的举动让曹云飞更加头疼起来。 眼看武玄华不搭自己的话,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能够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嗨!什么队伍庞大,都是些小打小闹,主要是咱们白虎军门槛带低,但凡是平头老百姓想要习武,咱们分文不取,也没有什么选拔和甄别,就是平带对待每一位白虎军,这才渐渐队伍庞大起来,哪里像东苍权族,人家选拔的都是强锐精兵,以一敌百,合着人家青龙军来比,咱们白虎军就显得粗鄙多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内敛,微笑间多了几分深意,可是他还是会捧着曹云飞的话说—— “也不至于啊~权族有权族的优势,白虎军也有白虎军的长处,曹镇主不必这样妄自菲薄,低估了自己。” 曹云飞连连摆手,故装谦虚:“不是咱们妄自菲薄,是事实就是这样,白虎军几斤几两重,旁人不知道,我曹云飞最清楚,若是之前没有去过东苍,不了解人家那边的现状,我曹云飞尚且还有那么点自信,这一对比,才知道什么叫做优劣,好就是好,差就是差,明明技不如人,又何必非得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进行下去,也就住了嘴,开始饮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脑子又在想自己该怎么打开新的话题。 正在这时,通传官又来报—— “报——锦瑞大人求见!” 曹云飞听罢,眉头一紧,不解问道:“锦瑞大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路上吗?他来干嘛?” 传话官如实相告:“锦瑞大人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是一位名医,撕下了皇榜,特来拜见曹镇主。” 听到这里,曹云飞有所顾忌地用余光瞟了一眼武玄华,这个局面越发尴尬。 武玄华登时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道:“是不是玄华在这里,让曹镇主觉得不方便了呢?” 曹云飞尬笑了一声道:“也不是不方便,嗨……这话该怎么说呢?” 眼看曹云飞尴尬,武玄华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曹镇主——玄华有一事不明,今日我来西疆的路上,看到这路上贴了不少皇榜,说是要招募明医,医治热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云飞眼看事态已经到了纸包不住火的地步,无奈一叹,缓缓道:“嗨~这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还是让三公子见笑了,这事该怎么说呢?其实就是前段时间吧,云飞醒了几座老城,结果没曾想这老城中的局面因为常年不见天日,身体孱弱患上了热症,这病传播性极强,但凡患上此症者,轻则浑身发热呼吸困难,重则呕吐眼中,病发身亡,我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通过这张榜的方式,招募贤人,为我西疆民众求贤治病……” 16.八珍玉食(何容儿拜见曹云飞……) 曹云飞脸上露出一脸苦色,这些说辞他早就跟武玄月穿好了,若是外界有人问其西疆热症情况,就这样敷衍。 武玄华听到此,眼神恍惚一丝狡诈,他故装吃惊道:“西疆新醒来的城池还有这种情况吗?曹镇主为何不早点跟咱们说呢?曹镇主可是玄华的妹婿,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玄华便是可以上报武门,调遣最好的医生前来救援,若是武门的医护人员人手不足,咱们还可以号召权族、鬼族和灵族啊!曹镇主要自己扛到什么时候?” 眼看武玄华关切的模样,曹云飞先是感谢,而后道出了没有声张的缘由—— “多谢三公子关心,只是这热症转播速度极快,这短短几日我西疆已经有三座城池的民众染上了疫情,死伤无数,一考虑到这热症传染性,云飞想想就觉得后怕,现在的病人以及跟别人有关联的人,都被隔离了起来,云飞何尝不想求助与他国之手,可是一想到这病情的传染性,云飞就迟疑了,这病情来得太突然,本是我国内之事,又怎么可能麻烦他国呢?所想,武道四国哪一个没有经历疫情,可是大家不都是默默诊治,控制疫情,身为国君自己领土上出了问题,就不要麻烦他国了,若是那医护人员因为来西疆染上了疫情,回去时又传到了其他国家,那可就是我曹云飞的罪过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本想继续说服对方,可是对方态度这么坚决,自己若是说得太多,就显得牵强了,再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给暴露,就更不好了。 武玄华唉声一叹,对曹云飞的近况表示关切,继而安慰了两句道—— “曹镇主若是能够处理好此事最好,若是真的到了处理不了的地步,也就不要硬扛着了,跟大家说说,我想咱们武道四国君主都是明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曹镇主这事只要通传一声,一定会有人响应。” 曹云飞微笑点头应之:“是是是~事情还没有恶化到哪一步,云飞若是能够自己解决最好,实在处理不好的话,到时候再麻烦三公子为云飞筹谋。” 武玄华举着茶盏应道:“一言为定!若是曹镇主需要玄华帮忙什么,只管知会一声,玄华绝不会推辞。” 曹云飞恭拳谢之:“那云飞就提前感谢三公子了!” 武玄华拨茶微笑道:“自家人不必说外气话,那成吧~既然已经有名医送上门来,曹镇主就别人家贵人等太久了,不如现在就传召前来,让玄华也为曹镇主把把关。” 经这么一提醒,曹云飞连连应声道:“也是~光顾着跟三公子说话,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来人传召锦瑞!” 传话官接令后,转身一路小跑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引着锦瑞和何容儿前来。 锦瑞兴奋地带着何容儿踏上了高台之上,走至曹云飞和武玄华面前,恭拳分别朝向二位—— “锦瑞拜见曹镇主,拜见三公子——” 武玄华举杯品茶,微笑应之,而这眼神一下子落在了何容儿身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干练明艳的女子,心中顿生疑影。 此女什么来头?看着打扮不像是天门女子,也不像是鬼族的后裔,权族就更加不可能了,而平淡无奇的西疆会有这等绝色女子吗? 何容儿温婉欠身,跟在锦瑞身后向二位主子行礼。 “何容儿参见曹镇主,参见三公子——” 曹云飞一手抬起,免了二人的礼仪,问其锦瑞道—— “锦瑞你今日不是应该与酒酿一同护送药材去疫情营吗?怎么会这个时间在这里?” 锦瑞站直了身子解释道:“锦瑞正是复命与酒酿姑娘一同押解药材去疫情营,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见到容儿姑娘揭下了皇榜,锦瑞赶巧路过此处,就想着直接带着容儿姑娘来面见曹镇主。” 曹云飞顺着锦瑞的话,把眼神落在了眼前女子身上—— “姑娘果真揭下了皇榜?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何容儿依然欠身,埋头间,声音不卑不亢道:“容儿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既然容儿能揭下皇榜,就说明容儿有能力医治西疆的疫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睛惊颤,脸上却是疑惑,对于一个刚见不久之人,对方不管如何自信,没有见到真实实力前,曹云飞对此人的态度依然有所保留。 曹云飞也是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冷傲道:“姑娘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何容儿这才松了架子,站直了身子,她缓缓抬头间,那眼神想看到的不是曹云飞,而是武玄华。 一个不期而遇的眼神对撞,武玄华眼神一颤,登时心虚别开了眼眸,这突然得心跳是怎么回事? 何容儿脸上露出会意一笑,她收回眼神,直眸而视曹云飞。 曹云飞问之:“容儿姑娘是哪里人?又师承何处?” 何容儿在强权之下显得动容淡定,骨子中透着大家风范—— “回禀曹镇主,何容儿出生与曼巴谷,曾在天门学习黄岐之术,并获得天门外家子弟的名号,选择返乡归国,没曾想容儿刚回到了曼巴谷不多久,曼巴谷就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沙难,曼巴谷沦陷,何容儿也难逃此难,与那座埋藏于沙漠之下的城池一同沉睡了几十年,直到曹镇主前段时日醒城成功,容儿才有得以重见天日的机会。” 此番讲解了,何容儿的一番话,同时解除了曹云飞和武玄华心中的疑虑。 此刻,曹云飞用余光观察武玄华的脸色,那小子故装姿态喝茶,其实眼神一刻游离不定,时刻都在观察何容儿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曹云飞心中笃定,这武玄华此番前来果真没安好心,打着来看望自己的旗号,说白了就是来监视自己的! 果然,那权族是有意把疫情过重的落魄将士投放在西疆地界儿,为得就是引发战争的矛头! 权族的心可真是黑啊…… 这武玄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比上官昆阳难对付的多…… 曹云飞有意又看了何容儿一眼,而后故意跟身后的季无常打趣道—— “季先生,你的同门师姐妹来了,既然你么是同门,肯定是有聊的地方,不如你来问候一下容儿姑娘?” 季无常听罢,自然明白曹云飞的意思,这是让自己来试探对方的虚实…… 17.八珍玉食(何容儿大显身手,曹云飞白虎) 曹云飞有意调侃季无常—— “季先生,你的同门师姐妹来了,既然你么是同门,肯定是有聊的地方,不如你来问候一下容儿姑娘?” 季无常站在曹云飞身后时久,不动声色观察形势,摇扇间嘴角轻盈挂起一抹笑意,其实他早就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既然自己被点名了,他就不能在躲懒了,索性上前一步,笑盈盈询问起何容儿一些关于天门的事宜。 “姑娘可是灵族之后?” 何容儿摇了摇头道:“容儿不是灵族之后,父母都是正儿八经的西疆人,容儿并未继承一丝灵族血脉。” “哦?那容儿姑娘是因为何契机结缘于天门仙家呢?” 何容儿微微一笑,从容应答:“容儿家时代从医,到了容儿这一代对医学有深厚的宫底,父亲早年拜入天门仙家,习得黄岐之术,父辈的机缘到了后来就发展到了荣儿身上,因为父亲的引荐,加之容儿天资不浅,成功通过天门甄选,才得以在天门修炼数年。” 这样的答案算是及格,季无常回眸朝着曹云飞点了点头,曹云飞应势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让季无常继续问下去。 “看来容儿姑娘是门里出身了,那无常好奇的问一句,灵堂是何人?” 何容儿眼神一敛,铿锵有力回应道:“家父——何宏远。” 听到这里,季无常眼神一颤,当即抖合了扇子,快步走上前去,细细问道:“何宏远可是……可是五十年前西疆闹鼠疫,那位名声远扬的名医何宏远?那一年,何老八十五岁高龄,老当益壮,在西疆大难前,临危受命,亲自挂帅带着整个家族抗击鼠疫的英雄?” 何容儿点了点头,自信道:“正是家父。” 季无常霍然转身,兴奋道:“曹镇主,那咱们算是找对人了!何老一家在诊治瘟疫上是专家,五十年前,西疆脑鼠疫,好几个城池都被殃及,何老便是带着自己整个家族,来到抗议第一战场,与病魔斗争了半年之久,终于攻下了鼠疫难关,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制出根治鼠疫的药方,救下了西疆千万百姓的性命。而他的后人,绝不会有错!” 何容儿上前一步,自信满当当道:“五十年前那一场鼠疫大战,容儿有幸参与其中,并且跟在父亲身边,一同研发根治鼠疫的药方,所以,在这方面上,容儿还是有些许的经验。” 听到这里,曹云飞大喜,却还是持有保留态度,毕竟这是大事,即便这丫头有过人的家室,可是她却没有什么名气,家室可以为她作保,却不能证明她个人的实力。 曹云飞缓缓转过头去,这眼神开始正式审视眼前的女子,他不慌不忙道—— “容儿姑娘既然是名医之后,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当场给咱们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如何?” 何容儿微笑淡定,转眸问之:“曹镇主需要容儿怎么做?” 曹云飞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袖盘扣,一边出题道:“最近一段时日,本镇主总是心绪不宁,白天无精神,晚上不瞌睡,惶惶度日实在难受,不如姑娘帮本镇主诊治一下,看看云飞这是怎么了?” 何容儿知道这是曹云飞给自己出的第一道题,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何容儿走上前去,一手搭在曹云飞已经准备妥当的左手脉搏之上,她一切脉,不到几秒钟便是微微一笑,答之—— “曹镇主最近一段时日忧思过甚,大概是因为国事压力大,造成的气血虚弱精神失养,除此之外,容儿多一句嘴问下,曹镇主晚上睡觉是不是不踏实,即便睡着了也总是梦遗缠身?” 曹云飞听罢连连点头:“是这样子没错,所以每天都会觉得身子乏得很。” 何容儿微笑道:“曹镇主这都是小病,最近天气突变,曹镇主练兵时出汗脱衣,就容易感染风寒湿邪,加之曹镇主饮食多肉少素食,只怕平日里白天醒来,曹镇主醒来喉间也不利索,总是感觉有一口痰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咳得时间久了,还有可能咳出来血是吗?” 曹云飞这一次双眼惊闪,登时拜服的使劲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没错!本镇主只是说了自己睡眠问题,怎么容儿姑娘一切脉,本镇主的其他毛病都查出来了呢?” 何容儿温婉笑道:“脉搏是人体最诚实的呈现,刚才容儿有意观察了曹镇主面相,眼下淤黑,眼中发红,可见曹镇主肝火旺盛,脾胃虚弱,体内湿气严重。这样,容儿给曹镇主开一个药方,让下人每日煎服三次,平日饮食曹镇主注意,少酒烧肉,多菜多汤水,习武运动适量,大汗淋漓时不要光着膀子,记得披上一件衣裳,免得邪风入体。”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脸上红一片,黑一片—— 怎么感觉自己干的那些事,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让对方猜到了呢?这当医生的也太恐怖了吧…… 此刻,曹云飞变得乖巧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高高在上的高傲,在任何领域的权威下,若是弱者就要学会向强者低头。 一个药方开了出来,何容儿直接递给了锦瑞,有意嘱咐道:“记得,这饭后半柱香的功夫,才能让镇主服下此汤药。” 说着,何容儿又抬头看了曹云飞一眼,大概是当医生的职业病,又是好为人医的多提醒两句—— “曹镇主,这病邪啊,三分靠治,七分靠养,这汤药吃多了,是药三分毒,不如你平时多注意保养自己,改变一下自己的膳食结构,少饮酒为上。你现在是小病还够不上什么大碍,可是若是曹镇主不注意,长此以往下去,小病也会拖成大病,到了那个时候就为时已晚了,凡事要防患于未然,不生病比治病更重要。” 听到这里,曹云飞尴尬地应道:“好的……本镇主会记得医嘱,日后一定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多谢何姑娘……” 而这时,何容儿却把眼神落在了武玄华身上,她微微一笑,完全不避讳得开口道—— “曹镇主的身体无大碍,可是三公子的身体可就不容乐观了……” 18.八珍玉食(武玄华下意识偏帮何容儿) “曹镇主的身体无大碍,可是三公子的身体可就不容乐观了。” 武玄华本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品茶不吱声,没曾想这事竟然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听到自己身体不乐观这等字眼,武玄华登时眼神一沉,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有意微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何姑娘此言差矣,玄华身体好得很,每个月武门总会有医官为我们这些官家子弟请平安脉,没有医者说喧哗的身体哪里有问题,怎么到了何姑娘这里,玄华身体倒不成事了呢?” 何容儿上前一步,倒是一副不依不饶的姿态。 “旁的医生说的是他们的说辞,而身为医者的容儿,见不得患者身上有任何不妥,若是三公子不相信容儿的话,不如让容儿为三公子切切脉搏,一切便可知晓。” 一听要给自己诊脉,武玄华显得十分抵触,嘴上笑着推辞着,这右手拼命护着左手的脉搏,生怕那丫头趁自己不注意,摸了上来。 “呵呵~还是算了,我武玄华只相信家中的医师,对于旁门左道的那些……” 曹云飞却突然接话,力证何容儿的医术:“三公子不要这么说!本镇主之前跟你的看法一致,对这样一个小女子的言辞一点都不信任,就刚才她帮我诊脉,说出来我身体的那些症状后,云飞算是彻底服了!明明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结果呢……她算是神了,什么都诊出来了,若不然,三公子就跟听信她的话一次,没准容儿姑娘对你的身体有所发现呢?老实说,有病不怕,咱们可以治,治好了还是汉子一条,若是……若是有病一直拖着,讳疾忌医的话,那就不好了……” 武玄华突然脸色一沉,阴沉道:“玄华无病,劳烦曹镇主和容儿姑娘操心了。” 曹云飞眼看武玄华态度坚决,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局面有些尴尬,这就挥了挥手,让何容儿退下去,并未武玄华打圆场道—— “既然三公子说之没病,那咱们就不要多操心了,何姑娘的医术,云飞是认可的,这样,正好锦瑞一会要押着药材去疫情营,姑娘若是不嫌路途劳累,就跟着一道过去吧?早早接触病患,也对病情的抑制有好处。” 何容儿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撤后了两步,朝着曹云飞欠了欠身子,应道—— “容儿真有此意,百姓的病情是第一位,容儿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奔赴战场了,多谢曹镇主成全!” 曹云飞拍案交好,大力称赞何容儿—— “好!容儿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在大难之前绝不退缩,迎难而上,何姑娘继承了何老的风骨,这次抗议战役若是能够打赢,何姑娘就是我西疆的大功臣,云飞代西疆的百姓感谢何姑娘的义举!” 何容儿点头示意,谦虚道:“医者父母心,这是容儿身为医者责无旁贷的责任,曹镇主不多多言,在这场抗议战争中,容儿绝不会退缩,与西疆百姓共进退。” 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给锦瑞,锦瑞赶忙扶起来了何容儿,曹云飞最后嘱咐道:“锦瑞,我把容儿姑娘托付给你了,你要好生护送她去疫情营,她可是咱们西疆的希望,你可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 锦瑞不敢怠慢,当即奉拳领命道:“锦瑞领命,一定完成曹镇主的任务。” 说着,锦瑞转身抬手,为何容儿开路—— “容儿姑娘这边请——” 何容儿准备起身时,那眼神又落在了武玄华身上,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武玄华的身体状况,临走之际,虽没有为其诊脉了解详情,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嘱托对方几句。 “三公子——就当是何容儿对嘴一句,凡是不要强求,身子骨才是自己的,我这里有一瓶治疗内气的药丸,若是三公子觉得那一日心灼难忍的时候,便可服下这药丸,虽不能治本,至少能够缓解三公子疼痛感。” 说着,何容儿从袖管中掏出了那白色药瓶,硬塞给了武玄华手中。 武玄华接过后,脸上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来,他到底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偷偷将那药丸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交代过事情后,何容儿转身跟在锦瑞身边走去,望着何容儿那窈窕的背影,武玄华看呆了眼,待他一晃神,他嘴角一扯邪笑了一声。 你再想什么呢?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说的胡话你当真了吗?不过是才貌出众了点,与你平日见到那些花魁想必,美貌不及她们七分,你再心痒难耐什么? 曹云飞看出了武玄华眼中的欲望,他干咳了一声,命身边下人添水倒茶。 “来人,续茶——” 武玄华神情一闪,那游魂算是回来了,他赶忙收回了眼神,抖笑应付道—— “这个何家姑娘倒是一个奇女子,不曾想西疆也有这等尤物。” 曹云飞深意一笑道:“也就是名头大了些,这能力强不强还是要看看她日后的本事,一个女子罢了,也没有见得有多出挑。” 武玄华低头呵笑道:“那曹镇主刚才还把她捧得那么高?也不怕她一个弱女子坐不稳这位置,摔得太疼?” 曹云飞端盏抿茶:“捧得高吗?本镇主只是说他若是有这能力控制疫情便是我西疆的英雄,若是没有这能力,杀一杀这丫头锐气也是好的~本镇主最讨厌徒有虚名之徒,光靠嘴巴上说说有什么本事?真刀实枪干一场,拿出来成绩让我看一看,那才叫本事!” 武玄华深意一笑:“果然……这天下所有的王者都是如此,对待弱者毫无怜悯之心……要的只有结果。” 曹云飞微挑眉宇,他抬眸深意看了武玄华一眼,幽幽道:“看来,这位何容儿姑娘已经走进了咱们三公子的心里了——” 武玄华一惊,赶忙解释道—— “曹镇主此言何意?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是有点才色,也不至于让我武玄华动心。” 曹云飞笑道:“既然没有动心,那三公子为何言里言外总是偏帮那个女子呢?” 武玄华细品自己从前说的话,是有那么点偏帮的味道,这就解释道—— “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美艳的女子,哪个男人会怜香惜玉呢?帮她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并非真的动心。” 曹云飞眼看武玄华死不肯承认,他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又那一块儿马蹄酥递了过去—— “三公子既然喜欢吃这马蹄酥,就多吃一点,咱们西疆的马蹄酥最正宗,其他地方可真是吃不到这个味道来……” 19.八珍玉食(面对强敌,酒酿不知所措) 何容儿与锦瑞一道回到了押运药材的马车前,此时的酒酿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上。 她吃着糖葫芦,一看此二人身影将至,登时一惊,下意识从车上跳了下来,心情大跌。 锦瑞走到了马车前,酒酿这就凑了过去—— “锦瑞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锦瑞回头看了一眼何容儿,微笑礼之:“今日就要委屈容儿姑娘了,咱们条件艰苦,姑娘要跟着押运药材的马车一同去疫情营。” 何容儿微笑应之:“无妨事,病人的病情为大,那些所谓繁文缛节单免责面,咱们还是不要太耽搁时间了。” 锦瑞转头来,以命令的口气吩咐酒酿道;“丫头还愣着干嘛?赶紧扶着容儿小姐上马车啊!” 酒酿瞪大眼睛,心中各种不愿,问之:“这马车上就两个人的位置,让何姑娘上了马车,我坐哪儿?” 锦瑞眼神勾了勾药材装运的后面,说道:“你身子小,就勉强跟药材挤一挤。” 酒酿吃惊万分,这心里的不情愿直接带到了脸上—— “什么?!让我去后面坐?开什么玩笑呢?!” 锦瑞翻了一白眼,问之:“你会赶马车吗?若是你会驱车的话,我坐在后面就成!你来赶车如何?两位都姑娘,都委屈不得,锦瑞也是无奈,只能出自下策。” 酒酿一听到这里,嘟着小嘴怒着眉头生闷气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说好的两个人地方,生生多出一个人来……若是这位姑娘身娇肉贵,就专门找个娇子送去便把,何必如此亏欠人家呢?” 锦瑞一定,撇了撇嘴道:“丫头你何时变得这么矫情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凡是都是谦让他人,被白先生教导的极好,怎么今日事上犯起来糊涂呢?” 锦瑞哪里知道,酒酿这是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听说这何容儿要一道去疫情营中,那此女与白先生相见不可避免,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真的有胜算吗? 她现在各种墨迹,各种小女生的心思,无外乎就是再吃醋罢了。 可是她也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锦瑞带着此女来了,只怕曹镇主那一关是已经过了,若是自己从中阻拦,落了一个不顾全大局的名声,总归不好。 何容儿眼看这小女子对自己各种抵触,倒是没有什么气意,所想凡是有个先来后到,人家姑娘本就在这里,那马车副坐本就是人家的位置,凭什么自己一来,就要人家挤在后面去呢? 何容儿是个懂礼数的,便是大气回应道:“锦瑞大人不必担心容儿,就让容儿坐在后面吧,容儿从小在药材中长大,与药材有一种特别的情缘,闻到草药的气息让容儿异常的安心,不如锦瑞大人就成全了容儿吧?” 看到对方如此懂事,锦瑞瞥了酒酿一眼,而后推辞道—— “怎么可以呢?容儿姑娘医术高明,曹镇主都对你的医术颇为赞赏,若不是事态紧急,也不会委屈姑娘跟在咱们押运药材的马车一同上路,这还让姑娘挤在后面药材堆里……这……这成何体统呢?” 何容儿莞尔一笑道:“这事就这么办吧?容儿也是习武之人,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身子没有娇贵,不过是一段路程罢了,挤一挤也就过去了,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总比让容儿徒步过去强得多吧?” 锦瑞眼看何容儿态度坚决,心里虽然不舍,但是想到路途遥远,在这样纠缠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也就从了对方。 “姑娘真的觉得不委屈吗?” 何容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委屈~~锦瑞大人放心吧~~” 锦瑞听到这里亲自上去,搀扶着何容儿上了马车正要登上马车后方,没曾想站在一边的酒酿突然跳了出来—— “算了吧,人家容儿姑娘是贵人,怎么能遭这罪呢?还是让酒酿来挤在后面吧——” 说着,酒酿噌地一声,利索的跳上了马车,那瘦小的身子埋在了药材堆里,身子券在药箱的缝隙中,近乎看不到她的身子,就只能看到一个头露在外面。 果然,车后面狭小缝隙中,也就只能塞得下酒酿这瘦瘦小小的身子。 锦瑞一愣,而后笑了:“丫头想通了?这样会不会憋屈呢?” 酒酿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知道我憋屈还不赶紧赶路,早 一点到我不就少受一点罪?” 听到这里,锦瑞笑得更开心了,这就引着何容儿向马车前排走去,“容儿姑娘这边请。” 何容儿眼看局势已定,也不再强求,便是感谢起酒酿道—— “多谢姑娘承让。” 酒酿装作没有听见,把头别过了一边,在药箱和药盒的缝隙中,伸出了右手,把那只剩下半根的糖葫芦放到了嘴边,吧唧吧唧嘴吃起来糖葫芦,可是不知道为何,此刻吃出来的糖葫芦,一点甜味都没有,就剩下酸味了。 何容儿眼看自己不讨喜,也就不再跟酒酿说那么多,被锦瑞搀扶着上了马车前排。 锦瑞安顿后二位女子后,持缰扬鞭,一声“驾”,那马儿迈开蹄子跑得飞快。 这一路上,可是把酒酿颠簸的不行,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觉得生气,自己这是干嘛?没事逞什么英雄呢?这一路上把自己颠得胃都要出来了,早知道坐后面这么颠簸,打死自己也不会答应这苦差事。 可是若是自己不这样选择的话,那日后锦瑞跟白先生说起来,该怎么评价自己呢?不懂事,小性子吗? 本来自己就不如眼前的女子,不管从品貌还是从医术上…… 若是在性格上再显得不尽人意,那白先生是不是就更加不喜欢自己呢? 一向到这里,酒酿眼神黯然了下来,身为弱者,连感情都要乞讨的卑微…… 想想当初白先生是多疼爱自己的一个人,可是……或许这种日子因为此女的存在就再也不复从在了…… 日后,自己的好日子还有几天呢? 酒酿连想都不敢想…… 这时,她突然想到哪天自己大言不惭在自己的姐姐面前死不承认自己对白先生的感情…… 而现在想想当初自己的嘴强牙硬,真是太可笑了! 20.八珍玉食(疫情营中,白华急切等待药材) 终于到了疫情营,白华已经在营外记得不可开交—— 只见,白华背手弓腰,焦急踱步,来来回回在病情营门前走了多少回,不时还在翘首远望,只等那押运药材的车辆赶紧出现。 知道听到马蹄声响,白华霍然来了精神,立直了腰板,探头而去,可算是千盼万盼,盼到了那送药材的车辆。 这马车刚停,白华焦急上前,不时埋怨了两句—— “今日怎么回事?这都到了什么时辰了呢?按正常时间来算,不应该是在两个时辰之前药材就该送到了吗?” 锦瑞飞脚跳下了马车,笑着赶了过去解释道:“今日有要事耽误了,白先生虽然送药的时间耽搁了,但是锦瑞可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白先生。” 白华没搭理锦瑞,这眼睛开始四下寻找着什么,“我加酒酿呢?你这小子两个人走的,怎么把我家的酒酿给弄丢了呢?” 锦瑞听到这里,差点没笑晕过去:“先生……我怎么可能把酒酿丫头给弄丢了呢?这不正在马车后面塞着的吗?” 白华一听就急了,三步并两步冲到了马车后面,看到被塞得严严实实的药材缝隙中夹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登时心疼得要死。 “锦瑞……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家酒酿呢?” 说着,白华亲自上手将那马车上的药材一箱子接着一箱子搬了下来你,终于给酒酿腾出来站起身来的缝隙。 “丫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白华双手举起,稍稍一使劲儿将酒酿瘦瘦小小的身子举了起来。 酒酿登时脸上绯红,竟然变得娇羞起来。 “白先生……这样多不好……” 白华愣是将酒酿抱下了马车,待她双脚落地后,白华这才斜了锦瑞一眼,没好气道—— “锦瑞,你是好大的官家啊~我家的酒酿怎么说是也是阴虎七煞的一员,在白虎军中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却让她坐在缝隙中?若是知道如此,下次我怎么也不会让她跟你一同办事去!” 听到白华的埋怨,锦瑞委屈尬笑,这才巴巴凑了过来,解释道—— “先生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先生先听我把话说完可好?锦瑞没有逼着酒酿丫头坐在这缝隙中,是酒酿姑娘高风亮节,主动请缨要坐在这里的……” 听到这里,白华回头看了一眼酒酿,狐疑问道:“真的是你自己决定的吗?丫头别怕那锦瑞小子,他若是敢欺负你了,有我白华在她不敢怎么着你!” 没曾想酒酿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是……是酒酿的意思没错……” 听到这里,白华万分吃惊,瞪直了眼睛问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傻了?这放着舒坦日子不过,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酒酿正要解释什么时,锦瑞二话不说,将那何容儿拉到了白华面前—— “白先生,这么大个活人你是看不到吗?” 白华这才把目光放在何容儿身上,登时一愣,越发迷糊道—— “锦瑞兄弟这位姑娘是……” 锦瑞翻了一个白眼,无奈解释道:“这位姑娘名为何容儿,是何宏远之后,今日她在皇城下揭下了皇榜,并自告奋勇来此疫情营与病患共进退,锦瑞将她引荐给曹镇主,经过曹镇主首肯,这不就把容儿姑娘带过来了吗?” 白华一听,眼神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干练的女子,嘴里不停嘀咕道—— “何容儿……何容儿……医神何宏远之后……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呢?何老我是认识的……据说他九代单传,他之后是个儿子……” 听到这里,何容儿上前一步,眼神一沉,略带威吓道:“白先生只怕是记性不好,容儿就是何宏远之后。” 白华一下子被对方的气场给震住了,神色紧张,嘴巴咿咿呀呀道:“啊……啊……可是我记得……” 何容儿呵呵一笑,故意打断白华的言辞道:“身世重要吗?医术才是关键,有时候身世不过是一个噱头,过人的医术才能说明一切!白先生若是不相信容儿所言真假,不如咱们就到疫情营中瞧上一瞧,看看容儿所言虚实?” 何容儿言辞强势,一下子逼得白华无言可对,他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啊……若是姑娘执意如此……那不如就跟白华一同到营中看上一看……” 白华这就引着何容儿要进疫情营时,却被酒酿给叫住了—— “先生!莫要着急入营!” 白华迟疑一下,回头看了下酒酿,满脸的不解—— 酒酿赶紧从营帐门口处去了两套防护服,双手捧着松了过去了。 看到这里,白华恍然大悟,还是这丫头心细,每次这种时间,她总是能考虑地非常周到。 白华接过一套防护服,酒酿有些不太情愿地递给了何容儿。 看到酒酿她不情愿的小表情,何容儿会意一笑,接过其手上的防护服,懂礼貌的回应道:“谢谢酒酿姑娘。” 酒酿又是漠视而过,对于何容儿任何示好,酒酿都是表现的非常冷淡。 又是被冷视对待,何容儿似乎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她接过防护服后,利索地穿在了身上,而酒酿则是又转了回去,帮着白华穿衣服。 二人上下午装完毕后,这就进了军营,酒酿和锦瑞则是站在门外等待。 酒酿先开口问道:“锦瑞大人不进去吗?咱们这边准备的防护服不少,只要大人穿上了防护服,进去被感染的几率非常低。” 锦瑞摆了摆手,牵强笑道:“还是算了,感染不感染是小事,主要是我见不得那哀声哉道、痛病呻吟的场面,再者说我也不是医者,去了也就是看个热闹,这病人的立场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让咱们再参观是不是也太不仁道了呢?” 酒酿侧眸一眼,意味深长一笑道:“那春桃可是在营中呢~这锦瑞大人也不进去吗?” 听到这里,锦瑞登时眼睛一闪,自然有几分春心荡漾…… 可是经过一番思考后,锦瑞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算了,春桃在里面那是在救死扶伤,我过去非但帮不上什么忙,我这粗人,笨手拙脚,不给她添乱算是好的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让她分心了……” 21.八珍玉食(白华与何容儿交谈甚欢,忽略了酒酿) “还是算了,春桃在里面那是在救死扶伤,我过去非但帮不上什么忙,我这粗人,笨手拙脚,不给她添乱算是好的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让她分心了……” 听到锦瑞此话,酒酿显得十分吃惊,两眼瞪得滚圆,好奇问之:“锦瑞大人真的是这样想地吗?难道你不想念春桃姐?” 锦瑞低头沉醉一笑道:“思念肯定是思念的,可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对待工作非常认真的人,若是这个时候我去打搅她,非但不能驳得她的好感,反倒是会让她觉得我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若是如此我宁愿暂时阻隔思念,也不想在她的心中减分。” 酒酿还是太小,她实在理解不了锦瑞这言语中的含义—— “这就怪了呢~书上下的男女相爱,不应该如胶似漆,朝朝暮暮吗?既然是喜欢就要大胆地说出来,要时时刻刻守在对方的身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爱相守相恋……怎么感觉锦瑞的情爱那么克制呢?” 锦瑞听罢,登时噗嗤一笑,一手按在了酒酿的头上,胡乱一揉道:“你个小丫头都是从哪里看得斜片书呢?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爱!小小年纪不学好,都看些什么东西?” 酒酿不高兴地推开了锦瑞的手,一边生气地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反驳对方道—— “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酒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好不好!还有……人家看得不是什么斜片说,是当红最热门的书籍《西厢记》,是锦瑞大人孤落寡闻,跟不上时代的潮流,还在嘲笑酒酿!” 听到这里,锦瑞很是吃惊,问道:“什么书?” 酒酿木着脸道:“《西厢记》!锦瑞大人要不要看?我这里收了一本精装版的,现在这精装版的市面上已经绝版了,锦瑞大人若是想要看的话,酒酿可以借给锦瑞大人看。” 锦瑞揣着面子,自然是不会跟个小女子借这种男欢女爱的书籍,就算是私下里自己偷偷摸摸去买,也绝不会跟个小女子面前低头。 “得了吧!那种歪风邪气的书,也就是哄哄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咱们这些好男儿倒是喜欢看《三侠五义》这等英雄气概的故事,谁要看那男女卿卿我我的故事?” 酒酿白了锦瑞一眼道:“所以说吗!你们男人永远不了解咱们女人,根本不知道咱们女人想要的是什么,都是你们想当然的认为我们女人需要什么,若不然啊~以锦瑞大人的聪明才智,早就抱得美人归了!也不至于住了那么久,春桃姐一点都没有察觉。” 听到这里,锦瑞脸上骚红,怒气下又伸出了毒手,在酒酿的头上一通乱揉,这还不解气,嘴上说道—— “小小年纪都操的什么心?胡说八道!” 酒酿一看自己刚整理好的头发,又被揉得没了形,这别提多恼火,身子一挪,终于躲开了锦瑞的毒手。 “算了算了!锦瑞大人随便你吧!算是我没说!我真是没事找事跟自己找麻烦。” 锦瑞抽开手后,看到酒酿气呼呼的笑脸,心中莫名眼中被治愈的感觉,那种曾经求而不得的心情,在这一瞬间算是释怀了。 锦瑞终于明白了武玄月和白华为何这么在乎这个丫头,她身上确实有闪光点—— 这丫头虽是有些小聪明,可是本性善良,讨厌谁会写在脸上,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迫害谁,这就是她可爱之处。 锦瑞突然想明白了,为何酒酿处处针对何容儿了…… 之前,他总是把这丫头当成一个小女孩,从来没有把她想过是一个女人,可是刚才听到她说那一番成熟的言论,锦瑞明白了,是他看低了对方。 闹了半天,这丫头是在吃味啊! 看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劲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日后会经常与自己的的心上人朝夕相处,并且这个人什么都比自己要好,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人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锦瑞突然行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再刚明白这一切时候,只怕为时已晚—— 正巧,白华跟何容儿从疫情营中走了出来,而此刻白华与那何容儿交谈甚密,言语间白华大多竟是请教,神情中白华对此女多了些许的崇拜和依赖…… 看到这里,锦瑞愕然,他的目光缓缓落线酒酿身上,果不其然,此刻的酒酿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活泼开朗,竟是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下来。 锦瑞登时有几分心疼酒酿,他本想安慰两句,却没曾想酒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坚强。 前一刻的黯然失色,后一刻的奋起争取—— 这是酒酿的个性! 酒酿眼神一定,加快步伐冲了过去,殷勤笑着,上手帮花白褪下防护服。 “先生这次去,可有什么发现吗?” 白华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何容儿身上,只顾着跟对方商议病情,没太在意酒酿,就顺着对方的意思,退下了防护服。 “白先生,容儿刚才的建议不见得完全正确,只是以经验之谈说了说对病情的看法,若是想要知道病情真实的源头,还得请先生相助,提供相关病例详解,容儿才可以给出更加全面的建议。” 白华二话不说,当即应下了对方的要求:“这个是当然,白华每天都会对病情做出分析和总结,已经记载了不少相关病例的信息,在我药房中放着,不如容儿姑娘跟白华一同去药房中详谈,还有关于药方的配方的问题,也要请容儿姑娘指点一二。” 何容儿微笑点头道:“算不上指点,咱们算是共同探讨,容儿也不过是有些经验罢了,白先生不必这般谦卑,我们共同把事情办好就成,救命治病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二人褪下那防护服,相继向白华的药房走去,全然没有顾到酒酿的存在。 望着此二人背影远去,酒酿失落地捡起来地上的防护服,心头凄凉,却还是为自己打气。 这个时候锦瑞有些看不过眼,也凑了过去,要一同帮酒酿捡起来地上的衣服。 “别动!大人且不可乱动,你手上涂抹没有硫磺和酒精,千万不要直接触碰这些衣裳。” 锦瑞一惊,这赶紧抽回了手…… “心里是不是有些痛呢?” 酒酿心头刺痛一下,她苦笑了一声,强颜欢笑道:“嗨~白先生也是为造福众生,果然……那位何容儿姑娘医术了得,白先生……很少那专注在一个人身上,他一旦把精力都放在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个人身上,眼睛就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22.八珍玉食(何容儿的真身竟是……) 酒酿心头刺痛一下,她苦笑了一声,强颜欢笑道:“嗨~白先生也是为造福众生,果然……那位何容儿姑娘医术了得,白先生……很少那专注在一个人身上,他一旦把精力都放在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个人身上,眼睛就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听到这里,锦瑞眼神微颤,他看着在地上收拾残局的酒酿,那姿态落魄且可怜—— 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变得卑微且渺小,明明在别人面前是勇敢活泼,可是偏偏到了那个喜欢的人面前,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小心翼翼,变得胆怯怕事,生怕自己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会让对方反感…… 明明刚才还在大言不惭教导自己怎样去爱一个人时,可是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不一样也是却步不前,受不起一丝挫折…… 锦瑞唏嘘一叹,大概是同命相连的痛,让他在酒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及时心疼又是怒其不争。 即便如此,自己还能怎样呢?因为从自己把内心交给对方的那一刻起,自己早早就失去了主导权,除了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气力。 爱了就伤了,伤着伤着也就习惯—— 只愿你人生安好,我便是躲在暗处悄悄守护,也无妨…… …… 白华与何容儿一路交谈,终于到了自己的药房—— 白华的药房其实就是一个白色蒙古包,四面的窗户向周围散发着浓重的药材味。 到了大门前,白华掀开了门帘,先让何容儿进去,而后他撤走身边所有的卫兵,临进去前,左右探了探脑袋,眼看周围无人后,他才放心放下了门帘。 白华进了蒙古包,先是所伤门帘,而后相继走到了窗户前,将那一扇扇窗户全都拉紧后,屋中的色调暗了一个度。 何容儿挺立腰板,这个场景若是换做是寻常女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哪个不轨之徒故意把自己关在密闭中,图谋不轨。 而她却有着与年龄不同的淡定,静静地看着白华昨晚了这一切,幽幽道—— “白先生这是何故?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会让人浮想联翩,而白先生有突然闭门关户,这样……是不是让人更加费解呢?” 白华什么都有说,他沉着脸走上前去,马上就要走到何容儿近在咫尺的位置,只听扑通一声响,白华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 “徒儿拜见师尊大人,师尊贵临西疆之地,出手相助我西疆,救我西疆百姓于水火危难之中,白华不胜感激!” 听到这里,何容儿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老道的表情来—— “本尊已经化成这副模样,白华徒儿还能够认得出本尊,看来这些年华儿观人的本事可是有长进啊~” 白华埋头奉劝依旧,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回应道:“师尊的化身自然是天衣无缝,只是……师尊从医的手法有迹可循,白华也不过是单凭一时猜测罢了,没曾想眼前的之人,真的是师尊大人!有了师尊的联手,我西疆的命运总算是有转机了。” 何容儿——不对,正确的应该是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也不再端着,她目光四下一扫,看到这药房书案上堆满了书籍和卷轴,她想都不想走了过去,拿出一个记事本,翻看了起来。 “这些可都是你记载这些数日热症患者的症状?” 白华转过身去,恭敬回应道:“没错,还请师尊观摩,指点一二。” 纳兰若叶一声免礼后,便没有再搭理白华,而是细细看过这本子上记载的内容。 白华眼看屋中光线不佳,这就寻来一个烛台,指火点燃了烛台,送到了纳兰若叶的桌案旁,却不敢多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自己的行为打搅到了纳兰若叶的判断。 纳兰若叶专注盯着这详细的病症,时间一会儿过去了半柱香的功夫,纳兰若叶抬头叹息,缓缓合上了书卷。 白华知道纳兰若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就小心试探道—— “师尊,你见多识广,妙手回春,对于这热症,你可有什么办法?”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难色,她又是一声叹息,说道—— “若是本尊没有判断错的话,这些患者得的是食珍症——” “食珍症?这个是……” 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白华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自然疑惑得很。 纳兰若叶缓缓解释道:“所谓食珍症就是患者吃了不该吃的奇珍异兽,不幸感染奇珍异兽身上的病症,这本是灵兽身上的病症,因为食物传到了人的身上,人体根本承受不了灵兽身上的病菌,这病菌繁殖力极强,只要有精血便可在寄生在人体身上,不停地稀释人体的精血,直到彻底破坏人体结构后,他们才会换到下一个宿体上,继续传染行为……” 听到这里,白华双眼惊闪,惊得嘴巴合不拢嘴:“这……这权族的人也太……也太散尽天良了吧,那……那灵兽可是他们的御灵兽,他们怎么可以当成食物食用呢?” 纳兰若叶冷漠的眼中露出一丝恶恨,她冷笑一声道:“那起子丧尽天良的所谓权贵,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不可一世,凡是都想尝个刺激!结果呢?遭天谴了吧!!” 白华眉头紧皱,低头苦难道:“可是……可是……这事最后却落在了西疆身上……” 纳兰若叶一叹道:“这事啊,权族未必安宁,你想想看逃到西疆的落魄贵族们,他们哪里有资格吃那奇珍异兽,只怕被人用心掺在平日的吃食里,才会引发了热症。” 白华一愕,百思不得其解道:“权族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为了陷害西疆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本尊仔细看了你的记录,食珍症潜伏期时间漫长的,而他们来西疆就发病,并不符合常规,极有可能是因为权族的贵族层已经弥漫此症,他们也在积极研发药物治疗此症,可是,他们找不到实验体,就灵兽斗场的落魄贵族不是现成的实验体吗?所以……” 听到这里,白华眼神一惊,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权族……也太惨无人道了……原来在他们哪里没有了权力的人,连活着都是奢求吗?” 纳兰若叶闭眼怅然:“的确如此,在权族,唯有权利才是通行证……” 23.八珍玉食(根治食珍症的关键竟是那龙肝凤髓) 食珍症—— 人类食用灵兽,被感染灵兽身上的病毒,前期会出现头晕脑胀,浑身发热,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腹泻、发烧、等症状;重症患者中可以在一周内就出现呼吸困难或缺氧表现,如发绀、胸闷等,病情进展很快,可在较短时间出现呼吸衰竭、脓毒性休克、代谢性酸中毒、凝血功能异常及多脏器功能衰竭而亡…… 这是老天爷对那些对灵兽不敬的人类作出最大的惩罚! 纳兰若叶与白华在帐中商讨病情依旧—— 白华问之:“师尊您见多识广,人类的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同样的病症呢?还有当初是怎么治疗痊愈的呢?” 纳兰若叶陷入一阵沉思后,脸上略有痛苦表情,这才缓缓答道:“早在二百多年前,鬼族出现过大面积的疫情,当时鬼族为了维护国家声誉,瞒报实情,其实那个时候鬼族人疫情根源就是这食珍症。那个时候的鬼族死伤惨重,因为诊治延误,最后导致国民大半感染上了食珍症,我那个时候我就跟着母亲一同赶赴北冥,第一次见识过什么叫做人间炼狱,病魔在肆意吞食人的生命,在病魔面前人的性命简直弱不可及,一条条性命就这样倒下了……” 白华听着纳兰若叶的诉说,脑海中仿佛出现了那鬼族的尸横遍野的场面,登时心惊肉跳,心痛不已。 白华听之叹息,待纳兰若叶话音落下,他才敢接话—— “那当初鬼族是怎么做到最后的胜利的呢?” 纳兰若叶一叹道:“最后娘亲查明了根源后,用龙肝凤髓入药后,制造出那可以根治食珍症的药材。” 此话一出,白华显得十分费解道—— “龙肝凤髓?让人实用吗?那不是也让人人类变相食珍兽吗?这样不会促进病情恶化吗?” 纳兰若叶循循善诱解释道:“所谓食珍症,是活人吃下灵兽的死尸后感染病菌所致的病症,而取下那灵兽活物身体的一部分入药,只要不杀害灵兽,那就完全问题。这么跟你说吧,灵兽本身自带灵气,他只要活着,他的肉体不腐不坏,若是入药后,药性极强,能够保人性命,尤其是龙肝凤髓取之后,他们会自动修复,慢慢就长出来了。” 听到这里,白华方才恍然大悟,眉头却在这一刻拧得很高。 “听师尊这么一说,白华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权族和鬼族曾经把那灵兽残害致死,这还不够,竟然要食用他们的遗体残害……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纳兰若叶会意点了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有些灵兽活着的时候,就是最好的药材,只要取之其毛发和指甲入药,便可能够治疗大病,但是若是强行将这些灵兽杀害,食之皮肉,那灵兽的尸身就会发生病变,非但不能治病还能致人性命,现下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白华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了这食珍症的来源,可是当听到这病情来源时,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毕竟……这种看透人心血粼粼一面的真相,却是让人心里不怎么痛快。 灵兽本是人类的朋友,在战场上他们是主人最好的护盾和帮手,在私下里他们的身体还可以入药治病,可是为何他们的主人还这么不知足呢?利用完这善良且忠诚的灵兽后,连死都不肯放过他们,竟要食之他们血肉…… 这人性也太可怕了吧! 霸主的人,各个看着人模人样,可是……可是背后的一面,真的让人发指…… 白华唏嘘一叹,他感慨人性,却无奈与此,而现下他不能在霸主的人性上耗费太多的经历和时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拯救权族那些落魄贵族的性命。 想到这里,白华这才回过神来,问纳兰若叶这龙肝凤髓该如何取得。 “白华还要请教师尊,这龙肝凤髓该如何获取?”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又露出了苦色,她缓缓道:“这凤髓还好说,咱们天门有余存,我早些年便是留下了些凤髓,将其风干研磨成了药粉,一直放在本尊的药方中,随时要随时就可以拿过来,只是这龙肝……” 一说到龙肝,纳兰若叶欲言又止,难色越发为难。 白华看出了一丝隐情,便是急着追问道:“这龙肝获取有何为难之处吗?”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道:“确实为难,要知道灵域的九条神龙都被龙王陛下收入麾下,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御灵兽,欲要取之龙肝,只怕是要通过他上官侯爵那一道关。” 一听到这里,白华登时一惊,脸上露出丧气的颜色来。 “还要……还要惊动权族啊……这不就……就暴露了咱们镇主用计拯救落魄权族的实事了吗?” 纳兰若叶无奈一叹道:“事情就是这样,若是那九龙任何一龙还在灵域还好,怎么天门可以派出最强的勇士,与其搏斗,取之部分肝脏,用以入药,虽是伤了那龙体,可是神龙稍稍修养时日,便可恢复,而他的肝脏可是对咱们有拯救苍生之效!可是偏偏那九条神龙都已经不在灵域,他们与上官侯爵缔结契约,就算是咱们贸然去剜龙肝,龙人合一,上官侯爵一定能够察觉此事。” 白华听罢,越发发愁起来—— “这可怎么是好,好不容易找到了病灶,得到了根治这食珍症的办法,结果这办法却不能使用……这不是急死人吗?师尊可还有其他办法化解此症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这食珍症来势汹汹,唯有这天下极阴极阳的灵物方可治愈,而这龙肝凤髓便是这病症重要药引,却一味都不可,药性大大减半,白先生也是过来人,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吧!” 白华听罢,失望至极,一筹莫展—— “这可怎么示好……这可让我怎么跟曹镇主交差啊……” 纳兰若叶眼神恍惚一闪,她想到了什么,幽幽道:“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代表别人解决不了——” 白华一愣,听纳兰若叶的话,仿佛这事又有了希望可言—— “那师尊的意思是……” 纳兰若叶诡秘一笑道:“或许咱们的真士会有办法呢?” 24.八珍玉食(若叶向白华说明自己化身何容儿的缘由) 纳兰若叶眼神诡秘一闪,幽幽道:“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不代表别人解决不了——” 白华不解问之:“那师尊的意思是……” 纳兰若叶答之:“或许咱们的真士会有办法呢?” 白华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了:“又要麻烦单统领吗?只怕……只怕咱们镇主不会愿意的……” 听到此,纳兰若叶好奇问道:“为什么?他们俩感情那么好,二小姐怎么可能会拒绝曹镇主的请求呢?” 白华轻声一叹,娓娓道出:“师尊有所不知啊,我家的那位镇主极爱惜面子,他深爱武门家的二小姐,在镇主的心中,男人应该顶天地里,应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遮风挡雨,而非是事事麻烦自己的心上人,一次两次还好,这麻烦多了,多显得咱们镇主无能武材,凡是总要把女人推到前头去,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到此,纳兰若叶笑了,这一笑简直止不住,竟然失了体态,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这一对冤家还各自有这样的小九九呢?” 看着纳兰若叶笑得夸张,白华看傻了眼,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纳兰若叶这样放肆大笑的模样。 “师尊……这事有那么好笑吗……” 纳兰若叶笑了半晌,总算是止住了笑意,她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说道—— “首先呢,你家镇主选的对象就有问题,他若是想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凡是都为女子出头的强者,那他就应该选一个娇柔不懂武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才能极大满足曹镇主的保护欲~对了,之前那位曹夫人不就是这样的女子吗?为何曹镇主一点都不珍惜呢?” 此话一出,白华愕然,竟是被纳兰若叶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个……这个……” 纳兰若叶继续道:“再来,武玄月生来不凡,她本就是武神转世,她虽是女子身,可是她的能力远在武道众多强者之上,你家主子既然选择了这样女子的为妻,那就势必要面临日后面子和实力被双重碾压的命运,没有办法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保障,谁让武家二小姐能力强吗?这世道,强者才有发言权,白先生应该清楚这个问题吧。” 挺多次,白华干咽了一口气,他音调也变得低了八度,越发没了底气—— “这个……这个……” 纳兰若叶并没有止音的意思,她继续道—— “还有,我家真士都不介怀你家镇主,我看他俩小两口天天腻的发甜,人家夫妻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白先生可不知道吧,为何本尊要化身这何容儿来西疆呢?” 白华听到这里,登时一愣,似乎品出来点味道来,却不敢妄言—— “师尊的意思是……” 纳兰若叶不加隐瞒,道出了实情:“老实说,你们家镇主捅下这么大个篓子,天门是不该参与其中,不是仗义不仗义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若是我天门执意要助你西疆一臂之力,那就是要跟权门翻脸,目前天门的实力,不足以与东苍抗衡,所以目前最好的治国之道,就是独善其身,安身立命,不参与西疆与东苍的政治斗争中。” 听到这里,白华眼神黯然,他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当初他向曹云飞请柬时,才死死恳求一定要带上你武玄月,若是不带武玄月事情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进行。 白华低头落寞,小声道;“这点……白华明白——” 纳兰若叶继续道:“若不是那天门真士执意如此,威逼利诱本尊出马,本尊也是出于无奈,考虑到天门的立场问题,这才不得已化身成何容儿的模样,出现在西疆地界儿……” 听到这里,白华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不语。 纳兰若叶见状,她和缓一笑,说道:“白先生不要失望,不管怎么说本尊还是来了,至少现在白先生不会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问题的源头而焦躁了。” 白华心里虽不是个滋味,可是他始终有一颗感恩的心—— 那纳兰若叶的话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天门立场却是尴尬,人家帮了是情义,不帮也是理所应当,这一次天门只是用了一种圆滑的方式来办西疆,算是仁至义尽。 既然如此,自己还能要求那么多吗? 白华当即奉拳礼上,表示感激:“白华什么都明白,十分感激师尊深明大义,在天门处于险境时还对我西疆出于援手,这恩情白华没齿难忘。” 纳兰若叶微笑道:“白先生,刚才本尊说话不好听,但是也希望能够得到白华的理解。毕竟现在天门处境也十分危险,自身难保……” 白华连连点头道:“这点白华是明白的!师尊能化身成何容儿组我西疆一臂之力,已经算是恩赐了,白华不求别的,只求能够救治好西疆的子民。” 纳兰若叶应声也点了点头道:“白先生不用太着急,西疆镇主仗义豪爽,广结善缘,西疆一定能度过此次难关,所以说,本尊是好心提醒白先生一句,劝说曹镇主一句,不要太在乎自己的所谓的面子,面子重要国家重要?我家真士都肯为了曹镇主,在我天门之中与天门至尊顶撞,并大发厥词,除了曹镇主终身不嫁,这一份情义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呢?曹镇主一定要珍惜!” 听到这里,白华吃惊睁眼,他霍然抬头问之:“单……不是二小姐真的这么说了吗?” 纳兰若叶微笑点头道:“千真万确~本尊和至尊还有曹镇主都在场,那话听得真切,又怎么可能会骗白先生呢?若不是如此,只怕本尊也不会出现在西疆;若白华还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你家镇主,看看他是个怎么说辞来?” 白华一听到这里,登时连连摆手,表示对纳兰若叶的话深信不疑—— “问曹镇主还是算了,白华肯定是相信师尊的话的!二小姐对我家镇主的情义,白华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会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会意笑了,只是她突然转念一想,似乎想到一件事情非常棘手…… 25.八珍玉食(酒酿气呼呼送来茶点) 纳兰若叶转念一想,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本尊疏忽了。” 白华一听,当时就显出了几分紧张,问之—— “师尊所担心之事是……” 纳兰若叶说道:“今日我有意揭下皇榜,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何容儿身份是众,在本尊去白虎营中,看到了一件事情,虽说是小事但是也马虎不得。” 白华越发迷惑,问之:“师尊所谓小事,到底为何事?” 纳兰若叶又自信想了想后,开口道:“今日在白虎营中,我不单单见到了曹镇主,还见到了武门三公子武玄华。” 听到武玄华三个字时,白华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武门三公子武玄华?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西疆呢?” 纳兰若叶应道:“是啊~这个时机也太巧合了,所以本尊也不尽思考起他来这里的目的,毕竟他跟权族交好,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偏偏这个时候来西疆,确实会让人有很多的遐想,所以……本尊再次嘱咐白先生一句,本尊的真实身份……” 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华的意思,赶紧奉拳而上,再次表明心意道—— “白华明白,师尊的身份,除了白华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纳兰若叶眼神右瞟一眼,又想到了什么:“我看你对你个小徒弟感情颇深,至于她……” 白华立誓道:“放心,白华连她也不会说,毕竟兹事体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对师尊就越安全,白华这点还是明白的。” 纳兰若叶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道:“行!有白先生这一句话本尊就放心了,而眼下,白先生得要想个办法避开武玄华,告知曹镇主实情,白先生准备怎么做?还有,这病情严峻,延误不得,咱们还是要早早和曹镇主会上一面,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 白华放下双手,垂头扣指一思,当即答之:“今晚上子时便可让我家镇主来此地回合,不知道是否耽误师尊休息?” 纳兰若叶当即答应道:“如此甚好,如此事态赶早不赶晚,也就是夜晚子时,那武玄华已经睡下了,曹镇主才好脱身,本尊常年修炼,早已经修炼的不休不眠之身,这夜眠之事,可有可无。” “正是如此!那行,我这就命锦瑞回去回话了,还请师尊稍等片刻,晚会会有人跟你送饭菜过来,让师尊受委屈了。” 纳兰若叶微笑道:“算不上委屈,出来办事,以局面为大,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给解决好。” 白华心中对纳兰若叶早就崇敬,这个女人向来如此,能高能低,能去能就,不管把她放在什么环境中,以她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摆架子,偏偏人家姿态极低,从来不会端着自己的架子,这点让人非常舒服。 白华这就打开了蒙古包的所有窗户,将那屋中药味散出去,而后他便掀开帘子,出门去—— 纳兰若叶没有跟出去,而是坐在白华的书案前,翻看书籍,看乏了就站起身来,走到药物研磨台那边,随手捏了一根风干的金银花,放在鼻子上嗅了一嗅,嘴中嘀咕道。 “陈年旧药,药性减半,这西疆医疗环境还真是比本尊想象中的要差上许多。” 这时,突然门帘掀开了,纳兰若叶缓缓回头,看到门口酒酿端着茶点,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进来。 “容儿姑娘请吃吧——” 酒酿说话语气中带着气,这眼睛也不尊重对方,那手中的托盘扑通一声,撂倒了桌案上,震得奶茶溅出来不少。 纳兰若叶一看这情形,顿时乐了,这就走上去,有意调侃比自己低半头,瘦瘦小小的酒酿。 “小丫头,好像对我挺有成见的呢?这里没有别人,说说吧,你为什么那么抵触我?” 酒酿白了何容儿一眼,她心中妒火燃烧,可是她打死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嫉妒才会针对对方。 “容儿姑娘想多了,酒酿就是这种个性,对谁都一样!” 纳兰若叶微微挑眉,观人无数的她,心里有数这丫头嘴里没有说实话。 而她不急,却在有意观察酒酿的举动。 酒酿是有了名的贪吃鬼,她双眼游离,时不时瞟向那托盘上的点心,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为了自尊,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去多看那点心一眼。 纳兰若叶一眼看穿了酒酿的心思,她勾嘴微笑,走了过去,从托盘上捏了一块儿桃酥,递了过去。 “小女生都喜欢吃甜食~来一块儿吧?” 酒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金黄油酥的桃酥,那眼睛恨不能吞了那桃酥,她干咽了一口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妥协了,可是一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敌人的糖衣炮弹,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一块儿桃酥妥协呢? 想到这里,酒酿头憋了过去,气哼哼道:“那是先生让我拿给姑娘的,酒酿不能吃!” 看到这么倔强的小丫头,纳兰若叶更加乐了,她笑道:“是先生叫酒酿拿给我的是吗?换言之,现在这点心就属于我何容儿是吗?” 酒酿不知道这个大姐姐再埋什么关子,毕竟年纪尚轻,到底不是她纳兰若叶的对手,只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个……当然是属于姑娘你的……”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身子一下子绕到了酒酿面前,竟然出其不意地拿着点心塞进了酒酿的嘴巴里。 “既然是属于我的,我怎么分配那是我说的算!容儿觉得跟酒酿投缘,愿意请你吃点心,怎么?不可以吗?” 酒酿愣傻了眼,待她嘴巴触碰那桃酥美味的一瞬间,自己彻底沦陷,纵使自己再怎么不喜欢那何容儿,可是自己也不会跟美事过不去! 想到这里,酒酿也不再抵抗美食的诱惑,牙齿开始上下咬合,吃着桃酥真开心。 纳兰若叶看着这丫头陶醉吃点心的模样,她顿时坐了下来,气派十足,拿起那剩下半杯的奶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吮,眼神还时不时瞟向吃得开心的酒酿。 小女神经就是好哄骗,三两块点心就能让她高兴成这副模样,不想自己,现在干什么都替不上劲儿,多长时间没有感受到发自肺腑地开心了呢?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温声说到:“你慢慢吃,这里的点心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26.八珍玉食(若叶欲要指点酒酿医术,却被酒酿反骂) 纳兰若叶看着吃得那么开心的酒酿,顿生一股羡意—— 小女生就是好,特别容易满足,一丁点的惊喜,足以让对方开心到忘却所有的烦恼…… 而自己这种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纳兰若叶也明白为什么白华会为眼前的小女生如此着迷,一个单纯且聪明的姑娘,那发自肺腑的笑容是那样的珍贵,能够治愈人心。 纳兰若叶品了一口马奶茶,登时十分惊喜,这里的茶饮和南湘完全不同,淳厚的普洱搭配香浓的马奶,茶味抵消了奶味道的腥腻,奶味则中合茶味的苦涩,这口感体验真的非常不一样。 看着纳兰若叶对马奶茶惊喜的表情,酒酿一眼看明白了,对方是喜欢这茶水的味道。 她虽是讨厌眼前这个女子,可是一想到白华的交代,要以礼相待帐中女子,她还是犹豫了。 酒酿啥都没说,连同嘴角的残渣都没有来得及,转身向帐外走去。 她这一举动,看得纳兰若叶一脸迷茫,没过多久酒酿竟然捧着一个大水罐进来了。 纳兰若叶一愣,酒酿却是始终阴着一张脸,走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将那空着的水杯填满了马奶茶。 到此,纳兰若叶很是惊喜,她想着这丫头算不算是接受我了呢? 没曾想,酒酿仍是一张别扭的脸,没好气道:“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好感,也算是谢谢你请我吃点心,加之白先生有意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我是白先生的徒弟,自然是要听命行事。” 说着,酒酿将那大水罐放到了桌面上,那眼睛又盯着另一盘子中到底点心。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她一览袖子,说道:“坐下来慢慢吃,若是有水杯,你再多拿一个过来,吃甜了容易腻,我尝着这马奶茶味道不错,你就着马奶茶一同吃。” 酒酿狐疑地看了纳灵若叶一眼,对她防备心十足:“你……你这么好心?这可是都是白先生专门命下人为你做的……” 纳兰若叶呵呵笑了一声道:“那你们白先生是真的太不了解我了,我不喜欢甜食,倒是对带有苦辣味道大食物情有独钟,若是点心我更喜欢那姜泥糕,竹笋酪之类的~这种填的甜得发腻的点心,并非是我所爱。” 酒酿听得惊奇瞪眼,嘴巴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能吃吗?!什么怪味道啊!” 纳兰若叶笑着解释道:“当然能吃了~在旁人看来那点心是有些怪异,可是对我来说确实一道美味~就像男人一般,丫头你情有独钟的,未必在我这里是块宝儿~~” 此话一出,酒酿登时双颊绯红,她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这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穿了,倒是弄得自己极为不自在。 “别……别胡说……什么跟什么啊……” 酒酿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她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明明心虚的要死,面子却还在死撑着。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继续道:“好吧~就当是我胡说了,那咱们说点正题上,你说你是白华的徒弟是吗?” 酒酿不解纳兰若叶此话何意,却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继续问道:“那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爆发后,你一直都跟在白先生身边,跟进病情吗?” 酒酿又是迷茫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顿时来了兴趣,一手摊开,邀请之—— “做下来吧,你吃点心,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酒酿越发迷茫,她狐疑而视,不太敢坐下,实在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纳兰若叶眼看对方依然心存防备,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有办法让白先生对你青睐有加,你好奇吗?” 听到这里,酒酿双眼惊闪,显然这个诱惑太大了。 可是,明明对方自己不了解,说不准她还是自己的情敌,她的话可信吗? 纳兰若叶继续说服道:“这么跟你说吧,我的医术远在你白先生之上,只要你被指点一二,定会在医术上长进不少,到了那个时候……” 没曾想此话一出,酒酿“噔”得一声将手中得到点心摔在了地上,满脸气愤道—— “你这女人说话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说自己的医术在我家白先生之上,我家白先生是谁!西疆第一圣手,你算什么?连名气都没有的刚出土的野医,也敢大发厥词,自称自己医术在白先生之上?!我呸!真不要脸!” 说着,酒酿还在那点心上狠狠踩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不止—— “就属嘴馋!差点上了人家的当!没看懂人家这是要向你套取信息,好在曹镇主那边立功领赏,这种心机颇深的女人,亏白先生还那么信任她!白先生真是瞎了眼!” 这一顿乱跺之后,酒酿心头怒火难消,她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纳兰若叶。 “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求胜心切,急于立功,但是先从我酒酿嘴中套出任何信息来,门都没有!我酒酿年纪是小,但是我不傻!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急功近利,臭不要脸!空有一副好看皮囊有什么用,你的内心真肮脏,我看着都恶心!” 说着,酒酿头也不回冲出了营帐—— 纳兰若叶惊奇瞪眼,听罢对方一顿乱骂后,她愣了半晌,半天才回过神来。 “噗嗤”一声,纳兰若叶笑了出来,这一笑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笑得前仰后合。 自己明明被人误会,被人骂了,却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高兴起来。 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灵魂了~这丫头也太可爱了吧? 护主心切,虽有些不分青红道白,但是就是这样的倔强和维护,让人看到了人性中难能可贵的一面…… 纳兰若叶终于明白了,为何武玄月执意要帮西疆,哪怕是得罪了纳兰幽梦也在所不辞。 因为这里真的有太多让人想要维护的地方,这里虽然不富裕,但是民风淳朴,人心纯良,人心向善! 待在这里,自己的内心也会变得干净起来,可比那权族让人舒服百倍。 纵使权族有金銮殿,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跟那些内心丑恶的人打交道,真的会心累…… 27.八珍玉食(酒酿撞上白华,向其打小报告) 酒酿气呼呼地冲出了营帐,刚巧不巧,白华拿着两张药方子向营帐走来,跟酒酿撞个满怀。 酒酿已经气昏了头脑,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路,莽撞地撞在了白华身上。 白华锁眉低头,一看撞在自己怀中之人竟是酒酿,登时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么冒失呢?走路也不看路啊~这得亏是撞在我身上,若是撞在了病患身上还了得?” 白华这言辞中训斥中带有宠溺和关怀,这说着还不够,双手拉住了即将摔倒的酒酿。 酒酿一个慌神,站直了身子,一看到是白华,登时紧张万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酒酿第一次闪躲开白华,这样的举动弄得白华有些尴尬。 白华也是知趣的,他收回了手,几分疑惑,问之:“你怎么了?怎么看你今天有些不正常?” 酒酿生怕白华看穿自己的内心,她猛地转身,背过身去,双手捂着自己火热的脸庞,嘟囔道—— “哪里有什么不正常……我不还是从前的模样?” 白华凑近身子过去,以为酒酿是哪里不舒服,想要凑过去瞧个究竟,这是身为医生的职业病。 没曾想,白华刚刚靠近一丁点,酒酿“噌”得一下拉开了二人的之间的距离。 白华一惊,越发断定今天的酒酿不正常起来。 “你……你躲着我干嘛?该不会……该不会……连你也一同感染那热症了吧?” 此话一出,酒酿瞪直了眼,霍然转身,提高调门解释道:“先生再胡说什么?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感染的那热症呢?” 白华还是不放心,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压在了酒酿的额头是上,一手则是伶俐的抓起来酒酿的左手,果断切脉。 旁人说得都不算,若不是自己亲自诊断,他白华绝不会放心。 白华细细诊听之后,这才松开了手,安心道—— “脉搏虽是比平日快乐了些,这体温也比从前高了些许,不过还好~还是在正常范围之内,这我就放心了~” 殊不知,这时候的酒酿脸色红得跟番茄似的,只是那直男白华,一点都不懂小女子的情趣。 “你……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酒酿捂着脸又转过身去,心虚道:“没……没什么……可能是刚才甜食吃多了……有点上头……” 听到这里,白华一惊,一手扣着酒酿的肩膀,几分审讯问道—— “你说什么?刚才点心吃多了……你丫头又偷吃了吗?不是让你用来招待贵客的吗?你的哪一份我已经令小厨房给你备着了,一会儿你去取就是了,怎么还惦记人家贵客的点心呢?” 酒酿十分委屈且气恼,她没有转身过生去,白了一眼,没好气道:“酒酿虽然贪嘴,但是也分得清楚轻重,还不是何容儿姑娘非要让我吃,若不然酒酿也不会那么不懂礼数。” 白华一听,先是一愣,而后想了想,或许也有这种可能性,那纳兰若叶似乎不怎么喜欢吃甜食,没准就赏赐了这丫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何姑娘呢?看来你很合何姑娘的眼缘啊~” 一听到这里,酒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为什么要合她的眼缘!我不喜欢她!还有,还请白先生也要提防着此女,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此话一出,说得白华一愣一愣,他顿时好奇,问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何姑娘呢?她怎么你了?” 酒酿霍然转身,气呼呼道:“她……她试图想向我套话,了解热症患者病情的进展,还借花献佛,拿着你送她的点心来讨好拉拢我,你说……你说她是不是太有心机了?” 听到这里,白华乐了,赶忙解释道:“她若是问,你就告诉她好了,既然她来这疫情营中,就是这救治队伍的一员,理应对病情有全面的了解。” 酒酿更加不乐意了,登时气得瞪眼睛,继续打小报告道—— “才不是呢!那个女人即使蛇蝎心肠,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白华笑道:“说什么了?” 酒酿斜着眼睛,气呼呼道:“她说……她说她的医术在你之上,只要她愿意指点我,我的医术就会突飞猛进!并以此为交换条件,要酒酿说出疫情营的病情情况。” 到此,白华来得已经不行了,他呵笑了两声后,语重心长道—— “那位何姑娘的医术真的远在我之上,若是她真的愿意指点你一二,那是丫头你的福气,你可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名医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指点呢……” “才不是呢!在酒酿看来白先生才是天下最厉害的医者,我管她是何容儿还是什么东西!只要诋毁我家先生就是不行,在酒酿看来,先生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医者,先生宅心仁厚,妙手回春,医者仁心,这西都是先生教导酒酿的!这对酒酿来说太重要,酒酿永世难忘——所以,这辈子酒酿只认先生一个人为师父,其他什么人,不管她是谁,有多高超的医术,在酒酿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听到这里,白华怔住了,心头骤然升起一丝暖流,眼眶微颤。 这哪里是在反驳,简直是表白好不好—— 前段时日,白华对酒酿还有些情绪,毕竟那个时候,那丫头在人后说出了自己年岁太大这件事情…… 这点上白华还是非常介怀的,所以前段时日,白华有意疏远酒酿,也是为了让自己冷静冷静。 可是眼下,此女又在这里说出这样一番言谈,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吗? 白华心动不已,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顾及儿女私情的时候,现在紧急关头,是要渡过疫情难关。 白华眼神一颤回了神,他伸手压在酒酿的头上,温声道:“好,你的心意为师已经明白了,你先去疫情营照顾病患,我有事要找何姑娘商谈。” 一听到何姑娘,酒酿就来了火气—— “先生!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劝呢?那何姑娘是为了利用先生,得来先生的前期收集的资料,快速攻克病情,也好去曹镇主哪里领功领赏,先生一定要提防她啊!” 白华眼神一定,温声变成了厉声,“好了!为师明白自己做什么,酒酿,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先生!” “你走——” 酒酿彻底傻了眼,她没曾想那个最疼爱自己的先生,也会不信任自己的一天…… 这让她内心伤痛不已…… 28.八珍玉食(延缓病情恶化的方法是使用虎胆之气……) 酒酿登时眼神一沉,失魂落魄—— 她从来没没有想过,自己的师父有朝一日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跟自己发生争执,连自己的一点的意见都听不进去。 白华没有再跟酒酿继续纠缠下去,他霍然转身,大步流星向自己药房营帐中走去,而独独留下了酒酿一个人,站在夕阳下失望落寞…… 白华掀开了门帘,这引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地被踩得稀烂的点心。 “这是……” 白华几分尴尬,无奈下故装糊涂,问道。 纳兰若叶不以为意品着奶茶,嘴角微勾,应道—— “维护你的证明啊~” 听到这里,白华更吓得尴尬,尬笑了两声,敷衍道—— “嗨~让师尊取笑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懂事,还请师尊不要见怪。” 纳兰若叶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深瞥了白华一眼,意味深长道—— “其实这样挺好的,收徒弟就要收一个收一个忠心的,总比那些眼界高,见异思迁者要强。在本尊看来,医术再高者,也会出败类,德行要胜过技术,这小丫头如此维护你的立场,白先生不应该偷着乐吗?” 白华低头轻笑,满脸写着欢喜,嘴上依然虚应着—— “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老实说白华也没求她日后有多大本事,能守在身边打个下手,跟白华就个伴就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算是明白了,这白华也是深陷之中的赤子,明明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迷了心智,这情爱之说,还真是没有界限。 纳兰若叶心知肚明,微微笑道,看破不说破。 白华赶紧命门外之人来清扫屋中腌臜,待人清理干净后,白华这才换了一张笑脸迎客。 “让师尊看笑话,这不堪之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师尊请这里坐。” 说着,白华在此引着纳兰若叶坐在了椅子上。 白华则是坐在桌子的对面,他拿出了自己之前开得药方,递了过去—— “师尊帮忙看一下,这药方是否有延缓病人病情恶化的功效?” 纳兰若叶接过药方,细细看过,一边看着,一边问着—— “这药方你是什么时候开得?” 白华如实相告:“第一张是一周前,第二张是昨日刚开的,根据前期患者入药情况,我调整了药方的药材,今天是患者用新药房的第一天,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效果来,至少要等上过了一天一夜后,才能看到初效。” 纳兰若叶凝眉细看,她缓缓抬头,认真道:“药方中的草药,大多是排湿毒和降火的药材,换来换去其实效果不大,只能暂时性的克制患者体内的燥热,而白先生清楚的是,那病症所致,并非一般毒性,用着寻常清热祛毒的药方,效果不会太明显。”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显出几分失望之色,他唉声一叹道—— “实不相瞒师尊,白华是怎么想的,你说的那龙肝凤髓入药是治病的根本,可是取那龙肝绝非易事,白华只怕现在患病者,撑不到……撑不到得到那龙肝之日就……就……所以,白华的想法是,现在的药方尽可能地拖住患者身体恶化的程度,让他们能够撑到龙肝凤髓入药那一日。” 纳兰若叶明白白华的意思,她也清楚,在疫情的战场上,时间就是一切,他们争取的不仅仅是研发治病药材的时间,更是争取患者生还的时间。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将那药方递还了回去,她沉思一阵后,缓缓开口道——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延缓患者的病情复发,只是……” 白华听闻此事,顿时来了兴致,赶忙追问道—— “师尊请讲,到底需要咱们怎么做呢?” 纳兰若叶长吁了一口气后,缓缓道:“需要这天下的虎胆之气,方可缓解患者病情,延迟病情恶化,只是这可能会损了习武之人的肝胆之气……” 听到这里,白华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延迟战术,是要以损伤自己家主子的武气为前提,这……这可怎么是好? “这样啊……那所谓的虎胆之气是……” 纳兰若叶并不卖关子,直言相告:“正如白先生所想一般,这虎胆之气就是指曹镇主那过人的武气。” 听到这里,白华怅然一叹,这样的结果,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这是唯一能够维持好延缓病人病情的办法,白先生应该清楚,那食珍症毒性极大,若是一般的药物能够控制得了病情,这病情蔓延的速度和幅度也不会那么快那么大……” 听到这里,白华又是唏嘘一叹,眉头紧皱,这种损伤自己家主子武气的事情,他是做不了主,即便他能做主,他也是觉得得不偿失。 自己家的主子好不容易的修为,竟是为了这些异族人而旁白损耗,这真的值得吗? 白华的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纳兰若叶见状,心里清楚,这样的选择确实困难。 “先生是怎么想的呢?” 白华一叹,答之:“这……这件事情也不是白华能做主的,毕竟这武气是曹镇主的,他愿不愿意为了那些异族人而损耗自己多年的修为,白华真的不好说。”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静谧一眼,她清楚白华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那今日晚上子时与曹镇主秘会,这个提议本尊要不要说?” 纳兰若叶这是在试探,试探白华的态度—— 白华垂眸沉思了良久,他缓缓抬头道:“这件事情不如就让白华来提吧,让师尊费心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里明白了答案,白华这是在很委婉地拒绝自己…… 的确,在大难大头,每个人每个国家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天门如此,东苍如此,西疆为何就不能如此呢? 虽说是医者父母心,可是已经触碰了西疆国之命脉的大事,白华他会考虑大局—— 因为他不仅仅是西疆的圣医,也是白虎七星君之列,他不能只考虑患者的安稳,也要考虑国家的安稳。 虽说,这样的结果有些让纳兰若叶失望,可是也在纳兰若叶承受范围之内…… 就算曹云飞不出马,也是完全合情合理,毕竟这患病者是异族人,说到底跟西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种关系,只能共荣却不能同辱,到底外家不如本家亲啊…… 29.八珍玉食(夜晚子时,三人密会) 夜晚子时,曹云飞如期而至,准时准点出现在白华的药方营帐中—— 一道疾风尽,曹云飞赫然出现了白华和何容儿(纳兰若叶)的面前。 白华奉拳礼之,纳兰若叶欠身相向。 曹云飞径直走上前去,一手摆过免去了二人的礼仪。 “二位名医免礼,今日锦瑞传话,说是二位已经诊断出患者的病症,有要事来报,让本镇主势必要今晚子时来营中一聚,到底为何事?” 白华递了一个眼神给何容儿,示意让对方来说,何容儿没有推辞上前一步,缓缓道——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曹镇主想要先听哪一个?” 曹云飞侧眸一眼何容儿,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师尊不必避讳,好消息坏消息一起说吧,云飞什么样的结果都可以接受。” 听到这里,白华惊叱双眸,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会意笑意。 “看来本尊的易容术有所退步,曹镇主一下子就看穿了本尊的身份。” 曹云飞微微一笑,应之:“纳兰师尊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只是,今日在白虎营中,师尊稍稍为云飞一搭脉,便可诊治出云飞身上的小毛病来,那个时候云飞就已经断定,这天能有这医术之人,只怕唯有纳兰师尊。况且,师尊是一个众诺之人,哪一日你在兰室中答应了会来助我西疆渡过此次难关,云飞就深信不疑,师尊一定会出现在西疆,只是会以何种形态出现,云飞就不敢胡乱猜测了。” 纳兰若叶温柔笑道:“到底曹云飞看穿了本尊的身份,本尊以为天衣无缝的身份,白华也好,曹镇主也好,都是眼睛极亮之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本尊的身份,倒是让本尊有几分汗颜。” 说到这里,曹云飞与白华对视一眼,仿佛这眼神再说,你也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身份了? 眼神回应后,曹云飞有意绕开这个话题,继续问纳兰若叶之前的那个问题。 “那师尊到底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是什么?” 纳兰若叶也就不不再闲聊,直接进入正题道—— “所谓的好消息,是已经可以确诊这一次疫情的病因和治疗方案,患者所谓的热症,就是千年难遇的食珍症,而根治这食珍症的唯一方法就是需要用那龙肝凤髓入药。” 曹云飞一听,登时来了兴致,这当然是好事了,这行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找到根结所在,白华虽然医术了得,可是在医学领域中也有他的知识盲区,看来青来这纳兰若叶的正确选择。 曹云飞正兴奋时,继续问道:“这果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纳兰师尊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西疆棘手多日的病症,你老将出马,马上就可以找到病症根源,找出药方,这真实太好了!” 眼看曹云飞的兴奋劲儿,纳兰若叶不得不泼对方一身冷水道—— “曹镇主高兴的为时过早,虽是这已经找到了病情源头,而这根治病症的药引子可不是好得来的,接下来本尊说的就是坏消息了——那龙肝凤髓乃是在活龙活凤身上取之肝髓,凤髓还好说,早些年本尊为了治病,收集了不少,已经风干研磨成了粉,唯有这龙肝……” 听到这里,曹云飞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问之—— “那龙肝又怎么了?” 纳兰若叶轻声一叹,如实相告,“天下九龙全都是他上官侯爵的御灵兽,若是想要取那龙肝,谈何容易呢?” 曹云飞这下子眼神黯然,丧气了几分。 “这个……确实比较麻烦。” 纳兰若叶试探道:“既然麻烦……不如就此放弃?” 曹云飞眼神一定,当即反驳道:“这怎么可能?云飞既然决定要出手,就会一般到底,哪里有半途而废的可能?别说是取那龙肝了,就是要我曹云飞的肝,为了拯救黎民百姓,我曹云飞也在所不辞。”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白华二人对视一眼,这一眼破有深意。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静谧笑意,她笑得几分深意,继而继续试探道—— “曹镇主不是开玩笑的吗?” 曹云飞慷慨正词,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我曹某何时开过与他人生死攸关的玩笑?这都什么时候,就算是开玩笑也要分场合,分时间吧!” 纳兰若叶觉得时机到了,这一次她不准备听白华的话,决定把可以延缓病情的方法向曹云飞摊牌。 正当纳兰若叶欲要开口时,白华急眼了,赶忙奉拳,欲要打断对方道—— “师尊你忘记重要的事情了吗?” 纳兰若叶眼神一闪,她清楚白华是不想让自己说出那延缓病情的方法,毕竟这方法太损耗曹云飞的武气。 纳兰若叶不急于一时,回头一眼,顺着白华的话问之:“白先生所谓重要的事情是……” 白华有意插进话题来,取得话语主导权道:“师尊忘记了吗?今日咱们已经商定好的,这取龙肝之事,有求与二小姐的……” 话题被白华成功的带开了,纳兰若叶会意一笑,也只能继续顺着对方的话进行下去。 “是啊~这件事情若是能够让真士出手相帮,就事半功倍了~” 一听到又要用到武玄月,曹云飞的脸色果真如期所望,难看了好多。 “怎么又要让月儿出马?这不止于大事小事都要麻烦人家吧?在这样麻烦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此言非也,曹镇主跟真士关系匪浅,哪里有什么不好意思之说呢?况且这件事情还是关乎天下民生性命攸关的大事,若是上升到这个层面,二小姐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曹云飞皱眉不悦道:“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是个男人,我能做到的事情,为何还要总是麻烦她月儿呢?” 没曾想纳兰若叶幽幽而语,又是一盆冷水,泼的那曹云飞颜面无存—— “曹镇主,恕我直言,这件事情非真士能成,曹镇主若是执意而行,只会落个惨败,这还远不止此,若是暴露了曹镇主私藏权族落魄之士的实事,那上官侯爵会轻恕了西疆吗?孰轻孰重,还请曹镇主斟酌……” 30.八珍玉食(民众突然闹事,白华措手不及) 纳兰若叶温声细语的一番话,却是一盆冷水,生生浇灭了曹云飞的自尊心。 “纳兰师尊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我曹云飞技不如人吗?” 曹云飞登时火气噌涨,不自觉地跟纳兰若叶狡辩几句。 纳兰若叶眼看势头不对,解释道:“曹镇主误会了本尊,本尊从来没有怀疑过曹镇主的能力,只是每个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我家真士天门唯一个可以使用斗转星移的能人,她可以穿越时间轴,在正确的时间,不费吹灰之力取得那龙肝,而曹镇主若是贸贸然行事,既暴露了自己,还不一定完全有胜算。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方法,为何曹镇主非要选择伤害力度最大的策略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怒火依然未消,而听到这样一个结果时,白华倒是显得兴奋几分。 “那若是如此,白华也是认为师尊的提议是极好的!二小姐擅长之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帮我西疆缓解困境,曹镇主就不要再纠结细节了,凡是要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一听来白华都倒戈了,他其实不是明白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可是自己自尊心受挫,自然不可能马上接受这个提议。 “不是说别的!那事事都要麻烦月儿,我身为西疆一国之君,到底脸面还要不要了?” 白华知道曹云飞又在犯轴,他温声劝阻道;“曹镇主稍安勿躁,你与二小姐早已经是夫妻之实,这夫妻之间哪里有生麻烦不麻烦之说呢?就算是觉得麻烦,那也是二小姐的感受,不如镇主先跟二小姐说一声,若是二小姐嫌麻烦,不愿意出手,咱们再说下一个方案如何?” 曹云飞眉头紧皱,眼看自己被两个人夹击,自己一时半晌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憋屈得很。 眼看曹云飞态度上不肯退让,纳兰若叶又站出来说话了—— “其实吧,本尊希望二小姐出马,实则是对曹镇主另有打算,有一项更加重要的使命需要曹镇主来完成。” 一听到这里,白华两眼发怵,他清楚那纳兰若叶把话说了一百圈又转回了原点上,问题又回到自己最不想提得那个话题上。 “咳咳咳……” 白华知道瞒不住此时,可是他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停干咳提醒纳兰若叶不要提这件事。 可是白华越是这样,越是引发曹云飞地好奇心。 “白先生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还是说得了流感吗?” 白华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最近天干气躁,嗓子确实有些不舒服。” “那先生要多注意身体,这一次抗疫战争,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先生作为主持医师,乃是我国医学界的中流砥柱,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倒下了。” 白华尴尬奉拳,惭愧地笑了笑:“是……多谢曹镇主关心,白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话毕,曹云飞转过身去,问之纳兰若叶刚才的问题—— “师尊继续讲,你所谓云飞有更重要的职责……那到底是什么……” 纳兰若叶正要开口时,白华又开会作妖,插话道—— “师尊,咱们先说一说二小姐该如何取那龙肝的计划吧,你觉得呢?眼下耽误之际,不是应该早些获取根治食珍症的药引子吗?” 事到如今,白华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就是在实施阻碍纳兰若叶说出通过损伤曹云飞虎胆之气,延缓患者病情的实事。 “这个……还是等二小姐来了,咱们再具体商议,毕竟此事的主刀者是她真士,该如何详尽执行计划,那是她的安排,咱们只要一个结果就好了。” 纳兰若叶懒得拆穿白华的心思,她总是微笑着,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不急不躁,宠辱不惊。 终于,曹云飞算是看出来点不对劲儿,他皱着眉头看向白华这方,略带训示的语气道—— “白先生百般阻拦师尊说话,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云飞吗?” 白华一听,愕然…… 他眼神发直,思前想后,这话到底该怎么说合适。 白华越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曹云飞知道这事越是没有这么简单。 曹云飞知道对方不会跟自己讲实话,索性转过身去,直接去问纳兰若叶。 “师尊讲吧!我看我的手下对我不老实,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跟我说一句实话了。” 纳兰若叶多少还是尊重白华的,她有意看了对方一眼,白华挤眉弄眼,依然抱有一丝幻想,不希望纳兰若叶说出口。 纳兰若叶见状,犹豫了一下。 却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你们这些异族人!占了我们的领土,吃了我们的粮食,带着恶疾来我西疆不说,为何还这么不老实,到处乱窜!!不是让你们在营中隔离了吗?你们跑出来干嘛!” “不是……不是……咳咳咳……我……我……咳咳咳……我们染病了……不敢出营……” “那就管好你的孩子!不知道他们身上有多少病菌吗?!到处乱窜,还玩什么跷跷板!你可知道,你家的孩子玩了跷跷板,后来我们家孩子还有另外四家的孩子也玩了跷跷板……你个挨天杀的!我们为了就你们,夜以继日的伺候你们,可是你们是怎么回报我们的?就是用这种断了方法回报我们的吧?” “混账!你家孩子还玩什么跷跷板?都他妈都要死翘翘了,还有心思玩跷跷板!你们都是一些害虫,垃圾!不配来我西疆!!” “我呸!我家孩子招谁人谁了呢?为了救你们,我们背井离乡,带着家眷来这里……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管你们!!” …… 听到这里,曹云飞只觉得刺耳,这话真的是自己而子民吗? 曹云飞愤然开步,一把掀开布帘,只看外面火把跳蹿,几十号西疆本土人,围着一家三口病人怒骂。 白华赶紧追了出去,他一边跑,一边抓起一套防护服往曹云飞身上披—— 曹云飞站在门口不动,霍然回头,责问白华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华也是一头雾水,毕竟这事刚刚发生,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31.八珍玉食(曹云飞站出来平息事端) 曹云飞冲到了门外,对于营帐外面的嘈杂声,他十分好奇也十分气愤,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白华一边追着曹云飞腿脚过去,一边揪了一身防护服披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曹镇主,你先不要出去了,外面有患者,穿好防护服再说!” 说着,白华亲自为曹云飞穿戴。 曹云飞站在门口伫立良久,终于忍不住了问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华将曹云飞身上的最后一颗纽扣系好后,这才缓缓起身,一脸迷茫相,解释道—— “这件事情白华也不太清楚……” 曹云飞敛眸闷声道:“都开打起来了,还不赶紧找人制止!” 白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喊了一声卫兵,那收营的卫兵带着一众人,将两伙人分离了开来。 这时,酒酿、春桃秋菊也都从营帐中出来了,站在两伙人之间试图调解关系。 春桃安抚权族的一家三口,只看这家的男人托着病躯委屈求饶,女人咳得厉害哭得伤心,只有那家的小孩子受了惊,站在妈妈的身前,死死揪住妈妈的手不放,整个身体都贴着妈妈双腿,一动不敢动。 秋菊则是站在众多本土西疆医护人员身前,安抚其激动情绪。 唯独只有酒酿,站在被士兵隔开的两人中间,不偏不倚,说了一句公道话—— “好了!都别吵了!他家的孩子今天下午刚确认感染了热症,不代表你们家的孩子们会一定会染上热症啊。说是隔离观察一段日子,没有问题就放出来了,有问题了咱们再一起努力医治,别在这个时候闹分裂,这种事情发生了,谁都不愿意看见,既然发生了,咱们就积极面对就是了,现在埋怨也解决不了事情啊……” 没曾想,酒酿本是想要劝谏那医护人员放平心态,结果却招来医护人员更加激怒的反应。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家孩子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染上这种病,就是因为他们的到来,给西疆带来了灾祸!他们是害虫,就该被西疆驱逐!” “就是就是!孩子可是我家的根啊!本来身体就娇弱,若是小小年纪染上了这病,日后让我们家怎么办啊!” 酒酿毕竟不是父母,她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父母的心情,说话自然不会那么有顾及。 眼看事态快控制不住了,曹云飞实在忍不住了,快步上前,走到酒酿的身边。 “各位,我是西疆镇主曹云飞,刚才听到了你们争执的内容,大致可以判断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酒酿说的没错,事情已经发展了到这一步,大家要积极面对……况且,咱们孩子不是还没有确诊吗?” 那四户人家当即就火了,领头的骂道:“那是不是你家的孩子!曹镇主我们一直敬重人,你号召咱们来此支援疫情,我们这些医署家庭,带着家眷一同赶赴疫情营,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西疆百姓吗?!可是……可是……现在我们忍不了!天天看着那死亡人数递增……还有,这病症一天天恶化……根本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曹镇主你可知道,他们带进西疆的是什么吗?不是希望,而是灾祸!为什么他们要来西疆,咱们的一片净土,都是因为这群人的存在……都让他们给污染了!!” 此话一出,那权族一家三口泣不成声,当家的男人实在听不下去,当时就站出来,表示立场—— “若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让西疆这么为难的话……不如……不如就弃了我们吧!曹镇主把我们送到哪里都好……咱们……咱们不能再拖累西疆了!” 曹云飞听罢,眉头紧皱,他严声喝令道:“什么灾祸,什么异族人?我曹云飞说过了,自从你们踏进西疆那一刻起,就是对我曹云飞的信任!你们就是我们西疆的子民,我怎么可能对你们的生死置之不理呢?” 听到这里,权族的男人登时热泪盈眶,他十分感动,可是在这种形势下,感动又能怎样?感人肺腑的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太难! 曹云飞霍然回头,怒眼一瞪已经失了控的西疆子民,冷声令之—— “亏你们还是医术人员,生死当头,救死扶伤是你们的本职工作,怎么?国难当头,你们各个想当逃兵吗?” 此话一出,刚才那些群起激昂的西疆医者都默默地闭上了嘴,虽是心中有气,可是却不敢直逼君威。 曹云飞眼看控制住了局势,为了稳住人心,他不得不说出,已经找到了根治食珍症的方法。 “本镇主知道你们每天面临的是什么,这一天天的人离世,会让人越发没了信心,就像我们当初站在战场上打仗一般,看着一个个将士倒下时,我们的内心也是很受伤,自信心一点点再削弱,这种感受本镇主可以理解。可是咱们终于盼到了胜利的希望!就在今日下午,咱们找来了何宏远的后人,跟白先生一起会诊,已经到找到了根治病源的方法,只是这采收集药材是需要些时间,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静静等待结果就好……” 没曾想一个医者在人群中朝着曹云飞发出了质疑声—— “又是画饼充饥是不是?那药方是什么?可以公布吗?!还是为了稳住人心,这才给咱们老百姓画饼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猛然回头,犀利眼神扫到了刚才质疑声的源头。 “没错!本镇主说这话确实没有什么分量,不如就让何宏远的后人,来为大家解释一下病情。” 说着,曹云飞请出了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缓步上前,身上自带静谧和沉稳之气。 “没错!今日通过观察以往病例还有疫情营的情况,容儿已经找到了病情的根源,大家不要急,若是快的话,三日之后便可寻来那灵丹妙药,为大家解毒!” “三日……呵呵!三日!说来轻巧,何医生你可知道,这三日会有多少人感染热症吗?又有多少人会为此丧命吗?” 何容儿眼神一定,她认真许诺道:“容儿向在场各位许诺,三日内不会再有一人因为此症而亡!” 此话一出,白华眼神一颤,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无力阻止了…… 32.八珍玉食(事态暂时平息,曹云飞震怒) 纳兰若叶豪言一出,震慑全场,连同曹云飞也傻了眼,惊诧双眸盯着纳兰若叶而视。 刚才还是情绪激昂,闹事的西疆医护人员各个都闭上了嘴,哪个领头的惊愕不知错,回过神后,支支吾吾道—— “何神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纳兰若叶静谧的点了点头,这表情认真且可靠。 “放心,我何容儿从来不会夸下海口,若是没有这金刚钻就不会拦这瓷器活!大家都向回营帐中,安心进行救助工作,三日为限,若是这三日间再有一个人因为热症丧失性命,我何容儿提着脑袋来见大家!” 纳兰若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旁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此,可见这丫头确实有些本事。 况且,不就是三天时间吗?所有医护人员都清楚,这病情的潜伏期是一到两周,若是三天时间到,事态得不到缓解,在说事!而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自己家的孩子危险未定,若是再闹下去,也确实没什么意义。 酒酿眼看人心稳定后,这就跟春桃和秋菊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秒懂,赶忙哄着两方人马回到了各自营帐中,而各自的孩童,却被酒酿留了下来,欲要带去观察营中隔离起来。 父母们各个都是依依不舍,可是为了孩子们的健康考虑,他们不得不作出抉择,医护人员虽然激怒,但是也知道轻重缓解,将自己的孩子隔离,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大人们各个垂头丧气离开,就剩下些惊恐未定的孩子们,酒酿从兜里掏出了桂花糖,依次分给了孩子们,为得就是缓解孩子们的情绪,这边哄着孩子道—— “跟姐姐走吧~姐姐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天天有糖吃,可比跟在你们父母身边好多了。” 孩子们接过糖,放在了嘴里,甜甜味道让他们心情舒缓了不少,只是年纪稍大点的孩子,可不比小孩子那么好哄好骗。 一个女孩大概有七八岁的年纪,是这里年纪的嘴长的,她手握着糖果,迟迟不肯吃下。 酒酿看出了这丫头的愁绪,便是上前安慰道:“放心吧,你们不会有事情的,咱们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不过是隔离观察两周时间,没有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 那女孩缓缓抬头,失望的眼神落在了酒酿脸上—— “我们真的可以平安出来吗……我母亲说,进了隔离营的人,都回不来了……很快就会被转移到疾病营中了……” 说着,那女孩哇哇大哭起来,她这一哭不打紧,接连五六个孩子跟着她一同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场面倒是难住了酒酿,酒酿哪里哄过这么小的孩子们啊!她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你让她逗逗他们玩还好,你真让她哄好这些哇哇直哭的孩子们,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酒酿为难安抚,眼看自己控制不住局面,自己都快要急哭出来了。 曹云飞看到了这里,他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抱起那个七岁大的女孩,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着她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叔叔许诺你,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到父母身边,不但你不会有事情~这疫情营中的人很快都会脱离苦难!咱们要相信医生的能力,他们是这场疫情的勇士,为了大家的性命,他们正在夜以继日的奋力苦战~还记得你爸爸妈妈是怎样在战场拯救病患吗?他们那么努力,不是为了坐等死的结果,而是为了争分夺秒争取希望所在……所以,想想你们的父母!你们就是他们最好的希望,大家一定要坚定,要好好活着!” 此话一出,那七岁的小丫头,虽然依然哭着,只是这声势减弱不少,抽啼哽咽了几声后,将那颗糖塞进了嘴里。 曹云飞抬手摸了摸那丫头的头,曾经的冰山美男子,那温柔一笑,特别的好看,特别的温暖。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的心情忽生一股暖意,她再一次确定,武玄月选择这个男子,是最正确的选择。 男女相爱,志同道合胜过锦衣玉食—— 安抚好眼下的小人儿们,曹云飞将小女生放了下来,使了一个眼色给酒酿,让酒酿把这些小家伙们带走。 酒酿奉拳无言谢之,她正要转身离开时,却被曹云飞喊住了。 “一会儿送完他们去观察营,酒酿你过来你师父营帐中一下,有要事商讨。” 酒酿虽是疑惑,却不敢怠慢,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弓着腰哄着孩子们跟赶鸭子差不多,带走了孩子们。 待众人散去,曹云飞轻叹了一口气,他霍然回头,突然开口发问白华—— “白先生,云飞不解,为何会有这样民众激愤,难道说是这每天疫情营中死伤无数,而你却谎报疫情吗?” 白华无奈了摇了摇头道:“死伤是不少,只是活着那些苟延残喘的人,数量远远大于死亡人数,我想那些天天陪护重症患者的医护人员,内心是很受打击的,天天看着那些躺在床上,吊着一口气的患者,生不如死,天天听他们呻吟声……时间久了,人的心志真的会被耗损干净的……一天天看不到一丝希望,那些重症患者最后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命归黄泉……有时候……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还不如痛快地死了——解脱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皱,对于这样的情形,他实属无奈到了极点,身为一国之君,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民众百姓的痛苦,而他却也只能置身事外…… 曹云飞别头,痛苦闷吼道:“这都是什么世道!百姓招惹谁了,他们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这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还没有享受过美好生活的开始……就……就……要遭受这样的苦难……若是可以的话!我愿意替他们受这一份罪!” 一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敛眸勾笑,白华惊恐不安。 “曹镇主果然是真英雄,又一国之君的风范!听到这里,本尊算是安心了——” 曹云飞猛然扭头,不解问道:“师尊言下何意?”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曹镇主若是真有爱民如己的胸怀,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33.八珍玉食(曹云飞答应以肝胆之气换取患者一时平安)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曹镇主若是真有爱民如己的胸怀,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曹云飞更加疑惑,追问不止:“师尊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办法?刚才云飞就想问师尊,为何师尊可以在我西疆民众面前笃定三日之内不会有人死亡……师尊到底再计划着什么。” 纳兰若叶双手端袖,挺直了腰板,走到了曹云飞面前,微笑道:“曹镇主你可知道你身上的人气,可对这病患又延缓病情恶化之效?” 曹云飞听到这里,吃惊颤眸道:“师尊说明白点,云飞愚钝,没听太明白什么意思?我的武气又跟延缓病情恶化有什么关系?” 纳兰若叶说道:“百年前,鬼族也闹过食珍症恐慌,娘亲带我亲自去北冥之地支援就医,那个时候的我们就跟摸眼瞎一般,这是人类第一次爆发如此大规模的疫情,而这种病症咱们连见都没有见过,母亲就靠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尝百草亲自试药,发现这病症根本无效,后来母亲也不幸染上了此病,险些丢了性命,还好义门镇主仗义,不由分说就把他身上的虎胆之气输送到了母亲身上,没曾想这虎胆之气竟然对缓解我母亲的病情有奇效,也就是虎胆之气,给母亲争取了时间,让母亲发现了可以根治这食珍症者的方法……” 听到这里,曹云飞恍然大悟,他顿时明白了,自己多年的修为,虽无法根治这些患者的病情,但是却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若是如此岂不是可以给病患争取一丝活下去的时间呢? 纳兰若叶幽幽道:“与病魔打仗其实跟上战场差不多的意思,时间就是一切,若是人的意志足够顽强,能够顶到灵丹妙药救治,那前期受的罪就算是胜利了!” 曹云飞已经非常明白了纳兰若叶的意思,他听到这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沉思了一阵后,眼神一定,攥紧了拳头,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云飞明白了!不就是需要云飞的肝胆之气吗?若是能够拯救黎民百姓,云飞不会吝啬自己的修为!师尊告诉云飞,该怎么做好吗?” 纳兰若叶听罢,她左顾右盼看了下四下,觉得这里不是谈话的最合事宜的地方,于是便提议道—— “镇主,咱们还是回营帐中吧,夜风侵体,容易得风寒,这里还是疫情营,若是真的患上了病情,就真的不好了。” 曹云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外头,这里毫无私密性可言,人多嘴杂,不定哪里猫着一个人偷听自己的谈话呢。 曹云飞当即应道:“好!师尊这边请——” 说着,曹云飞一手摊开,为纳兰若叶引路。 而这时,白华站在曹云飞身后一言不发,他是真的没办法了,自己本不想提及的话题,最后还是被纳兰若叶给说了出来,而看到曹云飞现在的态度,他已经清楚,曹云飞绝不会当个怂包,对此事坐视不理…… 而若是损了曹云飞的多年修武,白华实在觉得可惜啊! 但是事已至此,他白华还是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自己家的主子,是一个过分仗义的性格呢? 从前这般,现在更是如此…… 白华不免唏嘘摇头,垂头丧气跟在了曹云飞身后,向自己的营帐中走去。 三人进了营帐后,白华拦下了曹云飞,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言地为曹云飞褪下了防护服。 曹云飞十分感激道:“多谢白先生,云飞有时候做事太毛躁,诸事还要让白先生为云飞操心。” 白华唉声一叹,颇有深意道:“这都是小事,白华只希望曹镇主多爱惜自己一点,你的身体才是国之根本啊!” 白华这是有意提醒曹云飞不要贸然行事,而曹云飞现在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根本听不出白华这心里话的意思。 曹云飞脱下防护服后,迅速走到了纳兰若叶身边,焦急问道—— “云飞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解决黎民苍生呢?” 纳兰若叶霍然转身,脸上依然敛着笑意,问询道:“曹镇主这三日内要留在疫情营中,为患者们输送肝胆之气,本尊可将曹镇主的肝胆之气入药,制作成药丸,分发给患者们,吃下此药丸的患者们,便可得到病情的环节,因为这患者的数量庞大,只怕曹镇主要耗费不少的肝气——” 听到这里,白华不乐意了,上前一步为曹云飞争取利益—— “师尊这样恐有不妥,那么多的患者,要损耗我家镇主多少肝胆之气呢?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纳兰若叶瞥了白华一眼,微笑应之:“白先生的担心,本尊可以理解,本尊已经将药丸中掺有可以扩大虎胆之气的仙汁,合着百年之前对抗北冥食珍症的方法来说,已经做出了很多个改善了,只是这一次数量太庞大了,不损耗曹镇主修为那还是不可能的。” 曹云飞倒是一个实心肠,他不假思索应下了纳兰若叶的要求:“这不算什么,就按师尊的说的办!” 眼看曹云飞都答应了,白华心疼又怎样?他除了唏嘘一叹,只能躲在一边去了。 接下来纳兰若叶继续道:“只是在抽取曹镇主的虎胆之气之前,曹镇主还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曹云飞一愣,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纳兰若叶所谓的更为重要之事为何事。 “师尊的意思是,在云飞还没有耗费武气之前,要提前去见一见月儿。将西疆疫民现状告知对方,并取得对方的求援是吗?” 纳兰若叶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这虎胆之气只能延缓病情发作,但到底治标不治本,唯有那龙肝凤髓才能根治食珍症……所以,曹镇主是要下定决心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不免又是一叹,在他看来自己费些力气不对劲,可是老是麻烦武玄月,他心里多少就是觉得有些太带劲了…… 大概是男人的面子作祟,他又变得磨磨唧唧起来。 纳兰若叶眼神一颤,说道:“曹镇主还要以大局为重——” 曹云飞听罢,唉声一叹,终于妥协了—— “好吧,明天一早我会去找一下月儿……” 34.八珍玉食(曹云飞趁着天未亮,偷偷潜入武玄月的卧房中……) 卯时,天还未亮,曹云飞就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后,运气而发,瞬间转移到了武玄月的卧房中。 武玄月还在床上睡得迷糊,曹云飞的映像突然出现在床头,以为还在做梦,哼哼唧唧道—— “这梦也太美了吧……真想你……你就出现在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登时心头一热,抬手抚在武玄月的脸庞,温声道—— “没曾想你也跟我一样,日日思念对方,我总以为自己是单相思,全怪你这丫头平日里表现的太冷淡了……” 武玄月蹭了蹭曹云飞的手,还以为是在做梦,继续哼唧道—— “要是能美梦成真就太好了……” 曹云飞哈哈一笑,他动静不敢太大,生怕惊动了门外的女官们。 武玄月迷迷糊糊间,对方手的温度,让她似乎意识到了现实的真实,这个时候她恍然醒悟,猛地睁开眼睛,登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噌”得一声,武玄月坐直了身子,吓得嘴巴都在打颤——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 曹云飞没等武玄月把话说完,已经按奈不住性子,一把将其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今天真的好开心!若不是突袭你,哪里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这么重!” 武玄月登时眼神一松,刚才紧张的情绪随之也松弛了下来,她外头微微一笑,也不再抵触对方的强势温柔,渐渐地融进了对方的怀抱中。 “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心里一直是你有的……可是为何你总是那么不自信,我家就不知道了……” 曹云飞苦笑一声都:“谁让你心思那么重,我总是猜不透你,你想些什么,要干些什么,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你藏得有多深……因为未知,所以没有安全感……” 武玄月听罢,不由得嗤笑一声道:“你那安全感也太脆弱了吧~” 曹云飞皱了皱眉头,使劲摇了摇头道:“谁让你那么优秀呢!我怕一眼看不住你,你就被其他家的名门公子抢了去!自打认识你之后,这天下的男人就成了我的公敌,任何人都有可能抢走你!” 武玄月听到这里,更是哭笑不得:“我说啊,你到底是对我多不信任,把我看成多水性杨花的女人,但凡这天下随便一个男人就能把我给勾搭走了?” 曹云飞赶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哪个意思!” 武玄月又反问之:“那你的意思是,你对你是多没有自信呢?这天下最年轻的一国之君,俊秀容颜让多少女子倾倒,这样的条件,你到底再不自信个什么?” 曹云飞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从前我也是觉得自己配你足矣,可是这些年看着你成长的速度,我才发现在自己根本不配拥有你……你那么优秀,潜力无限……而我呢……则是这武道四国最穷困的国家的一国之君,合着人家权族的富家公子哥比,我那西疆一国之君的名号,就显得徒有虚表,只是虚名好听罢了,拿什么跟人家权族比?”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这是自尊心和自卑心作祟,她一点都不生气,而是慢慢疏导对方—— “你说什么呢?这天下利益纷争从来没有一个定性,盛极必衰,否极泰来,权族的兴盛之势只是一时,失了民心的权族,好日子不会太久,而你——曹镇主日后前途无可限量!我武玄月再傻也不会选择一个即将没落的贵族来安顿自己的余生,看到你,我就看到了武道的希望!所谓明君,是要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把阶级地位放在第一位,他权族迟早会为这样的结果而买单,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怅然一叹,继续道:“希望如此吧……只怕咱们那么一天,西疆就被权族给踏平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似乎听出来了其他的意味,她缓缓推开了曹云飞的胸膛,狐疑问道—— “不对!你从来不是的冒失的人,也不会故意闯进我的闺房中,你是一个君子,也很尊重我,所以……你今天在这个时间来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吗?” 终于,话题被引到了正题上—— 曹云飞被问住,他今日来,明明就是为了向武玄月求助,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那么难以启齿呢? “确实是……确实是有些问题……” 武玄月这才来了精神,追问道—— “既然是有要事要说,曹镇主不必避讳,你我之间,没有必要这般遮掩。” 这里是遮掩,是曹云飞过不了自己的面子的这一关。 “这个……这个……话该怎么说……” 武玄月一看这情形,知道事情估计不会小,若不然那么爱面子的曹云飞也不会下面子来求自己。 “曹镇主……你很不好意思说吗?” 曹云飞凝眉为难,这话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武玄月见状,她没再追问,二话不说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自己的的书桌前,从抽屉中取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中,武玄月将其中的地君壳和天眼铜钱取了出来。 曹云飞疑惑而望,不知道武玄月要干什么—— 武玄月运气呼发,启动了地君壳和天眼铜钱,一卦算尽,她终于看清楚了天象。 六眼铜钱展现出来的画面,正是曹云飞难以启齿的问题。 看到这话面后,武玄月惊愕,曹云飞更是吃惊打怪。 “这……这是什么神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卦占尽,武玄月大袖一挥,将那地君壳收回到了原先的锦盒中,接而她阴着一张脸,目光犀利而去,质问曹云飞—— “出这么大的事情,曹镇主还真是好心性!真是能扛得住!” 曹云飞眼看事情败露,自己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尴尬一笑,解释道—— “我……我不是想着,自己一个深陷龙潭虎穴之中……不想再给你增添烦恼……这种事情,我若是能够自己解决,不想麻烦你……” 武玄月呵呵冷笑道:“然后呢?事情解决了吗?拖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不是事态更严重了呢?” 曹云飞低头苦笑道:“嗯……” 35.八珍玉食(分头行动,武玄月欲要回天门执行任务) 曹云飞脸上不太好看,这种又伤自尊的事情,自己虽然干了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都会让他直不起腰来。 “我……我……我……” 武玄月太了解自己的这个男人,虽然很强,但是不是事事都拿手,碰到了问题后,要逞强却没有收场的能力。 每每这时,自己这个善尾王就显得尤为重要。 武玄月扶额一叹,说道:“需要我做的就是取那龙肝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猛然抬头,他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其实……其实这件事情应该我去的……” 武玄月缓缓抬头,白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 “你还嫌事情不大是不是?你若是去了,暴露了身份,你让你的西疆怎么办?那龙王正愁没理由对西疆开战呢!你这可好,一头撞进去,生怕龙王没机会是吗?” 曹云飞被武玄月训得哑口无言,委屈巴巴低下了头。 这大男人在至尊,在武玄月的一番话中,被按在地上碾压。 这就是为什么曹云飞不喜欢事事求她武玄月的原因—— 明明自己应该是倚靠,结果呢?到了关键时刻,自己倒成了包袱,自己拦下的事情,却让武玄月出头摆平,这种感觉自己实在不好受。 武玄月一看曹云飞被训得可怜,难免心疼,这就变了说话口气,安慰了几句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祸说到底是你我一起闯的,当初若不是我提议,你也不会答应。既然你答应我的提议,就说明你对我的信任,现在出事了,作为当初的出主意的我,自然难逃其咎,事来了别怕事,咱们合力解决就是了。你总是怕麻烦干嘛?你看我,凡是遇到了难题,第一个想到要麻烦的人就是你曹云飞,因为我觉得你是最亲近的人,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曹云飞非常好哄,武玄月此话一出,登时心情好转,这赶忙应道。 “那不一样大!” 武玄月乐了,问之:“怎么不一样了?” 曹云飞挺直了腰板,做出男人该有的顶天立地的模样来—— “作为男人,就该做女人的倚靠!你来求我,那是看得起我曹云飞,我曹云飞也心甘情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而……而若是总是向你低头,那我男人的尊严是不是掉了一地呢?” 终于,曹云飞不再遮掩,直言不讳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些话,即便曹云飞不说,武玄月便是心如明镜一般,只是看透不说透罢了…… 这一次对方既然说出来了,那就好办多了。 “所以说啊~在面子和我的问题上,最终你还是选择了面子不是?” 曹云飞当即急了眼,赶忙解释道:“这怎么会?!你肯定是要比我面子重要啊!” 武玄月意味深长瞥了曹云飞一眼,微微笑道:“若是我重要的话,那就相信我好吗?正如纳兰师尊说的这般,这个任务,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武玄月更合适了!只要我出手,那上官侯爵根本不知道是谁人偷了他家龙的肝气,这事也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而若是换做旁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来,那上官侯爵多聪明的人,谁的把戏能逃过他的眼睛呢?我去了尚有五成胜算,旁人去了一成胜算都没有!纳兰师尊也是再寻找解决问题的关键。” 曹云飞听到这里,不免唏嘘一叹,他知道武玄月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足以证明,她已经做好了上阵的准备,而自己多少心里有些纠结。 “你果真要去吗?” 武玄月挺直了腰板道:“当然!你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损了自己多年的修为,我若是不帮你,还有良心可言吗?” 曹云飞双眼惊闪,他是心疼武玄月的,可是听到对方好不推辞的言辞,他的心里却是难得暖意。 “既然你已经决定,云飞在这里替西疆百姓向二小姐致谢——” 说着,曹云飞后退一步,恭敬奉拳而上,竟是躬下腰肢,对她武玄月毕恭毕敬。 武玄月深深一瞥,她上前一步,奉拳还了回去礼仪—— “曹镇主过奖了,月儿一定尽力尽为,尽可能在三日之限内取到那龙肝!” 曹云飞埋头长叹,他继续感谢道:“有二小姐这句话,云飞就放心了……还请二小姐此番前去,多多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 武玄月微微一笑应之:“这个!曹镇主放心,月儿就这一条性命,一定万分珍惜!而月儿也希望曹镇主不要在国事太过操劳,那耗费肝胆之气之事,曹镇主量力而行,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二人言语间,都是对对方的担心和关怀。 眼看太阳光已经照进了屋内,门外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声,曹云飞知道时间不早了,马上这宫人们都要起床开始一整天的工作。 曹云飞欲要告别道:“月儿,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在这里多待,免得暴露了你……” 武玄月也被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声吸引了注意力,她知道曹云飞也是为自己安全考虑,可是眼下她并不准备放走曹云飞。 “曹镇主请留步!” 曹云飞愕然,他吃惊抬头,不解看着武玄月问道—— “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拉着曹云飞进了内阁,而她则是迅速翻找衣裳,穿戴收拾了一番。 曹云飞更加不解了—— “二小姐这是要干嘛?” 武玄月一边抓紧时间穿戴,一边解释道—— “我若是按照自己脚程去天门,只怕三日时间我还未走到天门,为了节省时间,还请曹镇主捎带我武玄月一程,将我送到那天门后,曹镇主方可回西疆。” 曹云飞惊诧万分,问道:“什么?!你现在就要走吗?” 武玄月坐在梳妆台前,盘头梳妆,嘴也不闲着。 “嗯!事不宜迟,既然天门师尊已经在人前许诺三天会制造出根治食珍症的良药,那我就一定要在三日之内拿到那龙肝!时间就是一切,月儿不想浪费分毫的时间。” 曹云飞瞠目结舌,良久,他问道:“那……那你该怎么跟权族交代?你这样走了,权族不会怀疑吗?” 武玄月霍然起身,此刻的她已经穿戴收拾完毕,拉着曹云飞走到了堂中央空旷处。 “不怕!有灵遥在,都不是个事情!她会化成我的形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没人会怀疑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掉了下巴,没曾想这事情还能这样操作。 武玄月咳了一声,提醒曹云飞道:“还愣着干嘛~走啊!” 曹云飞回过神来,无奈一笑,运气而发——一道白风卷过,二人便不见了踪影…… 36.八珍玉食(武玄月回天门求援,惨遭幽梦怒斥) “什么?!你要屠龙?” 武玄月回到天门后,支走了曹云飞,便独自迈进了天门的门槛,走到了兰室的她,倒是没有任何避讳,说出了自己归来的目的。 而听到武玄月归来的目的后,纳兰幽梦彻底炸毛了,拍案而起,整个人都变得神经了起来。 “小姨误会了,月儿并非是屠龙,只是要取之龙肝,拯救黎民百姓罢了。” “废话少说,这个屠龙有什么区别?你不屠龙!又怎么可能取之肝胆呢?” 武玄月没有吭声,只看那纳兰幽梦自顾自发怒,背着手对朝着自己一顿批斗。 “你这丫头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一次玩火,现在可好,这火越玩越大,你非得要惹毛那权族的龙王,逼得权族跟咱们开战吗?你娘亲虽然当初有些不知分寸,可是比着现在的你来比,你娘亲的作为不知道有多妥当!” 一听到纳兰幽梦提到自己的娘,武玄月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有完没完,每次骂我就得了,为何总是还要扯上我娘亲呢?咱能不能事事别总是捎带着我娘了? 武玄月实在忍无可忍,略点埋怨的撒娇起来—— “小姨~~~” 纳兰幽梦霍然转头,没好气道:“叫我干嘛?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小姨了?你惹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小姨呢?” 武玄月苦着脸尴尬陪笑道:“小姨……你看这提议……也不是月儿提议的,是天门师尊……天门师尊给出得解决方法……怎么说这师尊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吧……” 纳兰幽梦脸色一沉,小声嘀咕道:“小的不正经,怎么连带着她也跟着一同胡闹起来?这不是陷天门与水深火热之中吗?” 武玄月其实已经听到了纳兰幽梦的话,只是她却讨巧地学会了装傻了。 “小姨……你看这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诸多埋怨也无益……西疆的食珍症患者也是受害者,天门遵循仁爱之道,普爱天下子民,咱们抛开立场问题,小姨觉得这西疆的患者该不该救治呢?” 纳兰幽梦阴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实则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武玄月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游说道:“小姨……你教育月儿,凡是要要以大局为重,所谓大局是权族面子重要,还是黎民百姓的性命重要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无奈一叹,算是彻底妥协了。 “那你说说你的计划——” 武玄月在此之前,早已经盘算好了计划,便也不再瞒着,直言道出。 “师尊传话告知月儿,这取龙肝必须要从活龙身上取之才有神效,而龙族有极强的修复能力,虽是取了它的肝脏,只要不取尽,日后那肝脏会慢慢修复长出来。只是在被取龙肝的时期,龙族会元气大伤,用以墨旱莲,女贞子等药材入药,便可让其快速恢复……” 纳兰幽梦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跟本尊说什么?别挂完抹角,老老实实说你的计划便是。” 武玄月清楚,纳兰幽梦是一个直接的人,最不喜欢旁人给她兜兜转转玩心思,而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而并非是废话,是她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小姨别着急,待月儿一一道来,小姨就明白了月儿初衷了。” 纳兰幽梦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看这形势这丫头是三言两语把话说不完全,自己何必站着受累呢?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转过身去,稳稳落座,不耐烦地听武玄月的计划。 “所以,取之那龙肝后,带有人去做收尾的工作……那墨旱莲和女贞子可不是咱们市面上见到的草药,而是纳兰师尊在灵宝之地种下的带有灵气的草药,用之入药,药效数以百倍奇效,那龙族毕竟是灵兽,一般的草药在它们身上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而这灵宝之地的墨旱莲和女贞子一旦离开了灵气的突然很快就会失去了灵性,必须马上入药,马上让其服用,它的神效期,只能维持一日之久。”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一手支着头,一手拈起来桌上的玉净瓶中的兰花,显出几分百无聊赖,似乎对武玄月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武玄月如此会察言观色之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纳兰幽梦的不耐烦呢? 可是,到了这火烧眉毛的时期,自己可顾不了那么多,她必须要动员其身边所有的可用之才,来完成这一项危险系数极大的任务。 “所以……这后期……这后期给龙王送补肝益气炼药的重担,大概是要落在了小姨身上了……” 一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瞪目惊舌,猛然转头,怒视而瞪—— “你刚才再说什么?!你没看玩笑吧……也就是说,你取之龙肝之后,这事后善尾的事情还要我为你来做吗?” 武玄月尴尬抖笑,她知道这个话题非常敏感,并且此事却是有些有失道义而言…… 而现在她没有别的办法,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武玄月尬笑解释道—— “这……这不是……因为小姨有那万花迷踪的本事吗?月儿……月儿……只是希望小姨每晚上可以通过梦境,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那龙王服下那补肝益气的汤药罢了……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做到既不触怒龙威,又可以为取之龙肝做出一定的补救……这是月儿唯一能够想到的出路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火冒三丈,拍桌而起—— “胡闹!荒唐!!你们这是要干嘛!自己冒险就算了,还非要来着本尊做垫背是吗?” 武玄月赶忙上前,一手搀着纳兰幽梦,一手抚着对方的背,好生安抚道—— “小姨莫要生气……小姨莫要生气……若是小姨觉得月儿这个提议不好的话,不如小姨给个方案吧?” 这话一出,一下子问懵了纳兰幽梦,她哪里会想到什么对策呢? 对她来说,本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不是自己的外甥女执意如此,自己根本不会趟这浑水一趟,所以她自然也不会操心那么多事情。 “本尊……本尊……你想干嘛?给本尊下马威吗?” 说着,纳兰幽梦黑着脸,一把甩开了武玄月,气呼呼地瞪着对方…… 37.八珍玉食(武玄月说服纳兰幽梦,出手相帮) 武玄月被甩到了一边,她倒是一个脸皮厚,没有觉得半点脸上无光,连连摆手解释起来。 “不是不是!月儿哪里敢给小姨下马威呢?月儿只是觉得,小姨足智多谋,月儿年纪尚轻,肯定有思量不周全的地方,所以……所以……还请小姨多多指点一二。” 纳兰幽梦听罢,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又是一脸没好气—— “你个死丫头,软磨硬泡了半天,没有一句话说到了点上!咱先不说善尾的问题,单单就说取那龙肝就不是什么容易事!你以为你是谁,还没有学会走就开始跑了?这龙肝还没有拿到手里,你就开始想着善尾的事宜!你这丫头是不是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里窃喜,纳兰幽梦有意转开话题,一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二是心里已经默默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只是没有明着说罢了。 武玄月这一次真的不在卖关子,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一次取龙肝的任务难度系数确实大,但是也不是完全完成不了,月儿欲要用传统的方法行事,借助娘亲的魂气,启动天灵地罗大轮盘,穿越时间轴,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取之龙肝。” 纳兰幽梦对于武玄月这样的计划一点都不奇怪,自打这丫头出现在天门,纳兰幽梦就料定了这丫头又是要借天门的镇国魂气胡作非为。 纳兰幽梦微挑眉头,却在这事故意挑武玄月的毛病,欲要泼武玄月的冷水。 “这话说的简单,你准备穿越到何时去?穿越到上官侯爵还未御灵成功之前取之龙肝吗?那本尊可要提醒你一句,那龙肝也是有时效性的,三十年的龙肝救现在的人,你觉得那龙肝还有灵气所在吗?只怕造成成了腐肉一团了吧?” 武玄月又怎么可能没有把这个时间因素考虑进去,纳兰若叶让曹云飞带了一封书信给武玄月,书信内容中讲到取火龙干的方法,以及龙肝离开本体后保存实效,最多一个月时间,超过这个时限,龙肝便没有任何效力可言,取之也是无用。 看到了这里,武玄月不免叹息,自己本想着直接穿越到上官侯爵御龙之前的时间段,到那灵域逮着一条龙,直接取之活肝算是了事,而这样看来,只怕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武玄月明白纳兰幽梦此话的意思,虽说是刁难,但也是不可否认的实事。 没曾想,武玄月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笑容。 “是啊~这个问题也一度难住了月儿,不过月儿倒是想到了一个妙计,可以化解此局。” 纳兰幽梦冷哼一笑,对武玄月充满了蔑意。 “说说吧,你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武玄月凑了过去,神神秘秘道:“所以……这一次月儿不单单要使用母亲的魂气穿越时间轴,最重要的是还需要借助于小姨的本事,将斗转星移和万花迷踪结合起来使用,方才可以突破现状。” 纳兰幽梦惊瞪双眼,她不知道武玄月脑洞中都在想些什么—— “将斗转星移和万花迷踪结合……你又再胡说什么啊!” 武玄月微微笑道,十分自信—— “小姨细想便可知,这一个月内月儿不敢穿越到谁身上,都会引发上官侯爵的主意,倒是免不了一场灾祸,而这一切若是在梦境中进行,梦境似是而非,半虚半实,谁人晚上不做梦,若是梦境发生的事情,白天中谁又会当真呢?上官侯爵即便察觉自己身体有异,但是总不至于跟自己手下说,我做了一个梦,所以咱们要发兵谁人吧!若是如此的话,那这样的龙王岂不是一个昏君吗?上官侯爵如此睿智之人,这个闷亏他除了自己咽下去,不会发难任何人!”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方才恍然大悟,登时呵呵冷笑了两声,对眼前这个狡诈的丫头,自己即使无奈由不得佩服其奇特的头脑。 这样的方法,她也能够想得出来,招数是损了些,但是无伤大雅,若是按照她说的这么办的话,却是不会引发他国战争…… 纳兰幽梦冷静了下来,这一会儿算是能够听得进去武玄月说话了。 “算是说到了正点上,说下去——” 武玄月长长吁了一口气,而后脸上浮上了讨好笑容,继续道—— “小姨,这一次我鼎力合作,既能挽救了西疆百姓,又能够不知不觉中打击权族,小姨不觉得这个计划很爽吗?” 纳兰若叶缓缓落座,哼笑一声,又是一睨武玄月一眼。 “少在胡乱揣测本尊的心思,你那点花花肠子,就不要在本尊面前卖弄了。” 武玄月挠脖子故装尴尬道:“嗨~月儿拙劣,哪里敢在小姨面前班门弄斧呢?” 纳兰幽梦又是一嗤笑,睨视堂下之人,幽幽道:“既然你觉得用本尊之手打压权族痛快,那为何还要本尊事后施以援手,善尾救治那上官侯爵呢?” 武玄月抬眸一闪,一本正经道来—— “说到底梦境就是梦境,若是在短暂时间内,他上官侯爵身体恢复了,就算他曾经心有怀疑,天门图谋不轨,可是伴随着自己身体渐渐好转,他便也不会再计较什么,可若是这肝气恢复的太慢的话,上官侯爵动怒,自然会怀疑到天门身上来!小姨细想便可知,这天下武道之人,又有谁人能够擅用梦境,控制他人意识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虽然心中多有不服,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正如自己家的外甥女讲的一般,自己打击权族是痛快,但是手段不可打过,过犹不及一个道理,若是事情做的太过,自然会给自己招来祸患。 “既然你已经想得明白、安排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本尊至强调一点,凡是要多思而后行,做到滴水不漏才成,莫要因为细节暴露了咱们天门!若是闯下大祸,你我都承担不起!” 武玄月合谷礼之,心中兴奋,脸上却表现出温驯和乖巧—— “是!月儿谨遵圣命,把计划做的更周全后,再跟实施,确保万无一失。” 纳兰若叶一挥袖,令道:“下去吧!镇国魂气在哪里,你清楚自己取来便是,晚上来本尊处所回合,本尊会配合好你的行动!” 38.八珍玉食(曹云飞归来,撞见武玄华听墙角) 曹云飞将武玄月送到了天门后,自己便化作了一道风,迅速回到了西疆曹府中。 他刚现身庭院中,没曾想,却看到了让其惊奇的一幕—— 武玄华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了自己卧房的墙角偷听什么…… 看到这里,曹云飞脸色沉了下来—— 他本不信任武玄华,可是事实真的摆在了眼前,心痛就多了几分。 毕竟曾经的他对武玄华的映像还不算太坏了,可是看到对方猥琐偷摸的一面,那武玄华的形象在他曹云飞心中一落千丈。 “玄华你这是在干嘛?” 曹云飞到底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他忍不了这一口气,硬是要戳破那武玄华的丑陋面目。 此话一出,武玄华浑身一颤,登时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几分尴尬,讪讪然道—— “曹兄这是……这是去哪里了?让玄华好找!” 曹云飞冷冰犀利一眼过去,冷嘲热讽道:“这还不到辰时,三公子身娇肉贵,在权门时,那一日三公子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怎么到了咱们西疆,到养成了晨起的习惯了?还有……三公子找本镇主做什么?” 此话一出,武玄华脸色一红,他的脸皮也是厚的很,只见他转过身来,故装扩胸熟络筋骨道—— “这不是有些水土不服吗~~玄华有生以来第一次到西疆,难免会有些不适应,昨晚上跟翻煎饼一眼,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今早上一听记名就睁开了眼,我在床上实在难受,就想着去找曹镇主一同数落熟络筋骨,结果……刚走到这里,就被你的手下给拒之门外了,说是曹镇主还在安歇呢——玄华也不好打搅曹镇主,却也是无聊的很,只能躲在墙角处等着曹镇主起来了~~” 说着,武玄华还摆着一副无辜可怜相,这模样像极了曾经的武玄月。 看到这里,曹云飞白眼一叹,暗自心道:还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我看这武玄月的几个兄弟姐妹,就属他武玄华跟武玄月最像,行事做派都是一模一样,惯会耍赖装无辜,甩锅不认账! 曹云飞早已经见识过了武玄月的本事,自然这武玄华用了同样的招数,他看破识透,却懒得说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怪云飞照顾不周了,这么说来三公子对咱们西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能说出来~云飞会做出一定的改进。” 武玄华眼看自己得势,倒是会见好就收,连连摆手道—— “不会不会~玄华只是因为一时不习惯,住些时日慢慢就会习惯了,曹镇主不必太当回事,客随主便,玄华这点礼数还是明白的~” 曹云飞见状,微微挑眉,意味深长道:“住些时日……三公子这是要准备常住不是?” 武玄华眼看这话题又引向敏感的地方,他赶忙有意扯开了话题—— “那个……曹镇主不应该在屋内安歇吗?这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呢?” 曹云飞斜了武玄华一眼,他更加断定这小子心里有鬼,总是在回避归期,怕是要在自己这里搜集完情报,完成任务后再离开吧…… 曹云飞心知肚明对方的意图,但是没有证据前,又不能把话说得那么明显,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云飞没早上都有闻鸡起舞的习惯,刚刚练功回来罢了。” 武玄华听罢,故意挑刺道:“那为何曹镇主的手下跟玄华说曹镇主在休息……” 曹云飞没有想到武玄华会问到这种地步,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看来这武玄华就没准备给自己留着面子。 曹云飞呵呵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没有在屋中,每日卯时,我曹云飞便会起床,为了不打搅身边人的休息,独自运气去了训练场上,修炼一阵后再回来。待本镇主回来时,这些下人也都醒了,这忙碌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听到这里,武玄华也是找不到曹云飞的毛病,只能呵呵笑道—— “原来这样啊~可见曹镇主是一代明君,这般体恤下属。” 曹云飞哼声一笑,一甩衣袖,大气道:“既然三公子已经来了, 不如一同共进早膳如何?” 武玄华正巴不得时时黏着曹云飞,伺机找到了破绽,曹云飞邀请自己一同吃早膳,他可不是要上杆子同意吗? “可以吗?若是如此,那玄华可真是不胜荣幸!” 曹云飞呵声一笑,一手摊开邀请之:“三公子这边请,用膳处在我曹府前堂,三公子先去等候云飞片刻,云飞刚才练功身上积累了不少汗液,这去洗漱一番,过会与三公子回合。” 说着,曹云飞令声唤来了锦瑞道:“锦瑞,你先引着三公子去前堂用早膳。” 锦瑞快步走来,奉拳接令道:“小的遵命,三公子这边请。” 武玄华一愣,他本以为自己会跟曹云飞一道前往,结果还是会被支开了。 而眼下曹云飞的理由合情合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奉拳礼之,跟在了锦瑞身后。 “那曹兄快一些,不要让玄华等的太焦急。” 曹云飞连连点头道:“那是肯定!云飞这去去就来,晚会就跟三公子回合。” 武玄华跟在锦瑞身后离去,这个时候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身走到了门口,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询问段八郎道—— “季先生呢?” 段八郎愣头愣脑道:“季先生这会子功夫部应该在他家中吗?” 曹云飞不耐烦地努了努眉头,令之:“赶紧唤季先生过来,说本镇主有要事相商,还请季先生速速来我卧房一趟。” 段八郎不敢怠慢,埋头奉拳后,转身掉头就跑去送信。 曹云飞望着段八郎笨拙的身影,不免一叹,而后吩咐另外下人道—— “你们去打一捅洗澡水,本镇主要沐浴更衣,在沐浴期间,除了季先生之外,谁人都不能进我卧房!” 此话一出,门外余下的两个护卫奉拳应之,其中一个转身飞奔去了烧房,另一个笔挺腰板,严防死守自己的阵地。 吩咐完这一切,曹云飞这才迈过了门槛,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向房间深处走去…… 39.八珍玉食(临走前重托,季无常领命) 段八郎极其忙慌引着季无常来到了曹云飞的卧房前,只听屋内传来哗啦呼啦的水声—— 季无常断定此刻曹云飞正在沐浴,段八郎没有那么细致,他闷着头就要穿进去,却被季无常竖起的扇子给拦了下来。 “段兄弟,此刻曹镇主正在沐浴,他的习惯你也是了解的,他沐浴时,不喜欢多人在身边凑着,若不然还请段兄弟在门外把风?” 段八郎这才冷静下来,耳朵里方才传进去哗哗水声,这方便懊悔不已。 “是是是!季先生言之有理,八郎这就不进去,还请季先生请——” 话毕,段八郎恭恭敬敬站在了门外守护队伍中。 季无常朝着段八郎微微一笑道:“那辛苦段兄弟了~” 说着,季无常迈过了门槛,他进屋后,身后武气逼人,猛然带上房门。 穿过厅堂,季无常透着屏风看到了曹云飞一人坐在木桶中,拿着飘往自己的肩头浇水。 看到这里,季无常有意调侃之:“曹镇主这也是太小心了吧~连沐浴都要自己个儿,也不找个下人服侍着~” 曹云飞头也没抬,继续往自己身上浇水,动了动唇道—— “若是放在了平日,云飞八成是要找个下人服侍着,我倒是可以惬意地洗一个澡,只是今日不同,云飞趁着这个洗澡时机,要找季先生商量要事,身旁多一双耳朵和眼睛,实在不安全,毕竟这是关系着国家大事。” 季无常走至屏风前,不敢在越雷池,他隔着一道屏风,向曹云飞奉拳礼之。 “老臣季无常,拜见曹镇主。” 曹云飞回头看了一眼屏风,隔着那屏风他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季无常模糊的身影。 “季先生免礼,四下无人时,先生便是云飞的姑父,不必这般客气。” 季无常缓缓起身,摇着扇子,笑盈盈直奔主题。 “今早上,无常正在家中吃早饭,这一碗汤羹还未喝完,就看到段兄弟极其忙慌冲进了我府内,无常还在好奇,看段兄弟急召,无常大致可以断定,这一次曹镇主是有要事,不知道曹镇主为何事这么着急召见无常呢?” 此刻,曹云飞霍然起身,一手抽下屏风上的浴巾,噌地一声跳出了水桶,只见他一边擦拭身上的水渍,一边抽下来屏风上的亵衣,待身子擦干净后,他快速穿上了亵衣,缓缓走出了屏风。 “正是有要事相商——” 说着,曹云飞一手摊开,手指指向茶桌方向—— “先生这边请——” 季无常笑着跟在了曹云飞身后,二人相继走到了茶桌放下,稳稳坐了下来。 曹云飞先是给季无常斟茶倒了一杯茶水,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季先生,是这样——这三日云飞要在疫情营呆着,这白虎军各大小事宜的担子,只怕是要落在季先生的肩膀上了。” 季无常举着杯子抿茶微笑道:“小事一桩,镇主放心去做,这里交给无常就好。” 曹云飞安心地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而此刻,季无常冷不丁地问道:“到底是何要事非得要镇主亲自坐镇吗?难道说是疫情营的情况恶化了吗?” 曹云飞品茶间,眼神恍惚一闪,他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心中斟酌言辞。 “是这样,疫情营中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那边因为死伤惨重,已经出现了暴乱的现象,硬是被白虎军给镇压了下来,白华那边来信,说是希望本镇主过去坐镇,君威甚甚,能够压得住邪怨,加之那何容儿已经研发出可以根治这热症的方法,只是需要些时间去寻找药引子,而那药引子三日后,便会送达……所以……” 听到这里,季无常脸上才露出轻松的笑容,别看他之前也会笑盈盈,他心里没底,多少有些试探,总是怕自己家的镇主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威胁的动作来。 听到这里,季无常算是心里踏实了几分,这也就敢答应曹云飞的要求。 曹云飞也是学聪明,跟季无常说话有所保留,因为他清楚若是他向季无产摊牌,自己这三日在疫情营坐镇,实则是为了拯救百姓,要损伤自己修为的话——那季无常不气个半死,绝对百般阻挠。 所以,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曹云飞怎么可能会跟对方说实话呢? 眼看季无常上了套,对自己的言辞没有质疑,曹云飞心里才踏实了几分。 季无产有多说了两句嘱咐曹云飞的话:“曹镇主这边放心好了,无常只希望曹镇主去了那疫情营中,凡是量力而行,不可冒进,曹镇主心存善念,又是难能可贵的仗义,无常就怕曹镇主看到了一丁点的不公,就会……就会……” 曹云飞赶忙解释道:“先生放心!云飞一定谨记先生的话,况且就算是云飞想要冒进,疫情营中不还有白华先生,他在那里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一提到了白华,季无常登时神情又放松了几分,他清楚,白华是白虎七星君中最稳妥的智者,他做事细心入微,性子也是非常的稳重,有他在曹云飞身边,季无常确实没有好担心的。 “这倒是~白先生在哪里,无常确实放心不少。” 说到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几分牵强笑意,他拱杯而上,敬之季无常道—— “那云飞在此以茶代酒,这些时日就要麻烦季先生了。” 季无常赶紧举杯应之,客气道:“曹镇主何必跟无常这么客气呢?曹镇主吩咐之事,无常领命便是,绝不会给曹镇主掉链子。” 说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暗,他饮之杯中水,而后缓缓道出自己心中的隐患。 “还有件事情,云飞要善意提醒季先生一句。” 季无常也放下手中的水杯,此刻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镇主请讲——” “要时刻提防那武玄华,此人来者不善,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与他什么时候那么熟稔了?不过是在权族有些交情罢了,但是也不至于亲近如此,季先生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防此人,此人危险的很!更不可透露云飞的任何行踪,季先生可明白?” 季无常摇扇敛眸轻笑应之:“这个是自然~~无常也看那三公子不是什么善主,无常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曹云飞听罢,点了点头道:“有先生这句话,云飞就踏实了——” 40.八珍玉食(季无常主动请曹云飞为自己和武玄华搭桥引线) 曹云飞临走前嘱托后季无常后,这就唤人进来,为自己更衣—— 一看下人进来,季无常赶紧起身,不敢人前坐着显得不恭敬。 曹云飞一边被下人服侍着更衣,一边又嘱托了两句—— “季先生,这些时日你就跟我家红霞姑姑告假几日,待日后云飞一定会弥补我这位姑姑的~~” 季无常摇着扇子,哈哈笑了起来:“你家那位姑姑,没有那么黏人,这几日她还嫌我在家闲得慌,烦得不行,正愁着找个机会把我轰出去,她也好约上几个好友,一起打马吊。”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笑了起来:“真有此事吗?我看我家姑姑平日里挺依赖季先生的呢~云飞还以为她是没了先生不可~~” 季无常摇着扇子笑着解释道:“我俩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朝夕相处久了,哪里会有不磕磕碰碰的时候呢?年轻的时候,也有个激情,时常分离时,总是思念着对方,心里挂念得紧,每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都在想,赶紧把任务给完成了,也好回家去见我那美艳的媳妇去~那叫一个心急意乱啊~现在好了,真的让你天天朝夕相处了,你就会发现,日子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日常中的琐事总会消磨你的热情。不是说我不爱你家的姑姑,也不是说你的红霞姑姑嫌弃我什么,只是大家都熟悉了对方,褪去了热情,信任也逐渐稳定下来了,也就没有的猜忌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对号入座,脑子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跟武玄月的一幕幕。 他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听季无常在有意无意的拉家常。 季无常这哪里是在单纯地唠家常呢,他以过来的人身份说给曹云飞听—— 目的很明显,让曹云飞不要太把女人放在第一位,身为一国主君,最应该在意的是治国平天下之道,而非男女卿卿我我之事。 只是,有些话不能明着说,难免伤人感情,损人自尊,季无常多聪明的人,他是故意以现身说法的方式提醒曹云飞罢了。 果然,自己有意无意的言辞,曹云飞是听进去了。 季无常摇着扇子,脸上露出小胜一筹的得意,继续游说道—— “男女之事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我与你红霞姑姑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吗?不见的时候,真的见到了又吵吵闹闹个没完!还真是一对冤家~有时候无常就在想,还不如分开一段时间好呢,所谓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我连分开一段时间后,你姑姑对我的态度倒是有所好转,若是天天腻在你一起,你是真不知道她是要多厌烦我?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在府中的地位,还真不如她养的那条狗。”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曾想季先生还有这样的一面呢~云飞本以为你们夫妻恩爱,乃是我西疆夫妻的楷模,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季无常顺着曹云飞的话接了下去道—— “所以说吗~无常可是要感谢曹镇主交给无常这样一个任务,也算是变相给我和夫人私人空间了~无常当真是感激不尽!” 曹云飞被逗得哈哈大笑,他本想着自己亏欠着自己家的姑姑,可是让季无常这么一说,他心中负罪感全消。 这个时候的曹云飞已经穿戴整齐,一袭白衣官服十分耀眼,他依然是哪个玉树临风的一代君主! 季无常抬头上下打量自己家主子,虽是已经看了很多年,可是这样过分俊俏的脸,他还是不自觉地赞赏了两句。 “镇主果然是一代娇子,风华绝代,颜如舜华,英勇神武!” 听这说辞,曹云飞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了,也懒得谦逊,微微一笑道—— “先生过奖了~云飞这就去会一会那武家三公子!” 季无常弓腰跟在其身后,请命道—— “不知道,无常可否与曹镇主一同而去……曹镇主这是要吃早膳吗?” 曹云飞回眸一眼,意味深长,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季无常的意思。 “季先生还没有吃早饭吧?不如咱们一道~府上每日准备的饭菜充足,云飞一个人总是吃不完,剩下的不少尽是浪费,不如季先生一起?” 季无常正求之不得—— 他哪里是贪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曹云飞为自己和武玄华搭桥引线,这三日自己也要名正言顺与其打交道。 曹云飞自然明白季无常的言外之意,这就借着吃饭之由,邀请季无常一道。 …… “曹镇主驾到——” 远方通传而至,坐在餐桌前的武玄华登时精神抖擞,赶忙起身迎接。 起先武玄华坐在这桌子前,盯着满桌子的奶茶、面包、包子、囊、手抓羊肉、烤羊排以及丰富的水果,他显出几分索然无味。 在武门吃饭将就的就是一个荤素搭配,营养合理,可是到了西疆,这顿顿是肉,他这被武门娇惯出来的胃怎么受得了呢? 若不是锦瑞站在门口,时刻盯着他,只怕他憋屈心里话早就吐露出来了。 我去!这西疆的人都吃的是什么?顿顿就牛肉,两个菜叶子都见不着,这这里最常见的蔬菜就是洋葱和土豆,水果倒是丰盛,可是这里的水果各个甜得发腻,那糖分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这西疆的汉子的身体是怎么构成的呢?天天这高糖高脂肪摄入,也不见一个个是大胖子,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武玄华哪里晓得,这西疆的武者习武是最辛苦的,他们不像天门天生灵气,注重内修,也不如权族生来霸气,可以御灵兽为自己征战,他们每一项武艺都要靠自己亲力亲为修炼,没有任何辅助,靠的就是汗水和血水换来的人气值…… 灵族人喜素,一来是她们信仰因果报应,天生好生之德,不以杀生而满足自己的私欲; 权族人则是荤素搭配的混食一族,在他们看来,强者就是有世界的决策权,弱肉强食是人类延续生存的根本,淘汰弱者,留下强者,强大基因才会绵延传承下去,他们食肉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强大,而他们食素,则是为了均衡身体营养,仅此罢了。 肉食是人类能量最高的食物,义门吃肉就是为了能够更快更好道转化自己的能量,将其转化成自己需要的能量,能量消耗干净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发胖呢? 41.八珍玉食(武玄华水土不服,季无常入席为博好感) 老实说,武玄华来此西疆不过两日,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这里气候干燥,住宿简陋,连吃饭的习惯都与自己平日里大有不同…… 这一桩桩下来,武玄华一想到自己那遥遥无期的任务,都觉得头大! 若是自己是来观光游玩,尝一尝这西疆不一样的地方特色小吃,感受一下西疆不一样的风土文化,心情愉悦,感受也就不同。 而自己此番前来,可是被上着枷锁而来,哪里还有心情观光游玩,品尝美食呢? 一想到天天让自己喝那马奶茶,吃那肉食和面食,连个菜叶子都不见,这跟杀了自己有什么区别? 就以为两日自己吃肉吃多了,平日里该一天一大解的他,已经两天没有屎意了…… 这吃不好,睡不好,而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时能到头,一想到这里,武玄华哪里还有心情呢? 他看着那一桌子的西疆美事,非但没有胃口,心情更是坏到了极限,耷拉着脸,眯着眼,烦躁得不行。 这时,门外传来了同传声,为了演戏,他还不得不陪着笑脸,站起身来,走至门前迎接曹云飞。 曹云飞前来,身后跟随浩浩荡荡一众白虎军,好不威风,气势逼人。 远远看去,白花花一片甚是惊艳,武玄华倚着门框,放远望去,嘴中不禁感叹—— “王者就是王者,不管是不是苦寒之地,那与生俱来的气概,岂是凡人能比?也不怪我那两个妹妹这么沉迷曹镇主,这一袭白衣飘飘,年轻有为,身后又有一帮子的跟随者,这样的荣宠,还真是老天爷的赏赐!” 站在门外的锦瑞听得真切,但是他不吭声,聪明的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也不能惹,所以他说的每句话,自己不必反驳也不必接腔,只要默默地记在心里,日后回禀给自己镇主便足矣。 曹云飞阔步而行,脚下生风,他走至门前,停了下来,恭敬奉拳而上,示礼与武玄华。 “让三公子久等了~云飞来晚了——” 武玄华赶忙回礼,客套道:“曹镇主客气了,玄华也没有等多久,曹镇主请——” 曹云飞客气摊手道:“三公子请——” 二人相继进了中厅,曹云飞命之身后众人道:“你们门外伺候着,季先生一同进来。” 季无常摇着扇子,大摇大摆进来,这形式看傻了锦瑞的眼—— “季先生这是……” 锦瑞不敢大声说话,埋着头瞄着眼,小声嘀咕道—— 季无常侧眸一眼,一手抵唇,示意让锦瑞不要多说话。 锦瑞眼看这形式,赶紧闭上了嘴。 季无常跟在曹镇主身后最后一个走进了中厅,曹云飞先坐在了主位上,而后示意武玄华一同落座,最后眼神落在了季无常身上,有意说道—— “今早上是麻烦了季先生,一大早过来传话,只怕季先生连早膳还没有用吧?” 季无常瞬间入戏,双手拱着扇子,作了一个大大揖道—— “曹镇主英明~之前无常也没觉得饿~这一看到满桌的食物……嗨~无常露怯了,这就饥肠辘辘了~~” “那季先生不如一同入席就餐~下人们准备的食物太多,本镇主一个人也就那么大点的胃,只怕是吃不尽这么多的美食。” 曹云飞顺势邀请季无常一同入席,这还顾及着武玄华的态度,温声询问道—— “三公子不介意吧?” 武玄华怎么敢介意,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客人,都说客随主便,人家主人邀请的客人,自己是个人,但凡懂点人情世故,就不会说不。 “嗨~看曹镇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季先生可是义门赫赫有名的军事,能与季先生同席而坐,同桌而食,那是玄华的荣幸。” 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给季无常,季无常便不客气地坐在了曹云飞的右边。 曹云飞为了给季无常抬面子,故意介绍起来—— “其实三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这位季军师不同于一般的白虎军,他不单单是我西疆的一顶一智囊军师,而是云飞的族人长辈!” 武玄华故装惊讶,他早就知道了这季无常与曹云飞的亲戚关系,却在这个时候故意装傻,只听曹云飞自己把话给圆了。 “哦?!还有这回事?” 曹云飞一手取了一个羊肉烤包子放在了武玄华面前的碟子中,一边解释道—— “季先生娶了我家红霞姑姑,若是论其辈分,云飞还要尊称季先生一声姑父呢~这是我西疆有名名吃,要肉烤包子,皮脆肉嫩,三公子一口下去,那是神仙味道,羊肉汁水鲜美,这道风味,只有我西疆独有,只怕三公子到了其他地方尝不来的美味。” 武玄华盯着曹云飞的手落在了自己的碟子上,他不时干咽了一口气,明显有些不太愿意进食的意思,却要强颜欢笑迎合着。 “原来季先生是曹镇主的姑父啊!有这道关系在,也不该曹镇主各位器重季先生呢~” 曹云飞呵呵一笑,接话道:“本镇主器重季先生,不时因为季先生是云飞的姑父,最重要的是季先生足智多谋,行事前未卜先知,做事滴水不漏,缜密稳妥,这样的贤臣良将,本镇主怎么可能不器重呢?” 武玄华脸色一尬,笑着找补道:“也是,刚才是玄华口误,这话说得有些不中听,还请季先生多担待。” 季无常笑着回应道:“无妨事!只是镇主厚爱,我家那位内人为了本官的仕途,可没少麻烦曹镇主来着~~想想都觉得惭愧。” 此话一出,季无产有效化解了武玄华的尴尬,这是为了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 无玄华抬头施以感激目光而去,此时的他却是少了些许的尴尬。 曹云飞哼笑一声道:“嗨~季先生怎么都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呢?云飞这是有意为季先生兜着点底线,季先生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哈~” 季无常哈哈大笑,举起奶茶品了一口,说道—— “曹镇主何必掩耳盗铃呢?大家都清楚的事情,没必要遮掩,加之无常从来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无常!当初无常入赘到了曹家,那个时候都不在乎什么尊严问题,这个时候还会在乎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愣之,没曾想这老家伙竟然用自黑的方式,打开了现在谈话的局面,这位赫赫有名的军事到底想干什么…… 42.八珍玉食(武玄华被季无常算计,被逼吃羊肉) “曹镇主何必掩耳盗铃呢?大家都清楚的事情,没必要遮掩,加之无常从来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无常!当初无常入赘到了曹家,那个时候都不在乎什么尊严问题,这个时候还会在乎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赫然一愣,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那曹云飞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季先生,你这话说得过了啊……在客人面前……” 季无常从未表现出了大大咧咧,今日这戏确实有些过了。 “曹镇主此言差矣,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 曹云飞一下子被季无产这话给说懵了,他怒着眉头,瞟了季无常一眼,抿了抿嘴,提醒对方不要再乱说话了。 季无常则是对曹云飞的善意提醒视若无睹,继续摇着扇子自说自话道—— “曹镇主细想便可知,我与曹镇主是姑侄关系,而曹镇主又跟三公子是郎舅关系,这样一推算,还不就是一家人吗?” 此刻,曹云飞瞪直了眼,没曾想季无常今天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这说话越发没有了下限,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眼看事态僵住了,那武玄华为了打破僵局,顺势接着季无常的话说了下去—— “也是也是~照着季先生这么个算法,连亲带故的……咱们还真的算得上是一家人~”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沉,脸色也耷拉了下来,肚子举着杯子憋着一口气品奶茶。 季无常对曹云飞的态度不以为然,这目光直接跳过曹云飞,落在了其旁边的武玄华。 “无常看三公子半天没有动那烤包子,难不成是对这包子不感兴趣?” 武玄华一愣,他心里百般抵触吃肉,可是他还是笑着拿起来包子,象征性地往嘴巴里塞—— “怎么会?刚才光顾着给二位聊天了,把吃饭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季无产心细如发,他已经看出了武玄华吃着包子勉强之意,只看对方溜着包子边,轻轻咬了一小口,然后又把包子放了碟子中,这种浅尝辄止的吃法,一看就是应付差事。 季无常又孬又坏,明知道对方的勉强之意,却故意捉弄对方道—— “哈哈!看三公子吃饭做派就是那种特别敬重礼仪之人,可是在咱们西疆这种吃法可是要饿死人的~~来来来,三公子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吃这烤包子最常用的吃法,就是一大口咬下去,那满嘴的汤汁才能一下充斥到了你的口中,肉汤香溢,羊肉滑嫩,加之这包子皮考出来的香脆,绝对是三公子想象不到的美味!三公子别客气,在西疆不必顾忌吃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是西疆汉子的热血和热情!” 曹云飞不知道季无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清楚的的是,季无常绝不会坑自己,那就顺着对方的话,帮衬着对方来说—— “也是呢!玄华兄不必客气,咱们都是自己家人,在自己家人面前也不必拘着性子,这烤包子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盛情难却,武玄华尴尬笑着,他又不得不拿起盘子中的烤包子,热腾腾地确实诱人,可是吃下去后,只怕自己这又是要加重便秘的病情了吧。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不就是一个包子吗,吃就吃吧!既然演戏,噎着也要吃下去! 武玄华狠狠心,一口咬下去,那羊肉汤汁真的跟说的一样,一股脑涌进了自己的口腔中,羊肉的膻味可谓是一绝…… 一般人若是之前不习惯吃羊肉是很难降得主羊肉的膻味,武玄华就是其中一位,他怒着眉头,陪着笑脸,咀嚼这烤包子,这羊膻味冲劲十足,让他难以下咽,到了最后咽下去的关头,他索性闭眼憋气,一口气将那羊肉吞了下去。 这一吞没把控好,还被呛住了,武玄华咳了几声,将那包子肉泥咳了出来,样子十分狼狈。 曹云飞见状,赶忙递上了一杯奶茶,让武玄华顺顺气下去。 武玄华接过奶茶,咕噜咕噜就是两口,喝下去才算缓了过来。 通过这件事情,季无常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了,这武玄华对羊肉很敏感,不过是一个羊肉馅的烤包子竟然让他出尽洋相,那若是…… 顺着这个思路下去,季无常心生又一计,他摇着扇子微笑道—— “看来三公子非常喜爱这羊肉啊~你看吃这烤包子已经算是狼吞虎咽了!若不是真喜欢,又怎么可能如此呢?曹镇主,我看那羊腿还是热气升腾的,咱们还赶紧给三公子呈上一块儿!” 曹云飞狐疑而视,他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这季无常到底想干嘛,自然他不敢轻举妄动。 季无常眼看曹云飞没有吱声,他直接站起身来,走至烤羊腿前,拿起餐盘上的羊腿小刀,一刀下去干净利索,分出来了三盘的羊腿肉,端了过去,分别让给了曹云飞和武玄华。 而这武玄华盘子中的羊腿肉则是那最油嘴腻的部分…… 季无常又是热情邀请道:“三公子快来尝尝咱们西疆的特产烤羊腿,你不知道吧~咱们镇主平日里是舍不得吃这羊腿肉,这是为了专门招待贵客的级别,三公子快尝尝啊!” 此刻,武玄华嘴角一抖一抖抽笑,他明明一口都吃不下这羊肉了,可是在季无常的强烈要求下,他怎么也要装装样子,若是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水土不服的模样,只怕他们西疆会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请自己走吧…… 武玄华知道自己伪装的重要性,就算是自己在不喜欢,也要硬着头皮把这羊肉给吃下去! 武玄华接过羊腿肉,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儿肥油,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把它送进了口中。 他咀嚼痛苦,却还要强颜欢笑,一口下去,他胃里腻得要死,却还要昧着良心说:“好吃。” 季无常摇着扇子,站在武玄华身边,笑眯眯道—— “好吃就多吃点!这不那羊腿肉还多,三公子若是能吃得下,这整条羊腿都是三公子一个人的~” 到此,连同曹云飞都看出来,那武玄华摆明是不喜欢吃羊肉,可是为了留在这里,还不得不委屈自己的味蕾,强撑着自己说喜欢…… 这一刻,曹云飞终于明白了季无常的诡计—— 他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为难对方,让其知难而退,赶紧从西疆滚出去! 季无常这笑里藏刀的本事算是见长—— 自己总算是明白季先生的初衷了…… 43.八珍玉食(曹云飞成功摆脱武玄华) 季无常早就看透了武玄华的破绽,还故意装糊涂起来,刁难对方,目的很明白,就是让对方知难而退,赶紧从西疆这地界儿给我滚出去! 武玄华似乎也察觉出来对方来者不善,这处处刁难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武玄华多聪明一个人,这次次针对,他依然感觉到了敌意。 只无奈这季无常是一个老狐狸,笑眯眯而来,说的都是好听话,办的都不是人事! 他也终于明白了曹云飞为何这么倚仗眼前这位军事,人家若是没有两把刷子又该怎么在这江湖上混呢? 都说西疆穷困潦倒,实事也是如此,可是让武玄华没有想到的是,西疆人才辈出,各个都是能人异士,不可小觑。 自己在季无常吃了闷亏,也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毕竟自己稍微表现出一丝的抵触,只怕此二人就该想办法把自己送走了吧…… 武玄华太知道自己的立场,说是自己是客,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不过是不请自来的赖门客!人家不明着赶自己,那是虚应客套,其实那曹云飞早已经烦透了自己,不过是拘着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客套赔笑罢了。 武玄华什么都能忍,这些年比这难过的日子,自己不也就忍着忍着过来了吗?这点苦难算得了什么? 武玄华看穿了季无常的把戏,倒是不急不慢,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微微笑道—— “玄华差不多吃饱了,多谢季先生热情,不必再为玄华加菜了。” 季无常眼看这情景,故意讽刺武玄华道:“三公子食量这么小啊~这……这才刚刚开始,三公子这就要结束了吗?” 武玄华笑着摆了摆手道:“西疆特色风味果然不错,只是无奈玄华长了不争气的脾胃,向来食量不大,这满桌子的美味,玄华也就只能过个眼瘾,无福消受了~” 季无常努了努眉头,显得遗憾,却不再强硬为武玄华夹菜—— “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本想着这几日由无常带着三公子到西疆好好逛一逛,吃一些西疆特有的风味……结果……嗨!真是遗憾啊来着~看三公子也是习武之人,怎么想也不会是一个胃口差的,没曾想这饭量还真是小的惊人~估计,这饭量连同二小姐都不如吧~”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一惊,抬头投以疑惑眼神,问道—— “季先生要带玄华在西疆转一转?” 季无常一看武玄华上套了,这又摇了摇扇子,故意把话题抛给了曹云飞—— “曹镇主没有把此事告诉三公子吗?” 曹云飞一脸迷茫,他根本不知道季无常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这所谓此事到底为何事呢?是自己要求疫情营的事吗? 这件事这么重要,怎么可能告诉武玄华这小子呢? 曹云飞一下子被季无常问懵了,登时接不上对方的话。 季无常敢接下去自己说的话,自说自演,不亦乐乎。 “哦对了!这事是今早上玄华刚禀告给曹镇主,你还没来得及跟三公子说是吗?” 曹云飞两眼瞪得锃亮,更加不知道这季无常又在算计什么,他不敢插话,生怕自己一句说错了,坏了季无常的整个局。 “嗯……是没有来得及跟三公子说……” 武玄华越发心惊,焦急问之:“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曹镇主有什么不能跟玄华说的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曹云飞被问得无语,嘴巴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投向季无常那边,似是在求救。 “这个……这个……” 季无常笑嘻嘻接话道:“难怪曹镇主觉得为难,难得三公子千里迢迢来西疆一次,你却因为族里的家务事要耽搁几日时间,是不是觉得特别对不起三公子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眼神亮了,他双眸间闪烁着兴奋,一手竖起在空中摇起来。 “是……是是是是!这样没错……哎~季先生也是知道云飞的,素来好客,尤其是三公子这样的贵客,难得来我西疆一次,本镇主应该尽地主之谊,好好带着三公子游游逛逛,结果……” 眼看曹云飞惯会配合自己演戏,季无常顺着对方的话,继续编下去,这说瞎话从不打草稿,信手捏来。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事情撞上了事情,总是要分个轻重缓解不是吗?是这样,三公子——今早上我家内人突然接到来报,说是曹家外戚因为一个小妓大动干戈,这二人一个是三王爷的外甥,一个是二王爷的女婿,却因为一个女人打了起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有些丢人……这不,二人闹得动静太大,影响实在不好,都被捆进了祠堂中,等着族里人定罪,内人说兹事体大,这事啊还得要曹镇主亲自出马,断个究竟,若不然……若不然也不会一大早麻烦无常跑这一趟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一敛,这样的说辞一听就是荒诞之言,曹云飞摆明是想来个金川脱壳,把自己给支开,他独自一个人想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拜托自己还不够,还要找个心腹盯着自己不是?表面说是好生招待自己,实则是对自己警惕十足。 武玄华心如明镜,他在人家的地界上,还不得守着人家的规矩来!曹云飞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自己,那算是最后一份尊重,若是自己不分好歹,继续追问下去,只怕自己就暴露自己前来的目的…… 毕竟,早上自己偷听墙角的事情,被曹云飞逮了个现行,自己虽有三寸不烂为自己狡辩,可是人家心里已经对自己有了防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武玄华只能故装体谅,微笑道:“那曹兄一定要以大局为重,玄华这都是小事,那一天游玩很随意~来日方长,玄华等曹镇主归来便是。” 曹云飞听罢客气道:“那这几日就要委屈三公子了,季先生是咱们这里有了名的向导,他可是西疆百宝字典,论其人文地理,学术渊博,季先生远在云飞之上,由他带着三公子出去游玩,云飞就放心了~” 武玄华微笑道:“如此甚好,一切听从曹镇主的安排~” 44.八珍玉食(送走了曹云飞,季无常与武玄华正面对战) 眼看武玄华松口了,曹云飞回头看了季无常一眼,二人眼中透着满意的之意,此刻曹云飞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季无常这就嘱咐曹云飞几句,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那曹镇主赶紧用早膳,时间不等人,那两个混账怎么说也是贵族,被捆得时间久了,难免有怨言,曹镇主早早出面,早早把这件事情给了断,大家都心静。” 说着,季无常顺势拿了三个烤包子,两块儿羊排,一块囊,一份手抓肉过来。 曹云飞抓起了那烤包子,三五两口便吃得干净;季无常见状利索地切开了囊,将那羊排剔除骨头,夹入囊中递了过去,曹云飞没有推辞之意,抓起来那囊几口也下了肚。 中场休息间,季无常赶忙递过去了奶茶,曹云飞喝了两口将那一股塞噎之意压了下去后,又指了指眼前的手抓饭,季无常会意,双手端着盘子送了过去。 曹云飞伸手过去抓那手抓饭,连同羊肉米饭和洋葱吃得干净,这临了了,他还觉得不够,拿起手边的馒头将那手抓饭盘子上的羊油擦了一遍,直到把那盘子擦得锃亮,他才心满意足地把那口带油的馒头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看得旁边武玄华瞠目结舌,惊愕不语。 “曹……曹……曹镇主平日里的饭量……饭量也是如此吗?” 季无常摇着扇子嘻嘻笑道:“这次,我家镇主还没有发挥正常水平,镇主饭量不小,以为他每天操劳,消耗体能甚多,这点饭菜算不上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华啧舌惊叹,登时背脊生凉,不由说道—— “这么大的饭量,还能保持这样健硕的身材……还真是让人羡慕来着~” 曹云飞呵呵笑道:“都说了吗,每日练兵练功,真的很消耗体能,这些能量也不过只能维持一阵子的武气,我若是不吃饱,那战场上的我可就成了软胶下了!” “那……那……那我家妹妹知道你的饭量吗?” “你说月儿吗?当然知道了!我的饭量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 “啧啧啧~~还真是惊人得很~~” 看着吃惊打怪的武玄华,季无常摇扇轻笑,暗自心道:所以说吗,你那点饭量够干嘛?好男儿能吃能打,拿得起放得下!岂是你这等小人之辈可以体会的境界呢? 季无常收回目光,关切地朝着曹云飞说道—— “镇主,这早膳也用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早启程吧~如何?” 曹云飞点头应声,缓缓真起身来,临走之际,又朝着武玄华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 “三公子,云飞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招待三公子了,多有得罪,还请三公子见谅~” 武玄华赶忙起身,应势奉拳还礼之:“嗨~曹镇主客气了,凡是家事要紧,玄华预祝曹镇主早日平复家中不平之事,早早归来便是。” 曹云飞点头应声道:“多谢三公子体谅,借你吉言,愿云飞可以早早平息此事,三公子有什么需要不必客气,尽管麻烦季先生。” 武玄华缓缓把目光落在了老狐狸季无常身上,这高手过招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挑衅和深不可测。 “曹镇主放心去吧,季先生会照顾好玄华的~是吧,季先生?” 季无常微微一笑,转过身去,站在了武玄华身旁,也朝着曹云飞奉拳行礼之—— “曹镇主放心,一切交给无常便是。” 曹云飞这才放心,又是一番客套嘱托道:“那——云飞就把三公子交给季先生了,还请季先生多费心,礼尽我西疆地主之谊。” 季无常埋头奉拳应之:“是!无常遵命。” 到此,曹云飞霍然转身,走出了中庭,来到了庭院中。 吃饱的他意气奋发,一招运气,呼风而来,他便是随风而去,消失在庭院之间。 望着曹云飞离开的身影,季无常缓缓转过身去,满脸堆笑问道—— “三公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对方特别想去呢?” 武玄华诡异一笑,他微微挑了挑眉宇,话语间多了几分挑衅。 “幼时时,玄华跟随父尊出游过西疆,那些名古迹之地,玄华也算是有幸踏足,依然已经没有什么乐趣,玄华来此地时听说了,曹镇主前些时日醒了不少城池,哪里可有稀罕玩意儿吗?” 终于,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曹云飞还没有走干净,他武玄华已经按奈不住性子,将自己的那野心好不遮拦地表露了出来。 季无常脸上笑容僵直,他没有想到的是,武玄华会这么直接来问自己,这点倒是挺出乎他意料的。 估计是他武玄华为了报复之前季无常逼他吃羊肉,故意给对方难堪,二人的关系敌对且微妙,虽是笑容相对,实则各个心怀利刃,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季无长脑子飞转,继而笑容又浮上了脸上:“三公子似乎不太清楚现在这新城池的状况了,不知道我家镇主是怎么跟三公子说的,这些城池因为年代老旧,刚被复苏后,有些旧疾复发,热症传播飞快,倒是弄得白虎军措手不及……无常不是不想带三公子去新的城池,只是现在时机不太好,到了疫情营中,三公子非但不能看到壮丽风光,若是再染上个病疾,无常可就是罪过了……” 说着,季无常举着扇子朝着武玄华作了一个大揖。 武玄华听罢,微微一笑道:“也是啊!那天在白虎营中,玄华好像隐隐约约听说了点关于热症的事情,这个病情真的很严重吗?” 武玄华眼看此路不通,又试图去试探季无常的话。 季无常缓缓起身,装作一副不太知情的模样,无辜道—— “这个啊!无常也不太清楚此事的情况……我们白虎七星君各司其职,那医学方面的问题,是白华的专长,有什么事情都是他直接跟我家镇主对接,无常若是知晓的太多,那就是越了雷池,这样不好。” 眼看季无常这个老狐狸太聪明,自己是一点话都套不出来,无玄乎无奈一笑,只能就此作罢,自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正面试探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看来只能用其他的办法了…… 45.八珍玉食(曹云飞安排身后事,为最坏结果做打算) 一道白色飓风闪现,曹云飞瞬时间出现在疫情营中—— 白华和纳兰若叶早早就在白华的营帐外等候多时。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合谷礼之:“欢迎曹镇主归来,不知道曹镇主是否已经下好了决定。” 曹云飞目光一定,坚决道:“云飞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了云飞的决心了!”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脸上露出和煦微笑道:“那本尊就放心了,还有……关于真士那边——” 曹云飞警惕地看了下四下,登时抬脚向营帐中走去。 白华走快了两步,赶紧给曹云飞掀开了帘子,曹云飞走进了营帐中,纳兰若叶紧跟身后,最后白华断了尾,放下了帘子门。 走进了营帐中,曹云飞缓缓转过身来,压低了音量道—— “今早上云飞专门去了权族,找到了月儿,月儿听罢师尊的提议后,二话不说便是应下了云飞的请求,云飞已经月儿送回了天门,她答应我,三日后会给云飞一个交代。” 听到了这里,纳兰若叶长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不能够完全笃定最后的结果。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纳兰若叶身为医者,她总会把最坏结果告诉患者,让其做好最坏的打算,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纳兰若叶抬头一眸曹云飞,缓缓道:“这里,本尊是有义务提醒曹镇主最坏的结果。” 曹云飞抬头敛眸,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师尊请讲——” 纳兰若叶缓缓道:“那一日,本尊在疫情营中夸下海口,是因为形势所迫,为了稳住局势,若叶不得不当众许诺结果,可是曹镇主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完全按照咱们希望的发展下去……这么说吧,二小姐她是本事大,可是也不能够保证她此番能够全胜此次任务,因为对手是可是权族的龙王,她既要活取那龙肝,此外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够让龙王察觉到是谁在他的御灵兽上动了手脚,这样的难度,曹镇主以为如何?” 曹云飞听罢,眼神一下子耷拉下来,他其实心里明白,武玄月此次执行的任务的成败——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易。 正如纳兰若叶所说的一般,武玄月虽然很强,但是这一次她的对手可是天下武功盖世之首上官侯爵…… 这一次,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曹云飞怅然长叹一声,他低头沉默良久后,问之—— “月儿此番前去……胜负未定,几分胜算……咱们都不敢随意揣测……那么师尊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纳兰若叶挑眉长叹,幽幽道:“本尊想说的是,若是幸运的话,二小姐如期能够完成任务,那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二小姐不能如期完成任务,拖延个几日,也好还说,就怕……” 纳兰若叶说到这里,她抬眸瞟了一眼曹云飞,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曹云飞心如明镜,纳兰若叶欲言又止的话,正是大家最担心的事情…… “哎……师尊直言吧,若是月儿的任务失败了,取不回那龙肝,师尊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补救措施呢?”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无奈道:“目前本尊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若是真士人物真的失败了,大不了咱们在想其他的办法继续取龙胆,可是曹镇主……你这要决定用内力延缓病人的病情的决定,只怕是要再延迟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算是明白了,纳兰若叶这是在担心自己撑不下去。 曹云飞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内力会被损耗多少,此刻他只担心百姓的安危,所以他连想都不想,便仗义执言道—— “这样,云飞给师尊一句实话吧,只要我曹云飞还活着,只要百姓有需要,我曹云飞愿意无限付出自己的内力!直到解除百姓的魔咒为止。” 听到这里,白华当真不依,登时站出身来,瞪直了眼阻止道—— “这样万万不可啊!镇主要斟酌思量此事轻重缓急!国不可一日无君,镇主年轻尚轻,虽一婚配却没有子嗣,若是镇主去了,让西疆怎么办呢?” 曹云飞大义凛然,对于生死毫无畏惧,他淡淡道—— “君王与百姓的关系则是天与地的关系,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故曰:玄古之君天下无为也,天德而已矣。以道观言而天下之名正;以道观分而君臣之义明;以道观能而天下之官治;以道泛观而万物之应备。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上治人者,事也;能有所艺者,技也。技兼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道,道兼于天,故曰:古之蓄天下者,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 此话一出,白华眉头紧皱,无奈且悲凉,他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曹云飞的决心,除了惋惜和苍凉,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曹镇主内心一决,白华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可是若是镇主真的有个什么闪失……这……这白虎军可就真的群龙无首了……” 没曾想,这个时候,曹云飞突然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卷轴,撂给了白华。 白华惊愕,他弯腰接住了腾空而来的卷轴,而看到这白底金丝边纹理的卷轴,他心里一颤,隐隐约约有种不祥预感。 “白先生为国而忧,云飞心生感激,正如白先生所说一般,白虎军不可一日无君,若是此番疫情云飞不幸遇难,那白先生就把这一道圣旨传令于天下,云飞愿意将自己的位置禅位与自己的三堂兄,他虽武技尚浅,但是德行高尚,西疆之君,势必要德胜于技,武技可以后天再练,而德行坏了,国家也就败了。” 听到这里,白华眼神惊颤,他手中的卷轴变成了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曹镇主……你何必呢?为此真的可以付出这一步吗?” 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吾乃一国之君,危难当头,国君若是不起表率作用,又怎么可能得民心呢?我曹云飞若是不幸逃不过此劫,至少在我赴黄泉路上,对得起自己家的列祖列宗!” 听到这里,白华热泪盈眶,痛哭流涕…… 46.八珍玉食(曹云飞被取肝胆之气,如酷刑折磨一般) 白华双手举着那白色卷轴,热泪盈眶,他不敢打开那卷轴,也不愿看到其中的内容,因为在他的心中,配得起西疆君王之名的人,只有他曹云飞,旁人他是决议不认! 听罢曹云飞那感慨激昂的宣言后,白华心痛万分,他知道他再也拦不下自己的主子的冲动了,登时他将自己的头颅压低在双手间,热泪澎涌而出,扎不住闸地老泪横流。 曹云飞见状,心疼动容,他走上前去,一手压在白华的右手上,微笑嘱托道—— “白先生,西疆的江山,云飞就交到了白先生的手中了……还请白先生,一定要帮云飞守住西疆的江山,以慰我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白华埋头痛哭,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纳兰若叶心中感触颇深,唏嘘而谈。 在她的眼中,曹云飞形象成熟且高大了许多,在他的身上,纳兰若叶似乎看到了当年曹将国的影子。 纳兰若叶暗自心道:这还是曾经那个不成熟,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国家,买醉不成熟的愣头小子吗?这些年曹云飞成长了不少,终于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原来,那个丫头真的改变了一个男人…… 纳兰若叶叹息后,脸上露出了深邃的笑意,她清楚改变这个男人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纳兰若叶看不下去这苦情戏,这就上前询问曹云飞的意见—— “既然曹镇主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咱们事不宜迟,赶紧进行抽取虎胆之气的手术,昨晚上若叶与白华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就等着曹镇主你来这里。” 曹云飞也不想婆婆妈妈跟白华纠缠下去,他索性按了按白华的肩头,这就迈开了脚步跟在纳兰若叶身后而去。 “云飞已经做好了准备,还请师尊指点云飞该如何去做。” “曹镇主这边请——” 纳兰若叶引着曹云飞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内阁中,这所谓的内阁就是在白华营帐中用隔板隔出了一个小房间。 曹云飞跟随纳兰若叶进了这狭小的内阁中,抬头一看,这里摆了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横七竖八摆着一张张托盘,盘子上有整整齐齐码着黑色药丸。 曹云飞皱着眉头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纳兰若叶一手指着曹云飞身后凳子,示意对方先坐下来,而后解释道:“这是本尊昨晚上连夜赶工制造出来的蜜丸,现在就差曹镇主的虎胆之气为引,只要取之曹镇主虎胆之气,融入这药丸中,这药材马上显出神效,病患服下这药丸,便可缓解一日病症。” 曹云飞听话坐了下来,没曾想他的屁股敢挨着这凳子上,这凳子手把和椅子腿上登时蹦出了锁气环,将那曹云飞死死地所在了这凳子上,曹云飞惊愕而视,不停挣扎起来—— “这是作甚?干嘛要捆着本镇主呢?本镇主说过了,愿意奉献肝胆之气,就绝不会食言,这样做是不是也太没有信任了呢?” 谁想,曹云飞话音刚落,那腰间突然一股寒意,“嗖”得一声,那一尺多宽的锁气环一下子锁住了他的腰肢。 到此,曹云飞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是因为这锁气环的力量太强,他手上和身上的气力越发面软了起来。 纳兰若叶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恬淡笑意,解释道—— “曹镇主莫要惊慌,咱们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这取之肝胆之气的过程,对于受术者来说实在太痛苦了,本尊也是怕曹镇主因为受不了这痛苦,而后悔,或是……或是做出什么过激反应来了,那一切就晚了……” 曹云飞整个人都傻了,他嘴角一抖一抖道:“为什么……为什么师尊不早点告诉云飞呢?” 纳兰若叶深邃一笑,幽幽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说着,纳兰若叶运气而发,周身旋转无数柳叶刀,她大手一挥,朝着曹云飞胸口方向发令,那幽冥绿色的柳叶刀排成一列,“嗖”得一声钻进了那曹云飞的胸腔中。 “啊!!” 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曹云飞攥拳绷脚,胸腔前凸奇特的弧线来,他惊目嚎叫,这痛苦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听到暗阁中的撕心裂肺的嚎叫,白华眼泪流淌地更加狠烈,他一手抹泪哽咽道—— “曹镇主让人受苦了……都说了这痛苦不是一般人……呜呜呜……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并且……并且每天取之肝胆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曹镇主你要挺住啊!” 暗阁中传来忽明忽暗的身影,一刀刀剐胆之痛,每一刀下去,曹云飞的胆气就被传到了那药丸之上,直到那最后一颗药丸被曹云飞的胆气点亮之后,这一场酷刑才算是结束了。 曹云飞因为太痛,在剐肝的半途中已经昏死了过去,纳兰若叶缓缓掀开了帘子,唤来白华—— “你快进来,将这托盘上的药丸分给了染病的百姓吃,抓紧时间,这药效时间极短,早一点进入人体内,便可激活病人的血气,若是过了时效,你家镇主今日还要再遭一次罪。” 白华飞奔而去,他冲进阁之中,第一眼要看的是曹云飞的现状。 此刻的曹云飞脸色惨白,宛若一滩烂泥,瘫软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样子十分凄惨。 白华心疼万分,正要上去诊治曹云飞的脉搏,却被纳兰若叶一下子拦了下来。 “白华!本尊劝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曹镇主他体格强健,只是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待他醒来后本尊会跟他喂一些护肝胆的秘药,而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是要赶紧派发这缓解病人病情的药材。” 白华一听,他不舍地又瞟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曹云飞,而后狠狠心,这就转过身去,双手端起一张托盘,将其一张张摞了起来起来,使足力气,猛地一抬,向门外走去…… 47.八珍玉食(武玄月被带进神秘隧道之中) 眼看暮色降临,武玄月早已经取回那镇国魂气,注入自己的体内,为晚上打硬战做好万全准备。 尧曦冉也早早听从师命,从藏宝阁中取之天灵地罗大轮盘送到了竹苑中,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差最后的东风。 暮色渐渐落下,武玄月不敢主动去打搅纳兰幽梦,她不知道对方何时有时间,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诸事繁忙,不会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自己个身上。 纳兰幽梦愿意帮自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而这个时候,武玄月不能够奢求太多,若是自己要求太多,最后会落个不懂事的名声。 武玄月虽然心急如焚,却还是耐心等待纳兰幽梦的召唤。 终于,到了夜幕降临时,司空嫣传来了好消息。 “真士,至尊有要事召见真士,还请真士跟司空嫣这边走。” 武玄月兴奋过了头,估计是这一天呆的实在无聊,加之心里有一桩事压着,让她坐立不安。 这可好,司空嫣一出现,武玄月就感觉好事临了,浑身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嗖”得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至尊真的召唤我了吗?这还不到晚上……” 司空嫣微微笑道,温和道:“司空嫣只是按照至尊的意思传话罢了,真士不必猜疑,跟司空嫣一道过去便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确信了纳兰若叶的旨意,这也就没有问什么,跟在司空嫣身后一道去拜见纳兰幽梦。 没曾想那司空嫣带着武玄月穿过庭院,走过花园,绕过回廊,这七拐八拐,把自己带到了丛林的深处。 这越走武玄月心里越没有底,这是什么地方,眼看自己周身杂草丛生,荒芜一片,她怎么感觉自己要去的地方不对劲儿呢? 武玄月越想越疑惑,索性停了下来,不再前行。 司空嫣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身后早已经没了脚步声,这才会停下来回头一看,武玄月早已经站在三十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满脸疑惑迷茫。 司空嫣大概猜出来了七八,她折了回去,面带微笑问之—— “真士怎么不走了呢?这是怎么了?” 武玄月霍然抬头,认真盘问道:“师姐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怎么感觉自己早已经除了天门,要去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呢?” 司空嫣掩袖笑道,她一点也不急躁,缓缓解释道:“这天门之大,远远超乎真士的想象,真士不必担心,司空嫣带真士所去之处,一定会见到至尊,并且这也是至尊的意思——”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疑惑,眉头拧得更加高了,她将信将疑问道—— “这……这……真的是至尊的意思?天门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吗?” 司空嫣没有再过多解释,她微笑摊开手,指引方向,就问你武玄月去不去? 而事到如今,即便武玄月心头有再多的疑惑,而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又怎么可能拒绝对方呢? 武玄月迟疑看了一眼,远处更加荒芜偏僻之地,心中越发没底,却是不得抬脚而行。 她一边跟在司空眼身后,一边止不住地犯嘀咕—— “至尊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这让人摸不着头脑……” 司空嫣耳洞清凉,听得一清二楚,却装作听不到,继续引路。 这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山洞,武玄月即将要跟司空嫣穿过一道隧道。 “这里……也是天门的范畴吗?” 司空嫣微笑应之:“是的。” 武玄月眉头皱得老高,这地方自己怎么连知道都不知道呢?天门在自己不知情的几十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那要穿过隧道吗?” 司空嫣点了点头。 武玄月嘟了嘟嘴,心中没底,却知道这里是自己必经之路,没得选择,也就只能答应对方。 “那……走吧……” 没曾想,司空嫣停下了脚步了,她站在原地巍然不动,而是脸上露出和煦笑容,缓缓道:“司空嫣只能送真士到这里了,余下的路就要靠真士走下去了~” 说着,司空嫣还向武玄月挤了一下眼,十分俏皮的模样。 这次,武玄月彻底傻了眼,看着黑洞洞的隧道,她要自己一个人穿过去,其中会发生什么她根本不清楚,这种未知的恐惧登时充斥了武玄月的大脑。 “这……这……不太好吧……” 司空嫣解释道:“真士,这里可是至尊修炼武功的秘密场所,司空嫣倒是想陪真士一同过去,可是无奈司空嫣武力尚浅,还没有资格穿过这隧道,所以……还请真士独自上路。” 听到这里,武玄月眯着眼,望着那黑不见底的隧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登时下定了决心。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转向司空嫣这方,合谷礼之。 “多谢师姐引路,那月儿就去了!” 司空嫣点头应声道:“祝真士好运。” 这一句好运,更加加重武玄月的紧张感。 武玄月无奈下,只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加快步伐,冲进了那隧道中。 隧道中能够听得见潺潺水声,还有石壁上低落的水珠声,其中潮湿而又黑暗。 武玄月走了一段后,心中越发恐惧,在黑暗中前行,就跟瞎子没有区别。 武玄月秉着呼吸,她下意识燃起右手指尖的指火,以此微弱的火光,为自己照明前方的路。 却没曾想,这隧道中,水汽太重,不一会儿,一大滴水珠打在了武玄月的手指尖,那件指火直接打灭。 武玄月不甘心,欲要再次燃起指火,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岩壁上的水珠仿佛就像是能够预测武玄月的指火方位一般,但凡武玄月刚刚燃起指火没一分钟,那水珠啪叽一声就将那指火给浇灭了。 武玄月惊呆了,这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四次还是偶然吗? 这里也太奇怪了吧! 武玄月几次三番燃起指火,都遭到了同样的境遇,她心里越发没底,可是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算了,大不了不就是看不见脚下的路吗? 不看就不看了呗!有什么的吗?!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放弃了燃起指火的念想,慢吞吞摸索着前进…… 48.八珍玉食(武玄月通过隧道试炼) 这隧道也太诡异了吧,不让人看到其中全貌,全凭感觉去行走吗? 这种看不到摸不清楚状态的感觉实在太差了,自己每走一步都要想清楚,一脚踩下去到底是什么,自己会不会掉进什么陷阱中,没准脚下面是澡泽之地也未可知…… 武玄月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忐忑不安,下脚的时候,总是不踏实,先是试探性地轻轻放下脚步,几次脚尖轻轻触碰地面,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硬壳地面时,她才敢放心走下去。 而头上滴答滴答一直在滴水,那声响让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水珠不多时便沁湿了武玄月的头发和衣裳,湿漉漉贴在自己皮肤上的衣裳,那种感觉既狼狈又糟糕。 武玄月第一次感受到恐惧,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因为你不知道下一步你将面临的是什么,有可能是洪水猛兽,也有可能是妖魔鬼怪…… 而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让你神经紧绷,时时刻刻都在提防! 这种感觉就像是时刻紧绷得弦,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武玄月心态紧绷,时刻不敢松懈,在这漫长的行走间,她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即将可能会发生最恐怖的一幕,而这一幕迟迟未来临,却更加让人焦心。 它不来你再提防,它若来你却心若彷徨…… 武玄月战战兢兢,忐忐忑忑,走着脚下的每一步,整个人都在紧张和崩溃地边缘徘徊,这是真的太考验人的心态了。 这时,隧道中传来呼呼风声,这风声穿膛而过,却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更加心惊胆战。 此刻,武玄月心头的弦又绷紧了几分,她停了下来,缩了缩身子,深深踹了几口气,她捂着胸口,这种快要崩溃的感受,让她实在难以压制。 眼睛看到,耳朵里却听到的是令人恐惧的声音,头上还在低着不明液体…… 这样水磨性子的考验,简直太磨人了! 武玄月实在受不了了,她不想再这样被恐惧折磨了,索性大干一场,运气发功,杀出去来个痛快! 武玄月想到这里,登时眼神一狠,一咬牙一跺脚,运气呼发,欲要御气飞出这隧道中。 却没曾想,自己在这隧道中,根本发不出任何武气!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为何在这隧道中,自己根本使不上武气呢? 武玄月彻底傻了眼,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几番运气,试图突破,而结果却是次次失望。 几次三番下来,武玄月算是认清楚了现实,这样的结果还能差成什么样子呢? 武玄月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扬天大笑,这笑声甚是空洞无力。 从前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中豪杰,在一场场战争中,近乎全胜,从未尝试过恐惧和失败! 而这一次呢?自己算是彻底败了吗?败给了自己的心中的恐惧了吗? 武玄月不想认输,可是她已经感受到自己双腿发软,双手发抖…… 自己也会有如此怂的一面吗? 还要继续前行吗? 这条路极有可能走向灭亡—— 在这里,你不能看,不能使用武气,耳边传来都是危险的信号,你真的能够挺到最后吗?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挺到了最后,你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吗?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恐惧的来源。 武玄月双手抱着双腿,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胳膊中,自己则是蜷缩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 若是苦等,明知道是在坐以待毙,消耗时间罢了,可是这也比自己继续进行下去好得多…… 至少这样自己不用担心再走下去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就这样吗? 你的骄傲和自信哪里去了呢? 生死之间,骄傲和自信算得了什么呢? 武玄月在纠结中,不知不觉中沉沉得睡去了…… “眼根贪色、耳根贪声、鼻根贪香、舌根贪味、身根贪细滑、意根贪乐境;有贪,也必有镇,贪与镇,是由无明——烦恼而来,合起来,就是「贪、镇、痴」的三毒交加,恶多善少,永无出离生死苦海的日子了。” 武玄月昏昏沉沉睡去时,耳朵间断断续续听到这样的声音,她怒眉颤动眼珠,可是她的眼皮子太沉,根本打不开,也醒不过来。 “地、水、火、风——地大:以坚硬为性,能支持万物,不使坠落;水大:以潮湿为性,能收摄万物,不使散溢;火大:以温暖为性,能成熟万物,不使坏烂;风大:以流动为性,能生长万物,调节畅通。世界乃空虚,道空、天空、地空、人空……” 此时,武玄月体内缓缓升起一股能量来,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在这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此时,她似乎参透了什么,也悟道了什么…… “无畏则不惧,谓世间万事皆虚,并不存在,既知不存在,为何还要畏惧?” 伴随着武玄月心情坚定之时,她体内的光亮宛若一团火,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切—— 此刻的她仿佛看得清楚脚下的路,她缓缓起身,撩起那搭在肩头湿漉漉的头发,心中越发坚定,每走一步她都是坚定不移。 那即将滴落在她肩头的水珠,还未触及到她的身上,却被她身上火热的能量蒸发成了水蒸气,消散在半空中。 而那鬼哭狼嚎的风声,在此刻已经无法成为武玄月心中的阻碍,她不听不去想,只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虚空状态,完全不存在,只要漠视这周遭的一切,自己就可以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终于,在远处,武玄月看到了一束微弱的光影——那光影伴随着在武玄月的前行步伐时,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终于,武玄月走出了洞口,外面的眼光太温暖也太刺眼,她用手遮着眼睛走出了洞口,而后回头一望,这里的一切虽然让自己痛苦,可是却让自己非常难忘…… 这时,她身后传来了纳兰幽梦的声音—— “看来你能够走出这漫长隧道,那就是你已经悟道了——你可知道这隧道是什么原料吗?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锁气石,武道中人研制锁气环和锁气监牢的原材料都是从这里开采的……” 49.八珍玉食(隧道的那一头竟是一个世外桃源) 纳兰若叶早早就在隧道的另外一边等着武玄月—— “看来你能够走出这漫长隧道,那就是你已经悟道了——你可知道这隧道是什么原料吗?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锁气石,武道中人研制锁气环和锁气监牢的原材料都是从这里开采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骇然,猛然回头,不解问道:“至尊突然让我进这锁气原石所制的隧道做什么?不会简单地想要试探我的道行深浅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勾嘴一笑,幽幽道:“本尊没有那么闲,也没有那么无聊,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你没事钻洞子玩,美其名曰竟是为了试炼你的道行~~呵呵呵~~也是挺无聊的。” 武玄月拧了拧眉头,她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话,静静听那纳兰幽梦把话说清凉了。 “过来吧,我正好有要事与你相商——” 说着,纳兰若叶转过身去,朝着一个宛然天成的树桩桌椅走了去。 这个时候,武玄月方才发现这里的异样—— 武玄月抬头望天,这里的天空竟然是紫色的,连同空中的云朵也是紫红色。 这空中飞舞盘旋着不同的灵鸟——朱雀、凤凰、青鸾、九天玄鸟、金乌、毕方等诸多灵兽。 而这地上长满了奇树异果,仙藤灵草,滕之上还挂着几只灵猴,远方的湖水幽冥泛着青光,这里的景色也太奇艺了吧。 武玄月梦境中去过灵域,那里是什么景象她很清楚,天高地阔、仙气升腾、水雾弥漫、钟灵毓秀。 而这里,虽然也有着强大的灵气,可是比着灵域相比,这气场相差甚远…… 这里是…… 正当武玄月疑惑不解,观天看地时,纳兰若叶早已经稳稳落座,品着那树桩上的琼浆仙酿,一手捏了一颗闪着光晕的紫幽幽的葡萄,幽幽道—— “很奇怪吗?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像极了灵域,却跟灵域大有差别。” 武玄月恍然回神,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纳兰幽梦将那一颗葡萄送进了嘴里,不时文雅地吐出了葡萄皮,解释道—— “真士以为,灵族每年入灵域,以晋升品级为由,打猎了那么多的灵兽,到底都去了哪里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方才恍然大悟,竖指指着天,惊奇道:“难道是这里吗?” 纳兰幽梦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道—— “是这里。灵族也是对外界有所保留,这里是咱们灵族寄养灵兽的秘密场所,那些被打猎出世的灵兽,都被寄样在这一方天空间,因为这里到底是凡间,灵兽的灵气太强,便是改变了这里的天空和河流的色彩,所以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不用质疑,都是真实存在,是那么的绚烂多彩。” 武玄月有抬头看了些这惊奇壮观的景象,不禁感叹,而后她收回目光,快步走上前去,坐到了纳兰幽梦的对面的小木桩上,好奇问了一句。 “小姨,其实月儿有一事一直不明,为何这灵族每年都要打猎那灵兽出世呢?其实那灵兽灵域待得好好的,他们出世,倒是惹得那些心怀不轨的欲望,让这些无辜的灵兽成了争抢天下筹码……这是不是也对灵兽也太不公平了呢?” 纳兰幽梦没有马上回应武玄月,而是将一个竹节杯子推到了武玄月的面前。 武玄月狐疑盯着那竹节杯中的琼浆玉露,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清冽摇曳的水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武玄月虽是怀疑就水中的由来,但是眼看纳兰幽梦盛情难却,她也不好意思拒绝,这就举起来杯子,小抿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武玄月登时双眼惊怔,一道闪电从她的脑海中霹雳而过,惊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蕾。 为了证实自己的真实想法,武玄月咕嘟喝下了一大口,那甘冽且浓郁的酒香充斥着她的口腔,一股暖流冲进了她五脏六腑中。 武玄月瞠目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红衣女子,惊得更是合不拢嘴,她看着那纳兰幽梦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她终于确定了,自己喝下的就是那酒水。 “小姨……你可知道……这杯中为何物……” 纳兰幽梦不加掩饰,呵呵笑道,此刻的她倒显得真诚许多,那一个曾经浑身是刺的强者,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柔软了起来。 “这个啊……是琼浆玉液,那是灵域中鲜果发酵酿制缩成,饮下后会让人有种心情愉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 武玄月努了努眉头,她低头看着自己说中的酒水,听着纳兰幽梦说出来的醉话,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想当初,姐姐带我去灵域喝下了这琼浆玉酿时,本族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滋味,因为喝下酒水的姐姐变得真诚,变得话多,变得愿意与灵遥坦诚相待……我俩姐妹一路走来有多难,从一个底层的没有品阶的小灵女,一步步爬到了王者的地位,这中间多少磨难,有多少痛苦,旁人都看不见,她们只看见我来辛苦得来最光鲜的一面,说着那虚伪的言辞,实则一个个嫉妒我俩姐妹要死……那个时候,对于灵遥来说,天大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不管天底下有多少人对灵遥怀揣着恶意,灵遥都不怕……因为……因为……有姐姐在……灵遥就不孤单……” 听着听着,纳兰幽梦眼角微红,她情绪濒临崩溃时,一手捂着额头,陡然耸肩,苦笑中带着几分哭腔。 “一个人撑着实在太辛苦了……高处不胜寒……为了她的幸福,我选择了接下她的使命和担子,可是对于一个……对于一个小女生来说,这王者之位真的是我人生最大的挑战……我一直站在姐姐的影之中……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选择执行就够了……而现在我却要变成了那个统筹全局的众矢之的……这还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长久以来无人理解的孤独……让我的内心一点点变得冰冷……变得不通人性……” 听到这里,武玄月摇了摇嘴唇,她低头杯中酒水,映着自己的影子,心中越发感慨。 她一把抓过这琼浆玉酿,仰头一饮,干尽了这杯中酒水…… 50.八珍玉食(甥姨饮酒释怀,二人坦诚胸怀) “酒水真的是个好东西,若是没有它……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这每一个漫漫长夜……” 听到这里,武玄月举杯而上,一干而净,她举起袖子,粗鲁蹭过嘴边的酒花,突然开口道—— “这月儿喝得时间最美味的酒水,不知道小姨还有没有存余?” 纳兰幽梦缓缓抬头,略显得吃惊道:“你……不奇怪吗?我可是天门至尊……怎么可以……” 武玄月倒显得一副不以为然,相当宽容道:“为什么我要质疑小姨呢?小姨也说了,身为娘亲的至尊,当初不也是犯了禁吗?若不是她先尝了这琼浆玉酿的美味,又怎么可能会带着小姨一同犯禁呢?人都有七情六欲,月儿虽是过了那隧道,可是心中的欲望不减,却不曾想放过这世间的美好事物——与小姨一样,这杯中之物,便是月儿人生挚爱!”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通红的双眼惊颤,她不太敢相信武玄月口中言辞,有意试探道—— “你说这杯中酒……是你人生中的挚爱……那么也就是说……你丫头私下里也在犯禁吗?” 武玄月挠着头,又开始装起来无辜来:“嘴馋的时候,会惦记这一口……而且在饭局上,有时候这酒水真的能够起到缓和气氛、烘托气氛的效果,很多谈不拢的事情,在这酒精的作用下,不知道为何这事就成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并没有像平日里毒舌斥责武玄月,而是噗嗤一笑,向身后喊了一声话—— “把真士的杯子填满琼浆!” 话音刚落,纳兰幽梦身后的树藤向武玄月的杯子中缓缓延伸枝头,一股琼浆沿着藤蔓的凹槽流进了武玄月的杯子中。 武玄月惊奇地看着这一切,那双眼沿着藤蔓延伸,十分好奇这藤蔓的源头。 “别看了,都在地下埋着呢!本尊也是怕别人发现了喝酒的行径,把这琼浆仙酿藏到了地下中,那藤蔓便是站在这酒潭之上,盘旋着老树几巡,垂落下来的枝头,就是为了方便本尊好取这琼浆仙酿。”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奇疾呼,拍手叫绝—— “小姨是高手啊!把这酒水藏得这么严实,这样比起来,月儿那藏酒的水准可比小姨差的不是一丝半点!” 纳兰幽梦眨巴眨巴双眼,略显得好奇道:“什么意思?” 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毫不隐瞒,把自己在武门那些恶行都坦白了出来。 “想当初,月儿在武门不受宠,因为那个时候娘亲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做个填房,而武门长房大夫人上官金阳一手遮天,可不是对我们二房处处相逼,月儿也有委屈的时候,每每这个时候,月儿向娘亲哭诉,小姨可知道娘亲是怎么教育月儿的吗?” 纳兰幽梦呵声一笑,脱口而出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凡是能忍则忍,别惹是生非,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去招惹是非。” 听到这里,武玄月兴奋拍手道:“对的呢!就是这个,月儿从小在这样的教育下成长下,小姨怎么会这么清楚呢?简直和娘亲说的一模一样。” 纳兰幽梦轻轻抿了一口酒水,冷嗤一声,缓缓道:“这样大话,我的耳朵都快要听出来茧子了~果然如此,姐姐那忍学道,毒害不止我一个人人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向纳兰幽梦投以心心相惜的目光,这种同命相连的感受,太容易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了。 武玄月连连点头,兴奋道:“可不就是说吗!咱们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格,以小姨和月儿的实力,在武道中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实力了吧?怎么总是要受那一群腌臜之辈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当初,月儿就是受不了跟家中大房那些无才无德之辈低头,所以……”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大概猜出来了自己这个外甥女当初的处境。 “所以,因为你自视甚高的姿态,和你那不对等的身份,才会招来大房处处的针对和打压对吗?” 武玄月听罢,无奈了一叹,举杯喝了一大口的酒水,感慨道—— “就说是吗!为什么这世道有才有能之人总是被小人算计呢?我武玄月靠自己本事吃饭,招谁惹谁了?” “因为你身上的光芒,会灼伤他人,你越是悠秀,又是显得他们的无能,是人都要生存,除掉了那个最优秀的,剩下的就不会显得那么丢人现眼了,树大招风,人红招嫉,就是这个原理。” 武玄月一听,便有些不乐意起来:“怎么听小姨的话,越来越像娘亲了呢?” 纳兰幽梦哼声一笑,垂眸盯着杯子,意味深长道:“因为是过来人,经历了才会有所感慨,我也如同当年一年,也有过血气方刚,也有过争强好胜,最后争赢了又怎么样?换来了也未必是你真正想要的……” 武玄月一愣,这话倒是说得自己没法接下去了。 纳兰幽梦恍然回神,她指尖在杯子边缘处划了几圈,侧眸轻笑,仿佛想到什么,又仿佛再回避着什么。 “好了~说多了题外话,这话题越扯越远了,丫头你说你藏酒,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 武玄月哈哈笑道,这就继续道:“我有时候憋屈的很,找娘亲哭诉,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句,时间久了也就不把希望寄托在娘亲身上了,还是有酒好~喝了酒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能够一扫而光。可是我天天在武门被看得太紧,也就动了把酒水藏起来慢慢喝的想法,起初我把酒水是藏在柜子里,很快就被娘亲发现了,娘亲也不斥责我,酒水偷偷摸摸将那酒水收了去,权当这事没有发生,我回来发现酒水没有那叫一个着急上火,可是毕竟这事我是偷偷摸摸做的,也不好明目张胆说什么,我大概是被娘亲收了去,可是胆小有感去问,问多了事更多。后来试图在地板下头掏了一个暗阁,那酒水没多久还是被发现了,再后来我就在床边的墙面凿了一个暗阁,没曾想后来还是被娘亲发现了……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就不敢在家中藏酒了,真的嘴馋想喝了,就跑下山去喝……”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破天荒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就是傻!不知道那酒水有味道吗?你还敢给她藏在自己屋子里,那密闭空间中,循着那味道便可找到那酒水的位置!你娘亲有了名的狗鼻子,可不是一逮你一个正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哑然,而后也跟着纳兰幽梦哈哈笑了起来…… 51.八珍玉食(纳兰幽梦道出龙族的喜好与克星) 第一次跟自己小姨如此坦诚布公的聊天,虽是伴着酒意,可是能够看到小姨不同于寻常的一面—— 虽说,在武玄月听来,自己的这位小姨对自己的娘亲态度大多是怨言,可是足以看出小姨对娘亲的重视程度。 曾经的武玄月对纳兰幽梦是又敬又怕,对于自己这个毒舌的小姨,武玄月唯恐避之不及,能少见则少见,能不见则不见,谁想自己一见面就被数落呢? 而今日看到纳兰幽梦这样的一面,武玄月的内心石头算是落地了,原来对方不是讨厌自己,是不会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甥姨的关系罢了。 武玄月何尝不是如此,对待自己最亲近的人,明知道有血缘,可是因为常年不曾联系,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相处,才会处处碰壁。 其实啊—— 纳兰幽梦没有嘴巴那么恶毒,她只是内心太脆弱,却不想承认罢了,用这天下最恶毒的语言给自己竖起了保护屏障,不让任何人来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更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自己…… 今天,纳兰幽梦肯把武玄月叫到这里,并且将自己犯禁的一面透露给武玄月,这足以证明,纳兰幽梦已经在武玄月这里放下了戒心。 武玄月也像纳兰若叶坦露胸怀,聊了些自己在武门的见闻,她知道这些年其实纳兰若叶最记挂还是自己的娘亲,所以武玄月说得很多,都是围绕着自己娘亲展开,以此取悦纳兰幽梦。 二人聊了一阵后,又喝下了不少的酒水,两人感觉气氛不错时,纳兰幽梦这才转过身去,她蹲在地上捡了一个什么的东西,缓缓起身,抬头间,手中一物飞掷出去,击中空中正在飞翔的燕子。 那燕子“嗖”得一声从天上掉了下来,纳兰幽梦打了一个响指,那脚下的草地开始蠕动起来,将那坠地的燕子运到了纳兰幽梦的脚边。 纳兰幽梦弯下腰去,提起来燕子的腿,提溜着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令声道—— “一会儿把它烤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瞪直了眼,不太敢相信纳兰幽梦的话。 “小姨……你……你……你这要开荤腥吗?这……这不太好吧……毕竟这……这里的动物都是灵兽……” 纳兰幽梦没有搭理武玄月,只见她右手食指和拇指搓成圆形,放在自己的嘴边,一声响亮的口哨吹起,不一会儿树上的藤蔓触角送来了一大张荷叶,而这荷叶上阵蠕动着乳白色米粒大小的生物。 纳兰幽梦显得几分嫌弃,捏着那荷叶边缘,将其四边兜起,也提溜到了武玄月所在的树桩前。 武玄月越发迷惑,纳兰幽梦这一系列动作是要干嘛。 这事,纳兰幽梦转过身去,那微红的脸,变得正经起来。 “让你烤燕子,不是为了给咱们开荤,而是为了做诱饵。况且,这里的飞禽走兽也不全是灵兽,这么跟你解释吧,有些飞禽走兽,人家原来就是在这里盘踞生活的,后来咱们灵族将这块二地给圈进了起来,为得就是收藏灵兽所用,而人家原生在这块儿地方上的飞禽走兽,咱们也没有狠心赶走,就看他们后天能不能跟灵兽共生存,能共存的就待在原地没有迁徙,而受不了灵兽的族群,便带着自己的族群离开了这里。这燕子就是能够跟灵兽和平共处的飞禽之一,还别说,这小个头跟灵兽在一起久了,倒是沾染了不少的灵气。只可惜了……” 说到这里,武玄月越发好奇,问道:“可惜什么?” 纳兰幽梦一叹,缓缓说道:“这龙族就喜欢吃这一口,带有灵气的燕子更是美味,当初你娘亲打下了雨龙,将其将养在这天门灵地,不过三天的时间,那雨龙差点没有把这燕子给吃绝种了,若不是咱们发现的早,把这濒临绝种的燕子给藏了起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 听到这里,武玄月当即明白了纳兰幽梦的意思,兴奋道:“月儿明白了,小姨是想那这灵燕做诱饵,引诱龙族上钩!” 纳兰幽梦呵声一笑,点了点头道,而后她随口说道——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你最早的问题,为什么灵族要定期去灵域打猎灵兽,将其带到现实世界来。其实跟这燕子的道理差不多。在灵域中,也存在弱肉强食,那些强大的灵兽在肆意捕捉吃食弱者,待到弱小的灵兽被猎捕到了绝种时,人类的历史就会发生改变……为了延续有些种族,灵族的存在就非常的重要,咱们通过猎捕灵兽,将那部分灵兽带到凡间,隔离相生相杀的灵兽,也算是延续灵兽种族的一种手段。”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每一年灵域大会存在目的,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却不禁一声长叹:“只是没想到……兽性却不及人性之恶……咱们灵族费尽心力打捕灵兽,是为了延续灵兽的种族,可没曾想却成了成就人类野心的工具……人心之恶让人发指。”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禁也跟着纳兰幽梦唏嘘感叹了一番。 “是啊……有些人做的是太过了些……” 纳兰幽梦冷哼一声道:“灵族也没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为了拉拢讨好权族,咱们不也是不得交出灵兽,让其驱使吗?说到底,灵族干着帮凶的事情,却还要摆着慈善家的嘴脸,也是够让人恶心的。” 武玄月一愣,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人家自黑那是客气,自己可不能接下去,说多了可就麻烦了。 “算了,这事先不提了,咱们说正事吧——烤灵燕香味最甚,那龙族闻到这味道就无法自抑,到时候就会有破绽。接下来一步,就是你要趁着龙族吃得香事,把这小东西偷偷放在龙的身上。” 说着,纳兰幽梦把荷叶递了过去,看着那在荷叶声一扭一扭的白色米粒,武玄月只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但是却敢乱猜。 “这个是……” “没错——是蛆虫!” 此话一出,武玄月干咽了一口气,当即恶心到死。 纳兰幽梦面无表情道:“这东西污秽恶心了些,但是却是龙族的克星!龙害怕蛆,怕蛆钻入它的鳞甲内,钻进龙鳞甲中的蛆虫,不停蠕动,弄得龙奇痒难忍,浑身难受,而这个时候,正是你去龙肝的好时期。” 52.八珍玉食(烤燕子时,纳兰幽梦不自觉夸赞了武玄月) “什么?你说龙族的克星,竟是这……这玩意儿……” 纳兰幽梦低头瞟了一眼荷叶上的蛆虫,不禁一笑,意味深长道—— “是不是特别可笑呢?那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神龙竟然会输给这渺小丑陋肮脏的东西,万物相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纵使那龙族再大的神威,总会遇到命中的克星。” 武玄月听罢,似乎听出来纳兰幽梦的话中话—— “小姨这是在暗讽吧~暗讽那那权族看似光鲜,却总是输给那见不得人的一面的肮脏阴暗。” 纳兰幽梦静谧一笑,她深深瞥了武玄月一眼,幽幽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本尊可什么都没有说——” 武玄月低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抬头间,借过那荷叶,将那荷叶四周折了几折,将其内蛆虫包裹了起来,藏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月儿多谢小姨提点,有了这些帮助月儿,月儿已经轻松了很多。” 纳兰幽梦又从袖管中又掏出了一个白色药瓶,递了过去,口中念叨—— “若是去了那龙肝后,万不可再继续伤害龙族,怎么说那龙族也是灵兽,是咱们灵族一定要守护的圣物,他虽现在成了权族的爪牙,可是说到底保护她们是咱们灵族的责任。所以,待你得到了活龙肝后,就把这硫磺粉洒在那龙鳞之上,这硫磺粉有消灭蛆虫的功效,你可明白?” 武玄月合谷礼之,埋头应道:“是!月儿明白,这是必须的,咱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之龙肝拯救苍生,而非伤害龙体,若是如此,就违背了月儿行事的原则。” 纳兰幽梦端袖深瞥了武玄月一眼,良久没有说话,她一叹,抬头看去,天空颜色渐渐有紫色变成了黑红色,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夜晚。 这时,她猛地甩袖,缓缓落座,眼神勾了勾武玄月面前的灵燕,说道—— “你也别闲着,先把这燕子给烤了,本尊还有些话要交代你,你一边烤燕子,一边听我说,算是节省些时间。” 武玄月听之,赶忙点头道:“是~月儿这就处理这林燕。” 说着,武玄月从树桩之上拎起燕子,飞抛半空中,趁着这个时机,武玄月运气而发,无数道亮白色细碎光芒飞天而去——一众月刀将那灵燕包裹了起来。 待那灵燕降落之际,月刀消失,那灵燕身上的毛发早已经被扒得精光。而等待它的则是,武玄月早已经支好的篝火,那灵燕稳稳落在了三根木头支起来的架子之上。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微微一笑,赞赏之—— “呵呵~一切合成,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果然是武明道和纳兰雨落的女儿,身手就是不一般。” 这喝多了纳兰幽梦话变得很多,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不爱说的漂亮话,这个时候就变得与平日不同。 武玄月清楚这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才会促使纳兰幽梦变得坦诚。 武玄月一手握着那横穿燕子脏腑的木棍,为了让燕子受热更加均匀些,她双眼目不转盯地盯着火苗,右手不停匀速地旋转着木棍。 “笑意过奖了,这不过是小把戏罢了~算不上什么~~不过……” 纳兰幽梦挑眉品酒,好奇问道:“不过……” 武玄月垂眸微微一笑道:“不过,难得能够得到小姨的赏识和称赞,月儿当真是欢喜的很。”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话和平日不太一样,虽说是有感而发,可是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登时红了一大片。 “你这丫头~日后再也不夸你了!” 武玄月当即不乐意,急了眼道:“别介啊!小姨怎么可以这样呢?这被人认可,称赞是这天底下最有力量的语言,小姨为何那么小气,不肯多夸夸月儿呢?想当初,月儿拼命努力习武,为得就是想要博得父尊的称赞,虽然……虽然父尊不经常夸赞月儿……可是……难得一次父尊夸赞月儿,月儿恨不能高兴上了天!” 纳兰幽梦嗤声一笑,又是一口琼浆玉酿,缓缓道:“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吗?动不动需要人家夸赞才能进步,多大的人了,不幼稚吗?” 武玄月抬头回眸,眼角透着笑意,是那么纯真可爱,像极了一个孩子。 “月儿不觉得啊~~人不管有多大,年岁有多长,能够得到德高望重的人的称赞,那种开心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老实说……小姨,当初你不喜欢被天门至尊夸赞吗?那么你那么努力方向又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沉默了,她耷拉眼眸,细细品酒,这个问题发人深思,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样的问题,而现在武玄月突然问道,倒是让她无言以对。 纳兰幽梦细细吞咽口中酒水,细品这美酒时,她的思想也在斟酌武玄月刚才的问题。 良久,纳兰幽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藤蔓很是懂事的移动了过去,又把纳兰幽梦杯子中大奖酒水填满了。 武玄月看到这里,有几分吃惊,光这一会儿的功夫,纳兰幽梦已经喝下了四杯酒水,这竹节杯子可是比平日里酒场上的酒盅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这琼酿玉酿酒劲儿极大…… 而再看看此刻的纳兰幽梦,喝下了这些酒水后,虽是双颊绯红,却未见任何事态之色,镇定中依然从容——由此可见,纳兰幽梦也是一个隐藏的酒场高手,这酒量绝对是海量! 正当武玄月揣测纳兰幽梦的酒量是,纳兰幽梦突然开了口,回答了武玄月刚才那个不经意的问题。 “若是非要问我,为何一定要努力上进练习武艺,起初缘由很简单,想要出人头地,不想被那些平庸之辈瞧不起。与其说是,在意二代至尊的眼光,其实我更在意是姐姐的评价,她的一句赞赏,能够让我乐得几晚上睡不着觉……” 听到这里,武玄月双眼微颤,她缓缓收回目光,眼神虽然盯着这灵燕的尸体,实则心思根本不在此—— 的确—— 合着权威者的称赞,或许亲人的称赞和认可才更具有力量…… 53.八珍玉食(狄九黎的九龙潭) 武玄月想明白了,她不是一个吝啬言辞的人,知道有些话说出口,才能达到沟通的目的。 “所以说吗~月儿跟小姨一眼,父尊也好,娘亲也好,对于小姨和月儿来说,即使恩施又是亲人,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称赞的话,都能够时时刻刻牵动着咱们的心,而现在……这世道间,月儿就剩下小姨一个血亲了,所以……小姨的言辞对月儿是怎样的力量,小姨可以想象吗?”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双颊通红,她抿了抿嘴,脸上强撑着倔强,故装没好气道——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也不知道你这是像谁!” 武玄月马上接话道:“其他的本事不好说,这油嘴滑舌的本事,肯定是向我父尊啊~~” 纳兰幽梦脸色一沉,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所以说吗~这点真的很讨人厌!” 武玄月清楚纳兰幽梦这是口是心非罢了。 “那个小姨,我看着这灵燕已经烤的差不多了,小姨还要交代月儿什么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这才回神,将话题又拉回了正题上。 “你可知道为何本尊非得让你通过那隧道吗?” 武玄月随口接话道:“大概是小姨想要给月儿一个考验,磨砺一下月儿的意志。” 纳兰幽梦答之:“也对……也不全对。” 武玄月一愣,缓缓转头道:“小姨……想要说什么?” 纳兰幽梦答之:“本尊要提醒你的事就是你即将马上面临的头等难题!这么说吧,为了保护灵兽的安全,灵族将这灵兽圈进于此,通往这里的唯一的通道,也是锁气原石的山脉隧道,但凡武者进到这隧道中,武气尽消,即便他能够顺利通过隧道,也未必能够成功带出这里灵兽。同理,连同咱们灵族都明白的道理,你觉得权族会没有防范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恍然大悟,惊滞睁眼,耿直了脖颈。 “是啊!权族那一帮老奸巨猾,对灵兽看护绝对要比看护什么都要严格。” 纳兰幽梦回忆道:“三十年前,上官侯爵以寻找丢失的灵兽为由,炸了南湘的灵翠山,而那座山的地质与这里的一致,全是锁气原石,上官侯爵客客气气说要说是残局,还赔了我灵族一大笔的钱财,却把那灵翠山的原石都运到了东苍,你说他要那么大一批锁气原石做什么?” 武玄月登时有了思路:“建地牢!这样就可以锁住灵兽的灵气。” 纳兰幽梦应声点了点头,她突然举杯,将杯中的酒水泼到了树桩之上,树桩上出现了斑驳的图案,不一会儿的功夫,伴随着一阵浩渺烟雾散去,那图案越发清晰了起来。 “这是……” 纳兰幽梦猛地一挥衣袖,撩去树桩上的烟雾,镇定有词道—— “这里就是狄九黎的九龙潭!” 说着,纳兰幽梦一手挽着衣袖,一手指着那九龙潭,分别解释一番—— “这是乾青宫中的三龙潭,分别是清潭、日潭和月潭;这里是凌坤宫中的天潭;这里是玄武宫的,夜潭和星潭;这里是朱雀宫中的花潭;这是城中心的苍山潭;城郊处的则是最后一处龙潭,名为玉潭。” 听到这里,武玄月第一次见到狄九黎九龙潭的全貌,她不尽感叹,感叹纳兰幽梦有着手法,将这酒水化成深潭,用这手法演绎在自己的眼前,更感叹那上官侯爵的头脑和手笔! “这样看来,月儿算是明白了——这每一处神龙潭下面,应该都藏着一条龙族对吗?” 纳兰幽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 “没错,因为龙族好斗,若是把他们放在一个水潭中,只怕这九龙谁也容不下谁,相互恶斗时会对宿主的身体不利,加之上官侯爵在重要的风水位置挖之一个深潭,既能够改变权族的风水,而这深潭就如同一个眼睛一般,帮助上官侯爵监视这狄九黎一切。”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万分,没曾想这九龙潭的设计还有这样的一层的含义呢? 武玄月却更加好奇,为何自己家的小姨,会这么了解权族的情况。 除了必要的眼线,就能够做到这一步吗?要知道那上官侯爵城府极深,他怎么想,连他身边人都猜不透个所以然来,而自己家的小姨似乎非常懂上官侯爵的心思。 “小姨,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纳兰幽梦不明其意,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武玄月追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洞察上官侯爵的内心的?要知道这种事情,若是笑意不说破,月儿在东苍那么久,根本看不透这其中的局面。” 纳兰幽梦冷哼一笑,缓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尊即为天门至尊,就要为天门安危时时刻刻操心着,那权族是最威胁天门的存在,上官侯爵这个人疑心病极重,他不相信任何人,我排出去的细作,打听来的情报也不过是皮毛罢了,若是想要深入了解你龙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别忘记了他们权族贵族可是人人手持一枚离天扳指,想要通过观天术,察觉他们的命格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大概明白了纳兰幽梦通过什么手段观察上官侯爵的心思。 “是梦境吗?小姨该不会是定期窥视上官侯爵的梦境,以此判断他的内心变化吧……” 纳兰幽梦抬眸深邃一眼,她没有直面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轻描代写带了过去。 纳兰幽梦又把目光放在了九龙潭地图上,开始讲自己的战术—— “丫头,你想从哪里下手呢?这九龙潭之下,藏着不同的龙族,咱们肯定是要找那成功率最高的一只龙下手。” 武玄月眼神来回在这九龙潭上扫视,心中越发没底。 “还请小姨指点一二。” 纳兰幽梦一手指向了那城郊外的玉潭,一本正经道:“即使这里吧——” 武玄月也考虑到了这玉潭的地理位置优势,天高皇帝远,可是她不知道这玉潭下面的龙族是哪一条,如实碰到实力最强的一条,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玉潭之下,是……是那条神龙呢?” “蟠龙——” “蟠龙?就是那头毒性最强的龙族?” “是的。” …… 54.八珍玉食(蟠龙特质——) “小姨果真让月儿去袭击那蟠龙?!” 一听到蟠龙两个字,武玄月脸上显出了几分惊讶,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纳兰幽梦一本正经而望,开口道:“是的,就是那蟠龙,有何不可?” 武玄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便把自己的意料倒了出来—— “蟠龙,身长四丈,青黑色,赤带如锦文,常随水而下,入于海。有毒,伤人即死……” 纳兰幽梦不解道:“所以呢?你是怕这蟠龙有毒,不敢去了吗?” 武玄月一愕,嗤笑一声道:“怕是自然会怕,毕竟月儿与蟠龙第一次交手,不知道其深浅,几分胜算月儿心里没底,不过……这倒是其次,月儿担心的则是,若是月儿拼尽全力,取得那蟠龙的肝脏,而因为那蟠龙身有剧毒,他的肝脏会不会对食珍症的患者病情有什么影响呢?” 武玄月道出心中的顾虑,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她更担心的是食珍症患者的生死,自己不是怕死之辈,可是就怕自己白白辛苦了一场,最后落得一场空。 纳兰幽梦听到这里,她淡淡道:“鳞之有毒,未曾达及脾脏,所以在这点上你尽可放心。” 武玄月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问道。 “小姨为何非要月儿去袭击这蟠龙呢?” 纳兰幽梦抬头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这还用说吗?自然是因为袭击这蟠龙的难度最低,首先咱们看一下他所处九潭的位置,是位于城郊处,从地理位置来看,这里距离皇城最远,那上官侯爵即便发现了这里有异,他赶过去营救时,也是要耗费些时间,时间对于战事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因素,本尊就不言而喻了吗?其二,这城郊的守备相交其他八潭相比,松懈了不少,你到这里来袭击蟠龙,极不容易暴露自己,成功率也大大提高了不少。” 这点上,即便纳兰幽梦不说,武玄月心里也明白,可是她想听到的不是这个答案。 武玄月索性换了一种问法去询问纳兰幽梦—— “如此甚好,那凭借小姨多年的经验,可对这蟠龙有什么了解吗?也好让月儿提前做好了准备。” 纳兰幽梦倒是不吝啬言辞,直接回应了武玄月。 “这盘龙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在九龙综合实力评价中,他的实力是最弱的,这么跟你说吧,‘蟠’之意,多时候都用来指蚯蚓等地下的虫,含有不怎样高级的意思,所以有一种说法,蟠龙是逊于蛟龙的没角下等水龙。在灵域中,其实也有等级和鄙视链,那蟠龙实则是跟蛟、蛇混在一起,若不是身上带有剧毒,只怕在这九龙之中难以立足。”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是吃惊,这个结果太让她惊讶了!听起来这么高大上的蟠龙,在纳兰幽梦的介绍如此,如此轻描淡写,不堪一击,这……这到底是不是事实呢? 看着武玄月吃惊狐疑的脸,纳兰幽梦唉声一叹,举杯抿酒一口,继而缓缓道—— “既然咱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事我也不瞒着你了,这么跟你说吧,当初祭献那九龙时,是我去执行的任务,三代至尊也就是你的娘亲有意跟我说,在灵域抓捕龙族时,不要太实诚,把最好的龙族都给了那上官侯爵,可以参上三两条品阶一般的龙族,形似龙看着张牙舞爪,厉害得很,实则就是那下等龙族,脓包些无所谓,只要能够糊弄过关就好。我是听从姐姐的意图行事,没曾想那抓捕龙族的工作那么难,我累死累活也就在灵域发现了七条龙,别说是挑挑拣拣了,就是那基本数量都凑不够。我把此事反馈给了三代至尊,她一听也没辙了,只能去请教你的父尊大人去。” 武玄月听到这里,竟是一脸津津有味,一手托着腮帮子,意犹未尽听纳兰幽梦讲往事。 “那然后呢?” 纳兰幽梦别头冷嗤,喝了两口酒水下肚,又继续道—— “然后,这事你父尊那里就成了笑话!他哈哈大笑几声后,告之我,让我去沼泽肮脏之地,寻一条总是总是盘着身子的似蛇似蛟的无角龙,你看着它不像龙,实则人家真的是实实在在的龙族,就是平时懒了些,不好动,就喜欢盘着睡大觉,只要能够成功避开对方的龙鳞上的毒,打猎之非常容易。”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呵笑道,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那纳兰幽梦会如此了解这些龙族的特性,因为当初可是她逐一狩猎而来,进献给那上官侯爵。 “小姨的意思月儿大致明白了,这蟠龙说白了就是来凑九龙的这个数字的对吗?实则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纳兰幽梦深深瞥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这九龙的实力啊,旁人了解不了解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纳兰幽梦在其实力问题上是绝对有发言权的!那九龙哪条不是经我之手捕猎的,他门和等特性,何等能力我最清楚不过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登时来了兴致,又多问了两句—— “那小姨岂不是这上官侯爵的克星吗?” 而说到这问题时,纳兰幽梦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变得严肃了许多。 “那可未必,没有被上官侯爵御灵的九龙,本尊还是有些把握,可是一旦被上官侯爵御灵成功后,这九龙的神力如何,本尊就不敢保证了,毕竟这灵兽与宿主共存,他们是相互成就,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上官侯爵本身就很强,那九龙被其所御,能力自然会大大提高,所以……这种狂妄乱语,本尊可不敢乱说。”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沉默了,她思索了一阵后,又开口问道—— “那小姨的意思是——其实现在蟠龙何种实力,小姨其实也不敢断定是吗?” 纳兰幽梦一怔,而后别头嗤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原来这么胆小吗?这可不像你的父母啊~不过是一条蟠龙罢了,就把你吓成这副模样,你可曾想象到你父母那个时候,不惧强权,独战群龙,那是何等的气魄和勇气~这一点上,你可比着你的父母差了点意思……” 55.八珍玉食(取之蟠龙肝战略部署……) 纳兰幽梦有意讽刺武玄月胆小怕事,三两句话出口,惹得武玄月面红赤耳,羞愧难安。 “月儿自然是没有办法跟父母相比……只是月儿觉得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作战之前,总归是要做足了功课,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毕竟这一次月儿是要拯救百姓苍生为目的,月儿一个人失误大不了一死,可是要搭上那么多百姓的性命,那月儿可就罪过大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举着杯子翻了一个白眼,更是一脸没好气道—— “又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主!何必找这么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来粉饰自己呢?胆小就是胆小,有必要事事标榜自己吗?” 武玄月更是尴尬,她也懒得再跟纳兰幽梦斗嘴,人家已经认定的事情,你再多解释,只会让别人更加反感你,这个时候还是示弱最好。 武玄月无奈一叹,便是顺着纳兰幽梦的话接了下去,一脸可怜巴巴的脸使然—— “嗨~这都被小姨看透了~那月儿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凡人对未知且神秘强大的事物都有敬畏之心,况且月儿这一次是要挑战权威,夺龙肝脏,这会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还请小姨不要取笑月儿……” 纳兰幽梦只看这武玄月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是撇嘴白眼,看不上归看不上,心疼也是真心疼。 这时,纳兰幽梦抬头饮干了杯中酒,她霍然起身,一手抓着武玄月的手,将其拽到了一棵炫色的木蜡树底下。 武玄月不解其意,就这么被纳兰幽梦拽着走到了这木蜡树下,正狐疑时,纳兰幽梦突然打响了一声响指,武玄月忽感紧张,一股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她警觉性极强,猛然抬头,只无奈为时已晚—— “咕嘟”一声,盆子大小的一大滴漆蜡浇到了武玄月头上,那圆球一触即破,呼啦一声,漆蜡沁湿了武玄月整个身体。 紧接着更加恐怖的事情接踵而至—— 一股抓心的痒意蹿到了武玄月是身上,武玄月只感觉这黏答答的恶心人的液体也就罢了,这浑身生痒实在让人难忍。 武玄月一手抹去了脸上的漆蜡,一边又不自觉开始抓挠身上的皮肤,拧着眉头质问纳兰幽梦。 “小姨,你这又是作甚?” 纳兰幽梦冷淡地撇了武玄月一眼,解释道—— “这乳液含漆蜡,人体接触后会引起红肿、瘙痒,重则长满丘疹,你可千万别把它放在嘴巴里,误食更是会引起呕吐,疲倦、瞳孔放大、昏迷等中毒症状。” 听到这个解释,武玄月瞠目结舌,简直要疯掉了! “小姨!你这是要干嘛呢?这个时候你整蛊月儿,是在妨碍月儿执行任务吗?” 纳兰幽梦不耐烦地白了武玄月一眼,轻声一叹:“朽木不可雕!我没事干了,跟你废了那么多事干嘛?!我这是在帮你!这龙族最讨厌树蜡,闻之恶心,避之不及,你若是披着这树蜡去执行任务,既能保护自己,关键是,若是那蟠龙误食你,这一口下去,最先晕过去的不是你,而是它!想当初,我可是就用这个办法,将那蟠龙顺利逮捕过来的!还真是不知好歹!”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武玄月心里一热,她知道自己这位小姨,嘴巴是毒了些,可是到了这关键时刻,是真的关心自己! “月……月儿……是真的谢谢……谢谢小姨……只是……只是……这树蜡真的太难受了,我这每一寸皮肤都感觉痒得发烫……这……这可怎么是好!” 纳兰幽梦又白了武玄月一眼,“生死和皮痒痒,那个重要?你且忍着吧!若是这打龙之事这么轻易的话,那上官侯爵也不会称霸武道这么长的时间!你要知道,你是去窃取人家龙族的龙肝,受点苦算什么?” 武玄月听到这里,虽是奇痒难忍,却还是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委屈巴巴收回了生气情绪。 纳兰幽梦抬头一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深夜,是时候该执行计划了—— 临走之际,纳兰幽梦还是不放心,多交代了武玄月一句。 “我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可记得这去那龙潭该怎么做吗?” 此刻的武玄月,脸上肿起来一块块红斑,她强忍着痒意,挤眉弄眼,支支吾吾道—— “进到龙潭,第一步肯定是要过了那锁气炼狱一关,见到了那蟠龙,喂食灵燕为诱饵,趁其不备将那蛆虫洒在蟠龙的龙鳞之上,分离器鳞片上的毒素,而我则是最快的速度,用月刀取之龙肝,成功后将秘药洒在龙鳞之上,驱逐蛆虫——” 听到这完美的计划后,纳兰幽梦欣然点了点头,这才放心道—— “行吧,你既然心里有数,我也就放心了,切记,一切小心,不可莽撞。” 武玄月抓耳挠腮,急得不耐烦道:“嗯嗯嗯!小姨的话,月儿铭记在心。” 纳兰幽梦抬手猛然抽气,那件火架上的烤的喷香的灵燕吸到了自己的手中,一把抛给了武玄月手中。 “去吧!” 武玄月接过灵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控制自己的浑身的痒意,登时她甩袖而出,祭出了天灵地罗大轮盘,瞬间跳进了黑极一侧。 眼看武玄月跳了进去后,纳兰幽梦缓缓走到了树桩前,她举起杯子的瞬间,树藤乖乖将其蓄满了酒水。 纳兰幽梦望着杯中摇曳不定的酒水,自己心中也跟这酒水一般,撩起了涟漪…… 她猛地闭眼,抬头猛饮,一口将那杯中酒干得尽光,借着酒劲她纵身一跃,红衣飘洒,十分耀眼! 只听“扑通”一声,纳兰幽梦一头扎进了黑极一侧,跟着武玄月一同穿越的时间轴。 唯一不同的是,武玄月所到之处是真实之地,而她纳兰幽梦即将所赴之地则是那虚无缥缈的梦境…… 空洞之地,纳兰幽梦一边穿梭时间轴,一边运气打开了周身的结界,这黑极中本是混沌一片,却在纳兰幽梦使出万花迷踪的那一刻起,她身边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 此刻,她所在之处,竟是那上官侯爵的寝宫之中…… 56.八珍玉食(幽梦与上官侯爵对峙) 上官侯爵警觉性极强,他虽是睡梦中,可是他每天觉都特别浅,屋中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伤感觉到,立马从睡梦中醒来。 今日亦是如此,上官侯爵闭眼时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几圈,猛然睁眼,从床上弹了起来。 “谁!谁在那里?!” 透着帷帐的纱幔,上官侯爵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曼妙的红衣女子身影。 上官侯爵眼神微敛,他一手揽过帷幔,慢慢撩起帷幔—— “姑娘到底为何人?这夜深人静,独闯男子房中,也是大胆得很——” 说着,上官侯爵缓缓钻出来帷幔,他一脚下地,一身亵衣轻薄,他随手一拿,披了一件青色袍子在肩膀上,脚下很轻,眼神狠厉盯着那红色身影,嘴中却说着十分温柔的语调。 只看那女子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对于的询问,人家根本不为所动,也不回应任何,这点让上官侯爵非常不爽。 他小心翼翼靠了过去,心里却在想此女是怎么进来自己的寝宫的?门外守卫森严,那些青龙兵是干吗的?这么多双眼睛,竟然却看不住一个女子吗? 上官侯爵满心的抱怨和不甘,却还是用他温柔的言语,继续试探对方—— “姑娘……到底是何人?为何夜闯孤王寝宫,又是所为何事呢?” 眼看上官侯爵马上就要走近纳兰幽梦身后,此刻的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右手含气运化,随时一掌下去,便可要了此女的性命。 没曾想,那上官侯爵手已经举到头顶时,眼前女子突然转身,一脸冷厉瞪着对方的双眼,这一刻竟是吓得他上官侯爵心头一怵,那悬在空中的手十分尴尬,无处安放。 “是你!” 纳兰幽梦冷着脸,哼声笑道:“是啊!是我——看来龙王陛下是非常不欢迎我来这里!” 上官侯爵悬在空中的手,这一刻心虚得瑟瑟发抖,他嘴角一抽一抽尴尬笑道—— “雨落……你……你怎么会在本王的寝宫中……” 没错,此刻纳兰幽梦早已经幻化了自己那张最不愿意面对的初颜,以灵遥的身份出现在了上官侯爵的面前。 而一听到这一声“雨落”,纳兰幽梦眼神一颤,尽是失望。 她心中道:又是雨落,看来在你眼中,着一张脸就是姐姐的标志,与我纳兰灵遥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纳兰幽梦虽是有几分失落,倒也懒得解释,他若是误会了,也就误会着好了。 “是我又如何?看龙王陛下一脸惊恐之色,雨落的出现让龙王陛下这么心虚害怕吗?” 说着,纳兰幽梦眼神有意瞟向上官侯爵那只极具杀伤力的手,这个眼神已经说明了很多。 上官侯爵感觉到了纳兰幽梦的敌意,他赶忙收回了手,在自己胸腔上摸了一摸,以此掩饰尴尬和心虚。 “怎么会呢?雨落你何时来,本王都欢迎你……本王……本王只是吃惊罢了……你……你多年不见……还是那么神采焕发,美丽的不可方物……”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色唰的一下红了,她故装严肃,也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内心。 “也是呢~想当初,龙王陛下为了得到了雨落,也算是不择手段,假借武明道之名,约出来本尊……然后趁本尊不备,将本尊迷晕,将本尊掳到这里,还差点强行霸占本尊!”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色十分难看,一片红一片绿,真正是羞愧难安。 “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雨落你可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况且……况且你也为人妻,嫁给了那武明道……不是……不是你终生所愿吗?孤王本事钟情于你……却是造化弄人,你终究成了别人的女人……孤王虽苦恼,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突然荒唐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成人之美~~这种不要脸的话,亏你还能说得出!你若是成人之美,为何要把自己的妹妹硬塞到武门之中呢?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个脏事,还要让我一件件数落出来吗?!本尊是嫁给了明道不假,可是却没有过上一日的安稳的日子!到底是百岁所赐!” 没曾想,此刻上官侯爵倒显得轻松了几分,被人彻底撕开了颜面,他也不在乎什么了,索性也就破罐破摔,随你咆哮声讨,而又能奈我何? 上官侯爵冷嗤一声后,他转过身去,走到了红木桌子前,缓缓坐了下来,不急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连正眼也不去看那纳兰幽梦,幽幽道—— “那是你的选择,你非要嫁给那武明道,当初孤王怎么劝你你都不听,孤王许你万里江山、荣华富贵、前程无量,而你非要选择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为了他你可以摘下了王者皇冠,不惜退到他身后做辅助……呵呵!这是孤王见过最蠢的女人!你既然这样选择了,就应该知道这条路势必坎坷,你把他武明道推上了王位又如何呢?他不还是为了周全大局,顾全江山社稷,娶了我的妹妹吗?一个明媒正娶的权族公主,一个落魄的灵族逃犯,谁的地位高崇,谁的地位卑微,一目了然了吧~他武明道不是爱你爱到骨子里吗?不是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吗?怎么?在权贵前,他不是还是放弃了你,选择了我家舍妹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恨得咬牙切齿,这伪君子卸下那张伪善的脸后,是多让人作恶的恶心,这一刻她算是见识了。 纳兰幽梦虽是恨自己的姐姐抛弃了自己,可是一听到她在武门的处境,那心疼胜过憎恨,在一致对外的问题,她纳兰幽梦分得清楚立场,知道什么是同仇敌忾! 纳兰幽梦攥紧了拳头,眼神恨不能崩出火花来,可是她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上官侯爵羞辱自己的姐姐,达到诛心的目的。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与明道是结发夫妻,从始至终我俩相爱到白头,连死都死在一起,而龙王陛下呢?你得到了什么?一个独守空房的孤寡老人,连一个安稳的眠都是奢求的可怜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猛然抬头,那眼中崩出雷电火花,恶狠狠地瞪着纳兰幽梦…… 57.八珍玉食(幽梦痛斥权族种种不是) “你个妖女!想当初就是因为,才会让我兄弟离心!!都说红颜祸水,若不是你狐媚祸乱君心,那武明道怎么可能跟孤王反目成仇!!” 纳兰幽梦第一次看到上官侯爵愤怒了,她却笑了,让一个自负且腹黑的王者发怒,这也不是一件易事。 “哼~我狐媚惑主……想当初我与武明道青梅竹马,我俩早就情定南湘,夫君与龙王陛下称兄道弟之前,只怕那夫君心中早就有了我,与其说是雨落狐媚惑主,不如说是龙王陛下孤心颇意经营,夫君看上的是雨落这个人,而龙王陛下看上的则是雨落的至尊身份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沉,脸色冷厉了几分,他垂眸冷着那纳兰幽梦,被噎得说不上话来。 良久,上官侯爵哼声一笑道:“孤王是精于算计,可是孤王算计的天下,对于你我从来都是一片真心……或许在你心里,我上官侯爵就是一个……就是一个功于心计的腹黑王者。有些事情……呵呵~~或许说了你也不信——你以为我至今未娶,到底是为了谁呢?” 纳兰幽梦头也不抬,冷哼笑意,对于上官侯爵这假惺惺的一套,她早就见识了,至于对方说什么,她也不过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罢了。 “这个……那是龙王陛下的私事,雨落又怎么会知道龙王陛下的心意呢?” 上官侯爵眼神一颤,这一刻他含情脉脉看去,这眼神中多了些许的祈求和柔情。 “孤王一直再等……一直再一个人回心转意……那个解救孤王与水火之中,在孤王生命垂危时,她通天而降,将那些伤害孤王的叛军斩杀,为孤王送来了九龙,帮孤王扭转局面,扶持孤王走上了权族的至高无上王位的女子……”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闪,这一刻她心软了,在她耳朵里,她听来不是上官侯爵爱慕是姐姐,那个女子明明从始至终就是自己,而他却误以为为他送来九龙之人是姐姐罢了。 这一刻纳兰幽梦安静了下来,她的言语再也不像一根刺,时时刺痛对方的内心。 上官侯爵侧眸垂眼,他则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孤王还记得那一日,自己被折腾的遍体鳞伤,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性,而那从空中翩然而下的女子,让孤王炫目的同时,也让孤王看到了人生的希望!那个时候的你,虽然脸上冷漠,可是你……可是你在知道我被小人残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为了孤王你痛下狠手,杀了侵犯孤王的小人,这还不算,为了让孤王解气,你还鞭策其尸身……那个时候的你,在孤王眼中是那样的熠熠生辉,浑身发光!那一刻,孤王的眼眸就再也移不开你的身影了……救命之恩,再造之德……这一些都是孤王的欠你的,孤王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去偿还——好好爱你,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结果……结果……”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手中攥着的杯子攥得更紧了,她心情变得异常复杂起来。 “结果……结果你却选择了武明道!孤王哪里不如他?你想要的孤王都可以给你,甚至能够给你的更多!可是为何!可是为何你连回头都不愿都看孤王一眼?那一晚上的深情,难不成就仅仅是同情可怜吗?!这样的怜悯之情,孤王根本不稀罕!孤王想要是你的人,你的心罢了!!” 纳兰幽梦终于听不下去了,她猛地一砸手中的水杯,整个人变得凶狠了起来。 “够了!这种话你也配说出来吗?!说拿感情说事,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情!在权者的世界中,你们只讲利益,又怎么可能会看重感情呢?” 上官侯爵缓缓移过眼眸,他那墨绿的墨子,深邃中含着柔情,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眼神,他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来。 “孤王就说了吗——就算孤王说了实情,你也不会相信,因为……因为在心中对孤王早就有了定性,不是吗?” 纳兰幽梦猛然抬头,冷哼一声道:“不要总说!两张嘴皮子动一动的事情,倒是轻易得很。有本事拿出点诚意来!” 上官侯爵一愣,好奇问道:“所谓诚意……在你看来是什么?” 纳兰幽梦思考了一下,霍然开口道:“你若是真的在乎我,会为了我放弃这天下江山吗?让你退下这权族龙王之位,你敢吗?” 一问到这里,上官侯爵怔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所以,被人突然这么问住了,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看到上官侯爵如此态度,纳兰幽梦冷笑连连—— “就说嘛~有些话说得好听,都是哄骗那些无知少女的!你们权族的男人各个长着一张巧嘴,说的那甜言蜜语,哄走了我天门多少不谙世事的灵女!她们小不成熟,没有阅历,所以容易上当,而我身为天门至尊,见识过了太多的背叛,根本不会相信旁人随意的轻诺。” 上官侯爵一听这里,他抿了抿嘴,做出认真思考,而让他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江山,这样的抉择确实困难。 “即便我放弃了江山又如何呢?你纳兰雨落能够起死回生吗?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能够起死回生,你真的会为了我而放得下武明道吗?” 纳兰幽梦缓缓起身,她走至上官侯爵面前,仰头与其对峙,眼中不卑不亢。 “说的都是废话!你根本都没有想过要付出,却只想回报!凡是都要先要付出再有回报,而你们的权族,不是算计着空手他套白狼,就是合计着以小博大,这天底下傻子再多,吃亏多了也会变得聪明,人家吃了闷亏是不吭声,可是下一次再合作时,你觉得人家会不对你权族有所提防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 “提防?那又如何?!但凡来求我权族者,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权族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生意,你若是没有筹码,凭什么跟我权族讲条件!你以为外面那些人是傻才会投靠权族吗?错!但凡愿意投靠权族的人,没有一个傻子,他们明明知道向权势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一想到日后手握权柄的时候,被人臣服膜拜的快感,就会向自己内心妥协……” 5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谋划天下的阴谋) “提防?那又如何?!但凡来求我权族者,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权族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生意,你若是没有筹码,凭什么跟我权族讲条件!你以为外面那些人是傻才会投靠权族吗?错!但凡愿意投靠权族的人,没有一个傻子,他们明明知道向权势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一想到日后手握权柄的时候,被人臣服膜拜的快感,就会向自己内心妥协。”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暗,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而此时,上官侯爵并没有住口的意思,他端了端衣袖,脸上露出轻蔑且城府的表情来。 “来我权族者,不是利益熏心,就是走投无路,前者是为了变得更强,而后者是已经没了选择,所以这样的人,知道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傻呆呆的想什么江湖豪情,兄弟义气!那些所谓的慷慨之情,骗的都是穷鬼!唯有自己强大,手握重权,才是最踏实最安全的!” 到此,纳兰幽梦依然清楚,自己眼前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去劝,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而这套理论和价值观,恰恰是跟天门相违背的…… 为此,纳兰幽梦叹息一声,幽幽道:“看来是本尊想多了……本以为可以骂醒龙王陛下,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原不过是本尊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上官侯爵侧眸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嗤意,而后问之—— “至尊来此,不单单是为了警告孤王做个善良的人吧?” 纳兰幽梦眼神恍惚一闪,定睛后,她已然下定了决心。 “是的,本尊来此打搅圣驾,并非只是为了如此,本以为可以劝阻龙王陛下从善,但是看来龙王陛下心意已定,本尊多说无益,全是徒劳……既然如此,那本尊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龙王猛然转身,眼神死死盯着纳兰幽梦不放,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上,但是他脸上依然保持镇静从容。 “不知道至尊此话何解——这话倒是把孤王弄糊涂了。” 纳兰幽梦又是一叹,眼神却变得凶狠了些许。 “本尊后悔了……悔不当初助龙王陛下一臂之力,登上这东苍帝君之位,而现在天下之势衰败,也是因为本尊那个时候错误的选择……” 上官侯爵心头一颤,嘴角抖笑,故装其糊涂来—— “呵呵呵~~雨落惯会说笑~这天下哪里有衰败之势,武道欣欣向荣之势,难道雨落是看不到吗?” 纳兰幽梦缓缓起身,眼神犀利而去,与那上官侯爵对视,冷冷道—— “所谓欣欣向荣之势,是在武师尊执掌天下时,武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自打这武师尊过世后,武道有一日安稳之日?若不是那图谋不轨人,时时惦记着天下王者之位,权谋筹划,阴谋迭出,这武道也不会动荡不安这些年!” 上官侯爵听此言辞,哈哈大笑起来,那死皮不要脸的模样,着实让人作呕! “武师尊寿终正寝,新主登基,根基尚且不稳,人心涣散也是常事,谁让那武家大公子能力不行,德不配位,才会惹来这一桩桩动乱,说是有人要篡权夺位,那也是人家武家门府之内的事情,又怎么扯到了咱们权族来了呢?” 纳兰幽梦眼神一暗,嘴巴着实厉害,一针见血,根本不跟那上官侯爵留一丝一毫的面子。 “是吗?那武家大公子是德不配位,无能无才,就算登上那武道霸主之位的确有失人心,而那武家的几位公子小姐,各个骁勇善战,谁人都不愿将这天下让与他人,武门子嗣自相残杀,为夺帝君之位,不顾念手足情深,这样的局面,不正是龙王陛下想要的结果吗?” 到此,上官侯爵脸上笑容变了些许的味道,从之前的微笑,变成了奸笑—— “不知道至尊又再说些什么胡话?” 纳兰幽梦冷哼一声,微挑眉宇,不卑不亢间,戳穿了上官侯爵的真实面目。 “武门子弟为争夺帝位,不顾念手足情深,自相残杀,所以……不管日后武门的子弟谁人登基,难免会留下薄情寡义之名,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所侍奉的君主呢?连同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怜惜百姓,人爱天下呢?而到了那个时候,武道人心惶惶,真正动乱才是开始——武明道穷其一生所经营的天下,却毁在了自己的孩子的手上,这阴谋和算计,可谓是长远!龙王陛下这是何等卧薪尝胆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和笑两声,他没有回应纳兰幽梦任何,而他笑意间已经是在默认了这一切。 “搞不过老子,就去搞他们的孩子,非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弄得这武道乌烟瘴气,既然那么想取而代之武家的地位,龙王陛下何必明打明直接带兵屠了那武门不是更加痛快吗?哦~也对~权族向来沽名钓誉,既想要落住实惠,有想要保住生面,所以呢……夺人天下也要做到潜移默化,悄悄取而代之是吗?”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也不再保持沉默,他眼神一定,脸上挂着笑意道—— “看来这天下能够懂孤王心思之人,也只有纳兰雨落了~呵呵~既然如此,孤王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没错,我上官侯爵就是要当天下的霸主!当初,这武道天下本就是我权族唾手可得之物,却不曾想被那武明道横加阻拦,让那小子抢了先机!如不是你纳兰雨落时时在其身旁扶持,他武明道凭什么夺这天下?!呵呵,孤王看走眼,把他当兄弟,来我权族时,孤王从未亏待过他武明道,给他资源,提拔他,让他成为孤王的心腹!而最终,孤王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背叛!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眼无珠的人有何尝是我上官侯爵一个人呢?雨落你不也是上了他武明道的当了吗?” 到此,纳兰幽梦眉头紧皱,她明知道这上官侯爵狡猾腹黑,每一句话都没有任何善意,而她却还是管不住自己耳朵,听对方的狡诈之词…… 5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蛊惑纳兰幽梦) “我看雨落你的眼神也不太好,跟孤王一样,遇人不淑,观人不善,以为自己所爱之人是良人,结果呢?呵呵~~他武明道对待感情也不是那么忠贞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头一拧,恶狠狠地瞪了上官侯爵一眼。 “陛下这是在蛊惑本尊吗?本尊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上官侯爵奸诈一笑,他缓缓走上前去,突然之间抚手而上,拈起纳兰幽梦一缕发梢,在他之间把玩了一番。 “是吗?你真的清楚自己的立场吗?武明道说着爱你,你可知道吗?当初他登上武道至尊之位时,为何向孤王妥协低头吗?天无征战时,我权族虽然惨败,但是只要上官侯爵强硬态度,跟他武明道僵持到底,哪怕是我权族死伤一千,也要损他武明道兵力八百,这样的打法,大不了两败俱伤,谁都不得安稳!”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一边抵触上官侯爵那咸猪手的行为,一边拧紧眉头,疑惑且凶视而望。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上官侯爵右手一搓纳兰幽梦的发梢,那秀发从他的之间溜了出去,他冷笑抬头,缓缓道出当年的实情—— “当初你可知,武明道主动来找我求和吗?只要这天无征战可以休战,我开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答应。所有人,都认为是我上官侯爵输了,其实这一局真正输得人并非是我上官侯爵,而是他武明道!” 说着,上官侯爵端着衣袖,缓缓向前走去,他背着纳兰雨落幽幽道—— “孤王与武明道开战,缘由不过是因为金阳之事所起,也应该因金阳之事而结束。孤王那个时候说出来了自己的心思,这天下孤王可以不要,能力不行,就不要占着这武道霸主之位惹人嫌,但是他武明道当上了这武道霸主,就一定要给舍妹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明白了,当初天无征战突然毫无原因停战的原因,就是因为上官侯爵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所以才选择了妥协和退让。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上官侯爵仰头嗤笑,笑了良久,他缓缓低头,侧眸一眼,眼中全是阴险。 “所以——雨落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那武明道最后选择了江山,而放弃了你啊!当初他若是把这天下给了我上官侯爵,我便是可以放他武明道一马,而他呢?宁愿迎娶金阳为大夫人,也不愿意与你双宿双飞,成为那令人闲云野鹤,你说他没有野心,不向往权利,呵呵~这可是孤王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到此,纳兰幽梦立场全失,她的嘴是厉害,可是论其狡辩,她还真不是那上官侯爵的对手。 纳兰幽梦说话直来直去,一针见血,凡是喜欢用事实来说明一切;而上官侯爵则是恰恰相反,他细化拐弯抹角,弯弯绕绕间,竟是把那白也说成了黑,正也说成了邪…… 纳兰幽梦乍一听,差一点没上当,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恨上了武明道,觉得自己姐姐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急功近利之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当纳兰幽梦冷静下来想想,才品出来事情不对劲儿起来—— “你的意思,本尊算是明白了,你不就想告诉我,武明道从始至终没有爱过我,他爱的只是我的能力和实力罢了?” 上官侯爵缓缓转过身来,他眼神深邃且极富城府道—— “孤王只是好意提醒雨落一句罢了,你自己想象便可明白,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男人,却迎娶她家之女为正房,并且还诞下三子一女,而孤王这等心胸狭窄之人,却是一个死心眼,苦苦等了你三十多年,至今未娶,到底谁人真心谁人负心,这结果便是一目了然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低头沉思,她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 她本就不信任武明道,要知道那可是骗走了自己这世间最亲之人的男人,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拦下天门至尊的活,更不会跟自己的姐姐结怨,天人相隔…… 这世间若是没了武明道,那自己跟姐姐会会就这样平平淡淡就渡过了余生了呢? 纳兰幽梦时常会这样想,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记恨那武明道,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改变了自己和姐姐命运。 上官侯爵果然是一个洞察人性的高手,他明明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却能够用各种方法,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正当化。 他总会看透人性最阴暗的一面,用言辞将其无限放大,去纵容那些别人行恶……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就是凭借着这出众的头脑,他收买了多少人心为他卖命,为他效劳! 这一刻,他也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遮羞,同时也在一点一滴渗透那纳兰幽梦心中的恶,让其为己所用。 纳兰幽梦听到这一番话后,脑子一热的瞬间,真的会被上官侯爵的话蛊惑了,那些年自己受过的累,吃过的苦历历在目,曾经因为武明道受的伤也犹记在心,让上官侯爵这么一怂恿,这心中的阴暗面果真无限放大了不少。 纳兰幽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显得几分垂头丧气,有气无力问道—— “龙王陛下跟本尊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让本尊怎么做?” 上官侯爵眼神一定,冷静道—— “斩断情丝,做回自己。” 纳兰幽梦听到这八个字,就跟魔咒一般,袭上了自己的头脑。 “斩断情丝……做回自己……” 上官侯爵当即接话道:“没错!就是这样——自打孤王认识纳兰雨落时,就被你独立自主,知性干练的气质所吸引,身为王者的您,浑身都散发着光芒,让人敬畏且神往;而自打……而自打你成为那武明道的女人后,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平庸无能,婆婆妈妈,你身上所有的光辉,都被一个情字消磨全无了……这样的你,让人看得心生怜意,却有怒其不争,怨其不幸……”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波微动,心中掀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你若说她不动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话,让谁听了能不动心呢? 60.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开出让纳兰雨落复活的条件是……) 上官侯爵一边游说纳兰幽梦,一边观察对方的脸色,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他能够做出一定的判断,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说话,更能够打动人心。 眼看纳兰幽梦已经有些沉沦,上官侯爵微微挑了挑一侧眉头,继续道—— “雨落,你在这地府中现在可好?” 此时的纳兰幽梦心里有点乱,她没有思索,随口便回答了。 “还好。” “那武明道呢?” “也还好——” 上官侯爵眼神一沉,那脸色变得阴险凶狠了几分,他觉得时机到了,便开口跟纳兰幽梦讲起来条件。 “孤王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当我听到你为了武明道一同赴死的消息后,孤王难过的几晚上没有睡着,只后悔当初自己心太软,太容易妥协放手了……若是……若是可以的话,孤王可以令鬼王给你一个特权,令你返阳重生,让你们母女相聚,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登时诧异,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官侯爵会开出这样的条件来,这点倒是让她意外得很。 “龙王……龙王陛下会那么好心吗?为什么?” 上官侯爵会声一笑道:“什么为什么?怎么说你也是孤王用心爱过的女人,孤王怎么也不忍心你在那阴曹地府受苦。况且,你的女儿,你的妹妹还在阳间,你与亲人阴阳相隔,难免思念,她们舍不得你,你也放不下她们不是吗?” 纳兰幽梦心动了,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可以反阳重生,她的内心一阵悸动。 “真的可以这样吗?” 上官侯爵轻描淡写一笑道:“小事一桩,只要孤王向那罗刹提上一句,以咱们权族和鬼族的交情,那罗刹怎么可能会拒绝孤王的要求呢?” 纳兰幽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在阳间跟自己的姐姐相遇,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纳兰幽梦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上官侯爵—— “若是如此,那雨落就先谢过龙王陛下了……” 说着,纳兰幽梦合谷礼之,朝着上官侯爵行了一个大大的鞠躬礼,这一次行礼,她非常虔诚,因为对她来说,这世道再也没有比她姐姐更重要的事情了。 “小事是小事……只不过……” 眼看纳兰幽梦上了套,上官侯爵却变得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起来。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缓缓起身,她不解看着上官侯爵那张会做戏的脸,这一脸的苦色,可不是刚才说的那般轻易。 “难道说这事还有什么难度呢?” 上官侯爵故装为难,思索了一阵后,他抬头认真看了纳兰幽梦一眼,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雨落,孤王是信你的,可是毕竟咱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不管怎样,你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孤王,这点上确实挺伤孤王的自尊心的。” 纳兰幽梦越发疑惑,明明刚才这个男人还是信誓旦旦给自己许诺,不过是片刻间的功夫,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纳兰幽梦是一个直性子,她最不喜欢旁人跟他拐弯抹角的玩心思,有什么事你跟直接兜个底出来,何必兜兜转转说那么多废话呢? 纳兰幽梦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她哼笑一声,问道—— “龙王陛下说说吧,你的条件?” 上官侯爵瞟眸一眼而去,微微笑道—— “孤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够给孤王一颗定心丸罢了。” 纳兰幽梦骤然一瞪,眼神犀利,她冷冷道:“不知道龙王陛下所谓的定心丸为何物。” 上官侯爵呵呵笑道:“很简单!只有彻底斩断了你跟武明道的青情丝,孤王才能够全心全意地相信你——” 纳兰幽梦眼神一暗,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上官侯爵接下来要跟自己说什么话。 “只要你将那武明道的魂魄推到那断魂炉中,彻底杀了他的元神,孤王便是信任你的……”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彻底清醒,这上官侯爵跟自己絮絮叨叨,兜兜转转这么多,目的不过在此,就是要放大自己内心的怨气,让身为冤魂的纳兰雨落彻底毁灭武明道的元神,这心狠手辣的手段,也亏他上官侯爵想得出来! 这个男人实在拿自己傻子开刷吗?他以为他三言两语的蛊惑之词,自己还真信了吗? 若是他上官侯爵不提彻底毁了那武明道元神的事情,纳兰幽梦还尚且觉得上官侯爵还算是一个称职的王者,但是这话一旦出自他之口,他所有的野心全都暴露。 纳兰幽梦瞬间清醒,此刻的她只恨刚才自己太蠢,差一点就上了对方的当。 这当头一棒的打击,彻底让纳兰幽梦寒了心。 纳兰幽梦冷笑一阵后,缓缓开口道:“说到底,你还是容不下一个武明道,哪怕他死了,你连他的魂魄都不肯放过是吗?” 上官侯爵眼看自己的心思败落,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白,这一脸嗤之以鼻,足以证明纳兰幽梦此刻的立场。 既然自己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开弓没有回头箭,暴露就暴露吧。 “孤王当然容不下那一个武明道,他背叛了孤王不说,还踩着孤王的肩膀往上爬!这等小人行径,孤王怎么忍得了这口气!这天下江山,这绝好的女人,本就该属于孤王,却因为他武明道的存在,让孤王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这一口气,孤王怎么能忍?” 纳兰幽梦怒吼一声道:“武师尊已经死了!就算是一个鬼魂,你也不肯放过吗?” 上官侯爵清冷眉宇,冷冷笑道:“鬼魂是可以遁入六道,重新投胎做人,孤王有不死之身,迟早会跟他武明道再相见,若是与他下一世相见,我俩还会成为死对头,不如就将这种可能性彻底抹杀掉!”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为何非要脏了我的手?你恨他武明道……我……” “难道你不恨吗?同样都是恨,死于谁手有那么重要吗?” 上官侯爵又是轻描淡写一丝诡异笑意,他似乎已经吃定了对方的心思,这才如此有恃无恐。 却是这样的态度,让纳兰幽梦十分不爽—— “好一招借刀杀人!龙王陛下做人做事果然高明,本尊拜服!” 61.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成功反击,气炸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一次他向纳兰幽梦开出了条件,可以交换纳兰雨落重生的机会。 纳兰幽梦却通过此时,彻底看透眼前这个男人—— “你既想排除异己,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这借刀杀人的计谋让龙王陛下用得得心应手,屡试不爽。” 上官侯爵微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皆为一个目标,何必说的那么难听~达到目的就好了,各得所需,不好吗?” 纳兰幽梦眼神一沉,她缓缓地下了头,思索良久,冷笑一声开口道—— “呵呵~看来咱俩的意见是永远达不成共识了,本尊希望你放下心中的执念,而你却试图拉本尊下水,于你,这辈子我是拯救不了。” 上官侯爵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蔑之态,他呵笑道—— “至尊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孤王我获得很开心,干嘛需要旁人来解决呢?操控人心,手握实权的感觉实在太好,孤王从来没有想过要以放弃它为代价~看来是至尊操心了——” 纳兰幽梦唏嘘一声后苦笑道:“是我操心了,多管了闲事,若不是当年本尊看你可怜,也不会出手相帮,更不会成就你现在的野心勃勃。” 上官侯爵既是清高中,又多了几分无赖,对于曾经当年纳兰幽梦救他,为他送来九龙助阵,帮他打下东苍天下的事情,他非但没有一丝感激,更多的是厌恶对方事事要把此事挂在嘴边,显得自己像一个卑鄙小人。 “至尊的好,孤王是记得,并且感激在心,可是总是被人事事提醒,那感激之事也就变了味道,大恩既大仇,至尊说多了,那曾经的恩情也就变成了要挟,让孤王十分难堪,至尊已故,而现在至尊又能乃我何?” 纳兰幽梦一愕,这一次看到上官侯爵宛若无赖的嘴脸,她是彻底清醒了,也彻底失望了。 这一刻,她再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纳兰幽梦缓缓抬起头来,她眼神一狠,冷冷道—— “本尊帮你那是年纪是救世的英雄,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后,本尊果真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是看到你被欲望和权利扭曲的人性,本尊当初就该冷眼旁观你们兄弟相残的局面!” 一听到“兄弟相残”这四个字,上官侯爵脸色骤然生变,他不再从容,而是露出了几分狠怒。 “上官家的事情似乎跟至尊没有多大的关系吧?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孤王现在与皇兄关系甚好,相辅相成,相互爱戴,一文一武,定要统一这武道新天地!” 纳兰幽梦登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一文一武?!哈哈哈,龙王陛下为了能够与武师尊抗衡,连同自己亡故的政敌都不肯放过,愣是将已经入了土的上官诸侯从坟地里扒了出来……你可记得当初你是怎么逼死自己的兄长的吗?昆阳少主可曾知道当年的真相?!” 上官侯爵嘴角一抖,脸色阴沉,此刻的他已经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那怒气一触即发。 “至尊言过了!我上官家门府之事,那是关起来门自己谈说之事,谁人家没个是非,磕磕绊绊的时候?皇兄愿意重生为我东苍效力,我这个弟弟的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呢?倒是至尊,明明是淡泊名利,清心雅致之辈,怎么跟那三教九流之徒一般,喜欢传人闲话,碎嘴多舌呢?” 纳兰幽梦眼看激怒了上官侯爵,更是开心的很,继续道—— “只怪本尊修炼道行尚浅,不能摒弃世俗之心,未曾得道,只看因果,好不快活~” “无聊之辈!!我竟不知道这堂堂天门三代至尊竟是长舌妇~” “你错了,本尊从来不长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毒舌~就喜欢用言语去攻击那些伪君子,将他们那一张伪善的面面孔戳破后,难得舒爽!” “你滚!” “我滚?呵呵,龙王陛下息怒,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让本尊走也不是不行,只是今日本尊前来是要索要曾经遗失在权族的贵重东西。” 眼看那上官侯爵越是恼羞成怒,纳兰幽梦越是心悦淡定。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曾几何时在权族遗落过贵重物品?我权族从来不贪慕他人钱财,权族什么都不缺,还能贪慕了你那三瓜俩枣的稀罕物?” 纳兰幽梦呵呵笑道:“可不就是贪慕?不只是贪慕,还惦记!你们权族在我南湘索要宝贝还在少数?明里暗里索要多言,光我灵族每年要给权族进贡的灵兽就在百头之余,而权族却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两国邦交友好,互通往来!这些年,你们权族倒是给了我天门什么好处?除了算计和阴谋,也就不剩什么了?是!权族是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气得满脸憋红,那腮帮子都在不停颤抖,若不是举着自己的身份,只怕这会子功夫早就提着纳兰幽梦的领子将其扔了出去。 “你!” 上官侯爵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冲动下举起右手巴掌,眼看这巴掌就要落下了,纳兰幽梦却没有任何躲闪之意。 “怎么?堂堂陛下还要动手打女人不成?” 上官侯爵扬起的手在空中颤抖了几下,他咬牙切齿,却还是理智在线,最终还是甩袖而落,转身冷脸。 “趁孤王还没有气急败坏,你赶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纳兰幽梦却变得更加淡定,她非但没有走,而是缓缓坐了下来,把玩起手中的杯子,幽幽道—— “本尊说过了,让本尊走也不是不行,把欠着本尊的东西还来,本尊马上就走,一刻都不多待。” 上官侯爵猛然转身,两眼恨不能崩出雷电火花来。 “你说的是什么玩意儿?孤王堂堂东苍帝君,到底欠你什么?” 纳兰幽梦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一定,不卑不亢道—— “九龙!”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惊闪,他怔然片刻,而后嗤声一笑道——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那九龙何时成了你的东西?天下人谁人不知道,那九龙可是我龙王的御灵兽,跟你有什么关系?” 纳兰幽梦冷哼一笑,直勾勾看去,不急不慢道—— “有什关系……呵呵……龙王陛下不是应该最清楚吗?龙王是怎么得来九龙的,旁人不知道,龙王陛下难道自己也不清楚吗?” 62.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操作权族侍卫梦境,让其沉睡不醒) “你这是不讲理了是不是?” 上官侯爵也是第一次见纳兰幽梦无赖的一面,所想这风雅高尚的天门也有这无赖的一面,倒是让人吃惊得很。 纳兰幽梦一手把玩手中水杯,双眼玩味十足,幽幽道:“当初本尊将那九龙双手奉上,是为了东苍这东苍的救世主,而今日本尊要收回这九龙,则是为了拯救这天下苍生,灵兽神通广大,放在了明君手中,那是济世苍生,而若是放在那不轨之人的手中,则是贻害万年!自打龙王陛下开始用了心机,算计这苍天之时……你已经失去拥有九龙的资格——今日本尊收回九龙,也是为了拯救龙王陛下,只希望龙王陛下迷途知返,不要在权利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执迷不悟,只会害人害己。” 一听这无聊的大道理,上官侯爵显出一脸不屑之态,跟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自己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哪里还有回头的机会? 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都做了,自己布局天下,眼看就要一网打尽,大获全胜之时,却被一个不足轻重之人告诫要放手? 呵呵呵…… 她以为她是谁?自己不过说了几句恭维的好听话,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上官侯爵心中冷嗤,脸上不屑,他冷哼一声道:“这些大道理,至尊还是留着日后投胎跟后世讲吧!我上官侯爵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步步为营,谋划天下,为得就是争取这最终的天下,顺我者怅,逆我者亡!雨落你若是愿意与孤王并肩作战,成为孤王的得利帮手,孤王感激不尽,日后定会重赏;而若是你成了我这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就别怪孤王不再念及你我曾经的情分……” 纳兰幽梦又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表面漫不经心,嘴中幽幽道—— “龙王陛下还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虚伪,那么的心狠手辣……” 上官侯爵哼笑道:“人心不狠,地位不稳,孤王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靠的是什么?除了过人的谋划,还有就是铁腕手段!对人,不能一味的求饶服软,也不能一味的纵容放过!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起来,该狠心的时候,也绝不能心软!这才是王者的气度和手段。” 纳兰幽梦眼神一定,严肃道:“看来——龙王是不准备把咱们天门的宝贝归还了?” 上官侯爵冷笑应之:“这九龙已经跟在孤王身边有些年份,早就是孤王的东西,这怎么就成了天门的宝贝了?” 纳兰幽梦眼神一沉,再次确认道:“果然不还?” 上官侯爵端了端衣袖,脸上露出轻蔑笑意:“本就属于孤王之物,何来归还之说?” 纳兰幽梦一松,幽幽道:“那这事就好办了——既然龙王陛下不愿归还九龙,那唯有本尊硬强,也要收回这九龙!” 上官侯爵怒气瞪眼,吼道:“你敢!” 纳兰幽梦冷笑,忽然运气而发,直冲窗户,她的身影宛若一道美丽红光,“嗖”得一声,窜出了窗户,直冲清潭方向—— 权族都知道,乾青宫中的三龙潭,分别是清潭、日潭和月潭。这三龙潭中分别锁着三条神龙,清潭中锁着的是苍龙,日潭则是锁着祖龙,而月潭锁得则是应龙。 纳兰幽梦二话不说,直蹦那清潭中,扑通一声扎进了清潭,那上官侯爵还未有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就不见了踪影。 上官侯爵瞠目而愣,良久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边一声令下,呼喊卫兵保护三龙潭。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管上官侯爵怎么叫喊,这门口无人回应,死气沉沉。 上官侯爵怒不可遏,推门而出,定是要怒斥身边的卫兵,却没曾想门口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门外的所有的卫兵全都东倒西歪的睡死过去,无一人幸免。 上官侯爵气急败坏,大步流星走去,随便找了倚着强抱着长枪睡着的卫兵,用脚踢了踢其身体,那人非但没有回应,只听扑通一声,之间趴在了地上,睡得更香。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瞪直了眼,他不死心又寻了另一人,此人睡状更加奇特,站得笔直,右手拄着长枪,只是那脑袋耷拉着,呼呼睡得极香。 上官侯爵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道:“这样也能睡着?孤王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站着睡着的人……” 上官侯爵气呼呼地走了过去,朝着那个人耳朵大喊了一声:“醒醒!你们这是在干嘛?守宫期间竟然偷懒打瞌睡,我看是各个不要命了!” 说来,这上官侯爵音量极大,若是放作寻常只怕这人的耳膜都要振破了,可是眼前的男人非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稍稍扭了扭头,挠了挠脖颈,傻笑道—— “夫人~我知道错了~~你就别闹了~~我在也不出去喝花酒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来来来~亲亲……” 说着,那卫兵撅着嘴,朝着上官侯爵的方向凑去。 这场景看傻了上官侯爵,他更加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这卫兵脸上,骂骂咧咧道—— “混账!去你的!谁是你家夫人!混账,展开你的狗眼,看看孤王是谁?” 上官侯爵这一巴掌算是使足气力,将那卫兵打得原地打转,没曾想这家伙在原地连转几圈后,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一手捂着热辣疼痛的脸,竟还配着笑脸道—— “夫人打得好~夫人打得好~官人我啊~死性不改,就该挨打~~夫人可消了气?就再原谅你家官人我一次?”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手扶着额头,干咽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这个个都是怎么了?到底是谁人下的手!” 看着那各个睡得死沉,有的还在癔症说梦话的青龙兵,上官侯爵彻底放弃了,他知道指望这一辈子为自己守卫龙潭那算是白指望了。 靠人不如靠己!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冷静下来情绪,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原地运气而发,他闭眸探索,自己的元神俯身三龙之上,时刻保持警惕,只等着那红衣女子自投罗网。 “也好!也让孤王好好会一会这天门的至尊,倒是看看这丫头这些年有没有什么长……” 63.八珍玉食(饲养神龙的关键竟是……) 清潭水深千尺,深不见底—— 纳兰幽梦一头扎进了那清潭之中,她前世是黑虞姬,水族的公主,深入水中的她,双臂长出了鱼翅,背脊上脊梁缓缓凸起,高高耸起了鱼鳍,双腿虽未变成鱼尾,而脚掌却变成鱼翅。 在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向深潭地步游去,越是接近这水潭深处,一阵阵强大的灵气向她袭来—— 深水中黑不见影,这时一双危险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红色弱小的身影…… 突然,水中一道闪电向纳兰幽梦身体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纳兰幽梦反应极快,嗖的一声躲过了雷电,她心悸未定,悬在水中驰目而望,朝着刚才雷电方向看去。 那黑暗的水中,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却隐隐约约看到一道噼里啪啦的柔光在远传集聚…… “不好!” 又是一道闪电袭来,紧接着这水中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同程度的雷电向纳兰幽梦发起猛攻。 纳兰幽梦左躲右闪,有些吃不消,眼看这雷电来得突然且密集,若是光靠躲闪,只怕抵抗不了太多的时间,她心一横,抛袖而去,一颗珍珠从她的袖管中飞了出去,这灰色的珍珠遇水则大,其体积膨胀了数十倍,光泽明亮,瞬时间将那一道道雷电吸进了珍珠体内。 一个低沉的闷吼声从远处传来—— “避雷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神器?” 纳兰幽梦一听这声音熟悉,更加断定攻击自己的对象为何神圣。 “雷神……是你吗?” 此话一出,一只半人半兽,龙身人首的神兽从深水处缓缓游了过来,显出了真身。 看到雷神现身,纳兰幽梦吃惊之余,问之——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生活在雷泽之地吗?” 雷神见状,他只觉得眼前之人甚是眼熟,却不及的而此人是谁。 “你可曾认识我?敢问姑娘是何方神圣。” 纳兰幽梦登时正了正色道:“神圣不敢当,本尊前世是灵域海的小女儿——黑虞姬。” 一听到黑虞姬三个字,雷神恍然大悟,登时收起手中的雷叉,庞然大物在一个小女子面前俯首称臣,奉拳行礼之。 “小的有眼无珠,竟然冒犯了公主殿下……公主……你也你也投胎来了凡间?” 听到投胎两个字,纳兰幽梦干笑了两声,无奈道:“全是机缘,我来凡间一遭是缘分一定,并且以凡胎肉身现世,而你……却还是雷神姿态,我不曾记得灵族有人讲神明从灵域中带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里,雷神脸色一沉,黯然伤痛不已。 “这个……说来话长了……说来我所在的雷泽之地,原先是一片光明之地,不知何时,突然一道黑影弥天而降,阴霾笼罩了雷泽之地,从此之后,雷泽则是变成澡泽之处,其中阴暗肮脏,哪里会经常有孤魂野鬼出没,我与恶鬼斗争了一段时间后,却寡不敌众,更有甚之有些强大灵兽的鬼魄怨气十足,似乎被什么人给操控着,那一日我被五头化蛇的鬼魄攻击,寡不敌众,惨败昏死了过去,待我醒来之际,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惊瞪双眼,愕然呆住。 “你说什么?你说雷泽之地被黑气阴霾所笼罩,哪里出现了不少的孤魂野鬼,还竟是些灵兽的鬼魄吗?” 雷神不敢怠慢纳兰幽梦,虽是看她脸色骤然生变,而他却只能如实相告—— “小的……不敢说谎,实事确实如此……” 纳兰幽梦心中咯噔一声响,一种可怕的预感笼罩着她的脑海。 “那灵域可是一片净土,怎么会有这些肮脏腌臜的东西出入灵域中呢?” 雷神长叹,应之:“据说,惨死异乡的灵兽,其元神会回归故里,让他们元气过重,无法转世,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游荡在灵域间,公主其实不知道,现在灵域不少的灵地都被污染的眼中,灵域早就不是曾经的那般光景了……” 纳兰幽梦眼神惊颤,她不敢想象这可怕的画面感,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痛。 待她冷静下来后,细细品过刚才雷神说的话,似乎找到其中关窍,继续问道—— “你说……在异界惨死的灵兽魂归故里,还被什么人操控着……这是真的吗?” 雷神应之:“应该没错,因为我记得在灵域最后一战时,那五条化蛇鬼魄攻击我时,有组织有阵法,可是他们各个眼神呆滞,宛若一躯躯行动的武器一般,被人操控着行动……” “这世间能够操控鬼魄行凶之人,唯有那鬼族一脉……看来那罗刹已经越界,插手咱们天门的事情了。” 雷神点了点头应之,而后他的一番话更让纳兰幽梦吃惊。 “公主,有件事情雷神必须跟公主交代清楚,若不然我的良心会不允许自己这样为虎作伥下去。”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不解问道:“雷神请讲——” 雷神一叹,他扒开自己的衣裳,一条秘龙纹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胸腔之上。 “就是这个东西,控制着雷神不能离开这里,而我接到的指令则是守护青龙,不得放水,而其他打上秘龙纹的灵兽可就没有雷神我这么好命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何,自己身上毛骨耸立,似乎接下来的话让她极度受不了—— “被打伤烙印送到这深潭中大多灵兽,其实大多都只有一个指令……就是祭献自己,为青龙献身……说白了,就是成为青龙的口粮,无条件被青龙吞食……”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惊怔,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这……这……这也太混账了吧?” 雷神别头一叹,脸上全是苍凉和痛苦—— “我已经眼睁睁见识了自己不少的同辈,被送进了那地牢中,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出来过……” “权族这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雷神唏嘘一声,道出了实情:“因为神龙离开了领域之地,能量日渐消减,为了能够即使给龙族补充灵气,唯有喂食其他灵兽,才是最快最方便的方法……” 雷神眼神一暗,惊恐道:“不知道何时……或许很快就会到了祭献我的哪一天了吧……” 64.八珍玉食(八珍玉食的由来……) 雷神眼神一暗,惊恐道:“不知道何时……或许很快就会到了祭献我的哪一天了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稳眼前的巨型猛汉,可是听到被送到这深潭之中灵兽的遭遇后,她心中愤怒且痛恨。 “也不会了,你看你都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不还是一直守护着神龙吗?这做人做事总归是要讲个良心,你为守护青龙劳苦功高,又怎么可能被送入深潭中,成为那青龙的食粮呢?” 纳兰幽梦多少有些心疼雷神,便是开口象征性地安慰了两句,却没曾想自己的这一番话,惹来了那雷神更多的伤感。 只见,雷神痛苦地摇了摇头道:“公主有所不知,这被定期送进来的灵兽,都会被打上秘龙纹,投入深潭中的第一个指令是打败深潭中的灵兽,却而代之,当初我醒来的时候,就被下了这个指令,我本不想受制于人,执行这无聊的指令,却被这水中的灵兽九婴穷追猛打,你也知道那九婴有多厉害,多恐怖吧——生长在凶水之地,九个脑袋的怪物,又能喷火,又能喷水的凶狠的家伙。” 说到自己第一次与那九婴正面对战的时候,雷神没有丝毫的骄傲之意,想想那个时候的处境,他竟然哽咽了,说到了半晌,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后来呢?” 看着,雷神这么痛苦的表情,纳兰幽梦虽是不忍,却还是好奇结果,继续问道—— “后来……后来……我险胜那九婴,而在我揪着那九婴最后一个脑袋,一拳重创将其彻底打昏之际,我的体内突然传来一个指令‘恭喜你晋升青龙的收尾神’,而我手中的那九婴胸口秘龙纹化成了一道光彻底消失了,待我松开了手之后,那九婴毫无生气地坠落,深潭之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牢门大门打开,那九婴掉进了深牢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努,她瞬间明白了这九婴的下场,她甚是心疼,又是十分痛恨这权族的做法。 雷神继续说道:“所以,这里每一次被送进任何灵兽时,我体内就会有一个指令的声音,告诫我要守住这里的阵地,否者将会是与那九婴同样的下场。不重要的东西,唯有死路一条……为了活着,我不得不向自己灵域的同伴举起雷叉,在权族只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没有什么劳苦功高,有用便会被留下,一直用到你最后一丝价值为榨干后,待新人顶替你的位置后,你便是那个要被吞食的不中用的废物……”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怅然长叹,对于这样的作法,她恨到了骨子里,可是她此刻却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 一想到,连同鬼族已经有了入寝灵域的本事,换言之,日后那权族想要灵兽的话,不必再通过灵族,直接找那鬼族索要岂不是更轻松呢? 说来这鬼族本就是灵族的分支,当初若不是那权族挑拨离间,加之纳兰紫英行事霸道,逼得鬼族走投无路,才选择了另立门户…… 而现在的局面,对灵族非常不利—— 连同孤魂野鬼,都可以随便出入灵域,抓捕灵兽,这权利可比灵族大地多…… 要知道,灵族入灵域,也只是一年一次的机遇罢了,而鬼族则是可以通过操控灵兽的孤魂野鬼进入灵域,这点子到底是谁想到的呢? “权族太过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不怕遭天谴吗?让灵兽吞食灵兽……” 就在纳兰幽梦愤怒抱怨之际,雷神又道出了另外一件惊天秘密—— “公主有所不知,其实被强大灵兽吞食弱小灵兽倒不是什么大事,在灵域中,强大灵兽吞食弱小灵兽也不是什么古怪之事,这是灵域食物链的正常规律。即便是被灵兽吞食,那灵兽的鬼魂便是会回到了灵域,重新投胎,轮回转世,再次降生到灵域,倒也是算善终了。这是……” 一听到只是这个词,纳兰幽梦显得急躁且疑惑。 “只是什么?!” 雷神怅然一叹,道出了实情:“若是被灵兽之外生物,吃掉了灵兽……那问题就大了……” 这样的解释,让纳兰幽梦一头懵,她追问道:“被灵兽之外的生物吃掉灵兽……这个到底是指的什么?” 雷神哼声一笑,缓缓道:“公主可听说过食珍症吗?” 一听到“食珍症”这三个字,纳兰幽梦瞪圆了双眼,此刻她恍然大悟。 “食珍症……这个我是清楚的……你说的是,人类再偷偷吃灵兽吗?” 雷神呵呵一笑,颓然道:“在权族人类吃灵兽绝不会是偷偷吃!这么跟你说吧,我雷泽之地游荡的孤魂野鬼,不是少了胳膊缺条腿,就是没头,开膛破肚。医药界更是那我们灵兽做实验,将我们身上能够治疗人体病患的部位记录下来,流传后人,我们身上的每个部位,不是美事就是药材,你说人类是不是再造孽?”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黯然,登时垂头丧气。 雷神唏嘘一声,继续道:“人类多少是灵猿的后裔,吃了咱们,他们就是在吃自己的祖宗,你说你为了治病救人,取之我们身上一物,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取之有量,跟咱们留一口活气在,带我们身体满满恢复了,不也是可以继续为你们服务吗?结果呢……那人心到底有多黑,挖心挖肝不说,连同我们身上皮肤和四肢都不肯放过!非要把咱们给弄死不可,就算是尝了尝鲜又能如何?所谓八珍玉食,就这么好奇吗?少吃一口美味,便可救下一条性命,这样都很难做到吗?” 纳兰幽梦弱弱问道:“八珍玉食……这个又是什么?” 雷神冷嗤:“八珍玉食公主都不知道吗?这是权族八珍楼特色,就相当于人类的满汉全席,只不过将其中的山珍海味全都换成了灵兽为主的菜品,能够吃上这八珍玉食,在权族那是至高无上的象征,这八珍楼对权族来说是荣誉是美味,但对咱们灵兽来说那是噩梦是恐惧!” 65..八珍玉食(雷神放水,让纳兰幽梦通过层层防线) “八珍馆……你说的那八珍馆可是那敦罗田执掌的官家酒家?” 纳兰幽梦一听说八珍馆,心中不由得一颤,为了确保信息的准确性,她再次询问道。 “可不就是那混账开得执掌的官家酒家吗?那灵兽斗场斗败的灵兽,转眼就被送到了那八珍馆,趁着还有一口活气,说是那刚进行过激斗的灵兽,血气充盈,当即宰杀口感最好!那敦罗田长了一张吃四方的大嘴,这天下没有他不能吃的东西,在他眼里,只有能吃和不能吃的区别,那人心真黑,可是我们灵兽界的噩梦。”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又皱起了眉头,想到当初自己提拔那南宫妙蕊时,这家伙还专门跑到天门助阵,说是素斋美味又健康,那个时候自己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没曾想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纳兰幽梦摇了摇头道:“他看着敦实老实得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雷神气哼哼道:“那老实人会把奸诈写脸上吗?这就是权族最阴险狡诈的地方,明明私下里干着最阴险的勾当,表面却一个个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我呸,真恶心!”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心有神会地点了点头,在认同权族的问题上她是觉得那雷神说的没毛病,自己的想法跟他达成一致。 “这倒也是,权族那些人各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和善,背后早就准备好了刀,伺机找机会宰杀眼前对手。” “可不是吗!咱们灵兽怎么说也是为他们效命,哪个在战场不是骁勇善战,临终了还落个被吃的命运,死无全尸,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都说人性善良,尚且养一条狗,那狗死了还不下不去那嘴吃那狗肉,怎么到了咱们这些灵兽却没有一个好下场?” 此话说得,纳兰幽梦心生愧疚之意—— “也是……当初就不该把你们送到这权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后,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最后还害了灵兽一族……” 雷神摇了摇头道:“这不关天门的事情,谁会想到这权族的人,伪装的那么好,表面待我灵兽如贵宾,实则呢……呵呵~~咱们有用还好,没用了活着两条狗都不如……” 越说那雷神就越激动,情绪越发难以控制,这手中的雷叉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闪出刺刺拉拉闪电来。 纳兰若叶眼看事态不对劲,赶紧岔开话题道—— “哎,本尊倒是奇怪得很,你这怎么说也是在深潭守卫,怎么这外面的事情你怎么这么了解呢?” 雷神一听这,倒是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手中的雷叉也就不闪电了。 “这个啊……实不相瞒公主殿下,我在这深潭中守卫几十年,有时候实在无聊的很,就会浮出水面,听那些卫兵和宫女闲散聊天,这些事情都是从他们的嘴巴里听来的。你也知道,咱们深潭周边风景不错,不少晚上幽会的情人喜欢来这里小聚,这情人间的话最每个阻拦,尤其是宫女最喜欢八卦,我也是在猫在那深潭边上不起眼的地方,听他们说说这狄九黎的闲文趣事,听多了也就知道了些情况。”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就是你是知道很多关于权族的情报是吗?” 雷神苦笑一声道:“知道了又怎样?我也没法说与他人听不是?那些人类又听不懂咱们灵兽的语言,而公主殿下是灵域的公主,能够倾听万物,自然是能够听明白雷神的话的。” 纳兰幽梦放心了点了点头道:“也是~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也不是一件好事,你若是这样解释,我倒是放心了不少。毕竟这权族人心太黑,有多少官员因为说错了话招来了杀身之祸,我可不想雷神你会是这个下场。” 雷神呵呵苦笑道:“放心吧~公主殿下,雷神这是想泄密,也没地方可泄不是?我被下了烙印,是离不开这深潭的区域,只能够苦守和等待,要么打斗,要么死亡。”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有开始心疼了起来—— “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咱们正在想办法解决灵兽脱离苦海,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待一切成熟之后,咱们一定会将你们解救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雷神显得激动了起来,兴奋时浑身雷电闪烁,在水中十分耀眼,只是他高兴的话,周遭环境可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后果。 若不是那避雷珠及时吸收了雷神周身几百伏的高压电,那纳兰幽梦肯定要惨遭毒手。 纳兰幽梦惊瞪双眼,看着这水中电波横飞,她心惊,刚忙阻止对方持续兴奋道—— “雷神莫要太兴奋~这事咱们也是在筹备阶段,争取早日达成结果,只是……你现在太过激动,雷电波动太大,只怕会引来外面的官兵的注意。” 一说到这里,雷神登时收起了兴奋情绪,连连摆手道歉道—— “雷神错了,刚才是有些激动了,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纳兰幽梦温婉一笑,她并没怪罪雷神的意思。 雷神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询问道—— “对了,公主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纳兰幽梦一愣,她思索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有意拖延上官侯爵来的吧? 转念一想,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应付道—— “哦~是这样,本尊是有任务在身,来取这活龙肝,带去给那凡人治病。” 听到这里,雷神顿时脸色一沉,几分狐疑道—— “什么病,要用这活龙肝?” 纳兰幽梦眼看此人不好骗,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道出了实情—— “西疆的百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染上了食珍症,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灵兽,却被权族的那些恶人不幸传染,为了救那西疆的无辜百姓,本尊不得不冒一次风险,来着九龙潭取之那活龙肝入药。” 听到这里,雷神脸上的表情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而他突然侧了侧身子,为纳兰幽梦开路。 “公主殿下若是如此,那雷神也就不为难公主殿下了,从这里继续往下游游,你便会看到深牢,雷神会用着雷叉为公主殿下打开这深牢的大门,只是……能不能够取得那龙肝,就要看公主殿下的本事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登时喜出望外,没曾事情会进展这么顺利…… 66.八珍玉食(纳兰幽梦被青龙吞食) 雷神为纳兰幽梦开了绿色通道,伴随着纳兰幽梦游往下游,一扇百尺大石门赫然出现纳兰幽梦的眼前。 那石门仰天而上,门扉上有一张狰狞且沉睡的鬼脸浮雕,静谧闭眸,两颗獠牙露在外面,鼻孔处还衔着一个石圈,看着十分吓人。 纳兰幽梦认得这浮雕的神兽,名为椒图——龙生九子之一,形状像螺蚌,性好闭,最反感别人进入它的巢穴,铺首衔环为其形象。 纳兰幽梦见状,运气而生,她使出体内武气,江水流聚集成了一只大手,这只透明的大手卷起那图椒鼻孔上的石环连叩门三响。 而那图椒却还是依然闭眸不动,对于纳兰幽梦的敲门,它似乎并不买账。 纳兰幽梦皱眉呆滞,这下子又该怎么办? 就在纳兰幽梦手足无措之际,身后一道冷气袭来,只听“嗖”得一声,那雷神的雷叉以迅雷之速直戳那图椒的眉心处。 雷叉电闪雷鸣,将那图椒的脸劈成了两半,图椒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怒视而瞪,鼻息喷气。 纳兰幽梦见准时机,再次操控水中的大手,这大手使劲一扯,竟把那石环从那图椒的鼻孔处扯了下来。 图椒两眼喷口,展开狰狞大口,一怒之下,将那大手连同石环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图椒虽是不满,而他的脸渐渐开出了一道缝隙,这缝隙越来越大。 纳兰幽梦知道这是已经打开了深牢的大门—— 纳兰幽梦毫不犹豫纵身一跳,跳进了大门中。 而后,大门缓缓紧闭上,图椒翻了一个白眼,打了一个哈切,水中激起了一阵涌动,而那被他吞下去的鼻环有从鼻孔处钻了出来。 雷神眼看自己已经将那纳兰幽梦送进了深牢中,这就游了过来,一手捂住雷叉,将那雷叉从图椒的眉心处拔了出来。 图椒在雷神拔出雷叉的那一瞬间,双眼越发无力,渐渐地又闭上了眼。 雷神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懒家伙!这又睡着了?” 雷神手握雷叉,目光投向门内,意味深长道:“公主,但愿你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说着,雷神握着雷叉,向远处游去。 纳兰幽梦进入这深牢中,其中漆黑一片,却异常阴森恐怖。 她减慢了游速,缓缓而行,越发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要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可是青龙,那条不好对付的强大神兽。 天神之贵者,莫贵于青龙,故而青龙或为四象之首。 所谓四象,分别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青龙堪称为四象之首,可见其威力之强大,绝不容小觑。 从前纳兰幽梦在灵域游走,抓捕青龙时,与他交手过,对头也算是有所了解——青龙身似长蛇,长者麒麟首、鲤鱼尾、面有长须、有犄角、有五爪、长相十分威武,骁勇善战。 灵域中的青龙,浑身青鳞闪烁,腾云驾雾,龙飞九天时,浑身光晕让人炫目,那个时候纳兰幽梦只看着这青龙,就觉得这龙族太尊贵了! 而此刻,那一只光辉且勇猛的青龙竟然被藏在这等地方,黑不见底,阴暗幽闭…… 别说是灵兽,就是正常的人被长期幽闭在这种环境下,只怕也会受不了。 如此对比,纳兰幽梦不尽唏嘘一叹,她真的对现在龙族的处境感到愧疚和惋惜。 就在这时,一双血红的眼睛突然睁开,那一双眼睛凶猛恶狠,虎视眈眈地盯着纳兰幽梦。 纳兰幽梦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她回头一看,登时惊住了,自己正好悬在那一双血红眼睛的正中央,这不是已经被暴露了吗? 纳兰幽梦急于躲闪,却不曾想那青龙反应极快,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纳兰幽梦的衣裳。 只听“刺啦”一声撕裂声,纳兰幽梦奋力游走,自己的左手的长袖被那青龙给撕咬了下来。 纳兰幽梦游速极快,瞬时闪移到了青龙的脑后。 青龙根本不回头,只听一阵噼里啪啦锁链的声音,纳兰幽梦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青龙的尾巴一下子缠住了纳兰幽梦的全身,束缚得对方动弹不得。 纳兰幽梦奋力挣扎,想要使出武气,可是在这坚固的深牢中,这里的墙壁全都是锁气石所致,自己根本使不出一丁点的武气来。 青龙拖着锁链锁住了的身体,他蠕动着转过头来,他将自己尾巴卷起来的猎物,缓缓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这个时候,纳兰幽梦才看到了这青龙的脸,曾经那一张骄傲且目空一切的脸,现在变了,变得伤痕累累,变得贪婪庸俗…… 这一刻,纳兰幽梦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为对方现在的处境感到悲伤。 一张血盆大口向自己张开,这是要吞下自己—— 纳兰幽梦对于这一切,非但不畏惧,而是欣然接受了命运的审判。 却在这一刻,那青龙突然迟疑,他缓缓闭上了嘴巴,目光疑惑而视,腹中一个声音回荡在整个牢狱中。 “你为什么不躲闪?”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虽然加了重音,但是纳兰幽梦还是分辨出,这是上官侯爵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躲闪?若是我命中注定今日死于非命,即便我躲闪了,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而若是我命中不该绝,就算这青龙吞下了我,本尊照样有办法自救。” 听到这轻狂的说辞,青龙扬天大笑,上官侯爵更是笑得猖狂。 “孤王倒是看你轻狂得很!既然你一心求死,孤王也不好拦着,不如就遂了你的心愿!” 说着,上官侯爵眼神一定,那青龙毫不犹豫将纳兰幽梦屯进了自己的肚子中。 只听咕噜一声,纳兰幽梦的身体,顺着那青龙的食道滑进了青龙腹前中。 她身上沾满了恶心的黏液,而随着她身体下沉时,她脸上露出了诡秘一笑,似乎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纳兰幽梦幽幽道:“那锁气石中将我的灵气全都锁了起来,让我没有办法发挥武力,而现在境遇不同了,虽说这锁气石也锁住了他的灵气,可是他腹腔内还有些能够维持生命体态的灵气尚存,多谢龙王陛下,给了本尊这样绝好的机会!” 说着,纳兰幽梦猛然睁眼,浑身泛起朱红光芒,这光芒越来越耀眼起来…… 67.八珍玉食(雷神相助,纳兰幽梦完成取龙肝的行动) 纳兰幽梦诡秘一笑,此刻她开始运发体内武气,在青龙的体内,她竟然成功激发了自己体内的武气,身上红光闪烁,一阵乱花飞舞,那青龙突然变得疲惫起来,两眼皮耷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扑通一声,他的头摔在了地上,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到此,上官侯爵御龙实效,他再也看不到发生在清潭里的一切,登时间,他着急上火,几番重新运气后,还是未果,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大事不妙,自己上了对方的圈套。 上官侯爵急火攻心,他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间,登时攒拳怒目,咬牙切齿间,他脚下缓缓升起一团青色气团,驾着他飞了起来。 上官侯爵以最快的速度飞向清潭方向,却在他御气时,他的肝脏突然疼痛剧烈,像是被什么东西剐了似的。 肝气不稳,上官侯爵武气失调,登时一个中心不稳,从高空中摔了下来。 这一跤他摔得不轻,他来不及思考,噌地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一手捂着肝脏处,两眼惊怔,思考甚久。 登时,他双眼一惊,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混账!我上当了!那死丫头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九龙,她是要取之那龙族的肝脏去拯救患了食珍症的病患!孤王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来呢?” 上官侯爵急火攻心时,正要再次运气而发时,却因为运气过甚,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上官侯爵睁目喘息,他不甘心,却也只能稍作休息,盘坐立腰,缓缓运气,进行自我气息调养。 而在青龙其内的纳兰幽梦先是操控青龙的梦境,让其沉睡了过去,之后,她借助于青龙体内的灵气运气,登时周身红光护体,一路飞行去了你青龙的肝脏处。 看着那波动的肝脏,纳兰幽梦微微一笑,之间她猛地一抖右手灵气,一把利剑幻形而出,赫然握在了她的手中。 纳兰幽梦毫不犹豫,举剑而下,利落身手,一下子将那龙肝砍下了三分之二,眼看那血粼粼的龙肝掉落,纳兰幽梦左手挥袖而去,长长的红绸接住了那龙肝。 登时,纳兰幽梦祭出天罗地网,几十条横竖交错的黑线形成了一张大网,网住了那龙肝。 “收!” 纳兰幽梦一声令下,那黑网四周提起,将那龙肝兜了起来。 纳兰幽梦又从腰间取出了乾坤袋,一手甩出,那乾坤袋空中作法,偌大的口子张开,将那龙肝收入乾坤袋中。 眼看事情已经大成,纳兰幽梦收起乾坤袋,之后又从腰间取之一个锦囊,将其中的粉末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纳兰幽梦乘着红色光晕,一路向青龙的喉管部方向飞去。 终于到了青龙的喉管部,纳兰幽梦登时打了一个响指,其周身插进青龙腹藏内的花瓣全都拔了出来,收尽了纳兰幽梦的体内。 青龙缓缓苏醒,第一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什么东西卡着,火辣辣的难受。 青龙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将纳兰幽梦喷了出去。 此刻,纳兰幽梦在离开青龙身体的那一瞬间,用最后的一点灵气,激活残余在青龙体内的花瓣,两个喷嚏过后,青龙觉得喉咙轻松了,又沉沉地睡去了…… 纳兰幽梦飞出青龙体内的一瞬间,重重摔在了深牢的墙壁上,幽梦虚弱地起身,蹒跚着身子从袖管中摸出一根白玉短笛,她横在嘴边,简单地吹出了一个调调来。 这声音很快就传到门外的雷神耳朵里,雷神果断转过身子,挥舞着手中的雷叉,再次向椒图方向投去—— 很快,纳兰幽梦从深牢中游了出来,与门外的雷神汇合。 雷神拔出椒图眉心的雷叉,三游两游游到了纳兰幽梦身边,关切问之—— “公主殿下,是否已经大成心愿。” 纳兰幽梦勉强一笑,应道:“多谢雷神相助,灵遥已经取之那青龙的肝脏,准备出去复命。” 只是,纳兰幽梦作战时耗费太多的灵气,这会子功夫,体力不支,身体也越发虚弱起来。 眼看这纳兰幽梦在水中摇摇欲坠的模样,雷神心疼万分,他突然俯下身去,请命道—— “公主殿下若是不嫌弃,雷神愿意送公主殿下一程。”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颤,对于这过于朴实的雷神,她心存感激的同时,却越发感伤。 如此简单的灵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呢?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心生愧疚,竟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推辞。 “还是算了,雷神你又自己的职责,若是为了我这个入侵者而连累了你,灵遥还真是过意不去了。” 雷神冷哼一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公主殿下说这个干嘛?自打雷神愿意帮助公主殿下,就不怕被连累!我连这深牢的大门都为公主殿下打开,其他的还有惧怕的必要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苦涩一笑,应道:“也是,反正你也已经做出了背叛的行为,雷神这是虱子多不怕咬了是吗?” 雷神又是冷嗤一语:“这权族太混账,咱们灵兽一族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求有个当家的能帮咱们办点实事,早早将咱们拯救出水火之中,公主殿下……你就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一愣,眼眶间不知道为何,竟有几分湿润。 纳兰幽梦别过头,哽咽了两声后,强撑着情绪道:“好……我一定努力,早早拯救大家,不让你们再受这权族的驱使……” 雷神听到这里,感动不已,也不顾纳兰幽梦愿意不愿意,一手拉过纳兰幽梦,将其背在了自己背后,而后托着纳兰幽梦向水面飞游而去。 纳兰幽梦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驮着出去十几米的距离,她本想再推辞一下,可是一看到雷神的热情,她不忍开口,也就任由着对方将自己送达到了水面。 眼看就要浮出水面时,雷神停了下来,将纳兰幽梦的从自己身上请了下来—— “公主殿下,雷神只能送你到这里,还请公主殿下朵朵保重身体。” 纳兰幽梦朝着雷神合谷礼之,十分感激道:“灵遥再一次感谢雷神相助。” 话毕,灵遥上行,身游出水面…… 68八珍玉食(武玄月及时出手相救……) “哗啦”一声—— 纳兰幽梦的头从水面钻了出来,她缓缓向岸边游去,狼狈不堪的攀上了岸。 她坐在岸边,贪婪的喘着粗气,待她稍作调整好,开始拧自己衣服上的水渍。 一番折腾后,纳兰幽梦托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正要前行时,一把利剑突然从她身后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剑锋寒光反射,吓得纳兰幽梦不敢再动弹。 “恶女!你竟然算计我?”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冷哼一声,讪然回头,朝着身后那个男子微微一笑。 只见那上官侯爵脸色惨白,抚着胸口,吃力且愤恨地瞪着纳兰幽梦,这眼神恨不能将对方吃了去。 纳兰幽梦笑了,轻嗤道:“龙王陛下还有这好兴致,半夜三更游湖赏玩?怎么一个人出来,也不带着随从,这样倒是挺不安全的!毕竟,龙王陛下是一国之君,又怎么可以单独行动呢?” 纳兰幽梦故装糊涂,已成事的她到底有几分得意,在输家面前,还是要装装风度的。 上官侯爵气得脸都歪了,他手中利剑再次逼近纳兰幽梦的脖子,恶狠狠道—— “你竟然算计孤王!你根本打得不是收回九龙的主意,而是设下圈套,声东击西,为取我龙肝,你真是不折手段!”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并未被利剑所威吓,她站在原地,又是一阵挖苦笑意而来—— “怎么?只许龙王陛下事事算计他人,就不允许旁人略施小计,反击一下你吗?” “你混账!” 说着,上官侯爵的剑风一寒,那利剑眼看就要伤及纳兰幽梦的脖颈时,说是迟那时快,一个浑身浇着树蜡的怪物从天而降,使出一枚暗器,将那上官侯爵的手中的利剑打飞了出去。 只听“扑通”一声,利剑瞬时间掉进了深潭中,此刻的上官侯爵手无寸铁,变成了劣势。 上官侯爵定睛一看,不知道这援军为何人,只觉得此人邋遢肮脏,浑身都是血腥和树蜡,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此人真身。 武玄月飞快走至纳兰幽梦身边,只身挡在其身前,眼神如剑一般死死盯着那上官侯爵。 眼看武玄月前来支援,纳兰幽梦算是松了一口气,嘴巴却还是很强势。 “你来做什么?” 武玄月一边时刻提防着上官侯爵,一边小声回应—— “我若不来,小姨可就不处事了吗?还有……小姨为何会用这幅尊容来会这龙王陛下?” 纳兰幽梦脸色一红,紧张解释道:“这个要你操心!本尊这么做一定是有本尊的意图,你切勿少管闲事。” 武玄月见状,无奈吐了吐舌头,只怪自己多了那么一句嘴,问了不该问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 武玄月顾及着上官侯爵的身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问其纳兰幽梦的意见。 “还能怎么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上官侯爵也受伤不轻,这个是好突围的好时机,讲不清道理,就只能硬刚!” 武玄月一愕,缓缓回头吃惊确定道:“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 纳兰幽梦眼神一定,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之:“你的任务完成怎么样?” 武玄月呵声一笑,回过头来,有些得意道:“过程是有些艰辛曲折,不过还是要感谢小姨指点,东西都用上了,也是成功取得那盘龙的肝脏,算是大获全胜。” 纳兰幽梦冷冷道:“大获全胜算什么本事?全身而退才是本事!只有摆脱了这上官侯爵,咱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获全胜。” 武玄月一听这里,也不再推辞,当即取下腰间的乾坤袋,抛给了纳兰幽梦,这就掰了掰手指,歪了歪头,准备大干一番。 上官侯爵站在原地,仍是一副傲视之态,他蔑视了一眼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武玄月,冷笑道—— “就凭你一个叫花子?还敢跟我龙王陛下较量?也太不自量力了!” 武玄月一听叫花子三个字,竟然下意识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登时乐了。 之前光顾着执行任务,也忘记了自己注意自己的形象,这幅尊容也是跟那地摊上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不过,武玄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倒是给自己身份成功做了掩饰。 反正他上官侯爵已经认出来自己的人样,那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武玄月深知这上官侯爵因为损了龙气,霸气尽消,这个时候的上官侯爵就跟那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武玄月邪坏一笑,登时一个箭步闪移了过去,上去就是朝着那上官侯爵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上官侯爵颜面扫地,虽是杀伤力不大,就是有碍颜面。 上官侯爵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恨得两眼憋红,一手举起欲要一巴掌将那武玄月拍死在地。 武玄月身材娇小,身手有名的灵活,她反应极快,眼看上官侯爵要反击,她噌的一下,蹿到了其身后,又是挑衅地揪住了上官侯爵的发髻,将其整个人拽翻在地。 此刻的上官侯爵颜面无存,他真的有杀死对方的心。 而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纳兰幽梦,竟然忍不住掩袖嗤笑,从来没有看到如此顽劣的打法,专门是找男人最下面子动作去打,这武玄月还真是孬得很! 一看纳兰幽梦笑了,上官侯爵更加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愤然而去,朝着武玄月就是挥拳而去,拳拳发力,招招毙命。 武玄月都是心态极好,她左躲右闪,根本没有还击的对方的意思,竟是引着对方朝那深潭方向打去。 上官侯爵毫无章法可言,乱拳出招,只要那招能够击中这死丫头,自己就算是抹了心中的怒火。 武玄月有意放水,让那上官侯爵打中自己两招,而她则是表现出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继续后腿防卫,格挡躲闪。 终于,武玄月眼看上官侯爵已经追打自己倒了深潭边缘处,此刻的上官侯爵早已经打红了眼,一招出拳,武玄月瞬时飞升一纵,成功躲开了上官侯爵一击。 上官侯爵这下可好了,一个中心不稳,“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水中…… 69八珍玉食(一场梦魇,上官侯爵醒来得来喜报) “噗通”一声—— 上官侯爵一拳冲了过去,忠心不稳,一个趔跌跌到了深潭中。 “咕噜咕噜”上官侯爵挣扎几番,倒是被呛了几口水,他的奋力往上游,骂骂咧咧起来—— “混账!小子别让孤王逮着你,若是要孤王逮着你,定是要把你大卸八块儿了去!” …… “陛下……陛下……你醒醒……” 上官侯爵梦魇中喊打喊杀,倒是吓住了身边的内官,内官赶紧走上前去,欲要叫醒上官侯爵安慰之。 这时,上官侯爵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宫殿,他恍惚间落了一声的冷汗,而后他缓缓起身,问之身边内官。 “孤王刚才怎么?” 内官弓腰回禀之:“陛下怕是做了噩梦……刚才一直在说梦话……” 上官侯爵皱了皱眉头,眼神严峻,他转过身来,两脚触底,双手按在床边,两眼盯着桌上的茶杯。 内官一下子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赶忙一路小跑,倒了一杯茶水送了过来。 上官侯爵梦魇盗汗,身体越发虚弱,他饮干了一杯水,这才来了精神,猛然起身。 内官一看,愣住了,赶忙跟在身后,关切问道—— “小的看陛下气色不太好,不如传来太医,为陛下瞧一瞧?” 上官侯爵命人为自己更衣,他现在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体上,而是在清潭中的青龙上。 因为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心生恐惧,害怕自己家的神龙真的遭人暗算,被那纳兰雨落割去了肝脏,这会子功夫还不是急吼吼地去清潭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自己在御龙时,非得精力和气力最大的三条龙,分别就是这清、日、月潭中的三条神龙,可是没少耗费上官侯爵的霸气,若是他们三条龙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可就真的恼火死了。 上官侯爵没有理会内官,穿戴整齐的他,急得不行,大步流星向清潭方向奔去。 内官紧跟其后,这出了门眼看这天色刚刚擦亮,那站在门口的卫兵们,有的耷拉着脑袋,站着打盹,这突然门被推开了,卫兵一个机灵站直了身子,吓得移动不敢动。 眼看上官侯爵阴沉着一张脸,愤愤而去,那卫兵们各个看傻了眼,你看我我瞅你,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内官一出门,看着这各个傻愣的卫兵,当即火了,吵吵道—— “都愣着干嘛?没看到陛下出行了吗?还不赶紧随行保护着去!” 内官一嗓子吼得,卫兵们各个反应了过来,慌乱间跟在上官侯爵身后而去。 上官侯爵脚下生风,奔走不停,终于走了清潭处,他运气而发,那控制青龙的霸气随即触发—— 不一会儿的功夫,青龙从水中直冲云霄而去,神采奕奕。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还不放心,这就向青龙发射诊气,确定那青龙的肝脏确确实实还在龙体中,他才放下了悬而未决的心,将那青龙召回了深潭之中。 上官侯爵抚着胸口,长叹一声后,小声嘀咕道—— “还好还好,一切都是梦境,吓死孤王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影从上官侯爵身后迅速闪过。 上官侯爵当即警惕了起来,他骤然回首,眼神如梭,扫视四下。 “谁!出来!” 黑影“噌”得一声跳到了上官侯爵的面前,只见他单膝跪地,奉拳而上。 上官侯爵眯眼一看,便可知道此人的身份。 “武大人是奉三公子之命来见孤王的?” 武伥一身夜行衣,脸上遮着黑布,即便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也没有要拿下脸上的黑布的意思。 这黑布的目的是为了遮掩除了上官侯爵的耳目——站在远处的卫兵中,鬼才知道那个是忠心那个是他人的阵营的,为了自保,武伥不得不如此。 武伥点了点头,应之:“小的是受主子所托,特别送回了一封信给龙王陛下,不知道这里的情报对龙王陛下是否有用。” 话毕,武伥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份书信,双手奉了上去。 上官侯爵接过书信,撕开信封,打开信件,俩面的字体显露了出来。 上官侯爵细细看过书信的内容,登时大悦,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派你家主子去执行这个任务没错!还真是天助我也!” 武伥不知道这封书信的内容,只看那上官侯爵心情大悦,他清楚的是,看来自己主子完成了任务还不错。 上官侯爵大声一令:“来人,去通传龙皇陛下,让他来清潭一举,说是本王有要事相商。” 那站在远处的卫兵,不敢怠慢,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卫兵,当即领命,转身向凌坤宫方向奔去。 上官侯爵低头一眸,哼笑了一声道:“武大人去你家主子那里复命吧,告知继续密切监视那曹家镇主的一举一动,待孤王成大事时,一定重赏!” 武伥奉拳接旨,毕恭毕敬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复命。” 话毕,武伥“嗖”得一声,又变成了一道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官侯爵又拿起那书信,细细看了一遍,其书信大致内容为如下—— 已经查明,灵兽斗场的叛军确实被西疆收留,并且染上了食珍症,现在西疆大乱,曹云飞为了控制病情蔓延,不得已祭出了自己的人情,勉强维持局面,目前西疆还没有特效药研发出来,这病情虽是能控制一时,却治标不治本,而现在的西疆则是最薄弱的时候,曹云飞战斗力消减,这可是攻城绝佳的机会……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他早就想要实现自己图谋天下的雄才大略,若不是武明道在位期间自己实力频频受阻,加之他又碍于面子,他不得不将自己的野心隐藏下来。 而现在好了,曹家军现在这么大一个缺口,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若是此番攻下了西疆,那他的盟友也命不久矣了…… 北冥早就是自己的附属地,吞并了西疆,说服了南湘,拿着武道天下不就是那囊中取物一般的随意吗? 上官侯爵双手摊开,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一天孤王已经等了太久,终于要来了……” 70.八珍玉食(武玄月向纳兰幽梦表决心,日后定会守护纳兰幽梦) 紫色的天空之下,武玄月与纳兰幽梦双双从睡梦中醒来—— 二人相继睁开了双眼,武玄月起先坐直了身子,她扭头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纳兰幽梦,刚刚好四目相对,视线对上了。 纳兰幽梦呵声一笑,也缓缓坐起了身子。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武玄月浑身都是树蜡还有污血,样子十分狼狈,可是她脸上扬起的笑容,仿佛能够治愈世间的一切。 “我按照小姨的吩咐取来那龙肝后,从天灵地罗大轮盘出来后,就发现小姨的肉身一直沉睡着,大概就明白了,你再做什么,我等了半晌,小姨非但没有醒过来,脸色却越来越痛苦狰狞,我知道大事不好,也不敢贸然唤醒小姨,左思右想,既然我无法将小姨从那个世界拉出来,不如我就走进去那个世界,看看小姨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月儿的猜想是正确的。” 说着武玄月右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转身弓腰,向纳兰幽梦伸出一手。 纳兰幽梦抬眸看了一眼,这浑身脏兮兮的武玄月,心中虽是感动,可她身体却中不怎么老实。 “啪”得一声,纳兰幽梦拍开了武玄月的手,没好气道—— “看你这幅德行,浑身肮脏,也好意思碰我?去去去!赶紧回去洗一个热水澡,别忘了取之龙肝还不算完成任务,把龙肝及时送到了西疆,那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武玄月被纳兰幽梦拒绝好意,着实有些尴尬,可是低头一看自己受伤脏兮兮的,浑身每一块儿赶紧地,这样的自己还要去碰高高在上的纳兰幽梦,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武玄月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歉道:“这个……实在不好意思……让小姨嫌弃了……” 纳兰幽梦已然站起身子,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拍掉了身上的杂草,立直了身子,稳步而行。 走出去没两步,她停了下来,却没有回过神来,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背着身子说话,她才会觉得有些安全感。 “你行事太冒险了,你可知道凡是都要有战略和计划,你这样胡来,知不知道会很危险,若是咱俩都出了事情,这天下的百姓该怎么办?” 显然,纳兰幽梦实在埋怨武玄月做事太冲动,为了救自己没有顾全大局。 武玄月望着纳兰幽梦的背影,她先是一怔,而后讪讪然答之—— “没错……小姨这么做是有些……是有些欠考虑……可是……可是,天下人固然重要,而小姨也很重要啊!在世间,与月儿的亲近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月儿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哪怕是泼上性命,月儿也要守护重要的人……或许在小姨的眼中,为王者天下大局才是关键,可是对于月儿来说,亲人的未存也很可贵。月儿是意气用事,可是月儿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我想,若是换做是娘亲的话,到了月儿这地步,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出手的!”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冷冷侧眸,她没有再说话,而是甩袖一嗤,阔步而行。 武玄月看着纳兰幽梦的身影,是那样的冷清和独立,而殊不知此刻的纳兰幽梦早已经泪流满面—— 多少年了,再也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从来都是自己来守护别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守护自己,纵使自己是强者,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就特别想念自己的姐姐,原来姐姐曾经承受的那么多,而自己却总是在误会姐姐为了所谓的私心…… 人不到这个位置上,只会大言不惭地抱怨高位者的不是,诉说自己的委屈,而真是自己倒了这个位置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不如曾经的那个当权者。 从小自己都是被保护的哪一个,不管何时,姐姐总是站在自己的身前,为自己挡风遮雨,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道,从头到尾自己被保护得很好…… 纳兰幽梦不止一次后悔当初处罚姐姐的决定,可是结果已经定了,自己曾经的绝情,让自己已无颜面去面对那个一直爱护着自己的姐姐,所以后来的人生,不管有多苦自己要咽下去,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而当她听到了武玄月说的那一番话后,心中那坚固的堡垒彻底崩坍,那个一度脆弱且真实的自己,被人挖掘了出来。 武玄月有些落魄地看着纳兰幽梦的背影,她垂头时,丧气苦笑道—— “算了,武玄月你是早就应该知道你小姨的个性,铁石心肠,铁面无私,你还指望她会感谢你吗?可笑死了,你再奢望什么?” 这时,纳兰幽梦掩袖擦去眼角的泪花,她又停了下来,稍微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长长一叹后,那哭腔已经退了下去。 “还不走吗?愣着干吗呢?你还要独自行走那隧道吗?”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想到那隧道中的处境,虽没有什么大危险,那磨人心智的孤寂着实让人吃不消。 纳兰幽梦此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她是邀请自己一道而行。 武玄月反应过来后,赶紧应话道:“来了来了!” 说着,武玄月三步并两步跑去,纳兰幽梦见状,嘴角微勾,迈开脚步,缓缓而行,这是一边走,一边等着武玄月。 不一会儿二人走到了隧道洞口,纳兰幽梦起先打头,走了进去,武玄月紧跟其后,二人本是一前一后而行,洞中一盘黑暗,看不清一切。 武玄月本以为纳兰幽梦一直在自己前方行走,不曾想突然有个声音在自己的身边传来—— “你……果真会兑现诺言……会一直守护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住了,她吃惊转头,想看清楚此刻纳兰幽梦的表情,却被纳兰幽梦一手挡住了脸庞。 “就这样回答就行——” 武玄月一怔,而后笑道:“当然了!以后小姨就有月儿来守护,放心,小姨似乎月儿人间最后的亲人了,月儿怎么可能会放置不管呢?” 听到这里后,纳兰幽梦挡住武玄月脸的手缓缓落下,她拉起武玄月的手,小声道:“谢谢……”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惊讶,更多的是喜悦…… 71.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急召上官诸侯) 上官诸侯刚一睁眼,就接到了上官侯爵的急召,他赶忙更衣打扮,打探一二。 “龙王陛下唤本皇过去,为了何事?” “这个……小的不知……” “那龙王陛下心情可好?” “早起时一脸怒气,后得到一份密保后,就脸色大变,心情大悦。” “哦?” 此刻上官诸侯摊开双手,正在让更衣的女官为自己系对襟,他扭头好奇道—— “心情大好?可知道来送密保之人的出处?” “这个……小的也不知是何路神圣,只见那人武功高强,一身夜行衣裹身,蒙面视人,加之小的站得距离龙王陛下有些距离,倒也是瞧不出那人的身份。”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没再吱声,他沉默时,陷入了沉思,良久后,他开口道—— “知道了,你去复命吧,本皇这就过去。” 卫兵领命后,奉拳礼之,而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上官诸侯眼神一沉,不由得一叹,大概已经猜到了上官侯爵此番叫自己前去为何事。 一番穿着打扮后,上官侯爵戴上了发冠,倒是不敢怠慢,连脸都未来得及洗,这就向清潭方向奔去。 …… 远远处,上官诸侯眼看就快要走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去,只看对方的身影,那高傲中多了些许的亢奋,上官侯爵减慢了脚步,合计着自己该怎么跟上官侯爵谈话。 此刻的上官侯爵每走一步,脑海中就在计算着得势,斟酌着言辞,如何能够哄得上官侯爵开心,又能够受得住自己的底线,这才是自己要面临上官侯爵需要做的一切。 终于,一步步挨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上官诸侯突然变了一张笑脸,谄媚十足。 “皇弟这么早就在赏这清潭的风光,这是何等的还兴致。” 上官侯爵霍然转身,眼神中跳跃难以压制的兴奋,他笑道—— “哈哈哈~孤王心情好,这都被皇兄看出来了,皇兄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 上官侯爵赔笑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让本皇猜猜,什么事情能让皇弟这么开心。” 上官侯爵笑着道:“那皇兄就猜猜?” 上官诸侯故装玄虚,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一番后,而后灵关一闪,开口道:“若是本皇没猜错的话,是不是西疆那边有什么好消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惊闪吃惊兴奋,登时竖起了大拇指道—— “皇兄果然睿智,孤王这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皇兄一猜一个准!这赛诸葛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诸侯谦虚一笑,摆了摆手道:“什么睿智不睿智的?就属胡乱一猜,没曾想还真是歪打正着,运气罢了。” 上官侯爵此刻高兴,倒也不追溯上官诸侯的那些小心思,他赶紧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上官诸侯结果书信后,细细密密看过一遍后,登时乐了。 “倒是天大的好消息,这情报的来源?” 上官侯爵眼神一敛,幽幽道:“皇兄倒是有个好儿子,这探听虚实的本事非一般人所及,孤王不过是派他去西疆三日不到,他就搞到这么有价值的情报!果然,玄华没让孤王失望。” 上官诸侯抬眸一眼,眼神一沉,呐呐道:“原来是玄华啊……若是他,倒是不奇怪了……” 上官侯爵有意观察了一下上官诸侯的表情,不由得问道:“怎么看着皇兄一听到是玄华的名字,倒是有几分失望呢?” 上官诸侯赶忙牵强一笑,敷衍道:“哪里有~玄华这小子做事稳,别看他平日里一副纨绔子弟的相,没个正经,可是只要把这差事交给他,他绝不会让人失望。这小子是有些能力的……” 上官侯爵侧眸又瞄了上官诸侯一眼,有几分不怀好意道:“那比着咱家昆阳呢?皇兄怎么看?”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一颤,登时脸上无光,无奈一笑道:“昆阳办事是有些欠考虑,做事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行事间难免霸道主观臆断些,倒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不值得一提。”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说话越发破有深意。 “嗨,反正都是皇兄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谁有本事,那都是皇兄教导有方。” 上官诸侯尴尬一笑,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手心上的肉还是要护着点心疼,哎……也别说别人不好,谁让自己家的那个付不起的阿斗没出息,让自己根本抬不起头来。 上官侯爵眼看上官诸侯牵强赔笑,他故意言辞如此,踩一捧一,专往上官诸侯心头扎刀,表面是好意,实则是故意这般如此。 上官诸侯虽然责骂他上官昆阳最多,但是到底是偏心,都是儿子,一个是嫡出长子,一个妓女未产下的鬼胎,借由自己的妹妹的肚子产下之子,孰轻孰重,谁远谁近,他上官诸侯心里自当有杆秤。 上官侯爵故意使坏,拿着说辞噎那上官诸侯,对方脸色变了,他上官侯爵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上官侯爵最聪明的地方就是见好就收,知道有些人自己还要用着,刺挠两下就算了,不能完全得罪之。 上官侯爵微微笑道,换了一副强调,一副尊上求教之态。 “皇兄,关于书信中的内容,皇兄可有什么见地?” 上官诸侯将那书信折了几折后,将其递还了回去,他倒是不急于献计,想要想听听上官侯爵的想法。 “皇弟是怎么想的?”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转身端袖,望着那清潭,眼神发狠道—— “此时是攻打它西疆的绝佳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孤王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上官诸侯不急不慢上前,与上官侯爵额并行而立,引着对方的话继续问道—— “那么陛下是已经想好了计划吗?” 上官侯爵又是一声嗤意笑意,他摇了摇头道:“因为这消息来得太兴奋,孤王现在脑子发热,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这才请皇兄讨教一二。” 上官诸侯微挑眉宇,幽幽道:“即使兴奋,不如就趁着这个时机痛痛快快道出来,也让皇兄与皇弟一同乐一乐。” 72.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献策,深得上官侯爵额欢心……) 上官侯爵听罢此话,他缓缓侧过头,瞟了一眼低自己半头的上官诸侯,略显得兴奋道—— “皇兄就那么好奇孤王的想法吗?” 上官诸侯笑着应道:“当然~本皇也是想知道,你我兄弟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待他笑声停下来后,他眼神一定,阴冷道—— “擒贼先擒王,欲要夺人家国土,最有效最神速的方式,便是除掉他西疆的王!此刻不出书,更待何时?他曹云飞现在只顾着意气用事,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命悬一线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微抬下巴,心有神会得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也露出邪恨之意,在这阴损的问题上,他们兄弟不愧是一个娘胎生的,俩人还真是想到一块儿了! “也是~这个时机若是把握好的话,那我东苍执掌天下的权利就会扩充一大块儿!西疆可是一块儿未开发的肥肉,早在曹将国执政期间,就该把西疆给吞并了,没曾想咱们的那个妹妹不争气,倒是胳膊肘向外拐,不跟咱们东苍一条心……” 上官侯爵眼神一阴,哼声道:“所以她的是个短命的种!不知道感恩的人,就不配苟活在世界上!对于上官甄珍那个丫头,东苍待她不薄,明明是公主中最下品的阶层,她成婚时,东苍可是给了她长公主的体面,而她呢?倒是个没良心的,嫁到了西疆后,竟和那曹将国一条心!哼~一个不尽孝悌,不知道感恩的死丫头,终归熬不过命运的摧残。” 上官诸侯侧眸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他很清楚,自己的兄弟是怎样心狠手辣之辈,那上官甄珍的是,表面看着是为诞下曹云飞难产而亡,实则事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追究那么多干嘛? 上官侯爵为了得到西疆,又怎么可能跟那个根本不亲的外甥手下留情呢? “那皇弟想要怎么做?直接攻打西疆吗?以什么为名。” 上官侯爵眉头微抖,他脸色凝重了几分,倒是不藏着,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直接攻打最干脆,至于以什么为名,很简单,那曹云飞不正有短处捏在咱们手中吗?” 上官诸侯眼神微眯,破有深意一笑道:“也是,盗我国官家御灵士若干,这个罪名倒是合情合理。” 上官侯爵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个理由一旦被摊了出来,那曹云飞根本无招架之力,若是直攻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咱们东苍现在的兵力,夷平他西疆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只是……孤王总是觉得,这兴奋时做的决定难免冒失,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上官诸侯头脑清醒,他早就看出来了上官侯爵所言直接攻打策略错漏百出,问题连连,痛快是痛快,只是后期的并发症出现,会让让你很头疼。 上官诸侯幽幽道:“皇弟还是理智的,直接攻打虽有有名出师,但是难免会落个东苍残暴的下场,怎么吞并那西疆,安抚百姓,为我国效劳,百姓的资源远远超过领土资源,咱们可不能因为一时痛快,选择下下策。”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的亢奋的情绪才是稳定了下来,理智了许多。 “那皇兄的意思是……” 上官诸侯眼神远望,微微笑道—— “师出有名,领兵打仗,最好也是两败俱伤到底结果,屠了城杀了人,咱们成了土匪,那细肩带百姓亡了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的后代能不恨咱们吗?到时候,他们私下里纠结力量,碎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这火种星光随时复苏,倒也是麻烦的很。” “这个倒是真的,咱们的目的是为了夺他西疆天下,跟老百姓也没有多大的仇,若是那些百姓看得清楚形势,愿意效劳我东苍,在西疆上也可安居乐业,只不过他们日后效忠的主子,换成了上官家罢了,易主不易国,这才是良策。” 上官诸侯缓缓转过身来,笑着正视上官侯爵道—— “所以说吗,这恶人之名绝不能落在咱们东苍身上,本皇倒是有个一箭双雕的计谋,不知道是否当讲不当讲。” 上官侯爵登时也转过身来,认真且急切的追问道。 “皇兄何时变得这么客气,有话尽管说!” 上官诸侯奉拳弓腰,朝着上官侯爵作了一个揖,而后缓缓道—— “东苍可以派出一个暗杀部队去暗杀曹云飞,以武门为名,待刺杀曹云飞成功后,东苍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帮助那西疆残党余孽一同攻打武门,替天行道!”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双眼惊闪,直呼称赞—— “这个计谋妙啊!可比那以讨伐为名,开战讨伐他西疆不知道强多少倍!如此借刀杀人,既可以杀了那西疆的头目,又可以竖立我东苍的威望,最重要的是,连同武门一道给端了,我东苍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夺去他西疆的天下,深得民心,省时省力。” 上官诸侯微微笑道:“就是这样的!况且那武门的二小姐,现在的西疆真士本就与武门那厮不对付,加之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情郎是被武门的人给害死了,你觉得以那丫头的性格,会怎么做?” 上官侯爵兴奋地笑起来:“那事情就更好办了,根本不用咱们东苍出手,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武玄月,她便可代替咱们讨伐武门,没准还能拉上南湘一起起义反抗武门……哈哈,不管他们谁人胜负,最后都会落一个残害兄弟手足的罪名!这可有好戏看了~~” 却在这个时候,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了一丝苦色—— “只是……咱们这样做会不会……会不会牵连了金阳……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的嫡亲妹妹,这些年她也算是听话,为我东苍出了不少的力……”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一沉,犹豫了一下,他耸肩一叹,缓缓道—— “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对不起金阳,这样一旦事发,我会派人密切保护她,事成后我将她接回东苍,好好弥补她的余生……”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舍了那武玄亮了吗?” 上官侯爵阴冷一笑:“一个小人的之后,留着他一条性命活到至今,他也算是享尽人家福气,他的命运如此,若是是有所得,也算是他死的有价值。”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一颤,他有些急躁道—— “那玄华呢?” 上官侯爵霍然一愣,他看着上官诸侯紧张的表情,登时明白过来了,只见他微微一笑,应之—— “放心吧!玄华足智多谋,是我东苍不可多得人才,他还是我上官家族的正规血脉,孤王怎么舍得他出事呢?此事,孤王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他周全。”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这才长长一叹,松了一口气…… 73.八珍玉食(曹云飞处境十分危险) 三日期限将近,南湘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倒不是怪武玄月动作太慢,武玄月早在两天前已经取之龙肝,怪就怪这从南湘到西疆的路程遥远,至少两天的时间。 维保稳妥,武玄月虽可以通过那天灵地罗大轮盘穿越时间轴来到西疆,可是到了那西疆也是三日之后的事情,总是她武玄月天大的本事,也没有那白虎啸吟瞬间转移的能力。 而西疆这几日,忙不迭慌手慌脚,每天都要给疫情营的民众派发缓解病情的药丸,疫情营的病患算是轻松了,可是苦了曹家大镇主。 这每一日清晨来临,对于曹云飞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的开始,每早纳兰若叶准时准点将曹云飞从营帐中拖出来,带到秘药房中,进行一次武气的剥离,这种千刀万剐的苦,曹云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看着武气日渐削弱的曹云飞,白华越发心疼,本就是一头百花,已然长不出什么话来,那额头上却平白多了些许的沟壑…… 曹云飞本尊也是咬着牙关硬撑着气力,每一次的刮骨抽皮的痛,他一想到就觉得头皮发麻,你问他后悔,若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若是知道会这么痛,自己何必逞那英雄,给自己找麻烦呢? 现在可好,自己夸下海口,动动嘴皮子虽是简单,哪里知道这付出的代价竟是痛不欲生。 可是现在又能怎样?自己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大丈夫一言九鼎,更何况自己是一国之君呢?哪里有关键时刻,打退堂鼓的道理? 就是疼死,曹云飞也要把这面子给撑到底! 可是,面子是撑住了,这里子可真真吃不消啊! 曹云飞硬撑到了第三天清晨,南湘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能不心急吗?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夸下海口,最后时限将至,对外自己拖着不是办法,总是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对内,自己的体力已经吃不消了,眼看自己镜子中那张日渐憔悴的脸,曹云飞知道,若是过不了今日的关,以自己现在仅存的武气,他只怕坚持不到明日了…… 纳兰若叶为何在民众面前许诺三日时限,其实她也是在赌—— 她计算过,若是武玄月在最早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从南湘赶至西疆的路程至少两日之久,若是快的话,三日之内便可送达那龙肝; 最重要的是,纳兰若叶也估量了一下曹云飞体内的武气,能够维持几日的药量,她顾略一算,就算是抽干了曹云飞浑身的武气,最多也就是能够维持这疫情营中药量的三日之久,再多一日,曹云飞身子就彻底垮了。 第三日,抽取曹云飞体内的武气后,曹云飞奄奄一息地瘫在刑椅上,看着纳兰若叶利索且收敛的手法,将自己的武气注入到了一排排的丹药中,曹云飞起先没有吭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纳兰若叶和白华手忙脚乱忙活着。 待纳兰若叶将那精气全都注入到了丹药之后,白华摞起来托盘,快速端着托盘向门外阔步走去。 屋中就剩下曹云飞和纳兰若叶两个人,这个时候,曹云飞有气无力开口道—— “师尊……南湘那边有信吗?” 纳兰若叶将挽起的衣袖放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轻叹一口气后,垂头下,无奈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曹云飞心中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他听到这里后,心中难免失落。 曹云飞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又问之—— “那师尊给云飞兜一个底,云飞这精气还能维持这多久……明日……”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缓缓转过身来,失望地盯着曹云飞一眼,她又是一声叹息道—— “曹镇主不可在抽取精气了,你的精气已经到了极限了,若是再抽取的话,恐怕……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曹云飞一怔,继而苦笑了起来,他不是个傻子,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纳兰若叶没有开玩笑,自己现在仅剩的一丁点武气,说白了就是为了维持基本生命体态,这一点好不夸张。 “呵呵呵……都到了这个程度,还是救不了那食珍症的患者吗?” 纳兰若叶眼看曹云飞落寞痛苦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毕竟这种自己也拿不准的事情,自己不敢多说话。 “镇主珍重,咱们已经非常努力,至于……至于这些食珍症的患者……他们若是命该如此,咱们也无能为力,凡事自有天命,他们若是命该绝已,咱们做了努力,也无愧于自己的良心。而结果如何,到了这个程度,就只能看老天爷的旨意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拧了起来,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将人的性命交给老天,说明什么?说明对于生死,连身为医者圣手的高人都无能为力了…… 曹云飞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痛苦道—— “那个……若是……若是搭上了云飞的性命,是否可以在延缓一日的病情?”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瞪双眸,她非常吃紧,事到如今,这曹云飞还在执著什么? “万万不可啊!曹镇主,有些人他命该如此,你就是强留也留不住,何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曹云飞抖笑嘴角,倒是显出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淡泊—— “此时的我,连半条命都不剩了,若是能够以我一条性命,换取我子民的性命,我这条命也算是值了……没准,再多等一天……月儿就回来了呢?” 纳兰若叶坚决反对,这一次她不再站在曹云飞的一方。 “曹镇主要三思啊!国不可一日无君,你的子民不单单只有他们几人,还要成千上万的子民需要你曹镇主的保护,你若是现在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西疆怎么办?” 曹云飞苦色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实说,此次抉择……若是当初我没有当着民众许下承诺,我曹云飞尚且还有退路,而现在呢?都倒了这个境地,我曹云飞还有退路吗?若是百姓惨死,我曹云飞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呢?我曹云飞的性命是性命,那千百的老百姓的性命又不是性命了吧?众生皆为平等,没有谁比谁高贵……在生死面前,没有人有特权……” 74.八珍玉食(曹云飞劝说纳兰若叶,愿意以命换命) 纳兰若叶惊愕不知如何言语,瞪直了眼看着那瘫软无力的曹云飞,心中各种滋味。 曹云飞却是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之态—— “云飞知道师尊想劝云飞什么,云飞也不是什么高尚之辈,我也想过若是从一开始起,就拒绝这样的决定,没有一开始,云飞便可独善其身,牺牲掉那些所谓的废子……这些云飞不是没有考虑过,人本自私,凡是都会先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当初云飞也动过这样的私心……” 说着,曹云飞自嘲一笑,对于自己内心阴暗面,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大概是已经有了赴死的觉悟,临终之际,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纳兰若叶眉头微皱,她知道能够说出这样真心话的人,大概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好生宽慰道:“其实……人自私一点没有错,只要不要侵害他人的利益,稍微有点私心也是允许的……谁人没有私心呢?” 曹云飞呵呵一笑,继续道:“那是寻常人,他们自私的话,不会影响旁人,而若是身为王者的帝君,稍有自私之心,对于天下,对于子民,都是极大的危害。别的国家王者是怎样执政的,我曹云飞不了解,但是在我西疆,身为王者从坐到位置上起,就要做好放弃自我,全身心服务的百姓的觉悟。义门的道义便是如此,哪怕舍生取义,也绝不能辜负天下百姓的信任,我身为西疆镇主,多年来深受百姓爱戴,而到了关键时刻,却把百姓推到了前方,你说……若是事后,老百姓们还会从前那般信任我,爱戴我吗?” 纳兰若叶听之一愣,她本想劝着曹云飞就此收手,但是都要量力而行,不可没有底线的付出,终会害人害己。 而现在看来,这曹云飞虽是固执了些,却活得透彻明白。 “曹镇主……何必这样为难本尊呢?你可知道你是我家真士的心尖尖上的人,若是日后她获胜归来,等来的不是曹镇主你的人……而是……而是你的……你让若叶以后怎么跟真士交代呢?” 纳兰若叶也是聪明人,她知道从大义上劝不住曹云飞,只能够从私人情感上试图挽留对方。 一提到武玄月,曹云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他又是怅然一笑道—— “你说月儿啊……呵呵,只怕是师尊太不了解那丫头,与我来比,这天下比我曹云飞更为重要,我早就看透那个丫头,我若是有幸,尚存一口气等到她归来,在她怀中归西,也算是我人生善了了……至少在她眼中我是一个为了济世的大英雄,而非为了自己苟活而临阵脱逃的懦夫,能够在她心中留下最美好的影响,即便我走了,也足矣……” 听到此,纳兰若叶凝眉颤眸,她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去阻止对方的一意孤行。 “曹镇主……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值得吗?这世间真的一点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留恋的吗?” 曹云飞呵呵苦笑道:“怎么可能?这世间让我留恋的事情太多了,我此生若是无缘与凡是,那就等我来世再来享受这世间的繁华……” 纳兰若叶别头抿嘴,脸上露出难过痛苦的表情,她心中不甘,这么好的人,为何都要短命呢? 她虽有生死判官笔傍身,可是没有生死簿,对于曹云飞虚名之事,她也是无奈。 身为医者,她已经竭尽全力去延长凡人的寿命,可是对于一个视死如归的人,她真的改不了他的命…… 除非…… 除非——老天爷怜悯,放了他曹云飞一条性命…… 而眼下,她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的要求,对于生死人家已经置之事外,只为能够为这些重症患者延缓一天的时间。 纳兰若叶闭眸长叹,她拗不过曹云飞,只能够点头妥协。 “好吧……本尊答应曹镇主,明日再续一日的丹药……而这最后一日的丹药,真的会要了曹镇主的性命。” 曹云飞颓然一笑,应道:“本镇主早已经视死如归,只要能够为西疆的患者争取一日的时间,那云飞的死就是值得的……” 纳兰若叶不禁感慨,问之对方:“那若是曹镇主努力尝试过了,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却还是没有救下这食珍症的患者……曹镇主不觉得亏吗?” 曹云飞尬然一笑道:“师尊可能有所不知,为父之死,战死沙场,只为守护西疆百姓安危;为兄……为兄之死,竟以最后一口气力,祭天地泣鬼神,以自己之死唤醒了云飞心中的熊熊烈火,云飞第一次破功,便是灭了那西门宇霍一个师的军队!我义门只会出义士,不会出怂包懦夫……若是真如纳兰师尊所说一般,那云飞在去黄泉路上,面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纳兰若叶听到如此,她不再说话了,只见她缓缓走向曹云飞身边,轻轻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而后痛心抬脚,向门外走去。 眼看纳兰若叶就要走出房门时,曹云飞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住了纳兰若叶—— “师尊请留步!” 纳兰若叶缓缓停了下来,不解转身回头。 “曹镇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曹云飞一手用力,支起自己虚弱的身体,他站了起来,却是摇摇欲坠,让人看着心疼。 “我们还有时间,若是今晚上月儿送来了龙肝,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纳兰若叶拧紧眉头,凝重而视。 “是的……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曹云飞蹒跚着步伐,吃力地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手还扶着椅子背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真的到了最坏的境地……云飞希望……希望师尊守口如瓶,千万不要透漏云飞做好以命换命的消息……因为……因为白虎七星君不会有一人会同意云飞这样冲动的抉择……” 纳兰若叶眉头皱的更紧了:“镇主也说了……这是冲动的决定……既然冲到,就好好想想,咱们还有时间……不到万不得已……镇主不要轻易做决定……” 曹云飞逞强笑意道:“这个……云飞明白……所以,还请师尊出了这扇门后,刚才云飞的话都拦在肚子里……云飞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继而甩袖离开—— “知道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75.八珍玉食(派发药丸时,白华察觉异样) 白华与酒酿众人在门口派发药丸,这时他突然一顿,神色紧张了起来。 只看他停下了手中的活,向西南树丛方向望去,虽是看着一片风平浪静,可是直觉告诉他,一种不祥的预感将至…… “白先生——你在看什么呢?” 酒酿回头一看,白华神色紧张地盯着西南面的树丛,不由得关切问上了一句。 白华恍然回神,眼看时下众人疯抢这救命药丸,若是把自己的猜想宣之于口,只怕引来无谓的恐慌,而现在只能按住不提。 白华脸色故装轻松下来,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腰肢有些不适,正不站直了腰身,活络一下筋骨。” 一听到白华身体不舒服,酒酿脸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活,就凑了过来。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让我瞧瞧!” 白华不过是搪塞罢了,哪里会想到这丫头会紧张成这模样,虽是有些受宠若惊,却顾及着场面,推辞道—— “小事一桩罢了,不值得一提,丫头不必担心~~” 说到这里,酒酿眼神一沉,眼角扬起一丝红晕,竟有几分委屈道—— “怎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白先生这些时日为了救治疫情营的病人们,没日没夜操劳,你可是咱们的顶梁柱,若是先生……先生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该怎么是好呢? 白华一愣,有些吃惊地盯着酒酿一眼,顺口说了出来—— “你……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身为医者的我?” 这一问,倒是把酒酿给问糊涂了,酒酿恍然抬头,拧着眉头,一脸懵懂无辜相—— “这……有区别吗?” 白华眨巴眨巴眼,登时苦笑一声,他抬手揉了揉酒酿的头发,说道—— “对你而言,估计是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于我……那就意义不同了……” 听到这里,酒酿脸色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细细品之,大概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白华轻声一叹,那温柔的手离开了酒酿的头,此刻他从心情,已经不在二女情长上,周遭的危险的气焰,让他越发不敢掉以轻心。 西南方位的树丛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古怪动静来,品阶他武者的直觉,这是在暗地里调兵遣将的部署…… 到底是谁人在监视这里? 越是警惕,越是能够嗅出多发危险的气息来—— 白华竖着耳朵倾听,那东面的山脉上竟然能够听到马蹄的声音,虽是有意克制出行,可是这马蹄声还是露出了马脚。 北面的水流声也变得湍急了起来,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殊死搏斗的战争即将来开帷幕。 白华是敏感的,可是他的敏锐度从来都是准确的,他环顾私下,登时心惊胆战起来。 酒酿看着不一样的白华,她跟在白华身边时久,十分了解白华的为人。 这样的他,冷静的反常,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酒酿皱了皱眉头,她还是担心白华,有上前一步,捏起白华的衣袖,摇了一摇。 “白先生……真的没有问题吗?” 白华缓缓回头,仍是一副暖心的笑容,安慰酒酿道—— “能有什么问题呢?一切如故~~” “那先生的身体也没有问题吗?” 看着酒酿焦急急切的表情,白华呵声一笑,满是心疼更是欣慰。 自己不过一句搪塞的话,她怎么就一直抓着不放,当了真呢? “没有问题~放心,我自己个的身体我最清楚。” 酒酿黯然神伤,有些落寞道:“哦……是这样啊……那先生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酒酿!酒酿可以为先生诊治的!” 白华笑了,她又摸了摸酒酿的头发,十分温柔道:“傻丫头,说什么话呢?你的医术不还是我教的吗?又怎么成了你给我诊治呢?” 一听到这里,酒酿登时羞红了脸,低头尴尬了起来:“那个……那个……酒酿关心则乱……口不择言……先生莫要取笑酒酿……” 白华侧眸一笑道:“怎么会?看你关心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取笑你呢?傻丫头~” 说着,白华摸着酒酿的手顺势到了对方的鼻尖,他弯下腰,勾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酒酿的鼻尖,微笑道—— “行了~你也不要再瞎担心了,我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酒酿一愣,赶忙抬头,认真了脸—— “什么任务,先生请说。” 白华抬头放远眼光,看着那争前恐后拿药丸的病患,他耸肩一叹,说道—— “一会儿派发完药丸,你跟你的那些姐妹们赶紧将这些病患送回各自的营帐中,没有明令,不得有人出入营帐,一会儿我恢复锦瑞他们守好营帐大门,而你们阴虎七煞则是要做好安抚人心的工作,营帐外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要在营帐中中安抚好各位病患的情绪。” 此话一出,酒酿神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顺势问道—— “先生为什么会这样说?还说没什么事情吗?” 此刻,白华脸色沉了下来,他叹息一声道:“我只希望我所有一切的猜测都是假的……反正先防备着总归是好的!今日是三日之期最后一天,明日若是二小姐送来了的龙肝那疫情营算是有救了,若是……若是送不来的话……疫情营中的病患难免会出现恐慌动乱,这个时候就要靠咱们医护人员的安抚了,你明白身上的担子了吗?” 酒酿一愣,这才明白白华的初衷,她没再怀疑什么,而是点头应声道—— “酒酿的明白了,待会等病人们领取药丸后,就会跟姐姐们传达白先生的意思。” 白华应声点了点头道:“嗯!你做事,我放心——行吧,你们先派发着药丸,我去看看曹镇主怎么样了。” 酒酿点了点头,这就送着白华进了营帐,而后她转过身来,快步向派发人员方向走去。 白华进了营帐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也加快了步伐,朝着暗阁方向奔走而去。 “曹镇主——大事不好!” 曹云飞刚服下纳兰若叶给的补充气血的药丸,就听到白华的来报。登时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出什么事情了?” “疫情营外头突然多了好多不明高手的埋伏……分别分布在西南方向的树丛中,还有东面的高地上,南面的潮洞中应该也有埋伏……” 曹云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惨白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什么?!这是真的吗?!” 白华埋头奉拳,小心答之:“小的亲自试探……应该无误……” 76.八珍玉食(曹云飞重托白华虎头令) 曹云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惨白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什么?!这是真的吗?!” 白华埋头奉拳,小心答之:“小的亲自试探……应该无误……” 曹云飞嘴角一抽一抽抖动,气得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纳兰若叶见状,赶忙劝阻道:“曹镇主万不可动怒啊!你身体要紧,若是动了肝气,不利于你身体的恢复。” 曹云飞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一手撑起椅耳,“嚯”得一身站直了身子,恶狠狠道—— “混账!这是哪里来的劫匪,我看这是要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白华猛然抬头,看到曹云飞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后悔跟曹云飞说这些,可是他不敢瞒报,毕竟事关重大,军情要务,若是不及时禀报,后果不堪设想。 “曹镇主莫要动气,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外面的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竟然这个时候埋伏咱们白虎军想必没安什么好心,若是曹镇主这个时候动气,就真的中了那些不轨之人的圈套!曹镇主就听一听纳兰师尊的劝说,安心静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白虎军来办——” 白华心神一定,临危不乱,与从前那般沉着冷静,这样的气度不是一般人所为。 纳兰若叶随声附和,一边说着,一边给白华使眼色,让其赶紧搀扶着曹云飞坐下来。 “就是,这些杂事就交给白虎军来做,怎么说也是曹镇主一手训练出来的强锐精兵,这种程度的偷袭,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曹镇主要相信自己的手下,你先保住自己的身体再说。” 白华看懂了纳兰若叶的颜色,他这就走上前去,赶忙搀扶着曹云飞,道自己的卧榻上休养着,这一边走着,一边宽慰着对方的心。 “曹镇主怎么这么急躁呢?也是怪白华,这发现事态紧急,就急吼吼地来报,早知道曹镇主这么容易着急上火,白华还不如摁下来不提,传唤下面人去做就是了,也免了曹镇主操心。” 曹云飞任由着白华搀扶着向卧榻出走去,那脸上透着不痛快,嘴上还不住埋怨道—— “你若是敢这样,那本镇主算是看错了人,白先生可是咱们白虎军中最忠厚睿智的长者,孰轻孰重,白先生拿捏的最有分寸。” 白华呵呵一笑,曹云飞这一番话中,倒是对自己极大的肯定。 “承蒙曹镇主抬爱,白华也是觉得兹事体大,才来向曹镇主汇报,可是一看到曹镇主听到此讯反倒是急躁起来,白华只剩下后悔了,若是因为这个消息气住了曹镇主,那白华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曹云飞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此刻白华已经将他搀到了自己的卧榻前。 百花分外小心提着曹云飞的肩膀,稍稍一使劲儿将其架到了卧榻上,曹云飞缓缓落座时,不由得一叹,他捂着胸口,越发恼火。 “只可恨此时的我无能为力,精气尽失,若不然也不会让那奸人们钻了空子!” 白华宽慰曹云飞道:“曹镇主此刻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才是我西疆国之根本,外面的事情就交给咱们来做,不管此人来此何处,目的何在,只要咱们白虎军在,绝不会让那奸人目的得逞!” 听到这里,曹云飞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不在场上坐镇,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再来,这敌军实力如何,现在还未可知,若是白虎军吃了败仗,这该怎么是好呢? 曹云飞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心中的焦虑全写在脸上了。 白华继续劝说道:“曹镇主担忧,白华心里清楚,可是眼下曹镇主身体这个状况,也是为了国家出血出力,你若是不养好身子,咱们白虎军就彻底没希望可言了,还请曹镇主三思!” 说着,白华一抽下摆,单膝跪地,双手奉拳而上。 纳兰若叶也缓缓走上前去,跟着白华劝说了起来—— “曹镇主,凡是不可太急,欲速则不达,你若是现在急着上战场,急火攻心时,不战自败,群龙无首,白虎军可就真没有希望了!若是曹镇主真的担心战事,可在帐中运筹帷幄,不必冲锋陷阵,冒这个风险不是?” 连同纳兰若叶都来劝说,曹云飞斟酌再三,他无奈一叹,从腰间取下了虎头腰牌,递给了白华,缓缓道—— “白华将士听令——” 白华挺直了腰板,奉拳接令道:“白华接令!” 曹云飞义正言辞授命道:“吾身因为病故无法直接参战,吾现将这虎头令交给你,望你头筹千军,抵抗敌军来袭,见此令便如见我曹云飞本尊!白华接令——” 白华一愕,他抬头两眼微颤,看着曹云飞颤颤巍巍的手,心里又说不出来的滋味。 “曹镇主……这……这虎头令……不必赐给白华……” 曹云飞脸色坚定道:“白先生这是临危受命,若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在头筹军队时,会多有不便,现在云飞身体受限,不能上战场,云飞便是将这西疆的天下和百姓的性命都托付给白先生了——白先生……可愿意替云飞守护好这西疆的天下?” 白华眼眶一热,他埋下了头,小声道:“白华……白华……接令。” 说着,白华双手托起,掌心向上。 曹云飞将这虎头令压在了白华的两手掌心中,牵强一笑而言—— “白先生,接下此令,肩上的重担就不在单单是救死扶伤,而是保家卫国……白先生……本镇主就将自己家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给白先生了……” 白华哼了一下鼻腔,他握住了双手,将那虎头令紧紧地攥紧了手心中,心头沉重且难过至极。 “白华……白华就是倾尽所有,哪怕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一定要守护好西疆,守护好曹镇主!” 曹云飞长吁一声,挥了挥手道:“下去吧……本镇主休息了,有事来报……” 白华,缓缓站起身来,他弓着腰向后挪了两步后,这才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望着白华离去的身影,纳兰若叶长叹道:“镇主这……这算是变相交代了身后事了吗?” 曹云飞吃力苦涩一笑,算是默认了…… 7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化成曹云飞形坐镇局势) 纳兰若叶看着曹云飞这般模样实在心疼,一代英豪,竟然被逼到这幅田地,到底他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因为心系百姓,最后却落了一个连命都不保的下场…… 那群趁虚而入的小贼们,还真是不讲道义! 纳兰若叶是难得的湖水性子,遇事不惊,处事稳而有序,却在这样的事态下,心中也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纳兰若叶轻叹一声,问之—— “到了这幅地步,还要硬撑吗?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 曹云飞垂眸苦涩一笑道:“正如师尊所说一般,都到了这个田地,还说什么后悔有意义吗?呵呵……或许我曹云飞命该如此,与其在最后的时光怨天尤人,倒不如坦然接受这个实事……身为武者,战场了结一生,或许才是最好的宿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一颤,她又是心疼一眸,不禁一嗤,笑道—— “也是~呵呵~你果然是曹将国的儿子,你跟你老子一样,有血性!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曹云飞听到这里,略显得吃惊道:“师尊怎么突然提起我的父王大人了?” 纳兰若叶神秘一笑道:“这是个秘密~曹镇主什么都要想,安安心心睡去吧——” 说着,纳兰若叶大袖一挥而去,那袖间不知道飞舞而去什么粉末,曹云飞闻之,这眼皮子就开始打仗,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昏睡了过去。 纳兰若叶走上前去,她帮曹云飞盖好了辈子,望着一张绝美而又冷清的脸,不禁呐呐道—— “曹镇主是福大命大之人,忍得了这一时的挫折,日后便是会大富大贵,节节高升!老天爷会被曹镇主的人品所感动,绝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有丝毫的闪失。” 说着,纳兰若叶运气而生,袖间飞出了无数柳叶刀,有序飞去,围着曹云飞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层结界。 纳兰若叶一声“破”,那柳叶刀失去了原来的色彩,与周围环境形成了一体,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纳兰若叶转身间,无数柳叶刀围绕着她的双脚向上飞舞,将其包裹而来起来,片刻不到的时间,柳叶刀散去,焕然而出的则是曹云飞的身形。 纳兰若叶气定神闲的端了端衣袖,走至镜子前,左右转了转头,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立直了身子,向门外方向走去—— 只看外面一片紧促调兵遣将的景象,白华派来不少的白虎军,守卫着疫情营周遭,此刻连同锦瑞和段八郎也被抽掉了过来,一律听从白华的安排。 锦瑞负责东面的疫情营,段八郎则是负责西面的疫情营,白华坐镇自己营帐前,全然一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姿态,这是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这时,纳兰若叶走了出来,着实吓住了白华。 “曹……曹镇主……你怎么……” 白华话已经快问出口,突然感觉到不对,他一探气便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白华霍然起身,赶忙给纳兰若叶腾了腾位置,便是扶着纳兰若叶上座,这一边扶着,还小声询问之。 “师尊这是要……” 纳兰若叶任由白华伺候着,答之——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少了你西疆镇主坐镇呢?若是曹镇主不亲自坐镇,那一起子小人估计只怕会有更坏的念头,只怕今日埋伏之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此话一出,白华一愕,他扶下纳兰若叶,便是朝着身边的卫兵招了招手,让其再搬来一把凳子来。 手下很是利索搬来的凳子,与纳兰若叶的凳子并排而放,白华赶忙坐了下来,凑近了纳兰若叶身边,小声探听之。 “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小声答之:“白先生细想便可知,这一群残兵病患有什么好算计的?只怕这些人的目标不是疫情营中的那帮子病患,而是这营帐中的曹镇主。”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沉,他轻叹之—— “这点,白华也想到了,所以表面让众兵去守护疫情营,而白华则是率领白虎军的强锐都守在了这里,为得就是怕敌人来一出声东击西,真正目的则是曹镇主。” 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学着曹云飞的模样吩咐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给自己和白华斟茶去。 那卫兵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后面的炊事营去取茶水。 支走了身边人,纳兰若叶往前探了探身子,示意让白华靠近些。 “白先生若是跟本尊想到了一块儿,其实这件事情背后还有更危险一层含义。” 白华也向前凑了凑,小声道:“师尊是不是怀疑咱们西疆除了奸细呢?” 纳兰若叶认真点了点头:“没错,若不然这时间也太巧合了吧!怎么会算得这么准?若不是西疆内部有人出卖了情报,那这埋伏军队是怎么掐算时机的呢?” 白华应声道:“这点,刚才白华也想到了,可是眼下还顾不得那么长远,先收好当下再说。” 纳兰若叶倒是一点也不急躁,她轻声一笑道:“所以啊!他们喜欢玩什么声东击西,那咱们也不能被动应战,他们的目标若是曹云飞,那我现在不正好好的坐在这里吗?有本事就强攻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这是那一路人马,敢有这样的野心!” 白华听罢,终于明白了纳兰若叶的意图,不由得捋了一下自己银色发梢,心悦笑了起来—— “还是师尊……不对……还是镇主睿智,白华拜服!”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瞥了一眼那躁动不安的丛林,冷冷笑道—— “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亮的事情,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得来,藏在暗处放冷箭有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故意放大了声音,就是说与那树丛中的兵佣来听,殊不知这带队之人并不是别人,而就是经她手易容的东方影—— 说起来暗杀这项任务,在权族东方影敢称自己是第二,只怕无人敢称第一。 藏在树丛中的东方影倒是一个能够沉得住性子的主,不管那纳兰若叶何等言辞刺激,他都按兵不动,观察眼下形势。 这时,他身后一个声音小声道:“东方大人……这情报不对啊……不是说曹云飞已经被剥离了肝气,早就成了废人一个了吗?这……这怎么可能生龙活虎地坐在阵中呢?” 78.八珍玉食(东方影刺杀曹云飞未得逞……) “东方大人——这情报是不是有误?不是说曹云飞已经病入膏肓了吗?怎么还能生龙活虎地稳坐营中呢?” 东方影没有搭理身后之人,他死死盯着那谈笑风生的曹云飞,心中除了恨意就是恨意。 自己生平唯一的儿子,现在下落不明,到底百岁所赐? 若不是那曹家镇主带着自己家的夫人去东苍走一遭,那武朝阳也不会勾搭自己儿子,自己儿子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当听到东方煜遭人暗算,下落不明时,远在南湘的他急火攻心,恨不能飞奔会东苍调查此事。 可是他身有军命,不得违抗军命,明明心乱如麻,思念成疾,可是他不得不守着军命,不能擅离职守。 等了一个月的结果,等来却是东苍灵兽斗场因为自己儿子不在职位上,闹出了大事情之外,他根本没有等来自己的儿子丝毫的消息。 东方煜已经等不下去了,他快要疯掉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又怎么安心效命呢? 这个时候,一纸公文下发,上官侯爵给了他东方影一个机会,除掉曹云飞最好的机会,还要伪装成武门手笔,东方影早就求之不得这样的机会! 他那一股脑的怨念,无处发泄,就只能发泄在跟这件事情相关的人身上,尤其是他曹云飞,东方影根本没有想过要放过,很不能杀之后快,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而此刻,正如身后自己的副将说的一般,这得来的情报跟实际不符啊! 那曹云飞为了拯救难民,被那纳兰若叶活生生剥离了三日的肝气,只怕这一会儿早已经病入膏肓,身体脆弱,又怎么可能会生龙活虎地坐在这里呢? 东方影盯着曹云飞看了时久,越看这曹云飞越觉得蹊跷,他细细斟酌了良久,心中有了一个设想—— 倘若眼下之人,并非是曹云飞本尊呢? 这天下又易容化身之术的高人虽是不多,但是他东方影倒是见识过几人。 旁的不说,自己现在明面上弥世遗孤的身份,拜谁所赐,旁人不知道,他东方影最清楚不过了。 若是如此,既然高人就在这白虎营中,那这曹云飞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假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东方影二话不说,运气呼发,朝向那纳兰若叶飞去,一番诊气后,东方影心中彻底有了底。 “呵呵~果然如此!这一招以假乱真,差一点既唬住了本官!” 待东方影证实了结果后,他忽邪一笑,眼神变得狠厉了许多。 “你们听命,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有所行动,老老实实藏着别动!待我取了那曹镇主的狗头,咱们再行动!” 听到这里,副官一脸懵逼,惊恐道:“统领大人……这……这不合适吧……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去……去刺杀那曹家镇主吗?这……这……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 东方影猛然转身,目露凶光道:“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本统领做事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一个小小副官话太多了!” 此话一出,惊得那副官哑口无言,心惊胆颤。 东方朔冷冷道:“我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该怎么行动,听我的吩咐就是!但凡有一人违抗军令,格杀勿论!” 下面人都安静下来,无人敢违逆东方影的指令。 登时,东方影“嗖”得一声化成了一道黑影,他轻功极好,宛若夜间黑煞幻影一般,“蹭蹭蹭”游走在夜空中—— 他躲开了白虎军的所有视线,绕到了白华营帐中的后面,他用力两手用力一扯那营帐的支木,只听“刺刺拉拉”线头撕扯开得声音,他一溜烟钻进了营帐中,又将那两根支木和到了一起,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果然,在营帐中卧榻上,他寻到了曹云飞的熟睡的身影。 东方影蹑手蹑脚前去,生怕惊动了营帐外面的军队,本想着不动声色就处理掉那曹云飞,没曾想他走进卧榻时,举刀狠狠刺下时,这刀尖扎在了透明屏障上弹了回来。 看到这里,东方影皱紧了眉头,这屏障确实是件麻烦事—— 东方影回头看了看门那边,倒是没有引来官兵,他托着腮帮子寻思了一下,消除这屏障是会花一点功夫,不过也倒不是做不到。 不管怎样,自己总归是要试一试,若是失败了再说。 想到这里,东方影原地盘腿打坐,运化内力,体内的霸气浑然而生,变成一团汹汹燃烧的火焰,围绕着那透明的结界燃烧了起来。 伴随着东方影发功,那火球正在一点一点地削弱变得越来越薄,地上化成了了一滩绿水……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火球就彻底融化了纳兰若叶设下的结界。 东方影完全可以用霸气杀了你曹云飞,可是他清楚得记得上峰的指令,一定不能露出权族的马脚,要将这一场暗杀嫁祸给武门。 想到这里,东方影果断收手,收回了霸气,那一团如火般的霸气“嗖”的一声钻进了他的袖管中。 东方影他站起身来,从胸口摸出了一个令牌,这是武门的令牌,随手扔到了地上,而后他手握尖刀,朝着曹云飞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这地面上突然开了一道黑色的口子,武玄月“噌”地一下从中跳了出来。 这刚才黑极一侧穿越过来,就看到这刺激的画面,可是吓得武玄月不轻,她赶忙甩出一把月刀,将东方影手中的尖刀击飞了出去。 东方影吃惊回眸一看,一个妙龄少女,一身夜行衣蒙着面纱与自己对峙。 而此刻,武玄月的眼中,则是一个九尺中年男人,蒙着面纱,眼中藏刀,狠狠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时,二人丝毫不松懈,那眼神都是要致对方于死地。 “敢问这位英豪出自何家?这偷偷暗杀的行为,可不是大丈夫作为!” 武玄月起先开口,她虽是愤怒,却还是稳着性子,有条有理道。 “呵呵?所谓暗杀,自然是见不得光的!至于为何要暗杀这位曹家镇主,只怪他冤家敌手太多,这人积攒了太多的敌人,不是什么好事,这买凶杀人的事情多了去了!老子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还请这位姑娘不要挡了爷我的财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最好,若是姑娘执意要阻碍老子我的好事,就甭怪老子我不客气了!” 79.八珍玉食(武玄月成功营救曹云飞) 武玄月冷眼横视,对眼前东方影恨之入骨,她挡在曹云飞身前,严防死守。 东方影一番挑衅话语落,看着武玄月并没有让道的意思,冷笑一声,最后警告道—— “看来姑娘是听不懂我的话了是吗?” 武玄月目光内敛,微抬下巴,对于小人之言,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更多的是鄙视。 “鸡鸣狗盗之徒,还可以如此猖狂,这世道是不是也太乱了!” 武玄月哼声一笑,有力反击。 东方影眉头一紧,登时左手挥手一去,手中霸气化成一条青色的鞭子,向武玄月方向飞去。 武玄月眼睛手快,腾空一跃躲过了一招。 眼看有破绽,东方影右手发力,袖间飞出武术暗镳朝着曹云飞的方向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武玄月在这千句一发之时,右手甩出一股气波,那黑色气团砸在了曹云飞身上,登时爆发成一股黑色气罩,将曹云飞包裹得严严实实。 黑色气罩生成,将那无数暗镳全都弹了出去,那暗镳“噌噌噌”扎在了帐篷的四面八方。 这暗镳一下子惊动了帐篷外面的人,白华和纳兰若叶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紧张一对视,赶忙冲进了帐篷中。 眼看惊动了外人,那东方影到底忌惮自己身份败落,毕竟他这次行动是暗杀,若是那外面之人都进来了,真的动手打起来,自己不一定占得了上峰,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东方影合计了一下怎么都不划算,所想这次计划失败了,再寻个机会刺杀曹云飞便是,眼下还是先撤退为上计。 想到这里,东方影闪速撤离,在门口处与白华过了两招后,很快便脱身,成功脱离。 白华心系曹云飞安危,无心恋战,本想带着那刺客盘问一二,结果这一搭手,白华一惊,知道遇到了对手,奋力一搏,还是没有逮住对方,就只能放水了。 纳兰若叶根本不在意什么东方影,她快步飞脚,急吼吼向曹云飞方向奔走而去,生怕对方有个三长两短,这一看武玄月在其身边守着,那纳兰若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武玄月的身影,纳兰若叶脸上终于露出了欣然笑意,“真士可算是回来了,让咱们好等——” 武玄月抬头看了看那纳兰若叶,又低头看了看卧榻上昏睡不醒的曹云飞,竟是傻傻分不清楚。 “你……他……到底是才是真正的云飞啊!” 纳兰若叶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可是披着曹云飞的皮囊招摇撞骗,也不怪武玄月这般吃惊的脸。 纳兰若叶赶忙运气而生,一阵柳叶刀的操作后,才恢复了原来的何容儿的容貌。 看到这里,武玄月常常舒了一口,苦笑一声道:“我说也是,怎么来了个真假美猴王,还真是吓死我了。” 纳兰若叶微笑道:“看来真士心情不错,这龙肝——” 纳兰若叶现在不关心其他琐碎的事情,她现在心心念念只有那龙肝。 武玄月恍惚一愣,赶忙低头,从腰间取出了乾坤袋,将其抛给了纳兰若叶,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道—— “小事一桩!这不给去了回来吗?” 纳兰若叶心中欣喜万分,脸上仍是一副老道的处事不惊,她接住腾空抛来的乾坤袋,微微一笑道—— “就知道真士出马,就不会让人失望!有了这龙肝,本尊便是踏实了。” 而此刻,武玄月回头一眸,那卧榻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曹云飞,她心疼间更是疑惑。 “云飞……这到底是怎么了?” 纳兰若叶眼看纸已经包不住火了,也就不再隐瞒了—— “曹镇主是真英雄,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危,他不惜以自己的虎胆之气救治这食珍症的病患……三日剥离他的真气,已经将他的身体耗个干净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瞪直了眼,她愕然瞠目,嘴巴也是长得老大—— “这……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他……他想干嘛?!” 说着,武玄月直扑到曹云飞身上,心疼死了。 “你是不是傻?这个时候怎么还要充当英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是好?” 曹云飞昏睡沉沉,武玄月埋怨些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见。 “他……他怎么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看曹云飞宛若死人一般毫无反应,武玄月登时着急上火,扭头追问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缓步上前,温声道:“真士放心,刚才本尊让曹镇主服下了安眠的药物,这会子功夫,曹镇主睡得正死,听不到旁边的声音。” “那他的身体……” 关心则乱,武玄月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曹云飞—— 因为在她的理念中,她从来没有想过曹云飞会离他而去,尤其是生离死别这种的分离。 纳兰若叶微笑道:“若是真士再晚来一步,只怕曹镇主恐有危险,而现在……曹镇主算是有救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分外疑惑,到底是担心心上人安危,不禁对纳兰若叶的话有所怀疑。 “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神秘一笑,幽幽道:“真士放心,调理曹镇主身体这种小事就交给本尊好了,而眼下最重要的是结束这一场疫情,曹镇主是习武之人,这身体骨还能撑得住,而疫情营中的人,只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武玄月疑惑看着纳兰若叶,而后干咽了一口气,认真且严肃道—— “师尊,月儿是相信你的!月儿只是想要嘱托师尊一句话,黎民百姓的生死固然重要,曹镇主的性命攸关,这两样哪一样都不能除了岔子!若不然,月儿这一趟截胡蟠龙的龙肝,算是白费了心机!” 纳兰若叶合谷礼之,弓着腰向武玄月打起来包票—— “放心,若叶不会让真士的辛苦白费了,若叶是一个医者,绝不会夸下海口,拿他人性命当玩笑!真士可先做休息,让本尊稍微准备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还是要忙一阵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没再说什么,她回过头来,坐在曹云飞的床头,心疼道看着曹云飞,她抬手摸了摸满是汗珠曹云飞的额头,小声道—— “再忍忍云飞,有师尊在,这苦难很快就过去了,你一定要挺住,咱们说好的要一起携手共创未来,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话不算数!天下固然重要,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了……尤其是你……” 80.八珍玉食(成药需要试验论证……) 白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人,他走在纳兰若叶身后,他也是担心曹云飞的安危,可是他一看到武玄月在场,心里就踏实多了。 两位高位对话,白华自然知趣,他自己晾在一边,降低存在感,无聊间低头一眼,竟看到了东方影故意落下的令牌。 白华走上前去,弯下腰捡起来令牌,自信一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师尊,二小姐你们看这个——” 白华不敢怠慢,发现了一点线索,就赶紧汇报。 武玄月和纳兰若叶近乎同时回头,看着白华,白华则是双手奉上了那武门的令牌。 纳兰若叶接过令牌,大眼一扫,而后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一眼便识别了则是谁家门派的令牌,登时眼眸一敛,陷入了沉思。 “真士怎么看?” 武玄月思前想后一阵,缓缓开口道:“武门有刺杀云飞的动机,但是也不排除则是权族故意嫁祸,欲要借刀杀人。” 纳兰若叶应声点了点头道:“没错,武门和权族都不排除嫌疑,刚才二小姐和白先生都与那人交过手,感觉会是哪个门派的?” 武玄月回忆了一下自己与东方影交手的过程,她竟然毫无头绪。 “该怎么说呢……那人十分狡猾,我俩只是过了两招,他也没有露出真实实力来,所以……我根本没有探出他是那个门派的。” 白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刚才我也是跟那黑衣人过了三招,那人目的很强就是一逃脱为主,也没有使出什么这本事来。” 纳兰若叶陷入了沉默:“那这事就不好办了……也不知道是谁人,我在明敌在暗,这可是麻烦事了。” 武玄月缓缓扯下脸上的面纱,她挠了挠自己的鼻尖,若有所思道—— “不管是谁人埋伏,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人未刺杀云飞成功,无法回去复命,极有可能他的爪牙部队还一直在埋伏着这疫情营附近,伺机找机会再来刺杀云飞。” 听到这里,白华和纳兰若叶二人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却心照不宣地同意武玄月的看法。 “那现在赶紧吧!咱们先把这病人就好了,后面若是想要调养曹镇主的身体,也不是什么难事。” 武玄月一手攥住了曹云飞,抿了抿嘴道:“我不走了!我要守着云飞,他现在太危险了,你们各个都要忙着照顾病人,肯定会疏于防范,云飞一天不醒,我一天不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白华略显得有些为难。 “二小姐……这恐怕使不得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你现在应该东苍之地,若是日后让人发现了……你在这西疆的踪迹……只怕对二小姐的影响不好……” 武玄月深深看着曹云飞,此时的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就想守着曹云飞,直到他痊愈脱离危险之后,她才会安心。 “费什么话?我都不介意自己的影响,白先生介意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还要顾这个顾那个吗?” 听到这里,白华被怼的哑口无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纳兰若叶给白华使了一个眼色,安抚了一下对方,接着她便为武玄月辩解了两句—— “白先生这是在为真士着想,可是现在真士挂念着曹镇主,真士情真意切,咱们就不要说什么了。真士就是走了,她心也不清净,不如留在这里,守着曹镇主也好。一会儿一旦研发药物成功后,咱们都要忙着去救治病患,是会曹镇主有所忽略,那个时候敌人八成会趁虚而入,有二小姐在曹镇主身边守着,也是生了咱们的心不是?” 听到这里,白华又着重看了一下武玄月的脸色,那焦急而又痛心的模样,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劝说对方什么。 也是,人家姑娘家家还不介意什么,自己再操心个什么呢? 白华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刚才白华说错话了,还请二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武玄月没空搭理二人,全心全意都在曹云飞身上。 眼看如此,纳兰若叶朝着白华招了招手,召唤对方过来。 白华赶忙走上前去,听从纳兰若叶的吩咐:“师尊有什么交代——” 纳兰若叶脸色认真道:“这药材研制不会耽误很久时间,给我半柱香的功夫,我就能研制好成药,但是眼下还有个问题咱们必须要注意。” 白华疑惑问道:“师尊所谓的问题是……” 纳兰若叶轻叹道:“当年我跟随娘亲一同赴北冥去诊治那边的食珍症,才研发的现在的药方,药引没错,但是计量上的把控,咱们一定要斟酌清楚。毕竟时隔多年,这食珍症的病毒会不会变异就不好说了,所以……眼下咱们得想找个患者试一试这药物的反应,若是没有出现排他或者是不舒服的反应,就可以成批量的出产成药了。要知道这龙肝来之不易,资源不多,咱们可不能因为一次失误,浪费了这绝好的药材不说,病人若是吃出了好歹,发生了并发症变异,倒是就更加麻烦了。” 听到这里,白华身后体会地点了点头道—— “这个是应该的,应该先找个个体做实验,确定药效无误后,再批量生产,节省资源,也能把控病人的准确的病情。可是……若是让病人以实验体的方式吃下此药,生死当头,只怕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纳兰若叶应道:“是啊——所以这就是我所担心的问题,咱们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也绝不能拿着人家的性命当儿戏,而眼下问题就摆在眼前,白先生你说该怎么办?” 白华凝眉沉思一番后,细细问之:“这实验的时间是多久?” 纳兰若叶大致:“从病情发作到服下药物,五个时辰就能够看出疗效,只要这五个时辰能够退下高热,缓解呼吸困难的症状,基本上药效就算是被认可了。” “也就是说,这实验的时间其实不是很长,明早上咱们就可以看得到结果了是吗?”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道:“没错。” 白华登时眼神一定,下定决心道:“那就拿我来做实验吧,一会儿我去疫情营种上病毒,回来后就请师尊准备好成药,喂白华服下即可!” 81.八珍玉食(酒酿偷听屋内之人的对话……) “那就拿我来做实验吧,一会儿我去疫情营种上病毒,回来后就请师尊准备好成药,喂白华服下即可——” 白华铿锵有力的声音不仅仅传到了纳兰若叶的耳朵里,也钻进了在窗外偷听的酒酿的耳朵里。 每天到了这个时间,酒酿就会送一身干净衣服过来,今日亦是如此,只是当她双手捧着衣服前来时,却被重重卫兵拦在外面。 卫兵的意思是由自己将白华更洗衣服送进去,但是酒酿却死活不同意,她送衣服的目的并不单纯,不仅仅是为了送衣服,更是为了见白华一面,将疫情营的情况跟亲自汇报给白华。 而眼下,这卫兵看得甚严,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没用,就是不让自己进去,酒酿急了索性抱着衣服离开了。 她转念一想,就这样走了可不行,这医药房突然重兵把守,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若不然这白虎军不会连自己都不放进去。 而眼下,白华在里头说些什么,干些什么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白华的安危如何,酒酿到底操心,越想越觉得不稳妥。 她磨磨唧唧走到了药方的尽头,她突然内心一定,向左一转,偷偷摸摸走到了白华营帐西南角的窗户下面,这个窗户比较偏僻,却是距离白华工作台最近的位置,因为这个窗户经常排除古怪的药味,所以鲜有人来此,而酒酿却总喜欢躲在这个窗户下面偷偷观察白华的举动,这是她的乐趣。 而眼下,她现在对屋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出于关心和担心,她只能选择去听墙根。 这不听不打紧,一听可听来了了不得的事情,连同纳兰若叶幻化成曹云飞的绝技都让这小丫头发现了,她对这位“何容儿”的忌惮更加深了几分。 再一听到白华要拿自己当试验品,可不是吓得那酒酿心惊肉跳…… 什么?白先生要拿自己当试验品?这样大胆冒险的事情,他是不要命了吗? 酒酿听到这里,既惊恐又失魂落魄,更是为白华担忧…… 纳兰若叶在营帐中也是不太同意白华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这西疆医者的顶梁柱也就是他白华了,若是此番成功还好,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把白华给搭进去可真是得不偿失。 “这……可不是不妥!白先生不能这么冒进,西疆现在急缺医者,尤其是像白先生这样的医术高明的医者,你若是贸贸然试药,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白华轻松一笑,答之:“神农尝百草,只为求真知,医者为了求良方,以身试药的不再少数,咱旁得不说,就说眼下,我家镇主为了拯救黎民百姓,连同自己多年的修为都可以舍弃,白华不过是以己之身实验药性如何,还有颇大的生机,白华早就对生死无畏无惧,医者本就该悬壶济世,仁心仁爱,在垂死的边缘,医者更应该是探究生死的先行者,而不是将病人的生死置之事外。” 纳兰若叶听罢一愣,她轻叹,仍是在劝说对方道—— “白先生所言极是,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你若是身体垮了,你让西疆的那些疫民怎么办?你可是他们所有的信仰所在,连你都垮了,他们最后的精神支柱就坍塌了……” 白华听罢,不由得垂眸长叹道:“这个……我虽明白,可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不是吗?若是我不去做,那谁来做呢?身为医者最清楚身体结构的特性,很多时候患者不能够清楚且完整的表述病情,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在医学中人体的脏腑位置还有疼痛感的区别,因为患者的表述错误,医者这边的信息不对等,有时候反而会延迟病情的处理。而我则不同,白华是医者,最清楚这些常识,若是白华有什么问题的话,能够清楚的表述给师尊,师尊便可通过白华的病情体会,准确地了解病情的发展不是吗?” 没曾想,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脸上竟有几分诡秘道:“白先生是医者,你的徒弟也是医者,杀鸡焉用宰牛刀呢?本尊倒是觉得,那个叫酒酿的姑娘,伶俐的很,她若是愿意以身试药,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话一出,酒酿惊目,她没曾想这狠毒的女人这个时候竟然把自己给推出去,还真是心机颇深啊! 听到这个提议后,酒酿其实更在意的是白华接下来的回答。 白华果然没让人失望,他当即反驳道:“酒酿不行!她是我的爱徒,她还那么年轻,日后前程无量,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身为师父的我,良心上一定过不去!” 纳兰若叶微微挑眉,她意味深长一笑,有意深问道—— “这一份感情,真的只是师徒情的难以割舍呢?还是说白先生你另有什么私心呢?” 白华登时一愣,他低头抿了抿嘴,想了想解释道—— “师尊误会了,那酒酿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我白华已经是一个年过三旬的老人了,与她我更多是关爱,却不敢有再多的想法。” 听到这里,酒酿眼神黯然,她失望地耸了耸肩,而后竟将那衣裳放在了窗户口处,而她则是失魂落魄地离开这里…… 这一路怎么走来的,酒酿都不记得了,她脑子很乱,一想到白华刚才话,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胸口,痛的自己难以言辞。 “什么啊?原来在乎年纪的人,不是我……是你啊!什么叫做关爱啊!白先生就是一个大骗子!!” 酒酿突然一吼,惊得身旁路过的白虎军猛然一抖,吓得闪到了一边—— “呦……这是谁家的个姑娘?长得倒是蛮清秀的,怎么这么凶?” 另一个卫兵赶紧拉住埋怨的卫兵躲到了一旁—— “走了走了!别惹她,那可是白先生身边的红人,白先生的高徒,你惹了她日后可没好果子吃!” 说着,二人灰溜溜地走了。 酒酿缓缓转过头去,望着那二人的背影,她细细品过那两个人的话,登时大笑了起来—— “也是!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他白华的一个徒弟罢了!何必这么较真呢?酒酿,记着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医者,身为医者就要做好救死扶伤,以身试药的觉悟……” 82.八珍玉食(白华提醒武玄月善待曹云飞) 酒酿心一横,她下定了决心,转身向疫情营方向走去…… 药房中,纳兰若叶与白华还在争论中—— “师尊担心白华安危,白华明白师尊的好意,可是大难当头匹夫有责,白华不仅仅是西疆的圣医,还是白虎军的将士,到了这个关头,白华怎么可能当了缩头乌龟呢?还请师尊成全!” 说着,白华向后退了一步,朝着纳兰若叶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奉拳礼。 眼看自己怎么劝说仍是拗不过那白华的决心,纳兰若叶唏嘘一叹,说道:“还真是有其主君便有其将士,你们这西疆的将士都是一根筋吗?做事一点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白华依然拱礼之:“就是考虑的结果,这件事情白华必须挺身而出!” 纳兰若叶回眸一眼看着卧榻上躺着的曹云飞,怅然一叹道—— “曹镇主已经倒下了,若是连白先生也……也出了什么差池,这疫情营只怕是要乱了套了……” 白华坚决道:“师尊放心,白华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即便白华真的以身试药出了什么事情,白虎军不会因为白华一人而乱了分寸,白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师尊别再犹豫了,时间就是一切,咱们赶紧准备制药吧!” 纳兰若叶扯了扯嘴角,不由得啧舌一声,也便不再多余言语,拿着乾坤袋向暗阁走去。 白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跟着纳兰若叶走过去,而是转身走向武玄月和曹云飞的方向。 “二小姐……你果真这么担心镇主吗?” 武玄月凝眸而视身边的男人,这会子功夫心都碎了,她长长一叹而道—— “白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云飞……云飞是我的未婚夫……他出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还是这么大的事情!” 说着,武玄月突然转身,眼中愤愤,嘴中尽是埋怨—— “不是我说你白先生,怎么说你也是军中的老人了,曹镇主年轻气盛,行事容易一头热不考虑后果,你怎么不规劝着呢?” 白话一听愣了,他才是最委屈的一个,当初自己可没少规劝那曹云飞,可是自己家的主子听自己的话吗? 白华苦着脸,委屈巴巴地解释道:“二小姐这是真的误会了白华,事前白华不止一次劝说曹镇主……只是……曹镇主的脾气二小姐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白华的劝呢……” 武玄月这是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也就只能逮着白华发泄一通,眼看白华也是一副委屈的脸,她别头一叹道—— “也是!这曹云飞执拗起来,也是固执得很!我都跟他说了,我会很快回来的,他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白华变了表情,语重心长道:“镇主真是信任二小姐,才会铤而走险,选择化了自己的武气,去延缓病患的病情。” “这是什么谬论?!” 白华缓缓道:“就是因为看到了希望,才要努力向希望方向挺进,若不是曹镇主用自己的真气为病患争取了三天的时间,只怕二小姐现在送来了那龙肝也为时已晚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默了,她垂头转脸,看着熟睡的曹云飞,心中百感交集。 白华又在一边说道:“曹镇主若是能够看到二小姐为了担忧他这么上心,只怕这做梦也会笑醒吧。” 武玄月凝眉惆怅,她背着白华道:“到底,在他眼中,还有在你们心中,我武玄月是一个多无情的人?” 白华呵呵一笑道:“无情算不上,只是感觉曹镇主太爱慕二小姐了,而二小姐对曹镇主却不是那么上心……也是,二小姐心系天下,又怎么可能在儿女私情上放太多的精力呢?只是……这可是苦了咱们镇主……” 武玄月眉头皱得更紧,她内心愧疚且心疼,原没想自己在他人眼中竟是这样的形象。 “听白先生这么一说……之前月儿做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白华又是一笑:“过分吗……这个白华是不知道,白华只知道的是,二小姐离开后镇主脸上笑容少了很多,还有那借酒浇愁的日子多了许多。” 白华这是在加身武玄月的负罪感,他要让武玄月知道曹云飞在乎她的程度,更是要让武玄月知道曹云飞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武玄月。 白华也是老奸巨猾,平日里他是不善言辞,可是他的话却从来没有一句废话,他眼毒得很,看得清楚那痴男怨女的情愫,平日里不说那么多,可是关键时刻,他一定会站出来为自己的镇主出一出头。 武玄月心中负罪感泛滥,她现在越来越自责,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曹云飞。 “我……以后不会在这样对云飞了……我不知道他会过得那么苦……我想的是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更是一国之君,不应该总是把儿女情长看得太重……我……我……” 白华微微一笑,他说道:“镇主从来不看重什么儿女情长,他看重的只有二小姐你啊~所以,日后对咱们镇主好一点,别让他总是提心吊胆的,这猜人心思,挂念心上人的日子不好过。相思成疾可比头疼脑热让咱们医者更难处理——” 听到这里,武玄月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她双手紧紧握住曹云飞的手,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苦苦哀求道—— “云飞……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已经将那龙肝取了回来,你放心……有纳兰师尊和白先生在这里,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而你,也要赶紧好起来!我答应你,日后等你好了,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说伤你自尊的话,也再也不会跟你玩什么心思,你一定要好好的……” 曹云飞依然睡得很沉,他或许在梦境中听到了武玄月的话,可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武玄月略显得失望,但是并不放弃希望,她将曹云飞的手塞回了被子中,为他细心地掖了掖被角,耐心地守在他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春桃急促地叫喊声—— “白先生在里面吗?大事不好了!!还请白先生赶紧出来,见一见咱们!” 百花听到这声音,登时扭头冲到了门外,欲要问其究竟…… 83.八珍玉食(酒酿为以身试药吞下患者的血液) 白华赶忙掀开了帘子,而营帐外面的场景一下子惊住了白华—— 春桃身后有个担架,担架上躺着的是虚弱的酒酿,花儿和朵朵穿着防护服,在一边伺候这酒酿。 白华瞪直了双眼,怔了半晌,恍然回神时,心脏噗噗噗乱跳。 他飞快走了过去,正要躬下腰身亲自为酒酿诊治病情时,却被酒酿抵触吼道—— “先生……先生……这是要干什么?你……你……穿上防护服再过来!” 酒酿一边往花儿身上凑,一边让朵朵挡在自己身前。 白华一听这,更加紧张了起来—— “为……为什么?你……你难道……” 春桃将起先准备好的防护服披在了白华的身上,她一边为白华穿防护服,一边解释道—— “白先生别着急……酒酿她……她确实染上了疫情……你先做好防护措施,再为酒酿诊治。” 听到这里,白华瞠目结舌,他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怎么好好的……她就染上了疫情了呢?她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也清楚这防护疫情的关键所在,怎么偏偏是她染上了疫病呢?” 春桃眼看白华情绪失控,她思索一瞬,二话不说,将白华拉走了。 白华现在情绪确实不在线,任由着春桃将自己来到了一处僻静处。 “白先生有所不知,那酒酿是故意让自己染上病情的!” 听到这里,白华吃惊打怪:“她是故意让自己染上病情的?那丫头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这是什么好事吗?她是怎么让自己染上病情的?” 事到如今,春桃也不再瞒着白华,如实道来—— “就在刚才,春桃按照以往指示,去疫情营采取血液,谁想就在春桃分类血液时,酒酿直接冲了过来,端起来一碗病患的血液,一口倒进了嘴里!” 听到这里,白华瞪直了眼,惊得脸色都变了。 “她……她想干嘛?!” 春桃也是一脸苦色,长吁短叹道:“待我发现时,为时已晚,我抢过碗的时候,那一碗鲜血已经被酒酿喝得精光!我问她是不是疯了,到底想干嘛?你猜她怎么说的?” 白华嘴巴抖索道:“怎……怎么说的……” “她说她必须马上患上这疫情,若是她不得病,接下来要染病的就是白先生……她还说,白先生是这场疫病的顶梁柱,谁有事白先生绝不能有事,若是让白先生出了事,那疫情营就要大乱了,酒酿不过是一躯卑微之躯,幸得白先生垂怜,教她医术,这个时候便是她酒酿回报白先生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白华脸色深沉,心中满是心疼和叹息。 这一刻,他鬼使身材回头一看,登时愣住了—— 原来春桃拉着他来的僻静处就是酒酿之前偷听自己说话的窗户口,而那窗户台阶上赫然摆放着自己叠得整齐的换洗衣服…… 看到这里,白华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这丫头之前来过这里找自己,并且偷听了自己跟纳兰若叶的对话,所以才会下定决心要代替自己以身试药吗? 这时,春桃表示十分疑惑道:“白先生……有句话春桃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何现在疫情营门外各个重兵把守,而你的药房更是防范地更谨慎,这门外重兵各个凶神恶煞,六亲不认,恨不能连只苍蝇都不肯放进去……还有……为何酒酿突然要吞下病毒……这……这方方面面也太蹊跷了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伙呢?” 春桃珠帘炮弹发问,问得白华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了,这些事情本就是军事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春桃则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早就在这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不对劲儿,加之这酒酿突然吞血的反应,让她疑虑更甚。 这几日高压工环境,人人都变得精神敏感起来,表面上看着很平静,可是聪明人一品就知道私下里危机四伏。 春桃不是一个好事之人,可是这一桩桩,这一件件的怪事都摊在自己面前,她心中实在没底,发虚的很,无处宣泄,只能张口询问。 白华嘴巴一张一翕,那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有些话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了,事情就会变质发酵,现在人心不稳,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敢有一丝风吹草动,整个疫情营的人都会跟着恐慌起来…… 白华怎么说呢? 众兵把守疫情营是因为现在周遭有人埋伏,伺机来攻打整个疫情营? 自己药房外有严兵把守,那是为了守护曹云飞的安全,咱们镇主为了救治所有患者,早已经没了气力,虚弱得像个婴孩…… 至于酒酿突然喝下那病患的血液,那是为了以身试药,这新研发的成药到底药效如何,也是未知数…… 这每一件事情只要说出口,足以压垮这里每个人最后仅存的希望! 白华是个聪明人,他现在所承受的旁人根本承受不了的压力,而他却还要安抚身边的每个人。 白华想了想,脸上变得冷静了许多,关于春桃的问题,他都想好了相应的说辞。 “重兵把守疫情营,其实很简单,现在疫情营的患者情绪都十分敏感,毕竟在重病的压力下,每个人承受能力不同,而现在迟迟没有结果,他们会心慌,会烦躁这种情绪下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咱们都不好说,有重兵在这里防守,若是那个病患出现过激的行为,语言劝道不了,关键时刻武力可以镇压,免得出现一个人恐慌,引发全场失控的场面,有重兵在这里,自然具备几分威慑力,这个道理春桃姑娘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春桃很快被洗脑,听白华这么一说,倒是合情合理。 “至于我的药房为何会被把守更加严守,道理就更简单了,我现在药房里面全是重要的药材和患者病例,这患者若是有心急的直接冲到了我的药房,病急乱吃药,吃错了药延误了病情不说,若是把我之前调配好的药给破坏了,这责任就大了,药房重地,难道不应该严防死守吗?” 此话一出,春桃不再吭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84.八珍玉食(春桃挑明酒酿的心意) 春桃已经得到了两个答案,心里踏实了几分,这两个答案自己听得顺耳,也是十分的合情合理。 只是这最后一个问题,实在让春桃想不通—— 这好好的酒酿,怎么突然当着自己的面喝下了这病患的血液,这做法也太诡异了吧! 这酒酿可是白华身边的得力徒弟,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人难以揣测,难不成这病患的血液有什么玄机吗? 春桃实在想不通酒酿这诡异的做法,再次向白华发出疑问。 “那……酒酿为什么突然要喝这病患的血液……这……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华眼看瞒不住春桃,想了想后,缓缓道出—— “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对外公布……” 这个回答更加弄糊涂春桃了—— “好事?这叫什么好事?我还以为酒酿她疯了呢!” 白华故装轻松笑意,用表情麻痹对方,而后半虚半实道出了实情的由来。 “是这样,经过咱们这一个阶段的努力,在研发克制那疫情的药方上已经有了突破性的精湛,我与何容儿姑娘这两天已经研发出能够根除疫情的药方来,只是……这用药的计量还不太确定。咱们也不能随便找个病患来试药,若是剂量上出现了问题,病患身体肯定受不了,所以,何姑娘的意思是让我找个懂医学的人先染上病情后,然后以身试药,便可知道这药效的计量多少位最合理。” 春桃一听说已经研发出特效药来,那叫一个激动兴奋啊!登时两眼放金光。 “白先生你刚才说的没有骗春桃吗?咱们的特效药已经研发出来了吗?这个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白华赶忙竖起食指在唇前,一声“嘘”音示意让春桃小声一点。 “春桃姑娘这事现在还不能向外传!我说过了,这特效药现在虽然研发了出来,计量上的调整也是很关键的,若是让那些患者听说咱们已经研发除了特效药后,你是天天跟他们打交道的人,你觉得会怎么去做?” 春桃一听到这里,登时收回了兴奋,一想到疫情营中的种种的惨状,和患者们哀声哉道的模样,她登时冷静了下来。 “若是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是激动高兴的,可是为了活命他们什么都不顾,一窝蜂地疯抢那特效药……” 白华点了点头道:“对啊!就是因为害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咱们才派人严防死守我的药房,而现在这个消息绝不能透露出去半分,若是然那些患者难民知道了咱们这边的进度,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春桃连连点头,应声道:“春桃明白了!所以说,那酒酿突然饮下了患者的血液,其实是为了以身试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告知白先生这用药的计量吗?” 白华点了点头,脸上显出几分愧疚和心疼—— “这丫头也是太冲动了……我本没想让她去以身犯险,我与那何姑娘商讨,本想以我之身去以身试药,结果……这丫头倒是抢先了一步……” 春桃恍然大悟后,脸上显出一丝轻松表情,而后语重心长道:“先生不要在责怪酒酿了,别看这丫头年纪尚小,可是她主意最正,她知道这场疫情战役,先生绝不能有差池,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和使命,为了大局着想,酒酿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先生涉险其中。酒酿是真的很看重先生你啊!” 白华唉声一叹道:“就是因为这一份忠心,倒是让白华无地自容起来,那丫头还那么年轻,日后前途一片光明,我是真怕她这次会落下什么病根,日后她后悔都来不及……” 没曾想,这个时候的春桃突然变了脸,她脸上露出一丝姨母笑—— “若是那酒酿真有个三长两短,春桃好奇一问,先生愿意照顾那丫头的后半生吗?” 此话一出,白华一愣,愕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是我的徒弟,不管她好与坏,进我白华师门那一日,为师就有责任指导她人生,若是……若是她日后不嫌弃的话,为师愿意照顾她的后半生……” 听到这里,春桃笑了,她走到了白华面前,笑得越发颇有深意—— “那就好——这丫头这一次卖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先生,有时候姻缘就在自己的眼前,老天爷给你们创造了很多机会,就看当事人会不会好好把握了~” 白华登时脸上一红,嘴上还在解释着什么—— “春桃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酒酿年纪相差甚远,还有……我俩仅仅只是师徒……” 春桃继续前行,与白华擦肩而过,她的声音却在白华耳边回荡不停—— “倘若简单是师徒,真的有这过了命的交情吗?若不是真心爱护之人,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做交换呢?白先生何必自欺欺人呢?你若是喜欢我家酒酿,真心待她便是,若是白先生另有所属,也不必跟我解释那么多,待酒酿恢复身体后,你跟她说清楚便好……” 白华听到这里,脸上一块儿红一块儿白,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竟然害羞了起来。 正当他回头要解释两句时,他顺势一眼扫过窗户那边,这心脏差点没有吓得要停住! 只见那纳兰若叶正站在窗口,直勾勾地盯着白华不放。 白华惊滞了双眼,嘴巴支支吾吾道:“师……师尊……这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纳兰若叶哼声一笑,低眸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活—— “有一阵子了,你俩的聊天内容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是你们二人聊得太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就一直在一旁。” 白华登时脸色尴尬至极,他别过头,撮拳干咳了两声,以此让自己镇静下来。 “那……那师尊可是要取笑白华了……” 纳兰若叶没有抬头,幽幽道:“没有——这事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们这些痴男怨女啊,好好的真诚相待不好吗?非要你猜我我猜你的心思,弄得我这旁观者看得心累,若是不推波助澜一把,只怕你们都看不清楚自己的真心……” 白华拧着眉头,恍然一愣,似乎品出了些什么:“推波助澜……师尊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没有回答白华的话,霍然抬头,有意转开话题道—— “白先生还不赶紧把你的爱徒送进来,我的药已经赶制好了,事不宜迟,赶紧救治才是关键!” 白华惊得不知所措,傻了半天的脸,半晌回过神来—— “哦……哦哦哦哦!这就来了!” 85.八珍玉食(成药制成,只是……) 白华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去,撒腿就跑,跑到了营帐正门前。 白华停下脚步,看着呼吸困难,脸色痛苦的酒酿,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白华万分焦灼,他二话不说,不顾身边人的阻拦,他冲了过去,双手将那酒酿抱了起来,直奔自己营帐。 花儿和朵朵本想跟着一同进去,已经那是他们最小的姐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姐妹连心,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只是,她们没跟白华两步,却被官兵拦在了门外。 花儿焦灼央求道:“这位大人,让我们进去吧!那可是我们的亲妹妹,我们想在她身边照顾她。” 朵朵跟着一同附和:“就是就是!大人放心,咱们绝不会给白先生惹任何麻烦的!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卫兵一张冷脸,根本不留情面,就看两个小女生楚楚可怜央求,他们几人仍是一副铁面无私相。 “姑娘请回,咱们这里只听白先生的吩咐,他若是没有指令,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去。” 花儿本不死心,还想再多求两句,却被身后的春桃给揽了下来。 春桃先是拉着花儿让其不要再多说话了,日后朝着那卫兵委婉一笑道—— “麻烦大人了,这两位小姐妹是关心则乱,放心我会安抚她们的,咱们就先撤下了,不耽误大人们公务。” 话毕,春桃左右手一边一个,分别拉着花儿和朵朵离开了药房。 花儿和朵朵当然不乐意,她们被拉出去几步后,朵朵一怒之下,甩开了春桃的手,怒气道—— “春桃姐你这是要干嘛?那可是我家亲妹妹啊!我们两个姐姐守着她哪里有错?” 春桃见状,也放开了花儿的手,她先是一叹,而后走至两个姑娘面前,温声安抚道—— “我知道你们俩个关心妹妹心切,可是眼下这种处境,咱们看清楚形势不是?白先生医术高明,他那么疼爱酒酿怎么舍得她有事情呢?你想想,你俩若是进去,会无形给白先生压力,若是分了白先生的心,影响了白生的判断,那才是真真害了酒酿不是?” 一听到这里,花儿是个理智的,她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而朵朵却不似姐姐那般稳重,略显大心浮气躁些。 “开什么玩笑呢?咱们可是酒酿的亲姐妹,去里面侍疾不是给白先生搭把手吗?又怎么会害了酒酿呢?” 春桃转向朵朵这方,仍是一副语重心长解释道:“是,朵朵姑娘说的没错,你们是酒酿的亲姐妹,就是因为这一层血缘关系,你们的焦虑感会传递给白先生,你们自己不觉得,只要你们站在那里,那种焦虑和紧张,无形中会让医者也跟着一同焦虑,这边要帮着酒酿诊治,那边还要操心安抚你们家属的情绪,你说白先生怎么可能不分心呢?” 朵朵还是不服气,又要辩解时,却被花儿给拦住了。 “朵朵别说了!白医生的医术我是相信的,他不让咱们进去,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还是听从上峰的指示,老老实实等结果就是。” “姐姐!”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酒酿,我的心情跟你样,但是我不想害了自己的妹妹。我倒是觉得春桃姐说的是那么个道理,凡是不能总是站在咱们的角度出发,咱们两个说到底也不懂艺术,若是进去了,在一边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到时候影响白先生的判断,那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朵朵一看花儿态度坚定,这虽是气愤,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自己在一旁生闷气。 春桃一叹,微笑道:“走吧!也别在这里冷着了,疫情营还有一堆子的事情需要咱们处理呢。你们在这里干着急,情绪会出问题的,还不如招待你事情分散点注意力比较好。” 花儿微笑应之,在一旁生闷气的朵朵一言不发,抱着背摆着脸,摆出一副谁人都不想搭理的姿态。 花儿见状,也懒得再安抚朵朵,不由分说拉着朵朵,跟在春桃身后,一同向疫情营方向走去。 …… 白华发了疯一般,将酒酿抱紧了药房中,直奔那暗阁中,将其平放在了曹云飞之前坐得那张躺椅上。 酒酿咳嗽得厉害,严重到说话都变得吃力,一个一个字崩都不成。 “白……咳咳咳……白……咳咳……先……生……” 白华皱眉担心,令其不要再说话了—— “酒酿不要再说话了,现在咱们就医治你,你什么都不要想,听从何医师的吩咐行事就好。” 酒酿实在说不出话来,她吃力地点了点头。 “你把眼睛闭上,放松身体,试着调匀呼吸——” 纳兰若叶缓缓走了过来,她吩咐酒酿行事,而后给白华使了一个眼色,让其抱一床被子进来给酒酿盖上。 白华就像是打杂的一般,赶忙去卧榻那边,去了一张被子,迅速跑来。 而在卧榻前的武玄月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没吭声,而是偷偷跟着白华身后,走到了暗阁的门外,右手食指拨开了门帘的一条缝,仔细观察其中情景。 白华小心翼翼为酒酿盖上了被子,纳兰若叶从桌子上的托盘中娶了一颗冒着青色气团的药丸,缓缓走向酒酿身边。 纳兰若叶将其塞进了酒酿的嘴巴中,大概是这药丸太大,酒酿一下子吞不下去,竟是将那药丸吐了出来。 白华眼疾手快接住了酒酿口中吐出的药丸,看着酒酿的痛苦表情,甚是心疼道:“这……这可怎么是好?” 纳兰若叶面无表情道:“没办法,这药丸大,这丫头嗓子眼太细,只怕是喂不下去。” 白华甚是为难道:“那师尊……怎么不做小颗点的药丸呢?这……这……” 纳兰若叶仍是一副认真之色道:“太小的药丸怕是药效不够,本尊也是没办法,不过通过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本尊,批量生产药丸时,要注意这药丸的大小。” “那现在怎么办?” 纳兰若叶轻声一叹道:“这是简单也不简单,不如白先生将这药丸嚼碎了,亲口喂服了这丫头也成。” “啊!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吗?白先生要记得自己是医生,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关键时刻不要拘于小节。” “这……” 门外的武玄月看到这一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没曾想这纳兰若叶还有这月老属性,不动声色就为此二人牵了红线,还真是坏透了! 8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有意撮合白华与酒酿) “你是他师父的,这个时候还要拘泥那些小节吗?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历劫重要?” 纳兰若叶关键时刻心眼奸诈的很,别看她平日里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这个时候她这个举动还真是不正经。 白华手中握着药丸,尴尬至极—— “这……这……这使不得吧……若不然找个姑娘来喂食……” 纳兰若叶阴着张脸,说道:“白先生说什么胡话呢?她现在身然疫情,这食珍症传染性极强,也就是你念及师徒感情,不介意被传染,可是若是换做是旁人,你觉得人家愿意自寻死路吗?” 此话一出,白华登时没了立场,他低头犹豫不定。 而站在门帘外的武玄月实在也是忍不住了,这个时候,也需要自己这样的人推波助澜一下,才能促成一桩好事。 “白先生别在犹豫了,对于医生来说,救治病患时间不应该是一切吗?你忍心看着酒酿那么痛苦吗?” 武玄月跻身走了进来,纳兰若叶立马阻止叫停道—— “真士万不可进来,这房里不干净,你也没有穿防护服,很容易感染的!” 武玄月倒是听话,纳兰若叶这一嗓子吼得,她立马站在了门口,不敢再往里走进一步。 白华惊愕回头,吃惊地看着武玄月道:“真士!你……你……怎么在这里?” 武玄月呵呵一笑,解释道:“动静那么大,不想引起我的主意也不成啊!” 白华登时羞得老脸通红,这时的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局面一度陷入尴尬中,武玄月灵机一动,远远张口道—— “既然白先生那么为难,不如这样,趁着酒酿现在还有意识,咱们就问问当时人的意见如何?” 此话一出,白华尬然皱眉,缓缓回头,把目光落在了痛苦万分的酒酿身上。 武玄月挑着眉头,故意拿腔拿调问道:“酒酿——事态紧急,现在咱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问你,你愿意白先生口对口喂你用药吗?” 酒酿羞愧万分,她痛苦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武玄月和白华登时懵了,不解这酒酿的意思,而纳兰若叶却心如明镜。 她站在一旁不慌不忙解释道:“我来解释一下好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酒酿姑娘是同意白先生喂她吃药的,但是又怕白先生以为亲昵接触,染上了这食珍症,我说的没错吗?” 此话一出,酒酿连连点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与眼前的情敌达成共识,旁人都不懂她的意思,唯独只有这位让自己痛恨嫉妒的女子最懂自己。 白华听到这里,登时心头一热,皱着眉头埋怨道—— “你个傻丫头还在顾及我什么呢?你都成这幅模样了,先管好自己的安危再说吧!” 说着,白华毫不犹豫将那药丸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咀嚼了几下后,俯下身去,嘴对嘴喂食酒酿吃药。 起初酒酿是抵触的,可是拧不过白华的强势,也就半推半就咽下了药。 看到这场景,纳兰若叶和武玄月甚是知趣的回避了,纳兰若叶走向门外,有眼神勾了勾武玄月,武玄月便跟着纳兰若叶一同走出了暗阁中。 二人走远了后,武玄月突然上前凑了一步,坏心眼地问道—— “师尊是故意的吧?” 纳兰若叶故装糊涂道:“什么故意的?” 武玄月嘿嘿一笑道:“你是故意把那药丸做的太大,让白华有机会亲近酒酿吧?” 纳兰若叶哼声一笑道:“白华是我的爱徒,这些年见他一直形影单只,很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女子,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思,若是本尊不再帮他一把,只怕他是要错过这好姻缘了。” 武玄月听罢,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说吗~师尊心细如发,行事向来细致,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绝对是有意为之~果然如此~~” 纳兰若叶转头侧眸一眼道:“真士也是过来人,对白华也好,于真士也好,本尊只想说规劝一句,珍惜眼前人,莫要到了失去那一日在后悔,那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容僵住了,她登时明白了纳兰若叶的心情,所想那些年,纳兰若叶也是经历了感情波折,一路走来艰辛,才分外珍视现在的生活…… 她是一个智者,更是一个好人—— 武玄月对纳兰若叶的尊敬又多了几分,在她眼中,纳兰若叶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如此顾全大局之人,行事圆滑则不是原则,帮人时不求回报,只求他人圆满,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旁人的尊敬。 这是,白华擦了擦嘴,从暗阁中走了出来,张口询问纳兰若的意见。 “师尊,药已经喂酒酿服下了,接下来咱们还要做些什么?” 纳兰若叶缓缓转身,她并没有马上回答白华的意见,而是反问对方—— “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白华如实回禀道:“服下了药丸后,酒酿渐渐就睡过去,现在她的呼吸也不那么紧促了,顺畅不少,这不还打了几声鼾——”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我是在药丸中加了些安眠的成分,她睡过去后,就会那么痛苦了,眼下就是等待和观察,若是五个时辰过去了,这丫头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醒来后能够病情消减,呼吸通畅的话,咱们就算是顺利了!” 听到这里,白华还是有些担心问道:“那若是……那若是出现了排他的反应呢?” 纳兰若叶倒是不急躁,沉着间显出了几分胸有成竹来—— “没关系,若是她有哪里不舒服,便会自动醒来,她是医者,哪里不舒服,一定会准确表述出来,待她表述出来后,本尊便会调整用药剂量,再喂她服下新研制的要就好。” “那这药吃多了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呢?” 白华现在的功夫,只担心的那酒酿安危,什么都顾不得了。 纳兰若叶笑道:“这要乃是龙肝凤髓入药,吃多了痊愈后难免会变得亢奋,到时候你陪她练几日的功法,帮她把多余的阳亢之气卸掉了便是,这上好的补药,旁人求都求不来,倒是便宜这小丫头。” 听到这里,白华才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87.八珍玉食(武玄月与纳兰若叶一唱一和游说白华) 武玄月看着曾经沉着冷静的白华,现在关心则乱的模样,不禁又笑了起来。 白华注意到了武玄月的表情,尴尬问道:“二小姐……这是在取笑白华吗?” 武玄月强忍着笑意,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只是看白先生从来没有过的操心模样,倒是让月儿觉得有几分可乐。” 白华脸上一红,别过头更加尴尬道:“那酒酿还不是二小姐托付给白华的?白华是敬重二小姐的,所以你托付的人,我怎么敢怠慢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和纳兰若叶相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不言而喻。 都说女人口是心非,这男人口是心非起来也是挺可笑的。 武玄月挑了挑眉,故意抻着白华道—— “听白先生的意思,这是在怪月儿了?怪月儿把酒酿塞到了白先生这里,难不成酒酿不懂事,成了白先生的累赘吗?” 白华一听,当即紧张起来,反驳道:“不是不是!白华不是这个意思!酒酿聪明伶俐,学习医术五行很高,她是极好的!有了她在白华的身边,白华真的省了不少心!” 武玄月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继续挑逗白华道—— “换言之,月儿还算是做对了一件事,那酒酿还算是配的上当白先生的学徒是吗?” 白华连连点头道:“那还必须的!酒酿是我见过鲜有对医术悟性极高的女子,她来到我这里学医,你就是如虎添翼。” 武玄月又使了个眼色给纳兰若叶,纳兰若叶微笑附和道:“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真士,我听说这阴虎七煞原先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兵,这小丫头跟在你身边的时候,也是这么有个性吗?” 武玄月故装苦思冥想状,而后缓缓答之:“有个性是肯定是有个性的~毕竟是我挑选出来的兵,若是没点个性,也入不了我武玄月的眼。只是这酒酿,之前在我哪里倒是乖巧可爱的很,怎么听师尊的意思,这酒酿做了什么事情吗?” 纳兰若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有意无意道出了那一日自己被酒酿针对的事情。 “嗨~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感觉这丫头对我蛮有的敌意,就比如我俩第一次相见,不过是一个马车的座位吧,她是较真了些,最后还是把好的位置让给了我,却私下里提醒我,要尊重白先生,不许跟白先生争风头!呵呵~~倒是挺霸道护主的小丫头来着~~所以我才会说她有个性呢~” 听到这里,白华登时一愣,惊得合不拢嘴—— “什么?那丫头竟然敢这样说话吗?真士不知深浅,白华代酒酿向师尊道歉,还请师尊不要放在心上,童言无忌,她还是孩子,说话没个着调,还请师尊见谅。”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无妨事,本尊自然不会一介女童计较,那丫头也是真性情,她又不知道我的真身,这军营中突然出现一个威胁到她师父地位的人,她会警告对方,也是理所应当,可见她是真的护着你!” 武玄月故装生气道:“哎哟哟哟!我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想当初,那丫头跟在我身边,一直都是我护着他们,也没见她站出来护着我什么~还真是让人寒心啊~” 白华听罢,心中春意荡漾,高兴的不知所措,脸上却是一副赔罪的脸,一直在为酒酿说话。 “怎么会呢?酒酿一直在白华面前夸二小姐的!她说二小姐是她要用一辈子感恩的人,没有二小姐,就没有她酒酿的今天,若不是二小姐当初好心收养了她们姐妹仨人,只怕现在时日她们三人还在街边乞讨呢。酒酿对二小姐的崇敬,远在白华之上,这点上,二小姐千万不要质疑那丫头。” 武玄月啧舌摇头道:“嗨~我这充其量是她酒酿的救命恩人罢了,可是白先生对酒酿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一命相送的守护,白先生还不明白那丫头的心思吗?那丫头太小,虽是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可是没人教育她什么是男女之情,这丫头就会把情爱与感恩混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纳兰若叶随即附和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尊与真士看到真切,那丫头分明对白先生你动了真情,若不然也不会事事针对我,视我为情敌,若不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让她清醒过来,白先生在她心目中地位,只怕她也不会拼死一搏,为了留住白先生的真心,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此话一出,白华惊怔,他细细品了品纳兰若叶的话,似乎品出来了些别的意思来。 白华恍然回神,试探问道:“师尊……难不成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纳兰若叶倒也不卖关子,道出了实情—— “本尊的做法,也是为了成全你们二人,感情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你猜我,我猜你,中间隔层纱,早早把这层纱捅破了,大家都心安。她是个小姑娘,女孩子面子薄,难免会对男女之情难以启齿,而白华你呢?怎么说也是一把年纪了,是该早早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了,若是喜欢,就要把心意早早告知对方,你不说对方一直再猜,猜来猜去缘分就远了……” 听到这里,白华怔住了,他没有想到纳兰若叶会跟他讲这些,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时,暗阁中传来酒酿哼哼唧唧的呓语声—— “先生……先生……不要离开酒酿……酒酿一定乖……一定听话……一定会好好学习药理医理……也不再偷吃东西了……先生不要……不要丢弃酒酿……不要跟何容儿在一起……” 听到这里,三人面面相觑,纳兰若叶哼声一笑,颇有深意地看了白华一眼。 白华那张老脸别提有多红了! “还不快去~~叫你呢!” 白华挠了挠脖子,尴尬一笑,转头就钻进了暗阁中。 此时,武玄月掩面嗤笑,这一对老少恋倒是可笑的很,也是苦了这纳兰若若叶从中牵线,还被人当成了情敌仇视了一番。 武玄月有意抬头打量了一番纳兰若叶现在的容貌,不自觉打趣道—— “也不怪那酒酿会吃醋,只怪师尊变得姑娘太清秀超脱了,哪个女子见了不嫉妒?” 纳兰若叶冷哼微抬下巴道:“这要怪我了?怎么本尊来西疆一趟助阵,还要照顾这个那个心思?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丑娘才成吗?” 88.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向武玄月献药“回龙丸”) 此时,武玄月掩面嗤笑,这一对老少恋倒是可笑的很,也是苦了这纳兰若若叶从中牵线,还被人当成了情敌仇视了一番。 武玄月有意抬头打量了一番纳兰若叶现在的容貌,不自觉打趣道—— “也不怪那酒酿会吃醋,只怪师尊变得姑娘太清秀超脱了,哪个女子见了不嫉妒?” 纳兰若叶冷哼微抬下巴道:“这要怪我了?怎么本尊来西疆一趟助阵,还要照顾这个那个心思?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丑娘才成吗?” 武玄月连连摆手道:“那倒不必!师尊这样的打扮才是极好的!若是师尊真的以丑娘的身份出现,倒是唤不起酒酿的敌意,这也好,算是变相推进了此二人的感情,若不是师尊这情敌的身份歪打正着,他们俩的关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推进呢?” 纳兰若叶回头看了一眼暗阁,轻叹一声,若有所思道—— “若是相爱了,就要马上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因为姻缘这种东西太让人琢磨不透了,有多少情人,就是因为扭捏和猜测,错过了大好的情缘,以为日后还有时间可以告诉对方,结果……结果……却是一时的迟疑,酿成了终生的大错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深有同感,她转头看去曹云飞的方向,不由得跟着唏嘘一叹—— “也是,多少姻缘就是因为稍微犹豫了那一下,结果惹来了不少麻烦事……呵呵~说出来都是心酸泪了——” 纳兰若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武玄月的言外之意,她回过头来,几分劝慰道—— “有些人生来就是多劫难,没办法谁让天降大任呢?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难过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真士现在跟曹镇主的感情少了阻碍,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武玄月怅然一叹,继续道:“是少了个阻碍……可是眼下云飞这幅模样,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这时,纳兰若叶诡秘一笑,不动声色从袖管中取出了一个小锦盒,将其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看着这只能盛放一颗药丸大小的小锦盒,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 “这个是……”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神秘道:“可让你心上人生龙活虎,功力大增的秘药!” 武玄月听之登时两眼惊闪,兴奋地一把夺过了红色小锦盒,却是满嘴的埋怨道—— “有这么好的宝贝为何要藏着呢?难不成师尊这是要考验我与云飞的感情吗?” 纳兰若叶这一次可不敢乱认,她摇了摇头道出了实情—— “这个还真不是为了考验你们二位的真情,也是形势所迫,没办法的结果,这么跟真士说吧,这秘药成为回龙丸,药引就是你猎捕回来的龙肝,那龙肝对男人来说是大补之物,曹镇主为了拯救疫情营的难民,损了不少的阳气,若是吃了回龙丸,阳气大补,那消减的武气瞬时回升不说,更能够强筋活络,功力大增!所以说嘛~说到底,曹镇主的小命还是攥在真士你手中,本尊也不过是做了一个顺水推舟人情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狐疑抬眼看了纳兰若叶一眼,还是有些不相信对方—— “果真如此?” 纳兰若叶眨了一下眼睛,微笑道:“本尊为什么要骗真士呢?这对本尊有什么好处吗?” 武玄月打开了锦盒盖子,一股浓香伴随着幽暗的青色青团飘散开来,这个味道武玄月记得很清楚,确实是那蟠龙肝的味道。 武玄月合上盖在,抬头敛眸,脸上有些清冷,大概是怨怼纳兰若叶起先没有告诉她曹云飞会付出这样的代价,现在弥补,确实有些为时过晚。 “云飞是怎么知道虎胆之气能够延缓食珍症患者的病情的?” 纳兰若叶就知道自己这一劫逃不过,武玄月肯定是要兴师问罪的。 她倒是不怵,如实交代:“本尊告知的——” 武玄月脸色一沉,满脸写满恼怒:“师尊为什么这么做!你若是不告诉云飞还有这一出,云飞也不会贸然行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纳兰若叶敛眸深沉,哼声一笑,她笑中带有几分轻蔑之意。 “本应为二小姐格局大,可是在儿女私情上,二小姐也会受到牵绊。曹镇主是一代明君,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也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尊倒是觉得曹镇主这样的选择没有问题。曹镇主胸怀天下,为拯救黎民百姓性命,不惜以自己性命为代价,就是他这一份浩然正气,感天动地,老天爷自然会回馈他更多!这天底下有舍必有得,舌不了便得不到,这个道理真士应该最清楚,怎么在这个时候泛起来糊涂呢?” 武玄月登时被怼的一言不发,明明胸口一股怒气作祟,可是她却只能忍气吞声,这个时候的她,哪里还有什么侠女豪气,成了一个妥妥的小怨妇、受气包。 纳兰若叶向来不会跟人红脸,即便训导之词,也是说的语调温和,只是这字里行间就,字字带刺。 武玄月被训得无地自容,当真是憋屈的很。 眼看武玄月那一脸受气包的模样,纳兰若叶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这就缓和气愤,安慰了武玄月两句。 “真士关心曹镇主,本尊心里明白,换做是谁看到自己的情郎现在这副模样,也会心疼,关心则乱,真士现在有情绪要发泄在本尊身上,本尊也就认了,真士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话,不如现在统统说出来,你痛快了,日后咱们的关系也就明朗了。” 武玄月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恼火算是自己咽了下去,她霍然抬头,呵声一笑,这事算是过去了。 “算了,这事怪不了别人,都是他曹云飞自找的。他愿意这样做,那是他的选择,没人逼迫他,也怨不得别人。” 纳兰若叶微抬眉宇,试探问道:“真士不恼本尊了?” 武玄月苦笑道:“这有什么好恼的呢?也怪刚才月儿脾气不好,冲撞了师尊,还请师尊见谅。” 说着,武玄月合谷礼之,朝着纳兰若叶行礼赔罪—— 纳兰若叶见状,脸上露出欣然笑意来…… 89.八珍玉食(纳兰若也有意训诫武玄月)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武玄月到底不痛快,却也只能疏导自己的情绪来。 纳兰若叶眼看武玄月憋着气的脸,知道她不可能马上消化掉,这就走上前去,好生安慰道—— “真士,从前你在玩命时,曹镇主担忧你的生命安危,想想你会怎么对她说呢?我想以你的个性,八成会说凡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拘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事来堵曹镇主的嘴,那这一次曹镇主终于按照你步调在大事上做的十分体面,可是为何真士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终于开始反思自己从前的那些行为,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与天下她武玄月无愧于良心,但是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是亏欠而来太多了。 终于,天道好轮回,这事换了个身份,自己就彻底受不了了…… 说什么人家是小肚脐肠,没有气量,原来是这事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这心疼和纠结的情绪。 武玄月呵声一笑,接话道:“换言之,他曹云飞就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来报复我武玄月,让我也感受下被人欺瞒,被人退而求其次的感受。” 纳兰若叶也笑了—— “真士今天怎么了?尽是说些胡话,曹镇主是那么格局小的人吗?为了报复真士,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觉得这合情合理吗?” 武玄月被这么一问,又是一脸的无地自容。 “这……” 纳兰若叶走上前去,一手牵起武玄月的手,温声道—— “好了,这事也算是过去了,别在过去了,总归咱们现在找到了找补的办法不是?总归真士你回来了,有了这龙肝,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武玄月听罢,缓缓抬头,眼中闪着恐惧与后怕—— “师尊这话听得我心惊胆寒,若是我武玄月不能完成这任务的话……那……那云飞会怎样?” 纳兰若叶没吭声,哼声一笑,这一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飞……会死吗……” 纳兰若叶看着武玄月担忧的模样,思索了一下,她开口道—— “从真士决定要收纳权族的落魄之士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你是在玩火,玩火就会就会有引火自焚的危险。那权族都是些什么人?真士这才初来乍到,就要弄出那么的动静来,真士真的当那二位龙王是纸做的老虎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颤,沉默地低下了头—— “权族精于权谋,功于心计,你以为自己是小胜一筹,只不过是跳进了对方另一个圈套罢了。其实曹镇主不是不知道参与这一场政变会带来怎样后果,明明他可以独善其身,而他却还是选择了……选择了相信二小姐,这相当于他把自己身家性命和西疆的安危未来都押在了二小姐身上了。有些话,本尊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玄月猛然抬头,眼睛惊闪,急切道:“师尊请讲!” 纳兰若叶语重心长道:“曹镇主眼看今天真士一直归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向我嘱托了身后事……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埋怨过真士一句,而是选择了默默承受这一切后果。老实说,明明这个后果不该他来承受,看着他凛然大义的一面,本尊着实心疼。他是一个英雄,但是他也是一个男人,他用尽自己的一切去守护真士你,即便知道是你的一个决策害了他,他也没有一点怨言……真士,你还希望这样一个男人为你付出呢?这是怎样的信任和宠溺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默默,眼角烫了起来,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哼了一下鼻腔,却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纳兰若叶登时上前,拍了拍武玄月的肩膀,嘱托了两句道—— “所以……本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通过此件事提醒二小姐一句,日后再做什么决定,不要太冒进太激进了,凡是前后左右想个周全,再做决定,毕竟你现在的对手,可是权族,不是曾经那些有良心的对手,跟他们对弈,你要多动脑子,有时候一步想不到,就进了对方的圈套。” 武玄月听罢,这一次她没有反驳,而是连连点头,变得十分乖巧。 纳兰若叶看到年少轻狂的武玄月变了另外一副模样,脱去了锋芒,乖巧像一个学生一般,她也有些心疼,便不再继续训诫对方了。 “好了,不管怎么说,咱们险胜了,这一局老天爷带咱们不薄,也足以证明曹镇主命不该绝,真士也就别再自责了,赶紧喂曹镇主服下这回龙丸吧。” 武玄月正要转身向曹云飞方向走去,走到了半路她突然听了下来,回头问道—— “师尊,你那这龙肝给云飞做了这回龙丸,那西疆的难民他们的药……会不会受影响?”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答之:“无妨事,真士这次取得龙肝数量庞大,除了这一次制药外,还能余下不少,这点真士放心。” 武玄月又吞吞吐吐道:“那……那……这回龙丸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纳兰若叶第一次见到武玄月这么顾首顾尾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 “本尊的医术,真士还要质疑吗?” 武玄月抿了抿嘴道:“也不是质疑,只是之前师尊让那酒酿试药……月儿也就想到了这一件。” 纳兰若叶眼神一定,微笑这透着认真道:“放心吧,这回龙丸曹镇主不是第一个人吃,早在多年以前,已经有人试过此药,效果异常得好,并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所以~真士大可放一百个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越发好奇问道:“有人吃过这种药?谁啊?” 纳兰若叶微微敛眸,仍是保持从容笑意—— “这是个秘密,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这样,真士先服侍曹镇主服下此药,日后本尊会告诉二小姐到底是谁人吃下了此药。” 这一说,武玄月更加好奇了几分—— “这个人我认识吗?” 纳兰若叶略显得无奈一笑,就赶大发小孩子一般,连连摆手道—— “去吧去吧~凡是都是机缘,该真士你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现下可不是唠闲嗑的时候。” 眼看纳兰若叶不放水,武玄月撇了撇嘴不甘心道—— “小气鬼~” 而后,气呼呼地向曹云飞方向走去…… 90.八珍玉食(纳兰如也被迫吃狗粮,齁甜的难受……) 白华快步走进暗阁中,看到酒酿满头大汗,那汗珠子跟豆子一般大小,挂满了酒酿的额头,这样子的酒酿的心疼死白花了。 白华赶忙走上前去,从案台上拿了一块儿赶紧的白布,为酒酿擦拭额头的汗珠,而他顺着酒酿的脖颈往下一看,更是心碎—— 这丫头发病盗汗太厉害,这衣服都被汗水沁湿了,样子十分狼狈。 白华这叫一个着急上火啊,转身就想纳兰若叶方向跑去—— “呼呼呼……师尊……师尊快去看看……酒酿……酒酿……” 白华急得上气不接下气,跑来是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清楚。 一看这白华急气白咧的样子,纳兰若叶也是一惊,二话不说,抬脚霍霍成风向暗阁走去。 这一掀开门帘后,登时松了一口气,而后眯着眼,冷了身后白华一眼,没好气道—— “白先生这是再着急个什么劲儿?这人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可是……可是她出了好多的汗啊!” 纳兰若叶别头嗤笑一声后,又是一副没好气模样道—— “亏白先生还是名医,这热症发作,发一发汗,那病毒不就全都逼出体内呢?这是好事,白先生这是着急个什么劲儿啊!连最起码的医学常识都没有了吗?” 白华一听,当即一愣,他痴痴望着酒酿的身体,先是怔然了一阵,而后他猛地一敲头,傻笑了起来。 “也是啊!我真是怎么了?这是好事啊!我着急个什么劲儿?哈哈哈~~” 白华兴冲冲地冲了进去,拉了一把凳子坐到了酒酿身边,拿起手边的白布为酒酿擦拭额头的汗珠,眼中全是温情观察对方,细心体贴照顾对方。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想到此刻的白华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为了确保患者的安全期间,她还是走了进去确诊一下为上。 只见她围着酒酿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脸色,而后她又把手放在了酒酿的头上,试了试温度后,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之意,接着若叶又把酒酿的手从被子中拿了出来,为其切脉作进一步检查。 一番检查后,纳兰若叶将酒酿的手又塞回了被窝中,温声说道—— “放心吧,这丫头命长的很,我看这药效在她身上发挥得不错,只要她不呕吐,呼吸不紧蹙,浑身打颤,发些汗这体温满满就降下来了,你照顾好她就是。” 听到这里,白华陡然起身,向纳兰若叶深深鞠了一个躬,此刻的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医生的身份,倒像是成了病人的家属,表现出对医生的崇敬和感激。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实在忍不住,她白了白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外时,她开口道—— “白先生你出来下,本尊有事吩咐你——” 白华眼睛一直盯着躺椅上的酒酿,十分不舍地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白华刚一出门,就被纳兰若叶劈头盖脸地责骂了一顿。 “白先生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不?” 白华愕然一愣,这一骂倒是让他陡然醒悟,清醒了不少。 “我……我……不是……那个……” 白华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这话怎么都说不囫囵。 纳兰若叶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想想自己的处境也是可悲的很,夹在这两对情侣中,明明都是武道中的一顶一的高手,可是遇到了用情之时,怎么各个都变成了傻子呢? 纳兰若叶垂头一叹后,改变了说话语气,恢复从前的从容和镇静。 “白先生,本尊知道你是挂念那丫头,可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首先是一个医师,其次才是那丫头的情人,你应该做好自己的首要职责,不要被感情一下子冲昏了头。” 一听到情人两个字,白华登时脸色一红,赶忙解释道:“什么情人啊!师尊误会了!!我与酒酿那是……” “好好好!你们俩什么样的关系,本尊是在不感兴趣,本尊只希望白先生赶紧恢复从前的理智,不要再做一些糊涂事情来,这么大的军营,白先生是管事的,你若是这个时候半糊涂事,那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白华尴尬低下了头,所想刚才自己的行为,却是有些可笑,身为医者怎么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呢? 自己刚才都在想些什么呢? 白华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他不再解释什么,而是反省自己的错误。 纳兰若叶感叹一声,所想今日啥事没干成,就成说教这一对对痴男怨女了。 “算了,本尊刚才严重了,知道你是关心那丫头,但是白先生你可不要在这关键时刻掉了链子,现在危险在即,咱们要齐心协力渡过这一关,且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误了事情。” 白华连连点头,认真认错:“是是是!白华刚才一时糊涂,多谢师尊指点。” 纳兰若叶长长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进去吧,放松心态,你是医生,有些症状你能够做出判断,不用事事焦虑,放平心态,要相信医学的力量。” 白华又点点了头,而后奉拳而上,朝着纳兰若叶弓腰行礼之—— “是,白华明白。” 话毕,白华转身折回了暗阁中,这一次他归来时,倒是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回到酒酿身边时,缓缓坐下,这一次他似乎能够看得清楚酒酿所表现出的所有症状来,都是理智了许多。 他为酒酿擦去额头新发的汗水,又为对方掖了掖背角。 这时酒酿又开始说起来梦话—— “白先生……酒酿……酒酿从小无依无靠、孤苦无倚……自打跟在白先生身边,酒酿就看到了人生的希望……酒酿愿意一辈子守着白先生,先生去哪里……酒酿就去哪里……所以……所以……白先生千万不要抛弃酒酿……因为……因为白先生是酒酿人生最后的希望了……” 听到这里,白华的心理波动起伏剧增,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上却还要强忍着镇静。 白华抬手而上,抚在酒酿的脸庞,满眼的宠溺,小声道——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舍弃你呢?你愿意在我身边,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你离开呢?” 暗阁外,纳兰若叶耳朵清凉,听得清楚,她有一回头,看到武玄月为双手握着曹云飞的手,诉说着她俩的过往…… 这样场景,对一个清心寡欲之人,简直就是极大的考验,被迫吃了那么多的狗粮,纳兰若叶的心情可以想象。 纳兰若叶无奈之下,席地盘腿而坐,入定调息,运练内气起来…… 91.八珍玉食(新患者进入疫情营,引发一片轰动) 一夜寂静,疫情营的人心却不怎么平静—— 自打东方影任务失败归来后,他倒没有气恼,身为老将的他,早已经适应了成败之事,战场世事无常,谁人都不能保证每一项任务顺利完成。 眼下刺杀是失败,他东方影明白,回去肯定没办法交差,唯有再找机会去刺杀他曹云飞。 可是,白虎军那边突然加强了戒备,足以说明他们已经有所警惕,想要在此行刺,只怕事情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轻易。 等待时机吗?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若是那白虎军时时严防死守,自己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待那曹云飞体力恢复了之后,自己刺杀的几率又降低了大半。 所以,现在这个时机才是最好的出手时机,不能再跟对方耗下去。 与其坐以待毙等待时机,不如现在制造时机! 想到这里,东方影开始盘算着阴谋。 他思量一阵后,便唤来了自己的五个得力干将,六人碰头,开始了周密的计划…… 疫情营中—— 酒酿负责的区域暂时被冬梅代管着,现在的酒酿已经成了试验品,她看没工夫再照顾那些患者。 阴虎七煞几个姐妹倒是懂事,因为冬梅负责的一片患者距离酒酿最近,春桃合集了一下,便那酒酿的患者一同交给了冬梅。 冬梅也是没推脱,这个时候,大家都是相互帮助,齐心合力抗击疫情。 只是,这本该两个人干的活,却变成了一个人去做,这冬梅难免有些无暇分身,精力不够。 冬梅在巡查自己负责的患者的时候,多少会对酒酿的病患有所疏忽。 而这时,酒酿的疫情中被三个白虎军送来了两个患者,两个人刚被安排后入住后,就开始四处打量,鬼头鬼脑起来。 待巡逻的医护人员和官兵离开后,两个患者开始跟周遭人的攀谈。 “大爷,你这多大了?” 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倚着枕头,咳嗦得厉害,他颤颤巍巍举起手来,五根手指竖了起来。 这大爷身边伺候的正是大爷的儿子,倒霉的是他也身染食珍症。 大爷的儿子年过二十,年轻有活力,谈吐不凡,一看曾经也是世家公子哥,这一身布艺落魄,处境甚是可怜。 大爷的儿子眼看自己的父亲接不上气说话,他便代替父亲来说话—— “这位兄台怎么这个时候被送进来了?我看你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不像是会染病的弱者……” 新人呵呵一笑,解释道:“这位壮士说的极是,我确实是习武之人,还是这白虎军的一员,不是为了守卫你们,跟患者太接近,不小心也染上了这疫情,也不愿被送进这疫情营不是?” 听到这里,那老汉咳得更狠了,而他的儿子则是两眼躲闪,心中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左右躲闪。 毕竟他们是外来者,因为自己的存在,将病毒带进了西疆,倒是有愧于西疆的本土百姓。 加之之前在疫情中闹了几场的事,疫情中潜移默化中化成了两个党派。 一方是权族的病例患者,一方则是被后来传染的本土病例。 这些事落魄的权族也是倒霉的很,本以为终于可以逃出灵兽斗场那鬼地方,好不容易迎来了新生活的到来,结果…… 这刚到西疆没几天,竟然闹出了这一出…… 这还让自己怎么有脸在西疆呆着呢? 明明知道自己是罪恶的根源,也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早已经成为了西疆的累赘,可是为了苟活,这些权族的落魄之士,只能选择无视那些恶眼和骂名。 没办法,没尊严活着总比死要强得多,已经是他们生活的常态了。 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在这些落魄贵族的心中,那重新崛起的希望之火从来没有熄灭过。 所以,现在不管西疆本土百姓,怎么憎恶自己,恶心自己,落魄贵族们,都能够默默忍受。 为了降低自己的罪恶感,老汉的儿子,尴尬笑道,解释了起来—— “曹镇主与那何医师不是已经许诺了,明日……明日就是制出解药的时日,明日咱们都可以痊愈了……” 没曾想,这新送进来的患者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伙子再异想天开什么呢?你还真以为曹镇主有这本事吗?也就是你们消息闭塞,单纯好骗!实事根本不是如此!” 一听到这里,那老汉两眼惊怔,他使出最后一丝气力,勉强直起身来,摇晃着手,嘴巴里想要说什么,却是吃力得很。 而他的儿子太了解自己父亲的想法,他也是紧张地很,赶忙凑了过去,欲要问个清楚。 “这位兄台是什么意思?” 新进来的患者轻嗤一笑,缓缓道:“你们不知道吗?这疫情到现在也根本得不到控制,说得好听,不还又源源不断的患者被感染吗?你们看到的都是了了的患者,这染病的人数绝非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少!还有,曹镇主本是想去给你们去摘取仙草灵药根治病情,结果呢……只能说是大家的命不好吧,曹镇主在采摘灵药的时候竟被怪物大伤,仙草灵药是没有采到,曹镇主现在却伤的不轻,昏迷不醒……” “什么!!这……这不可能……” 这一会儿,围在两个新人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将其里三圈外三圈。 “不可能!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俩本事那药房周围的巡逻兵,之前那些高官有什么密探,我俩兄弟都能够顺一个耳朵,听个七八成,这些消息绝非空穴来风,只是上面人为了稳住你们的情绪,给出一个能够安抚人心的说辞罢了!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没有发现最近身边有什么不一样吗?” 一说到这里,围观的听众们这一下子惊醒,其中有一人惊叫道—— “我……我发现了!守卫咱们的兵佣比之前多了好几倍,这还不算,现在对自己的监管也比从前严厉了很多!” “没错!就是这个,这是上峰的意思,之所以让加强守卫,就是为了提防你们在情绪失控下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到了时候直接武力镇压,以免后患!” 92.八珍玉食(新患者身份有诈,挑拨是非才是他们的目的) 此刻围来的患者越来越多,人头攒动,人心焦虑。 老汉的儿子,越听越觉得心惊胆寒,越听越觉得事态的恐怖…… “重兵把守……时刻准备镇压我们……以免后患……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听着……” 新患者的另一人冷不丁的搭话道—— “怎么听着那么恐怖是吗?这算是咱们客气的了!更恐怖的是情感还在后面!” “什么……还有更恐怖的事情吗……这……这……” “诸位一看都是见过世面的大人,虽然现在一时落魄,但是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小的不才,就想请教诸位大人们,古往今来在疫情得不到控制下,帝王为了及时止损,会做出怎样的决策呢?” 一听到这里,众人皆瞠目结舌,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的一下钻进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帝王……会选择舍弃病患……为了免除后患,疫情扩展……他们……他们会封城……会……会焚烧所有病毒携带者……不论生死……没有一场大火解决不了的疫情……” 终于,众人中有一个声音弱弱传了出来,而次声一发,众人间登时炸开了锅,人声鼎沸,情绪冲动。 “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样对咱们这样?若是如此,想当初咱们就不该信他西疆镇主,在权族虽然过得低人一等,但是至少能够保住性命,而现在呢……这不是让咱们往火坑里推吗?” “就是就是!!当初也就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听了他西疆镇主的话,这话虽好听,事办得可真是难看!咱们来这里是为了求生,不是为了求死,是不是兄弟们?!” “可不是吗!说来也奇怪了,当初咱们在权族的时候也没得这怪病,怎么一到西疆,就染上这病了?到底是咱们的问题,还是西疆水土问题呢?还把这所有黑锅都甩给咱们身上,还讲不讲天理了!!” 此刻,人们情绪早已经失控,口不择言,为了生存,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只是老汉是有些脑子的,他越发觉得形势不对,使劲拽了拽自己儿子的衣角,又使劲努了努眼让儿子赶紧出头。 老汉的儿子一下子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噌”得一下站直了身子,身高笔挺,特别显眼,这一群叽叽喳喳碎嘴子人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儿子双手举起,大声安抚众人情绪——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事情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大家不要恐慌,很多事情只是咱们的猜测,待我问一下这两位大哥,大家在下定论也不迟。毕竟……毕竟西疆镇主带咱们不薄,再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仅凭猜测,怕是有所误会。” 没曾想这老汉的儿子还是具有一定带好号召力,一番安抚下,众人竟然都乖乖地安静了下来,把目光都放在了新来的患者身上。 老汉的儿子,眼神一定,也将目光落在了此二人身上,脸上敛着城府,微笑而来,上前一步,奉拳行礼之—— “二位大哥好,在下黄莆东泽,拜会二位大哥!” 一听到黄莆姓氏,两个新来患者眼神一惊,二人不自觉地相视一眼,眼中闪着吃惊。 他们二人又把目光投向床上倚着颤颤巍巍的老汉,二人心中都有了考量。 黄莆东泽…… 莫不然这眼前的老汉是司徒家母的兄长,黄莆华睿而眼前的公子,则是司徒大人的表兄弟黄莆东泽…… 两个新患者又开始上下打量其黄莆东泽,眼前的男子笔挺的腰板,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眉眼像极了黄浦凝霜,若不是一身落魄,乱发一束,布艺加身,好好打扮一番,定是一个风华绝伦的公子哥。 黄莆家虽是家道中落,可是人家却是曾经权门风极一时的豪权之门,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听这黄埔家的名号,足以让人震慑。 也难怪这黄莆东泽过人的号召力,这惊人的背景,以及身上不俗的霸气,镇压全场绰绰有余。 两个新患者登时变了嘴脸,竟然向黄莆东泽回赠一礼,言语间都是谦逊。 “旧闻黄莆公子的大名,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竟在这里遇到了贵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黄莆公子见谅。” 此话一出,黄莆东泽眼神一沉,此人言语一出,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黄莆家早在三十年前家道中落,如不是姐姐在司徒家还有些地位,尚且抱住了自己父亲这一脉,这黄莆家早就没了后人。 此二人说自己是白虎军,又怎么可能对青龙军的事情这么了若指掌呢? 自己不过是权族一脉落魄之士,又不是什么要紧之位,值得他们白虎军去打听吗? 黄莆东泽心中已经对眼前两个别有用心的人有了自己的判断,但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判断又不能左右所有人的看法,所以现下是要揭开此二人的虚假面目。 黄莆东泽缓缓起身,他开口问道:“二位兄长声称自己是白虎军的贴身侍卫,身为白虎军的一员,不该维护自己主君的利益吗?怎么这个时候,跑到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话,告诉咱们这些,对二位有什么好处吗?” 此话一出,二位奸细脸色突变,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黄莆东泽拆穿了,而眼下这个男人的号召力,让自己成为这众目睽睽之下的众矢之的。 “这个……” 眼看二人其实减弱,黄莆东泽紧逼一步,继续盘问—— “你说曹镇主要下令焚烧了我们?那他自己家的子民的生死都不顾了吗?是!咱们这些落魄权族是脱了他西疆的后腿,可是据东泽了解,这一位曹镇主可是有了名的仗义凛然,他可以不顾咱们的生死,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他自己子民的性命!而二位身为白虎军的患者,本已经该在本土病例的患者营,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咱们的疫情营中呢?二位到底何等居心,实在让人难以揣测……” 此话一出,两个人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没曾想自己碰到了硬骨头,看着一双双质疑地眼睛盯着自己,仿佛无数把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下自己该怎么摆脱眼下的局面呢…… 93.八珍玉食(奸细反戈,成功反水黄莆东泽) 黄莆东泽可不是没有脑子之徒,他们黄莆家鼎盛时期,可是权族的元老功臣,连曾经的上官王上都要敬重着,这等权谋良才之后,其眼光和见地又怎么可能差人一等? 这一番压倒性的盘问犀利而去,两个浑水摸鱼的奸细有些顶不住了。 眼看此二人即将败下阵来,之前那个不怎么说话的人突然插上一句话。 “若不是被白虎军遗弃,若不是我们倒霉染上这该死的疫情,谁愿意背叛自己的主君呢?” 此话一出,黄莆东泽眼中微颤,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登时消减了大半。 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之前那个默默不吭声的奸细,只是给足了自己兄弟颜面,让他尽情发挥,若是对方说到了哪里完全,他着意补充两句便是,而眼下自己的兄弟是顶不住了,就只能自己上阵。 另一人上前一步,挡在了抢先话多的人前面,有条不紊,缓缓道来—— “黄莆大人所言甚是,咱们本是白虎军的人,怎么会被分到了这权族的疫情中呢?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那边营帐已经人满为患,没有多余的床位和空间容得下我们兄弟二人。所以说,很多事情不是你们相信中的那么简单,这疫情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白虎军不到万不得已,又怎么可能把咱们硬塞到这边的营帐中呢?不过说真的,来这边的条件可比那边强多了,至少这边没有那么多痛苦呻吟的声音,在那边只怕每抬出去一个人,就会增加我的心里压力!你说是吧?” 说着,此人向身后的听得惊愣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男人一听,赶忙连连点头附和道—— “是是是!实事确实如此!” 此人过真厉害,三言两语间又将所有的矛头又转向了白虎军一方。 “咱们也是为白虎军出生入死多年,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这曹镇主无能为力,回天乏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利益,也只能牺牲战这些倒霉的人……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是咱们患上这恶疾?凭什么连最后等待的机会都不给咱们,这就要烧死咱们,所谓的为了苍生百姓,就该牺牲咱们吗?”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各个沉默的病患,登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怒气横生,咆哮而发。 “没错!也不是咱们想要得这种病,老天爷对咱们不公正,咱们就该认命吗!” “当然不能认命!只要熬下去就要活下去的可能!谁知道这根治的药物是不是再后天就被研发了出来!可是……他们要放弃咱们了是吗?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让咱们活下去的希望和念想都不给咱们留!” 眼看群人激愤,这奸细另一人赶忙附和,有意抹黑那白虎军—— “呵呵~你们算什么呢?我俩兄弟可是为了这西疆出生入死多年,不知道上了多少战场,我们这身上一条条的疤痕便是最好的证明!连我们这样忠心耿耿为国之臣,到了这关键时刻,说要被舍弃就要被舍弃了……而你们呢?与我们相比,你们算什么?” 说着,此二人装模作样袒露自己胸前和背后的伤疤,看着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到此,在场的患者内心最后的防线彻底坍塌,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激怒了,在生死的边缘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求生而非等死。 “所以!要坐以待毙等死吗?若是到了明天早上,让那白虎军安排好一切,到时候一切都晚了!现在咱们就该拧成一股劲儿,与白虎军反抗,冲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来!这才是咱们最后求生的希望!” 两个奸细误导人心,说着感慨激昂的演讲词,实则心怀鬼胎,伺机挑拨是非,怂恿人心。 “等等!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个情况,大家都冷静冷静……听我……” 黄莆东泽却不是一个一头脑热之徒,他一开始认定的事情,就觉得此二人的身份蹊跷,而现在不管对方说什么,他依然觉得此二人用心不良。 却没想,这时所有人的立场倒戈,周遭人齐刷刷回头,那盯着黄莆东泽的眼神不再是从前的尊敬,而是仇恨和敌视。 看到这里,黄莆东泽眼睛一颤,他知道此刻的人心所向已经不再自己这里,再说下去,只怕这群人会化成恶鬼先把自己和老父亲给撕了。 恰巧的是,倚着床的黄莆华睿咳得异常剧烈,这样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黄莆东泽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忙凑到了父亲的床边,为父亲抚胸顺气,好生宽慰。 “父亲你怎样了?你还好吧?” 却没想,这个时候黄莆华睿私下里使劲拽着黄莆东泽的衣角,让其不要再继续阻拦事态。 黄莆东泽一下子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不动声色地照顾自己的父亲,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两个奸细奸计得逞,继续怂恿人心,眼看群人激愤到大一个点,其中一个奸细终于发令—— “事不宜迟!现在怎么就出发,找那白虎军讨要一个说法,若是没有说法,咱们跟他硬拼!反正都是一死,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窝囊!”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号召相应,大家捡起手边可以利用的工具,满腔怒火而发,跟在其中一个奸细身后,摇手呼应! “走走走!咱们再也受不了这一天天等不到头的日子!杀杀杀!!若是天道不公咱们就杀出一条血路,为自己谋福!” 那领头奸细,正要带人出去时,冷静睿智的一个,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黄莆父子二人身上。 “黄莆公子,不给咱们一道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在了黄莆父子的身上。 此刻黄莆东泽骑虎难下,被人架在了火上烤。 “我……” 眼看自己儿子立场危险,那黄莆华睿咳得更加厉害,脸色铁青,恨不能当众连肺都咳出来。 “算了,就让黄莆公子在老人家身边伺候着吧,这老人患病身体孱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时候,就不要让他父子分离了,说不定黄莆公子这一去,这苦命的父子就阴阳相隔了……” 94.八珍玉食(黄莆父子隐藏颇深,其实二人根本没有患病) 黄莆东泽在疫情营中人气颇高,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背景和家事,更重要的是他特别会做人,在这段时间内,但凡有人向他求助,他都会不遗余力相助,这边还要守在老父亲身边尽孝,旁人对他的评价极高。 眼看这黄莆父子处境如此可怜,那些曾经受过黄莆东泽恩惠的人,心中留有一善,也就帮着这对父子说上了两句好话。 而冷静的奸细却似乎不准备放过这一对父子,尤其是对他黄莆东泽,奸细对他警惕十足,总觉得这个男人离开自己视线,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寸步不让,死死盯着黄莆父子,那眼睛阴狠且犀利,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只是旁人在二人的游说下,情绪高涨,等不了这一时半刻,开始在一边催促。 “算了!别叫他俩去了,一个老不死的,带着也是累赘,一路上还得照顾他何必呢?” “就是就是!我看这黄莆东泽也不跟咱们一心,让他跟去了,没准还会出什么乱子,就别让他去了!” 那奸细抵不过群人呼叫,他狠狠地瞪了此二人一眼,而后转身带着队伍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那黄莆华睿的咳嗽声也跟着渐渐消失了—— 此时,黄浦华睿像是换来一个人似的,脸上露出老道且深沉的表情来。 而黄莆东泽也不再装模作样为黄莆华睿抚胸顺气,坐直了身子,在一旁乖巧得很。 黄莆华睿正了正色,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 “不必要跟已经头脑发热的人争论,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你说的话,此刻他们在生死边缘挣扎,头脑想的只是该怎么保命,又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分析局势呢?” 黄莆东泽双手压在两膝之上,低头认错道:“是!父亲教导的极是,东泽受教了。” 黄莆华睿怅然一叹,他抬手压在了自己儿子的肩头拍了一拍,语重心长道—— “东泽啊……你时运不济,明明一身武艺加身,胸有抱负,若是上了战场便是那猎鹰英豪,绝不逊色与权族任何将领,我的儿子什么样子,我最清楚!只是无奈啊……该你实现抱负时,我黄莆家族受家人所害,家道中落……若不是你姑母嫁的好,咱们黄莆家只怕就要满门抄斩了……你生在黄莆家,却没赶上一天好日子,黄莆家正式亏欠你了!” 黄莆东泽甚是乖巧,懂事地摇了摇头道:“父亲言过了,能够守在父亲身边尽孝,便是东泽人生最大的幸事——什么领兵打仗,加官俸禄之事,在东泽看来都不如在父母有生之年尽孝重要。” 看着自己甚是懂事的儿子,黄莆华睿更将心疼了几分。 “东泽,你相信命运吗?人生一路起起伏伏,人不可能一辈子走背运,总会有石来远转的一日,你相信父亲,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黄莆东泽缓缓抬头,微蹙眉宇中显出几分不解—— “父亲……到底在盘算什么呢?从一开始咱们沦落灵兽斗场时,你就叫东泽隐忍,还不让东泽吃灵兽斗场任何肉食,而这一次混在疫情营中,这么多人染上了疫情,为何只有你我二人没有染上这疫情呢?” 黄莆华睿敛眸深沉一笑,缓缓道—— “叫你隐忍,不单单是为了保存你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保存你那四头御灵兽的实力,在灵兽斗场上你单单之祭出了一头夔牛,已经引来权族的注意力,若是让旁人知道你有四荷御灵之躯,那还了得?只怕你我父子俩再也别想从那那灵兽斗场走出去了吧!不让你吃那灵兽斗场的肉食,那是因为灵兽斗场的肉食来路不明,我的暗线告诉我,给灵兽斗场提供肉食的出处,竟是八珍馆,你觉得八珍馆这样的规格的酒楼,会给灵兽斗场的囚犯们提供什么样的肉食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是深究下去,只怕结果要比你想象中的丑陋恐怖得多;再者为何只有你我没有染上这疫情,那是肯定的!若是染上了早在灵兽斗场咱们就染上了,那个时候没有染上,现在你我父子身上都有了食珍症的抗体,又怎么可能会染上食珍症呢?” “什么?食珍症……这是什么……”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一脸惊慌失措,他从来没有听过父亲跟自己讲过这一番话,而今日之话,倒是让黄莆东泽惊愕万分。 “食珍症其实权族一种不明的暗疾,这种病在权族很常见,只出现在低级努力身上,却不曾在高官身上发作,这算是权族给奴隶加了一个项圈更好管理,简而言之就是让那些奴隶不知不觉吃下灵兽的腐肉,腐肉在奴隶身上扎根后,就会发生病变。”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大惊失色,瞪眼问道:“可是……可是为什么这病症在权族没有发作,而到了西疆却……” 黄莆华睿微微一笑,解释道:“权族只是为了控制奴隶,却不想让他们死,他们死了谁来伺候孝敬权族呢?每一次投食,眼看就要发病时,权族会定期给这些奴隶服一些减缓病症的药物,此药则是参杂在食物中,奴隶吃下那一餐会觉得特别神清气爽,其实不知道他们只是被暂且缓解了病情罢了,而若是有朝一日这哪里彻底脱离了项圈,那些陈年旧疾就全部发作了出来。” 黄莆东泽听罢,吃惊后缓缓垂眸,若有所思道:“怪不得,父尊总是让我把肉食让给身边人吃,我还想不通,原来是为了保护我……” 黄莆华睿认真道:“这样做,表面你是乐善好施,实则是在保护自己免受他人控制,灵兽斗场的官员会定期检查腐肉的残留情况,你的肉食总是被别人吃掉了,他也就查不出究竟来,算是逃过一劫。” “可是……为何咱们的食珍症西疆人也会患病呢?” 黄莆黄瑞怅然一叹:“大概是这食珍症病毒变异了,通过呼吸道也可以传染给抵抗力弱的人,你我常年跟食珍症患者相处,体内早就有了抗体,所以……你我才能性命于此。但是你我必须装作跟他们一样患病,若不然那些人肯定饶不了你我二人!” “这个……儿子懂……” 95.八珍玉食(黄莆华睿道出父子自吵架后的可悲境遇) 终于,黄莆华睿将自己隐藏在心头多年的隐情说了出来,而听到这一切的黄莆东泽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 他知道自己父亲善于伪装,可是没有想到他的父亲藏得那么深,这样的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父亲竟然对自己只字未提,到底是自己多不值得信任呢? 黄莆东泽脸上显出一些失落,毕竟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瞒着实情,待真相揭露时,这种感受很难形容。 黄莆华睿深谙人性,又是特别了解自己的儿子的性格,自然自己儿子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到此,黄莆华睿故装姿态,转身间哀哀一叹,说道—— “儿啊,你是不是在埋怨为父什么事都不告诉你,现在这黄莆家人际凋零,连同咱们相依为命的父子之间的都变的那么不信任了呢?” 黄莆东泽埋头低声道:“东泽不敢这么想……” 一个“不敢”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是真心实意的信服,又怎么会用不敢这个词呢? 黄莆华睿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东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不要怪为父这么做……为父这样做,也是权宜之计。想当初咱家刚刚被抄家,你那个时候内心落差又多大,为父看到心里。曾经权倾一时的国公府,一朝之间变成囚笼,咱们这些见识过朝中政变的老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政局动荡,更何况是你这个血气方刚的公子哥?东泽,你想想看,你是用了多长的时间才认清楚现实了,选择了忍气吞声当一个阶下奴?为父可以想象到你的心情,曾经风光无限,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却因为家族的连累,不得不成为他人取笑玩乐的工具,这种耻辱对于你来讲,真的太……太苛刻了……” 说到这里,黄莆东泽眼神微颤,那些当年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那些年自己吃得苦、受的委屈,岂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达呢? 听着想着,黄莆东泽竟然眼睛微红,喉间颤抖。 黄莆华睿飞快瞄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神情,心中有数,又继续说道—— “咱们父子俩这些年是怎么一步步艰辛走来的……其中苦楚只有咱俩人自己知道,因为咱们父子携有御灵兽,不得不留在京城灵兽斗场供人取乐,而咱们的族人早早就被流放到了北冥苦楚之地,三年之内,你的三个弟弟因为受不了那边的严酷劳役,相继过失……人生最悲怆之时,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因为咱们奴婢的身份,为父连同送你弟弟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你可知道为父是怎样的心情吗?” 听到这,黄莆东泽别过头,哽咽了两声,拂袖擦泪,却不想让自己父亲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而此时,那黄莆华睿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情绪,悲痛时泪如雨下。 “也是在第三年来,你三弟北泽趋势噩耗传到咱们父子这里来时,你突然变得懂事,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怨天尤人,讲不通道理……东泽……为父知道,你是心疼为父,也是为自己家弟弟过世而感到难过……家族人丁凋零,眼下我四个儿子,就剩下东泽你一个人了,你就是为父最后的希望和依靠了,为父守不住那远在天边的儿子们,可是东泽你啊……为父就是拼上自己的老命,也要守住咱们黄莆家最后一丝香火!”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缓缓回过头来,他抬眼而望,满眼的红肿,这一刻他释怀了,父亲所做的一切,再让自己如何别扭的情绪,现在在父爱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父亲……别说了,这些……孩儿都懂……” 而此刻,黄莆华睿已经说到了情绪高涨时,这个时候让他戛然而止,偃旗息鼓又怎么可能呢? “不!让为父说下去,这些年忍着熬着的人何止又只有东泽你呢?为父有多少的痛都只能压在心里,默默承受……为父怕你知道太多事,冲动冒失,咱们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你的一个冲动,没有人可以为你兜底……为父要求的不多,只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只有活着尚有一丝希望……为父装病装可怜,受尽欺辱,为得不就是活着吗……” 黄莆东泽眉头拧紧,他没有在阻止自己父亲发泄情绪下去,因为他清楚这些年,他们父子过得又多难,谁还没有点怨气呢? 黄莆华睿越说越激动,月说那泪水哗哗之下,仿佛这些年自己受尽的委屈,在这一刻间完全爆发了。 “天道不公,这样欺辱我黄莆家,权族不义,尽是些过河拆桥的小人,既然他们对咱们黄莆家这么残忍,就不要怪咱们黄莆家的背叛!东泽,你可知道吗?你的机会来了,咱们黄莆家终于可以逆风翻盘了!” 黄莆东泽一脸疑惑之色,他不解道—— “父亲此言何意呢?” 黄莆华睿抬袖擦去眼角泪花,他嘴角微勾,脸上露出几分阴险之意。 “所谓乱世出英才,现在西疆马上就要面临大劫难了,曹镇主这些时日迟迟未露面,只怕是应了刚才那不轨之人所言,西疆命运危在旦夕,曹镇主现在急需要一个可以镇压全场的英雄为他守住西疆的局面,而这个时候你出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黄莆东泽一愣,登时眼神亮了—— “父亲的意思是!” 黄莆华睿眼神一闪,幽幽道:“就是这个意思——人生起起伏伏多少载,若是想要从低谷翻盘,就要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来了,抓住绝不放手!儿子,你的人生就要开始新的篇章,从前那些受苦受难的日子即将过去,光明终于来临了……”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登时兴奋激动了起来,他顾不得什么礼仪,“嚯”得一声起身,张口道—— “父亲!那这一次……东泽是不是可以不用在保存实力,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了呢?” 黄莆华睿缓缓扭头,嘴角一勾道:“按照你的意愿,痛痛快快打一场,让世人都知道你黄莆东泽的实力,从今往后儿子你就可以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做人了!” “是!” 黄莆东泽奉拳礼之,脸上掩不住的激动…… 96.八珍玉食(疫情营叛乱,难民聚集闹事)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外面的难民闹起来了!” 药房内,锦瑞突然冲了进来,火急火燎报命道—— 武玄月、纳兰若叶和白华都惊住了,武玄月从卧榻上跳了下来,白华从暗阁中走了出来,盘腿打坐的纳兰若叶缓缓睁开眼。 武玄月起先奔去,脚下飞快走至锦瑞面前,问道—— “外面怎么了?怎么好好的难民闹起来了?” 锦瑞喘着粗气,说道:“呼呼呼——刚才那三营四区的难民突然造反,群人激愤,手拿座椅棍棒,把三营的门外给打了,而后各个难民营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是曹镇主没有找到解药,决定明早封营,将这里所有的患者都烧死祭天……外面的形势已经乱成了一团,我跟八郎调遣所有的军队去镇压,只是那难民情绪暴涨,只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骇,她怔然瞠目,嘴巴打颤道—— “什么?!这……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流言?!!混账!!” “就是说吗,起初咱们士兵好说歹说解释,却不想那一群难民各个成了野蛮人,逢人就打,给咱们白虎军当头一棒,白虎军也是无奈之下,选择了反击……这个……不算是违抗军令吧!” 白华愤然前来,张口应道:“不算!锦瑞和段兄弟做的极好,这个时候跟他们根本讲不清楚道理,该使用武力的时候就该使用武力!” 锦瑞转头看向白华那边,着急上火道:“可是……咱们白虎军兵力有限……刚才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一群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老兵,若是单单对付这些难民白虎军还算是可以勉强镇压,可是……自打这些黑衣人出现后,白虎军现在明显出于下风,吃力迎战……” 听到这里,白华和武玄月二人相视一眼,心如明镜。 “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要现真身是吗?” 武玄月冷冷一笑,登时翻了一个白眼。 白华则是露出一脸的无奈,唉声一叹道:“哎,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到头来还是没有防备住……” 锦瑞一听到这里,登时明白了,瞪目问道:“听二位这话的意思……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白华也不再隐瞒,如实相告:“下午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咱们疫情营四下里有人埋伏着,但是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派人调遣了部分部队来支援,可是我也不敢做太多的动作来,第一是担心太大的动作会惊动敌人,让其打草惊蛇;第二,我是怕咱们这动作会让难民心生忧患,所以只能够小范围的调整了。但是,没曾想还是到了这一步,这一群厮太坏了!我是没曾想他们会发动难民起义,趁火打劫不成!”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拳紧攥,恼羞成怒,脸色气得惨白—— “到底是要多奸诈的人啊!这是要把咱们往绝路上的逼不成?!” 这时,纳兰若叶缓缓起身,幽幽道:“兵不厌诈,若是取胜,使诈也是在兵法之中,还被称之为上计,真士不能因为自己失利,就否认对方的计谋优秀了!” 武玄月听罢,愤然回头,怒视瞪道:“师尊这是在说风凉话吗?” 纳兰若叶缓步上前,微微一笑且不急不慢道—— “风凉话吗?本尊还没有这兴致,只是觉得现在真士少了些许镇静,多些许暴躁,这不不利于真士的判断。” 武玄月一努,近乎吼道:“师尊如此睿智,那你说该怎么办?” 没曾想纳兰若叶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双手一摊,脸上噙笑而来—— “本尊只负责救死扶伤之时,这打打杀杀的场面本尊早就厌烦了,此事该如何决断,还是要真士决断的。” 听到此,武玄月和锦瑞同时瞠目结舌,呆呆盯着纳兰若叶这一张恬淡无事的脸愣了半天,而后武玄月突然发怒道。 “师尊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吗?外面死伤一片,你嘴上说着救死扶伤,却漠视他人生死于不顾,这是你天门师尊该说的话吗?”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道:“生死在天,那些生事之人,命该如此,谁让他们那么容易动摇的?明明再多等一个晚上,黎明就会到来,可是他们却选择偏听小人之言,信任自己心中的恐惧,这样的人耳根子软,没有主见,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来!” “你!” 武玄月登时极其败坏,捶腿恼怒,锦瑞在一旁也看不过眼,小声嘟囔着—— “这位何姑娘长得文文静静,本以为是一个心善的菩萨,怎么能说出狠心的话呢?谁人在生死面前都会动摇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微挑眉,她呵声一笑,走至锦瑞面前,垂眸敛眸,眼神犀利盯着锦瑞看了良久。 锦瑞登时一愣,这被人看着不一会儿便心中发虚,怂得不敢再看她纳兰若叶的双眼。 “锦瑞大人刚才说了些什么?何容儿耳朵不太好使,刚才没太听清楚大人说的话。” 锦瑞眼神躲闪,越发心虚,这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道:“这个……我……我……” 武玄月忍不了,直接挡在锦瑞面临前,抱着背气呼呼道—— “你别比他了!他刚才说你看着面目慈善以为是一个活菩萨,怎么可以说出那么狠心的话呢?人在生死面前不是都会动摇吗?不要试图试探一个人的人性,试问师尊——你的人性禁得起考验吗?就算你现在得道,那曾经的年轻的你就真的没有选择错误的时候?若是一次错误,就彻底否定一个人的话,这世道是不是对人也太残酷了些呢?” 听到这里,对于武玄月顶撞她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会地意笑了起来。 “又是笑?!这个时候,又那么好笑吗?” 纳兰若叶侧眸看着武玄月气呼呼的脸,问之—— “这些人明明做了错事,你不恨他们吗?曹镇主为了救他们,把自己大半条的性命都搭进去了,可是到头来,这群人却为了自己的生死将曹镇主的仁义恩惠当成了驴肝肺,你觉得这群人还有救吗?” 如此试探直击人的心灵——这一个问题,武玄月愣住了,她的内心的的确确动摇了…… 9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嘴狠心善,到底出手相帮) “曹镇主可是你的情郎,对于这一群与他非亲非故的之人,他穷尽一切去拯救他们,可是到了最后实际,这些人却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要跟曹云飞翻脸,曹云飞是大义凛然,可不是人人如此怀揣一颗感恩之心,这些人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为了生死,他们可以随时抛弃自己的旧主,曾经抛弃了权族,现在一如既往抛弃了曹镇主,这一群墙头草,你若是留着他,日后也是祸患,还不如趁着现在……” 武玄月听着纳兰若叶的话,她不尽心中动摇,她侧头看了看卧榻上的曹云飞,思索了良久,登时眼神一定,心中下定了决心。 “师尊这话说得不对!人性本就有两面性,邪念和善念的转变,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句话一件事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初衷和想法,人性本自私,云飞高尚,所以他才担得起这西疆镇主之名,他为了自己的国家和子民,随时最好了牺牲的准备,国家的命脉便是他的命,他要舍命守护的一切,却在他昏迷时,让我搞成了一团乱,你觉得若是他曹云飞醒来时,会怎么看我?” 纳兰若叶眉眼微挑,她噙着笑意,不动声色地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直视纳兰若叶的双眼,不卑不亢道—— “另外,若是想着放任自流,再调遣白虎军强行镇压疫情难民,那岂不是中了对方的计谋了吗?” 听到这里,锦瑞越发不解,当即发问道—— “中了对方计谋?这……这什么意思?” 武玄月猛然转身,朝向锦瑞一本正经解释道—— “锦瑞大人细想便可知,现在疫情营中灾民众多,这些灾民中不单单又权族的将士,还有咱们西疆的感染者。若是大肆镇压,那奸诈小人一直鼓吹白虎军为了消除疫情,不惜以患者性命为代价,明日虽没有火烧之势,但是今日大刀霍霍屠杀,跟明日火烧又有什么区别呢?若是斩杀了疫情者,那些不轨之人的嘴会到处游说,败坏了白虎军多年积累的大义的名声,民心渐渐丧失,日后白虎军的威望何在呢?” 听到这里,锦瑞恍然大悟,登时惊目结舌。 “我去!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那些人也太混账了!这不是逼得进退都没有了路吗?”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几分为难道:“可不是……眼下咱们还真是进退维谷了……” 没曾想纳兰若叶这个时候又插进来话来—— “听真士的话,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救那些愚者的性命了吗?” 武玄月缓缓侧眸,眼神上下打量一番纳兰若叶,她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是她心中隐隐约约觉得纳兰若叶这么问,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武玄月放低姿态,试探道:“听师尊的话音,师尊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对月儿有所保留呢?” 纳兰若叶微微勾嘴笑道:“本尊说过了,对外面打打杀杀之事甚感感悟,本尊活了那么长时间,只行救死扶伤之举,只要真士觉得值得,本尊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兴奋起来,两眼放金光,说话语气和态度也变得婉转谦卑了许多。 “就知道师尊足智多谋,绝不会放任不管,师尊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下燃眉之急呢?” 纳兰若叶没有马上道出办法,而是再次向武玄月确认道—— “真士可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愿意放过这些叛徒吗?” 武玄月怅然一叹,她仰头间,又是一阵思考,缓缓低头道—— “我呢,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正确,但是我想着若是云飞醒来的话,他会怎么抉择呢?我想他一定会选择原谅吧……就像是师尊是的那样,明明这些是愚者,被人愚弄的思想,一时想不开做出了错误的抉择,而咱们若是选择恶意报复,局面会更加难以控制,云飞他是一个君主,他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和担当,再这种时机,他会选择原谅。” 纳兰若叶听罢此话,这才放下心来,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读者塞子的玉净瓶递给了武玄月。 “这个其中的汁水对患有食珍症的患者又暂时麻痹肌肉的作用,把它滴在食珍症患者身上,立竿见影,马上见效。” 武玄月惊奇地拿着玉净瓶,拧转一周,细细看过后,不尽发问—— “这药水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纳兰若叶解释道:“副作用都没有,就是会让这食珍症患者昏迷一阵子,待药效过去了,估计就到了明天早上了吧。真士不就是希望,这些人今晚上安安生生别闹事,到了明天早上,真相自白,这特效药研发结果出来后,他们只要服下了解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 武玄月听罢,点了点头后,将这玉净瓶递给了锦瑞,并且吩咐道—— “锦瑞大人你最擅长暗器,一会儿就在你暗镳上涂上这药水,将其投放在疫情营的患者身上,令其丧失行动能力就成,余下的那些残党余孽,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锦瑞接令,他接过玉净瓶,奉拳礼之—— “是,小的遵命!” “去吧。月儿眼下暂且与白先生还有有事相商,这控制外面的局面就交给你跟段大人二人了,可以吗?” 锦瑞硬气道:“有了这神奇药水,锦瑞就有了方向,二小姐放心,锦瑞和段八郎一定完成任务。” 武玄月一摆衣袖,锦瑞霍然转身,抬脚阔步向门外走去。 此时,外面的场景烽火连连,难民们各个杀红了眼,逢人就是一阵围殴,白虎军难以招架,损兵不少。 锦瑞化成一道黑影在黑暗中穿梭,天上飞来密密麻麻的银镳,地上难民不幸中招,只看暗被银镳击中的难民原地抽搐,嘴歪眼斜,手脚的关节朝着奇怪的方向打弯,样子甚是吓人,一阵抽搐后,那人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一连片的患者的中招,接而奇形怪状抽搐后,接连倒地不起。 段八郎则是一人上前,蛮力一抗,只身扛起来五六人到了左肩头,左边肩头空着,他左脚一踢,接连又将五六人的身体踢飞在半空中,右肩膀头精准接住几人。 此刻段八郎左右肩头摞着一厚摞的人,他步履稳健,雄赳赳气昂昂前行,这一边扛着人,一边还吩咐着自己的手下,赶紧把这昏迷倒地的患者抬回营帐中去…… 98.八珍玉食(武玄月决议亲自出马,迎战东方影……) 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减弱,武玄月知道是纳兰若叶的神药见效,这心头算是松了半口气。 她转过身来,像是朝着纳兰若叶合谷行了一个鞠躬礼—— “多谢师尊施以援手,月儿代替云飞向师尊表示谢意。” 纳兰若叶恬淡一笑,不以为意道:“本尊说过了,对外面打打杀杀之事不感兴趣,本尊只对医术之事感兴趣,至于战术如何,那都要真士的决策了。” 武玄月知道纳兰若叶是谦虚,她缓缓起身,态度比之前好太多。 “不管怎么说,月儿还是很感激师尊的,关键时刻出手相帮。” 纳兰若叶缓缓转身,没有再接武玄月的话。 白华趁机插进来话来:“二小姐,那么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转过身去,朝向白华方向变得认真道—— “还能怎么办?人家都直接带上门来,又放冷箭,又出阴招,现下除了主动迎战,咱们还能当了缩头乌龟不成?” 白华听罢,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思虑一番好,又发问道—— “二小姐准备亲自迎战吗?” 武玄月当即回应道:“那这里,除了我,还能谁来?师尊因为身份限制,肯定不是能出去,若是出去了天门营救白虎军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而白先生……你现在是军中的核心人物,眼下酒酿的症状还需要有人在她身边守着观察,白先生还是坐在营中指挥局面比较好。” 白华一叹,应之:“二小姐不怕身份暴露吗?” 武玄月呵笑一声道:“我脸上蒙着面纱,那些人伤不了我,放心吧,白先生!” “可是……” 白华还是有些担心顾虑,正要阻拦时,却被纳兰若叶给打断了。 “白先生,既然真是已经做好了部署工作,咱们就不要再干扰真士了,本尊倒是觉得真士这样的安排挺好的。” 白华摇了摇头,向纳兰若叶解释道:“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是咱们白虎军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二小姐深涉险境,若是曹镇主醒过来的话,他一定会责难白华的……” 没曾想,纳兰若叶幽幽一番话,直接惊醒了白华。 “白先生真以为那些人祸乱民心是为了单纯的捣蛋吗?其实不然,若是本尊没猜错的话,这些埋伏的兵佣最终的目的还是曹镇主,他们本想通过唆使民众,让其反抗,趁乱之势,再行刺杀曹镇主的行动罢了。若是咱们营帐中不派出去一个得力干将,杀得那些埋伏兵措手不及,那些人就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 武玄月紧接着纳兰若叶的话,说了下去:“所以,我出去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我在最短的时间杀得他们军力匮乏,埋伏兵士气大减,有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计划就破坏掉了一大半,再来——这屋内又曹镇主和酒酿两个重要的病人,需要有人守好后方,白先生你若是跟着一块儿出去,不就是留着一个缺口等着人家来进攻吗?这可是大忌讳啊!” 听到这里,白华没再敢吭声,此刻他也只能顺着武玄月的话应道:“既然二小姐已经做好了准备,那白华只能听命行事。” 武玄月点了点头,她拿出袖管中的黑色纱布,猛然一抖,压在了鼻梁骨上,她利索的系了脑后的绳子,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二人送走了武玄月的背影后,白华有些不解,问道—— “师尊……有一事,白华不明,还请师尊指点一二。” 纳兰若叶缓缓转身,微微一笑,抬手示之:“白先生请讲。” 白华奉拳示礼,起身后方才开口—— “师尊明明胸中有数,秘药在手解决眼下燃眉之急根本不在话下,可是为何还要扮演恶人,故意刺激二小姐呢?”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幽然道:“呵呵~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白先生还真是善良来着。” 白华越发疑惑不解,问之:“师尊这话又是何意呢?” 纳兰若叶淡淡道:“人只有直面恶,才能够判断出真正的善。善恶黑白本就是没有界限的,本族你若是不刺激一下那武玄月,让她定下心来做出判断的话,而是劝说她去放弃仇恨,选择善待愚者一时冲动的抉择的话,她的内心肯定不肯原谅本尊的意图,唯有让她自己做出决断,才能够真心实意地接受这个结果。” 白华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师尊会认定二小姐会怨怼这些患者呢?”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人都有私心,尤其是对自己在意的人,这种私心会加重很多,连同你的小丫头出了问题,白先生都会关心则乱,更何况是真士与曹镇主这样的关系呢?白先生没有看到吗?真士自打来这里,就气不顺,还不是担心曹镇主的安危吗?女儿情长有时候真的会影响一个人你的判断,就连真士这样的女强人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她可以为了曹镇主去怨怼天下人,也可以为了曹镇主原谅天下人,就看她怎么选择了……” 白华若有似懂地点了点头道:“这个,白华大概明白了,可是师尊这样刺激二小姐,难道不怕起反效果吗?” 纳兰若叶又一笑,解释道:“人性中的邪念会在一瞬间萌发,却会被睿智和理智压制,我若是站出来多说了话,会让武玄月产生逆反心理,此刻的她大义和小爱上,只怕这会子功夫她已经失去了判断的理智了,我越是帮着那些人,反而会害了他们。这么跟你说吧,武玄月身为女人,她会一时冲动选择仇视那些背叛曹云飞的人;同时,她不是一般的女人,那些一时的冲动和邪念,伴随着理智升温,她会设身处地为曹镇主的立场着想,我说过了她可以为了她怨恨天下人,也可以他选择原谅天下人,这就是爱情的魅力所在吧——” 听到这里,白华低头哼笑一声,连连点头道:“还是师尊高瞻远瞩,深谙人性!白华拜服——”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接话道:“白先生何时更的衣?这件衣服甚是眼熟,好像是酒酿落在窗户边上的衣服。” 听到这里,白华惊怔双眼,嘴巴长得老大,痴痴看着纳兰若叶,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 99.八珍玉食(黄莆东泽实力担当,以一人之力抵御千军万马) 武玄月霍霍而行,一手掀开了门帘,出了这药房的门,看着外面一片狼烟动地的景象,她叹息一声后,猛然蹬地,御气而行,飞脚冲天。 她本想纵观全局,看清楚这敌军的分布,也好做好迎战的对策,没曾想她刚飞天不久,一道黑影从自己眼前闪过,这晃点一下蹿过,可是吓得她不轻。 她回过神来,扭头一看,登时愣住。 空中飞踏一头夔牛,上天入地,攻击那黑衣军团! 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 夔牛一声怒吼,音波威震四方,其脚下的黑衣军团无一不捂着耳朵,跪落在地,这一声足以让人震耳欲裂。 武玄月正惊奇时,她脚下东边的黑衣军团突然杀过去一头陆吾,形如虎,这横冲直撞过去,逢人连扑带咬,一下子打乱了东方军团的阵法。 武玄月登时心情大悦,暗自心道:这是谁人的御灵兽,来的还真是时机,关键时刻竟然派上用场,此人日后必要重用! 武玄月正在感叹时,有一头御灵兽冲进了她的视野—— 此兽乃为龙头、马身、麟脚,形状似狮子,毛色灰白,飞天入地,甚是矫捷。 武玄月一眼就认出了此兽名为“辟邪”有名“貔貅”。 貔貅从南方天飞出,甚是神器,仿佛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骄傲且凶猛威猛。 只见他直飞冲进了了黑衣南方军队,逢人一口吞食,庞然大物,獠牙瘆人,吃进去的人连骨头都不吐,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嘴边,甚是享受这美味的滋味,那口水沿着它的舌头滴落下来,看得那暗部青龙兵心惊胆颤,魂飞魄散。 刚才还是来势汹汹的青龙暗部军,登时吓得惊愣呆目,接而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目前看来这训练有素的军团,就剩下这北方军了,眼看这北方军厮杀白虎军疯狂,来势甚猛,无奈白虎军一边要抵抗敌军攻击,一边要收拾病患的残局,无暇分身,就只有挨打的份。 看到这里,武玄月胸中一股怒火沸腾,此刻她眼神一沉,欲要奋力而去,收拾那些混账小人。 没曾想就连最后的机会,武玄月也没有争取到,正当她转身而行时,一道闪电光芒从而将,直劈那北方军团,一条四翼鸣蛇从天而降,向那北方军袭去。 鸣蛇体格庞大,身后又四只翅膀,可飞天遁地,在地上盘行时,缠住了人,便是要将那人活活给勒死! 眼看这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北方军防不胜防,瞬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呦呵?还不让我出手了不是?呵呵~我倒是好奇的紧,这天降神兵到底是何人。” 武玄月眼看这敌军早已经溃不成军,她的心算是落地了,而此刻她非常好奇,也驱动四灵兽之人到底为何方神圣? 登时,她低头私下观看,终于在三营帐的门前寻到了一个青色光圈若隐若现。 武玄月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这青色的光圈便是那权族的霸气,而光圈内的男人一身布衣,根本不像是什么王公贵族,倒像是奴婢。 单单从衣服来判断,也不能说明什么,为了弄清楚眼前此人的身份,武玄月决定亲自去试探一番。 临走之际,武玄月又私下观望了一下脚下战局,眼看地方军团频频失利,战场形势已经逆转,她这才彻底方向,转身飞去。 眼看武玄月就要飞到了黄莆东泽的眼前时,这时一道黑影闪过,抢先一步去袭击那黄莆东泽。 武玄月眼神一晃,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黑影拳气充斥,青绿色霸气拳气甚是吓人,这时朝着黄莆头颅方向袭去。 这一招彻底暴露了黑衣人的身份,是个傻子也能够看得出这武气的出处。 黄莆东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控制御灵兽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偷袭,眼看这拳气马上就要打在了黄莆东泽后脑勺时,武玄月一手飞抛,一道黑色的月晕在黄莆东泽的身后撑起了一道屏障,将那威力十足的拳气挡了下来。 东方影猛然回头,这一眼相看,四目对视,武玄月认出了这就是那一日偷袭曹云飞的奸人,而东方影同样也认出了这就是那一日多管闲事的小毛贼。 还真是冤家路窄,两人对视一眼后,东方影恶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而这一次他不会再想上一次那样轻易放水,因为这时他执行任务最后的机会了,若是此次机会再把握不住,刺杀曹云飞的行动只能以失败告终。 而这对于东方影暗杀精兵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对上面他也不好交差。 东方影不再躲躲藏藏,决意转暗为明,先解决了这黄莆东泽,再手刃了这多管闲事的小毛贼,最后杀了曹云飞自己的名声就挽回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了,只能执行! 东方影目标非常明确,他再次向那黄莆东泽发出进攻,使用武力阻断黄莆东泽御灵兽抵抗自己的大军。 武玄月冷哼一笑,纵身一跃,与那东方影缠打到了一起。 武玄月飞跃之际,眼睛落在了那黄莆东泽认真且专注的背影上,心中满是赞许。 大兄弟不错啊!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只要愿意出手相助西疆,攘除恶邪,拯救黎民百姓,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大英雄好人! 你来守护难民,就由我来守护。 武玄月不再坐以待毙,主动出击那东方影,二人缠打一阵,不分上下,东方影隐隐预约觉得此女的身法和套路十分眼熟,似曾相识间却一时记不起来了…… 武玄月一边与那东方影缠打,一边驱赶东方影,让其远离那黄莆东泽,二人不知不觉间打到了黑暗的树林中。 东方影动作劲力十足,刚强有力,每一招出手都是要认命的狠厉。 武玄月则是灵活应对,她在劲力上占优势,可是在灵活躲闪,出其不意出招上总是给人惊喜。 二人各有优势,僵持不下,就这样三番五次对手后,二人见准时机,近乎同时揭下了对方的面纱,四目相对时,二人都愣住了…… 100.八珍玉食(东方影逼迫武玄月放过自己……) 武玄月眼疾手快,眼看那东方影露出了破绽,她右手闪速而去,一把揭掉了对方的面纱,却不曾想自己也在兴奋时露出了马脚,让对方一同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四目相对时,武玄月抬头间,登时惊呆了,那一张自己在梦中梦见过无数的脸,竟然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同样出现惊愕表情的东方影,双眼死死盯着武玄月的脸发愣,这张脸……是多少年没有再见过的脸了…… 这……这不是三代至尊的脸吗? “父……父尊……” 武玄月完全没有意识,脱口而出。 东方影瞪目慌神,而后慌乱低下了头,躲闪武玄月的眼神。 以为的东方影顶着的则是早年武明道的以弥世遗孤身份出现的脸,东方影为了能够潜伏在南湘,欺世盗名,化成了弥世遗孤的身份,稳坐黑市统领之位,而他这张脸便是他余生最后的身份了。 看着东方影不自在的模样,武玄月恍然回神,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父尊,而是曾经为了一场阴谋,欺名盗世,盗用自己父尊身份的东方影大人。 想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敛,哼声一笑,阴阳怪气道—— “呵呵~是我口误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大人呢?是该称呼大人是弥世遗孤呢?还是该称大人为东方大人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缓缓抬头,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不镇静,可是他眼神的慌乱还是出卖了他。 “真士真是会说笑……怎样称呼都好,真士觉得合适就好……” 武玄月微挑眉宇,又是一声冷哼,她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东方影,脸上浮上了一层冰霜,曾经的旧恨加之今日的新仇,她很难给眼前的男人一个好脸色。 “那到底东方大人现在归属哪里?是南湘?东苍?还是武门?” 武玄月此话中满满的都是讽刺,她是故意恶心着东方影说的。 东方影脸色一青,却故装姿态镇静,他不语,眼神倒是也不再回避武玄月。 武玄月一手绕着东方影的黑色面纱,抬脚而去,绕着东方影身子转了一圈,故意用言辞刺激东方影。 “东方大人还真是好脾性,这忍耐程度可真是让人佩服,顶着这样一张脸,苟且偷生的日子,难道不觉得憋屈吗?” 东方影自然知道这下丫头片子话中寓意为何,这是故意要激怒自己,挑拨离间。 东方影微微一笑,登时来了一出颠倒是非黑白的言辞。 “这是武师尊对东方影的赏赐,让我顶替他的身份,完成他在南湘的职责,而他则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成了这武道至高无上的霸主,能有幸顶着武师尊的脸活着,那是我东方影的福气,又怎么可能是苟且偷生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猛然回神,双眼崩出火花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东方影的嘴巴,还真是厉害。 武玄月本想恶心对方一番,结果却被对方反将了一军,何其羞辱! 武玄月恼羞成怒,却不愿在自己讨厌人的面前露出自己露怯的一面,这气恼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嘲热讽道:“看来东方大人这颠倒是非的能力还是不一般,想当初东方大人是怎么得来我父尊这个身份的话,旁人不知道,东方大人自己最清楚。” 东方影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笑音在树林中回荡—— “哈哈哈!东方影记性不好,那些曾经往事都不记得了~果然是上了年纪有些老糊涂了~~” 对于这种老奸巨猾,倚老卖老的东方影武玄月算是无言以对,自己气得那叫一个怒火中烧。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东方大人可以对过去的事情含糊过去,但是近日之事,东方大人总不能装了傻吧?” 东方影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这表情摆明又是要装傻的节奏—— “近日之事?近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 武玄月气恼翻了一个白眼,这等厚颜无耻之徒,简直是睁着眼说瞎话,在自己面前装什么糊涂呢? 武玄月冷呵一声,缓缓道:“派兵监视,刺杀西疆镇主未果后,又派人教唆患者起义,趁火打劫,伏兵偷袭疫情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和东方大人脱掉了关系呢?” 东方影听罢,微抬下巴,敛眸间全是邪坏。 “这没有证据的事情,真士可不要乱说话,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乱给东方影扣帽子呢?” 武玄月右手拎起东方影的面纱,冷冷问道:“这不是证据吗?东方大人这还不叫证据,你什么叫做证据呢?” 东方影眼神一闪奸佞,他嘴角微勾,缓缓道:“二小姐,为官以经验之谈,你还年轻不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僵的地步,到时候难看的可不止东方影一人。” 武玄月就讨厌看到东方影有恃无恐的甚高姿态,她气恼转到了东方影面前,毫不修饰自己的气愤,吼道—— “你坏事作尽,凭什么要让我包庇你!” 东方影幽幽笑道:“刚才真士问我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南湘、东苍还是武门呢?呵呵~若是事情搞大了,真士觉得东方影会是哪里的人呢?我盯着弥世遗孤的脸,曾经又是二代至尊的心腹,若我说是效忠龙王陛下的人,你觉得这天下会有人信吗?说到底,刚才真士说的那些罪状,最后都要落在天门身上了吧……东方影贱命一条不值钱,可是因为此而连累了南湘的声誉,那可就不好了吧~” “你!” 武玄月气急败坏,两眼惊瞪,气得五脏六肺都要炸了。 没曾想这个时候的东方影脸上平添出几分得意来—— “再者说了,有些事情能深挖吗?说到底这西疆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偷了人家权族的人,还这般嚣张,二小姐不是要伸张正义吗?你跟我说说来,这权族的正义该怎么声张?这一笔笔糊涂账,能算得清楚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咬牙切齿,恨得不行,却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既然都是一笔笔糊涂账,何必算的精明,贞洁不如放了东方影一码,这是就糊糊涂涂过去了,说到底还是西疆占了便宜不是?东方影任务失败,回去肯定要受严惩,这个结果总比咱们把所有的真相公布于天好吧?到了最后,不管是西疆、东苍还有南湘都会成为天下人诟病的笑柄,这是真士想要的结果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抿嘴咬牙,恨得咬牙切齿,却还不得不侧开了身子,放走了东方影…… 101.八珍玉食(东方影出尔反尔,转身杀回战场) 武玄月即便心中再多的不甘,但是衡量全局之后,她也不得不作出妥协。 东方影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看着对方气呼呼的脸,他挑衅一笑,主动将自己手中的面纱递了过去。 “就是说嘛,都说真士是最顾全大局的人,这种小事怎么会想不开呢?况且,据我所知,真士现在应该身处权族的朱雀宫中,又怎么可能会在这西疆霍乱营呢?” 此话一出,竟是赤裸裸的威胁,武玄月悻悻一眼,胸中怒气憋闷,她却也不得不接过东方影手中的面纱,同时交出对方的面纱。 “这就对了嘛~所谓和气生财,真士还真是难得懂事~” 东方影自然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条面纱,蒙在了自己的脸上,继而缓步悠然走去,这前行的身形就充满了挑衅和羞辱。 武玄月抿嘴皱眉,攥拳用力,气得浑身发抖。 她连看都不想看东方影一眼,她生怕自己多看一眼,那胸中怒火蹿蹿,一个冲动做出更加激愤的行为来。 可是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冲动,有些事情不能够意气用事,今日算不了的帐,暂且记下来,日后有机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武玄月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她扬天长叹,睁眼看着天上月亮,心头再不是滋味,也要平复这不舒服的心情…… 东方影走出了武玄月的视线后,他的脸色瞬时阴沉下来,与之前那张狡诈奸滑的脸完全不同。 他知道若是自己现在认输了,回去复命会是怎样的结果—— 虽说上官侯爵不会重罚自己,念及自己多年为东苍出生入死,战功卓越,可是对于一个失败者,上官侯爵心里会对自己有看法。 他一定会认为自己老了,这个职位已经不适合自己了,是该培养接替自己的新人了吧…… 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新人不能马上取代自己的位置,所以还会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上,待到那新人足以成熟,不管从能力、威望还是战功都足够取代自己的位置时候,那么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自己一辈子都在做谍战工作,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而现在东方府上,自己的弟弟东方朔已经是爵爷之位,若是自己褪下了这身军装,还能回到那东方府上吗?回去了,自己又该是怎样的身份呢…… 东方家族之所以兴盛,明里是东方朔扶持龙王陛下,暗地里则是由自己身为谍战人员为权族出生入死,有这两方势力加持,才有今日东方家族辉煌。 谍战部队可是权族最大的一块儿肥肉,只有掌握在自己家人手中才可以…… 东方影本想着在自己容身而退时,把自己的儿子东方煜培养起来,可是眼下,自己儿子下落不明,这让自己该怎么做呢? 若是褪下了这身军装,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连最后的归处都是奢求。 自己还能以东方家嫡长子的身份回到东方侯爵府吗? 东方朔一定不会嫌弃自己,可是自己回到那个熟系又陌生的地方,只怕人心已变,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再者,自己谍战的身份一直见不得光,因为藏在暗处掌握了权族太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若是自己褪下了,龙王陛下能容得下自己吗? 多少先例就摆在自己的面前…… 谍战的英雄死在任务上那是荣誉,可若是容身而退,告老还乡时,那晚景十分凄凉,主上根本不会在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而这个弃子因为掌握太多的秘密,却对主上造成了威胁…… 谍战部队多少前辈最后都是被秘密处置的…… 东方影现在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对于权族来说,自己这样的人,要么有用,要么就完蛋——实事就是这么的残酷…… 自己没有路可以选,这次任务必须成功!不是成功的话,日后自己在权族的地位就一定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东方影眼神一狠,内心一哼,他霍然掀开了下摆,飞脚蹬空而去,那矫捷的身影宛若飞鹰一般,在空中穿梭。 东方影御气飞行,站在高空中,观之场下景象,自己的军队被那黄莆东泽的御灵兽击得溃不成军,他愤恨磨牙,决意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只见他在空中运化霸气,空中一道雷电闪烁劈下,一列蛊雕破天而出,朝着那黄莆东泽的御灵兽发起猛烈的攻击。 而混杂在暗部的权族谍战兵,一看到这场景,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这也就不再坐以待毙,分别运化霸气,唤出自己的御灵兽。 登时间,破天遁地跑出来了不少御灵兽,由于御灵兽参战,战场上一片弥乱,权族登时以压倒性的优势扭转了局势。 武玄月忽然听到树丛外面出来惨烈的嚎叫声,她骤然回头,赶忙冲出了树林中,而眼前的一切让她颤眸—— 火海连连,血流成活—— 一头头御灵兽就像是闹了饥荒的野兽一般,逢人都扑,见人都吭,战场的事态已经到了白炽化的阶段。 白虎军的衣裳早已经被血染尽,奋力抵抗也无济于事,现在正被那御灵兽追着赶着蹿; 锦瑞和段八郎也受到了多少的程度的伤,六个姑娘奋力相搏,几人死死守着曹云飞所在的阵营,却是一定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武玄月嘴唇颤抖,睁目抖索—— “混……混账……东方影你不地道!你!你出尔反尔!!你这样做……这是要鱼死网破……你这样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而空中的东方影御气控制一列的蛊雕与黄莆东泽的御灵兽打斗,他嘴角微勾,眼看形势逆转,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 “既然暗着不能达到目的,索性就来明的!只要屠了你们这个疫情营,有还有谁知道今日的秘密呢?” 东方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决定团灭了了这疫情营,虽然耗损自己不少兵力,但是总比任务失败强! 而此刻,黄莆东泽吃力反抗,自己的那四头御灵兽又怎么可能是权族几十头御灵兽的对手呢?显然自己已经败下阵来了…… 一只蛊雕咬住的陆吾的腿,蛊雕用力一咬,登时咬断了陆吾的左腿—— “扑通”一声,黄莆东泽跪倒在地,气力大减…… 102.八珍玉食(药房被攻了一口子,曹云飞等人危在旦夕) “扑通”一声,黄莆东泽跪倒在地,紧接着他喷出一口鲜血,到了这个境地,他已经算是精疲力竭了,可是他还不愿意放弃,屏住了一口气,使出体内最后的霸气—— 那陆吾九尾缠住了袭击自己的蛊雕,用力一拖,将其拖到了自己的虎口前,毫不留情一口咬下了那蛊雕的头,只见那蛊雕鲜血喷射,死状惨烈。 而空中那悬气之人竟然毫发无伤,稳稳悬气于天,冷眼观战—— 东方影冷冷一笑道:“这蛊雕可不是我东方影的本神,这些可是我家蛊雕的子子孙孙,他们只听命与自己的祖先。呵呵~所以,不管你杀了多少只,与我东方影毫无影响力。” 原来经历过白云山巅那一战后,东方影吸取了不少的经验,他虽只是一荷之躯,可是他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谋才。 他因为自己身份之便,让权族的兽灵阁中兽医研发出可以快速盛产御灵兽的办法,并将其研发成功用在了自己到底御灵兽身上。 这药物万金难求,蛊雕服下了这药丸后,瞬间精气十足,在灵域努力繁衍后代,不管短短几年的时间,这蛊雕与不同种族的灵**配,生产出不少的新种族的灵兽。 蛊雕的大量生产,加之基因的改良,促使这蛊雕的家族日益庞大。 而东方影只需要御灵一只始祖蛊雕,他的子子孙孙就会为自己卖命。 而眼下,这些奇形怪状的蛊雕杀伤力更强,攻击力更猛烈,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武玄月的意料。 黄莆东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才解决一只蛊雕,而眼下不计其数的蛊雕在空中盘旋,在地上施暴,根本无法控制。 武玄月气急,她御气而发,飞到了黄莆东泽的身边,询问之—— “壮士,你没问题吧?” 黄莆东泽抚着胸口,呸得一口吐了一口鲜血,尬然一笑,缓缓抬头道—— “没问题!” 武玄月一看对方就是在强撑,这惨白的脸,颤抖的手,还能说没问题,那什么叫有问题呢? “你的御灵兽都挺厉害的——可是……” 黄莆东泽扬天一叹,苦笑一声道:“可是寡不敌众,也抵不过这成百头的蛊雕军团……” 武玄月低头哀哀叹了一口气,她扶着黄莆东泽坐了下来,虽是心里不甘,但是她也不想看到此人有危险。 “壮士……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你的霸气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在强撑迎战,你的御灵兽还有你的身体一定会垮掉的!” 黄莆东泽缓缓落座,他嘴角挂着鲜血,仰头而看,全是苦涩—— “到底……到底还是敌不过这该死的命运……不管我怎么挣扎……却永远只能置身黑暗,再无等到光明之日的到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头一下子抽痛了,她是真的心疼这黄莆东泽,便是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一块儿丝帕,为黄莆东泽擦拭嘴角的鲜血,安慰道—— “壮士你什么不要想了,收回御灵兽,安心养伤,一切就交给老天爷的安排……” 黄莆东泽眼神一狠,显然他不甘心这个结果,他努了努嘴角,狠狠道—— “交给老天吗?我的命运多少次交给了老天,结果呢?老天总是那我的命运开玩笑!这一次……哪怕是死,我也不想再把自己的命交给老天爷了!!” 说着,黄莆东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撑地站了起来,继续运化自己体内的霸气,控制自己的四头灵兽与那蛊雕展开殊死搏斗。 武玄月见状,双眼惊颤,她本事心疼这黄莆东泽,可是看着对方执着的模样,她不由得轻叹,苦笑一声道—— “随便你吧——又是一个不要命的!”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组织不了对方,嘴上虽是埋怨,心中却对此人多了几分肃然起敬。 到此,武玄月不再劝说任何,只见她飞脚而起,御气而行,欲要杀到那东方影那边,欲要亲自手刃了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武玄月速度极快,向东方影奔去,却在这一路上飞向受阻,一只只蛊雕调转了方向,为了保护东方影,陆陆续续向武玄月发出攻击。 武玄月倒是一点不怵,蛊雕袭来,她运气而生,手中洋洋洒洒飞出去的月刀,宛若天上亮晶晶的星星一般,月刀片刻间插进了那蛊雕体内,武玄月稍稍一发力,那蛊雕便消失不见,化成了一颗颗青色的丸子,愤愤坠落地面。 东方影他本是胸有成竹,以为自己的蛊雕军团马上就要血洗这疫情营,没曾想武玄月倒是一个厉害的主,不费吹灰之力,便化了自己的蛊雕!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功呢? 东方影再次正视武玄月的实力,他心生忐忑,却在思索—— 这果然是武明道和纳兰雨落的孩子,她的神力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眼看武玄月就要冲到了东方影那边去了,而地上又发生了巨变。 原来那蛊雕的元魂丹落在了地上后,权族其他的御灵兽愤愤冲上前去抢食,而吃下那元魂丹的灵兽顿时气力大增,更加肆意妄为的攻击白虎军。 一声惨叫,秋菊被那灵兽撞飞了出去,药房被攻出了一个缺口来,御灵兽纷纷要冲进药房。 这可是白虎军最后一道防线! 武玄月见状,她明明马上就可以够到了那东方影,可是眼看自己的后方已经快保不住了,她果断放弃继续飞行,掉头转向药房方向去! 东方影见状,刚才还是忐忑的心登时踏实了几分,而眼看自的手下的兵已经在药房外攻出了一个缺口来,这胜利在望,自己这次又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头猰貐带头冲进了药房中,后面的敌军浩浩荡荡随后也冲了进去,武玄月还是晚来了一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药房被军队人海冲塌陷了,她的心生恐慌,却还在奋力前行,决不放弃。 却在此时,一声“轰然”爆炸声,那药房突然爆炸了,一个白色的气团直冲云霄。 众人抬头仰望,那白色的气团在空中爆炸开来,白虎从天而降,绚烂夺目…… 103.八珍玉食(曹云飞出手,大胜全军) “嘭”得一声,白色气团炸开—— 众人抬头仰望,白虎现世从天而降,绚烂夺目。 武玄月愕然,这时,一束白光直奔云霄,悬于天际,高月单照,映照的那白衣男子裘带轻飘、玉树临风。 “云飞……云飞……哈哈哈哈!!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痴痴发笑,那心情简直是兴奋极致。 而此刻东方影脸色难看的很,他眯眼一望,嘴角不由得发出一声嗤音。 而让他更加吃惊的是,那曹云飞何时已经可以唤出白虎神兽了呢? 曹云飞低头俯瞰疫情营,不由得眉头微皱,心头大怒。他攥拳运气,右手拳头上的白色气团竟然参杂着若隐若现的青色,谁人不知道这可是青色乃是霸气的象征。 空中的白虎便是想得到了命令一般,飞扑几下,踏着云朵从天而降,冲进了那敌军御灵兽面前,以压倒性优势,扑到了好几头灵兽,又将几头个头嚣张的灵兽踩在了脚下,狠狠碾压一番后,待到把那灵兽碾压昏倒,再无战斗力可言,他转移目标,超其他灵兽奔去。 白华浑身白光闪烁,个头巨大,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在众灵兽前,宛若神级一般的存在,他已出现,众灵兽从气势上就败了。 白虎乃是力量和威力的象征,他虽凶猛,却是怀揣仁义之心。 王者仁而不害,则白虎见。白虎者,仁兽也。虎而白色,缟身如雪,无杂毛,啸则风兴。 如此庞然大物的神兽,若是想要吞食那群兽,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他却选择而来扑倒和碾晕,为得就是给这些灵兽留一个活口。 明明是敌人,白虎便如这曹云飞一般,心怀仁慈之心,即便是对敌人也不会赶尽杀绝——王者不暴虐,则白虎见而不害。 白虎一出马,三五两下便解决了权族地上跑的灵兽,而天上成群结队的蛊雕,密密麻麻一片倒是让人看得头疼。 这时,曹云飞轻蔑一笑,只见他继续运气呼发,片刻间疫情营上方刮起来飓风,天空开出密密麻麻口子来,风穴再次形成,将那蛊雕还有权族的谍战部队全都吸了进去,一个都不留。 看到这里,东方影眼神微凉,心中大有不快,只是如此态势,自己大势已去,已无回天之力。 趁着乱势,东方影迅速撤离,武玄月见状,却没有追去,因为她知道,当曹云飞苏醒之际,大局已经稳胜。 至于那东方影,自己何必穷追不舍,一个失败者回去的下场已经够凄惨了,根本不用自己动手,那上官侯爵绝不会轻饶了东方影。 风穴渐渐消失,疫情营终于迎来了最后的胜利,曹云飞缓缓从天而降,武玄月随之跟了过来,二人相继着陆。 还未等曹云飞站直了身子,武玄月便是按奈不住性子从其身后扑了过去,吓得曹云飞差点没摔倒。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吓死我啊!” 曹云飞转过身去,笑着抱着武玄月埋怨道。 “你才是!是要吓死我吗?背着我偷偷都干了些什么?不要命了?” 武玄月开始喋喋不休的埋怨,对于曹云飞之前瞒着自己为疫情营患者续命之事,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若是告诉你了——你一定会为我担心的。你还要为了救这些患者去权族猎龙……若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牵挂分了心,那可是我的罪过了……” 曹云飞第一次见武玄月这么担心自己,心中欢喜且激动,脸上却故装平静。 武玄月却更加生气起来,她蹙眉攥拳,狠狠捶在了曹云飞的胸膛,一边捶着,一边骂着——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你就是混蛋!!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会为你事事挂心!” 曹云飞虽是武玄月捶得生疼,可是心中却是难以言表的甜滋滋—— 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丫头这被情绪失控的模样,原因却是因为自己…… 要知道,在他曹云飞看来,武玄月是那种非常知性,精于算计之人,她这种人冷血得很,人情世故对她来说只是利用工具罢了。 而他曹云飞只是她成功路上垫脚石,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点用,所以才一直放弃自己! 老实说,曹云飞对那样的武玄月非常失望,可是无奈自己已经把所有的心都给了对方,就是痛恨对方,也管不住自己的内心去思念对方。 而眼下,武玄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了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疯狂,这可和平日的她大相径庭。 曹云飞倒是觉得自己这一次舍生取义因祸得福,除了自己功力大增外,能够看到武玄月的真心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吗? 曹云飞然武玄月发泄了一阵后,登时抓住了对方的手,深情嬷嬷地凝望对方,温声道—— “就这么担心我吗?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武玄月被对方看得满脸通红,她别过头去,没好气道——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曹云飞越发看着眼前娇羞的样子甚是可爱,这才像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不担心我……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此话一出,武玄月那脸上的娇红,唰的一下蹿到了脖子根。 “谁脸红了!你眼神不好——” 说着,武玄月挣脱开曹云飞的手,正要逃离时,却被曹云飞一手拦住了腰肢。 “那你跑什么呢?既然那么自信,何必心虚跑开呢?” “我……我……” 武玄月彻底被曹云飞给压制了,这气势妥妥地输了,她眼神躲闪,明明是一张巧嘴,却在这个时候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呵呵呵~你何时变得这么不诚实了呢?让你承认自己的真心,就这么难吗?” 说着,曹云飞环着武玄月的手有收紧了几分,这脸也不自觉地凑了过去。 武玄月被这强势的男人惊得不轻,她想要挣脱,无奈自己气力太小,根本不是那曹云飞的对手。 “我……我……是不是真心的……你心里明白就好了……非逼着人家说出来干嘛?这多难堪……” 武玄月见躲无可躲,吞吞吐吐说出了这一番话—— 而这一番话,彻底逗乐了曹云飞…… 104.八珍玉食(云月夫妻重逢,埋怨中全是甜蜜) 曹云飞双眼闪烁兴奋,他有生以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自己是历了一场劫,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去了,了无此生,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武者的最后的宿命…… 没曾想,自己非但没有丢了性命,醒过来后精气大增,武功上升了好几个台阶,连自己梦寐以求的白虎都被召唤了出来,这些已经够让自己惊喜得了! 而眼前的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女子,她的真心自己最琢磨不透了,而现在呢?这丫头的真心自己已经看到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让自己兴奋? 曾经自己怎么努力却求而不得的珍宝,现在就在自己的执掌之间,这感觉实在太好了。 曹云飞兴奋的难以自抑,他压下头去,嘴巴念叨:“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此,终于可以与你心意相通了,这一次我算是因祸得福了!” 武玄月伸手堵在了曹云飞的脸上,虽是娇羞,但是她还是顾及着场合,自己要注意着身份。 “好好好!算是我服了你了,曹镇主咱们有啥事私下里说,这里人多……” “怕什么?你武玄月是我的女人,本就该早早昭告天下,有必要这样躲躲藏藏吗?” “啊啊啊!” 武玄月羞怒大叫,阻止曹云飞再继续这没羞没臊的话题。 “你啊你!胆子那么小,咱们是名正言顺的……” “好了!你别说了,这话题到此结束!算是我求求你了……哥哥还不成?” “那也成……让我香一口!” “什么?” “让我香一口!我就放开你……” “你做什么梦呢?” “我倒是希望是做梦~若是做梦的话,就可不止香一口这么简单了~~” “你!臭流氓!!” “你敢说你夫君是流氓?!胆子还真不小~~不行!我要好好惩罚你!” 说着,曹云飞已经不再顾及武玄月的阻挠,直接上嘴就要亲上去,管你乐意不乐意。 武玄月左躲右藏,手还挡着自己的脸,她越是阻挠,曹云飞的兴致越高,这还非要亲到不可。 正在两人喧闹时,不知身后好几双眼睛,正巴巴地盯着这两位。 纳兰若叶实在受不了这卿卿我我的场面,她撮拳抵着自己的嘴唇,尴尬地咳了一声。 这一声,曹云飞还没有反应过来,自顾自地去亲武玄月。 纳兰若叶无奈之下,又使劲咳了两声,这两声的音量贼大,就是百米之外的人都能够听得见。 这时,曹云飞才反应过来,缓缓回头一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可真是吓了一跳。 只见,锦瑞、白华、纳兰若叶、段八郎还有春桃一众人一双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二人。 到这个时候,曹云飞才知道害羞,登时放开了武玄月的,武玄月一解脱,这恨不能跳出去三丈远,躲得曹云飞远远的。 曹云飞尴尬地挠着头,笑道:“都在这啊……人还挺齐的哈……” 除了纳兰若叶外,其余众人各个仰头装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纳兰若叶左右一看,登时乐了—— 这还真是护着自己家主子,这都做得这么过分的事情,一个个装聋作哑看不见不是? 旁人装傻,纳兰若叶可不装傻,她上前两步,毕恭毕敬向曹云飞行了一个合谷礼,恭贺道—— “恭喜曹镇主大病初愈,稀得白虎神兽。” 一说这里,曹云飞甚感疑惑,问之:“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云飞突然之间气力大增,这体内喷薄的武气远远超过我之前的武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若叶缓缓一笑,微笑解释道:“这还是要感谢我家真士,她及时送来了龙肝,不仅救了整个疫情营的患者,也助曹镇主破功,这回龙丹若是武气充沛之人服下,气力大增,超过习武者本身能量太多,反倒会促使习武者经络混乱,走火入魔;反倒是曹镇主这种愿意亲自削减武气造福百姓的明君,服下了此药,既可让曹镇主快速恢复武功外,那回龙丹中大多是龙肝入药,曹镇主体内不知不觉中就有了霸气,这就是为了曹镇主可以召唤神兽,御灵白虎的缘由。” 听到这里,武玄月与曹云飞一同恍然大悟,惊奇不已。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那么,我父王的白虎……” 纳兰若叶毫不隐瞒接话道:“与曹镇主召唤白虎又异曲同工之处,当初将国镇主为了拯救鬼族食珍症的患者,也选择了与曹镇主同样的决定,削减自己的武气,为鬼族人续命,后来服下娘亲研发的回龙丹之后,不但无力大增不说,还意外地收获了白虎。” 听到这里,武玄月若有所思道:“呵呵!看来老天爷还是张眼的,对于仁善仗义之人,他总是会选择馈赠更多——”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应道:“可不是吗?老天爷一直都是长着眼的,行善之人必有后福,作恶之人也各个不会落得好下场。” 说这里,武玄月突然想到了黄莆东泽,她猛地一拍大腿,叫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记了呢?” 武玄月这一叫,惊住了旁边人,还未等纳兰若叶反应过来时,武玄月不由分说拉着对方的手,就往三营方向飞去。 在场所有人被武玄月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怔住了,曹云飞一瓶不对劲儿,这就跟着武玄月身后飞去了。 而后,呼呼啦啦一众人都跟着一同过去了。 唯独只有白华留了下来,还在守着躺在躺椅上的昏迷不醒的酒酿。 白华望着空中飞去的身影,他不由得一叹,继而回头转身,走至那躺椅前,为酒酿盖了盖辈子,又摸了摸酒酿的额头,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烧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人,曹镇主眼里只有二小姐,而我的眼中却只有你……傻丫头,你赶紧醒过来吧——别让为师在我担心受怕了……” 酒酿似乎听到了白华的话,努了努嘴,转了转眼,却还是眉宇醒过来。 白华一看,似有些失望,却还是缓缓坐在了酒酿的身边,在露天的环境下,四周狼藉一片,可是白华却还是细心地照顾着酒酿…… 105.八珍玉食(武玄月向黄莆父子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武玄月拽着纳兰若叶一路疾飞在三营东南角的方向降落—— 武玄月寻着那黄莆东泽的身影而来,只见对方已经身疲力竭,精气尽失,整个人都萎靡了。 武玄月不由分说,来着纳兰若叶过去,“师尊,你快点帮他看看怎么样了?” 纳兰若叶一看这黄莆东泽受伤不轻,这就飞步走了过去,为当即为黄莆东泽搭脉诊脉。 这一诊脉,纳兰若叶倒是吃惊不少,她缓缓抬头,问之—— “你是权族的人?” 黄莆东泽点了点头,因为太疲惫,他已经不想在开口说话了。 纳兰若叶继续问道:“那就奇怪了……你怎么会没有染上食珍症?” 黄莆东泽想了想,颤颤巍巍正要看开口时,躲在营帐里的黄莆华睿突然跳了出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我们父子俩是万幸中的侥幸,因为我俩信奉佛教,一直食素,从未吃过那灵兽斗场的一块儿肉食……所以,我俩幸免与这一场疫情……” 武玄月一听到这里,也是吃惊得很,她没有说话,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一对父子。 老子年过五旬,虽是落魄点,两鬓斑白,一身补丁粗布衣裳,只是这精神头还是相当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气场不俗,一看就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 她又把目光移到了黄莆东泽身上,只见这位公子消瘦了些,而他坐姿端正,眉宇中透着一股自信,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一般家庭出身的男子呢? 即便是在灵兽斗场这种消磨人性的地方,此二人身上还有着一股子韧劲儿,可见这父子二人不是一般人。 武玄月思量一阵后,竟然主动脱下了面纱,走上前去,朝着黄浦华睿恭恭敬敬的弓腰行礼。 “在下纳兰玄月,不知该如何称呼大人?” 一听是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纳兰玄月的名号,黄浦华睿登时恭敬了许多,他赶忙撤后了一步,奉拳礼之。 “下官黄莆华睿,此乃是我长子黄莆东泽,拜会天门真士。” 而此刻,纳兰若叶甚是吃惊地盯着武玄月,她对对方主动暴露身份的举动甚是不能理解。 在纳兰若叶看来,此二人身份不明,怎么可以先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对方呢? 毕竟,武玄月此次行动不能亮明身份,她现在不单单代表的是自己武玄月自己,还是代表着南湘,若是她有个什么过失,这一笔账账最后会落在天门身上。 而武玄月清楚,这黄莆东泽绝对不可能是权族派过来的奸细,因为她亲眼目睹此人为了拯救整个疫情营,险些丢了性命,能够像自己曾经的族人大刀阔斧地开战,这肯定是已经恨透到了心里面,早已经对权族失望透顶,才决定要彻底投靠义门。 武玄月是信任黄莆东泽的,若是想要对方亮明身份,首先自己要拿出诚意来,所以武玄月才会冒着风险,亮明了自己的诚意。 一听到是纳兰玄月的名号,那黄莆华睿不单单放下了决心,这恭拳行礼时,脸上还透着几分兴奋。 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翻盘机会来了,眼前的女子就是日后提拔自己儿子的贵人…… 而武玄月一听说此二人的身份后,心中顿时有了数—— 原来是黄莆家族的后人啊…… 武玄月为了更加确认此二人的身份,又追加问上了一句。 “那么黄莆大人与司徒大人的大夫人,黄莆凝霜的关系……” 黄莆华睿不敢隐瞒,答之:“那是舍妹……因为黄莆家族家道中落,让舍妹在司徒家吃了不少的苦头……哎……”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她微笑着免了黄莆华睿的礼数。 “黄莆大人不必多礼,月儿乃是小辈,怎么受得起大人这么大的礼呢?” 黄莆华睿缓缓起身,嘴上依然谦虚着:“嗨!真士年轻有为,咱们这些老人已然过来时,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人也不得不向贤能之辈致敬。” 武玄月听到这里,显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有意转换话题。 “说起来青年才俊,东泽公子才是,这一次我军能够战胜,多亏了东泽公子前期出战,为我军争取了不少的时间,东泽公子武功盖世,行事却相当低调,倒是让月儿佩服。” 说到这里,黄莆东泽缓缓转过头去,他虽浑身没有气力,可是他眼神极好,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又回想起此人在战场上矫捷灵快的武姿,顿生好感和敬意。 黄莆华睿赶忙为自己儿子推辞道:“犬子不才,承蒙真士夸奖,这是他的本分,曹镇主待咱们不薄,明明咱们是异乡人,他救了咱们,还为咱们治病,这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既然曹镇主没把咱们当外人,身为西疆的一员,咱们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西疆陷入绝境之中呢?保家卫国乃是大丈夫所为,这都是他东泽应是应分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赞许道:“怪不得东泽公子仗义凛然,原来是有一个深明大义的父亲教养得好。” “别别别……真士过奖了,倒是弄得老朽不好意思起来~~” “嗨~大人客气什么呢?这都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大人还跟我谦虚个什么劲儿?” 此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吹捧,听得旁人无奈,纳兰若叶与那黄莆东泽权当二人的吹捧之话是屁话,没一个当真。 纳兰若叶大致已经了解了黄莆东泽的伤势,为了更加全面了解对方的伤情,纳兰若叶小声问道—— “你的脏腑有哪里不舒服吗?” 黄莆东泽干咳了两声,胸闷得很,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腔,面露苦色,纳兰若叶已然明了。 “放心,你这是不是食珍症的症状,同样都是胸闷喘不上气,你这是因为霸气耗用过甚造成的肺部劳损,吃几味汤药,调养三日便可痊愈,只是这些时日你可不能再动气了。” 黄莆东泽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什么大碍后,他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 下一秒,他竟然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那满眼的柔情,看得纳兰若叶心中咯噔一下…… 106.八珍玉食(武玄月欲要纳手黄莆东泽为手下) 黄莆东泽一听说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便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此刻,武玄月在她眼中则是带着光环的存在,一想到之前自己与其并肩作战,她在空中独战群雕时的魄力和手段,明天星光闪闪,那蛊雕登时化成了一道道的黑影消失不见,这厉害的手段,当真是让人惊目。 而看到这场景的纳兰若叶,心中咯噔一声响,身为过来人的她,清楚这小子八成是看上了自己家的闺女,又是一桩孽缘…… 纳兰若叶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说,因为她知道很多事情自己强阻反而适得其反,反之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有些事情该发生总归会发生,天命已注定,人为阻止根本改变不了命数。 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该经历的劫。 武玄月与那黄莆华睿攀谈了一阵,不一会儿便把话题有意无意地引到了她想问的问题上。 “黄莆大人……你跟东泽公子没有染上这食珍症,真的那么巧合吗?除了你们家族不喜肉食外,真的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黄莆华睿老奸巨猾,他清楚武玄月问自己话的目的,到底还是怀疑自己的真心,别看这丫头笑嘻嘻的,她是在不动声色地试探自己。 到此,黄浦华睿也明白,武玄月不是一般好对付的角色,有些事情自己瞒不住,若是日后让她查出来了结果,就会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若是到了时候,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黄莆华睿一想到这里,他便把武玄月拉到了一边,神神秘秘道:“实不相瞒……真士我也不怕给你交给底,我黄莆家乃是三朝元老,因为一朝出错,触怒了龙王陛下,家道败落这是咱们罪有应得……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龙王陛下会这样对待咱们这些曾经的有功之臣,我也是真的寒了心,才被迫如此……其实,黄莆家族在权族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在朝堂上我也有些暗部和眼线,即便我们家道中落,私下里的势力也没有完全倒台,有些情报,华睿还是可以动用些手段弄到手中,不为别的,就只为保全我与我儿的周全。” 听到这里,武玄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心疼,心中却有之的小算盘。 “也是呢……龙王陛下确实有些过了,怎么说黄莆家族也是三朝元老,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臣呢?就算再错,削官降职也就算了,又怎么可以……” 黄莆华睿苦笑一声,接话道:“哎……这就是命……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武玄月见状,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话题又引到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上。 “黄莆大人,其实月儿还是蛮好奇的,你的那些所谓的暗线,在权族可是可靠?” 一听到这里,黄莆华睿一下子就明白儿武玄月的意思,这丫头难不成是在打自己暗线的主意? 黄莆华睿思索了一下,所想这也是自己可以交换的筹码,若是能够拿权族的内部情报,换取自己儿子的锦绣前程,也算是值得了。 想到这里,黄莆华睿当即下了决心,应道:“还算是可靠,那些都是父辈老人的关系,信得过。”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仰头深思一阵后,缓缓开口道—— “是这样,月儿现在孤军奋战与权族内部,无奈权族关系复杂,月儿只感心力交瘁,却无从下手,若是能够身边有个可以指点一二的人,那边是最好不过了。” 果然,武玄月的想法还未说出口,已经被那黄莆华睿猜得七八分。 黄浦华睿当即恭拳行礼,朝着武玄月深深作了一个揖—— “若是真士不嫌弃的话,可见我家东泽如何?那孩子忠心踏实,做事可靠,若是有真士提拔一二,我家东泽日后在武道上也算是个人物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也明白这黄莆华睿为人父母的期望—— 他这辈子已经算是这样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怀才不遇,身处泥泞之地,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武玄月回头看了一样你黄莆东泽,赶巧与对方的眼神不期而遇。 这一眼对视,可是吓得那黄莆东泽惊慌失措、心跳加速,他赶忙躲闪,心乱如麻。 父亲跟对方说什么了?怎么就突然看向自己这边了呢? 黄莆东泽耿直腰板,一动不敢动,却试图用余光观察武玄月那边的情形。 武玄月被黄莆东泽回避眼神,不由得一愣,而后呵声一笑,倒是觉得这个男子还挺可爱的。 而后她也没多想,也就应下了黄浦华睿的请求。 “能够得到黄埔大公子的鼎力相助,那是月儿的福气,月儿正求之不得呢~黄莆大人放心,月儿从来不会苛待自己身边人,日后月儿功成名就之时,绝不会忘记黄莆家对月儿的帮助。” 黄莆华睿登时喜笑颜开,又朝向武玄月作了一个大揖。 “又真士这一句话,黄浦华睿死而无憾,老朽就把犬子托付给了真士,日后随真士怎么驱使都好,只求真士多多敲打提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月儿赶忙上前一步,扶起黄莆华睿,“黄莆大人不必多礼,这不是要折煞月儿吗?” 黄莆华睿喜极成泣,缓缓起身道:“真士……真士真是抬举老朽了……看到真士……老朽时候真开心,就像是黑夜里看到了希望一般……真士大恩大德,黄莆家铭记在心,永世难忘。” “好了,不说了,黄莆大人越说越远了!这样,咱们先去问问东泽公子的意见,别在咱俩商量好了,人家不乐意,是不是?” 黄浦华睿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要问问犬子的意思……不过,以老夫对犬子的了解,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 “这个是尊重问题,若是不经过当事人同意,倒是显得咱们先斩后奏了不是?还是要问一问意见的。” 黄浦华睿应声一嗯道:“是,一切听从真士的安排。” 说着,二人相伴而行,朝着黄莆东泽方向走去。 眼看这武玄月朝着自己方向走来,黄莆东泽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坐得倒是挺直,这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不止…… 107.八珍玉食(武玄月向黄莆东泽说出自己的意向) 武玄月为何想要启用黄莆东泽,原因不过有三—— 自己暗部的眼线单灵遥因为种种原因,已经从暗转明,让她一个人同时担任太多的工作,在权族是非之地,武玄月怕她身份暴露,这样做太冒险; 权族的关系梗结纠缠,那些最核心最厉害的情报,纵使单灵遥在暗部操作也打入不了权族的核心层,很多情报都是只能涉及到边缘,这对武玄月来说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武玄月的威望在武道渐渐起来了,而想害她的人也多了起来,她现在需要强锐精兵来巩固自己的实力。 综上所述这三点,武玄月看上了这黄莆东泽也是正常。 他是权族的落魄贵族,家族关系早年在权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们黄莆家即便落魄也是了解权族很多核心情报。当武玄月听说了这黄莆华睿在权族仍有自己的眼线,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武玄月可不是要喜出望外? 加之,这黄浦东泽武功了得,四荷御灵之躯在权族实属少见,而他确实如此,并且他的御灵兽各个战斗力爆表,有这样的精英加入自己的队伍,武玄月可不是要乐得晚上都谁不上觉吗? 这一路,武玄月引着黄莆华睿走向黄莆东泽这边,心里则是打着自己小算盘。 黄莆东泽一看到此二人有说有笑走过来,顿时紧张起来,正襟危坐,耿直了腰板,一动都不敢动。 武玄月刚站定后,黄莆华睿慌不急向自己儿子介绍其武玄月。 “东泽还不快点向天门真士行礼!这可是你以后的贵人啊——” 说着,黄莆华睿向黄莆东泽狠狠使了一个眼色。 黄莆东泽从小最听自己的父亲的话,可是一见到如此灵动的女子,他竟然愣住了。 原先只是远远地看着身影,就已经让自己心旷神怡,而现在美人儿就在自己的眼前,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武玄月的美貌让黄莆东泽心动且紧张。 “东……东……东……泽……” 支支吾吾了半天,黄莆东泽愣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讲不清楚,登时憋得脸色铁青。 黄莆华睿在一旁干着急,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如此上不了台面,不过是做个自我介绍,竟能把自己紧张成这副模样? 黄莆华睿这会子功夫哪里看得清楚自己儿子的心思,仅剩下恨铁不成钢了,在儿女私情面前,黄莆华睿首先看到的是利益,与自己家族的锦绣前程相比,什么都是其次的。 眼看儿子支支吾吾半天连个流利的话都说不清楚,黄莆华睿斥责了东泽一番。 “你这小子今日怎么了?平日里好好的,怎们连个话都说不囫囵了?难不成打了一仗就把自己累成这幅德行?” 说是斥责,黄莆华睿实则在给自己儿子找补,而后他转向武玄月这方弓腰作揖道—— “犬子不才,让真士见笑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又瞟了一眼黄莆东泽,朝着黄莆华睿摆了摆手道—— “无妨事,老爷子错怪了东泽公子,这一战中东泽公子当属头功,他可是为了守护民众,差点连命都搭上了,这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也是正常,是吧东泽公子?” 听到武玄月为自己设身处地着想的言辞,黄莆东泽登时脸上浮上了一片红晕,他羞涩地低下了头,腼腆道—— “真士……真士谬赞了……东泽……东泽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没想过要让任何人记住自己的功德……习武之人,理应锄强扶弱,我……我与父亲已经拜入白虎门下,自然是要守着白虎军的君规祖训行事。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这一场仗义,老实说,是东泽有生以来打得最痛快的一场战争,酣畅淋漓之余,内心与跟着充实起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前她就对眼前的男子颇为好感,而听到这一番言论后,武玄月更加看好了眼前的男人。 武玄月听罢,登时蹲下身来,先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倒是看得这黄莆东泽浑身不自在起来。 而后武玄月询问纳兰若叶情况:“何姑娘,东泽公子的伤势如何?” 纳兰若叶应之:“无妨事,只是霸气消耗过损,调养几日,吃一些益补的汤药很快就可恢复元气。” 武玄月听罢,心中踏实了几分,应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后武玄月把目光转向黄莆东泽这边,这才把话题引向正题上—— “是这样,东泽公子,月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怎么跟东泽开口?” 黄莆东泽听罢一愣,而后目光转向自己父亲那边,只见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黄莆东泽这才把敢目光收回到武玄月身上。 “真士请讲——” 武玄月也不再绕圈圈,直呼胸意道—— “是这样,我与你父亲商议,想要你跟着我一同回权族,打入权族的核心层,为我效力,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双眼惊睁,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截了当说出意愿,而这个问题,的确是要让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说实在的,自己是真心愿意跟在此女身边效力,因为从自己第一眼看到此女时,这内心就不自觉想要靠近对方,这也是奇了怪了。 只是…… 让自己再回到权族那个险恶之地吗…… 好不容易自己从哪里逃了出来,再回去算什么事? 黄莆东泽不敢妄下断言,便是把目光又投向黄莆华瑞方向求救。 黄浦华睿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儿子的意思,这方便恭拳礼之,询问武玄月的意思。 “真士……这让我儿跟你一同回到权族是不是有些冒险了呢?我们父子俩好不容易从那虎狼之地逃了出去,这再回去了……还是以真士你的手下身份回去了,权族那边是不是不太好交代呢?况且这对真士的影响也不好啊……” 武玄月欣然一笑,缓缓起身解释道:“黄莆大人误会了,让其公子跟我一同会东苍,并非让其抛头露面,而是让其藏在暗处,帮我出谋划策,处理权族的一些情报罢了,这种冲锋陷阵的危险事,月儿自有安排,又怎么可能劳烦贵公子亲自出马呢?” 108.八珍玉食(黄莆华睿含泪儿子追随武玄月) “哦……只是藏在暗处,收集情报这种事情?不会抛头露面啊……” 一听到武玄月说辞,黄莆华睿脸上陷入了一番纠结中。 武玄月看这里,与纳兰若叶对视一眼,二人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黄莆华睿的意思。 这老头子心眼忒多,他这是在算计得失,既想要给儿子争取机会,又不想让儿子吃亏。 藏在暗部收集情报谍战工作,既没有名分,危险性又大,就是哪一天死了,也只能悄悄处理掉,连发丧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让自己宝贝儿子去,得不偿失啊…… 黄莆华睿顿时陷入了沉思中,他的算计都写在了脸上,还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却没曾想,这时候黄莆东泽突然发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武玄的要求。 “若是这样的话,那东泽愿意一试,真士名声远扬,为人中正,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东泽早就对权族的体制深恶痛疾,真士若是有本事颠覆那权族的体制,东泽愿意效力!”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当即急了眼,他赶忙阻拦道—— “东泽你再胡说什么呢?这件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先不要说话,让为父好好想一想。” 黄莆东泽却一反常态,有生以来第一次反抗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且听东泽说一句话,这些年咱们受权族屈辱这么久了,我的三个弟弟是怎么死的?到现在东泽还犹记在心,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为我家族报仇,父亲为何要阻拦?” 黄莆华睿慌不择言,严声厉色道:“混账!报仇不报仇的事情,现在先放一放,纵使你小子有这心,可是你也要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才几斤几两重,就想跟权族抵抗吗?还真是异想天开!你现在不该想报仇的事情,而应该想想怎么积累自己的实力,待你羽翼丰满时,才可以提家仇旧恨。” 黄莆东泽眼中崩出几分狠厉来:“家仇旧恨又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东泽不才,现在尚且没有能力与权族抗衡,可是真士有啊!真士小小年纪,便可有这雄才伟略,这才去权族几日,便将我们这等在权族受苦受累的落魄贵族解救出来,给了权族当头一棒,她是有这个能力颠覆权族的!我信她,也愿跟随她,一同打垮权族的势力!” “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光说那一头热的话呢?这话你说的太不经过大脑了!你我父子这些年的隐忍算什么?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小子就开始想当然了吗?说话这么不找调?!”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在一旁观势,只听这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便对此父子有了新的认识。 黄莆东泽是一个大孝子,但是他在是非面前,分得清楚,到底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不像他父亲老道圆滑,事事只想利弊,不顾情分。 “父亲——这一次,你就成全了东泽吧!东珠觉得这一次是一个好机会,难得真士赏识东泽,东泽跟在真士身边效力,心里踏实。” “你心里是踏实了,为父心里可就不踏实了!你可知道藏在暗部是什么意义吗?那可是要当谍战人员的工作,这种身份最尴尬,你成事便好,你若出了事情,身份败落了,最后连个名分的都没有,你知道有多可悲吗?” 黄莆华睿再跟儿子讲利弊,他生怕自己家中的独苗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真的对不起黄莆家列祖列宗了。 “这个……东泽知道……可是……东泽愿意!只要能够成就真士的想法,能够为我家族报仇,能够颠覆权族朝政……就算是东泽死得其所了!” 黄莆东泽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大概是这一场战役让他尝到了一个身为武者的甜头,他恋上了战场,也恋上了这个可以带他一起起飞的女子。 “若是……若是因为苟活让我窝窝囊囊屈服后半生……我黄莆东泽倒是宁愿轰轰烈烈地干一场!父亲从小教导东泽,身为一个武者的至尊和骄傲……可是为何在这生死面前,父亲却变了另外一个模样呢?身为男儿,空有一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这才是真正悲哀啊!” 听到这里,黄浦华睿热泪盈眶,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下定决心,再也没有回还的余地了。 他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平日乖巧孝顺,可是真到了下决心的时候,这小子执着的很,一旦做出的决定,就绝不会改变。 黄浦华睿蹲下身子来,一拳头一拳头捶在了黄莆东泽的身上,一边捶着一边骂着—— “你个混小子!你可知道这些年为父的隐忍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留得这一条命!呜呜呜……你可是我……你可是我黄莆家最后的香火,你怎么这么不惜命啊!” 黄莆东泽含泪苦笑,他明明身体虚弱,却屏住了一口气,强撑着筋骨,任凭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身上捶打,他却一动不动,任其发泄情绪。 待那黄莆华睿打累了,拂袖擦泪,苦苦戚戚道—— “你小子给我记好了……你是我黄莆家最后的希望,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以保命为先,绝不能做出什么冒进的行为来……你若是……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为父……为父也就不活了……”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亲,哭笑着:“父亲说什么胡话呢?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怎么总说说什么死不死的?父亲你就看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真士也不会让我有危险的,是吧……真士?” 说着,黄莆东泽向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他意在让武玄月配合一下子,宽慰自己老父亲的心。 武玄月听罢,赶忙朝着黄莆华睿奉拳行礼,承诺道—— “黄莆大人放心,东泽公子在我那里,我绝不会让他受到丝毫的伤害。” 黄莆华睿老泪纵横,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拉着自己家儿子的手,递给了武玄月,嘱托道—— “那……老夫就把犬子托付给真士了……还请真士,还请真士多操心……” 黄莆东泽神情看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他虽是含泪不舍,却夹杂着几分兴奋和激动…… 109.八珍玉食(醋王曹云飞现身……) 黄莆华睿老泪纵横,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拉着自己家儿子的手,递给了武玄月,嘱托道—— “那……老夫就把犬子托付给真士了……还请真士,还请真士多操心……” 黄莆东泽神情看了武玄月一眼,这一眼他虽是含泪不舍,却夹杂着几分兴奋和激动。 武玄月就是一个感情白痴,此刻的她根本看不懂黄莆东泽眼中别有用意的情义,满心都是求贤若渴的兴奋。 她二话没说,从黄莆华睿手中接过黄莆东泽的手,一副受人重托,细心满满的模样。 “放心吧!老爷子,东泽在我这里,我不会让他受丝毫的委屈,他这么优秀,愿意蛰伏在我武玄月的麾下,那是我武玄月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受伤受委屈呢?” 黄莆东泽赶忙应道:“听到了吧?父亲这还不放心吗?连同真士都对东泽委以重任,父亲就又不要再为儿子担忧了。” 黄莆华睿实在拧不过自己的儿子,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也就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意说了。 “行吧!你小子日后要有点眼力见,真士看重你,你也要给真士争脸面,事事为真士周全可明白?” 黄莆东泽一手摁在了父亲的手上,笑道:“知道了!我是父亲教导出来的儿子,肯定不会差了。” 三人总算是达成了共识,却不想这其乐融融的场面,看在远处从曹云飞眼中却是格外的扎眼。 曹云飞什么没有看到,就看到那黄莆东泽一手拉着武玄月的手,笑得那是眉飞色舞。 曹云飞那是什么体质?醋王体质啊!让他看到这场景,还了得? 只听一阵嚯嚯嚯腿脚声,曹云飞闪步走到了武玄月的面前,阴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武玄月的手。 武玄月忽感一股瘆人气焰,黑影压顶,她抬头一看,曹云飞那一张拉得老长的脸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武玄月正兴奋,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在跟黄莆东泽勾连着,还喜不自胜地做起来介绍来—— “来了!正好我要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黄莆家的公子,在你昏迷不醒时,就是他御灵四兽,与那东方影的军队展开周旋搏斗,成功拖延了时间,为你的疗伤争取了宝贵的时机!曹镇主可是要好好嘉奖一下这位黄莆公子?” 曹云飞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黄莆东泽,满嘴子的酸味道—— “感谢归感谢,嘉奖归嘉奖,也不能把自己家的媳妇给搭进去吧?!” 武玄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着曹云飞那张臭脸,疑惑道—— “你这阴阳怪气的怎么个意思?” 曹云飞盯着武玄月与那黄莆东泽勾连的手,没好气的干咳了一声。 武玄月下意识低头一看,登时一惊,赶忙松开了手,连连解释道—— “曹镇主误会了——刚才是黄莆老爷子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月儿,这才情急之下,有了这样的动作,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武道中人……” 听到这里,曹云飞瞪直了眼,嘴巴都气歪了—— “没什么?!你跟他都手牵手了……这还不算什么?那你要做到那种地步,才算是有什么?!” 武玄月一愕,再一看四下环境,登时脸色无光。 这曹云飞身后呼啦啦跟来一群人,都是他的亲信和心腹,武玄月的面子顿时掉了一地。 再看着曹云飞这幅吃醋模样,武玄月越想越气——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平白无故就被对方数落一顿,若是自己真有什么想法的话,你骂我一顿,我也认了,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被你这人前数落? 我武玄月也是要脸的人啊——人前你这样说我就是不合适! 武玄月倔脾气上来了,可是要跟曹云飞干仗—— “都说了很明白了!我与黄莆公子清清白白,曹镇主莫要往月儿身上泼脏水!若是你不信的话,大可去问问何姑娘,我武玄月若是有什么越举的行为,曹镇主怎么数落我,我都认了!可是……眼下你不能这样对我!” 纳兰若叶眼看势头不对,缓缓走上前去,有模有样的向曹云飞行了一个欠身礼,为武玄月开脱道。 “曹镇主这一次是真的误会二小姐,刚才果真是如二小姐说的一般,黄莆大人向二小姐引荐了东泽公子,仅此而已。”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妒火消了大半,他又看了一眼那黄莆东泽一眼,只看这小子一脸失望表情,曹云飞怒火大增。 好小子!你们这父子俩一唱一和配合得挺好不是?谁家女人你都可以打算盘,可是偏偏我曹云飞的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曹云飞大概明白了,自己那个事业狂的媳妇,不会对男女之情动容,连同自己这些年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打动对方,眼前的男人不可能轻易进入对方的心房。 这丫头是把事业看重胜于一切,她估计是真的太看重此人的能力,才会欣喜若狂忘记了男女的界限。 但是…… 这黄莆东泽看自己家媳妇的眼神,实在让人不爽! 都是男人,揣着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曹云飞冷静细想片刻,这才有了意识。 这个时候可不能跟自己家的媳妇闹内讧,若是如此,还不让那小人趁虚而入了吗? 曹云飞这才跟武玄月低了头,故意拉起对方的手,几分撒娇道—— “好了……刚才是我太冲动,别生我的气好吗?” 武玄月这会子气上头,一把打开了曹云飞的手,白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 “切!” 曹云飞贱次次地跟在其身后道歉:“我错了~别生气了还不成?以后我在也不在误会你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成?” 武玄月又是瞥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你误会我就算了,还误会了东泽公子,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曹镇主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曹云飞当即示软,朝着那黄莆东泽奉拳行礼,这礼数上尽是恭敬—— “本镇主敬重东泽公子是真英雄,为我守护我西疆百姓,让东泽公子受苦受累了!” 黄莆东泽不敢怠慢,被自己父亲搀着站起身来,用尽气力向曹云飞还一个奉拳礼—— “不敢当!不敢当!曹镇主过奖了,东泽担待不起……” 110.八珍玉食(为争夺黄莆东泽,云月夫妇发生争执) “不敢当!不敢当!曹镇主过奖了,东泽担待不起。” 黄莆东泽赶忙回敬曹云飞,他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武玄月与曹云飞不俗的关系,虽是失望,但是在强权面前,他却不会表露半分——毕竟,这曹云飞是自己怎么都得罪不起的人。 曹云飞也是个明白人,他自然明白那黄莆东泽看自己女人的眼神别有深意,更清楚自己女人的魅力,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招男人喜欢呢? 两个男人都清楚对方的心思和路数,可是表面上还在虚应着寒暄,不想让武玄月对自己有任何不良的影响。 眼看二人关系融洽,武玄月心中算是踏实了许多,在她眼中,她更注重的是大局,都是自己人,一片和气不好吗? 武玄月走上前去,与二人之间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道—— “这样,二位算是认识了,月儿就不多介绍了。” 曹云飞心中仍然介怀自己看到的一切,他转头看着武玄月,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对方这样含糊过去,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武玄月品出曹云飞眼神中的异样,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听你跟黄莆父子二位聊天甚欢,怎么本镇主一来你们多住了嘴,难不成是说了什么本镇主听不得话吗?” 武玄月一听这里,登时哭笑不得,这曹云飞表面大度,这心里明明还是计较着,说白了还不是不信任自己吗? 武玄月也懒得瞒着曹云飞,索性就把与这一对父子的谈话内容告知曹云飞。 “也没什么,我现在一个人深入虎穴,权族是非之地你也是知道的,这些时日应付下来,我实在吃不消,就想着是不是该找一个得利帮手助我一臂之力?这不,我看这东泽公子就是一个人才,武技了得,务实踏实,最重要的他又权族的暗线,这些资源都是我现在急需要的,所以……” “所以,你就想着拉拢人才为你武玄月效力是吗?” 曹云飞不等武玄月把话说话,冷不丁地接上了茬,而他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此刻的武玄月正沉浸在自己收纳良才的喜悦中,根本看不到曹云飞脸上的表情变化。 “的确如此,我与东泽公子已经达成共识,他也愿意跟随我回西疆,为我效力。” 曹云飞不时冷笑了一声,接话道:“这么说你们都商量好了?” 武玄月看了黄莆东泽一眼,二人眼神一定,微笑示意,相互达成共识。 而在曹云飞此刻的眼中,武玄月这眼神则是与那臭小子眉目传情,可不是把曹云飞给气得半死。 曹云飞袖管中拳头攥紧,脸上还不得不配合着淡定微笑,说道:“二位自作主张就决定了,是不是忘记了跨越我这位曹家镇主的存在了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与那黄莆东泽脸色一愕,这么一想,似乎是有些道理。 曹云飞微抬下巴,端了端衣袖,振振有词而来—— “黄莆公子现在是我西疆的将士,真士不经过本镇主的同意,私下招揽我军将士,是不是有违道义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呵声一笑,她瞥了曹云飞一眼,一看这臭小子傲娇姿态,这又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了不是? 武玄月微挑眉毛,没有拆穿曹云飞的把戏,而是顺着对方的话,向其合谷行礼,毕恭毕敬索要人才。 “若是曹镇主介意如此,那月儿的行为确实有些越举了,现在说也不晚,月儿请求曹镇主让贤,将东泽公子让与月儿,助我月儿一臂之力。” 曹云飞呵呵一笑,故装姿态,缓缓道:“晚了~真士果真是有眼光,你看上的人才真是我曹云飞即将启用的大将,真士应该知道,本镇主这段时日醒城数座,却急缺城池的城主,这一次疫情后,我将把西疆北方新城曼乐迪作为权族入驻我西疆的封地,而那里则需要一个能够管事的城主,而本镇主正看好黄莆东泽公子,这一次战役中他应属头等战功,给他这个头衔他值得。” 听到这里,武玄月瞠目良久,而后眯眼磨腮,她明白曹云飞这是故意的。 “曹镇主这一道指令吓得还真是及时,月儿就在想,是不是只要我看上人才,曹镇主都要夺爱呢?”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败下阵来,登时心情大好,哈哈笑起来起来。 “怎么会?跟随真身边已久的心腹,哪一个不是武道一顶一的人才呢?曹云飞何时夺其所爱呢?就算是本镇主夺爱,说明什么呢?说明咱俩的眼光一致,都喜欢到一块儿去了。” 武玄月恶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明知道对方诡诈,自己却挑不出任何毛病,能不让人生气吗? 曹云飞眼神忽然转到了黄莆东泽身上去,以尊上的口气命令之—— “黄莆东泽还不赶紧谢恩接旨,这新城的城主偌大的恩宠,可是本镇主对你的看重。” 一听到这里,黄莆东泽彻底傻了眼,他本以为自己就要跟着武玄月一同去闯天下去了,结果曹云飞一道旨意下来,倒是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 黄莆东泽显得为难纠结之色,他看了看武玄月,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自己现在局面十分尴尬,到底要不要应下曹云飞的旨意呢? 武玄月突然挡在了曹云飞面前,脸色甚是难看,她闷着嗓音质问曹云飞道——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你知道他此刻对我来说又多重要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笑容僵直,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时没好气道—— “他有多重要?比我还重要吗?” 此话一出,这问题就上升到感情的层面了,倒是问得武玄月哑口无言。 “你胡搅蛮缠!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重要性,是战略性的重要,而你……” “呵呵?真士只怕记忆不太好吗?想当初我曹云飞对二小姐的意义,不也是战略性的重要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眼惊颤,她没有想到曹云飞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挑的这么明,这话说得连自己都无言以对。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看来曹镇主是有意跟月儿过不去了是吗?” 听到此,曹云飞瞪了那黄莆东泽一眼,眼神中满是怒意…… 111.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从中调和,云月夫妇同意合议商谈) 到此,曹云飞瞪了那黄莆东泽一眼,眼神中满是怒意和妒火。 黄莆父子一下子被曹云飞这眼神给震住了,尤其是那胆小谨慎的黄莆华睿,当即拉着自己的儿子,双膝跪地,连连叩首。 “镇主……真士……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要因为犬子伤了和气……这不值当……老夫感激二位贵人如此看重东泽……这是东泽的福气。咱们有事好好商量……好好商量……东泽给谁效力都好,也跑不出咱们自己人的圈子……二位……二位贵人觉得可是如此?” 黄莆东泽一听这里,当即上火,使劲拽了拽自己父亲的衣角,黄莆华睿非但没有理会,反倒是压住了黄莆东泽的手,他最清楚自己儿子再想些什么,也清楚眼下的形势,分析利弊,他只能选择漠视自己儿子心愿。 而此刻,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也赶紧走上前去,劝说其武玄月和曹云飞道—— “我倒是觉得黄莆大人所言极是,二位不要因事动气,咱们有事好好说。” 武玄月怒着眉头向纳兰若叶抱怨道;“不是我我不愿好好商量,是他曹云飞不能跟人好好说话!何姑娘你可看到了,我武玄月那一句话不妥,而他曹镇主摆明是霸道不讲理,怎么都说不通。” 纳兰若叶见状,一把拉住武玄月凑上其耳边,小声嘀咕道—— “真士,这是在人前,又是在他曹家阵营中,你要给曹镇主留些颜面,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里说,别再拱火了。” 武玄月气地脸色发青,却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纳兰若叶的劝,脸上依然气呼呼,嘴巴却安分了不少。 纳兰若叶眼看稳住了武玄月,这方又走到了曹云飞面前,陪着笑脸而来—— “曹镇主,你有你的想法,真士有真士的打算,意见产生分歧那是常有的事情,不如咱们先私下里聊一聊,把这事给掰开了说清楚,没准曹镇主的心结就打好了呢?”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曹云飞虽也是一肚子怒气,可是因为纳兰若叶从中劝和,他也不不能不给对方些许面子,毕竟人家的身在那里搁着,这合气伤不起。 曹云飞又瞟了武玄月一眼,硬着一口气道—— “就她那脾气,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道:“真士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二位都现在气头上,加上也都是都面子的主,这人前有些话不能说开,难免会让人误会了什么,不如咱们私下里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开了,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曹云飞一想,他又不是真的想跟武玄月闹个死乞白赖,老死不相往来,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当,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又纳兰若叶从中说和,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到此,曹云飞低了低头,拉着纳兰若叶走到了一边,小声道:“师尊也是了解云飞的……我也没想跟那丫头红脸,不是事赶事赶到了一起了吗?正如师尊说的一般,有什么话可以私下里说,非要人前弄得大家都难堪谁人都下不了台,这多难看啊!” 纳兰若叶连连附和道:“是是是~曹镇主所言极是,我这就去说那真士,让她注意点。” 纳兰若叶正要转身时,却有被曹云飞给拉住了衣角,她回头疑惑时,曹云飞则是吞吞吐吐道—— “还请……还请……师尊言辞……言辞温婉些……那丫头性子烈……话说过了……难免……难免另生枝节……”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既然如此害怕对方,刚才人前就不要那么装模作样,你这是给自己埋雷的吗? 纳兰若叶笑着点了点头道:“曹镇主放心,本尊知道说话的分寸。” 而后纳兰若叶又折回武玄月的身边,小声道:“事已如此,真士不如跟曹镇主谈一谈如何?你俩多好的一对璧人,何必因为这种小事吵架呢?” “这不是小事!” “行!不是小事,大事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不成?有什么事情是商量解决不来的呢?” “我不想跟他说!” “看看~二小姐闹情绪了吧?这可不像平日的真士,从前的真士最顾全大局,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不休。” “他那就不是跟我谈话的态度?你看看他都说些什么?” 纳兰若叶极力劝说道:“曹镇主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是?真士换位想一想,若是真主带着一帮人来护驾,结果呢?这一来看到曹镇主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有说有笑,这还不算,他跟你说,此女对她很重要,要放在自己身边眼前重用,真士你会怎么想?”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愣住了,这个画面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一想到这里,她登时醋意翻腾,心中不是个滋味。 “那肯定是不行的啊!他是我的男人,怎么可以见异思迁呢?” “这就对了嘛~你也说了这是见异思迁了吗~那真士刚才的作为,又跟见异思迁有什么区别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沉默了,她细想了一番,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作为有所不妥,是后悔了—— 自己自顾自开心,好不容易求得一贤良之才,正在兴头时,没考虑那么多,这样想来确实有些不妥。 “我……我不是那样想的,我只是觉得那黄莆东泽是一个人才罢了……我……我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深入打入权族内部……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想……” “本尊是知道真实的真实想法,可是曹镇主不清楚啊!都说爱情会让人盲了眼,曹镇主在意真士你胜于一切,所以才会吃醋,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们二人要坐下来和平静气的说说自己的真实想法。真士你是在讲理,而曹镇主却跟真士论情,这不就乱了套拉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没在说话,她思索了片刻,乖巧的点了点头道—— “一切听从师尊的安排,是该跟那他好好谈谈,免得他又误会我些什么——” 一听到武玄月同意,纳兰若叶露出欣然笑意—— “这就对了嘛~行,本尊去跟曹镇主说一下去……” 112.八珍玉食(黄莆父子营中对话……) 纳兰若叶又走到了曹云飞那边,在其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后,曹云飞点了点头后,走上前去,吩咐下面人—— “锦瑞、段八郎你们二人清点战后人数,安抚受伤的将士,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你们四人带着医护人员去疫情营观察病人的情况,这个时候可不再敢出什么乱子了;花儿和朵朵,你们二人伺候好黄莆大人父子,他们可是咱们西疆的功臣,且不可代买。” 众人听命,各自散去,忙碌起来,黄莆东泽则是被花儿和朵朵搀扶着往疫情营方向走去。 临走之际,他还依依不舍地看了武玄月一眼,而此时的武玄月低头沉思,眉宇间透着几分忧闷,看到这里黄莆东泽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响。 花儿和朵朵看黄莆东泽一动不动,花儿便温声问道:“黄莆公子,咱们可以走了吗?” 站在一旁的黄莆华睿早就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又怕自己儿子闹出什么事端来,赶忙替他应话道—— “可以走了!走吧走吧。” 说着,黄浦华睿干咳了一声,黄莆东泽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点了点头道—— “嗯……可以走了。” 四人一道到了三营的单间中,花儿和朵朵将那黄莆东泽送到了床铺上,两人服侍着黄莆东泽躺下,花儿为其盖好被子,朵朵则是去桌案上去了一个热水壶,为黄莆东泽倒了一碗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晾着。 一切安排妥当后,二女站在了黄莆东泽的床边,虽是等候传唤。 眼看此二人怵在这里不方便,黄莆父子俩想说些贴己的话都没个时机,只能四目相对眼巴巴。 黄浦华睿看懂儿子的心思,这灵机一动,便笑盈盈指派其二位姑娘道—— “姑娘,我家东泽这会子功夫只怕是饿了,若不然麻烦二位姑娘……” 听到这里,花儿甚是体贴道:“好的,黄莆大人稍等下,花儿这就去小厨房吩咐厨子为东泽公子做些吃食来。” “哎~这多麻烦了姑娘你啊……” “不麻烦~不麻烦~曹镇主都说了,二位是我西疆的有功之臣,照顾好二位是我们的职责,朵朵你在这里看好了黄莆公子,我去小厨房一趟。” 说着,花儿转身向小厨房方向走去。 只走了一个,另一个还在这里杵着,黄浦华睿本以为去两人会相伴一起去小厨房,结果竟是这样,这倒是让黄莆华睿有几分为难。 黄莆东泽也跟着动了脑子,他故意咳嗽得厉害,朵朵这赶忙过来,喂着黄莆东泽喝了两口水,只是这咳势不减,倒是吓住了朵朵。 眼看小丫头片子六神无主时,黄莆华睿赶忙说道:“吾儿幼时体弱,患过哮喘症,身体孱弱时特别容易发病,劳烦姑娘去一趟药房,向医生索一些镇静的药物来可否?” 一听到这里,朵朵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转身就往药房方向跑去。 支走了朵朵,黄莆东泽的咳嗦声随之也停了下来,这一对心机颇深的父子眼神一对,便开始抓紧时间分析形势。 “傻儿子,你……真的想要跟在那天门真士身边吗?” 黄莆东泽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天门真士潜力无穷,我若是能够直接追随她左右,日后必有飞黄腾达之日。而在这西疆凶山恶水之地,纵使给了再好听的名号,也只是在这小地方上折腾,能有什么大出息呢?” “可是……儿子你要知道,你越是冒进,你就越危险……咱们可是死里逃生从权族逃出来的,你若是回去了……” “真士不是说过了吗?她会保我周全,我也愿意相信她有着实力,父亲今日也是看得到她,她战场上的能力如何,我也听说了,她可是天门三代至尊和武师尊的女儿,这样的奇女子,我若是在其身边周旋一二,助她完成野心,日后咱们黄莆家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 这些道理黄浦华睿都懂,他儿子如此聪慧,还不是在他的调教下有所长进,他自然清楚,黄莆东泽跟在武玄月身边得来的好处,胜于追随曹云飞。 这人啊,若是没有对比,也就会勉为其难安于现状,而若是给他更好的条件,谁不愿意往高处走呢? 尤其是权族这等有野心之人呢? 黄浦华睿很明白自己儿子的野心和打算,也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东泽,你跟我交个底,你要追随那二小姐,真的就是单纯想要光复我黄莆家吗?你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黄莆东泽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自己父亲,也就不再隐瞒,索性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光复我黄莆家当然是我黄莆东泽人生最大己任,若是能够一边为我家族争取荣光,一边抱得美人归那就更好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坏得很!我一看到你看那天门真士的眼神就知道这事难办!那武玄月是何等女子,不是咱们这些落魄贵族可以惦记的……” “从前落魄是配不上,可是我日后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更有实力,不就配上了吗?” “你看不到那曹云飞跟武玄月关系匪浅吗?有传言说,他俩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办夫妻大礼罢了。” “没有办夫妻大礼就说明他俩有缘无分,就不要怪别人趁虚而入了!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 一听到自己儿子如此执迷不悟,黄莆华睿登时急了眼,好生劝说道—— “东泽你万不应该啊!咱们现在刚从权族出来,难得得到贵人赏识,即便有野心也不能现在都表露出来,我还是那句话,你羽翼未满,不适合与强权硬碰硬,那曹云飞今日之势,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能跟他争女人吗?” 黄莆东泽眼神一暗,他一想到武玄月就变得不理智起来。 “他曹云飞有今时今日的威望和实力,还不是借了那武玄月的东风,若是没有武玄月事事帮衬,他曹云飞能有什么本事呢?所以,父亲还不明白吗?若是想要光复我黄莆家族,就一定要攀附上武玄月这条人脉,她才是我黄莆家族真正的贵人,而非他曹云飞……” 113.八珍玉食(黄莆父子意见分歧,发生争执) 黄莆东泽洞察能力十足,他一眼就看出了武玄月与曹云飞之间的主辅的关系。 黄莆华睿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执着一个女人,纵使儿子分析一切都是对的,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可不是黄莆华睿想要的结果。 “你……就那么想呆在天门真士的身边吗?” 黄莆东泽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什么。 “是!我从第一眼看到她起,就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怎么?她未嫁我未娶,不行吗?” “混账!你还不明白她跟曹云飞的关系吗?她在西疆多难一年多,可是已经破了身子,这种残花败柳,你却要当成宝吗?你若是娶了她可是败坏了我黄莆家的门风。” 没曾想,对于武玄月破了身子之说,那黄莆东泽却是轻描淡写一笑。 “咱们家什么样的门风?一个破败之家,没准日后还要靠着父亲嘴中说的那残花败柳光复家族,父亲总是教育我,脸面是最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父亲你真的有冷静下来权衡利弊吗?” “权衡利弊?呵呵~你小子跟我说什么权衡利弊吗?行!你说说,我听着,你所谓的权衡利弊是什么?” 说着,黄莆华睿双手提着衣裳下摆,稳稳坐在了椅子上,做好跟儿子长时间的谈判的准备。 “那武玄月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够纠结西疆和南湘两股势力,现在又直插权族的腹地,以父亲多年的经验,跟我说说这丫头这么折腾的目的所在?” 黄莆华睿冷冷一笑,说道:“她出身与武门,虽是武家庶出二小姐,却从小深受武师尊的垂爱,习得一身过硬武艺。据说,当初武师尊仙逝时,有意将武门托付给她,可是因为她的身份受限,即便有了武师尊的医嘱,却得不到武门的拥护,他的三个哥哥为了跟他争武道霸主继承人的地位,也是各出险招,兄妹相戕,当真是一出闹剧啊!” 黄莆东泽接话道:“所以,父亲是知道的,这丫头现在一点一滴再积累实力,为得就是日后能够登上武道霸主地位打下基础,而她这些年的作为看来,也是大有起色,收复了西疆,当上了天门的真士,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父亲还没有看到那丫头的实力吗?” 黄莆华睿不以为意笑道:“那丫头的野心是有,能力也有,这一点上我不否认,可是……她要对付的是权族,不比南湘和西疆好对付,这一战是背水一战,胜败未定,她不一定能够胜利,这样不稳妥的押宝,为父不愿再做任何冒险的事情来。” 黄莆东泽一听这里,激动了起来:“父亲曾经也是战场上的英豪,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呢?”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官场的黑暗!战场上明刀明枪而战,战场暗箭毒计防不胜防……咱们家黄莆家是战场上的英雄,却输在了官场上……多少年的祖辈留下的血汗,却不及官场上的政变来势猛烈……为父年事已高,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恐怖的事情了……我也希望你能够余生安安稳稳,能够匡扶我黄莆家族最好,若是不行的话,落得容身而退,一生安康便足矣。” “那是父亲你的想法,你的一生虽是跌宕起伏,但有过精彩,而我呢?却连轰轰烈烈都没有经历过,就要步入老年生活吗?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既是雄鹰就要展开高翅,翱翔于天际,哪怕遇到了电闪雷鸣,我不幸被雷电劈中,坠落天际,那至少我经历过,不后悔!我的人生不想庸庸碌碌,作为一个武者,熟人不想驰骋沙场,一展雄风呢?父亲,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出手,这种感觉太好了!我不想日后就过那安乐王爷的日子,我宿命是战场,不是封地!” 听到这里,黄浦华睿眼神惊颤,他怎么劝自己这个儿子就跟着了魔一般,凡是都要跟自己对着干,这可是要气死自己吗? “你……你……你这是要气死为父吗?” “我……孩儿不孝……不曾想会气住父亲……可是……儿子心意已决,我决定要追随武家二小姐,助她登上这武道霸主位置,若是能够得到其芳心,我便此生无憾!还请父亲成全!” 此刻,黄莆华睿手指颤抖,气得抚胸喘息—— “你……你……你简直是一个逆子!快要气死为父了!” 黄莆东泽坐起身来,他本想跳下床去,好生安慰自己父亲一番,只无奈自己浑身无力,根本走不动道。 “父亲莫要动气!气大伤身……父亲你就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实吧……儿子心意已决,还请父亲成全……” 黄莆华睿气得捶胸顿足,这会子功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赶巧的是,这个时候朵朵从外头慌乱冲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一个药瓶,气喘吁吁冲到了黄莆东泽的身边。 “黄莆……黄莆……公子……请吃药。” 黄莆东泽神情一闪,他尴尬一笑,接过朵朵手中的药瓶,将其放到了一边,解释道—— “谢谢姑娘……我这会儿没有那么难受,若是再难受的话,再服下此药可好?” 朵朵睁大了眼睛,登时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可是她又不敢声张,只能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那……那也好……” 说着,朵朵只能站在了黄莆东泽的床边,听后差遣。 此时,黄莆东泽倒是满感激这丫头的出现,她的出现赶巧化解了自己与父亲的尴尬气氛。 刚才的话题两个父子都不开心,这话说到了这份上,再继续下去只怕就要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了,这丫头出现的真的是太及时了。 父子两人因为一个外人的存在,到变得和谐了些许,虽然其中的气氛有些古怪,但是总比彻底吵起来要强得多。 这时,门外锦瑞突然传话来—— “锦瑞向二位黄莆大人请安,我家镇主有请黄莆华睿大人前去妖法一聚,还请黄莆大人贵人移步,跟锦瑞一同前往药房。”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登时来了精神,隔着门帘应话道—— “好的!小的这就过去……” 114.八珍玉食(段八郎阻止曹云飞入营帐) 曹云飞、纳兰若叶以及武玄月一行人走回到了药房,只看这一片狼藉,相视一眼,无一不唏嘘而谈。 而这时武玄月眼神尖,一眼看到了那段八郎带着几个壮汉,正在利索地搭建临时营帐,这营帐虽小,却也足以盛得下十来余人。 这是白华安排的,药房虽然坍塌了,可是这其中的名贵药材还是要抢救一下的,这就命段八郎寻几个壮实的白虎军赶紧搭建了一个临时的药房,方便后期炼妖配药所用。 武玄月眼看这临时的帐篷马上建立好了,这就拽了拽纳兰若叶的衣角,提醒对方这临时帐篷的所在。 纳兰若叶顺着武玄月手指方向看去,脸上登时露出了一丝欣然笑意,而后他走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合谷礼之。 “曹镇主不妨咱们先去这临时帐篷中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安排如何?” 曹云飞也注意了这临时营帐的存在,当即点头同意,三人相伴而行,走向临时帐篷方向。 这一路上,武玄月仍是堵着气,一句话也不跟曹云飞说,站在纳兰若叶的右侧。 曹云飞也是一个要面子的,看着武玄月这态度,他也没说什么,人前还是摆着一副至尊傲娇姿态,在纳兰若叶的左侧而行。 而站在夹在中间的纳兰若叶别提有多尴尬了,也亏她心态好,多余这种境地,她心中别扭归别扭,脸上则还是噙着一副游刃有余的从容笑意。 终于三人走到了临时营帐前,好巧不巧段八郎完成了最后门帘的安装,这刚休息一下,他抹着自己额头的汗珠,继而掐着腰抬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正要欣赏一番时,却被曹云飞一声干咳给打断了。 段八郎回头一眼,一看是曹云飞等人,登时吓得抖索,嘴巴也跟着不利索起来了—— “曹……曹曹曹……镇主,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云飞冷着脸,问道:“这是你干的?” 段八郎惊恐地点了点头:“是……是八郎干的……有……有什么问题吗?” 曹云飞呵声一笑道:“干得不错~这样,你们先撤去,我与真士还有和姑娘有要事要商谈,正好用一下你这新搭建的临时帐篷。” 曹云飞正要抬脚前行时,却被段八郎给拦了下来。 登时,曹云飞皱眉疑惑道:“你——你这是要干嘛?” “还请曹镇主另寻他处,这临时帐篷是白先生让八郎搭建的……” 曹云飞眯着眼打量这段八郎,心中怒气憋闷,却还是耐着性子,好声问道—— “是这样,又如何?” 段八郎这个没脑子的,想都不想就答道:“这营帐是用来让白先生炼妖制药还有……还有为酒酿姑娘提供一个休息养病的场所……怎么曹镇主说占用就占用了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瞪直了眼,武玄月一手捂着额头十分尴尬,站在最前面的曹云飞微抬下巴,那眼中恨不能崩出火花来。 “本镇主有没有说一直霸占着,只是与真士二人有要事相商,我们商量完政策后,就把这房间腾出来了,不会耽误太多事情。” 曹云飞耐着性子,本想着与段八郎好商好量,把这事给解决就得了,没曾想这段八郎爱犯轴的臭毛病又发作了,这一根筋到底,一点都不会变通。 “这不行……我是先答应白先生的……人家酒酿姑娘现在还在外面晾着呢……曹镇主怎么好意思占了人家休息的地方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浮上了一层阴霾,这估计是要发作的节奏,他闷着嗓音,最后确定道—— “你确定不让进去?” 段八郎憨憨应道:“嗯!还请曹镇主体谅……” “我体谅一个鬼!闪一边去!没眼力见的东西!!” 段八郎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主,那曹云飞早早就写满了愤愤不平,这小子愣是没有看出个好歹,还跟曹云飞磨叨了半天,可不是把曹云飞的气给拱了出来。 曹云飞这一嗓子吼得,吓得段八郎不轻,可是人家就是站在门前死活不肯放曹云飞等人进去。 “你小子给我让开!别惹本镇主发怒,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曹云飞举起拳头,恨不能向那蠢牛捶过去。 段八郎吓得闭上了眼,可是这身体却还是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前面,宛然一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之态。 这可是气死曹云飞,本就是一头火的他,正没处发泄自己的情绪,着拳头眼看就要下去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华被武玄月及时拉了出来。 “曹镇主手下留情!” 曹云飞一听,算是放下了拳头,缓缓回头看向白华方向。 “白先生你来了——” 白华出现的及时,算是救下了那段八郎,他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就是斥责了段八郎一顿。 “段兄弟你在干嘛?曹镇主不过是临时借用一下这帐篷,跟二位贵客有要事相商,你怎么可以阻拦呢?” 一听到脸白华都斥责自己,那段八郎顿时委屈巴巴解释。 “我不是先答应先生你了吗?况且……况且……现在酒酿姑娘也是可怜,与病魔作斗争还要躺在室外……这多不合适啊……他们各个都挺好,在哪里不能商议事情呢?” 白华气得直翻白眼,这段八郎没眼力见他是清楚的,只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没有眼力见。 “凡是总归有个轻重缓解吧!酒酿她在外面躺一会儿又不会怎样,你先让曹镇主他们进去,待他们商议完要事再把酒酿和重要药品运进去就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事是我安排你去做的,现在就听我的!” 连同白华都发话了,段八郎只好让步,给曹云飞他们腾出来了地方。 而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实在吃惊,小声好奇问道:“这段大人怎么是个这个个性呢?”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可不是吗?老实是老实,忠厚是忠厚,就是有时候憨得让人头疼,没眼力见不说,还一根筋。呵呵~倒是让师尊见笑了。”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不过尤其可见,曹云飞倒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明君,若不是他的娇惯和宠幸,这段八郎断然不会是这个个性。” 武玄月呵笑接话道:“也是呢~云飞是真的宠自己的手下,这点上我不否认……” 115.八珍玉食(一进营帐,曹云飞脾气爆发) 白华赶紧走上前去,亲自为曹云飞拉开了门帘,弓着腰邀请曹云飞道。 “曹镇主、二小姐、何姑娘这边请——” 曹云飞白了那没成色的段八郎一眼,气呼呼道走进了营帐中,武玄月与纳兰若叶随即跟在了后面。 白华放下了帘子后,支应身边人道:“你们先去那坍塌的帐篷下把药品都寻出来,一会儿曹镇主他们出来后,你们就直接把那些药品给移进去。” 招呼完身边的白虎军,段八郎灰溜溜地走了上来,问道—— “白先生……难道是八郎又做错事情了?” 白华一看这段八郎一副可怜巴巴的脸,心也是软了,他转过身来,轻声一叹,温声道—— “段兄弟……这件事情该怎么说呢?你不算错,也谢谢你百忙之中跑来帮咱们搭建了这临时营帐,还真是帮上了大忙。” 段八郎低着头,更加委屈道:“可是……可是……你跟曹镇主都在埋怨斥责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白华笑了:“嗨~这都是小事情了~~曹镇主今天心情不好,你不知道吗?” “怎么会心情不好呢?他那么厉害,以一己之力破获三军,还成功地唤出了白虎,功力大增!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心情不好呢?” 白华看着傻头傻脑的段八郎,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嗨!一码归一码……曹镇主喜获白虎神将,这是好事!可是……你没有看到今日的情景吗?曹镇主的劲敌出现了……” “劲敌?谁啊?不是让曹镇主打跑了吗?哪里还有什么劲敌?” 段八郎这对情爱一点概念的二傻子,根本不知道那白华口中说的劲敌是什么意思,在他眼中所谓的劲敌,就是战场的对手,其他的都算不上劲敌。 看到这里,白华无奈呵呵直笑,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小子还没明白,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白华眼看自己解释不通,也就懒得解释,索性找个事情让段巴陵去做,分散对方的精力,这小子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算了~今日之事就过去了,所幸曹镇主也没有怪罪段兄弟你不是?这样,你跟我一同去整理药材去,我让白虎军去寻药材,他们笨手笨脚也分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把那还看得过去的药材论堆堆放罢了,段兄弟可否愿意帮白华这个忙?” 一说帮忙,段八郎可是一个热心肠,当即拍着胸脯应道:“没问题这等小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段八郎又变得精神抖擞,白华看着段八郎恢复了元气,会意一笑,便拉着段八郎向废墟方向走去。 白华构建带杯段八郎时,眼睛不自觉回眸落在了临时营帐门帘上,他暗自心道:也不知道里面商议的怎么样了,但愿别在出什么乱子了…… 营帐里,黑暗一片,曹云飞当即运气而生,悬掌之上燃起一团白色火焰,营帐中顿时明亮了几分。 曹云飞伴随着掌火摇曳,总算是能够看清楚武玄月的脸,他登时脸色耷拉下来,也不再端着架子,直接开问。 “你到底想干嘛?你跟那个黄莆……什么什么泽到底什么关系?” 武玄月自知理亏,但是气势上不能输,自己本是没做亏心事,虽是有些行为会让人误会,但是自己绝不能承认自己有什么坏心思。 武玄月冷静道:“你说的那是黄莆东泽公子吧?我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刚认识的关系。” 曹云飞一听那亲近的叫法,当即上火了:“还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瞧你记人家的名字记得多清楚,还一句一个公子叫得亲热,你这是要气死我吗?我这一眼看不见你,你就到处去给我勾搭汉子去,看看你都成什么模样了?” 武玄月本是耐着性子跟曹云飞好好说话,可是一听到这里,莫须有的罪名全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武玄月的无名火一下子蹿到了脑门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记得人家名字也好,称呼人家的公子那是出于尊敬,这是做人的最基本的礼仪,至于你说我勾搭汉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汉子了?” 即使开吵,曹云飞也毫不示弱,张口就来:“没有吗?一开口就要人家陪在你身边打天下,你武玄月到底是多缺男人,见个稍微齐整点,有点本事的男人,你是不是都要收入你的后宫啊?!” “你混账!说的那是人话吗?我……我根本没有往哪个方向去想,你这还是胡搅蛮缠!没事找事!” “我胡搅蛮缠?我没事找事?你自己都说了,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不是?”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说的重要和你理解的重要完全不同!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啊!” “我不管!他重要我重要?” “这……没有可比性啊……” “若是你觉得我重要,就不能把他放在你身边,若是你觉得他重要的话,那……那就跟我彻底断了吧!日后你爱跟那个男人厮混,随你的便,我曹云飞眼不见为净!” 武玄月听到这里,气得直跺脚,她没有想到曹云飞会这么不讲理。 “你跟他又不是鱼和熊掌,为什么非要逼着让我做抉择?我看中是他的才华,又不是他这个人……你再叫什么真啊!” “才华?若是一个糟老头子,没有那一张俊秀的脸,你会看中他吗?明明就是馋人家的色相,还跟我装什么高尚?” “你……你混账!!” 眼看这一对小情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可开交,夹在中间的纳兰若叶实在尴尬得很,这两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好歹自己也在中间站着,多少不得顾及着自己的面子,说话注意着点? 可是这一对小情侣,一吵架都在气头上,哪里会顾得了旁人,自顾自骂得痛快,什么都不顾了。 吵了半天,二人也没分出个好歹来,而站在中间的纳兰若叶似乎却找到了一个合理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个……二位要不要先休战不吵了呢?且听我说两句公道话如何?” 这一对冤家吵红了眼,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曹云飞义气甩袖,武玄月怒气抱背,二人谁也不爱搭理谁…… 11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从中调和,稳住了二人的脾气) 曹云飞和武玄月这一对冤家,好起来如胶似漆、腻腻歪歪;这吵起来针尖对麦芒,六亲不认。 眼看此二人一直争执不休,夹在中间的纳兰若叶甚是难堪,待此二人吵累了,中场休息时,纳兰若叶弱弱地干咳了一声,提醒此二人自己的存在感。 “二位……可否听本尊一句话?” 武玄月和曹云飞近乎同一时间朝着纳兰若叶狠狠瞪去,没好气道—— “说!” 本这二人一吼,纳兰若叶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噗嗤一笑,被这两人失态的一面逗乐了。 纳兰若叶这一笑,倒是弄得此二人面红炽热起来。 纳兰若叶缓缓走上前去,站到二人中间,噙着笑意而来。 “听二位争执了半天,本尊算是明白了二位的矛盾点在哪里。 那我先说说曹镇主的想法,以为介怀别的男人亲近真士,怕是此人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亲近真士方泽,破坏曹镇主与二小姐的关系是吗?” 曹云飞听罢,当即朝着纳兰若叶行了一个抱拳礼,他对纳兰若叶的观点心悦诚服。 武玄月一听到这里,就急着为自己辩解—— “不是!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吧,我……” 还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纳兰若叶霍然转身,果断打断了武玄月的话。 “真士先不要着急辩解,你的意思本尊都懂,本尊明白,真士对那东泽并无其他意向,不过是欣赏他的才华,还有看重他家族在权族的实力,这才想着招贤纳士,将其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助力,对吗?” 武玄月听罢,连连点头应和道:“对的!就是这样!我武玄月怎么可能是一个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主呢?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情爱上,而最让失望的是……连他都不理解我……” 曹云飞一听这里,这就要发火继续怼武玄月,却被纳兰若叶给拦了下来。 “曹镇主先别动气,让本尊问真士两句可好?” 曹云飞虽是生气,但是还是要给纳兰若叶几分薄面,这就一甩袖,气得转过身去。 “真士,你说的道理没错,可是哪一位东泽公子,偏偏深的俊俏,青年才俊,武艺高超,这些条件对真士来说那是锦上添花,可是对于曹镇主来说那可是如临大敌,咱们换位思考下,若是曹镇主身边出现了一位能够与二小姐比肩的美貌,睿智而又武功高强的女子,天天陪在曹镇主身边,能够填补你俩天天不见面的空缺,这样朝夕相处下去,二小姐真的一点不担忧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哑然,那声势减弱了不少,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当理亏,也就沉默了。 纳兰若叶一看武玄月老实了不少,为了挽回对方的面子,她还是为武玄月找补了两句。 “本尊知道,真士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也知道真士心系天下,男色之事根本不放在心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 纳兰若叶故意拉长了声线,破有深意地看着武玄月。 到此,武玄月缓缓一叹,无奈道:“我知道了,有些误会不是你单单靠着两片嘴就能够解释得通,尤其是男女之事,他的顾虑我明白了。” 一看武玄月做出了让步,纳兰若叶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曹云飞可不是那不依不饶的主,他正在气头上,趁着对方示弱,还不是要多念叨对方两句。 “就是说嘛!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我行我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说你不听,人家真士一说你,你就听了,看看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吧!” “你!曹云飞,你可别给蹬鼻子上脸啊!” 眼看此二人又要开怼,纳兰若叶赶忙挡在此二人中间,从中调和。 “好了好了!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说吵又要吵起来了呢?老实吵能解决问题吗?若是光靠吵架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你俩吵吧,本尊就在旁边听着,听着二位能争执出什么结果来?” 纳兰若叶这一训斥,二人又老实了下来,没人敢吭声了。 到此,纳兰若叶继续道:“这就对了嘛~吵架只是在斗气,没有任何意义,何必呢?你俩若是有点理智,就都冷静冷静,少说两句。” 武玄月顿时觉得憋屈,拉着纳兰若叶就要评理—— “师尊你说句公道话,我刚才是不是已经示弱,给他台阶下了?结果呢?他非但不领情,还继续争执,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武玄月这一说,纳兰若叶也就顺着武玄月的话,训斥了曹云飞两句—— “曹镇主不是本尊说你,咱们来这里是本着解决事情来得,不是为了争执个高下,非要论个谁对谁错。你不是喜欢我们家真士吗?这样较真针对,本族可真的看不出你有丝毫的爱意。”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觉得理亏,长长一叹,而后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太喜欢她,所以也太了解她,别看她现在委曲求全的模样,其实她心里面的主意特别正,她若是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表面是示软了,师尊你信不信,她这一转脸,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仍是我行我素,按照她的意志行事,根本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今日也就是师尊在这里说句公道话,若是放作平常,你以为这丫头听我的话吗?绝对不可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缓缓回头,以审视的眼光看着武玄月道—— “是他说的那样吗?” 武玄月撇了撇嘴,把脸别到了一边,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就是真士活该了,谁让你平日里给人留下这样的影响,可见曹镇主对你也是多方容忍,真士是要改改自己这一意孤行的毛病了。” 武玄月别头翻了一个白眼,也没吭声。 到此,纳兰若叶也是无奈的很,她长吁短叹一声后,缓缓道—— “我倒是有个提议,既可以化解曹镇主的疑虑,也可以让真士得偿所愿,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听一听?”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和曹云飞登时来了兴致,惊目问道—— “什么办法?” “是这样……” 11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出谋划策,成功化解云月夫妇矛盾) “报——曹镇主,黄莆华睿大人前来拜见曹镇主。” 此刻,锦瑞已经引着黄莆华睿来到了营帐外面,等候曹云飞的指示。 不多久,营帐中就传来曹云飞的声音—— “让黄莆大人进来——” 黄莆华睿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内心,走进了营帐中。 只看这营帐中甚是简陋,屋中只有一把座椅,桌子上摆放着两根烛台,而曹云飞则是一手肘倚着桌子,正襟危坐,霸气十足等候那黄莆华睿,其身后左右两侧站着纳兰若叶和武玄月。 黄莆华睿进来后,走上前去,双膝跪地,拜见曹云飞。 “黄莆华睿拜见曹镇主。” 曹云飞一手扬起,免了那黄莆华睿的礼数。 “黄莆大人免礼,召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黄莆大人不必多礼。” 黄莆华睿缓缓跪直了身子,却不肯站起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还请曹镇主赐教。” 眼看黄莆华睿如此怯懦,曹云飞也不再虚礼,直奔主题。 “是这样,我与天门真士商榷一二,决定还是让黄莆公子留在西疆,护我西疆一城百姓安危,而……却要劳烦黄莆大人与真士一同去东苍,为真士出谋划策,充当幕后军师,不知道黄莆大人一下如何?” 一听到这里,黄莆华睿惊瞪双眼,惊得合不拢嘴。 “这……” 黄莆华睿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位把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也给算计进去了,这可是他计划之外的事情。 武玄月站得高,看得清楚那黄莆华睿的为难吃惊脸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之前他们三人密谋商量之事—— 纳兰若叶为了化解武玄月和曹云飞之间的矛盾,思虑周全,语出惊人。 “不如就让东泽公子留在西疆,为曹镇主效力,而让黄莆华睿跟随二小姐回东苍,参与权族的政治斗争去。”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和曹云飞的脸色便如现在的黄莆华睿一般吃惊。 曹云飞一细想,登时乐了,当即同意了纳兰若叶的意见。 “这个倒是好主意!云飞没有意见~~” 他当然没有意见,把自己的情敌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让一个糟老头子去武玄月的身边,简直毫无竞争大力,这样的结果真是绝了! 也就是这纳兰若叶能想出这样绝好的点子,换做是旁人绝对想不出这绝妙的点子来。 倒是武玄月一脸惊愕不乐意,这点子是什么破烂点子啊?也亏她纳兰若叶想得出来? 武玄月登时脸色一沉,没好气道:“师尊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你这是在有意偏袒曹云飞吧?” 没曾想,纳兰若叶缓缓转身,微微笑道:“我这里哪里是在偏袒曹镇主,而是真心在为真士谋划。” 武玄月一听愣了,她是怎么想都想不通师尊所谓的真心在哪里。 纳兰若叶眼神一定,缓缓解释道:“真士看重那东泽公子,不过是看重他的武技和才华,更重要的是他们家族安插在权族的内部暗线,真士身边不乏武功高超的勇者,而权族的权贵谍报人员,则是对二真士来说是现在迫切需要的,本尊分析的没错吧?” 武玄月不知道纳兰若叶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没毛病,就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没错。” 纳兰若叶继续道:“本尊想说的是这里,黄莆东泽虽是年轻有为,可是论其在权族的人气和威望,他可不如他老子厉害,你把他带在身边,也不过是让他做些谍报工作,有些暗线不一定会认他这个公子哥,但是一定会认他的老子,毕竟暗线这种工作的危险性极强,若不是第一接头人,谁会冒这个风险呢?所以,二小姐带着那黄莆华睿在身边,开展谍战工作绝对要比黄莆东泽顺畅得多。” 听到这里,武玄月听来是这个道理,可是一想到之前他跟那个老奸巨猾的黄莆华睿接触过后那种不舒服感,武玄月就不太愿意。 “听师尊这么分析,黄莆华睿是不错的人选,但是……这个人只怕会忠心不足,我怕在关键时刻他会在利益面前背叛我。” 纳兰若叶诡异一笑,幽幽道:“所以才要把他的软肋扣在西疆啊~真士细想便可知,那黄莆华睿这辈子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曾经的他也是东苍权倾朝野的权贵,荣华富贵他享受过,什么样的生面他都见识过了,一朝落势,他也看清楚这世道的人心淡薄,对他来说,他现在最看重的不过是亲情。而把他的心肝宝贝扣在西疆,有曹镇主照顾着,给他儿子该有的体面和尊重,他能不在前线为二小姐卖命吗?就算到了二小姐说的关键时刻,那老小子是圆滑,进退两难时,他若想背叛,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儿子的性命,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取舍!为了他黄莆家的香火得以延续,本尊想黄莆华睿是不敢也不会背叛二小姐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惊闪,她顿时对纳兰若叶拜服,若是说到如此,武玄月正当心动,这么听来,那黄莆华睿的价值可真是要比这黄莆东泽大得多。 眼看武玄月心动,纳兰若叶继续说服道—— “放心吧,二小姐若是足智多谋,弄权牟利上,那黄莆东泽绝对不是他老子的对手,那黄莆华睿在权族呆了那么长时间,最了解这其中的人际关系,他在你身边时常提点着,宛若识途的老马,能够把二小姐引到正道上。黄莆东泽在权族时间尚短,在他该成事时,正赶上黄莆遭难,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权族的核心层,你把他留在身边,作用不会太大,那些跟他黄莆华睿交涉的老臣,未必会买他儿子的账,说不准还欺他年少无知,好好算计他一把,到了那个时候,二小姐可是要跟着一同吃闷亏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彻底动摇,当即拍板决意,启用黄莆华睿,放弃黄莆东泽。 这个决定一出,曹云飞乐了,武玄月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还不住埋怨起纳兰若叶起来—— “师尊也真是的,早点说不就得了吗?害得我跟云飞大吵一架……” 纳兰若叶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道:“你们二位一上来就是针尖对麦芒,给本尊说话的机会了吗?罢了罢了,这事能解决就好,大家皆大欢喜,各得所需,不要总是遇到问题就吵架,凡是和和气气,总归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118.八珍玉食(华睿婉拒曹云飞的提议……) “是这样,我与天门真士商榷一二,决定还是让黄莆公子留在西疆,护我西疆一城百姓安危,而……却要劳烦黄莆大人与真士一同去东苍,为真士出谋划策,充当幕后军师,不知道黄莆大人一下如何?” 曹云飞虽是询问,而这气势中夹杂着几分强硬。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惊瞪双眼,惊得合不拢嘴。 “这个……我……东泽……他……”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结果,黄莆华睿只觉得来得太突然,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曹云飞摆手示意,让黄莆东泽先冷静下来,而他则是言之凿凿的讲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知道这样的提议来得太突然,黄莆大人会吃惊也是正常,但是这也是通过我与天门真士多方商量出来的结果,觉得这个结果最妥当。东泽公子年轻有为,闯劲十足,这谍战的工作藏在暗处,难以彰显东泽公子的真实实力,况且……在谍战工作中,东泽公子资历尚浅,若是他真的出任任务,只怕要冒些风险锻炼一阵子,而谍战工作危险性大,若不是那经验丰富的长辈,很难胜任这样的工作。当然,本镇主不是轻视东泽公子,以东泽公子的能力,相信他锻炼一段时间也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只是……本镇主认为,在谍战方面,黄莆大人更有经验些,明明有这样的人才可启用,为何还要让东泽公子冒这个风险呢?” 曹云飞句句话都是贴心,全都站在黄莆华睿的立场来讲,说话十分将就艺术性。 关乎安全的问题,黄莆华睿当然是考虑到第一位,毕竟自己家中儿子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若是再不保护好,那黄莆家岂不是要绝后吗? 曹云飞就是看中了黄莆华睿在意的点,句句往其心坎里说,其目的还是为了说服这一对父子为自己和武玄月效力。 黄莆华睿是担心自己的儿子的安危,可是他个人也不想冒太大的风险再转回那权族的是非之地。 毕竟自己大半辈子都搭在了权族,临到老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不用涉身险境了,这又要让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再回去冒险,他黄莆华睿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黄莆华睿多聪明一个人,他心中百般不愿,可是也不能在曹云飞面前表露半分,他跪地低头,不发表任何意见,摆出一副很是驯良的模样,静静听曹云飞地说教。 曹云飞眼看对方不表态,心中明白,大概是自己这个提议,对方不太满意,这就继续游说起来。 “本镇主听说黄莆家族原来可是权族权倾一时的权贵,二代龙王在世时凡是做决定都要听从黄莆家的意见,如此风光的黄莆家族,可以想象当初的盛世。” 黄莆华睿谦逊推辞道:“曹镇主过奖,那都是过去之事,在如何风光无限,伴君如伴虎,君是君,臣到底是臣,臣子若是被抬到过高,那时候灭顶之灾,当初就是先父太过恃宠而骄,才会落得抄家落魄的下场……哎,过去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我与东泽只是为了保命,什么都不想多想,只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听到这里,曹云飞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无奈地扭头看了武玄月一眼,而此刻的武玄月正在盯着黄莆东泽仔细观察。 曹云飞很少见到武玄月如此认真的模样,看来她是很在意这一对父子俩,若不然也不会放了那么多的心思。 曹云飞无奈之下,缓缓回过头来,耐心劝说其黄莆华睿起来。 “黄莆大人,本镇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心觉得可惜,黄莆家族鼎盛时期,富可敌国,权势朝野,那样的风光,不是因为黄莆家族侥幸或者幸运,而是黄莆家族祖祖辈辈为权族立下汗马功劳的结果,那是黄莆家族的男儿们靠着鲜血打出来的江山和天下,黄莆家的多少好男儿最后战死沙场,为了什么?为得不过就是能够为黄莆家族积累威望吗?那样的威望,不单单是因为黄莆擅出骁勇善战的武将,还因为黄莆家权谋之才辈出,辅佐新军登基,黄莆家谋士为二代龙王鞠躬尽瘁,二代龙王也是靠黄莆家族在权族身后鼎力支持,才能够登上这权族龙王的宝座!黄莆家是龙王陛下最强大的背景,而最后怎么就落个这样的下场?黄莆大人真的就甘心如此吗?” 黄莆华睿眼神微颤,他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的人生起伏跌宕,虽是心有不甘又如何呢?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曾经自己家族鼎盛时,也无力抵抗那权族的势力,而现在落魄且孤身单只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跟权族抗衡呢? 想到这里,黄莆华睿苦笑一声后,淡淡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从古至今,帝王之道皆是如此,时过境迁,对于帝王来说曾经的助力,最后就变成最大的阻力,我黄埔家威望重,那是权族的臣子对咱们的期待,却也是帝王最忌惮的心病……说到底,咱们怎么大的本事,也不过是帝王家养的一条狗罢了……又怎么可能跟帝王势力抗衡,简直是自讨苦吃……权族的事情,远没有镇主和二小姐想得那么简单,老臣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若是东泽他想有所作为,身为父亲不会阻拦自己儿子的意见,可是若是让老臣亲自出马,只怕是要让二位失望了……” 这一次,黄莆华睿已经不再遮遮掩掩了,他索性简直的观点宣之于口,彻底打消此二人的念头。 而听到这里,武玄月却不知道为何,更加坚定信心,一定要收拢此人,为我所用! 曹云飞被拒绝地很彻底,他也是着急,若是黄莆华睿不同意自己的观点,那就要派黄莆东泽出马了…… 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可以平衡自己和月儿关系的办法,又怎么可能在这最后的关头碰钉子呢? 曹云飞抿嘴间,微皱眉头,叹息一声后,他这次改变态度,恳求黄莆华睿道—— “大人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这可是你们黄莆家翻身最好的机会了……” “这个……什么翻身不翻身的?就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119.八珍玉食(武玄月出马,言辞犀利质问黄莆华睿) 曹云飞晓之以情,诱之以利,没曾想黄莆华睿这个老奸巨猾之徒,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纵使那曹云飞苦口婆心劝说,似乎根本不起一丝作用。 曹云飞也是陷入了为难的境地,他是真不想让黄莆东泽这个安全隐患待在武玄月身边,即便明知道是公事,他的私心作祟,也是抗拒的很。 而眼下,能够化解武玄月难题的唯一办法,就是说服这老贼乖乖为武玄月效命,偏偏这老小子非要跟自己拧巴着干,曹云飞能不着急上火吗? 只是,眼下他干着急也没用,论其口才,他根本不是那黄莆华睿的对手,论其脑子他到底年轻,怎么比得上这老狐狸呢? 曹云飞生气也没用,也不能把这老小子怎么着。 眼看自己的男人败下阵来,武玄月也在忍着,索性走上前去,一上来开口便是质问。 “好一句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只怕黄莆大人这话说得口不应心。” 一听到这里,黄莆华睿的目光登时投向武玄月方向,他一惊,顿感对方来者不善,便也是笑脸相迎,欲要见招拆招。 “二小姐此话何意……黄莆华睿不才,没太听明白……” 武玄月径直走上前去,直奔黄莆华睿眼前,断然有几分阔力果断—— “若是正如黄莆大人口中虽说那般的洒脱,那为何今日一战,贵公子崭露头角,不惜祭出自己四头御灵兽,那战场上的风光矫健,可不像是那种为了生活隐姓埋名的隐者。黄莆大人是个明白人,应该最清楚一个道理,若是想要过得安稳,首先第一条就是要学会低调行事,即便有锋芒也要遮掩起来,让自己看着跟寻常人无异,融入身边的环境,不让自己那么出挑,才是最好的保护色,但是为何东泽公子在这关键时刻,却突然一改常态,变得如此冒进呢?” 此话一出,黄莆华睿脸上噙着笑意,似乎对于武玄月这样的问题,他早有准备,一点都不显得凌乱。 “吾儿是心善之人,这疫情营陷入危难之中,吾儿岂能见死不救呢?怎么?这行了行侠仗义之事,再二小姐眼中倒成了苦心颇意的算计了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就知道这老小子嘴里有话等着自己呢,所以她一点也不吃惊。 “也是……行了行侠仗义之事——那月儿就疑惑了,在权族那么多不公不平之事,贵公子看到了却装作看不到吗?怎么到了这疫情营变成了侠义之士了呢?要知道,大人和东泽公子,可是这疫情营中唯一幸免,没有染上食珍症的患者,若是大人和东泽公子真心仗义的话,想当初在灵兽斗场时,大人怎么就不把权族那黑暗的勾当告知众人呢?让其都不要吃那灵兽的腐肉,这样大家岂不是都很安全?也不胡现在这一遭事情的发生了~说到底,东泽公子的善心和侠义,也是要看人看事看局势的不是?这样还要被分成不待遇的侠义之心,还真是变了味道……” 一听到武玄月这一番言谈,这个时候的黄莆华睿才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武玄月的那张嘴可是有了名的厉害,那若是让她逮住谁人的把柄,不把男人给咬得喘不上气,那可真不是她武玄月的个性! 黄莆华睿顿时觉得理亏心虚,嘴角一抽一抽抖笑,尴尬解释道—— “这不……这不是相应白虎军到底号召吗……白虎军号召天下武者,行仗义之士,怀仁慈之心,咱们虽是后来入土的后辈,但是身为西疆的一员,怎么也不能对白虎军的法度置若罔闻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登时笑了,她回头故意问那曹云飞道—— “曹镇主,月儿只听说白虎军行侠仗义之举,全凭良心,难不成这行侠仗义之事还有分门别类之说?这什么意思?” 曹云飞眼看自己女人气势十足,一下子就压住那老贼的气焰,看着那黄莆华睿被武玄月噎的难受的样子,曹云飞顿时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气,心中偷着乐,脸上却故装端正道—— “这个——本镇主是绝对不予许的!”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也是!若是曹镇主是这样精于算计之人,只怕这疫情营的人活不到今天吧……哪里还有让人讨教还价的余地呢?”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心头一紧,赶忙伏地大拜,大声求饶—— “曹镇主恕罪,二小姐恕罪……小的……小的说错了话……并没有其他的恶意……还请……还请曹镇主恕罪……” 武玄月垂眸蔑视了眼前维诺之人一眼,老实说自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等势力小人,心中明明是各种算计,一肚子的坏水,却还总是把自己说得冠冕堂皇,把自己装得很可怜。 不过,从另外一种意义上将,权族的人就要这样人去对付才行! 武玄月再一次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能屈能伸的刁滑之人,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可怜,如此进退有度,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纵使他有错,人家认错的态度是极好的,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这样的人才,自己虽不喜欢,却是可以变成一把利剑,刺向权族的腹地。 武玄月眼神一定,并没有让曹云飞免了那黄莆华睿的礼数,她说话时口吻中带着几分强硬。 “黄莆大人口口声声称自己白虎军的一员,那今日月儿就代曹镇主说几句公道话,曹镇主自打把你们这些权族的落魄之士救回西疆时,就没有把你们当外人,他带你们真心不真心,黄莆大人心里最清楚吧!” 黄莆华睿伏地抖索道:“是是是……曹镇主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也是一位世间难得的明君,黄莆华睿佩服曹镇主的人品。” 武玄月继续道:“算你还算有点良心!这话说的算中听!实不相瞒,你可知道你们这三日吃下那延缓寿命的药丸是什么炼成的吗?” 黄莆华睿摇了摇头,卑微道:“小的……小的不知……” “那可是曹镇主的虎胆之气!为了救治你们的病症,他不惜废掉了自己多年的修为,抽取自己的肝胆之气,为你们众人续命,而你们呢?到了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却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推推绰绰,实在让人失望透顶!” 120.八珍玉食(武玄月、曹云飞终于说服黄莆华睿) 黄莆东泽吓得跪爬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本以为曹云飞是最难对付的对象,没曾想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女子,才是一个狠角色。 武玄月言辞中字字犀利,就是要把这黄莆华睿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其骑虎难下。 “曹镇主侠义凛然,仗义仁慈,不分彼此,若是他步步算计,哪里还顾得了你们的死活,只要他肯松口,将你们如数奉还东苍,随便找个理由,说是巡遍武道四国找到你们的下落,是花了些时日,却不会因此有损西疆与东苍的友谊,你可知道曹镇主为了救你们冒着多大的风险吗?若是人人都向黄莆大人这样精于算计,那只怕那些世间的穷苦百姓再无光明之日了吧!” 黄莆华睿趴在地上,叩头抖索道:“是是是……真士所言极是!” 武玄月继续声讨道:“在权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们这些老臣明明忌惮着龙王,却还要恭敬如命,怎么现在到了西疆,曹镇主仁义,以礼相待,你们这就转脸不认人,开始学会讨价还价了不是?怎么?这服从命令还要看人不是?难不成曹镇主非得要效仿龙王陛下所谓,拿着鞭子和酷刑要挟,你们才肯乖乖听命吗?” “不……不……不是……二小姐误会了……咱们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武玄月又白了这黄莆华睿一眼,继续没好气的斥责道—— “别拿着别人的善良当软弱,曹镇主若是想收拾你们,有的是办法,可是为了能够得到人心,他没有选择那严酷的纪律,为了什么?还不是为民着想?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若是曹镇主硬压下来让你们父子俩走马上任,黄莆大人还会这般推三阻四吗?” 此话一出,趴在地上的黄莆华睿吓得冷汗流出,抖索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听话便是了……再也不敢挑肥拣瘦,给曹镇主和自己找不痛快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里踏实了,她回头给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曹云飞会意点了点头,而后起身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双手扶起那颤颤巍巍的黄莆华睿,好声好语说道。 “黄莆大人遭罪了,跪了那么长时间,这地上寒气重,是不是累住了?” 黄莆华睿吓得脸色惨白,缓缓起身时,还得陪着笑脸,谢恩道—— “曹镇主体恤老臣,老臣没有那么娇弱,这不……日后还要为西疆效力,为真士效力吗?我这身子骨硬朗的很……” 武玄月消无声息勾嘴一笑,心满意足,只说她依然黑着脸,没好气道—— “黄莆大人不要勉强,这心不甘情不愿的,倒像是逼迫你似的……” “月儿!好了——你够了啊,今天你说的难听话够多了。” 曹云飞当即呵斥武玄月,武玄月故装恼怒地撇了撇嘴,倒是给足了曹云飞的面子。 “切!不说了还不行……还不让人实话啊!” 曹云飞一边搀着黄莆华睿,一边斥责武玄月道:“你那是什么实话?忒伤人了吧?日后这黄莆大人是要跟在你身边的贴心人,你这嘴强牙硬的,人家黄莆大人能不能吃得消?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善待他人,逢人要积点口德,少说点难听话。”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装作生气姿态,抱着背气呼呼站在了一边。 “真士是真性情,句句说到了老臣的心坎里,倒是这一通骂让黄莆华睿汗颜……华睿狭隘了……” 纳兰若叶站在人后存在感极低,这好戏看得爽,只看这一对璧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配合得极为默契。 纳兰若叶自知道这一对情侣玩得什么把戏,一个好话说上天,捧着宠着;一个则是不留情面揭那小人的老底,弄得人家面红赤耳,下不了台面,一个唬一个诈,算是把这老小子给算计进去。 其实这黄莆华睿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立场,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自打从权族逃出来后,就没有了退路,虽说这曹云飞比那龙王是个人物,凡是会意情留人,但是这人情欠大了,自己要还就真的太难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本想让自己儿子崭露头角,一会便可以跟着自己的儿子享享清福,结果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曹云飞双手扶稳了黄莆华睿,温声道:“黄莆大人莫要怪责月儿,她这个人嘴硬心软,其实人心特别好,日后你跟相处久了,就知道她的好处了。” 黄莆华睿哪里敢得罪武玄月呢?这个时候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不听话就要挨宰,说不定还要连累自己儿子。 “怎么会?真士这不叫说话难听,是老臣太不识好歹了……国难当前,我只看得到自己的进退,却看不清楚天下大局,难得真士看得上老臣,愿意重要老臣,老臣还在推三阻四,真是活该挨骂……” 武玄月眼神努了努黄莆华睿,带着气腔问道—— “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黄莆华睿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被真士一通训斥,黄莆华睿恍然大悟,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狭隘的小人,真是汗颜了……” 武玄月这才态度好了点,对曹云飞吩咐道:“曹镇主,日后一定要后代东泽公子,他们一家老小都在为我武道正途奋斗着,怎么可不能亏待功臣。” 曹云飞哼声一笑道:“放心吧!这话用不知道你来说,本镇主自有打算,先封黄莆东泽公子为我西疆一城之主,封官品顶戴二品,东泽公子是一个人才,本镇主一定会重用他,给他最大的支持,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展示锻炼自己,若是日后武道平,天下盛世,跟我一同大江山的兄弟,我曹云飞绝不会忘记!”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当即跪地,连连谢恩道—— “黄莆华睿替犬子谢过曹镇主的恩典!还请曹镇主日后多多提点犬子才是!” 曹云飞赶忙蹲下,再次将黄莆华睿扶了起来,语重心长道—— “黄莆大人怎么这么客气呢?赶紧起来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等下我让后厨房备下酒菜,今晚是个好日子,你、我还有真士,何姑娘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121.八珍玉食(黄莆华睿无脸面见黄莆东泽) 夜晚时分,黄莆华睿醉醺醺而归,被锦瑞和段八郎搀扶着回到了黄莆东泽所在的单间中。 黄莆华泽眼看自己的父亲与那白虎军打成了一片,陪着笑脸与那锦瑞和段八郎寒暄了一阵后,送走了二人。 黄莆东泽十分敏感,狐疑地盯着自己的父亲打量了良久,待那二人走远时,黄莆东泽方才开口道。 “父亲这是去干吗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有……父亲你喝酒了!” 黄莆华睿恍然一颤眉梢,他是有些的酒量,与曹云飞众人酒场寒暄,他保留着实力饮酒,此刻的他虽是微醺,却是脑子清晰。 接下来他即将面临了什么,他最清楚—— 他是在酒场上应下了曹云飞和武玄月的要求不假,虽是形势所迫,但是却独独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他清楚自己儿子想要的是什么,而现在自己却不小心占了儿子的先机……到底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脸,去面对自己的儿子呢? 黄莆华睿始终背着黄莆东泽,一是惭愧无言以对,二是在思考自己该如何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儿子。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眼看黄莆华睿十分反常,黄莆东泽难免担心,这就要下了床,去搀扶自己老父亲一把。 黄莆东泽一听到黄莆东泽下床的动静,这也不再装深沉,赶忙转身跑了过去,紧张道—— “你这是干嘛?自己身体还没有好,倒是关心其为父了?” 黄莆东泽被黄莆华睿强行又摁回到了床上,这不小心间打了一个酒嗝,一阵浓重的酒气顿时弥漫在半空中。 闻着这酒气,黄莆东泽愈加担心其自己的父亲起来。 “父亲……你……你今天是喝了多少的酒?” 黄莆华睿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略显得尴尬,他脸色一愣,故装严肃道—— “没喝多少,就是小酌了几杯罢了。” “小酌了几杯……这怎么可能呢!父亲平时里特别注意,从来不会在酒场上逗留太久……尤其是这几年……那灵兽斗场每次打了胜仗时,斗场庆功宴时,父亲总是躲着酒席……而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吗?” 显然,黄莆东泽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的说辞,这与平日太不寻常的举动,还有黄莆华睿躲躲藏藏的态度,这让他愈加狐疑起来。 眼看自己是瞒不住自己的儿子了,黄莆华睿一边帮着黄莆东泽压背角,一边叹了一口气,刚才的严肃表情,登时变得愁容满面。 一看到自己父亲一脸愁容,黄莆东泽登时紧张起来——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别吓着东泽了……” 黄莆华睿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想了半天,他又是一叹,缓缓道——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为父若是说了,东泽可千万不要怪责为父。” 黄莆东泽拧着眉头,越发糊涂起来——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说?东泽糊涂了……” 黄莆华睿眼神微颤,缓缓道:“今日曹镇主招我前去议事,其实是为了咱们父子俩的前程着想。” “然后呢?” “然后……曹镇主决定重用我儿……” 一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登时明白了,眼中只冒火—— “什么?他要重用我?!也就是说……他要把我留在他的身边为他效力吗?” 黄莆华睿盯着黄莆东泽气愤的脸,无奈了点了点头。 “凭什么?他说重用我,我就要听话呢!牛不喝水哪里还有强按头的道理?他想重用?还要问我愿不愿意!” 这黄莆东泽进入角色很快,马上就已经示他曹云飞为情敌。 看到自己儿子张狂的模样,黄莆华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会变成这副模样。 曾经的东泽懂事贴心,审时度势,怎么就好好的,变成了现在看不清楚形势,执拗起来呢? “糊涂!” 黄莆华睿当即发火,愤然起身,怒气斥责起黄莆东泽。 一看到自己父亲翻脸,黄莆东泽一惊,登时收敛了许多,低头不敢吱声。 “东泽言语有失……还请……还请父亲饶恕。” 眼看自己儿子乖觉了不少,黄莆华睿又心疼了起来,毕竟自己儿子刚刚破获战功,身体还有伤,如不是情不得已,黄莆华睿又怎么舍得斥责自己儿子呢? 只是……这件事情真真是曹云飞给他父子俩出了一道难题! 黄莆华睿眼神一软,缓缓坐了下来,语重心长道—— “东泽,你听为父一句话,现在的形势容不得咱们挑挑拣拣,人家在高,你在低,凭什么给人家曹镇主讲条件呢?况且,你也是看到的,那曹镇主跟武家二小姐关系匪浅,他是个男人,自然很了解男人的想法,你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过那小子的眼睛呢?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虽是年轻,可是这察人观相的本事一点也不差,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黄莆东泽不甘心,别过头去,狠狠道:“什么察人观相的本事?不就是自己手中有点权利?还不是要运用的淋漓极致吗!” 一听到自己儿子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黄莆华睿又苦笑又无奈。 要知道,曾经身为权党的自己,也不是操控着手中的权利,玩弄人心,从中获利吗? 在他看来,曹云飞这样做的目的没有什么不对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人家就是有这个权利之便,为何不利用呢? 东泽你现在之所以恨得牙痒痒,是因为你没有这个权利之便,只能被别人压制。 没曾想,这个时候黄莆东泽突然讪讪然地小声问道—— “那……那二小姐那边是怎么说的……她现在孤军奋战在权族中……不是需要一个得力帮手吗?若是我……若是我留在了西疆……她……她该怎么办?” 一问到这里,黄莆华睿脸上显出一丝难堪,终于话题到了最敏感的地方,这该让自己怎么开口呢…… “这个啊……你就别想着二小姐那边了!她是能人,身边又怎么缺少干将呢?你呀……就想好自己该怎么在曹镇主身边建功立业,为咱们黄莆家复兴作出努力就好了。” 一听到这搪塞的说辞,黄莆东泽当即转过脸来,满脸的不甘心。 “为谁效力不是效力?怎么就只能到了曹云飞这里,才可以建功立业呢?况且父亲也说了,曹镇主已经看出了我对二小姐的心思,你觉得他还会重用我吗?” 黄莆东泽这一发问,倒是噎着了黄莆华睿…… 122.八珍玉食(黄莆东泽心疼父亲,不愿他老将出马) “为谁效力不是效力?怎么就只能到了曹云飞这里,才可以建功立业呢?况且父亲也说了,曹镇主已经看出了我对二小姐的心思,你觉得他还会重用我吗?” 黄莆东泽这一发问,倒是噎着了黄莆华睿。 黄莆华睿嘴巴长得老大,支支吾吾地老半天,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不曾想,自己的儿子竟然会顽固这种程度,之前自己劝谏他,他怎么就是不听,而现在木已成舟,他怎么还是不死心呢? 看来,曹云飞的选择是对的,若是把自己儿子放在了武玄月的身边,日后自己儿子变成什么样子,自己不敢想象。 一想到这里,黄莆华睿心一横,眼一狠,索性道出了事情。 “是!没错,二小姐是需要得力干将,她现在可比曹云飞更加迫切需要权族的情报,只是,人家找到了比你更适合的人选,自然就愿意向曹云飞让贤。” 一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眼神一颤,惊到:“什么……这……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怎么可能!是谁!这疫情营中,还有谁比我更适合担当她武玄月的左膀右臂?!” 黄莆华睿幽幽道—— “那人便是为父我!” 此话一出,黄莆东泽惊呆了,眼神呆滞盯着黄莆华睿半晌,而后嘴角一抖一抖抽笑道—— “父……父亲你啊……这……这怎么可以呢?父亲你年事已高……怎么……怎么……” “怎么还可以派我这个老将出马对吗?” 黄莆东泽霍然起身,一把掀开被子,一脚已经踏在了地上,这举动黄莆华睿看在眼里,却没有上前阻止。 “不行!这开什么玩笑呢?你权族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啊!怎么可以派你去呢?这不是闹着玩的吗?不行不行!!我去跟二小姐说去,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说着,黄莆东泽已经下了地,虽是脚下不稳,却一手扶着墙,吃力前行。 看到这里,黄莆华睿抬头闭上了眼,满心竟是无奈,他唉然一叹,叫停道—— “行了啊!这时上面已经定了,容不得你不同意,东泽你怎么怎么糊涂呢?现在的局面由得住你我选择吗?你还要胡闹到什么地步呢?” 黄莆东泽站住了,他倚着墙,哼了几声鼻腔,撑着情绪道—— “那……那也不成!父亲你这么大的年纪,本该修养天年,享儿孙之福”,结果……怎么到了这把年纪……还要……还要冲锋陷阵……去那虎狼之地吗?儿子……儿子不孝……就算这一次以死相逼,也绝不能让父亲再回到那东苍是非之地!”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备受感动,他外头苦笑一声,虽是透着几分苍凉,却十分感动。 他抬脚缓缓前行,走至黄莆东泽身边,这正要搀扶自己的儿子,黄莆东泽身子一抖,将头转向墙面一侧,他红了眼却不想在父亲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黄莆华睿一愣,而后又继续上手,搀扶着自己儿子,折回病床上去。 “我还以为,听到这消息后,你会怨怼为父呢……” 黄莆东泽别着土,强忍着泪意,哼声道:“我……怎么会责怪父亲呢?这事用脑子想想就明白了,不是父亲本意,是那曹云飞从中作梗,不想……不想让我与二小姐走得太近,这才想出这么一个孬点子!也亏他是一国之主,却担不起侠义的名号!” 黄莆华睿将黄莆东泽二度扶上了床,这一次他起先把枕头立了起来,让自己儿子倚着枕头握着,这是已经做好了要跟儿子促膝长谈的准备。 黄莆东泽躺好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听得进去黄莆华睿的话。 “儿啊,你能这样想,为父甚是感动!你可知道,我这一路回来心中忐忑,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给你说清楚,我看你迷恋那二小姐太深,害怕你连为父也一同了误会了去……” “这怎么会呢?父亲的为人东泽是了解的,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行事低调,绝不会主动冒头。我看二小姐也不是一个千人所难之人……若不是那曹云飞从中作梗,她又怎么可能启用已经年迈的父亲呢?”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呵呵冷笑了一声,自己儿子是美化了那武玄月了,要知道之前自己被召唤过去,那曹云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那二小姐…… 哎……还是算了。 现在儿子是已经着了那二小姐的道了,自己说什么这家伙只怕是听不进去的。 黄莆华睿也不再解释武玄月的任何,先听听儿子是怎么想的。 “那东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黄莆东泽鼓了鼓眼,说道:“那曹云飞的意图非常明显了,就是想要把我扣在他身边,这样便可成功阻断我与二小姐的联系,而将父亲推到了前面去,既为二小姐想到了化解困局的方法,也可以免除我这个心中大患,所以怎么看他都是最终获利者。” 听黄莆东泽这么一分析,黄莆华睿心中早有数,他嘴角微微一勾,知道儿子脑子还算聪明,这时候能够看得清楚局势。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呢?咱们父子俩可是说好的,凡是商商量量来,可不能你一个人一意孤行。” 黄莆东泽斜眼撇了撇嘴不甘心道:“还能怎样?我得去跟那曹镇主理论理论,大不了我也不去二小姐身边了,只要能够保住父亲的周全,东泽愿意让步。在东泽看来,这世间没有比父亲性命更重的东西了,父亲一直守护东泽,这一次也该让东泽守护守护父亲了,那曹云飞那父亲的性命威胁东泽,让东泽知难而退,东泽遂了他心愿便是,他还能逼死咱们父子两不成?若是如此,那曹云飞王为大丈夫!” 此话一出,黄莆华睿心中甚是感动,而他却也清楚得很,事情没有儿子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黄莆东泽眼中,是曹云飞主导武玄月,武玄月事事受曹云飞的钳制。 而这一次打交道后,黄莆华睿清楚得很,事实并非如此,此二人真实的关系,是武玄月主导那曹云飞—— 若是武玄月不放口放了自己,那曹云飞一点办法都没有…… 123.八珍玉食(黄莆华睿试图说服儿子认清楚局面) 黄莆东泽一番分析下,其观点非常明显,他已经恨透了曹云飞,认为这一切都是曹云飞一手促成的。 对于黄莆华睿来说,在这人际关系中,他没有任何丝毫情感参与其中,所以他心中最清楚,若是没有武玄月的默许,那曹云飞不敢把自己招过去,三方对峙。 而自己儿子现在脑子半糊涂半清醒,对武玄月的迷恋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根本叫都叫不醒,自然自己说什么对武玄月不利的话,黄莆东泽是绝对不信。 眼下,这黄莆东泽对曹云飞误会极大,这会子功夫就差去跟曹云飞撕吧起来了,若是自己不想个办法稳住局面,这傻儿子是不知道要干出来什么冲动的事情。 黄莆华睿老奸巨猾,所想这个话题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境地,若是再继续下来,黄莆东泽的情绪愈加无法控制,真的把他说恼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听那黄莆东泽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儿子我问你,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武门二小姐?” 一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登时脸色一红,变得腼腆起来。 “父亲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呢?” 黄莆华睿笑道:“就是好奇一问,为父是你的父亲,你的心思为父最清楚,只是……为父不太清楚,你到底喜欢那二小姐到什么程度呢?” 黄莆东泽低头思索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红了起来:“当然是喜欢了……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而且……而且……我想要娶她为妻……” 一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可是吓得不轻,劝说起来—— “儿子,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呢?那二小姐……可是不你我这等身份之人高攀得起的……” 黄莆东泽听到这里,他脸上闪出一丝落寞,而后苦笑了一声,便是来了精神。 “怎么高攀不起呢?父亲有所不知道吧……其实东泽在没有见过这位二小姐的时候,就对她的事迹了若指掌。来西疆这些时日,疫情中那白虎军虽是对曹镇主歌功颂德得多,可是在东泽听来那都是王族那些索然无味的事情罢了。可是,当我听到那一位在西疆建立的一个女子部队,一年时间将这西疆多年的敌人给歼灭的秘密女子的事迹后,我就特别感兴趣。你可知道伺候咱们那些姑娘们,名为阴虎七煞,是白虎军一只特别的行动部队,她们虽是女子,却各个武技个过人,全是拜一个叫做武玄月姑娘之手。” 听到此,黄莆华睿也是来了兴致,不再横加阻拦,静静听儿子的话。 “那个时候经常听姑娘的聊天谈话,我就对这个二小姐非常感兴趣,后来我就打听了几句,我才知道,那个二小姐的处境跟我特别相似,曾经都是满怀抱负的贵族,却因为家道缘故,不得不经历生活的坎坷,从天上跌入谷底的痛苦,只有咱们自己知道。父亲可知道,我本以为我的生活看不到光,可是一听到那个女子的事迹,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意义!一个庶出的二小姐,在自己最大的靠山倒下之后,竟然死里逃生,还能把人生折腾这么精彩!我一个男人却总是躲在暗处,戚戚怨怨不得志……呵呵,这样对比起来,还这是够蠢够卑微的!父亲可能认为,我是被她的皮相所吸引,是也不全是——东泽虽是家道中落,曾经家族盛世时,什么样的倾国倾城的佳丽没有见识过呢?那二小姐最吸引的地方,便是她身上那股子宁死不服输的精神,跟在她身边,我才能找到自己人生的动力,一个人一直在顺势不算深,若是跌到了再爬起来,并且将自己脚下那一个个绊脚石走平顺了,才算是本事!”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眼神惊颤,他惊愕万分,却在强烈控制自己的情绪。 “原来……原来你是这么看二小姐的……所以……你才会那么喜欢她。” “都是同命相连之人,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敬佩和瞻仰,有时候想想也是可笑,一个小女子都能够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我一个男人做不到呢?唯有追随她,我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黄莆华睿听到此,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心声,而事实并非都能如人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你认为可以的事情,却因为种种因素最后却只能以失败而终。 武玄月也是一个聪明人,她不会因为一个落魄的世子,而得罪一国之君,在她的眼中,曹云飞的价值远远超过自己的价值,她虽然非常需要自己家族的实力为她所用,可是因此而让曹云飞不痛快的话,武玄月会选择退而求其次…… 这也是她的权衡之策,而自己不过是被当了挡箭牌罢了。 想到这里,黄莆华睿开始心疼起自己儿子,只无奈自己手中无权势,改变了眼下的局面。 “眼下,上面人已经决定了,东泽你就不要再做无为的纠缠了,日后凡是你尽心便是。” “我怎么可能尽心呢?一想到你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下,我怎么可能静得下心呢?” 黄莆华睿一叹,继而嘴角微勾,眼中满是感动。 “傻儿子,二小姐说了,他需要我的是计谋和情报,凡是不必我出面,她手头又暗门部队,那可是武道最厉害的非机动部队,强将精兵无数,有他们出面执行任务,而我只有藏在暗处收集情报,及时将情报传递出去就可以,没有什么危险的。” “那也不行!怎么说都觉得不安全,不稳妥!” “傻儿子——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个媳妇呢?你若是不想要这般好的媳妇,我还想要一个这样好的儿媳妇。” 黄莆华睿突然这么一说,倒是说愣了黄莆东泽,只见黄莆东泽一脸愕然,不解道。 “父亲此话怎讲?” 黄莆华睿说道:“现在二小姐手边缺人手,若是我不去,她也不会勉强我什么,自然会去寻别人去,这样绝好的机会,若是让与他人岂不可惜?你想想看看,我时时在二小姐的身边盯着,自然会对她有更加深刻和全面的了解,日后你若是能够取而代之那曹云飞,我爱你可以将自己未来儿媳妇的喜好告知于你,你我里应外合,害怕你这俊媳妇能跑了吗?” 124.八珍玉食(黄莆华睿许他东泽光明锦绣的未来……) 黄莆华睿说道—— “现在二小姐手边缺人手,若是我不去,她也不会勉强我什么,自然会去寻别人去,这样绝好的机会,若是让与他人岂不可惜?你想想看看,我时时在二小姐的身边盯着,自然会对她有更加深刻和全面的了解,日后你若是能够取而代之那曹云飞,我爱你可以将自己未来儿媳妇的喜好告知于你,你我里应外合,害怕你这俊媳妇能跑了吗?”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登时愕然,吃惊地瞪着大眼睛,勾勾看着自己分父亲。 “父亲……你……你……你果真这么想的吗?” 黄莆华睿欣然一笑,语重心长道:“傻儿子,你现在可是为父唯一的指望,我知你心事,也觉得若是你能够娶了那武玄月对咱们家族的发展也是极好的,只是……眼下这局面,只怕难以成全你的心思。” 黄莆东泽脸上炸开了兴奋笑容,这一次算不算是自己老父亲已经同意自己的想法了呢? “父亲也是觉得那武门二小姐是极好的是不是?!” 黄莆华睿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那丫头哪里不好~” “可是……可是……之前父亲说了,二小姐早已经是那曹云飞的人……你不是嫌弃她吗……” 黄莆华睿又笑了:“嗨~我是看中姑娘的贞洁,可是若是和权利与本事相比,这贞洁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我儿子都不在意,为父怎么可能在意呢?” “那……父亲为何会这么说呢?” “说你傻,你还真不会动动脑子不是?我明知道你小子一头热的扎进去,人家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嫌隙,你再努力也是徒劳……为父不是心疼你,怕你受伤才会找个理由来说服你。” “我……我……我是极爱那武门二小姐的……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她的过去,只要她心里有我,其他都好说……所以,父亲不用担心我会受伤,这世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若是连争取都不争取就放弃了……日后我才要后悔死了。”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脸上露出老父亲深沉得笑意,回应道—— “既然你决心已定,为父也就只剩下支持你了!二小姐是一个不可多得女子,你若是能够把握得好,为父就等着喝这一杯媳妇酒了。” 到此,黄莆东泽已经明白了自己父亲的心思,这才放下了所有的戒心,与自己父亲推心置腹。 “父亲,你说你愿意去二小姐身边扶持她,也是为了更好得了解二小姐,为儿子日后争取她做好铺垫,这点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刚才父亲说,让我取代那曹云飞吗?这怎么可能呢?他曹云飞是堂堂的西疆镇主,而我……可是权族的落魄贵族,即便我天大的本事,也是没有资格取代这曹云飞西疆镇主的位置的……” 黄莆华睿阴险一笑,缓缓道:“谁让你取代他西疆镇主的位置呢?你的心也太小了点吗?这西疆贫瘠之地,就算你坐了西疆的镇主又如何呢?也不过是武道四国之中的老末,你在这里能有什么发展?”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更加吃惊起来:“父亲你的话的意思……我……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父亲既然看不上这西疆之地,为何还要让儿子留在这里为他曹云飞效力呢?” 黄莆华睿老谋深算道:“敌人和朋友的身份从来不是固定,可以随着形势改变,时间的推移发生改变,曾经的朋友,到了利益触底时就会反目成仇,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曾经的敌人,也同样可以为了利益的发展,把酒言欢,称兄道弟!这就是生存之道。咱们现在黄莆家处于劣势,无力与权族抗衡,但是咱们可以借助于武玄月和曹云飞之手,绊倒上官家族的势力,一旦这上官家族势力倒台后,武玄月作为武道的明日之君,她最清楚权族不可一日无君,总是要找个自己人放在权族帮她打理着东苍的国政,你觉得这个时候谁最适合当权族的新主呢?” 此话一出,黄莆东泽恍然大悟,瞬间惊醒,惊得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父亲……父亲……你……” 看着自己儿子吃惊打怪的模样,黄莆华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现下你我身份落魄,但是这样的局面不会维持太久,只要你能够在曹云飞身边伪装温驯,听他的差钱,成为他的心腹,让他放下对你所有的戒心,日后带到武玄月绊倒权族,争取回来武道的霸权位置后,而那个时候,曹云飞就会向二小姐推荐你这个心腹,二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权族至关重要的位置,一定要找一个合适且忠心的新主,由曹云飞为你作保,她是信任他的,自然而然就会把你扶到权族新主的位置上去,而到了时候,你的身份已经与那曹云飞平起平坐,你若是想要追求武玄月,还会觉得敌人一等吗?” 到此,黄莆东泽彻底被洗脑成功,他实在佩服自己父亲的深谋远虑,自己根本想不到那么长远,也根本没有父亲的大局观…… 这样看来,那武玄月选择自己父亲在她身边扶持,确实比自己合适得多,自己虽然年轻,在谋略上根本比不上自己的父亲。 黄莆东泽登时变得乖巧了许多,在大局当前,他不得不佩服父亲的谋略,而自己却显得小气且渺小了许多。 “那父亲希望东泽怎么做呢?” 黄莆华睿没有说话,而是深沉地看着黄莆东泽,而后他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我这样的说法会委屈你,可是为了日后咱们家的丰功伟业,还有儿子你的雄图伟业着想,我希望你能暂且忍一忍,即便你再不怎么喜欢那曹云飞,也要伪装自己的情绪,俯首称臣,彻底打消他对你的戒心,你接近他了解他,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快击败他积累筹码,大丈夫只有忍才能成大事,这点为父早就告诫你了,而现在……为父还是同样的言辞——在这西疆的地界,你一定要忍他人不能忍,才能成他人不能成的事!”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眼神一定,狠狠地点了点头。 125.八珍玉食(武玄月挑衅曹云飞比武) 夜宴后,曹云飞命下人送走了黄莆华睿后,转身回头时,微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狡诈和情欲,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 纳兰若叶眼看这场景,十分知趣地退下了,营帐中就剩下了此二人。 曹云飞眼看四下无人,急吼吼就凑了过去,没曾想武玄月倒是个机灵地,“噌”得一声站起身来,夺过了曹云飞亲近。 眼看武玄月这么不配合,曹云飞急了眼,加上酒劲儿的作用,他更加猴急了起来。 曹云飞二话没说,追着武玄月就过去了,武玄月却是一个极为不配合的主,左躲右藏,跟曹云飞始终保持着距离。 两个人围着桌子转了几圈,曹云飞累得气喘吁吁,到底没得手,两手扶着桌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武玄月,狠狠道—— “你干嘛老实躲着我?!” 武玄月则是站在桌子的另一侧,直立腰板,始终保持着警惕,轻蔑瞥了曹云飞一眼,冷笑一声道。 “我为何躲着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曹云飞眯着眼,闷着声道:“你够了吧!我这死里逃生,也不知道是为了谁?这道可好,自己的媳妇天天在外跑着,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够共度良宵,你倒是跟我玩起来欲擒故纵了不是?” “谁跟你玩欲擒故纵了?你这身体刚恢复,就不能消停着吗?” 曹云飞好不掩饰自己的情欲,突然开始舞拳弄脚,一展雄风——“谁说我身体有问题?来瞧瞧!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这些年都没有想现在这么神清气爽,身强力壮过!也得亏这纳兰师尊的医术了得,她的一方灵丹妙药,让我气力大增,现在的我是使不完的气力!” 看着跟猴耍一眼的曹云飞,武玄月又是无奈又是苦笑,她灵机一动,突然挑衅道—— “是不是真的?” 曹云飞禁不住挑衅,当即应道:“废话!我骗你这个干吗?你若是不相信,试一试?” 武玄月挑眉诡笑道:“好啊!可以试一试——”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兴奋起来,这又要往武玄月身旁靠去—— “那还等什么呢?我都快想死你了!” 没曾想,眼看曹云飞就要扑过来了,武玄月向后闪身,一掌竖起,挡在曹云飞面前。 “慢着——” 曹云飞先是一愕,面露急切苦色:“你这是又要做什么啊!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再吊着我的性子了!!” 看着,曹云飞下三儿且苦苦哀求的模样,武玄月愣是绷着没有笑出来,她故装镇定道—— “真那么想要我?” 曹云飞急得红了眼:“你说呢?我可是正值青春的壮年,媳妇一跑几个月摸不着,我能不急吗?” 武玄月故意磨着那曹云飞性子,又是一邪魅勾笑,坏心眼道—— “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先打赢我再说!” 此话一出,武玄月“嗖”得一声飞出了营帐外面,根本不该曹云飞反应的机会。 曹云飞眼睁睁地看着武玄月飞出了营帐,他慌神一愣,回过神来,气节败坏,骂骂咧咧道—— “操!又让这死丫头玩弄了!!” 他虽是骂得很,可是终究不甘心,跟着武玄月身后飞了出去。 武玄月一路御气飞行,借着酒劲,御风踏云,俯瞰苍穹,这西疆黄沙之上,已经出现了斑斑驳驳的绿洲,比着自己从前在西疆的时候,多了好几片的绿洲。 她甚是欣慰,也是真心为曹云飞叫好。 没曾想,自己那一日激将还真是有了成效,短短几个月是时间,这家伙一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着…… 正当武玄月为曹云飞感叹时,身后一个黑影靠了过来—— “你这丫头还真是没趣!好好的,怎么说跑就跑呢?” 武玄月回头一看,果然是曹云飞那一张别扭的脸。 “这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是你这段时日醒得城池吗?” 曹云飞一听这里,当即立直了腰板,自豪了几分:“可不是吗!也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曹云飞向来不是什么绣花枕头,靠的是实力大江山!” 武玄月乐了,十分欣赏地看了曹云飞一眼,嘴巴却十分实在。 “切~看把你美的吧~有点小成绩就开始翘尾巴了不是?” 曹云飞抬额挑眉,越发自恋道:“什么叫做小成绩?我这是费了老大的劲儿了!你可不知道吧~为了醒这些城池,本镇主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努力着,稍微发现这沙华之地,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急着赶了过来,醒城复苏,你可知道这些时日可是把咱们白虎军累得够呛,好几次都是到了夜半子时的时候,突然天虎飞鞭有了动静,我一声令下,号令三军,感到此处,抓紧时间醒城。” 听到曹云飞不满的声讨,武玄月歪头一笑,心中越发欣喜,嘴上却不饶人。 “行了啊!知道你本事大~~还要嘚瑟邀功吗?” 曹云飞白眼撇了撇嘴道:“谁嘚瑟邀功了?这不是跟你讲清楚事实吗?免得你总觉得咱们这时干得有所随意似的!这人没有经历过,就不要胡乱评论。” 武玄月呵声一笑,忽然疾速之下,朝着曹云飞新醒来的一座城池飞去。 曹云飞又是被人一晃,反应过来后,追着武玄月方向飞去。 武玄月专门选了一个空城降落,欲要在这里试一试曹云飞现在的功力。 待她刚落地时,只见她猛然回首,向空中抛出无数月刀,这是动真格的打斗。 曹云飞惊目,得亏他反应极快,登时运气打开白虚之扉,将那月刀都吸到了空虚之地。 曹云飞气急败坏道:“你个死丫头这是要谋杀亲夫吗?还真跟我动真格的不是?” 而此刻,武玄月早已经没了身影,不知道躲在了那一座古堡中,这城镇惊得可怕,只能隐约听到知了的声音。 曹云飞原地转身,警惕十足,登时救醒了不少。 他知道——武玄月这一次是动真格跟自己打一场,若是不打这一场那丫头绝不会罢休。 既然如此,自己索性就遂了那丫头的心愿,酣畅淋漓得打一场也无妨! 多少年了,二人没有动真格地再次动手,到底大家都成长了多少,也该是时候给对方交一份答卷了…… 126.八珍玉食(曹云飞再次中了武玄月的圈套) “出来!又想使诈不是?!” 曹云飞伫立警惕,环顾四周,眼神不放过周遭土楼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太了解武玄月的个性,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第一次自己见她的时候,不就领教过那小丫头的本事了吗? 想想看那些年也是可笑,一个十二三的黄毛丫头,哪里来的鬼心思,竟然能够蒙蔽自己的双眼,给自己来了一招偷袭,让自己颜面扫地,尊严荡然无存…… 那些年自己吃过的亏,就当是自己对武玄月深入了解交的学费,一次次吃亏上当,自己总是要长些记性的。 曹云飞缓缓旋转身体,眼神细细扫描周遭环境,任何一个可以藏匿人的地方,他都不放过,他右手拎着衣裳下摆,虽是做好出手的准备。 而藏在暗处的武玄月也是如同她一般,一直盯着猎物不放,伺机找到对方的破绽,欲要一招制敌。 这一对冤家一个在明处司机偷袭,一个站在明处严防死守,僵持了很久。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警惕性十足,丝毫不肯松懈,自己只怕是偷袭不成,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至此,“嗖”得一道黑影从西方的土楼闪过,曹云飞骤然敏感,猛地回头,武玄月已经出现自己眼前,这样的神速远远超过曹云飞的预料。 曹云飞也不是吃素的,眼看武玄月近在咫尺,曹云飞淡定之间,嘴角微微勾出一丝轻蔑之意,登时间他的身影化成了一道白色的疾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武玄月惊愣,这一次曹云飞竟然会躲避的这么敏捷吗?若是放作从前,他根本比不过自己的速度。 的确,在力量上曹云飞占据优势,而在灵敏上他曹云飞绝对不是武玄月的对手。 而眼下,曹云飞竟然轻松逃过了自己的突袭,果然这家伙的功力大增。 武玄月登时笑了,这一次她站在明处,曹云飞则是躲在暗处,二人互换了立场。 只是,武玄月不会像曹云飞那般坐以待毙,她一看曹云飞躲了起来,她“嗖”得一声,没了踪影,一是为了躲避曹云飞的耳目,一边则是为了寻找曹云飞的身影。 就这样,二人在这一座废弃的城池中,你追我赶,躲躲藏藏玩起来了躲猫猫。 曹云飞藏在了高楼之上,武玄月则是找到了楼下的长排的矮房之中,曹云飞低头一看,武玄月在矮房之中穿梭的模样,不禁笑了。 也有一日,你武玄月追着我曹云飞找的时候?也罢,这游戏倒是挺有乐趣,看着你焦急的模样,我曹云飞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就这样陪着你玩一会儿也挺有乐趣。 曹云飞居高临下,武玄月其实早就感觉到了曹云飞那一双炽热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而她偏偏故装不知,一副焦急寻找对方的模样,所想到底是谁在玩弄谁,还不知道呢…… 就这样,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曹云飞竟然不自觉不中上了对方的当,眼看天边擦亮,曹云飞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真相。 好家伙!原没想,这丫头是故意的吧~她是故意找不到自己,让自己有种的莫名的成就感,而后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我去!这一次,自己怎么又上了那死丫头的当呢? 曹云飞恍然醒悟,登时化作一阵疾风,气呼呼地冲到了武玄月的面前,一把揪住对方背后的衣领,将其提溜到了半空中,阴着脸道—— “好你个死丫头,又再跟我玩心眼不是?” 武玄月背着曹云飞翻了一个白眼,又办了一个鬼脸,而后缓缓转过头去,无辜巴巴看着曹云飞,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装得甚像。 “哥哥~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呢?” 曹云飞狠狠瞪了武玄月一眼,冷笑一声道:“你自己那点心思自己最清楚,你故意跟我拖延时间不是?就那么不想跟我亲热吗?要是你不喜欢我,就早点说!何必玩这么多心眼呢?” 武玄月咧着嘴笑道:“不是不想跟你亲热……是为了哥哥你着想啊……师尊说了,你大病初愈,虽是看着生龙活虎,底子还是弱,让我注意点……近期最好少行房事……” “你听她的是吧?” “我当然听她的!她可是名医,你的命可是她救的不是!我不听她的,还能听你的不是?” 曹云飞白眼嗤声,登时松开了手,没好气道:“你早点跟我说便是,何必总是跟我玩心眼呢?” 武玄月站直了身子后,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我若是早说了……你那会兴致那么高~会听我的吗?我知道你今日高兴,酒场上得意,喝了不少酒,那会你酒劲儿上头,真是兴头,我若是推辞,你真的愿意吗?还不如让你出来吹吹冷风,冷静下来,没准就能听得进去人话了呢?” “切~什么叫做我听不进去人话呢?搞得我跟那流氓似的。” 武玄月听罢,低头小声嘟囔道:“可不是就跟流氓差不多……” “你说什么?!” 曹云飞登时吹鼻子瞪眼睛道。 武玄月连连摆手,笑着打马虎眼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切~别以为我没有听清楚!在你眼里,我曹云飞就那么欲求不满吗?” 武玄月别头白眼,呵呵笑得无奈,她没说话,这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曹云飞一看这,气更不打一处来,操起来手就想收拾武学月。 “我看你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这样戏弄本镇主?” 武玄月缩着脖子,闭着眼睛,嘴巴倒是求饶利索—— “我错了~还不成~~饶了我吧~~” 曹云飞见状,登时对武玄月一点脾气都没有,收回了手,双手背后,撇了撇嘴,没好气道—— “怎么?你倒是希望对你恭敬如宾,毫无欲望吗?若是如此的话,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成后悔了吧!还是说,你巴不得如此呢?” 武玄月一听心中乐了,脸上还是一副无辜相,嘟着小嘴,巴巴模样甚是可怜无辜。 “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若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人家也想跟你卿卿我我的……” “少来这一套!你那狐狸的眼泪,本镇主早就领教到了,根本不相信!” 曹云飞根本不相信此刻武玄月说的话,毕竟在武玄月这里,他吃了太多的亏…… 127.八珍玉食(武玄月甜言蜜语哄得曹云飞开心) 曹云飞不相信武玄月,那也是正常的,被一个人多次欺骗,若是没有戒心,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在武玄月这里,曹云飞吃了多少的亏,估计他两只手加起来都数不清楚了吧。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他曹云飞又不是个傻到不透气的主,又怎么可能老实在一个人身上犯傻呢? 武玄月一看自己这招数显然在对方身上不奏效,只能换个战术。 “怎么?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啊?” 曹云飞居高临下,睨了武玄月一眼,还是一副冷脸。 “你为什么不值得我信任?还需要我多言吗?” 武玄月装起来糊涂,笑嘻嘻装无辜道:“我……我做什么了我……让你这样不信任我?” 曹云飞翻了一个白眼,悻悻道:“跟人家青年才俊,落魄之士眉来眼去……呵呵呵~~还要把人家调到自己身边私用~~”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怎么又是这茬子事,我的曹大镇主,你算是过不过去这个坎了不是?我都按照你的意思行事,还不成?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曹云飞又斜睨了武玄月一眼,一看对方一反常态,是真的生气,他心里有些着急,脸上却还是摆着谱。 “这一次是我逮着你了,你不得不去改变心意,若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又会干些什么事情,鬼才知道呢?” “你……你这话倒是给我说清楚!我……我又做了什么吗?” 武玄月这一次是真的委屈,为了曹云飞她可是一直守身如玉,结果却换来对方如此猜忌自己,心里自然不痛快。 “你在那东苍,多少青年才俊,皇权贵族围着你团团转,你是真的不动心吗?” 武玄月抬眼而视,这才明白了那曹云飞这醋意大发的缘由,不仅仅是因为黄莆东泽的存在,而是埋在心里的一根刺,扎得那么深,根本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通的。 武玄月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不妥,她知道自己现在解释什么都是无力的,对于曹云飞这个醋王来说,不信任已经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到此,武玄月低头一叹,她突然变得乖巧许多,伸手欠了欠曹云飞衣角,小声道—— “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曹云飞一手摆开武玄月的手,背过身去,这一口气压在他胸口时久,从来都是隐忍,这一次既然话题已经说到这个点上,自己就要问个明白。 这丫头不应该嘴强牙硬地跟自己解释些什么吗?怎么会变得这么乖巧,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不是? “怎么?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吗?这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那滥情的行为了吗?所以才会在我这里委曲求全了吗?” 曹云飞越想越气,这嘴巴越发变得恶毒起来? 武玄月一听这里,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本不想惹得对方不开心,稍微示弱,却成了对方拿捏自己的把柄了吗? 武玄月别头冷笑了一声,脸色又沉了下来—— “我武玄月行得正坐得直,自打跟了你曹云飞,就再也没对其他人动心!你说那些权族公子吗?呵呵~曹镇主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权族的那些公子哥,我武玄月压根就没道眼里过,各个都是些不学无术,投机钻营的主,在我这里,若不是形势所逼,我这辈子也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而到了你这里,怎么就成了我滥情了呢?” 曹云飞霍然转身,敛眸盯视武玄月的双眼,那眼中充满了狐疑。 “呵呵~是吗?” 武玄月眼睛连眨都不眨,不卑不亢地盯着曹云飞双眼,坚定道:“事实就是如此。” 曹云飞硬不过那武玄月的眼神,登时眼神一松,败下阵来。 “算了吧——何必自欺欺人呢?那一个个面容姣好,在金屋中长得娇滴滴的公子哥,性格怎样我是不知道,可是那一张张俊俏的脸,哪个女子能敌得过呢?” 武玄月噗嗤一笑,什么都没有说,认真盯着曹云飞的脸好好打量一番。 曹云飞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故装生气道—— “你看什么看?” “我在看你都长了一副这样的面容,怎么还会这么不自信呢?论其才貌,这天下的男人,谁人是你曹云飞的对手?你这武道第一美男子的名声可不是虚名,有这样一张脸你还会如此焦虑吗?” 曹云飞登时脸一红,逞强好胜嚷嚷道:“这山珍海味吃腻了还惦记粗茶淡饭呢,谁知道我这一张脸,你会不会看得腻呢?” 武玄月一听,更加乐了。 此刻的曹云飞口是心非极了,明明被武玄月夸得心花怒放,别过脸却还要装作一副冷酷模样。 武玄月歪着头探着身子过去,有意调戏曹云飞道—— “哥哥这张脸,月儿怎么会看得腻呢?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天天不见甚是思念,你也说了,我天天面对是那帮子人的脸,要腻也是先腻他们的脸,可不是要天天惦记着你这张盛世美颜吗?” 一说到这里,曹云飞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再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也是的……大姑娘家,这么不害臊的话也说的出口。” 武玄月撩骚地摇了摇头,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不定。 “月儿就问哥哥一句,这话哥哥受用不受用?爱听不爱听!” 曹云飞闷着脸,故装深沉地干咳了一声—— “咳咳……” 武玄月穷追不舍道:“你说啊!你说啊~~你到底爱不爱听啊~” 说着,武玄月还动起手来,在曹云飞身上一阵乱摸挠挠痒起来。 曹云飞被武玄月挠得连连后退,算是彻底败下阵来,他起先还是绷着脸装深沉,一会儿的功夫便跟武玄月嬉闹了起来。 俩人嬉闹一阵后,曹云飞突然认真起来,一把将武玄月拦在了怀中,满眼的柔情蜜意。 武玄月登时红了脸,低头推搡了对方胸膛两下。 “看看!就是这样子……你总说喜欢我,结果总是口不应心,嘴巴上说得好听,可是到了行动上,总是推三阻四的。能不让人怀疑吗?” 说着,曹云飞抱着武玄月更加紧了起来…… 128.八珍玉食(欣赏日出,云月夫妇相互立下了誓言) 曹云飞挽着武玄月的腰肢,深情款款而视,嘴巴却一点也不饶人。 “嘴巴说的甜,可是行动总是抵触,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怀疑你的真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再挣扎了,缓缓抬头相望,眼中尽是羞涩。 “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大病初愈,死里逃生,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曹云飞邪魅一笑,挑了挑眉头道:“又是这一套说辞,平日里咱们有机会独处,你不还是老躲着我吗?” 武玄月嗤声一笑,回想起曹云飞口中所谓的有机会,哪一次不是时机不对,就是场合不对,这家伙怎么竟说些胡话呢? “哥哥~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了!” 说着,曹云飞压过头去,甜甜腻腻的吻了上去—— 这一味,冗长且甜腻,武玄月不像从前那般抵触,欣然接受,大概是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武玄月这一次十分配合,也十分享受。 四唇分离时,曹云飞又邪魅一笑,看着难得娇羞武玄月的模样,他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 “好了!今日看你态度不错,算是放过你了,走吧——” 说着,曹云飞不由分说地拉起武玄月的手就往这城池最高的楼塔上走去。 武玄月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对方强硬地拉着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攀上了这极具历史印记的高塔之上,二人望着远方沙漠的边际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这一刻,黎明的曙光揭开了黑夜的轻纱,吐出一片片朝霞来;东方的一片天,水平线上露出了一带鱼肚白,随之云霞里抛出一道道细细的光线,这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冲破了云霄,飞跃而出。 宛若鹅蛋黄的太阳缓缓升起,朝霞渐向四周扩散,天色也被那柔和的红色映得淡了…… 远处的天,一片片、一抹抹、一丝丝、一层层——全都是金色的云霞,稀稀疏疏布满了半壁的蔚蓝。 地,微微一跃,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顷刻间黄色的沙漠点亮了,成了金色的世界。 望着这绝美的日出,武玄月伫立塔楼之上,痴痴看傻了眼。 曹云飞站起身边,放远望去,一边欣赏这美景,一边说道—— “我早就想带你一同看一看我们西疆的日出。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今日这机会刚刚好……” 武玄月脸上满满被那日光照亮,她露出了难得真心笑容,原来自己的内心也可以这么平静的时候。 这些年,什么样的壮观景象自己没有看过呢?而唯独今日的日出让她格外倾心,因为身边有他在—— “这日落真美——” 曹云飞缓缓回头,看着在日光沐浴下武玄月俊俏的脸,不禁道—— “你看这日出的模样才是真正美景——我很少没有看过你这么发自肺腑的开心过,上一次见你这般灿烂的笑时,还是在你十二三时,你看着集市上的眼花,那般天真烂漫的笑容。” 武玄月垂头抿笑,心中突然扬起一丝苦涩—— “我这个人啊,注定这辈子,不可能有太多的高兴的时候……” “为什么?” 曹云飞拧着眉头问道。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神又望向远方的天空—— “往往人心最美好,最美通透的便是最初的纯真和简单……而我……却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可能活得那么简单且纯粹。我的身份,我的宿命都将我的人生搅尽了一场混战中,不管是苦苦挣扎也好,还是奋力反抗也罢,都注定我这辈子不可能有太多的开心,即便是开心也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便如那一夜烟花,或者今晨的日出,都会稍纵即逝。”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心疼了起来,他明白武玄月身不由己的处境,也清楚她不服输的个性…… 他改变不了她,却可以与她并行,同甘共苦,并肩作战! 曹云飞一把揽过武玄月的肩头,他依然望着远方,掷地有声道—— “不怕!有我在,不管是夜幕的烟花还是这沙漠中的日出,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 武玄月甚是感动,她把头倒在了曹云飞的肩头,这一刻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曹云飞肩膀的厚度和坚实—— 这个,是自己这辈子可以依靠的男人!在他身边,她真的很安心…… 武玄月闭上了眼,日光虽不强烈,可是她想把这最美好的画面都烙印在自己的心头,有朝一日不管时过境迁,还是人心已变,只要自己还记得这样的瞬间,便也是好的。 “有你在……真好!你是这世上除了父尊,最真心待我的男子,我武玄月发誓,不管日后怎样,此生绝不负君。”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也露出了欣慰且幸福的笑容。 “我也曹云飞也起誓,这辈子只认定你武玄月一人,生要相伴,死要双穴,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与你共行,即便我不在身边,而我的心却时时挂念着你……” 武玄月低头娇羞抿笑,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时刻—— “所以!日后你若是敢做出对不起我曹云飞的事情来,就别怪我曹云飞心狠手辣……” 说着,曹云飞挽着武玄月的肩膀越发用力了起来。 武玄月猛然睁眼,曹云飞突如其来的警告,大煞风景,登时破坏了现在的美好的气氛。 武玄月扭头惊瞪,嘴巴惊得合不拢。 “说那么多的话!弄了半天,你是在这等着我了不是?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不是?” 曹云飞哼声一笑,扭头与武玄月对视—— “怪谁?还不是怪你狡诈?怪你不安分!” “我……” “你什么你?!我可警告你,回去东苍那边,别总是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也不要总是把自己弄得那么香!你以为自己聪明,那东苍可是虎狼的巢穴,就你这样的小咩羊,那天被那群虎狼之辈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到时候你连哭得地方都没有!” 一听到这絮絮叨叨的斥责,武玄月登时觉得索然无味,一手打开曹云飞的手,愤愤向楼下走去。 曹云飞紧追不舍,在其身后还不停道絮叨警告,像极了一个爱管事的老妈子。 此刻,于武玄月来说,这占有欲极强的聒噪男人,自己还是舍了比较好…… 129.八珍玉食(武玄月回归狄九黎战场) 清晨,东苍的朱雀宫殿的后花园,突然刮起了一阵疾风—— 曹云飞将武玄月送回来东苍,二人脸色都不好看,各自都憋着一口气。 “我走了啊!” 曹云飞临走之际,回头好声没好气问道。 武玄月憋着一口气,连理都不理曹云飞,转身愤愤向自己寝宫走去。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那背影,气得合不拢嘴。 “没见过你这号人的!我好心好意把你送了回来,临了了连个谢谢都没有!是我曹云飞贱,上辈子欠你的吗?” 说着,曹云飞气呼呼运气而生,一招跨虎成风,他便没了踪迹。 武玄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着曹云飞离开的地方,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呐呐道—— “招人喜欢是喜欢,就是絮叨的时候,也着实让人吃不消!你说说你,堂堂的曹家镇主,怎么会那么小心眼,那么没有自信呢?” 话毕,武玄月转身向寝宫方向走去。 她走到后厢房时,多看了一众耳目,“嗖”得一声,破窗而入。 “谁!” 单灵遥噌得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警惕看向窗户方向。 武玄月走上前来,一边收拾衣裳,一边应道—— “是我!” 单灵遥一看是本尊回来了,她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单膝跪倒在武玄月面前。 “灵遥拜见二小姐——” 说着,单灵遥幻化面容,又成了从前那张毁了容的脸。 武玄月走到了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和茶水,只感觉饥肠辘辘,也顾不上单灵遥行礼,便是坐了下来,狼吞虎咽起来。 单灵遥一看这情形,也不等武玄月免自己的礼,她倒是自己个自觉,站起来给武玄月斟茶倒水。 “小姐这是怎么了?这几日没吃好吗?” 武玄月嘴里塞满了点心,想要说话,呜呜呜说不清楚,被单灵遥递了一杯茶水,她接过后,仰头咕嘟咕嘟饮了一个痛快。 看着这武玄月这幅吃相,可是吓住了单灵遥,她把距离武玄月比较的远的点心一并端到了武玄月的跟前,还不时提醒道。 “小姐慢点吃……这东西太干,我在让小厨房做几道好吃的菜给小姐端过来吧?” 武玄月连连摆手,努力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这才腾出来嘴巴,说出话来。 “不用了,你若是这样出去,势必会引起外面的怀疑,就这样挺好,我垫吧两口算了,一会儿不是就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吗?到了那个时候,在一起吃。”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看着武玄月这下三儿的吃相,她知道这几日武玄月是没少受罪。 武玄月吃了些点心后,恢复了些精力,这才顾着单灵遥,赶忙招手,让单灵遥一同陪自己坐下。 “你也别站着了,过来一起坐,正好我有话问你。” 单灵遥稍稍迟疑了一下后,便走了过来,挨着武玄月坐了下来。 “小姐请讲。” “我离开这段时间,这里怎么样了?” 武玄月一边大口二口吃着点心,一边询问道。 单灵遥又是给武玄月倒了一杯茶水,答之—— “一切还是那样子,不过……乾青宫这段时日倒是不太安宁。” 武玄月一听乾青宫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她放下手中的点心,转过头去,问之—— “不太安宁?怎么个不安宁法?” 单灵遥一脸冷容道:“据说前几天,龙王陛下身体不适,到处寻医,却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他大发雷霆后,还处置了几个太医,而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段时日龙王陛下龙体更加虚弱,据说好像是得了什么梦魇之症,天天睡不醒,梦中还总是呼喊着仙子之类的碎语……这不,这段时日,那些巴结龙王的皇亲国戚都上杆子赶着献殷勤,没人顾得上咱们这边,朱雀殿倒是落个清闲。” “梦魇……仙子……这?呵呵~~有点意思~~” 武玄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不太敢确定,只能默默放在心里琢磨。 而单灵遥却看出了端倪来,直接问道—— “看小姐这意思……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武玄月摆了摆手,拿起自己吃了半拉的点心,摇了摇头道—— “我也只是猜测,现在还没有根据,等我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再跟你说。” 单灵遥见状,也不再追问此事,而是话锋一转,问道—— “小姐此番前去还算顺利。” 武玄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连连点头。 单灵遥继续问道:“那小姐为何归来后会这般饥饿?难不成曹镇主还亏待了小姐不可?” 武玄月连连摆手道:“他倒是没亏待我什么,只是……你也知道的,他们西疆的饭菜除了肉食就是肉食,我实在吃不惯,这不回来见了这点心分外亲。” “也是……那西疆的饭菜却是不适合小姐的口味。那最后,西疆的事情算是解决。” 武玄月吃完这一块点心,两手拍了拍,将手上的渣渣拍了干净后,这才正面回答单灵遥的提问。 “算是解决了,后面的善尾的工作,就让他曹云飞自己收场吧,我这给他泼着命投去活龙肝,是解了西疆疫情营的难题,但是现在新的问题又摆在咱们面前了。” “新的问题?” 单灵遥外头皱眉,不解追问。 “你可知造成西疆混乱局面的罪魁祸首的根源是什么吗?” 单灵遥摇了摇头。 武玄月长叹一口气后,说道:“是食珍症!” “食珍症?这是……” “是权族为了控制手下而研发出来的病毒,我听小姨说,这食珍症的病源来源于八珍楼,咱们这段时间可有事干了!” “小姐的意思是……” “下一个目标,攻克八珍楼,拿下敦罗田!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就该有应有的报应和下场!” 武玄月拿过桌上的手帕,狠狠地摸了摸嘴上的残渣。 单灵遥当即领命,埋头道:“是!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 “对了!我要向你引荐一个人,这个人有可能是咱们战胜的重要人物。” “小姐说的是哪位高人?” “是一位高人,他可是曾经权族权倾朝野的元老,后被上官一家整治,落魄成了奴隶阶下囚,不过他在权族的影响力,可是根深蒂固,无人能撼动的。” “哦?这一位高人到底是……” “黄莆华睿——” 130.八珍玉食(单灵遥不解武玄月为何重用黄莆父子二人) 一听到黄莆华睿的名字,单灵遥眼中闪出几分吃惊之色。 “小姐……怎么会跟黄莆家的人有牵扯?还要拉拢那黄莆华睿入伙,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呢?毕竟此人曾经是这权族权臣,他的心思可不是那么好揣测的,还有……他的忠心……优待考证。” 单灵遥这些顾虑,武玄月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眼下她需要黄莆家的势力为自己助阵。 武玄月听罢,没有反驳的意思,而是叙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说来也巧,我是没想到这黄莆家的残余也在灵兽斗场中,上一次解救灵兽斗场的计划中,就有黄莆家父子二人,这一次疫情作战中,灵遥是不知道此番多凶险。云飞为了能够给患者延缓寿命,不惜祭出了自己的多年的武气,以虎胆之气入药,险些丢了性命,而在云飞生命最危急的时候,东方影竟然待人埋伏疫情营,司徒暗杀曹云飞,幸亏我来的及时,救下了云飞的性命,没曾想那东方影竟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放了他一条生路,他竟然发起战争,伺机围剿那疫情营,置于在场所有的百姓性命于不顾……就在这关键时刻,黄莆家的长子黄莆东泽挺身而出,祭出了他四头御灵兽,拖住了敌军部队,为曹云飞的救治争取了时间。若是没有他黄莆东泽出手,只怕那疫情营早已经毁于一旦了,我武玄月出面大概是可以救下云飞的性命,至于他镇主的威名,却难以抱住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吃惊更甚,没曾想这一次战局这么剧烈,单灵遥又打量了一番武玄月,这一声衣裳破洞武术,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样想来,也不怪小姐此番归来狼狈,饿的饥荒。 上灵遥面无表情接话道:“听小姐这么一说,灵遥还真是有些担心曹镇主的现状,现在曹镇主怎么样了?” 武玄月答之:“幸得纳兰师尊的灵丹妙药,云飞服下那回龙丸后,一个时辰后,便恢复了精力,除此之外,他功力大增,竟然在战争最紧要的关头,他挺身而出,召唤出白虎神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武玄月讲得兴奋,单灵遥听的激动,这样的结果简直太大快人心了! “好啊!曹镇主武功盖世,人品过硬,连老天爷都愿意事事眷顾曹镇主!这样的结果真是太振奋人心了。” 武玄月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战争取得战略性的进步,自己距离自己的目标又挺进了一步,自己的男人有成长了一大截子,这对自己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 自然她脸上笑容掩都掩不住,若不是在权族这是非之地,武玄月真想痛饮几杯! “可不是!看着云飞成长这么的快,我也是替他高兴得很。哎,想当初他还是一个靠着父兄庇护的公子哥,没曾想这些年历练下来,他越发有担当,越发像个真正的一方镇主了……” 说着,武玄月感慨间,露出了欣然的笑意。 单灵遥看着武玄月脸上的表情,也是当着为自己家小姐感动高兴,这些年很少看到自己家小姐能够露出这样的笑容来,现在的小姐越来越自信了。 只是,凡是看得长远的单灵遥,在这场战役中也看到了弊端,她现在唯独的担心的是,武玄月做错错误的判断。 此刻,单灵遥脸色露出严肃的表情来—— “小姐……看来因为这一场战役,已经非常信任了那黄莆家的父子不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清楚单灵遥想要表达什么,她渐渐收敛了自己喜色,认真地说出来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我也知道这黄莆家的人不可靠,可是眼下咱们需要的他势力,你看曹云飞为何总是被权族暗算呢?还不是因为权族的情报网太强大,以至于曹云飞频频失利,频频吃亏。而眼下咱们暗门的势力虽强,灵遥你自己说,你的人可有一人打入了权族的核心层吗?” 一说到单灵遥的短板,单灵遥顿时颜面无存,惭愧地低下了头。 “灵遥不才……不能为小姐分忧,还请小姐降罪。” 武玄月摆手安抚道:“灵遥我没有责难的意思,我也清楚这权族的核心层有多难打入,权族可是现今武道经济和政治的首领,自打父尊过世后,武门早没有往日的光鲜,那上官金阳挟持我大哥把控武门的大局,表面看来武门在武道仍是霸主地位,实则已经名存实亡了。上官金阳一直仰仗的是权族的势力在武门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父尊走了,那些年上官侯爵给她妹妹投入所有的财力和精力,这个时候是要见回报了。武门现在早已经是权族的掌中之物了,上官侯爵若是想要称霸武道,其实相当轻易,只是他顾及的太多,既想落得实权,又不想落一个欺名盗世的骂名,所以才会迟迟没有对武门下手,毕竟那可是他的亲外甥……” 单灵遥这些情况自然了解,她的情报网也是遍布了武道四国,却的的确确没有触及到权族的核心层。 “小姐的意思,灵遥都明白,只是……小姐真的那么信任黄莆家,忠心尚且不说,他可是权族的罪臣,又怎么可能会有势力得到小姐想要的情报呢?” 武玄月轻生一笑,抿着茶杯,眼中泛着幽幽光亮道—— “凡是都有对立面,他上官侯爵玩弄权贵这么多年,权族政局看起来静如湖水,其实恨他上官侯爵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在强权下敢怒不敢言罢了,权族的人心思都是自私,谁要是触动了自己的敌人,管他是帝王还是亲属,定是要记恨在心头,为了控制局面,我想上官侯爵八成得罪了不少官员,而这些官员私下里拧成了一股绳,这一股力量也是相当厉害的!” 听到这里,单灵遥顿悟,两眼惊闪。 “小姐的意思是……” 武玄月笑道:“既然有些势力外科太僵硬,咱们打入不了,不如从内策反最好,咱们是不了解权族的内部事情,可是咱们有人了解啊!灵遥不知道吧,这黄莆华睿有多老奸巨猾吗?他们父子俩早就知道这食珍症的来源,从来不肯吃灵兽斗场的任何肉食,而这一场疫病袭来时,唯独只有黄莆父子俩幸免此病……” 131.八珍玉食(单灵遥劝说武玄月纳才的条件) “既然有些势力外科太僵硬,咱们打入不了,不如从内策反最好,咱们是不了解权族的内部事情,可是咱们有人了解啊!灵遥不知道吧,这黄莆华睿有多老奸巨猾吗?他们父子俩早就知道这食珍症的来源,从来不肯吃灵兽斗场的任何肉食,而这一场疫病袭来时,唯独只有黄莆父子俩幸免此病。” 听到这里,单灵遥恍然大悟,她自然明白,若是没有强大的情报网,那黄莆父子俩不可能安然夺过此劫。 武玄月继续道:“灵遥你可以打探一下,这食珍症是权族为了控制钳制下臣的手段之一,在权族内部,其实很多官员都患有食珍症,只是他们还有用,上官侯爵并没有让其发作,一旦有一日这些官员不听话了,他的小命就攥在上官侯爵的手中,还能不从吗?而黄莆家族的父子,虽说是一代罪臣,却能够得到权族高层得来的消息,幸免于食珍症的威胁,你可想而知,这黄莆华睿的信息网有多广。” 听到这里,单灵遥算是彻底信服了,她不再质疑武玄月的眼光,毕竟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能阻拦自己家的小姐采用手段来弥补信息网的短板。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也是,若是按照小姐这么一说,看来这黄莆华睿却是是有过人之处,灵遥自愧不如,愿意听从小姐的命令。” 武玄月一看单灵遥态度变得温驯了许多,不免有些心疼,她知道对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毕竟她是跟在身边最久的老人,功劳无数,陪自己过关斩将,却因为权族的一个落魄贵族被自己贬得没了价值,换做是自己,心里也会有些不甘。 武玄月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叹,好声安慰道—— “灵遥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呢?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于那黄莆父子,我是看重,可是他们怎么可能跟你比呢?你在我心里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可是灵遥到底有触及不到的领域,帮不了小姐,还净说些吃味的话,心中惭愧罢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更加心疼了起来,连连道歉道—— “看我刚才说的什么话啊!我就是那会子急着论述自己的立场,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刚才那话说过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啊!你若是因为刚才的话记恨我的话,那月儿就郑重向你说一声道歉。” 灵遥低头一叹,脸上扬起一丝愁云:“灵遥怎么可能会记恨小姐呢?小姐没错,错的是灵遥不够强大,不能事事为小姐分忧,若是灵遥足够强大的话,小姐又怎么可能重用他人呢?” 武玄月一听,又急着解释道:“人无完人,谁人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你如此我亦如此,何必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让自己伤神呢?凡是别老是往自己身上揽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单灵遥垂头丧气道:“肯定是有关系的,总是那黄莆父子有天大的本事,其忠心还是让人无法轻信,小姐是要成大事之人,每重用一人,还希望小姐慎重考虑。” 武玄月明白了,单灵遥终究不相信这一对父子,毕竟她可是暗门的领主,若是她不接纳这一对父子,武玄月就是再如何劝谏,效果也不会太好。 单灵遥从事从事底下谍战工作多年,虽是少言寡语,却是难得稳重缜密,她有所顾虑也是正常。 本来这黄莆父子二人的身份就不值得信任,加之他们又是新人,从前与其完全没有打过交道,单灵遥心中有芥蒂也是情有可原。 别说是单灵遥会有想法,就连武玄月自己对此二人的忠心也是保持怀疑态度。 武玄月盯着单灵遥看了很久,她在观察对方的态度,而对方始终是一个表情,面若无情,毫不动容。 武玄月看了良久后,而后无奈一叹道—— “就这么不愿意接受黄莆华睿吗?” 单灵遥倒是不隐瞒自己的情绪,直言道—— “实不相瞒,小姐,那黄莆华睿做人太奸滑,他可以为了咱们去背叛权族,有朝一日他了解暗门太多事情,小姐就不怕他会出卖暗门的情报,出卖小姐你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就一头热将人招了进来,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确实是这么一个理。 单灵遥眼看武玄月听得进去自己的话,继续道—— “二小姐,有些人不是灵遥不愿意重用,想当初武师尊把暗门交到了灵遥手中,可是嘱托灵遥一定要守好暗门,因为暗门是武门最后的防线,若不是底细干净,为人中正之人,绝不可以轻易纳进暗门,在选拔暗门之士时,德才兼备便是最好,若是二者不能兼容,德一定要排在才之前,而在这黄埔华睿身上,我……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子,让灵遥不得不防。” 武玄月抬眸一问:“你看到谁的影子?” “罗甘……” 听到罗甘两个字,武玄月眼神微颤,对于这个小人他恨之入骨,却无力反击。 单灵遥继续道:“想当初,就是武师尊太重用了罗甘,给了他太多不该给的权利,以至于到了后来,让罗甘控制局面,架空了武师尊,这种德性极差之人,他们想得都是自己的利益,却没想过要为武道做些什么。武师尊一世英名,在战场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却败给了一个小人,你说可惜不可信,可恨不可恨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两眼充满了仇恨,越想越觉得单灵遥的话有道理。 “灵遥你说的没错,对于那黄莆华睿,咱们可以利用却绝对不可以重用!因为他这个人立场不坚定,唯利是图,若是给了他太多的权利,日后很难说会不会培养出下一个罗甘来!父尊栽过的跟头,我武玄月绝不能再犯!正如灵遥你说的这般,重用人才,德先于才,有才之人无德有时候比那庸人更恐怖……” “那么二小姐想好了吗?” “这个……容我再想想吧……黄莆父子时候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做才能使其为我所用,却又能够受得住咱们底线,这是一门学问啊……” 132.八珍玉食(姐妹推心置腹,和解分歧) “用人之道从古至今都是一门学问,多少帝王成败都在与用人之道上。” 武玄月双手抱背,垂眸沉思,不少呐呐细语,自说自话。 单灵遥则是陪坐在一旁不言语,听着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猛然抬头,说道:“小人与君子之间本就是一念之差,帝王主君要知道自己的下人想要的是什么,给了足够的奖励,他们就会死心塌地为你干活,反之,你若是分利不均,便会激怒了那些小人的私心,反倒会坏了你的事。” 单灵遥听之,问之:“小姐怎么突然会想到这里呢?” 武玄月缓缓转头,无奈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黄莆华睿,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其实,灵遥你不是不知道的,起初我不想重用黄莆华睿,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他的儿子黄莆东泽,年轻有为,武技过人,有他在我身边辅助,也算是如虎添翼了。只是……” 单灵遥面无表情接话道:“只是,曹镇主不乐意,二小姐也不能硬着头皮要下此人,免得让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生出了嫌隙不是?” 单灵遥语出惊人,倒是惊住了武玄月。 “你……你怎么会猜到的?” 单灵遥哼笑一声道:“就曹镇主爱吃醋的个性,天下闻名,你要把年轻有为的男子放在身边,不是变相给他树一个敌人吗?他会同意才怪呢?”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了解那曹云飞呢?” “小姐是太专注于大局,似乎不怎么关心曹镇主的心情。” “也不是不关心他的心情……只是……觉得这种小事没有必要纠结吧。” “对小姐来说是小事,可是对曹镇主这是极大威胁!谁让小姐这么优秀呢?” “好了好了!夸我的话,就免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关于这黄莆华睿,灵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武玄月再次把皮球踢到了单灵遥这里,只想试探对方的态度。 单灵遥思索一阵后,长叹:“我还能怎样想?若是小姐执意非要吸纳这黄莆华睿的话,灵遥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从命行事。” “我要的不是勉为其难,你若是对他有成见,即便合作也是有隔阂的,我是想要重用他,但是也更在乎你的感受。他的存在确实对咱们有不可估量的益处,可是你若是心里有疙瘩,你们两个相处不和谐的话,反倒会影响进程。” 听到此,单灵遥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表面是安抚自己的情绪,把自己放在一定的高度上,其实说白了就是希望自己退让,顾全大局。 到此,单灵遥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道:“小姐争在乎灵遥的看法,就不要重用黄莆家的人,可是小姐已经有了打算,灵遥也清楚,你的这个打算,灵遥根本改变不了,灵遥其他的不求,只求一件事情,这是灵遥最后的底线。” 武玄月眼看对方有了妥协之意,赶紧追问道—— “你说你说!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咱们可以商量。” 单灵遥郑重其事道:“合作可以,哪怕小姐愿意重用他胜于灵遥也罢,但是他绝不能介入到我暗门内部,暗门就是灵遥最后的底线。” 武玄月一听这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当是什么呢?这点你尽可放心,就算你愿意让他介入暗门,我也不会答应的!日后我会跟他说清楚,让他守好自己的情报网,你们二位各司其职,不要越界,而他日后就麻烦灵遥你亲自去接头联系了。” 单灵遥这才答应:“这个……灵遥明白,日后灵遥会毕恭毕敬待他,视他为长辈和老前辈。” 武玄月微笑道:“对你我是最放心的~怎么待他自己看事办吧,只要开心就好。” 单灵遥知道武玄月是跟他客气客气,自己可不能妄自尊大。 “灵遥会守着本分的,为了大局着想,小姐已经忍受了很多了,而灵遥既不能为小姐分忧,至少不能给小姐添乱,那黄莆华睿有本事,灵遥自然是要敬着他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放心,你是跟我最久的人,我武玄月最不可能放下人,日后不管咱们的势力发展到何等局面,灵遥你永远是武玄月这里头等功臣。” 单灵遥垂眸摇了摇头道:“灵遥要的不是功名,要的是小姐一生一世安稳,要的师姐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武师尊对灵遥有恩,灵遥感恩戴德,小姐对灵遥有情,灵遥铭记在心。灵遥今生今世的意义,就是守护小姐,辅佐小姐,什么功名利禄,灵遥根本不在意。” 说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心生激动,她突然拉起单灵遥的手,感动道:“傻丫头说什么呢?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我也是有心的,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放在心上。可是,我希望你能心幸福啊!” “我的毕生的幸福便是小姐一生的安稳幸福,小姐何必跟灵遥客气呢?” 武玄月被单灵遥的真诚和忠心打动,她本想再继续寒暄两句,却被单灵遥给打断了。 “对了,灵遥还没有问小姐,那疫情营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武玄月知道单灵遥是故意打岔,大概是不想再听自己劝说对方的话,这才找个其他事情含糊过去。 武玄月索性就遂了对方的心愿,应道:“今早上我去疫情营问询过情况了,酒酿服下那新研制的药丸后,一晚上的实验期过去了,病情渐渐好转,她的身体也没有出现对药物的排斥,算是成功了,纳兰师尊便开始大批量生产药丸,那些患者服下了这解药后,修养时日,大概也就没什么大事情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浅笑,脸上露出欣慰道:“那太好了,曹镇主这次算是渡过来的难关,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曹镇主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武玄月含眸浅笑附和道:“谁知道呢?反正渡过眼下难关不易,也希望他可以通过此事,能够成长起来。” “放心吧,曹镇主是盖世英雄,他一定不会让二小姐失望的。” “但愿如此吧……” 133.八珍玉食(武玄月探视上官侯爵,遭闭门羹) 金銮殿中—— 上官侯爵卧床不起,已经三日没有理早朝,全是又上官诸侯一人处理国事,看来这一次龙王陛下是真的病得不轻。 武玄月出于宾客之礼,与单灵遥相商,今日一定要去看望一下上官侯爵,实则是为了探一探虚实,看看哪一位勤政的龙王陛下到病情有多严重。 二人到了金銮殿门前,正如武玄月预料一般,吃了闭门羹,被拒之门外。 门外守护的卫士冷脸而视,只肯帮武玄月通传,却不肯放行。 没过多久,殿中的内官跑了出来,十分礼貌向武玄月通传殿内龙皇殿下的意见。 “让真士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龙王陛下身体不爽,不愿意面客,龙皇殿下让下官带话,真士的心意他替龙王陛下感谢,还请真士回去吧。” 这都是在武玄月的意料之中,她知道自己此番前来极有可能面临眼下境遇。 那上官家的兄弟俩,各个是人精,对于自己这种身份立场危险的人,他们自然是要防着的。 “哦……是这样啊……那可是可惜了……” 内官弓着腰赔笑道:“真士放心,龙皇殿下说了,待龙王陛下身体略有好转之势,一定会告知真士大人,到了那个时候,真士可以再来问候龙王陛下。” 听到这里,武玄月表现出几分失望之色,而后关切地问道—— “龙王陛下这一次怎么会病得那么重?不应该啊,陛下一直身强体健的……怎么会……” 内官笑着虚应道:“许是前些时日感了风寒,加之陛下操劳过失,没有小病当成一回事,这小病熬着熬着就变成了大病……这不,现在日日卧床不醒,梦魇连连。也不怕跟真士说一句实话,现在的陛下天天都是本睡半醒的状态,就是醒了恹恹的没什么力气,这睡着了更是可怕,盗汗做梦,竟说些有的没的胡话,日渐消瘦了不少。”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宇微挑,她在内官的只字片语中已经捕捉到了自己想要听到信息,更是明白这上官侯爵做梦的缘由。 而她脸上却不能暴露半分,只能演戏难过表情,继续询问道—— “这么严重啊?我前些时日在御书房听几个爵爷贝子说起此事,还以为只是说笑,没有当真,没曾想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御医来过看诊了吗?” 内官不再陪着笑脸,脸上露出焦急的颜色来。 “这能不让御医来瞧瞧吗?出这么大的事情,御医都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趟了,这风寒好治,几服药下去,龙王陛下的热症已经退下了,可是……这梦魇之症,连同……连同御医也束手无策。” 武玄月听罢,抬眸长叹,故装难过道:“连同御医都束手无策……这可是大问题了……不如大人为月儿向龙皇殿下带一句话,看看需不需要咱们天门的师尊来东苍一趟,她的医术天下闻名,没有她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 内官一听这,赶忙作揖连连拜谢武玄月。 “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龙皇殿下这几日也是为了此事操碎了心,为此还严惩了几个御医,结果还是不尽人意。这龙王陛下的身子每况愈下,让人看着都心疼,若是真士愿意请来天门师尊,我家殿下正高兴还来不及呢。” “行!这是就保在月儿的身上,回去我就给天门书信一封,将这边的情况告知天门一声,恳请师尊速速前来。” “且慢——” 没曾想内官缓缓直起腰来,眼中闪过一丝顾虑。 “真士,此事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在咱们权族,凡是都要按规矩办事,老奴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为君担忧,却不能做主,待老奴将此时汇报给龙皇殿下,看看龙皇殿下是怎么说的。” 武玄月微微一笑,合谷礼道:“也是~此事是月儿鲁莽些,还请大人见谅。” 内官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下官知道真士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下官,下官凡是做不了主……” “我懂!大人不必解释,这样——这是月儿的一点心意,此乃是灵域的仙灵芝,专门给龙王陛下补血益气所用,还请龙王陛下笑纳。” 说着,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单灵遥,单灵遥上前一步,奉上了一番朱红色的锦盒。 内官见状,赶忙接过锦盒,嘴中不停说着感谢的那些话。 “真士多礼了~~这仙灵芝是多珍贵的药材,让真士操心了~~” 武玄月微笑道:“龙王陛下身体欠佳,这是关乎我权族命脉的大事,月儿不过是略表心意罢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若是龙王陛下需要我天门师尊来此诊治,内官大人一定要及时告知月儿,毕竟病情这事情是耽搁不得。” “是是是~~真士所言极是,下官这就赶紧给去个龙皇殿下通报此事,又让真士操心。” “嗨~客气了~龙王陛下待月儿不薄,月儿也是十分敬重龙王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月儿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好!这事下官记下了,时间不早了,真士诸事繁多,还是回去吧。” 武玄月眼看今日自己只能无功而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笑着合谷道别。 “让大人操心了,月儿先行告退了。” 内官鞠躬礼之,而后抱着那仙灵芝,走进了金銮殿。 武玄月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唏嘘一声,不免有几分失望。 她转过身去,走出了大院后,单灵遥终于忍不住,上前凑了过去。 “小姐可甘心?” “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小姐,不是想知道更多是真相吗?” “灵遥你也跟权族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行事风格你不了解吗?凡是都是遮遮掩掩,小心翼翼,尤其是他上官侯爵做事更是谨慎小心,咱们被拒之门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是意料中的事情,小姐何必又要来碰这钉子呢?倒是弄得自己不爽,脸面尽失。” 武玄月站定了脚步,缓缓转过头去,意味深长一笑道—— “脸面算什么,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够了,何必在乎脸面呢?” “小姐想要的东西……” 单灵遥登时一懵,不解地看这武玄月—— 134.八珍玉食(武玄月道出探望上官侯爵的目的) “小姐想要的东西是……” 单灵遥登时一懵,不解地看这武玄月—— 武玄月勾嘴一笑,不急不忙反问道。 “灵遥肯定再想,权族对咱们的态度只是表面热情,实则防不胜防,明知道咱们来了只会受冷待,吃闭门羹八九不离十,为何我还要上杆子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是吗?” 单灵遥没吱声,却点了点头。 武玄月不再卖关子,索性道出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呢过去,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试探,到底要看看那上官侯爵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般病了,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病的不清。” 单灵遥越发迷惑不解道:“小姐是哪里看出来的呢?” 武玄月笑着解释道:“上官侯爵虽然老谋深算,也是一个既要面子的人,若是他身体允许,他八成是要硬撑着头皮会见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关乎着朝廷上上下下的命脉呢?平日里有个头疼脑涨的时候,还有有人大做文章,为了打消那些小人的猜测,他都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人前一副光鲜的模样,实则身体怎样,他自己最清楚。” 单灵遥听之有理,不时点头应道:“这倒也是,很少听说龙王陛下生病的事情,还真以为龙王陛下身体强健,从来不生病呢?”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龙王陛下天大的本事,他也是凡胎肉身,是人都会生病,若是他总是在人前表现得那么气定神闲,身强力健,那说明什么?” “那说明,他不想让别人认为他身体有什么不适。” “君王有时候也很可悲,自己的身体就是国本,尤其是如同上官侯爵这样的一国之君,他没有子嗣,而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说他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惦记他的皇位呢?他身强体健的时候,尚且还有狼子野心之徒,更何况他龙体欠佳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登时顿悟,可是紧接着她有开始疑惑起来。 “那这次岂不是很反常呢?小病遮掩,大病却搞得天下皆知,龙王陛下这一次是糊涂了?” 武玄月会意一笑,款款解释道:“所以,这才是我想知道的第二个线索,是谁在上官侯爵身边侍疾?又是谁故意把龙王陛下病重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单灵遥眼睛一闪,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上官诸侯!他……他还对皇位不死心吗?” 武玄月会意回眸一眼,说道:“他是对皇位不死心,不过不是他想要这个皇位,做已经是活死人的他,这龙王陛下的位置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而他真正的目的则是为他后人铺路。”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睛一颤,嘴巴不由自主呐呐道:“是……是上官昆阳吗……” “或许吧~估计那房间中除了那上官诸侯,上官昆阳八成也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上官侯爵身边,为得就是驳得权族群臣的好感,若是那上官侯爵真的不成了,龙皇殿下一定会推自己的儿子上位。” 单灵遥眉头一皱,登时为上官昆阳担心起来—— “可是,若是那上官侯爵醒来的话,知道的话……那上官昆阳岂不是……” “放心,这事株连不到上官昆阳身上,他那没心没肺的个性,上官侯爵是清楚的,而且上官昆阳在他病重期间一直照顾他,上官侯爵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怪责他的理由。就算那上官侯爵记这一笔账,也会记在那上官诸侯的身上,怎么都算不到那上官昆阳身上,至于上官诸侯敢这样有恃无恐的耍心机,那是他已经笃定,即便那上官侯爵醒来了,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所以才敢这样玩心思。灵遥你细想便可知,明面上上官诸侯做错了什么?世人都会认为上官诸侯是一个好大哥,照顾弟弟周全,而实际呢?上官诸侯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他弟弟最了解。” 听到这里,单灵遥怅然一叹,接话道:“这权族的人是不是除了阴谋和算计就没有其他的生存本事了?他们可是亲手足啊。” “亲手足又怎样?权族的人在绝对利益面前,连父子都可以反目成仇,灵遥你怎么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呢?这可不像你来着。” 单灵遥登时脸色一红,没再敢吭声。 武玄月有意瞟了单灵遥的脸色一眼,坏坏一笑,而后继续道—— “上官诸侯他是算计好了,你以为他是真心待那上官侯爵吗?之前他们亲如手足的感情全是维系在利益相投上,现在利益有了分歧,他上官诸侯自然会优先选择自己的利益。他们兄弟两个也不过面和心不和罢了。” “嗯……听小姐这么一说,是明朗了不少。” 武玄月有挑了挑眉毛,继续说道:“还有,灵遥以为我为何非要抬出来天门师尊呢?” “也是在试探吧……小姐是想更加确定那上官诸侯的态度。” 武玄月眉眼一挑,脸上露出破有深意的笑意。 “不错!你这丫头总算脑子转过来弯了,我确实是为了试探,不过这只是其一。” 单灵遥对于武玄月的脑子再想些什么,越发不清楚起来。 “只是其一?” 武玄月微笑道:“你也听说了吧,现在上官侯爵是得了梦魇之症,全天下能够操控梦境的人,还有谁人呢?” “那自然是天门至尊——纳兰幽梦了!” “所以说呢,上官诸侯已经放出声来,龙王陛下终日被梦魇缠身,身子不得爽,这不是潜移默化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天门了吗?若是这上官侯爵此番病症厉害,没有挺过去,那天门不久成了权族的敌对对象了吗?” 一想到这里,单灵遥不由得觉得一阵冷汗,只不过之三言两语的言辞,尽可杀人于无形,上官诸侯自己有坏心思,还要往天门泼脏水,还真是用心歹毒啊! “所以啊!我一定要表明立场,只有说明了咱们的立场,也就帮天门撇清楚到了关系。若是必要的时候,我会请师尊出马,兹事体大,不能小觑。所以——灵遥还是觉得我此番前来没有任何意义吗?” 单灵遥连连摇头道—— “小姐此番前来是考虑周全,为得都是武道的稳定和天门的安危,若是小姐不来这一趟,这天门的黑锅是要背定了!天门不得被人这样算计的!” 没曾想武玄月眼神一暗,幽幽道:“说起来黑锅吗?上官侯爵这病也不定是冤枉了天门……” “什么?!” 135.八珍玉食(武玄月调侃严肃认真的单灵遥) 没曾想武玄月眼神一暗,幽幽道:“说起来黑锅吗?上官侯爵这病也不定是冤枉了天门……” “什么?!” 单灵遥登时惊奇地瞪直了双眼。 武玄月倒也不再卖关子,索性跟自己的好姐妹交代的实情—— “其实,这一次偷取龙肝之事,纳兰至尊也参与其中,我俩声东击西,至尊入侵龙王的梦境,助我分散龙王的注意力,我才可以这么容易完成这项任务。而现在龙王陛下一直被梦魇所折磨,大概率也是至尊的手笔。”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愕,她缓缓回过神来,嘴巴变得不利索起来。 “既然是至尊的手笔,那权族也不算是冤枉了至尊,可是……小姐你……” “我为什么这么维护天门对吗?很简单的道理,对于我灵遥不是也是如此,既是知道是我的主意,不管对错,你都会信任我是吗?不但信任我,更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我,不是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登时哑口无言,对于武玄月她的确如此。 “那天门就是我的母家,而你纳兰至尊是我的小姨,她可是我这世间唯一一个血亲,这一次任务她拼了命辅助我,就凭这一点,我就信她!不管她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义无反顾的配合,现在那上官诸侯有意往我小姨身上牵扯,我只能拿出来态度来。若是咱们天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步表示一下的关怀,那岂不是更加入了上官诸侯的心意。所以,这一趟我来的非常必要,吃了闭门羹都是小事,在大事礼数上千万不能有所闪失。” 听到这里,单灵遥这才意会武玄月的用意,顿时信服地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你灵遥就明白了小姐的心意了,还是小姐思虑周全,能看到灵遥看不到想不到的地方。” 武玄月微微一笑,深意地看了单灵遥一眼,说道—— “你这丫头尽是拿我寻开心的不是?我呢~只是因为了解的上一代的过往比你稍微多一点,所以才会考虑事情周全些,若是你也知道上一辈子人的是是非非,未必想不到这么周全。” 单灵遥面无表情应道:“小姐就是小姐,才思敏捷,聪慧远在灵遥之上,灵遥有自知之明,小姐不必谬赞灵遥。” 听到这里,无缘月盯着单灵遥那一张严肃的脸,不由得摇了摇头道—— “真是的~夸你也不见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理解不了小姐的心意,做事做不到小姐的心坎中,灵遥除了自责,还有什么资格得来夸奖?” “你啊你啊~~何必这么较真,你我姐妹之间,何必那么生分呢?要知道,我离开这些时日,你替代我身份,竟然为让她人发现一丝蛛丝马迹,那边是你的本事!说来,这天下能有几人能模仿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呢?还说你不了解我吗?若是不了解那么深入的地步,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武玄月这是有意在宽慰单灵遥,她知道此时的她心情不怎么高兴。 “那还不是灵遥应该做的?灵遥也就这么多的本事,能替小姐分忧,与小姐朝夕相处这么多年,若是连小姐的习惯和性格都临摹不出来,那灵遥还有什么资格守在小姐的身边呢?能不出纰漏只能说明灵遥合格完成任务,并不能说明灵遥做的有多优秀,更是没什么值得好嘉奖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哑口无言,这丫头怎么总是这样呢?看着她铁面无私的一面,认真过了头,难免会显得索然无味。 “罢了~哎~我算是明白了,跟你说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主子罢了,你除了会跟我汇报任务,根本没有所谓的交心可言……只是苦了我一片真心,换来的则是无动于衷~还真是令人伤心来着。” 一听武玄月这可怜巴巴埋怨之词,单灵遥顿时一愣,而后满心的负罪感,当即道歉起来—— “不是……不是……小姐你误会了!灵遥怎么会不把小姐放在心上呢?小姐可是灵遥心尖尖上的人!在世间灵遥从来没有在乎别人超过小姐……只是……只是……灵遥愚钝……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还请小姐恕罪。” “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想要的是一个姐妹,不是一个下手,在外灵遥你顾及着咱们的身份,叫我一声小姐,我武玄月认了。可是……人后你还要这样拘着性子,实在让我吃不消,怎么?当我的妹妹就这么让你为难吗?” “不是为难……只是……只是……灵遥已经习惯了这个状态,一时半会儿不太能够转变身份罢了……小姐视灵遥为姐妹,从来没有看不起灵遥,灵遥心里清楚,欢喜得很……要怪就怪灵遥太笨拙……总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让小姐误会了,伤心了……” “那你心里,果真是把我当成了姐妹?还是……嘴上说说呢?” 武玄月故意凑了过去,狐疑地盯着单灵遥脸看。 单灵遥被武玄月盯得满脸通红,吃力地说道—— “我……我自然是把小姐当姐妹……心里都有……就是……就是难以启齿罢了……” “那~~叫一声姐姐听听看?” “这……这……不太好吧……这里……” “这里没别人。” “可是……” “莫不然你刚才说的话就是为了搪塞我吗?” “不是!不是!!灵遥怎么可能搪塞小姐呢?” “那叫姐姐!” “……” “不叫姐姐——以后我也不认这个妹妹了!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不行啊!小姐……” “你!” “小……小……小……姐姐……” “什么?” “小……姐姐……” 不过一声姐姐罢了,单灵遥憋得满脸通红,那声音小的发虚,叠音部分,还掺有抖音。 看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再也没有绷住。 “小姐姐~~怎么你还有大姐姐不成吗?” “不是!小姐……姐……你就别再为难灵遥了成不成?你明知道灵遥不是那样想的,何必还要这样逗弄灵遥呢?” “罢了~就冲这一句小姐姐,姐姐的心就软了下来,你暂且留下来吧~正好我有要事跟你相商——” 136.八珍玉食(单灵遥道出纳兰幽梦的想法……) “那……小姐……不生灵遥的气了吧?” 单灵遥小心翼翼地看这武玄月的脸色说话。 此时,武玄月明明心中乐得前仰后合,脸上却依然板着。 “生气啊!怎么会不生气?日后你就继续跟我这么生分啊?” “小姐……” “嗯?!” “小……小姐姐……” “也成!就从小姐姐开始!什么时候你能流畅叫我一声姐姐,那我就真的不生气了!” “那灵遥努力!” “行~看在你肯努力的份上,我就暂且先不跟你计较了。” “那小姐……刚才说的重用的事情是什么呢?” 单灵遥又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小心翼翼问道。 武玄月上前走了两步,四下观察了一下环境后,这才转过身去,朝着单灵遥招了招手。 单灵遥不敢怠慢,三步并两步飞走了过去,问其究竟。 武玄月一手揽过单灵遥的肩膀,将其拉进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小声道—— “这件事情,我谁都没说,唯独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单灵遥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小姐,灵遥一定会为小姐保守秘密。” 武玄月本就相信单灵遥,可是她还是担心隔墙有耳,有意嘱咐了单灵遥两句,毕竟兹事体大。 “包括曹镇主,我俩关系匪浅,但是有什么事情,我会亲自跟他说,而不是希望通过你的嘴说出去。” “这点灵遥明白的——小姐放心,在曹镇主哪里能说的话,灵遥会说,不能说的话,灵遥一句废话都没有。” “有妹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放心给你说了。” “小姐请讲——” “其实以上官侯爵的功力,他若是想要突破小姨制造的困境,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时候,人心这种东西不好受,与其说是小姨制造的梦境困住了上官侯爵,不如说是上官侯爵心甘情愿入了小姨的局,并且不可自拔的陷进去。” 听到这里,单灵遥登时傻了眼,惊奇地而视,问之:“小姐的意思是……” “没错,他们两个人现在梦中纠缠,便是那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上官侯爵他愿不愿意苏醒,本人的意愿很重要,而他现在宁愿在梦中呆着,而不愿回到现实,只怕是我家小姨,已经找到了他的软肋,或是找到了上官侯爵逃避现实的关窍,这才困住了上官侯爵。” “那小姐你是怎么认定至尊得手的呢?” “很简单啊!想当初我也就是这样被小姨困到了梦境中,不得要领,沉沦至此,直到后来了我找到了出来的关窍,这才摆脱了小姨的梦境。而现在上官侯爵的情景跟之前我那时无异,我就猜测我家小姨对她用了同样的招数。” “好一招万花迷踪,至尊果然武技了得,能够轻轻松松进入龙王陛下的梦境,并将其困在其中,这可不是什么易事。”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禁感叹了起来。 武玄月却是唏嘘一叹:“这未必是什么好事,小姨在操控梦境时候,自己也会耗费精气,她自身也要投身于对方的梦境中,换言之,此时的天门现在的状态也是相当危险的,小姨走了一步险棋,为得就是能够助我一臂之力。灵遥你想想看,我家小姨这么厉害,为何从前她不用这万花迷踪向上官侯爵发起攻击,偏偏这个时候,她开始发力了呢?” 单灵遥转念一想,脱口而出:“当初武师尊党政,天下太平,天门又不是争强好事的做派,本着都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天门自然不会非这心思去招惹权族,既得不到什么便宜,还自损天门的运势,怎么算这笔买卖都不划算。而今日不同往日,至尊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扶二小姐上位,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控制那上官侯爵。” 武玄月叹息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啊——我家的那个小姨其实个性跟你有几分相似,说得少做得多,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干家,她……这个决定实在冒险啊!她这么做,就是跟自己埋下了祸根。若是那上官侯爵困死在梦境中,这一笔账迟早会算在了天门的身上,而若是……而若是上官侯爵成功脱险的话,那他肯定知道这件事跟我家小姐脱不开关系……日后权族和天门的关系就会更加紧张起来。” 单灵遥一看到武玄月这阴郁愁苦的脸色,竟然安慰其对方来—— “小姐不妨换个角度来想想看,事情说不准就没有那么糟糕了呢?” “换个角度想想看?” “至尊是天下睿智之人,小姐想到的问题,她都能想得到,那她为何还要冒这个风险呢?很简单啊——因为她在这个决定中看到了机遇,若是她能够成功带走了上官侯爵,二小姐这称王的路上,不就少了一个最大的绊脚石吗?若是至尊能力有限,没有强制住龙王陛下,但是至少为小姐争取了不少的时间,小姐在龙王陛下沉睡期间能干多少事情呢?小姐每成一件事情,就是对至尊最大的回报!至尊有着觉悟,而小姐为何这么消极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惊,她惊奇得看着单灵遥,没曾想这丫头竟会语出惊人,会说出这样一番有见地的言谈。 “你——果真是这样想的?” 单灵遥认真道:“不是这样想得,我只是猜测至尊选择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她这么睿智的人,不会没有计算过得失,她不是那么冒失的人,她的一切做法都是在为小姐你铺路啊!若是小姐没有会意,那可是真是枉费了至尊的一片苦心了。” 武玄月怅然一叹,她抿了抿嘴,登时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那现在咱们抓紧时间了,正如妹妹你说的这般,绝不能枉费了我家小姨的一片苦心。” “那小姐的下一步计划是……” “是该去会一会那八珍楼的楼主敦罗田了——这小子手上可是沾了不少的人血,若是从食珍症这个方向下手,那可是要在权族掀起一波风浪来了!事不宜迟,今天晚上你我换上男装,就去尝一尝那八珍楼的美味去!” “是……灵遥这就去准备。” 137.八珍玉食(武玄月疲于征战) 暮色十分,朱雀阁的镜子前,武玄月挽着高高的发髻,素颜对镜宛然一个玉面书生,好不俊俏的一个男子。 为其梳妆打扮的人便是单灵遥,她手脚娴熟得将武玄月的发髻盘得高高的,又将其脑后的碎发那发油抿得服帖油亮,碎发再也不敢肆意妄为的旁逸斜出。 这一番打扮后,武玄月看着镜子的自己十分满意,而后她缓缓转过头去,问身后的女子。 “我这样的装扮已经差不多了,你呢?准备好了吗?” 单灵遥应声一嗯,而后身后九尾幻形而出,将她的全身包了起来,待那九尾散开之际,一个彪形大汉赫然出现在武玄月的面前。 看到这五大三粗,黝黑黝黑,脸上胡子旺盛的壮汉,武玄月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确定要以这样的姿态去八珍楼吗?” 单灵遥收回九尾,抬手手来,左右看一看自己的身形,斩钉截铁道:“没错,这样怎么了?小姐不满意吗?” 武玄月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干咳两声后,脸上还是掩不住的笑意。 “倒也不是不行……咳咳咳……你是怎么想的?变成这副模样?”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既然小姐要去那凶险之地,既是男装,那在小姐的心中已经定格了安全防线,小姐换了男装,为了保护小姐,这样的姿态最好,单单从上就用一定的威慑力,那些想要去欺负小姐的人,若是看到我这副模样,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缓缓起身,登时绕着单灵遥的身子转了一圈,饶有兴致的调侃道—— “也是哈~没曾想这粗狂的外表下还有一可这么细腻的心~~倒是让我惊喜不少,就是……多少有点心疼你灵遥,明明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却为了配合我,不是扮丑女,就是帮凶神恶煞,你不觉得委屈吗?” 单灵遥站直了腰板,严肃地摇了摇头。 “皮囊乃是身外之物,灵遥有了百变之躯是老天爷的赏赐,就是为了让我能够辅助和配合小姐,灵遥感谢上苍给了灵遥这一副躯壳,只要小姐需要,灵遥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看行动的需求,灵遥长什么样子有那么重要吗?” 武玄月一愣,而后站在了单灵遥的面前,几分心疼道。 “你是有存在感的人,又怎么可以这样贬低自己的呢?” 单灵遥仍是一脸严肃道:“在暗门中,一个成功的谍战中人员最高境界,就是他的存在感近乎为零,让别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灵遥有了这样的一副皮囊,便是灵遥最好的保护色,我可以随着环境的变幻而变化,根本让人无法抓到我的把柄,既能保住性命,又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灵遥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呢?是小姐太在意灵遥了,其实灵遥根本没有小姐想的那么玻璃心了。” 武玄月直勾勾地看着单灵遥,这眼神透着几分心疼。 “那一辈子就这样了?只做我的影子吗?” 单灵遥面无表情道:“若是形势需要的话,灵遥不在意什么,一辈子当谍战人员又如何?名分又如何?在成功路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顺顺当当的走上成功的地步,而我呢?能够做小姐的助力,哪怕是使出自己最后一口气的力量,也要送小姐一程。” 到此,刚才还是嘻嘻哈哈的武玄月,这一刻已经笑不出来了,她脸色沉重了不少—— 单灵遥的忠心青天可鉴,可是偏偏就是要人命的忠心,才会让人觉得沉重。 武玄月垂头一叹,眼神别过一旁,说道—— “何必呢?你是你,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要把自己人生所有的赌注都押在我的身上,我若是输的话……” “小姐怎么可能会输呢?你是天生的王者和赢家,即便输了一场,也不顾是暂时的挫折罢了,只要小姐愿意,虽是可以站起来,卷土重来,杀得那地方片甲不留,这些年小姐是怎么走来的,我单灵遥看得最清楚,从打小的隐忍,到现在一步一艰辛的经营改变武道现状,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继承武师尊的意志。” 武玄月听到这里,只觉得几分汗颜,她转过身去,背着单灵遥道—— “我是努力着,也知道你对我又多忠心,可是世事无常,没有人可以做常胜将军,连同我父尊久经沙场的王者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别看我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些年我走道多了,经历的是非多了,胆子却反倒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小姐这是成熟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畏者不惧,曾经小姐胆大那是小姐年轻心切,而现在小姐经历多了,就变得沉着稳重了,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靠一时冲动行事,而是应该瞻前顾后顾全大局才行事,这样的小姐不是变坏了,而是变好了,变得老道变得精明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嗤声一笑,她缓缓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单灵遥一眼,说道。 “谁说你单灵遥不会说话呢?你一本正经说出来的好听话,虽是有些蹩脚,但是真的很让人受用。” “受用吗?灵遥只是道出事实罢了,在强大的强者也会有心绪不宁,感到不安脆弱的时候,这种感受灵遥最有感触,小姐是不是有些厌倦现在的生活了呢?” 这一句话倒是说到了武玄月的心坎里去了—— “是啊……这样打打斗斗,争来夺去的日子,时间长了谁不会疲倦呢?有时候我是真的累了,真想躲到那深山老林中清净清净,只是……一想到父亲的遗训……这种念头马上就打消了。我是一个武者,战场才是我最终的归宿,不管我多累多疲倦,战事来了,我就必须马上迎战,若不然连同自己的小命就不保,战场对一个武者来说,是荣耀也是残酷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平局却会让人不甘心……” “天下武道动乱,人心不稳,小姐这是行大义之举,做大道之事,心中苦旁人不理解,灵遥最理解。小姐若是觉得累了疲了,就放慢脚步,慢慢来,其实咱们节奏没有必要走得那么快,弦绷得太紧,人的精神会崩溃的。” 138.八珍玉食(武玄月诱骗单灵遥现出真身) “小姐真的觉得累的话,那就放慢脚步休息休息,不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这些年小姐干了出了多少壮举,不过两年之久,小姐便收复了西疆和南湘,这样的功绩,若是武师尊在世,一定会为小姐感到骄傲自豪的。”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垂眸苦笑一声道:“若是父尊在世,我有怎么可能会这么劳累呢?没准这会子功夫我都已经嫁到了曹家,成了他曹夫人,这个时候说不准我俩都有孩子了……呵呵呵~~还真是命运弄人啊……” 单灵遥听到这里,她沉默了,看着武玄月此刻尽显疲态的脆弱,她心疼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小姐……要不然……今天的行动就先取消吧……小姐可以先歇歇的,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单灵遥思索良久,才崩出这一句话,她脑海中其实已经过了及多种安慰武玄月的说辞,可是快到了嘴边时,又觉得不合适,硬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样几回下来,单灵遥唯独说出了这一句她认为最妥帖的安慰的话。 武玄月苦涩一笑,她转过身来,缓缓抬头,歪着头斜睨了单灵遥一眼道—— “我还以为你说出什么语出惊人安慰我的话来,结果竟是这一句。” 单灵遥略显得尴尬道:“灵遥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姐为好。小姐与曹镇主情比金坚,若不是造化弄人,二位现在早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可是,小姐咱们再惋惜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小姐与曹镇主情缘深,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想想看,纵使是大小姐从中作梗,最终曹镇主不还是一心想着小姐吗?若没有这样的真情的考验,小姐又怎么知道曹镇主的真心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呆呆看着单灵遥,又是一声苦笑——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呢?” “那……那灵遥可以说实话吗?” “实话?你说——” “其实,小姐就算是稳稳当当地嫁给了曹镇主,也不会安于现状只做那西疆的王妃。小姐从小有骨气,争强好胜,从来不愿意输给别人,你嫁给的男人若是事事低人一等的话,小姐还甘心吗?在府中,小姐的隐忍只是蛰伏,而非软弱。旁的不说,大小姐真的嫁给了东方煜,事事都压着小姐一头,小姐会怎么办?加之,武门的三个公子不管谁接替的武师尊的位置,势必都会因为小姐的缘故牵连西疆,而到了那个时候,小姐事事被动,真的能够忍气吞声吗?以灵遥之见,小姐被逼到了忍无可忍时,不是亲自上阵,就是帮夫上阵,总之小姐绝不会任人欺辱了去。”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睛惊闪,登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你啊!呵呵~~话都让你说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单灵遥低头小声道:“灵遥冒犯了……还请小姐恕罪。” 武玄月摇了摇头,感慨道:“知我者灵遥也,只怕这世道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单灵遥了~~” “小的不敢……若是惹小姐不开心的话,还请小姐恕罪。” 武玄月摆了摆手道:“无妨,这样的你,我才喜欢,凡是与我推心置腹的聊天,并无芥蒂,这才姐妹该有的模样,日后你可要把你这实话实说的个性发扬到底。” 单灵遥低头胆怯道:“小姐……你……你就别在为难灵遥了……” 武玄月上前一步,步步逼近道:“对了,其实有件事情我挺好奇的,趁着今天这世间,你给我交一个实底。” 单灵遥吓得顿时向后退了两步,怯怯道:“小姐有话说就好,别总这样吓着灵遥。” “其实吧……我一直好奇你的真实面目,自打你成人型后,都是披着我的皮囊,后来你练就了你们墨狐的神功能够千变万化无数体态,可是唯独我没有见过你本尊的体态,甚是好奇。之前你不能变回本尊的模样,那是武技受限,而现在你已经破功了自己家门的幻形术,再说你变不会最真实的模样,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这……这……不太好吧……” 武玄月一把拉着单灵遥的手,双眼眨巴眨巴甚是兴奋道:“怎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的!快点快点!” 单灵遥显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推辞了起来—— “不太好不太好!小姐别在拿灵遥开玩笑了……” “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妹了?哪里有好姐妹,连自己妹妹的真实模样都没有见过的!看来你真是对我存有戒心。” 被武玄月这么一激,单灵遥登时吓得不轻。 “这怎么会?!我单灵遥对小姐的真心可见!” 武玄月故装生气道:“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是这行动啊……哎~~人心不善啊……” 此话一出,单灵遥抵不住武玄月的冷嘲热讽,一急之下,登时幻化除了九尾,一阵操纵后,九尾褪去,一个绝世美人出现在武玄月的面前。 眼前的单灵遥肤色呈砂砾色,高挑且玲珑的身形,一头银色披肩大波浪长发迤逦而下;她的五官,像是从画中出来的美女子,精致得无可挑剔——瓜子脸,深凹的眼窝,眼尾微微挑起,媚态十足,只是赤红色的眼瞳显出几分冷厉好犀利,冷冰冰的让人无法接近,他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口,棱角分明的五官充满了异域风情。 一身蓝色的轻纱裹体,将她那曼妙的身姿装扮的更加妩媚了几分。 武玄月眼前惊羡一闪,登时赞不绝口。 “我的天啊~你也太美了吧~这狐媚的眼睛若是再有几分柔情似水,估计这天下的男人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单灵遥登时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去:“小姐谬赞了……小姐见也是见了,那灵遥就变回去了啊~” “别介!不用变回去——今日晚上去八珍楼,你就这幅姿态就好!” “什么?!小姐没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就这样挺好~说好了,今日咱两演情侣,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掩人耳目挺好的!” “小姐……兹事体大,不是儿戏啊!” 啥灵遥苦苦哀求,却被武玄月无情驳回—— “不是你说了吗?让我放松心态,不要把弦绷太紧了!今日咱们不是执行任务,就是单纯的去享受一下八珍楼的美事,你只有这样的体态,才能让我完全放松了下来……” 单灵遥皱眉瞠目,一脸不情愿嘀咕道:“你是放松下来了……可是我可要紧张死了……” 139.八珍玉食(八珍楼的装潢不俗……) 武玄月与单灵遥趁着暮色黯淡下来,左右躲藏混出了城门,这走在大街上,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单灵遥的美貌所吸引,从来都是存在感极低的单灵遥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荣宠。 街道上—— 凡是走过武、单二人身边的男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头翘首而望单灵遥,脸上露出惊奇且欣赏的眼神;而经过此二女的女子,也会不自觉的回头相望,那是再次落在单灵遥的眼神中多几分嫉妒。 武玄月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大模大样走在人群中,对于旁人的眼神,她视若无睹,习以为常。 而单灵遥显出几分不自在起来,在她看来,从事谍战工作的她,怎么可以人前抛头露面呢?更何况这是自己的真身呢?这简直是把自己扒得精光公诸于众吗! 越是多眼神注视在单灵遥身上,她越是紧张,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看,眼神左右躲闪,步伐也变得不镇静起来,仔细观察她,还会发现她的肩头在发抖…… 想来镇静稳重的她,也会有胆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了,三步并两步上前,凑到了武玄月肩头,不自在道—— “小姐……这样……这样着实不好……还是让灵遥……灵遥恢复原来的模样吧……” 武玄月嘴角微勾,邪笑道:“原来的模样?这不就是原来的模样吗?” “不不不……小姐你误会了……灵遥的意思是恢复之前那彪悍大汉的模样……那才是灵遥该有的模样。” 武玄月缓缓侧眸,打量了一下单灵遥紧张万分的脸,继续打趣道—— “这话说得?明明是如此明艳的公主,非要当什么彪形大汉~你这幅容貌可谓是倾国倾城,何必这么小气呢?美貌藏着给谁看呢?” 单灵遥登时脸一红,吞吞吐吐道:“小姐这话说得……灵遥能藏给谁看呢?不是……不是这容貌太过招眼了,不方便咱们行动吗……灵遥……灵遥没有别的意思……” 武玄月呵呵一笑,转正头去,眼神一定,缓缓道:“谁说你这样的容貌会影响咱们的行动呢?我要的就是你这倾国倾城的容貌!你听我的话没错,一会儿到了那八珍楼,灵遥你可要收起你那紧张小气的模样,别忘记了你可是武师尊的义女,可是堂堂正正的小姐,把你小姐的端庄和气势拿出来便是。” 听到这里,单灵遥瞪直了眼,她不知道武玄月这一番话其中有什么深意,但是她能够感受到的是,小姐的计划是在利用自己的身份。 “小姐……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武玄月诡秘一笑,卖了一个关子道:“我要做的事情跟你计划的一样,只是计划中的主角换了人罢了——” “小姐……你到底想干嘛?事到如今,还不能跟灵遥说实话吗?” 武玄月没有啃声,却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八珍楼飞快走去。 单灵遥终究是没有问出个究竟,她心中惴惴不安,却不敢忤逆武玄月半分,只能跟在其身后,任人摆布。 终于,二人走到了八珍楼大门前,二人伫立抬头而望,这高耸在狄九黎最高的建筑物,不禁感叹。 八珍楼可是狄九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门前达官贵族的马车络绎不绝,楼阁内女子多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舞姬各个拔尖,貌美高挑,身材妖娆,舞姿撩人,吸引了众多达官贵族的目光。八珍楼热闹非凡,却也有着潜藏的等级制度,一楼接待贵客乃是七品以下的官员,随着楼层的增高,贵客的官品和等级也再逐一提高,顶层乃是皇亲贵族,异国之主的才可进入的贵宾阁楼。 楼下的小儿忙的焦头烂额,不是忙着端茶倒水,传菜派菜,便是忙着收拾残局,数钱算账,好一片繁荣且忙碌的景象。 武玄月与单灵遥走进了八珍楼中,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折服,这里雕檐映日,画栋飞云,这偌大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上,四面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帷幔,那绣工可谓是相当了得,大气彭拜中更显得绣工的精巧细致。 这是,一个身着青服的店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向武玄月二人打招呼—— “二位贵客,是哪家的官家还是哪家的小姐?” 武玄月故装高傲姿态,斜睨了店小二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往前走去,仿佛这里她已经熟门熟路了。 小二吓得不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够跟在武玄月的身后赔笑着,一看这位爷气度不凡,穿着打扮不是凡人,更是身边的姑娘美丽的不可方物,便是小心地伺候着。 来八珍楼的人各个身份不凡,有些权高者并不喜欢张扬自己的身份,反倒是低调行事,吃饭办事最烦别人打听自己。 这小二眼尖,看的出武玄月不是凡人,便甚是乖巧地跟在后面,不敢再多问一句。 武玄月不急不慢地走在这八珍楼中,眼神不时游荡着,似乎再找什么人,实则却是在观察眼下的情形—— 只见这,大厅中平铺着整齐有序的红木座椅,座椅上早已经布满了客人;在会场的中心,烟雾缭绕的假山上攀着一只活灵活现的三足金蟾雕塑,寓意财源广进;大厅两边的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面面之谈架子的大理石插屏,屏风上绣着各色的灵兽,活灵活现,巧夺天工,游廊的尽头则是连接二楼的楼梯,雕梁画栋上挂着各色雀鸟,鹦鹉与画眉居多,逢人来客,那鹦鹉巧嘴开口说些吉祥恭维的话来,惹得达官贵族十分开心,便会将那碎银子或是银票塞进那笼之中。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帷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直到二楼雅阁舍间,便是与一楼大有不同的装饰,一个个隔断将二楼隔成了不同大小的隔间,四周的墙面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看着既温馨又雅致,这装饰在各个雅舍周边的陈设之物都是用少女闺房所用,花瓶、铜镜、绣品皆是上品,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金玉门框,门框上挂着锦缎面料的门帘,门帘上绣着各色的鲜花,帘钩上海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这二楼一看就是为了亲贵家眷,名流贵族家的小姐专门设立的楼层…… 140.八珍玉食(八珍楼三楼乃是接待商贾之所……) 站在二楼的玄关处,武玄月伫立了半分,她看着玄关处那假山上攀着的一只象征着女性的美人鱼看入了神。 眼看武玄月终于肯停下了脚步,那小二赶忙上前,趁机开口,试探武玄月的背景。 “二位……咱们八珍楼二楼专门是达官贵族家的亲眷开设的,不知道二位的意向是不是这一层?” 武玄月没有理会这店小二,而是把目光投向通往三楼的楼梯口…… 这八珍楼共八层,每一层接待的宾客群体等级各有不同,眼看这武玄月没有在二楼停下的意思,那店小二赶忙伸开手,殷勤地引着路道—— “二位贵客这边请,三楼则是商贾名流之所——” 武玄月回头向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点头,便跟着武玄月一同向三楼楼梯方向走去。 连接二路至三楼的楼梯墙面上,壁画色彩艳丽,绘出了清明上河图的繁荣景象,这一路上来,目不暇接,全被这壁画吸引了眼光。 单灵遥和武玄月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这墙面上的壁画。 引路的小儿感觉身后的脚步越发轻了起来,他下意识回头,看到二人正被眼前的壁画所吸引,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解说起来—— “此壁画乃是我家主子聘壁画界的名流岳洪生所制,此画用笔兼工带写,设色淡雅,不同一般的界画,即所谓别成家数。构图采用鸟瞰式全景法,真实而又集中概括地描绘了当时汴京东南城角这一典型的区域。作者采取散点透视法组织画面。画面长而不冗,繁而不乱,严密紧凑,如一气呵成。画中所摄取的景物,大至寂静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耸的城郭;小到舟车里的人物,摊贩上的陈设货物,市招上的文字,丝毫不失。画面中,穿插着各种情节,组织得有错落有致,同时又具有情趣。” 说着,那小二走了过来,指着壁画的详细处,与武玄月二人细细介绍起来—— “客人你看这里,大到广阔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耸的城郭,细到舟车上的钉铆、摊贩上的小商品、市招上的文字,和谐的组织成统一整体,在画中有仕、农、商、医、卜、僧、道、胥吏、妇女、儿童、篙师、缆夫等人物及驴、牛、骆驼等牲畜。有赶集、买卖、闲逛、饮酒、聚谈、推舟、拉车、乘轿、骑马等情节。画中大街小巷,店铺林立,酒店、茶馆、点心铺等百肆杂陈,还有城楼、河港、桥梁、货船,官府宅第和茅棚村舍密集。” 听着这小二饶有兴致的介绍,武玄月不禁点了点头,对话还有小二的见解颇为赞赏。 小二一看武玄月脸上露出了几分悦色,这解说起来更加卖力了几分—— “据说,此画中各种牲畜六十多匹,木船二十多只,房屋楼阁三十多栋,推车乘轿也有二十多件,各种说法较为一致。如此丰富多彩的内容,为历代古画中所罕见。各色人物从事的各种活动,不仅衣着不同,神情气质也各异而且穿插安排着各种活动,其间充满着戏剧性的情节冲突,令观者看罢,饶有无穷回味。其结构严谨,繁而不乱,长而不冗,段落分明。可贵的是,如此丰富多彩的内容,主体突出,首尾呼应,全卷浑然一体。画中每个人物、景象、细节,都安排得合情合理,疏密、繁简、动静、聚散等画面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达到繁而不杂,多而不乱。充分表现了画家对社会生活的深刻洞察力和高度的画面组织和控制能力。从内容看,此画属于风俗画,也具有风俗画的特点。” 听完这颇为见地的介绍后,武玄月背着双手,不自觉地点着头道—— “看来这八珍楼的楼主也是一个清雅之士,这经营的虽是酒楼,吃得确实文化和底蕴,也不怪这八珍楼生意兴隆,闻名远扬。一个小小的店小二,竟然对这书法文化都有如此不俗的见解,八珍楼可谓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 听到这里,店小二欣喜赔笑,谦虚推辞道—— “客人谬赞了,小的不过是对书画略有研究,在客人面前班门弄斧了,让客人见笑了。” 武玄月抬眸看了这店小二一眼,没再多话,脸色恢复之前的冷静,不会再给此人过多的遐想。 眼看武玄月的脸色变了,那店小二不敢再放肆,收敛了态度,毕恭毕敬地引路道—— “二位贵客这边请。” 武玄月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店小二的身后。 三楼的玄关处假山上的雕像则是貔貅—— “貔貅貔貅,辟邪聚财,豪富财商都对这貔貅神兽情有独钟。” 此刻的店小二话比之前多了些,大概是之前得到了武玄月的赞赏后,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也想通过多说话跟这位不俗之客套近乎。 武玄月将目光移开,而是放在了这一层的装潢上—— 这一层与二楼一样,是隔断隔开了一个个的雅舍空间,虽说都有私人的隐蔽性,却因为门框相隔,这隐秘性也不是那么强。 金顶石壁,这石壁上绘着各色各样的锦鲤,色彩斑斓——石来远转,如鱼得水,便是商人最喜欢的好兆头。地板上铺着色调柔和的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此刻,那小二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小声发问道—— “二位,莫不然相会之人,便是这豪商财主?” 武玄月斜睨了一眼那多事的小二,没有吱声,而是迈开脚步,穿梭在这雅舍之间,径直向楼梯口走去。 一看这场景,那小二不免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肩膀头,嘀咕道—— “得!又猜错了~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怎么连一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出来呢?” 小二心中对武玄月二人的身份越发质疑,却又不敢多言,只能赔笑着追着单灵遥身后跑去。 “客官你慢点……小的腿脚不利索,都追不上你了——” 武玄月这高傲冷漠的态度,别说让小二摸不着头脑,连同一同随行的单灵遥也吃惊了几分。 平日里的小姐不是这样的啊…… 她待人接物圆滑却不失热情,怎么今日这态度变化得也太大了吧? 141.八珍玉食(武玄月拿出八珍楼至高通牒) 单灵遥望着武玄月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出了神—— 这还是平日里自己认识的小姐吗? 平日里的小姐可不是现在的模样来着,接人待物圆滑却不失热情,让陌生人总能感受到如沐楚风的和煦…… 而今日的小姐所作所为是不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了呢? 加之,之前武玄月故弄玄虚,一直不肯告诉自己为何让自己今日以真面目示人的缘故,让单灵遥心中越发疑惑起来。 单灵遥心中猜测了一千种可能性,但是到底还是没猜透武玄月的心思,太多的反常让她疑虑和忐忑。 单灵遥多少次想要直接去问武玄月要一个结果来,可是鉴于有外人在,她不得不选择忍住性子。 那小二很快超过了单灵遥,直奔武玄月方向去,一边跑着一边跟武玄月介绍起来—— “可观——这四楼便是文人雅客聚集之处,难道说客官要找的人是在四楼?” 武玄月没有回应,而是一步步踏在了通往四楼的楼梯上—— 楼梯上墙面上挥着一副幽长的竹舍图,那是一座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便是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了下来,其下面则是一个遮满浮萍的水井,已然成了那蛙虫的隐居处,这样一幅僻静而又干净的画面,给人一种清澈的吸引力。这一副水墨淡然的画面,虽不及那鲜花争艳的艳丽,却在这看似美人问津的草径有几只翩然飞舞的蝴蝶,以及几只轻如透明的蜻蜓闪动着翅膀。 这样淡雅清秀的画面,倒是极符合文人雅士的趣味。 很快武玄月就上到了四楼处,这四楼装潢不负众望,多了些许的清雅,少了些许的俗气。 玄关处假山上盘坐着一直白泽,此神这是象征着学识和智慧。 白泽雕像后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案台,案台上摞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排摆放着数十方宝砚,各色的笔筒,内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球白菊。西面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的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台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磐,旁边挂着小锤。 通厅下铺满一张张仅供一人坐下的矮桌,桌案一行一列整齐摆放着,像极了课堂上的学士,正在认真听老师说课。 众学着面朝着一个方向,是一个偌大的戏台,戏台上几个才色兼备的佳人,献舞吟诗,各显神通,诗情画意,各领风骚。 文人雅士喜酒更喜美人,尤其是那有才情美人,更是让那些文人雅士向往之。 武玄月盯着那台上的女子看了良久,身后的小儿赶忙解释道—— “这是从极乐阁中请来的艺伎,这几位在极乐阁中可是盛名在外,才色俱佳,不少文官雅士都是冲着这几位才女的才情而来。” 武玄月应声而叹,不尽接话道—— “食色性也,如此秀色可餐的可人儿,也不怪这些文人雅士趋之若鹜。不过呢~我倒是更加佩服这敦大人,人脉宽广,右手腕有能力,那极乐阁的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请得动的,若不是敦大人有些脸面,覃芙蓉又怎么可能割爱,让其名下的姑娘来这里为这些文官助兴呢?” 听到这里,小二明明脸上闪烁着自豪,嘴上却虚应套话道—— “我家主子是有些本事,不过听这位客官的话,似乎跟我家主子有些熟络,若是是咱们敦大人的熟人,还请客官明示,小的也好向敦大人汇报一下,好好招待一下大人。” 武玄月又是斜睨了此人一眼,她嗤笑一声,背过身去,没有搭理小二。 这小二也太不老实,这言语之间总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很是讨厌。 小二倒是被武玄月无视背身这一晃,倒是难堪得很,他不得不赔笑道歉起来,而后这一次他没有放弃,定是要问出个好歹来。 “小的……小的刚才言语有失,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见谅……只是……只是都倒了这一层,二位贵客也没有跟小的说明来意……小的小的实在难堪啊……要知道咱们八珍楼是有规矩的,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亲眷家属才可入我八珍楼的大门……而二位从一开始进我八珍楼,就没有说明身份,小的眼拙,看二位脸生得很,却只感二位气度不凡,才放二位进来……可是到了现在为止,二位也没有跟小的说个所以然来,若是二位……若是二位……” 正当小二结结巴巴说出了这一番话时,武玄月果断打断之,她缓缓转过身来,眼神望着酒楼通往五楼的阶梯,冷着脸道—— “八珍楼共有八层,咱们直到了四楼罢了,店家便是如此盘问,难不成是看不起咱们?” 小二立马抬头,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小的没有这个意思,这是二位从一打开开始就没有说明来意,也没有说明身份,弄得小的一头雾水……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不妨直说,何必如此遮掩?” “况且……寻常达官贵族的权限也就是这四楼了,要向在升楼,若是没有……若是没有通牒……二位只怕就只能限制于此了……” 武玄月敛眸冷笑一声后,她竟然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饕餮式样的铜牌,竖在了那小二的眼前。 “你所谓的通牒,是指这个吗?” 那小二一看到武玄月手中的通牒,惊目瞪眼,整个人都看愣了—— 待那小二反应过来时,他上前一步,左右盯着武玄月手中通牒看了半晌,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后,这才战战兢兢道—— “是……是……这个没错……贵客是怎么会有咱们八珍楼最高级别的通牒的?” 武玄月收回了通牒后,面若冰上问道—— “我手中持有这饕餮通牒,权限是到这八珍楼的那一层?” “这个……这个……” “很难回答吗?” “是……是最高层……” “好——那就麻烦店家带咱们一层一层上去顶层。” 142.八珍玉食(单灵遥被冠以鬼族公主之名) 小姐为什么会有这饕餮的铜牌呢? 单灵遥清楚,在这八珍楼中,上四楼是必须要拿得出升楼通牒,四张通牒分别代表不同身份,不同阶级的食客。 五楼的铜牌是蠃鱼,代表的阶层是朝中五品到二品之间的文武官员;六楼的铜牌是非遗,代表的阶层朝中一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七楼的铜牌是獬豸,代表的是外籍的皇宫贵族;八楼铜牌的则是饕餮,代表的则是武道四国重要领事,以及权族的皇亲国戚。 武玄月若是以天门真士的身份,按理说是应该够资格拿到这饕餮令牌,可是武玄月没有傻到这种程度,为了拿到饕餮的通牒而以天门的清誉为代价。 天门之士介意素食维生,清心寡欲,不忍杀生,这可是天门祖祖辈辈的规矩,即便武玄月只是半个天门血统,平日里她也有吃鱼的习惯,但是自打她入了天门的门下,这曾经的饮食是要改一改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维护天门的立场和清规。 而现在,武玄月若是以天门真士的身份取得了饕餮令牌,不是向天下人声明,天门的真实已经开了荤,那天门日后的威望又该如何维持呢? 况且今日她是以男装出行任务,换言之武玄月是不希望自己以真士身份示人…… 种种迹象表明,武玄月绝对不可能以天门真士这个身份去获取饕餮通牒! 那若不是通过这个渠道的话,武玄月又是用何种的手段取得饕餮通牒呢? 单灵遥越想越邪乎,越想越觉得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复杂得多。 此刻跟她有一样困惑的表情的人还有一人——店小二。 那店小二一路引着武玄月二人,这脑子不停再转,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人的身影,尤其是那为数不多的拥有饕餮令的至尊贵客,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武玄月着一张脸。 店小二是聪明人,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惹不起的高官贵族,他对每个官员的长相和喜好都记得清楚,免得自己伺候人的时候办错了事情。 而这店小二怎么想都觉得眼前二人眼生得很,不像是来过八珍楼的贵客。 可是这二位偏偏有这饕餮铜牌,这还真是让人吃惊。 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呢? 怎么可能呢!这饕餮铜牌是经过特殊材质处理的话,其中灌入过灵兽的精血,那饕餮活灵活现就跟活物没什么区别,若是伪造也不可能做得那么逼真吧…… 小二仔细回忆武玄月手中的铜牌,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这铜牌是否伪造,他一眼近乎都能分辨出来,更何况他还瞧了好几眼,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 那是肯定找不出破绽的——因为武玄月手中的铜牌可是货真价实的饕餮牌。 她之所以能够得到这饕餮通牒,还是要托那黄莆华睿的福,黄莆华睿通过自己的人脉网,轻而易举就为武玄月取来了这八珍楼的饕餮令牌,只是要让这令牌有了正名的效应,那武玄月是要费些功夫。 在后来的登楼期间,五六七三层皆是私密性极强的包房雅阁,武玄月对其装饰大眼一看,没什么兴趣,很快就往八楼的方向走去。 那小二也明白武玄月的意思,中间三层他也没有做刻意的介绍,便是引着这位不速之客向八楼方向走去。 终于到了顶层,那是一件最豪华,最大的包房,每天晚上只接待一桌贵客,很多权族的皇亲贵族要向使用这八珍楼的顶层套房,恨不能提前一个月预定此包房。 当然,在这顶层享受的服务和待遇,以及菜品都是八珍楼顶级的水准。 这到了顶层后,偌大的象牙白的房门前,挂着一幅张牙舞爪的饕餮图。 小二站在那饕餮神兽画像前,突然站住了脚步,缓缓转身,笑着躬下了腰肢,询问道—— “不知道……这位贵客,你可有咱们饕餮馆的预约函?” 单灵遥紧张地看着武玄月的脸,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 武玄月到此,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间全是城府。 “没有。” 一句没有,那小二脸上登时松了一口气,他满脸堆笑地推辞了起来—— “若是如此,就真的不好意思了……二位咱们八珍楼有规矩,入这饕餮馆是要有预约函的~若是二位没有的话,今日就要麻烦二位到楼下屈就一下,或者是……咱们提前预约饕餮馆下一个档期,小的再为二位服务,二位这边请——” 小二正要引着武玄月二人下楼时,武玄月突然竖起右手,镇定道—— “慢——咱们是没有预约函,但是今日咱们一定要在这饕餮馆用餐。” 听到这里,那小二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不太合适吧……二位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胸有成竹道—— “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屋中之人便是那上官昆阳与那旭尧贝子吧?” 听到这里,小二脸上露出惊骇表情—— “二位……怎么会……” 武玄月不等小二把质疑的话说出来,她就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怎么会知道屋中之人为何人是吗?因为这一次用餐,可是旭尧贝子向我家公主发起的,我们二位是被邀请来的,你说我们有没有资格进入这饕餮馆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惊恐双眸,当即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那小二也是吓得不轻,自己没曾想差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旭尧贝子可是咱们八珍楼的至尊贵客,与自己家的老板是知己之交,他邀请来的贵客岂能怠慢? 小二终于明白了这武玄月手中饕餮铜牌的由来,登时变得更加恭卑了几分。 “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差点从冲撞了贵人……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小的这就去通传旭尧贝子一声……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公主殿下……” 武玄月清了清嗓子道:“我家公主乃是来自于鬼族的五代鬼王的遗落在民间的最小的公主古灵儿,你去通传一声,旭尧贝子便是明白了。” 听到这里,那小二实在不敢怠慢,走上前去敲开了房门,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而回廊中,单灵遥尽显吃惊地盯着武玄月发呆,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被自己家的小姐生生给算计了…… 143.八珍玉食(单灵遥不满武玄月瞒着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 待那小二走进了饕餮馆后,单灵遥惊怔地看着武玄月。 “小姐……你……这到底是……” 武玄月猛然侧眸,嘴角勾起一丝诡秘弧度来,她冷静地看着单灵遥,幽幽道—— “错!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你的小姐,你是身份高贵的鬼族公主古灵儿,伪装是你的擅长,这点上我还是十分放心你的。” 单灵遥双眸久惊颤,嘴巴长得老大—— “什么……鬼族的公主……古灵儿……小姐为什么不提前告知灵遥一声,也让灵遥有个准备。” 武玄月静静地看着单灵遥,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脸上露出幽幽笑意,这表情仿佛再说—— 我敢提前告知你吗?若是跟你说了,你会同意吗? 单灵遥一看这里,心中顿时发虚,缓缓别过头去,小声嘟囔道—— “总之,小姐这样先斩后奏……让灵遥一人蒙在鼓里,不太好……” 武玄月听罢,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她回头头去,淡淡道—— “知道错了,下一次一定改~凡是跟你提前商量便是。” 单灵遥心中不痛快,却也不能说武玄月什么,谁让这是自己最信仰的主人呢?虽然自己这一次被算计了,心理上有些无法接受,只是眼下都倒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单灵遥除了逆来顺受,还能怎样? 还真的能跟武玄月翻了脸,撂挑子走人吗? 单灵遥低头瘪了瘪嘴,又是一声小声抱怨道—— “小姐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的……还有……这条暗线那么隐秘,那饕餮通牒……这一切一切的,为什么灵遥都不知道……” 武玄月挑眉投眸,她在单灵遥的言语间,听出来了丝丝的醋意,她轻叹道—— “此乃八珍楼,人多嘴杂,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 单灵遥皱眉而视,心中疑惑且烦躁,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的内心不安,这一种不安让她觉得自己的价值再一点一滴的被其他人替代,她已经不再是武玄月内心最依赖的存在了…… 相由心生,因为心中所想,脸上多多少少会有些反应,单灵遥脸上露出了忧郁之色。 而此时,武玄月明明看得清凉,却不太想理会,她似乎能够理解单灵遥现在的心情,而她现在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力且没空去安抚单灵遥的心情。 “回去我再跟你详细解释,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用理会,摆出一副高傲冷厉的姿态,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便是。” 听到这里,单灵遥点了点头,不甘心归不甘心,这该配合还是要配合武玄月的工作的。 刚刚好,饕餮馆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店小二从饕餮馆走了出来,满脸都是堆笑,态度变得十分躬谦。 “灵儿公主,里面请——” 说着,那店小二把大门一手推开,为武玄月二人开路。 单灵遥下意识地看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点了点头后,单灵遥这才敢上前。 单灵遥这一走进房门就端起来架子,这一秒钟进入状态,那气质和傲慢拿捏地死死的。 武玄月则是跟在身后,不动声响地看着单灵遥的表演。 二人一前一后走过绕过挡在门前的屏风,单灵遥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上官昆阳和旭尧贝子的眼前。 两个贵族公子哥在这偌大的圆桌前,对酒商饮,聊得正尽兴时,只看一个美人儿款款而来,登时两人都看直了眼。 尤其是那上官昆阳,那眼睛落在单灵遥身上一下子就陷进去了,拔都拔不出来。 旭尧贝子呆愣愣地盯着那单灵遥,嘴巴里的食物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整个人都看傻了眼。 单灵遥故装姿态,一脸冷傲前来,她走至餐桌前,双手合十与胸前,成拜礼状道—— “古灵儿参见昆阳少主,参加旭尧贝子。” 两个男人都被单灵遥的美色惊呆了,愣是半天没人做出反应,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单灵遥不放。 这种情景下,单灵遥甚是尴尬,没人免她的礼数,她就只能这样弯着腰拘着礼。 在其身后的武玄月有些看不过眼了,登时干咳一声,这一声算是打破了僵局。 上官昆阳顺着咳音方向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是你!!” 武玄月生怕上官昆阳动静太大,赶忙竖起右手指抵着嘴唇,示意上官昆阳不要大叫。 上官昆阳冷冷撇着武玄月,他倒是给武玄月留了一些情面,吩咐身边人都撤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 眼看下人陆陆续续走出了饕餮馆,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登时向上官昆阳奉拳行礼,表示感谢。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旭尧贝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在他眼里除了美食什么都不重要,不管是秀色可餐的单灵遥,还是男扮女装的武玄月,都没有这桌上盘中餐对他有诱惑力。 他一边往嘴里送着食物,一边问上官昆阳道:“你俩认识?” 上官昆阳冷哼,没好气道:“何止是认识啊!旭尧贝子你好好看看那是谁?” 旭尧贝子盯着武玄月的脸打量了一番,是觉得眼熟,但是你要让他叫上人名,只怕太难。 “倒是看着眼熟,只是吧……这人名不如菜名好记。” 上官昆阳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真是个人才!连自己的教傅都不认识了!” 旭尧贝子一听教傅两个字,登时一口黄酒吐了出来,惊瞪双眼,痴痴地看着武玄月的那张脸,这才反应了过来。 旭尧贝子赶忙用长袖抹过嘴角的酒水,站起身来,亲自为武玄月拉开椅子,十分殷勤道—— “是纳兰教傅啊!你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也让旭尧做好准备。” 看着旭尧贝子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上官昆阳不免有些嗤之以鼻,他白了身边二人一眼后,那眼神飘忽间,不自觉又落在了单灵遥的身上。 大概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能吸引人的眼球,让人不禁想要多看一眼,上官昆阳亦是如此。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偷瞄单灵遥的时候,不小心与单灵遥的眼神撞上了,这一眼竟是吓得那上官昆阳心惊胆颤,当即低下了头。 没曾想自己跟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眼神碰撞时,那丫头正用凶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 144.八珍玉食(旭尧贝子口述古灵儿的身世) 上官昆阳一眼偷瞄,竟是把自己吓个心惊胆战—— 自己不过是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见到了美女就会管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结果也不至于如此吧…… 竟被对方凶巴巴地回瞪了! 自己的眼神到底有多邪恶,让人家公主感受到了亵渎和冒犯了吗? 他哪里知道,这一位看起来美艳高贵的公主就是平日里跟自己三言不合就开怼的单灵遥,人家会瞪他也是正常,谁让他在人家那里没留下什么好影响呢? 至此,上官昆阳再也不敢去看那单灵遥了,这一眼就够够了,还敢多看吗? 单灵遥之所以这么凶巴巴地瞪着那上官昆阳,确实有几分气不过,平日里对自己趾高气昂,目中无人,摆明不把自己这个下人放在眼里。 怎么? 自己不过是换了一个皮囊,换了一个称呼,你这混小子就态度转变那么大? 这对美人的态度也太明显了吧? 单灵遥自然不会跟上官昆阳一个好脸色。 旭尧贝子安置好武玄月后,正好站在单灵遥旁边,打量了一下这位美人,转身问道武玄月道—— “真士,这一位鬼族的公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着,旭尧贝子象征性地为单灵遥的拉开了椅子,只是这动作可不比之前对武玄月那般尊敬。 单灵遥倒是不在意,反正在她心里,自己本就该事事不如那武玄月,就算被人冷待了也是理所应当。 单灵遥顺势坐了下来,她没吱声,只记得武玄月嘱咐自己,只要保持仪态端庄,尊贵既可,剩下的交给自己就是。 武玄月会意地看了单灵遥一眼,轻描淡写道:“哦~你说这古灵儿公主啊?这是我闺中密友,她小时候被送到武门修炼过一段时间,我俩年纪相近,特别投缘,日后她离开武门后,我俩经常书信来往甚密,距离虽远,可是内心很近~没曾想这一次我出使东苍,她也正好赶巧有这个机会来东苍,趁着这个时机,我俩就凑在一起了。” 旭尧贝子有意瞟了一眼单灵遥,他迟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对武玄月的说法多多少少有些怀疑。 上官昆阳见到武玄月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拆台,听到武玄月这漏洞百出的说法,他冷笑一声,不假思索就拆穿道——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来着!你这丫头胡诌的本事渐长啊!这是什么跟什么来着?什么你这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妖姬,是有些美貌,却要冒名顶替鬼族的公主,也太牵强了些吧!说吧,你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武玄月转头呵呵一笑,对于上官昆阳的恶劣态度,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一位是不是真的公主,不用我说,其实旭尧贝子最清楚不是吗?” 武玄月突然把话锋转到了旭尧贝子的这里,这一点上上官昆阳十分吃惊。 “什么?她是不是公主,为何会跟旭尧贝子有关系呢?” 旭尧贝子别有深意地看了单灵遥一眼,单灵遥登时心虚,脸上却还是保持从容端庄。 “古灵儿是公主,这点上我是清楚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满意地笑了,上官昆阳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到底哪里跟哪里?你们玩的是哪一出?!怎么感觉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呢?” 旭尧贝子不急不忙为上官昆阳斟满了杯中酒,缓缓为其解释道—— “古灵儿其实是五代鬼王的私生女,是鬼王在东苍游离时,与极乐阁中的狐妖一夜生情,没曾想那狐妖就是这一晚上怀上了孩子,极乐阁的规矩你也知道的,但凡其中的姑娘有了身孕,便不会让其继续接客,直到诞下此孩童为止,五代从覃芙蓉哪里听说了自己白得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后,别提有多开心了,当即下了诏书,要将其纳回公主,封为公主,后来因为五代鬼王的后宫争宠,皇妃听说了这个消息,恼羞成怒,便派人刺杀这幼女,房星君为了保护这幼女,将其辗转到了安全的地方,鬼王那个时候因为受朝堂上各种关系的钳制,无法马上迎接自己的女儿回宫,只能把古灵儿公主托付给了房星君。” 上官昆阳和单灵遥竖着耳朵听旭尧贝子讲故事,武玄月都是一副早有听闻的沉着模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鬼族的公主怎么说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总是在妓馆呆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玄武宫中派出的杀手一个接着一个,虽是都被房星君给拦了下来,可是这也不是常事,到了后来,房星君托了关系,将这一位古灵儿公主托付给了武门中,一来是为了让她远离这妓馆的环境,二来是为了让古灵儿学些武艺防身,三来更是为了让其能够荣光回宫做些准备。这通过武师尊作保回宫,总比通过房星君回宫有说服力的多。” “所以,昆阳少主还在怀疑月儿的话吗?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实事,话也是从旭尧贝子嘴中说出来的,字字属实,若是昆阳少主不相信旭尧贝子的话,大可找人去查证一下。” 在双方对峙下,上官昆阳败了下风,他撇了撇嘴,又是一脸的厌弃。 自打他跟武玄月交手后,从来都没有占过上风,可是他还是不死心,每一次见到武玄月总还想去跟她斗斗气。 眼看旭尧贝子助阵,他上官昆阳算是彻底败下阵来,对于这单灵遥是古灵儿公主的身份,他也不好再质疑什么。 “好吧!纵使如同你们二位口中所说的一般,这一位古灵儿是公主,那有和今日的赴宴有什么关系呢?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真士可是天门的储君,怎么不守着自己的门派清规,打扮成这副模样掩人耳目出现在这八珍楼中的目的又是?” 武玄月侧眸一眼深沉,嘴角微勾,就知道这上官昆阳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善罢甘休。 这不,又出新的问题来刁难自己呢? “也是呢~说来也是,我武玄月放着好好的天门真士不守规矩,非要来这八珍楼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上官昆阳白了武玄月一眼,继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145.八珍玉食(旭尧贝子寻找古灵儿的真实目的) 单灵遥听着旭尧贝子讲述关于古灵儿的身世,她是听到一愣一愣的,脸上却依然端着几分高傲。 眼看这上官昆阳已经对自己的身份不能再质疑什么了,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一看这上官昆阳又找新的问题来刁难武玄月,单灵遥登时不快,又狠狠地瞪了上官昆阳一眼。 而这一眼不出意外也被上官昆阳的余光接受到了,登时对方心慌了一逼,这喝酒的嘴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登时几滴酒水顺着他的嘴缝流了出来。 这上官昆阳倒是可笑的很,一点都不怕这武玄月,却总是被单灵遥的眼神给吓个半死,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上官昆阳再也不敢看单灵遥那边了,他赶忙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故装镇静继续刁难武玄月道—— “就是啊!你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还有什么好说的!哎~我也就纳闷了,天门之辈本都是清心寡欲,不沾染风尘之人,怎么你就这么出阁反常呢?这哪哪都有你武玄月呢?” 没了曹云飞在场庇护武玄月,这上官昆阳腌臜起武玄月更加肆无忌惮。 武玄月早已经习惯了上官昆阳敌对自己的这副模样,反之,看着对方这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武玄月反倒觉得异常开心。 到此,武玄月呵呵一笑,淡然处之:“那说明我武玄月人缘好,走到哪里什么不多,就朋友多呗!难得昆阳少主关怀,操月儿的动向,你问我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还不是因为受古灵儿公主所托,才不得已出席此宴。” “什么?!”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两眼瞪得滚圆,这武玄月越发会胡说了。 “今日是不是旭尧贝子盛情邀请古灵儿公主来此赴宴?” 武玄月没有搭理上官昆阳,而是直接把话题抛给了旭尧贝子。 旭尧贝子看了一眼气呼呼的上官昆阳,只觉得气氛尴尬,却也不得不说出实情。 “这个……是的……” 上官昆阳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什么?!是你邀请她的?那本少主算什么?!” 旭尧贝子赶忙起身,打哈哈道—— “昆阳少主莫要生气,你当然也是我旭尧的贵客,你忘记了今日我邀请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上官昆阳抱背扭头,咬牙切齿道:“怎么说的?说是在民间寻来一个高人,能够把天下饭菜化腐朽为神奇,只要她稍稍动动手指,再难吃的饭菜也能变成美味珍馐来着。”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这位古灵儿公主……” 旭尧贝子可怜巴巴解释了起来。 听到此,上官昆阳缓缓回头,嘴巴长得老大—— “什么……那人竟是此女吗?” 旭尧贝子巴巴点了点头,越发可怜相。 上官昆阳瞥了一眼武玄月,没好气道—— “那天门真士又怎么搅合进来的?” 武玄月呵呵笑道:“说来也巧了,古灵儿初来乍到东苍,人生地不熟,听说我来这里执教,便有意来投靠,又听说我与旭尧贝子有些交情,便请求我陪她一同前来,免得自己不懂礼数,不小心冲撞了二位贵客,有我这个中间人从中撮合,咱们的关系也不至于到了太尴尬的境地。” 武玄月给出了合情合理的理由,却迎来了上官昆阳一脸黑。 “切……你是不尴尬,却不知道本少主心里有多介意!” 武玄月权当没听到,直冲着旭尧贝子微微一笑。 “贝子,你那么急切寻来我的这位闺蜜,到底是为了何事?” 旭尧贝子听罢后,脸上正色,他把目光再次投在了单灵遥的身上,说道—— “都说这古灵儿姑娘最擅最香料,她还有一个盛名为香公主,今日一见,果真美名远扬,古灵儿公主这出众的美貌,还真是出乎旭尧的意料。” 单灵遥对于旭尧的杯子的恭维毫不动容,她清楚但凡对你说话好听之人,一定会是对你有所求。 单灵遥始终直眸远视,摆出一副冰冷的甚高姿态,这是她的强项,并没有刻意伪装,就是这冷冰冰的高傲,让人有了距离感,才会感到敬畏。 眼看单灵遥没有接旭尧贝子的话,武玄月赶忙跳出来打圆场。 “我这一位闺蜜,可不是美貌这么简单,那调香的本事更是一顶一的水准,她不仅擅长调体味香,在调食物香的方向也是有所专场,尤其是她挑出来的十八香,远近为名,只要在食物上稍稍撒上些许,便是有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再不好吃的食物,也会变成美味珍馐。” 一听武玄月接话如此,旭尧贝子登时来了兴致,连连点头道—— “可不是吗!就是因为这个,旭尧令人寻找古灵儿公主多时,就在去年的三月的时候,古灵儿公主突然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听说是隐退了准备成婚了,旭尧一听到这个消息,当真是惋惜的要死,一代奇才,却被婚姻阻碍而来腿脚,什么男人能娶这等才女,还真是暴殄天物!” 单灵遥眼神微颤,在她看来,她今日得来的情报,竟还没有坐在桌上的人任意一人,明明她才是最该知情的扮演者,而现在却被自己家的小姐逼到了这个份上。 自己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怕说错了话,徒增麻烦事。 若是如此,自己就摆出一副冷脸,虽是态度差了些,但至少这样是最保险的。 武玄月听得出旭尧贝子这话里话是试探单灵遥的身份,什么嫁人嫁人的传言,古灵儿之所以在一年前突然销声匿迹,那所谓的婚嫁只是一个说辞罢了,原不过是这丫头犯了事情,让人查了出来,鉴于她公主的身份和影响力,所谓隐退也是给了她一个体面说辞罢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那旭尧贝子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试探单灵遥的身份那是肯定,但是他到底知道到那种地步呢…… 武玄月正要开口为其解释时,突然被身边上官昆阳给打断了—— “旭尧贝子问她说话,怎么总是真士在一边解说呢?怎么她是哑巴吗?什么话都让真士说了,还要她干什么?” 武玄月扭头一呵,这上官昆阳老毛病又犯了不是…… 146.八珍玉食(单灵遥大发脾气,震住了旭尧和昆阳二人) “旭尧贝子问她说话,怎么总是真士在一边解说呢?怎么她是哑巴吗?什么话都让真士说了,还要她干什么?” 上官昆阳根本不给武玄月一点面子,他向来事事针对武玄月,这逮着机会,可不是要好好刺挠对方一番。 武玄月扭头看着身旁的上官昆阳,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盈盈道—— “我这位闺蜜性格内向,再说了,她初来乍到,又是第一次见二位公子,难免害羞了些,这说不上话也是情理之中,若不然我武玄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那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日后咱们想要见一见古灵儿公主,你武玄月都要一并在场呢?” 武玄月听罢,更加乐了,她笑着答道—— “有需要的话,月儿会在场,当然如果灵儿跟二位公子熟稔了之后,她也会话多起来了,到了那个时候,若是几位觉得月儿多余的话,月儿自当知趣,不会事事跟在我这位闺蜜身边。” 这样的回答十分妥帖,一下子噎的上官昆阳说不上话来。 单灵遥最烦上官昆阳这样不分场合的耍脾气,尤其是针对自己家小姐的时候,她恨不能上手去教训这混账公子哥一番。 若不是因为自己身份拘着,单灵遥只怕这会子功夫已经提着上官昆阳领子去了无人之处好好休整一番了。 武玄月聪慧应对得当,这才免去了旭尧杯子的疑心,若是自己主子嘴巴稍微笨了些,那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吗? 想到这里,单灵遥心有不平,她又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这一刻她实在忍无可忍。 “看来昆阳少主是对灵儿有些误解了——” 终于,单灵遥说出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惊了,他不再回避,看着这位冷美人嘴角一抖一抖尬笑接话道。 “原来……原来……会说话啊……” 单灵遥满脸冰霜,一副被人冒犯的冷厉,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昆阳,幽幽道—— “昆阳少主身份高贵,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冒犯呢?我古灵儿不聋不哑,又怎么可能不会说话呢?” 上官昆阳嘴角抖得厉害,牵强解释了起来:“不是……不是……只是从一进门开始起,就没有见灵儿公主开口说话……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认定了我古灵儿是哑巴吗?真士不止一次说的解释,灵儿第一次见到二位权贵,难免会觉得尴尬,更不知道该怎么与二位权贵交涉,为了免除尴尬气氛,灵儿有意拜托真士一同前往,真士百忙之中肯抽出空来陪同灵儿前来,还要冒着被人发现损伤名声的风险,可见真士是真心待我,怎么……到了昆阳少主这里,倒成了真士别有用心呢?” 武玄月登时一愕,没曾想自己这位小姐发言开口这样老辣,根本不给上官昆阳一点面子。 最可笑的是,在单灵遥毫不留情面的生怼下,那上官昆阳竟然怂了,除了傻傻赔笑后,他竟然不敢回应单灵遥任何。 眼看上官昆阳败下阵来,单灵遥并没有放过旭尧贝子的意思,她眼神犀利一扫,生生落在了旭尧贝子的身上,上来就毫不客气质问道—— “旭尧贝子为了寻找我古灵儿是费了些周章,可是在灵儿看来,贝子似乎并没有嘴上说的热情。” 旭尧贝子登时瞪傻了眼,赶忙赔笑道:“怎么会?为了寻找公主,旭尧可是费了老大的劲,这才请来了公主,又怎么可能会不热情呢?还是说,旭尧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公主感到了不舒服吗?” 单灵遥冷冷盯着旭尧贝子道:“既然旭尧贝子怎么在意本公主,自然会顾及这本公主的颜面,江湖传言那种东西可信性高吗?婚嫁不婚嫁那是本公主私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旭尧贝子欣赏的是灵儿的本事,干吗那么操心灵儿的私生活吗?难不成说是贝子动了要娶灵儿的心思吗?”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牙齿打颤,舌头打卷,没曾想自己不过是试探对方的言辞,竟然惹来对方如此反感,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眼下连同武玄月也跟着吃惊起来,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家乖巧听话的小妹,竟然也有如此霸道厉害的一面,这怼人生猛不留情面的样子,着实吓住了武玄月。 “这……这……旭尧只是关心公主殿下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单灵遥冷哼道:“旭尧贝子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越界了呢?怎么说二位也是权族的有脸有面的大人物,却对一个鬼族公主的私生活感兴趣,这也就罢了,还美其名曰说是当着当事人说是关心,有这样的关心人的吗?咱们换位思考一下,我若是上来就对旭尧贝子的私生活表示颇为关心,旭尧贝子心里能舒服吗?” 旭尧贝子瞪目惊慌,嘴巴咿咿呀呀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就剩下尴尬窘迫了。 接着,单灵遥扭脸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嘴巴巴巴巴开始数落起武玄月起来—— “我都说了我不来,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种场合你以为我多想来吗?被人揪起那陈年往事不放,搞得我面子掉了一地,我这个公主虽然不及鬼族那些名牌公主又门面,但是我也是要脸面的,来这里就被人羞辱,还得拉着你陪我一同受辱,你说何必呢?” 武玄月惊怔双眼,瞬时她嘴角一抖一抖嗤笑,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妹妹倒是个随机应变的主,倒打一耙为得就是给自己争取立场。 “走吧!人家根本不欢迎咱们姐妹俩?何必那这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吧!” 说着,单灵遥霍然起身,不由分说拽着武玄月的袖子就往外冲。 眼看这态势,两个大男人都看傻了眼,愣是被单灵遥这气势给镇住了。 旭尧和昆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时,只看那上单灵遥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这是马上就就要推门而出的节奏。 “真士、灵儿公主请留步!” 这个时候,旭尧贝子才知道着急上火,赶忙起身,大声叫停对方…… 147.八珍玉食(旭尧贝子百般讨好单灵遥) “真士、灵儿公主请留步!” 这个时候,旭尧贝子才知道着急上火,赶忙起身,大声叫停喝止。 武玄月和单灵遥停下了脚步,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默契的表情来。 二人都没有转身,单灵遥起先发话到—— “不知道旭尧贝子还有什么吩咐?” 旭尧贝子赶忙一路疾行走了过来,赔笑着道—— “灵儿公主还真是个急性子,旭尧刚才言语都是无心之失,并没有冒犯之意。” 单灵遥始终背着旭尧贝子,她半晌没说话,武玄月有意转身要打圆场时,却被单灵遥拽住了衣角,不让其转过来。 这时,单灵遥方才开口,言语间冷厉,略带警告之。 “灵儿不才,从小身世坎坷,虽是身份低微了些,怎么说也算是个鬼族公主,容不得旁人轻贱,若是二位权贵给了不灵儿应有的尊重,那灵儿也就只能先行告退了。” “是是是……刚才……刚才旭尧言语有失,冒犯了灵儿公主,这点上旭尧已经意识到了,在这里郑重得向灵儿公主道一声歉,还请灵儿公主消消火,别在生旭尧贝子的气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强忍着笑意,别头抬眼,憋得那叫一个浑身颤抖。 这是,单灵遥才缓缓转过身来,只是那脸色依然不好看。 她将目光狠狠落在了上官昆阳身上,此时上官昆阳扭着脖子看向门外这方,一看到这单灵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嗖的一声扭回了头,低头拿着筷子装模作样夹菜吃,只是那右手不太争气,抖个不停。 单灵遥盯着上官昆阳后背,冷冷警告道—— “既然能够齐聚一堂,那就说明了是缘分,老实说灵儿不是喜欢应酬的人,若不是真士再三说服,只怕旭尧贝子是请不来灵儿的。灵儿虽然身份地位不高,可是空有一身傲骨,最讨厌在这场合上被人掀了底儿,挑了刺的评说,我的过去怎样那是我自己个儿的事情,不喜欢被人说三道四的!你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当着我的面还要问个究竟吗?怎么?我这个公主,就这么不值得尊重吗?” 旭尧贝子以内有求与眼前的这位公主,自然事事要顺着对方,姿态极低,即便被人训斥了,还是要笑盈盈地陪着笑脸。 “不是不是……怎么会不尊重公主呢?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罢了~哈哈哈——” 单灵遥收回目光,瞥了一眼低三下四的旭尧贝子,所想一个王公贵族能够低三下四到这种地步,可见他对此女的需求有多大,大到连尊严都可以舍去吗? 单灵遥已经稳稳抓住了旭尧贝子的脉络,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该警告的也警告了,该强调的也强调了,也是时候该收受威风,毕竟自己有要务在身,怎么也不能把这事给搅黄了。 单灵遥脸色缓和了些许,这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武玄月,说道—— “我这一次再买你一个面子,这种事情,以后你少给我揽,下次这面子可就不会再你了!你也是知道我的,这些年经历后,我什么都不图,就想图个清静罢了,你要是真把我当姐妹,多少也为我着想着想~~” 武玄月面露苦色,装模作样地苦笑道—— “嗨~你看你说的,总是一个人窝着有什么意思,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难得旭尧贝子重视你,这是一个机会,你的调香本事天下无双,就这样失传了,我也是觉得可惜的很,你是人才,人才就不该埋没——你说是吧~旭尧贝子?” 武玄月顺势将话抛给了旭尧贝子,这句句都说到了旭尧贝子的心坎里,在旭尧贝子心里可不是动听得很。 “是是是……真士所说的极是!灵儿是才女,这绝世无双的调香技术若是失传果真可惜得很,旭尧也是心疼惜才,这才寻了灵儿公主多年,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旭尧寻到了……当然这还要感谢真士相助,若不是真士多方美言,咱们怎么请得动灵儿公主呢?” 说着,旭尧赶忙摊开一手,欲要邀回单灵遥道—— “咱们也就别再干站着了,桌上一边吃一边聊才是。” 单灵遥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冷冷道:“这饭菜似乎不太合适真士的胃口,麻烦旭尧贝子去命人再做几道可口的素菜来。” 单灵遥这是在保护武玄月的名声,生怕日后这旭尧贝子和上官昆阳拿这一件事情大做文章。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旭尧贝子推开了房门,吩咐外面下人道—— “你们吩咐后厨,做几道拿手的素菜端上来!” 趁着旭尧贝子吩咐下人时,武玄月赶忙塞给了单灵遥一个小药瓶,不敢声张,却挤眉弄眼。 单灵遥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迅速将那玉净瓶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嘴中还不停埋怨武玄月道—— “就属你给我爱找麻烦!换做是别人,这事我是怎么都不愿来的。” 武玄月嘻嘻哈哈笑道:“都是姐妹呢~说这话吗?我这哪里是给你找麻烦,是在给你找乐子!你也是,有时间多来陪陪我不是,天天窝在那小黑屋里,鼓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是白瞎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 “长相是老天爷给的,好与坏也就是这样了,可是调香是我的兴趣,我干这这事我开心!总比跟人打交道舒服多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念叨了,人也来了,还抱怨那么多,看人家旭尧贝子对你多重视啊!这一桌子的好饭菜不都是为你准备的吗?” 单灵遥冷哼一声道:“切~少拿这一套诓我!你是知道我的,就是不擅长这饭桌上的应酬,才会把你抓过来的,我又不说话,又不会看人脸色,谁人惹恼我了,我还光说些难听话,得罪人。这不,我不是又把人得罪了?” 旭尧贝子赶紧跳了出来解围道:“得罪什么人?旭尧我就喜欢真性情之人,那种净会说些拍马奉承的人,我见多了,甚是厌烦,倒不如公主这般爽利!” “真的是这样吗?” 单灵遥故意试探道。 “可不是吗~来来来~都别站着了,赶紧入席吧~~” 148.八珍玉食(单灵遥拿出十八香,俘获旭尧杯子的味蕾) 单灵遥与武玄月跟在旭尧贝子身后,回到了席位上。 旭尧贝子自己不敢入座,先是示礼请武玄月入座,继而再请单灵遥入座,这安顿二人后他才敢回到自己席位上。 此刻的上官昆阳也变得安分了许多,不敢再找武玄月的麻烦。 旭尧贝子邀之单灵遥与武玄月一同用餐,看着这满桌的美味珍馐,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可是在武玄月的脑海中却呈现的是,一只只灵兽的肢体或是内脏。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月就显得索然无味起来,甚至心理还有阵阵的恶心。 只是为了维持眼前现有的和谐,她只能面带笑意,应付道—— “看来月儿就是一个苦命头,对这些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实在无福消遣,月儿还是等等吧,等一会来了素菜,再动筷子~几位不用顾忌着月儿,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旭尧贝子听到这里,略显得失礼道—— “那咱们要不等着?一会儿这里几道明素菜就上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武玄月瞅了那旭尧贝子,明明那双眼睛已经盯着那饭桌上的菜品两眼发直,却还要说出照顾自己的话,也真是为难对方了。 武玄月见状,哈哈一笑,说道:“不必了~总不能因为月儿一个人耽误大家的兴致,月儿出门前吃了些甜点,这会子功夫也不是很饿,各位赶紧开席吧,不用等着月儿了。” 单灵遥倒是一个实诚的,眼看武玄月不吃不喝,她也跟着一同说道:“最近一顿时日,本公主身体不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等会儿上菜了,我也吃点素菜就好。” 一听到这里,那旭尧贝子就更加不敢动筷子了,明明那口水都眼睛都看得发紧,口水也快落下来了,但是嘴巴上还得客气着,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与这两个祖奶奶呢? “没事没事~~等一等也无妨~怎么?脸灵儿公主今日也不能沾荤腥吗?” 单灵遥冷冷道:“嗯,最近本公主身体不太舒服,医生说让吃些清淡的调理下。” “那这一次……看来是旭尧唐突了,这一次邀约没有考虑周到,这都是旭尧的过失。” 武玄月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被一旁上官昆阳抱怨的话给打断了。 “多大点事情来着,不就是一顿饭吗?搁得住这么多事吗?旭尧贝子也是,人家都说了不介意,你还那么在乎干嘛?瞧瞧,这一桌子好好的饭菜都凉了。” 上官昆阳虽然怵她单灵遥,从气势上就输给了对方,但是他从来没有把武玄月放在眼里过。 单灵遥正要瞪他时,却被武玄月私下里拉住,摇了摇头。 单灵遥一看这里,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收回了犀利目光,不再搭理上官昆阳。 武玄月笑着应道:“就是~昆阳少主说的没错,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呢?而为该吃吃,不用担心咱们姑娘们,不是一会儿咱们方才就来了,等不了多少时间的。” 上官昆阳毫不客气道:“就是!旭尧贝子何必拘着自己呢?人家二位姑娘都已经说了,咱们就没必要这样苦着自己,更何况这几道名菜真的凉了,口感就不如从前了,你可是有了名的美食家,在食物的时间把控上,你可是非常介意的。” 旭尧被上官昆阳说的心痒难耐,却还是顾及着两位贵客的面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单灵遥的脸色说话。 “真士……公主……这……不太合适吧……” 单灵遥没吭声,武玄月笑着答道—— “无妨事,二位不必介怀,旭尧贝子请——” 说着,武玄月摊开手,呈礼貌邀请状。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也不再拘着性子,猴急拿起筷子,赶紧去夹了一筷子的麒麟鲍鱼。 只是,当他把鲍鱼送进嘴巴时,脸上并没有露出幸福满足的表情,反之则是露出一脸失望之色。 旭尧贝子在口中咀嚼了几下,食之无味将其吐了出来,满脸不悦道:“果然,这鲍鱼还是新鲜着吃美味,过了这时限,吃着就没什么滋味了。”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甚是好奇,他也赶紧跟着夹了一筷子麒麟鲍鱼,咀嚼几下后,他倒还好没有将那鲍鱼给吐了出来,而是咽了下去,说道—— “我吃着还行,只是这肉质确实没有热的时候的松软,口感上差了些,味道上还行,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旭尧贝子是好东西吃多了,嘴巴越发挑剔,他摇了摇头说道。 “何止是口感上差了些,连同味道上也差之千里,凉的麒麟鲍鱼咸味偏重,这酱汁也变得油腻了不少,总之这不是我的理想型。” 听到这里,武玄月乐了,她是好奇这鲍鱼的味道到底有多差距,怎么两个人两个说法呢? 武玄月偷偷向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她那眼神勾了勾单灵遥藏着玉净瓶的袖管方向。 单灵遥一下子就会意武玄月的意思,她突然站起身来,高傲地看了那一盘麒麟鲍鱼一眼,而后幽幽道—— “不如就让灵儿露一手如何?灵儿有办法让这一道麒麟鲍鱼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一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当即两眼放金光,他等得就是这一刻,自己费尽心力寻找这一位遗失在人间的公主,就是为了见识其真本事,尝一尝这传说中的“十八香”的味道。 旭尧贝子兴奋道:“公主这般自信……难道说是你要做使用传说中十八香?” 单灵遥微微一笑,从袖管中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香料,径直走向那麒麟鲍鱼盘前,她扒开瓶塞,倾斜瓶口,右手食指在瓶颈处轻轻敲了几下,只见淅淅沥沥地彩色的细砂粒一般的香精从瓶口处流了出来。 这彩色的香料落在了鲍鱼上,鲍鱼登时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十分的耀眼。 如此神奇的视觉的变化,足以让在场众人惊叹,待那五光十色的光芒消失后,这盘子中的鲍鱼个头变得大了一圈不说,色泽鲜亮汤汁也变得已经剔透,扑鼻的香味登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到此,旭尧贝子瞪直了眼,他早已经按奈不住胡性子,抓起筷子就去夹那鲍鱼——一口下去,细细咀嚼后,福晟爵爷脸上露出惊喜且激动的笑容来…… 149.八珍玉食(为争夺一块鲍鱼,旭尧和上官昆阳寸步不让) 尝过这被香料点缀后的麒麟鲍鱼,旭尧贝子脸上露出了兴奋且激动的笑容,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味觉,不过是撒了些香料罢了,真的做到了化腐朽为神奇效果! 鲍鱼瞬时变得肥美了许多,泡发的个头大了,肉质肥厚,韧脆有嚼劲,带着一股香甜。 最神奇的是那放凉的酱汁,本是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泽和味道,可是在这十八香的混合下,汤汁变得甘甜了许多,虽是没有热度,这口感却十分的惊奇美味。 一块儿鲍鱼完全不能满足旭尧贝子的胃口,他接着又尝了一块,这越嚼越是鲜美的味道让他难以自拔。 吃惯多了山珍海味的旭尧贝子,对寻常做法的山珍海味早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而今日能吃到这等美味,简直是大快人心。 吃货的世界就是这样,凡是遇到了自己爱吃的东西,根本顾及不了旁人,自顾自往嘴巴里送,生怕少吃了一口吃多大的亏一般。 而此时,旭尧贝子贪婪吃鲍鱼的一面,瞬时惊住了上官昆阳,他瞪直了眼看着旭尧贝子这下三儿的模样,每吃一口鲍鱼,恨不能把筷子都给舔干净,这哪里还有一个贝子的体面呢? 上官昆阳就在恍惚这一瞬间,这一大盘的麒麟鲍鱼,就剩下三五块儿了,而那旭尧贝子根本没有让人的意思,狼吞虎咽的疯狂夹鲍鱼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上官昆阳也是好奇得很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味,能让吃光天下美食的旭尧贝子这么疯狂?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说时迟那时快,一筷子下去,夹在了那盘中仅剩的一块儿鲍鱼上,而这时那旭尧的筷子仅是慢了一步,压在了上官昆阳的筷子上…… 二人僵住了,旭尧贝子两眼放出贪婪的光,两眼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最后一块儿的鲍鱼身上,不时还添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贪婪的模样可以想象。 上官昆阳皱眉抬眸,眼中都是鄙视,口中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贝子,这一道麒麟鲍鱼就剩下最后一块儿,我可是眼睁睁看着你一口气吃下了七八块儿,就算在美味的食物,贝子也不能吃独食吧?多少也顾及着旁人不是?” 旭尧贝子两眼盯着那仅剩下一块的鲍鱼两眼发直,他似乎已经听不进去上官昆阳的话来,眼神贪婪的瘆人。 上官昆阳本不是一个贪嘴之徒,可是此刻旭尧贝子的态度让他越发好奇起来,究竟是怎样的美味能让人疯狂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不肯让步,那先人一步的筷子就压在那鲍鱼之上死死的,根本不给对方丝毫空隙。 旭尧贝子抿嘴皱眉,眼睛发狠,喉咙贪婪地咽了一口气,拿手也是狠狠压在上官昆阳的筷子上,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良久,在一旁的单灵遥和武玄月,相视一眼,单灵遥眼中全是冷漠,而武玄月的眼中则是透着掩不住的讥笑。 武玄月眼看局势僵持不下,有意站出来说上两句,化解眼下困局。 “二位就不要争抢了,就是一道菜而已,不如一会咱们再点上一份这麒麟鲍鱼,让灵儿撒上十八香,旭尧贝子自己守着这八珍楼,灵儿有在这里,想要吃饱鲍鱼还能不管饱吗?”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的眼神才有所松动,有了退路,他便是要考虑着体面,这才送了筷子,装着客气道—— “也是~少主半天也没有尝到这极品美味倒是可惜了~也怪旭尧刚才吃上了瘾,顾不得吃相,倒是让上官少主见笑了~~”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倒是不客气直接夹着那最后一块麒麟鲍鱼,迅速送到口中,生怕自己这动作慢点,那吃货旭尧就后悔似的。 这一入口,起初绵软的口感,到牙咬着的较劲十足,加之汤汁的美味,让上官昆阳瞪直了双眼…… 这……这……是刚才吃得那道传统的麒麟鲍鱼吗?完全不是一个风味好不好! 不过是撒上了些许的香料而已,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这到底h是什么样神奇的调料呢? 也不怪旭尧那个吃货不要命地猛吃这道菜,现在这一口下去,自己也是觉得意犹未尽,还想马上再来一口,细细品味刚才因为吃得快,而缺失的口感。 看着上官昆阳惊奇的表情,武玄月倒是一点不吃惊,反倒是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微笑。 此二人会有如此态度,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而此刻单灵遥却是一脸迟疑地回头看着自己的脸。 武玄月微微一笑示意,这表情似乎告知单灵遥,稍安勿躁,回去再给你详细说明。 看到这里,单灵遥收回眼神,继续配合武玄月的演完这出精彩的好戏。 武玄月眼看那空空如也的盘子,她笑着站起身来,故意引着话题给单灵遥对话道—— “灵儿公主,不要那么吝啬小气吗?这桌上还有不少的菜品,我看也是因为放的时间有些长,凉了的缘故,不如就用你这点睛之笔的十八香拯救一下这些菜品如何?” 一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连连点头,兴奋激动道—— “若是……若是灵儿公主不介意的话,旭尧……旭尧真的还想再见识见识这十八香的神力。” 单灵遥脸上故意露出一丝不乐意的颜色,她竟然下意识把目光投在了还沉浸在鲍鱼美味的上官昆阳脸上——此刻的她,真的很好奇那个傲娇公子哥脸色如何。 上官昆阳抬头时,那眼神直接跟单灵遥对上了,登时尴尬了几分,他躲闪之际,口不应心道—— “这香料……也不过如此罢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一下子来了脾气—— 呵呵~臭小子你就嘴硬吧!明明刚才的表情不是那么回事,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就冲着上官昆阳不领情的臭表情,单灵遥就是气不过,她二话没说,手捏着玉净瓶的瓶颈处,幽幽走到了一道蒸熊掌前,她随意地敲了敲那瓶颈,几粒七彩砂砾般的落在了熊掌上,那已经凉透的熊掌登时再次冒起来了一股热气来,熊掌的手指似乎还跳动了几下,这样子的熊掌登时惊呆了上官昆阳和旭尧贝子…… 150.八珍玉食(武玄月故意吊着旭尧贝子的胃口) 伴随着一道热气升腾,那蒸熊掌的手指似乎在有节奏地弹跳起舞,如此神奇的画面,在吃客眼中可谓是猎奇——看点十足。 热气散去,蒸熊掌回到了刚从锅里出来的鲜美模样,两个已经看傻了眼的男人登时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拿起筷子飞快向熊掌方向夹去,生怕慢一步就少吃一口似的。 一口熊掌下去,软烂可口,肉质鲜美,这熊掌仿佛是刚才那活熊身上取下之物,皮肉软蓝,经络韧劲十足,清蒸的手法最能够体现食材本身的美味,熊掌鲜美的味道早已经超乎了两位公子的想象。 武玄月在一边看着吃得贪婪的公子哥,一边津津有味地品茶,饶有兴致地介绍起熊掌的由来—— “熊是宫延流传已久的珍品佳肴。‘掌’是指东北特产黑熊之掌。熊有冬眠的习惯,冬眠时以舔掌为生,掌中津液胶脂渗润于掌心,是熊掌营养丰富的原因之一,而其前右掌因为经常舔,故特别肥腴,有‘左亚右玉’之称。熊掌虽为上美佳品,但如加工方法不当,会令人难以下咽,若想食其美味,颇需在制作上下一番功夫。传统吃法多是配上其它土特产品烹饪而成,而且烹饪方法独特,需经过三次水煮,三次汤炖,然后用放入调料的汤煨,最后色勾芡上盘。在诸多吃法中,最具风味的是红扒熊掌、八宝熊掌、兰花熊掌和‘掌上明珠’,其中以‘掌上明珠’为最,以鱼元、火腿片、油菜心配熊掌,形整不散,色白如玉,入口如羹似腐,鲜嫩清淡,不愧为珍品佳肴。而这清蒸熊掌,烹饪手法虽说相对简单,但是食材的要求,和火候的要求却十分严苛,最简单的烹饪方式,才是考验食材的品质的手段,看着二位争先恐后地吃熊掌模样,看来是对熊掌的味道十分满意。” 二人根本没有空搭理武玄月,你一口我一口使劲往嘴巴里送,那不是在尝菜,那是在打仗。 不足片刻,那一道蒸熊掌也见了底,旭尧贝子更是夸张,为了不浪费这道菜的任何美味,端着那蒸盘,将那汤汁饮得精光,看得旁人瞠目结舌。 上官昆阳虽也是贪嘴,但也没有到了这旭尧贝子的程度,他吃完这蒸熊掌,也是觉得意犹未尽,可是呢,为了体面,他怎也不至于抱着那盘子舔得那么干净。 旭尧贝子的此番行为再次证实他吃货的本质,见到了美味的东西,贪婪到没有底线的程度。 盘子舔干净后,那旭尧贝子的味蕾彻底打开了,他突然抬头,两眼猩红地盯着单灵遥手中的玉净瓶,那虎视眈眈的模样,恨不能把单灵遥的手给生吞了似的。 看到这里,单灵遥心头一颤,赶忙将那玉净瓶收进了自己的袖管中,故装冷静道—— “今日灵儿在各位面前献丑了,刚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不知道这十八香的效力,是否让二位贵人满意呢?” 眼看这单灵遥将那玉净瓶收起来,旭尧贝子瞪急了眼,鼻息呼呼喘了几口气,脸色憋得通红。 “别介啊!咱们还没有品出来这十八香是个什么味呢?灵儿公主何必如此小气呢?不如把这里的菜都给净化一下如何?旭尧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胃口大开,酣畅淋漓地吃饭了!” 单灵遥不敢搭话,有意看了武玄月一眼,只等着对方的指令。 武玄月见状,她噙着笑意,缓缓说道—— “少吃多甜,美味虽好也要量力而行,老实说月儿刚才看到旭尧贝子那样吃饭,也是吓得不轻,如此狼吞虎咽,贝子的脾胃又怎么受得了呢?来日方才,灵儿是要在我宫中住上一段时日,若是贝子有需要的话,月儿随时可以让灵儿为贝子献技,今日足矣,贝子还是要注意着自己的身体。” 武玄月这么一说,倒是帮单灵遥解脱了,可是这旭尧贝子怎么乐意?好不容易自己的胃口被吊了起来,这就浅尝辄止了? 怎么可能!自己还没有吃过瘾,就放这两个人走吗? 旭尧贝子一万个不乐意,他不敢跟武玄月二人硬刚,只能摆着一副可怜巴巴模样,恳求道—— “别介儿啊!旭尧还没有过瘾呢……灵儿姑娘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武玄月走上前去,将单灵遥拉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让其做坐了下来,这个举动已经说明,武玄月今日不会再让她出手。 “旭尧贝子何必呢?刚才本尊说过了,凡是都要有个度,健康才是第一位,再好吃的东西,浅尝辄止,便是为了日后留有余地,一下子吃饱吃腻了,你的身体受不了不说,日后那么没有美味的日子,旭尧贝子是不是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无滋无味的生活了呢?”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一愣,他脸上分明写着不乐意,可是嘴巴上又说不过武玄月,只能继续装可怜。 他两眼巴巴,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央求道—— “就是最后一道菜了……还不成吗?只要灵儿姑娘在为旭尧净化最后一道菜……今日旭尧就满足了!” 武玄月眼看这旭尧贝子的模样实在可怜,所想不过是多了一道菜罢了,搁不住太拨了对方的面子,这就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其放最后一次水。 单灵遥站起身来,问之所向—— “那么这最后一道菜,旭尧贝子是想吃什么呢?” 旭尧贝子放眼看去,这一桌之上的美味,他那一道都取舍不下,那一道都想让单灵遥给她撒上一些十八香。 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那上官昆阳突然跳出来,指了一道他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焖黄鳝。 “就这道吧!” 旭尧贝子瞪大了眼,当真是气急了上官昆阳喧宾夺主的做法,正要发作时,上官昆阳为自己开脱道—— “旭尧贝子何必生气呢?对于你来说,让你挑一道美味简直是太难?何必为难自己呢?既然你选不出来,就让我替你选了不就得了,反正我选的你也爱吃不是?”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瞥了上官昆阳的一眼,虽是烦透了这小子的自以为是的作为,到底还是成全了对方。 “行吧!就这道焖黄鳝——” 151.八珍玉食(武、单二人欲要告辞,却被旭尧强行挽留了下来) 单灵遥走到了焖黄鳝菜前,登时感到身后一片紧张气氛—— 好家伙,自己还没有走到跟前,两个吃货可就按耐不住性子围了过来,你下三儿的模样让人难以想象。 单灵遥轻叹后,从袖管中掏出了那玉净瓶,稍稍洒上了些许香料,还未等这黄鳝起反应时,两个大男人竟然不顾情面直接冲了上去,这一次连筷子他们都给省去了,二人直接上手去抢这黄鳝,也不管油脂肮脏,自顾自往嘴巴里抢食吃,那样子就跟难民抢口粮的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里,武玄月惊得直瞪眼,单灵遥也是被吓得不轻,讪讪然地站在了一旁。 待此二人经历了一场疯狂地抢食后,那盘子又被舔得精光,不用看就知道是出自谁人所为。 旭尧贝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转过身来,又是一副祈求可怜相。 武玄月和单灵遥一瞧,便知道这家伙是要耍无赖,故技重施,让单灵遥再去净化一道菜去。 武玄月这一次是怎么都不肯依,她来此目的就是我了在旭尧贝子面前露一手,却也有留一手! 若是自己太过满足对方的话,那日后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去拿捏对方呢? 果然,那旭尧贝子假惺惺走来,故意示弱向单灵遥哀求道—— “灵儿公主……旭尧贝子的胃口大得很~就这三两道菜根本满足不了我的需求,要不然……” 单灵遥向后躲闪了一步,她回头看了武玄月一眼,武玄月会意,她走上前去,为单灵遥解围道—— “旭尧贝子~咱们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是吧?刚才明明说好的最后一道菜了是不是?” “可是……可是……灵儿公主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便可满足旭尧的需求……若是多为难的事情,旭尧也不会这样强迫灵儿公主不是?” 武玄月只身挡在了单灵遥面前,摆出一副寸步不让的事态,脸上却是挂着亲和力十足的笑容道—— “若是这样说的话,那可就是旭尧贝子有什么误会了不是?实不相瞒,旭尧贝子可知道这制作十八香的工艺有多麻烦吗?据说其中有些材料需要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药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炼制方可出这么一小瓶,看着这一小瓶平淡无华,实则此香料千金难求,这三道菜可是耗了不少十八香的香料,你说是不是灵儿公主?” 其身后的单灵遥赶忙连连点头应道:“可不是吗!我这香料一小粒都是凝练了精华,这一瓶下来不知道耗费了我多少的功夫,若不是世间难求的宝贝,它又怎么可能会这么有名气呢?”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翘着嘴在一边没好气质疑道—— “是不是真的啊!武玄月你可是有了名的狡猾,你的话有几分真假,本少主实在难以相信。” 武玄月将目光移到了上官昆阳身上,她的脸上仍然挂着不失礼数的笑容道:“的确,可能在少主这里,月儿的信誉并不是很高,可是……这话可不是月儿说的啊!这可是人家公主自己说的,这账也能算到月儿头上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说:“显然你俩是一伙的~鬼才知道你俩是不是串通好的?” 单灵遥一听这,当真来了气,她又向上官昆阳投以凶恶眼杀,虽是没有说任何难听话,而这眼神足以让上官昆阳吓得失了魂。 果然,被单灵遥这一等,上官昆阳心头发虚,登时别过头去,不甘心地小声嘀咕道—— “切~就会瞪人……除了这招还有别的招吗?” 单灵遥收回眼神,凑到了武玄月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后,武玄月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而后,武玄月微笑地向旭尧贝子请辞道—— “实在不好意思旭尧贝子,灵儿公主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了,今日盛情款待她很满意,下次有机会再聚。” 一听到说二人就此告别,旭尧贝子当真是一万个不乐意,赶忙挽留道—— “这……这新菜还没有上来呢!二位怎么就急着走了呢?你看你俩还没有吃上一口饭菜,这就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呢?我这叫什么盛情款待呢?” 武玄月微微笑道,继续推辞道:“哈~今日的碧螺春不错,饮了几杯,一品就是刚下来的新茶,还是上等好茶,喝了这茶水,月儿已经觉得非常满意了,至于这美味佳肴,只无奈月儿二人无福享用,下一次有机会再来长长香好了。” 旭尧贝子目的没有达到,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走此二人呢?他极力挽留道—— “不行不行!这不合适吧!我就派人去催催新菜,至少二位吃点饭菜再走也好,要不这不是再打我旭尧贝子的脸吗?要知道这八珍楼我旭尧贝子可是大股东,难得我做东,怎么可以让我的贵客受薄待呢?” 说着,旭尧贝子就急嗖嗖地向门外走去,大声吩咐门外人,去催促未上来的菜品。 “来人!来人!赶紧去后厨去催一催,之前吩咐的那几道新菜怎么还没有上来?” “小的……小的已经去催了好几次了……后厨那边因为人手不足……一直没人操刀切菜,所以……所以一直耽搁着……” 门外的声音不胫而走,传进了武玄月和单灵遥的耳朵里,两人相视一眼后,微微一笑,便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走。 而听到外面这样的话,旭尧贝子当真是大发雷霆,当即发火起来—— “你们是怎么干活呢?这么大的事为何到现在也不跟我汇报一下?!知道屋内的人是什么人吗?这可是咱们八珍楼的贵人!混账东西!去给我传话过去,其他什么客人的饭菜都给往后放一放,先紧着这边的优先!” 一看旭尧贝子发起了火来,那伙计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就向楼下冲去,却没曾想半路却被那旭尧贝子给叫了回来—— “回来!你猴急个什么劲儿!也不等贝子我把话说完!” 那人吓得差点一个趔跌没摔倒,刚站稳脚步,赶忙掉头回来,怯懦懦地站在距离旭尧贝子三米远的距离。 “你去跟敦罗田说,今天让他亲自操刀,这几道菜旁人操持我也是不信任的,就属他我心里还踏实几分!” “什么?!让……让……让老板亲自操刀……这……” “混账!还不赶紧去!怠慢我的贵客,有你好果子吃!” 152.八珍玉食(旭尧打着敦罗田的旗号,企图留下武玄月二人) 一听到敦罗田三个字,武玄月眼中微闪金光—— 没错,自己做了那么多,为得就是引蛇出洞,本以为事情不会有意料中的那么顺利,这一次自己先打个头阵,把古灵儿公主这个鱼饵先抛出去,带到时机到了,这敦罗田自然就现身了。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旭尧贝子倒是个心急的主,自己不过略施小计,他就真的上钩了。 自然身为这八珍楼的第一个大股东的话,没人敢反抗,他的话分量在这八珍楼比上官侯爵还要重上许多。 旭尧贝子转身时,又在极力挽留其武玄月二人—— “二位,就当是给旭尧贝子一个薄面如何?我都让咱们这八珍楼的当家大厨亲自下厨了,可见旭尧的诚意了不是?” 上官昆阳也在一边帮腔道:“可不是吗?那敦老多久没掌勺,还是几道素菜,这简直是杀鸡用了屠龙刀,你们倒是有口福了!可不知道吧,本少主能吃上那敦老的手艺,也只能是每年龙王陛下寿诞的宫廷宴席才有的规格,瞧瞧你们这是什么身份?” 虽说这恶上官昆阳说话有几分刻薄拈算,可是这都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说起来这敦罗田在厨界是什么卡位?那可是响当当的厨皇身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轻易尝得到他的手艺,若是能够有幸尝到他的手艺,此人身份绝对不凡。 说实在的,武玄月虽是天门真士,可是在敦罗田的眼里,她根本没有资格让自己亲自下厨服侍,若是天门至尊来此,没准敦罗田心情好了,会下厨做两道拿手好菜来迎客。 前提还一定是敦老心情还不错的情况跟下,若不然,连那纳兰幽梦也大概无福享用这等美食吧? 也就是因为此,武玄月也想到了今天自己很有可能见不到这一位厨皇,毕竟人家的卡位在哪里隔着呢,岂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出来展示两下手艺呢? 而没曾想,这旭尧贝子为了能够留下自己二人,竟然把这八珍楼的镇店之宝厨皇都抬了出来,这倒是让武玄月喜出望外。 即便武玄月心中高兴到不行,脸上依然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犹犹豫豫道—— “这……这不太合适吧,毕竟灵儿公主身体不舒服……” 单灵遥一下子就看出了武玄月的心思,还未等武玄月把话给说完,她就开口帮武玄月圆了场。 “若是敦大厨亲自下厨,真士,咱们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颜面不是?” “听你的意思是……愿意留下来了吗?” 单灵遥太明白武玄月的心思,她面无表情说道:“敦皇的厨艺天下一绝,若是能尝到他亲自下厨的名菜,灵儿这点头疼脑热又算得了什么呢?合着绝世美味相比,这点忍耐灵儿还是有的。” 一听单灵遥松了口,那旭尧贝子别提有多开心了,他拍手叫好道:“就是说嘛!这敦皇的手艺若是二位贵客不尝尝,岂不是可惜了了?来来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聊,我命人再送来一壶上好的茶水,咱们一边吃茶一边等新菜端上来。” 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视一眼,二人相当默契,也就没再推辞什么,顺势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 这刚落座时,旭尧贝子显得殷勤起来,他三步并两步冲到了大门前,推开房门,又是一片张罗—— “你去斟一壶今年刚下来的铁观音,你去把后厨的甜点先端上来几分,把那道玫瑰丽人、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合欢汤、吉祥果、珍珠翡翠汤都麻利地给送上来,其他桌的供应都向推迟,紧着这里的先上。” 这光吩咐还不成,旭尧贝子生怕自己招待不周,那古灵儿公主又提离开之事,那个时候自己可就真的拦不住了。 “还有你,再去催催那敦大人,说是我的吩咐,今日一定是要他亲自操刀,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他亲自操刀,明白吗?” 这一片吩咐完,屋外伺候的四个人手忙脚乱地跑开了,登时屋外空荡荡一片,旭尧贝子还是心慌的很。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急切想要挽留人的感觉,看来这“古灵儿”已经彻底抓住了旭尧贝子的命脉。 上官昆阳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从起初的厌弃,到现在的默许,对于那十八香的香料,他也是打心眼里拜服,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罢了。 上官昆阳冷着脸陪坐着,时不时还想偷瞄那单灵遥两眼,可是一看到那张冷峻俏丽的容颜,他又心慌得不得了,脸上还得装着冷傲,这样子简直是可笑极了。 武玄月早就看出了上官昆阳的小心思,这个时候她正偷着乐呢。 挺好!上官昆阳终于肯把注意力从自己男人身上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虽然这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好姐妹,但是总好过这个臭小子总是对自己的男人纠缠不休吧…… 武玄月这一箭双雕的计谋,用得是得心应手,只是那傻忠心的单灵遥还不知道自己这位好姐妹正在算计着自己呢。 旭尧贝子吩咐完下人,心里虚的很,他搓着手,慢悠悠走了回来,脸上堆着笑容,这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一副求人的模样。 武玄月见状,嘴角微勾,故意说着客气的话—— “嗨~旭尧贝子何必这么客气呢?这样劳师动众的,倒是弄得我跟灵儿公主挺不自在的。” 旭尧贝子陪笑道:“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应该的应该的,这是贵客该有的礼仪!旭尧还愁着招待不周呢!两位姑娘还跟旭尧说什么客套话呢?” 旭尧贝子很是明白,若是自己不搬出那敦罗田这尊大佛,根本留不住武玄月二人,而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单灵遥可不似那般圆滑,她做事说话都喜欢直奔主题。 “其他的都是其次,若不是敦皇面子大,咱们也不会留下来不是?哎~真士,你还别说,灵儿只听说过敦皇厨艺厉害,却没有见过本尊,实在觉得遗憾,若是……今日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见到敦皇那可就更好了!”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不以为意接话道:“那有什么难的呢?不过是咱们旭尧贝子的两句罢了,是吧?旭尧贝子?” 此话毕,武玄月和单灵遥希冀的眼神顿时落在了旭尧贝子的身上。 而此刻,旭尧贝子脸上露出了尴尬苦笑来…… 153.八珍玉食(上官昆阳挑衅单灵遥) 旭尧贝子坐在桌上,面对着一桌子的美食佳肴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此刻他心心念念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能让这一位鬼族公主再次出手,再赏自己一道美味菜肴来。 而现在自己连挽留对方都变成了奢求,自己硬是拿敦罗田拖着对方,实属没趣,但是自己又能怎样? 再次回到宴席的四位,形势早已经逆转,单灵遥手中的十八香宛若那勾魂摄魄神药一般,无时不刻不牵动着吃货旭尧贝子的内心,此刻只要能让那旭尧贝子吃上世间难得美味,只怕让他去死他都乐意。 不过是几粒香料罢了,竟能幻化出如此美味,最重要是让人上头上瘾,这香料也太要人命了! 等待敦罗田期间,气氛变得紧张尴尬起来,旭尧贝子已经不会是从前那般镇静,那盯着单灵遥的眼神中充满了侵略性,可是口中需要说着客气的话来。 “怎么没有来呢?这敦皇今日可不怎么有效率来着~让二位久等了~~” 说着,那旭尧贝子起身亲自为武玄月二人斟茶倒水,看着那淅淅沥沥茶水打在了茶盏底部,只听茶水悦耳的声音,武玄月却是难得惬意,而此刻倒水之人,却焦急万分心痒难耐。 斟茶后,武玄月与单灵遥相视一眼,二人相继端起了杯子,慢慢品茶,那动作则是相当悠然。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殷勤赔笑着,终于还是扛不住心中的欲望,吞吞吐吐又来央求其单灵遥起来—— “灵儿公主……你看……咱们干等着也是干等着……不如……” 还未等旭尧贝子把话说完,单灵遥眼神一狠,她登时斜了那低人一等旭尧贝子,摆出了冷傲姿态。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登时心中一颤,立马改口道:“不如……不如……我让四楼的姑娘们上来为二位唱娶吟诗助助兴~~” 说来,这旭尧贝子应变能力也是一绝,这眼看单灵遥的脸色不对,立马都改了口,生怕自己再得罪了对方。 武玄月听到这里,彻底乐了,她又跳出来解围道—— “嗨~旭尧贝子这又客气什么?说来我跟古灵儿公主都是女子,对那些小女子讨好男人的手段实在不怎么感兴趣,就像让你们男子看着几个精壮大汗表演武艺,你们会觉得赏心悦目吗?”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尴尬得挠了挠头,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多可笑,但是不是一时想不起来话题搪塞,这脑子转出来自己就说出来什么,只要能够搪塞好当下就成。 “也是……呵呵~让那个风月女子来助兴,倒是没趣~~” 武玄月故意接话道:“也倒不是~咱们姑娘不喜欢看得表演,不代表少主和贝子不喜欢看不是?若是贝子和少主实在觉得无趣,可以叫上几个绝艳的女子上来助助兴,咱们姑娘就当是陪同一起打发打发时间好了。” 没曾想武玄月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当即激动起来,立即响应道—— “就是啊!她们不爱看,咱们两个公子哥可以大饱眼福不是?!反正这一桌子的菜咱们也是早就吃腻了,也就是摆着好看,哪里有楼下的姑娘活色春香,惹人怜爱呢?” 此话一出,单灵遥那瞪人杀当即追杀到了上官昆阳脸上去,这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的眼神,可是吓死了上官昆阳。 旭尧贝子为净地主之谊,自然是不会怠慢这屋里来客的需要,这就应了上官昆阳的话,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吩咐下人带一个班子上来为楼上的宾客助兴。 没曾想这个时候,单灵遥突然开口了—— “一群庸脂俗粉,美则美矣,便如这桌上的饭菜一般,虽是看着色泽诱人,偏偏就是那么老几年,吸引个新人也就算了,这有眼光有阅历的公子哥们儿早已经对其索然无味,连偶然解闷也会觉得无趣,怎么?就靠这没有营养的女人来打发时间吗?”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一愣,他转过身来,略显得尴尬地看着那上官昆阳,眼神似乎再问其意见,到底是要不要让楼下的女子上来呢? 上官昆阳那气场又怎么可能是单灵遥的对手呢?被单灵遥这一眼瞪得,他早就吓得心脏乱颤,哪里还敢胡说八道。 “也罢……来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女人多了叽叽喳喳的没准还惹人烦,还是算了吧……” 竟不想,那上官昆阳说话竟是看着单灵遥的脸色来,说来也奇怪了,自己跟此女子算是第一次谋面,怎么自己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跟她在哪里见过呢?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让人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从心理上,上官昆阳已经输给了单灵遥。 听到上官昆阳此番言谈,单灵遥还算满意,她不再说话,而是埋头饮茶。 而此刻,武玄月倒是显出几分吃惊,她侧脸直勾勾地看着单灵遥,心中满是猜测和怀疑。 单灵遥已然感受到了武玄月异样的眼光,她倒是不回避,抬头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玫瑰丽人放到了武玄月的盘中,面无表情说道—— “真士做了这么久饿了吧?我看这饭菜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你就先垫吧垫吧两口这玫瑰点心,我吃着不错,你也尝尝。” 武玄月知道单灵遥是故意给自己绕开话题,这丫头就是这样,明明心里什么都有,脸上偏偏看不出个好歹,还真是让人无奈。 到此,武玄月噗嗤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她没再继续盯着单灵遥的脸看,越发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果然,这丫头对上官昆阳有好感,不然以她性冷的个性,又怎么会说出那么酸味十足的话来。 武玄月微微挑眉,捏起筷子,又有兴致地夹起那一块儿红色糕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这期间在也没有说什么。 气氛有一度陷入了尴尬,上官昆阳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就这么闷着,他实在受不了。 终于,上官昆阳忍不了了,他抬头朝向单灵遥发话道—— “喂!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楼下艺伎的表演,想必你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如就现在,你为咱们表演一个才艺助助兴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瞪直了眼,她赶忙扭头看着单灵遥的脸色,果然这脸色冷得瘆人…… 154.八珍玉食(单灵遥反常反应引发武玄月的试探) “喂!既然你那么不喜欢楼下艺伎的表演,想必你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如就现在,你为咱们表演一个才艺助助兴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瞪直了眼,她赶忙扭头看着单灵遥的脸色,果然这脸色冷得瘆人。 武玄月暗自咽了一口气,心中直打颤—— 上官昆阳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明明你怕我家好姐妹怕个半死,这个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没事找事啊! 武玄月眼看着单灵遥的脸色气得发青,正要开口为其解围时,却被旭尧贝子抢了先。 “少主这玩笑可是开过头了!人家是公主,不是以卖艺维生的官妓,再者说了……来者便是可,尤其是古灵儿公主,她可是我旭尧贝子的贵客,少主……少主怎么可以要求她……”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只嫌弃自己这位猪队友不配合自己来着,无奈解释道—— “谁让她做些下三滥的手段讨好咱们了?人家公主又更高明的手段取悦众人,老实说……吃了那添加十八香的佳肴后……本少主也是有些上头……切~虽然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在事实面前,本少主还是要低一低头的……喂!公主殿下——你就行行好如何?你看看你把咱们旭尧贝子逼成什么样了?为了讨好你已经语无伦次,手足无措了,就不能高抬贵手,再弄几道菜让咱们尝尝鲜?” 此话一出,单灵遥凝重的脸色算是缓和了不少,若是让她当众起舞,这等奇耻大辱,她可是受不了。 若是让自己变几道美味的菜肴这等小事,她内心还是能接受的—— 但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此番前来她是要跟武玄月打配合的,若是武玄月不点头,她是万分不敢有所动作。 至此,单灵遥转头看了看武玄月的脸色,武玄月却是一副低头细品美食的模样,对于单灵遥的眼神请命,她权当没看到。 单灵遥傻了眼,她等着武玄月给指令,自己才好行动,而眼下武玄月这是在干嘛?无视自己的请命吗? 此刻,武玄月已经打定主意要试探单灵遥,她是想看看这上官昆阳到底在单灵遥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若是单灵遥拿不定主意,被上官昆阳说动了,足以证明上官昆阳在单灵遥的心目中的位置匪浅。 若是如此,可见单灵遥为了满足上官昆阳的要求,是可以乱了军规,自行做决定。 单灵遥看到此越发拿不定主意,她实在看不懂武玄月的想法。 而此时,早已经不耐烦的上官昆阳嗷嗷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老看她呢?你自己不会做决定吗?多大的事情,你事事都要看着那天门真士的脸色,搞得你低人一等一样!” 单灵遥不耐烦地白了上官昆阳一样,摆明这小子是在没事找事,挑拨自己与小姐的关系,这话里话还不够明白吗? 站在一旁的旭尧贝子才不管什么关系不关系,脸色不脸色的,他现在只想着这盘中美味,只要能够让单灵遥再次出手,变出更加美味的美食来,他可以完全没有立场。 “也的确是~~呵呵呵~~灵儿公主干嘛总是看着真士脸色行事呢?若是你觉得跟咱们不熟的话,日后咱们多走动走动就熟了,没必要事事都看着真士的脸色行事不是?不过是动动手指的方便事,咱们这里马上气氛就热闹起来了,灵儿公主不能总让局面这样僵持着吧?” 到头来,这场面所有不适的锅都让单灵遥一个人背了,多方施压之下,单灵遥眉头皱得老高,她倍感压力,却又不敢轻举妄动,那小手在桌下拽了拽武玄月的衣角,这是在祈求对方给自己一个指令。 武玄月被缠得紧了,她勾嘴一笑,缓缓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一丝狡诈,说道—— “既然少主和贝子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灵儿公主你就自己拿主意吧~要不然别人还觉得是我纳兰玄月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故意坏人家的好事似的~” 此话一出,单灵遥彻底傻了眼,她就怕武玄月给自己说这样的话,看似让自己那决定,若是自己做的决定出错了,武玄月是不会责罚自己,只是自己在武玄月那边的信任度是要降低不少。 自己可不想承担这样的后果来着…… 单灵遥登时没了主意,左看看武玄月无所谓的态度,右看看那两个人希冀的眼光,她越发焦虑了几分。 旭尧贝子眼看武玄月松口了,这方上前一步,继续施压,苦苦哀求道—— “公主不要那么小气吗~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没准日后要一起合作的机会多了,你多露两手让咱们见识见识,旭尧也好拜服公主的真本事啊!” 上官昆阳大别扭个性使然,嘴巴说着不饶人的难听话,实则也是十分期待单灵遥再次出手,变幻出更加美味的菜肴来。 “就是吗?何必那么小气呢?这小家子气可不像大家的风范,怎么说你也是鬼族的公主,这小气抠唆的名声传出去了,可对鬼族也不是什么好事。” 单灵遥十分烦躁,又瞪了上官昆阳一眼,这眼神仿佛再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货色!怎么什么话让你一说,就这么不中听呢? 单灵遥被逼无奈时,突然愤然起身,面若冰霜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等一会儿这敦皇的手艺就上来了吗?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有上来呢?旭尧贝子难不成是再诓咱们的吗?” 单灵遥愤然起身时,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而这样的决定让武玄月甚是满意。 到此,武玄月缓缓抬头,微笑着接话道:“的确如此,咱们也是吃了几盏茶了,可是却迟迟不见这敦皇的手艺上来,难免让人有些心急,旭尧贝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灵遥突然发难,倒是打旭尧贝子一个措手不及,他登时一愣,而后陪着笑脸搓着手道歉而来—— “这……这……我这就去问问什么情况……二位莫要着急,稍安勿躁,在喝些茶水吃点甜点稍等片刻——” 说着,旭尧贝子一溜烟向门外跑去…… 155.八珍玉食(敦罗田迟迟不现身,原因竟是……) 看这旭尧贝子仓皇的背影,武玄月眉宇微挑,这个时候,她心头隐隐有个预感,此事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果然,还真是让武玄月猜准了。 旭尧贝子再推开房门的一瞬间,登时愣住了,自己的四个手下都在门外受着,各个都是一脸窘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敢上前。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算是看出了端倪来,他皱着眉头彻底走出房门,顺手带上了房门后,他皱眉斥责道——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都守在这里干嘛呢?让你去找敦罗田赶紧上菜,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四个青衣男子年纪稍长一点的慢吞吞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回禀道—— “回禀主子,咱们怎么可能怠慢主子的意思……肯定是去找了敦皇,结果……” 说到这里,那伙计脸上显出为难颜色来,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结果怎么了?” 旭尧贝子急上眉梢,压着声量斥责问道。 “结果……结果……结果敦皇说他不去……还说……还说……” “什么?!那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呢?要知道这八珍楼能平地而起是靠谁的实力?若不是我旭尧贝子资助钱财,求着龙王陛下开恩,他哥臭小子能顺顺当当开起这大买卖来?怎么,现在有钱有势就不把我这个大股东的放在眼里了不是?” “不是不是!贝子肯定是误会了敦皇了……” 说着那伙计小心翼翼地将旭尧贝子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嗓音,凑其耳边小声道—— “敦皇说是不让咱们惊扰了贝子雅兴,若是贝子出来催促的话,就让小的带贝子移步岳阳阁去,他说他在那里等待贝子前来议事。” 一听到这里,旭尧贝子一脸狐疑不满,他登时抬起了腰板,耿直了脖颈问道—— “搞什么?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吗?你没有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了那鬼族的香料圣手公主吗?此刻人家就在饕餮馆中等着他敦罗田,他是什么排面?还要给人家公主摆谱不是?” 那下人连连摇头,卑躬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事小的已经逐一跟敦皇说明白了,敦皇思索了片刻,便说是今日不宜见客,让贝子一定要去岳阳阁一聚,去了那里,他自然会给贝子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脸上烦躁怒骂了一句:“切!狗屁大点的事情有必要这么躲躲藏藏的吗?走走走!上楼去!我倒是要问个明白,他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说着,旭尧贝子一手打伐伙计前行,满脸不情愿的骂骂咧咧跟了上去。 说来这“岳阳楼”是位于八珍楼最高一层——第九层。它是八珍楼的塔尖阁楼,专门供敦罗田接待贵客所用。 说白了这一层是他敦罗田的私人公馆,古人都喜欢九这个字眼,尤其是权贵之家,对“九”这个数字更是迷恋,八珍楼待客有八层,唯独这最高一层,便是他敦罗田的独宠。 伙计引着旭尧贝子上到了顶层,他站在旭阳东升的木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后,小声问道—— “敦皇,旭尧贝子来了——” 门内传来敦罗田幽幽声:“请贝子进来。” 伙计轻手轻脚推开了房门,弓腰摊手,请旭尧贝子进去。 旭尧贝子摆谱十足,一手掀开下摆,气势冲冲走了进去,而那伙计目送旭尧贝子走进房门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这岳阳阁屋中跟名字实在不符,屋内幽暗阴森,散发着一股股血腥味道,地上铺着灵兽皮,墙四面竖着高高耸立四面餐边柜,其中东面墙陈列着都是灵兽不同部位的烈酒;南面墙陈列着灵兽的角和獠牙,诸如麒麟角、獬豸角、当堂的獠牙等;西面墙则是陈列的山珍;背面墙则是陈列着海味。 幽暗的油灯摆设在红木书桌的右上角,在油灯的照明下旭尧贝子只能看到敦罗田的背影。 一只大手正在抚摸着如同枕头大小的红色玛瑙石,而这玛瑙石的内层中镶嵌着整只的非遗,它惊恐地瞪着两只大眼睛,被人活生生做成了标本镶嵌在这红色玛瑙石中。 这只血色非遗则是敦罗田的新宠,这些时日他走到哪里都要抱在怀中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类似于这样的标本,敦罗田的藏柜中不知道有多少。 旭尧贝子拧着眉头,闷着声音埋怨道:“你这是摆的什么谱?是你说现在八珍楼出现了危机,让我寻找那古灵儿公主的下落,今日那古灵儿终于被我寻见了,你却跟我玩起了欲擒故纵是不是?你到底想赶忙?” 敦罗田缓缓起身,他转过身来,一手抱着血色非遗,一手抚着手中玩意儿,缓缓走上前来。 “旭尧贝子莫要着急,这古灵儿公主是有挽救咱们八珍楼与水火的能力,可是此人到底是贵人还是敌人,现在还没有分明呢。”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当真一万个不乐意,撇着嘴道:“今日我已经见识了她的本事,她手中的十八香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有将食物化腐朽为神奇的神效,她当着我的面,可就真真救活了三道菜品,不仅我一人拍手叫绝,连同那上官昆阳也跟着一起拜服,此等其女子,又是贵族公主,又怎么可能是敌人呢?敦罗田你是不是做事也太小心翼翼了呢?” 敦罗田已然走到了旭尧贝子的身边,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开口道—— “贝子不觉得奇怪吗?你正瞌睡时,别人刚刚好给你送来了枕头,这么机缘巧合的事情,往往都是陷阱,旭尧贝子怎可掉以轻心?” 旭尧不厌其烦白了那郭罗田一眼,没好气道:“人也是你要让我给你找的,给你找到了,你又跟玩这一出,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这位古灵儿公主,又何必折腾我呢?这样玩我有意思吗?” 敦罗田一看旭尧贝子是真的恼了,他可不想跟自己的金主爸爸闹翻了脸,这就笑着解释过——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古灵儿公主的身份,就凭她在江湖上的传闻,还有旭尧贝子你亲眼见证的实力,我便是信她的~但是——事情坏就坏在跟她一道前来的天门真士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 156.八珍玉食(敦罗田与旭尧贝子的关系是……) 敦罗田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森,嘴巴幽幽道——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古灵儿公主的身份,就凭她在江湖上的传闻,还有旭尧贝子你亲眼见证的实力,我便是信她的~但是——事情坏就坏在跟她一道前来的天门真士的身上——”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一面迷茫吃惊问道—— “你……什么意思?!” 敦罗田转身缓缓走向书桌,将那血色非遗放在了桌面上,一手倚着桌角,转过身来,脸色则变得严肃了许多。 “旭尧贝子可还记得东方煜是怎么始终的吗?堂堂的灵兽斗场统领大人,武艺高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呢?再者,还有那福晟爵爷,是怎么被拉下马,现在成了阶下囚的呢?灵兽斗场失守,现在已成一片废墟,福晟爵爷身为灵兽斗场的大统领难逃其咎,可是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谋划下来,贝子不觉得蹊跷吗?” 旭尧贝子向来不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亏得出身颇为高贵,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对政治之事更是不关心,他怎么可能会想得到更深一层次的含义呢? 在政治上,这身经百战的敦罗田可是比他有脑子的多,这种潜意识的危机感告诉敦罗田,有时候白送上门的好事,并非是好事,反倒是一个局,一个可以让自己困死其中的局! 福晟爵爷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旭尧贝子对敦罗田口中所说的政事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对吃的感兴趣,只要是能够满足他的胃口,其他什么事都好说。 “这事又跟天门真士有关系吗?” 敦罗田眼神一狠,冷笑一声道:“筹谋扶持福晟爵爷上位之人便是那天门真士;为其调配灵药,让福晟爵爷赚得盆满钵满的也是她天门真士!仔细相信便可知,贯穿灵兽斗场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便是她武玄月,这样危险的人竟然和古灵儿公主搅在了一起,难道咱们不该有意思警惕性吗?” 旭尧贝子显然对敦罗田说的那些事情不感兴趣,他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哈,然后接话道—— “那你想怎么办?她武玄月跟着古灵儿公主一同前往,还美其名曰说是为自己好姐妹引荐,论其身份她是天门真士,也是我们的教傅,我怎么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吧?” 此话倒是不假,旭尧贝子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他倒是想跟武玄月撇清楚关系,唯一是现在一看那古灵儿就跟武玄月是帮带关系,就这样旭尧贝子还没敢说真话,若是让那敦罗田知道这古灵儿公主对武玄月言听计从,只怕这疑心病甚重的敦罗田才不会启用那古灵儿。 自然,在与敦罗田交谈时,旭尧贝子是留着余地的,此刻的他早已经被单灵遥手中的十八香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不问不顾了,若是因为什么立场问题,让他这辈子再也尝不到这十八香的美味,他怎么会愿意? 敦罗田有意看了下旭尧贝子的脸,一看这小子就是被人收买过了,彻底没了理智,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劝告。 “你真的觉得古灵儿公主的能力能够挽救当下八珍楼的局面?” 敦罗田也不好直接驳了那旭尧贝子的面子,毕竟自己现在的酒楼运营还要靠着这位王爷的金钱资助,自然自己是得罪不起的。 “那是必须的!我相信以她的手段,让那些存货起死回生,买上好价钱不是个问题。” “她真有那么厉害?” “若是你不相信的话,自己下去见一见,问一问,试一试不就清楚了吗?何必在这里质疑我呢?” 敦罗田当即摆手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跟那武玄月单名对峙,那丫头可不是一般好对付的角色,若是我出面势必要和她过上两招,让敌方太了解我的路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又摆出几分厌弃来:“那你说,你想怎么办?坐以待毙等着出事吗?权族可是明文规定,禁止宰杀灵兽,之前这道禁文形同虚设,咱们八珍楼运营还算是不错,可是这些年那些高官贵族的嘴已经被咱们给喂叼了,现在那些菜品他们也不想从前那样喜爱了,生意大不如从前,而眼下宫中有突然发了一道指令,要严查宰杀灵兽的机构,咱们这八珍楼里有多少灵兽的尸体,这些存活又该怎么样快速销出去,难道不是当下的燃眉之急吗?” 旭尧贝子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八珍楼当下的处境—— 听到这里,敦罗田脸上露出难看的颜色来—— “自打西疆那边的疫情控制之后,天门这边开始向东苍施压,说是有人举报东苍这边大肆宰杀灵兽,吃食灵兽,并且要求东苍这边给个说法,若是不严查灵兽宰杀案件,天门将会彻底断了供养灵兽这条线,龙王陛下现在大病,龙皇殿下也是无奈得很,只能当面应付着,给了天门回话,这段时日将会尽快给出答复。所以,这一道严查令就下来了,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可不就是吗?现在咱们怎么办?那些灵兽的肉若是一把火烧掉了倒是可以毁尸灭迹,可是咱们前期投资进去的金钱可就打水漂了!眼下龙王陛下昏迷着,这一道禁令下来了,却不曾严查,若是到了龙王陛下醒来之后,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所以说,咱们是要抓紧时间把这些灵兽的肉给想办法销出去,但是不能操之过急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说是不急,敦皇还真是还心志啊!” “这……这……不是急的事情……” “对!你当然不急,因为从头至尾花钱投资的人只有我旭尧贝子,你是希望一把火把这灵兽的肉都烧掉了落个清静,可是那几千万两的白银损失谁来弥补?光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此话一出,敦罗田当即失了立场,毕竟那人钱财,矮人三分。 “也成!敦皇若是这么不在意咱们的合作关系,日后咱们的合作关系就可以终止了。这人啊,上一次当吃一次亏就够了,哪里能次次都上当吃亏呢?我祖上的基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任人随意糟蹋!” 话毕,旭尧贝子恼羞成怒,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而听到这时,敦罗田心惊一颤,赶忙一路小跑,追赶了过去…… 157.八珍玉食(旭尧贝子盛怒下,敦罗田摆出奴仆嘴脸) 旭尧贝子与敦罗田意见有分歧,旭尧贝子气恼愤然,转身离开,并放出了狠话—— “也成!敦皇若是这么不在意咱们的合作关系,日后咱们的合作关系就可以终止了。这人啊,上一次当吃一次亏就够了,哪里能次次都上当吃亏呢?我祖上的基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任人随意糟蹋!” 一听到这狠话,敦罗田登时懵了,他是知道那旭尧贝子的脾气的,平日里不争不抢,不管不顾,是一个甩手掌柜的模样,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你若是惹着他了,他那脾气上来了轴得很! 眼看形势不对,敦罗田赶忙冲了过去,拦下了敦罗田,赔笑着哄道—— “瞧瞧~旭尧贝子怎么是个小孩子脾气呢?怎么说来气就来气呢?” 旭尧贝子瞥了敦罗田一眼,猛地一摔衣袖,甩开了对方拉住自己的手,登时背过身去,冷冷道——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跟你讲半天的道理讲不通,敦大人那么有主张,还跟我商议个什么劲儿?” 旭尧贝子倒是不在乎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毕竟这可是自己的金主爸爸,惹了他可是断了自己前程饭票,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嗨~~下官不是未雨绸缪,思前想后,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清楚吗?毕竟这事有风险,说到底咱们也不是为了八珍楼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吗?” 旭尧贝子虽是厌烦这敦罗田,但是顾念到这些年此人为自己也赚了不少的钱,加之自己与其千丝袜缕的关系,也不至于说翻脸就翻脸的地步。 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对方,没到了最差的那一步,谁会真想把这关系闹得那么僵。 旭尧贝子之所以会发脾气,说到底也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底线,告知对方自己也有不能忍受的结果,若是那敦罗田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意识行事,损坏了是自己的利益,敦罗田怎么都不会依。 “切!光会说些好听话,到事情上了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敦大人是真把旭尧贝子当成了饭桶,什么都不懂,任人宰割的吃货了吗?” “怎么会?这肯定是旭尧贝子误会了下官了!下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欺瞒贝子任何!对于旭尧贝子的提携之恩,罗田永生难忘,要知道罗田可是旭阳府上的门生,能够平步青云,走到青龙七星君的地位,还不是贝子在我背后支撑着我吗?若是没有了旭尧贝子的支持,敦罗田一介贱民,何德何能爬进那乾青宫呢?” 说着,敦罗田朝着旭尧贝子的背影,深深鞠躬,作了一个大揖。 旭尧贝子这胸中怒气算是消了大半,他缓缓转过身来,仍是一副趾高气昂,冷冷道——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若不是看在你知道感恩,我旭阳家也不会那么器重你,家父说了你是一个人才,让本贝子多与交往,也为了日后咱们两家关系能够更加亲近些,家父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敦大人闹掰,提拔你是为了巩固旭阳家的朝中地位,而若是敦大人有了异心的话,旭阳家能够怎么提拔起敦大人,就有本事将敦大人拉下马!” 这算是严重的警告,听到这里敦罗田头埋得更低了,此时的他卑微怯懦,在高权下,纵使他手握重权,还是那么弱小。 此刻的敦罗田像极了孙子,他知道这旭尧贝子在旭阳府中分量,老爵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旭尧贝子则是旭阳府的嫡长子,加之这小子对食物有敏感的感知力,在美食界也是有一定的分量,日后他接老爵爷的般,分封侯爵是早晚的事情,此等重要人物自己根本得罪不起。 敦罗田很是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明明人前自己是盛气凌人的官爷,可是在皇亲国戚前,他一点尊严都没有。 “是是是……旭尧贝子教训的极是,敦罗田怎么可能做出损害旭阳府的事情呢?除非是不要脑袋了!罗田对旭阳府的忠心青天可鉴,绝无私心!” 再一次真诚卑微的表忠心,旭尧贝子心中怒火已尽消,他冷哼一声,问道—— “那么你还是要维持之前的决断吗?” “之前的决断?什么决断?” “毁掉这一批灵兽肉,毁尸灭迹!” “这个……算是一条出路,但是是最好的出路了,咱们还没有倒这种境遇。”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挑了挑眉宇,心中略有得意,暗自道:算你小子识相,这才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嗯!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和古灵儿公主之间的关系呢?还是不信任她吗?” 敦罗田喉间干咽了一口气,他思虑再三才敢答话—— “罗田从来没有不信任那古灵儿公主,罗田只是担心那天门真士太过狡诈,会从中使诈。”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脸上显出几分不悦之色——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她呗?又何必兜兜转转呢?” 敦罗田小心翼翼解释道:“贝子误会了罗田……古灵儿公主敦罗田怎么可能不相信?那可是咱们踏破铁鞋寻来的救星,今日听到旭尧贝子说到找到此人后,罗田也是真心开心,只是……这么跟贝子说吧,古灵儿公主是古灵儿公主,天门真士是天门真士,她们两个人本不该有交集,若是此事天门真士不参与其中,或许还有些眉目来。”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天真是已经向贝子引荐了古灵儿公主,那么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日后该怎么谈合作,那就是咱们自己的事情了,即便是古灵儿公主,有些事情咱们也是瞒着藏着的,毕竟这事情太过凶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是她天门真士呢?要知道,这一次捅出来食珍症的人不正是他们天门吗?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那天门真士逮着咱们八珍楼什么马脚来,那可就真是大麻烦了!” “你容我想想来……你的意思是,可以让古灵儿参与销肉活动,但是不能让她涉水太深,至于那武玄月就更加不能参与其中了……是这样吗?” “是的——贝子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你可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单独会一会这一个古灵儿公主,旭尧贝子可有办法?” “这个吗……容我想一想吧……” 158.八珍玉食(敦罗田避而不见,旭尧为其制造借口) 武玄月、单灵遥还有上官昆阳在饕餮馆中等了时久,三人竟然无一人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上官昆阳自顾自地饮酒,对于眼前两个女子他表现出一脸的不屑,而那贼咪咪的眼神时不时在单灵遥身上打转转,明明想多看人家两眼,却有不太敢明目壮胆,这样子别提多可笑了。 武玄月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只是今日她没有心情去当这个红娘,她眼神时不时望向门外方向—— 这旭尧贝子出去的时间太久了,只怕这事情要有变化…… 单灵遥正襟危坐,端庄算不上,却是十分的正经,那上官昆阳的小眼神有些猥琐,单灵遥忍了几次后,终究没忍住,自己从来没有过被人当成观赏物观看,尤其是那偷偷摸摸,侵略性的目光,让单灵遥实在受不了。 单灵遥猛然抬头,那恶狠狠的目光瞪去,这是在警告上官昆阳收起他那要看不看的眼神,再看老娘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上官昆阳就怕那单灵遥瞪自己,这一眼凶狠,吓得他浑身打颤,那喝酒也不是那么顺畅,酒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单灵遥看着上官昆阳这惊慌的表情,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对眼前男人的鄙视又多了几分。 单灵遥懒得搭理上官昆阳,眼神缓缓转向武玄月这边,看着武玄月忧心忡忡地盯着门外,她心里也生出几分担心来。 只见武玄月一手把玩手中的水杯,满脸的心不在焉,那眼神时不时就瞟到了大门方向,明明一副焦作等待的模样,却还是故装镇静,这些小细节都是单灵遥解读武玄月的方式。 服侍武玄月久了,单灵遥还是了解自己家这位小姐的,她每一个微表情变化,肢体动作的寓意,单灵遥都能够深刻解读到对方情绪来。 这时,突然大门推开了,武玄月眼神一惊,脸上下意识堆起了礼貌的笑容。 旭尧贝子满面笑意,脚下生风而来,走到了武玄月的跟前,又表现出一脸的歉意。 “实在不好意思,让几位久等了。” 武玄月微笑应道:“也还好,等的不是很久,怎么样?咱们是不是可以尝到敦皇的手艺了呢?” 旭尧贝子挠着头,一脸抱歉的尴尬道—— “刚才我出去好生训斥了下人一番,这才知道今日敦罗田不在八珍楼中,他出去采办食材了,这事也怪我……竟然给忘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显出几分失望之意,不过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所想事情哪里有那么顺利的呢?他敦罗田不见自己也是情有可原,自己虽是失望了些,但是也不碍大局。 听到这里,武玄月缓缓起身,合谷礼之,大致的意思是要告别。 “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为难旭尧贝子了~古灵儿公主你说呢?” 单灵遥见状,赶紧起身,附和道:“也是!我这等了半天就是为了尝一口这世家名流的厨艺,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倒是让人失望的很。” 听到单灵遥这话,句句都是埋怨,旭尧贝子赶忙解释道—— “都怪旭尧夸下海口,竟把这些时日敦大人出去采办食材的事情给忘了,还望真士和灵儿姑娘莫要生气,若不然就让咱们这里的掌门师傅为二位……” 单灵遥脸上显出一丝不屑,说话语气甚是冷厉—— “还是算了吧,来这八珍楼冲着的就是他敦罗田的名声,若是他不亲自掌勺,这饭菜还有什么滋味呢?旭尧贝子是多看不起人啊?让那些小喽喽打发咱们吗?我古灵儿也算是尝遍天下美食的食客,这一般厨子实在难以满足我的胃口。” 单灵遥太明白武玄月的意思,有些话武玄月不方便说的,只有靠自己的这嘴说出来才有分量。 果然,被单灵遥这么一腌臜,旭尧贝子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这……这……嗨!今日算是旭尧的过失,日后!日后待那敦罗田回来,旭尧一定让那小子加倍奉还!还请灵儿公主息怒。” 单灵遥高傲地翻了一个白眼,对于这种出尔反尔的行径,她显然是不买账。 眼看这事糊弄不过去,旭尧贝子陪着笑脸道:“这样,灵儿公主你看这样可好?下个月咱们八珍楼要进行一次厨艺选拔,新进一批手艺高超的厨子,在八珍楼的厨子也会进行一次考核,那个时候身为这八珍楼的敦大人一定会出席,以往年的经验,他肯定会现场露两手,那个时候八珍楼诚邀灵儿公主莅临观摩,可好?” 听到这里,单灵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武玄月,而后说道:“那真士呢?你们就不邀请真士吗?” 说到这里,旭尧贝子露出为难之色:“这个……时间上可能有冲突……” 单灵遥一脸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旭尧贝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武玄月,解释道:“这八珍楼一年一度的厨艺大比拼正好和咱们上御书房的时间冲突,就是旭尧想要前来观摩,只怕也没有这个福气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登时不乐意,冷着脸道:“那不成!真士不来我也不来!” 旭尧贝子巴巴看着武玄月,委屈道:“真士你看这事……尚书房的课业要紧,最近一段时日你一直到教导咱们要勤政好学,我与昆阳兄都受益匪浅,总不能因为一场厨艺大比拼,荒废了学业……这样不好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就明白了,这敦罗田倒是一个小心的,这是故意支开自己,想要制造与单灵遥单独见面的时机。 看来,自打灵兽斗场事件后,自己名声在外,敦罗田对自己已经生了戒心。 单灵遥正要为武玄月据理力争时,却被武玄月给拦了下来,只见她一手竖起,示意单灵遥收声。 见此状,单灵遥当即闭上了嘴,只看武玄月缓缓上前,脸上始终挂着从容笑意—— “也是呢~课业重要,这美食大会又怎么可以跟学业相比呢?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旭尧贝子长进了不少,分得清轻重了,若是如此,为师深表感动。” 旭尧贝子故装姿态,挠着头傻笑不止。 武玄月霍然转身,扭头看着单灵遥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实在对不住了,这美食盛宴只怕月儿是无福享用了,就请妹妹替姐姐一道享用了吧!”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微颤,她叹了一口气后,当众应下了邀约…… 159.八珍玉食(武玄月道出古灵儿的真实处境) 回去的马车上—— 单灵遥心里藏了一堆子的话,想要问出口,却只能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此刻的武玄月脸色凝重,可不似刚才那般待人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单灵遥看了半天,那小眼神巴巴的,欲言又止一番后,终究还是淹没了心中的各种好奇,放弃了追问,转头掀开帘子往车外看去。 没曾想,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开口了—— “说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单灵遥一惊,她放下手中的帘子,回头道:“小姐,你活过来了……” 武玄月牵强一笑,无奈地看着单灵遥,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刚才我成什么样子了?” 单灵遥赶紧转过身去,直面武玄月后,小心翼翼回应道—— “也……也还好,就是看小姐一副心事很重的模样,弄得灵遥都不敢说话了。” 武玄月垂眸一笑,接而叹了一口气道:“哎~我只是觉得,这一次事情不会那么好办……这敦罗田一看就是故意避着我不见,只怕对我已经有了戒心。” 单灵遥直勾勾地看着武玄月,她抿了抿嘴,小心问道:“或许是小姐多想了呢?没准是真的是旭尧贝子记性不好来着……” 武玄月冷哼一笑道:“怎么可能?你没有看到旭尧贝子之前的模样,胜券在握,十拿九稳,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完全变了一个说辞呢?咱们都都过来人,到底那敦罗田防着谁一眼明了了吧?什么厨艺大比拼,这都是个局,就是为了支开我,敦罗田好跟你这位古灵儿公主见面详聊制造的机会罢了。” “这……” 单灵遥心虚,她低下了头,想要安慰武玄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合适。 武玄月看着单灵遥一心想要宽慰自己的模样,倒是生出了几分心疼。 “你也不用安慰我,他们权族那些刁滑之人都是些什么货色,我心里清楚,那敦罗田大概是因为福晟爵爷的事情对我有了忌惮,这才事事防着我,还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可比东方煜难对付得多了,这老小子就是不出头,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藏得了几时!” 看着武玄月生闷气的脸,单灵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毕竟安慰人不是她的长项。 “不过还好,那家伙愿意见你,这就是突破口,只要他有欲望,咱们就可以对症下药!就不信掰不动你敦罗田!”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颤,她小声问道:“为何小姐能够这么肯定那敦罗田会对我的身份感兴趣……还有这一位古灵儿公主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压在单灵遥心头的事情问出了口,她又是一副小心翼翼地乖巧模样看这武玄月。 武玄月抬眸看了单灵遥一眼,就知道这丫头会纠结于此,刚才欲言又止也是为了如此。 既然是她心头的好奇,自己没想着要瞒着对方,便是不紧不慢道出了实情。 “说到底还是好奇这一位古灵儿公主是谁人对吗?她的身世在饭桌上你已经有所了解,若是我猜错的是,我为何要选你来顶替这位鬼族公主,并且你的出现让其他人都深信不疑你的身份不是?” 单灵遥点了点头。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解释道—— “这一位鬼族的公主早在一年前已经被权族秘密高层给秘密处置掉了,她的身份虽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她这些年干的那些事情,早已经触犯四国法律的底线,若是她不死,便是天下浩劫。”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瞪大了眼,竟没想自己扮演者竟是如此危险的角色,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武玄月继续道:“你可知道这位有名的鬼族公主干的最惊天动地的事情是什么吗?她亲手研制的十八香,根本不是什么神奇的香料,所谓的十八香就是混合罂粟、大黄根茎、土木香、肉豆蔻、冰皮等药材混合研磨而至,调制一定花香味道,称之为十八香,” 听到这些药材名,略懂医术的单灵遥顿时恍然大悟—— “这罂粟可是让人上瘾的幻药,而这大黄的根茎可是催熟食物的重要药材,至于这肉豆蔻和冰皮之类的说白了就是食物防腐剂,这些东西混合出来的十八香,能做出什么美事来?旁的不说,就说这罂粟,吃了让人上瘾后,会出现幻觉,前期过度的兴奋状态,心跳加快,想要什么便可得到什么,但是长期依赖这罂粟,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损坏,,精神上会过度的亢奋,容易让人有过度冲动行为,容易出现易激惹症状,打架斗殴更是常事;但是要是让他们突然停止使用这罂粟,便会出现头疼、错乱、高烧、盗汗、食欲丧失、精神错乱的症状……有多少武者最后都败给了这罂粟上……” 武玄月语重心长道:“没错!就是这个,那鬼族公主打着香料的旗号,到处兜售武道违禁药品,害得多少名门贵族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你说这样的人,不该挨天杀吗?” “那小姐是怎么知道这条线的呢?还有既然她是被权族秘密处理到的,那权族内部是肯定知道此等人,尤其是上官侯爵。” 武玄月诡秘一笑,说道:“妹妹你真是大题小做了,你以为上官侯爵每天都要问津这种事情吗?每天秘密组织要处理如同鬼族公主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起,上官侯爵若是各个要过问的话,他哪里还要时间整理朝政呢?再者说一下,这一位鬼族公主,虽然在鬼族不招皇族待见,可是她怎么说也是顶着鬼族公主的旗号招摇撞骗,为了挽回鬼族的声誉,鬼族的高层不得不出高价,见此人给赎了出来,并将此时给捂了下来。只是,这丫头这边刚出了大牢,那边就被鬼族大哥高层一刀毙了命……所以,她的生死其实在世人眼中也不是那么重要,至于说是我怎么知道这条线,呵呵!就是你待见的那位黄莆华睿给我指了条明路,因为经手这个公主所有事情,都是他黄莆华睿曾经的部下,这件事情做的很隐秘,权族那边不会走漏风声。” 听到这里,单灵遥心中多了几分醋意,她低着头不吭声。 武玄月却继续自言自语道:“在权族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没有价值人的生死,却有人在意一个假死人的价值,所以——你去顶替她的身份,我最安心……” 160.八珍玉食(单灵遥得知黄莆华睿提供有利情报,心中不安) 一听说这道关系是靠黄莆华睿穿针引线而来,单灵遥登时心里不是个滋味,毕竟武玄月所有的情报来源都是来自于自己之手,而这一次…… 这对手也太强了吧?单灵遥自以为暗门是武道最厉害的非机动部队,没曾想还有暗门触及不到的灵域。 对于自己绞尽脑汁想要弄来的情报,在人家黄莆华睿这里简直是轻而易举,也不怪这老小子会受到自己家小姐的青睐。 之前自己还显得那么小家子气,跟武玄月开条件,绝不能让黄莆华睿介入到暗门之中,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可笑的很! 人家非但没有动用暗门的资源,反倒是自己还要借助于他的资,才能办到自己家的小姐,若是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惭愧丢人得很。 单灵遥沉默了,越是想着这档子事,这脸上越是挂不住。 武玄月自说自话之后,这一回头这才看到单灵遥的脸色变了,她细细一品,便可知对方在纠结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 武玄月猜出了单灵遥的心思七八分,却不直接戳穿,而是询问对方。 “嗯——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我这个古灵儿公主的身份来得真是时候,同时,灵遥还觉得……” 武玄月睁大了眼睛歪着头看着单灵遥的脸,就等对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只是单灵遥说到了关键处,戛然而止,大概是面子上受挫太严重,她实在对自己的短板难以启齿。 “你觉得什么?” 只是,武玄月此刻倒是显得几分不依不饶起来,非要追问到底。 这一追问倒是弄得单灵遥更加难堪了几分,她低着头抿了抿嘴,想了半天,那些让自己承认失败技不如人的话,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虽说自己在武门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除了这武门,单灵遥可是觉得自己一身傲骨使然,自己手握重兵,在武道暗门的名声响当当,谁人不知道暗门的厉害。 而现在,自己碰到了对手,这一回合的交手就出师不利,败得一塌涂地,这样的结果让她怎么受得了? 武玄月自然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脸色难看,大概是因为自尊心受挫的缘故,想来这单灵遥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吭不哈,但也不是一个毫无骨气之人,她只是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在外面因为武技非凡,也是谁人都不理谁人都不睬,你就瞧瞧她平日里对那上官昆阳的态度,足以看出,这丫头那眼界可不是一般得高。 这一回合下来,让她看到了自己技不如人的地方不说,偏偏对方还是一个罪臣,这样的打击对单灵遥来说可真不小。 武玄月本想着让这丫头自己说出来真实的想法,看来这法子是使不同了。 谁人都不愿意人轻易认输,尤其是有些本事的人,让她在一次失利中,承认自己的失败,她的傲骨绝不允许她有这样的举动。 武玄月无奈一笑,终归这话还是要自己来点破。 “不开心了?知道我是通过黄莆华睿得来的情报,这才打进了八珍楼核心层去,所以你心里不痛快了不是?” 单灵遥脸色一沉,嘴上还在强撑—— “也不是……” “那是什么?我看你刚才听了我的话后,这小脸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单灵遥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而这笑容可比哭还难看。 “小姐误会了,灵遥开心得很~正要恭喜小姐喜得良将,有了这黄莆华睿加入,小姐便是如虎添翼,这一次灵遥算是见识了这位黄莆大人的真本事了,不得不服。” 听着单灵遥说着违心的话,武玄月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明明从来不苟言笑,这是为了迎合我,掩盖自己的心思,就给我面前假笑不是?你可知道,每次你这样笑的时候,是有多尴尬吗?若是有面镜子,我一定要让你自己瞧一瞧。” 单灵遥一听这里,一手捂着脸,慌乱别过头去,小声嘀咕道:“我的脸有这么夸张吗?” 武玄月看着单灵遥相形见绌的一面,倒是觉得甚是可爱,便是继续打趣道—— “就这么在乎成败?” 单灵遥脑子一急,这嘴巴就秃噜了出来—— “倒不是在乎成败,就是在乎小姐对我的看法。” 武玄月乐了,她知道单灵遥对自己的看法,更清楚对方心里担心些什么,为了安抚对方的心情,武玄月一手拉过单灵遥的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轻轻拍了拍道。 “放心吧,你在心里的地位无人能替代,总是他黄莆华睿有天大的本事,也取代不了你的位置,嗯?” 听到这里,单灵遥脸色一红,低着头道:“小姐又在拿我开玩笑了……这一次灵遥是真的自愧不如了,这才汗颜的很,没能给小姐提供到有利的情报,是灵遥工作的失误。” 这一次,单灵遥才算是跟武玄月说了实话,明明心中不甘,但是还是要诚实的面对现实。 武玄月又轻轻拍了拍单灵遥的手,而后目光前驰,眼神变得空洞了几分。 “我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更也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糊涂了,她抬头看这武玄月,不解道—— “小姐这又是干什么呢?” 武玄月收回眼神,朝着单灵遥深意一笑道—— “丫头,不可能一辈子隐与人后,你那么有才,还是我心腹左膀右臂,我若是有一日功成名就,你与我一同打下当的江山,我不可能让你只做一个透明人!你该有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单灵遥听到这里,登时皱紧了眉头,越发看不懂武玄月起来。 “小姐……你别这样!灵遥之所以一直追随小姐,一来是图的情义,二来则是为了报恩,不图名利,小姐为什么要跟灵遥说这一番话呢?” 武玄月眼神变得犀利了许多,她斩钉截铁道:“你可以不图名利,但是我不能不给你!暗门这条路总归走不长远,日后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连自己的后人都保不住……墨狐一族为武道已经牺牲了太多,到了这一代是该有所补偿了……” 161.八珍玉食(车中对话,姐妹俩各自有自己的想法) 武玄月眼神变得犀利了许多,她斩钉截铁道:“你可以不图名利,但是我不能不给你!暗门这条路总归走不长远,日后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连自己的后人都保不住……墨狐一族为武道已经牺牲了太多,到了这一代是该有所补偿了!” 听到这里,单灵呀恍惚了,她似乎在武玄月的神情中读到了一丝丝的不安。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吗?怎么又说这些有的没的话呢?灵遥不止一次给你表过忠心,对小姐灵遥不求回报,只求伴随。” 武玄月怅然一叹,她将单灵遥的手握得紧了些,像是怕失去对方一眼,这手中竟然还有些许的颤抖。 “就是希望你能够在我身边长相伴随,我才选择了这条路。你……断不可以再走上你父亲的路了……” “我父亲的路……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单灵遥这才反应过来,一听到父亲两个字,她变得异常紧张。登时间,她抓起武玄月的手,眼神急切逼问看去。 武玄月一愣,脸色惊住了,她吸了一口气,心中砰砰直跳,那话到了嘴边,她想了下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别过头去,轻声说道。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日后你会明白的。” 单灵遥急着皱紧了眉头,对于自己那些不知道的家室,她是焦灼的,从小便是没人告诉自己这些,她知道自己是墨狐最后的一脉,有人说自己的父亲是罪臣,也有人说自己的父亲是功臣…… 她的身份从头都是一个谜,而显然自己家的小姐,似乎对自己的家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因为难言之隐,对自己有所隐瞒。 “小姐是知道我的家室的是吧?你肯定是知道灵遥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肯告诉灵遥呢?你明知道灵遥是在乎的!” 武玄月长叹,她苦笑一声道:“你手中不是有暗门吗?这天下秘密又有多少能够逃过暗门的眼线?尤其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暗门应该最清楚的……毕竟这暗门可是你父亲一手建立起来,对于他的事迹,暗门中早有记载,知道了那些,你还要问我什么呢?” 单灵遥被武玄月噎的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的嘴说不过武玄月,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小姐是肯定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我……我……小姐……小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灵遥!” 武玄月倒是不避讳,微微一笑道:“就算是我瞒着你些事情,也是为了你好,灵遥摸着良心讲,自打咱们姐妹相识,我武玄月有没有害过你?” 单灵遥一愣,登时被武玄月的给糊弄进去了。 “这……这……小姐从来没有害过灵遥……” “那不就得了,你我姐妹情深,我总归不会害你,你知道这点就足够了,我希望待我功成名就时,你是站在我身边,与我一同观赏这大好河山,而不是你站在我的身后,只做我的影子罢了……” 单灵遥听到这些话,虽是有些敷衍,但是却让自己感动不已。 “小姐……你这话说得……从头至尾,灵遥本不图这些的。名利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做人不愧于良心,天地为证,灵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小姐不要总是为了这些再为灵遥谋划些什么了……” 武玄月她是知道单灵遥的个性,虽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个性,但是却也是真的不贪名利。可是,有时候这样个性的人真的很吃亏,这样的亏他单仁邪吃了一辈子,怎可到了他的后代,还要继续吃下去吗? 武玄月也是一个仗义喜欢为人鸣不平的性格,有些事情一时可以不计较,但是不代表以后不计较。 这天下欺名盗世的小人还少吗?那罗甘不就是因为得了太多的名利,才坐拥天下成为了这天下最大的毒瘤! 邪不压正,若是让邪恶势力总是得利,天道哪里还有公平之说! 武玄月现在不说,不代表她会一直沉默下去,待时机成熟了,该归还他们墨狐一族的荣誉,武玄月便是会一并归还。 而眼下自己没有必要给单灵遥因为这样的事情争论下去,单灵遥有单灵遥的想法,而武玄月则有自己的打算。 这个话题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既然两个人在意见上产生了分歧,若是在争论下去,结果不会理想不说,没准还把人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有意转进了一个新的话题,笑盈盈地跟单灵遥打趣道—— “好了~刚才的话我清楚了~怎么样,今日这公主我看你当得还是挺有模有样的,倒是把那上官昆阳和旭尧贝子唬的一愣一愣的!” 单灵遥登时脸色一沉,没好气道:“还说呢!小姐也提前告知灵遥一声,也好让灵遥做好准备不是,这事弄得,倒是杀灵遥个措手不及,到事上了,灵遥只能硬着头皮上,想着那些鬼族公主矫揉造作的模样,也就学了五六分,算是蒙混过关了。” 武玄月掩面而笑,继续打趣道—— “哪里是学了五六分,我看你你把那些鬼族的公主更像回事!这容貌,这气质,果真是把公主的身份拿捏的死死的~~看来我选你来扮演古灵儿公主果然没错。” 单灵遥巴巴看了武玄月一眼,一脸的无奈埋怨道—— “下一次,小姐能够提前知会灵遥一声不?别弄得灵遥手忙脚乱的……这次是没露出马脚,若是灵遥一紧张,露出了马脚导致任务失败,小姐该怎么是好呢?” 一听这一通埋怨,武玄月笑容更甚,她慢条斯理道—— “第一,我知道你的本事,交代你的事你会圆满完成,这种小事情根本难不到你;第二,说实在的,我若是提前告知你这次的任务,你会同意吗?” 说到这里,单灵遥哑然,对于武玄月这样的问题,她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了。 “就是吗~明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若是真的告诉你实情了,你又会跟我推三阻四的,所以还不如起初就告诉你,赶鸭子上架也好,总之这件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而后面,该如何应对那敦罗田,就看你古灵儿公主的本事了……” 162.八珍玉食(东方影向上官诸侯主动请罪) “陛下!陛下!你醒醒!!你醒醒啊!” 床榻前,上官诸侯一手端着药丸,一手轻轻摇晃着上官侯爵的肩膀这呼唤上官侯爵的声音虽是很低,却很急切。 只是—— 不管上官诸侯呼唤了上官侯爵多少次,对方依然陷入梦魇中,眼皮在东,手指微微颤抖,可是他身体依然睡得很沉,根本没有苏醒的意思。 这一次的呼唤以失败而终,上挂诸侯唏嘘一叹,对于现状他十分无奈,可是眼下他又能怎样呢? 这时,门外的传话官一路小跑进来,凑到了上官诸侯的耳边嘀嘀咕咕一席话后,上官诸侯脸色一沉,他顺势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了身后的侍官,而后缓缓起身,朝着一众下人吩咐道—— “你们好生伺候龙王陛下,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本皇这边接到军机要事,要去处理一下。” 众人皆埋头恭送上官诸侯,上官诸侯飒然成风而去,出了上官侯爵的寝宫后,转角便折回了自己的宫殿——凌坤宫。 此刻,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正站在中庭焦灼不安。这一看到上官诸侯款款而来,此男子当即单膝跪地,奉拳敬上。 “下官拜见龙皇殿下——” 上官诸侯径直走上高堂,稳稳坐了下来,一手举起,掷地有声道。 “免礼!今日大人风尘仆仆来此,到底为何事。” 黑衣男子跪地不起,他头转向身边下人,上官诸侯一下子就明白了黑衣男子的顾虑,于是,他摆了一下手,撤掉身边伺候的下官,直到屋中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上官诸侯这才发话。 “现下没有其他人了,东方大人大可消去顾虑,直呼胸意。” 这时,那黑衣男子缓缓褪去斗篷的帽子,露出了真容,这一张弥世遗孤的脸赫然出现在上官诸侯的眼中。 东方影依然跪地,这一次他不是请安,而是请罪。 “小的……小的惭愧,在偷袭西疆镇主的任务中,不行失败……还请龙皇陛下降罪……” 说着,东方影俯首拜地,惭愧请罪。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沉默了良久,他思索了一阵后,脸上露出宽慰之意,温声道—— “嗨~胜败乃兵家常事,东方大人乃是我权族的常胜将军,偶然一次失利算不了什么,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东方影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上官诸侯是一人面慈心恨之人,嘴上说的是宽慰之词,心中想的只怕不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东方影不敢轻举妄动,继续跪地不起,自己反省道—— “龙皇陛下体恤下手,但是下官不能不反思自己的问题,这一次任务的失败,东方影实在愧于面圣……东方影不敢直接去向龙王陛下请罪,生怕龙王陛下听到这个结果后,会对东方影失望……毕竟……东方影是龙王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微微一笑,这一笑城府深沉。 “也是~东方大人一直是皇弟的心腹,他对你从来是寄予重望,若是这任务失败的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皇弟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就不好说了不是。毕竟在皇弟心里,东方大人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常胜将军,那些最艰难的任务皇弟也是只信任东方大人,若是让皇弟知道了连同东方大人都失败了,这曹云飞后生还真是可畏……皇弟是要多失望呢……” 上官诸侯慢条斯理说着道理,可是这言辞中全是针,拿捏意味间,扎得那东方影惴惴不安。 东方影就是太过了解自己主上的性格,深知这一次任务失败了,自己难逃其咎,况且自己的儿子性命生死未卜,他还想靠着权族的势力寻找儿子下落,这个时候,他得罪不起上官侯爵。 自己的短处被人拿捏着,偏偏自己又是个不争气的,本以为自己这次任务成功了,能在上官侯爵面前邀功欣赏,为自己儿子争取些名利来。 而眼下,甭说是邀功了,自保都难。 “这个……下官是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才求着龙皇殿下,为下官指条明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双眼勾成了两条线,他嘴角微勾,右手支着下巴,不紧不慢道—— “哦?这倒是稀奇了~东方家族现在可是我权族炙手可热的大家~旁的不说,就是咱们东方朔大人,可是我皇弟的左膀右臂,朝中的肱股之臣,而东方影大人呢~虽是一直藏在暗处,却掌管我权族的谍战部队大权,你们两兄弟一明一暗,配合无间,凡是都直接上表我皇弟,根本不需要跟我这个虚有其表派头龙皇说这么多~只要是东方朔爵爷在龙王面前多美言几句,加之东方大人与皇弟的这些年的交情和军功,这种小事东方大人在担心些什么?” 此话一出,东方影哑然,他低头垂眸,神色慌乱。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去找东方朔呢? 而当他在自己弟弟那里得知上官侯爵最近一段时日昏迷不醒时,他心中一颤,一来是关心圣上安慰,二来他也看到了一丝机遇。 龙王陛下是一个有狠手段的人,他只重用对自己有用的人才,而那些没有价值的人,龙王陛下会顾及曾经的颜面,给予一定的抚恤,只是那东方家的地位可就大不如从前了…… 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东方家折了两个强将,好不容易培养起的东方煜却落个失踪下落不明的下场,而自己这次这么重要的任务失败了,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东方影连想都不敢想后果,现在处境下,东方家族地位岌岌可危啊! 东方朔说明了,现在代理当政手腕实权的则是龙皇殿下,若是此番能够利用好这个机遇,没准形势就可以翻盘。 东方影也是这么考量的…… 所以,他这才求到了上官诸侯的门下来。 东方影眼神一暗,他长吁一叹,趴在地上应道—— “小的不敢瞒报,小的是已经听说了龙王陛下这段时日身体欠安,就算是小的有请罪之心,只怕这个时候龙王陛下也未必能够听得进去小的话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会意地笑了…… 163.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向东方影索要情报)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跟这明白人说话,就是轻松,没有必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上官诸侯举手免礼之:“东方影大人起来吧,这样回话倒真的像一个罪臣了!来人,给东方影大人看座。” 东方影始终姿态放得很低,不敢放肆,仍然趴在地上不起。 “下官本就是罪臣,此番来请罪,龙皇殿下愿意见下官,便是下官的福分,这样回话就好。” 内官已经将凳子搬来,侍女也送来了清香的茶水,上官诸侯摆了摆手,让旁人速速退下。 “看东方大人说的这话,倒是让本皇不好接了去,大人不必多礼,既然已经找到本皇这里,想必是大人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何必如此卑微呢?” “这……” 上官诸侯捏着茶盖,缓缓拨茶,神色微妙,笑里藏刀。 “起来吧~东方大人不过是一次任务失利,不至于日后在权族生命一落千丈,就算是为了挽回东方家的声誉,东方大人也要往后看看不是?若是本皇没有猜错的话,东方大人找到了本皇这里来,不就是想要将功补过,待龙王陛下醒来之时,你的作为功大于过,以自己之后的功绩掩盖失败的实事吗?” 听到这里,东方影眼中一颤,他伏地抿嘴,自尊心受挫,却只能忍气吞声。 “龙皇殿下圣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东方影的来意……” 上官诸侯清口慢饮地吸吮了一口茶水,说道:“那就还不赶紧起来,东方大人这般姿态,弄得本皇着实不自在,倒也不不知道该怎么跟东方大人交谈下去。” 听到此,东方影长叹一口气,听着上官诸侯这说话语气,温文尔雅,深显体恤之意,自己是了解上官家族人的秉性的,若是换做是旁人,早就感激涕零,被上官诸侯的为人所感动。 东方影是想借用上官诸侯的手赢得一次生机,但是他可不想被其拉拢了去,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真正需要效忠的主子是谁。 只是,眼下自己没得出路,只能有求与上官诸侯。 无奈之下,东方影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是跪得时间太长,他起来时蹒跚了几下身子,而后不自在地坐了下来。 眼看东方影算是懂事,上官诸侯也不再卖关子,索性直接问其所向。 “既然东方大人如此信任本皇,不知道大人想要本皇做些什么呢?” 东方影坐着奉拳而上,说道:“罪臣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错误,怎么弥补都不为过,只是……眼下……眼下龙王陛下昏迷不醒,罪臣就算想要向龙王陛下请罪,龙王陛下也不可得知。若是这样坐以待毙,罪臣正如龙皇陛下所说那般,倒是希望得来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还请龙皇陛下给东方影指一条明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地看着东方影,他眼神颇有几分审视,缓缓道—— “东方大人想要从本皇这里获得机会,是不是该拿出些诚意呢?” 东方影一愣,脸色暗淡了下来,他就知道事情不会有想想中的那么简单,若是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拿出同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这是权族的生存之道。 “殿下……是想要什么?” 东方影猜不透上官诸侯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试探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皇就是想知道,那曹云飞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常胜将军的东方大人失败~虽然这事有些不光彩,可是本皇要了解清楚情况后,才能给东方大人一个明确的判断。” 一听到这里,东方影犹豫了,毕竟那战场的事情都是机密,这些情况他本不该泄露给出了上官侯爵之外的人。 可是眼下,自己有求于人,加之现在的上官诸侯有代理朝政的大权,自己若是真的交代战场上的真实情况,于情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于理倒也是本分…… 经过了这一番思想斗争后,东方影唉声一叹,将那战场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清楚。 听完了东方影的叙述,上官诸侯瞪直了眼,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却有了不少的盘算。 “你说你在战场上见到了天门真士?” 东方影郑重地点了点头,对于上官诸侯画的重点,他不加否认。 上官诸侯抬眸深邃,眉目紧锁,他怅然回忆道—— “可是这些时日,天门真士明明都在朱雀宫中,还有这每日尚书府一课她都正常教授……宫中竟然没有人发现一丝的异样。” 东方影眼中恍惚一闪,他小声道:“天门真士此番前来我东苍,可谓是做足了功课,除了曹家镇主为其护航,那天门更是她最大的倚仗,而她身边人才济济,总有些其貌不扬的人,是会迷惑咱们的。”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来了精神,问道:“东方大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妨直说。” 东方影说道:“不知道龙皇殿下还记得当年的单仁邪不?” 上官诸侯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道:“也不怕东方大人笑话,单仁邪的名号我有所耳闻,可是在他盛世时,本皇正在黄土之下,对人间之事不曾知晓。” 说到这里,东方影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用词不当,赶忙起立站直了身子,奉拳道歉之—— “下官言语有失,还请龙皇殿下恕罪。” 上官诸侯依然噙着笑意,大气地摆了摆手道—— “无妨事,这些都是过去的小事,东方大人之所以又提到了单仁邪这个人名,只怕这个人是关键人物,合着曾经不堪的往事比,权族的利益最大,大人不必忌讳,尽可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知本皇。” 东方影缓缓抬头,如实交到了实情。 “这单仁邪其实原是那鬼王青藏王的心腹,后来因为鬼族发生了政变,鬼王死去,他的手下单仁邪成了游侠,之后被武师尊看重,得意在其身边重用过几年,再后来单仁邪便成了那武明道私设的非常机动部队暗门的统领大人,以此来收集各国的情报来源,单仁邪那几年也算是春风得意,只是后来卷入了鬼族政权的争斗中,不幸惨败,全族覆灭……” 164.八珍玉食(东方影猜出单灵遥修炼幻形之术) “这单仁邪其实原是那鬼王青藏王的心腹,后来因为鬼族发生了政变,鬼王死去,他的手下单仁邪成了游侠,之后被武师尊看重,得意在其身边重用过几年,再后来单仁邪便成了那武明道私设的非常机动部队暗门的统领大人,以此来收集各国的情报来源,单仁邪那几年也算是春风得意,只是后来卷入了鬼族政权的争斗中,不幸惨败,全族覆灭。”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明明心中十分冷漠,脸上却装出一副吃惊心疼的模样。 “单仁邪的惨败……全族覆灭,可惜了了……你武明道可不是一般人,他能看上的人才,绝非凡人,还能委以重任,足以证明单仁邪的厉害之处。” 东方影清楚上官诸侯是引着这个话题,了解更多关于单仁邪的情报。 东方影本也就没想隐瞒什么,便是顺着上官诸侯的话把对方想知道的信息交代了。 “那可不,墨狐原是天门一族非常厉害的一脉,若不是那单仁邪年轻气盛,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被诬陷烧了天门的藏经阁,他也不会落到被驱逐门派的命运。后来辗转几番后,竟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搭上了青藏王这条线,这家伙算是个中心本分的,加之他又武技非凡,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在青藏王那里就深得信赖,后来青藏王王朝覆灭时,又被武明道看上了,招入麾下,单大人算得上是一生坎坷,起起伏伏间,也算是福祸相依,有多少人羡慕他的人生。” “呵呵~~倒是个奇才,不过听东方大人说了那么多,本皇也没有听出来单仁邪有什么过人之处。” 东方影嘴角微勾,缓缓道:“墨狐一族最大的本事便是幻形之术,那单仁邪就是凭借自己这幻形之术,变成不同的人,从事谍战工作如鱼得水,轻松胜任。”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称赞道:“幻形之术的确厉害,这天下武道精通此术之人,少之又少,就算是天门的至尊也只是擅长于易容换骨之术,而此术虽可换人骨相,却疼痛异常,一般人经历一次变不会想要再行二次。而那幻形之术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事,幻形他人之身,便是轻巧,不费吹灰之力。可见墨狐一族是天生的谍战英雄,可敬可佩。” 东方影接话道:“龙皇殿下所言极是,这正是东方影想要说的。” “那么本皇就搞不懂了,东方大人给本皇说了那么多单仁邪的事迹,不会是简单想要让本皇祭奠先人英雄这么简单吧。” “果然还是龙皇殿下英明,小的想说的是,那单仁邪一族虽是全族覆灭,可是还有骨血一脉残留人间,那是武大人以义女身份养在二小姐身边的丫头,名为单灵遥——” 此言一出,上官诸侯登时一惊,双眼惊睁,这一次他断然不是伪装出来的。 “你说什么?你说那武玄月身边一直蒙面的毁了容的女子,竟是那单仁邪之后?” 东方影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这才缓过劲来—— “哦……哦哦哦哦!本皇明白了,东方影大人体察甚微,是想提醒本皇,莫要忽视那不起眼的小角色,没准其背影和实力让人低估了去吗?你是不是怀疑那单灵遥子承父业,继承了墨狐一族幻形的本事呢?” 东方影微微一笑,郑重其事道:“这也是下官的猜测,还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龙皇殿下细想便可知,若不是那墨狐的女子有这本事,只怕那天门真士又怎么可能分身两地,替曹云飞征战沙场呢?” 到此,东方影虽说是怀疑,可是这语气已经像是十拿九稳一般。 “那也是……不过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证据的,若不然……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东方影轻嗤一笑道:“龙皇陛下再说笑吗?即便咱们抓住了单灵遥又幻形的本事又如何呢?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二小姐曹云飞西疆的内乱吗?那西疆可是跟武玄月是一根舌头,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出卖二小姐,指望以此事拉武玄月下马,还真是有些大题小做了。” 上官诸侯呵呵一笑,故意放低姿态,听着东方影说话,顺便附和几句。 “那以东方大人的见解,是什么个意思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诸侯在制造谈话氛围上是一个高手,能让一个从一开始紧张怯懦的人,逐渐放松警惕,越说越多。 东方影现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 “即使有些事情咱们瞧出了端倪,也无法改变什么事实,咱们不如就提防着,日后多那二小姐多加防范,她身边的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嗯!这是应该的,那丫头忒狡猾!几次交手下来,本皇算是看出来,她不单单继承了他父母的本事,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个难对付的主。” 东方影对此意见十分赞同:“可不是吗!你看看她来东苍才多久,就已经搅得东苍天翻地覆,最恐怖的地方就是这丫头,从来不自己动手,惯会借刀杀人,刃不见血,就将对方杀得干净,还请殿下多加提防这丫头。” 上官诸侯连连点头道:“是,多谢东方大人的谏言,日后咱们一定会防着那丫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三响下,上官诸侯明白是自己人要通传秘密且重要的情报。 他一声令下:“进来。” 一个青衣官大步流星向厅内走去,走到了东方影身边,没有斜视,东方影也是早早戴上了帽子,生怕被人认出了身份来。 那青衣官飞快走到了高堂之上,在上官诸侯耳边嘀咕了半晌,上官诸侯微笑着点了点头后,便吩咐此人下去。 待那青衣官离开后,上官诸侯起身将,便有了遣送东方影的意思。 “东方大人的这些时日征战劳累,可先行回去休息些时日,本皇已经明白了东方大人的意思,待本皇有了注意后,便再召东方大人入宫可好?” 东方影一看就明白上官诸侯这是又有另外要是缠身,便也是知趣,奉拳礼之,便自行告离了…… 165.八珍玉食(敦罗田真正效忠的者则是上官诸侯) 送走了东方影,上官诸侯马上召见了那神秘的人物。 不多久,敦罗田便出现在了这庭中。 “说吧,你突然来报,为何事?” 上官诸侯对待敦罗田的态度可比那东方影冷傲得多,只见他又端起身边方桌上的茶水,慢慢饮茶。 敦罗田单膝跪地,奉拳而上,显出十分恭敬。 “此时若是不报,下官心中惶恐得很,这可是关系着八珍楼的大事件,现在旭尧贝子已经不受控制了,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能赶紧向龙皇殿下汇报。” 上官诸侯品茶斜睨了堂下人一眼,他饮完这一口茶后,略带训斥道—— “什么叫做那旭尧贝子不受控制了?本皇让你去接近那个蠢笨货,就是看中他只知道吃不知道用脑子,竟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挣脱你的控制呢?” 敦罗田心中一颤,紧张万分,他将头埋在了双臂之间,小心回禀道—— “小的……小的失责,还请龙皇殿下降罪……” 上官诸侯放下手中的茶盏,他睨视堂下人良久,思量一阵后,他才缓缓开口,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嘴脸。 “这些年你为本皇办了不少事情,也算是得力,你的本事本皇还是了解的,你的厨艺天下闻名,能够收拢住旭尧贝子,那是你靠的真本事,本皇很少见你这般焦灼过,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敦罗田虽是听着这上官诸侯说话语气和缓了许多,可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位的上主心里心思向来难猜,他突然语气变好了未必是好事。 敦罗田急忙表忠心,生怕那上官诸侯再怪罪自己,先拍一批马屁,提前打个头阵,先消了其心头的怒火。 “小的能有今天的光景,还不是靠龙皇殿下一手提携的?敦罗田从小无父无母,被龙皇殿下收入门中,好生调教着,若不是那几年龙皇殿下……龙皇殿下……小的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为他旭阳府卖命。” 又是往事重提,那上官诸侯是个聪明的,他明白敦罗田这话的意思,他便是顺着敦罗田的话说下去。 “在本皇殉国之前,可是有意授意你去拜入旭阳府中,我看你你对吃食颇有天赋,只有到了那旭阳府中才能发挥你的潜质,所以,你去那旭阳府中之事,大半也是本皇的旨意,你也是个乖觉的,明知道那旭阳府不如我凌坤府有前途,但是本皇一声令下,你没有怨言也没有丝毫的辩解,就直接去了,那个时候本皇就知道,敦大人是一个忍辱负重的人,日后必成大器!果然,敦大人没有让人失望,看看你这些年在权族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连同龙王殿下也离不开这一手的好手艺,若不是你那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哪里有现在的本事呢?” 敦罗田听到这里,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他虽清楚上官诸侯睿智过人,那是他到底害怕上官诸侯记自己的旧账,毕竟在上官诸侯故去那些年,敦罗田投靠他门之事,也是事实。 “小的……小的从始至终都是龙皇殿下的人!小的明白,龙皇殿下那些年把我安放在旭阳府中,其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旭阳爵爷的一举一动,只有深入了解那旭阳府中情况,龙皇殿下才可安心坐稳这权族的江山。所以……小的当初离开凌坤府也没什么好抱怨的,都是为龙皇殿下效力,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项工作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龙颜大悦,却收敛着笑意,微微一笑道。 “就说你懂事乖觉,看得清楚形势,更是能够体察本皇之心,所以~敦大人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也不是全凭运气和实力,靠的就是你这八面玲珑心,断会为自己筹谋前程。” 敦罗田越发感受到了上官诸侯的心情大好,但是他还不敢造次,继续恭维道。 “那还不是早年在凌坤府上,龙皇殿下教导的好,敦罗田这辈子最幸运之事,就是能够进入这凌坤府上,做了龙皇殿下的门生,那些年龙皇殿下不在朝中,罗田便如那没了根的浮萍一般,虽是看着光鲜,但是找不到了归宿,自打龙皇殿下重回朝堂之上,敦罗田不知道又多开心!总归是找回了自己个根……” 说着,那敦罗田管事一个会演戏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一边拂袖擦泪,一边哽咽回话。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明知道眼前此人的情感半真半假,但是还是配合着对方演戏道—— “敦大人又提过去的伤心事作甚?赶紧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敦罗田跪在地上哭唧唧一阵后,哽咽着嗓音继续道—— “不成不成!小的实在惭愧,心里是一直感激着龙皇殿下……呜呜呜……可是……可是……形势所迫……罗田……罗田当初追随那旭阳爵爷……那也是……那也是……” 上官诸侯终于有些听不下去这车囫囵话,干咳了一声,说道——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谁没有为了生活苟且的时候呢?你这样选择,本皇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再者说了,自打本皇归来后,敦大人不是第一时间拜会了本皇,并将这些年你在旭阳府上收集来的情报一并上交给了本皇吗?这样若不是忠心,本皇还能信谁?所以,敦大人就别再就是重提了,收拾下情绪,起来坐着,好好说话。” 听到这里,敦罗田一边装模作样擦干了眼角的眼泪,这泪水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感情输入和抽离还真是挺快,若是不去唱戏扮相,还真是可惜了。 敦罗田也没有再继续表忠心,他清楚龙皇殿下话已经说到此,在说些虚的就没有意思,就只会招人厌烦。 敦罗田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那凳子坐了下来,便是端正了姿态,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才是朝中官员该有的体态。 只是,这前后对比差距太大,让人实在受不了。 而上官诸侯对于敦罗田这样的变化,倒是一点都不稀奇,更是显得一副司空见惯,他再次捏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品着茶道—— “说说吧,来找本皇的目的所在……” 166.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捏住敦罗田的把柄) 敦罗田不假思索便道—— “昨日,有贵客来我八珍楼的饕餮馆,是旭尧贝子亲自接待的。” “哦?贵客?所谓贵客有多贵,竟能进入到了那饕餮馆。” “是天门真士与鬼族的公主——古灵儿。” 一听到天门真士,上官诸侯眼神一颤,他明明心里一惊,脸上却故装镇静。 “天门真士?倒是稀客,她们天门不是有戒律吗?怎么以她的身份,还可以出入八珍楼这种餐馆的吗?” 敦罗田正色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她天门真士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在,便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以公子哥的身份出入我八珍楼,大概也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不妥,为遮人耳目才换了另一套装束。” 上官诸侯垂眸品茶,轻描淡写道:“这都不是重点,说说你的疑虑吧——” 敦罗田叹了一口气道:“龙皇殿下曾经是掌管鬼族的皇子,应该对鬼族的事情颇有了解,可对这一位古灵儿公主有所了解吗?” 上官诸侯一边吹着茶气,顺势摇了摇头道:“当初本皇掌管鬼族,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什么古灵儿公主~呵呵~~本皇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待我重生归来时,也就是这几年才有所耳闻关于那公主的一些传闻,说是那公主对香料特别有研究,她研发的十三香在美食界声名鹊起,多少厨子想要求得丝毫,却是难于上青天,这丫头也算是一个怪才吧,明明是一个公主,却偏偏对香料情有独钟,不过人家倒是本事,能把一剂十八香做得那么大,声名远扬,可见也不是一般人。” 上官诸侯嘴上说着不是很了解古灵儿,可是听他后面的叙述,这话倒是跟不了解完全不搭调。 敦罗田一听这里,就明白这上官诸侯只是表面看着平淡世俗,实则内心特别关心朝政,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人物他都看在眼里。 果然,这一位龙皇殿下,野心不小,只是学会了人前收敛罢了。 “殿下盛名,那古灵儿公主的名声都传到了殿下的耳朵里……” “本皇也是听那些官员们闲来聊天说到的逸闻趣事罢了,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公主,上不了什么大雅之堂,怎么?就这一个小小角色,就难住了敦大人吗?” “也……也不是……龙皇殿下也是知道的,咱们旭尧贝子是一个吃才,只要他喜欢的吃食,那脑子便是不听使唤,活生生被人骗了去,完全失去理智!” “所以,当初敦大人就是看中旭尧贝子这一点,才得手吧~”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眼神一闪,竟是深意。 敦罗田尴尬一红脸,低着头小声道:“龙皇殿下竟是会拿小的开玩笑来着……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就不要再拿出来说了吧。” 上官诸侯又放下手中茶盏,他竖手阻止那敦罗田继续说话,主动开口道—— “让本皇猜一猜,该不会是那鬼族的公主拿着十八香迷惑了旭尧贝子的心志,向旭尧贝子开出了让你吃亏的条件了吧?” 听到这,敦罗田脸色又红了一个度,羞愧道—— “殿下英明……实事的确如此。” “那到底是什么条件呢?” 敦罗田干咽了一口气,说道:“那古灵儿公主说是要见识一下敦罗田的厨艺。” “这是好事啊!敦大人的厨艺名满天下,害怕一个鬼族的公主试探吗?” 敦罗田登时着急了,赶忙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哪里是试探下官的厨艺,这是再跟下官下套呢!这个陷阱太深,下官不敢轻举妄动……” “哦~会不会是敦大人在官场混久了,这神经也变得敏感了些呢?” “不是下官神经敏感!这事真的是太蹊跷了!!” 说着,敦罗田登时坐不住了,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龙皇殿下是清楚咱们八珍楼开得是什么营生,表面是供达官贵族吃喝的酒楼,实则……实则是倒卖灵兽残躯的酒肉场所。那些达官贵族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吗?这天下的美味竟然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这美食的变换做法再多,可是那肉质的口感也就是那么回事,食客们对食物越发挑剔,咱们只能另辟蹊径,从灵兽斗场运回些稀罕肉,稍微调配下,既能节省成本,又能满足食客的味蕾,这就是维持八珍楼生意火爆的原因。” 上官诸侯呵声一笑道:“所以说,敦大人从灵兽斗场运来的灵兽残躯,其实没病没有花钱不是?可是据本皇所知,你每次采办食材的时候,总是会向那旭尧贝子报了高价,而这钱财最后都流向哪里去了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登时脸色惨白,他刚才气势完全消失了,这会子竟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小媳妇,脸色十分难看。 “这个……这个……龙皇殿下也知道啊……” 上官诸侯微微挑眉,哈哈笑了起来,这种拿捏旁人把柄,看着对方丑态百出的模样,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上官诸侯经历了宫变后,他死而再生后,他的内心比谁都冷漠—— 在权族这个地方上,哪里有什么忠心和效命,有的是只是利益罢了。 敦罗田早就吃里扒外了,当初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向上官诸侯虚报瞒报旭阳府上的事情,上官诸侯心里如同明镜,若不是因为当初上官诸侯大势所去,自己知道已经没了后路,他才会对敦罗田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糊弄过去了。 而对于一个贪财好吃之人,你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人情忠心呢?这人情是人跟讲的,跟狗只能讲骨头。 真以为这敦罗田有多好心效忠自己吗?若不是他已经感受到了走投无路,才来头靠自己的,那混小子还在福窝里乐不思蜀了吧! 上官诸侯笑了一阵后,他收声时,连连摆手道—— “罢了罢了,敦大人是个聪明人,你如何生财之道那是你的本事~本不影响你的忠心,既然那旭尧贝子是个憨傻的,那他就活该给自己的头脑交交税。敦大人爱财有道,本皇不会说敦大人什么,倒是觉得敦大人各位聪慧,是个有志之才……” 167.八珍玉食(武玄华藏在后书房,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敦罗田登时在上官诸侯面前矮了半截子,毕竟这私吞公款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光彩事,虽然那上官诸侯没有明说什么,敦罗田自己都觉得汗颜,也就不好意思再解释什么。 “这个……这个……” 看着敦罗田一副吃了蔫药的模样,上官诸侯也就不再讽刺你敦罗田什么,对他来说,权族哪个官员手里没点黑料不是? 若是要一个个查证,各个都是贪赃枉法,手里稍微有点权力,都要想发设发变现的主。 对于这种大环境下,你让一大让缸里面非要生出几朵莲花来,倒是可笑的紧。 对于那些官员背后干的那些勾当,上官诸侯门清,却惯会装糊涂,不到关键时刻,他绝不会把那些污点捅出来,这也是他能够拿捏那些官员短处的把柄。 而眼下,这敦罗田已然感受到了无尽的危机感,这不赶紧倒向上官诸侯这边,给自己另谋一条出路。 而上官诸侯也不是一个傻子,虽是要收回这个棋子,但是为了日后他这小子在自己门下卖弄玩些手段,他势必要敲打敲打一番。 虽是看起来不轻易了几句话,但对郭罗田来说已经杀伤力十足。 敦罗田也不再用曾经感情说事,毕竟事态败落了,自己就像是被人剥干净,怵在这里,一点自尊和颜面都没有,就剩下被人数落的份了。 “行吧~你担心的事情,不过是自己荣华富贵罢了,那古灵儿手里是有点东西,但是也不至于让你感到如此紧张,她在天大本事,在旭尧贝子那里也不过是一时新鲜,香料总归又吃腻的时候,待这新鲜劲过去了,那旭尧贝子不还是要年纪你们曾经的旧情。” 上官诸侯这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说是安慰对方,实则是在等对方自己倒苦水。 果然,上官诸侯此话一出,那敦罗田便是一脸的委屈,絮絮叨叨而来—— “若是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话,下官也不至于这么担心,非要求到了龙皇殿下这里来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其他的顾虑吗?” “有时候有些事情太过巧合,也是在让人担心,这天门也没曾经曾想权族提过一次要整治商贩肉食的检查,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向权族提出这个要求呢?其二,这个古灵儿公主为何会跟天门真士绞到一起?一个鬼族公主竟和天门真士关系匪浅,这也奇怪了吧?天门与鬼族本就是宿敌的关系,她们两个能够绞到一起,这难道不让人怀疑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非但没有紧张的意思,脸上倒是蓄着笑意,不紧不慢道—— “或许人家两个是故交呢?天门真士也不是土生土长的门派中人,那鬼族的公主也更不是门阀里的正规公主,俩人又交集也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情不是?” 听到这里,敦罗田算是听明白了,还说这上官诸侯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那绝对是骗人的,这老小子虽是没有往明里说,可是对武玄月和那古灵儿的身份简直是了若指掌。 听到这里,敦罗田也不好再拿此二女的身份大做文章,只能从其他的地方下手。 “行!就算是如同殿下所说一般,这公主和真士是久交情,可是她们二人出现的时机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些呢?前段时日,灵兽是怎么出事的?那福晟爵爷是怎么被拉下马的,这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那这话你都给旭尧贝子说了吗?” “说了啊!人家现在就跟没事人似的,非但没有一点疑心,还对罗田颇有微词……” “所以,你才来本皇这里搬救兵是吗?” 敦罗田当即奉拳敬上,摆正姿态,十分恭敬道—— “殿下英明,那旭阳府上都是些蠢才,只知道吃喝玩乐,却不知道谋划长远,这现在危机当头,人家一家子非但没有当成回事,还把罗田的劝解当成耳旁风,竟还是说什么罗田嫉贤妒能,见不得人家古灵儿公主好!他们一家子不识好歹,想要送死……可是本官可不想就这样拉下水,本官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靠血打下的江山,本官没有世家贝子的好命,从小投胎就是锦衣玉食,受万人敬仰……本官能做的只有纵横谋划,方可长远!” “呵呵~好一句纵横谋划,方可常远,敦大人的纵横谋划算是算计到本皇头上来了~”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殿下是小的旧主,这些时日龙王陛下久睡不醒……方可能够拖延些时日,而眼下龙皇陛下当政,若是不帮着罗田出出主意……小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冷恒宇一笑,这一笑全是蔑视和鄙夷。 不管是之前的东方影也好,还是眼下的敦罗田都是一丘之貉! 从前那般风光时,哪一个会来拜见自己这个虚名龙皇,不都是上杆子地巴结着上官侯爵去了,有几人把自己真正看在眼里去了? 而眼下,自己遭了难,落了短处在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是务实的很! 上官诸侯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人,虽是略见不鲜,却也是反感得很。 就在这时,后厢房的屏风一侧传来一阵讥笑声,听这笑声,上官诸侯惊愕,堂下的敦罗田惊恐万分。 “这……龙皇殿下殿内还有他人……” 敦罗田惊恐抬头,小心发问。 而眼下,上官诸侯分辨得出这笑声得本尊,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一声令下—— “你出来吧!” 这时,一袭黄衣男子,款款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这……这不是三公子吗?!” 一看到这武玄华的身影,敦罗田登时瞪直了眼,魂魄也吓跑了几分。 “三公子何时到的本皇的宫殿,也没听下人传召。” 武玄月一脸邪魅笑容,他先是破有深意地瞟了敦罗田一眼,而后朝着那上官诸侯奉拳躬腰行礼之。 “武玄华拜见龙皇殿下,外甥本是与昆阳少主来此后书房寻来两本书籍,没曾想看着看着这书籍就乏了,不小心就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竟没想龙皇殿下已经带着人在外庭讲话……玄华拘着礼数,也不好出来,就只能在后书房躲着了……” 168.八珍玉食(武玄华与上官侯爵故意晾着敦罗田) “武玄华拜见龙皇殿下,外甥本是与昆阳少主来此后书房寻来两本书籍,没曾想看着看着这书籍就乏了,不小心就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竟没想龙皇殿下已经带着人在外庭讲话……玄华拘着礼数,也不好出来,就只能在后书房躲着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惊恐万分,那眼睛恨不能瞪裂了。 这三公子是有了名的玩世不恭,与上官昆阳甚是交好,但是也没有想到好到可以随意进出这凌坤宫的程度…… 况且…… 他可是武门的公子哥,怎么可以随便出入权族龙皇的内阁呢? 敦罗田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忐忑。 看着一脸吃了瘪的敦罗田的脸,上官诸侯不以为然,武玄华则是笑得更加狂妄了几分。 “怎么?敦大人见到玄华就这么吃惊吗?” “这……这……我……我……” 敦罗田愈加语无伦次,明明心中各种疑虑,却不敢说出口。 “哈哈哈~~敦大人脸色发青,这样子也太好笑了吧!” 武玄华一看敦罗田这模样,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弄得敦罗田更加难堪了起来。 这时候,上官诸侯温声喝止武玄华道:“玄华外甥,你这玩笑可是开大了,看把敦大人的紧张成什么样子?还不快快跟敦大人道声歉?” 上官诸侯都开口了,武玄华再不懂事,也要装着懂事,更何况他也没有想要刁难对方的意思,不过是站在一旁看看笑话罢了。 武玄华瞥了堂上高贵主子一眼,这就转过身来,朝着那敦罗田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奉拳礼,话里话都是掺着几分讥笑意味道—— “玄华无礼,还请敦大人不要见怪,玄华这厢向敦大人赔个不是,还请敦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此时的敦罗田,一手挠着脖颈,低着头青着脸,相形见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这……使不得……使不得……三公子这是在折煞下官了……” 上官诸侯冷眼观察堂下二人,那敦罗田此刻丑态百出,他心中所忌惮的不过是那武玄华武门三公子的身份罢了,而眼下对于敦罗田这种有点价值,却又吃里扒外的小人,他会帮他,却有不会让他那么舒坦地过活。 上官诸侯故意问了那武玄华两句—— “三公子,是何时来我后书房的?犬子昆阳不是一同吗?他人呢?” 敦罗田竖着耳朵紧张兮兮,宛若惊弓之鸟,不敢动弹。 武玄华先是看了看那上官诸侯的脸色,又坏兮兮地瞟了那敦罗田的下作模样,心中便有了数。 他故装轻松道:“来了有一阵了吧,大概在敦大人来之前玄华就在书房的卧榻上睡了一会儿,至于我那位表兄呢~之前还是跟玄华一起读书,后来看玄华睡着了,实在无聊,边自己个出去了,就把玄华一个人落在了书房~龙皇殿下是想要玄华去找昆阳表兄一道过来吗?” 上官诸侯摆了摆手,仍是一副温婉谦和模样道:“罢了,那小子向来不务正业,日常里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兄弟们出去鬼混,一日也没个正经的~可是让本皇操碎了心,你让他来是在给本皇添新愁吗?” 武玄华哈哈笑了起来,顺着那上官诸侯的话应了下去:“看皇叔说的~咱们昆阳表兄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怎么让皇叔一说,倒成了这般不羁。” 上官诸侯冷哼一声,这还不够,又翻了一个白眼,狠狠道:“他几斤几两重,为父最清楚!若不是他天生好命,就他上官昆阳那混账样,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你也是,作为他的堂弟,你可比他又心机得多,凡是都提点他点,别让他总干些那糊涂事,本皇就烧高香了!” 武玄华登时苦笑一声,委屈巴巴道:“这……皇叔这不是难为玄华吗?皇叔也说了,那昆阳表兄是玄华的兄长,这年头哪里有表弟规劝表兄的道理不是?就算是玄华有这心,那昆阳表兄肯听得进去才是不是?也亏皇叔高看了玄华~” 此时,上官诸侯与武玄华你一言我一语,先聊着家常,偏偏故意晾着那敦罗田,也算是上官诸侯对此人的小小惩罚。 敦罗田的内心就跟那火上烤的肉一般,明明心急火燎不成样子,还不得不拘着脾气,耐着性子,这这二位聊家常,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在先呢? 上官诸侯故装姿态,继续与武玄华聊着家常道—— “前些时日,你出使西疆,感觉如何呢?” 一听到“西疆”两个字,敦罗田两眼一颤,那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武玄华一手托着下巴,双眼上瞟,呈回忆状。 “西疆吗……那可是个好地方,地大物博,虽是大漠之地,在曹镇主的努力下,已经不少的绿洲复苏了过来~那白虎军各个是猛虎强将,骁勇善战,马背上的民族果然名不虚传~~” “瞅瞅人家曹云飞!说来这也是咱们权族的外亲,年岁与我家昆阳相当,你看看人家年轻有为,独当一面,早已是这武道上赫赫有名一方镇主!再瞧瞧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真是不能对比,一对比本皇就气不打一处来!” 武玄华呵呵一笑,接话道:“皇叔这是干嘛呢?这一句话倒是一杆子打死不少人~那曹家镇主可是一般人能比的?咱们这些公子哥哪个敢站出来跟曹云飞比个高低,不都是在自取其辱吗?” 上官诸侯不时白了那武玄华一眼,没好气道—— “所以说啊!你跟你那位表兄,什么时候能成器呢?也让本皇与你母亲脸上有些光也是好的~~” “那若是皇叔非要拿着曹云飞做样板的作比较的话,只怕我与昆阳兄是要让娘亲和皇叔失望了~~” “呵呵~~你那表兄算是扶不起的阿斗,指望他能干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本皇只能夜里做梦才有的好事~知道龙王陛下怎么称赞你的吗?玄华还是比他那不争气的表兄强得多~可是难得乖巧懂事,识大体顾大局,所以才让在昆阳那傻小子跟前多提点些,免得他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情来。” 一听这戴高帽子的话,武玄华脸上笑容变得阴冷几分,因为他清楚自己这位父亲,又准备给自己出难题了…… 169.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挖坑算计武玄华) 武玄华的笑容依旧,只是多了几分阴冷,为何? 他太了解自己这位父亲的路数了,平日里很少夸赞自己,但凡夸赞自己时,势必又要给自己找些麻烦事来。 所以,有时候高位的好听话并非字面上的那么好听,实则这坑挖得有多深,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果然,上官诸侯话已经放在了嘴边,不等武玄华把话接过去,他又是一顿捧词。 “玄华你是难得低调懂事,从来不喜争锋,以你的才华和本事,你家的两个兄长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是对那武门霸主的位置不感兴趣,若是你感兴趣的话,还有那武玄亮什么事不是?” 一听这,武玄华连连摇头,笑着应付道:“看皇叔说的这是什么话,玄华是天生愚钝,又怎么可能跟大哥哥媲比呢?大哥才是真才实学,他接替我父尊的位置,那是顺应天命,皇叔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这话传到了武门去,旁人还想着是不是我武玄华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最后落了个手足相残的下场,那可不是玄华想要的结果。” 上官诸侯哈哈大笑了一阵后,他余光瞟了一眼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敦罗田,那鬼眼珠子一转,便是有意把话题推给了武玄华。 “你小子就会躲清闲,多的时候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就是喜欢装糊涂独善其身不是?” “瞧皇叔怎么这样说呢?玄华哪里躲清闲了~武门能人异士太多,轮不着玄华班门弄斧,玄华就算是有了上进心又如何呢?在武门的能人面前根本显不出玄华的能耐来~旁的不说,就说我那大哥、二哥还有我那小妹妹,哪个不是一顶一的厉害人物呢?玄华明知道自己比不过,又何必挣破头去争个高低呢?这不是自讨没趣吗?比不过还惹人厌,还不如多些自知之明,躲一边难得清闲度日,也挺好的~” 上官诸侯呵呵一笑,继续调侃道:“也是~你们武门确实人才辈出,哪个跳出来都是人尖尖,说明什么呢?说明武师尊教导有方,虎父无犬子,既然你是武家的三公子,在武门你喜欢多清闲,在做那么权族可是要展露一下身手如何?” 果然,这话题饶了一百圈,那上官诸侯总是有本事把话题给绕回来,姜还是老的辣,那武玄华的口才总归是说不过那上官诸侯。 “龙皇殿下又拿玄华说笑了不是?玄华那叫什么本事?又怎么入得了龙皇陛下的法眼。” “入不入得了本皇的法眼,总归是要你来说一说,你连跟本皇出谋划策的本事都不愿透露,是不是也太保守了些呢?也难得你跟昆阳那小子亲如兄弟,这权族遇到了难题,想听一听你武门三公子的意见就那么难吗?” 到此,上官诸侯也不再卖关子,这一番得道绑架后,武玄华就剩下嘴角一抖一抖抽笑,竟无言还嘴了。 此武玄华脑海中想的是,又是那老一套的说辞,总是那这一套说辞来钳制我,你老还真是没趣极了。 眼看这武玄华被自己噎的没话说,上官诸侯知道时机到了,突然脸色一变,正经严肃了几分。 “三公子惯用伎俩就是冷眼旁观,独善其身,身在局中却能总是能把自己摘得干净,在武门那是你处事的本事,到了权族,咱们可容不了你这装糊涂的本事来着!本皇再问你一次,刚才你躲在本皇书房中,是真的睡着了吗?” 这一刻,上官诸侯尤其在睡着了这几个字上加重的音调。 到此境地,武玄华知道自己是瞒不下去了,也就不再隐瞒了。 “这个……还是让皇叔看透了玄华的小伎俩……玄华确实……确实没有睡着了……” 武玄华一手挠着头,尴尬地笑着应道。 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瞪直了眼,虽然这种最坏的可能性他已经想到了,可是当事人亲口承认后,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吃惊打怪。 “三……三公子……你可是名门之后……怎么可以偷听人说话呢……” 敦罗田不免情绪失控,张口埋怨了武玄华几句。 武玄华转身朝着那敦罗田憨态傻笑,道歉道—— “敦大人这是误会了玄华了……玄华……玄华不是有意听你们的谈话的,只是……只是这事赶巧了……玄华不仅仅听到了你跟龙王陛下的对话……连同……连同之前拜访龙皇陛下的重臣的话……玄华不小心也听了去……” 上官诸侯眉宇微挑,他清楚武玄华偷听了自己与东方影的对话,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会大大方方地承认。 “这个……这个就不合适了吧……身为贵族之后,应该知道回避的道理吧……”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被武玄华听得明白,那敦罗田越发无地自容,絮絮叨叨又埋怨了两句。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玄华的错……可是玄华也是无奈得很,这书房就那么大的地方,你让玄华往哪里躲去?这里也就一个出口,总不至于说,敦大人偷偷拜会龙皇殿下,玄华就这样冲了出来,这样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或是等二位把话说透彻了,玄华一直挺到底,这样好吗?” 武玄赶忙说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委屈可怜相装得十分到位,倒是让那敦罗田气得半死,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斥责那武玄华。 这时候,上官诸侯终于开口了—— “罢了罢了,既然三公子已经听了那么多,你又是个足智多谋的,这话你可不能白白听了去,倒是给意见或是见解吧。” 到此,武玄华颇有深意地瞥了上官诸侯的一眼,他清楚上官诸侯这是在借刀杀人,用自己的嘴来堵敦罗田的话。 不论自己说的对错,那上官诸侯总归是把自己给摘出去了,到头来功过都是自己来背,况且这件事发言权弊大于利。 这可是亲爹吗?总是在关键时刻坑自己这个儿子! 武玄华勾嘴苦笑,对于上官诸侯次次算计自己的把戏,他既憎恶又无奈! 可是自己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明知道自己被算计,却要逆来顺受接受这个事实…… 170.八珍玉食(在上官诸侯的强压下,武玄华如期献计……) 武玄华对于自己这个“父亲”的此次算计,既憎恨又疲惫—— 这人心最伤的地方不过如此,若是被敌人此次算计了,倒是觉得理所应当,可是偏偏最信任的人算计了,那种疼痛,实在难以言表。 更让武玄华记恨在心里的是,同样都是他上官诸侯的儿子,为什么自己总是被区别对待呢?他上官昆阳虽是被责骂得多,但是得到偏爱也很多啊! 相比之下,武玄华在上官诸侯这里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爱意,每每被夸赞时,却是一场利用阴谋地开始…… 又是一次被活生生的利用,武玄华再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在上官诸侯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只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才会被正眼相看。 也是罢了,自己也就那么点价值…… 他非常清楚上官诸侯想要从自己嘴巴里听到什么话,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就称了对方的心意,让对方如愿呢? 想到这里,武玄华心头莫名的痛感袭来,还不得违背着良心说话—— “难得殿下看得起玄华,那玄华就说一说自己的拙见……” 上官诸侯大袖一挥,笑道:“玄华外甥但说无妨,本皇与敦大人正苦于无计可施,若是玄华外甥能够献良策,可谓是解了本皇的心头大患了~” 敦罗田一副不相信武玄华的模样,眯着眼小瞧得瞅着那武玄华,似乎在他身上自己根本看不到什么希望可言。 武玄华余光看出了那武玄华的鄙夷之意,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清了清嗓子道—— “其实此事也不难办,既然怀疑了那古灵儿公主的身份和天门真士的用心,不如就逐个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设一个局,单独邀请那位公主,试探一下她身份和立场,咱们也好对症下药。” 听到这里,敦罗田满是嗤笑双手一杯,挺直了腰板,趾高气昂道—— “若是就这样的建议也就罢了,罗田早就想到了这一步,所以之前便于旭尧贝子商议,以八珍楼的名义举办一直厨艺大比拼,一来是为了制造声势,二来就是为了试探那一位古灵儿公主的真实身份。” 武玄华勾嘴邪魅一笑,他也背起了双手,调笑道:“既然敦大人想得这般周全,为何还要求见与龙王殿下呢?事态不是都按照敦大人的预想发展下去了吗?又何必多此一举,惊动了上面呢?” 这一问,倒是打灭了敦罗田不少的气焰。 “这个……这个……罗田不是尊重龙皇殿下吗?况且兹事体大,罗田一人也做不了主,也是听听龙皇殿下的意见,看看罗田有没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上官诸侯哼声一笑,一言不发,继续看着堂下二人的对弈好戏。 “敦大人此言差矣,要知道这种繁琐小事,搁不住跑到龙皇殿下汇报,这段时日权族政事动荡,龙皇殿下担忧焦虑,您有何必在这个时候给他老人家添乱呢?” 一听这里,敦罗田登时脸色沉了下来,他赶忙朝着上官诸侯奉拳行礼,连连道歉之—— “若是如同三公子所说一般,那便是罗田不懂事了……没有考虑到龙皇殿下的处境,还请龙皇殿下降罪。” 上官诸侯摆了摆手,温声笑道:“无妨事,敦大人难得有时间来向本皇汇报情况,这事虽算不上大事,但也不是小事,多少大事都是小事一桩桩积累下来的,凡是都要谨慎小心些稳妥,敦大人这样做也是为国家大局考虑。” 听到这里,敦罗田这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去,可是对咱们三公子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敦罗田未起身时,斜着眼瞪了那武玄华一眼,心中满满都是愤恨。 而那武玄华明明看到了,却装作没有看到,心大得很。 武玄华背着手,笑嘻嘻依旧—— “恭喜龙皇殿下,身边都是猛虎强将,既然如此,那玄华就完全没有必要提什么意见了不是~” 上官诸侯破有深意地看着武玄华,说道:“你这鬼机灵的,又在跟本皇打马虎眼了不是?你这表情中明明写着不屑,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便是,这里也没有别人,何必装腔作势?” 武玄华装作颇有为难之色,巴巴看了一眼对自己不友好的敦罗田,小声道—— “玄华是怕……自己话多了,得罪了敦大人……” 敦罗田虽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武玄华这个小屁孩,但是他也不想落一个坏名声,就只能装模作样恭敬道—— “三公子但说无妨,罗田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听不进去他人谏言。” 武玄华怒着眉头,嘟着嘴,又是一副可怜相,这病娇模样说来就来。 “真的假的啊?玄华怎么感觉敦大人不是真心话来着……老实说,玄华感受不到敦大人一丝友善,反倒觉得……反倒觉得……敦大人这……这表情是要将玄华生吞活剥似的……” 敦罗田故装大度,荒唐大笑,“哈哈哈!笑话!我敦罗田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三公子不必担忧,有话直说无妨!” 武玄华又是委屈巴巴地瞅着堂上的上官诸侯,温驯得像只小猫—— “殿下……玄华真的可以说吗?” 上官诸侯微笑道:“说吧~你有心思何必拘着呢?这里又不是你们武门,有什么想法大胆说!” 武玄华这才缓缓回头,小心翼翼道—— “大人的计划方针是不错的,就是细节上还需要考量。” 敦罗田右眉毛微挑,皮笑肉不笑道:“还等请教三公子高见!” 武玄华又是瞅了瞅那上官诸侯壮胆,弓腰赔笑着道——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玄华就是想提醒一下敦大人,这一次厨艺选拔赛的评委,你可都想好了人选。” “自然都是咱们八珍楼中一等一的厨神出席。”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若是玄华说呢,不如请来那南湘的黑市统领弥世遗孤来坐镇,另外邀请鬼族的公主古灵儿公主作为特邀嘉宾。玄华若是有幸可以主持这一场厨艺盛宴,那这一场厨艺比拼可真是别开生面的宴席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一手捋着自己的羊角胡,饶有兴致地点头道—— “如此甚好,该请的贵宾都来了,这个局就算是坐稳了……” 171.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怂恿武玄华加戏码) “若是玄华说呢,不如请来那南湘的黑市统领弥世遗孤来坐镇,另外邀请鬼族的公主古灵儿公主作为特邀嘉宾。玄华若是有幸可以主持这一场厨艺盛宴,那这一场厨艺比拼可真是别开生面的宴席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一手捋着自己的羊角胡,饶有兴致地点头道—— “如此甚好,该请的贵宾都来了,这个局就算是坐稳了。” 听到这里,可是把这敦罗田吓得不轻,连同南湘的人都弥世遗孤都参与了进来,这事不就闹大了吗? 在敦罗田的理念,这一场比赛不过是试探古灵儿身份的小型厨艺比试罢了,没有想到要要把事情给搞得那么大,毕竟这事越大,牵扯的面越多,后期的麻烦就越麻烦。 敦罗田也是过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他这个人做事分外小心,更是稳重谨慎,所以武玄华这样的提议,早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值。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弥世遗孤早就是东苍内奸,自己人根本不足为惧。 “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妥呢……毕竟那弥世遗孤可是天门的门徒,更有传言说,弥世遗孤可是三代至尊纳兰鸢岫的干儿子……这样的身份的人,参与咱们布局中,这不是……这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吗?” 听到此,上官诸侯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城府的笑容。 因为他是知道内情的,弥世遗孤真实的身份,这天底下无几人知道,也可见这东方影身为谍战人员实力之高超,这伪装水平连同自己的青龙军都给蒙混过去了。 这是好事,但是东方影的身份可是绝密,敦罗田这种货色根本不配知晓真相。 “本皇倒是觉得三公子的提议很不错,只是还远远不够——”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又瞪直了眼,瞠目结舌地待在原地,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那……龙皇殿下意思是……” 上官诸侯又给武玄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武玄华一看这里,冷笑了一声后,还是配合着上官诸侯把这出戏给演下去。 “若是龙皇殿下觉得不够的话,那么玄华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些猛料,只是……” 说到这里,武玄华故意停顿了一下,瞟了敦罗田一眼,看着那敦罗田的脸色说话。 “只是……只是……玄华觉得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不知道……不知道……敦大人能不能接受……” 敦罗田猛然扭头,周紧眉头盯着武玄华这个毛头小子,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早已经骂了这武玄华祖宗八百遍了。 你武玄华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武门不得势的公子哥,仗着自己与上官昆阳关系较好,就来我东苍地盘上指手画脚!你小子话怎么多,也不怕烂舌头死的早吗? 武玄华感受到了敦罗田的恨意,也感受到了敦罗田的敢怒不敢言,而他又怎么可能会忌惮敦罗田半分,即便是忌惮,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忌惮罢了,心中早已经把这敦罗田里里外外算计个透了。 武玄华依然装作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可怜巴巴地不敢开口。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惯会装无辜可怜,找人为自己撑腰,这才敢露出之的爪牙。 既然自己已经把儿子当枪使了,这个时候若是再不给他些胆量,只怕这小子狡诈,断然是不肯趟这趟浑水的。 上官诸侯又是一挥手,笑着命令武玄华道—— “你小子莫要在故弄玄虚了,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不过听听罢了,若是适合眼下形势就采纳,若是不适合,那就不必听信罢了,你又何必这般担忧呢?” “玄华不是怕……不是怕得罪了人吗?” “得罪什么人?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关起来门商量着来吗?本皇说的没错吧——敦大人?” 这一句“自己人”的大帽子扣在了敦罗田的头上,压得敦罗田喘不过气来,却又不得不赔笑应和着。 “小的……小的……承蒙皇恩,感谢龙皇殿下看重。” 话毕,敦罗田还不得不陪着身价,朝着那上官诸侯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挥了挥衣袖道:“三公子这下可就放心?说说吧——你胸中筹谋。” 武玄华勾嘴一笑,这表情病娇且得意,只是这身体却装作一副很恭敬的模样,朝着那敦罗田也作了一个大揖。 “还请敦大人见谅,玄华就献丑了……” 敦罗田赶忙起身,挺直了腰板,连看都不想看那武玄华一眼。 对于上官诸侯的恭敬那是臣子应是应分的,但是对于一个异族的公子哥的态度,敦罗田断然不会恭恭敬敬。 敦罗田的这般前后脸的态度,武玄华早就习以为常,自己的身份地位在权族怎样,在没有上官诸侯父子的庇护下,自己之青龙军眼中不过是一只臭虫罢了,这点自觉自己还说有的。 可是武玄华却从来没有自轻自贱过,旁人看不起自己就算了,自己才不会看轻了自己,纵使你敦罗田满脸满身都向着轻视和鄙夷,我武玄华仍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还能怎样? 武玄华也不再虚应什么,索性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玄华是想,与其遮遮掩掩糊弄这事,不如就把这件事情搞大了!并且是越大规模越好,这邀请弥世遗孤和古灵儿公主来做嘉宾都是最基本的,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八珍楼向武道发函,邀遍天下美食界的高手和厨师来我东苍参加这一盛会,这样的规模才能显示我动荡的实力雄厚!” “什么?你疯狂了吧!你个黄口小儿,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把这规模搞得那么大,你是嫌我敦罗田死得不够惨吗?还想再推我一把,让我死的更透彻一些是吗?三公子,我竟没想你看起来文文弱弱,清秀得很,竟是一个心脏如此带度之人!我敦罗田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我不是?!” 这一刻,敦罗田也不再伪装什么恭敬和正经,彻底慌了的他,骂完武玄华,这就转身朝着上官诸侯奉拳求饶道—— “还请龙皇殿下明鉴!此事万万使不得啊!若是敦罗田听信这三公子的话,那福晟爵爷的今天就是敦罗田我的明天啊!还请龙皇陛下三思啊……” 172.八珍玉食(武玄华心肠歹毒,言出之计十分险恶) “还请龙皇殿下明鉴!此事万万使不得啊!若是敦罗田听信这三公子的话,那福晟爵爷的今天就是敦罗田我的明天啊!还请龙皇陛下三思啊!” 一听武玄华要把这次八珍楼的厨艺大赛搞成一定规模的比赛后,敦罗田彻底急了眼,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就直接向上官诸侯推辞起来。 上官诸侯倒是一个慢性子,对方越是急躁,他越是耐着性子。 “敦大人先不要着急,暂且先听一听三公子的说辞。” “他那是什么说辞?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生怕敦罗田死得太慢!龙王殿下啊……罗田前来求见尊上,那是求生,不是为了求死啊!还请龙王殿下三思——” 说着,敦罗田一把掀起下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上官诸侯微皱眉头,看着敦罗田这般姿态,不免有些丧气。 “敦大人这是干什么呢?本皇不是已经说了很明白了吗?先让三公子把话说完,咱们是商量对策,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你觉得他把话说完,没有道理,还是依然坚持这个态度,本皇定不会勉强你,而若是三公子后面的话能够打动你的话,没准你就不会这么执着这个答案了不是?” 说着,上官诸侯向武玄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对方把话说下去。 敦罗田却是一脸惊恐,唯唯诺诺道:“不是……小的……小的真的怕……” 上官诸侯直接一手竖起,阻断了敦罗田的说话,登时把话语权交给了武玄华这方。 “好了!让玄华说——” 武玄华朝向上官诸侯恭拳礼之,而后立直了腰板,侃侃而谈—— “敦大人只怕一定是误会什么,不要因为福晟爵爷的事件,你就变得这般紧张,杯弓蛇影反倒会坏了事情~况且,此一时彼一时,福晟爵爷命数不好,是被那武玄月算计了去,可是不代表敦大人就会走上福晟爵爷的老路不是?你看,首先在时机上,敦大人就要比福晟爵爷好得多,最近一段时日,龙王陛下卧榻不起,他若是不主持朝政的话,下面人有些什么乱动作的话,他若是不深究,也就不会出太大的岔子,趁着这个时机,敦大人还不赶紧把自己身上的事情抖落干净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缓缓回头,脸上仍有疑色,只是态度已经好了很多。 武玄华看那敦罗田有听人话的意思,他便趁热打铁继续道—— “敦大人最担心的事情不过有三,一来是自己手上有些账目不干净,必须要在旭尧贝子发现前,把这些账目给洗干净了;其二,那灵兽的腐肉在这个节骨眼上确实是烧手的山芋,怎么想都觉得不踏实;其三,绝不能让那我那精明的妹妹参与其中,她心眼忒多,若是让他发现了敦大人的这些不干不净的账目,势必要借题发挥一番,打击敦大人的同时,也是再变相打击咱们东苍。” 听到这里,敦罗田没咋吱声,那脸色从愤恨,渐渐转变成了狐疑,再从狐疑又变成了好奇。 武玄华见状,嘴角微勾,振振有词道—— “所以,鉴于敦大人迫在眉睫的现状,玄华才是对症下药,为敦大人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终于听到这里,敦罗田来了兴致,虽然他并不全信这武玄华,但是在危机当头,他还是听得进去劝,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生命攸关的大事。 “听三公子的意思,对此事已经胸有成竹了?” 武玄华谦虚一笑,摆了摆手道:“胸有成竹倒是还差些意思,但是却也能够分析各形势七七八八来——” “呵~那就听一听三公子的高见!” “不才不才,那玄华就献丑了——再玄华看来,目前为止最让敦大人头疼的问题便是那腐肉的销赃问题,而眼下若是咱们只把这厨艺大赛仅限于东苍名厨,这腐肉总归只能烂在自己家锅里,怎么也出不了东苍的大门,到头来这黑锅还不是要敦大人一个背吗?毕竟这东苍的食粮可都是大人一手掌管的!” 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恍然大悟,两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他兴奋地从地上蹿了起来,当即接话道—— “你的意思是!” “没错!邀请各国名流厨师来此切磋厨艺,将其肉食混在了各国厨子的食材中,这对敦大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只要在检查关卡上做些手脚,这事情对敦大人来说便是轻轻松松小菜一碟儿!在比赛过程中,武道四国每一家都用了灵兽腐肉做食材,若是真的深究起来,哪一家还能辩得明白?再者这食客请来得越多,销赃就越彻底,权族通过灵兽来控制自己人,为何就不能使者去控制其他族的高位呢?若是这事做的干净利落,真是到了龙王陛下醒来之时,问清缘由后,敦大人还怕没有加官进爵的出头之日吗?” 对于什么加官进爵之事,敦罗田连想都不敢想,只想着把这件事情能够顺顺当当蒙混过关就好。 不过,听了武玄华的话,他倒是茅塞顿开,心中也越发有底气了起来。 “若是按照三公子这样的谋划,不失倒是一条出路。” 终于,敦罗田算是给了武玄华一个好脸色,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风评不怎么好的武玄华,竟还有这样的头脑,倒是让人满是吃惊的! “所以说吗~本皇之前说过的,三公子聪明绝顶,机智过人,他的才学和谋划远在我那痴儿之上,偏偏敦大人又是一个性子急的,偏不让人把话说完,便是心急火燎地要个结果。” 武玄华有意瞥了上官诸侯一眼,脸上却是冷漠—— 他清楚,自己的这些谋划都在上官诸侯的意料之中,不过是对方借着自己的嘴巴说出罢了。 这个时候的敦罗田变得恭敬了许多,登时向武玄华奉劝行礼,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是是是!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三公子见谅,大人不记小人过——” 武玄华嗤笑了一声,他歪着头看着一副奴相的敦罗田,满心都是鄙视。 这时,上官诸侯有发话—— “三公子的智谋可不远至此,何不说个尽兴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猛然抬头,兴奋巴巴盯着武玄华的脸看去。 这一眼看得武玄华一惊,赶忙收回之前那鄙视的眼神,又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来…… 173.八珍玉食(上官诸侯二人一唱一和,彻底说动了敦罗田) 武玄华又看了堂上上官诸侯一眼,这一眼多了几分怨怼,而他还是向敦罗田如实献计。 “这遍请天下名厨来八珍楼切磋厨艺,又有不少的吃客的闻名而来,这样的活动规模之大,肯定是要收比赛报名费和吃客的入场费,这样算下来八珍楼还能通过此番比赛,赢得声望和金钱利益。” 听到这里,敦罗田越发来了兴致,谁会跟名利过不去呢?销赃之余,自己还能挣上一票,怎么算这笔买卖都划算。 只是……他还是有所顾虑。 “正如三公子所言一般,若是一切都是按照咱们预料的发展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三公子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下官忌惮些什么。” “敦大人忌惮之人,想必就是我那个多事的妹妹,纵使咱们算计筹谋地周全,若是让那武玄月介入其中,就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敦大人之意,最好就是能撇开我家的妹妹,咱们怎么说都好。” 听到这里,敦罗田当即拍手叫绝:“就是这个!我现在一想到那福晟爵爷的下场就觉得后怕,你说福晟爵爷虽是嗜赌成性,可是也不至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你的那个妹妹啊!手段也太狠了些吧,这才来东苍多久,竟把灵兽斗场弄成那副模样……她若是在,我干什么都不顺心。” 武玄华诡邪一笑,接话道:“敦大人还真是谨慎~~不想让我那个妹妹参与其中,办法很多,只要找些事情绑住她便可,这都不是什么事,是不是啊,龙皇殿下?” 说着,武玄华将目光抛向上官诸侯的方向。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接话道:“你们定好日子后,便于本皇说一下,本皇想个办法把二小姐困在这皇宫中便是。” 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松了一大口气,有了官家这样的支持,自己还怕此事不成吗? 想到这里,敦罗田赶忙转身,朝着上官诸侯行了一个大礼。 “罗田在这里谢主隆恩!听了龙皇殿下的话,罗田算是放心了。只是……” 敦罗田话锋一转,他又想到了自己担心的另外一人。 武玄华不等敦罗田把话说完,立马接上了话—— “敦大人是不是还在担心弥世遗孤?” 敦罗田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为难颜色来。 “这个确实也是罗田的心头担忧之处,毕竟那弥世遗孤是南湘那边的人,听说他可是对灵兽的习性极为了解之人,若是让他察觉到了那灵兽腐肉之事,只怕……只怕会对权族不利吧……” 武玄华扯嘴一笑,他目光看向上官诸侯这里,上官诸侯则是摆弄起手中的茶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看这态度,武玄华算是明白了,上官诸侯并不想将弥世遗孤真实身份透露给敦罗田,这还要取得对方的信任,无疑——这个难题又落在了武玄华的身上。 武玄华思考了一下,他上前两步,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缓缓道—— “纵使那弥世遗孤是天门之徒又如何呢?他纵使再了解这灵兽的习性,到头来他还不是黑市的统领,这黑市之地谁人不知道是咱们东苍安插在南湘的一根刺,自大他担任这黑市统领一职后,他的立场已经分明了,若不是为了名利,他又怎么可能出卖了自己的门派,为了咱们东苍效力呢?” “可是……此人身份立场都太模糊……这种墙头草,鬼才知道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倒戈呢?” 武玄华抬头一笑,他已然走到了敦罗田的身旁,宽慰地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 “敦大人是不是有些神经过头了呢?咱们东苍一直与南湘保持着十分微妙的关系,南湘纵使想要甩开咱们东苍独立发展,这些年也没有得逞,到底是为何?还不是这一位弥世遗孤工作很到位呢?放心吧,他是一个聪明且世故之人,在荣华富贵面前,门派情义算得了什么?况且你也说了,只是传言说他是二代至尊的干儿子,这天门新主已经是四代掌门了,那些曾经的情义也算是消磨的不少了,他在权族这边涉水颇深,早已经是薄情寡义之人,那些所谓的门派情义不过是骗骗外面的场面话罢了,大人也会当真吗?” “这……可是,我总还是觉得不够稳妥……总觉得他这样身份的人来了不太合适。” “怎么会?!玄华想得正好与大人相反,正是他弥世遗孤的特殊身份,咱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此话怎讲?” “事情你要往两个方向来看,敦大人不要只看到事情坏的一面,有礼的一面,却看不清楚。就凭他弥世遗孤与天门的关系天下皆知,若是他带来的厨子,手上染了灵兽的鲜血,敦大人认为,天门那边说的清楚吗?到了时候,天门会被弥世遗孤活活拖下水,成为天下人所不齿的笑柄!曾经以怜爱苍生为名的天门,竟然会培养出这样的徒弟来,到时候他们天门想要脱干净干系,只怕是难上加难了吧!”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两眼兴奋惊睁,高兴地合不拢嘴。 “也是啊!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层面呢?!可是……三公子真的能让那弥世遗孤为咱们所用?对咱们的计划言听计从吗?” 武玄华呵笑一声后,话音又抛向上官诸侯那边。 “玄华没有这个本事,但是不代表龙皇殿下没有这个本事不是?” 上官诸侯捏着杯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眼神一闪,那嘴角扯向一侧,而后他将茶盏随手放在了右手边的方桌上,这才正视眼前的两个男人。 “弥世遗孤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英雄,以利诱之,他会动容的,这点敦大人放心好了,本皇会亲自召见他,说服他乖乖听从咱们的计划,断不会让这计划有丝毫的闪失。” “这……” “敦大人是在质疑龙皇殿下的实力吗?敦大人可以不相信玄华,但是连同龙皇殿下都敢跟敦大人打包票了,大人还在担心什么呢?大人这就放心放手去做吧!保准不会出差错!” 在武玄华的唆使下,敦罗田耳根子总算是软了下来,当即应下了这个计划…… 174.八珍玉食(武玄华伤心难过,上官诸侯疲惫应对) 送走了敦罗田,武玄华并没有离开,他看着敦罗田的身影远去,那一张赔笑的脸凝滞了,他的眼神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来,背着手,微微抬额,看着堂上那个不以为意的龙皇陛下正在低头拨茶,品茶,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此人明明有那搅动乾坤的本事,却总是摆出一副风淡云轻的姿态,他的心机深沉且恐怖,越是这般淡定越是显得人情凉薄。 武玄华早就已经看透了上官诸侯的本质,可是他还是不死心,总是在失望中留存着一丝丝的希望。 他早就知道堂上的男人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可是此人却未曾给过自己一丝父亲的温暖。 偏偏自己是犯贱,明知道在他的眼中,自己这个儿子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可是为何自己心中总还是希望他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呢…… 上官诸侯虽没有抬头,可是对方那怨怼的小眼神,即便他在几米之外,也能够深刻的感受到。 “三公子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必留在这里,本皇侍疾了一个晌午,这刚歇歇了,便是要处理公务,这会乏得很,若是三公子……” “我在龙皇眼中就是这么可有可无吗?有价值的时候,拿来用一用,没价值的时候,就急着撇了去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知道对方是在跟自己闹情绪,只是此刻的他真的很疲惫应对对方的小情绪。 上官诸侯缓缓抬头,脸上连虚掩的笑容都没有,他唉声一叹:“三公子没有看到本皇最近一段时日有多忙碌吗?就算是为了本皇身体着想一下,三公子也不该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武玄华冷笑了一声,张口道:“玄华是心疼龙皇殿下的身子,可是龙皇陛下又何尝担心过玄华是安慰呢?玄华这些时日闲着了吗?龙皇殿下只知道玄华在后书房偷听了您与他人的对话,为何不问一句,为何玄华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后书房呢?又为何会在这关键时刻故意笑出声,引来那敦罗田的注意呢?明明玄华是可以一直装着安静,若是如此,那敦罗田也不可能发现玄华的存在。” 上官诸侯又是一叹,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半点笑意,虚应道—— “三公子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这会子功夫没人,三公子可以说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眉头微皱,他最讨厌上官诸侯这虚伪的嘴脸,每每只有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后,那人才会给自己一点笑脸,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论自己怎么讨好那人丝毫没有一点动容…… 呵呵~可笑死了,没错——自己还有那么点价值,所以才勉强跟自己一点笑容不是?若然自己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不是? 武玄华低头苦笑了额两声,他实在笑自己可悲,总是上杆子地让别人厌弃,在武门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存在吗? 无论自己怎样讨好那上官金阳,得来的全是冷脸,那上官金阳满心满眼的都是那武玄亮,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陪衬,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丑罢了…… 这样的身份,自己要扮演多久才是个头? 上官诸侯微皱眉头,看着武玄华情绪愈加失常,他脸上又显出了几分厌烦,对于上官诸侯来说,时间十分宝贵,他不想在这无足轻重的人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和情绪,若是这小子仗着为自己出了头,就在这里耍威风,那自己可没有耐心陪他下去。 “三公子只怕是累了吧,若是今日你着实觉得累的话,不如就先些退下,待那一天情绪好一点的话,再跟本皇好好说话!” 说着,上官诸侯将那茶盏狠狠地砸在了手边的方桌上,脸色也变得沉重许多。 他这是在警告训斥武玄华,告知对方不要在自己面前恃宠而骄,所有一切的付出,那是你小子心甘情愿,为了攀附权贵,你就应该像一条狗一般舔着本皇,你没资格跟本皇耍脾气、闹情绪。 这一声砸杯子的声响,登时震住了武玄华。 武玄月懵了一阵后,脸上表情更加痛苦了几分—— 是啊,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个卑贱的人,爹不亲娘不爱,唯一的存在感就是自己有点脑子,能够搬弄是非,除此之外,自己活着的价值还有什么? 罢了罢了——总归人还是要活着的,虽然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为了一口气,自己也要好好活着。 武玄华收起了自己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对上官诸侯的期望向来都是失望,这一次的试探结果又是如此,自己何必又要伤感一次呢? “龙皇陛下这是在给下逐客令吗?” 武玄华似笑非笑,挺直了腰板发问对方 上官诸侯冷瞥了一眼武玄华,没个好脸色道:“做人要明白一个道理,适可而止,你刚才帮了本皇,本皇本是对你另眼相看,只是……你现在态度又让本皇对你失望至极,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和立场,是你该跟本皇讲条件的时候吗?” 武玄华歪头颓然苦笑,在他心中,他是心甘情愿去帮他上官诸侯,那是因为他把对方当成父亲来看,儿子孝敬父亲天经地义;而在上官诸侯眼中,自己就是一条臭虫,自己高攀不起,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弹亲情,能谈摆在桌面上谈的只有交易! 又是一次残酷的暴击,自己拼了命的讨好效力,换来的则是对方根本不看在眼里的巴结,这就是现实…… 武玄华低头摇了摇头,心痛得要死,可是脸上还不得不勉强维持笑容,这样的嘴脸,自己也是够够的! “够了!本皇看你是这的累了,下去好生休息着,有什么情绪,去找昆阳说去,本皇可没有空顾念你的情绪——” 上官诸侯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他霍然起身,这一次是更加严厉的斥责。 眼看上官诸侯下定决心要撵走自己,武玄华再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势单力薄时,没有人会照顾你的情绪,也不会有人听你发牢骚…… 因为你不配! 175.八珍玉食(上官诸侯为得情报,对武玄华态度大变) “够了!本皇看你是这的累了,下去好生休息着,有什么情绪,去找昆阳说去,本皇可没有空顾念你的情绪——” 上官诸侯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他霍然起身,这一次是更加严厉的斥责。 武玄华见状,竟是赖着不走,他心中有多少情绪顷刻间就要爆发出来,他多想像上官昆阳那样受了委屈时,跟父亲说一说,便是得到了撑腰的实力…… 他不求上官诸侯会待自己如同上官昆阳用心,但是至少他愿意听自己的心声,哪怕是花一丁点的时间陪自己疗养心头的伤—— 一个拥抱,一句温馨的话,一个肯定的眼神,足以让自己精神百倍,为其披荆斩棘! 而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一味地认为,自己不过是贪慕荣华富贵,才会事事委曲求全。 算了,自己跟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说这些干吗?他压根也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过,你又何必强求比人把你放在心头呢? “龙皇陛下就不好奇,玄华在西疆那边发现了什么吗?” 武玄华心知肚明,自己与其跟上官诸侯讲感情,不如跟他将条件来得实在。 果然,一听到西疆两个字,上官诸侯的脸色变了,刚才还是一副冷脸,这一会便是动容了几分。 “这就是你在候在后书房等着本皇的原因?” 上官诸侯虽还是依然冷脸,只是这说话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武玄华冷笑一声道:“那么龙皇陛下以为呢?以为玄华这是来跟龙皇陛下求功请赏,还是以为玄华是来跟龙皇陛下拉家常呢?” 上官诸侯眉头微皱,直勾勾地看着武玄华半晌没有说话。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态度,他不免有些厌烦,但是他也是十分好奇这小子会跟自己说出怎样的情报来。 良久,上官诸侯叹了一口气,他弯下腰,双手一提袍子的下摆,缓缓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有什么新的发现——” 武玄华别过头去,冷笑了一声道:“看来我的情报,比这个人还重要的多,对吗龙皇殿下?”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就是下不了脸面跟武玄华说两句好听话,更不会对对方赔太多的笑脸。 武玄华故意拿捏着,说道:“对于外人龙皇殿下还会陪个笑脸,敷衍两下,对于玄华,龙皇陛下倒是真把玄华当成了自己人,这是一个好脸色都不给玄华不是?” 上官诸侯浓浓地瞅了武玄华一眼,又是一叹,所想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别扭了?平日里的乖巧哪里去了?这跟自己犯轴干嘛? 为了大局,也是罢了,不跟一个小屁孩一般计较去—— 上官诸侯向来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个性,眼看这武玄华手中有些情报,这小子也不是一个胡来的主,那自己陪陪笑脸又如何呢?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这才有了好脸色,笑着问道—— “玄华这是怎么了?事事要跟我这个舅舅计较吗?这些时日你不是不知道,舅舅有多辛苦,自打龙王陛下得了梦魇症后,这权族的担子一下子就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刚才对你态度是恶劣了些,正如你说的那般,总觉得你是自己人,也没有必要虚应那一套,结果……结果……你倒是在这种事情跟舅舅较真起来了不是?” 说着,上官诸侯又唤来了下人,为武玄华端茶倒水,态度十分和善。 武玄华冷眼看着上官诸侯变脸,冷笑中透着鄙视—— 对!这才是你该有的态度,现在是你有求与我武玄华,还那般趾高气昂给我脸色看,我敬重你那是视你为亲人,你却是我如草履,既然你不把我看在眼里,我又何必给你个好脸色呢? 武玄华倒是不客气,这就走到了之前东方影坐的椅子上,稳稳坐了下来,对于下人的伺候,他也不推辞,接过茶盏,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水来。 看着武玄华这拿捏的态度,上官诸侯堆满笑意,问道:“好外甥,快给你舅舅我说一说~你在西疆到底有什么发现~~” 武玄华抬眼瞟了上官诸侯一眼,故意压着节奏,说道:“这茶水不错,就是差了点糕点~光喝茶有什么滋味呢?”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赶忙又招呼下人过来,端上后厨房最新研制当下最红宫廷糕点,好生招待着武玄华。 武玄华微抬眉头,随手从眼前宫女端着的托盘上,捏起来一块儿糕点,看了看似乎不怎么合乎自己的口味,这又放了回去;又捏起另一块儿糕点看了又看,似乎也不怎么满意,也给放了回去…… 就这样,他挑挑拣拣几回,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糕点似乎也不怎么合乎我的胃口~我看这也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昆阳兄之前跟玄华约好的,玄华也不耽搁龙皇陛下用膳了,这就退下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两眼一眯,他清楚自己这个私生子的个性, 他这是在另外的方式跟自己闹情绪罢了。 也是一个冤家,怎么就不体谅一下子身为老父亲的心情呢? 上官诸侯抬手阻拦道:“既然到了午膳时间,不如玄华留下来陪着我这个孤家寡人一同用膳如何?” 武玄华已经站直了身子,一听到了孤家寡人四个字,他笑了。 “孤家寡人?龙皇殿下是在跟玄华说笑话吗?殿下天生贵胄,前朝前呼后拥,后宫佳丽无数,殿下却跟玄华说什么孤家寡人~真是会说笑~~”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他开口道:“纵使本皇人前风光,人后精神潦倒时又有谁人知晓呢?本皇看着天下中,最懂本皇内心就属你武玄华了~连龙王陛下都说了,你虽不是我的亲儿子,可是其性情最像我~就如刚才那敦罗田来找本皇商讨事宜,旁人想不到的点,你都能够跟本皇想到一块儿了,你说咱俩还不是最投缘的吗?” 听到这里,武玄华刚才摆着的架子和脾气倒是消得不少—— 所谓,知子莫若父,上官诸侯手中提着一条线,时刻牵动着武玄华的情绪,只要他想哄着武玄华开心,也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情罢了。 武玄华别过头去,脸上仍有几分赌气,却还是问道—— “皇恩如山,玄华自然是不敢抗命,只是……这用午膳是否要传唤昆阳表兄呢?” 上官诸侯摆了摆手道:“没必要!那个逆子,他来这里竟会说些混账话,跟他同席而坐,本皇只怕是食不能下咽了~哪里如你乖巧懂事不是?” 176.八珍玉食(武玄华道出东方影隐瞒的军情) “皇恩如山,玄华自然是不敢抗命,只是……这用午膳是否要传唤昆阳表兄呢?” 上官诸侯摆了摆手道:“没必要!那个逆子,他来这里竟会说些混账话,跟他同席而坐,本皇只怕是食不能下咽了~哪里如你乖巧懂事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华嘴上虽然推辞了两句,但是心中却乐开了花。 “这个……怎么说昆阳兄也是昆阳府的少主,他不来不合适吧?” 上官诸侯早就看出了武玄华的口不应心,明明在意对方要死,脸上还要表现出风淡云轻的友好,小孩子家家的心思真的很好猜。 况且,在上官诸侯看来,军事要务,自己那个没头脑的儿子不但不会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反倒是会说出些让人听了生气的话,那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他不来还好,若是来了带着一张快嘴,根本守不住什么秘密。 上官诸侯在一切确定自己的心意道:“罢了吧~罢了吧~那小子嘴太快,若是他来了,鬼才知道他听到的话会传到哪里去~这点上他可不如玄华你聪慧——” 武玄华低头噙笑,这一刻他也不再继续邀请那上官昆阳,而是奉拳行礼之—— “一切听从龙皇殿下的安排。” 不多时,二人便移步到了春荷亭用膳—— 湖心小筑中,满池子的荷花香,河风徐徐,景色宜人。 二楼的亭子上,这一对狡猾的父子,推杯换盏,聊天家常。 武玄华很是享受上官诸侯看重他的模样,为了能够多得到上官诸侯的关爱,他偏偏把情报压到最后的环节来说,虽知道这所谓的温情都是有目的的,只是有总比没有强得多。 酒桌上,上官诸侯满脸堆笑,又是敬酒,又是夹菜,嘴巴里说的都是些夸赞的话,这态度好到天上去,兜兜转转不少话题,上官诸侯总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到西疆的方向去。而武玄华却又故意把话题给扯开来,一边看着那上官诸侯的讨好态度,一边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 终于,最后一道西葫芦牛肉羹都上来了,可是这话题迟迟都没与进入到了正题,上官诸侯不免显得有几分心急。 他命下人为武玄华盛出来了一碗汤羹,而他又举着杯子,敬酒而去。 “玄华外甥,这一次西疆之旅,可是辛苦你了,这几日你归来,本皇正忙于朝政,一直没有时间邀请来宫中坐一坐,都是本皇的疏忽,本皇这向你赔个不是?” 武玄华扯嘴一笑,他赶忙起身,双手举杯迎上,摆出一副卑微之态。 “龙皇殿下这可是要折煞玄华了不是?怎么敢让龙皇陛下费心呢?是玄华考虑不周,应该从西疆回来后,第一时间向龙皇殿下汇报军情,这事要怪也是怪玄华身上,玄华自罚三杯,就当是请罪了!” “这……” 上官诸侯未等把话说完,武玄华动作利索,哐哐哐三杯酒水已经下了肚,不一会酒劲儿上头,脸上映着红扑扑的酒气。 上官诸侯尴尬抖笑,他心想着,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把自己灌醉,故意不跟自己交代实情呢? 正当上官诸侯心中对武玄华有所猜测之事,武玄华打了一个酒嗝,立直了腰板,那猩红的双眼左右看去身边的几个下人,这眼神是在示意上官诸侯扯下身边这些人。 上官诸侯一下子会意,这就挥了挥手,撤去了下人。 武玄华缓缓落座,他神秘秘得凑到了上官诸侯身边,小声道—— “龙皇殿下是怎么看待东方影和敦罗田的?” 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对待这两个对自己根本不忠心的人,上官诸侯能怎么看? 上官诸侯多少对武玄华有些戒心,顿时打哈哈笑了起来—— “嗨,都是青龙军的肱骨之臣,他们二人为全军效力时久,是功臣也是人才。” 武玄华诡邪一笑,歪头道:“看来龙皇殿下是没跟玄华说真心话,这些官方的话,玄华听来实在没趣~龙皇殿下口口声声把玄华当成知心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跟玄华交心呢?” 上官诸侯眯着眼斜了一眼武玄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我看我家的华儿是喝多了,说得都是糊涂话。” 武玄华身体后倾,颓然大笑了一阵后,缓缓道—— “这点酒量还是难不倒玄华的~玄华没醉,什么都看清楚,听得清凉~” “哦?你看清楚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又探过身子,凑到了上官诸侯的身旁,说道—— “那两个人,一个是心怀鬼胎,一个是吃里扒外,都是些没根的主,若不是有求与龙皇殿下,只怕八百年也不会踏进这凌坤宫中半步。” 上官诸侯这才听出来些许意思,他狐疑地看着武玄华,微笑中透着几分正经道:“别在卖关子了~你知道些什么,就说清楚好了。” 武玄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品着说着:“真以为那东方影跟殿下说的实话吗?他那些话,有所保留,我在后书房听得真切,他虽说了自己在偷袭行动中失利,却没有说出实情的关键,他可没有说那黄莆家的父子在此次战役中,出了不少的力吧~竟没想那黄莆东泽手头又四头相当了得的御灵兽,平日里没见他向外宣扬半分,在那灵兽斗场中也是唯唯诺诺的不成个样子,这一逮住时机就成功俘获了新主的心情,黄莆东泽已经被曹云飞封为了新城主,日后他就是要跟曹云飞死心塌地效命了……”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色一沉,刚才从笑脸顿时不见,整个人也阴沉了不少。 武玄华见状,嘴角奸笑,继续道:“你说这样的机密,他东方影却对龙皇殿下有所保留,但是若是到了龙王陛下哪里,他会不会说出实情呢?” 上官诸侯阴着一张脸,闷声不吭,独饮了两杯酒后,故装姿态道—— “或许东方影不想告诉本皇这些,也不过是单纯地想要包庇黄莆家族罢了,毕竟那东方朔和司徒兰的关系在那里摆着,跟本皇说多了,实在不好。” “也是哈!这效忠也是分亲疏远近的不是?我想啊,若是换做是我是东方影,这件事情肯定是要上报龙王陛下的,以表自己的决心~当然,龙王陛下顾念着与东方家族和司徒家主的这层关系,也会量情处理这件事情也是事实……只是,总是被人背着动手脚,龙皇殿下心里总归不舒服吧~” 177.八珍玉食(上官诸侯老父亲的真心……) “也是哈!这效忠也是分亲疏远近的不是?我想啊,若是换做是我是东方影,这件事情肯定是要上报龙王陛下的,以表自己的决心~当然,龙王陛下顾念着与东方家族和司徒家主的这层关系,也会量情处理这件事情也是事实……只是,总是被人背着动手脚,龙皇殿下心里总归不舒服吧~” 武玄华这话说着,是看着上官诸侯的脸色说的,他是有意在挑唆,挑拨上官诸侯与上官侯爵之间的感情。 上官诸侯的情绪自然被武玄华的话牵动了,虽然他心里很明白,东方影不可能对自己态度和上官侯爵一般,可是听了这话,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 “东方影毕竟是上官侯爵一手提拔上去的,他会对我有所保留,会对龙王陛下尽忠尽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上官诸侯心里虽不舒坦,脸上却还是噙着笑意,表示出这一切他都可以接受的态度,他是清楚自己这个私生子心中的想法。 武玄华是个聪明的,可是这些年下来,上官诸侯也算是看出来了苗头,这小子只不是人前恭敬,心里坏透了,总是算计着上官昆阳,让自己的长子嫡孙吃了闷亏了后,还说不上什么,这家伙段位是越来越高了。 他的挑唆之意昭然若揭,明明看出了自己的不爽态度,还要再多加一把柴,非得把心中的妒火烧的旺盛,这下子他好办事不是? 上官诸侯在官场混了那么久,什么牛鬼神符他没有见识过呢?这武玄华这点雕虫小技,还是蒙混不过自己的双眼。 武玄华也是了解自己这位舅父的心思的,他也没想着靠着三言两句就能够撺掇得动对方,若是成功,那他还真看不上这一位龙皇殿下。 “谁说不是呢?那东方影不单单瞒报了黄莆父子的存在,还有一件惊天大事,那东方影也没有跟舅父说实话。”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忽闪一丝邪魅,他嘴角微勾,拎起酒壶,亲自又为武玄华斟了一杯酒。 “还有事情?看来这东方影还真是胆大包天,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来求我,却是这个态度,确实让人有些伤心了。” 武玄华笑着附和道:“可不就是这么说吗~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嗝……玄华喝多了,这嘴里胡话有些多了,还请舅父见谅~~”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态度极好道:“你的酒量本皇是了解的,这点量还到不了你的极限,你小子是要那喝多了搪塞本皇不是?那东方影不老实,在本皇这里看来是情有可原~毕竟我曾经也没有对他有恩,当初本皇在盛世时,还一直打压他们东方家族,他对我没有那么忠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玄华你……可不能这样对待本皇来着~要知道,本皇待你一直不薄,你心里最清楚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华举着杯子,低着头嗤笑了良久—— 是啊,对于一个下属来说,你上官诸侯对我是不薄;可是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你待我真实亏欠太多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你就觉得你给的够多了,而在我这里则是远远不够的…… 这就是人心之间的差距,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却口口声声说待我不薄,明明全是利用却要跟我打感情牌…… 上官诸侯——你个老狐狸,真以为是傻吗? 武玄华猛地抬头一杯饮尽杯中酒,而他现在有些痴狂的姿态,让上官诸侯颤目时,对方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眼前小男人的失意。 “怎么……刚才本皇的话哪里说得不对吗?只看我这玄华外甥,突然间兴致不高了……” 上官诸侯变得有几分小心翼翼起来,竟是看着武玄华的脸色说话。 武玄华放下手中酒杯时,这酒虽烈,可是他却越喝越清醒,脸色绯红间,扬起了习惯性的小脸。 “怎么会?龙皇殿下的确待玄华不薄~这些年玄华能够在权族出行随意,被人尊重,还不是龙皇殿下默许的吗?更有人说,玄华的待遇比着这龙族的皇族还要好上几分,这不仅仅是沾了我那位表兄的光,更是因为龙皇殿下的恩宠,玄华再傻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松了一口气,这就继续为武玄华斟了一杯酒,劝和着道—— “你是个懂感恩的孩子,又聪明又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本皇才格外喜欢你,看到你就看到本皇年轻时候的自己,你我是投缘的,这天底下投奔我凌坤宫的门生众多,可是本皇却选不出一个像你这么出众的,你是年轻些,依然有这样的眼界和智谋,再历练些时日,玄华绝对是大有可为!” 上官诸侯这话说得虽是有些许的恭维的成分,但也是他的心中的实话,对于武玄华他是寄予厚望的。 他清楚此人是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只无奈他的出身不好,若不然这也是一个有王者命脉的后辈。 既然当不了王者,当一个辅臣也是好的,若是日后他能够扶持上官昆阳称帝,兄弟二人相互帮衬,相互提携着,这样的局面便是那上诸侯想要看到的局面。 这也是为何上官诸侯从小就让那武玄华陪在上官昆阳的身边,便是从小让其培养兄弟情深,也为日后上官昆阳的仕途做铺垫。 上官诸侯也明白,那武门是一个水深火热之地,自己的小儿子在那个虎狼窝中,不过是一颗棋子,上官侯爵不会真心待自己的儿子,但是自己不同啊! 再怎么是私生子也是自己的骨血啊!旁人不为其筹谋前程,自己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所以,上官诸侯才想尽办法让武玄华归来权族,为得就是给自己的小儿子留一条后路啊! 就是因为长得太高,顾念得太多,上官诸侯真心为武玄华筹谋着前程,而他武玄华看到的则是另外一副光景…… 在武玄华眼中,自己的父亲总是区别对待自己和兄长,父亲为自己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自己对上官昆阳那个蠢猪尽忠心,说到底不过是偏心罢了! 自己人生已经够苦了,为什么总是要给旁人做陪衬呢? 难道自己就不能给自己的人生做一回主吗…… 178.八珍玉食(武玄华心头早已经长满了荆棘) 身为父母,哪一个真的能狠下心来算计自己的子女呢?不过是每个孩子,他都有自己的考量——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上官诸侯是太了解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为每一个孩子谋划着未来。 至于,自己的孩子们领不领情,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而自己作为父亲的用心良苦,青天可鉴。 上官诸侯是了解自己那个看着表面温和,内心冰冷的弟弟,他至今未娶没有自己的子嗣,在上官侯爵的眼中,手中的权利大过一切,他可以利用手边一切的资源,去践行自己的成功。 至于什么亲情爱情在那个人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不过是他利用人性的工具罢了。 而自己不同,在那一场夺王之争后,上官诸侯已经看清楚了实事,在这世上什么都没有自己家族亲情重要…… 哪怕是一死,他也要守住上官家的血脉,足以看出他对亲情的重视。 而现在,眼前的男子,自己虽不能承认他与对方的关系,但是在他的心里,他也是把对方当成亲儿子来对待。 他想要他一辈子平顺,想要给对方最好的,只不过是他能力太有限,给对方的不一定能够满足对方需求罢了。 上官诸侯用心筹谋,到头来都是为了自己家的两个孩子,不求他们有多大的出息,至少能够活得轻松自在。 他是了解自己的两个儿子的个性,一个看起来咋咋呼呼,装腔作势,却是一个没脑子的好心人;另一个看着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心中比谁都有数,真心是一个有心人。 上官诸侯只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手足情深,相互扶持,不能重蹈自己和上官侯爵的覆辙了。 只怕,是他想得再好,事以愿违…… 没有一个父亲是希望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可是往往就是因为自己在处理事情上稍稍有些偏私,就会引发孩子们都怨怼,那仇恨一点一滴积累下来了,越是兄弟,越是仇恨。 武玄华看尽了人生丑态,自己没权没势,就会被人欺负,连同自己的父亲都不愿与自己相认,而自己的哥哥却因为一个好出身,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就可以受万人的尊重,纵着性子想干嘛就干嘛,出了事也会有父亲站出来为其擦屁股,而自己呢…… 凡是都要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明明想要的东西,却还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因为知道就算争取了也没用,反倒是表现出来的野心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世道太多的不公,同一个爹生的孩子,却是不同命运…… 若是自己看不到这其中的差距还好,偏偏天意弄人,总是让自己看到那上官昆阳犯浑躺赢的实事,呵呵~这都是什么世道! 呵呵~上官诸侯总是说得好听,自己是个有才的有智谋的,而自己这些才华群不能为己所用,还要服务于一个蠢才,这一口气让自己怎么咽得下去。 武玄华扬天苦笑了一声后,缓缓低头问道:“龙皇殿下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难道不是为了从玄华口中套来情报,说得好听话吗?” 上官诸侯一愣,这家伙怎么还是如此怨气牢骚不断呢?自己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让自己怎么做才好呢? “玄华侄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就是不愿相信本皇呢?本皇夸你不是为了套取什么情报,而是真心的!你有没有才华,本皇比谁都明白,所以,每次才会对你委以重任,旁人本皇也是不信任的……” 武玄华略带怨气的眼神看着上官诸侯,他问道—— “舅父身边不乏人才,之所以重用玄华,到底为何?要知道,玄华可是武门的三公子,这个身份说到底……” “旁人说什么,那是旁人的事情,本皇欣赏你,看重你,便是会重用你,只希望日后你与昆阳二人兄弟扶持,相辅相成,相互提携,舅父就是下了黄泉路,也便可安心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心头一凉,他的理解是,上官诸侯之所以总是这般讨好自己,说到底还是为他家的嫡长子铺路罢了。 “说到底,舅父还是希望玄华一路扶着昆阳少主走路不是?” 上官诸侯一愕,他听出了武玄华的话中的怨气,赶忙解释道—— “华儿你怎么会这样理解呢?在本皇看来,你与昆阳是这世间最亲的手足了,你们两个不是谁扶着谁,而是相互帮衬,才能走得更长远……” 上官诸侯用心良苦的解释,换来的则是武玄华的一阵冷笑。 一个人若是内心已经长满了疮,不论你怎样努力试图抚平,其结果则是越抚伤口烂得越狠…… 武玄华的内心早已满目疮痍,扭曲不堪,根本听不进去劝,尤其是上官诸侯的话。 因为给他心口造成伤害最严重的人,便是他上官诸侯。 借口…… 那人说的一切都是借口! 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儿子的锦绣前程给自己画饼充饥罢了。 “也是呢~听了舅父这一番话,让玄华更加明白了自己的立场,日后昆阳少主的锦绣前程,便是我武玄华的荣华未来,玄华实在找不到理由不帮他昆阳兄。” 这一席话,真真假假,一半怨恨一半的讥笑,那武玄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这样的表情让人看着心寒。 “华儿,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呢?” 武玄华呵呵一笑,这一次换他拎起酒壶,为他上官诸侯斟酒。 上官诸侯一看势头不对,手稳稳按在了武玄华的手上,这压在武玄华手上冰冷异常,毫无温度可言。 武玄华愣愣地盯着上官诸侯的手良久,而后他的脸上忽闪邪笑,他用手拨开了上官诸侯的手,继续为其斟酒。 “舅父不是说了,玄华的酒量还不到极限,这才哪里跟哪里?离喝醉了还远着呢~” 眼看着那酒水沥沥而下,上官诸侯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男子,总是觉得这小子变了,变得不如从前好控制,好说服了…… 为何这一次自己跟他接触,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呢? 这家伙这些年到底成长了多少,经历了什么…… 179.八珍玉食(武玄华示弱求取上官诸侯同情心) 武玄华为上官诸侯斟满了酒水,竟是主动端着杯子送了过去,这摆明是要揣酒的节奏。 “舅父,咱们什么也别说了,这所有的情义全在酒水里了,你的心意玄华明白!这些年也都是靠舅父照拂,玄华在武门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合着我那二哥哥和二妹妹比,玄华不知道过得有多轻松~” 上官诸侯狐疑地看了武玄华一眼,他不知道对方这张笑容下有几分真假,这酒水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若是自己不接下杯子,倒是显得不给这臭小子面子。 老实说,自己本是长辈,并不想成了这小子酒醉的气焰,可是一想到这些年武玄华受了些委屈,他心里多少有些心疼。 武玄华这是故意提醒自己,他在武门的日子不好过,虽比那武玄月和武玄侯稍好点,但是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自己的妹妹张扬跋扈,霸道骄纵是有了名的,若不是这武玄华八面玲珑心,又怎么可能会驳得那上官金阳的宠爱呢? 说是看在自己面子上,上官诸侯明白,这是武玄华再给自己戴高帽子。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睛一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武玄华手中的杯子,而他却没有喝下杯中酒,而是温声地询问道—— “怎么?你在武门……你那娘亲又给你气受了?” 说了半天,这倒是像一个父亲该有的关怀模样。 武玄华呵声一笑,佯装随意道:“怎么会?娘亲对我好得很,只是有时候她心情不好,喜怒无常难免会拿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发脾气,娘亲到底最喜欢的是大哥,凡是出气也不会往大哥身上出,二哥哥脾气爆了些,时常会顶撞娘亲,娘亲总会那他开刀,我吗……看这形势不对,便会拉着朝阳躲在一旁不吭声,待娘亲发泄完脾气后,我再乖巧地哄着娘亲去,日子也不算过得太差。”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眉头紧锁,此刻的他脑海中尽显上官金阳发疯一般的暴露,可以想象这些孩子们小时候的不易,旁的不说,跟自己没多少关系,可是偏偏这武玄华自己是真的心疼。 毕竟,血浓于水,那么小的年纪就要学会察言观色,乖巧讨好,他的日子果真不好过。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渐渐将那杯酒水送到了嘴边,小口小口抿着,听着武玄华有意无意的话,心中满是刺痛。 “你的娘亲从小是被我门的父亲还有我们这些兄弟给惯坏了,这脾气是差了些……让你受了不少的苦。” 武玄华故装轻松笑意,话语间显得尽是懂事。 “也不怪娘亲,从小娘亲在武门就不怎么受宠,父尊给娘亲更多的是敬重,却少了偏爱,父尊把自己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二房,女人之间的闺中争斗,不都是男人的宠爱吗?在父尊得不来的宠爱,总是要在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还好……家中有二哥哥这样的人存在,他是个直炮脾气,倒是给玄华挡了不少的煞气,若不是他的存在,只怕玄华没有几天好日子过。” 听到此,上官诸侯尽兴地饮了一大口酒水,心情倒是敞亮了不少。 “武玄侯一辈子都学不会缄默是金,也好~有这样的人存在,你少受些委屈,舅父就安心了不少。哎~说到底,不是一家人,不是一条心,那武玄侯终究不是自己人,你母亲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她事事看他不顺眼,那他出气也是活该。” 武玄华笑了,说道:“二哥哥命数不好,被武门挑中,成了这是非间的牺牲品……可是玄华不是一个傻子,虽是身在乱局中,却明白独善其身的道理。” “嗯!你能这样想就最好,本皇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所以在你少年时,就想办法把你调到了昆阳身边,免受那武门宫闱之间的斗争,也是希望你过得轻松些。” 这是上官诸侯的真心话,爱子之心做父母的很少能作假,他是真的为武玄华谋划了前途。 武玄华呵呵一笑,抬头猛饮一杯酒,就靠这酒水麻痹自己的大脑,晕乎乎的感觉真好。 “所以说……玄华一直念着龙皇陛下的恩德,这些年在昆阳少主身边,也算是尽忠尽职了……为得就是一句知恩图报。” “这个……本皇心里清楚……” 上官诸侯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武玄华的野心,他的步步算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也曾怀疑过武玄华的心机,而现下听到了他在武门的处境后,上官诸侯顿时心软了下来。 他再多的算计,或许只是为了自保,并没有想过要害他的兄弟,这孩子本质不坏,他不过是在的环境恶劣了些罢了。 武玄华继续说道:“玄华清楚,若不是昆阳兄和龙皇陛下的时时庇护,玄华不可能有这样的现在的日子,合着那些不如玄华的人比,玄华内心十分满足。昆阳兄的前途便是玄华的前途,这点上玄华都心如明镜。” 上官诸侯轻叹一口气道:“华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昆阳那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他过着你的日子,只怕他连一天都过不下去!” “那是昆阳兄命好,人各有命,玄华不会嫉妒昆阳兄,反倒感谢昆阳兄把玄华当成手足兄弟相待,所以……玄华才想为昆阳兄的未来多一分筹谋。” “多一分筹谋?你这话又是为何意?” 武玄华勾嘴一笑,这才提到了正题上:“东方影大人瞒而不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曹云飞已经破功了唤灵术,那一日东方影偷袭曹云飞时,若不是曹云飞驾驭灵兽白虎冲出重围,那东方影也不会落个惨败的下场!”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眼睛瞪直了,这个结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这怎么可能!” 武玄华呵笑了一声,捏着酒杯打了一个酒嗝道:“这是千真万确的实事,但是西疆那边是封锁了消息了,曹云飞破功御灵术外界丝毫不知晓,而作为战败者的东方影却心知肚明,他瞒着舅父不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要把这个情报亲自告知龙王陛下,毕竟打我家二妹注意的人不止是舅父一人吧……龙王陛下至今未婚,真的是对情爱不感兴趣吗?还是说,那世间的女子太过平庸,不足以打动龙王陛下呢?” 180.八珍玉食(武玄华挑唆上官诸侯谋反) 武玄华呵笑了一声,捏着酒杯打了一个酒嗝道—— “嗝!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实事,只是西疆那边是封锁了消息了,曹云飞破功御灵术,成功驾驭白虎神兽的事情,外界丝毫不知晓,而作为战败者的东方影却心知肚明,他瞒着舅父不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这是要把这个情报亲自告知龙王陛下,毕竟打我家二妹注意的人不止是舅父一人吧……龙王陛下至今未婚,真的是对情爱不感兴趣吗?还是说,那世间的女子太过平庸,不足以打动龙王陛下呢?” 其实,不等武玄华把话说透,上官诸侯早已经想到了这个层面上了。 上官诸侯是了解自己的那个弟弟的性格,当初为了得到纳兰雨落,他不折手段,最后因为此事彻底跟武明道闹翻了脸…… 而现在,这局面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从前—— 只不过,现在的上官侯爵手段比之前老道了许多,纵使他对那武玄月有诸多念想,但是他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不计后果的出手。 他表面故意把武玄月和上官昆阳拉红线,实则就是拿着自己这个亲侄儿当炮灰,让天下对武玄月有非凡之想的男子把所有的火力多打向自己儿子身上。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脸色阴沉了下来,抿着酒杯沉默不语。 武玄华见状,继续道:“东方影是上官侯爵的心腹,这曹云飞可是那武玄月的未婚夫,天下人谁人不知道,为何东方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要暗杀曹云飞,其原因可以想象的出来,那是因为曹云飞挡了龙王陛下的道,他的存在便是阻碍了龙王陛下求娶武玄月的最大绊脚石。” 上官诸侯眯着眼抿酒,耳朵听声,脑子却在飞快运转。 “东方影也是倒霉,这一次任务本想着可以趁乱势成事,哪里会料到曹云飞福大命大,非但解决了东苍落魄士族的身上食珍症,还成功破功了御灵术,这样的消息对龙王来说可谓是巨大的打击吧!东方影明知道这些事情,不能告知舅父,他若是告知了舅父,以舅父的聪明才智,八成是要让昆阳兄退出这一场三角恋,毕竟那曹云飞实力太强,昆阳兄夹在中间,就是被人利用的小丑罢了,为了保全昆阳兄的安全,舅父也不会再让昆阳兄铤而走险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道—— “吾儿愚钝,又怎么可能跟曹镇主争女人呢?简直是自取屈辱!” 武玄华哼声一笑道,“那若是舅父一直蒙在鼓里,对曹云飞的真实实力一直不知情,是不是心中还有一丝侥幸,感觉昆阳兄配那武玄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上官诸侯顿时沉默了,他的沉默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武玄华嘲讽一笑:“龙王陛下就是要利用舅父这一点不知实情的幻想,拿着我家表兄的当枪使!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怎么算他上官侯爵都不吃亏,只要看着昆阳兄宛若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弄得那曹云飞心烦气躁,二人真的起了争执时,曹云飞若是不下小失手杀了昆阳兄,龙王陛下肯定是要借此大发雷霆,发兵西疆,待他成功收复了西疆后,杀了曹云飞,便可抱得美人归,这武道天下,连同我的妹妹不都是他上官侯爵囊中之物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没忍住,一气之下将那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碎了一地的玉石。 看着怒气横生的上官诸侯,武玄华诡邪一笑,这又从手旁新取了一个杯子,给上官诸侯重新斟了一杯酒,表面安慰,实则挑唆道—— “嗨~舅父何必如此生气呢?其实我那位二舅父的为人,舅父心中比我更清楚,在他眼中咱们不过都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会这么算计,舅父早就该心中有数了。” 上官诸侯怒视一瞥,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一把抢过武玄华手中的酒杯,猛然仰头,一饮而光。 “舅父消消气~~今日玄华告知舅父这一切,不是为了气舅父,只是希望舅父看清楚形势,莫要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上官诸侯眼神一狠,他方向酒杯,问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 武玄华见状,眼神一闪幽邪,他笑道:“与其受制于人,被人摆布,不如咱们也拧成一股绳,反击求生,舅父以下如何?” 上官诸侯登时一怔,他是对上官侯爵的算计怒恨,但是却没有想过谋反之事,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上官诸侯还没脑子一热,到了这种程度上。 “你这话可是说过分了!你是在挑唆本皇与皇弟的关系!你到底想要怎样?” 武玄华哈哈大笑起来,眼看形势不对,他惯会借傻笑弥盖过去。 “我能怎样?玄华不过是一个外姓人,这事又关玄华何故呢?玄华不过是看在舅父和昆阳兄待玄华不薄,这才看不过眼,多说了两句,也不过是酒后的醉话,舅父权当没听见罢了。” 上官诸侯嘴上训斥武玄侯,心中却慌到不行,他知道上官侯爵的心狠手辣,也早已经容不下自己父子二人! 当初将自己从地里刨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他武明道,而眼下武明道已经离世,自己的价值还有多少呢? 上官诸侯是不怕死的,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了一起,若是再次死了,不过是归于黄土,反倒求个心静。 可是偏偏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成了自己到底牵挂,这上官昆阳就是个二傻子,在权族之地,若不是自己在一旁筹谋着,他个傻小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武玄华见风使舵,便是不再提这事,举着杯子喝了几杯酒。 气氛似乎陷入到了尴尬中,上官诸侯左思右想,心中乱如麻,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欲要问一问那武玄华的意见。 “华儿你既然你能看到龙王陛下的这一步棋,也就明白了我们父子的处境,你是不是有了什么计划呢?” 武玄华嘴角微勾,暗自心道:呵呵~终于上钩了,我等了这一日不知道等了有多久! “计划算不上,也就算是拙见罢了……” 181.八珍玉食(武玄华提议对东方影下手) 上官诸侯现在虽没有谋逆之心,但是他也是好奇得很,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拙见?呵呵~~那可未必见得,本皇看啊,你是早就有备而来的吧。” 武玄华微微一笑,脸上竟是痞坏—— “玄华这也是未雨绸缪罢了,毕竟这些年受舅父和表兄照顾不少,做人自当要知道感恩的道理,玄华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昆阳兄出事情吧。” “那你的意思是……让本皇与龙王陛下翻脸吗?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呢?毕竟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本皇不会因为你的猜测就做出伤害手足的事情来。” 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上官诸侯,自然想事情缜密,他表面是在拒绝武玄华,实则是想看看对方手中有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来。 “是!玄华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在没有证据的支撑下,是多么的荒谬,但是很多事情是有迹可循的!舅父是过来人,难道你真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 武玄华更是一个聪明,他知道自己手头没有任何证据,凭空而说确实没什么说服力,可是……只要自己的话能稍稍引发上官诸侯的一丝疑心,自己便是成功了。 疑心就像是一个裂开的口子,随着时间和事件的累计,这个口子会越裂越大,到了后来彻底兜不住,两个人的关系就此分崩离析。 此时,上官诸侯没有搭武玄华的话,自顾自地喝闷酒,心头确实起了疑心。 “舅父,若是觉得玄华说的没有道理,为什么还好奇玄华的所谓的计划呢?” 武玄华眼看上官诸侯不动声色,换了策略,反问对方,化被动为主动。 “你且说你的,至于你说什么,本皇自有判断。” 武玄华听到这里,勾嘴一笑,也不再藏着掖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该说的玄华也都说了,既然舅父不愿与龙王陛下撕破脸,大概是因为顾念着你与龙王陛下的手足情,以及这权族的政局安稳,可是舅父难道不该留个心眼,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吗?即便不是为了昆阳兄的前途考虑,至少也要为了自保做些工作吧?” 武玄华话锋一转,这样的言辞倒是让人听着舒服多了。 “嗯——这话倒是听着中听些,说下去——” 上官诸侯垂眸品酒,脸上全是冷漠。 武玄华见状继续道:“即便龙王陛下顾念与舅父的手足,可是他在那个位置上,他的手下未必容得下舅父和昆阳表兄,因为舅父的存在,分了龙王陛下的权利,那些贪慕权利之人,又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呢?舅父也是了解权族的那帮子人,为名利是图,他们可以为了手中权利不择手段,无疑舅父和昆阳少主的存在,已经侵害到了部分人的权利,这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势必会想尽办法铲除龙皇一党,以此来扩展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利,这权族这些年,龙皇陛下真的没有感到岌岌可危吗?” 岌岌可危吗? 当然有,自打自己重新醒过来后,就没有一天的安稳的日子,自己一边要为上官侯爵筹谋划策,一边又要应付他身边的爪牙,这种疲惫感上官诸侯最清楚不过了。 其实上官诸侯比谁都清楚,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弟弟,表面一片和气,惯会把自己当枪使,凡是都喜欢把自己竖在前头立靶子,让自己树敌无数,而他却坐享其成。 可是自己又能怎样呢?毕竟自己的软肋被对方攥在手心里,除了任人宰割,自己一点余地都没有。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攥着辈子的手不自觉使足了劲儿,那眼睛放出了凶狠的光。 武玄华余光瞟了一眼上官诸侯的脸色,这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继续道—— “君王身边不清净,他内心自然不安全,就是有这么一般爪牙在祸乱君心,才会挑拨的舅父你们二人关系不和,舅父的日子只不过是外面人看着光鲜,至于自己真的活得痛不痛快,只有舅父心里明白吧……” 上官诸侯猛然抬头,灌了自己一杯酒,低头间,呼呼喘着粗气。 武玄华嘴角勾笑,说道:“舅父莫要生气,那些小人过不到好上,他以为他私下里搬弄了是非,旁人都不知道吗?不是不知道,那是舅父心胸宽广,不与他一般计较罢了,可是……小人多作怪,他总是这样下窜下调,弄得舅父们关系不和,他们从中获利,凭什么?是时候该给这些小人们一点颜色看了看吧……”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缓缓回头,两眼憋得猩红,喘着酒气道—— “你想那谁开刀?” 武玄华幽幽一笑道:“谁来有求与舅父,就那谁开刀——这东方家族这些年风光无限,作威作福这么久可曾把舅父看在眼里过吗?” 上官诸侯眼神一暗,他转正头,目光前视,冷冷道:“动他东方家,咱们还欠些火候。” 武玄华轻笑:“动他东方家是有些难办,可是单单动他东方影却不是什么难事……” 上官诸侯眼神一狠,他右脸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 “你想干吗?” “玄华能干嘛呢?玄华说到底就是一个外姓人,在这权族毫无地位和权利可言,最多也就是跟舅父聊聊天,抱怨抱怨,除此以为还能作甚?” “少废话,说说吧!你准备怎么收拾那东方影!” “纵容其犯错,让他的错误越做越大,趁着龙王陛下得病期间,给他东方影多垫点砖,多挖些坑,待他回不了头时已经为时已晚。除掉了东方影,便是断了龙王陛下的左膀右臂,削弱了东方家族在权族的实力,最重要的是杀鸡儆猴,让那些私下里本弄是非的小人看清楚形势,不敢在兴风作浪!”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缓缓举起杯子,他品酒间,举手投间透着一股满意,他眉宇微挑,听得十分惬意。 “所以说……这一次厨艺比拼,你想让本皇怎么出手呢?” “这个吗……玄华还没有想得那么周全,只是玄华知道的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着这个时机,是要好好打击一下龙王陛下的势力了!” 182.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拿金人暗示武玄华的人生……) 上官诸侯显然是把武玄华的话听到了心里去,他虽没做声,可是他心中已有了定数。 “你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也不知道像谁!” 武玄华举杯调笑之:“谁知道呢~有人说我像舅父,舅父认为呢?” 说着,武玄华举杯仰头,一饮而光杯中酒。 上官诸侯斜睨了武玄华一眼,冷笑一声道:“这些胡话你也是信,果然这酒水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容易说醉话~” 武玄华微微挑眉,他怅然一笑,脸上露出落寞表情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舅父~玄华看……倒是舅父一人希望玄华醉了。” 上官诸侯收回眼神,他明白了武玄华对自己的奢望,这对方想要的,却是现在自己给不起的…… 多少有些心虚,上官诸侯连饮了三杯酒,闷不做声。 武玄华见到了这里,心里自然失望,借着酒劲儿,他问出了口。 “舅父……玄华想问你一句……若是如果……我说的如果,有朝一日舅父得望……昆阳少主得偿所愿坐上了这权族最高的位置……舅父……舅父会不会应了玄华的心愿……” 听到这哀怨的声音,上官诸侯眼馋手抖,他没有想得那么长远,虽然他是记挂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可是他也明白,这武玄华的身份到头来都只能是一个谜,因为他的身份牵扯太多的关系。 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上官昆阳有幸登上了权族至高之位,那么他武玄华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真的认祖归宗吗? 只怕结果只能事与愿违…… 因为从一开始这个阴谋注定他武玄华就是这场政治战争的牺牲品——不论输赢。 他虽是自己的小儿子,却名不正言不顺,偏偏又是从自己妹妹的肚子出来的鬼胎…… 若是自己将其认祖归宗到了门下,那上官金阳又该何去何从呢? 自己的大儿子又是个直炮脾气,若是知道了实事的真相,他又十分是否能够容忍这个结果呢? 再往大里说,武道有时候能够容忍地下一个这样的孽种呢…… 武玄华的身份既然已经错位了,为何不能一错再错,欲盖弥彰呢? 他若是还能安分守己,至少他还能受得住这条性命,可若是他有太多的奢望,权族和武门是断然不会容忍这个丑闻在天下传开的…… 上官诸侯连想都不敢想这个结果,本以为会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可是偏偏在武玄华的问题上难住了上官诸侯。 他是一个父亲没错,也想给予武玄华的应有的名分和宠爱,可是他若得到了这些,便会丢了性命…… 若是如此,上官诸侯宁愿将这个实事烂死在自己的肚子去!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闭上了眼,他突然发令,唤来楼下的下人。 “来人!将三日前鬼族金氏进贡的三尊金人呈上来!” 武玄华一脸狐疑,盯着上官诸侯的脸不放,他不知道上官诸侯为何突然唤人端上来金人。 带一个婢女毕恭毕敬从楼上端上来三尊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寸多高的弥勒佛时,武玄华更加迷惑了。 上官诸侯命那下人将这三尊金佛放在桌面上后,便又撤去了下人。 上官诸侯微笑着道:“这些时日华儿操劳颠簸不少,到西疆也算是有所收获,这是舅父对玄华的奖励。” 武玄华看到这里,心里有些失落,他明白上官诸侯是要金钱收买自己。 到此,武玄华怅然一叹,倒是没有驳了上官诸侯的好意,奉拳谢过上官诸侯后,这就要武伥来收下这三尊金佛。 就在武伥走上前去,却被上官诸侯一声令下拦了下来。 “华儿,这三尊金佛你能够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区别吗?那一尊最贵重吗?” 武玄华一愣,他仔细瞧了瞧三尊金佛,从大小和雕工来说并无太大区别,这让自己怎么分别出个好歹呢? 正在武玄华犹豫时,上官诸侯嘴角微勾,登时从头上薅下来三根头发,分别从这三尊金佛的左耳朵处穿了进去。 而这头发丝分别从第一尊金佛的右耳朵中钻了出来;从第二尊金佛的嘴巴里钻了出来;唯独到了第三尊金佛这里,那头发丝却掉进了弥勒佛的肚子里。 看到这里,武玄华眼睛微颤,登时一下子明白了上官诸侯的意思。 “到现在你还分辩不出来,这三尊金佛的价值吗?” 武玄华脸色凝重了下来,十分的难看。 上官诸侯则是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说道—— “你很聪明,本皇想你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了吧……” 武玄华别过头去,他明白上官诸侯用这暗喻的方式,给了自己想要结果的答案。 三尊金佛代表了不同的人—— 第一尊金佛代表的是三等人,旁人说什么,他便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不会经过思考,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迷迷糊糊把日子这就样过去了; 而第二尊的金佛代表的则是二等人,别人说了些什么,他会听进脑子里去,用这张嘴输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为得就是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第三尊金佛代表的则是一等人,别人说什么,他不但会听进去,还会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上官诸侯拧转手中的酒杯,微笑着说道:“凡是都是祸从口出患从口入,有些事情不要那么较真,烂在肚子肚子里便是福气,旁人跟你说些什么,那是有目的有计划的算计你,而你若是听了信了便是成了旁人摆布的起止点。人啊,活在当下,何必在乎那么多呢?好好活着才是福气啊!” 说着,上官诸侯便将这托盘推了了一下,直接推到了武玄华的面前。 武玄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三尊金佛,心中百般滋味,明明多有不甘,可是他又能怎样? 老实说,他不想做那个将话烂在肚子里的一等人,那样的日子别人看着光鲜,自己活着憋屈! 若是如此,自己宁愿做一个二等人,至少自己有话语权,活得没有那么憋屈! 武玄华低头嗤笑了两声后,他已经明白了上官诸侯的立场,也明白即便有朝一日他助上官昆阳得来这权族的帝王,而他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自己的奢望,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如此……为何自己还要任人摆布呢! 183.八珍玉食(曹云飞与纳兰若叶前来通风报信) 夜晚子时,武玄月的卧房突然闪起一束白光,守在床前的单灵遥警觉性极强,当即从卧榻上跳了起来,摆出防卫的架势。 武玄月也察觉有异,眼睛猛然睁开,“嗖”得一声坐立了起来。一把抓起床边的衣裳,警觉地盯着白色光束。 那一道白色光束由弱变强,而后由强变弱,待那白光消散之际,一白一红两个身影赫然出现在人前。 看到这两人的身影后,武玄月和单灵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 武玄月从床上走了下来,随便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裳,匆匆上前,合谷礼之。 “月儿拜见纳兰师尊、曹镇主。” 单灵遥紧跟其后,随着武玄月一同向此二人行礼之。 “快快起身,真士不必行此大礼。” 纳兰若叶抬手免礼之,曹云飞则是一副背手高傲的模样,装模作样十足。 武玄月缓缓起身,余光不自觉瞟到了曹云飞那方,看着对方这一副装模作样的姿态就作呕。 她是懒得搭理他,明知道那人是故意端着架子,自己何必在意呢?权当无视了,随他怎么作精。 自此之后,武玄月连正眼都不看那曹云飞一眼,就当对方不存在。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不爱搭理自己,心里那叫一个急,脸上却挂不住,一撮拳抵在唇边,干咳了几声。 他越是这般故意引起武玄月的注意,武玄月偏偏不搭理他,故意晾着他,只把话梗抛给了纳兰若叶。 “不知道师尊这么晚了来月儿这里为何事?” 纳兰若叶二话不说,从袖管中抽了出一张请柬,递了过去,单灵遥起先接了过去,毕恭毕敬地呈到了武玄月手中。 武玄月狐疑皱眉,打开那请柬的一瞬间,眼神细细密密看去,不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武玄月合上了请柬,将其还给了单灵遥,细细问之。 纳兰若叶温声微笑答之:“今早上的事情了,下午的时候,曹镇主来我天门,也拿着这张请柬……” 纳兰若叶惯会和稀泥,看着曹云飞急得上火,半天接不上话,她便是有意撮合,把话题故意往曹云飞身上引。 曹云飞一听提到了自己,这就兴奋起来,终于可以自己开口了不是。 没曾想武玄月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索性又问道。 “那师尊是怎么看这张请柬呢?” “本镇主……我……” 曹云飞急切激动,却被武玄月的话生生阻断了,脸上生出了几分尴尬,登时憋得一脸青,只能把话给咽了回去。 武玄月故意拿捏着对方脾性,一想到之前二人不欢而散的分别,武玄月胸中怒气就没有消过。 虽说这家伙是打着谈正事的旗号,这还拉着纳兰若叶前来陪衬这,这对方什么心思,武玄月心里跟明镜似的。 曹云飞这是自己没脸再来找武玄月了,这就趁着时机,拉个和事老,想把之前那件事情通过一些特殊的场合给糊弄过去。 曹云飞合计得好,武玄月可不买账。 事情归事情,感情归感情,两码子事,那小子想给自己打马虎眼,自己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武玄月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主,她对纳兰若叶说话时都是挂着笑容,偏偏到了曹云飞那里,脸色骤变,绝不给一个好脸色。 曹云飞见状,本以为自己奸计得逞,这以正事的姿态出现,量她武玄月也不会不见自己,再加上又德高望重的长者在此,武玄月再不懂事也要给那纳兰若叶几分薄面不是? 曹云飞是算计好了,可是没有想到,武玄月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对自己一个态度,对人家纳兰若叶一个态度,也太明显了吧。 曹云飞端着的架子渐渐软了下来,这脸上也越发委屈起来,半天自己插不上话,就被人晾着,这感受不好受。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交谈甚欢,根本就不给他曹云飞丝毫插话的机会。 纳兰若叶本想和稀泥,一看这形式不对,也就不敢再多管闲事,那武玄月问自己什么,她就答什么,断然不敢掺和此二人私人感情之事。 “这一份请柬是从八珍楼发出来的,遍邀天下名厨与下个月初六参加这名厨大赛,天门今日收到了这份请柬后,也是吃惊得很,没曾想这一次权族会把声势搞得那么大。” 武玄月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二人心领神会,因为之前她们设局八珍楼席间之事,跟这一次厨艺大赛所得到的消息不符。 武玄月登时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总感觉这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 “他们这是干嘛?之前明明说的是小范围的比赛,突然设这么大的局,这是想要干什么?” 曹云飞实在忍不住,主动插话道—— “设局肯定要算计人,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曹云飞终于逮着个机会开口说话,本以为聪明,可是他开口接话后,竟是无人接话,局面一度尴尬了下来。 三个女人都不啃声,纳兰若叶是笑盈盈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而单灵遥则是小心翼翼地瞅着武玄月的脸色,总之她武玄月不主动接腔,另外二人绝不会傻着脸去触那霉头去。 曹云飞就像是话题终结者一般,他不开口没人理他,他一开口没人接话,这样被冷落排挤的局面,让他十分不爽。 眼看武玄月这是故意拉拢人排挤自己,曹云飞怒火中烧,却又不敢发作,憋得他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却不能拿武玄月怎么样。 武玄月又是不看他曹云飞,直接朝着纳兰若叶开口道—— “师尊见多识广,你是怎么看的呢?” 纳兰若叶轻叹一口气,说道:“本尊听说了,在南湘拿到这一份请柬的人不止本尊一人,还有……还有弥世遗孤也拿到了这份请柬,并且他的身份非常特殊……” 一听到弥世遗孤四个字,武玄月登时眼神暗了下来,她沉思了良久后,又问道—— “他是什么身份?” “特邀评委……” “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当着评委?” “那……就不得而知了……” 184.八珍玉食(曹云飞趁机调侃武玄月) “他是什么身份?” “特邀评委……” “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当着评委?” “那……就不得而知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当即有几分气急败坏,一想到那东方影冒名顶替自己父亲的身份也就算了,竟然还敢以自己父亲的身份兴风作浪,八珍楼给那弥世遗孤下什么请柬?他们都是蛇鼠一窝的狗东西,人前装模作样给是看呢? 不过,或许他们就是想要利用弥世遗孤的身份大做文章一番,果然这事情是有蹊跷。 武玄月垂头捏着下巴,思索了良久。 “邀请弥世遗孤来八珍楼当特邀评委,不外乎看重的是他黑市统领的身份,见多识广,对美食也有一定的见解,然而……我担心的是……” 纳兰若叶眯着眼睛盯着武玄月注视良久,就等着武玄月把她心中的顾虑都说出来。 “真士不必纠结,这里都是自己人,咱们也是因为觉得这事事出蹊跷,却也品不出个头绪来,这才深更半夜前来拜见。” 武玄月抬头看了纳兰若叶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害怕的是,那东方影会那弥世遗孤与二代至尊的关系做文章,到时候事出东墙时,便是把天门拖下了水。” 一听到东方影三个字,曹云飞突然咋呼了起来。 “什么东方影?那不是龙王的最有名的谍战统领吗?他跟这弥世遗孤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月不耐烦地看了曹云飞一眼,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而此刻,单灵遥也是一脸迷糊像,却不敢多问两句。 眼看当下两个人都对此情不太了解,武玄月无奈一叹,表面是跟单灵遥解释,实则这话也是说给曹云飞听得。 “灵遥你这一脸迷糊怎么回事?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东方影和弥世遗孤的关系呢?” 单灵遥点了点头。 到此,武玄月还是尊重纳兰若叶的意见,先请教了一下对方的意见,这才敢说出实情。 武玄月朝向纳兰若叶毕恭毕敬行了一个礼,问之:“师尊您看……这事能说不能说?毕竟这事关乎了天门的名声。” 纳兰若叶左右看了看曹云飞和单灵遥,思索了一下后,便是点了头。 “无妨事,事到如今,有些事是瞒不住了,若是不让这两位知道实情,日后没准还被那贱人利用了去,本尊看这曹镇主和单姑娘也是口风紧得人,这些话也不会往外乱说。” 有了这纳兰若叶的首肯,武玄月这才敢松口。 “其实这弥世遗孤早年是我父尊的身份,后来在天门著名的白云山巅战役中,东方影被纳兰师尊变身成了弥世遗孤,而我父尊也就是那个时候成了武明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也就不再详细解释了,日后有机会再把事情告诉你们二位。” 听到这里,单灵遥连连点头,不敢插嘴多说话,而曹云飞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我明白了,你说现在的天门黑市统领大人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弥世遗孤,那个不是一个身份,一个皮囊罢了!实则那弥世遗孤这层皮早就换成了东方影成馅了不是?” 武玄月斜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曹云飞,这家伙从来不会这样哗众取宠,他如此这般,就是为了跟自己多套些近乎,多说两句话罢了。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曹云飞一看这情形,这脸厚的凑了过去,继续追问道—— “那他东方影为什么这样做?放着权族爵爷不做,非要当一个黑市统领,这级别差得可不是一般的远!他是不是傻?”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就不爱搭理曹云飞,显然这家伙是在跟自己没话找话说。 曹云飞权当没看到武玄月一脸厌弃自己的表情,对方越是这般,他越是凑得极近,脸上还贱次次地调笑着。 “别介啊!你这说一半露一半吊着人胃口也挺没意思的~~跟我说说呗,人家想知道来着~” 说着,曹云飞还用故意用肩膀去撞武玄月的肩膀,以此套近乎。 被撞得武玄月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没有与她争辩,而是向后缩了两步,退到了纳兰若叶的身后。 “你这人还挺烦的!我刚才不说了吗~这是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跟你们解释不清楚,日后有时间再说。” “日后是什么时候?” 曹云飞宛然一个泼皮无赖,追着武玄月身后不放,这一脸调笑讨好的样子,让在其两旁的纳兰若叶和单灵遥直倒胃口,此二人相视一眼,只觉得自己在场多余。 武玄月彻底被惹烦了,勃然大怒,骂了曹云飞两句——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烦呢?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是来刨根问底,还是来找茬的?” “我不是来找你商量对策的吗……顺带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样……”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笑脸憋得通红,刚才还是气呼呼,一看曹云飞突然服软,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招。 “抬手不打笑脸人~二小姐~你看本镇主已经这般低三下四地讨好你了,你倒是给个好脸色成不?亏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也是……一直摆着一张臭脸……搞得跟本镇主欠你似的……尽是让本镇主难看丢脸了不是?” 武玄月瞪直了眼,她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人! 要知道曹云飞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这人说变就变了呢? 武玄月半天下不了台,她别头冷嗤一笑后,把话题抛给了单灵遥—— “灵遥!你说句公道话,我的脸很臭吗?” 单灵遥左看看武玄月,右看看曹云飞,登时怯怯然地低下了头,小声道:“灵遥……灵遥不才……不太会看人脸色……还请小姐恕罪……” 单灵遥这一番话快把武玄月气的翻白眼,本以为自己好姐妹会站在这及立场来说话,没曾想这丫头竟然在关键时刻撂了挑子,跟自己装起来糊涂。 武玄月一看没人力证自己,这就把话梗抛给了纳兰若叶道—— “师尊你说呢?” 纳兰若叶笑而不语,低头挽袖,这态度依然明了,显然不想掺和这情侣间的纠葛。 曹云飞倒是显出几分得意来:“瞧瞧~你看你把旁人都吓成什么样了,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了~~” “你!” 此刻,武玄月气得直跳脚…… 18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问询武玄月对东方影的态度) 曹云飞三番五次调侃武玄月,平日里那巧言善辩的武玄月也有白下阵的时候,倒是少见。 至于曹云飞——平日也很少见到他对哪个人泼下面子这么死缠烂打的去。 两个人斗起来嘴,倒是都不太像平日里的自己,却像极了对方,大概是在一起时间久了,相互同化分结果。 曹云飞本想着乘胜追击,继续调侃武玄月一番,没曾想这个时候纳兰若叶却突然插话进来。 “那么二小姐是怎么看东方影这件事情的呢?” 纳兰若叶直接把话题拉回到了正题上,大概是受够了这一对小夫妇日常秀恩爱的场面,亦或是为了给武玄月救场子,总而言之,关键的时刻,她说了一句非常应景的话。 果然,此话一出,武玄月脸色好看了许多,她没再搭理曹云飞,而是朝着纳兰若叶有引导话题的方向说下去。 “东方影这个人呢……该怎么说呢,倒是一个忠心的,这些年一直藏在暗处不图名利,只为效忠东苍,算是一介忠臣了。” 纳兰若叶在武玄月的话中听出了对方对东方影的好感,只是事态严重,即便在忠臣的人,他的出现成了南湘的威胁,身为天门的长者,纳兰若叶绝不可能姑息。 纳兰若叶心中不满,脸上却未曾表现出来半分,她始终挂着笑意,端庄而又明礼。 “也是,在权族这个名利场上,他能够做到不浮躁不贪功,默默俯下身来,潜伏在我国搜集情报,也实在是难得。只是……他的忠心,却害得我天门鸡犬不宁,发展频频受限……而眼下这局势,我看这东方影是已经不想在忍辱负重了,上一次他在西疆刺杀曹镇主的任务失败,没有完成任务无脸回来,而这一次他又搅进了八珍楼的局中,只怕此人的出现不是什么好兆头。” 武玄月听了,垂眸扣了扣下巴,应声道:“这个我是明白的,即便那东方影再是一个人才,在立场问题上,他只要做了威胁我天门的事情,身为天门真士的我,也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姑息下去。其实……月儿有一事不明,当初母亲明明知道那东方影的身份,可为何没有想办法除掉那东方影呢?”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思索片刻后,怅然一叹,道出了实情来—— “想必当初三代至尊是顾及着权族的脸面和为了保全武师尊的性命,这才对东方影潜伏在黑市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小姨呢?她可跟我父尊没有深厚的感情,她又是一个眼里揉的不得沙子的人,她上位后就没有想过要了解了东方影这个人吗?” “这个……本尊到没有怎么听幽梦至尊提过这件事,估计是那个时候天门面临的事情太多,四代至尊刚刚接手那天门至尊之位太过仓促,还没有顾及到这东方影,时间就晃晃过去了。再加上这东方影实在狡猾,这些年在黑市中有些手腕,控制那些恶人非常有手段,他掌管黑市期间,哪里可是出奇的太平,咱们实在也找不出这弥懂啊反应的大问题,所想若是把他绊倒了,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到能够顶替他位置的人,若是再来个向黄世良的那种小人来掌管黑市,那天门安宁之日也算是到头了……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也算是有用得着那东方影的地方,若是真把那东方影的身份给揭穿了,到时候便是与那东苍撕破了脸,那关系就彻底僵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明白了,她嗤笑一声道:“也是,为了维持这虚伪的和平,无为的体面,天门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纳兰若叶尴尬一笑,应道:“让真士见笑了,实事就是如此,谁让天门那几年内乱不断,发展一直受限,竟让那东苍占尽了便宜,咱们也只剩下频频受气的份了。” 武玄月听罢,冷冷一笑又问道—— “我怎么就不信,娘亲和小姨都是那吃闷亏的人,即便她们坐在这个位置上,考虑方方面面不假,但是她们两个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不给自己留余地。” 纳兰若叶听罢,会意一笑道:“这点上也让真士猜对了,三代和四代至尊在位期间,虽说对那东方影的态度含糊了些,可是私下里却一点不含糊,她们二人也在私下里调查那东方影的动向,这些年也攒了些那人的罪状,只是时机没到,没有公诸于世的想法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中微闪金光,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坏笑意。 “那挺好,咱们不害人却又不能不防着人不是?果然这才是母亲和小姨的做派,就知道她们二人绝不会吃了这闷亏不吭声,那是那东方影没把事给做绝,还没有到了收拾他的地步,若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那咱们也不必顾及着什么情面问题,曾经的那一笔笔账,咱们都可以算得明白清楚了不是?”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略显得担忧,问之:“听真士的意思是……这事要舍了那东方影不是?” 武玄月诡笑一声道:“师尊好像搞错了,不是咱们舍了那东方影,是他们权族舍了东方影这颗棋子,要拉咱们天门下水,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天门还傻傻的被人钳制,那就是真的蠢了!平日里有些事情咱们得过且过,是为了估计体面,还有武道四国的关系,而眼下关系紧张,危机四伏,谁还顾得了谁呢?” 纳兰若叶还是一副有些吃不准的为难,她向来如此,做事不惜大动干戈,能和平解决最好,而眼下她认为还不到与权族撕破脸的时候。 “这个……咱们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些呢?” 武玄月摆了摆手道:“这个时候还算着急吗?再晚一点,那脏水黑帽子都扣在咱们头上了,到时候再着急就为时已晚了!师尊,我知道你想来是一个心善的,凡是不惜大动干戈,可是有时候,有些局势就像是得了重症的患者,你不下猛药,只怕治标不治本啊……” 186.八珍玉食(武玄月分析权族的当下局面) “不下猛药,只怕治标不治本……” 纳兰若叶深深品了品武玄月这一番话后,似有开悟,她这才抬头,问之—— “真士可有什么计划?” 武玄月不着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开口问询纳兰若叶另外一个问题。 “最近小姨怎么样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纳兰若叶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是说着东方影的事情,怎么就突然转到了天门至尊的身上了呢? 武玄月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些吧! 纳兰若叶虽是搞不清楚武玄月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最近一段时日至尊闭关修炼,说是谁人都不见,将自己终日所在藏经阁中。” “这样啊……那师尊您呢?您……她也不见吗?” 纳兰若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连本尊她也不见,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些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诡笑:“哦……原来是这样啊……连同师尊也见不着我家小姨了……这事就真的有意思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才品出个蹊跷来—— “听真士这话的意思,似乎是知道咱们至尊这些时日的动向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背着手,看了单灵遥一眼,单灵遥眼神一闪,仿佛已经明白了武玄月之前的猜测。 “说来巧了,最近一段时日,龙王陛下终日遭受梦魇折磨,已经卧床不起有段时日了,偏偏这些时日,我家小姨却在闭关修炼……师尊说说看,我家小姨能修炼什么功法呢?” 登时,纳兰若叶两眼惊闪,有些激动,却凑过头去,有意压低声量道:“真士的意思是……至尊最近一段时日都在跟龙王陛下梦中博弈……” 武玄月微微一笑,算是应着了。 纳兰若叶登时笑出了声来,前些时日她一直在西疆支援,这回到南湘没几日,就发现不对劲儿,可是问了纳兰幽梦身边人,却无人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这点上让自己着实头疼。 而眼下,武玄月一席话倒是化解了心头难题—— “不过……至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呢?” 武玄月又是轻描淡写一笑,缓缓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家小姨向来不是一个冒进之人,若是能让她采取主动出击,可见她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若不然你觉得她会拿着南湘的安危做这风险大的事情吗?” 纳兰若叶被问的哑口无言,武玄月用纳兰幽梦的行动力已经表面了南湘的态度问题,也算是力证了自己主战斗的观点了。 “这个……至尊这一次算是想明白了……” “怎么想不明白,这人都要打在自己家门口,就差破门而入烧杀抢掠了,再不采取点措施,南湘失守那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东方影在南湘这么多年,也收集了南湘不少的情报,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打南湘一个措手不及,那个时候,师尊还是这样中立暧昧态度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况且眼下不就是一个机遇吗?其实想要东方家族倒台的人不直咱们一家,这些年东方家族在东苍如日中天,他们重权在握,自然得罪了不少人,师尊细品,你以为那一封邀请谏是抬高他东方影的身价吗?那是送他去黄泉的催命符!”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越发迷糊,一头雾水问之—— “此话怎讲?” 武玄月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我虽知道这弥世遗孤的身份,但是天下人可不知道啊!这权族是什么场合?是名利场!每一场局都是要彰显不同人的权利所在,纵使他东方影为权族出生入死,可是他的身份明面上也不过是南湘黑市的统领罢了,有什么资格能担当这八珍楼的特邀评委?这般抬高他的身价,不是让人眼红,遭人嫉妒吗?加之,能送出这样一封请柬出去,也是有高人指点,便是那上官诸侯的手笔。” “上官诸侯的手笔……也是,龙王陛下卧床不醒,龙皇陛下代为朝政,若是没有他的默许,那八珍楼不会搞得这么大的声势。” 纳兰若叶应声点头,自言自语道。 武玄月接着那纳兰若叶的话说道:“所以说啊……上官诸侯是有意在趁着这个时机,裁剪龙王的羽翼,东方家就是首当其冲第一位,东方影这一次只怕没个好下场!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不推波助澜,让东方影死的更透彻些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越发信服起武玄月的鬼才头脑,她果然是那武明道的女儿,这考虑事情就是不一般。 “你的意思是,他们权族也有内斗?” 武玄月微笑道:“在权族维系关系的方式只有利益,若是破坏这个游戏规则,什么关系都会崩裂。上官诸侯与上官侯爵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罢了,曾经那些年的陈年旧事,上官诸侯不可能不记挂在心上,只是形势所迫,为了整个家族的声望,上官诸侯不得不臣服。而眼下,有这样的好机会,若是上官诸侯怎么可能会不把握一下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道:“也是,那些年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确实紧张,没曾想多年之后,武师尊称霸武道后,他们竟然可以合作如初~~” 武玄月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出现了,强敌在前,上官侯爵是要为自己谋划周全,这才把自己的足智多谋的哥哥请出山来,而眼下……父尊已不再,他们兄弟共同敌人消失了,余下的就剩下各自的算计了吧……” 曹云飞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毕竟曾经当年的那些事,他是一点都不知晓,光听着此二人说的话,足以让他头疼起来。 “你们俩再说什么呢?你们说那上官兄弟俩关系不和?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兄弟俩手足情深,相互扶持,可是武道有了名的模仿兄弟啊!” 果然,曹云飞还是太单纯,他看事情只看表面,却看不到更深一层的含义来。 也不怪他,谁让他根本不了解当年的那些事情呢? 不知者不罪,他发傻也是情理之中…… 187.八珍玉食(曹云飞傻头傻脑的疑问惹来武玄月的严厉反击) 曹云飞听得是一头雾水,在他听来,武玄月口中说的上官侯爵兄弟俩人,根本不是自己平日认识的那两个人。 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都是实打实的演技派,人前那兄弟情深演得极为尽致,让人感觉到了他们密不可分的默契,紧密无间的配合,只要他们两个人出马,一个筹谋划策,一个运筹帷幄,这天下权谋之事便不是什么难事…… 为何这些年权族在武道的分量极具加重,肯定因为这一对兄弟用心经营大有关系,而听武玄月这么一说,曹云飞是打死也不肯信的。 “月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上官家的龙族兄弟可是有了名的手足情深,可是你的话……我怎么听着说的不是他们兄弟两人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不时白了曹云飞一眼,断有几分轻视的意味。 “我看曹镇主是人心太善,因为自己是一个仗义大公无私的,所以想着别人都跟自己一个样。其实,这权族用心之险恶,远远超乎曹镇主的想象。” 曹云飞切了一声后,依然对武玄月这一套说辞保持怀疑。 “我不信!你若是不给拿出些实质性的证据来,我才不会相信那上官诸侯与那上官侯爵不合的事情。” 武玄月又是轻蔑一笑道:“这事犯不着让你一定要相信,你信了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的态度其实没什么大作用,也无关乎大局。” 武玄月这般讽刺下来,弄得曹云飞颜面尽失,当即这一位白衣镇主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武玄月冷静道:“是你自己自讨没趣~以为自己有多大的分量吗?咱们尊着你,敬着你,那是因为看中曾经那些的年的情义,而你了?却似乎不怎么清楚自己的地位。” 武玄月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曹云飞留,这话说得这般难听,连同在一旁的单灵遥和纳兰若叶都有些听不进去了。 曹云飞脸色憋得难看,气得浑身颤抖,两眼冒火看着武玄月,却不作声。 武玄月见状,继续腌臜对方道:“曹镇主,月儿一直敬你是一条汉子,你对月儿的恩情月儿铭记在心,可是月儿有义务提醒曹镇主一句,有些你看不到的深度和阴暗,不代表他没有发生,你是一个内心向善,充满正义的人,不代表每个人都是如此,很多人都是顶着一张面具活着,别看那些人温文尔雅,笑得温柔,实则若是撕开了他那张人皮面具,那面具下的残暴丑陋能够吓死你!” 曹云飞眉头紧锁,他咬了咬牙腮,气得别过头去,嘟囔道:“我好男不跟女斗……随你怎么说!” 到此,单灵遥凑了上来,小声附在武玄月耳边道:“小姐,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曹镇主只是不知情而已,何必当着人前这样下他的面子吗?” 武玄月又看了那曹云飞一眼,稍稍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似乎感觉到了有些不妥。 她是没把在场的这些人的当旁人,所以说话才这么肆无忌惮,连同教训曹云飞也是这样直来直往。 可是换位想想,不管这单灵遥还是纳兰若叶都是自己这边的人,自己是没有什么戒心,可是对方则不同。 单灵遥又是小声提醒道:“小姐……日后咱们还要跟曹镇主继续合作下去,小姐断不可失了分寸,这一次你下了曹镇主的面子,日后若是有朝一日咱们求到了曹镇主门下,人家难免不会给咱们脸子看……” 武玄月眉头微皱,她倒是跟单灵遥不隔心,跟对方说了真心话—— “我是真没把你们当外人,所以说话才会直接些……况且……我实在看不惯他装大尾巴狼的模样,总想给他点颜色瞧一瞧,杀一杀他的气焰!” 单灵遥平日里话不多,可是她只要开口,那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 “小姐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谁让曹镇主上一次得罪了小姐,小姐是记着他的仇的,可是咱们都不在这里站着的吗?若是只有曹镇主和小姐二人,你怎么教训说教他曹镇主都好说,毕竟他是男人,夫妻斗嘴无关大雅之说,吵吵嘴算是沟通了,而我跟纳兰师尊在此,在小姐看来都是自己人,可是在曹镇主眼中却是另外一回事,在他看来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门师尊,另一个则是小姐你的心腹,小姐这样人前毫不修饰地教训说教他,作为一方镇主的面子往哪里搁?”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默了一阵后,她抬头看着气得满脸憋红的曹云飞,心里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些不妥,这话话音软了下来。 “我……明白了……” 武玄月从来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主,但是劝她的人一定要又理由打动他,显然单灵遥的话她是听了进去。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走至曹云飞身边,说话语气软了下来,再也不似刚才教导人的口气。 “刚才月儿的话可能过了些,却是没有一丝的恶意,月儿也是为了曹镇主好。” 曹云飞这会子在气头上,武玄月突然服软,他有几分气不过地负气,猛然转身,狠狠道—— “所谓不知者不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我看二小姐这见了云飞就是不顺眼,这话里句句针对云飞,到底是云飞犯贱,非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二小姐的冷屁股!这频频被泼了冷水,也是理所应当!谁让云飞心中惦记着二小姐不是?这男人要是太把女人当回事,那就是自降身价!” 听到曹云飞这负气的话,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冷冷笑了两声,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惹恼了,现在不管是逞强还是示弱,对方八成是听不进去的。 武玄月无奈之下只能搬救兵,把眼神投去纳兰若叶那方。 纳兰若叶见状,嘴角微勾,她端庄姿态,缓缓走了上来—— “非也非也~在本尊看来,曹镇主是误会了二小姐了,二小姐这是太把曹镇主当了自己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提醒曹镇主,虽是方式方法确实有些过了,可是本尊看得真切,二小姐是真心把曹镇主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心提醒曹镇主的~” 188.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从中调解云月关系) “非也非也~在本尊看来,曹镇主是误会了二小姐了,二小姐这是太把曹镇主当了自己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提醒曹镇主,虽是方式方法确实有些过了,可是本尊看得真切,二小姐是真心把曹镇主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心提醒曹镇主的~”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我曹云飞千里迢迢来次,还专门去南湘请来了纳兰师尊,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给这丫头通风报信吗?结果呢?结果我换来了什么?被人不是冷眼看待,就是劈头盖脸地斥责,纳兰师尊是一个明事理的,你倒是说句公道话,我曹云飞到底哪里做错了呢?好心好意来给她二小姐送信,结果惹得这样的下场,日后咱们还不敢不敢再找二小姐了呢?” 曹云飞现在是不搭理武玄月,可是心还在人家姑娘身上,只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嘴巴上是应和着纳兰若叶的话说下去,可嘴里的话,句句都是说给武玄月的听得。 武玄月听得直想笑,可是眼下自己把人给气恼了,也就不方便再多说话,只能把这说好的差事交给纳兰若叶了。 这种事,纳兰若叶最擅长—— 果然,纳兰若叶这和事老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纳兰若叶揣着尴尬而又不失礼数的笑容,应和道—— “是是是~曹镇主对二小姐的真心,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二小姐有句话本准不得不说你两句——” 武玄月瞪直了眼,一手指着自己的脸,嘴巴长得老大表示惊讶。 纳兰若叶则是给武玄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对方配合自己。 武玄月见状,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性子,毕竟这事是自己捅的,现在有求于人,就得听人话。 武玄月装模作样得恭拳弓腰,装出一副恭顺的态度来—— “还请师尊赐教。” 纳兰若叶又瞟了一眼背着人的曹云飞的背影,也开始装模作样地训斥其武玄月起来。 “二真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曹镇主今早上便是极其忙慌来我南湘,向我询问了情况后,我俩一合计察觉不对,他二话不说,便是火烧眉毛般得要来真士这里,若不是被本尊拦着,只怕今晌午曹镇主就出现在东苍朱雀宫中了!真士——平心而论,你说说这天下还有哪个男人会这么对真士?这一份真心,连同本尊看着都觉得感动,真士又怎么可以这般糟蹋曹镇主的真心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胸中汹涌,自己那憋屈和委屈顿时顷刻而发,顿时对纳兰若叶的话深感同感,或许这天下也就他纳兰若叶能够说出自己心声,关键时刻为自己谋一声不平。 武玄月撇了撇嘴,心中不服,脸上却应和着道:“是是是……月儿刚才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好……只考虑自己的情绪了,却没有考虑道曹镇主的心情,月儿也是一时心急,听不得曹镇主说那么幼稚的话,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看不清楚形势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的,登时来了气,霍然转身,瞪着武玄月质问道—— “我怎么就看不清楚形势了!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还是那么呛人呢?” 武玄月缓缓起身,直勾勾地看着曹云飞说道:“看简单,你看人看事的眼光都太局限于表面,而深层的东西你根本看不清楚。” “就算我是看不清楚局势!那你就好好跟我说一说,我曹云飞也不是听不进去人话的混犊子!你连说都不跟说清楚,就会吵我讽刺我,这是你对待自己的人态度吗?” “我不是认为你聪明,会自己悟吗?” 武玄月此刻显然有几分强词夺理,曹云飞气的翻了白眼,而后说道——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武玄月这么聪慧,凡是一点都透,不管是对武学还是对人情世故悟性极高,你说我总是拿自己的标准看待别人,那二小姐何尝不是犯了同样的问题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这一笑倒是愕住了曹云飞。 “你……你笑什么笑?” “你这是再变相夸我吗?” 曹云飞撇了撇嘴道:“虽然我并不想承认这是事实……但是,你的确有很多过人之处不得不让人佩服。” 武玄月心中彻底乐了,至于上一次与那曹云飞未了的纠葛,就凭对方这两句话,也算是彻底化解了。 终于,武玄月脸色由阴转晴,给对方一张好脸。 “我笑你刚才还说自己不聪慧,这现学现卖的本事倒是用得极快,我这说什么了?你可就拿着我的话来堵我的嘴不是?” “切……这还不是你自己个说的话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看着曹云飞气巴巴的委屈,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倒是和缓了几分。 “行吧行吧!刚才也是我说话的态度有问题,对你太凶,是我的不对,你也是消消气得了,知道你千里迢迢来此地是为了我好,倒是我不懂事了……” “切!知道自己的问题就好,算了吧!我曹云飞也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这事算是过去了!” 武玄月睁眼傻笑:“过去了……怎么我品着不是那么回事呢?好像事情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似的……不是!这事不是这样解决的吧,就算要说原谅,这话也应该是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吧!毕竟上一次……” 眼看武玄月这是要翻旧账的节奏,纳兰若叶又怕这一对情侣没完没了的争执下去,不利于团结不说,还浪费时间,她赶忙站出来,笑着打圆场道—— “嗨~这事过去就过去,你们两个人相亲相爱一家人非要论个对错干嘛?眼下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真士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谈不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无奈一瞥曹云飞,所想今日之事就这样吧,再继续下去,确实没什么意义,纠缠下去只能耗费感情,浪费时间,一点意义都没有。 想到这里,武玄月算是彻底妥协了,索性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放不到台面上,就这样吧,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自己果真没有看错这丫头…… 189.八珍玉食(武玄月谋划权衡当下局面)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偃旗息鼓,不跟自己追究从前的旧账,心里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仍然绷着。 “就是!真士跟云飞说教了半天,一直总是再说那龙王兄弟表里不一,面和心不和,可到底是怎么究竟,真士到现在也没给跟云飞交代个明白,也不怪云飞蒙在鼓里被人骂。” 曹云飞意图非常明显,是希望武玄月信任自己,把知道的事情告诉自己。 武玄月斜眼睨了曹云飞一眼,想了想之后,大概挑了几件从前无足轻重又能够体现龙王兄弟并非和谐的事情告知对方,也是为了打消曹云飞的疑虑。 曹云飞细细听来,总归是被说服了。 “类似这种事情还有很多,我也就不再一一列举了,总而言之,那龙王兄弟俩人都是戏精,明明面和心不和,却要装作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其实就是为了蒙蔽旁人罢了,大家都有心里的小九九。” 曹云飞点了点头道:“你早点跟我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以后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呢?” 武玄月又睨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怎么没跟你好好说,只是你要听得进去人话才好。” “我怎么又听不进去人话了?看你说的!” 眼看俩人又要争执起来,纳兰若叶赶紧从中阻拦说和道—— “二位怎么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似的?”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一眼,谁也不服谁地歇了口气。 纳兰若叶不能再等这两个人开口说话,他们俩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主次不分,带着情绪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来做主导。 纳兰若叶笑盈盈道:“真士,眼下你到底有什么具体的计划没有?” 武玄月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这个事情吧,我是这么想的,既然那敦罗田向天下发帖,邀请天下名厨在八珍楼一聚,切磋厨艺,又邀请黑市统领前来担当特邀评委,你说那东方影会不会派出一个黑市的参赛队伍呢?” 纳兰若叶一听,登时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道:“若是这样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武玄月继续分析道:“倘若这黑市的参赛队伍出现了什么问题后,最后这笔账会落在谁的头上?” “那肯定是落在东方影的头上啊!” 曹云飞脸脑子都不过,脱口而出。 而此刻纳兰若叶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一手竖起说道:“不对!说是会落在东方影身上,到头来这所有的恶名的罪责都会有天门来承担,谁人不知道那弥世遗孤是从我天门出来的,若是他带的队伍出了什么纰漏,最后的责任都会落在我天门身上!” 武玄月冷哼一笑道:“可不就是吗!那东方影不知道在跟敦罗田玩什么阴谋,总而言之这是准备拉着天门下水的形势,凡是得留个心眼才是,月儿还是那句话,咱们从来不害人,但是咱们却不能不防着那有心之人。” 曹云飞听到这里,在一旁也不敢多说话,毕竟这涉及到人家门派内部的事情,自己作为一个外人说多了,若是给错了建议,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承担不起任何责任。 这个时候,曹云飞变得老实低调了起来,就听着武玄月能给出个什么意见来。 纳兰若叶抿了抿嘴,皱了皱眉道—— “那真士的意思是……” “想要破解此局,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天门可以自己派出一个代表队,专门代表天门出席此赛,咱们天门不乏厨艺了得的师姐,旁的不说,就说南宫妙蕊她拿一手好厨艺,加之天门有了名的素斋,若是可以借助于这次八珍楼的比赛,将素斋文化推广到武道各地,也算是天门到底功绩一件了。” “真士只考虑功绩了吗?咱们天门何时变得如此贪慕名利了?这倒是与咱们的祖训相违背了。” 武玄月举手摇了摇食指道:“那师尊是看低了月儿了!这推广素斋文化只是一套说辞罢了,我这么做是为了防东方影一手!也试想天下人说明了一点,天门是天门,黑市是黑市,不可一概而论,若是那东方影真的做出什么败坏天门之事,咱们也好把自己给摘出来,分得清楚,关键时刻,东方影这些年在天门做的那些丑事,是可以拿出来说一说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双眼一怔,而后垂眸地若有所思,想了一阵后,提出疑问。 “这样好吗?激怒了他东方影,他若是反咬一口的话……” “那更简单了,他到底是不是弥世遗孤的身份,师尊最清楚,我相信你手中一定留着当年的证据来,若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师尊断不可心慈手软了,为了天门,为了武道正义,师尊是时候该讲清楚当初的真相,也好还天门一个清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头皱得更高了,她没有底气道—— “那若是这样的话,怎么不就是跟权族撕破脸了吗?这样好吗?毕竟现在至尊在闭关中,若是在这个时候揭露了东方影的身份……” “既然师尊的身份不方便揭露事实,那就换个另外一个身份好了,也对!若是让天门出来指证的话,那立场确实有些说不清楚。”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更加惊愕起来。 “真士你这话到底几层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武玄月勾嘴一笑,诡秘道:“师尊用那何容儿身份可还习惯呢?” 纳兰若叶一愣,越发觉得那武玄月这个圈套设计的人太多。 “这又跟何容儿有什么关系呢?” 武玄月挑了挑左侧眉毛,意味深长道:“若是揭露东方影身份的话是从一个叫何容儿的西疆医师口中所述,那东方影的立场就危险了。” 说着,武玄月把目光投向在一边傻呆呆听着形势的曹云飞,登时把话题抛给了对方—— “所以说吗!西疆也不能闲着,既然那八珍楼也给西疆发帖了,不如曹镇主也派出了一个代表队来参加此次八珍楼的厨艺大赛如何?”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睛瞪得老大,痴痴道:“什么?西疆也要派出代表队吗?咱们西疆可没有厨艺过人的厨子可以拿出手啊!” 190.八珍玉食(武玄月建议纳兰若叶月白华组一个组合参赛) “你们西疆也别闲着了,反正人家已经给你们下了帖子,诚挚邀请西疆也派出名厨参加此次盛会,你们若是闭门不战,也着实说不过去。”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脸诡秘笑道。 曹云飞瞪直了双眼,嘴角一抖一抖,吃惊万分道—— “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们西疆那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除了那烤肉和水果,都是最家常的吃法,哪里有什么名厨!你让我派出一个名厨代表队,不是闹着玩的吗!这不是让咱们西疆出丑的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烧烤怎么了?烧烤也是一道地道的地方风味,换做是别的地方也做不出西疆的味道来!曹镇主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认怂,怎么这一次就不战自败了?” 曹云飞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是吧!你也觉得西疆的烧烤地道?那我也就是奇了怪了,怎么你在西疆那些年也不见你爱吃一口烤肉,每每看到你靠着那烤全羊一脸嫌弃的样子,一口都不吃!我是真怕你有一天饿死了,还得想尽办法给你找来中岳华都的厨子专门给你开小灶去。” 看着这秀出来的宠溺和特殊待遇,单灵遥别过头暗自哂笑,纳兰若叶无奈摇头巧笑。 武玄月顿时脸上一红,尴尬道:“现在说眼下的事情,你怎么又怎么扯东扯西了去?” 曹云飞睨了武玄月一眼,呵呵一笑说道:“好!咱就说眼下的事情,你说让我派出应战的厨子队伍,我是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你在西疆也住过一段时日,不如你来做个推荐如何?” 武玄月早就想好了人选,既然自己提出来了这点子,自然是把所有的周全都想到位了。 “找不到名厨,咱们可以自己制造名厨不是?我倒是觉得,让白先生还有何容儿姑娘一同出席这大赛最合适不过!” 此话一出,曹云飞与纳兰若叶惊怔双眼,异口同声道—— “什么?!” 武玄月左右睨了曹云飞与纳兰若叶一眼,看着二人大惊小怪的一面,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二位有必要那么吃惊吗?” 曹云飞与纳兰若叶相视一眼后,曹云飞示意让纳兰若叶发表观点。 纳兰若叶也就不推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真士,你这个提议是不是有些太大胆了呢?论其医道我与那白华是行家,可是论其这厨艺,我俩……我俩真不成!平日里连厨具都分没有拿过,你却让我跟白华一同出席这厨艺大赛……这……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道:“二位是太小看了自己吧?厨艺这东西以二位的慧根,学习一段时日便可有所长进,就看二位愿不愿意出席了!这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 纳兰若叶眉头微皱,她无奈转头,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向曹云飞方向求援。 曹云飞见状,也跟着一同附和:“这个……确实有些为难二位医师了,若是如此,还不如找几个有厨艺底子的厨子,让他们修炼一些时日,代表西疆参赛,虽不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也算是给足了权族的面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话音刚落,纳兰若叶连连点头应和道:“是是是!这样也比让本尊和白先生当众出丑的强。” 这一刻,纳兰若叶向曹云飞投以感激目光,估计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喜欢曹云飞,毕竟在这种可笑的事情上,他曹云飞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出一句公道话,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曹云飞向来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之前那纳兰若叶愿意为自己说上两句好话,这一次她遭难了,他自然是要挺身而出,为对方化解困顿。 武玄月一看这情形,二人是相互帮衬,各自帮腔说话,她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心平气和道—— “看你们二位吓得?我不过是一个提议,有必要表现出这么激动的态度吗?” 曹云飞不等纳兰若叶开口,便为对方申述了立场—— “月儿,你这个提议是不是也有些异想天开了些?纳兰师尊可是在这武道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屈尊纡贵化身一个厨子,参加这一场闹剧呢?这不是让纳兰师尊丢人面子吗?” “我哪里让她丢人丢面子了吗?我不是说得很明白吗?让她以何容儿的身份……” “那也不合适!当初我西疆有难,师尊勉为其难才化身为何容儿支援我西疆,这一次又怎么可以继续委屈了师尊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觉得有几分哭笑不得,说道—— “我看曹镇主这才是被正义感冲昏了头脑,若是上一次纳兰师尊化身为何容儿支援西疆,破解食珍症,那这一次便是曹镇主为了还纳兰师尊的恩情,非要这么做不可!” 听到这里,曹云飞和纳兰师尊两人又是一头雾水的表情,四目盯着武玄月不放。 武玄月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先生和何容儿是名医,这是西疆人尽皆知的实事,自打食珍症一役后,想必何容儿的名声已经传到了武道四国各地去了,月儿就是要拿二位这神医的身份大做文章!西疆是不乏厨子,不过也正如曹镇主所说一般,那有名出挑的却没几人~只怕你派出的西疆名厨经不起折腾,不到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吧?” 此话一出,二人都沉默了,静静地听武玄月说下去。 武玄月缓步走去,背影显得自信且神秘。 “八珍楼的厨子,那个不是名气胜过厨艺,白先生和何容儿可以组一个战队,主打菜肴为‘药膳’,在这药膳的领域上,谁人还有白先生和何容儿有话语权呢?这就是保他们的能够过五关斩六将的名气!所以,到现在为止,二位还以为月儿的提议是玩笑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和纳兰若叶像是一眼,这眼神交汇中透着几分惭愧。 武玄华适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纳兰师尊说道:“若是到了比赛最后关头,那东方影使出杀手锏,师尊也在比赛场上,以你身经百战的本事,便可利用何容儿的身份为南湘化险为夷……” 191.八珍玉食(武玄月为白华和纳兰若叶组合冠名) 此刻,武玄月言语中振振有词,话中权重已经说中了纳兰若叶和曹云飞的心事。 明明之前这二人还在极力反抗,可是听到了武玄月的整套计划后,他们便心服口服沉默了下来。 武玄月继续道—— “实不相瞒,月儿连白先生和何容儿这一对医药世家的名号都想好了,就为百合世家如何?”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惊目,纳兰若叶呵笑,单灵遥则是默默地心中叫好。 “好一个百合世家,分别取之这两位名医的姓氏,白色百合花的花朵洁白如雪,象征着高雅纯洁、落落大方,同时也象征着神圣庄严,这个正好跟医生的品性相契合,这个名字起得好!” 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拍手叫好,再一次折服在武玄月的智谋之下。 武玄月嘴角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双眼看向纳兰若叶的方向,却是一副恭驯的态度。 “纳兰师尊以为如何呢?” 纳兰若叶浑身轻轻一颤,这时嘴角也勾起一丝弧度来—— “本尊认为——甚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那月儿是不是可以认为,纳兰师尊是同意月儿的提议了呢?” 纳兰若叶笑着闭眼点了点头,这一刻她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这一次可是关乎着天门的安危,她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坐视不理。 而眼下,她也是觉得武玄月这个方案可实施,并且具备一定的胜算,在没有更好的方案替代这个方案之下,她唯有信任自己门下的储君。 众方意见达成了共识,武玄月胸中纠结算是舒展开来,这一刻她的笑容透着几分轻松。 “就是说嘛!纳兰师尊乐善好施,旁人门派的事情,您还那么用心,更何况这一次是关乎自己门派的事情,您老人家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听到一个“老”字,纳兰若叶登时睁开了眼,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脸上虽是噙着笑意,嘴上可是断不会饶了那武玄月。 “真士这话说得,搞得本尊一把年纪似的~” 武玄月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得意忘形,言语闪失,纵使这阅历深沉,老道从容的纳兰若叶,终究是一个女人,哪有女人不介意自己的年岁的呢? 武玄月赶忙抬手打了两下自己的嘴,道歉道:“错了错了!!月儿刚才说话口误,师尊年轻貌美,又怎么可能是老人家呢?” 纳兰若叶哼哼一笑,这事算是过去了。 看到纳兰若叶还能够跟自己敞开心扉开玩笑,武玄月知道,这一次对方是真的同意了自己的方案,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更有几分得意,兴奋道:“太好了!有了这百合世家和妙蕊师姐的加入,这八珍楼的厨艺大比拼咱们这边就多了几分胜算!何容儿出现的真是太是时机了!刚好可以借着之前食珍症的热度,再利用一下这个身份。” “何容儿的身份……这一环扣着一环,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事好像是已经早就被算计好的呢?” 曹云飞在一旁听得越发迷惑,脑子里疑问连连,这才冷不丁问出口。 曹云飞这没头脑的问题,当即引发了在场三个女人的嗤笑。 瞬时,曹云飞皱着眉头,几分生气道—— “三位姑娘哪一位跟我解释下情况?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都知道这实情一般呢?唯独只有本镇主跟个二傻子一般,完全被蒙在鼓里了!” 武玄月也没有想瞒着曹云飞意思,便着意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让其给曹云飞解释一下。 单灵遥接令后,缓缓走上前去,先是给曹云飞行了一个礼,而后正经百八地说道。 “曹镇主的疑问就由灵遥来解答吧,这一切当然都是在我家小姐的掌控中,因为我家小姐早已经掌握了天门的秘术,惯有占天卜地的本事,古往今来只如此,全在小姐的捏指之间。” 听到这里,曹云飞瞪直了眼,傻呆呆地看着武玄月,右手食指在她与单灵遥之间来回摇摆。 “她说的可是实情?” 武玄月笑着点了点头。 曹云飞眼睛瞪得老大,断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武玄月微微抬了抬下巴,小有得意道—— “就是我在天门昏迷的那三日,在梦境中,小姨教我的本事!若不然,我天门真士的位置怎么坐得稳呢?” 此刻曹云飞恨不能惊掉了下巴,口齿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什么?梦境……三天……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吗?这……这怎么可能呢?” 纳兰若叶缓缓走上前去,不紧不慢说道:“旁人不好说,若是她武家二小姐,断然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因为她武玄月从出现那一刻起,就预示着无限的可能性!刚才曹镇主不是还夸我们家真士悟性高,聪慧机敏吗?怎么这会子就忘记了?” 曹云飞嘴角不自觉地抖笑,脸上显出几分尴尬。 “是知道她从小就天赋异禀,但是听说她三天内通过梦境便可掌握天门的占卜绝技……这……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真的怀疑,她脑子的结构!还有……她可不是你们什么天门的真士,她是我曹家门的王妃!” “呃……” 纳兰若叶彻底被曹云飞这抢夺人才的嘴脸给说愣住了,她本想着要跟其争执一下,可是后来想想似乎没什么意义—— 因为她清楚,不管是西疆的王妃还是天门真士都不是那武玄月人生最后的定局,她不过是暂时拘泥现下的这个身份,她的高度还有更高…… 所以,这种无意义的嘴仗,说来也是可笑。 纳兰若叶愕然一瞬,想通了后,脸上又挂起了曾经的熟悉笑容来—— “也好~像真士这样的人才,不管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她的能量能够感染众人,她的聪慧能够拯救许多人,也不怪曹镇主会对真士这般痴情。” 说到这里,武玄月登时脸色一红,羞怯怯道—— “看师尊夸的,这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弄得月儿挺不好意思的……” 192.八珍玉食(单灵遥自显古灵儿身份) 武玄月红着脸应道:“看师尊夸的,这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弄得月儿挺不好意思的。”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本尊说的都是实话,真士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管从做人到做事,不管是从计谋还是武技都是无可挑剔。” 武玄月连连摆手谦虚道:“师尊别这样说了,再说月儿就真的不好意思了!咱说点别的吧~被人这样夸奖月儿多少有些不适应。” 纳兰若叶便是顺着纳兰若叶的话说下去:“真士已经布好了天门的局和西疆的阵,咱们也会一应听从真士的安排,只是不知道真士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武玄月想了想,随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单灵遥。 看着单灵遥面无表情的脸,武玄月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朝着单灵遥点了点头。 单灵遥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她回应性地点了点头,之后身后八尾升腾,一股黑气崛地而起,蹿到了她的身上,片刻间将其包围了起来。 武玄月则是在一旁解释道—— “光是让西疆和天门出马,这还远远不够,若是在评委席上没有咱们自己人,月儿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话毕,单灵遥摇身一变自己真实形态,那妖娆的“古灵儿”公主姿态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登时曹云飞与纳兰若叶眼前一亮,纳兰若叶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形势,而这曹云飞还是一头傻乎乎的模样不解问道。 “这一位还是曾经我认识的单灵遥姑娘吗?” 武玄月先是瞟了一眼单灵遥,而后又把目光投向曹云飞身上,半开玩笑道:“怎么?人家真身就是这样一个大美人,曹镇主是不是被灵遥的美貌震慑了?” 曹云飞干嘛低头,这听着话里话有点酸,作为一个有夫之妇的自觉,曹云飞不敢再多看那单灵遥的一眼,即便对方的美貌果真让自己惊叹。 纳兰若叶随后开口道:“本尊听说这墨狐一脉都有幻形的本事,之前的单仁邪大人幻形之术更是出神入化,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看来他的后人,也是继承了墨狐的血脉——恭喜单姑娘破功幻形术。” 单灵遥不敢怠慢,赶忙向纳兰若叶合谷礼之,表示感谢。 “师尊过奖了,这幻形之术不过是雕虫小技,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也亏是天门收藏了我家族的幻形术的卷轴,若没有天门的助力,灵遥到现在还只能以蒙面示人,也不能为我家小姐事事分忧。” 纳兰若叶微笑应道:“单姑娘侍主情深,忠心耿耿,真士得此良将,可谓是如虎添翼。” 武玄月看了眼身旁单灵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这是我的好姐妹,我俩的感情是从小的感情,自然不必说,她待我是极好的,我也是真心待她。” 灵遥侧头微笑会心点了点头,心中十分欣慰。 “小姐是抬举了灵遥……” 武玄月微笑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虚话,这就转正眼眸,正式介绍道单灵遥的身份。 “来——向二位介绍一下,这是被特聘为评委的古灵儿公主,你们相互认识一下,若是到了比赛现场,大家可别干瞪眼,自己人不认识了自己人。” 此话一出,曹云飞猛然抬头,又是一脸惊愕! “什么?这段时间权族疯传的古灵儿公主也是你的人?” 武玄月略显得得意道:“这不是就在眼前站着的美人吗?此人与曹镇主也是旧相识了~~” “嗨~看你说这话,什么是旧相识呢?我与你武玄月才叫旧相识,与她单灵遥不过是萍水之交罢了。” 曹云飞这身为男友的求生欲极强,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怒了武玄月。 武玄月噗嗤一笑,看着曹云飞躲闪不及的眼神,以及那支支吾吾接话的态度,她心中乐开花,嘴上却还故意调侃着对方。 “怎么不是旧相识呢?说来……曹镇主纳妾之人,可是我的好妹妹单灵遥来着~~” “你……你这是在胡搅蛮缠?!这是什么胡话,当初若不是你狡诈,扮演这丫头的身份来迷惑我,我又怎么可能会那她为妾?说到底,我所纳之人便是你武玄月,跟人家单姑娘有什么关系呢?人家单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这般胡说,你也不怕日后耽误了人家的大好姻缘吗?” 看着曹云飞焦躁上火的模样,武玄月越发觉得可乐。 而夹在中间的单灵遥甚是为难,她明知道自己家的小姐是故意拿着自己试探曹云飞,自己不过是一个挡剑牌罢了,自己也是尴尬得很。 “小姐……这样有些过了,我与曹镇主什么都没有……小姐这话说得让灵遥无地自容……况且……况且……灵遥也有了心上人了……若是小姐再这胡乱开玩笑,就真的断了灵遥的姻缘了。” 单灵遥不过是找个借口来堵武玄月的嘴,没曾想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惊奇兴奋起来。 “你有心上人了?谁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单灵遥这般说辞,也是再为曹云飞做解脱,没曾想倒是让武玄月抓住了把柄,对方这一副八卦的模样,像极了那坊间的媒婆。 “小姐就别问了……时机还没有成熟了,这也不过是灵遥的单相思罢了……小姐问多了弄得灵遥挺不好意思的……” 说着,单灵遥故装与自己身份不符的娇羞,扭过身去,这动作有几分矫揉造作,让人看了尽是违和感。 武玄月看着单灵遥那不自然的动作,便已经明白对方是不想让自己继续拿她开刷,这才找个理由推脱了。 想到这里,武玄月会意一笑,也就终结了这个话题,将话题又转到了正题上。 “二位可要记好了灵遥最新的身份,鬼族的公主,香料圣手,这一次八珍楼比赛的专家,若是权族那边耍什么诡计,希望几位可以鼎力合作,内外配合,断不可让那权族奸计得逞了!” 说到此,单灵遥、纳兰若叶和曹云飞三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这三双眼中全是做大事的坚决…… 193.八珍玉食(上官侯爵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身处灵域之中) 这里是哪里…… 上官侯爵睁开双眼时,自己竟然置身在一座岛屿之上,他缓缓坐直了身子,眼前是一片海茫茫的景象。 上官侯爵茫然而视,眼前的景象让他十分不解,却无法移开眼眸。 放眼望去,这满视野的白海蓝天,遥无边际,是那般的无暇、透明、纯洁、安静、足以让自己融化其中的颜色。 近处的海浪不断涌上岸头,不停地撞击着礁石,发出了“哗哗”的欢快声,岸边的椰子树被海风吹得“沙沙”作响,伴随着一排接一排奔腾着向沙滩拍打声,这正是最美妙的和旋声。 卸去了身上的铠甲,放下了心头的包袱,这一刻上官侯爵的心情难得安静下来,他闭上了双眼,任由着湿湿的海风拂面而来,他的内心彻底放空了…… 这是多么轻松的感觉—— 这些年来,自己多久没有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了? 内心的宁静,便如这大海一般,和顺而又宽广—— 打从小的时候,上官侯爵便是十分神往大海的辽阔与深奥,向往着大海的深邃与广阔,更是向往着大海的一帆风顺与波涛汹涌! 海可纳百川——有容乃大。 上官侯爵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又是另外一幅景象,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太阳照耀下,就像是在大海撒下了碎金—— 天苍苍、海茫茫,大海与天融合成广阔的苍穹,早已经分不清楚了天涯与海角。 这时,突然海面波涛汹涌,一只九婴破水而出——九个脑袋在半空中尽显不同姿态,有的脑袋吐着舌头,有的喷水,有的吐火,十分凶险的样子。 上官侯爵登时睁目,眼睁睁地看着那九婴跳上了岸边,他正要挪挪身子,那九婴庞然的身躯根本忽视上官侯爵的模样,十分嚣张地向岸上爬去。 上官侯爵惊魂未定,本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没曾想这和凶狠的九婴竟然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这样放自己一马? 上官侯爵抚着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他喘着两口粗气,一手一撑,缓缓站起身来,朝向那九婴身后看去,他这一转身,彻底惊呆了—— 映入他满目的则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这些树木形状各异,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这里是树的海洋,这里枝连着枝,叶叠着叶,林海茫茫,目之所及,哪里都是绿色。在这神奇的地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竟是些成群的灵兽,这里简直就是灵兽的世界——世外桃源! 高地处,满坡金果累累的仙橘树,像一条条丹绸在飘拂,又像一片片火烧云在飞腾。 山顶上更是树的海洋,山顶上参天的榕树,臃臃蔼蔼,伸展着苍劲的枝干,撑起了绿茵大伞,上面盘踞着、飞舞着青鸟、凤凰等神兽,在这里它们是那样的自由自在。 没错——这里就是灵域。 上官侯爵彻底看傻了眼,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证实自己眼睛看到的都是事实,他双手用力揉了揉双眼,放下双手后,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一切景象依旧犹在…… 没错,这里不是幻觉,全是实实在在的实景! 上官侯爵一头懵,怔怔而视良久,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置身在这异世界之中。 他是喜欢灵兽,但是他更喜欢驾驭灵兽的感觉,看到这成群上万灵兽,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紧张感。 自己孤军奋战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而这群灵兽在现实生活中则是自己驾驭的工具,而眼下这些东西竟然肆无忌惮地飞翔、奔跑…… 这不被管束的灵兽,对于习惯性驾驭它们的王者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上官侯爵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同时内心也变得怯怯起来。 他的身体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一想到自己身处在一个相当危险的环境中,上官侯爵只觉得背脊生寒。 他缓过神来后,下意识运化霸气,欲要唤出自己的御灵兽九龙其一,不为别的,只为图一个安全。 却没曾想,不管他如何十足全力运化霸气,那九龙却未曾有任何一条出现,不论他运化了多少次,结果依旧。 这一刻,他感受到的是绝望,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九龙竟然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就在他一度陷入绝望时,其身后突然飘来一个红杉女子,轻巧如飞燕,缓缓落地时,那上官侯爵却未曾察觉半分。 “别费力气了,在这里——你的霸气根本行不通。” 上官侯爵紧张回头,看到那女子的脸庞后,他瞠目结舌—— “是你……” 红衣女子一脸冷若冰霜,质问道:“为何要唤出九龙,这些灵兽攻击你了吗?” 上官侯爵嘴巴惨白,舌根打颤道:“也……也……不是……凡事总是要防范些,现在看着无害的东西,不知道……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突然向你奔来,露出爪牙,一口咬开了你的喉管,将你吃个干净……毕竟他们是畜生……凶兽凶性大发时,谁都不可控……” 听到这里,红衣女子眼神一沉,她十分讨厌眼前的男人,再也不似从前的那般的从容淡定,没了霸气的他显得怂态百出,让人看了生厌。 眼看这红衣女子脸色十分难看,上官侯爵小心翼翼试探道—— “雨落……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还有……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看着上官侯爵唯唯诺诺的模样,红衣女子轻嗤一笑,她什么都没说,突然飞起,一把揪住那上官侯爵的青衣衣襟,拉扯着对方先密林深处飞去。 上官侯爵挣扎了几下,没曾想这小女子瘦瘦弱弱的,哪里来得怪力气,竟然如此随意就将自己拎了起来,偏偏自己还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雨落……雨落……你到底要干嘛?” 红衣女子垂眉一睨上官侯爵,冷冷道:“安生点!去了你就知道——” 这一刻上官侯爵彻底被眼前女子的气势震慑住了,虽然他心中有一千个不情愿,但是他还是不得已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谁让此刻的自己这般不争气呢?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194.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挟持上官侯爵入洞穴) 一路飞行,上官侯爵心惊胆战,冷汗四溢。 他不敢正眼去看那女子的容颜,只能偷偷摸摸地瞄着那女子的侧颜,心中越发慌乱。 “雨落……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红衣女子没有理会上官侯爵,那脸色依然冷峻,似乎恨透了手中拎着的男人。 此刻的上官侯爵早已经没了平日里的王者霸气,被纳兰幽梦拎着衣襟,缩着身子在风中穿梭,样子既可笑又可悲。 “你……你倒是说句话……这样子倒是怪吓人的……” 纳兰幽梦又是不搭理上官侯爵,弄得那上官侯爵十分没脸。 上官侯爵自讨没趣,也知道自己这样子窝囊得很,所想—— 那纳兰雨落是什么人?天门最强王者,眼界极高,若是放作平日的自己,还有几分自信和霸气在纳兰雨落面前说话,而现在…… 自己都嫌弃此刻的自己,也不怪人家总是拿冷脸对自己。 上官侯爵讪讪然低下了头,倒是变得安分了许多。 却在这个时候,红衣女子突然动了唇,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不是纳兰雨落——三代至尊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听到这,上官侯爵惊奇抬头,舌头打颤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 纳兰幽梦又是冷酷的脸,没有搭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盯着纳兰幽梦的脸看了半晌,这一张脸自己记得真切,的确是那纳兰雨落的脸不假,可是她为何要这么说呢? 难不成这是那武玄月吗? 也不可能啊!那小妮自己是见过的,虽是跟纳兰雨落长得十分相像,但是还是有些区别的,自己可以确定的是这张脸绝对不是那武玄月…… 那不是那武玄月——这天下还有谁人的脸,与那纳兰雨落的脸这般相像呢? 难不成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吗?刚才人家姑娘根本没跟自己说话,那些话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上官侯爵这样安慰了自己的情绪后,这才缓缓低下了头,不再啃声。 就这样,纳兰幽梦提着上官侯爵的衣襟,悬空提溜了一路,终于飞到了一个洞穴前,纳兰幽梦停下了脚步。 在这洞穴前,上官侯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不知道这洞穴中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单单站在门口,就觉得这洞穴凶险逼人。 上官侯爵站直了身子,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使然,感觉身后的红衣女子不怀好意,把自己带到这里,准没好事。 为了自保,上官侯爵讪然赔笑,缓缓转过身来,与纳兰幽梦套起来近乎道——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纳兰幽梦冷冷道:“没什么,就是想让知道,当初为你打下那龙族的不易。”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头一紧,胸口扑通扑通乱跳。 “呵呵呵……姑娘惯会说笑……什么叫做打下龙族的不易……姑娘说的这话挺渗人的……” 上官侯爵说着,这身子骨就开始往外躲,这一次是真的怂了。 纳兰幽梦哪里肯放过她,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嫌弃,她二话不说,又是一股子强硬,猛地一推,将那上官侯爵直接推进了黑黢黢的洞穴中。 上官侯爵吓得慌了神,他倒是没腿软,为了留住自己的颜面,他硬着头皮只能往里面走。 他没想着他就藏在洞口边上,只要等那危险的女人走了后,他就赶紧出来。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走!” 没曾想,纳兰幽梦就跟在他身后,似乎要监视他走进洞穴深处。 到此,上官侯爵无奈地闭上了双眼,他鼻息长叹,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自己完全被人挟持住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君王,也有落魄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想想都觉得丢人。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被这天门的女子给逮住了,自己也没有自救的办法,就只能乖乖听话。 上官侯爵评估了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和那身后的女子博弈,自己讨不来任何便宜,还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倒是要看看此女把自己逮到了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侯爵无奈之下,终于抬起了脚步,缓缓前行。 这一路走来,上官侯爵脑子不停的转,心头依然紧张,他依然不肯放弃。 “我说这位姑娘……你为何跟三代至尊长得这么相似?我可是见过纳兰雨落的女儿,连她的女儿都没有你与她本尊相似……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上官侯爵不再直奔主题,他试图找个话题,分散一下纳兰幽梦的注意力,只要对方对自己放下戒心,什么问题都可以化解。 纳兰幽梦依然没有搭理他,只是在其身后催促着上官侯爵加速前行。 “快点!哪里来的那么的废话?” 上官侯爵这会子功夫算是冷静下来了,他稳了稳心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从容了许多。 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方情绪不稳定,只要对方有焦灼,他就有突破点。 上官侯爵轻生一笑,说道:“这不是再走着吗?姑娘那么焦急干嘛?” 纳兰幽梦越发烦躁起来,说话也变的不镇静起来—— “那你就少废话,走你的路便是。” 上官侯爵偏偏故意放慢了脚步,继续调笑纳兰幽梦道—— “怎么?本王刚才的问题说到了姑娘的不痛快的地方了吗?姑娘再焦灼什么?” 纳兰幽梦果然上了上官侯爵的当,她急于辩解道—— “谁说我焦灼了?我好好的——” “那就好好跟本王说话,正面回答本王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好说话?你配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愣,继而笑得更加随意了起来—— “听姑娘的意思,这是跟本王有世仇吗?” “并没有。” “那为何姑娘对本王有这样大的敌意呢?” “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这个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本王换一种问法,那本王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姑娘的讨厌的事情?若是如此,姑娘明说便是,突然来这么一出,本王迷惑得很。” “我……” 就这样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竟不知何时已经放慢了脚步,俩人不知不觉间,都停了下来…… 195.八珍玉食(纳兰幽梦识破上官侯爵的诡计) “那本王换一种问法,那本王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姑娘的讨厌的事情?若是如此,姑娘明说便是,突然来这么一出,本王迷惑得很。” “我……” 就这样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竟不知何时已经放慢了脚步,俩人不知不觉间,都停了下来。 纳兰幽梦向来是一个直性情,虽是身处高位,眼界极高,可是论其口才和心机,他可不是那上官侯爵的对手。 纳兰幽梦顿时被上官侯爵问住了,对方停下脚步,她在其身后,不自觉也跟着停了下来。 上官侯爵猛然转过身来,那种王者的自信和从容回归,他嘴角微勾,笑着问道—— “姑娘——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本王呢?真的是本王做了什么让姑娘讨厌的事情?本王愚钝,可能后知后觉,若是姑娘愿意指点一二,本王非常愿意改正。” 又是一副温婉尔雅的儒雅之态,这样的男人,手腕极其强硬,越是自信,他脸上的笑容越是从容淡定。 纳兰幽梦低头抿了抿嘴,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正视过,可是自己心里就是讨厌那上官侯爵,你问她为什么?她也说出来…… 若是讨厌他的圆滑世故,做人表里不一,权族的人都是这个德行,自己不喜欢这样的作为,但是也不至于到了讨厌的地步,毕竟这天下这样多的权贵,自己哪里烦地过来?若是一个个自己都讨厌的话,那只的心性也就太小了吧? 况且,身为一国之君,自己不应该把个人情感凌驾于整个国家利益之上,所以对于权族的种种行为,纳兰幽梦虽不感冒,但是也不至于反感的地步。 但是—— 对于上官侯爵这个人,纳兰幽梦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不!应该是厌恶至极! 所以,这些年,但凡出席权族重要场合时,纳兰幽梦从来不露脸,都是把这样的机会都交给纳兰若叶去处理。 她是怕自己看到这个男人后,心情大跌,因为对方一言一行都会激怒自己的情绪,为了国家的利益,她选择避而不见。 几十年了—— 纳兰幽梦自允自己与上官侯爵是井水不犯河水,日子也算是和平,就这么糊弄着过着。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她会选择主动出击。 没办法,谁让他上官侯爵做事太毒太狠太阴,已经触及到了纳兰幽梦的逆鳞,她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这一次,哪怕是硬着头皮,纳兰幽梦也绝不放过上官侯爵。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脸色一沉,说道:“讨厌一个需要理由吗?” 上官侯爵一愣后,微微笑道:“当然,这天底下哪里有无缘无故的讨厌,总是会有些的理由的。” “呵呵……” 纳兰幽梦冷冷一笑,她这一笑是轻蔑,更是在掩饰——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这么讨厌上官侯爵这个人,完全没有理由。 “你笑什么?” 纳兰幽梦眼神一沉,说道:“我笑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跟我套近乎,然后让我放了你是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内心咯噔一声响,脸上笑容也变得僵硬几分。 “呵呵……姑娘看你说的……侯爵只是觉得……咱们的关系不应该那么僵……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呢?你我本可以是朋友,为何要搞得跟仇敌似的呢?” 纳兰幽梦眼神幽幽一泛光,她冷呵一声道:“呵~有些人,根本不配有朋友,因为在他的眼里,这天下没有不可以利用的关系,不是吗?” 说着,纳兰幽梦狠狠地瞪了上官侯爵一眼,这一眼她已经看穿看透了这个男人。 “姑娘这是干嘛啊?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什么是利用关系呢?合作共赢的关系不好吗?明明两个人的可以带来更多的利益,谁会跟权贵和利益过不去不是吗?这样吧,姑娘你放了我,跟我说你想要什么,我上官侯爵一定会尽力达成你的愿望。” 上官侯爵眼看这纳兰幽梦不是一般的难缠,自己说什么想什么,对方根本不上套,索性也就不装了,直接跟纳兰幽梦谈条件。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上又多了几分冷漠,她斜眼瞥了上官侯爵一眼,淡淡问道——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上官侯爵怔然片刻,脸上仍然挂着笑意—— “姑娘的美貌在这武道天下已是倾城之貌,只要你愿意与本王携手,本王可以许你让你意想不到的名利权贵……” 说着,上官侯爵抬手撩起纳兰幽梦的长发,断有几分调戏的味道来。 纳兰幽梦十分反感,身子下意识向后挪了挪,那一缕长发当即脱落了上官侯爵的指尖。 “还是算了,我可不是贪慕虚荣,贪恋权贵之人,这招数龙王陛下用来诱惑其他女子还好使,在我这里只怕是施展不开。”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脏又跳个不停,脸上依然保持平静道。 “那姑娘为何会要这样做呢?你既然不图什么,单凭一个讨厌,就把本王给逮了过来,这个理由是不是也太牵强了呢?还有……还有……咱们应该无冤无仇的……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呢?” 纳兰幽梦冷笑一声,缓缓道:“龙王陛下说这话真是可笑极了,死在龙王陛下手里的性命无数条,试问那些人的性命就是跟龙王陛下有仇怨吗?哪个不是因为碍了你龙王陛下的道,哪怕那个人是无辜的,只要影响了龙王陛下你的权谋大局,那人就该死不是吗?” 上官侯爵一愕,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紧张起来—— “我算是听出来了,姑娘这是要替天行道来了是吗?也就是说,姑娘认为本王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吗?” 纳兰幽梦别过头去,脸上都是狠厉。 “对错自由老天来评定,龙王陛下你行事诡诈,明明是局中最后赢家,却从来手不见血刃,把人当工具就算了,连这灵兽你都不放过,我算不上替天行道,但是至少我要让龙王陛下看一看你做的事情到底有过分!” 说着,纳兰幽梦一脚揣在了上官侯爵的小腿肚子上,吼了一声—— “少废话!别墨迹!赶紧走——” 196.八珍玉食(洞穴深处竟然深藏龙蛋) 说着,纳兰幽梦一脚揣在了上官侯爵的小腿肚子上,吼了一声—— “少废话!别墨迹!赶紧走!” 纳兰幽梦懒得跟那上官侯爵废话,明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拖延时间,自己何必跟他纠缠下去! 在梦境中,所有人都不是她纳兰幽梦的对手,她就是梦境世界的主宰,别看那上官侯爵在现实世界中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来到这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囚徒。 这一脚踢得上官侯爵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纳兰幽梦的第二脚接踵而至,这一次正中踢到了对方的屁股上。 这一脚可谓是侮辱性极强—— “你!” 上官侯爵难以忍受侮辱,猛然回头,两眼瞪直,气急败坏地盯着纳兰幽梦。 纳兰幽梦全然不把上官侯爵看在眼里,冷漠道—— “再不走,下一脚我可不保证会踢到哪里去!” 上官侯爵眉头紧皱,这一次他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自己现在功力尽失,根本不是眼下女子的对手,被其羞辱也是理所应当。 上官侯爵也不再陪着笑脸,扭正头,两眼气得发直,双手握拳耸肩,憋着一口气,暗自心道—— 你丫头给我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终有一天,让本王逮住你,绝不会放过你…… 纳兰幽梦冷声喝令道:“还愣着干嘛?还想挨我一脚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敢不从,他知道身后的女子是一个硬骨头,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纵使自己心里一千个不情愿,但是他还是迈开了脚步。 眼看前面的男人总算有了动静,纳兰幽梦便不再多说什么,静静地跟在其身后。 只是这上官侯爵动是动了,就是这前进的步伐有些太慢了。 不一会儿,纳兰幽梦这个急性子就着急上火起来,又是一阵喝令道—— “你这么墨迹干嘛?迈开脚步,大步走!” 上官侯爵阴着脸,嘟囔道:“这里黑布隆冬,鬼才知道我脚下会出现什么东西,走慢点是为了安全着想——”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没再多说什么,随手从石壁上拽下一根树枝来,燃明指火,点燃那树枝,黑洞顿时光亮了不少。 纳兰幽梦将其递了过去,冷冷道:“拿着这个!往前快点走,这下子看你还有什么废话。” 上官侯爵不情愿地接过火把,脸色别提有多难看,自己的自尊心受辱,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愣是油盐不进,这一次自己算是遇到了对手。 “快点啊!怎么还怎么墨迹?!” 上官侯爵又被身后的女子催促了,他烦躁十分,却不得不加快了脚步,若不然他不知道身后的女子会做出什么行为来。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不情愿,一个强行压制,一直走到了这洞穴的最深处。 到达洞穴的深处,一阵阴风袭来,当即吹灭了上官侯爵手上举着的火把,洞内寒气越发袭人,二人并没有减慢脚步,顶着阴风前行。 上官侯爵的脸上已经起了一层冰霜,他的内心越发怵了起来,前面的未知的事物恐惧,让他害怕到不行。 而身后那个女人也是一个危险人物,自己惹不起,却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走过了一段寒冷地带,突然这洞穴的温度升了起来,起初上官侯爵还觉得挺好,刚才已经冻僵的身子逐渐暖和了起来,而越往前走,他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地表温度急剧升高,不过十步的距离,自己脚下就想踩着热油前行,这脚下又湿又滑,头上还在滴着黏答答的液体,十分恶心。 这一会儿功夫,上官侯爵只觉得燥热异常,头上冒出颗颗分明的汗珠来。 冰火两重天—— 这死女人到底是要带自己去哪里? 上官侯爵放慢了脚步,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这……这到底是哪里?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不是冻死就是热死,你要带我去什么鬼地方!” 纳兰幽梦又是一脸冷漠道:“废话哪里那么多!走你的路,到了你就知道了!” 上官侯爵被怼得难受,却也不敢再多反抗,只能硬撑着前行。 又是一段路的火烤前行,上官侯爵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快要被烫的走不动了,头上的不明液体滴在了他身上好几滴,他不知道是什么,单凭想想就觉得恶心。 不多时,上官侯爵觉得脚下的路变得也没有那么灼热了,他继续前行没多久,就看到洞穴身处有一处幽幽的冥光。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皱紧了眉头,他想要停下来,身后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举动,马上吼道—— “谁让你放慢脚步的!就快到了——赶紧走!” 上官侯爵咬了咬腮帮子,没敢放慢脚步,就是嘴巴忍不住事。 “前面到底是什么?” 纳兰幽梦说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我……还是想现在知道……” 纳兰幽梦没再说话,只听“唰”得一声,黑洞中忽闪剑影,一把利剑架在了上官侯爵的肩膀上。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割开你的脖子?” 剑刃已经架在了上官侯爵的脖子上,他心惊胆颤,他不敢再多说话了,脚下也敢怠慢一步。 在这种处境下,上官侯爵完全被胁迫了,根本无反击之力。 又是一段艰难前行,只看那幽冥的光源越来越大,上官侯爵的心脏一同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走到了这光源的跟前,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上官侯爵。 这洞穴身处是一处深潭,水潭之上悬浮着一颗散发着白色幽光的巨蛋,映在水面上甚是壮观。 上官侯爵猛然回头,问道—— “这……这到底是什么?” 纳兰幽梦收起架在上官侯爵脖子上的利剑,微抬下巴间,脸上露出几分轻视。 “龙王陛下,御荷九条神龙,竟然连这龙蛋都不认识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瞪直眼了,回头仰望这硕大的巨蛋。 “你……你说这是龙的蛋?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这可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龙蛋,他是应龙的后代,现在正在孵化期。” “姑娘——你到底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纳兰幽梦颜色一沉,冷冷道:“什么目的?呵呵~也是可笑的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非要带你来此……” 197.八珍玉食(纳兰幽梦质问上官侯爵的罪行) “姑娘——你到底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纳兰幽梦颜色一沉,冷冷道:“什么目的?呵呵~也是可笑的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非要带你来此。” 纳兰幽梦的回答让上官侯爵一脸懵,自己本是好好的,被人无缘无故抓到了这里来,问其究竟,对方总是说些有的没的话,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话,究竟是想让自己怎么办? “那姑娘……” “嘘……别说话!” 上官侯爵正要开口继续套纳兰幽梦的话,却被纳兰幽梦嘘了一声给堵住了嘴。 纳兰幽梦强势而又干练,上官侯爵愣是施展不开自己嘴遁的本事,这会子功夫就剩下干瞪眼着急了。 “好好好好好!我不说成了吧?我不说,都让你说!!” “你还说?!” 到此,上官侯爵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除了看着这一只硕大无比的龙蛋,他也不知道自己眼下能干啥。 纳兰幽梦也跟着看龙蛋方向,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气氛,二人就这样僵着不说话。 良久,纳兰若叶思索再三,方才开口道—— “你可知道,这龙蛋的由来?” 上官侯爵眼皮一沉,闷哼了一声。 “嗯。” 纳兰幽梦冷冷道:“你竟然知道?” 上官侯爵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个白眼又道:“这不废话吗?龙蛋龙蛋,不是神龙诞下的蛋能有什么由来吗?难不成是我诞下蛋不成?”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切了一声道:“切!我看你是对我的这个问题有些误解。没错龙蛋肯定是龙诞下的蛋,但是你可知道这龙蛋可贵之处吗?龙族的生育率极低,龙族百年甚至千年才能诞下一颗蛋,而这颗蛋从诞下到孵化若是安全的话,也需要三百年的时间,好了终于熬到了孵化的那一天,破壳而出的并不一定会是龙族纯真的血脉。” 上官侯爵似乎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是很感兴趣,听着无趣间,他竟然打了两声的哈切。 而就是这两声的哈切,在纳兰幽梦的眼中则是极为的不尊重。 纳兰幽梦猛然转身,眼神凶狠地瞪着上官侯爵,质问道—— “怎么,这样的问题很无聊是吗?” 上官侯爵一看形势不对,赶忙摆手牵强解释道:“没有没有~挺有趣的,姑娘继续讲下去~~我听着倒是涨了不少的见识。” 纳兰幽梦不禁紧皱眉头,她心里清楚上官侯爵这是在敷衍应付自己,嘴上说的,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一致。 不过罢了,她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对于这种极度冷漠的男人,他的内心便是如那磐石一般坚硬冰冷,除了权利和驾驭,他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纳兰幽梦虽是有些失望,但是也不过如此,即便明白对方是在敷衍自己,有些话自己势必要说下去。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却未有一只成龙,龙族血脉本就稀缺,可见龙族在这世间的可贵!灵域中存活的九条神龙,全都被逮到了现实世界中,成了龙王陛下的坐下,更是你威慑天下的武器,可是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待他们如何?” 被这样质问,上官侯爵脸色一愣,猛然回头,微笑中带有几分狠厉—— “自然是极好的!” “极好的?极好的,竟是把那神龙全都囚禁在水牢中?这就是你所谓的极好的吗?也对啊~合着其他灵兽比,这囚禁已经算是最好的待遇,有些灵兽没有生存利用的价值的话,变成了凡人的取乐赌博的工具,更有甚之,已经成了盘中餐~对吧?” 上官侯爵眼神一暗,显然对于这些隐晦之事,他心知肚明,却为了维护自己面子,他自然不肯承认的。 “你说的这些话本王不太明白……” 纳兰幽梦冷笑一声道:“也是,恶人做坏事,从来不会承认是自己所为,龙王陛下何必呢?你坏事做尽,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这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上官侯爵微抬下巴,眼神冰冷漠然,他目不转盯地盯着悬浮在潭水上方的龙蛋,不再说话。 “也是!被问到了痛处,龙王陛下还真会装聋作哑。” 纳兰幽梦可是有了名的毒舌,既然她话题已经挑破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收着,索性就说个痛快。 “灵域的每一头灵兽都是这世间罕见的珍宝,咱们灵族将其进献给权族,是希望权族可以通过驾驭他们维持武道的和平与安全,而不是成为权族示威敛财的工具,看看这些年权族都对这些神灵干了些什么?你们真的不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吗?” 上官侯爵冷笑一声道,对于纳兰幽梦的质问,显然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这些话在他听来简直幼稚极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这些很可笑吗?” 上官侯爵摇了摇头,他缓缓转过半个身子来,端了端衣袖道—— “姑娘如此大义凛然,本王观察姑娘良久,大致判断姑娘是事出天门之后,说的这些话都只是站在灵族的角度来说,可是本王有一事不解。” 纳兰幽梦咬了咬牙关,愤愤道—— “你想说什么?” 上官侯爵邪魅一笑,问道:“灵族总是标榜自己高洁,可是在祸害灵兽的问题上,不得不说的是,灵族其实是与权族同罪!若不是灵族打开灵域大门,为我权族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兽,咱们就是有这祸害这灵兽的心,也没这能力不是?若是说权族的人是祸害灵兽的元凶,那灵族绝对是帮凶!” “你!简直是谬论!想当初若不是你们祖先求着灵族的先祖索要这灵兽,灵族又怎么可能会把这灵**到你们手中!怎么到头来,都成了灵族的罪过了呢?” 纳兰幽梦气得直瞪眼,这上官侯爵的嘴巴真是阴损得很,笑盈盈间就把锅甩到天门的身上,这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到此,上官侯爵低头挽了挽衣袖轻笑道——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做咱们权族的先祖求着灵族的?想当初咱们两门派交好,关于这灵兽的的交接问题,也不是咱们权族单方面获利,纳兰紫英从来不是一个傻子,她算得清楚这笔买卖背后的收益……” 19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道出天门不为人知的黑历史) 到此,上官侯爵低头挽了挽衣袖轻笑道——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做咱们权族的先祖求着灵族的?想当初咱们两门派交好,关于这灵兽的的交接问题,也不是咱们权族单方面获利,纳兰紫英从来不是一个傻子,她算得清楚这笔买卖背后的收益。”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愕然,这一刻她惊诧万分,上官侯爵为何可以这般信誓旦旦地说出这一袭话,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你又在胡说什么?” 上官侯爵轻蔑而笑,不禁摇了摇头道—— “看来这位姑娘是被那正义感冲昏了头脑,更是被灵族多年的教育给洗了脑,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片面,灵族一个靠着女人的撑起国度,能够在武道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背后真的一点肮脏事没有吗?” 纳兰幽梦眉头紧皱,这一次她倒像是被人下了魔咒一般,脑子根本不听使唤,竟是被上官侯爵牵着鼻子走。 “你到底想说什么?废话少说!” 上官侯爵猛然抬头,双手甩袖而下,背起手来,抬头远视,脸上敛着轻嗤笑意。 “姑娘可不曾知道,当初那纳兰紫英为了能够在武道争取一席之地,不惜将灵兽带入凡间,为得就是靠这些异界的神力镇压武道众人。没错!灵兽果然厉害,一头灵兽便可抵千军万马,战场上他们各个顶尖,再顶级的武者,到了灵兽面前就变得弱小不及,有了灵兽的助阵,天门在武道的地位迅速提升,谁人不惧怕这灵兽呢?灵族虽为女子,可是有这猎捕灵兽的本事,着实让人惊叹。只是……”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顿了一顿,故弄玄虚停了下来。 他没有看纳兰幽梦的脸,就算不看,他也猜得到纳兰幽梦的脸色又多难看。 “只是啊——灵族女子再怎么厉害,也仅仅只有猎捕灵兽的本事,却没有压制和驾驭的本事,灵兽一旦兽性大发,根本不分青红皂白,首先攻击的便是饲养他们的灵族的女子,当初因为灵兽失控,多少灵族的女子丧命在这灵兽的爪牙之下,这些黑历史,天门的史书没有记载吧?”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的脸色铁青—— 的确,这些不光彩的历史,天门的史书根本不可能记上一笔,而灵族的女子无法驾驭这灵兽也的确是实事。 上官侯爵余光瞟了一眼纳兰幽梦的脸色,继续道—— “这些黑历史,在天门没有记载,可是在咱们权族的史书确有记载。想当初纳兰紫英只顾自己门派能够名扬天下,从灵域带出的灵兽威吓天下,却没有驾驭的本事,结果倒落个引狼入室的下场,天门那几年因为灵兽血洗门派的事情不是一桩两桩,这吃了人肉的灵兽,就变得了心志,从灵兽变成凶兽,越发不能控制,姑娘有没有想过,那饕餮、穷奇、混沌还有那梼杌这些凶兽是怎么流落人间的呢?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代至尊好大喜功,将这些厉害的灵兽引入凡间,让他们尝了人的味道后,堕落成了魔兽,祸害人间!说到底,你们天门才是这祸害武道的罪魁祸首!” 一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攥紧拳头,明明心里各种不服,可是她却连回嘴的立场都没有。 “姑娘那一句是咱们权族求着索要灵兽所谓事实也只是天门为了美化自己的形象而杜撰来的。事实真相则是,我家祖先胜负霸气,偏偏有那驾驭灵兽的本事,纳兰紫英眼看自己闯下的弥天大祸无法收场,而刚碰巧咱们权族有这驾驭灵兽的本事,纳兰紫英便是求着咱们收走了天门的灵兽,为得就是掩盖她的罪行。”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脸色沉重到没法看的地步,这些话是她第一次听来,她虽然愤慨,但是她也是有理智。 曾经的她也怀疑过,既然这灵兽在这灵域能够活得自由自在,为何还非要被带入凡间呢? 最让自己搞不懂的是,天门长久流传下来的规矩,每年要定额给权族送上灵兽,这个规矩本身就存在问题。 而现在听上官侯爵说了这一席话,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不是人家权门求着咱们灵族,实事上则是天门有求于人家权族,被人家钳制住了。 上官侯爵越发自信,继续道:“姑娘肯定好奇,天门明明恨透了咱们权族的所作所为,可是每年却还要以律给咱们权族上供灵兽,这是什么道理是吗?其实道理很简单,上官家的先祖与一代至尊达成了协议,日后天门每年要向权族进献一定量的灵兽,而权族呢则是会帮天门保守这个天大秘密,天门风光依旧,没人会追究她们曾经犯下的罪行,而权族因为得此灵兽变变得更加强大起来,这就是从上祖时期,天门与权门达成了胡邻友好协议,这也是为何本王能够理直气壮跟姑娘说起合作共赢的缘由——” 此刻,纳兰幽梦已经气得浑身颤抖,这样的实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初天门向权族进献灵兽竟是为了掩盖自己门派犯下的错误…… 这样结果让自己脸上蒙羞,无地自容之余,更是恨透了纳兰紫英当初的所作所为。 上官侯爵眼看这纳兰幽梦怒气飙升,他倒是淡定得很,缓缓走向前来,又在对方毫无警惕下,挽起对方肩头的青丝,调戏道—— “做人要有感恩之心,想当初咱们权族帮天门收拾烂摊子,还给天门留了一份该有的体面,天门这些年在武道名声远扬为何?还不是咱们权族多方照拂着呢?姑娘,你说你胸中又正义,可是在血粼粼的历史遗留问题上,你觉得正义和名声哪一个更重要呢?”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瞠目,她怔住了,这样的选择题真的难住了自己。 “姑娘是聪明人,细想便可知,有些事情连同一代、二代、三代至尊都在装糊涂,为何偏偏到了姑娘这里非要认一个死理呢?弄个鱼死网破,对家有什么好处呢?”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猛然抬头,眼中全是惊诧,看到上官侯爵这一副自负的模样,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你说什么?你……其实是知道我身份的是吗?” 装到如今,上官侯爵也累了,索性就撤去伪装,微微笑道—— “当然~这般容颜,与三代至尊如此相似,天底下除了她的孪生妹妹纳兰灵遥还有谁人会有如此容颜呢?” 19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揭开纳兰灵遥的真实身份) 纳兰幽梦猛然抬头,眼中全是惊诧,看到上官侯爵这一副自负的模样,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你说什么?你……其实是知道我身份的是吗?” 装到如今,上官侯爵也累了,索性就撤去伪装,微微笑道—— “当然~这般容颜,与三代至尊如此相似,天底下除了她的孪生妹妹纳兰灵遥还有谁人会有如此容颜呢?” 这个时候纳兰幽梦方才醒悟,这个男人坏极了,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为得就是找话题跟自己套近乎。 而在对方说出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纳兰幽梦除了惊诧之余,心中竟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通畅感。 这样的感觉也太奇怪了吧…… 纳兰幽梦颤眸呆视上官侯爵那张脸,与之前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一张自信甚至于自负的脸,一种已经将自己吃定的表情,着实让人不爽。 骤然间,纳兰幽梦回神,脸色一沉,理智了许多。 “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上官侯爵勾笑道:“起初还以为你是你姐姐,后来你自己说了不是纳兰雨落,我又试探你关于武玄月的事情,你的态度很明显,是认识的人,但是你的确不是她,排除这两个人,能有这张脸的女子便是你纳兰灵遥。” 纳兰幽梦移眸心虚,自言自语道:“本以为在你眼里,只能看得到我姐姐,根本从来就没有我这个人存在……” 因为是自言自语,声音弱了许多,上官侯爵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却听不清全部。 “你说什么?” 纳兰幽梦恍然回神,又是一张冷脸道:“没什么!只觉得你这个太狡猾,明明早就看穿我的身份,却还跟我装糊涂。” 上官侯爵呵呵一笑,打趣解释道:“都说了,起初并不确定,若不是三五试探下,我心里也没数。毕竟天门易容术名满天下,谁知道这张脸之后,真容是谁人呢?” 纳兰幽梦呵呵嗤笑一声道:“也是啊!毕竟在龙王陛下眼中,能看到的只是我姐姐而已,而我这样的小角色,又怎么能入得了龙王陛下的眼呢?” 这般酸味十足的调调,上官侯爵多敏锐的一个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怎么会?这天下双生子本来就不多见,又像你们姐妹二人盛世容颜,武技绝艳的女子更是凤毛麟角,本王看重你姐姐,是因为凡是她总在人前抛头露面,又是天门至尊,作为敬意,本王自然是尊她几分。而对于灵遥姑娘你,本王从来没有忽视过你的存在,暗暗观察过你,大概是你的性格与你的姐姐大不相同,内秀内敛,话不多说,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你是故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也不能怪旁人对你的印象没有你姐姐那么深刻。” “你暗暗观察过我……”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何,纳兰幽梦内心竟然有了几分窃喜,而她的脸上却是冰冷冷的模样。 而她嘟囔的这话,这次却被上官侯爵听得真切,结合着对方的脸上的表情,上官侯爵似乎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赶忙道歉道—— “刚才本王的话冒犯了灵遥姑娘,还请姑娘见谅,若是姑娘不喜欢这样,日后本王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 纳兰幽梦突然脸上一红,冷脸依旧:“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着,纳兰幽梦突然转身,生怕自己的脸出卖了自己的内心,明明心中欢喜得很,偏偏嘴巴却十分强硬。 上官侯爵被纳兰幽梦突然态度弄得有点懵,他本想再在此女脸上多读一些情绪来,结果此女倒是聪明,忽然转身,说话还是硬邦邦的,这下子可好,自己一点参考物都没有了。 为了能够看清楚纳兰幽梦的表情,上官侯爵竟然追了过去,绕过纳兰幽梦的身子,直接站在纳兰幽梦的面前,是要看看对方的脸是什么样子,自己也好判断该怎么应对对方。 纳兰幽梦登时一惊,没曾想这上官侯爵还有如此死缠烂打的一面,这一惊慌,赶忙又转了身去。 上官侯爵这又追了过去,俩人就这样你躲我探几个回合下来,纳兰幽梦突然变了脸,喝声厉色吼道—— “好了!龙王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侯爵猛然一惊,站在原地不敢动了,支支吾吾道—— “也没什么……就想跟你好好说说话,看着你的脸说话,我心里踏实些。” 纳兰幽梦猛然转身,冷着脸道:“你心里是踏实了,我心里一点都不踏实!有什么好看的?!” 上官侯爵一听这,乐呵了—— “也是怪了,自打你姐姐离开了天门,你便不再是这副模样了,到底是为何?” 上官侯爵只不过是一句缓和气氛的玩笑话,没曾想却说到了纳兰幽梦的伤痛处。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之前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而眼下她蹙眉垂眸,脸上竟是伤感,毫不修饰。 “因为……自打姐姐走之后,灵遥就死在这梦境中了……我姐姐给了我一场人生最美好的梦,也是她亲手打破了曾经美好……纳兰灵遥只是活在梦境中的人儿……呵呵~现实中,只有纳兰幽梦这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笑容僵直了,他是一个绝不会哄着女人的男人,看到女人伤感的表情,更多的时候,他会觉得繁琐和做作,这也是因为为何他的异性缘一直不好的缘由。 而这一刻,纳兰幽梦脸上的一颦一笑,一蹙一嗔都牵动着他的内心。 扑通——扑通——扑通—— 从未有过的内心跳动,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眼前的女子那伤感的模样,可爱又让人心疼呢? 难不成是因为这张与纳兰雨落酷似的脸的缘故吗? 因为在上官侯爵心目中,纳兰雨落便是他心中唯一的女神,自从那女子形象在自己的心中扎了根之后,就再也容不下旁人女子。 不管这天下的女子有何等的盛世容颜,或是才艺惊人,可在上官侯爵眼中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而此刻,这种多年未有的心动又是怎么回事? 200.八珍玉食(纳兰幽梦与上官侯爵激烈论道) 砰然心动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上官侯爵这一刻老夫心多少年未曾在悸动过,可是偏偏在眼前这个酷似自己心上人的妹妹身上,他再次动了春心。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得到过那纳兰雨落,那个女人是自己心头永远的白月光。 而眼下,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又是这般楚楚可怜之态,垂眸中尽是忧伤,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不好惹男人的怜爱呢? 这一切在上官侯爵的大脑中乱了套,他竟然情不自禁抬手虎在了纳兰幽梦的脸颊上,满是宠溺柔情道—— “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你和你姐姐那打不开的心结,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该淡了。” 上官侯爵这手刚刚触碰到纳兰幽梦的脸上,纳兰幽梦像是触电了一般,显得猛地缩了缩身子,登时瞪直了眼! “你这是在干嘛?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我纳兰灵遥从来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了?” 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恍然惊醒,这一看自己不老实的手,也是吓住了,赶忙收回手,连连道歉而来。 “侯爵错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日里的侯爵绝不是这种人……只是……只是……” 纳兰幽梦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别解释了!我明白,我这张脸让你触景生情了不是?我知道你爱慕我姐姐很久,只无奈我姐姐心中只有一个武明道,龙王陛下算是错付了的自己的感情,曾经为了得到我的姐姐,可谓是不折手段了,结果却不尽然。因为我姐姐,龙王陛下失去了太多,可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连这天下霸主的位置都得拱手相让,呵呵~说来,龙王陛下算计得太多,结果却什么都得到,反而失去的太多。”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头不爽,别头气笑,他脸上的每一丝肌肉的牵动,都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话为什么要说的难听?也对,你是你,你姐姐是你姐姐!纳兰至尊虽然接手了你姐姐身上的担子,可是在为人处世上,你可不比你姐姐高明。说话那么难听,本王也算是明白了,你为何总是在回避人际场合,原来是你这个人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明明刚才还是暧昧的气息,却在纳兰幽梦一袭痛斥下,气氛骤然转变,一下子变成了舌枪唇剑,气氛十分紧张。 纳兰幽梦毒舌是有了名的,她怎么可能甘拜下风,让那上官侯爵讨了便宜去? “结界师姐姐,我是我。我俩本不是一人,自然性格大有不同,我承认在很多事情上,姐姐处事缓和,很少得罪人,这点上是比我高明得多,但是我永远不会成为姐姐那样的人!我这人就是这样,爱憎分明,不会趋炎附势,更不喜欢讨好卖乖,我虽不圆滑,但是我过得不累,不必周全旁人,凡是只要按照自己的真心来办,也算是落个内心清净。哪里想龙王陛下,天天带着面具做人做事,你虽是周全众人,将旁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真的觉得不心累吗?” 纳兰灵遥说话直来直去,哪里痛就往人家哪里戳,根本不给上官侯爵留一点情面,谁让他总是拿自己跟姐姐对比呢? 纳兰灵遥话如刀锋剑戟,字字刺人,非要在嘴巴上落一个痛快,实则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谁人没个个性,谁人没个脾气? 姐姐是好,可是她最讨厌旁人拿自己跟姐姐对比,上官侯爵这是在故意挑拨自己跟姐姐的关系不说,还不忘再贬低自己一把,他这种人太坏! 上官侯爵冷哼一声,竟不知何时他的太阳穴已经青筋暴起,脸上仍是挂着笑意,只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明明心里已经恼火冲天,脸上的体面始终保持着,所谓的淡定也不过是为了留住自己最后的体面。 “本王如何做人,该怎样处事,那是本王的事情,还不劳费至尊的指点,纵使至尊不喜欢本王的所作所为,可是天下贪慕名利,贪恋权贵之徒,却对本王的作为趋之若鹜,这难道说是天下人都是错吗?” 纳兰灵遥狠狠瞪了上官侯爵一眼,不甘示弱道—— “一丘之貉,全是豺狼虎豹,明明都是些虎狼之辈,却披着伪善的皮毛,龙王陛下是把你们权族一党的做派都当成了天下人的信仰了吗?真是可笑至极!别忘记了,这武道可不是你权族一家说得算,纵使你们手握重权又如何?却无法使天下人真心归顺,你可知道为何?” 上官侯爵微抬下巴,这脸上竟是傲慢—— “还请至尊指教。” 纳兰灵遥淡淡冷笑道:“因为权族只代表一小部分的利益,即使这顶层人的权利,却不曾考虑下层人的利益,所以权族不可能在武道得民心。” 上官侯爵霍然甩袖转身,不服道:“此话说的可笑,咱们权族可是为了黎明百姓着想,再看看咱们权族这些年的发展势头,天下多少人为了能够挤进权族的门槛,绞尽脑汁,费尽心力?还不是看重权族的威吓震震的武力!谁人不想力争上游,谁人不想活得周全,待在下层只能为人鱼肉,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权族就是给那些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提供更好的平台,让他们在这里发光发热,唯有人才才能得以重用。” 没曾想,上官侯爵这一行言论,惹来纳兰幽梦声声狂笑不止。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愤怒,却要忍着脾性,皮笑肉不笑询问道—— “不知道侯爵刚才的言论哪里不妥,能让至尊可笑到这种地步?” 纳兰幽梦笑了好一通,待情绪渐渐平复后,她转身看向发着光龙蛋身上,只见她双手端庄揣在胸前的衣袖中,顶头傲立,缓缓道—— “没错!正如龙王陛下说的这般,权利总是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多少人王者那诱人的权利,无不动心,为了争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可是……本尊想要提醒龙王陛下一句,人算不如天算,纵使在聪明的人,也不是老天爷的对手——” 201.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试图说服纳兰幽梦臣服自己) “没错!正如龙王陛下说的这般,权利总是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多少人王者那诱人的权利,无不动心,为了争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可是……本尊想要提醒龙王陛下一句,人算不如天算,纵使在聪明的人,也不是老天爷的对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知道那纳兰幽梦嘴里不会有句好听话,接下来的话肯定是要触痛自己。 不过,眼下自己也没有办法,纳兰幽梦把自己困在了梦境中,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根本逃不出这里的魔障,除了听对方那难听言辞,自己还能做什么? 审时度势下,上官侯爵紧皱眉头,轻叹一口气,几十年没有听过的难听话,今日全在这里听够了。 “至尊这是又有什么高见吗?但说无妨。” 纳兰幽梦幽幽道:“龙族虽是强大,可是他最大的短板就是生育率极低,鼠辈虽然肉小,可老天爷却给了强大的繁殖能力,这就是老天爷早已经操控好的世间平衡。强者不可能长存,若不然这天下便再也无安稳,弱者也有他的生存空间,本尊奉劝龙王陛下一句,不要拿着手中的权利欺辱弱者弱小,这弱者便如那大海中的每一滴海水,积少成多,而强者不过是海中身负异秉的水兽,若是脱离了海水,再厉害的异兽也活不下去!” 上官侯爵就不爱听旁人跟他讲什么大道理,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理念,你让他凡是为弱小着想,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笑话。 此刻纳兰幽梦那是好声规劝上官侯爵,她虽然讨厌他的所作所为,但是本着与人为善,给人悔过的机会,纳兰幽梦还是愿意好好跟上官侯爵讲讲道理。 只无奈上官侯爵中了这权利的毒太深,根本听不进去纳兰幽梦说得任何一句话,他对自己的行为有着执念,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对的,没有必要听旁人的劝。 甚至于上官侯爵认为,纳兰幽梦跟自己说这些话,就是见不得自己好,见不得自己国家强大,这是故意来恶心自己来的。 “这些话至尊还是留着跟自己家的门徒说教吧!本王已经说过了,天门与权族信仰不同,你我殊途,身为王者,为何要干涉他国的政策呢?” 上官侯爵态度已经很明显,嘴上适当尊重,实则根本不把纳兰幽梦的话放在心上。 眼看对方态度如此,纳兰幽梦虽是有些失望,但是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她轻声一叹,缓缓回过头来,远远望着上官侯爵那副自负的模样,说道—— “终于明白为何龙王陛下能够轻描淡写说出这么残酷的话来了。” 上官侯爵低头呵呵一笑,这笑意中充满了轻蔑。 “至尊看来是误会了本王了什么,本王从来不是一个残酷的人,只是对待每个人的态度不同,老天已经将任何种族分为三六九等,为何身为这武道主宰的我却不可以归顺天命,将我的手下做个分类呢?对于强者,本就该享受更多的资源,对于无用的弱者,他的价值很小,完全没必要重视,这才是一国的发展之道。” 说着,上官侯爵抬起脚来,缓缓向纳兰幽梦身边走去,他的口才了得,只为自己的立场据理力争。 “在侯爵看来,不单单是本王的群臣分为三六九等,这男女之分,也有强弱之别,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顶天立地,女人孕育种子,产出果实,天地和一,合谐世界;男人是太阳,照耀大地,女人在阳光的怀抱里吸收养份,让土地肥沃,让种子茁壮成长。女人是水滋润着阳光,让阳光闪闪发光。我们说男人女人为互补,不可或缺,这才是阴阳调和的正道。地颠覆不了天,天也不可能被地所取代,女子当家作主,便是那覑鸡司晨,阴阳颠倒,不得善果。” 说着,上官侯爵已经凑到了纳兰灵遥的身后,双手缓缓搭在对方的肩头,他低头压在纳兰灵遥的耳旁,暧昧低语道—— “就想当初,权族可以为天门收拾烂摊子,可以为天门保守秘密,我上官侯爵也可以给你纳兰幽梦至高无上的荣耀,让你成为这天下名利双收的女帝,只要你跟我联手,天下便是你我的囊中之物……” 上官侯爵的话就像是秘药一般,明明有毒却香甜的很,诱惑性极强。 他这个人,他这个身份,他的话绝对分量。 纳兰幽梦一听到天门曾经的烂摊子的时候,心头猛然一颤,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天门攥在人家权族的把柄,这让自己根本抬不起头来。 纳兰幽梦这一次没有抵抗躲开上官侯爵的双手,那一双手在碰触她身体的一瞬间,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一下子蹿满了她的全身,让她脑子一下子电主了。 上官侯爵看那纳兰幽梦没有反抗的反应,脸上微微一笑,双手稍稍用力,将其抱在怀中,嘴巴里继续说着让对方迷醉的话。 “做我的女人不好吗?何必这么硬撑,这么苦着自己呢?所想,你拼尽全力争取来的东西,或许在不过是本王稍稍抬手便能够给你的全部,依仗着男人过活不是丢人的事情,女人本就该靠着男人,何必让自己过得那么累呢?” 纳兰幽梦陷入了沉默中,她的脑子很乱,不得不承认上官侯爵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这些年,自打姐姐来开之后,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很累,武师尊在世时,天门的日子还算过得去,毕竟有武门的多番照拂,天门的日子还算过得不太差。 可是,自打武师尊和姐姐双双离世后,天门的日子就过得大不如从前,水深火热。 那武门二公子登上门来给天门找麻烦,这些罪孽是归根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自己门派太倔强,不愿向强权低头换来的结果? 或许…… 或许只要自己愿意低低头,天门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臣服也不是一个不可以考虑的选择—— 况且—— 自己也不是打心眼里讨厌上官侯爵这个人…… 是啊…… 女人何必活得那么累呢?适时的低头臣服,便可换来生机,自己何必如此较真呢? 202.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恍然醒悟,差一点就上了上官侯爵的当) 上官侯爵看那纳兰幽梦没有反抗的反应,脸上微微一笑,双手稍稍用力,将其抱在怀中,嘴巴里继续说着让对方迷醉的话。 “做我的女人不好吗?何必这么硬撑,这么苦着自己呢?所想,你拼尽全力争取来的东西,或许在不过是本王稍稍抬手便能够给你的全部,依仗着男人过活不是丢人的事情,女人本就该靠着男人,何必让自己过得那么累呢?” 这一刻,纳兰幽梦脑子乱成了一片,回想起这些年自己苦苦硬撑,将天门经营至此,自己不是一个善于言表的人,说话特别容易得罪人,明明没有坏心眼,可是偏偏因为这张嘴得罪了不少人。 自己这样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当着天门的王,若是让自己当个辅臣,或许自己还更适合,可是偏偏自己家的妹妹,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而来天门的大业。 这个担子太大,天门无人能够接的了手,自己也是硬着头皮接下来这个担子…… 可是,自打自己接了这个担子后,方才发现问题接踵而至,有些问题让自己头疼,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局面就在这里摆着,根本推进不了; 还有,因为自己不善于沟通,说话太过直率,把天门上上下下的姐妹们都快得罪了一个遍,明明自己是用心在做事情,就是因为自己不太会说话,才会造成君臣不和的局面; 为敌当前,几国之间的关系看似和平,其实早就是暗潮涌动,水火不容的局面,而自己因为是不善言辞,生怕得罪了使者,对于外来使者,纳兰幽梦都交给了纳兰若叶去应对,因为她太知道自己的短板了…… 自打当上了天门的王,纳兰幽梦才知道当初自己的姐姐不易,本以为姐姐在位上,很多问题得不到解决,那是姐姐的能力问题,后来这事落在自己的身上,才发现原来这种问题,让自己出面,自己处理的结果还不如姐姐。 最起码,姐姐在为人处事上确实比自己圆滑的多—— 而自己呢?空有一份热忱,真心待人,却是长了一张刀子嘴,凡是都是实话实话,而这实话有时候太伤人。 这些年,若不是纳兰若叶在自己身边帮自己平衡关系,出面调和人情世故,纳兰幽梦连想都不敢想,以自己的个性,会把天门带偏到那个地方去。 上官侯爵的话,让纳兰幽梦陷入了深刻的思考和对自己的认真审视。 这时,那男人的务农细语又在她耳边响起—— “你姐姐,多聪明的女人,堪称这天门第一的武者,不论情商智商都是人上人,而她的武技更是羡煞旁人,而她不还是选择了屈就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她可比你聪明多了,因为她早就知道一个女人苦撑一个王朝的辛劳,连她都选择了倚仗男人,灵遥——你不是一直很崇拜你的姐姐吗?她不是你的人生目标吗?她的那么有远见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结果,前车之鉴,她纳兰雨落明白什么叫做顺应天命,而你还在苦苦坚持着什么呢?” 说着,上官侯爵的双手越发不安分起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放在了纳兰幽梦的胸口处,悄咪咪地解开了纳兰幽梦的衣襟上的绳子,这是要给纳兰幽梦宽衣解带。 而此刻,纳兰幽梦还毫无察觉,自己正陷入痛苦的思想斗争中。 是啊,当初姐姐不也是为了武明道放弃了天门,哪怕是做他身边的妾室也无怨无悔,而自己呢?为什么在最累最苦的时候,不能找个肩膀倚靠一下呢?这样子,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歇歇了…… 上官侯爵的言语就像是魔鬼的呓语,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纳兰幽梦的心坎痛处,都是纳兰幽梦曾经想不通,却在纠结的问题。 “来吧——做我的女人,我的胸怀一直都会为你敞开着,只要你什么时候累了乏了,虽是都可以躺在我的怀里,在我看来,你可是这世间最可爱的女人。” 眼看上官侯爵已经解开了纳兰幽梦外衣的衣裳,稍稍一扯,那红衫顷刻脱落,却在上官侯爵认为一切都会按照自己意识发展下去时,纳兰幽梦突然惊醒,她一把抓住了上官侯爵的手,冷静了片刻。 “当初,你是喜欢我姐姐还是喜欢我姐姐这一身红装?” 上官侯爵一愣,他微微一笑,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与其说是喜欢你姐姐,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是因为欣赏和钦佩,如同你姐姐的那般奇女子,这天下很少有男人能不喜欢她。” 纳兰幽梦寸步不让,死死撰住上官侯爵的手,又问道—— “那么你现在跟我又算什么?我是姐姐的影子替身吗?” 上官侯爵一愕,稍稍思考片刻,温婉说道—— “傻丫头,再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你,她是她,怎么可能是她的影子呢?” “倘若我还是曾经的灵遥,并不是这天门的至尊,你还会对我费尽心思,百般讨好吗?” “说这话干嘛?这种没有可能的事情,问了毫无意义。”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彻底清醒了,她刚才差一点就被对方的话给迷惑了,也差一点就沦陷了。 上官侯爵明显这话是在敷衍,明明对方就是在利用自己,却还要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自己早不是那年幼无知的年纪,说这话的男人就是老混蛋,既想占自己的便宜,还把话说的那么好听,还真以为自己会犯傻,被他的话给蒙骗吗? 眼看这纳兰幽梦没了动静,上官侯爵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他试图再说服对方—— “灵遥——明明气氛那么好,怎么问些这有的没的问题,何必为难自己了?问问你的内心,你真的没有动摇?” 这一刻,纳兰幽梦浑身颤抖了起来,上官侯爵又在其耳边呼唤—— “灵遥……” 纳兰幽梦忽然放手一扒,出其不意将那上官侯爵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这一刻纳兰幽梦脸上冷落冰霜—— “别叫我灵遥!咱们俩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你那些花言巧语,收买人心的话还是收一收吧!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来享福的,而是让你尝一尝人间疾苦!龙王陛下——你总是看不上弱者,那是因为你从来是以强者自居,没有当过弱者的你,对弱者不该有任何的发言权……” 203.八珍玉食(纳兰幽梦狠狠惩罚上官侯爵) “别叫我灵遥!咱们俩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你那些花言巧语,收买人心的话还是收一收吧!带你来这里,不是让你来享福的,而是让你尝一尝人间疾苦!” 上官侯爵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没曾想这个死女人这么难搞,突然之间将自己反扒在身下,倒是弄得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上官侯爵呲牙咧嘴,扭着头求饶道:“至尊……至尊……别介啊!咱们有话好好说~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呵呵呵……” 上官侯爵挣扎几下,愣是没有挣脱纳兰幽梦的一只手,他很清楚在梦境世界里,这个女人就是操控梦境的主宰,自己不管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强大,在这里自己的性命宛若蝼蚁。 此刻上官侯爵除了陪笑、示弱,根本不敢来强硬的。 本以为攻心为上,自己眼看之前的那些说辞已经有所成效,纳兰灵遥显然已经动摇了,怎么到了这最后的时候,她突然醒悟了呢? 而此刻,纳兰幽梦冷脸睨视眼下这个不老实的男人,冷冷道—— “龙王陛下——你总是看不上弱者,那是因为你从来是以强者自居,没有当过弱者的你,对弱者不该有任何的发言权。” 上官侯爵呵呵调笑,立马接话道—— “都这样形势了?至尊还说侯爵不是弱者吗?至尊以绝对的碾压实力将侯爵压在身下,侯爵连一丝一毫的反击能力都没有,这若还不是弱者姿态,那算什么?” 纳兰幽梦漠然看了上官侯爵一眼,她深知这个男人诡计多端,能说会道是她的强项,蛊惑人心是他的本事,若是跟他交涉太多,自己思想很容易被带偏。 既然自己论其不是对手,那就不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来硬刚的就够了。 “龙王陛下从出生那一日起,就是含着金钥匙,你这一路全都是以强者的姿态,却不曾考虑过一个弱者为了求生的处境,今日本尊就让龙王陛下尝一尝弱者的无奈和无助的感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内心惊颤,他不甘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别介别介啊~天门至尊人美心善,想来仁慈,又怎么可能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呢?至尊到底对侯爵有什么看法,大可直说出来,侯爵改还不成?别动不动就动粗……这样怪吓人的……” 纳兰幽梦根本不理会故装可怜的上官侯爵,她把眼眸再次移到了悬与半空中的龙蛋身上,幽幽道—— “距离这龙蛋孵化的时间没几日了,龙王陛下还真是好运气,正好赶到了这千年难遇的时间,你那么喜欢龙族,何不尝试一下亲眼见证这幼龙孵化的瞬间呢?想必这一定会是一桩不错的回忆。”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惊怔双眸,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这个……这个不好吧……这么神圣的时刻,我……我这个外人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呢?龙王陛下不是号称这天下的驯龙高手吗?怎么连同这灵域最厉害九龙你都不在话下,一条幼龙罢了,还能难住龙王陛下?” 说着,纳兰幽梦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不是这么回事!驯服那九龙是因为机缘,况且我上官侯爵霸气也是定额的,驯服九龙已经耗费了本王所有霸气,哪里还有多余的霸气去驯服这幼龙呢?况且,这……这……幼龙孵化到底会是个什么物种……谁能保证?” 上官侯爵彻底慌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吧! 纳兰幽梦当然知道结果,就是因为知道结果,所以才要狠狠地严惩这个腹黑的臭男人。 “也是啊~这龙族的后代,不一定是龙族,没准生出来的神兽会是凶兽呢?若是灵兽还好,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做是自己的母亲,而若是凶兽的话~~呵呵呵~~龙王陛下就自求多福吧~凶兽出世,肯定是要一口吃下第一眼看到的食物~~” 纳兰幽梦幽幽道来,这话里话是故意恐吓对方,心中自鸣得意。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吓得可不轻,他嘴角一抖一抖颤抖,浑身也不自觉的颤抖。 “这……这……不好吧~本王与至尊无冤无仇,至尊为何要这样整本王呢?” 纳兰幽梦坏笑道:“龙王陛下摸着良心说,你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天门,对不起灵兽的事情吗?” 上官侯爵为了保命,这个时候只能拼命甩锅—— “那都是我手下他们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本王可是真心待天门,真心待灵兽的啊!” 纳兰幽梦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龙王陛下还在推卸责任吗?你的手下干的是吗?若是没有龙王陛下的默许,你的手下会有这样的胆量吗?龙王陛下还真是会说笑,真把我纳兰幽梦当成傻子了吗?” “至尊要相信本王啊!这样,你跟我说,我的手下是谁做了什么事情损坏天门的利益,或是伤害了灵兽,我一定严惩这等小人还不成?本王跟至尊一样,都是不知情!至尊断不可以把他们犯的错误都怪罪到本王的头上吧!这对本王可不公平。” 纳兰幽梦冷哼道:“龙王陛下何必如此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龙王陛下口口声声说什么是你手下的罪孽,那也是怪你用人不善造成的结果!纵容有时候也是不可原谅的过错,既然权族不把咱们天门放在眼里,那么天门也绝不会允许欺辱咱们的人有好日子过!” 话毕,纳兰幽梦不由分说地向上官侯爵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上官侯爵一个趔跌撞了出去,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待那上官侯爵站稳后,猛然回头一看,身后的红衣女子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最恐怖的事情远不止于此—— 之前通往这洞穴深处的洞口也再此刻消失不见了! 龙王陛下瞪直了眼,他疯狂地冲了过去,使劲拍打石壁墙面,而这墙面被封得死死的。 自己彻底被困死在这里—— 接下来的时日,自己不得不被迫跟这龙蛋待在一起了…… 204.八珍玉食(天下名厨比赛即将开始) 六月初六,黄道吉日,东苍又一盛会如期举行。 百年难遇的年度盛典,八珍楼举办的“天下名厨”大赛可谓是声势浩大。 开幕式举行时,不少来自于各国的名厨慕名而来,平日里看起来挺气派的八珍楼竟然容不下四面八方的参赛者。 早有准备的敦罗田和旭尧贝子提前包下来了八珍楼前整条街,提前布置,将接到两旁摊位全都改造成了临时锅台,这样既满足了参赛者数量需求,也能够造成一定的声势,引来整条街的经济效益。 敦罗田是一个食商,他的头脑非常灵活,每走一步棋都要把利益考虑到第一位。 将海选比赛放在街市之上,以民意来评选海选一批优秀的选手,进入到八珍楼一层进行第二阶段的比试。 一层层的淘汰筛选后,最优秀的选手方可到那饕餮馆中为美事鉴赏大师创作美食,角逐出前三甲的成绩。 第一波街道海选,评委则是来自不同各地的路人,路人可以买票进入比赛会场,他手中的票不仅仅是饭票,还是决定参赛者是否晋级的选票。 用低廉价格购入的入场券,可以在这条街道上随意品尝美食,通过对比后,可将自己手中那一张入场券投入自己认为最好吃的参赛者的票箱中。 比赛时间则是从清晨开始,到夜幕降临结束,在这期间参赛者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做出不同道的围绕参赛主题的菜品,只要你能够打动食客的味蕾,让他心甘情愿为你投上一票,那就是获胜的第一步。 待太阳落山之际,八珍楼楼顶会敲响比赛结束的钟声,官兵便会涌入参赛区域,驱散吃食来客,接而清算每一位参赛者的投票箱,投票者排名前一百位者方可进入八珍楼进入第二个环节的殿选比赛。 开幕式即将开始,街道两旁早已经整整齐齐站满了各地参赛者,其中就有来自西疆的“百合世家”组合,和南湘的“素来静心”的代表队。 百合组合是由西疆名医白华和最近刚有些名声的何容儿二位掌担当大厨,一同随行的还有花儿、朵朵、酒酿三个姐妹前来打下手; 南湘那边的“素来静心”则是由南宫妙蕊为代表,绕曦冉、司空嫣作为辅助,另外又带了几个擅长厨艺的小女官一同前来。 更巧的是,“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代表队灶台竟然是对面,还真是机缘巧合。 说来这摊位的摆设都是随机安排的,因为参赛队伍数量太过庞大,主办方哪里还有心思精心编排,都是随机安排一下算是了事,而就是这样无心之举,两个队伍竟然成了面对面的竞争对手。 当白华队伍遇到了南宫妙蕊的队伍后,两个队伍隔着一条街,相视一眼,白华奉拳尊之,南宫妙蕊则是带着自己三个姐妹合谷回礼之。 这天门的三个七星君哪里晓得,站在白华身边的奇女子竟是她们天门的师尊所幻化,那三人竟还有几分冷视那名不转经传的小女子,脸上投去的竟是几分轻蔑。 看到这里,何容儿勾嘴一笑,暗自心道:好一群死丫头,你们师尊不过是换了一层皮罢了,你们竟然会如此无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不过也是罢了,但凡是比赛,不论是谁都会进入到了紧张情绪,就是平日再好的关系,一旦有了竞争,就会变得紧张。 她们三个尊重白华,那是撑着体面,毕竟白华是义门的七星君,与她们三人身份低危相当,自然不敢不恭敬。 而自己的这个身份…… 虽是在西疆抗击疫情的事件中,何容儿的身份崭露头角,但是在她们这些老资历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纳兰若叶睿智且通透,虽是心中不满自己的徒儿们轻视他人的嘴脸,但是她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毕竟,这里所有的一切部署,都不过是一场局罢了,自己来参赛也是不得已为之,为了就是推进武玄月的工作,搁不住为了自己家弟子的看不起的眼神而当回事。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虽是得不到那三位弟子的尊重,她还是会微笑欠身行礼,表示对对手的恭敬,这样的举动不是为了讨好,而是为了把戏码做足了,做给旁人看得。 而自己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得来南宫妙蕊的尊敬,却是引来对方更加嗤之以鼻的态度。 那三个姑娘别看眼神,无视“何容儿”的存在,这足足的敌意,让纳兰若叶既难堪又可笑。 明明是萍水相逢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情绪呢?看来这三人的道行还是太浅,容不得比自己更优秀的女子存在,也藏不住自己那嫉妒的心思,日后归国后,是要好好操练操练她们的心智。 白华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仨人对纳兰若叶的不恭敬,虽是直立着身子听那敦罗田冗长且唱高调的开幕词,那边则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安慰其纳兰若叶起来。 “师尊莫要放在心上,不过是小姑娘的心思罢了,毕竟咱们跟她们是对手,竞争关系会这般,也是正常。” 纳兰若叶勾嘴静谧微笑,胸有城府,嘴上则是和善—— “都可以理解,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证明本尊隐藏身份极好,连自己家门派的徒弟都没有看出破绽来,本尊有什么好生气的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里,白华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师尊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纳兰若叶没有说话,只是呵呵一笑,一笑了之。 而此刻站在二人身后的酒酿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跟其他女人并肩作战,有说有笑,谁人受得了呢? 那小醋包酒酿憋着一口气,两手在腹前又扣又措,别提有多窝火了。 八珍楼上是敦罗田豪放致开幕词,楼下之人则是表面恭敬,实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动作不少。 对于这种官方且冗长的开幕词,各地代表都显得几分百无聊赖,只是为了表现出敬意,不得不顶着日头,挺直了腰板装作很恭敬很认真的聆听。 “我宣布天下名厨比赛正式开始,今日比赛的主题为‘下八珍’——请各位选手围绕比赛主题,尽情发挥!” 205.八珍玉食(八珍食材的精细分类) 刚一听到敦罗田宣布的比赛主题后,场下一片哗然,这个主题似乎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看着街道两旁那些人交头接耳,有些惊喜,有些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这就好比参加科举一般,有的人押题猜中,提前准备好了食材和食谱,这比赛就显得轻松了许多;而有些人则是押错了题,自己准备的食材和主题完全不相符,来了这么一出,可不是措手不及,这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心情不好,心态也跟着崩坏了。 伴随着敦罗田宣布主题后,八珍楼头顶敲响了第一声钟声,比赛正式开始了。 各家名流厨师也不管那么多了,便是各自操刀,忙碌了起来。 唯独只有这“百合世家”两人一动不动,就站在灶台前,你看我,我看你。 酒酿实在看不过眼,突然跳出来提醒二位道—— “我说两位大神,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 白华一怔,缓缓回头摇了摇头道:“估计这次咱们是要被淘汰了……” 一听到这里,酒酿瞪直了眼,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哆嗦道—— “白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咱们连战都没有战,就认输了吗?” 白华唉声一叹,道出了事情:“丫头有所不知,这下八珍为何物。” 酒酿肯定不知道,什么八珍,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了西疆地界,来东苍见世面,对于外界世界一切都不知。 可是她是相信白华的,在她的心里,白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要有他在,这天下便是没有困难之事,所以只要跟在白华身边,她一点都不担心。 而眼下连同白华都说了这样丧气的话,对于酒酿来说,她的天都塌下来了。 “什么八珍不八珍的!酒酿觉得,只要有白先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一个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酒酿本就厌烦这位漂亮大姐姐,她的存在无疑是自己感情上的最大绊脚石。 “何医师……这有什么什么好笑的吗?” 纳兰若叶稍稍收敛了一下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华感叹道—— “白先生,有这样一位姑娘迷恋你,很不能把你当神一样信仰,这种感觉很好吗?” 此话一出,白华跟酒酿两人不约而同,二人脸色唰的一下红到了底。 酒酿羞怒反击道:“何姑娘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是师父的徒弟,师父当然是我信仰,我的一切都是师父教的!在酒酿心里,师父当然是最厉害的存在。” 酒酿越是解释,白华的脸越是红得厉害,而身后的两个姑娘也没忍住,相视一眼,掩面发笑。 眼看自己到底两个姐姐也跟着一同取笑自己,酒酿脸面荡然无存,她气急败坏地回头,怒骂道—— “你们俩跟着起什么哄?都什么时候,也亏二位姐姐笑得出来!” 花儿眼看形势不对,这就站出来为自己的小姐妹解围起来。 “白先生,这所谓的下八珍到底是何物?咱们姐妹向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也是第一次出西疆,所想咱们也不能给西疆丢脸不是?毕竟咱们是西疆的代表队。” 白华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解释道—— “所谓下八珍,分别是川竹苏、银耳、冬菇、猴头菇、干贝、鱼骨、鱼肠、乌鱼蛋这八种平价山珍海味。” “这……这些东西……咱们西疆不生产这些东西啊……这些东西……我……我怎么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酒酿一听,这才明白了为何白华会这么为难。 西疆乃是大漠之地,部分绿洲之地也是草原丰足,畜牧业发展的相当不错,可是论其什么山珍海味,确实不是西疆的盛产之物。 平日里也就是高官能够吃个新鲜,有个什么场合才能尝到这山珍海味的滋味,这下面人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到了外面世界,才知道自己浅薄和没见识,酒酿这一刻才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差距。 本以为进入西疆曹门后院,成为西疆的有名气的战士,自己便是人上人了,而到了这里,自己才知道什么叫做孤落寡闻,自惭形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做得尽是坐井观天之事。 在这个观点上,跟酒酿有同感的人,还有花儿和朵朵。只是,花儿比酒酿年长些,在为人处世上也自然比这个妹妹稍微老道了许多。 花儿心里虽是也自卑,但是她理智,她明白有些差距,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及,但是通过学习和成长,自己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差下去。 到此,花儿多问了一句:“我听白先生说这是下八珍,难不成还有上八珍之分吗?” 白华现在只觉得头大,这会子就想着该怎么应付眼下困境,已然听不进去花儿的问题,整个人眼睛都盯在对面忙得热火朝天的天门一党。 天门的状况可比自己这边不知道强上多少倍,那边似乎早就做好了充足了准备,不管是从食材的准备上,还是从三人自信的脸上,动作娴熟的程度上,都可以见到的差距。 白华没有及时回答花儿的问题,这谈话气氛一度尴尬,而此刻纳兰若叶接上了花儿的问题。 “八珍的分类,市面上的八珍的分类有上、中、下之分,所谓上八珍分别指的是:狸唇、燕窝、驼峰、熊掌、鹿筋、猴头、豹胎、哈土蟆;中八珍指的是:鱼翅、果子狸、大乌参、广肚、鳖裙、鱼唇、鲥鱼、鲍鱼;下八珍:川竹苏、银耳、冬菇、猴头菇、干贝、鱼骨、鱼肠、乌鱼蛋。除此之外,还有草八珍和海八珍之分,草八珍指的是:猴头、银耳、竹荪、驴窝菌、羊肚菌、花菇、黄花菜、云香信;海八珍又指的是:燕窝、海参、鱼翅、鲍鱼、鱼肚、干贝、鱼唇、鱼子。而这些食材并不是最顶级的食材。” 听到这里,三个小女子都惊呆了眼,这些食材她们可是第一次听,只觉得新鲜,没曾想这一个八珍,分类还这么学问。 纳兰若叶不遗余力将自己知道的食材知识传说给了三个小白女生听。 “所谓最顶级的八珍食材,当属古代八珍!分别是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 20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分析比赛形势) “所谓最顶级的八珍食材,当属上古八珍,分别是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 听着纳兰若叶振振有词的知识解答后,三个小女生瞠目结舌,这三个人都彻底傻了眼。 花儿干咽了一口气,讪讪然:“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这……这……这些东西是凡人能吃的东西吗?” 纳兰若叶轻描淡写一笑,说道:“对于一个食客来说,这天下没有不能吃的东西,这不算什么,其实众人皆知,八珍楼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靠这善于做不同种类的八珍美食而得名吗?” 白华开始东张西望的模式,看着身边的人都在忙碌,他就跟那傻子一样,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慌了神。 纳兰若叶一看白华整个人心态都崩了,这就走上前去,安抚对方的情绪道—— “白先生这是慌了神吗?” 白华恍然回神,挠着头几分惭愧道—— “我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本以为就是来凑个数完成曹镇主的布置下来的任务就成,谁知道真到了这战场上,才知道对手有多强,人家可都是拿着必胜的决心来的,咱们……这样什么都没做准备,是不是也显得太没有诚意了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笑如和风,缓缓说道—— “白先生这是太紧张了,其实有些事情是有迹可循,只是白先生之前没有想那么多,对此事也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罢了。” 纳兰若叶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白华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认错道—— “这个……的确是如此,白华不得不承认这是白华的疏忽……” 纳兰若叶双手端了端衣袖,又朝向对面灵族那方阵营,那边是干的热火朝天,跟自己这边则是形成了反差。 她倒是一点都不急,一副镇静自若的模样振振有词道—— “这场比赛分为六个赛程,其实单单从赛程的分布来看,大致可以推断出每一轮赛程的比赛主题。就比如初赛,通过民众食客投票来决出前百名有名望的厨师,八珍楼不会让用太过名贵的食材来迎合大众,一来是为了让厨子降低成本,可以做出批量菜肴,来满足众多食客的需求,但是比赛一定要贴合八珍楼的主题。” 听着纳兰若叶的分析,几个人都不吭声,大家不约而同都觉得纳兰若叶分析的好有道理。 “这一次比赛也是一场财力和实力的较量,从第一场比赛就可以看出来,若是你连最起码的下八珍食材都不具备,那么这场比赛就会注定被淘汰,就算你有了下八珍的食材,还要具备一定量的份额,相比而言,准备食材越多,能够品尝的食客就越多,那么他们投票的几率就越高,想想看谁会给一个连一口饭菜都不提供的厨子投票呢?换做是你们,你们会吗?” 白华、酒酿四人连连摇头,听得那叫一个入神。 这时,纳兰若叶转过头去,把眼神投向街头卫兵守卫森严的入口处,那里正有八珍楼的老板带着伙计,进行入场券的登记出售。 望着那街口挤满了人山人海的吃客,按照大会的要求,再等一个时辰,便会有大批量的时刻涌进街道中。 纳兰若叶轻叹,继续道:“这一次八珍楼是真会做生意。” 听到这里,白华问道:“这话是怎么讲的?” 纳兰若叶解释道:“不用自己家出厨子,出食材,只要通过官方协调,包下了这整条街,便会有免费的厨子拿着自己家食材,为这条街贡献经济。八珍楼这次里外赚钱,对于厨子他们要收取比赛报名费,对于食客,他们也要收取入场费,而八珍楼只不过是出了一个场地,组织了一场活动,这连肉带汤全都端了,这真是好手段,好买卖!” 听到这里,白华恍然大悟,登时惊怔了双眼,这才明白八珍楼是怎么筹谋局面的。 “这……这也太能算计了吧!” 纳兰若叶嗤声一笑,说道:“所以说,权族各个是人精,人家的经商头脑,咱们这些人是比不了的。” 白华摇了摇头感慨道:“可不是!人家这手段算是厉害,里里外外进账,不得不让人拜服。” 纳兰若叶继续道:“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人家能支起来这么大的台面,八珍楼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名声在外,才会引来这么多的慕名者参赛,据小道消息来源,说是这次比赛的优胜者,或是能力很强的厨子将会被敦罗田看中,启用招进八珍楼中,这对一个厨子来说是何等的荣耀,就凭这一条,天下不少名厨,便会慕名而来。” 白华连连点头应道:“哦哦哦——这些咱们都明白了,可是……眼下怎么该怎么解决困局呢?何姑娘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虽说是凑数来的,也不能太丢人不是?毕竟咱们代表可是西疆的利益。” 纳兰若叶看着白华无辜可怜的小眼,正巴巴盯着自己求助,她别头苦笑,也是无奈得很。 “白先生还记得曹镇主赐名咱们这个团队是什么吗?” 白华傻头傻脑答之:“百合……世家……怎么了?” 纳兰若叶笑着继续问道:“那咱们百合世家走得是什么路线?” 白华干咽了一口气,没有底气的小声试探道—— “听曹镇主的意思……是走得是药膳的路线。” 纳兰若叶笑得更加灿烂了几分:“那就对了吗~是药膳的路线!你我都是名医,把咱们优势发挥出来,尽人事听天命便是。” 白华又干咽了一口气,讪讪然问道:“可是……可是……咱们也没有准备下八珍的食材啊……况且……就算这第一关勉强过了,按照……按照何姑娘的分析来说,日后的比赛,食材的珍贵度增加,菜品的难度系数增加,尚且不说我与何姑娘是医家出身,对厨艺不那么在行,这是来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就说咱们西疆也没有给咱们那么的多的经费,让咱们打比赛到底不是……西疆的财政情况,何姑娘也是知道的……这比赛……迟早是要被淘汰的……你看……” 说着,白华都觉得羞愧,可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207.八珍玉食(尧曦冉质问纳兰若叶乾坤袋的由来) 白华听了纳兰若叶分析形势后,心中更加担忧了起来,眼看这比赛形势严峻,这场面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显得更加慌乱。 “还请何姑娘指教,对于咱们这种根本没做好准备的参赛队伍,又该怎么杀出重围,脱颖而出?” 纳兰若叶勾嘴轻笑,对于这样的场面,她似乎根本不放在眼中,只见她从袖管中拿出了一个乾坤袋,解开绳索,打开袋口,将那袋中之物倾倒而出。 只见那巴掌大小的乾坤袋呼呼啦啦倒出了不少的宝贝来,那食材包括有川竹苏、银耳、冬菇、猴头菇等食材。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新鲜食材正从那小小口袋中源源不断倒了出来,白华众人看傻了眼。 “这……” 纳兰若叶自信且静谧笑道:“本姑娘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若是没有八成的把握,何容儿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战场上。不管是跟病魔斗争,还是跟敌人对战,何容儿绝不允许自己输掉了阵势。” 看到这里,白华顿时心里有了底气,本以为这一次自己要输的凄惨,没曾想又了这天门师尊的加持,自己这边的实力也不算太差啊! 白华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轻松笑意,再也不似刚才凝重,他赶忙恭拳行礼之,心中十分感激。 “何姑娘未雨绸缪,白华拜服!此事若是没了何姑娘,白华都不敢想象结果。”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一手抬去白华的手肘,示意对方不要多礼。 “白先生何必如此多礼呢?咱们是一个团队,并且又共同的目标,我做这些准备也是为了咱们整个团队的进度和输赢,白先生又何必感谢容儿呢?这般多礼,便是折煞了容儿了。” 白华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一手挠头,不知所措道—— “何姑娘真士谦虚……说得白华都有些无地自容,身为一个团队的白华,却什么都没有准备,来到这里除了干着急和抱怨,就剩下无能了,这样对比起来……白华还真是拖了整个团队的后腿,无地自容了……” 看着白华自惭形秽的样子,纳兰若叶微笑宽慰道—— “白先生这又是何必呢?这样的场面你也是第一次见到,突然接到了镇主的旨意,自己还是一头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已经被送到了战场上,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也是正常的。事情都是经历后才会有经验,白先生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让一个医生突然改行当了厨子,确实有些为难了~” 看着何容儿小胜一筹的嘴脸,在酒酿的眼里她看不到任何的善意,却演变成对方在炫耀,在示威。 本就对何容儿充满敌意的酒酿,这个时候早已经忍不住了脾气,在一旁嘟囔起来——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提前准备好了食材吗?搞得自己跟救世主一般,这话说得好听,那一句不是在讽刺咱们没有见过世面吗?” 白华一听这话,登时侧眸一眼,皱眉向酒酿使了一个眼色,让其闭嘴。 酒酿看到白华那严厉的眼神,心中骇然之余,更多的是恼怒。 她虽是听话的很,勉为其难地闭上了嘴巴,可是心中万分的不服气,那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全都化作一个凶恶眼神,趁人不注意时,狠狠瞪了那纳兰若叶一眼,以此泄愤表示自己的不满。 纳兰若叶感知敏感,自然感受到了那酒酿的恶意,她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对于一个小女子的争风吃醋,合着大局相比,这就不是什么大事。 纳兰若叶胸怀宽广,心系大局,对于一个小姑娘的酸言碎语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她移开目光,看向对面的战队方向,这一眼看去,对上的竟是吃惊打怪的眼神。 只见南宫妙蕊、绕曦冉和司空嫣仨人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巴巴看着自己乾坤袋正在源源不断到底输送食材,她们各个惊愕万分。 这也可以理解吗,本以为自己的对手没什么本事,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第一场比赛就被淘汰了,结果何容儿突然那亮出来宝贝,却是送出了不少的食材,这可不是扭转了局面吗? 这三人本是情敌,根本不把西疆的队伍放在心上,而眼下看来,这对手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司空嫣和尧曦冉两人一对视,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那何容儿手中的宝贝,跟自己门派中的乾坤袋极为相似,而然眼神狐疑对望,仿佛在说话。 尧曦冉的眼神示意道:她一个义门的孤女,又怎么可能会有乾坤袋这样的宝贝呢?你看看,那是是不是咱们门派的乾坤袋呢? 司空嫣眼神痴痴,也不太敢确定那就是本门派的乾坤袋,便是多看了几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尧曦冉有几分气急,她本就是一个直性情,这就放下手中的面团,左右弹了弹手中的面粉,竟然绕过灶台,径直向对面走去。 纳兰若叶看着那尧曦冉气冲冲而来,她一点也不吃惊,自己门下的弟子什么个性,她最清楚。 司空嫣和南宫妙蕊登时惊呆了眼,没曾想自己这个二师姐又是这般直肠子个性,搞不清楚状态,非要冲过去问个酒精包不是? 果然,尧曦冉不负众望,走到了对面的灶台前,两眼死死盯着那乾坤袋,面色冷清质问道。 “这是什么?” 纳兰若叶呵声一笑,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我家的传家之宝,名为‘地宝袋’。” 尧曦冉冷冷瞥了纳兰若叶一眼,说话毫不客气—— “你以为我是傻吗?这明明是我们天门的乾坤袋,你却跟我装什么哑谜呢?说!你是怎么得来我们天门的宝贝的?你个小偷!” 白华眼看形势不对,这就赶忙上前解围道—— “尧姑娘这是误会了什么吗?这位何姑娘是刚从旧城醒来的故主,她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医世之家的何家,祖上传下来什么宝贝也不奇怪,还请姑娘弄清楚事实之后再说。” 尧曦冉向来是一个不依不饶的个性,她认定的事情,旁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听。 “我又不瞎!什么悬壶之家,偷了咱们天门的东西,就是那就是小偷!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进入比赛呢?” 白华愕然,纳兰若叶眼神微敛—— 没曾想,这比赛刚刚开始,便是自己人打起来了内讧…… 208.八珍玉食(尧曦冉向酒酿发起面团攻击) 尧曦冉的个性,说好听点那叫干板耿直,说难听点那就是愣头青。 纳兰若叶对自己的手下的七星君的性格掌握的门清,她很清楚,眼前的女子眼中揉不得一粒沙,自己书中的乾坤带她是一定要刨根问到底的。 纵使白华在一旁为自己开脱,那丫头认定了就是认定了,这是要将自己踢出局的节奏吧。 尧曦冉的胜负欲极强,在她眼中凡是是要黑白分明,容不得一丝苟且。 而自己身份义门的代表,却拥有天门的宝贝,这对尧曦冉来说那是奇耻大辱,她就是要一个结果。 纳兰若叶知道有些事情既然绕不开这丫头,那就索性跟她论一论。 “姑娘为何就这么认定这就是你们天门的乾坤袋?” “这还有什么疑问吗?这天下也就咱们天门的乾坤袋能够装得下天下万物,旁的门派根本不可能拥有此宝贝,而你手中之物明显就是乾坤袋的属性,你这贼女明明做了鸡鸣狗盗之事,却还在这里装什么糊涂呢?还是什么悬壶之后的名流……呵呵~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纳兰若叶淡定从容,脸上好不生气,不紧不慢道:“都说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可能真的如姑娘所说一般,与你们门派的乾坤袋有些相像,可是这也不能证明这就是我偷得啊?我何容儿在地下沉睡了百年之余,这回到了世间,拿着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怎么就成了小偷了呢?姑娘这帽子扣得太狠,容儿担待不起。” 尧曦冉怒气而生,正要上手去抢那乾坤袋断个究竟,却被身后的司空嫣给拦住了。 “师姐莫要冲动——大家都是来比赛的,不要在这细枝末节上太较真!况且,这可是西疆的代表队啊!要知道……咱们跟西疆的关系甚好,若是因为这种事情跟西疆闹翻了脸……终究不好……” 司空嫣倒是一个明事理的,她眼看形势不对,便于那南宫妙蕊一个对视,俩人认定了态度后,便赶忙冲了过来,算是拦下了那尧曦冉的冲动举动。 尧曦冉当真气不打一处来,只是自己被司空嫣从身后抱着腰身,动弹不得,嘴里却不依不饶。 “我尧曦冉生平最讨厌那些偷偷摸摸之徒,今日之事若是不论个明白,这事就没完。” 司空嫣一边吃力抱着尧曦冉的腰肢,一边好生劝慰道—— “师姐啊!你是糊涂啊~今日咱们来这八珍楼的目的为何?不是为了跟西疆的战队断官司的,是为了晋级拿下这八珍楼比赛的头筹,为我南湘争光的!你还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答应纳兰师尊的吗?若是不拼个像样的名次来,那便是对不起了天门的教导了!怎么可以在这还总事情上分了心思呢?” “少废话!这种多行不义之辈,就不配跟咱们站在一个比赛场上!跟他们这种小人一同比赛,我都觉得丢人!” “你也是说了他们是多行不义之辈,所谓不行不义必自毙,你又何必跟他们计较呢?就算是她能变出上好的食材,也未必能能烹饪出令民众认可的食材来,咱们有时间跟他内耗,不如赶紧回去烹饪去!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咱们的对手也不止他西疆一家,师姐何必呢?” 听到这里,尧曦冉登时愣住了,她一下子清醒,不再火气上头,冷静了下来。 她沉默了良久,心中虽是依然愤愤,但是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只见她狠狠地瞪了那纳兰若叶一眼,猛地一甩衣袖,转身向自己家的灶台方向走去。 到此,司空嫣松了一口气,她倒是一个懂礼的,这厢向是朝着纳兰若叶行了一个合谷礼后,便是转身一路小跑尾随着尧曦冉而去。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眯,对眼前的两个小女子,她心中有了新的认识。 尧曦冉耿直不阿,却个性中带有锋芒,求胜欲太强,容不得蝇营狗苟之事,这种人适合放在刑罚的位置上; 而司空嫣呢,与其完全相反,顾全大局,懂得审时度势,关键时刻分得清楚形势,这种人更适合放在管理层。 就在纳兰若叶审视自己的两个徒弟时,楼上的大钟突然响起,接踵而至的则是街口长声的放行声—— “宾——客——到——尝菜比赛正式开始——” 登时间,南街口横在众人面前的长杆被撤了去,一行宾客蜂拥而至,涌进了整条小吃街。 看到这里,白华更加惊慌了起来—— “何姑娘这可怎么办啊?咱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家尝菜的环节已经开始了!” 这一刻,尧曦冉那边传来冷嘲热讽的言辞来—— “呵呵~投机取巧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看你们怎么蒙混过关!” 此话一出,彻底激怒了酒酿,她噌的一声蹿到了自己家灶台前,朝着对方灶台做起来了鬼脸,骂骂咧咧道—— “你们有什么好嚣张的呢?!自己家菜也不是没准备好!好有心看人家的笑话?!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脸说旁人!” 此话一粗,尧曦冉气得直瞪眼,抓起手中的面团就向那小丫头片子脸上砸去。 酒酿也是有些武艺傍身的,猛地一闪,躲了过去,而这样举动则是对那尧曦冉最大的挑衅。 尧曦冉憋气两眼通红,又从面盆里揪了一个面球向酒酿砸去,酒酿左躲右闪,那面球全都砸到了灶台的外侧,一片片白色斑斑点点让人看去甚是可笑。 眼看这一盆子的面,都被那尧曦冉给砸光了,南宫妙蕊不时皱起了眉头,心生怨怼,却不敢喝令自己家的二师姐,只能小声劝说道—— “师姐……你这光顾着砸对方,咱们的进度也耽搁了不少……做这素斋,面食很重要,咱们是不缺这面粉,可是重新和面、醒发面、也是需要时间的……” 听到这里,尧曦冉这才又清醒过来,刚才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这才没头没脑砸过去不少面团,现在想想也是觉得后悔的很。 尧曦冉这才住了手,不再跟对方较真,没曾想酒酿的嘴巴可是吃不得亏,一看对方偃旗息鼓,偏偏又要恶心对方一句道—— “没有弹药了吧?哼!看你拿我怎么办?” 说完这还不够,她还非要做个鬼脸恶心着对方。 这是,刚巧不巧,那些打下手的小女官又从后面端来了一盆子提前预备好的面团,尧曦冉实在气不过,趁着那酒酿得意忘形时,抓起那面团又丢了过去。 这一次不偏不倚,刚刚好砸得酒酿满面…… 209.八珍玉食(天门女子拿出真实力迎战……) “嘭”得一声,那酒酿孩子得意洋洋做着鬼脸,危险猝不及防,眼前一懵,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成了花猫脸。 酒酿顶着那一张面团大白脸,登时惹笑了众人,酒酿羞怒缓缓转过头来,白华等人憋了半天,愣是没忍住,噗嗤笑出来生来。 花儿笑了一阵后,赶忙走了上去,拉回了自己的小妹妹,拿起手帕蘸了蘸水,为酒酿擦去脸上的面粉,还不时嘱咐了两句。 “别再去闹事了,这客人马上都来了,你还有心跟她们斗气吗?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眼下的形势吧?” 酒酿气呼呼道:“我就是起步不过她们那一个个高傲得跟个什么似的!还说咱们偷她们的东西?!怎么!这天下的好宝贝都是她们天门的不是?长得一个个挺漂亮的像个人似的!怎么干的都不是人事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没吭声,暗自心道:哎~你还别说,这天下带有灵气的宝贝,还真的都出自于咱们天门,若不是上面有任务,我纳兰若叶也不会屈尊纡贵在这里扮演什么医女,更不会跟自己家的女官起争执。 花儿温声劝慰道:“好了好了,你说你跟她们置气,最后碰的一鼻子灰,若是真看不惯他们的嘴脸,那就靠真凭实力跟她们好好打一场!咱们只要赢了这场厨艺大赛,既给西疆挣回来颜面,又可以打压她们的气焰,你说呢?” 花儿温婉带着聪明,她这话即使为了安慰那酒酿,也是为了让酒酿转移注意力,不能光靠嘴巴厉害,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反倒消耗自己这方的实力。 果然经过花儿这一番劝说后,酒酿登时醒悟过来,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突然来了精神,攥起拳头,发愤图强起来。 “就是!我犯不着跟她们较真!咱们战场上见成败!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杀一杀她们这群自命清高的灵女的脸!”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惊奇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花儿,顿时对这个小姑娘有了新的看法。 虽是年轻,看着貌不惊人言不压众,却是一个有眼界有头脑的,知道怎么做转化矛盾,这下丫头以后肯定命途不凡。 本来酒酿对这何容儿的敌意十足,可是在这天门的敌对下,酒酿这一刻也不再记恨何容儿了,登时一个箭步冲到了何容儿的面前,询问其对方的意见—— “何姑娘!咱们这里你是最有见地的,你说!让咱们做,咱们就怎么做!只要能够杀得那天门的女修锐气,让酒酿干什么都乐意!”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向白华投了一个一个目光,白华见状,笑着解释道—— “咱们酒酿平日里是被我宠坏了不少,之前言语冒犯了何姑娘不少,还请何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酒酿就是个一个小女生,没什么心思,可是在立场问题上,这丫头向来拎得清楚,明白什么叫做团队合作,也明白什么叫做同仇敌忾,合力抗敌~是吧,酒酿?” 说着,白华伸手摸了摸酒酿的头,这言语和肢体动作都充满了宠溺,看得旁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当事人本人酒酿却十分享受这样的感受,她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心中满是欢喜。 又是一对痴男怨女在撒狗粮,其他三个女子不屑于此,纳兰若叶看着笑而不语,花儿和朵朵只觉得晃眼睛,不自觉的别开了视线。 而朵朵别看眼睛时,却看到对面的阵势相当吓人,那南宫妙蕊手法娴熟,刀工了得。 只见她低头握刀,手起刀落间,只听“蹭蹭蹭”得声音,手起刀落,根本看清楚刀的轨迹,那一个土豆就变成了整齐有序的土豆丝。 在她南宫妙蕊说中的蔬菜,片刻不道变成了不同形状的食材,片是片,丝是丝,丁是丁。 她只是切出了一个模子来,便将那定好形状的食材交给了自己的其中两个小女官手中,吩咐道:“就按照这个标准,切出来十个土豆,十个胡萝卜,十个青红椒……” 两个小女官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便端走了切好的食材到案台的左边,开始了批量加工食材,而让朵朵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小女生手艺非凡,那刀工飞快,动作娴熟,让人看了炫目。 而这时,南宫妙蕊烧锅起油,大火烹饪,掂锅掌勺的动作实在是太帅气了,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眸。 而那尧曦冉做面点的手艺也不毫不逊色,她擀面飞快,只见她左手一压,右手一擀,一秒钟一个均匀面皮成形,经她之手擀出来的面皮大小一致,厚薄匀称,这手法算是绝了。 司空嫣接过尧曦冉擀过的面皮,包起来烧麦、包子、饺子手法也是相当老道,不一会儿那形状各异,手工精制的成品面点赫然成形,司空嫣连看都不看一样,包好一个面点腾空一丢,只见那各色面点“唰唰唰”准确落在了笼屉上,整齐降落,一行行间像是卫兵站列队一般整齐。 待一个笼屉落满了面点后,站在一旁的小女官十分利索地端起笼屉放在了炭火炉上,待笼屉积累到了一定高度时,打下手的小女官便开始生火。 看到这强大的对手,团队分工明确,合作默契紧密,还各个一顶一的高手,看到这里西疆的团队那个还有底气说气盛的话呢? 实力就是最强的底气,在强有力的对手面前,刚才还一个个打了鸡血的西疆团队,这会子功夫全被打回了原形。 朵朵颤眸而视,喉间不经意间干咽了一口气,怯懦懦道—— “她们……她们是动真格的吗?那……那一个看着清清秀秀的姐姐……怎么……怎么都那么厉害呢?” 花儿也跟着干咽了一口气道:“可……可不是……吗?我还以为她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没曾想竟是……竟都是高手……” 白华和酒酿也是看傻了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心虚了不少。 而这一切在纳兰若叶眼中,这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自己徒弟什么水准,她心中有数,这不过她们平日里正常水准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灵族晋级,在初赛中脱颖而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一点上,纳兰若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210.八珍玉食(天门迎来第一波的胜利) 看着天门派出的代表队各种炫技似的厨艺,西疆代表队无疑不瞪大了双眼,干咽了一口气。 眼看一个个都被对方的气势给吓怂了,酒酿突然别过头去,气意强调道——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没准她们只是看着花式多,这饭菜的口味也不过如此罢了。” 酒酿这是在为自己这方打一打气,总不至于还未迎战,就被对方的气势给吓住了吧。 果然,酒酿的话还是有一定效果的,第一个转变的态度便是白华,自己家的小娇妻,说什么做什么,自己肯定是要支持的。 “也是呢~酒酿说的没错,八成她们就是看着架势足,这比赛厨艺还是要拿味道来说是,食客买账才是最重要的。” 连同白华都这样说了,两个看傻了眼的小女生花儿、朵朵这也就不再看对面做饭的架势,收回眼神,老老实实收了心思。 只是,只有纳兰若叶心中最清楚,自己家的徒弟们到底有多厉害,是不是虚张声势,一会食客过来便可见分晓。 不过呢,自己家的队伍有这样的心态也是好的,总比见了高手出招就怂了强得多,不战自败最丢人。 纳兰若叶想到这里,便微笑应和道:“也是呢,咱们就不要管别人怎样了,做好咱们自己手中的活,拿了成绩才是实力的表现。” 白华连连点头道:“的确如此,何姑娘所言极是,那不知道何姑娘有什么想法没有?”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先是瞟了这三个女子一眼,而后将白华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 “白先生,实不相瞒,你也是知道我的身份,虽然我可以给咱们团队提供新鲜的食材,可是身为天门之辈的我,顿荤食实在不行,那下八珍中,让我去用药膳调配川竹苏、银耳、冬菇、猴头菇的菜品尚且还行,你若是让我去烹饪那干贝、鱼骨、鱼肠、乌鱼蛋这些食材,只怕是有些为难。” 听到这里,白华表示非常理解,纳兰若叶能帮到自己义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能再强人所难。 “这个我是明白的,师尊这样可好,你尽情发挥你所擅长的那些食谱,我把花儿和朵朵都给师尊用来打下手,而那干贝、玉骨、鱼肠和乌鱼蛋这几样东西交给我来制作,白华不才,但是尽力而为。” 听到白华这样的话,纳兰若叶当时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白华突然有了疑问道:“师尊,有句话白华甚是好奇,不知道可否一问。” 纳兰若叶一愣,答之:“白先生请讲。” 白华眼神勾了勾对面天门的战队,问道:“那边的天门的代表队,是以素斋为主题的代表队,那碰到了荤食又该怎么办呢?这不是与她们的主题相违背吗?” 纳兰若叶也看了一眼自己徒弟那方,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自己。 “这个……我与不太清楚她们那边是怎么想的,身为她们的师尊,也不能事事过问不是?况且咱们是对立面的立场,我若是过问太多,倒显得不道义起来。为了帮助西疆进军大赛名次,本尊已经加入到西疆的参赛队伍中,若是再去刺探她们那边的军情……是不是有些……” 白华赶忙笑着打圆场道:“是是是~白华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冒犯了,师尊能愿意出手相帮已经是义门的福气了,白华没有别的意思,也是为灵族的姑娘们操心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应道:“胜负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孩子们大了,总该有应付眼前的本事,看着她们一个精神抖擞,自信满满的样子,相信她们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 “那就好,那师尊这边请,咱们也就别愣着了,赶紧开始吧。”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二人相继折了回来。 看着那二人嘀嘀咕咕把自己撇到了一旁的态度,酒酿顿时醋意横生,那嘴巴又翘得老高。 白华一看到酒酿生气的模样,就变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方赶忙分配工作道—— “这样,我刚才跟何姑娘商量了一下,因为烹饪的任务量大,咱们分开两个队伍去制作,花儿和朵朵,你们去帮何姑娘打下手,酒酿就跟着我一同制作美食。” 听到这样的分配结果,刚才还是醋意横生的酒酿,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个好脸色来,这个结果她尚且满意。 花儿和朵朵自然也没说什么,老实说就算白华不这样分配,他们二人也是不愿意跟在白华这一组的,看着人家俩情侣眉来眼去地打配合,自己一个人只显得多余,才不去当那多余的一人。 花儿、这就跟着纳兰若叶到了灶台右侧,把左侧的灶台腾出来给了白华和酒酿。 “百合世家”也开始忙碌了起来,看着食客们陆陆续续涌进了借口,不少摊位已经准备好了餐点,食客们围在摊位前开始的美事品尝过程。 这时,“素来静心”的团队,已经将做好的山珍烧麦、蟹粉川竹苏膏汤、爆炒猴头菇、素炒冬菇、凉拌银耳、干贝水饺、烩乌鱼蛋、干炸鱼骨还有泡菜鱼肠面各种佳肴端上了摊位前的品尝桌上。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美食,不一会儿便引来了不少的食客围观。 加之天门的姑娘各个容貌清丽,国色天香,在这众多的参赛队伍中,她们可谓是最显眼的一枝独秀,好美色之人,不为这吃食,就为目睹几位姑娘的芳容,也都赶赴至此。 再一看这一桌子的美事,有凉菜、有热菜、有荤有素、外加汤和主食,可谓是主次分明,搭配合理,可不是引来了吃客不少反响。 那些吃客们,禁不住眼前的诱惑,拿起筷子和分盘,加起来这桌上的美食,先是小心翼翼的品尝一小口,而这一小口下去后,食客脸上无一例外都露出了兴奋激动的表情,开始哄抢这桌上的美食。 一会儿的功夫,这一桌子美食被哄抢精光,第一批食客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离开时,全都把自己手中的票塞进了“素来静心”的票箱中。 这时,尧曦冉一声令下,几个打下手的红衣姑娘一迅雷之势,将餐桌上的残渣冷羹收拾个干净,第二桌的食物又重新摆了上来——这就是所谓“翻台”。 看到对面的生意那么好,酒酿打下手时,脸色着实不好看,这手也跟着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无名的心虚悠然心生…… 211.八珍玉食(酒酿炫技,惊艳全场) 酒酿抬头一看,对面的行情让她惊眸。 那里三层外三层围堵的人群,一个个吃得如痴如醉满意的表情,无疑不是对天门代表队美事的认可。 最重要的是人家真的在吃罢后,心甘情愿为素来静心投上一票! 终于最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酒酿虽然心中不甘,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刚才自己还是信誓旦旦说什么人家是虚张声势,这啪啪打脸的节奏来得极快。 酒酿再也忍不住心性了,她持刀的手竟然在不自觉的瑟瑟发抖,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 白华已经注意到了酒酿的情绪,他随着酒酿的眼神向对面看去,这个结果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所有他没有酒酿那般吃惊。 天门的素斋天下闻名,而今日天门派出的代表代掌勺大厨可是天门赫赫有名的南宫妙蕊,她若是出马,看来天门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弄出喜名堂来,若不然也不会动用这般大的阵仗。 酒酿涉世未深,对武道的世界并不了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丫头性子中带有一些狂妄,没曾想在这里碰了钉子。 白华这一次带她出来,算是让她张张眼界,也看看这武道的世界高手迭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是,这丫头眼看心态就崩了,连持刀的手都已经经不住事,白华无奈之下,放下手中刚刚准备好的银针,将手上的羊肉血渍擦干净,走上前去,温声问道。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酒酿一愣,赶忙低头,那心虚的表情使然,可是偏偏嘴上不能吃亏。 “没……没看什么。” 说着,酒酿低头开始处理整头羊的脏腑,只是她现在心思完全不在这手艺上,崩坏的心态,让她变得紧张万分。 白华微微一笑,从身后伸手捂住酒酿不稳的手,这一刀力道下去稳健,羊的肚子被拉开了一个大口子,五脏六腑瞬时流出来的部分。 这一近身,白华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酒酿的紧张情绪,原来她颤抖不仅仅是手,连同全身都在发抖。 “你在紧张什么呢?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个性。” 白华附在酒酿耳边温声打趣道,酒酿此刻的内心不仅仅是紧张,还有几分娇羞,她躲闪别过头去,嘴巴依然强势。 “我……我哪里紧张了!师傅尽会看酒酿的笑话。” 白华一听这里,登时松开了手,抽开了身子,抱着背站在不远处,看着酒酿起了坏心眼。 “不紧张的话,就像平常我教你的那般,把这头羊抓进时间的肢解了,我还等着用它身上的部位入菜呢。” 酒酿攥紧了刀柄,憋着一口气,两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那侧躺在案台之上的羊,心一横纵然一跃,她飞奔而起,手起刀落,空中缭乱身手,那羊已经被肢解分明,头断脚落,每一个部位被肢解的明明白白。 酒酿这一出手,惊艳了全场,连同刚才瞧不起西疆的南湘代表队众人各个都看直眼,那眼神仿佛再说—— 呵呵,小瞧这丫头了,本以为嘴巴厉害点,没什么本事,没曾想还是有些手艺傍身。 酒酿迅速肢解罢整头羊之后,这还不算完,她落地时,将手中斩骨刀换成了小一号的剔骨刀,抓起一块羊腿肉手法娴熟地开始剔骨过程,不过三五秒钟的时间,没人看得清她的手法,那羊肉便乖乖从腿骨上脱落了下来,酒酿眼疾手快将那腿骨肉用刀剑一定,那肉面便撑开了来,她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肉面,只听“噌”得一声,羊腿肉向白华方向飞去。 白华微笑赞赏,这是对酒酿最大的认可,只见他接过那羊腿肉时,因为身体惯性,他扫身一周,便将那羊腿按在了砧板上,只见他快速从针袋中取出三根又长又粗的银针,迅速朝那羊腿肉方向刺去,一排排、一列列有规律的下手;正面刺完后,迅速翻面,又开始对背面下手。 此二人配合默契,亲密无间,酒酿在这边剔骨剥肉,白华改刀处理肉质纹理,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在旁人眼里是在炫技,而在纳兰若叶、花儿和朵朵眼中,这是赤裸裸的秀恩爱。 花儿端着手中的盘子,两眼惊闪闪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再耍宝,不禁感叹道—— “没曾想咱们家的酒酿还有这身手,这些年她跟在白先生身边,倒是成长了不少。不过……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她那么瘦小的身子骨,跺这羊肉可是要费些力气的,别说是他了,就是那街上的屠夫,处理其这整头羊头都是要费些功夫,她一个小姑娘家,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让人看得心惊。”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幽幽接话道:“这丫头是利用的医学的方法,使用巧劲儿,几刀下去全是找到了那羊肉的经络处,顺着巧劲儿就把整头羊肢解了,旁人看得是野蛮了些,但这也是人家的本事,正如你这个姐姐所说一般,这丫头跟在了白先生身边是学到了不少本事。” 听到这里,朵朵也跟着附和起来:“可不是吗!当初就属二小姐偏心,非要把这小丫头送到了白先生身边,若是把咱们都送到了白先生哪里,没准我跟姐姐也会学有所成。”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又笑了:“医学也是要一定天赋的,酒酿姑娘她悟性极高,对医理和药理都有独到的见解,白先生看重她,不仅仅是因为二小姐这一份人情,更重要的是这丫头自己争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快速提升自己的医术,那边是她自己个的本事。” 听到这里,朵朵脸色一红,显得几分羞愧,这话自己本事无心,更没有跟自己妹妹争风吃醋的意思,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可是这样听来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朵朵不是这个意思,朵朵也没有嫉妒妹妹的意思,朵朵……” 朵朵显出几分惊慌,急着解释起来,而这些小女生的心思,在纳兰若叶哪里根本不算什么,要知道她可是女儿国的首领,天天泡在女人堆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她若是一一计较,还不把自己给累死了。 “无妨事~你们是姐妹,在一起相互有照应,又怎么可能会不指望自己的姐妹好呢?” 纳兰若叶顺势给了朵朵一个台阶下,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212.八珍玉食(食客中混有隐藏评委,专门侦查参赛代表的队的资质) “无妨事~你们是姐妹,在一起相互有照应,又怎么可能会不指望自己的姐妹好呢?” 纳兰若叶顺势给了朵朵一个台阶下,这事就算是过去了,纳兰若叶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耗费精力。 只是,纳兰若叶这边过去了,朵朵这边心里怎么都过不去,她尴尬的脸红,低着头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儿见状,这赶忙为其解围,有意岔开话题道—— “何姑娘,白先生拿着那银针在肉上面扎来扎去做什么?花儿愚钝,看不太明白。” 纳兰若叶瞟了一眼,微笑解释道:“他是在用这种方法刺断肉质中的筋理,这样处理后的肉质口感会更松软,更好烹饪一些。” 听到这里,花儿若有似懂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白先生这是在干嘛呢?何必多此一举呢?原来他是有目的行事,虽然不是很明白白先生这样的举动是作何用意,但是花儿明白这都是为了比赛取得更好的成绩。” 纳兰若叶深深看了花儿一样,她是越发喜欢这个懂事明理的小丫头了,比着自己家那些自视清高的女修们,这丫头的淳朴友善的态度更招人喜爱。 “行吧,咱们也别总是看别人了,咱们这边也要赶紧动起来了,那冬菇和猴头菇你们二人处理好了吗?” 花儿这才缓过神来,赶忙从水槽中掏出那冬菇和猴头菇控水,这方回应道—— “清洗干净了,何姑娘稍等一下,控一控水就可以了。” 纳兰若叶又问道:“二位姑娘,不知道你们二位谁的刀工好一些?” 花儿赶忙举荐道:“朵朵厨艺了得,她经常在后厨房研究美食,她的刀工在咱们那里还是小有名气的。” 听到这里后,纳兰若叶向朵朵投以温柔一眼,邀请道:“那还要麻烦朵朵姑娘,把这清洗好的食材处理一下。” 朵朵刚才还觉得尴尬,这会子功夫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可不是要好好表现一下。 “没问题~交给朵朵吧——” 朵朵转身走向水池旁,将那控好水的食材都捞了出来,拿到案板旁,按照纳兰若叶的指示,她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朵朵的刀工虽不及那南宫妙蕊炫目,却是中规中矩,稳健有力,刀术飞快,片丝分明,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手艺了。 纳兰若叶不会强求朵朵一定要跟天门的女子相比,那些丫头都是上了年岁的人精,那手艺一般人肯定是比不上的,能有这种程度的刀工,纳兰若叶已经很满意。 到了此刻,西疆的代表队的积极性正是被调动了起来,大家各自忙着各自手中的活,也不再操心旁人的比赛结果,毕竟做好自己才是取胜的关键。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素来静心”出现了些状况。 大概是翻台第六桌的时候,混在人群中的几个吃客,突然有人发出了质疑声。 “这素来静心的美事确实好吃,咱们排了好久的队伍才等到了这上桌的机会,只是……美味归美味,而这次比赛的主题是下八珍,至于这几道关于干贝、乌鱼蛋、鱼肠以及鱼骨的菜品,是不是与天门的素斋理念背道而驰了呢?天门向来以吃素为准,怎么这饭菜中有荤食呢?这可是与天门的门规背道而驰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放下了手中的汤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她十分关注自己的徒弟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其实在来之前,这个问题她也考虑过了,并且也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南宫妙蕊,毕竟这样的矛盾谁人都不好解决,要想参加比赛,就一定要面对荤食的菜品,而这荤食却是天门的大忌,不管怎么做都会在赛场上引来质疑声。 曹家门的代表队此刻也都放下手中的活,竟都为对面的处境担忧起来。 白华凑到了纳兰若叶的身边,小声关切问道—— “师尊……只怕咱们担心的事情是要发生了……” 纳兰若叶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酵。 南宫妙蕊还未发声是,那尧曦冉的暴脾气就上来了,她走上前去,冷冷睨视坐在宾客席上的挑事的食客,问道—— “你这人是来挑事的吗?这饭菜还吃便是王道,哪里有那么多的问题呢?” 没曾想那食客突然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令牌了,笑盈盈得起身亮明了身份道—— “这位姑娘是否误会了什么?吾等众人是八珍楼的探子,混在吃客中了解每一家美事的特色,顺便是要维持这赛场的公平公正性,若是哪一家参赛队伍在食材或者烹饪过程中出现了违规的行为,咱们依照大会的规定,是要将此参赛队伍淘汰出局的。刚才我看咱们‘素来静心’代表队食客盈满,生意不错,便是动了心思想要尝一尝鲜,结果这一尝不打紧,倒是发现了些许问题。” 听到这里,天门众人登时惊慌失措,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都清楚自己的食材是根本不符合大会的要求,若是严格按照大会的要求,只怕自己是没办法蒙混过关的。 那探子直接将那几道荤菜摘了出来,端在了众人面前,问之—— “来,就说说着干炸鱼骨、烩乌鱼丸、干贝水饺、泡菜鱼肠面都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难题现在就摆在面前,尧曦冉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周紧眉头,目光投向灶台后面的司空嫣和南宫妙蕊的那方。 司空嫣登时也陷入了困顿中,一副难以应付的为难模样,而那些打下手的小女官则是更加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起来。 若是说这些食材是用货真价实的下八珍的食材,这无疑是向天下人证明了天门的女修破了清规,为了参赛连自己门派戒律都不问不顾了。 此事若是传出去了,天门的名声也就坏了大半—— 加之,天门此次参赛的主打便是素斋,若是在素斋的主题中参加荤食的成分,这也与她们参赛的初衷相违背,这可不是天门想要的结果。 这时,南宫妙蕊擦了擦手上的油脂,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微笑待客。 “评委大人您好,你问这四道菜的食材是什么?那妙蕊也就不相瞒了,这里食材并非是货真价实的干贝、乌鱼蛋、鱼肠和鱼骨,而是被平替掉的豆腐、面食等食材,为得就是以假乱真,咱们素来静心主打素斋文化,又怎么可能会用荤菜的食材呢?” 213.八珍玉食(南宫妙蕊早有准备,化解比赛资质的矛盾) 这时,南宫妙蕊擦了擦手上的油脂,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微笑相迎。 “评委大人您好,你问这四道菜的食材是什么?那妙蕊也就不相瞒了,这里食材并非是货真价实的干贝、乌鱼蛋、鱼肠和鱼骨,而是被平替掉的豆腐、面食等食材,为得就是以假乱真,咱们素来静心主打素斋文化,又怎么可能会用荤菜的食材呢?” 一听到这样的答案,那食客探子脸色一变,笑容着透着几分严厉。 “那若是如此,南宫女官就不要怪本官按章办事了,素来静心的食物虽然美味,可是却违反了比赛的要求,为采用比赛要求的食材参赛,依照大会要求,素来静心的将被取消参赛资格。” 此话一出,天门众多女修都不淡定起来,尤其是尧曦冉第一个不愿意,那手中的菜刀毫不客气,直接架在了那食客探子的脖子上,态度十分蛮狠。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八珍楼送来请柬,咱们为了两国的友谊,千里迢迢来此参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你们八珍楼脸面,你们倒好,把咱们天门当什么?当猴耍吗?!” 尧曦冉这一生气,向来不问是非,直接动刀,这举动着实吓住了在场的三个探子。 尤其是刚才那个话最多的,尧曦冉果断将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对方就范。 这家伙哪里见过这阵势,本以为这天门的小女子各个明理懂事,竟也有野蛮不讲理的主,这下子可好,自己不是送上门让人骂吗? “姑……姑娘……手下留情……咱们……咱们也是按章办事……咱们也不想这样啊……若不是……若不是有人投诉你们的话……咱们也不想找这麻烦不是?要知道这事本就是……本就是民不报官不究之事……别的参赛代表队就拿……就拿你们的素斋文化说事……咱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为了大赛的公正性,咱们主办方也是很为难啊……” 听到这里,尧曦冉依然不依不饶,那架在对方的刀子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威胁道—— “你说有人举报咱们素来静心代表队是吗?谁人?!他们又没尝过咱们的饭菜,又怎么知道这饭菜中的玄机呢?我看是你们主办方想要踢咱们天门代表队出局,拿着旁人的话来搪塞咱们的不是!” 此话一出,那食客探子脸色十分难看,可怜巴巴到了极点。 “小的……小的怎么敢哄骗女官们呢?天门素来与我权族交好,天门肯出队伍来参加此次比赛,便是咱们权族的荣幸,权族高兴还来不及呢!若不是……若不是有些有心之人拿着天门的素斋文化大做文章,寄来了匿名书信……八珍楼又怎么会揪着此事不放呢?” 听到这里,尧曦冉本想继续威逼,却被南宫妙蕊拦了下来。 “算了,师姐——他也不过是一个办事的官人,凡是都是听上面的指示罢了,咱们也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南宫妙蕊发话了,尧曦冉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可是她心中憋屈啊,自己也是有傲骨之人,被人邀请参加比赛,本想着取得荣耀为天门发扬门楣,结果这才刚出赛,就来个出师不利,要被人清走,自己的脸面还有天门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尧曦冉显然不肯放水,非要弄个清楚个究竟来—— “不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若是他不说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给我搞小动作,今天他别想从咱们的摊位上走出去半步!” 这尧曦冉可是硬脾气,哪里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挟持比赛官员,还非要让人家官员给个说法,而她就有这样的气魄和胆量。 南宫妙蕊生怕局面太僵,这就好生劝说道—— “师姐莫要生气,评委这话也未必是假的,所谓树大招风人红招嫉,你看看就刚开席这一会儿的功夫,咱们的摊位前都进挤满了食客,那些生意不好的人可不是眼红嫉妒,他们比不过咱们手艺,不就会想些歪门邪道来搞咱们吗?这都是人之常情,何必难为几位官爷呢?” 一听南宫妙蕊为自己求情,那被挟持的官员感激不尽,连连附和道—— “是是是!咱们也不是好事之徒,当然希望天门能够娶得比赛的胜利,可是咱们也要维持大赛的稳定啊……若是没人举报的话,权族肯定不会说什么废话,而眼下这么多举报的参赛队伍,为了大赛的安定,咱们也不得不给其他代表一个说法不是?” 尧曦冉气得鼓眼球,呼呼鼻息出了几口气,这才撤下了那食客探子的脖颈上的菜刀。 那人登时腿一软,若不是身旁两个人搀扶及时只怕他早就跌倒了去。 “呵呵呵……呵呵呵……多谢……多谢天门女官的理解……咱们……咱们不行的话……就……” 还未等那食客探子把话说完,南宫妙蕊霍然转身,眼神坚定,口中铿锵有力道—— “慢着——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草草解决了事,妙蕊这里有一份官家下的文书,足以证明妙蕊可以继续参加比赛!” 说着,南宫妙蕊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青色卷轴,递了过去。 那食客探子赶忙站直了身子,惊奇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南宫妙蕊抬脚踱步,饶有兴致地解释了起来—— “这一份文书是在天门收到请柬后,向敦大人索来的一个特权,逢人都知道我天门门规森严,长远一来一直以食素为准则,而这素食文化则是我天门的特有的饮食文化,当初参加比赛时,天门也是考虑到这层关系,极有可能门派的规则与比赛的规则相违背,不得已间向权族提交了请愿书,敦大人仁德,便是给了咱们天门这个特权,并且声称要将天门的素食文化昭告天下,以本次比赛为契机,给天门素食文化发扬光大的提供一个平台,这一份特权书上又明文规定,唯有天门这个特殊情况,比赛结果不受食材的干预,天门只要能做出替代比赛主题类似于荤食材的素食,并得到评委的认可,便可晋级。” 听到这里,站在对面的纳兰若叶登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的表情来…… 214.八珍玉食(天门代表队再遇险境) “这……” 那食客探子细细看到了文书后,脸色大为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天门会留了这么一手。 眼看食客探子仍有质疑的态度,南宫妙蕊指着文书的落款地方,再次强调道—— “大人若是不信的话,这敦大人亲自的签名和官印总不会假了吧?若是大人实在不放心,大可把此事禀告上去,看看敦大人那边会怎么说?” 南宫妙蕊与那敦罗田是有些交情的,当初南宫妙蕊说要出赛,明确态度这是在支持敦罗田的工作,自然求得这一丝半点的特权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里,看着南宫妙蕊自信的态度,那食客探子也不好说什么,所想这南宫妙蕊可是天门的大咖,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可能作假,若是自己真的把这等事情给捅了上去,没准到了敦罗田那里免不了一顿责骂,既然又文书再说,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 上面给的特权,自己这芝麻大的官员,还真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使不成? 别把事弄巧成拙了,到头来得罪了贵人之后,自己还不自知。 想到这里,那食客探子合上了卷轴,登时满脸堆笑,将那卷轴奉还给了南宫妙蕊。 “大可不必,南宫女官手中有了这封文书,便是足以证明咱们敦大人对天门代表队的重视,旁人再说什么,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这个特权是敦大人独独给了天门代表队的,可见咱们大人有多重视天门,以后南宫女官不必担心旁人的闲言碎语,尽可发挥好自己的实力,让这素斋文化名满天下。”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一看到上面有人罩着,这食客探子倒是会见风使舵,立马变了态度。 南宫妙蕊眼看此事妥善解决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笑盈盈合谷行礼之:“多谢大人体谅,那咱们就继续参加准备比赛后续食材了?” 食客探子连连招式陪笑道:“南宫女官这边请,咱们也好尝一尝这天下一绝的素斋。” 尧曦冉冷冷白了这三人一眼,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惦着刀将这三人哄走了去。 南宫妙蕊看尧曦冉这架势,进灶台前赶忙拉着对方一同进去,生怕对方又开始发脾气去。 那三个食客探子竟然还就真的赖着不走了,顺理成章地坐在了桌子前,品尝起这美味的佳肴,还不时赞不绝口。 而这个时候,好几个摊位也面临了同样的问题,已经被潜伏在食客中的探子清除了比赛会场。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和白华不约而同一眼,脸色着实不好看。 白华走了过来,小声道:“师尊……看来想要蒙混过关这招数是不好使了……别看这权族搞得这规模像模像样的,没曾想还在食客中潜伏者地下党……这还真是不信任人。” 纳兰若叶微笑接话道:“真金不怕火炼,人家权族这样做也是为了大赛的公正性,毕竟这些食客都是街头百姓,对美食的品尝没有什么专业性的鉴赏,就是对胃就成,有些厨子就是抓住了寻常食客这样的特性,为了节约成本,或是根本拿不出像样的食材来,就胡乱糊弄一同,这就与比赛的主题相违背了,为了防止这种的情况的出现,有专业人士混在食客中,对美食做一个专业性的鉴赏才能保证比赛的公正性不是?” 听到这样的话,白华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道:“也是,看来权族也不是惯会算计钱财,他们办事还是有计划性的。” “是啊,做事之前考虑周全,就会免了许多不必要的口舌。” 就在二人谈论之事,突然有几个摊位的厨子闹起来事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做的饭菜虽是美味,但是因为食材并不符合比赛的主题,时刻探子勒令他们退赛,而他们自然不乐意,闹事嚷嚷起来。 “凭什么让咱们走?!那天门的素斋不也是没有拿全部八珍食材来入菜?凭什么他们可以留下来,而咱们就要被清扫出局!这样的比赛太不公平的!” 果然,留下了素来精心天门的代表队,就是给比赛本身埋下了隐患,只要有哪些没有达标的比赛代表队,就会那天门代表队的来攀咬。 听到这里,坐在“素来静心”摊位前的食客探子当即站起身来,凶巴巴地瞪着那些闹事的参赛代表队,恶狠狠道—— “吼什么吼?人家天门代表队可是有特权的!人家天门的代表队从古至今都是以素食文化自居,咱们比赛的主题虽是八珍,但是也不能违背了人家的门规,况且人家南宫女官厨艺了得,这饭菜的味道岂是你们这些芸芸之辈可以相比的?” 此话一出,则是引来更多比强行驱逐出局的参赛代表队的不满。 “有特权就了不起了不是?你们这比赛一直要求公平公正,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显得这么不公正了呢?这样的比赛意义何在?哦!他们天门有权有势就可以鱼龙混杂,胡乱参杂吃食,咱们小门小户就不行!这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一人号召,万人相应,不少参赛队伍急红了脸,这是要强行把天门代表队给拉出局。 “不行!要出局咱们一同出局!她天门甭想有什么特权!” “就是就是!!这样也太不公平了!我们不服!” 到此,那三个食客探子表现出一脸的无辜模样,可怜巴巴看着南宫妙蕊,小声道—— “南宫女官……你看这事怎么办……眼下这局面咱们也不好控制了……若是这事情就这样耽搁着……比赛没办法顺利进行下去了……”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算是看明白了,刚才那三个食客探子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通过舆论的力量,试图将最有晋升潜力的天门给逼迫出局。 敦罗田这真是打了一手好牌,给了南宫妙蕊一份看似重要的特权信,可是到了比赛这种你死我活的争夺中,这份特权信在竞争者眼中看来就是最不公正的存在。 他根本就不想让天门晋级,但是为了维护自己与南宫妙蕊的关系,这该做的体面功夫都做到位了,而却用舆论的力量,迫使天门主动出局…… 215.八珍玉食(参赛者抗议,联名要将天门代表队拉出局) 纳兰若叶登时脸色一沉,心中开始琢磨了起来—— 好家伙! 敦罗田这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看似给了南宫妙蕊一份看似重要的特权信,是特别关照的意思。 可是到了比赛争得你死我活的阶段,这份特权信在竞争者眼中看来就是最不公正的存在。 他根本就不想让天门晋级,但是为了维护自己与南宫妙蕊的关系,这该做的体面功夫都做到位了,而却用舆论的力量,迫使天门主动出局。 而这些潜伏在比赛中的密探看似是维持局面的公正性,实则确实他已经安排好的棋子,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将天门这最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给踢出局。 这招借刀杀人果然高明,他既当了好人,让天门根本察觉不出来这事是他一手操作的,还让天门不得不提前出局,却找不到权族任何破绽来。 若是天门真的出局,自己家的徒弟会恨谁?她们根本不会去恨敦罗田,毕竟人家那一份特权书已经为了天门开了绿色通道,权族这面上的功夫做得相当漂亮。 而她们这些姑娘们只想到的晋级,却低估了人性…… 敦罗田却是玩弄人性的高手,他早就预估到了这种局面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去做。 而眼下,南宫妙蕊的处境非常被动—— 她们若是认了命,离开了战场,那正合了那敦罗田的心意,只是这让那小人得逞的感觉真不爽! 而若是继续坚持下去,对天门的处境也是极为不利的,旁人会怎么说天门呢?仗势欺人,故装清高,为了达到晋级目的不折手段吗? 天门向来在乎门面,又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失了体面呢? 而眼下,南宫妙蕊等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而这三个食客探子又改了以往的态度,继续装可怜,软硬兼施—— “姑娘们倒是说句话啊……这事该怎么办呢?咱们也是很为难……现在那些违反比赛规则的参赛者叫嚣的厉害……还飞咬着你们不放……这可让咱们如何是好?” 司空嫣六神无主,把求救的眼神都投向南宫妙蕊身上,只希望她能够像之前那样再创造出奇迹来。 而此刻的南宫妙蕊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众望所归却只能让大家都失望,南宫妙蕊此刻压力很大,毕竟这是以她为首带的团队,若是连她这个首席主厨面对这样的局面都束手无策,这件事情就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食客探子继续施压,还是那一副奸滑的嘴脸,心中暗自得意,脸上依然装的无辜。 “姑娘快快做出决定吧~比赛还在进行,若是让食客们看到咱们参赛方动乱,这影响多不好啊!若是姑娘们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那些其他参赛方的话……姑娘们就赶紧站出来发声!咱们也不想让天门千里迢迢来此,无功而返不是?说来,若是这素斋文化到了这里就结束了比赛寿命……咱们也是觉得可惜的很。” 这话听来是为了天门处境着想,可是眼下形势确实步步紧逼天门女子出局。 果然,这食客探子越是向着那天门说话,其他代表队就越反感,质疑声就越大—— “喂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天门之后,什么素斋文化,不过是噱头罢了,这素食有什么好吃的?哪里会有肉香!天下美食文化博大精深,找一个噱头,搭上些关系,就想在这里称王称霸不是?这里是东苍,还轮不到她们天门的小女子作妖!” “可不是吗!咱们身为厨师多年,哪一个不是有些手艺傍身的?若是没点本事谁又会敢出现在这厨艺大赛之上,凭什么她们可以违规晋级,而咱们就因为准备食材不充分就被踢出局?这样的结果不公平!比赛的意义,首先在于公平公正,若是参杂这种目的不纯的人存在,那咱们就是出局了,也要到仲裁上告上一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不信这东苍的美事仲裁,会不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说法来!若不然就让美事仲裁委员会曝光这比赛上的一切!” 什么?要到美食仲裁去告一状去?这美事仲裁委员会是什么地方?可是武道设立的监管厨艺比拼的最高委员会,当初是由武明道组织成立,隶属在中岳华都,哪里的美食阁老可都是这武道中一顶一的权威,他们的话分量极重。 若是这事闹到了美食仲裁委员会上,事态的形势也就变了,只怕连带着比赛的主办方都要受牵连,而到了那个时候天门的也就出名了…… 若是到了这个地步,敦罗田只会先保住自己的赛程,狠心将那天门踢出局,而若是到了这个地步,天门的名声早就扫地了吧…… 为了一场比赛,而丧失了天门的名声,得不偿失啊…… 如此恐吓逼迫的言谈,无疑是在步步逼迫南宫妙蕊就范。 事态到了这个地步,南宫妙蕊的内心的防线已经撑不住了,她低头无奈地看了司空嫣和尧曦冉一眼,这眼神仿佛再说,算了吧,咱们不能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吃亏的是天门。 南宫妙蕊权衡利弊眼下局势,最终还是妥协了—— 尧曦冉自然不同意,可是却被司空嫣一手按住了她气得发抖持刀的右手,司空嫣皱紧了眉头,朝着尧曦冉狠狠摇了摇头。 尧曦冉气得胸口起伏,只是自己明白,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在意气用事了。 眼看司空嫣已经控制住了尧曦冉,南宫妙蕊怅然一叹,低头沉默了良久,她实在舍不得即将接近的胜利,可是合着比赛的结果相比,她更在乎的是天门的名声。 纠结时久,南宫妙蕊终于下定了决心,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豁达,这一刻她已经放下了胜负,而选择了顾全大局。 南宫妙蕊走上前去,开口道—— “明白了,咱们天门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能因为咱们的饮食文化而破坏了大赛规矩,所以……” “等一等!” 这时,突然从对面传来了一个沉稳的女声—— 众人登时将目光都落在了喊话女子的身上…… 216.八珍玉食(关键时刻,纳兰若叶亲自出马) “等一等!” 纳兰若叶终于忍不住了,她在一旁观察形势良久,自然看得明白。 而她这嗓子喊话,众人的眼眸齐刷刷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这位姑娘是……” 食客探子疑惑问之。 纳兰若叶不急不忙地绕过了灶台,走到了对面的摊位上,期间举动未见一丝惊慌,却是端庄而又稳步。 “小女何容儿,出自于西疆代表队,吾乃是百合世家的首席厨娘。” 那食客探子察觉出一丝不祥,却还要顾念着体面,继续追问纳兰若叶的喊话的缘由。 “哦?姑娘既是西疆的代表队,这件事情便是与姑娘无关,姑娘刚才突然喊话倒是吓人一跳,这是要……”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脸上的和煦透着几分威慑,她气场逼人,绝非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一般,这一笑不知为何,惊慌了众人。 纳兰若叶可是见识过大世面的尊长,这种小场面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根本没有搭理那挑事的食客探子,而是把目光直接投向南宫妙蕊身上,温柔笑道:“南宫女官,容儿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容儿看一下你的那一份特权书。” 南宫妙蕊一惊,她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是敌是友更是未知,毕竟之前自己的队伍还跟他们代表队起了争执,她要看自己的书信干嘛呢? 南宫妙蕊心中有了这一个疑影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而那尧曦冉可不是那嘴巴会吃亏的人。 “凭什么给她看!她这人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准是要看那书信后,鸡蛋挑骨头,落井下石来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温婉一笑道:“南宫女官,都倒了这个处境,你们还怕被人落井下石吗?最差不就是卷铺盖走人吗?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一愣,登时被噎的说不上话来。 而此话着实激怒了尧曦冉,她激动恨不能举刀去劈了那纳兰若叶,若不司空嫣拼尽全力拦着,只怕尧曦冉手中的飞刀早已经飞了出去。 纳兰若叶突然扭头瞥了尧曦冉一眼,而这一眼威吓性非常,登时一下子镇住了尧曦冉和司空嫣,此二人刚才还是一个激愤,一个拼命阻拦,这会功夫全都安生了下来,不约而同心慌慌起来。 尧曦冉不知为何,心惊胆颤,手脚发抖,眼神惊慌,嘴巴哆哆嗦嗦道“你……看到了吧……” 司空嫣如同尧曦冉一般怂态,应声点了点头道:“嗯……” “我怎么感觉这个眼神十分……十分熟悉呢?” “嗯嗯!” “不……不觉得……跟师尊平日里发怒的眼神十分相似吗?” “嗯嗯嗯——” 到此,这两个人都不敢再吱声,彻底安生了下来。 眼看自己控制住了尧曦冉那个耿直的家伙,纳兰若叶脸上噙着笑意,抬手伸去,直接向南宫妙蕊索要敦罗田的特权书。 南宫妙蕊这会子功夫早就六神无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虽是怀疑纳兰若叶的目的,但是身子却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自己竟然乖乖送出了那一份文书,待她反应过来之际,眼前的陌生女子已经打开了卷轴,正在细细看着卷轴的内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环境变得安静了许多,那些刚才叫嚣的队伍此刻也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连同你食客探子也不敢发声了。 登时,纳兰若叶眼神一闪,她猛然合上了卷轴,脸上露出了从容且自信的笑容。 “各位,在此容儿还是要讲一句公道话的——”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惊愣,她惊慌且疑惑地盯着纳兰若叶看去,因为到此刻,她还是不知道纳兰若叶的立场。 食客探子陪着笑脸问道:“何姑娘请讲——” 纳兰若叶高举手中卷轴,放声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特权书,而是一份挑战书,这份书信的内容已经拔高了对天门厨师的要求,只是评委大人没有看明白了罢了。” 听到这里,食客探子一愕,皱着眉头质问道—— “这话说得什么意思?何姑娘你可不要胡乱说话啊!要知道你是西疆的代表队,赶走谁留下谁,那是大赛的规定,咱们说到底只不过按章办事罢了,姑娘何必掺和这一档子事呢?况且……况且……这样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离开了,不是对咱们西疆的比赛结果有利无害吗?” 终于,狐狸尾巴到底是露出来了,食客探子这一席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纳兰若叶别管闲事,顾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而纳兰若叶更是明白什么叫做唇亡齿寒—— 天门与西疆代表队参赛,这是在敦罗田的意料之外,他心知肚明这两个参赛队伍参赛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天门参赛! 南湘已经派出了黑市一党的参赛队伍,而突然天门也派出一个代表队参赛,表面看着是尊重大赛,实则这是公开了叫板的节奏。 天门代表队的参赛已经成为了敦罗田设局的阻碍,他恨不能除之后快,可是偏偏碍于脸面,又不能经他之手办理,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阴损的招数来。 纳兰若叶也明白,天门和西疆是必须打进这厨艺大赛决赛的队伍,若是天门首战败落,西疆代表队便是孤战难行,用不了多久,权族也会想办法把西疆代表队给踢出局。 而若是到了这个局面,那敦罗田便可放开手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这个时候,自己拼尽全力也一定要保下天门,为得最后的胜利,自己必须赶紧想出策略来! 听着那食客探子说出来不中听的话,纳兰若叶胸中愤愤,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她优雅转身,眼神扫视周围众人,观察其中每个人的表情,嘴中慢条斯理道—— “咱们义门是最讲仗义之人,若是看到哪里不公,便是会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老实说之前咱们对天门的几个女子也没有什么好感,开赛前还因为一些小摩擦,咱们与天门代表队还发生了争执,刚才不少参赛代表队都有目共睹,容儿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周围摊位参赛队伍,胆小者低头不吭声,却也有好事之徒,当即应声附和道—— “可不是吗?开赛前他们两个代表队差点没有打起来!” “没错,我们这边刚才也看到了——搞得跟冤家似的,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有必要那么较真吗?” 217.八珍玉食(经过纳兰若叶调解,闹事者已经渐渐平息了气焰) “可不是吗?开赛前他们两个代表队差点没有打起来!” “没错,我们这边刚才也看到了——搞得跟冤家似的,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有必要那么较真吗?” 听到这里,那食客探子当时极了,赶忙跳出来,挑拨道—— “可不就是嘛!她们天门的女子如此矫揉造作,还跟西疆的关系这么不融洽,若是换做是我的,才不会管他们的闲事呢!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对于自己的对手,本官奉劝何姑娘一句,不要太心慈手软了!” 没曾想纳兰若叶举着那卷轴敲了一下食客探子的头,脸上仍是噙着笑意道—— “一码归一码~之前的小争执那是参赛者情绪所致,可是咱们西疆之辈从来不是落井下石之徒,要是论其比赛,还要公平公正得来,这才是比赛该有的模样。” “是啊!就是公平公正的来——所以,那些不按照比赛规则出牌的代表队,咱们不是要及时清除出去吗?这才能维持比赛大环境的干净有序。” “是吗?我怎么听着官家的意思,倒是有几分赶紧将天门赶出比赛之快的味道呢?” 纳兰若叶笑着而谈,可是这话里话透着讽刺。 “何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不是咱们主办方要为难天门,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么多违规的参赛方,咱们处理谁不处理谁都是问题,凡是都有规矩,咱们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罢了。” 纳兰若叶眉宇微挑,她知道此人是在跟自己玩文字游戏,跟他纠缠下去讲理没什么意思,他总会那什么公事公办来说事,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拿出些实质性的证据来证一证。 纳兰若叶又举着那卷轴,从容有力而谈—— “我刚才说了,这一份文书根本不是什么特权书,而是一份挑战书,其中所指,天门的素斋文化源远流长,远近闻名,它的厉害之处便是在与能够将素食化腐朽为神奇,将素食食材制造成任何一种肉食,以至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其手艺惟妙惟肖,可谓是巧夺天工,很少能有人分辩出素食与肉食的区别。文书也说明了,若是那素斋在制造过程中,让专人察觉出破绽,其味道和形态与肉食不相符,天门将会被取消比赛资格。试问一下,在场各位违规者,你们谁人能够做到将任何一种食材改变形态,变成符合比赛主题的食材文化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连同刚才故意挑事的食客探子也是惊得瞠目结舌。 “这……这……” 纳兰若叶眼看自己已经成功扭转了形势,这继续说道—— “敦大人深谋远虑,对美食文化有着独到见解的高人,他之所以给了天门这一个特权,是明白天门的国风和门规,更是清楚尊重他人饮食文化知道,这才是礼者该有的姿态。但是他也没有降低对天门的要求,所想用素食模仿肉食到天衣无缝的地步,和直接拿原食材烹饪,哪一个难度大,在场的都是名厨,细想便是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吗?这哪里是在跟天门特权,明明实在给天门拔高比赛的难度。这样做既能维护天门的名声,尊重天门的门风,更能够体现天下美食博大精深的文化,敦大人之意,各位细品,便可明白其意。” 说到这里,刚才那些闹事之人,各个颜面无存,已经有大半的人认可纳兰若叶的说话,决意不再继续纠缠下去,而偏偏还有些较真赌气之徒,却还要继续攀咬天门代表队。 “你是从哪里跳出来的小女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简直是强词夺理!” 纳兰若叶见此人顽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转过身去,径直走到了天门的摊位前,随意端起一盘干炸鱼骨和一笼干贝饺子折了回来。 “这样,我说什么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不如这位兄台以亲自来尝尝天门的素斋如何?你也说了,你也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名厨,以你的厨师素养,专业一点,来说一说这两道菜口感如何?” 纳兰若叶这样的做法有几分强硬,但是却是最能够证明天门素斋实力的做法。 眼看纳兰若叶已经将那两道菜拱到了不服人的脸上,那人也不好意思,便拿起筷子,夹起了干炸鱼骨,迟疑半分,送进了口中,牙齿一嚼,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鱼骨的香、脆、酥的口感在唇齿间回荡,这……这真的是用植物调配成的吗? 此人不相信自己的味觉,他赶忙又夹了一筷子鱼骨,闭上眼睛细细回味,脑海中竟然呈现的是大海的模样! 这还不算完,他索性直接夺过纳兰若叶手中蒸笼,一口一个干贝饺子,牙齿间刚刚咬开饺子,干贝的海味新鲜,嚼劲十足,恨不能弹牙。 那人只觉得口感太好,竟不知自己吃相贪婪,片刻不到,一笼五个蒸饺都已经下了肚,而他的脸上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品尝完这两道美事后,那厨子像是失了魂一般,悠悠荡荡走向天门的摊位前,目光惊愕地盯着南宫妙蕊,痴痴问道——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南宫妙蕊一愣,还未回过神来,自己正沉浸在刚才纳兰若叶为天门说理的阶段,眼下就被人追问了,她的反应相当迟钝,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司空嫣赶忙推了推南宫妙蕊,她这才清醒了过来。 “什么……什么怎么做到的呢?” “你是不是用得是真正的荤食材,为了维护天门的名声,才故意说是这是用素食做出来的呢?”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呵笑一声,无奈道:“这种事情天门做不来,若是为了参加比赛而误了天门的名声的话,那可是得不偿失!若是这位师傅不相信妙蕊的话,大可拿妙蕊的食材送到主办方去检验,真金不怕火炼,是不是妙蕊的本事,验一验便可知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闹事的厨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能力真的很有限,合着人家技高一筹的高人相比,自己就算是侥幸过了这一关,迟早也会被这样的高人给比下去的。 何必再自取其辱呢?明知道技不如人,就不要在无事生非了,不如就此打道回府,好好再磨练磨练自己的厨艺,来年再战——还算是条汉子! 218.八珍玉食(经历是非后,天门与义门果断联手) 听到南宫妙蕊回话之后,那闹事的厨子内心已经彻底拜服—— 作为一个厨师的尊严,他已经清楚地看到自己与南宫妙蕊之间的差距,若是闹下去,自己作为厨师的最后一丝傲骨便是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里,他低头唏嘘一声,苦笑一声后,总算是认了命。只见他向后撤了一步,双手奉拳敬礼,朝着南宫妙蕊行了一个大礼。 “在下拜服,之前攀咬行为还请南宫女官见谅,在实力面前,在下看到了自己的差距,素斋文化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次在下算是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那人转身走向自己的摊位,利索地收拾厨具,他的队友惊呆了,有人不服小声问道—— “师哥真的就这样认输了吗?咱们……咱们明明才刚刚开始……” 带队的厨子会意一笑,说道:“罢了吧,咱们厨艺尚浅,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即便在初试中侥幸入选,在后面的比试中也不会走长远。本来这一次比赛咱们也是本着来长见识的学习前来,现在咱们已经涨了见识,是时候该回去好好磨砺一下自己的厨艺了,待明年咱们技高一筹之后,再来比试!” 此话一出,他的团队也没什么人敢多说话,虽是各个垂头丧气,却是老老实实卷铺盖走人。 眼看最闹事的刺头都已经心服口服不再生事,之前跟着起哄那几家参赛队伍这没了主心骨,也就没了什么声势,灰溜溜都卷着铺盖撤离了现场。 眼看众人散去,纳兰若叶缓步走上前去,走至三个食客探子那边,微笑问道—— “三位官爷,刚才之前是怎么说的呢?嗯……让我想想看?民不报官不究是吧?现在对天门有异议的参赛代表队也都心甘情愿的自动离场了,这里也没有人再那什么特权来说事了,三位官爷准备怎么处置这天门的代表队呢?” 纳兰若叶以她睿智的头脑,平静的处事原则,将此事平平稳稳化解了。 而眼下被问住的三个食客探子登时愣了眼,三人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时的他们脸上甚是尴尬,却不得不陪着笑脸,又凑到了天门代表队那方,说起来好听话来。 “各位女官受惊了~刚才都是那些小人起哄攀咬,弄得咱们官家也是非常的被动无奈~眼下这样可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闹了半天是虚惊了一场~呵呵呵呵……” 这仨人变脸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刚才还是一副非要逼着天门出局的嘴脸,这会子功夫啪啪啪打脸不说,还得把刚才说出来的狠话都给舔回去。 而此刻,天门的女官都看清楚了这起子小人的嘴脸,刚才那架势马上就要把天门闭上了绝路,现在看事情了了,有变嘴脸来讨好,这举动还真是让人恶心极了。 天门的女官自然不会给那三个食客探子一个好脸色,各个冷着脸,不爱搭理此三人。 纳兰若叶走了过来,将那青色卷轴归还给了南宫妙蕊,而此时南宫妙蕊满心感激,像是向纳兰若叶行了一个大大的合谷礼,而后双手毕恭毕敬接回了青色卷轴,嘴巴激动的说不成话—— “多……多谢……何姑娘为我天门解围……之前……之前……” “之前咱们义门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咱们是不打不相识,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此话一出,南宫妙蕊脸上乐开花,拉着纳兰若叶的手,连连点头感激道—— “可不是吗!这人啊,还是要看在事上怎么做!有些人是嘴巴说得好听,到了事上干的那真叫人事;而有些人,虽是之前有些误会,但是到了关键事情上,帮人一把,心善成德,日后必有后福。” 南宫碧玉这是话里有话,踩一捧一,一边夸赞着西疆行仗义之举,一边骂着那三个食客探子不干人事。 听到这里,那三个食客探子自然是脸上挂不住,这就敷衍地行了行礼,灰溜溜地离开了。 纳兰若叶余光看着那一帮子没有得逞的小人逃走行径,左侧嘴角微微牵起,脸上露出一丝小胜得意的笑意。 “南宫姑娘厨艺了得,老天爷自然会眷顾你这样的人才,只是容儿有一句话相劝,做人做事除了低调之外,还一定要擦脸眼睛去看人,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样,说话也是十分动听,可是算计起你来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 南宫妙蕊会意苦笑一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可不是吗?若不是今日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面兽心,只怕咱们天门的姑娘还一直把旁人都想得极好呢!” “权族乃是是非之地,天门女子本就不善权谋,各个面慈心软,不愿把人想得极坏,可是到了这里,就一定留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比赛的路还长着呢,什么牛鬼神符都会遇到,日后姑娘们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不要自己硬抗,可以跟咱们义门一起商量着来,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相互扶持,齐头并进,总好过单打独斗,势单力薄是吧?”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和司空嫣极为赞成,俩人不住点头,连连应和。 而此时,最难搞的尧曦冉却没有松口,她脸色十分难看,硬着脸气呼呼向对面的摊位飞快走去。 看到这里,天门其他的女子都吓坏了,鬼才知道自己这位硬脾气师姐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眼看这尧曦冉径直向酒酿奔去,这气势是要吃人的啊!这下子可是吓住众人,酒酿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来做什么?” 谁想,尧曦冉霍得一声,将手中的菜刀扎在了酒酿的面前砧板上,这下子把旁人的魂都吓出来了。 司空嫣见状,赶忙跑过去试图要帮着尧曦冉解释什么。 尧曦冉一手举起,拦下了司空嫣,只见她抬着下巴冷冷瞥了酒酿一眼,酷酷地说道:“我刚才看你的剔骨手法很快,就是这刀具不太行,我这把刀千年寒铁所致,一刀下去保准你削骨如泥,送你了——” 说着,尧曦冉飒然转身,雄赳赳地折了回去。 酒酿瞪傻了眼,嘴巴长得老大。 司空嫣一看这形式,登时掩袖轻笑,赶忙提醒酒酿道:“傻姑娘,还愣着干嘛?赶紧收下这刀,我们师姐这是向你求和呢?” “不是求和,是感谢!不要把我说的那么卑微!” 尧曦冉突然转身,严声喝令那司空嫣。 司空嫣赶忙捂嘴,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 219.八珍玉食(百合世家惨遭食客冷漠打击) “素来静心”代表队的危机算是化解了,而眼下“百合世家”的问题又来了。 白华和纳兰若叶即便医术高明,可是在厨艺上确实不怎么在行,为了参加这场比赛,他们二人也做了些功课,虽说医理和食理一通白用,可是在人家这些鼎鼎有名大厨面前,他们二人的水准,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好不容易他们二人将做好的菜品摆上了桌子,纳兰若叶和白华全都愣住了。 纳兰若叶分别做的是:黄芪猴头菇汤、川竹苏银耳汤、香菇萝卜汤,以及最后一道甜品银耳莲子羹。 白华制作的则是:羊蝎子炖干贝、鱼骨炖豆腐汤、枸杞蒸鱼肠、乌鱼蛋汤…… 看到这里,白华与纳兰若叶相视一眼后,竟是尴尬一笑。 原不过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几道菜下来,虽说那枸杞蒸鱼肠是蒸品,其他的菜品全都撞到了一块儿去,这分明就是全汤宴吗! 二人站在那里尴尬,白华挠头,纳兰若叶侧眸不自觉尬笑了两声,此二人并没有想要戳穿这尴尬气氛的意思,没曾想端汤的三个姐妹倒是最快,把实话全都秃噜了出来。 “我去!姐姐你们那边也是准备以汤为主的菜品吗?” 酒酿尴尬双手端着托盘,盘上放着最后一道汤品——乌鱼蛋汤。 花儿和朵朵刚好把银耳莲子羹摆在了桌面上,这一看可不是吓一跳,八道菜——六道都是汤水,这还了得? “你手上端的是什么?” 酒酿低头一眸,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不甘心道:“这个……是乌鱼蛋汤……” 花儿和朵朵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酒酿的托盘上,眼巴巴地看去,没曾想这最后一道也是汤品。 花儿略显得焦急,赶忙去问纳兰若叶:“何姑娘,咱们准备的都是汤品,会不会不符合大会比赛要求呢?”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她摇了摇头,只是这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这倒不会,只是……若是菜品太过单一,的确会影响评判的标准,你看看别家的参赛队伍,都是主次搭配,有饭有菜,又热又凉,而咱们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白华挠着脖子,眼神不自觉望向别的摊位,心虚道—— “嗨……都是咱们大意了,之前也没有商量好,要是之前大家把菜品分一分也不会出现撞项的情况,眼下已成定局,这该怎么办呢?” 纳兰若叶紧接着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把?硬着头皮招揽客人呗?你我本就不是厨子,让咱们诊治个病人,开个处方,熬个汤药那是简单是,让咱们颠勺切菜……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为人。” 白华无奈笑道:“可不是吗?也就是煮汤最近接咱们做医生的烹饪方式,跟熬汤药的原理差不多,只怕何姑娘是跟白华想到一起了,做自己相交拿手的事情,结果却……” “罢了罢了!到了这个地步再抱怨也无用,没准咱们的汤药宴异常的受欢迎呢?这种事情不试一试谁知道呢?” 纳兰若叶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是无奈的很,可是眼下还有时间给自己返工吗? 本来这一组动手就慢,中间还跑出去多管了一场闲事,这又耽搁了些时间。 好吧,纳兰若叶终于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帮天门家的比赛队伍化解的危机,而自己的问题却摆在了面前。 不论是自己还是白华对厨艺也没什么主意和想法,就是按照一般的药膳菜品,凭着感觉去做,味道拿捏得当,不甜不咸就成,这对他们二人来说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所谓隔行如隔山,也不能太难为人不是? 再者,对于纳兰若叶来讲,自己都一把年纪了,为了江山社稷安慰,还不得不扮嫩装成小姑娘来参赛,这身价和心态自然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而现在,自己已经屈尊纡贵到这种地步,还要自己怎样? 纳兰若叶越想越觉得堵得慌,索性有几分破罐破摔的味道—— “就这样了!咱们也没什么时间修正了,结果好坏自有天命了!” 说着,纳兰若叶转头又吩咐其身边的三个小女生道—— “你们三个也别闲着了,花儿你最稳妥,看好后面几口大锅,记得一定要控制好火候,文火慢炖,咱们至少让食客们吃到嘴里的汤水是热和的,你们两个小的,聪明活泼,尤其是你酒酿平日里最会搞气氛,这招揽客人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二人了可否?” 听到这里,三个姑娘登时精神抖擞,奉拳领命之。 “是!何姑娘放心,咱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话毕,三个姑娘便开始各顾各的任务,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酒酿和朵朵在摊位前十分卖力的叫喊招揽食客,起初还有些成效,看着两个小姑娘长得秀气,便引来了些许食客围观,可是一看到这一桌汤汤水水的,有些食客不禁皱了皱眉头,连尝都懒得尝,扭头就走了;还有些顾及些厨师面子的食客,便是拿起试吃的汤碗,喝了一碗汤水后,似乎不怎么满意,也就走了…… 看到这里,难免会让人失望,白华和纳兰若叶更是深受打击。 他们二人一度怀疑自己的手艺有问题,便各自走上前去,尝了尝自己做的汤水,也觉得没什么大毛病,怎么就不受欢迎呢?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后面守着八口大铁锅的花儿早已经是汗流浃背,热到不行,而在前面招揽生意的朵朵和酒酿也看不到任何希望,连招揽声都变得又有气无力起来。 看着日头渐渐升到了正空中,眼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而“百合世家”的摊位前却是门庭罗雀,无人问津,能不让人着急吗? 纳兰若叶与白华眉头紧锁,相视一眼全是忧愁,这会子功夫烦躁到不行。 “能给我来一碗银耳莲子汤吗?” 这时,突然有客等上门,主动索要银耳莲子汤,棚子里的人兴奋抬头,这一看去,不免又失望了起来。 原来这索要银耳莲子汤者并非是评委食客,而是对面的南宫妙蕊前来讨要…… 罢了,来者便是客,纳兰若叶一手扇着蒲扇,给朵朵使了一个眼神,朵朵赶忙给那南宫妙蕊盛了一碗银耳莲子汤送了过去…… 220.八珍玉食(南宫妙蕊好心提醒,却遭纳兰若叶强烈反击) 南宫妙蕊接过银耳莲子汤后,捏着汤匙在碗中舀搅了几下后,舀了一勺放在嘴边,看着冒着热气的热汤,她吹了两口后,才送进了嘴里。 而此刻,纳兰若叶和白华两眼紧盯着南宫妙蕊脸上的神情,期待十分。 南宫妙蕊又尝了几口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把汤碗放在了桌面上,又点了点桌上的其他汤水,向两位名医索要了各一碗。 白华和纳兰若叶赶忙指派身后的花儿,从热锅中给南宫妙蕊盛出来新鲜的汤水送了过来。 南宫妙蕊不一会儿便把这桌上的汤品喝了一个遍,脸上却未曾露出一丝笑容来。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和白华不免心虚,纳兰若叶碍于身份,不好意思低着头去问南宫妙蕊的意见,便使了一个眼神给白华。 白华秒懂,这方奉拳敬礼对方,温声询问对方的专业意见。 “南宫女官,白华请问一下,咱们这些药膳汤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还请南宫女官指点一二。” 南宫妙蕊放下手中的汤碗,此刻的她头上已经冒出了青豆大的汗珠,她从胸前抽出斯帕,蘸了蘸额间的汗珠,微微一笑,表示对白华的尊重。 “白先生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华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来—— “南宫女官你也看到了,咱们家的生意……呵呵!到现在为止连一票都没有……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呢?如此惨淡之状,的确在我和何姑娘的意料之外。” 南宫妙蕊垂眸看了看桌案上的汤水样品,温声道—— “其实,百合世家生意不好,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噌得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气意,而她猛地扇了扇蒲扇,尽量让自己降降火。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根据才好!怎么说来就来,如此难听,谁能接受得了呢?” 南宫妙蕊看着气急败坏的纳兰若叶,眼神有勾了勾她手中的蒲扇,笑道—— “这种天气,何姑娘不喝糖水都觉得热,你可想而知,这会子又是中午头的时间,因为热食客的食欲受影响,对那些热得汤汤水水,还有甜腻的东西都十分抵触,而这个时候百合世家一下子推出这么多温补的汤水来,也不怪那些食客会敬而远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双眼惊颤,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她还是不解,她是一个名医,她做饭的出发点自然是以健康为主,而这药膳不正是要主打健康饮食的结果吗? 纳兰若叶皱了皱眉头,张口辩解几分—— “南宫女官可能有所不知,此乃三伏天,暑邪重会逐渐的深伏于人的体内,而不为人知,如暑邪不除,到了秋季,火邪克金,而伤肺,为何秋季是风寒的高发期,这就跟他们平日里饮食习惯有很大的影响,若是不再三伏天调理好身子,便会落下不少的病根,进入冬季以后,病气会复发,所谓秋为痃疟,奉收者少,冬至重病便是这个道理。那些冬天之所以怕冷,手脚凉都是因为三伏天不注意所致,想要逼出体内多年的寒气和湿气,三伏天就应该多饮食热饮,这会把体内多少年深入的寒气逼出来。”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直觉得头大,她微微笑着听那纳兰若叶说教,心中无限感慨,怎么觉得这个场面那么熟悉呢? 纳兰若叶怎么说也是武道医学界的权威,被人质疑了,尤其是被自己的徒弟质疑了,那自尊心受挫,登时激起强烈的反应,这嘴巴喋喋不休说教,就是为了作证自己的观点。 “由于三伏天是全年中天气最热,气温最高,阳气最盛的阶段,在这一阶段,人体腠理疏松,经络气血流通,有利于药物的渗透与吸收,而庚日又与肺金有关,为温煦肺经阳气,驱散内伏寒邪的最佳时机。加之精心选取有温经散寒、化痰平喘作用的药膳进食,便可相得益彰,共收扶正祛邪之功,故而能起到防病治病的作用。再者,这三伏天是一年中气温最高,并且潮湿闷热的日子,在这个时节要注意增加营养,食物以清淡、易消化为宜,少吃油腻和冰冷的食物,饮食应该注重多酸多甘、补气去火、新鲜干净、补水养生的特点。” 看着纳兰若叶如此情绪激动,白华愣住了,他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他能够理解对方的现在的心情。 本来自己家生意不好,脸上有些挂不住,结果还让自己的徒弟说教一番,这自尊心严重受挫,可不是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白华着意看了那南宫妙蕊一眼,人家姑娘家本事好心来提醒,却被纳兰若叶这般说教,这脸上顿生尴尬窘迫,不知道敢不敢再继续提意见了。 眼瞅着那纳兰若叶话音落了下来,南宫妙蕊吓得不轻,这就合谷行礼,转身要离开,可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反被人嫌弃。 “这个……也是啊!既然何姑娘这么有主见……那就当妙蕊多管闲事了~呵呵呵~~希望百合世家旗开得胜,生意兴隆……” 这下子白华可不乐意了! 他想的是,自己可是土生土长西疆人,这次代表的又是西疆的利益,纳兰若叶虽是好心支援,却是有亲疏之别,你看她在帮助那南湘代表队上位时,全心全意,可是真到了自己家的事情上,人家未必会那么上心。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拿出些态度来,绝不能让结果继续恶化下去。 白华赶忙奉拳挽留之,态度十分诚恳:“南宫女官先不要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还请女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知咱们哪里做的不好,是否还有挽救的余地。” 白华这么一求,南宫妙蕊适才停下了脚步,犹豫间又看到了纳兰若叶那张严厉的脸,她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该去该留。 白华赶忙朝着纳兰若叶鞠躬奉拳,好生劝慰之:“何姑娘这又是何必呢?咱们的初衷是好的不假,可是生意惨淡影响了比赛结果也是事实啊!不管怎么说,人家素来静心的代表队生意火爆,成绩也是遥遥领先,自然是有她们获胜的道理,怎么且南宫女官说一说人家的经验,也好取长补短,总结教训不是?” 221.八珍玉食(南宫妙蕊逐一点评百合世家的汤品) 白华赶忙朝着纳兰若叶鞠躬奉拳,好生劝慰之:“何姑娘这又是何必呢?咱们的初衷是好的不假,可是生意惨淡影响了比赛结果也是事实啊!不管怎么说,人家素来静心的代表队生意火爆,成绩也是遥遥领先,自然是有她们获胜的道理,怎么且南宫女官说一说人家的经验,也好取长补短,总结教训不是?” 白华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纳兰若叶脸上也不好看,但是冷静想想道理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她就是过不去自己脸面这一关。 哪里有师父被徒弟教训的道理?从来都是师父高高在上,徒弟谦逊听教,这还不翻了天吗? 自尊心作祟,纳兰若叶没有理会白华,她坐了下来,背过身去,使劲忽扇了自己手中的扇子,不再做声,其实她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我不管了,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也不听,你也别让我发言。 看到这里,白华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是纳兰若叶做出最后的让步,这样已经足够了。 白华赶忙给酒酿使了一个眼色,酒酿多机灵的一个丫头,这就搀着即将远去的南宫妙蕊折了回来。 “南宫女官你还是跟咱们讲讲,到底咱们哪里做的不好,日后咱们改进,一定不会再犯今日这样的问题来。” 酒酿一边拉扯着南宫妙蕊,嘴巴还很甜的抬举这南宫妙蕊,这伶俐劲儿十分讨喜。 南宫妙蕊又重新被拉回了“百合世家”的摊位里,她开口前还是着意看了一眼纳兰若叶,不知道为何,一见到这个人,她就心生敬畏,害怕到不行。 南宫妙蕊说话便是顾及着纳兰若叶的情绪说—— “何姑娘刚才说的道理都是对的,这点上南宫妙蕊不否认,并且十分赞同,可是……这天下爱美食者又有几人真的在乎过美食药理性呢?他们在乎的不过是一个字罢了。” 白华急切询问道:“什么字?” “瘾——” 听到这里,白华愕然,对于这个字来说,身为医生最清楚不过了,而在医学中,这个字可不是什么好字眼。 “此话怎讲?” 南宫妙蕊微抬下巴,意味深长说道—— “对于一个资深食客来讲,他们看到食物,首先要过的是眼瘾和嗅瘾,只要在菜色和味觉上足够打动他们,他们才会愿意拿起筷子,品尝美食,而这食物的味道是否能够刺激他们的味蕾,让他们欲罢不能才是取胜的关键,至于所谓的营养价值之类的……那是在他们过足了嘴瘾后,最后才会考虑的问题。很多食客一身痨疾,说到底不还是因为这张嘴不把门积累下来的吗?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宁愿顶着各种生病的风险,也要去品尝天下的美食,为何?不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对美味的瘾吗?” 听到这里,白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是听到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多少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而此刻,纳兰若叶摇着扇子,看似没有参与谈话内容,其实她耳朵一直竖着,在听南宫妙蕊的话。 南宫妙蕊见这两个人半天没有吭声,以为是自己的解说不到位,便有强调了一番。 “这就好比男子择偶女子一般,若是一个女子颇有才气,品性俱佳,可是偏偏长相一般,男子看到这样的女子,就算明知道娶回家后这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夫人,可是偏偏过不了视觉这一关。多少男子因为美色错过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那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男子却偏偏喜欢拿着金钱去消遣,沉迷美色之中,消耗精元,还会玩物丧志,耽误正业,可是为何男子还是对妖艳美貌的女子欲罢不能呢?若是如此类比,二位名医便可明白一个道理,这药膳便是如同贤良好女子一般,明知道她会益与你的身心,却因为她不够诱惑不够美味,却不被凡夫俗子所完全接纳,反之,有些美事,明知道她对人身体不会有什么好处,还有可能伤身害命,可是偏偏它能在这一瞬间满足凡人的欲望,及时行乐便是当下凡人的追求。”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缓缓转过身来,脸色也变得好了些许,在这个观点上,她是认可南宫妙蕊的。 “当然这药膳也不是完全不被人接受,知道他好的人,会视它如珍宝,但是一般这种人都是圣人居多,圣人知道该如何克制自己的欲望,吃什么对自己有益,做什么对自己有好处。但是……这天下还是圣人居少,凡人居多,而这场比赛的评分标准不是按照圣人的标准来制定的,恰恰是按照凡人的标准来执行,所以……再好的东西,在认为不需要的人的面前,那就是暴殄天物圣所哀。二位可明白了吗?” 说着,南宫妙蕊端起了一碗黄芪川竹苏汤,专门说明了一下—— “这碗黄芪猴头菇汤补气养血,益脑强身,适用于脾肺气虚所致的失眠不寐、神疲气短、形体消痩、四肢无力、食欲不振、腹胀便溏、久咳声低、动则喘息、常自汗出、风寒等症状,是良药益方,只可惜这黄芪味道太重,已经压过了猴头菇的味道,药味胜过食材的味道,食客自然不会买账。”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眯眼抿了抿嘴,心头多有不快,可是她还在隐忍着。 纳兰若叶又端起了一碗羊蝎子炖干贝汤,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这汤底太浓郁,羊蝎子和干贝都是滋补的上品,可是在这种天下喝上一碗羊蝎子干贝汤,不正是火上浇油吗?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说到这里,白华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本想着是药膳,每一道菜的功效性肯定是要有所区别的,而这一道羊蝎子干贝汤可以改善肾阳虚怕冷的体质,能温阳散寒、补益血气。”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长叹,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羊肉汤,抬手指了指自己最早饮下的银耳莲子汤,开口说道—— “老实说,这里面最能吸引人的便是这道银耳莲子汤,可是这制作的手艺真心一般,让食客尝不出任何的惊艳之处,对于那些资深食客来说,这样水准的银耳莲子汤他们根本不会买账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222.八珍玉食(南宫妙蕊并不看好百合世家的厨艺) “老实说,这里面最能吸引人的便是这道银耳莲子汤,可是这制作的手艺真心一般,让食客尝不出任何的惊艳之处,对于那些资深食客来说,这样水准的银耳莲子汤他们根本不会买账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对于一个专业从事美食行业多年的大厨来说,纳兰若叶的手艺被如此点评,当真是真的扎心。 南宫妙蕊也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是就是实事,毕竟这比赛不是闹着玩的,想要靠一两刚刚入门的菜品,打动这里的吃客,只怕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关的。 南宫妙蕊余光瞟到了纳兰若叶的脸,简直是难看到要死,自己也意识到了刚才的话确实伤人,这就赶忙找补了两句。 “嗨~二位名医,所谓术业有专攻,要知道你在耗费时间和经历在给研究名医典故,汤水药材的时候,我们这些厨子也同时在研究食材属性,烹饪技巧,你们想想看,若是你们二位入门的水准一下子就超过那些磨炼厨艺数十载的厨师,这对他们来说是不是也太残酷了些?大家来到这里齐聚一堂,比试高下,那都是想来证明自己,这比赛对厨师来说,既是荣誉又是尊严,或许二位是有些天资,这刚入门的水准比着很多资深尚浅的厨师来说,的确已经非常厉害了,可是……和这里的高手相比,二位……不说妙蕊说难听话,这里卧虎藏龙太多的高手,只怕二位不是对手。” 说着,南宫妙蕊的眼光看向四周,那些技艺高手的厨子摊位前,围满了客人,这手艺好坏,只看这排队的人流就明白了。 纳兰若叶虽是自尊心受挫,被自己的徒弟这样点评说教了一番,可是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如此啊,自己没在这个领域下足够的功夫,光想靠噱头和花里胡哨的招式吸引人那是不可能,毕竟饭菜的口感是最诚实的。 南宫妙蕊望着那些正在拼命证明自己的厨师,忙得汗流浃背,却看着摊位外排起的长龙,脸上幸福的表情,她不禁感叹道—— “厨师最大的荣耀,便是吃客的认可,看到自己做的饭菜像是一道艺术品摆上桌子上,色香味俱全,引来食客的围观和品尝,食客吃饭时脸上幸福表情,便是给厨师最大的肯定。” 纳兰若叶顺着南宫妙蕊的眼神看去,心中动容了不少,她也在此刻认清楚了现实,低头干笑了一声,双手扶着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也是,咱们没有下那么多的功夫,摆明是来充数的,浑水摸鱼的人在真正试炼下迟早是会露馅的,虽然咱们这边冠以药膳的名头,可是食客们不买账,咱们也是没办法的啊——” 白华听罢,脸色凝重耷拉了下来,他知道这是事实,可是他不想认输,以为这是曹云飞给他布置的任务,若是在第一轮比赛中就输掉了,自己该怎么回去交差呢? 毕竟这一场比赛不是单纯厨艺比拼,他自打决定出塞的那一刻起,就是代表着西疆的荣誉而战! 白华努了努眉头,突然朝着南宫妙蕊弓腰行了大礼,恳求道—— “南宫女官——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是眼下……可是眼下……咱们百合世家还有挽救的余地吗?还请南宫女官指条明路,至少让咱们冲进第二轮的比赛,取得下一轮的比赛资格才是!你说了那么多,对现在的结果也无益啊!” 白华这会子功夫已经火烧眉毛,气急败坏了!虽是到了绝境,可是他不想就此坐以待毙,认命这个结果。 南宫妙蕊一愣,怔然片刻后,脸色失落且难过道—— “这个……眼下已经到了中午时间,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中午的食客的投票很关键,若是咱们这边至今连一票都没有的话……就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下午的比赛上了……只是……说句兜底的话吧,其实上午的比赛,那个代表队实力怎样已经有了结果,下午的比赛怎样,结果也差不到哪里去……除非……” 白华听到这里,甚是不满意,赶忙追问道:“除非什么?” 南宫妙蕊苦笑一声,略带半开玩笑的语气道:“除非又天兵天将降临,大概能够挽救西疆代表队的局面吧……” 听到这里,白华登时眼前一滞,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这时,尧曦冉在对面突然喊了一声道:“妙蕊你别再跟他们闲聊了!咱们这边都快忙不过来了,你还不赶紧过来过来掌勺!一会儿客人们不耐烦就去了别的摊位上了!” 南宫妙蕊听罢,赶忙应声,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这方拍了拍酒酿的头,转身便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酒酿被那南宫妙蕊拍了头,却一点都不开心,她怒着眉头嘟囔道—— “什么吗?就会说些丧气话!刚才她们出问题,若不是咱们这边出手相帮,她们现在早不知道在哪里了!现在自己渡过难关了,本以为她们会拉咱们一把,结果呢?说点那不痛不痒的风凉话后,就走了!算什么同甘共苦!” 白华别头常常叹息,他心中也是有怨气,可是却有苦说不出来,怎么感觉有种给人做了嫁衣的感觉呢? 此时,他看纳兰若叶的眼神变得不耐烦起来,大概是有些怨怼的成分。 纳兰若叶与白华的眼神对上后,她解读了很多,自己的处境很被动难堪—— 毕竟刚才自己借用了西疆的身份,为自己的子弟成功开脱了,而眼下西疆出了问题,自己却束手无策,这样说来,倒像是自己有意在利用西疆的身份似的。 纳兰若叶别过头去,摇着扇子思索了半分,她想了又想后,总觉得若是沉默了,自己就成了真小人,可是要解释什么吗? 怎么解释似乎都不太合情合理…… 思索良久,纳兰若叶突然精神了起来,她不想在顾首顾尾,突然开始命令其身后的花儿和朵朵来。 “你俩别愣着了!继续准备食材,不管怎样的结果,咱们努力过了,终究不后悔,至于会不会又老天爷派天兵天将来助你我一臂之力,那就看天命了,但是现在——我还不想认输,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竖着,纳兰若叶将那摇扇拍在了桌面上,挽起袖子来,再次打开乾坤袋,搜罗其其中的食材。 看到这里,白华怔然片刻后,轻声一叹,他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思想狭隘了,怎么可以在这个关键时刻怀疑自己的战友呢? 罢了,现在没时间再去想别的了,只能够靠自己的双手了…… 223.八珍玉食(云月夫妇场外观赛……) 比赛场外,武玄月和曹云飞坐在临着八珍楼的另一条街的高楼之上观战。 武玄月一声男装打扮,只见她右手捏着一只小型精致的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临界的比赛的情况。 而曹云飞则是坐在其对面,几分悠然的品酒赏景。 看着武玄月那么专注与比赛的情况,曹云飞嘴角微勾,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显得没心没肺起来。 “那边怎么样了?” 武玄月双眼依然压在望远镜上,不耐烦地回应:“就现在情况来看,百合世家的形势不太乐观,我看他们摆摊位良久了,竟没有几个客人愿意上门的,好不容易被酒酿忽悠过去了,这喝两口汤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哈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你让这两个医生去当厨子,未免也大材小用了吧~所谓隔行如隔山,他们两个倒是愿意屈尊纡贵,可是……也未必能成事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一皱,她转过身来,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不耐烦地看着曹云飞,那眼神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真的心大,大概率就没有准备让这两位名医晋级了不是?” 曹云飞呵呵一笑,瞟了一眼武玄月有些气急败坏的脸,他将手中的酒杯举之嘴边,轻抿一口后,说道—— “我本就没想让他们二人晋级,所想他们前来也不过是陪跑罢了,能为天门那一组姑娘保驾护航,也算是他们几人功德圆满了,你还真希望这一组二把刀水准的医生能蒙混过关吗?你这也太也贪心了吧?天门名厨万万千,这到了比赛场上,参赛者都是拿真本事说事,他们两人的厨艺如何,你我心里都明白,何必强人所难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没说话,可是那瞪着曹云飞的眼神中分明写着恼怒。 曹云飞勾笑嘴角,一口气饮下了整杯酒水,放下酒杯时,他捏起筷子,给武玄月夹了一筷子的西湖醋鱼,好生安慰道—— “别生气了,为了一个知道结果的答案,你纠结个什么呢?这里四下无人,你也不用端着架子,揣着你们南湘规矩,不敢吃肉~我专门给你点了你最爱的西湖醋鱼,赶紧尝尝吧。” 此刻的武玄月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呢?看着曹云飞一脸不正经的模样,她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到底是要多没心没肺啊!要知道在场的两位的名医可都是有头有脸人物,你让他俩在这种场合尝试失败的滋味,这不是……这不是变相打她们二人的脸吗?你不觉得愧疚吗?” 曹云飞呵呵一笑,安慰对方道:“这有什么好愧疚的呢?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他们二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更是明白这个道理,再有胜算的预估战役,不亲自上阵打一打谁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更何况他们参加可是厨艺比拼又不是他们二人的专长,真是输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不是~再者说了,人家二人去了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他们不是帮助天门化解了取笑资格的危机,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南宫妙蕊的实力,过五关斩六将冲到决赛绝不是什么难事。” “你懂什么?我安排他们入局,不是让他们这么早就被踢出局的!这百合世家是必须要打进决赛的!我留着他们还有重要作用要发挥呢!” 武玄月气急败坏,对于曹云飞这般佛系的理论,她实在不敢苟同。 “你说什么?留着他们还有重要作用……你到底又在盘算着什么?” 曹云飞听到这里,才发现这真正蠢的人到底还是自己,这丫头办事就这点特别不好,凡是都要瞒着自己三分,从来不跟自己脚底,到头来自己就跟个二傻子一样,像是被人耍弄了一般。 若是旁人这样待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总是戏弄自己的人是她武玄月,那可是自己的枕边人啊! 武玄月斜眼瞟了曹云飞一眼,看着对方那急了眼的态度,她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太快,不小心把自己真心话说了出来,显然这话让对方不高兴了。 武玄月挑了挑眉毛,抬手指了指桌边的酒杯,示意让曹云飞给自己填上酒。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是恼上武玄月了,他脾气上来也是轴得很,便是不爱搭理对方。 “干嘛?” “倒酒啊!你自己一个人喝着带劲儿!就让我这样看着你独饮享受吗?” 曹云飞蹙眉翻眼,烦躁地碎碎念道:“堂堂天门的真士,也不顾及着自己的身份,竟是跟我要酒?也好意思了?”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说道:“吃肉可以,喝酒就不成吗?反正我这一次出来佯装了身份,也就不怕一二再而三的破戒,你这倒是什么思想呢?明明刚才是你给我夹了一块儿鱼,怎么喝酒你就这个态度?” 曹云飞用眼皮翻了武玄月一眼,撇了撇嘴道:“你一个女人家家,出门在外喝什么酒?不知道这世道坏人多吗?!若是有一日你跟那心怀不轨之徒同桌共饮,你喝多了他对你做什么的话,你后悔还来得及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嗤声一笑,眼看曹云飞是不愿意给自己倒酒,自己也就不指望他了,索性她亲自去拿酒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嘴巴还不饶人地与其辩解了两句。 “坏人~~呵呵~~这天下还有比我武玄月更坏心眼的人吗?想要对我武玄月图谋不轨的人,首先要先过了我酒量这一关;其次,那脑子得是要多聪明,能够算计我武玄月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黑着眼瞥着武玄月,抿了抿嘴,嘟囔道—— “你这丫头没喝酒就醉了吗?话说的这么满——我看你是飘了!” 武玄月不管不顾,先爽利地饮了一杯酒解解馋,放下酒杯时,脸上露出久违的满足感。 “憋死我了!这当天门的真士真不是好干的!旁的不说,什么清规戒律,是要活活将人憋死不成?” 说着,武玄月又给自己蓄满了一杯酒,痛痛快快地喝了几杯,算是过足了嘴瘾…… 224.八珍玉食(云月夫妇日常调侃) 武玄月又给自己蓄满了一杯酒,痛痛快快地喝了几杯,算是过足了嘴瘾。 几杯酒水下肚,武玄月小脸红彤彤,这颜色比擦了腮红还明艳。 曹云飞周紧眉头,看着武玄月在自己面前作妖,自己提醒什么,她偏不听什么,这不是摆明给自己对着干吗? 待武玄月喝到了尽兴时,心情放开了,突然举着酒杯拱到了曹云飞的面前,相邀道—— “光看着有什么意思?一起来一杯!” 曹云飞更加烦躁,他白了武玄月一眼,就见不得她这般女流氓的样子,却还生生那对方一点脾气都没有。 “呦呦呦~~又生气了?多大个人了?怎么气性那么大!” 曹云飞不爱听武玄月的话,只见他端起杯子,转过头去,背着身子猛饮了一口,“啪”得一声将那酒杯拍在了桌面上,脸色越发地难看,嘴巴里还不停嘟囔道。 “叫你干啥,你偏不干!不叫你干啥,你非要做!你说说看,你这是想要干嘛?跟我对着干就这么开心吗?” 眼看自己家这位官爷是真的生气,武玄月勾嘴轻笑,缓缓收回手,将那酒杯放在自己嘴边轻抿,她不动声色,就听着曹云飞气呼呼的抱怨。 “我说你什么那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一个姑娘家,纵使你天大的本事,碰到了男人都存着坏心眼,我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对你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想法,我比谁都清楚,你却偏偏还不省心,非要等出事了,后悔还来得及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放下手中的酒杯,陪着笑脸哄起来曹云飞道—— “瞧瞧你那生气的样子~还真以为我会在人前陪人喝酒不是吗?别忘了我的身份,现在的武玄月可不是从前那个没人管的野丫头,我现在可是天门的真士,对外还是要守着天门的规矩来,这倒也好,算是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不用去招呼那些臭男人,这样你还不放心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白了武玄月一眼,心中虽然消了些许的气,脸上依然难看。 “鬼才知道你的话有几分真假!你骗我的时候还少吗?” 武玄月呵笑,哄骗道:“现在,除了在你面前我敢退下伪装,又是吃肉又是喝酒,人前为了天门的清誉,我怎么敢这么放肆呢?” “切~”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都跟你服软了,给个台阶下,你就顺坡下了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狠狠瞥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我是驴吗?给个坡下,我就下啊!” 武玄月乐呵:“那你还想怎样?” 此时,曹云飞眼神微眯,他转正身子,故装生气道:“想要我不生气,也是简单——”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感受到一丝不祥,感觉这是曹云飞跟自己要谈条件了。 “你这家伙是要跟我漫天要价吗?” 曹云飞举杯轻抿,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来—— “算不上什么漫天要价,我要一句实话罢了。” 武玄月微挑左眉毛,狐疑道:“什么意思?” “你到底又想干嘛?刚才你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刚才我说的话多了——” “就是那句你要留着他们两位名医冲进决赛有用的话!你又在计划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就这一点上,我是最讨厌你的!我是不是你最信任的人?为何总是在大事上,你要瞒着我?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一暗,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城府深沉,她思索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曹云飞的问题,而是拎起酒壶,先是给对方到了一杯酒,而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放下酒壶时,她才缓缓道来—— “你我之间不是不存在不信任,而是我这个人处事的原则就是这样,父尊从小教导我,凡是做事要低调,事态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就要学会三缄其口,若是把话说出来了,很有可能事态就不会按照我预估的方向发展下去,天底下这种事情还少吗?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往往是好事一说就没,坏事一说准成,父尊说,从古至今,凡是成大事者都是守口如瓶者。”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立马写满了不乐意——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人嘴巴得是有多大?你的好事,只要跟我曹云飞一说,这事就败了呗?” 武玄月呵呵赔笑,赶忙赔笑着说:“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个……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很多事情我虽有所盘算,但是事态的发展总不会按照我的预想按部就班的发生,所以呢~我有时候只能估计个大概,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走完了第一步,才能看到后面的发展是不是会按照我预想发展下去,若是把我的全盘计划都告诉你了,结果事态根本我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岂不是要颜面掉一地呢?最后还在你那里落了话柄,我这是要多丢人呢?” 曹云飞倒也是个好哄骗的,武玄月这般楚楚可怜的说辞,他心就软了,嘴巴上却还是硬邦邦的。 “你在我面前丢人又何妨呢?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若是你把你的计划给我说了,我定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配合你,我也知道你一个女人在外闯天下多不易,身为你的男人,自然是要多多帮衬着你,可是你不给我说明你的想法,我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何方下手,到头来我蒙在鼓里,你却一人孤立作战……你说我作为的男人面子还要不要了?” “嗨~又是面子问题……” 武玄月呵笑一声,这就举着杯子诚心邀请曹云飞道—— “来——你我都是在乎面子的人~不过说实在的,面子这东西其实最没用,可是偏偏大家有点身份的人都挺在乎的!走一个吧~~” “你这丫头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不是?” “那就当我喝多了不成?把我灌醉了,算你本事,想从嘴巴里掏出来什么话,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曹云飞登时被逗笑了,这才举起来杯子,哼声瞥了武玄月一眼,坏心眼道:“灌你喝醉了,谁还要套你的话来着?我还有更开心的事情要做呢~~” “去你的!臭不要脸~” 225.八珍玉食(武玄月再放大招) 俩人算是矛盾和解了,武玄月摸准了曹云飞的脉,知道该怎么哄着对方来,而曹云飞也的确好武玄月这一口,只要她惹着自己生气,稍稍一示弱,再说些在乎自己的话来,曹云飞哪一次不是缴械投降的? 俩人喝着酒,闲聊了几句,缓和了些气氛,这时门庭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同传声。 “真士,有消息来报——” 听到这里,武玄月刚才还是稀松迷离的双眼,突然惊醒,脸上显出了几分兴奋来。 “进来——” 一个红衣女官推门而入,快步向武玄月方向走来。 待她走至武玄月身边,先是合谷礼之,这眼神落在了曹云飞的身上。 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女官的意思,这就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事,曹镇主是自己人,你尽可如实汇报,不必避讳。” 武玄月此番作为就是为了消除曹云飞的疑虑,总不能前面说着好听话,这真到了事情上,又是背着人家,到底不好。 曹云飞对武玄月的事情极为敏感,就是太在意,所以才会事事计较。 武玄月自然明白了曹云飞的所想,自然这种事情上,她能做到权衡利弊,化解对方心头怨念,便会尽力而为。 听到武玄月这话,那女官也就放了心,埋着头回禀道—— “外围已经按照真士的意思,全部部署好了,只等真士发令,这狄九黎医署坊间的病患就会一股脑冲进那比赛会场,为百合世家来票助阵。”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惊愕万分,双眼瞪得老大,嘴巴也跟着合不拢起来。 “很好!再等一刻钟时间,让白先生和何姑娘再准备充分些,别让咱们进去后,因为不够分吃食,跑到别人的摊位上,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个真士放心,咱们再前期工作中,已经多方强调了药膳的重要性,合着一般的美食的相比,那药膳能够调理病患体质的功效更具有诱惑性,美食虽然诱人,但是对于身体虚弱,老病缠身的病患来说,治病保命的功效,可比着那过嘴瘾重要的多。” “嗯——特殊的群体,需求自然特殊,这段时日你们辛苦了,若是此事能成,日后必有重赏。” “真士这是折煞葳蕤吗?这本就是葳蕤该做的工作,葳蕤不过是带着姐妹们游走坊间医舍,动动嘴皮子罢了,若是说谁的功劳最大,还是要属暗门的兄弟和黄莆家族的势力为重。下官们不敢居功,还请真士明鉴。” 听到这里,曹云飞终于缓过神来,嘴巴一张一翕道—— “你……你都干了些什么?还有……这件事情怎么跟暗门和黄莆家族都扯上了关系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摆了摆手,退下了身边的女官,这才跟曹云飞交代了实情。 “我早就知道纳兰若叶和白华这一个组合在厨艺比试中不占优势,他们的厨艺入门还算尚可,若是跟那些资深厨师相比,那简直是不堪一击,所以……实力不成,只能计谋来凑。现下灵遥也被邀请去了赛场当评委,我身边的可用之人并不多,但是我也不想让百合世家输得得那么惨,唯有在外围动动脑筋了。” 曹云飞怔然一阵,而后低头皱眉,抿了一口酒后,问道—— “你是怎么谋划的?” 武玄月也没准备再瞒着曹云飞,一边为曹云飞酒杯里填酒,这边徐徐道来如实交代了这些时日自己的部署。 “我呢,听黄莆华睿的内线情报说,权族为了保自己的三个队伍晋级决赛,便私下里和黑市中的黄牛党商议,提前低价出售了初赛的入场券,将其分配给了各大阵营的军队中,让其充当食客,为自己的力保的三个队伍拉票助阵,保驾护航。”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怔万分,对他来说这种操控局面的做法就是下三滥,而权族为了得到最后的结果,竟然可以这么不择手段。 “这……这也可以这样操控?!这是不是也太不要脸,让自己人给自己选票,这还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呢?” 武玄月轻蔑一笑,似乎对于这样的操作,她一点也不见怪。 “所以说吗,权族的所谓公正公平可言都是对外的好听说辞,他们向来做事如此,一边口宣公正严明,一边自己背后做着小动作,为得就是达到目的,你若是跟他们计较,那是自己跟自己找气受!你可知道为何权族是将贩卖票据之事交给黑市黄牛来做呢?目的很简单,隔了一手,就是为了日后东窗事发,自己也好来个金蝉脱壳,洗脱干净。” 听到这里,曹云飞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憋着一口气,猛灌了一杯酒,登时骂骂咧咧起来—— “奶奶的!这人若是不要脸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这岂不是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又荡又立吗?” “那就是这样又如何?你能跟他讲什么道理呢?与其跟他争辩也落不到一个好下场,不如咱们就顺势应事,按照他们的思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过瘾!” 曹云飞一听,登时来了兴致,身子不自觉前探,问之计划—— “所以你就想了这个办法,用同样的办法力保西疆代表队进入决赛?” 武玄月会意一笑,点了点头道—— “黄莆华睿在权族有些关系,而咱们暗门在黑市里面也有实力,要知道当初黑市可是我父亲常年出入的场所,他的残留势力纠结在一起,加之后来单家一族接受,暗门中不少的兄弟都是从黑市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通过这两个渠道,算是截了它权族的糊,后期不少的选票都落尽了咱们的口袋中。”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兴奋,拍桌交好—— “漂亮!对待这种小人,就该用这样的方法!然后你就计划着,把这些选票交分给那些坊间的体弱多病、常年病疾的患者手中吗?” 武玄月举杯抿笑,抬头饮酒,这举动算是默认了。 “只是我不解的是,为何你不想着把这选票散给咱们白虎军或是朱雀军呢?有他们加入,事情不是会更好办了吗?” 而此刻,曹云飞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226.八珍玉食(武玄月提醒曹云飞日后要提防权族的笑脸) “只是我不解的是,为何你不想着把这选票散给咱们白虎军或是朱雀军呢?有他们加入,事情不是会更好办了吗?” 而此刻,曹云飞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毕竟让一些不是自己人的去为自己家人撑场面,到底还是不牢靠,而若是白虎军和朱雀军拿着这入场券,指定会为自己家的队伍投上一票,这才能保证比赛结果的稳妥性。 听到这里,武玄月摇了摇头,抿着酒反驳道——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错了,这样的想法太危险了。” “什么?这样的想法怎么危险了呢?要知道青龙军他们都能这样玩,咱们为何不可以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一点也不急躁,耐心的解释道—— “我问你这次比赛时候是谁组织的?” “权族敦罗田组织的!怎么了?” “在什么地方举办的?” “狄九黎八珍楼啊!你别再给我兜圈圈的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武玄月深眸看着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她笑道:“人家是东道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举办比赛,青龙军说到底也是权族的子民,人家买票参与比赛,给谁投票那是名正言顺,而不管是白虎军还是朱雀军若是千里迢迢来此地,为得就是给自己的队伍投上一票,人数少了还好说,若是人数太多,你觉得敦罗田那么狡猾的人,他会怎么做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驰目而惊,被武玄月这一样一点,他突然开悟了。 “噢!我明白了!他们那么不要脸,肯定会抓住白虎军和朱雀军的小辫子,以妨碍比赛公正为由,轻轻松松将西疆代表队和南湘代表队踢出局!对啊!他们那么不要脸,正瞅着这两个代表队不顺眼,那敦罗田手中有权利,可不是要利用各淋漓尽致吗!” 武玄月呵笑一声,举杯而去,自觉地在曹云飞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就是说嘛~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就太好了,敦罗田那家伙只是表面上虚应着欢迎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两个代表队参赛,他巴不得早早将他们踢出局,而后面可以在他们做的局中胡作非为,西疆和南湘的代表队,无疑早就是那敦罗田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现在只怕坐在案牍之上,正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怎么给这两个代表队挖坑垫砖呢,你这可好,还敢明目张胆的用自己人去混淆比赛结果,不是刚好给那敦罗田制造机会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别头可笑一声,便是举杯一饮,心中百般滋味。 “没曾想,我曹云飞光明磊落之辈,竟然斗不过这阴谋之徒!我今天算是彻底见识了,这权族都玩得是什么手段!也不怪西疆这些年的发展为何偏偏受限,原不过是咱们不会像他们那么无耻设局!” 武玄月微微一笑,说道:“好人好报,他们机关算尽未必会是一个好结果,不过通过这种种事迹,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日后凡是与权族交往,一定要留个心眼,不要被他们口中的话所蒙骗,笑脸后面必有后诈。” “这个我是明白了,日后跟那权族之辈交往,绝不会像之前那样直来直往没心没肺的,你拿人家当兄弟,坦诚相待,人家拿人当二傻子耍。” 说着,曹云飞气的咬牙切齿,手握酒杯,越攥越紧。 回想自己与权族发生的一切,他恍然醒悟,自己被对方算计可不是一件两件事情那么简单,这一次他算是终于看清楚了权族那起子小人的真面目。 “好了!别生气了,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君,这人前的涵养还是要有的,别见到权族之后,竟是这一副咬牙切齿,冷面仇恨的脸,若是如此,你身为西疆镇主的气度可就丢了。” 曹云飞倒了一杯酒,猛灌了一杯下去后,憋了一口气,说道—— “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傻,人家权族聪明着,面上总是说得漂亮,事后怎么做是另外一回事,也就是骗得了咱们西疆实诚人,日后咱们对他们说的话,选择性听,不会从前那样,让他们牵着鼻子走了去!” 武玄月笑着应和道:“可不就是这样最好,大家见面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货色就好,该有体面和尊重给对方就是,只是真的到了实质上的利益上,曹镇主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别让别人把你给卖了,自己还傻傻地帮别人数钱呢。” 曹云飞抬头深深瞥了武玄月一眼,意味深长道:“有你这么精明的媳妇帮我把关,那权族腌臜想算计我,只怕不容易。” “呦!终于肯承认我聪明了?”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傻……” “那你也没有夸过我~” “切~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聪明不聪明还用我来说,这天底下谁人不知道你武玄月聪明绝顶呢?非得让人说出来,那么没有面子。” 武玄月呵呵一笑,眼睛不自觉地向窗外瞟去,登时兴奋了起来,只看那突然涌进街道的老弱病残,一股脑都冲到了“百合世家”的摊位上,武玄月别提有多激动了。 她赶忙拿起桌面的望远镜,仔细观看赛事情况,生怕自己少了看了一眼精彩片段,吃了多大的亏。 曹云飞这也是顺着武玄月眼睛看去,虽不能看得清楚,但是也能在此看个大概。 “这……这些老弱病残都是狄九黎坊间的人吗?这么多人啊!” 武玄月一边看着好戏,一边兴奋解释道:“可不就是吗!要知道这些人是东苍最底层的人,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办法给国家带来效益,反倒成了国家发展的累赘,对于这种人群,权族上层的态度很明确,任其自生自灭了去,根本没有医疗制度去保护这类弱势群体!我便命人去鼓吹这药膳的厉害之处,这群人一听,可以免费吃上饭,并且可以达到治疗的目的,他们可不是一窝蜂的冲进去了吗?” “哈哈哈~~这小子可好了,有好戏看了!喂喂喂,你也别一个人霸着望远镜,让我也看一看!” 说着,曹云飞索性站起身来,直接去抢武玄月手中的望远镜,急着要见证辉煌的时刻…… 227.八珍玉食(八珍楼之上的高层会议)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又天兵天将吗? 或许你觉得这都是玩笑,什么天兵天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在人为吗?这种毒鸡汤,只是在哄骗那些有志气,却自不量力的初来涉水者—— 有时候真的是不管你怎么努力,实力这一座大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永远跨越不了的阶级。 当你在盲目的自信时,你的对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能力悬殊下,差距的残酷…… 你以为自己是高手,可是在真正高手面前,你所谓的强大就是可笑。 人家低调不显山露水,只是在保存自己的实力,试探对方的底线,而你呢?却如同跳梁小丑一样,让人家看到了底牌后,却傻傻不自知,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其实在人家眼中,你已经存在任何的威胁…… 八珍楼前的街道上,厨艺比赛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赛程已经过去了大半,而各大代表队仍在为比赛最后的结果努力拉票。 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肴呈上桌面上,那就如同件件艺术品一般,做工精细,别出心裁。 比赛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浑水摸鱼的参赛者,看到自己比赛无望,有的已经放弃了,收拾好铺盖放弃了比赛的结果。而余下的都是些耐抗耐打实力的选手,大家身怀绝技,比赛已经进入到了白炽化的阶段,选手们一鼓作气势如虎,各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对于比赛结果势在必得。 食客探子混在食客中,监视比赛整个过程,监督比赛行为不端行为,随时可以先参赛者亮出红牌警告,直接将其踢出局。 只是,这食客探子每每走到了“百合世家”的摊位前,不禁停驻片刻,只看那门前罗雀的凄惨场面,食客探子本想劝说白华一干人等别在白费力气了,只看这药膳的布菜真心吸引不了人,即便再努力也是白费。 可是当他们正要开口时,又看到那五个人忙里忙外,全神贯注于菜品的制作中,这样的执着精神让人实在难开口。 看了又看,那食客探子们终于还是放弃,仍有百合世家随意发挥。 只是比赛的结果惨淡,但是人家也没有违规,你若是有意劝退,也不太合适,不如就让人家进行到最后,胜负结果已定,让比赛结果顺理成章淘汰他们岂不是更好? 毕竟,谁都不想当一个恶人不是? 难道说对待这样的比赛结果,这个队伍是真的蠢到看不懂形势的地步吗?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希望可言,而他们为何还要苦苦坚持呢?是为了彰显持之以恒,虽败犹荣的精神吗? 若是如此,不如就把这个队伍当成是比赛另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他们虽没有求生的实力,但是至少他们有面对失败的勇气和努力拼搏的精神,这不正是一个比赛主办方最需要看到的结果吗? 若是每个参赛代表队碰到了钉子后,心灰意冷后,便一蹶不振,再也不愿意参加比赛了,日后这比赛又该怎么承办下去? 赢家就那么几个,总是他们几个人自己玩,谁来为比赛的经费买单呢? 对于主板来说,参与者越多,比赛规模越多,他们运筹的资本就越充足。 所以,如同白华这样的队伍,在比赛过程中是非常有必要的! 输要输的有风骨,因为他们是弱者的代表,他们的一举一动则是牵动着广大弱者的内心。 此刻,敦罗田、旭尧贝子、武玄华、东方影以及单灵遥高坐在八珍楼最高层圆桌之上。 高层圆桌会议是由敦罗田一手经办,将比赛中的核心人物都齐聚一堂,虽是宴席谈笑风生间,其实这是设局的开始。 敦罗田起身立正,神采飞扬,举杯邀请,言笑晏晏而来—— “各位贵客可是太给我敦罗田面子了,此次厨艺大比拼是权族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比赛,能请来各位贵人当评委,那是我敦罗田的福分!敦罗田寒暄的话不再多说了,先干为敬!” 说着,敦罗田仰头豪饮,饮干了杯中酒,其余众人见状,这也跟着敦罗田的节奏,举杯附和,饮下了各自杯中酒。 敦罗田见状,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使然,放下了酒杯,缓缓坐了下来。 “各位贵客,今日罗田有幸,请来了权族饮食界最有名望的旭尧贝子;对美食有独到理解的武门三公子;南湘美食界的尊者弥世遗孤;以及鬼族素有妙手回春之称的香料公主,敦罗田何等的荣幸!此次比赛意义重大,日后几日可能要劳费各位贵客心神了,还望各位贵客多多捧场,愿咱们鼎力合作下,此次武道厨艺大比拼可以圆满结束。” 听听这敦罗田这话中之意,武道中请来名流不少,独独就少了西疆的代表。 听到这里,单灵遥看了看桌上几人,心中冷笑—— 这样的布阵,说是分别从武道四国中请来了美食界的高手,哪一个不是你敦罗田的人呢?这话说得好听,偏偏就把人家西疆给踢出了局,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你做出来还不明说,也是够不要脸的! 想想看,这敦罗田也是够精明的,为了保证权力牢牢握在他的手中,他这是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 单灵遥她什么都清楚,知道自己在现在这个局面中处于劣势,所以她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三缄其口,多听少说话,这才是最明智的。 好不容易自己打进了这阴谋厨界的核心层,若是她说多了话,早早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极有可能机会被这一群人给踢出局了,若是如此,自己还是老实本分些。 敦罗田这边唱高调的话音刚落,作为东道主的旭尧贝子接上了话—— “各位千里迢迢来此地,为我此次大赛增光添彩,身为东道主的旭尧真心感激,在此比赛期间,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可以来找敦大人,若是不能及时落实到位的,找我旭尧贝子也一样,各位在狄九黎,不必觉得拘谨,你们都是咱们贵客,只要这次比赛办得漂亮,旭阳府上日后定会重谢各位!” 金主爸爸发话了,豪言豪语、财大气粗,这一开口说话的气魄就是不一样。 此话一出,诸位在场懂得官场之道的世故者,各个笑脸举杯迎上,各种附和拍马言语敬上…… 228.八珍玉食(官场虚套的官话,单灵遥只觉得索然无味) “旭尧贝子客气了!这一次比赛规模盛大,各大参赛代表队都表示此次比赛都非常满意,不管是从吃住还是从比赛的赛制设置,不得不赞赏,权族此次主办如此大规模的比赛,一切用度都是一流的水准。哪里还有不满意的说法呢?” 武玄华赶忙举杯,拍马附和。 听到这里,东方影也毫不示弱,跟着一同附和道—— “咱们南湘代表队也是如此反馈,没曾想比赛会搞得这么隆重,尤其是他们吃住环境,比着南湘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说到底还是人家权族财大气粗,有能力承办这么大的比赛,若是换做是南湘,绝不敢接下这么的盘子。”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脸上露出了满意且得意的笑容,被人捧着夸赞,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敦罗田眼睛很活,耳朵更是敏捷,自己的金主心情大悦,这可对自己的荷包有好处,他可不是要在一旁继续吹捧道。 “这一次比赛能搞得这么盛大,最大功劳者便是怎么旭尧贝子,若不是他从财力和精力上鼎力相助,咱们哪里有这么多的经费搞这么大的场子,敦罗田代表大会意见,特意向旭尧贝子敬一杯酒,这一杯酒全是敦罗田的心意,也感谢旭尧贝子这些年对敦罗田的默默支持。” 说着,敦罗田站起身来,举着贝子向旭尧贝子敬酒,这可是自己表现的机会,自己怎么可能放过呢? 旭尧贝子对于敦罗田的频频示好倒是不抗拒,言谈举止中显出几分理所应当,他歪头轻轻斜了敦罗田一眼,呵笑一声后,摆了摆手的熬—— “罢了~敦大人不必这么客气,你对我旭阳家想来恭敬,这些年也为我旭阳家做了不少差事,再者说了,厨艺比拼这种增人阅历,促进几国饮食界相互交流,相互发展的好事,父尊说了,有这种好事在,旭阳府一定鼎力支持。再者说了,敦大人有才有德,能力俱佳,能够号召天下名厨再次齐聚一堂,比试高下,这样的号召力也不是凡人可有的,若不是看在敦大人这些年在武道的泰山北斗级的声望,那厨师界后起之秀,也不会如此趋之若鹜是吧?” 敦罗田听到这里,登时脸上乐开了花,却不掩不住自己拜倒在权贵之下的卑微之色。 他弓腰为旭尧贝子填满杯中酒水,哪里还有青龙七星士的尊严,在金钱和权贵面前,他卑微得像一只蝼蚁。 “旭尧贝子过奖了,罗田这都是应该做的,罗田之所以组织这一场比赛,为得就是咱们武道厨界能够又更好的发展方向,各国美食各有不同,能够齐聚一堂,比试高下,相互涨了见识不说,也可取长补短,促进各家美食文化的发展。” …… 就这样,四个男人相互吹捧,相互谄媚,那些既俗套又官方的逢迎拍马之说,在这些人嘴里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随意。 可是在单灵遥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恶心,那么的不自在。 几人愣是把那吹捧的车轱辘话颠来倒去说了一个多时辰,单灵遥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静静地看着几个人装逼,却是肚子品酒,显出了几分孤芳自赏。 而单灵遥这般不合群的态度,很快便引发了四人的注意。 终于,在四人一通的相互吹捧下,他们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落下了一个人,让一个姑娘家家独自觅食,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更何况,在旭尧贝子眼中,这一位古灵儿公主可是分量非常重要的贵客,旁人他是不顾及那么多,偏偏这一位集美貌与才华为一身的鬼族公主,他是非常重视的。 眼看人家姑娘半天不说话,旭尧贝子打断了旁人的拍马巴结言辞,眼睛十分欣赏地望去单灵遥哪里,温声道—— “我看古灵儿公主半天不说话?怎么?是不是咱们这边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呢?” 单灵遥本不想太显眼,她虽不喜欢听这些男人酒场上的那些吹捧言辞,但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她选择了忍受。 而她现在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却不想还是被那旭尧贝子点名问话了。 “旭尧贝子多虑了,一切都好,灵儿很满意。” “既然满意,本贝子怎么看着灵儿公主一脸的淡漠呢?” 单灵遥仍是一张冷脸,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抬头间,嘴巴说话十分冷淡。 “灵儿本就是一个冷性子,不善言辞,旭尧贝子应该早就了解的。” “哦……也是哈~之前咱们一面之缘,若不是那天门真士搭桥牵线,灵儿公主未必会赏脸……说来今日怎么不见天门真士来此……” 旭尧贝子是一个没脑子的,他为了讨好古灵儿,才不管那敦罗田的立场,信口开河就问出了武玄月的立场。 单灵遥正想趁着这个机会黑敦罗田一场,正要开口时,却被敦罗田给抢了先。 “真士诸事繁忙,加之咱们比赛有很多地方,真士不便参与,就比咱们比赛的素菜大多以荤食为主,这与天门的清规戒律相违背,敦罗田考虑时久,便咨询了真士的意见,真士听罢便是拒绝了敦罗田的好意,说是这场比赛自己不便参与,便也就……” “是这样啊……那就真可惜了……不过说来也是,天下美食,荤素搭配,荤食更是美味,真士的身份确实不方便出席这样的场合……” 说到底,旭尧贝子心还是向着那敦罗田,只要对方能够给出之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说服古灵儿,不让自己的立场那么尴尬,那旭尧贝子便是会帮着敦罗田打圆场。 听到这里,单灵遥冷哼一声,心知肚明这二人唱的双簧好没有意思,这是联合起来堵自己的嘴不是? 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到此,单灵遥默不作声,捏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嘬饮。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感受到了对方一丝丝的不满意,这就继续讨好道—— “虽然真士不能到场,咱们主办方还是非常照顾天门的代表队的!按理说这一次比赛天门的素斋是不符合参赛要求的,可是若不是因为真士的面子,敦大人也不会专门写了破格特权书,为天门的女修保驾护航,一路畅通打进决赛做了保障。这样还不行吗?古灵儿公主?” 229.八珍玉食(单灵遥严肃表明自己的立场) “虽然真士不能到场,咱们主办方还是非常照顾天门的代表队的!按理说这一次比赛天门的素斋是不符合参赛要求的,可是若不是因为真士的面子,敦大人也不会专门写了破格特权书,为天门的女修保驾护航,一路畅通打进决赛做了保障。这样还不行吗?古灵儿公主?” 为了讨好单灵遥,旭尧贝子可谓是下了颜面,低三下四看着单灵遥的脸色说话。 在座的旁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旭尧贝子对待单灵遥不一样的态度,这就顺着旭尧贝子的话,帮腔道。 “说来也是,这八珍楼主打菜品八珍美食,不管是上中下,还是山海八珍都是荤素搭配,天门的女修们常年吃斋饭,从不碰荤食,若是让她们参赛,难免会惹来其他代表队的非议。” 东方影首先开口发话,显然他这话中是对天门女修参赛颇有微词,却不拿自己的观点说事,倒是把其他代表队的意见拿出来佐证,这点上他跟敦罗田的路数非常相似。 武玄华倒是个聪明的,他可不站立场,却会顺着旭尧贝子的话,说一些好听话。 “所以说旭尧贝子还不是看重我家二妹的脸面,更是看在了古灵儿公主的脸面,这才给了天门一个特权不是?若不是这一纸文书,只怕这天门早早就踢出了局吧~” 单灵遥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众人话全是冲着自己的来的不是?什么叫做给自己家小姐面子,给自己面子? 呵呵~说来好听,一群豺狼虎豹,干的都是强盗行为,却还要给自己批一层伪善的外衣,这话说得还真是够不要脸。 所想,若不是那南宫妙蕊厨艺精湛,在这名厨界名闻遐迩,只怕你们这群豺狼们早就把她给踢出了局了吧?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倒是你们权族的路数啊! 单灵遥缓缓抬头,眼神微凉,透着冷漠,嘴巴里的话却是异常冷静的言辞。 “美食文化本就是求同存异,文化底蕴早就不同地域的美食文化不同,那素斋文化能够在这些年在武道有一席之地,那是说明什么?说明时代需要这样的饮食文化,百姓肯为这样美食文化买账,那就说明它存在的价值体现。素食,表现出了回归自然、回归健康和保护生态环境的返朴归真的文化理念;吃素,除了能获取天然纯净的均衡营养外,还能额外地体验到摆脱了世俗的喧嚣和欲望的愉悦。悄然传播的素食文化,使得素食越来越成为一个健康且时尚的标签,尤其是对养生理念比较强的人们,干璞归真式的素食主义必将成为一众饮食理念,成为一众生活态度。素百味美食文化在此次比赛中全新亮相,必然会在饮食界刮过一阵流行风,广受广受饮食养生观念人士的认可。在灵儿看来,不论是旭尧贝子还是敦大人,你们的眼光都是前瞻性,愿意扶持素食主义文化,那是迎合饮食市场发展趋势,迎合天下食客的饮食需要。”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个个能言会道的男人们,这会子功夫各个哑口无言,都被单灵遥的言谈给惊住了。 敦罗田两眼惊怔片刻,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本以为没有了武玄月撑腰的古灵儿会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没曾想这丫头的思想这么恐怖。 她跟武玄月不一样,武玄月是滑头机敏,而她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刚才的话真正惊住了敦罗田。 说到这份上,单灵遥并没有住口的意思,她一眼扫过眼前这些惊愕不说话的男人,她心中鄙视,嘴上继续发起攻击。 “这么说吧,第一轮比赛的结果,全靠民意,若是素斋文化没有那么强大的驱动力,那么也不会有民众去买账,敦大人好意,是给了天门一道通行证,可是这天门的女修能不能晋级,说到底还要天门女修的本事,她们若是做不出来让天下人买账的素斋美食来,纵使给了他们身上压了再多的筹码,也是枉然,我说的没错吧?各位大人~” 桌上一片寂静景象,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气氛尴尬,竟没人能够接上单灵遥的话。 旭尧贝子本想卖给她单灵遥一个面子,只为了讨好对方罢了,结果这个面子人家单灵遥根本没有接住,反倒是鼓吹了一波素斋文化,驳得在下各位哑口无言。 到此,旭尧贝子脸上无光,他低头喝了一杯闷酒,心中不是个滋味。 敦罗田看到这里,赶忙笑着打圆场道:“也是呢~天门女修人才辈出,尤其是那南宫妙蕊,手艺更是了得,早些年我便吃过她亲手制作的素斋,那模仿肉食的手法可谓是惟妙惟肖,丝毫不差!她能晋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单灵遥冷着脸道:“各位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古灵儿不是向着谁不向着谁,我本是鬼族的公主,她们天门的比赛结果好与坏又与我古灵儿与什么必要联系吗?至于我与真士的交情,交情归交情,比赛是比赛,两码事!我先声明一下我的立场,比赛的公正性很重要,若是到了比赛最后的环节,需要古灵儿亲自上阵评判,那古灵儿可不会因为私交而顾及谁,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一切都要拿实力来说话,这是对参赛者最大的尊重。” 单灵遥说此话脸色郑重且严肃,这正经八百的模样,顿时打破了席面上刚才轻松的气氛。 听到这里,眼看局面一度陷入更加僵的局面,武玄华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灵儿公主说的极是~咱们来当评委的肯定是要严格把关,不会让参赛者失望而归,毕竟咱们干的就是这公道的活,若是稍有偏私,自然会引来旁人的非议,这对大赛的影响不好。” 敦罗田听罢连连点头,附和道:“这也是敦罗田为何邀请几位来此的缘由,就知道各位是最公正公平的评委,有几位来坐镇,此次比赛一定可以圆满结束!罗田就喜欢灵儿公主这耿直的脾气!来,罗田以此敬灵儿公主一杯——” 说着,敦罗田再次起身,举杯朝向单灵遥方向…… 230.八珍玉食(武玄华故意挑事,谈及西疆立场) 敦罗田心知肚明,不管这个叫古灵儿的公主在这里摆出来多大的架子,在旭尧贝子这个韩胖子眼里,就是可爱。 一个女人,有了漂亮还有另外一项特别的技能,那就是人生的赢家。 偏偏这古灵儿掌握的技能能够把住他旭尧贝子的胃,旭尧贝子可不是被眼下这个女子迷得团团转? 所以此刻,不管这丫头有多嚣张,只要他旭尧贝子对她有丁点的兴趣,那这丫头就得罪不起。 敦罗田自然是要事事巴结着古灵儿来,为得就是给自己留一条路,也是为了讨好自己的金主。 他的作为在东方影中实在下作,在武玄华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武玄华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其实他手中握着好几个权贵的底牌,其中一张便是他敦罗田。 敦罗田虽是青龙七星君之一,本该孝敬的主子只有他上官侯爵,可是他早早就被旭尧贝子的金钱所收买,一心侍二主,在很多的事情上,他更愿意巴结着旭尧贝子来。 因为旭尧贝子能够在他的饮食事业上助力,而在上官侯爵哪里他素有虚名却未曾捞到半点实权。 虚名哪里有实实在在权利用得得心应手呢? 尝过权利带来甘甜后,敦罗田早已经沉迷于此,不可自拔。 而东方影却是一个死忠党,就凭他平日里作为,他可为了东苍的江山社稷,盖头换面,隐姓改名为得是什么?是效忠自己心中的主上。 而他看到和自己一样身为青龙七星君的敦罗田,在一个贝子面前卑躬屈膝,笑脸相迎,身为一个硬气的军人,他实在看不惯这等小人的嘴脸。 可是眼下东方影吃了败仗,不比当初有傲骨,若不是为了扳回自己失利的一举,不得不暂时蛰伏,听从上官诸侯的调遣,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跟敦罗田这等小人合作。 而眼下,看着那敦罗田小人得志,惺惺作态的嘴脸,他不齿却懒得拆穿对方,不想搭话时,就默默地喝起来闷酒。 他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子,长得虽是妖艳,可是这说话太过硬气了些,说是鬼族的公主,怎么自己连听说都没有听说呢? 敦罗田站起来打了一个圆场,这就又把金主旭尧贝子给抬了出来。 “旭尧贝子也是秉承一颗公正公平之心,这才吩咐罗田比赛一定要按照规则来,他说过,这么大的比赛,多少双眼睛再盯着呢,稍有不慎便会落个话柄,咱们尽量做到尽善尽美,让来参赛的选手得到应有的成绩,选手心无怨言,这比赛才算是真正的圆满,是不是啊?旭尧贝子?” 有敦罗田给自己递台阶下,旭尧贝子脸色算是好看多了。 他有意看了一眼单灵遥的脸,那痴痴的模样傻笑着—— “没错没错~比赛结果一定要公正公平,这是最起码的原则。” 就这一番话下来,这席间谁是真正的大小王一目了然了。 本以为一个不起眼的鬼族公主,确实这里说话最具有分量人物,没办法谁让人家占着性别优势,加之这里金主对她青睐有加,她可不是成了在场的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物了吗? 敦罗田和旭尧贝子说话都倒了这个份上,结果引来了还是人家单灵遥的一张冷脸,旭尧贝子急着讨好,就想博人一笑,人家美人不笑,他也之后以气馁收场。 武玄华邪笑品酒,坐在一旁看好戏不嫌事大,他心里琢磨着,平日里这种场合势必要邀请上官昆阳出席,可是这一次自己的这位表兄却奇迹的没有出席,只怕这是上官诸侯授意的吧。 没办法,谁让自己那个表兄是一个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主,他有没有成事的本事武玄华是不知道,可是那家伙想要办砸一件事,那简直是太轻松了。 所以……也好! 上官昆阳不在这里,也不用事事自己要给对方兜着了,自己也能够放开些手脚去做了。 想到这里,武玄华又邪笑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故意挑事了说。 “说来也奇怪了……咱们这么多评委在此,怎么总觉得少了个什么人似的?” 旭尧贝子没头没脑接话道:“少了什么人?” 武玄华勾嘴一笑道:“是不是少了那代表西疆的评委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脸色骤然一沉,而后牵强笑道,解释起来—— “西疆……西疆……这饮食文化似乎不怎么发展……他们那里……他们那里似乎也挑不出来一个拔尖的美事人才……” 这样的解释确实牵强,西疆这么大的国家,若是想挑出来一个拔尖的美食评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好的厨子不好找,会吃饭的舌头还不好找吗? 敦罗田这是故意撇开西疆玩,一是他清楚曹云飞是武玄月的人,怕西疆介入太深自己麻烦;二是他压根就看不上西疆这贫瘠之地,对于曹云飞一党他从头到尾都没放在眼里过。 武玄华这是故意挑事不假,却也是在试探,他想知道这比赛高层人员中有没有西疆的人。 其他的人还好,唯独这一个叫古灵儿的公主,他信不过。 果然,武玄华在提及西疆事宜时,有意观察单灵遥的脸。 单灵遥心里清凉,这一行人都是人精,对自己这个未来者未必信得过,自己不提西疆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而武玄华这小子故意提及西疆,试探的就是自己。 单灵遥故装冷漠,表现出对这个话题无感,她不解释,免得自己说的多,破绽就越多。 “怎么没事提西疆这茬子事干嘛?那穷乡僻壤之地,能有什么美食文化?老百姓能不能吃饱还是一件事情,这美食文化是要建立在一个过度高度文明的体系之上,对于一个刚刚达到温饱线的贫穷国度,又怎么可能又什么特色的饮食文化呢?” 旭尧贝子不明就理,张口来便是信口开河,自顾自话说的痛快,而言言辞中满满都是对西疆的鄙视和轻蔑。 听到这里,单灵遥眉宇微挑,心中愤愤不平,脸上依然冷漠处之…… 231.八珍玉食(武玄华开始试探套话模式……) “怎么没事提西疆这茬子事干嘛?那穷乡僻壤之地,能有什么美食文化?老百姓能不能吃饱还是一件事情,这美食文化是要建立在一个过度高度文明的体系之上,对于一个刚刚达到温饱线的贫穷国度,又怎么可能又什么特色的饮食文化呢?” 旭尧贝子似乎对西疆不怎么了解,大概他对西疆的影响来源都是道听途说,有些言论是真的把西疆过分妖魔化了。 西疆是发展的不如东苍,可是也不至于贫困到旭尧贝子说的地步,说这样话的他实在是不负责任。 再者了,权族的皇族向来高傲,人前的谦和都是伪装,私下里眼界极高,一般人根本看不到眼中。 单灵遥心中充满了对旭尧贝子言论的不满,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的立场使然,绝不能在这个时候为西疆强出头。 自己是说一番话痛快了,也让对方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自己在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人当枪使,而是要在合适的时机,帮着西疆和南湘的代表队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自己目在这高层目的的所在。 刚才自己已经为了南湘的参赛资格问题上,说了不少的话,那有心之人只怕已经对自己有了想法,而眼下自己再为西疆多说一句话,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就暴露的更彻底了。 单灵遥是了解武玄华的,从小一道长大,自己虽是一个下人,可是她可是看着武玄华在武府中的成长历程…… 所以,以他对武玄华的了解,一点都不比武玄月少上半分! 而在这个时机,这家伙黑不提白不提,非得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西疆的立场问题,这态度还不明显吗? 这摆明是在试探在座众人,到底哪些人是存有异心之人,而这个时候的自己,一定稳住气,千万不能让武玄华发觉自己的身份。 武玄华一看对于西疆的问题上,只有旭尧贝子颇有意见,至于自己身边的东方影和这个所谓的古灵儿公主,人家两个人坐得住,没多吱声,态度冷漠。 武玄华第一次试探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他便不死心,继续作妖。 “旭尧贝子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前些时日玄华去西疆游玩一场,那边的国家建设和风土文化可不比十年前那般,自打那小曹镇主接了这西疆镇主的位置后,手腕相当强硬,不过是短短几年的光景,西疆的发展飞速,百姓的生活水准都有了质的提高,再也不是那个吃不饱穿不暖,济贫交错,需要他国支援的落后国家了。” 说着这话的武玄华,垂眸捏起桌上的酒杯,最终调笑,实则别有心思。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略显得吃惊,便是多问了几句。 “三公子所言不虚?” 武玄华抬头注视对方的脸微笑道:“这有什么好夸张的?自打那西门家族彻底被端了之后,西疆的内乱彻底解放了,百姓再也不用为了战争而东躲西藏,西疆也开始发展实业,曹镇主又是一个奋发图强、年轻有为的一国之君,我听说他不过使用了三个月之余,已经在西疆醒城无数,西疆的绿洲面积进一步扩大,子民有了可以耕种的土地良田,可以畜牧的草原,吃喝不愁,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心里酸的要死,嘴巴上还不得虚应着——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是对西疆的了解还是停留在过去,没曾想这些年西疆会有如此大的进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而此刻,东方影敛眸端正,捏着酒杯,心怀诡事,默默品酒。 要知道,前些时日去西疆之人,不仅仅只有他武玄华,还有自己这个大将,只是与此不同的是,人家公子哥是去观光游玩,而自己则是去执行刺杀任务…… 想想自己到了西疆之后,当真是吓了一跳,没去西疆之前自己的对西疆的印象也是停留在十几年前,那个时候西疆常年战乱,百姓东躲西藏,西疆沙化严重,那个时候的西疆贫瘠落后,惨不忍睹。 而当他再次涉足西疆之地时,彻底看傻了眼—— 那个地方真的还是自己认识的西疆吗?这发展的速度也太超乎人的想想了吧? 这才多少年的光景,西疆竟然有这样的进步吗! 旁人不清楚西疆的近况,以为那武玄华说话有些夸张,可是他东方影心中最清楚,武玄华的话所言不虚,今时今日的西疆,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低估的国度了…… 也不怪自己的主君会如此忌惮今日的西疆,自己走了一槽后,也终于体会到了上官侯爵的危机感。 曹云飞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君王,而他的手腕和能力绝非常人。 他的哥哥曹凛然体弱多病,纵使有帝王之才,却没有帝王之命,福薄命薄,年纪轻轻便与世长辞。 而曹云飞可不比他哥哥短命,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他既然能够拉拢武玄月的实力…… 这样的对手怎么可能会让人小觑呢? 东方影一人品酒,想事情想入了神,不曾想那武玄华却突然点名唤他加入聊天行列。 “弥世大人,你们黑市跟西疆那边有生意来往吗?” 东方影恍然一颤,这才回过神来,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颇有深意看了武玄华一眼,轻轻动唇道—— “这个……都是我手下与运营,我还真是不太清楚他们是否与西疆那边有交易往来没有。”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着接话道—— “这样啊~本想着西疆与南湘最为交好,弥世大人应该跟曹镇主有些交情的……没曾想……” 东方影眼神一沉,哼声一笑道:“与西疆交好的是天门,而不是我弥世遗孤,自打我从天门出来之后,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生意人,加之这些年龙王陛下多番照拂咱们黑市的生意,弥世才在南湘说话有那么些许的分量,至于跟西疆的关系吗?老实说,就算是我的手下真的跟西疆有什么交易往来,也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我弥世遗孤何必那么在意呢?丁了卯了小利,就让下面人看事办吧——” 232.八珍玉食(单灵遥态度坚决,不给武玄华好脸色) 关系总会有个亲疏远近之分—— 在东方影的问题上,老实说武玄华没有完全信任对方,所以在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试探。 眼看对方有些问题避而不谈,武玄华心知肚明,东方影虽然与自己这方联盟,说到底也不过是临时的关系罢了,待这场事情结束后,东方影八成是要抽身离开。 因为在东方影身上,武玄华嗅出了桀骜和看不起。 东方影现在不得已与眼下几人联合,那是自己被逼到了绝境,不得已为之,若是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想必以他的资质和骄傲,他是铁定不会与这等蝇营狗苟之徒联合,他打心眼里是看不上敦罗田和旭尧贝子一干人等。 在他眼中,能效忠的主君唯有上官侯爵,那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王者。 东方影这种人,看来是不好拉拢了,他的傲慢和不可一世,早已经将自己与敦罗田这种在乎蝇头小利之人划清楚了界限,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等下作之人,但是因为利益所致,却不得不与此人维持暂时的和睦。 武玄华清楚,东方影跟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有所保留,他不会把中心都放在这一场厨艺的比拼中,他不过是那此次的局作为跳板,来换取日后在上官侯爵那里的信任罢了。 东方影的话总归是在敷衍,这样的态度再一次让武玄华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戒心。 武玄华清楚了东方影的态度,这也就不再抓着对方不放,毕竟这个男人自己从始至终吃不准,但是他也不会做出太多出阁的事情来。 而眼下,让武玄华更为忌惮的则是他身边这一位“古灵儿”公主。 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这么受旭尧贝子的青睐,虽是听说过她的一些名声,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被权族器重的地步。 这丫头的身份、来历都让武玄华质疑。 不过以武玄华的圆滑,他不会直接问道单灵遥的脸上,而是选择循序渐进地去试探,去套话,一点点去发现对方破绽来。 凡是不能听别人怎么说,因为说话这种东西最不可靠,两张嘴皮子动一动便可翻云覆雨。 若是想要真的了解一个人,要看她是怎么做! 武玄华试探罢东方影之后,这就话风一转,把话题抛给了单灵遥这方。 “古灵儿公主可曾认识这位西疆镇主吗?” 单灵遥眼神微颤,她明白武玄华的意思,她缓缓抬头,不卑不亢地看着对方的眼,沉着冷静道—— “曹镇主这样有名望的主君谁人不认识啊?只不过人家认识不认识我这个无名小辈,那就不好说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勾嘴一笑,赶忙抬举单灵遥道:“古灵儿公主怎么这么谦虚?你若是无名小辈的话,又怎么可能受到旭尧贝子的青睐?出现在今日的宴席中?” 单灵遥冷着脸接话道:“那是人家旭尧贝子看得起我,才给了灵儿一次这样见识市面的机会,灵儿在武道什么样的身份,灵儿自己心里最清楚?” “什么身份?” 武玄华突然追问,故要杀她古灵儿一个措手不及。 “藉藉无名之辈,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单灵遥脸上露出不悦,冷冷回应道。 眼看这单灵遥脸色一变,第一个不乐意的便是那旭尧贝子。 “三公子怎么话题说到这里呢?古灵儿公主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她可是鬼族公主,还是这武道一顶一的制香料的高手,你这话问得……” “鬼族公主那么多,我这一个鬼王的私生女算得了什么?一个公主之名,只是听着好听,其实灵儿是何等分量之人,灵儿最清楚不过了。” 旭尧贝子本想为单灵遥挽回面子,却不曾想单灵遥根本不给人留面子,自爆身世,那眼神死死盯着武玄华,嘴中更是冷厉到了极点。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连同旭尧贝子都不知道该如何为这位古灵儿公主说上话。 “听到这个答案,三公子可还算满意?”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在单灵遥眼中,那武玄华话里有话,就是在试探自己的边缘不断触碰自己的底线,与其让对方得逞,不如自己早早就亮明了底牌,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武玄华见状,低头尬笑了一阵后,右手不自觉在脖颈处抓挠,所想自己这次算是遇到了对手了。 “没……没……玄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灵儿公主半天不说话,想要逗着公主说话……结果……” 单灵遥冷着脸前视,说道:“我说过了,灵儿本不善言辞,说话语气生硬,总是得罪人,灵儿知道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所以才选择了不说话,免得一开口就把人给得罪了,结果三公子还是让灵儿漏了怯。” 到此,武玄华越发尴尬,只是他脑瓜子转得够快,稍微动动脑子,便想到了开脱说辞。 “玄华本没有恶意,问灵儿公主是否认识那曹镇主,也是想知道灵儿公主是否与那曹镇主有些渊源。” “能有什么渊源?我是一个鬼族公主,他是西疆镇主?南辕北辙,身份悬殊,三公子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会和曹镇主有交集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故装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诡坏了起来—— “既然在座的都给曹家镇主没有什么关系,那玄华也就敢放开胆子说话了,毕竟若是这里有了曹镇主的故友,交情匪浅,玄华说了不该说的话,传到了我的妹夫那里,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是要关起来门说八卦的意思吗? 一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登时来了兴致,双手抱背,身子前倾,两眼放光问道—— “三公子这是知道了些什么吗?来来来!赶紧说来听听,旭尧就喜欢听这种逸闻趣事。” 而此刻单灵遥的脸色依然阴冷,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态度。 武玄华余光始终观察着单灵遥的脸色,嘴上开始八卦模式。 “嗨~这也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事情,不是西疆此次派人出塞吗?玄华本以为曹镇主会派来他们国家的名厨前来迎战,没曾想竟然派来了两个医生前来参赛,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233.八珍玉食(一众高位看人笑话不嫌事大) “嗨~这也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事情,不是西疆此次派人出塞吗?玄华本以为曹镇主会派来他们国家的名厨前来迎战,没曾想竟然派来了两个医生前来参赛,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武玄华故意扯开话题,说是拿着西疆代表队开刷,实则实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果然,武玄华一提到这个话题时,那旭尧贝子马上来了兴致,跟着一同附和起来。 “可不是闹着玩的吗?我就是因为他们派出的参赛者才会对他们的西疆的资质产生质疑!我就在想,这偌大的西疆竟然挑不出几个做饭好吃的厨子吗?还得要医生亲自出马,冒名顶替当了厨子来参赛,是西疆真的挑不出来三两个拿得出手的厨子了吗?” 旭尧贝子对于西疆的印象果真不好,只要听到能够贬低西疆的言辞,他就跟着一道起哄,说着笑着,别提有多开心了。 看到这里,单灵遥依然保持冷静,她只听不说,心中有主意却绝不会表露半分。 武玄华间那旭尧贝子来了兴致,这就顺着话题说下去。 “以我对我家妹夫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这么不将就体面的人啊!也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人提点着点,这厨艺比赛虽说不关乎政治和军事,但是这可是关乎着一个国家的门面,西疆这样做,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就不得所知了。” 到此,敦罗田一同加入了八卦大军,他就是那旭尧贝子的跟屁虫,旭尧贝子说什么,他只管接着让人家的话附和巴结便是。 “那谁知道人家曹镇主是怎么想的呢?没准人家有人家的打算呢?所谓剑走偏锋,只为绝地取胜,人家估计是认为自己国家的厨子水准不过关,倒不如两个医生有把握呢?听说参赛的两个医师,白华和何容儿医术在西疆乃至武道都是相当了得的!不过……貌似他们这二人的厨艺不怎么灵光……” 白华好奇问道:“你说他们的厨艺不怎么灵光……怎么个说法!” 敦罗田嗤笑一声,在一旁坏心眼道:“为了方便我这边能够掌握赛程情况,每半个时辰,便会又时刻探子来报街上的情况,据说——那一组‘百合世家’的代表队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一张投票。” 一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登时嬉笑大悦,拍桌要酒道—— “来人!给本贝子斟满杯中酒!” 敦罗田一看旭尧贝子性情大好,这就亲自为他斟满了杯中酒。 旭尧贝子高兴道:“所谓术业有专攻,若是让两个赤脚大夫登堂入室,二八操的水准也敢来参赛!我看他们西疆是太看不起咱们比赛的规模了!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谁人来都能够分个奖回去吗?闹着玩也要有个限度!这个曹云飞,还以为他多有本事呢?这办事水准也就这么一回事吧!日后你们也少在我面前对他夸夸其谈,就凭今日的所作所为,我是真的看不上他曹云飞!” 旭尧贝子才不管场合,自己怎么痛快怎么说,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曹云飞。 男人的敌意有时候跟女人差不了多少,碰到比自己实力强的对手,都会心生芥蒂,嫉妒之余,就想把对方给生生比下去。 旭尧贝子不服他曹云飞年轻有为,自然这话里话不会说他半句好听话。 敦罗田一边服侍旭尧贝子喝酒,一边赔笑附和道—— “嗨~曹镇主也不是一个能够面面俱到之人,虽是文韬武略,打仗有些本事,可是在这国策体面上,他是真的不拘小节,若是如此,还不如不参赛呢!这弄得两个医生也下不了台,人家二位在医学界可是举足轻重之才,到了这厨艺比拼上,却成了跳梁小丑,丢人现眼了去,真真是心疼这二位了。” 武玄华品酒乐呵,风凉话不尽—— “敦大人是好兴致,还知道心疼自己的下属,也不知道我那个妹夫是怎么想的?身为一国之君,自顾自由着性子,做出这样的抉择,这道可好弄得西疆丢脸面不说,自己的下属也失了面子,正如敦大人说得这般,与其这样丢人现眼,不如一开始就别参赛,最起码还能够落个好名声。” 旭尧贝子听着一行人跟着自己一同骂曹云飞,心中越发痛快,只见他拍了拍敦罗田的肩膀,幸灾乐祸道—— “你去叫个探子上来,让他跟咱们说说楼下的情况,我倒是更加好奇那曹云飞手下的兵现在会是怎样的一个惨状。” 敦罗田自然不敢怠慢,这就转身向门外走去,推开门探出头吩咐了门外人两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探子前来汇报情况。 “你倒是好好跟旭尧贝子说说,关于那西疆代表队的比赛现状。” 那食客探子弓腰功力,卑躬屈膝,小声回禀道—— “回禀主子,到了现在初试的赛程已经进行了大半,那西疆代表队摊位前仍是一片惨淡景象,无人问津,他们在这大热天做的汤汤水水看了都让人没有食欲,最可笑的是挂着什么药膳的招牌,现在还在不停地操持食材呢?” “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放弃吗?” 旭尧贝子惊奇瞪眼,好奇问之。 “可不是吗……咱们这些探子有些看过去都觉得心疼,大中午头了,外头气温甚高,就属他们摊位热,几口大锅正咕嘟咕嘟炖着药膳,那味道……还真是一言难尽来着,全是中药味,简直没法让人在那里呆着。也不知道这两位医师还在坚持什么?说来这比赛到了这个境地,其实胜负已经非常明朗,有些看不到希望的厨师,都已经放弃了比赛结果,卷铺盖走人了,而他们也不知道再执着些什么?” 旭尧贝子听罢两眼激动兴奋起来—— “我看这是哗众取宠,非要将这脸丢一地才是!” “这个……旭尧贝子的意思是让咱们的人去提醒他们一下吗?” 敦罗田小心看着敦罗田的脸色问道。 旭尧贝子竖手明示:“人家既然那么执着,咱们也不能太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是?这样,让他们就坚持下去,比赛结果不论如何,到时候给发一个安慰奖得了!看在两个名医的面子上,总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不是?” 旭尧贝子的故装虚伪大度,这才是对西疆最大的羞辱…… 234.八珍玉食(高层手中各持的比赛队伍浮出水面) 这男人嘴碎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嘴脸,比着那些长舌妇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单灵遥只觉得这里的空气让人窒息,每一个人的嘴脸都不友善,看到跟自己不相干的人势力,这些权贵毫无同情心可言,反之还把人家当场茶余饭后的谈资,议论纷纷,看笑话不嫌事大。 什么叫做安慰奖呢?这旭尧贝子说这话表面是听着大度,实则这是在羞辱曹云飞。 单灵遥幸亏是坐在了这席面上,对这里的每个人的态度和想法都了若指掌,若是她没有坐在这里,有些话说出去了,没准在曹云飞那里倒成了感恩戴德呢! 单灵遥一直不言不语,心中却总有自己的正义,她看不起这里的人,表里不一,人前人五人六,人后碎嘴子的模样实在难看。 旭尧贝子又循例问了问比赛其他事情,说是操心比赛的规程,其实就是好奇楼下的那些厨子有没有出丑的可笑事,可以拿来让自己乐一乐。 大致听闻了比赛发生的趣事后,旭尧贝子脸上显出几分索然无味,这就挥了挥手,打发走了下人。 眼看这旭尧贝子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敦罗田知道自己的下人的话不够让对方下饭,这就赶忙找了几件有趣的事情,说与那旭尧贝子,讨好对方的模样,卑微又下作。 看到这里,单灵遥和东方影脸上写满了冷漠,似乎对于这样的场景十分厌烦。 武玄华倒是挺能够容得进去旭尧贝子与敦罗田的氛围中,不管人家俩人说上什么,他总能够在差不多的时候,插进去话去,接话得当,哄得旭尧贝子格外开心。 这就是武玄华高明之处,谁人都不得罪,跟谁都能打成一片,总是能够在第一次见面中,给人留下不错的印象来。 单灵遥着意多看了武玄华两眼,她心中对这个男人说不上的感觉,但是她能够明确一点,自己真的不喜欢这个男人。 看着这三人你说一句,我搭一言,聊得不亦乐乎,而东方影和单灵遥的沉默,则显得突兀不合群。 没办法,做事情的人总是不喜欢去看人脸色,尤其是对那些他看不上的人,他才会委屈自己,去讨好这种小人。 “二位怎么半天不说话呢?难不成咱们聊天的话题,二位不感兴趣吗?” 终于,旭尧贝子忍不住,总是自己三个人自说自嗨,而这两个人总是置身事外,这中完全没有参与感的聊天,让旭尧贝子有些不爽。 东方影抬眸一眼全是冷漠,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道:“弥世听几位说就好,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单灵遥接着附和道:“灵儿亦是如此。” 旭尧贝子有意讨好单灵遥,对于东方影的态度,他不是很看重,可是被他视为贵客的单灵遥,他可是一直都放在心尖尖上。 “这样啊……那灵儿姑娘你来找个话题说,咱们都听灵儿公主想说些什么?” 这下子可是难住了单灵遥,直接把话语权交到了自己手中,让她说些什么呢? “这个……” 单灵遥脸上显出几分为难之色,她只想做个小透明,听取这些人的意见,却没想当什么主角,可是这旭尧贝子偏偏不肯放过自己,几次三番点自己的名字,抬举是抬举了自己,就是这可不是自己所愿。 单灵遥吞吞吐吐,脸色甚是难看,支吾半天愣是找不到一个话题可以开展,一会儿就看急了旁边的武玄华。 武玄华眼珠子一转,索性指引着单灵遥开口说话。 “话说,古灵儿公主比较看好此次参赛队伍那一支呢?” 问道这里,单灵遥倒是应该感谢武玄华帮自己解围,可是她也清楚,这家伙太贼,谁知道这是在解围,还是在另外挖坑呢? 单灵遥瞟眸一眼,她心中有防备,不会直接发表自己的观点,反问之:“那三公子更看好哪一家的队伍呢?” 武玄华嘻嘻哈哈一笑,说道:“我倒是挺看重八珍楼代表队,要知道八珍楼的厨子可是在这武道中负有盛名的一定一的大厨,在业内更是素有好评,这一次的成绩肯定不错!” 敦罗田听到这里,笑得眉开眼笑,毕竟自己家的队伍被人看好夸赞,虽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实事,敦罗田自然要谦虚推辞一番。 “三公子过奖了~我手下那些人都是些雕虫小技,不值得赞许,不过罗田可是听说了,南湘两只队伍比赛成绩一直攀涨,天门的代表队咱们就不说了,另外一只队伍,则是黑色地界有名酒楼宾鸿楼代表队——” 说着,敦罗田眼神便落在了东方影身上。 “可见东弥世大人才是一个低调的高手,你的手下厨艺非凡了得,而你却不曾张扬半分,这点上倒是让罗田佩服至极。” 东方影微微一笑,轻描代写而后:“他们不过是来学习一下,只是百姓捧场子罢了,成绩好坏自有天命,随他们去吧。” 敦罗田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拉进与东方影的距离,结果人家似乎不太买账,态度依然冷漠。 到此,敦罗田倒是显得几分自讨没趣,还好脸皮够厚,这话锋一转,又去讨好了那武玄华一番。 “中岳华都的靖水楼的成绩也不错,仅次于那宾鸿楼之下,可见三公子推荐的队伍也是师出有名,厨艺绝佳。” 武玄华倒是给足了敦罗田的面子,热情接话道—— “嗨~那还不是主办方照顾面子,才给了咱们靖水楼面子吗?说到底,也是借了比赛的东风,那靖水楼的厨子们才有了表现的机会,有这样的成绩,他们没什么骄傲自豪的。” 武玄华此话一出,敦罗田又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举着杯子非要敬他武玄华一杯。 而这时,旭尧贝子又找单灵遥搭话—— “灵儿公主,你们鬼族派乐好几个酒楼来,不知道哪一个代表队是灵儿公主的推荐之首呢?” 旭尧贝子这话已经非常明显,他有意讨好古灵儿,是想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为自己的心上人开路。 单灵遥一张冷脸使然:“我没什么好推荐的,刚才本公主也说了,比赛结果全靠自己本事,若是他们晋级不了,那是他们实力有限,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给他们造什么特权便利!” 235.八珍玉食(单灵遥敷衍旭尧贝子态度明显) 单灵遥一张冷脸使然:“我没什么好推荐的,刚才本公主也说了,比赛结果全靠自己本事,若是他们晋级不了,那是他们实力有限,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给他们造什么特权便利。” 听到这里,四个男人突然哑口无言,他们似乎被单灵遥这刚正不阿的处事态度吓住了不少。 像这样的比赛,多少都会有些内幕和猫腻,毕竟这种大型的比赛背后都是资本的运作,这些人能够坐在一起,那都是利益所趋。 旭尧贝子多次向单灵遥投以橄榄枝,不过也是那资本在诱惑对方,试图拉对方的下水,而眼下单灵遥这般强硬正直的态度,倒是与在场的几位截然不同。 此刻她的存在就是那种格格不入的神经病,说出来的话看似正义正直,可是在这一群资本运化的大佬眼中那就是幼稚和傻屌的行为。 她就是话题的终结者,每次到了该她说话的时候,她总能将一个话题成功的结束掉,弄得大家都脸上不好看,还没人能够接得住她的话。 屋内的气氛僵直了良久,几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良久,武玄华突然开口,算是打破了僵局。 “也是呢~比赛主要看得是实力,旁的都是其次,谁家都觉得自己家的代表队优秀,到了后期真的到了厮杀角逐的时候,在座的各位关系都那么硬,第一只有一个,该怎么分呢?” 东方影深深瞥了武玄华一眼,只觉得这家伙太滑头,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好人都是他来做,这墙头草当得不赖。 “那就要看谁的实力最强了!” 东方影蹙眉品酒,冷言冷语道。 “所以说吗~古灵儿公主刚才说的没错,与其照顾这个照顾那个,不如就让他们自己努力!他们若是有这实力,即便不用照顾,人家也能轻松晋级,若是没有实力的话,强行照顾,这就又失比赛的公正性,终会害人害己,走不长远。玄华倒是觉得古灵儿公主言之有理。” 东方影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敛眸深邃,冷声应道—— “咱们每个手中的王牌,都是千里挑一出来的人才,弥世认为大家来此一聚,不会是来找羞辱的吧,若是咱们手中的队伍连靠自己进入决赛的本事都没有,那就没有必要强保下去,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对我的队伍又自信,以他们的实力,比赛第一不好说,但是前三甲的成绩绝对当之无愧。” 到了这个时候,东方影也就不再含蓄了,这话说得硬气,那也是因为人家有底气。 鸿宾楼代表队可是司徒影经过层层筛选,百里挑一挑出来的人才,对于他们的厨艺,他还是相当自信。 况且,他私下里早已经通过黄牛党,将比赛的选票散出去了,有自己人为自己人投票,这进入下一轮的比赛稳胜! 自然,他说话也就没有必要那么谦虚,局势已经让自己运作周全,他还担心什么? 八珍楼代表就更不用说了,这是人家的地盘,敦罗田本就有实力,他选出来的厨子自然也是拔尖的水准,论其实力人家根本不虚,而他又是这场局的幕后大佬,一切运作都是他掌中之物,他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队伍失利吧? 至于那武门的靖水楼,武玄华的强有力的后盾可是他龙皇殿下,眼下龙王陛下仍然昏迷不醒,龙皇陛下手中权利大过于天,谁人敢得罪他龙皇殿下?不看僧面看佛面,敦罗田自然是对靖水楼多方照拂,让其晋级那都不是什么事情。 旭尧贝子问了单灵遥的意思,就是为借机卖弄手中权利,也好讨好对方,而不曾想,自己这一次又撞了南墙,人家姑娘防守的叫个铁壁铜墙,严防死守,根本不给旭尧贝子一点面子。 旭尧贝子面子扫地,却还会贱兮兮地笑着讨好那单灵遥。 眼看众人打开了话匣子,都是给足了那单灵遥的面子,旭尧贝子趁势也说了两句,算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就是就是!古灵儿公主所言极是,大家都是各凭实力来参赛,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特权呢?真以为都跟那西疆代表队一般不拿比赛当回事的,出来丢人现眼不说,还让人当了笑话看!” 旭尧贝子给自己找台阶下,还非要踩着西疆一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是他财大气粗,敢说出口,换做是旁人是绝对不敢这样说的。 毕竟西疆代表队再怎么没谱,西疆这些年的发展也让人惊舌,那些即将强大的国度是得罪不起的,何必因为一时口舌之快说了得罪人的话呢? 谁也不知道这饭桌上谁人与西疆的关系深浅,若是让有些有心人传出去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可是他旭尧贝子偏偏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因为无所忌惮,这嘴巴也就不必要非得把着门。 单灵遥瞥了旭尧贝子一眼,老实说她实在听不得这种不学无术之人这方贬低西疆之辈,这话听他这种人说出来,怎么就让人这么不痛快呢? 只是,为了维持现在的局面,单灵遥秘而不发,忍着熬着罢了。 旭尧贝子一看这单灵遥看向自己,这眼神也不好品出个好歹,一直都是冷面相的鬼族公主,看了自己一眼,意味着什么? “公主这是有什么想法吗?” 单灵遥收回眼神,垂眸举杯,冷声依旧道—— “没什么。” “哦……我还以为古灵儿公主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贝子想多了,灵儿只是单纯地想要看贝子一眼,仅此而已。” “我……有什么好看的吗?” “吃相好看。” “嗯?!古灵儿公主既然喜欢我的吃相吗?” 单灵遥不过是随意敷衍那旭尧贝子一句,没曾想这家伙都是个不依不饶的主,还真把单灵遥的话听到耳朵里。 眼看这家伙突然兴奋起来,单灵遥也不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冷声接话道—— “嗯!憨态可掬,吃相甚香,看着旭尧贝子吃饭,我的食欲也给勾起来了。”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登时更加兴奋了几分…… 236.八珍玉食(百合世家形势逆转,旭尧贝子啪啪打脸) “嗯!憨态可掬,吃相甚香,看着旭尧贝子吃饭,我的食欲也给勾起来了。” 单灵遥随意捏来一个理由,为得就是堵住旭尧贝子的嘴,因为他的话太多,导致自己没有办法收集更多有利的情报,所以为了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单灵遥脑子一转,决意利用自己的美色,控制旭尧贝子的情绪。 果然,单灵遥这以改变策略,效果马上不同。 一听到单灵遥夸赞自己,那旭尧贝子登时陶醉得意了起来,这就拿起来筷子,开始现场表演起自己的所谓的吃相。 “你们都还愣着干嘛?这么大一桌子饭菜半天没人动,岂不是可惜了?来来来!都一起动筷子~别浪费了这一桌子的美味珍馐!” 旭尧贝子赶忙招呼起众人一同就餐,到底还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看着旭尧贝子这愚蠢且好色的行为,敦罗田喘着那装糊涂又不失礼仪的笑容;武玄华看透不说透,一脸精明笑意;东方影则是品酒冷漠,眼中生生都是嫌弃。 旭尧贝子才不管旁人什么表情,他开始大秀一波自己花样吃饭法,大口朵颐、狼吞虎咽,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他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够足够吸引单灵遥的注意力,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般吃相让人看了生厌。 而对于单灵遥,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有能够堵住那旭尧贝子的嘴巴,自己便不用硬着头皮应付这群踩狼虎豹,这就够了。 敦罗田看着早已经沦陷的旭尧贝子,美色当头跟个二傻子没有区别,他眼神直接绕过旭尧贝子,投向武玄华的方向。 武玄华斜眼耻笑身旁的死胖子,断有几分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意味,对于这种猪一样的战友,他武玄华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武玄华品酒无奈发笑,暗自心道:合着这权族的心眼都长在了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的身上了,他们的子嗣怎么各个蠢钝如猪呢? 武玄华眼看自己暂时使不动身旁的胖子,此刻也就打消了念头,这也拿起来筷子,去夹桌上的美味。 不过你还别说,看着这旭尧贝子狼吞虎咽的吃相,还真是挺下饭的,虽然此人吃相下三儿了些,却真真能够达到引发他人食欲的目的。 武玄华之前不觉得饿,满脑子都在算计上,可是一看到这旭尧贝子的吃相,那肚子就像是被传染了一般,咕咕直叫。 罢了罢了,也是等了一上午,肚子都在抗议,是在开吃了。 武玄华这拿起来筷子后,敦罗田这个狗奴才也不敢怠慢,效仿着武玄华一般,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这一刻,整个饭局没有人在多说话,大家都开始埋头吃饭。 到此,单灵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心道:这算是过了一关,这一群牛鬼神符还真不是好应付的! 就在单灵遥刚刚拿起筷子,准备一同进食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躁的传话声。 “敦大人……比赛情况有变——小的有急事来报!” 听到这里,敦罗田一愕,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禁蹙眉思索了一下,这就唤人进来。 “进来说——” 那人推开房门,一路疾行小跑,凑到了敦罗田身边,压低身子,附在耳边小声嘀嘀咕咕一番。 众人都被好奇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齐刷刷都聚集在敦罗田身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 敦罗田听着听着眼睛惊睁,勃然大怒,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实事。 传话的官员一脸苦色,小心翼翼回禀道:“小的不敢隐瞒,事情发生后,食客探子一同介入其中,想要控制局面……结果根本控制不住!若是敦大人不信的话,可以移步主会场,就知道小的说的是不是实情。” “我当然知道你不敢隐瞒实情,可是……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怎么就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那狄九黎坊间医署的病患全都冲进了美食街,他们手中的票真伪性你可辨认过?” 一听到这里,在座的几位都呆住了,那刚才还在啃鸡腿噱手指的旭尧贝子也傻住了,他手中的烧鸡已经掉在了地上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你说什么?一群病秧子一窝蜂冲进了美食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自己是不瞒不住了,敦罗田索性也就不瞒了,如实交代了楼下发生的实情。 “旭尧贝子莫要担心,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一刻钟前,这狄九黎坊间的医署和不少家中病弱者突然拿着咱们比赛入场券涌进了比赛场,然后……他们不知道是被谁蛊惑了还是怎样,竟然一股脑全都冲到了西疆百合世家的摊位上,疯了一般的去抢夺那摊位上的药膳,就这一刻钟的功夫,那百合世家的投票箱就塞爆了选票……” 一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猛然起身,一脸惊慌失措—— 毕竟刚才骂人家西疆最凶的人就是他旭尧贝子,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这楼下便是形势逆转,这不是啪啪打脸的节奏吗?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旭尧贝子嘴上还挂着鸡油,横肉抽动,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看着旭尧贝子的脸色骤变,敦罗田赶忙起身,好声好语安慰道—— “这个……这个情况太突然了,我已经命下人去检查那些食客的资质了,本以为会是他们西疆人作弊行为,结果……结果那些食客没有一个是西疆的……全都是咱们狄九黎的老弱病残,甚至又扛着大肚子的孕妇也跟着一同凑热闹起来。不过旭尧贝子放心了,有些情况还在持续追查中,那百合世家若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取胜,咱们大会这方绝对是不会姑息的!” 旭尧贝子余光缓缓瞟向单灵遥这边,那眼神中透着悻悻。 毕竟刚才自己骂人最凶,而眼下现世报就找上门来,自己脸上无光,也生怕自己的女神看低了自己,这可不是得看着单灵遥的脸色行事。 单灵呀倒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感什么兴趣,实则她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237.八珍玉食(单灵遥为维护西疆的利益,不惜拉东方影下水) “你别闲着了,去楼下维持秩序,让几个食客探子寻几个病患,态度亲和些,问问他们的入场券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为什么他们一进来就冲着那药膳铺子过去了,你打听清楚了,再跟我汇报一下。” 那传话官领命后,转身一路小跑,急呼呼向门外走去。 只听一声关门声,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吭声,心中各有心事。 此刻,旭尧贝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在美人眼前颜面扫地,登时抬不起头来。 武玄华则是默不作声,观察台面上每个人的神情。 而眼下东方影故装镇静,默默品酒,只是他眼中透着一丝惊慌。 他心知肚明,当一群人突然拿着手中票子有目的性地去哪个摊位上投票时,就说明了有人跟自己有了同样的手法去运筹后台。 东方影抬眸间与敦罗田对视一眼,显然东方影私下里倚靠黄牛党兜售入场券之事,那敦罗田是知情的…… 赛前一个月,东方影早早就找上了敦罗田,上来就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让那敦罗田低价出售比赛的入场券,为得就是要让自己的队伍顺顺当当地进入决赛。 当然,东方影是官场上的老人,他来找这敦罗田自然是带着十足的诚意前来谈判,除了打点敦罗田的黄金万两之外,东方影还许诺了,没出售一张比赛入场券,敦罗田将会收取五成的佣金。 东方影还把这运筹票价的利弊关系跟敦罗田说了明白,若是在市面上以正价的方式出售,尚且不说这票价昂贵,会限制一部分食客无法参与其中,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要让敦罗田重视起来。 狄九黎的人数甚是有限,若是按比赛当天买正票的人参与比赛,这食客的人数肯定受限制,不如就把这入场券的售卖方式,从台面上转到底下,用低于正常的价格八成的价格出售入场券,既能让外地的访客参与比赛之中,也可为比赛的盈利创收一大部分。 这票子肯定是卖的越多赚得越多,这样算起来,那敦罗田这笔买卖可是稳赚不赔的。 敦罗田向来贪财,听到东方影这个提议后,他稍稍思考一下后,便满口答应了,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而且这也在比赛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就算日后有人指认自己,也断不会让旁人抓住自己任何的把柄。 而东方影这样做,自己也可以得到一部分收益外,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为自己的团队争取最大的利益来。 只要之手中又足够的票子,那他就有出圈的可能,为了能够共进决赛,东方影也是拼足了全力。 敦罗田与东方影心知肚明,二人操控了黑市黄牛党,这件事情已经被有心人发现了,那人正在效仿东方影之举,为西疆一党下重注。 不得不说,东方影的心态是极好的,明明已经有人拿自己开刀,可是他却没有显出一丝惊慌,仍是一副坐镇稳当,临危不乱的模样。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东窗事发,那敦罗田跟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让那敦罗田也跟着自己一同黑了不少钱呢? 所以,在这件事情的立场上,他东方影一点都不虚,因为他清楚,为了自保,那敦罗田一定会想尽办法帮自己瞒着此事。 敦罗田与东方影眼神交流神秘,二人心照不宣,对此事他们二人虽有忐忑,也还是硬撑着局面,装聋作哑。 单灵遥突然开口道:“这比赛的入场券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心中慌了一笔,他含笑着,解释道—— “这个入场券数量咱们权族是往充分的准备着,毕竟这比赛开始了,食客数量多少咱们也不知道不是,多准备了也是为了满足食客的意愿不是。” “所以——那些房间医署的病患们未曾来过这条美事街,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比赛的事情呢?” 单灵遥是故意这样问,有意想要把东方影背后那些勾当给抖落出来。 东方影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人算计,他霍然转头,直勾勾地看着单灵遥,脸上仍是冷漠,嘴上可是不饶人。 “公主这话问得挺有意思,这比赛已经进行了一上午了,其规模之大早已经被人宣传出去了,名声响亮打出去了,自然会引来不少的食客,只是……弥世好奇的是,为何这坊间的医署病患像是得到什么小道消息一般,突然就奔着那药膳摊位去了呢?” 东方影这张嘴厉害得很,他这么一说,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更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百合世家的代表队。 听到这里,单灵遥收回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敦罗田道—— “有需求的食客,专门到一个摊位上投票,这算是违反原则吗?” 敦罗田微笑应之:“这当然不算违反原则,只是……他们的入场券的来源……还有他们的动机如实查明有异,那就不好说了。” 单灵遥故装镇定,点了点头道:“也是,我也是觉得这入场券的来源有问题,要查的话,这参赛票子有些虚高了,别总是揪着人家百合世家一个地方查,不如咱们做个排查,看看那些票数高的离谱的参赛队伍,投票来源正规不?” 单灵遥也不甘示弱,就是揪着这票子的事情不放,她的意图非常明显。 要么你们两个人都给我闭嘴,这件事情大家含含糊糊过去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可若是你俩非要跟百合世家过不去的话,那咱们就把这件事情给弄明白了! 到底是谁在外围搞动作,扰乱了比赛秩序——要死大家一块儿死,谁都别想摘干净! 单灵遥冷冰冰一席话,登时让敦罗田和东方影心生忐忑。 那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紧张起来。 而这时,旭尧贝子因为颜面尽失,他是恼着了百合世家不假,更是恼着有些人跟自己背后玩心思。 “让他们查!彻底查下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此话一出,东方影眼神恍惚一陈,他没再吱声,而是低头品酒,以此来压制心头的紧张…… 238.八珍玉食(关键时刻,单灵遥为西疆争取到了利益) “让他们查!彻底查下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时,旭尧贝子因为颜面尽失,他是恼着了百合世家不假,更是恼着有些人跟自己背后玩心思。 听到这里,东方影眼神恍惚一陈,他没再吱声,而是低头品酒,以此来压制心头的紧张情绪。 敦罗田到底是做贼心虚,他也是这操控黑市的得利者,若是真的彻查下去,只怕他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敦罗田赶忙陪着笑脸,抬手抚着旭尧贝子的肩膀,好生安慰道。 “旭尧贝子消消气,这不就已经让下面人查了去吗?总归是会给一个说法,咱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坏了自己的兴致不是?坐下来,继续吃,一会儿我让下人再做几道可口的饭菜端上来,旭尧贝子不生气了啊!” 而此刻旭尧贝子已经气到了极限,岂是三两句哄骗的话,他就偃旗息鼓了? 况且这古灵儿公主还在这里坐着呢,自己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可不是要大发雷霆,装装自己的官威。 “不是!你这话说的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做几道好吃的我就不生气了吗?我是猪吗?三两口饭菜就能糊弄住我了吗?” 一看这旭尧贝子动真格生气了,那敦罗田心中噗通噗通直跳,嘴上越发尴尬起来—— “不是……不是……贝子误会罗田了……罗田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我……” 敦罗田顿时哑口无言,无辜可怜只想,垂头丧气极了。 他想着:这同样是拿吃的堵这死胖子的嘴,为何那古灵儿公主有这招就灵,换做是自己用这招就不灵了呢? 此刻,敦罗田委屈地连话都接不上了,就剩下让人数落的份了。 旭尧贝子眼看这敦罗田不吭声,那说话越发难听起来—— “我说我把这么大的差事交给你来办,你出了会邀功还会干吗?这比赛这么多的漏洞,你这个负责任却一点都不操心!以后这种事情,我还敢交给你吗?” “是是是……贝子教训的极是……小的这就再吩咐下去,让他们好好查一查事情的源头,若是发现哪里出了问题,一定严惩不贷。” 敦罗田低三下四,垂头连连认错,像是做错了小孩一般,不敢反抗。 旭尧贝子还是觉得不解气,他余光瞟到了单灵遥的脸,还是那张冷美人的脸,也瞧不出个好歹,但是老这样之,自己的心脏可受不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办事的?邀请来这么多贵客,就该知道权族的体面的多重要,你现在让我怎么跟古灵儿公主怎么交代?” 说到底还是美色管用,这旭尧贝子最在乎的还是这位古灵儿公主的看法,其他的都是其次的。 单灵遥再次被点名,而这一次她不再回避沉默,而是亮明了自己的观点。 “旭尧贝子说的没错,既然是比赛就将就一个公正性,灵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一句公道话,旁的不说,为何咱们高层就非得揪住一个百合世家不放呢?之前不管是靖水楼也好,鸿宾楼也罢,人家那得票率高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质疑他们的票数虚高的问题呢?怎么偏偏到了人家百合世家乍逢机遇时,自己的生意有了起色时,就要被冠以欺诈,扰乱比赛之名,这样评价一个代表队就公正了吗?试问在座各位,真的没有拿有色的眼光去看待这百合世家吗?” 此话一出,四个男人全都沉默了下来,又是一幅幅各怀鬼胎的心思。 单灵遥继续说道:“有些事情真的能够推敲吗?那西疆代表队之所以一次次被排挤看清,说白了,不还是因为人家没有强有力的背景支撑吗?在座各位都有自己看好的队伍,为了扶持自己的队伍上位,多多少少会有些手段,唯独这西疆的代表队没有人为他发话,人家就算是靠实力取胜,最后也会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给取消了比赛资格吗?” 说到这里,旭尧贝子连连摆手,讨好那单灵遥道—— “怎么会?咱们也不过是例行惯例,查一查比赛过程有没有什么异常,若是人家西疆代表队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也不能驳得人家比赛资格不是?” 单灵遥冷笑一声道:“那可未必吧!我看刚才各位对这西疆的代表队没个好印象,又是嘲讽又是轻视的,人家突然有了转机,几位心里能服气吗?” 旭尧贝子被单灵遥这么一问,登时干咽了一口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去,朝着那敦罗田一本正经吩咐道—— “你吩咐下去,检查西疆代表队要按照正规程序来办,绝不能为难人家半分,若是这百合世家真没有什么问题,就要正视人家的比赛的结果,绝不能让你的下人欺辱了人家。” 有了旭尧贝子这句话,敦罗田这才松了一口气,虽是自己被骂了两句,一想到此事不会被牵扯太深,只要自己睁只眼闭只眼让这百合世家成功晋级,那这一位古灵儿公主也就不会再追究什么。 自然,她不说什么了,自己的金主也就不会再深究什么了,那自己与东方影私下交易,暗自吃了回扣的事情也就糊弄过去了。 敦罗田赶忙作揖奉行道:“小的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一切巡查依照惯例下去,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绝不会为难人家。毕竟来者都是客,人家百合世家靠的是实力取胜,不能随随便便取消他人的比赛资格。” 旭尧贝子翻了一个白眼,嘟囔起来:“什么实力不实力的!也不知道这西疆代表队走了什么狗屎运,临快比赛结束了,会有这么一群奇葩冲进了助阵,还真是好运气!” 在一旁武玄华眼看形势导向,这就接话道:“旭尧贝子说笑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表现,这是老天爷特别的安排,不是逢人都能有的~” “切!” 旭尧贝子心不甘情不愿坐了下来,又拿自己盘中的另外一只鸡腿,狠狠地啃下去。 毕竟对于一个吃货来说,高兴的表达方式是吃,这生气发泄的方式也是吃啊…… 23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心存愧疚,欲要向白华赔礼) 比赛会场上—— 纳兰若叶用手背擦去额头大颗汗珠,稍作休息了一下,回眸一看,那白华却还在忙着手中的活。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不免有些心酸,因为自己的带动,白华就跟着自己一同开始忙碌起来了,为了竟是一个根本不知道输赢的结果。 纳兰若叶清楚的记得,看着自己家生意惨淡,加之南宫妙蕊如实评价后,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输的面大大胜于赢的面,白华看自己的眼神多少生出些许的怨怼…… 毕竟,之前自己挺身而出,利用义门的身份为南湘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是以为这个身份,才让自己的话多了些许的分量,这才会天门的子弟争取到了继续比赛的资格。 化解了天门一族的危机后,可是偏偏到了西疆的危机时,纳兰若叶却显得束手无策。 没办法,谁让自己并不是非常擅长厨艺呢?在这个领域中,自己的才能根本得不到施展…… 起初,武玄月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纳兰若叶是反对的,毕竟这样的提议太大胆。 可是,看着武玄月坚决的他态度,纳兰若叶以为那丫头会有自己的计划,为了配合对方,纳兰若叶才选择的听从对方的布局。 而眼下,奋战到这一步,纳兰若叶丝毫看不到任何希望而言,她多少也有些心灰意冷。 原来——武玄月那丫头也有失手的时候,自己颜面扫地也就罢了,可是这得罪了西疆,日后会不会天门跟他们的关系出现裂痕呢? 纳兰若叶已然没有在考虑自己的颜面的问题,她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去缓和与白华的关系。 白华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也未曾埋怨过自己一句,只是默默地跟着自己的步伐行事,可是纳兰若叶心里明白,有时候沉默的怨恨,只是一触即发的事情,若是真的爆发了,那可是很难控制的局面。 看着白华一脸忧愁却还坚持着自己的岗位,纳兰若叶不禁皱起了眉头。 再看看这日头已经开始渐渐向西倾斜,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而自己摊位的生意却未曾有过一丝的改观,纳兰若叶又怎么可能坐得住镇呢? 再好的心性,在残酷事实面前,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吧…… 这个时候酒酿终于忍不住了,只见她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将脖颈间被汗水沁湿的汗巾摔倒了桌面上,只听“啪”得一声响,酒酿一手掐着腰,气呼呼道—— “我不干了!这么热的天,守着几口大热锅也就算了,明明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咱们还在苦苦坚持什么?还不如就把这炉火给熄了,卷铺盖走人得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眸一瞠,此刻的她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能言善辩,劝说她人。 纳兰若叶站在原地,脸上布满了忧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此刻的她也觉得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 白华见状,他放下手中的活,站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看着那酒酿良久,这才开口道—— “你个傻丫头是怎么了?之前气势汹汹说要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的人是谁呢?这还不到最后呢,怎么你先泄气说了这有失军心的话呢?” 酒酿坐在桌子边上,扣起来指甲,一脸气恼,嘟嘟囔囔道—— “我又不是傻子!之前是我把这比赛看得太轻松,谁会知道对手都那么强呢?要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曹镇主来参加这种比赛,还不够丢人的呢……” 白华听到这里,登时脸色沉了下来,他盯着那酒酿时久,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便不再搭理对方,转身向身后的羊汤锅走去。 在白华看来,与其坐以待毙的听那些抱怨的话,不如干点实事分散下注意力。 有些事情,自己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自己努力去做了,计算失败了,也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想到这里,白华又抓了一把草药,散尽了那羊汤锅中。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睫微颤,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此刻的纳兰若叶良心有点疼,毕竟她在这场比赛中也没起什么作用,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西疆的代表对,难得人家那么信任自己,而自己却未曾发挥丝毫的积极作用……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决定正视自己的情绪,不再逃避任何。 只见她迟疑了一下后,脸色变得郑重了起来,继而她朝向那白华的方向径直走去。 白华一边往羊汤中添加草药,一边摇着铁勺在锅内搅拌,热意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汗水早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裳,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的踪迹。 纳兰若叶走到了白华身后,看着对方艰苦努力的模样,她的心头又是一酸。 “白先生不怨怼何容儿吗?” 白华没有回头,沉默熬制了羊汤一阵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何姑娘想多了——白华为何要怨怼何姑娘呢?” 纳兰若叶皱眉垂眸,心虚道:“白先生不觉得何容儿这是在借着义门名声上位吗?” 白华依然背着身熬制羊汤,呵呵笑道:“何姑娘想多了,白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纳兰若叶说道:“若是我是白先生的立场,我便一定会这样想自己,毕竟天门才是最终获利者,而西疆……”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竟然说不下去了。 白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仍是噙着笑意,竟然在此刻安慰起对方起来—— “何姑娘此言差矣,此事已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术业有专攻,若是在医学领域中,你我倒是可以发挥所长,可是在厨艺方面,咱们也是要认清楚现实的。的确,南宫女官来点评你我所做的饭菜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可是后来在我仔细想想,便都想开了,想想之前西疆陷入疫情困境时,何姑娘可是倾尽全力助我西疆渡过了难关,而眼下你也是拼尽全力想要为西疆证明一些什么,只是……天下没有全人,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我都尽力了,可是结果不理想,也是情理之中,何必自责呢?” 24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强行教导酒酿) “可是……天门却因为何容儿的缘故,成功地留下来了,并且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纳兰若叶心中有愧,自己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有违她做人的准则。 白华听罢,就知道纳兰若叶会介怀这些,便温声安慰起对方来。 “何姑娘,你来我西疆助我西疆攻克疫情难关时,救下那上万条的性命,你是要想过回报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要什么回报?” 白华微笑道:“那就对了,你做好事不曾求回报,可是这一份情义沉甸甸地压在白华的心头,白华总归觉得是欠了何姑娘一个人情,正愁没机会可以还给何姑娘,这不~刚刚好的机会,送上门来,白华只当是还了天门一个人情,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这才舒坦了些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颤眸愕然,她没有想到白华会这么大度,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白华看着惊愕的纳兰若叶,勾嘴一笑后,他又转过身去,双手握着大铁勺在锅中使劲搅拌着。 “不过是一场厨艺比赛,输了就输了呗,丢丢面子罢了,又不是什么劳民伤财的事情,合着咱们西疆的几万条性命相比,何姑娘施与西疆的恩情,岂是这一两件小事情可以偿还的吗?这一份恩情啊~白华一直铭记在心,耿耿于怀多时。” 纳兰若叶恍然回神,赶忙开口道:“都说了,救死扶伤是我医者天职,白先生何必如此挂心呢?” “那仗义执言便是我义门终身信条,白华是白虎军的一员,见哪里有所不公,定是要站出来执掌正义一番,对于谁都是如此,那何姑娘又何必挂心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便是被那白华扁得哑口无言。 望着白华的身影,纳兰若叶心中算是释怀了些,只是面对眼下的结果,她依然痛心。 “好吧……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是眼下这个结果,白先生是不是不好回去交差呢?” 白华听罢,他稍稍停下了手中的搅动,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说道—— “面子上是过不去,毕竟这是镇主吩咐白华的任务,若是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老实说白虎面子上是挂不住。不过……还好,我家镇主向来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他会体谅这个结果的,所以呢~何姑娘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说到底这是怎么西疆的事情,何姑娘已经尽力再做了,这些白华都看在眼里。” 纳兰若叶抿了抿嘴道:“这不仅仅是西疆的事情,也是咱们百合世家的荣誉,我既然答应了这门差事,就一定要做好。” “那就辛苦和姑娘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为了咱们这个团队的荣誉,你我一定要坚持下去,若是连你我都放弃了,她们三个小丫头也会跟着一同没了斗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了,这也就不再戚戚难受,心中突然涌进了力量。 “好——我明白了,不管怎样,都要坚持下去才是!” “是啊!若不是刚才听何姑娘的话,白华突然感受到了被激励了,整个人也变得振奋起来,所想与其消极待命,不如积极准备,因为谁都不知道到了最后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纳兰若叶眼神一定,她点了点头后,霍然转身正要折回自己的领地时,那眼神无意间瞟见了坐在摊位上生闷气的酒酿。 纳兰若叶可没有白华那好脾气,见到这丫头这般,顿生一计。 只见她走进酒酿身边,一把提着那丫头的领子,提溜着对方向自己的领地走去。 酒酿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就被人提着后领子拽走了,急得几哇乱叫。 “你是干嘛?放开我!!何容儿你是不是有病?!” 白华听到酒酿的声响,也懒得回头搭理对方,他双手握紧了大汤勺,继续搅动摇动羊汤。 没有了白华撑腰,纳兰若叶才不敢酒酿怎么折腾,提着对方的领子行走依旧。 花儿和朵朵看傻了眼,两人直勾勾看着何容儿的动作,却也无一人敢吭声。 走到了自己灶台前,纳兰若叶向花儿和朵朵使了一个眼色,吩咐道—— “你们俩个去白先生哪里帮忙去吧,我这里活不多,不过教育人的事情倒是不少。”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二人连连点头,撒丫子就向白华方向跑去了。 “白先生你休息休息,让花儿来搅拌羊汤——” “白先生你还需要朵朵做些什么,尽管吩咐——” 这两丫头倒是乖巧听话得多,跑到了白华那里,就要抢着干活,在态度上不知道比酒酿强多少。 白华只觉得盛情难却,也就放下手头的活,人有两个姑娘去干,而他此刻心思却都放在了酒酿的身上。 只见那纳兰若叶走至自己锅台前,用脚一勾,顺势勾过来一把凳子,自己稳稳坐了下来后,面朝着那酒酿冷眼审视。 “你到底想干嘛?” 酒酿气急败坏地整理自己的衣襟,没好气道:“你管我要干嘛?你这女的怎么那么野蛮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这样拖着拽着我,不嫌难看吗?” 纳兰若叶哼声一笑道:“难看?难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你!何容儿你可别太过分了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我知道~彼此彼此吧~~” “既然咱们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就少些交集,你何必又来招惹我?” “若是放作平日里,我才懒得管你那么多,但是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失望了,所以身为长辈,我还是要说你两句的?” “呵~论其说教,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没资格,白先生和你的姐姐们就有资格了是吗?也是啊~白先生凡是都依着你惯着你,你就是仗着他对你的宠爱,才会肆无忌惮,予取予求;再说说你的好姐姐们,看你太小,事事都让着你,你却把她们对你的宠爱当成了纵容是吗?放心,他们不会说你太多,因为他们都是爱你的,但是我就不同了!一个只会仗着别人的宠爱,张牙舞爪的小女生,不过是窝里横罢了,你还有什么本事?” 241.八珍玉食(酒酿被训无语,自惭形秽) “我是没资格,白先生和你的姐姐们就有资格了是吗?也是啊~白先生凡是都依着你惯着你,你就是仗着他对你的宠爱,才会肆无忌惮,予取予求;再说说你的好姐姐们,看你太小,事事都让着你,你却把她们对你的宠爱当成了纵容是吗?放心,他们不会说你太多,因为他们都是爱你的,但是我就不同了!一个只会仗着别人的宠爱,张牙舞爪的小女生,不过是窝里横罢了,你还有什么本事?” 这一次,纳兰若叶再也不给酒酿任何面子了,因为她这一次错得真的很严重。 听到这里,酒酿恼羞成怒,气得脸色通红—— “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纳兰若叶抱着背,身体后倾,一副训话腔调使然。 “你是不是那种人,不要光靠嘴巴解释,做出些实际行动来看看!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窝里横,你除了在你对你好的人面前使使性子,发发脾气,你还能怎样?在外人面前呢?你除了做些蠢事,根本不长脑子,出了事情还要别人帮你擦屁股,你自己说说看,跟在白先生身边,你除了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你的偏爱,你还为他做了些什么呢?对于你的姐妹,你就更好过分了,总是在她们身上汲取幸福的能量,而你呢?除了拿自己年纪说事,你又为你的两个姐姐做了些什么?” 此话一出,酒酿两眼惊瞪,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此刻,站在不远处的花儿和朵朵二人看得眼都直了,她俩吓得不轻,却又不敢上前多说一句话。 花儿有些忍不住,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给朵朵,让其接住自己手中的活。 朵朵会意后,赶忙走上前去,接下花儿手中的活,花儿则是快步走到了白华的身边,小声提醒道—— “白先生……这位何姑娘说话是不是重了些呢?毕竟酒酿年纪尚小,有些道理还不明白……” 白华眉头微蹙,他目不转盯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个女子,心头百般滋味—— 若是说他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跟在自己小尾巴被人这般教训,自己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呢? 可是,一想到这丫头之前的有些作为,白华内心陡然一横,也就忍了下来。 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酒酿的两个姐姐因为疼爱她,更是不会说,而这丫头身上优点多,问题也不少,总是得有人唱黑脸好好说教她一番。 既然纳兰若叶不惜愿意当这个恶人,替自己教导这个丫头,对于酒酿来说,能够被天门至尊教育,那是她的福气,也是为了让她日后有更多的长进。 想到这里,白华也就认下了这个现实,心疼归心疼,可是比着这丫头前程来说,这点心疼根本不算什么。 此刻,酒酿被噎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我……我……我……你……你……” 纳兰若叶淡定老道,对待这种小女生,她是最有把握,天门那么多的女子都被她调教过来了,就不信还治不了这眼下的小女子。 纳兰若叶继续道:“你若是真的在乎那些爱护的人,就不该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有时候也要为对方想想,他们是这天下对你最有包容性的人,但是你不能把他们对你的好,对你的期望不当回事!做人做事,凡是都要学会两个字,感恩!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你扪心自问下,你真的做到了吗?” “我……我怎么没有做到呢?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这样斥责我!” 酒酿忍无可忍,自己被人说的如此不堪,竟然上纲上线到这种地步,所想自己平日是有些骄纵,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这女人说的这种地步。 “什么叫做我知道感恩,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纳兰若叶呵笑一声,继续道:“你若是知道感恩,就会知道去照顾别人的情绪,自己做事和说话之前,首先要考虑下别人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若是接受不了的话,那你就要想想这话怎么说合适,不能伤了对方的体面,照顾着对方的情绪来!而不是自己自顾自说得爽了,让对方颜面掉一地,你觉得你是耿直,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话有时候就跟那冰刀子一般,伤得别人体无完肤,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试想,不管是白先生也好,还是你的两个姐姐,每次和你公事,都是照顾着你的情绪来,说话和办事都是以你的立场为出发点,所以你才会觉得跟他们在一起的感受特别舒服,那都是因为人家几人照顾着你的情绪来的结果,而你呢?凭什么只享受别人带给自己的温暖和关怀,而自己却有意无意地中伤别人呢?” 此话一出,酒酿愤愤不平反驳道:“我说那句话不对了!怎么就中伤别人了?” 纳兰若叶看了酒酿一眼,郑重道:“旁的不说了,咱就拿今日的事情掰开说一说,比赛结果不好,大家都有共识,可是大家有一个人说放弃了吗?为何这种话你却说得那么随意呢?你生气谁不是一肚子怒火呢?可是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哪怕就是输也是虽败犹荣,这是一个武者的骨气!输掉了傲气那不算什么,输掉了骨气那才是真正输得彻底!而你呢?小小年纪不知道体贴旁人,白先生比谁都在乎这次比赛的结果,而你却在失利下,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扰乱军心,丧失军志,你倒是说的痛快了,你可想旁人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我……我……我刚才也不过是说了一时气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白先生的……” “你是没有想过伤害白先生,可是你的所言所语,所作为已经中伤到了白先生了,你嘴上说的无心之失,说白了还是自私,只是考虑自己的感受,却不曾考虑别人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闭上了嘴,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反驳对方,只能惭愧地低下了头…… 242.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故意刺激酒酿) 纳兰若叶向来不是一个爱管心事的人,尤其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和事,她早就看透世俗,对待与己无关的事情,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处事原则。 就算真的有她实在看不惯的人和事,她说话想来妥协得当,讲起来道理温文尔雅,不急不躁,像是一个得到高人一般,让受教者听着这些道理如沐春风,心情愉悦。 而对于酒酿这样子的小姑娘,她也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不过是一个小女生在遇到逆境时的情绪失控,抱怨撂挑子罢了,为何这一次纳兰若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是如此郑重其事地训斥对方一番呢? 纳兰若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天门师尊,自己不必要端着架子,那般循循善诱,毕竟酒酿这丫头不是自己门下的弟子,她是在外面放养就得女孩子,性子野得很,若是按照教育自己门下弟子的方式教育对方,只怕这丫头未必会听得进去。 再者说了,在酒酿看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战友,而是情敌,既然对方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上,那就没有必要装作一副白莲花的模样,跟她讲什么大道理,直接跟她讲明白事情的要害,直击其痛处,或许会更有效。 看着酒酿有愧又恨的模样,纳兰若叶,抬手勾了勾手指,示意让对方过来。 “干嘛?” 酒酿显然生气瞥了对方一眼。 纳兰若叶哼声一笑,说道:“我让你过来,是为了给你留些面子说话,若是你真的不介意的话,有些话可以敞开了说。” 一听到这里,酒酿别别扭扭走了过去,满脸写着不乐意。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纳兰若叶拍了拍酒酿的肩膀,让其拱着腰肢,俯身听自己说话。 酒酿又是别别扭扭蹲了半个身子来—— “什么事情还要偷偷摸摸的?” 酒酿口嫌体直,嘴上是埋怨,身体确实老老实实蹲了下来。 纳兰若叶诡秘一笑,附其耳边小声道:“白先生对你眷顾,不代表她一定就是你的了!我看你这丫头太大意了,你可知道这一次我是主动请命,要求跟白先生组成一个组合,为得就是能够多一些机会跟白先生接触接触。你俩若是真的在一起了,年岁上可是有代沟的,但是在我则不同了~我与白先生年纪相仿,性格相仿,连同喜好都一致,旁人都说我俩般配,你这个小跟班有点眼力见的话,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是?”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怔住了,待她反应过来后,她气得很不你跟那炸毛,瞪着眼睛,咬牙切齿。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你……你……刚才当着人前故意责备我,难不成是你故意的吗?” 纳兰若叶恶意打压对方道:“我是在感谢你啊!你多犯些错误,就给我多制造些空间~这人与人就怕对比,你错的越多,就显得我越可爱,所以啊~你一定要仰仗着白先生对你的喜爱,多犯些错误去,这样白先生就会越来越烦你,越来越看好我~” “你……你心眼太坏了!竟然敢这样算计我?你倒是想得美,我绝不会让你这种小人奸计得逞的!” 此刻的酒酿彻底炸了毛,但凡一提及到她最爱的白先生的时候,酒酿就变得不理智起来。 而纳兰若叶就是看到这一点,故意刺激着对方来。 只见那丫头气呼呼地转身而去,愤愤而行,走至白华身边,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两个姐姐一眼,嚷道—— “你俩人起开,这是我该干的活!你们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花儿和朵朵一怔,相视一眼,感觉气势不对,讪讪然放下手中的活,这就离开了。 白华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他甚是好奇这纳兰若叶偷偷摸摸给这丫头说了些什么,竟能把这丫头气成这幅德行,这生气也就罢了,怎么就突然间有了动力了呢? 白华看着酒酿那不自然的搅汤动作,恨不能甩开膀子把那勺子给甩出去,这动作幅度之大,愣是将那一锅羊汤搅得汤水四溅。 看到这里,白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可见不得这丫头在这样胡闹下去,在这样下去,一锅的羊汤都让她给霍霍了。 白华稳步走上前去,一手捂住了酒酿手中的打搅勺,令声道—— “好了,你干的可以了,稍微休息了一下,让我来吧。” 酒酿回头抬眸看去,那白华距离自己近在咫尺,她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不悦来。 酒酿立马服了软,可怜巴巴道:“白先生……白先生是不是对酒酿有什么意见呢?酒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现在想想只觉得后悔,还请白先生不要生酒酿的气……” 白华无奈一叹,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刚才那清醒,你抱怨两句也是正常,老实说现在这个局面,大家都有些撑不下去了,你年纪小,会不耐烦有情绪也是正常的。” “不不不!酒酿刚才做了反思,觉得自己刚才却是有些过分,在这个节骨眼上,酒酿不说鼓舞士气的话就算了,还说些丧气话,这不是在给白先生火上浇油吗?比赛结果不好,大家都不开心,可是大家都在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唯独只有酒酿一个人抱怨……酒酿真的很不懂事。” “所以呢?所以你现在想通了,想要弥补了是吗?” 酒酿急切地点了点头。 白华长长一叹,说道:“你去把那些草药研磨一下,这是你擅长的工作,这力气活还是我来做吧。” “可是酒酿……” “这锅那么热,你瘦胳膊瘦腿的,不适合干这体力活,还是去做那研磨药材的工作吧。” 白华不由分说地抢过酒酿手中的大汤勺,努力搅这着汤锅。 酒酿拗不过白华,只能悻悻而去,走到了研磨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研磨药材。 她一边研磨心思却不在此,时不时还要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华的脸色,生怕自己对方真的生自己的气。 看着酒酿委屈乖巧的模样,纳兰若叶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用这激将法有些过了,不过能稳住这丫头的情绪,也就算是稳住了白华的情绪。 如此这般,总算是稳住了军心…… 243.八珍玉食(生意送上门来,白华和纳兰若叶欢喜迎客) 纳兰若叶见自己已经说服了酒酿,这也就放心了,便带着花儿和朵朵去了自己的领地,继续研究药膳的做法。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帮子面黄肌瘦的病号冲到了摊位前,领头是一个医师,急切问道—— “请问你们是百合世家药膳的创始人吗?” 纳兰若叶猛然抬头,狐疑地看了下这呼呼啦啦来的一帮人,心中咯噔一声响,她没有马上回答对方问题,而是警惕性地询问对方的情况。 “你们这是……” 那带头的医生一看纳兰若叶对他戒心十足,这就赶忙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份宣传单,认真说道—— “我们是看了这宣传单后,觉得这药膳太神奇了,对咱们医署病人的病症有一定的缓解作用。我本来以为这只是闹着玩的,我就按指定的地点去领票,果然~那里真的有人送免费的票,我只要提供了做那么医署局病患的人数,他们就清点了入场票给了咱们。”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虽是觉得蹊跷,恍惚一想,突然开悟了。 什么天兵天将来着,这大概是武玄月早已经盘算好的路数了吧!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扭头向白华投以眼神,白华正痴痴看着这场景发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 纳兰若叶一看白华这反应,登时干咳了一声,白华浑身一颤,这才惊醒过来。 纳兰若叶唤醒了白华,这才回过头去,继续问道—— “你说有人给你免费发票,那人还说什么了吗?” “那是几个长得仙气飘飘的姑娘,那模样长得就跟画里的仙子一样,她还专门嘱咐了咱们几句,来这里一定要直奔主题,这药膳对人体益补有一定的功效,尤其是针对于不同群体的病患,每一道药膳都有自己的功能,说得我的心直痒痒来着!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药膳这个词,咱们做医生的开得药是药,食物就是食物,又怎么可能混为一谈呢?但凡有些疗效的药材口感都不好,良药苦口,寻常人若不是情非得已谁又愿意喝药呢?而这又是何方神圣,竟能把药材和美事融合在一起呢?既能体现药效,又能让人品尝到美食,我是越想越觉得好奇,这不就带着自己家的病患来尝尝鲜来。”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勾嘴一笑,她现在已经非常确定自己心中的料想,能部下这局的人,这天下只怕也只有她武玄月了! 也怪不得这丫头非得指名点姓要自己和白华组合成一个这样的组合,本以为自己来这里是来受辱的,没曾想这丫头还留着这一手。 纳兰若叶又回头看了白华一眼,此刻的白华双眸惊闪,看他的表情似乎也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纳兰若叶深邃一笑,开口道:“白先生——咱们苦等的功夫也不算是白费,这会子生意送上门了,还是指名点姓非要咱们百合世家的药膳出马,你觉得怎样?” 白华登时咧开嘴,笑得开怀道:“尽管放马过来,等的就是这一刻!”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白华相视一笑,二人一同向前,跨过脚下的凳子,坐在灶台边上,竟然拿出看诊的架势,白华说道—— “既然是药膳,自然是要对阵下药,咱们也不能让病患们随随便便吃了这不对症的汤水,若是不对症反而会更加麻烦,一个个来!” 此话一出,那医生先是一愣,而后笑眯眯地捋起来自己羊角胡,甚是感慨道—— “若是如此甚好,我便是放心了!本以为会是什么坑蒙拐骗之徒,打着药膳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只看两位医生这样认真谨慎的态度,一看就是专业,我这就放心了。” 说着,那医生帮着组织秩序,让自己医署的病患一个个排好队伍,落座后,被纳兰若叶和白华诊脉看诊后,二人便吩咐身后的三个小女生,根据不同病患的症状,去盛来一碗碗药膳汤来。 那病患看着一碗碗的汤水,先是狐疑,而后问道—— “这汤水看着比那药水美味多了……这真的有疗效吗?” 说这话的病患是一个身形瘦弱,两眼无神,眼窝下陷的中年男子。 白华见状,笑着答道:“放心喝吧,这汤对你的虚症有很好的疗效,味道我也是尝试乐好多遍,比着汤药鲜美不知道多少倍。” 那病患将信将疑端着干贝羊汤将信将疑迟良久,总归还是喝了一口,没曾想这烫头的美味让他欲罢不能,尚且不说这药膳到底有没有一定的功效,单单就说这汤头也太美味了吧。 那人一边吹着羊汤,一边喝得兴奋,之前总觉得自己食欲不恨,吃什么都没有感觉,甚至到了后期出现了厌食的症状。 他本以为对这羊汤会有所抵触,却不曾想一口喝下去,非但不排斥,越喝越想,越喝越觉得胃口大好。 不一会儿一碗羊汤见了底,那人擦了擦嘴,只觉得意犹未尽,竟然还要继续索一碗。 酒酿瞪直了眼,看着那人贪婪的吃相,着实没有吓住自己,而被对方再次索要羊汤时,她顾及地看着白华的脸色。 白华摆了摆手,示意让酒酿再给他盛一碗。 酒酿这才敢端着碗去给那人续了一碗羊汤,只看那人大汗淋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酒酿手中汤,很不能一把给抢了去。 “这个真鲜美!味道还和我从前喝过的羊汤不太一样,说来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怎么一喝这羊汤就觉得胃口大开了呢?” 白华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个秘密,我们医生肯定是又自己的秘方,若不然也不能出现在这里不是?” 此刻的白华意气奋发,自信归来,看着病患在自己手中有了起色,他的自信自然而然就回来了。 “酒酿!再给这位大哥拿两个咱们西疆特有的馕饼来,泡在这羊汤里更有一番风味。” 酒酿甚是听话,这就跑到了后厨后,打开了竹篮盖子,从中取之一个圆囊跑着送了过来。 酒酿还没有来得及把手伸过去,那人已经迫不及待从酒酿手中抢过了馕,三下五除二掰开了干脆的馕,泡到了羊汤中…… 244.八珍玉食(百合世家终于迎来第一轮的选票) 酒酿看傻了眼,刚才那个客人分明对这浓稠的羊汤充满了抵触,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态度竟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了? 酒酿在熬制这羊汤的时候,看着这白色的羊汤冒着咕嘟咕嘟的浓泡,在这炎热的夏季,她只觉得恶心,可是为了听师父的话,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熬制。 没曾想,在咱们寻常人看来吃不下的东西,在这病患身上竟是如此美味,这也太神奇了吧? 酒酿抬头瞟了眼纳兰若叶的那边的行情,只见自己的两个姐姐忙得不可开交,二人交替送去不同的汤水,而那些病态的客人吃相更是各个夸张,当真是吓死个人。 “酒酿?你愣着干嘛呢?” 酒酿就这跑神的功夫,白华有一个单子递了过来,却被酒酿给晾在了这里。 酒酿恍然回神,赶忙接过单子,连连道歉道—— “对……对不起师父……我刚才看何姑娘那边生意太好……一时走了神。” 白华呵声一叹,说道:“人家是有两个人帮忙,加之何姑娘医术了得,这生意自然了得,你若是再愣着多看两眼,咱们可就这的落后人家后面一大截子了。” 听到这里,酒酿甚是惭愧,赶忙拿过单子,看着白华开了一系列的汤水,她不敢怠慢,手脚利索地去盛汤。 这转眼功夫,百合世家的摊位从一开始无人问津,瞬时变成了热门追捧,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龙来。 对面的天门一族看到这里,不禁惊叹,那尧曦冉皱着眉头问道:“要不要这么夸张?这才多大的功夫,怎么就来了这么多的客人了?” 南宫妙蕊也被对方的生意吸引了注意力,她缓缓抬头相望,脸上也是十分惊讶。 “确实有些夸张了,这百合世家是有什么神力吗?怎么会短短时间内生意这么好了呢?” 司空嫣倒是一个好心性的,笑着半开玩笑道:“刚才妙蕊不是说她们若是想要翻盘,就一定要有天兵天将神助,没准就是因为人家的坚韧执着的态度,感动了老天,派来天兵天将神助了呢?” 听到这,南宫妙蕊顺势嘴角扯起一丝弧度来,应道:“也好~他们这边若是有些起色,我这良心也算是过得去了,毕竟人家帮咱们在先,看到他们失利落魄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下可好了~老天爷开演了,愿意帮助那些真心向善的人。” 尧曦冉硬气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们若是能够扭转形势,与咱们一起晋级,共进退两相助,便是圆满了。” 三个女子都打心眼里希望自己对面的摊位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看到对方的生意终于有了起色,三个女修都投以欣慰的眼神。 “好了~咱们可没有太多的功夫管别人的事情了,强敌当头,咱们还是要经营好自己的营生。” 这时,南宫妙蕊收回眼神,提醒身边的诸位姐妹们,切不可轻敌,毕竟这次比赛的对手可不止他百合世家一门,摆在自己面前的强敌不在少数。 比如街头那靖水楼和鸿宾楼的代表队,从宾客进到这条街时,他们的生意就好到爆,又占据地理优势,因为他们在街头处,不少可以因为尝了他们的菜,就被直接阻断了。 街道中央八珍楼的最大的擂台之上,摆着最显眼的招牌,便是那八珍楼的代表队,他们的生意更不必说,因为地主优势,不少客人就是奔着人家这八珍楼的名声而去,再看看人家队伍排起来的长龙,可见这对手的实力有多强。 南宫妙蕊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争个高下,她的目的是为了夺冠—— 她的厨艺天下一绝,她也是一个自视清高之辈,在高手当前,她不虚也清楚自己的实力。 既然来了,就不能说是空手而归,自己若是拿不下这一届厨艺大赛的冠军,那就真的对不起这些年来自己的努力。 南宫妙蕊是把目标对准了靖水楼、鸿宾楼以及那最有竞争力的八珍楼。 其他人也没有入她南宫妙蕊的眼——目标定位不同,对自己的要求也就有所不同。 时间过去了一阵,眼看这一家医署的病患吃饱喝足了后,那医生十分满意地搜集来病患的票数,一股脑都投进了百合世家的票箱中,看着自己票箱终于有了票子,花儿和朵朵兴奋地相互拽扯对方衣袖,脸上掩不住的激动。 医署的医生临走之际,专门向纳兰若叶和白华行礼,态度十分诚恳:“二位同行医师,今日我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高手,能把这么难喝的汤药贯穿于我们平日的食谱中,这算是咱们医学界的一次突破和创新,你看这些病患吃得有多开心,这一次来石某算是大有收获。石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二位可否答应?” 纳兰若叶噙笑间向白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她默不吭声,而是把话语权都交给了白华手中。 白华拱拳还礼之,温文儒雅应之:“石医生过奖了,今日您带来整个医署局的病患来捧我百合世家的场子,这偌大的恩情白华铭记在心,石医生有什么话尽可讲,不必客气。” 石医生听罢,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是这样,我看这药膳的观点甚是新颖,我石家世世代代从医,这在皇城脚下开得医官也算是有些规模的,待比赛结束后,石某诚心邀请二位到我的医官去坐一坐,咱们好好谈一谈这药膳的日后发展的前景,石某有意愿推广这一个创举。” 听到这里,白华与纳兰若叶相视一眼,二人眉眼飞起,心中满是欢喜。 “难得石医生看好这药膳的发展前景,待比赛结束后,吾等一定登门拜访,与石医生交流经验。” 石医生听罢,心中甚是欢喜,只见他朝着白华弓腰作揖,表示谦逊态度。 白华赶忙奉拳还礼之,二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就在这事,后面排着其他医署的病患不乐意地催促道—— “你们这还做不做生意了?磨磨唧唧个没完,没看到后面排长龙等着吃饭了吗?” 听到这里,白华仓促向石医生道别后,气吼吼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下一轮的高强度工作中…… 245.八珍玉食(送投票箱时,酒酿发现八珍楼的猫腻) 这人啊,太闲的时候容易焦虑;而太忙的时候,又容易焦躁…… 百合世家的摊位前突然排起来长龙,别说是食客探子觉得稀奇,连同那同行竞争者都觉得不正常。 毕竟一开始,这一家生意惨淡到无人问津的地步,怎么就突然间热度炒上来了,那无人问津的摊位却成了炽手可热的大热门了? 对于那些本以为可以混个晋级掉档尾的参赛队伍,这百合世家的突然崛起,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要知道,一个竞争对手成绩上去了,势必会有一个对手被挤出百名之外,那些成绩平平,本想着能够险胜的队伍,能不着急上火吗? 即便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似乎那不冷不热的生意就在这里放着,没有什么改观的途径。 而对于那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参赛队伍,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比赛队伍突然崛起,对他们的成绩并不能构成什么危险,他们自然没有放在眼里。 对于投票箱,当每个代表队塞满票数后,就会要求参赛代表队将这票箱送到大会统计方去更换新的投票箱,留下的投票箱大会又专员进行统计记分,这也是为了减轻后期统计的工作量。 眼看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百合世家的投票箱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酒酿将一把票使劲往里塞,怎么塞都塞不进去了,她无奈向白华头去可怜巴巴求救眼神。 白华说道:“别愣着了,把这票箱送到八珍楼里,那里会有专员给你更换票箱的。” 听到这里,酒酿应了一声,兴奋地抱着票箱向八珍楼飞奔而去。 酒酿走到了八珍楼前,那映入她眼帘的景象让瞠目。 八珍楼正前方正是他们自己代表队的摊位,明显这摊位的门头和规模都要别旁人的显眼隆重得多,就连摆在摊位门外的宴客的座椅也比着别家大了一大圈。 而围在这八珍楼代表队的摊位前的食客简直可以用饥不择食,热情似火形容。别人家摊位的客人至少还讲些秩序,规规矩矩排着队伍等餐,而到了这八珍门前竟然还有卫兵在维持秩序,就这样那客人你拥我推,手里挥舞着票子,急着往上凑。 看到这里酒酿看傻了眼,这里的客人要不要这么急切?不过是一顿饭罢了,不要命了吗? 酒酿可不知道,这八珍楼可是厨艺界的名家,他们家的饭菜一般人根本就吃不到,只招待那些达官贵族,若不是这一次赛程的要求,只怕这平头老百姓就更别想尝到这八珍楼的滋味了。 多少人是冲着八珍楼的名声来的,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有生之年能够尝到八珍楼的滋味,也不枉此生了。 这不?那些急切往前冲的食客,就是这种心理,生怕自己晚一步,那八珍楼就没了食材,或是人家因为什么缘故突然不做了,自己吃不到嘴里的美食,那不成了自己人生最大的憾事了。 不过八珍楼的厨子的确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各个身怀绝技,人家做饭时那是技术的展示,不管从刀功,还是烹饪技术各种秀,看着人家烹饪的过程,那就是眼中视觉的享受,那端出来的菜品各个都是艺术品。 锅瓢在那些大厨手中相互搏击,水火交融时,油盐在其手中化成了鲜香;面案便是那琴案,面条则是案上的琴弦,勺子来指挥,油盐酱醋来配乐,锅碗瓢盆来伴奏,弹奏出一曲美妙的乐曲来,佳肴丝丝来和声,龙飞凤舞栩栩生,大师高歌一声喊,群英荟萃宫廷宴——大显身手献厨艺,艺展天下无人敌。 而最让酒酿大跌眼眶的是,不是那八珍楼名厨的技艺,而是八珍楼的投票操作—— 人家这边投票可不是食客先品尝美食后,再决定要不要投票,而是只要食客排上了队伍,就有专人提前把票子给收了去。 酒酿没看到这投票操作前,便是对这八珍楼的厨子的技艺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一看到这投票的操作后,心中顿生一股厌意。 她抱着那投票箱放慢了脚步,一直盯着那提前收票的打下手的小厨子,心中越发不满,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恐吓从酒酿身后传来,差点没吓住了酒酿。 “你看什么呢?” 酒酿浑身一抖,若不是双手抱着票箱紧,这手中的投票箱肯定掉到了地上去了。 酒酿猛然回首,只见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此人也是厨师打扮,而他的胸口上赫然绣着八珍楼的标志。 酒酿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年纪小,见到这虎背熊腰的大厨,心里多少有些怯怯,加之她之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心里更加发虚。 酒酿抱紧了投票箱,低着头加快脚步,想要蒙混过去,结果却被那壮汉大厨一手拦了下来。 “你是哪个参赛代表队的?” 酒酿心头一颤,没曾想此人还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主,放自己过去不就得了?问这问那那么多干嘛? 酒酿吓得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抱着投票箱,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那壮汉一看这样,更加凶狠了几分逼问酒酿—— “问你呢!你个死丫头倒是说句话?你是哪个代表队的?” 酒酿惊吓万分,登时间吓得泪流满面,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倒是弄得壮汉举手无措起来。 “你哭什么哭?我不过问你句话罢了,这就把你给吓哭了?你是装的吧?” 酒酿听到这里,哭得更加凶狠了起来,恨不能全身抽搐起来。 看到这里,那壮汉急得抓耳挠腮,最后没办法算是妥协。 “行行行!你过去吧,算是服你了!” 听到这里,酒酿抱着那投票箱,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她跑了一阵,直到她觉得安全时,这才停下了脚步,一手擦去脸上的泪珠,勾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后,确定那壮汉没有跟过来,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这八珍楼也太不守规矩了吧?都已经领先那么多了,怎么还可以用这样手段呢?不行!我得亲自尝一尝你们这些厨子的手艺,没准只是看着厉害,味道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若不然你们也不会提前收走那食客手中的选票不是?” 246.八珍玉食(酒酿一路返还,发现势头不对劲儿……) 酒酿是一个机灵鬼,她见这势头不对,脑子里便有了主意。 只是一想到要吃到八珍楼的饭时,就必须要有票子,可是她是参赛者的身份,又该从哪里弄来票子呢? 就在她烦恼时,低头间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票箱,登时茅塞顿开…… 酒酿很快交换了票箱,统计方依照规定打开票箱,当众计票。 趁这个时机,酒酿眼疾手快,以迅雷之势从票箱中抽出了一张票子来,攥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不一会儿,酒酿抱着票箱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出了八珍楼,她手中拿着一张统计方开出了票据,上面赫然写着五百二十八张票,这票据是作为存根留给参赛方作为凭证,上面还盖着八珍楼的章。 看着这不易而来的五百多张选票,酒酿的心情激动万分,她将那张存根扬手高举看个痛快,而后将其放在自己的嘴巴上深情一吻,最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胸口处。 她本想着一会儿出去了,自己就混在这八珍楼的时刻队伍中,拿着自己刚才顺来的票子,浑水摸鱼去尝尝那八珍楼的饭菜的滋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个紧盯着自己的壮汉厨子竟然也站在了收票子的下厨身边。 这趋势已然很明了,大概是在防患着酒酿这样的同行来探道。 酒酿看到这里后,心中一怵,这眼神又落在空票箱中,不时蹙眉努嘴,她想道:我抱着这投票箱目标也太大了,这混在这食客队伍中,一看就是同行来探道的,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里,酒酿便打消了浑水摸鱼的想法,无奈之下只能折回了自己的摊位上。 老实说,这一路走来,酒酿看到了不少竞争对手的实力,各个都不可小觑,还真是应了那南宫妙蕊的话,能够留下来的都非等闲之辈,这场比赛可是关乎着天下厨师的荣誉,他们都会使足全力,为得就是证明自己的实力。 酒酿这下子算是心服口服了,之前对那南宫妙蕊没什么好感,以为对方仗着自己有些实力,看不起自己的队伍,可现在看来,对方说得那些话确实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是自己太高估自己的实力罢了。 不过,这一路走来,酒酿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来—— 为何自己家的摊位和天门的摊位这么靠街道末端,这样看来,这对比赛结果是非常不利的! 你想想看,那些食客进到这条街中,前期看到了琳琅满目的美食,哪个能经得起诱惑,这不敞开了肚子使劲吃,可是人的肚量也就那么大,正常人吃到了半条街后,只怕已经到了极限了吧? 而那八珍楼的位置刚好是位于这比赛场地的中央位置…… 这样看来,比赛方还真是好算计啊! 基本上那些食客到了比赛场中央位置吃得十分饱了,也就到了开始投票的时机。 换言之,很多食客在这场地的半场后就会选择投票而返,很少有食客再会往后半条街走去了吧…… 这样看来,也可以理解为何自己家的生意这么惨淡,这场地的编排也是非常关键的! 酒酿越品越觉得气愤,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那食客大多都集中在比赛的前半程,明显是以八珍楼为界限,食客的人流量大大缩减。 换言之,主办方这样的安排是故意的!他们是有意把那些有晋级可能性的参赛代表队放在前半场,而那些根本不受重视的代表队则是被放在了街尾处。 没错——酒酿的猜想是正确的! 这比赛的编排每一个环节都是有利可图的,被安排在前半程的参赛代表队各个都给敦罗田上了好处,美其名曰是给了比赛方赞助费,敦罗田心情大悦,大笔一挥,便是把这些懂事懂礼的参赛代表队放在了比较好的位置上,而那些不懂得潜规则的参赛代表队则是傻傻的认为,只要靠实力就能够证实自己的能力,其实不然。 有时候,认为运作能够将他人的实力磨灭,聪明的厨子都清楚,对于一个食客来说,饥饿有时候要比美味更重要。 人在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这是大多厨子都明白的道理,所以聪明的参赛方便把心思放在了这里。 这也算是一种投机取巧吧,可是不得不承认是,只要抓住食客生理特点,这就足以挤走那些有实力的参赛代表队。 把那些有实力却不懂得世故的代表队安排在赛场后段,纵使他们再卖力表现,可是对于一个吃饱的食客来说,肚容量超额,再美味的食物也塞不进肚子里去了,除非是有些食客对某些食材或是烹饪技巧的偏爱,或许对于前面的美食无动于衷,他们才会从街头走到街尾,选择适合自己胃口的食物。 而这种客人还是占极少数的—— 毕竟,这一次比赛可是来自于不同各地的厨师名家,谁没有两把刷子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比赛的主调已经定下来了,参赛代表队又不能超纲完成食物的烹制,这就对那些地理位置处于劣势的参赛方非常不公平了。 看到这里,酒酿顿生厌恶之意,看到这比赛背后的层层内幕的黑暗,她越发觉得这种比赛的恶臭。 即便自己险胜了又如何呢?那后面的环节中,谁也不知道主办方又会玩什么花招,这样下去,自己代表队本就没什么实力,这不是等着被人玩死的节奏吗? 想到这里,酒酿越想越气,这脚下的步伐则是越走越快。 “喂喂喂!你这是要干嘛呢?” 不知不觉中,酒酿已经走过了自己的摊位前,那快如风的步伐,噌得一下从花儿面前一闪而过。 花儿恍惚一愣,而后使劲摇了摇头,这才看清楚酒酿的背影,大声叫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酒酿这才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气呼呼地喘了两口气后,猛然转身,钻进了自己的营帐中。 酒酿这阵势,是个傻子都看出来酒酿脸上的气焰。 白华和纳兰若叶远远相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纳兰若叶这才吩咐花儿暂时放下手中的活,问个究竟去…… 247.八珍玉食(百合世家骤然忙碌,面临人手不足的问题) 酒酿气哼哼冲进了营帐中,这气势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 白华和纳兰若叶远远得相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纳兰若叶会意地唤来花儿,用眼神勾了勾酒酿的方向,让其去问个究竟。 花儿点了点头,这就放下手中的活转身向酒酿方向走去。 纳兰若叶又冲着白华点了点头,二人便继续为排队的病患看诊。只是这下子可就苦了朵朵一个人了—— 本来是三个人该干的活,现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这忙不迭地来回端汤送单的担子全都压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快把朵朵一个人累个半死。 这人啊——太闲的时候容易焦虑;而太忙的时候,又容易焦躁。 这会子功夫多多一人应付,难免显得焦头烂额起来,一个人打轴转,哪里应付得了。 这时,突然传来酒酿暴躁吼声:“这比赛的意义何在?全党咱们是傻子吗?姐姐你去前面看看就知道,咱们是被多冷落的角色了!人家主办方压根就没把咱们看在眼里,咱们还傻傻坚持个什么?” 花儿好生劝说道:“好了好了酒酿~这么多人在这里呢,你小声点……这影响都不好大……” 酒酿这一嗓子吼得,声调提高了八度,一下子吓住了朵朵,本就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朵朵,一个脚下不稳,四碗羊汤倒了一地。 酒酿已经恼羞成怒,才不管什么场合不场合,直接发怒。 “影响不好?呵呵?!他们主办方能把这事做出来了,还怕被人说不是?” “嘘嘘嘘……我的好妹妹,算是我求你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小声点成不?” 这时,纳兰若叶皱起眉头看向白华方向,白华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 纳兰若叶实在有些按奈不住性子,这才开口道:“我去后面看看,这前面的事情……” “何姑娘放心去吧,这里交给白华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 还未等纳兰若叶把话说完,白华已经会意,这就接上了话。 纳兰若叶无奈起身,这一回头就看到地上满地的碗碎片,还有汤水一地,一片狼藉。 纳兰若叶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 她知道现下来品尝药膳的人多了,生意有了起色是好事,可是人手严重不足也确实是存在的问题。 现在就剩下朵朵一个人在这里硬撑着,这丫头就算是又三头六臂,也不好应付眼下的差事,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罢了…… 若是自己再责备对方,只怕会伤了人心。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唉声一叹,温声道:“赶紧收拾一下残局,别让后面的客人看到了。” 朵朵一边手忙脚乱收拾残局,一边自责道歉道:“何姑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朵朵办事不利。” 纳兰若叶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也不怪你,突然忙活起来,咱们这里人手不足,也是为难你了。” 听到这里,朵朵更加惭愧了几分:“也不是……还是朵朵无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在纳兰若叶想要安慰朵朵两句时,这酒酿的发泄声又传了过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笑滑稽的比赛!这所有的规定都是限制咱们这些规规矩矩老实人的,倒是到了他们自己八珍楼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都是他们自己说的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色一沉,也顾不得眼下了,这就加快脚步朝酒酿方向奔走而去。 只留下朵朵一人趴在地上收拾残局。 “朵朵,这里再来两碗冬菇汤——” 白华那边又开始叫单了,朵朵这手里的活还没有办完,眼下又要马上爬起来去盛汤端汤,可是不整理好这一片残局的话,若是谁人忙乱时,踩着这汤汁碎陶瓷,肯定是要摔跤的! 朵朵左看看手中的活,那边还不得不应着白华的单子,算是为难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的声音传了过来—— “请问姑娘,这个锅里的就是冬菇汤吗?” 朵朵猛然抬头,两个红衣女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一个姑娘弯下腰帮着自己捡地上的碎片,另一个早已经走到了热汤大锅前,询问情况。 朵朵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对方的南宫妙蕊看到了这边忙碌的惨状,便有意拨了两个小女修过来搭把手帮忙。 那红衣姑娘看着朵朵傻了眼,半天没有反应,这就又追问了两句—— “姑娘,是这口锅里煮的冬菇汤吗?” 朵朵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应道:“是的——就是那里!” “好,我知道了——” 那红衣女子主动娴熟地拿起汤匙,从锅中爻了两碗汤后,送到了白华的前摊处。 白华扭头一看,送汤竟是一个生面孔,却是那一身红装甚是吸引人。 白华顿时明白了,这是人家对面天门仗义,为了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从自己队伍中拨了两个姑娘来帮忙。 白华甚是感激地望向南宫妙蕊,对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微笑地点了点头。 白华欣然微笑,奉拳敬礼之,这才是盟友之间的友谊,关键时刻拔刀相助,这才叫仗义。 大恩不言谢,白华也就不寒暄了,有了这两个姑娘助力,自己这边的压力的确缓解了不少。 白华又相继了开出了几个单子来,这红衣女子很快就进入到了状态,手脚灵活话不多,与白华打配合非常默契。 不一会儿的功夫,朵朵与另一个红衣女子收拾好了地面,朵朵又拖了两边地,也投身与接单送餐的工作中。 三个人一同与白华打配合,白华这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三人忙碌的身影,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没有耽误工作,这真是太好了! 而他把眼睛又挪向酒酿三人那方,结果在自己的营帐中根本没有寻到那三人的身影! 白华登时一怔,眼睛迅速扫视四下,看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纳兰若叶众人。 “我说呢……怎么突然间觉得耳根清静了呢?原来这三个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忙的时候,这三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248.八珍玉食(酒酿暴躁发泄,纳兰若叶前来阻拦) 纳兰若叶快步走到了酒酿和花儿这边,只看这酒酿死丫头火气正盛,花儿根本压不住这丫头的脾气,纳兰若叶若不再来,只怕酒酿这死丫头是要翻天了不是? 要知道这食客队伍中极有可能参杂在主办方的探子,酒酿这丫头口无遮拦说些过瘾的话,若是让那些有心之人听了去,又不知道该如何无事生非了去。 好不容易这百合世家的生意有了点起色,岂能毁这丫头胡说八道的嘴巴上? “姐姐——我跟你说啊!这比赛又太多的猫腻,你是不对比不知道,你出去走一趟就什么都明白了!我本以为咱们百合世家的代表队总算是盼到了希望来,可是比着人家那些厉害的队伍,咱这点成绩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去交换投票箱了,姐姐不知道那八珍楼的成绩有多夸张吗?人家那边已经足足累计了十来个投票箱都不拉到!还有那街头的靖水楼和鸿宾楼的参赛队伍,他们的投票箱少说也有七八九个吧!咱们不过是塞满了一个投票箱还在沾沾自喜,殊不知咱们早就被人抛之脑后了去!” 花儿左顾右盼,十分担心周遭的环境,还一直提醒酒酿声量小点。 “酒酿——你倒是小声点,我听得见,你这么大声说话,让外面的客人怎么想?” “怎么想?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姐姐,我生气不是因为咱们成绩落后,而是因为咱们被人算计了还不知知道!人家这一桌菜上就没有备咱们西疆的碗筷,咱们还贱兮兮来凑什么热闹呢?” 酒酿越说越生气,越说嘴巴月把不住门。 花儿紧皱眉头,越发担忧起来:“妹妹……你这话过分了……别说了……” 酒酿正要瞪眼睛再继续反驳花儿两句,她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呵呵~你这一趟出去倒是见底颇深啊~怎么能说,不如就说给我听听?” 一听到纳兰若叶的声音,酒酿不耐烦地转过身去,白了纳兰若叶一眼,没好气道—— “你是真心想听我说话吗?” 纳兰若叶脸上敛着笑意,应道:“当然!若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 酒酿白眼冷哼,不耐烦道:“还能做什么?教训我,腌臜我呗~” 纳兰若叶呵声一笑,接话道“教训你那是因为你确实做得过分的事情,而眼下我倒是想听听你此番前去的所见所闻。” “你果真想听?” “嗯!毕竟这场比赛我还是很重视结果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你的意思,你是了解些内情的,为了比赛的胜利,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酒酿狐疑地看了纳兰若叶一眼,又是一声冷嗤,而后他脸上表现出极度不情愿,嘴巴倒是老实得很。 “刚才你也听到了吧?你可知道为何咱们西疆和南湘的代表队被安排到了街道末尾了吗?这是赛程故意安排的,为得就是……” “为得就是把那些主办方想要提拔的队伍放在最显眼的街道前段,毕竟食客一进这美食街,都会对前半条街街的美食没有抵抗力,一直吃一直吃,吃到了半条街之后,肚子已经饱了,后面再多的美食,他们已然没了食欲,也就没有想要投票的欲望,是这样吧?” “你……你……你早就知道了啊!” 纳兰若叶轻蔑一笑,脸上露出全然不在意的姿态,说道:“我从一开始咱们摊位被放在这街道末尾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看你这丫头愤慨这副模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其他大了的事情呢?” 酒酿瞠目呆愣了一阵,登时恼羞成怒道:“你既然那么聪明,为何早不跟大家说明白呢?” 纳兰若叶轻描淡写说道:“这天下之事不过如此,天时大于地利,道理大于人和,咱们百合世家摆明已经处于劣势了,我说了又能怎样?大会已经把咱们安排这里,咱们闹有结果吗?人家哪个代表队会那么傻,愿意跟咱们换位置吗?况且吃亏也不单单是做那么代表队不是?人家天门的代表队不也是安排在这里了吗?事态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若是我故意点明其中关窍,是不是会更加伤了咱们比赛的士气呢?明知道自己不占了优势,还要絮絮叨叨个没完,说完了徒增怨气不说,还会将这消极气焰影响咱们整个队伍,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酒酿被怼得哑口无言,登时脸上一片红一片绿,她讨厌纳兰若叶不假,但是在这种种是非立场上,她酒酿却总是败给对方。 “就你聪明,就你大度,就你识大体顾大局不是?切!” 此时,酒酿说不过纳兰若叶,只能说些酸话恶心着对方不可。 站在一旁的花儿实在听不下去,小声训斥了酒酿两句:“酒酿,你少说两句……对人家何姑娘你要恭敬些,毕竟她可是咱们西疆的功臣……” “怎么连你也向着她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自打她出现在西疆后,你们各个都向着她,你们可是我的姐妹,为何事事不向着我呢?” 花儿一惊,想要说什么,心肠软的她却看到自己妹妹怒不可遏的模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自己一句话,又激化了矛盾。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看着气呼呼的酒酿,还有委屈巴巴的花儿,她知道花儿的立场不方便多说话,但是至少这丫头是明理的。 “行吧,若是你就发现了这些,还是算了吧,有那时间生闷气,不如多干点活,多拉几个客人,为咱们百合世家多争取几张选票这才是正经事。你越是生气,那些不指望你胜利的人,越是开心,你输了人家巴不得乐意呢!唯独只有胜利了,才是真正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的脸,你自己合计合计,孰轻孰重吧。” 没曾想,酒酿突然奋起,反驳道:“若是我只看到了这些内幕的话,就不会如此气急败坏!那八珍楼还有更加过分的事情,而咱们还都是闷在鼓中傻傻做事呢——” 纳兰若叶眼神一沉,压低了声量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当然!不信你们二人跟我走一遭便是了!” 纳兰若叶看了下四下,看到天门有人帮着白华支应,这也就放心了。 “行吧!咱们就跟着酒酿姑娘去一趟,我倒是也好奇,这八珍楼到底有多过分……” 249.八珍玉食(酒酿央求花儿去试探八珍楼敌情) 酒酿带着纳兰若叶和花儿愤愤向八珍楼方向走去,到了不远处一个稍微隐蔽的角落里,酒酿停下了脚步。 酒酿指了指在提前收集票数的下厨,气哼哼道—— “你看到了吗?人家这是怎么玩的?对咱们要求是先品尝后投票,人家可好!到了自己的问题上,吃之前先让强性把食客的票子收了去,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反正只要你选择吃他家的饭菜,就一定要把票子投到八珍楼去,这样做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些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宇微蹙,却没有发话。 的确,若是按照这个形式来看,他们八珍楼做事也太不顾后果明目张胆了吧。 酒酿越说越气,这突然转身,气呼呼道:“也不知道他们做的饭菜到底有多好吃,要我说一定是不好吃,若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玩,若是对自己家的饭菜自信的话,为什么还要提前把那食客的票子给收了去呢?食客投票全是靠个人意愿,这摆明就是强权霸道主意吗!” 花儿看到这里,也不自觉地连连点头,对于这样的行为,只怕是一个人都受不了吧! 一看自己的姐姐终于认同了自己,酒酿突然抓起花儿的手,恳求道—— “大姐,若是你也觉得酒酿说的没错的话,这次酒酿还真有件事情需要麻烦大姐去做。” 花儿一愣,看着酒酿那急切且愤慨的态度,她心中打鼓,问道:“酒酿你先让我怎么做呢?” 酒酿一看自己家的姐姐态度有了松动,赶忙趁热打铁提议道—— “是这样的,酒酿是希望花儿姐充当食客去尝一尝那八珍楼的菜品,从而找到他们饭菜问题所在,收集来证据后,样咱们也好向美食协会申述。” 一听酒酿大胆地想法后,花儿不禁大吃一惊,瞠目道:“这……这样做合适吗?” 酒酿从袖管中掏出之前偷偷顺出来的票子,硬生生地塞进了花儿的手中,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八珍楼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害怕别人检举举报吗?本来吧,酒酿想要亲自去尝一尝那八珍楼的菜品,可是那里的厨子好像已经认出来酒酿了,之前酒酿去送投票箱的时候与那里的厨子发生了些许的争执,所以那边的大厨一直提防着酒酿呢……所以,还得麻烦姐姐你去跑一趟,毕竟你是生面孔,那厨子对姐姐没有什么印象,没准就放水了呢?” 听到这里,花儿双眼瞪得滚圆,她惊愕万分,吓得动弹不得。 花儿是一个温柔妥帖的姑娘,做事中规中矩,绝不是那种冒进的人,她的性格与自己家这个小妹妹截然不同,毕竟年长了许多,凡是会考虑缜密,不会一头热地扎进去。 酒酿是一个爱冒险的性格,年纪轻轻有闯劲儿,凡是看到不公证件就会想要一个态度,她这种性格也有她性格的好处,只是花儿似乎不太能够接受这丫头过分冒进的性格罢了。 “姐姐……你怎么了?这种事情还需要犹豫吗?” 酒酿看着呆愣的花儿,不禁有些失望,再次提醒道。 花儿怅然若失回过神来,她显得紧张万分,却有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自己的妹妹。 她的个性就是这样,几分优柔寡断,明明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妥,但是被人央求了,又是抹不开面子。 “不是……酒酿,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激进了些呢?他们八珍楼纵使有各种不对,但咱们也不至于到了给他们撕破脸的地步吧……” 酒酿气急败坏道:“他们这样做不过分吗?他们都不怕跟咱们撕破脸,咱们害怕什么?况且姐姐,我不过是让你去试吃一下他们的饭菜,没准人家真的是有实力在握,咱们想要抓住人家的把柄还未必呢,但是……若是咱们不去探一探虚实,又怎么可能会了解对方的真实水平呢?” 听到这里,花儿算是被说动了,若是让她去闹事,以她沉稳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去的,毕竟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挑事之人。 而若是让她当个探子去试试别人家的深浅,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倒是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若是如此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一看花儿态度有了松动,酒酿顿时变得激动起来:“那姐姐是答应了?” 花儿瞥了酒酿一眼,无奈间没好气道:“我能不答应吗?若是我不答应,你这丫头不是要在我耳边念叨死我?” 酒酿就是一个小孩子脾气,人家只要顺着她,她就会变得特别开心,这不~就这会子功夫,这丫头就眉开眼笑了。 只见她突然抱住了花儿,撒起娇来:“就说嘛~花儿姐姐是最疼酒酿了~酒酿求花儿姐姐的事情,姐姐从来没有拒绝过~~” 对于自己这个爱撒泼跟撒娇成正比的妹妹,善良且温柔的花儿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谁让这丫头是家中最小,又是性格最讨喜的那一个呢~ 只要这小丫头一撒娇,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心都化了,就什么都依着对方了。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会说话~真不知道总是这样惯着你是对是错。” “当然是对了!姐姐宠着妹妹天经地义~~要不然酒酿会那么崇拜喜欢花儿姐姐呢?” “好了~好了~别说这种肉麻话了~我去还不成~~” “嗯~那麻烦姐姐了~” 酒酿眼看自己怂恿成功花儿,别提有多开心了,因为在她心中已经笃定一个结果,那八珍楼没什么实力,全靠霸权主义才会笼络那么多票数。 所以,只要自己的姐姐愿意配合自己,尝一尝他们家的味道,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自己一定不能再输给何容儿了! 酒酿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尤其是在白华面前,她不想输给何容儿。 何容儿实在是太完美了,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周全,那么妥帖,似乎在自己师父眼中,她何容儿就是真理的象征,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师父对她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这个女人的出现,太耀眼也太讨厌!比的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自己真的不想输! 250.八珍玉食(酒酿当街质问纳兰若叶,闹出笑话) 花儿被酒酿鼓吹的没了脾气,这就拿着手中的票子,正要往八珍楼方向走去时,却被纳兰若叶只身挡前,拦住了去路。 花儿一脸不解,抬头而视,问之:“何姑娘……你这又是何意呢?” 酒酿一看这何容儿突然跳出来欲要破坏自己的计划时,她登时怒火三丈,上前一步就质问道—— “何姑娘你这是要干嘛?” 纳兰若叶稍微定了定神,微笑说道:“花儿姑娘,容儿倒是觉得这一趟你完全没有必要去。不对,若是你去了反而实则其反,给咱们自己找麻烦。” 一听到这里,花儿迟疑了,她向来耳根子软,谁说话有理,她便多听别人说两句。 “何姑娘这话又是怎么讲的?” 纳兰若叶正想开口解释什么时,却被酒酿气呼呼地打断了。 “别听她胡说!她就是见不得我酒酿好,故意跟我对着干,这才来蛊惑姐姐你,不想让你有所作为,咱们也不好在白先生那边落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乐呵了,她本来是想把自己的考虑全盘托出,可是一听酒酿的话,她顿时来了兴致,想知道这丫头脑子里的都在想些什么。 “听酒酿姑娘的意思是,我是故意阻拦你,为得就是不让你去白先生哪里买好吗?” 酒酿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自己怎么想的,你最清楚!你不就是好见不得我酒酿好吗?我稍微有点想法,你就千般阻拦,是真的大局着想,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着想罢了!” 听到这里,花儿一愣,赶忙斥责了酒酿两句,毕竟在她心里,何容儿是何等的光辉形象。 “酒酿!你胡说什么呢?何姑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赶紧给人家道歉去!” 纳兰若叶对小女生的争风吃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看着对方气鼓鼓的脸,她倒是更加乐了。 “呵~花儿姑娘你不用斥责酒酿姑娘了,这小丫头时候真性情,她对我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既然她心中有怨气,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说说明白了,大家都揣着矜持又何必呢?” “是啊!何姑娘这话说的一点不假,何必在这人前装什么白莲花呢?明明心中早已经恨我要死了不是?所以才事事跟我作对,打压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我说的没错吧?” “打压你又是为何?酒酿姑娘说的可笑,我为什么事事都要跟酒酿姑娘过不去呢?” “还不是为了能够在白先生面前多留一点好感吗?你打压我,不过是嫉妒我跟白先生关系甚好,白先生事事都宠着我,你心中不服,却有要维持自己高大光明形象,所以才会在各种事由,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对我,打压我,否定我,让我觉得自己凡是都不如你,让我知难而退,好给你何容儿空出来位置不是?” 酒酿这会子功夫是真的气急了,什么没羞没臊的话都往外冒,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适不适合的场合。 听到这里,花儿登时满脸通红,身为女子的她都觉得羞臊起来。 她好意提醒,小动作拉了拉酒酿的衣袖,小声提醒道—— “酒酿……酒酿……别说了……” 酒酿说道激动时,那还顾及着那么多,一把甩开花儿的手,音调提高八个度道—— “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谁人不知道是吗?你骗得了所有人,偏偏骗不了我酒酿!收起来你对白先生的心机!我告诉你,有我酒酿在一天,你就别想走进白先生身边!”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外头浑浊一笑,脸上显出几分嗤意。 “说完了?” 酒酿气呼呼攥着拳头,两肩膀耸立一抖一抖,两眼恨不能喷火瞪着那纳兰若叶。 “没有!我要说的话还很多!!” 纳兰若叶轻笑,抬手指了指周遭环境道:“行吧~只要你觉得这里合适的话,你就说~啥时候说过赢了,再停——” 此话一出,酒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回头环顾私下环境,只看那一双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不放,自己早已经成为众人眼光的焦点。 而就在酒酿这一回头的瞬间,那些关注她的人瞬时收回了眼神,该走路走路,该炒菜的炒菜,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看到这里,酒酿瞠目结舌,满脸逼得通红。 “恭喜你啊!一下子就成了名人了~” 纳兰若叶故意在其身后风淡云轻,冷嘲热讽一番。 酒酿陡然回头,登时羞臊万分,狠狠瞪了花儿一眼,低头没好气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我来着……这丢人都丢到了外面去了……” 花儿甚是委屈道:“我拦了啊……只是你刚才那么激动,要是我能拦得住你才好……” 此刻的酒酿恨不能在地上掘一道缝隙出来,钻进去得了。 而此时,她身后那个刺耳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怎样?现在还想去人家八珍楼探听虚实吗?只怕以现在的知名度,这条街谁人不知道你的名气呢?” “你?!” 酒酿猛然扭头,冲冠眦裂。 “我什么我?是我让你这么出名的吗?话都是自己个说的,怪我什么事情呢?呵呵~你就是笨蛋,不知道闲人喜欢看戏,你这出对峙情敌的戏演的极好,旁人没有给你拍手喝彩已经算是亏了,怎样?这出戏还要继续唱下去吗?” 酒酿咬牙切齿,恼羞成怒,登时猛然转身,拂袖疾步而去。 花儿正想追着酒酿安慰两句时,却被身后的纳兰若叶抓住了衣袖。 “让她去!让她好好冷静冷静,你越是劝着她,她越是上脸,因为有了倚仗才会肆无忌惮,她虽然年小,也是到了该懂事的年纪,总不能事事都觉得她胡来吧?” 花儿停了下来,她心中惦念着自己的姐妹,加之刚才了酒酿的话,她也是听进去了几分,这会子功夫对身后的女子也不是那么信任了。 花儿缓缓转身,她一手摆开了纳兰若叶的手,面色冷清问道—— “何姑娘,那酒酿再不好,到底也是我花儿的亲妹妹,总是我如何纵着她,那也是我心甘情愿,可是何姑娘总是跟我家的小妹妹过不去,花儿想不明白了,你是一个挺大度的姑娘,为何总是跟酒酿一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呢?难不成真如她说的那样,你是故意针对她吗?” 251.八珍玉食(花儿为自己家姐妹鸣不平) “何姑娘,那酒酿再不好,到底也是我花儿的亲妹妹,总是我如何纵着她,那也是我心甘情愿,可是何姑娘总是跟我家的小妹妹过不去,花儿想不明白了,你是一个挺大度的姑娘,为何总是跟酒酿一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呢?难不成真如她说的那样,你是故意针对她吗?” 花儿不再像从前那般客气跟纳兰若叶说话,毕竟她心疼的是自己的妹妹,血浓于水,花儿再如何识大体,也不可能做到胳膊肘往外拐的地步。 被花儿这么一问,纳兰若叶敛眸噙笑,脸上露出几分城府来。 “原来花儿姑娘是这样的想我的啊……也对,毕竟那酒酿是你的亲妹妹,你向着她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是向着她,她若是做得不对,花儿也不会一味的纵容她,可是想来何姑娘出现这段时间,确实与酒酿有诸多不快,花儿试图从中调解好多次,结果却不怎么理想。原来觉得是我家酒酿年纪轻不懂事,可是刚才听到她的真心话之后,我才觉得原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何姑娘,花儿就问姑娘一句话,你没有故意激怒她吗?酒酿是我的妹妹,她什么样的个性我还是了解的——” 纳兰若叶听罢,自知道自己故意激怒酒酿的事情是瞒不住了,别看花儿这丫头平日里不说话,以为是个没心肝的,其实她是个十分通透的女子。 “这都被你发现了,没错——我是故意刺激你的妹妹了!” 纳兰若叶也不想在瞒着眼前的小丫头,有时候有意隐瞒,反倒引来对方的反感,不如直接坦诚布公。 “你刺激她什么了?” 一听到纳兰若叶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花儿登时激动了起来。 “还能刺激她什么?就拿你们都敬爱的白先生刺激她呗~你那小妹就是个醋篓子,一旦涉及到白先生的问题上,她就会炸毛。” “所以呢?你就利用她这一点,欺负她是吗?” 听到这里,花儿脸色一沉,闷着声音道。 “我没有欺负她,我只是在操控她——” 花儿猛然抬头,惊恐质疑问道:“操控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左右看了下四周环境,她抬手搭在花儿肩膀上,勾着对方肩膀迈开脚步张口道。 “一边走边说。” 花儿现在虽然已经不信任纳兰若叶,但是她也明白识大局的道理,眼下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多了话确实不合适,这也就被纳兰若叶牵着走了。 走了几步后,眼看四下环境安静了些许,纳兰若叶这才放心开了口。 “这人啊,一旦有了情绪波动,就会变得不能自控,这个时候是最容易被他人控制的。” 听到这里,花儿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抬头间只能看到纳兰若叶的下颚,不解道—— “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要表述些什么?” 纳兰若叶轻笑了一声后,款款而来—— “我想告诉你的是,与其让别人控制了你家妹妹的情绪,不如主动权落在自己人的手中,酒酿是一个人才,就是这脾气难驯服了些,你们姐妹和白先生事事都顺着她,可以成功掌控酒酿正面情绪;而这个时候,就必须有个人站出来掌控她的负面情绪,这样才不会让人又趁虚而入的机会。” 到此,花儿越发迷惑了:“何姑娘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可不可以说明白些?花儿愚钝,实在不解其意。” “行!那我就简单地说,就是你家的那个妹妹身上的破绽太多,容易被人利用的情绪,我这么做一是为了大局着想,二是为了保护她罢了。” “保护她?呵呵~在花儿看来,何姑娘不做伤害她的事情就算不错了。” 纳兰若叶对于这样的质疑声音,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她轻笑一声,一笔带过。 “我知道你理解不了我的行为,那咱们先不说你妹妹的问题,咱们就单纯地分析下当下的形势如何?酒酿姑娘刚才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我是为了打压她,敌对她才会拦着你不让你去的,那花儿姑娘有没有兴趣听一听,何容儿是怎么考虑这件事情的呢?” 花儿倒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毕竟她的立场与酒酿不同,有些事情不会带着情绪,这点上倒比酒酿理智得多。 “悉听尊便!花儿没有什么眼界和阅历,在很多事情上是非常尊重何姑娘的,毕竟你比我们都有见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欣然一笑,说道:“花儿姑娘来到这里不觉得奇怪吗?” 花儿愣了一下神,自信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八珍楼的场景,倒是觉得蹊跷,但是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是有些奇怪,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那让容儿给你解释一下如何?” 花儿点了点头—— “很简单,明明看到那八珍楼做了违反规则的事情,而这一条路上参赛代表队都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所以才会助长了那八珍楼越发霸道的气焰不是?” 纳兰若叶这么一提点,花儿恍然大悟,连连摇指道:“是这样没错!我就是觉得奇怪,明明看到那八珍楼明目张胆地做出违规行为,为何那旁人无人站出来说一句反驳的话,大家好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不说,还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这不奇怪吗?” “所以说吗~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所有参赛代表队都对八珍楼的行为司空见怪,没人敢发声,而咱们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强出头呢?非要去当那出头鸟吗?” 花儿长叹一声后,她思索了片刻道:“倒也不见得……义门遵循的道义,便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凡是看到不公不正的事情,一定要站出来伸张正义,那些人不吭声,只能说明他们胆小如鼠,畏惧权贵,而咱们义门可不是这样的怂包之徒。”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敛,脸上不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若是你这样想的话,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有人是畏惧权贵不假,可是有时候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你那个妹妹思想单纯,那是年纪尚轻,而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252.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命中八珍楼的布局阴谋) “若是你这样想的话,那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有人是畏惧权贵不假,可是有时候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你那个妹妹思想单纯,那是年纪尚轻,而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花儿更加疑惑起来,问之:“我的思想太简单了?那不知何姑娘有什么高见?” “的确,畏权者不在少数,可是你真的认为在场的参赛代表队各个都是些省油的灯吗?你自己想想吧,连同你年纪尚轻的酒酿妹妹都能够想到假扮食客试探八珍楼厨子的虚实,你觉得那些大厨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此话一出,花儿语无了,她沉默思索了起来。 纳兰若叶继续道:“八珍楼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这样干,就不害怕别人来试探,换言之那些大厨们早已经了解了八珍楼的实力后,自知道自己的实力与其差距太大,也就不再吭声,老老实实做菜,不去跟人家八珍楼硬碰硬!而只有傻子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撞进去呢!” 花儿低头抿了抿嘴,而后她缓缓抬头,提出了自己心中疑问—— “既然如此,那为何八珍楼自己不守着规矩呢?他定下的规矩,他却非要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他们也按照比赛规则执行,自然会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又何必多次一举呢?” “这就是八珍楼的高明之处!” 一听到这里,花儿更加疑惑:“高明?这话怎么讲?” “你以为只有咱们可以试探人家八珍楼的实力,人家八珍楼就不能试探咱们的忠诚了吗?别忘记了,有多少厨子慕名而来,不是仅仅是为了争夺冠军那点奖金,他们更是希望得到敦罗田的认可,成为其麾下的弟子,拜入这八珍楼门下,那可是武道厨师最大的荣誉了!所以,很多厨师来此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得到敦罗田的青睐。” 花儿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惊叫道:“我明白了!八珍楼这样招摇过市,为得就是试探厨子的德行!难不成……难不成……他们是知道谁人派去了探子,打探他们的虚实,并且悄无声息地记录下来……难道说是……” 一说到这里,花儿突然捂住了最,两眼惊慌失措,心中只感到后怕。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一般,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偷偷派去试探八珍楼实力的参赛代表队,极有可能在第一轮的比赛中就被淘汰出局了。任何领导者都不喜欢自己的手下太刁滑,凡是不在自己的正业下功夫,却在其他的地方太用心,对于这种队伍,想必谁人都不会重用吧……换做是曹镇主,花儿你自己说,这样阳奉阴违的人,即便他能力出色,曹镇主会重用吗?” 纳兰若叶这么一问,倒是一下子问醒了花儿,对方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差点就犯了大错误了。 “何姑娘所言极是……若是如此的话,用人观其德行,肯定是高于观其才干的……不过,这八珍楼的做法也太损了吧,这心智稍微差点的人,不就上当了吗?” 纳兰若叶轻笑一声道:“所以说吗,这人的运气有时候真的会和德行相关,你以为你是在钻空子走捷径,其实殊不知那是又比你更高段位的人,悄悄设的一个陷阱,就等着你往坑里跳呢。” 花儿听罢,心脏咚咚咚跳得厉害,越发觉得后怕起来。 这是得亏纳兰若叶头难清晰拦住了自己,若是自己听了那酒酿的话,岂不是误了大事吗? 纳兰若叶又说道:“这一路上你也看了,这前半条街的生意火爆,到了后半条街生意明显惨淡,咱们百合世家又是被安排在街道末尾,因为地段不好,这生意怎么可能好呢?单单就从这地段的分配上就可以见得,这场比赛有多不重视咱们百合世家,若是在这关键时刻,百合世家横冲直撞地撞进了那八珍楼提前设下的圈套中,不正好合了人家的心意,以此机会清除了咱们吗?” 花儿听罢再也不再质疑纳兰若叶的态度,这会子功夫变得乖巧温顺,十分听话。 她连连点头,附和道:“何姑娘所言极是,这样看来,的确是有道理——” 话正说着,突然几个官兵人气势汹汹而来,只看那领头的手里拿着一张皇榜,速速向八珍楼门外的公示栏方向走去。 花儿看着一堆人围了过去,她也甚是好奇,却不敢轻举妄动。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首肯后,那花儿飞奔而去,看到了皇榜的内容后,她呆目而视,心脏咚咚咚跳得更加厉害了。 官兵利索地贴上了皇榜,那皇榜上面清楚地写着几十个代表队因为涉嫌违规,被淘汰出局,若是对比赛判决有什么异议,可向主办方核实。 至于这违规内容为何,黄榜上没有明说,大概就是怕有些知道了违规的内容后,不敢再有所作为了,主办方是有意隐瞒违规内容,而那些自己私下里偷偷假扮食客混进人家八珍楼的代表队心知肚明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这个时候除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外,还能怎样? 若是他们闹的话,到了主办方那里,人家会给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而正常情况,那些精明的代表队才不会去追问任何,只能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了去。 这也算是主办方给了他们留下最后的体面了吧。 果然是让纳兰若叶命中了—— 但凡假扮食客混进那八珍楼打探虚实的队伍,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结果不都在这里摆着吗? 酒酿到此干咽了一口气,彻底对纳兰若叶的预言拜服。 她有转过身来,几分失落地向纳兰若叶方向走去。 “怎么样?黄榜上写着什么?” “正如何姑娘所言的一般,那皇榜上虽没有明说那些违规代表队做了些什么违规行为,但是花儿大概也能猜出个几分来。多谢何姑娘从中阻拦,若不然花儿就真的帮了傻事了!” “罢了,回去吧!现在又有一波参赛队伍被淘汰了,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咱们百合世家距离晋级又挺进了一步,也是挺好的!” “呵呵~若是如此,这样的比赛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25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再次向花儿澄清自己与白华的关系) 花儿这一次算是彻底拜服了,对于纳兰若叶的神预言,分分钟立竿见影就见了成效,这也太恐怖了吧。 纳兰若叶看着花儿那一张吃惊未定的脸,她敛眸一笑,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 “到此,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可从来没有把你的妹妹当成什么敌人来对待,只是她太在乎白先生了,因为我的存在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是她自己把我想成了假想敌,一门心思要跟我比较下去,那种莫名的求生欲和求生欲让她已经迷失了自我,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满心都是对我的仇敌和嫉妒了。” 听到这里,花儿恍然回神,眼神一暗,问题已经说到了这里,刨去之前的事情先不说,她还是要明确一下纳兰若叶的态度。 “听和姑娘的意思,你果真对我家酒酿没有任何敌意?” “当然!” “那你到底是怎样看待白先生的?” “呵呵~你觉得呢?” “我……我又不是当事人,你们的关系我也说不清楚,况且……你的感受你自己最清楚,若是你真的对白先生有什么想法的话,作为局外人,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我家酒酿跟白先生也没有一纸婚约,何姑娘有才有德,真的喜欢上了白先生,老实说……花儿倒是觉得何姑娘跟白先生才是真正的般配。” 听到花儿这不自信的说法,纳兰若叶别头哼笑了一声后,这才澄清道—— “花儿姑娘这是在试探我吗?故意以退为进,试探我到底对白先生什么态度是吗?行吧,我若是不清楚表达自己的态度,你也不会信我什么,我何容儿郑重声明,我对你们家的白先生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我与他只是单纯的合作的关系,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白先生一门心思都在你那个机灵鬼的妹妹身上,我的出现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不好说……毕竟何姑娘漂亮、知性、聪慧、睿智,这些都是酒酿身上没有的,她会有危机感……那也是正常的……要知道,若是我喜欢一个人,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像何姑娘这样的女子,我也会有种莫名的危机感。毕竟,白先生是酒酿的底线,也是她人生最后的依赖。”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嗤笑一声道:“小女生才会依赖男人,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依赖男人,说白了男人不依赖我就算是不错了!丫头,你还小,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一样,其实在感情世界里,男人更倾向于那种小女人,在她们那里男人能找到自信,他们喜欢被人崇拜的感受,这是我们这种打女人永远给不了男人的踏实感,所以,在感情中,我们这种大女人并不占什么优势,是你们这种小女生拿着过高期待看我们,无端端把我们当成了假想敌。也是可笑,这爱情总是会让人盲了眼,因为太在乎一个人,才会变得患得患失,战战兢兢,其实就像你妹妹,明明自己很有优势,却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变得如坐针毡,她就那么不自信吗?” “这个……她还小……想不到那么长远。那听何姑娘的意思,你是真的对白先生一点想法都没有?” 其实听到这里,花儿心中的石头已经落了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要再反复确认一下,毕竟这可是关乎着自己家小妹妹的终身幸福。 “呵呵~我都说了那么多了,花儿姑娘还不相信我吗?放心吧,不但我对白先生没什么想法,你们家的白先生也对我更是没什么想法,你妹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这个做的姐姐的还看不清楚形势吗?若是白先生真对我有什么想法的话,为何在很多合作的问题上,他都试图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反倒是事事都要拉着你妹妹与他一同合作,这样亲疏远近的关系,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纳兰若叶已经解释得有些疲惫,现在只能拿实事来说话了。 对方这么一说,花儿仔细一回忆,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是。 “也是啊……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来着,今日分配工作时,白先生好像是有意与何姑娘分开工作,而专门把酒酿留在了身边,难不成他这样做是为了化解酒酿心头疑虑吗?” 纳兰若叶苦笑一声后,说道:“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跟你妹妹俩人合作已经培养出默契来,他的内心其实也挺依赖你妹妹的,所以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工作时会觉得特别安心。” 听到这里,花儿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她算是彻底被纳兰若叶说服了。 “若是这样说的话,那花儿就明白了,看来真的是酒酿那丫头误会了何姑娘,那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若是之前说话办事冒犯了何姑娘,花儿替妹妹在这里向何姑娘赔罪了。” 说着,花儿朝着纳兰若叶深深鞠了一个躬,这一次她是心悦诚服地道歉。 纳兰若叶倒是没有拒绝,对于这一声迟来的赔罪,她也是觉得理所应当。 待花儿起身时,她心存愧疚,之前的事情自己已道歉了结了,而之后的事情,自己总是该给个态度,这才是认错该有的态度。 “何姑娘放心,日后我一定会跟我那个不懂事的妹妹说明白了,那丫头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些,但是她不是不讲理,你跟她好好说,讲清楚道理后,一定会化解她对你的误解,到时候花儿让酒酿亲自给何姑娘道一声歉。说到底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她酒酿不懂事,误会了何姑娘不说,还事事跟何姑娘作对。” 却没曾想,纳兰若叶却在这时摆了摆手,笑着道:“若是如此,大可不必,花儿姑娘知道容儿的想法既可,至于酒酿姑娘是怎样想何容儿的——呵呵~容儿还真是不在意,她越是这样误会下去,容儿正求之不得呢~” “什么?何姑娘这又是何意呢?你这么一说……花儿更是糊涂了……” 254.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不愿与酒酿的和解的原因竟是……) “什么?何姑娘这又是何意呢?你这么一说……花儿更是糊涂了。这一次明明是她酒酿做错了,她道歉那是她应该的,难不成何姑娘这是记恨上了我家酒酿吗?连个给她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了吗?” 花儿一想到这里,紧张万分,开始为自己家的妹妹求情起来。 “何姑娘,你听我说——酒酿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那也是被我们这群人给惯坏了,我们姐妹三人从小相依为命,幼时家中闹饥荒瘟疫,父母把口粮都留给了我们三个姐妹,我们一家五口逃难到了勒尔曼,父母实在撑不下去,饿死了……就剩下我们三个姐妹,为了活下去,我们三个姐妹靠着乞讨度日,后来有逼不得已干上了偷盗的营生……说来这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后来幸得单统领的提携,我们三个姐妹进了曹府当了丫鬟,这日子才好过些。因为那些苦日子熬过来了,我们三个姐妹才格外珍惜现在的生活,酒酿最小,我和朵朵都让着她,惯着她,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纵得她现在这般骄纵……这都是花儿的问题,长姐为母,若不是花儿教导五方,也不至于这丫头今天这一身的毛病,得罪了何姑娘。何姑娘可千万不要记恨我家酒酿啊!要怪就怪花儿吧……” 花儿心急如焚,她生怕纳兰若叶因为这般,恨上了酒酿,之后二人之间有了隔阂和误会,关系没有办法处下去。 其实这一段时日交往下来,花儿是打心眼里的佩服喜欢这个大姐姐,若不是因为酒酿胡乱吃醋的毛病,自己多少也受点影响,她可能会跟何容儿的关系更加亲近些。 而眼下,人家何姑娘大度,直言相告自己的真实想法,还专门给跟自己解释了她与白先生的关系,说明了什么? 说明人家姑娘心中坦荡荡,根本就没有插足酒酿跟白先生之间的关系的意思。 倒是自己家那个小妹妹,天天胡思乱想,横醋乱吃,她家的那位白先生,也就她自己稀罕着,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看在眼里。 现在可好了,人家何姑娘可是曹镇主钦点的重要使臣,人家医术了得,为人谦和,这么好的一个姑娘,难怪会受到曹镇主的青睐。 若是酒酿把人家给得罪透了,人家嘴上不说什么,日后向曹镇主汇报工作时,多参她酒酿一本,自己妹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花儿只觉得背脊生凉,这位美女姐姐可是自己家姐妹怎么都得罪不起的高人,酒酿那个傻丫头这次可是办了错事了。 “花儿姑娘我看你是误会了什么——我不让你去解释,不是我不肯原谅你家的小妹妹,而是因为我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何姑娘这是何故?” 花儿一下子被纳兰若叶说糊涂了,她是猜不透眼前女子的想法,可是她更害怕此女会背后参自己家姐妹一本,为了保证酒酿的安全,她一定要打听清楚何容儿的真实想法。 “你不用担心其他什么,我与你家的酒酿无冤无仇,不过是因为男女情爱和工作关系起了冲突,让酒酿姑娘误会了我与白先生的关系,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何容儿不会放在心上。合着这种小事比,眼下稳固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里,花儿努了努眉头,巴巴看着纳兰若叶,一脸迷糊。 纳兰若叶见状,呵呵一笑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人啊只要有了情绪波动,就容易被人看出破绽,进而被他人利用控制了情绪。就是因为她是咱们团队年纪最小的,所以最单纯也最简单,简单的人思想都是透明的,想什么干什么都会写在脸上,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了。” 花儿一听愣住了,她是没想到那么长远,更不知道纳兰若叶说这话的目的何在。 “还不明白吗?你的妹妹就是因为太过单纯,她的情绪很有可能会被奸人利用了!这一场比赛还没有结束,花儿姑娘已经看到了太多的人际百态了吗?这里不仅仅是比试厨艺的地方,更是人际关系的角逐场,实力是晋级的一个方面,而人际关系的复杂有时候也会成为影响比赛结果的重要因素,在权族想要上位,单单靠实力是完全不够的。所以,在这里简单和单纯的人,终将成为奸诈城府之人的棋子,沦为炮灰那是迟早的事情,既然你们姐妹和白先生都那么爱护酒酿那丫头,在这里不应该保护的更好一些吗?” “这……何姑娘你到底想跟花儿说什么呢?” “很简单,我说过了,每个人都要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正面情绪都会保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而那些负面情绪则会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爆发出来,权族之人其实最擅利用人心的负面情绪,进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让她人利用了你妹妹的负面情绪,还不如就让我来掌控,暴露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藏的太好,跟外面人联手,最后伤害咱们自己的团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听到这里,花儿总算是听懂了一知半解,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 “嘶……我大概是理解了,也就是说,何姑娘你是故意扮演与酒酿的对立面,为得就是能够更好的控制酒酿负面情绪,你是另外一种方法保护酒酿对吗?” 纳兰若叶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了。” 而此刻,花儿脸上露出一丝愁容来:“可是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了何姑娘了?让你一直扮演恶人,让酒酿这样一直误会你下去……这样合适吗?这样可是对何姑娘太不公平了吧。” 纳兰若叶微笑道:“花儿姑娘觉得容儿委屈吗?” 花儿蹙着眉头,狠狠地点了点头。 “那容儿便是不委屈了~因为有人理解和支持,那容儿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在蓉儿看来,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待这场比赛结束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在与酒酿姑娘和解也不迟,到时候还要请花儿姑娘从中说好才是~” “这个……是没有问题了……只是对比起来,我的那个妹妹境界和何姑娘差得不是一丝半点,花儿真的替酒酿感到惭愧……” 255.八珍玉食(官家发兵,欲要查封百合世家) 酒酿气呼呼离开,她越想越气—— 凭什么?为什么? 自打那何容儿出现之后,身边的人都变得好奇怪,不管是姐姐也好,白先生也好,他们都不在向着自己,全都一边倒的倒向何容儿了,曾经的他们都是那么宠爱自己,为什么那个女人一出现,一切都变得了呢? 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克星!天敌!她一出现,自己干什么都不自在! 不行!绝不能再让事态恶化下去了,自己不能认输——这可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 若是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只怕这里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吧…… 想到这里,酒酿停下了脚步,她呼呼喘了两口粗气,让自己的头脑稍微冷静一下,而后她突然扭头向后看去,张望示下,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怎么回事啊?明明之前我每次生气的时候,花儿姐一定会追过来安慰我的……这一次……她是怎么了?” 酒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次她彻底转过身来,狠狠在人群中寻找花儿的身影,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花儿姐……连你也变了吗?从小到大你是最宠酒酿的……这一次,连你也要抛弃酒酿了吗?” 看到这里,酒酿更加伤神了几分,她失望透顶,落寞垂眸,苦笑间,眼角微微泛红。 “花儿姐……你是不是也讨厌酒酿了呢?可是……酒酿没有做错啊!酒酿真的都是为大家好,为了西疆好,一点私心都没有啊!” 酒酿哼声嘟囔,心中满是怨气,她把这一切的愁怨都归结在了何容儿的身上。 一定是她没错! 肯定是她让花儿姐不要管我的! 那女人是要多歹毒心肠啊! 竟然要把我身边每一个重要的人都夺走吗? 先是白先生……然后……然后连同我的姐妹们她都不肯放过是吗? 我跟她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她竟然要这样对我! 何容儿——你给我记住了,我酒酿这一笔账记在了心里,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酒酿一手抹过眼角的即将坠落的泪花,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槽,这一次她又记恨上了纳兰若叶,并且这一次的恨可比上一次疫情期间加剧的更多。 “走开走开!官家办事,都把道路给腾开了!” 就在这事,一队青龙军浩浩汤汤从街道中央走来,对于站在道路中央发愣的酒酿,人家根本不客气,一把将其推开了去。 酒酿惊醒,被人一把推倒在地,待她反应古来时,自己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喂!你们走路不带长眼的吗?没看到有人吗?” 酒酿一手支起身来,另一手在地面摩擦出了血丝来,疼得她呲牙咧嘴。 而这一队青龙军来势汹汹,浩浩汤汤,根本无人搭理她。 酒酿骂骂咧咧两句,心中不快极了,这时身后一个热心肠的小厨子赶忙跑过来将其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个小厨子年纪与酒酿相仿,黝黑的皮肤,长着一副敦厚的脸。 “姑娘你没事吧?” 酒酿不耐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掸了掸腿上的腿,举着那只正在冒血的手,气急败坏道—— “这是干嘛呢?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兵呢?” 那小厨子看到了酒酿手上冒着血,十分心疼,从腰间抖出一条白色布巾,麻利地给酒酿包扎了起来。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街尾有一个代表队突然爆红,之前一直冷冷清清的,不知道为何,突然来了好多的食客去捧场,因为此惹来了不少参赛代表队的不满。这些代表队一合计,便联名将那个什么药膳世家的代表队给告到了主办方那里了,说是他极有可能触犯了比赛条例,要求主办方严查……我看这形势,八成就是去追究那边的责任的。” 一听到这里,酒酿两眼瞪得滚圆,惊呼道:“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酒酿这吃惊的态度,那小厨子惊愕一愣,嘴巴直哆嗦道:“应……应该就是……就是这样吧……我们摊位旁边的两家都在联名书上签字了……让我家主厨签字……我家主厨说无聊……就没有搭理他们……不过,你看那官兵队伍去的方向,不正是那药膳世家的方向吗?” 酒酿惊醒,她赶忙向这位小厨子抱拳行礼表示谢意,而后极其忙慌向自己家的摊位跑去。 那小厨子望着酒酿的背影,一手挠头,呐呐道:“这丫头真是奇怪……怎么这就跑了呢?” “桂青你干嘛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这边人手不足,你还有心思跟小女生搭讪?” 主厨一声后,桂青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摊位上,开始了忙碌的接待工作。 酒酿一路本来,上气不接下气,待她跑到了自己的摊位前,那最让她担心的一幕终于开始发生了。 只见朵朵一人挡在摊位前,声嘶力竭地嚎着:“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不由分说地要查封我们的摊位?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就别想动我们的铺面一下?” 那些官兵十分蛮横不讲理,将那些老弱病残驱散了去,一行人马堵在百合世家的摊位前,这是要分分钟拆了这里的节奏。 别看朵朵平日里不吭不哈的,到了关键时刻,人家一个姑娘家一点都不虚,独生一人挡在摊位前,一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气势。 “姑娘!请你让让,咱们也是按章办事,上面怎么交代的,咱们就办事,你挡在这里没什么用,该封你们的铺面还是会封的,你若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怎么不客气!以妨碍公务为由逮捕你!” 白华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走到了朵朵的面前,面朝着几十个官兵,他一点也不怂,先是毕恭毕敬奉拳礼之,而后谦逊问之—— “刚才这位官爷说咱们百合世家犯了错事,这才要被查办,白华不解,到底怎么百合世家犯了什么错事竟然劳师动众主办方发起官兵来封摊,既然这样做总得给咱们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不是?凡是要讲究一个公理,若是没公理的事情,白华拒接从命!” 听到这里,酒酿也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站在那朵朵身边,意图拼死抵抗…… 256.八珍玉食(为了保护百合世家的摊位,白华众人据理力争) 酒酿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去,紧紧挨着朵朵并排站立,俩人似乎收着摊位不肯让步。 白华走至队伍前面,先是以礼相待,行礼后,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当前—— “刚才这位官爷说咱们百合世家犯了错事,这才要被查办,白华不解,到底怎么百合世家犯了什么错事竟然劳师动众主办方发起官兵来封摊,既然这样做总得给咱们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不是?凡是要讲究一个公理,若是没公理的事情,白华拒接从命!” 眼看这百合世家都是些硬骨头,那青龙军也不是吃素的,带兵领头的变得客气了些,说道—— “这位……看起来就是主厨大人?你可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众怒,不少参赛代表队联名上书,说你们在外围买通了人员,饥饿营销,充当食客来充人头,眼中扰乱比赛秩序,让我们主办方介入调查中。” 白华听罢后,登时脸色一沉,心中不是个滋味。 好不容易自己生意有点起色了,却被竞争对手举报了,说什么饥饿营销,扰乱比赛秩序……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白华不服,却还压着脾气,耐着性子与管家辩白。 “这都是无稽之谈,咱们百合世家打开门做生意,靠的是手艺和实力,也不能说因为咱们生意突然好了,人家看红了眼,随随便便一个举报,就查封了咱们吧?比赛是有时效性的,你们一句调查倒是轻松,可是这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比赛的损失谁来赔?” 酒酿听到这里,更是气愤,张口力挺白华道:“可不就是吗!咱们生意不好的时候,也没有见那么多人攀咬咱们?怎么?人家眼红,你们这主办方不是去平他们的妒火,反倒是来找咱们的麻烦?这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朵朵趁势也说了两句,只为自己家摊位多争取些发言权—— “这谁人爱吃咱们的饭菜,也不是咱们能够决定的?我也就起奇了怪,怎么别人家生意好,旁人就不投诉,偏偏到了咱们家生意好,就有人投诉,那若是按照官爷这种说法,朵朵倒是认为,应该把所有生意好的代表队查一个边,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在外面有了外援,故意扰乱比赛秩序?” 三张嘴巴都是厉害的嘴巴,这仨人各自发表观点,倒是驳得那官爷哑口无言。 “你……你们都是些能说会道的!行行行!我就问一句,为何这些食客,要穿过这么长的街道,一条街的美事竟诱惑不了他们,偏偏要来你们这街尾的偏僻位置上,若不是提前打好招呼,他们的目标为何这么明确?” 听到这里,酒酿更加来气,翻着白眼嘟囔道:“我们被安排到街尾到底为何,你们主办方心里没数吗?还好意思那这事说这事?” 那领头的官员斜了酒酿一眼,却没有搭她的腔,他也知道理亏,可是这种拿不到台面上的话真是说出来了,难免会引发争端。 白华不会像酒酿意气用事,他倒是理智,凡是会讲事实论道理。 “若是这位官爷这样说的话,那白华就不得不为自己辩白两句,我们百合世家主打的是药膳,而来咱们这里平常的食客,大多有病患在身,他们对其他食物不感兴趣,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没有需求,而偏爱与咱们的家的食谱,那是因为咱们家食谱不仅仅是美事,还用一定养生治病的疗效,这是其他代表队所没有的特色,不信的话,官爷们可以问问来咱们摊位前食客的评价不就清楚了吗?” 说着,白华转身从人群中随意拉了一个食客,让其开口为自己证明。 “这位兄台,你跟这位官爷说一下,你吃了咱们家的饭菜有什么体会?” 那病歪歪的食客,看到这场景先是吓了一跳,而后胆怯怯地看着白华,又看了看那凶神恶煞的官兵,这一刻吓得竟然说不出来。 白华眼看这人怂了,不免失望,这就赶忙放开了此人,在从人群中找了个看起来胆量大的食客,急切问之。 “这位兄台,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 那人本也是心怵,可是看到白华这急火的态度,他心一定,抿了抿嘴后,说出了实情。 “白医生说的都是实情,我们这些病患之所以选择来他们家吃饭,就是图的他们的药膳的名气,也确实再得到白先生诊治后,吃了那药膳后,身体不舒服症状得到了缓解,我们是心甘情愿地愿意为百合世家头上一票,各位病友你们说是不是?!” 经此人这么一起哄,刚才那些气短不敢吭声的病患们,登时有了底气,积极响应道—— “没错!我们就是冲着百合世家的名气而来,并且人家两位名医,医术了得,没有让我们失望!吃下他们精心调配的药膳后,身体不舒服的症状得到相应的缓解,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眼看着群起民愤,那官兵已经压不住老百姓的意愿,他们的态度算是软了下来。 领头的官兵走上前去,好声好语问了白华身边的男子:“那我问你一句,你们是咱们得来这美食界的入场券的?” “这个……咱们也不清楚,是医署的医生带咱们来的,说是这里有名医,可以给咱们治百病,他们精心调配的药膳宴要比平日里吃得那苦药好吃百倍,咱们也就是图个稀罕,就跟着医生来了这里。” “换言之,你们是在场外就知道这百合世家的名声了不是?” 眼看这官兵故意绕着话题,想要哄着那食客道出外围干扰内场成绩高的实事,酒酿机灵,突然张口说道—— “若是按照说法,那拿着入场券直奔那八珍楼名气而去的食客,是不是也存在着干扰比赛成绩的问题呢?” 此话一出,那官兵登时一愣,这小妮子话挺多。 “你竟敢拿你们什么破烂药膳与八珍楼相提并论,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啊!” 那官兵恼羞成怒,竟然人前不顾及情面,直言怒骂,踩踏百合世家的名声。 酒酿听罢更加气愤,正要开口辩驳两句时,却被白华一手竖起,挡在了对方的面前。 “官爷,我家丫头口无遮拦,咱们百合世家是来自于小门小户,又怎么可能跟八珍楼这样的大酒楼相提并论呢?小丫头说话不注意,还请官爷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白华朝着那领头的奉拳敬礼,道歉赔罪…… 257.八珍玉食(白华想尽办法讨好来封摊位的官员) “你竟敢拿你们什么破烂药膳与八珍楼相提并论,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啊!” 那官兵恼羞成怒,竟然人前不顾及情面,直言怒骂,踩踏百合世家的名声。 酒酿听罢更加气愤,正要开口辩驳两句时,却被白华一手竖起,挡在了对方的面前。 “官爷,我家丫头口无遮拦,咱们百合世家是来自于小门小户,又怎么可能跟八珍楼这样的大酒楼相提并论呢?小丫头说话不注意,还请官爷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白华朝着那领头的奉拳敬礼,道歉赔罪。 那官兵显然不买账,欲要上前一步找酒酿的麻烦,这个的时候酒酿才知道害怕。 她赶忙躲在了朵朵身后,身子缩成了一团,连头都不敢冒出来。 白华身为酒酿的师父,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只身当前,拦住那官兵。 “官爷,得饶处人处且饶人,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口无遮拦一时心直口快,她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一个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造反的话,长大了还了得?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可是狄九黎!而你们参加的比赛可是咱们八珍楼一力创办的,旁人巴结还来不及的!你家这丫头倒是个有胆量的,若是主厨教育不好的,那咱们今天就替主厨教育教育这孩子该怎么做人!” 白华弓腰礼之,显出几分卑微之态,而这身子却死死挡在了酒酿和朵朵之前,根本没有让道的意思。 “是是是!官爷教训的是,这都是白华教育不当,才纵得自己的徒儿这口无遮拦的性格,日后白华定会好好教训她,还请官爷法外开恩,网开一面,放过她吧……” 眼看这白华说话态度客气,而这身体态度有十分的坚决,那人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太过的动作来,毕竟那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若是自己太斤斤计较的话,丢得可就是权族的人。那领头的官员只就能再多斥责,这是就罢。 眼看平息了官员的怒火后,白华赶忙吩咐朵朵道—— “朵朵天热暑气大,你赶紧给几位官爷一人盛一碗银耳百合莲子汤,让官爷们降降暑。” 说着,白华扭头向朵朵使了一个眼色,这眼神是在吩咐朵朵将酒酿这炮仗拉到营帐中,别让其再多说话了。 朵朵虽是惊慌,但是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白华的意思,这就拽着自己的小妹妹,一溜烟地钻进了营帐中。 “我跟你说,你就在这里呆着,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朵朵将酒酿硬生生地按在了凳子上,认真的嘱咐她。 “我!不是……” “好了!别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丫头有时候就是太爱冒泡了,知道你是操心,但是有时候关心则乱。你也看到了,白先生为了护住你费了多大的功夫,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做,就老老实实坐着就行,别再给局势添乱了。” 朵朵本不想严厉说教,可是看着丫头倔强,这又辩白两句,她实在没时间跟她废话,这才训斥了两句。 听到这里,酒酿想要说什么,却只剩下委屈巴巴的模样,低头不敢再吭声了。 朵朵来不及安抚这丫头的情绪,这会子功夫便是急上头的去盛那银耳莲子百合汤。 几趟下来,朵朵跑来跑去,只为扶持那些官兵们开心。 白华则是笑着在一旁招呼起来:“官爷们干活都辛苦了,来来来~都喝些银耳百合汤消消暑。” 白华有意看了一眼朵朵端来的银耳百合汤,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丫头还算机灵,端来的则是已经改良过的银耳百合莲子汤。 那官家刚开始还是有些抵触白华他们,一个个站得腰板倍儿直,雄赳赳气昂昂,傲慢十足。 在白华三劝两说下,领头的总算是被攻克了,毕竟这暑期日头大,他们这些官兵来来回回巡视也是累得很,再一看这银耳百合莲子汤色泽清凉,清香怡人,最重要的是这银耳百合莲子汤上飘来一阵阵的凉气,而它的碗壁上挂着一层冰霜。 那领头的甚是稀奇,问道:“这……银耳百合莲子汤怎么和我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呢?” 白华赶忙从朵朵端来的托盘上取之一碗,亲自上了过去。 “官爷辛苦了,来来来,坐下来尝一尝咱们家自己调配的银耳百合莲子汤,肯定跟别人家的不一样。” 你领头终究没有抵抗住诱惑,先是将信将疑地接过那白华手中的银耳莲子汤,试探性地舀了一勺,放进口中…… 这一口下去,冰冰凉凉,清清爽爽,这银耳百合莲子汤也太清爽了,和自己以往吃下的完全不同的体验,既没有寻常银耳莲子汤的甜腻,也没有那热度,这口感不要太好! 一口、两口、三口…… 那领头的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眨眼的功夫那一碗银耳莲子汤就见了底。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领头的官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味觉,可是这清爽的感觉真的舒服了。 顶着这日头,自己兄弟们奔波不停,那叫一个劳累,而在这急躁的时候,能来一碗这银耳莲子汤真是太舒服了! “这个……是咱们百合世家独家配方的银耳莲子汤,专门是为了夏日解暑所制,官爷是不是觉得这银耳莲子汤格外解暑,格外清爽呢?” “费什么话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白华倒也不卖关子,道出了实情:“实不相瞒,官爷你来看——” 说着白华引着那领头的官爷到了后灶台,只见那一口大锅正放在一大整块儿的冰块上。 “咱们先是用冰块将这银耳莲子百合汤丁上,在而咱们在这汤底配料中,加上了少量的干草和薄荷,这两味草药,都是夏日解暑的良药,从口感上还是药效都是非常不错的草药,薄荷可以提升味觉的清爽度,而这干草口感先苦后甘,从整体上可以抵消糖的甜腻度,所以这银耳百合莲子汤才会觉得格外清爽。” 听到这里,这领头的官员仰头眯眼,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 “呵呵~没曾想,你们这小小百合世家倒是在做菜上用了些心思,也不怪会有这客观满盈的场面……” 258.八珍玉食(天门前来支援白华战队) “官爷过奖了,咱们百合世家主打的就是药膳,所以这每一道菜都是精心调配制作的,既保证口感的同时,也要有一定的疗效,若不然这不是再砸咱们的自己家的招牌吗?” 白华眼看这官兵态度有了好转,说话愈加客气,却再一次又声明了自己的立场。 把官兵斜睨了白华良久,他举着汤碗问之:“听这位先生的意思,你是颇懂医术之人?” 白华奉拳作揖,弓腰谦虚道:“不敢~小的白华,自小从医,当年拜入南湘门下,习得黄芪之术,在西疆医术有些小名声。” “白华……白华……难不成白先生就是西疆鼎鼎有名的名医,位列白虎七星君的白华圣医?” “圣医那是谬赞了,正是在下。” 听到这里,那人赶忙恭拳行礼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白先生?我说呢,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么熟悉,本想着是与白先生同名同姓,没曾想真的是白先生本尊啊!” 白华尴尬笑道:“也是,这天下同名同姓之人不在少数,况且大家都我的认知一直都是在医术层面的,放作是谁想不到白华回来参加这美食比赛……呵呵~说来也是惭愧。” “就是啊!白先生医术了得?又怎么会想到要来参加咱们这八珍楼举办的厨艺大赛呢?” 白华缓缓起身,笑容将多了几分窘迫—— “这个吗,也是咱们家镇主重视权族的活动,这才让白华报名参与其中,说是要扩宽白华的业务路线,药膳说到底也是为人治病,在白华这些年从业发现,很多病人的病情都是因为药物极苦,治疗过程痛苦而延误了病情,所以白华就想到了,若是将美食与药材融合而治,将那些让人难以下咽的苦药,潜移默化替换成美味的食材,会不会让大众更加容易接受呢?虽说这药膳可能药效达不到汤药的效果,至少是能够起到辅助的作用,还有预防的功效,这也是白华的一个美好愿景,愿天下人民身体安泰,疾病远离。” 白华这一番话,将自己参赛的目的提高了一个高度,一下子说的那官员哑口无言。 那官员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甭管自己现在立场如何,但是对于白华他们这一组精心调配的银耳百合莲子汤的配方,他是真的赞不绝口。 “是啊~若是能像白先生说的这样,那便是天下病患的福音了,老实说,人吃五谷杂粮,有个头疼脑热在正常不过了,每每我生病时,让我喝那难喝的苦药,简直是痛苦万分,咱们成年人为了治病尚且可以忍受,可是对于孩童来说,那生病简直就是大人的噩梦,让他吃药比上刑还难,若是这天下的汤药都能够变成这美味的食材,病人还会抵触看病吃药吗?” 白华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赞同。 “这位官爷,要不要再来一碗咱们家的银耳百合莲子汤?” 那官兵跟白华聊开了,也就不再端着官架子,这就放开了姿态,一手挠头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那还要麻烦了白先生了……” 白华接过汤碗,亲自为那人续了一碗汤,转过身来,说道:“官爷,咱家的兄弟们今日为了维持比赛秩序,也是疲惫得很,你看这银耳莲子汤现在凉度刚刚好,再在日头下放一会儿温度就上来了,不如就让……” 听到这里,那官兵当真明白百花的意思,抬手号令道:“今日兄弟们都辛苦了,大家都尝一尝百合世家的银耳莲子汤。” 到此,白华赶紧给朵朵使了一个眼色,朵朵这就明白,赶忙端着托盘,一盘盘把那银耳莲子汤送到每一位官兵的手中。 这有了掌管的首肯,那些官兵也都不在拘着,一人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一饮而尽,登时觉得浑身清爽。 而对面的“素来静心”参赛队看到了白华这边形势逆转,南宫妙蕊扭头便去吩咐下人一番。 不一会儿,五个红衣妙龄少女排成一个队列,整整齐齐从自己家的摊位出走了出来,只见她们手中各自端着一张托盘,那托盘上盛着精致摆盘的点心。 南宫妙蕊拉过司空嫣,在其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话,司空嫣便是点头笑着示意,这就跟着自己家的队伍末端一同去了对面的摊位前。 “各位官爷来尝一尝咱们家自知的冰皮梅子饼消消暑。” 其他的小女修给外面的散兵分食梅子饼,而司空嫣则是端着一盘梅子饼走到了白华身边。 她此番前来,是为了给白华解围。 司空嫣他们都清楚,这官兵虽然是态度缓和了,但是关于白华代表队留赛资格问题尚且悬而未决,现在势头有转机,为了能够帮助白华留下来,司空嫣决定前来说服讨好此位官员。 “官爷,也来尝尝咱们素来静心制作的梅子饼,配上他们家的银耳莲子汤,那可是天日必备的消暑利器。” “是这样吗?” 那官员将信将疑地从盘子上取了一块儿梅子饼,轻轻一咬,这面皮清凉软糯,其中梅子馅料酸甜可口,再配上这银耳莲子汤,确实口感极佳。 “这梅子饼果真很美味啊!这冰皮……” “使用糯米制造而成,而这馅料梅子中咱们加了好几种的花瓣调味,食之味道与一般的梅子饼不同吧~” “我说呢!怎么感觉这馅料的味道不太一样,原来也是精心调配过的?都说天门美食甲天下,看着梅子饼做工精巧,味道委婉,就像你们天门的姑娘一样,小巧秀美,内有乾坤。” 那官员的眼神落在司空嫣身上倒是多了些其他的意味来。 司空嫣见这样的男人多了,早也见怪不怪了,天门的女子修为深的,身上自带仙气,天底下的男子好色之徒众多,见到这等美人儿,那个会不动心呢? 而司空嫣来此,不是为了让人来亵渎她的美貌,而是为了给白华解围。 “这梅子饼算什么呢?大人有所不知吧,白先生在我们天门求道学医时,对美食也是颇有见解,这道冰皮梅子饼便是得到白先生早年的指点,这酿制其中的向馅料中,也掺有药材的成分,吃了这梅子饼我们家的姑娘心情愉悦了不少,还可以美肤养颜,这是咱们天门风靡一时的小点呢~” 259.八珍玉食(司空嫣为白华极力说情) “这梅子饼算什么呢?大人有所不知吧,白先生在我们天门求道学医时,对美食也是颇有见解,这道冰皮梅子饼便是得到白先生早年的指点,这酿制其中的向馅料中,也掺有药材的成分,吃了这梅子饼我们家的姑娘心情愉悦了不少,还可以美肤养颜,这是咱们天门风靡一时的小点呢~” 司空嫣这话有意将白华的身份有提高了一档次。 逢人都知道白华的医术了得,但是对他的厨艺大家心里多少都会打个问号,毕竟术业有专攻,医术高强的人,未必能在美食上有所建树。 所以,白华他们战队频频受挫的原因也不过如此—— 因为专业实力被人质疑,才会被同行和专家一二再而三拿出来挑刺。 而眼下,白华也在极力证明自己的实力不差,现在就差同行之间的相互力挺。 天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白华他们说上一句话,那真的是雪中送炭情义。 合着那些偷偷摸摸联名举报白华的同行们相比,天门这送来的不仅仅是梅子饼,更是真情实意。 看到这里,白华内心感激涕零,可是眼下为了应付眼前这个难缠的男人,白华还不得不绷着情绪,继续把这出戏唱到底。 通过刚才接触过来,白华看得出来,这带队官兵对美食也是有所了解的,这守卫八珍楼的官兵,也绝非一般的武材。 那官兵惊奇地捏着这梅子饼看了又看,而后将目光落在了白华的身上,意味深长问道—— “这个……真的也是白先生指导酿制而成的馅料吗?” 白华奉拳礼之,当仁不让认下了此事。 “小的不才,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让大人见笑了。” “呵呵~看来白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啊~本以为白先生只是在医学生有所建树,没曾想先生竟然在这美食指导又颇有见解。” 白华连连摆手,表示谦虚道:“嗨~大人过奖了,白华不过是做了自己想要做,造福百姓的事情罢了,没有想过什么功成名就,说实在的,这一次参加比赛,就是想把这药膳文化借助于此次比赛的名气推广出去,这不——这里不少医署的医生带着患者来试吃了咱们的比赛菜品,各个赞不绝口不说,不少医署的医师私下里给我留下的联系方式,邀约白华待比赛过后,一定要白华到他们的医署去传播一下关于药膳的相关知识,这让白华看到了狄九黎医师们的热情,和对医学的追求,白华不胜感激。” 听到这里,这官员似乎已经被白华的话说动了,他脸上不再是刚才那般蛮横,而是多了些许欣赏之意。 司空嫣眼看形势到了,这也就跟着附和了两句—— “官爷有句话不知道司空嫣当讲不当讲?” 司空嫣金口一开,那官员早已经被她的美色所俘虏,听她的声音便如听那百灵鸟一般动听,在看着秀色可餐的美丽容颜,这官员早就入了神,连连点头说道—— “司空女官请讲。” 司空嫣先是瞟了一眼白华,而后笑盈盈说道:“司空嫣认为那些联名检举揭发白先生的参赛代表队是因为不了解白先生才产生的误会。在大家的认知中,这医生就是医生,厨师就是厨师,是两个完全不可能交融的职业,有些厨师大概是认为,一个外行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来跟我们竞争呢?若是白先生的生意不好的话,他们觉得理所应当,可是若是白先生生意好的话,他们就会觉得不公平,毕竟这一场比赛是关乎着一个厨师的尊严和荣誉,来此比赛的代表哪一个不是资质颇深,勤学苦练技艺多年,在他们理念中若是他们输给了一个医生,那他们多年厨师的经验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吧,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并且对白先生的厨艺他们也是持质疑的态度,所以这才联名将白先生告了上去……官爷你也下来了解了实情,白先生真的是如联名书上写的那样不堪吗?没有一点实力,全是靠为非作歹的计谋引来食客的认同的吗?” 此话一出,那官员看了看白华的脸,他无奈一叹,这才说了一句心里话—— “老实说,在没有尝到白先生厨艺前,我也跟那些厨子有同样的看法,可是这正尝到了白先生的手艺后,还有听到了白先生对美食和医药融合的伟大论点后,下官是真的佩服白先生的为人,他不仅仅德行过人,那实力也是惊人,不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堪。” 听到这里司空嫣继续为白华游说道:“白先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低调,做人做事皆是如此,别人说他什么,为了和谐他向来不爱辩白什么,但是咱们天门的姑娘们是了解白先生的实力的啊,若是这个时候,咱们天门再不为白先生说上两句公道话,那白先生岂不是要被那一群人给委屈死?他们现当然的认为白先生是医生,就不该对厨艺有所建树,那是他们自己想象出来,这人要是要聪明灵慧,对一些相关专业本就是一通百通,白先生就是这样一个千里挑一的人才,这样的人多少是让人有些记恨,但是比赛不就该讲究一个公正性吗?人家有才华挨着他们什么了?还要联名去告人家,技术比不上人家,就使阴招吗?这是不是也太可笑了?” “这个……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不过本官相信也不是每个代表队都是这样的想法,也有正直有德行的厨师不爱参与这种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毕竟已经惊动了上峰,咱们也不想为难白先生什么,但是咱们总得把人带回去给上峰一个交代不是?” 听到这里,白华和司空嫣相视一眼,白华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情愿。 司空嫣见状,立马说道:“不是……官爷你也看了,时间不等人,若是白先生被人带过去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主厨不在那些冲着他手艺的食客自然不会买账,再者说了白先生这一去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些食客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联名上书的小人了吗?那些人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即便白先生事后清白了,可是他们代表队的成绩也的的确确受影响了不是?” 260.八珍玉食(青龙军降低标准,只带走百合世家一人交代情况) “不是……官爷你也看了,时间不等人,若是白先生被人带过去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主厨不在那些冲着他手艺的食客自然不会买账,再者说了白先生这一去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些食客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联名上书的小人了吗?那些人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即便白先生事后清白了,可是他们代表队的成绩也的的确确受影响了不是?” 司空嫣这是真心为白华的团队着想,她、南宫妙蕊和尧曦冉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谓的联名上书,说白了都是那些无良的参赛代表队见不得百合世家突然崛起的生意,本以为已经快尘埃落定的结果,却在比赛的后半场突然杀出了一匹黑马,欲要领跑冲出重围,力压群雄。 那些自己比不过的大门大户,他们不敢欺负人家,只能忍气吞声守着自己的生意,偏偏是他们看不起没有放在眼里的对手,突然崛起了,这是他们怎么都接受不了的结果。 说白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看好百合世家的实力,而见到人家突然势头转好,他们各个眼红,这就纠结起来抱团取暖,联合上书,告人黑状,排挤取胜。 他们的目很明了,就算搞不赢,上面人肯定会派下人来调查事情的经过,只要介入调查就会浪费时间,百合世家就算是不被封店,主厨被带走了,这生意也进行不下去了。 毕竟他们的生意跟别人不一样,每一个客人都要偶针对性开处方药膳,若是懂医术的白华被带走了,这生意基本上就瘫痪了。 而那些排在百合世家门口的食客,票也买了,总不至于说是空手而归吧? 若是按照正常的食客思维考虑,吃不到自己最想吃的,总是会退而求其次吧?总不至于白白浪费掉这用钱买来的票子吧? 况且,这后半条街的生意因为地处位置失利,生意合着前半条街相比,差得不是一丝半点,好不容易因为一个百合世家引流把客人都给吸引过来,若是他们家生意做不成了,那这大把大把被引流来的客人,八成会本着就近原则,去百合世家旁边的摊位吃饭投票吧…… 这些无良厨子如意算盘打得极好,他们早就算计好了,在这个时机故意举报百合世家,不仅仅是为了挤兑对手,还要将对手的客人分流到自己家生意上。 可想而知,在绝对利益面前,人性有多黑恶—— 再一次印证纳兰若叶说的话,这不仅仅是一场厨艺比拼,更是一场人性和权谋的较量…… 司空嫣倒是畏惧那些小人的伎俩,索性就把那些小人的盘算抬到桌面上来说,倒是看着主办方给一个怎样的说法来。 果然,这个问题被抛出来了以后,那领头官兵显出了一脸为难之色。 的确,这个就是客观事实摆在这里,若是自己将那白华带走问话去了,势必会影响百合世家的生意。 这是比赛,不单单是一门生意,有时间限制,若是自己这样做了,确实有些对不起白华战队。 这权族的人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权族很多人都是非常尊重医生这个职业的,因为他们都清楚,得罪谁人都不能得罪医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若是得罪了医生,不管是自己生病还是家人生病,落在人家医生手里,那就相当于自己身家性命都被人捏在手里了。 领头的官兵稍微思考了下,他甚是为难,却还是退了一步。“这样,考虑到比赛的时效性,咱们可以先不封百合世家的摊位,但是必须得有一个人给我去一趟八珍楼,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不管怎么说上峰已经知道这个情况,就不可能草草了事。白先生你看这样可好?你找个你信得过下手跟我一道过去,咱们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一下,白先生尽可踏踏实实坐在自己的摊位上做生意。放心——对于白先生的实力,下官可以作保,不会让你的人受委屈的。” 人家领头的官兵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人家还以身作保,若是白华再不给态度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白华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朵朵,又想到了躲在营帐中不敢露面的酒酿,总觉得这两个丫头年纪太小不禁事,虽说人家官兵已经给了许诺了,可是仔细想来还是觉得不牢靠。 就在白华犹豫不定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传来—— “我去吧——这个差事唯有我去最合适。”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白华登时激动起来,他茫然回头,在茫茫人群中一眼便寻到了纳兰若叶的身影。 “何姑娘……你……你这是去哪里?可是让白华好找。” 何容儿与花儿两人混在人群中已经观察形势好久,花儿之前也是心急火燎,看着这官兵来势汹汹,她到底年轻心理素质太差,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若不是这纳兰若叶在一旁死死拉住对方,并且时常宽慰对方,这才稳住了花儿。 而眼看现在局势已经明朗化,青龙军这边也没有特别为难的意思,纳兰若叶甚是安慰。 她清楚,白华现在在担心什么,三个丫头都是第一次出来见世面,尤其是这种纠缠不清的官司问题,他是害怕到了那边,这三个丫头应付不了,所以才会这么为难。 而眼下最适合跟这青龙军走一趟的人,非自己莫属了。 花儿走出人群,她没有回答白华的问题,而是朝着那官兵首领行了一个得体欠身礼,自报家门道—— “何容儿拜见这位官爷,蓉儿也是这百合世家的主厨其一,白先生要在这里忙着照顾生意,就由容儿跟官爷一同走一趟,有什么情况容儿最清楚不过。” 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如此女子,那士兵登时看愣了眼,一来是被何容儿的美貌所吸引,二来是被这丫头的气度所震慑。 “这……你们果真是一家的?” 士兵首领抬手在白华和纳兰若叶之间游指,疑惑问道白华。 白华赶忙奉拳告知:“没错——这一位是咱们西疆医圣世家的后裔,何容儿姑娘,这一次比赛是我俩一同带队前来,何姑娘刚才有事情出去了一趟,没来得及跟官爷介绍,倒是白华的过失了……” 261.八珍玉食(尧曦冉严惩阴险小人) 白华赶忙奉拳告知:“没错——这一位是咱们西疆医圣世家的后裔,何容儿姑娘,这一次比赛是我俩一同带队前来,何姑娘刚才有事情出去了一趟,没来得及跟官爷介绍,倒是白华的过失。” 听到白华这样介绍,那一位士兵士兵首领站直了转过身去,上下打量了纳兰若叶的一番,却是对纳兰若叶的身份产生怀疑。 “你们西疆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吗?杨柳细腰,肤如凝脂……很难看出这是从沙化之地走出来的姑娘,倒像是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 这长官问话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他是在怀疑纳兰若叶的身份。 一看白华和天门的关系甚好,没准她们天门为了助白华一臂之力,所以找了女子前来滥竽充数、应付差事,自己若是带回去之人并不是百合世家中人,那对上面就没有交代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这士兵长官的意图,这方赶忙欠身,解释道:“官爷谬赞了,家母曾是南湘的大家出身,容儿长相和体态长得随我娘亲。” 听到这里,那长官点了点头,随意说道:“若是这样,那倒是也解释得通。既然你们俩是一家的,那谁来都可以,姑娘若是觉得不麻烦,就跟着本官走一趟吧?” “是——” 说罢此话,纳兰若叶缓缓起身,她回头看了白华一眼,那眼神给白华传递信息,让其放心好好维持生意,权族那边的事情就交给自己来应付。 白华点了点头回应,自打她纳兰若叶出现在这乱局中,他的白华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而眼下去应付权族那一帮权贵之人是她,虽不说十拿九稳,但是白华心中总是稳妥许多。 纳兰若叶的本事白华是知道的,若是连她都应付不了的人际关系,旁人更是应付不来,那就是百合世家命定如此,也不能再强求任何结果。 就这样,纳兰若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群官兵带走了去,这一场大戏算是暂时落幕。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大兵离开,结果并非是查封百合世嘉,不过是蜻蜓点水带走一个人回去问话,旁边的几个参赛代表队不乐意了,几家围到一搓,小声嘀咕道—— “闹了半天就是这么一个结局?本以为会是查封的呢?结果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解决了呢?” “可不是吗?你说说咱们废了老大劲儿才是这个结果,还真是让人丧气。” “嗨~也未必了,刚才不是说让带走向问话吗?这是官家的手段,你看那丫头长得弱不禁风的,在权位威逼利诱之下,没准就会爆出些内幕来?到时候官家抓住了有力的证据,这才好坐实罪名,逮捕在案吗?” “也是啊~现在就靠一封联名信也定不了什么罪名,官家办事是要将实证的,若是葫芦糊涂把人就办了,也怕落个坏名声不是?” 正在几个摊主围堆嚼舌根时,突然空中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剔骨刀横空飞来,正好插在了带头挑事的帽子上方,将其钉在了支撑摊位的木桩上。 这一刀下来,惊悚所有人,刚才还是碎嘴子的几个摊主登时惊傻了眼,各个脸色吓得惨白,不敢在多说话。 最惊恐的人便是帽子上插着刀子的厨子,只见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了下来,他吓得一动不敢动,腿下直打哆嗦。 所有人的目光缓缓移动,循着刀子飞来的轨迹,他们终于寻到了这刀子的主人。 只见尧曦冉阴着一张脸,敛着狠眼,直勾勾盯着那一群人。 看到尧曦冉这要吃人的表情,那些碎嘴子的人各个吓得惊魂失措。 尧曦冉抬手间,手中一股气流飞朔而去,启动那插在木桩和帽子上的刀子,那刀子“蹭蹭蹭”震动了几下后,“嗖”得一声飞回了绕曦冉的手里。 尧曦冉收回刀子后,狠狠在案板上剁了几下冬瓜,一刀下去那冬瓜劈成了两半,这是要多大手劲儿,能把跟乳猪一般大小的南瓜劈成了两半。 尧曦冉这还觉得不够出气,又接连剁了几道,刀刀落下,冬瓜被分割成了几块儿。 看到这里,刚才那些碎嘴子的人脸色更加惊恐,他们无一不干咽了一口气,自行脑补起来—— 妈呀……这哪里是在剁南瓜,感觉这是在跺咱们的不是?这丫头看着也是文文弱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手劲儿……还有那刚才要吃人的眼神……这是已经盯上了咱们了吗? 看到这里,几个大男人心虚害怕,相互寒暄了两句后,便各自散开了去,不敢再聚堆惹是生非。 南宫妙蕊见状,勾嘴一乐,她侧眸一眼,看着那人狠话不多的尧曦冉,语重心长道—— “师姐,你这一招敲山震虎可真是用得妙啊~” 尧曦冉木着一张脸,冷冷道:“敲山震虎?你开什么玩笑呢?就那群货色还好意思称得上是老虎?不过是一下下作的腌臜,本事不行,阴招不少,除了会玩点那阴损的招数,他们还能干什么?看到这群腌臜就觉得恶心。” 南宫妙蕊呵呵笑道:“可不就是说吗?有些人真本事没有,又见不得旁人过得好,只能想尽办法玩些歪门邪道,拉着别人下水不说,还想着怎么把人家弄死再分食人家身上的肉,这些小鬼太多,师姐犯不着跟他们置气,他们连人都不配做,更不配让师姐为这群东西烦心。” 尧曦冉听着这话,脸色依然木然,她没有说话,而是把情绪都发泄在这手上的大冬瓜上,一刀一刀劈下去甚是痛快。 司空嫣看尧曦冉帮忙驱散了那群好事之人,便安慰了一下白华,让其回去好好工作,继续迎接比赛。 白华对天门的人甚是感激,这一次若不是人家出手相帮,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下,这天门的姑娘各个人美心善,做人有底线,品性更是高洁。 此刻间,白华忍不住心中感激,奉拳弓腰朝着司空嫣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姑娘们相助,这一次若不是各位女官出手相救,只怕咱们百合世家是在劫难逃了。” 司空嫣微笑敛眸,故意提高了声调道:“白先生不必客气,咱们这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说白了也是在报团取暖,怎么?只许那些乌合之众抱团排挤咱们?咱们还不能联合起来,对抗他们吗?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咱们都当病猫了不是?” 262.八珍玉食(白华与司空嫣当街结盟,威吓四方) 司空嫣微笑敛眸,故意提高了声调道:“白先生不必客气,咱们这是相互帮助,相互扶持!说白了也是在报团取暖,怎么?只许那些乌合之众抱团排挤咱们?咱们还不能联合起来,对抗他们吗?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咱们都当病猫了不是?” 司空嫣故意提高了音调,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忍了,借着这个时机她定要好好警告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 尧曦冉的个性不是不善言辞,而是对于她看不上眼的人,她连跟那人说话都觉得多余,而司空嫣则不同,她定会逮着任何时机,告知那些她想要说话的人,她的意愿和之后的所要采取的措施。 白华听出来了,司空嫣这话一半是说给自己听,一半则是说给身边那些小人听。 “白先生,做人不能太心善了,你跟咱们天门的女修是一样的想法,凡是大饶人处且饶人,以和为贵,咱们是为他人着想了,可是人家为咱们想过吗?想想看,之前咱们素来静心因为比赛资格的事情差点本主办方清除比赛去,你看看有些小人的是怎么做的呢?不是各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恨不能落井下石,早早将咱们素来静心轰出这比赛场吗?那个时候,若不是何姑娘站出来为了咱们说一句公道话,只怕素来静心早早就不在这里,说来也是可笑,百合世家与素来静心本也是存在着竞争关系,若是按照小人的思维来看,你们应该巴不得咱们赶紧出局,少一个竞争对手便是少一个麻烦,司空嫣实在想不通了,那个时候咱们百合世家是怎么想的?” 白华看了下四周,那些战战兢兢的小人,各个窝在摊位中,心虚得不行,却不得不装模作样拿着刀子切菜,提着锅子烹饪,各个装的很像,其实一个个心里都跟猫抓的一样难受。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白华也不想忍了,是个人都有情绪,自己苦苦经营这摊位,从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后来客人盈满,这是一个怎样心理煎熬的过程,只有白华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家的生意有点起色,没曾想却招来同行的算计,这是一群什么东西? 所谓无奸不商,白华只是听说过,可是在西疆的地界上,民风淳朴,百姓各个简单单纯,绝不会做出这种让人恶心的勾当来。 这一次比赛,白华算是彻底见识了人心的险恶,自己能不憋屈吗? 之前有官兵压着自己,为了能够存活,他不得不好言好语讨好,而眼下这官兵走了,是时候也该警告一下那些兴风作浪的小人了。 白华站直了腰板,说话语气虽是和缓,可是这言辞字字犀利。 “司空姑娘说的这话就是外气了,咱们虽是竞争对手,可是拼的是厨艺,而不是德行,咱们百合世家也想堂堂正正做人,拿着厨艺来说话,而不是玩些所谓的阴谋诡计,阴险算计!做人最起码的底线不能丢,厨艺不佳可以回去重新锻炼,来年再战,人生漫漫,时间尚有余,遇到一个在技艺上胜自己一筹的高手,那是幸事!在这样的身上自己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不足之处,学习他人之长,改过自己之短,这可是千载难逢成长的机会。对于胜负这个结果来看,咱们百合世家更看重的是长久的发展,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丢,就是德行丢不得,无才不是过错,可以通过学习好积累而促成自己成才,而无德那就是缺失,没有德行之人,到哪里都只会让人唾弃!白华不屑于这种无德之人为伍。” 听到这里,司空嫣浅笑,这正是她想哟听的话,因为她知道,在立场问题上,白华刚刚也经历自己之前受挫的实事,他们二人此刻心意相通,感同身受。 司空嫣方才接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白先生难得的气节,你那个时候不计后果帮了咱们天门,而眼下白先生受难,天门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这样,白先生咱们不如就此缔结盟约如何?来此相聚就是一场缘分,没曾想你我还在对面打起来对台,想想也是觉得后怕,若是一开始你我两个阵营自相残杀,结果何其惨淡,你我只怕都要双双落难,被赶出比赛场地了吧?得亏你我不是那德行甚高,相互帮助,才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引来客盈满门的局面,咱们两家若是晋级了,日后定要继续相互扶持,对于那种欺辱咱们的小人,咱们也绝不会在心慈手软,你觉得如何?” 白华听罢,冷笑一声,又是四下观望了一番,看着那些算计自己的小人,缩头缩手,贼头贼脑的模样,他会意应道:“白华觉得甚好!” 到此,两个战队就此缔结盟约,二人的音量一个比一个大,这一次他们是都下定了决心,绝不会再纵着身边的小人算计自己。 “白先生,若是日后你发现了那些小人对你不利,大可告知咱们素来静心,得罪了白先生你,那就是得罪了咱们天门,跟咱们天门过不去的人,咱们天门绝不会姑息养奸,势必会想办法严惩这帮子小人!” 白华又是一个奉劝行礼,一边表示感谢,一边也表起来自己的决心。 “劳烦司空姑娘操心,又姑娘这一句话,白华甚是感激!司空姑娘也请放心,日后若是奸人敢对咱们素来静心有任何不利,那就是跟咱们西疆过不去!我白华起誓,若是再让看到那些小人在兴风作浪,为非作歹的话,那白华便是要拿白虎军的军令会一会此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妄为,非要跟咱们西疆白虎军过不去!” “不仅仅是跟白虎军过不去,也是跟咱们朱雀军过不去!” 二人在街道中央结盟起誓,威吓震震,为得就是震慑四方,灭了那小人的气焰。 果然,二人此言一发,那些做贼心虚之人,各个吓得掉了手中的碗盘刀叉,各个心虚得要死。 这牛鬼神符最怕的就是正义之光,只要正义当前,他们各个现了真形,龌龊且卑微…… 26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被带到去问话,结果是……) 纳兰若叶被带到了八珍楼三楼其中一个包房内。 这个包房原来是用来待客,而为了这场比赛,这里被收拾出来,作为官员的工作室。 纳兰若叶被送了进去后,门外除了那个领头跟着纳兰若叶一同进去了,其余的官兵都被放在了楼下,继续守卫八珍楼。 屋内案台后面坐着两个官员,二人没有任何交集,一个年纪稍长的官员闲来无聊得打哈哈,另一个则年轻点的则是忙忙碌碌整理宗卷,此二人的行为形成了反差。 看到纳兰若叶到此,那闲官先是瞥了一眼纳兰若叶,懒洋洋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带着纳兰若叶进来的长官,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后,那闲官脸色一变,立马端起来架子。 “你就是百合世家派来的代表?呵~还真是稀奇了,竟然一个弱女子前来挑担子?这百合世家中不是有一个有本事的名医吗?好像还是什么西疆的七星君,怎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不来?” 带人的长官忙着解释道:“也不是了,我也去看了,人家那边的生意确实不错,若是咱们把人家的主厨给带过来了,人家还怎么做生意?这还是关乎人家团队晋级的大事,对咱们来说是例行惯例办案,可是对人家来说,那时间可就是一切,这不是要争分夺秒的争抢客源吗?” 听到这里,那官员冷呵一声,满嘴里都是鄙视和轻蔑:“都到了什么时候还想着客源呢?能不能应付下眼前这关都是个事情,你说这百合世家的主厨还真是心大不是?” “嗨~李大人,下官刚才去视察了一下,人家那白医生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是那联名信上说的那样一事无成,一个医生前来滥竽充数当起来厨子,我刚才跟他攀谈了一阵,也尝了尝他们家的食材,别有新意不说,口味和色泽上都非常的不错。尤其是他们主打的药膳,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创举,我听了那白医生的观点和想法后,也是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有用吗?你能做得了上面的主吗?你以为你是谁?让你去半个差事,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药膳不药膳的?都是噱头罢了,为得还不是博人眼球,图个新鲜吗?我告诉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也别跟着瞎参合了,再多说话,小心你顶上头戴不保。” 那李大人说着这话还不时再狠狠反了此人一眼,根本不给对方留一点面子。 此话一出,那长官登时惊恐万分,闭上了嘴,他从对方的口风已经听出来了其他的意味来,他赶忙改口,欲要为自己辩解两句。 “不是……李大人,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小的只是……”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出去办你的差事吧!这里我来审——” 听到这里,那领头的长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低三下四地退出了房间,这一路走去,他战战兢兢,忐忐忑忑。 看着这长官这副模样,纳兰若叶心头不免长长叹了一口气,人家不过是为了自己家说了一句公道话,你看这位李大人官威可不小,怼得人家长官一点脾气都没有。 “坐——” 待那长官带上房门后,这个李大人抬头斜了一眼纳兰若叶,高傲十足。 纳兰若叶瞟了一眼那地上的板凳,孤零零甚是可怜,她想了一下,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你是西疆人?看这可不像啊~” 李大人又瞟了一眼纳兰若叶,对于这等容貌绝佳的女子出自西疆,他表示怀疑。 “是这样,李大人何容儿家父是西疆名医,而母亲来自于南湘荣国府,也是南湘一个大户人家,容儿随母相,所以看着不太想西疆人。” 这个问题已经让纳兰若叶困扰了两次,早知道这般容貌这么容易让人怀疑,早先自己就变得丑一点,尽量贴合西疆这边人的特征,也不至于次次遭人质疑。 “我说呢?哼~看着怎么都不想西疆,西疆本土可没有你这么细皮嫩肉、杨柳细腰的姑娘。” 纳兰若叶尴尬应付笑了一笑,自己现在可没有心情与这个李大人闲聊。 这时,那李大人转头命令正在忙碌整理卷宗的小官员:“称大人,你先把受伤的活放一放,来帮我做一个笔录。” 那小官抬了抬眼,似乎不太热情道:“李大人,我也很忙,你看我手头的工作一时半晌结束不了,不如你随便换来一个下人,过来帮你做个笔录如何?” 听到这里,那李大人不禁皱起来眉头,声调也随之提高了几倍。 “其他的下人不忙了吗?再者说了,外面那一群不是厨子就是武官,就你一个文官,你不做笔录谁做笔录?难不成让本官亲自去做吗?” 小陈大人显出几分不耐烦道:“我也不是不可以不帮大人的忙,只是……这整理宗卷的活总也得有人干,这本是两个人的活,大人说是自己头疼脑热,导致手抖眼花,干不了这整理审批宗卷的活,最后这活不都还落在我一个人的头上?若是大人体恤的话,下官可以帮大人记笔录,但是大人能不能闲来无事时,也帮着下官干一干这审阅宗卷的活?” 听到这里,那李大人更加生气几分:“你们年轻人怎么都喜欢推三阻四呢?就这么点活有那么难干吗?还跟我讲条件,你怎么不跟敦大人讲条件去!竟会偷懒打滑,说到底不还是觉得自己亏吗?什么叫做给我干活?咱们不都是给公家干活的吗?你这话说的我倒是不爱听了!” “大人可别这么说啊!两个人的活,一个人来干,我这不叫帮忙,叫什么来着?若是这样,我只干属于我的那部分活,大人觉得可好?”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不知道尊重长辈呢?” 李大人看自己说不过那小陈大人,就开始倚老卖老起来。 而这小陈大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低头小声嘟囔道—— “论其官位,咱两同级,李大人总是拿着资历倚老卖老,有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看着这一老一小的两个文官斗嘴,着实心焦,自己来这里半天,一句关键的话都没说,就听这两位官僚互怼起来,还真是无聊极了…… 264.八珍玉食(纳兰若叶看了半天好戏,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审讯的命运) 纳兰若叶坐在两人桌案前,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人斗嘴,甚是没脾气。 权族果然是官僚气息浓重,这芝麻大点的官员竟然在这屁大点的事情上争执很久。 不就是一个记笔录的问题吗?有必要为此吵来吵去吗? 看来这两个官员是谁都不看不上谁,谁也都不服谁,老的仗着自己资历深,总想压着小的一头;而这小的偏偏又不是一个软柿子任人欺负,这不俩人的矛盾就产生了? 而且照这个形式看下去,这俩人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屁大点的事情就能发酵出这么多的情绪来。 纳兰若叶耐着性子看俩人吵了一阵子,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自己就耗在这里尽做些无用功,可想而知若是换做是白华来这里,结果一个样。 被这样无端端的耗着,比赛成绩一定会手影响,这权族办事效率可真不高。 终于,纳兰若叶有些忍无可忍了,她试图小声耐着性子打断二人的争执。 “请问……二位大人让我来这里到底为何?咱们家外面外面还有比赛,人手不太够,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二位大人您看……” 纳兰若叶话刚说到这里,李大人就不乐意,扭头不耐烦的翻了纳兰若叶一眼,只嫌弃对方话多。 “有你什么事情?没看到我正在跟陈大人讲道理了吗?你老实呆着,需要问你话的时候,便会问你,没问你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坐着那里就成。” 斥责完纳兰若叶,李大人扭头又跟那小陈大人继续热战中。 “我说你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吃苦耐劳呢?你可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要比你勤快得多!别说这些宗卷了,就是上司的家务事我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你可好,才多大干活就喜欢挑肥拣瘦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工作一点态度都没有,这还不说,对长辈也一点也不敬重。” 那小陈大人烦躁别过头去,他是真的不耐烦,跟这种倚老卖老,业务能力又差的大爷放在一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拖后腿,不干活就算了,竟还那么多歪理在等着自己。 自己是年轻,干活不怕累,就是不能再听那些人在抱怨,自己拼命努力考上科举,混个一官半职,不是为了来听这混账人讲混账话的,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报复和理性而努力着。 可是偏偏在自己人生仕途,遇到了这样一个不讲理又没本事老人,给不了自己任何仕途上建议,反倒是有功他去抢,有锅甩给自己背,事事给自己穿小鞋,使绊子,苦活累活都丢给自己来干,但凡露脸沾光的事情,他跑的比谁都快,你说跟这种人搭伴,自己能不闹心吗? “你若是领导的话,我倒是可以巴结着你些,可是……李大人有句话咱也就今天说到明白处,你我同级,平起平坐,凭什么我要事事听从与你呢?若是从前,我敬你是前辈,凡是都敬着你让着你,可是跟着李大人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学习到,倒是累出一身毛病,这还不说,凡是沾光的事,你老人家一件不落,凡是背锅的事,你老人躲的比谁都快,你说说看,和你搭伴后,我被上峰骂了多少回,真的是我不努力的缘故吗?” “你……你你你你!臭小子,你当着一个外人面说这话合适吗?我就不爱听你说的这话,我在你这个年纪……” “甭说你在我个年纪怎样?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你怎么说那都是你的道理,我无力反驳,可是我也不想总是吃亏上当不是?日后咱们的工作还是分清楚比较好,这样子大家都说的明白,该我干的活,我绝不推辞,不该我干的活,您老也别想着再往我身上摊事了,责任明晰些,日后谁的功就是谁的功,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大家都活得明白些,我也不会觉得天天自己就跟一个冤大头、二傻子一样。” 听到这里,那李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拍桌而起,怒骂道—— “好家伙!不就是让你记一个笔录吗?你你你你……你小子为了逃避责任跟我来这一出是吗?我……我……你看我怎么向上峰汇报你!” 小陈大人,冷恒一声,斜了那气急败坏的李大人,抬手情之—— “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李大人若是觉得委屈,尽可到上峰那边告我的状去,让上峰也给咱们断一断到底是谁的问题。” 这小陈大人的态度显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不怕那李大人的威言恐吓。 李大人气得连拍了几下桌子,小陈大人根本就不理会对方,权当耳旁风。 过了一阵子后,那李大人气呼呼地又坐了下来,嘴巴里嘟囔道—— “不就是做个笔录吗?你不来拉到!我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吗?我自己写,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看直了眼,这个李大人还真是雷声大雨点小,还以为他多大的能耐了,结果到头来不还得认怂去? 不过,这李大人一头邪火,无处发泄,就一股脑都发泄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了。 只见,那人拿出一张纸,气呼呼地捏着笔,先是瞪了纳兰若叶一眼,狠狠道—— “在座之人姓谁名谁?何许人也,何故出现在此?” 纳兰若叶小心翼翼回答道:“小女何容儿,来自西疆。小女代表西疆参赛代表队百合世家来听候大人的审讯。” “你可知道你们百合世家犯下什么罪名吗?” “这个……小女不知……还请大人明鉴!” “呵呵~你这小女子倒是惯会装无辜!说!你们百合世家是怎么与黑市交易,倒卖黄牛票,祸乱比赛秩序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故装惊慌失措,吓得说话都跟着抖索起来—— “小女……小女不知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小女本是本本分分之人,我们百合世家更是无辜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按照比赛规则,老老实实打开门做生意……什么与黑市交易……什么倒卖黄牛票……这……这小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26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游刃有余对付李大人) “小女……小女不知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小女本是本本分分之人,我们百合世家更是无辜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按照比赛规则,老老实实打开门做生意……什么与黑市交易……什么倒卖黄牛票……这……这小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时,纳兰若叶故装惊慌失措,吓得说话都跟着抖索起来。 李大人埋头做笔录,一听到这样的话,他通过纳兰若叶的说话语气,足以判断出对方现在非常惊恐难安。 李大人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邪光,他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笔,抱起来背身体向后倾靠,开始打量起来眼前的小女子。 “狡辩!向来犯人犯了错,都不会认错!你这丫头说话可不老实!还不快速速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纳兰若叶装起来柔弱维诺的样子毫无违和感,这也算是她重操旧业了。 要知道从前的她在天门游走在各大各位之间,为了生存,她不得仰高俯低,扮演弱者的角色,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 只是这些年自己身处高位,在天门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全不必要在看着她人脸色窝窝囊囊过活了,似乎已经快忘记仰大附小的感觉了。 而眼下,为了完成武玄月交给自己的任务,她由不得扮演好现下的角色,装成一个柔弱者,唯唯诺诺讨饶。 “大人……小女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小女子承认什么?无中生有之事,非得让小女子承认吗?” 说着,纳兰若叶故装哭腔,低头间微微抽动着肩膀,抬袖故装抹泪状。 “好了好了!装什么可怜相?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滚刀肉还会装可怜,说说吧——你们百合世家是怎么犯案的?” 纳兰若叶左右抹泪,哼哼唧唧,这样子可怜极了,她心里面明白,眼前的这个李大人就是一个庸官,除了仗势欺人,拿着上头施压的权利当令剑,自己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眼下他咄咄逼人之势,大概率是他手中没有什么证据,什么叫做让自己交代实情? 这不是就等着自己准备好罪状呈上去吗? 若是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人只怕被他三唬两呵,早就老实交代了吧…… “小女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让我交代什么……呜呜呜呜……” 纳兰若叶哭势更甚,那可怜人儿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 本来只专注于自己卷宗工作的小陈大人,耳闻目染这场景,难免会受到影响。 他缓缓抬头,偷偷观察眼前的情景,本就烦他李大人的他,此刻他对于李大人这不怎么入流的审讯方式更加鄙视了几分。 “行吧——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样,你既然死不承认,那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若是有一句隐瞒,或是有一句不实,本官肯定饶不了。” 李大人眼看自己威逼半天,那纳兰若叶半天不上套,这就决定改变战术。 “呜呜呜——” 纳兰若叶一边哭戚戚,一边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问你,为什么你们西疆代表队队不派出正经八百的厨子来参赛,却非要派你们两个厨子带队比赛?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又是这老调常谈的问题,自打自己以西疆代表队参赛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纳兰若叶,不知道在自己耳边被问过多少遍,自己已经非常疲惫回答这个问题。 “大人……比赛有规定不允许医者以厨子的身份出赛吗?” 此刻的纳兰若叶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那比赛条例来堵这李大人的嘴。 “那倒也没有!你这丫头说这话干嘛?虽然比赛没有对参赛者的资质有明确要求,可是你们西疆这样的做法真的很让人匪夷所思!” 纳兰若叶左右抹了抹泪,她立直了腰板,认真了几分。 “这有什么好匪夷所思的呢?不管我们西疆派出怎样的选手来,胜负结果都是咱们西疆自己负责,这又跟阴谋有什么关系吗?” “很好!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那我就要问你一句,之前你们百合世家成绩一直不如意,怎么到了后半场突然间就客满盈门,生意火爆了起来!那些客人还都是些医署中的病患,一下子都涌进了比赛场地中,突然这么多支持者,你总要给个解释吧?” “这食客喜欢去哪里吃饭?对哪一家的饭菜有什么需求,那是食客的诉求,怎么?人家食客认准了咱们百合世家,觉得咱们药膳食宴能够满足他们的身体需求,这就成了咱们百合世家的问题了吗?这是什么道理?牛不喝水强要强按头,牛要吃草却非要怪这草料太过鲜美吗?李大人,咱们百合世家初来乍到来参赛,那是对咱们主办方的尊重,再者能够受到百姓们的认可,那是咱们百合世家的荣幸。咱们是参加比赛,不是搞慈善活动的,我们生意好了要的是成绩,凭什么就咱们百合世家有了成绩后,就被灌上祸乱比赛秩序的名声,那那么多成绩好的参赛代表队是不是都要被带回来审一审,看看他们的资质是否有问题呢?他们是不是也存在祸乱比赛秩序的可能呢?” 纳兰若叶此刻也懒得在伪装,明摆了这李老头是要把那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非要让你认罪,根本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自己何必还在他面前装柔弱可怜呢? 纳兰若叶早就看清楚这死老子的嘴脸,与那小陈大人的对话中,足以看出,此人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你给他好脸,他顺杆爬地蹬鼻子上脸,你若是有理有据,不卑不亢,他还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果然,纳兰若叶这一番言论,那李老头登时惊直了眼,气得脸色都青了。 “你……你……你倒是个口齿伶俐的!怎么这话都让你说了?” 果然,在纳兰若叶的应对自如下,那死老头子被怼得一时想不出来自己的词了,竟然冒出了这一句可笑话来。 “噗——” 在一旁看好戏的小陈大人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26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气走李大人) “噗——” 在一旁看好戏的小陈大人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这一笑不打紧,倒是一下子激怒了那李老头子。 登时那李大人火冒三丈,脾气骤增,愤然大怒。 “满口胡言!你这丫头看着柔软,原来全是伪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纳兰若叶挑眉斜眸了一眼伏在案牍上偷笑的小陈大人,她算是无奈至极,这家伙就是一个引爆器,虽是都可以引爆这李老头子的情绪。 这一老一小现在就是明面上的死对头,俩人都看对方不顺眼,都恨不能对方去死,而自己却夹在他俩之间,说什么都难受。 那李老头子脾气上来,明明是对那小陈大人的不满,却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纳兰若叶身上去。 “好!你不是说是食客对你们家的饭菜有兴致吗?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食客的医生都说在场外有人专门向他们推销比赛票子,并且只是他们一定要到你们百合世家去捧场?这还不是这已经坐实了你们操控外围,祸乱比赛秩序的罪名?”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倒是一点都不慌,又摆出一副可怜无辜的嘴脸道—— “这个……小女真的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没准是咱们百合世家的忠实食迷,为了能够让百合世家成功晋级,不惜以高金酬得比赛选票,再散到狄九黎各大医署,让那些有需要的病人来我摊位上捧场。不过……说实在的,若是真有这样的高人和大善人存在,何容儿倒是真心想要感谢对方一番,他这样做既为我百合世家宣传处好名声,也为这天下病患百姓找到了一条治病救命的好路子,还真是一举两得呢~这样,大人若是真的有本事能帮我查到此人的下落,一定要告知何容儿,容儿定是要答谢这一位贵人去!” 听到这里,那李老头气得快要吐血,登时拍案而起,愤然怒怒—— “你少在这里胡诌乱言!你以为你们那什么破百合世家又大的名声?说的好听!若不是你们自己在背后搞些动作,谁认识你们百合世家是谁?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纳兰若叶看这死老头子恼羞成怒,倒是越发淡定了些,她不慌不忙应之—— “大人此言差矣啊!谁不知道这食客的入场券价值不菲啊!你还真看得起咱们西疆?那么大数量的食客都奔着咱们百合世家去的,其他的不说,就说这食客们的入场券,全部算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吧~你以为咱们西疆是多富有的国家吗?若是咱们西疆这么有钱的话,那咱们百合世家的比赛所用的食材也不用东拼西凑那么可怜了;若是咱们西疆真的那么有钱的话,也不至于来这东苍参加比赛被人事事看不起了吧~~” 纳兰若叶这一番话,答之应对有度,张弛有力,有理有据,更让那李大人颜面无存。 听到这里,那小陈大人有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又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而这一笑,无疑不是激恼李老头的导火索。 此刻的李老头气得满脸颤抖,就差恨不能手撕了小陈大人。 他越是记恨这小陈大人,对纳兰若叶的怨气就越大,这一刻他彻底恼了,口无遮拦,破口而出—— “你以为我是不是傻子?市面上的入场券是价值不菲,可是那黑市中的黄牛票可就便宜得多,你们西疆来的蛮人,穷酸的要死,其他的本事没有,这投机钻空子本事大了去了!说,你们是不是找黑市弄来了大额的黄牛票了?” 此话一出,那小陈大人突然怔住了,他说中的笔悬在了半空中,停滞了片刻,神色也随之变得凝重了起来。 纳兰若叶余光已然已经瞟到了小陈大人情绪上的变化,她却装作一副无辜相,抬头傻傻看着那李老头。 “什么?黄牛票?还有这样的做法吗?大人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这黑市又是哪里?大人怎么越说咱们越是糊涂了呢?” “装!继续装!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是的~大人~小女真的没有装,你说的这些话小女也是第一次听到,倒是稀奇的很~若是大人不信的话,不如就先逮捕那黑市中的黄牛党党,好好盘问一下他们,他们把票子卖给了谁,他们哪里肯定是有留底的。若是真的如大人说的那样,咱们西疆用了这不光彩的手段的话,他们一指正一个准,咱们百合世家怎么都逃不开的嫌疑,而眼下……空口无凭,大人非要让咱们认罪,这……这说句不好听点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此话一出,那李老头气得脸色煞白,他举手摇手指,浑身都在颤。 他指指戳戳纳兰若叶,又把指尖方向转向小陈大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行行行!真有你们俩的!你俩真行!” 说着,那李老头转身大步愤愤,向门外走去,“哐”得一声摔门而去。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留下纳兰若叶与那小陈大人。 二人陷入了尴尬局面,小陈大人闷头批宗卷,而纳兰若叶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这位小陈大人。 屋内传来沙沙沙的落笔声,小陈大人实在用写字掩盖现在的尴尬情绪,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眼前的女子交流。 “你很讨厌李大人吗?” 这时,纳兰若叶突然开口,直接问了小陈大人最敏感的话题。 小陈大人没有抬头,继续写字,他想了一下,敷衍道:“算不上讨厌,只是不太喜欢跟这样的人公事罢了。” “我有办法让他从你的眼前消失,并且还能够让你因此得到上面人的重视——” 纳兰若叶直接开出了条件,而这个条件对于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太诱人了。 果然,听到这里,那小陈大人突然停下了笔,他缓缓抬头,两眼微颤,敛眸间他的眼神中透着半信半疑。 “你有办法让李大人从我眼前的消失……呵呵!姑娘,你好大的口气啊~你以为权族这地方是你说的算吗?”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自信且从容道:“在权族我是没有什么话语权,可是能够帮大人排忧解难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怎样?要不要跟我合作一次,没准就能因此解决了大人的心头大患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眼神一暗,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诡邪来…… 第2313章 26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与小陈大人联手,绊倒李大人) 那李大人气呼呼从屋内出来后,随意好了个下人,逮着那人狠狠骂了一顿后,胸中怒火未平,又让那下人去给自己取来了烟枪杆子,自己躲在了角落里,吸了一阵烟枪,着心中的怒火才算是消了大半。 罢了罢了—— 跟一个小女子和屁大点的青瓜蛋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现在审讯是头等大事,只要这一次我能从那个女人嘴巴里问出来有用的信息来,还怕不能升官发财吗?我在这犯什么混呢? 想到这里,李老头子便转过身去,装模作样的敲了敲烟枪,朝着身后卑躬屈膝的下人端起来官架子。 “去吧!你先下去,把这东西收好了,别让人看到了。” 那下人见到李大人就跟老鼠见到猫差不多,埋头接过烟枪杆,小声一句“是。”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李大人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到比自己弱的人,恨不能可着劲儿好好掐上一把,碰到比自己厉害的人,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口中烟气十足,便是硬着头皮折回了原先的房间中。 他这一推门,眼神先是瞟了眼小陈大人的方向,对于那个他讨厌至极的人,他比谁都在意。 咦?这小子跑到哪里偷懒去了呢? 在哪儿桌案之前,他竟然没寻到小陈大人的身影,正当他奇怪且有些窃喜之际,却看到那纳兰若叶背朝着自己苦苦戚戚起来,而她此刻衣衫不整,半个香肩裸露在外,一条大白腿伸的老长。 看到这场景,那李老头顿时明白了,他可是官场上混出来的老油条,这小女子这般打扮,很明显是为了勾引自己。 突然间,他脑海中想入非非,所想这丫头虽是个嘴巴厉害的,却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小美人,难不成她想通了什么,这是故意姑娘自己示好,要那美色跟自己做交易吗? 想到这里,李老头登时春心荡漾,他回头看了看门外,眼看四下无人后,色心大胆而起,他悄悄带上了门,双手背后朝着纳兰若叶方向走去…… 躲在门外的小陈看到这一切后,登时冷哼一笑,转过身去,朝着八珍楼方向走去。 “站住——陈大人你来我顶层有何贵干?不知道这是高层开会的地方吗?” 小陈大人走到最高一层门外时,被官兵拦了下来。 “几位大人,下官正是又要事急报,这才冒昧前来,还请几位长官代为通传,告知敦大人,兹事体大,若是大人再不出面处理此事,那可要出大事情了。” 小陈大人恭拳行礼,却表现出急躁的模样。 看到这里,那青龙军相互一看,倒是不敢怠慢,这就转身敲门通报。 “敦大人请陈大人这边请——” 通传成功,小陈大人成功被敦罗田唤进了宴会厅中。 小陈大人进去后,看懂一行大佬正在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他倒是个有眼力见地,悄悄走到了敦罗田的身边,在不影响周遭人兴致的前提下,爬在敦罗田耳边说了一番话。 敦罗田前面听着还保持着微笑,待到那小陈大人说到了后期,他脸色一惊,骤然变色。 “胡闹!我看老匹夫还真是胆大妄为!什么事情都敢做!这些年他的官职一降再降,若不是看着他上了年纪,不想让他晚年太难过,我才收了他,没曾想他竟然敢这么做!” 说着,敦罗田突然起身,先是笑眯眯向在场众人道了一声歉,说是自己有点小事要处理,在得到大家的认可后,敦罗田速速向门外走去,小陈大人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单灵遥看着那敦罗田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却没有人前表现出任何。 敦罗田出了房门后,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愤怒,他愤愤前行,临走之际还叫上了几个壮汉卫兵,与自己一同前往。 到了三楼小陈大人办公的房间门前,敦罗田有意推了推房门,正如那小陈大人所讲的一般,那屋中已经被人反锁了,谁知道里面正在干些什么勾当? 看到这里,敦罗田脸色一沉,抬手一勾,身后的两个壮汉奉拳领命,三两下用力,便将这门硬生生撞开了。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不堪入目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纳兰若叶被那李大人压在身下,衣衫不整,她哭得两个眼像胡桃一样…… 看到这里,一切都明了了—— 敦罗田霍霍走上前去,一把将那李大人从纳兰若叶身上提溜了起来。 那李大人正是兴头时,突然门被撞开了,这一下子吓得惊慌失措,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时,就被人提留了起来,他定睛一看,胆子差点没吓破。 敦罗田恨得不行,一脚踹到了李大人的命根子上,恨不能一下子踢废了这老家伙。 那赤条条的李大人瘦的跟排骨似的,这一脚挨得,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得赔笑着向敦罗田求饶。 “你个老东西!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勾当!人家好好的姑娘就让这样糟蹋是吗?滥用职权,假公济私,是我派着陈大人监视着你这老东西一举一动,你倒好嫌人家碍事,把人想办法给轰出去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大人饶命啊!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我回来的时候,小陈大人就不在这里了……而她却在这里宽衣解带勾引我……我……我可是真是冤枉死了!” 敦罗田眉宇微挑,他一把将那李大人甩到了地上,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斜了一眼缩在地上苦苦戚戚的纳兰若叶。 “何姑娘,你不必担心,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心说出来,有本官为你做主。” 纳兰若叶一边拭泪抹袖,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指着李大人的方向,指正道—— “呜呜呜……呜呜呜……就是他……就是他威胁我……他说若是我不从了他……他就封了我们百合世家的铺子,给我们百合世家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我们百合世家从此在武道的名声彻底丑了……” “你是臭婊子!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个狐狸精……你是故意毁我是吧?” 敦罗田雷霆一眼瞪去,那趴在地上的李大人登时闭上了嘴,吓得连个话都不敢说了…… 第2314章 268.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成功为百合世家摆脱困境) “眼下敦大人没有马上处理陈大人,不过有三,一是他不能一下子处决两个官员,这样做的太显眼;二是因为眼下他没有可用之才,若是现在处决了你,这眼下一大摊子事谁来做?第三便是,你现在还没有犯什么大事落在他敦罗田手中,若是你就像李大人这般,陈大人你觉得你会比李大人下场好到哪里去吗?” 纳兰若叶不紧不慢道出此言,而听到这话的小陈大人登时双腿一软,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问题真的是细思极恐—— 没错,那敦大人会马上处决李大人,正因为符合此女子说的三个条件,倘若没有自己在,就眼下这一摊子活在这里搁着,只怕那李大人真的犯了侵犯民女的罪行,以敦大人的个性,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吧…… 真正触动了敦大人起了杀心的动机,就是因为李大人说的那句有关于黑市的内幕,这才是让他招来杀身之祸的最重要的原因。 正如眼前女子所言一般,眼下得知这个情况的人,还有自己,就算在忠心的人,也没有死人安全。 眼看这小陈大人心态已经崩了,纳兰若叶顺势又添了一把火。 “敦大人什么个性的人,只怕陈大人比我更清楚吧?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权贵者,他在高位你在低位,他若是想要你死,就想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的生死不过就是看他的心情好坏,他今朝可以对他李大人,明日陈大人若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不顺心的事情,那李大人就是你明日的下场。”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恍然初醒,他倚着桌子,浑身瘫软无力,脸色煞白。 “那……那听何姑娘的意思……本官……本官以后该怎么办?日后本官再无其他设想,什么高官厚禄,官路亨通,那都是其次,现下保命要紧,日后……日后……本官夹着尾巴做人便是!” “呵呵~只怕事情远没有陈大人想的那么简单~大人你喜欢自己的把柄被别人攥着吗?尤其是一个低于自己身份的人,趁着自己还有余力,早早就把这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这才是那敦大人的正常做法,毕竟,在忠心的奴仆也没有四人安全,奴仆可以再找,这天下愿意为权利折腰的人太多,可是掌握自己秘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杀了这些人,自己才能真正的安心,你说对吧?” 听到这里,那小陈大人到了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一滴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就在生死边缘徘徊,本以为自己本来可以踩着李大人的肩膀往上爬,结果没曾想自己把自己弄了一身泥,现在想逃脱只怕是太难了。 “那……那……那还请何姑娘给本官指一条明路……本官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这条小命?!” 病急乱投医,小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要能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活下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笑容,她的目的达到了,成功激发了这位小陈大人的焦虑感不说,也成功挑唆了此人与敦罗田的关系。 纳兰若叶眼中闪过一丝城府,她慢条斯理道:“陈大人果真信得过何容儿吗?这不是也太高看了何容儿的能力了?” 小陈大人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一把抓住何容儿的手臂,疯狂摇晃祈求道—— “不不不!何姑娘足智多谋,之前若不是何姑娘指点,本官也不会那么顺利地绊倒那李大人……而眼下……而眼下……本官现在身处险境,何姑娘不会坐视不管吧!何姑娘,只要能够保住本官的这套小命,让本官做什么都愿意!”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却表现出为难之色,她缓缓推开小陈大人的手,没曾想自己越是挣扎,那人抓得越紧,生怕纳兰若叶抛下他不管。 “陈大人!请你自重!” 纳兰若叶终于忍无可忍,一声喝令,登时吓住了眼前惊慌的小陈大人。 小陈大人这才从疯狂的情绪中稍稍抽离了出来,他一晃神后,才无奈地松开了手。 “对……对不起……刚才是本官失礼了……还请何姑娘见谅……” 此时的小陈大人依然失了魂,整个人都没了志气,垂头丧气,失魂落魄。 纳兰若叶深深瞥了那小陈大人一样,她故装姿态,唉声一叹道—— “行吧,我只能尽我所能来保陈大人周全,只是……不知道陈大人愿不愿意与何容儿继续合作下去——” 一听到这里,那小陈大人登时两眼放金光,激动万分。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了!和姑娘的智谋本官已经见识了……不求别的,只求何姑娘出手相救,把我一世平安足矣。” 纳兰若叶脸上仍是一副为难之色,勉为其难应下了对方的请求—— “好吧,我知道了,我尽力——” “那!太感谢何姑娘了!” “那么还请小陈大人记住了——你我现在是合作关系,日后不管这八珍楼有什么对咱们百合世家不利的消息的话……” “放心!这点小的明白!受人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只要是通过本官之手的消息,但凡会影响到百合世家的声誉的话,本官肯定是第一时间传递给何姑娘手中。”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我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小陈大人你想啊,你我本我没有任何交集,能够维系你我现在的关系,就是这一场比赛,若是何容儿所在的代表队早早被踢出局了,何容儿便再也没有留在狄九黎的理由了。那日后小陈大人又该怎么跟何容儿联系呢?保住了百合世家的成绩,也就是保住了陈大人你的性命,你我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命相连。” “这个……本官自然明白——只要百合世家在这比赛参赛多一日,那么本官就可以多倚仗何姑娘一日,这点上,本官还是非常清楚的。” “那就好!有大人这一句话,何容儿就放心了——” 说着,纳兰若叶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自信且满意的笑容来—— 成功策反了权族的内部人为我所用,这样的感觉别提有多好了! 第2315章 269.八珍玉食(二人联手成功,纳兰若叶分析眼下形势) “当然啊!刚才陈大人不都说明白了吗?此事其实与百合世家没有多大的关系,都是那些无良参赛者眼红百合世家突然蹿红,这才搞出些事情来,其实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对于本官来说,敦某还是非常期待百合世家的之后赛事的精彩表现呢——” 说出此话的敦罗田大有几分息事宁人的意味,他也不再想把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搞到太大,若是事情搞大了,自己跟东方影私下交易之事只怕纸是包不住火的。 旭尧贝子若是知道自己吃里扒外,一边用着他的注资,那边还跟别人有着其他交易,只怕日后自己在旭尧贝子那里是过不了关了。 而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掩盖一切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线索,无疑,百合世家此番事件,已经牵扯到了黑市相关事件。 有些事情便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为了安全妥善期间,敦罗田选择放水,让百合世家成功晋级。 因为在他看来,后期的比赛还长着呢,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办掉他们也不迟,而眼下不是时机。 听罢敦罗田偶爱你的许诺,纳兰若叶又哽咽了几声后,便低头不再说话了。 而她低头间偷偷向小陈大人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那小陈大人一下子就明白纳兰若叶的意思,特别懂事地走上前去,朝着敦罗田作揖行礼之。 “敦大人,这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下官来办吧,楼上不是还有贵客再等敦大人吗?让人家贵客们总是等着又是咱们权族的礼数。” 听到这里,敦罗田渐渐将目光从纳兰若叶身上移到了小陈大人身上,这一次他重新审视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从前,他没有怎么注意过这个年轻人,因为每一次有功之事都是那李老头子第一个冲上前来邀功,他对这个官场小透明从来没有注意过。 可是通过此次事件来看,自己是小看了这小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权族的官场上又有几个傻子?若是真的傻,早在当官初期就被圈子给淘汰了吧。 敦罗田稍稍打量了眼前的小陈大人一番后,这家伙的机灵劲儿,日后在官场上后劲儿十足,是个可以提拔人才。 想到这里,敦罗田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小陈大人的肩膀,说道:“那这里就交给小陈大人了,你照顾好何姑娘的情绪,陈大人日后前途无量啊——” 说到这里,小陈大人双眼泛光,这可是他到官场上第一次被这如此权贵赞赏,登时他的小心脏幸福的扑通扑通乱跳。 “是!小的一定会照顾好何姑娘,这里交给下官,大人尽可放心。” 听到此,敦罗田又在小陈大人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而后抬脚带着一行军队向楼上走去。 小陈大人奉拳恭送敦罗田远去后,这才缓缓直起腰版,而他下一个动作则是走到了门前,将大门关紧。 当他回头看向纳兰若叶时,此刻的纳兰若叶早已经收拾好仪态,噙着笑意,远远看着小陈大人。 小陈大人破有深意与纳兰若叶对视,而后他呵呵呵笑了起来,这只是他从仕以来最痛快的一次欢笑了。 纳兰若叶则是双眼深邃,脸上透着城府之意,看着一个俗人沉沦在权利的欲望中不可自拔的模样,她似乎早有预判,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怎样?这一次算是合作小陈大人还算满意?” 小陈大人缓缓上步,他走至纳兰若叶身旁一米之外的距离停了下来。 突然,小陈大人朝着纳兰若叶弓腰奉拳,行了一个大大的作揖礼。 “多谢何姑娘相助,本官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我早就烦透了那个李老头,可是偏偏没有办法将他一脚踢开,若不是姑娘深明大义,愿意牺牲色相助本官一臂之力,本官也不会那么顺利地踢开这个绊脚石!当真是痛快极了!” 纳兰若叶眼神恍惚一暗,她嘴角微勾,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小陈大人未必没有筹谋,你也知道真正能够置那李大人死地的并非是美色之事,而是那李大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触及到了敦大人的利益,所以……他活着对于敦大人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只有他死了,敦大人才会觉得安全。” 小陈大人缓缓起身,抬头间那双眼透着精明:“所以——何姑娘才特意嘱咐我,让我装作无意地去提那李大人的审讯之词,为得就是引发敦大人的危机感——” 纳兰若叶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大人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即便不用我提点,小陈大人也知道该怎么说。” 小陈大人抬额傲慢一笑,对于纳兰若叶的有意拆穿,他不再推辞,索性就认下了。 “那容儿要恭喜陈大人,得偿所愿,官路亨通。” 说着,纳兰若叶站起身来,欠身礼之。 小陈大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何姑娘这是在折煞本官吗?这才哪里跟哪里呢?什么官运亨通,都是以后的事情。” 纳兰若叶抬头微笑,说道:“以陈大人的本事,这官运亨通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眼下陈大人是否想过该怎么过这一关吗?”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一愣,他似乎没太明白纳兰若叶此话的意思。 “何姑娘此言何意啊?” 纳兰若叶抬眸深邃,缓缓道:“所谓伴君如伴虎,敦大人之所以杀之李大人而后快,是因为李大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眼下不该陈大人知道的事情陈大人不也是知道了吗?” 一听到这里,小陈大人这才意识到了危机,顿时觉得背脊生凉,毛骨悚然。 “可是……可是……可是我也是被迫知道的……而且那敦大人对我也是相当器重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呵声一笑,语言中略带讽刺道:“那曾经敦大人何尝不是器重李大人,结果呢?” 被纳兰若叶这一点,小陈大人这才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但是他仍心存侥幸,嘴巴死撑道—— “我是真心效忠敦大人的!他不会……” “眼下敦大人没有马上处理陈大人,不过有三,一是他不能一下子处决两个官员,这样做的太显眼;二是因为眼下他没有可用之才,若是现在处决了你,这眼下一大摊子事谁来做?第三便是,你现在还没有犯什么大事落在他敦罗田手中,若是你就像李大人这般,陈大人你觉得你会比李大人下场好到哪里去吗?” 第2316章 27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成功策反小陈大人) “眼下敦大人没有马上处理陈大人,不过有三,一是他不能一下子处决两个官员,这样做的太显眼;二是因为眼下他没有可用之才,若是现在处决了你,这眼下一大摊子事谁来做?第三便是,你现在还没有犯什么大事落在他敦罗田手中,若是你就像李大人这般,陈大人你觉得你会比李大人下场好到哪里去吗?” 纳兰若叶不紧不慢道出此言,而听到这话的小陈大人登时双腿一软,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问题真的是细思极恐—— 没错,那敦大人会马上处决李大人,正因为符合此女子说的三个条件,倘若没有自己在,就眼下这一摊子活在这里搁着,只怕那李大人真的犯了侵犯民女的罪行,以敦大人的个性,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吧…… 真正触动了敦大人起了杀心的动机,就是因为李大人说的那句有关于黑市的内幕,这才是让他招来杀身之祸的最重要的原因。 正如眼前女子所言一般,眼下得知这个情况的人,还有自己,就算在忠心的人,也没有死人安全。 眼看这小陈大人心态已经崩了,纳兰若叶顺势又添了一把火。 “敦大人什么个性的人,只怕陈大人比我更清楚吧?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权贵者,他在高位你在低位,他若是想要你死,就想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的生死不过就是看他的心情好坏,他今朝可以对他李大人,明日陈大人若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不顺心的事情,那李大人就是你明日的下场。”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恍然初醒,他倚着桌子,浑身瘫软无力,脸色煞白。 “那……那听何姑娘的意思……本官……本官以后该怎么办?日后本官再无其他设想,什么高官厚禄,官路亨通,那都是其次,现下保命要紧,日后……日后……本官夹着尾巴做人便是!” “呵呵~只怕事情远没有陈大人想的那么简单~大人你喜欢自己的把柄被别人攥着吗?尤其是一个低于自己身份的人,趁着自己还有余力,早早就把这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这才是那敦大人的正常做法,毕竟,在忠心的奴仆也没有四人安全,奴仆可以再找,这天下愿意为权利折腰的人太多,可是掌握自己秘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杀了这些人,自己才能真正的安心,你说对吧?” 听到这里,那小陈大人到了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一滴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就在生死边缘徘徊,本以为自己本来可以踩着李大人的肩膀往上爬,结果没曾想自己把自己弄了一身泥,现在想逃脱只怕是太难了。 “那……那……那还请何姑娘给本官指一条明路……本官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这条小命?!” 病急乱投医,小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要能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活下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笑容,她的目的达到了,成功激发了这位小陈大人的焦虑感不说,也成功挑唆了此人与敦罗田的关系。 纳兰若叶眼中闪过一丝城府,她慢条斯理道:“陈大人果真信得过何容儿吗?这不是也太高看了何容儿的能力了?” 小陈大人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一把抓住何容儿的手臂,疯狂摇晃祈求道—— “不不不!何姑娘足智多谋,之前若不是何姑娘指点,本官也不会那么顺利地绊倒那李大人……而眼下……而眼下……本官现在身处险境,何姑娘不会坐视不管吧!何姑娘,只要能够保住本官的这套小命,让本官做什么都愿意!”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却表现出为难之色,她缓缓推开小陈大人的手,没曾想自己越是挣扎,那人抓得越紧,生怕纳兰若叶抛下他不管。 “陈大人!请你自重!” 纳兰若叶终于忍无可忍,一声喝令,登时吓住了眼前惊慌的小陈大人。 小陈大人这才从疯狂的情绪中稍稍抽离了出来,他一晃神后,才无奈地松开了手。 “对……对不起……刚才是本官失礼了……还请何姑娘见谅……” 此时的小陈大人依然失了魂,整个人都没了志气,垂头丧气,失魂落魄。 纳兰若叶深深瞥了那小陈大人一样,她故装姿态,唉声一叹道—— “行吧,我只能尽我所能来保陈大人周全,只是……不知道陈大人愿不愿意与何容儿继续合作下去——” 一听到这里,那小陈大人登时两眼放金光,激动万分。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了!和姑娘的智谋本官已经见识了……不求别的,只求何姑娘出手相救,把我一世平安足矣。” 纳兰若叶脸上仍是一副为难之色,勉为其难应下了对方的请求—— “好吧,我知道了,我尽力——” “那!太感谢何姑娘了!” “那么还请小陈大人记住了——你我现在是合作关系,日后不管这八珍楼有什么对咱们百合世家不利的消息的话……” “放心!这点小的明白!受人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只要是通过本官之手的消息,但凡会影响到百合世家的声誉的话,本官肯定是第一时间传递给何姑娘手中。”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我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小陈大人你想啊,你我本我没有任何交集,能够维系你我现在的关系,就是这一场比赛,若是何容儿所在的代表队早早被踢出局了,何容儿便再也没有留在狄九黎的理由了。那日后小陈大人又该怎么跟何容儿联系呢?保住了百合世家的成绩,也就是保住了陈大人你的性命,你我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命相连。” “这个……本官自然明白——只要百合世家在这比赛参赛多一日,那么本官就可以多倚仗何姑娘一日,这点上,本官还是非常清楚的。” “那就好!有大人这一句话,何容儿就放心了——” 说着,纳兰若叶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自信且满意的笑容来—— 成功策反了权族的内部人为我所用,这样的感觉别提有多好了! 第2317章 271.八珍玉食(陈大人试探何容儿的目的) 利益的绑定,本就是矛盾存在的—— 博弈无处不在,无论你愿意不愿意,都会被卷入其中,博弈的目的不是去打败对手,而是实现“共赢”,建立新的游戏规则。 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抓住丢方的弱点并与适当的满足或反击,在利益中建立情感,利益的绑定关系才会更加的稳定。 利益是实实在在能够看得见的东西,在此基础上,再让感情慢慢发酵。 扩大利益绑定的范围,以避免利益的冲突——既联合又斗争。 在出色的博弈方法都是潜藏着一定的风险,它都是有利有弊。 利是,当你和一部分人形成利益共同体事,那么你就能够获取相应的资源,以及其带来的各种便利;弊是,和一部分人成为利益共同的同时,就等于和另一部分人就形成了相对的对立。 所以,博弈旭尧理性的分析出自己与对方是否有利益捆绑关系,并做出合理的选择…… 纳兰若叶从八珍楼门口走了出去,这时花儿焦急的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是白先生吩咐花儿来这里等着何姑娘,还有……花儿也是担心何姑娘的安慰——” 说着,花儿亲切地搀住了纳兰若叶,关切地询问道—— “何姑娘,这边的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风淡云轻道:“一切都好,放心吧,八珍楼的大人们不会相信那些小人的谣言,刚才我见到了敦大人,大人得知咱们这边的情况后,先是对百合世家大为感叹,还说非常期待百合世家以后的表现。” 听到这里,花儿登时兴奋地恨不能惊叫。 “真的吗?” 纳兰若叶微笑地点了点头,满是宠溺地看着这个懵懂好骗的姑娘,对她纳兰若叶十分喜欢。 花儿登时手舞足蹈地拍起手来:“那太好了!那……那花儿是不是可以意会为,八珍楼已经内定默许咱们百合世家晋级了呢?” 话说到了后半句,花儿有意压低了音量,她虽是十分兴奋,可是顾及着这比赛场上人来人往,人多嘴杂,她多多少少收敛着情绪。 纳兰若叶噙着笑意回一个道:“这个……也不能这么绝对,一切还是要看初赛的成绩而作定论,不过,若是没了那么多是非阻碍,事情确实好办的多,毕竟咱们百合世家的名气和成绩现在也有了好的势头。” “可不是吗!姑娘有所不知吧!现在咱们百合世家的生意有多好,那后半条街,除了对面的素来静心的客人跟咱们的人数有一拼,余下的客人都是冲着咱们百合世家来的,花儿觉得,若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这晋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纳兰若叶抬手揉了揉花儿的头,脸上露出欣然笑意—— “这么好的生意,白先生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花儿听到此,无奈一叹道:“白先生这会子功夫却是应付得吃力,不过还好,对面那天门漂亮的姐姐,人美心善,派过来了两个好漂亮的小姐姐,来帮着咱们一起打下手,现在百合世家运营还算过得去。” 纳兰若叶心满意足地挑了挑眉毛,对于自己家的女修们能有这样的修养,她心里十分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拿走吧,咱们赶紧回去吧,也别让白先生他们太担心,这过去了还有得忙呢。” “是~何姑娘辛苦了——” 就在二人准备抬脚前行时,纳兰若叶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背脊正在被一束猎食般的眼神盯着,她警觉地回头一眸,眼神投向三楼的方向。 这时,一个身影快速从窗户旁躲闪而过,那窗户扮演着,黑洞洞空落落,寻不到一丝身影。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露出诡秘一笑。 “何姑娘这是在看什么呢?” 花儿不解,顺着纳兰若叶的眼神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便好奇问道。 纳兰若叶回过头来,眼神透着城府,微微笑道:“没什么,走吧。” 二人便相伴离开了这八珍楼。 三楼一厅的窗户微微一抖,黑暗中露出了小陈的大人的半张脸,他一手勾了勾窗户,脸上透着不该他这个年纪的城府。 这时,他脑海中回忆起之前与纳兰若叶的对话—— “何姑娘,你说的都在理,可是……即便本官保住了何姑娘晋级,就算你们百合世家胜出了比赛,成为这一次比赛的冠军,而姑娘也有离开的一日,而到了那一日,本官又该相信谁?倚仗谁呢?” “陈大人还真是未雨绸缪,深谋远虑。不过大人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呢?为何容儿那么想胜出呢?明明是一个医者,却对厨艺格外执着呢?” “这个……还请姑娘明示——” “一山不容二虎,在西疆那片土壤之上,不可能又两个医圣。白先生的医术高明,他的德行和名声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加之他还是西疆白虎军之首七星君一员,而何容儿呢?不过是早年一个过气的世家之后,这声望和名气那什么跟人家白先生争?我若想在西疆那片土壤上出人头地,只怕太难。再者,西疆那地界也不是什么好地界,虽说是地大却不物博,医学发展也受限制不少,为了能够得到更好的机遇,有高人曾经给何容儿指了一条明路。”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登时兴奋了起来,他勾嘴哼笑,不住接话道—— “难不成你的高人给你指的路就是让你来狄九黎发展?” 纳兰若叶应声微笑道:“正是如此——与其在西疆被埋没,不如来狄九黎闯一闯碰碰运气,他白华回到了西疆还有一席之地,而我呢?若是我能够在此次比赛中崭露头角,并得到敦大人的垂怜抬爱,那何容儿是不是就可以在东苍有了自己的生存空间了呢?” “呵呵~原来你来这里的目的竟是在打这算盘?” “人吗?总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和长远做打算,何容儿虽不是十分精明,却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傻子,在没有希望的事物上,容儿何必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呢?与其这样,不如想想其他的出路,你说是吧~陈大人?” “呵呵~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姑娘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第2318章 272.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有意往小陈大人心坎里引导) “人吗?总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和长远做打算,何容儿虽不是十分精明,却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傻子,在没有希望的事物上,容儿何必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呢?与其这样,不如想想其他的出路,你说是吧~陈大人?” “呵呵~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姑娘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对于有野心的女人,有谋略的女人,对于权族的男人来说,这是难以抵抗的诱惑,尤其是像小陈大人这种欲望满足不了野心,但又急于向上爬的男人更是如此。 对于小陈大人这种男人来说,女人的美貌这是附加值,他更看重与女子的智慧和背景,这两样东西无疑是能够让他作为阶梯,能够更快更高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去。 小陈大人家境一般,在权族中,名门望族的小姐是不会看上这样家境一般的小官小吏,所以在婚嫁上,他不占任何优势。 但是他不甘心,他是一个骨子里自命不凡的男人,他有野心,可是他的现状却撑不起他的野心,以至于他明明很有才干,却还要屈尊与一个官场老油子的身下,被他压榨得喘不过气。 他早就恨透了那李大人的为人做派,可是无奈他手无权利,身后又无背景,就只能任人宰割,看人脸色,被一个老油条耍得团团转。 而这一次,他是真正见识到了一个女人的厉害。 纳兰若叶不过是略施小计,便可成就了那小陈大人多年的夙愿,干掉了他最讨厌的人,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手腕和智慧。 想要去攀上名门望族的关系,成了人家高门大户的乘龙快婿的美梦是不能实现,可是若是找到一个跟自己匹配,却又足智多谋,帮衬着上位的女子,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若是这何容儿留在了八珍楼中,成了这八珍楼中的名厨,自己若是与他结为夫妻,二人以后一路相辅相成,相互扶助着往前走,便是可以完成各自的野心。 既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拉自己一把的人,不如就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可以跟自己一同并肩同行的人! 只要自己的利益与此女绑定,共进退,以自己与她的智谋,在权族至少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小陈大人彻底沦陷了,他抬眸间,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都说漂亮的女子都有毒,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的毒会不会害了自己…… 但是,自己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选了吗? 想到这里,小陈大人低头嗤笑,这一笑苍凉中多了几分狡诈。 “留在了八珍楼,日后何姑娘还有怎样的打算?” 纳兰若叶早就看穿了眼前这个小男生的心思,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试着往小陈大人的心坎里说。 “打算?肯定要往更高的位置爬上去,人生在世,野心驱动欲望,我何容儿的野心可不是只当一个厨子这么简单。” “那姑娘的野心是什么?” “呵呵~走一步算一步,人的野心会随着成长的步伐一点一点加码,我之所以我的野心远不止于此,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日后会发展到那种高度。不过这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毕竟何容儿只是一介女流,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要求很是苛刻,即便我有野心,也未必能够成事。或许日后的我的野心受限,也就只能把心思放在培养自己的丈夫身上了,毕竟夫妻是共同体,促成他的成长,对于我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眉宇微挑,这个话题正是他想要问的,而他正愁找不到话梗时,这丫头倒是聪慧,直接给自己抛了出来。 “哦?听何姑娘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这个问题……只怕是要让陈大人失望了,小女子至今单身,还未想过婚嫁之事,在蓉儿看来,婚嫁这种事情是要靠缘分的,缘分未到,容儿再着急也无用,不如把精力投入到钻研医术上,这样才是更务实。” “不会吧~何姑娘貌美聪慧,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你身边的男人也太不长眼了吧?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不知道珍惜吗?还真是暴殄天物。” 听到这话,纳兰若叶连连摆手,谦虚道:“陈大人过奖了,容儿远没有陈大人说的那样好,若是真的这么好的话,早就有人登门提亲了,可是容儿等了那么久,也未曾见那家的公子哥对容儿有意。” 小陈大人有挑了挑自己右侧眉宇,意味深长道:“该不会是因为何姑娘身边早有良人,只是何姑娘不自知罢了,旁的公子哥一看何姑娘身边竞争对手太强,也就知难而退,不敢再有什么奢望了吧?” 纳兰若叶一下子就听出了小陈大人的试探之意,她故装糊涂,问之—— “我身边竟有这样的人吗?我怎么不知道呢?还是说陈大人慧眼识英才,早就看出了容儿身边的良人呢?” 小陈大人呵呵一笑,背手抬眸,半开玩笑道:“百合世家多好的一个名字,其中分别包含了白华和何容儿姑娘的姓氏吧?白先生可是西疆有名的医圣,若是何姑娘愿意扶持,退与人后,你们两个倒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璧人。” 纳兰若叶就知道这小陈大人会那自己跟白华的事情做文章,而她早有准备。 “是啊~白先生多好的男人啊,成熟稳住,有阅历有实力,最重要的是与我何容儿志同道合,我俩都是对医术有着共同的知趣,若是我俩真的能成一对,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 小陈大人脸上露出了迫切和醋意。 “只是无奈,人家白医生早就名花有主了~人家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他一心执念培养的徒弟身上,她那个徒儿年纪虽小,却是一个极为敏感之辈,对我总是提防着,强霸着白先生不放,就算我有心又如何?人家两人,情比金坚,根本没有我可以钻的空隙。我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在白先生身上花费心思也是徒劳,又何必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呢?况且……” 第2319章 27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成功引诱小陈大人上钩) “只是无奈,人家白医生早就名花有主了~人家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他一心执念培养的徒弟身上,她那个徒儿年纪虽小,却是一个极为敏感之辈,对我总是提防着,强霸着白先生不放,就算我有心又如何?人家两人,情比金坚,根本没有我可以钻的空隙。我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在白先生身上花费心思也是徒劳,又何必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呢?况且……” “况且?” “况且,这段时日我与白先生接触后,我发现我跟他不是一类人,白先生是一个对世俗无欲无求之人,他所向往的生活简单而又质朴,这么跟陈大人说话,白先生是那种心肠好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可以为那些穷苦百姓治病分文不取,也可以为了研制良药以身试毒,这种男人说好听点那叫佛系,说难听点那就叫不思进取,不求上进。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其实女人是很吃亏的,这辈子只怕只有吃亏受累的份,若是想过上那富足人生上的生活简直是痴心妄想!他那个徒弟被他教导的和他的品性如出一辙,甘愿吃苦受累,也不愿将自己的医术变成更多的黄金和名望,你说跟这种老好人过日子,除非这个女人是真傻,若不然我相信但凡对自己生活有点的要求的女人,都不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吧……”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放声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先生竟然是这样的好男人?还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不过……说实在的,这样的男人踏实归踏实,老实归老实,就是日后哪家的姑娘跟了他,确实是要受罪了。” 纳兰若叶故装无奈笑意道,“可就不是这么说嘛?这女人嫁汉,图的是什么?是一份安稳的生活,还有一份被世俗眼光尊重和体面。白先生引以为豪的医术是维系他生活底线的标准,而这一项技能我何容儿也具备,并且做得一点都不比他,我若与他结合,那一定要是强强联手,而非被人拖了后腿,他白华若是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又何必在他身上耗费更多的心力呢?我想,白先生知道我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知道我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偶尔当个搭档,打个配合还好,若是我俩真的搭伴过日子的话,只怕日后矛盾重重,根本过不下去。”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他喜欢纳兰若叶这样直来直往的个性,在对方的言辞中,他听到的不仅仅是对另一个男人的否定,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肯定。 到此,小陈大人越发兴奋了起来,他壮着胆子,试探更近了一步—— “既然白先生不是何姑娘喜欢的类型,那何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呢?” 纳兰若叶幽幽眼神而去,略带引诱地瞟了小陈大人一眼,略显的羞涩道—— “容儿也不是那种特别世故的女子,只想找一个一心人,与容儿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夫妻二人的起点不一定要大富大贵,但是一定要有共同的目标,为了达到二人一致的目标,会共同努力着奋进着,不会是一个人再孤军奋战,另一个却是一点都不当回事,自顾自地拖着对方的后腿;一方一定要懂另一方的想法,并给与相应的支持,夫妻本就该相互理解,相互成长,相互成就,这是容儿理解下的夫妻定义。”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越发心动起来,而他脸上却掩着喜悦,故装深沉。 “那……容儿姑娘觉得本官可还合适吗?” 小陈大人虽是操着半开玩笑的话,其实内心是在很认真地听纳兰若而言的回答。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这是再跟何容儿开玩笑吗?大人仪表人才,前途无量,又怎么可能看上何容儿这等低贱的身份吗?” 小陈大人缓缓抬起手来,挽起对方手时,他的脸色变得郑重了许多—— “或许刚才本官是怕何姑娘拒绝,所以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而眼下本官不想装了,就想听听何姑娘的真实想法——” 被牵手的那一瞬间,纳兰若叶早有预谋,可是她却表现出小女生的娇羞,低头红颊,半咬着嘴唇,别过头去小声道:“别闹了,小陈大人……你这话说的让容儿多不好意思……” 看到眼前没人如此娇羞之态,是个男人都扛不住,小陈大人亦是如此。 这一刻,她的言行,她的美貌,她的智谋,她整个人——他都想要。 小陈大人急不可耐想要将其拥入怀中,却被纳兰若叶一手挡其胸膛上作罢。 “小陈大人……万不可如此!你可忘了吗?之前那李大人的下场了吗?” 一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突然打了一个机灵,这才惊醒了过来,她惊悚松开了手,而后故装尴尬地挠了挠脖子。 “何姑娘……本官失礼了,还请姑娘见谅——” 纳兰若叶故装姿态,背过身去,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小声道—— “隔墙有耳,还请陈大人三思。” 两人登时陷入了尴尬地静滞中,良久,纳兰若叶起先开口说话,打开了僵局—— “陈大人——往后的事情都不好说,不过容儿想说的是,容儿非常欣赏陈大人的为人,大人的魄力和手腕是真汉子,虽然容儿与陈大人的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从见大人起,容儿就有有一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容儿觉得陈大人是能够理解容儿的人。” 此话一出,那小陈大人登时脸上炸开了花的高兴起来—— “容儿姑娘果然这么想吗?” 纳兰落叶没有说话,娇羞地点了点头。 小陈大人激动地想要拉纳兰若叶的手,却被纳兰若叶向后撤了一步给隐晦拒绝掉了。 小陈大人显出了几分手足无措,这又窘迫了起来。 “日后的事情,咱们就共同努力,若是他日容儿有幸能够留在这八珍楼,你我便是同僚了——到时候,咱们经常相见,便可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情。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才好,男女之事更是如此……” 第2320章 274.八珍玉食(小陈大人 并不信任纳兰若叶,派人监视她的举动) 透过半扇窗户,小陈望着纳兰若叶与花儿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脸色变得越发阴冷了下来。 “来人——” 他的一声令下,门外推门而入一个士兵,向其卑躬行礼请命。 “大人请讲。” “你派人私下里监视好百合世家的一切动向,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另外,你盯好了那百合世家的两个主厨,观察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若是他们二人有矛盾或是过于亲密,也要及时汇报。” “明白。” “下去吧。” “是——” 吩咐下人,那小陈大人微微抬起下巴,他是一个心思多疑之人,他的官路不必旁人那么顺畅,一路上的小心翼翼,看尽人脸色,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对于旁人的示好,他不会立马相信,会经过自己的考察和断定后,再做出判断。 至于那个叫“何容儿”的姑娘,他是充满了好奇心,可是对于自己的仕途来讲,女人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丫头是有些本事,但是她若是不是像她自己所说那般,那么这个人的可信度就会在小陈大人心里大打折扣。 小陈大人有着不同于他年纪的老成和城府,对于任何人,他都是一边用着一边防着,绝不会将自己的真心完全交付出去。 纳兰若叶给他开出的条件都很诱人,让他很动心的同时,却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在官场上有多少人是说一套做一套,说的话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方大意,进而达到自己私心的目的,这种人自己见识多了,也不会在这种人身上栽跟头了。 何容儿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但是她与自己之交,不过是萍水之交罢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博取自己的所有的信任呢…… 而此刻,路上走着的纳兰若叶,也没有完全胜利的喜悦,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马上信任自己,而自己若是想要打进他们八珍楼的内部,日后还是要努力一阵子的。 时间是考验一个人最稳妥的方式,日后自己做事可是要更加小心了,因为盯着自己的眼睛又多了一双。 不过,纳兰若叶一点也不虚,见识过大场面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在这小事上担心受怕。 “呵呵~一切都要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凡是不能太过急躁,人心本来就是最难换的东西,看似满口答应的真心,实则最不牢靠。” “嗯?何姑娘说什么呢?” 花儿只听那纳兰若叶嘴里嘟嘟囔囔一阵,却没太听清楚对方说些什么,这就好奇的问上一嘴。 “没事~我就是感慨两句罢了,走快点吧!早点回去,早点能帮上忙。” “嗯!” 说着,二人一同加快了步伐,向百合世家的摊位方向走去。 这还没走到了跟前,就看到百合世家排起来的长龙,这景象也太让人震撼了。 “你来之前,人有这么多吗?” 纳兰若叶突然站在了原地,不由得叹为观止。 花儿也一同听了下来,两眼痴痴看着比之前更加雄伟的队伍,摇了摇头道—— “没有……没有这么多……花儿不过是去了半个时辰罢了,这百合世家的生意竟然红火到这种地步……” 纳兰若叶见状,勾嘴一笑说道:“也是,这人啊都是喜欢扎堆的生物,一看到一家门店生意好,排起来长队人气旺盛,就八成会认为这家店一定有过人之处,本着好奇心作祟,就开始扎堆凑热闹,这就是从众效应。这不,把别的摊位的客人都吸引过来了,只怕咱们又要得罪了一批人了。” “这样不好吗?那咱们比赛晋级的结果,岂不是稳了?再者说了,之前那些小人背地里联合欺负咱们百合世家,现在这个结果真是解气!也让那些不安好心的小人睁大眼看一看,咱们百合世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花儿狠狠地发泄了两句,一想起百合世家之前的境遇,她就觉得来气。 “若是按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只要上面不找咱们的麻烦,比赛晋级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结果了。也对!那些无良的商家,看到现在这个结果,只怕现在气得已经翻了白眼乐吧~也是他们活该,自己能力不行,却总想着给别人挖坑,让他们好好看看也是好的,日后做个善良的人吧!” “所以呢?何姑娘,咱们这一次归来,算不算是荣耀而归呢?” 花儿突然扭头,两眼闪闪兴奋且解气的光芒。 纳兰若叶一看这里,乐了:“当然算!”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挺起腰板,雄赳赳气昂昂,招摇过市了?” “若是你喜欢,当然可以!” “那咱们就这样做!想想那些小人气死的嘴脸,就觉得过瘾!” 说着,那花儿挺直了腰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恨不能横着从这半条街过去。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掩袖遮面,呵呵笑了起来。 她有意看了周为两边的商家,那各个脸上都不怎么好看,却有不敢声张,摆着一副丧脸,在自己的铺面里头有气无力、硬撑着做饭。 纳兰若叶这也就跟在花儿身后,稳步而行,回到了自己的摊位前。 “回来了?” 白华看到纳兰若叶如期而归,脸上透着平静之意,他已然知道了谈判的结果。 纳兰若叶很是随意的应声道:“回来了。” 话毕,纳兰若叶稳稳坐了下来,另开了一条队伍,欲要为人诊治病症,为白华分担一部分的工作量。 这食客队伍,一看又有人上来诊治,瞬间从一条队伍分开成了两条队伍,恨不能马上就吃到这药膳的味道。 白华微笑颔首,纳兰若叶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二人便开始忙碌的诊治工作,再无任何的交流。 花儿归来后,看到刚才躲在营帐中的酒酿也跟着一同出来忙活送药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凑了过去,一边帮着酒酿递药膳,一边问其情绪道—— “你还好吧?” 酒酿心中虽还有怨气,可是她还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忙的不可开交。 “好不好也就这样了!现在这么忙,我还哪里有心思乱发脾气呢?若是如此,我可真就成了咱们百合世家的罪人了,酒酿可不想让白先生为难……” 听到这里,花儿会意一笑,好不容易疼开了手,心疼地在酒酿头上摸了摸,安抚道:“不闹心就好,辛苦了——” 酒酿低头深深憋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想了又想还是算了,便埋头继续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第2321章 275.八珍玉食(南宫妙蕊向纳兰若叶传授经营小吃之道的经验) “公榜了!成绩公榜了——” …… 夜晚时分,小吃街灯火通明,人潮涌动,比赛渐渐接近尾声,这一刻也是比赛诸侯冲刺的阶段。 百合世家可谓是后劲儿十足,虽是上半场成绩不尽人意,自从武玄月安排的外围人员冲进了比赛场地后,彻底扭转了局势。 百合世家的几位到了比赛后期,看着愈加火爆的生意,喜悦感已经冲淡了忙碌感,好的成绩让人看到了希望和胜利再向他们招手。 纳兰若叶坐在作案前给客人诊治病情,更是吩咐了身边的花儿,不用做太多下手工作,而是让她去记录尝试过药膳的客人们对药膳吃什么看法,对于目前的药膳需要作出什么改善的地方。 每过一个时辰,花儿就会将这一个时辰中客人的意见反馈给纳兰若叶,纳兰若叶便针对与客人的反馈的意见,进行药膳上的调整,实在搞不定,吃不透的厨艺方面问题,她就向对面的南宫妙蕊请教意见,毕竟在厨艺方面,南宫妙蕊是专家。 对于纳兰若叶的请教,南宫妙蕊毫不吝啬给出相关意见,对于这个女人,南宫妙蕊是打心眼里的尊重,毕竟之前素来静心出现了危机时,也是这个女人不计前嫌,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门派说话,这一份恩情,她南宫妙蕊始终记在心上。 而纳兰若叶也是十分信任南宫妙蕊的,之前在百合世家生意不如意的时候,也是南宫妙蕊过来尝了尝自己家的药膳,并给出了一定的建议,纳兰若叶则是根据南宫妙蕊提出的意见,有针对性的微调了食谱,果然听对方的话没错,那银耳莲子羹却是卖的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种街头小吃,想要保证生意持续且稳定的发展,何姑娘可一定要记住一下六条原则。” “还请南宫女官指教——” “第一,力求创新——只有努力创新的小吃店才会有前途,墨守成规或一味模仿他人,最终必定会失败,任何小吃店都必须表现出自己的特色,才能创造出附加值,也才能不断增加顾客。” “花儿,赶紧记下来南宫女官说的这些宝贵意见。” 这一刻,南宫妙蕊一边掂锅,一边向对面的两个女子传授自己的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纳兰若叶则是本着活到老学到老的原则,认真聆听,好好学习的态度,让自己很看好的小跟班,记录下南宫妙蕊说的每一句话。 花儿更是温顺听话,她手中捧着一个小本本,专心于听南宫妙蕊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第二、追求成长:我个人认为做这种街头小吃的如果不追求成长,或不向更高的目标挑战,就无法品味成功的喜悦和充实感。要是本着只想混口饭吃的态度,食客是非常挑剔的,你糊弄他们一次两次课,时间久了,渐渐的他们对你也就失去了兴趣和信任,没有食客的认可和捧场,这生意自然而然就会散漫、继而淘汰; 第三、一定要以食客为出发点:这点真的真的非常重要,咱们做厨子的,一定要了解市场的行情,清楚食客的需要,这样才能满足他们需求。而不是自己想当然的去做食物,就拿你们药膳来说,为什么会受到那么患者的喜爱,就是因为你们的药膳的特点能够满足这类人的需求,所以眼下有这样的局面,也是百合世家应该有的成绩; 第四、听取食客的意见:必须了解食客的需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是倾听。要集思广益,顺应自然,再做该做的事,必然无往不利; 第五、掌握良机:生意的成功,系于是否能够掌握良机,平时就要选择适当的时机,调查食客想要选择的品种,形成店内新的利润增长点。 第六、发挥特色:小吃这种东西到处都是,要使食客上门,非得有一些特色不可,同时要配合食客的需要,再如何充分发挥。需要注意的是:除了要注意地域性和开店条件,还要考虑该地区的收入水平、文化水平等。特色并不限于经营品种,其它方面诸如良好的服务、诚恳的员工等。” 听着南宫妙蕊振振有词的总结,花儿认真记录着其上述的内容,而此刻纳兰若叶对自己这个徒儿越发的刮目相看。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自己从前只是觉得这南宫妙蕊不过是一个靠着厨艺上位的小女子,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想想只为自己当初对她的轻视和偏见而后悔。 这丫头是对厨艺下了狠功夫,就想自己对医术的追求一般执着,若是没有对自己的事业又足够的热情和持之以恒的执着,又怎么可能做到行业的高精尖呢? 所谓隔行如隔山,自己真的进入到了这个领域中,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纳兰若叶看了眼身边有心记载的花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这丫头对做饭之事很敢兴趣,这个小丫头不如酒酿对医道敏感有悟性,而她却真正喜欢与锅碗瓢盆打交道…… 纳兰若叶之所以到哪里都带着她,一来也是真的喜欢这丫头的乖巧,二来也想给她多一点增加眼界、积累经验的机会。 待那花儿把南宫妙蕊的话一字不差都记录下来后,纳兰若叶收回眼神,向正在为锅中食物调味的南宫妙蕊发出了请求。 “南宫女官,和容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南宫女官可否答应?” 南宫妙蕊一边忙碌着往锅里配置调料,一边漫不经心应答。 “何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想法直言便是。” “是这样的,咱们百合世家虽是后来者居上,但是合着人家有名气的代表队相比,估计这晋级还是有些危险的,极有可能百合世家在第一轮的比赛中就淘汰了。” 不等纳兰若叶把话说完,南宫妙蕊立马打断道—— “不要那么悲观,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何姑娘何必说这些自损士气的话呢?” “这不是悲观不悲观的事情,而是要提前认清楚现实,也好最好最坏的打算——不管怎么说,咱们百合世家也算是努力过一把了,若是真的不能晋级,那也是命中注定如此,咱们也不能因此而郁郁寡欢不是?只是……” 第2322章 276.八珍玉食(纳兰若也向南宫妙蕊引荐花儿) 纳兰若叶安慰过南宫妙蕊之后,这就站起身来,向自己家的摊位走去。 这一路上远远看去,那酒酿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而花儿和朵朵惊喜地听着酒酿的话,两眼放着金光,双手放在胸口,不住的点头。 纳兰若叶心知肚明自己这次的成绩应该还不错。 果然,她刚走到摊位前,白华倚着门框就将她给截了下来。 “何姑娘,借一步说话?” 纳兰若叶停下脚步,转为微微颔首一笑,便跟着白华撤到了一边去。 白华走着看着,眼看四下无人时,这才停下了脚步,转头恭拳道—— “恭喜师尊,咱们百合世家晋级了,位列第十二名得票两千零三十票。” “同喜同喜!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咱们百合世家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纳兰若叶合谷礼之,一同向白华也道了喜。 二人相互寒暄后,这都放下了端着的礼仪,白华直入正题。 “师尊好本事啊!若不是师尊去应付那八珍楼的官客们,咱们百合世家是什么样的结果呢~白华是了解权族的那起子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摆明了是想找个借口把咱们百合世家给踢出局。所以……白华实在好奇,师尊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那八珍楼的官客们放了咱们百合世家一马?” 纳兰若叶敛眸深邃间,微微一笑,抬手摇了摇食指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咱们能成功晋级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管怎么说咱们百合世家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不错。” 眼看自己套不出纳兰若叶的话,白华有点气馁,可是他也不是一个不懂事务之人,这个话题也就戛然而止不再多问了。 “也是啊……呵呵~~白华这个问题是不是问得唐突了呢?” “也不是~白先生好奇胜利的过程,也属人之常情,只是有些人有些事若是按照常规手段去执行,未必有好的结果,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至于本尊用了什么手段换来对方放水的结果,那边是本尊的秘密,本尊不想透露太多。” 白华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一手挠头尴尬笑道:“也是哈……呵呵呵~白华这问题问得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纳兰若叶又是一笑,没有再继续说话。 白华眼看尴尬,这又问到了第二个问题来缓解眼下的尴尬—— “这突然涌进来的食客,宛若那天兵天将化解咱们百合世家,别说是人家权族的官客会怀疑……就是白华心中也多了一个疑影,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呢?除了你们西疆那位曾经的统领大人,我们南湘现任的真实大人有这样的头脑和手段,白先生以为这天下还有谁人能想到这么损法子来?” 说着,纳兰若叶无奈苦笑了一声,“法子虽损了些,却不得不说立竿见影,马上见效,还让权族那帮子政客挑不出来毛病,这丫头果然还是个鬼才。” 听到这里,白华也跟着会意笑了起来,他垂眸思索了一下,顺势接话道:“我说呢,怎么都觉得这个事情顺利的太过古怪,总觉得是这一切是已经被人安排好了,果然还是二小姐的手笔啊!”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说道:“这一次二小姐因为福晟爵爷事情,不能再出面八珍楼的事情,而她真的很重视八珍楼的这一场比赛,眼下她虽然不能亲自上阵,却在幕后为咱们运筹帷幄,为咱们把外围工作都铺垫好了,也算是帮上了咱们的大忙,所以——余下的比赛,咱们一定要重视起来,不能事事都要倚靠二小姐,她毕竟不在现场,能力受限,咱们若是再不机灵点,很有可能完成不了任务。” “二小姐是怎么给至尊布置任务的?” 白华又开始套话模式,而那纳兰若叶多精明的一个人,她深深瞥了白华一眼,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 “曹镇主又是怎样给白先生布置任务的?” 白华一愣,自知道若是单方面想要套取对方的信息只怕不可能,想要得到对方情报,只是要拿些情报出来交换的。 “曹镇主的任务是,让咱们努力挤进总决赛,探听到八珍楼更多的内部,有机会的话找出那些高层不法勾结的证据,为日后作战做准备。” 白华倒是诚实,没有隐藏任何。 纳兰若叶眼神一沉,她噙着礼貌笑意说道:“二小姐亦是如此给本尊布置的任务。看来二小姐跟曹镇主的感情深厚,俩人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 “二小姐是我们西疆的准王妃,她嫁给我们西疆那是迟早的事情!在我们白虎军中她的声望极高,我们全军上下也只认这一位王妃。” “可是——没准她日后是要成为我们天门的继承人,天门储君不光是一个空头名号,也是实实在在压在二小姐身上的担子,她身上可是有我们天门一半的血脉,也只有她能够接住天门至尊的重担。” 说到此,白华和纳兰若叶意见产生了分歧,两个人都在为武玄月的归属权声明,哪一个阵营都想将武玄月占为己有。 白华是一脸的郑重其事,而纳兰若叶虽是笑得风淡云轻,实则笑里藏刀。 “这个……我们家的曹镇主是不会放弃二小姐的……” “在这点上咱们天门的意见倒是与西疆出奇的一致,身为二小姐的亲小姨的天门至尊,也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二小姐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花尽心思栽培自己的亲外甥女……” 说着,两人眼神之间穿过一道霹雳闪电,这一股冷电是令人心中生寒。 二人似乎没有让步的可能,虽是嘴上说的客气,可是这心里已经记下了对方了一道。 “至尊真的这么顽固吗?” “二小姐是个人才,曹镇主之所以对二小姐这么执着,不仅仅是因为她生性聪慧,貌美如花吧?” “那至尊又是看好二小姐什么呢?” “我想,我家至尊看重二小姐的本质,大概是与曹镇主一致的~不过眼下你我争执也无用,最终的选择权是在二小姐自己手中,咱们是应该共同努力,携手完成当下任务,而不是为二小姐到底归属与谁而争执,你说对吗?白先生?” 白华虽是心中有些不甘,而对方已经让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乖乖从之…… 第2323章 277.八珍玉食(比赛成绩公示,南宫妙蕊不满于现状) 就在纳兰若叶极力推荐花儿时,酒酿和天门的一个小女官一同兴奋跑来,一边跑着,一边兴奋呼喊着。 “公榜了!公榜了!初赛的成绩公榜了!” 此话一出,南宫妙蕊和纳兰若叶近乎同时回头,看着两个小女生欢呼雀跃飞奔而来,不用听结果,此二人已经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了。 纳兰若叶疑惑道:“这个时候就公布比赛结果了吗?不应该是比赛完全结束的吗?” 南宫妙蕊看了下案台上摆放的水钟后,会意松了一口气,解释道—— “按照大赛的规定,比赛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结束了,只是大家都还沉浸在比赛的激烈情绪中,完全忘记了时间。咱们作为参赛方,因为比赛激烈,早就没了时间观念,可是人家主办方还是要严格按照规程进行比赛的流程。” “这么快吗?比赛早在两个小时前就结束了?” 纳兰若叶略显得吃惊,只怪这时间如流水,过得太快,这一天自己就赶忙自己忙得头皮发麻,时间就过去了。 “可不是吗?今日这一日比赛,老实说我的心态忽上忽下的,太多突发状况了。” “就是啊!我还没怎么品出来什么味道呢,比赛就结束了~还别说这,还真让人当觉得意犹未尽。” 正在纳兰若叶和南宫妙蕊二人感慨之际,突然天空爆出了一簇烟花,登时间漫天绚烂,狄九黎上空热闹了起来。 “感谢各地名厨欢聚在此,在八珍楼、旭阳府的大力支持下,在各参赛代表队的激烈且精彩的厨艺展示下,为期一天的武道厨艺大会圆满结束,经过第一轮比赛的激烈角逐下,各地名厨代表为广大狄九黎百姓奉献了一道道精美的佳肴,并取得友谊、比赛成绩双丰收,在这里由本次比赛的主办方旭尧贝子为大家公布比赛前三甲成绩的得主——” 武玄华的声音在扩音器的传播下,传到了这街头巷尾,烟花声也掩不住他的声音。 这时,膀大腰圆的旭尧贝子,提了提自己的腰带,神气十足地走上了台面,左手接过武玄华递过来的话筒,右手拿起主办方提供的获奖名单,干咳了一声后,郑重其事道—— “我宣布本次比赛的第三名的获得者,来自于中岳华都的靖水楼代表队,共计荣获百姓投票三千八百二十一票;第二名获得者,来自于南湘的鸿宾楼代表队,共计四千零八十一票;第一名获得者,来自于狄九黎的八珍楼代表对,共计一万七千四百三十二票!恭喜这些代表队,也恭喜第一轮比赛成功晋级的代表队,期待日后你们更好的表现。” 听到这里,八珍楼高台之下掌声一片,八珍楼的橱子门更是一个个神奇威武,对这个成绩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而听到这个成绩的结果,南宫妙蕊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纳兰若叶瞬时捕捉到了南宫妙蕊的情绪,她知道这个结果并不公平,以她南宫妙蕊的实力,进入这厨艺大赛的前三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而她却被踢出了三甲之外,自然不甘心。 南宫妙蕊阴沉着脸,唤来刚才看榜的小女修,认真问道。 “你刚才去看公榜成绩了,咱们天门排序多少位?” 那小姑娘似乎还没有看出南宫妙蕊脸上的不悦,她兴高采烈的回应道—— “咱们天门也是好厉害的!位列第四名,共计三千八百二十票,仅仅与第三名只差了一票!” “什么?就差了一票?这……这岂不是太可惜了?!” 南宫妙蕊听到这个结果,更加接受不了了! 要知道若是与第三名差上个几十票,有一定差距的话,自己还不至于那么气馁,可是偏偏就差了那一票,就能够赶超对方,这样的结果不是气死人? 纳兰若叶眼看那南宫妙蕊快要气炸的表情,这还顾不上问自己队伍的成绩,赶忙安慰其对方。 “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厉害了!南宫女官且不可气坏了生气啊~” “好什么好?我南宫妙蕊穷尽一世钻研厨艺,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在这武道数一数二,结果来此比赛竟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是让人来羞辱的吗?真不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南宫妙蕊气得甩手掷锅,白眼呵气,就现在她真的动了打道回府的念想,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 要知道,自己在天门也是受万人敬仰,她对自己的厨艺非常自信,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在纳兰若叶的鼓动下,积极参加比赛。 而眼下这个结果,使她自尊心扫地,本以为天下第一的水准,结果连三甲都没有挤进去,这让自己日后怎么在武道混?又怎么在天门立足呢? 南宫妙蕊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愤然退赛。 而旁几人也是吓得不敢吱声,跟着司空嫣都怯懦懦躲到了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纳兰若叶赶忙使了一个眼神给司空嫣,司空嫣立马会意,带着自己身边的小女官们都撤离了去。 “你也先回咱们的摊位上,我有几句话跟南宫女官讲。” 支走了天门的那些无关女修,纳兰若叶扭头温声吩咐身边的花儿,花儿甚是懂事,这就欠身行礼,转身离去。 眼看众人都离去了,这刚才还是一片热闹景象的素来静心的摊位瞬时安静了不少,空落落无一人。 而眼下就剩下南宫妙蕊坐在锅台旁,气呼呼地生闷气。 老实说,听到这个结果,纳兰若叶一点也不奇怪,而看到南宫妙蕊气呼呼的模样,她也是真的心疼。 到此,她从身边拎来一把凳子,紧挨着南宫妙蕊坐了下来。 “何姑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南宫妙蕊正在气头上,谁人都不想理。 “谁说我要安慰你了?南宫女官为何会认为容儿会安慰你呢?”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登时一愣,缓缓扭过头去,露出吃惊之色—— “你不是想要安慰我吗?那你坐在我身边干嘛?”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提醒南宫女官,不要被眼前的结果所蒙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2324章 278.八珍玉食(南宫妙蕊心灰意冷,欲要离开比赛战场) “你不是想要安慰我吗?那你坐在我身边干嘛?”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她眼神一沉,意味深长道:“我只是想提醒南宫女官,不要被眼前的结果所蒙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本来还是气哼哼,而眼下却被纳兰若叶的话完全吸引了过去。 “你不是知道些什么?” 纳兰若叶侧眸一眼,冷静道:“你说呢?” …… “那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纳兰若叶并没有马上好回答南宫妙蕊的话,而是语重心长的反问南宫妙蕊一句—— “南宫女官你老实跟我说,你觉得以你的实力,在这场比赛中,你应该拿到怎样的成绩?” 南宫妙蕊倒是不客气,自信且清高道:“实不相瞒,以我对自己厨艺的自信,南宫妙蕊自允就算拿不到第一的成绩,这前三的成绩也是轻轻松松的。” “所以,这样的结果让你无法接受对吗?” “当然!我觉得这场比赛不公平!其中猫腻太多,一场比赛若是没了公正性,哪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是啊~这才第一轮,这比赛的疑难杂症就都出现了,有些有心之人,也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野心,把这好好的比赛弄得乌烟瘴气,资本为上,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公正可言?”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一愕,转头认真看着纳兰若叶的脸,她不曾想,纳兰若叶会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 “你……你也这样认为吗?” 纳兰若叶目视前方,长长一叹,说道:“你可知道为何你我的摊位会被分在这街道末端的位置上呢?你以为这都是机缘巧合吗?” “这……这不是他们主办方随即分配的吗?” 说到这里,南宫妙蕊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却还是试探地问上一句。 纳兰若叶轻蔑一笑,说道:“起初我是跟你想的一样,可是后来我就不那么想了——南宫女官常年经营饮食之道,应该最清楚一个道理,饥饿感和新鲜感有时候比一个厨师的实力更为重要,这是人性。” “这个……我是清楚的——” “你可知道那靖水楼和鸿宾楼所在参赛位置是哪里吗?” “听说,是街道口……哦!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了!这是比赛方故意这样安排的,敦罗田是有意把自己想要晋级的参赛代表队放在最显眼,最容易拿成绩的位置,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试想看,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南宫女官还能够拿到第四的好成绩,若是换做是鸿宾楼和靖水楼,把他们放在街尾,未必会是这样显著的成绩!所以,南宫女官你在气什么呢?你的成绩早已经说明了你的实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结果,何必在乎一个结果呢?”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就是见不得这样不公不平的事情!” “见不得又如何呢?胳膊扭不过大腿,既然你参加的是人家组织的比赛,就要按照人家制定的规定来执行,你我都一样,不过是案板上鱼罢了,要么屈从规则同流合污;要么愤然离开告别赛场;要么……” “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听到纳兰若叶推心置腹的言辞后,南宫妙蕊这会子功夫的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 “尚且先不说第三种可能性,咱们就说说最好执行的两个方案,若是让南宫女官彻底屈从规则,向权族低头,按照他们明面上的规则和私下里潜规则行事,便可得到比赛方的重视,你愿意吗?” “私下里的潜规则?什么规则?” “就比如说这摊位的主次,南宫女官以为这好的摊位是随随便便分给别人的吗?明面上的公平只是一层遮羞布,其实私下里这摊位加码早就已经标了出来,你付得起这高额的摊位费,便可坐拥胜利的果实,毕竟这世道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而所谓得利方就是屈从于权利的一房,这样的结果,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我天门从小教导咱们,圣贤者不苟小人之色,表里不一,皮里阳秋的那一套是咱们天门最看不起的行为,宁愿弃之不顾,也不愿同流合污。我南宫妙蕊靠的是实力,而不是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我若是这样做了,我连这样的自己多看不起自己!更别说日后以德服人了,跟随我的那些天门小女官,若是看到我这样不堪的一面,日后又让我怎么教导她们做人呢?” 南宫妙蕊如此反应完全在纳兰若叶的意料中,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她们各个什么个性,纳兰若叶心中有数。 “所以呢?所以你就动了离开的念头是吗?适应不了,也屈从不了,所以也不想委屈自己是吗?” 纳兰若叶侧眸间微调眉宇,这话里话为破有深意。 南宫妙蕊低头唉声一叹,若不是到了逼不得已,谁让愿意走到这份上?因为看透了这场比赛的本质,觉得自己在如何努力结果也不会太理想,与其让人愚弄得像个傻子,自己不如早早就撤离这里,及时止损,减免后期的重创。 “是……我承认,自己是觉得没指望了——我来这里,本事信心满满,觉得可以一展身手,而看到这比赛太多的猫腻,不得不说的是,这让我太失望了……我不想再继续战斗下去了,这丢人不再是仅仅丢得是我南宫妙蕊的人,还有我的师妹们,以及天门的人,都被我给丢尽了!” 说到这里,南宫妙蕊目露恨光,说话间不免有几分咬牙切齿。 “丢天门的人?呵呵~姑娘你是太把比赛的结果当回事了,不管这比赛的结果如何,南宫妙蕊乃是南湘第一名厨的地位依然坚固,你的努力,你的尽兴,众所周知,大家都看得明白,为何还要给自己戴一个那么沉重项圈呢?只要你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那不是给天门丢人,而是给天门长脸!何必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越发心疼起南宫妙蕊…… 第2325章 27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安抚故里南宫妙蕊) “你不知道……师尊派我前来参加此次比赛,本是予以众望,我的那些小姐妹们,也是对我有很多的期待……而眼下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实在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说着,南宫妙蕊丧气地探下要去,双肘压在两腿膝盖上,探腰驼背,丧气无力。 纳兰若叶看着南宫妙蕊如此,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毫无斗志可言,曾经那个自信满满,引以为豪的女子哪里去了? 不过是是以一个第四罢了,也不是比赛最终的结果,何必这样纠结呢?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她一手拍了拍南宫妙蕊的后背,另一手抬手指向自己摊位中,一群红衣女子兴高采烈与自己家的白衣姑娘们聊天打趣。 “你看你们家的姑娘们是真的很失望吗?若是失望的话,她们脸上的笑容有说明了什么?我倒是觉得,你们家的姑娘非但没有对你失望,并且对这个比赛结果非常满意,至于说天门吧……我想若是天门师尊来此观战,也会被你精湛的技术所震撼,比赛的结果有时候不是完全靠实力,人为因素也很重要,南宫女官你这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呵呵~也许吧……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以至于把尊严看得那么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会觉得失望,就会觉得怨天尤人,想要退缩,想要给自己找借口……” 南宫妙蕊苍凉一笑,似乎真的不再对这场比赛抱任何希望了。 到此,纳兰若叶这才把之前的话题给抛出来了—— “所以呢?所以南宫女官现在就一门心思想要退赛是吗?” 南宫妙蕊苦笑一声道:“如不是如此还能怎样?摆明了人家主办方不看好咱们?又何必赖在这里自取屈辱呢?” 纳兰若叶敛眸勾嘴,城府一笑:“若是如此,那你就真的上了他们的当了,有些人正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手段将你我两家赶走,因为咱们在这里太过碍眼了,明着赶不走,就只能玩些阴招,你若是因为生气这结果愤然离开,就恰如人家的心意,成全了人家的算计。”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皱眉不解,缓缓转头问之—— “何姑娘到底有何高见?” 纳兰若叶解释道:“想想看吧,咱们从一开始参加比赛就问题不断,一开始先被分到了这么偏僻的位置,后来你们天门参赛的资质被跑了出来,再后来我们西疆又被联名上书,差点被赶出比赛场地,这一桩桩一件件累积下来,难道南宫女官没有其他的想法吗?为什么别人参加比赛都是顺顺当当,而偏偏你我参加比赛却是问题频出,一刻都不让你消停呢?” “何姑娘的意思是……他们主办方是故意的,就是想尽办法赶咱们两家走?” 纳兰若叶勾嘴一笑道:“若不是这种可能性,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那既然如此,人家都这么不欢迎咱们了,咱们又何必赖着不走呢?” “你走了之后呢?这是在给你宾鸿楼制造机会,看这宾鸿楼现在这趋势,呵呵~日后南宫女官你在南湘的第一厨神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纳兰若叶轻描淡写一席话,一下子点醒了南宫妙蕊,她如梦方醒,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排挤天门正统代表队,却要立那黑市宾鸿楼的威风,难道南宫女官还没有嗅出一丝危险吗?这一次比赛的性质南宫女官心里最清楚了,这一次可是武道中鲜有的大规模从厨艺比拼,这一次比赛的结果的排序,将会影响各国厨师的在各国势力的排序,南宫女官到现在还认为这是一场单纯的比赛吗?” 说到这里,南宫妙蕊彻底沉默了,她的脸色惊恐又难看。 “你若是现在走了,就当了逃兵,这是平白把自己的机会让给别人了!你想想看,为何在第一轮的晋级赛中,主办方会想尽心思将你排挤走,只怕他们是真的害怕在后面的比赛中,你与宾鸿楼亦或是八珍楼正面对决时,那宾鸿楼根本不是你南宫妙蕊的对手,为了免除到时候尴尬局面,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先下手为强。从某种意义上讲,有些小人那是真的害怕你的存在,因为南宫女官你的实力实在太强,让人没有办法从正面下手,只能从旁门左道对你下手。” “呵呵~如此处心积虑算计,也算是他们看得起我!南宫妙蕊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 “一票之差,和三甲无缘。不觉得这样做的人用心了吗?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寸的事情了?若是非要解读这样的事情,我想说的是便是有人刻意了,为得就是进一步激怒南宫女官,让自己自己感觉道尊严扫地,自己退缩了去!他们是太了解天门女子的个性,各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受不得半点委屈,眼里更是揉不得一粒沙子,所以他们才会利用这样的情绪,激怒你的同时,再来击败你!” “这个……呵呵~也是真阴险!若不是何姑娘及时提醒,我还真是差点就上当了。” 纳兰若叶眼看这南宫妙蕊智商满满回归,这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接下来我就说说第三种可能性——若是不想屈服,也不甘心的话,那就迎难而上,忍气吞声,积累筹码,再讨厌的规则先去适应,那些成熟的麦穗都会低头,只有青嫩的麦穗才会骄傲的将头抬起来,却不知道风吹日晒的摧残,才是生活的磨砺。待你沉着了,沉淀了之后,便会找到规则的破绽,利用规则的破绽,破坏规则,只要你有了这样的实力和魄力,才能建立你想要的规则——而那个时候,没有人再敢轻视你,制定规则的人都是行业的领袖人物,他们具备话语权,到了那个时候别人只能仰着头看你,却再也不敢拿捏你了。” 说着,纳兰若叶缓缓起身,临走之际,又拍了拍南宫妙蕊的肩膀,有意提醒道——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希望能对你有帮助。眼下的第四只是暂时的,日后的路长着呢,想要跟他们斗,是要斗智斗勇,而不是斗气。若是斗气了,你就输了……” 第2326章 280.八珍玉食(白华与纳兰若叶因为武玄月的归属问题发生了争执) 纳兰若叶安慰过南宫妙蕊之后,这就站起身来,向自己家的摊位走去。 这一路上远远看去,那酒酿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而花儿和朵朵惊喜地听着酒酿的话,两眼放着金光,双手放在胸口,不住的点头。 纳兰若叶心知肚明自己这次的成绩应该还不错。 果然,她刚走到摊位前,白华倚着门框就将她给截了下来。 “何姑娘,借一步说话?” 纳兰若叶停下脚步,转为微微颔首一笑,便跟着白华撤到了一边去。 白华走着看着,眼看四下无人时,这才停下了脚步,转头恭拳道—— “恭喜师尊,咱们百合世家晋级了,位列第十二名得票两千零三十票。” “同喜同喜!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咱们百合世家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纳兰若叶合谷礼之,一同向白华也道了喜。 二人相互寒暄后,这都放下了端着的礼仪,白华直入正题。 “师尊好本事啊!若不是师尊去应付那八珍楼的官客们,咱们百合世家是什么样的结果呢~白华是了解权族的那起子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摆明了是想找个借口把咱们百合世家给踢出局。所以……白华实在好奇,师尊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那八珍楼的官客们放了咱们百合世家一马?” 纳兰若叶敛眸深邃间,微微一笑,抬手摇了摇食指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咱们能成功晋级就是最好的结果,不管怎么说咱们百合世家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这样的结果已经非常不错。” 眼看自己套不出纳兰若叶的话,白华有点气馁,可是他也不是一个不懂事务之人,这个话题也就戛然而止不再多问了。 “也是啊……呵呵~~白华这个问题是不是问得唐突了呢?” “也不是~白先生好奇胜利的过程,也属人之常情,只是有些人有些事若是按照常规手段去执行,未必有好的结果,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至于本尊用了什么手段换来对方放水的结果,那边是本尊的秘密,本尊不想透露太多。” 白华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一手挠头尴尬笑道:“也是哈……呵呵呵~白华这问题问得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纳兰若叶又是一笑,没有再继续说话。 白华眼看尴尬,这又问到了第二个问题来缓解眼下的尴尬—— “这突然涌进来的食客,宛若那天兵天将化解咱们百合世家,别说是人家权族的官客会怀疑……就是白华心中也多了一个疑影,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呢?除了你们西疆那位曾经的统领大人,我们南湘现任的真实大人有这样的头脑和手段,白先生以为这天下还有谁人能想到这么损法子来?” 说着,纳兰若叶无奈苦笑了一声,“法子虽损了些,却不得不说立竿见影,马上见效,还让权族那帮子政客挑不出来毛病,这丫头果然还是个鬼才。” 听到这里,白华也跟着会意笑了起来,他垂眸思索了一下,顺势接话道:“我说呢,怎么都觉得这个事情顺利的太过古怪,总觉得是这一切是已经被人安排好了,果然还是二小姐的手笔啊!”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说道:“这一次二小姐因为福晟爵爷事情,不能再出面八珍楼的事情,而她真的很重视八珍楼的这一场比赛,眼下她虽然不能亲自上阵,却在幕后为咱们运筹帷幄,为咱们把外围工作都铺垫好了,也算是帮上了咱们的大忙,所以——余下的比赛,咱们一定要重视起来,不能事事都要倚靠二小姐,她毕竟不在现场,能力受限,咱们若是再不机灵点,很有可能完成不了任务。” “二小姐是怎么给至尊布置任务的?” 白华又开始套话模式,而那纳兰若叶多精明的一个人,她深深瞥了白华一眼,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 “曹镇主又是怎样给白先生布置任务的?” 白华一愣,自知道若是单方面想要套取对方的信息只怕不可能,想要得到对方情报,只是要拿些情报出来交换的。 “曹镇主的任务是,让咱们努力挤进总决赛,探听到八珍楼更多的内部,有机会的话找出那些高层不法勾结的证据,为日后作战做准备。” 白华倒是诚实,没有隐藏任何。 纳兰若叶眼神一沉,她噙着礼貌笑意说道:“二小姐亦是如此给本尊布置的任务。看来二小姐跟曹镇主的感情深厚,俩人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 “二小姐是我们西疆的准王妃,她嫁给我们西疆那是迟早的事情!在我们白虎军中她的声望极高,我们全军上下也只认这一位王妃。” “可是——没准她日后是要成为我们天门的继承人,天门储君不光是一个空头名号,也是实实在在压在二小姐身上的担子,她身上可是有我们天门一半的血脉,也只有她能够接住天门至尊的重担。” 说到此,白华和纳兰若叶意见产生了分歧,两个人都在为武玄月的归属权声明,哪一个阵营都想将武玄月占为己有。 白华是一脸的郑重其事,而纳兰若叶虽是笑得风淡云轻,实则笑里藏刀。 “这个……我们家的曹镇主是不会放弃二小姐的……” “在这点上咱们天门的意见倒是与西疆出奇的一致,身为二小姐的亲小姨的天门至尊,也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二小姐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花尽心思栽培自己的亲外甥女……” 说着,两人眼神之间穿过一道霹雳闪电,这一股冷电是令人心中生寒。 二人似乎没有让步的可能,虽是嘴上说的客气,可是这心里已经记下了对方了一道。 “至尊真的这么顽固吗?” “二小姐是个人才,曹镇主之所以对二小姐这么执着,不仅仅是因为她生性聪慧,貌美如花吧?” “那至尊又是看好二小姐什么呢?” “我想,我家至尊看重二小姐的本质,大概是与曹镇主一致的~不过眼下你我争执也无用,最终的选择权是在二小姐自己手中,咱们是应该共同努力,携手完成当下任务,而不是为二小姐到底归属与谁而争执,你说对吗?白先生?” 白华虽是心中有些不甘,而对方已经让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乖乖从之…… 第2327章 281.八珍玉食(曹云飞因为媳妇只顾事业,闹起来情绪) 夜晚时分,隔着一条街只看那街道上灯红通明,人头攒动,好一幅热闹的景象。 此刻,武玄月与曹云飞对面向坐,望着隔一条街的热闹,武玄月举着望远镜,一门心思都在比赛态势上,而她对面的白衣男子的注意力却都在眼前这个男扮女装的女子身上。 “都看了那么久了,你都不嫌烦吗?” 曹云飞举杯抿酒,不免觉得一人独酌无趣,这就跟武玄月抱怨道。 武玄月哪里还有心思听他曹云飞抱怨,这比赛到了最后冲刺的关头,也是最紧要的关头,这会子功夫她满心都扑在比赛结果上,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与比赛的结果,哪里有空搭理他曹云飞呢? “这有什么烦的呢?我一想到眼下的局面,就觉得紧张和兴奋,这可比单纯喝酒要有意思得多。” 武玄月有一搭没一搭的应话,眼睛很不能长在那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的摊位上,这两个自己方阵的成败可是关乎自己的整盘计划,她能不操心吗? “切!你这个人无趣极了!难得你我单独有时间出来游玩,你却把我一人晾在这里,你却一门心思在这比赛上面,看来在你的眼里,我曹云飞说到底还不是不如你的事业重要。” 听到这里,武玄月终于品出了曹云飞浓浓的醋意,她呵呵一笑,手中望远镜依然不离手,注意力仍在这比赛上,嘴巴上倒是会说些宽慰讨好对方的话—— “看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你怎么不重要了?” “我怎么重要了?” “你不重要,我这么安排你们西疆代表队出赛?为了让他们出圈,我连我天门二把手的师尊都给搭进去了,这还不算,你可知道为了运筹这个局,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你以为那黑市的关系好运筹吗?我这般煞费苦心的运营,到你这里却成了不领情,你还真是有良心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呵声一笑,不屑道:“这话说得太漂亮?你这么费尽心力的布局,果真是为了我曹云飞吗?” “嗯哼?那么你认为呢?不为了你,难不成还是为了我自己吗?” “可不是为了你自己?” 曹云飞估计是喝多了,又吃醋的劲儿上来了,说话越发口无遮拦。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微皱眉,她这才放下手中望远镜,把眼神缓缓投向对面白衣男子的方向。 “你是不是喝多了呢?开始说起来胡话了?” 曹云飞别脸外头抿酒,脸上显出几分厌烦来。 “是喝多了,所以才会酒后吐真言。” 武玄月啧舌皱眉,对眼前这个爱生气傲慢镇主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是——可能在你眼里我,武玄月就是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每走一步都是算计,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样上位,怎么样取胜,连同把你也给利用了进去,对吗?” 曹云飞又是冷冷一笑都:“呵~难得啊!你还有这自知之明呢?” 武玄月就知道曹云飞这样看自己,自己也是百口莫辩。 “行吧——就算你这样想我,我也不解释,我承认我现在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女生了……” “算了吧!小女生时期的你,心眼也贼多,这人的聪慧和心机是从娘胎带出来的,你也别把自己曾经说的那么可怜,现在想想,你这丫头从小就是个野心家,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年轻,被你那可怜相蒙骗了,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特仗义!结果……呵呵~倒是被你这小丫头利用的善心,现在想想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够蠢得,明明比你大了好多岁,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听到此,若是放作从前的武玄月,早就故装生气倒打一耙了,而现在的武玄月连装都懒得装了,索性噗嗤一笑,半开玩笑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才发觉~曹镇主还真是后知后觉来着?怎么,现在后悔了?当初在武门就不该帮我武玄月,就不该被我利用了善心,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心机忒重,结果这一纠缠上,再也甩不掉了?” 曹云飞翻了武玄月一眼,接着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一副老赖的模样,都成什么模样了?” 武玄月外头呵呵一笑,说道:“我若是装可怜,你说我太假,我若是故意甩锅给你,你又觉得讨厌,你我也都认识这么多年,几番交手下来,咱俩也都了解对方的秉性如何,何必再装那些虚的呢?我什么样子,你心里清楚,你怎么想的,我心里也明白了,这就坦诚布公了,你我都轻松。” 曹云飞不时又翻了一个白眼,对于眼前的小女子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不管对方怎么做怎么说,他心中有再多的气,可是自己就是离不开对方。 大概就是抓住自己这一点,才会敢在自己这里肆无忌惮地挑衅。 “你倒是对咱们的关系有清晰的认识,也就是说,你也承认了,这一次你又利用了我不是?” 武玄月呵呵笑道:“算不上利用,咱们这叫鼎力合作,达成共赢。” “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么不爽呢?” “不爽?你为何有这样的感觉?” “总是感觉被人玩弄在手心中,操弄着,我却没有反抗的资本。” “看你这话说得,我倒是觉得委屈得很——” “你委屈?你还委屈?来来来!说来听听!你委屈什么?” “之前的事情咱就不说了,单说这一次事,是我武玄月上杆子促的局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当即安生了下来。 武玄月见对方败下阵来,继续道:“若不是你跟纳兰师尊二人一同前来,求助与我,曹镇主我武玄月是闲的没事干了?喜欢掺和这么多事情不是吗?我一人在权族孤军奋战,已经够累的了,时不时西疆还要给我点挑战难度,我若是不应,那边是见死不救,不仗义;我若是应了,到头来却成了你口中的算计和不折手段了……你说我武玄月怎么就这么难做人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低头抿酒,脸上一片红一片绿的难看…… 第2328章 282.八珍玉食(曹云飞劝说武玄月不要入权谋之道太深) 武玄月又看了下对方的脸色,曹云飞又开始合起来闷酒。 “云飞哥~你听我说,只要咱们联手夺回本该属于月儿的一切,月儿就一定会名正言顺地嫁给你为妻,只是眼下……时机不够成熟,武道天下动荡,你我都是干实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谈情说爱放在第一位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登时停下手中的酒,拿酒杯就悬在半空中,他抬眼将,眼中朦胧,酒醉稀松。 “你是真心这么想吗?你真的愿意在你功成名就时,还愿意嫁给我吗?” “云飞哥你是真的喝多糊涂了吗?我武玄月在你眼里对你的感情就这么不牢靠吗?” 曹云飞脸上露出几分自卑来—— “不是不牢靠……而是你身边的诱惑太多,而你现在又那么优秀,你成长的速度让我惊讶……反观我自己,我不过是武道四国中最落魄的君王之一……尤其是到了这东苍之后,我曹云飞才看到了自己的太多的不尽人意……” 说着,曹云飞抬头猛地灌了一杯酒,这些话压在他心里多时,平日里他故装强大,实则内心在看到权族的发展后早已经形成了强大的落差感。 最可笑的是,连同着自己的女人都在跟着时代的发展快速进步,而自己呢? 却守着西疆的一亩三分地自鸣得意,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还不以为然…… 直到自己跳出了那井口,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和可悲,而这个时候的自己,想要再再出改变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了社会发展的节奏了。 改变是痛苦的,因为改变是去违背自己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而做事,人之所以会产生想要改变的欲望,大多是受周遭环境的影响,如果再不改变的话,就不会被他人所接受,而这样的结果则是会被环境好社会所淘汰—— 其实,改变就是在“在做自己”和“顺应社会以获取自己需要的事物”之间做取舍,取得一个平衡罢了。 曹云飞不是那种习惯改变的人,因为他身为一国之君,觉得自己这样生活状态还挺好,而自己就想维持现状罢了。 而让他最痛疼也是最在乎的则是自己的女人——武玄月。 她是跟自己完全相反的一种人,她这种人是可以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惜以改变自己的本性为代价。 曹云飞知道武玄月是一个狠人,她知道的是什么,并且会为了这个目标,做出牺牲和改变。 而自己却没有对方那么大的决心,总是在犹犹豫豫间,变得优柔寡断。 武玄月她看了下曹云飞的脸色,这一刻她也不再装做作可爱的人,而是变得认真起来。 “曹镇主能够从他人之长看到自己身上的短处,证明你是有想要成长的欲望,这是好事啊。” 曹云飞听到武玄月这样的论断,略显到疑惑道——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瘪嘴挑了挑眉宇,自己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其实,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坚持自我去改变世界,那都是咱们年轻时的豪言壮志。但是真的实行下去,你会发现这样的坚持过程是无比的煎熬和痛苦,基本上没有人可以那么坚定坚持下去,在社会大环境下的打磨下,你会渐渐认清楚很多现实问题。这种自我坚持下去的结果,不外乎两种可能性,被社会淘汰或者是成功地站在最高点上。” 说到这里,武玄月起身为曹云飞空杯中填满了酒水,而后继续徐徐道来。 “所以啊~对于绝对数人来说,被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周边的环境和人一点一点打磨折叠,最后变得与它无隙贴合并随它改变而改变,才是很多人的最终的结局。我们会随着年岁的成长,阅历的积累,而改变以往的某些想法,会因为见识了更大的世界而改变略显得狭隘的思维,会因为一次次吃亏上当而改变行事作为等等,可以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都是不是主动去求改变,而是背叛接受的结果,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恍惚一暗,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抿酒,因为武玄月的话宛若一根利针,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内心感受到了阵痛。 武玄月顿了顿时,又看了看曹云飞的脸色,继续道—— “这种改变也是被迫成长成熟的表现,从某方面来说,我们或主动或被动地把自我逐渐消减,留下核心的精神,从外界或他人身上拾取活好或坏的东西填不上去,逐渐丰满了自己的新的人格,最后成为一个人可以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人的过程……就是这样,不可避免也不可抗拒。改变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你再改变的过程中而担忧会逐渐丢失了自我,所以你才会痛苦。而人不就是这样,一边痛苦着,一边纠结着,不知不觉间就成长成熟起来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猛然抬头,饮光了杯中酒。 “没错!你说的都没错……我与其说是执着于对你的感情,实际上我是再跟自己故步自封的自己作斗争。我安于现状……不想改变,但是我也不想让你飞得更高更远!因为那样的人,太难掌控……而追逐过程是在太累太艰辛,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什么的最好的办法?你说的这不是办法,这是笑话!曹镇主还记得吗?当初我以单灵遥的身份入了你曹家门府,你们那是什么眼光?多少人跟我讲什么门当户对,纵使你曹云飞再如何偏爱我,在世俗和舆论下,你总归是要委屈了我武玄月不是吗?因为你知道,得罪我的成本是最低的,你可以在情爱上弥补我,但是你却给不了因为阶级而产生的世俗观念,你是一国之君,你的情爱总归会在一件件政治事件上消弭殆尽。没有经济基础的情爱,就是镜花水月,经不起世俗的考验,而你当初依稀对我的眷恋,也会因为政治带来的麻烦,转变成了烦躁和嫌弃……” 第2329章 283.八珍玉食(武玄月向曹云飞表明态度)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个结果的凶险,可是她若是不踏进这权利的帝国这种亲身体验其中的凶险,日后又该怎么去驾驭权族呢? 可是,她多少也是会考虑曹云飞的提议,毕竟这是她在乎的男人,他说什么,她多多少少会听进去些。 所以,在曹云飞劝说武玄月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强劲的反抗,而是选择了默不作声地喝起来闷酒。 眼看武玄月沉默了,曹云飞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这就趁着酒劲儿多说了两句。 “月儿,你想想看,你来权族这些时日,都干了些什么?这些权贵们表面仁义谦和,可是哪个人背后不是另外一张嘴脸呢?他们的人前的谦逊和人情,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来拢人心,为日后自己的阴谋诡计铺路,一旦出了事情,他们会还毫不留情地抛弃所有曾经拥护他们的人,他们各个冷血无情,视他人为工具,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觉得你能沾到便宜吗?” 听到此,武玄月闭眸将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仰头,饮下了一杯酒。 “与他们打交道,不外乎就是两个途径,与他们为敌或与他们为友,与他们为敌时,这些人从来不会面前跟你直来直往地争执,论其阴谋诡计,你一个姑娘家家又怎么可能是这些老奸巨猾的权族的对手呢;若是与他们为友,你迟早会被他们同化,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而那个时候的你,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的虚伪腐败……我不想看到你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也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斗争后还会受伤……这两个都不是我曹云飞想要看到的结果。” 说着说着,曹云飞心疼巴巴地看着武玄月,他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女人。 武玄月又连饮了三杯酒,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刻她真的心动—— 毕竟这些年时日她跟权族的人打交道,也看清了他们这些人的真面目,当真是厌恶至极。 那一张张道貌岸然的嘴脸,背后做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人前还能装的那么像,这些人真的是既恐怖危险又让觉得恶心至极。 他们所作所为可谓是丧尽天良,可是人前却还能够装得善良敦厚,他们玩弄手中的权利,利用人心人性,让人互相残杀,而他们却站在高处,阴森森地看人斗得两败俱伤后,而他们则是可以心安理得窃取胜利的果实…… 武玄月根本不可能跟这些人同流合污,因为她打心眼里鄙视看不起这样的伪君子。 而她却不能选择避开这些人,这些人是她人生中必须经历的坎坷,权族之大,这样的人太多太多,做不到赶尽杀绝,就只能去找克制他们之道。 “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为了我着想,为了我好,所以才会好心提醒我这一切,曹镇主的心意月儿是心领了。” 终于,武玄月下定了决心,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似似笑非笑的言谈中,其实已经摆明了自己的观点。 “月儿!你这样做真的很危险啊!你就看看你来权族这些时日,那些权族的王爷贝子是怎么算计你的?出了事情,他们宁愿牺牲百姓的利益,也要保全自己,这样黑心烂肺的人,你还要跟他们继续纠缠下去吗?那些灵兽斗场的落魄贵族是什么样的下场,你还看不清楚吗?当初的他们哪个不是权族的有功之臣,名门望族呢?因为没了价值后,最后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别看那些权贵们现在都围着你团团转,那是你现在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用价值,而若是有一天你没了价值后,你觉得权族会怎么待你?” 曹云飞这是真的为武玄月操碎了心,这句句肺腑之言,是真怕自己家小娇妻吃一点亏。 “月儿——你也是说了,你自己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在饿狼群中,纵使你足智多谋,能力非凡到底是寡不敌众,马有失前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这样天天战战兢兢地过活,与这些人面兽心的玩意儿们,算计来算计去,不觉得累吗?所以……差不多就歇歇手吧,你已经非常努力了……” “那不是还有你和我小姨吗?我虽是一人直插敌军腹地,可是我身后有你们西疆和南湘的支持,想到这里我就不觉得自己是孤军奋战啊!是……我是不喜欢与权族人打交道,这些人善于伪装却哥哥是些黑心拉你的玩意儿,与他们为伍我只觉得恶心至极,他们试图用糖衣炮弹,荣华富贵,名声权利来来拉拢我,为得就是引我入局,拉我下水,成为天门的豿彘……这些我都清楚。” “既然你都清楚,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我来权族不是为了与他们为敌,也不是为了与他们为伍!” “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改变世道,颠覆他们的朝野,重新改写他们的权族的政治。”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你说这话也太口满了吧?” “我就知道跟你说这些,你肯定觉得我野心太大,痴心妄想,就凭我武玄月一人之力,便可改变这权族几百年经营的政权吗?在你曹云飞眼里,我武玄月还没有这个实力,对吗?” 曹云飞脸色一惊,登时他的脸色惨白,这是她第一次听武玄月给自己推心置腹说的真心话,他知道这丫头有野心,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的野心这么大。 “你没有跟我开玩笑?” 武玄月今日是多喝了两杯,加之自己的男人天天喋喋不休跟自己说些有的没的话,她也是疲于遮掩,索性今日就接着酒劲儿把自己的预想给说清楚。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这些话……你跟你家小姨说过吗?” “说过——” 曹云飞又震惊了—— “说了啊?那她怎么说?” 武玄月瞟了曹云飞一眼,轻叹道—— “我家小姨虽然嘴巴上是毒舌嫌弃我的野心,可是对于我的设想,她也算是表明了态度,她代表南湘,愿意与我并肩而战,绝不退缩!”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睫惊颤,这一刻他进退两难,竟不知道该如何接武玄月的话…… 第2330章 284.八珍玉食(武玄月告知曹云飞他身世的秘密) “你的胃口是不是也太大了?你真以为以你武玄月的本事,能够做到颠覆权族几百年的朝野吗?” 曹云飞对于武玄月这样的论断,那是担心又惊愕。 而武玄月呢? 这喝酒喝到位,眼前的男人又是自己可以托以真心的男人,既然露出自己的爪牙,就懒得再继续演下去了。 只见武玄月拱杯而上,那脸上的自信盎然,笑得意味深长。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你这是试试吗?你这是在玩火?!” 曹云飞彻底急了,他就是见不得武玄月这一副张狂劲儿,以前也没有看出这丫头骨子里这么狂妄。 “呵呵?玩火?!没错!我这就是玩火,想当初我若是不敢玩火的话,我父尊过世后,我武玄月的命也就在武门结束了;若是我不敢玩火,在你们西疆我武玄月也就是一个任人欺辱的下人,谁人都不会把我看在眼中,更别提上战场的斩杀西门宇霍,为你们西疆铲除多年的忧患;我若是不敢玩火的话,我家小姨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认我这个外甥女,那南湘也早就成了我二哥伏地~~曹镇主说的没错,我武玄月从小就是这不服输的个性,也特别喜欢玩火,若不是我一次次不认命不服命的话,武道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蹙,对于武玄月那轻狂的言辞中,他无言了,因为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而他只能低头灌了几杯酒,别过头去,深深吸了两口气,说道—— “之前都说,我也好、纳兰至尊也好,我们都是有良心的人,为人正派,以为私情的缘故,我和至尊内心都是向着你武玄月的,而眼下你的对手换成了权族,你还以为还会向从前那般顺利吗?” 武玄月瞥了曹云飞一眼,她举杯仰头,先是喝了一杯酒,而后才应答。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楚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人。没错我承认之前你和我家小姨对我都是念及着从前的感情,才会对我放了一马,可是……可是咱们仇恨都是一致的啊!那权族他是强大,可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为了自己国度强大,不惜那咱们这些人来做垫背,曹镇主,你以为那西门宇霍一个小小没落亡国之族,哪里来的底气和武力与你西疆对抗呢?若不是权族私下里资助支持他们,就他们那丁点大的亡国之徒,能在西疆成什么气候?权族就是要利用这一群亡国之徒的仇恨,对抗西疆,消耗西疆,让你们内斗下去,耗得你们西疆只能战乱,根本没有时间发展。想想看,这些年曹家白虎军是不是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大战上,战火连连的时节,百姓民不聊生,哪里还有时间发展经济、农耕和畜牧业呢?国家资源就是在这样一场场战争中消耗殆尽的,你到现在还没有自觉吗?” 曹云飞别头头去,他蹙眉喝闷酒,这些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就算是自己愚钝,自己家军事季无常也会时常提点着自己,况且自己又是真傻。 “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了!呵呵~你都知道了,还能忍得下这口气,我竟不知道曹镇主竟还有这样好的脾气?” 曹云飞眉头紧皱,他缓缓抬头,无奈地看着武玄月道—— “我不是好脾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累,那权族与我西疆的仇恨,我曹云飞都记着呢,不过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他们真刀真枪在战场打一场,而不是让你一个人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贝权族那些人算计。” “真刀真枪干一场?咱先不说以西疆今时今日的兵力是否是权族的对手,就算是对手,打仗就是最好的手段了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万不可动兵,一旦动兵那就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西疆这些年已经饱受战争的折磨,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曹镇主作为一国之君,应该考虑的是修养生息,稳固发展内政,积累实力和筹码,而不是与权族为耗费兵力,就算要与其为敌,也只能是私下里,而非放在明面上,曹镇主吃得这方面的亏还少吗?” “可是……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我不想让你再受委屈了!” “我不觉得自己受委屈,况且我倒是觉得用他们制定规则去推翻他们权族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而且月儿已经说过了,月儿虽是只身一人在敌营,可却不是孤军奋战,因为有你和小姨在我身边支持月儿,月儿也不是曾经那个什么筹码都没有的月儿,又南湘和西疆的支持,月儿在与权族博弈的时候,也不是毫无胜算!”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总是不听劝,还这般轻狂?!” “我顽固轻狂还不是被你惯得?” “你……”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半天玩笑的话又给噎住了。 “对了,还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现在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曹云飞皱着眉头,疑惑问道:“你又想干嘛?” “这事……对你很重要,是关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你说你说——” 一听到关乎自己的身世问题,曹云飞登时来了兴致。 “这个我现在还在调查阶段,还没有完全掌握证据,但是也基本上可以断定了——我觉得你娘亲怀生产你的时候难产而终,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还有,你哥哥曹凛然从小身体一直不好,也有可能与此事相关……” “你说什么?!”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两眼瞳孔放大,激动地双手按着桌子“噌”得一声站了起来。 武玄月抬眼看着对方紧张且激动的脸,严肃道:“你娘亲是权族的公主,也是权族长相最出众的公主,嫁到西疆或许就是上官侯爵授意的,他本想通过嫁出去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庶出妹妹,进而达到控制你父亲的目的,结果……你娘亲与你父亲感情甚好,似乎不太听上官侯爵的话,一个不受控制的棋子,你觉得在权族看来,她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你娘亲为西疆诞下王嗣,对权族来说并非是好事,权族巴不得你们曹家后代灭绝,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继承西疆的大统了……” 第2331章 285.八珍玉食(武玄月分析自己的猜测) “你娘亲与你父亲感情甚好,似乎不太听上官侯爵的话,一个不受控制的棋子,你觉得在权族看来,她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你娘亲为西疆诞下王嗣,对权族来说并非是好事,以他上官侯爵平日里的作风,大体是希望你们曹家后代灭绝,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继承西疆的大统了。” 武玄月认真严肃的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听到这里,曹云飞依然不能冷静下来,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恨不能将其上面的釉扣下来一块儿。 “这些话……你是自己猜测的……还是说……你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呢?” 武玄月有意看了曹云飞一眼,看着对方被仇恨已经激怒变得扭曲的脸,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一半一半——” 武玄月思索了一下,答之。 “一半一半?这事还能这样回答吗?” 曹云飞彻底急了,猛然抬头,满眼的仇恨狠狠瞪去,对于武玄月这样不负责任的回答,他非常不满。 “云飞哥哥,你别急也别气,所谓的一半一半,也是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 武玄月赶忙解释起来,看着曹云飞一度被激怒的脸,她表现出紧张和关切。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在南湘发现时,我沉睡的模样吗?” 武玄月不急着马上解释给曹云飞听,而是选择了循序渐进的过程。 曹云飞已然一头恼火,急躁难安,早已经失去了听武玄月满满叙旧的耐心。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我想知道的是结果!你跟我扯些没用的干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没用的呢?你现在是想知道结果,可是这个结果总是需要实事来支撑吧?你是一国之君,凡是都要三思后行,怎么到了这种事情上,就变得这么毛躁呢?” 被武玄月这样不冷不淡的斥责了一番后,曹云飞恍然一愣,这才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 眼看曹云飞的愣住了神,武玄月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至其身旁,半撒娇半宽慰道—— “好了~哥哥你就像耐着性子,听我分析一下如何?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就是因为知道它的重要性,所以我才要认真且严肃地跟你讲明白,若不然我糊里糊涂给你说了,你这脑子一热,做出了些过激行为来,那可就是挽回不了的局面了。” 曹云飞心中仍然急躁,却还是任由武玄月安抚着落座了下来。 武玄月见曹云飞收起了爪牙,这又为其斟酒一杯,没有劝着对方喝下去,而是推至其面前,说道—— “之前,我从西疆逃之南湘时,中了小姨万花迷踪的招数,沉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在这三天三夜中,我受益匪浅,小姨一边引导着我学习天门的武功的同时,也让我通过自己母亲的身份了解了过去几十年天门发生的是是非非,而这些是非中多少参杂了当年你父亲、我父亲、我娘亲、乃至上官侯爵的是非恩怨,而通过哪些年的恩怨,我大致推断出了,西疆与权族的其中的微妙关系。而你娘亲在怀你兄长和你的时候,巧合的是,权族都派去了大量的宫人和医生,以关怀你娘亲的说辞,将其安插在西疆地域。你父亲自知道西疆地域的医疗技术不好,为了能够让你娘亲顺利生产,他还是接受了自己这个舅哥的好意。结果……你的哥哥在这么多人照拂下,差一点难产,好不容易生产了下来,却患上了先天生理不足的缺陷;而到了你呢?你母亲又是难产……最后为了保下你的性命,她不幸离世……哥哥你自己想象,这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沉,他的脑海中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沌中,乱得要死。 果然这个时候,武玄月提前倒好的酒刚好派上了用场,曹云飞满脑子乱哄哄乱成一团,他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他便一把夺过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光。 武玄月见状,眼神微敛,脸上露出深邃且不可捉摸的表情来。 此刻的她,并没有劝退曹云飞喝酒的意思,而是又为对方的悄无声息填满了杯中酒。 “权族的医生医术何时变得这么差了?若是如此,为何权族家的那些那些公主,夫人各个怀孕产子都是顺顺当当的?而偏偏到了你娘亲生产你们二位王嗣却是千般万般艰难?难不成是她的这个哥哥是故意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妹妹,专挑些医术平庸的医生前来西疆保胎安胎呢?还是说……他是有意这样安排的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越听心中越是仇恨万分,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又是一把夺过桌上的杯中酒,他猛然抬头,狠狠灌了自己一杯。 “哥哥~同样都是权族出嫁的公主,你看看我家那个嫡母,接连生了四胎,那一胎不是安安全全,稳稳妥妥的?同样都是权族的医生权臣照料护理,怎么就是同人不同命?难不成是你娘亲的身子真的不争气吗?” “放屁!我听哥哥说,我娘亲从小就不是那身娇肉贵的主!她善于舞蹈和骑术,大概是因为她在权族的日子不好过,为了能够博一份生机,她才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她的身体不知道要比那养尊处优的上官金阳健康多少倍?又怎么可能会在怀我和我哥的时候,体质就突然变差了?!” 曹云飞被武玄月故意反问的话给彻底激怒了!现在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 自己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可是今日听武玄月这么一分析,他终于察觉出来了蹊跷。 眼看曹云飞这般激进的反应,武玄月赶忙笑着安抚道—— “我也是觉得奇怪呢~当初我父尊告诉我,说你娘亲不但貌美还非常有才,擅长武技和骑射,这才把你的父亲迷得不行~这样健康的体质,不应该因为生产而丧命啊……所以我就怀疑了,八成是有人不希望你娘亲能够顺利地诞下皇子,这才使了阴谋诡计……”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狠,抓起桌上的酒杯,又是一杯闷酒下了肚…… 第2332章 286.八珍玉食(曹云飞情绪失控,已然信了武玄月的话) 曹云飞猛地饮完一杯酒,狠狠将那酒杯拍在了桌面上,他垂眸呼呼呼喘着粗气,登时咬牙切齿道—— “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我经得起这份打击!”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已然是恼火上头,酒气加着怒气,愤愤然恨不能杀人。 武玄月见状,她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抬手安抚曹云飞的情绪,那温柔的小手在其肩膀和背部上来回安抚。 “好了好了,算我话多,早知道会把你气成这样,我就少说两句了,你也是……消消气……” 谁想,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突然转身,一把抓住武玄月的手,猩红的眼狠狠瞪着武玄月,咬牙磨腮间,闷着嗓子道—— “你再跟我说什么胡话呢?你到底是谁人的人?到底是站在谁的那一边?” 武玄月一愣,变得小心翼翼道:“我当然是你的人……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了!” “你若是真的站在我这一边,就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我交代明白了!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在瞒着我,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人?!” 曹云飞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力道。 “你……你放手……你弄疼为了……” 不知不觉间,曹云飞手上的力道越发强硬了起来,那一股刺骨的痛,渐渐深入武玄月的神经中。 被武玄月这么一吼,曹云飞这才反应过来,他登时松开了手,这才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多失控,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眼前的女子,可是在失控的情况,还是伤害了对方…… 曹云飞瞬时懊恼后悔起来,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间,垂头丧气地趴在了桌面上,以此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刚才……刚才我不是想故意伤害你的……” 武玄月一手捂住刺痛的手腕,看着曹云飞失魂落魄的模样,真真心疼。 她唉声一叹后,自己从头至尾就没有怪罪过对方任何,因为她心里明白了,曹云飞是跟自己一样,都不过是权谋中的牺牲品罢了,说到底大家都是同命相连的可怜人。 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禁上前一步,将曹云飞抱紧了自己的怀中,安抚道—— “我何尝不知道你的痛苦,就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所以才会变得心伤冷漠,我之所以一直瞒你倒现在……也是……也是怕看到你现在这一面……我不想让你这么痛苦……” “呵呵……伤害我的人又不是你,你再自责个什么?若是你不告诉我这一切,我没准还像一个傻子一样,认为上官侯爵是一个好君王……竟没想对方竟是这样一个好手段……人前待我亲切,一句一句外甥叫得亲切,而私下里对我竟是算计和谋害……他害我曹云飞也就罢了,我的娘亲可是他的亲妹妹啊!他……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武玄月听到这里,冷哼一声,心中漠然—— 对于上官侯爵这种只在乎利益的人,亲人又如何?朋友又怎样?谁人挡了他上官侯爵的路,他的手腕之强硬,手段之狠辣,她武玄月早已经见识过了…… 他上官侯爵对你笑的时候,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为了体面演给别人看得戏码;另一种是暂且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罢了。 上官甄珍又算得了什么?在他上官侯爵的眼中,为他所用便可活下去,不听话不受控制,那她就不一定要好下场。 “权族的冷血和狠毒远在你想象之上,他们虚伪且冷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娘亲为了保护好你们兄弟俩,不惜自己的母国为敌,她是太了解权族的黑暗险恶,才想让你们兄弟俩从一出生就活在一个干干净净环境中,虽然说着西疆贫困了些,但是这里人内心干净,生活简单朴实,少了权贵之间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至少你跟凛然哥哥你们俩在生长过程中,心智是干净和健全的。只可惜……她本尊还是逃不过权族的阴谋算计……成了政权下的牺牲品……”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的情绪一下子又上来了,一想到自己从未谋面的娘亲是这样的结局,他越想越恼,越想越痛苦。 登时间,曹云飞猛然将头扎进武玄月的怀中,痛苦的抽噎起来。 武玄月见状,是既心疼又难受,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手间缓缓抚摸曹云飞的头发,不是唏嘘叹息几声。 良久,曹云飞哭势减弱,他发泄完情绪后,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眼角通红,仍然还挂着泪花。 武玄月便从袖管中抽出丝巾,服下身去,温柔地为曹云飞擦去眼角的泪花,口中还念叨着—— “你看看你,哭得这么难受,我看着都心疼。” 曹云飞别过头去,一手抹过眼角的泪花,哽咽了两声后,硬撑着面子,说道—— “好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刚才失控了,让你见笑了。”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在我面前你还假装什么强势呢?你是我男人,在我面前完全没有必要伪装坚强,是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况且这还是关乎自己父母的生死的事情,谁人能没过情绪不是?” 曹云飞听罢,还是扭着头,不愿回头,他沉默了良久后,待自己的情绪彻底平复了下来,他才缓缓转过头来,开口第一句话,还是问武玄月关于自己娘亲死因的蹊跷。 “我娘亲亡故之事,你还觉得哪里蹊跷?” 武玄月有意看了眼曹云飞一眼,她思索了一下后,便想着今日不能再继续刺激他了,说得太多,怕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自己本想着是有意提点一下曹云飞,让其给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一致对敌,将权族放在你我的对立面上便足以了。 可是眼下看着曹云飞的情绪不对,武玄月思前想后,便决定这个话题可以戛然而止,绝不能再继续刺激对方了。 “以我目前掌握的信息和情报来源,我知道的就这有那么多……” “你手中可有决定性的证据?” 而曹云飞此刻却不依不饶,直接开口向武玄月索要证据…… 第2333章 287.八珍玉食(曹云飞被武玄月说服……) “你手中可有决定性的证据?” 而曹云飞此刻却不依不饶,直接开口向武玄月索要证据。 武玄月登时一愕,她盯着曹云飞不放,对方如此激进亢奋的态度,让她察觉出来一丝不妙。 “你想要干嘛?” 武玄月蹙眉而视,小心试探道—— “我不想干嘛……我只是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就像你说的那般,即便你所有的推论都是合情合理,可是万事都要讲证据的……若是没有证据的话……” “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觉得我会骗你吗?听了我分析那么多,你自己内心没有个杆秤吗?” “我……” 曹云飞被武玄月问得语无了,他低下了头,默不吭声,因为他感觉到,对方已经看穿了自己。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着实质的证据后,好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去发兵权族是吗?” 武玄月根本不给曹云飞留面子,直接道出了对方的那小心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没有反驳,也没有吱声,而他却端着杯子又开始喝闷酒了。 “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其是对付权族这样老奸巨猾的国度,你若是真的跟东苍开战了,西疆会吃大亏呢!就算要打,也不是现在这个时机!小不忍则乱大谋,哥哥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一听到武玄月这样数落自己,曹云飞顿时来气,一把将那手中的酒杯摔得稀碎—— “忍忍忍!你总是让忍,不知道我活的有多憋屈吗?你可知道这可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曹云飞若是没有实力也就罢了,我明明手有兵权,却还要与那上官侯爵装作面和心不和,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情绪!让我与那上官侯爵继续装作一副亲戚的关系,我做不来!” 武玄月登时被曹云飞这激愤的态度吓住了,她知道对方的愤怒这才到了极点,仇恨已经淹没了他的内心。 “恨他上官侯爵的人何尝又是你一个?你以为我父尊是怎么死的呢?只有你身上有杀母之仇,而我身上就没有杀父之仇吗?哥哥你到底要意气用事的到什么时候?” 武玄月当面回怼了曹云飞,这一番话下,曹云飞胸中怒气汹涌,却还是被对方给噎住了,一言不发地生闷气。 眼看自己镇主了对方,武玄月这又上前一步,蹲下身去,开始一片片将地上的碎片捡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这样与他虚伪装腔作势,不如直接开战来得痛快对吗?可是,哥哥你考虑过后果吗?以你现在西疆的实力,真的是他权族的对手吗?为何那东方影敢肆无忌惮地刺杀你呢?那是因为上官侯爵根本就不怕你曹云飞愤怒,他可比你更希望两国开战,你若是先挑起事来,不正好合了那上官侯爵意,人家顺理成章把你们西疆给料理了,而你……日后要怎么办?是要当亡国之奴,在自己曾经的国土上,看人脸色,寄人篱下;还是你要激进奋战,宁死不屈,战死沙场呢?不管这两个结果如何,都不是你我想要的……你舍得自己国家的子民成为他国之俘虏阶下囚吗?还是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伤心痛苦郁郁而终吗?我身边的亲人已经没有几人了,你让我怎么办?”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住了神,他看着武玄月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那就认了命吗?让那混账得逞吗?” 武玄月将那碎玻璃捡干净后,转过身来,走至酒桌前,将其铺在了桌面上。 “你看这碎陶瓷渣,虽已不成器,可是却真真的扎人啊!这世间看似已经没什么用的渣渣,有时候杀伤力更足,因为不被人重视,反倒在关键时刻可以出其不意的扎人——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因为被断了最强大的背景,被人以为咱们是孤立无援的……而咱们却可以拧成一股绳,在关键时刻发挥最大的作用力!而不是在已经碎成一地时,还要叫嚣自己的实力,其最后的结果是被绝对实力碾压成了沫沫,在无杀伤力可言……你明白我的话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住了,而后他将目光移到了桌面上的陶瓷渣子,心中感慨万千。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可是我真的觉得憋屈!” “人生在世,谁人活得不憋屈?凡是忍耐三分,便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蛰伏不代表屈从,只是隐藏实力的表现,在关键时刻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让对方再也又还击的能力,你我都在等待时机……” “又是等……你可知道这等待是多么漫长和煎熬的过程?多少人就是那等待作为胆小的借口罢了!我曹云飞不想做懦夫!” “不想等了是吗?” “是!” “行!那就制造时机,既然不想被动等待时机,那咱们就制造最佳的时机,一招既发,击溃对方如何?” “你……果真这么想吗?” “我现在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说着,武玄月脸上露出城府微笑,终于把话题绕回了今日的重点,她武玄月为了达到今日的目的,也算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了。 一想到武玄月这些时日苦心经营的一切,曹云飞开悟了—— 说来也是奇怪,在没有触及到自己绝对利益前,曹云飞还想着是劝退武玄月,不要涉世太深;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绝对利益前,曹云飞立场就彻底变了。 “我……明白了……你现在筹谋的一切,就是为了报仇吗?” 武玄月哼声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你说呢?有时候仇恨才是人真正成长的动力——”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一刻才能感同身受武玄月现在的心情。 “好吧……我明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让你打退堂鼓的话了,因为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这种事情放在我自己的身上,我也是万般接受不了的结果……”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端起酒壶,又重新为曹云飞拿了一个酒杯,填满了两杯酒,将其一杯推到了对方的眼前…… 第2334章 288.八珍玉食(曹云飞下定决心报复权族) 武玄月听到这里,她端起酒壶,又重新为曹云飞拿了一个酒杯,填满了两杯酒,将其一杯推到了对方的眼前。 而后,武玄月转过身去,坐回曹云飞的对面,说道—— “云飞哥哥,我也知道你现在心中的愤怒,想当初我跟知道一些事情真相的时候,也跟你现在一样求胜心切,恨不能杀光那些害死我父母的人,可是我也清楚,以当时我的实力说什么复仇……呵呵,简直是个笑话,我若是一时冲动,只怕现在早已经没有什么纳兰玄月了……也枉费了我母亲当初为我筹谋的一切,让灵遥代我去死,用她九命中的一条命还了我一时的安危……” 曹云飞低头不语,默默听着武玄月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而有些人就是喜欢利用别人的情绪来做局,想想看,若是当初弱小的我,一个冲动我倒是痛快了,云飞哥哥还能见到我武玄月吗?” 说着,武玄月举杯相邀曹云飞一同饮酒。 曹云飞抬头瞥了武玄月一眼,他缓缓抬手,举杯附上,二人的酒杯在空中交错碰壁后,曹云飞终于忍不住开口。 “武大人的死……果然是被人陷害的吗?江湖传言都是真的?” 武玄月听罢,眼神一沉,收回酒杯,猛地灌了一杯酒,仰头一饮。 “江湖传言真与假又如何?我父尊和母亲终究是回不来了,我活着就是为了让那些坏事做尽的人,天天战战兢兢度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们就不可能安全!” 曹云飞见状,心中一惊,他从来没有看过武玄月这样深沉而又狠厉的表情,这表情是恨到骨子里的仇恨。 “武师尊的死真的跟……真的跟上官侯爵有关系……” “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的关系——他们权族最善于利用人心,布局陷害他人,自打我父亲当了这天下的霸主,那上官侯爵便是心里一百个不服气,若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把他的亲妹妹硬生生道塞进我们武府中,他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可真是数不清楚……” “你从前从来都不跟我将这些……今日你算是与我坦诚布公了……” “我不说……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与我立场不同,纵使你心中对我有爱意,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搭进去自己国家,这点自知之明我武玄月还是有的!”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就不可能了?为了你我连这条命都可以搭进去,我……” “我相信你会为了我武玄月丢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你绝不会为了我,而丢了自己的国家,因为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国君,你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那自己国家开玩笑,你的教养,你人生的信条都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老实说,武玄月远比曹云飞更加了解他,这点上她拿捏曹云飞拿捏死死的。 果然,此话一出,刚才还是急于解释自己真心的曹云飞,突然沉默了下来。 武玄月又给曹云飞斟了一杯酒,微笑道:“云飞哥哥之前为何总是劝我差不多就可以出局了,不要让自己泥足深陷与权谋之道,那是在你的权衡利弊之下,你认为这是保全我,也能维持西疆和东苍和平最好的方式,你怕我玩火,有朝一日你根本应付不了我做局失败,收不了场的结果,所以你才一直劝我见好就收,不要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也不要让你最好陷入救我还是亡国的境地对吗?” 武玄月的透彻分析,一下子说到了曹云飞心中的重点,他曹云飞不时干咽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了几分尴尬来。 “月儿不怪曹镇主,你有你难处,这样风险大的事情,若是让月儿去衡量,月儿也会想一想的,不过眼下曹镇主是逃不了闲了,因为咱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权族这些年的动作太大,害得你我与亲人生离死别,而他们却毫无悔改之心,还在以此为乐,这样的族群,若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是天理不容。” 曹云飞没说话,仰头又是一杯酒后,壮着胆子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关于我娘亲死因你有几分把握?你……真的有证据吗?” 人家是越喝越迷糊,而这曹云飞倒是与别人相反,越喝越清醒起来。 “还真纠结证据吗?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手头没有直接指向真相的证据,但是只要我想要搜索了去,就一定能拿到实证来。老实说,云飞哥哥,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着筹谋与权族这些贵族博弈,所以实在没时间腾出手来去帮你找证据,毕竟这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以现在情况来,很多当年的人证物证都已经不存在。不过,若是你真的很在意证据的话,待我这一段时间忙完了之后,我便回天门,用我娘亲的魂气为你跑上一遭,到过去的时间内,为你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曹云飞握着杯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举杯猛饮了下去。 “好……我明白了,眼下也就这么着吧!我曹云飞信你武玄月,从即日起,我曹云飞发誓,不管你在怎么对付那东苍之徒,我曹云飞绝不会在阻拦,若是需要我曹云飞的地方,我曹云飞也绝不推辞。” 听到这里,武玄月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噙着笑意,端起酒杯又向曹云飞敬了一杯酒去—— “那月儿就谢谢云飞哥哥的理解和支持,终于在对付权族的目标上,你我达成了一致!这就对了,咱们这些被人看不起的落魄子弟,只有拧成一股劲儿才有翻身的可能,这一杯酒喝下去后,咱就是同仇敌忾,一致抗敌了!” 曹云飞举杯迎上,脸上透着仇恨:“原不过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现在看来,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则是别人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这一次,我曹云飞再也不会忍了,不仅仅是为了你武玄月,更是为了我西疆的前程!” 说着,曹云飞主动碰了武玄月的酒杯,仰头又是一杯豪饮了下去…… 第2335章 289.八珍玉食(武玄月向曹云飞许诺未来) 曹云飞举杯迎上,脸上透着仇恨:“原不过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现在看来,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则是别人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这一次,我曹云飞再也不会忍了,不仅仅是为了你武玄月,更是为了我西疆的前程!” 说着,曹云飞主动碰了武玄月的酒杯,仰头又是一杯豪饮了下去。 这一刻,曹云飞的仇恨已经被武玄月激发了出来,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暗喜,脸上却是另外一副模样。 “云飞哥,你少喝点,也别太生气了,事已至此,咱们就想着对策,怎么才能同仇敌忾对付咱们的敌人,要的是胜利的结果,而不是意气用事的后果,你说对吗?云飞哥哥?” 曹云飞阴着脸,闷着声喝起来闷酒,其心中的仇恨在酒精的催化下,已经到了极点。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说话,眼看对方的脸色越发难看,她说话的语气越发温和婉转了些。 “云飞哥,有些事情是要从长计议的,不是靠一时气急就能解决的?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论其有气,我武玄月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上半分……可是,我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本质,反而会弄坏了自己的身体,何必呢?” 曹云飞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时他抬眼看去,眼中多了些惆怅,却没有再多说话。 “瞧瞧~~哥哥这可怜相,看得月儿都心疼了~” 武玄月苦笑着安慰起曹云飞,抬手摸了摸曹云飞的头,这样子像极了哄孩子。 曹云飞一把抓住武玄月的手,深情地望着对方,这深情中却生出来几分疑虑。 “你……不会骗我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她本以为曹云飞喝多了,脑子会不清醒,可是现在看来,这家伙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傻。 “我骗你做什么?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曹云飞狐疑地盯着武玄月的脸看了良久,适才松了一口气,并将其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也是啊……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骗我还有什么意义?是我多想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哥哥,你放心吧,这天下我武玄月骗谁都不会骗你,我的那些计谋功夫都是对付敌人的,对于自己人,我武玄月只会尽其所能的相助,又怎么可能算计呢?还有……云飞哥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呢?” 武玄月可怜巴巴得看着对方,嘴巴里却是质问,这一招反杀弄得曹云飞完全招架不住。 “得了吧~还不是以前你总是算计我?”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了~曾经的云飞哥立场也不坚定,我武玄月总归是要想活着才有跟别人谈条件的资本,曾经的云飞哥也会像现在这般信任月儿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丫头啊~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明明是你的错,让你这张嘴一说,倒成了别人的错似的。” 武玄月也跟着笑了:“是是是是~~都是月儿的错还不成?云飞哥还真是一个认死理的主,你说情侣之间对错就那么重要吗?” 曹云飞垂眸举杯一抿酒,小声道:“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输赢……” 武玄月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曹云飞小嘀咕,这就装作不乐意生气道:“什么啊?云飞哥还要跟月儿讲输赢?我可要生气了!”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从我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输的结局,不管我怎么苦苦挣扎,到了你这里,我就是一个败者的身份,我还不生气,你倒是先生气了~” 武玄月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撒娇模样:“云飞哥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你怎么输了?我武玄月人都是你的,按照正常的礼节来说,我与你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对于一个女子的名节……” “好了~你就别装可怜了!到底是谁不要名分的?我曹云飞从头至尾都想跟武玄月的一个名分,而眼下到底是谁不想要名分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尴尬的笑了,对方这样明怼自己,倒是让自己一点台阶都没有。 “嗨~看云飞哥说的,这不是因为形势所逼吗?若不然……” “若不然什么?你会真的嫁给我吗?” “我当然会!我这辈子可就认准你曹云飞了!若不是因为眼下多少是非耽搁着,我武玄月怎么可能会不嫁给你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脸上依然板着,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 “臭丫头!就会说些讨人喜的话,也不见你真的有什么行动,就是哄着我开心罢了~” 武玄月为了打消曹云飞的疑虑,干嘛说道—— “怎么是哄着你开心的呢?我现在所有努力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两点。第一是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恩情,惩处那些曾经残害我父母的人;第二也是为了规划咱们的将来……” 听到这里,曹云飞没吭声,他听着武玄月的话,心中暗自琢磨。 武玄月瞟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后,继续道:“以我武玄月现在的处境,若是真的嫁给了你曹云飞,那就是西疆找麻烦!我现在虽然是比从前有些身份地位,可是武道中,我武玄月着实也树敌不少,旁的不说,就说这武门、权族还有鬼族,三家联手,实力庞大,我武玄月若是真的嫁给了你曹云飞,那就是给你们西疆招来灾祸!况且……姐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在这个关头,曹镇主若是真的娶了我武玄月,不就是给那些与曹镇主不对付的人落下话柄和骂名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沉,他心中明白,武玄月说的这些都是明理,可是自己就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 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明知道天下不少男人打着她武玄月的主意,可是偏偏自己却不能站出来宣布主权,这话中憋屈谁能理解呢? 武玄月又看了下对方的脸色,曹云飞又开始合起来闷酒。 “云飞哥~你听我说,只要咱们联手夺回本该属于月儿的一切,月儿就一定会名正言顺地嫁给你为妻,只是眼下……时机不够成熟,武道天下动荡,你我都是干实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谈情说爱放在第一位呢?” 第2336章 290八珍玉食(武玄月道出君王情爱的本质) 武玄月又看了下对方的脸色,曹云飞又开始合起来闷酒。 “云飞哥~你听我说,只要咱们联手夺回本该属于月儿的一切,月儿就一定会名正言顺地嫁给你为妻,只是眼下……时机不够成熟,武道天下动荡,你我都是干实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谈情说爱放在第一位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登时停下手中的酒,拿酒杯就悬在半空中,他抬眼将,眼中朦胧,酒醉稀松。 “你是真心这么想吗?你真的愿意在你功成名就时,还愿意嫁给我吗?” “云飞哥你是真的喝多糊涂了吗?我武玄月在你眼里对你的感情就这么不牢靠吗?” 曹云飞脸上露出几分自卑来—— “不是不牢靠……而是你身边的诱惑太多,而你现在又那么优秀,你成长的速度让我惊讶……反观我自己,我不过是武道四国中最落魄的君王之一……尤其是到了这东苍之后,我曹云飞才看到了自己的太多的不尽人意……” 说着,曹云飞抬头猛地灌了一杯酒,这些话压在他心里多时,平日里他故装强大,实则内心在看到权族的发展后早已经形成了强大的落差感。 最可笑的是,连同着自己的女人都在跟着时代的发展快速进步,而自己呢? 却守着西疆的一亩三分地自鸣得意,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还不以为然…… 直到自己跳出了那井口,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和可悲,而这个时候的自己,想要再再出改变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了社会发展的节奏了。 改变是痛苦的,因为改变是去违背自己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而做事,人之所以会产生想要改变的欲望,大多是受周遭环境的影响,如果再不改变的话,就不会被他人所接受,而这样的结果则是会被环境好社会所淘汰—— 其实,改变就是在“在做自己”和“顺应社会以获取自己需要的事物”之间做取舍,取得一个平衡罢了。 曹云飞不是那种习惯改变的人,因为他身为一国之君,觉得自己这样生活状态还挺好,而自己就想维持现状罢了。 而让他最痛疼也是最在乎的则是自己的女人——武玄月。 她是跟自己完全相反的一种人,她这种人是可以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惜以改变自己的本性为代价。 曹云飞知道武玄月是一个狠人,她知道的是什么,并且会为了这个目标,做出牺牲和改变。 而自己却没有对方那么大的决心,总是在犹犹豫豫间,变得优柔寡断。 武玄月她看了下曹云飞的脸色,这一刻她也不再装做作可爱的人,而是变得认真起来。 “曹镇主能够从他人之长看到自己身上的短处,证明你是有想要成长的欲望,这是好事啊。” 曹云飞听到武玄月这样的论断,略显到疑惑道——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瘪嘴挑了挑眉宇,自己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其实,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坚持自我去改变世界,那都是咱们年轻时的豪言壮志。但是真的实行下去,你会发现这样的坚持过程是无比的煎熬和痛苦,基本上没有人可以那么坚定坚持下去,在社会大环境下的打磨下,你会渐渐认清楚很多现实问题。这种自我坚持下去的结果,不外乎两种可能性,被社会淘汰或者是成功地站在最高点上。” 说到这里,武玄月起身为曹云飞空杯中填满了酒水,而后继续徐徐道来。 “所以啊~对于绝对数人来说,被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周边的环境和人一点一点打磨折叠,最后变得与它无隙贴合并随它改变而改变,才是很多人的最终的结局。我们会随着年岁的成长,阅历的积累,而改变以往的某些想法,会因为见识了更大的世界而改变略显得狭隘的思维,会因为一次次吃亏上当而改变行事作为等等,可以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都是不是主动去求改变,而是背叛接受的结果,对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恍惚一暗,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抿酒,因为武玄月的话宛若一根利针,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内心感受到了阵痛。 武玄月顿了顿时,又看了看曹云飞的脸色,继续道—— “这种改变也是被迫成长成熟的表现,从某方面来说,我们或主动或被动地把自我逐渐消减,留下核心的精神,从外界或他人身上拾取活好或坏的东西填不上去,逐渐丰满了自己的新的人格,最后成为一个人可以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人的过程……就是这样,不可避免也不可抗拒。改变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你再改变的过程中而担忧会逐渐丢失了自我,所以你才会痛苦。而人不就是这样,一边痛苦着,一边纠结着,不知不觉间就成长成熟起来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猛然抬头,饮光了杯中酒。 “没错!你说的都没错……我与其说是执着于对你的感情,实际上我是再跟自己故步自封的自己作斗争。我安于现状……不想改变,但是我也不想让你飞得更高更远!因为那样的人,太难掌控……而追逐过程是在太累太艰辛,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什么的最好的办法?你说的这不是办法,这是笑话!曹镇主还记得吗?当初我以单灵遥的身份入了你曹家门府,你们那是什么眼光?多少人跟我讲什么门当户对,纵使你曹云飞再如何偏爱我,在世俗和舆论下,你总归是要委屈了我武玄月不是吗?因为你知道,得罪我的成本是最低的,你可以在情爱上弥补我,但是你却给不了因为阶级而产生的世俗观念,你是一国之君,你的情爱总归会在一件件政治事件上消弭殆尽。没有经济基础的情爱,就是镜花水月,经不起世俗的考验,而你当初依稀对我的眷恋,也会因为政治带来的麻烦,转变成了烦躁和嫌弃……” 第2337章 291.八珍玉食(曹云飞深刻反省,并向武玄月郑重道歉) 武玄月这一次可不似从前那样好声好语跟曹云飞说话。 听到这里,曹云飞猛地一个激灵,登时精神了不少。 武玄月正经且严肃地说:“我从小身在帝王家,也看尽了帝王的凉薄,我的父尊是爱极了娘亲,可是有时候却不得不朝政而委屈着我娘亲,为了平衡权族的关系,父尊做出了多少次的决定,是以牺牲娘亲的权利为代价,他不爱我娘亲吗?不!这世间我再也没有见过一个那么深情且长情的男人,可是就是因为他是一代帝王,他的情爱注定不能专情。而你呢?曹镇主你对我的好,我也清楚明了,可是为了西疆的政治,你不也是为了现实而妥协了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低下了头,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是做的有愧于武玄月。 “过去的事情……你还提他干嘛?” “是啊……过去的事情,你是过去了,可是我过不去啊!你能够轻描淡写说一句过去了,那是因为你是这件事情的获利方,而所有的委屈都是我一个人吞下的!我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没有经历我的痛苦,为何要劝我忘记?” 听到这里,曹云飞没有紧皱,他忍不住喝了一杯闷酒,小声道—— “明白了……你现在所做的一起,就是在报复我对吗?报复我曾经待你不公平,报复我曾经因为西疆的政治而辜负了你,所以同样的苦,你也要让我重新尝一遍是吗?”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曹镇主想多了,武玄月没有那么小心眼,也不曾想过要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报复,这也显得我也太小家子气了。不过,若是非要说你现在在经历曾经我同样的痛苦这件事情上,我不否认,曾经我的在低位,只能看人鼻息而苟活,而现在咱们的俩的身份算是有所改变,这估计就是老人说话,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的道理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微怒,这话自己听着着实刺耳,可是也确实是摆在眼前的实事,这打脸的速度太快,让自己既没有面子。 “你说这话,是不是现在特别痛快?” 武玄月喝了一杯酒,长叹一声道:“痛快什么?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我图一时嘴里痛快,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羞辱我?找到曾经失去的复地,若换作是我的话,我就会觉得特别痛快。” “拉倒吧!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羞辱你。” “这还不叫羞辱我吗?那什么叫羞辱?到头来,我曹云飞还不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要为自己的心在买账?所以说,我现在该承受的都是理所应当,老天的报应不是吗?” 曹云飞说着,又仰头猛灌了一杯酒,这杯酒中满是憋屈与愤怒。 武玄月眼看曹云飞的情绪不对,她想了想后,说道—— “好了!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 “怎么?我心里不爽,说不得还喝不得吗?” …… 武玄月沉默了,眼看曹云飞一杯接着一杯灌着自己买醉,她似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过了。 她本不想得罪曹云飞,可是刚才自己也是情绪使然,翻出来过去的旧账,这话说出不来不打紧,倒是真的让曹云飞经受不住了。 武玄月现在是后悔了,只是覆水难收,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没办法再收回来了。 她一时开口说的痛快,却忘记了这个男人是在乎面子的,而自己刚才的话,无疑已经刺痛这个男人的颜面。 不过,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真的对眼前的男人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这怎么可能呢?那些年自己默默承受的,明明心里苦苦挣扎不能原谅的,却要告诉自己坚强,这些是自己必须要面对,必须要承受的…… 这一次,自己是连自己的情绪都暴露给了对方,算是彻底的坦诚布公了—— 武玄月沉默了良久,她饮酒间,在反思也在琢磨。 一声叹息下,她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僵局。 “我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也就是有口无心……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晚了,我已经放心上了……有些事情正如你说的,你过去了我过不去。” 这会子功夫,曹云飞倒是较上劲儿了,他冷不伶仃接话道。 武玄月一愣,微蹙眉头,问道:“那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曹云飞耸肩轻叹,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抬头,深刻凝视眼前的女子。 “你刚才的话真的很伤人,却让我一度清醒,当初我的做法我没有想到会那么过分,我知道我娶了武朝阳,我知道对亏欠,对不起你,所以怀揣着这一份愧疚,我才格外对你好,我以为我这样做算是能够平衡你与你姐姐的关系,可是到头来,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惊目,这样的结果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这高傲的男人,竟然也有低头的时候——这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曹云飞继续反省道:“感情这种真的挺自私的,不是你想那什么东西交换就可以交换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在武朝阳身上受到不止是横刀夺爱,更多的是屈辱,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跟权族的那些贵族们混在一起,不管出于任何目的,我的心里就是别扭到不行!因为我知道他们有我曹云飞给不起的东西,在那些人面前,我会变得自卑可笑起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你在武朝阳面前,这种感受的真切……纵使我对你再好,可是那一份不安还有屈辱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到此,武玄月瞪大了眼睛,对于曹云飞这突然的顿悟,和自我反省让她吃惊不已。 “这种感觉,自己不亲自经历一下,就永远不会感同身受……我是喜欢你武玄月的,可是当初伤你最深的人也是我曹云飞……这点上我已经意识到了——所以,对不起。” 曹云飞缓缓抬手而去,抓住了武玄月的手后,他的眼中满是酒意朦胧的乞求与哀愁。 第2338章 292.八珍玉食(武玄月安慰曹云飞,并得知比赛初胜的结果) “这种感觉,自己不亲自经历一下,就永远不会感同身受……我是喜欢你武玄月的,可是当初伤你最深的人也是我曹云飞……这点上我已经意识到了——所以,对不起。” 曹云飞缓缓抬手而去,抓住了武玄月的手后,他的眼中满是酒意朦胧的乞求与哀愁。 看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彻底融化了,很少见到曹云飞是以弱者的姿态出现,每每他示弱的时候,武玄月就难以招架。 武玄月长长吁了一口气后,反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满脸愧疚道—— “刚才……我也就是趁着酒劲儿,胡乱说的……我没有怨怼你的意思,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过去的也都过去了,曾经的我或许会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我转念一想,有时候你身在局中,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我知道又为难之处,就不该对你又那么多苛刻要求。” 曹云飞怅然一叹,哀怨道:“纵使我在为难……也不能委屈你啊!你到我身边,已经算是奇迹了……说实在的,也是你的演技太好了,若是从一开始我知道你是月儿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娶了武朝阳。就是因为当初我一直认为你是单灵遥,总觉得她不过是的一个替身罢了,所以……也没有必要把她放在你的那个高度。我哪里知道,就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说到底,还是我太贪心,想要的太多,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怪别人,要我怪我自己曹云飞。” 听到此,武玄月更加无言以对,曹云飞这话说得没毛病,虽然在迎娶武朝阳的问题,他曹云飞犯了错,可是在这件错事上,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倘若自己早早就承认了自己是武玄月的话,想必你曹云飞那执拗和耿直的个性,是铁定要娶了自己的…… 自己还不是跟他一样,也犯了贪心的错误吗?既想要爱情,又不想放下心中的仇恨…… 所以,很多事情不能怪谁,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好了。 到此,武玄月也算是释怀了,她微微一笑,说道:“罢了罢了,这是也就翻篇了,我理解你的为难,也知道有些问题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既然事情发生了,咱们也都无能为力,不过眼下的结果也算是好的,武朝阳现在下落不明,你我也可以忙里偷闲地谈个恋爱,这也挺好的。” 没曾想,曹云飞突然抓紧了武玄月的手,又是那苦苦哀求的眼神而来—— “所以……你都已经尝试过的苦楚,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你明知道那种跨越不了阶级感的无奈,还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人的人被一群比自己还优秀的人包围的危机感是多么煎熬,为何你还要这样折磨我?” 武玄月一愣,她眼睫微颤,而后她挣脱了几下后,抽出了自己的手。 曹云飞本想攥得更紧,可是眼看对方执意如此,他心虽痛,却还是没有勉强对方,放开了手。 武玄月倒了一杯酒后,又是一阵长吁,而后轻抿了一口后,这才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不止一次,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至于你刚才说的什么跨越不了的阶级的无奈感,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曹云飞是西疆镇主,在别人眼里,我武玄月今时今日的地位,配你曹云飞还有些欠缺,至于权族的那些权贵,你更不必担心,他们是有权有势,身上却缺少我最看重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你曹云飞却有,不要胡乱对比,没有任何意义。” 曹云飞苦笑了一声,说道:“纵使你说的都对,可是我内心的不安,不是靠你一两句安慰糊弄的话能够填补的,咱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轻易相信比人嘴上说什么,而是要看对方做什么,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很不安。” 武玄月听罢,仰头一饮,将酒杯中杯酒喝个尽光。 “你的不安,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弱者总是会苦苦哀求强者的怜悯,若是你内心足够强大的话,根本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是!你说的没错!说到底我就是心里没底气,看到了权族的强盛,只会映射我西疆的弱小和悲哀,看着你飞一样的成长速度,我心中更是落差感十足。同样都是人,你还是女子,年纪轻轻靠着自己的本事,走到现在的位置,而我呢?我所有的靠山都是我的出身罢了,没了这些,我曹云飞算什么?你说的没错,我是真的太弱了……” 武玄月歪头勾嘴一笑,这一次她主动伸出手来,温柔地牵起对方的手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你,你内心的不安和忐忑,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是该负起责任来,正如你说的一般,多说无益,日后你看我怎么做便是!我没办法马上消除你心中的疑虑,但是我能做到的是,拉你一把,让咱们一块成长起来——或许现在西疆确实有很多地方不如权族的发展,但是日后的光景谁又能预料呢?我坚信,我联手下,西疆迟早一日的发展会赶超东苍,而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内心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忐忑了,登顶者一路上的艰辛,只为看到登峰造极境的美景,那一种美景,不是人人都能看得见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了,他痴痴地看着武玄月,明明心中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正在这时,一只夜莺从窗外飞了过来,刚刚好落在武玄月身旁的窗框之上。 武玄月扭头一看,这正是暗门中的报信夜使,它的右腿上绑着一个小信札。 武玄月这才松开了曹云飞的手,将左手搭在窗框上,那夜莺十分听话地跳到了武玄月的手指上,武玄月举着夜莺,取下其腿上的信札,抽开那白色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已晋级——”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大悦,这就放飞了夜莺,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云飞则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武玄月,脸上显出了几分嫌弃来…… 第2339章 293.八珍玉食(锦瑞报喜,曹云飞才相信晋级的结果) “已晋级——” 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大悦,这就放飞了夜莺,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云飞则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武玄月,脸上显出了几分嫌弃来。 “这是怎么了?能把你高兴成这幅模样?” 武玄月二话没说,将手中的小纸条递给了曹云飞。 曹云飞接过手中的纸条,大眼一扫后,惊色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挑眉敛眸道:“字面上的意思~” 曹云飞眉头皱起,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这个答案—— “都晋级了吗?就我们西疆那几个二八操的水准也晋级了?” 武玄月呵声一笑,点了点头。 曹云飞别头嗤笑,又看了看手中纸条,还是不敢相信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包房的门被敲响了。 “曹镇主,是我锦瑞——有要事来报。” 曹云飞登时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君王姿态,干咳了一声后,令道—— “进来。” 锦瑞推开房门,抬头阔步进来,这脚下生风,脸上则是掩不住的喜色。 “锦瑞参见曹镇主,拜见二小姐——” 走到了曹云飞的跟前,锦瑞分别向曹云飞和武玄月行了抱拳礼后,这才挺直了腰板,兴高采烈报起喜来。 “恭喜曹镇主,贺喜曹镇主,咱们西疆派出的百合世家代表队在武道厨艺大赛中崭露头角,初战告捷,取得第十二名的好成绩!” 一听到这个结果,曹云飞登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一下子没收住,露了怯。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锦瑞笑着重复道:“恭喜曹镇主,贺喜曹镇主,咱们西疆派出的百合世家代表队在武道厨艺大赛中崭露头角,初战告捷,取得第十二名的好成绩!” 曹云飞惊睁双眼,呼呼呼笑了几声后,整个人都魔怔了—— “第十二名……呵呵呵呵……开什么玩笑?就那两个医生的水准?之前对厨艺一窍不通的人……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晋级了?还取得这样突破的成绩!这也太惊人了吧!!” “可不是吗!我锦瑞看到这个结果后也是惊讶得很!连我都觉得喜出望外,这样的结果太出乎人意料了!所以,锦瑞这才第一时间跑过来给曹镇主报个喜!” 曹云飞头蒙蒙的,以为这是自己喝多了幻听了,这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双手突然搭在锦瑞的肩膀上,使劲握住道—— “你……这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看走眼吗?还是说这张榜出了什么问题?第十二名……这怎么可能呢?你没有一再确认一下吗?” 锦瑞见曹云飞这样,无奈苦笑了一声,坚定道—— “放心吧!曹镇主——我锦瑞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什么时候给你过虚假情报了?若不是再三确认后,我锦瑞也不敢来报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才算是吃了定心丸,他松开了锦瑞的肩膀,这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突然间呵呵笑了起来。 此刻的他惊喜的模样,可是比着刚才武玄月要疯魔几分,因为对于曹云飞来说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超乎他的预料了。 曹云飞,一手捏着纸条,一手弹了一下指套的尾端,意味深长道—— “还真是老天爷帮忙!咱这也算是鸿运当头,旗开得胜了!” “这不是运气——是靠运筹……” 就在曹云飞高兴的不能自已时,武玄月弱弱一句话,不冷不热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曹云飞这才惊醒,缓缓转过身来,扭头向武玄月方向看去。 只看武玄月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捏着茶盖,低头拨茶。 “也是~多亏了二小姐献计,还有……若不是二小姐的在场外做好了一切外围的工作,百合世家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晋级。” 锦瑞见状,感觉道气氛不太对,这就赶忙上前一步,继续报喜道—— “对了!锦瑞光顾着向曹镇主报喜了,忘记给二小姐报喜了~天门这次成绩更是突出,与第三名仅一票之差,屈居第四名,这个成绩也是相当喜人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一愣,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南湘的水准那么高,这成绩竟然高出自己家的成绩一大截子,自己也就没说什么好炫耀的。 “这……南湘的女修们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 曹云飞有些尴尬的接话了,脸上倒是几分挂不住,却不还不得虚应着赔笑。 武玄月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上后,抬头敲起来二郎腿,双手搭在右腿膝盖上,浑身慵懒,眼神却是坚定的。 “这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只怕这一个第四名,对那南宫妙蕊来说算不上什么喜事,以她的厨艺,进前三甲不是什么难事。” 此话一出,锦瑞和曹云飞都愣住了,刚才的喜出望外,在武玄月风轻云淡的言语中,被碾压的所剩无几。 曹云飞给锦瑞使了一个眼色,锦瑞这就明白,知趣的奉拳告退了去。 目送锦瑞离开后,曹云飞为了化解尴尬气氛,自说自话地陪着笑脸道:“这一次锦瑞的行动可是慢了一步,没曾想我的飞毛腿常胜将军,在你的夜莺的军团下,输了一局。” 武玄月勾嘴一笑道:“这不是我的夜莺军团,是灵遥的一手培养出来的强将,我可不敢居功。” 曹云飞缓缓坐了下来,只感觉这气氛有些尴尬,思量了一下,又问道——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武玄月装起来糊涂来:“什么怎么做到的?” 曹云飞又思索了一阵后,说道:“我寻思着你光照外围势力去捧场,是个办法,但是也不是决胜的办法,毕竟权族诡计多端,他们若是想要找点你麻烦,阴损手段多了去了,又怎么可能让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代表队成功晋级了呢?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武玄月乐呵了:“呵呵~这一次倒是聪明,知道了沉下心来想问题了?” “去!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这次聪明了?主要是我也不少跟权族的人打交道,他们那些手段我还是了解的,总觉得这件事情太顺利,有点不合乎他们权族人的行事作风。” 武玄月举杯品酒,垂眸嬉笑间,摇了摇头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是只有他们权族会有手段,我武玄月从来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等死的人……” 第2340章 294.八珍玉食(武玄月与曹云飞谈讨弄权者的特点) “回禀敦大人,关于那何姑娘的身世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姑娘之所以长得像极了南湘的姑娘,正如敦大人料想的一般,那姑娘的母家就是南湘的大家闺秀,而她幼时也在天门修炼过一段时日,她医术了得,不仅仅是因为师承父道,早年间在天门修炼时,曾被天门师尊指点过一二,所以……” “哦~原来如此,这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心中便有了打算——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一场比赛的主题,就让西疆烹饪鲍鱼最佳。 白华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土生土长在西疆,只怕对这鲍鱼的认识也就是听说的程度,至于对其适才品相和食性的了解大概是一窍不通,他自然是烹饪不出什么绝世菜品来。 而至于这一位何容儿呢——既然师出天门,只怕从小的饮食习惯大体是以数十万为主,若是让一个擅长素食的医者,去做最不擅长的荤食,那这岂不是很有意思吗? 敦罗田心中已经笃定,只要给百合世家出一道鲍鱼的难题,足以让这两个人陷入绝境—— 所以,他大笔一挥,写下了“鲍鱼”二字,命其下人塞进了聚贤楼的锦囊中…… 而眼下,白华心神不宁的原因正是如此。 自己怎么可能会做出美味的鲍鱼呢?要知道他真的连鲍鱼的面都没有见过,如此名贵的食材,在西疆那地界,他也就是听闻,别说尝上一口了,连见都没有见过,又何来烹饪之说? 至于这纳兰若叶呢…… 旁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可是他白华最清楚,天门至尊的手怎么可以调配荤食?这可不是开玩笑吗? 看来这一次比赛的主题是有针对性的,这权族是玩了些心思的。 白华一边担忧着,一边走着,这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聚贤楼的蓄水池旁。 登时白华看愣了眼,这蓄水池足足有是个平方那么大,每一平方都有玻璃做了隔断,将不同种类的水产品分开了区域,其中水清澈见底,隔断中供养着名贵的鱼类、龙虾、帝王蟹等,贝壳类的食材则是聚集在水池的右上角。 那掌柜的直奔主题,带着纳兰若叶和白华直接到了水池的右上角,五颜六色,体积大小不一的新鲜鲍鱼在水中慵懒地蠕动着,它们的触角一上一下,背上的硬壳色彩不同,又花黑色、褐绿色、红褐色等,壳上有一排九孔,可下面则是宽大肥美的肉足,这肉足附着力极强,任凭活水怎样冲击,都不能把它掀起,这就是为何在人眼中的慵懒之态的缘由。 水中有三只硕大的鲍鱼,看去足足超过了一斤重,可谓是这里鲍鱼之王,这样的生物在白华眼中就是奇物。 店掌柜似乎对于这些鲍鱼早已经司空见惯,也没有过多解释,就说道—— “二位主厨,今日的比赛的主题就是这鲍鱼。咱们聚贤楼从来不用劣质食材,这里最差品相的鲍鱼也是四头鲍,最好则是你们看到的一头鲍。没办法,咱们聚贤楼每天接待客人都是这东苍的达官贵人,若是用太差的食材,那是要砸了咱们的招牌的,今日就辛苦两位主厨了,为咱们聚贤楼展示一下大神的实力,做出让咱们开眼的新鲜美食来!” 说着,那店掌柜朝着纳兰若叶和白华弓腰行礼。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扭头看了白华一眼,白华此刻的脸上别提有多窘迫了。 他是看着这稀奇玩意儿好奇的很,可是你让他亲自烹饪了这些肉垫类的水产品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今天这个难题,只怕自己之应付不来了。 眼看这白华不战自败,这气势已经妥妥输了,纳兰若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才回了头,又多问了掌柜到了几句。 “这么多的鲍鱼,咱们都要做完吗?” 那掌柜的笑着起了身,又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次敦大人给咱们这些赞助方说的是,让参赛者针对与一品鲜的主题至少要做出不同的四中菜品,可根据食材的等级,做出相应的低、中、高、精四个档次的菜品,分别提供给咱们聚贤楼不同阶层的食客,由他们尝试后,给出相应的评价。”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又问道:“那这个评分标准又是怎么来的呢?” 掌柜的说道:“所谓的低端一点的食材,对应的则是大众群体的食客,虽说是大众群体的食客,也是在我东苍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贵人们,他们吃过美食不少,但是真正尝过极品美食却不多,这些食客都是随机的客人,而两位主厨制作的菜品会混在咱们聚贤楼其他厨师做的菜品其中,一同上桌供食客们品尝,待食客们吃罢整桌饭菜后,有他们选出本席最好吃的菜品,而二位主厨的精心打造的菜品必须要得到八成以上的食客赞许,方可进入第二个阶段的比赛。若是二位的菜品不幸埋没在咱们聚贤楼厨子手艺之下,那就实在对不起了……百合世家就要被赛制淘汰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敛,她大致了明白了此次比赛的整个流程。 “我明白了,若想获胜,这一次咱们百合世家是要过五关斩六将,必须通过四次测试,才能有资格晋级是吗?” “姑娘聪慧,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后面三关呢?怎么说?” “若是百合世家有幸通过了第一关,第二关则是中端菜品比拼,这一次你们将面临是非常挑剔的民间美食评论人的评判,午餐的时间过去了,一点多的茶后甜点,将会有不少的民间美食评论人来我聚贤楼品茶观景,他们可是尝过天下不少美食的批判家,舌头非常挑剔的,若是想要过得到他们的认可,那就要看二位的本事了~~” “等等!这次比赛要这么麻烦吗?” 听店掌柜的说到这里,白华已经忍不住了,这样极限的挑战,可是比着第一场比赛难度大太多了,这一次是要玩死自己吗? 白华越发紧张,还未等店掌柜把话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第2341章 295.八珍玉食(新一轮的比赛即将开始) 三日后,武道厨艺大赛第二轮晋级赛正式开始—— 通过第一轮激烈角逐,一千多个代表队通过食客的投票,淘汰选拔出最优秀的前一百个代表队,其中就包括百合世家(西疆的代表队)和素来静心(天门的代表队)。 一百多个代表队聚集在八珍楼一楼等待第二轮比赛的宣布主题。 而对于第二轮比赛的方式和主题的猜测,众说纷纭,堂下聚集一堂的参赛代表队,各个求胜心切,摩拳擦掌等待新一轮的一轮挑战。 而其中,也不乏一些多舌之辈,在等待时期闲来无聊,便于同期比赛的代表队攀谈了起来。 “听说了吗?这一次的比赛好像是采用新的比赛方式,更加考验厨师们的技术。” “这是肯定的了!比赛难度升级,才能看出一个厨师的真实实力。” “这一次比赛的形式又会怎样呢?都过去了三天,怎么主办方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呢?”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咱们也都是外地人,人家八珍楼财大气粗,想法有多,至于新一轮比赛的规则如何制定,咱们也不好说。” 第二轮的比赛方式到现在还没有透露半分,可见主办方这一次的口风有多紧。 “嗨~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搞得我们也是好紧张,虽是第一轮比赛侥幸入围,还没有从胜利的激动情绪走出来了,就又要投入下一轮的紧张比赛中了。” “那没有办法,谁让咱们选择了这条路呢?比赛就是考验你一个厨子的综合实力,在一层层的筛选中,挑出最优秀的厨师人才。” “最优秀的厨师人才?呵呵~~也是呢~那这位大哥,你是怎么认定一个优秀厨师该具备的条件?” “问我啊?若是问我,我是觉得优秀的厨子应该具备一、二、三、四、五个条件。” “什么意思?” “所谓一,悠秀的厨师应该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断超越自我,一个知道创新和不断超越的厨师,才能创造出美食界的奇迹,创造出与时俱进的新的菜品,给食客们创造出更多惊喜;所谓二便是优秀从厨师应该有两个想法,分别是理想和梦想——理想是理想的思考,梦想的浪漫情丝。只要有理想并坚持奋斗,才能享受从奋斗到成功的心理历程和喜悦;所谓三,则是厨师应该有三种底气,分别是志气、义气和勇气——所谓厨师,虽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但是也要有一定的职业操守,义气就是厨师该有的道德底线,而志气和勇气则是一个优秀的厨师与平庸厨师的分水岭,很多厨师就是因为缺少这三种底气,只能居于厨师界的底层,他们要么迫于生活压力会向生活卑躬屈膝,要么为了钱财而不顾兄弟情义,要么就是缺乏挑战新鲜事物的勇气,但是对于一流的厨师来讲,不管外界的环境的如何改变,都应该忠于自己的初心,要敢于对不好的菜品说不,敢于创新,敢于挑战才好!” “哇!没曾想你对这厨师的职业会有这么深刻的理解,你四和五又是什么呢?” “这所谓四,便是厨师应该有四颗真心,信心、爱心、责任心和事业心——但凡是厨师都应该具备信心和爱心,然而责任心和事业心却是有些厨师所缺失的,我从业多时,见过太多的厨师为了赚取利润不惜用劣质的食材以次充好,如此利益熏心,不惜以蒙蔽食客为代价,我也见过很多厨师仅仅还是把炒菜就当做炒菜而已,换个说话就是,他只是吧厨师当成了一个职业,而不是众生经营的事业,安于现状的这类厨师也不在少数,但一流的厨师却认为它手中的大勺烹饪出来的是事业和梦想,他们会为了目标,热情饱满地不断钻研,不断创新,不断努力着,所以,信心、爱心、责任心、事业心是一流厨师坚持事业和梦想的原动力。” “呵呵!让你这么一说,咱们厨师的职业高度一下子上来了!那五呢?五又是什么呢?” “五?呵呵~五则是厨师应该具备的五种力量,智力、毅力、努力、实力和活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厨师,若是没有吃亏奶来的毅力和努力,又何来实力和活力,而智力则是拉开平庸厨师与一流厨师的软实力的表现,一流的厨师区别于一般出事根本还在于睿智和活力,一流的厨师更善于融会贯通,头脑灵活,会判断美食发展的趋势,举一反三,他们对生活保持着源源不竭的活力,始终乐观向上,并且不断努力着。其实成为一名厨师,不需要太多的条件,只要想学就可以学成,哪怕你是一个小厮,一个乞丐,只要你愿意拿起大勺,并未自己的梦想努力着,不怕苦,不怕累,始终立志于对烹饪事业的热情,早晚会有熬出头的时日。” “也是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没有想到这位师傅会对厨师这个职业有这样深刻的认识,这样对比起来倒显得小弟我有些浅薄了。” “呵呵~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难得因为这次比赛的契机齐聚一堂,相互探讨,相互交流,以厨艺会友,也算是一种缘分。” “可不是吗!能够认识大师傅你,可是小弟的福气,不知道这位大师傅是在哪里高就?” “我啊~我是来自于东苍的平遥镇的岳家楼的厨师,这些都是我的师弟们,此次来参赛也是为了学到更多前沿的厨艺技术,没曾想有机会能够晋级,倒是咱们岳家楼的幸运了。” “岳家楼,那可是平遥镇很有名气的酒楼啊!这样看来,咱们此次比赛,还是东苍的参赛队伍居多啊?” “可不是吗?据说这次比赛东苍的代表队占六成,鬼族代表队占三成半,余下的半成就是那西疆和南湘的代表队了……” 说着,这岳家楼的大厨师嘴巴怒向素来静心和百合世家代表队那边。 “看到了吗?这就是人家西疆和南湘的代表队?稀稀拉拉就那么几个人,也不知道参加这比赛的意义何在?” “呵呵~也是!孤军奋战在此,还要坚持~能晋级都不错了,还在坚持个什么劲儿呢?”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 第2342章 296.八珍玉食(酒酿挨训,所有人都站在了纳兰若叶这边) 此刻,白华、纳兰若叶并行而站,那些旁人的窃窃私语的声音自然而然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白华和纳兰若叶都是有阅历有经历的过来人,自然对于这些闲言碎语不会放在心上,而他们二人身后的三个小女生可没有前面两位稳重,听不得那些闲言碎语。 酒酿第一个不乐意,扭头恶狠狠地瞪着那些讨论自己家的其他选手,脸上毫不掩饰地警告。 刚才那几个聊得正欢的其他代表队厨师眼看人家不乐意了,这就住了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朵朵虽没有酒酿表现的那么露骨,可是她嘴里没好气地嘟囔道—— “这些厨子还真是无聊死了!一个个嘴巴上说的多高尚似的,这碎嘴子说别人的时候,也没觉得他们高尚到哪里去了。” 花儿扯了扯朵朵的衣角,眼神又瞟了瞟站在她们前排的白华和纳兰若叶,示意让朵朵少说两句。 朵朵瘪了瘪嘴,只觉得说的不过瘾,又嘟囔了两句:“怎么?只许他们张嘴说个没完?咱们还不能反驳两句吗?有什么本事在别人背后嚼舌根?没准他们的成绩还不如咱们百合世家,装什么大尾巴狼?!” 听到这里,白华有意想要扭头斥责朵朵时,却被一旁的纳兰若叶给拽住了,白华疑惑看之,而纳兰若叶则是微笑地摇了摇头,让白华不要管理。 白华不敢违抗纳兰若叶的意识,也就没吭声。 而这时与朵朵挨着并排而站的则是天门的尧曦冉,她也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嘴巴更是不饶人耿直的主。 自然,那些闲言碎语一字不落地也进了他们天门女修的耳朵里。 “何必跟这些小人计较呢?没有实力的人,总喜欢夸夸其谈自己的实力,生怕别人看低了自己似的,越是自卑的人在人前越喜欢表现的狂妄自大,说到底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这厨艺大赛,又不是辩论大赛,胜负论的是厨艺,又不会凭借他的口才争个高低,让他们再得意一阵子吧,今天这比赛结束后,我只怕那些心高气傲的主们,只会被现实狠狠打了耳光,到了那个时候,看他们还那什么嚣张!” 听到这里,朵朵和酒酿才觉得解气,酒酿收回目光,随声附和道—— “可不是吗!咱们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向来低调,不喜欢与人口上争锋,争个高低!但是不代表咱们就别人差点什么意思?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占着自己是东道主吗?参赛的人数多了点,就了不起吗?咱们西疆和南湘虽然参加的队伍不多,但是咱们是少而精啊!来的都是实力派干家,以一敌百!这比赛又不是大战,论人头取胜的,靠的还不是真才实学的本事吗?” 听酒酿这么一说,差点没把纳兰若叶给笑死,她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声来。 纳兰若叶这一笑,让酒酿顿感屈辱,她没好气地怒吼前面的女子道—— “喂!何姑娘你笑什么?!” 酒酿气呼呼质问道,而纳兰若叶无奈摇了摇头,嘴上敷衍着—— “没什么没什么~~” 她心中却暗自道:我笑什么你心里没个数吗?这话若是换做是旁人来说也就算了,就凭你酒酿那二八操的厨艺水平,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怒怼别人,你也真是人小胆大,什么话都敢说。 酒酿显然明白纳兰若叶嗤笑她为何,对方越是敷衍态度,她越是生气。 本来就跟这个女人不对付,她可是自己最有利的强敌,却总是压自己一头,现在更是如此,明明看不起自己,还要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呢?你何容儿不就是看不上我酒酿,觉得我夸下海口,说话没边没沿儿吗?”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更加乐了,她从来没有讨厌过眼前这个总是气呼呼的小女生,相反与她接触下来,纳兰若叶反而还觉得这丫头可爱的很。 就在纳兰若叶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白华却抢了先。 “酒酿——不得无礼,赶紧向何姑娘道歉。” “凭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凭什么平白无故被她嘲笑?到底是谁先挑衅?” “罢了罢了~不是多大的事情,没必要这样训斥她。” “酒酿,你别闹了……人家何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连同花儿也不站在酒酿这方,开始帮着纳兰若叶说话来。 听到这里,酒酿瞪直了眼,她彻底傻了眼。 本以为白先生向着她何容儿已经让自己够糟心的了,怎么连自己的亲姐姐也跟着倒戈了? 这死女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怎么自己身边的人都开始站在她那边了呢? 酒酿回过神来,登时气炸了,瞪着眼质问花儿道—— “花儿姐,你到底向着谁啊!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向外拐呢?” “我……我……我没有向着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花儿甚是委屈,她本就是一个软弱个性,被自己那那任性小妹妹一吼,她顿时六神无主,吞吞吐吐起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酒酿你安生些,咱们现在是在人家八珍楼里,不是在咱们西疆的营帐中,你可是代表着咱们西疆的形象,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当做衡量西疆形象的标准,管住自己的嘴,别让他太放肆了。” 白华眼看酒酿这脾气又要上来,本想斥责她太多,可是自己不说她,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情来,白华这也是忍了半晌,才说了她两句。 果然,还是白华的话最奏效,他这一说,酒酿虽是各种不服气,可是却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花儿长长吁了一口气,现在想想是不是自己刚才不该多哪一句嘴呢? 没曾想连同朵朵也跟着一同附和道:“酒酿啊!你是要改改你的脾气了,从前都是咱们对你太好了,看着你太小,就事事让着你,顺着你,惯着你!现在可好了,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两眼瞪得滚圆,气得鼻息喷火,却只能忍着,不敢发作…… 第2343章 297.八珍玉食(敦罗田正式宣布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 没曾想连同朵朵也跟着一同附和道:“酒酿啊!你是要改改你的脾气了,从前都是咱们对你太好了,看着你太小,就事事让着你,顺着你,惯着你!现在可好了,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两眼瞪得滚圆,气得鼻息喷火,却只能忍着,不敢发作。 朵朵本事无心,她不过是随着大流数落了一下酒酿一下,因为她觉得自己是酒酿的姐姐,也有资格去说教她,连同白先生和花儿都说了她,自己又有什么说不得呢?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随大流一句数落,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酒酿这会子功夫肺都要气炸了,她这个时候感受就是自己被所有人都嫌弃,自己就不配待在这个团队中。 花儿察觉到了不对,赶忙扯了扯朵朵的衣角,让她少说两句,朵朵却一点都没知觉,傻着脸挣脱花儿的手,傻乎乎道—— “怎么了啊?!我说错了吗?连同白先生都说她不懂事了,我早就觉得这丫头这些年有些太恃宠而骄了,之前不肯说她,是看在白先生的面子罢了。怎么?我这个当二姐还说不得她了吗?” 听到这里,酒酿憋着一口气,低头搓脚,双手恨不能将自己的衣角给撕碎了。 花儿皱着眉头小声提醒道:“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得了。” “不对啊!刚才花儿姐你不也是说她了吗?怎么了这是啊!我朵朵两句话都不让说了吗?” 朵朵没有眼力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花儿越是不让她说,她倒是越来气。 纳兰若叶眼看这形势不对,赶忙打起来圆场道—— “好了好了!都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事情说到底都是因为我而起,我刚才就不该笑——是我笑的不是时候,都别再指责酒……” “好了!你住嘴吧!你得逞了,还得了便宜卖乖?怎么这好事都让你摊上了呢?我就是看不得你这样装好人的嘴脸,明明这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却还要在我被所有人嫌弃的时候,你却跳出来装什么好人呢?” 酒酿现在就听不得纳兰若叶说话,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酒酿脾气“嗖”得一声就上来了。 白华一听,这下不好了,正要转头好好说教酒酿时,却被纳兰若叶给拦住。 纳兰若叶使劲给白华使了使眼神,让他不要再多说话了。 白华怒着眉头不乐意,毕竟这是他的徒弟,那丫头根本不知道轻重缓解,也不晓得自己得罪可是这武道赫赫有名天门师尊,即便是有口无心也好,不知道真相也罢,这丫头也不能这样无理! 纳兰若叶微笑地摇了摇头,显得十分大度,白华见状,无奈地地摇了摇头,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图。 酒酿看到这个时候的白华,心里更加难受了起来,白先生脸上分明写着对自己的失望之意…… 酒酿嘴强牙硬一时痛快了,可是她却真的不想让白华对自己失望至极,这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争取的不过是白先生的青睐罢了,怎么到头来总是实则其反,却又让那个女人占了先机呢? 那何容儿真是好手段,这才多长时间,不单单收买了白先生的真心,连同自己的好姐妹也都一同被她拉拢了去。 而现在的所有形势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利,酒酿深感危机感。 自己从前就是这白家军中的团宠,所有人都会顺着自己,而眼下呢? 曾经自己的快言快语那叫性格率真,而现在却成了不成体统; 原来自己的任性骄纵那叫可爱淘气,而现在却也演变成了现在所有人眼中的不懂事。 自己明明没有改变任何,可是为什么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呢? 酒酿不服不甘,之前的积累的怨气加之今日算下来,七七八八让她已经看清楚了现实。 自己现在周围环境的改变,都是因为自打那何容儿出现的那一天开始起,她在这里一天,便是威胁自己地位的一天,若是自己还想过着曾经被人团宠的日子,要么就是自己要比这何容儿更有价值,让所有人都能够围着自己转;要么就是赶走这个女人,让她再也不敢跟自己争什么…… 酒酿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此刻的她早已经对这何容儿恨之入骨,连同看她背影的眼神都变得阴狠许多。 女人的嫉妒心理可真是不敢让人小觑。 酒酿不吭声了,也不再为自己的立场申辩任何,因为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也不会有人肯再站在自己的立场说上出一句话,自己是彻底没了地位和立场。 而自己就真的允许事态恶化下去吗? 这又怎么可能呢?! 何容儿,你给我记着了!有你一天,我酒酿就得痛苦一天,若是如此,一山不容二虎,你让我酒酿不痛快,我酒酿绝不会让你过得舒坦了去。 正在这是,敦罗田从后台走了出来,身后前呼后拥众多人。 他一现身,就证明了这第二轮的比赛即将开始—— 只见他满面春风而来,其身后跟着“弥世遗孤”、武玄华还有古灵儿公主。 这可是这场比赛的重要级别的大佬们,全都出来压场子来了。 待这领导队伍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场下登时安静了下来,在无人闲聊,大家都聚精会神关注与会场之上的动态。 走到台中央的敦罗田清了清嗓音,便亲自主持起第二轮比赛的开幕式—— “自古以来,便有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的生活理念,烹饪就是人们生活中一抹不可获取的风景。本届武道厨艺大比拼为各路名家提供了一个以菜融通、展示自我、释放热情的舞台,在此各位大厨经历了第一轮激烈角逐,各路名家都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精湛的厨艺,并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今日,大家又相聚在这里,又将会是一场怎样的别开生面的厨艺展示呢?敦罗田十分期待——现在,我宣布,武道厨艺大比拼第二轮晋级赛,现在开始……” 第2344章 298.八珍玉食(敦罗田比赛形势玩出新花样) 走到台中央的敦罗田清了清嗓音,亲自主持起第二轮比赛的开幕式—— “自古以来,便有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的生活理念,烹饪就是人们生活中一抹不可获取的风景。本届武道厨艺大比拼为各路名家提供了一个以菜融通、展示自我、释放热情的舞台,在此各位大厨经历了第一轮激烈角逐,各路名家都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精湛的厨艺,并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今日,大家又相聚在这里,又将会是一场怎样的别开生面的厨艺展示呢?敦罗田十分期待——现在,我宣布,武道厨艺大比拼第二轮晋级赛,现在开始!” 敦罗田这边话音刚落,场下便是掌声迭起,一片激烈情绪盎然。 “本官知道,大家现在最关心的则是比赛的主题和形式,下面就由本官宣布比赛的主题——中八珍。” 敦罗田刚宣布完比赛的主题,其身后的左侧墙壁上从上飞展开一条纵卷,上面赫然写着“中八珍”三个大字。 敦罗田继续主持道:“在场的选手应该对这中八珍已经非常了解了,所谓中八珍便是鱼翅、果子狸、大乌参、广肚、鳖裙、鱼唇、鲥鱼、鲍鱼。而此次比赛的形式则是‘一味鲜’。” 说着,敦罗田身后的右侧墙壁突然滚下另一纵卷,上面写着“一味鲜”。 正当在场的所有选手对这比赛形式“一味鲜”表示疑惑之时,突然这八珍楼的门窗“噌”得一声近乎在同一时间关闭了,而后屋中从各个角落中飘进来一簇簇的浓烟。 在场所有人无疑不惊慌失措,哪里这阵势,而不等众人起骚乱时,但凡闻到浓烟的选手,全都头晕脑胀,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来。 白华和纳兰若叶俩人反应极快,赶紧捂着鼻子欲要逃窜时,不曾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了一根根短箭一下子扎在他们的身上,俩人便一下子都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高台之上的几人却是完好无损,不受这浓烟的影响,而看着场下东倒西歪的一片,敦罗田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诡笑。 武玄华实在忍不住这闹剧的好笑,晃晃悠悠走了上去,问之:“敦大人,这次你玩的有点大呦~” 敦罗田笑着道,“若是不把都迷晕了,又怎么可以秉承这比赛的公正性呢?” “那敦大人这所谓的一味鲜的比赛形式又是如何?” 武玄华玩味十足一笑,又是好奇问道—— 敦罗田缓缓转过身去,瞟了武玄华一眼,他没有明说,只是这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狡诈。 “三公子这么好奇吗?” “当然!谁不好奇好玩的事情呢?” “那三公子就等着看好戏吧~” “哦~~这么神秘吗?连咱们也要保密吗?” “一会儿比赛开始了,三公子就知道结果了——” 眼看场下的选手都被彻底迷晕了,横七竖八倒落一片,敦罗田这才举手示意二楼的暗阁中,让其停止发放迷烟,而后窗外的青龙军赶紧把门窗都打开,很快屋内的浓烟都散了去。 武玄华看着敦罗田非给自己玩什么故弄玄虚,便也不再追问这比赛的后续内容,便是好奇地问道—— “起了怪了,敦大人这是什么招数?为何咱们几人在这场子中,却不受这浓烟的影响呢?” 敦罗田倒也没有瞒着的意思,轻生一笑后,说道:“很简单啊,之前咱们在楼上品得碧螺春便是这烟气的解药,既然都喝了解药,这烟气对咱们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恍然大悟后,饶有兴致地跟在敦罗田身后,他不再问他任何,只看这敦罗田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敦罗田又拍了拍手,从屋外呼呼啦啦冲进来了不少青龙军,他们进来后,将屋内晕倒的厨师分类后,强行给昏迷的厨子头上套上了麻袋,像是运行礼一般,捡了出来扛着出去。 而此刻门口早已经排起来马车长龙,青龙军分别将不同代表队的选手塞进的马车中,塞满了一个代表队后,马夫便驾车而去。 就这样,很快就清干净了八珍楼内的人。 看到这里,武玄华更加疑惑了,他本不想问那敦罗田那么多,可是这家伙的举动实在太诡异,让他实在捉摸不透。 “这……把这厨子们都分好类打包后,塞进不同的马车里,却送完不同的方向……敦大人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敦罗田眼看自己的把戏是藏不住了,他缓缓转过身来,笑着端了端衣袖,解释道—— “送到他们该去的战场中!” “难道他们不是在八珍楼比赛吗?” “在八珍楼比?呵呵,以他们现在的水准还达不到进八珍楼比赛的资格,或许经历了这一场选拔后,前四十强的代表队才有进八珍楼的入场券。” “哦~那这一次的比赛选手又将面临怎样的考验呢?” “上一次比赛是考验选手的做平民化食物的手段,而这一次他们的难度自然要有所提升,这一次他们要面临的食客可不再是街头的百姓,而是有些品阶的官员了——” “有些品阶的官员了?这个……到底怎么比啊?敦大人就不要吊人的胃口了!” 敦罗田偏偏这个时候留着一个悬念,笑而不答,由手间盘起来一串黄花梨。 “三公子莫要着急,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敦大人,你这……可真是不地道啊!这样卖关子可好,咱们都是自己人?连咱们都不能说吗?” 敦罗田没说话,那小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先是看了看单灵遥,而后又看了看东方影,最后又落在了武玄华身上。 他可是真的耐得住脾气,憋到了比赛的最后一刻,也不泄露比赛的任何信息。 这一次他敦罗田算是涨了记性,经过上一次比赛的失利,敦罗田再也不会亲信身边的任何人——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自己差一点就被这一群人给拉下了水,若不是上一次比赛自己遮掩的好,只怕自己有些私下里赚取黑钱的事情就被揪出来了…… 这一刻,他谁都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己! 第2345章 299.八珍玉食(所谓一品鲜的比赛形势是……) 这里……是哪里? 纳兰若叶只觉得头昏沉沉,颠颠簸簸了一路,自己睡得很沉,待她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一个壮汉扛着走了去。 她本想挣扎,转念一想,不如先暂且继续装昏迷下去,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于是乎,早就已经苏醒的她,却还装作不省人事的模样。 她不知道这些人把自己扛到了何方,直到有人把她放了下来,并且将其身上的麻袋揭了下来,她才感受到了外界的光亮。 可是,为了配合这些人的演戏,她依然装作昏迷不醒。 这时,只听一个士兵的声音,“这迷药的药效也差不多了吧?也该醒了吧?” 旁边传来一个店家掌柜的声音:“官爷,把他们交给我就行了,小的会伺候好这几位大厨的,官爷一路劳顿辛苦了,赶紧去前厅喝点差点休息休息。” “嗯——那他们几人我就交给你们聚贤阁了,你们好生招待着。” 说着,就听到呼呼啦啦士兵退去的声音,之后便是那店家吩咐周围下人的声音:“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了,想办法把这几位贵人唤醒,告诉他们今天的比赛规则。” 此人话音刚落,就听到几个下人分别走至白华他们身边,各个蹲下身来,起先是小心翼翼地拍着白华众人的肩膀,小声道—— “大师傅,都醒一醒——” 眼看,白华几个人没有动静,那下人便失去了耐心,手上力道也重了许多。 “大师傅你快醒醒!比赛马上开始了,你若是再这样睡着,影响了比赛的成绩,咱们聚贤楼可不负责任。” 同样,落在纳兰若叶身上的拍打提醒声也重了些许的力道,纳兰若而言实在忍不了,这才装模作样,缓缓睁开了眼。 “这里……是哪里?” 见有人清醒,几个店小二登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 “这里是聚贤楼——” 此处唯有聚贤楼的老板噙着笑脸,高高站立,居高临下地看着纳兰若叶。 老板年纪四十出点头,身材纤瘦,一脸精明相,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鱼尾纹十分显著。 “聚贤楼?” 纳兰若叶拧着眉头疑惑问之—— “是的,咱们聚贤楼便是百合世家比赛的主战场,也是咱们狄九黎达官贵族聚集会所。”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睫微颤,对于现在自己身处之地,她越发迷惑起来。 “我们百合世家为何会在这里?还有……这次比赛的形势和主题是……” “姑娘不知道主题和形式吗?” 纳兰若叶任由旁边的小二搀扶着,站起身来,她看着那老板的脸,思索了一下,才说道—— “知道是知道的,只是不解其意,还请老板指点迷津。何为‘中八珍’中的‘一品鲜’?” 听到这里,那老板笑盈盈拱礼而来,慢条斯理解释道。 “姑娘掌勺多年,应该非常清楚什么是中八珍,而这一次的比赛形式为‘一品鲜’其实不难理解,就是在中八珍的菜品中,只针对于其中一珍,专门烹饪出不同绝世美味,进行比赛。” “哦?这一次的比赛形式倒是和之前不太一样~” 纳兰若叶正要好奇继续问道,这个时候她身后传来了白华的声音。 “那不知道咱们百合世家这一次抽到了比赛的一品鲜的食材是?” 纳兰若叶惊奇回头,果然白华也从这迷香中醒了过来,此刻的他也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 这时,店掌柜笑着给身后的跑趟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那跑趟赶忙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盛着一个锦囊。 那跑趟的将其送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纳兰若叶回头又看了看白华,白华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打开锦囊。 纳兰若叶便也不再推让,拿起锦囊打开后,上面的纸条上官赫然写着两个字——鲍鱼。 纳兰若叶见状,眼神微动,便将那纸条竖着撑开,展示给白华看。 白华一看登时愣住了,脸色略显得难看。 纳兰若叶一眼看穿了白华的心思,她便不动声色转过身来,继续询问比赛事项。 “鲍鱼的话,咱们这边也是准备了些,只是不知道比赛的要求是几头鲍?” 那掌柜的笑着侧了侧身子,一手摊开道—— “几位大厨这边请——” 说着,他便亲自带路,引着那纳兰若叶和白华向厨房的水池方向走去。 一边走着,掌柜的一边解释道:“此次比赛上面人已经与咱们聚贤楼达成了协议,这一次的比赛所有适才都由咱们聚贤楼提供,也是为了体现比赛的公正性,不过二位师父放心,咱们聚贤楼的食材绝对是上等食材,至于这鲍鱼的品相吗——二位来看一看便可知。” 白华跟在纳兰若叶身后,虽是强撑着底气,其实此刻的心虚的很。 常年在西疆守业的他只听说过这世间又鲍鱼的存在,却未曾真正见识过鲍鱼真身?就更别提烹饪鲍鱼了? 所以,这一次他们百合世家抽到了这个主题,对于他们这个团队来说可是极大的挑战。 要知道这纳兰若叶真实的身份可是天门师尊,她向来食素,荤腥一点都不沾,你让她去烹饪一道荤菜,这可不是为难她吗…… 而此刻,身在八珍楼中的敦罗田站在台子上,一手盘着珠子,眼神中充满了狡诈,他脑子里却在回忆之前部下向他汇报的军情—— “回禀敦大人,那百合世家的两位主厨,一位是西疆的名医白华,另一位听说也是西疆的名医,叫什么何容儿的……此女说是医学世家后代,但是对她的底细,咱们这边还打探的不是很详细。” “哦?两个主厨……那他们是怎么分配工作的?” “白先生主刀荤菜,而那个叫何容儿的姑娘则是烹饪的素食。” “这样的分工啊?” 听到这里,敦罗田眼神微眯,细细品着自己下属送来的情报,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那个叫何容儿的姑娘长得如何?” “姿色超凡,气质超群,倒不似西疆的姑娘那么粗狂,更像是江南水乡的小姑娘……” “行吧!去打探清楚这丫头的底细,一定要问清楚她师出何方,母家身份,看来这丫头身世不凡啊!” 第2346章 300.八珍玉食(第二轮比赛难度升级,白华实在接受不了) “回禀敦大人,关于那何姑娘的身世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姑娘之所以长得像极了南湘的姑娘,正如敦大人料想的一般,那姑娘的母家就是南湘的大家闺秀,而她幼时也在天门修炼过一段时日,她医术了得,不仅仅是因为师承父道,早年间在天门修炼时,曾被天门师尊指点过一二,所以……” “哦~原来如此,这就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心中便有了打算——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一场比赛的主题,就让西疆烹饪鲍鱼最佳。 白华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土生土长在西疆,只怕对这鲍鱼的认识也就是听说的程度,至于对其适才品相和食性的了解大概是一窍不通,他自然是烹饪不出什么绝世菜品来。 而至于这一位何容儿呢——既然师出天门,只怕从小的饮食习惯大体是以数十万为主,若是让一个擅长素食的医者,去做最不擅长的荤食,那这岂不是很有意思吗? 敦罗田心中已经笃定,只要给百合世家出一道鲍鱼的难题,足以让这两个人陷入绝境—— 所以,他大笔一挥,写下了“鲍鱼”二字,命其下人塞进了聚贤楼的锦囊中…… 而眼下,白华心神不宁的原因正是如此。 自己怎么可能会做出美味的鲍鱼呢?要知道他真的连鲍鱼的面都没有见过,如此名贵的食材,在西疆那地界,他也就是听闻,别说尝上一口了,连见都没有见过,又何来烹饪之说? 至于这纳兰若叶呢…… 旁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可是他白华最清楚,天门至尊的手怎么可以调配荤食?这可不是开玩笑吗? 看来这一次比赛的主题是有针对性的,这权族是玩了些心思的。 白华一边担忧着,一边走着,这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聚贤楼的蓄水池旁。 登时白华看愣了眼,这蓄水池足足有是个平方那么大,每一平方都有玻璃做了隔断,将不同种类的水产品分开了区域,其中水清澈见底,隔断中供养着名贵的鱼类、龙虾、帝王蟹等,贝壳类的食材则是聚集在水池的右上角。 那掌柜的直奔主题,带着纳兰若叶和白华直接到了水池的右上角,五颜六色,体积大小不一的新鲜鲍鱼在水中慵懒地蠕动着,它们的触角一上一下,背上的硬壳色彩不同,又花黑色、褐绿色、红褐色等,壳上有一排九孔,可下面则是宽大肥美的肉足,这肉足附着力极强,任凭活水怎样冲击,都不能把它掀起,这就是为何在人眼中的慵懒之态的缘由。 水中有三只硕大的鲍鱼,看去足足超过了一斤重,可谓是这里鲍鱼之王,这样的生物在白华眼中就是奇物。 店掌柜似乎对于这些鲍鱼早已经司空见惯,也没有过多解释,就说道—— “二位主厨,今日的比赛的主题就是这鲍鱼。咱们聚贤楼从来不用劣质食材,这里最差品相的鲍鱼也是四头鲍,最好则是你们看到的一头鲍。没办法,咱们聚贤楼每天接待客人都是这东苍的达官贵人,若是用太差的食材,那是要砸了咱们的招牌的,今日就辛苦两位主厨了,为咱们聚贤楼展示一下大神的实力,做出让咱们开眼的新鲜美食来!” 说着,那店掌柜朝着纳兰若叶和白华弓腰行礼。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扭头看了白华一眼,白华此刻的脸上别提有多窘迫了。 他是看着这稀奇玩意儿好奇的很,可是你让他亲自烹饪了这些肉垫类的水产品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今天这个难题,只怕自己之应付不来了。 眼看这白华不战自败,这气势已经妥妥输了,纳兰若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才回了头,又多问了掌柜到了几句。 “这么多的鲍鱼,咱们都要做完吗?” 那掌柜的笑着起了身,又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次敦大人给咱们这些赞助方说的是,让参赛者针对与一品鲜的主题至少要做出不同的四中菜品,可根据食材的等级,做出相应的低、中、高、精四个档次的菜品,分别提供给咱们聚贤楼不同阶层的食客,由他们尝试后,给出相应的评价。”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又问道:“那这个评分标准又是怎么来的呢?” 掌柜的说道:“所谓的低端一点的食材,对应的则是大众群体的食客,虽说是大众群体的食客,也是在我东苍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贵人们,他们吃过美食不少,但是真正尝过极品美食却不多,这些食客都是随机的客人,而两位主厨制作的菜品会混在咱们聚贤楼其他厨师做的菜品其中,一同上桌供食客们品尝,待食客们吃罢整桌饭菜后,有他们选出本席最好吃的菜品,而二位主厨的精心打造的菜品必须要得到八成以上的食客赞许,方可进入第二个阶段的比赛。若是二位的菜品不幸埋没在咱们聚贤楼厨子手艺之下,那就实在对不起了……百合世家就要被赛制淘汰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敛,她大致了明白了此次比赛的整个流程。 “我明白了,若想获胜,这一次咱们百合世家是要过五关斩六将,必须通过四次测试,才能有资格晋级是吗?” “姑娘聪慧,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后面三关呢?怎么说?” “若是百合世家有幸通过了第一关,第二关则是中端菜品比拼,这一次你们将面临是非常挑剔的民间美食评论人的评判,午餐的时间过去了,一点多的茶后甜点,将会有不少的民间美食评论人来我聚贤楼品茶观景,他们可是尝过天下不少美食的批判家,舌头非常挑剔的,若是想要过得到他们的认可,那就要看二位的本事了~~” “等等!这次比赛要这么麻烦吗?” 听店掌柜的说到这里,白华已经忍不住了,这样极限的挑战,可是比着第一场比赛难度大太多了,这一次是要玩死自己吗? 白华越发紧张,还未等店掌柜把话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第2347章 301.八珍玉食(郑掌柜向白华二人详细介绍了比赛规则) “等等!这次比赛要这么麻烦吗?” 听店掌柜的说到这里,白华已经忍不住了,这样极限的挑战,可是比着第一场比赛难度大太多了,这一次是要玩死自己吗? 到此,白华越发紧张,还未等店掌柜把话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白华这一嗓子吼得,惊住了纳兰若叶的同时,也惊住了店掌柜的。 纳兰若叶回头一皱眉,她心中明白白华在顾虑什么,可是他如此不稳重的一面,倒是挺出乎她的意料。 店掌柜的先是一愣,而后笑盈盈地说道—— “这位主厨莫要气急~这是比赛的规则,不止是你们百合世家,所有的参赛的代表队都要经历如此的考验,咱们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下达旨意罢了,当然若是咱们百合世家觉得此次比赛难度太大的话,也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 白华这会子着急上火,根本没有听出这店家的话里话,竟然还顺着对方的话,没头没脑地问了下去。 “什么路?” “弃权不比赛便是。” 此话一出,白华的脸霎时黑了下来,他虽然知道这次比赛的难度极具提升,但是也没有到了不战就投降的地步。 眼看白华沉默了,纳兰若叶挪了挪身子,挡在白华的身前,笑着应道。 “怎么可能呢?咱们百合世家好不容易才从初赛脱颖而出,晋级到了这第二轮比赛中,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说放弃呢?虽说这比赛的难度极具增加,可是也说明了比赛挑战性不是?你说是吧,白先生?凡是若是没有了挑战性,还有什么意义呢?” 此话一出,白华心中仍有惊慌,但是还是附和着纳兰若叶,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何姑娘说的极是——凡是应该知难而上,而非知难而退,咱们习武之人最看不上的便是那些没囊气的怂包,怎么说也会坚持到底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笑眯眯地把目光又重新投向店掌柜,继续询问关于比赛的事宜。 “那掌柜的,这低和中的比赛要求咱们都要求,那高和精又会是怎样挑战呢?” 那掌柜登时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挺直了腰板,显出了几分高傲,白华的话无疑在刚才露了怯,让这聚贤楼的掌柜的有几分轻视了。 “若是二位能够带着自己的队伍,成功通过那些挑剔的民间美食评论家的测试的话,那就恭喜二位终于可以进入第三轮的限量级美食测评中。这一次可是由咱们东苍的名厨亲自品尝打分,五个名厨评委会以蹿场的形势,到被选拔上的酒楼中公开品尝美食,他们会对所有参加鲍鱼主题的参赛代表队的美食做出一个横向评价,五个人品尝美食后,全票通过后,才能进入最后阶段的比赛。” 听到这里,白华脸色都变得煞白,越听越觉得是危言耸听,自己越发听不下去了。 那掌柜的还特别有意思,越是知道白华心虚,没说一句话还故意看了看白华的脸色,也不知道这是何居心。 到此,纳兰若叶下意识扭头也看了看白华的脸色,这小子越发不稳重气力,这样子和平日的他相差太远。 纳兰若叶干咳一声,提醒白华注意的言行。 白华惊醒,脸色收敛了不少,只是自己因为心虚,多多少少遮掩不住情绪。 纳兰若叶又继续追问道:“那最后精菜系是由谁来评判呢?” 掌柜把眼神收回到了纳兰若叶身上,微笑道:“精品菜系自然是要送回到了八珍楼,由八珍楼的评为通过盲评的方式,打出最后的成绩。”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意味深长的脸面仰头,比赛的整个流程她算是了解了,这才心中有数。 而这时店掌柜突然说了一句道:“郑某是真的希望百合世家能够胜出此次比赛。” 说着,郑掌柜突然向纳兰若叶作了一个大揖。 纳兰若叶惊奇一愣,这使了一个眼神给白华,白华赶忙上前去扶起郑掌柜,纳兰若叶则是说道:“掌柜的这是作甚?你的心意何容儿心领了,突然行此大礼,这是要折煞容儿吗?” 郑掌柜被白华扶起身来,这才道出了实情:“二位主厨在此,郑某也就实不相瞒了,敦大人说了,若是分赛场能够推出一组晋级队伍的话,咱们将会得到敦大人的垂爱,他会赠与一批咱们不错的食材,并定期让八珍楼的大厨来咱们聚贤楼指导咱们家厨师厨艺水平,这样的机遇可是可遇不可求啊!所以……还请两位主厨拿出真实实力来,让咱们聚贤楼也跟着沾沾光。” 听到这里,白华和纳兰若叶相视一眼,这一眼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纳兰若叶稳重说道:“那咱们百合世家一定会努力的,咱们也是希望能够杀出重围,晋级比赛!这就有劳郑掌柜多多帮忙了。” “何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能够为咱们百合世家提供最好的服务,那是咱们聚贤楼的荣幸,只是……有件事情,郑某也得向而未说明一下。”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似乎听出了一丝异样来。 “还请郑掌柜赐教——” “为了这次比赛的公正性,大赛要求除了本店提供食材,二位不能用自带的食材。” “那作料呢?” 白华一听这里,有些着急,便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 “这个……大会没有明文要求,只说了食材必须由主办方来提供,不可使用参赛者外带食材,但是作料却没有强行要求。” “那没有强行要求,换言之咱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可以使用呢?” “这个……大概是可以的吧……但是郑某也没有办法确定,不如这样好了,敦大人为了保证比赛顺利且有序得开展,每个比赛站点都分派了一个专员监督咱们酒店的工作和处理参赛代表队的疑难问题,不如二位去问一下这位大人?”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道:“还请郑掌柜引路。” 郑掌柜转身便带着纳兰若叶和白华向一楼的“贤达”的雅舍走去—— 在拉开了门帘的一瞬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纳兰若叶的眼帘,一下子惊愣了她…… 第2348章 302.八珍玉食(小陈大人出现在聚贤楼中) “是你?” 纳兰若叶站在门外一愣,略显得吃惊问道—— 小陈大人执笔批阅宗卷,抬头间看了一眼纳兰若叶,脸上依然一副冷冷严色,慢条斯理道。 “看来何姑娘是不太愿意见到本官了?” 纳兰若叶转而笑脸迎上,解释道:“怎么会?看到陈大人何容儿倒是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再傻的人也能听得出二人之间的关系。 白华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声问纳兰若叶道:“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若叶故装轻松笑意,解释道:“哦~是这样!上一次咱们初赛时,我不是被代表百合世家去主办方交代选票的事情吗?正好审理此事的就是这位陈大人,算起来我与他也算是旧相识,没曾想这一次比赛又碰到了陈大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想着何姑娘从未来过狄九黎,又怎么可能认识这边权族的官员呢?” 白华下意识接话,算是打了一个圆场。 纳兰若叶趁势又夸赞了小陈大人一番,也是为了拉近自己与其的关系,也好在此次比赛中讨些便宜。 “小陈大人办案特别有一套,三下五除二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给咱们百合世家一个清白,若不然咱们也不会在众多队伍中脱颖而出,成功晋级第二轮的比赛。” 白华一听这里,二话不说,立直了腰板,向这位小陈大人毕恭毕敬行了一个抱拳礼。 “多谢陈大人的高抬贵手,陈大人英明,帮了咱们百合世家洗清的罪名,白华不胜感激。”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叠与胸前,微微歪头,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的女子的演技,这也是一种乐趣,他陶醉其中。 “本官只是秉公办事,要谢就谢你们家的何姑娘吧,何姑娘敢说敢言,拿出实证,本官有了证据后,也好向上面交代,百合世家的到底是靠实力取胜,由于本官有什么关系?” 白华听到这里,以为是小陈大人在谦虚,赶忙客气道—— “不不不!若不是陈大人高抬贵手的话,咱们百合世家……” “好了,你们来找我不是来感谢我的吧?到底是为何事?” 显然小陈大人对白华过多言辞的感谢不感兴趣,索性直接打断对方的话,问其来此目的。 白华登时一愣,这双手还没有抱拳,就剩下尴尬了。 白华隐隐约约得感觉到了小陈大人的情绪—— 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这小陈大人对自己有些敌意,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吗? 纳兰若叶正要开口时,小陈大人却在此打断了—— “各位要站在门口几时?本官是什么妖魔鬼怪吗?让你们都吓成这副模样,不敢越雷池半步?”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登时反应了过来,这就上前了一步,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不是看到陈大人太激动了吗?这一激动啥都给忘记了?” 纳兰若叶最先迈过了门槛,紧跟着就是白华,最后才是郑掌柜的,郑掌柜进来时放下了门帘。 小陈大人一手摊开,邀请纳兰若叶坐了下来,而后自己起身,转身从后面的茶台上取了三只杯子,放在了书桌上,他正要斟茶时,郑掌柜眼疾手快,赶忙抢过来了茶壶,殷勤赔笑道—— “嗨~怎么能让陈大人给咱们斟茶倒水呢?这伺候人的事情,还得小的来做。” 一看这郑掌柜甚是殷勤,那小陈大人也拒绝什么,索性就把手中的茶壶递了过去,他又稳稳坐在纳兰若叶的对面。 “说说吧,来我这里的目的。” 纳兰若叶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而去—— “想必陈大人已经知道了这次比赛的规则,我听郑掌柜的意思是,我们不能用聚贤楼的以外的食材是吗?” 小陈大人右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睛,说道:“没错,是有这么一项规定。” 纳兰若叶回头看了看白华,俩人相视一眼后,纳兰若叶转过头来—— “那辅助食材也不可以吗?” 小陈大人双手抱背,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纳兰若叶略显得失望,长长吁了一口气后,又试探道—— “那……佐料呢?” “什么?佐料?”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 小陈大人呵声一笑道:“你那是什么神仙配方啊?还要自带呢?” 纳兰若叶笑着解释道:“每家厨子过人之处势必都有自己的家秘方,咱们百合世家亦是如此——小陈大人也是知道的,咱们百合世家主打的是药膳,在烹饪过程中为了达到治疗的效果,势必是要在菜品种添加一些辅助药材不是?你也知道的,这聚贤楼是一家酒楼,我是相信他们酒楼的实力,可是他们又不是药铺子,有些配方的药材他们还真不能够提供得了。” 说着,纳兰若叶又把眼神投在了郑掌柜的身上,问之:“郑掌柜,让你们店里出几味名贵药材,你们这里有吗?” 一听到名贵的药材,那郑掌柜慌不迭道摇了摇头:“咱们是开酒楼的,又不是开医术的,怎么可能会有药材呢?” 到此,纳兰若叶摊开手心,外头示意。 小陈大人静静听完纳兰若叶的申述后,不由得一叹,他思索了一下说道—— “原则上是不允许带进来你们自己的食材,可是若是这配料和作料的话,比赛章程上也没有明文规定,既然你们百合世家是以药膳为主,那若是不配上些药材,确实说不过去哈~这样,咱们紧扣着比赛规则来,若是你们把这药材当成了食材来做,那就是违反了比赛规则,本官肯定是要判罚的,但若是你们把它当成作料来用,不体现出药材的食材性,本官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毕竟咱们也是旧相识,也算是我与百合世家的一种缘分,这也是我最大的权限内了,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微颤,她回头看了一眼白华,二人默契地点了点头,纳兰若叶便站起身来,欲要告别。 “行!足够了~多谢陈大人对我们百合世家工作上的支持,何容儿大恩不言谢,等着为咱们的好消息吧~” 小陈大人的眼珠子始终跟着纳兰若叶的身姿而行,待对方准备离开时,他问道:“不喝点茶水了吗?就这急着走了?” “不喝了,时间不等人~我看这马上就要到了中午饭时间了,咱们还得抓紧回去处理下食材呢!谢过陈大人的好意了~” 说着,纳兰若叶带着白华急吼吼地向后厨房奔走而去…… 第2349章 30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已做好万全准备,应对有招) “白先生你瞎胡人什么错误呢?这关你什么事情呢?我酒酿是脾气不好,在人家眼里也是那种没修养没教养的孩子,可是……这都不关白先生的错!是酒酿自己一个人的问题,白先生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白华正想着为酒酿说上两句,没曾想这丫头倒是自己跳出来,极力维护起自己的名声来。 白华没说话,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酒酿,其实他的内心是欢喜的—— 虽然说自己这个徒弟是笨拙的,是任性的,可是在很多立场和矛盾中,酒酿对自己的维护从来都是真挚而毫不动摇的。 这两个人也是够了,总是在人前各种秀恩爱,明明是说教的场景,怎么到了最后,成了旁人吃狗粮的现场。 纳兰若叶见状,心中对于这一对痴男怨女倒是没什么想法,可是她干事业的事情,而眼下,对她来说感情归感情,事业是事业,是绝对不能混为一谈的。 大概就是因为白华这样好脾气的个性,才会在感情和事业之间左右摇摆,优柔寡断。 “好了~白先生你们二人的师徒情深暂且先收一收,不知道何容儿能否在多说上酒酿姑娘两句。” 白华这才回过神来,连连哦哦两声,他看了酒酿两眼,虽是心疼,但是他也知道纳兰若叶说教她酒酿是看得起她,总归没有坏处。 想到这里,白华一手摊开指向酒酿方向,说道:“还请何姑娘指教。” “先生!” 酒酿一看这气得两眼瞪大,大叫一声抗议。 纳兰若叶才不会给酒酿多说话的机会,她缓缓走上前去,微笑见带着刀子,语气温和,语言却犀利。 “你是真的爱护你家先生的名节?” “我与先生的事情,有与你何干?” 酒酿摆明是一副醋脸,对待纳兰若叶的态度向来是奋力抵抗。 纳兰若叶不加理会对方的态度,继续自说自话道:“若是你真的爱护你家先生的名节,就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因为你是白先生一手带出来的爱徒,你的所有言行代表的不是你个人,你所作所为别人都会把你与白先生挂钩,别总是给你加先生捅窟窿、扒豁子,逞一时口舌之快自己痛快了,事后谁来给你善尾?还不是你家先生得站出来给你擦屁股吗?” 听到这里,白华脸色越发难看,他小心地扯了扯纳兰若叶的衣角,试图提醒对方纳兰若叶注意些言辞分寸,虽然对方说的话都是实话,但是他还是怕以酒酿现在的心智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纳兰若叶权当不知道白华的意思,继续笑着批评酒酿道—— “白先生从来没有受过徒弟,你是她的首席大弟子,可见他对的偏爱,这样对你有恩之人,你是对待他的呢?他带你出来见世面,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的,而是希望你通过经历了市面后,快速成长,要你在他身边是希望你能帮助他解决麻烦,而不是制造麻烦。不要总是年纪尚小给自己当挡箭牌,比你小比你懂事的人多了,旁得不说,就说白虎军曾经的单统领,再比你还要小的年岁时,就懂得为人处世,忍辱负重了,而你呢?还不是仗着周围人对你的偏爱,自己惯着自己吗?” 听到这里,酒酿是又气又憋,可是她却无力反击,因为纳兰若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此刻的酒酿早已经失去了士气,她从愤怒满满地低下了头,委屈到不行,那眼泪就在眼眶中一圈一圈地打转转,自己被说得无地自容,委屈而又颜面尽失。 眼看那曾经活泼张扬的酒酿这下子变成了这幅模样,白华甚是心疼极了,突然一个蹿身站在了纳兰若叶面前,挡住了酒酿的身影,而他则是表现出恭驯之态,弓腰奉拳行礼道—— “何姑娘,你说的话酒酿听进去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时间要紧,这丫头说到底是被我一手给惯坏了,说到底都是白华的问题……日后,白华一定会好好教导这丫头,让她知道什么是为人处世之道,也让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处境……” “你当然有问题了~我没有明着说白先生你,那是给你留着面子,没曾想白先生还急着跳出来领错呢?” 没曾想,这一次纳兰若叶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白华留,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白华。 白华一愣,却吓得不敢抬头,只能听训。 “行吧~白先生再说什么眼下时间要紧,干正事才是第一位,可是在纳兰若叶看来却不尽然,所谓磨刀不费砍柴功,有些人心里有了芥蒂,大家干活心里别别扭扭各有各的心思,势必会削弱团队的凝聚力,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咱们把话就说明白了,免得酒酿姑娘总是对我有什么看法,做事起来跟我对着干,搞得我跟阶级敌人似的。” 白华被训得不敢吭声,他怎么可能跟自己师傅对峙,除了放低姿态乖乖听训,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是……还行何姑娘赐教。” 酒酿在其身后,摸着眼泪,哼着鼻音,心中满是愤愤,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好!那我就多说两句,咱们是一个团队,有共同目标对吗?既然又共同目标,大家就该拧成一股劲儿,一条心对战,而不是各自有心思,这样只会让旁人钻了空子,酒酿姑娘对我又戒心,何容儿什么都清楚,之前选择忍让是觉得这种小事是没有必要放在台面上的讲明白,而眼下酒酿姑娘对我的敌意是愈演愈烈了,若是不讲清楚的话,只会影响咱们团队的凝聚力!白先生,你一味的纵容和包庇酒酿姑娘,是真的为她好吗?你可以纵着惯着她,但是外人可不会事事都迁就着她,她一个心情不好,弄得咱们鸡飞狗跳,咱们出来一场比赛,拿到这样的成绩已属不易,因为自己人的缘故,最后导致失败的结果,白先生觉得回去后能够给曹镇主交差吗?” 听到这里,白华被批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甚是难看。 “这个……白华明白……” “白先生,你也是师出有名!你的师父当初教导你,也是这样骄纵的方式吗?” 第2350章 304.八珍玉食(小陈大人为心上人私下里筹谋) “那可不行,这种细致的活,让他们三个姑娘去做我可不放心,花儿和朵朵虽然是个细心的丫头,可是她们到底不懂医术,若是那一味的药材出了问题,影响了整道菜的口感,这责任谁来负?而你的那位爱徒,对我又有那么大的敌意,我使唤的起吗?我不说她,说她比谁都有情绪,比赛无关小事,咱们还是悠着点吧!” 听到这里,白华露出惭愧之色,底气不足道—— “这个……酒酿确实有些任性了些,可是平时的她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最近她怎么了?平时的她特别乖巧听话,这一段时间我也是觉得……” 白华虽是表面上在批评酒酿,实则话里话外都在帮着酒酿说话,只是现在的他没什么立场,毕竟那丫头这段时日表现确实不怎么样,就算是想帮她说上两句好话,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眼看白华这支支吾吾的为难,纳兰若叶竖起手阻拦对方继续解释。 白华一看纳兰若叶这姿态,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看着纳兰若叶脸色说话。 “那丫头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也不会在西疆常驻,我只希望白先生妥善处理好那丫头对我的情绪,公是公,私是私,别因为私人情感,而耽误了公事,惹出了麻烦,你我回去都不好交差。” 白华惭愧地低下了头,垂头无底气道:“是……白华会注意的。” “好了,回去吧,时间不等人,咱们还有恶战要打——” 纳兰若叶看自己该吩咐的也都吩咐过了,也就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那么多,说着,便抬脚向后厨房走去。 白华见状,忙不迭紧跟其后…… 小陈大人这方—— 目送几人走出雅舍后,他的眼镜反光一闪,脸上露出深沉的表情来。 他哼笑一声,不时自言自语道—— “这么巧吗?还真以为这是巧合吗?天底下哪里来的那么巧合呢?这所有巧合,都是有人精心安排,有意为之的的结果。” 说着这话,小陈大人脑海中浮现起前两天分配比赛分会场的监管人员的情景。 那一日,一百多个膳部的官员在思膳阁中集合开会,会议内容就是分配新一轮比赛每一个分会场的膳部专员的位置。 大会是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膳部官员所在的酒楼饭店,而小陈大人最早抽的签并非是这“聚贤楼”。 早些时日,小陈大人早已经通过内部渠道得知百合世家将会被分配到聚贤楼参赛,而他也清楚自己抽签命中“聚贤楼”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所以,为了能够再次见到那何容儿,与她在一个比赛会场邂逅,他便是动了些手段。 他打听到了谁人抽到了聚贤楼的签,便是找到了自己的同僚,软磨硬泡,才算是说服了对方,与那人调换签,登记在册…… 自己能够出现在这聚贤楼,全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哪里来的巧合啊? 他清楚,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了解何容儿,自己必须想办法与她拉近距离,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若是老天爷不赏脸,那他就要想尽办法的制造机会,这不,机会终归让他抓住了。 小陈大人想到这里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而后他拉开了桌边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幅折叠的画,展开宣旨,那一张未上色的水墨画清楚刻画了何容儿的音容笑貌。 小陈大人看着这幅未完成的话,痴痴傻笑—— “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就在小陈大人陶醉在自己画卷中,突然有人掀开了帘子—— “陈大人,户部侍郎求见……” 小陈大人登时吓得一个抖索,手忙脚乱将那副画卷胡乱一折,塞进了抽屉中。 掀开帘子之人真是那郑掌柜,一看那小陈大人躲躲闪闪的慌乱之态,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突兀。 小陈大人登时阴着脸斥责了两句:“进门前也不打声招呼,谁允许这么莽撞的?” 郑掌柜看了看自己家的门帘,甚是无奈,却只能赔罪道:“是是是,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户部侍郎刘大人求见……” 小陈大人听到这里,缓缓起身,冷声摆足了官架道:“走吧!可不能让刘大人等太长时间了。” 说着,小陈大人大步流星而去,郑掌柜忙不迭地跟在其身后一路卑躬屈膝小跑,赔笑着打探道—— “刘大人之前没有光顾过聚贤楼,怎么今日……”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阴着脸扫了那郑掌柜的一眼,眼神狠狠,声色冷清道—— “怎么?有生意上门,郑掌柜还要拒之门外吗?” 听到这里,郑掌柜忽感一阵寒颤之意袭上背来,脸色也吓得惨白,嘴巴支支吾吾道—— “怎……怎么会……有……有……刘大人这么体面的客人光顾咱们聚贤楼……小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着那郑掌柜被吓得不轻,小陈大人冷哼了一声后,摆着一张臭脸,警告了郑掌柜一番—— “郑掌柜——你是个聪明人,若是你这聚贤楼想要生意红火,就要先学着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乱说,你可明白?嘴巴这东西不是只会吃饭,它还有更重要的价值,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此话一出,郑掌柜立马低头,抖抖索索道:“是是是……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客满盈门那是咱们聚贤楼的荣幸!聚贤楼打开门做生意,贵客临聚贤楼喜迎!” 小陈大人又白了那郑掌柜一眼,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模样,他闷哼了一声,这才抬脚继续前行。 到了门外,只看那户部侍郎刘大人才从娇子中下来,小陈大人立马换了一张逢迎笑脸,热情的迎了上去。 “欢迎刘大人来聚贤楼一举——” 刘大人还礼热情,笑着说道:“陈大人客气了,你我是同乡,又是一同科考中举的同僚,陈大人请我刘某来此,本官又怎么可能拒绝呢?” “刘大人这边请——我早已经命人安排好了宴席,今日你我一定要好好叙叙旧,平日里你我都各自忙碌,难得有时间咱们可以坐在一起桌,好好聊聊聊~” 第2351章 305.八珍玉食(分会场被算计的内幕) “刘大人这边请——我早已经命人安排好了宴席,今日你我一定要好好叙叙旧,平日里你我都各自忙碌,难得有时间咱们可以坐在一起桌,好好聊聊聊~” 说着,小陈大人拍着刘大人的肩膀,往聚贤楼楼里引。 这时,刘大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卫兵们,突然停下了脚步—— “陈大人,你看我的手下……” 小陈大人登时会意,大手一挥说道:“这都是给刘大人跑前跑后的兄弟,怎么可以怠慢呢?一同进来吧!郑掌柜,你来招待这些官吏——” 郑掌柜看愣了眼,只看这呼啦啦来了三十多号人,这可不是小数目。 不过陈大人都开口,他也不敢怠慢,这就只能陪着笑脸,迎客进门。 小陈大人是拉着刘大人去了二楼包房,而刘大人的手下则是被安排到了一楼大厅中,郑掌柜脸上虽是热情招待,心中却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这是,聚贤楼的酒保凑了过来,小声问道:“掌柜的……这些官员觉得面生的很,到底是……” 郑掌柜的脸上赔笑着招待客人,这跟酒保说话倒是真实的多。 “说是户部侍郎的手下亲信,都是些达官贵族,怠慢不得。” “达官贵族又怎样?咱们聚贤楼哪一天引来的客人不是有身份有名望的?怎么这一群进来,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呢……” “你也看出来了?” “该不会是来吃白饭的吧?” “不好说……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是真的是吃白饭的,咱们也得忍着,这户部侍郎可不是好惹的主,让他不高兴的话,咱们这小店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 “这些官员啊……竟会拿着自己手中的权利为自己行方便,也不知道咱们这些下人挣点钱多不容易……这样鱼肉百姓的官员,也配当父母官?” “好了!别说了!祸从口出,好生招待着吧!能有这贵客上门,便是咱们聚贤楼的福分,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你命下人好生招待着,万不可怠慢了!” 这郑掌柜也只能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所有的苦只能自己咽了,还得笑脸相迎。 酒保见状甚是无奈,却也能听从领导的安排,不敢再多言。 “是……我会吩咐下人,好好招待着。” 而让郑掌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引来了刘大人后,不一会儿盐官张大人,通政司参议覃大人、光禄寺少卿赵大人、六科给事中李大人等官员接踵而至—— 这些官员从前从来多没有来过这聚贤楼,而今日去突然降临此地,目的为何,显而易见。 陈大人亲自出门,将这些五品官的大人们引进了包房中,而他们的手下六品七品的小官则是被安置在一楼大厅中,不到一刻钟的儿功夫,这聚贤楼就聚满了人。 看到这里,郑掌柜冷汗四落,苦笑连连…… 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今天中午这个时间段自己就别想着开门做生意了,这聚贤楼已经被陈大人的同僚彻底包员了! 酒保怯懦懦地凑了过来,问之:“掌柜的……这阵势有点吓人啊……” 郑老板一手扶额,登时觉得头昏脑涨,恨不能当即晕过去。 “掌柜的,后厨房问……今天中午的饭怎么做……” 郑掌柜一手揉着太阳穴,弱弱道:“怎么做?照常做!还能怎么做?” “可是……可是之前都是客人们点菜的……这……” “那就包桌做!动动你那死脑子去!” “那标准呢?” “二楼的按一级的标准,二楼的按三级标准……” “好的!我这就明白了!” 话毕,那酒保撒丫子就要往后厨跑,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郑掌柜给拦住了。 “你等下!” 酒保一愣,还是停下了脚步,小心问询道—— “掌柜的是要吩咐小的什么?” 掌柜的看看了四下,神神秘秘压低音量道—— “一会儿你吩咐完后厨后,你去隔壁锦绣楼打探一下情况,看看他们那边是什么形势?他们不是跟咱们一样都是这次比赛的分会场吗?打探清楚情况后,你给我汇报一下……” “掌柜的这是要干嘛?” “你费什么话?该你问的你问,不该你问的你少问!” 一看郑掌柜的脸色变了,酒保惊恐,也就不敢多问,转身向后厨房跑去了。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酒保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冲了回来,见到掌柜的忙碌,他赶忙将其拉到了一边,脸色甚是难看地说道。 “掌柜的,隔壁的光景比着咱们还要过分了去!” “你什么意思?” “我听那边的酒保说,他们的美食专员吴大人也是拉拢一波自己的同僚去他们锦绣楼吃白食,那些官员们不仅仅带着自己家的下属,连同家眷也都一同带来了,楼内挤得满囊囊不说,这多出来官员家属,吴大人还要求锦绣楼的官员想办法给解决吃饭问题……” “什么?那边这么夸张吗?” “还远不止于此,你可不知道那些官员们吃饭挑三拣四不说,还要酒水,你也知道现在酒楼的酒水有多贵,他们那些是真的狠!合锦绣楼的光景比,突然觉得咱们这边好像也没有那么过分了……” 听到这里,郑掌柜抚着胸口长叹了一声,甚是无奈苦笑了一声——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得感谢这位陈大人手下留情了不是?我本想着,若是只要咱们聚贤楼这般光景,比赛后我定要参他陈大人一本,而眼下这形势,呵呵!参他一本又如何呢?他们这些官员官官相护,一丘之貉,咱们若是闹出事来,吃亏可是咱聚贤楼来着……” “可不是吗?我本来也是觉得这陈大人过分的很,可是这样对比一看,还觉得陈大人还不是那么黑!我听那锦绣楼的说,旁边几家酒楼,但凡参加这次比赛的大差不差都是这样的光景,这样一对比,咱们也没什么好亏的。” “哎~本以为接了一场好活,结果竟是坑,我算是知道,跟这些官员打交道,从来都是吃亏的份!这商人再精明也玩不过那些官员啊……” 第2352章 306.八珍玉食(小陈大人刚好逮住郑掌柜的尴尬时刻) “哎~本以为接了一场好活,结果竟是坑!我算是知道,跟这些官员打交道,从来都是吃亏的份!这商人再精明也玩不过那些官员啊~~” 说到这里,郑掌柜满心都是辛酸泪,可是眼下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后悔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他哪里知道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专员可不是要利用自己职务之便,拉拢一波朝中官员,若是这比赛参赛的队伍聪明点,再给这专员们上点货,专员们稍稍示意一下自己的同僚,第一关不都轻松过去了吗? 这双赢的满满,让这些专员一石两鸟,唯独就是苦了人家酒楼的老板,赔钱陪人还得陪着笑脸。 这五品的官员们虽说不大,但是也是得罪不起的主,哪个不小心伺候着?伺候不周的话,惹住哪个官员不开心,就是给自己在埋雷。 看到这里,郑掌柜无奈的摇了摇头,所想也不是自己一家倒霉,但凡参赛的分会场只怕都没一个能够幸免的,自己就是想要状告也无用。 眼下就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当下了,反正不就是一天的事吗?不管这权贵们折腾出什么妖来,自己咬着牙关经营便是,熬过去了就好了。 想到这里,郑掌柜专门又嘱咐了酒保两句:“你小子吩咐好下人,让他们好生伺候着?千万不可怠慢这些贵人,这也算是变相为咱们聚贤楼开发新的客源了,把这些官员伺候好了,日后少不了咱们聚贤楼的好处。” 酒保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家掌柜这话什么意思,自然敢怠慢了这些权贵们。 “是!掌柜的放心,我会吩咐好下面人,有点眼力见……只是……咱们店里的酒水……” 郑掌柜这才缓过神来,赶忙说道:“去吩咐酒庄,把那些劣质的酒水摆出,好酒都藏起来,我看这些年官吏也不想是会花钱来吃饭的,若是他不要酒还好,若是要了那些次品应付一下便是。” “得了!小的这就去办——” 酒保转身一溜烟跑没了影,郑掌柜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正要往后厨过去看看时,没曾想那小陈大人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郑掌柜吓得腿一软,若不是一手扶着楼梯把手,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陈……陈……陈大人这是……这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小陈大人眼神微动,脸上挂着厚厚的冰霜,他扶着楼梯把手,缓缓而下,脸上拿捏着官气。 “来了有一阵子,看到你跟酒保聊得甚好,本官觉得自己多余,便没有打搅二位的聊天。” 郑掌柜这一次吓得又一抖,倚着楼梯边发抖,脸上抖笑道:“陈……陈大人真会看玩笑……呵呵呵……” 郑掌柜做贼心虚,还被人逮个正着,这可不是吓得魂不附体。 小陈大人的眼镜反光,镜面后的眼神透着冰冷和蔑视。 “郑掌柜放心好了,我唤来这些同僚官宦呢,不会赖账不付钱的,至于那酒水吗~~他们各个下午有公务在身,谁敢喝酒呢?郑掌柜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那劣质的酒水你就自己留着吧……” 听到这里,郑掌柜冷汗四溢,脸上还不自觉地尴尬抖笑。 “看……看陈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来咱们聚贤楼的达官贵人越多,咱们聚贤楼就有门面,这些贵客可是咱们……咱们想要请都请不来的……又怎么可能让这些大人自讨腰包?呵呵~还请陈大人给郑某一个表现的机会……今天陈大人请来的贵客们,全部免单,郑某还得感谢陈大人帮郑某做了酒楼的宣传呢?” 瞧瞧这郑掌柜是多会说话一个人,刚才还是另外一副嘴脸,到了人家当事人面前,立马又变了另外一副嘴脸。 小陈大人右手食指顶了顶鼻梁上的眼睛,冷哼一声道:“郑掌柜说的可是实话?有些事情不要太勉强了,咱们大人出来吃饭,怎么说也得让郑掌柜赚回本不是?” 郑掌柜连连摇头赔笑道:“大人说的这话就外气了,这都是郑某自愿的~~各位大人愿意来我聚贤楼那是看得起我郑某,若是郑某不表示表示,那就是郑某不懂事了!” 小陈大人勾嘴一笑,抬手拍了拍郑大人的肩膀,顺势说道:“若是郑大人真有这份心,本官也就不推辞了,本官代这些大人们谢谢郑大人款待了~~” “大人客气了!什么款待不款待的?咱们不过是尽力做事罢了,能够照顾好大人们,那边是郑某最大的荣幸。” 小陈大人又深沉地拍了拍郑大人的肩膀,不再与其计较什么,问道:“咱们聚贤楼的恭房在哪里?” 郑掌柜赶忙转身,弓腰赔笑给小陈大人指了指方向—— “大人你出门往右拐,到了后巷就看到了咱们聚贤楼的恭房。” “好,我知道了——” 小陈大人便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到此,郑掌柜长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这场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曾想,这个时候小陈大人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了郑掌柜。 “郑掌柜有句话本官还是提醒你一句,本官是官场中人,不仅仅要遵守官场的规矩,也要明白这官场的潜规则,我若是太耿直,就会显得格格不入,同行们会觉得我是一个异类,而那个时候我的处境就不太好过……我也知道你们开酒楼的不容易,本官不想得罪同行,也试图体谅郑掌柜的处境,所以,本官已经尽量在平衡官与商之间的关系,若是哪里做的不到位的话,还请郑掌柜见谅。” 听到这里,郑掌柜又抖了一个寒颤,他缓缓回头,脸上挂着尴尬笑容道—— “嗨~小的什么都明白!之前是小的不懂事,不是大局,能够摊上陈大人这样的大人,那是小的福气……小的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嗯——” 说完,小陈大人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一次郑掌柜算是长记性,他秉着呼吸目送着小陈大人走出了门外,这才敢大喘息。 “扑通”一声郑掌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眼瞪直,冷汗溢溢而下…… 第2353章 307.八珍玉食(敦罗田邀请东方影小聚) 八珍楼顶层—— 屋中仅有敦罗田与东方影二人,他们围坐在茶台前,面对面品茶闲聊。 至始至终敦罗田仍然不知晓,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并非是黑市的统领“弥世遗孤”,而是权族非机动部队最高级别的长官——东方影。 若是说他们是怎么结缘的? 之前俩人在灵**易问题上,多少有些交流,不过这两个人都是猴精猴精,生怕自己出面了有些事情就变得麻烦了,所以他们俩之间私下收售的交易都是通过下人去办。 直到这一次武道厨艺大比拼比赛承办开始起,他们二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打交道。 在上一轮的比赛中,他们俩联手操控黑市黄牛党,赚得盆满钵满,俩人不动声响间来一局双人混合打,达成双赢的局面,利益关系递进了,自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熟稔起来。 这第二轮比赛开始后,敦罗田布置完比赛任务后,并没有再邀请最上层的评委一同聚餐,第一次的聚餐那是作为东道主该有的礼仪,结果倒是闹出了些许的不愉快,还差点把自己那私下里的勾当给揪了出来…… 敦罗田想想都觉得后怕,所以,这第二轮的比赛开始后,敦罗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句身体抱恙,就将这些高层评委给遣散了,独独留下了东方影,并将其邀请到了自己最顶层的办公间,与其一同品茶。 此时,敦罗田一手摁着盖子,另一手提着壶把手,稍稍一倾倒,冒着热烟的茶水从壶嘴中流了出来,顺势进了东方影的茶杯中。 “弥世大人,说来咱们也算是旧交情了,咱们八珍楼与黑市交易密切,可是你我都是忙人,明明生意上又不少往来,却未曾见过弥世大人一次,这次可好了~因为这全国厨艺大赛终于让罗田见到弥世大人本尊。” 东方影眼神泛着幽幽深邃之光,他也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这官场上的套话,他听得多了,自然能够辩出几分味道来。 “是啊~弥世早就听说了敦大人的大名,只是敦大人是个大忙人,又是龙王面前炽手可热的重臣,即便弥世有心攀附,也没这机会不是?” 听到这里,敦罗田已然坐了下来,端起自己杯中冒着烟气的水杯,笑着应道:“看弥世大人说的~这都外气了,敦罗田幸得龙王陛下重用,却不是什么炽手可热的重臣,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罢了,至于说公务繁忙吧~不管是管些吃吃喝喝的事情,算不上什么要是,倒是弥世大人……我可听说你可是黑市中大人物,南湘黑市这几年运营得当,还不是弥世大人的功劳吗?那黑市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交汇之地,据说不少地方的流犯盘踞此处,别看那地方不大,人家关系复杂,能把那种是非之地管理的条条是道,可不是一般人。” 东方影微微一笑,只听这恭维言辞,他心里明白这好听话背后,可不是什么好事再等着自己—— 权族的人向来势利,对于无用之人,根本不会给个好脸色,连正眼都懒得看一眼;但是对于有价值的人,他则是另外一副嘴脸,能给说这么多好听的话,那势必是有事在等着你。 东方影太清楚权族的路数,这就摆摆手,笑道:“嗨!什么能力不能力的,还不是龙王陛下赏识,给了我弥世遗孤不少的权利,若不然,就凭弥世遗孤一己之力,想要在黑市这种是非之地施展手脚,开什么玩笑呢?” 一听到这里龙王陛下这四个字,敦罗田眼神一暗,他品茶的嘴角微微扯向一边,脸上露出不自然且危险的笑容来。 “是啊~我倒是忘了,黑市与咱们权族的关系,那里可是咱们权族的兄弟领土。” 东方影对于敦罗田这话里话的暗示表现出淡定且不以为意,若是自己表现的过分在意对方的话,倒会引来敦罗田的警觉。 “当然了~~谁人不知道这黑市之地其实就是权族投放在南湘的一根针,用来制衡天门的实力,若是敦大人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应该就不会邀请弥世遗孤出现在这厨艺大会之上了吧?” 听到这里,敦罗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很喜欢东方影这直来直去的聪明劲儿,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的最大好处,就是说话不费劲儿,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对方总能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是是是~毕竟咱们是兄弟领土吗?都是效忠龙王陛下的,自然有好大家分……” “不~弥世遗孤效忠的只有利益~不晓得什么忠权之道,我在黑市多年已经看透了太多的人事的浮尘,更是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都没有利益能给我带来安全感——咱们黑市里的人,都是些没有根的主,爹不亲娘不爱,舅舅不疼姥姥嫌弃的,咱们这些人若是再不对自己好点,那还有活路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眼神一闪,笑声人不断,对于眼前的男人他是越发的喜欢的。 “来来来~~弥世大人先喝茶!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尝一尝~弥世大人倒是一个直心肠的人,这种话也敢跟罗田说~倒是一点都不对罗田都不设防?” 东方影应声端起茶杯,品了两口茶水后,这浅口的茶杯便见了底,他放下杯子,温声道—— “敦大人可是照顾弥世遗孤的贵人,上一轮比赛中,若不是敦大人抬抬手,咱们黑市的兄弟也不会借此机会大赚一波,这样的恩情,弥世遗孤都记在心里呢。” 敦罗田抬手打断了东方影再继续说下去,他则是又端起水壶,为东方影蓄满了茶杯。 “都是自己家的兄弟,什么照顾不照顾的?罗田也知道这些年黑市生意不好做,能有这机会大家一起赚赚钱,何乐不为呢?弥世大人倒是外气了,你我相识也是缘分,日后咱们生意上的往来多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赚钱,就挺好。来~罗田以茶代酒,先敬弥世大人一杯,希望日后咱们的合作会更加开心顺利!” 东方影赶忙举杯,二人对空一举,心照不宣一笑,便缓缓饮下了杯中茶水…… 第2354章 308.八珍玉食(敦罗田十分小心监视分会场的动向) 敦罗田趁着机会说道日后与东方影的私下里的交易的事情,便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讲了出来,东方影明白这就是为何敦罗田单单把自己留下来的原因。 听着敦罗田开出那些条件,有些条件尚且可以通融,而有些条件摆明就是为了让敦罗田中饱私囊所用,听着就让人生气。 东方影可是一个常年谍战的高手,那隐藏情绪的手段可不是一般高明,明明听着有些条件已经非常过分了,可是他还是选择笑脸相迎,温和而不失礼貌的态度应对。 东方影洞察力十足,通过这些年他潜伏和谍战的经验,他能够很快捕捉到对方的欲望,并且能够给出对方想要听的话,进而拉进自己与对方的距离。 经过第一次的交道后,东方影清楚得了解,敦罗田是一个贪财纵欲之徒,对于忠君的道义,也不过是为了服务于他的野心罢了。 所以,对付这种人,只要把自己说成与他一眼的同类,便可与其内心达成共鸣。 而且东方影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弥世遗孤是什么人?世人眼里,一个为了利益,连同自己母国都可以出卖的小人,这种人你在人前装什么圣人君子呢? 敦罗田能够爬到现在这个高度,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有心计有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他之所以现在愿意留下自己,还敢跟自己谈条件,就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什么良人的狗东西,之前先喂了自己一点甜头,日后再论斤轮两把自己给卖了,这就是敦罗田的手段。 不过敦罗田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出来的是,坐在他对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权族最有权威的谍战部队的统领,他还大言不惭给人家谈交易买卖,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抽的! 东方影正愁着没机会抓住他敦罗田的马脚,这下可好,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的好的机会东方影怎么可能放过呢? 他最擅长的就是收集情报,套人话更是一套接着一套,便是趁着这个时机,套了不少敦罗田的话来。 敦罗田论其心机,根本不是东方影的对手,在对方的情商兼容下,他一会儿笑得合不拢嘴,一会儿又是称兄道弟的大包大揽,高兴得眉飞色舞。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有人敲门。 “敦大人……下面的探子回来,有要事来报。” 敦罗田应道:“进来吧——” 一个青龙军弓着腰一路稳健小跑进来了,奉拳礼上后,眼神瞟向东方影。 看到这里,敦罗田说道:“无妨事,你尽管说实情就成。” 眼看敦罗田不介怀,那探子也就没了芥蒂,当着东方影的面汇报了情况。 “敦大人,下面的分会场专员们为了拉拢朝中关系,各个都邀请了自己身边的同僚去比赛的分会场吃饭,有些官员连同自己的下属和家眷都一同带了过去,非要把场子撑满了,隐瞒楼的李大人和春月楼的薛大人更是过分,他们直接接着机会,把孩子的满月宴和自己父亲的六十岁大寿直接安排到了自己所在的比赛分会场,还有些美食专员暗示比赛的队伍,这些官员都是自己人,若是想要晋级的话,要懂点事……” 听到这里,敦罗田一点都不吃惊,脸上则是显出几分不以为然来。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情况吗?” “除了这个,目前为止没有什么状况——” “那分会场的店家有没有说什么?或是比赛的队伍有举报的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 “行吧~你派人密切追踪着,有什么事情再及时汇报。” “是——” 说着,那青龙军退了下去。 待那人带上门时,东方影忍不住问道—— “敦大人,这些美食专员为人可不怎么行啊?你也不管一管吗?” 敦罗田一边为东方影斟茶倒水,轻呵一笑,说道:“管?怎么管?他们这些专员为了到这个位置上,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精力和财力,自然到了这个位置上要想办法搜刮回来~这又是一家如此,家家都如此,我若是管了,岂不是把自己的下人都给得罪了?” “也是呢~下人有些事情是过分了些,但是只要不伤筋动骨,敦大人睁只眼闭只眼,糊弄过去算了。” “话可不就是这么说的吗?要知道这畜生啊,是要给投食了,你把他们喂饱了,他们才能心甘情愿给你好好办差事不是?咱们这些做大官的有肉吃,也不能下面人过得太清贫,适当得让他们喝汤啃点骨头也是允许的,把畜生饿极了,小心他转回头咬了自己的主人。” 听到这里,东方影心中全是鄙视敦罗田这烂俗的小人,可是脸上还是挂着笑意,附和道—— “敦大人英明,深谙人性,可是弥世有一事不明,这下面人事情没闹还好,若是真的有人闹起来了,敦大人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秉公处理啊!在我手底下当差,你若是想要偷吃的话,就要学会把嘴巴擦干净,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就别怪我替你出局!所谓民不报官不究,他若想贪得无厌,只要能够哄得主那老板们给他买单,那也是他的本事,若是他没这本事,就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办差事,又想贪又愚蠢的人,给我捅了篓子,我又怎么可能包庇他呢?若是换做是弥世大人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那我也肯定是先要保护好自己,再说其他的。” “对吗~人要先保护好自己,对于那种没有脑子的蠢人,不必要结交那么深,他死那是他蠢,活该他!关咱们什么事情呢?” “那若是他咬了一圈人呢?” “他咬谁都好,不想下水的人,他们会想办法自救,而我呢?身居高位,只要了解他们的动向,关键时刻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脱罪便是,其他的福与祸,好与坏,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呵呵~~弥世遗孤这一次算是受教了~敦大人足智多谋,弥世遗孤终于明白了敦大人为何在权族的实力屹立不倒!能够搭上敦大人这座靠山,可真是我弥世遗孤的三生有幸~~” “哈哈哈哈~~弥世兄过奖了……” 第2355章 309.八珍玉食(酒酿与纳兰若叶又开始了争执) “白大人,咱们今天这是……” 白华和纳兰若叶归来后厨房时,三个小女生都已经醒过来了,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 她们试图逃出去,却被厨房外的森严卫兵给拦住,并命令之不得令,她们三人绝不能离开这后厨房半步。 看到这里,三个人既慌张,又六神无主,围在这一堆,相互安慰,相互讨论了起来。 就当她们三人对这陌生环境越发疑惑时,白华和纳兰若叶从外面走了回来,酒酿一看到白华的身影,那叫一个激动,立马撇下两个姐姐,“噌”得一声冲了过去,凑到白华身边问东问西。 “白先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这是在哪里?还有……这……这……” 白华看了一眼酒酿,唉声一叹,说道:“这里是聚贤楼,是咱们比赛的分会场,这第二轮比赛能不能胜出,就看咱们这里的本事了。” “我去!这主办方玩的真花!搞得神神秘秘的!还把咱们都迷晕……这还给咱们禁足了~怎么?参加个比赛,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 酒酿一听到这,顿时大发厥词,抱怨连连。 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不是?哪里有比赛主办方把所有的选手都给迷晕后,偷偷摸摸打包后,再分送到不同的餐馆中,还把人都给圈进在这里,谁能受得了? 听到酒酿这抱怨的话,白华没有吭声,而是抬手温柔地揉了揉酒酿的小脑袋瓜子,意图用温柔的肢体动作安抚对方的焦躁的情绪。 而没曾想,白华地安慰非但没有起到任何安抚作用,反倒是起到了反效果。 酒酿一看白华这般纵着自己,这叫嚣的更加厉害起来—— “白先生!你就是太好脾气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权族怎么那么多事呢?这样的做法一点都不尊重人!之前也是这样,他们净会做些表面功夫,背地里也不知道又再谋划什么勾当!咱们可是要提防着啊!现在可好,给咱们送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不说,还不让咱们出门,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何止是绑架和圈禁的手段?再给你说个更加劲爆的消息吧?咱们这次比赛除了难度升级外,还有咱们比赛是所用的食材必须来自于这聚贤楼的后厨房,不得添加外带食材,否者咱们将会被判责违规,直接出局~” 眼看酒酿的脾气爆发,纳兰若叶呵笑一声,她非但安抚对方的意思,相反,她故意还说些话来刺激对方。 听到纳兰若叶的话后,酒酿的两眼瞪得滚圆,气得合不拢嘴。 “什么?白先生,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酒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更不愿相信纳兰若叶的为人,她以为纳兰若叶这话是故意吓唬自己呢。 而不曾想,看着白华那不好看的脸色,酒酿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白先生……果然是如此吗?” 白华又是一口长叹,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个结果。 到此,酒酿是气得直跺脚,恨不能打人。 “怎么?就这样可是把自己给气死了?这还没开始,酒酿姑娘就开始自暴自弃了?” 纳兰若叶看着酒酿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像看小丑一样,又是一股冷嘲热刺言辞而来。 酒酿斜着眼瞥了纳兰若叶一样,气哼哼道:“要你管?我怎么做那是我的自由!我愿意生气!怎么?挨着你了?!” 纳兰若叶嘴角微勾,使坏吓到—— “是挨不住着我什么事情了~不过容儿还是想提醒酒酿姑娘一句,一个人的涵养和修养,是她生长环境和教育环境的综合体现。你这般暴躁,来告诉我,是因为你生长环境造成的,还是因为你教育环境的造成的呢?” 说着,纳兰若叶故意把眼神移到了白华了身上,仿佛再说,她酒酿这样不懂礼数,都是因为白华造成的。 看到这里,酒酿登时跳了出来,立马维护白华道—— “我……我……我从小就是这样的个性!你看着白先生干什么?干人家白先生什么事情呢?” 眼看这丫头又急了眼,那纳兰若叶越发觉得开心起来。 “那好~你觉得是你的生长环境造成的是吗?也行~我就是好奇了,你家的两个姐姐跟你一母同袍,一起长大,要说这生长环境你们三个姐妹应该相差无几,可是……咱们看你的两个姐姐,倒是稳重了许多,而你呢?这就奇怪了,一样生长环境,还是同样爹娘生养的姑娘,怎么性格察觉那么大呢?” 此话一出,花儿和朵朵竟然躲在一边偷笑了起来,她们二人知道这何容儿是故意逗着自己家的妹妹玩,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看酒酿出丑的一面。 听到这里,酒酿果然气得脸红脖子粗,却还无力反击,自己本想为自己家的队伍争取一下利益,结果倒成了纳兰若叶口中说的没有教养了。 最可气的是,这死女人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自己现在这暴躁沉不住气的个性,都是跟在白先生身边才造成的……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抹黑了白先生的形象,那酒酿是又气又急,却偏偏没了还嘴的立场。 而这时,白华已然听出了此二女言语中的火药味,他清楚纳兰若叶教训这酒酿没有任何恶意,而眼下酒酿在嘴巴上有频频失利,自己是该站出来打个圆场了。 “何姑娘,一切都是白华我教导无方……还请……” “白先生你瞎胡人什么错误呢?这关你什么事情呢?我酒酿是脾气不好,在人家眼里也是那种没修养没教养的孩子,可是……这都不关白先生的错!是酒酿自己一个人的问题,白先生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白华正想着为酒酿说上两句,没曾想这丫头倒是自己跳出来,极力维护起自己的名声来。 足以看来白华在其心目中的分量—— 听到这里,白华心里一阵暖潮而来,感动不已。 在白华看来,酒酿是脾气差了点不假,没见过什么市面,说话办事显得很稚嫩,毕竟她年纪还小,性子急也是正常的,可是她是真的把为师的名声看得很重很重…… 第2356章 31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发飙,连同白华一顿爆批) “白先生你瞎胡人什么错误呢?这关你什么事情呢?我酒酿是脾气不好,在人家眼里也是那种没修养没教养的孩子,可是……这都不关白先生的错!是酒酿自己一个人的问题,白先生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白华正想着为酒酿说上两句,没曾想这丫头倒是自己跳出来,极力维护起自己的名声来。 白华没说话,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酒酿,其实他的内心是欢喜的—— 虽然说自己这个徒弟是笨拙的,是任性的,可是在很多立场和矛盾中,酒酿对自己的维护从来都是真挚而毫不动摇的。 这两个人也是够了,总是在人前各种秀恩爱,明明是说教的场景,怎么到了最后,成了旁人吃狗粮的现场。 纳兰若叶见状,心中对于这一对痴男怨女倒是没什么想法,可是她干事业的事情,而眼下,对她来说感情归感情,事业是事业,是绝对不能混为一谈的。 大概就是因为白华这样好脾气的个性,才会在感情和事业之间左右摇摆,优柔寡断。 “好了~白先生你们二人的师徒情深暂且先收一收,不知道何容儿能否在多说上酒酿姑娘两句。” 白华这才回过神来,连连哦哦两声,他看了酒酿两眼,虽是心疼,但是他也知道纳兰若叶说教她酒酿是看得起她,总归没有坏处。 想到这里,白华一手摊开指向酒酿方向,说道:“还请何姑娘指教。” “先生!” 酒酿一看这气得两眼瞪大,大叫一声抗议。 纳兰若叶才不会给酒酿多说话的机会,她缓缓走上前去,微笑见带着刀子,语气温和,语言却犀利。 “你是真的爱护你家先生的名节?” “我与先生的事情,有与你何干?” 酒酿摆明是一副醋脸,对待纳兰若叶的态度向来是奋力抵抗。 纳兰若叶不加理会对方的态度,继续自说自话道:“若是你真的爱护你家先生的名节,就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因为你是白先生一手带出来的爱徒,你的所有言行代表的不是你个人,你所作所为别人都会把你与白先生挂钩,别总是给你加先生捅窟窿、扒豁子,逞一时口舌之快自己痛快了,事后谁来给你善尾?还不是你家先生得站出来给你擦屁股吗?” 听到这里,白华脸色越发难看,他小心地扯了扯纳兰若叶的衣角,试图提醒对方纳兰若叶注意些言辞分寸,虽然对方说的话都是实话,但是他还是怕以酒酿现在的心智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纳兰若叶权当不知道白华的意思,继续笑着批评酒酿道—— “白先生从来没有受过徒弟,你是她的首席大弟子,可见他对的偏爱,这样对你有恩之人,你是对待他的呢?他带你出来见世面,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的,而是希望你通过经历了市面后,快速成长,要你在他身边是希望你能帮助他解决麻烦,而不是制造麻烦。不要总是年纪尚小给自己当挡箭牌,比你小比你懂事的人多了,旁得不说,就说白虎军曾经的单统领,再比你还要小的年岁时,就懂得为人处世,忍辱负重了,而你呢?还不是仗着周围人对你的偏爱,自己惯着自己吗?” 听到这里,酒酿是又气又憋,可是她却无力反击,因为纳兰若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此刻的酒酿早已经失去了士气,她从愤怒满满地低下了头,委屈到不行,那眼泪就在眼眶中一圈一圈地打转转,自己被说得无地自容,委屈而又颜面尽失。 眼看那曾经活泼张扬的酒酿这下子变成了这幅模样,白华甚是心疼极了,突然一个蹿身站在了纳兰若叶面前,挡住了酒酿的身影,而他则是表现出恭驯之态,弓腰奉拳行礼道—— “何姑娘,你说的话酒酿听进去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时间要紧,这丫头说到底是被我一手给惯坏了,说到底都是白华的问题……日后,白华一定会好好教导这丫头,让她知道什么是为人处世之道,也让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处境……” “你当然有问题了~我没有明着说白先生你,那是给你留着面子,没曾想白先生还急着跳出来领错呢?” 没曾想,这一次纳兰若叶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白华留,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白华。 白华一愣,却吓得不敢抬头,只能听训。 “行吧~白先生再说什么眼下时间要紧,干正事才是第一位,可是在纳兰若叶看来却不尽然,所谓磨刀不费砍柴功,有些人心里有了芥蒂,大家干活心里别别扭扭各有各的心思,势必会削弱团队的凝聚力,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咱们把话就说明白了,免得酒酿姑娘总是对我有什么看法,做事起来跟我对着干,搞得我跟阶级敌人似的。” 白华被训得不敢吭声,他怎么可能跟自己师傅对峙,除了放低姿态乖乖听训,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是……还行何姑娘赐教。” 酒酿在其身后,摸着眼泪,哼着鼻音,心中满是愤愤,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好!那我就多说两句,咱们是一个团队,有共同目标对吗?既然又共同目标,大家就该拧成一股劲儿,一条心对战,而不是各自有心思,这样只会让旁人钻了空子,酒酿姑娘对我又戒心,何容儿什么都清楚,之前选择忍让是觉得这种小事是没有必要放在台面上的讲明白,而眼下酒酿姑娘对我的敌意是愈演愈烈了,若是不讲清楚的话,只会影响咱们团队的凝聚力!白先生,你一味的纵容和包庇酒酿姑娘,是真的为她好吗?你可以纵着惯着她,但是外人可不会事事都迁就着她,她一个心情不好,弄得咱们鸡飞狗跳,咱们出来一场比赛,拿到这样的成绩已属不易,因为自己人的缘故,最后导致失败的结果,白先生觉得回去后能够给曹镇主交差吗?” 听到这里,白华被批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甚是难看。 “这个……白华明白……” “白先生,你也是师出有名!你的师父当初教导你,也是这样骄纵的方式吗?” 第2357章 311.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与白华起争执,被小陈大人观察在眼里) “白先生,你也是师出有名!你的师父当初教导你,也是这样骄纵的方式吗?” 纳兰若叶毫不客气地质问白华起来。 白华脸上臊得慌,低头小声道:“我家师尊自然不会这样教育我……毕竟……毕竟白华也是第一次为人师,在教育的经验上有所不足,又怎么可能会给我师父纳兰师尊相比呢?”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道:“所谓有教无类,白先生就是徒弟太少了,若是真的把不会教徒弟,你就该多收几个徒弟,对比对比,看看是不是每个徒弟都一个样子?还是说,白先生自己都没有师徒的界限,对待自己的徒弟太过骄纵了些!” 听到这里,酒酿脑子嗡得一声炸开了,这一番话让她惊醒—— 白先生之所以对自己独好,那是因为他没有收过其他的徒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若是他在多收几个徒弟,其中不乏那些聪明灵慧、懂事勤快的,拿自己的生存的空间岂不是又要被压缩得更加狭小呢? 人啊——最怕的就是被竞争,怕本该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资源被合理分配了,自己还不得不憋着火气装大度。 说实在的,自己就真的能够容忍白华再多说几个徒弟吗? 纳兰若叶继续道:“白先生,以你的医术早已经名闻天下,若是你愿意打开大门广招门生,想必想要踏进你白家大门学习医术的徒弟不在少数,为了一个顽劣不堪的弟子,而误了自己的名声,你觉得值得吗?” 白华弱弱回答道:“多谢……多谢何姑娘的美意……白华觉得……” 纳兰若叶不用听都知道白华这是要拒绝自己的意思,而她却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当即把白华的话给堵了回去。 “收不收徒弟都是日后的事情了,咱现在先暂且不提了,就说当下吧,白先生你觉得酒酿姑娘现在的状态,适合参加比赛吗?” 白华一愣,说道:“酒酿是……是有时候犯些糊涂,但是也不至于说是……说是影响比赛……” “你果真能保证,在这次比赛中,她酒酿不会再犯错误吗?” 白华猛然抬头,眼中坚定不移道:“我白华保证,酒酿绝不会再出岔子,还请何姑娘放心!我的徒弟,我全权负责,若是她再出问题的话,我白华愿替她代过!” 酒酿当即急了冲了上去,哽咽说道:“白先生……这事情管你何事,酒酿……” 白华猛然甩头,狠狠得盯了酒酿一眼,说道:“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酒酿你退下吧,好好干好的工作,不要再出问题了。” 酒酿被白华这一眼瞪得,心惊胆颤,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白华缓缓起身,长长探了一口气道:“那个……何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纳兰若叶已经看出来白华的情绪上头,自己再多说话大问题就来了,索性她浅尝辄止,不再多说什么。 “没什么了,我该说的都说过了,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希望咱们这个团队能够团结,大家都不要存着私心和情绪,好好把事情办好了就是了。” 白华冷着脸道:“何姑娘的好意,咱们都明白了,那现在……咱们可以开始分配工作了吗?”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道:“可以了——” “好,那我就说明了,这一次咱们比赛的主题‘一味鲜’,所以为‘一味鲜’的意思,就是一个代表队将中八珍的制定食材做出不同味道的菜肴来,而这次咱们抽到的主题则是鲍鱼。” 听到鲍鱼两个字后,花儿和朵朵两人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她们两个人相视一眼后,不免有些泄气。 因为她们都清楚,这鲍鱼对于贫困的西疆来说就是短板,这只有富贵之人能得起的珍品,对于小门小户的她们,又怎么可能胜任烹饪的工作呢? 白华看出了那两个人丫头脸色,这就赶忙给身边的三个丫头打气道—— “我知道你们再担心什么~之前我听到这个主题时,也跟你们一样的想法,这鲍鱼是对咱们有些挑战性,可是有何姑娘助阵,眼下的事情就不算是什么事情。” 说着,白华从袖管中抽出了朱红色的卷轴,递给了身后的酒酿,让其递给了送到花儿和朵朵那边。 “你们都好好看看这菜谱,今日第一道养生菜,咱们要做到就是这一道石斛鲍鱼汤——” 三个小女生打开卷轴后,惊奇地看着卷轴上的内容,花儿和朵朵顿时兴奋地相互交流眼神,唯独只有那酒酿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这卷轴再一次证明了何容儿的地位,而她却被比得啥也不是。 “一会儿咱们这样分工,花儿你去煮汤,朵朵你去准备辅菜,酒酿你把排骨处理一下,而我去收拾一下鲍鱼,那药材的研磨和配比就交给何姑娘了——大家看这样的分配可以吗?” 花儿和朵朵当即应下了差事,兴奋地开始忙碌起来,酒酿则是站在原地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纳兰若叶见状,走至酒酿身边,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而去—— “怎么还愣着?要拖咱们团队的后腿吗?别忘了,你能留在这里,可是白先生给你打的包票,你要白先生保护你到何时?” 听到这里,酒酿狠狠地攥紧了卷轴,她咬牙磨腮气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 “又生气了?天天生气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的话,拿出点本事来,让我因为嫉妒你的能力而发狂,为你生气,那才是你的本事。” 听到这里,酒酿猛地将那卷轴拍在了案台之上,转身撸起来袖子开始干活。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微微挑眉,心中窃喜。 而她确定后酒酿的情绪后,她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向门外的方向—— 门外突然有人攒动了身子,躲到了门框外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小陈大人偷偷来后厨房观察情形—— 看到了纳兰若叶与白华起了争执,他心中莫名的欢喜,这好戏自己看到底,越看越觉得爽! 小陈大人本来对白华就充满了敌意,旁人说什么他这种小心又敏感的人不会全信,只有他自己看到了事情的结果,他才会做出判断。 而眼下,何容儿与白华根本不似表面上的和谐,那他就放心多了。 想到这里,小陈大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抬头挺胸转过身去…… 第2358章 312.八珍玉食(陈大人在门外遇到了刘大人,结果是) 小陈大人在厨房外听到纳兰若叶与白华发生了争执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而他身边的卫兵正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待小陈大人反应过来之后,他猛然与那卫兵的眼神对视,问之——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这般突然,卫兵吓得不轻,赶忙躲闪眼神,嘴巴哆哆嗦嗦道:“什么……什么也没有看到……” 小陈大人歪头,举手抵了抵鼻梁中间的眼眶,又问之:“那你刚才听到了些什么?” 卫兵一愣,小心翼翼看着小陈大人的脸色说话:“大人……大人希望小的听到了什么?”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满意一笑,说道:“行吧!好好干差事,他们这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 交代完卫兵后,小陈大人方才抬手挺胸,转身向楼梯方向走去—— 到了二楼雅舍前,只见那户部侍郎刘大人正在门口徘徊着迟迟不肯进包房内,像是再等什么人似的。 小陈大人登时停下了脚步看了两眼,心中思量后,登时脸上堆着笑容,缓缓走到了刘大人的身边,小声问道。 “刘大人这是在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几位大人正等着刘大人呢?” 刘大人几分焦急上火道:“嗨~这都是家中的小事,说来也是让人笑话的,可是眼下这后院起火,弄得我焦头烂额。” 小陈大人故装吃惊,而后又关切问道:“刘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可愿意说与下官听一听?” 刘大人长吁一声后,缓缓道:“我家中有老母与妻室不和,她们二人总是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执,说来也都不是什么大事,零零碎碎的小事情罢了,可是这种小事积累下来,还真是让人焦头烂额。陈大人应该最清楚我的处境,你我都是寒门出身,家母为了咱们是仕途,付出了一辈子的劳苦,本想着儿子登科入仕后便可享享清福,结果……” 陈大人低头微笑,接着刘大人的话道:“结果呢,刘大人娶了詹王爷家的二小姐,谁人不知道这二小姐脾气倔、不容人,倒是让刘兄吃了不少的苦头。” “知我者莫若陈老弟啊!我家那后院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你我是同乡,又是同窗,咱们的之间的感情旁人都不能比,在这权族我……我柳新贵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詹王爷的扶持,自然家中夫人是最得罪不起的头一位,可是我娘亲又是愚昧老妇,这官场的道理你跟她讲不清楚,她现在要的是家中女当家的位置和话语权,动不动就想在我那夫人面前摆一摆婆婆的款,刷一刷当家主母的威风,唯独是我那夫人也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软骨头,她在我娘哪里受的委屈,势必要在我这里讨伐回来,你可知道我这生活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小陈大人听罢,又是会意一笑,一手搭在刘大人肩膀上拍了拍,安慰其道—— “多少人羡慕刘大人您呢~看看咱们这些同届的同僚们,有哪个有刘大人您升得快呢?这一桌下来,也就是刘大人你是三品官吧?咱们这些师兄弟对你可是高看一眼呢~” “是啊!我知道我在仕途上扶摇直上,快人一步,可是这还不是我夫人娘家给的恩惠,哎……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 说着,那刘大人连连摆手,一脸苦色。 “我那位夫人每每回了娘家,跟她娘亲一诉苦,我这就免不了被那老丈人给数落一顿,骂得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可是,那一边可是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母亲,我这天天忙于公事,又不能事事兼顾自己家的后院,她们俩闹得鸡犬不宁,弄得我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心不是?哎……不提了……不提了,一提都是辛酸泪啊……” 说着,那刘大人摆手扶额,痛苦不堪。 “行吧!我这也就是再等你回来,给你道声别,今天同僚宴只怕我是吃不安稳了,她们俩人在家中吵得不可开交,小厮那边给我报信,我就觉得头大,这不还得赶紧回去酒场子去。” 说着,那刘大人匆匆忙忙给小陈大人抱拳行礼,这就急着往楼梯口奔去。 看到这里,小陈大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刘大人的袖子,笑盈盈道—— “刘大人莫要着急,说了半天,你到现在还没有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刘大人停了下来,无奈又是一叹,说道—— “也是我娘那娘亲不懂事,非要让她来我府中游玩一天,你说你玩就玩呗,显摆下你的威风就得了,结果呢?这不是快到了中午头吗?他要留我那些姨母还有外甥在家中做客吃饭,你说我平日里的厨子招待他们还不够吗?我那娘亲非要用夫人陪嫁带过来的小厨房的师傅做饭,说什么夫人的小厨房的饭菜精致可口,非要让人家摆一桌演戏招待她的娘家人。你也知道我那夫人的脾气,本来就跟她老人家不对付,我那娘亲还非要用人家的家厨!是——我夫人的小厨房里的师傅做饭肯定好吃,人家那厨子可都是詹王府挑出来的一顶一的大厨,平日里我想吃顿好的,还得看着我夫人的脸色来,结果呢?我那娘亲是非要美事给我找点事不成?罢了罢了!不说了,我这就赶紧回去算了,听我家小厮说,我那娘亲在夫人院门口,又哭又豪的,我那夫人就是拦着厨子不让出门半步,俩人就这样听上了!”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哈哈笑了起来,这一笑倒是有几分激怒刘大人。 “陈大人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我家后院起火,你倒是看起来笑话了不是?”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摆了摆手说道:“刘大人误会了下官了~我怎么可能看你的笑话呢?我只是觉得,刘大人这是病急乱投医,把事情想复杂了。” 刘大热一愣,皱着眉头问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小陈大人说道:“刘大人可否信任下官?若是相信下官的话,这事就交给下官去办——” “你可有办法?” “大人愿意听一听吗?” “当然!” 第2359章 313.八珍玉食(小陈大人为刘大人出谋划策,化解后院危机) 小陈大人说道:“刘大人可否信任下官?若是相信下官的话,这事就交给下官去办——” 陈大人有些吃惊,没曾想别人躲之不及的事情,他小陈大人会主动请命,这倒是让他挺吃惊的。 “你可有办法?” 小陈大人胸有成竹地应道:“大人愿意听一听吗?” 眼看这小陈大人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那刘大人松了一口气,也不慌着回去了,双手垂放在腹前,说道:“当然。”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我让这聚贤阁的掌柜弄两桌宴席送道府上,一桌送到夫人院子,一桌送到老夫人的院子中,同样的规格,不偏不倚,若是日后二位问起来了,刘大人就说是我小陈大人利用工作之便,想要好好招待一下二位,刘大人完全不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就算日后她们二人再提及此事,也不能再那刘大人问责,大人觉得呢?” 听到这里,刘大人眼神微眯,仰头露笑,脸上终于有点好脸色了。 “妙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小陈大人赶紧给刘大人找了个台阶下,顺口说道:“刘大人哪里是想不到,还不是体恤我这个同门师兄弟,生怕因为自己的家务事给下官造成任何的不便~嗨~咱们都是自己人,这事对下官来说不过是信手捏来的小事罢了,大人不必担心。” 听到这里,刘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小陈大人一眼,摇着手指道:“你啊你啊!还是跟从前一眼,做事总是那么贴心,让你现在只当一个四品官还真是屈才了呢~” “所以嘛~我才要使劲抱住师兄的大腿啊~日后还得仰仗师兄提拔呢~” “什么仰仗不仰仗呢?都是同门师兄弟,有好处肯定是要想着自己人不是?” “那……刘大人现在还心慌不?这一次总算是可以跟咱们师兄弟们一同坐在酒桌上,好好喝一场,叙叙旧了吧?” “那是肯定了!没了后顾之忧,我这就剩下春风得意了~走!” “刘大人,稍等一下——正好有件事情想让刘大人帮个小忙~” “哦~什么事情需要我本官帮忙的?” “也不是什么大忙,一个力所能及的小忙罢了~” “行~你说说看——”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凑到了人刘大人的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楼下后厨房中,经过段时间的忙碌,那一道石斛鲍鱼羹终于到了装盆的环节。 眼看者一盆盆晶莹油亮的鲍鱼羹盛满一盘盘,在楼下累了半晌的五个人登时松了一口气,大家相视一眼后,不禁欣慰的笑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直到上完菜后,官员给出评价后才能得出结论。 不一会儿门外便进来一行美貌的女婢,端走了那一盆盆的石斛鲍鱼羹。 而到了最后一盆用着上好钧瓷烤制的砂锅前,这个砂锅显得特别的高贵上档次,那个女士突然不动了,看着这一盆别出心裁的砂锅,她试探地问道—— “这个砂锅里也是咱们准备的菜品吗?” 站在一旁的纳兰若叶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听说咱们二楼的聚贤阁中都是些了不得的官员,所以……这一砂锅中的石斛鲍鱼粥格外用心制作的。” 听到这里,那女士明白了,没曾想她突然转过身来,正经问道—— “姑娘可是何容儿姑娘?” 纳兰若叶一愣,不知道这女子文此话的意义,可是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见此女子大有来头。 纳兰若叶微笑应道:“就是在下。” “那正好,小陈大人特别嘱咐道,这聚贤阁中的鲍鱼菜品将又何姑娘亲自送上去,这个小的可就不再代劳了~还要劳烦姑娘亲自送上去。”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一愣,她不解其意,又问道—— “小陈大人……让我送上去吗?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这合适不合适呢,小的是不知道的,小的只知道按照大人的指示传话,若是姑奶奶个不愿意送上去,那小的也只能亲自送上去复命,不过……小陈大人有意嘱咐了小的一句,姑娘上去了总归是利大于弊,有些事情还是要制作人本尊才能交代清楚。” 到此,纳兰若叶没有马上答应对方的要求,而是把目光投向白华那边。 白华一直盯着纳兰若叶方向,他也是不明其意,那小陈大人此举为何意,可是眼下咱们在人家手底下干活,上面让干什么,咱们最好是听着办事。 白华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纳兰若叶这也就不再僵着,正要端起托盘时,却被那女士抢了先—— “姑娘,这种粗重的活还是让小的来干便是,姑娘在前面开路便是。” “让我上去,却不让干活,这……” “姑娘的手可是千金玉手,又怎么可能干得了这种粗重的活,还是让小的来吧~姑娘且是前面走着便是。” 那小女子十分伶俐,她没有回答纳兰若叶的问题,却是抢了先将那托盘端了起来。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也就不再推辞,疑惑间还是迈开了脚步,向二楼方向走去。 走进那聚贤阁中,只看一众油腻肥胖的官员们,推杯换盏,了得不亦乐乎,纳兰若叶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不自在地站在原地,而那小陈大人一早就看到了纳兰若叶浑身的拘谨,可是偏偏装作看不到,继续与身边的刘大人寒暄。 身后端汤的女子将那砂锅放在了饭桌的正中央,扬声报起了菜名道—— “这是本店新品菜式,名为石斛鲍鱼羹,还请各位大人慢用。” 说到这里,那姑娘掀开了锅盖,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登时迷茫了整间屋子。 众人一看,这石斛鲍鱼羹色泽鲜亮,香味怡人,登时赞不绝口。 而这时,刘大人突然开口问道:“这……石斛鲍鱼羹可有什么来 头呢?” 此话一出,小陈大人便是给纳兰若叶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本是有些迷茫的纳兰若叶登时明白了小陈大人的意思,这就上前一步,侃侃而谈这石斛鲍鱼羹的由来…… “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小女何容儿是这道石斛鲍鱼羹的主厨,这一道石斛鲍鱼羹是咱们百合世家精心调配的药膳汤羹之一,它是由……” 第2360章 314.八珍玉食(小陈大人运筹帷幄,为纳兰若叶筹谋全局) “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小女何容儿是这道石斛鲍鱼羹的主厨,这一道石斛鲍鱼羹是咱们百合世家精心调配的药膳汤羹之一,它是由名贵的珍珠鲍所致,其配菜分别是,石斛、粉葛根、花旗参、红枣、枸杞所制。其做法是,将鲍鱼的壳去掉,去除里面的杂志,清洗干净,再来,将准备好的猪排斩成小块,服用开水煮,然后清洗一下,将洗好的猪排垫在砂锅的底部,接着在上面加入鲍鱼、石斛、粉葛根、花旗参、红枣、枸杞洗净一起放入锅内,加入适量的清泉水,武火煮沸后,再文火慢炖两个小时,调味即可。” 介绍完这道石斛鲍鱼羹做法后,纳兰若叶给身边的女史使了一个眼色,那女史立马会意,这就拿着汤匙,将那鲍鱼羹分别盛到一碗碗的小碗中,分给在座的各位大人。 看着碗中的鲍鱼汤十分诱人,不少官员低头舀着汤匙,尝试这鲍鱼汤的美味。 纳兰若叶前面介绍完后,倒是放松了不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继续介绍这道石斛鲍鱼汤的药效—— “石斛鲍鱼汤是一款药用价值高的药膳,色味清净,鲜甘嫩口。可添精补髓,营运五脏六腑,对肾精不足以致视物昏花、夜盲、腰膝酸软等病症皆有效,中八珍中的鲍鱼味甘、咸、性平,有补肝肾、滋阴清热、养血调经、补虚益胃、明目的功效,而其他所用药材辅料功效如下:石斛具有滋阴清热、生津养胃、润喉明目、延年益寿之功效;花旗参性凉,味甘微苦,具有补气养阴,清热生津的功效。用于气虚阴亏内热,咳喘痰血,虚热,烦倦消渴,口燥喉干等症;粉葛根则有解肌退热,生津止渴,升阳止泻,脾虚泄泻之效;枸杞味甘,性平,主治肾亏虚引起的头晕目眩、目视不清、腰膝酸软、消渴引饮等功效;红枣主要可起到健脾益胃以及补气养血的作用,可以有效改善脾胃虚弱和气血不足的病症。同时可以安神助眠,可用作躁郁症和失眠症等,这些药材合成一位石斛鲍鱼汤,具有滋阴补肾、益胃生津、清虚热、强健筋骨、增强体质和提高免疫力的功效,适合阴血虚症、体倦易疲劳、胃口不佳、眼睛干涩、口干口渴、手足心烦热、筋骨酸软乏力的人。” 纳兰若叶将这石斛鲍鱼羹的药膳理念通过解说,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这桌上的官员,哪里是在吃什么石斛鲍鱼羹,这是再吃灵丹妙药。 “容儿知道各位大人为了朝政尽心尽力,焦心力脆,时常熬夜批改公文,这身体为了政事亏损了不少,这一道石斛鲍鱼羹就是为了大人们精心所制,希望对大人们的身体条例有所增益,在这里容儿忠心的说一句心里话,大人们都辛苦了——” 话毕,纳兰若叶欠身行礼,这一个举动无疑不敢动在场各个官员。 刚才的话说到了这些官员的心坎里,在这朝中做官,哪一个不是兢兢战战的?熬夜,猜人心思,勾心斗角都是常事,哪一个身体不亏损的? 这哪里是一碗汤,全是这美娇娘的心思啊! 刘大人瞄了一眼这纳兰若叶,登时勾嘴一笑,他低下头,凑到了小陈大人的耳边说道:“眼光不错啊!这女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言善辩,洞若观火,识人心察人色更有一套,本就长得清新亮丽,出尘脱俗,看着养眼,这小嘴也是甜得很。”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不自觉地看着纳兰若叶一眼,勾嘴一笑,心中满是欢喜。 “嗨~刘大人过奖了,一个厨娘而已,经不起刘大人这样的称赞。” “你这家伙可不老实啊~这些年你一直不谈及婚嫁一事,说白了不还是听了我太多的诉苦,不敢踏入我的后尘,若不然只要你愿意低头,以你的品相和才学,那些高官厚禄家的千金小姐不是巴巴上杆子愿意与你结亲吗?你这家伙是鸡贼的很,又想官路畅通,又不想受人钳制,那这就对你的另一半要求更加严格了,既能够与你相得益彰,辅佐你上位,又不能家境太好,欺辱你没了人格,我倒是这娘子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小陈大人没说了什么,哈哈大笑了几声,算是默认了。 看到这里,刘大人会意一笑,当众开口道:“诸位同僚觉得这一味石斛鲍鱼羹如何?” 那懂人心思的官员自然明白这刘大人的意思,赶忙附和巴结道—— “味美甘甜,汤底淳厚,最重要是这药膳立意标新,堪称一绝。” “汤水色味清净,鲜甘嫩口,鲍鱼肥肉得益,肉质鲜美,虽说药膳,却吃不出一丝药味,还真是惊奇!” “我也是觉得这石斛鲍鱼羹很是特别,我吃过那么多鲍鱼的做法,这样的做法还是第一次!不错不错……” 在刘大人的带领下,在场的官员对这一道石斛鲍鱼羹的赞赏络绎不绝。 “那既然如此,各位同僚,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刘大人摆足了官家,意味深长地暗示了起来。 此话一出,场面上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小陈大人赶忙挥了挥手,身后的女史从隔间中端来一耷文书,分别发放给了在座的每一位的大人。 大人们接到文书后,不敢怠慢,分别在这文书上写上了“石斛鲍鱼羹”五个大字。 刘大人仰着身子,一手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桌边,又提醒道—— “好东西都是要一起分享的,各位同僚,手下或是家眷……” 这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官员们分别唤来自己的贴身心腹,令其嘱咐下面人,一缕在选票上写上“石斛鲍鱼粥”的名字。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缓缓起身,她抬头望去,与那小陈大人对视,小陈大人则是玩弄起手中的酒盅,微微颔首一眼神,向纳兰若叶表示回应。 第一关的结果已经使然,纳兰若叶明白,即便这道菜美味不美味又如何呢?只要关系到位了,说它是美味,它就一定会是美味! 小陈大人这是故意让自己出现这里,看他是怎样玩转局面,为自己博取最大利益的…… 第2361章 315.八珍玉食(官场酒局,尽显百态)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缓缓起身,她抬头望去,与那小陈大人对视,小陈大人则是玩弄起手中的酒盅,微微颔首一眼神,向纳兰若叶表示回应。 第一关的结果已经使然,纳兰若叶明白,即便这道菜美味不美味又如何呢?只要关系到位了,说它是美味,它就一定会是美味。 小陈大人这是故意让自己出现这里,看他是怎样玩转局面,为自己博取最大利益的。 他很聪明,这一个人情必须要纳兰若叶亲自见识,也要让纳兰若叶深刻的醒悟,在权族之地,只要你能攀附上权贵,就能在权族之地顺风顺水,通行无阻,哪怕你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也可以一步登天,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纳兰若叶已然明白了小陈大人的目的,他这是在变相地向自己炫耀,没有了他,在这聚贤楼中,他们百合世家就算能够呈现出在美味的食物来,也未必有胜算。 权利的妙处就在这里,它可以扭曲一切的实事,只为最后的资本运作而服务。 小陈大人的此举,无疑也是在羞辱纳兰若叶,他用群压式的方式告知对方,在权利的面前你的实力一文不值,我若是想要让你上位,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若是不想你上位,也是一句的事情…… 纳兰若叶在小陈大人那张脸上过分自信的微笑中,已经看透了一切。 眼看比赛的局势已定,纳兰若叶赖在人家官场的酒局中实在不合适,她寻了一个时机,再次欠身行礼道—— “各位大人请用餐,有什么需要随时让女史通知容儿,容儿尽可能让各位大人满意。那容儿就先行告辞了,不耽误各位大人的雅兴了。” 刘大人见状,大手一挥,便允准了纳兰若叶的请求。 只是这纳兰若叶前脚刚退场,这小陈大人实在按奈不住性子,这就附在刘大人的耳边小声了两句。 “我出去交代一下后厨房,看看咱们这边还需要加些什么菜不需要?” 脸上微醺的刘大人一眼就看穿了小陈大人的心思,这不是要追着心上人出去邀功吗? 那刘大人意味深长一笑,说道:“行吧~你看事情安排,把咱们这些同僚们安排妥当,让大家吃得开心如意就好。” “得了~交给我就是了~” 小陈大人得逞,这脸上笑得恨不能开了花,这就追着纳兰若叶屁股后面出去了。 看到这里,一行官员起哄问道—— “这小陈大人是要干嘛去?难不成是要追着美娇娘去吗?这家伙可不行啊!见色忘义,连咱们这些同僚都可以不问不顾~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酒后乱语,大家不过是一时兴起,开起来玩笑了,而刘大人则是十分维护小陈大人,赶忙为其解围打圆场道—— “嗨~各位是不是误会了陈大人了?人家这是怕招待不周各位,这就去后厨房再嘱咐一下大厨,给大家多添几道菜过来,这厨娘虽是美艳了些,可是咱们陈大人也不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主,他还是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的~” “什么职责不职责的?这都把咱们给拉过来撑场子了,这家伙想来鸡贼得很,也不知道他跟着那敦大人捞了多少的好处!要知道来这聚贤楼一次消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竟然轻而易举能拿下这样好的差事,趁着这比赛的机会,把咱们都聚了过来,可想这小子这些年是没少捞油水。” “可不就是说吗?虽说在司膳阁帮差听着不怎么体面,但是咱们谁不知道这可是肥的流油的差事啊!那敦大人是有了名的会运作资本的人,他手下哪个不是喂得富得流油,哪像咱们啊?就是这官衔听着体面些,落在手中的好处十分有限,养家糊口都是勉强,还想弄这么大的场面招待各位同僚,只怕本官是囊中羞涩,愧对于同僚啊~” “呵呵~看看王大人倒是有几分酸楚,谁让咱们没有背景,没有实力,长得也不怎么行,若是能够长得一张好脸,攀龙附凤也不失是一条出路不是?若是能够攀上你家王公贵族的小姐,这仕途便也是扶摇直上,一飞冲天了吗~” 这人喝多了,话就多了起来,之前这些同桌的官员多少还拘着点性子,看着那刘大人的脸色说话,可是这一喝多,有话赶话到此,嘴巴上没个把门的,就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刘大人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他表面是不跟这一群人计较,可是心里已经狠狠地较上劲了。 酒局上几个懂事点的官员,眼看这刘大人的脸色不对,不由得干咳了几声,示意刚才那些话多的官员,少说几句,免得惹祸上身。 那几人这才有了意识,赶忙解释道:“刘大人~~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特别羡慕向刘大人这样的高官,咱们倒是想要攀龙附凤,可是……可是这条件也不允许不是?” “好了好了~这话说到这里了了~别再说了,刘大人人家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夫人家是给力,若是咱们刘大人没有真凭实力又怎么可能作为这三品侍郎之位呢?”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人啊~这酸话说多了,味道太大了,咱们可都听不下去了。” 刘大人斜睨了两眼桌上的人,冷不丁道:“吃饭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吗?陈大人专门邀请各位同僚来此,那是一片心意,结果呢?怎么让你们一说,这味道全变了呢?” 刘大人倒是个聪明的,他是有有意转移话题,同时也是在斥责那些嘴巴太欠的官员。 “咱们……咱们也不是闲聊吗?都没有什么恶意~呵呵呵……” “陈大人手中有些权利,想到到便是咱们这些曾经同甘共苦的兄弟们,而有些人手中权利只会惠与自己,若是论其境界,差得还真不是一丝半点。” 说着,刘大人冷哼品酒,对那些吃了人家占了人家背后还说人家的小人,狠狠讽刺了一番。 “呵呵……呵呵……刘大人……下官……下官口出狂言,真的是有口无心,还请大人见谅……” “王大人这是喝多了,酒后乱言不能当真格的听~还请刘大人网开一面,别记恨他王大人。” 刘大人冷冷瞥了一眼坐在远处的如坐针毡的模样,暗自心道—— 你这小子现在才知道害怕,嘴欠早干嘛去了? 想到这里,刘大人又翻了那王大人一眼,碍于同僚的面子,他没有再发作任何…… 第2362章 316.八珍玉食(小陈大人醋意大发,质问纳兰若叶) 小陈大人也是憋得一肚子火,而此刻的他还是理智的,毕竟他知道在官场上混,有些关系是不能弄的太僵,若不然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不好做人。 而眼下,自己不是回去的时机,若是王大人三个前脚进去了,自己紧跟着过去了,那三个人肯定会有警惕和芥蒂。 思来想去,小陈大人果断转身,向后厨房方向走去—— 他这次去的后厨房并非是百合世家比赛的区域,而是这聚贤阁正儿八经的后厨房。 参赛单位的小厨房是在比赛开始前,分会场专门给隔出了一个小间,为得就是能够保证参赛单位比赛的私密性。 而其实,这聚贤楼的后厨大得很,小陈大人就是为了错开时间差,顺带散散心,就直奔聚贤楼后厨房去了。 此时的后厨房那是一片火热景象,大厨们各个忙得不可开交,掂锅的掂锅,掌勺的掌勺,下面的下手也是各自忙碌,端盘切菜,每一个闲人在此。 小陈大人游走在这一片忙碌景象中,后厨竟然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手中的活。 而这管后厨的厨师长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钦差大臣来视察工作,这就赶忙追了过去,好声好语地讨好赔笑。 “陈大人这是好雅兴~~怎么跑到咱们后厨房来视察工作了?是需要咱们后厨房做些什么吗?” 小陈大人一边走着,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则是左右观察,对于厨师长的逢迎巴结,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一句“嗯”算是打发了对方。 却就是这一句“嗯”,让厨师长战战兢兢起来,那厨师长本就摸不清楚这小陈大人的脾气,这又赶上人家大官突然视察工作,换做是谁,能不担心吗? 那厨师长看着小陈大人的脸色说话,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他搓着手,呵呵赔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做的饭菜不合适官爷们的胃口,哪里做的不好还请陈大人多多提点,咱们日后做改进便是……” 小陈大人依然是一张冷脸,背着手敖首前行,根本没有停下来了的意思。 他此刻冷着一张脸不是给那厨师长看得,是之前几位官员说自己的话太难听,他余怒未消,换了一个环境,只不过是为了换换心情,结果却被人追在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心里难免有些烦躁。 “还好~你们做的已经不错。” 显然,他说这话是在敷衍,脸上连一丝笑肌都没有牵动起来。 那厨师长看着小陈大人脸色说话,对方越是这样的态度,他心里越是忐忑,这不冷不热的审视,倒是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找什么蛛丝马迹来。 还不如他过来痛痛快快骂自己一顿,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是明说了,我清楚了,也不必看着你的脸色猜心思。 厨师长又要开口问询情况,却被小陈大人一眼横扫,冷若冰霜的眼神给镇主。 小陈大人是真的烦躁了,本就想图个清静,来这里看看自己曾经的旧业,没准心情就舒畅了些,结果却被人追着问东问西,耳根子根本不清净,自己能不烦吗? 那厨师长一眼惊慌,登时吓得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了。 小陈大人没再理会那厨师长,而是继续前行,厨师长虽不敢说话,到底心里没底,揣摩不透小陈大人的心思,这就跟在其身后,小心伺候着。 这时,小陈大人突然停了下来,那厨师长闷着头前行,一个没留意一下子撞在了小陈大人的身上。 登时把这厨师长吓得惊慌大措,后退两步,连连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没有看路,不是故意撞在陈大人身上的。” 小陈大人似乎并不在意这厨师长的行为,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案台上血粼粼的肉上。 “这是……” “哦!这是牛肉啊!大人您忘记了吗?前两日黑市上销了一批低价的牛肉,我看这肉质新鲜细腻,倒是上层货色,价钱也合理,所想咱们聚贤楼存储的牛肉不多了,这次又是大规模消耗肉食的比赛,所以我便买了些备着用。” 小陈大人微蹙眉头,转头问之:“聚贤楼也是官家联名酒楼之一,你们的食材配置应该从司膳局走,怎么可以从黑市途径走呢?” 说到这里,那厨师长露出一脸苦色道:“大人有所不知啊……咱们……咱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一次全国厨艺大赛规模之大难以想象,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小的已经向司膳局备案送报了牛肉的定量,可是……可是司膳局那边等到了快比赛的时候给咱们的回话则是比赛规模太大,肉食供应商供应不来那么大批量的肉食,每家每户的酒楼只能减量取买牛肉。可是……大人也知道,咱们这么的大聚贤楼是要招待客人的,就拿百斤的牛肉怎么够吃呢?别说参加比赛所用,就是平日里招待客人用也不够啊!” “所以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大概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所以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只能从黑市上采办些品质好的牛肉,勉强能应付当下关口……大人尽可放心,咱们在其他地方上买卖牛肉已经通过特别议案,在司膳局备案过后,才可使用,这点上大人放心好了!咱们聚贤楼向来遵纪守法,绝不会做出违反乱纪的事情来。” 看着那厨师长惊慌的模样,小陈大人没有说话,他只身走上前去,走至那一大块儿牛肉旁边,定睛一看,似乎看出了些许猫腻来,他低头用手指戳了戳牛肉,而后又拿起扎在牛肉上的小刀,将其割下来了一小块细细端详了一番。 看到这,厨师长紧张万分凑了过去,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大人是觉得这牛肉有什么问题吗?” 小陈大人眼神一颤,将手中的牛肉放了下来,而后拿起桌边的抹布擦干净手上的污血。 “没问题,肉质新鲜,和咱们司膳局内购的牛肉品质不差多少。” 听到这里,那厨师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这牛肉你们准备干吗?” “哦~是这样的,咱们酒楼一般会给客人最后制造一道爆炒牛肉干作为手信让客人们带走,这不是马上就到了餐宴尾声了吗?小的这就命人分割牛肉,制作最后的一道爆炒牛肉干。” “哦~手信啊?” “是的——这也是咱们聚贤楼的一种文化,意在让顾客们出了咱们聚贤楼还惦记着聚贤楼的这一口~” “不错!这个营销的点子挺好~这样,你一会儿在给那些高官分手信礼品时,专门给王大人、汪大人和程大人他们三人的手信袋中多放两斤牛肉……” 厨师长秒懂,十分懂事的应声道:“是!一会儿我专门吩咐下人这件事情。” “嗯——” 话毕,小陈大人镜面反光,镜片下的眼神透着幽幽的诡光…… 第2363章 317.八珍玉食(小陈大人道出算计刘大人的全过程) “容儿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呢?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感谢了,还要麻烦陈大人代劳,若是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自己不会制造机会去靠近那刘大人吗?”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迟疑地又看了纳兰若叶两眼,这才松开了手。 “你果真对那刘大人没什么想法吗?” 纳兰若叶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解释道—— “陈大人把容儿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容儿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比赛上,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还有……陈大人也说了,那刘大人是靠着妻家发家的,想必他就是想要纳妾的话,他家的夫人也不会允许吧?容儿……容儿虽然现在无依无靠,可是怎么说也是名医世家,怎么也不可能廉价卖了自己吧?若不是找一家清清白白的人家当了当家主母,怎么也不会当人妾室不是?”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所想这丫头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并且之前她一直说的是要让自己去感谢那刘大人,若是真有什么非凡之想,她自己完全可以主动贴过去示好不是? 小陈大人还是觉得不放心,又问了一句:“若是那刘大人强行要纳了你……” “首先,陈大人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那刘大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何容儿而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再来,容儿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知道那侍郎府上是龙潭虎穴,放在天下那么多大好男儿我不嫁,非要去闯那龙潭虎穴,何容儿是没有其他的出路了吗?陈大人,容儿这么跟你说吧,哪怕容儿是一辈子一个单着,也不会嫁进那侍郎府中。” 听到这肯定决绝的回答,小陈大人胸中的气意才算是尽消,这才给了纳兰若叶好脸色,语气和缓道—— “你是个聪明姑娘,自然知道权衡利弊,该怎么给自己的未来铺路。” “容儿聪明不聪明不一定,但是绝对不傻!小陈大人都提醒道容儿到这种地步,容儿不可能做糊涂事的。况且,刘大人也不会对容儿有什么想法的,陈大人这点放心。” “呵?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对你没有什么心思的?” “因为刘大人肯帮容儿说好话,大致上是因为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上才会如此。” “呦?这一次你算是说出了公道话,说说看,你是怎么想通的呢?” “很简单,我与那刘大人素未谋面,与他又是非亲非故,他为什么会帮何容儿这样大的忙?若不是陈大人从中牵线,那刘大人认识咱们百合世家谁是谁啊?你说是吧,陈大人?”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来—— “算你丫头有些良心,这一番话本官听着还算舒心。” 纳兰若叶明白那小陈大人心里怎么想的,之前故意刺激他,本以为他主动交代怎样说服刘大人的过程的,没曾想自己刺激对方过了头,竟没达成自己的预想效果。 而眼下,也只能自己问出口了——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故装好奇问道:“容儿就是好奇,这刘大人是怎么愿意帮陈大人的呢?看来是陈大人与刘大人是真交情来着。” 小陈大人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官场哪里有什么真交情,都是关系互惠互利,相互交换价值罢了,我若是在他刘大人那里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他根本不会把我看在眼里。” “那……陈大人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呢?” 纳兰若叶小心翼翼地看着小陈大人脸色试探,只看对方深瞥了自己一眼后,纳兰若叶察觉有异,赶紧找补道—— “若是大人不方便说的话,也就算了,权当何容儿话多,问了不该问的……” 小陈大人冷冷看了纳兰若叶良久,而后他转身身子,冷呵一声道—— “也不是不能说,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也是为了着想,非常时期用了非常手段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这小子是想买自己的好,不可能将这落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 “那大人……到底是……” “我与那刘大人是同乡又是同窗,家中长辈多少有些联络,我俩一同入仕为官,虽然在不同的职位上,但是私下里颇有交情,他时常不顺心的时候会找我喝酒聊天,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职位之便。她的夫人霸道极了,不但要管他府上之事,连同他的俸禄也是管的很严,而那刘大人也不过是落一个光彩的名声,其实他的日子过得比谁都可怜。他来找我诉苦时,因为我是司膳部的官员,在吃喝上有些关系,自然不肯亏待了他侍郎大人,他找我多时是埋怨府中家事,我对他后院的事情简直是了若指掌。”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似乎已经猜出来七八分,却还是装作一副糊涂相,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刘大人是情感上非常依赖陈大人的,所以……陈大人只要开口,那刘大人不会不帮忙到的是吗?” “这个只是一个方面,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刘大人可不是一般的贪,他可是我们乡里少有的大官,每每归乡之时都要摆足了铺面,而家中夫人管理钱财严苛,你说这些铺面又该摆出来呢?他可是有了名的要面子的人,若是谁人敢下了他的面子,那可是真正得罪了他这个小心眼。” “那陈大人的意思是……” “我故意让我家中的亲属去教唆他家的亲戚入京,说是游玩,其实是投靠,而刘大人的娘亲和她一样都是那种没有能耐还爱充面子的是非之人,你说这样的娘亲与家中的悍妇对上了,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哦!我明白了!陈大人这是故意做了一个局!” “没错!我是故意做了一个局,因为我太了解他刘大人的为人,便是利用他的软肋让他后院起火后,我再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他自然对我感恩戴德,因此,我只请他稍稍帮一个小忙,他自然不会拒绝还我这个人情的机会,所以——你明白了,若是我没有制造出跟那刘大人谈条件的机会,就不会换来你们百合世家这么轻易上位的可能……” 第2364章 318.八珍玉食(小陈大人偶然撞见小人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没错!我是故意做了一个局,因为我太了解他刘大人的为人,便是利用他的软肋让他后院起火后,我再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他自然对我感恩戴德,因此,我只请他稍稍帮一个小忙,他自然不会拒绝还我这个人情的机会,所以——你明白了,若是我没有制造出跟那刘大人谈条件的机会,就不会换来你们百合世家这么轻易上位的可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终于明白了小陈大人的心思,果然在这权族之地,能够在官场上混个一官半职的都不是一般人。 而小陈大人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说到底不过是想让自己欠着他一份人情,自己做了那么大的一个局,自然是要向当事人明说,绝不会做什么无名英雄。 纳兰若叶很明白小陈大人的此番作为的用心,说到底还是惦记上何容儿这副皮囊罢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自己就将何容儿这个身份利用到底!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忙欠身行礼,向小陈大人表示衷心的感谢。 “容儿还真是愚钝!竟不知大人为了百合世家如此费尽心力,刚才还平白将这功劳都算在了刘大人的身上,也不怪陈大人会发如此大的火,若是换做是容儿的话,只怕也会气得半死。说到底都是容儿的错,陈大人对百合世家的大恩大德,容儿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 看到纳兰若叶这般谦卑恭驯的态度,小陈大人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起来吧,这都是小事,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本官希望何姑娘记得,我帮你就是在帮你,这是私交,便与那百合世家没有半点关系,仅仅也只是看在你何容儿的面子罢了。” 说着,小陈大人弯腰将纳兰若叶扶了起来,这言语已经非常得明白了。 “这个……容儿心里明白……” 到此,纳兰若叶故装含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呵呵~我就怕不明白,我这边糊里糊涂地帮忙,你这边糊里糊涂地念着别人的好,本官可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仗义之士。我帮你……那可是都有偿的!” “这个……容儿也明白……” 纳兰若叶,头埋得更低了几分,娇羞中带有几分可爱,那小脸就像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清嫩中藏着娇羞。 “哈哈~明白了就好——那何姑娘准备怎么报答本官呢?” 看着纳兰若叶如此娇羞之态,小陈大人顿时心花怒放,汹涌蓬勃,这就要向纳兰若叶兑现恩情。 纳兰若叶故意转身,撒娇道:“陈大人这是要干吗呢?这才哪里跟哪里?小女这才闯过第一关,这后面的三关还在等着容儿去奋斗,而现在大人就急着让容儿兑现承诺吗?现在的容儿还没有资格站在陈大人的身旁,又岂敢随随便便承诺呢?” 小陈大人猴急地绕道了纳兰若叶的面前,只想看着纳兰若叶那张秀色可餐的脸说话。 “那你总得给我一点甜头吧?总不至于让我忙活了半天,却一点好处也捞不着呢?” 说着,这小陈大人就变得不老实起来,伸手就要去楼那纳兰若叶的腰肢,却在这时,纳兰若叶故意一侧身,躲开了那小陈大人的咸猪手。 “你……你……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一看自己不得逞,那小陈大人登时变了脸色,阴着脸不开心。 而这时,纳兰若叶便将提前准备好的由天门绣工极好的女修修好的香包从袖管中掏了出来,满脸羞涩道塞进了小陈大人的手中,而后羞答答地跑开了。 小陈大人一愣,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之时,低头一看,那绣工精美的香包上竟是绣着一对鸳鸯,这样的寓意是极好的。 而这香包中撒发着百合、玫瑰等代表美好爱情夙愿的香味,小陈大人将其放在了鼻子上,闭着眼深深吸了两口香气,而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便将这香包别在了自己的腰带之上。 虽说自己没有怎么占住这丫头的便宜,可是能从她那里收到这精心缝制的香包也算是另有收获。 看来,这丫头对自己也是颇有好感,若不然也不会私下里偷偷给自己准备了这寄予爱意的荷包吧,这丫头还真是贼得很,不吭不哈就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越想小陈大人就越觉得激动兴奋起来,这个荷包可比让他占着实质性的便宜,更充满幻想。 小陈大人心意达成,也不在这犄角旮旯之中呆着,所想这就折回去,好好招待自己那些邀请来的官宦们。 没曾想自己还没走近包房,刚好撞见王大人跟两个同僚在门口的长廊上闲聊。 “瞧瞧他那傲气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成当做是三品侍郎大人了吗?若不是娶了个有本事的夫人,就凭他刘显贵又什么本事?不就是比咱们官大一级,看他那官摆谱摆的,真不把咱们这些同乡当成人了吧?” “嗨~王大人你又何必与他刘大人计较呢?纵使他能力一般,可是搁不住人家命好,偏偏能够攀上詹王府这层关系来着……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日后咱们都是同僚,不一定哪里用得着对方呢,跟他红脸总归没什么好处。” “就是就是~王大人你看看人家陈大人多聪明,之前也不觉得他跟这恶刘大人有多亲近,自打刘大人与那詹王府的二小姐联姻后,你看这陈大人殷勤劲儿,这就巴结上了!这不,要不是这陈大人会拉关系,也不会升官升的那么快,毕竟靠着詹王府的这层关系,在朝中还是好办事~~” 之前在刘大人哪里吃了闷亏的王大人当即就发怒了—— “别跟我提那陈大人,就是一个势利眼的墙头草,之前也是与我称兄道弟,兄弟长兄弟短的叫个不停,每次哪里有局只要跟他说一声后,他都给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自打他跟这刘大人走近之后,就再也不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了吧?你看看,现在人家招呼刘大人是什么待遇,招呼咱们又是什么待遇?呵呵!简直是天壤之别,区别对待!” 第2365章 319.八珍玉食(比赛邀请各地官员竟是敦罗田示意所为) “别跟我提那陈大人,就是一个势利眼的墙头草,之前也是与我称兄道弟,兄弟长兄弟短的叫个不停,每次哪里有局只要跟他说一声后,他都给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自打他跟这刘大人走近之后,就再也不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了吧?你看看,现在人家招呼刘大人是什么待遇,招呼咱们又是什么待遇?呵呵!简直是天壤之别,区别对待!”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不敢在上前,相反他躲到了一个包房的门槛处,偷听其这三位大人的谈话。 “不过也是呢,那陈大人确实有时候做事挺过分的,要说咱们都是同朝为官,相互帮忙相互照应那是在平常不过了,若是见人下菜碟,区别对待的话——那就不太好了吧。” “可不是吗?之前我托他帮我给家中老父办一场六十大宴,你猜咱们着了?他给我讲了那么多,又带我去了好几家酒店后,待我满意之后,他竟然给我提钱!还说什么都是同僚的,他已经跟那酒店的老板商量好了,给本官便宜了不少……你说说,他也是朝中官员,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你瞅瞅!这可就是他陈大人的不对,就咱们这关系,还谈什么钱不钱?他手中有的是权限,稍稍拿捏一下那酒楼,人家老板敢说什么吗?我若是他的话,就这样办!还能在汪大人这里落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情不是?”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登时翻了一个白眼,这话让他听去实在是刺耳得很。 他虽是在司膳局当差,手中是有那么点权限,可是他也不能滥用职权不是? 在自己权限可控的范围内,能够帮这些同僚一把就帮一把,没曾想自己费尽心力的讨好,在人家眼里倒成了不懂事了! 司膳局有司膳局的规矩,他当差手中有权限不假,上面也是按照等级给他们这些当差的一些名额,每个月也就那么几个可以名额,他是能帮则帮,本以为可以落住人家的人情,结果呢?到头来自己是掏了苦力,赔了笑脸,还不落好,背后竟落个这个名声。 小陈大人刚才大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这会子功夫别提有多烦躁了。 而他也还是耐着性子,忍着脾气,继续听这些小人背后还在议论自己些什么。 “我跟你说啊!这陈大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他在司膳局干了不长,这上官倒是挺快,几天前不是刚生到了从四品吗?别看他是一个管吃饭的,人家现在的官衔可比咱们几个要高一截子呢~” “有什么用呢?就是一个管厨子的闲差,有实权吗?天天招待这个吃吃喝喝的,说到底还不是伺候人的活吗?看他今天那春风得意的模样!摆开这么的局面,给咱们都叫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显摆给谁看的!” “呵呵~人家加官进爵了,可不是要昭告天下,拉着咱们一批同僚好好显摆一下不是?若不然又怎么会显出人家比咱们官高一级呢?” “切!就是他升到了敦大人的地位,顶天了也就是一个从一品,人家敦大人还有武技傍身,军功赫赫,他呢?瘦瘦弱弱的文官,又怎么可能跟人家敦大人相比呢?说到底,他这辈子就是伺候人的命!说好听点那是当官的,说难听点跟厨子有什么区别呢?” “哈哈哈哈~王大人真是心直口快,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啊!” “所以啊!咱们跟人可以较真,跟条狗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走吧~王大人就消消气,刘大人哪里咱们还是要担待着点,毕竟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不是?詹王府可是咱们得罪不起的皇亲国戚来着~” “切~我就不惜得看见那刘显贵和那陈玉和的嘴脸!他俩就是一丘之貉,蝇营狗苟之辈,他们二人得势看着就让人不爽!” “好了好了!不就是再应付一会儿吗?等下这局散了,我们二位再请王大人一同小聚,到时候咱们三人一同喝尽兴了!” “就是就是~~还请王大人再稍作忍耐,马上这饭局就结束了,到时候咱们三人在好好聚聚,若是大人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到时候我们二位陪王大人好好喝上一杯。” 说着,这仨人相继折回了包房之中。 这时,小陈大人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此刻的他浑身透着阴沉,他眯眼啧舌一声,满脸的不悦。 自己若是没有听到什么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听到了背后别人议论自己,但凡有点脾气的人都会上头吧? 得亏小陈大人能忍,愣是憋在暗处没有跳出来。 而眼下,他出来了,胸中恶气翻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所想这一次相邀,也不是自己愿意这样的,而是上面人授意如此—— 在抽签决定专员入驻饭店顺序后,从四品的十几位官员则是被敦罗田的心腹留了下来。 十来个人还在好奇,为何独独把自己给留下了,结果那敦罗田的心腹明里暗里示意,让这些人做一个动员,唤来自己熟悉的官员到自己比赛的场地捧场。 听到这个消息后,其他官员还是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相继都答应了,毕竟这是占了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有些官员还指着这次比赛的机会,给自己家中办理大事,既可以省出来办宴席的钱,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招待大官,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砸落在自己的头上。 唯独只有这小陈大人觉得哪里不妥,他心里是不想同流合污的,总觉得这事不是通过敦罗田之口说出来的,就特别不安全。 敦罗田的心腹并不能完全代表敦罗田的旨意,即便是敦罗田有意指示,而他选择不出面,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这事不出事则好,若是出事了,他敦罗田一句不知道,便可来个金蝉脱壳,把自己的心腹推出去,自己解脱个干净。 而下面人呢,则是犯下了滥用职权的罪行,只是涉案人数颇多,上头为了维护黄家脸面,不会大力惩罚,毕竟法不责众,这事极有可能不了了之了。 小陈大人也是思量好久,才决定跟随大众的意识,邀请来众官员配合上面的工作—— 而自己也是可以利用工作之便,达成帮助心上人的心愿…… 第2366章 320.八珍玉食(陈大人到后厨房散心,意外发现……) 小陈大人也是憋得一肚子火,而此刻的他还是理智的,毕竟他知道在官场上混,有些关系是不能弄的太僵,若不然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不好做人。 而眼下,自己不是回去的时机,若是王大人三个前脚进去了,自己紧跟着过去了,那三个人肯定会有警惕和芥蒂。 思来想去,小陈大人果断转身,向后厨房方向走去—— 他这次去的后厨房并非是百合世家比赛的区域,而是这聚贤阁正儿八经的后厨房。 参赛单位的小厨房是在比赛开始前,分会场专门给隔出了一个小间,为得就是能够保证参赛单位比赛的私密性。 而其实,这聚贤楼的后厨大得很,小陈大人就是为了错开时间差,顺带散散心,就直奔聚贤楼后厨房去了。 此时的后厨房那是一片火热景象,大厨们各个忙得不可开交,掂锅的掂锅,掌勺的掌勺,下面的下手也是各自忙碌,端盘切菜,每一个闲人在此。 小陈大人游走在这一片忙碌景象中,后厨竟然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手中的活。 而这管后厨的厨师长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钦差大臣来视察工作,这就赶忙追了过去,好声好语地讨好赔笑。 “陈大人这是好雅兴~~怎么跑到咱们后厨房来视察工作了?是需要咱们后厨房做些什么吗?” 小陈大人一边走着,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则是左右观察,对于厨师长的逢迎巴结,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一句“嗯”算是打发了对方。 却就是这一句“嗯”,让厨师长战战兢兢起来,那厨师长本就摸不清楚这小陈大人的脾气,这又赶上人家大官突然视察工作,换做是谁,能不担心吗? 那厨师长看着小陈大人的脸色说话,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他搓着手,呵呵赔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做的饭菜不合适官爷们的胃口,哪里做的不好还请陈大人多多提点,咱们日后做改进便是……” 小陈大人依然是一张冷脸,背着手敖首前行,根本没有停下来了的意思。 他此刻冷着一张脸不是给那厨师长看得,是之前几位官员说自己的话太难听,他余怒未消,换了一个环境,只不过是为了换换心情,结果却被人追在屁股后面问东问西,心里难免有些烦躁。 “还好~你们做的已经不错。” 显然,他说这话是在敷衍,脸上连一丝笑肌都没有牵动起来。 那厨师长看着小陈大人脸色说话,对方越是这样的态度,他心里越是忐忑,这不冷不热的审视,倒是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找什么蛛丝马迹来。 还不如他过来痛痛快快骂自己一顿,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是明说了,我清楚了,也不必看着你的脸色猜心思。 厨师长又要开口问询情况,却被小陈大人一眼横扫,冷若冰霜的眼神给镇主。 小陈大人是真的烦躁了,本就想图个清静,来这里看看自己曾经的旧业,没准心情就舒畅了些,结果却被人追着问东问西,耳根子根本不清净,自己能不烦吗? 那厨师长一眼惊慌,登时吓得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了。 小陈大人没再理会那厨师长,而是继续前行,厨师长虽不敢说话,到底心里没底,揣摩不透小陈大人的心思,这就跟在其身后,小心伺候着。 这时,小陈大人突然停了下来,那厨师长闷着头前行,一个没留意一下子撞在了小陈大人的身上。 登时把这厨师长吓得惊慌大措,后退两步,连连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没有看路,不是故意撞在陈大人身上的。” 小陈大人似乎并不在意这厨师长的行为,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案台上血粼粼的肉上。 “这是……” “哦!这是牛肉啊!大人您忘记了吗?前两日黑市上销了一批低价的牛肉,我看这肉质新鲜细腻,倒是上层货色,价钱也合理,所想咱们聚贤楼存储的牛肉不多了,这次又是大规模消耗肉食的比赛,所以我便买了些备着用。” 小陈大人微蹙眉头,转头问之:“聚贤楼也是官家联名酒楼之一,你们的食材配置应该从司膳局走,怎么可以从黑市途径走呢?” 说到这里,那厨师长露出一脸苦色道:“大人有所不知啊……咱们……咱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一次全国厨艺大赛规模之大难以想象,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小的已经向司膳局备案送报了牛肉的定量,可是……可是司膳局那边等到了快比赛的时候给咱们的回话则是比赛规模太大,肉食供应商供应不来那么大批量的肉食,每家每户的酒楼只能减量取买牛肉。可是……大人也知道,咱们这么的大聚贤楼是要招待客人的,就拿百斤的牛肉怎么够吃呢?别说参加比赛所用,就是平日里招待客人用也不够啊!” “所以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大概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所以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只能从黑市上采办些品质好的牛肉,勉强能应付当下关口……大人尽可放心,咱们在其他地方上买卖牛肉已经通过特别议案,在司膳局备案过后,才可使用,这点上大人放心好了!咱们聚贤楼向来遵纪守法,绝不会做出违反乱纪的事情来。” 看着那厨师长惊慌的模样,小陈大人没有说话,他只身走上前去,走至那一大块儿牛肉旁边,定睛一看,似乎看出了些许猫腻来,他低头用手指戳了戳牛肉,而后又拿起扎在牛肉上的小刀,将其割下来了一小块细细端详了一番。 看到这,厨师长紧张万分凑了过去,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大人是觉得这牛肉有什么问题吗?” 小陈大人眼神一颤,将手中的牛肉放了下来,而后拿起桌边的抹布擦干净手上的污血。 “没问题,肉质新鲜,和咱们司膳局内购的牛肉品质不差多少。” 听到这里,那厨师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这牛肉你们准备干吗?” “哦~是这样的,咱们酒楼一般会给客人最后制造一道爆炒牛肉干作为手信让客人们带走,这不是马上就到了餐宴尾声了吗?小的这就命人分割牛肉,制作最后的一道爆炒牛肉干。” “哦~手信啊?” “是的——这也是咱们聚贤楼的一种文化,意在让顾客们出了咱们聚贤楼还惦记着聚贤楼的这一口~” “不错!这个营销的点子挺好~这样,你一会儿在给那些高官分手信礼品时,专门给王大人、汪大人和程大人他们三人的手信袋中多放两斤牛肉……” 厨师长秒懂,十分懂事的应声道:“是!一会儿我专门吩咐下人这件事情。” “嗯——” 话毕,小陈大人镜面反光,镜片下的眼神透着幽幽的诡光…… 第2367章 321.八珍玉食(小陈大人亲自宣布百合世家成功晋级) 纳兰若叶回到了比赛的小厨房,几个人正在焦急等待结果,一看她归来,除了酒酿外,无一不凑了过来。 “何姑娘——怎么样了?” 花儿起先凑在最前头,焦急询问。朵朵紧跟其后,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何姑娘你此次前去,感觉怎么样?” 白华虽没有两个小女孩的表现的那么热切,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心中到底是担心结果,问之—— “要说,我对咱们的石斛鲍鱼羹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官员是怎么看的。” 纳兰若叶看着这一双双热切的眼神,她故意使了坏,明明已经知道结果的她,却装作一副失望落寞的表情。 看到这里,白华和花儿一众人似乎明白了结果,不免也有些唏嘘。 白华唉声一叹后,安慰道:“罢了罢了,咱们已经那么努力,纵使结果不好,也是情理之中,谁让咱们连孤落寡闻,对鲍鱼这种生物的属性根本不了解呢?自然也不知道烹饪到极致的标准是什么,只能按照食谱的配方比葫芦画瓢坐下来,那些官员可是经常吃山珍海味,想要糊弄的味蕾,只怕太难了。” 白华虽是也感到了失望,但是这个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一路走来,自己经历了太多的起起伏伏,就算此番输了,自己也不会觉得像从前那样接受不了。 花儿和朵朵二人相视一眼,虽是心中不甘,可是看着纳兰若叶这般失望的模样,他们便抛弃输赢的结果,竟然好心安慰起纳兰若叶起来。 “何姑娘别难过了,就像白先生说的一般,咱们已经很努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达到理想的结果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们这趟出来,虽然是输了,可是也让咱们见识了不少的世面不是~所以,结果已经无所谓了~” “是啊是啊~何姑娘陪着咱们一路走来,为咱们出谋划策,老实说咱们能进入第二轮的比赛对朵朵来讲已经算是奇迹了,做人也不能太贪心不是~~这样已经足够了,朵朵在这次比赛中学到了很多,见识市面也开了眼界,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听着所有人都在安慰自己,纳兰若叶低着头,故装唉声一叹,说道:“只怕有些事情要事以愿违了……” 四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安慰纳兰若叶道—— “嗨~不就是输了吗~咱们输得起,有什么了不起的?” 朵朵故装大度,竟然主动拍了拍纳兰若叶的肩膀,装作一副不在乎结果的模样。 花儿苦笑应道:“输了就输了,咱们百合世家还是有骨气的,这一次输了不算什么,大不了来年再来,咱们到时候做好充分准备,定是又实力杀进那重围,一洗前耻。” 白华欣慰地看着这两个懂事的小女生,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说的话都让这两个丫头说完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白华下意识将目光移到了躲在远处的酒酿的身上,只看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坐在面粉袋子上,似乎对于这个结果的好坏根本不在意。 看到如此冷漠的酒酿,白华略显得失望,他蹙着眉头张望对方良久,想要开口叫着对方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可是一想到现在这个形势,自己不好在去挑事。 白华是清楚酒酿的个性,她这是再跟纳兰若叶赌气,所以才会迁怒于比赛结果。 虽说刚才在准备食材的过程中,这丫头也表现得非常卖力,而她曾经干事情的激情和热情,在纳兰若叶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变了味道。 频繁的闹情绪,没事找事地胡乱发作,跟从前的乖巧的她一点都不搭,白华之前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眼下几次事情过来,她看得真切。 酒酿这是针对上了纳兰若叶,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情绪大于理智,私心大于大局。 只怕听到现在的结果,酒酿心里正在偷着了呢。 因为这石斛鲍鱼羹的点子就是纳兰若叶提供的,她酒酿事事不服气纳兰若叶,自然也不希望对方的主意被人拥立,对方翻车失礼了,她可不是要看笑话吗? 白华是太了解自己的徒弟那点小心思,他没有叫酒酿过来,实则是给对方留着面子。 没曾想,就在所有人已经认定比赛结果,失望中还在相互打气时,纳兰如也冷不丁幽幽道—— “比赛结果稳了,咱们百合世家成功晋级。” “什么?” 花儿惊讶,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她猛然抬头,吃惊地看着纳兰若叶的脸。 纳兰若叶垂眸面无表情,幽幽道:“别质疑,这是事实,比赛结果稳了,咱们已经通过第一轮的选拔了。” “不可能!你骗人!你明明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你是在骗我们的吗?” 这一次,是朵朵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纳兰若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回答:“我骗你们干什么呢?从我进到这里来,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咱们输了。” 白华听到这里,也是将信将疑,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向纳兰若叶确定结果—— “何姑娘……你果真没有开玩笑?这种事情开玩笑就过分了。” 纳兰若叶无奈一笑,看看这些人吧,胆子竟然小成这样,自己说真话他们还一个个不相信? 自己刚才不过是想逗逗他们几人,没曾想竟然把他们一个个吓成这样。 “若不是不相信的话,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这里传话,宣布比赛结果,到时候你们听官方意见就好了。” 纳兰若叶也懒得费口舌,既然这些人不相信这个结果,不如就让实事来说话吧。 果然,没多久小陈大人便带着掌柜的来和小厨房贺喜来了。 “恭喜百合世家,你们的所制作的石斛鲍鱼羹深受食客们的喜爱,被食客一致评委今天午宴的最有创意的菜品,几位辛苦了,通过几位的精诚合作,努力攻坚,百合世家已经成功晋级,还请百合世家再接再厉,为聚贤楼创造出更加美味的菜品来~” 小陈大人亲自来宣布结果,可见纳兰若叶刚才的话真实性。 登时,小厨房传来欢呼声一片——花儿和朵朵两人搂着又蹦又跳,又呼又叫,高兴地手舞足蹈…… 第2368章 322.八珍玉食(小陈大人为纳兰若叶打抱不平) “恭喜百合世家,你们所制作的石斛鲍鱼羹深受食客们的喜爱,被食客一致评委今天午宴的最有创意的菜品,几位辛苦了,通过几位的精诚合作,努力攻坚,百合世家已经成功晋级,还请百合世家再接再厉,为聚贤楼创造出更加美味的菜品来~” 登时,小厨房传来欢呼声一片——花儿和朵朵两人搂着又蹦又跳,又呼又叫,高兴地手舞足蹈。 白华听到到这个结果心中甚是欢喜,他虽不像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喜怒表现于色,但是他脸上也是露出久违的微笑了。 对于胜利的结果,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心中的喜悦。 这时,小陈大人走上前去,向纳兰若叶伸出手,表现出官方的关怀—— “恭喜何姑娘了,百合世家能有这样的成绩,还是你指导队伍指导的好,本官一直都非常看好百合世家,相信日后的比赛中,百合世家能够创造出更多的惊喜来。”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大大方方上前一步,举手握在了小陈大人的手中,故装尊重道—— “陈大人过奖了,百合世家能有今时今日的成绩,还不是靠陈大人多方提点。” “哪里哪里?是何姑娘厨艺精湛,才会引发食客们的好评,跟本官又有什么关系?” “陈大人谦虚了,若不是陈大人时常为咱们百合世家指导工作,咱们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出彩的成绩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商业互吹起来,却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刺破了此二人之间的和谐。 “什么吗?!什么叫做这百合世家全是何容儿的功劳!明明这带队的队长是白先生,她何容儿不过是一个副手罢了,谁给她那么大的权利?” 酒酿愤然起身,攥紧了拳头,低头咬牙切齿间,为白华谋一声不平。 酒酿一听比赛晋级了,心中本就不舒服,因为百合世家的成功再一次证明了纳兰若叶的战略性指导意见的成功。 对于自己情敌的成功,酒酿根本无法做到打心眼里的喝彩,因为对方越是成功,就显得自己越是无能。 眼看着曾经向着自己的势力,正在逐步倒向纳兰若叶这边,酒酿怎么可能忍受呢? 她知道那何容儿能力大,眼界高,总是有办法解决百合世家的当下的困顿,而自己和她一对比,就显得弱爆了…… 可是……可是…… 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想输! 尤其是在白华的面前…… 她愤然一努,打断了纳兰若叶和小陈大人的对话,表面上是为白华谋一声不平,实则是在把自己压在心中的怒火全部宣泄了出来。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微皱眉头,歪着头看向酒酿那方。 白华眼看情形不对,登时喝止了酒酿一顿—— “酒酿,你胡说些什么?我与何姑娘是一个团队,不分上下,她好便是百合世家好,哪里有个什么高低之分,你这话就生分了!” 酒酿猛然抬头,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纳兰若叶一眼,而后又委屈又倔强地看了白华一眼,登时扭头转身,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白华眼看如此,赶忙给吓得不敢吱声的花儿和朵朵使了一个眼色,让其二人赶紧去安抚酒酿一下。 花儿和朵朵恍惚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凑了过去,将酒酿拉到了一边,小声安慰其自己的小妹妹来。 眼看这方稳住了酒酿,白华赶忙转身,赔笑着朝小陈大人奉拳行了一个礼。 “徒儿顽劣,不懂事,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口无遮拦,还请陈大人见谅。” 小陈大人趁着一张脸,有些心疼地看着纳兰若叶,闷声一声“嗯”,算是敷衍了过去。 纳兰若叶眼看这局面僵住了,这就笑着大圆场道:“陈大人周事劳顿,不如就由容儿送大人先回去?” 小陈大人摆着官架子点了点头道:“好,你送我一程,正要我也有事跟你说。” 纳兰若叶微笑应道—— “好!大人这边请——” 说着,小陈大人、纳兰若叶和郑掌柜相继出了小厨房。 三人刚走没有两步后,小陈大人便开口支开了郑掌柜:“郑掌柜,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郑掌柜倒是给懂事知趣的,这两眼一扫此二人,心中便明了,这就作揖退去了。 眼看郑掌柜走远了,小陈大人这才松下来表情,说道:“看来你们这百合世家人不多,事也不少啊~有个小刺头是跟你过不去不是?” 纳兰若叶呵笑一声道,解释道:“嗨~那就是一个对自己师父过分崇拜的小女生罢了,与她我是懒得计较那么多,她视我为情敌,可是我压根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小陈大人微挑眉宇,似笑非笑试探道:“你这话说的,倒是让本官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没把那小丫头看在眼里,还是没有把人家的师父看在眼里呢?” 纳兰若叶抬眸一眼,有意品了下小陈大人的话,又是呵声一笑道:“嗯~闻到了一股酸醋味——” 小陈大人缓缓停下了脚步,扭头垂眸盯着纳兰若叶一眼,说道:“这味道如何?” “还行~我还能够接受得了~” “听你的意思是,不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纳兰若叶轻笑道:“对他们二人,我都看在眼里,却都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回答可以吗?”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低头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啊~总会这么吊人胃口,还真是那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纳兰若叶笑道:“是你太把我当回事了,其实人家白先生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而他那爱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我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事事跟我过不去。” “那是~换做是谁,自己心上人旁边突然出现个这么优秀的人,没有危机感才怪呢~我看那丫头年纪挺小的,这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吧~怎么就喜欢上了白先生那种成熟稳重的类型。”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人家两个人看对眼的事情,咱们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不是。” “呵呵~看你心态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下一场比赛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关了……” 第2369章 323.八珍玉食(小陈大人提点纳兰若叶该如何应对下一场比赛) 小陈大人转过身来,背着手垂眸看着纳兰若叶,脸上写满了语重心长—— “呵呵~看你心态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下一场比赛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关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登时来了兴致,她知道接下来小陈大人要跟自己说的话,是绝对对下一场比赛有利的情报。 “哦?听陈大人的意思,后面的将会是硬仗了。” “看你漫不经心的,难不成是根本不在乎结果的输赢?” 看着纳兰若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焦虑,小陈大人不免有些失望。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凡是都不能老是消极对待吧,事情来了就好好对待,总不能丧着一张脸,这霉运总是会找上那些愁眉苦脸的人,所以啊~对于容儿来说,凡是都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小陈大人认为呢?” 小陈大人听罢,呵呵一笑,不自觉便伸手捏了捏何容儿的脸,说道—— “你啊~就是这么讨人喜,若不然我也不会见一面,就被你深深吸引了~” 纳兰若叶心中十分厌烦小陈大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揩油,可是眼下自己还需要对方助力,这所有的不痛快,也只能放在心上,不能写在脸上。 纳兰若叶怒着眉头,苦笑着道:“小陈大人总是这么高看容儿~就凭小陈大人对何容儿的关爱,咱们也不能丢了大人的脸,输了这一局不是?”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正想再上前一步,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没曾想纳兰若叶向后撤了一步,眼神躲闪,脸上表现出娇羞道—— “大人……这里人来人往,人多嘴杂,咱们还是要注意点的……免得有人背后传了大人的闲话,到时候会对大人的仕途有影响。”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顿时觉得没趣,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仕途,他也只能就此作罢,毕竟女人和官位相比,他更看好的是官位。 想到这里,他这才后退了一步,装模作样的摆了摆自己的衣袖,干咳了一声,抬头挺胸,装起来正人君子来。 “咳~行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第二关可不像第一关那么好蒙混过关了,要知道第一关我倒是可以动用一些权力和手段,帮你打通关系,助你成功上位,可是到了第二关的话,那些所谓的民家美食评论家,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摆出一副谦逊讨教的姿态,问之—— “容儿知道第二关难度升级,所以才想问一下陈大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给咱们百合世家的。” 小陈大人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些所谓的民家美食家我之前也有打过交道,合着官方的美食评论家相比,不过是蝇营狗苟之徒,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对付他们你要有些手段。” 纳兰若叶摆出一副好学之态,连连点头,继续讨教道—— “然后呢?大人再说得详细些,回去了咱们百合世家也好做好万全的准备。” 小陈大人又想了想,补充道:“他们是吃遍了不少民家美食,对小吃类的颇有见地,但是真的到了高端大气的美事宴席的话,以他们的消费标准,应该是到不了的水准。” “那听陈大人的意思是,咱们百合世家可以往宫廷宴的路线走一走?” “错!正好相反,我倒是建议你们把这鲍鱼做成精致的小点,以合事宜。”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略显得吃惊,便是好奇问道—— “为什么啊?大人不是说了吗?他们这些民家美食家很少能够尝到宫廷的美食,若是咱们有本事做出一道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宫廷美食,让那些美食家长长见识,没准他们就会给咱们高分呢?” “所以说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吧~这场比赛看似是一场美食的比拼,说到底却是人性的较量,你要是能够读懂人心的话,抓住一切食客的所需的心理,那你就成事一大半。” 纳兰若叶不禁眉头紧皱,越发疑惑道—— “我……呵呵~容儿愚钝,还请陈大人指点一二……” 小陈大人呵呵一笑,解释道:“那些所谓名家美食家,虽说达不到官方美食家的高度,可是他们还是十分注重颜面和尊严,能够在美食圈中混有一定的名声的人,很是在乎自己的知名度。我这么给你举例子吧,若是你是评委,你会点评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吗?第二场比赛,十个民家美食家要在这聚贤楼公开点评你们百合世家的美事,以此来显示比赛的公正性,你若是端上一份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美食来,到了人家民家美食家的面前,人家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美食题材,就像让考生见到了高深莫测的考题一般,你觉得你让他们下了面子后,他们在公众场合下,讲不出你这道美食的所以然来,他们会给你高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对这个小陈大人刮目相看,他太会琢磨人性了,连那些民家美食的心思他都琢磨的透透的!若不是自己提前与他沟通一下,自己想当然得去制定美食方案,没准就把事情给办砸了。 “也是啊!听大人这么一说,真的好有道理啊!若是换做是容儿的话,谁要是给我端出来一盘我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美食来,这尝鲜是小,丢了面子才是大事,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面子和名声才是第一位。” “这就对了吗~你想想他们的立场后,便可对症下药,毕竟这第二关比赛安排在未时,这个时间段正常人刚刚进食过午饭,对于食物没有那么大的渴求,来一份精致可口的小点,再配上一杯清新爽快的茶水,才是最合时宜的食材。那些民家美食家吃得东西多而杂,却不是高端精致,你便可以从这个方向下手,好好动动你的脑子,你那么聪明,连着两关都闯过去了,只要你肯花点心思,他们这些民家美食家不是很大的问题。” 说着,小陈大人又没忍住,伸手戳了戳纳兰若叶的额头,这眼神中满是宠溺…… 第2370章 324.八珍玉食(小陈大人恩威并施,警告纳兰若叶不要跟自己玩花招) 小陈大人又没忍住,抬手戳了戳纳兰若叶的额头,那眼神中满是宠溺—— “你想想他们的立场后,便可对症下药。这第二关比赛安排在未时,这个时间段正常人刚刚进食过午饭,对于一个刚吃饱的人,实在对美食没有那么大的渴求,而这个时候来一份精致可口的小点,再配上一杯清新爽快的茶水,才是最合时宜的食材。那些民家美食家吃得东西多而杂,却不是高端精致,你便可以从这个方向下手,好好动动你的脑子,你那么聪明,连着两关都闯过去了,只要你肯花点心思,他们这些民家美食家不是很大的问题。” 小陈大人已然给纳兰若叶指明了方向,某种意义上已经帮了纳兰若叶大忙了。 纳兰若叶心中欣喜,可是对于这男人毛手毛脚她实在是厌烦,于是乎,她又向后退了一步,笑着道—— “多谢陈大人的指点,容儿这就赶紧回去,跟白先生好好商量下对策,定不会让陈大人失望的。” 小陈大人再次被纳兰若叶拒绝了肢体接触,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怎么都感觉不到对方的爱意。 眼看着,那纳兰若叶转身就想跑,他实在忍不住,一声喝令道—— “站住!” 纳兰若叶闭眼站住了,心中暗自骂道:你个臭小子,有完没完?动不动就想揩本尊的油,若是放在从前,看本尊不砍了你的咸猪手! 纳兰若叶转过身去,脸上却是另外一副模样,堆笑着装傻道—— “小陈大人还有什么要嘱咐容儿的吗?” 此刻,小陈大人阴着一张脸缓步上前,走至纳兰若叶面前,一把揪住纳兰若叶的手,盘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触碰你?” 纳兰若叶一愣,尴尬附和笑道:“不是……容儿不是已经跟小陈大人解释过了吗?这里人来人往的,人多嘴杂……你我又是监管和被监管的关系,咱们要是不注意点影响的话,很容易让别人抓住把柄诟病……容儿是想的是……来日方长,若是容儿通过此次比赛,能够留在八珍楼当差的话,日后还怕见不到陈大人吗?可是……若是咱们二人一个不注意,让人给举报了……容儿无缘与最后的决赛,只能打道回府,灰溜溜地离开东苍……到了那个时候,再好的姻缘也只能姑息长叹了……” 说着,纳兰若叶又摆出了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打着一副为他们二人将来着想的旗号,试图说服小陈大人。 “容儿何尝不想与……不想与陈大人卿卿我我,长相厮守呢?可是……可是眼下这个场合、这形势合适吗?陈大人对容儿的心意……容儿都清楚,大人总说凡是要和适宜……那现在咱们这样公然的谈情说爱,就合事宜了吗?” 说着,纳兰若叶缓缓抬头,那眼神带着娇柔和魅惑,无辜中透着几分妖娆,勾得那小陈大人心慌意乱。 小陈大人干咽了一口气后,这才松开了纳兰若叶的手,仍是冷这一张脸,故装冷酷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若是让我知道你只是利用我的话,我能帮你也能毁了你!你可知道自己的处境?” 纳兰若叶苦笑一声,欠身行礼道歉道:“容儿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妥,会让陈大人有这样的想法……按明里说,大人在是高官,容儿是来使百姓,不在一个层级上;按制度上来说,大人是监管人员,容儿不过是一个小小参赛者,你若是想要碾压容儿,简直轻而易举;再者,大人是男人,容儿是女人,男强女弱向来是王者~容儿只有依附仰仗大人的份,又怎么可能利用大人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这才气顺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些许。 “谅你也没有这胆量——本官是欣赏你的胆识和谋略,更是看好你的才学和实力,但是我不喜欢你把那些小女人的心思用在本官身上,什么欲擒故纵之类的,在本官看来倒是低级得很。” “瞧瞧~容儿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小陈大人给看穿了,这女人啊!只有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上才会花心思,我若是在大人身上花了心思,那不是变相说明,容儿是在意大人的吗?若是容儿对大人直来直往,或是完全不在意的话,那还有什么情趣可言?” “切~倒是一个张伶牙俐齿的嘴,这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小陈大人垂眸一眼,对于眼前这个女子是又爱又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抬首噙着笑意而来:“听大人的口气,倒是不生容儿的气了?蓉儿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这女人啊,到头来还不是要嫁给人男人,成为男人附属品吗?容儿自打见到了陈大人之后,才算见识了这天下的权谋之才的实力,容儿是打心眼里敬佩崇拜陈大人,只是……现在的容儿还太渺小,配不上这么优秀的陈大人!容儿自知且自卑,但是却不气馁!今日的容儿是配不上陈大人,并不代表日后的容儿也配不上陈大人,容儿现在这么努力想要成长,不就是想早一天赶齐与陈大人的距离吗?只有到了那一天,容儿才会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么优秀的陈大人。”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微挑眉宇,刚才那心中的怒火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心花怒放。 谁知道这丫头的嘴巴几分真假,但是自己就是听得舒心顺意,合着之前听自己那些同僚背后议论自己的那些话,纳兰若叶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 把自己的位置捧得那么高,如此仰视的眼神,又是这样一位绝世美人,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这一份诱惑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努了努最后,也就没再说什么,他多看了纳兰若叶一眼,背着抬脚而去。 临走之际还嘱咐了对方一句:“好好准备,期待你更好的表现! 安心做好自己,我会这一路上为你保驾护航,直到你达成自己的心愿,而到了那个时候,别忘记你今时今日的承诺!” 说着,小陈大人抬脚霍霍,扬长而去—— 偌大的回廊中,只剩下的纳兰若叶形单影只,而她却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 总算是又应付过去一关…… 第2371章 325.八珍玉食(酒酿背后嘀咕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与小陈大人离开之后,花儿和朵朵这才敢放开胆子说话。 “酒酿你到底是怎么了?最近的你真的很奇怪啊?!刚才你怎么能那样说话呢?” 朵朵可没有花儿那么好的脾气,人家人一走,她便是开始严厉斥责起酒酿来。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那句话说的不对?!你没有听到刚才那个什么陈大人是怎么说话的吗?一直都在夸何容儿……搞得咱们百合世家就她一个能人似的!明明这比赛主刀的厨师是白先生,那何容儿有什么本事,也不知道什么法子把那陈大人骗得七荤八素,眼中就剩下了她了……” 花儿不敢直面吵酒酿,待她发完脾气后,花儿才敢弱弱得说一句—— “那个……那个……何姑娘其实蛮厉害的……你看这几次比赛都是采纳她的建议……还有……她真的很会做人!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她总是能够帮助他人化险为夷……你看之前咱们跟天门的关系那么僵……若不是她出手相救,也不会缓和了咱们与天门的关系……还有……天门她们那边也不是事事帮着咱们不是?” “花儿姐!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了!你怎么现在事事都向着那何容儿啊?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啊!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啊!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是!” 酒酿就听不得旁人说她何容儿一个好字,即便人家说的是客观事实,她也要怒气地辩上一辩。 “我不管!你们俩最好明白自己的立场,咱们可是白虎军,自然是要站在了白先生的这边,她何容儿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医女,现在是不是把她放在的位置太重了额些?别到头来,咱们这么努力,最后人家就知道咱们百合世家就只有她一个何容儿!”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华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开了口。 “什么你的我的?百合世家从来都是一个团体,不管是谁在这个团队中有了出色的表现,都是为了给百合世家增光添彩,酒酿你这话说得就小气了,搞得跟我白华容不下她何容儿似的。” 酒酿这就撇下花儿和朵朵,直奔白华方向去,满脸气哼哼辩解道—— “先生!你是太善良太容易被人欺骗了!你看看那个女的多有野心啊?!之前西疆闹时疫的时候,前期她做什么工作了?那最难最苦的工作都是咱们来做的,好了~到了后面即将快出成功的时候,她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随随便便指点一下,就攻克了那食珍症……要不是前期白先生您指导的工作做得好,她哪里来的那么轻松的成果呢?她倒是懒省事会捡现成的,咱们呢?苦哈哈的累死累活的,结果呢?那功劳就全记在了她身上了?白先生还记得曹镇主是怎么评价她的吗?说她医术高明,宛若华佗在世,一下子就把她的名望和高度提了上来,而先生?默默无闻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却换来曹镇主不冷不热一句辛苦了,择时就过去了吗?还有……凭什么她一个什么官衔都没有的女子,这一次比赛她就要跟白先生平起平坐?她何容儿何德何能与白先生你相提并论呢?” 听到那酒酿喋喋不休的抱怨后,白华知道这是酒酿积累许久的怨气,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白华无奈地看着对方,心中满是心疼——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何姑娘和为师我的吗?” “我早就对她有意见了!要不是先生你处处宽慰我,开导我,对于那个好大气功,心机颇深的女人,我酒酿才不屑为伍呢!” 说着,酒酿转身宝贝,仰头气哼哼。 白华见状,先是观察了下酒酿的太多,继而长叹不止。 “我看啊……是你只有自己这样看待问题,把事情给看偏激了!何姑娘的医术却是在我之上,这点上白华不服不行,曹镇主想来睿智,他之所以把何姑娘放在这个高度上,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觉得何姑娘能与我一起带队,便是咱们百合世家的福气,没有她的助力,百合世家根本挺不过第一关。我还是那句老话,百合世家是一个团体,没有谁好谁坏,就像何姑娘说的一样,咱们应该拧成一股绳,一起使劲努力,而不是分你好我坏的,这样从内部就坏了……酒酿,不是何姑娘说你,现在连我都觉得你的看法太偏激了。” 白华是心疼酒酿,他一直忍而不发,那是因为他不想伤了这丫头的面子,可是眼下看着这丫头越发的过分起来,自己也到了非说对方不可的地步。 “先生怎么连你也这样说酒酿啊?我酒酿可是一门心思想着先生的!!连你都这么说酒酿……酒酿……酒酿……很不开心……” 白华又是一叹,说道:“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少说点话,对人家何姑娘太对好点,别动不动就拿自己的身份去说事,人家虽不是白虎军中人,但是人家却是有本事!你以为人家愿意趟这趟浑水吗?若不是曹镇主好说歹说,人家何姑娘才不乐意管这档子闲事呢。” 听到这里,酒酿不敢再大声发表意见,毕竟白华不长发火,一旦发火,她是真的招架不住。 她虽然不敢明着违抗白华的意思,可是心中仍然愤愤不平,嘴巴不停小声嘟囔道—— “不来就不来呗~之前咱们西疆没了她也照样运转,她来了也没见有多大改善……她那些本事都是建立在别人的功绩上……她这种人只会求功,还真是没见她有什么真本事。” “你还说?!” 白华突然瞪目怒斥,这一次他是绝不能再放纵自己这个爱徒。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你们一个个都被她迷惑了心智,各个都向着她,等着吃亏吧!那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等到了最后吃亏的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几个人!都被那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白华白了酒酿一眼后,没再说话,转身正准备走时,那眼神正好与门口的纳兰若叶不期而遇,登时他慌了神…… 第2372章 326.八珍玉食(众人孤立酒酿,连同白华也不再偏护她) 白华白了酒酿一眼后,没再说话,转身正准备走时,那眼神正好与门口的纳兰若叶不期而遇,登时他慌了神。 “何姑娘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一刻,纳兰若叶没有拆穿在场每一个人的意思,她为了顾全大局,嘴角不住上扬,表现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姿态,温和笑道—— “刚回来,你们在谈什么呢?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儿呢?” 白华不知道纳兰若叶这话里有几分真假,他仔细端详了纳兰若叶的表情,倒是看不出又任何端倪来。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这比赛比赛结果挺出乎意料。” 纳兰若叶抬脚走了进来,笑着看了花儿那边三个小姑娘一眼,这故意打趣道—— “怎么?赢了就是出乎意料,那……输了才是意料之中吗?” 白华赶忙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何姑娘误会了,咱们是高兴的~赢了谁不高兴呢?就是这个结果来的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的惊喜!” 纳兰若叶顺着白华的话说道:“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不过是赢了两局罢了,就这点成绩就让白先生高兴成这副模样,你这要求是不是也太低了些呢?” 白华低头抿嘴笑道:“那……那当然胜利的成绩越多越好了~若是咱们能够冲进决赛,拿到前三甲的成绩,那可就是给咱们西疆长大脸了!” “对!就应该又这样的决心!尚且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但是咱们的目标一定要定的远大些,若不然太容易满足现状可不好。” “切~光靠嘴巴说吧,好高骛远的吹牛谁不会啊?” 这时,酒酿那不和谐的音符又忍不住出来冒泡,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而此时,不管她说什么难听话,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了,大家对她的冷处理,足以看出她在百合世家中已经从团宠,变成了不熟待见的小人了。 朵朵白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妹妹后,也懒得念她,这就迎了上去,好声问纳兰若叶情况。 “何姑娘,我看你跟那位陈大人关系不错啊~你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倒是也不背着这几人,说道:“我与陈大人算是有些交情,自然要比旁人熟路些,他会照顾我,也是因为曾经的交情罢了,至于刚才我送他时说了些什么,大体就是提醒下面的战事可不容小觑,让我注意些怎么应对第二关的民家美食家。” 听到这里,花儿也跟着迎了过去,两眼泛着金光,兴奋问道—— “这样啊!那小陈大人其实是偏袒咱们对吗?” “算不上偏袒,只是单纯得惜才,觉得咱们百合世家潜力十足,日后肯定会有不俗的表现,所以这个时候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出手帮咱们一把就帮咱们一把呗。” 听到这里,朵朵顿时兴奋地拍起手来:“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有了陈大人的专业性建议,咱们岂不是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吗?” “嗯!这就是他们权族最爱说的,朝中有人好办事,有时候人家不过是一句话问题,便可帮了咱们大忙了~” 看着朵朵那兴奋像个兔子一眼欢腾,纳兰若叶会心一笑。 “那……那何姑娘岂不是已经有了对策和想法了吗?” 花儿赶忙接话,似乎对纳兰若叶的点子十分期待。 “算不上什么对策和想法,不过是一个雏形罢了,这点子还需要白先生和各位小姐妹一同完善一下才好。” 听到这里,白华心中咯噔一声响,他已然清楚,刚才纳兰若叶在外面是听得清清楚楚,酒酿这丫头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偏偏这个时候,自己还跟她讲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才叫人头疼。 纳兰若叶想来胸怀宽广,大概是不会给一个小女生计较什么,但是毕竟这酒酿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说到底自己脸上挂不住,也是觉得自己徒弟说出来那样一番话,着实有些对不起纳兰若叶。 白华想要解释什么,纳兰若叶却突然从袖管中又掏出了一个朱红色的卷轴,递到了白华的手中。 “白先生你看一下,今日未时的鲍鱼小点,咱们做这道菜如何?” 白华欲言又止间,接过了食谱,打看一看后,登时惊睁双眼。 “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些呢?那些民家美食评论家会买账吗?” “之前我也有跟你一样的顾虑,就是刚才我跟陈大人交换了一下意见,他用他的经验告诉我,在对付这些民家美食评论家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化繁为简,不要把简单的事情给搞复杂了,有时候咱们想得不一定是别人心里想的,比赛也是人心的博弈,之前南宫女官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想要赢,就一定要要知道食客的需求,这一次的食客对象只不过是换成了有些经验的民家美食评论家,说到底他们还是食客,竟然是食客,就会有对美食特别的需求,只要咱们能抓住他们内心的需求点,这事情就好办得多。” 白华是信任纳兰若叶的,这一路走来,对方给自己支了多少招他最清楚,既然看对方那么笃定的态度,那他就选择信任对方下去。 “行!既然是陈大人金口玉言说的话,那就一定没有问题,那咱们就开始着手准备这道菊香满园吧。” 话毕,白华简单的分工后,四个人便开始元气满满的开工。 这时,唯独只把酒酿给撇下了,弄得她十分尴尬。 酒酿干怵在原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竟然没一个人搭理她,这点让她十分不爽和尴尬。 要知道从前他们是绝对不会撇下自己一个人不管的,而眼下倒成了自己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良久,她也是觉得脸上挂不住,磨磨唧唧地凑到了白华身边,小声请命道—— “白先生……这个……酒酿干什么好呢?” 白华正在上手处理鲍鱼,他鼻息长叹一声后,冷着脸说道—— “你去请教何姑娘,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她若是不让干活,那你就歇着吧。”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头一懵,一脸黑…… 第2373章 327.八珍玉食(酒酿彻底被冷落,独自一人抗战到底) 白华正在上手处理鲍鱼,他鼻息长叹一声后,冷着脸说道—— “你去请教何姑娘,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她若是不让干活,那你就歇着吧。”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头一懵,一脸黑。 “这个……这个……酒酿是白先生的徒弟……也只可能听命于白先生的话……” 白华低头闷不吭声,没有再理会酒酿,态度非常明确——若是你再不向人家何姑娘低头,就别指望为师会再搭理你。 酒酿眼看白华态度明了,一脸委屈巴巴地哼唧道:“先生……你不能不管酒酿。” 这时,白华故意扭头,朝着花儿喊话道—— “花儿,把耍子给我拿过来。” 花儿听命,这就赶紧将刷子送了过去, 就这样,白华就把酒酿给凉到了哪里,权当对方是透明人,不给一个好脸色看。 眼看白华这边行不通,酒酿左顾右盼,把目光移到了正在切菜的朵朵,心生一计,便快步走到了朵朵哪里,笑着讨好道—— “朵朵姐,让酒酿帮你洗菜好吗?” 朵朵斜着眼睨了酒酿一眼,也是一张没好脸色的冷脸道:“不用了,我这边不缺人手,这点小活搁不住两个人来干,不如你去问问何姑娘那边需要什么帮忙不。” 朵朵显然是跟白华的意见一致,她也看不惯自己妹妹很多行为,这一次便是与白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定是要好好治治这酒酿的坏毛病。 “朵朵姐……你!” 朵朵也没有再搭理那酒酿,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活。 这时,花儿拿着簸箕去纳兰若叶的案台上跳了些许的干花,欲要到水槽处去清洗一下这些干花,酒酿见准时机可就冲了过来。 “花儿姐!这种杂货就让酒酿来干吧~” 说着,酒酿就开始抢花儿手中的簸箕,这殷勤过了头的模样,就像是抓着那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花儿侧眸瞟了一眼酒酿,登时唏嘘一叹,她没有放开簸箕,而是一手压在酒酿的手上,温声说道—— “酒酿——你这样是不行的,用力用错了方向,你讨好我们这里任何人,不如去跟何姑娘低低头,你们俩化干戈为玉帛了,咱们的工作氛围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花儿语重心长的话,非但没有打动酒酿,反倒是引发她心头更多的憎恨。 酒酿登时黑了脸,索性在花儿这里耍起来小性子。 “花儿姐你以前不这样啊!为什么连你也这样对我呢?酒酿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们各个都要冷落我?” 花儿眼看这丫头是要耍泼皮无赖,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又是一副语重心长说道:“有些事情,你自己悟吧,别人说不通,你情绪上来了,就只会钻牛角尖去……若是你真的没办法融入这个集体的话,不如就暂且休息一下,免得你带着情绪干活,事倍功半,你干的不开心,咱们各个还要看你的脸色。” 花儿的话,语气和缓,可是字字都不留情面,这一次她是最后的提醒酒酿一次,多说无益,大家这么努力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和目标奋斗下去,本来比赛就已经够激烈的了,没有人会为了照顾一个小女生的情绪,浪费时间。 话毕,花儿也不管酒酿脸色的有多难看,狠心拨开了酒酿的手,端着簸箕向水槽方向走去。 酒酿彻底傻了眼,她怔然半晌,整个人都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曾经自己最亲近的三个人,现在都不爱搭理自己了,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众叛亲离的局面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自己不过是想守护自己的领地罢了,为何他们却一点也不理解自己呢? 想到这里,酒酿恍然而醒,她霍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纳兰若叶的背影,满眼都是仇恨。 是啊!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所有人都宠着自己,惯着自己,那样生活多美好…… 就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所有的安逸和幸福时光就此结束了! 让我跟她这种心机颇深的女人的低头,不如让我去死! 想到这里,酒酿索性破怪破摔了,她径直走到了柴火堆里,那娇小的身躯卧在那柴火堆里,仰头闭眼,罢工装睡。 白华表面看这对酒酿不理不睬,实则一直都在关心酒酿的一举一动,看到酒酿这般举动,他不免有些失望,低头哀叹了一声后,登时调整过来心态,认真地开始处理硕大的鲍鱼。 纳兰若叶斜睨了一眼窝在柴火堆里的酒酿,看着对方无声的抗议,她没多说话,只是一笑带过,对于小女生的嫉妒心,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这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不管你怎么做,总会拥护你爱戴你的人,同样因为观点和立场不同,也会又讨厌反感你的人,一人难称百人心…… 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可不想为了一个小女生的误会和吃醋,在委屈了自己。还有,有些事情你根本解释不通,人家已经在心里认定你的为人,你说多了,人家仍是误会你,何必呢? 所以,与其周全旁人,不如成全自己,前者你努力了未必会有好的结果,而后者你良心无愧便不会那么心累。 纳兰若叶早就明白的道理,所以也就懒得说那么多了。 四个人第一次在这么尴尬的环境工作着,大家心中都觉得这样的氛围很是别扭,却又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打破现状,现在的关系看似平静,实则非常紧张,或许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这关系就崩了。 为此,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本分,只干活不说多余的话。 不过到没曾想,这样的紧张的氛围下,工作的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从前需要一个小时的工作量,竟然在提前了一刻钟的时间完成了。 一盘盘精美的菜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努力半晌的四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道菊香满园也太好看了吗?”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美中不足的一笔,还差一点香~” “什么意思?” “这才是这道菜的点睛之笔——” 说着,纳兰若叶打开了自己煮了半天的茶水的盖子,登时间满屋子飘香——所有人都惊奇了…… 第2374章 328.八珍玉食(菊香满园菜品乘胜追击,赢来一致好评) 一阵锣鼓喧明声落,聚贤楼大厅的戏台上站着一男一女主持人,新一轮的比赛即将开始—— 男:“尊敬的各位专家、各位来宾——” 女:“现场的美食爱好者——” 合:“大家好!” 男:“欢迎各位来客聚集在这聚贤楼一堂,所谓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不管是昨天、今天、明天,知道你们快乐就是最好的一天;祝大家吃得开心,不止今天。我是主持人——玉华南。” 女:“过雨荷花满院香,沈李浮瓜冰雪凉。人之所以努力是因为有目标,人之所以勤奋是因为有方向,人之所以执着是因为有希望,我们之所以快乐成长,是因为来到了我们现场。我是主持人——婉鱼儿。” 男:“你可曾希望身边的美食专家,向他们求取宝贵的经验?” 女:“你是否期待自己拥有一双巧手,做出令人称赞的菜肴?” 男:在这百花争艳竟相怒放之际,我们相会于此,共同品味身边美味。 女:“在这黄梅时节,我们汇聚一堂,一起发现厨艺高人!” 男:“美食出我手,厨艺大比拼,此时此刻,就让我们喜迎,即将激烈角逐的第一届厨艺大赛第二轮第二回合的比赛。” 女:“现在,请容许我介绍出席本届校园厨艺大赛的领导和嘉宾,他们是:来自狄九黎的美食大家张乐芳,来自龙王寨的红流连……,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女主持逐一介绍了台下专家席上的十位民家美食专家,话音刚落,场下一片热烈掌声如浪而起。 而后,男主持人又继续主持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陈大人为本次大赛致辞,有请!” 陈大人缓缓从走上抬去,扬声简单说了些官方的欢迎词,这就下来了。 女主持接话主持道:“感谢陈大人的精彩的致辞。” 男:“鱼儿姑娘,我们此次比赛的主题不仅仅是为了经济厨艺,更要展示我们百合世家的别出心裁的创意。” 女:“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百合世家接下来美食作品十分感性了~众所周知,百合世家的两位主厨精通医理,她们主张营养与并未并存,而他们团队主打的菜品则是以药膳为主题的菜品!那么接下来,他们团队会给咱们怎样的精彩作品展示呢?” 男:“还真是让人振奋人心,拭目以待~下面有请我们的选手百合世家进行精彩的团队展示。” 主持话音刚落,一列队的貌美女史端着精致的陶瓷盘子走上前来,将那一道道菜品呈在了十个评委的面前。 餐盖掀开的一瞬间,一道精美的菊花宴登时出现在了评委的面前。 这样精美的摆盘,一朵栩栩如生的菊花摆在盘子左侧,加以绿色的荆芥点缀成花叶子,这一头鲍制作的菊花惟妙惟肖,磁盘右半边侧则是摆放着一盅淡雅的茶水,茶杯上方还飘着单单的菊香,淡雅且精致。 这个时候,纳兰若叶不知道何时已经踏上了戏台,站在了女主持的身边,女主持趁着这个时机向纳兰若叶发问道—— “何姑娘,听说你们这道菊香满园依然沿用药膳的特色,而在我看来这一道作品堪称艺术品,百合世家是怎么做到的呢?” 纳兰若叶上前一步,端庄清雅,大方落落解释道—— “百合世家选用是一头鲍作为本次比赛的主食材,咱们先将一头鲍去壳清洗干净,通过我们主厨白华先生的精湛的刀工,将这鲍鱼改成均匀的十字花刀,其华兴则是用针灸扎成细细的花蕊,并将一颗鹌鹑蛋打入花蕊其中,调色之余更是增加了这道菊香满园的营养价值,基础工作做好之后,咱们便将这正朵的鲍鱼菊花放入蒸笼中,用文火炖煮荷叶清泉水,蒸发这鲍鱼,待鲍鱼出锅后,犹豫水蒸气的作用,这菊花瓣边四处绽放,然后咱们再用荷叶水,生抽淀粉勾芡调以料汁浇在这花头之上,最后用荆芥点缀菊花花茎花叶,这道橘色满园便是完成了。” 听完这一系列的介绍,堂下的十位美食专家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有人便拿起筷子,开始试吃这道“菊香满园”。 男主持接着纳兰若叶的话,继续采访道:“这道菊香满园不管从做工还是从摆盘上无疑都是完美,但是咱们不知道这道菊香满园的药膳医理在哪里,可否请何姑娘详细介绍一下。”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微笑颔首间,缓缓开口—— “如大家所望一般,这道菊香满园依然延续咱们百合世家的药膳的特性,鲍鱼的营养价值大家都清楚,我就在不在这里多介绍了,现在我着重说一下这道菜正题的营养价值,荷叶是夏季当季的食材,味苦性平,有归胃、脾、肝经的功效,用它煮水服用清热解暑、散瘀止血;暑热伤气、鹌鹑蛋有补气的功效,荷叶则可以除湿清热、补而不火,而这菊花宴并非是这道菊香满园的全部,这一杯菊花枸杞决明子茶,既增添了菊花宴的嗅觉的美味,更是有滋补肝肾,平肝潜阳,清肝明目的作用,终于将这菊花茶用于肝肾不足,精血亏虚,不能上荣于目,所致的目障昏花,视物不清,迎风流泪。” 纳兰若叶提及道菊花茶时,不少评委便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来茶盅,细细品了一口菊花茶,登时觉得清新爽口,脾胃舒服。 纳兰若叶看了一下台下那些评委脸上各个露出满意的表情来,她更加自信地上前一步,做最后一波的介绍。 “午后的茶点,若是来这么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小食,既可养生,又可消除困顿之意,尤其是对于暑困也夜不乏者有特别的疗效,这道菜更适宜体力透支、虚劳疲累、熬夜者食用。” 听完纳兰若叶这一系列的介绍,台下的十个开始评委相互交头接耳,交换意见,脸上都写着赞许和满意之意。 看到这里,抱背倚着台子的小陈大人,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果然,这丫头没有让自己失望,自己不过是稍稍一点拨,她便一下子就明白了关窍所在,这一道菊香满园,还真是清雅中透着心机,倒是跟她这个人十分相像…… 第2375章 329.八珍玉食(菊香满园获得全员十分的好成绩) 听完纳兰若叶这一系列的介绍,台下的十个开始评委相互交头接耳,交换意见,脸上都写着赞许和满意之意。 看到这里,抱背倚着台子的小陈大人,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果然,这丫头没有让自己失望,自己不过是稍稍一点拨,她便一下子就明白了关窍所在,这一道菊香满园,还真是清雅中透着心机,倒是跟她这个人十分相像。 小陈大人躲在一边悄悄观察事态,而他的眼中越发离不开纳兰若叶的身影了。 他一边看着台上的女子,自信从容,淡雅颇有城府,让人越发捉摸不透,这样的女子看似静如湖水,却也如同湖水一般深不可测…… 她这样的女子,自己真正能驾驭得了吗? 这时,女主持人向台下专家发出了邀请—— “试吃环节已经结束,不知道美食评委会给出咱们百合世家怎样评分呢?下面将是最紧张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尤其十位美食专家给出评分!” 伴随着紧锣密鼓的节奏声,一张张评分盘竖起,那主持人声音宣亮,越发高昂起来—— “一号:10分;二号:10分;三号:10分;四号:10分……无一例外,评委分别给出了十分的好成绩,这样的结果也太振奋人心了吧!” 女主持人在旁附和:“是的!这可是空前的好成绩,十位评委都给出了十分的好成绩,恭喜百合世家,成功晋级第二轮第二回合的比赛!” 这时,台下的一号评委突然举手示意,男主持人应变能力极快,赶忙插播进来一段话。 “一号评委张乐芳有话要说,有请张师傅上台。” 看到这里,台下混在人群中的花儿、朵朵本事高兴的不得了,结果这个紧要关头,她们看到有人出来作梗,登时紧张在心头。 因为之前出现过太多突发情况了,她们两个的小心脏实在接受不了这样七上八下的起伏了。 “怎么回事啊?这人上去要干嘛?明明不是已经给出了高分了吗?怎么还想上去再颠覆一下结果吗?到底有何居心呢?” 朵朵憋不住脾气,气呼呼埋怨道。 花儿眉头也是皱着,毕竟她年长,心性要比朵朵成熟些,虽是心里烦躁,但是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你也别急,事情没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呢?” “切!姐姐你忘记了之前咱们第一轮的比赛了吗?出现了多少状况,你可知道我经历了那一场事情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大起大落,峰回路转,我的小心脏是真的受不了这样折腾了!” 花儿耸肩长叹一声道:“你也说了吗~大起大落,峰回路转,事情总归是有转机,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是福是祸。你说他要上台,谁能拦得住吗?你能现在这个时候跳出去吗?” “若是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跳上台去,一把将他揪下来,骂上两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费什么话啊?让咱们晋级了不就得了呗!” 看到朵朵这耿直又急躁的性格,花儿噗嗤一笑,当真是拿自己这个妹妹一点脾气都没有。 “好了好了~~你再忍忍吧,还有你担心个什么啊?何姑娘在台上呢,她也不是一般人,若是人家让咱们百合世家吃了亏,她那张厉害的最,会饶了对方吗?咱们就安安心心地在台下等着就好,把这道菊香满园完成后,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何姑娘来处理好了,好吗?” 看来花儿是真的很信赖纳兰若叶,若不是真心托付,又怎么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呢? 而这时,花儿竟不知道自己家的小妹妹就隔着一个人藏在自己的身后,自然她说的每句话,酒酿都是竖着耳朵听得真切。 别看她今日生气躲懒,不肯向纳兰若叶妥协,其实她心中是非常在乎结果的,所以,在大赛开始之际,她趁着所有人都拥在了会场时,她也跟着一同混进了人群中,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她只能躲在人群中,不让白先生和两个姐姐发现。 听到花儿对纳兰若叶如此的赞赏,酒酿心中不是个滋味,而更让受不了的事情,就是白先生接下来的话。 “朵朵你稍安勿躁,我也是相信何姑娘的实力和能力,有她在咱们的团队中,我特别的安心,老实说虽然我也是主厨,可是没了她的支撑,很多事情我会变得六神无主,她就是咱们百合世家的定海神针,精神支柱!有她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听到这里,朵朵刚才还是紧张疑虑,这会子功夫心情已然放松了不少。 “你看看~连白先生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咱们就安心等待结果吧!” 花儿附和了两句,同时抬手搭在朵朵的肩膀上,用心安抚对方。 看到这里,酒酿心中越发不是个滋味,她竟然在这一刻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暗戳戳地希望纳兰若叶失败,这人上去就是为了揭穿纳兰若叶的伎俩,让她名声扫地,让她败北无颜面! 而此刻,站在高台上的纳兰若叶相当自信,她对比赛结果已经做到心中有数。 而眼下之人,突然打断比赛,要上台说上两句,在纳兰若叶看来,此人大概不是来砸场子的,而是为宣判的结果做出点评,更是给自己的形象增分的。 果然,正如纳兰若叶所想一般,那张乐芳上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当众向纳兰若叶举起邀请之手,微笑的恭贺道—— “上一次百合世家在第一轮的比赛中名声大却,张乐芳已经听闻了百合世家的名声,这一次能够成为评委,出现在这第二轮比赛中,便是张乐芳的荣幸,能够亲自尝一尝百合世家的手艺,更是荣幸中的三生有幸!” 纳兰若叶微笑上前,上手与相握,礼貌待之:“多谢张大师的夸赞,百合世家还需要更多的成长空间,希望大师能够给出更多的宝贵意见来。” 听到这里,张乐芳更加欣赏起纳兰若叶—— 明明实力很强,却还知道谦虚低调,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何姑娘这是谦虚了,百合世家高手如云,单单这一道菊香满园足以看出你们的实力和能力,能够让十位评委给出一致好评,可见百合世家能力不俗啊!这道菊香满园,不管是从创意上还是从技术是能够都是无可挑剔的,暑期正浓时,午间暑热,不思食欲时,来上这么一道精美的小食,可谓是暑中利器,再配上这一杯清香可口的菊花茶,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本人就宛若置身于菊花园中,看着高雅大方的菊花,一股丝丝凉意从心头袭来,断有几分心静自然凉的怡然和舒爽。” 第2376章 330.八珍玉食(酒酿失落,偶遇故人) “何姑娘这是谦虚了,百合世家高手如云,单单这一道菊香满园足以看出你们的实力和能力,能够让十位评委给出一致好评,可见百合世家能力不俗啊!这道菊香满园,不管是从创意上还是从技术是能够都是无可挑剔的,暑期正浓时,午间暑热,不思食欲时,来上这么一道精美的小食,可谓是暑中利器,再配上这一杯清香可口的菊花茶,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本人就宛若置身于菊花园中,看着高雅大方的菊花,一股丝丝凉意从心头袭来,断有几分心静自然凉的怡然和舒爽。” 经过这一位张乐芳民家美食评论家一番评论后,场下气氛热烈了起来,一片掌声轩然。 纳兰若叶赶忙回礼道:“容儿谢过张大师的点评,这般高的赞赏,是容儿万万没有想到的,百合世家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制造出更加精美的药膳菜品来。” 张乐芳转头侧眸一眼,这眼中满是赞赏,他扬声道:“张某也是十分期待百合世家更加精彩的表现。” 此刻,场下的花儿和朵朵二人兴奋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欢呼雀跃不止。 朵朵兴奋大叫了起来:“太棒太棒了!!咱们百合世家能被人家专家评委这般称赞,可见咱们的实力不一般啊!” 朵朵随之附和道:“那可不是吗!也不看看这百合世家是谁带的队?白先生技艺高超,何姑娘能掐会算,他们俩这一对组合出场,可谓是堪称完美!” 朵朵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这赶紧又补夸了自己两句:“花儿姐~你是不是少说了些什么人啊?纵使白先生和何姑娘二人能力极强,可是……可是……若是没有咱们这些忠心且伶俐的小下手们辅助……也未必会有这么好的结果~” 花儿呵呵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丫头啊~凡是就喜欢居功来着!是是是是,你朵朵也是咱们团队中至关重要的一员,若是没有朵朵的参与,咱们百合世家可是要暗淡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还有花儿姐姐!你也很重要啊!花儿姐姐的付出永远都是默默无闻,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这一次的功勋章上,可是要有花儿姐的功劳,这一次你是怎么也逃不过的功劳了~” “嗨~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最重要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干事情,大家精诚合作,团结一心,这样的感觉最好,至于结果之类的……也只能听天由命罢了,总而言之咱们是足够努力了,结果好我也是高兴得很~~” 正当花儿和朵朵沉浸在喜悦中不可自拔时,一双失落的眼睛始终盯着她们不放。 所谓只看新人笑,不看旧人哭就是这般境遇。 酒酿看到台上的纳兰若叶的风光无限,再看到自己姐妹如此高兴的结果,无疑她的内心崩溃的…… 她知道自己在百合世家的生存空间被压榨地越来越小,她在百合世家中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一想到这里,酒酿就心灰意冷,她只觉得纳兰若叶站在台子之上的成功身影有些灼目,让她直觉得扎心。 她已然不能在看到纳兰若叶风光飒厉的一面,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局面,索性她选择了瞧瞧地退场——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还能保住自己的一丁点可怜的尊严。 如此繁华喧闹的景象中,唯独容不下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心。 现在所有人都只看得道那何容儿风光的模样,却又有几人会关心时机的内心感受呢? 连同白先生和自己最亲近的姐妹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自己这一次是彻底输了……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打那何姑娘出现之后,自己的内心就没有安生过一天,每一日都是在紧张和猜测中度过。 自己知道嫉妒别人不好,可是看到那优秀又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人存在时,自己很难做到心如止水,当成没事人一般。 而自己最苦恼的是,那个人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不管你怎么追赶,也赶不上人家的步伐;不管你怎么阻拦,也拦不住对方的光芒四射。 自己不是憎恨那何容儿,而是憎恨自己不争气却又十分丑恶的嘴脸罢了…… 酒酿从围堆的人群中摇摇晃晃中走了出来,竟不知道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脚步却失魂落魄向后面的柴房走去。 这时,他却跟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小男生擦肩而过。 “姑娘好巧啊!你是在这聚贤楼比赛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到了酒酿的耳朵里,酒酿愣了一下,登时放缓了脚步,而后停了下来。 她缓缓回头,一脸忧闷之色,回头看了看一下身后的小男生,有些不耐烦道:“我跟你认识吗?” 只是,酒酿眼神落在了那个小男生身上之后,登时眼睫一颤,愣住了神。 那小男生看到了酒酿的正脸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眼神,兴奋了三两步冲了上来,高兴地问道—— “姑娘不记得我吗?就是上次咱们在小吃一条街上,姑娘被官兵撞到了,之后是我……是我啊!你再想想看看~~” 酒酿只觉得这黝黑憨厚的小子特别眼熟,被此人这么一提醒,她登时有了记忆,恍然大悟道—— “是你啊!就是你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不是?” 那小男生憨厚一笑,一手挠头不好意思道:“嗨~这话说得,倒像是桂青故意邀功似的~~” 酒酿登时来了些许的兴致,脸上这才露出些好颜色来—— “那一日走得匆忙,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桂青小哥那一日慷慨相助。” 说着,酒酿像模像样向那桂青小厨子行了一个飒气的抱拳礼。 桂青听罢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挠起头来的模样憨厚可掬。 “嗨~姑娘不必多礼,那一日桂青也是随后相助,看姑娘被一行军队给冲到了,着实有些心疼,这才上前去搀扶了一把~还好姑娘没事就好。” 酒酿从刚才阴沉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虽然她此刻兴致不高,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能够随随便便迁怒别人,这就变了另外一张脸,笑脸相迎而来。 “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不过……桂青小师傅……你怎么会在咱们聚贤楼出现呢?” 第2377章 331.八珍玉食(桂青实诚,说出自己来聚贤楼的目的) “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不过……桂青小师傅……你怎么会在咱们聚贤楼出现呢?” 酒酿甚是好奇,这别家的参赛队伍怎么就出现在自己家的主会场了? 她虽然讨厌何容儿这个人,但是她心里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她肯定是站在自己家队伍的立场上。 自然这一个叫桂青的小伙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聚贤楼中,实在显得突兀的很。 酒酿一问,桂青脸色一红,别过眼神,心虚道:“呵呵~姑娘……我若是跟你说我是来……来借东西的……你相信吗?” 酒酿没有说话,而是不自觉的双手抱背,眼神审视地在桂青身上打转。 显然她这个表情是不太相信。 “明白了~姑娘是不信任桂青这一番说辞的~嗨~我就说了吗~我根本不擅长说什么谎话了~我的那些师兄还非得让我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结果呢……哎……看来我真不适合干这种打探敌情的工作。” 此话一出,酒酿已经明白了这小子的来这里的目的,而她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憨厚小子的表演。 “实不相瞒,桂青现在就在这聚贤楼旁边的惊鸿楼参加比赛,这比赛已经到了第二关的尾声,我们那边的主厨就命令咱们出去以去各家分会场借东西为由,实则是打探一下对方的胜利,有哪些队伍晋级,有哪些队伍落选,晋升的队伍比赛的成绩又是如何呢,这些都是咱们主厨要求我们这些打下手小兵做的工作。” 酒酿听到后,挑着眉头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你跟我说这些话,也不怕回去挨吵吗?要知道我与你本就是对手,你跟我说这些不是跟自己找麻烦的吗?” 桂青窘迫得挠了挠自己的脖颈,尬笑道:“怪就怪桂青长了一张不会骗人的脸,我若是硬着头皮跟姑娘说瞎话,姑娘信吗?最后还在这里落一个奸诈的名声,还不如早早就就交代了得了,也省得桂青编瞎话心里负担重。” 听到这里,酒酿噗嗤一笑,心情明朗了不少,在这个笨拙的青年面前她看到了对方身上很多的可爱之处。 “姑娘……姑娘笑话桂青了吗?嗨~还真是丢人啊……” 酒酿这一笑,让那桂青登时无地自容,手足无措。 酒酿收敛笑容,又是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黑着脸道—— “你倒是实诚的主!早早就在我面前交代了实情,说说吧——你准备回去怎么交差?” “还能怎么交差呢?只能实话实说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百合世家真的好厉害啊!我去了另外三个会场,唯独只有你们百合世家打了一个全十分的好成绩,你们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一听到别人夸赞自己家的比赛成绩,酒酿登时脸色一黑,心中不是个滋味。 因为这一次的比赛成绩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都是人家何容儿的功劳…… 本来自己心情稍好点,一听到别人对自己家成绩的夸张,一下子又把酒酿拉回到了现实中来了。 是啊……这样的好的成绩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都是人家何容儿的功劳!之前自己还在事事跟她唱反调,现在人家的成绩出来了,成了百合世家的功臣,这不是光束打自己的脸吗? “姑娘?姑娘……姑娘!!” 眼看这丫头突然愣住了神,桂青举手在其面前晃了又晃,那丫头眼神无神,这思绪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 桂青几声呼喊后,这才把酒酿的魂给招了回来。 “哦!你赶忙啊!我又没有聋,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酒酿恍然回神后,满腹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这个憨憨黑黑的小伙子身上。 被酒酿这么凶了一顿后,桂青甚是委屈,说话也不敢大声,这便小心翼翼地看着酒酿的脸色说话。 “那个……姑娘……桂青有什么说的不对吗?我看……我夸你们成绩好,姑娘的脸色反倒是不好看起来了……” 这小子果然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主,这话一出,酒酿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有什么好开心的?这又不是最后的比赛结果,不过是闯过去了两关罢了,距离第二轮的比赛还有两大考验,而且越往后似乎比赛的难度越高,一时的胜利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酒酿心中不满意的是这次比赛结果的胜利是何容儿的一手促成的,而非是比赛胜利的结果,所以,在外人面前,她还是长了个心眼,不愿透露太多自己的小情绪。 “听姑娘这么一说,桂青突然好佩服姑娘啊!百合世家明明已经这么厉害了!姑娘还可以这么谦虚低调~桂青实在佩服!” “少在哪里拍马屁了!本就没按什么好心眼,说这么多好听话不过是想跟我拉近距离,也好从我这里套取些咱们百合世家的情报不是?” 一听到这里,桂青脸色又尴尬又窘迫,自己的小心思被人识破了,脸上自然挂不住。 “姑娘……是误会了桂青了……桂青只是单纯地想跟姑娘交个朋友罢了~” “跟我交朋友?呵呵~~你我是敌我关系,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成朋友呢?” “怎么不可能呢?你我不过是因为这场比赛才是短暂的竞争关系,咱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是敌对关系吧!比完这场比赛后,咱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吧~况且那敦大人不是说了吗,以厨艺会友,能够在这一场比赛中,与姑娘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不是吗?” 桂青憨憨厚厚的笑容,这一张脸写满了忠厚老实,让人看不出任何奸诈。 “跟我交朋友……你能有捞到多少好处呢?” 可是这酒酿偏偏一脸精明机灵相,她从小就格外机灵,对什么危险十分敏感,一旦让她发现出对劲儿来,她立马就会竖起防备心理。 “为什么非要捞到好处呢?朋友之间不应该是真诚相待吗?非得要利益相授才是交友之道吗?” 此话一出,又是一脸的真诚,酒酿登时懵了,对于这样的问话,她竟然无言以对。 “那随你的便——你爱怎么想都好!” 酒酿嘴巴抖抖索索半天,实在说不过,就只能强硬搪塞过去…… 第2378章 332.八珍玉食(白华脸面受损,向聚贤楼大厨借东西被拒) “那随你的便——你爱怎么想都好!” 酒酿嘴巴抖抖索索半天,实在说不过,就只能强硬搪塞过去。 说着,酒酿懒得跟敌方军队派来的探子纠缠,这就要转身离开时,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眼神与身后的一个眼神不期而遇,而这一眸登时怔住了酒酿。 原来,不知道何时白华就站在酒酿身后不远处的回廊上,他什么都不说,就直直地看着酒酿。 看到这里,酒酿可不是心虚的要死,毕竟在自己的师傅面前,她可不想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来,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酒酿怔然瞠目,嘴巴一抖一抖,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而这时,白华突然抬起脚,朝着酒酿的方向走来,他的身影距离酒酿越来越近,而酒酿的心跳也愈演愈烈。 咚咚咚咚…… 眼看那白华已经与自己近在咫尺,酒酿的心脏已经调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住支支吾吾道—— “白……白……先生……” 白华却连看都不看那酒酿一眼,绕过她的身子与其擦肩而过,那气势冷若冰霜。 看到这里,酒酿两眼惊颤,这一刻她的内心已经碎了一地。 这否定人最高的境界,不是吵骂,而是漠视不理,视若不见,这样的态度已然表明,白华打心眼里已经对酒酿失望至极。 酒酿颤眸之后,两眼黯然沉沉,整个人都变得毫无生气。 她满心都在想,自己该如何去挽救与白先生的关系呢?为何自己会跟白先生走到这一步呢? 曾经那个总是对自己微笑,对自己关怀,教自己的技艺,教自己做人的白先生,就如同他远离的身影一般,一去不复返了吗…… 一想到这里,酒酿心中生恐惧,她脑子完全不受控制,便是失魂落魄追着白先生的身影而去。 终于,在聚贤路的大厨房,酒酿终于看到了白华的身影,她正想上去解释什么,却看到白先生与大厨房的掌厨发生了争执。 看到这里,酒酿她恐而却步,站在不远处观察事态的发展。 白华起初是恭敬有礼地向大厨借一些丁香花之类的花草药材,这些东西一般厨房都会备些,自己那个小厨房食材实在有限,而此刻百合世家却被限了足,只能向大厨房索一些必要的食材。 没曾想那大厨房的师父们态度十分恶劣,先是拒绝了白华的请求,白华多方央求后,人家被缠得烦了,就直接说了一句,“咱们这里没有这材料,你自己另想办法吧。”就要打发了白华。 看到白华低三下四地求人一面,酒酿万分心疼,她欲要上前一步,与其发生争执,却被身后一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肩膀。 “姑娘,你这个时候不方便站出来说话……毕竟,你们百合世家这成绩实在太招人了,那些大厨心中有嫉恨,愤愤不平也是有的,你这个时候若是管不住情绪的话,上去与那大厨理论的话,只会陷百合世家与不义的地步。” 听到这里,酒酿猛然回头,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跟着来了?还有……你又不是我们百合世家的人,你在瞎掺乎什么?” 桂青憨厚一笑,解释道:“不管姑娘是怎么看桂青的,桂青是诚心想要交姑娘这个朋友,也是真心为了姑娘好,你想想看一个道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聚贤楼的后厨房说到底都是人家大厨的地盘,你若是现在贸贸然得罪了他们,日后你们就真的不跟他们打交道了?这比赛才进行了一半,还有两大场的比赛等着百合世家去迎战,总不好这个时候就得罪了这些大厨们吧?若是关系真的闹崩了,日后你们百合世家再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也不是不想帮咱们的吗?与其委曲求全,不如来个痛快的!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百合世家也不是好惹的!” “那没准人家真的这丁香花的材料呢?这种是药材,老实说不是每个饭店都会存有这种材料,食物都是有保鲜期的,酒楼和饭店都是只会存当即的新鲜蔬菜、肉食海鲜之类的,最多存一些干活之类的,干花香料这种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存呢?” “可是他们不能好好说话吗?态度那么恶劣,我师父又不是欠他们的!” “嗨~那厨房的大厨各个嗓门大,脾气赖,嗓门大那是因为在传菜和烹饪的时候,因为后厨的噪音太大,他们不得扯着嗓子喊才能让对方听到,脾气大也是正常,后厨房看似不大点地,到了饭点若是每个有条理性的主事管着,那后厨房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你见过那个伙夫说话好听的?” 听到这里,酒酿虽是气愤,却还是沉默了,因为桂青说的话句句在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没准人家主厨并没有刁难我师父的意思。” “也不一定,反正我是觉得,你师父都能地下腰身去求他们,也没想着要跟他们翻脸,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咱们这些做下手,不能总是太冒失了,横冲直撞嘴巴落个痛快了,最后闯下了祸事,还不是要师父来收场吗?” 听到这里,酒酿脑子中一下子回忆到从前那些记忆中,她突然间明白了,当初的自己是多可笑,以为所谓意气用事,护师心切,却是给给师父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若不是师父大度怜爱,自己这惹事精不知道要被师父嫌弃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里,酒酿这一刻突然成长了不少,也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是……可是看着师父这样委曲求全,却还不得果的模样,我是真为师父心疼,总是想要帮他一把,可是眼下我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谁让我能力小,对于师父的失利,我只能远远看着,却无能为力,除了会长着一张嘴跟人家斗气,我还能怎样呢?我也想帮师父排忧解难,可是……可是……可是……我就有这么大的能量,除了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到这里,桂青是真的心疼酒酿,他憨厚一笑道:“其实姑娘没必要这样自责,这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方案,不如就让桂青帮姑娘这一次如何?” 第2379章 333.八珍玉食(酒酿为了争取机会,勉强与桂青结交友谊) 听到这里,桂青是真的心疼酒酿,他憨厚一笑道:“其实姑娘没必要这样自责,这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方案,不如就让桂青帮姑娘这一次如何?” 听到这里,酒酿一愕,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迟疑地看着桂青,“你帮我?怎么帮?” 桂青说道:“桂青现在是自由之身,姑娘可以去问问你师父具体都需要补充什么食材,桂青可以帮姑娘跑一次腿,把该需要的药材和食材给姑娘送过来。” 听到这里,酒酿眼睛一亮,所想这个主意可以啊!自己是出不去, 可是可以让别人给送进来不是? 酒酿本是激动,突然脑子一闪,冷静了下来。 她狐疑地看着桂青,问道:“你……不是也是参赛代表队吗?可是你为何可以来去自由出入分会场呢?” 桂青挠着脖子尴尬笑道:“实不相瞒……这话说的实属不应该,但是却也是实事来着……那看门的官兵也不是各个是铜墙铁壁,只要你愿意出些银两疏通一下关系,他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不当回事的……”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瞪目恐愕,对于这权族腐败的行为,她实在是不敢苟同,更是愤愤不平。 不过……若是这样说来,就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了,西疆是太穷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去疏通关系,所以才会事事被人束手束脚,什么事情都要按照规矩来。 桂青又说道,“姑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酒酿此时的态度已经发生很大的转变,连连点头说道:“你讲你讲。” “我看大厨故意刁难你家师父,一来是眼红你们百合世家的成绩,二来是觉得,你们都拿了这么好的成绩,是不是该孝敬一下他们呢?虽说这后厨房是要配合比赛队伍,可是若是让他们一点好处都捞不着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抬手相助呢?毕竟这食材也都是花真金白银买的,白白送给你们,成就你们的成绩,对于狄九黎这些大酒楼的厨子来说,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酒酿这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为何白先生会愿意降低姿态,苦苦哀求那些吃得一个个肥油胖面的混账厨子。 西疆的财政状况只怕是武道四国中最穷的,这一次出来比赛的经费也是白先生从季先生那里,取来的紧巴巴的经费,十分有限,有些名贵的食材白先生也是算计了又算计之后才确定要不要购买。 这买基本食材的钱财都快不够用了,那里还有银两去讨好他人呢? 想到这里,酒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这酒楼的大厨也太狗眼看人低了,怎么可以这样办事呢?” 桂青轻蔑一笑道:“可是……这就是世道啊……在权族的生存法则中,你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这两样都没有的话,至少你要有用,若是你这三样都不占的话,那就连活下去的资格都不具备。” 听到这里,酒酿唏嘘长叹,却也暗自庆幸道:还好自己不是权族的人,这样看来西疆穷是穷了点,可是却有人情味,自己活得也不至于那么累。 而眼下,不是自己该感慨的时候,是该想想怎么去帮白先生解决眼下困顿的时候。 “可是……可是……就算是要请桂青哥帮忙的话……咱们百合世家手头拮据,估计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 听到这里,桂青摆了摆手道—— “姑娘莫要担心~我们酒楼有的是钱财,之前我出来的时候,大厨给了我钱财让我去买些东西,银两还算是充足,若是姑娘要的不是很过分,我手头的银两应该是足矣。” “那怎么行?怎么可以用你们的银两呢?” 酒酿虽然急于求功,可是一想到要用人家的银两,她就心虚了。 “这有什么的?姑娘就当是跟桂青交个朋友,若是姑娘实在介意的话,不如就当这笔钱财是借桂青的,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这……跟我交朋友你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还要往里贴钱,则又何必呢?” “交友之道,不是看利益,而是看志向和性情,桂青是觉得与姑娘投缘,能为姑娘排忧解难,那边是桂青的荣幸。” “这……” 酒酿的内心开始动摇了,一想到这是唯一可以挽救自己与师父之间的关系的机会,她没有退路了…… 终于,酒酿还是向自己的内心脆弱妥协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说道:“那就麻烦桂青哥了,这钱就是我酒酿借的,日后我一定会还的。” “嗨~不着急,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姑娘是叫酒酿是吗?” 酒酿登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道:“到了现在才跟桂青哥自报家门,桂青哥不会怪酒酿吧。” “怎么会呢?这样,还请酒酿姑娘赶紧去向师傅请教一下,都需要什么,桂青也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回去太晚肯定是要挨骂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跟师傅商量一下去。” 说着,酒酿跑了过去,直奔白华那边。 “白先生,酒酿有事咨询白先生。” 白华还是一张冷脸,他斜眸一眼,微抬下巴道:“什么事情?” “那个……酒酿刚才跟在白先生身后,看到白先生好像在借食材的问题上碰了壁……酒酿没什么能耐,但是也想为白先生排忧解难……我这边有个认识的朋友,他可以随意出入聚贤楼,不如就让他帮咱们带些食材可好?” 此话一出,白华抬头看了看躲在墙角的桂青,登时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哦~是他啊?就是刚才跟你交谈甚欢的小伙子。” 此刻的白华当真是醋意满满,可是急于求功的酒酿根本没有意识到白华的醋意,还在跟白华解释道。 “没错~就是他,他是我的朋友~” 白华微挑眉宇,双手背到身后,一副师者责问的姿态——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酒酿本想说出实情,可是一想到说出实情,白先生势必不会动用自己的敌手,白华是多缜密和小心的一个人呢?酒酿最清楚。 酒酿登时低下头,心虚得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从前很早的一个朋友,这一次机缘巧合碰到了罢了……” 第2380章 334.八珍玉食(酒酿再次在白华这里碰壁,恼羞成怒) 白华微挑眉宇,双手背到身后,一副师者责问的姿态——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酒酿本想说出实情,可是一想到说出实情,白先生势必不会动用自己的敌手,白华是多缜密和小心的一个人呢?酒酿最清楚。 酒酿登时低下头,心虚得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从前很早的一个朋友,这一次机缘巧合碰到了罢了……” 看着酒酿眼神躲闪,这话音中掺着发虚的成分,白华越发狐疑起来。 “你真的与他是曾经的朋友?我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在狄九黎还有朋友之类的?况且,你从小生在西疆,也没有什么机会离开西疆,这一次离疆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生平第一次离疆吧——那么你又是怎么结交到这个朋友。” 眼看自己的瞎话快要藏不住了,酒酿脑子转得飞快,想了又想道:“幼时酒酿与姐妹们乞讨时,有些机会结交些不同地区的乞丐难民,这一位桂青哥就是那个时期结交认识的,本以为就我俩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相见,没曾想这一次比赛倒是让我有机会与他重逢,他与我说小时候曾经逃难到了西疆,后来跟着一个厨子打下手,一路学艺辗转到了武道四处,这不,他的师父现在有些本事和名望了,这一次就一同参加了比赛。” 酒酿向来是个机灵鬼,话说到这个份上,近乎找不到什么破绽来,白华也就信了。 “你这位朋友可靠吗?你说他也是比赛代表队的吗?” “是……是吧……” 酒酿这编瞎话的技术不一般,可是百密一疏,还是说漏了嘴。 “你明知道他是其他代表队的队员,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吧,你们多少年没见了?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知道吗?还有,你凭什么相信他不会利用你来探咱们的实力?一个交情不深不浅的关系,和人家的师徒情深相比,你酒酿到底有多少分量,你自己衡量过吗?” 酒酿听到这里就急了眼,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可以在白华这里邀功,而眼下白华的态度非常冷淡不说,根本不想给自己一点机会。 “不是的!白先生你要相信酒酿才是!桂青哥做人非常仗义的——他不会算计咱们百合世家的!” “你拿什么保证?酒酿有些话我不想说得那么明白,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自然也是明白你的秉性的,你很聪明但是行事作为却有些莽撞,大概是年岁尚小,经历太少的是非,性格单纯了些,特别容易相信别人,你与他做朋友,我白华没什么意见,可是若是拿着关系闲来套取咱们百合世家的内部机密资料,那时绝对不可取的!我也希望你清醒一点,不要因为私人情感害了我们的整个团队!” 说着,白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这满脸的冷漠,已然是不再相信酒酿了。 看到这里,酒酿彻底傻了眼,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白华的态度会这么坚决,就这样彻底回绝了自己吗? 酒酿愣了半晌后,心中难过至极,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痛苦表情。 看到这里,桂青走上前去,好生安慰道—— “酒酿姑娘,你……还好吧?” 酒酿恍然回神,哼了一声鼻腔,强颜欢笑道:“没……没事……” “那姑娘跟师父商量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酒酿唉声一叹,摇了摇头道:“师父……师父……大概是不太信任我了,所以……所以……让桂青哥操心了,这件事情只能就此作罢。” 听到这里,桂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转而赔笑道:“这没关系的~只要你们百合世家有办法解决食材的问题,用不用桂青都无所谓的~桂青也不过是看着姑娘为难,想要为酒酿姑娘分担一点罢了~没事没事~” 桂青越是大度,酒酿心中越不是个滋味。 “哎~我师父就是太好强,现在我们百合世家什么情况我最清楚了……要知道的……咱们手里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银钱可以买食材呢?师父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若不是到了凶山恶水的地步,他是绝不会低三下四地向别人的低头的……能向那聚贤楼大厨低头求取食材……只怕是已经没了什么退路了……都已经这样子了,为何还要这么执拗呢?” 听到这里,桂青眼神一闪,他开始充当知心大哥哥,宽慰对方的内心道—— “酒酿姑娘别那么悲观吗~没准你家师父已经想好了退路呢?” “想好什么退路呢?到头来还不是要求那个妖女!切~有什么了不起得!不就是仗着自己手里有些资源,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不正经的渠道弄来的食谱和药材,事事让她占了先锋,还真是让人爽。” 酒酿这会子功夫已经不再伪装了,那满心的憋闷和嫉妒顷刻间爆发了,她一句抱怨便是在心头多时的怨恨。 听到这里,桂青表现出一脸的吃惊之色:“姑娘这话……这话说得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妖女……什么不正经的渠道……你这话是指的什么?” 酒酿没有吭声,满眼的愤恨换做怒火,恨不能将那眼珠子瞪到地上去。 “不行!这一次绝不能让她称心如意了,别以为这百合世家没了她就不行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酒酿眼中阴狠非常,心中早已经被妒火填满了。 桂青摸着脑袋越发糊涂,小心问道:“酒酿姑娘……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呢?” 酒酿突然抓住了桂青,说道:“你稍等我一下,我自然有办法拿到那食材的材料,能不能稍稍给我点时间呢?” 桂青一愣,支支吾吾道:“可以……是可以了……不过,姑娘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意气用事?呵呵~这是我酒酿最清醒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只要能够绊倒那死女人,付出点代价又算什么呢?桂青哥,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 说到这里,酒酿头也不回,向比赛会场方向走去…… 第2381章 335.八珍玉食(酒酿转身去求两位姐姐) 看着人群中有说有笑的花儿和朵朵的背影,酒酿眼神一狠,随之走了上去,双手各自搭在了自己两个姐姐的肩膀上,笑着说—— “说什么开心事呢?我看你俩高兴得都快飞起来了。” 花儿和朵朵登时一惊,一看是酒酿俩人的脸色突然凝重了下来,相视一眼间,尽是尴尬。 她们二人知道,酒酿对那何容儿的敌意,也都清楚酒酿的个性,若是让她知道她们二人高兴的原因是因为何容儿的点子大获全胜,自己家这个的妹妹估计是要发疯。 二人登时都不敢吭声,除了眼神的紧张的交汇,她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酒酿瞟了一眼台上纳兰若叶风光无限的演说,冷哼了一声,说道:“二位姐姐在惧怕什么?我听说了,咱们百合世家这次又成功过晋级了不是?这都是人家何姑娘的功劳,人家点子多,渠道多,这点上咱们不服不行。”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两人都瞪直了眼表示惊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妹妹竟然也肯承认何容儿的实力,这跟之前的态度简直是千差万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心中狐疑,却不敢乱说话。 “怎么?跟你们的妹妹连话都不敢说了吗?我是洪水猛兽吗?” 酒酿故装可怜相,嘟着小嘴撒起娇来。 花儿便是给朵朵使了一个眼色,朵朵装着胆子,小心试探道—— “你……还好吧?” 酒酿故装大度,呵笑道:“什么好不好的?咱们百合世家大获全胜,我自然是欢喜的~老实说,虽然是那何容儿的功劳,我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可是想想看,也就想开了,不管是谁的本事,最终都是咱们百合世家获胜,这个结果是好的就成,我酒酿没有那么小的气量,事事都要跟人计较。”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这才松了一口气,花儿这才开口说话——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这才是我们认识的酒酿,你那么聪明伶俐,在曹府的时候也是你最讨单大人的欢心,怎么可能会事事跟何姑娘计较呢?” “我跟她没什么好计较的,人家有本事,有实力,咱比不过,就要知道知难而退,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叫嚣呢?” “嗨~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们是一个团队,什么叫嚣不叫嚣的?有什么事情大家说开了便好,以后敞敞亮亮处关系,咱们西疆的人最终情义,也都是直肠子真性情,谁没个脾气不是?有脾气,你发出来了,事情就过去了,日后咱们还是要精诚合作,共同进退的不是吗?” 朵朵接着花儿的话,有几分说教的意思,劝和着说上了两句。 酒酿别眼耸肩提气,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了,两位姐姐教导的极是,其实酒酿之前就已经在反思自己的问题,有些事情确实是酒酿的不对,总是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信口开河说个痛快,可是二位姐姐是了解酒酿的……酒酿就是这么一个脾气,说话时不经过大脑,有口无心,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道……” “你呀!哪里是有口无心,就是心里太在乎那白先生,容不得别人觊觎半分,你把白先生当了宝贝来看,可是旁人未必那么宝贝他不是?别把人家何姑娘想得那么坏,人家愿意出来帮咱们百合世家,那是咱们百合世家的荣幸,你事事针对人家,说到底还不是看人家优秀,让你有了危机感,才事事跟人家作对,小女生心态。” 看到酒酿难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朵朵趁着这个时机又多念了她两句,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够让对方有所触动,而在酒酿耳朵里听来的都是烦躁。 酒酿已经是耐着性子再讨好自己的好姐妹了,可是她对于朵朵多此一举的批讲着实受不了,那脸色唰得一下掉了下来。 一看酒酿脸色掉了下来,花儿情商极高,赶忙为酒酿找补两句。 “嗨,事情都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的妹妹不是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了吗?咱们就不要再继续念叨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酒酿有这样的觉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朵朵你也少说两句。” 说着,花儿眼神勾了勾酒酿的脸色,朵朵一看,这也就住了嘴,不敢在多说什么。 看到酒酿的脸色未有任何改观,她有意转换话题,试图改善三人之间的氛围。 “对了~酒酿你突然来找我跟你朵朵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来着?” 酒酿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这正是她凑过来最终的目的。 “是这样,有个事情还得让二位姐姐帮帮忙。” 花儿好心问道:“帮忙?什么事情?你说说看。” 酒酿故装为难之色,欲言又止了半晌,这话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看着酒酿吞吞吐吐的模样,朵朵有些着急,追问道:“你倒是说啊!你不说,咱们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帮你来着?” 酒酿长叹一声后,说道:“刚才……白先生去大厨房索要食材,结果在那边碰了壁,人家大厨把着门不让人进不说,直接拒绝了白先生的要求,白先生低三下四地讨好祈求,人家就是不给咱们食材……”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这次参赛的所有食材必须从聚贤楼后厨房挑拣吗?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酒酿怒着眉头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我跟在白先生身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人……结果,看到他那样我是真的心里难受,毕竟马上该这第三场比赛了,白先生也是急着准备食材,积极应战,而眼下是这个局面……两位姐姐你们说该怎么办?” 花儿不禁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来:“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不是要难为死咱们呢?后厨房怎么回事啊!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跟咱们玩这一出啊?” 酒酿无奈道:“大概是看咱们百合世家太出风头了,连赢两场比赛,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敲咱们的竹竿,故意刁难咱们,好让咱们百合世家出些银两孝敬他们后厨房吧……” 第2382章 336.八珍玉食(花儿和朵朵被酒酿说动,欲要问询白华的意见) 酒酿无奈道:“大概是看咱们百合世家太出风头了,连赢两场比赛,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敲咱们的竹竿,故意刁难咱们,好让咱们百合世家出些银两孝敬他们后厨房吧……” 听到这里,朵朵顿时火爆脾气上来了,当即大怒道—— “什么?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后厨房还能这样做吗?咱们参加比赛是交了参赛费用的,他们给咱们提供食材天经地义,又怎么可能借此机会敲咱们竹竿呢?” “可不就是说吗?我看到这里也是气愤得很,可是白先生也没说什么,我也就不敢吭声了。” “什么?你说白先生什么都没有说?!白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呢?一点都不想咱们白虎军的行事作风!不行,这事一会儿我就要跟何姑娘说一声,让她跟陈大人说一声,好好收拾一下这无良商家的不正之风!” 朵朵向来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听到这里,她那胸中的火气噌噌直蹿,当真是吓死人了。 一听到何容儿三个字,酒酿登时心慌,这可是她最不想搭理的人,她前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拉拢自己的姐姐为自己所用,而不是又给那何容儿制造声望的机会。 酒酿脑子反应极快,立马就否定了朵朵的想法。 “姐姐你且冷静一下,这件事情万不可这样行事啊!若是如此,就害了咱们百合世家了。” 朵朵外头撇嘴,骇然道:“啊?!这怎会害了咱们百合世家呢?” 酒酿将早已经酝酿好的台词全部倒了出来,她算计自己这两个姐妹还是有自己的一套。 “姐姐忘记了咱们的比赛规则了吗?比赛的食材必须是出自于后厨房,不能超出后厨房的范围,若是咱们因为这种事情惊动了那陈大人,陈大人秉公处理,去找那后厨房索要食材,咱们是不是彻底得罪了那后厨房的人了?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姐姐认为后厨房的人会怎么做?” 朵朵脑子一下子还没有转过来,傻乎乎问道:“怎么做?” 花儿倒是个理智冷静的,不等酒酿开口,她就回答道—— “他们会咬死说后厨房就是没有这食材,并让人将这食材彻底扔掉,陈大人搜查无果,只能在记事本上填写查无此食材,然后咱们就彻底不能再做这道菜了!” “什么?!好阴险的手段啊!他们后厨房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酒酿歪着头叹息道:“还远不止此,咱们若是真的这样干了,就彻底得罪了后厨房,就算勉强应付得了第三关,到了第四关之后又该怎么办呢?还能指望后厨房给咱们提供食材吗?简直是痴心妄想吧……” 听到这里,朵朵恼羞成怒,愤愤道:“这也太过分了!他们就是明着找咱们要钱不是?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黑心烂肺呢?那良心让狗吃了吗?” 酒酿应道:“在权族这地界,你跟他们讲什么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他们这些人根本不看重情义,都是些薄情寡义的主,相反金钱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沉默了,这样回答,某种意义上他们二人也是认同的。 来狄九黎这么长时间,其他的看不明白,这权族人各个世故,只认钱财和利益的问题上,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 仨人都不说话,良久,花儿起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酒酿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来着?说来听听。” 酒酿眼神忽闪忽闪泛着星光,她等得就是这一句话,为了让自己的姐姐们抛出这个梗来,她才铺垫了那么多,还是花儿最懂她。 “那个是这样的……酒酿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故友,他正好可以以食客的身份,自由进入聚贤楼,他倒是可以帮咱们带些需要的食材进来,可是……白先生现在一直在生酒酿的气……刚才酒酿找白先生说了这个想法后,他非但没有支持,反倒是斥责了酒酿一顿……酒酿已经知道错了,也试图将功补过,想通过自己的方法帮一下百合世家……而眼下白先生因为何姑娘的事情一直气恼着酒酿,酒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这里,朵朵又没忍住,碎嘴数落了酒酿一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人家何姑娘多好的一个姑娘,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她,怎样?也不怪白先生会这样待你,活该啊!让你年纪小小不懂得尊重人,现在这样,就是你酒酿咎由自取。” 说到这里,酒酿的脸色黑了,登时间她两眼泪汪汪,一下子吓住了花儿和朵朵。 “是……都是酒酿任性……都是酒酿不懂事……可是眼下……可是眼下也不能这样待酒酿吧?酒酿就想为百合世家出一份力……是!我是没有何姑娘通天的本事……我就是弱小无能,但是酒酿为了百合世家好的心,总是真的吧……” 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酒酿跟个泪人似的,两个姐妹不免有些心疼起来,花儿狠狠瞪了朵朵一眼,朵朵也是后悔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了,现在赶忙反口安慰了对方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对,说话不注重方式方法……你这丫头是没个坏心眼,这点上我们是绝对信任你的,可是……你以后可不能再犯傻,事事跟人家何姑娘作对了?” 酒酿哽咽着连连点头,这态度十分乖巧。 朵朵外头看了花儿一样,这眼神仿佛是在咨询意见。 花儿长声一叹,温声也跟着一同安慰道—— “好了~你也别哭了,事到如今咱们也要鼎力合作,努力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说说吧——你的打算。” 酒酿左右手交替抹掉了眼角的泪花,哼哼唧唧道:“酒酿…酒酿就是想两位姐姐去向白先生讨要一下他现在所需,酒酿……酒酿尽最大努力,为咱们百合世家采买些东西,也算是拿出些诚意来,若不然……若不然酒酿就真的在白先生和何姑娘那里抬不起头来了……” 看着自己妹妹后悔当初,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两个姑娘相视一眼,唏嘘一声后,便是妥协了—— “行吧!我俩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问问白先生的意见,你也别哭了……” 第2383章 337.八珍玉食(桂青拿着单子去药铺买药……) 此时,酒酿正在小厨房门口来回踱步,搓手焦灼。 没过多久,朵朵便拿着一张单子从小厨房走了出来,看到这里,酒酿登时两眼放金光,雀跃地冲了过去。 “朵朵姐!白先生怎么说?” 酒酿两眼始终盯着朵朵手中的那张单子,脸上明显露出兴奋的颜色来。 朵朵耷拉着一张脸,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单子递给了对方,口中还不时嘱咐两句。 “我和花儿姐能帮你就到这里了,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我再多一句嘴,这人真的靠谱吗?” 酒酿一把接过单子,赶紧塞进了袖管中,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对方就后悔了。 “放心吧!这一次绝不会有问题的,此人肯定靠谱。” “行!那你抓紧时间去办吧,别耽误第三轮的比赛进程。” “好~谢谢朵朵姐~~” 这一刻,酒酿仿佛看到了希望,便是甜甜腻腻地跟朵朵撒起娇来。 朵朵无奈地瞥了酒酿一眼,这又管不住嘴,都念叨了一句—— “不是我说你,以后别跟人家何姑娘闹别扭了,人家姑娘真的不错,你那点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有时候你也跟人家学着点,顾全大局明白不?” 一听到这里,酒酿脸色就不好看了,可是眼下她需要自己姐妹的助力,所以自己得罪不起自己的两个姐姐,只能勉强装乖巧。 “我知道了……朵朵姐放心吧。” “好,你去吧——” 酒酿心中不爽,别别扭扭地走开了。 …… “这么多东西吗?” 拿到单子的桂青一眼看过这单子,登时有些吃惊。 酒酿脸上显出几分为难,询问道:“怎么?这东西不好办吗?” “也不是不好办,只是这些东西可能在一家铺面中买不全,我得多跑几个铺面才是,估计会费些时间。” “这不打紧的~还是要麻烦桂青哥多费些腿脚,还有……关于钱财的问题……” 一提到钱财的问题,酒酿就变得心虚起来,毕竟她囊中羞涩,心中没了底气,自然是要看着人家的脸色来。 “嗨~钱财的事情你暂且不用担心,就当是你借我的,你何时有钱,还我便是,我也不着急来着。” 听到这里,酒酿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总算露出些好脸色来。 “那就麻烦桂青哥了~” 桂青拿着单子向聚贤楼大门外走去,出了大门后,他向右拐了一下,走到了一家药铺中。 在柜台前,他拿出单子,就问这药铺的老板,铺子中是否有单子上的药材。 老板细细看了看单子上的药材,指了指几味药材,说道:“除了这几味药材外,其他的都有。” “那老板可知道,你刚才说的那几味药材在那里能买到吗?” “这几味药材比较名贵,咱们这些普通药铺子不好买到,估计你要到皇宫外的达仁堂才能买到,并且这几味药材可是价值不菲……” 说着这话,那药铺老板开始上下打量其桂青的穿着打扮。 桂青一眼便是明了这药材铺子老板的意思,也不解释什么,笑着说道:“那老板就按照单子上的药材,咱们这里有什么就都抓出来吧。” “好——不过这药材的品质也有优劣之分,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要什么标准的呢?” “嗯……一副要上好的品质,一副就要一般的品质就够了。” “明白了。” 话毕,那药铺的老板就吩咐下人去抓药去。 而此刻桂青脸上的憨厚之态早已经褪去,露出一脸精明相。 药铺老板一看这小子是一个大户,出手还算阔绰,自然不敢怠慢,他便亲自出了柜台,引着桂青到偏房的茶室等待。 “配药抓药的时间比较长,公子这边请——” 桂青便跟着那药铺的老板一同进了茶室中。 茶台之上,那老板一边为桂青斟茶倒水,一边问道—— “公子这方子我看着不像是给人治病的……这是要干嘛呢?” 桂青微微一笑,说道:“老板只管做生意,其他的问多了不好。” 听到这里,那药铺老板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呵呵笑道:“是是……公子说的是,小的话多了。” 桂青端起茶台上的杯子,品茶不语。 而此刻,那老板贼眉鼠眼地看了下四下,压低音量道—— “公子……其实你刚才方子上那几味名贵的药材,咱们药铺是有的……只是那几味药材吧……是官方指定的药铺才可售卖的药材,咱们这里不敢明面上的买卖……” 听到这里,桂青缓缓放下说中的茶杯,直眸看着那老板,问道:“那价钱呢?” 药铺老板一听这桂青有意向购买,赶忙拉生意道:“这肯定是要比官方指定的药铺便宜的多,毕竟咱们不用交那么高的税,而且公子可知道你要去那达安堂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的话大概需要三个时辰,公子若是急着用这几味药材的话,不如……公子你懂得。” 桂青微微挑眉,说道:“那……拿来瞧瞧?” 药铺老板顿时喜笑颜开,赶忙唤来店里的伙计吩咐其道库房里拿来那几味名药。 不多久,那小二便端来了几个锦盒,老板拿起这最上头的盒子打开给那桂青看,便是侃侃而谈的介绍起来—— “公子你看看这龙涎香的品质,这颜色一看见就是上等的好货!这可是在海水中泡了百年的龙涎香,也就是咱们店铺有这上等的货色。” “多少钱?” 桂青看着这黑色的龙涎香,直接问其价钱—— “不贵不贵,这个数——” 说着,老板伸出了三个手指。 桂青想都没想,让店家把这一桌子的锦盒给打包了…… “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送走了桂青,那店小二赶忙凑了过来,好奇问道:“老爷,那小子是不是傻?你让我拿出三等的龙涎香,竟然卖出一等的价钱,那小子还高兴的跟吃屁一样,老爷真是好本事啊!” 那老板双手背后,轻哼一声,微抬下巴,自鸣得意道:“一个厨子打扮的小子,懂什么药材?最近狄九黎流行起什么药膳,我看这小子就是准备拿着这药材菜,犯得着用那么好的药材吗?他就是憨子,不骗他,我骗谁?送上门的生意,不挣白不挣。” 说着,伙计和老板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2384章 338.八珍玉食(白华好好教育了酒酿一番) 桂青拿着手中的药材并没有先去聚贤楼,而是转角向自己家的比赛的分会场奔去,将那一包上好的药材如数上交给了自己家师兄弟,这才转身向聚贤楼走去。 酒酿拿到这药材时,高兴得不知所措,自己还念想着可以在白先生那里可以邀功,殊不知她的邀功心切,已经害了自己的整个队伍。 酒酿谢过桂青后,左右手拎着药材就往后厨房奔去,“嘭”得一声她故意弄出大动静来,将这药材盒子掂到了桌案上。 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酒酿身上,这种集聚焦点和关注的感觉,酒酿非常受用。 白华不禁皱起眉头,擦了擦手上处理鲍鱼的水渍,走了过去。 “这是……” 酒酿有几分沾沾自喜道:“白先生需要的药材,酒酿都想办法弄来了!” 听到这里,白华眼睫一颤,心中大恐,猛然转头,看向花儿和朵朵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 花儿和朵朵赶紧低头,心虚地埋头干活,毕竟这一次是他们三个姐妹合谋算计了他白华,多少心里有些惭愧和心虚。 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一个有了名的好脾气,也知道这个时候发火的话只会引发内部矛盾,造成内部动乱—— 为此,白华认了这一口气,他缓缓回过头来,张口问道:“你……这药材还是从你说的那个故交哪里得来吗?” 酒酿知道白华是介意桂青的身份,她脑子转得飞快,矢口否定了。 “不是不是的!白先生,你专门吩咐酒酿的……酒酿又怎么敢呢?” “那这些药材是……” “白先生这些药材从哪里来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吧?重要的是,咱们第三场比赛真的很需要这一批药材,百合世家还有退路吗?” 听到这里,白华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丫头摆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自己倒不好下口继续盘问对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极有可能会害了百合世家的……” “白先生总是这么看低了酒酿吗?酒酿是没本事,可是想要为百合世家尽一份力的真心,白先生看不到吗?为什么,白先生现在总是拿着酒酿的真心当成猪肝肺呢?到底酒酿做错了什么,会让先生对酒酿生出这样的嫌隙来?曾经白先生从来不这样的!” 说着,酒酿就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看到这里,白华难免心软了下来,要知道这酒酿怎么说都是他的心上人,人家肯示弱,肯努力,她的真心白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这丫头分明实在针对纳兰若叶,那可是连自己都惹不起的大人物,这丫头为何就是不知道收敛呢? 想到这里,白华唏嘘一叹,登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个时候,花儿和朵朵二人也赶忙为酒酿说上两句好话,再怎么说那可是她的亲妹妹。 花儿起先开口道:“先生……这件事情要怪就怪花儿吧……是花儿自作主张让酒酿去办得,酒酿说见不得白先生在后厨房那里受了委屈,这就想尽办法想要帮先生一把,也为百合世家出一份力,花儿也是觉得,酒酿想来说话有口无心,她不是故意要针对何姑娘的,只是偶尔小女生的脾气发作罢了,说到底我这个做姐姐的责任,太惯着她了,才让她有了恃宠而骄的性格来,她也说了,她知道错了,日湖一定会改的,咱们就不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朵朵赶忙附和道:“就是就是!酒酿她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先生也是她的师父,她什么个性先生不清楚吗?她也跟咱们说了,日后一定听先生和何姑娘的安排,不再乱生是非了,先生就看在她跟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的份上,原谅她一会吧。你看!她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这不是也想着办法为咱们百合世家排忧解难了吗?” 白华看了看那花儿和朵朵,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想到纳兰若叶那边自己没法交差,这就把原谅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酒酿一看白华无动于衷的态度,哭势更甚,企图驳得白华的同情心。 “你别哭了——你跟我说那么多没有用,你得罪了谁,就该找谁去承认错误,跟我哭哭泣泣一点用都没有。” 白华看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酒酿,心疼归心疼,更多是的无奈。 “先生——酒酿是真的知道错了,不如你先看看这药材品质如何?再做打算?” 花儿是个聪明的,知道凡是不能急于求成,这就换种方式跟白华交涉。 白华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道:“我与何姑娘分工明确,药材这方面是她的专属,我便是信任她的。” 朵朵也跟着凑了过来,说道:“先生可以为酒酿向何姑娘求求情啊!酒酿就是小女生脾气,任性归任性,却没坏心眼,先生若是可以出面的话……” “我若是出面,在何姑娘那里我就是包庇!她若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就该大大方方地向何姑娘承认自己的问题,而不是一味讨好我,问题的梗结在那里,就该从那里入手解决,你们姐妹俩与她感情深厚,事事向着她,白华可以理解。白华何尝不心疼她呢?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在何姑娘那里,她酒酿必须拿出个态度来。” 酒酿以为自己做出点成绩来便可证明自己的价值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白先生这一次这么倔强,完全不把自己的付出和努力放在眼里。 白华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酒酿说道—— “自己做错的事情,总是要自己去承担后果,讨好旁来之人无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酒酿不服,登时反驳起来:“先生为什么那么惧怕何姑娘?她哪里好了?” 一听到这里,白华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好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你这些东西是为了麻痹我罢了,根本没有想要跟人家何姑娘低头的意思。” “我……我……” 酒酿一想到要向那女人低头,心头又委屈又憎恨。 “罢了吧——我又不是多霸道的主,为何非要让人家给我低头呢?” 不知何时,纳兰若叶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2385章 33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举荐白华下一场出席解说员一职) “罢了吧——我又不是多霸道的主,为何非要让人家给我低头呢?” 不知何时,纳兰若叶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背后不能议论人,因为背后议论时,大概机遇会被当事人给撞见。 果然,事情就是这么寸,白华教育酒酿的话,全都传到了纳兰若叶的耳朵里去。 看到当事人出现在这里,四个人都显得尴尬起来,毕竟刚才的讨论,四个人都参与其中了。 白华赶忙迎了过去,朝着纳兰若叶奉公行礼,显得十分恭敬。 “让何姑娘见笑了,陈大人那边怎样了?” 纳兰若叶有意瞟了眼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轻呵一声后,轻描淡写道—— “陈大人对咱们百合世家寄予厚望,嘱咐我要再接再厉,争取更好的成绩。”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扬起一丝满意笑容,大势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纳兰若叶突然话锋一转,正经地向白华说道:“第三关比赛难度更大,这是要把咱们做得好的菜品送回到八珍楼,由宫廷专家来做鉴赏,被分到鲍鱼一组的所有参赛者决出前五名,进入最后一轮的比拼,这一次为了二比赛的公正性,将会有分会场的专员带着一个主厨一同去八珍楼赴会,我已经跟陈大人表明了心意,这一次就由白先生你来代表咱们百合世家去解说咱们的新菜品。” 听到这里,白华一惊,连连摆手道:“这不合适吧!!之前不是一直是何姑娘担当菜品解说的工作吗?何姑娘形象好,气质好,最重要的口才好,白华就是一个粗人,你让我掌勺做做饭还好,让我抛头露面去做什么解说员……还是饶了白华吧。” 纳兰若叶故意看了酒酿一眼,她笑着说道:“白先生何必这么谦虚呢?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也不是容儿专属的工作,白先生可是咱们百合世家的顶梁柱,由你来解说自己做的菜品,一点都不为过。” “不行不行!白华可不想在人前巴巴动动嘴皮子去讨好那些官员,这真不是白华所擅长的——” “一回生二回熟,何容儿第一次去当解说员的时候,也是紧张的要死,可是真的做了,也就适应了,白先生给那么多的病人看过病症,这沟通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白先生不要这么谦虚了。再者说了,若是白先生不出席的话……只怕容儿又要招人闲话了……说我什么好大喜功,就喜欢出风头之类的,这罪名容儿可是承受不起。” 说着,纳兰若叶似笑非笑地看着酒酿,这言语间已经非常明了,她这样的举动就是为了堵住酒酿的嘴巴。 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赶忙奉拳行礼,向纳兰若叶道歉道—— “酒酿年纪小,说话有口无心,还请何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酒酿,还不赶紧给何姑娘道歉!” 白华狠狠命令酒酿,而这丫头倒是倔得很,非但不跟纳兰若叶道歉,反倒故意又背了背身子,摆出一副不屈服之态。 看到这里,白华甚是无奈,却还是帮着酒酿打掩护道—— “何姑娘别拿小女生的话当回事,她就是一时最快,实则有口无心——不信何姑娘你来这里看看,酒酿专门给姑娘准备了下一场比赛要用的药材,你可不知道这药材算是为难死白华了。” 白华嘴上训斥酒酿严厉,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到底还是向着她。 纳兰若叶走上前去,手指尖在那些药材上划拉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几眼酒酿,哼声一笑,略带讽刺道—— “这是酒酿姑娘为我准备的?” 酒酿仍是背着纳兰若叶,哼着鼻音,硬邦邦道:“谁是给你准备的?我是给咱们百合世家准备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酒酿!你怎么又胡乱说话呢?” 白华一声斥责,酒酿气呼呼地又背了背身子。 纳兰若叶好奇问道:“白先生刚才说着药材难为住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后厨房不该提供这些东西吗?” 一说到那后厨房,白华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无奈一叹,缓缓道出了实情—— “嗨~别提了,之前我去后厨房索要食材,他们态度十分恶劣,将我拦在门外不说,硬是说我要的这些食材他们没有,我跟他好声好语理论了半天,结果……我一人难敌群口,败下阵来,只能灰溜溜地回来。”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没有微皱,几分气意道:“这后厨房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现在这就去找陈大人问个究竟去,到底看看这后厨房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纳兰若叶正要转身而去,却被花儿和朵朵当即拦了下来。 “姑娘且莫去找那陈大人,若是得罪了后厨房,只会给咱们百合世家找麻烦。那些小人不过是眼看咱们百合世家风头正盛,想要讨些钱财罢了,他们不给就是为了为难咱们要个赏钱,而咱们若是真的惊动了陈大人,后厨房是他们的天下,他们讲那些食材销毁后,陈大人也就只能在比赛单子上添上一笔,无此食材,那咱们岂不是更加难做?”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略显得吃惊,没曾想这话会出自于一个花儿之口,这丫头倒是聪慧,一下子就点到了点上。 而她不知的是,能想到这么长远的人并不是花儿,而是她们三个姐妹中年纪最小的酒酿。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迟疑了,这就停下了脚步,她先看了看花儿和朵朵,而后又把目光投向白华那边。 “所以,你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朵朵赶紧接话道:“是啊!总而言之,后厨房为讨赏钱已经算是违规了,咱们可以借着机会多进一些药材,他们也是怕出事,咱们只管做饭菜,他们断然不敢向上汇报,毕竟他们有错在先,这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纳兰若叶微挑眉宇,思索了一下后,朝着花儿说道—— “那麻烦花儿姑娘把这些药材拿到我的工作台上,我处理一下,咱们赶紧准备下一场比赛。” 听到这里,白华、花儿和朵朵相视一眼,这眼中看到的都是激动和兴奋。 因为他们知道,纳兰若叶这算是接受了酒酿的好意…… 第2386章 340.八珍玉食(百合世家已经准备好第三场比赛的菜品) “何姑娘,白先生——咱们百合世家准备的怎么样?” 时间飞逝,一转眼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百合世家第三道菜品已经接近尾声,而此时,小陈大人已经站在了小厨房的门口,温声催促起来。 纳兰若叶命花儿和朵朵,将那新品菜式撞倒了笼屉中,再见笼屉放进专门密封菜品的锦盒中,这才心里踏实,回了那小陈大人的话。 “让大人久等了,这道天香白冀。” “天香白冀?!你说的是那道已经满汉全席里千叟宴的天香白冀?” 当听到纳兰若叶说道天香白冀这道菜名时,小陈大人当时就惊住了。 而此刻纳兰若叶的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道:“对,就是这道菜。” 小陈大人眼神一敛,缓缓道—— “这道菜因为做法过于复杂,材料也极其的奢华,现在几乎已经失传,你是怎么想到要做这道菜的?”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就是因为已经失传,加之这道菜的工艺太难,才会让其在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小陈大人也说过了,这一次的评委可不比那美事民家评论家好糊弄,这些官家派来的御用美食专家,那舌头根刁钻的很,什么样的美食没有见识过尝试过呢?若是一般的菜品,只怕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如此罢了,所以不拿出些真本事来,估计很难入得了那些专家的法眼。”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道:“也是,你能这样想,证明在这一场场比赛中百合世家已经成长了不少,知道了因人而异,因地适宜的道理,就是不知道百合世家这道天香白冀是不是向你说的那么地道呢?” 纳兰若叶自信道:“放心!我对百合世家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还请陈大人到时候为我百合世家在评委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 小陈大人看了眼那一盒盒精致的锦盒,点了点头道:“放心,百合世家能够冲出重围,作为你们的美食的专员本官也是脸上有光,只要咱们的菜品过硬,结果就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象征性地向小陈大人欠身行礼—— “有陈大人这句话,容儿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一次就麻烦大人多加照顾白先生,他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大人多提点着。” 小陈大人登时微微蹙眉,心中疑问看了一眼纳兰若叶,这眼神仿佛再说,怎么?这一次不是你跟我一起吗? 后来他想了一下,没有说出口,而是把眼神投向不知所措的白华那边,微微颔首示意道:“白先生可准备好了?” 白华突然奉拳行礼,推辞道:“陈大人、何姑娘——还是饶了白华吧,对于外交这一块儿白华真的不擅长,之前都是何姑娘一直是干的工作,她已经熟门熟路,在突然更换人员,这不是无端端给白华增加压力吗?白华就是一个粗人,又怎么可能会胜任这样的工作呢?” 眼看白华突然推辞起来,小陈大人一愣,他把眼神收了回来,看向纳兰若叶这一方,不解问道—— “怎么?你们没有商量好吗?” 纳兰若叶尴尬一笑,这就起身快速上步,将白华拽到了一边,训斥道—— “不是之前都说好了吗?怎么好好的说变卦就变卦了?你不知道这样的话,你让我很难看吗?” 白华别头窘迫道:“不是这样的……白华在经历了一个复杂的制作过程后,就是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不太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 纳兰若叶显然不愿让步妥协,强压而下:“白先生这是再推辞什么呢?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这种报个菜名,解说一下制作过程和药膳药理的小问题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该交代你的,我都已经交代过了,你只要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来执行就行了,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 白华到底心里没底,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没什么的可是的!白先生你可知道我这样做的良苦用心吗?你的徒弟天天视我为仇敌,她背后怎么说我的,你心里最清楚,我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还不做出些表率来,不真的坐实了我好大喜功,爱慕虚荣的罪名了?” “师尊不必在意她一个小姑娘的胡言乱语,她说话没心的……不管怎么说,师尊出席怎么都比白华出席这种重要会议要强得多,师尊坐得住阵,白华……未必能有师尊的从容和应变突发事件的能力。”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那爱徒有心也罢,无心也罢,这一次无疑都是改善我俩关系的最好时机,白先生你真的希望我与你那爱徒以后就这样别别扭扭得应付下去吗?什么坐不坐得住阵,我能做得到事情,白先生也一定能胜任,比着比赛的结果来说,咱们这个团队人心齐比什么都重要,你说呢?”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他低下头去沉默了 显然,在口舌之争上,白华处于劣势,成为了纳兰若叶的手下败将。 眼看白华不吱声了,纳兰若叶自知自己胜券在握,便在多说了两句。 “白先生别紧张,我对咱们这道天香白冀非常有细心,只要白先生正常发挥,咱们这道菜入围那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你也是这道菜的主厨,这道菜的制作工艺你最清楚,难道说是白先生对咱们的作品这么没有自信吗?” “怎么会?!这一道天香白冀成品一出世,我都叹为观止了!这天下竟然还有这么精致,这么漂亮的菜品啊!这简直是打破了我对美食的认知,它让我看到了美食的另外一面。” “是吗?既然如此,那白先生还在害怕什么呢?” “我……我……只是觉得师尊去的话,要比白华更稳妥些罢了……” “放心大胆去做!这一次,你也给我争争气,别让你的徒弟再有什么话背后念我,如何?” 到此,白华无奈的得摇了摇头道:“嗨~那丫头真是让人头疼。”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白华已经彻底妥协,她猛然回头,朝着小陈大人的说道:“让陈大人久等了,我刚才跟白先生又商量了一下,还是由他出席第三轮的比赛最好,因为他是这道天香白冀的主厨,他比容儿在做菜上更有些感悟,而这些感悟真是打动评委很关键的点,这点是容儿比不上的……” 第2387章 341.八珍玉食(白华与小陈大人奔赴八珍楼参赛) “让陈大人久等了,我刚才跟白先生又商量了一下,还是由他出席第三轮的比赛最好,因为他是这道天香白冀的主厨,他比容儿在做菜上更有些感悟,而这些感悟真是打动评委很关键的点,这点是容儿比不上的。”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心里有些失望,毕竟他心中惦念的就是跟纳兰容也一道,这样一路上自己也好有更多接触纳兰若叶的机会,而眼下这么一看,只怕自己的希望是要落空了。 陈大人心里不乐意归不乐意,可是脸上却未曾带出半分,他则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们二位主厨已经商量好了,那就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八珍楼吧。” 白华依依不舍地看着纳兰若叶,纳兰若叶则是温声宽慰对方道—— “美事,放心,大胆做!咱们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白华无奈一叹,终是向纳兰若叶行了一个抱拳礼,这才跟着小陈大人身后扬长而去。 而此刻,看在酒酿眼中的场景却是另外一种场景—— 似是一对情侣难舍难分的场景,酒酿登时内心妒火猛蹿,她将手中的抹布揉成了一团。 花儿和朵朵也注意到了酒酿的态度变化,二人不免眼神交流一下,通达了心意后,她们二人相继地凑了过去,开始宽慰起酒酿。 “朵朵,我看白先生与何姑娘人家两个人是公事公办,也没有什么的对吗?” “可不是吗?何姑娘这是在交代白先生两句,也都是为了比赛的结果,人家两个正常得很。” 酒酿猛然转身,登时低下腰身,发泄式的开始疯狂擦起来案台。 看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也不敢再多说话了,她们二人悻悻相视一眼,这就躲了到了一边。 而酒酿那些小心思也全都落在了纳兰若叶的眼中,她是懒得解释,跟这种已经记恨上你的小女生,你解释得再多,生下的芥蒂早已经生根发芽,越是解释越描越黑。 四个女人就窝在小厨房中,各自守着一个角落中,没人说话,没人交流,气氛一度陷入极度尴尬中。 而一路从聚贤楼通向八珍楼的马车上,形势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华和小陈大人同坐一车,小陈大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爱搭理白华的姿态,而白华则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小陈大人的脸色行事,眼看人家都没有想搭理的意思,他也不再自讨没趣地去讨好对方,端坐在马车中,时不时想要看看窗外的风景。 “被探头探脑的,按理说说你们这比赛运输中,是不能参赛代表队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我是看在你跟何姑娘关系好的面子上,才对你客气点,没让人捂上你的眼睛。你若是拉开窗帘,让外面的人看到了你现在这幅体态,只怕我是难做人了,到时候让人举报了,你我都难逃其咎。” 小陈大人冷不丁地训斥,吓得白华一个抖索,登时打消了看窗外风景的念想。 “是是是……都是白华不对,差点害了陈大人。” 小陈大人连看都懒得看那白华一眼,双手抱着背,斜倚着靠枕,慵懒而又目中无人。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二人毫无交流,白华似乎感受到了这小陈大人的潜无声的敌意,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这一刻,白华似乎突然理解到了纳兰若叶的处境,这感同身受对方的感受,才知道纳兰若叶多难做人。 就这样,一路上的尴尬,白华无时无刻不再希望这马车赶紧到地方,自己坐在这马车上跟坐监狱没什么区别。 只听马夫一声“吁”,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这个时候白华的内心独白则是:终于到了,再也不用看这小陈大人的臭脸了…… 而这时,小陈大人则是递给了白华一根黑布条,冷冷道:“白先生,咱们这都是例行公事,还请白先生多担待。” 白华懂事地点了点头,这就接过黑色布条,将其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之后,白华便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小陈大人则是走在前方,帮白华开路。 “聚贤楼,鲍鱼厅——” 听着外面小陈大人与八珍楼的专员交涉,白华的内心开始忐忑起来。 “陈大人这边请,大人们已经在鲍鱼厅恭贺多时——” 话音落,小陈大人向身边的官员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专人搀扶着白华继续前行。 不知道做了多久,白华只记得自己爬了两层的楼梯,左拐右拐好几次,终于在一个门庭前,被人摘下了眼上的黑色布条。 重获光明的白华,只觉得一阵白光刺眼,而后便是一道大门横在自己的眼前。 小陈大人先是叩了叩大门,里面有人应道,让其进来后,小陈大人这才推开了房门—— “白先生里面请——” 白华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内心,小心翼翼走进了这鲍鱼厅,只看无名身穿青衣官服的美食专员,正端坐在席位前,上一道鲍鱼菜品害了留在席位上没有撤下。 白华无意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再定睛一看,登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不对啊!这……这不是……跟自己家一样的菜品天香白冀吗? 白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使劲闭眼后,再次睁眼,那一道遗留在评委桌上的天香白冀并没有消失,赫然出现在桌子上。 虽然说是摆盘上有些区别,但是白华不瞎,他辨认的出,这一道菜跟自己家的天香白冀冲突了! 这……这怎么可能啊?自己家菜品怎么可能泄露到其他代表队呢?要知道这每个会场都是分开的,每个代表队都是独立完成比赛作品,而这天香白冀的菜品可是市面上已经失传的菜品,别家的参赛代表队是怎么拿到这菜谱的呢? 白华越想越觉得烦躁,整个人心态就崩了,节奏也被这一道天香白冀给打乱了。 殊不知,这个时候人家评委已经叫了他好几次,他心思不在这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猜测。 “白先生,和大人问你话呢——” 站在一旁的小陈大人终于忍不住了,他干咳了一声,提醒起白华道。 白华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朝着五位官员抱拳行礼,表示尊礼—— “白华拜见五位大人,还请大人们多多指教。” “百合世家的药膳非常有名气,不知道今日白先生给咱们带来什么惊喜的菜品来——” 白华长叹一声后,再也无之前的自信,埋着头无底气道:“百合世家今日参赛的作品名为天香白冀……” 第2388章 342.八珍玉食(天香白冀的制作过程和药理是……) “白华拜见五位大人,还请大人们多多指教。” “百合世家的药膳非常有名气,不知道今日白先生给咱们带来什么惊喜的菜品来——” 白华长叹一声后,再也无之前的自信,埋着头无底气道:“百合世家今日参赛的作品名为天香白冀……” 听到这里,五个评委登时一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眼神中都透着惊讶。 到此,一号评委赶紧招了招手,让下人撤去桌子上的天香白冀的菜品,以免尴尬局面持续下去。 二号评委则是在一边打圆场道:“天香白冀啊~是一道不可多得名菜,这可是鲍鱼制作的顶级手法,我倒是很期待百合世家的表现呢。” 白华此刻的内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此刻的他关注点只在那上一个参赛队伍是哪家?他们又是怎么弄来这天香白冀的食谱的…… 小陈大人看白华实在不在状态,无奈一叹,暗自心道:果然,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如那何容儿,别看他年纪长与何容儿,可是这心志和稳重比着何容儿差得不是一丝半点。 小陈大人不可能站在一旁,坐以待毙,他便招呼身后五个女史端上提前准备好的菜品,逐一派菜给五位评委面前。 打开了锦盒盖在的一瞬间,一股混合香味扑鼻而来,一只悬吊在三只鲍鱼上方的荷花香薰铜炉发出阵阵烟气,增色了这道天香白冀不少——宛然一股仙境降临,白烟袅袅,甚有韵味。 登时五位评委眼前一亮,对这道天香白冀基于好感。 三号评委好奇问道:“嗯!颇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这异香是怎么形成的?” 白华心神不宁,自然没听清楚对方问话。 站在一旁的小陈大人着急了,登时吼了白华一声:“白先生!你再愣着干嘛吗?张大人问你话呢?” 白华又是一惊,转头向小陈大人投以求救眼神。 小陈大人不时翻了一个白眼,长吁了一声,说道:“把你这道菜的由来,制作工艺还有药膳的功效都向大人们介绍一下。” 听到这里,白华虽是心神不宁依旧,但是他还是按部就班,将之前准备好的台词,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下来。 “各位评委见笑了,白华献丑了。在满汉全席里有这么一道菜,需要先在木樨香露中加入百花蜜,在寻三中极品鲍鱼放入木樨相香中浸泡,最后在分别用藏红花水煮、沉香木熏蒸和龙涎香炙烤最终支撑这道满汉全席里千叟宴的前菜七品之一——天香白冀。” 说到这里,白华缓缓立直了腰板,这样子更便于他把声音发出来,此时的他似乎已经渐渐抛去之前的烦恼,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演说中。 “首先天香白冀中的天香实际上就是木樨香露,而木樨是就是桂花的别称,所以想要得到木樨香露,只需要用桂花提纯就可以了,提纯一般用酿酒蒸馏法,原理就是加热规划水产生水蒸气,再将蒸汽通过蛇形管冷凝成纯露,这样提纯好的木樨香露已经非常的香了,我们还需要再一些少量的蜂蜜将其搅拌融化后,放在一旁备用;然后就是咱们主角上场,三种不同类型的珍贵鲍鱼,分别是:翡翠鲍、黑金鲍和珍珠鲍。” 说到这里,白华稍微顿了一顿,将目光投向五位评委方向而去,他的眼神仿佛再说,各位专家,可以试吃咱们的天香白冀了。 果然,已经有人拿起筷子,试图尝试这一道仙气怡人的美味来。 而白华则是继续侃侃而谈,讲说这天香白冀的制作过程—— “这三种鲍鱼不仅外观不同,他们的肉质也各不相同,珍珠鲍鲍心偏硬,裙边也比较肥大,适合炖煮;翡翠鲍的话鲍心非常软嫩,适合清蒸;黑金鲍整体肉质偏硬,就比较适合碳烤,他们全部洗刷干净后放入木樨香露中,原则上是应该浸泡一夜,让木樨香露的香味完全侵入到肉质中,口感最佳,但是由于比赛的时间限制,咱们百合世家只能另寻他法,我们另外一名主厨何姑娘是颇有名气和才气的医者,她使用内力大大缩短了这木樨香露浸泡鲍鱼的时间,这口感上绝对不比那浸泡一晚的鲍鱼差上半点。” 白华有意解释了其中的过程,他没有居功,而是将纳兰若叶的能力专门提了出来。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小陈打人眉宇微挑,他倒是有眼前的这个白发中年男子有几分刮目相看。 白华又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才是这道菜的最关键的烹饪过程,其奢华程度直接影响到菜品的本质的三种顶级香料,首先是来自西域的藏红花,这可是后宫娘娘们的最爱,平时都拿来当下午茶喝,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散郁安神和美容养颜的功效,然后把珍珠鲍放入泡出颜色的藏红花水里,并送去炖煮一个时辰;接下来则是价值连城,比黄金还贵的龙涎香,因为极为稀有,从古至今都是专供帝王享用的名贵中药材,有着益精助阳,通利血脉等神奇功效,将龙涎香碾碎之后和之前的黑金鲍一起放在烤盘上熏烤;最后是有着万香之首而闻名天下的沉香木,沉香则是作为中药中的稀世药材,具有纳肾温中,清肝去毒等神奇功效,用之前享用水把沉香木泡出香味,再和刚才的翡翠鲍一起熏蒸。就这样,蒸、烤、煮,三种奇香瞬间飘香满屋,清心醒脑,沁人心脾,最后集天下一香于一身,那这道御制名菜天香白冀就做好了,本就鲜美无比的鲍鱼,沾染上了醉人的天香,不需要在添加任何的调味料,它就是世间的极品美味!而这道菜不仅只是美味,他还很巧妙的将这三种顶级香料的药用价值以三种不同的烹饪方式融入到了鲍鱼之中,使嗅觉、视觉、味觉以及营养价值都达到了顶峰,不仅香,而且非常的美味——” 白华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天香白冀的解说讲述完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能够这样流利地讲出了自己所有的想说的话。 而当他目光再次落在了五位评委的餐盘上,白华惊呆了——无一例外,餐盘上中空空如也,专家脸上露出幸福且满意的表情来…… 第2389章 343.八珍玉食(成绩受阻,原因竟是因为酒酿求功心切……) 白华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后,他猛然抬头一看,登时愣住了—— 因为在他的眼前,五位评委的盘子早已经干干净净,吃得连星点都不剩。 坐在最中间的评委,是一位年纪最长的老者,一看就是这五位评委中资历最长的一位,只见他双手交叠,支着自己的下巴,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镜恍然一闪晕光,他缓缓张口说道。 “看来白先生对这道天香白冀颇有心得,老实说这道菜因为制作工艺复杂,食材的价值不菲,所以已经失传了许久,我早些年在宫廷宴中,有幸见识过这道菜,那个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打下手的毛头小子,在一旁只能看着我的祖师爷亲自掌勺做了这道天香白冀……那个时候的我,记忆犹新,甚至是他做的每一个步骤我都记在了心头,幼时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心的震颤,这天下怎么可以有这样一道菜,能做出异香来,这简直是将艺术、药学还有美食强大融合,刚才听了白先生那一番介绍,又重新燃起了我幼时的记忆,这制作的过程和当年祖师爷丝毫不差,可见百合世家对这道天香白冀是真的很用心,近乎百分百还原了古时经典之作。” 听到这里,白华刚才还是一脸的紧张,这会子功夫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承蒙大人赞赏,能得到这般高的评价,便是百合世家的荣幸。” “只是……” 没曾想,那高度评价背后,却有了转折,怕就怕后话。 白华登时脸色凝重,登时埋头奉拳,紧张问道:“还请大人赐教——” 那评委欲言又止后,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美食专员小陈大人的身上。 看到这里,小陈大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方才开口朝着白华说道:“白先生,先去车里等我一下,我晚一会儿就过去……” 白华一愣,他本想再多嘴问两句,却看小陈大人眼神犀利,逼得他开不了口。 白华虽是紧张结果,可是也是个稳重的,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思索了一下,便奉拳告退之。 回到马车上的白华,心中忐忑焦虑—— 这人啊,最烦躁的状态,便是悬而未决的状态。 不管结果如何,给个痛快话,这样焦灼地等待,漫长的过程总归是煎熬。 白华老老实实坐在车子里,不敢到处乱跑,在人家的地界上就该守着人家的规矩来,再来白华是不想知道别的代表队的结果,影响自己的心情。 他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窗外的景象,不耐烦地瞪着小陈大人出来,给自己一个答案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左等右等半晌,终于看到了小陈大人风尘仆仆地从八珍楼走了出来。 远远看去,小陈大人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白华看到这里,心里便有了答案。 小陈大人踏上马车,钻进了帷帐中,先是看了白先生一眼,而后轻声一叹道—— “白先生今天表现得非常好,百合世家的实力已经得到了五位御用大厨的一致好评,只是,有件麻烦事缠上了咱们。” 听到这里,白华登时紧张了起来:“麻烦事,什么麻烦事?” 小陈大人并没有马上回应白华,而是吩咐车夫驾车回去。 待车马移动时,小陈大人这才回应了白先生。 “你可知道你们百合世家的这道天香白冀与惊鸿楼的参赛作品撞了项吗?” 白华唉声一叹,一想到自己刚到那比赛现场时,那评委席上还留着上一个代表队的参赛菜品,看到了与自己家做的天香白冀八分相似的菜品,他那个时候就知道,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白华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陈大人又说道:“这事更可气的则是,那惊鸿楼的代表队先于百合世家呈上了比赛菜品,这就占了先机,让人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对于年轻的几个评委,因为没有见过世面,甚至认为那道被改良过的天香白冀更胜一筹。” 这点上,白华已经考虑到了,有时候比赛就跟打仗一样,先机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那……听小陈大人的意思是……咱们百合世家这一次算是没戏了吗?” “事态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得亏那张大人是见过世面的,他倒是对百合世家这道天香白冀颇有赞许,只是现在评委中有不同的意见,他们正在热烈讨论起来,结果就这样被搁置在了那里。刚才我留下来,也是为了百合世家据理力争了一阵子,结果似乎还是谈不拢,他们中的有些评委说我有私心,让我暂时回避,不能干扰他们的打分结果……我也算是被他给轰了出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地步呢?我本来对这道天香白冀寄予厚望,想着这一次一定会没有问题,以白先生和何姑娘的能力,天香白冀这绝世无双的菜品一定会吸引评委的眼光,肯定是能脱颖而出的!结果……怎么就让那惊鸿楼抢占了先机呢?” 白华眉头一皱,无奈中夹杂着惭愧道:“这事啊,说到底还是怪我……” 一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登时一愕,干嘛问道:“白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华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事情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问题就出在了酒酿的身上,若不是那丫头非要找自己要什么食材的资料,这信息又怎么可能泄露出去呢? 白华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没有把酒酿给抛了出来,他唉声一叹,说道:“这事我还没有查个究竟来,所以也不好跟陈大人说什么,免得日后我误会了人家,让人家姑娘背了黑锅那就不好了。” 小陈大人一听这里,开始胡乱猜测起来,他最担心的则是自己的心上人,这就紧张地问道—— “白先生是在怀疑何姑娘吗?” 白华赶忙摇头道:“怎么会?这件事情跟何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可是咱们百合世家的忠臣,谁出卖百合世家她也不可能出卖。”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担的模样。 “不是她便好……那白先生怀疑的是谁人?” 被人再次追问,白华的脸色愈加凝重了起来…… 第2390章 344.八珍玉食(白华已确定造成不良后果的罪魁祸首) 白华赶忙摇头道:“怎么会?这件事情跟何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可是咱们百合世家的忠臣,谁出卖百合世家她也不可能出卖。”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担的模样。 “不是她便好……那白先生怀疑的是谁人?” 被人再次追问,白华的脸色愈加凝重了起来——因为他最清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而这个人竟是他一定会保护的人。 白华垂眸思索片刻,便是有意转换话题道:“陈大人,这会影响比赛的结果吗?” 眼看白华欲言又止的模样,小陈大人明白这是白华愿意回答的问题,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如实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这个……不好说,本来可以马上就出的结果,现在因为这样,结果只能被暂时搁置了,刚才张大人的意思是让咱们先回去静候比赛结果,他们评委是要好好商议一下结果。” “是这样啊……哎……” 一听到这里,白华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小陈大人也是无奈得很:“谁也不想这样的结果啊,不过——白先生,本官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不管结果如何,你一定要肃清你们内部的奸细,兹事体大,有些人若是胳膊肘往外拐,这种不忠不仁之徒,断然不能轻饶了。” 听到这里,白华的脸色又沉重了几分,因为一想到酒酿的脸,他的心情愈加沉重。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那丫头从前是有分寸的,怎么……怎么走着走着,到了这个地步呢? 这件事情能深究下去吗?若是深究下去的话,只怕责任也不在酒酿一个人吧…… 连带着花儿和朵朵也成了帮凶,虽然不知道她们知情不知情,但是结果已经造成了。 白华越想越觉得头疼,一路上闷不啃声,脸色难看到不行。 终于到了聚贤楼后,四个女子都在小厨房中急切等待结果,而迎来的则是垂头丧气的白华,她们四人便可知结果。 酒酿第一个冲过去,完全还不知道什么形势,焦灼地地问道—— “白先生……结果怎么样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酒酿本是雀跃而来,却在白华冷漠一眼下,声势越来越弱。 眼看白华的脸色不对,花儿和朵朵到也不敢再上前触那霉头,躲在不远处,小声地交头接耳。 花儿道:“白先生的脸色这么难看……莫不然是咱们的比赛的结果不好?” 朵朵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呢?拿到天香白冀可是咱们比赛至今发挥最好的一道菜品,不管从制作工艺还是从选材上,堪称一绝,若是咱们不如选,天理不容!” 花儿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又看了看白华的脸,半天瞧不出一个好脸色来,这怎么会是大获全胜的结果呢? 花儿皱着眉头小声道:“你看那白先生的脸色……你还觉得咱们获胜了吗?” 朵朵也是瞄了一眼白华的脸,那一张丧如死灰的脸,实在无法跟胜利挂钩。 朵朵便是猜测道:“难不成是……白先生解说没有发挥好……所以……导致咱们比赛的结果受损?” 朵朵这样的猜测也不是无迹可寻,毕竟那一道天香白冀太过出彩,这问题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菜品上。 而听到朵朵这样的猜测,酒酿当即就不乐意了,护师心切,立马呵斥自己的姐姐道——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白先生的问题呢?白先生才不会犯者低级的错误!是不是白先生?” 酒酿是在极力维护白华的尊严,可是她心里到底没底,所以在询问白华意见的时候,语气变得没了底气。 白华对此时的酒酿情感十分复杂,既是窝火对方不知是不是有心泄露了比赛的结果,可是一看到对方如此极力维护自己的一面,他就下不了口去质问斥责对方。 于是乎,这所有的憋闷全都只能放在自己心里,左思右想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酒酿看着白华古怪表情地盯着自己,顿时心生寒意,小心试探道—— “白先生……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酒酿呢?难道是酒酿……难道是酒酿做错了什么吗?” 白华盯了酒酿看了许久,最终唉声一叹道:“你……到底把咱们的食材配方交给了谁人?” 一听这里,酒酿顿感不对劲儿起来,毕竟她那个时候求胜心切,的确把如此重要的差事托付给了不该托付的人…… 听到这里,酒酿眼神躲闪,心虚到不行,嘴巴则是支支吾吾道—— “就……就……就是一个朋友……” 白华抿了抿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看着酒酿这样的表情,心中越发恐惧和生气。 “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是跟惊鸿楼有什么关系吧?” 酒酿眼神惊诧,整个人都呆住了,但是她还在极力伪装自己的心虚。 “白先生……白先生再说些什么……酒酿不知道……” 说着,酒酿转过身去,心虚间抓起来抹布,疯狂擦拭案台,以此来躲避白华的追问。 白华看到这里,心中亦如明镜,更是恼羞成怒—— 这丫头是不会说谎话,一旦说谎话表情和肢体动作都会出卖她,可见——她是真的做了…… 白华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徒弟,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会更心痛,因为对方的举动无疑不证明,是她的所作所为,害得自己队伍准备了那么充沛,却要面临被淘汰的局面。 白华实在无脸面对百合世家的另外三个人,毕竟人家几个人是真的很努力去争取更好的成绩,却被自己的爱徒因为一己私心坏了结果,这让自己怎么说? 酒酿何时变得这么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呢?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带在身边,也不会造成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 白华是真的憎恨,他不怪酒酿办了蠢事,只怪自己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徒儿,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现在该怎么办?自己有话憋得不能说,为了保护酒酿,有些事情只能打破牙和学吞,可是自己却再也没有脸面对纳兰若叶她们仨人…… 要道出实情吗? 那自己算不算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徒儿的前程呢…… 第2391章 34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对比赛结果并不担心) 就再白华一度纠结时,这个时候小陈大人突然出现在后厨房—— “何姑娘,你出来一下——本官有事找你。” 一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先是看了看白华的脸色,而后才回应小陈大人。 “陈大人,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 纳兰若叶这就跟白华打了声招呼,“那我先出去一趟……” 白华心虚一瞥,却也知道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也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好——” 纳兰若叶便跟在小陈大人身后,一道走出了小厨房。 这纳兰若叶离开没多久,白华思索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这就要支开了花儿和朵朵的意思—— “花儿和朵朵,你俩去一下大厨房,向那边主厨借一口铜锅来。” 朵朵当时就不乐意了,“啊?让……让咱们去大厨房借东西啊……这……这合适吗?白先生也是知道的……那聚贤楼的后厨对咱们是什么德行!过去了,各个鼻孔朝上看不起咱们……我可不想去那里触霉头去……” 朵朵表现出十分抵触的态度,死活不愿意挪步。 花儿便是一眼明了白华的意思,让自己去借铜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就是为了支走自己的姐妹俩。 于是乎,花儿不管朵朵多不乐意,拽着朵朵的胳膊就往拖。 “花儿姐!你这是做什么?” 花儿狠狠给朵朵使了个眼色,朵朵顺着花儿的眼神看去,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白先生面如死灰地盯着酒酿背影不放,这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是有意支开自己二人,好跟酒酿单独谈谈话。 到此,朵朵才算是彻底醒悟了过来,便是闭上了嘴,跟着花儿一道出去了。 眼看两女也出去了,小厨房就剩下自己和酒酿二人,白华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盘问酒酿道——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找的是惊鸿楼那边的人去买的食材?这里现在没有别人,为师就想听你一句实话。” 酒酿定住了,她心虚手抖,低头躲闪,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白华着急了,上前一步,一手拽着对方的手臂,就想看着对方的脸,确定自己心中的疑虑。 “你倒是说句话啊!做没做?” 酒酿眼看是逃避不过去了,闭眸心死,哀哀地点了点头。 虽然白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是当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怎么能那么糊涂呢?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少跟那边的人接触,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我……我……不是也是想着为百合世家出一份力吗……酒酿不喜欢那何容儿出风头的模样……更不喜欢因为的存在,师父总是冷着酒酿……之前的师父不是这样的……” “愚蠢至极!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你怎么还在乎彼我呢?什么你的我的?我要跟你交代多少次,何姑娘是自己人,你竟然为了地对她,不惜胳膊肘往外拐,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 “我没有想过会出这么大的事情,我看那桂青哥憨憨厚厚是个实在人……而且……而且……咱们不过是把需要的食材给他说了……这又多大事情啊?” 酒酿到现在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一时急于求功,却害得自己队伍被别人抄袭了想法。 “多大的事情?来来来!让为师告诉你是多大的事情,因为你的一张食物单子,咱们百合世家比赛主题已经被对面的惊鸿楼猜到了,人家不但剽窃了咱们的想法,还先咱们一步将比赛菜品送了过去,抢占了先机!咱们这道天香白冀本是独一无二的药膳题材,因为被人提前泄露了,就显得没有那么新意,现在比赛结果悬而未决,咱们稳赢的菜品,马上就要面临被淘汰的结果……你说说,这样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听到这里,酒酿瞠目结舌,这才知道紧张起来—— “什么……事情怎么会那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你这丫头就是太容易信任别人了!现在可好,若是比赛结果胜利了还好,若是输得话……我看你怎么跟何姑娘还有曹镇主交差吧!” 听到这里,酒酿眼神一滞,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而门外根本没有离开的花儿和朵朵,正扒在门口听墙角,这样的结果,无疑让她俩也陷入到了惊恐中。 朵朵听罢,才知道自己二人跟着做了多愚蠢的事情来—— “姐姐……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做了很蠢很过分的事情呢?” 花儿拧紧了眉头,唉声一叹道:“听白先生这么一说……似乎咱们是有些蠢了……怎么可以轻信了酒酿的话呢?现在好了,若是细究下来,咱们姐妹俩也难逃其咎,肯定会落一个帮凶的罪名。” “那……那……那该怎么办?” 朵朵慌了,六神无主。 花儿又是一叹道:“还能怎么办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事已经发生了,咱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哎——酒酿这丫头怎么能那么糊涂呢?她到底脑子再想些什么呢?怎么会干这种事情,若是她之前告诉咱们那是惊鸿楼的人……打死我也不会配合她……” “是啊……就是因为她知道若是告诉咱们这个结果的话,咱们一定不会帮她,所以她才瞒着咱们。” “只为一己私心,终是害人害己啊!” ……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结果,我也是在尽力为百合世家说好话,可是……那边似乎不太买账。” 此刻,站在一楼拐角处的小陈大人将比赛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了纳兰若叶。 而听到这里的纳兰若叶却未曾显出一丝吃惊之色,脸上始终保持淡定从容。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白先生从外面回来,那脸色比包公还黑,我还想着怎么回事的,原来竟是为了这事。” 一看纳兰若叶这态度,小陈大人十分吃惊道:“何姑娘还真是好兴致啊!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跟个没事人似的。”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倒是反过来劝慰起对方道—— “放心吧~我对咱们百合世家的实力还是十分又自信的,那惊鸿楼虽是可以剽窃咱们的创意,却做不到这天香白冀的精髓,小陈大人稍安勿躁,相信过不了多久,好消息就会传来聚贤楼这边……” “你……你……也太自信了吧?” “呵呵~就是这么自信!” 第2392章 34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自信回怼小陈大人) “放心吧~我对咱们百合世家的实力还是十分又自信的,那惊鸿楼虽是可以剽窃咱们的创意,却做不到这天香白冀的精髓,小陈大人稍安勿躁,相信过不了多久,好消息就会传来聚贤楼这边……” “你……你……也太自信了吧?” “呵呵~就是这么自信!” 小陈大人不时撇了撇嘴,对于眼前女子自信甚至于有些自负的一面,他实在不敢苟同。 “你就得意吧~咱们家的大人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容儿从来没有想过要糊弄谁人,咱们靠的就是实力,至于那种半路截胡,想要剽窃别人劳动成功的人,总归是得不偿失。” 小陈大人还是不太敢相信纳兰若叶的话,几分不屑道:“你这是过分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就是通过将钻营走穴,套机钻空子成功的,这种例子在咱们权族不少见。” “那是你们权族的事情,陈大人说的这种情况,那是在双方实力奇虎相当的情况下,有些人用些恶劣的手段,或许会一时取胜,但是在咱们百合世家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问题!因为咱们百合世家这一次是有绝对的实力取胜,而那些自以为小聪明的人,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让自己成为笑话不说,反倒能够衬托出咱们百合世家的实力绝尘。”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怎么绝对这事你是一点都不上心,弄得本官紧张兮兮。” 纳兰若叶听出了小陈大人的几分埋怨之意,她不慌不忙欠身行礼之—— “多谢小陈大人为我百合世家筹谋,这关键时刻,还要靠小陈大人举荐美言,若不然咱们百合世家到底是要吃亏的。” “呵呵~这话说的漂亮,可是也别高兴的太早,不到最后结果公布的时刻,你我都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一次咱们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这就将获胜的几率降低了许多,我是没有那么心大!这官场上的事,你丫头不要想的太乐观了!” 纳兰若叶欠身依旧,胸有成竹微笑,嘴上说话却收敛了些许分寸。 “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那咱们就不要争论了,静待结果好了——” “哼——” 看着纳兰若叶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陈大人冷哼一声,摆袖转身离去。 待小陈大人走远之后,纳兰若叶这才缓缓起身,脸上伪装的笑容放松了下来。 她也转身离开,向小厨房方向走去。 她刚到了小厨房门口,就看到花儿和朵朵两个人鬼鬼祟祟躲在门口,偷听着什么。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不动声响靠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花儿的肩膀。 花儿还没有意识,不耐烦地扑拉了一下肩膀上的手道:“朵朵你干吗?” “我么有动你啊!” 朵朵甚是委屈,此刻的她一只耳朵贴在门框上,另一只耳朵听着花儿的话。 “你没有动我,谁在动我?” “我哪里知道?!” “是我……” 一听是何容儿声音,吓得俩姐妹登时站直了腰,紧张地不知所措。 “你们俩趴在窗户口干嘛呢?” 纳兰若叶可没有偷听的习惯,一眼看穿了这俩丫头的举动,却故意问之。 “这个……这个……” 而两个小女生相形见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虚到不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合理解释自己偷听的举动。 “怎么了?这事?” 纳兰若叶故意向往里闯,以此试探两个姑娘的态度,果然,这两人如期拉住了自己,不让自己进去。 纳兰若叶故装糊涂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这小厨房怎么就不让进了呢?” 花儿想了半晌,无奈只能说出了实情—— “白先生……跟酒酿在里面谈话呢……咱们进去不方便。” “哦~是这样啊?你们两个人也是挺有意思的,明知道这样不方便,还在外面偷听?还真是坏透了~~” 朵朵赶忙狡辩道:“也不是咱们想要偷听的……只是……只是,若是不了解情况的话……这个……这个……日后在白先生和酒酿那边说错了话,尽是得罪人,所以……所以咱们不得提前做好准备吗……” “呵呵~你俩这样做可真是不地道了~~不管怎样,也是不能偷听别人的谈话的。” 这是,花儿表现出一副认错态度,连连道歉道:“是……其实,我跟朵朵也是觉得这样挺不合适的……所以,这偷听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总觉得心里有愧……不过,咱们不还是有好奇心吗……” “然后就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和道德是吗?那说说吧,你们都听来什么?” “这个……” 俩姐妹的脸色又陷入到了尴尬之中,毕竟那谈话内容跟眼前女子有关,若是说出来,只怕酒酿和纳兰若叶的关系更僵了吧…… 这俩丫头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有的,自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绝不能说的。 看着这俩人难看的脸色,纳兰若叶心如明镜,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盘问,在这两个通透的女子面前,终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从头到尾,人家三姐妹是一条心,不管自己怎么的努力,到底还是个外人。 这都是人之常情吗,这些道理,纳兰若叶全都懂。 “那让我猜猜如何?” 纳兰若叶一手托着下巴,故装深沉,开始了自己的推测——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白先生正在盘问和斥责酒酿关于今天比赛成绩的受影响的事情,对吗?” 此话一出,两个姑娘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说,对方根本不会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根本瞒不过对方的法眼。 俩人都不敢多说话,眼神一个交流,全是惊慌。 纳兰若叶继续说道:“这一次比赛,酒酿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动作,以至于造成咱们百合世家的内部资料被他人所盗,让其他竞争队伍钻了空子……” 听着纳兰若叶的话,两个姐妹越发觉得紧张万分,朵朵受不了压力,脱口而出—— “容儿姑娘!酒酿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求胜心切罢了……” “朵朵!你再胡说什么!” 花儿瞪了多多一眼,只怪这丫头话多,招认了一切。 而此刻,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姨母笑…… 第2393章 347.八珍玉食(若叶兴师问罪花儿朵朵两姐妹) “不是不是!花儿没有别的意思……何姑娘……说到底这事情,也是怪花儿……作为长姐没有把妹妹教导好,出了这样的事情,花儿也是有很大的责任……” 花儿眼看纸包不住火,明知道在聪明人面前,自己根本瞒不住任何事情来,眼下,为了能够替妹妹求情,也只能把这件事情大包大揽了下来。 “是啊~你是错得很离谱,亏我还那么器重你,信任你。” 没曾想纳兰若叶这一次没有说出原谅对方的话,而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来。 看到这里,花儿心生愧疚,惭愧地低下了头,请求纳兰若叶的原谅。 “何姑娘……一切都是花儿的错,花儿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本以为酒酿她不过是求胜心切罢了,我也是希望她能够在做那么团队中找些自信回来,给她一个机会可以证明自己,结果……结果……没曾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朵朵一看自己姐姐将所有的责任抗在了自己的肩头,她立马也跟着一同认罪道。 “这事不是花儿姐的问题,朵朵也参与其中了!我们看着急着的妹妹一错再错,也知道她再赌什么气,想着若是可以帮她一把,让她证明自己在团队中的价值,或许这丫头就知道悔改之意了……结果……” “结果她非但不悔改,没曾想连同你们姐妹俩一同骗了,为了自己那所谓的虚荣心,不惜把自己的姐妹拉下水,明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存在多大的风险,但是还是维持自己那最可笑的自尊心,不惜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吗?”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俩人都不敢吭声,这一次不管纳兰若叶不管怎么说自己,他们都认栽了,因为这一次确实是自己错得离谱。 “是的……这一次是咱们姐妹太愚蠢了,我本想着给酒酿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结果确是一错再错,一错到底……” 花儿低头抿嘴,惭愧认罪。 “所以呢?日后你们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把我当成外人,不管我为这百合世家付出了多少,在你们眼里,终究抵不过姐妹情深是吗?” 这一次,纳兰若叶不再沉默,她定是要借着机会把话揉开了揉碎了,说个明白。 “不是的!不是的……” 花儿第一句的不是的,那是人体最本能的应激反应,而第二句的不是的,则是她心虚的表现。 她嘴上说的不是的,其实内心早已经偏袒酒酿那方去了,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她着实理亏,自然说话越发没有底气了。 “怎么?说话这就心虚了?你是不是觉得,连自己的内心都过不了这一关了?花儿,凭良心说,你觉得我何容儿到底怎么样?对你还是对百合世家如何?” 花儿低头内疚道:“何姑娘深明大义,顾全大局……自然对花儿和百合世家是没得说了……” “那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对于纳兰若叶的质问,花儿无言以对,只能低头沉默,这所有的委屈,此刻也只能打破牙和血吞。 “何姑娘,你别再说我我花儿姐了……这事真不怪她,是我看酒酿可怜兮兮的……” “她是她的事,你是你的事,咱们一件件说清楚才是。” 没曾想纳兰若叶根本不给朵朵一点辩解的机会,一句话把她给堵死了。 “我……” 朵朵吓得嘴角抖索,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纳兰若叶转过头来,眼神盯着花儿,继续问道:“是不是在你们姐妹心中,我何容儿不管做了多少了,合着你们妹妹无理取闹一番,你们都会无条件的心软,成全了对方是吗?也不管对方是对是错,只要能够让对方顺心如意,你们这些做姐姐都会纵容着?这一次我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合着你们的姐妹情深相比,什么大局都不重要,是吗?”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二人被训得低头哈腰,颜面尽失。 “我本以为百合世家是一个有决心的团队,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闹得半天,你们姐妹们不是来作战的,而是针对我何容儿的不是?若是这百合世家这么容不下我何容儿,我走便是!不碍你们的眼,也不耽搁你们的姐妹情深。” 说着,纳兰若叶甩袖便要离去,一看到这里,两个姐妹惊慌,左右夹击上前,分别拽住了纳兰若叶的袖子。 “别走!何姑娘你别走!我们知道错了,就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这百合世家是离不开何姑娘的……” 花儿焦灼间,苦苦挽留何容儿,尽管她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去挽留对方,可是她还是努力去搏一把。 “就是!何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姐妹的错……何姑娘千万不要走啊!我们知道自己的问题了,何姑娘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一回,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朵朵紧跟在花儿之后,好生哀求纳兰若叶。 到此,纳兰若叶故装生气,哀哀一叹,她冷着脸道:“你们放手——” “我么不放!” 花儿态度坚决,她心里十分没底,生怕自己一放手之后,何容儿就这样气急败坏的走了。 “放手——我不走。”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将信将疑一眼,却还是不太敢放手。 “何姑娘真的不走?” 花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走!” 到此,花儿和朵朵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纳兰若叶缓缓转过身来,这一次她终于将话语权稳稳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既然你们这样诚恳态度,好吧,念在曾经咱们通力合作,这一次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草草了之,若是说法的话,你的好姐妹,日后必定还会背着你们干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们还想继续为她背黑锅和擦屁股吗?”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连连摇头,这一次她们是认栽了,可是她们不会不长记性。 “那行,既然你们也是认同我的,一会儿咱们就大大方方地进这小厨房中,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谁的问题,谁来承担,你们觉得可好?”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俩人眼睛一颤,登时她们心中五味杂陈…… 第2394章 348.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欲要公开酒酿的罪行) “那行,既然你们也是认同我的,一会儿咱们就大大方方地进这小厨房中,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谁的问题,谁来承担,你们觉得可好?”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俩人眼睛一颤,登时她们二位的脸上五味杂陈的表情来。 “这个……不太好吧……酒酿的脾气不太好……若是咱么把事情给捅开了,她的脸上挂不住,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来……” 花儿是了解自己的那个小妹妹的,多少会顾念一些情分,为自己的姐妹求情。 “瞧瞧!我还没有什么呢,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护上了,刚刚已经表明了态度,日后绝不会再纵着那酒酿,怎么?这才哪里跟哪里,花儿你就又护上了吗?要知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姐妹们的无脑宠,才会让那小丫头片子钻了空子,若是如此,我看你们的决心也不过如此罢了,刚才你们的话是说给谁听的?权当是哄我开心的不是?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两个改过自新的决心都是演给我看的,到了事上,该如何偏袒还是如何偏袒!到头来,终究是我一个人努力,最后却落了一场空,若是如此,还算了,这种团队实在不适合我何容儿的发展。” 听到这里,花儿登时愣住了,她没有想过再继续偏袒酒酿,那丫头闯下了那么大的祸事,自己若是再偏袒,实在说不过去了…… 只是,她希望何容儿换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不一定非得要用激进的方法,让两边的关系那么僵。 可是眼下看来,自己的想法在何容儿哪里行不通。 朵朵看出了花儿脸上的难言之隐,她赶忙为花儿找补了两句。 “那个……何姑娘你误会了花儿姐,她不是偏袒酒酿,而是希望姑娘能够换做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不一定非要弄得大家都是面红脖子粗的地步,毕竟日后咱们还要继续合作下去……” “呵呵~这话说得轻巧,继续合作下去?这一次能不能过得了关还两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如何处置一个犯了大错的人,还要考虑她的脸面吗?就是因为她小小年纪爱慕虚荣,才会酿成大祸,怎么?事到如今,你们做姐妹的,只为顾及她所谓的面子,却不为她日后的将来做做打算吗?”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两人沉默了,她们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保不住酒酿了…… 花儿这一次,是彻底妥协了,她思前想后,这才下了决心。 “那一切就听何姑娘的安排,还请何姑娘多多指点酒酿……我们这些做姐妹没什么学问和素养,不像何姑娘有远见有学识,凡是比我们都看得长远,酒酿能够何姑娘指点一二,那是她的福气……” 纳兰若叶又把目光投向朵朵身上,问之:“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一切听从何姑娘的安排……” 朵朵眼看花儿都已经吐口了,她自然不会说什么。 “那成!一会儿进去了,你俩别吭声,一切听我的安排。” “好。” 两个姑娘异口同声应道。 纳兰若叶眼看自己已经收复了花儿和朵朵,这就带着两个小跟班,直接冲进了小厨房。 一看纳兰若叶一众人回来,白华赶紧收了声,不再提及比赛任何事情。 只是,那酒酿脸色比什么都难看,旁人也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俩人之前气氛尴尬,估计是刚发生了争执。 “怎么了这是?” 纳兰若叶故意挑起话题,问白华发生了什么。 白华尴尬地应付道:“没……没什么……这丫头不懂事……我说了两句,这不就跟我摆上脸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师父还说不得自己的徒弟了吗?” 显然白华不想把事情搞大,欲要糊弄过去。 而这纳兰若叶岂是那好糊弄的?既然她进来了,就没想着要和和气气处理这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能让白先生发那么的火?要知道白先生可是有了名的好脾气来着?酒酿姑娘只怕这次事情是搞得有点吧?” 酒酿气哼哼地白了纳兰若叶一眼,就见不得对方这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惹了事情,把自己的师父给气成这样,你这丫头倒还是有理了不是?” 纳兰若叶故意挑衅,这一次她就是奔着把事情往大里去搞来的。 “我与白先生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无事生非了!” 酒酿一副理直气壮之色,殊不知那纳兰若叶早已经把她的把柄稳稳攥在手中,只是人家不急着全部掏出来,欲要文火慢炖,一点点调制出味道来。 “是吗?你跟白先生是什么矛盾我是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做得太出格,影响咱们百合世家的成绩,那可就问题大了——” 说着,纳兰若叶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眼神微微泛着幽光,却只盯着酒酿不放。 而听到这里,白华登时内心一惊,他明白,纳兰若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是在慢条斯理地敲打酒酿。 毕竟,小陈大人跟着自己一同去了八珍楼,比赛的来龙去脉他比谁都清楚,刚才独独把纳兰若叶叫了出去,目的显而易见了吧…… 而此时,死不认账的酒酿,还在负隅顽抗—— “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姐姐你心机那么深,这是要坑害酒酿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勾嘴一笑,敛眸深邃,把目光投向白华那方—— “白先生这是要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要这样一直包庇下去吗?你这样做是对得起咱们百合世家的任何人吗?为了一个丫头片子,要将咱们百合世家的功劳全部亏空了,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听到这里,白华一惊,他赶忙奉劝行礼,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都是白华的过错……白华教导无方,将那天香白冀的所用食材给了酒酿,是想让她帮忙去买些好的食材为咱们比赛增色些……结果……结果……倒是白华疏忽了……没曾想,不知道那隔壁惊鸿楼是怎么知道食材的来源……” “白先生是真的不知道隔壁惊鸿楼是怎么知道食材的来源的吗?”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不紧不慢质问道。 而这一质问,白华更加惭愧地埋下了头…… “这个……这个……说到底都是为师教导不严的结果,还请……还请何姑娘处罚……” 第2395章 34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发难白华师徒二人) “白先生是真的不知道隔壁惊鸿楼是怎么知道食材的来源的吗?”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不紧不慢质问道。 这一质问,白华更加惭愧地埋下了头。 “这个……这个……说到底都是为师教导不严的结果,还请……还请何姑娘处罚……” 白华自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瞒是瞒不住了,可是他也不想把酒酿抛出去,只能把自己担下所有的罪名。 “处罚你?呵呵~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白先生你也就别大包大揽了,这件事情谁是谁非,孰轻孰重,咱们大家伙心里都有杆秤,白先生你可知道,你的一味纵容,只会让有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她幽幽看去,目光始终集中在酒酿身上,她虽没有指名道姓谁人,可是她的眼神,足以说明她心中所想。 酒酿气得满脸憋红,双手捏紧了拳头,她正要开口狡辩两句,却被白华一声喝令给拦住了。 “酒酿,你少说两句,这里现在轮不着你来说话。” 酒酿抬眼而去,满眼的愤怒和委屈尽然,可是她到底不敢忤逆白华,只能乖乖闭上了嘴。 白华转而向纳兰若叶弓腰行礼,继续为酒酿求情:“何姑娘说的这些话,白华都明白……可是,怎么说酒酿都是白华的徒弟,不管她犯了多大错误,说到底都是白华教导无方所致……要打要罚白华认了,还请何姑娘念在酒酿年少无知,又是初犯,就不要再责难她了。” 纳兰若叶斜睨了酒酿一眼,继而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白先生,何故如此偏护这丫头呢?有些事情你越是偏护,她越是不识好歹,真的是年少无知吗?真的是无心而为吗?容儿从来不觉得白先生是一个做事不缜密之人,你怎么会轻易把自己队伍的情报泄露出去呢?你也是白虎军的老人了,曹镇主经常说白先生是难得的稳重,什么事情交给白先生他是最安心的,怎么?收了一个这样的徒弟,到事事拖了白先生的后腿了?” 白华埋头惭愧道:“白华惭愧……还请何姑娘惩罚吧……一切责任白华一人承担。” 白华态度坚决,怎么都不肯吧酒酿给抛出去,可见他对酒酿的偏爱有多深。 纳兰若叶长叹一声道:“白先生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态吗?我还是那句话,一味的偏护,这丫头不会感恩戴德,反倒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有了倚仗后,会更加恃宠而骄!咱们是一个团队,不是单打独斗,这团队作战最怕什么?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凡是就怕起了内讧,有些人心有私心,为了自己的私利,胳膊肘往外拐……”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还有意地看了一眼酒酿,冷嘲热讽后,继续道—— “这一次比赛的结果,悬而未决,刚才我也听小陈大人说了,估计结果不会太好,若是咱们因此淘汰了,回到曹镇主咱们该怎么交差?白先生还要继续偏护到底,拦下所有的责任吗?” 白华说道:“白华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冷哼一声,缓缓走到了白华身边,绕着对方转了一周,冷傲道—— “白先生可知道这吃里扒外,通敌卖国在白虎军会是怎样的惩罚吗?” 白华眼神一颤,他长长一叹道:“我知道……” “那你还要担下这所有的罪名吗?” “白华已经说过了,我的徒弟出了问题,说到底是我白华的责任,只求何姑娘饶了这酒酿这一会吧……别在曹镇主那边说那么多……” “哦?看来白先生与已经做好了,褫夺军衔,告老还乡的准备了不是?” 一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二人猛然扭头,吃惊对视,她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结果,这可是出乎她们意料之外。 酒酿更是忍无可忍,一下子冲了过去,挡在了白华的面前,红眼相瞪,怒斥道—— “我酒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我酒酿一个人所为,跟白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华冷厉呵斥道:“酒酿速速退下,我说过了,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添什么乱?!” 酒酿猛然转身,登时两眼婆娑了起来—— “先生你为什么这样做?这件事……这件事……本就跟你没有关系……只是……只是酒酿心中妒忌她何容儿太过优秀,事事都被比下去,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先生眼里再也容不下酒酿,就只能看到她何容儿了……所以……呜呜呜……所以……酒酿一时糊涂了……” 说着,酒酿低头摸起来眼泪来,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内心的丑恶,一想到自己造的孽,却要自己最心爱的人买单,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此刻,白华心里猛然震颤,而后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他缓缓抬手,压在酒酿的头上,语重心长道—— “丫头,人年轻的时候谁人没犯过错误呢?可是……错了就应该知道改正,为师能保得了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啊……日后……你要好好的,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我的衣钵就由你来继承了……” 听到这里,酒酿哭势更加汹涌起来,她突然一把抱住了白华,心痛万分:“我不要!我不要师父离开!我在师父这里学的东西还远远不够呢……我要知道会是这么眼中的后果……打死酒酿也不会这样做!呜呜呜……都怪酒酿……都怪酒酿……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不要师父走……呜呜呜呜……” 白华在酒酿抱起自己那一刻,身体猛然一颤,此刻的他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激动且不知所措。 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的他,根本不知道情爱的滋味,只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异常的跳动。 而此刻,花儿和朵朵也忍不住了,俩人相视一眼后,决定出击—— 只听扑通、扑通接连两声,花儿和朵朵相继跪在了纳兰若叶的面前,为白华和酒酿求起情来—— “求求何姑娘,就原谅我家妹妹和白先生了吧……这件事情说到底我们这做姐妹的也有责任……若不是我们俩人配合酒酿,向白先生求来了食谱,那惊鸿楼也不会得逞……还请……还请何姑娘手下留情,法外开恩啊!” 说着,花儿和朵朵俩人连连向纳兰若叶叩首求饶…… 第2396章 35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戳破了白华和酒酿之间的关系) 只听扑通、扑通接连两声,花儿和朵朵相继跪在了纳兰若叶的面前,为白华和酒酿求起情来—— “求求何姑娘,就原谅我家妹妹和白先生了吧……这件事情说到底我们这做姐妹的也有责任……若不是我们俩人配合酒酿,向白先生求来了食谱,那惊鸿楼也不会得逞……还请……还请何姑娘手下留情,法外开恩啊!” 说着,花儿和朵朵俩人连连向纳兰若叶叩首求饶。 纳兰若叶冷眼睨视眼下两个看不清楚形式的小女子,幽声道:“你俩掺和进来干吗?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我说什么,你们俩都不要吭声。” 花儿心慌意乱道:“何姑娘息怒……我们没有想到事情……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这对白先生的惩罚是不是也太严重了些?白先生一心为国,他对曹镇主可是忠心耿耿啊!酒酿……酒酿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他们二人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就是就是啊!还请何姑娘高抬贵手,万不可将此事报告给曹镇主那边去……咱们一同想想办法吧!白先生跟在曹镇主身边那么久,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呢?” 酒酿猩红双眼,猛然回头,骂骂咧咧道:“花儿姐!朵朵姐!你们给我起来!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吗?她何容儿早就蓄谋已久了!趁着这个时机,她可以除掉白先生,她好上位!我酒酿医术尚浅,何德何能入得了他曹镇主的法眼?若是白先生走了的话,曹镇主势必要竖立另一个医术高明之人,那她何容儿不顺理成章接替了白先生的位置了吗?到现在你们还没有看清楚局势吗?”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一愣,俩人面面相觑,脸上惊诧万分,内心动摇了起来。 难不成真的如酒酿说的这样,何容儿非要置于白华师徒于死地,也是因为她的私心? 纳兰若叶听到这里,不禁轻挑眉头,心中暗自想到:这丫头心思到底是有多重,恨自己到这种程度吗? 而她却不动声色,只听那酒酿继续骂骂咧咧,到底看看自己在这丫头心里是要有多卑鄙无耻。 “她颇有心机,一步步算计我和白先生,现在想来大概是为了取而代之白先生的地位,若不然她怎么事事主动,非要在人前露脸,跟先生争名声高低呢?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她早就蓄谋已久了,自打来了这权族参加这厨艺大比拼之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要取代白先生在白虎军的位置对吗?” 旁人不知道纳兰若叶的身份,白华最清楚,白华赶忙勒令道—— “酒酿别胡说八道,何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何姑娘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人家放着天门师尊不坐,非要来当西疆白虎七星君,你这丫头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先生你这话说得也太善良了吧!她何容儿狼子野心,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在为她说好话呢?你非要她有朝一日真的取代你的位置后,你才醒悟吗?” 酒酿是一个鬼机灵,凡是她都会多想一些,鬼灵精怪起来特别可爱,而就是他这样不吃亏的个性,待在白华身边,才十分互补。 一个是安于现状,醉心于医术的研究的老学究;一个则是敏感且警惕,凡是都事事维护自己师父的忠实弟子,这样的组合现在看来倒真是绝配。 白华清楚酒酿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还在为纳兰若叶说上两句。 “你别胡说八道了!何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狭隘,人家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一次你我都犯了错误,拖累了整个团队,总是要拿出个态度来,而你却要倒打一耙,这样不好!” “先生你总是这样,对谁都是这般好?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你还在为她说好话,你是气死我吗?”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实在是忍不下去,这一把一把狗粮喂得,自己只觉得甜得发齁。 纳兰若叶对于恋爱迟钝的白华也是无可奈何到了极点,人家姑娘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但凡有点情商的人,也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吧? 可是看着白华一点都不开窍的模样,她着实是着急啊! “白先生——到现在你还没有搞清楚状态吗?” 纳兰若叶终于开了口,上来就开始质问白华。 白华则是一头雾水,问之:“何姑娘这又是何意啊?” “你这妖女又想干嘛?” 酒酿现在就不能听到纳兰若叶说话,不管对方说什么,她恨不能怼死对方。 纳兰若叶瞥了酒酿一眼,冷笑一声,缓缓道:“你还没有明白了,你曾经乖巧可人的徒弟为何会性情大变吗?你还不明白,她为何独独之针对我一个人吗?那是小女生的嫉妒和醋意大发罢了……她视我为仇敌,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白先生你?你才是她酒酿给罪恶的源根源。” 听到这里,白华瞠目而视,脑子突然乱成了一片,加之心跳加速,他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装起来糊涂道—— “这个……这个……什么意思啊?怎么……怎么倒成了我是罪恶的根源……” 纳兰若叶到不卖关子,索性挑破了白华跟他那个小徒弟的之间的关系。 “你俩这样子好吗?虽是师徒相称,其实心里早就住进了对方,明明喜欢对方要死,却都苦于不知道如何表达,就这样僵持着这层关系倒是觉得也挺不错,反正是相互相守着,关系维持着足矣,可是……自打容儿的出现,一不小心就打破了二位的平衡关系,酒酿姑娘事事针对我,那是因为我的存在,让她有了危机感,一切一直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危险人物盯上了,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她迷失了自我,她天天盯着我,不外乎就是为了希望能够得到白先生你的重视罢了……” 听到这里,白华突然转头,痴痴地看着酒酿,问道—— “酒酿……是这样子吗?” 而此刻,酒酿羞愧低头,满脸通红。 看到这里,白华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大喜…… 第2397章 351.八珍玉食(小陈大人特来报喜,百合世家再次胜利) 白华这才明白了,为何酒酿这一段时间这么奇怪,明明从前那般乖巧可爱,这一段时间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弄得自己夹在她在何容儿之间甚是为难。 现在看来,问题不是在酒酿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来着…… 怪就怪自己太迟钝了,本以为这丫头就是闹闹情绪罢了,没曾想她是跟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情。 纳兰若叶缓缓走到了白华身边,语重心长道—— “白先生,有些话不说明的话,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就是因为你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态度,才让酒酿姑娘对我生了嫌隙,总是这样下去也不合适吧?每个人都有情绪,她老是带着情绪下去,咱们日后干什么都不会顺利的!白先生心里也是有酒酿姑娘的吧?” 被纳兰若叶问到这里,白华也是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右手不自觉开始挠自己的脖颈来。 “我……我……” 纳兰若叶又把话题转到了酒酿身上来—— “酒酿姑娘,你就承认吧,你对我所有的恶意,全是因为你过分在意白先生对吗?既然你们早已经心意相通,为何不早早告诉对方呢?非得要猜着对方心思来吗?” 酒酿白了纳兰若叶一眼,不耐烦道:“我与白先生的事情就不劳何姑娘的操心了!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呢?就算我承认了我喜欢白先生又怎样?现在结果已经这样了,到头来最后的赢家的还不是你何容儿吗?” 纳兰若叶可笑一声道:“我赢了?我赢了什么?” 酒酿仍是对纳兰若叶充满了敌意:“算计我步步为营,我出事了,你也知道白先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是借我之名打压白先生的威望,害得他没了退路不是?” 纳兰若叶笑道:“你这丫头脑子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明白我的苦心吗?”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心机太重,我算计不过你,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白华愣在原地回忆良久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透着欢喜。 只见他突然转身,霍霍而去,一把将酒酿抱在了怀里,嘴里呐呐道—— “不重要了……什么都重要了……只有知道你的心意我就满足了!我……我还以为你一直嫌弃我的年纪……所以……所以……才总是师父师父称呼着……我也是在小心翼翼地维持你我之间的关系,明明我心里比谁都在乎你……可是又怕靠的你太近吓住了你……所以,我才刻意保持你我之间的距离……” 听到这里,酒酿脸色绯红,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小声道—— “我怎么会嫌弃师父的年纪呢……师父是我见过这天下最英武的男子……这辈子酒酿就想呆在师父的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两个人相视一眼,花儿遮面发笑,朵朵则是翻了一个白眼吐了吐舌头。 这肉麻的场景,让谁看着谁受得了呢? 就在这时,小陈大人脚下生风而来,直冲小厨房。 “容儿!喜报……喜报啊!八珍楼那边来了消息,正如你所预料一般,咱们聚贤楼成功过晋级,而隔壁的惊鸿楼不幸落选!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惊奇惊喜,这好消息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等等—— 刚才小陈大人怎么说的?他可是说的,何姑娘早就知道了结果吗? 那既然如此…… 为何她还故意藏着结果,说出刚才那一番吓人的话来? 难不成…… 她其实是故意这般,就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挑明白华和酒酿的关系吗? 想到这里,两个小女生又是相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对纳兰若叶刮目相看,感激不尽。 花儿和朵朵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直冲纳兰若叶身边,好奇问道—— “何姑娘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朵朵快言快语,忍不住发问。 随之,小陈大人也跟着一同附和道:“对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之前本官还紧张的要死,你却跟本官说不必担心,结果已定,那隔壁惊鸿楼不是你们的对手,你那个时候的自信,本官是一点都不敢沟通,可是现在结果出来了,本官是真的服了!” 纳兰若叶看着这么多双眼睛都在好奇地盯着自己,沉稳一笑,不紧不慢说道—— “很简单啊!之前那送来的药材,我大致看了一眼,当时就笑了,那隔壁惊鸿楼根本不懂药材,这龙涎香买的都是低等下品,而那藏红花都是假的,沉香木品质也不行,就这水准还要跟咱们学着制作药膳,连这药材的真假和优劣都分不清楚的人,就不要学人家搞什么药膳了。我本想着,问一问这药材的出处,可这样看来也就没有必要了,反正我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天香白冀的所有药材,并在研磨药材的时候,将其全部替换出来了,所以,在评委那里他们吃到的则是地地道道的天香白冀,而惊鸿楼呢?呵呵~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以为小聪明倒是把自己给坑苦了。” 听到这里,白华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在八珍楼时,看到评委品尝惊鸿楼的菜品时,倒是留下了不少食材,而吃自家的天香白冀,丝毫未剩…… 这光盘行动,不证明了自己的家实力吗? 小陈大人呵呵一笑,他抬手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说呢……看你那么笃定的态度,就该知道你已经留了后手!你这丫头啊,倒是心机深沉得很,还真是沉得住气,不到最后一刻成绩出来,你是不准备告诉本官的事情来龙去脉了吗?” 纳兰若叶欠身礼之:“大人错怪了容儿了——毕竟权族关系复杂,容儿虽是对自己家的菜品十分自信,但是在评委那里,容儿却少了几分自信,毕竟也会有一些昧着良心的评委,为了私利会投那惊鸿楼一票不是吗?若是我早早就说出了这一切,那评委给出了另外的成绩后,那权族的美食专员岂不是啪啪打脸了吗?” “所以说,你留了后手,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也是为了给权族的官员留一份体面是吗?” 纳兰若叶抬头微笑,眼神透着深沉老道…… 第2398章 352.八珍玉食(纳兰若叶选择原谅酒酿的过失) “所以说,你留了后手,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也是为了给权族的官员留一份体面是吗?” 纳兰若叶抬头微笑,眼神透着深沉老道。 到此,小陈大人眼神一眯,双手背后,细细体会纳兰若叶的话,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这丫头有时候通透的过分,让本官说你什么好呢?”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道:“多谢小陈大人称赞。” “行吧~好消息已经送达,只是……咱们百合世家虽是得到最后一场比赛的资格,但是还不能够掉以轻心,今晚上的晚宴才是最后的重头戏,还请各位做好准备,争取取得最后的胜利。” 小陈大人越发看好了百合世家——不!明确的说,他是越发看好了纳兰若叶这个奇女子! 因为他不知道此女下一步会往什么方向走,而对方没走一步都是让人充满了期待和惊奇。 纳兰若叶微笑颔首示意道:“咱们百合世家是不会让陈大人失望,还请陈大人步移贵客厅,静等百合世家的佳音。” “好!本官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说着小陈大人飒然转身,步履清风离去。 “容儿恭送大人——” 纳兰若叶目送小陈大人离开后,这才缓缓转身,回头看着这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她便知道在场各位再想些什么。 眼看小陈大人离开,花儿和朵朵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围了过来,围着纳兰若叶问东问西。 朵朵急切,抢先开口道:“容儿姑娘怎么这么厉害?早早就知道了惊鸿楼那边会出奸计,所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了不是?可是……可是……为何你不早早告诉咱们?”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我若是说了,便会打草惊蛇不是?你家的妹妹本就对我有敌意,若是她早早发觉我知道了她的小动作,八成有要另生枝节,为了比赛的稳定性,我就只能够选择了三缄其口,权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这才能稳住军心不是?” 说到这里,花儿和朵朵无奈地将眼光投向那一对痴男怨女身上,不时翻了一个白眼,顿感肉麻到不行。 花儿顿悟,突然问道:“容儿姑娘……你是刚才是故意刺激咱们的对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顿时露出意味深长地姨母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朵朵还是一脸迷茫道:“什么意思啊?” 花儿解释道:“还不明白吗,何姑娘刚才是故意把结果说的严重些,就是为了刺激白先生和酒酿二人认清楚自己的感情,一手促成了她们这一段姻缘。” 听到这里,朵朵这才恍然大悟,又不自觉地看着那一对不顾旁人眼光,还在忘情搂着的情侣,顿时脸上露出嫌弃厌恶之色。 “这是恶心死了~酒酿这无名醋吃得,让人真是无语!都跟她说了不止一次,人家和姑娘根本不可能惦记白先生,你看看她那小心眼的模样,搞得跟谁人都稀罕她家白先生的似的。”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陷入深情中的男女,眼中都容不得旁人,更是见不得别人走近自己的心上人身边,这种莫名的危机感,很容易让人失控,你妹妹年纪尚轻,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写在了脸上了~老实说,前期逗着她玩,看着她上蹿下跳的模样,我倒是觉得可笑得很。” 花儿掩面轻笑,说道:“何姑娘可谓用心良苦啊~不过你也是有狗坏心眼的,看把我家那个小妹妹给逼成什么样子了?” 朵朵白眼冷哼,这样的态度是完全针对于酒酿,而非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笑着接话道:“难道我说错了,咱们百合世家总是表面一股祥和之气,这样的气氛难免无趣,有个你妹妹在其中调解气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花儿又瞟了一眼白华和酒酿后,小心翼翼试探道:“那么……何姑娘这一次的事情,不会上报给曹镇主吧?就是关于酒酿……的不小心出卖咱们百合世家的事情。” “那可不好说,就看这丫头日后怎么表现了~” 一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当时就急了眼,朵朵虽是此刻十分嫌弃自己的妹妹为情所困的模样,可是她也真心不想让自己妹妹出事,这就为其求情道—— “别介啊!何姑娘~~这事不是都过去了吗?虽说咱们百合世家险胜,但是总归是好结果,既然是好结果,就不要在曹镇主面前多说那么多了……” “瞧瞧!又开始护上了不是?哎~当你们的姐妹还真是幸福来着~~” 纳兰若叶看了朵朵一眼,笑着说道。 “不是护着……朵朵只是认为,这事既然有了结果……也不是非得要纠结谁对谁错的问题,何姑娘睿智,提前发现了问题所在,把危机扼杀在摇篮中……咱们拜服何姑娘,日后会更加信服姑娘的话……至于那酒酿……她也不过是一时糊涂……姑娘也说了,她年纪尚轻,心思单纯,行事冲动,但是她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眼……还请何姑娘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说着,花儿和朵朵一同欠身半跪与纳兰若叶的面前,为酒酿求情。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有意看了酒酿和白华一眼,不免哀叹了一声,说道—— “我既然想办法撮合了他们,其目的就是为了打消你妹妹对我的疑心,毕竟日后咱们百合世家的路还长着呢,若是内部出了问题,就会让旁人钻了空子,这一次的事情,尚且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若是日后,你妹妹对我的敌意越重,让对手察觉到了,并且加以利用,到了那个时候,我防不胜防,那事态就严重了……” “不会了!不会了!何姑娘放心好了,通过这件事情我家酒酿已经涨了记性,她不会再干蠢事了!就算他再干蠢事的话,我们两个姐妹也会监督着她,绝不会再看着她出问题了!” 朵朵赶忙给自己的妹妹的求情。 花儿也符合道:“况且……何姑娘不是说了吗?我家那个小妹妹现在已经得偿所愿,她深知白先生跟她一样在乎着对方,自然对何姑娘的敌意消除了不少……何姑娘胸怀宽广,又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呢?” “呵呵~什么话都让你们姐妹俩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放心吧,只要你们的妹妹日后不会再有什么异心,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第2399章 353.八珍玉食(酒酿与白华互诉衷肠) “呵呵~什么话都让你们姐妹俩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放心吧,只要你们的妹妹日后不会再有什么异心,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纳兰若叶不过是有意使坏,故意抛出狠话,就喜欢看着一群人紧张的表情,而眼下她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不会为难这些人。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二人相视一眼,满眼都是激动。 “是!多谢何姑娘大人大量,花儿(朵朵)替酒酿谢过了和姑娘了~” 说着,二人又欠了欠身子,好生给纳兰若叶行了一个大礼。 纳兰若叶微抬下巴,抬手应道:“两位姑娘赶紧起来吧,如此大礼容儿可是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现在想来,之前也是我等狭隘了,老实说……之前花儿也是怀疑过何姑娘的心思……尤其是……” “尤其是刚才我发难白先生和你家小妹妹的时候,酒酿奋力反抗时,说的那些话对吗?” 听到这里,花儿惭愧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也是正常的,若是是我的话,也会玩这个方向去想的。” 花儿听罢,小心翼翼抬头,问询道:“何姑娘真的不生气吗?” “我若是事事生气,那是要有多小的心眼呢?这人啊,若是爱生气,不是跟别人较真,而是跟自己再较真罢了,你记恨的那个人,人家该吃吃该喝喝,一定影响都不受,反倒是生气的人,内心手上,郁郁寡欢,这样的得不偿失的买卖,我何容儿可不做。” 听到这里,花儿破声而笑,当即又对何容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是呢~何姑娘是懂医术之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最好,更是知道如何修身养性,倒是花儿多虑了。” “未必是你多虑,在我看来,我做什么事情,不一定非得要每一个人都理解我,只要我觉得自己无愧于良心便是了,人家能不能理解我,那是人家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得到跟你思想同步的程度,为何总要强迫别人理解你呢?试问一下,你是否做到理解众生的地步呢?若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试图去强迫别人。”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二人相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对于,纳兰若叶说的那些大道理,她们觉得很在理,可是想想之前的作为,同时也觉得很惭愧。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朵朵一副虔诚的脸说道:“听何姑娘说话呢,觉得真的好有道理。” 纳兰若叶笑道:“我这是老毛病了,总是会事不事与人说些大道理,好为人师,其实这样并不好。” “不不不!我与朵朵觉得何姑娘说得太对了,真的能够至极人的心灵,反思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有些狭隘渺小了,我们怎么也达不到何姑娘的境界……” 花儿惭愧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直面问题,向纳兰若叶做出了深刻的检讨。 “好吧~听二位姑娘的意思后,我也就放心了,其实容儿也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就是希望一点,在日后的比赛中,咱们能够真的做到众志成城,齐心协力,而是各怀鬼胎,自己各有各的小心思,若是如此,真的很容易会被对方队伍察觉,进一步瓦解咱们的队伍的实力……毕竟,日后的比赛局势会越来越严峻,对手也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咱们百合世家在厨艺上老实说确实差强人意……若是咱们自己人还不齐心协力的话,结果一定会是惨败。” 纳兰若叶再一次申述了自己此番布局的目的,就是给百合世家的每一个人都敲一敲警钟,让大家都上一上弦。 到此。两个小女生深省,这一次她们二人是打心里地拜服了,日后对纳兰若叶也再也不会存在任何戒心了…… 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信任,就是靠着一件件的事情维系而来,纳兰若叶再一次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真诚。 花儿和朵朵也看清楚了对方的真心,日后势必不会再被人任何挑拨了心思去。 “这个……咱们是明白的,日后单凭何姑娘差钱,咱们绝无二言,一心只为经营好百合世家而奋斗着。” 花儿起先表明了决心,朵朵随即附和而来。 “是是是!朵朵也是这么想的——” “好!既然大家都目标一致了,那咱们事不宜迟,开始准备最后的冲刺!” 纳兰若叶规正完人心后,欲要布置下去新的任务和工作。 “是——单凭何姑娘吩咐!” 花儿和朵朵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领命。 这时,纳兰若叶将目光移到了白华和酒酿身上,顿时苦笑地摇了摇头。 “只是……这两位,难舍难分的模样,倒是让我无从下口了……” 花儿和朵朵二人弓着腰转过头去,甚是无奈地看着身后两个相拥的男女,虽是觉得辣眼睛,但是内心还是祝福对方的。 毕竟此二人经历了太多,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互通心肠,堂堂正正在一起了。 只是……这个时机,却是有点不太合适。 到此,纳兰若叶不再给酒酿和白华多余的时间,她一手撮拳抵在嘴唇之上,干咳了两声。 白华和朵朵眼中只有彼此,内心更是激动不止,那里还在意身旁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人好不容易互诉心肠,激动万分—— “师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酒酿的……” 酒酿羞答答地问道。 “很早很早以前吧……早到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你了……” “那师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酒酿呢?” “我……我不是害怕你……你不喜欢我……到时候若是我贸贸然说出来自己的心思,吓住你了,我一把年纪了,在你看来会不会像是什么怪叔叔呢?这样的感觉应该很奇怪吧……到了那时候,咱们连师徒都没得做,你会不会因为知道我的感情而觉得恶心,事事躲着我呢?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也就作罢了……” 第2400章 354.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彻底收服人心) “我……我不是害怕你……你不喜欢我……到时候若是我贸贸然说出来自己的心思,吓住你了,我一把年纪了,在你看来会不会像是什么怪叔叔呢?这样的感觉应该很奇怪吧……到了那时候,咱们连师徒都没得做,你会不会因为知道我的感情而觉得恶心,事事躲着我呢?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也就作罢了……” 白华这一次总算是把压在自己心头的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这种感觉像是彻底释放了,那些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终于彻底撤去了。 酒酿一听到这里,赶忙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师父呢?我……我……其实跟师父的想法一样……我一直那么努力地学艺术,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师父的青睐,能让师父多看我两眼,多为指导几句,那便是酒酿一天最开心的时刻了……酒酿比谁都在乎师父的看法,更不希望有人能够占据师父的目光……所以……所以……在何姑娘的出现的时候,酒酿才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酒酿是真的嫉妒何姑娘了……她那么优秀,宛若人海中最璀璨的一颗明星,谁人看到了都会叹为观止,反观酒酿……还真是普通到了尘埃中……和这样的女子一做对比,酒酿显得既卑微又差劲儿……” “呵呵~她何容儿当然优秀了~原来你之前闹情绪,都是在吃醋啊!我还在想不通,怎么这段时间你这么别扭呢?和之前乖巧的你完全不同,为此我还失望过一段时间,原来你有这样的想法啊~” 说着,白华又紧紧抱住了对方,这一刻瘦小的酒酿在他怀中显得格外的讨人疼惜。 “师父!你怎么可以在酒酿面前夸她何容儿呢?你不知道酒酿这个时候会生气吗?” 酒酿虽然已经知道了白华的心思,可是一听到对方夸赞别的女人,她便是醋意大发。 “呵呵~你还是这么不自信吗?为师都已经告诉你了,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位。你那里普通了?在我看来,你可是这天下最可爱的女子,只有唯一没有之一。”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满脸通红,兴奋道心脏嘭嘭嘭直跳。 “那……那酒酿多问一句……白先生到底是怎么看何姑娘呢?” 只是,这丫头还是不太放心白华,毕竟他对何容儿的态度实在太谦和了,在酒酿看来,那何容儿的存在也是独一无二的,从来没见过白华对那个女子会像何容儿那般言听计从的。 “何姑娘啊……我是尊敬她的……她的医术高明远在我之上,对于她我出了尊重和崇拜,别无他想。” 听到这里,酒酿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登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既然白先生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酒酿也就不在自己呕自己了……现在想想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是我错怪了何姑娘和白先生的关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白华呵声一笑,宠溺地抚摸了酒酿的发间,说道:“我想何姑娘大人大量,大概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吧~所以,日后你也不要在事事跟人家过不去了……” “那得看师父的态度了,若是师父太偏帮何姑娘的话……酒酿醋意大发,做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事情来,这可不好说。” 酒酿却在这个时候,撅着嘴撒起娇来,白华听罢,倒是哭笑不得,一边是开心对方在乎自己,一边又是无奈日后自己该怎么自处才好。 而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白华这才惊醒—— 要知道,这个时候纳兰若叶已经咳嗽半晌,这声势越来越大,终于叫醒了那两个沉浸在爱海世界中的爱侣。 白华赶忙松开了酒酿,一脸尴尬羞愧,自己一直注重名节,怎么上了年纪倒落个晚节不保的名声。 “何姑娘……何姑娘这嗓子不舒服吗?怎么听你咳嗽了半晌……” 纳兰若叶苦笑一声道:“这大概是吃糖吃多了,嗓子发齁的慌引发的不适。” 如此回答,一语双关,说得那白华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嗨!白华刚才失礼了,让几位姑娘见笑了……” 白华一边挠头,一边用余光偷瞄眼前的酒酿,只看对方的脸色跟自己差不了多少,那红得跟熟透的苹果没有区别。 纳兰若叶缓缓走了过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撂明了自己的态度来—— “首先,容儿要恭喜二位终于互通心肠,明白对方的心意,日后二位便可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了。不过,容儿要声明的是,二位现在关系更进一步是好事,但是可不能因为你们的关系耽误了咱们的任务,白先生你说呢?” 此话一出,白华尴尬地挠了挠脖颈,应道:“是……多谢何姑娘成全了我与酒酿……若没有何姑娘指点,只怕我俩到现在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意呢……这点上,白华是感激何姑娘的!何姑娘放心好了……白华是知道分寸的,也清楚咱们此次前来狄九黎的目的所在,日后我也会监督督促自己这个顽徒,绝不会再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还请何姑娘明鉴。” 白华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纳兰若叶心中明白,白华并不会是这团队最难啃的骨头,而最让她觉得为难之人,则是这个小不点——酒酿。 纳兰若叶终于把目光移到了酒酿身上,问之:“不知道酒酿姑娘对容儿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酒酿抬眼斜了纳兰若叶,自己似乎对这个女人始终没有好感,虽然她明白自己能和白先生走到一起,这个女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是……自己怎么就打心眼里不喜欢她呢? 大概是之前自己对她印象一直不好,这一件两件事情也改变不了她的印象。 不过,眼下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酒酿还是愿意让步的。 “我——没有问题!日后不会再事事跟何姑娘作对了,这点何姑娘可以放心了。” 酒酿的语气僵硬,显然这话里话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她还是妥协了。 “行吧,有你这句话,我也算是放心了,那咱们日后就不要心存芥蒂,精诚合作,好好经营好百合世家可否?” “可以——我没有意见。” 酒酿看了一眼白华,算是答应了下来。 第2401章 355.八珍玉食(花儿和朵朵狠狠训斥了酒酿) “行吧,有你这句话,我也算是放心了,那咱们日后就不要心存芥蒂,精诚合作,好好经营好百合世家可否?” “可以——我没有意见。” 酒酿看了一眼白华,算是答应了下来。毕竟,她也不想再给自己的师父找麻烦——尤其是在得知了自己师父的心意之后。 酒酿心中悬而未决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能够与自己的师父心意相通,她便是欢喜,整个人都变得的明亮起来。 她是不喜欢何容儿不假,可是眼下她也不想跟她的关系搞得太僵,说到底这一次自己有错在先,怎么说都是自己问题在先,本已经没有什么立场跟人家讨价还价。 而眼下,她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其他的都是其次了。 虽说她心中有几分不甘心,可是那何容儿的实力确实厉害,这一点上她不服不行。 她心里着实也明白,对于百合世家了来说,何蓉儿是不可或缺的人才,这点上她不承认不行。 白华眼看自己的小爱侣低了头,虽是态度不怎么好,至少人家愿意低头,他便赶紧帮衬着说了两句。 “何姑娘,你看……这酒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了,白华想通过这家事情后,她已经算是长了教训,日后定不会再犯了,还请何姑娘大人大量,再给酒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 纳兰若叶余光瞟了一眼白华,呵声一笑道:“白先生这话说得,好像是何容儿小肚鸡肠,容不下酒酿姑娘不是呢~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既然没有酿成大祸,旧事就不要重提了,我还是那句话,日后的路还长呢,咱们百合世家现在最需要的是凝聚力和团结性,酒酿姑娘是个明白人,通过这次事件后,我相信她会自省和成长的。” “对对对!酒酿一直都在反省……刚才她也跟我说了,她很后悔自己的错误选择,若是可以再给她一次的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纳兰若叶却在这个时候,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天下哪里会有后悔药可以吃?酒酿姑娘,容儿就想劝你一句话,凡事三思而后行,尤其是在自己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千万不要做出任何决定来,有些事情后悔还有回头路可以走,有些事情则是一步踏错,步步踏错,再也没有什么回头路可以走,知道一路走到黑时,才发现自己误入歧途,人生也就这样毁了……” 纳兰若叶说这段话时,是有深有感悟,她自己经历的,她亲眼所见的旁人的经历还少吗? 老实说,她不讨厌酒酿这丫头这样耿直的脾性,那是个聪明的丫头,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却不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欲,所以才会在处理问题上,频频出错,虽是笨拙但是难得可爱。 曾经的自己,本也是年轻过,也有不听人劝,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吗? 看到酒酿,就看到曾经那个青涩而又单纯的自己了…… 与其说是规劝对方,纳兰若叶更是在回忆曾经的自己罢了。 而酒酿的反应,如期如纳兰若叶所想一般,对方一脸傲娇不领情,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切”字,可见此时此刻酒酿的态度。 眼看酒酿如此不恭敬,白华当即就要责骂,却被纳兰若叶抬手阻止了,对于小女子的小性子,纳兰若叶何时看在眼里过? 这样一对比,段位和档次一下子就拉开了。 而白华不能说的话,花儿和朵朵,却忍不住了。 朵朵向来快人快语,不怕得罪人,上来讲就开始责骂起酒酿起来—— “你这丫头是不是也太任性了些?人家何姑娘是给了你脸不是?人家心胸宽广,不与你小女人一般计较,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不是?别仗着白先生对你的宠爱,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一次若不是人家何姑娘早早发现了端倪来,你这丫头还有心情站在这里耍脾气吗?好好跟人家道声歉,请求别人的原谅。” 说着,朵朵还觉得不够,便是提着那酒酿的耳朵,直接将其提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 这一举动倒是心疼死了白华,可是想想眼下的局势,唯有这般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朵朵这边责骂酒酿,花儿则是围到了纳兰若叶的身边,好声说道—— “何姑娘千万不要生气了,怎么说都是我家妹妹不懂事,朵朵教训她教训的极是,她这丫头明明有错在先,却还这般穷横穷横的,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底气!我们姐妹俩先表个态,这丫头日后再会犯什么糊涂事来,旁人咱们是管不了,若是咱们姐妹俩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了这丫头!” 说话此话,酒酿刚刚好被朵朵提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 酒酿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想来自己有错在先,她更不想得罪了自己的两个亲姐姐,只能在这个形势下低了头。 花儿看了酒酿一眼,这一次她也变得硬气了许多—— “还不赶紧给何姑娘道歉呢?态度好点,人家不欠你,凭什么事事给你擦屁股,你这丫头若是再不识好歹,日后我们姐妹俩就再也不认你了!” “就是!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明明做错了事情,你还那么蛮横,我们家怎么会出一个你呢?你若是再不懂事,咱们姐妹就真的容不下你了!” 听到这里,酒酿满眼的委屈,正要辩解些什么,花儿一瞪眼,那酒酿当真是怂了不少。 别看这花儿平日里温婉和顺,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她是非分明,厉害起来也是威慑力十足。 酒酿心虚低下了头,她嘟囔一句:“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魔力,竟让我的姐妹们为你这般卖命……” “你说什么?” 朵朵听得清凉,这就靠过去欲要再次捏起酒酿的耳朵时,酒酿反应极快,双手捂着耳朵,紧张地缩了缩身子,这样子倒是像极了犯错了的孩子,小心胆怯的模样。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绝不会再事事跟何姑娘作对了……酒酿日后一定会听何姑娘的话,绝不会再一意孤行了……” 在花儿和朵朵威逼利诱下,那酒酿终于放下了姿态,委屈巴巴地向纳兰若叶求饶了。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和白华相视一眼,会意地笑了起来…… 第2402章 356.八珍玉食(比赛难度再次升级,百合世家感觉压力倍增) 纳兰若叶与白华对视一眼,像是俩人早就合计好了一般,二人一同露出默契而又会意的一笑来。 眼看酒酿已经服软了,花儿和朵朵也拿出了一定的态度来,白华和纳兰若叶已然明白,这一次这三个小丫头也已经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日后定然不会在一意孤行,串通一气,自作主张了。 到了这个时候,白华这才站了出来,大起来圆场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姑娘你看这酒酿的认错态度还算诚恳,这事……” 白华说到这里,故意拉长声线,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与此同时,花儿和朵朵一同向纳兰若叶投去希冀的目光而去。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因为从始至今她都没有想过要严惩谁人,自己亲自设下的局,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人心,凝聚人心。 显然此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更不会去当这个恶人。 “容儿到底要说多少次,这件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容儿可不是一个爱记旧账的人,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与其总是复盘过去的问题,咱们不如想想当下和未来,距离晚宴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几位还有时间再纠结过去的问题吗?” 说到这里,三个姑娘此刻才反应过来,登时变得紧张万分。 在问询纳兰若叶下一步计划前,花儿却还是战战兢兢试探了一下纳兰若叶的态度了。 “何姑娘……真的不再生咱们几个气了?” 纳兰若叶无奈一笑道:“我看你们是不太信任我来着,既然那么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拿出些实力好好表现一下,将功补过。” 听到这里,花儿连连点头,问之:“那何姑娘下一步的计划是?” 纳兰若叶这才变得正经起来,踱步上前,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我听小陈大人那边的话的意思,这最后一关也是最难过的一关,这一次作品的盲评,全靠评委的喜好,若想在众多的精美菜品中脱颖而出,是要下些功夫的。” “盲评?这个是怎么个说法?” 白华跟在纳兰若叶身后,疑惑问道。 纳兰若叶缓缓转过身来,郑重其事道:“是要将所有通关的团队的菜品放在一张桌子上,再由狄九黎御膳房的大厨们对这些菜品进行挑拣品尝打分,以此给出相应的成绩来,成绩将会由高到低排序,主办方会由此成绩选出足额的晋级队伍,其余的全部淘汰。” 听到这里,白华一愣紧张问之:“那是不是每一个菜系都会给出相应的名额来?比如咱们做鲍鱼菜系的,给分配出几个名额来,其他从菜系亦是如此?” 纳兰若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会,这一次是盲评,食材和菜系完全打乱,评委那边只给成绩,却不会将这些菜品分门别类,区别对待,谁好谁坏,一目了然。换言之,咱们的这次的竞争对手,范围就大了,不向第三轮的比赛,咱们只跟做鲍鱼的比个高低,而这一次咱们要和所有中八珍的参赛代表队一决高低。” 听到这里,朵朵有些胆怯,不免说些丧气话:“啊……这一次这么难啊?怎么感觉咱们这一次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花儿走上前去,立马制止了朵朵这丧气话—— “胡说什么?咱们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认输了呢?朵朵你要相信咱们百合世家的实力,曾经多难的困境咱们不也是一一突破了吗?咱们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只要有何姑娘和白先生在此,就没有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挑战不了的难题!” 听到这里,朵朵这才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后悔道:“我……怎么可能会说出刚才那些丧气话呢?一点也不像从前的我……一点志气都没有……” 纳兰若叶却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过去了,语重心长安慰起朵朵来—— “朵朵你不要内疚,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比赛的确惭愧,难度逐渐升级,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水准,就这样摸索着去争取……老实说,别说你心里没底了,走到现在这一步,连我心里都没有几分底了……” 一听到这里,朵朵慌了,连连摆手道:“可别这样啊!朵朵刚才就是信口胡说的,何姑娘可不要被朵朵刚才的话给传染了……朵朵是个没心称,有什么情绪都说出来了,不会动动脑子再说话,其实……朵朵也是很期待比赛的胜利结果的!何姑娘你足智多谋,可不能受到朵朵的影响啊!” 花儿也变得担心起来,曾经那个面面俱到,凡是都能够应对从容的何容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对百合世家来说可是毁灭性地打击来着。 “何姑娘,你可千万别听我家朵朵胡说八道,她就是没脑子的,随口说说,不过是为了发泄情绪罢了!何姑娘到底有生主意办法,也赶紧更咱们一同分享分享。” 纳兰若叶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幽幽道:“你们果真信任我?” “当然了!这一次次事件过来了,咱们也是真的服了,百合世家离不开何姑娘,何姑娘脑子灵光,足智多谋,又会善用人事,百合世家离开了何姑娘根本转不了!” 朵朵慌不择言,这一番恭维的话,却是的的确确发自肺腑。 听到这里,白华也跟着一同附和起来:“何姑娘,就不要卖关子了,我知道你一定想到了办法,咱们百合世家最有未卜先知能力的你就是你,若是你连都没办法的话,只怕这百合世家就真的不成了。” 白华从来都不吝啬夸赞纳兰若叶,对于自己师父的实力,他向来拜服,也从来没有想过与其争锋。 到底,白华一身的本事都是跟纳兰若叶学来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事事跟自己的师父计较呢? 除了尊敬,他白华再也没有什么的想法。 而此时,纳兰若叶却悄悄地把目光投向酒酿身上,她淡淡道—— “那……酒酿姑娘也是这么想的吗?” 酒酿别头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何姑娘能量大,酒酿拜服!这些时日,酒酿也算是见识了何姑娘的实力了,还请何姑娘高手指点,带领咱们整个队伍,拼荆斩棘,荣获胜利。” 难得酒酿会放下姿态,说了几句好听话,听到这里,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来…… 第2403章 357.八珍玉食(百合世家在众志成城下,一道旷世奇作即将出世) 纳兰若叶一看连同总是跟自己唱反调的酒酿态度也好转了不少,她心里便有了些底气,这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计划来—— “实不相瞒,再跟小陈大人回合后,听了他的意见后,我便有了一定的想法,需要跟各位一同沟通一下,毕竟这一次的比赛规格和体量都和上几次不太一样,若是想要一下子抓住专家的眼球,咱们必须一下子从菜品的色、香、味和创意上下些功夫,既要能够一下子抓住评委的注意力,又要群压其他代表队的实力,脱颖而出。” 此刻,白华一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听着纳兰若叶的话,不住点头应和道—— “不错……这一次咱们是要全力以赴赴战了,因为咱们的对手h会越来越强,越来越棘手,稍一个不留意,就会被他们高超的技艺淘汰出局。” “是!所以我的想法是……” 说着,纳兰若叶招了招手,将四个人召唤了过来,五个人顿时围成一个圈圈,弓着腰神神秘秘地谈论任务。 待五个人直起腰来,脸上不不住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来。 “何姑娘这一次的创意是极好的~姑娘这个创意一出来,一定会冠压群芳,成为这比赛场上最亮眼的一颗明星!” 花儿不住夸赞,对纳兰若叶的钦佩又多了几分。 而纳兰若叶却对这样的赞赏不是很感冒—— “我这也不过是奋力一搏罢了,不要太小瞧咱们对手了,人家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没两把刷子,根本不会走的那么长远——” “可是我也是觉得何姑娘这创意是极好的,谁人能想到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想法呢?也就是何姑娘你见过世面,敢做敢想,若是换做是咱们,思维受限制,根本不会想到这么惊艳的想法来!”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对于花儿和朵朵的吹捧,她显然没有听到耳朵里,而是把目光又落到了酒酿的身上,问之:“酒酿姑娘,这一次比赛的成败,你的作用非常大,交给你的任务,不知道你是否有能力胜任?” 酒酿冷瞥了纳兰若叶一眼,高傲轻蔑道:“旁的不说!我酒酿就属刀工厉害,这事情你就放心将此时交给我得了!” 纳兰若叶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丫头太年轻,加之之前跟自己有些过节,她虽然不计前嫌,但是听到这丫头这么口满,做事稳当的她,心里多少有些没谱。 白华一眼看穿了纳兰若叶的心思,这就开口宽慰之—— “何姑娘放心好了,我这个徒弟啊,脾气是不太好,可是她有这么一个优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绝不会胡乱答应别人,既然她答应了,那就证明她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的,放心好了!她的刀工,是我一手的教导出来的,不会有问题的。” 有白华作保,纳兰若叶这才放宽了心,微微颔首示意道:“那这件事情就有劳给酒酿姑娘,咱们这一次一定要齐心协力,打一个漂亮的仗!” “好!” 花儿和朵朵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强烈相应,而酒酿却是默默地走到了菜篮子那边,认真挑拣起来适合做雕工的食材来。 纳兰若叶则是吩咐花儿和朵朵一同跟在白华身边,去水槽那边挑拣适合比赛作品的鲍鱼去。 而她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案台之上,开始挑拣研磨药材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有分配的任务,大家各司其职,认真对待自己手中的活—— 花儿和朵朵二人在清洗数量的庞大的鲍鱼时,一丝不苟,认真谨慎,哪怕是最没有技术含量不高的工作上,她们也会认真对待,这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信仰。 而酒酿更是一反常态,对待自己挑拣过的食材,她专心致志拿出刻刀,这一刀刀下去,便是为了一雪前耻的较量,她不想输——所谓的将功补过,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就是因为面子的问题,她才会在人前呈现出大别扭的个性来。 而她这一次认真对待自己手中的工作,足以证明她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 看到这里,白华心中踏实了不少,而他这会子功夫则是向纳兰若叶投去感激的目光。 他清楚的知道,这天下之间,刀工最厉害的人就在此,便是她纳兰若叶,她那柳叶刀能将人脸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来,这曲曲的雕工算什么本事?在她纳兰若叶看来,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而她却愿意将这出彩的工作交给酒酿——原因很简单,她实在给对方制造机会,制造一个能够重拾自我信心的机会。 白华再听到纳兰若叶将雕刻工艺的工作交给酒酿时,他就明白了,纳兰若叶这是在拽酒酿一把。 白华这一眼感激而去,纳兰若叶受之不愧,则是远远地颔首微笑回礼。 看到这里,白华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大概是他参加比赛至今心情最轻松的一天了吧,之前总是夹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去协调其中的关系了,可是为何总是弄巧成拙,把事情越协调越麻烦了呢? 果然,这女人的事情,还是要女人之间来解决才是,男人是永远摸不透女人的心思。 这下子可好,自己终于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了,安安心心做菜了…… 想到这里,白华将花儿和朵朵端来一盆清洗好的鲍鱼,挑拣出来,按顺序排列整齐,加之香料调味后,放在蒸锅上开始熏蒸这上好的食材。 而纳兰若叶则是将那些鲍鱼剥下来的壳收集了过来,挑拣出色泽明亮,饱满度最好的几个壳子将其投进了捣药罐中,将其捶捣成了粉末中,这粉末状的鲍鱼壳里面竟然发出星星点点的闪光来,色彩十分艳丽。 纳兰若叶则是将其和之前自己已经配好的药材,交给了白华来处理。 白华将其放进了砂锅中,与一只提前宰杀的珍珠鸡一同炖了起来。 经过这一系列精密操作后,一道旷世奇作即将闪亮出世,惊艳全场,这到菜即将成为武道厨艺大比拼中最亮眼的奇作——只有唯一,没有其一! 第2404章 358.八珍玉食(白先生拿出西疆的稀有产物冰丝手套) “百合世家准备好了吗?” 小陈大人带着几个青衣卫兵走进了小厨房,之间一个一米多宽的笼屉上竟然盖着一个一米多高三角形蒸笼盖,形状十分奇特少见。 “这是……” 小陈盯着这古怪的笼屉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问之。 “这是咱们百合世家准备好的参赛作品。” 纳兰若叶笑着迎了上来,向小陈大人介绍道。 “这……里面藏有什么玄机?” 小陈大人登时被这蒸笼提起了兴趣,试探性的问道。 纳兰若叶始终保持礼貌微笑,却说道:“这一次咱们百合世家是要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了,不到掀开锅盖的一瞬间,是绝对不会把这道菜的信息透露出去半句。” “我你也不相信?!”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顿时有几分不高兴。 纳兰若叶笑着转头,那一双宛若湖水一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小陈大人,温声道—— “咱们怎么会不信任小陈大人呢?只是……” 说着纳兰若叶眼神勾了勾小陈大人身后的那群青衣兵,说道—— “嗨~这最后一轮的比赛不是盲评吗?这马上就可以揭晓结果了,小陈大人稍安勿躁,惊喜即将呈现,若是现在知道了结果,到了八珍楼的正式比赛会场后,还有什么惊喜可言吗?”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一下子明白了纳兰若叶的顾虑,他没再追问什么,而是一招手,招呼身后的几个青衣兵去抬那偌大的蒸笼。 结果四五个青衣兵过去了,这手刚放在笼屉下面,“嗖”得一声收回了手。 “这……这笼屉怎么是惹得?” 小陈大人吃惊地扭头看向纳兰若叶,还未等纳兰若叶开口说话,白华起先张了口。 “当然是热乎的,我们百合世家专门改造了这笼屉,将下面的一层笼屉隔层做了一定的改造,其中加入了炭火,这可以保证食材在送审的路上,依然是蒸的状态。” “那你也提前说一声,差点没有烧着咱们兄弟几个!” 青衣兵不开心的埋怨起来,白华赶忙弓腰行礼,表示道歉。 “这个……是白华考虑不周,没有及时提醒几位官爷,是白华的过错,还请官爷见谅。” 听到这里,领头的青衣兵白了白华一眼,高傲道:“那这东西这么热,怎么抬?” 白华给身后的酒酿使了一个眼色,酒酿登时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摞着一落银色的手头。 “这冰丝手套可以有效缓解高温,还请几位官爷笑纳。” 那些青衣兵一个拿起来那轻薄的银白色手套,吃惊掂了掂手套,对这薄薄的手套持怀疑态度。 “就这?你开什么玩笑,这么轻薄一层,能耐得住这般高温?” 白华自信地说道:“官爷尽可放心使用,这冰丝手套的材质不是一般的材质,而是我们西疆天山上特有的寒天蚕的蚕丝所致,这寒天蚕可是这天下稀有生物,它产的丝线冰凉通透,能够耐得住百余度的高温,这蒸笼的温度根本不在话下。” 听到这里,那些青衣兵将信将疑带上了手套,果然这一上手后,一股子丝丝凉凉的凉意一下子裹在双手之上。 而此刻,青衣兵还是没有消除戒心,那领头的青衣兵小心伸手去触碰那蒸笼,没曾想还真的不烧手了! “真的啊!挣得不烧手了!” 青衣兵领头的不知不觉间两只手已经全部压在了这笼屉边上,还有什么比他亲生经历更有说服力呢? 看到这里,其余的青衣兵也都跃跃欲试起来,纷纷上前,将手放在了笼屉上,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是啊是啊!!真的一点都不烧!这薄薄一层丝线变质的手套也太神奇了吧?” 看到这里,连同站在一边的小陈大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快步走上前去,先是用手背去试探这蒸笼的温度,“嗖”得一声,他收回了手,他虽是面不改色,可是肢体动作已经出卖了他。 纳兰若叶给酒酿使了一个眼色,酒酿端着托盘将那冰丝手套送到了小陈大人的面前。 小陈大人拿起那冰丝手套,利索地套在自己的手上,而后又走到了那蒸笼前,上手一摸那蒸笼,登时眼神惊睁。 “这冰丝手套还真是神奇,别看这薄薄的一层,竟然有这奇效。” 纳兰若叶微微笑道,解释道:“小陈大人过奖了,这寒天蚕可是天下少见的稀罕物,那天上常年积雪冰封,气温维持在零下四十度一下,能在那地方生长的生物实属罕见,而这寒天蚕能够在那么冰冷的环境下存活下来,自然练就了一身本事,它产的丝线数量不多,但是一条丝线却是价值连城……” “若是按照这个说法来看,这寒天蚕确实是稀罕物,这冰丝手套是绝对的稀世珍品,本官还是第一次听闻。你们几个之前听说过吗?” 小陈大人问了身边几个青衣兵,那些官兵各个摇了摇头道:“连大人都没有加过的稀罕物,咱们怎么可能见过呢?” 小陈大人转头又问纳兰若叶道:“那……这冰丝手套是不是挺贵的?” 纳兰若叶微笑道:“对旁人来说是贵重,但对达人来说那是好物陪英雄,一点都不贵!大人喜欢便是这冰丝手套的福气,送给大人了!” 那小陈大人惊喜道:“这也太贵重了吧!使不得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一会各位官爷不还要带着这手套去送审咱们的比赛作品吗?咱们百合世家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孝敬各位大人,难得大人们看得起这冰丝手套,就当是百合世家的心意了,孝敬给了大人们的一点小小心意~~” 此话一出,几个青衣兵相视一眼,登时眉开眼笑。 这金银珠宝见多了,可是这冰丝手套这等稀罕物甚是少见,他们可不是稀罕得紧吗? 小陈大人一下子就看出了那些士兵的小心思,也明白纳兰若叶的用意,这也就不推辞了。 “行吧~那本官也就不推辞了,多谢何姑娘和白先生的心意。” “应该的应该的~这些时日多谢官爷们的照顾,小的们不胜感激,这小小礼物不生敬意,还请几位官爷笑纳——” 说着,白华朝着那小陈大人做了一个大揖,态度十分恭维…… 第2405章 359.八珍玉食(待官兵离开后,酒酿抱怨不断) “行吧~那本官也就不推辞了,多谢何姑娘和白先生的心意。” “应该的应该的~这些时日多谢官爷们的照顾,小的们不胜感激,这小小礼物不生敬意,还请几位官爷笑纳——” 说着,白华朝着那小陈大人做了一个大揖,态度十分恭维。 看到这里,酒酿微皱眉头看着自己师父这般态度,不时又心疼又生气。 这是,纳兰若叶更加夸张,她竟然将那小陈大人拉到了一旁,从袖间抽出了一片斯帕,递给了小陈大人,温声道—— “陈大人辛苦了,你看你累得满头大汗,这斯帕中也掺有寒天蚕的冰丝,夏日炎炎用它擦拭汗珠最清凉不过了。”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抬眸一眼,满眼的欢喜,嘴角则是掩不住的上扬,摆明是在有意克制的喜意。 “这么细心啊~知道我跑来跑去疲惫,赠我这等好物,可真是送到我心坎里了。” 小陈大人抖了抖那斯帕,将那整张斯帕抖落开来,一对鸳鸯栩栩如生在水中嬉戏的绣花赫然出现在冰丝手帕上,看得那小陈大人更加欢喜。 看到这里,花儿和朵朵相视一眼,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而酒酿却似乎没有怎么放心思在纳兰若叶身上,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师父身上。 看着这颇有寓意的斯帕,小陈大人心花怒放,春心荡漾,若不是顾及着身旁有人,他恨不能抱起眼前的美人好好宠溺一番。 小陈大人压制心中的欲火,将拿斯帕小心折叠了几下,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嘴巴中却是高傲的态度。 “和姑娘的心意本官明白了,还请何姑娘和白先生各位在这里静候佳音。” 听到此,纳兰若叶赶忙欠身行礼,表示感谢—— “让陈大人操心了~咱们就在这里等待大人的好消息——” 小陈大人双手背后,昂首挺胸一声“嗯”算是应了纳兰若叶的话,这就迈开脚步,带着几个青龙兵,抬着那偌大的蒸笼,向门外走去。 目送那送审的官兵离去后,小厨房几人各个都松了一口气,这时,酒酿心中有些愤愤不平道—— “先生,你刚才何必对那些官员如此客客气气的?他们一个个都傲得跟那金孔雀一般,那鼻孔恨不能站在头顶上,从来都不用正眼看咱们一眼,搞得咱们低人一等似的,而先生……你什么时候会如此卑微向人低头呢……” 说着,酒酿愤愤不平中透着几分心疼,她在白华身边这么久,哪里见过白华如此卑躬屈膝,陪人笑脸的时候? 身为一个医者,向来都是病患放低姿态求教问询病情,谁人会向那青龙军那般不把人放在眼里呢? 白华缓缓起身,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笑着解释道—— “你个傻丫头,都是会心疼为师,可是眼下咱们不得不向权势低头,若是咱们不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谦和态度来,这送审的路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咱们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在一旁帮附着道:“可不是吗?这送审的路上,不比上一次,没有咱们自己人在一旁盯着,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若是人家一个不小心,把咱们的精心准备的菜品给弄翻了,还有可能那些无良的参赛队伍,掉包了咱们的比赛作品,让人家拿了名次,咱们名落孙山,这都不好说是吧!” 听到这里,三个小女生登时瞪直了眼,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酒酿又开始碎碎念道:“这……这凭什么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他们权族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怎么不可以这样做呢?在权族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在权族中他们的眼中只有利弊,看不到什么的公平,而这所谓的公平也不过是他们口中的一个口号,一块为了遮掩自己私欲的遮羞布罢了,酒酿姑娘你细想便可知,为何那隔壁的惊鸿楼比赛队伍的下手可以随意出入宾鸿楼,而咱们百合世家却不能如此呢?” “那还不是银子好使!有些官兵见到了银子早就忽视了规则。” “就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规则面前,自己荷包充裕了才是关键,他们各个都清楚,在自己权利管辖范围内,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手中的权限为自己谋取福利,这才是王道,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店了,权利大者谋的是局面,权利小这谋的则是蝇头小利,在权族中,这种风气在常见不过了。他们既要面子,又要银子,而眼下咱们白虎军不是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打点他们吗?若是咱们不打点,旁人打点了,你觉得这比赛结果会对咱们有利吗?银子跟不上,咱们的态度还是要好一点的,白先生所作所为不是真的气短,而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屈腰,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在容儿看来,白先生才是真正有气节的英雄,不争一时之高低,为了最后的结果,愿意低下腰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听到这里,酒酿又不高兴了,她是真心为白华着想,可是怎么在何容儿嘴巴里说的,跟自己眼界短不懂事似的,被人这样否定,她自然不会开心。 “是是是~就你最懂白先生,你有远见,就我酒酿小家子气不懂事还不成?” 这一句话说到对方痛处,那酒酿就开始发脾气起来。 纳兰若叶看到这里,歪头一笑,便也没再多说话。 “好了~酒酿,你也是~~就图嘴巴一时爽,白先生自己都不觉得亏,你也就别再喋喋不休抱不平了。” 朵朵眼看这形式,忍不住挑出来数落了酒酿一番,就是见不得自己家妹子没事找事胡乱发言。 “我!” 被朵朵这么一斥责,酒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却不敢多反驳朵朵一句。 花儿眼看形势不对,这也跟着上前,张口换了话题,意在缓和眼下紧张气氛。 “花儿有一事不明——那冰丝手套在咱们西疆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何姑娘为何会把它说的那么名贵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白华相视一眼,二人脸上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2406章 360.八珍玉食(白华道出赠与青龙军冰丝手套的玄机所在 ) 花儿眼看形势不对,这也跟着上前,张口换了话题,意在缓和眼下紧张气氛。 “花儿有一事不明——那冰丝手套在咱们西疆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何姑娘为何会把它说的那么名贵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白华相视一眼,二人脸上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白华一手摊开,邀请纳兰若叶向身边的几个小女生解释情况。 纳兰若叶倒也不吝啬言语,缓缓说道—— “无奈咱们百合世家经费有限,若是想要讨好巴结那青龙兵,拿真金白银咱们是比不过那些有钱有势的代表队的,不如咱们另辟蹊径,另寻他法,这世道凡是都是物以稀为贵,这寒天蚕是咱们西疆的特有产物,而这冰丝手套在咱们西疆更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是拿到了东苍这里,就成了稀罕物,因为没见过没用过,所以才显得这东西的稀奇之处。” “可是咱们也不能把这东西说的这么名贵吧~要知道在咱们西疆,这冰丝手套价美物廉,恨不能每家每户都持有一副,咱们跟他们说的这么名贵,也不怕日后他们得知这冰丝手套的真实价格后,会对咱们不利吗?” 白华走上前去,帮腔道:“他们不可能知道这冰丝手套的真实价格,就算是知道了,也是过去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而咱们该利用他们的也都利用完了,毫无利用价值的人,还有什么好后怕的呢?” 听到这里,酒酿甚是好奇,追问道:“先生,你说的这话酒酿没太听明白,什么叫做他们不可能知道这恶冰丝手套的真实价值?” “刚才你们也看了,那青龙军待我白虎军各个高傲冷厉,在他们的眼里,咱们白虎军是最低等的人,我想在他们的理念中,西疆就是苦寒之地,贫瘠穷困,你觉得这些享福惯的青龙军会为了一双手套,专门去西疆打听他的价格吗?再者说了,他们得来这冰丝手套并就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而来,说白了就是受贿而来,权族虽然潜规则不少,可是有些明面上的规则,他们还是要守着的,受贿而来的东西,都是悄悄的销赃,会放在明面上去打探吗?” 听到这里,酒酿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应道:“原来是这样啊……酒酿愚钝,没有想到这一步。” 看着酒酿对白华的态度十分乖巧,纳兰若叶甚是无奈,她别头苦笑,暗自心道—— 这丫头也太区别对待人了吧?虽然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但是那毫不掩饰的好恶,还真是让人吃不消。 花儿时刻关注纳兰若叶的情绪,眼看纳兰若叶脸上苦笑之意,她赶忙故意找话题询问纳兰若叶,就是为了给纳兰若叶找场子。 “何姑娘,那你这事你提前是知道的吗?你是跟白先生商量好的吗?” “怎么会?我跟白先生从并没有提前商量,但是我俩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用金钱解决,在咱们缺金少银的情况,尽可能的去做些其他工作,有时候也会达到同等的效果。这冰丝手套贵在稀罕,尤其是在狄九黎这地界,他们这些官员从来没有见过的稀罕物,又有神奇的功效,在他们心中自然会觉得价值不菲,连同狄九黎都没有产出的神奇物品,在西疆那地界儿肯定是价值连城。若是咱们在言语上多夸赞些,他们得来宝贝,心中美滋滋,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了,自然在送审咱们的比赛作品时会用心些,至少不会有人再路上对咱们的作品动歪心思了。可是若是咱们太实诚,告知那冰丝手套在我西疆太过常见的话,这种东西在他们心中跌了档,他们会觉得咱们百合世家不尊重他们,那些寻常东西大发他们,你想想他们持着这样的心态给咱们送审参赛作品,会有什么好心思呢?” 听到这里,花儿也跟着连连点头,表现出一副小迷妹的模样,十分崇拜的仰视纳兰若叶。 而酒酿一听到纳兰若叶说话,又开始无缘无故地闹情绪起来—— “切~就属你聪明,足智多谋,能言会道,什么话到了你何容儿嘴里那都是正道~~” 这话明明都是好词,可是被酒酿那酸里酸气的语气说出来后,怎么就变了味道呢? 朵朵可是容不得自己的小妹妹说话如此无礼,当即跳出来,为纳兰若叶辩护道——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怎么酸呢?让人听着不舒服来着!之前你总是误会人家何姑娘,该说该做的人人家都拿出了态度,你怎么还是紧抓不放,针对人家呢?” “我!” 这朵朵就是酒酿的克星,她一开口说话,总是能够怼得酒酿又气又急,却有嘴笨还不上嘴。 “你什么你?说到底你不还是担心人家何姑娘惦记你家的白先生吗?所以才会事事针对人家?!你可拉倒吧,你稀罕你家白先生,人家何姑娘可不一定稀罕,人家早就有了心上人不成?你没有看到小陈大人看咱们何姑娘的眼神吗?还有——刚才何姑娘还专门赠给那陈大人一块儿鸳鸯手帕,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形势吗?” “啊?!刚才何姑娘给小陈大人赠了一条鸳鸯手帕吗?” 酒酿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惊若天人,她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痴痴而转,看向花儿的方向。 花儿耸肩一叹,点了点头。 确定了这个消息后,酒酿两眼直泛金光,兴奋的眉飞色舞。 “何姑娘……何姑娘果真在意的是陈大人?” 纳兰若叶看着酒酿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心中断有几分哭笑不得,可是她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冷静。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喜欢,只是觉得他事事帮我,咱们百合世家也需要他的助力,日后可能需要仰仗的事情还很多,我若是表现出一定的好感来,他定不会薄待了咱们~况且,我能看得出他对我是有好感的……” 酒酿当时就兴奋地拉着纳兰若叶家长里短的说教道—— “姐姐怎么傻呢?那小陈大人一表人才,我看得出他对姐姐是真的用心好!这年头能找到像陈大人这么合适的郎君实属不易,人家有才有貌,有权有才,姐姐还不满意什么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呵声一笑,简直是哭笑不得…… 第2407章 361.八珍玉食(酒酿三姐妹强行为纳兰若叶拉扯姻缘) 酒酿当时就兴奋地拉着纳兰若叶家长里短的说教道—— “姐姐怎么傻呢?那小陈大人一表人才,我看得出他对姐姐是真的用心好!这年头能找到像陈大人这么合适的郎君实属不易,人家有才有貌,有权有才,姐姐还不满意什么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呵声一笑,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的伤心太明显了吧,你这是真的关系我吗?说白了不过是你的情敌解除了的警报,你才彻底放下了戒心不是? 我看你这丫头就是巴不得我跟别人成好事,这样你就跟你的白先生的关系就彻底稳定了不是? 纳兰若叶无奈地瞥了酒酿一眼,这眼神意味深长。 酒酿还看不清楚形势,继续在其耳边絮叨说教道—— “何姑娘不是酒酿我说你,这么好的男人,可真的是要好好把握~我说陈大人怎么事事只找你何姑娘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哎,想想之前酒酿还误会了何姑娘你呢,总觉得那是故意去找那陈大人邀功呢,结果……倒是人家陈大人对何姑娘别有用心来着~都怪酒酿没个眼力价,没看出来其中的关窍。” 估计这是纳兰若叶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酒酿对自己的态度最好的一次,也是话最多的一次吧…… 从来没有想过这丫头也会跟自己展开笑靥,这突然的示好还真是让自己有几分吃不消,明知道这丫头对自己突然的好动机不纯,可是纳兰若叶却懒得拆穿对方显而易见的小心思,只是保持着无奈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而站在一旁的白华实在有些看不过眼,自己是了解自己的师父和徒弟的,她们各自什么心思,他倒是能够揣测个七七八八来,而眼下酒酿这追着人家身后喋喋不休地强行推销恋情这种行为,对于天门师尊来说可谓是大不敬了。 若不是那纳兰若叶好心性,一向不喜欢与人发生冲突,估计换做是另外一个与她身份相符,有点脾气的高位,早就给酒酿脸子看了。 白华明知道那纳兰若叶之所以事事跟那小成大人走得亲近,并非是真的懂了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形势所趋,而那个陈大人正好是可以利用之才,纳兰若叶为了统筹全局,不得已才屈尊纡贵用美色去迷惑对方,为己所用罢了…… 天门的师尊早已经心如止水,看破了红尘,那区区一个小陈大人的蝇头小利的手段,又怎么可能打动得了这心如磐石的师尊呢? 这些道理,白华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偏偏自己这个傻徒弟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一个傻子一样在人家老前辈面前喋喋不休的指点一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酒酿不懂事,自己这个做师父可不能一起不懂事不是? 到此,白华唤了一声酒酿,并且招了招手道—— “酒酿你过来一下,为师有事找你说~” 酒酿拉着那纳兰若叶姐妹长姐妹短得说得尽兴,哪里还有空搭理白华,这就一摆手,拒绝了白华。 “白先生你向稍等一下,我跟何姑娘有话说,一会儿再去找你。” 说着,酒酿又把话题扯了回来,继续充当红娘不停,这还不够过瘾,还要拉着自己的姐妹助阵一起说服那何容儿。 “花儿姐,朵朵姐,你们也来说说看,那陈大人为人如何?不觉得他与我家何姑娘十分般配吗?这样看来简直是郎才女貌,令人羡煞的一对不是?” 朵朵也是傻,跟着自己妹妹的节奏走,连连点头附和道—— “是啊!原先不知道那陈大人对何姑娘有意,可是事后明白了何姑娘和陈大人的关系后,这才恍然大悟,只觉得你们两个人好般配啊!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有才女有貌,简直不要太般配了!” 一个酒酿当媒婆还不够,这又来了一个,此刻的纳兰若叶别觉得有多头大了,可是她还不得不维持这体面的微笑,不愿多说什么。 本以为这最懂事的花儿,会是一个安静沉稳的主,怎么都不会参与到了这无聊八卦的事件中,没曾想就是因为纳兰若叶半天不回应的态度,让对方错以为是因为女子的含羞,不好意思回应…… 花儿因此也参与其中,跟在朵朵身后说和道—— “花儿啊……虽不清楚何姑娘是怎么想的,可是呢~在花儿看来,何姑娘是一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尤其是好女人,更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没准,那小陈大人就是老天爷对何姑娘的意外赏赐呢?何姑娘可不要再找个时候犯傻,感情这东西虽是靠机缘,但是人为也一定要争取和把握,若是一个不留意,这好男人太抢手,没准就被其他女子抢了去,到时候……哎~可就是真的可惜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本来还可以勉强维持笑意应付,连同这花儿也一同参战其中,倒是弄得纳兰若叶有些为难,这会子功夫连迎笑都变得牵强僵硬了几分。 眼看这纳兰若叶已经撑不下去了,白华着实为酒酿这三姐妹的情商捉急,也是为了解脱自己的师父,他实在是忍不下去,索性走了上去,一把打开酒酿拉着纳兰若叶的手,没好气地责难了一番。 “好了,那是人家何姑娘自己的私事,你那么关心人家的私事干嘛?你们三个姑娘也是,明明都是还未出阁的大姑娘,总是操心别人的姻缘,也不怕害臊得慌?说出去倒是丢人的很。” “先生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没偷没抢,这有什么丢人的呢?咱们姐妹不也是关心何姑娘的姻缘吗?怎么到了先生这里话就说的那么难听了呢?” 酒酿一看白华这般态度,显然不满意,有几分不乐意的埋怨道。 “你么那是关心吗?你们那是强行拉扯好不好?人家何姑娘是怎么想的,你们有不清楚,人家的终身大事,人家自己最清楚该怎么处理,何姑娘不比你有主意,你看看你们几个尽是在瞎操心!” “先生你要是这样说话,酒酿就不开心了!什么叫做瞎操心呢?咱们不是再跟何姑娘沟通吗?就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才要问个清楚不是?何姑娘是咱们的好姐妹,她的终身大事,咱们做姐妹的难道就不该过问,为其把把关吗?” 听到这里,白华一愕,看着酒酿较真而又生气的模样,他无奈至极…… 第2408章 362.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开口论利弊,酒酿自取其辱) “先生你要是这样说话,酒酿就不开心了!什么叫做瞎操心呢?咱们不是再跟何姑娘沟通吗?就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才要问个清楚不是?何姑娘是咱们的好姐妹,她的终身大事,咱们做姐妹的难道就不该过问,为其把把关吗?” 听到这里,白华一愕,看着酒酿较真而又生气的模样,他无奈至极。 酒酿这倔强的脸上,依然写满了私心——此刻的她恨不能马上搞清楚那纳兰若叶的心思,只要对方一吐口说她对那小陈大人有意思,酒酿才能把心彻底放肚里去。 酒酿表现出来的过分热情和过分关心,让人真的很不舒服—— 此刻,她在白华的眼中一点都不可爱,相反白华看着那酒酿多事的脸,就跟那村头围着的一群无所事事的大妈,张家长李家短个没完,琐碎多嘴的一面,让人生厌。 “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是真的好心帮人家何姑娘操心姻缘吗?还是说你只另有私心呢?” 白华实在忍不了,这一边挠头,一边不耐烦地欲要戳穿酒酿的那点小心思。 “白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酒酿能有什么私心呢?我说,白先生你怎么这么古怪呢?我怎么看你对何姑娘的姻缘一点都不上心,还有些许的回避和烦躁……难不成……” 酒酿这多疑敏感的毛病又要发作了,她就是见不得那白华又丝毫偏袒纳兰若叶,这不,一会子的功夫,醋坛子又打翻了。 看到这里,白华彻底傻了眼,自己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想着能够适时帮纳兰若叶解围罢了,哪里想到又惹了这阎王爷,自己算是百口莫辩了。 纳兰若叶一看白华这手足无措的模样,别头无奈一笑,到头来还是指望不上对方,虽说对方是为了自己花了些心思,可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总归是败下阵来…… 到头来,能指望的只有自己了——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一笑,终于开口为自己说了两句。 “多谢妹妹们的关系,我与小陈大人的关系目前还不能说那么多……毕竟我俩现在是参赛方和制裁方的关系,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来,可是对咱们百合世家的成绩十分不利,若是再让那些有心之人利用宣传的话,没准这话会说的更难听也未可知。这几场比赛下来,妹妹们也该看清楚了权族人际关系的复杂和危险了吧?若是咱们胡乱说话,几位觉得,咱们百合世家的成绩会不会因为一桩绯闻受影响呢?毕竟这比赛竞争这么激烈,你的对手会想尽办法把你打掉,不管用多龌龊多卑鄙的手段,都要将对方拉下水,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那些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各位妹妹就忘记了吗?” 此话一出,三个八卦的小女生登时一愣,沉默了下来。 白华登时向纳兰若叶的投去拜服的眼神,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根本不是那酒酿的对手,只要对方一来情绪,自己就变得笨嘴拙舌,手足无措,脑子根本跟不上嘴巴快…… 这关键时刻,还是要纳兰若叶亲自出马,去制服这酒酿,就凭自己那点事本事,是拿那酒酿一点脾气都没有。 纳兰若叶只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开口则不开口,一开口准准能让所有人都闭上嘴。 纳兰若叶见三个小女生终于安生了下来,是时候该自己反击了,刚才被人逼到墙角追问道感觉实在不爽,也该让自己发发威了。 “我知道几位妹妹都是为了我好,十分关心容儿的感情生活,可是眼下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时机,尤其是对方还是这比赛的制裁专员,几位妹妹细想便可知,咱们百合世家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咱们靠着自己实力努力奋进,中间出了多少次的波折,反反复复弄得容儿的内心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挺到了现在这一步,其中心酸谁人知晓?妹妹怎么各个都好了伤疤忘了疼呢?人言可畏,多少次了,因为一句话引发一场大事件,咱们是不是该都张长记性了呢?”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两人头埋得更低了,因为她们两个很清楚,其实她们刚才帮腔做事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帮自己的小妹妹争取爱情的稳定性,只要那何容儿承认了自己和小陈大人的关系后,那酒酿就彻底放心了,日后定然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们没有多想其他更深一层的含义,可是让纳兰若叶刚才这么一说之后,她们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了,这种敏感的话题,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而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是不该乱说话。 而唯独只有酒酿不甘心,因为她的目的没有达到,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 “何姑娘,你是太不把咱们当自己人了吧?我们又不是什么大嘴巴的人,只要你给咱们说清楚了,咱们姐妹几个一定会给何姑娘保守秘密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轻蔑一笑,斜睨了酒酿一眼,说道:“酒酿姑娘是以怎样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呢?难道两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还非得要让容儿再拎出来说上一说吗?” 此话一出,酒酿登时面红赤耳,纳兰若叶这不紧不慢的话,却是一把利刀,一下子刺穿了酒酿的自尊心,让其颜面扫地。 白华见状,万分心疼,赶忙上前,又开始护犊子模式—— “嗨~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嘛呢?何姑娘不是说过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一切作罢,咱都不提了不是?” 纳兰若叶微挑眉头,有意说道:“我不提,那是要看酒酿姑娘是什么样一个态度,若是她知错能改,自然我何容儿不会揪住人家的短处不放,可是若是她总还是没有长脑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管不住自己这张嘴,那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这人啊,就是要时常敲打敲打,这样她才会长记性!” 说到这里,酒酿气得满脸憋红,却是哑口无言,被纳兰若叶说得一点自尊都没有…… 第2409章 36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与酒酿冰释前嫌,彻底化解矛盾) 白华有意偏袒酒酿,想要为其辩解两句,可是眼看着这丫头之前出的那事情太大,能保下她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而这丫头这一次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被纳兰若叶说的这般难听,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反正自己也是夹在中间为难,帮谁不帮谁,总是会惹来麻烦,索性就选择中立,不管形势。 要说这事也怪那酒酿,没事找事,非要抓住人家天门师尊的桃色新闻不放,问个究竟,没看出人家的脸色都变了吗?还在一直喋喋不休问到底,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吗? 纳兰若叶已经是算是够好的脾气了,换做是旁人只怕是早就发火了吧…… 想到这里,白华有心偏帮,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事说到底还是酒酿不会办事,怪不得人家纳兰若叶说上什么难听话。 纳兰若叶看到了白华脸上的为难纠结之色,这也就收敛些言辞道—— “容儿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更不会为了以前的事情就斤斤计较,这么说吧,现在的容儿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拼尽全力去迎战,这就是容儿现阶段非要完成的目标,至于什么男女私情之类的……日后有机会再说,缘分这东西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是我何容儿的赶也不赶不走,不是我何容儿的留也留不住,而眼下却因为没用定数的感情,而毁了咱们进行努力的比赛结果,这样的结果你们都能够忍受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有意看了看花儿和朵朵,这两个丫头耳根子极软,她们脸听得有理,便是思想跟着纳兰若叶的言语走,一同摇了摇头。 “况且……这是咱们自己说的,人家陈大人一表人才,相比仰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我何容儿何德何能一定会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影响呢?除非我在这一场比赛中出类拔萃,成为比赛中的焦点,若不然……只怕容儿的影响在陈大人眼中不过是昙花一现,美则美矣,却不可能长久……毕竟,这权族的诱惑太多了,陈大人常在花丛中走,哪里有不被迷惑的道理呢?容儿还是对自己又自知之明的,西疆来此的女子,为了能够攀上高枝不折手段的勾引,能够吸引男人一时,却未必真正能够留住男人的内心,在权族能够拴住一个成功男人的内心方式,唯有让他看到无限的希望,利弊胜于美色,在这点上,我何容儿比谁都清楚。”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猛然抬头,眼中无一不透着吃惊! 她们两个万万没有想到纳兰若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话很明白了,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已经表明了纳兰若叶的态度了…… 说白了,这一番话就是说给那醋坛子酒酿听的,既要大小对方的疑虑,又要封住对方的嘴,纳兰若叶唯有这样一套说辞,才算是做到两全其美。 果然,纳兰若叶此话一出,酒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来,她那么机灵,自然是听得出纳兰若叶的话中话,这不是表面了对方的态度,她心中的男人不可能再是自己的师父,而是那小陈大人…… 听到这里,酒酿总算是吃下了定心丸,两眼泛着金光看向白华这边,看着这丫头傻乎乎痴笑的一面,白华是又爱又气,那对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抬手捏了捏酒酿的耳朵,嘴上是埋怨了两句,眼中却是宠溺。 酒酿哄着脸摇了摇头,而后她抬头朝着纳兰若叶说道—— “容儿姐……之前都是酒酿不懂事……事事与容儿姐作对,那是酒酿糊涂……现在想想是可笑的很,还请容儿姐原谅酒酿的愚蠢行为……” 这一次,酒酿是打心眼里地赔不是,也是她对纳兰若叶彻底放下了戒心,愿意冰释前嫌的诚意。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意想之中,她早就知道这酒酿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才会错把自己当成了情敌,事事针对自己来。 而眼下,纳兰若叶终于用自己的手段向对方证明了自己与白华的清白关系,同时也让对方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向对方袒露了自己的心声,也算是打开了这小丫头心结。 自己这牺牲也是够大的,为了成全他们,还非要给自己制造一桩桃色新闻来,纳兰若叶这一次算是彻底泼出去了! 而纳兰若叶脸上却还是表现出冷清,一副不太愿意相信酒酿的诚意来—— “你……果真是真心向我求好?不是像之前那几次一般,被逼无奈,不情不愿?” 酒酿突然竖起右手四指来,郑重其事道:“我发誓!这一次是真的出自酒酿的内心!酒酿也算是看出来了,何姑娘是真心为在你们百合世家好,一点私心都没有,倒是酒酿自己……之前太过小肚鸡肠,总是在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说到底,都是酒酿私心作祟……酒酿……酒酿就是怕何姑娘这样优秀的女子抢走了白先生,才会无事生非,没事找事的……其实……其实……酒酿是看得出何姑娘的本事的……若不是因为白先生的关系,酒酿一定能和何姑娘成为好姐妹的!” 酒酿这一次终于敢正视自己内心的丑恶,那些自己曾经羞愧的话,现在看来与白先生真心相对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时,纳兰若叶左看看酒酿,右看看白华,最后又把眼神落在了花儿和朵朵身上,那两个小丫头连连点头,两眼泛着金光,十分期待纳兰若叶说出真心接纳自己妹妹的话来。 “你若是这样想的话,我也是不抗拒有个你这样可爱的小姐妹,我也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仇敌对待,既然咱们心结打开了,日后就是好姐妹了——” 纳兰若叶顺势应话,此话一出,周围几人登时高兴地合不拢嘴。 白华总结道:“这样的欢喜的结局终于等来了,一个是真心认错,一个是不计前嫌愿意接纳对方,这算是一个好势头了……” 纳兰若叶微笑低头应道:“接下来,就看小陈大人那边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希望是一个好结果~” “一定会是好结果的!” 酒酿有表现出一副过度自信的模样,而这一次纳兰若叶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对方讨厌…… 第2410章 364.八珍玉食(八珍楼门口,小陈大人相遇王大人) “陈大人来了~这是……聚贤楼的最终一轮的比赛作品?” “王大人有礼了~你这是……为鸿湘楼送审菜品?” 小陈大人马车刚停没多久,他这这下马车,便是碰到了自己的同僚王大人,二人便是一阵寒暄。 “这次你们聚贤楼的作品是什么主题?” “鲍鱼~王大人呢?” “鳖裙——” “还好还好,没有撞项~~” 小陈大人与王大人俩人看着身后的卫兵端来比赛作品,闲聊一阵,看来这一位王大人平日里与小陈大人关系不错,俩人谈笑间少了几分恭维,一副拉家常的模样。 “嗨~到了这个节骨眼,撞不撞项又怎样?这一次比赛可是大混合,管你什么样的主题,菜品出彩才是关键,评委又不是按项目分类打分,所以说吗~咱们还是存在竞争关系。” 王大人倒是个实诚的,呵呵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这些道理小陈大人都懂,只是与人交谈时,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不喜欢与人争执,凡是都说些好听话,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什么竞争关系?是你我负责的队伍有竞争关系,又不是咱们俩又竞争关系,成败与否那是看他们参赛代表队的本事了,咱们这些专员不过是负责送审罢了,其他的事情冷眼相看就好。” “嗨~看陈大人说这话心真大,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跟那比赛代表队待在一起一天了,看着他们那么努力奋斗的模样,经过层层筛选,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老实说我是真不希望自己家负责的代表队落败,一想到那些努力人的脸不得已的失落,我的心就会觉得心疼,人心都是肉长的,又怎么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呢?” “王大人是真性情~看来是真的在这代表队投入了不少感情,所以才会如此用心良苦来着~” 小陈大人嘴上说着恭维,其实他心里都明白,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都是假的,主要是人家比赛代表队会来事,早早就把这美食专员给喂饱了,所谓的感情投入,说白了就是真金白银的上货,填得那些贪官败类油满肥肠,人家才会心甘情愿为你美言两句。 这官场上的事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多少官员打着光明正义的旗号,实则干些中饱私囊的丑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王大人连连摆手,寒暄笑道:“陈大人这是谬赞了,你呢?你那聚贤楼的代表队怎样?不知道这百合世家的主厨是不是一个懂事的主。” “懂事?呵呵~算了吧,谁人不知道这百合世家来自于西疆,主厨白华又是一个榆木脑袋,那做人就跟厕所里的石头一样,又穷又酸,又臭又硬!你能指望他什么?这百合世家可不如这靖水楼的代表队,靖水楼可是有名气的大酒楼,自然这主厨出手阔绰,从他指头缝里流出来的碎银子,都比那百合世家积攒多年的积蓄多得多~王大人是好福气,能够抽到这靖水楼的签,本官可不比王大人运气好~” 王大人听到这里,脸上笑得洋溢,嘴上却说着虚伪谦虚的话来—— “陈大人这话说的,什么运气不运气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靖水楼的主厨倒真是一个懂事的主,这做菜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对咱们官兵也是十分照顾,看着咱们官员们辛劳,时不时会送上些上火的茶水和餐点,这酸梅汤和绿豆沙一直冰着,给咱们的青龙军无偿供应,你说说这份心思,你能不动心吗?” 小陈大人笑着应道:“这靖水楼的主厨还真是一个用心思的人,也不怪王大人这般看好靖水楼,那是人家主厨靠实力换来的~” “可不就是这么说吗~这懂事的人,总是特别招人疼,你说说咱们与这参赛代表队待在一日,一边监督他们的工作,一边又要妥善处理其中的关系,虽是时间不长,也可以看得透他们的实力,能在这么多代表队中,抽中了对方,说明什么了呢?说明了这是一种缘分,既然是难得缘分,就要好好珍惜,陈大人你说呢?” 这当官的就是不一样,这口才一个比一个好,王大人的话说着让疼听得舒心,其实呢~大家都清楚,这话说的好听,都是背后银子使得好的结果罢了。 小陈大人看这形势,脸上笑容依旧,心中早已经明了,王大人这是已经被靖水楼那边收买了,看来这一次比赛的结果,他是要费心思为靖水楼那边争取晋级的名额。 小陈大人眼神微闪,笑而恭维道:“王大人的境界是本官怎么努力也达不到的高度,本官对王大人钦佩无比。” 听着这恭维的话,王大人虚应笑意摆了摆手道:“陈大人这是在取笑本官吗?你也知道本官这张嘴啊,就是喜欢没事所说两句,这讨喜不讨喜的,也没有想那么多,若是什么让陈大人不开心的话,还请陈大人见谅便是。” “怎么会?!每每跟王大人交流后,本官都觉得受益匪浅,若不然本官也不会事事都爱找王大人商量不是?” “哈哈哈哈~若是说会说话啊~陈大人才是聪明人,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没说一句话总是能让人听得顺耳舒心,若不然你我也不会如此交好。” “那咱们就是投缘对脾气呗~” “也是也是~~” 正在两个人交谈甚欢时,百合世家那一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笼屉从马车上抬了下来,正好路过两位大人面前。 王大人看着这么大的蒸笼登时瞪直了眼,好奇问道—— “这百合世家做的到底是是什么稀罕物?怎么会用这么大的蒸笼呢?” 小陈大人令人停了下来,指了指上面的封条说道:“王大人你看看,这百合世家是得多防着我这个美食专员,为了防止我提前打开笼屉,这不~笼屉上还贴着封条呢!说是什么,不到上桌之上,绝不能撕开封条,你说说这百合世家是咱们办事的?” 听到这里,这王大人眼珠子一转,径直走了上去,一手抬起,竟是要一把撕下那封条…… 第2411章 365.八珍玉食(小陈大人拼命为何百合世家的利益) “王大人你看看,这百合世家是得多防着我这个美食专员,为了防止我提前打开笼屉,这不~笼屉上还贴着封条呢!说是什么,不到上桌之上,绝不能撕开封条,你说说这百合世家是咱们办事的?” 听到这里,这王大人眼珠子一转,径直走了上去,一手抬起,竟是要一把撕下那封条! 说时迟那时快,小陈大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子挡在了王大人的面前,笑盈盈道—— “王大人这是要干嘛?” 王大人眼看小陈大人这心口不一的举动,登时嘴角一抖一抖抽笑,自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然暴露了自己,这就强颜欢笑解释道。 “这百合世家如此不懂事的话,小陈大人又何必如此护着对方呢?一个封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家的饭菜又多神秘,上了餐桌之上,不都是要人看的吗?小陈大人何必这么紧张呢?” 这王大人明显心有不轨,却又把自己无赖的行为说的那么正当化,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小陈大人倒是不急躁,对付这样的官员,他有自己一套的做法。 “这个……该怎么说呢?纵使这百合世家不懂事,人家也是拼尽全力想要突出重围,大人咱们也都是从底层上来的人,也知道没有资源没有背景要靠着自己实力上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咱们也不能抹杀那些穷人们出人头地的机会不是吗?” 王大人听到这里,笑得牵强,却还是不死心想要知道这笼屉中的秘密。 “瞧瞧~小陈大人认真了不是了?我就是好奇得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笼屉,不过是手痒心热想要一睹为快,这又跟什么抹杀人家上位的机会有什么关系呢?陈大人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何必如此上纲上线呢?” 听到这里,陈大人仍是一副寸步不让的姿态,脸上始终噙着笑意道—— “王大人这距离正式比赛开始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这好戏啊最好留在最后看,也给自己留一个悬念,何必要在这提前时机一睹为快呢?王大人一直是一个稳重的人,怎么在这百合世家的作品上,显得这么暴躁呢?” 王大人看着陈大人态度坚决,虽说说话语气笑盈盈,可是举之态度已然很明显,护犊子得很。 王大人却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模样,死缠烂打,断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嗨~陈大人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呢?那百合世家是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让你对他如此忠诚。” 小陈大人就知道那王大人阴损得很,故意用这话来揶揄自己。 “好处吗?王大人真是说笑了,谁人不知道这百合世家的财政状况?说句难听点的,你找要饭的要钱,他能给你多少?你也知道这百合世家是根本捞不出油水的,我又能落得多少好处呢?在本官看来,保护参赛代表队的权益是咱们每一个美食专员的应有的职责,对这百合世家我虽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来,但是本官要对得起自己拿的俸禄才是。” “陈大人何必这么较真,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早一刻钟晚一刻钟揭开这封条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有区别了!百合世家的白先生专门交代我了,这笼屉只有在上桌展示时才可打开,别说是一刻钟了,早一秒钟都不成!” “呵?这倒是更加激起了本官的想要知道结果的欲望了~那百合世家就是喜欢故弄玄虚,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呢?说到底还不是一道菜吗?” “那么王大人可否让我一睹为快靖水楼的作品呢?” “这个……” “王大人都知道护着自己比赛队伍的作品,却非要关心咱们百合世家的作品,要想公道打个颠倒,王大人何必为难下官呢?” 说完这话,小陈大人霍然转身,向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让其赶紧将比赛作品抬进会场去。 这一次小陈大人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那王大人留,明知道此人不安好心,何必与他纠缠太久呢? 之前尊重他,那是为了维持官场上所谓的和谐,而眼下对方明显是以损害自己的利益为前提,那对他的态度就另当别论了。 王大人望着那青龙兵匆匆而去的身影,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他抬手欲要叫停那青龙兵的步伐,却被小陈大人一把握住了手,对方一脸奸笑道—— “王大人就不要再惦念那百合和世家的作品了,说白了咱们是给公家帮差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这不该咱们管的事情,还是少管为上,这知道王大人你为人的人,是觉得你对那靖水楼的团队有感情了,这不知道的人没准会猜疑王大人这么为靖水楼卖命,那是收了人家多少的好处呢?” 听到这里,王大人脸色一沉,嘴角又是一抖一抖抽笑,看着那小陈大人笑里藏刀的警告,他心惊却不心虚。 王大人这种人脸皮厚的很,拿脏钱已经拿惯了,被人背后也骂得无所谓了,还怕小陈大人三言两语的警告吗? 只是,他清楚,有些事情做的不能太过了,若是真的把事情做过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这小陈大人虽是没什么背景,可是这小子又得是本事和能耐,一个草根出身的官员,能在段段时间内晋升到这个地步,可见这小子野心和实力都非凡人。 这种男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何必为了那靖水楼的成绩,而得罪了自己的同僚呢?日后,在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一时过客,而得罪了自己长久合作伙伴,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不是…… 想到这里,那王大人脸上终是露出了妥协的笑容来,他放下了手,试图向小陈大人示好道—— “也是!还是陈大人思量周全,明白这其中的关系重要性,我这也是一时兴起,没有想那么多,差点坏了事情,还请小陈大人不要生气啊~” 这王大人翻脸太快,眼看自己奸计不得逞,这就变了脸,开始讨好他小陈大人,至少他不想在没有达到目的的情况下,再得罪了自己的同僚。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笑道:“怎么会?你我是同僚,所谓铁打营盘流水的兵,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那些参赛代表队都不过是过客,而你我日后可是要在权族一同效力的同僚,孰轻孰重本官还是分的明白……” “是是是……小陈大人说的极是~~” 第2412章 366.八珍玉食(百合世家推出孔雀开屏鲍鱼盛宴,引发全场关注) “怎么会?你我是同僚,所谓铁打营盘流水的兵,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那些参赛代表队都不过是过客,而你我日后可是要在权族一同效力的同僚,孰轻孰重本官还是分的明白。” “是是是……小陈大人说的极是~~” 两位官员面红心不合的寒暄了一阵后,眼看自己家代表队的作品已经送到了比赛会场中,他们二人也就不站在门口,相互谦让后,一同走进了会场。 小陈大人刚刚走进了会场,这边就有青龙军前来请示—— “禀报陈大人,咱们百合世家的菜品,现在是否可以启封?” 小陈大人放眼看去,那蒸笼已经被安置在一堆琳琅满目菜品的中,就它一道菜品是被封着的,难免突兀,这就点了点头应道。 “可以了,启封蒸笼。” 那青龙军领命后,霍然转身,向身后另外几个青龙军招了招手,在蒸笼旁的青龙军一人撕下了封条,另外几人一同上前,抬起笼屉的盖子,登时间一股热流从笼屉四周溢了出来。 而眼前的一切,让在场所有人无一不惊叹,一个一米多高的冰雕空缺,身后尾巴合屏,它闭着双眼,傲然挺立在一池子冒着烟气的“水池”之上。 水面上热气滚滚,而这孔雀的全身则是被一层冰霜包裹着,晶莹剔透,寒气逼人。 看到这里,王大人在一旁瞠目道:“我说陈大人怎么这么宝贝这百合世家的作品,原来是这么显眼的作品啊!” 陈大人双眸直勾勾而视,盯着那冰火两重天的孔雀发呆,这样的作品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如此的亮眼的创意,合着那些平庸的菜肴相比,简直是鹤立鸡群,冠压群芳! 这就是那丫头的创意是吗? 就在众人都被这一道冰雕孔雀惊叹时,本次比赛的评委专家开始陆陆续续进场—— 带头的评委瞄了一眼桌上的菜品后,很快也被百合世家那一道冰雕孔雀吸引了眼眸,其他的菜品在它的衬托下,似乎显得太过平常了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更加奇特的事情发生了,在碳火的蒸煮下,那热气将那冰雕孔雀上的冰霜渐渐融化开了,只听“嘭”得一声后,紧接着又是“哗啦啦”一阵声响,那孔雀当众开屏,而它那五颜六色的尾巴竟是不同种类的鲍鱼被一根根银针穿络所致。 冰化开,鲍鱼连带壳子露出原来的本色,十分耀眼,发出绚丽的色彩来,就跟真的孔雀尾巴一般华丽。 而在热汤的作用下,那孔雀的躯干竟然缓缓下移,眼睛也随着冰融化的程度逐渐睁开了来…… 那用罗桂金(实心南瓜)精心雕刻的孔雀头部和躯干十分精美,她的脖颈在没有冰硬度的支撑下,渐渐垂落了下来,直到它的嘴巴点在水面上的时候,停了下来,眼睛有神盯着水面上的倒影,而这湖面却在冒着热气,孔雀宛若置身仙境中,这画面实在太美,堪称一绝。 看到这里,众人惊呼奇妙,那评委们各个拿起筷子来,迫不及待道想要品尝一下这一道创意惊奇的菜肴来。 起先一个评委,直接从孔雀的尾巴上加下来一下来一块珍珠鲍,放在口中咀嚼一番,他先是闭眼细细品味这鲍鱼的美味,待他咽下了这恶珍珠鲍鱼后,猛然睁眼,登时赞不绝口道—— “这冷盘鲍鱼实在太美味了,口感软糯弹牙,与以往的做法不同,冷盘的做法,更能够体现出鲍鱼适才清新爽口的特质,肉质更加的鲜美。” 这时,第二个评委拿起一只汤匙,沿着盘子边上爻了一勺盘子中的汤底,这混上了冰块融化后的雪水汤底,温度刚刚好,那评委连吹都不用吹,直接将其送进了自己的口中,又是一阵细品后,这一位评委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这汤底是配了中药的老母鸡汤文火炖煮而成,十分鲜美,可是……有一样我没有搞清楚,这汤底上星星点点的光泽又是什么东西?” 小陈大人赶忙走上前去,做以解释:“这个是鲍鱼壳——” “什么?鲍鱼壳?这东西也能吃吗?” 小陈大人微笑讲解,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是的,正如廖大人所看到的一般,这鲍鱼壳入汤不尽能够使汤底色彩明艳,更重要的是,它有一定的药膳作用,在中医学上将这鲍鱼壳也是一味中药,名为石决明,具有镇肝潜阳的功效,它主要是入肝经的作用,适合眩晕、耳鸣、目赤的人群。” 听到这里,第二位评委惊奇地拿起汤匙,在盘中又舀了一勺,说道:“没曾想这鲍鱼壳还有这样的功效,这一次咱们也算是长长见识了。” 这时,第三个评委也动起筷子,从孔雀的尾巴上取之一块紫鲍,将其蘸了蘸汤汁后,送入口中,一阵细细咀嚼后,登时摇着头惊叹道—— “这配着汤汁的鲍鱼的口感又是一重天的美味,冷盘鲍鱼肉质弹牙,配上这汤汁调味后,甘脆口感饱满,软嫩滑爽,回味悠长。” 经过这前三位评委的专业点评后,后面的几位评委也纷纷拿起了筷子,跃跃欲试地开始品尝这一道“孔雀开屏”的鲍鱼盛宴。 不多一会儿,这孔雀的尾巴就被吃个精光,光秃秃地就剩下了一个个的壳子,而这汤底做出来的湖水也被众人喝得干净。 一个自负才气书华的评委竟然忍不住诗情,便是当众赋诗一首—— “可怜孔雀初得时,美人为尔别开池。恋屏孔雀摇金尾,莺舌分明呼婢子!” 此诗一出,众人皆为鼓掌称赞,此诗太过应时应景了,这一道孔雀一开屏,所有的菜品似乎都显得索然无味了—— 正如那孔雀摇开金尾之时,群鸟只能虽不情愿,也只能在其身边沦为衬托的婢子。 评委中威望最重的长者站了出来,说了两句:“这一道孔雀开屏的鲍鱼盛宴,不论从创意上,还是用意上无疑在这一次比赛中都是脱颖而出的精品,本官认为它是最适合夺魁的菜品,各位评委可有什么异议吗?” 几个评委纷纷举手赞成,全票同过了评委主席的意见。 看到这里,小陈大人脸上露出了掩不住的喜色,这一道孔雀开屏是真真的给自己长了脸,同时,他心中是越发喜欢何容儿这个奇女子了…… 第2413章 367.八珍玉食(小陈大人遭来同行的嫉妒) 百合世家的作品一炮打红,美食专家在评审的过程中,采取的则是盲评的模式,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的菜品出自谁家,全靠着参赛代表队硬核实力来打分。 而当评委们宣布这一道“孔雀开屏”的鲍鱼盛宴一举夺魁之时,小陈大人登时兴奋的难以言表。 他是从事美食行业多年,老实说这么大胆,这么新颖的烹饪方式他也是第一次见,从视觉上来讲,自己一下子就被这独特的孔雀开屏栩栩如生的动态造型所震撼。 大概是因为这百合世家的厨师们并非是科班出身,所以才不会被固有的烹饪技术所局限了想象力。 相反,就是因为他们太清楚自己的优势劣势,才会知道怎样做取长补短,用药膳的特色来掩盖他们烹饪技术的不足。 那串联支撑孔雀羽翼的颗颗鲍鱼,全是用白华的银针串联而成,若不是极其深厚的功力,根本做不到,那银针穿过壳子和鲍鱼肉的缝隙处,却没有破坏鲍鱼本身的体态和肉感。 再说说这精美的雕工,便是将那一颗平淡无奇的南瓜,在短时间内精雕细琢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还要在有限时间内,将这南瓜孔雀封禁在冰块中,再在冰块上进行第二次雕刻处理。 这冰雕的技术更是苛刻,既要完全贴合封闭在南瓜中的孔雀纹理,而这冰体的厚薄度也特别有将就,太厚了的快,这浓汤融化冰雕的速度会变慢;反之,则会融化的太快,这是要经过精细计算后,再施以雕工,因为冰的厚度则是取决于这孔雀开屏的时间。 果然,在合适的时候开屏,足以震慑全场,吸引所有评委的目光,这就是那百合世家的心机。 而这不俗的汤底就更不用说了,汤底的作用除了美化作品的作用之外,还有另外两层的深意,汤底的出现,无疑将这一副绝美的画面装点得更加诗情画意,仙气飘飘;而汤底的温度也是取决于这孔雀开屏的时机的关键;最重要的是,汤底则是凸显百合世家药膳的主题特色,融合了鲍鱼壳的药理,其美味既养生,又将这冷盘鲍鱼做出了另外一种吃法。 这样养一系列精细安排下,这一道孔雀开屏的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用心十足,也不怪人家在这一场比赛中脱颖而出,冠压群芳。 就在小陈大人沾沾自喜,掩不住得意之时,王大人却不知何时晃晃悠悠出现在小陈大人身边,冷不丁的说了一番酸话。 “我说陈大人怎么对本官遮遮掩掩,原来是早就胜券在握了,这一道孔雀开屏的鲍鱼盛宴可谓是举世无双,这好东西陈大人为何不早点分享给咱们,也让咱们好好掌掌眼,也不至于让咱们自己家的参赛代表队那般难堪。” 人在春风得意时,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技不如人时,却心生嫉妒,说一些泼人冷水的酸话。 眼前的王大人的就是其中之一—— 要知道,这美食专员是被安排在同一个区域中,观摩比赛的整个过程,而这王大人故意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说出这一番话,并且根本没有背着人的意思,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果然,此话一出,站在小陈大人身边的其他美食专员纷纷向小陈大人投以嫌弃且不友善的眼神。 这一番话,足已将小陈大人推向风头浪尖,竖成众矢之的。 小陈大人冷冷地看了王大人一眼,明知道对方心里不痛快,自己本不想惹是生非,另生枝节,便也就忍下了这口气。 没曾想,小陈大人的忍耐,倒成了那王大人变本加厉的资本。 “怎么?小陈大人这是得了恩宠后,就变得跟咱们身价不同了不是?是~你负责的代表队拿了一个好成绩,你小陈大人脸上有光,可是别忘记了,咱们可是同僚,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看不起咱们自己人了呢?” 王大人是输不起,所以说话才会如此咄咄逼人,自己能耐不行,却还要拉着身边跟自己一样水准的人,报团取暖,去攻击人家有实力的人,这样的举动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小陈大人眼看这王大人说话越来越没有底线,这酸话太具有唆使行,自己的同行也被他的情绪带动下,那看自己的眼神越发不友善起来,小陈大人知道自己不能一再容忍了,是时候该开口为自己发发声了。 只见小陈大人毕恭毕敬地向王大人作了一个揖,这才说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本官跟王大人见到这孔雀开屏的盛宴时机近乎一致,之前你我在八珍楼门前相遇,你也是知道的,那百合世家的作品是拿蒸笼密封好的,上面还贴着封条呢~连同我这个美食专员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又该如何跟各位大人分享那百合世家的比赛作品和创意呢?本官总不能为了讨好各位大人,胡邹邹编一同瞎话,若是如此的话,结果分晓时,大人们岂不是会记恨小陈大人呢?” 王大人呵呵冷笑,继续挑衅道:“小陈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老实了,你一直给自己找借口,说不知道这百合世家的创意,那我就奇了怪了,那药膳汤中的鲍鱼壳的药效小陈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若不是你不清楚那百合世家的路数,你又怎么可能那么清楚他们的用料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淡定微笑道:“王大人在厨子们制作美食的时候,难道不会抽个空去视察工作吗?本官亦是如此啊~我去那后厨房视察百合世家烹饪过程的时候,正好赶到了那何主厨研磨这鲍鱼壳的过程,我便是好奇问之为何要这样做,她是名医,这才跟我说明了缘由,我也是才知道这鲍鱼壳还有这样的功效,在刚才评委大人问其汤底玄机时,本官这才站出来介绍了一下罢了,这都是凑巧罢了,至于那百合世家整个制作的过程,那两位主厨根本不允许我在后厨房待得太久,每个代表队都有自己的独特秘方,也不会在这种比赛中,暴露自己家的秘方,这可是厨子们的生存之道,他们请本官离开后厨房,本官哪里有赖着的理由呢?” 第2414章 368.八珍玉食(众人谈笑贪污犯靳大人的下场) “至于那百合世家整个制作的过程,那两位主厨根本不允许我在后厨房待得太久,每个代表队都有自己的独特秘方,也不会在这种比赛中,暴露自己家的秘方,这可是厨子们的生存之道,他们请本官离开后厨房,本官哪里有赖着的理由呢?” 小陈大人故装一副委屈模样,与那趾高气昂的王大人形成了巨大反差。 王大人一愣,嘴巴一张一翕,正要开口反驳小陈大人,没曾想小陈大人根本不给那王大人反驳的机会。 “王大人咱们虽是美食专员,也是有自己的职业操守的,从咱们入职的第一天起,就有规定绝不能以窃取厨师的秘方为自己谋私利,若是被人举报的话,罚俸罢官算是小惩,严重者可是要入刑房遭受牢狱之灾的,这规定王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我……” “本官虽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可是也是有自己的职业操守的,若是人家厨师愿意向我透露其制作秘方,本官当然是求之不得,也绝不吝啬与众位同僚一同分享,而人家根本不信任我这个美食专员,不愿向我透露丝毫,我能强行去索要吗?换做是王大人你,你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吗?” 此话一出,刚才那些不友好的眼神顿时变得怯懦了几分,有几个有眼力见的官员,惯会见风使舵,这就迎笑着,凑了过来,开始站在小陈大人的立场说几句恭维的话。 “陈大人说的极是~别说是陈大人掌管的百合世家代表队了,我管理的岳阳楼代表队,那主厨也是一个老顽固了,守着自己家秘方不肯松口,你们这百合世家还让你们进后厨房,我们那边人家都命令小厮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出入,也不知道是在防着谁呢~本官本是不开心,后来想到了咱们的美食专员的规则,想想也就罢了,只要不是触碰原则的事情,咱们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不是?” “就是就是~原来各位大人也遇到与本官一样的处境啊!我还以为就只有那淮阳馆子的厨子是个奇葩呢!这般不恭敬咱们这些美食专员,原来大家都一样啊!这样看来,本官心里也就平衡多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虽说咱们美食专员不能每时每刻去掌控自己参赛代表队的进度,但是他们的成绩好与坏,也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若是与比赛代表队走得太近的话,未必见得是好事,你与他们走得近的话,那些参赛代表队多少会问询一些你的比赛经验之谈,他们成绩若是好的话,尚且还算可以;若是不好,没准就会把责任推到咱们美食专员的身上,说咱们提了一些干扰他们想法的意见,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可不是吗~你没听说吗?那靳大人不就是因为这个出事?” “靳大人出事了?等等——你说的靳大人难不成就是惊鸿楼的靳大人不是?” “可不是吗!上一轮比赛后,惊鸿楼不幸落选了,那主厨气愤,在惊鸿楼大发雷霆,之后还把他们管辖的美食专员靳大人给告了上去,说是他利用职位之便向惊鸿楼代表队多次收取钱财,并且还给他们提供了一些不真不实的小道消息,这才害得他们比赛落选。靳大人现在停职查办,还在刑部接受审讯呢,说是结果可能不太好,极有可能会被罢官。” “什么?!这帮子厨子是不是太过分了呢?那靳大人……就这样进去了?” “可不是吗?!所以说啊,那些厨子的话可不要亲信,他用得着你的时候,对你甜言蜜语,给你好处相向,若是让他们一点不如意,就会把你这些专员全部抖落出来,毁了咱们的一世英名啊!要知道,咱们走到现在的位置有多不容易,可不能因为一时失足,毁了咱们的前程啊!” 小陈大人的一番话,当即引发了美食专员中的讨论热潮,而到了这个时候,小陈大人才知道上一场比赛中,自己的同僚靳大人出了大事的结果。 所谓墙倒众人推,那靳大人风光的时候,多少人恭维巴结;而他一出事,这背后尽是些说闲话看笑话的人。 这时更有人爆出了靳大人之前办的那些的贪赃枉法之事—— “你可不知道吧?那靳大人做的有多过分,竟然打着比赛的旗号,给自己的父亲办起了六十岁的大寿,这里里外外邀请了不少官员为自己父亲祝寿,收钱收到了手软不说,这宴会的所有费用,全是由人家分会场一缕承担,他这可好,里里外外赚了一大笔,而那参赛代表队为了巴结他,也借此机会给他封了一个大红包,现在出了事,可不是他自己做的太过,活该吗?” “什么?接着这次比赛,给自己的父亲过六十大寿,他倒是个精明的,这笔账算得清凉,既不用花自己的腰包承办酒席,还能够以此借机示意那参赛代表队懂点事~~呵呵,靳大人的境界咱们可是学不来~” “所以说吗,他这是太贪了,以至于最后把自己送进去了呗!这一次状告他的人简直是同仇敌忾,状纸一张接着一张,刑部那边看了这状纸都觉得头大。” “都说人傻胆大,这靳大人还真是个傻大胆,就算贪也要把事情做得隐秘些,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呢?这动作不就是给别人留把柄吗?活该他落马!” 听着一群人咒骂那靳大人的行为,小陈大人听着不语,眼神则是不由自主地瞟向王大人这边。 此时那王大人低头沉沉,别提那脸色有多难看了,要知道这一场比赛中,他可也没少收了那靖水楼的好处,自然事事都要想着为那靖水楼筹谋。 若不是因为陈大人的成绩影响到了他的布局,他也不会事事刁难那陈大人。 而眼下,当他听到了关于贪污犯靳大人的下场后,他能不心虚恐惧吗? 毕竟那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最短,自己办事不利,把柄都在人家靖水楼主厨的手中呢,若是这次比赛结果不好的话,他日后的命运又该如何呢…… 第2415章 369.八珍玉食(小陈大人不计前嫌为王大人献计一策) 此时那王大人低头沉沉,别提那脸色有多难看了,要知道这一场比赛中,他可也没少收了那靖水楼的好处,自然事事都要想着为那靖水楼筹谋。 毕竟那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最短,自己办事不利,把柄都在人家靖水楼主厨的手中呢,若是这次比赛结果不好的话,他日后的命运又该如何—— 人家小陈大人是已经安全上岸了,这比赛的结果已经公示了,可是看那些评委迟迟没有人去品尝靖水楼的菜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陈大人看得出王大人的焦虑,这一刻他已经胜利了,不管是从比赛结果,还是从人气上,无疑这百合世家的作品,足以碾压群雄,而小陈大人虽是被同行排挤嫉妒了一阵子,而他却用自己聪明才智化解了眼下的矛盾。 眼下,真正头疼的则是他王大人,对于那悬而未决的结果,他口袋中揣着人家靖水楼的好处,若是办事不得力的话,他便是在刀尖上行走,步履艰辛。 所以,他才会事事针对自己的对手,靖水楼的烹饪水准如何咱们是不知道,可是看着那一道平淡无奇的菜品,别说是那些评委了,连同自己都觉得索然无味,不想下筷子。 关系再硬,也要又一定的实力,若是这种拉胯的水准,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挽救不了局面。 这王大人焦急地盯着那些评委,脸上表现出难以遮掩的焦虑,若是条件允许的话,他恨不能自己冲上前去,端着盘子往人家评委嘴巴里灌。 这一刻,形势逆转,众美食专员不是关心自己家参赛代表队的比赛结果,就是来讨好那小陈大人,在无人听那王大人的酸话。 而眼下,早已经失去市场的王大人,也没有功夫再去扯皮那些无聊之事,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则是自己的前程—— 之前揣在他口袋里的那是能够让他欢愉的真金白银,而现在却成了烧手山药,让他忐忑不安。 眼看这评委们尝试了不少的菜品,半天却始终未动那靖水楼的作品,那王大人实在坐不住了,登时一拳捶在了柱子上,憋红着双眼,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吓人。 这比赛论输赢,本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事情,有人取胜便是有人开心,有人输那脸色自然不好看了些。 而最让人揪心的结果,就是那种不上不下的悬而未决的结果。 看着那王大人已经承受不住心理眼里,小陈大人缓步上前,走至王大人面前,在其身后温声问候道—— “王大人……你现在可好?” 一听到小陈大人的声音,那王大人脸色一冷,这一刻他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冷声冷气道—— “陈大人这是要来看本官的笑话不是?如你所愿,我家靖水楼的成绩现在不太尽人意,而刚才本官也是没安好心地酸着你说话,陈大人这会子功夫是该偷着乐了吧?” 小陈大人实在偷着乐,可是他却是一个特别会权衡利弊之人,他冷静微笑,开口道—— “王大人不要总是对本官充满敌意,本官向来不喜与人为敌,与人为善便是给自己多条后路,我知道王大人心头不痛快,本官的代表队侥幸获得全场评委的一致好评,而王大人所管辖的代表队,成绩似乎有些不尽人意,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要是换做本官的话,也会如此吧~” “切~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好人呢?你赢了就该得意,我输了也该认命!只是……本官就是见不得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罢了,若是想要显摆嘚瑟,去那些愿意巴结的人面前嘚瑟去,本官可不吃那一套!” 看来这王大人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连一点伪装都不愿意去做,这是要破罐破摔了吗? 而小陈大人则是一副不以为意之态,他笑着绕到了王大人面前,幽幽说道:“大人输了吗?这结果还未公布,也未可见得一定是输得结果,大人何必这般焦躁乱发脾气呢?” 听到这里,那王大人抬眼白了那小陈大人的一眼,连搭话都懒得跟他搭话。 小陈大人仍是一副悠然之色,冷不丁说道:“我若是大人现在的处境,可不会像大人这般坐以待毙,等着坏结果公布,而是会想尽办法去改变眼下的困境。” “说来容易,你也说了咱们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员,哪里来的资格去跟人家二品美食专家讲条件?我除了站在这里,干瞪眼着急还能怎样?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这事是没摊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置身事外说一些风凉话。” 王大人又斜了那小陈大人一眼,没好气道。 小陈大人低头呵声一笑,说道:“是啊……王大人说的极是,咱们是没什么资格跟人家御用美食专家讲条件,可是不代表你没有这样的筹码!有人有资格跟这美食专家讲条件,你怎么就不知道利用这层关系呢?” 听到这里,王大人突然一愣,似乎品出来了什么,他回过神来,一把揪住小陈大人的手臂,急吼吼向一处无人的地方走去。 待观察四下清静后,王大人压低声量,问道—— “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陈大人神神秘秘提醒对方道:“王大人别忘记了,这最高评委席中,可是有靖水楼的人,只要上面人愿意施压下来,我相信那些美食专家是会给上面人一点面子的,说到底这品尝菜式的事情也是他们专家说得算,他们说是美味就是美味,说不过关就是不过关,谁人能反驳呢?你说呢?”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呢?这是在八珍楼,那靖水楼最大的后台可是武门的三公子,他又是这场比赛的重要评委,若是他肯出面保下这靖水楼的成绩,会不会……” 小陈大人笑得意味深长:“所以说吗~王大人要使劲儿就使对方向,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不如现在趁着还有机会,赶紧再努力一把,没准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到此,王大人突然改变了以往态度,朝着小陈大人作揖行礼,心存感激道—— “多谢陈大人为本官指点迷津,之前多有冒犯,大人竟然不计前嫌,还在这关键时刻愿意出手帮助本官,这一份恩情恩情本官暂且记下了……” 陈大人点头微笑道:“王大人客气了,我说过了,咱们是同僚,定是要相互照料,相互扶持,方可走得长远,事不宜迟,大人赶紧去找三公子吧!” “好!本官欠大人一个人情,日后定会加倍奉还,本官先去办正事,日后有空我们再聊!” 说着,那王大人急吼吼向场外走去…… 第2416章 370.八珍玉食(小陈大人被同僚祝贺) 小陈大人目送王大人离开的背影后,眼神随即一沉,他幽幽转过身去,暗自盘算道。 呵呵~你真的以为这靖水楼的菜品过不了这关吗?有些菜品早已经在晋级内定的名单上路了,特邀来的几个美食专员各个来头不小,他们麾下的队伍又怎么可能会受冷落呢? 你小子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看不起我的出身,事事拿我当笑话,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就是看着你这般焦虑,才故意向你示好提醒你,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在你去求武家三公子出手帮忙的时候,你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腐败的举动。 那三公子是什么人?可是跟昆阳少主走得极其亲近的表情,他虽是权族外戚,可是在权族的地位可一点都不低,能够直接找龙皇陛下说上话的人,那是一般身份的人吗? 你这跟个无头苍蝇一般的撞过去了,说是让三公子出手相帮那靖水楼晋级,这种话即便你不用说,他坐在特邀席上就不可能坐视不管,而你过分关心靖水楼成绩的这个举动,早已经超出了一个美食专员该有的权限,聪明绝顶的三公子自然明白,你在靖水楼那边受了不少的好处,所以才会这般操心靖水楼的成绩…… 王大人,你的焦虑和贪念终将会害了你,而你的愚蠢也将成为你走上不归路的助力! 想到这里,小陈大人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邪笑,表面看着他是在帮那王大人出谋划策,实则他是在给王大人挖坑,而那已经被焦虑冲昏头脑的王大人根本冷静不下来,看着眼下的形势,他比谁都上火,他怕他会成为第二个靳大人,而殊不知小陈大人这一个妙计竟是将他推向绝境的一把助力。 一轮的品尝试吃后,官家的美食专员已经基本上定下了晋级的名单,并有专门的人记录在册,由评委的主席签字后,送到了八珍楼的顶层去,待楼上那几位高层过目之后,确定这一份名单没有问题的后,便可将这一份晋级的名单公布于世。 很快八珍楼门卫的公示栏前便有了官兵开始贴榜,红榜加印,那些负责各个分会场的美食专员一同下了楼,围在公示栏前,寻找自己负责的代表队的名字。 几家欢喜几家愁,看到自家负责的代表队上了榜单上的专员各个眉开眼笑,反之,则是垂头丧气,没个脸色。 小陈大人一眼便看到了居于首位的百合世家的“孔雀开屏”的成绩,这个成绩他心中早有数,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他其实更关心的则是那靖水楼的成绩。 他的目光顺着榜单下移,在第十一名的成绩中,终于寻到了靖水楼的名字,而他看到这里,脸上则是露出耐人寻味的勾笑。 而这时,不少同僚则是纷纷前来,向小陈大人祝贺—— “恭喜陈大人,你所负责的百合世家成绩突出,名列前茅,一举夺魁,咱们这些同僚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可不是吗?这百合世家简直就是一个大冷门,谁会想到这贫瘠的西疆代表队会有这样不俗的见地,做出这样一副绝美的作品来,简直就是一匹黑马,让咱们也涨了见识,对他们西疆的美食业的发展刮目相看!” “是啊~陈大人这一次押宝算是押对了,我说上一次陈大人为何偏偏要跟我换了签,本想着这百合世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来的代表队,我倒是十分嫌弃这种穷酸代表队,那一天陈大人看我脸色不好,这就好心跟我来换了签,那个时候我可是对陈大人千恩万谢来着,现在想想都后悔来着,要知道是这个结果,谁跟我换我都不换!这高额的奖金可就这样进了陈大人的腰包了,想想都觉得了来气~”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谦和解释道—— “我哪里会料到这百合世家会有这样卓越的成绩呢?老实说那一日邱大人拿着百合世家的标签在一边气得脸色铁青,我本想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输赢成败都是无所谓的,平日里我与邱大人关系交好,总不至于看着邱大人为难吧?其实我在哪个组都无所谓,甭管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更无后顾之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就算是选了一个最穷困的组别也无所谓,只是……没曾想这百合世家人家这么厉害,自己靠着实力突破一次次重围,竟然冲到了第二轮的决赛不说,还靠着她们精妙绝伦的厨艺一举夺魁,这些都是本官万万没有想到的,也算是意外惊喜吧~” “所以说吗~好人有好报啊!陈大人及不嫌弃那百合世家师出穷困之地,老天爷都在眷顾陈大人的好人品,这才让它百合世家在第二轮的比赛中崭露头角,成功逆袭,而陈大人虽是在比赛中捞不到什么油水,可是这一笔冠军的专员奖金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陈大人可是要偷着乐呵了~~” “那是那是~这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等奖金下来了,本官请各位同僚们一同吃酒,到时候各位可一定要给本官这个面子。” “那是必须的!这杯酒旁人去不去不打紧,我邱茂田是一定要去的,现在想想都觉得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是这个结果,本官才不跟陈大人换了签呢~” 小陈大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就拍了拍邱大人的肩膀,宽慰道—— “好了好了~~邱大人算是大人有大量,这奖金什么都是小事,咱们同僚关系和谐友好才是大事,你若是心中真的不痛快,不如本官就把这奖金如数归还给邱大人如何?” “罢了吧!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当初跟你换签子,也是我自觉自愿,总不能便宜好处都让我一个人占全了,总是让你陈大人一个人吃亏不是?那日后还让我邱茂田怎么在官场上混呢?别人又该怎么看我邱茂田呢?我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罢了,这奖金说到底还是你陈大人的功劳,到时候你领到奖金请哥几个喝杯好酒,与你一同庆祝庆祝便是,其他的本官可没有都想!” “这个绝对没问题!到时候,咱们就在这八珍楼摆上一桌宴席,本官好好宴请几位大人如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绝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 第2417章 371.八珍玉食(小陈大人蛊惑王大人敲诈靖水楼) “这个绝对没问题!到时候,咱们就在这八珍楼摆上一桌宴席,本官好好宴请几位大人如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绝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 官场上春风得意时,不过是功成名就、加官进爵时,而此时小陈大人负责的百合世家代表队一举夺魁,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这样的结果,不但给小陈大人带来了一定名望和利益,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回去,他可以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公然邀功了,以此驳得美人好感。 他笑得畅快肆意,多少年来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痛快和激动,却在他得知一场比赛的胜利中得来自己意想不到的成就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 仿佛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间得以释放,这种快感太让人忘怀了!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给那些比赛代表队报个信去,今日就到这里,日后大人们有时间再聚。” 邱大人眼看小陈大人眉飞色舞之态掩不住,自己虽说人前说得大度些,到底还是心中悔恨,自然见不得这小子太过张扬,这边有意要离开。 小陈大人这就赶忙弓腰行礼,恭送几位大人离开—— “大人们请回,咱们有时间再聚。” 恭送走几位大人,小陈大人抬头间,眼神一个不经意的流转,恰好其时落在了站在公榜前的王大人—— 只见那王大人一手捂着嘴,抬头双眼盯着那红榜,一脸吃惊激动相。 看到这里,小陈大人明白,这王大人已经看到了自己家代表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这红榜之上,那种意外惊喜的心情可以想象。 小陈大人嘴角微勾,这就稳步走上前去—— “恭喜王大人,贺喜王大人,靖水楼成功晋级,王大人可是功劳不小。” 王大人猛然扭头,一看这恭贺自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位置出谋划策的小陈大人,当时就高兴地合不拢嘴,激动上前,他双手抓住那小陈大人的手肘,抖动不止。 “这……这还不是小陈大人出的主意好!若不是在这最紧要关头小陈大人给本官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这靖水楼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名单之上呢?” 小陈大人微笑谦虚推辞道:“这哪里是本官的功劳,说到底还是王大人协调能力强,若不是王大人及时找到了三公子,只怕为时已晚,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可不是吗!现在想想都后怕,我若是那个时候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干瞪眼,不就相当于等死吗?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我后悔还来不及呢!” 小陈大人微微一笑,应道:“也不至于~没准那靖水楼吉人自有天相,人家能够蒙混过关这一关也不是没可能不是吗?” “狗屁!就凭他们那水准和实力,不是我看不起那靖水楼厨子的水平,陈大人你也在会场上,也看得清凉,那官家的评委连看都不愿意看它一眼,就更别提尝一尝它的滋味了!老实说,我站在会场上,看着那一道平淡无奇的菜品,也根本勾不起什么食欲……若不是我在关键时刻去找那三公子游说,这比赛的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眉宇微挑,应声点了点头道:“也是,我在会场上,可是真正见识到了王大人为靖水楼操心操肺的模样,若不是真的关心,也不会做到这个份上,在敬业和关怀这点上,本官真的是佩服王大人,本官自愧不如。” 王大人长叹,又开始一套官方言谈:“陈大人过奖了,咱们都是给官家办事的,与那靖水楼的关系,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本官可是一点私心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靳大人的事情让王大人觉得后怕,此刻他说什么话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警觉提防,生怕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送进去陪靳大人一起吃牢饭。 小陈大人一看这王大人一改以往猖狂之态,反倒是说话小心翼翼起来,他便明白对方这算是长了心眼,不敢再向从前那般肆意妄言了。 小陈大人眼珠子一转,哈哈大笑起来—— “陈大人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好事,怎么变得如此兢兢战战,小心翼翼了呢?” “我……有吗?是不是陈大人太敏感了些呢?” “到底是我敏感,还是王大人敏感了呢?” 说着,小陈大人缓缓压低了身子,他附在王大人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一番—— “若是本官没猜错的话,王大人是因为靳大人之事才会如此胆小甚微,生怕东窗事发,那野火烧在自己家的门面上,其实王大人大可不必有这样的顾虑。” 听到这里,王大人两眼惊睁,他嘴巴颤颤巍巍道:“呵……呵呵……陈大人此言差矣……” “我明白!我都明白!王大人的处境与那靳大人则是完全不同,那靳大人是个愚蠢的~这没成事前就在那里漫天要价,给自己弄得一点退路都没有,而大人你则不同……你可是先把事情给办完了,若是那靖水楼是个懂事的,大人日后还可以继续与其合作,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若是那靖水楼不是个懂事的,大人也可以通过此次事情后,看清楚那靖水楼的底牌,它会不会是第二个惊鸿楼呢?日后该如何工作,大人心里是得有个数了……” 听到这里,王大人惊怔片刻,那小陈大人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已经听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陈大人的意思是……” 终于,王大人的心思被小陈大人蛊惑动了,不禁又起了邪念。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王大人为那靖水楼的成绩四处奔波劳顿,就这样算了嘛?王大人肯吃这个闷亏了吗?” “这个……自然本官不乐意啊!” “那就对了!回到了靖水楼那边,该怎么说比赛的情况就如实去说,靖水楼的主厨若是个懂事的,自然不会亏钱王大人您不是?毕竟大人可是办了靖水楼一个大忙!不是吗?或许……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听到这里,王大人眼神一狠,他贪念愈升,在小陈大人的蛊惑下,他决定要好好敲诈那靖水楼一笔…… 第2418章 372.八珍玉食(武玄华大怒,决定收拾王大人) “你说什么?那个姓王的又在明里暗里地敲诈靖水楼?” “是……是的……” 此时,武玄华正坐在昆阳府的客房中与自己的表兄上官昆阳吃酒闲聊,而这时,自己的下人的突然来报。 听到这个消息后,武玄华脸色突变,气得脸色发青。 上官昆阳更是吃惊,问道:“你们说的这是关于全国厨艺大赛的事情吗?” 武玄华回头唉声一叹,说道:“可不就是这件事情吗?为了帮那敦罗田撑场面,他命我在中岳华都挑选出来一个厨师队伍前来应战,我便是寻来了中岳华都最好的厨师团队靖水楼的大厨们参加比赛,结果……不是我说你们权族那些小官员的作为,还真是贪得无厌,让人发指!” 上官昆阳拧着眉头,越发感了兴趣,问之:“到底是怎么了?你别给我说半句留半句的,说明白了!” 武玄华翻了一个白眼,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道—— “靖水楼的厨艺你也是了解的吧?” “那肯定的啊!你我只要去你们武门,那可是我钦点的酒楼,除了那里,你们中岳华都的饭菜可没有本少主能看上眼的。” “可不就是说吗?那靖水楼的老板与我有些交情,我把参赛的事情一告知对方,人家连打嗝都没打,便是应下了,这不还把人家最精良的厨子给派了过来,为此人家靖水楼专门关门歇业了一个月,就是为了参加这场比赛,给你们权族这么大规模的饮食比赛撑场子!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 “要说也是哈~这顶梁柱的大厨都来参加比赛了,确实会影响人家酒楼的生意,毕竟客人都是冲着大厨的手艺去的。” “可不是吗?!一个月的收入就这样打水漂了,人家靖水楼的老板说什么了吗?没说什么,还一直说要支持咱们权族厨艺大赛的工作。” “那他靖水楼的老板也不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参加咱们厨艺大赛也不是绝无好处,首先他们可以通过此次比赛打响靖水楼在权族的名号,要知道武道四国中,能够出得起钱消费高端酒楼的国度,也就是非咱们权族莫属了,若是能够通过这个渠道吸引一波权族食客的流量,那他一个月的生意亏损,也不算吃亏。” 没曾想这上官昆阳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毕竟他是在主管关税这一块儿,常年与那些商贵打交道,那些人的小心思,他还是清楚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愕,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倒是没有唬住自己的这位表兄。 不过也罢,自己表兄都长到了这个年岁,若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确实让人发愁得很。 武玄华登时话锋一转,又为靖水楼说情道—— “表兄所言极是,那些商贵也都不是傻子,自然他们有他们的小算盘,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我这么跟昆阳表兄说吧,靖水楼的大厨是个懂事的,每次比赛前那给那官员们都是孝敬,所谓礼多人不坏,靖水楼的大厨在我的授意下,没少给那美事专员塞钱财,这专员有什么事情需要靖水楼帮忙的,那些大厨只要能做到的,绝不含糊,这算是有诚意的吧?” 上官昆阳提壶给那武玄华倒了一杯酒水,笑着说道:“你调教出来的下人,自然不会错,这点上我还是信任的。” “好吗~权族的官员利用职位之便为自己谋些福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咱们这边该拿出的诚意,是要表示表示的!可是你知道这个王大人有多过分吗?在靖水楼分到他手底下的时候,四场比赛下来,他里里外外已经敲诈了白银近千两,靖水楼比赛的是厨子,不是钱庄,哪里来得了那么多的银子呢?” “近千两的银子?这……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吗?呵呵!为了息事宁人,那靖水楼的主厨,也是咬了咬牙关,满足那家伙的胃口!本以为可以讨好那混账,结果倒是助长那姓王的气焰!之前的第一轮比赛时,咱们靖水楼的成绩有些出头,惹来不少参赛代表队的异议,所以敦大人专门交代了我说,第二轮比赛不要太出头,稳妥行事,晋级便可,我便特别嘱托了那靖水楼主厨,保守作战,不必做太惊艳的菜品,只要能够保证晋级水准就可。主厨是听我的话,故意在比赛中放了水,有失以往做菜的水准,就是为了打消其他代表队的疑虑,免得让人家怀疑敦大人在暗箱操作。结果却没想,那王大人竟然跑过来找我说情,说是那靖水楼的菜品太过一般,在第四轮的比赛中评委连看都不看一眼,让我想想办法。”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乐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我就想这是瓜娃子吗?你来找我作甚?你不过是一个美食专员,却做出这样逾越规矩的事情来,从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了,他到底是贪了多少,以至于这么操心靖水楼的成绩了?看着他那焦急上火的态度,我便是随意安慰两句后,将其打发走了,因为我知道,这个比赛结果已经有了定论,其他的代表队会不会晋级,我是不知道,但是咱们靖水楼肯定是稳稳在那晋级名单上,而那王大人的态度实在让我怀疑,我便唤来了靖水楼的人,问个究竟,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好家伙!这混账竟然打着美食专员的旗号,敲诈了靖水楼那么多的银两,当时我就气懵了!之后,我专门嘱托靖水楼那边,要提防这一位王大人,不能再被他敲竹杠了!结果呢……呵呵~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 “又怎么了?” “你可知道待比赛成绩公告之后,他回到了分会场后狮子太开口,说是若不是他在其中周全,靖水楼肯定是要落榜的,要让靖水楼再给他封一个大红包意思意思!” “哈哈哈!这家伙也太贪心不足了吧!我看他是要钱不要命!这玩心眼竟然玩到了咱们三公子的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死活~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这种垃圾人,留着还有何用呢?寻个时机,制造一起意外事件,要了他性命便是~~” “也行~就按你说的办,都是小事,别因为这等事情影响了你我吃酒的兴致~来,走一杯~” “来!” 第2419章 373.八珍玉食(曹云飞前来报喜,却遭武玄月冷待) “月儿,你听说了吗?” 曹云飞刚从锦瑞得到百合世家一举夺冠,拿到了美食比赛第二轮比赛的第一名的好成绩,这就兴奋激动到不行,一招跨虎成风,就冲到了武玄月的寝殿中。 此时的武玄月正坐在梳妆镜前拆掉头上的朱钗,看着镜子中的映像,成功捕捉到了曹云飞情绪。 武玄月一副波澜不惊之色,继续拆解头上的朱钗首饰,连头都不回。 “看来曹镇主是已经到得到了好消息,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奋,这么冲动地来到我寝宫。” 曹云飞兴致冲冲前去,随手从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凳子,“哐”得一声放在了武玄月的身边,他则是一把摆开下摆,兴奋的坐下来。 “我当然兴奋了!那可是冠军啊!就我西疆那几个滥竽充数的主?在这种比赛中竟然也可以当冠军??这是在开玩笑的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她轻叹一声:“一切尽在注定中,你以为就我求那天门师尊前去相助是吃干饭的吗?纳兰师尊是有些本事的,有她助阵,百合世家就不可能又太差的成绩。” “可是这是冠军啊!这冠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来的!说实在的,他们能够成功晋级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了~而这一次竟然一举夺冠,简直就是意外惊喜,你知道吗?锦瑞给我说这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差点惊掉了下巴,当时就懵了!” “呵呵~看你那点出息吧~不过是一场晋级赛的冠军,就把你乐呵成这样了?百合世家能够拿到冠军,不过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冥冥之中,这个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 眼看着武玄月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曹云飞的热情似乎被对方给消磨了不少,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要知道,他可是满怀揣着热情而来,本以为可以跟自己的小娇妻一同分享自己的激动心情,结果人家呢?一副早已经料定的从容,对待自己的态度就跟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者说教一个小孩子一般,这样的结果自己怎么可以忍受。 最让曹云飞无法忍受的是,武玄月自打自己进来之后,却未曾用正眼看过自己一眼,那眼睛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而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眼,喋喋不休,说个没完,这人若是一直在表达自己的情绪,却在对方那边得不来回应,渐渐得也会觉得没劲儿起来。 曹云飞的热情在一点点被武玄月的冷淡消磨,而他却不甘心,突然间,一把将武玄月的身体扭到了自己这边,脸色郑重了几分,问道—— “你跟我交个底,这一次百合世家能够夺冠,你是不是又在背后使什么小动作了呢?” 武玄月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脸,打了一个哈切道:“你猜我有没有搞什么动作?” 曹云飞狐疑眯着眼,盯着武玄月的脸,疑声道:“我怎么感觉……这百合世家的成绩喜人,绝对离不开你的手段呢?” 武玄月乐了:“呵呵呵~~你算是猜对了,这一次你倒是有长进了!” 曹云飞追问道:“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告诉你~告诉你就没有意思了~~” “切~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劲儿呢?跟你说话真的是累了,什么都给掖着藏着,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感觉吗?” 曹云飞就开始发脾气抱怨,每每自己被武玄月摆弄了之后,他就会如此。 武玄月外头勾嘴微笑,而后缓缓转过身去,对着镜子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缓缓道—— “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吗?我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你们西疆的药膳现在已经打出了声望,日后西疆的饮食行业肯定是要在武道四国引起一阵热潮,这就是公然比赛的妙处,区域品牌打开了知名度之后,便可以拉动区域的经济,若是换做别人,就剩下偷着乐了,可是你还这般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我,真是不是好人心~” 武玄月故意回避曹云飞的话题,又把百合世家夺冠之后的益处强调了一边,为得就是堵住对方的嘴。 曹云飞“啪”得一声拍在了武玄月的桌边上,愤然起身,这说翻脸就翻脸的个性,还真就属他曹云飞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对吗?故意避重就轻,跟我说这些干嘛?就是为了堵住我的嘴巴吗?” 武玄月缓缓扭头,抬眸而望,注视曹云飞良久后,无奈一叹道—— “你是喝酒了?” “来之前喝了些——” “跟谁?” “还能跟谁?季先生呗!” “是不是季先生又给你说了些什么?你是光喝酒,还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了?怎么说话又是这般不着调了?” 曹云飞凝着眉头,气呼呼道:“这又是哪里跟哪里?这又跟季先生有什么关系了?” 武玄月眼神一沉,你过头来,对着镜子没好气地嘟囔道:“狗头军师……尽不出些好主意,天天就会给你灌输些男尊女卑的思想……” “你说什么?” 曹云飞毕竟站着,听得那武玄月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不过经过他的判断,大致能够猜到武玄月说的这话不会是什么好听话。 “没说什么,我是说,你们二人别把人想的太坏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武玄月从始至今都没有想过要害你曹云飞,若是我想害你曹云飞,只怕你根本招架不住了。” “你!你过分了啊!你在小瞧人吗?”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你说呢? 而她嘴上却是另外一回事:“没有~不敢~我怎么敢小瞧你曹大镇主呢?我只是想说明的是,对你我问心无愧,你也就不要在要求我那么多了,总而言之,西疆现在的发展势头蒸蒸日上,这对你君主来说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老是这样的生些别扭气呢?有好处,你就拿着,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西疆的百姓着想不是?身为一国之君,不该总是用情绪来控制理智,这点上你还是需要修炼。” 曹云飞越听这话越是生气,就不喜欢武玄月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口气说教自己,明明她年纪比自己小,又是一个女子,凭什么用这种教育人的口吻说教自己…… 第2420章 374.八珍玉食(云月夫妇又起争执) “总而言之,西疆现在的发展势头蒸蒸日上,这对你君主来说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老是这样的生些别扭气呢?有好处,你就拿着,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西疆的百姓着想不是?身为一国之君,不该总是用情绪来控制理智,这点上你还是需要修炼。” 武玄月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因为应付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本以为的好意,可是在曹云飞哪里却总是被他解读成另外一副模样,搞得自己多对不起对方似的。 时间久了,武玄月就疲与解决这种事情,也就随他曹云飞的使性子吧。 而曹云飞呢?他是越听这话越是生气。 说到底,他就不喜欢武玄月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口气说教自己——明明对方年纪比自己小,又是一个女子,凭什么用这种教育人的口吻说教自己呢? 曹云飞登时皱紧了眉头,攥紧了拳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给我好处就揣着呗?你当我什么?乞丐要饭的吗?被你武玄月频频施舍冷饭,还要感恩戴德吗?” 武玄月闭眼耸肩,无奈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是又气又恼又恨,可是偏偏又拿对方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又说这种话吗?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呢?为何总是要把别人的好意曲解成这个样子呢?” 曹云飞咬了咬牙关道:“你的好意尽是算计和手段?最重要的是,你从来都不跟我商量,把我当成局外人,你的这种不信任,让我非常不舒服!” 武玄月有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心道:有些事情我根本没办法给你商量,以你那处事的观念和手段,明知道给你商量了得到只会是否定的答案,到头来有些事情因为你的观念而无法推进,导致整个局面开展不了,我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武玄月没有回答曹云飞的话,她冷冰冰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道何时镜子中的自己已经变了模样—— 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生,曾几何时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些深邃和狠厉呢?有曾几何时自己的面容变得干练和精明了…… 这些潜移默化的变化,自己很少去注意,而被曹云飞这么一纠缠,自己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成长不仅仅是心性,连同容貌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木梳,缓缓站起身来,这一刻她不卑不亢与曹云飞对峙起来—— “曹镇主,我现在的身份已然不同往日,我不仅仅是你曹云飞未来的未婚妻,我曾经也是曹家军的协领大人,而眼下我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那边是天门的真士,有了这一重的身份,我的担当就比从前重了一分,我不仅仅要为西疆的发展筹谋,也要为南湘的未来谋划,你可知道我的难处?” 看着突然绝地反击的武玄月,曹云飞起初的反应是一愣,而后他脑子一乱,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你自找的!你本可以选择更加轻松的活法,谁让你要选择这样生活方式呢?既然你选择了,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你说什么?” 武玄月怔然,她万万没有想到曹云飞会说出这般不堪入耳的言语,这可是在她的心上剜肉啊! 曹云飞也是一愣,他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大概是今天自己喝得有点多,加之自己本是高高兴兴来这里给她武玄月报喜,结果换来的则是一盆冷水浇到底,他心里不爽,自然嘴巴上也不会饶人。 其实,在看到武玄月生气的脸的时候,他已经后悔了自己说的话了,可是这话就宛若绷在弦上的箭,一旦发出哪里还有回头箭的道理呢? 错了也就是错了,自己既然把话说透了,索性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明白了。 “我……我……我其实也是心疼你!我也不想看着你过得那么累,明明你可以选择更加轻松的活法的……” “轻松的活法?什么活法?就是跟你曹云飞回到西疆,在那沙漠荒凉之地给你生娃,厮守一生,然后就这样安于现状,一天天的过日子?等着看着那权族一步步强盛,待到人家成了这武道四国的霸主,入寝你西疆,将你曹云飞囚禁起来,逼你签下投降的条例,从此之后,西疆变成了那权族的附庸国,到了那个时候,曹镇主你丧失的可不是领土,还有国家的主权,成了人家权族的阶下囚,你还要想什么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连跟人家平起平坐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看到现在鬼族现状了吗?他们的今天,就是你们西疆的明天,曹镇主倒是好心性,安于现状,坐以待毙——这就是你所谓的轻松的活法吗?” 曹云飞一听这里,他心虚却还在狡辩道—— “我没有说一定要安于现状,至少咱们西疆现在的生活是安稳的,至少你一个女人家不用奔走四方,让自己过得那么累……” “呵呵~你说什么笑话呢?自打我父尊死后,别说是西疆了,这武道有一处安稳之地吗?野心家看到的是机遇和挑战,他们制造了一场场的事故为何?就是为了能够集聚更多的权利在手中!你所谓的安稳,只是一时看起来的假象罢了,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曹镇主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这武道的形势吗?” 武玄月不甘示弱,对于曹云飞的此次无理取闹,她已经疲惫了,而事到如今,竟然对方已经不怕撕破了脸,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是!你总说我做事独断专行,从来不跟你商量让你伤了心,你可知道我为何这么做吗?” 曹云飞拧紧了眉头,看着武玄月发脾气的模样,他的气势减弱了不少。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武玄月抿了抿嘴,思索了一阵后才道:“那是因为我知道跟你商量了,以你的处事原则是根本行不通的!偏偏对付权族之道,绝非正道,而是要以他们其人之道黄治其人的方法出手,我不想你看到我做事的手段后,而厌弃我,所以我才会选择一直瞒着你,按照自己的步伐行事……” 第2421章 375.八珍玉食(武玄月再次说服曹云飞别扭个性) 武玄月抿了抿嘴,思索了一阵后才道:“那是因为我知道跟你商量了,以你的处事原则是根本行不通的!偏偏对付权族之道,绝非正道,而是要以他们其人之道黄治其人的方法出手,我不想你看到我做事的手段后,而厌弃我,所以我才会选择一直瞒着你,按照自己的步伐行事。” 武玄月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怔,他脸色一沉,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种可怕的预想—— “你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你……你是再说,你在对付权族的时候,是动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了吗?” 武玄月眉宇微挑,她没有直面回应曹云飞的问题,而是轻描淡写一句话应之——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曹镇主,我知道你的为人,耿直善良,见不得一丝半点的蝇营狗苟,而权族为何总是能够欺负义门呢?就是因为义门是那道德当做做人行事的标杆,而他们却拿道德当做幌子,你跟他们博弈,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总归是要吃亏的。” 曹云飞越发听着生气,愤然大怒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那权族做人做事的手段我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呢?你明明是在认可他们的行事作为,却在我面前说着另一套说辞,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的人,最让人讨厌!” 武玄月就知道只要自己承认了这个结果,那换来的一定会是曹云飞过激的反应,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于自己这个耿直的男友,她实在难以应对。 “瞧瞧!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看你那恼羞成怒的模样,我还能跟你商量个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在对付权族的问题上,我明知道之会跟你的意见产生分歧,也明知道用你义门的那一套在权族这里只有惨败,到时候咱俩矛盾不断不说,还会影响你我的感情,这就是为何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的缘故。” “你不跟我说,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支持呢?” “在这个世界上,我武玄月自允是最了解你曹云飞的为人的,明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知道我想要怎么做,结果已经摆在那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曹镇主,你可知道这世道最难做两件事情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是个傻子行了吧?” 显然这个时候的曹云飞已经气急败坏到说负气话的地步了。 “你这样说话就没有意思了啊!咱们就事论事,你不是想跟我讲道理吗?能不能和平静气的好好说话?” “行——那你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这世间最难做的两件事就是,第一把别人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中;第二就是把自己的思想硬生生塞进人家的头脑中,显然我明知道你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接受不了权族那一套,与其跟你说了让你生气,不如我一个人来承担。” “那听你的意思是,你是能够接受他们那一套理论是吗?” “我也不能接受!或许这么说你不相信,可是事实就事实如此,我之所以选择去利用他们的手段和规则打倒他们,是因为这是对天门最有效的手段,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研发新的战术,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是最速效的方法。” “可是……你知道的,在你利用手中权利的时候,采取阴谋之道之时,你的内心也在一点一滴的腐坏……日后,你还会是曾经那个我认识的武玄月了吗?” 说着这话的曹云飞,眼中透着惋惜和憎恶。 武玄月无奈一叹,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个干嘛呢?我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早已经没了回头路了~骑虎难下啊~”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总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恨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勇者的路上从来没有退路,他们的眼睛只可能往前看,他们的步伐只可能往前走。” “你累不累?” “你说呢?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怎么可能不累呢?” “所以啊!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有些事情,不逼一逼自己,又怎么知道原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其实,我跟季先生都清楚……你是为了我们西疆着想,这些时日你为西疆所做的一切,我都看眼中……可是看着你现在一天天的变化了,我是真怕了,你跑的太快,我怕有一天……我怕有一天,你会摔得太疼……” “呵呵~终于说句有良心的话了?听你说这句话,还算是让人舒心些~~” 武玄月见曹云飞终于肯示弱了,这态度也不比刚才那般强硬,实时软了些许。 “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还故意气我不是吗?” 武玄月松了一口气道:“你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想想也不尽然,我本以为自己为你做了一切,会换来你的开心,结果……似乎每一次的结果都不圆满,都是我一个人在异想天开,每一次似乎你都会跟我发一场脾气,我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对了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怅然一叹,他知道自己发脾气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过不去自己自尊心的那一道坎儿…… 他清楚武玄月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自己,可是自己怎么说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总是让一个女人在背后支持着自己,脸上多少会挂不住,所以才会有事没事生出一些无名火,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她人…… 眼看曹云飞不吭声了,武玄月继续道—— “老实说,我是觉得自己是亏欠天门的,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我不知不觉中会有所偏颇,曹镇主你平心而论,对你们西疆,我是不是考虑的更多,而对我娘家的母国南湘,我是不是有欠考虑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愕,他登时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个……的确如此,若是月儿你觉得亏欠的话,日后便是多帮助天门一些,也免得落得那天门闲话……”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握在拳头的里的肉和包在骨头的上的皮,还是有所区别的,曹镇主若是换做是你在我的位置上,你又该怎么选择呢?” “我……哎~还是算了吧……这话我是没有立场说了……” 这一刻,曹云飞是彻底败下阵来,他再一次屈服在武玄月的口舌之下。 第2422章 376.八珍玉食(云月夫妇和好如初)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握在拳头的里的肉和包在骨头的上的皮,还是有所区别的,曹镇主若是换做是你在我的位置上,你又该怎么选择呢?” “我……哎~还是算了吧……这话我是没有立场说了……” 这一刻,曹云飞是彻底败下阵来,他再一次屈服在武玄月的口舌之下。 武玄月低头轻笑,说道:“曹镇主现在也绝得理亏了是吗?” 曹云飞轻叹道:“倒也不是理亏,只是细想下来,我们西疆合着南湘比,确实比较沾光,这点上我……我无话可说。” 武玄月笑着说道:“那可不是吗?当初为了化解西疆疫情困境,纳兰师尊直接化身为民家女医亲自赶赴西疆,为权族落魄贵族争执,通过她那精湛的医术,彻底扼制了食珍症的扩散感染,曹镇主想想看,若是那个时候没有人家纳兰师尊慷慨解囊,西疆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 曹云飞垂眸低头,理亏不再言语。 武玄月乘胜追击,继续道:“这食珍症的危机化解了,为了能够打入权族内部,西疆和南湘联手,并且成立了两个代表队,分别代表西疆和南湘参加权族组织承办的厨艺大赛,为了不让西疆掉队,我特别拜托纳兰师尊参与到西疆代表队中,为百合世家增光添彩,这才有今天的成绩,而人家南湘呢?要知道,那纳兰妙蕊的厨艺远近闻名,尤其是她的素斋,早年就在武道有了不小的名气,而这几轮比赛下来,南宫妙蕊的实力却次次被忽视,若是换做是曹镇主你,明明一身的本事,却郁郁不得志,被人忽视,被人冷漠,即便到了比赛场上,想要靠自己的实力争个高低,结果呢……你说若是被八珍楼这种大酒楼的名厨比下去了,人家的实力确实厉害,偶然又一次失败,南宫妙蕊尚且还能忍受,可是偏偏这一次是被你们百合世家的比了下去,你觉得那自命清高的南宫妙蕊能不能忍呢?” “我们百合世家怎么了?看你说的,好像我们有多不堪似的!” 曹云飞虽是心虚,可是听到武玄月评价自己的手下们,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不禁嘟囔了两句。 “你说你们百合世家怎么了?两个医生带着一群厨艺平平的小丫头的片子在蒙混过关,你自己说说,你们队伍中有哪个是厨艺科班出身的?” “那……那……那咱们就是有这个运气不是?运气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吗……” 曹云飞弱弱狡辩,心虚归心虚,可是嘴巴就是不肯服软,也是一个死要面子护犊子的主。 “呵呵~你也说了是运气好对吗?你这话说得对也不对,不仅仅是因为运气,还有人为的筹谋,我说过了,这一次你们能一举夺冠,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的缘故,运气固然重要,若是没有人在背后帮你们百合世家运营,所谓的好运气只怕也顶不了多大的事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又是一通嘀咕:“总是跟说这些大道理,却又不跟我讲清楚你是怎么运作的,频频猜测,老没有意思了~” 武玄月明明听到了曹云飞的抱怨,可是偏偏装作没听到,继续说道—— “好吧,就当是你说的运气好,那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所谓风水轮流转,就跟打马吊一般,好运气也不可能总是待在一家中,这局你赢了,下一局就该是别人的天下了,所以呢~我这边也是先给曹镇主打声招呼,这一次的胜利,月儿真心为百合世家感到高兴,而日后百合世家的成绩因为运气的耗损而会下滑的话,曹镇主也不要觉得气馁,这是正常的规律,盛极必衰,否极泰来,好事不可能总是围着一个人转,你可明白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抬头,一脸不乐意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你该不会因为我今天恼了这一通,而故意报复百合世家吧?我跟你说啊!这可不行,那百合世家可也是你的嫡系啊!你怎么舍得下手呢?” 武玄月歪头呵笑道:“你也知道今日你来我这里是无理取闹吗?你也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吗?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何还每次都要这样跟我吵架呢?” 曹云飞登时耷拉着眼皮,撇了撇嘴,没好气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是自己人,我知道怎么跟你任性的话,你都不会跟我翻脸,就像你在我这里不管怎么作妖,我是恨不到心里去的,所以才会在你的面前肆无忌惮。” “那你就不怕又别的男人比你做的好,把我抢走吗?” “你敢!我曹云飞自允是男人中的精品,论其样貌、品学、武德和修养,试问这天下有几个男人与我可以相媲美呢?” 武玄月登时翻了一个白眼,对曹云飞这过度自恋的态度实在难以忍受,虽说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这种话让当事人自己来说,难免变了味道。 看着武玄月一脸嫌弃的模样,曹云飞登时不乐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揽住武玄月的腰身,故装生气道—— “你这丫头一脸的不情愿是怎么回事?我说错了吗?还是说你身边已经出现这样的男人?!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变心了?嗯?” 武玄月就怕曹云飞突然动手动脚,尤其是自己和对方单独相处时,这家伙总是会有意没意地揩自己的油。 这下子可好,自己倒是给对方制造了机会,自己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给对方留下了破绽? 武玄月企图挣扎,曹云飞这逮着机会了,哪里肯放手,登时双手一用力,将其轻轻松松腾空抱起,明明得逞了,嘴巴里还不饶人—— “我看我是这段时间对你恩宠太少了,才让你有心思去想别的男人是不是?看我今晚上怎么收拾你——让你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男人去!” 说着,曹云飞抱着武玄月朝着床榻方向飞步而去—— 武玄月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大声声张,却是一脸娇红,半推半就地从了对方…… 第2423章 377.八珍玉食(素来静心得知比赛结果,心中不快) “气死人了!这一次的成绩怎么又是第四名呢?咱们素来静心是怎么了吗?就跟这第四名杠上了不是?” 当天门的小女修听说了自己家的成绩后,一点欢喜的情绪非但没有,更是气愤到了极点。 而在听到自己家下手的女修道出了这个成绩后,南宫妙蕊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心中自然不甘心,明明觉得自己实力斐然,怎么总是这样一个结果呢?若是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甘心吧…… 司空嫣一眼看出了南宫妙蕊的情绪,她赶忙使了一个眼色,勒令从外面回来的小女修别再说话了。 只是,即便那司空嫣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得住。 在一旁练刀工的尧曦冉听到这个成绩后,自然也不倚,登时放下手中的菜刀,冷着脸追问那两个小女修道—— “又是第四,你前三名是谁?” 这两个小女修一被问到前三名的成绩,登时脸色恐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个人敢吭声。 尧曦冉一看这形式不对,偏偏还要问个究竟,她向来就是这个个性,凡是都要刨根问底,绝不允许出现含糊其辞的情况。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被尧曦冉严声狠厉的腔调一吼,那两个小女修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惨白,却站在原地越发不敢动弹了。 尧曦冉一看自己的喝令无效,登时脸色一沉,又命令道—— “叫你们两个呢?耳朵聋了吗?还是听不懂人话?赶紧给我过来了!” 这一次两个小女生这才反应过来,连想都不敢想,跑了过去,立在了绕曦冉面前,战战兢兢。 对于自己这位铁面无私的师姐,这天门哪个女修不害怕呢?更别说这入门不久的小女修了。 “刚才问你们呢?这第二轮比赛的前三甲的结果,你俩迟迟不肯回答?怎么这比赛结果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那俩小女修,低着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还是不敢吭声。 “问你们话呢?我这个做师姐的话,什么时候这么不管用了?” 又是一声严声狠厉的训斥,尧曦冉这声音并未提高几度,可是这冷言冷语却比那吼叫声更让人心惊胆颤。 “第……第三名的成绩是……是黑市的鸿宾楼……” 一听到这鸿宾楼的成绩又是在自己之上,南宫妙蕊脸色又难看了一个度,可是她还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呵呵~又是这样的结果?鸿宾楼总是比咱们领先一名,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南宫妙蕊阴着脸,冷嘲热讽而来。 尧曦冉听到这里,也是脸色不好看,歪着头翻着白眼,显得十分烦躁。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八珍楼第一,靖水楼第二是吗?” 小女官不敢隐瞒真实成绩,这才小声矫正道—— “八珍楼不是第一……他们这一次是第二……”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和尧曦冉同时惊目,一同吃惊的站了起来,绕曦冉吃惊问道—— “八珍楼第二?这……怎么可能?难不成那靖水楼的成绩还能超过身为东道主的八珍楼吗?” 小女修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靖水楼这次的成绩不太理想……他们已经是十名开外的成绩了……” “嗯?!这倒是奇怪了!这一轮比赛的冠军不是那靖水楼,也不是那八珍楼,那到底是谁呢?” 尧曦冉越发对这个成绩感兴趣了,而此时,南宫妙蕊的心思与尧曦冉一样,只是她在有意压抑自己的心情,只听结果,却不愿发问。 “这个……” 两个小女修又是一脸的恐慌,相互看着对方,却不敢说话。 看到这里,尧曦冉已然看出了事情的蹊跷,这就逼着两个小女生必须说出实情。 “你俩哑巴了吗?不过是一个结果罢了,有这么难说吗?” 小女修嘴巴十分严实,只见她俩埋着头,委屈巴巴不敢吭声。 “你俩到底说不说?” 又是一阵沉默回应——这一次小女修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尧曦冉。 尧曦冉突然拿起手边的钢刀,猛地砍进了案板上,冷冷道—— “你俩给我记住了!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这个结果是从你俩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若是这结果是从别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你们俩给我小心着点!我尧曦冉向来军法严明,一定会给你们定一个抗命不从的罪行,就看你俩担不担得起这罪名!” 当那钢刀“哐”得一声砍进了案板时,两个小女修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她俩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呼饶命。 尧曦冉铁面冷视,冷冷道:“求饶没用,我只想听到我想听到的消息,你俩这么聪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终于两个小女修架不住尧曦冉的恐吓,终于服了软—— 其中一个小女修,跪在地上弱弱道—— “是……是百合世家……”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没有听清楚——” “是——百合世家!” 那小女修壮着胆子大声喊了出来,而当听到这个结果后,对于在场的三位天门女官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是谁?!” 南宫妙蕊也不再装着清高矜持,竟不知何时,她已经冲到了哪里两个小女修的面前,当真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是……是百合世家没错了……我们在专员那边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跟师姐一样的态度,咱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这一次比赛夺冠的代表队……竟然是百合世家……咱们还专门在专员那边确定了一下结果,专员十分肯定,咱们才敢回来回禀……” 另一个小女修眼看自己同伴的话不足以为信,她便在一旁帮衬附和两句。 而就是这样一番话,却对南宫妙蕊来说可谓是致命的打击…… 南宫妙蕊先是怔然片刻,而后扬天嗤笑连连,她走起路来有气无力,一脚轻一脚重,自己的内心现在受到了重创,难以平复——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百合世家?哈哈哈……百合世家?!他们竟然是冠军!还真是一个笑话……” 看着南宫妙蕊疯癫的状态,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吭声,除了心疼之外,大家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 第2424章 378.八珍玉食(司空嫣一声怒吼,控制全局) 南宫妙蕊先是怔然片刻,而后扬天嗤笑连连,她走起路来有气无力,一脚轻一脚重,自己的内心现在受到了重创,难以平复——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百合世家?哈哈哈……百合世家?!他们竟然是冠军!还真是一个笑话……” 看着南宫妙蕊疯癫的状态,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吭声。 屋内除了充斥着南宫妙蕊的疯笑声,其他人都沉默了,这样的结果,大家心知肚明,对于南宫妙蕊这样的厨艺奇才,众人除了心疼之外,竟无人知道该如何劝说她为好…… 尧曦冉看这南宫妙蕊现在这般姿态,就像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志士,明明胸中有抱负和理想,手中有实力和能力,却在一场场不公平的比赛中,被人消磨了意志,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这位师妹。 司空嫣低头唉声一叹,对于自己的同门师姐妹处境,她心疼极了,对于自己这个团队得来的结果,她也是觉得不公平。 “百合世家?!开什么玩笑呢?就他们那个团队,其中的成员连一个像样的厨师都没有?全是滥竽充数的选手……就这样一个团队,还能拿第一!这比赛的水分也太大了吧!” 没曾想一向好脾气的司空嫣起先开口,她这一次也是忍无可忍了。 此话一出,登时激起了千层浪,本就愤愤不平的尧曦冉,这会子功夫也跟着一同发作了起来。 “就是啊!想当初,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他们差点落败,若不是南宫师妹好心去提点一二,他们想进入第二轮的比赛简直是痴心妄想!怎么?不过是三日不见,他们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这赛场的领军人物了?鬼才知道这比赛中有什么猫腻!” 听到两个师姐在抱怨,那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女修也跟着起哄起来。 “就是啊!上一次比赛的时候,若不是咱们素来静心好心相助,让我们几个小女修去他们的摊位帮忙去,他们未必能够见得能够进决赛,这一次他们能拿冠军……还真是让人生气,他们的实力旁人不知道,怎么还清楚吗?都是些二八操的水准,登不上大雅之堂,却能够在比赛场上一举夺冠,这比赛的公平公正意义何在?” 所有人都站在了素来静心的立场说话,每一句话都是心声,毫无遮拦的抱怨。 人就是这样,当大家是战友时,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对方的好来衬托自己的成功;而成了对立关系后,对方的成就倒成了映射自己失败的镜子,让人十分不爽。 在南宫妙蕊心中,他可以接受八珍楼在自己成绩之上,但是她万万接受不了百合世家一举夺冠的实事。 因为在她的眼中,那百合世家就是一个跟着大流跑的队伍,没什么真才实学,来参加比赛不过是为了滥竽充数,捡漏躺赢罢了。 他们若是拿个一般的晋级成绩,南宫妙蕊尚且可以接受,毕竟这百合世家对自己还算友善,加之西疆和南湘的睦邻友好的关系,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 不对……与其说是相互帮助,不如说是天门单方面的施舍友善罢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别提有多好了。 在南宫妙蕊看来,那百合世家根本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他们的存在说白了,就是依附和衬托素来静心的存在罢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有朝一日会超越自己的存在。 所以,在心态上,南宫妙蕊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当然,南宫妙蕊能有的想法,自然也是这素来静心所有人的想法,曾经不当对手,甚至压根没有看到眼中的人,结果却只闷闷不吭声中拿了一个这样惊艳的成绩,放作是谁,谁能够接受呢? 司空嫣看这南宫妙蕊还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个结果,她便走了上去,好声安慰道—— “南宫师妹,别这样~这不过是一场晋级赛罢了,没有必要这么较真了,咱们的成绩也不是很差,虽是没有进三甲,可是足以证明咱们是有进前三甲的实力不是?晋级了极好,谁是第一其实无所谓的,只要在咱们在最后的决赛中取得冠军,那才是给咱们天门争光添彩了呢~一时的输赢算什么呢?” 南宫妙蕊缓缓转头,眼神呆滞,呵呵傻笑问道—— “我记得这话上一场比赛就有人跟我说过……结果呢?到了第二场比赛,又是这样的境遇……事到如今三师姐还没有看清楚形式吗?这比赛还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吗?我南宫妙蕊自允厨艺精湛,却次次被人碾压,旁人也就算了,连同那百合世家那种水准也可以在咱们超越咱们的成绩,这样的结果,你们真的能够接受吗?” 尧曦冉猛然起身,发怒道:“我接受不了!我现在就要去问问那比赛方那百合世家到底是做出一道多么精妙的菜品,能比得过咱们素来静心!” 说着,尧曦冉带着怒气,愤愤向门外走去。 眼看这形势严峻,司空嫣突然一声怒吼,镇主了在场的所有人—— “好了!刚才我故意带头让你们发泄牢骚,就是为了让大家把心里的不痛快的话都说出来,这样大家压抑的情绪得以纾解,就能够理智且冷静的面对问题了,可是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个百合世家拿了一个晋级赛的冠军罢了,看你们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了?能不能都冷静下来,好好分析下形势。” 此话一出,尧曦冉停下了脚步,她霍然回头,那火气仍是在气头上,气哼哼道—— “还有什么好冷静分析的?比赛结果就是不公平!谁人不知道那百合世家的底细呢?凭什么他们能夺冠?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我要找仲裁去上述!” “你以为吃亏不爽的就咱们一家吗?二师姐,别忘记了——这八珍楼的成绩也屈居与百合世家之下,这可是东道主啊!他们都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结果,没有闹出动静来,咱们落榜与第四的成绩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没准这一次人家百合世家有什么妙招,真的是靠自己的实力夺冠呢。” 说到这里,场上一片寂静,连同那气急败坏的尧曦冉也跟那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了…… 第2425章 379.八珍玉食(司空嫣安抚尧曦冉的情绪) “你以为吃亏不爽的就咱们一家吗?二师姐,别忘记了——这八珍楼的成绩也屈居与百合世家之下,这可是东道主啊!他们都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结果,没有闹出动静来,咱们落榜与第四的成绩有什么好抱怨的呢?没准这一次人家百合世家有什么妙招,真的是靠自己的实力夺冠呢~” 说到这里,场上一片寂静,连同那气急败坏的尧曦冉也跟那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了。 南宫妙蕊听到这里,心里已有感触,可是脸上却还是不甘不愿,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坐下身去。 尧曦冉回头直勾勾地看着司空嫣,她仍是一脸冰霜,问之—— “听司空师妹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是站在百合世家的那边的?” 听到这里,司空嫣无奈一笑,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自己这二师姐是真的气糊涂了,怎么现在连是非都分不清楚了呢? “我是天门的子弟,又怎么可能会站在西疆的代表队呢?我知道这厨艺比赛后的深层含义,这一场比赛的角逐,不仅仅代表的是咱们素来静心的利益,更是代表队咱们天门的声望和南湘的综合实力,我又不傻,为何会胳膊肘往外拐呢?” 司空嫣微皱眉头,继续盘问道:“既然你明白自己的立场,那为何句句都向着他百合世家。” 司空嫣更是苦笑连连道:“我之前没有说吗?这比赛却是有不公平的地方,我也知道这个结果实在让人觉得窝火,可是你冷静下来想想看,这百合世家能够夺冠,也是经得起的推敲的,看似不正常的结果,也不一定不是真理,我是帮理不帮亲。” 尧曦冉努了努嘴道:“好一句帮理不帮亲,这样的结果你都能接受,我还真是佩服司空师妹的心情,不知道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好呢?还是该说你一点都不上心的好呢?” 司空嫣无奈之下,缓缓走上前去,解释道:“师姐若是这样说的话,那司空嫣就要为自己辩上一句,在整个比赛过程中,司空嫣难道不够尽兴努力吗?结果却换来师姐这样的评价,司空嫣可真是冤得很。” 尧曦冉听到这里,登时哑口无言,脸上仍然写满了愤愤,嘴上却不说那么多了,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直脾气,脾气上来了,说话难免难听,不顾及分寸,但是她对天门却是一片赤诚忠心,绝无二心。 司空嫣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尧曦冉身边,她缓缓挽尧曦冉的手,对于尧曦冉之前的质疑,她没有一点的气意,反倒是能够平心静气地安抚对方。 “师姐,我知道这个结果太意外,以至于让人无法接受,论其生气,我司空嫣心头也是有着一团怒火无处释放,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这百合世家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曾经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半吊子队伍,突然一举成名,成了这第二轮的晋级赛的冠军,而咱们呢?明明已经非常努力了,虽然这结果不是太差,可是却让人多少有些唏嘘不是?” 尧曦冉没再反驳司空嫣的话,而是低头唉声一叹。 司空嫣继续安抚对方情绪道:“起初吧,我跟师姐的想法一致,心中愤愤不平,就是觉得这比赛的结果不公平,以咱们妙蕊师妹的实力,这进比赛前三甲的成绩那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结果总是会和预想的有些差距,第一次也就算了,这第二次还是如此,难免让人有些生气,可更让人接受不了的就是那百合世家的成绩,明明之前还要靠着咱们素来静心才能上位的队伍,怎么可以拿冠军呢?这个结果让人吃惊意外,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尧曦冉缓缓抬头,狐疑地看着司空嫣说道:“你果真是这样想的吗?那你刚才阻止我去找主办方理论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司空嫣温声一笑,解释道:“司空嫣自允修为不够,虽不能够做到事情来了宠辱不惊的地步,但是能够很快的平复自己的负面情绪,找到一条最适合自己走的路。旁的不说了,咱们就说说这八珍楼,第一场比赛下来了,那些八珍楼的手段咱们也是见识过了,他们八珍楼为了获胜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能放在台面上用,而这一次,他们怎么会允许那百合世家居于自己之上了呢?难道师姐不觉得这个结果也很蹊跷吗?” “我是觉得蹊跷,可是与蹊跷相比,公平公正才是比赛的关键。” 司空嫣又说道:“二师姐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这一场比赛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公正呢?说是比拼厨艺,而眼下的结果呢?真的是完全比拼厨艺吗?没准人家百合世家就是比咱们更早醒悟看清楚了局面,知道在哪里对症下药,这才有了现在的成绩!若是论其恨绝,那八珍楼对百合世家的恨才是最多的吧~毕竟曾经那个蝉联冠军宝座神话的东道主,被一个半吊子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到底是谁难看?” 听到这里,尧曦冉心中的怒火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不少,司空嫣这一番话当真是太治愈了—— 人性不就是如此,寻找平衡感的方式,不是别人是否比自己好,而是别人是否比自己更惨…… 司空嫣就是抓住人性这一点的弱点,好声好语安抚尧曦冉的情绪。 “所以说啊~师姐要明确敌我关系,咱们和百合世家怎么说都是盟友的关系,他们获胜总比那八珍楼获胜强吧?想想那霸道又诡计多端的八珍楼被一个半吊子水准的参赛代表队踢下了冠军的宝位,那一个个骄傲的厨子脸上会是多难看,可以想想吧?” 听到这里,尧曦冉也不再掩着自己的情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这样说来,一想到那八珍楼那帮子厨子气歪的脸,倒是觉得心中痛快了些,也是呢~这百合世家算是变相帮咱们天门出了一口气,若是这样看来,百合世家拿了冠军这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就是说吗~~想通了这一点,心情是不是好了多~” “切~就属你的鬼心眼的多,谁会一下子想得那么深远呢?” 看着尧曦冉脸上绽开了笑脸,司空嫣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 第2426章 380.八珍玉食(司空嫣隔空喊话,试图启发南宫妙蕊) “呵呵~这样说来,一想到那八珍楼那帮子厨子气歪的脸,倒是觉得心中痛快了些,也是呢~这百合世家算是变相帮咱们天门出了一口气,若是这样看来,百合世家拿了冠军这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就是说吗~~想通了这一点,心情是不是好了多~” “切~就属你的鬼心眼的多,谁会一下子想得那么深远呢?” 看着尧曦冉脸上绽开了笑脸,司空嫣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所想哄好了眼前这位脾气大的,那个心思细的爱钻牛角尖的那位主,也是该哄一哄了—— 想到这里,司空嫣的眼神又瞟向南宫妙蕊方向去。 此刻的南宫妙蕊默不吭声,低着头思索着什么,而这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以司空嫣对她的了解,这会子功夫正在钻牛角尖想不开呢。 司空嫣知道对待南宫妙蕊的方法不能与尧曦冉一概而论,对待尧曦冉这种直性情得可以直接与其沟通,但是对待南宫妙蕊那种心思细腻,情绪敏感的,这种方法似乎不太管用,反倒是会触动对方的敏感区域,伤了对方的面子后,会更加让对方有抵触情绪。 司空嫣便是有意与尧曦冉的搭话,她掌控主动权,这话明面上是说给尧曦冉的听的,实则是说给那南宫妙蕊听的。 “所以说,现在师姐是不是不再生司空嫣的气了?” 尧曦冉没好气的白了司空嫣一眼道:“我哪里有那么小心眼呢?有些事情解释清楚了,我明白了你的想法后,也就不生气了,毕竟这咱们朱雀七星君始终一条心,旁人我是不信的,咱们天门的师姐妹我怎么可能不信任呢?所以说,有些事情呢,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我便不会再生疑心,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天门好,可能每个人考虑事情的角度不同,所以才会做出不一样的反应来,只要是为了天门好,我尧曦冉是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的。” 司空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就知道二师姐深明大义,凡是都以大局考量,对我天门忠心耿耿,一身浩然正气,这一点上便是司空嫣最佩服的地方。” 尧曦冉哼哼笑了两声道:“得了吧~别这个时候给我戴高帽子了,这种恭维的话我尧曦冉早就听烦了,说点别的实在的,有用的可以不?” 司空嫣就等着尧曦冉跑来这样的梗,自己也好接着,继续自己的说辞。 “说道这实在的和有用的,我倒是有一点自己的小想法,不知道在各位师姐妹面前算不算是卖弄了?” 尧曦冉硬声道:“什么卖弄不卖弄的?现在咱们走到了这个境地,大家就应该及时沟通,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及时表达出来,别都憋着噎着,有问题解决问题,有建议提出建议,这是为了咱们素来静心更好的发展。” 司空嫣就知道尧曦冉会说出如此一番言谈,她那爽直的个性,有时候真的让人很舒服。 “我是这么想的哈,虽然咱们是与百合世家联盟,但是总归咱们代表的是天门,再好的关系也是亲疏有别,咱们与其联盟是为了搭伙过关,报团取暖,而不是为了给其做衬托,帮人做嫁衣的——”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眼神一颤,这话是字字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这就是她现在一直在纠结的点。 而此刻,尧曦冉突然拍手叫好,称赞道:“对了!你这话是说到了点上!说到底咱们与那百合世家联盟那是为了抱团取闹,找一个帮手一起共渡难关,说到底咱们素来静心若是一个队伍应战群雄,确实孤立无援,吃力难消,这个时候是需要另外一个队伍帮衬着咱们。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咱们是要与那百合世家联手,可是在咱们对待百合世家的问题上,却也存在着竞争关系!要知道,咱们素来静心至始至终代表的利益只有南湘。” 司空嫣连连点头道:“所以说呢~这一次的比赛,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算是情敌了,把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那八珍楼,私下里专门打探她八珍楼的考题,做一些专门克制他们饭菜的菜品,估计是咱们火力太猛,太想获胜了,把那八珍楼给逼得没了退路,意图太明显了,咱们是得罪了八珍楼,却给了百合世家钻了空子的空隙也说不准!某种意义上讲,那百合世家能够获胜,没准还真有咱们素来静心的功劳呢~” 听到这里,尧曦冉一愕,她吃惊打怪,瞠目结舌看着司空嫣良久,嘴巴才一张一翕道—— “有……有这种可能性吗?” “怎么会没有?比赛场上,一切皆有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还少吗?” 听到这里,尧曦冉和南宫妙蕊眼神都暗了下来,细细品了品司空嫣的话之后,她们二人心中已经认可了司空嫣的说辞。 司空嫣眼看自己的师姐妹沉默了,继续说道—— “所以说啊!不管是谁,咱们都不能再犯一样的错误,轻敌了就是大忌,对谁咱们都不能太掉以轻心,即便对方是咱们根本看不上眼的角色,只要对方有一定的过人之处,咱们都要提防着,学习着,取长补短才是明智之举。” “所以呢?三师姐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南宫妙蕊也实在坐不住了,她霍然起身,开口参与到司空嫣与尧曦冉的对话中。 司空嫣与尧曦冉同时转头,目光都落在了突然发话的南宫妙蕊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谁,咱们都不能走得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每一场比赛都是一场牌局,是敌是友,洗牌之后,结果应该视情况而定。原则上咱们是应该与百合世家始终保持盟友关系,与其联盟时,也要向人家学习过人之处,而对于八珍楼的态度,咱们也不能再表现出过分激进敌对态度来,即便再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得忍着,毕竟人家是东道主,得罪了他们,那些不折手段的权臣会把所有的火力对准咱们素来静心打,到了那时候,咱们就是箭靶子,一个招架不住,就被打回了老巢,别说是给咱们天门争光添彩了,简直是丢人现眼……” 第2427章 381.八珍玉食(南宫妙蕊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诚心求教于司空嫣)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谁,咱们都不能走得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每一场比赛都是一场牌局,是敌是友,洗牌之后,结果应该视情况而定。原则上咱们是应该与百合世家始终保持盟友关系,与其联盟时,也要向人家学习过人之处,而对于八珍楼的态度,咱们也不能再表现出过分激进敌对态度来,即便再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得忍着,毕竟人家是东道主,得罪了他们,那些不折手段的权臣会把所有的火力对准咱们素来静心打,到了那时候,咱们就是箭靶子,一个招架不住,就被打回了老巢,别说是给咱们天门争光添彩了,简直是丢人现眼。”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垂眸低头间陷入了深思之中,不可否认的是司空嫣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 而过于耿直的尧曦冉似乎对司空嫣的观点不太赞同。 “我是不太赞同司空师妹的这话,你这个观点是不是有些太鸡贼了些呢?待人之道,还是要以宽厚诚信为上,你这话是不是有些敌友不分,黑白不明了呢?” 司空嫣是清楚尧曦冉的个性,她这话本就不是说给他尧曦冉听得,说白了就是为了安慰那南宫妙蕊的心情,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为对方指一条明路。 尧曦冉这耿直鲜明的个性,是怎么都接受不了如此的言论,这点上司空嫣早有准备。 “师姐怎么说生气又生气上了呢?我不是说得明白了吗?咱们与百合世家的关系依然是盟友关系,但是咱们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实诚了,更不能向从前那样轻视他们的存在,而是要试着用另外的相处之道与其相处,毕竟现在人家的身价已经不同往日了,若是咱们还要用之前那种高高在上说教的方式去对待人家,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尧曦冉努了努眉头道:“可是……我听你的刚才的意思是,是要算计人家百合世家,这可不是咱们天门所遵循之道,若是如此,咱们有何那卑鄙无耻的权族有什么区别呢?” 司空嫣反驳道:“师姐这话说的没毛病,咱们可以与百合世家在对外的问题上一致对外,但是在处理咱们两个组织的时候,就要遵循公平竞争的原则,毕竟这是比赛,不是儿戏,但凡有竞争力又会有伤害的关系存在,这是不可避免的矛盾,不过咱们的能做到的是,用让对方能够接受的方式,得到咱们想要的结果,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同样若是对方足够强大的,只要对方能够拿出绝对的实力取胜,咱们心服口服了,也就不会出现斗气的现象。” 听到这里,尧曦冉彻底被司空嫣给绕进去了,她听得满头雾水,一头乱毛,却还是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司空嫣这口才在天门绝对是数得上的,尧曦冉的脑子根本跟不上那司空嫣的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对方说服了。 “也是呢~若是在公平公正的前提下,我倒是可以接受输赢结果。” “就是啊!我知道二师姐为什么怄气,不过是觉得这赛事不够公正,而若是真的做到公平公正的前提下,以二师姐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不了呢?” “行吧!就按你说的办吧,反正咱们天门出来的修士,我只要求一点,无愧于良心,绝不能做害人的事情,只要遵循这两个原则就成。”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南宫妙蕊突然发话了,她竟然放低了姿态,开始讨教司空嫣方法。 “还请司空师姐为妙蕊指点一二……到底妙蕊该如何去做,才能与那百合世家一般,夺得比赛的桂冠呢?哪怕只是一场分决赛也好,妙蕊也想努力一拨,这是作为一个厨师的荣耀,也是作为天门子弟应尽的义务。” 说着,南宫妙蕊竟然朝着司空嫣合谷行了一个大礼。 司空嫣见状赶忙冲过去,扶起南宫妙蕊说道—— “师妹这可是使不得使不得啊!我怎么可能受得起你这般大礼呢?” 南宫妙蕊缓缓起身,一脸崇敬说道:“听君一席话顿时让妙蕊茅塞顿开,之前是妙蕊太过鲁莽,只想一心求胜,却没曾想求生欲太强反倒是害了咱们素来惊心,身为素来静心的主厨,妙蕊深感自责,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正如刚才师姐说的那般,这一切或许都是妙蕊太过求胜心切造成的,简单粗暴地攻击八珍楼的菜品,得罪人人家东道主不少,还跟那百合世家制造了机会了……现在想象都觉得窝火,这百合世家拿了冠军队南宫妙蕊的打击实在太大,让我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所以说吗~敦罗田那边是玩了心思的,他清楚咱们素来静心与百合世家的盟友关系,也清楚素来静心的求胜心切的决心,既然八珍楼拿不到冠军,也不会让咱们素来静心称心如意,没准他就是故意这样算计的,抬举那百合世家的目的很简单,即使为了挑拨离间我方与百合世家的关系,又是为了恶心着咱们素来静心设下的局,你能想明白这一步吗?” 南宫妙蕊连连点头道:“这个……我也是在司空师姐的提点下恍然大悟。” “所以说,我知道你有多恨那八珍楼的作为,而现在咱们是在人家主办的比赛中,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是参加人家的比赛,就要拿出些尊敬的态度来,在仇恨也要把咱们天门的修养拿出来,仇恨是要放在心中,而脸上必须表现出恭敬来,至于对待百合世家吗~即使盟友,该如何交流就如何交流,我们要见得好人家的成就,并且多向人家讨教获胜的经验,而不是这个时候发疯发狂,连同最后的一个盟友也给失去了,权益之道,该忍的时候就得学会忍耐。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对师妹你的厨艺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我相信咱们只要按照自己步伐来,不要因为旁人的结果而影响自己的发挥,一定会取得理想的成绩的!” 南宫妙蕊认真听取了司空嫣的说辞,这一刻她终于不再浮躁,愿意沉淀下来好好想一想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第2428章 382.八珍玉食(敦罗田重金感谢东方影) 比赛公榜后,敦罗田专门宴请东方影,并酬以黄金万两以作答谢。 当东方影步入饕餮馆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炫目,一箱子金灿灿的黄金赫然放在饕餮馆的中央位置,在黑暗的屋中更显得耀眼。 “这是……” 面对这么一大箱子的黄金,想必是的人都难以抵抗得住诱惑,连同东方影亦是如此。 敦罗田稳坐太师椅之上,双手交叠搭在胸前,一副城府拿捏之态,微微笑道—— “这是弥世大人应得的报酬,一万两黄金——” 东方影自打进了这房间,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箱子的黄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万两黄金堆砌下来是那么的美丽夺目,以至于让人一下子失了心神。 “这个……不太合适吧?无功不受禄……弥世遗孤不过是举手之劳,敦大人这是不是也太客气了呢?” 东方影嘴巴上客气着,可是他的双眼早已经出卖了他,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箱子的黄金,眼中充满了贪婪。 敦罗田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了这人对金钱的渴望,要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在金钱面前毫无抵抗力,早早就沉沦于此。 敦罗田一边笑眯眯地观察东方影的表情,一边缓缓起身,缓步走了过去,走至东方影的面前,笑着道。 “与对弥世大人这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敦罗田来说这可是莫大相助,若不是弥世答应罗田在黑市上销售八珍楼的存货牛肉,咱们这么多的储存肉就要烂在冰库里了,放在市面上卖,这税额又太高,还会引得官家的注意,到时候追查我这大批量的牛肉来源……到了那时候就麻烦了……还是弥世大人有手段,不过是一天之久,就将那拿不出世面的牛肉全都卖光了,这可是解了罗田的燃眉之急啊!大恩不言谢,罗田是个生意人,感谢恩人说得多不如来点实惠的,这就是罗田的一点心意罢了~还请弥世大人不要嫌少,一定要手下罗田这点心意。” 说着敦罗田朝着那东方影恭敬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东方影城府一笑,赶忙奉拳回礼道—— “敦大人不必多礼,弥世遗孤也是一个生意人,这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事情,弥世遗孤从未想过要任何回报,敦大人又何必记挂在心上呢?” 敦罗田听罢,缓缓起身客气道:“弥世大人这又是何必呢?你帮了敦罗田,罗田向来不是一个小气不知感恩的人,这万两黄金说实在的与我权族的税费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你帮我那么大的忙,销了那大批量的牛肉,连这点好处都没有,日后还让罗田怎么跟弥世大人谈生意呢?这做人难,做生意人更难,罗田经营八珍楼多年,自然知道这金钱的重要性,想必弥世大人在黑市统领多年,也十分清楚金钱带来的效益,罗田向来不是一个吃独食的人,有好处大家分,日后大家才能更好的合作,是吧~弥世大人。” 听到这里,东方影心中城府深沉,开始了自己的盘算。 一万两的黄金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至于这权族的税费呢……根本不像是敦罗田说的那般高昂,虽然确实不低,但是也不至于像敦罗田的那般。 而敦罗田之所以这样的说辞,原因不过有二,第一,他自以为自己聪明,盘算着弥世遗孤是天门的人,好哄好骗,自然不知道这权族的经商税费; 其二,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敦罗田是有了名的贪财,进了他口袋的钱财能吐出来简直是太难,而他这一次竟然愿意分出一万两黄金来拉拢自己…… 呵呵,看来这销赃牛肉的事情绝非表面看得那么简单,若是深究只怕这万两黄金根本压不下来的大事…… 那敦罗田也是一个能掐会算的生意人,让他觉得值得买卖,他才会轻易出手,这吃亏的买卖他是绝不会沾染半分的。 东方影心中的疑影越来越大,他甚至开始怀疑敦罗田给自己这万两黄金的目的除了封口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拉自己下水。 东方影驰骋官场多年,什么样的牛鬼神符没有见过,在官场栽大跟头的人,原因不过贪嗔两念罢了。 而眼下敦罗田一反常态以重金示好,这背后肯定是有不能言说的原因。 想到这里,东方影心中已经有数,脸上却还是装着迎笑,配合着对方演戏道—— “敦大人这是太客气了~弥世遗孤草根出身,幸得天门至尊看重,收养其门下,后又被龙昂陛下青睐,在黑市谋得一职半差,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弥世遗孤,这金钱对弥世遗孤来说不过是身为之外,敦大人相求一事对弥世遗孤来说便是举手之劳,根本不用那么多的黄金,这弄得弥世都不好意思了……” 敦罗田一看这一位“弥世遗孤”倒是一个矜持的,嘴上说的和脸上表现的都不是一回事,可见这小子也不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之人。 看到这里,敦罗田呵呵笑着,这边便趁着东方影不留意时,一把抓住东方影的手,向那一箱黄金方向探去。 东方影怔住了,待他反应过来之时,那手已经放在了金灿灿诱人的黄金之上,还别说这黄金溜滑的手感还真的听不错的。 “怎么样?弥世大人~这黄金的手感是不是不一般呢?大人又怎么可以抵抗得了这黄金的诱惑呢?要知道,我敦罗田生平最喜欢之物,莫不过是这黄彤彤金灿灿之物,有了它便是有了天下,天下之人谁人能够抵抗得了黄金带来的快感呢?” 说着,敦罗田从箱子中随手摸了一锭黄金,捧在手心里,放在与自己目光平行的地方,那痴迷的眼神毫不掩饰,盯着这黄金露着贪婪之色。 东方影也从箱子中拿了一锭黄金,放在手心里远远捧着,他的眼神可不似敦罗田那般痴迷,而是喜欢中透着戒备。 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个道理,这天下的美好的东西都不会是平白而来的,越是让人痴狂惦记的好东西,越是有价有偿的——你若是拿了这黄金,势必要付出比这黄金更加沉重的代价来…… 第2429章 383.八珍玉食(敦罗田蛊惑东方影收下黄金) 东方影学着敦罗田的模样,也从箱子中拿了一锭黄金,放在手心里远远捧着,他的眼神可不似敦罗田那般痴迷,而是喜欢中透着戒备。 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个道理,这天下的美好的东西都不会是平白而来的,越是让人痴狂惦记的好东西,越是有价有偿的——你若是拿了这黄金,势必要付出比这黄金更加沉重的代价来。 东方影看着这黄金炫目,有那么一刻,他的内心也在煎熬,要知道这一箱的黄金可是自己多少年俸禄也挣不来的,只不过是利用职位之便,便可轻轻松松得来一箱子的黄金,这金钱也来的太容易了吧…… 想想这些年他隐姓埋名,为权族做了多少的贡献却无人知晓,而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身份缘故,连一声爹都不能叫自己,只能认在自己弟弟的名下,这些苦楚谁知道呢? 现在呢?自己儿子为权族继续卖命,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而事到如今,自己落个这样的下场,却还要跟龙王陛下讲忠君和道义,那谁来跟自己讲道理呢? 为了权族的发展,自己可谓是穷尽一生,把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连同自己的兄弟后代都压在了权族的发展上了,而自己最后又得到了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东方影不免心中唏嘘,心中动摇不定。 而这时,敦罗田又开始了他那蛊惑人心的讲话—— “弥世大人,你是从小没有尝试过金钱带来的乐趣吧~所以才会傻头傻脑地甘为人臣,任人奴役~这金钱啊,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欲望,他可以买进天下你想要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其次的,美色和权利也是常规操作,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买尽人心……” 听到这里,东方影突然眼神一沉,他猛地握住了黄金,手臂垂落,目光缓缓移到了敦罗田的身上,问之—— “收买人心……敦大人还需要收买人心吗?你已经是权族权倾朝野的重臣了,深受龙王陛下的重用,连同这样的你还需要收买人心吗?” 敦罗田歪头嗤笑连连,意味深长道:“什么权倾朝野,深受陛下的重用,说白了我敦罗田还不是一条狗吗?一条只能见了主人摇尾乞怜的可怜狗儿罢了……在他龙王陛下看来,我们这些权臣形同豿彘,不过是他摆局布阵的一颗棋子罢了,有用时让你冲锋陷阵,为其卖命,无用时便可随意抛弃……呵呵~我可不想在我老无所依之时,被人向乞丐一般狠狠抛弃,到了那个时候我可就成丧家犬了!相反,若是我手中有黄金,即便有朝一日我被龙王陛下抛弃了,至少我还可以靠着这黄金买田置地,渡过余生安稳;若是我到了垂暮之年,还有野心,便可靠这黄金东山再起,拉拢人心;再不济,我的子孙后代也可在我的荫泽下,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怎么说,我也不会跟金子过不去的,他可比人心让人觉得可靠得多。” 敦罗田说到这里,东方影深有体会—— 没错,在权族中,手中的权利可以让你风光一时,但是这权利却不是人人可长持有的,毕竟好的东西势必会遭来争抢,你可守住权利一时,却不一定能够守得住一世,待比你更有能耐的人出现时,权柄易主时,你便是从神坛上跌落下来,什么都不是的小人一个。 而当初你手握权利时,势必会得罪一部分人,当你有权有势时,那些小人不敢动弹,他们忌惮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手中的权势,一旦失势后,那些小人还会向从前那样对你卑躬屈膝,老老实实吗? 呵呵~只怕那些小人早已经恨你入骨,趁你落势时很能狠狠踩上一觉,落井下石才觉得痛快呢! 如此看来,这权利有时候真的不如金钱实在,也不怪权族那么多个官员视钱财如珍宝,有权有势时疯狂敛财,中饱私囊,因为他比谁都拎得清楚,这金钱带来的安全感远远超过手中的权利…… 东方影之前是看不起那些贪官污吏,他觉得他与他们不同,他是有信仰、理想和报复的纯粹的人,如同黄世良那般的丑恶小人,是他这辈子最不齿的小人。 而现在看来,自己和那些小人相比,自己才是真正的不值…… 自己为了权族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换来了什么?无名无分,连同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作为父亲,东方影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是不称职的人,自打东方煜出身之后,为了掩盖这孩子的身份,他必须要忍痛割爱,将其交给自己弟弟手中,在他膝下抚养—— 孩子从吃奶到会叫爸爸,从会走路到能跑能跳,习武练功…… 他都没与参与过,他的人生一直是在扮演别人,可悲到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实的一面是什么样的…… 为了权族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他到底换来了什么呢? 每一次任务他都必须成功,因为高压之下,他容不得半点闪失,他的家族,他的后代能否兴盛,这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虽然是一个无名者,可是他身上的担子比谁都重…… 年岁越长,越是发现很多事情越发的力不从心,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风华正茂,勇猛无敌的战士了,看着年轻人一个个如雨后春笋一般的蜂拥成长起来,东方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自己曾经创下的辉煌战绩,也只能是过去了。 可是他不甘心,也不服老…… 毕竟他为了权族付出了太多,若是他们东方家没了重权,他很难想象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权族了,而眼下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越发的力不从心,可是自己不想把这个位置拱手让给年轻人! 他清楚,这一次刺杀曹云飞的任务中他失手了,在龙王陛下那里,他的威望减少了不少,而龙王陛下是什么人呢? 一个冷血无情,擅谋权势的狠心人—— 所以,跟在他身边,你东方影没了利用价值,还会又曾经的分量吗? 第2430章 384.八珍玉食(敦罗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敦罗田将那一锭黄金撩进了箱子中,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这声音对于眼前的两个男人来说,十分悦耳。 敦罗田眼看东方影沉默不语,他知道对方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这就继续游说而来—— “弥世大人真的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之人吗?还是说这一万两的黄金,并不能满足大人的需求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眼神恍惚一闪,他赶忙连连摆手道—— “不是不是~敦大人误会了,这一万两黄金来得太突然了,倒是让弥世遗孤猝不及防……哎~也不怕敦大人笑话,弥世遗孤一直干的都是苦差事……哪里见识过这么多的黄金呢?这场面太大,让弥世遗孤一下子接受不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敦罗田眯着脸诡笑道:“呵呵~看来弥世大人是真的忠心耿耿啊~敦罗田就是好奇了,那龙王陛下大人到底许了你什么呢?能让你为他如此死心塌地的卖命呢?要知道,咱们权族可是有了名的制造金钱的帝国,咱都不说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得来私利有多少了,就是那五品芝麻大的官员,平日里中饱私囊得来的好处,也远远超过弥世大人的想象!这权族指头缝里流出来的富贵,都能突破弥世大人的想象~若不然,这世道不管是清贫人家,还是名流富贵,为何都争前恐后要当官呢?对权利的追崇趋之若鹜,那肯定是因为权利能够转换出你想象不到的好处~~这点黄金算什么?只要弥世大人愿意,日后这样的财富会源源不断的从弥世大人手中流出来……” 听到这里,东方影算是明白了敦罗田的目的—— 前期先放出些甜头,原不过是为了后期为他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继续铺路罢了。 说来也是,这敦罗田怎么胃口那么大,怎么可能会之拘泥这一笔交易呢? 东方影眉毛微挑,他也将手中的黄金放进了中,只是他的动作要比你敦罗田要稳重许多。 只见他躬下腰,轻轻地将那黄金放在了那一堆金灿灿的金锭子中,起来之际,还不忘再多瞟上两眼。 而那敦罗田的声音依然环绕在东方影的耳边—— “怎么样?与其为龙王陛下大人死心塌地卖命,捞不到任何油水,不如跟着我干如何?只要你我联手,咱们明里暗里通渠,这天下便是又赚不完的钱财?” 东方影缓缓起身,他抬头静谧地看着敦罗田,问之:“听敦大人的意思是要弥世遗孤干背叛龙王陛下的事情是吗?” 敦罗田一听这里,赶忙笑着解释道:“这事怎么可能是让大人背叛龙王大人呢?罗田知道弥世大人对龙王陛下忠心耿耿,敦罗田明知道如此,又怎么可能让弥世大人做违背自己原则,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呢?” “那敦大人的意思是什么?什么叫做跟着你敦大人干呢?” 敦罗田笑得深沉,这一刻他的狐狸尾巴才彻底露了出来—— “弥世大人只要稍稍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在售卖灵兽的时候,对咱们八珍楼稍稍有些偏重,这不少黄金就会源源不断流入你那弥世府上~弥世大人你想啊,你售卖灵兽,卖给谁不是卖?!与其贱价卖出,不如在我这里拿个好价钱,我还可以给弥世大人介绍权族的食材交易,权族财大气粗,只要弥世大人愿意,物美价廉的好客源都会主动找上弥世大人,他们那些供货商不为别的,只为了给我敦罗田一个面子罢了,反正都是做生意,弥世大人为何不变通一些呢?” 东方影故装忧虑,他拧着眉头说道:“可是敦大人是知道的,咱们黑市的零售交易是只对口权族官商,连价钱也是早早就跟那上官少主谈好的,这灵兽的价钱在权族这里有统一标准,我若是按照敦大人的意思来办……日后……若是让龙王陛下发现了……” “那你就做事小心点!不让龙王陛下发现不就得了吗?我们八珍楼需要的灵兽也不是大批量,只是每个月进上一只两只罢了,这小批量的货源,只要弥世大人在账面上做得漂亮,自然会瞒天过海,再加之龙王陛下对弥世大人多年的信任,自然不会察觉。” “不是……弥世就是好奇得很,这……这八珍楼是酒楼,要这作战的灵兽做什么?” 弥世遗孤心中已经暗戳戳地开始口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觉得这敦罗田今日之话,给自己可是挖好了一个大坑,这个坑自己若是搞不清楚跳进去了,只怕会粉身碎骨。 “这个……弥世大人就不用过问了,这是敦某的私事,弥世大人只管知道,咱们要灵兽的价钱是权族官商的一倍之上,这样的价钱还不够诱人吗?” 越是这样的高价,所带来的风险越大,东方影是聪明人,他虽然会对金钱毫无招架之力,可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让自己很少清醒。 想当初那黄世良是怎么死在自己手里的,他东方影最清楚不过了,当初龙王陛下可以在黄世良身边安插自己,而坐在这黑市大统领之位的自己,身边的人都安全吗? 鬼才知道,谁人就是他龙王陛下安插的奸细眼线呢? 而眼下,这敦罗田又跟自己说的不清不楚,摆明是有些事情再瞒着自己,这时候的他,再傻也不会被一箱黄金所收买—— 有些钱你有命拿却未必有命花,这点意识他东方影还是有的。 “哐”得一声,东方影一把盖上了那黄金的盖子,便如强行盖上自己的心中欲望一般。 他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理智告知自己,千万不能被一箱黄金所蛊惑。 看到这里,敦罗田一愣,他的笑容在这一刻凝滞了,他知道对方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多谢敦大人的好意……弥世遗孤……” “弥世大人先不要那么焦急拒绝罗田的好意如何?有些事情是可以再斟酌考虑一下的,这可是难得生财之道,大人真的不心动吗?” “不心动?呵呵~怎么可能呢?谁会在这一万两黄金面前不为所动呢?我弥世遗孤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做到视金钱如粪土呢?” “那……弥世大人顾虑什么呢?” “敦大人的真诚——既然你是要与我合作,自然是要那些诚意来~敦大人显然是不把我弥世遗孤当成真朋友,所以——在万两黄金前,弥世遗孤更看重的是大人的真诚……” 第2431章 385.八珍玉食(敦罗田试图再三劝说东方影妥协) “那……弥世大人顾虑什么呢?” “敦大人的真诚——既然你是要与我合作,自然是要那些诚意来~敦大人显然是不把我弥世遗孤当成真朋友,所以——在万两黄金前,弥世遗孤更看重的是大人的真诚。” “我的真诚?这一箱子的黄金还不足以表达本官的诚意吗?” “黄金万两固然有人,弥世也知道敦大人是有心想要结交弥世……只是,若是敦大人再有那么一点点的诚意,大概就足以打动了弥世了吧……” 听到这里,敦罗田脸色沉了下来,他大概猜到了对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而这对于敦罗田来说无疑是最后的防线了…… “这个……” 敦罗田表现出了鲜有的为难之色,他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吐口。 东方影见状,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了静谧而又深邃的表情来。 “怎么?看来敦大人已经猜到了弥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听到这里,敦罗田尴尬一笑,故意装起来糊涂来。 “弥世大人心思深沉,敦某愚钝又怎么猜得透大人的心思呢?” “呵呵~这话敦大人就说的不老实了~既然敦大人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弥世遗孤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弥世也不是不可以出手相帮敦大人,毕竟敦大人开出的条件太诱人,只怕是的人都会动心,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只是,弥世心中有个疑影罢了,敦大人到底要这违禁的灵兽作甚?八珍楼主饮食,而灵兽又是咱们权族战斗力最强表现,你要这灵兽难不成是为了私下里招兵买马,私设军队,暗中准备叛乱起义吗?” 听到这里,可是把敦罗田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连连摆手,解释道—— “弥世大人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敦罗田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仰仗龙王陛下的庇佑和提拔,做人还是要懂得感恩的。况且……敦罗田几斤几两重自己还是甚有自知之明的,就我那实力,还指望靠一些不入流的灵兽去对抗整个青龙军……呵呵~敦罗田这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那既然如此,敦大人的作为弥世遗孤实在想不通来着……你竟让选择了做一个纯臣,为何私下里却要做违背青龙军军规的事情呢?这样铤而走险的举动,极其凶险,若是有朝一日被龙王陛下发现的话……这谋逆叛乱的罪行就扣到了敦大人的头上了,敦大人不怕吗?” “怕!当然会怕了!可是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那些胆怯的心理,就变得不堪一击~实不相瞒,我每一次私下里做了违背青龙军原则的事情的时候,内心也会有强烈的挣扎,可是一想到自己做完这一票后,收益可是远远在自己俸禄之上~那一点害怕全都变成两个侥幸心理……” “哦?敦大人这话说的,弥世越发听不明白了。” “嗨~既然我与弥世兄交心,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什么好隐瞒弥世兄了~这么跟你说吧,青龙军这些年发展极快,每一个部门,每一个环节,乃至每一个官员,真的是各个干干净净的吗?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在官场上混,你若是没点私心没点污点,就真的很难跟周边打成一片~起初的那些建功立业,侍奉君主的忠诚和决心,确实在多方利益的驱动下,咱们这些官员在已经变得现实起来,什么都没有握在手中的金钱来得实在!这才是让人最有踏实感的东西,你看得见摸得着,并且能够给你带来心情上的欢愉,有了它便是有了整个世界……” “看来敦大人对金钱是有很深一层次的理解~” 东方影表面虚伪奉承,实则内心十分瞧不起如同敦罗田的同类,明明就是贪官污吏,早已经浑浊不堪,还要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将自己不当行为正当化,他这样的人还真是让人作呕。 东方影虽然此刻对龙王陛下的薄情寡义十分不满,但是他内心也是十分抵触敦罗田如此小人的行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纵使我忠心侍军,却也要体体面面地活着!忠君一世,主君却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那就要靠自己的双手来争取了。” “若是如此,那些灵兽敦大人既不想要用其提高武力,那敦大人冒这么大的风险,要这灵兽作甚?” 东方影实在不想再卖关子,听那敦罗田不堪言辞,听对方说了那么多,绕来绕去的目的不过就是试图说服自己听他的话,与他合作罢了。 但是,东方影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若是没有搞清楚这敦罗田的用意,他是绝不会轻易松口答应对方的要求。 东方影深省,虽然他看不惯官场的种种,但是他身在泥潭之中,纵使心中自有清高,为了自保也会表现出一副愿意与他人同流合污的伪善来。 敦罗田这一次被东方影彻底问住了,这是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因为一旦他正面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后,自己就被对方扒得彻底,连最后的皮都不剩下。 可是…… 敦罗田也看出了眼前的男人的狡猾之处,他虽然对你总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但是他只有自己的原则,若是敦罗田不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要那灵兽的目的,对面的男人只怕是难于自己合作。 毕竟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带着就会被定罪为叛乱之行,为了挣钱而不要命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去做的。 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一个好说话好糊弄的人,自己已经费了那么多的口舌,结果人家似乎并没有为之所动,说到这里,还是会问自己要这灵兽的目的吗? 在利益和安危的问题上,敦罗田犹豫再三,他知道若是不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对方难以答应与自己合作…… 而眼下,能够为自己提供足量灵兽之所的开发商也就只有他黑市统领一职了…… 若是自己不如实相告对方自己的目的所在,日后八珍楼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 敦罗田登时陷入了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自知道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八珍楼日后会为此衰败下去,他老钱的资本,他怎么都不肯放手。 第2432章 386.八珍玉食(敦罗田向东方影交代买卖灵兽的真实目的) 在利益和安危的问题上,敦罗田犹豫再三,他知道若是不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对方难以答应与自己合作…… 而眼下,能够为自己提供足量灵兽之所的开发商也就只有他黑市统领一职了…… 若是自己不如实相告对方自己的目的所在,日后八珍楼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 这一次武道厨艺大比拼赛季,不单单让敦罗田抓住了商机的同时,也让敦罗田看到了危机。 他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武道美食界发展如此凶猛,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多少厨艺名家各显身手,能人巧匠层出不穷,而这美食在各地发展势头如火如荼,各国能者实力非凡,再已反观自己家八珍楼的厨子,敦罗田心中不免有了些许焦虑。 八珍楼的厨子们能力颇佳虽是实事,可是在八珍楼这样的大环境下,这些厨子难免有了骄傲自满的情绪,各个都满足于现状,不思进取,各个都有了吃老本的之嫌,这拿出来与武道其他厨艺大家对比一下,看得出来八珍楼的厨师们能力一再渐渐的退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一次的比赛,让不少名流冲出了世人的眼界,打开了生面,不同地域特地的美食,更加吸引食客们的眼球和味蕾,这样的举国影响力的美食比赛无疑让那些埋没在尘世间的厨艺之才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那些曾经怀才不遇的无名之辈,在这一次比赛各个彰显了自己不俗的实力,为自己家的酒楼争取了不少的名声与好评。 而每当一个参赛代表队打响了自己的名声后,这无疑是在跟八珍楼争抢生意,那些有实力有能力的比赛队伍,都是对八珍楼发展的威胁…… 现在的八珍楼还有些声望和老本撑着,而看到这武道四国美食业的发展之势,敦罗田心中明白了,自己家酒楼在武道霸主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而一直支撑八珍楼生意的特点便是这世间鲜有的八珍做法,尤其是那上古八珍,即为: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 多少食客是慕名这稀有适才而来,八珍楼能够经营至今仍然生意兴隆,八珍楼能够威震四方的原因皆是如此。 而这些上古八珍的材料得来实属不易,之前敦罗田可以通过灵兽斗场这个渠道售卖而来,而眼下灵兽斗场被人捣毁,自己的发财生计生生被人给断了,这两个月的生意因此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敦罗田也明白这修复灵兽斗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成。 自己家经营的八珍楼是否能够挨到灵兽斗场重建都是未知数,自己也不能因此而坐以待毙吧? 而眼下这弥世遗孤却送上门来,这可是自己除了灵兽斗场之外,眼下最可靠的食材购买渠道了,眼下便是自己与弥世遗孤最好的沟通合作机会了,若是这个时机没有把握好,待这比赛结束后,各参赛代表队各奔东西之后,再想与这位黑市统领取得联系,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就是为何敦罗田如此高看弥世遗孤的原因,因为弥世遗孤对他敦罗田来说可谓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一个如此贪财之人,愿意忍痛割爱,将自己手中万两黄金双手奉上,以此去讨好那弥世遗孤,可想敦罗田的决心和诚意了。 而眼前的男人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看来这万两的黄金很难打动对方,除非自己说出与其合作的真实目的。 思前想后,敦罗田终究还是妥协了自己内心的欲望—— 只见他唉声一叹后,老老实实向东方影交代了实情。 “弥世大人,实不相瞒——我要这灵兽并非是扩充军队,提升无力战斗值所用,而是……而是为了满足食客的口腹,将其烹饪成美味佳肴,端到桌面上,任食客品尝……” 听到这里,东方影登时大跌眼眶,惊愣愣站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敦罗田看着东方影这震惊的表情,他更是无奈的别过头去,解释道—— “就知道把这话说出来一定会吓住了弥世大人,毕竟这种事情不光彩……这弑杀灵兽,烹饪灵兽的罪孽不小,尤其是对于生长在天门的弥世大人,这样的结果……只怕大人是接受不了的……” 东方影眼神恍惚一颤,他方才回过神来,周紧眉头斥责道—— “敦大人怎么可以这样做啊!你这是造孽啊!那灵兽……那灵兽……可是圣物……你怎么可以将其烹饪成盘中之食……” 没曾想对于东方影的斥责,敦罗田倒是显出几分不以为意来,他先是一脸委屈巴巴之色,口中却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弥世大人这话说得有些过了,那上古神兽虽是圣物,可是在战争中相互厮杀,被其他灵兽吃掉的事情还少见吗?凭什么这灵兽只能被灵兽吃,却不能被人类所食用呢?再来,这世间那么多的牲畜,生来不是被人吃食的吗?那牛羊鸡马不都是如此命运吗?说到底,这灵兽也不过是一介畜生罢了,他们只是名头上说的比那些牲畜好听些,实则不也是被人类使用的牲畜吗?” 听到这里,东方影登时哑口无言,竟然被这敦罗田的歪理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敦罗田一看东方影被自己怼得无声,这就更加嚣张了起来,又开始他那一套振振有词的歪理邪说。 “弥世大人也是习武之人,你的汗血宝马跟了你多年,为你驱使,助你破军千万,可是若是到了你不行战败,你被敌军追击,山穷水尽之时,你落魄逃跑,汗血宝马是你最后的食量……为了活下去,你会怎么选择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眼神一暗,在人性的阴暗面之下,他越发失去了发言权。 “所以说吗~人在生计面前,会变得自私和贪婪,咱们八珍楼便是能够满足那些吃客们的食欲的地方,为了能够经营下去这八珍楼,我敦罗田不惜背上弑杀神兽的骂名,更是不怕遭什么报应,这辈子我还没活明白,还想什么下辈子的事情呢?你说是吧~弥世大人……” 第2433章 387.八珍玉食(东方影审时度势,面前低头) “既然咱们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那敦罗田也就不瞒着弥世大人了!没错,咱们八珍楼之所以能够兴盛长隆,在美食界一直坐稳龙头老大的位置,这制作别家所不能制作的食材才是咱们八珍楼的卖点,尤其是那灵兽的肉,在咱们八珍楼卖的极好,不少达官贵族就是冲着这灵兽的美味而来,而若是没有了这灵兽作为食材,咱们八珍楼日后的生意该怎么做呢?” 此刻,敦罗田已经无所顾忌,彻底露出了爪牙,将八珍楼这些年的运营秘诀全部都抖落出来。 而东方影越听越觉得心寒,越听越觉得后怕。 “什么……吃灵兽的肉……这在武道中可是明令严谨的啊……要知道天门与权族早就有个俗成的约定,那就是天门可以为权族提供灵兽,但是权族一定要善待灵兽……前段时日那灵兽斗场被曝光了出来,为此天门还因为权族虐待灵兽的事件对咱们权族不依不饶……而眼下……敦大人更是让弥世遗孤大跌眼眶……你说……你们八珍楼竟然烹饪灵兽来满足权贵的食欲……这性质可比……可比灵兽斗场恶劣得多……” “别再跟我提什么灵兽斗场!就是因为那边出了问题,直接波及影响咱们八珍楼的生意,想想都觉得来气!” 这东方影不提这灵兽斗场的事情还好,一提及那敦罗田登时急了眼,面红脖子粗地咒骂起来。 突然一改常态的敦罗田的勃然大怒,彻底吓住了东方影,对方那狰狞而面孔,和毫无节制的贪婪,让东方影彻底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真面孔。 东方影一愕,而后两眼微颤,他盯着那敦罗田看着,眼中透着惊慌和不敢相信。 而当敦罗田气焰稍稍消了些许后,方才发现东方影的异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了,赶忙收敛情绪,换了一副笑脸道—— “让弥世大人见笑了,刚才敦罗田失礼了,还请弥世大人见谅——” 说着,敦罗田朝着东方影行了一个大大作揖礼,这就又笑着振振有词而来,一副蛊惑人心的姿态。 “弥世大人是不是觉得敦某特别可恶,为了挣钱可以什么都不顾,其实不然~有些事情呢,既然存在那就是必然的,试想若没有那么多的食客想要尝试灵兽的滋味,那咱们八珍楼哪里来的生路呢?八珍楼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满足食客们的需求罢了,既然是打开门做生意,那就是要盈利和赚钱的,尽最大的可能去满足食客们的需求,以此达到双赢的局面,罗田……也不是一个无良的商人,至于那灵兽斗场给咱们八珍楼提供的食材,都是些斗兽比赛中已经伤得奄奄一息,完全没有医治的必要,送到咱们八珍楼也不过是给那灵兽换一种解脱方式,这总比苟延残喘地活在世上好吧~” 敦罗田这一张嘴,不仅能品尽天下美食,更是能说会道,颠倒是非黑白,这话让他一说,愣是把自己的的罪过摘得干净,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食客们的身上去。 他这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市场有需求,咱们八珍楼就供应,八珍楼的发展就是顺势美食市场的发展规律,掌握先机,将那灵兽斗场不要的灵兽变废为宝,抓住了一切商机。 而听这话的东方影还不至于脑残到辨别不出是非黑白,东方影能够坐到权族现在这个位置,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一双审时度势的眼睛,还有一颗甄别对错利弊的心。 对于敦罗田那一套被害者言论,他听来实在觉得可笑,可是眼下他并不想得罪眼前的男人,毕竟眼下的形势对自己非常的不利,他若是没有绝对的证据,是指正不了这敦罗田的罪名,况且就算自己掌握了罪证,他也是要想一想利弊,告发了他敦罗田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 眼下,龙王陛下昏迷不醒,有传言龙王陛下霸气消减,这一睡只怕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若是他龙王陛下终身醒不过来,那权族日后的天下归谁掌管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吧。 偏偏那掌握大权之人龙皇殿下又是引荐自己和敦罗田联手的中间人—— 换言之,这敦罗田与龙皇陛下关系深浅到底自己摸不清楚,若是这敦罗田起早就是他龙皇殿下的人,只是被早早安插在了龙王陛下身边的话,那他们俩的关系可就近了去了。 旧主权势动摇,新主委托自己出面办事,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审时度势,给自己谋一条生路,而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若是日后这龙王陛下真的醒不过来了,龙皇殿下掌权,那自己势必就要跟这一位敦大人又牵扯不断的关系。 所以,有些人自己得罪不起,有些事情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糊弄过去…… 想到这里,东方影头脑非常清醒,即便他不齿那敦罗田的种种行为,而眼下他是绝对不会得罪对方。 尤其是这家伙在盛世时,自己更是不能犯糊涂起来,得罪他敦罗田是小,得罪他身后的势力,那自己可就真的玩完了! 不为别的着想,就为自己东方家族着想,他东方影也得掂量掂量这一层关系是否得罪的起。 思前想后之后,东方影终于心中还是妥协了,他缓缓抬头间,脸上露出那熟悉伪善的笑容,装作一副糊涂模样,顺着对方的话求教道—— “敦大人之言,弥世有些糊涂了——你说这天下权族之人都喜爱野味?” “可不是吗?为了能够尝一尝灵兽的香,他们不惜挥洒重金,若是没有那么多的食客需求,咱们八珍楼的生意能红火到这种地步呢?” “弥世这就糊涂了~这灵兽有什么好吃的呢?权贵们自家都是有御灵兽的主,他们这是……这是怎么下得去嘴?” “自己家的狗自然是下不去嘴,但是别人家的狗就不一定了~哎~说到这里,罗田也是无奈得很,罗田经营美食行业许久,这些年来那些食客的味蕾是越来越刁钻,越来越难伺候,之前一般的食材,换一换烹饪方式就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而眼下这样换汤不换药的方法似乎已经糊弄不住食客们的需求了,他们对美食的要求越来越古怪了……” 第2434章 388.八珍玉食(敦罗田分析权贵吃野味的心理) “自己家的狗自然是下不去嘴,但是别人家的狗就不一定了~哎~说到这里,罗田也是无奈得很,罗田经营美食行业许久,这些年来那些食客的味蕾是越来越刁钻,越来越难伺候,之前一般的食材,换一换烹饪方式就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而眼下这样换汤不换药的方法似乎已经糊弄不住食客们的需求了,他们对美食的要求越来越古怪了。” 听到这里,惯会演戏的东方影又是一副习惯性为苦主着想的表情,竟是那为对方设身处地着想的伪善嘴脸——这可是身为谍战人员最善用的伎俩。 “敦大人这话说的,不禁让弥世遗孤为此动容,没有想到这美食界的发展也是这么艰辛,我本以为这天底下发展最好的行业的便是这饮食业,毕竟民以食为天,什么行业都有可能面临危机,唯独这饮食业是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危机的~这隔行如隔山,竟不知敦大人还有这样的苦楚和烦恼呢?” 敦罗田一听这里,苦笑一声,这一刻自己那罪恶的内心似乎一下子被对方谅解了,心情霍然开朗了不少。 “弥世大人有所不知啊~现在的美食业真的不好做,旁的不说,咱们就说说这些年干美食的行业的人才越来越多,这就造成行业内部竞争越来越激烈,弥世大人这一次算是亲眼所见吧,这一次不过是第一届武道美食争霸赛,武道各国已经有这么多参赛代表队出赛,而那些因为资质不够,或是消息延误而没有来参加比赛的队伍数不胜数,大人由此可见,现在美食行业的内部竞争有多激烈了吧?加之,这一次比赛,各大代表队实力非凡,很多连我敦罗田都是第一次见到的菜品横空出世,多少人才都埋没在各地之中,看到现在美食行业的凶猛发展,让敦罗田看到了希望的同时,反观八珍楼的现状,也让敦罗田感到危机……” 东方影意味深长一叹,接话道:“若是如此看来,竟也像敦大人说的一般,现在美食行业的生意不好做,因为有太多的厨界人才竞争客源,这对八珍楼地位来说,无疑是一种隐形的威胁。” “是啊~所以八珍楼要保住这美食界龙头老大的位置,就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旁人都不能及的特色才行!当初我取这八珍楼的名号也是如此,这招牌响亮,咱们八珍楼可不能做出砸了自己家招牌的事情来。” 东方影听罢,适才端了端衣袖,点了点头道:“可是,有一事我就想不明白了,难道说那些权贵不知道这吃食灵兽是犯法的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破有深意一笑道:“弥世大人细想便可知,那些权贵难道不知道以灵兽为赌注,害得灵兽自相残杀而赢得博彩这件事情的本身也是犯法的吗?” 东方影一愣,而后低头苦笑了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敦罗田双手甩袖背后,抬头挺胸,趾高气昂说道—— “在权族,法律都是约束和规范那些不敢冒险,小心翼翼的穷人,而真正有胆量有眼界的权势又有几个会真正把法律看在眼里呢?法律也不过是权贵们用来管理下面人的手段罢了,而对于他们来说,利弊永远高于对错。” 听到此,东方影眼神一颤,他心中明白,很多权贵皆是如此行事,所谓的法律确实是他们手中的工具,不过是为了御下而用的工具,而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却有另外一套理论来为自己开脱。 东方影想到这里,无奈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大环境如此的现状,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还好,他现在的身份是弥世遗孤,完全可以借用这个身份,对敦罗田发问,也好通过沟通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弥世就更好奇了,那些喜欢尝试灵兽美味的食客,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又是勾嘴一笑,说道—— “那些权贵那么喜欢吃野味,不过是出于这四种心理罢了——误解、猎奇、虚荣和跟风。” 东方影瞪大了眼,表示不懂—— “此话又是怎讲?” “咱们先来说说这所谓的误解之说,因为权贵常年功于心计,操劳忧虑,多多少少身上会落下些毛病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传言,说是灵兽野味很补,以形补形,他们便有了错误追求健康和养生的理念。不少权贵信念一个说法,食补不如药补,便是带着吃什么补什么的诉求,忍不住地想要尝试灵兽野味,毕竟灵兽不同凡物,他们认为吃了那些仙灵之兽的身体,便可达到滋补治病之效,其实吧~有研究表明,其实那些灵兽死了之后肉身营养价值和普通的家禽并没有区别,那些吃野味的人,也不过是追求一个自我的心理安慰罢了。” 说到这里,敦罗田故意顿了顿,看了点对方的脸色,只见东方影略有似懂的表情后,他才又继续说下去。 “再来就是猎奇和虚荣的思想作祟,灵兽野味的另一大特点是新奇,人们都有猎奇的心理,面对未知的事物,很容易产生好奇心理,想要去了解。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稍加劝导,很容易就会想要去尝试;加之权贵们各个喜欢虚荣和攀比,一个在权贵权力炫耀宣扬时,无疑会引发其他权贵的虚荣心,吃野味灵兽这个行为往往被贴上了一些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标签,比如‘极有权贵之人才吃得上这等美味’,‘吃野味是流行’等这些所谓的积极标签,让那些吃野味的权贵觉得沾沾自喜,甚至可能觉得是值得他们炫耀的资本。这些错误的标签让他们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这就是灵兽野味的卖点之一。” 到此,敦罗田又看了看东方影的脸色,只看对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反感之意,他才敢继续说下去。 “至于说跟风吗~也是因为权贵只见攀比炫耀成风所致,换句话说就是从众心理。有时候,有些权贵吃野味完全是因为别人也在吃,不吃就觉得自己‘没面子’‘不合群’亦或是‘没地位’。这些人抵挡不了群体的压力,在他人的压力下轻易逐渐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渐渐被身边的权贵同化,抱着一种侥幸心理,觉得偶尔吃一下没什么。在这种跟风的心理下,其实吃灵兽野味本身并不见得有多大吸引力,而不少官员跟风行事,却也是助长了吃灵兽野味的风气……” 第2435章 389.八珍玉食(敦罗田成功收买东方影) 听完这一系列的分析后,东方影对权族那些好食灵兽之徒顿时有了新的看法,同时他也对敦罗田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这个男人不仅仅对美食颇有研究,更是对食客的心理掌握的了若指掌,也不怪他的生意能够做到长年的兴隆,那是肯定有原因的。 这是,这做生意的手段是有些歪了,若是把这心思放在正地上,或许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人才。 可惜了了…… 到此,东方影心中感慨归感慨,脸上却故装顺和道—— “所以说,敦大人掌握了商机,这才保证了八珍楼在美食界的霸主地位巍然不倒~” 听到这里,敦罗田连连摆手表现谦虚,他推辞道—— “嗨~那都是过去式了~毕竟现在灵兽斗场倒了,我这食材的供应商彻底断了,日后八珍楼的生意该如何,我都不敢想象……” 说着,敦罗田抬眸贼兮兮地瞄了一眼东方影,这眼神中透着几分委屈巴巴,仿佛是在恳求东方影出手相帮,给自己一条生路。 东方影不是个傻子,他听得出来,敦罗田铺垫了那么多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与其联手,与其一同违反乱纪,知法犯法! 东方影思索了一阵,所想眼下自己还和这敦罗田还处在合作关系中,若是现在自己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只怕眼下的合作关系也会受牵连,为了维持眼下和和谐关系,不如自己先行答应对方的要求,待厨艺大赛结束后,再另想办法,毕竟日后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兑现,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也都不好说不是? 眼看这东方影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之色,他赶忙弓腰作揖祈求道—— “我知道敦某今日的要求有些唐突,倒是给弥世大人增加了不少的麻烦,但是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敦某也不会向弥世大人开口不是?之前罗田明知道弥世大人有这样的特权,也从来没有跟弥世大人开口求渠道,也是考虑到弥世大人身处的地位诸多不便,想着这不是还有灵兽斗场这条路吗?也就没有麻烦弥世的意思,而眼下……灵兽斗场已然成了这幅田地……为此咱们八珍楼也受到了波及,若不是想到用这一次美食大赛做一场活动来挽回一下八珍楼的声望和人气,只怕我这八珍楼已经气数将尽,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东方影连连摆手说道:“怎么会呢~这八珍楼福大命大,气势雄伟,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说倒就倒呢?敦大人这是太……” “弥世大人有所不知罢了……自己家的难处只有自己知道,外人看到的都是我八珍楼风光无限,而其中的责任和苦楚……唯有我这个当老板的自知……” 说到这里,那敦罗田不禁垂头丧气,显出几分柔弱来。 看到这里,东方影登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但是他心中一点心疼眼前男人的意思都没有,反之对于他现在的处境,东方影心中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而有些事情,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敦大人……你的处境弥世遗孤深表同情,只是……” “弥世大人先不要忙着拒绝本官可否?罗田也不想太为难弥世大人,你看这样可好?据说这灵兽斗场正在策划重建事宜,这对咱们八珍楼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只是……这灵兽斗场何时建好,建好之后又是怎样一个光景,都未可尽知,咱们八珍楼也不能一直等着他灵兽斗场建好不是?八珍楼是酒楼,也要正常运营,这酒楼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还等着本官养活,若是弥世大人愿意高抬贵手的话,不如就在灵兽斗场未建好之前,为咱们八珍楼提供一些食材……若是能够提供活物灵兽最好,罗田愿意出高价购买,并且绝不会供出弥世大人这个渠道,若是大人实在为难的话,这灵兽的肉也不一定是要活物,实在不行的话,一些灵兽的残肢也可拿来定来用事,至于怎么处理这些灵兽的味道和口感,那就是咱们厨子的事情了……你看这样做大人总不至于为难吧?” 敦罗田倒是一个聪明的,知道退而求其次,不会太过强求对方。 听到这里,东方影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方便唉声一叹,算是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既然敦大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弥世遗孤若是在驳回敦大人的请求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那弥世大人的意思是……同意了?” 看到东方影的态度妥协,敦罗田心中惊喜万分,脸上依然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 “这若是再不同意,难不成要看着敦大人为难吗?不过……这万两黄金还是算了吧,弥世遗孤非常欣赏敦大人的为人,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弥世遗孤帮忙的,大人尽管说,没有必要这么客气,你的心意我心领了,黄金大人就留着周转运作八珍楼好了。” “不可不可!这是敦某的一点心意,我八珍楼就是再穷再苦,这点钱财还是拿得出来的!弥世大人若是看得起敦某的话,就不要嫌弃这一箱子的黄金,既然是求人帮忙,在敦某看来是一定要拿出些诚意来的,敦某也是与弥世大人一见如故,有意用心想要结交,大人可不能拒绝了敦某的好意啊!” 东方影本不想被这一箱子的黄金所累,虽是这黄金虽好,可是眼下这形势,若是事态败露了,一箱子的黄金足以将自己拖进地狱。 而敦罗田又是一个不依不饶的主,显然他这是有心为之,用这一箱子的黄金换来自己与其达成契约的决心。 东方影又想推辞时,还未开口,却有被敦罗田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跟堵了回去。 “怎么?大人难不成是嫌这万两黄金少吗?若是如此的话,那我就叫下人再备一万两黄金,隔日就送到府上去,大人觉得意下如何?” 东方影登时两眼瞪得滚圆,嘴巴一抖一抖尬笑了起来—— “还是罢了吧……敦大人轻重意切,弥世遗孤已经感受到了敦大人的热情,若是再有一万两的黄金,这让弥世怎么是好呢?” “那这万两黄金……本官就当弥世大人收下了……” “这个……哎……让敦大人破费了……” “嗨~弥世大人客气了~” 第2436章 390.八珍玉食(东方影发问敦罗田的计划) 东方影是喜欢黄金的,可是敦罗田的这万两黄金意义非同一般,这一箱的黄金现在看着平安无事,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后,这万两黄金足以将他拉进地狱里去。 只是——若是他不收下这黄金的话,他知道敦罗田对他的信任表示质疑。为了消除对方对自己的疑虑,东方影勉为其难收下了这万两的黄金。 到此,两人之间的谈话变得顺畅了许多,东方影眼看敦罗田对自己到底戒备松泛了下来,接下来他心中有话要问个明白,趁着这个时机是最好不过了。 “敦大人,第二轮比赛结束了,这样的结果,你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呢?比赛就是比赛,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那八珍楼输给了百合世家……这可是对八珍楼来说极大的屈辱。” “呵呵~百合世家这一次的表现确实非常的显眼,老实说他们做出来的作品,远远在我意料之外,那一道孔雀开屏,不论从创意还是从主体上都是极为新颖的,而那独特的造型,还有将药膳与鲍鱼巧妙融合,确实是别出心裁,制作手法上也是相当费心力,不论从刀功还是从调味上,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一道孔雀开屏撑得起这一期比赛的冠军。” 敦罗田对于百合世家夺得桂冠之事似乎并不怎么质疑,并且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而在于东方影来说,这个结果确实有些意外—— 因为他清楚,这一次比赛的本质并非是比拼谁家的厨艺精良,而是他敦罗田做的一个局,他希望通过这一场比赛,打响八珍楼的名声之外,也可以通过比赛的手段为自己再多捞一把金。 而让那百合世家夺得桂冠,显然是有悖于敦罗田的初衷。 东方影是聪明人,他看得透事情的本质,自然对于现在这个结果表示质疑。 而听到这敦罗田不真不实的虚掩的话,东方影只觉得敦罗田不老实,这是在跟自己打官腔。 这也算是官场的老路数了,明明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可是偏偏不在人前表露,说着口不应心的话,打着公平正义的旗号,实则心中早就有了进一步的打算。 东方影清楚直面去问,这老奸巨猾的敦罗田势必不会跟自己说实话,所以自己是该换个方式问上一问。 “也是,要说这百合世家的作品,确实有过人之处,可是合着八珍楼的那道霸王别姬相比,可谓是不分伯仲,在东方影看来,在制作手法上,那道霸王别姬甚至于的更胜一筹,可是……这个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 听到这里,敦罗田笑了,那脸上掩不住的得意,毕竟自己家的酒楼被人夸赞,谁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呢? 而他心中得意归得意,嘴上却说着另外一套说辞—— “嗨~什么冠军不冠军的,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谁拿不一样吗?就像弥世大人说的一般,你是觉得咱们家的霸王别姬做得好,可是人家评委却是觉得那一道孔雀开屏更为惊艳,对于美食的评价,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可能这一期的评委更倾向与人家百合世家的作品也说不准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静谧一笑,幽幽道:“据说这一期的评委都是曾经跟着敦大人的老部下了……换言之,这比赛的结果说到底还不是敦大人的一句话吗?这些评委虽是名头大,说到底还不是敦大人的牵线木偶,没有敦大人的示意,他们又怎么敢轻举妄动呢?” 登时,敦罗田猛然抬头,眼中透着几分阴森,他什么都没有说,直勾勾盯着东方影双眼看去,威慑十足。 而这东方影也不是吃素的,对于这样的眼神,他则是表现出不卑不亢来,微笑城府,直面而视。 两人对视良久,终于敦罗田还是败下阵来,只见他低头而下,哄堂大笑了起来。 “弥世大人还真是个直性情,你这小道消息是哪里听来的?” 东方影勾嘴微笑应道:“大人都说了是小道消息了,弥世自然是有些方法的。” “那弥世大人是猜测本官有意操控比赛会场了?” “弥世不敢~不过,这一场比赛从筹谋到编排不都是大人一手促成的,为保证比赛能够稳定有序的进行下去,大人用些手段也是了理所应当,若是换做是弥世来筹办这么大的比赛的话,我也会考虑方方面面,有些事情是要考虑清楚的~” “哦?” 敦罗田破有深意地看了弥世遗孤一眼,而后双手提起衣摆,稳稳坐了下来,一副老谋深算之色,问之—— “那弥世大人就站在我的角度上,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处理这一次比赛的结果呢?” 弥世遗孤眼神恍惚一闪,他其实早就明白敦罗田这一步棋的走法,而他却在对方不给与自己肯定的答案前,他不会把自己的猜测宣之于口。 “这个……弥世遗孤愚钝……还请敦大人赐教。” 敦罗田又是一瞥,意味深长道:“聪明过人的弥世大人都猜不透的局?呵呵~这倒是有意思极了。” 东方影抬眸微笑,眼神中透着精明,嘴巴上却依然谦虚—— “还请敦大人赐教——” 同样的话,东方影又来了一遍,以表自己的诚意。 敦罗田深思了一下后,哼笑一声说道—— “那百合世家是什么人弥世大人应该最清楚吧?那可是来自西疆的代表队,西疆跟咱们权门向来不对付,可是在这场武道厨艺争霸赛中,他们表现的太过积极些,倒是跟从前他们的作为不太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是担心这百合世家参加这一场比赛目的并非简单,他西疆镇主曹云飞与那南湘的真士纳兰玄月是什么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这百合世家的实力也着实让我吃惊不少,看着趋势,只怕这百合世家是要冲进决赛的意思了。” 东方影故装糊涂,又追问道:“既然是比赛,谁人晋级那就各看本事了,纵使那百合世家有千般本事,若是敦大人真的看不惯的话,踢他们出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敦大人稍稍动动脑子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弥世想不通的是,敦大人非但没有扼制这百合世家的成长,反倒是给了天门偌大的荣宠……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2437章 391.八珍玉食(敦罗田缓缓道出自己的城府) 东方影故装糊涂,又追问道:“既然是比赛,谁人晋级那就各看本事了,纵使那百合世家有千般本事,若是敦大人真的看不惯的话,踢他们出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敦大人稍稍动动脑子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弥世想不通的是,敦大人非但没有扼制这百合世家的成长,反倒是给了天门偌大的荣宠……这到底是为什么?” 敦罗田微微一笑,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捏盖拨茶故弄玄虚了一番。 “敦大人……弥世很在意这个结果……” “为什么?” “既然八珍楼不想要这个冠军的话,咱们鸿宾楼想要一个冠军体面来着,日后咱们鸿宾楼在南湘美食界的名声打响了,也不会白白便宜了那百合世家!” 东方影故装吃味,一脸不开心道。 听到这里,敦罗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敦某呢~我还以为弥世大人是一个有气量的英雄,怎么会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那么计较呢?” 东方影继续佯装生气,没好气道:“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八珍楼高风亮节不在乎什么名次,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百合世家不是?冠军谁不喜欢呢?与其给那百合世家,还不如给了咱们鸿宾楼,至少弥世遗孤会打心眼里感恩戴德敦大人施以恩惠,却不像那百合世家一般不知感恩,还以为这好成绩是他们靠自己实力争取来的!” 看着东方影越发吃味的模样,那敦罗田越发觉得可乐起来,对他来说,本以为那黑市统领是一个睿智聪明之徒,可是在名利面前也不过如此罢了。 敦罗田笑了半晌后,听着那东方影喋喋不休的抱怨,却也没对方一个正经说法,只是竖着耳朵听对方发牢骚。 “敦大人倒是一个好脾气,那百合世家与大人是什么关系?非亲非故的,凭什么他百合世家占尽了便宜,咱们跟大人穿一条裤子的盟友却分不到半杯羹呢?越想弥世遗孤越是觉得气愤,这才跟敦大人抱怨两句,为此也想要讨要一个说法。” 敦罗田眼看这东方影终于有了偃旗息鼓之意,这才缓缓道—— “瞧瞧~不过是一场晋级赛罢了,竟会让统领大人这般生气,在敦罗田看来,弥世大人可是有了名的稳重沉着,连同弥世大人都会觉得不满,那可想而知,当天下厨子都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一个结果了吧……” 终于等来了敦罗田交代了实情,弥世遗孤故装吃惊,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大人的意思是!” “嗯哼~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欲要要其灭亡,必先让其膨胀,我就是用捧杀的手段,让那百合世家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他们越是沾沾自喜这一次的结果,对咱们来说就越有利~第一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凶险无比,尤其是这种晋级赛的结果,他会给参赛代表队带来一定的热度,同时也会把此队伍竖成箭靶子,成为众矢之的冠军风光一时,而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东方影沉默不语,默默听声。 敦罗田则是看了一眼东方影的脸色,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弥世大人可知道咱们八珍楼在上一次比赛中夺下桂冠,算得上是实至名归了吗?可是大人不知道的是,私下里多少参赛代表队事咱们八珍楼为仇敌,他们都各个暗暗较劲儿,专门研究咱们八珍楼的厨子做饭的特点,并给出一系列的克制手段,你想想看,纵使八珍楼天大的本事,一人也难敌百军,在重压下,八珍楼的厨师们都各个显得吃力,比赛意识消退,这对后期比赛无疑是不好的影响,为了能够保存八珍楼的实力,我才故意安排那百合世家拿下了桂冠。” “什么?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东方影一脸惊愕道。 敦罗田唉声一叹后,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在了桌面上,说道—— “你可知道与你同族的南宫妙蕊吗?她行事更是狠厉直接,为了能够夺冠,她们素来静心故意作出了一道可以攻克八珍楼菜品的菜品,目的就是为了与咱们八珍楼一绝雌黄!她们的菜品名为‘龙凤和鸣’,这所谓的龙,便是跟咱们八珍楼一样的主题;鳖裙,而所谓的凤则是珍珠鸡,你可知道为了避免咱们八珍楼与她素来静心撞项碰头,我专门命专员吩咐她们素来静心比赛主题是鱼翅……可是没曾想她们会来这一出,你也知道天门素来食素,她竟然用素食代替了鳖裙和珍珠鸡,并且做得惟妙惟肖,并那素鱼翅做底汤,甚至那口感比那真正的鳖裙和珍珠鸡还要鲜美许多!霸王别姬和龙凤和鸣在选食材上近乎一致,只是制作的手法不同罢了,你可知道我看到这道龙凤和鸣的时候,当真是心惊!没曾想这南宫妙蕊在天门这些年厨艺更加长进了,现在她做素斋的水准可谓是出神入化,外人根本品尝不出这素斋与荤食的区别。弥世大人你想便可知,这天门这样的作为到底为何呢?人家压根就没有把咱们八珍楼放在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一个可以用素食替代肉食的大师,这作品的难度系数可比咱们八珍楼高得多吧!” 听到这里,东方影又沉默了,他思索了一阵后,这才哀哀一叹道—— “我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结果……” 敦罗田冷笑了一声后,继续道:“那素来静心既然不把咱们八珍楼放在眼中,如此看来,她让咱们八珍楼脸上无光,我便让她素来静心输得憋屈!她们不是跟百合世家交好吗?还在第一轮比赛中,两个队伍达成了同盟,而眼下她的盟友一跃成名,而她素来静心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却连前三甲的成绩都没有进入,那自视清高的南宫妙蕊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呵呵笑起来去,应和道—— “敦大人这是在诛心啊~” “呵呵~论其厨艺,我敦罗田承认,她南宫妙蕊可谓是天下一绝,不可多得人才,可是论其权谋之道,那她南宫妙蕊可是差得远了去了……” 第2438章 392.八珍玉食(第三轮赛季将会采用PK淘汰赛) “敦大人这是在诛心啊~” “呵呵~论其厨艺,我敦罗田承认,她南宫妙蕊可谓是天下一绝,不可多得人才,可是论其权谋之道,那她南宫妙蕊可是差得远了去了——” 敦罗田脸上露出几分狠毒和得意来,在他看来,那些与他不合,挑战他权位的人,绝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我最讨厌那种自作聪明,自视清高的人,而她南宫妙蕊就是这样搞的人,我跟她打过几次交道,她厨艺却是高明精湛,可是哎为人处世上,却差得多。” 东方影顺着那敦罗田的话说了下去:“也是,天门的女子各个都是那个德行,尤其是那些有些本事,被封了品阶的女修们,那一个个高傲得跟什么似的,看谁都只会用鼻孔看人,仿佛这天下之人都该踩在她们脚底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她们的自信。” 敦罗田撇嘴冷笑了一声道:“再高傲的人,到了咱们狄九黎就得守着咱们的规矩来,既然她入了我的局,就要按照我制定的规则来比赛,若是有什么小心思让我瞧出来了,我人前为了维护我自己的形象,自然不会让她太难堪,可是私下里我有的是手段折磨她。她不是跟那百合世家交好吗?其实我清楚那南宫妙蕊是怎么想的,对于那百合世家,她压根也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她之所以在比赛中频频出手相助,说白了就是施舍和怜悯罢了,因为没有看在眼里,所以不存在威胁,况且她南湘素来与西疆交好,这比赛总是要找个联盟,与其找别人,不如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所以她南宫妙蕊才会选择与他百合世家联盟。弥世大人你想想看,若是换做是,一个你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小喽喽,却突然崛起,成绩好过修为且能力甚高的自己,那会是怎样的屈辱呢?” “也是呢!这天门的女修也是该整顿整顿了,那目空一切的态度,实在让人不爽,我也是忍受了她们时久,就是因为忍不了了,才会选择与她们分道扬镳,选择投靠权族,这里才是滋养我成长土壤,与那些故步自封,守着什么仁义道德之人的清高之人为伍,当真是活得累得慌!” 说到这里,敦罗田别有深意地瞟了东方影一眼,笑道—— “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敦某可以非常明智的告诉弥世大人,你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也是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些年跟着权族打交道,我不愁吃穿,生活质量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并且还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可比我从前清贫如洗,靠着卖竹篾成货的日子好过不知道多少倍,这人啊,本就该往上走,怎么可能越活越倒退呢?想当初,我之所以在天门还有些留恋,那是因为我义母尚存,她活在世上一天,我便是要感恩一天,这一份情义是维系我与天门最后的筹码,而当我义母离开人世之后,我便对那天门没有丝毫的留恋,走了也倒是干净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大概从东方影的话语中判断出对方在天门的那些时日并不好过。 “听弥世大人的意思,看来你在天门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东方影惯会演戏,冷笑一声而来:“算不上好过不好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天门那里容不下我弥世遗孤,我离开便是,免得大家都是别别扭扭的不痛快。” 敦罗田眼珠子一斜,心中早已经谋定的计划,本不想提前告知对方,但是听对方说到这里,他便是有几分忍不住了。 “其实吧~我安排那百合世家当冠军,而让你们鸿宾楼屈居第三还有另外一层的含义。” 东方影眼神一闪,他缓缓抬头,好奇问道—— “大人这是又要筹谋什么计划呢?” 敦罗田这一会子功夫与那东方影说开了,也没把对方当做外人,自然而然就说出了自己下一步计划。 “第三轮的赛制,本官准备换另外一种玩法,算是尝尝鲜。” 听到这里,东方影表示出更多的兴趣来—— “另外一种玩法?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激动,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第三轮的比赛,我与组委会已经倡议成功,决定采用两队对决淘汰赛,将第二轮比赛名次最接近的代表放在一个赛制中,进行二选一的对决,换言之,第一名将会好第二名的代表队进行对决,第三名和第四名的代表队进行对决,以此类推,这一轮比赛过后,前二十强的成绩就角逐出来了。” 听到这里,东方影骇然,这一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一般。 若是这样看,东方影算明白了那敦罗田的计划—— 他故意将那实力较弱的百合世家的地位抬得那么高,让其成为众矢之之余,也是为了给八珍楼铺路搭桥的。 所想,与那素来静心对决难度系数极大,而与这百合世家这种二八操水准的队伍比赛,这获胜的几率可是高得多啊! 这敦罗田也太混球了吧,他知道那素来静心是难啃的骨头,却把这火球踢给了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这样想想看,他倒是对那靖水楼格外照顾,让其晋级,但是定的比赛成绩不是很高,这样在下一轮的对决赛中,靖水楼对手相应的水准也不会太高,这不是给人家送分吗? 听到这里,东方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有种自己被人算计的感觉。 “敦大人……这样的编排固然是好……可是是不是坑了咱们鸿宾楼呢?” 东方影哭丧着脸,不开心地跟敦罗田抱怨了两句。 敦罗田自知道有些理亏,他这样的安排确实有些不仁义,可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选择。 敦罗田缓缓起身,走上前去,登时赔笑着主动与那东方影勾肩搭背,亲密安慰分析道—— “我知道这个结果让东方大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可是这素来静心和百合世家不能在比赛中呆的时间太长,是时候该把他们淘汰了!而眼下这个赛制是淘汰他们最好的时机了,弥世大人你想想看,你总不想让你的鸿宾楼与我的八珍楼撞在一起,拼个你死我活吧?” 听到这里,东方影沉默了,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第2439章 393.八珍玉食(敦罗田好生赔罪与东方影) “我知道这个结果让东方大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可是这素来静心和百合世家不能在比赛中呆的时间太长,是时候该把他们淘汰了!而眼下这个赛制是淘汰他们最好的时机了,弥世大人你想想看,你总不想让你的鸿宾楼与我的八珍楼撞在一起,拼个你死我活吧?” 听到这里,东方影沉默了,只是那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看着东方影愈加阴沉的脸,敦罗田知道对方的心里不痛快——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这样的结果只怕自己也不会痛快了吧…… 把最强的对手安排给了东方影,二则是把难度系数稍低的对手安排给了自己,若是说敦罗田没有私心那绝对是假的! 即便是要将那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踢出局,八珍楼也要赢得漂亮,先是把百合世家的地位树的高高的,让其成为众矢之的,而这个时候八珍楼突然站出来,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在比赛场上以光明正大的身份,漂漂亮亮地虐他百合世家一场,这样看来就会让人觉得大快人心。 自打百合世家拿到这第二轮比赛的头筹,已然成为这比赛代表队的眼中钉肉中刺,将所有参赛的代表队的怨恨都聚集于此,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矛头已经不再是八珍楼,而是一个根本不出色小地方来的百合世家…… 或许在更多人的眼中,八珍楼能拿冠军让人不服,那是因为权利的操控;而这百合世家能取得冠军,那便是让天下厨子根本无法忍受之事! 对比起来,估计八珍楼拿冠军这个结果还让人多少能接受一些,毕竟八珍楼的厨子都是受过专业训练,在美食业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那百合世家呢…… 两个医生也敢冒充厨子,还能拿冠军?! 若是如此,是否这天下的医生都可以转行做厨子了?那让厨师界那些常年训练磨砺的厨子们情何以堪? 总而言之,这百合世家拿了冠军,就是触动了厨师界的众怒。 而敦罗田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效果—— 八珍楼势必会以英雄的角色凯旋归来,这一次他是要用自己的手段,营造八珍楼的正面形象。 而这个时候,素来静心的存在确实有些碍眼,因为南宫妙蕊的实力实在是强大的让人觉得恐惧,敦罗田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天门代表队的厨师的确厉害,厉害到让自己都觉得忌惮。 把她放在任何位置中,在两队对决比赛中,无疑素来静心的胜面都很大,而唯有把她分配给同是南湘原生地鸿宾楼作为对手,那敦罗田才会觉得安心一些。 敦罗田之所以这样编排,看似是对鸿宾楼不太公平,可是总管大局来看,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了。 敦罗田故装为难之色,好生安慰东方影道—— “弥世大人,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可是若是把大人放在我的位置上,大人又该如何去做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冷着一张脸道:“不知道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敦罗田笑了,逗着那东方影道:“瞧瞧,弥世大人这一生气,倒是吓得敦某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般,也是~下一场比赛的编排确实有些委屈东方大人了,只是,罗田……也是有罗田的苦衷的……” 听到这里,东方影没好气的白了敦罗田一眼道:“呵呵~大人也会有苦衷?我看到大人倒是算计的精妙,自己队伍的对手倒是轻松好对付,却把最难啃的骨头踢给我们鸿宾楼,我看大人是真的高看咱们鸿宾楼!” 听到这里,敦罗田苦笑一声,他任其东方影发泄情绪,却不加反驳,毕竟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 “最难啃的骨头?那可未必吧~” 敦罗田惯是一副城府笑脸,幽幽说道。 东方影已然对这个诡计多端的小人失去了信任,这便是没个好脸色。 “敦大人说来轻松~这话也就是骗骗傻子还行~若是大人这么有自信的话,为什么自己家的八珍楼不对付这素来静心,却偏偏把这对手推给咱们鸿宾楼?” 敦罗田诡秘一笑,说道:“因为只有把弥世大人的队伍能够克制她素来静心,我也好在比赛上有所运筹。” 听到这里,东方影嗤之以鼻一笑,权当这敦罗田说这话是放屁,事到如今人家把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说什么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的说辞罢了,自己也是过来人,官场上这些套路自己也不是没有用过,骗鬼去吧! 东方影又是白了那敦罗田一眼,脸上写满了嫌弃,却也懒得再说什么。 敦罗田倒是一个厚脸皮,眼看对方已经讨厌上了自己,他权当没看到,仍是一副嬉笑之态,继续为自己辩解着。 “我知道大人心中有气,换做是谁,刚听到这件事情都会觉得生气吧~不过大人听完我说完这一席话,若是还是觉得敦罗田是在害您的话,那罗田也就不再解释什么了。” 东方影没再多看那敦罗田一眼,只见他抬头高视,双手背后,一副看不上那敦罗田的姿态,此时的他其实已经非常愤怒了,但是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个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我再给你敦罗田最后的机会,都是要看看你会给我一个什么说法来! 而敦罗田这方呢?眼看对方虽然脸色不好看,可是也没有走的意思,这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赶忙为自己做最后解释。 “首先能把素来静心安排给鸿宾楼作为对手,这是鸿宾楼实力的肯定,这两轮比赛下来,罗田也是在观察每个参赛代表队的实力,那素来静心固然厉害,可是鸿宾楼的实力也一点也不弱,在鸿宾楼的参赛作品中,罗田看到了无限的希望,也知道能够与那素来静心抗衡的队伍,非鸿宾楼莫属!说实在的,素来静心的实力实在让我为难,我尝试把她跟不同的队伍配对,可是单纯从实力上看,不论这素来静心与谁对决,其结果已经了然,她们的代表队的胜算非常大,其他的比赛队伍根本不是她南宫妙蕊的对手。” 第2440章 394.八珍玉食(敦罗田劝说成功) “说实在的,素来静心的实力实在让我为难,我尝试把她跟不同的队伍配对,可是单纯从实力上看,不论这素来静心与谁对决,其结果已经了然,她们的代表队的胜算非常大,其他的比赛队伍根本不是她南宫妙蕊的对手。” 此话一出,东方影就忍不住要怼那敦罗田。 “是啊~敦大人也是知道这素来静心的实力,我以为敦大人不清楚其实力,随意编排给咱们鸿宾楼呢?” 敦罗田呵呵一笑,对于东方影的冷嘲热讽他根本不在意,而是选择了无视。 “素来静心固然强大,可是也不是完全无攻克之法,我之所以把你们分到一组进行对决,首先考虑的是你们两个代表队都是出自于南湘之地,让你们俩个比拼,在世人眼中更具有争议性,第二,你们俩两个代表队的实力势均力敌,比赛更具有看点;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想好了战鸿宾楼取胜的方式——” “什么方式?”东方影脸上仍是不悦,可是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她们素来静心不是一直主张素食主义吗?那咱们鸿宾楼这一次比赛的特色索性就跟她们素来静心彻底唱反调,名为食荤者,这一次比赛的主题是上八珍,其内容分别是:狸唇、燕窝、驼峰、熊掌、鹿筋、猴头、豹胎、哈土蟆,其内容完全与食荤者相契合。” 东方影心中略微动摇,可是转念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上八珍的内容本身都是荤菜,即便不是咱们鸿宾楼去对决,换做是任何代表队不也是要做荤菜吗?这其实也没有什么新意,倒是人家素来静心,能把素菜做成荤菜的味道来,那才是吸引人的独到之处。” 敦罗田又是呵呵一笑,说道:“弥世大人也是说了,比赛的规则是死的,可是这评委的嘴可是活的啊!评委都是些什么人?可都是咱们自己人,只要咱们在菜品上下些功夫,我想那些评委该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 听到这里,东方影明白了,敦罗田这是在故技重施,通过控制裁判达到控制赛场的目的。 若是如此的话,那其实比赛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悬念。 “若是如此的话,敦大人的话还是可以解释的通,只是弥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敦大人对靖水楼格外优待,而对咱们宾鸿楼却……” 听到这里,敦罗田彻底笑得忍不住了—— “我要跟弥世大人怎么解释你才明白呢?靖水楼若是有鸿宾楼的实力,我也不会这么特别优待那靖水楼了!老实说,我也考虑够让靖水楼去跟素来静心对决,可是一想到那靖水楼整体的实力,我就打退堂鼓了,至少咱们鸿宾楼的实力是与那素来静心奇虎相当,而这这样的基础上,裁判打分就会轻松了许多,若是让一个实力悬殊的队伍去对决,到时候一亮相,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裁判多少也是要些体面的,比赛时稍稍有些倾斜还是允许的,若是做的太过分的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听到这里,东方影心中的怒火才算是消了大半,通过刚才敦罗田的话,至少从侧面证实了鸿宾楼的实力,某种意义上讲,东方影突然觉得脸上有光,登时还有些沾沾自喜。 “这么说,敦大人还真是看得起咱们鸿宾楼来着——” 说这话的东方影已然褪去生气的表情,这脸上竟是掩不住的得意。 敦罗田连忙作揖道:“刚才让弥世大人误会了,敦罗田实在抱歉,其实从一开始起,罗田就已经注意到了鸿宾楼的实力,弥世大人果然是慧眼识英才,你挑选出来的厨师各个是人才,在前两场比赛中都有不俗的表现,我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自知道咱们八珍楼是找到了一个好帮手,再也不是孤军奋战了!再说说那靖水楼吧……几轮比赛下来,拿实力确实有些差强人意,为了能够保住他们道决赛,罗田还不得不动些其他心思,还真是让人操心不已。” 这高帽子一戴,东方影心中越发得意,对于那敦罗田的话,也就信了。 “大人真的保证我鸿宾楼能够成功晋级?” 敦罗田微笑应道:“当然~我说过了,第三轮比赛后,是要将那些不干净的队伍清除干净,所谓的素来静心和百合世家必须出局,这才是这场比赛的真正意义所在,局我已经布好了,就是不知道东方大人是怎么想的?” 东方影低头沉思了一下,登时勾嘴一乐,说道:“也好~这些年一直被天门压制着,在南湘这地界儿人家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也好反抗,可是眼下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让咱们黑市一雪前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报复手段了~” “就是说吗~还有什么比亲自手刃自己的仇敌更痛快的事情呢?弥世大人尽可放心,在对付素来静心的问题上,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一定要一致对外!你的敌人就是我敦罗田的敌人,到时候上了战场,大人什么都不用想,让咱们的厨子好好发挥,到时候便是将那小女子杀个片甲不留,看着那一个个清高女子败下阵来的失落嘴脸,弥世大人想想是不是都觉痛快呢?” 东方影勾嘴一乐,这一想确实挺痛快的。 “也是~这样想想看,倒还真是咱们格外的解气呢!” 敦罗田眼看自己已经哄好了东方影,这就又换了一副嘴脸,故装委屈之色道—— “那大人还恼不恼罗田先斩后奏之举?” “这个……确实还是恼,也希望敦大人日后有什么安排提前告知弥世一句,也好让咱们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是是是!这是罗田考虑不周,还请弥世大人息怒,日后罗田有什么想法肯定第一时间与大人沟通,绝不会再让大人有什么疑虑。” “罢了罢了~之前你我了解甚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交,通过这场事之后,我与敦大人算是相识了,日后咱们相互帮衬,相互扶助就是,不分彼此,兄弟相称。” “对对对!弥世大人说的极好!不分彼此,兄弟相称……” 第2441章 395.八珍玉食(黄莆华睿突然求见东方影) 东方影抬着一箱子的黄金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驿站后,他命人将这黄金封存了起来,并将其运到了官家的库房中暂存,这是做好了两手准备。 他这个小算盘算得极好,若是未东窗事发,待他与敦罗田的合作结束后,便让人将这黄金取走,算是自己的个人物品,而若是在与敦罗田的合作中,出现了任何纰漏的话,他便将这黄金直接通过官家的库房上缴,及时撇清楚自己与敦罗田的关系,以保自己的周全。 这人老成精,东方影这心思用得也是没谁了。 而就在他安排妥当一切之后,突然自己的手下前来通传—— “弥世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黄莆的老人前来求见……” 东方影登时皱住了眉头,端袖细细思索了一阵,嘴里还不停嘟囔道—— “黄莆……黄莆……难不成是黄莆凝霜的父亲……他不是一同去了西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狄九黎呢?” 东方影思索再三,他实在想不通那黄莆华睿找自己的目的,便是一挥手,吩咐下人将其请了进来。 不多时,黄莆华睿便被自己的手下引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黄莆华睿参见弥世大人~多日不见,弥世大人别来无恙——” 黄莆华睿一副礼貌老道的模样,笑着恭拳行礼,要知道前些时日,他们二人分属不同阵营,还正在西疆的地界上厮杀对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又在这里洽谈,还真是可笑至极。 可是,在权族这种事情再稀松平常不过了,朝堂之上因为政见不同,针锋相对,朝堂论辩激烈,私下里这些群臣还可以一同坐在一个桌面上喝酒吃肉,畅聊人生,这亲密无间的关系,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一对朝堂上的政敌。 再一次印证了,在权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句话。 两个人都是权族的戏精,更明白这其中的路数是怎么一回事,自然在处理明明不怎么近乎的关系上,就显得十分熟稔起来。 东方影虚应笑意,热情拱礼迎上而来——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黄莆大人今日怎么得空,千里迢迢来寻弥世遗孤,看来定是又要事而来吧~” “算不上什么要事,就是来此宝地与故友相聚,听说弥世大人与我同住一家驿站,怎么说华睿与弥世大人也算是旧相识,特来打声招呼。” “哦~这么巧啊~这样,黄莆大人且不要急着离开,我命下人沏上一壶好茶,好好招待黄莆大人。” 眼看这黄莆华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态势摆明是故意打听自己的去处,专门在这个时机寻上门来,八成是有要事。 而偏偏对方又是一副笑脸客套,跟自己绕弯弯的说辞,东方影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黄莆华睿的路数。 东方影一边命下人沏茶,一边邀请黄莆华睿入座,黄莆华睿倒也是不客气,客随主便,与那东方影一同坐了下来。 “弥世大人近来可好?” 黄莆华睿落座之后,环顾四周环境后,开始没话找话,伺机找到与东方影正确打开方式。 “近来……呵呵~还好吧,黄莆大人近来可好?” 黄莆华睿收回目光,微笑且老道地看向东方影的脸,说道—— “老夫过得还行,就是我那儿子最近时日可就老遭罪了。” 听到这里,东方影眼神微颤,脸上始终敛着笑意,明明心中清楚那黄莆华睿含沙射影之事,却故装关怀问道。 “东泽吗?令公子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 正在这事,外面的下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为主客二位沏茶倒水。 黄莆华睿并没有急着回答黄莆东泽的话,而是接过茶水后,先是打开茶盖闻了一闻,而后赞不绝口道—— “嗯!好茶!这可是近年新下的铁观音?” “黄莆大人还真是眼尖,这都让大人闻出来了~大人还真是见多识广~” “嗨~什么见多识广不见多识广的~曾经那些年,我黄莆家还在身世时,什么好吃好喝没有见识过呢?只是……后来我黄埔家……家道中落……哎……不提也罢……” 说到这里,黄莆华睿脸色沉了下来,并将这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面上,一脸唏嘘哀叹之相。 而他东方影对于黄莆家族衰落之事是最清楚不过,而眼下东方影也只能跟这黄莆华睿一同哀叹。 “大人……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人,下官曾经也听说过黄莆家盛极一时的景象,那个时候权族上上下下谁人不拜服黄莆家呢?而眼下这光景,也不知道是那些小人背后作祟,害得大人家族中落……”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这都是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黄莆家一生忠君爱国,最后竟也落得这个下场,最后还不得已要投靠那西疆义门才有一条生路,这样对待处境倒是跟弥世大人十分相似呢。” 东方影眼神一沉,他知道对方正在瞧瞧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才是对方来此目的的重点。 东方影微微一笑,身体不自觉后仰,眼神微眯笑道—— “黄莆大人怎么跟弥世说到这里了?也是,咱们的身世甚是相近,你我都是迫不得已时,不得不为他国效力的人,表面看着风光,实则里外不是人,两国国君都不信任咱们,却要咱们干着卖命的勾当~” “所以啊!这一次黄莆华睿来此贵地,特来拜见弥世大人,实则是为了规劝大人而来。” “哦?黄莆大人到底这话说的有意思了~这是要规劝弥世什么呢?” “莫要走上我的后尘,我黄莆华睿年事已高,已然没了退路,而弥世大人则不同,你年轻有为,日后的路还长着呢,若是一招行进踏错,步步跟错,日后想要悔改可就是再无回头之路了……” 听到这里,东方影眼神一沉,他的笑容僵滞,也不再伪装笑意,变成一副郑重其事的脸,认真问道—— “黄莆大人到底想要说什么?何不直言?如此遮遮掩掩又是何必?既然来了目的如此,不如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与弥世打哑谜。”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脸上又露出老道的笑容—— “很好~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实不相瞒,其实老夫此次前来的目的是……” 第2442章 396.八珍玉食(第三轮比赛的会场——秀河山庄) 七日后,经过一段时间休整后,武道美食争霸赛第三轮比赛即将开始,而这一次比赛的会场则是在狄九黎最大的奇珍异兽饲养场——秀河山庄。 说到这秀河山庄,可谓是权族,乃至于整个武道最大的美食度假村,这也是敦罗田发展的产业之一。 秀河山庄建在狄九黎最高的山峰之上,太阳刚刚升起时,朝霞满布,彩云飘逸,雾气渐渐散去,秀禾山庄渐渐露出原有的秀丽景色,飞流泄入潭中,水珠四溅,如云漫雾绕,分辨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雾。 瀑布峭壁之上——一座美丽的庄园宛在山巅之上,这里不仅环境十分优美,空气更是清新干净,由于特别的地理原因,隐于世俗的烦嚣,位于一片竹林之间,大面积的温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更是一片仙境景象。 整个山庄占地约百余亩地,为保留更多的美景,这里的一切建筑物都是随地取材,建筑风格特点别有一番风味,宅院、小湖、亭台、烟雨……原本是画中的场景,在这里都变成了现实,一步一景,美轮美奂,如痴如醉,恍若隔世。 “欢迎各位贵客莅临秀河山庄,我是本次比赛的主持人赵九凤,接下来的美食争霸的半决赛即将在这里举行,下面就由我引着大家一同参观了解一下咱们秀河山庄……” 百余人站在秀河山庄的白石门外,一个妙龄的白衣女子带着两列青衣青龙兵早已经在此恭贺多时,喜迎武道各国名家厨师。 当女子站在高阶之上,振振有词道讲述着这秀禾山庄的由来和历史,而聚集在门外的百余人却被这山庄的景色所吸引,竟无一人听得进去那妙龄女子说的话—— 一座座别有风韵的砖瓦房错落有致的屋社,四周围绕着丛林和山峦,当你身临其境时,一股森林气息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顿时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中,身心早已经超脱自然,不自觉便是畅游在满目的湖光山色中,感动在如此震撼心灵的美景之中。 一番官方介绍后,赵九凤眼看大家已经被秀禾山庄的景色所吸引,根本无暇耳边之语,倒是也知趣,彬彬有礼道—— “各位大师,下面请大家跟在我身后,文明且有序地进入咱们比赛的会场。” 此话毕,四十个代表队便由这秀河山庄的门面迎宾引着走进了这秀河山庄之中。 秀河山庄的整体设计风格以充满田间风情的山野村居为灵感,粗狂的石材,粉墙内浓密竹林下的石桌,茶炉响起袅,古风参天的森林,还有那峰峦起伏的群山围抱着半个山庄,仿佛另外一个世界,好一个清幽秀丽的避暑山庄。 穿过前院,中院便是一片偌大的草原,毕竟这秀河山庄土地有限,山庄内的草原不像坝上草原一望无际,但它小玲珑——放眼望去,草原如荫还真有平原草地之图,不过是缩小版的版图罢了,这草原上的牛羊马兔,还有些不多见的畜牧在此草原上无忧无虑地吃着青草,晒着太阳,被饲养的极好。 草地的尽头,紧挨着一湖池水,清澈油绿,水中的游鱼水藻清晰可见,不少淡水生物都被饲养于此,一阵微风吹来,微波在碧绿清楚的湖面上荡漾开来,水面微波粼粼。 中院的风格则是以绿色庄园为主,突出园林的精品,各类乔灌花木,浓郁叠翠;草坪,绿毯如画;水体,碧波荡漾,有龙乡槐魂、松风听涛、竹溪观鱼、霜林赏秋、万梅闹春、森林休闲等十余处景观,有百果园、白花园、水杉园玉兰园、丁香园等十多个专类植物园区,也有水上乐园、森林娱乐,草地、湖泊、瀑布、小溪及园林小品相映成趣,庄园的绿色只是庄园的底蕴和背景,将文化融入绿色之中,才是这秀禾庄园的别致之处。 中院一路走来,被一条长长的红色围廊隔开,竟不曾想这后院竟是别有洞天—— 你见过在院落中制造雪山的吗? 而这里你却可以看到。 登时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众人无一不抱紧了臂膀,好奇向后院方向望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一座偌大的雪山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此时,赵九凤沾沾自喜地站在红廊之中,一手指着雪山方向,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各位大师,游览了草原,森林后,你应该毫不要犹豫地登上‘南山积雪’。站在山顶的亭子里,举目远眺,居高临下,大半个山庄的风景进受眼底。的确,就是这样‘一览众山晓的感觉’。这就是咱们秀河山庄的内中乾坤,咱们秀河山庄占地面积虽然不大,却在这有限的空间中,让你体验了一次穿越春夏秋冬的实感,而这南山积雪的雪上,不仅仅具备了观赏性,更是咱们秀禾山庄储备食材的冰库,这冰山之下咱们经专人开采了百余冰室,专门作为储备食材所用。而前院的屋社地下下,也有一个近二十亩的地下酒库,里面藏的都是陈酿酒酿,可供来此贵地的贵客英勇。”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惊叹成愕,被这秀河山庄的别有新意的构造所震撼。 放眼望去,这偌大大雪山白花花的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而这雪山四周环绕的竟是一股股的泉眼,冒着热气,大小温泉散落着,就像天上的小星星,散落在银河间,缓的前行,蓦地,一低温泉呈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里,掺在人群中的纳兰若叶不禁感慨道—— “这秀河山庄可真是比想象中的要宏伟壮阔,单单从外面来看,觉得不过是清淡雅致罢了,这从里面一看,过真是非同凡响,不同一般,若不是耗资巨大,又怎么可能会打造出一个如此令人震撼的庄园呢。” 白华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吗~若不是亲眼所见,白华都不敢想象,一个庄园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这外观看似是避世的极致之选,好一副灵山秀水环绕之中的美丽画卷,实则其内极尽奢华,觉得称得上是隐与山水园林中的国宾品质的体验。” 第2443章 39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对于极尽奢华的秀河山庄有不一样的看法) “可不是吗~若不是亲眼所见,白华都不敢想象,一个庄园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这外观看似是避世的极致之选,好一副灵山秀水环绕之中的美丽画卷,实则其内极尽奢华,觉得称得上是隐与山水园林中的国宾品质的体验。” 白华也被这秀河山庄的惊人的构造震撼,在西疆一直行医的他,哪里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呢?这一次又算是长见识了。 看到这里,白华不禁又开始反观自己的国土,顿时感到了一阵汗颜惭愧。 “嗨~这样对比起来,咱们西疆还真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拿得出手的……人家一个秀河山庄便可如此奢华,而咱们西疆……” 却没想,纳兰若叶在这个时候突然掐断了白华的话—— “现在做不到的不代表以后做不到,现在看到了差距是好事,也能找到自己的发展方向,闭门锁国大体都是在自欺欺人,只有走出去,看到别人之长,才能很快地促进自己的成长。” 听到这里,白华登时一惊,他想都不想,竟要在这人群众向纳兰若叶行恭拳礼,这一个举动可是把纳兰若叶吓得不轻,得亏她发现的及时,一下子拽住了白华的手肘,才算是及时制止了对方的行为。 纳兰若叶尴尬一笑,小声问道:“白先生这是作甚?” “向何姑娘行礼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华是打心眼里感激何姑娘,如此提点,白华突然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了。” 纳兰若叶苦笑了一声道:“即便如此,白先生也要分分场合好不好?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身边都是什么人,你这样不是在折煞容儿吗?况且……” 纳兰若叶脸色一沉,唉声一叹,再次压低了音量:“与其说是劝说别人,我也是在自勉罢了,老实说看到这场景,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震撼……不曾想,这些年咱们都干了些什么?停滞不前,却让人家权族占尽了先机,人家是抓住一切机会致富求新……而咱们呢?却是守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自以为是,洋洋得意……呵呵呵~还真是为君者的悲哀啊……你说说看,这不过是一个臣子的私人产业罢了,就能如此奢华,可想而知这权族的皇族到底多有底气,咱们都不敢想象……你说人家权族为何有话语权,那都是靠实力挣来的,这样对比起来,咱们还真是显得卑微来着。” 听到纳兰若叶小声嘟囔了一番,白华心中也有同感,不免心头感伤,与其一同唏嘘感慨。 “哎~这武道四国中,就属咱们西疆最穷困,若是师尊都有这样的担心……那咱们西疆岂不是要哭死吗?” 纳兰若叶却在这个时候猛然抬头,眼中突然变得坚韧了许多。 “若是放作是从前的我,看到权族发展的如此场景,我是真的心虚,而现在却不会了……” 白华一愣,不知道这纳兰若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说变了就变脸,这女人的心情还真是难猜。 “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静谧一笑道:“因为有她在啊——我相信她的实力,也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武师尊的影子,只要有她在,武道四国就不会被出现一国独大的局面,尤其是这不规矩的权族,她是绝对不会让其用见得不人的手段疯狂敛财,权力集权,进而达到去欺负弱小的目的,别看这权族现在一片盛世,他们今日的光景是踩着多少人鲜血得来的?这样的虚华,撑不起人心的正义,迟早是要坍塌的,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也终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到这里,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纳兰若叶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登时也跟着一同笑了,而他这一次的笑意却是颇有深意。 纳兰若叶在白华的笑意中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便是不开心地问道—— “白先生,这事很好笑吗?” 白华笑着摇了摇,说道:“我只是觉得何姑娘的变化太大了,明明刚才还在感慨人家权族发展飞速,这态度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呢?” 纳兰若叶听到此,无奈一叹道:“嗨~被这壮观景象一下子惊住了也是正常,之前我是没想明白,还在怄气自己反思自己,总觉得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可是转念一想,纵使咱们两国在国家发展的问题上有些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也确实存在怠慢松懈的问题,可是合着权族那不折手段收敛珍宝,只为发展自己的行为比,我顿悟了——凡是都有利弊,若是用不光彩的手段,为了提升自己的价值,而不惜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的话,那这样的行为我宁愿不要。” “可是这就是人家权族的发展之道啊~咱们两国之所以做不到这一步,那是因为咱们心不够狠,做人不够绝,更看重人情胜于利益,所以……咱们也是活该贫穷……” “白先生这话说得就没有道理,咱们是穷,可是咱们穷的有风骨不是?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别看这权族现在活在盛世中,迟早一天他们终归会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呵呵!我怎么看师尊有些急眼的味道呢?这可不是师尊你的性格啊?” 纳兰若叶呵声一笑,幽幽道:“我不是急眼,只是在论述一个事实罢了,有些人作恶多,却会佯装隐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大善人,成功人士的模样,可是他们的背后有多丑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财富不是定义一个人的标准,对于敦罗田这种人……我不作任何评价,报应来了,老天爷会说明一切的。” 白华也跟着呵笑一声道:“这敦罗田的报应什么时候来,我是不知道,可是眼下咱们即将与其对决的比赛就要来了,师尊是怎么看待这次比赛编排的?” “这一次应该是厨艺争霸赛的半决赛,那些在敦罗田黑名单的人选势必是要被淘汰出局,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咱们百合世家与素来静心,就是他黑名单之首……” 第2444章 398.八珍玉食(白华与纳兰若叶共商第三场比赛计谋) 这时,红廊之上参赛大部队已经跟着那赵九凤一同到秀河山庄的后院走去,而尾随在队伍最后的纳兰若叶和白华慢吞吞不肯加快步伐,渐渐地他们已经与大部队拉开了距离。 “这一次应该是厨艺争霸赛的半决赛,那些在敦罗田黑名单的人选势必是要被淘汰出局,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咱们百合世家与素来静心,就是他黑名单之首。” 纳兰若叶一点都不避讳,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 白华听到这里,着意得点了点头,附和道:“看来师尊是早有警觉了,我还以为只有白华一人敏感,有这样的想法,没曾想咱们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别介啊!你可别跟我想到一块儿去,这话若是让你那爱徒听到了,又是一场横醋,我可真是经受不起这种误会了。” 白华一听,登时乐了:“呵呵~堂堂天门师尊还会怕一个小女子的醋意吗?这可真是天方夜谭。” 纳兰若叶勉强解释道:“不是怕她,只是怕麻烦,你也知道我素来对男女感情之事不善处理,只觉得繁琐罢了,这种事情能免则免,我多还躲不及,若是真的找上门来了,也就只能勉强应付着。” “呵呵~也是,师尊想来清心寡欲,对凡世间的情感向来不怎么感兴趣,师尊是做事情的人,一般做事情的人都很理智,不会手感情所牵绊,在这点上白华倒是汗颜得很。” 纳兰若叶侧眸一眼,看了白华一眼,只想知道他的话是否和他的脸一样老实,还是说这家伙这段时间跟自己混熟了,变得没大没小,会拿自己开刷了? 还好,这家伙倒是老实,脸上写着真诚,没有自己设想的那么坏心眼。 “我多大你多大了?若是按照正常人的年岁来看,本尊当你的祖奶奶都绰绰有余,若是连这点修为都没有,还真的不配做什么天门师尊。” “也是~师尊虚怀若谷,看事通透,这一点上白华知道自己道行尚浅,需要加强修炼。” “修为有没有长进,我是没看出来,可是白先生这口才倒是长进了不少,越发会油腔滑调。” “怎么会?白华对师尊的崇敬绝对发自肺腑,一点都不参假的!” “好了好了,这事就这样了,咱们说说比赛上的事情吧。” “白华听从师尊一切安排,还请师尊多多指教。” 纳兰若叶这才放下心来,平心静气与其继续谈论比赛的形势。 “你看看这赛制的安排,大概就明白了,那鸿宾楼摆明就是他敦罗田的联盟,偏偏却跟素来静心对上,素来静心一直信奉世俗主义,那鸿宾楼偏偏搞出个什么食荤者的名堂,这不是摆明已经拉开了擂台,要开战的意思吗?” “嗯~这点我也是看明白了,把咱们配给他八珍楼做对手,又把素来静心配给了鸿宾楼……这样的举动也太明显了!我本以为上一场比赛让咱们得了冠军是侥幸,没曾想这都是他敦罗田布局下的名堂,实则就是为了把咱们两个队伍给踢出局做好了准备。” “第一说来好听,却不是什么好事,无疑咱们百合世家成为这所有参赛队的众矢之的,把咱们捧得那么高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场比赛狠狠地踩踏咱们做准备。” “旁人对咱们这个态度也就算了,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素来静心的几个女官的态度……” 白华一说到周遭人的态度,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被人排挤的感受着实不好受。 而纳兰若叶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他白华的意思—— “人家素来静心怎么了?今早上不是好好给咱们打招呼了吗? 这所有的代表队都冷着咱们,唯独只有那素来静心毕恭毕敬的给咱们打招呼,白先生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是有好好给咱们打招呼了,可是……怎么感觉她们那边多了些许虚伪,少了些许真诚呢?总而言之,总感觉她们跟之前对咱们的态度不太一样……” 白华倒是不背着纳兰若叶,自己感受到了什么,就如实相告。 而这一点上,纳兰若叶早有察觉,可是她为了维护自己女修的面子,身为一国次君,纳兰若叶一定会维护自己家女修的利益,是不绝会承认女修的修为道行尚浅,见不得别人好。 纳兰若叶只能勉强出面,为其解释道:“我看是白先生太敏感了些吧?估计是上一次的比赛成绩出来后太出乎大家的意料,白先生对周遭人的态度都有所警觉,才会这般杯弓蛇影,看谁都不像是好人。” 白华一听这里,本想再解释一下,后来看着纳兰若叶一脸不容置疑的郑重,他登时打消了念头—— 自己何必与其逞一时口舌之快,那可是天门的女修,不论对错,她纳兰若是势必会维护自己国家的立场,自己就是争个高低又能如何呢?惹得她纳兰若叶心头不快,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到这里,白华倒是冷静了不少,便是顺着纳兰若叶的话应了下去。 “也是~估计是这段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白华一时敏感,误会了素来静心的女修们,这是白华的过错,还请师尊恕罪。” 纳兰若叶见状,心中也明白自己徒弟是什么德行,怪罪与人家白华,也是实属无奈。 “白先生何必如此客气呢?罢了,这事就过去了,我那徒弟若是真的做的不当的地方,我便是会好好教养他们一番。” “师尊算了,是白华多心了,师尊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白先生真的这么想吗?” “真心实意如此!” “哎——” 纳兰若叶长长叹息一声,而后有意转换了话题。 “这一次比赛非常关键,看来敦罗田是要动手了——” “动手?什么意思?” “他的阴谋将会在余下三场比赛中渐渐显露出来,而清扫咱们两组危险因子,这一次他势在必得~所以,咱们没有时间在跟自己人起内讧了,而是想想该怎么应付眼下的局面吧。” “有师尊在此坐镇,白华一点都不怕——” “这一次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只怕这一次咱们胜负难料,只能拼尽全力迎头一战了。” 第2445章 399.八珍玉食(温泉池中尽是皇亲国戚) 此时,纳兰若叶与白华虽是与大部队拉开了些许距离,却不敢走失太远,就这样悠悠闲闲,一边与大部队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一边闲来聊天。 白华经历与纳兰若叶并肩作战的几个回合后,这自信心渐渐树立起来了,从一开始的对比赛成绩不抱任何希望,道现在已经自信满满,毫不畏惧。 他对于纳兰若叶稳健保守的做法已经习以为常,每一次比赛前,她总是把最坏的结果说到前面,是希望大家不要盲目自信,而她却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队伍化险为夷,成功晋级。 几个回合下来,白华是打心眼里拜服自己的这位老师。 对于纳兰若叶常规操作一般的杞人忧天,白华非但不担心,而是一脸坏笑的恭维道—— “师尊本事可通天,相信师尊自然有办法应对眼下困境,白华只要听从师尊的命令行事足矣。”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地看了白华一眼,哀哀一叹—— “白先生何时变得如此盲目自信了呢?本尊还记得当初咱们刚参加比赛的时候,白先生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态度。” 白华呵呵一笑,环顾四下,眼看周围无人,便是趁着这个时机,朝着纳兰若叶行了一个作揖大礼。 “还不是拜师尊所赐~师尊神通广大,这百合世家只要有师尊的支持,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你这可不太好啊~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凡是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充足的准备,白先生不能这样子。” 这人啊,年岁月老,做事越是这般小心翼翼,明明心里有八分的底,可是在外面却只说出三分,为得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纳兰若叶便是如此。 都说人老成精,便是这个意思吧。 白华看透了这一点后,脸上掩不住的坏笑,嘴上却是顺着纳兰若叶的话接下去—— “是是是~师尊说的极是~白华日后一定注意,一定会改一改这盲目自信的毛病,不过眼下……师尊到底对这场比赛有何打算?毕竟……马上就该是咱们跟人家八珍楼的对决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师尊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吧。” 纳兰若叶又是一叹,一副保守做派的说法道,“对策是有,而眼下咱们是要分析局势。” 白先生正想问这个问题,纳兰若叶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对方的心里事。 “师尊是怎么看眼下的形势呢?” “据说这秀河山庄也是他敦罗田的私宅之一,专门是用来接待王公贵族的场所,而今日却把咱们都召集来此地,作为武道美食争霸赛半决赛的场地,只怕这一次可不单单是比赛那么简单的事情。” 听到这里,白华不仅皱起眉头,又问之—— “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静谧一笑,缓缓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敦大人大概是借用比赛之由,达到讨好拉拢权族皇宫贵族的目的。” 此话刚落,好巧不巧,一个人头从温泉中钻了出来,只见那上官昆阳从温泉中探出头来。 白华吃惊万分,不禁上前几步,放眼望去,这如星点一般大大小小的温泉口中不知何时多了些人头来,大概刚才距离尚远,加之泉眼上空冒着白烟,便是遮了人的眼目,这一走近一看,可真是吓人一跳。 一个个赤条条的皇亲国戚可不都是在这温泉中泡着的吗? 上官昆阳大体是不认识白华的,只认得他身上一袭白衣,便分辩出他是白虎军的,这就朝着一个宽大且倚着池岸的长发男子说道—— “曹镇主——这是你们白虎军的人吧?” 曹云飞缓缓回头,脸上挂着水珠,好一副美人出浴图,他那皮肤甚是白皙,却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浑身上下都是厚实的腱子肉,这便是他常年习武的证明。 “白先生来了?” 白华见状,当即半跪奉拳行礼,吓得不轻—— “小的白华,拜见曹镇主……” 曹云飞歪了歪头,这温泉大概是泡得太过惬意,他脸色微红,一脸慵懒道,“白先生不必行此大礼,我倒是要给白先生道贺了,听说上一次比赛,咱们百合世家夺得桂冠!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与何姑娘可是咱们西疆的功臣,我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本事想着百合世家重在参与,今年比赛就是为了学习和积累经验,若是输了,你们二人归去西疆,将比赛的经验分享给咱们西疆的名厨们,让他们做好准备,来年再战——没曾想,你与何姑娘这般正气,倒真是给西疆和本镇主长了脸。” 听到这样的嘉奖,白华心理不免有些得意,却还是一副谦虚相,奉拳跪地依旧道—— “这都是在曹镇主的指导下才有的成绩,没有西疆就没有今日的白华……不过白华不敢居功,咱们百合世家能有如此喜人的成绩,这都归功于百合世家的每一个人,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尤其是何姑娘!她在这一场场比赛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都是白华所不能替代的,还请曹镇主日后多多封赏何姑娘。” 曹云飞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这坐在汤匙对面的上官昆阳终于忍不住了,本就话多的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是喧闹的,而这半天没让他开口,可不是憋得慌? “曹兄说的之前说的百合世家的主厨,就是他啊?看着其貌不扬,却有这好手艺?听说自打这百合世家一战成名后,这药膳突然间在京城流行了起来,原来就是这位白先生的功劳啊~” 曹云飞扭过头去,直眸而时眼前的男人,说道:“正是!此人名为白华,是我西疆白虎七星君之一,善用医术,在医学领域上颇有的造诣,最近时日他与他的搭档正在研发药膳食谱,正好赶上了武道美食争霸赛,我本想着他们二人既然正在研究这件事情,与其在我西疆闭门造车,不如走出来看看,见一见外面的世面会对他们二人下一步的研究有所裨益,没曾想他们的一个小小想法,会在权族美食界掀起一股浪潮,这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更不曾想,这俩人是走了什么好运气?竟然在上一场比赛中夺得桂冠,这完全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第2446章 400.八珍玉食(单灵遥突然现身,吓住了上官昆阳) “最近时日他与他的搭档正在研发药膳食谱,正好赶上了武道美食争霸赛,我本想着他们二人既然正在研究这件事情,与其在我西疆闭门造车,不如走出来看看,见一见外面的世面会对他们二人下一步的研究有所裨益,没曾想他们的一个小小想法,会在权族美食界掀起一股浪潮,这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更不曾想,这俩人是走了什么好运气?竟然在上一场比赛中夺得桂冠,这完全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曹云飞这一段时日跟权族的打交道后,也学会了他们那一套华而不实的说辞,这话里话几分真假,只有当时人知道。 而憨憨上官昆阳竟也是对曹云飞的话深信不疑,他竟然摆出一副甚是好奇的脸,继续追问道—— “可不是吗~我也没有想到这药膳会被吹捧到这种地步,你说这白先生不是一个人搞的吗?他还有一位搭档吗?男的女的?” 曹云飞呵声一笑道:“以为医术高明的姑娘?” “哦~女的好啊!漂不漂亮?” 上官昆阳公子哥本性暴露,上来就关心何容儿的容貌问题,简单粗暴了些。 “漂亮吗?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在我看来用清新脱俗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顿时来了兴致,这就急着走到了曹云飞身边,一脸贼坏笑容而来—— “那曹镇主不如一同引见引见这位美人医师~本少主倒是好奇的很,这兼顾美貌智慧的奇女子会是何方神圣?” 听到这里,曹云飞无奈尴尬一笑,扭头向白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白华一下会意,脸上也是露出十分无奈,却也不敢抵抗曹云飞的命令,只能站起身来,转身向纳兰若叶身边走去。 “何姑娘——曹镇主这边请!” 一听到曹镇主三个字,纳兰若叶登时来了兴致,这就一手摊开,邀请白华为自己引路。 不多时,两位白衣医师就站在了曹云飞身后,纳兰若叶倒是不会向曹云飞行跪拜大礼,却也是当着人前行了一个象征性的欠身礼。 “何容儿拜见曹镇主……” 看到这一袭白衣飘飘的仙子降临,在加之这温泉蒸汽烘托气氛,纳兰若叶此刻更显得超凡脱俗起来。 上官昆阳回头一眼,登时看直了眼,不禁激动道—— “好一位清新脱俗的佳人,曹兄麾下果然是人才辈出,咱们白虎军何时招来如此佳人,倒是让人羡慕不已。” 曹云飞外头呵笑,无奈解释道—— “这何姑娘是我在前些时日醒城复苏后,咱们西疆名医家族赫赫有名一族何家的后裔,她可不止美貌这么简单,昆阳少主可不要小看何姑娘,她医术相当了得。” 白华赶忙附和两句:“是啊是啊!何姑娘在医学上的造诣连同白华也自愧不如,白华要多跟何姑娘学习才是。” 曹云飞赶忙安慰白华道:“白先生的医术精湛有目共睹,何必如此谦虚呢?” 白华连连摇头,不敢居功。 而这时上官昆阳的眼睛全都盯在了纳兰若叶的脸上,他倒不是心生爱慕,只是男人的天然属性,看到美好的东西就想多看两眼,纯属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理。 没曾想这个时候,一个仇视的眼光正在不远方死死地盯着上官昆阳的一举一动。 “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声从汤匙的另一头传来,这样急躁的咳嗦声一听就是在警示人,登时间,众人的眼神都投向咳嗽声的源头。 一头银发迤逦女子,身上裹着一层薄纱,身材格外妖娆,就站在岸头直勾勾地盯着那上官昆阳,那眼神恨不能要吃人。 上官昆阳不经意间与那女子的眼神对上,登时心中一阵冷寒,吓得不轻。 “这一位是……” 纳兰若叶起先开口,她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却故意装作疑惑问之。 上官昆阳低头惊慌,支支吾吾道—— “这……这……这一位是鬼族的公主……古灵儿公主……” 曹云飞听罢,赶忙奉拳行礼之,表以礼貌—— “久仰古灵儿公主大名,有幸相见,曹云飞不甚荣幸。” 单灵遥冷冷地看了一眼曹云飞,她什么也没说,又狠狠瞪了那上官昆阳一眼,这局面从她的出现,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不曾想,单灵遥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惊呆了所有人的眼界。 只见,她当众解下了身上的薄纱,只穿着一层紧裹在身上塑身衣,当众露出了一双大长腿,性感傲人的曲线,更是令人遐想不尽。 此刻在场的所有的男人无疑不看傻了眼,这般玲珑有致,恨不能引人犯罪的身材,哪个男人能够移开眼眸? 只听扑通一声,她跳进了温泉中,倚着岸边,纤纤玉指在自己身上淋着水,她无言默默,却用行动撩拨着上官昆阳。 看到这里,曹云飞本是傻傻痴像,突然一个机灵惊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犯了大错误,这就猛然转身,双手按在了岸边,由身后的白华扶着上了岸。 白华扶起曹云飞后,便是伶俐地为曹云飞更衣,曹云飞背过身去,不再敢多看那单灵遥一眼,因为他知道他若是再多看一眼,只怕传到武玄月耳朵里的话不堪入耳。 曹云飞一边穿衣服,一边向池中的上官昆阳告辞道—— “那个……上官少主,云飞觉得泡着桂花汤峪有些头晕,这就上去透透气去,昆阳少主请自便,咱们晚会儿回合——” 还未等上官昆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曹云飞便是给白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白华跟纳兰若叶与自己一道离开。 纳兰若叶也嗅出了一池塘的酸醋味,她赶忙跟在曹云飞身后,一道离开了去,三人共赴不远处的凉亭处。 而此刻,上官昆阳先是被捉了奸的奸夫一般,浑身不自在,本想要跟曹云飞一同逃去,却被单灵遥一声冷厉喝止:“上官少主这是要去哪里呢?” 上官昆阳便是腿脚一软,彻底被眼前的女子给镇主了,这乖乖泡在温泉池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别提有多尴尬了…… “我……这……曹兄?!咦!这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上官昆阳不敢正视眼前的女子,或许是在温泉的作用下,他的脸色更加红晕了几分…… 第2447章 401.八珍玉食(单灵遥故意戏耍上官昆阳) “我……这……曹兄?!咦!这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上官昆阳不敢正视眼前的女子,或许是在温泉的作用下,他的脸色更加红晕了几分。 此刻上官昆阳的心情非常复杂,这天生尤物就在自己面前,明明自己心眼难耐,偷偷想看几眼,可是一想到那古灵儿凶神恶煞的脸,他的心就怕到不行——在她单灵遥面前,上官昆阳气场上不自觉就败下阵来,变得胆小如鼠。 “怎么?上官少主不是喜欢看美人吗?刚才不是巴巴得盯着人家西疆的医师看得欣喜吗?” 上官昆阳眼神左右飘移,愣是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去,自己是喜欢看美人,可是……眼下的美人,为何自己却不敢像从前那般正大光明地欣赏呢? 别说是欣赏,自己连跟对上眼神的勇气的都没有,其他的就更别说什么了! 自己也是奇怪得很,明明在欢爱场上,自己当之无愧久经沙场,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呢?可是为何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偏偏漏了怯呢? 眼看上官昆阳不敢直视自己,单灵遥脸色更加冷清几分,冷冷道—— “怎么?难道说是古灵儿的姿色远不如那何容儿?所以,上官少主才会如此这般?连看都不敢看古灵儿一眼?” 上官昆阳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公主误会了……公主实乃人间尤物,这样貌……这身材……放在哪里都是独一无二,倾国倾城……” “那上官少主是怎么了?却不敢直视本公主~若不是因为本公主的身形姿态不如人,那就是上官少主心中有鬼?” “我心中有鬼?!呵呵呵~可笑至极!我怎么可能心中有鬼呢?” “那就好好看看我——我古灵儿到底哪里不一样,总是让上官少主躲着我走?” 单灵遥向来是一个直性子,但是绝不是无脑大条者,她的话少而精,单刀直入,直说自己认为有价值的。 “我哪里躲着你了?你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了些呢?” 上官昆阳偷偷瞄了单灵遥一眼,这一眼只觉得心热气躁,心脏噗噗乱跳,只是他嘴强牙硬,不愿承认自己的异常罢了。 “那就大大方方地看着我,古灵儿只希望上官少主不要总是一副将我就躲的逃避样,我又不是什么不祥之物,搞得我跟瘟神一般。” 上官昆阳被对方说到这个地步,勉为其难道抬起头来,硬着头皮看去,只看此女眼神认真,却是难得美人胚子,在这清水中,肤色晶莹剔透,皓齿蛾眉,杏眼桃腮,身材更是妖娆动人…… 突然一股热流从上官昆阳的鼻孔流了出来,滴在水池中,红色的血液渐渐晕染开来。 上官昆阳意识到了自己露了怯的模样,登时颜面无光,一下子捂住了鼻子,赶忙别过头去,没好气道—— “灵儿公主……昆阳与公主不过谋面两次,其实算不上熟稔,公主却是处处刁难昆阳……这样是不是有失大家风范呢?” 单灵遥不禁间勾嘴一笑,看着那上官昆阳的狼狈相,她脸上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窃喜。 登时,单灵遥一个飞跃,翩然而起,登时水面水花四起,待那水花渐入水面时,单灵遥已然穿好了衣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来,她低眸一眼那水中的男人,宛若一个受了惊的小鹿一般,这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本公主从来没有想过刁难昆阳少主——只是想与少主交个朋友罢了,虽说你我不过两面之缘,少主在本公主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希望通过此次交流,昆阳少主也能记住本公主……” 说着,单灵遥霍然转身,飒然离开。 上官昆阳这才敢看去单灵遥的背影,痴痴而视,这一眼看去,对方那漏洞性的骄人身材,薄纱之下更吓得妖娆,他这一眼看去就彻底拔不出来了,那鼻血咕咕流得更加猛烈,再也止不住了。 单灵遥感受到了身后那炽热的眼光,脸上露出一抹自信且得意的笑容,她不禁感叹道—— 为何每一次戏耍过这一位公子哥后,自己的心情就能变得特别好,这到底是怎样神奇反应呢? 还真是搞不懂自己的心情,越发古怪了起来…… 此刻,曹云飞被白华搀着走到了凉亭,眼看四下无人,曹云飞放开了白华的手,稳稳地坐在了石凳上。 “这一次你们二位辛苦了,能够取得这样傲人的成绩,幸亏了二位。” 这一次,曹云飞是发自肺腑地称赞,并非是人前的虚应。 白华赶忙拱礼谢恩之:“这都白华分内之事,曹镇主不必挂念心上,为西疆增光是白华的荣幸。” 而此刻,曹云飞眼神默默地落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他温声谦和道—— “我都听白先生说过了,这几次比赛多亏了师尊的智谋,若不然咱们西疆早早就战败了,在这里云飞不胜感激。” 纳兰若叶合谷礼之,温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尊既然答应了真士和曹镇主之托,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到极致。” “嗯——那此次比赛,师尊又是怎么看的呢?” 曹云飞应之,这就又问道纳兰若叶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曹镇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纳兰若叶并没有直接回答曹云飞问题,而是反问之。 曹云飞抬头一眼,先是看了纳兰若叶的表情,而后才缓缓道—— “我是被敦罗田邀请于此,本来我并不在这皇亲国戚的名单上,可是不知道为何,我竟被邀请了过来,我听武玄华的意思是,因为我是权族公主之后,又是曹家镇主,最重要的是,西疆代表队这一次成绩喜人,理应有我这个镇主出面,出席此次比赛的评委。” “等下?曹镇主出席评委?” “没错啊!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这一次你们的比赛的评委是权族的皇亲国戚,咱们也是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尝尝鲜,百年难遇的厨艺大比拼,这里可是经过层层筛选,留下来的都是厨界精英,我们这些皇亲国戚,可不是要有口福了吗?” 纳兰若叶又追问了一句“那二小姐呢?” “她……似乎没有什么由头被邀请……我也倒是希望能够在此见到她,结果却是这样……” 说着,曹云飞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 第2448章 402.八珍玉食(白华有口无心,引来曹云飞怒火) 纳兰若叶又追问了一句“那二小姐呢?” “她……似乎没有什么由头被邀请……我也倒是希望能够在此见到她,结果却是这样……” 说着,曹云飞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 眼看曹云飞脸色的变化,白华一眼看穿了曹云飞心思,这就赶忙接话道—— “这不应该啊~论其表亲的关系,二小姐的嫡母是权族的嫡长公主,既然这三公子和曹镇主可以出席这场比赛,按理说,二小姐完全有资格参加这一场比赛的评审工作啊!” 白华这话是真真说到了曹云飞心坎里去了,曹云飞唏嘘一叹后,说道—— “可不就是说吗?连同本镇主都被邀请来了,怎么偏偏把月儿给漏掉了……这敦罗田办事也太不利了吧?怎么说月儿现在也是权族居高轻重的教傅,连同那些皇亲国戚都要尊她一声老师,怎么就被……” 纳兰若叶眼看曹云飞又在犯护犊子的毛病,冷冷的言辞一针见血,便是一盆冷水将曹云飞那恋爱脑泼醒来。 “曹镇主此言差矣,论其身份,只怕这就是敦大人可以名正言顺阻止二小姐出席比赛最正当的缘由。” 曹云飞眼神一颤,他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可是脸上却写满了不甘。 只是,白华这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弯,便是一脸疑惑问之。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低头踱步两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方才开口道—— “白先生,你说说二小姐此次来权族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是以武家二小姐的身份吗?” “这个……貌似不是……我听说二小姐似乎已经易了姓氏,现在以天门内家姓氏自居,纳兰姓氏……” “这就对了吗?你说说她现在是以天门真士的身份出入权族,又何来与权族的皇亲国戚沾上边的关系?加之,那敦罗田根本就不想让二小姐在此次比赛中参上一脚,他可不是想尽办法阻挠二小姐参与比赛其中?” “什么?敦大人为何要这样做?二小姐是怎么得罪住了敦大人了吗?” “目前是没有,但是日后就不一定了……” 纳兰若叶呵呵冷笑一声,接着白华的话应了下去。 白华惊愕,越发听不懂纳兰若叶这话的意思。 “还请师尊明示,白华听师尊这一席话后,这才有所意识,冒失此次比赛我是没有怎么见二小姐出席,之前也没多想,可是眼下看着连我家镇主还有武门的三公子都一同出席这比赛的评委席位,却恰恰少了二小姐……这就真的不合常理了!以二小姐今时今日的地位,她又是天门的代表,按理说她出席这场比赛再正常不过了……” 而不曾想,白华这有口无心的一番询问,却不知不觉间得罪住了曹云飞。 “白先生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连同本镇主与三公子都一同出席评委席位,却独独少了她武玄月?听你的话意思,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比我这个西疆镇主还要高吗?还有在你的心里,原来我是跟那浪荡不羁的武玄华是一个档次的?” 曹云飞只觉得白华这话说的刺耳,不禁眉头紧皱,张口索问而来。 听到这里后,白华心中咯噔一声响,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想要中伤曹云飞的意思,可是听曹云飞这么一分析后,却是不怎么中听。 大概是这段时间白华与纳兰若叶走得近了,在其身上已然看不到师尊的威严和不近人情,反之他看到对方身上平易近人的一面,所以这才说话没个顾及,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一场寻常不过的询问,却在曹云飞这里翻了车。 白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辞多有不当,这就向曹云飞弓腰行大礼,连连道歉道—— “曹镇主误会了!白华不是那意思……白华……白华……只是觉得这场比赛有二小姐在的话,会稳妥一些,咱们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的赢面会大一些……其他的没有别的意思……” 曹云飞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悦道:“怎么?她不在这事就办不成了吗?我曹云飞在此难道不管用了吗?” 呵~曹云飞这醋王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连同自己媳妇的横醋也吃,吃醋能吃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没谁了。 白华登时有口难辩,只后悔自己刚才说话太过随意,现在自己算是彻底被曹云飞记恨上了,有些话一旦被人认定后,想要解释却只能被人认了死理,说什么都是错。 虽然白华心中明白,自己家的这个镇主在计谋上远不如那武门二小姐老道厉害,可是这话若是真的说出来了,也的的确确伤人自尊,更何况自己家的那位镇主又是一个较真而又死要面子的主,自己这次可不是死的透透? 曹云飞冷冷瞥了白华一眼,没好气道:“白先生倒是说话啊?怎么成了哑巴了?我曹云飞没曾想那武玄月竟有这手段,在我西疆不过一年之余,却把我手下各个都收买了~呵呵~倒是好手段啊!那我在多问一句,在白先生……不对!是不是在你们白虎军眼中,我曹云飞的能力远不如她武玄月呢?” 听到这里,白华吓得一个哆嗦,登时一手掀开下摆,着急跪在地上奉拳请罪。 “曹镇主莫要误会白华!千错万错都是白华这张嘴的错……都怪白华说话不经大脑,一番糊涂话惹怒了曹镇主,还请曹镇主恕罪!” 说着,白华伏地大拜,只求曹云飞莫要记仇,消了这心头的怒火。 “糊涂话?呵呵~我看倒是清醒得很!都说人在无意识下说的都是大实话,我怎么觉得白先生脑子清晰得很,不像是会说胡话的人啊!从前的白先生可不是这样的人,说话前可都是思前想后,谨言慎行,怎么到了权族这些时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曹云飞显然是心中不痛快,便是拿着白华撒起气来,这不依不饶的模样当真是矫情得很。 在一旁看着的纳兰若叶本不想管闲事,可是眼下看着这曹云飞似乎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而眼下不是陪着这位赌气包发泄情绪的时候,这就站出来为白华说了两句…… 第2449章 40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出面调解,主仆二人和解)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怎么说来气就来气了呢?白先生他向来是稳妥之人,他的话只怕是曹镇主理解错了。” 纳兰若叶为了顾全大局,只能上前一步,为白华求起情来。 曹云飞缓缓向纳兰若叶投去一眸,脸上仍挂着冷厉,只是他对纳兰若叶说话的语气了许多。 “师尊怎么帮起来我白虎军说话了吗?就是因为白先生向来是一个妥帖的人,所以他说这话本镇主才会格外在意,若是换做是段八郎那个哒哒啦啦的主,本镇主早已经习惯了对方那没头没脑的说话方式,也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纳兰若叶垂眸了一眼在地上跪着大拜的白华,心中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 这家伙平日里确实是一个细致稳妥的主,大概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过振奋人心,与其平常平淡如水的日子相比,这在权族每一天的日子可谓惊心动魄,跌宕起伏。他白华也是因为此一时转了心性,变得有些膨胀也是在所难免。 现在曹云飞如此警告斥责也不是什么坏事,时常敲敲边鼓,也是提醒他白华,不要在这物欲横流的权族迷失了自己,误把权利当实力。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后,又是思索了一阵后,这才开口继续劝说曹云飞道—— “曹镇主是个聪明人,你也该明白,若是在这评委席上多了一个咱们自己人,是不是咱们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的筹码就多了几分呢?我家真士又是一个脑子活络,懂得人情世故的精明人,你们二人若是可以一同出席这评委之位,既是一对养眼的璧人,又可强强联手,为我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力争权利,你们二位各有所产,曹镇主仗义执言,我家真士能言善辩,你俩联手后,我们两个战队的选手心里也会更踏实些。” 曹云飞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倒是消了不少,这话说得倒是比那白华的话动听了许多,更是能够抬高自己的价值,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纳兰若叶这说话就是有水平。 曹云飞蹙眉垂眸,冷冷地盯着趴在地上的白华,问道:“白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吗?” 白华赶忙应之:“曹镇主深明大义,师尊之意便是白华之意,只是……白华不善言辞,愣是把这好话说成了糊涂话,还请曹镇主息怒。” 曹云飞抬眸又看了纳兰若叶一眼,继续问道—— “师尊跟我说一句实在话,是不是在世人眼里,我曹云飞远不如那武玄月能干,若是没了她武玄月我曹云飞什么都不是?” 纳兰若叶心如明镜,可是嘴巴上却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 “曹镇主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不应该啊!” 曹云飞呵呵苦笑一声,颓然道:“这些年我曹云飞背后的闲言碎语还少吗?有甚者我还听说我曹云飞是这天下最有名的软饭男了……” 纳兰若叶眨眸一眼,意味深长道:“曹镇主那么在乎旁人的言辞吗?那本尊就好奇地问镇主一句话?在你没有认识二小姐这些年来,你的镇主是怎么来的?你西疆是怎么统治的?这些功劳跟二小姐有关系吗?换言之,曾经那些年曹云飞没有认识二小姐的时候,你的人生就是一笔糊涂帐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登时觉得言之有理,可是多少他还是有些心虚,与纳兰若叶交谈起来,自己心情会渐渐好转,曾经郁结在心头的不快也会得意舒展。 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来问道—— “可是……月儿确实改变了我不少?不得不承认的是,月儿真的有影响到我的人生轨迹……西疆也是因为月儿的出现,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了……这都是不可磨灭的实事啊!” “你也说了,是真士影响了你的人生,改变了西疆的国运,曹镇主是真性情,为了真士改变,并且变得越来越好,西疆也在这样的曹镇主经营下,越发强盛起来,这一切自然会遭来一些人的嫉妒,那些不希望曹镇主过得好,更不希望看到西疆强大的人,就会想到挑拨离间之计。有些人在你耳边说的话,那都是有目的的,你的对手并不希望你快速强大起来,便是会利用曹镇主你的性格特点,挑拨你跟真士的关系,他们是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上下动动嘴皮子,便可瓦解你与二小姐的关系,到头来是谁吃亏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沉默了,他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听来的那闲言碎语有多可笑。 “有些人说者有心,就是希望你把这些话听到耳朵里,记到心里去,在利用曹镇主你爱面子的个性,让你和真士反目,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二小姐的实力多少人虎视眈眈,只要你曹镇主这边一松手,可以想象,有多少希望在二小姐身上有所图的男人会前仆后继地去争取二小姐的青睐,而曹镇主却是因为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而错失了以为良人贤内助……还真是得不偿失啊!” 听到此,曹云飞心结彻底打开了,那些他曾经在乎的所谓面子,在事实面前突然显得特别的可笑。 曹云飞垂眸又看了白华一眼,只看自己的手下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方一动都不敢动,登时心生愧疚,才知道自己刚才胡乱发泄情绪的后果到底有多可怕。 这样做只会伤了自己人的心,得了别人的心愿罢了…… 如实自己再继续糊涂下去,只怕日后自己身边人对自己都会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把自己定性为敏感多疑,暴露冲动的军中,迟早自己会成为孤军寡人,众叛亲离…… 想到这里,曹云飞只觉得后悔后怕,这才抬手免去了白华的大礼。 “白先生请起——” 白华这才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只是这脸上还是挂着惊恐,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行事说话,生怕自己重蹈覆辙,一句话说错了,又惹得君怒。 没曾想,这时曹云飞倒是先开口,向白华表示歉意。 “白先生实在抱歉,刚才云飞情绪上头,没有认真听白先生的话,还责罚了白先生一场……云飞实在糊涂……” “不敢不敢!都是白华口不择言,让曹镇主误会了,怪白华不对!还请曹镇主见谅……” 第2450章 404.八珍玉食(百合世家身陷困境时,曹云飞带来一宝) “白先生实在抱歉,刚才云飞情绪上头,没有认真听白先生的话,还责罚了白先生一场……云飞实在糊涂……” “不敢不敢!都是白华口不择言,让曹镇主误会了,怪白华不对!还请曹镇主见谅……” 白华可是吓得不轻,这曹云飞也是太阴晴不定了吧,这说发怒就发怒,说变脸就变脸,这会子功夫竟然跟自己说了一声道歉,这是要折煞自己吗? 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白华终于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意,也突然明白了常年在曹云飞身边服侍的季无常和锦瑞的不易…… 说到底,这曹云飞就是一个小孩子脾气,一句话可以让其动怒,同样一句话也可以让其怒火烟消云散,还真是个不记仇的个性。 白华不敢奢求更多,曹云飞不气恼便是自己的福气,自己还真能跟曹云飞较真记仇吗? 曹云飞心中愧疚,白华越是态度越是谦和退步,他内心的愧疚越是深刻,便是急于解释起来—— “白先生可不要因此跟本镇主生分了?云飞也不过是一时气恼,却从来没有记恨过白先生,日后白先生有什么话要谏言,大可来云飞面前畅所欲言,绝不能因此而让你我产生了隔阂……” 白华尴尬地牵了牵嘴角,又是奉拳向后退了两步道:“别别别!曹镇主何必跟白华这么客气呢?明明是白华有错在先,曹镇主这又是何必呢?” 眼看这两个君臣和好如初,纳兰若叶长长松了一口气后,又看俩人为了此等小事纠缠不休,她果断了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询问曹云飞。 “二位君臣谦和礼让的场面实在让人感动,但是本尊有意提醒二位一句,这里可是权族的秀河山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否藏着眼线,二位有什么心里话,日后回到西疆的营帐中,在好生交心,而眼下是非之地,还请曹镇主三思而后行。” 听到这里,曹云飞和白华立马闭上了嘴,两人一同警觉地观察四周,眼看四下无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敢掉以轻心,像之前那般畅所欲言。 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意图将二人拉回正题上。曹云飞和白华很快便被纳兰若叶这一声咳嗽声所吸引,一同将目光投向纳兰若叶的身上。 曹云飞起先开口问道:“不知道师尊又有什么高见?” 纳兰若叶又是低眉思索了一阵,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重新整理了一下,开口问道—— “曹镇主还知道这一次比赛的什么内幕吗?” 曹云飞疑惑问之:“内幕?师尊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是这样的,因为这一次的半决赛事关重大,本尊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危机紧迫,那敦罗田之所以总是防着真士,可见此人心思不一般,这一次他竟然不用自己的人来当评委,却把权族的皇亲国戚都给搬了出来,这一层用意,我是没太明白。” 曹云飞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听三公子的意思,当初我被邀请时也是觉得奇怪得很,像这样大规模的专业比赛,怎么可以让一些皇亲国戚来做评委呢?这是不是也显得太不正式了些呢?而三公子的意思是,美食家本就是一个高消费的群体,食学是义门研究饮食与文化之间关系,如何为食客提供精美、丰富、美味的艺术,独特的地方饮食特色和科学进食的学问。而美食家则是以开放乐观的态度生活、热爱前沿美食、并且能够引领新兴饮食风尚、品尝地位食物的人。这就对美食家的知识、品味、阅历还有经济有了更高的要求,而不得不承认是,权族的皇亲国戚却具备了这些条件,某种意义上将,他们才是最高境界的美食家。” 听来曹云飞这一系列的分析,纳兰若叶恍惚间显得更加得不安起来—— “换言之,他们权族的皇亲国戚对美食更具有发言权,据说这些皇亲国戚都是八珍楼的常客熟客,八珍楼在早些年就已经了解这些食客饮食习惯,口味特点,所以在比赛过程中,他们会更有优势取得这些皇亲国戚的青睐。” 曹云飞无奈摊开双手,长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人家是东道主,这就是东道主的优势,这点上咱们百合世家肯定是要吃亏的。” 听到此,纳兰若叶神情越发恍惚不定,这一次她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淡定,因为此次比赛面临的问题是前所未有的棘手。 眼看着连同纳兰若叶也变得动摇起来,白华方才知道紧张,他周紧眉头,索问纳兰若叶的意见。 “师尊这是怎么了?呵呵~你可别吓白华来着……我怎么感觉师尊这个状态不太好呢?” 此刻,纳兰若叶没有回答白华的话,而是选择闭眸深思,她的心中涌上千头万绪,她试图去找到解决方法,可是不管她怎么去想,最终的结果都是通向不好的方向去,这一次她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到此,纳兰若叶缓缓睁开了双眼,怅然一叹道—— “看来这一次咱们百合世家是真的凶多吉少……难过此关了……” 听到这里,白华万分焦躁起来:“怎么会?师尊又通天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解决的方法呢?” 纳兰若叶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华一看这般,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登时没了生气。 曹云飞却在这个时候缓缓起身,说道:“月儿让我给师尊带一句话,她说别忘记你们建立百合世家的初衷,百合世家的特色优势又是什么?”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现在情绪低落,实在不想细想武玄月这话里话的深意。 与此同时,曹云飞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册子,递了过去。 纳兰若叶甚是狐疑接过册子,不禁问道—— “这是什么?” 曹云飞半开玩笑道:“制胜的法宝~” 纳兰若叶将信将疑地打开了册子,而其中的文字突然之间燃起了纳兰若叶的希望之火—— “有救了!终于有了攻克之道——多谢真士出手相救!这一次咱们百合世家算是有出路了!” 白华赶忙凑过头去,一眼十行看过那册子上的文字,登时间也变得跟纳兰若叶兴奋起来…… 第2451章 405.八珍玉食(对决赛成绩公示,百合世家与八珍楼成平局) 这一次比赛的后厨房是一个开放式的大厨房,所有参赛代表队都在一个空间内进行烹饪。 不得不承认的是秀河山庄的后厨房大的惊人,除了储备了丰富的食材,精良厨具,可容纳五千人的空间让人发指。 一行行灶台前,一个个厨子正在热火朝天的烹饪食材—— 用心选择适才,用情烹饪佳肴,用爱精雕细琢,用意精心摆盘。 前厅欢声笑语大宴餐,后厨汗流浃背手脚忙,勤学苦练厨艺几十年,火烤烟熏苦练绝技。只为佳肴赞誉天下,一手好菜五洲皆夸。 南宫妙蕊带领的团队素来静心所在地比赛区域更是一片紧张火热景象。 只见她南宫妙蕊灵活地拨弄着锅铲,菜在锅里来回地翻滚,仿佛这锅中的菜听他的话一样,随着南宫妙蕊的指挥,有规律的翻转滚动。 而做饭时的南宫妙蕊却表现不出一点对美食的热情来,大概是前几场的比赛让她不太满意,她的心情一直都跌在谷底,却是为了天门的荣誉,一直硬撑着到底。看她的眼角耷拉,眉头紧皱,明明平日里光彩照人的脸,在烟熏火燎下,却显出几分老态龙钟,她明明拥有着一双精神的眼睛,平日里春风得意时,明亮得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而今日却显得很疲惫,很犹豫,似乎是心事满满,忧心忡忡。 看着这个状态下的纳兰若叶,在一旁当副手的司空嫣和尧曦冉相视一眼,这眼神交汇处,便是二人情绪的传递。 她们两个都是聪明人,都看出了今日南宫妙蕊的状态不对,而她们两个却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自己的一句话,又触动了南宫妙蕊的敏感处,反倒是坏了事情。 这一场比赛对她们素来静心非常重要,这可是决定她们的素斋在南湘的美食界的地位—— 是个明眼人都清楚,那主办方把他们素来静心和鸿宾楼放在一组对战,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阴谋,而这阴谋的背后又有多少资本的操纵,不敢让人深思。 素来静心的主力人员都很清楚,这一场比赛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可是明知道如此,却又不愿认输,她们虽是看起来各个是娇柔的女子,可是她们都是硬骨头,绝不会在没有结果前,就被形势吓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是,若是说一点不被形势所影响情绪,那是肯定做不到的…… 毕竟压力就在这里摆着呢,这一次的比赛的结果,晋级不晋级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而要保住素斋在南湘的地位,才是最关键的。 多方压力都压在了南宫妙蕊的身上,她做不到心如止水,处事不惊。平日里人前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她会装装笑脸,而做菜的时候,是她自己鲜有独处的时间,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只想沉浸在这烹饪的时间内,冷静沉淀自己,想清楚自己该往什么方向走下去。 可以说在南宫妙蕊提起锅铲的时候,则是她最放松也是她最沉浸的时候…… 尧曦冉和司空嫣是了解南宫妙蕊这个特性的,所以在一边做副手的二人,甚是懂事,绝不会在此打搅到南宫妙蕊的情绪,而是选择默默道辅助对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骚动声,很快外面的消息就传进了大厨房中—— 三个青龙兵走进后厨房张榜公示栏前,三下五除二将一张成绩单张贴了出来,青龙兵刚离去,这张榜栏前呼呼啦啦围过来一群人。 “什么啊?!这端进去的菜品已经出了成绩?那……那八珍楼竟然和百合世家打成了平手?!” “我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能与八珍楼打成平手的百合世家……那八珍楼是什么水准?!那百合世家怎么可能与它达成平手呢?这个结果是不是判错了呢?” “怎么可能呢?要知道这一次比赛的评委可都是权族的皇亲国戚,他们的对美食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你的话可是要注意着分寸啊!你这话可是在质疑权族皇亲国戚的味觉吗?小心被人盯上了,给你定一个质疑皇权的罪名。” “我去……呵呵呵~我刚才的话是胡说八道的,这话……这话也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不过,这一次的成绩确实让人意外……这百合世家还真是一匹黑马啊~之前他们这个团队能取得上一轮的比赛冠军,我还以为是侥幸呢,老实说我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一次成绩出来了,我倒是有那么点佩服这百合世家了~” “是啊,连同这权族的皇亲国戚都一同认可的实力,只怕是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我倒是挺好奇的——这百合世家到底有什么诀窍,能与八珍楼打成平手呢?要知道八珍楼的实力可是咱们武道美食界鼎鼎有名!稳坐这美食家龙头老大的权威,怎么就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药膳世家打成平手了?” “就是啊!我也是挺好奇的,这百合世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实力,他们的菜品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这个结果也太让人意外了吧?那对手可是有了名的八珍楼了……与八珍楼正面对弈,别说是打成平手了,我就是站在他们大厨的对面,只怕连刀都握不稳,哪里还有胆量跟人家正面较量呢?” “看你的熊样吧~若不然说你没那冠军的命呢?” “哈哈哈~~” 围观比赛成绩的各国代表分别发表了对八珍楼与百合世家比赛成绩的看法,登时一片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而偏偏就在张榜栏旁边做菜素来静心代表队,算是遭了殃—— 那些人的话无一例外都钻进了南宫妙蕊的耳朵里,她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内心早已经汹涌磅礴。 平局的结果,可是美食界少有的结果,而足以证明那百合世家的实力绝非侥幸,而是真本事。 曾经那个还要靠着咨询自己来上位的不知名的三流厨艺团队,现在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又在众目睽睽下拿下了这让人瞠目结舌的成绩来? 到此,南宫妙蕊身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第2453章 407.八珍玉食(八珍楼取胜的诀窍到底是……) “你来说!比赛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皇亲国戚是怎么给出这样的分数的?” 那副手浑身一抖,却不敢怠慢,嘴巴惊慌,抖抖索索道—— “这个……这个……小的……小的……” 眼看这副手也是半天说不明白,嘴巴这般不利索,敦罗田登时勃然大怒,大声斥责—— “混账!这里是不是两个能说囫囵话的人都没有了?!” 此话一出,那副手登时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小的无能!小的知错……还请敦大人饶了小的一命……” 看到这里,敦罗田登时眉头紧皱,就见不得这胆小如鼠之辈! 敦罗田其不自胜,上前一步,抬手就想给那没出息的副手两巴掌,眼看这巴掌就要下去了,说时迟那时快,小陈大人见准时机,奉拳上前,毫不惊慌道—— “敦大人,让小的来说如何?” 听到这里,敦罗田那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他抬眸瞥了小陈大人一眼,满是鄙夷道—— “你是……” “小的是三组的专员陈玉贤。” “一个小小的专员……本官又传唤你吗?” 敦罗田登时收了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陈大人身上。 这气势若是放在了小陈大人倒是不慌不忙,稳稳解释道:“小的是负责百合世家代表队的专员——” “哦——原来如此,那是要传唤你一同过来了。行吧,既然他们两个说不成话,看你倒是个稳妥的,你说说看,比赛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陈大人没有急着答复,而是脑子里理了理思路后,再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敢正面答复。 “八珍楼的菜品华丽隆重,长长的桌子上铺着金灿灿的台布,两大行菜,只见那婢子们把一件件佳肴的盖子掀开来,一件件精雕细琢的美味冒着阵阵热气,全是五彩斑斓之作,小的远远看去,整整齐齐一百道菜,一行五十盘,一行冷菜冒着冷气,一行热菜冒着热气,四面八方的美味精髓都汇聚在这一百道菜中,不论从气势还是从气势还是制作工艺上,八珍楼可谓是占尽了先机,这一百道菜中山珍海味具备,飞潜动植具陈。” 听到这样的赞许,敦罗田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他是知道自己家八珍楼的实力,自然在比赛中不会出现太掉线的结果。 “若是按照陈大人的意思,那咱们八珍楼不应该是稳胜吗?那百合世家来自于西疆,那可是有了名的穷苦之地,即便给了他们再好的食材,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他们,又怎么可能烹饪出像样的美食来呢?” 小陈大人埋头思索了一阵,才敢回话—— “大人说的没错,那百合世家制作的料理,与八珍楼的相比,确实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长处,他们的美食更显得清雅脱俗些,一道道菜品宛若那江南水乡的小姑娘一般,与八珍楼的豪华盛宴相比,清淡了不少,却显得别样的清雅。” “就这吗?我不相信那些皇宫贵族会因此对那百合世家买账,那些贵族们的口味怎样,八珍楼摸得门清,一百道菜,两道到三道菜都是为每一位皇亲国戚的定制的,就算他不爱吃其他的菜,对于他所钟爱的菜品,那些贵族又怎么可能敌得过美食的诱惑呢?” 小陈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没错,正如敦大人所与判断结果一般,起初那些王爷贵族们都是站在八珍楼的一边,直到济王爷无一走到了那百合世家的展台前,看到了一道掌上明珠,要说也不是什么稀罕菜,就是将那黑熊掌与鱼元组合在一起,放在鸡汤里炖煮的菜样,而这百合世家用心巧妙之处,就在于他们将每一道菜的药理和吃法都标注了出来,书写在菜品的旁边,这一道掌上明珠,标注了使用药材是人参鹿茸,制作工艺,将清理干净的熊掌放在盆中,加入鸡汤,再将葱段、生姜片等辅料上笼蒸半个时辰取出,再将那蜂蜜抹在熊掌上,用八成热油炸成金黄色,再将人参用水泡软,切成丝丝,同鹿茸片还有做成玉色的鱼元一同放在熊掌上点缀。这道掌上明珠的药效则是,肾补食调,益补壮阳,壮腰固肾的食谱……” 听到这里,敦罗田不禁皱紧了眉头,他冷笑一声,小声嘟囔道:“这济王爷好风流之事,偏偏年事已高却不服老,这人心不老偏偏身子骨跟不上了,他私下里求了不少偏房,却没有什么成效,怎么?他吃了这道掌上明珠之后,难不成就马上见了神效吗?” 小陈大人干咽了一口气后,小声道:“也不知道这百合世家是用了什么手段,那济王爷品尝后拿到掌上明珠后,只觉得浑身燥热,一股力量源泉醍醐灌顶,他便多吃了几口,更神奇的事情发生,那鬓边的白发一下子黑了不少,最神奇的是,竟在段段时间内,他脸上的皱纹也跟着一同消了去,片刻间他从一个暮色之年的老者,变成了一个壮年小子,这样的奇迹发生了,当即就引来了一众皇亲国戚的注意,那些皇亲国戚便是跟风一般地挤到了百合世家的展台前,更奇怪的是,那展台上的每一道菜似乎都是被人算计好的一般……” 敦罗田听到这里,眉头越发皱的紧了起来,他踱了两步,端了端衣袖,却让小陈大人继续说下去—— “你继续说下去——” 小陈大人随着敦罗田的移动,一同转过身去,如实回禀道—— “那百合世家的展台上的药膳菜品,也像是被人量身定做的一般,针对每一位的皇亲国戚身体状态,都有一道到两道的菜品与之对应,对症下药,令其吃完之后,立竿见影治愈皇亲国戚身上的病状或是不爽……” 听到此,敦大人登时明白了,这百合世家能够与八珍楼达成平手并非是那些皇亲国戚有意偏袒,而是因为百合世家却是有过人的本事,这能够收集来这全部皇亲国戚身上疑难杂症的情报,并有针对性的进行医治,投其所好,便是他们取胜的本事…… 第2454章 408.八珍玉食(小陈大人分析百合世家制胜的缘由) 听到此,敦大人登时明白了,这百合世家之所以能够与八珍楼达成平手,并非是那些皇亲国戚有意偏袒—— 而是因为百合世家却是有过人的本事,这能够收集来这全部皇亲国戚身上疑难杂症的情报,并有针对性的进行医治,投其所好,便是他们取胜的本事。 到此,敦罗田眼神微眯,心中盘算了一番后,缓缓道—— “若是这样说的话,那百合世家倒是有些本事~” 小陈大人心中虽是赞同敦罗田的说法,可是却不敢应和半分,因为他知道敦罗田嘴上说的百合世家有本事,实则内心早已经恨之入骨,若不然也不会大发雷霆,拿着自己的两个上司出气。 小陈大人倒是难得沉着冷静,看得清楚形势,自然不敢胡言乱语。 敦罗田霍然转身,敛眸间开始打量眼前的修长的男子。 “陈大人不必拘礼,抬起头来好好说话。” 小陈大人这才敢放下礼数,缓缓抬起头来,可是他内心的弦上得更紧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眼看敦罗田脸上阴霾不定,这会子的功夫实在压抑情绪,自己稍有不慎,说错了一句话,自己便是下一个任不仁…… 小陈大人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对于眼前这喜怒无常的顶头上司,他只能小心应付着。 “我看你倒是一个难得稳重的~比着那两人强多了!看看那两个人都干了些什么?没脑子就算了,连胆量都没了吗?跟本官说一句囫囵话都不敢?难不成本官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他们不是?” 说着,敦罗田有又狠狠地瞪了任不仁和他的副手一眼,断然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恨绝。 任不仁与那敦罗田的眼神对上了,一下子就吓得浑身抖索,在那地上瘫着更是不敢起来了。 看到这里,敦罗田收回了眼神,这就又开始盘问起小陈大人。 “你说……你是那负责百合世家的专员?” 小陈大人不敢怠慢,低头应之:“是——” “说说吧,你对百合世家的看法——” 这一刻敦罗田不敢在想当然的评估百合世家的实力,而是希望能够听到真话,毕竟这一次自己太轻敌,所以才会算计不当,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小陈大人低头答之:“大人是想听实话吗?” 敦罗田登时一瞪,严肃喝道:“废话?!我没事听那虚话假话干嘛?自欺欺人呢?” 小陈大人战战兢兢道:“那小的就……就如实汇报了……” 敦罗田一摆手,喝道:“你照实说便是,怎样判断,那是本官的 事情。” 到此,小陈大人长长吸了一口冷气,理清了思路后,这才缓缓道—— “他们确实有些实力,尤其是在医药学方面,那两位主厨在医学领域上非常有建树,很多咱们常人所不知道的灵域,他们二位都能够轻松攻克,这是他们的特色。” 敦罗田听之不语,深思而行。 “在第二轮的比赛过程中,百合世家的成绩卓越,那绝非是偶然……他们做的药膳食谱,不仅有新意,从视觉和味觉上都堪称一绝,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药膳却是有治病调养的疗效……只是,在让小的没有想到的是……这三轮的比赛中,他们的药膳食谱更加精进了!之前的药膳需要慢慢调养,而这一次竟然会是立竿见影之效!让那些皇亲国戚们看到了肉眼可见的效果,他们可不是各个追捧而去,稀罕得很?” 听到这里,敦罗田不禁眉头紧皱,低头踱步上前,脸上写满了不悦。 小陈大人察言观色而视,看到那敦罗田的脸色不对时,他便有意降低的声调,小心缓缓而语。 “大人……小的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敦罗田抬手示意道:“有什么你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你说便是。” 小陈大人不时干咽了一口气,小心道—— “小的想说的不是关于百合世家的问题……而是……而是八珍楼的问题……” 听到这里,敦罗田突然停下了脚步,陡然回头而是,眼中都是狐疑。 “关于八珍楼的事情……什么事情?” 小陈大人心脏嘭嘭嘭跳个不停,已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可是他还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把话说完整。 “小的想说的是……八珍楼的实力有目共睹……可是……可是在这场比赛却存在劣势……” 听到这里,敦罗田眉头皱得更紧了—— “什么意思?” 小陈大人耸肩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登时闭上了眼,壮着胆子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敦大人,你可知道远香近臭,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道理?” 敦罗田登时怔住了,登时间他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为何那权族的皇亲国戚会突然一边倒向那百合世家,原来这也是原因之一。 “说下去!” 敦罗田脸色凝重了许多,但是此刻的他还是能够听得进去人话。 “虽说八珍楼……八珍楼是占了地利好人和的优势,权族的那些皇亲国戚一直是八珍楼的贵客,可是这饭菜吃多了,也会觉得泥,更何况是权族皇亲国戚这些见过世面的贵族呢?美人见了三天也会觉得腻,这饭菜亦是如此。经常吃咱们八珍楼的饭菜的皇亲国戚们,难免会觉得这同类型的饭菜没什么新鲜感,而这百合世家却大不相同,因为没有名气,皇亲国戚们对他不抱任何希望,而看到天门团队独到之处,就会引来贵族们的好奇心,以点带全,很快那些跟风的贵族们看到了百合世家的菜品的除了美味之外的附加价值后,这印象分登时蹭蹭蹭地上来了,这贵族中再有些人起哄故意抬举这百合世家的药膳价值,这影响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眼神微眯,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起来。 “没错——看来这百合世家不但懂得如何治愈人的身体,更是明白该如何操控人心,为己所用!” 敦罗田冷笑了一声,他心中已然明了,自己这一次看似是平局,实则是已经输了——在厨艺和权谋上皆是如此。 当他听到那百合世家竟然能够投其所好,将在场的皇亲国戚的病案都拿在手中,并且对症下药制作相对应的药膳时,他知道八珍楼已经没什么求胜的希望了…… 第2455章 409.八珍玉食(敦罗田有意提拔小陈大人) 当他听到那百合世家竟然能够投其所好,将在场的皇亲国戚的病案都拿在手中,并且对症下药制作相对应的药膳时,他知道八珍楼已经没什么求胜的希望了。 敦罗田太了解那些皇亲国戚的德行,各个都是些只看利弊却不看情义的主。 在那些皇亲国戚眼中,什么对他们有利,他们就会一边倒的倒向一侧。 他们这些人各个都是人精,更是清楚什么对他们有利,那些根本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和事,早早就被他们无情抛弃了,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如有用来得实在。 所以,这样看来,那打成平局的结果,对那些皇亲国戚来说已经算是给自己八珍楼莫大的面子了,若不是看在八珍楼是东道主的身份,还有他们在八珍楼这边曾经捞到了不少的油水的缘故,只怕根本不会给一个平局的结果…… 想到这里,敦罗田倒是冷静了下来。 细细分析过形势后,他也没有之前那么气愤了,因为知道一切事实真相的他,也算是认清楚了现实。 不过,让他实在想不通的是,到底这百合世家是何等神通,怎么弄来自己邀请的来的所有贵宾的病案的呢? 敦罗田越是绞尽脑汁去想,越是无解,而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不自觉间开始泛起来嘀咕。 “说来奇怪了,那百合世家是怎么弄来我权族皇亲国戚的病案的呢?” 小陈大人耳朵极尖,他听得清楚,心如明镜的他,小声回应道—— “敦大人……别忘记了,御医坊的秦大人和医署局的穆大人曾经是那段王爷的门客,他们二位之所以现在能够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全是靠段王爷的提拔……” 敦罗田听到这里,倒也不觉得奇怪,这种官场盘根关系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话不放在明面上说罢了。 说来这权族的医药权全都攥在那段王爷手中,正如这权族的食品权都攥在旭阳府中一个道理。 “是这样又如何?” 小陈大人依然低头,小心翼翼依旧—— “小的……小的仅仅只是猜测……段王爷的大公子不是在龙宫中尚书房一同学习们?他们的教傅……貌似……貌似是……天门的真士……”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一道霹雳从头顶上方一闪而过,这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怎么可能呢?段王爷怎么可能会帮那天门真士呢?” 小陈大人小心反问之:“段王爷为什么不帮天门真士呢?天门真士可是尚书房的教傅,她的话在龙王陛下那里是有些分量的,只要她开口,为了自己家长子的前途,段王爷一个如此会算计得失的精明人,又怎么会拒绝天门真士的请求呢?况且段王爷也不知道这一位天门真士需要这权族皇亲国戚的病案的目的,反正拿出这一份病案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反倒可以引来天门真士的好感,若换做是敦大人您……您又会怎么选择呢?” 听到此,敦罗田瞠目之后,彻底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道:“段王爷这是无心之失,却是害苦了咱们啊!亏我筹谋已久的局,却被这简简单单几张纸给破了局……还真是让人气愤啊!” 没曾想,这个时候小陈大人突然开口,变得伶俐了许多—— “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大人您细想啊!通过这件事情足以证明,那天门的真士也在背后用力,跟咱们较着劲儿呢~从前的时候我在明敌在暗,而现在那些不安分的势力已经悄悄露出水面了,知道了她天门真士的意图后,大人可是要好好防范了!” 敦罗田侧眸一瞥,突然对眼前的男子有了新的看法。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中听,看来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什么对策呢?” “对策算不上,只是一些拙见,而小的这些拙见只怕是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我看你倒是清醒得很,这说话有理有据,思维清晰,可比着这两个糊涂蛋强多了!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小陈大人又是一番思索后,才开口道—— “敦大人是否再跟本官一点时间,将自己那计划的雏形在润润色完善一下?现在总觉得我的那个计谋不算完善,说出来的话,漏洞百出,非但不能有助于局面,反倒会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听到这里,敦罗田深深瞥了小陈大人一眼,鬼魅一笑道—— “行!本官就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好好想想,待这一场比赛结束后,你要把你完善且周密的计划给本官提上来,若是能够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本官大大有赏;反之,你自己好好掂量下,在本官面前夸下海口的后果……” 小陈大人当即奉拳拱礼之:“是!多谢大人抬爱,小的一定尽心尽力谋划,绝不让大人失望。” 敦罗田哼声一笑后,便是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任不仁,这一眼全是嫌弃和蔑视。 “还赖在这里干嘛?带着你的狗赶紧滚出去!看到你们两个,就让我生厌!” 此话一出,那任不仁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自己的副手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闲云阁。 敦罗田独独将小陈大人留了下来,接下来的话,他只想跟有用的人说,多一双耳朵便是多了一丝是非,在这比赛的节骨眼上,敦罗田不想另生枝节。 敦罗田轰走了任不仁二人后,他转过身去,稳步走到了书桌前,而后稳稳地坐下来,抬眸又是一眼,那眼神中敛着深邃和审视。 “我对你似乎有些印象……之前,是不是你带着我去抓那刘大人的奸呢?” 小陈大人登时一愣,奉拳而上,应道:“敦大人果真好记性……那个正是在下……” “呵呵~我就说吗?总觉得你特别眼熟~思前想后,算是有些印象了,你小子倒是一个格外聪明伶俐,知道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可比那任不仁聪明好使得多……” “小的……小的不敢居功……任大人自有任大人的好……小的更是不敢妄议上司……” “得了吧!我在你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欲望?!何必在我的眼前演戏呢?那司膳房的掌事位置,你是真的不想吗?” “我……” 第2456章 410.八珍玉食(敦罗田示意小陈大人拉拢何容儿) “小的……小的不敢居功……任大人自有任大人的好……小的更是不敢妄议上司……” “得了吧!我在你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欲望?!何必在我的眼前演戏呢?那司膳房的掌事位置,你是真的不想吗?” “我……” “在本官面前就不要说些虚化套话了!这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况且当初你为了上位,是怎么绊倒那刘大人的……这些路数,本官心里有数——” 敦罗田根本不给小陈大人耍花腔的机会,对于这种有野心而又积极向上的年轻人,他直截了当道跟其谈条件才是对自己和对方最好的方式。 眼看自己那些套路,在高段位的权谋者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小陈大人索性也就不装了,承认了自己当初所做的行为。 “小的……小的不敢在敦大人面前撒谎……当初刘大人是太欺压小的了……小的……” 敦罗田摆手而去,阻止小陈大人说话,他自己却说道—— “不用给我解释那么多,不中用的东西,迟早是要被人干掉,或是被局势淘汰,老实说,那刘大人现在长什么样子,都快记不得了~呵呵~你小子紧张个什么劲儿?在权族,想来是有能力者上,你行你上,证明你就是比他强!本官不会怪罪你任何。” 挺大这里,小陈大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抖笑着嘴角道:“多谢大人理解……小的还在害怕……害怕大人会觉得小人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在权族从来不是什么坏事,证明你这个人有头脑,也有力争上游的野心,权族的天下始终是那些有头脑有手腕的人天下,经历了这一段时间,我也在考察陈大人你,你是一个可塑之才,年轻有为,有头脑有见地,可你知道,你现在最缺少的是什么?” 小陈大人眼神一颤,他心中明了自己最缺的是什么,可是他不敢在敦罗田面前明说,只能在聪明人面前装糊涂。 “小的……小的不知……还请敦大人赐教。” 敦罗田微微一笑,城府一笑道—— “陈大人未必不清楚自己缺少的是什么,只不过有些话自己说出来就变了味道,还是要本官说出来才合适吧~”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尴尬地埋了埋头,小声道—— “大人……高看小的了……” “行吧~本官也就不在卖关子,陈大人心知肚明,你现在最缺少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被贵人发现,被伯乐提拔的机会罢了!若是有人愿意提拔小陈大人一把,以小陈大人的聪明才智,定会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小陈大人低头抿嘴偷笑,那敦罗田一下子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想要笑,却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毕竟他与敦罗田这么近距离的交流还是第一次,对这个大人他还不算深入了解,加之之前他对敦罗田的印象 不是很好,所以他还是要在敦罗田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造次。 “大人……说的极是……小的是需要一个贵人来为小的指明道路……” “那小陈大人可对这贵人有什么要求吗?” 敦罗田呵呵一笑,登时半开玩笑起来。 小陈大人登时一怔,这话问得自己该怎么接? “这……贵人都是老天爷派给咱们的福将?哪里还有人会对福将挑肥拣瘦的?能给咱们一个就不错了,还敢有什么要求?” “哈哈哈~有小陈大人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 敦罗田爽朗大笑后,眼神一定,脸上露出阴沉和城府。 “那小陈大人可是觉得本官能当你的贵人吗?” “大人……大人真的愿意提拔小的吗?” “这话还别说的那么早?我敦罗田从来不养闲人和废人,你若是有本事,就拿出来让我看一看,本官需要的是如虎添翼的臂膀,而不是无用的累赘!想要让我成为你的贵人,小陈大人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小的明白……” “你明白什么?” “小的明白,想要得到敦大人的垂青,小的是要拿出些诚意和能力来……若是再没个给大人办事的本事,小的便是不配在大人身边办事,更不值得大人提拔……” “呵呵~跟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一点就透,既然你明白这些,那本官也就直说了吧——听说你跟那百合世家的何容儿关系匪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心脏咯噔一声响,他赶忙解释道—— “敦大人是听什么人的风言风语了吗?小的与那何容儿不过是萍水之交,之前小的是利用她来驳得大人的好感,也因此件那刘大人拉下来马,事后……事后……那女子竟是对本官万分感激……时常会向本官示好……仅此而已……” 敦罗田微挑眉宇,他没有说话,而是微笑审视眼前的男人一番。 “哦?万分感激是不是?看来那一位何容儿对咱们的陈大人可是颇有好感不是~” “大人!我与那何容儿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人胡说八道,那些不入耳的话传进了大人的耳朵里,污了敦大人的耳朵!” 小陈大人生怕敦罗田拿何容儿的事情牵连自己,拼命抵赖,绝不承认自己与何容儿的关系。 “陈大人不必那么紧张~本官自然是信任大人的,本官想说的是,既然那何容儿对大人有些好感,为何咱们不可以利用一下这一层好感呢?”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一愣,他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敦罗田脸色说话—— “敦大人的意思是……” “仔细看一下小陈大人还真是一表人才来着~这美人哪里有不爱英雄的道理呢?我听说那何容儿在西疆虽是名门之后,可是她的家人已经死得精光,她对西疆似乎也没有什么流连不是?我还听说,那何容儿的能力和手腕远在那白华之上,而她却不可能在西疆混得一官半职,日后在西疆的发展前景惨淡……” “所以呢?大人的意思是……” “这就看小陈大人的本事了,对于这种没有立场却又是实力的能人异士,则是咱们权族最喜欢的群体,若是陈大人有本事将其拉拢过来为我八珍楼效力,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若是不成,这种女人就是祸患,留不得!” 说着,敦罗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第2457章 411.八珍玉食(敦罗田从小陈大人哪里了解何容儿的立场) “何容儿……大人是想让我去拉拢何氏子弟吗?” 小陈大人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本以为敦罗田会因为自己跟何容儿走得近,而怀疑自己的立场,这是要急于撇清楚自己与何容儿的关系,没曾想敦罗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敦罗田微微一笑,表明了立场—— “不是拉拢,而是收房!本官见过那何容儿,是一个奇女子,姿色过人,我听说这药膳的提议便是她独自提出来的,这几场比赛下来了,本官倒是非常看好这药膳的发展前景~在西疆那个地方,穷山恶水,穷乡僻壤,那边的人连温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有什么养生的理念?西疆那种环境,根本不适合药膳这种高端新型的饮食理念,加之,这一轮比赛后,权族的皇亲国戚已经对药膳理念有了不错影响,想必用不了多久,药膳的理念将会成为武道的美食界主导流星趋势,这样的商机咱们怎么可能拱手让与他人呢?” 敦罗田对于敛财这种事情有天然的敏感度,只要能够让他看到一丝商机,他都会想尽办法将其收入囊中,哪怕是不折手段。 小陈大人明白了,敦罗田其实根本不是看上何容儿这个人,而是这个人能够为他创造出来的价值…… 而眼下这个结果,不正是何容儿想要的结果吗? 之前,何容儿跟自己谈话中,已经表明了立场,她想要留在权族,留在八珍楼中为权族效力,因为她根本没有回头路了,在西疆医学界中,白华独大,她一个后来者,毫无根基背景可言,又怎么可能跟白华一争高下呢?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引起敦罗田的注意,有朝一日,可以贵人赏识,在权族一展拳脚,离开西疆那是非之地。 而眼下,这女子真正做到了这一步,她果然有手段,成功引起了敦罗田的注意…… 而为何自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因为小陈大人清楚,敦罗田是一个敏感且爱财的主,而那何容儿则是一个功于心计,为了上位不折手段的人。 若是这两个人对接上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没错,人家两个为了共同的目的,惺惺相惜,相互给足了对方能够给的资源和筹码,共同努力,造钱弄势,配合无间。 而这个时候,自己又该放在什么位置上呢? 呵呵~只怕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不过是充当了一个搭桥引线的角色,日后想要在这名利场上分一杯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敦罗田虽不是好色之徒,可是他为了能够留住一个有才的女人,难免会动些歪心思…… 此刻,小陈大人脑海中一直运转,不停道在为自己谋划着—— 像何容儿这样的女子,留足了便是留足了财富,她一块儿璞玉,只要用心开采,势必会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 他敦罗田若是能够自己收入囊中的宝贝,为何又要分别人一杯羹呢? 想到这里,小陈大人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场,也明白若是自己明明白白把何容儿的想法告知敦罗田,自己在这场关系局中,就彻底没了价值…… 想到这里,小陈大人脑子飞速转动,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够太实诚,该保护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就一定要保护好。 到此,小陈大人面露苦色,显出几分为难来。 “这个……倒是不太好办吧……” 听到这里,敦罗田脸色一沉,瞥了小陈大人一眼,问之—— “不好办?怎么回事?” 小陈大人继续伪装情绪,唉声一叹道—— “敦大人也是了解西疆那群蛮子的个性,也不知道他们是受的什么教育和管束,各个都是一根筋,轴得很!你跟她她谈什么未来和利益的时候,她非跟你说什么信仰和立场之类的……” 敦罗田不禁蹙眉阴着脸,只见他一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又问道—— “听敦大人的意思,这是之前跟何姑娘谈过了吗?” 小陈大人紧张低头,小心翼翼答之:“起初,我也是看那何姑娘是个人才,可是在没有得到敦大人的明示下,小的不敢乱说话,只是有机会的时候,试探过何姑娘的想法,我问过她,以后有什么打算之类的……” 敦罗田继续问道:“那她是怎么说的?” 小陈大人小声道:“她说……她说……她虽在西疆有了一定的名气,可是在医学界白华先生的名气更响亮些,而那白华先生又是白虎七星君之一,不管从靠山背景还是从现有的名望上,她何容儿在西疆很难再超越白华……所以,她也得为自己以后好好打算一下,与其跟白华硬碰硬弄得两败俱伤,不如自己就另辟蹊径,换一条路走一走,这不,这药膳理念的推出,就是在何姑娘走投无路下,想到了自己在西疆立足根本的另一条路。” “呵呵~这丫头倒是蛮了解自己的处境的~是一个顾全大局,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那她真的只是想要留在西疆那种毫无前景地方发展吗?要知道咱们八珍楼可以给她提供更广阔的平台和更优质的人脉,她来权族发展,可是比在西疆的发展又潜力得多。” 敦罗田又对何容儿的兴趣多了一些。 小陈大人继续说道—— “是啊~所以,小的试探性的问过那何姑娘,若是给她一个更好的平台发展,她有没有想过离开西疆呢?结果……似乎有些让小的失望了,那何姑娘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曹镇主待她不薄,为了能够扶持这药膳的文化理念,专门让她跟白先生一起组队来参加这武道厨艺争霸赛,一来是让她何容儿多长些见识,学习一下饮食理念,而来开开脱一下药膳的市场……曹镇主也许诺她了,只要这一次她能够在武道厨艺争霸赛中获取名望,西疆官方日后一定会大力扶持药膳市场,她是觉得曹镇主待她不错,从情感上,她很难割舍既那一份乡土之情……” 听到这里,敦罗田的脸色又耷拉了下来——看来这个结果,他不是很满意…… 第2458章 412.八珍玉食(小陈大人有意算计敦罗田) “她何容儿果真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敦罗田听罢小陈大人的陈述后,深沉思考了一阵后,再次确认那女子的态度。 小陈大人低头应道:“是……小的不敢有所隐瞒。” 敦罗田有意又看了小陈大人一眼,想着这小子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玩什么花花肠子,顿时觉得有些可惜了,不禁唉声一叹。 “这西疆的人啊,本事不大,想法还是挺多的,一个个都是犟种,男的女的,也不知道那曹云飞给他们灌得什么迷魂汤?” 小陈大人听出了敦罗田言外之意,求才若渴,却有几分求而不得恼火。 而小陈大人确实一个聪明人,他知道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要让上司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却又不能让上司一点希望都不抱。 “大人……主要是小的没有在大人这里得到授命,不敢在何姑娘那边胡乱许诺,所以……也只是试探一下那女子的反应罢了……” 果然,小陈大人此话一出,那敦罗田眼中忽闪一丝金光,似乎在这渺茫的结果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你的意思是,若是你提及八珍楼愿意接受她这个良才,没准那丫头会动心?” 小陈大人思索了一下,小心应答道—— “这个……不好说,要知道这八珍楼可是天下名厨的梦想之地,这样的诱惑的条件开出来,小的想,这天下没有厨子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若不然,小的寻一个机会跟那何姑娘好好谈一谈这个问题?” 敦罗田一听到这里,当即举手阻止—— “且慢!我问你,你若是直接向那何容儿交底牌,你觉得她有几成可能会答应呢?” 小陈大人思索了一下后,犹犹豫豫道:“这个……小的不敢胡乱定论,毕竟……毕竟小的又不是那何姑娘的肚子里蛔虫,自然不知道她会给出怎样的结果……” 敦罗田应道:“所以说,先不要急着交出底牌,那丫头你与她交往尚浅,对方想什么干什么,你也不是很了解是吧~若是你直接跟她说明了,她若是个知时务者为俊杰的,倒还好;若是她是个不识抬举的呢?到时候,她拒绝了你,那咱们八珍楼的颜面何在?事后,她在与那曹云飞一说,那西疆镇主又不知道会盘算些什么。” 小陈大人听罢,故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应道—— “是是是——就是小的欠考虑,没有考虑周全,若不是敦大人提醒的及时,小的没准就办了糊涂事。” 敦罗田移眸左侧,脑子进行思考状态,良久,他才开口道—— “所以说……若是你与那何姑娘的关系更进一步,女人都是为情所困的动物,她可以为了感情而放弃一切,又何况是祖国立场,乡土情义呢?只要她一心一意都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小陈大人便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了。”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故装推辞道:“这……不太好吧……毕竟人家是姑娘的……” 敦罗田根本不容小陈大人拒绝,强势喝令道—— “陈大人!这可不是什么男女私情的问题,这是政治任务,容不得你拒绝。” 小陈大人听到这,又是一脸为难苦色道—— “可是……可是小的……还没有心上人……” “那就让那和姑娘变成你的心上人~怎么,那么漂亮有才的姑娘,还配不上你陈大人吗?” “不是不是~那何姑娘靓丽出众,实力非凡,怎么会配不上小的呢?只是……只是……小的自惭形秽,生怕委屈了那何姑娘……” 听到这里,敦罗田眼神一沉,嘴巴幽幽道—— “是吗?陈大人说的可是真心话?” 小陈大人不敢怠慢,奉拳示上,郑重其事道—— “小的不敢隐瞒敦大人,小的是真的……是真的……不敢奢望那么漂亮的姑娘……” 没曾想,这个时候敦罗田突然震怒,拍桌呵斥道—— “陈大人的好心思啊!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够瞒得过本官的法眼?你哪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何姑娘,你摆明就是看不上人家,觉得人家是异乡人,没什么出身背景,日后也不会对你的仕途有什么帮助,你不就想是找个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为自己的仕途铺路吗?与你交好的那些大人们,不都是靠这条路走上了捷径吗?你还真以为本官好骗不是?” 到此,小陈大人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告饶道—— “小的不敢……小的怎么敢有这非分之想呢?小的几斤几两重,小的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有这命攀附权贵……” “呵呵~是吗?那陈大人却迟迟不肯婚娶呢?若不是自己太过挑剔,那就是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了?” 敦罗田说话毫不留情面,直接问到根上。 小陈大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又不敢怠慢,磕磕巴巴回答道—— “都不是……小的……小的……只是觉得男人应该先立业在成家……若是自己没有本事,就不要耽搁人家姑娘的青春……” 听到这里,敦罗田冷笑一声道:“那……若是你娶了那姑娘后,便是有了锦绣前程,你会怎么想?” “受制于人,就要束手束脚……若是真的娶了皇亲国戚家的公主小姐,势必要被权利所束缚……小的不敢奢望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青睐,只希望自己日后心安理得工作,靠自己的双手给对方想要的生活……” “呵呵~小陈大人倒是个有骨气的!那若是这样说来,那何容儿可是最适合小陈大人的人选了~” “……” 小陈大人这个时候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他知道敦罗田现在就是笃定要让自己的去勾引何容儿,让何容儿彻底变成权族的走狗后,才敢踏踏实实为他所用…… 而这一切,不正是他小陈大人早已经预谋好的吗? 只不过是用了些语言的技巧,便让那敦罗田打消了对自己的立场的怀疑,并且还非得把那何容儿往自己身上推…… “怎么?陈大人怎么沉默了?到底是心里不愿意接纳那何姑娘是吗?” “不是……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了……小的……小的一时接受不来……” 第2459章 413.八珍玉食(小陈大人欲拒还迎,成功算计敦罗田) “怎么?陈大人怎么沉默了?到底是心里不愿意接纳那何姑娘是吗?” “不是……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了……小的……小的一时接受不来……” “这又什么接受不来的?那何容儿又不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虽说背景差了些,但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出身,再怎么说也是医门之后,也算得上是西疆有名望之后,最重要的是,此女有才实干,有脑子有思想,最重要的是她有野心。” 敦罗田看来是对何容儿做过一些了解,所以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小陈大人其实比谁都清楚何容儿的个性,可是眼下若是他表现出对何容儿太多的兴趣来,对于那敏感多疑的敦罗田来说,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 因为太了解这人的脾性,而小陈大人又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得到,未达到目的,他只能违背着良心说话。 “大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敦罗田瞟了一眼一脸苦色的小陈大人,看得出来对方接下来的话不会怎么中听。 “陈大人请讲——” “若是那何容儿那么好的话……为何敦大人不直接将其收入自己的房中……这可比绕到了本官这层关系更稳妥一些……不是吗?” 小陈大人抬着眼皮,越发小心翼翼地观察敦罗田的脸色说话。 果然,此刻的敦罗田的脸色如期阴沉了下来。 敦罗田心中跟明镜一般,有些人是自己碰不得的,尤其是在自己的这个高度。 那何容儿可是西疆的子民,说到底是异族人,纵使她再有本事,若是自己将其收入成了填房,势必就是把一颗雷放在了自己身边…… 旁的不说,就说那龙王陛下,一旦听说自己收了一个西疆的女子为填房,他会怎么想自己呢?只怕日后再做什么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用自己,对自己多了一份防备心理。 美色虽好,却不是自己心头所好,他敦罗田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了自己的仕途,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 想到此,敦罗田哼声一笑,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那小陈大人。 “本官年岁已大,美色虽好,可是对于本官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便如削骨之刀,有百坏而无一利。况且,家中有郡主持家,她可是寰王爷的掌上明珠,虽是貌不惊人,可是那武功相当厉害,领兵打仗根本不在话下,她是最见不得那些莺莺燕燕之色,若是把这何姑娘收入本官府中,只怕是会触动了我家夫人的逆鳞……纵使本官有这色心,却也没这色胆。” 敦罗田随意一个借口便让那小陈大人打消了戒心吗? 怎么肯能,二人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谁都有谁的小心思。 听到这里,小陈大人又沉默了,他脸上始终挂着犹犹豫豫,为难之色,这个态度让敦罗田有些吃不消。 “小陈大人,让你接近拉拢那何姑娘就这么委屈你吗?” 说这话的敦罗田已经有些按奈不住性子了,不免有些急躁。 “不委屈……” “那小陈大人为何总是这般推辞?本官本以为你与那何容儿是良配,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只不过是因为国界的问题有些棘手罢了,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就问小陈大人一句话,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何姑娘?” 敦罗田是懒得再跟那小陈大人磨时间,直接问其意向。 登时间,小陈大人脸色一红,一个大男人竟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如此美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看到这里,敦罗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大悦道—— “这就对了吗~陈大人不必委屈着自己的心思来,既然喜欢,就要大胆地去争取~毕竟美好的东西向来抢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小陈大人故装为难之意,脸上挂着几分尴尬笑意道—— “大人不介怀,小的去追求一个异国之女吗?” 敦罗田眼神飞扬,连连摆手,脸上那笑容恨不能炸开了。 “怎么会?!什么异国之女呢?!她的出身又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还好她是一个女子,女子出身靠父母,而第二次的生命则是靠夫君,现下她父母已不在,如此的可怜人儿,陈大人就不会觉得怜悯同情吗?柔弱之色更让人生怜爱之意~只要她何容儿认清楚自己的日后的路,肯勤勤恳恳辅佐陈大人,陈大人得此佳人,便是得了一个贤内助,成是要偷着乐了~” 小陈大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恭着腰身,拱礼而来—— “听大人这么一说,小的登时豁然开朗,茅塞顿开,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若不然小的就试一试……” “当然要试!大胆去试!若是陈大人有生需要本官帮忙的话,尽管说,只要能够拿下那何容儿,本官这边会全力以赴地支持陈大人!你记住,你追她何容儿不单单是代表你个人的意识,更是代表咱们权族的利益,这是咱们八珍楼战略性的进步,你可明白你身上担子吗?” 小陈大人抿了抿嘴,略显得为难道:“这个……多谢敦大人的厚爱……可是听敦大人这么一说……小的倒是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甚大……” “不要又压力啊~轻轻松松谈一场恋爱,顺把手把人家姑娘这朵鲜花给摘了,移植到咱们权族去养,相信权族的土壤更适合她何容儿的发展,咱们也是为了她何容儿好不是?与其在西疆那种地方得不到赏识和重要,不如换换环境,毕竟树多死人挪活吗~” “那……那小的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敦大人的期望……” “对了~我要的就是你这一份决心!下去吧,好好准备一下,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 说着,小陈大人缓缓撤步,退出了房门。 而当他离开了闲云阁不多久,他的脸上缓缓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有成功地算计住了人心,那敦罗田被自己的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挺好…… 第2460章 414.八珍玉食(南宫妙蕊消极怠工,听不得外界的声音) “我倒是挺好奇的——这百合世家到底有什么诀窍,能与八珍楼打成平手呢?要知道八珍楼的实力可是咱们武道美食界鼎鼎有名!稳坐这美食家龙头老大的权威,怎么就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药膳世家打成平手了?” “就是啊!我也是挺好奇的,这百合世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实力,他们的菜品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这个结果也太让人意外了吧?那对手可是有了名的八珍楼了……与八珍楼正面对弈,别说是打成平手了,我就是站在他们大厨的对面,只怕连刀都握不稳,哪里还有胆量跟人家正面较量呢?” “看你的熊样吧~若不然说你没那冠军的命呢?” 那些人的话无一例外都钻进了南宫妙蕊的耳朵里,她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内心早已经汹涌磅礴。 南宫妙蕊眉头微动,而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素来静心每一位成员的内心。 司空嫣时刻观察南宫妙蕊的情绪,生怕对方心里有什么想法憋屈着,隐而不发反而会积怒成怨。 尧曦冉虽不会像司空嫣那般体察入微,但是她也会时不时地看一看那南宫妙蕊的脸色,毕竟此人可是这团队中的主心骨,她的情绪直接导向整个团队的战绩,尧曦冉自然也是格外关注身旁的女子。 只看这南宫妙蕊冷着一张脸,掌勺掂锅,动作十分娴熟,可是那脸色越发不好看。 而这时,身边几个打下手的小女修竟是些没眼力见儿的,只听那比赛逸闻趣事,心中一点心机都没有,还会跟着一同起哄。 “听到了吧!那百合世家竟然与八珍楼打成了平手!那岂不是也要一同晋级了?!” “哇塞!那百合世家也太厉害了吧?!还是之前咱们见过的那百合和世家吗?怎么感觉他们进步好快啊!” “可不就是说吗~没准人家只是在人多的时候故意保存实力呢?实则人家厉害着呢~” “不管怎么说,还真是替她们感到高兴~我现在都能够想象得到那酒酿得意的模样,没准现在不知道嘚瑟成什么样子呢~” “那丫头可不是要好好嘚瑟一番呢?这能与八珍楼打成平手的成绩,怎么说都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资本,更何况人家百合世家可是上一轮比赛的冠军,就这两条足以让那死丫头吹嘘一阵子了!” 这段时日,百合世家与那素来静心交往甚密,尤其是下面的几个小丫头,更是私交极好,没事一起约出来赶个庙会,吃个小吃之类,倒是培养起深厚的友谊。 花儿和朵朵年长一些,跟这些天门的小女子说话注意着分寸,唯独这酒酿,虽是个机灵的,但是那嘴巴向来不饶人,总喜欢有的没的逞个强。 不过,这丫头争强好胜的一面倒是也不招人烦,反倒是成了两组人关系的润滑剂,她嘴巴一使坏,本是尴尬的气氛,总能够得以缓解,这倒是歪打正着惹人欢喜了。 听着几个小女修闲来聊天的内容,若是换做是平日,那南宫妙蕊并不会多说什么,可是眼下她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太大,听不得一句关于百合世家的话,这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而这时刻观察她脸色的司空嫣心中也跟着对方脸色的变化,越发揪心了起来。 司空嫣小声干咳了一眼,成功惊动了身旁的站在自己身边的尧曦冉,尧曦冉抬眸看去,正是疑惑,司空嫣便是用眼神勾了勾那南宫妙蕊的方向,只见那女子铁青的脸,可是吓得尧曦冉心中一颤。 司空嫣紧接着有用嘴巴努了努自己小女修的方向,尧曦冉一下子就明白了南宫妙蕊心情不好的症结所在。 登时,尧曦冉脸色一沉,闷哼了一声后,这就一声雷厉呵斥而去—— “你们几个干嘛呢?干活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是?怎么话这么多呢?有时间讨论别人,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自己!马上咱们素来静心就要上战场了,你们还有这闲情逸致说东说西,我看你们几个丫头是真心大!” 尧曦冉这一声吼得,登时吓得几个小女修面容失色,惊恐不安,各个都闭上了嘴,低头默默干活。 而这时,司空嫣则是陪着笑脸,走到了那南宫妙蕊的身边,笑盈盈温声安慰道—— “师妹~那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跟二师姐都相信你的实力,你那么厉害,咱们都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只要你正常发挥自己的实力就成了,不必因为外界的声音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眉宇微蹙,她起先没吭声,继续掂锅炒菜,而听到司空嫣说到鼓励自己的话时候,她的内心颇有触动。 登时,她放下手中的锅,缓缓扭头去,面色冷清说道—— “光有本事有什么用?我又没有本事运筹关系……这点上,咱们是真的不如人家百合世家来着……没看到那何姑娘吗?老早就跟人家权族的美食专员拉上了关系,自然会套取去些比赛内部的消息……而咱们……” 听到这里,司空嫣嘴角微微抽动,她知道南宫妙蕊这是在给自己找退路,正是因为心里没底,才会如此。 司空嫣尴尬苦笑一声道,还是要继续安抚南宫妙蕊的情绪—— “纵使她何容儿有她的千条计,咱们也有咱们的过墙梯不是?师妹,怎么就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没有自信呢?要知道咱们的对手,不过是黑市的鸿宾楼罢了,你的素斋可是天下闻名,若是碰到了那八珍楼尚且会有些难度,可是那鸿宾楼算什么对手?你怕什么呢?咱们做好咱们自己的!干他就是了!” 司空嫣难得说话这么霸气,为了就是给那已经对比赛失去信心的南宫妙蕊鼓一鼓勇气。 “师姐……真的认为……这一次咱们会有胜算吗?” “当然了!我们都相信你的实力!咱们天门人定胜天,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呵呵~我倒是没有师姐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大概是在前几场比赛中,南宫妙蕊已经看清楚了这场比赛的黑幕是实质,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消极失落…… 第2461章 415.八珍玉食(南宫妙蕊在司空嫣的劝说下,对比赛结果释怀了) “呵呵~我倒是没有师姐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大概是在前几场比赛中,南宫妙蕊已经看清楚了这场比赛的黑幕是实质,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消极失落。 司空嫣盯着南宫妙蕊的脸,心中对于这比赛的规则也与怨气,只是眼下自己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马上比赛将至,自己若是在多说一句负面影响的话,只怕这恶南宫妙蕊的心态彻底就崩了。 司空嫣敛着笑意,依然和平静气道安慰道—— “师妹啊~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现在听到百合世家与那八珍楼打成平手的结果,肩膀上的压力更大了,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咱们倒是凡人,即便常年修炼心性,到事情上了,却很难做到平心处之。” 南宫妙蕊唉声一叹,虽是心中怨气十足,可是她的手却未曾停过一刻烹饪菜肴。 “师姐能够理解妙蕊已属不易,妙蕊虽然对这比赛颇有看法,但是我也清楚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怎么说都不会在这比赛的紧要关头,掉链子的~师姐放心好了,妙蕊定会全力以赴打完这一场比赛。” 听到这里,司空嫣心中的算是松了半口气,虽是看这丫头情绪不对,可是人家却的的确确没有临阵脱逃,即便身上的压力再大,人家还是迎头拼上,就是脸色不好看了些。 司空嫣看到这里,多少有些心疼自己这一位师妹,她清楚对于南宫妙蕊来说,作为带队的首领,她承受的压力比素来静心的其他成员更多更大,谁人在高压下还是能够笑脸相迎,此人若是心态极好,那就是真的没心没肺了…… 司空嫣没再继续劝慰她南宫妙蕊,她清楚有些情绪是需要当事者本人自己调节,旁人的话也只能起到疏导的作用,能不能够想得通,就要看她自己本人了。 司空嫣临走之际,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妙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结果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经历,有了这宝贵的经历,有了这不一样的见识,我们天门代表队就不会输,即便今日的结果不会太好,但是咱们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结果都是天定,很多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咱们是自己的英雄——虽败犹荣。” 此话一出,南宫妙蕊眼神一颤,她的内心突然触动了一下—— 或许在美食这条路上,她走得太顺了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被人拉出来指点评比的境遇,与其说是在乎结果,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和尊严…… 其实说白了,她拿天门的名声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施加压力的借口,她想获胜,想要在世人面前证明自己,所以她不想输。 结果这个东西,在乎它的话,它就重要,若是不在乎的话,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一场比赛的结果,只会让自己的尊严受挫,而对旁人来说,不过是增加了别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时间久了,谁还会记得那么多呢? 而自己,最坏的结果不是也不过是回到天门,继续经营后厨房,研发素斋的食谱,她清楚的知道,天门的尊上们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比赛而否定她南宫妙蕊,因为自己的所认识的尊上们都是得道高人,她们二位从来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和评论,更不会在乎什么所谓的名利和声望,她们在乎不过是自己的修行,还有就是南湘的国运…… 真正在乎结果的人,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吗? 换言之,最不肯放过自己的人,就是自己啊! 退一万步讲,这一次自己失败了,最坏的结果又能如何? 自己真的会因为世俗的评论,而放弃对美食的追求吗?不可能吧! 关于素斋的研发,它就是南宫妙蕊的一直不懈追求的理想,她需要的一个更广阔的的平台去将这素斋文化推广出去,可是也不是一时急于求成的结果。 凡是欲速则不达,自己想要快速推广这素斋文化,可是时机不到,一起的努力都是白费,这个道理自己明明应该最清楚,为何自己现在就是纠结不下,放不下这个结果呢? 虽败犹荣…… 好一句虽败犹荣,自己是堵上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筹码不假,谁都不想看道失败的结果,可是若是真的自己输掉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吗? 这一句虽败犹荣,南宫妙蕊是最早在百合世家那边听到的,那个时候心有的傲气的自己,对自己比赛结果自信满满,她根本体会不到这虽败犹荣的含义…… 而眼下,自己也到了面临这输赢危机的局面——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那些在胜败边缘苦苦挣扎人的心情,这种滋味果真不好受…… 罢了罢了,凡是都要先解放自己,才能让自己的境界得以提升。 那么自己再认真问自己一句—— 结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 可是转念想想——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当下,做最好的自己,便是给自己,给素来静心,给天门一份最好的答卷! 想到这里,南宫妙蕊突然觉得心情释怀了,那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掂锅的手也觉得轻快了许多。 司空嫣始终观察南宫妙蕊的脸色,看到这里,她悬在嗓子眼的半口气也算是彻底松泛了下来,她低头摆盘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出的真是舒坦。 可笑的是,司空嫣看着南宫妙蕊的脸色,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尧曦冉竟是在看着自己家的脸色行事。 尧曦冉看到司空嫣的脸色松泛了下来,便是凑到了司空嫣身边,小声问道—— “怎样?那边的你解决了?” 司空嫣眼勾嘴一笑,应道:“解决没解决咱们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看那丫头的脸色好看了些许,没准她自己是想开了呢?” “想开了啊……想开了就好~自打她今天进了这秀河山庄,我就看她拉着一张黑脸,我这心里也没谱啊!也就只能跟着她一同提心吊胆的。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这事就这搁着,弄得咱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给个笑脸,我这心也算是放肚里去了。” “谁说不是呢~好了,现在咱们什么也别想了,全力以赴迎战就是了!” “对对对!比赛是关键——我这就下面的几个小女修,干好自己手头的活,少说话少打听。” “嗯~是该管管下面人的嘴巴了~这就有劳二师姐你了~” “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有劳,这管束小女修不是咱们师姐的职责吗?这些小女修该敲打的时候就得好好敲打,免得日后胡说八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咱们也是维他命好~” “师姐说的极是~” 第2462章 416.八珍玉食(宾鸿楼的代表纠缠司空嫣) “素来静心、宾鸿楼、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时,传菜官从门外走了过来,问场内下一组参赛代表队的准备情况。 南宫妙蕊一惊,她抬头看去,正要放下手中的锅,回应那传菜官,却被身边的司空嫣给按住了手。 “让我来,你继续干你手中的活。” 司空嫣朝着那南宫妙蕊微微一笑,温声阻止道。 南宫妙蕊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接受了那司空嫣的好意,便又锅铲继续自己未完成的菜品。 司空嫣稳住了那南宫妙蕊后,这就朝着那传菜官走去,与此同时,那鸿宾楼也派出了代表,向那传菜官方向走去。 眼看两个代表队都派来了代表,青衣的传菜官登时端起了架子,干咳了两声,再次问道—— “你们两个代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上面人让本官询问一下情况。” 司空嫣取之胸前的水银制作的胸表,眼看时间还有些许余存,便是噙着笑意从容答之—— “大人,这时间还不到……” “时间的问题本官知道,我这就是过来提醒二位一下,注意一下时间的问题,还有半个时辰,你们二位抓紧时间准备一下,可别到了比赛开始的时候,你们的饭菜还没有准备好,到时候惹得那些王爷贝勒们不高兴,别说是比赛了,到时候你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那传菜官盛气凌人转身而去,就留下这司空嫣与那宾鸿楼的代表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俩人回过神来,不经意间相视一眼,司空嫣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颜悦色的脸,而那宾鸿楼的代表则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脸,这是真真把司空嫣当成了对手。 司空嫣眼神落在对方的脸上,只看对方四十出头的年岁,高大雄壮,虎背熊腰,脖子短皮肤油腻,脸上还被那油点子烫出来一串子的油泡泡来。 这张脸,断然可以用一个“丑”子来形容。 看到这里,司空嫣登时心中一惊,这样难以下咽的容貌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司空嫣登时别过眼神,却在不经意间将目光落在了宾鸿楼代表队所在的方阵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着实吓了那司空嫣一跳。 那宾鸿楼的厨子们五人之余,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毁了容面的怪胎,亦或是侏儒症患者…… 这宾鸿楼的代表也是奇了怪了,这厨子们各个出挑,就是从一群正常人里面挑出来这么几个人也是不容易啊! 还真是人残志坚的代表队…… 看到这里,司空嫣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万万没有想到和自己对战代表队竟是这样一个队伍来。 这时,站在那司空嫣身边的男子,不客气地说道—— “姑娘看来对咱们宾鸿楼印象不太好来着。没错,我们就是这样一个队伍,这一路走来,咱们一直被人叫做怪胎,之前在长街比赛时,咱们也只能拉一个布帘挡住了厨子们的模样,而去前面招呼客人都是些咱们宾鸿楼的门面,而今日让姑娘看到咱们这些重量级别的厨子们,姑娘是不是特别的失望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赶忙收回了对宾鸿楼的异样眼神,她低头闪烁眼神,心中有几分发虚,嘴巴上却还是说着客气的话来。 “不……不是的……英雄不问出处,宾鸿楼的实力我们素来静心早就有所耳闻,这位师傅你是多想了……” “呵呵?多想吗?这天底下的人没有不喜欢美貌的!姑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天门的女子各个出身名门,姿色过人,宛若天上的仙子一般,只能让人仰着头瞻仰,又怎么会体会到咱们这些丑陋粗鄙下人的心态呢?” 司空嫣一听此人说话言中带刺,来者不善,便不想与其纠缠太久,自己还要赶紧回去配合南宫妙蕊参加比赛,与其与那些目的不纯的人耽误时间,影响情绪,还不如赶紧回去微妙。 到此,司空嫣闪烁眼神,朝着那宾鸿楼代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话不再多说,象征性道礼貌告别,这就转身快步向自己家的方阵走去。 没曾想,你不想沾染他宾鸿楼半分,可是人家却没有放过你的意思,那鬼胎一般长相的男人竟然一路跟在司空嫣的身后,一路冷言冷语道—— “姑娘跑什么呢?见到我这张脸就跟见了鬼一般~~呵呵呵,也是呢,我这张脸确实吓人,谁人见了不害怕呢?尤其是像姑娘这样,看美好的东西多了美人儿,见到这张脸可不是吓得半死?” 司空嫣眉头一皱,这就加快了步伐,只想快点甩掉那身后的鬼魅,不想与其纠缠太多。 而那人却是一个英魂不撒的主,随着司空嫣加快步伐,他紧追不舍,嘴巴更是不停事地絮叨。 “姑娘别跑啊!你这一跑是不是心虚了呢?我又怎么没有怎么你,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行为,让我很受伤?你这算不算是歧视咱们有缺陷的人呢?对咱们这些身有残疾的人嗤之以鼻,唯恐躲之不及呢?也是呢~你们天门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容貌惊人,向来不把咱们黑市这些可怜人儿看在眼里,这是常态了,我怎么还这样愤愤不平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一愕,瞬时放慢了脚步,她余光看向周围人的态度,那些别的代表队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这一眼扫过,那些人赶忙收回了眼神,低头做饭,实则心里早就已经给自己家天门钉上了看不起人的标签了吧…… 司空嫣顿感不祥,自知道自己一味的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反倒是让那些小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以此抹黑天门的名誉。 到此,司空嫣停下了脚步,忽然转身,这一刻她勉强陪着笑脸,好声问道—— “这位师傅,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咱们天门向来与人为善,从来不会瞧不起任何人,至于你说咱们天门看不起你们,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要知道,比赛将至,你我马上将会是以对手的身份在比赛场上相会,到了这最后紧要关头,咱们是不是应该少接触,为了避嫌也是好的。” “姑娘长着一张巧嘴~这么一说,倒是成了咱们宾鸿楼的不是?” “不是的~司空嫣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还请师傅多些谅解,少些纠缠。” “行吧,这人长得美说的话都是权威,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句,不要低估我们这些下等人的实力,向你们这些活在云彩眼里的人,没有尝试过人间疾苦,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以怎样的决心参加这一次比赛!这一次比赛,我们食荤者必须胜利!” “那就战场上见,素来静心很期待食荤者的表现——” 说着,司空嫣微微一笑,合谷礼之。 这一次比赛,不仅仅是美与丑的对战,更是正与邪的较量…… 第2463章 417.八珍玉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司空嫣依然有序工作) “行吧,这人长得美说的话都是权威,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句,不要低估我们这些下等人的实力,向你们这些活在云彩眼里的人,没有尝试过人间疾苦,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以怎样的决心参加这一次比赛!这一次比赛,我们食荤者必须胜利!” “那就战场上见,素来静心很期待食荤者的表现——” 说着,司空嫣微微一笑,合谷礼之。 而那宾鸿楼的代表则是啧舌一声“切”,便就转身向自己的方阵队伍霍霍步伐走去。 看着那鸿宾楼代表队背景,司空嫣这才缓缓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她也转身向自己的方阵走去。 这一路上,她就在想,没曾想自己的对手会是这副模样,这个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对于黑市,司空从未涉足,很多的了解都在于听说的层面,而关于黑市的很多传闻都是不好的,甚至是恶劣的…… 而这一次她真的见到了来自于黑市的对手时,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心触动不少。 她知道黑市之地就是南湘最底层的小社会,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少有案底的犯人也藏匿其中,为了保命不得不选择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黑市之地对于天门来说,是一个禁忌之地,也是南湘最难整顿的地方,天门几次想要干涉此地的治安,却被其中乱七八糟的缘由都给搁置了—— 旁人不知道的情况,但是天门的高位都心知肚明,这黑市虽然地处南湘之地,但是这管理权根本落不到天门的手中,却是被权族牢牢的攥着,想要介入其中当真是太难了! 这世道又有几个武明道呢?连同曾经在黑市做细作的弥世遗孤也被那龙王给揪了出来,下场竟是被人家权族的人更替了身份,最后还男人登堂入室,成了这黑市的主人,顶替了弥世遗孤的身份,连同弥世遗孤的社会关系也一同地接管过去了…… 司空嫣很清楚这黑市与天门之间的关系,其中微妙和矛盾,她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她知道戳破了这一层关系后,会给天门带来怎样的后果——有些亏,只能是打破牙活血吞下去。 老实说,那宾鸿楼的代表是说中了司空嫣的心思,她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出自于黑市之地的人,那种地方能出什么好人?自己竟然跟这种人在一场比赛上遇到,还成了竞争对手,最可笑的是,前两场的比赛,竟然还输给了对方…… 司空嫣非常能够理解南宫妙蕊此时此刻的心情,被这种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那就是耻辱! 司空嫣打心眼里也是看不上那宾鸿楼的厨子们,可是维护天门的形象而言,司空嫣是伪装自己的情绪,好声好语与那宾鸿楼的代表说话,也是为了维持天门的形象和立场罢了。 不一会儿,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方阵,几个小女修见状,紧张地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司空师姐……刚才你还好吧?” “那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难缠?咱们也没有得罪他,他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呢?” “就是!丑人多作怪!人长得丑,脾气也古怪,我都不敢看他的脸……太吓人了……” 听到这里,司空嫣先是一叹,而后又是一张笑脸,安抚其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小女官道——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好好干好自己的手中的活,他对我不客气的原因很简单,不外乎就是因为咱们和他是对手的关系罢了,到了输赢关头的时候,谁会对谁客气呢?他们心中有气,证明是把咱们天门看在眼里,这是正视对手的表现,是好事!总比不把咱们素来静心放在心上好吧~” “他们凭什么不把咱们天门看在眼里?咱们素来静心可是天门派出的代表队,官方认证,根红苗正!他们宾鸿楼又算个什么?不过是黑市里出来的东西……” “斓曦——你的话多了~” 司空嫣眼看自己身边其中的一个小女官说话时口无遮拦,根本不顾及什么场合和处境,自顾自发泄情绪,这话说出来若是被那有心人之人听了去,极有可能被人利用了去,这丫头怎么可以乱说话呢? 司空嫣很少跟人红脸,她的轻声叱责,在天门之中已经很有威慑力和分量了。斓曦当时就闭了嘴,脸上气呼呼,心中愤愤不平,可是她知道自己听那司空嫣的话绝对没错。 “好了好了~散了吧,散了吧~马上比赛将至,咱们已经太多的事情议论了,若是想要谈论的话,等比赛结束后,你们再私下议论,现在给咱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司空嫣实在不想应付身边的小女生,各个都是未出世时,极为单纯的小女生,你若说她们有什么坏心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她们的单纯有时候真的会惹麻烦。 听到司空嫣这一番驱散言论后,几个小女修也是知趣得很,这就乖乖返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 司空嫣这也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干着摆盘打下手的工作。 这时,她的做耳边响起了尧曦冉的声音—— “你……还好吧?” 司空嫣没有抬头,嘴角微微一勾道:“嗨~又不是什么大事,能处理好。” “我看那些人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不是什么善茬……这还没有比赛,就跟对你大不敬……” “随他们好了,师姐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天门与黑市的关系素来紧张,他们会这样针对咱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得亏刚才是我过去了,若是换做是南宫师妹的话……只怕……” 说着,司空嫣和尧曦冉的眼神不约而同地移到了南宫妙蕊的身上—— 只见她埋头苦干,专心致志,脸上却没什么好脸色,那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看到这里,司空嫣又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吗~得亏过去的是我,若是她过去了,那被那宾鸿的代表再刺激一下,真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尧曦冉苦笑了一声道:“也是~这种事情的处理,也就是你比我们都擅长些,换做是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看来尧曦冉倒是对自己有深刻的认识…… 第2464章 418.八珍玉食(南宫妙蕊宛若惊弓之鸟,紧张对待赛事) 这一次的比赛,对于南宫妙蕊来说可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包括:尊严、傲骨、名气和声望。 她虽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抱着一颗虽败犹荣的心态上阵,可是哪里又不想获胜的选手? 所谓的虽败犹荣,只是给自己放松心情,减轻压力的一种解脱的说辞罢了。 南宫妙蕊此时的心情依然紧绷,为了这一次比赛的胜利结果,她可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细细研究比赛规则,研究对手的实力和特色…… 这一次的比赛规则,是以包桌的形势将上八珍的菜系体现出来,而上八珍的食材皆为肉食,若是按照包桌的形势来,这素菜的分量大大缩减,在菜系上就显得菜品的不完整性。 为了避免肉食占据整个包桌宴席的太多的分量,组委会特批,可以在前菜和配菜上,适当的调整素菜的比例,尽可能做到荤素搭配合理,让那些皇亲国戚吃得满意。 换言之,这上八珍的对决比赛中,可以适当的出现一些配菜,为得就是调配这包桌宴席的荤素比例。 对于素来静心来说,其实这一条规则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素斋的特点就是将那些看起来不可能是荤菜的体系有机转换成素斋的形势,在其形式和口感上无限接近荤菜,这就是素斋的精妙之处。 而他们宾鸿楼素来以荤食为主材,在南湘之地,他们的酒店虽是在黑市是非之地,可是生意却好的出奇,那些残疾的厨子竟是各个各怀绝技,做得一手经得起推敲的好菜,尤其是在处理荤食上,他们更是有自己的一套手法…… 南宫妙蕊在比赛之前,专门研究了宾鸿楼的往年的经典菜品,她这不研究不知道,一经研究,心里暗戳戳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些厨子的手法可谓是大胆且创新,延续传统美食的精髓之余,却不拘泥于传统美食的作法,他们的菜品一直是介于传统和新潮的完美融合,这就是他们取胜的原因。 南宫妙蕊总是把比赛的结果归于主办方的内幕操作,而不是自己的实力不行,可是这一次经过精密的研究后,南宫妙蕊清醒理智了许多—— 那宾鸿楼能够生意兴隆,能够在这场武道厨艺大争霸赛中连获两场前三甲的成绩,也绝非是虚名,他们绝对是有他们的实力的! 而当南宫妙蕊意识到了自己曾经根本看不起的对手,其实非常有实力的时候,她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 她在厨界也算是有名望的老子辈了,怎么可能会让那些奇形怪状,身份不明的黑市厨子压上一头呢?她的尊严和名望怎么都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来。 所以,这一次的比赛,她非常的用心,因为她真的输不起了…… 她研究食荤者的烹饪路数后,自然清楚,对方在主菜系上下功夫之外,八成是要在配菜系上也用尽心力,因为素菜才能够体现食荤者高她们素来静心的一等的实力体现。 用配菜去打主菜的场子,若是让那食荤者占尽先机,那素来静心可就输得惨淡了。 想到这里,南宫妙蕊便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连同一个小小的配菜,她都不肯掉以轻心,所谓细节决定成败,这个时候了,自己一定要万加小心,前菜上定是要靠靠推敲一番,精雕细琢,在头阵上定是要打个满堂彩,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 半个时辰过去了,传菜官又是不耐烦的催促来了,说是要先把前菜给上去了,不能让皇亲国戚等急了。 这个时候的南宫妙蕊刚好停手,将那火上的蒸笼取之下来,放在托盘上,转身将其交到了司空嫣手中,她不放心地交代道—— “司空师姐,这一次的派菜就得麻烦师姐您了,你是咱们天门有了名的稳妥,若是把这活交给这几个小丫头,她们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是毛手毛脚的,我实在不放心……” 司空嫣二话没说,接过了托盘,微笑应之:“行吧,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见机行事的,师妹大可放心,尽管把心思都放在比赛上,相信咱们鼎力合作,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南宫妙蕊沉重的点了点头,长长一场叹息后,对于比赛她心里没底,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师姐你的,这蒸笼的盖子不要太急着打开,到了人前在打开,若是打开太早,这前菜的热量散的快,也就没什么热度了。” “这个我明白~师妹不用太紧张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南宫妙蕊偷偷瞄了一眼宾鸿楼那边,登时压低声量道—— “师姐……那边的人不是什么善类,莫要中了他们的计,不管他们说些什么,那语言多难听,师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做好咱们自己就是。” “嗯~师妹也是,定不要因为那边人的事情,影响了自己的情绪,我会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 “好——那师姐速去速回,后面会有不少主菜品会陆陆续续上桌,师姐虽不用亲力亲为地端着过去,但是也要盯着他们这些派菜官,因为比赛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决定成败。” “好~师妹放心。” 由此可见,南宫妙蕊是多紧张这场比赛,自己身上的每一颗毛孔似乎都耸立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防住对方的阴谋诡计,就这样输得惨败,那自己可就是要后悔死了。 她的危机感太重,便如那惊弓之鸟一般,脑子的弦崩得太紧。 司空嫣很少看到南宫妙蕊这般紧张模样,既然此时看到了,足以证明对方是有多重视这场比赛的成绩呢? 司空嫣暗自心道:作为同门,大家是共荣辱的存在,有些事情自己力所不能及,只能够站在一旁看着对方努力,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而有些事情却是自己所擅长—— 自己不求能够在美食上有多大的建树,至少在此次比赛中,不要拖了整个团队的后腿便是。 司空嫣应下了南宫妙蕊的差事时,传菜官那边又在催促,南宫妙蕊还是显出几分不安定来,拉着那司空嫣又是一通东交代西交代。 司空嫣微笑颔首道:“师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你的战场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烹饪上,其他的交给咱们便是。” 南宫妙蕊听到这里,苦涩一笑,尴尬地低下了头…… 第2465章 419.八珍玉食(送餐的途中,司空嫣与宾鸿楼的代表发生了争执) 司空嫣应下了南宫妙蕊的差事时,传菜官那边又在催促,南宫妙蕊还是显出几分不安定来,拉着那司空嫣又是一通东交代西交代。 司空嫣甚是无奈,却是十分有耐心的好脾气微笑颔首道:“师妹,莫要紧张,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你的战场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烹饪上,其他的交给咱们便是。” 南宫妙蕊听到这里,苦涩一笑,尴尬地低下了头。 “嗨~看我都成什么样子了~自己紧张就算了,还把这情绪无端端地传递给了师姐身上……师姐是不觉得妙蕊有些大题小做了……” “不会~若是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如此,毕竟这关乎着咱们天门的名声不是?” “师姐能够理解便是最好~莫要怪妙蕊啰嗦。” “怎么会呢?不过呢~我是不会记怪师妹你什么,但是咱们这么磨磨唧唧的,评委该对咱们素来静心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好说了~~”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登时回过神来,这就松开了自己之前不自觉抓着司空嫣的袖子,尴尬道—— “都是师妹的错~师妹太絮叨了~” “那我这就过去了?” “好~妙蕊在这里等师姐的好消息——” “一切尽在人事,老天爷不会亏待用心做事的人~” 话毕,司空嫣双手端着托盘,跟在了那宾鸿楼代表身后,一同向门外走去。 这一路上,那宾鸿楼的代表还真是没让人省心,嘴bz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的刺耳的话来,故意针对着司空嫣而来。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蒸笼里,能装些什么好东西?该不会是你们故意糊弄评委的吧?要知道这一次的评委可不同于往常,那可是权族鼎鼎有名的皇亲国戚,哪一个没有吃过山珍海味呢?就这么一个小笼屉,糊弄谁呢?” 宾鸿楼的代表人家说这话也是有底气,毕竟人家双手都拎着五层高的锦盒,看来这前菜是准备的非常充分,他们厨师团想法很简单粗暴—— 把这前菜当成打头阵的武器,这阵势哪里是前菜的阵势,简直是把前菜当成了主菜品来上,果然是有备而来。 相较而言,素来静心小小的一个蒸笼,却是显得有些小气了些。 司空嫣看了一眼那宾鸿楼代表手中的笼屉的食篮,心中也变得没了底气,毕竟自己这手中之物分量轻轻,和人家这一对比,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而司空嫣想到了南宫妙蕊之前说的那些话,她便是把心放平了却,不管那前面的丑男言辞中冷嘲热讽让人多受不了,她都不会为之所动,依然跟在队伍最后面。 宾鸿楼代表一看自己的话没有刺激到那司空嫣,奸计未得逞,自然心里不痛快,又继续嘟囔起来—— “你们这真是人傻新胆大不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笼屉里面能装的什么稀罕物?这皇亲国戚们,一人一口还有得吃吗?你们素来静心是不是把那些皇亲国戚的食量当成你天门的女修了?以为他们是吃猫食长大的吗?” 司空嫣眉头不由得一皱,她虽然一直到告诉自己,不要被眼前的男人言辞影响到,他说什么都是有自己的目的,说白了就是想要套取自己手中菜品的信息,若是自己搭理了对方便是上了对方的当,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没曾想,司空嫣一次一次的容忍,换来的则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怎么?哑巴了吗?嘴巴你那么严实。难不成你们素来静心这一次做的是金子吗?有必要那么小气吗?不过是一道不起眼的菜品罢了,看你们小心宝贝到这种程度~反正一会儿不都要被人揭晓吗?” 司空嫣不时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但是她还是没有搭理对方。 “切~装什么清高呢?还真以为自己手里面的是什么宝贝吗?我告诉你,不管你们做了什么菜品,咱们宾鸿楼根本不害怕,我相信我们的实力,你的那些不入流的菜品,根本太不上什么台面。” 这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仿佛是真的与司空嫣过不去一般,得不到信息,一副泼妇模样焦躁成狂。 司空嫣忍不了,却不想跟那宾鸿楼的代表直面冲突,她选择把问题抛给了主办方。 “大人——这宾鸿楼的厨子能力强,可是人品却有待堪忧,他次次口出狂言,诋毁侮辱我素来静心,我天门素来静心一再退让,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还请大人明鉴。” 没曾想这传菜官倒是一个躲清闲的,张口就来:“你们俩刚才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听到的则是两个厨师在交流烹饪经验,其他什么侮辱和诋毁的言辞,司空女修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不时一愣,她终于明白为何这宾鸿楼的代表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刺激自己了,原不过人家是有人包庇着,有人撑腰,这才敢这么狂躁! 也难怪,要知道这黑市首领本就是与权族勾结着,人家不向着自己人,还能向着自己不成? 这人前都已经不再顾及什么体面了,私下里谁还会搭理自己那么多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冷哼一声,自知道下面的处境不会太好,自己的耳朵就不能清静了,只能听着丑人多作怪的声音来。 那宾鸿楼的代表眼看有人罩着自己,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他索性猛然转身,虎视眈眈地盯着司空嫣手中的那个小蒸笼,再也不再伪装自己的凶狠,双手登时放下手中的提笼,直接上手抓拿那蒸笼的盖子去。 说时迟那时快,司空嫣是习武之人,她眼疾手快,运气而生,瞬时间在那蒸笼上形成了一个气罩,那恶人手一触碰道气罩,宛若触电一般,弹了出去。 “你!你这是干嘛?” 那宾鸿楼的代表一手握着手腕活络筋骨,气哼哼地瞪着司空嫣道。 司空嫣脸色一沉,冷冰冰道:“这话倒是司空嫣想要问师傅的——你刚才是想干嘛呢?” “我……我帮你看看你们的菜品是不是能登上大雅之堂?” “不劳费心了~胜败只有评委定论,还是请宾鸿楼的师父规矩些,不要再做多余的动作来,若是宾鸿楼不给自己刘着体面,那就别怪司空嫣不客气了!” 说着,司空嫣大步流星向比赛展厅走去…… 第2466章 420.八珍玉食(司空嫣进入比赛会场……) 司空嫣本想客客气气与那宾鸿楼的代表好好相处,可是眼看着四下无人时,那人更加无礼几分,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又给对方脸? 最让人的气愤便是那主办方的态度,明显的偏私,一边倒地向着那宾鸿楼,摆明是针对自己而来…… 若是如此,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保持自己应有的礼貌,该刚的时候就一定要刚起来! 司空嫣为了保护自己手中的小小蒸笼,更是为了完成南宫妙蕊交代自己的任务,她不得不选择用武力解决此事。 眼看着司空嫣远去的背影,那宾鸿楼的代表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脸上的横肉也变得更加狰狞了几分。 他身边的传菜官竟是看着宾鸿楼代表的脸色行事,一副委屈可怜相,小心询问道—— “王师傅……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宾鸿楼的代表本就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听着那传菜官唯唯诺诺的声音,他便是将自己的无名邪火全都撒在了对方身上。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还愣着干嘛?赶紧追过去啊!一会儿别让主办方看出什么蹊跷来,再让那死丫头来一个恶人先告状,咱们俩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听到这里,那传菜官登时吓得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这就转身,三步并两步一路小跑,追了过去。 而那宾鸿楼的代表拎着两手的提笼,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自己走得太快,提笼中的饭菜有了波荡,汤汁溢出,造型乱了套,这比赛便是不战自败。 那传菜官追到了司空嫣的前面,故意压在了司空嫣的前方,有意放慢了速度,人模狗样的挺直腰板,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司空嫣冷冷瞥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心中不屑更是嗤之以鼻,可是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自己吃点亏也就罢了,有些事情得过且过,不能太较真了。 终于走到了会场大门前,那传菜官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身,眼神凶狠地瞪着司空嫣,嘴巴也毫不客气道—— “司空女修,你可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乱说的道理?” 听到这里,司空嫣冷笑了一声,她知道此人是故装强大,警告自己的同时,他的内心不知道有多虚。 司空嫣从来都不是一个记仇的人,相反,为了顾全大局,她想来嘴巴严得很,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有些话能不能说,还用得着别人提醒吗? 司空嫣哼声笑道:“大人放心——司空嫣是来比赛的,不是来这里结仇的,刚才发生的一切,司空嫣会烂在肚子里,毕竟这种话说出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也不想为此与大人结仇。” 传菜官脸上依然狐疑,他上下审视了一番眼前的女子——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一再心虚也是正常。 “你果真说到做到?” 司空嫣端正了一下姿态,冷冰冰道:“若是大人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大人还有得选择吗?我若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大人又能奈我何?与其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为何当初还要选择这般?” “你!” 传菜官登时又气又恼,他却那这司空嫣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人开门吧~让皇亲国戚一直等着总归不好,大人总不至于要让自己身上又多一条罪证吧?” 此话一出,那传菜官脸色气得都绿了,整个脸都气歪了—— “你你你你……” “大人,司空嫣可是都是为了大人着想不是?” 司空嫣看着眼前的小人气急败坏的一面,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那传菜官是拿司空嫣一点脾气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为司空嫣推开了房门,气呼呼道—— “素来静心代表到——” 伴随着一声传唤声传来,偌大的会场上,乌压压一片皇亲国戚游走在几行长桌前,那眼神齐刷刷地望向门外方向。 司空嫣不由得身体一颤,她没有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是这么大的排面,不由得心头一惊。 果然,权族就是财大气粗,这场面排面就是不一般。 放眼望去,百余十号的皇亲国戚,身穿绫罗绸缎华服加身,这哪里是什么比赛,简直就是权族的大行王公贵族的聚会。 司空嫣是被这眼前的场景震慑心弦,可是她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女子,这种场面她还是应付得了的。 只见,她昂首挺胸,端庄姿态,脸上也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这时,一个青衣的女官向她走来,对方脸上挂着笑意,一手弓腰恭敬道—— “姑娘请跟我来这边——” 司空嫣微笑颔首回应,便是跟在那青衣女官身后,迈开脚步,稳健且庄重,这气场完全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皇亲国戚。 而司空嫣一路走来,看到了前两张二十米长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品,她推断这便是上一场比赛留下的菜品,不免多看了两眼。 八珍楼的菜品富贵且华丽,而百合世家的菜品则是清淡雅致,完全不同的风格,但是却是不同的结果。 从菜品品相来看,八珍楼的菜品更吸引人的目光,而百合世家的菜品则显得素雅了些; 但是从菜品从残留情况来看,或许是百合世家的菜品更受欢迎一些,因为她们家的菜品所剩不多,而八珍楼的菜品却有大部分的残余,甚至有些菜品是完好无损,竟无人动筷子品尝? 这一路走着、看着、思考着,司空嫣的眼睛和脑子可是没有闲着。 不一会儿,前面引路的女子停下了脚步,转身微笑说道 “姑娘把前菜放在这里既可。” 那女子将司空嫣引到了进门后第三张桌子的前端,一手摊开指引对方,将前菜放在桌子上。 司空嫣先是微笑礼貌回应,而后将这前菜放在了桌面上。 看着这简单的一个蒸笼,那引路的女子也是好奇,不禁问道—— “姑娘……你们素来静心就准备了这一道前菜吗?” 听到这里,司空嫣从此女官的口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嗯……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主厨,或许我家主厨正在准备其他的前菜,而她命我送过来的便是这一份,若不然一会儿我再回去问问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前菜呢?” 那女官尴尬迎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第2467章 421.八珍玉食(鼎湖上素问世……) 引路的女官脸上露出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这大概是给司空嫣留着些面子。 而这时更讽刺的事情发生了,隔着一条过道,宾鸿楼的代表也赶到了自己展示桌的位置,只看人家一盘盘往桌上端出来的菜品,不管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都是上等的素菜菜品。 这一对比,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素来静心孤零零一个小蒸笼摆在那长桌上只显得单薄无力,司空嫣登时心里没了底。 她翘首而盼,看着人家宾鸿楼那边一道道精美的素菜呈上了台面上,她的内心越发动摇不安定起来。 这还比什么啊?怎么感觉自己这一道菜根本没有办法跟人家宾鸿楼相抗衡呢? 人家是把前菜当成主菜来对待了吧?就从这重视程度来看,若是换做是自己评委的话,这分数也会倾向于对方吧? 前菜的数量倒是其次,最让司空嫣焦虑则是对方的菜品—— 这一眼看去,十几道的前菜无一例外,全是素食…… 这宾鸿楼不是打着食荤者的旗号吗?怎么开始也做出来素食主义的买卖了?他们这是想干嘛?故意跟咱们打擂台吗? 咱们素来静心做素食,他们也跟着一同做起来素食,这不明摆着向评委发出信号去,他们在素食上也一点都不逊色与素来静心,更有甚至更胜一筹吗? 一想到这个结果,司空嫣再也不镇定起来,她登时觉得头皮发麻,心中不断咒骂那宾鸿楼不是个东西,喜欢剽窃别人的创意,小人一个! 可是光咒骂有什么用呢?这比赛就是比赛,谁规定了素菜只能是他们素来静心的专利了?素来静心可以将素菜做出新的境界来,但是却不能垄断素菜的专利,人家宾鸿楼怎么就不可以做素菜了呢? 想到这里,司空嫣纵使气得牙痒痒,可是脸上还要表现出礼节上的从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小人作怪,自己还得忍着脾气。 “姑娘……姑娘!!” 就在这时,司空嫣耳边传来青衣女官的呼唤声,她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 “姑娘——都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你是怎么了呢?” 司空嫣听罢,低头尴尬一笑,接而又是挂着笑容,抱歉道—— “我刚才看宾鸿楼的菜品出了神……这才怠慢了女官……实在不好意思……” 那女官倒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主,她眼神一瞟对面长桌,竟然说出了安慰司空嫣的话来。 “姑娘不必担忧,本官见识过很多场比赛,那些看着很厉害的菜品,有时候未必会有理想的结果,往往是那些比较出奇的菜品反倒是引人注意,没准姑娘这一道菜就足以抵抗那来势汹汹十来道菜呢?要知道,在素菜灵域中,你们素来静心向来是业界的领军人物,本官十分看好你们的作品。” 听到这里,司空嫣的内心得到莫大的安慰,此女子说话可是比着之前的传菜官好听得多,也让人舒心得多。 不过有时候好听话,不过是客气客气,人家抬举你,不是真的看得起你,而是不想让场面变得那么难堪罢了。 此女官能说出这一番话,至少足以证明人家的涵养修养远在那传菜官之上。 司空嫣低头微笑谦虚道:“嗨~女官过奖了,比赛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我也不知道这一次主厨会拿出什么样的作品展示给权族的皇亲国戚们,老实说,司空嫣现在也是心虚得很,越是看着对面的阵仗浩大,我这心里越是没底~不过,还是要多谢姑娘了~你的话足以鼓舞人心。” 那女官又是微笑如春风一般,说道:“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胜利到底导向何方,这比赛才刚刚开始,司空女官又何必这般担忧呢?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至于比赛的结果如何,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毕竟众口难调,这些皇亲国戚的口味更是刁难,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更偏袒那一方不是?” “也对~女官说的这话倒是几句贴心话,到了这个境地,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么……现在可以公布素来静心的菜品了吗?” 说着,那青衣女官一手指着桌面上孤零零的蒸笼,询问起司空嫣的意见。 司空嫣想了一下,问之:“什么时候皇亲国戚开始试吃呢?” 女官看了一下对面桌子的情况,说道:“食荤者布菜完毕,只要咱们这边准备好了,那皇亲国戚随时就可以来试菜。” 听到此,司空嫣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就可以了,现在便可以打开蒸笼了……” 听到这里,那女官从袖管中抽出了一副白手套,将其带在了自己的手上,而后恭恭敬敬地提起了蒸笼,一股浓烟弥漫而来,消散在半空中,登时一股肉香飘满了整个屋中,其他的菜香都被这蒸笼中的菜品给压了下去。 不少皇亲国戚嗅到了这味道后,都被这小小的蒸笼的吸引了过来,司空嫣更是好奇得很,她距离这蒸笼最近,不禁探着头看去,这蒸笼中的乾坤。 而让司空嫣瞠目结舌的是,这一道弥漫着肉香的味道菜品,从视觉上一看,明明就是一道素菜! 这可与以往南宫妙蕊的手笔不同,她之前制作素斋时,那些伪荤菜,不管从形态、色泽还有味道上都与那荤菜所差无几,肉眼根本辩解不出来荤素之间的差距,而这一次她故意把这素菜的痕迹做的这么明显,而偏偏混合出肉菜的味道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司空嫣一头雾水时,不少王公贵族已经按奈不住性子,提着筷子就往这长桌方向走来。 看着这架势,可是吓得那司空嫣不轻,她更加不知所措,而那青衣女官却之身上前,拦住了那些皇宫贵族的步伐,回头焦急提醒那司空嫣道—— “司空女官,素来静心的这道菜的菜牌名哪里去了?赶紧摆上桌啊!” 听到这里,司空嫣恍惚一惊,这才慌乱从从袖管中抽出了一个名牌,将其摆在了这蒸笼前—— 她定睛一看,这一道素菜名为“鼎湖上素”…… 第2468章 422.八珍玉食(鼎湖上素复杂的制作流程) “司空女官,素来静心的这道菜的菜牌名哪里去了?赶紧摆上桌啊!” 经过那青衣女官的提醒后,司空嫣恍惚一惊,这才慌乱从从袖管中抽出了一个名牌,将其摆在了这蒸笼前—— 她定睛一看,这一道素菜名为“鼎湖上素”。 鼎湖上素…… 司空嫣眼神一颤,她自信看着这一道蒸品素菜,再看着那皇亲国戚一个个焦躁而来的模样,她越发不解了起来。 不过,这样的结果总比无人问津要好得多,通过香味来吸引人的味觉,南宫妙蕊也算是用尽了心思…… 此刻的南宫妙蕊在后厨依然坚守自己的岗位,奋力工作第一线,一边做饭,一边回忆自己做前菜的整个过程。 这道鼎湖上素可不是一道简单的素菜,传统的鼎湖上素,它集齐三菇、六耳、九笋十八种珍惜食材才能完成。而将这十八种食材聚齐之后,就会产生一种肉的香味。 但是,想要凑齐这十八种食材,真的是太难了——市面上只能买得到几种常见的菌类和笋类,而有些稀有的菜品,市面上想要寻得实在太难了。 所谓的三菇六耳九笋分别是:三菇是香菇、草菇和口蘑;六耳是银耳、榆耳、黄耳、木耳、石耳和桂花耳;九笋则是芦笋、冬笋、金笋、毛尾笋、笔笋、吊丝笋、猪肚蓝、菜笋与姜笋(姜芽),这些食材缺一不可。 有些食材例如桂花耳、吊丝笋、猪肚蓝,在今日已甚冷僻,要集齐十八种材料谈何容易呢?就算勉强集齐了这些食材,厨功上也要环环相扣,才能煮出一道好菜,它比一般菜式繁复,要很有耐力才可做得好。首先浸泡三菇六耳,每样的准备工夫各不同,清洗方式不一样,浸水量多少和时间长短,都影响菇菌的色香味:例如黄耳浸数小时才切去底下硬物,每只切厚片然后汆水;榆耳要浸数小时,刮去面上细毛,切下底部硬物,汆水。 鼎湖上素切、煮皆有玄机—— 不同材料的切法不同,要有爽、脆、滑、软、腍的不同口感,才发挥到斋菜口感与香味。而草菇、蘑菇和竹笋先以油炸,使之入味容易。 煮菜时,再加上鼎湖山的泉水烹制而成,其特点是色泽鲜艳,芳香扑鼻,吃起来甘香脆口、爽滑鲜甜。各样材料要有次序先后下锅,锅气也要留意。调味料如蚝油、上汤不能用,肉汁、蒜头也是禁止的。故要留下浸冬菇的水,它是天然味道,是这斋菜的灵魂。 煮时下冬菇水,再加入无添加的纯菇粉、盐、豉油等调味。材料下锅后,火力慢慢转猛,炒至干爽无水及够香才完美。鼎湖上素的材料与制作精巧,一般食客只知美味,却不知其内里玄机。 这道鼎湖上素本是久远流传下来的名菜品,其材料的收集和制作工艺都是难上加难,但是为了能够取得比赛的胜利,南宫妙蕊还是选择了这道菜的制作,并且根据现代人的口味,进行了一系列的调味改良,以此达到迎合现代人口感的目的。 传统的做法,是需要十八味的食材,而改良后的鼎湖上素,则有多了些许其他蔬菜的加持,从色泽和味道上都有了新的提升。 而创新后的鼎湖上素,除了传统十八种食材之余,有添加了一笙和适量的素菜增色—— 首先要将西芹、胡萝卜、海带和豆芽焯水一遍,然后加盐、桂圆、陈皮、白胡椒和一点点罗汉果,因为本身这几样蔬菜吊汤就已经很鲜了,再加上陈皮和罗汉果的特殊香味一综合,就会让你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肉鲜味,砂锅煮开之后用小火炖煮两个小时…… 这一点上,南宫妙蕊还是要感谢百合世家的私下里的帮助,她之前参赛前曾经向何容儿求教过,怎么可以将素斋和药膳融合一下,既做到调味美味,又能让此菜品有一定的养生效果。 何容儿不遗余力与南宫妙蕊一再实验此作品,通过添加不同的药材,并且二人亲自尝试味道,找到最优的菜品味道后,才算是心安——这也算是百合世家与素来静心第一次合作,共同制造了一道新菜。 炖煮素菜过程的闲暇期,可以开始处理三菇、六耳、和九笋一笙,虽然都是菌类,但他们的香味都各不相同,在处理这些菌类时,南宫妙蕊还是选择比较保守的传统做法,将这些食材一一进行处理。 食材准备阶段结束后,南宫妙蕊将这三菇六耳九笋一笙的食材逐一垒入碗中,再将碗内盛满素高汤,给她蒸制半个时辰——这样蒸制的素菜不但可以保持素菜的本味,又可以同时吸满了带有肉香味的素上汤了。 蒸好后的素菜,再用那素上汤调一个芡汁淋上去,这肉香味便是扑鼻而来,让人忘乎所以! 这一道又费时又费劲儿的鼎湖上素,就是她南宫妙蕊的杀手锏—— 她大概能猜得到对手的前菜会做什么,因为通过比赛规则就可以看出来,主办方在规则上就有意倾向与那宾鸿楼,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而对于如此凶险的处境,她必须做出相应的应对政策。 所谓前菜的目的,是引人入局,不必要太华丽,也不必要太隆重,若不然定会有了喧宾夺主之嫌,前菜都吃饱了,后面的主材便会索然无味起来。 这一点上,南宫妙蕊拿捏的度数非常好,前菜少而精,其目的就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做出那权族食客根本没有尝试的稀罕美味,却有不会脱离了素来静心一直坚守的特色主题,这才是她们素来静心制胜的法宝。 虽是简简单单一道素菜,可是那南宫妙蕊满满的心机。 果然,会场之上,那一道鼎湖上素刚上桌没多久,就被那些皇亲国戚一哄而上,抢个精光,而那些皇亲国戚却还是意犹未尽,埋怨不断。 “怎么就这么一小道前菜呢?刚品出来个味道来就没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呢?” “洪旭贝子你就知足吧,好歹你还抢上了一口,吾等这手脚慢的,连那汤汁都没有蹭上半口,当真是气得很呢~” “跟你们主厨说一声,下一次再做饭菜时,菜量必须达标,这让人吃不饱怎么行?” 听到这些话,司空嫣站在会场上,表情十分窘迫,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第2469章 423.八珍玉食(司空嫣结交程素素) “跟你们主厨说一声,下一次再做饭菜时,菜量必须达标,这让人吃不饱怎么行?” 听到这些话,司空嫣站在会场上,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欢喜的是自己家这一道前菜如此受欢迎,能够让这么多皇亲国戚认可追捧,这个结果是她司空嫣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忧愁的是,在菜量上这鼎湖上素确实是有些差强人意了,要知道这么受欢迎,南宫妙蕊为何不多准备一些呢?这样就不会造成现在皇亲国戚不满意的局面。 “少吃多甜的道理——前菜到底是前菜,它的存在意义就是在于引发食客的食欲,吊着食客们的胃口,为接下来的主菜打下坚实基础。” 司空嫣的忧虑和疑惑全写在脸上了,没曾想那青衣的女官在其一旁,一语道破真谛。 听到这里,司空嫣缓缓转过头去,略显得惊讶道—— “女官的意思是……难不成我们家主厨是故意这般?” “是不是故意这般,咱们就不知道了,可是这确实达到了吊起皇亲国戚胃口的效果,你看看那些皇亲国戚就是因为一道素菜,一下子就围到了素来静心的展台旁,虽是嘴上诸多抱怨,可是他的身体却很诚实,一步都不愿离开这展台,生怕自己走了后,下一道美味又与自己失之交臂,便是挤在最前头,赖着不走了~” 青衣女官微微一笑,背着手眼神勾勾了那围在空荡荡展台前的皇亲国戚们,她这是用实事说明了一切。 司空嫣随着女官的方向看去,果然这一道鼎湖上素引来反响不错,那皇亲国戚嘴巴上的诸多抱怨,可是真的就如女官说的那般,一个个却来着展台不走,这身体倒是诚实得很。 “也是呢~这样看来,咱们素来静心的主厨还是有些本事的,老实说……之前我端着这一道前菜,心里也是没底的很……毕竟人家宾鸿楼那边准备充分,这一对比,我难免心虚了些……而现在看这个结果,咱们头战算是大胜了吗?” 说着,司空嫣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投向宾鸿楼的展台前,只看那稀稀拉拉几个食客在其展台前游荡,这仅有不多的食客对其准备的美食也是一副挑挑拣拣的模样,品尝后脸上露出的竟是平淡无奇的颜色来,可见这宾鸿楼的菜品也不过如此,只是在数量上和门面上可以唬一唬人,而这质量……可是让人堪忧了。 而那宾鸿楼的代表这会子功夫,可是气得要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司空嫣不放,司空嫣的眼神与其撞到了一起,那人本就长得狰狞,又是一副凶相,此时的眼神恨不能将司空嫣吃了去。 司空嫣对于他的不满,倒是一点都畏惧,反倒是一副小胜得意之色,她却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微笑着向那宾鸿楼的代表淡淡颔首示意,这是她的涵养。 而对于司空嫣的礼貌颔首,宾鸿楼的代表眼中却解读到了另外一番意味来—— 哼!装什么装?不就是在前菜上小胜一筹吗?就这么嚣张给谁看呢?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这比赛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都在主菜上呢! 到此,宾鸿楼的代表狠狠瞪了司空嫣一眼,登时转过身去,气呼呼地向门外走去。 看到这里,司空嫣嘴角微微一勾,心中掩不住的得意起来。 “所以说吗~这比赛的作品不是以数量和形式取胜,而是以质量和用心取胜,别看这一道小小的鼎湖上素,足以证明素来静心的用心,前菜上,毋庸置疑,咱们素来静心已经胜了。” 那青衣女官始终观察着司空嫣的一举一动,对方的眼神看在哪里,青衣女官便是一同看了过去,包括这司空嫣气走那宾鸿楼代表时毫不掩饰的得意,青衣女官都尽收眼底,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 此女子也算是一个惯会察言观色的能人,没说一句话都能够说到司空嫣的心坎里,让其听罢如沐春风,悦耳动听。 司空嫣缓缓收回眼神,这就向此女合谷行礼,表示尊重和感谢道—— “多谢姑娘的鼓励,听姑娘的话,司空嫣便是心中满满都适合动力,这就放心了许多。” “司空女官不必客气,咱们就是干的这样的活,很高兴能为素来静心提供最好的服务,也希望此次比赛中能够见识到素来静心的真实实力,素斋文化博大精深,本官早就对素斋文化有所耳闻——素食表现出回归自然、回顾健康和维护生态平衡的反馈归真的文化理念。茹素数日,以净其身,清其心。其实,上至皇帝、贵族,下至黎民百姓,莫不认同,莫不尊行。可见茹素在当时人们心目中的神圣之“味“。所谓净其身,意与仁同,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所谓清其心,意为不纵欲,满足于恬淡之心境。” 听到这里,司空嫣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曾想眼前的小小女官,竟然对这素斋文化有这般深厚的见地,这倒是挺出乎自己的意外的。 “姑娘看来对这素斋文化很有研究啊~还未问其姑娘尊姓大名——” 所谓知己难求,知音难觅,能够在这异乡之地得此一人志同道合,实属不易,司空嫣这也就没多想,有意想与其结交。 那青衣女子合谷行礼,这才报上自己的姓名—— “下官程素素——是这秀河山庄的美食专员,专门负责这一次比赛的会场秩序,有幸能够结交到司空女官这样的天门高位便是素素的荣幸。” 听到这里,司空嫣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女子,她的身份就相当于这秀河山庄的大堂经理,这里所有的下人都要听她的差遣。 难怪自己觉得从第一眼看到此女,就觉得此女气度不凡,年岁不大,秀丽中透着精干,举止言辞十分得体,与人交流时,不卑不亢,从容优雅,面对一切关系似乎都是游刃有余。 到此,司空嫣倒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在权族中能够看到这样的兼具美貌与智慧的女子并不多…… 第2470章 424.八珍玉食(司空嫣向纳兰若叶讨教与权族相处之道) 千个女人总有千样的气质、千样的特点,有的如桂林山水,清丽、神奇,有的象江南小院,安详、静谧,有的似滔滔江水,开朗、奔放,有的宛然山间清澈透明的小溪,纯净,润泽。 而她程素素给人的感觉则是人性情沉静,象泰山一般严肃、端庄、仪态大方,处事临危不乱,姿态优雅,如天山一般秀丽、妩媚、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间都是女子特有霸气,仿佛能够掌控这里一切局面。 不知道她是经历了什么,她的身上比同龄人多了成熟和稳重,多了理解和安详。她更象一首精致的诗,诗中流淌着美丽与艰辛、温柔与忍让、善良与沧桑原以为精致只可以用来形容玉器,那种工艺上的精雕细琢,镂空镶嵌,让人不忍触摸却又爱不释手,她的性格内敛而不再张扬,她们举止沉静而没有狂妄,她的思想成熟却并不嚣张,她身上的衣整齐简单,却透着精干,头发柔顺不乱,指甲圆滑光洁、皮肤细腻丰润、谈吐不低俗,为人也谦虚,处事更直捷。 可见,此等女人对人生的理解精致了,对事业的追求精致了,对自身的修养、完善精致了如此,这样的女人又怎能不说是美到了极致,活到了精致呢。 司空嫣这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通过之前与其交流后,便是对此女有了自己独到的认识。 此刻,司空嫣脑子突然跳转出来之前与那百合世家何容儿的交谈的内容—— 何容儿有意提点她司空嫣说:“天门的女子清高美丽,难免会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想要成事就要先学会与人打交道,这与人打交道啊,有时候仙女也是要下凡的,咱们天门的女子哪哪儿都好,就是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这点上……也不是咱们天门的女官故意这般,大概是修炼时久,看透俗世,便是不愿与屈就世俗……” “是啊~你们所谓的得道就是高人一等,与人交流时的格格不入吗?修养是一种涵养和心性,是让你们和容易融合在世俗中,看清楚世俗,适应世俗,但是却不可被世俗动摇了心智,而非让你们处事之道高于世俗,总是标榜自己道德清高者,某种意义上便是换上了人格洁癖,只能说你们对人格的要求格外苛刻,容忍度极低。” 听到这里,司空嫣沉默了,这话说得没错,自己总是在标榜道德至高,总是追求人性的纯粹,却在追求极致的同时,却忘记了怎么跟人去打交道了。 这样看来,问题大体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世俗也好,事故也罢,既然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你就要学会用他们的方式去接触他们,改变一个人很难,改变一个大环境更难,你在权族之地,想要在此地站稳脚跟,首先要做的是与人打交道,你连这里的人都无法适应,迟早会被这里的大环境所淘汰。” 这是何容儿最终跟自己的忠告,司空嫣听罢,心里便有了打算。 自己三个师姐妹初来乍到此处,临危受命,定是要在这武道厨艺争霸赛中争取一席之地,她们三个人身上的担子不轻,总不能任由形势发展,输得一塌糊涂,灰溜溜地归国无法交差吧? 南宫妙蕊主抓厨艺大关,尧曦冉性格耿直,实在不适合与人打交道,负责管理后勤和纪律最适合不过了。 而自己相对与那两位师姐妹来说,比较擅长与人打交道,这外交的工作无疑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若是让尧曦冉和南宫妙蕊出面处理人际关系,他们两个的性格比自己还要棱角分明,只怕三言两语间,就能把这人际关系搞得一塌糊涂了去。 司空嫣甚是无奈,但是也不得接受这一项任务,圆滑世故上她是没办法跟权族一众相比,可是却比自己的两个师姐妹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这差事也就只能是自己胜任了。 既然如此,自己认下了这差事,就不能马虎了事,她司空嫣也不是一个不作为的人,想到了之前那何容儿游刃有余地处理人际关系的手段,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这就趁着比赛的空档期,多次去讨教对方这方面的经验。 何容儿也是一个人心肠,对于司空嫣的问题直言不讳,对于她自己的经验和教训也是倾囊而授,在她这里,司空嫣得到了点拨,登时茅塞顿开,学到了不少的人际交往中的技巧。 “可是,权族的人……他们各个城府极深,咱们天门的女子跟他们打交道总是吃亏……有时候也不全是因为咱们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只是……” “只是因为怕交涉过多,被对方给买了也不知道是吧?和这种精明的人打交道是在太累,一边要想着如何利用他们,一边还要想着如何防范着他们的算计,跟他们根本没办法谈论感情,只能谈及利益,稍有不测,便会引火上身,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是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所以才会觉得跟这种不纯粹的人打交道太累了,却不如与那西疆白虎军打交道轻松,那白虎军说一不二,非白分明,做事虽然有时候有些死脑筋,但是幸在为人老实,行事可靠。”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西疆有他们行事准则,老实人做事哪怕自己吃亏,也就不会让自己的朋友伙伴吃一丝半点的亏,你跟他打交道是不会觉得累,他们说到做到,自然会让人觉得可靠。我也喜欢跟白虎军打交道,可是天下人不会都向白虎军那帮实诚,尤其是这青龙军,各个是以自己利益当先,你跟他们打交道,除非是能开出让他们满意的筹码来,否者的话,他们是绝不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在无用人和事上……” “是啊~所以这种感觉让人特别不舒服,感觉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再是感情维系,而是赤条条的利益互惠,难免会觉得有些冷酷无情……” “其实这事也好办——感情这东西是这天下最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以物换物,总比以情换情轻松得多……” 第2471章 425.八珍玉食(程素素向司空嫣示好的缘由) “是啊~所以这种感觉让人特别不舒服,感觉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再是感情维系,而是赤条条的利益互惠,难免会觉得有些冷酷无情……” “其实这事也好办——感情这东西是这天下最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以物换物,总比以情换情轻松得多。” 听到这里,司空嫣十分吃惊,她疑惑地看着纳兰若叶问之—— “何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空嫣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纳兰若叶意味深长一笑,说道:“人情世故这种事情啊,有时候很难说谁对所错,权族最擅长的就是拿着人情世故谋利益,他们越是彰显人情,实则算计的越多,反倒是那种单纯目的金钱的交易更纯粹,我只要出钱就能办成的事情,尽量就不要动用人情,因为有些人情,你哪怕是抵上了身家性命也不一定还得起。” 听到这里,司空嫣更是疑惑了起来,这话听着挺有道理,可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里却不会完全信服。 纳兰若叶从司空嫣脸上看穿了对方给的心思,这就笑着又解释道—— “这么跟你说吧,口蜜腹剑听说过吗?” “这个……司空嫣是听说过,不过世道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当然存在!并且还有很多~权族的人大体如此,人前说得好听的,人后未必会干人事,那些突然向你示好的人,你可就要小心了,权族人的傲慢是放在心底,不像灵族一般,天门女修的傲慢和清高都写在了脸上了。天门女修傲慢是人尽皆知之事,而他们权族可在骨子里的傲慢,却是让人看不透也摸不着的。权族看不起的人,他们绝不会流露出来,只会在私下里算计对手的价值,将其一点一点瓜分消耗殆尽之后,待对方没有任何实力和价值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然后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忽然觉得背脊生凉,这是她第一次听说权族的可怕之处。 “呵呵~对付这种人,他突然对你示好了,你就要审视一下,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可以被对方利用,若是自己被其利用了,会有什么样的损失,若是这损失你尚且可以接受得了,而你更需要权族现下的势力为你铺路,那么你可以适当的取舍,选择放弃一些东西,而有些东西,是你怎样都妥协不了的,那就不要奢望与他们合作下去,权族的人欲壑难填,你若是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莫要妄想去算计他们,下场会非常凄惨。” 听到这里,司空嫣不由得一颤,她低下了头,沉默良久,这又开口问道—— “可是……若是我愚钝,实在猜不出对方想要算计我什么?可是却待我非常好,我又该如何应付呢?” “那就顺势而为,试探对方的筹码,每走一步就要审视一下,自己有没有觉得良心上过不去,眼下和日后局面是不是尚且还在你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若是这两点条件尚且还能够达到的话,那就可以继续合作下去,若是感觉他们的行为触犯到这两条的任何一条,那你就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个合作还能继续下去不能?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及时抽身,马上止损。” “这个我明白,就是良心和底线的问题,只是司空嫣尚且还有顾虑,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与他们合作不下去了,那……他们会不会记恨我……就此而报复我天门呢?” “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所有的风险都要预估到,你想一想你的目标,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必要的牺牲也是难免的……” 与纳兰若叶一席谈话后,司空嫣似乎想通了很多,却有困惑了很多,原来人际关系这种事情,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在权族之是非之地,想要立足,还真是太难。 程素素的突然示好,对于眼下来说,有这样的关系为自己队伍保驾护航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司空嫣来说,她心中仍有担忧。 她与自己非亲非故,却突然向自己示好,肯定是有目的的,而眼下自己看不透对方的立场,对其目的更是不知所措…… 可是自己队伍在这场比赛中无依无靠,总归是需要内部中间为自己提供情报,而眼前的女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就向百合世家有小陈大人为其保驾护航,才有百合世家今时今日的成绩,这也是事实。 自己到底要不要试图去拉拢眼前的女子呢,这样的冒险对于素来静心的未来到底值不值得? 司空嫣犹豫了,她不想失去这绝好的机会,可是她又害怕自己道行不成,被对方的给算计了,还真是进退两难。 “司空女官……司空女官?” “哦!怎……怎么了……” 程素素又是一阵呼唤,这才唤醒了司空嫣。 “司空女官又走神了……” 程素素尴尬一笑,无奈说道。 司空嫣一手挠着脖子也是显得十分尴尬:“刚才想事情想得入神,怎么了?” 程素素这才盈盈笑道:“刚才我说了,对于素斋文化素素特别上心,你也看到了咱们秀河山庄的布局和规划,这一次比赛后,咱们府上是想找到真正一条适合秀河山庄发展的道路,我倒是觉得可以将素斋文化在这里绵延发展下去,将其打造成一个宫廷与寺院相融合的旅游胜地。俗话说得好,先后天衰弱,当以善于保养为事。若欲靠食物滋养,食素人宜多吃麦。食麦之力大于米力不止数倍。光吃了面食,则精神健壮,气力充足,音声高大。米则只可饱腹,无此效力。麦比参力尚高数倍。有钱人服参,乃是钱无处用,故作此消耗耳,非真能补人也。现在权族的达官贵族和皇亲国戚多饮荤食,天天酒肉不断,这身体消耗严重,若是可以以素食清养,倒也不是一桩美食。” “哦……原来程女官是有这样的想法啊……那程女官是想让司空嫣做些什么呢?” 程素素微微笑道,又是一副恭敬相缓缓道出:“什么都不需要司空女官去做,只需要司空女官传达一下本官的想法,告知咱们素来静心的主厨,这一次的比赛,素素只想见识这世间最纯正最正宗的素食文化,还请主厨尽全力为之,若是这边需要咱们秀河山庄做什么的话,不必避讳,直接向我提要求便是,程素素定会鼎力相助!” 第2472章 426.八珍玉食(司空嫣怀疑何容儿的身份) “什么都不需要司空女官去做,只需要司空女官传达一下本官的想法,告知咱们素来静心的主厨,这一次的比赛,素素只想见识这世间最纯正最正宗的素食文化,还请主厨尽全力为之,若是这边需要咱们秀河山庄做什么的话,不必避讳,直接向我提要求便是,程素素定会鼎力相助!” 听到这里,司空嫣礼貌合谷还礼之,她嘴上谦和笑意,心中却明白,不怕对方开条件,就怕对方不开条件…… 因为,这样的过分示好,又不给对方施加任何压力的背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对方更大的索取。 “多谢程女官关怀,有了程女官这一席话,司空嫣的心算是放到肚子里去了,您的话我一定会带到,还请程女官在此次比赛多加照拂。” 司空嫣也学会了交往处事的精髓,对于这种摆明有着心思的人,你就装糊涂应之,不答应对方任何,也不会拒绝对方,含糊其辞过去,这是给大家都留着一份交往的体面,而自己该如何打算,便是守好自己的底线便是。 “嗨~客气什么?谁让我这么喜欢素斋文化呢?这就相当于是一个迷妹对自己爱好的追求,不过是一道前菜而已,已经让我见识到了素斋文化底蕴的深厚,还真不知道后面的主材,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这个……相信不会让程女官失望的——” 司空嫣缓缓起身,脸上仍是挂着自信却有不时礼仪的微笑。 “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 眼看这谈话接近尾声,司空嫣并不准备将这话题继续下去,便是寻了一个理由,要离开。 “对了~程女官,我看这前面比赛的八珍楼和百合世家的参赛作品还在展台上摆放着……我当然没有别的意思,所想我们这些天门女修整日待在自己门府中修炼,很少有机会见见世面,难得有这样的学习成长的机会,你看……我是否可以在这比赛大厅中学习一下,放心~我不会惊扰到其他人。” “没问题啊~难得司空女官有这份心,女官这边请——” 说着,程素素端庄有礼地将司空嫣引到了前两张展台前,而后礼貌道—— “司空女官请便,素素这边还有其他的工作,就不能陪着女官了,还请女官见谅。” 程素素就是一个人精,她一眼看穿了司空嫣跟自己没话可说,这是找个理由与自己告别,自己何必强人所难呢?这就顺坡下驴,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到此,司空嫣又是一个合谷行礼,礼貌告别之:“有劳程女官,你先忙~有事情叨扰程女官时,还请程女官不要嫌咱们素来静心麻烦。” “哪里的话~司空女官客气了~这样,你先试吃这些菜品,有事尽管联系我程素素便是,不必客气。” 说着,程素素给身边的小女官递了一个眼神,那小女生毕恭毕敬双手递过来一双筷子,程素素趁势送到了司空嫣的手中。 “多谢程女官。” 司空嫣接过筷子后,微微颔首谢过程素素后,她们二人便分开了,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司空嫣是找理由与程素素结束谈话不假,但是她想要学习和试探百合世家和八珍楼的参赛作品也是真的。 她认真地巡视了一遍这桌上的每一道菜品,并将其不错的创意,和过人之处牢牢记在了心里,碰到了几道了不错的素菜,她也会亲自下筷子尝试一番。 经过这一轮的巡视和试吃,司空嫣终于明白了百合世家的厉害之处,而她隐隐约约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她着意看了一下百合世家的介绍菜品的名牒,有些菜品虽然已经被哄抢一空,她却有意观察那些皇亲国戚去尝试了还有残余的菜品,奇迹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剩余药膳菜品真的能够做到立竿见影神效。 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叟,随意加了几口这桌上的菜品,那头发分分钟从花白瞬时间变得幽黑发亮!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 看到这里,司空嫣脑海中开始回放自己之前与何容儿接触的点点滴滴,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她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她意识到了,单凭靠他白华的实力,根本做不到能让菜品像是变魔术一般的神效,有些病症已是痨疾,不经过常年调养,根本做不到根除的可能,就算是医生也违背不了人体的正常结构,而他们百合世家是从何时起有了这过人的本事呢? 从第一次相见,那何容儿竟然会持有天门的乾坤袋,那个时候自己就该又疑心了—— 虽说何容儿给自己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而现在想想那种里又算什么理由呢? 再者,到了后来,天门在比赛中吃了闷亏,被人算计的时候,也是那何容儿第一个站出来为天门说话,她那气场和论辩的能力哪里像个封禁在尘土之下多年的小女子?她一开口,便是将那权族一干小人震住了,连同咱们天门自己都想不到的辩解言辞,在她哪里却是轻而易举,轻轻松松便可将那权族说得哑口无言。 最重要的是,她何容儿跟自己天门毫无渊源,说白了她百合世家与天门还存在着竞争关系,可是为何在关键的时刻,她总是不遗余力地对素来静心施以援手呢? 若不是真心相助,那就是别有用心想要利用素来静心…… 可是…… 素来静心已经是他百合世家的手下败将了,仔细想想这药膳之神效,能够让人在吃食中便可医治身上的病痛,这可是素斋根本达不到的境界,就这水准已经是甩素斋几条街的实力了,她完全可以不必理会素来静心的需求,对于一个不如自己的人,何必又要用心呢? 思前想去,司空嫣实在找不到何容儿跟自己交好能够给百合世家带来怎样的好处,反之倒是觉得是素来静心攀附上了百合世家一般…… 对于自己的请教,她何容儿又是不遗余力地指点明津,就像是一位名师给自己指明了道路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 唯有一种可能性,那何容儿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这天底下能够将医术玩转精湛,做到着手回春,手到病除之人,这天底下唯有一人—— 那就是自己家的师尊,纳兰若叶! 第2473章 427.八珍玉食(南宫妙蕊询问司空嫣心神不宁的缘由) 还有什么人会这样用心待自己的对手呢?若不是自己人的话,那何容儿的用心也太恐怖了吧? 司空嫣心中暗暗开始盘算起何容儿这个人,她最好的预想,便是那何容儿就是自己的师父的化身,而若不是,那这个人就真的太深不可测了…… 这一路上,司空嫣根本无心去想比赛是事情,却是一个何容儿和一个程素素足以让她绞尽脑汁,费劲了心力。 这一路她是怎么回来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就这样糊糊涂涂已经回到了后厨房。 看着整个人都魔怔的司空嫣,几个小女修早早就围着她七嘴八舌问个究竟,可是司空嫣却是一脸茫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师姐……师姐!!” 一个小女修声响极大,恨不能趴在司空嫣的耳朵边上叫唤,这才唤醒了司空嫣。 “你鬼叫什么呢?我听得到!你要吓死个人啊!” 司空嫣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这才用手捂住耳朵,使劲搓了搓耳朵,不耐烦地责备了身边的小女修两句。 那小女修委屈巴巴道:“已经叫了师姐好几声,师姐半天都没有搭理玲儿……玲儿着急,还以为师姐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瞎说什么呢?我能出什么事情?” “师姐……咱们的前菜比赛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到底,这些小女修关心的是比赛结果,这才七嘴八舌地围过来,想要知道结果。 “哦~当然是大获全胜了!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南宫师姐的手笔,那一道鼎湖上素一上桌,一开笼,那香味可是绝了!把那些权族的皇亲国戚都给吸引了过来,一眨眼的功夫,那鼎湖上素就被抢得精光~有些没有抢到钱财的贵族们还只跟我抱怨,说是咱们素来静心太过小气了,这菜量根本不够,说得我在场脸上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吗?!真的这么厉害吗!!” “可不是啊~” 说着,司空嫣把眼神稳稳投向那南宫妙蕊那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对方有没有影响。 果然,南宫妙蕊虽是忙着,可是在听到司空嫣的话之后,脸上还是露出掩不住的喜气。 “那……那对方的菜品呢?” 司空嫣却没有跟那些小女修多说话,她知道比赛还在持续,头阵打好了,不代表往后的比赛亦是如此,这些小女修心性不稳,跟她们说多了,难免助长了她们骄傲心理,太过自满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司空嫣干咳了一声,脸上摆出一副冷漠道—— “人家的成绩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做好自己才是关键!操人家的心干什么?这比赛才刚刚开始,咱们的后期的工作多了去了,还有心去议论别人吗?” 想来脾气好的司空嫣突然发起来了脾气,这帮子小女修各个吓得不轻,一个个吐了吐舌头后,知趣地转过身去,跑到了灶台旁打起下手来。 司空嫣见状,又嘱咐了一句:“这前菜上去了,后面的主材马上就要跟上节奏了,我看现在该干的活也不多了,你们几个留下两个人,剩下的几个跟我一同去前面派菜去。” 说完这话,司空嫣有着意问了一下南宫妙蕊的意见:“妙蕊师妹,你看这样的安排可好?” 南宫妙蕊手中的活就没有停下来,却是点了点头道:“也好,她们这里人手太多,也没有那么多活,不如让他们到前面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听到这里,几个小女修突然兴奋了起来,争先恐后站起身来,争取要求前厅派菜的工作。 司空嫣冷冷地瞟了些这些不安分的小丫头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南宫师妹,你来决定谁去谁留。” “就让小杏和玲儿留下来吧,她们俩一直跟着我,我用着也顺手。” “好!我知道了,其他的人现在做好准备,待南宫师姐将主菜做好了,咱们就过去,不过现在你们也要安分些,我可是提醒你们了,到了前厅你们可是要注意自己的仪态和礼仪,那边可都是权族的皇亲国戚,你们若是谁出了岔子,就是丢了咱们天门的颜面。” “知道了~司空师姐放心吧,咱们绝不会做出丢天门颜面的事情~” 说着,几个小女修便是激动到不行,整装待发。 却不想,这个时候尧曦冉恶狠狠地瞪了那些小女官一眼,那些刚才还有些欣喜若狂的小女修们,各个都老实了下来,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的造次。 吩咐好余下的小女修后,司空嫣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向案台走去,凑到了南宫妙蕊身边,问道:“师妹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了~大体的活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师姐辛苦了,还得到前面去周全,这活可不比咱们后厨房的活轻松得多。” 南宫妙蕊一边装点餐盘的排面,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作品,嘴上却说出感谢司空嫣的话。 “哪里的话,这不就是我该做的吗?我若是有师妹这本事,也不用游走与人际间。有些活总是需要人来做的不是吗?” “师姐这是在抬举妙蕊吗?的确有些工作都是需要人来做的,有些你专长的,并非是妙蕊的专长,而妙蕊所擅长也不一定是司空师姐所在行的,术业有专攻,人性格各异,只要在自己擅长的灵域有所建树,并且可以一个团队中取长补短,各司其职,发挥其长,强化团队意识,将每个人的能力都发挥到极致,这才是一个优秀团队该有的体现。” “哈哈哈~没曾想师妹不但饭菜做得好,这口才也是极好的~” “所以说,司空师姐这一次去派菜到底有了什么新发现呢?以至于让你这样的社交精英,魂不守舍,忧思重重呢?” 没曾想,南宫妙蕊突然放下手中的活,一本正经地看着司空嫣的脸问道。 这一问,倒是让司空嫣为难了起来—— 有些话,能在现在的场合说吗? 是该告诉她百合世家的真实实力呢? 还是该告诉她权族的女官程素素向自己示好,自己感觉到不安呢? 还是该告诉她关于何容儿身份自己的猜测呢…… 第2474章 428.八珍玉食(尧曦冉逼供司空嫣) “所以说,司空师姐这一次去派菜到底有了什么新发现呢?以至于让你这样的社交精英,魂不守舍,忧思重重呢?” 这一问,倒是让司空嫣为难了起来—— 有些话,能在现在的场合说吗? 是该告诉她百合世家的真实实力呢? 还是该告诉她权族的女官程素素向自己示好,自己感觉到不安呢? 还是该告诉她关于何容儿身份自己的猜测呢…… 似乎这些话都不太适合跟此刻南宫妙蕊说吧?因为司空嫣她知道,此时的南宫妙蕊不应该被世俗纷纷扰所打搅,乱了心性,影响了比赛成绩。 南宫妙蕊的心态远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外界的一丝半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她的专注力。 此刻的她就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比赛作品上,而外界的风险,需要司空嫣为她抵御——这才是一个合格外交使者应有的职责。 南宫妙蕊盯着司空嫣的脸色看了半晌,看着对方充盈一脸为难,到尴尬牵强笑意敷衍,她知道有些话她是问不出来了。 “罢了~既然司空师姐觉得有些话现在不适合跟妙蕊说,那就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为我着想,想让我专心致志做好现在的工作,有些事情一旦说破了,势必会影响每个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司空师姐的为难之处。” 听到这里,司空嫣登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几分。 “师妹想多了,没有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要顾虑,眼下只要拿出自己真实的实力,我相信咱们素来静心还是有很大的胜算。” “当然!我对素斋文化还是很有信心的!什么食荤者?呵呵~就是一个噱头罢了,这一次的正面较量,我要让宾鸿楼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重!” 这一次,南宫妙蕊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她说这一番话,虽是听着口满,却也是给自己打气的一种方式。 “也是~我相信师妹的实力,也期待师妹能够拿出更好的作品来。” 南宫妙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就弓着腰又开始了自己的手中的活。 眼看南宫妙蕊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那站在一旁早已经按耐住不住性子的尧曦冉终于寻得时机可以跟司空嫣说上话了,她便放下手中无足轻重的活,突然抓着那司空嫣的手肘,几分蛮横地向外面拖拽其对方。 “你出来一下,陪我去一趟茅厕。” “我……我不急……” 司空嫣登时被尧曦冉这霸道的举动吓住了,条件反射性地说了一嘴。 “我急!” 尧曦冉黑着一张脸,又是一副不由分说地拖拽着那司空嫣就往往走。 司空嫣着实吓得不轻,任由着尧曦冉拖拽到了一个四下无人处。 尧曦冉左右勘探了一下,这里是一个走廊,确定四下无人,还算是安全后,这才松开了手,转过身来,几分严厉问道—— “说吧——” “说什么啊?” “你跟我还装什么呢?刚才你不知道自己回来时候的脸色有多难看,几个小女修怎么叫你你都不应,人都魔怔了!很少见你这样,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 “你这丫头跟我也不老实的是吧?你不跟那些小的说,是怕他们嘴巴不严,乱说话;不给南宫妙蕊说,那是怕影响她的发挥,我跟你可是老搭档了,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什么事情还要连我一同瞒着吗?” “不是……也没有故意瞒着你什么来着……” “那就说出来啊!看着你这忧心忡忡的模样,我这心里也没底啊!” “这……” “你凡是自己扛着有意思吗?我又不是大嘴巴的人,我这人虽然脾气坏了些,可是嘴巴从来没有误过事,这点你不得不承认吧?” “谁也没说你什么啊!你这是在干嘛呢?逼供吗?” 司空嫣看着尧曦冉一副急切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模样,她甚是无奈。 有些事情,不是不愿跟她说,只是有些事情也不过是自己一个猜测罢了,没有得到证实前,这话说出去了,只怕会引来祸事。 “什么叫做逼供啊!这话你就说难听了~我就是关心你,操心咱们整个战队的成绩,怎么?你跟我从前可不是这样啊,咱俩合作这么多次了,算得上是铁杆姐妹了吧?你的什么事情我没有力挺了呢?到这个时候,你却跟我说什么逼供?!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妹?” 尧曦冉显然生气了,的确——她与那司空嫣是黄金搭档,凡是出勤任务打都会把她俩配对派出去公事,这一来二去二人的关系也就亲密了起来。 女人之间的感情维系,不单单只靠工作关系,很多情况下都是靠相互交流心生,相互依托感情而维系的。 尧曦冉凡是都不爱瞒着司空嫣,对旁人她不会交心,独独对她司空嫣她是真的用心待之,自己有什么心里话,都会与其敞开胸怀,坦诚布公。 而她付出了自己真心,自然而然也想在对方哪里获取同等的情绪价值。 而眼下,摆明这司空嫣有事瞒着自己,她自然不满,向对方发起脾气来。 眼看自己是瞒不住对方,司空嫣也不想得罪她尧曦冉,毕竟她们俩的交情在这里摆着呢,司空嫣掂量了一下轻重,决定将自己想法只告知对方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她还是要在斟酌些时间,待自己收集更多有利的证据后,能够彻底说服自己后,她再向尧曦冉说明吧。 “其实,我刚才去前厅的时候,有意去了那百合世家的展台前视察了一下军情……” 一听到这里,尧曦冉登时来了兴致,好奇问道—— “那你发现了什么?” 司空嫣长长一叹,说道:“那百合世家果然是深藏不露,她们的隐藏实力远远在咱们预想之上,那药膳确实厉害,也不怪能与八珍楼打成平手,老实说看到了她们的作品后,我才知道原来咱们才是联盟军拖后腿的那一个……”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这都是实事……” “果真那么厉害吗?” “骗你这干嘛呢?所以,我才不敢跟南宫妙蕊说那么多,生怕她知道这个结果后,会影响情绪,接而影响到接下来的比赛结果。” “也是……若是如此的话,还是先不让妙蕊知道为好……她那人远没有想想中的那么意志坚强,说多了确实会影响她的发挥……不过,这百合世家也太狡猾了吧!跟咱们还隐藏着实力,咱们不是盟友吗?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尧曦冉不免心生怨怼,埋怨了几句。 而此刻司空嫣的脑子里却在想着,那何容儿的身份到底该如何攻破呢…… 第2475章 429.八珍玉食(尧曦冉说出自己对何容儿的看法) 不过,这百合世家也太狡猾了吧!跟咱们还隐藏着实力,咱们不是盟友吗?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尧曦冉不免心生怨怼,埋怨了几句。 而此刻司空嫣的脑子里却在想着,那何容儿的身份到底该如何攻破呢? “以后别指望我会给他们一个好脸色!尤其是那个叫何容儿的,其他人还好,总觉得那个人太狡猾,她总是一副客客气气的笑脸,可是我怎么感觉她这个人心思太重了,让人摸不透。” 眼看司空嫣没有搭理自己,尧曦冉又多嘟囔了两句,而这一席话一下子让司空嫣产生了共鸣。 “你也是这么觉得吗?” “觉得什么啊?” 尧曦冉不过是过一个嘴瘾,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过脑子,说罢也就忘记了。 “你也是觉得那何容儿才是百合世家中的核心人物,也是他们中最狡猾,最深不可测的人吗?” “是不是核心人物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认同你的观点,老实说我这个人看人不太准,所以不敢乱猜测她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老是给我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尧曦冉被司空嫣突然问住了,她一把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倒是没有隐瞒对方的意思。 听到这里,司空嫣更加感兴趣几分,追问道:“什么感觉?” “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女人特别不真实,这个何容儿的身份看似合乎常理,可是再细品一阵,怎么都觉得她这个人出现的太蹊跷了……” “师姐你继续说下去啊!把你怎么想的都给我说一说?我也是最近觉得这个何容儿的出现特别蹊跷,可是偏偏找不到任何破绽来,这才这般纠结。” 听到尧曦冉的分析,司空嫣越发觉得对方的感觉跟自己的想法一致,看来跟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自己。 也是呢,毕竟这司空嫣和尧曦冉都是她纳兰若叶带出来的高徒,自己师父身上的痕迹,身为徒弟的二人多多少少能够察觉几分。 “不觉得何容儿的出现,就是为了这个时机而出现的吗?人有时候太完美,太巧合的出场,真的都是天意吗?好像这个人的出现,就是被特定时机制造出来的一般……”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一颤,尧曦冉身为二师姐的敏感度还是非常强烈的,她平日里是不爱言辞,脾气又是执拗刚正了些,但是她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人。 她只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所在,知道自己说话有时候不太讨喜,直来刚去的个性更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呢,为了避免矛盾,她人前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但是一旦她要开口,那话绝对一针见血,让人深醒。 其实,司空嫣有时候真的挺喜欢跟尧曦冉聊天的,她这个二师姐虽然总是一张黑脸,可是却被自己家那位大师姐要聪慧睿智得多,并且很多时候都能表现出不一样的正义和忠诚,大公无私,顾全大局,就是有时候做法有些激进些。 毕竟人无完人吗~谁人身上没点毛病呢?若是她们各个都修炼道行极深,早就已经封神成仙了,还用在凡间历经苦楚吗? 尧曦冉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司空嫣,那一句仿佛是为了这个时机而制造出来的人,让司空嫣豁然开朗!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推断下去,那何容儿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家师尊。 之前何容儿在西疆出现,化解西疆的食珍症的疫情祸乱,那个时候正好是自己家的师尊称身体抱恙,闭关修炼的时机,并且把这执掌天门的工作交给了朱雀七星君的手中,那个时候自己也就没多想…… 而眼下,师尊仍未露面,连同这至尊也一同病倒了,这两个人同时闭关修炼真的都是巧合吗? 若是巧合,这种巧合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而眼下,自己也没什么绝对的证据证明她何荣就一定是纳兰师尊,只是自己心中有了疑影,需要进一步求证。 “怎么了司空师妹?我刚才的话哪里不对了吗?我不过是凭着直觉胡乱猜测罢了,你也别当真了,看着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就后悔是不是刚才说错了话呢?” “不是的!师姐莫要自责,我在思考师姐的话,真的很有道理,还别说师姐有时候的直觉还真的挺准的~” “是吗?不是我说错话了吗?” “不是!尧师姐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说错话过,你我在天门的感情最深,你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从未有过半点私心,做人做事都相对客观,只是有些人她不适应你的处事方式罢了,但不代表你说的话,或者是你做的决定是错的。” 听到这里,尧曦冉垂眸间露出丝丝欣然笑意来:“瞧瞧~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我总是能够在你面前袒露心声~因为你真的很懂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认真聆听,并且给予我正面的肯定,跟你说话我一点都觉得累,反倒是觉得轻松。” 司空嫣的高情商在天门是有了名的,她会左右人的情绪,更是会向下兼容人的思维,能够给人提供更高的情绪价值,这样的人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觉得很轻松很舒服。 “二师姐过奖了,你的性格自然有你的性格的长处,不避讳也不会屈就,这样的人自己过着舒心,也懒得去迎合别人,更不喜欢牵扯是非,简简单单活着挺好的。”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啊!我最讨厌像何容儿那种女人,自以为聪明,八面玲珑,做人做事太过圆滑,这种人是我最看不上眼的!” “然后师姐想跟我说什么呢?是想告诉我,日后你见那何容儿绝不会给个好脸色是吗?” “那是肯定的啊!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一类人,并且我们又是一个代表队的,我干嘛要给她一个好脸色?我尧曦冉是那么低贱的人吗?” “呵呵~尧师姐向来是个有脾气有个性的,不过在何容儿的问题上,我还是劝二师姐一句,大可不必做的太过,怎么说也是盟友,你有的你的路,她有她的道,各不干涉也就罢了,没必要搞得关系那么僵硬,这样就不好了……” 第2476章 430.八珍玉食(司空嫣逮住程素素与武玄华私下密会) “呵呵~尧师姐向来是个有脾气有个性的,不过在何容儿的问题上,我还是劝二师姐一句,大可不必做的太过,怎么说也是盟友,你有的你的路,她有她的道,各不干涉也就罢了,没必要搞得关系那么僵硬,这样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谁人不知道我尧曦冉的名声,天门有了名的黑脸包公,最看不起阴险狡诈之人,最见不得阴谋诡计之事,让我去迎合那种女人的话,还是算了吧~” “瞧瞧~二师姐怎么说动气就动气了呢?不过是一个何容儿罢了,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不关乎较真,只关乎好恶~我就是单纯意义上的不喜欢她何容儿罢了,没有其他的念想,你也说我了,我这个人的个性,做事太过独断专行,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我虽然改变了不了什么,但是我能够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师姐……” “你别劝我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你有你的处事原则,我有我的处事方法,谁也不要去改变谁,维持现状便是最好,我尧曦冉从来不强求你司空嫣跟我一眼做人耿直,你也不要试图影响我对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情的判断,咱们就这样相安无事挺好,还能做成好姐妹,若是你试图改变我的话……” 尧曦冉说变脸就变脸,那脸色顿时拉得老长,这态势是要跟司空嫣开撕。 司空嫣最了解自己家这位师姐的脾气,自知道自己是劝服不了对方,索性戛然而止,见好就收,没必要因为这种问题伤了自己家姐妹的感情。 “既然尧师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司空嫣也就不再劝阻师姐了,师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便是说了什么也无用,何必因此伤了咱们的姐妹情呢?” “呵呵~你知道如此便是最好,我尊重你,也希望你有时候稍微也给我点空间,我知道在为人处世上,你司空嫣胜我一筹,我也是服你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可是人和人不同,你能做到和你能想到的,我尧曦冉未必能够达到这个境界,而若是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了自己,这可是违背了我尧曦冉的做人原则,所以……” “好~师姐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关于何容儿这个人,师姐爱怎么去处理,司空嫣绝不会在干涉,只是,司空嫣只希望师姐能够做到一点。” “你放心,我对她那是尧曦冉个人的意见,绝不会因此而影响天门和西疆的关系,对人对事,我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解的。” “有师姐这句话,司空嫣也就放心了——还有件事,司空嫣觉得有必要提醒师姐一下……” 思前想后,司空嫣还是觉得关于程素素这个人,她还是要着意提醒一下尧曦冉的,毕竟那丫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可不想自己的师姐妹被对方给利用了去。 “你说——” “这秀河山庄能人异士不少,会察言观色的人更是居多,有些人为了登极高峰,总会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尤其是权族的人。” “嗯——这些话,就算是师妹不提醒的话,我也是小心着意着,来此地就是来到了是非窝中,权族的贵族各个是人精,哪里又不防着的道理?” “不单单是权族的贵族,那些伺候人的下人更是要防着些,这些人可是比着权族的贵族更难对付,因为他们不起眼,又会做小伏低,倒是会让人放松警惕,在你掉以轻心时,他便像是水蛭一样,一下子咬住了你的脖颈,一口口将你的血吸干后,喂肥了自己之后,她便毫无悔改之心,将其无情的抛弃……” “你……是怎么了?是又碰到什么人吗?怎么听你说的这么恐怖呢?” “是又碰到了些人……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总觉得这种人若是让我碰到了还算能够处理,若是让师姐碰到了,师姐未必能够处理好与其相处的距离和关系。” “嗯?还有这样的人吗?” “嗯!这种人善于伪装自己,做小伏低时看着娓娓可怜,知道在什么时机,什么人面前表现出何时的心态来,在强者面前她会时时服软示弱,在弱者面前她又会表现出一副仗义霸气的模样,在与自己奇虎相当之人面前,她会表现得谦和有度,温婉有礼,让你非常的舒服,实则是在让你放松警惕性……让你在对方的好感度中一点一点的沉沦,最后沦为对方的猎物,被其利用甚至是伤害……” 说着说着,司空嫣的眼神已经飘到远处的长亭上,只见一对男女正在秘密见面,密谋着什么。 尧曦冉不禁皱起眉头,顺着司空嫣的眼神看去,更是把对方的话放在了心上。 “师妹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呢?还有……那个男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嗯……师姐眼力很好,没错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武门的三公子——武玄华。” “啊!这比赛中间,他鬼鬼祟祟跑出来干嘛?他不是评委吗?还有……她身边的女子又是谁人呢?我看她一身青衣,倒像是权族的人……还觉得这个女的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呵呵!此女名为程素素——是这秀河山庄的美食专员,之前我与她打过交道,对咱们素来静心倒是格外照拂,那个时候我心中就有一个疑影,我与这姑娘不过一面之缘,非亲非故,她为什么会这么照顾咱们素来静心呢?还说什么欣赏看好素斋文化……呵呵,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没错,这丫头绝非嘴巴上说的那么简单,她一个权族的女官,却跟我们的三公子勾结到了一起,可想而知,此女果真不简单。” 听到这里,尧曦冉不由得一惊,抬手食指左右指了指司空嫣和那程素素,问道—— “你刚才说的那做小伏低,惯会利用人的人,就是她吗?” “嗯~老天还真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还在怀疑此女的身份和动机时,这可就给我送上门了~呵呵~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心术不正之人,早晚会有暴露的那一天,这一天是来得太快了些……” 第2477章 431.八珍玉食(上官昆阳去靖水楼后厨房搅合) 司空嫣本就对这程素素的示好颇有疑虑,这下子可好了,直接当场被抓个现行,再也不能巧合到这种程度。 要说,这还是要感谢尧曦冉了,若不是她有意把自己拉出来单独问话,她也不会撞见程素素私会武玄华的场景,说来这巧合还真是老天爷的安排。 果然,漂亮精干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司空嫣第一次见到这程素素,虽是对她颇有好感,可是也对其有所提防—— 看来自己的提防还是有好处的,自己处事多年,这观人的眼神还不算差。 至于这程素素怎么会跟武玄华搅和到了一块儿?其实,并没有司空嫣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比赛稍微空闲时,武玄华见准时机将那程素素拉了出来,之前他们有过交情,相互也认识,毕竟这武玄华在权族常年游走,又是与那上官昆阳厮混交好,权族大大小小的官员近乎都认识这龙王陛下家的外甥,并且对其都敬让三分。 武玄华在权族的名声响亮,近乎与上官昆阳绑定关系,哪里有上官昆阳就会有他武玄华身影,二人可谓是浪荡子弟中的狐朋狗友——形影不离。 而对于美女官员,上官昆阳和武玄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呢?浪荡子弟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爱好美色,同样他们也不例外。 对于程素素这种几成熟又漂亮还能干的女官员,更是让人记忆犹新。 武玄华趁着时机将那程素素拽到了比赛厅外的场地上,程素素还有些惊慌,一边半推半就被武玄华拽着,一边身后赔笑询问道。 “我说三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在展厅里说呢?这就把我拖出来,让人瞧见了不太好吧~” 武玄华眼看四下无人时,这就突然转身,朝着程素素扭头弓腰,双手合十,埋头作揖求救道—— “我的好姐姐啊~你可是要快快救一救玄华吧~” 看到这里,程素素倒是一点都不惊慌,愣了一下后,呵声一笑道—— “三公子这是作甚?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行这样的大礼,你这是要折煞素素吗?” “我的好姐姐,你若是不答应玄华,玄华就一直这样~” “你这是跟我耍无赖不是?有事说事,没必要这样子——” “好姐姐~你先答应了玄华不成?” 武玄华特别善于在人前示弱撒娇,这一声好姐姐叫得那程素素的内心都酥了。 “成成成!你赶紧给我起来,你先说说是个什么事情,我能够办一定给你办,你我之间的交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这可是姐姐你说好的?可不许反悔?” “这……” 听到这里,程素素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的她有些犹豫了,已经开始后悔了。 “姐姐你快去帮我想想办法支开那昆阳少主吧?” “支开昆阳少主?怎么回事?” “其实吧……玄华特别记姐姐这一份恩情,为了让咱们靖水楼有个好成绩,不受外界干扰,就将为数不多的几间小厨房让咱们靖水楼使用了,可是恰恰就是因为这小厨房的私密性好,反倒是然昆阳兄有机可乘了去……” 说到这里,武玄华皱着眉头,那粉嘟嘟的小脸甚是招人疼爱,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昆阳少主对比赛的流程非常感兴趣,这也是对咱们靖水楼的格外关怀吧,他就要求去后厨房看一看比赛的准备工作,结果他这一过去……可是找了麻烦事……你也知道他从小见多识广,这进了靖水楼的厨房后,便是这里看着不顺眼,哪里敲着不舒服,对着我家的厨子侃侃而谈,指点一二,这一闹,我家厨子算是没了主意,这早早准备好的比赛方案,因为上官昆阳的出现全都被一杆子否决,这不是变相打乱了咱们靖水楼的节奏了吗?” 听到这里,程素素瞠目哼笑,下意识接话道—— “还有这么一回事?这昆阳少主不好好在前厅呆着,怎么没事跑到后厨房去当专家去了?” “谁说不是呢?这眼看这比赛马上临近咱们靖水楼了,我那好表兄就是赖着后厨房不走,人家厨子又不敢下手做菜,只能看着他上官昆阳的脸色行事,而他却一点意识都没有,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指点江山,让我们家的厨子干着干那,完全是随心所欲来……怎么也不能说昆阳表兄做的哪里不对……我也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这劲儿用错了地方了……只会延误了比赛时辰,耽误了比赛进度啊!” 看着那武玄华一脸叫苦不迭的表情,程素素就有几分哭笑不得,她不用去看,站在这里就能够想象得到那上官昆阳趾高气昂指点江山的姿态,想着都觉得好笑。 程素素歪头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这昆阳少主就是一个爱热闹的,到哪里都是如此,希望成为人前的焦点,没曾想——这一次他没有在皇亲国戚面前耍威风,倒是跑到了后厨去大肆点评了。” 武玄华气得直摇头,这气愤中掺着几分无奈。 “嗨~我那个表兄跟我关系最好,有些话我说不得,说多了伤感情,可是眼下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求着素素姐出手相帮了……” 武玄华心知肚明那上官昆阳为何突然对自己家厨师团队感兴趣,非要没事找事跑到那后厨耍耍威风去,这大概是跟他身边的人有莫大的关系。 那曹云飞绝对在这场事上没起什么好作用,若不是他在上官昆阳耳边吹风,撺掇着上官昆阳去自己家后厨房搞破坏,那傻子上官昆阳会有这兴致跑到那后厨房去? 武玄华明知道曹云飞跟自己不一条心,偏偏这个时候还派出上官昆阳这二傻子去自己家后厨房搅合,摆明了是不安好心! 从什么时候起,那曹云飞变得这般有心计了?已经开始会利用人的性格和情绪为自己布局了呢? 他从前可是没有那么的伶俐来着…… 呵呵~看来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跟在武玄月身边久了,连同他曹云飞也变聪明了不少,还真是让自己防不胜防! 武玄华是气得牙痒痒,可是眼下这闷亏自己是必须吞下去的,有苦难言…… 第2478章 432.八珍玉食(曹云飞成功挑唆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为何会那么听曹云飞的呢? 很简单,一来是真的喜欢曹云飞的为人,二来就是被西疆百合世家的实力给惊艳住了。 同为评委的上官昆阳,本对这百合世家的实力不太保什么希望,若不是曹云飞在其耳边嘱咐了两句,多少给自己家代表队留点面子,毕竟这是西疆第一次派队伍参赛,若是打击太狠的话,只怕日后西疆代表队士气大减,就不敢参加比赛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念及自己与那曹云飞的交情,也就勉为其难道答应了,说了不管结果如何,就冲着自己与曹云飞的交情,也会在最后的评选结果中投给百合世家一票。 其实,那第一个尝试百合世家菜品的官员,也是冲着上官昆阳的面子,这才勉为其难提起筷子,夹了一口那道令百合世家成功出圈的名菜品“掌上明珠”。 起初,那贝勒本就是想着应付应付,毕竟在在菜色和名声上,怎么看都是那八珍楼更胜一筹,谁人看到了这百合世家略显得清淡的菜品后,都后觉得寡淡无味,难以引发食欲。 而第一个尝试百合世家菜品的贝勒,说到底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着是卖给那上官昆阳一个人情就算了——没曾想这一筷子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的事态发展,胜负局面完全颠覆了胜负局面,看着风向大变,上官昆阳也是吃惊得很,便是好奇的拿起筷子也要尝菜,却被曹云飞拉到了一道适合上官昆阳的菜品前,让其品尝。 上官昆阳因为常年玩乐,熬夜醺酒好美色,自然落得一个肾虚的毛病来,曹云飞便是有的放矢,让白华对症下药,专门针对他上官昆阳制作了一道菜,而这两口试吃后,上官昆阳忽感一阵磅礴的能量在体内冲荡,好久没有这么提劲儿兴奋过了! 上官昆阳再一回头看看那些试吃过百合和世家菜品的官员,无疑不是一个态度,全都被这神奇的药膳效果给惊艳到了。 上官昆阳扭头兴奋,正要多吃两口时,却被身后的曹云飞按住了筷子。 “你这是干嘛?这饭菜好吃还不让多吃两口吗?” 曹云飞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胜者姿态使然。 “不是不让你吃,只是这药膳虽然厉害,但是也得有个量不是?凡事都要有个度,这好东西也让别的官员品尝品尝,昆阳以为如何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上一万个不乐意,一下子将那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一脸使性子的表情,抱着背转过身去,跟曹云飞发起来牢骚—— “什么吗?你这家伙就是鸡贼,自己家的厨子有本事,深藏不露不说,还跟我抠门起来了不是?我肯多尝他两口菜,那是看得起他们!也是给你云飞兄的面子,看你小气吧唧的模样,切~” 听到这里,曹云飞态度倒不像从前那般硬碰硬,而是笑脸相迎哄着那上官昆阳说。 “昆阳兄怎么说来脾气就来了?我呢~也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把昆阳兄当外人,你肯赏脸多吃那百合世家的饭菜,那是看得起咱们百合世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你这般扣扣索索的干吗呢?” 曹云飞登时压低了头颅,附在上官昆阳的耳边嘀嘀咕咕道—— “不是扣扣索索,只是想跟你说时下里我让百合世家给你备上了更好的饭菜,这可是专门为了宴请昆阳兄的精心盛宴,可比这规格要高得多,以表云飞的谢意,昆阳兄还是留些胃去品尝别人家的比赛菜品,至于这百合世家的饭菜吗~这都是守着咱们自己家的师傅,昆阳兄什么时候想吃,就凭咱们的关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的气焰才算是消了大半,只是他还阴着脸道—— “算你还算有良心,这话听着倒是中听了些许。” 听到这里,曹云飞赔笑依旧道:“就咱们这关系~云飞能让昆阳兄吃亏吗?这不比赛刚开始,昆阳兄就这样大吃特吃,到了后面,你还要不要品尝其他的菜品了?你跟三公子的交情那么好,总不至于到了他们靖水楼代表队上菜的时候,你已经饱腹无食欲,又该怎么给三公子捧场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恍然大悟,眼神惊闪,一边摇着手指道—— “就是啊!我怎么把玄华这档子事情给忘记了呢?” 曹云飞是有意将话题往武玄华的队伍上引,正是为给靖水楼挖坑做准备。 “就是嘛~昆阳兄这般照拂我百合世家,还带着不少皇亲国戚为我百合和世家捧场,看来这局势,比赛的结果应该不会太差~这都是昆阳兄的功劳,可是……云飞不能那么自私,光想着自己家队伍成败,却不管兄弟的死活,这靖水楼在第二轮的比赛中排名不是很超前,几轮下来,昆阳兄光是吃他家的饭菜,就饱了,到了靖水楼出场的时候,昆阳兄真的能够客观去评价他们家的菜品吗?还有……”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突然竖起来手,打断了曹云飞的话,他脸色沉了下来,一脸不悦道—— “你们百合世家能够有现在的惊人的成绩,我上官昆阳起到的作用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多还是靠你手下的实力,咱们有一说一,他靖水楼什么水准,我上官昆阳心里有数,武玄华不止一次在武门邀请我去靖水楼喝酒,他们那边的菜品,老实说太过中规中矩了些,合着这百合世家相比,水准差得不是一丝半点。” 曹云飞呵呵迎笑,连连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啊!看昆阳兄说的,那靖水楼还是有自己的特色的~若不然也不会在前两场比赛中表现突出,成功晋级~” “拉倒吧!他们怎么晋级的,旁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不仅仅是运气,还不是有人运筹了吗?” “那……昆阳兄就这样任凭事态发展下去吗?要知道的话……这些皇亲国戚可都是看着你的面子给打分的,若是这靖水楼水准真的有些差的话……说句不好听的……那昆阳兄的面子到底往哪里搁?”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又阴沉了几个度—— 他思索了一阵后,骤然转身,霍霍向后厨房走去—— 而挑拨得逞的曹云飞则是望着那上官昆阳的背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诡笑来…… 第2479章 433.八珍玉食(程素素本不想掺和靖水楼的浑水,结果……) 上官昆阳不由分说跑到了那靖水楼的后厨房,一副来者不善,气势汹汹之势,上来就开始挑挑拣拣那靖水楼的毛病,不一会儿就把这靖水楼贬得一文不值。 这还不算完,贬完了人家靖水楼之后,他还不忘再多夸赞一番人家百合世家的水准,这一捧一踩操作后,那靖水楼的大厨各个面面相觑,脸色甚是难堪。 是个人都不喜欢被人这样打击,尤其是正在进行比赛的厨师们,本来各个压力都大,被这一打压,连那仅存的一点自信心都被打压没了。 靖水楼的厨子们实在听不下去那上官昆阳指指点点,却有得罪不起,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令下手通风报信去找那武玄华告状。 武玄华本也是在这会场上担任评委一职,一看这靖水楼的下手火急火燎地找了过来,他便知道这是出了大事情了。 听对方一描述情况,那武玄华登时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心中狠狠咒骂那上官昆阳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搅屎棍,这边脸上还不能表露半分,这种事情他只能一个人憋火,想办法解决便是,还不能明着得罪那上官昆阳。 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他左顾右盼时,正好看到正在与司空嫣交流的程素素,瞬时间便有了主意。 待那程素素与司空嫣分开之后,武玄华便赶紧追了过去,二话不说便拉着程素素去了展厅,好生求救。 “所以说,三公子现在是对昆阳少主有苦难言,却又不敢自己出面解决此事是吗?偏偏这得罪人的事情,都让素素做了,三公子倒是会躲清闲~” 程素素听罢武玄华的请求后,不时歪头轻笑,把话挑明了说。 武玄华又何尝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得罪人的事情,可是眼下他也只能来求救这程素素,上官昆阳的脾性自己太了解,若是自己出面了,非但这事情解决不了,那小子在人前耍起来二百五,连同自己都会被一同挨骂,若是如此,自己的脸面扫地,那靖水楼的厨子们岂不是更没了主心骨吗? “我这……我这也不是没有没办法了吗~若是但凡玄华有一点办法的话,也不愿素素姐姐为玄华代过……你也是知道昆阳兄的脾气的,这暴脾气一上来,六亲不认,说话又死难听……我又是他的表弟,论其辈分又怎么敢跟他顶嘴呢?” 程素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能少牵扯就少牵扯,虽说这上官昆阳是龙皇陛下的嫡长子,身份背景雄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虽说这武玄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自己也不想得罪,可是,若是在他与上官昆阳的之间做出选择的话,她程素素八成会选择上官昆阳。 程素素脸上始终挂着大方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三公子~老实说,这事情吧,我不是不能出面,只是……单凭你与昆阳少主的关系,你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呢?你俩这关系,我这个外人插上一脚,总归不好吧……” 程素素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明眼人一听就明白,她这是在给自己开脱,不想掺和这浑水。 武玄华好不容易抓着这救命稻草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眼下,现在能够救自己的团队的人,非她程素素不可,旁人他是实在想不到办法了。 武玄华再次弓腰作揖,惯用伎俩撒起娇来—— “姐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是~您说的没错,我跟昆阳兄关系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就因为这关系太近了,反倒是有些事情不好解决了~就这么跟姐姐你说吧,我现在若是出面,就我那表兄,会不会当着我家厨子面逮着我吵上一顿?我家厨子本就被他说得一文不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再被他他骂上一顿,尚且不说我的脸面问题,就让我家厨子看着,你觉得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心还剩下多少呢?姐姐也是过来人,也知道这比赛的残酷性,若是我家厨子的心态崩了,不战自败,这让我……这让我跟敦大人怎么交差呢?” 说到敦大人的时候,武玄华有意提高了声量,这是在提醒她程素素,自己的队伍参赛,不是单纯地来游玩,而是有着一定的政治色彩。 果然,武玄华一说到敦大人三个字,那程素素眼睫微颤,心头便有了新的小九九。 “敦大人?这事又跟敦大人有什关系呢?” 程素素有意问了一句,她可是敦大人的手下,一切都听命于敦大人,因为今时今日她的地位,都是靠攀附敦大人得来的,所以在她程素素心中,谁人的地位都不如那敦大人,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自己在敦大人手下干活,遇到再多的达官贵族,总归给自己能够提供升值渠道,给自己发俸禄的人只有他敦大人。 武玄华奸计得逞,他清楚这程素素的脾性,若是不抬出来那敦大人,只怕此女精明,根本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那上官昆阳。 武玄华故装无奈可怜道:“素素姐姐……实不相瞒,咱们靖水楼今日能出现在这武道厨艺争霸赛中,并且成功晋级,说到底都是敦大人授意的……敦大人也曾经暗示过玄华,希望玄华能做出些成绩来,在最终的比赛中,能够夺得三甲的成绩……这才半决赛而已,若是因为昆阳兄突然的出现,造成咱们靖水楼连半决赛都没有出线的话……那……那这场比赛就是咱们靖水楼辜负了敦大人的期待了。” 听到这里,程素素突然沉默了,她思索再三,分析了一局势,所想这武玄华不过是武门的三公子,却可以出现在此次比赛核心层中,可见他在敦大人心中地位的重要性。 敦大人虽然没有给自己明示,一定要多番照顾他靖水楼,而这武玄华的身份不就说明了敦大人的心思了吗? 连同身份高贵的上官昆阳也不过是一般的评委,而他武玄华却成为了这比赛评委的最高管理层,足以成见,这武玄华的队伍在整个比赛代表队的重要性…… 第2480章 434.八珍玉食(武玄华成功说服程素素出面化解靖水楼难题) 连同身份高贵的上官昆阳也不过是一般的评委,而他武玄华却成为了这比赛评委的最高管理层,足以成见,这武玄华的队伍在整个比赛代表队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程素素心中已然妥协,她眼力极尖,分析得出这武玄华跟自己说话的真假,更是会审时度势,去判断自己该怎么去做。 眼下这情况,这武玄华确实不方便出面处理这样的事情,上官昆阳愚蠢纨绔天下闻名,他若不是仗着有个好爹,就凭他小子没头没脑,在权族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的。 这样看来,这武玄华倒是一个聪明的,不是传言那般纨绔浪荡。 既然是敦大人的意思,那自己就该做出些动作来,若是能够成功阻拦上官昆阳在后厨房撒野,至少能落一个武玄华的人情,武玄华记得自己这一份恩情,难免会在敦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那日后自己的仕途发展…… 人情的筹码,是靠一点一滴积累来的,多条人际关系,多条路,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早已经是老油条的程素素比谁都明白了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程素素登时话音一转,应下了武玄华的请求,只是她不能太过干脆的答应对方,这样会显得这事情太好办,自己的价值和作用不那么大。 “三公子,其实……素素也是很为难~你也知道昆阳少主的脾性,我若是过去了免不得一场挨吵……毕竟素素的身份在这搁着呢……不过,为了三公子的面子,素素愿意去试一试。” 听到这里,武玄华喜出望外,高兴地合不拢嘴。 “就知道我素素姐人美心善,绝不会让玄华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哎,玄华也知道素素姐这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去面对我家昆阳表兄……这一份人情玄华一定记着,日后定会悉数相报。” 程素素连连摆手道:“说这话三公子就客气了,我程素素向来帮人办事就不是记人回报的人,三公子有这份心,素素就很感动了~哪里还真的要惦记三公子记恩呢?” 武玄华伶俐道—— “玄华向来知恩图报,我欠下素素姐这么大一个人情,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其实吧……我求素素姐来帮忙,还是觉得这事也就素素姐你出面才能解决,换做是旁人,大体是治不住我那位表兄的。” 听到这里,程素素明知道这事武玄华给自己在戴高帽子,但是还是处于好奇,嬉笑着问了一句道—— “三公子这话说的,倒是让素素不好意思了,什么叫做是这事只能我程素素出面才能解决呢?三公子不必要这样抬举我程素素的~” 武玄华古装认真解释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怎么是抬举素素姐呢?我是太了解我那一位表兄了,他对美女最没有抵抗力,尤其是聪明能干正如素素姐这般的女子,我昆阳兄那是心中最爱了~别看嘴巴上说的厉害,可是到了姐姐这样的奇女子面前,他也就是嘴巴厉害了,口嫌体直,老老实实就会缴枪投降了~这么跟姐姐说吧,这事就算是出面也不好使!我那位表兄根本不会卖敦大人面子,敦大人过去了,也得会实实在在挨一顿骂,这面子不一定又姐姐的好使。” 听到这里,程素素捂着脸咯咯咯笑个不止,这武玄华嘴巴真甜,说得自己心花怒放,难以拒绝。 “好了吧~终于明白三公子为何在武门这么受宠了,也难怪这张小嘴说话真好听,大公主是不是特别偏心三公子您呢?” “哪里啊~不过……姐姐慧眼识珠,娘亲是爱重大哥,却更偏爱我这个小儿子多一些~这都被素素姐看出来了~果然,素素姐观人的本事不一般。” 程素素笑得开心,与这武玄华虽然接触不多,可是在这短暂的接触中,她真的喜欢上了这坏小子。 程素素抬手间,习惯性招呼了一下武玄华,这就准备转身去帮他靖水楼解了眼下燃眉之急。 “行了~三公子这些客套话就不必了,素素也就不再耽误三公子的时间了,这就去看看那昆阳兄到底骂得有多凶,那把三公子急成这副模样。”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这就向后退了一步,朝着那程素素毕恭毕敬道作揖行了一个大礼,这腰身都弯下九十度了。 “那就有劳素素姐姐了——武玄华由衷感激。” 程素素回眸一笑,继而转身向那靖水楼所在的小厨房快步走去。 待她敲推开了小厨房的大门后,就看到那上官昆阳一手掐腰,趾高气昂,一手对着那厨子们指指戳戳不断,而那厨子可怜巴巴地排成了一排,低着头委屈听命,没一个敢吭声反抗的。 看到这里,程素素是真的心疼这靖水楼的厨子,人家不过是参加了一场比赛罢了,用得着被人这样人身攻击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成色?厨艺不佳就要努力提升,就你们准备的那几道菜,也配上得了桌面?糊弄人也不是这样糊弄的吧?我可告诉你们啊!我跟你们的顶头上司三公子关系交好,那是称兄道弟的关系,你们的参赛的作品不仅仅代表的是武门和三公子的面子,更是关乎我上官昆阳的面子!你们若是拿不出像样的作品来!还不如弃权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可是……这比赛……不就是为了……不就是为了多长些见识吗?咱们虽是为了成绩而来,也不全是为了成绩而来……若是真的输了的话……就当是积累了经验了……昆阳少主……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霍然转身,两眼愤怒,狠狠瞪着刚才那发出弱弱声响的主厨上来就开骂——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退路不是?让你出赛就是为了丢人现眼吗?你若是没有必胜的决心,又何必来参赛呢?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们说明白了,人家那不起眼的西疆,还能培养出一批黑马战队,那药膳做得出神入化,深得人心!而你们呢?你们有拿的出手段作品吗?还敢跟我顶嘴不是?能力不大,脾气不小!” 看到这里,程素素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就礼貌性地敲了敲房门,她这是有意提醒屋内之人自己的存在…… 第2481章 435.八珍玉食(程素素成功化解靖水楼的难题) 看到这里,程素素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就礼貌性地敲了敲房门,她这是有意提醒屋内之人自己的存在。 上官昆阳当即回头,就看到程素素站在门外,持着礼貌的微笑看着自己。 “呦~这是什么风把咱们的美女专员给吹到这里来了?” 上官昆阳说话态度大变,对这程素素可是比靖水楼的厨子们客气多了。 程素素笑着走了进来,她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那一排厨子,各个向自己投来热烈求救的眼神。 她收回眼神,微笑而来,走到了上官昆阳的面前,说道—— “昆阳少主过奖了,素素这不是来后厨视察一下工作吗~敦大人有意嘱咐我,一定要维持好这比赛的秩序,不管是前堂还是后厨,都要管理有善,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比赛,可不容出了乱子,若是闹出了些乱子来,这秀河山庄可就出名了,素素担当不起罪名,这不得提着一万小心,给敦大人办差事吗?” 上官昆阳勾嘴一笑,客客气气与那程素素说话—— “程女官管理有井有序,有条不紊,能把这么大规模的比赛安排如此妥当,还有什么好担心呢?” 程素素呵声一笑,便是说道:“是吗?素素的管理能力真的如少主说得这般神力吗?” “哈哈哈~那可不是!别的不说,素素姐的管理能力可是权族有目共睹的,若是说敢说你一个不字,我上官昆阳第一个不依!” 程素素便是顺着那上官昆阳的话说了下去—— “既然如此,昆阳少主这么肯定我程素素的管理能力,这还要亲自上阵来替素素分忧,对这靖水楼指点工作,可见我程素素的管理工作还不是很到位~若不然,昆阳少主也不会如此。”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这才后知后觉,明白此女的来意。 自然,刚才他还是和颜悦色的脸色,现在片刻不到的功夫,登时耷拉了下来。 “呵呵~我算是明白了,你程素素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这是谁去向你告的状,把你这救兵给搬过来了?” 程素素一听这里,立马陪尽了笑脸,好生说道—— “嗨~看昆阳少主这话说得,你来多指导咱们的工作,咱们主办方正求之不得呢~又怎么会是搬救兵呢?只是……素素不明白的是,这后厨有禁令……为了维持比赛的公正性,严禁评委与参赛代表队私下会面,而少主就这样正大光明道出入后厨……还对这靖水楼多番指点关照……这靖水楼还好是独自的小厨房,私密性比较好,若是放到了候场的大厨房,那上官少主出现在那边指点批讲的话,难免会招人非议……咱们比赛的秩序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程素素有理有据将比赛规则摆了出来,她语言温和委婉,可是却字字戳到关键点,顿时驳得那上官昆阳两眼瞪直,瞠目结舌。 程素素眼看这上官昆阳败下阵来,气得脸色铁青,大概是自己的话让其颜面尽失,这想怼自己,一时半会儿却先不出来词语来反驳程素素,愣是把自己给憋坏了。 看到这里,程素素赶忙趁势将那上官昆阳拉到了一旁,笑着劝和道—— “少主~我这是在帮你呢~刚才就是接到别的代表队举报,说咱们靖水楼这边被评为特别照顾了,还告发咱们比赛不按秩序管理,作为主办方的素素,也是很为难,这就过来看看,没曾想还真让人举报对了……昆阳少主,你可是咱们权族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能屈尊纡贵来这后厨贱地呢?传出去都不好听啊!”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这也是着急吗?要知道这可是玄华的代表队啊!我不是担心他么的代表队出什么岔子,丢玄华的人,也丢我的人啊!” 听到这里,程素素呵呵一笑,老道熟练地说道—— “嗨~都说三公子跟昆阳少主感情好,看来所言非虚,昆阳少主是真的把三公子当自己家的兄弟疼爱了~” “可不就是吗?我对他可是真心的好!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关照他的部下!” “可是……昆阳少主有没有想过有时候好心办了坏事呢?素素特别理解你对靖水楼的关怀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你看看人家三公子的心态,可比昆阳少主你稳重得多!这靖水楼可是他的手下,也是代表武门的利益,他三公子一点都不着急,昆阳少主却如此着急上火,结果……还让那些有心之人给举报了,这可得不偿失啊……” “那是他武玄华没心没肺!他向来如此,对什么事情都是不上心的太对,我这个做表哥若是再不提他多操些心,他武玄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 上官昆阳尊严受损,自然不肯轻易罢休,这嘴强牙硬为自己辩解,更有几分无理取闹的味道。 “还有!谁那么多事呢?举报我上官昆阳,我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程素素依然挂着老道而又礼貌的笑容,应道:“这人举报啊,谁还傻着脸爆出真实姓名来着?都知道这比赛的评委是达官贵族,各个惹不起,自然都选择了匿名举报的途径,昆阳少主也稍稍体谅一下咱们主办方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冷哼一声说道:“日后,这种匿名举报你们主办方就该拒不受理,谁想举报拿出证据来,实名举报才算是规矩。” “是是是!昆阳少主这个提议极好,这次比赛结束了,咱们一定把您的意见给主办方反馈一下,不过……眼下这匿名举报也不见得都是坏事,你说是不是?至少现在昆阳少主没让然抓住实证,咱们主办方也好把此事给捂下来……若是真让人逮着实证了,昆阳少主的名声受损不说,咱们主办方也不好办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狠狠瞥了一眼,冷哼哼道—— “算你识相,今日之事,本少主不希望有人走漏风声!” “一定一定!这关乎少主名声的事情,咱们秀河山庄怎么都会保密的!” “嗯?!” “少主什么时候来者后厨了?我程素素可不知道这事!” “呵呵~这就对了!素素姐果然如同传言般聪慧~” 上官昆阳发了一通无名火之后,听了这程素素的话之后,他心中多少有些芥蒂,也就不敢声张,这就转身离开了这小厨房。 看到这里,程素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2482章 436.八珍玉食(司空嫣二人跟踪程素素,对此人有了新的看法) 上官昆阳发了一通无名火之后,听了这程素素的话之后,他心中多少有些芥蒂,也就不敢声张,这就转身离开了这小厨房。 看到这里,程素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上官昆阳气呼呼的背影,程素素想到:这位少主还真是一个难伺候的主,这脾气说来就来,行事更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怪那武玄华不敢露面处理这件事情。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墙角隐秘处,真有两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三师妹,你猜猜的果然没错,这个程素素不是单纯地只对咱们素来静心投以好心诚意,我现在甚至都怀疑,她有意接近你是居心叵测。” 司空嫣无奈哼笑道:“我就说吗,我与这程素素非亲非故的,她凭什么对咱们素来静心这般照顾,论其权族和天门的关系,也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不是?” 尧曦冉严声一冷,她变得郑重其事道:“想想之前妙蕊师妹吃过的亏吗?这权族是表面对咱们天门多番照拂,给咱们开特别证明,态度上对咱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是怎么做的?待那比赛的其他代表队对咱们天门的资质的产生怀疑,群起攻之,要将咱们素来静心轰出比赛时,权族的真正态度才露了出来,我还记得那一天,权族一副事不关己,落井下石,甚至于等着看咱们天笑话的嘴脸,想想都觉得让人生气!” 司空嫣眼神一泛光,脸上露出同款郑重表情,应声道—— “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咱们吃的亏,这一次又怎么会轻易上当呢?对于权族我的信任早已经丧失殆尽,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实事,而对于那种只会表面跟你示好的小人,留一个心眼总归不是什么坏处!总不至于到了关键时刻,被人在身后捅了刀子强。” 尧曦冉轻叹,说道:“可不是吗~这一刀捅下去,咱们连还击的能力都没有,这人啊~不怕明面上的敌人,因为知道对方是敌人,总会有些防范,也不至于自己伤得那么严重,就怕的是,那些跟你不一心,算计你的自己人……在权族这些短短时日,我尧曦冉在人情世故上,算是见识了!从没有想过,这人两面三刀起来会这么让人恶心。” 司空嫣无奈地摇了摇头来:“两面三刀算什么呢?口蜜腹剑,表里不一,人前笑嘻嘻人后尽是算计,这也算是在权族中的常规套路了吧?不怪人家权族什么,要怪就怪咱们把人家想得太好,期待值太高,结果倒是把自己给伤了。” 尧曦冉撮拳狠狠砸在了墙上,看着那程素素笑脸相迎,趋炎附势伪善的脸,她是真的气不过。 “你说这女子长着一张精明的脸,怎么做起事来这么不招人讨喜呢?她摆明是与那武玄华是一伙的,咱们天门跟武门的关系早已经明朗化了,江湖上谁人不知道那武门入侵我天门,差点断送了天门的前程……而她却可以做到,待你如沐春风,待他武玄华笑脸相迎……呵呵,这人能做到如此八面玲珑也算是够了!” “师姐也是这么认为吗?经历了天门的那一场浩劫后,我司空嫣算是看明白了,这外人谁人说话都不不可全信,唯独只有她天门真士的话,我才信!” “是啊……同样是兄妹,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一个是差点毁了咱们天门的混蛋,一个则是救天门与水火的义士,武玄月对咱们天门那是实打实的好,这一点上,我是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 司空嫣缓缓转过身来,认真对尧曦冉说道—— “师姐是一个实心长,虽是不善于待人世故之道,可是若是你认定了谁,就会真心真意待他,这是长处,同样也是……” “我明白,我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脾性,在圆弧世故上,我确实装不来,还觉得这样做的自己很恶心,我的这种个性,其实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就说那眼下这事吧,若是换做是我去前厅处理人际之事,那程素素对我示好,我便是分辩不出来几分真情实意来,若不是咱们一同见识了那程素素向武玄华示好……大概我真的也就认定了程素素是一个可以托付真心的好人。” “呵呵~托付真心的好人?咱们与她打交道才多久?不过是一面之缘,人家说了几句的暖心的话,举手之劳的善意,这就让师姐感动至极了?师姐没有发现吗?咱们天门这一次又被区别对待了?” “又被区别对待了?” “不对~应该说是靖水楼那边被特别优待了!当初咱们在大厨房比赛的时候,我就好奇得很,这八珍楼、百合世家还有靖水楼哪里去了?怎么都不见他们的踪影呢?八珍楼和百合世家不在大厨房备菜我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人家是打头阵的参赛代表队,为了做出更出色的菜品,被单独请到小厨房,专心备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他靖水楼比赛的时间尚早,怎么就有这特殊待遇,被安排到了专门的小厨房了呢?若不是这秀河山庄的人授意,他们何来的优待呢?” 听到这里,尧曦冉恍然大悟的同时,更是气愤到不行。 “是啊!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程素素越来越可恶呢?她对她武门的代表队也是太过关照了吧?” “呵呵~所以说吗!为人处世之道的精髓,不是你看对方说什么,而是要看对方做什么,对待矛盾问题的态度又是什么,那些嘴上说的话是最不可信的!说得再动听,也不如做一件实事让人安心,师姐说呢?” “的确如此!光说得好听有什么用呢?关键事情上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立场和人品,现在一目了然不是?那程素素绝对不可信!” “师姐别太气愤~这不是什么坏事,咱们早一点看透这个女人,咱们就早一步做出防范,日后与她打交道时,咱们小心应付着便是,不得罪却也不亲近,保持好应有的距离,这才是保护咱们天门利益的最好方式。” “是!师妹说的没错,日后我会时常提防着此女的……” 第2483章 437.八珍玉食(程素素有苦难言的立场……) 其实,司空嫣在抓住了程素素与那武玄华私下勾结的证据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在权族可以押注的人并不多,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好苗子,而眼下看到这一切后,逼得她不得不放弃这一颗可用的棋子,难免会觉得惋惜。 尧曦冉似乎看出了司空嫣的脸色,问之:“师妹怎么兴致不高呢?不是说早点知道此女的真心是好事,可是在你的脸上我倒是看不出来任何的喜悦来。” 司空嫣垂眸苦笑一声道:“是好事……也并不全是好事……算了,此人此事过去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听到这里,尧曦冉更加疑惑了:“遗憾?师妹怎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程素素呢?难不成师妹还对此女有所期待吗?” 司空嫣抬眸一瞥,意味深长地看了尧曦冉一眼,又是一声苦笑。 “是之前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怎么说呢?此女给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太好了,以至于让我一时迷了眼,会有错觉,她是可以信任的人……结果……果然是权族的人不可信,不管对方给你多好的影响,他们总归是只认利弊,不会顾念感情的人……算是我高估对方了吧。不管怎么说呢~之前还是对其有好感,而看到眼前这一切,我的心里多少有些落差吧……” “是这样啊……若是如此,那我就可以理解师妹的心情,老实说我第一眼看到她程素素,也不会对她有太坏的影响,精干聪慧的女子,又会察言观色,又懂得体谅人心,若是因为立场的问题,我也讨厌不起来此等女子。” 听到这里,司空嫣哼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走吧,再好的女子,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天门总归跟她不是一路人,有些关系强硬附和,未必是好结果,反倒是伤人伤己,与其在这里惋惜,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妙蕊师妹那边需要咱们干什么,现在大赛在即,咱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思考旁的人情世故。”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光顾着跟你一同观人了,把那头的事情给忘记了!那边才是正事——走走走!赶紧回去吧——” 说着,尧曦冉便是心急火燎又扯着司空嫣折回了小厨房——看着尧曦冉风风火火的模样,司空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其实,人要是活着向自己世界这般没心没肺也未必是坏事,想法简单的人,很容易幸福,不想自己总是思前想后,顾前顾尾,偏偏徒增了不少的烦恼…… 此时,程素素也要折回比赛展厅中,却在走到半路时,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她一惊,停了下来。 一个高大威猛的黑衣人霍然站在她的眼前,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头上戴着斗笠,脸上戴着一副面具,一幅神秘莫测的模样。 黑衣人冷冷吩咐道—— “陈姑娘还真是好兴致啊!这种闲事本不是你该管的——怎么,你是想节外生枝吗?” 程素素一愕,她赶忙向后撤了一步,双手奉拳,体态显得紧张且恭敬。 “长大人多虑了,小的只是有自己的想法罢了……” “你的想法?呵呵~你可知道你的想法有时候会毁了大局!我再一次提醒你,不要再做多余的动作来,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就别管!” “是……小的知错了……” 被黑衣这般斥责后,程素素吓得唯唯诺诺,声量也变得弱了下来。 “这里的一切都在主上的掌控中,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想得罪人,实时的出手相帮,给自己多留一条人脉关系,可是你要知道,你是谁的人,你应该站在谁的立场上,该为谁着想。” 程素素低头抿嘴,心惊胆寒,她小声道:“小的明白了,小的之所以这样做,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局着想,素素这也是为了取得……” 那黑衣人强势竖手,态度十分强硬打断了程素素的话,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你有什么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学会安分守己,按部就班,主上最讨厌下面人自作主张,你跟着主上时间那么久,还不了解主上的性格?主上是心上你的聪慧,但是有多少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死在了聪明上,程女官还不清楚吗?” 听到这,程素素不由得浑身一颤,对于从前的不好记忆,她刻骨铭心,而那黑衣人口中所述的主上,更是一个谜,一个让人闻风丧胆,谈虎色变的谜…… 程素素长叹,埋头又抿了抿嘴,脸色愈加难看—— “素素知道了,日后素素绝不会再多管闲事……素素始终只效忠主上一人,对他人从未有二心……” “这样就对了,主上身边从来不乏聪明人,但是能够活到最后的,永远是最忠诚最安分的人,收起来你的所谓小聪明,这会成就你一时,也会毁灭你的一生!” “是……多谢长大人的提点,素素日后一定谨遵教导,忠心侍君,绝不敢有二心。” “嗯!记好你身上的职责,多余的动作不要再做了,要知道主上的眼线可不止我一个人,出了事情,我可不敢再保你了!” “素素一定引以为戒,绝不会在给长大人人麻烦,这一次是素素最后一次,还请大人放心。” 此话一出,黑衣人这才算是放下心来,转过身去,“嗖”得一声闪没了身影。 程素素突然浑身一软,整个人都塔拉了下来,额间一缕汗珠滑落了下来。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后苦笑了一声,怅然若失道—— “受制于人……又怎么可能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呢?我明明没有一丝其他的想法,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可是,就连这最后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话毕,她晃了晃头之后,换了一副心情,又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抬首阔步而行。 她知道,自己不管心中有多少怨念,可是抵不过命运的安排,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注定了结果,她也抵抗不了改变不了,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这是她最后的出路了—— 敦罗田——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第2484章 438.八珍玉食(天门小辈女修擦脂抹粉,令人气愤) 八面玲珑的人,看似人前左右逢源,实则谁人都不会把她当成真正知心人,便如程素素这般,旁人对她第一印象极为不错,可是真正了解过她的为人后,没有人不防范着她。 她的日子也没有表面看得那么风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司空嫣与尧曦冉一同回到了大厨房,这时的南宫妙蕊脸色十分难看,正一手拿着锅铲,朝着那几个小女修生闷气,而那几个小女修却是一个个唯唯诺诺,可怜巴巴杵着。 看到这里,司空嫣和尧曦冉一愕,两人相视一眼,便是三步并两步地飞走过去。 “四师妹这是怎么了?” 司空嫣起先跑了过来,凑到了南宫妙蕊的身边,关切问道。 南宫妙蕊蹙着眉头,没好气道:“你问她们几个?这心思都放在哪里去了?马上就要上主菜了,你瞧瞧她们都在几个干嘛呢?” 说着,南宫妙蕊手中的脂粉盒子毫不留情地丢到了地上。 看到这里,尧曦冉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抬头狠厉扫视,审问眼前的不懂事的小女修。 “这是谁的东西?” 几个小女修吓得哆哆嗦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人敢站出来认领这脂粉盒子。 “问你们呢?这是谁的东西?再不说的话,你们一起受罚!” 尧曦冉音量又提高了八倍,威吓十足,那脸色气得铁青。 几个小女修吓得浑身一颤,几人眼神不约而同投向其中一个长相秀丽,满头珠花的小女修身上。 眼看自己暴露了,那女修恼羞成怒,狠狠骂起来自己的师姐妹们。 “你们各个看着我干什么?是!胭脂水粉都是我的,可是你们没有用是吗?你们哪个人私下里不求着我,借给你们用呢?现在可好了,借我东西时,各个好声好气,姐妹长姐妹短的,这出事了,你们这是想让我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责不是?没门!” 听到这里,另外几个从犯登时吓得不敢吱声,默默低下了头,自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也就认了命。 尧曦冉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几分,再次审问道—— “她说的可是实话?” 几个小女修胆怯怯地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尧曦冉咬牙切齿上前,抬手就要打人,断然一副恨铁不成钢之色,根本不准备轻饶这些小女修们。 司空嫣见状,心中直呼大事不妙,这就冲上前去,果断拦下了尧曦冉,好生劝说道。 “师姐这是做什么?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打她们也无用啊!” 尧曦冉一边挣扎,一边怒骂道—— “这事师妹你就不要管了!咱们三个人分工明确,你负责交涉,妙蕊负责厨艺,我负责内务,这管理她们几个的事情是我的职责,三师妹就不要插手了吧!” 司空嫣眼看这尧曦冉脾气上头,心中也是对这几个小女修怒其不争,但是她倒是比尧曦冉理智得多。 “二师姐,按理说你管理她们我不该插手,这不是非常时期,咱们不能冲动行事啊!这可是在外面,还是在比赛的紧要关头,若是把她们几个打出个好歹,让别人看了笑话是小,影响了比赛是大!” “让别人看了笑话?呵呵~事到如今,我还怕这不成?你倒是看看这群家伙都成了什么样子?让她们出来是为了长见识,学习经验,不是为了让她们仗着自己几分美色,来勾搭男人的!她们那点小心思你我都是过来人,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 “是是是!师姐说得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她们不是还小吗?” “呵呵?小吗?是!比着咱们的年岁是小了不少,可是比着正常女子来说,她们年岁可不算小了吧!天门给了她们那么多,而她们呢?出来一趟,不是想着给天门增光添彩,尽是想着怎么让自己出人头地!我呸,一个个打扮地跟那勾栏中的妖精似的,到底是想勾引谁?” 南宫妙蕊也是气得不行,她那么专注于自己的职业,却在此刻停下手中所有的活,眦目咬牙等着眼前这一帮的小女子,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可不是吗!二师姐我现在才知道你的重要性,平日里你总是板着一张脸,我还想着你老是这样不太好吗?现在想想,你的气场就是你的威慑力,她们就是怕你,所以才不敢造次!你这稍稍一离开之后,就各个露出了马脚,全然不把我这个师姐当回事,竟然当着我的面毫无忌惮地集体搽脂抹粉,我现在是在做饭,那胭脂水粉里的风尘能是让人吃得吗?这些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听到这里,司空嫣一愕,她瞪傻了眼,这才明白那南宫妙蕊的关注的点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明明尧曦冉担心的是自己家的女修以色示人,出来一趟会被权族的达官贵族给拐跑了去,而南宫妙蕊关注的点则是那胭脂水粉影响饭菜的安全问题,果然每个人只在乎自己在乎的问题,其他的问题他一点都不在意。 司空嫣是其中女修中最为理智的一个,她察觉出来此时的蹊跷,一边拦着那尧曦冉发作,一边哄着这南宫妙蕊情绪,算是累死了。 “妙蕊师妹,这事你就先不要管了,专心去做比赛准备,现在容不得你半点分心,这事就交给我和尧师姐来办,你看如何?”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白眼一叹,也是懒得理会这一群小女修这么多,这就转身去继续忙活手中的活。 尧曦冉却还在气头上,继续挣扎,看着这一群小女修眼冒火星,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了去。 “三师妹!你放开我,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若是不好好教训她们几个,日后她们还不知道怎么造次呢?看看她们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在天门的时候安分守己,乖巧可人,这才把她们一个个从人堆里选拔了出来,本着放心的原则,没曾想这花花世界诱惑太大,竟然她们几个动了歪歪心思!她们擦脂抹粉的时候,还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自己身上的职责?” 尧曦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恨…… 第2485章 439.八珍玉食(司空嫣识破了主办方的奸计) 尧曦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恨,这就挥舞着拳头,恨不能冲过去,给这些小女修一人一拳头泄愤。 这尧曦冉发起脾气来,蛮力十足,司空嫣使了再大的劲儿,也快要拦不住对方了,那些小女修吓得各个脸色惨白,各个缩紧脖颈,似乎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眼看这尧曦冉已经要挣脱自己的双手,冲了出去,司空嫣说时迟那时快一掌下去,击在了尧曦冉的肩颈部,出手力道十足。 尧曦冉缓缓回头,两眼惊愕且充满怨念,嘴巴支支吾吾道:“你……” 话毕,尧曦冉眼神一下恍惚,登时晕了过去。 看到这里,南宫妙蕊也是看傻了眼,嘴巴长得老大:“你……你这是干嘛呢?你怎么把二师姐给打晕了过去?” 司空嫣余惊未消,气喘吁吁了两声后,一手捂着脸,当真是没脸看倒在地上的尧曦冉,更是惭愧不已。 若不是形势所逼,她又怎么舍得对自己的师姐下着狠手呢? 稍稍整理情绪后,司空嫣这才抬起头来,严厉地瞪着眼前的几个小女修,没好气道—— “现在好了,为了你们几个我是彻底得罪了二师姐了,你们几个高兴了吧?” 听到这里,几个小女修紧张地凑到了一起,一同朝着司空嫣合谷行礼,心生感激之余,连连道歉声起—— “多谢……多谢三师姐出手相救……咱们日后一定会注意的……” “三师姐……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想得那样的……咱们也是受人蛊惑的……”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一颤,她眼神锐利而去,问道刚才那弱弱的反驳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这里,那小女修吓得浑身一震,她恐惧不已,可是一想到日后那尧曦冉醒来后,也绝不会饶过自己这些小姐妹们,这就壮着胆子说道—— “咱们……咱们涂脂抹粉不是为了吸引这权族的达官贵族……是因为……是因为……咱们听说了宾鸿楼为了取胜,想到一个偏门左道,专门花重金去聘请极乐阁的女子们送餐,以色示人,方能提升那些达官贵族的食欲……一听到这里,咱们也不想示弱,我们也知道咱们天门的财政有限,根本不可能抛掷重金聘请美女外援……索性咱们自己家姑娘长得出挑,也算是剩下了一笔不小的费用……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也是不甘示弱,非要在妆容上胜她们极乐阁的女子一筹!绝不能在美色上输给人家半分不是?”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的小女修各个惭愧地低下了头,不禁点了点头。 “你们啊!你们啊!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简直是画蛇添足!这种鬼话你们也信吗?” “可是……那宾鸿楼之前第一场比赛,确实也是找来了姿色不凡的男色在外招揽生意,也的确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咱们……咱们也不是不想输吗?” 听到这里,司空嫣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是有几分心疼起眼前的小女修们,她知道这些小女修初来乍到,未经世事,脑子简单得很,很容易受人蛊惑,她们本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是想要用自己的方法为天门出一份力罢了,却是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 就是觉得这事蹊跷,自己家姑娘虽然爱打扮,但是也不至于说是到了这个节骨眼突然爱美起来,仔细想想看,大概是有人有了心思,故意挑拨素来静心内部矛盾,若是成功的话,素来静心内讧乱成一锅粥,那对方不就是轻而易举地获胜了吗? 想到这里,司空嫣登时觉得头皮发麻,想想都觉得后怕—— 幸亏是自己有警觉,没有像尧曦冉一般一头脑热冲着自己家的小女修乱发脾气,若是自己跟尧曦一样气愤的话,那自己家的小女修可真是有苦难言,被人算计了还得背着黑锅,有理说不清了。 司空嫣有意观察了一下小女修的脸,一个个惭愧且怯懦,倒不像是会说谎话的模样。 谁人被人冤枉算计,心里自然不痛快,尤其是有理说不清楚的时候,别提有多委屈了。 司空嫣长叹,有开口问道:“说说吧,到底是从哪里听说来的消息?” 之前那个小女修一看司空嫣是一个讲道理的主,这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小声道—— “是之前的主办方再闲聊的时候,说到了宾鸿楼的时候,被咱们听见了……所以,咱们也不想在这方面示弱,若是……若是咱们没有这个优势……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可是偏偏咱们天门女修的美貌名满天下,又怎么可能输给那极乐阁的女子呢?我们不想输,更不想因此脱了比赛的后腿!” 听到这里,司空嫣内心一股暖流涌来,她抬眸而视,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你们几个也是这么想的吗?” 在场的是所有小女官拼了命的点头,就跟那啄木鸟一般,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司空嫣抬手将一群小女修拦在了自己的怀中,感动道—— “我知道你们的用心了,误会了你们是师姐的错……别怪尧师姐,她就是一个急脾气,对你们她是格外的保护,生怕你们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会管理你们那么严格。” 几个小女修登时热泪应眼眶,在司空嫣的怀中,摇头痛哭了起来—— “怎么会怪罪师姐呢?尧师姐平日里是对咱们严格了些,可是她对咱们的好,咱们都知道,平日里那最好吃最好用的,她都舍不得自己用,都散给了咱们,师姐就是嘴巴厉害了点,其实……其实……她是真心待咱们的……” “你们能够理解你们尧师姐就好,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咱们自己家的姐妹生了嫌隙,若是如此,可就真的上了那小人的当了!” 说着,司空嫣眼神变得阴狠了几分,通过小女修的话,她已经得到而答案—— 这主办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向过天门…… 不!准确地说,这敦罗田甚至是针对天门,恨不能将天门马上踢出局,若不然也不会想出那么多阴损的手段,给天门下套! 司空嫣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嗤冷笑起来—— “有些人越是不希望咱们过得好,咱们越是要做出点模样来!你们几个听好了,做好自己,不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更没有必要跟那些勾栏瓦舍里的胭脂俗粉们比较,天门的女子即便是淡妆素颜,也绝对是出色绝尘!” 第2486章 440.八珍玉食(司空嫣善后,偶遇花儿和朵朵) 南宫妙蕊默默目睹眼前这一切,她虽手中活没有落下,这眼也没有闲着。 到此,南宫妙蕊不由得一叹,缓缓转过头去,问道—— “三师姐,这样好吗?” 司空嫣这才放开了怀中的天门小女修,略显得疑惑回头应之:“妙蕊师妹指的是什么?” 南宫妙蕊收回眼神,目光又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热锅中,她面不改色冷静道:“就这样让二师姐躺在地上好吗?” 经南宫妙蕊这么一提醒,司空嫣无奈得看了一眼被自己偷袭打晕过去的尧曦冉,不由得心生愧疚,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些过激了,可是在这紧要关头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南宫妙蕊余光瞟到了司空嫣为难的脸色,又冷不丁地说道:“三师姐日后准备怎么跟二师姐交代呢?要知道这二师姐可是有了名的暴脾气,你现在是为了大局不得已将其击晕了过去,只是……等她醒来后,三师姐又该怎么应付呢?” 一说到这里,司空嫣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右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颈,愧疚之余更多的是头疼。 几个小女修哭哭啼啼后,也是意识到了司空嫣的为难之处,她们都清楚司空嫣这是为了救她们才不得已对尧曦冉出手的,而眼下这局面,她们各个心中对司空嫣既惭愧又感激。 “三师姐……都是因为我们……若不是因为我们的话,三师姐也不会与二师姐起冲突……说到底都是我们的错……” 一看那些小女修各个认错态度良好,司空嫣倍感欣慰,自己就是再头疼,也是舍不得再多念她们几句。 “罢了罢了~你们二师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她一上头时,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暴脾气,救你们也是知道你们的委屈,我也是想要理智客观的了解事实真相,她的暴脾气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发作。你们什么都不要想了,做好比赛的准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二师姐由我顶着,就算记恨,她也是算在我一个人头上,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放心安心比赛就是。” 到此境地,司空嫣还能说什么呢?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她也都干了,自己并不后悔之前的做的决定,对于尧曦冉这等认死理的师姐,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手段,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听司空嫣这么一说,几个小女修更加崇拜和尊敬其对方,在此刻,那司空嫣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是……这一次咱们绝不会在做出有损天门形象的事情,我们几个一定全力以赴比赛。” “嗯,你们能有这样的决心最好,去吧!赶紧忙活起来,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话一出,那一群小女修各个擦干眼角的泪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这一次她们痛定思痛,憋足了一口气,决定要与那宾鸿楼好好较量一番。 鼓励过那些小女修后,司空嫣则是缓缓蹲下,将那昏倒在地的尧曦冉扛在了自己的肩头,而后她转过身去,向南宫妙蕊请示道—— “师妹,咱们距离上主菜还有些时间吗?” 南宫妙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而后嘱咐道:“师姐若是要处理二师姐问题的话,我的建议是先不要急着叫醒她,若是她醒过来难免一通质问下来,咱们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跟二师姐解释太多。” “这个我明白,我现在找个地方把她安置好,速速就回来了。” “好,妙蕊等师姐回来。” 话毕,司空嫣扛着那尧曦冉就往厨房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她思前想后该如何安置这尧曦冉,把她交给谁似乎都不太合适。 按理说这个情况,最好是把她交给程素素妥善安排最好,可是一想到程素素之前的那些行为,司空嫣实在不放心将这尧曦冉交出去。 这时,她正好在厨房外面撞见了花儿和朵朵在闲聊,司空嫣灵机一动,这就扛着那尧曦冉阔步向两个小女生走去。 “这一次是平局吗?切~感觉好不公平,明明是咱们百合世家在厨艺和创意上更胜一筹,怎么是平局呢?” 朵朵不免对比赛结果有些抱怨,而花儿似乎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见怪不怪说道。 “妹妹怎么又说糊涂话了呢?有些事情不是只能用实力来说话,尤其是在权族这个权利之上的地界,人家八珍楼可是这场比赛的东道主,怎么说也要顾念着主办方的颜面不是?平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想想看,主办赛举办比赛,怎么可能在半决赛中就被淘汰了呢?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了吗?” 听到这里,朵朵撅着小嘴不满意道:“虽说姐姐说的都是道理,可是朵朵就是觉得心里不服气,这所谓的公平公正简直形同虚设!都是骗人的!” 花儿无奈一笑,抬手抚了抚朵朵的额发,语重心长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啊~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晋级了,这就是最大的胜利,不要在那些细枝末节上计较。” 听到这里,朵朵撇了撇嘴,脸上依然挂着不开心。 这事,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二人身后传来—— “那个……二位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登时,那花儿和朵朵一个激灵吓得不轻,毕竟自己在私下里讨论比赛结果,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让外面人听到的,多少有些心虚。 二人猛然回头,看到的是司空嫣一张笑脸,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司空女官啊……你怎么躲在我们身后不出声啊?吓死个人了!” 朵朵抚着胸口埋怨了两句。 司空嫣尴尬一笑,解释道:“我这不是扛着一个人了吗?看二位姑娘聊得甚欢,也不好打断什么……” 花儿惊愕问道:“那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听的不是很清楚——” 司空嫣当然是听清楚了,只不过为了顾及对方的面子,只能装糊涂。 显然这话骗不过眼前的两个小女子,花儿和朵朵登时面面相觑。 司空嫣眼见气氛尴尬,赶忙插话道:“对了,你们白先生和何姑 娘呢?我这有要事相求,还请两位姑娘引路。” 这时,花儿和朵朵的眼神才正经落在了司空嫣肩头的尧曦冉身上…… 第2487章 441.八珍玉食(司空嫣有意探听何容儿的情报) 司空嫣眼见气氛尴尬,赶忙插话道:“对了,你们白先生和何姑 娘呢?我这有要事相求,还请两位姑娘引路。” 这时,花儿和朵朵的眼神才正经落在了司空嫣肩头的尧曦冉身上。 花儿吃惊且关切问道“尧女官这是……这是怎么了?” 司空嫣越发尴尬,她总不能告诉对方,是自己家的女官们起了内讧,为了防止暴力行为,自己不得已出手将自己的师姐打晕了过去吧? 家丑不可外扬,这点意识司空嫣还是知道。 “哦~是这样的……这大厨房烟熏火燎,气温太高,又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味道,二师姐这是……这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干着干着就突然晕倒了过去了……具体情况怎样还是要让白先生或者是何姑娘跟诊断一下。” 听到这里,朵朵嘴巴每个把门的,脱口而出:“不会吧!尧姑娘可是习武之躯,这身体这么不经造?什么大厨房?什么烟熏火燎,乱七八糟的味道?” 花儿当即狠狠瞪了她朵朵一眼,让其闭嘴,朵朵这才有了自己说错话的意识,当即就闭上了嘴。 而司空嫣脸上虽是尴尬,可是嘴上却也准备好了说辞。 “咱们二师姐虽是健壮之躯,可是在大厨房那种环境下,各国各地的代表齐聚一堂,大厨们各显神通,难免会有自己家独家秘方,厨房又是完全公开的环境,这传出来什么让二师姐不舒服的过敏气味也是有的,只是咱们有不懂艺术,二师姐轰然倒地,可是吓得咱们不轻,要知道马上就该咱们百合世家出赛了,二师姐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咱们素来静心可真是突发状况不断啊!” 司空嫣这么一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花儿和朵朵也就理解了。 花儿向来会说话,温柔委婉的样子十分讨喜,她便是顺着司空嫣的话,安慰了两句。 “是这样啊~若是如此,那司空女官就把尧女官交给咱们吧,放心吧,我们一会儿就把她送到白先生、何姑娘那里去,让他们俩好生瞧一瞧是怎样一个情况。” 司空嫣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那就多谢两位姑娘了,不过还是我与姑娘一同送过去了,我家二师姐看着纤瘦,实则这身子还是有些分量的,只怕两个姑娘不太好抬运她。” 听到这里,花儿眼神左右一瞟,便是看到了一辆辆运往后厨房的蔬菜的架子车,这就心生一计,吩咐身边的朵朵道。 “朵朵,你去向这后厨房的管事的借一辆单车过来,咱们两个推着尧女官过去不就省时省心了吗?” 朵朵点了点头后,这就转身向单车方向走去。 花儿则是微笑着向司空嫣说道:“司空女官看这样可好?若不然司空女官先把尧女官放下来,让她倚着这柱子躺一会儿,待朵朵借来了单车,司空女官就放心地回去准备比赛,尧女官交给我们两个就好。” 听到这里,司空嫣高兴地合不拢嘴,这可是省了自己的大事了,也多亏这小女生伶俐聪慧,能够想到这个点子。 司空嫣这就听了花儿的话,缓缓将尧曦冉放了下来,花儿则是十分懂事地搭把手,配合着司空嫣将那尧曦冉从对方的肩头上卸了下来。 安置好尧曦冉后,司空嫣也是累得满头大汗,正要抬袖擦拭额头的汗珠时,花儿眼明心亮,这就递上了自己的手帕,这懂事劲儿让司空嫣对她好感度又提升了不少。 司空嫣没有拒绝花儿的好意,这就接过对方手中的手帕,微微一笑感谢道:“谢谢花儿姑娘。” 花儿也是微笑回应,她开着气氛尚好,这才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司空女官,你之前说所有的代表队是在一个大厨房中公开比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这被优待的百合世家并不知道其他代表队的境遇。 司空嫣一边擦拭额头的汗珠,一边道出了实情。 “是这样的,咱们大部分的代表队都被安排到了一个公开的大厨房,要说这秀河山庄的厨房也是够可以的!那大厨房便可容纳千人有余,食材应有尽有,炉灶器具齐全,倒也不算是亏待咱们。不过,也有些代表队是被特别优待了,在主办房的有意安排下,被安排到了更加高级的小厨房中,比如说八珍楼、靖水楼还有……百合世家……” 听到这里,花儿登时脸色一红,她是真不知道其他代表队是这样的环境,本以为其他队伍跟自己家的一眼,都是一个团队一个小厨房,结果倒是自己被优待了。 “这个……咱们百合世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特殊对待了,咱们没有……” “花儿姑娘别那么紧张来着~你们百合世家会被安排在小厨房这样的结果完全可以理解,谁让你们厉害呢?取得了上一轮比赛的冠军成绩,有这样的优待咱们也不吃惊,更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妥。” 听到这里,花儿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她低头挠头,不知所措。 “其实,素来静心很厉害!何姑娘经常会把你们成功的案例讲与我们听,我们菜品的创新之处,很多时候都是受了素来静心的启发进而创作出来的,若是厉害之处,还是素来静心更胜一筹。” 一听花儿这么谦虚一说,司空嫣眼神一颤,她在意的不是花儿谦虚说辞的本身,却让她意识到了何容儿厉害之处。 “花儿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你说那何姑娘会经常跟你们讲述咱们素来静心的经典做菜案例吗?” “嗯!我那个时候还觉得奇怪呢?你说这何姑娘明明是我们西疆到底名门之后,却对你们南湘的事情十分有研究,若是说她对医术的执着,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南湘的医学领域的发展可是武道最前沿的水准,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对南湘的饮食发展也特别有研究。” 听到这里,司空嫣抬额露出一抹神秘微笑,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对方道—— “何姑娘是否饮食习惯跟咱们天门一致,对荤腥丁点不沾,却独爱素食?” 花儿惊讶且兴奋地连连点头道:“嗯嗯嗯!司空女官是怎么知道的?好像你跟她坐在一个饭桌吃饭一般,她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沾荤腥,只吃素食。” 听到这里,司空嫣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心中猜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何容儿应该就是自己家的师尊没差了…… 第2488章 442.八珍玉食(花儿一不小心说漏了西疆疫情的事情) 花儿惊讶且兴奋地连连点头道:“嗯嗯嗯!司空女官是怎么知道的?好像你跟她坐在一个饭桌吃饭一般,她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沾荤腥,只吃素食。” 听到这里,司空嫣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心中猜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何容儿应该就是自己家的师尊没差了。 司空嫣心中越发笃定何容儿的真实身份,但是仅凭花儿这简单的证词并不足以为证,只能是加深自己的推测。 司空嫣微微一笑,又问道:“那何姑娘总是吃素,你们也不奇怪吗?” 花儿温婉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饮食习惯,这是人家的习惯喜好,咱们也不好说什么不是?之前酒酿也又谦让过把肉食送到了何姑娘的面前,何姑娘虽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拒绝,却也是一口也没有尝试,由此可见和姑娘的涵养和素质,人家都给咱们留着面子,咱们又何必要强求别人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垂眸思索,这样的举动也是极为符合纳兰师尊的做派,凡事都是留着一丝余地,哪怕自己心中再多不愿,也不会把话说得太挑明,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她总有自己一套的解决方法,不拒绝也不会答应对方,就是把这种有歧义的事情放在这里,让它渐渐被人淡漠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司空嫣想了想后,又继续问道:“那比赛呢?我看你们百合世家不单单只做素食,也做了不少的荤食,那何姑娘也参与其中吗?” 花儿想都没想,应道:“这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家的两位主厨各有分工,何姑娘说她不擅长做荤食,就把这差事交给了白先生那边,而她则是专门负责素食方面的烹饪工作,他们两个人分工明确,鼎力合作,倒也是优势互补,配合默契。” 何容儿眼神微眯,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而这时,花儿却突然提出了疑虑,一下子问住了司空嫣。 “司空女官似乎对咱们何姑娘非常感兴趣?花儿就是好奇,这何姑娘不食素,不是因为曾经在天门待过一段时间,受天门门规的影响深远,这才养成的习惯吗?这样说来,那何姑娘也算是半个司空女官师妹,怎么听司空女官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司空女官对何姑娘十分陌生似的,既然要从花儿这边打探对方的信息?” 一听到这里,司空嫣脸上露出愕然之态,她脑子转得飞快,登时尴尬一笑,接话道—— “你说何姑娘原来是在我们修行过的?所以才会一直保持食素的习惯吗?我说呢~怎么都觉得她出尘脱俗的气质与一般女子不一样,原来是在咱们天门修行过的缘故啊~” 花儿一听到这,更加疑惑了:“难道司空女官不认识她何姑娘吗?难不成……她……她是骗咱们的吗?其实她根本没有在天门修行过?为了给自己的身份贴金,她才故意说自己是天门的门生吗?若是这样那就太过分了!没曾想何姑娘竟是这样的人,还真是对她失望至极!” 听到这里,司空嫣连连摆手,竟是下意识地为何容儿解释起来。 “花儿姑娘不要多想,这种情况在天门很是常见,那何姑娘未必说了瞎话,她极有可能是天门的门生,只是司空嫣与她从未谋面罢了。” “这……这是不是有点……” 花儿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顺口而出。 司空嫣笑着又说道:“是这样,咱们天门分为内外家子弟,内家子弟都是出自于灵族一脉,而外界子弟则是不限制门生的出身,我听说何姑娘是西疆名医之后是吗?” 花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痴痴地点了点头,认真听那司空嫣的解释。 “那就对了,何姑娘不是我们灵族之后,自然是不能进我天门内阁修行,天门每年入驻门生那么多,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人,我们内家子弟很少与外家子弟接触,大概是这个缘故,我才觉得那何姑娘面生,若不是花儿姑娘跟我解释一下,我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何姑娘竟也是我天门的外家子弟呢?” 到此,花儿脸色一松,笑着道:“我说呢!刚才听司空女官一说还真是吓死我了,怎么说咱们跟何姑娘并肩作战了那么长贵时间,对她十分信任,若是她对咱们有什么隐瞒的话,我的内心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司空嫣为纳兰若叶澄清之余,又关切地安慰了对方几句。 “花儿姑娘还真是一个重情义的女子,没曾想你挺在乎那何姑娘的出身的?不过放心好了,司空嫣之所以那么在意这何姑娘,就是因为她出众的医术和厨艺让人很难忽略她的存在,要知道在西疆有这妙手回春医术的人,司空嫣只知道白华一人,却不真不知道还有这何容儿这等人物~所以这才多问了几句,若是知道她与咱们天门的渊源后,一切便也是解释得通了~” 花儿这才抚着胸口彻底放松了警惕,张口就来—— “可不是吗~你是不知道咱们何姑娘的医术又多高明,之前我西疆突然爆发了可怕的瘟疫,连同白先生这样的高手都有些束手无策,幸得何姑娘突然出现,力缆狂澜,不足十日之余,便遏制了疫情的蔓延,并且研发出了治疗这疫情的特效药,连同白先生都对何姑娘的医术赞赏不已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敛眸深沉,嘴角微勾,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果然——这一位何姑娘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花儿看着司空嫣这样的表情,登时一愣,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悔不已。 “司空……司空女官……这事……这事其实咱们西疆的机密……本不该告知他人,刚才花儿也是一时兴奋,说露了嘴……所以……” 司空嫣收回城府眼神,这就换了一张醇善的笑脸而来—— “花儿姑娘放心,这话到了司空嫣这里,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种关乎国家声誉和利益的事情,司空嫣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会乱说话的。” 花儿还是有几分不信任,战战兢兢地看着司空嫣,现在就剩下后悔了。 “司空女官……真的愿意为我西疆守口如瓶吗?” 司空嫣微微一笑道:“当然~我南湘与西疆是盟友关系,若是到处传播对西疆不良的言谈,对于我南湘又有什么好处呢?既得罪了西疆,又让敌国看了笑话,敌国只会利用此等大事大作政治文章,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司空嫣绝不会干~” 听到这,花儿才将信将疑道点了点头,心中算是松了半口气…… 第2489章 443.八珍玉食(朵朵抱怨借单车花了银子) 司空嫣微微一笑道:“当然~我南湘与西疆是盟友关系,若是到处传播对西疆不良的言谈,对于我南湘又有什么好处呢?既得罪了西疆,又让敌国看了笑话,敌国只会利用此等大事大作政治文章,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司空嫣绝不会干~” 听到这,花儿才将信将疑道点了点头,心中算是松了半口气。 “司空女官顾全大局,有司空女官这句话花儿就放心了。” 看着这年轻女子眉眼间的不展,司空嫣一眼明了,这丫头根本对自己没有放下戒心,只是因为自己嘴巴不严,不小心说出了西疆的内部情报,想要撤回只怕是不可能了,就剩下把希望寄托在对方嘴巴严实上了。 司空嫣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抬手抚了抚对方的肩膀,微微一笑,这一笑宛若春风一般和煦,沁人心脾。 “放心好了,我天门之后向来不涉世俗,更不会利用矛盾制造矛盾,咱们修养知道是静心寡欲,而非追名逐利,若不然,咱们天门也不会与义门如此志同道合不是?” 听到这里,花儿苦笑一声,缓缓抬头,笑中带有几分苦涩道—— “这些话,花儿都明白,也知道南湘与咱们西疆的关系,只是……有些事情不应该从花儿的嘴巴中说出来,毕竟这是家丑不可外扬……这话若是从旁人的嘴巴说出来了也就罢了,而偏偏是从花儿的嘴巴中说出来的,倒是显得花儿话多了……” 司空嫣乐了,说道:“这只能说明了花儿姑娘很喜欢与司空嫣聊天,并且对我毫无戒心不是?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我发誓绝不会将此事向第三个人透露,还不行吗?” 花儿虽是心有忌惮,只是事已至此,自己还能怎样?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谁让自己说话不把门呢? 这时,朵朵正推着一辆架子车,气喘吁吁道走了过来。 “让二位久等了,刚才去借车子,费了些口舌,又搭上了些银子才算是把这车给借了出来,实在不好意思。” 朵朵将架子车停在了花儿和朵朵的面前,一边抹去额间的汗珠,一边解释了一番。 “这权族的人真是一个个事故得很,不管你做什么,好话说尽,不如银子实在,还真是气死个人。” 花儿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也不知道白先生那里会不会报销呢?” 朵朵当真是心疼自己的荷包,这一两银子可是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就这样白白得赠给了那秀河山庄的下人,她是真心疼。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是在救人,在心疼银子,这仗义之心使然,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花钱办事。 这就是权族和义门最大的不同,同样都是下人,对待需要帮助的人,则是给出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只认钱,一个则是在意救人,谁更看重感情,一目了然。 花儿无奈一笑,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就别再给白先生添乱了,他现在可没有这功夫在意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事吗?也是这一两银子对于白先生是小事,可是对于我朵朵来说,可不算什么小事,这可是我省吃俭用好几个月省下来的银子,本指望这次来权族,给自己买一根现下流行的朱钗首饰……结果……” 女子皆爱美,朵朵这到了鲜花绽放的年纪,也不例外,她手中为数不多的银子,也是希望用在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上,结果却在这种事情上平白断了几两银子,心中难免生气,也就是嘴巴上抱怨几句。 花儿一听这话里,一叹后,说道:“这样,你也别抱怨了,这事你就不要在白先生那里多说两句,只显得咱们小气,况且那白先生日后就是咱们的妹夫了,你若是为了这一两的银子而计较,坏了白先生对咱们这些姨姐的影响,可真是得不偿失,下个月发俸禄,这一两银子,我给你报销了还不成?” 一听说花儿愿意报销,那朵朵登时来了兴致,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只是她碍于面子,还是多少要推辞一下。 “姐姐~这样不好吧……毕竟这事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担架车也是我借来了的,怎么这帐算到了你的头上了呢?” 花儿抬眼看着那朵朵眉眼间掩不住的笑意,便是了解自己的妹妹,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一听说自己愿意出来当这个冤大头,这会子功夫她只怕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了吧。 到此,花儿别头无奈一笑,对于自己的妹妹,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谁让我是老大呢?我与你是姐妹,与酒酿更是姐妹,你们俩过得好,就是我生平最大的心愿,不过是一两银子罢了,用不着去惊动白先生,咱们是不富裕,可是也不能让白先生对咱们家看不起,日后酒酿是要嫁过去的,咱们娘家人虽是帮不上什么大忙,至少也不能拖了自己妹妹的后腿不是?” “大姐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就是因为那白先生日后即将成为咱们的妹婿,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咱们妹妹是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白先生日后就是咱们家的靠山,姐姐又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呢?” 花儿听到朵朵如此言辞,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朵朵一眼,接而略带训斥道—— “这话说得没道理,尚且不说人家白先生现在与酒酿还没有修得正果,就算人家二人真的皆为了夫妻,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咱们俩充其量也就是个沾亲带故的外人,人家两个小夫妻可以做到心无芥蒂,相濡以沫,可是对于咱们呢?那就不一定了,白先生照顾咱们那是看在酒酿的面子上,客气客气罢了,可是这面子用多了,这感情也就淡了,日后咱们总是因为大事小事麻烦他白先生,只会让白先生觉得咱们这娘家人事多,进而会把这些怨气都反馈在酒酿的身上,你觉得咱们的妹妹日子会好过吗?我还是那句话,作为娘家人,即便是帮不上自己的妹妹任何忙,至少也不要去拖酒酿的后腿,她的婚姻不是咱们的跳板,你若是真的为了咱家妹妹好,就不要老想着去靠白先生什么的?做人啊,要有骨气,即便咱们再穷,也不能去破坏自己妹妹婚姻,你明白吗?” 第2490章 444.八珍玉食(司空嫣赠与朵朵玉簪) 听到花儿如此郑重其事地警告自己,朵朵登时有些不开心,翘嘴小声嘟囔了两句—— “不过是一两银子罢了,花儿姐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吧……” 朵朵倒不是一个爱贪小便宜的人,只是她说话向来如此,直来直去,想到哪里就说到那里。 花儿自知道自家这个姐妹的个性,本性不坏,也绝不是什么大是大非之人,就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弯,想事情太过简单。 到此,花儿不忍再继续说教自己的妹妹,这就换了一张温柔的脸,语重心长道—— “朵朵,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一定会赖着关系不放,给自己妹妹增加麻烦的人不是?” 朵朵眉头一皱,当即接话道:“花儿姐,你把朵朵当成了什么人了?朵朵虽不是什么胸怀大志之人,但也有自己的傲骨,对于酒酿的幸福,我朵朵肯定是希望她过得好,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陷自己妹妹的幸福于不顾呢?若是这样,连同朵朵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花儿微微一笑,接话道:“所以说,不过是一两银子罢了,有必要那么在意吗?到底是银子重要,还是咱们娘家人的影响重要,朵朵妹妹这般聪慧,应该掂量得清楚轻重吧?” 朵朵撇了撇嘴道:“就是一两银子,他白先生一个大男人家,又怎么可能会像姐姐说的那般小气呢?” 果然,朵朵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自己这一两花出去不值得银子有所着落。 “妹妹这话说得就不讲理了,现下咱们百合世家正是用银子的时候,你在权族不过是借了一辆单车,就要花银子周全,可想而知,那白先生参加这场比赛,上上下下打点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若是在这细枝末节上咱们总是跟白先生斤斤计较,人家白先生碍于酒酿的面子,自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人家怎么想咱们,那就不好说了吧。” “他白先生也不用花什么钱来着~你看看那这好些名贵食材都是何姑娘想办法提供的,至于那求人办事的事情,也是何姑娘亲自出马,该出钱出力的事情都让何姑娘做了,那白先生就剩下捡现成,落一个好名声来着~当然,我也承认,白先生在这比赛中公布科贸,他忙活后厨房的事情亲力亲为,尽职尽责,这些朵朵都看在眼里,可是这花钱的事情,我还真没有见过那白先生有什么大手笔。”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一颤,对于这朵朵言语间,她又捕捉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来。 花儿却是不依不饶道:“那白先生没有亲自去周全,那是她跟何姑娘各有分工,没准人家白先生把钱私下里都给了何姑娘,让其去打点周全周遭关系也说不准呢?” 朵朵嗤笑一声道:“你可拉倒吧!那酒酿多精明的小丫头,她守在白先生身边,又是对那何姑娘充满了敌意,能让白先生吃一点亏吗?咱们自己的妹妹,姐姐不了解吗?再者说,西疆什么样的财政状况姐姐你不知道吗?若是有那么多的银两,白先生也不会行事如此抠抠搜搜,身微言轻了。” 听到这里,花儿哑然,自己竟是被朵朵怼得一句话接不上来,脸面无存。 到此,朵朵口角上占了上风,越说越激动起来—— “说来这何姑娘倒是有些本事的,你说说她也是西疆出身,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办法和本事呢?每每咱们百合世家遇到了难题,只要她出马绝对可以化险为夷,不敢是提供优质的食材,还是周全权族错综复杂的关系,她都有本事轻松化解,老实说……咱们百合世家若是没有她何容儿,只怕早就败了吧。” 听到这里,花儿别过头去,抿了抿嘴之后,竟是无言以对,毕竟在何容儿的问题上,她花儿也是打心眼里的信服。 眼看这时机刚好,司空嫣登时笑容可掬而来,插进来的话题—— “朵朵姑娘说的何姑娘可真有这么神奇?” 朵朵一看这司空嫣也不是什么外人,说话更是没有忌惮。 “可不是吗?何姑娘简直是我西疆的福音,是老天爷派来的英勇神兵,专门是为拯救我西疆而来,自打我百合世家有了何姑娘,简直是如虎添翼,驰骋沙场间,便是将那敌手杀个片甲不留,轻而易举!你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人都不服气,就福气她何容儿。” 听到这里,司空嫣嘴角微勾,她思索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便是从自己的头发上取之一只淡雅而又名贵的发簪子来。 司空嫣走上前去,微笑着将手中的发簪插进了朵朵的发髻间,温声道—— “我这支绿雪含芳簪是我在少女时期,师父赠与我的成人礼,而现下我年岁渐长,这小姑娘的东西,实在不太适合我这种年岁的女子,不如就将它赠与朵朵姑娘,也算是司空嫣一点心意,感谢朵朵姑娘出手相救,愿意在这非常时刻收留我家尧师姐。” 登时间,花儿和朵朵两人瞪大了眼睛,没曾想这司空嫣竟是如此大手笔之人,她那头上那一只绿雪含芳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宝,尤其是上面镶嵌的翡翠,油绿鲜亮,让人看了过目不忘,更是透着一股冰清傲骨之色,这等名贵朱钗肯定是价值不菲,她竟然会如此大方,将其赠与朵朵吗? 花儿给朵朵使了一个眼色,这眼神是让朵朵赶紧把朱钗还给司空嫣,朵朵反应过来之后,自然是不敢接受这名贵的朱钗,这就立马取下了头上的绿雪含芳簪,双手奉还而上。 “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司空女官一定是误会了朵朵了,朵朵之所以说这一两银子的事情,不是想索要司空女官财物,不过是一两银子罢了,行仗义之事,助人为乐,本就图一个心安罢了,又怎么可能向司空女官索要财物呢?若是朵朵收下了玉簪,岂不是跟那权族之人成了一丘之貉了吗?” 说着,那朵朵就将那玉簪推搡了过去,打死她也不敢收那司空嫣的财物。 花儿也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司空女官不要这样如此多礼,做那么义门帮人之事,向来不求人回报,况且这都是小事,又怎么可以收司空女官这么重要的礼物呢?司空女官快快收回来去吧~如此见外,让咱们怎么是好呢?” 第2491章 445.八珍玉食(朵朵接受司空嫣的好意) 说着,那朵朵就将那玉簪推搡了过去,打死她也不敢收那司空嫣的财物。 花儿也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司空女官不要这样如此多礼,做那么义门帮人之事,向来不求人回报,况且这都是小事,又怎么可以收司空女官这么重要的礼物呢?司空女官快快收回来去吧!如此见外,让咱们怎么是好呢?” 朵朵硬是要将那玉簪塞回去,司空嫣一看这形势,她先是接过簪子,没有强势推辞,而是微笑问道—— “怎么?那不成说是我这绿雪含芳簪的款式已经过时了,入不了朵朵姑娘的法眼?” 听到这里,朵朵连连摆手,紧张解释道:“怎么会呢?这绿雪含芳簪一看就很名贵,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朵朵不过是帮了一个举手之劳,又怎么可能收的下这么大的礼呢?” 花儿也一边帮腔道:“可不是吗?如此名贵的玉簪,对司空女官来说意义又不同,咱们怎么能收司空女官如此贵重的玉簪呢?” 司空嫣却没有要收回的意思,她再一次上前,抬手又将那玉簪字插进了朵朵的发髻中,温柔笑道—— “这合适的东西就应该给适合她的人佩戴,及笄年华就是最好的年岁,豆蔻已过,花信将至,这个年岁的女子,就该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如此好的年华,若要辜负岂不是可惜了。” 听到这里,朵朵显然已经动摇了,刚才她双手举着这绿雪含芳簪时,其实早已经被这美玉簪子迷了双眼,若不是情不得已,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归还回去呢? 而这一次司空嫣又将这玉簪插进自己的发髻中,她心中已然有了想要留下的念想。 花儿看出了自己妹妹的心思,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她直接上手拔出了簪子,将其又双手奉还了过去。 “司空女官,这谢礼太过贵重了,咱们姐妹受不起……还有,不过是一两银子罢了,花儿已经承诺了朵朵,就一定会给她,这事说到底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与司空女官没有什么关系,司空女官又何必如此客气呢?” 司空嫣有些诧异地看着花儿,对眼前的小丫头,她有了新的认识—— 别看这丫头年岁虽小,却是难得通透懂事,说话办事特别得体,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也周全得了局面,若不是年岁尚小,以这丫头的情商,多加调教,日后也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来。 司空嫣缓缓收回了手,无奈下又将那绿雪含芳簪拿进了手中,看着那朵朵念念不舍盯着自己手中的簪子,她清楚这家的二妹妹是非常中意自己的手中的玉簪。 司空嫣第三次上前,依然是微笑可掬而来,她绕过花儿,直奔那朵朵而去,索性直接问道—— “朵朵姑娘是否非常中意这绿雪含芳簪呢?” 朵朵估计是太喜欢这玉簪了,她想都不想连连点了点头,而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赶忙摇了摇头。 花儿皱着眉头瞪了朵朵一眼,自己妹妹这表露无疑的贪心,在花儿看来是不懂礼数的表现。 花儿这一眼瞪来,朵朵着实吓得不轻,这摇头摇得更加猛烈了。 司空嫣微微一抿笑意,又说道:“朵朵姑娘不必这般顾虑,赠你这绿雪含芳簪,不单单是因为你愿意出手相帮我家二师姐,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相求朵朵姑娘。” 听到这里,朵朵疑惑抬头,问之:“司空女官这话说得……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不必如此客气的。” 司空嫣笑道:“刚才姑娘不是说了吗?无功不受禄,而眼下司空嫣又有要事相求,只为求得一个心安,这才想着重礼相赠,才能表示司空嫣的诚意,而这件事情可是关乎着我们素来静心的未来,或许对朵朵姑娘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咱们素来静心来说,可是很重大的抉择,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相帮呢?” 听到这里,朵朵一愣,她不敢自己下决定,这要小眼神巴巴望向花儿那边。 花儿眼看自己妹妹儿招架不住,便是上前一步,为朵朵开口道—— “司空女官到底想要咱们帮什么忙,只说便是,不必要这般客气。” 司空嫣先是瞟了一眼那朵朵,对方的眼神还追随着自己手中的玉簪不放,她便明白对方的心意。 “司空嫣为求一心安,若是朵朵姑娘不收下这玉簪,司空嫣又怎么好意思开口相求呢?” 到此,眼看对方态度坚决,花儿也是拿这司空嫣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暂时让朵朵应下了对方要求。 眼看自己的姐姐点头,那朵朵正是求之不得,这就眉开眼笑说道—— “那……那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这件事情对司空女官这么重要,朵朵就……就不好意思地收下了这玉簪了……” 司空嫣上前一步,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将这玉簪插进了朵朵的发髻中了。 戴上了玉簪,朵朵美到不行,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小女生的自信,司空嫣也跟着赞赏了一句—— “果然,这绿雪含芳簪就适合你这样年华的女子,带上去真好看。” 朵朵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含羞推辞道:“司空女官过奖了,朵朵……朵朵……受不起这样的夸奖……” 花儿在一旁看着无奈,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得逞,还装作一副欲拒还迎的嘴脸,她看着可笑又无奈。 “好了~玉簪也送出去了,不知道司空女官相求之事为何事?” 花儿实在不想配合眼下两个人演戏,这就直奔主题而去。 司空嫣却没有马上回答此二位的话,她则是缓缓转过身去,将自己胸前的胸穗取了下来,有从这袖管中掏出一块儿丝帕将这胸穗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了起来,而后她将这丝帕包裹递到了朵朵手中,笑着道—— “麻烦姑娘将我手中之物送到何姑娘手中,并告知对方,今晚亥时司空嫣又要事求见,若是对方有时间的话,可将这信息转由我家二师姐捎回来,地点就由她来定。” “就这?” “嗯,就这些。” “那这玉簪是不是也太……也太……” “朵朵姑娘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你我有缘,赠与你这绿雪含芳簪是我司空嫣的心甘情愿,也是觉得你极为适合这绿雪含芳簪罢了。” “那……太感谢司空女官了……” 第2492章 446.八珍玉食(姐妹交心,各自发表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朵朵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欢喜之余,却生出了几分忐忑。 “这个簪子……” 就在朵朵想要再推辞时,天门的小女官慌忙中冲了出来。 “三师姐可算找到你了……呼呼呼……” 女小女官扶着腰,气喘吁吁而来,司空嫣见状,心中有数。 “是不是妙蕊师妹唤我回去?” “是……是……传菜官又来催促了……说咱们上菜的速度太慢了,展厅那边已经怨声不断了……呼呼呼……呼呼呼……” 那小女官气喘吁吁,这呼吸也调不匀。 听到这里,司空嫣回头急匆匆向花儿和朵朵行了一个合谷礼,说道—— “那尧师姐就拜托二位了,司空嫣这又要事在身,待比赛结束后,司空嫣再去百合世家亲自道谢。” 未等花儿和朵朵做出任何反应来,那司空嫣已经跟在小女官身后,风风火火离去。 看着司空嫣飒然离开的身影,俩人有些尴尬,相互一眼后,一同又把目光落在了倚着柱子昏迷不醒的尧曦冉,不免一叹。 花儿吩咐道:“来吧,搭把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赶紧把这尧女官送到白先生那边去吧。” 朵朵一听,毕竟收了人家的簪子,这良心上多少有些过不去,这就麻利上手,十分积极主动将那尧曦冉扶到了架子车上。 “花儿姐……我是不是不该要这簪子呢?” 朵朵安置好尧曦冉后,这就推起来车子,心中还是忐忑,小心翼翼的看着花儿脸色,唯唯诺诺问道。 此刻的花儿脸色着实有些不好看,倒不是因为自己妹妹收了那司空嫣的簪子,而是还在担心自己不小心说出了西疆的情报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妥。 而朵朵则不知道自己姐姐再烦躁什么,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收了那司空嫣的簪子,让姐姐不高兴了呢? 花儿唉声一叹后,走着说着:“既然收下了,你也是真心喜欢这簪子,这事就过去了,不过……我好意提醒你一句。” 朵朵立马紧张起来,问道:“姐姐你说!朵朵一切都听姐姐的。” 花儿深思熟虑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要把这簪子的出处说出去,尤其是回到白虎军那边,别人问你时,你要么闭口不提,要么打马虎眼,千万不要说是天门女官送给你的,我这是为你的立场着想。” 听到这里,朵朵有些疑惑,她知道姐姐绝不会害她,但是有必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吗? “这个……朵朵愚钝,还请姐姐指点一二,咱们西疆不是与南湘关系亲近吗?那司空嫣女官送我一个簪子罢了,又没要瞒着所有人吗?” “关系也有亲疏远近,你说的没错,咱们西疆和南湘的关系是亲近,但是到底咱们还是两个国家,你收了那南湘女官的礼物,并且是这么贵重的簪子,难免会惹人猜测,白先生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所谓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拿了人家的贵重礼物,势必要为别人办事。” “是啊!我不是办司空女官办事了吗?她不是让我为她传一个信吗?” “我的傻妹妹啊,这等小事,你觉得你告诉别人之后,人家会相信吗?若是你,你会信吗?” 此话一出,朵朵愣住了,仔细想想姐姐的话,她顿悟了,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了,有些事情要学会守口如瓶,这也是在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而花儿想得更多,自己不小心向司空嫣透露了西疆的秘密情报,这等大事自己已经没办法交代了,而眼下自己的妹妹又收了人家那么重的礼物,日后这西疆的情报暴露了,细究下去,自己姐妹难逃其咎,更别说自己妹妹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了…… 花儿越想月觉得后怕,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早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付下去了。 “姐姐你说得对,我是喜欢这簪子,可是我更希望咱们姐妹是安安全全,咱们姐妹又今时今日的生活和地位实属不易,若是因为一枚簪子而招致祸患的话,妹妹宁愿不要了……” 朵朵看着花儿臭美凝重的神色,她倒是变得懂事得多,在一旁小声说道。 花儿又是一叹,这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说道:“你既然知道咱们今时今日的生活来之不易,咱们就要格外珍惜,眼下看着咱们的酒酿争气,算是找了一个好婆家,日后就算是有了不错的归宿,我也知道你开始在意自己的打扮的目的,你我都一样,在西疆虽然赶上了好时机,跟对了主子,能够跻身于阴虎七煞之列,虽是有了些许名望加身,可是咱目的处境如何,只有咱们自己知道,说好听点,咱们是西疆七星君的副将,说难听点,咱们就是高级一点的丫鬟,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光鲜,谁让咱们没有一技之长,在西疆留下的资本,也不过是伺候人的手段罢了,你是想效仿酒酿一般,通过婚姻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现在才格外注意自己的妆容是吗?” 听到这里,朵朵登时脸色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羞怯道—— “也不全是这样,我也到了这待嫁的年纪……是时候该想想自己的出路了……女人的花期不过就这么几年,我若是把握不好,过了最好的时限,再想又更好的机遇翻身的话,就得被别人待价而沽了……” 听到这里,花儿怅然一叹道:“你到底还是一个小女生的思想,胸无大志,却把希望都寄托在另一半身上去。” “姐姐不是希望如此吗?想想咱们从出生,若是能过借着西疆七星君副将的名号,给自己谋一段好姻缘,也是极好的……你看酒酿就比咱们聪慧得多,知道自己的斤两,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生活,人家现在不是得偿所愿,得到了白先生的真心了吗?” “若是按照你说的那般,那酒酿就不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白先生稍稍有些情绪上的波动,酒酿就紧张的不行,白先生的一举一动,甚至于一个表情都随时牵动着酒酿的内心,酒酿要时刻关注白先生的情绪,这样的了一个男人迷失自我的感受,你觉得真的好吗?” “夫妻间……不就是应该这样相互在意,相互照顾吗……” 第2493章 447.八珍玉食(花儿说出自己日后的打算) “若是按照你说的那般,那酒酿就不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白先生稍稍有些情绪上的波动,酒酿就紧张的不行,白先生的一举一动,甚至于一个表情都随时牵动着酒酿的内心,酒酿要时刻关注白先生的情绪,这样的了一个男人迷失自我的感受,你觉得真的好吗?” “夫妻间……不就是应该这样相互在意,相互照顾吗……” 对于姐姐这样的话,朵朵脸上显出明显的诧异,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姐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朵朵,你真的觉得咱们妹妹与白先生的结合,是相互在意,相互照顾吗?我怎么觉得倒是酒酿单方面的付出更多些呢?她在用尽全力之追赶白先生,时刻过得战战兢兢,心系对方,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天一般,为了白先生她可以委曲求全,可以变得狡诈算计,为了一个男人而让自己迷失,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朵朵听罢,眉头皱起,她停下了脚步,抬眸疑惑看着自己的脸,问之—— “姐姐,就这么不看好酒酿的姻缘吗?若是如此,为何姐姐还要从中撮合他们呢?” 花儿理智说道:“我从来没有不看好酒酿的姻缘,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即便这条路上有太多的不如意,当事人本人觉得甘之若饴就好,因为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态度不同,自然会走上不同的路,我希望自己妹妹过得幸福,只要她觉得自己过得就好,但是我不会走上酒酿这条路上。” 朵朵越发疑惑,问之:“那姐姐的意思是……” “婚姻是可以改变一个女人命运,但绝不是唯一的方法,看看咱们身边的那些强者女子,哪一个是依附男人,单协领也好,还有何姑娘也好,她们活着的模样才是女人该有的模样,从来不会男人的脸色行事,反之,这些男人还要看着她们的脸色过活,因为足够强大,而可以肆意洒脱地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让人觉得羡慕的模样~” “所以说……花儿姐,你以后是想要走单协领和何姑娘那样的人生之路吗?” “未尝不可!对于她们那样的女人来说,男人绝不会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们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一技之长,战场上她们也是不输于男人的英雄,私下里她们又自己的生活,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变得患得患失,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迷失了自我,再看看天门的那些女子,虽然终身不嫁,她们美丽的容颜不倒,因为时间的加持,反倒是让她们的脸又多了一份出尘的风韵,阅历让她们增加的是气质而非是沧桑,老实说……这才是我想要的模样!” 说着,那花儿脸上流露出不可掩饰的羡慕之色,这样的花儿是朵朵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朵朵怔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温柔体贴,行事传统的姐姐,竟然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这真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花儿姐……你……你没有看玩笑吗?你……你的想法也太前卫了吧……” “前卫吗?或许吧~” 说着,花儿低头垂眸一笑,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心声来—— “曾经在西疆的时候,我就特别崇拜一个人,那就是单协领……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天门真士,是她给了咱们三姐妹的新生,也是她让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活下去的希望……老实说,那个时候我是觉得她很帅气,也很厉害,但是当我得知她是女儿身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女人竟然组建战队,出入战场,驰骋沙场,这是我怎么都不敢想的事情,只是多年的传统思想,加之周遭环境影响,让我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可能会成为与她一样的女人,一个只靠自己,不会依附男人的强者……在西疆时,我还试图说服自己,不是每个人女人都能活成天门真士那般洒脱模样,女人的归宿总归会回归家庭,即便是再强的女人也会如此……” 朵朵诧异而望,她不曾想过自己姐姐与自己推心置腹时,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谈来,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最暖心,也是最循规蹈矩的姐姐,竟然会有这样的大胆的想法来,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你,有点……有点……说话没有边际了……” 花儿呵声一笑,所想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压抑自己的情绪,索性把自己压在心中多时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是没有想到,单协领打败了那西门宇霍之后,竟然独生一人前往南湘之地,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天门真士,要名望有名望,要实力有实力,即便是曹镇主对她说话,也变得客气了许多……朵朵,我这么跟你说吧,若是这一次我没有来东苍,一直呆在西疆,没有见识过这外面世界的广阔,更不知道南湘的女子皆是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来,我或许也就认命了,跟你想法一样,到了咱们这个年岁,找一个不差的男人嫁过去,相夫教子,一辈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了,可是……当我亲眼见识了眼前这一切后,我想……我的观念改变了,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活着!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家庭,身为女人我要无限制的说服自己要妥协,活得根本不像自己……” 朵朵眼神微颤,花儿的话无疑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这些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这一刻她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酒酿是找了一个好归宿,但是我一点都不羡慕她,反之我倒是为她婚后生活而担心几分,那丫头真的可以经营好自己的婚后身后吗?不过还好的是,白先生是一个踏实可靠,会真心对酒酿好的男人,足以托付终身——而不是每个女子都会像酒酿那般幸运,与其把自己日后的幸福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我宁愿把自己的幸福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这样的生活才会让我觉得无比的安心……” 第2494章 448.八珍玉食(未来人生规划中,朵朵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朵朵眼睛瞪得老大,她听着花儿说的这些话,越发头皮发麻—— 自己就两个姐妹,一个是温柔大方,顾念大局;一个古灵精怪,行事跳脱。 本想着自己的大姐会是一个尊重传统,循规蹈矩之人,而自己的小妹妹则是一个追求新潮,大胆革新之人,结果却是恰恰相反。 以自己对花儿姐的了解,她应该是最追求家庭安稳、贤良淑德的女子,结果人家竟是内心呐喊女子独立平等自由的新潮女性; 而那个跳脱新潮的妹妹呢?竟会是三个姐妹中最早出嫁,最向往婚姻生活的女子…… 一个酒酿已经让朵朵头够大了,没曾想打破自己以往印象的人又何止她酒酿一个呢? “花儿姐……你……你今天说这话……没有开玩笑吗?” 朵朵嘴巴直哆嗦,再一次确定自己姐姐的想法。 花儿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认真且肯定,“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的吗?这种事情有必要开玩笑嘛?” 到此,朵朵已经确定了花儿的心意后,这就好奇又多问了一句:“那……那花儿姐,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等这场比赛后,我想向曹镇主求一个恩赏,何姑娘也答应我了,经她介绍,让我去天门修炼一段时日,待我修成归来,再说以后的打算吧……” “什么啊!姐姐你……你既然已经自己偷偷有了这样的想法吗?那朵朵该怎么办呢?这酒酿回去后,也要与白先生成婚,而花儿姐你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就剩下朵朵一个人……这……这让朵朵怎么是好呢?” 一听说花儿已经做好了去天门打算,朵朵登时慌了神,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唯独只有自己是最没有思想,随波逐流之人。 “所以说,你是要怎样选择自己的未来呢?向酒酿一样,找一个良人嫁了呢?还是说要像我一般,对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重新认识自己,重新规划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只为男人而生而活,选择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被花儿这么郑重一问,朵朵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的理念中,只要三个姐妹在一起,日子也就这么过着也挺好的,至于日后的日子,走一步算一步,没有必要较真与未来。 而现在看来,自己这种想法似乎有些可笑——即便是在亲近的手足姐妹,日后也是要各走各走的路,谁也不可能陪着对方一直到老…… 是啊,自己是该早早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也不至于到了最后只剩下自己落了单。 “那你要怎么办呢?朵朵你为你的未来做过规划了吗?” 朵朵本就迷惘,还被自己的姐姐问到了痛心处,她垂眸犹豫,唉声一叹道—— “老实说吧,花儿姐你可知道我理想状态是什么吗?” “是什么?” “说来你可能就会觉得可笑,我想得是,咱们三个姐妹都不会各自成一家,却不会嫁得太远,若是可以的话,姑爷们最好都是白虎军当差的,日后咱们三个虽说各自有家庭,但是这距离又不会太远,姑爷们在日常工作中还可以相互照应着,你说这样不好吗?” “若是你又这样的打算,也未尝不可,按照你的想法来,规划好自己的人生,你若想守在西疆这地界儿,与酒酿相互有个照应,也是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修行去了。” “可是西疆没了花儿姐,我与酒酿日后的日子就会少了些许色彩,从小到大咱们姐妹三个相依为命,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再苦再累的日子都熬过去了,怎么好日子来了,咱们姐妹却要面临分离的局面呢?” 说着,朵朵眼神一晃,那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大概是自己大姐得不舍,一想到日后可能要分离,她泪如雨下。 看到朵朵这样,花儿十分心疼,她上前一步,从袖管中抽出手帕,耐心地为朵朵擦起来眼泪。 “好妹妹~我也是舍不得你们二位的,可是……可是我也是真心不想委屈了自己,这天下纵使又好男儿万千,可是我花儿就像当一回自己,从小到大我都是为了别人活着,父母在世,我总是被教导,我是家中的老大,日后一定要教导好弟弟妹妹们,父母不在时,我便把照顾你跟酒酿为己任,不管发什么事情,我都是把你们两个放在第一位,而眼下酒酿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唯独让我担心不下的人,就是朵朵你啊……” “所以啊……姐姐不要离开我们啊!” “我说了,这一次去南湘修行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势在必行,而你呢?你要怎么选择,是要留在西疆,还是要跟我一同去南湘修行呢?” 没曾想朵朵的苦苦挽留,换来的则是花儿的一个选择题,看来花儿这一次去意已决,谁人都拦不住了。 朵朵一愣,她抬头泪眼婆娑,看着自己姐姐这张温柔且坚定的脸,她知道自己再也挽留不住对方,姐姐的个性她是了解,表面温婉,内心无比的坚定和强大,这些年若不是花儿撑着,三个姐妹也不会又今朝的日子。 “我……我……” 而被花儿突然问到了抉择时,朵朵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让她来不及思考,更是猝不及防。 花儿一看朵朵这犹豫不决的态度,登时轻笑一声而来—— “也是呢,突然把这个问题抛给你,你这丫头向来没什么主心骨,让你马上做抉择也是太难,这样距离这武道厨艺争霸赛结束还有段时日,你好好考虑下眼下的这个问题,有了答复便给我说,但是我劝你要慎重一些,毕竟正如你说的这般,女孩子的花期时间并不长,在最好的年纪,最美的年岁,方可找到最好的归宿,若是你跟我去了南湘之后,这修行几年过去了,你过了婚嫁的年岁,再想找一个不出的归宿,只怕不太理想。怎样选择,你自己好好斟酌下——” 听到这里,朵朵怅然叹息,她抬头看了看花儿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认真点了点头道—— “好,我会回去好好考虑下花儿姐的提议,想通了跟花儿姐一个答复……” 第2495章 449.八珍玉食(主办方再次向素来静心施压) 司空嫣跟在小女官身后,急匆匆赶回了大厨房。 而此时,后厨房正在上演一场惊险大戏—— 只看那南宫妙蕊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将一道道精品的菜肴分装在锦盒中,就等着司空嫣回来,送去展厅。 而她身边的传菜官早已经不耐烦起来,阴着一张脸嘟囔不止。 “有你们这样参加比赛的吗?这前菜上的少就算了,速度还那么慢?人家宾鸿楼早早就已经上齐了主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就凭这态度,你们素来静心就不行!” 南宫妙蕊不管那传菜官说话有多难听,她脸色漠然,一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姿态,更是不会把话放在心上。 看着南宫妙蕊这态度,那传菜官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音调有提高了八度。 “都说天门女子高傲无礼,逢人都不看在眼里,我本以为都是传言罢了,今日本官算是见识了!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这般傲慢?南宫女官,这菜也算是大体完成,你还吃吃不上桌到底是想干嘛?等着放凉放馊吗?” 对于南宫妙蕊不回答也不表态的态度,已算是彻底惹怒了传菜官,那人越说越生气,这话里话不单单是冷嘲热讽,可谓是毫不留面子的直面攻击了。 南宫妙蕊算不上好脾气的,但也不是一个暴脾气的主,对于这种难听话,在南宫家时,她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句,早已经锻炼了忍耐的本事——话不好听,不听便是,但是自己的主观意识绝不会受其感扰半分。 南宫妙蕊抬眸淡漠而去,毫无表情道:“还请大人稍安勿躁,稍等片刻。” 听到这里,那传菜官彻底炸毛了,一脸不耐烦的怒相,“等?这事是能等的吗?尚且不说这是多重要的比赛,若是换做平常,你家经营的饭馆,能让客人就这样永无止境地等下去吗?作为一个名厨师,南宫女官觉得这样合格吗?况且,这场面上的评委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南宫女官好大的排场,竟然让我权族的皇亲国戚都在等你一人的饭菜~呵呵!还真是可笑至极!” 说着,那传菜官便是向身后的青龙军使了一个眼色,那青龙军呼呼啦啦走了上去,这是要直接抢夺比赛菜品,强硬带出。 看到这里,南宫妙蕊也不是吓着长大的,她气势上毫不示弱,一声令下,自己家的红衣女修各个剑拔弩张,拔刀相向,只身挡在锦盒前,寸步不让。 南宫妙蕊怒斥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传菜官则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干什么?我看南宫女官迟迟不肯出手,只怕是这素来静心人手不足,这不!我派人来为南宫女官上菜还不成?” 南宫妙蕊只身上前,眼角冷峻,不卑不亢道—— “有劳大人费心了,咱们素来静心的饭菜早已经安排妥当了,至于大人的好心,南宫妙蕊心领了,妙蕊还是那句话,请大人稍安勿躁,再稍等片刻便是。” 传菜官瞥了南宫妙蕊一眼,又是一声冷哼道—— “看来南宫女官的记性不好,刚才本官已经说明了,展厅那帮皇亲国戚可没有时间等下去!比赛时间将至,若是素来静心再不上菜的话,本官就只能按照弃权方案处理,还请南宫女官斟酌轻重。” 这态势明明就是逼迫,青龙军在传菜官的示意下,又逼近了一步,而那些小女官虽是有些心怯,却无人退缩半分,只要自己家的师姐不下命令,她们誓死捍卫素来静心的主权。 两方势力就这样僵持着,旁人参赛队伍看着各个心惊胆颤,却为了自保各个闭嘴低头,躲在了一旁。 南宫妙蕊微抬下颚,一副冷峻清高,说道—— “好饭不怕晚,纵使被定性为弃权,我南宫妙蕊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底线,大人不要做得太过分了!这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到底什么时候上菜,妙蕊心中有数,大人若是非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的话,那就别怪妙蕊不客气!” “不客气?呵呵呵~~一介女流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不客气到什么地步?” 说着,传菜官抬手一挥,那青龙军便是毫无顾忌地方才方向进攻而去,几个小女修显然是势单力薄,在这壮汉面前显得单薄了许多,加之人多势众,眼看几个小女修就要被青龙军给淹没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厨房外传来一声急吼—— “住手!” 众人一愣,那一屋子的目光齐帅刷地都落在门外红衣女子身上。 司空嫣瞪直了眼,她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住了,只见她干咽了一口气后,这就加快腿脚而去,脸上还不得不陪着笑脸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成了现在的局面了?” 司空嫣的出场,让南宫妙蕊松了一口气,她眼神落在司空嫣的身上时,几分埋怨中掺着几分万幸。 那传菜官一看司空嫣突然出现,这脸色着实变得好看,毕竟之前自己跟此女交手过,知道这丫头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带兵前来逼宫就是故意躲着那司空嫣的,结果还是让此女赶上了。 传菜官白了司空嫣一眼,没好气道:“司空女官真是好雅兴?这比赛途中竟然半天不现身,你是对自己家的队伍有多大的自信啊!” “哈哈~大人过奖了,司空嫣这是因为有要事处理一下,这才离席片刻,不过大人说的话也是没毛病,我对咱们素来静心的实力向来自信,有了咱们南宫师妹在这里坐镇,司空嫣自然是放心的~~” 看着这司空嫣不急不躁地微笑,那大人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处理硬碰硬的问题上,那传菜官还是有些资本与素来静心叫嚣,就抓住人家不按时上菜这一点,他便可大做文章一番,加之这比赛队伍态度不好,他更能变本加厉地指责一同,进而施以官威,用以阴谋。 而眼下,这司空嫣态度极好,陪着笑脸而来,他倒是一时半会儿那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陪对方演戏下去…… 第2496章 450.八珍玉食(司空嫣巧言善辩,为素来静心化解了矛盾) 司空嫣眼看这剑拔弩张之势,她却是难得从容淡定,幽幽笑脸。 “权门组织这武道厨艺大赛是以厨艺论英雄,怎么?还用上了武力吗?” 那传菜官自知道这司空嫣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他思索了片刻,这就抬手一挥,示意让青龙君暂时退下了。 司空嫣脚下缓缓而去,她先是走到了南宫妙蕊身边,略带训斥语气道—— “师妹,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可以这般劳师动众惊动了这比赛主办方呢?” 南宫妙蕊一副正气凛然之色,不卑不亢道:“师姐,你也是了解你师妹我的个性的,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最不喜欢麻烦别人,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主办方,你走了没多久,他们就突然呼呼啦啦来了这一群人,说咱们上菜太慢,我已经很努力再做了,可是……只怕是那主办方对咱们素来静心要求太高了吧。” 听到这里,那传菜官怒气横生,一言喝止:“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们素来静心本来就是上菜的速度太慢,我都派人催促几次了?结果呢?你们迟迟不肯上菜,弄得王爷贵族们各个都不开心,在展厅给咱们抱怨不止,怎么?咱们主办方连这督促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再看看人家宾鸿楼,早早就把主菜给上齐了,这样一对比,态度问题一目了然了吧?” 听到这里,司空嫣便是连连点头,顺着那传菜官的话又训斥了南宫妙蕊两句。 “也是啊~师妹这一次上菜速度时候有些慢了~要知道你之前上的拿到鼎湖上素不知道有多受欢迎,那些达官贵族,皇亲国戚对你的手艺期待甚高,你却迟迟不肯上主菜,也难怪人家会对你有意见。” “好事多磨,慢工出细活,我这也是本着对食客负责的态度,这才对自己家的饭菜精雕细琢了一番,用心去做的食材,和那些应付差事的又是怎么可以比的呢?我南宫妙蕊虽是在比赛时间上稍稍欠了人家宾鸿楼一步,可是在态度和用心上,我南宫妙蕊摸着良心上,绝对不是那大人说的那般。作为一个手艺人,南宫妙蕊有自己一定要遵守的底线和原则,通过我的手做出来每一道菜,都必须经过严格的程序,那些连我自己都看不过眼的饭菜,又怎么可能端得上桌面呢?” 南宫妙蕊冷面依旧,却是巧舌如簧,她这一番言谈成功得将自己立场申述了一边,在司空嫣面前她有了底气,对那些小人作为,她更是不会屈服半分。 听到这里,司空嫣嘴角微微一勾,对于南宫妙蕊的自我辩白,她甚是满意,而她转脸之间,则是又变了一副面孔,朝着那传菜官她摆出一副委屈之色。 “大人……你看……咱们家的主厨可是个有脾气的,我这个做师姐的便是也说不得几句的~不过……司空嫣倒是觉得我这个师妹的话,并非无道理。” 传菜官余光瞟了一眼周遭环境,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动作太大,毕竟这么多眼睛看着自己,自己是要顾及着体面。 而司空嫣却在此时精准地捕捉到了传菜官的顾虑,她便是有意在人前做了些文章。 “大人,纵使咱们上菜的速度欠妥,只是咱们素来静心是不是也是在比赛时限规定的范围内上菜了呢?人家宾鸿楼上菜快那是人家的本事,评委方会根据参赛代表队各方面的实力表现给出客观的成绩,人家若是在这里取得了评委方的好感,那是咱们素来静心自当认输的地方,可是……大人这带着一众人马,来后厨强行抢菜的行为是否有些不当了呢?” 听到这里,那传菜官脸色突然一红,登时觉得自己行为也有些不当,在司空嫣的语言放大下,更是没了立场,他便是失了气场,支支吾吾道—— “本官……本官不是也是为了素来静心操心吗?这么做也是不希望你们落于人后罢了……本官的初衷总归是好的……” “是~司空嫣当然相信大人的初心是为了咱们素来静心好,大人的好心咱们素来静心铭记在心,可是……这方式方法是不是有些欠妥当了些呢?大人这来得还算时机比较好,若是在我家主厨专心致志创作的时候,大人突然领兵前来抢菜,打乱了咱们主厨的节奏,害得咱们主厨不能正常发挥自己正常的水准,若是因此咱们素来静心落选了,大人的良心上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司空嫣微笑质问,语言上步步逼人,而情绪上则是控制得当,这一番话出来,无论是态度还是从言辞的本身,都足以让那传菜官颜面扫地。 传菜官自知道自己计划败落,现在在与那司空嫣继续纠缠下去,众目睽睽之下,根本讨不来任何的便宜,眼下只能以失败收场。 “司空女官果真是好口才,这话怎么让你一说,听起来就那么在理?” 司空嫣微笑应道:“不是听起来在理,是本身就是这个道理,大人关心咱们素来静心足以可见大人对素来静心的看重,也是希望咱们素来静心能够做出让人惊羡的作品来对吗?若不是那么多的期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照顾不是?” 司空嫣这话一出,即使保全了素来静心的立场,也是保全了权族的脸面,简直是无懈可击。 到此,那传话官尴尬一笑,竟是再无脸面与那司空嫣对峙下去。 而此时,司空嫣转过身去,问之自己的同伴的意见—— “师妹,人家主办方那么看重咱们素来静心,那是咱们的荣幸,你也不能在事事上都太落后了,既然展厅们的贵族们都在翘首等待咱们的菜品,那就快点准备,别让人家皇亲国戚们等的太着急,那就违背了咱们天门的待客之道了。” 南宫妙蕊登时一手摊开,扫向身后锦盒方向,面不改色道—— “这不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师姐你来传菜派菜呢。” 顺着南宫妙蕊手摊开方向看去,司空嫣嘴角微微一挑后,心满意足地朝着南宫妙蕊微微点了点头,以此表以赞许…… 第2497章 451.八珍玉食(司空嫣成功转移矛盾,传菜官立场尽失) “既然师妹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司空嫣这就带着小师妹一同去派菜了?妙蕊师妹还有什么要特别交代的吗?” 南宫妙蕊一脸自信从容,摇了摇头道:“只要是师姐出面派菜,妙蕊便是把心放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南宫妙蕊这话是毫不给那传菜官留面子,赤裸裸的挑衅。 司空嫣知道自己师妹心中有气,若不是顾及着天门的体面,只怕是早就跟那传菜官大打出手,而眼下她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又说出这一番冷漠的话语来,足以可见她心中的怒火未消。 到此,司空嫣微笑地抬手拍了拍南宫妙蕊的肩膀,用肢体语言安慰了对方一番,而后这就吩咐身边的小女官忙活起来。 “你们几个别愣着了,赶紧跟着我一同去前面展厅去。” 在司空嫣的吩咐下,小女修们格外听话,这就一人一个托盘,将那锦盒放在了托盘之上,有序地站成了一列队伍。 传菜官看着桌面上还有不少残余的锦盒,便是灵机一动,这就凑了过来,向司空嫣请示道—— “司空女官,你看……你们天门的女修人手有限,这还有不少的菜品没有上桌,若不然……” 司空嫣笑着拒绝道:“这就不劳烦大人了,青龙兵周事繁忙,不应该在端菜派菜的事情上耗费时间,这本就是咱们素来静心的分内事,又怎么好意思劳烦各位士官呢?再者说了,这比赛的队伍这么多,青龙军若是只帮咱们素来静心,不帮其他参赛代表队也不合适是吧?若是各个队伍都要帮忙,那青龙军的额外工作量可就大了不少……” 说着,司空嫣还特别使坏地向周遭的参赛队伍号召了起来—— “瑶香苑的主厨、孟林阁的主厨早就抱怨自己人手不足了,不知道青龙军的士官们现在是否有空,出手相帮呢?若是如此的话,司空嫣替瑶香苑的主厨和孟林阁的主厨先谢谢各位士官了,你们的仗义之举,咱们这些厨子们铭记在心。” 听到这里,那瑶香苑和孟林阁的主厨还没有看清楚形势,只觉得司空嫣言之有理,自己这边忙不迭地需要人手无人理会,而人家那边却被殷勤对待人家还不领情,这样被人厚此薄彼的对待,他们本是心里不平衡,而被司空嫣这么一说,他们的心里多少好受了些许。 这下自己正需要人手,刚刚好被人看到了眼里提上日程,二位主厨可不是求之不得吗? “是啊!若是青龙军可以出手相帮,咱们瑶香苑正求之不得呢!” “孟林阁亦是如此,说来也是惭愧,这一次比赛失算了,本想着就带三个下手足以,结果那里知道比赛的任务量这么大,三个助手根本不够用,若是青龙军愿意在这个时候施以援手的话,咱们孟林阁感激不尽!” 两个主厨立马接上了司空嫣的话,紧接着那些人手不足的其他代表队也跟着一同起哄要人起来! “若是如此的话,咱们华胥楼也需要人手相助!还请主办方支援——” “枫桦楼亦是如此……” 突然间这大厨房中的主厨呼声一片,一下子惊住了那传菜官—— 眼看这要求支援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传菜官惊慌失措,他本以为的小聪明,在司空嫣眼中就是雕虫小技,人家不费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就给化解了。 此刻的青龙军各个向那传菜官投以仇敌眼神,他们本就工作繁忙,若不是上面有指示,他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后厨房,自己本职工作是巡逻和维持治安,这下子可好了,因为那传菜官多余一句话,让自己沦为这比赛中的后厨打下手,平白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不说,这种活还有失体面,说出去自己都显得丢人。 而眼下,因为一个小小官员的多嘴,还得自己这般不堪,那在战场叱刹风云的人物们,又怎么可能跌得下这身价去给那自己看不上眼的厨子当下手呢? 青龙军们各个心生怨恨,虎视眈眈地瞪着传菜官,被这一双双眼睛盯着,那传菜官吓得浑身抖索,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而这个时机,司空嫣早已经带着自己家的小女修,整整齐齐地向前方展厅走去,故意留了一个烂摊子给那心怀叵测的传菜官。 “大人的意思是咱们这些提刀的将士,给这些握刀的厨子当下手吗?” 青龙军各个气愤不已,眼看这传菜官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人家却不吱声了躲在一旁,那青龙军的将士们可不会轻饶了这小人。 “不……不……不是大人们,你们误会本官了……这不是本官的意思……” “大人到底说话算话不算话啊!咱不能只偏心那有实力的队伍不是?我看主办方这所谓的公平公正都是幌子,哪里公平公正了?对人家有实力的队伍格外照拂,对待咱们呢?两个小小的下手都不肯配!这算什么?厚此薄彼,区别对待呗!” 没曾想这参赛代表队在司空嫣的鼓动下,也变得各个得理不饶人,那比赛中加压多时的怨念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全都把这毒气发在了青龙军和传菜官身上了。 这传菜官坐便面对的是比赛代表队的威逼,右边又要面临青龙军的威吓,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这可是把他难为死了! “这……这……嗨!这事本官做不了主……还是要请示上方的……” 传菜官眼看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只能把所有的责任往上面推。 而青龙军根本不买这传菜官的帐,领头的将领大手一挥,发出撤兵的命令—— “青龙兵听命,撤出后厨房,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各司其职!” 此话一出,所有青龙军呼呼啦啦地撤离了后厨房,就把那传菜官一人扔在了后厨房独自面临问题。 而那些主厨可不是善茬,眼看这青龙军都撤离了后厨房,他们各个逼问而来—— “到底大人你说话算不算数?这是怎么了?那些青龙军怎么说走就走呢?怎么?帮助天门的小美人儿们他们倒是各个上杆子,怎么到了咱们,他们各个都不乐意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这……嗨~我就是一个传菜的官员,也有各位主厨想象中的那么有权利,这样——你们的要求我会如实向上面反映,大家好好准备比赛,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向大家反馈的……” 说着,那传菜官仓皇而逃,再也没有从前那般大摇大摆的狗模样。 看到这里,南宫妙蕊不禁嘴角勾起,心中大喜之余,只佩服那司空嫣的交涉能力。 第2498章 452.八珍玉食(传菜官气急败坏向司空嫣示威) 司空嫣正带着一行女修有序缓步向展厅走去,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司空嫣嘴角微勾,心中明了自己的计谋得逞,那传菜官只怕是在后厨房待不下去,仓皇而逃了吧…… 果然,那传菜官霍霍脚步而来,直奔司空嫣的身边,他停下了脚步,恶狠狠地瞪了司空嫣一眼,咬牙切齿道—— “算你狠!咱走着瞧!” 说着,传菜官气呼呼地离开了红衣女子队伍。 看着那传菜官气急败坏的背影,天门的小女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距离司空嫣最近的女修上前一步,凑到了司空嫣身边,没好气道—— “他怎么还有理了?明明是他们挑衅在先,自己招架不住了,怎么还敢跟三师姐你发脾气呢?这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司空嫣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因为她清楚一个道理,当你的对手气急败坏时,就证明他奸计未得逞,只能通过生气来发泄怨气。 人只有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变得情绪失控,但凡有点办法能够改变局势,他都不会选择意气用事,把生气都挂在脸上。 对方生气了,就证明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失败了,总是要给人家一点发泄情绪的空间吧? 司空嫣微微一笑,安抚身旁年轻的女修道:“你明知道他居心叵测,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害人害己不得善终,经这么一折腾,只怕以后这后厨房他是没办法再去了,而对上面他也是没办法交差,又妥妥把青龙军给得罪了,现在他的处境可比你我都难过。” 听到这里,小女修登时觉得痛快,嗤笑一声道:“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谁让他美事总是给咱们天门找麻烦呢?还真以为咱们女子就好欺负了吗?他是太小瞧了咱们!” “你以为谁给他那么大的胆量敢如此放肆呢?若不是背后有人授意,他一个五品的传菜官哪里来的底气呢?” “司空师姐的意思是……” 听到这里,这小女官登时心中咯噔一声响,说话也变得小心谨慎了些。 “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是在比赛的关口,一切突然情况都可能发生,待比赛结果出来之前,大家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来,处处防范,小心行事,谨慎做人,千万不能让敌人有了任何空隙,尤其是这比赛的菜品,绝不能落入除了咱们天门之外的人手中,你们刚才做的很好,不管多危机,誓死也要捍卫咱们天门的利益,这点上师姐真的很感动。” 这时,几个小女修各个都表示出自己的决心来,七嘴八舌说道—— “师姐说着话就外气了,咱们可是天门的女子,在外面怎么可以受这样不公平的气呢?天门的女子可是都有一身傲骨,捍卫天门的尊严,还是咱们分内之事?” “就是啊!之前他们算计咱们就已经够可恨,让咱们自己家的女子起内讧,挑起尧师姐对咱们的误会和怨恨,现在想想都觉得来气,若不是三师姐思虑周全,咱们几个师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下场了?你说那些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肠,就这么不指望咱们天门好吗?” “可不是吗?这赛场上比不过咱们?尽是会想些歪门邪道来,说什么堂堂正正比试,这私下里的手段可真是让人恶心来着!” “三师姐,你说到底是谁这么坏呢?咱们天门初来乍到,也没有得罪人来着,怎么就有人这般处处算计咱们呢?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有必要做得这么过分吗?”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宾鸿楼那边的人使得坏心眼呗!他们这是在忌惮咱们素来静心的实力,为了能够获胜,还真是不折手段了!” “真恶心!真讨厌!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啊!我呸!臭不要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让咱们素来静心这么优秀呢?引来旁人的嫉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 听着身后一群小女生不停抱怨,司空嫣不禁别过头去,笑得甚是无奈—— 不过此刻她倒是有几分欣然,虽说这些小女西叽叽喳喳甚是聒噪,而她们的内心却是团结一致,这般凝聚力可是敌人咱们攻也攻不进来的,这样便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司空嫣心中欣慰,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太多情绪来,毕竟在调教这些下丫头片子的问题上,笑脸不能给太多,容易被这些机灵鬼发觉后,蹬鼻子上脸。 毕竟自己是长辈,老幼有序,该有的威严还是要维持住的—— 登时,司空嫣脸色一变,郑重其事地提醒道:“好了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是抱怨的时候,咱们赶紧把第一批的比赛菜品送到展厅去,后面还有不少的菜能咱们去送呢。还有,我再嘱咐一声,一会到了展厅,你们各个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在展厅中可都是权族的皇亲国戚,你们若是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丢人现眼,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里,几个小女修立马闭上了嘴,这就老老实实跟在司空嫣身后,整齐有序而行。 终于走到了展厅门门口,司空嫣朝着门卫微微一笑,说道:“咱们是素来静心代表队,还请官爷通传,行行方便。” 那门口四人门卫,冷着一张脸,什么都没有说,二人推开了房门,扬声通传道:“素来静心到——” 这一嗓子通传而去,换来的则是展厅齐刷刷的眼睛都看向门外。 只见那皇亲国戚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焦灼且急切地向司空嫣的队伍投去,这个时候司空嫣终于明白了,那传菜官的话也不全是虚言—— 只看这些皇亲国戚的对自己热烈期待,甚至于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的焦躁,足以证明他们对素来静心的期待值有多高。 司空嫣带着队伍整整齐齐,浩浩荡荡入了展厅,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展台前,回头一看,自己家的姑娘一幅幅挺立腰板,傲然正气的模样,甚是给力,她不由得助教微勾,心中对自己家的姑娘们颇有赞赏。 不管这群小丫头片子私下里多闹腾,可是真正到了大场合上,她们还是各个都能拿得出手。 一个个出落得如同清水芙蓉一般,不说咱们素来静心的菜品如何,就这一个送餐的姑娘模样,足以称得上秀色可餐了吧~ 果然,自己家的姑娘的美貌,引来不少皇亲国戚的瞩目,红衣女子一行队伍,可谓是这展厅中一道绝对亮丽的风景线…… 第2499章 453.八珍玉食(素来静心的每一道菜都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 自打素来静心一众红衣女子走进了这比赛展厅中,个个容貌出挑的女子变成了这展厅中的焦点,不少皇亲国戚都忍不住想要多看这些小女子的两眼。 而司空嫣一声令下,那些小姑娘便是动作一致,将那锦盒摆在了展台上,而后转身齐刷刷向身后的皇亲国戚们行了一个弓腰合谷礼,这动作一致,速度统一,堪称教科书般的礼节,再一次为素来静心的加分不少。 司空嫣甚是满意自己家姑娘的典范行为,还真是给天门长脸,甭管平日里她们多不着调,到了关键时刻拿得出手就成! 就在司空嫣沾沾自喜自己家姑娘的行为举止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自己耳边传来。 “司空女官你可算是来了——你是不知道,这些皇亲国戚可是快要把咱们美食专员给逼死了,咱们这上菜的速度着实让人有些着急了……” 司空嫣闭眸转头,再次张开眼时,她嘴角微勾,笑意微敛,对于眼前的女子,她心有防范,却能够从容有余应对之。 “让程姑娘劳心了,这不是也是咱们主厨对自己的作品有更高的要求吗?南宫师妹向来做事严谨,不容一丝半点的糊弄苟且,所以,在自己的比赛作品上,她要求精益求精,这好东西一旦被称为精品,势必是要耗费些时间的,我这不也是跟着着急,催了又催人家,人家偏偏不肯松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不是?” 程素素一看这司空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半点焦虑或是惭愧之色,闪烁其词间多了几分自信和从容,她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埋怨的话了。 程素素这就陪着笑脸,说道—— “司空女官言之有理,所谓精雕细琢出精品,好事多磨见真知,南宫女官对自己有那么高的要求,自然这作品一定会让人很惊艳了~” “这个……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跟程女官一般,也是第一次见成品,至于她用了什么心思,也只能待这锦盒打开后,我与程姑娘才能一睹这庐山真面目~” “这么神秘啊?” “可不是吗~我那南宫师妹可是一个怪才,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咱们也真不好琢磨,不过以我对她多年的了解,她的厨艺天分非凡,定不会让咱们,还有评委们失望的~” “呵呵~这点我也是有所期待的,相信咱们素来静心一定会给做那么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司空嫣微笑又向程素素行了一个合谷礼,而后抬手挥下,女天门的小女官由第一名开始,逐一且有节奏的打开了锦盒,一道道充满菜品出现在众人面前。 登时间,众人都看傻了眼,这哪里是菜品,简直是一道道江南水墨画! 第一道主菜名为“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这是素斋中将仿真驼峰与燕窝的完美结合,制作出来做得高山峻岭的作品来,一坨驼峰分别刻画出太行雄峰雄伟与壮观,雪山耸立,烟雾袅袅,水汽磅礴,而其山下周围则是由燕窝热滚滚而形成的黄河流水。 第二道菜名为“晓雾乍开疑卷幔,山花欲谢似残妆”,此菜依然是仿真驼峰为主,而这一次的驼峰刻画出的则是黑色的巫山之美,逢人都知道巫山之美,长江穿流其中,成为巫峡。其山重峦叠嶂,绝壁削立,上有十二峰,以神女峰最为峭丽,峰下有神女庙。诗人拟人化地称神女峰为女郎,令人深感亲切。这里就要表现出这南宫妙蕊出尘的雕工技术,黑色的山脉上,这驼峰上的一花一草,一鸟一石都被她精美的雕工展现无遗。 这两道一驼峰为主题的山水作品,太行山代表男子的雄壮,巫山则是代表女子的阴柔,一阴一阳,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是让人闲心悦目,惊羡出气。 程素素登时被眼前的作品惊呆了,这样的创意,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没曾想这素斋竟可以做到如此精美,将这山水图搬到了餐桌上,还是如此用心之作,如此精雕细琢,也不怪人家素来静心上菜的速度是慢了些。 这时,那些老饕食客早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哄抢而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下去,眨眼间的功夫,这两道菜品被哄抢了干净。 看着食客们一幅幅意犹未尽的模样,程素素心中明白,这一场比赛,宾鸿楼只怕凶多吉少,因为他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紧接着第三道菜,名为:“春花秋月何时了”,应时应景,这摆盘上散发着一股清香,盘子上撒上的桂花做装点,主菜则是香炸狸唇柠檬蛋黄酱,当然这狸唇也是素斋中的仿真菜式,狸唇的嫩,外面酥皮的脆,蛋黄酱的香,再加上鱼子的鲜,一定是一口,把所有的味道配合在一起,那简直是人人间美味。 第四道菜品“采莲南塘秋”,这是一道莲蓬松茸鹿筋汤,莲藕汤打底,又将竹笋做成整条莲菜的形状,松茸鲜美,仿真鹿筋食材逼真,断然有几分晚来荷塘秋的美色。 说来这第四道的菜与前几道才一对比,会显得有几分寡淡,实则这是南宫妙蕊不一样的用心。之前的几道菜味道丰富,食材丰盛,尤其是第三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味道非常浓郁,紧接着上了这一道汤之后,食客们再吃这采莲南塘秋,会比较清口。 第五道菜,“秋风起兮白云飞”,简而言之就是猴头菌焗百合,一朵朵百合片拼接而成的玉莲花,则是这一道菜的点睛之笔,淋上汁水的酱红色的猴头菌则是与那玉莲花形成鲜明的对比,色泽和品相可谓是一绝。 “醉里挑灯看剑”是第六道菜品,也是仪式感最强一道菜品,一上来就将那红色圆筒状的糯米纸点燃,这烽火连天的气势也是没谁了,火势减弱时,其中乾坤缓缓露出,竟是那仿真醉香熊掌,熊长中还握着一把竹节宝剑,在熊熊烈火下,酒香四溢,引人食欲。 …… 这样一道道诗情画意的作品,又怎么可能不吸引人呢? 南宫妙蕊这一次是拿出自己必胜的决心来,定是要与那宾鸿楼决一雌雄…… 第2500章 454.八珍玉食(南宫妙蕊的手艺大获好评) 程素素看着这展台上一道道具有诗情画意的菜品,登时惊艳了双眼,能把饭菜能做到如此地步,不管从创意还是从品相来看,可谓是天下一绝,举世无双。 这哪里还是一道菜,简直就是艺术品一般的存在,一幅幅上水墨画呈现在众人眼前,与这秀河山庄的主题遥相呼应,可见这主厨颇高的甚美和灵活的头脑。 又能想到将诗文和菜品结合创作,既能提高这饭菜的品味和价值,还原了古诗词的意境,让人不得不佩服起较高的艺术细胞。 素来静心的素斋名满天下,却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比赛会场上,可以看出,这一个团队在比赛中渐渐成长了起来。 果然,不出意外,这刚刚揭开庐山真面目的比赛作品,片刻不到的功夫就被这权族的皇亲国戚哄抢一空,不一会儿不少的食客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这素来静心是怎么回事呢?这上菜速度慢就算了,这菜量也是少的可怜,这么多评委,一人一口都不够分,你们素来静心是不是那咱们寻开心呢?” “对啊!那一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我还没有来得及尝上一口,就剩下一盘子的汤水了!你们素来静心不知道这一次比赛的评委的多吗?准备食材是不是也太小气了些呢?” 听到这里,那小女修哪里见识过这场面,各个吓得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还是司空嫣老道有余,对待这此起彼伏的不满声,她一点都不惊慌,而是从容有度,面对微笑地解释了起来。 “多谢各位王爷贝勒对咱们素来静心的热情,司空嫣知道各位权贵是因为喜爱咱们素来静心的作品,因为供不应求,无法满足每一位权贵们的需求,才会让各位达官贵族有如此情绪——在这里,司空嫣代表素来静心向各位评委赔罪。” “光赔罪有什么用?结果已经造成了,咱们很多评委到底还是没有品尝到这食材的美味,这一份遗憾该怎么弥补呢?” 司空嫣笑着答之:“各位评委大家也看到了,咱们素来静心没上来一道菜,都是主厨用心去精雕细琢而制,这才有了一道道旷世奇做的诞生,素斋的制作本就比一般食材程序繁琐得多,要做这仿荤食材,不管是品相和口感上都要与真实的食材毫无差别,这就特别考验主厨的实力了,实不相瞒,别看这素斋用得材料都是素食,有些食材价值甚至于比这山珍海味还要贵上不少,至于这素斋的秘方,咱们也就不再人前公示了;再来制造好仿真食材后,这创作灵感,烹饪食材也是好耗费时间的,咱们此次比赛因为参赛队伍人员名额有限制,素来静心只能按照大会的要求,带来几个可靠的女官赴赛,这人手上确实有些缺失,人手不足,只能那时间和功夫来凑,所以……上菜的速度慢了许多,还请各位评委多多见谅。” 听到这里,几位资深美食爱好者接着司空嫣的话,就开始反驳—— “这素来静心的菜品是不是也太少得可怜了?若是缺少食材的话,跟咱们说一声,需要多少,咱们庆王府一并提供,只要让咱们吃个过瘾,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庆王府不够,我们越王府也可以出钱出力,若是缺了人手,越王府人多势众,我那后厨便可尽调人选,为素来静心随意差遣!” ……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可见这些王公贵族对素来静心作品的热情期待的态度,为了能够尝试更多的素斋菜品,他们不惜以重金和出人手为代价,也希望素来静心拿出更好的作品展示于人,满足他们味蕾的需求。 看到这里司空嫣又是一段段官方客气的交涉,费尽了口舌后,这才平复了那些达官贵族的情绪。 司空嫣又说道:“各位评委稍安勿躁,咱们后厨还准备了不少的菜品没有上来,我这就带着咱们的素来静心的女官把后续菜品送上来。” “后面还有更加经典的菜品吗?” “当然~这只是主菜的一部分~后面还有不少的菜品等各位大人来评判。” “那还说什么废话呢?赶紧、通通、速度上来!” “是——” 说着,司空嫣当众合谷行礼,这就带着一行红衣女修速速退出了展厅大门。 这刚一走出展厅后,那一个个刚才还是傲立清高的小女修各个松垮了下来,全然没了小仙女的气质,一个个焕然一变,化身成了小怨妇。 “怎么搞的啊?这权族的皇宫贵族也太没礼貌了吧?我还以为他们又多大的教养,吃个饭还需要抢吗?他们没有学过吃饭的礼仪吗?刚才你们是不知道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王爷,为了抢上一口那驼峰,差点把我给推到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可不是吗?我也被那汹汹来势吓得不轻,若不是我躲得快,差点就被把一个个大腹便便的贵族撞飞了出去!” 听到这里,司空嫣不时抿嘴一笑,听着自己家女官的声声抱怨,她的内心其实比谁都高兴。 “你们就少些抱怨吧~那些的皇亲国戚的着实也惊住了我,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咱们素来静心的实力强悍啊!你们真以为那些贵族没有教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吗?他们就是见识过太多的世面,一般的菜品很难打动他们,只有真正的精品,才足以打动他们。”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一个个抱怨不断的小女修,这会子功夫脸上各个露出了几分兴奋激动之色。 “听三师姐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有成就刚啊!这么说咱们素来静心的作品是受到了评委的认可了吗?” “可不是吗!也不看看时候谁在背后操刀的呢!咱们家的南宫师姐可是厨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人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要惊艳全场!要说我跟在妙蕊师姐在天门后厨房当学徒也有十年的时间,今天的菜品一现世可谓是惊若天人,连同我都惊住了不少,更何况是那些王公贵族呢?没曾想南宫师姐会想到把诗词和风水画与食物结合起来,一下子就拔高了这美食的境界和档次,他们这些达官贵族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2501章 455.八珍玉食(司空嫣分析之前局势,细思极恐) “可不是吗!也不看看时候谁在背后操刀的呢!咱们家的南宫师姐可是厨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人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要惊艳全场!要说我跟在妙蕊师姐在天门后厨房当学徒也有十年的时间,今天的菜品一现世可谓是惊若天人,连同我都惊住了不少,更何况是那些王公贵族呢?没曾想南宫师姐会想到把诗词和风水画与食物结合起来,一下子就拔高了这美食的境界和档次,他们这些达官贵族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 一个跟在南宫妙蕊身边很久的老人也跟着附和了司空嫣两句,对于南宫妙蕊这濒临险境出奇招的做法,她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回去后厨房的路上,小女修们大概是对比赛的结果太过激了,便不似刚才来的那般整齐,而是围成了一圈,有说有笑而行。 “喂~你们刚看到了那宾鸿楼的代表队脸了吗?” “别提了!自己个长得丑就算了,那耷拉低沉的脸也不知道给谁看呢?这个时候,全是靠实力来说话,谁要看他们脸色呢?你再看看他们展台上的食材,近乎都没有怎么动,剩下的可真是不少。” “所以说吗~再一次印证了刚才三师姐的话,那评委们也都不是傻子,很一般的饭菜,根本入不了人家评委的法眼,想要糊弄~呵呵呵,只怕是不成事的~” “哎哎哎~我可是记得有人流传,说什么宾鸿楼话下重金聘请极乐阁的女子去展厅服务,人呢?我怎么没有见到呢才色绝佳的女子在展厅出现呢?” 听到这里,默默无闻的司空嫣不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现在终于明白了吧?在这是非之地,每个人说每句话都是有目的性的,你们现在是不是特别庆幸,差一点就上了那奸人的当呢?” 听到这里,一帮子小女修连连点头,应道:“可不是吗?今天咱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用心险恶,瑶儿师妹不过是去了一趟茅房,在门外就恰巧听到了有人议论关于宾鸿楼的策略问题,咱们还以为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呢?结果……倒是咱们成了笑话!幸亏三师姐火眼金睛,识破了那小人们的奸计,若不然……咱们素来静心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了……” 听到这,几个小女修刚才还在眉飞色舞地分享喜悦的乐趣,而一想到之前的不愉快,她们各个都低下了头,惭愧万分。 一个女修思索了片刻,说道:“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若是以二师姐的个性,她看到咱们这般矫揉造作地打扮,只怕打死也不会让咱们再在这比赛展厅出现了,二师姐又是一个急脾气,根本容不得咱们解释……咱们不能去展厅,这个时候,那权族的人又来人督促上菜,这一计接着一计……若是让那青龙军带着咱们素来静心的作品去展厅,有没有咱们自己的人作陪,这比赛作品最终会不会送到餐桌上,也未尽可知了……再者,只有三师姐一个人前去,若是真的闹起来了……三师姐以你一己之力,真的能够抵抗得了那身高马大的青龙军吗?” 听到这里,司空嫣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这小女修,呵声一笑道:“你认为呢?丫头聪明了,脑子终于开窍了!试想,纵使我有通天的本事,也寡不敌众,再者退一万步讲,我真的能够打败这青龙军,而在争斗中,这比赛菜品八成是要跟着遭殃了,最后咱们天门还会因为不尊重主办方,被扣上各种罪名……官字两个口,在人家权族的地界,咱们有什么话语权?到了那个境地,咱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说到这里,在场的女子们都沉默了,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大家不由得觉得背脊生凉,心生恐惧。 “老实说,我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竟然会牵扯那么多的矛盾……这哪里还是什么比赛了,黑幕和潜规则太多,让人想象都觉得恐怖。” “我本以为权族和咱们天门的关系不错,就凭咱们天门与权族的关系,到了关键时刻,权族也会顾及着情面帮天门一把,而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还指望权族能帮咱们天门什么呢?能不害咱们天门已经算是不错了!” “谁说不是呢?这权族人也太狡诈了吧?人前客客气气,这人后净干些让人说不出憋屈的小动作,恶心死个人!” 听到这里,司空嫣怅然又是一叹,说道:“你们现在看清楚形势还不忘,日后你们可要小心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汇报给我或是二师姐,不要自作主张,你们年岁还小,很多事情看的不是很透彻,所以难免犯一些低级的错误,有些错误一旦行进踏错,害得不止是你一个人,连同咱们整个团体都要跟着一同利益受损,大家可都明白了?” “明白了……日后咱们一定都听二师姐和三师姐的话,四师姐是主攻厨艺,咱们也不好打搅她,分散她的注意力,日后不管外界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肯定是第一时间告知二师姐和三师姐,一定做到互通有无,通力合作。” “嗯!你们有这样的觉悟我也就放心了,困难不怕,就怕自己人害了自己人,这出门在外一定要长个心眼,自己觉得困扰时,不要害怕,把心中的困惑跟师姐们说一说,师姐们绝不会害了你们。” “好……” 终于,司空嫣通过实事已经将天门女修的思想觉悟高度统一了起来,这就为日后管理她们做好了铺垫。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打扮的官员直接走向司空嫣方向,上来先是彬彬有礼地作揖行礼,问之—— “请问,阁下可是天门的司空女官?” 司空嫣疑惑瞟了这一眼青衣男子,脸生的很,却认得他这一身衣裳官服。 “对的……在下就是天门的女官司空嫣,不知这位大人有何事贵干?” 那年轻且面善的青衣男子依然一副弓腰卑微之态,温声道—— “我家程大人有要事找司空女官相商,不知可否进一步说话?” 听到这里,司空嫣迟疑了一下,问之:“程大人?可是程素素专员?” “是……” 第2502章 456.八珍玉食(司空嫣被人设计关了起来) “哦?程大人大人寻我有何事呢?”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是按照大人的指示,来传话而已。”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微敛眸,脸上露出一丝深沉,思索再三后,她还是决定要去会一会那程素素。 毕竟,此女可是这秀河山庄的重要人物,得罪不起,若是自己礼数上有所欠缺的话,只怕会得罪了人。 想到这里,司空嫣应下了对方的要求:“好~我吩咐一下我的师妹,这就跟你去。” “司空女官请——” 说着,那青衣小男生躲开了身子,却是依然埋着头低着眉,一副低眉顺美之态。 司空嫣缓缓走至小女修身边,稍稍一招手,将其召唤成了一个圈,压低音量道—— “记住,我不回去,除了咱们天门的长辈有人陪同送菜,谁人要带着你们去送菜,都不可答应,明白吗?” 由于前车之鉴,这些小女官都长了记性,自然对司空嫣的话言听计从,无人再敢冒进。 她们各个都连连点头,表示态度。 嘱咐完这些小女修后,司空嫣这才放心起身,转过身去,朝着站在墙角的青衣小男生说道,“还请这位大人引路——” 青衣小男生依然不敢抬头,便是转身引着司空嫣向另外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青衣小男生走到了一个包房前停下了脚步,回头低头说道—— “司空女官,我家程大人就在这里面等着司空女官——” 司空嫣微笑颔首示意,一声谢过后,想都没想,这就抬脚跨过了门槛,走进了房门中。 可是当她走进房间时,发现这屋中根本没有一人,空荡荡只有她自己罢了。 看到这里,司空嫣惊醒,这才反应自己上当了,猛然转身时,为时已晚,这房门哐得一声关上了,只听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司空嫣不停摇晃房门,只是已经无济于事,她被牢牢锁在了这房门中…… 天门的女修们回到了那后厨房后,左等右等司空嫣半晌没有见他回来,这不免有些着急,其中年长的女修来回踱步,急得搓手皱眉,脸色十分难看。 南宫妙蕊也察觉出来形势不对,便是放下手中的菜刀,缓缓转头问之—— “你们司空师姐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几个小女修也是急得不行,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四师姐……是这样的,之前司空师姐是跟着咱们一同回来的,后来半道被一个青衣男子给截住了,说什么要程大人求见,司空师姐就跟着一道过去了……想着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结果……”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边的水银柱,已经所剩不多,这就意识着比赛已经够快要接近尾声了,而此时还有一半的主菜没有送到展厅,按照大会要求,自己这算是未完成比赛作品,是要被取消比赛资格的。 想到这里,南宫妙蕊的脸色越发难看,她说道—— “不行的话,你们亲自送过去得了,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咱们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 “若不然的话,四师姐你带着咱们一同去展厅如何?三师姐临走之前专门嘱咐咱们了,若是没有师长们带着咱们的话,最好不要自己行动……毕竟咱们之前吃亏上当多了,现在做什么事情要各位小心才是。” “说什么胡话呢?我这边还有餐后甜点没有制作完毕,这哪里有时间送餐呢?” “可是……” 就在南宫妙蕊与小女修意见发生争执时,好巧不巧,那主办方又派来了十来个传菜官前来催促。 “这都什么时候了?前面展厅的贵人们催得急,咱们素来静心怎么还不上菜呢?” 南宫妙蕊也是着急上火,知道这一次不比上一次,时间真的不允许她在犹豫,情急之下,她怒斥了自己家的小女修。 “你们到底想干嘛?时间不等人,赶紧端着新菜,跟着大人们去送餐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啊!等不及了!” 南宫妙蕊急火攻心,依然看不清楚了形势,而这几个小女修却是明白得很,明知道这一群传菜官没安好心,偏偏在司空师姐不在的这个时候前来催促,摆明是来钻空子的。 “不行!三师姐说了,若是没有师长们的陪伴,咱们绝不会去送餐!” “我的姑奶奶们啊!你们这是在较什么真呢?都别争执了,赶紧的!带着这菜品跟老身一同去前厅去!” 说着,那年长干瘦的传菜官装出来焦急模样,摆出一副好心肠来,一手挥去,便是吩咐自己家的手下,纷纷上前,欲要取之那整齐摆放的锦盒。 没曾想,天门的女修各个像打鸡血一般,只身挡在了放锦盒的台面前,寸步不让。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嘛?” 女修们各个黑脸,其中稍年长的小女修严声厉色说道:“多谢大人费心了,咱们素来静心的送餐工作就有我们自己完成,不劳大人们的费心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我们愿意帮你们送餐不是?若不是前厅的贵人们催的急,谁愿意来帮你们似的?让开!别不识抬举!” 说着,你传菜官就发起火来,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这一刻,连同南宫妙蕊也不向着自己家的小女修,跟着这传菜官一同训斥其自己的同门姐妹来。 “你们若是不放心的话,就跟他们一同去,别在墨迹了!送餐是大事!若是误了吉时,再好的饭菜也是徒劳啊!我说你们到底是吃了秤砣了吗?一个个这般铁石心肠,不开窍!怎么?我这个四师姐的话就不管用了吗?” 连同南宫妙蕊也一同向自己家的师妹们施压,所有小女修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内心不坚定者,开始动摇了起来。 “师姐……若不然咱们就听四师姐的话吧……” “闭嘴!有些事情不是听谁话不听谁话的问题,事到如今,摆明有人在设计咱们,你若是动摇了,那就真的中了对方的圈套了,还记得三师姐之前怎么提醒咱们的吗?你也不怕在送餐的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吗?若是发生了意外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听到这里,那小女修立马闭嘴,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第2503章 457.八珍玉食(尧曦冉突然出场,一同训斥天门小女修) 眼看自己家的小女修根本不听自己的,南宫妙蕊登时火冒三丈。 “我说你们是不是都长本事了?我这四师姐的话难道就不管用了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磨蹭个什么?此一时彼一时,不是跟人家权族斗气的时候!快点把这主菜给上去了就是了!” 意志坚定的小女修索性站了出来,公然与南宫妙蕊争执了起来。 “师姐莫要怪责咱们,有些事情不是师姐想想的那么简单,咱们这一次已经算是见识了那贼人的手段了,自然不会在同样的问题犯错误,咱们也都是为了素来静心好,师姐稍安勿躁……” 而此刻,那权族的传菜官们却各个站在一旁,一副憋着坏看好戏的模样,其中有人故意冷嘲热讽道。 “呦~这天门的小女修还挺厉害的不是?自己师姐的话都不听了,天门还真是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在咱们权族可不能这样来着~若是谁人敢这样跟上面大人说话,那可就是犯了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颜面扫地,心中越发气恼起来。 “大胆!你一个小小四品阶的女修,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简直是无礼,你三师姐的话是圣旨,我的话就不当紧了是不是?别忘记了!我南宫妙蕊才是这素来静心的主厨!” 南宫妙蕊被这小女修公然叫板后,颜面无存,登时大发雷霆,冲着那小女修吼了起来。 而这一嗓子过去,那小女修被吓得不轻,委屈地低下了头,而身体却还在死死硬撑着局面,死活不肯让步。 眼看这丫头倔强,南宫妙蕊越发气愤了起来—— “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哪里来的脾气和倔强呢?你可知道,你的坚持终究会害了咱们素来静心,收起来你那冥顽不宁的态度,赶紧去做好你手头的工作。” 小女修自知道自己在立场和身份上与那南宫妙蕊差距悬殊,自己本想着好言好语相劝,可是人家南宫妙蕊根本听不进去,自己也不好在人前总是驳南宫妙蕊的面子,也就只能闭口不吭声,任其怎么发落自己,她都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肯让步。 眼看这丫头犟得很,南宫妙蕊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手脚发抖,这无处发泄的气愤登时都化成了行动力,她抬手起,这一巴掌眼看着就要结结实实下去了。 却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熟悉且严厉的声音从人堆中冲了出来—— “住手!” 这一嗓子传来,众人的眼神齐刷刷地集中在此女的身上。 而这时,尧曦冉冷着一张脸,从人群中大步霍霍而来,气势生风,吓人得不行。 看到这里,这边的小女修各个瞪直了眼,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要知道之前尧曦冉也是恼着自己了,若不是被司空嫣一掌打晕过去了,那自己这群小女修可是要挨罚了。 而眼下,自己也把南宫妙蕊给得罪了,尧曦冉这时候出现,无疑是在形式上火上浇油。 南宫妙蕊一回头看到了尧曦冉,登时松了一口气,大体感觉自己的援军到了,脸上也变得好看些许。 “二师姐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小女修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赶紧地好好教育教育她们,若是在纵容下去,只怕她们连你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是……二师姐……我们……” 尧曦冉抬额冷厉目光,一声喝令:“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之前的那笔账还没有算清楚,我不在——你们越发张扬跋扈了不是?” 听到这里,这些小女修登时吓得瑟瑟发抖,论其恐惧程度,她们心中最害怕之人就是她尧曦冉了…… 一听尧曦冉训斥自己家小女修后,南宫妙蕊只觉得大快人心,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 而那些坏心眼的传菜官一看这尧曦冉的立场分明,不是来搅局,而是来帮扶,这便是心中乐开了花。 那领头的传菜官趁着时机凑了过来,笑脸相迎道:“这一位就是天门赫赫有名的尧女官吧~下官这厢有礼了——” 说着,那老家伙弓腰作揖而来,一副十分敬重的模样。 而尧曦冉则是斜眼而视,冷冷看着这老匹夫装腔作势,她却不给对方一个好脸色。 “大人不必多礼,有话只说便是——” 那传菜官缓缓起身,还是一张笑脸,却显出几分委屈来—— “咱们也是奉上峰之名,特来援助素来静心传菜,那展厅中的贵人们各个嚷嚷着要品尝这素来静心的新菜式,结果呢……这上菜的速度确实有些……有些……秀河山庄主事的怀疑咱们是不是因为人手不足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所以,特别命令咱们来帮忙传菜。” 听到这里,尧曦冉又冷瞥了那小人模样的传菜官,她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转头看向南宫妙蕊一眼,缓缓上前问之。 “我刚才看到南宫师妹火冒三丈,差点出手打人,这可跟你平日里的脾气不太相符,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外人的话,尧曦冉根本不信任那么多,只有自己人给自己讲清楚情况后,她才会酌情判断。 南宫妙蕊倒是一个实诚的,她一心扑在厨艺钻研上,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心思,若不是因为时间紧迫,比赛马上到了尾声的节骨眼,她南宫妙蕊根本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嗨!还不是这些小女修不听话给气的!这比赛马上就要到了最后冲刺阶段,这主菜还没有上完,评委那边可定说不过去,若是在耽搁下去,咱们就会因为延误比赛时间而被取消比赛资格,我让她们赶紧去送餐,她们死活不愿意,非说什么必须要有天门的师长带着,她们才肯去!这都什么时候,还要顾及这细枝末节的?我能不着急吗?” 听到这里,那小女修也是极了,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自己,她便是没有想那么多,着急上火为自己辩解道—— “不是二师姐想得那样!司空师姐交代咱们一定要……” 没曾想,那尧曦冉根本不给自己师妹们说话的机会,一手抬起,强势阻拦对方开口。 “行了!不让你说话,你就少说话!安静一点成不成?” 尧曦冉一声令下,那小女修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第2504章 458.八珍玉食(尧曦冉果断救场,传菜官原形毕露) “行了!不让你说话,你就少说话!安静一点成不成?” 尧曦冉一声令下,那小女修委屈巴巴地收声闭上了嘴。 那尧曦冉突然转身,走至那传菜官面前,仍是一张阴着的冷脸。 那传菜官卑微赔笑,虽是忌惮这天门的以严厉出名的尧女官,但是他还是要以笑待之。 “那个……尧女官,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这边也是顶着差事来的,若是在不及时将这素来静心的新菜式送过去,只怕上峰那边还有评委那边,咱们也不好交差不是?在这里啊,老身算是看明白了,也就南宫女官一个明白人,知道若是这比赛出了差池,对你素来静心,对我秀河山庄都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这里,尧曦冉面无表情一哼,而后缓缓道:“至于送餐这件事情,还真是让大人操心了!这本是我素来静心的分内事,就不劳烦大人们操心了,秀河山庄家大业大,我看大人们要忙碌的事情可不会少了,咱们这里需要大人帮忙的自然会请示大人,若是不需要,还请大人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此话一出,素来静心的女修们,以及权族在场的传菜官全都愣住了。 没曾想这尧曦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让人挺意外的。 那些小女官本是一个心惊胆战,不知道自己这二师姐突然归队,会对她们做出怎样惩罚来,一个个那提心吊胆不成形状,没曾想这尧曦冉非但没有跟那南宫妙蕊和权族的传菜官站在一条立场上,反倒是倒戈了! 这倒是真的意外啊…… 南宫妙蕊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二师姐……你……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要知道比赛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还要制作最后的收尾甜食……你若是帮不上什么忙……至少……至少也不要添乱啊!” 听到这里,尧曦冉缓缓回头,冷静道:“我知道南宫师妹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有我在不会给你添乱,只会帮你好好收场。” 说着,那尧曦冉霍然扭头,眼神犀利地盯着眼前不怀好意的传菜官—— 只看这老小子脸上摆着尴尬,却是能继续陪着笑脸,嘴里说着垂死挣扎的话。 “这个……这个……不合适吧?尧女官这是在防备咱们吗?要知道咱们可是主办方……行事作为一定是公平公正的,咱们这也不是为了替素来静心分忧解难了吗?尧女官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天难听了?” 尧曦冉宛然一个铁面包公一般,根本不为之动容,冷冷道:“我刚才说什么了?我已经说了非常感谢主办方的好意,咱们心领了,这派菜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劳师动众惊动上峰呢?咱们素来静心何德何能又如此恩惠呢?多谢主办方的美意,有些事情咱们自己能够做到了,就没有必要劳烦大人们了。” “这……” 传菜官眼看自己说不过这尧曦冉,眼神闪烁恍惚,心中又在另生他计。 而尧曦冉可没有功夫搭理这些小人的无聊计谋,她索性转过身,将那传菜官晾在一旁,径直走向自己家的小女修面前,不声不响从自己袖管中掏出一物,亮了出来。 “你们可记得这是什么?” 众女修定睛一看,那捏在尧曦冉手中的胸穗不正是司空嫣之物吗? 看到这里,众女修眼神各个闪出星光,像是看到了希望所在。 尧曦冉却仍是一张冷脸,说道:“见此物便如见到你们三师姐本人,她现在多有不便,不能带着你们派菜,便把这任务交到了我的手上,之前的事情暂且不提了,现下你们一个个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办好差事,谁若是在这节骨眼出了岔子,我定不会轻饶了!” 听到这里,那一众小女修兴奋且激动地点了点头,这就马上来了精神,转身向桌上的锦盒走去,端起来锦盒便是挺直了腰板,整整齐齐地站成了一支队伍,随时听从尧曦冉的命令。 尧曦冉眼看自己家的小女修竟然如此听话,心中开心不已,脸上仍是冷峻。 她将那司空嫣的胸穗收回到了袖管之中,赫然转身立腰挺胸,令之—— “素来静心的女修们听命,跟我一同去展厅送菜!” 身后传来异口同声的声音来:“是——” 眼看这素来静心的队伍即将出马,那传菜官计谋未得逞,那叫一个猴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登时跳了出来,拦在了尧曦冉面前,叽叽歪歪道—— “尧女官这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送菜啊?大人看不见吗?” 尧曦冉一手拍开那传菜官的咸猪手,十分嫌弃地瞪了那传菜官一眼。 “不是……不是……这不对!尧女官不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们天门不过是送自己家的菜,又挨着大人们什么事情了?” “尧女官有所不知啊……若是你们……你们不让咱们一同参与送餐的话,上峰肯定是要拿咱们是问的……还请尧女官高抬贵手……” “呵呵~那是你们权族自己家的事情,与我素来静心又有何干?让开!别耽误我们素来静心的功夫。” 没曾想,那权族的传菜官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尧曦冉的面前,耍起来无赖来—— “不行!你们若是对我们不管不问的话,那就别想从我这里过去!” 看到这里,南宫妙蕊和参赛代表队都看傻了眼,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这小人的嘴脸已经表露无疑不是?这传菜官连脸都不要了吗? 坐在尧曦冉脚前的传菜官也是黔驴技穷,自己没办法完成任务,只能用这最低端的手段,强拦着人家不放,这居心叵测已经表露无疑。 尧曦冉冷厉嫌弃斜睨了脚边那无赖,不时翻了一个白眼道:“大人这又是何必呢?赶紧起来,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大人这是真的不顾忌权族的颜面了吗?” “那你就给我点面子不就行了?让咱们的人与你的人一同送餐不就行了?反正我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受重罚,倒是现在这样挺好的!” “大人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你到底是想帮咱们素来静心,还是在跟咱们素来静心使绊子呢?” “你!你血口喷人!” “那就请你为了权族的体面,也为了素来静心的荣誉,起来让一让!” 第2505章 459.八珍玉食(关键时刻,锦瑞出现救场子) “尧女官跟老身说什么体面呢?若是真想给老身一丝体面,你也发发善心不是?想想我们这些当差的不容易,抬一抬手便是给咱们最好的体面!” 那老无赖就在地上围着,断然一副你尧曦冉不从,我就不从地上爬起来的顽固。 看到这里,尧曦冉实在无奈,她思索了一下,转过身去,走至那南宫妙蕊身边,在其耳边嘀咕了一阵后,南宫妙蕊拧着眉头,听了尧曦冉小声低语后,不住地点了点头。 之后,南宫妙蕊便走到了那老无赖身边,黑着脸道:“起来吧,那边还有些锦盒,里面盛着余下的菜品,还劳烦大人与我素来静心一同送达展厅。” 听到这里,那无赖传菜官麻溜地从地上蹿了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兴奋,大手一挥,身后年轻的传菜官便是呼呼啦啦涌了过去,将那锦盒抱在怀里。 尧曦冉与那南宫妙蕊对视一眼,这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无奈。 这时,那传菜官才算是又变了一张脸,嬉笑地邀请尧曦冉道—— “尧女官这边边请——” 尧曦冉不屑地白了那老奸巨猾的传菜官一眼,懒得搭理对方,此时她对这此人的印象已经降到了极致,再也没有见过这么无赖这么不要脸的人。 尧曦冉绕开那孙子,这就带着自己一众红衣女修,整整齐齐地展厅走去。 那传菜官待那尧曦冉走远,眼神一沉凶狠,而后招了招手,让身后的传菜官们跟在其身后。 在途中,青衣的传菜官突然有人喊肚子疼,而后所有的传菜官都闻声停下了脚步,围着哪一个传菜官问东问西。 尧曦冉翻了一个白眼,心知肚明那传菜官这是再跟自己耍花招,便是有意命令身后的女修道—— “别理他们,咱们继续走咱们的!” 小女修们一个个心志坚定,即便那尧曦冉不说这些,她们也断然不会理会这群可恶小人的奸诈诡计。 眼看这红衣女的队伍渐行渐远,那青衣的传菜官们自知道奸计未得逞,便是故意放大音量,喊道—— “哎哟哟……疼死我了!还有这么狠心的人,见死不救的吗?都说你们天门是菩萨心肠,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你们却装作听不见呢?” 尧曦冉皱眉闭上了眼,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那些小人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各种从中阻拦,就是为了延误比赛时间,让素来静心自己出局! 想到这里,尧曦冉才懒得官那些小人,带着自己的队伍加快了脚步。 这传菜官一看一计不成,便是气急败坏,这就试了一个眼神给身后中,命身后一众青衣男子高高举起那手中的锦盒,要将那手中的菜品都摔个稀巴烂。 他们这黑心烂肺,早已经计划到了这一步,若是住拦不住那素来静心前行的步伐,那就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毁了人家的比赛作品!这用心险恶让人发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迅速穿过这青衣男子之间,但凡黑影流窜之地,那青衣官的动作都被定格住了,无一例外。 待定住了所有人,那黑影才算是停了下来—— 锦瑞一擦额头冷汗,长长舒了一口气后,突然朝着尧曦冉喊了一声。 “我说尧女官你也是真心大!这些叼官都要砸了你家的比赛作品了,你还能这么稳得住神吗?” 尧曦冉这才停下了脚步,她这一停脚,身后的女子跟着一同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去,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不是有你锦瑞协领相助吗?我就知道你肯定实在附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们义门向来仗义,路见不平时必定拔刀相助。” 锦瑞呵呵苦笑一声,无奈道:“这话说是没毛病,可是……尧女官这态度也太反常了吧?把希望都寄托在我锦瑞一人身上吗?若是我晚出来一会儿,或是我寡不敌众时,这素来静心的菜品不就遭殃了吗?” 尧曦冉突然嘴角微勾,哼笑了一声道:“还请锦瑞大人动一动手,看看咱们锦盒中都装着什么宝贝?” 锦瑞一愣,这就走到了那些被点穴定住的青衣官身边,随意挑了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哪里有什么比赛菜品,竟是些瓜果!锦瑞一愣,这赶忙又取之一个锦盒打开,其中却是一些寻常点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尧曦冉笑着解释道:“那是咱们这些小女修的手笔,趁着这比赛手头有素材,她们便自己亲自动手,做了些基础款的点心,至于那些瓜果呢?是比赛后咱们要带出去自己自己吃的,带多了不好看,就只能放在这锦盒中……谁让那权族的人心眼太坏,咱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想着这混淆视听的办法去应付他们!这不值钱的东西,他们砸了也就砸了,对我们素来静心也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听到这里,锦瑞但是大跌眼眶,没曾想这端庄清雅的天门女修,私下里也会有克扣蔬菜水果的举动,倒是跟她们平日里的行为不太相符。 不过算了,人家早有准备,自己这出马算不算得上是多管闲事呢? 锦瑞想到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嘴道:“要知道如此,锦瑞还不如不现身,真是多此一举!” 尧曦冉却在此时,朝着那锦瑞合谷行礼,表示感谢道—— “多谢锦瑞大人相助,试想若是这青衣官早早发现了咱们素来静心拿瓜果点心糊弄他们的话,势必不会死心,若是在运输途中做咱们与他们产生恶斗,那真正的比赛的作品肯定会遭殃,锦瑞大人帮咱们点穴定住了他们,这才给咱们素来静心创造了运输比赛作品的条件,这一份恩情尧曦冉代天门铭记在心。” 听到这里,锦瑞不好意思地挠起头来,明明刚才还有些不乐意,这一听好听话,便是变了另外一张脸。 他客气道:“嗨~尧女官客气了,这是咱们白虎军该做的,正如尧女官所说一般,我们义门向来仗义,路见不平时必定拔刀相助。” 尧曦冉却在此时为锦瑞提出另外一个请求来—— “那就麻烦锦瑞大人再行行好,抓紧时间救出我那受困的三师妹才是~” “哦~也是,那司空女官是被关了有一阵子了,安顿好你们这边,我这就再回去想办法帮她脱身~” 第2506章 460.八珍玉食(锦瑞出现在秀河山庄的责任所在) 看着锦瑞与尧曦冉二人熟稔的对话,天门的小女修察觉出了此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却无人敢上前多问上一句,毕竟在她们眼中,那尧曦冉可是有了名的黑脸包公,不易近人。 几个小女修各自心中揣测,锦瑞和尧曦冉是从什么时候达成协议的呢?怎么想都想不通,而这样的秘密,却只有尧曦冉本人知道。 原来,锦瑞听命曹云飞,带了一队白虎军早早潜入秀河山庄,藏在暗处收集情报,保护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的安全。 自然那司空嫣被人暗算,关进了房间的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锦瑞的耳朵里,锦瑞赶忙冲到了那房间外头,试图破门救出司空嫣,却没曾想被里头的司空嫣给果断拒绝。 事情的原委如下—— 锦瑞赶到了案发现场,只听司空嫣在房间内拼命喊救命,而这边的厢房中除了她所在的那一间,全都是空房间,根本无人听得见。 锦瑞快步走上前去,看到这房门上的铁锁,他先是敲了敲房门,安抚司空嫣的情绪道:“司空女官稍安勿躁,吾乃是西疆白虎七星君锦瑞,这就来救司空女官出来。” 一听到锦瑞自报家门后,司空嫣登时松了一口气,果然不再大喊大叫呼救,隔着一道门感谢起锦瑞起来。 “多谢锦瑞大人出手相救,大人是怎么知道司空嫣被困在这里。” 锦瑞一边掏出铁丝,捅进了锁芯中,一番摆弄着,一边回答司空嫣的问题。 “我家镇主早早就派我入驻秀河山庄,并且嘱咐我要密切观察权族的举措,尤其是要保护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的安全,我便命人暗地里观察监视素来静心的举动,意图保护素来静心的周全。”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一颤,她心中五味杂陈,对于人家出手相救的好意,她是感激的,可是一听到自己被人秘密监管着,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该死!这是什么材质的锁?怎么捅都捅不开!” 这时,锦瑞突然发起来脾气,一脚揣在了门上,动静甚大。大概是因为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怎么都打不开这铁锁,不免心浮气躁起来。 说来,这锦瑞也算是开锁的高手,可是偏偏在权族这里碰了壁,就不出这司空嫣,自己脸上也没有光,这脾气不就上来了? “司空女官你稍等,若是巧取不成,那锦瑞只能选择硬攻了!你稍稍往后退两步,我这就发功,将这房门踹开!” 听到这里,司空嫣灵机一动,她突然喊话阻止道—— “锦瑞大人万不可如此,若是你要强攻的话,这动静太大,势必会引来青龙巡防军来此,到时候白虎军潜藏在秀禾山庄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听到这里,锦瑞急得面红赤耳,抓耳挠腮起来。 “理是这么个理不假……可是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了没有?这第二轮的比赛马上就到了尾声,你们素来静心的菜品还没有上齐,那权族的皇亲国戚似乎对你们素来静心的菜品呼声极高,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幺蛾子,肯定是有人用了心思的——司空女官这时候就不要顾及小节了,我暴露了是小,现在是胜负的关键时刻,素来静心是否能够晋级才是关键。” 司空嫣冷静道:“多谢锦瑞大人的好意,让锦瑞大人如此为我素来静心操心,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锦瑞大人。” “不用感激我,这都是曹镇主的命令,我们做下人的,自然是要听镇主的命令,况且就算是没有曹镇主的命令,身为白虎军的我,也不可能看到有人作恶坐视不理,我的武德告知我,对于那些不公不平之事,绝不能姑息,除恶扬善便是我白虎军的行为准则。” 司空嫣听罢,继续冷静分析道:“司空嫣钦佩锦瑞大人的风骨,而眼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途径,为何咱们还要选择最惨烈,后果最严重的的方式来解决此事呢?” 听到这里,锦瑞登时来了兴致,赶忙追问道:“司空女官所谓的更好的解决途径是什么呢?” 司空嫣微微一笑,胸有城府道:“这件事情还得麻烦锦瑞大人去找一下何姑娘商议一下,把我现在的处境告知对方,她会有办法解决我们素来静心眼下的困境。” 锦瑞一怔,不禁皱眉疑惑道:“找何姑娘商议?告知对方你们现在的处境吗?这办法好使吗?何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司空嫣这一次选择赌一把,她知道此招虽然凶险,可是一旦成功,那何容儿是纳兰师尊的身份也就成立了。 现下尧曦冉已经被送到了何容儿那边,只要何容儿有办法说服犟驴尧曦冉带领自己家的小女修去展厅派菜,那就证明何容儿是有手段驾驭尧曦冉的。 这天下谁人能够让尧曦冉那自命清高的人屈服的呢?只怕除了天门中的纳兰师尊再无二人了吧? 司空嫣最了解尧曦冉的个性,在她眼中,天门师尊的地位远超于天门至尊,原因很简单,尧曦冉的性格其实与那天门至尊有几分相似,都属于清高且不多言,耿直而不圆滑之人。 恰恰就是这太过相似的个性,让尧曦冉并不是特别喜欢亲近天门师尊,因为俩人在观点出现分歧的时候,都不会采取迂回战术,而是选择硬碰硬的开怼,这样的做法不免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影响,而这个时候天门师尊的出现,则是成了润滑剂的存在。 尧曦冉经常会把夸赞纳兰师尊的话挂在嘴边,说什么纳兰师尊说话有水平,办事有分寸,知道怎样处理人的情绪,这点上要比纳兰至尊高明得多。 想到这里,司空嫣不免动了心思,她既然已经怀疑这何容儿的身份,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去试探对方一下呢?探一探对方的底,自己铭泰你晚上与其相见时,也好有筹码与其谈判。 锦瑞在门口犹犹豫豫道:“这……这好使吗?若是何姑娘不像司空女官说的那样足智多谋怎么办?” 司空嫣眼神一沉,呐呐道:“那我就自然倒霉,若是不成,我被关在这里也成定局,这一场比赛注定会输在阴谋中……我们素来静心只能自认倒霉,卷铺盖回去就是了……” “司空女官确定要如此吗?” “是——” “好!锦瑞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何姑娘。” 第2507章 461.八珍玉食(白华救醒尧曦冉,锦瑞及时汇报军情) 尧曦冉这边刚被花儿和朵朵送到了白华与纳兰若叶这边—— 只见此两人正坐在厢房中品茶聊着比赛的形势,他们脸上正露着惬意的笑容,大概此二人内心是庆幸的,总算是又过了一关,可以松一口气了。 而看到尧曦冉被两个丫头片子送了进来时,他们二人不由得对视一眼,甚是惊讶。 二人赶紧站起身来,问眼前的小女子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儿与朵朵搀扶着昏迷不醒的尧曦冉走进了房间,将其安置在坐塌上,这又喘了两口气,花儿才解释道—— “司空女官送来的,说是要拜托给白先生和何姑娘照顾一下,她们素来静心现在比赛关键的时刻,顾及不上尧女官,只能拜托二位医师照顾了。” 听到这里,白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纳兰若叶的脸色,果然,这纳兰若叶的脸色阴沉了不少。 白华便是有意支开眼前的两个小女子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酒酿还在后厨房做甜点,你们也一同过去吧,看看她那边怎样了。” 花儿和朵朵相当知趣地离开了,白华紧跟着关上了房门,而后转身看向纳兰若叶。 此时纳兰若叶早已经走到了尧曦冉身边,为对方检查身体,看卡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而造成对方晕厥的。 “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尧女官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 纳兰若叶一番检查后,一脸老道表情说道:“这后颈部有淤青,我想这才是导致她晕厥最重要的原因。” “人为的吧?到底是谁打的?” 纳兰若叶思索了一阵后,叹了一口气道:“尧女官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她虽然总是人前绷着一张脸,但是绝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之辈,最重要的是她武功高强,别人若是想偷袭她,不太可能……除非她是被人偷袭的,而这人还是她比较信任的人……” “看来师尊是已经有锁定的目标了,你是怀疑是自己人吗?” “应该是自己人,此人下手并不重,也没想夺人性命,不过是让她昏迷一阵子罢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司空嫣……” “司空女官吗?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那就得等当事人醒来之后,咱们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还得麻烦白先生出手,施以银针,让这丫头赶紧醒过来,这真相也就大白了。” 白华听罢,二话没说,转身去取银针包,取之一只短针,眼明手快为尧曦冉施针,这几针下去,尧曦冉突然惊醒,登时坐起身来,只看她满脸气愤,这会子功夫恨不能去杀人。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司空嫣——有你这样办事的吗?为了护住这些小崽子们,你竟然对我出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眉宇微挑,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华一眼,这眼神仿佛再说——瞧瞧,是不是让我给说中了呢? 白华被突然弹起来的尧曦冉吓得不轻,他条件发射道挺直了腰板,惊慌失措。 尧曦冉看着白华一愕,而后这才反应过来。 “我……我这是在哪里?白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呢?” 白华有些尴尬一笑,他回头又看了看了纳兰若叶的脸色,这就从卧榻上站了起来,给纳兰若叶腾了腾位置。 纳兰若叶顺势坐了过去,一副语重心长的温柔模样,问道—— “尧女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与我说一说,看看咱们这边能帮上你什么忙不?” 尧曦冉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似乎对他们二人多有防范。 纳兰若叶为了让尧曦冉放下戒心,温声解释道:“你是被司空女官送过来的,我看她挺着急回去的,也没敢多问具体是什么情况,这不想着等尧女官你醒了,跟咱们一同说一说也是一样的。” 尧曦冉别过头去,气呼呼道:“死丫头!还知道把我送到这里,你把我打晕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的立场呢?” 听着尧曦冉嘟囔的几句,纳兰若叶已然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脸上还不得不敛着礼貌笑意,装傻充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尧曦冉确实一个死要面子的主,即便自己家小女修干了再龌龊的事情,为了天门的声望,她尧曦冉也一定会咬紧牙关,不跟不相干的热透露半句。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几个师姐妹在有些问题上出现了分歧,司空师妹不小心失手将我给打晕了过去了……都是小事罢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尧曦冉这是故意再隐瞒事实,不过也罢了,这倒是挺符合对方的脾性。 刚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叩叩叩”三声敲响了,白华警觉回头,他知道这三响意味着什么。 “是锦瑞——让他进来不?” 白华不敢轻举妄动,事先请示了纳兰若叶之后才敢下决定。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后,白华这才飞步而去,打开了房门。 只看,这门刚打开一条缝,锦瑞就迫不及待地窜了进来,根本不给白华开口问话的机会。 白华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急吼吼的锦瑞,他问道:“你怎么来了?镇主不是说了不让你现身的吗?” 锦瑞急着忙慌道:“白先生以为我想现身吗?是出大事了,锦瑞才不得已为之了。”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 白华一听到这里,这才警觉地问道。 锦瑞没有马上回答白虎的问题,而是大步流星朝着纳兰若叶的方向走去,只见他毕恭毕敬向纳兰若叶行了一个抱拳礼,而后说道—— “何姑娘,这事还得麻烦你出马——” 纳兰若叶一脸迷茫,心中念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件两件事情都是冲着自己来了? 何容儿虽是心中颇有疑虑,却还是顺着锦瑞的话问了下去—— “锦瑞大人不必多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人直说便是。” 锦瑞埋头禀告道:“在我的密切监视下,我发现那权族的主办方用心险恶,一而再再而三地给素来静心的女修们挖坑垫砖,这不,这一次更狠,直接将司空女官给囚禁了起来,现在素来静心已然是群龙无首,而权族的那些小人们伺机钻空子,要对天门再次下手……” 第2508章 462.八珍玉食(尧曦冉了解实情后,后悔不已) 锦瑞埋头禀告道:“在我的密切监视下,我发现那权族的主办方用心险恶,一而再再而三地给素来静心的女修们挖坑垫砖,这不,这一次更狠,直接将司空女官给囚禁了起来,现在素来静心已然是群龙无首,而权族的那些小人们伺机钻空子,要对天门再次下手……”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还没有说什么,尧曦冉突然从卧榻上跳了下来,激动道:“你说什么?那权族的小子伺机钻空子,再对我们天门下手!混账!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眼看尧曦冉气急败坏,纳兰若叶非但没有劝阻,而是有意顺着尧曦冉的情绪问话下去。 “锦瑞大人,你刚才说的话,何容儿没太明白,什么叫做权族的主办方再给素来静心的女修们挖坑垫砖?我看这权族平日里对天门满是恭敬的,不存在你说的这种可能吧……” “何姑娘这是被那权族的表象给骗了,其实事情根本不是何姑娘想象的那样。”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有意瞟了一眼尧曦冉,那脸色黑得跟包公一般,更是气得两拳紧攥,气得浑身发抖。 “是不是锦瑞大人有什么发现了呢?不如说点实在的,也让我们好判断这主办方的用意。” 纳兰若叶有意引导锦瑞说出实情,也是在给尧曦冉敲一下警钟,告知对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司空嫣的所作所为绝不会是害了你,害了整个团队。 纳兰若叶心中明了自己这几个徒儿的本性,若是说起冷静稳重,心思缜密,不论是尧曦冉还是南宫妙蕊这境界都比着司空嫣差得远。 锦瑞倒是听话,一五一十将自己监视来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司空女官去送前菜的时候,那宾鸿楼的代表故意找茬,想要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打翻司空嫣手中的作品,而最可气的是,那主办方的传菜官竟然在此事上装聋作哑,关键时刻还为那宾鸿楼的人说话,如此偏袒,足以见那这权族的心思。还好司空女官坚持立场,死死守着自己手中的锦盒,那奸人们才没有得逞……” 听到这里,尧曦冉惊骇瞠目,这个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后,锦瑞继续道:“后来,天门的小女修去恭房之际,那主办方故意找人在恭房外头散播谣言,说是宾鸿楼为了取胜,故意花重金聘请极乐阁的美人来当传菜官,为得就是要激发天门女修的求胜欲,果不其然,听信了这谣言后,天门的女子回去后就特别注重自己的装扮,结果……” 说到这里,锦瑞突然停了下来,不敢抬头去看那尧曦冉的脸,便可知道那女子现在有多气愤。 而听到此话的尧曦冉这才恍然大悟,又气又急,又恼又羞,这才知道自己也是上了人家的圈套,差点误会了自己家小女修,自己那暴脾气说炸就炸,根本不由她人理论…… 所想,自己若是强势阻拦,不让自己家的女修去送餐,不正好中了那权族的圈套了吗? 尧曦冉细思极恐,越想越觉得后怕,越想也觉得曾经的自己是何等的愚蠢…… 眼看着尧曦冉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恼羞成怒,渐渐转变成了惭愧低落,纳兰若叶知道对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改变,只是苦于要面子,不敢将自己的错误宣之于口罢了。 纳兰若叶到此便是顺着锦瑞的话,附和两句—— “若是如锦瑞大人说的这般,那权族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些。” “过分远不止于此,他们似乎已经看透了司空女官在素来静心的重要性,便是故意支开司空女官,将其囚禁了起来,我已经找到了司空女官所囚禁的地方,那里一排的厢房,竟空无一人,就算司空女官在哪里喊破了喉咙也无人可理,我尝试开锁解救司空女官,结果……人家权族的锁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也怪我技艺不精,黔驴技穷,打不开那锁心。所以……所以……” “所以,司空女官就让你来找上咱们,一同商量对策对吗?” “不是的……司空女官与我说,我只要把这件事情告知何姑娘,那您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 “我?她原话是真的这么说的吗?” 纳兰若叶愕然问道。 锦瑞不敢胡说,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朵朵突然在门口小声传报道—— “那个……何姑娘在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更加吃惊了几分,怎么又是来找自己的? 纳兰若叶却不敢在人前表露太多多余的情绪,只能顺势而为,答之:“我在这里,朵朵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朵朵小声在门外说道:“那个……朵朵有事要专门禀告何姑娘……不知道何姑娘是否可以出来,借一步说话?” 此时,白华的狐疑地眼神落在了纳兰若叶的身上,这眼神仿佛再问,师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事事都找上你了? 纳兰若叶脸上略显得尴尬,可是这事都找上自己了,总不能躲着不理吧? 纳兰若叶只能朝着门外说道:“朵朵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出去。” 说着,纳兰若叶起身向门外走去—— 纳兰若叶这刚出去,尧曦冉已经忍不住性子,朝着锦瑞冲了过去,一副凶神恶煞的冷厉,问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快点给我都交代了!” 这明明是求人办事的事情,可是在尧曦冉这里,却成了严刑逼供,可是把锦瑞吓得不轻。 哪里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会这般厉害呢? 锦瑞吓得身体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更是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是……你……” “别你我他的!跟我说点实质性的东西,那混账权族还怎么算计咱们素来静心的?你倒是一五一十跟我道来啊!” 关心则乱,尧曦冉这会子功夫是太着急了,也顾不上问话的态度,她越是着急,这脸色越是不好看,锦瑞愣是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眼看锦瑞支支吾吾说不囫囵一句话,那尧曦冉又要发脾气起来,这时纳兰若叶已经折了回来,看着尧曦冉那一副严刑逼供的嘴脸,她不由得一叹说道—— “尧女官,别在逼问锦瑞大人了,接下来素来静心能不能够渡过眼下的难关,就要看你了……” 说着,纳兰若叶将司空嫣的胸穗塞进了尧曦冉的手心中…… 第2509章 463.八珍玉食(带领队伍去展厅的尧曦冉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此时,尧曦冉带着一众小女修通往去展厅的路上,而她脑子中却在不停回荡之前锦瑞跟自己说的情况,到此境地她是真的后悔惭愧了。 果然,司空嫣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比自己要有眼光,早就看透了对方的阴谋。曾经的自己也是的,容易情绪上头,没有了解清楚事态的发展,就胡乱发脾气,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幸亏当时司空嫣出手快,及时制止了自己的过激行为,若是那个时候自己由着性子胡闹下去,现在想都不敢想是什么后果。 所想,这权族的小人真多,为了达到目的可谓是不折手段,什么阴险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尧曦冉不由得眉宇微皱,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就剩下对司空嫣的无尽的忏悔了。 自己刚醒来时,还气得不行,骂那司空嫣不是个东西,为了这些小女修竟然对自己大打出手,置自己的面子为何地呢? 而现在想想,有时候自己是该改改自己的脾气了,不能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发脾气,若不然不知道自己在情绪的主导下,会犯下多少傻事。 这些年来,也是幸亏司空嫣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搭伙,若是换做是天门其他人,自己未必能够跟对方这么合拍默契。 也就是司空嫣这等好脾气的姑娘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这过分耿直的个性了。 尧曦冉知道自己在天门的名声如何,自己素有公正严明,严肃认真之名,可是这样的名声并非是好事,自己私下里自己被别人称之为黑脸包公,那些小女官见到自己都害怕的要死,恨不能躲着自己走。 自己虽是修为极高,在天门的能力数一数二,可是偏偏在与人相处之道上,自己并非擅长,不喜欢笑是因为不喜欢迎合讨好他人,连同自己的顶头上司她都懒得给个笑脸,又怎么可能给下面的小女官一个好脸色呢? 自己不招人待见,倒也是落得一个清闲,可是这样看来也未必是好事,与人不争,与世无争,自己也就渐渐地脱离的人群,虽说淡薄是好事,可是在这乱世中,你不争就能独善其身吗? 有些时候,你想躲避矛盾,可是矛盾却不可能放过你,让你深陷漩涡中不可自拔。 既然如此,自己已经选择了战斗模式,就不能总是以之前的态度示人,有时候自己也是该改改自己的那不善与人打交道的个性了。 就比如这些小女修们,自己总是以严格要求,这正的环境下,难免让人觉得自己疏离,人家不跟交心,自己不会跟你说心里话。 为什么有些话,她们愿意与司空嫣说,却不愿跟自己说呢?怎么说自己还是管理她们的人,却得不到人家最基本的信任,这是不是自己工作方法的问题呢? 这一路上,尧曦冉想得很多很多,这些问题是她从前都没有耐心地思考过,她在反思的同时,也在慢慢的成长。 若是自己愿意改变一下工作方法,凡是表现的和颜悦色一些,亲民一些,是不是这些小女修也愿意与自己交心呢? 想到这里,尧曦冉突然开始不自觉地抽动脸上的笑肌,强迫自己露出难看的笑容,先是私下里偷偷练习一下如何以笑待人,她脑海中浮现的是司空嫣平时接人待物的体态,有意去模仿她人,可是她因为很少去笑,这个字眼对她老说太陌生,以至于映在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僵硬甚至于难看。 这发自肺腑的笑容,和刻意模仿的笑容,是截然不同的,东施效颦也不过如此…… 终于,这一路安全,天门红衣女队伍重新出现在了展厅门外,也算是可以让人松了一口气了。 尧曦冉对待天门的侍卫,仍是一副冷脸,她合谷礼之,冷冷道:“素来静心前来送菜,还请几位官爷通传。” 守门的侍卫二话没说,便是推开了房门,主动放行。 而后,尧曦冉回头之际,突然展现出与平日里不服的笑容,故意效仿着司空嫣的模样,朝着身后的女修说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家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站好最后一班岗。” 此话一出,再配着尧曦冉那极具违和感的笑容,那天门的小女修无一例外,各个惊愕之余,竟是背脊生凉。 她们心中直打鼓,暗戳戳道: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尧女官竟然对咱们这般和颜悦色……还有……还有她脸上的笑容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看着那么恐怖呢…… 几个女修吓得不轻,不禁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冲进了展厅,对于尧曦冉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她们是真的吃不消。 尧曦冉看到这里,不由得一愣,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家小女修抵触自己态度,不由得皱起眉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疑惑不止—— “哪里出问题了吗?我不是笑着跟她们说话了吗?怎么还一个个躲着我走了去呢?难不成是害羞了吗?” 这情商够地的尧曦冉哪里会想明白人家对她的看法,错把恐惧当成了害羞,她这脑回路也算是没谁了。 而后,尧曦冉就跟在队伍的最后方,像个傻子一样,走进了展厅中。 看着这展厅中穿者打扮富贵逼人的权族贵族,她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嘟囔不止—— “什么吗?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这背后竟干些不是人的勾当,我是最讨厌这样的人。” 对于这权族的人,尧曦冉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她烦躁地左顾右盼一番,而后又将自己的目光死死定在自己的队伍上,监视着自己家的小女修,生怕她们有什么不轨行为。 她可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家女修趁着这个时机跟权族的贵族勾搭上,若是如此,她绝不会轻饶。 这如镭射一般的眼神,落在天门小女修的身后,盯得人家姑娘家各个背脊生凉,那些小女修赶紧派完菜,更是不敢多逗留半分,这就排好了整齐的队伍,有几分惊慌地撤出了展厅。 看到这里,尧曦冉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勾嘴一笑,又嘟囔道—— “这还算是有点良心,小丫头片子张心眼了不是?” 是啊!在她这等黑脸包公的高强度监视下,想要活命谁敢不长个心眼呢…… 第2510章 464.八珍玉食(尧曦冉带队回来,这才了解自己家女修对自己的真实看法) 尧曦冉跟着自己家小女修队伍一同出来展厅,对于她们的表现,她甚是满意。 只要这些小女修安分守己,本本分分,不去主动勾搭那些达官贵族,便是她尧曦冉心中最满意的结果。 至于这比赛的成绩吗,尧曦冉虽然关心,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只能够听人事尽天命,而她能够做到的就是抓好自己队伍的纪律。 她试图改变自己的工作方法,没曾想效果还挺好,这些小姑娘这一次倒是老实得很,干完手头的活,一刻都不逗留,迅速撤离了展厅,根本不给那些皇亲国戚一丝半点钻空子的机会,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心。 她哪里知道,自己家女修并非是因为她这那看的笑容就改变了自己的行事作为,而是因为她们早就也看透了这权族人的本质,根本不想与之为伍,加之这一次送餐是跟在她尧曦冉的身后,更不想在这天门有了名的铁面包公手中落下把柄,所以才选择了速战速决。 尧曦冉来的时候是做领头,而离开的时候,则是悄咪咪地跟在队伍的最后,这样更方便自己监视自己家的小女修的动向。 而这一路上,女修们各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看到这里,尧曦冉总算是可以大大松了一口气。 回到了后厨房后,南宫妙蕊将那早就做好的甜点装进了盒子中,抬头间正好与归来的尧曦冉对视上。 “回来了?这一路上可好?” 尧曦冉呵声一笑,反问之:“妙蕊师妹认为呢?” “嗯~看到你们平安回来,我这就放心了——路上应该又些小插曲吧?” “小插曲?呵呵~说来真是可笑!那权族的人……呵呵~我也是醉了,还真以为咱们天门的女子好哄好骗好欺负不是?” “然后呢?” “然后就被定在半途中,举着咱们的家锦盒,形态各异地玩起来行为艺术。” “噗嗤~”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一个没忍住,掩面笑了起来。 尧曦冉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这一次她是发自肺腑的笑容,可比着自己之前刻意伪笑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她这一笑,彻底化解了眼下的尴尬气氛,天门的小女修无一不例外地看着尧曦冉的脸,痴愣愣看着尧曦冉的脸半晌,愣是半天说不上话来。 “没……没……发现吗?这尧师姐自打醒过来后,笑容似乎比之前多了吗?”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她这样……我倒是有些许适应不了呢?” “可不是吗……我也是心头一颤一颤的……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说这尧师姐突然对咱们这么好……该不会是给咱们憋大招了吧?” “这个……你可别吓人来着……尧师姐不会是那样记小愁的人吧?” “这谁知道呢……反正咱们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点吧,可别在让尧师姐抓住咱们的把柄,到时候旧账新账一起算,可是够咱们喝一壶的……” “嗯嗯嗯……” 几个女修看着尧曦冉急剧反常的态度,无一不心惊胆战,揣测起对方的心思来。 尧曦冉眼神一瞟,正好看到几个小女修在开会,这就问道:“你们几个在讨论什么呢?说出来,让咱们一同听一听。” 一听这里,几个小女修便是脸色铁青,便是如做了亏心事一般,吓得嘴角哆嗦道—— “不是……不是……咱们也没有说什么……” 那女修越是顾左右而言他,尧曦冉越是怀疑,她不禁眯着眼上前,狐疑问道—— “不对!你这脸上分明写着有所隐瞒,你们到底——到底在讨论什么呢?快点如实招来。” 几个小女修愈加惊慌,这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这个……” “说啊!” “不是……二师姐……你别把脸凑得那么近,弄得咱们挺紧张的!” “紧张个什么?咱们都是同门师姐妹,有什么话还不能坦诚布公吗?” “不是……师姐……师姐……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有个小女修心志太差,嘴巴没管住,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尧曦冉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她眉头紧皱,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吓人——我的脸很吓人吗?” 此话一出,几个小女修更加惊恐起来,那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为了拉近与你们的距离,我已经愿意做出改变了,结果呢?你们这话说得是不是也太伤人了些?”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深瞥一眼,暗自心道:我说呢?今日也是觉得这尧曦冉反常,好家伙,这丫头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要一改常态,开始讨好下面人了?这倒是让自己有些意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尧曦冉从前都是一副冷脸,谁人见了都觉得不好看,这么些年过去了,你也习惯这种状态,别人也适应你的冷脸,你这突然一改变,谁人会受得了。 你觉得自己已经在做出改变,进步了不少,周围的人就一定要买账吗? 那是你想的太天真了,旁人非但不会觉得你的改变是好事,反倒是会根据你平日的表现,揣测你的心思,不知道你在计划着什么。 尧曦冉这是又要大发脾气的前兆,她脸色唰得一下冷了下来,阴着一张脸道:“你们这群丫头片子是不是就不能给个好脸色?给你们一个好脸色,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们就配我黑着一张脸待你们不是?” 没曾想此话一出,那稍微年长的小女修脱口而出—— “尧师姐不必要给咱们好脸色!咱们……咱们实属贱命,看着尧师姐那张严肃的脸,倒是能够时刻警醒自己不要做出阁的事情来,这尧师姐突然笑容多了……咱们……咱们着实接受不了……其实……其实……尧师姐总是板着一张脸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也都习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舒适,反倒是尧师姐……这……这好脸给多了……让咱们实在受不了……” 听到这里,尧曦冉当时就惊掉了下巴,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第2511章 465.八珍玉食(尧曦冉在人前公然忏悔自己之前的行为) “你说……说什么……” 尧曦冉听罢这小女修的真实心声后,当即瞠目结舌,下巴没惊掉下来。 “我……我……我不过是说了咱们女修们的心声罢了……还请尧师姐恕罪。” 说着,那小女修惊慌向后撤了一步,朝着那尧曦冉弓腰行合谷礼。 她这么一做,身后的几个小女修纷纷效仿,也跟着一同朝着尧曦冉弓腰行起来合谷礼。 几个小女修是真的害怕了,毕竟尧曦冉再被司空嫣一掌打晕之前,对她们的态度是不明是非就要严惩,而眼下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综合从前她们对尧曦冉的认知,她们心中大石悬而未决,自然是慌到不行。 而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尧曦冉,非但没有追究她们之前的作为,而是突然变了态度,对她们突然笑脸相迎,换做是谁,谁受得了? 几个小女修这一路上跟在尧曦冉身后,可谓是战战兢兢,除了要防备身后那些青龙军的阴谋诡计,还要小心翼翼地看着尧曦冉的脸色行事,别提这又多难受了。 尧曦冉若是跟从前的态度一般,她们多少心里还有些底,这突然改变态度,让人完全琢磨不透,这可比打她们一顿还难受。 那小女官一看自己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就把话给说透算了,免得自己还得战战兢兢揣测对方的心思。 “尧师姐……咱们之前是做了错事,我们……我们打扮其实并不是为了勾引权族的权贵们,而是……而是听说了……对手那边出高价聘请了极乐阁的美姬来当侍女……咱们也不想输给那宾鸿楼,所以……” 听到这里,尧曦冉似乎这才有点点的反应,她冷颜抬手,说道—— “这个情况我都知道了,之前算是我误会了你们,所以……所以,我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对你们好一点,算是一点弥补吧。” 听到这里,这一次换成几个小女修惊掉了下巴,她们登时抬头惊愕,眼神勾勾地看着尧曦冉,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二师姐……二师姐……你竟然都知道了?” “废话!我若是不知道,会主动出面带你们去展厅派菜吗?也不动动你们的脑子?” “可是……可是……二师姐是什时候知道的呢?还有……这事……我们以为是解释不清了……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在二师姐这里……这里……就成了狡辩……” “呵呵~我在你们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强硬不讲理不是?” “也不是!二师姐想来秉公办事,行事作为公正严明,咱们……咱们是打心眼里佩服二师姐的严肃耿直的态度。” “然后呢?你们之前之所以无一人敢站出来给我说明白情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是吗?” 此话一出,几个小女修眼神一颤,沉默地低下了头,这虽没有直面回答,但是这态度已然证明了一切。 尧曦冉看到这里,不时苦笑连连—— “果然,正如那何姑娘说的一般,我若是想要改变那深入人心的性格,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这个时候,我还是要做好曾经的自己,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轻易相信别人的真心改过。” “也不是……其实吧……尧师姐你之前的态度虽然冷厉了些,但是咱们也不是受不了……” 那小女修们现在开始慢慢接受了尧曦冉此时的言辞,毕竟大家都打开了心结,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了。 说到底,大家的初衷不都是为了素来静心好吗?只是每个人的方式方法不太一样,而造成了结果也就大有不同。 “师姐没必要感到歉疚,或是刻意做出改变,我们都是了解师姐的,你虽然对咱们严格,可却从来没有害过咱们,这点上咱们心里都有数,师姐不用为了咱们刻意改变自己,只要做自己就好。” 那小女官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她们另外几个女修的真实想法。 尧曦冉脸上有些许的感伤,她别头又是一声苦笑道:“可是有些交心的话,你们愿意跟司空师妹说,却不怎么愿意跟我说……其实,这样并不好……明明管理你们的工作是我首要职责,而我自己却存在着很大的问题,管理不应该是上通下达吗?下面的意见我听不进去,又该怎么做到与你们通力合作呢?” “这个……” 尧曦冉此话一出,那些小女官顿时哑口无言,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此刻,南宫妙蕊突然插话进来:“二师姐今天是怎么了呢?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慨呢?这可不像从前的你。” 尧曦冉倒是一个直性情,缓缓转头到南宫妙蕊这方,解释道:“今日我被那义门的何容儿好好披肩了一番,我本以为自己原来做的没错,可是听完她对我的批讲后,突然有些事情,问题不是出在别人的身上,而是出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还浑然不知……现在想想看,自己也是又许多要改进的地方……结果呢?我明明那么努力去做了,似乎得不到旁人的认可……”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连上过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她敛眸深沉,小声道:“原来是被何姑娘说教了……我说呢……” “这个何姑娘还真是厉害,她的话竟然能够说到二师姐的心坎里,可见她不是一般人。” “我不管她是不是一般人,只要是在理我尧曦冉向来不会独断专行,只要对方说到的有道理,我便是会听到心坎里去。” 南宫妙蕊笑了一笑,说到:“那尧师姐又何必如此纠结呢?人家何姑娘不也是说了吗?若是想要改变他人深入人心的性格,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这个时候,你现在还是要做好曾经的自己就可以了~” “可是我想听别人的实话!我想……” “师姐——时间不早了,甜品该上了——” 南宫妙蕊眼看这尧曦冉有些魔怔了,抓着这个话题死活不放,她实在说不过对方,只能岔开话题,免得这个话题没完没了下去。 “啊!也是,比赛是第一位,我这就带着几个小女修去把这甜食送过去。” 尧曦冉一听这里,倒也是懂事,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便不再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欲要将比赛提上议程来…… 第2512章 466.八珍玉食(司空嫣获救,及时出现在送餐队伍中) 尧曦冉几个带着小女袖们端着锦盒再次向展厅方向走去,而这一次的锦盒中的重量让众人产生了怀疑。 这路上有人实在忍不住了,狐疑地问道:“这锦盒中真的装东西了吗?” “咦——你的也是这个情况吗?我还以为只有我的锦盒是轻飘飘的,原来你的也是啊!” “我的也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人小声的疑问,登时炸开了锅,原不想这些小女修的锦盒中的甜食都轻的跟没有装东西一般,大家的状况一致,这才引来所有人的热议。 听到这里,领头的尧曦冉不禁也跟着疑问了起来,她登时停了下来,扭头冷着脸斥责道:“你们说什么呢?还有没有规矩。” 那距离她最近的小女修虽是有些胆怯,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尧曦冉,小心翼翼道:“尧师姐……不信你也来掂量掂量。” 尧曦冉微皱眉头,疑惑地接过对方手中的锦盒,稍稍掂量了一下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们的情况也是如此吗?” 后面排起来的长队的小女修不敢怠慢,相互看了一眼后,也就点了点头。 尧曦冉眉宇紧锁,她将手中的锦盒递还给了之前那个小女修,沉默思考了起来。 南宫妙蕊这是在搞什么呢?若是自己送过去的食物在权族权贵面前打开后竟是空盒,到时候不就闹笑话了吗? 这可是到了最后关头,虽说这甜品是收尾的点缀,合着主菜相比,不足大雅,可是凡是也是要善始善终吧,总不至于前面做的特别光鲜了,到了最后来个虎头蛇尾,这印象分简直是一落千丈,没准就因为这最后的甜点,成了败笔呢…… 想到这里,尧曦冉不敢轻举妄动了,她想折回去再次向尧曦冉确认这锦盒是否装错了,而她又怕自己这稍一离开,便是让那奸人趁虚而入的空档,这下子可就为难住了自己。 就在这尧曦冉踌躇不定的时候,司空嫣竟然急急忙忙从拐角处蹿了出来,这满头大汗追到这里。 看到了司空嫣的身影,尧曦冉登时两眼放光,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脸上还是写着冷寒。 司空嫣气喘吁吁而来,冲到了尧曦冉的面前,一手扶着墙,呼呼喘了几口气,看着那尧曦冉的冷脸,她嬉笑依旧。 “我来的还不算太晚吧?” 尧曦冉明明心中乐开了话,脸上却还是别扭着,毕竟之前自己挨了对方一掌,虽说对方没有恶意,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是自己脸上也因此无光,情理上她尧曦冉怎么都接受不了。 “晚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过来!知不知道咱们已经送过去一次主菜了!” “是二师姐带人过去的吗?” “当然!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值得信任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抿嘴坏笑,她知道尧曦冉这是给你闹别扭,但是却未曾记恨自己到底表现,愿意跟自己说话,就是好兆头的开始。 到此司空嫣向后撤了一步,朝着尧曦冉行了一个俏皮的合谷礼,便是嬉笑者又问道—— “多谢尧师姐不计前嫌,在素来静心最危急的时候,二师姐挺身而出,解了素来静心的困局。那……二师姐带着咱们小女修去展厅送第二回合的主菜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说什么话呢?我也是素来静心的一员,为素来静心尽职那是我应该做的分内事!用得着你来谢我吗?至于你说的那问题吗?多了去了!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是跟你说不明白,眼下还有件棘手的事情我要去办,你在这里带队等着,我必须要折回去向妙蕊师妹确定一下事情。” 司空嫣一听,便点头应声道:“那就麻烦尧师姐多跑一趟了。” 尧曦冉故装生气白了那司空嫣一眼,而后这就转身,快步向后厨房回去。 看着尧曦冉离开的身影,身后的小女修无一不松了一口气,而后竟然热情地将司空嫣围了起来。 “三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咱们一直听你的话,在等你回来,结果……未等到师姐你的出现,那权族又带人来咱们素来静心闹事了……” 听到这里,司空嫣脸上仍是一副笑意,似乎这种事情在她这里早就屡见不鲜了,她也不会出现过多的情绪波动。 “闹事?呵呵~他权族若是不闹事那才奇了怪了!现在那些背后操刀的阴谋家也都一个个浮出水面了,这也好,凡是撕破脸总比虚伪应付得强,我应付他们那些伪君子也是累得很,他们狗急跳墙证明什么呢?证明他们已经坐不住了,证明已经掌控不了局势,这才会用最卑劣的手段出手,由此可见,咱们素来静心的实力已经让他们忌惮惊慌了。” “可是……这手段也太卑劣了吧!我们都不惜得说他们了!看着都觉得低端恶心死了!这里还有权族的体面?” “体面?呵呵~他们的体面早就掉了一地了,捡都捡不起来,更何况他们也都懒得去见了,只要能落在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们什么体面和尊严都顾不得了。” “可是……咱们素来静心初来乍到,也没有得罪谁啊!只不过是想单纯的比一场比赛,怎么就……怎么就遭来这么多迫害和陷害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的笑容变了颇有深意,她知道有些话不能在这些小女修面前多说什么,毕竟是关乎两国的关系和安定团结的问题,自己再说得多只会激化矛盾。 凡是核心问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之所以愿意跟这些小女修多说两句,一是来提醒这些小女修凡是留个心眼,对权族人设防,不能被那些诡计多端的人利用;二来是则是为了增强素来静心的凝聚力。 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足矣,在深入的问题,自己说多了只会激化两国的矛盾,这点意识司空嫣还是有的。 “罢了,谁知道他们权族是怎么想的呢?或许他们有他们的考虑吧~咱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不要在纠结这些问题了,总而言之,对于权族给咱们使得绊子,咱们不也是迎刃而解了吗?这出来办事的,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点被动,有点挫折未必是什么坏事,也让咱们多长长见识,多看透一些人性,日后在与人打交道的时候,都留个心眼便是。” 第2513章 467.八珍玉食(司空嫣再次鼓舞人心) “可是师姐!那些人做的也太过了!这哪里是给咱们使绊子呢?简直是要把咱们素来静心往死里整啊!经过这一场场是非的升级,简直都可以用誓不两立、不共戴天来形容了——要知道咱们天门与权族也是盟友关系,可是……怎么在这场比赛中,我怎么都看不到权族的一点善意,相反的则是处处针对咱们素来静心呢?” 那小女修也不是傻子,显然你司空嫣搪塞之词劝不住她的思想,或许是在司空嫣的面前,她放得太开,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也就无所顾忌了。 “我也是跟瑶儿师姐想的一般……这一次,我算是看明白了,权族根本不会向着咱们素来静心,能不给咱们使绊子就算是万福了,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呢?” “可不是吗?那些挨天杀的小人们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咱们素来静心是怎么得罪他们,惹来他们这般整治?咱们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安分守己比赛罢了,这也能惹人眼红吗?若是说是咱们的对手处处针对咱们,咱们尚且可以忍受,可是为何连同权族也要参上一脚,一边倒的偏袒已经让人非常不舒服了,这后面的事情已经算是越了界吧?那权族到底是对咱们有多不满呢?” 女修们把自己经历的所有的不满都宣泄了出来,毕竟在尧曦冉的面前,她们不敢多说什么,而在司空嫣面前她们却是可以畅所欲言,公然发泄。 听到这里,司空嫣知道自己想要随便找个理由安抚她们的情绪肯定是糊弄不过去了,司空嫣灵机一动,便是找了一个最合情合理的借口—— “权族未必是不向着咱们素来静心,只是呢这关系也是分个亲疏远近,旁的不是,就说你们吧,若是平日里跟谁关系近一些,会不会在关键时刻上会多照顾所谓的自己人多一些呢?权族也是如此啊,咱们只看到的是权族敌对咱们的表象,却没有看到宾鸿楼私下里是怎么他讨好巴结人家主办方的,人家付出了多少,才换来权族一边倒的结果呢?很多事情都不要只看表面,这世间哪里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与偏袒呢?凡是都有因果,只是咱们只看到了自己吃亏地方,却看不到别人私下里付出的地方呢?” 听到这里,那些小女修登时都闭上了嘴,这个答案让她们没有办法回击。 司空嫣知道自己这个说法对于哄骗小女修的问题上,已经足够了,她便是有意转了话题,继续安抚下面人的情绪。 “所以啊!咱们应该通过这件事情而高兴啊!大家想想看,他们使了那么多阴招险兆,结果呢?人家评委似乎并不太买账不是?不管是那宾鸿楼私下里怎么收买讨好权族主办方,他们也没有通天的本事买通在场的每一位评委,若是他们真有这本事的话,也没必要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咱们素来静心不是?就是因为没有办法左右这权族皇亲国戚的意识,他们才会不惜使用阴险手段来针对咱们不是?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比赛还是存在相当可观的公正性,咱们只要拿出自己的真实实力,得到了评委们的认可,成绩一定会让咱们每个人都满意。” 听到这里,下面的小女修们登时来了精神,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索,眼神闪烁星光,仿佛燃起了胜利的斗志——果然这言语的力量有时候真的很厉害,能够将人一下子打入低谷,也可一下子将人性鼓舞到极点! “明白了!听了司空师姐这一番话,咱们突然就有了自信,也是呢!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呢,要不然咱们素来静心也不会招来如此多的祸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咱们太优秀了,让那些小人眼红,才会想尽办法来铲除咱们。” “对了~你又这样的想法就对了!所以呢?还要生那主办方的气吗?咱们现在一直苦苦坚持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最后胜利,是为了守护天门的荣誉,更是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所以,越是到了这最后关头,咱们越是不能掉以轻心,拿出咱们最好的状态,跟那对手最最后的挑战!” “好!听师姐的!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元气满满,心里充满了力量,再也不似刚才的彷徨了!” “有什么彷徨的,相信咱们素来静心是最优秀的,也相信咱们同心协力下,一定可以共渡此次难关!” “好!咱们一切都听师姐的!” 这时,藏在墙拐角处的尧曦冉,双手抱背,垂眸瞠目,深思司空嫣说的每一句话。 其实她早就已经在南宫妙蕊那里确定了结果,可是当她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听到司空嫣动员鼓励女修的时机,她便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急着现身,而是躲了起来—— 她是真的好奇,司空嫣同为自己的师姐妹,她是怎么做到的亲民而又深入人心的?自己又是哪里做得不足呢? 好奇着,便是要偷偷学习着,有些事情自己不能直接去问,而是要多看多品多思考。 而听到司空嫣这一番说辞后,尧曦冉算是服气了,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在哪里。 的确,在做思想工作上,自己有很多不到位的点,总是会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做的很好,而司空嫣的形象之所以能够深入人心,是因为她会分析局势,更是会站在他人的角度想问题,这言辞间看似是无心,其实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 看来,自己想要变成司空嫣这样的人,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啊…… 想到这里,尧曦冉长长一叹,对自己当真是有些失望,便是自言自语道—— “看来,做人做事上,我需要成长的空间还很大,日后是要学着会说话会办事才行,若不然……连同自己的师妹都会慢慢疏远自己的……” 想到这里,尧曦冉晃了晃头后,这才换了精神,迈开脚步向司空嫣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正步履稳健而来,司空嫣干咳了一声,那些小女官警惕回眸一看,这就紧张地排成了一队,登时这长廊上安静到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地步…… 第2514章 468.八珍玉食(素来静心甜食别出心裁的创意,让人惊出天际) 尧曦冉一现身,刚才和谐而又热闹的气氛顿时被打断了,取而代之则是女修们瞬间转变的严肃而又安静的气氛。 看到这里,尧曦冉心中不免又多了些许的悲凉忧伤,没曾想自己从来就是这最不和谐的音符,只要自己出现,便会这般如坐针毡,令人恐惧的时刻吗? 想到这里,尧曦冉脸色不免也跟着黑了下来,她倒不是会记恨司空嫣的人,只是在反思自己,为何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她回头逐一扫过身边的小女修,但凡她眼神落下之时,那些小女修各个吓得低下头,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而看到这里,尧曦冉更加失望万分,越发陷入自我厌弃中。 若是说司空嫣的人生是精彩且成功的,而自己的则是灰暗而又失败的…… 这样一对比,尧曦冉心情越发低迷了下来。 看着尧曦冉这脸色的变化,司空嫣察觉到了一丝有异,她赔笑着问道:“尧师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你兴致不是很高呢?” “没……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些应有的反思。” “反思啊……师姐好好的没事反思什么呢?” “这个就不用你来管了,咱们说点正事吧——” 尧曦冉却不想跟司空嫣说出自己心中卑微之处,毕竟自己再怎么意识到问题所在,也是要面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若是说出羡慕她司空嫣人格魅力的话来,她可是真的做不到。 司空嫣登时睁大了眼睛,认真且微笑听尧曦冉吩咐工作。 “我已经向妙蕊师妹确定过了,她说这锦盒中的确有她特意准备好的甜食,让咱们放心送去便是。” “那二师姐是要自己带队伍去送,还是让司空嫣一同跟去呢?” 司空嫣不敢揽活,毕竟这第二次送餐的人便是她尧曦冉,若是整合时候去抢活,难免会让人有其他的想法,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尧曦冉脸色并不好看。 尧曦冉却是摆了摆手,回绝道:“不了,这事本就是擅长之事,之前我之所以勉强顶了上来,也是因为你没办法出席的结果,现在你回来了,这种应付人的事情,我十分疲惫,还是让你去最好。” “这个……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就是分内的工作,怎么?你还想偷懒推给我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时间不等人,你们还是速去速回吧。” 听到这里尧曦冉强势的态度,司空嫣也不好说什么,这也就不推辞了,应下了差事。 一听说是司空嫣带队,那后面的小女修们各个脸上掩不住的兴奋笑意,似乎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 而看到那些小女修的偷摸兴奋的样子,尧曦冉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她是懒得说穿那些小女修区别对待自己与司空嫣的态度,可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也就只能忍着。 司空嫣这就抬手一挥,欲要带着队伍继续前行时,却在司空嫣踏出了第一步时,尧曦冉突然一声叫停了对方。 “等一下——” 司空嫣果断停下了脚步,回头疑惑问之:“二师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尧曦冉没有说话,而是缓步走上前去,从袖管中取出司空嫣的胸穗,抬手认真且细心地将其佩戴到了对方的胸前。 “这证明你身份的胸穗你怎么可以忘带了呢?记着,你是咱们天门的骄傲。” 听到这里,司空嫣心中突然五味杂陈,她明明能感受到了尧曦冉今日的异样不正常的情绪,也能够感受到对方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今日对于尧曦冉来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的是,在大局面前,尧曦冉选择了委屈隐忍自己,而成就了大局——在这点上,司空嫣是真心心疼对方的。 而眼下,自己不能给对方说太多,毕竟现在自己又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 “谢谢,二师姐——你等我,回来之后咱们再详说。”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司空嫣点了点头,这就继续带着队伍前行—— 不多时便到了这展厅中,望着那锦盒中所剩无几的餐食,司空嫣不由得一愣,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惊讶。 她是不知道这第二轮的主菜中南宫妙蕊有发挥了什么样的特长,做出怎样的旷世奇做,但是从餐盒的残留程度来看,南宫妙蕊的手艺依然很受这权族权贵的追捧和肯定。 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司空嫣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司空嫣有意地又看了看自己对手宾鸿楼那边的情况,对方的手艺虽然也受到了一定的认可,有些不错菜品也有清盘的情况,可是合着素来静心的战绩来比,确实显得有点惨淡了…… 看着对方餐盘中剩下不少的餐食,司空嫣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还是存着淡定和礼貌,不去用过表情勾起对方的敌意。 而后,司空嫣收回眼神,抬手指挥身后整整齐齐的小女修们,放下锦盒,打开锦盒。 而这打开锦盒的一瞬间,引来贵族的围观,而但大家都看到这锦盒中竟然是放着一份信的时候,众人皆哗然。 看到这里,连同游刃有余的司空嫣也惊住了,这锦盒中竟是单薄的一个信封吗?那所谓的甜点哪里去了呢? 司空嫣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别说身边对自己家队伍寄予厚望评委们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甜食是不是搞错了?一封信?这是糊弄谁呢?” 司空嫣赶忙赔笑着:“这个……应该是没有搞错吧……” 说着,司空嫣实在忍不住了,她转身从锦盒中取之一物,将那信封撕开后,里面却是一首诗词—— “千里莺啼绿映红, 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看到这里,司空嫣彻底傻了眼,这哪里是什么甜点呢?这就是一封写有古诗词的书信…… 南宫妙蕊这一次开的玩笑有点大了!不得这样糊弄人了吧? 正当司空嫣头皮发麻时,一阵桃花酒香掺着一股淡淡米香扑面而来—— 司空嫣闭眼深吸,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她突然拿起那张书信送进了自己的口中,这才发现了这书信的玄机! 原来这信纸使用米糕所制,而这书信古诗词的墨汁则是桃花酿所制,司空嫣这举动登时惊住了旁人。 司空嫣便是又多吃了几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向旁人解释道—— “这甜点就藏在了古诗词中,各位可以大胆放心品尝,绝对出乎大家的意料!” 有了司空嫣这个前行者的尝试,那些权贵蠢蠢欲动起来,毕竟曾经素来静心的菜品确实出色,而这书信一般的甜食,更是多了一份新意,又怎么可能不吸引人呢? 到此,权贵们纷纷围到了展台上,没人手持一份书信,好奇地撕开了信封。 这时竟有人惊奇大叫气力:“这信封也是可以使用的,他竟是用竹笋材质所制!味道唱起来甜淡中透着微咸,倒是与那米糕制作的性质形成了对比……” 第2515章 469.八珍玉食(司空嫣将心中怒气都发泄在程素素身上) “什么?你说的那是这信封也可以吃吗?” “可不是吗!我本以为这就是一般的信封呢,直到刚才我把这信封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一股淡淡的竹子的淡香,我便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随意撕开了一个角尝了一口,这才发现这信封也藏有玄机。” “真的啊!我刚才也尝了一下,这信封的口感也是不一般,淡淡的竹子香中掺有几分咸甜,这口感也是绝了!” 几个评委这么一提醒,其他的宾客也纷纷尝试手中的这特别的甜点,登时对这一道甜点颇有好评。 “这是一道什么神仙甜品的,从创意和制作上都可谓是别出心裁,谁会想到吧甜食与古诗词融合在一起的想法呢?这种特别且新颖的想法,也就是素来静心这宛若天上仙子的厨娘想得出来!” 说着,那些评委纷纷将这书信形式的甜品一口一口送进口中。 “哈哈~这算不算是吞文咽墨呢?吃下这道甜点,咱们的学问会不会因为有所提升呢?” 这时,不禁有人开玩笑道,而这样的玩笑更加引发更多人的好奇与共鸣。 “可不是吗~这样的好寓意当真是不错,若是可以通过美食而提升学问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创意。” 看着评委对于素来静心极高的评价,那美食专员程素素立马凑到了那司空嫣身边,讨好赔笑道—— “司空女官,果然咱们素来静心没让权族的皇亲国戚失望,这一轮比赛,素来静心不论从创意到厨艺都展现出了王者的水准,这水准岂是那宾鸿楼可以比的呢?” 司空嫣微微一笑道:“多谢程女官的夸奖,不过呢~比赛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有时候实力并不能代表一切,你说是吧程女官?” 司空嫣这话说得是轻描淡写,笑容可掬,可是言语中已经暗含讽刺,字字夹棒带棍。 听到这里,程素素的笑脸依旧,却略显得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把这个话茬给接了下去。 “嗨~看司空女官这话说得~咱们素来静心是有实力的,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呢?旁人怎么想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程素素可是一直很看好素来静心的。” 司空嫣侧眸别有深意地瞟了那程素素一眼,她嘴角微勾,似乎这一眼已经看穿了程素素的一切。 “也是呢~程女官向来关照咱们素来静心,这一轮一轮的传菜官不断来咱们素来静心帮忙,弄得咱们都不太好意思了~你说咱们明明不缺人手,这权族的传菜官却总是来凑热闹,正忙帮不上,倒是办了不少的倒忙,这事咱们对程女官不胜感激。” 一听到这里,程素素登时眼神一颤,不禁微皱眉头。 “司空女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呢?” 司空嫣不屑一笑,这就摆了摆手道:“听不懂就罢了,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事~不管司空嫣还是想提醒程女官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人啊~还是要表里如一比较好,若是长着两张人皮,那就不好了~” 说着,司空嫣再也懒得搭理她程素素,这就合谷行礼,欲要转身离开。 而被司空嫣这么含沙射影一说,程素素登时愣住,待她反应过时,那司空嫣已经向自己行了合谷礼,这就要转身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司空嫣这就转身抬脚准备离开时,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住了手肘。 “司空女官稍等片刻,我觉得咱们有话还是要说清楚吧!程素素到底哪里做得对不起你的地方,明人不说暗话,你讲清楚便是,不必要跟我程素素打哑谜。” 听到这里,司空嫣撇嘴一笑,没好气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若是程女官非要跟司空嫣论得那么真,不如程女官派人去看看这通往比赛展厅的走廊上,便可一名了然了。” 说着,司空嫣一把甩开了程素素的手,这就头也不回,飒然而去。 看着司空嫣的背影,程素素愕然万分,她回过神之际,那司空嫣已经带着自己家的女修排列好队形退出了比赛展厅。 程素素猛然晃一晃头,她下意识想要追着那司空嫣而去,敢迈出步伐后,这就犹豫了,停下来的她细细品了品司空嫣的话,眉头不禁扬起一丝愁云—— 而后,她便是带着几个小女从一同赶到了司空嫣说的地方,只看那东倒西歪的传菜官们,各个手中举着人家素来静心的锦盒,这一看就是要摔人家餐盒的动作。 看到这里,程素素登时大发雷霆,一声怒斥—— “荒唐!胡闹!!谁吩咐你们做这多余的动作呢?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说着,程素素气呼呼转身离开,只留下那被点了穴的传菜官定在原地,一个个哭丧着脸,自知道自己行迹败露,日后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程素素快步而行,满脸气愤,她径直向敦罗田的厢房走去,这是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上面汇报清楚。 “敦大人——小的程素素求见。” “进——” 此刻的敦罗田正在裁剪自己心爱的盆栽,一听是自己的心腹敲响了房门,这就允了对方的要求。 程素素走进了敦罗田的房间后,这个人都变得卑微渺小的许多,她弓腰行礼,小声道:“小的程素素有要事向敦大人相告。” 敦罗田则是坐在盆栽面前一动不动,一手拿着剪子修修剪剪,头也不抬问道—— “说吧。” “是这样的……在这次比赛中,小的并没有安排那传菜官去骚然那素来静心,可是听素来静心的司空女官的话,像是对咱们主办方积怨颇深,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下人竟然根本没有通过我的同意,越权行动,小的不敢隐瞒,特别向大人汇报此情。” 听到这里,敦罗田缓缓放下手中的尖刀,慢慢抬头,眼神审视看向小心翼翼的程素素道—— “就这件事吗?” 程素素一听敦罗田这不咸不淡的口吻,登时一愣,似乎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 “是……” 程素素头压得更低小心回应道…… 第2516章 470.八珍玉食(胜败已定,宾鸿楼负气退赛) “是……” 程素素头压得更低小心回应道。 敦罗田向后靠了靠身子,眼神深邃内敛,却透着一股狠劲儿。 “这是本官授意的,听到这个结果之后,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程素素两眼惊睁,可是却不敢说出一句反抗的话,只见她压着头连连摇头道:“小的怎么敢质疑敦大人呢?小的……小的……小的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想不通为何本官会有这样的授意是吗?” 程素素没有吭声,她埋头抿了抿嘴,闭眼间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敦罗田缓缓起身,走至那程素素身边后,程素素吓得下意识向后挪了挪身子。 “你还是像当初一样这般畏惧本官吗?” 眼看着程素素如此怯懦的一面,敦罗田倒是有几分哭笑不得。 程素素却是毕恭毕敬说道:“小的便是畏惧大人,是打心眼里的尊重大人。” 敦罗田呵呵一笑,说道:“罢了罢了,怎样都好~你是不是觉得本官现在是个恶人,为了左右比赛结果,不惜使出卑鄙手段呢?” “小的不敢……大人这样做一定又大人做的理由。” “呵呵~没错!自然是有我的理由,既然你知道我有我的理由,那就不该再继续多问下去~要知道你的懂事可是我一直很看好的,都说你程素素是我的心腹,既是心腹,那就是该最懂我心思的人。” “大人的意思是……并不希望那素来静心赢了这场比赛吗?” “你说呢?” “多怪小的从前没有揣测明白大人的意思,现在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办……” “下去吧——我知道你会清楚自己该怎么做的。” “是……” 话毕,程素素低头向后退步,直到退到了房门前,她更是小心说道:“小的先行告辞了。” 敦罗田挥了挥手,这就转身折回了盆栽前,拿起剪刀又开始修修剪剪的工作。 程素素这退出了房门,一手抚着惊魂未定的心脏,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正要抬脚折回比赛展厅,这时那公示官一路小跑,向自己方向走来。 一看到这里,程素素知道,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她便是好奇地迎了上去,问其究竟。 “王大人稍留步——” 程素素只身拦住了对方心急火燎的步伐,微笑问道:“王大人是否是向敦大人提交第二轮比赛结果的单据呢?” 王大人一看这程素素也不是什么外人,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停了下来,应道:“可不是吗~那些权贵们都已经给出了比赛结果,我这不是等着敦大人签署意见吗?他签署了咱们才敢公布吗~” 听到这里,程素素眼珠子微微闪亮,她一把将那王大人拉到了一边,神神秘秘问道—— “这次大人们更偏向于谁家呢?” 那公示官呵声一笑,说道:“程女官心中没数吗?之前你不也是在比赛会场上吗?比赛结果其实早就定了,那宾鸿楼与那素来静心的差距可不是一丝半点,大人们心中自然是属意与素来静心,比赛选票差距颇大,后来宾鸿楼一听说自己落败,这就负气退赛了,比赛结果毫无悬念了。” 听到这里,程素素脸色一惊,她嘴角一抽,脸色越发不自然起来。 “这样啊……” 看到程素素脸色凝滞的一瞬间,那公示官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妙,便是追问道—— “程女官这有什么问题吗?” 程素素收回惊讶表情,微笑摇头道:“没事没事~你赶紧去向敦大人汇报情况吧~” 公示官不禁皱起眉头,追问道:“可是看程女官的脸色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程女官你可不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来着!” 程素素有摆了摆手让对方放宽心道:“大人尽可放心向上面汇报情况,这宾鸿楼自己都要求退赛了,这个结果也不是咱们可以把控的不是?” “是啊……可是……我怎么心中还是有些慌慌的呢?” “你慌什么?这事又不是你能决定,你不过是传递一个结果罢了,敦大人又能拿你怎样?” “果真没事?” “果真没事!你放心好了~有事算在我的头上~” “那……我就真的去了?” “嗯!去吧~大人正等着这个结果呢,别让敦大人等的太急了。” “好吧……” 那公示官还是有几分忐忑,看着程素素的脸色,这就小心翼翼敲开了敦罗田的大门。 而后就听到屋内一声花盆砸碎在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又传出敦罗田怒吼声—— “滚!给我滚出去!!让那弥世遗孤过来见我!!那小子凭什么跟我说退赛两个字?他小子这是摆我一刀吗!” 这时,公示官吓得屁滚尿流跌出了房间,吓得脸色惨白惊魂未定。 而这时,程素素早已经转身离开,而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略显得意的笑容来…… “什么?比赛结果延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素来静心的女修们突然接到了通知,说是她们的比赛结果延后,紧接着是下一轮的比赛正常进行。 听到这里,在场的女修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南宫妙蕊眉头紧锁,这焦急的等待有时候比给人直接审判死刑更磨人。 司空嫣和尧曦冉二人相视一眼,脸色也都不好看,却又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说多了,引发南宫妙蕊的敏感,这个时候可不是乱了阵脚的时候。 小女修们也都学乖了,各个察言观色,不多说话,就是看着几个长辈们怎么处理此事。 司空嫣停了一会儿后,这就凑到了那南宫妙蕊身边,好言相劝道—— “别着急,好事多磨,这比赛结果延后,至少怎么素来静心还是有一般胜算的不是?总比一上来就给咱们判个输的结果好多了吧。” “呵呵~这样的比赛结果还有悬念吗?所谓的延迟,说白了就是再给他们权族谋划如何击溃咱们素来静心的拖延术罢了……师姐就不要再安慰我了,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输吗?我南宫妙蕊不是输不起的人!” “不会的!你是不知道你的厨艺在展厅有多受欢迎,我相信一定会是一个好的结果,不就是再等等的结果吗?好事不怕晚,师妹不要那么悲观了。” “但愿如此吧……” 第2517章 471.八珍玉食(东方影欲要抽身,被武玄华看出了端倪) 敦罗田一声怒吼,下人便赶紧去请弥世遗孤去—— 此刻的东方影则是站在长廊之间,望着这秀河山庄的秀丽山水景色感叹。 这时,身后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弥世大人还真是好兴致,这都什么时候,还有这闲情雅致观赏风景?” 这敛笑中的阴阳怪气,东方影闭眼冷哼时,他缓缓转过身去,眼前一袭黄衣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三公子不也是一样的好心态吗?事到如今竟然还有这闲情逸致来这里观赏风景吗?” 武玄华微微一笑,他背手上前,走至东方影的身边,与其并排而立,眼神则是放空放远道—— “我的心智又怎么可能跟弥世公子相比呢?我的比赛还未开始,弥世公子的比赛已经有了结果……对于这个结果,看来弥世公子并没有感到意外和愤怒,相反怎么感觉你倒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呢?” 武玄华可是非常善于观察人的情绪,那东方影是真的愤怒还是假的愤怒,他一眼明了。 东方影呵声一笑,对于武玄华的质问,他并没有表示出一点的反感,他也清楚对方的来路,更明白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这小子可是权族有了名的搅屎棍,上官昆阳被他算计了多少次,可以称得上是不计其数了,此人诡变狡诈,更是善于伪装自己,不是什么善主。 被他盯上了必不是什么好事,只是——自己已经被他盯上了,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东方影又是一笑,从容答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技不如人就要学会接受现实,审时度势,该让贤时就得让贤,总不至于说是自己明明实力不足,却还要霸着胜者的位置,这样不公道的成绩,只怕难以服众。” 听到这里,武玄华眉宇微挑,目光内敛,他诡诈一笑,意味深长而来—— “听弥世公子的意思是,对于这个结果你不想在挣扎了,就此认命了不是?” 东方影故装无奈一叹,说道:“挣扎有用吗?人家权族皇亲国戚一致表态,就算我在拼命挣扎,以一人之力又怎么改变大形势呢?还不如早早认清楚现实,早早放平心态,总之该做的工作都做了,结果依然不理想,说明什么呢?说明了老天爷不帮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天意如此,难道还不认命吗?” 武玄华闭眸眨眼,眼中泛着狡诈,他噙笑道:“弥世公子倒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圣人,只怕有些事会未必如你所愿。” 东方影一愕,他侧眸一眼,瞟了那武玄华一眼,问之:“三公子此话怎讲?” 武玄华侧脸掩唇轻笑,脸上又是一副病娇诡诈之色,破有深意道—— “弥世公子是太低估了敦大人的实力了,一旦你上了贼船,就别妄想轻易下船,他可不是一个随意让人耍卖的主!弥世公子现在后悔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东方影越发怔然——没曾想那武玄华会这么直白的戳穿了自己心中所想,明明自己已经做得够隐秘得了,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结果却还是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了一切。 “三公子再说什么呢?弥世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武玄华索性转过身来,直眸而视,眼中透着犀利。 “弥世公子何必又跟玄华打哑谜呢?这宾鸿楼突然退赛,不就是说明了你已经有了别的心思吗?要说也是,这个时候退赛是最佳时机,刚好因为对手实力太强,顺理成章隐退,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对于胜负欲极强的敦罗田,弥世公子以为抽身会这么轻易吗?” 东方影眼神微颤,的确如此,他也是了解那敦罗田的秉性,一个烂人,浑身散发着腐臭和铜臭味,跟这种无赖打交道,若是让其占了便宜还好说,若是让其吃亏后就想轻易脱身,只怕难上加难。 看着东方影沉默了,武玄华嘴角微抽,说道:“弥世公子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是让我说准了不是,这一次的输赢,其实也是弥世公子想要的结果吧——你早就动了想要抽身泥潭的心思是吗?只是缺少一个时机罢了,而眼下时机来了,你正求之不得呢?” 东方影没有直面回应武玄华的话,而此刻他脑海中却浮现的是,自己比赛前些时日,那黄莆华睿突然拜访自己的场景—— “黄莆大人到底想要说什么?何不直言?如此遮遮掩掩又是何必?既然来了目的如此,不如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与弥世打哑谜。”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脸上又露出老道的笑容—— “很好~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实不相瞒,其实老夫此次前来的目的是规劝弥世大人回头是岸,早早抽身离开是非之地,否者您将会惹来杀身灭门之祸。” 听到这里,东方影登时大怒,脸色突变,阴着脸道:“黄莆大人这话说的过了,什么叫做杀生灭门之祸?让我早早抽身?呵呵~这话说得糊里糊涂,本官越发不明白黄莆大人想要说什么!” 黄莆华睿自知道自己这话说得直接,自然得不来对方一丝好脸色,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弥世大人莫要生气,我知道华睿此话一出必定是要遭来弥世大人的反感,可是眼看这形势,老夫还是要多上一句,哪怕是惹来弥世大人的厌烦,老夫也要说——弥世大人以为龙王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东方影一脸质疑而视,对于眼前这个揣着笑容的精明老人,他实在揣摩不透对方的心思。 “这事怎么又扯上了龙王陛下了呢?” 黄莆华睿不急不躁,微笑可掬道:“就是想听听在弥世大人眼中,龙王陛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东方影思索了一下后,这才开口道:“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右手腕,有城府的王者。”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呵声一笑,摇了摇头道:“我看是弥世大人是太美化了龙王陛下了吧?你是只看到他弄权时美好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暴戾的一面,在黄莆华睿看来,他们上官家族的人都是一个个心狠手辣,呲牙必报的狠人……” “大胆!黄莆大人你言过了!万不可狂议君主!你不怕死吗?” “呵呵~怕死?我肯定怕死啊~可是我黄埔家族今时今日的处境,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第2518章 472.八珍玉食(东方影回忆黄莆华睿求见的场面) “呵呵~怕死?我肯定怕死啊~可是我黄埔家族今时今日的处境,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黄莆华睿苍凉笑道,对于自己家族从兴盛到衰败的经历,在他眼前历历在目,仿佛恍若隔世一般,却让人刻骨铭心。 “想当初我黄莆家族可是为了上官家族走南闯北,领兵打仗,这权族的天下,不敢多说,至少又三分之一的江山是靠我黄莆家族打下来的,那个时候的上官王上是一边用着我黄莆家族,一边防着我黄莆家族,我黄埔一族从未有过僭越之心,只想为权族开疆扩土,挣扎沙场时,我黄莆家族多少子孙战死沙场,而我黄莆家族却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退却之心,因为我们心中有信仰和荣耀,只想为了东苍出一份力,上官王上明面上对我黄莆家族重赏嘉奖,实则背地里为我黄莆家族树敌,让我黄莆家族成为权族权贵眼中的众矢之的,所谓功高盖主,人红招嫉,那些看我黄莆家族位高权重,仕途节节高升的忌妒者越来越多,而后他们抱团取暖,私下里收集我黄莆家族谋反的罪证,哪怕那些罪证根本不属实,可是在上官王上眼中,那就是最好绊倒我黄莆家族的有力证据……” 听到这里,东方影眼神微动,这些话这些事,他比谁都清楚,黄莆家族曾经可是权族红极一时的肱骨之臣,最后落得一个抄家谋反之名,到底为何,真的是黄莆家族不够忠心爱国吗?也未必见得吧…… 黄莆华睿一说到自己家族的兴衰史,不免动情,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你可知道那上官王上有多卑鄙手段吗?在我黄莆家族还在为权族效寒马功劳战斗沙场时,他依然对我黄莆家族嘘寒问暖,许诺嘉奖,待我黄莆家族强攻下强敌,凯旋归来时,等待我们黄莆家族的不是什么嘉奖,而是一纸罪状……一纸让你根本无法自辩的罪状……呵呵~在我还有一丝利用价值时,他上官王上未曾动了杀机,而待我功到垂成时,他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说这样的王者,你追随他还有什么意思呢?到头来,让你死对你来说都是恩赐……” 此刻,东方影眼神颤抖的剧烈,他已经与黄莆华睿共情于此,对于对方的处境,他是心疼的,同样在对方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日后自己家族的影子。 黄莆华睿低头苦笑一声,哽咽的喉管吞咽了一下,他缓缓抬头,眼中微红,却故装坚强,颤抖着笑意道—— “与弥世大人言过交浅了……其实,华睿来此不是为了跟弥世大人诉苦的,是真心来规劝大人的……” 东方影摆了摆手,这一刻他才正式邀请黄莆华睿坐下来与自己交谈。 “黄莆大人说的都是大实话,坐下来讲……” 眼看东方影的态度有所缓和,黄莆华睿顺从听之,缓缓坐了下来。 而后,东方影命下人去取来上好的茶水来招待黄莆华睿。 黄莆华睿连连摆手推辞,不好意思道:“不不不~弥世大人太客气了,华睿不是为了讨茶喝来此……” “我明白了,可是你老已经站着说了那么久了,难免口渴,弥世是真心想要好好招待一下黄莆大人的……大人就要驳了弥世遗孤的好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下人已经端着茶水上来了,分别端给了黄莆华睿和东方影,东方影挥了挥手,那下人赶忙退下,带上了房门。 二人相继端茶品茶,放下手中的茶盏后,黄莆华睿忍不住了,又开始可游说起来。 “我知道在弥世大人看来,龙王陛下是高大且高尚的存在,但是在权族之地,若是太光明磊落的手段是无法在此地存活的,相信这点上弥世大人是应该深有体会吧?龙王陛下能够在诸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这东苍的新主,可见他的手段并非凡人,不可否认的是,龙王陛下卓越的领导能力,但是你也要看到他身为一个人的另一面……” 说到这里,东方影陷入了沉思,他沉默了…… 他何尝不知道那上官侯爵的雷霆手段,阴狠心思,可是他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从一开始一路追随,到现在东方家族兴盛崛起,都离不开上官侯爵的一手扶持,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攥在了那上官侯爵的手中了,不可能再有第二种可能性了,他早就没了回头路了—— “看来弥世大人是了解现今东苍这位主子的秉性,既然你那么了解他的个性,为何还要做出逆鳞之事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愕然抬头,惊慌看着黄莆华睿,嘴角抖索道:“黄莆大人此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黄莆华睿呵呵一笑,这一笑深远且诡秘—— “在龙王陛下昏迷不醒之时,身为龙王陛下的心腹,却投靠了龙王殿下门阀,并且与其党羽谋划了一件大阴谋,这还不算,弥世大人还在利用职权,为敦大人谋取暴力……这里随便一件事情拿出来讲一讲,弥世大人你觉得若是龙王陛下醒过来之际,会放过你吗?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龙王陛下最看重的心腹,却在自己昏迷时做了背叛自己的事情,若是换做是你是龙王陛下的话,弥世大人会怎么做?” 听到这里,东方影登时背脊生凉,光是想想后果,他吓得脸色惨白。 “有传言说……龙王陛下可能会长期陷入昏迷之中……亦或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弥世大人听得是哪里的传言呢?” “这个……好像是庸太医的话……” “庸太医一直都是龙皇殿下那边的人,这样的人话你也信?” “什么?庸太医是龙皇殿下的人,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若是知道了,还会那么傻上当受骗吗?这就是那上官诸侯的高明之处,怎样?现在弥世大人算是领教了吧?” “这……我……哎……是我疏忽大意了……可是黄莆大人为何这么确信那庸太医就是龙皇殿下的人呢?” 黄莆华睿二话不说,从袖管中抽出一份书信来,这一份书信刚好是庸太医向上官诸侯传递的情报,关于那上官侯爵病情的进展。 当东方影将信将疑打开信封后,一眼十行,登时他两眼瞪得滚圆,竟不知自己早早就中了那上官侯爵的圈套—— “混账!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换言之,现在龙王陛下迟迟不肯清醒,那庸太医用药也是一个方面吗?” “嗯——还是非常重要的方面,不是龙王陛下不想醒过来,而是有人有心为之了……” 第2519章 473.八珍玉食(黄莆华睿规劝东方影一二) “混账!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换言之,现在龙王陛下迟迟不肯清醒,那庸太医用药也是一个方面吗?” “嗯——还是非常重要的方面,不是龙王陛下不想醒过来,而是有人有心为之了。” 黄莆华睿将自己早早截获的情报呈给了东方影,看到这一份情报后,东方影这才醒悟了过来,愤怒之余更是一身冷汗。 所想,外面的传言都是虚的,龙王陛下此次昏迷是遭人构陷的结果,而构陷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兄上官诸侯。 东方影脑子中立即回忆道曾经那些年这两兄弟为了夺嫡时残酷竞争,最终上官侯爵险胜,而上官诸侯自知道自己活着只会连累家人,便寻死为家人留了一条后路。 再次复活的上官诸侯倒是变了另外一副嘴脸,不再像从前那般意气奋发,身上多了些怯懦和寡断,再也不敢与上官侯爵硬碰硬处理关系…… 即便是上官侯爵给了他应有的体面和最高荣宠,上官诸侯还是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彻底变了一个人,从一个王者变成了一个辅助。 这大概是上官侯爵最想看到的结果吧,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注重手足情深的王者,实则他是在利用上官诸侯的谋略来为自己的构建的帝国而服务。 东方影太清楚上官侯爵的为人,也明白那上官诸侯在上官侯爵这里吃了多少的闷亏,可是为了生存,他上官诸侯没得选择…… 而眼下却不同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这样的机会,上官诸侯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龙王陛下突然病重,梦魇不醒,而此刻能够代替龙王陛下把控东苍朝政的人唯有他上官诸侯……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上官诸侯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去思考,上官诸侯巴不得那上官侯爵醒不过来才是,又怎么可能真心会去帮他呢? 权族的权贵那个不被权利所迷惑呢?手中有了权力便是有了一切,权利会让人上瘾,有了权力就证明你高人一等,有了呼风唤雨的话语权,可以做到旁人所做不到的事情,多少人在追求的权利上迷失了自我,但是为了能够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会选择放弃一切…… 上官诸侯是那么容易安于现状的人吗?再次复活的他,明白了自己今时今日的处境早已经不比当年,他更清楚上官侯爵复活自己的目的所在,是为了利用他的聪明才智,即便他什么都知道又能如何呢? 在权利的压制下,即便能力卓越的他,也只能选择做小伏低,沦为他上官侯爵的棋子。 东方影越想越觉得此事细思极恐,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漩涡中,一不小心就成了人家的棋子,自己被人卖了还急着帮人家数钱呢,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糊涂了! 东方影沉默良久,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手中书信他心中发毛,只后悔自己踏错了一步,已经掉入了别人的圈套中…… 眼看着那东方影心智动摇,黄莆华睿老奸巨猾,又开始自己的游说—— “到此为止,弥世大人还以为自己现在的做法是正确的吗?恕老夫直言,弥世大人现在的行为就是在玩火,你自己想想看,那庸太医背后的实力真的是龙王陛下的对手吗?龙王陛下的苏醒是迟早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龙王陛下醒过来了,知道了弥世大人跟着一群狼狈之徒干了糊涂事,他会怎么想你呢?又会怎么想你的家族实力呢?” 这一言他黄莆华睿虽没有明说,却如一把尖刀狠狠插进了东方影的心头——让东方影痛彻地清醒了过来。 东方影脸上眉头微皱,心中已经方寸大乱,他知道若是上官侯爵醒来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投靠了上官诸侯后,定然不会轻饶了自己,更是会株连东方家,那么自己这些年隐姓埋名,为了东苍放弃了身份,放弃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谓伴君如伴虎,自己一句话极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更别提自己站错了队伍这种大事…… 东方家因为自己而兴盛,却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败落—— 此刻,东方影头皮发麻,却还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弥世有一事好奇,需要黄莆大人解难解惑,这一份书信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黄莆华睿早就料定了自己拿出这一份杀手锏的时候,势必会被对方质疑这份书信的出处,而他早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一点都不慌,微笑应之。 “实不相瞒,黄莆家族当初虽然倒台了,可是在朝中还是有些余党势力的,我黄埔家虽不及当年,但是在收集情报工作上是有自己的一套的方式方法的,当年若不是我黄莆家倒台,又怎么可能会有司徒家族的崛起呢?至于这情报的出处呢,老夫不能透漏太多,这关乎太多人的性命,若是弥世大人信了老夫的话就信,若是不信的话就算了,凡是不强求。” 说着,黄莆华睿趁着东方影一个不注意,迅速从对方手中抽出了书信,三下五除二折了几下后,将其塞进了袖管中。 东方影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手中最有利的证据就被对方给收回去了,当真后悔不已。 “这……黄莆大人急着收回这书信是什么意思?” 黄莆华睿微笑答之:“没有什么意思,老夫此次前来,只是好心规劝弥世大人回头是岸,而非要指正谁,弥世大人拿着这封书信又是想干嘛呢?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言而喻了吧?我黄莆华睿一生中经历了太多的浮浮沉沉,已然不想在参与宫廷争斗的漩涡中,我看弥世大人是明白人,所以才来好心提醒,而这封书信还是由华睿亲自保管才更让我安心些,弥世大人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老夫的话已经说到了,至于弥世大人要做什么样的判断,那就是弥世大人自己的决定了。” 说着,黄莆华睿向后撤了一步,这就作揖礼拜,欲要离开—— “时间不早了,弥世大人还是早些安歇,华睿这就告辞了。” “等一下!黄莆大人请留步……” 第2520章 474.八珍玉食(武玄华调侃东方影) “黄莆大人请留步——” 此刻早已经方阵大乱的东方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条件反射性的叫停了黄莆华睿。 黄莆华睿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一脸疑惑问之—— “弥世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东方毅眼中闪烁,脸上写着窘迫,断然一副六神无主,病急乱投医的模样。 “还请黄莆大人为弥世遗孤指点一二,此事……弥世该怎么做才能破了此局呢?” 黄莆华睿眼神微敛,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嗯?黄莆大人的意思是……你后悔了?想要悔棋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但是听了黄莆大人的一席话,弥世算是顿悟了……看来我是真的犯糊涂了,怎么可以在立场上的问题上犯错误呢?” “听弥世大人这一番话,看来老夫不虚此行,能够把话说到弥世大人的心坎里,便是老夫的功德了。” 东方影当真是急上了头,追问道:“大人是告知了弥世事情的真相,可是却不告诉弥世该怎么解决此事,岂不是让弥世更加苦恼。” 黄莆华睿脸上露出破有深意的笑容来,他抬手拍了拍东方影到底肩膀,说道:“很简单,及早抽身,及早撇清楚关系,若是日后龙王陛下醒来,弥世大人可以说自己只是为了配合敦大人的计划而行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多想,只要大人不再继续参与进去,在龙王陛下眼中大人的罪过也不至于罪不可恕,弥世大人以为呢?” 听到这里,东方影怔然良久,细细品了品黄莆华睿的话,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弥世大人?弥世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此时,东方影已然置身于秀河山庄的回廊中,而他耳边聒噪的声音便是那武玄华发出的。 东方影恍然回神,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后,便是恢复从前的郑重其事,冷静道—— “三公子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了?刚才叫你半晌你都没有搭理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想什么……只是在思考三公子刚才说的话罢了。” “我说的话?那一句?” “三公子这是什么记性啊?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吗?” “我说的话多了,不知道哪一句触动了弥世公子~” “三公子果真不知道吗?对于弥世来说,三公子可是有备而来,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刺激到我呢?” “哈哈哈~~弥世公子惯会开玩笑了,武玄华说话向来有口无心,不是弥世公子想得那般别有心机~~” “是吗?” “嗯——” 二人对视一眼,一个是冷眸深邃,一个则是挑衅欢笑。 东方影看不穿眼前的男子到底想要干什么,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而接下来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武玄华一脸调笑模样,他抬手拍了拍东方影当即肩膀,开玩笑道—— “弥世公子干嘛那么紧张呢?玄华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弥世大人当真了吗?若是当真了,那可就真的有古怪了~怎么,玄华的无心之词倒是说到了弥世公子的心坎里去了吗?” 东方影冷蹙眉头,二话没说他一手拍开了武玄华的手,又是冷瞥了对方一眼,冷冷道—— “三公子的玩笑话吗?弥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武玄华被东方影无情拒绝后,非但没有生气,心中更生出几分嚣张来,因为通过对方的愤怒,他更加确信自己心中的设想。 本来他只是猜测眼前的男人是故意设局选择退赛,而眼下对方的态度,显然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武玄华不依不饶,继续调侃对方:“弥世公子这话说得,若是没有做贼又何必心虚呢?你我都是明白人,那敦罗田更不是什么傻子,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而当你选择抽身时,就彻底得罪了敦罗田还有……他背后的势力——” 武玄华说道背后势力的时候,表情转而诡邪凝重了几分,他是故意在敲打东方影,万不可轻举妄动,这里都是他上官诸侯的人,纵使你又再多的心思,也要乖乖听上峰的话,不是你想入局就入局,想出局就出局这么简单的。 东方影在武玄华的言辞中听出了几分威胁之意,可是他去意已决,再也没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情可以阻拦得了他的决心。 弥世遗孤冷瞥武玄华依旧,冷峻中带有几分不屑,他冷哼了一声,缓缓道:“敦大人背后的实力吗?什么势力,看来三公子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场,也明白敦大人此次布局会有怎样的结果,刚才的话,弥世可以当做是规劝还是威胁呢?” 武玄华哈哈一笑,病娇体质尤为凸显。 “哈哈哈~弥世公子这是高估了玄华了~什么立场不立场的?我武玄华向来不喜欢什么立场和帮派的,凡是都是有着性子来,开心为上~至于弥世公子说的什么规劝还是威胁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玄华自小是一个向往自由之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最讨厌被人限制的事情,又怎么会施之他人身上呢?” 说到这里,东方影不禁眉头紧皱,这又疑惑问道:“既然如此,三公子又何必多管闲事呢?不管我弥世遗孤做出怎样的选择,其实跟三公子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是啊~确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三公子为何那么操心弥世的选择呢?” “出于好奇,更是想知道弥世公子最后到底会选择哪方?” “不论我选择哪方,又跟三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呵~关系是没有,我只是好奇得很,弥世公子到底被那龙王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事到如今了,你竟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为何在现在却选择了退缩了呢?这个时候说想抽身,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这跟你没有关系!还请三公子管好自己家的事情便好。” “是是是~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我好心提醒弥世公子一句,有些事情即便你谋划再详尽,也只怕会事以愿违,有些人一旦你沾上了,想要甩开只怕太难~”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2521章 475.八珍玉食(东方影拜会敦罗田) “是是是~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我好心提醒弥世公子一句,有些事情即便你谋划再详尽,也只怕会事以愿违,有些人一旦你沾上了,想要甩开只怕太难~”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武玄华话音刚落,一个青衣侍卫匆匆而来,找到了东方影之后,一脸兴奋激动,这就气喘吁吁冲了过来。 “弥世大人在这里啊!让咱们好找——呼呼呼……我家大人现在急着求见弥世大人,还请大人给小的走一趟。” 果然,武玄华的话命中了,自己话音还未落,那敦罗田的跑腿的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东方影眉宇微挑,他心中明了,自己这一次是逃不了与那敦罗田对峙,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武玄华不提醒自己,他也清楚敦罗田那边自己不好蒙混过关。 东方影瞟了那青衣下人一眼,转而那质疑的眼神又落在了武玄华身上。 武玄华见状嘻嘻笑道:“弥世大人看着我干什么呢?这事你早就该预料到了不是吗?” 东方影登时白了对方一眼,他没有搭对方的话,而是选择转身,命之眼前青衣男子为自己带路。 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去承担面对这一切。 武玄华却在东方影身后说起来风凉话来:“弥世大人慢走~改日咱们再聊~” 东方影眉头一沉,他听得出武玄华那话里话的冷嘲热讽,断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东方影没有搭理他武玄华,而是紧跟在那青衣侍从身后,快步向敦罗田的处所走去。 望着东方影的背影远去,武玄华脸上的笑容渐渐阴沉了下来,他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好没好气道—— “呸!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不过是一个黑市的统领,还真以为自己是多大本事的人吗?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说着,武玄华眼神阴狠了不少:“等着吧,好戏这才刚刚上演,弥世遗孤你小子想要轻易脱身,只怕太难!除非——你不要了性命!这一场游戏从开局开始,入局的人就别想轻易抽身,谁让你们每个人都是带着欲望前来呢?不管你当初是出于何种目的入了局,而眼下的局势是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出局!” 话毕,武玄华霍然转身,缓步向比赛的展厅方向走去…… 东方影被人引着很快就到了敦罗田的处所,当他走到厢房门外时,就听到敦罗田在屋内大发雷霆,胡乱摔东西的声响。 果然,自己的此番举动激怒了对方,敦罗田大怒,而自己却还要面对这样的小人说些赔笑的好话,这样的自己真的很疲惫。 即便东方影很烦这样的局面,可是他却习惯处理与这种关系,演戏和赔笑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本是在东方影前方引路的青衣下人,一听到屋内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竟是吓得停下了脚步,原地瑟瑟发抖,不敢上前一步。 “弥世大人……你看……” 那下人小心翼翼回头张望,这恐惧怯懦的眼神似乎是在向东方影求救。 看到这里,东方影懂道理地点了点头道:“我一个人进去就好,辛苦这位大人了。” 听到这里,那青衣男子登时长长松了一口气,向东方影投以感激眼神。 “多谢大人谅解,大人这边请——” 说着,青衣男子侧了侧身子,一手摊开为东方影开路。 东方影直步上前,推开了房门,这一进房门,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倒没有让他意外。 “混账!谁让你们随意进来的?让你们把那弥世遗孤给我找过来,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弥世遗孤没有说话,而是缓步向前,走到了明亮处。 那敦罗田气愤转身,这一眼落在了东方影身上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弥世大人可真是贵人难请啊!” 东方影赔笑着说:“敦大人这话说得就外气了,什么叫做我贵人难请呢?弥世遗孤这不是来了吗?” “哼!弥世大人可真是好手段,你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倒是让敦罗田见识了!” “敦大人何出此言呢?弥世遗孤哪里有这本事呢?说到这里,弥世遗孤倒是好奇得很,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呢?” “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为何,弥世大人当真不清楚吗?” “我……弥世遗孤愚钝……怎么可能知道敦大人的心中所想呢?” “呵呵~行吧,大人管会给我打哑谜不是?好!那我就问上一问,你们宾鸿楼退赛是怎么回事?咱们之前明明说好的,一定要让宾鸿楼晋级的!你小子怎么说退赛就退赛了?你是把我敦罗田当猴耍吗?” 东方影登时摆出一副委屈相,可怜巴巴诉起苦来—— “敦大人,既然咱们把话说到这里,弥世遗孤也就不再瞒着敦大人了。大人,你也看到了那素来静心的实力了,我们宾鸿楼也是使出最大的劲儿,结果实力悬殊在那里摆着呢,那些权族的皇亲国戚一边倒都选择了素来静心,把咱们宾鸿楼的厨子都晾在了那里……是人都是要面子的吧……这比赛的结果即便没有出来,可是大家心里都有杆秤,谁胜谁负不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吗?” 敦罗田一手拍桌,愤然而起:“什么明面不明面上的事情,我跟你说过了,只要有我敦罗田在,在这比赛中谁人就没有翻身的可能!我管他是素来静心还是百合世家,只要我愿意,定可以把他们都打回原形。” 东方影脸上依然委屈,他顺着敦罗田的话说了下去—— “我当然相信敦大人的本事了,可是敦大人对咱们宾鸿楼有恩,咱们不能不义不是对吗?其实在比赛中,弥世遗孤也算是看清楚了形势,那些皇亲国戚各个说话硬气,若是敦大人非得要把晋级的资格给咱们宾鸿楼,也不是不可以,只怕会得罪了那些皇亲国戚的评委们,这样的强硬结果得不偿失,与其让敦大人为难,不如就让弥世遗孤痛下决心,只要宾鸿楼选择退赛,敦大人就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第2522章 476.八珍玉食(敦罗田向东方影开出条件) “听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的好心是吗?” 敦罗田一听东方影这狡猾的说法,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对方是有了异心,而人家却把此事说得如此合情合理,自己还偏偏找不到一点破绽,这不是要气死人吗? “那倒不必,咱们都是自己人,敦大人事事为我宾鸿楼考虑,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宾鸿楼也不能不仗义不是?哎……说实话,弥世遗孤实在惭愧来着……本指着这宾鸿楼能为敦大人增光添彩,不曾想这帮子厨子技不如人,这一跟人家素来静心一比试,是优是劣一眼分明,倒是我高估他们的实力了!结果,这帮子人都是些庸才,我还错把他们当成了宝贝,辜负了敦大人的厚爱,弥世遗孤只感到抱歉,还请敦大人多多包涵……” 东方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敦罗田还能指责对方什么呢?即便他心中有气,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谁让自己碰到了对手了? “行——就按东方大人这般说辞,敦罗田就问弥世大人一句话,对于胜败这个结果,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如何呢?结果已经摆在这里,咱们宾鸿楼与素来静心的差距就在这里摆着呢,技不如人就要输得有风骨一些,不能因为一个胜败闹得比赛失去了公正性,若是因为宾鸿楼的缘故,让所有参赛队伍对比赛主办方的裁定产生怀疑,让所有比赛的评委对敦大人失望,弥世遗孤宁愿不要这一次晋级的机会。” 敦罗田听到此,胸中有一股脾气憋闷,可是他实在找不到那东方影话中的破绽,气恼怒红了眼,而他却还要时刻提醒自己要冷静。 “呵呵~看来弥世大人这是有备而来,对于敦罗田的所有质问之词,你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下好了,敦罗田倒是无话可说了~” 敦罗田冷嘲热讽而去,这是他最后的反击,除此之外,他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方。 东方影从容应对,微笑礼之:“敦大人这话说的就外气了,弥世遗孤怎么是有备而来呢?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我是真的为大局着想,为敦大人的立场着想,才忍痛割爱的,就是因为当初敦大人对我弥世遗孤有恩,我才不能做出陷自己兄弟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比赛结果你弥世遗孤认命了是吗?若是连你都不在乎这胜败的话,我敦罗田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我现在就可以在这宣判书上签字,这比赛结果马上就可以公示出去,但是我要提醒的是,一旦这比赛结果公示出去了,一切都成了定局,你真的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虽一心求胜,可是眼下形势逼人,我总不能为了成绩,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吧?这样的比赛结果,即便咱们鸿宾楼获得胜利又如何呢?你我难免都要背上骂名……” “名声算什么?利益……” “名声怎么可能不算什么?人生在世不都是为了功名利禄吗?弥世遗孤年轻时造了不少的罪孽,名声臭了,到现在想要弥补已是枉然……现在的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名声平添新臭,所以……还请敦大人成全!” 东方影根本不给东方影说话的机会,这边便抢了话锋,声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又向其行了一个大大的作揖礼。 到此,东方影已经把敦罗田架地高高的,敦罗田即便有心,也无能为力,谁让自己的搭档一直不配合自己呢?若是自己在执意劝解下去,结果也只是枉然。 想到这里,敦罗田气急败坏,恶狠狠地瞪了那东方影一眼,便是气哼哼地提笔,欲要在那宣告单上签署自己的大名。 眼看这敦罗田的毛笔即将落在了那张宣告单上,东方影心中别提有多激动了,他偷偷抬眼,看着敦罗田就范,心中迫切且兴奋。 却在对方落笔之时,敦罗田突然犹豫了,又将那毛笔放在了砚台之上,他立直了身子,破有深意地看向东方影,审视良久后,开口问道—— “弥世大人,若是宾鸿楼退赛了,你自己有何打算?” 问到这里,东方影一愣,这是他一直模糊的问题,为得就是含糊过去,尽可能让敦罗田忽略这个问题。 而眼下敦罗田把这个问题摆了出来,看来眼前的男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东方影缓缓起身,眼中闪烁几分躲闪之意,他在想该如何回答敦罗田这个问题最合适。 “敦大人希望弥世遗孤怎么做?” 东方影很聪明,自己回答不上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皮球再次踢回去。 “我当然希望你弥世大人继续留在美食大赛中继续担任评委的角色。” 听到这里,东方影愕然,这是他最害怕的结果,也正是这样的结果印证了武玄华的话——有些烂人一旦纠缠上了,想要抽身就难了。 东方影脸上显出几分为难之色,他有意推辞道——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宾鸿楼落败,我这个挂名的评委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若是再强行留在比赛中,只怕落人口实。” “落人口实?落谁人口实呢?我当初聘请弥世大人来此,就是一评委之名聘请,无关乎宾鸿楼任何,现在宾鸿楼落败了,那是他们队伍的实力不成,与弥世大人又有和关系呢?” 敦罗田似乎早已经算计到了东方影会走这一步,所以才迟迟不肯落笔,待确认了对方的心思后,他才决定要不要给东方影放行。 “敦大人说得非常在理,只是……” “只是什么?难不成是弥世大人动了离开的心思,让宾鸿楼退赛只是第一步,而弥世大人真正的目的则是彻底抽身此次比赛?弥世大人是不是听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现在有了别的心思呢?要知道当初,可是弥世大人你自己送上门来,投靠了咱们龙皇殿下,而眼下你这样做的目的,很让人怀疑你的目的所在。” “我……不是……没有的事!” “既然弥世大人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可以让宾鸿楼退赛,但是弥世大人必须留在比赛场上;第二,宣布比赛结果延迟,最终的结果会跟百合世家一般,以平局的结果,与素来静心一同晋级,怎样选择,大人看你的意思了~” 这狡猾的敦罗田根本没有放东方影走的意思,这是要拉着对方下水不松手…… 第2523章 477.八珍玉食(敦罗田成功说服东方影留任美食大赛) 东方影终于意识到了武玄华口中说的那方道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打交道的人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无赖。 东方影眼神微颤,他直勾勾看着敦罗田的脸,那是一张吃定自己的脸,老实说真的很欠揍。 敦罗田双手抱背,身子向后倾靠,脸上挂着微微笑意,再次开口确定道—— “怎么样,弥世大人选择好了吗?” 东方影眉头微皱,他微微颤抖嘴角,问道:“非得要这么做吗?敦大人这又是何必呢?” 敦罗田呵呵笑道,一副老奸巨猾之色而来:“弥世大人这话说得敦罗田有些听明白了,前些时日你我还在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好不快活,怎么就短短时日,弥世公子就动了抽身的念想了吧?借义门一句话,兄弟是用来相互帮衬的,而不是相互拆台的,弥世公子这突然举动,不得不让敦罗田怀疑,你是想抽身潜逃,动了其他的心思。” “我……” 东方影与敦罗田的眼神对视,对方眼中透着一股狡诈的狠劲儿,似乎对自己根本不再信任,相反的这眼神中充满了拿捏。 敦罗田缓缓起身,他走到了东方影身边,玩味十足的绕着东方影身子转了一周,诡笑道—— “弥世大人~到底是何故让你会动了要抽身的念想?难道与敦罗田一同合作这样买卖的不好吗?兄弟之间有钱大家一起赚,有好大家分,我看中的是弥世公子的黑市统领的身份,而弥世公子则可以通过敦罗田之手,为黑市开拓商渠,咱们通力合作,发大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弥世大人到底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脸色越发凝重,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是招惹了水蛭一般的男人,一旦盯上了人,若是不把你身上的丁点血液吸干,那他绝不会罢休。 这不是要把自己拖下水,而是要榨干自己身上最后一丝的剩余价值。 “敦大人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吧……” “强人所难?几天前怎么没有听弥世大人说出这几个字呢?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弥世公子态度如此改变?” “没有什么事情让我态度改变——我只是觉得咱们宾鸿楼技不如人,这才动了退赛的念想,这也是为了周全咱们所有人的体面而已,弥世遗孤从来没有想过其他什么。” 敦罗田噗嗤一笑,放浪而又奸诈。 “弥世公子,你当我敦罗田是三岁小孩好哄骗是吗?咱们都是官场上混了多年的人,有些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跟我打哑谜呢?” “敦大人,是您多想了吧……” “好~就当是弥世大人顾全大局,为了我的体面着想,让那宾鸿楼退赛,敦罗田也接受弥世公子的好意,允许宾鸿楼这一次以输者的姿态离开比赛场,但是弥世公子依然要以比赛的最高评委留在比赛场上,这个要求不为难吧。” 弥世遗孤蹙眉凝重,这样的选择让自己太难做抉择——本以为自己算计得当,这比赛输了之后,自己顺理成章退出美食大赛,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权族的权贵,而是南湘黑市统领一职,自己的队伍倒台了,自己留在这比赛场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哪里会想到敦罗田会留这一手呢? “这……” “怎么?这样的选择很难吗?还是说其实在弥世公子心中另有打算呢?” “也不是……只是……算了!我不解释了,既然宾鸿楼已经输了,还请敦大人公正公事比赛结果,不能因为弥世遗孤的缘故徇私舞弊,这样公然有失公道的比赛结果势必会动摇人心,弥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好!弥世公子果然大义凛然,公正严明,我们美食最高评委团队中就需要弥世公子这样的人才!不贪恋虚名,能够公正公平做出比赛裁决,关键时刻竟可以大义灭亲——这哪里还能寻到这样的称职评委呢?”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无奈苦笑了一声,自己此刻正是被敦罗田架在了火上烤,却还不能反击,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何等不爽。 “怎样都好,敦大人开心就好。” “我开心——难道说是弥世大人不开心吗?这样的结果不是皆大欢喜吗?既解了我敦罗田的名声危机,又让保全弥世公子评委的头衔,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敦罗田那心眼太多,套路一套接着一套,让人应接不暇,避而不及。 东方影不得不选择暂时妥协,所想自己现下跟他硬碰硬干下去,终归没有什么好结果,早早暴露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目前看来最好的形势,是先让自己的大部队撤出去,自己便是少了些许牵挂,日后自己寻个时机再脱身,结果会好些。 对于一个已经对自己产生警惕的猎豹,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自己采取的手段不应该是撕破脸,而是退而求其次,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条件。 而眼下,对自己更有利的条件便是选择宾鸿楼退赛,自己留任美食大赛评委的位置。 勉为其难自己不得不应下的差事,大概会让他敦罗田安心几分吧…… “弥世遗孤从来没有想过要退赛,只是……怕敦大人会因为宾鸿楼的实力不够,没有完成敦大人的心愿,而让敦大人失望……所以……所以……说到底,还是弥世遗孤惭愧,自己手下不得力,还请敦大人海涵……” 说着,东方影换了一张委屈的脸,苦情巴巴地看着敦罗田。 敦罗田一听到这里,抬手拦着对方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 “自己人说什么外气话呢?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要知道宾鸿楼的对手是他素来静心,这么强的对手,别说是你们宾鸿楼了,就算是我们八珍楼对阵,只怕也不会那么有把握胜出,宾鸿楼今日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弥世大人万不可气馁,有这样的结果不能说明宾鸿楼太弱,只能说明你的对手太强了!来来来,放松心情,喝一杯茶,压压惊。” 听到着东方影的态度有所转缓,敦罗田别提有多开心了,这边便开始好心安慰对方…… 第2524章 478.八珍玉食(素来静心胜出,尧曦冉改变工作态度) “公布了!宾鸿楼与素来静心的比赛成绩终于公示了!!” 后厨房传来一阵喧嚣,对于素来静心与宾鸿楼的终极对决,大家都是抱着好奇的态度,一听到成绩公示了,后厨房那些好事之人更是显得激动起来。 南宫妙蕊一听到这里,登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她焦急且紧张,明明很关心比赛成绩,却害怕比赛的结果出来之后让自己失望,而变得不太敢面对。 她原地踌躇,两手在腹前扣搓,两脚在交叠摸搓,这样的姿态旁人一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司空嫣看懂了对方肢体语言,这就走了上去,一手温柔道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声说道:“放心,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你已经努力了,老天爷不会去亏待一个勤奋上进的好人,更不会去善待一个狡诈算计的恶人。” 南宫妙蕊抬额抿了抿嘴,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点了点头,实则心中仍是焦虑万分。 司空嫣又温柔的搓了搓南宫妙蕊的手臂,表示最热忱地关心。 司空嫣的眼神始终盯着那那从前厅跑到后厨的人,心中明明很期待结果,脸上却表现出焦灼和不安。 因为她这一次可是堵上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应战,说是虽败犹荣,可是只要到了战场上,真刀实枪的比试,那个人能够接受输得实事呢? 但凡是比赛,谁都想当赢者,谁都不愿意去当那个输的人。 “比赛结果出来了吗?还需要等那么久吗?怎么样?到底是最后胜出了呢?” “素来静心胜出,这是不负众望的的结果。” 一听到这个结果,素来静心的方阵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欢呼声—— “太棒了!这才是应该有的结果!师姐,师姐!咱们胜利了,那宾鸿楼使了那么多的阴招,最后还是惨败,这个结果当真是大快人心!” 几个小女修早就忍不住心神,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若不是看着自己几个师姐在这里站着坐镇,她们不敢轻举妄动,若不然她们早就一个个如那倾巢的小鸟一般,分奔出去,跑到那公示栏上,亲自去看成绩了。 而耳听到这个成绩后,姑娘们那是相当兴奋,各个恨不能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那欢呼声中的喜悦无视旁人,自顾自地开心,几个姑娘甚至兴奋到相互拥抱,眼中含着泪花,因为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来之不易了。 一想到在这场比赛中,自己队伍被使了多少的绊子,这样的结果可谓是太过艰辛的历程了。 看着自己家的小女修各个情绪激动到不能自已,而周遭旁人看自己队伍的眼神越发异样,尧曦冉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由得狠狠地干咳了一声,她那严肃且板正的脸上写满了对小女修的不满和斥责。 这一声干咳,对于这些小女修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但凡这干咳声出来,八成是自己家的二师姐又要发飙的前奏。 听到这里,几个得意忘形的小女修赶忙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各个惊慌地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 尧曦冉笔直腰板,板着一张脸走上前去,冷冷道:“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呢?在天门的师父的教导你们都还记得吗?不过是一场比赛的成绩罢了,就能把你们给乐成这幅德行,若是让师父看到了,有你们好看的——” 听到尧曦冉的斥责,几个小女修低着头时,微微扭头,相互交换眼神一看,不尽吐了吐舌头,明明心中多有不服,可是还不得不听着受训。 却没想这个时候尧曦冉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呢……这一次就算了,善恶终有报,那些机关算计之徒,总归是没有好下场,这样的结果我心甚欢喜~你们这些下丫头片子高兴就高兴吧!只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听到这里,几个小女修近乎同时猛然抬头,一个个脸上露出吃惊打怪的表情来,她们竟各个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竟然是出自于尧曦冉之口,简直是奇迹! 小女修各个眼神发颤,嘴巴长得老大,有一个小女修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直接问出了口—— “师姐……师姐刚才的话当真?”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好吧,我再重申一遍,你们这一次得意忘形,也就罢了,只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听到这里,几个小女修证实了心中所想,登时兴奋地忘乎所以,竟有人直接冲了上去,也不管这尧曦冉是不是自己的师姐,竟是抱着那尧曦冉的脸猛地亲了一大口。 这一个举动倒是吓得尧曦冉不轻,她哪里收到过这样的待遇,这些小女修平日里见自己就跟见到瘟神一般,恨不能避而远之,躲着自己三丈远的走,这下子可好了,自己不过是一句话罢了,竟让这些小女修兴奋成这副模样。 尧曦冉瞪直了眼,她举手摸了摸脸,登时满脸通红,却还绷着自己的情绪,依然是一副冷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眼看这尧曦冉不抵触也不反抗的态度,其余的小女修也变得大胆了起来,竟然纷纷效仿其之前的领头的小女修动作,一个接着一个捧着那尧曦冉的脸亲了上去。 这下子可真是吓坏了尧曦冉,待她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被整个团队亲了一个遍,这还了得? 尧曦冉登时黑着一张脸,冷声冷气道:“看看你们这些女修成何体统,这不成规矩的举动到底是跟谁学的?谁让你们这般的?看我日后回去不好好修理你们?” 她虽然嘴巴上说着严苛,可是那脸早已经红到不行,明明是口是心非,心中欢喜到不行,嘴巴上却不肯服软。 却没想,她这一席话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威慑力十足,反倒是引来小女修们的哄堂大笑。 尧曦冉终于绷不住了,撇了撇嘴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成形吧!本师姐才懒得搭理你们!” 说着,尧曦冉猛然转身,那转身的动作还是如同平时一般飒气十足,只是那脸上早已经绷不住了,害羞到不成。 看到尧曦冉脸上这样别扭且可爱的表情,司空嫣和南宫妙蕊会意一笑,二人相视一眼,南宫妙蕊长长舒了一口气,而司空嫣则是增以最温暖的笑意表以恭贺之情…… 第2525章 479.八珍玉食(程素素邀请司空嫣相见……) 尧曦冉转身时,那脸上再也掩不住的羞涩之意,看在司空嫣和南宫妙蕊眼中竟是鲜有的可爱模样。 要知道,自己那有些古板且严肃的师姐,从来都没有在人前表露出这样害羞的一面,这一次她是真的做出很大的改变。 再看到那些曾经惧怕尧曦冉的小女修现在也变得愿意亲近尧曦冉起来,这样的好兆头,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素来静心团队的凝聚力又上升了一个阶段。 每个人都愿意真心去接纳对方,尽管知道对方身上有不少的不足,也知道对方身上会有自己接受不了的点,但是在对待外来强敌的问题上,大家都愿意化解内部矛盾,而选择去一致对外,这样才是一个王者该有的团队凝聚力。 司空嫣看到素来静心一片大好景象,不免脸上露出欣然笑意,她说道:“怎样?我说准了吧?这样的比赛成绩南宫师妹可还满意。” 南宫妙蕊却变得异常冷静,应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结果,我认为自己的实力绝对是这武道厨艺大比拼中数一数二的实力,只要比赛按照公平公正的规则来执行,我就没有输得可能,而若是比赛比的不是实力,而是另外其他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司空嫣余光瞟了南宫妙蕊一眼,戏虐道:“呵~现在说这话,不知道是谁刚才那么紧张比赛成绩的?现在倒是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南宫妙蕊这变脸速度还真快来着~” 南宫妙蕊故装清冷,心中多有几分得意,毕竟对于一个生者来说,实时的春风得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师姐此言差矣,咱们素来静心得胜,功劳也不全是我南宫妙蕊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团队的,只是南宫妙蕊谨记师父之命,凡是都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即便结果真的是不尽人意,妙蕊会失望,却不会悲痛,因为看透了这一切,也就觉得这比赛没什么意思了。” 司空嫣笑而不语,看到又找回自信的南宫妙蕊,她心中甚是欢喜,而多余的话,自己不便多说,只希望素来静心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人来传话—— “请问这里哪一位是司空女官?” 司空嫣霍然回头,看着身后年纪尚轻的青衣男子,正是一副卑躬之态,向人问询自己的信息。 司空嫣迟疑了一下,因为吃了之前的亏,她心中多有疑虑,对于权族的主办方她不再信任。 “你找司空女官有什么事情吗?” 司空嫣并没有自报姓名,而是警惕性十足地询问对方的意向。 “是这样,我家主子有事邀请司空女官前去赴会。” “你家主子是……” “程素素。” “哦?她找我为何故?” “这个……小的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主子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带话……” 想到这里,司空嫣迟疑了一下,而这时,几个小女官七嘴八舌地不愿意起来。 “司空师姐不要去!鬼才知道他们权族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可不是吗?之前师姐不都是被他们权族给骗了吗?差点还误了大事,这起子小人咱们不能再信了!” 而这时,尧曦冉也走上前来,正经八百地提醒司空嫣道:“是啊,司空师妹这一次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太过信任这权族了,吃一堑长一智,权族的那帮子人不能轻信了。” 司空嫣背着七嘴八舌的阻拦声说得犹豫了,可是她细细思索了一番后,这才下定了决心。 “还请这位大人带路,我去去就来。”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的女修都瞠目结舌,各个义愤填膺又是上来阻拦。 “师姐!你不能去!不能再上他们的当了!” “师妹别去——” 尧曦冉抬手死死攥着司空嫣的手臂,皱眉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 司空嫣眼看这形式,便是拨开了尧曦冉的手,胸有成竹说道:“师姐放心吧,此番前去不比从前,咱们的成绩都公示了,已然是板上钉钉的实事,也就说明他们权族已经认可咱们素来静心的实力,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有必要在算计我司空嫣什么不是吗?就算要算计,也是从咱们素来静心的顶梁柱南宫师妹开始,我司空嫣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听到这里,司空嫣的话虽是有说服力,但还是不让人放心,尧曦冉身子挡在了司空嫣的去路,仿佛确认道。 “你确认自己此次前去不会有凶险吗?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呢?” 司空嫣微微一笑,便是有意绕过尧曦冉道:“师姐放心好了,这一次准保不会有问题的。” 说着,司空嫣一手摊开,向那传话的小侍从求引路。 “大人请引路,司空嫣这就过去。” 那青衣侍从不敢怠慢,这就带着司空嫣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三师姐此次前去真的行吗?” “行不行,她都决定要去了,咱们该拦也拦不住了,又能怎样?” “那该不会又发生之前的事情吧……三师姐被困……” 就在一群人一筹莫展时,南宫妙蕊确实异常冷静,她突然开口道—— “你们要相信司空师姐,我倒是觉得她说的话挺有道理的,现在比赛结果已经公示了,权族那边已然没有再算计咱们的需要了,所以,我觉得,这一次司空师姐前去未必会有什么凶险。” 南宫妙蕊这么一说,旁人都沉默了,虽是大家还是为司空嫣的前去提着心脏,至少现在大家都没有之前那么忧虑了。 司空嫣很快便被这小侍从引到了后花园中,只见那不远处凉亭处,一个妙龄少女正在捏杯品茶,观赏风景。 司空嫣见状,心中盘算着,这方便走进了凉亭。 “司空女官来了,我这边是上好的毛尖,可否?若是女官不喜欢毛尖的话,我让下人再去换其他的茶叶。” 司空嫣摆了摆手,连坐都懒得坐,一副高高在上傲然姿态,冷笑而来—— “不知道程女官邀我前来为何事?大家周事繁忙,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咱们长话多说,速战速决。” 对于司空嫣的不友善,程素素非但不反感,相反,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笑意来…… 第2526章 480.八珍玉食(程素素邀请司空嫣的原因竟是……) “看来司空女官对我有很大的敌意,为什么?还是因为之前那些美食专员多次骚扰素来静心,造成素来静心困扰的缘故。” 程素素倒是一个明白人,此刻的她一点也不掖着藏着,直接问司空嫣对自己的态度。 司空嫣冷冷一瞥,哼声一笑,此刻的她对程素素早没有了耐心。 “既然程女官什么都清楚,为何还要问我呢?” “若我说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本官也是受害者,司空女官信吗?” “程女官竟然不知情?这不是笑话吗?你不是主管这秀河山庄的主事的吗?若是连你都不知情的话,他们那些人会这么猖狂吗?还是说程女官敢做不敢当,眼看现在素来静心胜局已定,这就来说好听话来了?” 听到这里,程素素呵呵笑道:“看来司空女官对我的成见很大,我现在解释什么,只怕在司空女官耳中都是诡诈狡辩了不是?” “程女官倒是对自己挺有自知之明了。” “那既然如此,那程素素接下来要说的话,司空女官也是不信不听的对吗?毕竟对我这个人已经失去最起码的信任,我的话在司空女官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信性了。” “程女官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还有……我为什么要信任你呢?” 程素素突然眼神一沉,她身体前倾,俯身到司空嫣耳边,小声道:“我这里可有那敦罗田这些年私下售卖灵兽的交易的证据,不知道司空女官可有兴趣?”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一颤,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而对方为何会跟自己说这些,目的又是如何呢? 司空嫣脑子有点乱,她看不透对方的立场,也不知道对方更自己说这些的目的何在,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是的,她非常想要了解那敦罗田私下里兜售灵兽的情报,而对方却在自己完全预警的情况下,开出了这样的条件。 司空嫣愕然之后,问之情况:“程女官言下何意。” 程素素微微一笑,她几分玩味味道,捏杯品茶,说道:“司空女官以为呢?” “你果真手握他敦罗田的罪证吗?” “我跟在他身边六年之余,他对我还算是信任,有些事情还是经我手办理的,你说我手中有没有致命的证据呢?” “为什么是我?还有……那敦罗田不是你的主子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程素素微微一笑,脸上露出吃定对方的深意。 “信不信我那得看你,我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信我。” 这一次换做是程素素占了上风,她看出了司空嫣对此事的兴趣,这就故意拿捏着对方,有意吊着对方的胃口。 “那你会把这些证据给我吗?”司空嫣越发看不懂她程素素,小心试探问道,这说话的态度可比从前客气多了,毕竟有求于人说话自然是要客气些。 “当然~” “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觉得,对于天门来说,这证据可能是你们更需要的,而且我觉得只有天门拿到这证据才能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极致,因为关于灵兽的保护法,从一开始就是天门制定的,不是吗?” 听到这里,司空嫣连连点点头,不住地说:“是是是——这确实是咱们天门制定的。那证据你带在了身上了吗?” 程素素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并没有带在身上,因为我不知道司空女官的态度,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若是带在身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 “这个我明白,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能随身携带,尤其是在这是非之地,你带着这东西来回跑确实不安全,那程姑娘准备什么时候把这证据交给我呢?” 此刻的司空嫣满脸的迫切,早已经忘记了起初自己的态度,和现在比简直判若两人。 而程素素却不急不忙地为司空嫣斟茶倒水,说道:“不急,司空女官原来是一个急性子?我可是听说司空女官是难得稳妥大方,怎么这件事上这么表现得这么急切呢?” 一听到这里,司空嫣明白了,这程素素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或许那所谓的证据是假,想要在自己这里套取更有利的情报才是真。 司空嫣立马竖起了警惕,一脸狐疑地看着程素素问道:“程姑娘此话何意?难不成你并不是成心想要给我证据,而是另有打算。” “瞧瞧,司空女官还是这般多疑,我都说了会给你证据就一定会给你,但是我也要稍微考验一下司空女官是不是?你到底能够拿到这份证据后,会把它的价值发挥到何种程度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越发狐疑,这丫头的立场到底是站在哪里?她的嘴巴里几分真假呢? 司空嫣微挑眉宇,目光内敛,神色中闪烁质疑,眼前的女子她根本不相信。 “瞧瞧,司空女官这神色,是不是又对程素素产生怀疑了呢?” 司空嫣没有说话,那双眼而是勾勾地看着对方。 “别用这眼神看着我,司空女官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慌。” 到此,司空嫣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为什么要背叛敦罗田呢?据我所知,那敦罗田待下面人不薄,你为什么要做背信弃义之事呢?” 听到这里,程素素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停下来之际,程素素眼神一狠,说道:“是啊,他是对下面人不薄,但是这全凭他的心情,他在人前是一个儒雅敦厚的高官,可是背后那不为人知的一面,你们又可曾知道几分呢?况且……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人,我之所以跟在他身边六年之余,那是因为我有我的缘由,跟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收集他的罪证,到了合适的时机,便可揭开他虚伪的面纱,让他丑陋的一面公诸于世。” “你……跟他有仇吗?” “呵呵~有仇吗?算是吧,我与他的仇恨,他并不知晓,因为在他的眼中,我们这些人宛若蝼蚁,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便得到他的重用,也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我早就看清楚了他的嘴脸,所以跟在他身边的每一日,我无时不刻都在提醒自己,他这种人根本不可信,不管他对你多好,都是暂时的,他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官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微颤,她看得出来,那程素素眼中的仇恨,这是演戏演不来的…… 第2527章 481.八珍玉食(程素素与司空嫣意识达成一致) “你与他敦罗田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让你在他身边潜伏那么久,就是为了搜集他的罪证。” 司空嫣实在好奇,这程素素到底与那敦罗田的关系如何,兜底是何等的仇怨,以至于让一个女子可以花掉六年的光阴,隐忍性格,拼命取得对方的信任,进而搜集对方的罪证。 “这个……是我的私事,司空女官就不要过问了吧。” 然而,程素素却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对于自己的隐私,她选择了保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司空嫣向来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她看得出来程素素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她既然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要再追问了,免得惹恼了对方,得不偿失。 “好吧,既然程女官有自己的顾虑,司空嫣也就不再过问了,那么……程女官到底想要考验司空嫣什么呢?” 程素素举杯轻叹,她犀利眼神而去,勾勾地看着司空嫣,斩钉截铁道—— “司空女官是否可以向我保证?拿到敦罗田的致命证据,一定要想尽办法物尽其用,绝不能让这个混账绳之於法,他造的罪孽太重,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就不配活到这个世界上。” 说着程素素攥紧手中的茶杯,若不是她力气尚小,只怕这辈子早就被捏成了几杯。 她眼中的仇恨闪烁,恨不能将那敦罗田打入十八层地狱才算完。 司空嫣看到这里,她心中动容,嘴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对方,毕竟到此为止,自己也不清楚此女到底与敦罗田有多大的仇恨。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手中提供的证据足以让那敦罗田落罪,我司空嫣可以代表天门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明晚子时司空女官在秀河山庄的兰陵阁的大槐树下等我,我会准是带着证据与姑娘会面。” “好——我等你……” 司空嫣这一刻不再怀疑她程素素的用心,她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没有欺骗自己,更是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程素素举了一杯茶水过去,相邀司空嫣道:“希望这一次能够与司空女官合作愉快。” 司空嫣没有吭声,她则是举杯附和,与那程素素半空碰杯,算是应下了对方的邀请。 而她心中则是开始重新审视和打量眼前的女子,不时心中疑问颇深…… 不久之后,司空嫣忧心忡忡折回了后厨房,看到司空嫣愁眉不展的模样,天门的女修们似乎都猜出了不好的结果来。 那些年岁尚轻的小女修见状,各个屏住了呼吸,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多说话惹是生非。 而尧曦冉和南宫妙蕊看着那司空嫣的脸色,心中便有了答案,她们二人相视一眼,南宫妙蕊眼神勾了勾司空嫣的方向,示意让对方问个究竟。 尧曦冉仗着自己与司空嫣的关系最近,也就不避讳,这就拦下这差事,独自上前,张口就来。 “你这是怎么了?回来了一脸愁眉不展,到底是不是那程素素又给你使什么绊子了不是?” 司空嫣恍然清醒,她脸上赶忙附和牵强笑意,说道:“不是不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那丫头是来恭贺咱们素来静心成功晋级,说是日后想要跟咱们素来静心谈一谈合作的意向。” “合作的意向?” 尧曦冉有几分不太相信司空嫣胡乱编造的借口,这就继续追问道。 司空嫣赔笑着解释了一番:“之前那程素素就找过我谈过合作意向,虽是寥寥几句,但是看得出来她的诚意,她说这秀河山庄是要打造成一个皇家避暑观光基地,而皇宫贵族对食物的要求极为挑剔,所谓的山珍海味他们都已经食之无味,而恰恰是咱们的素食文化,倒是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今日比赛中,对咱们素来静心的比赛作品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所以……” “所以——你答应她了?” “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咱们的主厨,我怎么可能胡乱答应对方呢?我先是找了个借口拖延住了对方,这不是回来要跟你们好生商量一下。” 听到这里,尧曦冉头脑简单,竟然还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话,还就顺着那司空嫣的话问下去。 “那他们那边开出什么条件来?” 听到这里,司空嫣略显得吃惊起来:“师姐不是对权族嫉恶如仇吗?怎么?真的愿意与他们合作吗?” “也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们权族会给咱们素来静心开出怎样的条件。” 司空嫣呵呵一笑,便是与之前那程素素套好的词说与眼前人听:“人家说了,让咱们开条件,只要不是漫天要价,他们那边都可以接受。” “是要高薪聘请咱们素来静心的主厨吗?南宫师妹可是咱们的台柱子,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请得动的!你说是吧,南宫师妹?” 说着,尧曦冉回头看了南宫妙蕊一眼,登时把话梗抛给了对方。 南宫妙蕊先是一愣,而后她冷静地回应道:“我是不会留在权族的,天门才是我真正的归宿,不管这边给我开多好的条件,我都不考虑,我南宫妙蕊生生世世都是天门的学徒,绝不会做出背叛天门的事情。” 此刻,南宫妙蕊当众表了决心,她态度坚决,尧曦冉不时向其投以赞赏的目光。 听到这里,司空嫣无奈一笑,这才说道:“这点上人家程女官已经考虑清楚了,他们秀河山庄不单单看上的是南宫主厨的手艺,更是看重这素斋文化的要领,人家说了不会挖咱们天门的墙角,只要是南宫师妹有意向,可以时常来这秀河山庄讲学,指导这里的学徒如何制作素斋既可,人家这边是真的很看重素斋文化,也想在这秀河山庄将其酥炸文化的精髓发扬光大,不知道怎么南宫师妹可否赏脸。”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显然是动摇了,这样的条件自己尚且可以接受,毕竟她也是有梦想的之人,在她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素斋文化得到更好的发展,而眼下这秀河山庄向自己投来橄榄枝,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想到这里,南宫妙蕊低头小声道:“这个……还是要请示一下天门的两位尊长,看看她们二人的意愿如何,若是她们二位同意的话,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若是她们二位不同意的话,拿此事也就就此作罢……” 第2528章 482.八珍玉食(尧曦冉再次发飙,被司空嫣压制了脾气) 想到这里,南宫妙蕊低头小声道:“这个……还是要请示一下天门的两位尊长,看看她们二人的意愿如何,若是她们二位同意的话,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若是她们二位不同意的话,拿此事也就就此作罢……” 听到这里,司空嫣显然听出来对方的动摇之意,而自己刚才上述的这些话,也确实是自己之前与程素素的谈话内容。 为了掩人耳目,程素素便是与司空嫣又想了另一套说辞,对外宣称,这秀河山庄的主事的看上了南宫妙蕊的手艺,有意想要收入麾下,这样的说辞不论怎么传,传到谁的耳朵里都无所谓,因为这一套说辞十分有说服力。 司空嫣按照与程素素的约定,回来原封不动的将此话说与素来静心听,也是为了打消自己师姐妹的顾虑。 而程素素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其他的本事没有,她在秀河山庄还是相当有话语权的,只要她真的想聘请南宫妙蕊来做秀河山庄的客座专家,那就不是一个事情。 司空嫣将此话带到后,南宫妙蕊是要深重考虑一下秀河山庄的邀请,同时司空嫣也为自己快脱了。 南宫妙蕊对于程素素头来的橄榄枝想来是感兴趣的,但是她有所顾虑,就是自己的所在的门派。 她清楚自己的立场,即便自己心中有再多的骚动,只要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同意,自己也心动也只能是徒劳。 尧曦冉也看出了南宫妙蕊的心动,她对权族本就没什么好感,而此刻有人向自己的队友发出邀请,她耿直的个性肯定是不依的。 “南宫师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动心了?” 南宫妙蕊一看这尧曦冉脸上透着怒火,她登时心一惊,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心虚道:“也……也不是……只是……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毕竟是关乎两国之间的友谊……南宫妙蕊不敢妄下断言……只能听从两位尊长的意思。” “那若是尊长同意了,你是不是就好一并答应呢?” 尧曦冉不依不饶,咄咄逼人而来。 “这个……南宫妙蕊一切都听从尊长的意思……自己不敢妄下断言……” “你怎么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呢?我现在是问你的态度,若是你的态度坚决,即便是尊长同意了,你自己个不愿意,她们二老照样拿你没办法!经历那么多,师妹还没有看清楚这权族的真面目吗?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权族给你一点甜头,之前那些混账行为你都忘记了吗?” …… 到此,南宫妙蕊无言以对,她实在接不上尧曦冉的话,但是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初心,就只能选择沉默了事。 眼看这尧曦冉又要发火逼问,司空嫣赶忙插话,为南宫妙蕊开脱道—— “好了好了二师姐,这还是有的没的事情,人家程女官不过是一个提议,至于日后怎么执行都还是未知数,二师姐着急着逼着南宫师妹表态做什么呢?一切未知数的事情,都不要太放在心上,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咱们能做主的,我已经跟成女官说明白了,这种事情不是我与她就能够做决定的,南宫师妹说的在理,这是关乎两国友谊的大事,势必要两国主君做决定才是,若是咱们两尊决定了一定要南宫师妹出任这秀河山庄的客座专家,她不来那就是违抗军令,咱们两尊那里都说不过去,反之,若是两尊不同意她来此的话,说再多的话都无用。” 听到这里,尧曦冉虽是不甘心,却还是负气地瞪了南宫妙蕊一眼,仿佛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南宫妙蕊不由得心惊胆战,不敢再多看尧曦冉一眼。 尧曦冉气哼哼朝着司空嫣说道:“你呀~就是脾气太好,什么事情都是得过且过,有些踩了边际的事情咱们是万不能的做的,而你呢?原则性太差。” “是是是~二师姐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而眼下咱们不是起内讧的时候,这比赛咱们虽是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却万不可掉以轻心,南宫师妹可是咱们队伍的核心人物,旁人都看得上,咱们自己且不可薄待了,你说是吧二师姐?” 此话一出,尧曦冉一品,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也就消了脾气,不再喋喋不休地指责了。 司空嫣眼看尧曦冉有偃旗息鼓之意,这就故意转开话题,问道:“二师姐,你去那百合世家就医时,那边可有什么人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吗?” 尧曦冉顿感惊讶,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有人让我给你带话的?” 听到这里,司空嫣更显得兴奋起来,赶忙追问:“果真有人要你帮我捎话吗?让我猜一猜,那人该不会是何容儿姑娘吧?” “可以啊!你现在可以算是神算子了,我什么都没说,你竟然连这也算到了?” 司空嫣哪里是算到了,这一切都是她部下的局,她自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你说说,何姑娘让师姐你给我捎什么话了?” 尧曦冉仰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后,这才回答道:“何姑娘让我给你传话的是,今晚上子时,黄鹤亭。这是什么意思?她是约你相见吗?” “谢过师姐帮我带话,我明白了。” “喂喂喂!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你这人有点无赖啊!都说了姐妹之间本该毫无芥蒂,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为何瞒着我此事?” “师姐啊~有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总之谢谢你了。” “你这人啊!总是这么没意思来着,懒得搭理你!” 话毕,尧曦冉转身负气离开,而司空嫣则是追在尧曦冉的身后,欲要哄着对方开心。 临走之际,她故意朝那南宫妙蕊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南宫妙蕊看到这里,之前那紧张的情绪登时放松了不少,她向司空嫣回馈笑意,心中便是充满了感激。 “师姐,你生什么气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师姐你等等我啊!” 司空嫣追在那气急败坏的尧曦冉身后老长师姐,终于感伤了对方,也不知道她跟对方有所了什么,远远看去,明明尧曦冉刚才还是一脸怒气黑色,转眼间便是喜笑眉梢,整个人都变得开心了起来…… 第2529章 48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在司空嫣面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子夜,黄鹤亭中—— 司空嫣早早赴会,她怀揣着心中的疑虑,在亭中踱步。 不多时,远远处一个白色窈窕身影缓缓而来,司空嫣登时站定了脚步,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自己等待多时的何容儿? “司空女官见好。” 纳兰若叶走到了司空嫣眼前后,面带笑容间,合谷礼之。 司空嫣立马回礼,却不曾有过天门女子一丝的高傲,相反她的声色中带有几分恭敬。 “何女官见好,见到司空嫣不必多礼。” 纳兰若叶起身后,直奔主题而来:“我听朵朵姑娘说,司空嫣想要见我,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我便不敢怠慢就选择了今晚上在这里赴约,不知道姑娘有何事?” 司空嫣缓缓起身,她眼中透着沉着,似乎已经看穿了对方的身份,这一次她要抓紧时机,问清楚何容儿的身份问题。 “何姑娘是什么时候来我天门的?我听说何姑娘之前来我天门修炼做了外家子弟,以何姑娘这般才貌出众的女子,在外家子弟中一定是出类拔萃的翘楚,可是我却不曾记得天门外家子弟中有你这样一号人才。”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已然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来询问自己要事,而是来试探自己的身份…… 若是说自己是百年之前在天门求学,这样的说法也行不通,因为以她司空嫣的真实年龄来说,她已经在天门修炼三百年有余,这百年之前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她又是一个心思如发的女子,天门管理外家子弟的差事向来交给她来做,因为她过人的情商和沟通能力,正是管理外家子弟所需要的,所以那个时候纳兰若叶向纳兰幽梦举荐了她做了外交使。 想当初还是自己的举荐了对方当了外交使,看来自己的谎话在她这里已经不成立了。 司空嫣一边向何容儿问话,却一边观察对方的脸色,她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在她看来人,别人说什么不要紧,因为话可以颠倒是非黑白,而唯有脸上的表情才是心中所想的窗户,一个真情流露的神情敌得过对方说得千言百语。 何容儿却是始终噙着笑意,看着对方的眼神毫无心虚之色,她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听对方的询问。 司空嫣倒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对她来说自己今晚上一定要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否者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内心,让自己食不能寐。 “请问何容儿姑娘,你到底是咱们天门那一期的外家子弟呢?可否给我一个明确的指示呢?” 到此,何容儿沉默而视,脸上仍是挂着笑意。 “何姑娘老是这样看着司空嫣笑干嘛?对于司空嫣的问题,何姑娘可否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何容儿嘴角微勾,笑道:“司空女官到底想说什么呢?何必这般拐弯抹角?不如直抒胸怀来得痛快呢?” 听到这里,司空嫣眼神微颤,她明明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可是真的要她问出口,她却怎么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何姑娘……你……你到底是谁?” 纳兰若叶笑得更加诡秘几分,此刻她倒是占了主导权,反问之:“那司空女官认为容儿是谁呢?” “你……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司空嫣眼神飘移,吞吞吐吐,这话怎么都说不囫囵,明明就差那么几个字就要说出口了,可是偏偏她说不清凉。 “我该不会是谁?司空女官不必担忧,直说了便是。” “你该不是我家师尊吧……” 终于,司空嫣鼓足了勇气,脱口而出。 听到此,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她目光内敛,嘴角微勾,问之:“你是怎么判断我是你家师尊的?” 司空嫣先是一愕,对于对方没有明确答复的言辞,她甚是吃惊,她本以为对方会直接个给自己说是或者是不是两个答案,而不曾想对方竟然给自己的答案竟是这样。 “我的直觉还有……还有通过对何姑娘平日里的行事作为,我越发觉得你的行为举止与我家师尊十分相似……”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开口道:“看来我再怎么伪装,也逃不过司空女官的心思如发,事到如今我的身份已经败露,也就不再瞒着你司空嫣了。” 听到这里,司空嫣登时瞪直了眼,晃神了半天后,她才反应过来,立即向眼前的女子合谷行礼,毕恭毕敬道:“下官司空嫣拜见纳兰师尊。” 纳兰若叶当即摆出一副王者姿态,高冷霸气,她抬手免去了司空嫣的礼仪。 “免礼,司空女官果然是好眼力,才那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察觉了本尊的身份,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旁人知道吗?” 司空嫣不敢起身,连连摇头道:“兹事体大,司空嫣知道深浅,此时只有司空嫣一人知道,同行的师姐妹都不曾知情。” “很好,司空女官果然没让本尊失望,凡事知进退,知分寸,这是本尊最看重你的地方。” “师尊过奖了,这是司空嫣该做的本分,毕竟有些事情只是司空嫣一个人的猜测,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之时,本官不能乱说。” “那现在司空女官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了,司空女官是要将本尊的真实身份告知素来静心的众人吗?” “这个……下官觉得不妥。” “为何?” “师尊既然以旁人身份示人,自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的真身,师尊有师尊的考虑,在司空嫣看来,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多了人知道人多嘴杂,难免会给师尊带来困扰。”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司空女官果然是明白人,深知本尊之心,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日后因为本尊的身份生出太多的枝节来,这可是对咱们天门的影响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到此,司空嫣埋头应声道:“是……下官一听听从师尊的安排。还有一事要向师尊秉明。” “司空女官请讲——” “今日这秀河山庄的高级专员程素素相邀下官,竟是为了……” 第2530章 484.八珍玉食(纳兰若叶讲述程素素的身世……) 司空嫣将今日上午程素素邀请自己相商之事一五一十都告知了纳兰若叶,身为天门的子弟,她不敢妄下定夺,尤其是这种关乎国运的大事,她是一定要请示尊上的。 听完司空嫣的描述后,纳兰若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冷静地思考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道。 “司空女官怎么看这件事情。” 司空嫣不敢怠慢,将自己心中所想逐一分析给纳兰若叶。 “下官是这么想的,那程素素怎么说怎么做都是其次,主要是要看她的立场,她若是立场是偏向于咱们这边,也到好说,可是来实说我与那女子交情甚浅,对对方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她的话有待考证,还有……之前我发现她跟那武门的三公子走得很近,此次比赛,她身为主办方,还给武门的三公子开了后门,专门给他们提供了小厨房作为比赛用地,就凭这一点,我真的不是很信任此女。” 听罢司空嫣的分析后,纳兰若叶抬首敛眸,不时端了端衣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程素素吗?这个女子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听到此,司空嫣略显得吃惊问道:“师尊竟然了解程素素?不知道师尊可否给司空嫣指点迷津。” “此女原来是我天门的驯兽师的后代,她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天门的驯兽师,专门驯养从灵域带回来的灵兽。后来咱们天门扩展招揽门生,而天门可容纳门生的吃住修炼的地方越来越少,上一代的尊长便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大片的驯灵台改建成了供给门生修炼的处所,而原来的训灵台则是迁移他处,迁往南陵的岳灵山之上,那地方虽是距离我天门路途遥远,却是难得人杰地灵的风水好地。” 司空嫣听得入了神,她甚是好奇这程素素与天门的渊源,便是本着一副认真聆听的态度,听纳兰若叶讲故事。 纳兰若叶继续道:“原来灵兽在那训灵台过得恣意盎然,有这一帮子驯兽师用心培育灵兽,灵兽在我凡间之土活得很是自在,直到那一场灾难来临……” 说着,纳兰若叶眼神暗淡了下来,声色也变得严峻了起来。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子匪徒,夜里血洗了训灵台,将那值钱的灵兽全都掳走了,而驯兽师一族为了守护捍卫训灵台的灵兽,竟被那一群不明匪徒杀个精光,而只剩下这年幼五岁的程素素被她娘亲藏在了天狼幼崽的窝中,她才幸免一难……” 听到这里,司空嫣登时瞪大了眼,她没有想到解决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吃惊问道。 “咱们天门难道不知道这件惨案吗?” “当然是知道的,只无奈那训灵台距离我天门尚远,待我们天门修士赶到时,已经为时已晚……训灵台早已经血流成河,破败不堪……” “这……到底是哪里的混账来我天门烧杀抢掠?无法无天了吗?此行径堪称发指!” “是啊……想想当初的惨状,本尊都不忍再说当时的情景。” “师尊……若是按照你说的那般,那这件事情发生也不过十几年之久,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呢?” “那个时候你被委派到指导教学外家子弟的职位,无形分身,我便派尧曦冉和莲采薇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况且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天门只有极少数的高层知道,你不知道也属于正常。” “那尧师姐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一想到尧曦冉知情这件事情,司空嫣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是的——她是知道的,司空女官不要多想,是本尊下令严守此事的秘密,谁若是泄露出去半句,军法处置,所以,尧曦冉对外守口如瓶也是对本尊的守诺。” 听到这里,司空嫣虽是觉得有些失落,但是情感上还是可以接受尧曦冉对自己有所保留的问题,毕竟自己有些事情也会对对方有所保留,想想自己的处境,没有什么不好理解对方的。 司空嫣适才点了点头道:“是,若是如此,司空嫣完全可以理解尧师姐的处境,毕竟司空嫣也不会事事都会向尧师姐透露,包括现下关于师尊的身份问题,司空嫣也绝不会像尧师姐透露半分。” “是啊~你们俩关系很好,可是各自也有自己的边界,分寸感这种东西有时候把持好了,关系才能更长远。” “师尊教训的是,司空嫣受教了。” “我不是在教训你,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再好的关系,也需要维系,尤其是女子之间的关系,尤为敏感,更是要小心经营。” “是……下官铭记在心。” 司空嫣顺着纳兰若叶的话说下去,而后有意问道关于程素素的事情来。 “师尊,那关于后来驯兽师和训灵台的事情后续又是怎样呢?” 问到这里,纳兰若叶不免唉声一叹,说道:“训灵台的事情咱们天门经过调查之后,发现那洗劫训灵台的罪魁祸首竟是来自权族一党,其中就包括敦罗田等人……只是,咱们天门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这些是出自于权族之手,所以……对此事咱们天门也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程素素是天门安插在权族的暗桩?” “这个还真不是,程素素在十二岁那一年突然失踪了,天门派兵找了不少少见都未见果,今日我在这比赛场上只觉得那丫头眼熟,后来才了解到那是出自于咱们天门驯兽师之后程素素……那个家族唯一的遗孤……” “那这丫头这些年去哪里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现在可以跟你说明的是,她程素素绝不会站在她敦罗田,她明知道那敦罗田是她杀父杀母的仇人,又怎么可能会真心替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效劳呢?” “也是……我怎么说她对我天门使者尤为照顾,原来是有这层渊源,那她的立场司空嫣暂时可以信任,那明日司空嫣会按时赴约,定要拿到那有力证据,定要把那敦罗田绳之於法!” “是啊……绝不能是小觑一个小女子的能力,看着柔弱的姑娘,实则骨子里透着惊人的力量,这些年的卧薪尝胆定不会让它白费,我相信那程素素手中一定会有有力的证据。” 第2531章 48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分析战局……) “对了,有件事也得向师尊如实汇报。” 司空嫣突然想到了之前与程素素说及的另一事,虽不及搜集敦罗田罪证那么重要,却也是不可小觑。 “司空女官请讲——” “是这样,程素素为了掩人耳目,特此让我对外宣称,此次她招我前去议事的内容是想招揽南宫师妹为伍,不过,我看得出她是非常看好南宫师妹的实力,所以她这话说得也算是真假参半。”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问道:“司空女官的意思是,程素素说是一招揽南宫妙蕊为伍是借口,其实她是真的动了这样的念想。” 司空嫣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欣赏南宫师妹的厨艺,况且这秀河山庄是她程素素说得算,她想尽力打造好秀河山庄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我家四师妹的实力加持,这秀河山庄便是又多了一个特色。” 纳兰若叶应声间,也跟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没错,自打我来到了这秀河山庄,便是觉得这里各位的出尘脱俗,别具一格,倒是像极了咱们天门的风格,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经营这里的主家估计是看重了天门的特点,才把这里经营成了世外桃源般的脱俗,而现在你说道程素素这个人,我便是都理解了,而她想要沿用咱们天门的素斋作为这里的美食文化也是正常的,文化这东西若是照搬,还是原汁原味的最好,若是换了其中的配方,难免会让人觉得驴唇不对马嘴的突兀,这里风景秀丽,宛若仙境一般,若是吃食上尽是些凡世间的大荤大肉,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司空嫣听来倒是这么一个理,不住地跟着连连点头。 “师尊分析的极是,听来果真是这么一个道理。只不过,有一点上让司空嫣想不通的是,她程素素明明与敦罗田有仇,为何还要用心去经营这秀河山庄呢?这不是与她的初衷相违背吗?” 纳兰若叶会意一笑,说道:“你也说了,她是跟敦罗田有仇,又不是跟秀河山庄有仇,纵使她恨透了敦罗田,她也是只针对?敦罗田这个人,至于这秀河山庄,她在这里苦心经营了多年,好不容易靠自己打拼得来现在的位置,她这些年的不易只有她自己知道,自然而然她对这秀河山庄产生了感情,想要靠自己这双手将其经营更好,所以她会为秀河山庄的日后做打算,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若是她拿出了关于敦罗田的证据后,便是彻底得罪了敦罗田,她还怎么在这秀河山庄混呢?” 司空嫣这一刻倒是为程素素担忧起来。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哈哈笑了起来,她是笑话那司空嫣心思太过单纯了,根本不了解这权族的世道。 “司空女官还是把事情给想复杂了,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在权族存活的条件。你现在看到的敦罗田风光无限,断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他身边的人各个向他卑微臣服,就觉得这个人有多了不起是吗?其实你是大错特错了,他身边的人畏惧忌惮的并非是他敦罗田本人,而是他手中的权利,若是他没有了这手中的权利,你觉得旁人还会忌惮他吗?” 司空嫣这才恍然大悟,惊奇说道:“也是啊~若是按照师尊说的这样,那若是有朝一日敦罗田倒台了,其实也牵扯不到这程素素身上。” “牵扯多少会有些牵扯些,毕竟这程素素明面上是因为跟随敦罗田一党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所以在敦罗田实力倒台的情况下,对她多少会有些影响,但是影响也不会太大,毕竟这秀河山庄管事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替代的,再者了,程素素也没有做什么对权族不利的事情来,她这种小角色,龙王陛下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咱们出手后,会波及到她程素素,这丫头的身世已经够凄惨了,实在不想她的人生再有闪失了。” 说到这里,司空嫣眼中闪烁的满是心疼,这一刻她是真的信任了程素素。 纳兰若叶唉声一叹,说道:“可不是吗?这丫头命不好,这一生注定命途多舛,若是咱们天门能够替她报了杀父母之仇,她心愿了了,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是啊,现在想想看,这敦罗田果真是可恨!竟是为了牟取暴利什么都不顾忌了,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百年,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不长眼,总让那恶人活得长命。” “还不是那鬼族的人从中作祟,若不然那些恶人怎么可能长命呢?” “这话说的不假,可是咱们又能怎样呢?鬼族的人掌管着生死簿,他们对人类的生死又生杀大权,他若是不怨谁死,只要在生死簿上勾上一笔,便可为那恶人小人续命。” “那咱们就允许这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吗?” 司空嫣越说越气愤,一想到有些恶人作恶多端,竟然还可以逍遥法外的活着,手握大权,过得那叫一个恣意,她便是心中生出更多的愤恨。 “当然不是,咱们天门虽然没有判人生死的权利,却有可以追查他人行凶的权利,那些作恶的人,迟早会受到老天的惩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恶人迟早会有他应有的报应!” 纳兰若叶看到司空嫣义愤填膺的模样,这就赶忙安慰了几句。 司空嫣听到此,心中才有些许的平衡,说道:“有师尊这句话,司空嫣便放心了。对于恶人咱们绝不能轻易放过,天道不公时,天门就要执掌正义。” “是啊,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司空女官一句,对于恶人咱们要严惩不贷,可是对于那好人,咱们也要实时保护,你可明白我的话?” 司空嫣不禁周紧眉头,问道:“师尊这话何意?” “对于程素素给咱们提供有力证据,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轻易拿出来,以免咱们早早暴露的目标,让那敦罗田知道了咱们的动向,打草惊蛇,便会有所防范,事情就麻烦了。” “这个……下官明白……” 第2532章 486.八珍玉食(司空嫣为纳兰师尊觉得不值) “师尊放心,在咱们天门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彻底绊倒敦罗田这个道貌岸然的恶人时,是绝对不会轻易将那证据拿出来的。” 司空嫣听了纳兰若叶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这就向纳兰若叶保证起来。 纳兰若叶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对于程素素,以后见面不要表现的过于热情,平日怎样日后还是怎样,她这种的人看着很坚强,其实内心十分脆弱,若是你让她察觉出一丝的异样来,敏感的她极有可能会终止你们之间的合作,今日我跟你说的关于她身世的事情……” “司空嫣明白……小的一定会表现出平日里的态度,不会让那程素素察觉出任何不妥。” “那就好,其他的本尊也就没有什么好交代的,身为天门的长辈,你和尧曦冉一定要辅佐好南宫妙蕊一行人,本尊委派你们二位跟随此次比赛,是希望你们能够发挥自己所长,帮助南宫妙蕊去除内忧外患,让她可以心无旁骛的钻研菜品,发挥出更好的水平来,为我天门争一口气。” “司空嫣懂得,我与尧师姐出现在这比赛场上,并非是因为我俩的厨艺高超,而是因为我俩有其他的存在价值,我们二人已经会竭尽所能辅助好南宫师妹,素来静心这个团队将会是这武道厨艺大赛中无懈可击的强大队伍。” “很好,听到嫣儿这话我也就放心了,在素来静心队伍中,我最放心的人便是你司空嫣。既然本尊的身份你已经识破了,日后素来静心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便可第一时间告知本尊,本尊会竭尽所能出手相帮。” “好,司空嫣那边搜集到什么重要情报,也会第一时间告知师尊。” “很好,那咱们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便是手足兄弟,密不可分,荣辱与共,通力合作,日后莫要因为有奸佞之徒的挑拨,而让做那么两个团队有了嫌隙,本尊想……日后咱们两个团队越往上走,经历的是非矛盾会越尖锐。日后会遇到的情况远超过咱们的预想,但是咱们至始至终坚持的宗旨便是相互信任,对对方绝无二心。” 纳兰若叶这是在有意点拨司空嫣,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家的徒弟因为比赛成绩这等事情而对百合世家有了些许的隔阂,对百合世家的态度也不比从前友善了。 之前纳兰若叶因为身份的缘故有苦难言,而眼下的形势不同从前,司空嫣主动找上自己来确认自己师尊的身份,自己刚好便承认了—— 自己的的身份则是对百合世家最好的保证,自己不必有再多的的言语,便可申述自己所在团队的立场。 司空嫣连连点头道:“这个是一定的,来实说若不是我察觉师尊的身份后,连同司空嫣一同怀疑过百合世家是利用咱们天门的实力上位,心中多少有些怨怼百合世家的行为作为,而眼下知道了师尊的身份后,一切的怨怼和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不过……有句话本不该是司空嫣该问的……不知道师尊可否为司空嫣解惑答疑。”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静谧地看了司空嫣一眼,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应道:“司空女官请讲。” “师尊为何会屈尊纡贵化身与何容儿身份,相助与西疆呢?若是咱们天门的大义,想要帮助西疆成就大业,师尊完全可以派出天门最好的门生来相救,又何必亲自出马呢?杀牛焉用屠龙宝刀?师尊出马,是不是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呢?” 司空嫣问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顿现无奈,她轻声一叹,解释道—— “此番局势远没有司空女官想象的那么简单,本尊出马自然是有本尊的道理,也是政治谋略中战略性的一步,这权族承办的厨艺大赛绝非表面看得那么简单,其中的水深得很,若是深挖下去,会挖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来,我亲自出马那是因为此番局面也只能我出面才能把控,若是换做是旁人,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那若是如此,司空嫣算是明白了,只是……司空嫣真心为师尊觉得亏,明明是坐高台之上的尊者,又怎么可能屈尊纡贵到这种境地,有损师尊的体面和尊严。” 司空嫣越想越为纳兰若叶觉得不值,这才抱怨了两句。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说话并没有恶意,自然也就没有训斥对方的意思,温声解释道。 “本尊知道司空女官是心疼本尊的处境,只是眼下本尊若是不出马只怕事态到了后来便成了本尊根本控制不了的局面,本尊的体面和尊严和我南湘的安危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想想之前咱们南湘经历了什么?武道自打武师尊过世后越发动荡不安,有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已经开始他的战略部署,为得就是夺得武道大权,而若是让此人得逞后,只怕咱们南湘日后没有好日子过,所以……此刻本尊若是在不出手,还要摆着师尊的空架子给谁看呢?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南湘的未来,本尊就是屈尊纡贵又怎样呢?况且我不是化身成了何容儿的身份了吗?这个身份挺好的,没人会怀疑本尊的真实身份,也为保护本尊的体面留了余地,司空女官不必为本尊太过担心。” “可是……司空嫣是真的心疼师尊啊……” 说着,司空嫣委屈而视,看到司空嫣这样的眼神,纳兰若叶心中动容,这就抬手牵起了对方的手,继续温声安慰对方道—— “我知道司空女官是为了本尊好,这一份心意本尊心领了,而眼下不是计较面子的时候,本尊都觉得没什么,司空女官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况且本尊出现在这里不好吗?有本尊在这背后坐镇,司空女官不会觉得咱们素来静心应战时不再是孤军奋战,这内心不会觉得更加有底气了吗?” “这个当然是有了!有了师尊在这里,咱们素来静心就像是没有娘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娘亲一般,这底气可不是比之前足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就得了,凡是不要只看自己吃亏的一面,有失必有得,凡是都要往好处看,咱们才能走得更长远不是?” 第2533章 487.八珍玉食(靖水楼险胜,武玄华恶意讽刺曹云飞) 武道厨艺争霸赛第二日,第一场比赛——靖水楼对决北冥的化纤楼。 比赛当日,鬼族厨子的鬼手神功,让一顿美食盛宴生生变成了烟雾缭绕之地,每一道菜都充满了诡秘,从菜色上来看,竟以生鲜为主,菜品更显得血粼粼,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毛滚悚然,而拿起筷子尝上一口时,却是异常的鲜美,让人能够真实体会到食材的新鲜美味。 而靖水楼的菜品却显得有几分平淡无奇,传统的菜式,传统的做法,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新意来。 只无奈,是靖水楼比拼的对手是鬼族的崇尚食材极其新鲜的生鲜派,在菜品上,靖水楼无疑更胜一筹,论其美味,靖水楼却未必见得有人家化纤楼惊艳,可是他又胜在了营养价值上了—— 靖水楼的厨子倒是一个与时俱进的聪明人,与其说是与时俱进,更确切地说应该善于剽窃,看得懂眼下流行形势,并将其融入到自己的厨艺中。 靖水楼一看最近药膳火到不行,这就抓住了机会,将不少的药膳的元素融合到自己的菜品中,这靖水楼的药膳虽不及那百合世家作品那般出色精湛,但是也有一定的作用疗效,可见这靖水楼的主厨也算是做足了功课。 所以,在比赛的最后得分中,因为营养这一块儿上,靖水楼上险胜,最终以三票的微弱优势胜出。 看到这比赛成绩后,武玄华这才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总算是平安渡过了。 而当武玄华转头一瞬间,刚刚好这眼神落在公示栏前白衣男子的背影上—— 看到这里,武玄华眼神一沉,心中便是有了主意。 登时,武玄华走上前去,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面带笑容地打起来招呼。 “曹镇主可对眼前的比赛成绩有异议?” 曹云飞缓缓过头去,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却还是附和笑道:“嗨,看三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公子这是凭借实力取胜,云飞还正要去恭贺三公子呢,没曾想在这里就碰到了三公子。” 武玄华笑得破有深意,一想到这曹云飞之前没安好心,故意让那上官昆阳跑到自己的后厨房闹事,武玄华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偏偏是个笑面虎,记仇都在心里,却不曾表现在脸上。 “什么实力不实力的呢?若是论其取胜的功劳,咱们靖水楼还是要感谢曹镇主的,若不是曹镇主战队的百合世家给咱们提供了摇扇这么好的素材,咱们靖水楼实事借鉴了其精华,在做法中做了一定的改善,这才险胜,若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武玄华这是故意在臊着曹云飞,他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战队不坏好心,这便是故意说与曹云飞听,你越是不看好咱们,咱们还偏偏要借鉴与你们百合世家的点子,成就了咱们靖水楼现在的成绩!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色果然又黑了几分,明明脸色难看的要死,可是却还不得顾及着体面,附和笑意道—— “这……这是三公子客气了,什么借鉴不借鉴的?都是自己家的兄弟,若是三公子喜欢咱们百合世家的药膳,日后我便是让那白先生专门为三公子设宴,好好招待三公子一番。” “一定!曹镇主可不要食言!我武玄华可是等着曹镇主的诚心邀请~” 此话中,武玄华言语中带有几分阴阳怪气的调调,显然是极度不信任曹云飞的。 曹云飞也是能够听出武玄华弦外之音,他嘴角一抖一抖抽笑,脸色越发的难看。 此刻的曹云飞心中自然不爽,明明想要暗算他武玄华,结果未成事不说,还让人家借机上位。 曹云飞实在疲于应付,却还不得不应付,他想要抽身,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能尴尬地站在这里。 这时,那上官昆阳正在人群中翘首顾盼地寻找曹云飞的身影,好不容易寻到了对方的身影,这就急吼吼的赶了过来。 “曹兄怎么在这里,也不跟昆阳说一声,让昆阳好找!” 上官昆阳只要一看到他曹云飞就醉了,便是如那狗皮膏药一般贴了过来。 此刻的上官昆阳满眼都是曹云飞,似乎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另外一个发小表兄武玄华。 看到这里,武玄华呵笑,一手撮拳抵唇,干咳了一声,这是在提醒上官昆阳注意点姿态,自己还在这里呢。 上官昆阳这才回神,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武玄华,不耐烦道:“玄华表弟也在此啊,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武玄华呵声又是一笑,说道:“没说什么,实在谈论一下比赛成绩,咱们靖水楼险胜,也算是不负众望吧。” 没曾想这上官昆阳一皱眉,一撇嘴,倒是没好气道:“你们这是侥幸!不过是三票的差距,若不是我与曹兄心存偏护,把自己手中的一票投给了你们靖水楼,武玄华表弟以为自己能胜出吗?”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略显得吃惊,心中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什么?昆阳说你跟曹兄给我都投了一票?” 武玄华心中则想:这曹云飞倒是现在学出师了,表里不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明明恨自己要死,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却还会投自己一票,只怕这一票是投给他上官昆阳看的吧? “可不是吗!我跟曹兄是念及与你兄弟关系,纷纷都投了一票,虽然我俩一同认为人家那化纤楼的菜品给出彩一些,但是在其情感上,咱们还是选择了玄华老弟你来着~你还在这里跟咱们嘚瑟什么劲儿?”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也是惯会演戏,他便是朝着曹云飞弓腰作揖行礼,嘴上直呼感激曹云飞的言辞。 “多谢曹镇主慷慨解囊,关键时刻力挺我靖水楼,曹镇主的恩情武玄华铭记在心。” 曹云飞尴尬地摆了摆手道:“三公子不必多礼,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帮你也是应是应分的。再者……” “曹兄就是太好脾气了,什么应是应分的!咱们帮了这小子这么大的忙,就该让他出出血,玄华老弟你倒是说说看,你准备怎么报答咱们呢?” 上官昆阳倒是不客气,立马打断了曹云飞的话,意图要好好宰一宰那武玄华。 武玄华缓缓起身,抬额贼笑道:“简单!赛后二位在这狄九黎的酒楼随便点,我武玄华买单便是~” “切~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第2534章 488.八珍玉食(武玄华成功挑拨曹云飞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武玄华缓缓起身,抬额贼笑道:“简单!赛后二位在这狄九黎的酒楼随便点,我武玄华买单便是~” “切~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上官昆阳不时瘪嘴,脸上则是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大概是他与这武玄华关系太近了些,所以才不会顾及自己对对方的态度如何,好与坏上官昆阳认定他武玄华都会接受,也就没有在故意揣着情绪对待对方。 况且,心高气傲的上官昆阳也不会刻意讨好谁,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族后裔,在这武道中,只有人家看他脸色,他却不曾看过别人的脸色。 武玄华也是太了解这上官昆阳的臭脾气,自然也不会与他计较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家说本性不差,虽是嘴巴上恶毒了些,态度上恶劣了些,但是他是真心想要帮自己,这点上绝对毋庸置疑。 所以,武玄华在上官昆阳帮自己的问题一点都没有疑问,而对于那曹云飞,武玄华可不怎么想。 别看这小子一脸的温文尔雅,对自己说话客客气气,可是他们俩都心照不宣,不是一类人,不站同样的立场,势必会成为对立面,他曹云飞纵使再在这里示好,也是别有用心,他打心眼里不指望自己好,就像自己也打心眼里不洗碗工对方过得好是一样的。 即便如此,武玄华善于伪装,到底还是走到了曹云飞的面前,又是一副假客气的模样—— “曹镇主这般仗义相助,这是真的出乎玄华的意料,待比赛后玄华设宴款待,还请曹镇主一定要赏脸,到时候玄华一并邀请舍妹玄月一同赴宴。” 一听到武玄月要一同赴宴,曹云飞登时就来了兴致,连想都不想这就应下了对方的邀请。 “三公子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己人,自然是要多担待些,不过三公子若是要盛情设宴,我云飞到时候一定准时到。” 而,一听到武玄月要来一同赴宴,那上官昆阳的脸色登时拉得老长,他知道只要是那武玄华在场的场合,曹云飞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女人的身上,根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一想到这里,上官昆阳自然是万般的不依。 “玄华你这就是多事!咱们三个男人痛痛快快喝酒,叫上个女人干吗?有那武玄月在,咱们兄弟间说话难免尴尬,要我说这种场合就不要她参与了吧?再者说了……” 上官昆阳对武玄月的好恶全都写在了脸上,放在了嘴上,那是一点都不避讳。 而曹云飞呢?若是她武玄月不出席的场合,对于他曹云飞来说这种场合索然无味,根本无心参与。 不等那上官昆阳把话说完,曹云飞就插话不乐意起来—— “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喝酒有什么意思呢?若是没个美人作陪这酒喝着也就少了情趣,我看昆阳兄是不是对天门真士有什么误解呢?何不趁着这个时机,咱们在桌上把误会给解开了,日后抬头相见时,大家也不会觉得尴尬不是?” 曹云飞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她武玄月出席,这就跟上官昆阳杠上了。 一看曹云飞这个态度,上官昆阳心中更是一万个不同意,他显得几分气急败坏起来—— “我犯得着跟她求和吗?天门真士清心寡欲,这种场合她来了也不合适,咱们喝酒她喝茶,咱们插科打诨,人家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的大道理,人家天门真士潜心修炼,那是高远之道,岂是咱们这些俗人高攀得起的?曹镇主又何必如此呢?这种场合若是她武玄月出席的话,只怕咱们都会觉得别扭不是?” 上官昆阳当真是不依不饶,这触及到自己的利益的问题上,他可是寸步不让。 看到这里,武玄华乐了,他简单一句话,只提及了一句武玄月,便达到了挑拨曹云飞和上官昆阳关系的目的,这家伙心中到底有多腹黑,可想而知。 他武玄华若是真心邀请武玄月成就他曹云飞的心思,完全不必在这场合讲明白,真到了赴约那天瞧瞧带着武玄月过去便是,而眼下他故意提及武玄月这个人,居心之叵测,显而易见。 眼看此二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武玄华趁机装起来和事老,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打起来圆场—— “好了好了,二位就不要争执了,既然二位在我小妹的问题上产生争执,不如让玄华提一个折中的意见如何?” 这个时候,两个针锋相对上的男人似乎都愿意听武玄华给出一个合理且折中的办法来,便是异口同声应道。 “你说!” 此话一出,武玄华先是一愕,而后又是一场大笑。 “我说你俩啊~这默契也是也算是没谁了,何必为了舍妹争执了?都是好兄弟何必如此呢?”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翻了一个白眼,又是一副公子哥的架子,抱起背来没好气道—— “本少爷是真心把他当兄弟了,可是你问他曹云飞何时把我当成了兄弟了?一提到你那个狐媚的小妹,那心思都一股脑全都使在了她武玄月的身上了,还真是重色轻友。”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他就是那上官昆阳口中说的那种人,他也不想让人在公开场合拆穿自己的面子,这就赶忙改口道。 “我哪里是昆阳兄说的那般呢?我不是想着,咱们兄弟几个干喝酒实在是有些无趣,有个美女作陪,秀色可餐,咱们这宴会不就多了不少的乐趣。” “我看这这乐趣也就是曹镇主你自己独享了吧?那武玄月是玄华的妹妹,我对她有没有兴致,这里唯独只有曹镇主你对她有意思,让她来,是成就了你们二人,可当真是委屈了我与玄华,我俩在场的处境有多尴尬,曹镇主可有考虑?” 上官昆阳心中有什么嘴上便说什么,是一点都藏不住话,这对武玄月满满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曹云飞思来想去,也是觉得有几分不妥,这就妥协改口道—— “若是如此的话,那倒是云飞欠考虑了,三公子设宴就不要邀请月儿了吧,免得你们二位觉得尴尬,云飞也会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这……真的合适吗?” 武玄华故装为难之色,而他的眼神已经飘到了上官昆阳气呼呼的脸上去…… 第2535章 489.八珍玉食(武玄华诚邀两位表兄一同去极乐阁消遣) “这……真的合适吗?” 武玄华故装为难之色,而他的眼神已经飘到了上官昆阳气呼呼的脸上去,看着那上官昆阳张脸,武玄华别提心中有多得意了。 自己这招挑拨离间还算用得不错,自己只不过是抛出了武玄月罢了,便足以让那上官昆阳气恼,让那曹云飞无地自容,这样的计谋自己屡试不爽。 上官昆阳其不自胜,虽是听那曹云飞退步妥协,可是他心中无端端又滋生了更多的烦躁来。 什么叫做你曹云飞欠考虑了?你那一句“免得你们二位觉得尴尬,云飞也会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又是什么意思? 换言之,你曹云飞是不是已经承认了你对武玄月的特别的宠爱呢? 你这是要气死我上官昆阳不是吗?我上官昆阳哪一点比不上她武玄月,我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为了讨好你曹云飞,我也算是使尽全力,累得既筋疲力竭,而到了你曹云飞这里,你是一点都看不到不是?还在我面前故意秀你与那武玄月的恩爱,你是真的要气死我上官昆阳是吧? 上官昆阳哪里受过这委屈,这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 “曹云飞你有意思没有?” 这无端端的怒火若是不发泄出来,那上官昆阳只怕是要把自己给委屈死。 曹云飞一脸疑惑而视,心中更是一串的问好闪现,这家伙怎么又开始喜怒无常地乱发脾气了呢?本镇主不都是已经退步妥协了吗?你还让我怎样呢? 曹云飞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自己怎么也说时西疆的镇主,这般低三下四的让步已经是他的极限,这上官昆阳还不赶紧顺坡下驴算是了事了,在这跟自己耍什么二百五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公子少爷呢? 自己是最近对他的态度太好了,给他太多的脸,以至于他上官昆阳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想到这里,曹云飞的脾气也上来了,先是冷冷瞥了他上官昆阳一眼,而后没在说话,他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看这俩人的关系已经崩裂,武玄华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而后又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 “二位别生气啊~都是自己家兄弟有什么话说出来了了,何必如此呢?不就是我的二妹问题吗?都怪武玄华多嘴,多说一句话,倒是惹得两位表兄这般生气,早知道如此,玄华就不提这一嘴了。” 曹云飞冷冷道:“跟月儿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家在这里千里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却被人家昆阳少主无端端的嫌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招惹了昆阳少主了,总是被人家各种嫌弃,我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二人解开误会,结果倒是本镇主多事不是?” 曹云飞这一生气,上官昆阳便是六神无主了,他是爱发脾气,但是他也不过是一时不爽胡乱发泄下情绪罢了,而若是惹得那曹云飞不开心,他可是心中一万个不愿。 “我……我就是不喜欢她武玄月又怎样?不管曹镇主怎样调和,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道理,也不准备与其交好和解,这事情就不劳曹镇主费心了。” “好!你说不愿与其交好,我不也是认识到你的本意了吗?也没说什么,不让她来还不成,昆阳兄你到底想要怎样?让她来也不是,不让她来也不是,你是恼着她武玄月,还是恼着我曹云飞了,还请昆阳给一句明白话。” “我……” 上官昆阳一下子被问得语塞,明明心头千头万绪,可是到了嘴边这话就变得吞吞吐吐,一句占理的话都说不上来。 眼看者上官昆阳这吃了瘪的表情,武玄华站在一边看起来笑话—— 这可是上官昆阳少见的表情,一副怕得罪了曹云飞,却又憋屈得很。此时的上官昆阳像极了那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又是委屈又是恼火,却是不敢多说话,生怕惹怒了夫君,这委屈也只能生生给咽下去。 武玄华眼看这局势僵住了,他着意上前一步,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若我说二位就别争了,这就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其他的不好说玄华倒是觉得曹镇主有句话说得特别在理,咱们三个大男人吃酒有什么意思?若是没有美色作陪,这酒局难免会显得黯然失色,索然无味,若不然这一次,玄华也就破费一次,请二位表哥去极乐阁好生逍遥快活一次如何?”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双眼放金光,而曹云飞则露出惊愕的表情来。 “极乐阁吗?这提议好啊~不顾玄华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在我们二人面前托大,要知道进出这极乐阁可不是单单金钱就能了事的,极乐阁可不是谁人想去就能去的,就算是咱们权族的高官贵族,极乐阁对客人的要求也是极为挑剔的!首要要有官家官牒的入籍,官员的要求也是至少正三品之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入了极乐阁的门槛,这还不算什么,只是这极乐阁最基本的要求,达到了这要求后,也要按照极乐阁的门限规矩来排号等日子,若是到了排号当天,这出入极乐阁的客人入不了那房星君覃芙蓉的眼,拒绝你入内,你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小子这就敢夸下海口,邀我二人去极乐阁逍遥快活吗?” 然而这武玄华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从容笑意而来—— “那这二位表兄就不要担心了,这其中的细节都让玄华来处理,玄华就问一句,若是玄华能够处理好这所有的问题,邀请二位一同去极乐阁快活快活,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上官昆阳连想都不想,当即应下了:“去!必须得去!要知道我上官昆阳想要去一次极乐阁还要等号半个月之久,那覃芙蓉对谁都是一个态度,根本不给我一个好脸,若是她们那里的姑娘各个国色天香,我才不要去看她的那一张臭脸呢!你武玄华若是有这样的能耐,我上官昆阳肯定是要去消遣一番。” 眼看上官昆阳应下了此事,武玄华缓缓转头,他笑盈盈间把目光投向曹云飞这边—— “那曹镇主是怎么想的呢?” 而此时,曹云飞的脸色耷拉着,一副为难犹豫的表情…… 第2536章 490.八珍玉食(虬龙破壳而出,上官侯爵身陷绝境) 梦境中,上官昆阳被纳兰若叶困到了龙穴中—— 此刻的他心态简直快要崩了,他三番五次尝试运气召唤神龙,可是结果都让他失望,在梦境中他根本不能随心所欲的召唤神龙,除了干着急他已经束手无策。 他站在龙蛋面前先是抓耳挠腮,而后紧张踱步,几番下来他心情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他耳边突然响起来“咔咔嚓嚓”的蛋壳破裂的声音,上官侯爵猛然回头,两只眼瞪得老大,看着那巨蛋上出现一道道越发明显的裂痕,他的心跳随之也变得剧烈起来。 他清楚得记得,那纳兰若叶脸上得意的笑容—— “也是啊~这龙族的后代,不一定是龙族,没准生出来的神兽会是凶兽呢?若是灵兽还好,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做是自己的母亲,而若是凶兽的话~~呵呵呵~~龙王陛下就自求多福吧~凶兽出世,肯定是要一口吃下第一眼看到的食物~~”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侯爵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一声“咔嚓”巨响,一只虬龙的幼崽破壳而出。 虬龙是一种只有一只角的小龙,成年的长约八尺多,体型不大,它脖子很长,身上还长着翅膀。虬龙的半龙之身比蛟更上一层楼,它已经长出了一只角。虬龙也就是传说中的“龙马”,是一种瑞兽。在现实中虬龙的出现不会带来狂风暴雨,反而预示着风调雨顺,四海升平。 所谓虬龙,河水之精也,高八尺五寸,长颈骼,上有翼,修垂毛,鸣声九音。 虬龙幼崽出世,一声扬天哭鸣,声音洪亮,震动四方。 而此刻,看到这庞然大物的上官侯爵两只眼恨不能瞪掉了,他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而这虬龙是凶是福谁又知道呢? 想到这里,那上官侯爵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之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动起来,那两条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撒腿就跑了起来。 这上官侯爵不跑还好,这一跑一下子引起了虬龙幼崽的注意力,登时间那虬龙的幼崽展开羽翼,追着上官侯爵身后飞了起来。 这被神兽追赶着,上官侯爵脚下步伐更加紧凑起来,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啊,在生死关头,是个人都跑得比谁都快。 只无奈,这龙穴空间狭小,上官侯爵只能绕着龙穴的边缘一圈一圈的奔跑,这奔跑着还要四下寻找出口,他心慌意乱,根本控制不住的情绪。 虬龙幼崽刚刚出世,还没有什么智商,只会围着那上官侯爵的身影一圈一圈的兜圈圈追赶着,这情景也是可笑极了。 眼下,这一人一兽玩着惊心动魄的追赶游戏,而这一切都尽收在纳兰幽梦的眼底—— 此刻的纳兰幽梦正在乾坤钵前,玩着这乾坤钵水中的景象,登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宛然笑意。 看着上官侯爵露了怯的模样,被一条幼龙追得惊魂失措的可笑模样,纳兰幽梦别提有多开心了。 “身为霸主的龙王陛下也有今时今日吗?这世道也有你惧怕的事情吗?我还以为这世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不过在生死面前,你也是一个怂包孬种不是?” 纳兰幽梦眼神恍惚一闪,她抬手挥袖,那衣袖掠过乾坤钵的水面,水面掀起一丝涟漪。 此时,上官侯爵这边则是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一幕—— 那虬龙幼崽挥动着翅膀,一下子赶上了上官侯爵,那龙爪毫不客气地将其压在了地面上。 上官侯爵连连求饶,那嘴脸彻底变了,再也没有素日里王者的风范,倒像是一个卑微的可怜虫,老泪横流地哭嚎着,企图跟这神兽沟通。 “神兽大人……神兽大人高抬贵手……我烂命一条,还不值得你开口……吃下我……连塞你牙缝都不够……若不然,你放了我,跟我回去……在权族那边……我有数不尽的珍馐美味,猪马牛羊,只要神兽大人愿意放过我……不管你要多少口粮……孤王一定包你满意……” 事到如今,那上官侯爵还不忘自己那心心念念的权利,竟然还试图跟一个懵懂无知的虬龙谈条件,这虬龙若是能听明白那才出鬼呢! 看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一暗,不时翘嘴埋怨道:“事到如今你小子还在惦念你手中的权利吗?要知道在这生死面前,权利连狗屁都不如,你还把它那么当回事吗?也成,是要让你好好尝尝苦头了!” 此话毕,那纳兰幽梦抬手用右手的食指点了点那虬龙的头部,这时虬龙突然低头俯身,张开那血盆大口,伸出长长的舌头,向那上官侯爵靠去。 此刻上官侯爵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自己生死就在一瞬间,下一秒钟自己就成了那畜生的腹中食,自己却宛若蝼蚁一般动弹不得,自己这是要人命吗…… “神兽大人饶命!神兽大人饶命啊!!小的肉真的不好吃,还望神兽大人口下留情……” 上官侯爵求生心切,而他此刻处境卑微且被动,除了喊破喉咙求饶,他实在找不到任何求生的方法了。 那虬龙幼崽拖着流着哈喇子的舌头在上官侯爵身上连连舔了数次,从头到脚,一丝地方都不放过,这粘液打在上官侯爵身上既是恶心,又是危险。 上官侯爵几番挣脱不得,只能任凭人家虬龙凭体力取胜,完全压制自己的身体,自己除了任龙宰割,还能怎样? 实力的悬殊,力量的碾压,上官侯爵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从绝望到无望的无奈,明明自己想要奋力一搏,可是自己却被完全束手束脚,别说是还手了,就连自救都是奢望…… 这一刻,上官侯爵似乎理解到那些被权利碾压得喘不过气的人处境…… 那种无助的绝望,那种被对方支配的恐惧,连同自己下一秒的处境如何,自己都不敢想…… 这种感受实在太难受了,若是直接被那神兽一口吞下了也算是死的一了百了,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这种不死不活的感觉,简直是钝刀子割肉,既是折磨自己的肉身,也是这么自己的精神…… 简直是生不如死…… 第2537章 491.八珍玉食(虬龙引路,上官侯爵结识了程焕然) 实力的悬殊,被无情碾压的无助…… 这种感受只怕是他上官侯爵这等高高在上王者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得痛苦,而这一刻,在这龙穴中,所有的耻辱和无奈,他上官侯爵算是感受到了。 那虬龙舌头在上官侯爵身上舔来舔去,黏黏答答的感觉让人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尽的折磨,就像猫吃老鼠前,先要把玩一番,待那老鼠折腾够了,再一口吞下去才算是美味。 上官侯爵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一番挣扎后,他喉咙已经喊得沙哑,绝望满满弥漫他的心头,他似乎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不再做垂死挣扎,整个身体变得软绵绵,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不知不觉中他昏睡了过去。 那虬龙舔了半天,手中的小人儿突然不动了,它登时一愣,完全搞不清楚状态,只觉得这样不太好,便把那小人儿捧到爪子中,呼呼吹了几口气。 一阵阵冷风袭来,上官侯爵蹙着眉头,只觉得周身不爽,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只看那虬龙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透着懵懂的清澈,善良且可爱。 这一刻,上官侯爵的内心完全被这一双眸子给软化,他清醒过来了,这一双眸子背后,不可能有一颗恶毒的心。 果然,这虬龙看到上官侯爵醒来后,脸上竟然露出兴奋的笑意来,他将那上官侯爵放在自己的头顶龙角之后,登时展开羽翅,忽闪着羽翼向高空飞去。 上官侯爵抬眼看去,这才意识到了,这龙穴的上方才是真正的出口,龙穴开了一个洞口,透过洞口可以看到天上的太阳和云朵。 一路疾行,那洞口越来越大,虬龙幼崽奋力冲刺,一下子冲突了洞口,直冲云霄,上官侯爵渐渐恢复了胆量,竟然站起身来,双手扒着虬龙的龙角站直了身子,去领略这灵域不一样的风光。 俯瞰这灵域风光,九鲲大陆,海面升平,风和日丽,仙气袅袅,天高海阔。 上官侯爵从未有过这样的广阔的视野,顿时心情大好,竟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在囚笼之中的困境。 那虬龙带着上官侯爵上天入地,滑行水面,与水面下的灵兽嬉戏,与岛屿上的灵兽追逐打闹,这样愉快且惬意的场面,是上官侯爵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得。 忘却了案牍的劳心,忘却了弄权时的机关算尽,放空自己的心情的感受不要太好了。 这个时候,那虬龙驮着上官侯爵来到一片仙桃林,他在高空中盘旋了一周后,缓缓落下,在一棵成熟的蟠桃树上盘旋上行,攀爬到树枝上时,嘴巴的高度刚好触碰到了蟠桃的果子,他一口口咬掉蟠桃,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待那虬龙吃饱后,小小的它并不是一个吃独食的自私鬼,他用爪子拽下了蟠桃,并将其举到了自己的头顶,递给了上官侯爵。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吃了一惊,他绝没有想过这灵兽竟然是通人性的,他非但没有吃掉自己,在人家饱食了一顿后,还不忘自己,竟然给自己摘了几颗蟠桃送了过来,这虬龙也太可爱了吧。 上官侯爵吃了一惊后,便是不好意思的接过那蟠桃,看着那硕大油红的蟠桃,能够一下子激发人的食欲,加之上官侯爵刚才挣扎逃脱时耗费了不少的体力,他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这就好不客气地接过来蟠桃,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蟠桃,那虬龙又张开了翅膀,带着上官侯爵想着一片瀑布飞去,眼看这水帘奔腾而下,那虬龙毫不畏惧瀑布的凶险,飞驰而去,一下子穿过了瀑布的水面。 上官侯爵双手死死扒着那虬龙的独角,那心脏恨不能提到了嗓子眼,当那虬龙穿过了水帘之后,一阵凉意袭来,上官侯爵只觉得这水珠澎在身上意外地清爽,只是他没胆去看。 而当他再次展开双眼时,自己竟然身处一片潭渊深处,那深处一片青杏青梅林,林木茂密,郁郁葱葱。 穿过青杏青梅林,则是一片沃野千里的大草原,草原上或站着或游走不同种类的灵兽。 在这里更让人惊讶的时,上官侯爵竟然寻觅到了人类的身影。 草原的东头一个个红衣打扮的驯兽师拿着成筐的粮草温柔喂养着这里的灵兽幼兽,草原的西头又有几个驯兽师在为灵兽幼崽洗澡……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疑惑蹙眉,这里不应该是天门的灵域吗?而这里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人的身影呢? 他哪里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灵域,而是南湘的训灵台—— 上官侯爵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这时虬龙突然在一个男子的身边降落了下来,而它见到此男子的第一个反应是兴奋,继而就是伸出自己长长的舌头舔舐对方的身体。 此男子一点都不抵触,反倒是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来——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孵化了,我还以为你还有几日呢。” 说着,此男子抬手摸了摸这虬龙的爪子,那虬龙很是温驯地卧下了身子,塌下头乖巧之际。 这时,站在那虬龙头顶的上官侯爵终于出现在男子的眼眸中。 “敢问这位公子是……” 上官侯爵噌地一下从那虬龙头上跳了下来,大大方方做起来自我介绍。 “哦,在下姓侯名爵,在家排名老二,逢人见我叫我侯老二,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上官侯爵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 对方听罢上官侯爵的自我介绍后,当即奉拳行礼,向其报上了自己的尊姓大名。 “在下程焕然,是这寻灵台的管事的,这里的驯兽师都是我程氏家族的人脉,这里的灵兽都认识我们程氏家族的人,从他们孵化开始,我们便守在他们的身边,精心照顾他们的起居饮食,我们程氏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干这照顾灵兽的营生,所以这里的灵兽跟咱们熟稔,也愿意与咱们亲近。” 说着,那程焕然抚了抚虬龙的头颅,那虬龙却是难得乖巧,十分享受程焕然的抚摸。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眼中闪烁几分疑惑,他心中好奇的是,自己怎么会来到这地方呢? 难道是说这纳兰幽梦是想告知自己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2538章 492.八珍玉食(上官侯爵编制的谎言,程焕然信以为真) 上官侯爵深知自己在纳兰幽梦制造的梦境中,而对方从来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凡是那狠女人都是直截了当,连说话都懒得说些废话,着做事更是干脆利落,绝不会浪费半点时间。 她把自己编排到了这里,是一定要告诉自己什么重要的事情来…… 上官侯爵自知道,自己受制于纳兰幽梦之手,想要逃脱这梦境,只怕是太难,索性就暂且认命,看看事态的发展如何。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恍惚一闪,顿时从思考中抽离了出来。 他不知道纳兰幽梦用这虬龙的幼崽把自己引到这里的目的如何,总而言之,能够见到人,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恩赐了,一想到自己在龙穴中数连几日的胆战心惊,这里无疑来说就是老天对他最大的赏赐了。 不过,上官侯爵倒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他这样的人遇事后,只要境遇不是太差,他都会选择冷静处之,思考局面,进而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看着这身体微胖,皮肤黝黑,一脸敦厚相的男子,上官侯爵便有意向这程焕然打听一些事情。 “程兄,在下想问一下,咱们这寻灵台地处何方?” 程焕然倒是一个热心肠的主,笑着说道:“这里是地处南湘南陵的岳灵山之上,这里可是难得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据说这里是从前灵兽衍生的旧址,几万年过去了,这里的风水依然聚集了不少灵气,当真是一个圈养灵兽好地方。” 上官侯爵脑海中便浮现了自己与那虬龙一路飞来的景象,不禁地点了点头,对程焕然刚才的话表示赞同。 “这里的确是一处难得钟灵毓秀的好地方,这里的山水比着其他地方多了不少的灵气,让人流连忘返,惊叹不已。这里的灵兽更是各个出类拔萃,看看他们身上的皮毛菱角,都要比寻常的灵兽长得好,其性格又格外温顺,可见程大人一族是真的用心在饲养这些灵兽,若不然这些灵兽也不会如此的乖巧懂事。” 程焕然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起来,对于这训灵台,可是他们程氏家族世代心血所致的结果,被人这样夸奖,程焕然可不是要沾沾自得一番。 “侯公子抬举了,这是咱们程氏家族应有的本分,我们程氏世代就是干这个的,自然对灵兽的了解异于常人,这些灵兽依赖咱们,也是寻着咱们身上的气味来的,干这个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中身上就会散发出灵兽的气味,灵兽喜欢咱们身上的气味,便是对咱们各位温顺。” 听到此,上官侯爵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听着那人眉飞色舞的介绍这灵兽与这训灵台,上官侯爵心中生出了不少的兴趣。 说罢这训灵台,程焕然有意瞧了一眼上官侯爵,便是询问对方道:“侯公子是怎么找到咱们训灵台的呢?还有……你怎么会和这虬龙的幼崽在一起呢?” 此话问得那上官侯爵有些尴尬,他该怎么回答对方?总不能告诉对方这里的一切都是梦,自己是被那天门的至尊给算计了,硬生生投放在了龙穴中加以报复的? 这话自己说出口了,旁人信吗? 就算是他程焕然信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南湘地界,这南湘那纳兰幽梦可是被当做是神一样的存在,若是自己说了自己与纳兰幽梦之间的过节,这天门的门徒会怎么看自己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便犹豫了,好在他城府老道,对于这样的问话,他随意找些理由便可搪塞了过去。 “我本是东苍的商人,路经此处时,不幸遇到了劫货的山贼,与他们殴斗之后,我不胜武力,便被他们打晕了过去,并将我投放到了一个深穴中,不曾想这正是我与这虬龙幼崽意外结缘的开始……” 听到这里,那程焕然倒是一个实心肠,竟然对上官侯爵的话深信不疑。 “是这样啊……那侯公子还真是不幸,这一代的山贼却是比较多,还让侯公子碰上了,落了一个人财两空……那不知道侯公子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上官侯爵故装一副苦相,委屈道:“我是我们侯家的二少爷,我兄长是我家嫡子长孙,我们虽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弟,但是我知道我家的大哥是容不下我这个弟弟的,因为在经商之道上,我表现出比他更优秀的才能,因此我深得父亲的喜爱……而就是如此,父亲越是喜爱我多一些,我的大哥便多生出了一些危机感,对我的怨恨也就多了一些……我只怕这一次护送家中货物路经此处遇到了劫匪之事……也是有人有意为之了……” 上官侯爵这话说到半真半假,他与那上官诸侯明争暗斗的关系是真,在家中的关系也是真,只是自己的这身份却是假的。 不过这真假参半的叙说,倒是博得了那程焕然的同情。 程焕然不禁一叹,安慰那上官侯爵道:“侯公子莫要伤心,事情没准没有坏到这种程度呢?或许是侯公子多想了呢?这遇到山贼的事情或许与你家兄长没有关系,只是你多想了呢?兄弟之间,不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 听到此,那上官侯爵干笑了一声后,说道:“但愿如此吧……我也希望这是我自己多想了。” 程焕然抬手拍了拍那上官侯爵的肩膀,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温声而来—— “侯公子不要想那么多了,听公子说了那么多,程焕然还是不知道侯公子日后怎么打算呢?” 上官侯爵又是一副唉声叹息的模样,说道自己的可怜处境。 “这一次……我丢了我家万两黄金的货物,只怕我是没脸在回到我家侯复上了……若是我回去后,一定会被父亲的打个半死,我家家法甚严,除了这档子事,若是想容身而退,只怕不可能,除非我想办法弥补我家商号的损失,若不然……我这侯家是回不去了……” 听到此,程焕然惊奇地瞪着眼道:“你们家是不是对你们这公子哥也太严苛了吧?不就是丢了一次货物吗?要不要把自己家的孩子逼成这样?” “没办法,我们侯家什么都都缺,就是不缺子嗣……我在家中的地位也不是很高,所以……所以……回去后,加之我家大哥会在父亲面前添油加醋,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第2539章 493.八珍玉食(虬龙意识,程焕然无奈留下了上官侯爵) “没办法,我们侯家什么都都缺,就是不缺子嗣……我在家中的地位也不是很高,所以……所以……回去后,加之我家大哥会在父亲面前添油加醋,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上官侯爵便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那程焕然,仿佛对方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程焕然对上官侯爵这求救的眼神招架不住,便是又叹了一口气,问道:“哪里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呢?这可是自己家的血脉,犯了错误小惩大诫一番便是得了,还有这真的要人命惩罚吗?” 上官侯爵脑海中突然呈现出自己父亲曾经惩罚那上官郡王的场景,登时干笑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颓然,说道—— “程兄有所不知,我家六弟之前犯了一个错误,至于这错误如何我也就不再详述了,毕竟是关乎我家六弟的私隐,但是我可以说的是,我六弟犯的错误和我当下犯的错误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程兄可知道我六弟最后被怎样严惩吗?被我父亲弄断了一条腿,到现在为止,我家六弟走起路来还是一跛一跛的……这东苍谁人不知道我父亲是有了名的暴君……只怕我若是就这样回去了,凶多吉少……” 听到这里,那程焕然看着上官侯爵过分忧伤的脸,不免哀叹道:“这世间还真有这不心疼孩子的父亲吗?还真是少见,不过……若是听侯公子这么一说,焕然也当真是为了你的处境担心几分,若是如此,那侯公子还是不要急于回家比较好,至于……这万两黄金的钱财还是从长计议吧……” 眼看这程焕然心善,上官侯爵知道自己有机可乘,便是有伪装哭诉可怜更甚,定是要利用对方的同情心为自己接下来的计谋谈筹码。 “程兄……不知道这训灵台可否暂时收留侯爵一段时日,让我暂且在这里避避风头呢?” “这……” 听到这里,程焕然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要知道自己这训灵台可是天门的秘密基地,天门有令,训灵台非常人可以随意出入,毕竟这里可是藏着成千上万的灵兽,若是让他居心叵测之人发现了此处,定是要起了歹意…… 一想到这里,程焕然虽是对这上官侯爵的处境表示同情,可是关乎立场和原则的问题上,他还是犹豫了。 毕竟他们程家世世代代吃得都是天门的官粮,他也清楚外人进入这训灵台的潜在危机,自然是不愿留他一个外乡人再次过多逗留。 一看这程焕然脸上写满了不愿意,上官侯爵打定主意要留在这训灵台之处,便是又继续可怜哭诉道—— “程兄……在下若不是……若不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时,也不会赖在这里不走不是……还请程兄行行方便,侯爵愿意在这里以工抵钱,跟着程兄一同饲养这些灵兽可好?” 程焕然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让侯公子留在这里,而是咱们训灵台又训灵台的规矩,我们也只能依照规矩办事,这里其实是不允许外人入内的,今日若不是这虬龙带着侯公子来我训灵台,只怕公子是不可能走进我训灵台的,而公子既然来了,便是与这虬龙的缘分,咱们程氏一族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二公子说是要在此处常驻,只怕多有不妥。” 听到此,上官侯爵怒着眉头,耷拉着脸颊,憋着嘴又装起来无辜可怜。 “侯爵都这般处境了,程大哥都不能通融一下吗?” 程焕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地方他并不能说的算,程氏一族他虽是族长,可是在他之上还有长老,若是让人把闲话传到了长老那边去,自己难免受累。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唉声一叹道:“那好吧……既然让程兄为难,侯爵也就不再枉为小人了,我先去别的地方多一段时日好了……” 说着,上官侯爵转过身去,垂头丧气迈开了脚步。 看到上官侯爵的失落背影,那程焕然心生愧疚,而他手边的虬龙幼崽也变得失落起来。 程焕然看着了无生气的虬龙幼崽,不免愧疚心更甚。 “你也是舍不得他离开是吗?你很喜欢他是吗?” 那虬龙像是能够听得懂人话似的,登时来了精气,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这里,程焕然内心的天平又开始倾倒了。 “罢了,或许这就是你们俩的缘分,你舍不得他,他也离不开你,或许你还真能帮上他呢……” 说着,程焕然抬手又摸了摸虬龙头上的龙角,脸上则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侯公子请留步——” 而后,程焕然抬头呼唤,当即叫停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双眼一闪,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有转机,赶忙转身,问道:“程兄叫我为何事?” 程焕然缓缓上前,几分踌躇后,这才开口道—— “让你留下这种事情其实是很坏了咱们的规矩,但是无奈,这虬龙偏偏喜欢你,你看你要走,他便是垂头丧气,舍不得你离开,为了让他能够开心且茁壮的成长起来,侯公子可以暂且留在这训灵台。” 果然,上官侯爵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他顿时喜笑眉梢,说道:“如此甚好,多谢程兄施以援手,在侯爵最为困难的时候,程兄与我萍水相逢,却愿意雪中送炭,这一份情义侯爵铭记在心。” 说着,上官侯爵弓腰行礼,向那程焕然行了一个大大的作揖礼。 程焕然恍惚惊慌,赶忙抓住了上官侯爵的手,断然不敢受了这上官侯爵的大礼。 “侯公子不必多礼,程焕然受不起,况且留下你的不是焕然,而是这虬龙幼崽,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还请侯公子多加珍惜。” 上官侯爵起身间,向那虬龙投以感激目光,最终念叨道:“我自然是念着这虬龙的好。” 程焕然又开口道:“还有好事焕然可以说与侯公子听,这虬龙的龙角价值连城,尤其是幼龙的龙角,更是市面上难得的神药,多少药商高阶回购,也未必能够得到真的虬龙角,待这虬龙到了九九八十一天时,雏角自然脱落脱落,侯公子便可以拿着这龙角道市面上换些钱,价值万金便不再话下。” “这个……合适吗?” “合适不合适的,你要与那虬龙去商量,我们这些训灵师是完全尊崇灵兽的意识,他若是愿意,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那……好吧……” 第2540章 494.八珍玉食(篝火晚会上的一场误会,让上官侯爵摆脱不了的姻缘) 上官侯爵因为虬龙的缘故,被留在了这训灵台中,而他在寻灵台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这条虬龙幼崽。 在此期间,上官侯爵在程焕然这里学到了不少关于灵兽习性的相关知识,也与这虬龙培养的深厚的感情。 每一日他都要按时按点给虬龙喂食仙果,为它清理粪便,为他清洗鳞片,这日复一日的日子里,他褪去了王者的骄傲,倒是这一天天的劳苦让他渐渐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 这虬龙的幼崽虽是庞然大物,内心却是一个孩子,每天那一双懵懂又单纯的眼眸巴巴看着上官侯爵时,便是最治愈上官侯爵内心的时刻,这饲养的辛劳在这虬龙的眼神下,全都变成了值得的。 虬龙非常喜欢上官侯爵,每一日清晨当他睁开眼看到上官侯爵就依偎在怀里睡着时候的身影,那虬龙就变得异常安心,便是朝着那上官侯爵的身体轻轻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对他的喜爱,然而它这轻轻一吹气,对于上官侯爵来说简直就是狂风来做,愣是将上官侯爵吹飞了起来,虬龙见状,心惊异常,这就用尾巴去接上官侯爵,其结果就是将那上官侯甩飞的更远…… 每一日清晨,上官侯爵都是从草垛里趴着出来,满头满脸都是灰头土脸,他每一日都要气呼呼的责骂那虬龙两句,让他别用这种叫醒方式叫醒他,到此虬龙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可怜,那小眼神楚楚看着上官侯爵,只听上官侯爵发飙斥责,而第二日,它还是会用同样的方法叫醒他上官侯爵…… 渐渐时间过去了,上官侯爵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实事,不就是早上被折腾到草垛子里吗?这一下清醒了,倒是提神了。 唯一是,上官侯爵不解释这样的设定也没有办法啊,他多次说这虬龙有效果吗?一点效果都没有,还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口舌,索性自己连说都懒得说,就按照对方的意识来就成,反正自己说了也没用,又何必自己跟自己找气受呢? 虬龙有时候看他上官侯爵生气了,便会想尽办法讨对方欢喜,带着他起飞,在这偌大的训灵台空中遨游便是常事。 虬龙知道这上官侯爵喜欢音律,他虽不会制造古琴,却可以为上官侯爵弄来古琴—— 程氏家族一次聚会中,篝火通明,灵兽和人类欢聚在这草原上,程氏家族有一个姑娘善于弹奏古琴,便是在这聚会上献曲一手,再配上这歌舞,可谓是美轮美奂。 而上官侯爵似乎对这歌舞没什么兴趣,倒是这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弹琴的姑娘不放,看得人家姑娘面红耳赤,差点还弹错了几个音调来。 程焕然还不明就理以为上官侯爵是对他们家族的姑娘有意思,事后便是以族长的身份有意凑合这一对男女,倒是弄得上官侯爵十分尴尬。 要知道上官侯爵一生贵族气质,长相出众,气场惊人,即便他一生粗布衣裳敝体,在人群中仍是出类拔萃,格外讨姑娘们的欢心。 自打这上官侯爵来到这训灵台,这程氏一族的单身姑娘们,无一不春心荡漾,私下里纷纷议论这位玉树临风的外乡人…… 无疑,这篝火晚会上的注视,更是让那弹琴的女子误会了什么,也让那程焕然误会了什么,倒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来。 上官侯爵感兴趣的不是那女子,而是那女子的手中的古琴—— 上官侯爵可是操琴的高手,自然听那古琴的音色,便可辨认这琴的好赖—— 还别说,这程氏一族虽是在这训灵台驯养灵兽,与世隔绝,可是他们这里的宝贝还真不少。 上官侯爵在这琴声响起之时,便是被这琴音的曼妙的旋律所吸引,听得出这古琴可是用上好的木材所致,是有些年头的宝贝。 作为一个操琴的高手,一听到这琴声,便是技痒,心中跃跃欲试。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上官侯爵是看上了弹琴的姑娘,唯有上官侯爵自己知道,自己真正感兴趣是对方手中的古琴。 事后,程焕然三番五次来找上官侯爵说和,明里暗里说明人家姑娘的态度,只要他上官侯爵愿意,这姑娘愿意马上嫁给他,这下子可是吓住了上官侯爵,他本没有这个意思,却因为自己喜爱对方古琴,而让对方产生了误会,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上官侯爵不知道拒绝了程焕然多少次,虽没有明说,态度和缓,言辞婉转,只是那程焕然却是一个榆木脑袋,听不出这上官侯爵话里话的意思,还以为对方是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到底。 以至于到了后来,上官侯爵一见到那程焕然就躲着走,有些事情是不能说透的,一旦说透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为了给对方和自己留着颜面和余地,上官侯爵只能采取躲避政策。 不曾想,那上官侯爵越是躲着那程焕然走,那程焕然就追得更紧,弄得那上官侯爵十分难堪。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家五表妹的?人家姑娘也是我们这里出类拔萃的美人儿,我看你对她也是有意思的,若不然你也不会在篝火晚会上用那炽热的眼神看她不是?” “我……” 上官侯爵总不能说自己看上了琴,却没看上人家姑娘吧! 若是此话一出,得要多伤人家姑娘的面子呢? 再者了,自己现在留在这训灵台全是仰仗这程焕然的人情,若是自己因为说错话得罪他程氏一族,自己或许在这里还能否有个栖身之地都是两可……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就只能扮傻扮笑,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抽身而逃,能躲一日是一日。 程焕然却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几次三番找到上官侯爵继续索问,竟然还开出这样的条件来—— “你想不想在这里常驻呢?你若是咱们程氏家族的自己人,现在这训灵台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会说你什么闲话,至于你家那边,只要你同意了与表妹的婚事,咱们程氏家族会出嫁妆,这嫁妆绝对比你之前盗贼劫去的货物要多得多,娶了咱们程氏家族的姑娘,侯先生绝不会吃亏的——” 看着那程焕然诚恳的脸上,上官侯爵苦笑不止—— 即便知道这是梦境,他也不想屈就……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于感情,他上官侯爵有一种特别的执着,甚至到了洁癖的地步…… 第2541章 495.八珍玉食(古琴丢失,原来是虬龙所为) 上官侯爵对于自己的感情,那是有别样的执着,甚至到了洁癖的地步——宁缺毋滥,宁可终生不找,也不愿屈就自己的情感。 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他想要女人,天下的女子大多都会倾倒于其,而他看上的那个女子,偏偏没有看上他,他不想要的女子,却总是在自己身边莹莹绕绕,让自己烦不胜烦。 他不是不好女色,而是他不想被女色所牵绊,更不想在无效的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别说是他程焕然的表妹了,自己家臣家中的家眷,多少美如鲜花,自己又拿正眼看过几人呢? 对于那种空有长相的女人,上官侯爵只觉得索然无味;而对于那种心机颇重,拿着自己姻缘当成人生跳板的女人,他上官侯爵又觉得不齿…… 总而言之,除非是与纳兰雨落比肩的女子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才会动心,凡尘女人只怕是难入他上官侯爵的眼。 纵使他程焕然说破了嘴皮子,那上官侯爵就是不肯吐口,嘻嘻哈哈地打岔,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后,自己就想办法脱身,弄得那程焕然一头雾水,待她反应过来后,那上官侯爵早就不见人了。 程焕然倒是个实诚的,只要他上官侯爵没有当面把这场姻缘给否决了,他都觉得还有希望,仍是执着地从中搭桥牵线。 这一日,上官侯爵从外面采摘鲜果归来,回到了这龙穴后,却发现这龙穴的石桌上多了一张古琴。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当时两眼就放金光,赶忙放下这手中的竹篮,飞奔而去,走到了那古琴前,他竟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抬手轻轻抚了抚那琴弦,而后随意一拨琴,那清脆的声音一响,上官侯爵浑身都兴奋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音色!就是那晚上的古琴,这可是难得传世宝贝啊!没曾想这小小的陈式家族竟然有这等宝贝在。” 说着,上官侯爵跨腿席地而坐,闭着眼眼睛,双手抚在琴弦上,一手动人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流了出来…… 一曲“卧龙吟”后,上官侯爵只觉得意犹未尽,又来了一曲“归去来辞”…… 几首乐曲下来,上官侯爵只觉得酣畅淋漓,越谈月兴奋起来—— 大概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有摸琴了,自己本就技痒难耐,好不容易又碰到了世间难得宝贝,与自己的技艺相得益彰,好琴配好曲,天下绝配。 竟不知何时,他脚下有生物缓缓蠕动了起来,伴随着他手中的琴弦的波动,那生物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渐渐的,那虬龙身体伴随着乐曲的韵律,开始在洞中欢悦的盘旋蠕动起来,甚是开心。 上官侯爵看到这场景,这弹琴越发有了动力,他弹琴,那虬龙的幼崽配合着舞动身体,甚是默契。 一曲尽,上官侯爵抬手收音,而那虬龙也跟着停下了舞动。 上官侯爵低头看了看手下的古琴,又抬头看了看那古灵精怪的虬龙,似乎明白了什么。 虬龙见那上官侯爵停下手中的琴音,似乎有些不乐意,这就过去缠着上官侯爵让其继续弹奏。 上官侯爵摸着那虬龙的光滑的鳞片,温声问道:“这琴——可是你给我找来的?” 虬龙听得懂上官侯爵的话,竟是懂事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看到这里,心中感动不已,开口道:“没曾想这灵兽竟是比人还懂我的内心!这里唯独只有你看得懂我想要的是琴,而非是那女子,而为什么这里的人都逼着我去娶那女子呢?尤其是那程焕然,他有恩与我,我又不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说透了人也就得罪了,说不透他又搞不清楚状态,还真是难为死我了,倒是你最懂我的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投其所好……” 虬龙只能听懂上官侯爵简单的话,那些复杂的话,它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他却能看得上官侯爵的脸色,便是用头去拱了拱上官侯爵的脸,以撒娇的方式哄着上官侯爵开心。 而虬龙如此庞大的体格,不管他怎么撒娇,都会显得有些笨拙粗壮,总是会引来上官侯爵的嗤笑,但是上官侯爵的内心却是感动的,它知道自己朝夕相处的虬龙就是一个孩子,为了讨好自己,它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抬手抚了抚虬龙的脸,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他上官侯爵不知道的是,这洞口外的两个人现在的内心早已经崩溃。 原来,今早上程焕然的表妹发现自己的古琴不见了,急得上火,便是报备到自己做族长的表哥那里,二人找了不少的地方都未果,二人正一筹莫展时,忽听耳边传来一阵技艺高超的乐曲来。 “表哥,这……这是我古琴的声音……” “走!咱们去看看去!” 二人便循着那古琴的音律一路而去,终于在囚笼的洞口外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二人正要进去时,却听到这琴音突然收声,这就传来上官侯爵的声音。 而那一席话彻底戳破了程焕然二人痛点,本来这两个人还傻傻的认为还有一线生机,直到那上官侯爵当着一条虬龙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时,程焕然表妹别提脸色有多难看了。 “表妹……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 程焕然看着满脸阴沉的表妹,自己更是尴尬,却还要安慰对方,毕竟这脸面丢得确实有些大了,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做表哥的也毫无察觉,还在傻乎乎地帮着穿针引线,现在回忆一下上官侯爵的态度,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曾经的行为有多愚蠢。 只能说这里的人太单纯,总是跟灵兽打交道,淳朴简单而又善良,不懂人际交往中的暗语,这不就吃了大亏了? 此时,陈恍然的表妹脸上臊得不行,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无地自容到了极点,掉头就走了。 就剩下程焕然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谁?!” 上官侯爵极为敏感,外面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突然一喊,惊住了程焕然。 程焕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十分尴尬,想了又想,这才慢吞吞地走进了洞穴中。 看到了程焕然的身影,上官侯爵脸色也跟着尴尬了起来。 “程兄怎么在我洞穴外面呢?找我有事吗?” 程焕然不会撒谎,做人也不太圆滑,那眼睛盯着石桌上的古琴,嘴巴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个所以然来。 顺着程焕然的眼神看去,上官侯爵恍然大悟…… 第2542章 496.八珍玉食(程焕然老实巴交,交代了实情) 程焕然不会撒谎,做人也不太圆滑,那眼睛盯着石桌上的古琴,嘴巴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个所以然来。 顺着程焕然的眼神看去,上官侯爵恍然大悟,这就开口解释道—— “这个只是暂时借来的,事后一定会还给媛儿姑娘。” 程焕然收回眼神,无奈一叹,他是一个心中藏不住事情的人,便是开口问道。 “那个……侯公子……你是真的看不上我家表妹吗?原来你是对这琴感兴趣,远远超过对我表妹的兴趣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明白了,自己刚才与虬龙感慨的话全都被程焕然听到了。 到此,上官侯爵窘迫的很,但是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问其对方道:“我刚才说的话程兄都听到了?” 程焕然看着上官侯爵的眼睛点了点头。 上官侯爵别头脸色一沉,而后小声嘀咕道:“看来这人还是不能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听到了总归不好。” 没曾想程焕然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又爆出了自家表妹的问题。 “其实……媛儿表妹也是与我一同前来的……侯公子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上官侯爵霍然转头,瞪直了眼惊讶道:“你说什么?媛儿姑娘也跟着一道来了……这……这是不是也太尴尬了?” 程焕然委屈巴巴道:“可不是太尴尬了,刚才听侯公子说完心里话后,我只看媛儿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什么都没有说,连琴也懒得找了,掉头就走了……” “哎……这是办得吧!人家一个姑娘家的脸面多金贵,听罢这华话,只怕颜面扫地,人前是抬不起头了……还有,焕然兄也在场,那媛儿姑娘岂不是更加颜面尽失。” 程焕然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了这一步,今早上她来找我说是家传的古琴的丢了,那叫一个急!我便与她一同找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都是无果,后来就在你们这边听到了琴音,我与她便循着这音律过来了,结果……谁都不怪!就怪这虬龙,没事你去偷拿人家的古琴赶忙?现在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只怕日后这媛儿不单单记恨上了侯公子,连我这个大表哥也一同恨上了吧!” 说着,程焕然不禁扶头叹息,满心都是后悔之意。 上官侯爵虽是尴尬至极,可是他一听说这程焕然责怪这虬龙,当真是一万个不乐意,当即化身成护犊子专业户,便为自己家的虬龙辩白了几句。 “这怪虬龙什么?他也不过是为了讨好我,看懂了我对这古琴感兴趣,借来让我弹奏几曲,过过手瘾罢了,说到底还是我侯爵的问题,若是我没有在宴会上表现出对这古琴过多的兴趣,虬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借……侯公子真的认为这是借吗?所谓的借那是在主人知情的情况下,并得到主人的认可,那才叫借。而眼下,虬龙是在主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了这古琴……按照正常的意义来说……这算得上是窃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哑口无言,无奈之下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知错心虚的虬龙,上官侯爵心中虽是有几分心疼,可是眼下自己不再又立场护着对方。 “这个……终归是虬龙的不对,可是程族长念在他是初犯,也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不要过重责罚与它。” “这个我说的不算……毕竟这投案的人是人家程媛儿,人家若是愿意和解那便是最好的,若是人家执意要追究下去,那还别说,这虬龙还真是难逃一劫。毕竟这古琴是人家媛儿表妹的传家宝,我听媛儿表妹说这古琴可是无价之宝,传了几代人才传到她这里来,若是这琴有什么差池,她定是饶不了那偷盗之辈……若是按照族里的规矩,对于鸡鸣狗盗之辈是要严惩,是要被逐出这训灵台的,这虬龙只怕是在这训灵台待下去了……” 听到这里,虬龙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上官侯爵却是一点都不慌张,反倒在这程焕然话中听出了转机,当即接话道—— “只要我去求她媛儿姑娘,让她高抬贵手放了这虬龙一马,那是不是这件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焕然略显得吃惊,他明明是想警告虬龙做法不对,没曾想却让这上官侯爵听出了投机取巧的意思。 “这……这个倒是这么一个道理,不过……侯公子刚才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我想……你若是再去求媛儿表妹……表妹也未必会搭理你……表妹的个性倔强得很,又是一个小心眼,你得罪住了她,让她颜面无存,她铁定是记恨上了你,你现在去求她,她未必会领情。” 上官侯爵眼神微敛,脸上露出老道有余的表情,他意味深长一笑道:“这种事情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总之,为了虬龙侯爵愿意一试。” 说着,上官侯爵当即抱着古琴,欲要冲到了那程媛儿的处所负荆请罪去。 看到这里,程焕然吃了一惊,赶忙只身上前,用身子挡住了上官侯爵的去路。 “侯公子怎么是个急性子,这说风就是雨?媛儿这会子功夫正在气头上,你现在过去不是没事找事,触她的眉头吗?若是我说,侯公子不如暂且先不要去找媛儿,让她想开了之后侯公子再去也不迟。” 上官侯爵确很干脆地拒绝了程焕然的好意:“我倒是与程兄想得不一样,这女人生气是有阶段的,这个时候她们脾气虽然大,却是最好哄的时候,我若是过去了,不过是让她骂一顿算了,她骂我一顿心中的火气消了,也就不会在迁怒于这虬龙了,而若是按照程兄说的那般,先是晾着媛儿姑娘,她独自一人思考此事是,难免会钻了牛角尖,越想这事越是生气,这女人要是固执起来,心中能结出一个大疙瘩,疙瘩结得越大,脾气就越大,这事拖不得,早晚都是要面对,早点去处理这事,早点有结果了,也就化解了媛儿姑娘的心中郁结了……” “侯公子真的这么想的吗?” “当然,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绝对没错。” 对于处理人际关系的问题上,上官侯爵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第2543章 497.八珍玉食(上官侯爵甜言蜜语,哄骗程媛儿) “看来侯公子很有自信啊!老实说,对于我那个表妹……我都没有自信可以说得通,她长得漂亮,又是我们长老的掌上明珠,从小被骄纵坏了,凡是都任性些,若是她把这事捅到了他父亲长老那里,只怕连我这个做族长的都保不住这虬龙。” 程焕然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他对上官侯爵的能力表示怀疑,便将此时的难度点摆了出来,就看这上官侯爵还敢不敢说大话。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倒不是觉得有什么难度,只是那虬龙被吓得半死,愣在了原地连话都不敢说。 上官侯爵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放心,我侯爵也不是吓大的,这种事情保准压在我身上,百分百摆平。” 到此,程焕然没在说话,他直勾勾的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这眼神仿佛再说,你这大话说出来了,若是你办不到,看你怎么收场。 上官侯爵自然是读懂了程焕然的眼神,而他却一点都不虚,哈哈大笑间,一手抱着古琴,一手勾过那程焕然的肩背,竟还宽慰程焕然道:“程兄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就等着好结果吧,程兄只管把这媛儿姑娘的处所告知于我侯爵,剩下的事情,就让侯爵去处理好了。” 眼看这个外来公子异常的自信,他程焕然也不好说什么,二人出了洞穴后,程焕然抬手指着西南方向,说道:“就就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大概有个半个时辰的脚程,你便可以看到了一群营帐,其中最大的红色的营帐便是她程媛儿的处所。” “得了!这事就包在侯爵身上吧。” 说着,上官侯爵吹了一声口哨,虬龙登时从洞口处窜出,上官侯爵顺势一跨,跨在了虬龙的脖子上,二人配合的越发默契起来。 虬龙腾飞而去,瞬时间穿过云霄,消失在天空远处。 只留下抬首遥望的程焕然痴痴发呆。 “我去!我是不是傻?为何不要求搭一班顺风车呢?这半个时辰的脚程还得我自己亲自走回去不成?” 程焕然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蠢笨行为,现在就剩下后悔了…… 虬龙飞跃之地,穿越过一个丛林,上官侯爵在虬龙飞行的时候,眼疾手快拽了一把桃花,在手中整理了一下,整理成了像样的模样,便是心满意足的放在胸口处。 而还未到营帐群,上官侯爵在途中就看到那程媛儿气呼呼的身影。 只见那红衣女子,一边走着一边踢踢打打,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东西就要乱发泄一番,这做派像极了上官金阳。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便更有几分把握,一手挥霍,虬龙有加速几分。 “媛儿姑娘请留步——” 上官侯爵就在距离程媛儿不远处呼喊了一声。 程媛儿一惊,回头一看,登时满脸又羞又恼,待她反应过来时,这就转过身去加快脚步走去。 只是,这女子的脚步,又怎么可能快过那虬龙的速度呢? 这程媛儿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上官侯爵从前面给截住了。 “姑娘跑什么?难道是没有听到侯爵叫你吗?” 程媛儿一惊,脸上羞红,却还强撑着面子,冷着脸道:“你追我来干嘛?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侯公子原不过是对我的古琴感兴趣,倒是程媛儿自作多情了,让公子为难不是?” 上官侯爵见多了这样矫情的女子,自己家的妹妹就是首当其冲第一人,至于怎么对付这样的女子,他特别有一套。 上官侯爵先是把古琴交了出去,而后怀有歉意的道起歉来—— “这是媛儿姑娘的传家之宝,侯爵那一夜见到了,听到了姑娘曼妙的琴音,就被你那高超的技艺所吸引,这才注意到了这古琴的存在,我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竟是发现这可是难得珍宝,加之侯爵本就是爱琴之人,技痒难耐,于是乎……便想向姑娘借这古琴,却不曾想……旁人都误会了侯爵的意思……非要撮合姑娘与我……这事当然不怪姑娘,要怪就该侯爵那一日看姑娘的眼神太过热烈,一切都是侯爵的错,还请姑娘见谅。” 那程媛儿气呼呼的接过古琴,没好气道:“借不来的东西,就想着要偷是吗?你可知道在咱们训灵台中最容不下你这样内心不干净的人,我听表哥说,留你是因为虬龙的意愿,而眼下你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我一定会向父亲汇报你的所作所为,你准备准备离开这里吧!” 果然是大小姐的脾气,这任性起来的性格,让人十分讨厌。 而上官侯爵却依然陪着笑脸,说道:“姑娘生侯爵的气,侯爵当然可理解,但是侯爵真的没有头姑娘的琴,还请姑娘不要诬陷侯爵。” “你是没有偷我的琴,是你授意你的臭龙来偷我的琴,你们两个都要滚出这训灵台!” 一听到这里,若是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就生气了,而上官侯爵却还是挂着笑脸,有耐心地与那程媛儿交涉。 “是……这是我家虬龙的不对,不过它不过是一条灵兽,不懂得人类的规则,犯下了错误,尚且可恕,还请媛儿姑娘饶了虬龙一次,也是给侯爵一次机会,日后我一定好生驯养这虬龙,再也不会让他犯同样的错误。” 程媛儿白了那上官侯爵,又是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就凭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留在这里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除了让我徒增伤悲,让我颜面尽失,除此之外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好处呢?” 终于,那程媛儿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想撵走上官侯爵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净,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 人家姑娘不再遮遮掩掩,那上官侯爵又何必忸怩了?既然话题已经到了正题上,那上官侯爵索性也就豁了出去。 只见那上官侯爵脸色一变,一脸悲凉,无奈犹豫,哀哀叹息道—— “程姑娘这般好,年轻貌美,青春有活力,我侯爵也是饮食男女,又怎么可能会对姑娘不动心呢?只是……只是……侯爵实在配不上程姑娘。” 一听到这里,程媛儿登时来了精神,激动的问道:“侯公子言下何意?” 上官侯爵又是一声叹息,娓娓道来:“这话实在没法跟姑娘说,只是事到如今侯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在东苍是有未婚妻的,那女子又老又丑,只不过是家中有权有势,父亲为了拉拢与他们的家族利益,便把我这个次子拉出来做垫背,我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 第2544章 49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高超演技,程媛儿深信不疑) 我在东苍是有未婚妻的,那女子又老又丑,只不过是家中有权有势,父亲为了拉拢与他们的家族利益,便把我这个次子拉出来做垫背,我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 一听到上官侯爵娓娓可怜的理由后,程媛儿大吃一惊,恋爱脑再次泛滥,脑子中那恋爱的火花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这就是上官侯爵的高明之处,说出自己苦楚的同时,有给与他人希望,把所有自己的不情愿,都归结与客观原因,将自己摆在可怜可悲的位置上,让对方找不到自己任何的问题同时,对他只有同情。 上官侯爵又摆出一副可怜相,唉声叹气道:“这也是我为何一直不想回去的原因……其实,我没有跟程大哥说实话……说来这事情也是让人难以启齿,当初父亲逼我去联姻,我本是不愿意的,便向跪在家族的祠堂前起誓,我侯爵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识,不靠任何外力,便可让家族生意兴旺,看到我的决心和固执后,父亲也是无奈得很,所以便把这苦差事派给了我,说是我能顾独立完成此次买卖的话,并且为家族盈利,便是认可我的能力,我就不用走联姻这条路,结果……” “结果怎么样了?” 程媛儿听得入了神,自己完全沉浸在上官侯爵编制的谎言中——现在的她,不管上官侯爵编制的多离谱的谎言,她都愿意听,只要对方能够自己留下一丝缝隙,她便是可以对对方寄予希望,这便是她此刻心中最希望的结果。 上官侯爵看着那程媛儿眼中闪烁着焦急和期待的眼神,自知道自己的下的套对方已经渐渐陷入其中,他便继续给对方加注希望。 “哎……无奈此番我去走商卖货,那货物都让劫匪劫了去……我若是这个时候回去了,那就成变相向父亲承认了自己无能的实事,而等待我的结果就是……” 上官侯爵说到这里,故意哽咽了嗓音,把话说到了半截子不说透,为得就是表现出自己悲凉的心情。 程媛儿眼神一颤,完全进入角色的她,像是能够感受身受上官侯爵的悲痛一般,声色悲凉道—— “就是要跟那又老又丑的富家女联姻是吗?” 上官侯爵眼神丧然,无奈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程媛儿垂眸哀叹,这一刻她已经不再记恨上官侯爵打自己脸的行为,反之她开始同情起眼前的男人起来。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若是你回去之后,真的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吗?况且……况且……那可是父亲啊……他怎么会” 上官侯爵颓然一笑,说道:“在侯家,最不缺的就是儿子……我家兄弟八人,我虽与兄长是一母同胞的嫡子,可是兄长因为身体体弱,便是容不下我的存在,嫡母在如何位高权重,却不如小妾风情万种,我娘亲这些年的宠爱远不如从前,父亲所有的心思都在哪些妖姬小妾身上,对娘亲越发冷落,我其他的兄弟不乏家中背景雄厚的,父亲更是重视非常,母亲的地位决定我们兄弟姐妹的地位,她在家中地位不受宠一天,我们兄弟姐妹三人便是要受其牵连,我虽是侯家的嫡子,那日子未必过得有庶子清闲,只是听着体面罢了,父亲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 “我听父兄说,那外面的豪门看着风光,其中的子弟未必过得有咱们逍遥自在,看来父兄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想到你会过得这么艰辛……” 上官侯爵继续诉苦道:“哎……这些话说来都让人汗颜,不满媛儿姑娘你说,我家这些年的生意远不如从前,现在生意不好做,家中开得的布铺年年盈亏,盐行也因为同行太多,生意被挤兑的不行,家中的银钱已经不足以顶过今年的冬天,父亲是没了办法,才想到了联姻的手段,通过牺牲我们这些儿子们的幸福,达到复苏我家经纪的目的……” “这……有些说不过去了,你们都是人,婚姻肯定是要找自己喜欢的人婚嫁才是,这可是一辈子幸福的事情不是?” “谁说不是呢?只无奈我们是身在侯家的人,从小吃侯家的饭长大,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自己决定的……就如同婚姻这等大事,若是我们兄弟几个有实力可以光复我侯家的家族事业,那便是最好,若是我们各个是草包,那婚姻便是为侯家注入血液便捷的方式……我只记得那一日,我们兄弟五人站在那宴会厅中,就像是街边的菜一般,任那夫家子女挑拣,而看上我的那个夫人是权族的郡主,早年丧夫,她的父亲是宁王爷,家中她是小女,特别受宠,虽是长相丑陋,却可以仗着自己父亲手中的权利为所欲为,而她偏偏看上了我……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当然是不幸了,权势不是万能的,内心的自由才是人生最应该追求的目的,你若是娶了她,便是向权势低头,这辈子只怕你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我怎么可能娶她呢?若是与她联姻,我叫入赘,那娶妻便是奢求了!是媛儿姑娘高看了侯爵了……你有所不知,我家中的兄弟还各个羡慕我来着,说是这么好的婚事……怎么没有落在他们的头上呢?而我……” “什么啊?!你们家兄弟脑壳是不是被门挤住了?他们怎么会说这样没骨气的话呢?若是他们喜欢,他们入赘便是,又何必说着讨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呢?” “呵呵~媛儿姑娘有所不知,他们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而是真的羡慕我来着,这宜宁郡主眼光极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得了她的眼,说句有点不要脸的话,家中论其颜值,我的几个兄弟还未有一人能够超过我的,那宜宁郡主看上我也是有原因的……再者说了,在权族那地界,权利至上,能够攀附宁王府这棵大树,是我侯家做梦都想的结果,因为一旦攀上了宁王府这关系,日后这权利很多生意往来都可以借用宁王府这层关系促成,很多政策的都会倾倒我们侯家,这些政策不是光靠钱就可以达成的,自然父亲是要拼尽一切努力,要促成这桩婚姻,因为这桩婚姻可以让我们侯家转亏为盈……” 第2545章 49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重拾程媛儿的信任) s8vjmxfuqukf1hzr3n0jrehmt13+sd2qmxq+xzbo4wl8ee0bh2igvcu/7tsz6vznbzkqifdezxpcvkhxepya3xtlqd/wwtwdsihe2nzzpwagf3fdyodyxroygnmzklpx5ipv2tpwijgmrmeadsqozxbagvi0ocpclrm1osmpnlhk1ly96idqohalu4hnjlzwdbw8bvp0f3t/asxuh6gjxqn9vxotsrwg0uuze3vstb3co/zaffj0jwm7rqwnc0fgiohexdvn6zdyzrposdwpj9gi6rjwohtfkb7z1wa8tkd+pz2ndseyhjs6hqx7w92qo6rvn7jmabuq1jm8iak6k70d0tqg4nhopctw0dcalfegrvubkptj1lnjw2jmh0kxneg8uzxchy7xc2jw9/jrdaypcjfdqis8cpuc4pv43deakyicunoonp2v/blb5zbanncozuirss8/un/7aj3tmflhq6ui3zrgyzi57y04polgatp5aoqropitqewx6og5ez6nrtcmr0jmu43kmxbcjwrs8lwg3aaumximjavpy1vbu56yn1dk1mq6quaqrg33ecdrqwdmoo9nfvl3ldk3iezhjixz0mxl+h3fevgmdia5hvzzrl5ctduglpxytnnowvlp2mub0txqjyofm5rmlopqk/jer4tabbfvy6oboinytelogw0x0odexlofoi7ds5hrk/88fxdgb2dd7q65biyubq4wp4f+uyevpqppr2j9l4d6utgw/xb0y/a1bzm5zcmtgnxbzl+izv1sbq8nxn2r1bvvroj3zzk90hxb+f2tmqjxadyntqjxbxxd0uc9ycbno4idcoi0q7alkca2jxlm5jkgogibjz6n3lycmbz0youabrsawxglclsxinbh77d5a7y84y+t4qatxjm/g1jnglnjyv3t+bt2hk2z6j95f9e+nt/xarme4fohug8qzq/b7j2/qwmlf12psvk4trn0pkoyuhiabm1fdjzlddinvu5busev05nhbssnmpkib8qpkuo1esr91uqhj+xenk2x3ygadipbyhq4akgx74m73+pnwssx7pv/a5utq4xsbe08g9hcrzusk9behwrp83dpvfzwe/e5ljjygbpa2eg/wnrs9h1icv3f0uvfg0khcqvvv7nclzpqgmb1h2bdd0nttyuxhbuu19+bttz1r1jzam7iqt9b2gu0mqivbabo1o5kprifu6rrebwz05dhm1okf2dd0sxcv80frwwocfqeesoh4ojj+xj+uxb+mmqhjvnyphu/ajrffgd8ymar/ev7fom6b1etvb7bml7kwjfwiy6wmeusbap6nbw8xqus3j94nke0rgh40phaqhd7itocfqzxxkjbxahj+fh+xq3dio//c71nvmrd5vtsg/k1oq9+t05gzfuqwgfkkcp8wldsynykysw84pnhda+xxc6ukt8plfbsuwm/dsqm/axcy2r6qirxf0kag0h7pc1elleyjqh+gm/8rjwes92iuxsekmy5p7kuefhgytngr0fz4zsmt/ur+zgadpvovi3meoofgrrh20dy6kaigib9hb+7wtholf/c5uyba8wcmb8whdyycebwacetbeljqpcjmpu6c1mhgwkjxrkydldeydiv4mrpyw4pmgqgk5zoh0qbwcmbivd5us1acap1oinxbwogxj4n6+l6f6opbhobyzxtwcxinw1dgkojw8haxgqfqllt+mrtf7pawzhiv/cjbxlo4syburmxpljuxdrbh20honta/oucsuge9ucxvdtoibnpllsu2jrytxrpxftaal5wi49kgsolgtkmxyukj9qzkrttxdfua0wubsqfy2zxzeivdap15rixhyb1i4lygw60hb/yz4q1q2gs95tdi4yryr/c4rvummdpqpkrr3w1fkzknru/wwavlzspnjrumnecjjc5nf8et+na4fte92jumxauiydflblqwei0x1kdcpnufx7ykmvmwti6fn1bpzl4yftxnbcermhdxeuuaoblpdqwmil+gdne8rhsznegp7ls7rehje7jo9hagpswgrqcmrun24+28capsriddk97dnukpxgtaxtfgvpyzmvoabsdi7fjcdzbz4yryfltybwe84oamuntjgnbkmntegighkvbron8peay3ggn26hfvensvt4zalyjs7xplxnlpogp91xz9kwag62xgotru3ugvste0m2izqy/qool65gc9xr4gqnx5mxd+vavvzqy2w0f+bijlpnq52cuotuzqtpc4gjzm1xxprkf9ekjpj+q0d7msa97zfihgl4i1ftdrvsfk262hmvhiaaj+s/ozdvshwt9hkrram4ypmn7an8o8ehm0aostzdu2o9zx8+5ferzyd6uqgtvdc3kcbhivuqdabm3maaw7pxnwpzhx4sbje3/hebj+cfg+d/rlzzkxrp0t3wj811u/ceqsm88femis2yfsdm6ikl0jrtc4zzpwetcm3vzbcqxigtojvawqrbbozyxfybmdajxngqenkaiuosg3sbyxpm8fdco/gc1lprvmgpetjizfdjwsniahy9ftvzll4rtubdkzmzvxb+0te5v0vaou9hwwzlu1pxbijq8roxlrgikxlgm3yi+4c5csw2svfwzp1di0t+iyqo40twszz7kpawt0zdflv80ck9rn9kee7m5xg1eoig/04ivqloeze/gyohgazbyqjgrajn0f28dmnri72+o0quiasm/mds1hyft71hh7xrsrta3mo8jpogbt+v+tpe8st4fwldhsn4jfnue8hnpmhdk505aamwgv6te429xiqunqt02mvrhtwlftyxt7c4yis15zz/p5eawntci+f2kfwivusargrjrxgdu1tabexluehbwogoey5iom1w7kocjngv09a4rhue/a5sc2hh0etwq2tecu5p63ktdayn7ilgwef0moqxf4h09s8dchqrr4rmoei/aih48r/q2ono3m2zie7z//1q+rjcvpzyezguyl8dvsy5vinri3rzbaivi77zbdtswjxqhcrmzuucgbrjshet87egsq97gcporei4naqpjtca5orbkdy+qrvil6hdhi7m8egekaecfeusi4dchjjbw60wy5leozr4bondy0vymuczimdh3z3twb8etvdjaqyhztcbz7ba5givybfukvlicjvx1vpjs/iieuvae9s+mhrcmedcauhjtjtv+nrfbnfp9gyny62fsj+u1elej3fwr4cuz5dy+w8urouxw2quscu1alvsska0qgof98aafhxzw/ynjjhqx+sefot8+pqp0ybdgx7j02t21zrlykijpcbw2aimtgixtsnkjhweyilzuovl2ykoogaiux9x5a70s7su2qbruodyg6zgi+v8tooonp1sbycffzyhfogatz1c9zktxrvmbq7hpxcpbxcddcj30hxlzwfvrgtvg1bkvsxfgdnn4zno4xxlvhvmhbxvych2vrofbhk1h8mldqnr3gumqbfowpyopih28ad3vxhf+wbb++4oke69idcau7yqmbw8v8gkc0xjryjswxe10rn8tutsgr46q8ttxxi2gisybsttb5fo+sha+8svjttq8hdqkt4s6w6cd598lq9snwdobs40che9vuhn/3sld2rtaky1u03bv8vxkats5uujruhy6+0xog8sopywdanmh0i00cfplxazqux5s9fymnqfawoxbyk7huwd7+zbfhotraxtbmyimfa62sk2rjghtdp9veiuvll308cftrz1ckyx1mxflq1fyznaozmahnt0bqhjbfzm7a76oukiwpjpdxx07ubxlbsfztxkqppuyiyi0otmpeys+zgekomtnoqtjlbcvkbnj8++/vpendp2ri/bbmqjnnnnbgvupclvpkayxzzvupovmf3ja4722oioaowbroo/jl59rmstwr5ujzuymcfs5n49knamgyrrdoquxwhlmq6xlvxbddhrvk20s2u+66q9ojwqyjzysata8ci+6irwr1ozdlzv7r2l/7klrj7dl90ar1hwx2thfdngwximzgplcjkmqxqltlg+wjlo8n1tm89vhqlq1hou90ey5ctriw+ugxgodbg7fe4t+tbpos8tuasjsuaw1q9f99xzhlzhhb+qeztv2wgqbmmthyrpikxp7avxdfyirsulr+pucztxdveirmsochja4lfnnw2xym27pq4ifkuhz51xpcbw4jaq48kef0lnvacbrsikcgsc0y3cjbqets9ovpvc4ckmnus1ihca42lr20h2bru2pygpst5olf+y+erfh6u6ayysski1kbztmxy+jd15+icrhtlintn4nkxv9yemmtlkpm7/tpewacxw/jnqhvt7zfl/e3u3jlhjyvcbs854q2feogpofwdbjeyfkuueh8azcsqlguamm3gcsp622rnzqg0begka5wkkperhrzuwoq8eqavqgbxds1lh05a/hsqwak/zbyrdwevk7iti7d/9vaul+sfs1nl2pnty0ae4wnmo29py/ociutqg02devnw9bheftg0szpy5wtkqdxoi00qgm1gbhznntijjhqrdwy30m6tzzvjytpggi2bhrsqzwu4txtrisrg80ny3vsscw/sid88j1son0tdxameolumqavjshgr/rdvctgaghkuf0wlvymn5qf8yaksjdms+onfg6y3eztknnf0+zi3pnnhfqx7ifwcggjkgzypz6bo8xt3uta4iuv8f8+bojdotys3jparg1yyezaaibl9irqdrt8eugzo/xiuo7hzlpq7zkuruanl+8t+hlw0fnilsnxiv49axjz+gokfmwf0zrezrpde+btwfzcmaels1hxz3hvft8wrizkmfjslkh7cywfgigojggnfsfph54bw7wze3snub6nhppndzjl1weavi45/86wqwcejldmovdw/tm5hvn2ajjwvorxl/x7bcvvnjrhh3t+sihsd6uthipmhi/vun4ikhf/fnzzr+iedmz+anpq9resckwuanfhtdwksrcyof9ril3kz8951ll9rvtggop9eer7smi62k4+xpuirtzvk7jfam/o6t/iufotuoxay7empnpphuzltuc/ytgrbrnxka7aedeuioxnrsbzeyoc40idxj1+l66f+czcogem4d6k3myzwxd2fuzpdj5owx2xyddulkpgvgogkmz/swukvxiqsgvnuyv7fswhjien3oo1bbipeyskkmluqhuoiilc8pfmnge7/72weqmdo4klh3kbc7hve8n1g9utaacjwgu0/jknmq1msfli6luaaa+pxocffxclh+2+8v1r0xgkvaghcv/jrpwqobp1xvjfwhives32gk5cwxortslwerxeni1o9prib9y8m0h8ceieemgoxofjcfb8pdulns3uml1etoptuowoqlb9nvfokthhqquo+ayov+f+/8xi/hd6lz3eqmr+r2zswokcbddoa1osgkoqwp8t/g8me9jtpaopfynebi04wzokyfv7o0bbfcyw739oasaaprxt2hzgbzcishvnsidlpjgspdceq7hutm9ihdwwhxw4tlninc/ckx5vw1z6zxyzttvpgeoq8sojzsiq6d07ndybhj/mosw+qrbe7ojmysffiymvybfaf3wmtnwlrakip/bvtksudgzc6fbfui7qegz10if/goozaua8jd9d1lfte5cyzy45gqcqgr4hshbyzdkcyau5qpxnauq5dact7sjdtdrzcxbui5lxsdzteqtp+r9pgg9aguqv74ddso0kaa2qy/c9zp8nob0+3xldx6ruufvyga033ppodblhiy04mxb1pyxjqw2b4nzy3piawuwlljfxqkljmini8cbme+bq+q8jtw00ovsf11bft8tmfshl6k3zdcgksnhaderqekabybcd9xwxfnvsyut2jeyl+4w+v/7jz/awxpolfre719pmkwmuou33zbgigctgafnw9gkxf3caolg/h5twnqcojkxw43vx/pby84yc/0sffbgodxqfgtapkoidusoc425aenf9aa1fzbkcbxiq4obbdu5a4u+9jmv2qetqn8lbmpkrx016csbxg3o79j6hllf5/lvhhkf/jspjxgbjeobhs4euiyyl2/+iz2258w7vjdqixmone6py4w+bdvysoi0fje/sa0eek3dpqy3qrogilubpyva3hazniyufoksh+ky1ts9s5psiknkzm1iioq94blxc49+v44seq2skqbmm5jms5xwzzbyoi4qrf4koksv9agr4wyez5mevxmp4lwmmmcowjqf9acpx5g1h/okejigsagmzg5jj/qyj3bjn2gymmytg3vmzhcra0xlusxca3t2opek/fwrucacwcfn4czxva8601vttqb3qpar0tirqzni1lqvpy/bfpnbsayvn80dhjiu0enqkwwxj0oett6bqgzr+r1spu5g3yqbw1f6v7x/qe+hdcd9v6r4qp72dunce5itlwspzmqw1/wtscsjktknvorv0mazy6rxz+gmpba+sxizvn9ta5guvns8zkrgkkopt66cowjftdqx41b0vdvtu5im3q5pvujxuakyd5pjryxgqp1exy++e0pifkywwjwz/yyahqfnl6awjhs/6xou7idth32sdypokvirxraniblyr2z4ckg3tvl42xkkfqgjsux+4psayh9s/soztteqg902i/fone/8mtq/ip2gtng59bypkklcrucwjxm/z3hcrl5a2p1fygv0fxexagtipwpnnw/mzsyrfhz9psqknegbqllosx9rswy/t1ptnpaarjsdgjvk247jjwk/p5clrayz2un6ak0hyqgcmcrqaml9tgdaoxp/5icgp+dsxm0lbxx+ymwgxqyuqyfk0uv+zsf2cpl3fzci1fchqwwauhdqazdxzbyiv6sfi4ptatjgr4xyq4ufienk9kvgjd0fkjqekmmg8/jshvliovslom+jentdd1icjs4wvl50+bsqz1qb/ioazqhmyxfrpv1slmjnieyqjgzfctrjq7m9nnp+azmyatq+k7nlhgdd1kkd8ia1xokfbve8osu8xb0xzwipchhdd3ns2fmrrhf39juhec7wgqqlzhqmzge21g26cpdv7g4adgbtfa8youwgzwq+hvfayijsmw3yuoljz4uzbcm9e86vw72xduc8xyc+11ek/3dbuudaejoxz1ujhjuos442gylh/ovncidtrik2tovtpaf+plenobqqueuayredgnbuua44jqfbdfh6vfsw6ewaqlxmhrc/tsut/hwfcpzw3ri4/pdzcwh+rvub+33qc43wu8u4+xhjtclkooc+kddwifesqw5pvs197f/d0/o4zs1aezehtrqd4uk0vqo3oln5hxhqkluc5lvhcl8bxfv2kvx7gcesw/4+vae9hr8qdjperonh9r9esrim9+vd8syfnbdgh306aeiaom8kkmzsmdz0r6axskc/e2eaczwy4pabajvfii/3bpm8uoptxb3r+ygtbwuob+vd5efe5o5uo0urveaglv3ukcxaa38omvvuafoigeufvjsffylvhyvhmcwrrm58tkemqm5fqja2ol8inzeos/uk1ar7/o7412un27qrpgba6pu6rj7jlrb8awiuo1lq/kfyvnlcovyyihzdp1w8rpfpq7djebsfld9koyfjfhh4wnm/puef/9kro0uo5c34vm2oy2t57zpjkyojgbo6ln7wuzbddtvu/ughqhy8mlnzejk72mptcwwv4gxv1krohbgzjunx4v30rqdgtec8z9a/rpvjsfwwjlbh2zfocbr/0rj/xt84ct0u79j/av0vwk+hzwhxwe+a8rsq6lqx4hxwxqkp3zcfl4nbydvkjufqysuo7meq+hsx7u/o/ylcyqa48ajmxl3bigtpw0jcqjp3jqft7h6cslbwnq2f6gi/t2ha+a6p5jztevw+f54em4h4v/thsmv2wpolbu+lpggqyqmmh6emne7aanxwmozvdvbz7xgz0aawz8xxq6v6msglf5zog+xvtjcsqw66gqm9hyk9ywursj+l4c6q3h/urzf8sey+jeor80msgg8gfvkcbq45xb9iqrg4vb3ovzs20cfkcgyhqtpqxn/xz8g9un0ysmefeodekp1pomnm1q3d8bcv8i9bb/iz28a28dqalsd0z5rd+2qanarrdrebtdqbvmfqte/3g+u+lfhprn6oazcpei1vh6vwow0ipgixcznbatgxqcsvmiezwulim9dgzrjw6rm6tum1rjqwqi/jxvvsyo9pmbrodnvakwmlx6u/ws2p9e7fgaxmvdigdr+7o8f/yvb/6xsbdia+pnyqqirux2p2u39ygablwjpjrpd59ash9+de1rpva3yhywchjk75ahz+moimlbrn9hq6xs+chrcyi7ptq1pbfm7hstflf57xsr57yy7zwmyk3oqoaeecoo67ezcbogeq6r+bwcxttal15tqcgcauhtjktw2bhfhcj6yvdjgydfypqs/hwifs2meyxxqrhhugds645c9yl8akco/4ncd9g3crzlk5bidgvce4qjdtqkkbivk4bt2ze7at+to1zan6epmjwliklxk83kkffzg6k9bzr4v 第2546章 500.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赠与程素素腾蛇玉佩) 眼看自己已经成功搞定了程媛儿,上官侯爵暂且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去,看着身后委屈巴巴的虬龙,他的眼中显出鲜有的怜惜。 不时,上官侯爵走上前去,抬手摸着虬龙的鬃毛,说道:“你啊你啊~现在知道错了?之前偷琴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 虬龙便是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愧疚地低下了头。 上官侯爵见状,更是心疼了几分,又补说了几句道:“我不是吵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为了讨好我才这么做的,老实说在这里能够遇到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中不幸中的万幸,只有你能够看得懂我的内心,愿意真心待我,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别摆出一副可想愧疚相了,你明知道我会心疼你,所以才会故意这般不是?” 上官侯爵话音刚落,那虬龙便开始撒娇起来,又用它那长长的舌头去舔上官侯爵。 而此时上官侯爵再也不像第一次被虬龙舔时那般恐惧,反之这个时候的他反倒是非常享受虬龙如此动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做什么你断不可自作主张,凡是给我商量之后才可行事明白吗?” 虬龙反倒是撒娇剧烈,不仅用舌头去舔上官侯爵,还有讨好的眼神勾勾地盯着对方。 看到对方这眼神,上官侯爵彻底招架不住了,这就妥协了。 “好了好了!算你赢了,我不再念你了还不成?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明知道我吃这一套,你还故意这般,你这家伙越来越狡猾了!” 虬龙非但没有收回眼神,这一次的眼神中又充满了懵懂之意,卖萌起来更让人难以释怀。 就这样一龙一人在路边公然嬉闹,这样美好的画面,在外人看来真是让人羡慕极了。 这时,从天而降一只四不相,其身上正好骑着程焕然,他的胸前还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这姑娘眼睛又大又黑又圆,可爱极了。 “侯公子怎么在这里呢?事情解决了吗?” 程焕然在这里看到上官侯爵非常吃惊,明明之前这小子还急其忙慌地往外跑,连自己都给撇下了,这会子功夫怎么又心情在路上与虬龙嬉闹呢? 上官侯爵回头看到驭着四不相的程焕然,这会子他心情大好,便是得意地向对方告喜道—— “事情解决了!焕然兄放心好了,那程媛儿姑娘说过了,决意不再追究我的过失,也愿意原谅虬龙的行为,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听到这里,程焕然更加吃惊了:“侯公子……是怎么做到的?我那表妹可是有了名的任性,在这训灵台谁人都不敢得罪她,若是谁得罪了她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而……侯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上官侯爵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实情原委,毕竟自己使的招数不怎么光明磊落,若是自己道出了实情来,只怕这热心肠好事的程焕然又该积极主动得充当起月老的角色,帮自己撮合姻缘……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侯爵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这就打定主意,绝不能将事情的全过程告知对方。 “嗨~就是积极向人家姑娘道歉认错呗!恍然兄是太妖魔化人家媛儿姑娘了吧?其实有时候人家也是挺通情达理的~不像恍然兄说的这般不堪入耳。” 程焕然是一个实心肠,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那个任性妄为的表妹会这么轻易原谅让自己颜面尽失的外乡人,这根本不符合他陈媛儿的性格。 于是乎,程焕然仍对上官侯爵的话表示怀疑,继续追问道:“怎么可能?你说的那是我家表妹吗?我怎么觉得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人呢?” 上官侯爵不想跟陈恍然谈论那程媛儿太多,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人好心肠,凡是喜欢助人为乐,可是就是太爱助人为乐,有些事情管多了难免让人觉得多管闲事。 为了能够成功转移陈恍然的注意力,上官侯爵把目光投向对方胸前那可爱女童身上,便是顺理成章把话题往这女童身上引—— “咦!这小囡囡好可爱,谁家的孩子啊?” 一说到这里,陈焕然登时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表情来,便是急于向上官侯爵介绍自己的女儿来,这介绍中多少带有几分炫耀的成分来。 “这是家女程素素,今年五岁了,我这女儿机灵的很,时间久不见了自己的父亲,便是驾着这四不相来寻我,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找到了我,我甚是喜欢自己这个小女儿——素素,快点叫叔叔。” 年幼的程素素脸小可爱,虽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却全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让人喜欢到不行。 “叔叔好——” 程素素没有同龄人的羞怯,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向上官侯爵打起招呼来。 难得看到这么机灵的小女孩,上官侯爵第一次见到程焕然的女儿,人家又叫了自己一声叔叔,是该给对方一份像样的见面礼。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从胸前摸出了一块雕工精致的黄龙玉赠给了程焕然的女儿。 “这……这东西太贵重了!侯兄太客气了……小女何德何能收下侯兄这么贵重的礼物。” 程焕然未等上官侯爵将这雕刻着腾蛇的黄龙玉挂到那程素素的脖子中,他便是极力他推辞起来。 程焕然是一个实打实的真君子,他绝不会见财起意,更不会趁人之危,在他认为此刻的上官侯爵正是落魄时,自己不应该趁人家为难时占人家的便宜。 他哪里知道,自己眼前的男人是何等的尊贵,这一块儿上好的黄龙玉,对他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 上官侯爵却笑着又将这玉佩挂在了程素素的脖子中,嘴中还说道—— “恍然兄是我的救命恩人,钱财是身外之物,与焕然兄而言,让我侯爵付出多少,侯爵都乐意~况且我与素素有缘分,人家叫我一声叔叔,我便是要给了见面礼才是~怎么焕然兄是嫌弃我给的礼太小吗?” 程焕然连连摆手道:“怎么会呢?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会嫌弃呢?” “那就是看不起我侯爵了?” “更不可能了!侯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呢?” “那就收下好了~” “这……罢了,素素还不赶紧谢谢侯叔叔——” “谢谢侯叔叔——” 说着,程素素双手举着这腾蛇玉佩,看着欢喜,脸上露出小女孩的开心幸福笑容…… 第2547章 501.八珍玉食(现实中的程素素竟然也有一块儿腾蛇玉佩……) 时间一下子转到了成年的程素素时候—— 子夜时分,程素素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她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头上并没有佩戴更多的发饰,这样的朴素的打扮,大有几分掩人耳目的意思。 待她树桩完毕后,她的目光落在镜子前的梳妆台上,她盯着红木梳妆台良久,犹豫了半晌,伸手过去抽出了那梳妆台第二层的抽屉中,其中除了一块黄龙玉的腾蛇玉佩,什么都么有放。 程素素从中取出那腾蛇玉佩,握在手中注视良久,她的眼神从悲伤变得狠厉起来,而后她将那腾蛇玉佩又放回到了抽屉中,猛地将那抽屉推进了梳妆台中。 她霍然起身,这一刻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走到了自己的书架前,在第三层的书架上,她抽出了一本《资治通鉴》,向门口走去…… 在去赴会司空嫣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千头万绪,曾经那仇恨的画面,宛若噩梦一般,每一晚上都在困扰她,让她夜不能寐。 灭族之仇,杀父杀母之仇,在她这些年的卧薪尝胆中,无疑不在提醒她,此仇不报非君子! 可是,这仇该怎么报,就要看她程素素的手段了…… 当初,就是因为你腾蛇玉佩,害得自己家的族人惨遭灭绝,那枚玉佩对自己的含义非常,从小便于她形影不离,腾蛇玉佩的意义就在于提醒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 曾经有一个人,很郑重地跟自己解说了腾蛇的真正含义—— “蛇是冷血动物,是怎样圈养都养不熟的,这种动物平时非常安静,呼吸心跳都很缓慢,没有一点声响,但是一旦攻击就是比较危险的状况。某些人就是这么个性格,平时怎么都好说,可是在关键时刻做事却很干脆,腾蛇绝对是那种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有所收获。无疑,蛇是狡猾阴冷,变化莫测的,而腾蛇又是幸运、吉祥和神圣的象征狡猾未尝不是机智、聪慧和聪明的象征,上古的人们对蛇的危害和威胁无能为力,为了笼络蛇施恩与人,人们把它当做神来经验和崇拜。也有种说法,蛇是亚龙的代名词,所以在权族中,蛇的地位非常之高……” 想到那个人,程素素眼神中闪烁出几分复杂—— 对于那个男人,自己不知道是该仇恨,还是该感谢,当初是这个男人为自己的族人招来了祸患,让自己成为了这世间的孤苦伶仃的人;同样也是这个男人,今时今日自己的地位都是那个男人给的,也是这个男人给了自己复仇的机会…… 对于那个男人,自己的情绪是极度的复杂,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的那个男人,但是她现在的清楚的是,自己一定要除掉那敦罗田,为了除掉他,自己会不惜任何代价! 说来,当年的记忆尤为深刻…… 还记得那一日,是自己五岁的生日,自己父亲程焕然带着自己到南陵的集市上赶集,要知道赶集可是自己最喜欢的日子,因为在集市上,自己可以见到在训灵台见不到的人和事,会收获很多玩具和零嘴。 训灵台每个月都会派出一个代表队下山去南陵赶集,这一队人马由程焕然带领着,他们将训灵台种植的仙草和灵兽身上的毛发,蜕皮拿到集市上去卖,有些识货的中药铺的人会定期到他们的摊位上才买药材,同样也会有皮货商人也会光顾他们的摊位上,去买些灵兽自然脱落的皮,作为衣服材质…… 总而言之,训灵台的货物在集市上还是十分抢手的,毕竟这训灵台上的资源都是稀缺资源,物以稀为贵,这等稀罕物,凡人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自然程焕然的摆摊队伍在当地还是非常有名的。 每次程焕然的队伍刚摆摊没多久,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情,这货物便被抢购一空。收了摊的程焕然队伍,会在这集市上在采办些训灵台需要的物资,一同带回训灵台,足够这一个月用度后,下个月再来进行采购。 每个月这个时候,小素素就变得特别激动兴奋起来,她在前一天晚上一定会让娘亲给自己准备好最漂亮的衣服,为得就是明天早上可以光鲜亮丽地跟着父亲的商队下山游玩。 而刚得到这腾蛇玉佩的程素素对这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爱不释手,这一次下山时,她便是带上了这玉佩,感觉自己有了这块玉佩地位和身价提高了不少,更是自信了不少。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脖子挂着一块儿名贵的玉佩,自然是格外招眼。 一个黑市的商人出现在程焕然的摊位前本事冲着领蛇皮而来,可是当他眼睛落在了程素素脖子上的玉佩时,登时两眼惊慌,这摊位上的蛇皮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睛勾勾盯着程素素,与那程焕然攀谈生意时,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程焕然起初是热情招待那黑市的商人,可是看那人对自己的生意热度并不高,而是那眼神一直盯着自己年幼的女儿身上,这样的感觉对一个父亲来说非常的不好。 “这位大爷,你到底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干嘛的?我家幼女尚小,你一直盯着她看干嘛?” 程焕然向来是个直肠子,直来直去惯了,说话自然不会玩什么心思。 “哦……不是,我看你家姑娘身上的这块儿玉佩格外名贵,这可不是小女生可以佩戴的东西,这玉佩……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程焕然一听此人是对玉佩感兴趣,而不是自己的女儿,他登时松了一口气,这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玉佩多名贵我是不知道,这是一个朋友赠与我女儿的,至于他又多名贵我可真的不知道。” “呵呵~多名贵……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贵重……你说是你的朋友赠与你的女儿,你的朋友是什么人?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个吗……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昨天吧……你问这个干嘛?你到底买不买我的皮货?若是不买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此刻陈焕然才意识了不对劲儿,这才警觉地看着对方,再也不愿向对方透露更多关于上官侯爵的信息…… 第2548章 502.八珍玉食(腾蛇玉佩暴露,训灵台危机在即) “这个吗……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昨天吧……你问这个干嘛?你到底买不买我的皮货?若是不买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此刻陈焕然才意识了不对劲儿,这才警觉地看着对方,再也不愿向对方透露更多关于上官侯爵的信息。 程焕然一想到那侯爵公子可是为了躲避家族的追杀这才不得已留在了训灵台,而眼前这个人摆明是对侯公子感兴趣,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说出了关于侯公子的一切,那岂不是害了侯公子了吗? 一看此人就不是什么善主,言语间尽是在套自己的话,躲躲闪闪对自己没句实话,这种没有真诚的人,自己才不要向他透露关于侯公子更多的信息。 “不是!这位公子,我不过是向你打听一个故人罢了,你的一句话对我来说很重要。” “什么重要不重要的,这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也就别那么多事了,若是你是诚心卖我的皮货,那咱们就做生意,若是你又别的什么想法,还请客官走远点,这里不欢迎你!” 程焕然有原则起来,那是相当的轴,可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可以哄骗得住的。 那客商一看程焕然警惕性这么高,又在程焕然话语中理解到其他的含义来。 登时,他脸上露出几分轻蔑笑意,冷哼一声道:“说了那么多不还是为了钱吗?钱财都是小事,你只要跟我说出这腾蛇玉佩的主人是谁,我便卖了这里所有的皮草,你以为如何呢?” 此人若是没有这样说,程焕然或许还会跟他多说几句,而此人却那钱财来侮辱自己,程焕然可不是那种为了金钱而妥协的人,自然此刻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干咳了一声后,自己身边五六个壮汉都从自己的摊位上站了起来,不多的功夫就围了过来。 “你……你这是想干嘛?你们这些莽夫想要干嘛?这可是集市,南陵之土尚有王法,你们……你们想要与我动粗,还是要掂量掂量……” 那客商看到五六个壮汉围了过来,当即吓破了胆,不自觉地向后退步,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程焕然冷冷瞥了那客商一眼,他抱起也受到惊吓的程素素,没好气地朝着那客商说道—— “这位大人,咱们都是出门做生意,既然是做生意,咱们就说些做生意的事情,我与你素未谋面,萍水相逢,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仇怨呢?你若是不犯我,我必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找你的麻烦,但是你若是没事犯事,来寻吾等滋事,那程焕然也不是鼠辈让人随意欺辱了!” 说着,那几个壮汉又上前一步,有的搓了搓拳头,有的挽了挽手腕,各个凶光必露,做出一副威吓对方的准备。 看到这里,那客商自当寡不敌众,这就服了软,双手恭拳哆哆嗦嗦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嘴欠……小的断不该乱说话……还请好汉饶过小的一马。” 程焕然这才给自己的族人们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壮汉会意后这才相继退去了。 程焕然冷冰冰道:“还不走?” 那客商吓得屁滚尿流而逃。 目送那客商的背影后,程焕然眼神收了回来,而是投到了自己的女儿程素素的身上,他一边嘱咐女儿,一边帮女儿把那块腾蛇玉佩塞进了素素的衣襟中。 “素素,这玉佩太招摇了,就不要露出来了,你带着藏好便是。” 程素素嘟着小嘴,不开心道:“为什么啊?这是侯叔叔送我的礼物,我为什么不能戴出来让人看呢?” 看着自己女儿生气的小脸,程焕然先是一愣,他想想该怎么给自己的女儿解释呢? 如实说的话,这么小的年纪能够理解到成人的不易吗? 罢了,还是换种对她最有效的说服方式最好。 “素素你想想看啊,这么好的东西,若是被那歹人看到了,给你抢了去,你后悔不?刚才你也听那大叔说了,这宝玉有多珍贵,可见侯叔叔有多重视你,若是你把他赠与你的宝玉给弄丢了,你对得起侯叔叔吗?” “那……自然是对不起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侯叔叔送我的宝贝,定不会让那歹人抢了去!” 说着,程素素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胸口处,果然用这招很见效,程素素立马就重视起来自己怀中的宝玉,生怕被人给惦记上。 “好东西就要藏起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可要记住了。” “嗯!女儿谨遵父亲的教导,我一定会保护好这黄龙宝玉的,以后谁人都不让看,只让父亲、娘亲还有侯叔叔看,这样可以不?” “这就对了~素素真乖,真是父亲可爱的小女儿。” 这父女俩的对话十分和谐,却不知道厄运正在悄然而至—— 在集市上待了一天,训灵台的队伍如期卖出所有的货物,也卖到了下个月族人需要的生活必须品,这就骑着马匹向训灵台方向赶去。 而他们却不知道,正有一队精兵队伍尾随在他们的身后,悄悄跟他们进入到了训灵台内部…… “报——郭大人、黄大人、王大人,经咱们队伍追查,终于查到了二皇子的下落。” “什么?那太好了!二皇子现在身在何处?” 此刻,在黑市黄世良的贵府中,八珍楼主事的敦罗田,以及灵兽斗场统领王金贵三人齐聚一堂,正在密谋开会,正好听到下人来报,一听说寻到上官侯爵的下落,三人登时都激动了起来。 “这……小的不敢说……” 敦罗田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切下令道:“有生不敢说的?二皇子可是咱们的主心骨,朝堂上少了他可不行,你赶紧说,二皇子在什么地方?” 而那青龙军小心翼翼看着黄世良的脸色行事,黄世良点头后,他才吞吞吐吐说道—— “训灵台……” 王金贵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训灵台是什么地方?” 黄世良唉声一叹,说道:“那可是天门的秘密基地,专门用来饲养灵兽的秘密之地,这……儿皇子怎么跑到了那里去了?最可笑的是,那程氏子弟竟不知道二皇子的身份吗?还敢收留二皇子吗?” “灵兽的秘密基地?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在黄世良看起来最头大的地方,却在敦罗田眼中,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生财之地…… 第2549章 503.八珍玉食(敦罗田心生歹意,欲要说服其余二人同谋) “灵兽的秘密基地?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在黄世良看起来最头大的地方,却在敦罗田眼中,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生财之地。 “好地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敦罗田一副贪婪不尽的嘴脸尽显,他邪魅一笑,说道:“那寻灵台既然是天门驯养灵兽的地方,那里肯定是有不少天门搜罗来的奇珍异兽不是?” 黄世良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敦罗田是在考虑什么,不解其意道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敦大人说的不是废话吗?这训灵台若是没有灵兽,天门还专门辟了一块风水宝地作甚?” “黄大人,你们黑市上一头灵兽售价多少?” 黄世良疑惑地看着敦罗田答之:“那得看灵兽的品质,上等灵兽价值连城,中等灵兽价值黄金百万两,就是那最不济的灵兽,也能卖到简直万两,敦大人你问这些干嘛?咱们现在应该不是关心灵兽的时候,而是应该担心二皇子的安危。” “这个是自然,担心二皇子的安危是首要,但是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小小敛财一把,也不过是顺把手的事情……” 说着,敦罗田脸上露出破有深意的笑意,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盘算,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那训灵台的灵兽洗劫一空。 黄世良看到敦罗田这等嘴脸,登时吓得不轻,黄世良虽然爱财,但是也不至于到了没下限的地步,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万不可动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敦大人这是要打什么主意……我怎么觉得有些隐隐不安呢?” 黄世良到底胆小,毕竟他是黑市统领,自己独身一人直插南湘腹地,若是做了得罪天门的事情,自己在南湘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他敦罗田若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自己呢?能够向他轻易脱身吗? 黄世良即便明白了敦罗田再打什么主意,可是他似乎不太赞同对方的做法,作为自己的立场,钱财好挣,命可是要最重要的…… 于是乎,黄世良明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却明面上装傻,不跟对方硬碰硬地拒绝。 自然,这敦罗田又是个明白人,一听黄世良这话里话的意思,大体是不太赞同自己的做法,他也是聪明得很,一看此路不通,便将话梗又抛给了王金贵。 “王大人的灵兽斗场最近一段时日,听说死了一批灵兽,正愁没有货源补给,那些皇亲贵族们又是一个个难伺候的主,眼下灵兽比赛可不比从前精彩,到底为何?” 敦罗田赶巧说到了王金贵的伤心处,对方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应答道:“哎……还不是因为这强装的灵兽在一场场比赛中,斗争太猛烈,死得太快,而剩下的灵兽都是些没什么看点的弱鸡,自然那些皇亲国戚不买账了。” 敦罗田就等着王金贵说这话,这就赶忙接话道:“那若是给王大人一个天大赏赐的机会,突然赏赐给你成千上万的灵兽供应你们灵兽斗场,王大人觉得怎样?” 王金贵一听这等美事,可不是化解了自己眼下的燃眉之急,正求之不得呢。 “那可是太好了!不知道敦大人有什么高见,能够帮我灵兽斗场化解眼下危机?” 这不,敦罗田三言两语便拉拢了王金贵,眼下的形势,是二比一,敦罗田和王金贵二人果断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这就对黄世良的处境非常不利。 敦罗田慢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一副小有得意之态,开口再次问之黄世良的意见—— “黄大人在顾虑什么呢?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你我还有王大人哪个不是要靠灵兽发家呢?之前咱们是找不到这训灵台也就算了,而眼下训灵台的下落就摆在咱们面前,黄大人还在犹豫什么?” 黄世良眼看这王金贵站在敦罗田那边去,自己的实力削弱,难免有些心虚,但是他也明白,若是自己应了敦罗田,日后自己会惹上多麻烦的事情,没人会帮自己。 “不是……敦大人……你也稍微考虑下黄世良的立场,你我还有王大人三人若是想要出兵夷平它训灵台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之后黄世良还有留在南湘帮查,惹怒了天门……只怕黄世良便是在南湘在无立脚之地了……” 到了这个时候,黄世良也不再顾及那么多了,索性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 敦罗田又何尝不知道那黄世良顾忌什么,可是眼下金钱早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像是一只急红眼的疯牛一般,一心只想求财,早已经没有了底线。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黄大人若是这般顾头顾尾,日后想要发达只怕太难!有些事情,咱们完全可以做到毫无痕迹,为何又要把自己暴露在烈日之下,惹人嫌疑呢?黄大人一看就是心太善,所以做事才会顾头顾尾。” 黄世良一听这里,自然有些不乐意,张口反击道:“敦大人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我顾头顾尾了,大人倒是说得轻巧,这抢掠训灵台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咱们要瓜分人家天门的资产,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况且这个时候二皇子正在那训灵台中,若是他亲眼目睹咱们的行为,你觉得他还敢启用咱们吗?这种事情,还是望敦大人三思而后行。” 此刻,黄世良是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开脱,也是希望他敦罗田不要太贪婪,有些事情做过了,后果很严重,已经超过了他们三个人的想象。 而不曾想,黄世良不提他上官侯爵还好,这一提敦罗田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几分。 “说到这里,倒是黄大人提醒了敦罗田,二皇子怎么会被困在这训灵台呢?若不是那一帮子歹人,起了歹念囚禁了咱们二皇子,二皇子又怎么可能在这训灵台久久不能现身呢?是他们天门不仁不义在前,又怎么可能要求咱们权族和和气气跟他们说话呢?那二皇子的随身玉佩都被那一帮子歹人抢了去,若不是今日咱们发现得早,到现在还发现不了二皇子的下落呢!天门囚禁咱们二皇子,早已经触碰了与权族和平共处的底线,咱们权族岂是那任人欺辱的民族呢?” 此话一出,黄世良刚才还是一副犹犹豫豫之态,眼下突然不吭声了,他心中虽有不服,可是却也不得不认同敦罗田的说法…… 第2550章 504.八珍玉食(三人合计,欲要打着营救上官侯爵讨伐训灵台) “天门囚禁咱们二皇子,早已经触碰了与权族和平共处的底线,咱们权族岂是那任人欺辱的民族呢?” 此话一出,黄世良刚才还是一副犹犹豫豫之态,眼下突然不吭声了,他心中虽有不服,可是却也不得不认同敦罗田的说法。 到此,黄世良沉默许久,终究他还是胆小如鼠,明明心中也是发痒,惦记那训灵台的灵兽,可是他又偏偏不愿得罪人,眼下他听了这敦罗田的话,竟是把私吞天门的灵兽的私心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问题上,黄世良突然对敦罗田的计谋感了兴趣。 “敦大人这话又是什意思?不如坦诚布公地说明白。” 敦罗田诡秘一笑,他上前两步,思索了一下后,满脸的老谋深算,这才说道:“把此事上报朝廷,看看陛下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黄世良登时两眼放金光,他突然看到了希望所在,顿时满脸的兴奋,又追问道:“敦大人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这些下人可以随意决定的,师出有名,即便那训灵台的灵兽太诱惑人,但是咱们也得按常规出牌,说到底咱们还是权族的兵,若是咱们的动作太大,造成权族的不良影响,到了那个时候只怕陛下也不会放过咱们几人。” 王金贵是聪明人,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站在一旁旁听,仿佛自己就是局外人,而他自己心中也是在考量,到底自己听谁的最有利,待到此人将各自立场的利弊都分析起来后,自己在做判断,选择对自己最优的方案,这才是聪明人该有的行为。 眼看着,连同这黄世良立场倒戈,王金贵心中明了,这敦罗田即将胜利,而自己也明白该如何选择。 到此,王金贵这才开口,声明自己的立场:“我也是认为囚禁二皇子这等大事不能耽搁,谁知道那些歹人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怎么折磨二皇子的?皇室子嗣可是权族的头等大事,还是及早上报朝廷为好,早早将二皇子从训灵台解决出来,对咱们和陛下无疑都是好事。” “可不是吗?王大人远见,此刻二皇子性命攸关,断然不能优柔寡断,此时若是耽搁了,咱们三人知情不报,日后让陛下知道了,定咱们一个欺君之罪,这小命岂不是也不保了?” 敦罗田惯会装可怜无奈,明明自己心中另有打算,还非得要把话说得那么冠名堂皇,这倒是符合权族的路数,又当又立,虚伪得很。 到此,黄世良的所有顾虑,在保护皇嗣的面前,就显得小气了许多,况且他又不是真的不想要灵兽,只是在权衡利弊下,他选择了保命这条路。 而眼下,那敦罗田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出兵讨伐训灵台,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既然二位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了,黄世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就按照二位说的算,只是……有一点黄世良还是有疑问,别怪我黄世良小人,有些话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免得到了事后大家再撕破了脸,那就不合适了。” 此话一出,敦罗田和王金贵都明白黄世良指的是什么,只是这两个人比着黄世良有太多的虚伪,有些话不说到明面上,是因为他们二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黄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敦罗田心中嫌弃黄世良事多,可是眼下他需要黄世良的实力为自己助力,这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半点的厌烦,只能陪着笑脸问对方的意向。 “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盗贼窃匪也有分赃不均的时候,咱们三个都是体面人,如果此事咱们三人得手了,这灵兽该如何分配呢?” 说到利益的敏感处,敦罗田和王金贵二人相视一眼,竟是心照不宣的算计。 “那……黄大人的意思是……” 黄世良眼看这两个小人,明明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却还跟自己装糊涂,既然如此,自己就不怕当小人,当即开口道—— “简单!咱们三人各自分三成,余下一成上报朝廷,这样公平公正,也就不存在什么分赃不均的事情。” 黄世良精打细算,他心中知道,那最后的一成既是肥肉,又是灾祸,索性就把这一成给拨出去,谁都别想得,就没有那么多怨言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自然不依,他正要开口反驳时,没曾想王金贵抢先一步—— “我同意黄大人的方案,既然那一成不好分配,不如就上报朝廷,朝廷得了便宜,也就不会追究咱们那么多,做人做事要给自己留一线,况且这一成灵兽咱们三人给了谁都不合适,还是给朝廷最合适。” 眼看王金贵也赞同黄世良的说法,那敦罗田心中再多不愿,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选择了让步。 他尴尬陪笑道:“如此……甚好……” 实则那视财如命的敦罗田早已经恨得牙痒痒,对眼前这两个合作伙伴气恼到不行。 只是,他眼下还得倚仗此二人的实力,一个有兵权,一个则是占尽地理优势,自己不过是一个厨子出身,手中无兵马,自然不能成事。 敦罗田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妥协,三人算是达成了一致。 为了证实此仨人的忠诚,他们三人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协议上明确表明,事成后仨人平均分配所得收益,每人各占三成,多出来的一成交给朝廷处理,仨人都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姓名,人手一份,这事算是定下了。 此事得有黄世良上报朝廷,而那王金贵趁着上朝的时机,参奏天门恶性,并且亲自请命,领兵讨伐训灵台。 私下里,上官王上便于那王金贵达成了协议,秘密营救二皇子,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惊动天门,与天门的关系还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为此,王金贵特别向上官王上求来黄世良和敦罗田二人协助,上官王上为救儿子,也就拍板同意了。 可是谁有曾想呢?这敦罗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因为那一成的收益,他是记恨上了黄世良和王金贵,表面迎合他们二人,私下里早已经将情报卖给了那上官诸侯。 要知道,此时的上官诸侯为夺嫡之争,早已经视他上官侯爵为仇敌,而眼下这么好大的机会,上官诸侯岂会轻易放弃…… 第2551章 505.八珍玉食(敦罗田初次背叛,登门诸侯府) “大皇子,门外有人求见——” 这一日上官诸侯正在府中的凉亭中品茶赏花,心情好不舒爽—— 这些时日,上官侯爵突然失踪,朝廷上二皇子拉拢的一党全都慌了神,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要知道,在这权族朝廷上,关于立储的问题上,朝堂上在上官侯爵身上押宝的人可比自己多得多,上官诸侯早就有了危机感,只不过碍于手足关系,上官诸侯只能表面谦和,心中早就记恨上了上官侯爵。 而眼下,自己最忌惮的对手突然无故失踪,就相当于是老天爷给自己重新开了一条路一般,让上官诸侯敞开的松了一口气,心情自然愉悦了不少。 上官诸侯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在自己弟弟没有宣告死亡的讯息前,自己仍有危机,而眼下曾经站在上官侯爵那边的政党,有些心智不坚定的,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的前兆。 这些时日,不少官员拜访自己的门府,曾经一度冷淡的诸侯府,突然热闹了起来,这人心啊就是这样,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道德和仗义都变得弱不可及了…… 好久没有的畅快,让上官诸侯看到了人心的脆弱,也看到自己插足的缝隙。 “来者何人?” 上官诸侯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前来拜访之人的身份,这是向自己投诚的政党,只有能够为自己所用,他不介意之前这些人为了讨好上官侯爵如何作践自己的…… 反正都是自己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朝局东方时,便是自己收买人心时。 “是……八珍楼的官商——敦罗田大人。” “哦?是他啊……呵呵~有些意思,快!请敦大人堂中说话,记住好茶伺候者,这可是咱们的诸侯府的贵人。” 上官诸侯脸上露出几分密谋的深意,对于敦罗田会主动拜访自己的门府,他是激动且预料之中的,这等只把钱财看在第一位的人,什么人情根本不值得一提,金钱才是他敦罗田人生的中的终极目的。 所谓的谋取,就是看懂人心,玩弄人性,上官诸侯早就看透了人性的本质,自然在收拢人心这一点上,他要比上官侯爵更胜一筹。 说着,那上官诸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慢吞吞晃悠悠向会客厅方向走去,这一路上心中都是盘算,脸上却是难得得意的笑容。 因为这敦罗田肯在这个时期出现在自己门府中,自己就得胜了一步,而眼下自己该如何利用好这颗棋子,自己是要好好思考一下。 终于,上官诸侯出现在会客厅的门外,透着门扉,他看懂屋内一个焦灼的身影,坐立不安,搓手踱步。 到此,上官诸侯又故意放慢了脚步,偏偏要磨着那敦罗田的性子,因为只有让猎物饿的更急,那投食才会更成功。 良久,上官诸侯一阵爽朗的笑容传进了会客厅中,敦罗田猛然回头,迫不及待地迎了过来。 “大皇子可算来了,让敦罗田好等。” 说着,敦罗田朝着那上官诸侯行了一个作揖礼。 上官诸侯则是笑盈盈地瞥了眼下的男人一样,这一眼轻视中带有几分戏虐。 “此话怎讲?敦大人可是贵人多忘事啊~要知道敦大人可是至始至终都为踏足我诸侯府,今日怎么好兴致愿意入了我的府邸?难不成是敦大人一时醉酒,走错了门府,认错门匾,这才阴差阳错进了我诸侯府?” 此话一出,敦罗田顿时脸色一尬,又羞又臊。 “大皇子这话是在折煞敦罗田,其实敦罗田早就仰仗大皇子的气概与谋略,若不是大皇子有气度,凡是处处忍让二皇子,二皇子哪里会有出头之日?” 这敦罗田惯会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奉承言辞便是信手捏来,为了能够巴结上这上官诸侯,他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到此,上官诸侯又是瞥了敦罗田一眼,他很讨厌这个男人身上腐朽的官场味道,可是他也明白若是不利用这个男人身上的这一身的腐臭味,自己很难成事。 既然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上官诸侯就是要利用眼下这个男人视财如命的特性,为自己的锦绣前程铺路。 “呵呵~这样说自己的旧主,何时吗?若是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敦大人可是我家二弟的门徒,这一番话可是在我二弟那边说多了,人家早就听腻了,你才跑到我这里讨好呢?” 上官诸侯虽是脸上笑容可掬,可是这言语中却是字字犀利,刁难恶心着对方。 敦罗田早就知道,自己一旦出现在这诸侯府中,就不会有一个好下场,那上官诸侯更不会给自己一个好脸色,对方说这般也算是给自己留了面子,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 要知道,曾经自己为上官侯爵效力,可是没少折损眼前男人的谋士和兵马,而现在自己突然投诚,人家不信任自己也是正常。 到此,敦罗田尴尬陪笑,懒得在与上官诸侯寒暄,索性直奔主题,说些上官诸侯感兴趣的事情。 “大皇子,既然敦罗田来这里,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我知道敦罗田在大皇子这里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事关重大,敦罗田不敢隐瞒大皇子。” 上官诸侯又是破有深意地斜睨了敦罗田一眼,此刻他没有搭话,而是只身走上前去,稳稳地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后,他抬手一挥,邀之敦罗田一同坐下。 “敦大人不必这般拘谨,既然来了我这诸侯府,对与本皇子来说,来者便是客,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眼看这上官诸侯态度稍微好了些,敦罗田适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敢造次,他随着上官诸侯走过的方向,作揖依旧,缓缓转动了身子,做小伏低,表示态度。 “小的不敢,还是站着说话比较好。” “那敦大人到底来我诸侯府为何要事呢?” “小的已经查到了二皇子的下落,并且这些时日陛下已经下旨营救二皇子,只怕不二时日,这朝堂之上,二皇子就会安然回来……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大皇子是否重要……” 第2552章 506.八珍玉食(敦罗田为投靠上官诸侯,不惜恶意抹黑旧主) “小的已经查到了二皇子的下落,并且这些时日陛下已经下旨营救二皇子,只怕不二时日,这朝堂之上,二皇子就会安然回来……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大皇子是否重?” “什么?!” 问讯如此,上官诸侯竟是条件反射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满脸掩不住的惊慌。 而后,上官诸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这才收敛的惊慌了,尴尬地迎笑道—— “呵呵~二弟有救了……这还好事啊~敦大人身为我二弟的羽翼,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 敦罗田深知上官诸侯这虚伪的一面,明明对方已经恨自己的弟弟到牙痒痒的地步,偏偏人前还要维持一副谦和大度兄长的模样,当真是累极了。 上官诸侯微微抬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道:“大皇子当真觉得这是喜事吗?” 上官诸侯到底不信任眼前的男人,于是乎摆着一副和煦开心的模样,应之:“当然是好事!我皇弟可是我权族朝堂之上的重臣,也是本皇子的手足,他能归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听到这里,敦罗田略显得失望,他缓缓起身,唉声一叹道:“下关本以为大皇子会跟下官一样的想法,并不希望二皇子归来,所以这才登门拜访大皇子,为得就是共商大计……看来,倒是敦罗田误会了大皇子,是下官思想太狭隘了,大皇子就当敦罗田今日没有来好了……” 说着,敦罗田欲擒故纵,一副失望之色,欲要转身告别离开。 “慢着!敦大人请留步——” 果然,上官诸侯坐不住了,一听到那敦罗田的肺腑之言,他固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他上官诸侯不得不选择暂且相信对方。 而敦罗田停下了脚步时,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笑意,他缓缓回头,脸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哭丧着脸,问道:“大皇子这是在挽留下官吗?” 上官诸侯勾勾盯着眼前的男人打量审视,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你敢次说什么?说你与我想法一致并不希望二皇子归来?” “是!”敦罗田大胆认下了自己说的话。 “大胆!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什么了吗?你可知道你这是背主弃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敦罗田登时惊慌跪倒在地,故装心慌道:“小的……小的……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像话……可……可这都是小的肺腑之言!今日小的登门拜访大皇子实属唐突……可是……可是小的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对眼前的男人干了些许的兴趣,冷睨一眼后,高傲问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听你的意思,是我家的二弟苛待与你,才会让你又这样可怕的念头?” 敦罗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这装可怜的演技也是绝了。 “小的……小的不能说二皇子的作为有什么不妥……只能说是二皇子的铁腕手段已经把小的逼得没了路可走,咱们官商官商,除了当官,自然是在商言商,可是……可是……二皇子为了自己的政途,早就把……早就把本官给榨干了……我到底是一个生意人,总是做亏本的买卖,一日两日还好,时间久了,就算我能忍得了,八珍楼几百号的下人又怎么受得了呢?这些人可是要靠着咱们八珍楼的开支养家糊口,而二皇子似乎不太把咱们这些人的利益看你在眼里,在八珍楼的运营中,干涉居多,做饭店的生意的利润本来就薄,加之二皇子总是在八珍楼设宴邀请达官贵族这就算了,连同八珍楼的采买权,他也一并掌管了去,我这个做掌柜的就是一个空有的摆设,根本没有实权,曾经跟在我身边的大江山的伙计,为此各个都离开了八珍楼,若不是我苦苦坚持,这八珍楼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敦罗田这个小人,就是一个混账,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上官侯爵每次在八珍楼设宴待客,势必会给足了银两;至于掌管这八珍楼的采买权更是子虚乌有!上官侯爵只不过是不相信敦罗田的为人,在其采买的问题上,设置了不少门槛,尤其是那灵兽,是绝对禁止他敦罗田沾染的,就因为这,断了他敦罗田的生财之道,才让他敦罗田怀恨在心。 而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中甚是满意,他不知道这敦罗田的话中几分真假,但是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拉拢对方的理由,而这样的理由对方双手奉上,自己何不顺水推舟,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呢? 于是乎,上官诸侯故装一脸同情相,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没曾想我二弟竟还有这样的一面,若是如此,那他确实过分了。敦先生不必跪着,站起来说话。” 敦罗田却还是一副奴相,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小的不敢奢求大皇子的谅解,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看到敦罗田可怜巴巴相,上官诸侯心头一软,说道:“敦大人来我这里,只怕也是走投无路,没得选择才不得不选择如此,既然敦大人进我门府,那就是信任我上官侯爵,不知道敦大人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敦罗田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道:“敦某只是希望二皇子不要在出现在朝堂上,还我八珍楼的自由,另外……八珍楼需要懂得它的主人来经营,那些根本不懂得珍惜他的人,不配拥有它。”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如明镜,登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敦大人所谓懂八珍楼之人难不成是指的是本皇子吗?” “是!”敦罗田又是一副斩钉截铁言辞。 上官诸侯冷哼一声,眼神黯然中透着狠厉。 “我明白敦大人的意思了,这是件大事,容我思考思考,还请敦大人先行回去,若是本皇子想明白了,自会择人去通知敦大人的。” 听到这里,敦罗田略显得失望,而后他想来片刻,并没有纠缠下去,这就跪礼告退了去…… 第2553章 507.八珍玉食(青龙军伪装身份夜袭训灵台) 这一日子夜时分,上官侯爵正蜷在虬龙的身体间睡得正香,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打打杀杀的声音,他以为是梦境,也就迷迷糊糊地继续睡去。 不多时,一阵山火熊熊燃烧起来,一股子浓烟钻进了龙穴中,上官侯爵愣是被这刺鼻的烟味呛醒了。 惊醒间,外面传来狼烟动地,喊打喊杀,刀俎相碰的声音! 上官侯爵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忙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虬龙。 虬龙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一看到上官侯爵惊慌的模样,再一问那呛人的气味,这才跟着紧张了起来。 上官侯爵不由分说,一个纵身跳上了虬龙的头上,站在那龙角之后,一手挥霍,指挥虬龙冲出洞口,准备战斗。 一个冲刺,虬龙飞出了龙穴,而外面的场景让上官侯爵瞠目结舌。 只见一群黑衣兵马冲进了训灵台,宛若一个个强盗一般,对这训灵台烧杀抢掠。 高空之下,上官侯爵看得清凉,一场场惨不忍睹的画面映入他的眼睛,让他气愤恼怒—— 一张张大网正向那灵兽们扑去,几十个兵马拉扯着仙灵网,网中套着的则是鹿蜀,鹿蜀拼命挣扎,庞然大物的神力非凡,眼看这十来个兵马拉不住一头鹿蜀,这仙灵网就快被这鹿蜀扯皮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只飞箭“嗖嗖”飞了过来,扎在了那鹿蜀身上,那鹿蜀不时变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轰然倒地。 上官侯爵清楚这是权族最善用的麻醉箭,药量极大,平日里一支箭射中,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浑水一天一夜,上官侯爵大致估算了一下,好家伙一头鹿蜀竟然下了十来只麻醉箭,这青龙兵也太不知道怜惜灵兽了吧? 上官侯爵扭头一看,在训灵台的西边营帐中,程氏家族挥动手中的刀叉,负隅顽抗,正在与那黑衣兵马厮杀成了一片。 上官侯爵定睛一看,那黑衣兵马的兵阵路数自己太过熟悉了,竟是青龙军特有的阵法! 而这时,有些黑衣者眼看自己的根本抵抗不住那灵兽的神力,竟然召唤出了自己的御灵兽与其抵抗……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彻底明白了,今日突袭训灵台的兵马不是什么马匪劫道,竟是自己权族的兵马! 这天底下唯有霸气可以御灵兽,而这些训练有素的兵马,运气之势,一出手便可知道是霸气一族,在这里一点悬念也没有。 上官侯爵疑惑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个时候青龙兵会出现在这训灵台呢?这丫头太大胆了吧?要知道这训灵台可是南湘的地界,这青龙兵公然跑到了人家的地界,抢夺灵兽,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这南湘也是东苍的盟友国,即便东苍早就动了要敲打南湘的念头,但是这样的作为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虽说这时间在夜晚子时行动,一个个又是伪装了身份前来突袭,只是这动作真么大,难免会留下痕迹,若是他日那天门发现了此事,细究下去,权族肯定逃不开关系…… 到底是谁派兵来突袭这训灵台?父亲……还是兄长…… 还有他们为什么要突然发兵这训灵台,难道是为了这里的成千上万的灵兽吗?若是如此,这太不像他们的作为了,为了这灵兽,不惜以得罪灵族为代价,若是东窗事发,天门肯定会深究下去,到了那个时候权族就被动了…… 父亲有那么傻吗? 这怎么可能呢?凡是要发兵,一定要师出有名,若是父亲要发兵,会想到什么理由而让天门无话可说呢? 等等! 上官侯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才后知后觉,更加头疼了起来! 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发兵理由吗?天门训灵台无缘无故囚禁权族二皇子,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不是? 况且父亲早就垂涎这天门的灵兽时久,只是苦于没有时机索取,而眼下不正好给权族一个好时机吗? 上官侯爵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他低头一睨,那程氏家族虽是有些功夫傍身,可是在训练有素的青龙军面前,真正显得有些寡不敌众,实力浅薄…… 况且这青龙军是突然袭击,又是在子时,杀程氏家族一个措手不及,待程氏家族从睡梦中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前几个回合的反抗,那程氏家族还算是与那青龙军势均力敌,而到了后期,军人的持久力和有素的作战经验就显出了优势来,在这军人面前,一群饲养员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几个回合下来,那程氏家族就逐渐失去了优势,节节败退,被人打到了山脚边缘,眼看这青龙军围堵而上,这是要屠了整个程氏家族,以绝后患…… 这个路数上官侯爵太清楚了,为了得到绝对的利益,青龙军向来不折手段,斩草除根,根本不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来。 眼看这整个程氏家族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青龙军将那一小撮人围得水泄不通,而青龙军则是手握兵器,身后则有御灵兽助阵,程氏家族的人虽是各个手握刀叉,却一个个瑟瑟发抖,缩着身子往后退。 一看到那一躯躯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里,死状惨烈,那可都是自己的亲人,程氏一族哪个不心疼,哪个不哀痛? 只是无奈自己在这绝对的实力下,完全被碾压了,根本无反击的能力。 眼看自己的族人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论其武力反抗,之前的教训告知程焕然,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而眼下为了能够挽救余下人的性命,程焕然决定低头向对方服软,只要能够留下族人的性命,他愿意做出一切牺牲。 想到这里,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程焕然,果断上前一步,客气交涉起来。 “各位高人,不知各位来自何方,来我这训灵台不过是图财,你们既然已经带走了咱们程氏一族辛辛苦苦地饲养的灵兽,不知道可否给咱们程氏家族留一条活路?” 陈焕然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这是将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可是在这紧要关头,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如何,只要能够救下自己的族人性命,这点脸面丢了就是丢了,性命才是关键…… 第2554章 508.八珍玉食(灭族之际,上官侯爵及时现身……) 陈焕然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这是将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可是在这紧要关头,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如何,只要能够救下自己的族人性命,这点脸面丢了就是丢了,性命才是关键—— 程氏一族有些铁血硬汉却看不惯这程焕然唯唯诺诺的一面,竟然在这人群中高呼愤怒。 “族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程氏一族何时向那歹人服软过?那灵兽可是咱们程氏一族的命根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这贼人得手!咱们……啊!” 没曾想,此人话还没有说完,只看半空中飞出一把利箭,不偏不倚射穿了对方胸膛,登时鲜血淋漓,那壮汉霍然倒在了血泊里。 到此,场面一度失控,族中的女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惊慌大叫了起来,一个女人起头,所有的女人恐惧心理不停发酵,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程焕然眼看这场景,加之那刺挠人心的尖叫,他也变得六神无主,心中也被恐惧逐渐淹埋。 一阵骚动起,那青龙军正好找到了可以屠杀的借口,起头的首领抬手挥令,队伍中的弓弩手登时剑拔弩张,欲要万箭齐发,将这程氏一族一举歼灭。 看到这里,程焕然冲到了最前头,扑通一声跪在这群黑衣人面前,连连叩头求饶道—— “好汉好汉饶命!咱们程氏一族想来安分守己,只守在这训灵台一亩三分低,从未与人结怨,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放了咱们族人一码!程氏家族有老有小,世世代代为这灵兽服务,积德成善……还请……还请好汉们绕过咱们程氏一族……” 尽管那程焕然卑微求饶,而那蒙面的黑衣人,眼神依然冷厉,抬起的手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根本不把这蝼蚁之辈的求饶方在眼里。 他程焕然根本不知道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竟是一块儿玉佩…… 若不是他大发善心收留他上官侯爵,自己也不会给权族留下了把柄,让其可以明目张胆地追杀至此。 明明这群虎狼之辈惦记的是这价值连城的灵兽,可是人家偏偏不说,就等着灵族犯事情,落下了把柄在人家权族后,便可找个理由去掳劫这群灵兽…… 程焕然哪里知道,自己一族在这训灵台饲养灵兽,看似平淡祥和的生活,其实都是在刀尖上的日子——这武道有多少人惦记这灵兽的生意,这稀缺资源让多少人红了眼,有让多少人起了歹念呢? 程氏一族曾经饲养灵兽顺风顺水,那是因为灵族盛世,无人敢打灵兽的主意,而眼下则不同,灵族的势力渐渐削弱,而权族崛起,那霸道的民族,见到人家家中的好物件,表面礼上宾,实则内心早就惦记上人家国家的好物了。 旁人不知道,上官侯爵最清楚权族的狼子野心,而眼下这倒霉催的程氏一族,就成了这罪证的见证人,权族怎么可能留他们一族活口呢? 若想要人不知,就一定要把事情给做绝了,既然坏事做尽了,也就不怕说上再多几条人命。 上官王上这是要谋得国,对于一族人的性命,他又怎么可能看在眼里呢? 自己父亲自负、冷酷无情、毫无人情味,是上官侯爵曾经一度厌恶的,而不知道何时,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像自己父亲起来。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是至高权力的拥有者吧…… 曾经冷酷无情的上官侯爵,在看到这场景时,他竟然内心动容的,若是放作是从前,他只会选择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亦或是自己也看到了利益所在,便是参与其中,玩弄手段,为此可以分一杯羹。 而这一刻,上官侯爵脑子竟然一热,挥手而去,命之虬龙飞了过去。 “住手!” 一声巨吼,所有人看向天边方向,程焕然看到从天而降的上官侯爵,内心无比的激动,此人有可能就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救命稻草,眼下自己一族已经到了绝境,而他上官侯爵却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闯了进来,如不是没有真本事,有怎么会那么傻着来送死呢? 而当青龙兵的眼神落在上官侯爵的身上,带头的几个首领登时眼睛一颤,三人相视一眼,显然有些惊慌。 上官侯爵早就识破了这群黑衣人的真身,他从落地的虬龙身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黑衣兵的方阵,先是毕恭毕敬地向其行了一个礼,在程氏一族面前,上官侯爵并不想露出自己的真身,毕竟自己这身份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程氏一族面前公开。 要是让人家知道,自己就是权族的二皇子,那程焕然不得疯掉?权族的二皇子混在了天门的秘密基地中,还隐姓埋名,可以隐瞒了身份,到底居心叵测,自己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吧……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到了这境地还在做戏。 眼看上官侯爵向自己行礼,那三个首领吓住了,赶忙从马背上下来了,小心翼翼道回礼与上官侯爵——要知道这下等武将哪里受得起权族二皇子的重礼呢? 上官侯爵一手摊开,老练地说道:“不知道三位长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人又是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接腔。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明白了此三人的为难之处,这就从袖管中掏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官牒,一手递了过去。 “我不知道三位是受谁人的指令来此处,我希望三位把这东西交给你们上面的人,谁是权族二皇子要见他一面,不知道三位可否把话带到?” 此话一出,那三人如释重负,站在最中央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上官侯爵手中的官牒,弓着腰小声答道:“二皇子放心,咱们这就送到。” 说着,那人转身飞脚骑上马背,扬鞭挥起,急慌慌离开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低了一个眼神给身边另外两个长官,示意让他们二人不要声张自己的身份。 那二位倒是伶俐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这就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而后上官侯爵缓缓转过身去,走向跪在地上惊恐万状的程焕然,将其扶了起来道—— “程大哥……你救我一命,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们一族安稳。” 听到这里,程焕然眼泪哗的一下夺眶而出,他激动地连连点头,那瑟瑟发抖的手紧紧握住上官侯爵的手,小声道:“侯公子……咱们程氏一族的安危就全都交付在侯公子的手上了……” 509.八珍玉食(青龙军诬陷上官侯爵伪装二皇子的身份) 听到这里,程焕然眼泪哗的一下夺眶而出,他激动地连连点头,那瑟瑟发抖的手紧紧握住上官侯爵的手,小声道:“侯公子……咱们程氏一族的安危就全都交付在侯公子的手上了……” 上官侯爵抬手拍了拍程焕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程兄放心,以家父在道上的实力,道上不少兄弟还是比较照料咱们侯家的生意的,这些人我看着分明有些眼熟,一会儿若是那边的首领招我过去,我一定会为程氏一族求情,这些人不过是求财,要的是灵兽,程氏一族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价值。” 程焕然这会子功夫整个人都慌了,不管他上官侯爵说什么,他都是听着点头,十分的顺从,毕竟这个族人的性命都压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哪怕只是一丝希望,对于穷途末路的程氏一族,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好……还请侯公子多多美言,灵兽咱们程氏一族是没有能力保住了,至少能让咱们程氏一族有条活路,便不再奢求什么了……” 程焕然流着泪乞讨对方,那样子可怜极了。 上官侯爵看着心疼,便是抬手抚了抚那程焕然的肩膀头,极可能的安抚对方的情绪。 这时,那从官牒的官兵骑马归来,上官侯爵听到马蹄声,猛然回头,知道自己是时候该去与对方交涉了,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自己见了,亮明了身份,由自己开口说情,想必这组织夜袭训灵台的官员不可能不卖自己一分薄面。 上官侯爵转身向那军官走去,正要开口询问对方情况时,没曾想那人敢勒停了马屁,一手挥鞭打在了上官侯爵的脸上,冷冰冰恶狠狠地下令道—— “来人!把这个假冒二皇子的混账东西绑了!你这家伙竟然敢假冒我们主家二皇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上官侯爵捂着自己巴掌火辣辣的脸,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他惊慌而视,瞬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胡说!我……我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呢?那官牒可是真的!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莫非你们是故意的?这是想趁着这个时机,连同我一同清除掉是吗?” “我看你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的官牒我家主人已经看了,说是假的不可信,你还这里胡搅蛮缠什么个劲儿?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真不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 说着,那军官再次扬鞭挥下,朝着那上官侯爵狠狠的抽去。 上官侯爵东躲xz,身手矫捷,那鞭子再灵活,也近不了他的身。 而看到这里一切的程氏一族,这时候又开始骚动慌乱起来,连同上官侯爵这最后的指望都破灭了,这一群恶贼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呢? 眼看绝望在即,程焕然眼神一狠,突然发令道:“兄弟们!横竖都是死,与其窝窝囊囊跪地求饶当个懦夫,不如现在就揭竿起义,咱们杀出一道血路来!” 此话一出,那程氏一族的男丁们早已经按奈不住性子想要痛痛快快干他一场,若不是那程焕然一直拦着,他们早就冲出去了!现在好了,程焕然亲自下令,反正都是死,与其让人窝窝囊囊处决了,不如杀出去一条血路,没准还有点活头! 登时间,那程氏一族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喷薄而出,疯狂地冲了过去,挥动着自己的手中的刀叉,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有搏上一搏,就算是死得惨烈,也不能便宜了一群恶贼,自己杀一个便是保本了,杀两个就算是赚了。 眼看这两方方阵再次陷入了热战中,上官侯爵很是清楚权族军队是什么实力,就凭这些乡野村夫的三脚猫功夫,简直是以卵击石,根本不是这些训练有素青龙军的对手。 而上官侯爵可是有了名的战场谋略家,这种以小博大的战役,便是他最擅长的手段,他看到那些被东逃西窜的灵兽们,登时心生一计。 他吹了一声口哨,虬龙登时“嗖”的一声飞了过来,上官侯爵跨身一跃,跳到了虬龙的脖子上,骑着虬龙朝程氏一族的帐篷营地飞去。 此时此刻,那青龙军正在与那些莽夫对战,根本无暇顾及上官侯爵的动向,趁着这个缝隙,上官侯爵已经冲到了那程媛儿的营帐中,找到了那一张古琴。 他来不及思考,抱着那古琴就冲了出去,门口的窝着的虬龙,一看上官侯爵冲了出来,登时扬起头来,蓄势待发。 上官侯爵再次回到了虬龙的头上,盘腿而坐,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开始在这琴弦上拨动,一首首激进的乐曲从他的指尖流了出来,而虬龙则是载着上官侯爵在这训灵台半空中盘旋飞舞。 上官侯爵这乐曲仿佛是有魔力一般,那灵兽们听罢后,本事东躲xz逃窜,一下子双眼猩红,凶性大发,掉头就先那些黑衣的青龙兵发起攻击。 眼看这程氏一族已经快被青龙军歼灭,这个时候突然冲出来了一群灵兽,各个身怀绝技,向这群不速之客发出猛烈的攻击。 一只火红的毕方从东方天冲了出来,它形状像赤豹,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扬天一吼间,今天霹雳,只见它双眼猩红,朝着那青龙军吞吐一口烈火,那火浪滚滚,一下子将那青龙军的阵型烧成了两半。 西方天又跳出了一头夔,它只有一只脚,长着像牛,却是有龙的血脉,为雷兽!他出现之地势必电闪雷鸣,雷光闪烁,一道惊天霹雳下来,那青龙军不少人马被劈成了黑炭! 就在这时,一头中天兽(天织)从南方天飞了出来,它体大,人脸兽身,生双翅,识人语,生性暴躁,只见他落地式,张口将那马上的兵马衔了起来,仰头抛得老高,登时张开那血盆大口,待那黑衣人落下时,刚好落在了它的口中,只听咕噜一声,它竟是生生将那人整个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北方天一片绿色幽冥,鬼车降临凶兆现——鬼车别名九头鸟。色赤,似鸭,大者翼广丈许,昼盲夜了,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待那鬼车飞过之地,青龙军的人魂魄出体,化成一道绿色的幽冥,跟随在那鬼车身后一同飘去…… 510.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操控灵兽,转败为胜) 在上官侯爵的琴音刺激下,登时间这未曾被抓捕的灵兽突然间群起而攻之青龙兵,场面十分惨烈。 要知道,这些灵兽在程氏一族的好生照顾下早就已经褪去了身上的野性和凶性,在这训灵台生活格外的轻松惬意,哪里会料到会有这样一帮子歹人冲进了这训灵台,公然抢杀灵兽,对于这已经被驯化的灵兽来说,简直是噩梦。 得亏上官侯爵是御灵兽的高手,虽说他在这梦境中不能随心所欲使用霸气,但是他在音律方面的造诣一点都比当年的武明道差,这一次他便是利用音律来控制灵兽,扭转战事局面。 青龙军的阵型被这突如其来的灵兽突击给大乱了阵脚,三个头领,其中一个十分敏感,抬头一看,这控制灵兽攻击人的罪魁祸首便是那虬龙上方的上官侯爵。 他们三人其实心知肚明,头上的那位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上官家的二皇子,但是他们受命于上峰…… 敦罗田见到统领送来的官牒时,拿在手里不屑一顾的把玩了一阵,而后将其随意抛在了地上,冷哼一声道:“假的!此人根本不是什么二皇子,见之诛之便是,为免留下祸患,程氏一族必须斩草除根,连同这个家皇子也不能留下性命。” 那统领一听这话,登时心惊肉跳,便是小声提醒道:“大人……不如见一见这一位公子……我瞧着他可能是是真的二皇子……若不然大人见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你说什么?把话再说一遍?” 敦罗田瞬时变了脸色,狠狠瞪了自己手下一眼。 这一眼,吓得那带队统领脸色惨白,不敢再多言。 “我说这人是假的,就是假的!你个三等兵又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之上见到二皇子的真容?就算是见了,也是在二百米以外的距离吧?还真能分辨出二皇子的真身吗?你可知道这冒名顶替皇室贵胄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这种娄娄你还要将他留其性命做什么呢?带回去气着二皇子吗?” “这个……小的不敢……” “呵呵~我看你倒是胆大的很,竟是可以为我做主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量,也不敢为大人您做主啊!” “那还不快滚!知道自己的本分和分寸吗?在我这里还墨迹个什么?” 听到这里,那统领吓得落荒而逃,明知道他敦罗田是故意这般,可是作为他的下峰,除了听命行事,还能怎样? 眼看这空中盘旋的虬龙上,传来一阵阵激愤高昂的琴调,他们三个人更加断定这虬龙之上的男子就是他上官侯爵——这天底下能用古琴控制灵兽者,非他上官侯爵莫属。 可是即便如此,那三个统领还是不能认下上官侯爵的身份,只能进错就错,按照敦罗田的指示行事。 “秦统领……你看这……该怎么办?” 高头大马上的一个副将小心听从统领的指示,那统领眼看这里灵兽像是换了血一般,对自己军队毫不留情厮杀,这个时候自己已经不能再犹豫下去! 即便知道那他头上之人就是上官侯爵,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他了,固然没有了回头路,不如就次一搏,杀了那“冒名顶替”之徒,便是死无对证! 想到这里,秦统领心一横,抬起手来,挥令道:“弓弩手准备,向那虬龙扫射!” 登时间,万箭齐发朝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弓箭向虬龙袭去,虬龙防不胜防,只听几声哀怨,那虬龙便开始加快飞速,一边躲避这乱箭,一边继续完成带着上官侯爵在半空中继续盘旋。 其实它虬龙完全可以升高高度,飞到那弓箭达不到的高度,可是它却不愿,因为它很清楚,自己高度上去了,那些灵兽便听不到上官侯爵琴音,上官侯爵这就没有办法操控灵兽反击青龙军。 眼看战事正紧,已经到了白炽化的阶段,只差最后一波攻击,便可彻底击溃那青龙军,虬龙身上早已经被那乱箭扎得生疼,可是他仍是咬紧牙关,奋力在空中持续盘旋,他那腹部已经鲜血粼粼,扎满了乱箭,到了这个阶段他还不忘保护上官侯爵,只要有弓箭飞过来,虬龙便是用一只羽翼将那上官侯爵包裹起来,另一只羽翼将那弓箭打飞了出去,分毫不允许上官侯爵受伤。 而上官侯爵在抚琴时,太过聚精会神,完全沉浸在曲调中,闭眸抚琴,十分享受这种琴音与兵器碰撞的声音…… 而他竟不知,这虬龙为了达成他的心愿,现在身上已经千疮百孔,却仍在坚持迎战。 眼看这灵兽越来越兴奋,那青龙军见自己势力渐退,连这逮捕走到灵兽也在缚仙网中兴奋挣扎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明明刚才还是很乖驯,一听这空中的音乐,它们一个个也想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 再这样下去,只怕这已经抓捕成功的灵兽也要挣扎逃脱了去,若是如此,便是得不偿失。 加之,灵兽参战后,青龙军损兵无数,干耗下去只会对战事不利。 秦统领当下决断,扬鞭一挥,命之退兵。 青龙军将士听从军令,带着一部分抓捕成功的灵兽火速撤离。 只留下一片血腥狼藉在这训灵台之上…… 虬龙眼看自己已经成功逼退那青龙军,那吊在胸口的那口气登时松了下来,整个身体早已经透支的他,却为了能够将上官侯爵安然平稳送到地面上,便是咬紧牙关,缓缓向地面滑行。 只听轰然一声跌落,那虬龙已经到了极限,他使命已经完成,便可安然的闭眼,离开这纷扰人世。 这时,上官侯爵才缓缓睁开眼,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时,这个脸色都变了,惊愕中掺着愤怒,愤怒着又夹带着心疼。 要知道这些时日,他与这虬龙朝夕相处,早已经培养了深厚的感情,而现在…… 这虬龙为了执行自己吩咐的任务,竟然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虬龙,上官侯爵痛惜万分。 可是他的身份却不允许他在外流露太多的感情来,从小养成的性格便是不会与谁特别亲近,更是不会因为外界的情愫来影响自己的判断。 而这一刻,他真的心疼了,却只能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那虬龙渐渐逝去的生命,他无力挽回,只能默默哀痛…… 511.八珍玉食(战争结束,悲剧酿成……) 虬龙送完上官侯爵之后,算是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轰然倒地血流而亡。 看着自己昔日朝夕相处的灵兽,为了守护自己不惜以牺牲对方的性命为代价,这一个人情上官侯爵可是欠他虬龙大发了。 这一刻,他真的心疼了,却只能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那虬龙渐渐逝去的生命,他无力挽回,只能默默哀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付出到这一步呢?我这种人不值得你搭上性命……你是不是蠢?换做是我的话,一定要先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更不会蠢到为了一个不了解的人搭上性命……” 上官侯爵双眼微敛,苦涩连连自言自语道。 他直直地看着那虬龙的遗体,那白色的肚腹上插满了乱箭,这样的死状惨不忍睹,他悲痛万分,不时攥紧了拳头。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这样复杂的情感,会为了一头灵兽而感到悲痛。 在他的心中,灵兽不过是弄权的工具,战争的兵器,毫无感情可言。 对人——他尚且不会投入太多的情感,更何况是一头灵兽呢? 可他不知道的时,当一个人在养成的过程中,会不知不觉中投入情感,平日里朝夕相处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直到自己意识到彻底失去对方的时候,方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会痛的…… 上官侯爵望着那虬龙临死之前,那眼睛还在睁着,正勾勾地看着自己,他登时扶额苦笑,心头千头万绪,悲痛且愧疚。 “要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为什么要大包大揽这破事呢?至少可以守得住你的性命,咱们远走高飞不好吗?管他训灵台被毁成什么样,与你我何干?我也是傻,从来都只会权衡利弊,怎么这一次却感情用事起来了?” 登时间,一行晶莹的泪珠划过上官侯爵的脸颊,他却不肯抬头,明明周边没有什么人,可是他还是顾及着自己的体面,扶着头小声哭泣了两声,算是为这虬龙送行了。 这些时日,上官侯爵已经变得离不开这只心智尚小,却体格庞大的家伙,而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送走了性命,他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狠狠地吸了一下鼻腔,猛然抬头间,他朝天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计划是吗?让我投入感情后,然后再残忍将这条生灵的性命抹去,若是为了报复我,你成功了!纳兰幽梦,你到底想干嘛?” 在乾坤钵前看着上官侯爵声嘶力竭吼叫的纳兰幽梦登时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来,对于上官侯爵这样的反应,她非常满意,而后她幽幽道—— “这才哪里跟哪里呢?对你,我不曾报复,只想让你看得清楚自己内心罢了……或许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冷血无情,在你内心的深处还是有一处柔软……” 这时,上官侯爵彻底失控了,朝着天空破口大骂不止:“纳兰幽梦你跟我出来!你可是这天门的至尊,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总是这样躲着算什么英雄?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大可对我明说,有必要这样做吗?看着我现在的模样,你是不是特开心?你这是什么恶趣味?还是一国之君,这种连同三岁孩童都不玩的手段,你以为自己又多高明?” 上官侯爵吼得越是狠厉,纳兰幽梦笑得越得意,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上官侯爵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 要知道,但凡纳兰幽梦与上官侯爵相见时,都是在和谈两国交往事宜,那上官侯爵一向自负,嘴上说着儒雅,可是那制定的政策可谓是强盗流氓,根本不考虑天门的利益,全是为了权族谋取利益。 跟这种诡诈的王者交往时间久了,纳兰幽梦越发烦躁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越是从容不迫,天门的利益越是受损严重,他越是谈笑风生,南湘的日子就越不好过…… 跟这种表面君子,背后强盗一般的君主谈条件,纳兰幽梦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而告终,无一例外。 若不是为了维持武道所谓的和平相处,纳兰幽梦又是一国之君身份拘着,她纳兰幽梦不得不端着礼数与上官侯爵合议,她早就有冲动想要奏这个混账男人了。 之前在这个男人那里吃的亏,这一次可算是逮着机会讨伐回来了,纳兰幽梦可不是要得意一番。 眼看着这个自负且爱弄权的男人,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纳兰幽梦现在就剩下后悔了。 要知道用这样的手段报复对方这么爽,自己早就出手,也不至于等了这么久,可是把自己给憋坏了,也把对方给惯坏了! 上官侯爵越是吼得惨痛,纳兰幽梦心情越是舒爽—— 好吧,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报复你,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又能奈何我怎样呢? 也让你感受一下,狠人牙痒痒,却有干不掉对方,不得已还要妥协的痛处,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憋屈着走来的。 而后,纳兰幽梦挥手一去,乾坤钵中又掀起一丝涟漪,场景忽然转换到了程焕然那边…… 这边的情况更是糟糕,程氏家族在与青龙军反抗中,全军覆没,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而就在这里,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啼哭声,上官侯爵闻声后,赶忙跑了过去,却看到了令人难以忘怀的场景…… 程焕然后背上扎满了箭,成了刺猬,而他半跪在地,上身蜷缩着,用自己的身体在拼命护着什么。 上官侯爵赶忙跑到了程焕然的正面,果不其然,那程素素被程焕然抱得紧紧的,丝毫未有受伤,而她却一直在哭,嘴里呼号着“父亲”二字。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童,这样的经历是不是也太残酷了些呢? 上官侯爵吃力地从程焕然怀中抢出了程素素,只听“嘭”得一声,程焕然的身体轰然倒地,临死之前,他闭眼绝望,却是用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守护他最想守护的女儿…… 程素素正要扑过去,却被上官侯爵给拦住了去,程素素便是对上官侯爵拳打脚踢,此刻她不想跟自己的父亲分开,哪怕是那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上官侯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根本不给那程素素一点机会,使蛮力将其扛到了肩膀头上,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512.八珍玉食(程素素如期将敦罗田的罪证交付给了司空嫣) 这一路慢行,程素素脑海中曾经那些年的记忆不停回放,一想到自己五岁那边血粼粼的场面,她便是恨得咬牙切齿。 子夜时,司空嫣按照程素素的约定,早早就来到了对方指定的地点。 程素素远远看去那红色的身影,她放慢了脚步,钻进手中的那本账目,犹豫了一下后,登时眼神一狠,加快了脚步而去。 司空嫣悠闲回头时,正好与那过来的程素素眼神不期而遇,她本事焦灼的脸上登时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笑容。 登时,司空嫣笑脸相迎,暗自心道:这一次她总算是想开了,如约而至,今晚上算是没有白等。 程素素走到了司空嫣,并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把手中的那本《资治通鉴》递了过去。 司空嫣一愣,接过这本书,疑惑问道:“程姑娘,你这是……” “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本书里,没办法,我身处权族重地,有些事情必须做的隐秘些,若不然……” “是是是,这个我明白,那……司空嫣就此特别谢过程姑娘了。” 说着,司空嫣向那程素素行了一个礼合谷大礼。 程素素敛眸直视,连上过却是一副冷若冰霜,与那个善于社交的她完全不同。 “司空女官不必多礼,帮助天门也不过是在帮我自己罢了,在对付敦罗田的问题上,我与天门是同仇敌忾。” 司空嫣缓缓起身,她脸上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她本不想节外生枝,去挖对方内心的伤痛,可是眼下此女子大概是有意愿与自己吐露心声,她何不顺着态势,问上两句呢? “听程女官这话,看来是对那敦罗田又极大的仇恨,不知道……程女官是否可以透露几分呢?” 程素素眼神一暗,冷冷道:“那种猪狗不如东西,实在不想多说,若是司空女官真的感兴趣的话,自然会有渠道了解我的身世,天门的能人异士不少,不过是探知一个素人的过去,对于你们灵族一脉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程素素这般冷静甚至于冷漠的话,让司空嫣略显的尴尬,可是对方说的没错,自己其实早就已经了解到了她的过去,这才敢如约而至。 若是不不知道那程素素的立场,司空嫣这般谨慎的人又怎么会轻易上当呢? 到此,司空嫣干笑了两声,几分尴尬道:“没曾想,程姑娘还有这样的一面。” “怎样的一面?” “这样干脆……这样干练……这样……” 说到这里,司空嫣欲言又止了起来。 程素素冷不丁地接话道:“这样的冷酷,这样的不近人情,与之前你见过的我判若两人是吗?” 司空嫣苦笑了一声,而后点了点头。 程素素冷哼一声道:“知道了我的身世的司空女官,还以为我是那种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小人吗?” 司空嫣一惊,赶忙摇了摇头。 “我知道司空女官之前根本不信任我,觉得我是一个对人对事十分圆滑,有懂得人情世故的小人对吗?” 司空嫣一愕,而后尴尬地一笑,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一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素素继续道:“是啊……人前的我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褪去了那层皮,现在的我才会觉得活得自在些……你可曾知道,这些年为了取得那敦罗田的信任,我不得不选择改变自己的颜色,让自己变成一个唯利是图,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小人,若是不变成与那人同样的颜色来,那敦罗田又怎么肯放手用我呢?” 司空嫣又跟着点了点头道:“也是,这点上我倒是特别理解程女官。” “理解?呵呵说来轻巧~你又不是我,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理解我呢?不过也罢了,我这半辈子为了报仇算是全都搭进去了,不知道这一次我出手了,会不会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一定会的!只要程素素能够提供的证据足以绊倒那敦罗田,咱们天门定会全力以赴地去惩处那等恶人。”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程素素说完这话,便是要转身离开,并不想在这种特殊的时期与司空嫣牵扯太多,毕竟这秀河山庄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自己在这里多逗留一分,自己的危险就多一分,这点自觉程素素还是有的。 “程姑娘请留步……有一点上,司空嫣实在想不明白……” 眼看这程素素即将离开,司空嫣赶忙叫住了对方。 “司空女官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空嫣站定后,缓缓回头问道。 司空嫣缓步上前,举着手中这所谓的证据,问之:“既然程女官手中有这么有力的证据,为何一定要交给我天门来处理他敦罗田,若是交给了权族督查院岂不是更方便些?何必舍近求远呢?” 说到这里,程素素又是冷笑一声道:“司空女官这话问得有些幼稚了,权族一脉,权利高过一切,那些有利益纠葛的官员,向来是官官相护,督查院又怎样呢?你觉得我若是递交了上去,以敦罗田的手段,这证据还能够留到最好吗?只怕是这证据到不了龙王陛下那里,屠刀已经架在了我程素素的脖子上了吧?” 说到这里,司空嫣细品如是,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按照这个说法来讲,的确是这么个理,那程女官就这么信任咱们天门吗?” “你想听实话吗?” “这……当然是想听实话了。” “实话就是,也不是那么信任,只是与你们打交道总是好过与权族那些败类,我也是没得办法的办法了,与其没有出路,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渺茫的结果上,总好过是没有希望吧。” 听到这里,司空嫣苦笑道:“这算是什么说法呢?咱们天门在程女官眼中原来就是这样啊……” 程素素没用接话,脸上闪过一丝冷漠—— 想当初,训灵台一战中,她程素素是多希望那个夜晚天门会有兵马来支援训灵台,可是结果呢? 这人啊,被彻彻底底伤过一次后,内心上有了疙瘩,就真的很难平复了…… 513.八珍玉食(岳世阁是一个怎样的机构……) 这人啊,被彻彻底底伤过一次后,内心上有了疙瘩,就真的很难平复了。 程素素那些年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她对谁都不会信任,她只相信自己,也学会了权衡利弊,人情世故…… 她深沉道看了司空嫣一眼,问道:“司空女官还有什么疑问吗?” 司空嫣看着这程素素有离开之意,自己也不好总是拦着,所想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必要跟对方纠缠太久。 她完全可以理解程素素自保的心情,于是乎司空嫣笑脸相迎说道:“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时间不早了,程女官赶紧回吧。” 程素素这就合谷礼之,礼貌道别道:“程素素就此别过,还请司空女官不要忘记了咱们之间的约定——这一次,希望天门不要让我再次失望。” 一听到这“再次”两个字,司空嫣当真是觉得愧疚,也替曾经天门觉得臊得慌。 “这个……还请程女官放心,咱们会尽一切力量,促成这件事情,定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好——这一次我尚且信你们,那司空女官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司空嫣这次合谷礼之,礼貌告别。 而后,两个人便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就此分别。 待那程素素走远时,她独自穿过那九曲八弯的回廊,这里不同与白天,熙熙攘攘的人气,让这里非常热闹,而夜晚的回廊除了蝉鸣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程素素这会子功夫早已经没了困意,所想回去之后,自己也是夜不能寐,不如就在这里消遣的散散步也是好的。 于是乎,程素素放慢了脚步,欲要在这回廊中慢行,散散心排解排解心中的郁结。 却在这时,回廊外的的树林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程素素登时警觉了起来。 “谁在哪里?” 此话一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嗖”得一声蹿了出来,一下子闪到了程素素的眼前。 程素素登时眼中一颤,她脸上一愣,对此人的出现他一点都不奇怪。 “岳阁老这监视素素还真是紧密来着,早上已经出来提醒过我一次了,怎么?这一次我与天门做交易,又有哪里不妥吗?” 那黑衣人正是白天出来警告程素素的神秘人,而他这一次是说话算是客气了许多。 “不会啊!这一次程女官才算是办了一场聪明事,别忘记你的身份,青龙十二使——腾蛇!” 程素素面若冰霜,冷冷哼道:“我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出现在这秀河山庄的真正任务是什么,程素素幸得龙王陛下垂爱,将我安插在这秀河山庄,为得就是更好的监视他敦罗田,搜集他不轨的证据,这点上我比谁都清楚。”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下后,转而问之:“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今天上午比赛时,你为何要帮助那敦罗田的党羽武玄华?” “谁说那武家三公子一定是他敦罗田的党羽呢?或许在人看来那武玄华在此次比赛中与那敦罗田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但是想想这些年她武玄华干的那些事,那一边不是摇摆不定,顺势而为呢?与他武玄华来说,形势远比立场重要,他是个聪明人,根本不会跟谁站同一条战线,他只会站在自己这边。” 听到这里,那黑衣人又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即便他不是那敦罗田的人,可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是上官诸侯一党的人,就凭他与上官昆阳交好,就足以看出他的立场。” “立场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这个人能不能为我所用,与其在他困难的时候,我选择躲清闲,不如利用的我职位之便,给他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日后他念我的好,我便可以诱敌深入,在他身上挖去更多有利价值来,要知道这敦罗田在龙王陛下眼中不过是蝇虫罢了,龙王陛下真正在意,真正想要捏在手心里的人又是何人,岳阁老应该心里比我更清楚吧?” 听到这里,岳阁老思索了一下,问道:“听你的意思,看来完成这一单任务后,程女官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你这是要给自己制造机会,去执行新的任务吗?” 到此,程素素苦笑一声:“走?我往哪里走?这普天之下还有能够收留我程素素的地方吗?自打我下定决心要执行第一项任务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早已经明白了,我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岳阁老呵笑一声,说道:“你终于有所觉悟了?我只记得当初你入我岳世阁是那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当初为了培养你,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当初为了让你执行任务,你是怎么说的呢?你到现在还记得吗?” “干够十单的任务,就要岳世阁放我自由!这个我自然记得——” “这一单刚好是第十单任务,走到现在这一步,你已经算是完成了,若是想要自由,本阁老便是可以还你自由,怎样?你想通了吗?这可是你最后摆脱岳世阁的机会了。” “摆脱?呵呵~岳阁老是在说笑吗?像我这样的人,就算真的能走出岳世阁,在外面只怕只能获得短暂的平静后,终究会变成一具尸体对吧?因为我掌握了太多权族的秘密,龙王陛下到底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对于异乡人带着这些秘密离开权族的,对吧?” 听到这里,岳阁老先是没有吱声,而后他笑了,这岳世阁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专门为上官侯爵提供情报的军机处,岳世阁中的士官生平只能效忠上官侯爵一人,除非是死,才能彻底拜托岳世阁…… “看来经历了那么多是非,腾蛇你变得通透了,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其实你我都一样,自打踏上了这条路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你越是优秀,越是让上峰离不开,在你强烈意识要摆脱岳世阁的时候,那结果只会很惨烈,对于岳世阁来说,培养一个新人是要费些时间和心力,可是若是放出一个老人,这对权族来说无疑可是一个绝大隐患……况且,你们都是来自于不同国家的死士,从一开始,你们便不被权族信任……这是你们活下去唯一的途径,办掉别人,自己就争取活下来的权利……” 514.八珍玉食(程素素离开天门投靠岳世阁) “况且,你们都是来自于不同国家的死士,从一开始,你们便不被权族信任……这是你们活下去唯一的途径,办掉别人,自己就争取活下来的权利……” 岳阁老道出了一个真实而又残酷的实事,这样的实事,在程素素执行完一项又一项的任务后,她已经深切的清楚了。 程素素干笑了一声,突然开口问道对方:“其实,素素有一事一直很好奇,岳阁老能站到现在的高度,成为了龙王陛下最亲近的心腹,那么……岳阁老到底是本国人,还是异族人呢?” 岳阁老一听,怔然片刻,而后干笑化解眼下的困顿之—— “这个啊……呵呵……我当然是权族一脉的,在信任的问题上,龙王陛下到底只相信自己人……” “说来也是,像我这种异乡人,怎么都不可能取得龙王陛下的信任,不管我做了什么去讨好他,结果皆是如此。” 程素素苦笑一声,其实她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这话没有挑明出来说,她心中仍有一丝幻想,而现在她可谓是人间清醒了。 想当初,程素素无岁那一年被上官侯爵带出了训灵台之后,刚好被天门营救的兵马截住了,上官侯爵有意要带走程素素,却被无情拒绝,就这样程素素被天门的人强行带走了。 那个时候,程素素还记得上官侯爵的脸,那是一张无奈和不舍的脸。 只是,临走之际,上官侯爵又将那块腾蛇玉佩塞给了程素素,嘱咐道:“以后你若是觉得自己过得不如意,便可拿着这块儿玉佩到狄九黎岳世阁寻我,我便可以安排你一个好归处。” 那个时候的程素素已经把上官侯爵看成自己最后的亲人,她不舍与其离开,毕竟自己早已经无家可归,可是念与她是程氏一族之后,灵族绝不可能放她走,就这样她生生被灵族的女修强行带了回去。 在与上官侯爵分别时,她是哭得撕心裂肺,只是在泪眼朦胧时,她能看到只有上官侯爵渐行渐远的背影…… 在灵族的日子,其实她过的不如意,因为程氏一族守护灵兽有功,她被冠以烈士之后的名号,起初的日子,顶着这样的名号,她在天门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旁人都可怜她,善待她。 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似乎他们程氏一族为了守护灵兽一世渐渐被人所遗忘,而她一个未有灵气的女子,在天门根本得不到重要,就像是一个摆设一般的存在。 渐渐地,那程素素觉得自己活着实在没意义,而心中仍有血海深仇想要报,可是在天门一族这里,她得到的回复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天门所信仰的宗旨,便是劝人弃恶,劝人从善。 而对于满心仇恨的程素素来讲,这些话简直就是放屁,都是没用些漂亮话! 她一心只想报仇,可是她因为没有灵气,在灵族根本施展不开拳脚,甚至于还被人看不起。 心中的怨气从未得到开解,却还是一直活在别人的怜悯和敷衍下,年岁越大,她越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没有意思…… 在她十六岁那一年,终于有一天,她手中握着那块腾蛇玉佩,下定了决心…… 那一日,她偷偷跑出了天门,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一直向东走,走了半个多月之久,这才到了狄九黎,经人打听后,她找到了岳世阁这里,在阔门高堂之下,她递出了那块儿她视为珍宝的玉佩。 在门口长久的等待中,她脑海中跳出来一千种与上官侯爵相见的场景,有欢喜的,也有激动的,一想到马上就要与上官侯爵见面了,她的内心无比激动, 而她万万没有想的一种可能性,那便是大门打开之际,一群青龙军呼呼啦啦出来将她围住,不由分说地将她拖进了岳世阁—— 从此之后,她暗巫宁日的黑暗生活就此开始了…… 进了岳世阁,她被女官强行剥去了衣服,丢尽了汤池中,被人强硬地洗了一个澡,而这里给自己洗澡的嬷嬷们一点都不和善,各个板着一张黑脸,吓人得很。 又是一场心不甘情不愿的更衣,之后那程素素就被人带到了一个黑屋子中,而面见自己的人,便是这位穿着黑色长袍,披着黑色斗篷,从未露过脸的岳阁老…… 而后,那岳阁老大概问了些关于自己的身世的问题,依旧这被腾蛇玉佩的来源,了解清楚情况后,岳阁老便给她开出条件。 让她加入这岳世阁,成为其中一员,而加入这岳世阁也不是什么轻松事,是要进行高强度的谍战训练,通过技战术测试后,才能成为这岳世阁的正式一员。 当程素素了解到自己日后的工作性质后,她百般不愿,推三阻四,便是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没曾想这岳阁老见到吓得打退堂鼓的程素素,他一点都不吃惊,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程素素疑惑地接过书信,从中掏出信件打开一看后,登时蹙眉愤怒,将那书信揉成了一团。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岳阁老不急不忙道:“从哪里得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封书信对程姑娘来说是否很重要?” 程素素咬了咬腮帮,狠狠道:“是——非常重要。” “那就不得了吗?那这一次本阁老再重新问姑娘一句,愿不愿意留下来,若是你愿意留下来,这一份名单上的人的性命,将会是你从这里出去执行的每一份任务,试问哪里有亲自将自己的仇人手刃而大快人心的事情呢?也就只有岳世阁可以给你这样的机会,让你重新脱胎换骨,活成想要活成的模样。” 听到这里,程素素握着书信的手,垂落了下来,她心中再做困难的抉择—— 她虽年轻,但是她明白这世间根本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等好事的背后,自己是一定要付出等价或者是超额的代价来。 她思索了良久后,终究没有抵住心中的诱惑,张口向那岳阁老开出了条件:“我要怎样做,才能亲自手刃了这群畜生?” 岳阁老笑出了声说道:“很简单,靠自己实力成为这岳世阁的一员,完成十单任务,便可以手刃了你的仇人。” “那好吧……十单任务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岳世阁从来不是一个强留人的机构,只要你完成报仇大计,没人会拦着你离开这里……” 515.八珍玉食(岳世阁是一个培养间谍的特别组织) “十单任务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岳世阁从来不是一个强留人的机构,只要你完成报仇大计,没人会拦着你离开这里——” 此刻,程素素手中拿得那一份便是敦罗田、黄世良和王金贵三人签署的分赃条例—— 要说这一份证据的由来,则是东方影在执行刺杀黄世良的任务中,搜集来的证据,而岳阁老早有预感,总有一天程素素一定会来投靠自己,他便把这一份证据留了下来。 这不,程素素果然来了,这证据正好派上了用场。 若不是这一份信件,只怕那程素素是下不了决心留在岳世阁接受魔鬼式的训练,完成一个接着一个坚决的任务。 前面几个任务对于程素素来说,算得上是练手的,她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加之那仇恨种子在她心中发酵,使之明确了目标,什么样的苦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一想到自己家灭门的惨案,她就觉得心在滴血…… 其实,她在天门的成长的那些年,一直怀揣着希冀,她是多么希望天门会给他们程家一个公道,会为了追念程氏家族而找到真正的凶手。 基本上每个月她都会去登门拜访纳兰鸢岫,问其追查的结果,而纳兰鸢岫却是笑盈盈的打马虎眼,或是一句正在查,还请程姑娘耐心等待,就打发了程素素。 这一拖再拖,时间一年年就这样过去了,那程素素虽然也在跟着天门修养心性,可是她仇恨在心中从未消减过。 天门本以为礼学佛法能够消减程素素心中的仇恨,其实不然,相反,程素素的内心因为天门的不作为,反倒是连同天门也一同记恨上了。 终于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她忍不住选择了独自离开天门。 既然天门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这件事情就由自己来做决断。 来到了权族,她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方式解决程家的陈年旧恨,这一次她可是压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也一定要通过的自己对手解决曾经那些残害自己的亲人的混账。 岳世阁明面上上是收集各国人才为门徒,这些门生通过训练后,将其遣回母国,成为权族的间谍,为权族提供情报;其实岳世阁真正存在的目的,则是为上官侯爵监视朝堂重臣的特别存在。 岳世阁底层的间谍人员,全都被派到了武道四国各地,而那些能够成功完成任务,并且能力极强的谍战人员则是被留在本国,成为上官侯爵的心腹和爪牙,名为青龙十二使,此十二人专门用来监视权族位高权重的重臣。 程素素悟性极高,作为暗桩她能够很快适应环境,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收集来情报人的污证,善尾工作也是做得极好,岳阁老再看到她一次次惊人的战绩后,对她越发的赞赏和爱戴。 程素素没完成一项任务,迎接她的除了嘉奖,还有就是晋升,她晋升的速度飞快,在她完成第五项任务的时候,她已经晋升到了青龙副使的位置。 青龙副使的地位仅次于十二使,说白了就是十二使的替补官员,若是十二使的官员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离世,那副使便可立马接替十二使的空隙,继续为权族效劳。 而在执行第六项任务的时候,本不是程素素这个级别的副使可以参与的核心人物,却在岳阁老的着意下,特别安排程素素加入到了人任务中去。 程素素起初还不知道岳阁老的用心,直到她介入到任务中之后,她才知道岳阁老的用心良苦。 原来程素素的第六项任务就是监视王金贵的一举一动,因为灵兽斗场这些年一直处于盈亏的状态,财政上一直对不上,上官侯爵已经察觉到了王金贵的私心。 这等腐败之徒,早已经被权势和金钱迷了心中,身陷漩涡不可一世,他敛财成形,宛若饕餮一般贪婪,在他手上的命案不下百起,这种人若是还要继续留任,只怕这灵兽斗场的缺口会越来越大。 肿瘤太大,已经到了非要剜掉不可的地步,上官侯爵这才下了决心,令岳世阁出手。 岳阁老派去的岳世阁的使者全是与那王金贵有着仇恨的人,自然在搜集那王金贵罪证时,大家无人有异心,一心只想弄死那混账。 而身为这项任务的主要负责人,青龙十二使的蠪侄,与那王金贵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父亲曾经是黑市售卖零售的贩子,却在与王金贵的一场交易中,因为达不到王金贵对货物的要求,直接被王金贵的手下给办掉了。 蠪侄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他父亲死了,他的人生就彻底没了指望,若不是那岳世阁收留了他、栽培他,只怕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由此可见,他对那王金贵的仇恨有多深! 而当他看到自己手下搜集来的一项项罪证,他终于忍无可忍,竟然违抗军令,直接暗杀了那王金贵,而后他知道自己也没命活下去了,索性在刺杀完王金贵之后,自己也切腹自戕了。 蠪侄一死,青龙十二使的位置又空了出来一个,而身为青龙副使的程素素,因为在这一场任务中功劳不小,直接晋升为青龙十二使,赐名为“腾蛇”。 而走到这个十二使位置上的程素素,终于有机会可以直接面见龙王陛下。 在被授予十二使官衔的当天,上官侯爵出现在了岳世阁的暗室中,他亲自将那岳世阁的腾蛇令牌颁发给了对方。 而这一刻,程素素整个人都傻了眼,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一直是他心中慰藉的男人,竟然就是权族的龙王陛下。 什么侯公子,全是骗人的! 这个时候,程素素才意识到了,原来自己家族横祸大概就是因为整个危险人物的存在,才遭此一劫。 而更让程素素吃惊的是,那上官侯爵对自己却是那么的陌生,仿佛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一般。 难不成是这上官侯爵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 他是贵人多忘事呢? 还是他就想逃避自己——那些年因为他的存在,害得自己一族灭门,对于自己他早已经无脸面对了呢? 程素素感觉这样的感觉差极了…… 516.八珍玉食(上官侯爵以王者的身份出现在程素素面前) 当上官侯爵出现在这授勋仪式上的时候,程素素整个人都惊呆了,打死她都没有想到的是,曾经那个落魄的贵公子,竟然就是权族的龙王陛下,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就这样,恍恍惚惚间,程素素脑海很乱,待她反应过来时,这授勋仪式已经结束了,而那上官侯爵早已经不明了去处…… 待她离开了暗室后,程素素脑海里开始飞转,仔细回忆曾经那些年的是非—— 起初,她是脑子一热时,非常憎恨这个上官侯爵,她曾经一度认为,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了灾祸。 可是她仔细想想,这罪过也不完全是他上官侯爵一个人的问题。 她突然明白过来,若不是自己小时候爱显摆,非要带着那一块儿腾蛇的玉佩招摇过市,自然也不会引来那些歹人的注意,更不会把那些歹人引上山来…… 是——纵使是上官侯爵隐瞒了他的身份,固然是他的不对,或许他是另有隐情呢? 他天生贵胄,一朝丢失,这权族的皇亲国戚肯定是要急得,遍布武道的去寻找他的下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他——为何要藏在训灵台呢? 明明是权族的二皇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大权在握,有什么想不开的呢?非要躲在训灵台中隐姓埋名呢? 还有,为什么他这次见自己好像就不认识自己一般,自己是张大了不少,可是自己不曾改变性命,而且自己腰上还别着那枚他曾经赠与自己的腾蛇玉佩,自己的长相和小时候的变化也不是很大,怎么就不认识了自己呢? 到底是真的不认识了,还是不愿认识自己呢? 程素素越发捉摸不透上官侯爵的态度来,只是她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赌气。 自己是怎么了? 人家权族的龙王,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为何非要记得一个小喽喽的角色呢?自己现在说白了就是人家的手下,哪里来的自信,非要人家记住自己呢? 程素素一直这样说服自己,可是一想到那个时候在训灵台上,上官侯爵对待自己的温柔,在与现在敷衍的谦和,她程素素到底心里接受不了。 对于上官侯爵,程素素早就当成亲人一般的存在,而他却突然以这样的高贵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假装不认识自己,这样的反差自己怎么可能接受呢? 只是,不接受又能怎样?若不是他的位高权重,自己何来现在的身份,也更不可能参与到绊倒自己仇人的行动中,说到底自己现在所有的恩宠,都是源于他上官侯爵…… 而自己程氏一族所有的家仇,何尝又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 到底,自己是该恨这个男人,还是该感恩这个男人,程素素的心情极度复杂…… 却在这个时候,程素素无意间听到了和自己一同晋升为青龙十二使的猰貐与旁人闲聊的对话内容。 “呵呵!看看终究还是二皇子得天运成为了这权族的帝君,这曾经倾向与大皇子一脉的党羽,二皇子不吭不响间借着咱们岳世阁的势力,正在悄无声息的一点一点拔出,这手段也算是没谁了。” “你说的那王金贵……也是大皇子的党羽余党吗?” “你说呢?那王金贵虽是敛财成性,但也不足以致死,你细想便可知,若不是触动了当今陛下的逆鳞,他怎么会死的那么惨呢?” “那王金贵的死不是一场意外吗?若不是那蠪侄行为过激,不服军命,自作主张,那王金贵又怎么可能丧命呢?” “瞧瞧,你也是说了,那蠪侄行为过激,在这岳世阁中,谁人不知道蠪侄易怒,岳阁老培养的出来的人才,他更是了若指掌,明知道在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的蠪侄八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为何还一定要派他去执行这个任务呢?” “你的意思是……难不成那岳阁老其实是故意这般的?” “呵呵!你总算是想明白了,这就是你与我之间的差距!我能洞察人心,观其形势,而你却只能看得到事情的表面,人云亦云。权族行事向来如此,若是想要收拾一个人,组织上是绝对不能缠上人命官司,这个时候总是要个人背上黑锅呗,岳阁老将所有与那王金贵有仇的死士都派了过去执行任务,一个不中是个人总会有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谁若是出了手,正好遂了岳阁老的心意,也省了当今陛下的事,有人强出头背黑锅的好事,还帮自己清楚了政敌,换做是谁,谁不乐意啊!就算那蠪侄不自戕,他也没好下场,朝中局面动荡,与蠪侄一脉的政党,势必要向新王讨要一个说法,到了这个时候,龙王陛下为了堵住这些人之口,你说他会怎么做?” “这个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蠪侄交出去,任有那些人处置……” “不!你太小看咱们新王了!人是一定要交出去的,只是交出去的只能是一具尸体——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听到这里,程素素心中咯噔一声响,她心惊之余,暗自庆幸了几分…… 自己幸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若不然自己就成第二个蠪侄了! 在收集那王金贵罪证的时候,程素素看到了那烂人的做出来的一桩桩贪赃枉法、剥削百姓的劣迹时,她程素素不止一次动了想要杀了对方的念头。 而终归,她还是忍了心性,没有出手。 也幸得她没有出手,若是她出手,虽是得了一时之快,而等待自己并非是嘉奖,还有屠刀…… 程素素并非胆小,而是她还有未了的心愿。 其实,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自己若是出手宰了那王金贵的话,只怕日后自己是无法参与到绊倒那敦罗田的行动中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够亲眼目睹敦罗田这个烂人的报应,程素素必须学会隐忍。 果然,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若是她真的出手了,现在自己只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她突然觉得上官侯爵是一个极度可怕的人,那么多人都恐惧他,却还要巴结着他;这些人宁愿自己小命捏在对方的手中,也非要追随他而去…… 这又到底是为何…… 517.八珍玉食(程素素决意留在权族的目的是……) 间谍这个工作就是在刀尖上的工作,尤其是监视权族的重臣,自己稍一个不注意便是犯了离间君臣的罪名,上官侯爵到底是一个多多疑的人呢? 人前器重的权族重臣,私下里却派专人监视—— 说来,这青龙七星君便是权族的肱股之臣,上官侯爵非常之倚重,这七个人都是他千挑百选,一手带起来的嫡系,这可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贴心人,即便是这样的关系,他上官侯爵还是不足以信任吗? 这青龙十二使的身份,只有上官侯爵和岳阁老二人知晓,而这十二使的职责,就是监视青龙七星君的存在。 因为倚重,上官侯爵给了这青龙七星君过多的权利,他们七人掌控着权族的命脉,若是有一人有了异心,那权族必然会大乱。 为了防止这种可能性的发生,青龙十二使分别潜入到青龙七星君的身边,渐渐取得青龙七星士的信任,才能更加准确地把控七星士的动向。 而岳阁老很是狡诈,为了保证消息的准确性,通常他会派出两个青龙使去执行任务,一来此二人可以相互帮衬,二来也可以做到相互监督的作用。 这人在利益面前,很难把控自己的立场,若是其中一个青龙使内心动摇,被青龙七星君的恩惠所打动,在向岳世阁汇报情况有不真不实的情况,至少还有另外一人可以为岳世阁所用。 若是两个人都被策反了,那么岳阁老就会派出新兵进行刺探任务,杀掉岳世阁的叛徒取而代之…… 这些套路,她程素素太清楚不过了,而这一次执行严查敦罗田的任务时,程素素的心智已经非常成熟,虽然仇恨仍犹在,但是她更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如何更加有效的对付他敦罗田。 一想到昔日蠪侄的下场,程素素就变得冷静睿智了很多—— 她很清楚,敦罗田作恶太甚,天理不容,而这一次他在龙王陛下重病期间再次倒戈上官诸侯这边,他所犯下的罪行,上官侯爵不可能再原谅他。 但是,以上官侯爵的做派,他恨透了一个人,却不会亲自出手杀了对方,因为他要权衡利弊,顾及自己的脸面,更不想因为一个畜生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这个时候,就非常需要一个替罪羊站出来帮他提刀杀了这脏东西。 而无疑,程素素就是最好的人选…… 程素素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妥善处理好这层关系,那她将会是下一个蠪侄。 与天门来说,自己这个异乡人,从始至终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不过是在自己还有些价值时,被物尽其用,用完了连同自己的死也要大做文章一番。 经过三思后,程素素想到了只有把这证据交去天门才是最合适的。 因为只有通过天门来揭露敦罗田的恶行,上官侯爵才不能拿对方怎么着,还非得要杀了那敦罗田不可。 比起两国之间的和平来说,一个朝臣的性命似乎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吧。 若是这件事情放在朝堂上议论,为了保全权族的名声,也为了给天门一个交代,没人会在明面上的大义上犯糊涂,也不在会有力保他敦罗田的劝言—— 所以,到了那个地步,根本不用自己动手,那敦罗田非死不可! 岳阁老在暗地里着人观察程素素时久,他以为程素素会亲自动手杀了那敦罗田,而其结果倒是让岳阁老意外之余,更是对自己的徒弟刮目相看。 此女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内心的魔障,虽说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她却能够忍辱负重,更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的身边的关系,杀掉对方的同时,却给争取活下来的权利。 看来,这丫头这些年的锻炼没有白费,她果然是一个不错的谍战人才。 “为什么不选择亲自杀了那敦罗田,这样子岂不是很痛快?” 岳阁老故意问了程素素这个问题,虽然他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数,可是他还是向亲口听这个女子怎么回答自己。 “痛快是要付出代价的——与其选择与那烂人同归于尽,我还想好好地活下去,因为在世间除了仇恨,我还有一桩未了的心愿。” “一桩未了的心愿?不妨说与为师听,没准我还可以帮到你的忙呢?” 一说到这里,程素素脑海中突然跳出来上官侯爵的身影。 对于自己的这位老师,程素素还是有所隐瞒,她微微一笑,说道:“这就不用岳阁老操心了,这是素素个人的私事,自当会自己处理好,岳阁老诸事繁忙,不必因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劳心。” 岳阁老听到此,他明白程素素是不愿告诉自己,这才说了那么多的漂亮话。 不过,岳阁老也不是一个多事之人,人家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必追问太多,和谐最要紧。 况且,日后之还要对自己这个徒弟委以重任,连同这么复杂的局面,她都能够冷静处之,找到对自己最有利方式解决困局,这丫头日后一定会是岳世阁不可或缺的人才。 “行吧,你现在处事已经非常老练成熟,自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道理,为师也就不再多问了,不过——看到你能够克服自己心中的仇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个谍战人员应该有的素质,欢迎你决定留在岳世阁,继续为权族效力。” 程素素冷笑了一声,懒得说什么虚应敷衍的话,她向后撤了一步,朝着那岳阁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程素素离开的背影,岳阁老头转向程素素的方向,只是他的脸始终是一个谜。 而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却被躲在暗处的单灵遥偷窥地一清二楚。 这一刻,单灵遥终于明白了程素素的立场,和岳世阁真实存在的意义…… 单灵遥眼神一沉,对于权族之间的党政,她当真十分的厌恶,可是为了报仇和生存之道,她不得不选择继续在这漩涡中随波逐流。 说到底,自己从本质上讲,又与那程素素有什么不同呢? 518.八珍玉食(岳阁老深夜私会黄莆华睿) 目送走程素素之后,岳阁老又化成了一道黑影,穿梭与天际间,说时迟那时快,单灵遥紧跟步伐,跟在那岳阁老的身后,追踪而去—— 这一路跟踪而去,让单灵遥意外的是,这岳阁老并不是朝向岳世阁飞去,而是往狄九黎北方的花孽亭飞去。 单灵遥越发对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感兴趣,她轻功极好,一路上与那岳阁老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却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然,这岳阁老到底是谍战头子,他的警觉性极强,近乎每到一个路口,他都会回头看一看。 单灵遥藏得及时,倒是没让那岳阁老发现出端倪来。 而岳阁老越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单灵遥则是越感兴趣,这等大人物深更半夜这是要见谁人呢? 这一路飞行,狄九黎的北面便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杏林花海,单灵遥满眼琳琅,一片片的白色的杏花林,在这夜色中格外的显眼,让人心情愉悦。 杏花开得漫山遍野,一阵风儿吹来,清香扑鼻,那花瓣也在随风飘落,杏叶慢慢的吐绿,小杏显出了几分雏形,样子十分的可爱。 而这花孽亭身处杏林深处,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石亭子。 然,这亭子中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了单灵遥的眼帘,而当单灵遥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时,她更是吃惊万分。 单灵遥随即找到一棵观赏角度好的大树,藏身于树叶中,只为观察此二人动向。 花孽亭中的老者见到从天而降的岳阁老,登时满脸笑容,客客气气地响起行了一个大礼。 “岳阁老好久不见了,华睿早早已经备上了上好的酒菜,就等着岳阁老大驾光临。” 岳阁老并没有放下斗篷的帽檐,而是向前一步,坐在了石凳上,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何必说这些没用,说吧——此番前来又寻我何事?” 黄莆华睿见状,他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弓着腰与那岳阁老杯中填满了酒水。 “看看~岳阁老依然是一个急性子,这一路劳顿,倒是应该想吃些酒水活泛活泛腿脚,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岳阁老没吭声,也没有拒绝黄莆华睿的邀请,他先是看了对方良久,而后举起举杯一饮而尽。 让人奇怪的是,这岳阁老到了这种地步,仍是摘掉头上的帽子,他的面容始终是一个谜。 “我是急性子不假,那是我手头工作太多,我可没有华睿兄这般清闲,说说吧,自打你投靠了义门后,是不是要比咱们这里逍遥自在了多?” “这个吗?老实说,到了西疆那边,的确比较自由,可就是……生活条件艰苦了些,不比在权族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呵呵,有失必有得,既然你选择了自由,那权利方面,使得有所舍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权族中,华睿兄也未必能够再重获圣宠,再拾重权,这西疆来说也未曾不是一个好的出路。” 说到这里,黄莆华睿赔笑举杯而上,有意邀请岳阁老与自己一同共饮。 没曾想如同岳阁老这等大人物,却一点都不嫌弃这黄莆华睿,竟然真的举起杯子,与其碰了一下后,二人痛痛快快的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黄莆华睿缓缓开口道:“哎,只无奈那曹镇主非常看重我家犬儿,将其留在身边重用,我在权族经营了大半辈子,没曾想到了晚年时,却要带着自己家的犬儿仓皇而逃,去了那西疆的蛮荒之地。” 说着,那黄莆华睿脸上闪过一丝忧伤。 而他的悲伤,根本打动不了岳阁老,倒是惹来对方一丝冷笑。 “还算了吧,华睿兄这套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演了,狐狸的眼泪我见多了,如同华睿兄这般的,我早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说到此,黄莆华睿登时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当真是尴尬得尽。 “岳阁老还是这般的直截了当,你这直脾气在这权族可是不吃香的。” 岳阁老没有理会那黄莆华睿,他自顾自给自己倒酒,冷眼看那黄莆华睿演戏。 黄莆华睿看这岳阁老不上当,自己演着没劲儿,也就不再演了。 “嗨~岳阁老是火眼金睛,我这点雕虫小技在岳阁老这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我打交道这么多年,也算是旧相识,你我谁不了解谁人的个性呢?” “也是呢~想当初岳阁老拜入我黄莆家门下,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这一转眼你可就成了权族指日可期的重臣,这样的差距,老朽是比不了。” 看着那岳阁老傲慢不屑的态度,黄莆华睿心中怒恨,嘴上却笑盈盈道来,这是在提醒对方自己的出身。 听到这里,岳阁老愣了一下,但他似乎对于黄莆华睿的威胁根本不当回事,幽幽道:“华睿兄这是在提醒本阁老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是吗?呵呵~我若不是念及黄莆家族对我的栽培提携之恩,这些年来华睿兄的情报哪里来的那么容易呢?要知道,我可是冒着杀头的死罪,于华睿兄来说,算是对得起你们黄莆家族了吧?” 黄莆华睿登时陪着笑脸,好声好气道:“可就是这么说吗!就知道岳阁老是一个长情的人,到底会念及你我兄弟情,若不然也不会对我黄莆家族见死不救。” “这话倒是说的是实话,想当初我在岳世阁办差的时候,一听说龙王陛下要那黄莆家族开刀,我便是冒着杀头的风险,赶紧向你们黄莆家族通风报信,黄莆大人倒也是销毁证据及时,这才保全你和大公子的性命。” “所说说吗——我黄莆华睿欠了岳阁老一个偌大的人情,只怕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只等下辈子再来偿还。” “得了吧!这种虚话还是别说了,下辈子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先把这辈子活明白了再说吧!好了,咱们也不说那么虚套话了,说说吧,今天你的来意。” 岳阁老是一点都不想与那黄莆华睿浪费时间,因为这种人不配占有自己太多的时间。 “这个……还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你!这是又过分了!就知道你找我准没有好事!我就不该来此赴宴……” 519.八珍玉食(黄莆华睿要挟岳阁老) “这个……还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你!这是又过分了!就知道你找我准没有好事!我就不该来此赴宴。” 一看到黄莆华睿这一副贱兮兮的赔笑,那岳阁老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是第一回,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回,黄莆华睿就是仗着自己曾经那些年被黄莆家提拔的情分,不断地向自己索取,而眼下自己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了。 这岳世阁可是权族最权威的谍战机构,虽说司徒府也是权族的情报机构,可是与岳世阁相比,那司徒府算不上什么。 要知道这岳世阁可是龙王陛下直接管辖的机构,他所普及的范围,不单单是国外的情报,连同国内情报也一揽而下,岳世阁可谓是天下之事无所不晓,无所不能。 而岳世阁的情报也是极为凶险的,对外保密,有些情报更是被视为最高机密,而就是这样要命的情报,岳阁老不知道已经偷偷告诉了黄莆华睿多少条了…… 岳阁老越想越觉得后怕,一想到从自己最终说出来的情报,若是让龙王陛下追究下来了,自己只怕十颗脑袋都不够砍得了。 本以为自己的人情已经换得够可以得了,可是没曾想这黄莆华睿就是一个狗皮膏药,一旦黏上了,自己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想到这里,岳阁老越发气氛起来,朝着那黄莆华睿斥责道—— “华睿兄,做人要知道分寸!想当初,为了救你们黄莆家族,本阁老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行,虽说黄莆家最后还是在劫难逃,抄了家定了罪,可是至少是保下了你跟大公子的性命不是?” 一听到这里,黄莆华睿眼神一愣,哼笑一声后,他捏起酒杯,一饮而尽,幽幽道—— “是保住了性命~呵呵,可是那种没有尊严,没有质量的活着,对于我们父子两来说算什么呢?老天的恩赐吗?呵呵,岳阁老是没有尝试过跌落神坛的滋味,那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岳阁老不禁沉默了良久,而后再开口时,那语气和缓了许多,大概是对那黄莆华睿动了恻隐之心,便是客气起来。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所以,在你跟大公子落难送进那灵兽斗场时,我是不是也帮你了不少忙呢?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狠狠地攥在了手心里,凡是都来我求助我,要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活着也甚是艰难,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黄莆华睿对于那岳阁老所谓的苦楚根本不放在心上,相反听到这一番言辞后,他邪笑了起来。 黄莆华睿没说什么,起身为那岳阁老斟满杯中酒,又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节奏,缓缓道——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好像岳阁老做什么事情都是施舍咱们黄埔一族似的,要知道当初进那岳世阁是家父向上一任的阁老特意引荐,这才有了岳阁老进岳世阁的机会,至于岳阁老是怎么步步为营,从一个小小的专员,一路飙升混到了岳世阁的首席位置,就不用黄莆华睿再重新申述了吧。” “这……你这算是要挟吗?你这是要干嘛?” 此刻,说话的岳阁老早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底气,变得有些慌乱。 “要挟?我干嘛要要挟岳阁老呢?现在黄莆华睿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又有什么资格跟岳阁老谈条件呢?只是,想当初,岳阁老好心帮助我与东泽活下去,难道说是目的就是单纯地想要报恩吗?还是说,岳阁老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留下我与东泽,对岳阁老有百利而无一害呢?” 听到这里,岳阁老又沉默了,此刻的他一度陷入了惊慌之中,只是他的惊慌不会像寻常然表现的那么明显,他是用冷静的态度来压制自己惊慌的心情。 眼看岳阁老已经不说什么了,黄莆华睿却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他又继续说道。 “想当初呢,岳阁老也不过是岳世阁一个不起眼的小专员,黄莆府倒了,对于岳阁老来说就是靠山倒了,自然在那个人情是非的地方,岳阁老因为黄莆家族受了不少的牵连,被人排挤,被上峰边缘化,这样的处境对于一个心怀抱负的岳阁老来说,无疑不是毁灭些的伤害,不甘心更不愿意认命,你知道若是与我黄莆家族在这个时间划清界线,非但不能改变现状,还会给自己弄一个不记久恩,狼心狗肺之名,于是乎你就把心思都打在了我黄莆华睿的身上,我说得没错吧?” 黄莆华睿此刻也不给那岳阁老留什么情面,直接道出曾经那些年的内情。 “你到底又想说什么?” 显然,黄莆华睿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岳阁老,他终于不再沉默,有些气急地追问道。 “呵呵~我想说什么,岳阁老心中如明镜一般,何必跟我急眼呢?那些年你想尽办法留下我与东泽一条命,无疑不是看上我的谋略——是,我们黄莆家族是倒了,在背景上再无无法给岳阁老助力,可是我黄莆华睿还活在世上一天,只要你对我稍稍施舍片许,我便是为了活下去,而对你感恩戴德,你看重的是我的谋略,我帮你出谋划策,帮你扫清你政路上的绊脚石,帮你开山阔疆,帮你拉拢权贵,你前往这岳世阁首席的位置上,哪一件决意不是通过我黄莆华睿为你谋划的?怎么?现在坐到这个位置上,就嫌弃我们黄莆家族,成了你岳阁老政途的累赘了是吗?” 黄莆华睿皮笑肉不笑,慢悠悠道出了当年的实情,而这一番话无疑不是一个个无形的耳光,啪啪啪打在那岳阁老脸上生疼。 “话也不是那么说的……我与你本就是盟友的关系,你需要……需要我的情报保命……而我只能在岳世阁爬得越高,才能得到更要核心的情报,与你与我都是好处……” 岳阁老急于给自己开脱,只是这话说的语气,倒是心虚了不少,越发失了方寸,没了底气。 看到对方士气大减,黄莆华睿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并没用再继续追打下去,而是扯嘴一笑,举着酒壶又给那岳阁老斟满了酒…… 520.八珍玉食(黄莆华睿收买岳阁老……) 岳阁老急于给自己开脱,只是这话说的语气,倒是心虚了不少,越发失了方寸,没了底气。 看到对方士气大减,黄莆华睿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并没用再继续追打下去,而是扯嘴一笑,举着酒壶又给那岳阁老的杯子中斟满了酒。 “我呢~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更不是要跟岳阁老翻旧账的意思,说白了,我们黄莆家族现在没落了,我与犬儿苟延残喘偷生,也不过是为了生计而已,还请岳阁老高抬贵手,再帮一帮我们父子二人,我黄莆华睿是已经老了,再无什么希望可言,可是……东泽则不一样啊!他可是我们黄莆家唯一的希望,就算是拼上华睿这老骨头,死不足惜,我黄莆华睿也愿意用自己的余生余力为我东泽荡平道路,助他人生顺风顺水,再无坎坷……” 听到这里,岳阁老不免一叹,此刻他没有驳黄莆华睿的面子,而是举起杯子放到嘴边,轻轻一品,说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长远,华睿兄这一片苦心,本阁老深切感动,只是……有些违反原则的事情,还请华睿兄也多少为我考虑一下立场,我与你什么时候隔过心?而有些事情,还请华睿兄不要太为难本官了。” 没曾想,黄莆华睿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细细的竹筒,将其交给了对方。 “这是什么?” 看着这熟悉的竹筒,岳阁老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前些时日与岳阁老相会时,偶然听说你为了间谍出任南湘时未完成任务而头疼,而眼下这情报我帮你弄来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华睿的一点诚意。” 听到这里,岳阁老当即两眼放金光,这就迫不及待地拔开竹筒上面的塞子,道出纸条,细细看过其中的情报,登时大悦,兴奋朝着黄莆华睿问道—— “你这情报是怎么弄来的?渠道可靠吗?” 黄莆华睿呵呵一笑,应道:“我做事什么时候让岳阁老这么不放心了?” “也是!你做事想来稳重,既然能拿到这里来,势必是一定经过证实的,这我就放心了!” 说着,岳阁老便将那纸条重新塞回竹筒里,将其一并收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而后,岳阁老不等黄莆华睿开口,便是主动举起酒杯来,相邀对方。 “来来来,华睿兄用心了,又帮本阁老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这叫岳某怎么是好呢?岳某先干为敬,大恩不言谢,全都在这酒水里了!” 说着,那岳阁老抬头一仰,一饮而尽。 黄莆华睿倒是深沉一笑,对于这岳阁老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是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无利不起早,你若是想要从他手中拿出情报,就一定要提供对方等额的价值情报才行。 岳阁老这个男人既不爱财,又不好色,偏偏特别贪恋权贵,只要是能够让他邀功受赏之事,他都乐此不疲。 而黄莆华睿正是利用他这一点,正中下怀,算是收买了对方。 听着那岳阁老兴奋的笑声,黄莆华睿勾嘴一乐,沉稳举杯,应之对方。 “这是哪里的话?正如岳阁老所说一般,你我本就是兄弟,你仕途平顺,扶摇直上,才会给予黄莆华睿更多的帮助,想当初家父不遗余力扶持提拔岳阁老,也是希望阁老在功成名就之时,能够多多照拂我黄莆子嗣,日后犬子东泽就要靠岳阁老多多关照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这岳阁老翻脸比翻书还快,只为了一条情报,这变脸之速堪称神速。 “那……眼下不知道黄莆华睿可否再向岳阁老打听些事情来?” “这个吗……还要视华睿兄的情报的内容而定。” 只是,这岳阁老做事还是谨慎得很,他不会贸贸然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而是视情况而定。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别有深意一笑,他知道此事有门,便张口说道:“其实吧,我要打听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关于那龙王陛下的病情,到底有没有可能好转?” 岳阁老一听这里,沉默良久后,方才说了实话:“这个本是宫闱秘事,不让外传,龙王陛下现在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太医署已经下了定论,这梦魇来势凶猛,若是龙王陛下能够挺过最后三日,苏醒过来便是大吉,若是就此睡死了过去……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眼神一敛,紧接着又问道:“那……龙王陛下并无子嗣,若是他真的……那个了,关于立储之事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了?朝堂之上大臣们又是怎样的一个意向呢?” “朝堂上那群人不还是见风使舵,各个看着形势走,不过有这么一个说法,说是若是龙王陛下真的不在了,那这个皇位理应顺位与龙皇殿下,因为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坐在这大殿的正统之位上。” “这倒也是,眼下看来也就是他上官诸侯能够坐得稳这个位置来。不过,若是如此,那你们岳世阁不就麻烦了吗?要是让那龙皇陛下知道你们青龙十二使的存在,只怕……” “谁说不是呢?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要知道这青龙十二使就是他上官侯爵亲自设立的机构,为得就是监视朝廷重臣的一举一动,为何权族的安稳,说白了就是因为武明道事件,让龙王陛下怕了,为防止旧事重来,他才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来……只是,若是此事真的让新王知道了,并且他也是被监视的对象之一,那咱们岳世阁算是好日子到头了……” “所以说,其实岳阁老打心眼里的是希望龙王陛下能够醒过来的是吗?” “呵呵~华睿兄说的不是废话吗?有龙王陛下在一日,便是庇佑我岳世阁一日,我岂会傻到看不出这一步来?只是……只怕事与愿违了……” “那也未必,没准龙王陛下福大命大,再一次化险为夷呢?这都是未知数呢。” “若是这天下能有灵丹妙药解救我龙王陛下,就算是让本阁老费上些功夫,岳某也是在所不辞……” 521.八珍玉食(黄莆华睿打听岳世阁最近近况) “若是这天下能有灵丹妙药解救我龙王陛下,就算是让本阁老费上些功夫,岳某也是在所不辞。”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眼中闪过一丝闪光,此刻他举着杯子放在嘴边轻轻抿,而他的脑子中又开始的进退之间的算计。 “若是真的有办法帮岳阁老解决眼下的困顿,倒也是一桩美事……” 黄莆华睿若有所思的一句话,却在岳阁老耳中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登时间岳阁老来了兴致,兴奋且焦灼的询问道。 “听华睿兄的意思,你是有门路了?” 黄莆华睿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长地看去对面那方,微笑道:“门路算不上,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一听到这里,那岳阁老越发激动了起来,他赶紧举杯谢之:“那就拜托黄莆兄了,就知道你的路子广,但凡我有个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跟岳阁老一说,这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是事情了。” 岳阁老这变化也太大了,从一开始赴会一脸嫌弃那黄莆华睿的嘴脸,到现在竟是陪着笑脸求对方帮自己解决难题,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罢了。 说来,这黄莆华睿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简单的几句话,表面上是有求于人,实则是在听了对方的诉说后,竟是打起来帮对方排忧解难的注意了。 这就是黄莆华睿的策略,虽说是有求于人,可是又不会完全依赖对方,自己在关键时刻倒是给对方提供等额甚至于是超额的价值交换,那这人又怎么可能会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呢? 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皆是如此,只有两个人水平层次差不多,并且能够给予对方相互的帮助,而不是一方一直依赖一方,时间久了谁人都受不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拖着一个累赘前行不是? 黄莆华睿在权族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其中之道,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即便自己现在的处境大不如从前,但是他也不会让人厌弃了自己,毕竟自己会利用关系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找寻机遇,为自己谋取福利。 自然,在岳阁老的盛情邀请下,黄莆华睿不会驳了对方的面子,这方便举杯迎上,说道:“都是老交情了,岳阁老又何必与我客气那么多呢?若是能帮上忙,与岳阁老排忧解难,那是最好不过了。” “呵呵~说到这里,倒是我狭隘了,原以为华睿兄来找我又是打探情报,倒是厌烦的很,还请华睿兄千万不要怨怼岳某。想着我现在的处境被动,这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现在世道动荡,人心飘摇,咱们岳世阁的日子不好过,只是表面上看着体面,实则其中难处只有本阁老心中最清楚,所以……这才一股脑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华睿兄身上了……还请华睿兄多多包涵。” 此刻,岳阁老说话语气谦卑而又客气,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趾高气昂,根本不把黄莆华睿看在眼中的傲慢。 “明白!理解!大家都是出来讨口饭吃的,处境都差不多,我又怎么可能怨怼与岳阁老呢?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的情绪话而断了你我之间的合气,华睿想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况且岳阁老刚才的话也没有多分,你会那样看我,也是人之常情,曾经的华睿在位上也多有无奈,说出来的难听话多了去,合着岳阁老相比,当初的华睿才是真正的蠢,不知道这张嘴得罪了多少人,才会在黄莆家族倒台时,惹得那么多的人落井下石,可谓是墙倒众人推……” “嗨~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何必总把过去的不开心的事情放在心上呢?我看今日华睿兄气色不错,看来是在西疆那边混得还不错。” “什么不错呢?就是讨一口饭吃罢了,再不错也回不到曾经那些年的光景了,也就是得过且过罢了。” “华睿兄说什么丧气话呢?有的出路总比在权族受人凌辱,被人驱使强!与其没有尊严地赖在原地,不如换一换环境,没准华睿兄就时来运转了呢?对了,华睿兄这跟在曹镇主身边,以你的才华,曹镇主给了你一个什么职位呢?”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低头捏着酒杯笑而不答,毕竟他现在的身份特殊,也不便于讲与他人听,尤其是眼前这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若是自己说多了,自然又被对方卖的一天。 黄莆华睿便是有意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岳阁老还有一事华睿想要咨询一下。” “华睿兄但说无妨——” “就是眼下武道中谁家的情报最值钱?” “这个吗……可能我说了这个人华睿兄会有些吃惊。” “哦?令我会吃惊的人?经岳阁老这么一说,华睿是越发感兴趣了。” “是武家的二小姐,眼下又是天门当红储君——武玄月!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时纳兰玄月。”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眼中恍惚一闪,“哦?怎么会是她呢?眼下我听说她在权族担任教傅一职,说来这教傅一职也不过是一个听着好听的闲职罢了,她的情报为何这么值钱呢?又值多少钱呢?” “华睿兄莫要小瞧了此女,她现在的身价可是不一般,虽说龙王陛下给了一个闲职的头衔,却也是莫大的尊重,你仔细想想看,天门的储君能来我权族充当教傅一职,这可是前所未闻的先例啊!龙王陛下一向做事缜密,又怎么可能会将权族可以接近王公贵族的职位轻易让天门的人接手呢?可见龙王陛下对她足够的尊重了吧?” “这个……大概也不能说明什么吧,或许是龙王陛下为了彰显权门与天门交好,这才把新晋的天门真士留在权族,放在看似尊贵却毫无实权的位置上,实则并没有特别的意义呢?” 毕竟现在那黄莆华睿跟在武玄月身边办差,自然说话是要维护她的利益。 他深知在权族当一个人的价值成为了众筹时,那这个人的处境就危险了,想当初自己黄莆家族不就是这般吗? 他可不想让自己刚投靠的新主步上自己家族的旧尘,拿自己所谋划的一切,不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522.八珍玉食(岳阁老酒后道出上官侯爵的野心) 他深知在权族当一个人的价值成为了众筹时,那这个人的处境就危险了,想当初自己黄莆家族不就是这般吗? 他可不想让自己刚投靠的新主步上自己家族的旧尘,拿自己所谋划的一切,不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这可不是黄莆华睿想要的结果,自然他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有意无意地为武玄月摆脱为难,他是在帮武玄月,更是在帮自己。 而岳阁老可不是那好糊弄之辈,听到黄莆华睿这话,他便是立马辩解道:“此言差矣,若是华睿兄这么说的话,那本阁老就要给黄莆兄上上一课了。” 看着那岳阁老酒后微醺,习惯于评说指点的他姿态甚是放肆,黄莆华睿并不打算打断对方的话。 老奸巨猾的黄莆华睿自知道自己是没有能力劝阻那岳世阁继续调查武玄月之事,但是他可以从对方口中侧面了解一下这岳世阁掌握了武玄月多少的情报,这也好回去复命,提醒武玄月该如何防范。 想到这里,黄莆华睿捏杯品酒,笑盈盈看着对方,他没说话,只是这态度已经默许了对方继续下去。 酒后言多,那岳阁老说到兴奋处,便是嘴巴不把门,什么话都跟黄莆华睿倒了出来。 “你可不知道,此女到底有多能耐,据线报了解,她与那曹家镇主关系匪浅,据说可是情人关系,而她现在有事天门的储君,这等尊贵身份的她,有谁能够想到在一年前的武门,她还是死尸一躯,不过是一年之久,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样的成绩来,而她却不过是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这样老道且果断的手法,不觉得与她现在的年纪根本不符吗?可以说,这女子的身世就是一个传奇的存在,而且……我还打探道,此女身上可有非同一般的价值……” “什么价值?” 话说到这份上,黄莆华睿自然是要表现出浓重的兴趣来配合着对方演戏,要知道这些情报他都清楚,可是若是不配合着对方演戏下去,对方又怎么可能继续信任自己呢? “据说……武道武师尊的将武令并没有传给家中任何男嗣,而是将其偷偷传给了此女。” “不会吧!这到底是讹传吧!武师尊膝下有三个儿子,怎么都不会传给了一个女子身上吗?” 又是那浮夸的演技,黄莆华睿一脸吃惊,故意反问之。 “这又怎么不可能呢?若是三个儿子不争气,那武师尊可不是要将这武道至高无上的位置留给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吗?” 说到此,黄莆华睿身体向前探了一探,小心翼翼询问道:“此事……岳阁老只是猜测呢?还是说已经拿到了实证呢?” 岳阁老喝到兴头,又见这黄莆华睿不是外人,这就勾了勾手指,让那黄莆华睿再靠近点,他便小声地附在其耳边,说道:“自然是已经拿到实证了!咱们岳世阁在西疆和南湘都安插了自己的人,而据探子来报,他们可是都亲眼所见那二小姐成功唤醒了曹镇主身上的虎符,也以同样的手法激活了天门至尊的朱雀符,这才让其两个门派逃过了一劫。” 听到这里,黄莆华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若是这么一说,那武玄月确实有点本事。” “不是有点本事!是本事大了去了!你想想看吧,武道四国,仅仅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将其中两国收为麾下,她虽表面上看不过是天门的储君,实则她在天门的分量那可是相当重要的!” “此话又怎讲?” 说着,那岳阁老干咳了一声,探头间,又压低了音量道:“你可不知道这丫头的身世不一般……” “自然不一般,她可是武道霸主之女,这等尊贵的身份,还用旁人说?” “呵呵~华睿兄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错,她是武道霸主的女儿,无比尊贵,可是华睿兄又可曾知道她的母亲又是谁人呢?” “谁人?不就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的俞氏吗?一个低贱女子,不值得一提。” “呵呵~那华睿兄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华睿兄有所不知吧,她的娘亲就是天门赫赫有名的三代至尊——纳兰雨落。” “什么?!” 一听到这里,黄莆华睿彻底慌乱了,他登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这不可能!那三代天门至尊不是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还生了这么一个闺女?这……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又不可能呢?想想当年武师尊为了那三代至尊做了多少逾越族规的事情来?想当初,咱们龙王陛下是何等的倚重他武师尊,结果呢?他们二人不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彻底翻了脸,若不是因为此女,只怕那武师尊到现在还是咱们权族的武大人呢……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龙王陛下性情大变,对谁人都不在信任,这才有了咱们岳世阁的青龙十二使的存在,不是吗?” “这个……当年的陈年旧账,我只是听说一二,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落了大狱,自身难保,根本无暇他人之事。” “也是呢!我也是这些年才调查到这些事情来,原没想这个武玄月的身世这般厉害,经不起深挖,这一挖下去,全是要命的料,她身上的疑点太多,更是一个传奇,你说这样的女人,以咱们龙王陛下的个性,会怎么做呢?” 黄莆华睿一手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呐呐道:“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与其说是将其放在教傅的位置上,现在看来大体上是龙王陛下的别有用心,他是故意向此女显示我权族的实力,以利诱之,只为将其扣在权族,为我权族效劳卖命,而……龙王陛下更是希望在她身上获得更多的价值……” “更多的价值……那是指的……” “呵呵~华睿兄这是跟咱们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此女身上最重要的价值便是那将武令,谁人不知道呢?得武令者得天下,龙王陛下早就想要成为这武道霸主,只是武师尊在世时,他能力略欠,只能忍气吞声,做小伏低,而眼下的情景则不同了,一个武道新秀,又是一个根基不稳的女子,此番才是下手最好的时机……” 523.八珍玉食(单灵遥窃听到了不得的大事情) 听罢岳阁老这一番话后,黄莆华睿心中大概揣摩了一下眼下武玄月的形势,便是又多上一句嘴,说道:“那听岳阁老的意思,龙王陛下对这一位天门的真士到底是何看法?是想办她?还是想……” “这就不好说了,龙心难测,咱们也不好说这龙王陛下是怎么打算的,眼下看来这武玄月在权族是极其受宠的,但是日后怎样,世事难料啊!只是我想说的是,集其万千宠爱为一身并非是好事,也是集其万千积怨为一身,这个道理相比华睿兄最清楚不过了吧。” “这个……呵呵~说到这里实在惭愧了,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着,黄莆华睿再次举杯相邀,与那岳阁老捧了一杯后,他眼珠转了一圈后,又问道。 “倘若我这边能弄来武玄月的相关情报,那么是不是可以与岳阁老交换等价的军机要秘呢?” 一听到这里,岳阁老登时一愣,放下酒杯的动作戛然而止,待他反应过来后,黑斗篷下面发出一阵阵大笑。 “哈哈哈~华睿兄这是跟咱们开什么玩笑呢?要知道那武玄月的情报可是不一般,至于情报的轻重,也是要视情况的认定,若是华睿兄真的能拿到一手紧要情报,自然咱们岳世阁会提供华睿兄想要知道的等额情报,这点上华睿还不放心吗?” 黄莆华睿嘴角一勾,此刻他没再说话,而是一边品酒,一边奸笑。 看到黄莆华睿这等表情,岳阁老心中不由一颤,他这才放下手中的酒杯,探过身去好奇打探道:“看华睿兄这意思,是手中已经掌握了那武玄月的情报了是吗?若是有的话,何必拿出来交于咱们岳世阁,至于华睿兄日后想要什么样的情报,咱们岳世阁一定绝不吝啬。” 到此,黄莆华睿笑而不答,继续故弄玄虚地品着就说,这是在吊着岳阁老的胃口。 岳阁老倒是一个心急的主,一看黄莆华睿这般,他便是笃定对方手中一定有重要情报,这就继续追问起来。 “看华睿兄这般姿态,这大概是已经掌握了武玄月不少的情报,不知道这情报的来源是否可靠?还有,华睿兄这是怎么弄来此女的情报的?” 黄莆华睿适才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深刻地睨了岳阁老一眼,幽幽道:“曾几何时,我黄莆华睿手中的情报可有出错过?你我也是打交道多年的交情了,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日后还叫华睿怎么投靠岳阁老您呢?” “哈哈哈~说笑而已~华睿兄办事一向稳妥,本阁老多那么一句嘴,也就是好奇而已,没有其他别的意思。” “也是~我想着岳阁老也不会有其他的意思,来来来,不说这个了,今日约见岳阁老,是因为多日未见,倒是有些想念,加之这不是刚拿来岳阁老想要的情报吗?为了能够帮助岳阁老快点立功,华睿这才自作主张约见了岳阁老,还请岳阁老不要厌了华睿了。” “怎么会呢?对于向华睿兄这样的有志之士,本阁老只会嫌自己结交的少,若是我身边能够多有几个华睿兄这般的得力干将,岳世阁这些年也不会那么难做了……” “哈哈哈~岳阁老过奖了~” 说着,二人交谈甚欢,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而两人表面觥筹交错,实则心中全是对对方的考量和算计。 此刻的岳阁老心中盘算着:看来这黄莆华睿此番归来不是什么善主,他竟然跟我提及关于武玄月的事情,只怕这老小子手中真的有料,只是现在他觉得时机未到,并不想跟我做交易,所以才会含含糊糊地敷衍我。 而黄莆华睿则是暗自算计着:我若是不给你一点甜头,你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日后又该如何为我驱使呢?我太了解你的为人了,无利不起早,若是不让看到诱饵,日后想要再请你岳阁老出来,只怕太难,唯有这个办法能够勾住你的心思,为了拿到那武玄月的一手情报,你还是要跟我黄莆华睿继续合作下去的…… 两人心中各有算盘,此刻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尴尬紧张气氛,全是称兄道弟的热情和客气了。 而黄莆华睿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自己投出去的诱饵,在岳阁老眼中是商机,而在不远处躲在树丛中的单灵遥来说则是灾祸。 单灵遥本就不喜欢那黄莆华睿,因为他的出现,自己家的小姐已经不想从前那般倚重自己了,多少有些记恨这个男人。 再加上这个男人的出身本就不良,让自己相信一个权族的落水狗,自己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 这下可好了,自己终于抓住了那黄莆华睿的把柄了,还不是要好好在武玄月的面前参他一本才是。 单灵遥心中已有了打算,而对于眼前这两个动机不纯的老东西的约会,她实在不感兴趣,也就没打算继续逗留监视对方,这就转身飞去,急于向自己家的小姐复命。 …… “你说什么?黄莆华睿真的是与岳阁老这般说的吗?” 此刻,武玄月正坐在梳妆台前拆卸发饰,一听到单灵遥的这般言辞,登时瞪大了眼,一手将那手中的梳子撂在了桌面上。 “是……” 一看武玄月大发雷霆,单灵遥的心头一颤,回答的音量也弱了不少。 “呵呵~就说了吗?这别人家的狗养在自己身边终归不安全,我是相信那黄莆华睿的能力的,可是唯有忠心一事,他欠缺得多。” 武玄月虽是早有预判,可是当她亲耳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愤怒,毕竟她对那黄莆华睿的期待有些过高,当听到对方要出卖自己的实事时,自然心中不顺畅。 单灵遥小心翼翼地看着镜中武玄月的脸,气得那叫一个铁青,她便是心疼万分,小心问道—— “那小姐日后准备怎么做?”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还能怎样做?走一步算一步呗,眼下事情千头万绪,我还真的想不到该如何应付黄莆华睿,咱们打入权族还不得不需要这黄莆华睿的实力,虽是不甘,但是还有多番忍耐,也只能继续装糊涂下去了……” 524.八珍玉食(单灵遥劝说武玄月提防黄莆华睿) “还能怎样做?走一步算一步呗,眼下事情千头万绪,我还真的想不到该如何应付黄莆华睿,咱们打入权族还不得不需要这黄莆华睿的实力,虽是不甘,但是还有多番忍耐,也只能继续装糊涂下去了。”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着实着急,不禁皱起眉头,再次提醒武玄月道:“小姐这般可好?咱们可不能够因小失大,为了打入权族,而把自己的所有情报都透露给那黄莆华睿,若是让那权族找到了小姐身上的把柄,并且加以利用的话,那小姐的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武玄月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可是眼下她没得选择,自己在权族的日子里,看似光鲜,实则如履薄冰相当凶险,自己本就年轻,论其能掐会算这一方面,到底是不如人家权族的老贼们拿手,而自己想要砸权族混的如鱼得水,就必须要借助于黄莆华睿之手,自己没得选择。 武玄月不想听单灵遥这般言辞,这就开口问道:“你说那岳阁老亲口承认了,自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全是因为黄莆华睿暗中谋划扶持所致?” 单灵遥一愣,她没曾想自己的好意提醒,在武玄月这里竟然完全被无视掉了。而对方关注的点,竟是那黄莆华睿的实力。 “是的……岳阁老是亲口承认了这个事实,足以证明那黄莆华睿是有些本事的,若不然也不会扶持一个无名小辈上位……但是小姐事情不是这样的,用人之道,忠心才是的第一位。那黄莆华睿虽是谋权之才,可是他的立场……” 单灵遥还试图用自己的立场打动武玄月,而对于武玄月来说,她心中早就明了一个事实,在权族之地,唯有真诚最廉洁,你跟一些豺狼虎豹将感情,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在这个地界,谁能开出更加有利的条件,谁又能给出对方更多的利益才是拉拢人心的王道,什么忠诚啊,感情啊,都不过是权族人为谋求利益的漂亮外衣罢了,撕去这一层外衣,那都是一颗颗丑恶且赤裸裸的肮脏的心! 武玄月会对人性而感到失望,但是却不会向单灵遥那般感情用事,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也就能够容忍地更多。 “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妹妹,非常感谢你跟我说那么多,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我心中自有打算,至于那黄莆华睿要怎么选择立场,咱们也无权干涉,这是人家自己的权利,我与他只是利益交错关系,谈不上感情,更论不到什么忠心。” 武玄月越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单灵遥就越着急,她是真心为那武玄月着想,所以才容不得对方有一丁点的闪失。 “不是……小姐,事情不是这样的说的,我觉得……” 单灵遥紧抓不放,这是真的着急了,非要逼着武玄月给一个态度来。 而她不曾知道,她的关心则乱、着急上火,在武玄月看来则是喋喋不休的絮叨。 一次提醒是好意,有些话说多了也就变了味道。 “好了,灵遥——适可而止!” 武玄月嘭德一声,将那金钗拍到了桌面上,声响巨大,这是在警告单灵遥不要再说了。 单灵遥身子不由得一颤,登时觉得委屈,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透着镜子,武玄月看到对方委屈的模样,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这方便慢慢转过身来,叹了一声气,温声说道—— “对于真诚和忠心,在物欲横流的权族世界里就是奢侈品,这天下之人,与你非亲非故,又不曾与你有过过了命的交情,大家出来都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你跟他们计较什么忠心呢?我身边的心腹也就那么几个,有你忠心就足够了,我为何要强求每个人都向你一般对待我呢?我也不会像对待你那般去对待他们,隔了心的交情都是最虚伪的东西,实则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这点上灵遥你还看不明白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的内心才算得到了片刻的安慰,她这才抬头看着武玄月,有些愧疚道:“原来小姐是早就看透了其中的人情世故,所以才会这么淡定是吗?” 武玄月又是一叹,眼中略带着幽怨道:“我本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犯起来糊涂呢?从始至今我似乎只说过,我信任的人唯有你单灵遥,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是会思考对方的动机,并不会像对你那么死心塌地的信任。” 而看到武玄月那眼中的幽怨,单灵遥更是愧疚万分道:“是灵遥错了,灵遥不过是太过关心小姐,生怕小姐吃了亏上了当,毕竟这世道人心不古,小姐又是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我怕小姐会轻易偏信了小人,而耽误了自己啊!” “这个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灵遥你是否可以给我一丁点的空间呢?我做什么事情,也是有我的筹谋和打算,我知道在你看来我重用你黄莆华睿不过是再饮鸩止渴,缓得了一时,却缓不了一世,待那鸩毒毒性爆发时,我会死的更惨,是吗?” 单灵遥没有说话,看着那武玄月的双眼,点了点头。 武玄月笑了:“没准日后我以毒攻毒,反倒是缓解眼下的危机呢?”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一愕,她不知道武玄月葫芦里再卖什么药,但是看到对方这般淡定,单灵遥算是松了半口气。 “小姐难道是另有打算?” “我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定是要给自己留点后路的,我可不想在权族摔个粉身碎骨,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既然小姐早已经有了打算,灵遥也就不再多过问了,总而言之,灵遥就是希望小姐对身边的人多生一些防范,别让那小人钻了空子,趁虚而入。” “这个我自然明白,好了~不说这个了,与其说那黄莆华睿,我现在更感兴趣则是今天比赛的情况,不如灵遥跟我多说说这些?” 单灵遥回忆了一下之后,这次将今日比赛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个明白。 武玄月听罢单灵遥的讲述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来,“看来这大鳄是已经坐不住了,已经浮出水面,露出马脚,就等咱们支起来锅子,好好烹饪一番了……” 525.八珍玉食(单灵遥汇报东方煜与武朝阳的现状) 武玄月不禁得意了起来:“那敦罗田千算万算,偏偏是把自己个算计了进去,他越是表现出对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的敌对,证明他越是心虚,这才是半决赛而已,他可就坐不住了吗?急着想把咱们的人踢出局,呵呵~只是那手段太低劣了些,没曾想算是碰到了对手了。” 单灵遥在一旁低头附声道:“是的,敦罗田这一次动作是有些明显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小姐不现身,也早早做好了筹谋,什么两队对决赛,说白了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将他不想留下的队伍给名正言顺地淘汰出去罢了。” “结果呢?” 武玄月扯嘴一笑,那得意之态根本不加修饰。 “结果——还是小姐技高一筹,将该算计不该算计的都算计清楚了,那敦罗田又怎么会是小姐的对手呢?” 单灵遥虽是心中欢喜,可是她却不似武玄月那般张扬地表现自己的情绪。 “不是因为我技高一筹,而是因为我无欲则刚,反之,他敦罗田心中有太多的贪念,这就造成他做什事情都有太强的目的***念太重的人,浑身都是破绽,不用刻意算计,只要找到他的欲望的源头,便可轻松攻克之。” 单灵遥应声点了点头,对于武玄月这一评说,她深有体会,自然是认同的。 而后,武玄月缓缓起身,转过身来,笑着问道:“你现在在最核心的位置,可探听出敦罗田的下一步计划了吗?” 说到这里,单灵遥的脸色一沉,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姐有所不知,那敦罗田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主,他可不比那东方煜好对付,这家伙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支会旁人,对我们几个评委嘴巴更是严得很,而且越是到了比赛的后期,他越是口风紧得很,我也试着向那三公子和弥世公子打听过,他们也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只怕现在的敦罗田在经历了这半决赛的突变后,他谁人都不会信任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敛,她一手捏着下巴,凝思了一阵后,幽幽道:“说来这东方影也是果断,我本让那黄莆华睿去提点对方一下,没曾想他这么快就下决断,竟是在这半决赛就选择要退出了?” 单灵遥面无表情应道:“东方大人到底还是忌惮龙王陛下的实力,为了给自己留点后路,他不敢太造次,再者说了,东方大人也是观察形势而做判断,我看啊——他大概是在这场比赛看到了太多的凶险,他终究不想涉水太深,这才选择半路退出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哼笑了一声道:“既然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当初趟这浑水呢?” “还是因为东方煜的事情,让他与那上官侯爵君臣离心了,这父母关心孩子那是真心的,就一个东方煜已经让上官侯爵失了那东方影的心。” “呵呵~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君臣越是猜忌,嫌隙越大,咱们的机会就越多,对了!东方煜那边怎么样了?” 单灵遥应之:“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在二人坠落悬崖后,咱们暗门的人趁着他们二人昏迷的时候将其转移到了南湘的桃园中,他们两人现在在那桃园处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小日子,别提有多快活了。” “呵呵~这也算是了了家父和云飞的一桩心事了,你且让人密切观察着,看看他们那边需要什么,尤其是吃食之类的,且不可断供,也不能做的太刻意了,让他们发觉了什么。” “这点小姐放心好了,咱们专门在桃园中建了一个农舍,并且伪装成有人居住的模样,屋中时常会留下一些粮食和宰杀过得野兔家禽之类的,让人感觉这一户人家经常出去打猎耕种。东方煜大人之前会偷偷摸摸去农舍中取了些食物,之后见总是没人胆子也就大了,他便是明目张胆地去农舍取食物,并且在屋中的桌面上留下字据,大体的意思是,他们拿走的食物是借的,日后待他们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呵呵~这东方煜还真是可爱,都到了处境还装什么君子呢?也好,他那一张字据不是写给别人,而是写给自己让自己心安的,他若是介怀就让他写下去,必要时你们这边可以让人适当的回应一下,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便是。” “是——小姐放心,咱们会一定按照小姐的指示去执行。” 武玄月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道:“我那长姐现在怎么样了?对东方煜的态度还是像从前那般吗?” 单灵遥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对东方煜的态度已经改观了很多,只是……他们二人现在的相处的模式太相敬如宾了,并没有按照小姐的预计发展下去。”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是分床睡?” 武玄月有些吃惊,不禁蹙眉问道。 单灵遥脸上露出微微苦色,说道:“远不止如此,他们二人现在连手都没有牵上……” “什么!你没开玩笑吗?” 单灵遥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这里,武玄月不禁破口骂道—— “东方煜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啊?亏我给你制造了这般好的机会,你却在装什么君子呢?!你是不喜欢我家长姐吗?” 单灵遥隐晦说道:“只怕是……东方大人是太喜欢大小姐了吧……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眉头皱的更紧了:“这种事情一定是要男人主动啊!我家长姐又是一个矜持的,他们俩的结合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让我长姐跨出去那一步,常年受女德教育的她,肯定是不可能的……哎,这俩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呢?还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这东方煜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结果人家两个人倒是淡定得很,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小姐是希望他们二人快点结合吗?” “但肯定是啊!若是在那东方煜出关之后,与我长姐还是清白之身,形势八成会有变,只有让他们在那里成就了男女之事,与我和云飞,才算彻底解脱了……” 526.八珍玉食(单灵遥告发曹云飞的劣迹行为) “这个好办,咱们有的是手段让他们二人有实质性的进展,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咱们可以在他们二人的吃食中掺有使男女情动的药物,这男女之事不就是水到渠成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惊愕地看着单灵遥,不禁感慨道:“灵遥,你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话你怎么就随意说出来了呢?” 单灵遥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言语中甚至还有些漠然地说道—— “身为暗门的统领,这种事情也太平常不过了,灵遥虽为尝试男女禁果,只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未见过猪跑吗?谍战人员,首先要攻克的便是男女情关,我若是连同这等事情还会觉得面红炽热,吃惊打怪,就不配坐在现在的位置上。” 武玄月看着对方那种过分冷静的脸,先是怔然片刻,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也是哈~这种事情你是早就见识多了,所以才会那么漠然,只是……丫头这种话日后还是要少说为妙,给我说说也就算了,在人前还是……毕竟日后你也是要嫁一户好人家的,这种敏感的话题,你若是说出口的话,实在不太好……” 没曾想单灵遥冷冷说道:“我是墨狐一脉,即便我说我是清白之身,有人信吗?在人看来我们狐族都是些狐媚惑主的妖邪,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解释那么多呢?喜欢我的人,自然是不会介意我的身份,那些在意我身份的人,我又何必强求与他共度此生呢?” 听到这,武玄月尴尬一笑,这下子倒是有些心疼单灵遥了,这丫头是嘴硬,可是要知道她从小因为狐族的身份,没少受人欺负,她态度上是破罐破摔,实则是她的心早已经凉透了。 “罢了,算是我多嘴,又说了你的伤心事,你每次都是这样,一说到你的痛处,你就会态度特变强硬,就像是一个刺猬一般,其实……” “小姐不必多说,灵遥什么样的身份和处境,灵遥很清楚,小姐又何必安慰我呢?与其安慰那么多,灵遥更喜欢小姐干脆一些,灵遥就问小姐一句,要不要咱们暗门的人出手,促成了东方大人与大小姐的姻缘?” 武玄月便是不假思索地应道:“要!他们两个人的进度实在是太熬人了!我是真没有见过那么磨磨唧唧的男人,都倒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君子呢?我这是恨不能将我家的长姐洗干净打好包,就差亲自给他送到嘴巴了!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机会呢?” “男人吗~有时候也有别扭的时候,小姐放心好了,今晚上咱们就让他们二位早早进了洞房。” “还有……” 没曾想,武玄月这个时候态度变得忸怩起来。 一看武玄月这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洒脱爽利的她,单灵遥知道武玄月这是在犹豫。 “小姐有话不妨直说,与灵药而言,小姐尽可直呼胸意,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武玄月见状,却还是有些为难,又是一番扭捏后,这才弱弱道:“若是……若是能让他们一击就中,让我家长姐怀上孩子,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个……” 单灵遥一听这里,脸上这才显出几分为难之色。 “罢了罢了,孩子这种事情本就是靠缘分的,又怎么可能强求呢?我这是得寸进尺了……” 武玄月知道自己太过心急了,可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问题上,她也是关心则乱,说话取了些分寸,少了些理智。 而没曾想的是,那单灵遥干咽了一口气后,说道:“也不是不行,就是要费些功夫,暗门中也是门路可以调一下易受孕的方子,只是这一下子就让怀上孩子,难度却是有些高了。” 听说能让那武朝阳快速怀上孩子有门,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激动地握着单灵遥的手,问道:“真的吗?咱们暗门还有这本事呢?连女人怀孕的事情也有办法?”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女人的战场大都是在后院,而筹码就是孩子,为此暗门有专门的人员,为女人调理身子,为得就是从后院中的的女人口中打探可靠情报。” 武玄月这才意识过来,没曾想这暗门为了打探情报,布下的网也够大的。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让那武朝阳今晚上就怀上孩子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这事也不能拖得太久,则两个人若是有了孩子,关系才能彻底稳定下来,我也就没了什么后顾之忧了……”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这事交给灵遥办,小姐尽可放心好了,尽可能早的让大小姐有了自己的孩子,一旦大小姐有了自己家的孩子,也就断了对方曹镇主的所有念想了,小姐也就彻底放心了。” 武玄月登时尴尬一笑,几分倔强道:“去去去~什么彻底放行了呢?那曹云飞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赶着他也不会走!” “那可不一定呦。” “咦?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单灵遥是一个实诚的,尤其是在武玄月这里,更是十分老实。 “今日比赛后,我听说曹镇主相约昆阳少主还有三公子一道逛窑子去,说是要去那狄九黎最红的青楼——极乐阁。” 一听这里,武玄月登时两眼瞪得滚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说什么?你说曹云飞要跟着那倆混账东西一同去极乐阁?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是比赛结束后吧,或许现在他们就已经身处花丛中,不亦乐乎呢?” 武玄月登时急红了眼,转身就朝着梳妆台走去,一边慌乱往头上簪花,一边骂骂咧咧道:“这等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那臭小子竟然背着我去逛青楼?我看他现在是胆肥了不是?” 此刻的武玄月已经气红了眼,早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时,单灵遥缓步上前,一手握住武玄月拿着簪子的手,冷静道:“小姐这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去与那妓女们媲美吗?这可真是有失小姐的身份,况且小姐与曹镇主的感情纠葛,一直都是武道中茶余饭后的谈资,旁人只是捕风捉影地闲聊,难不成小姐是要将这谈资坐实了吗?” 武玄月一愣,她虽是气得手发抖,但是脑子却冷静了下来…… 527.八珍玉食(单灵遥介绍极乐阁的现状) “这等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那臭小子竟然背着我去逛青楼?我看他现在是胆肥了不是?” “小姐这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去与那妓女们媲美吗?这可真是有失小姐的身份,况且小姐与曹镇主的感情纠葛,一直都是武道中茶余饭后的谈资,旁人只是捕风捉影地闲聊,难不成小姐是要将这谈资坐实了吗?” 单灵遥这么一说,武玄月虽是心中不甘,可是脑子却冷静了许多。 “你这话何意?听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忍了这件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单灵遥摇了摇头道:“以小姐的脾性,这种事情又怎么忍得了?” 到此,武玄月气急败坏地将那金钗摔在了梳妆台上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单灵遥说道:“但凡去那青楼场合之人都是什么人?” “自以为风雅的臭流氓!都是些沾花惹草的臭男人!” “是啊~小姐也是说了,流连烟花之地的都是些臭男人,小姐为何不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恍然大悟,激动道:“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犯这显而易见的错误呢?还是灵遥你足够冷静,若不然我就真的糊涂了!” “小姐不是一个想不周全的人,只是只要关乎曹镇主的事情,小姐就会显得有些激动,关心则乱……关心则乱罢了。” “呵呵~让你看笑话了,都是那混账闹得!我是有些不理智了……” “嗨~小姐在我面前有什么好遮掩的呢?你对曹镇主的真心,灵遥看在眼中记在心上,男女之事本就较真,你喜欢曹镇主,自然是容不得其他的女子在他身边游走。” “切~他若是真的被那些庸脂俗粉给拐走了,我还真就不稀罕了!一个男人连最起码的从一而终都给不了我,我又何必在他身上多耗费心力呢?” “小姐这又是说气话了不是?这个时候可真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对于极乐阁中的美姬们,老实说单灵遥都没有自信能够与之媲比,小姐万不可轻敌了。” “你说那极乐阁的美姬们很漂亮吗?连你这等美貌都不敢与之媲比,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呢?” 单灵遥冷静依旧,不紧不慢说道:“光是漂亮有什么意思?那极乐阁的姑娘各怀绝技,更是才情俱佳,这狄九黎的王公贵族流连忘返之地,必是有非人之处的地方……灵遥还是那句话,小姐万不可轻敌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默了,她是知道极乐阁这个地方的,前些时日她独闯南湘时,中了纳兰幽梦的圈套,沉睡其对方编制的梦中,却也是在机缘巧合下进到了你极乐阁中。 只是—— 在梦境中,极乐阁中给她留下的影响可真不怎么样,大概是自己父亲的霸气太厉害,让她看到的都是极乐阁原本的模样,一群又骚又臭的狐狸窝,那种地方又有什么好流连的呢? “你果真说的那地方是极乐阁吗?我怎么觉得你说的那个地方跟我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呢?” 单灵遥略显得吃惊道:“小姐之前去过极乐阁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嗨~也不算是去过,只是之前在梦境中,有幸去那极乐阁转了一转,也没觉得到底有哪里厉害的。” “梦境中啊~我大概可以理解小姐说的那极乐阁是什么样子了?要知道你在梦境中扮演是夫人的角色,而夫人那时候都是多长时间的事情了,这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极乐阁也进步了不少,小姐可不能再用老的眼光去看问题了。” 武玄月一愣,将信将疑地看着单灵遥问道:“真有你说的那般?现在的极乐阁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不可与十几年前一概而论吗?” “那肯定是啊!社会正在进步,若是这极乐阁的发展跟不上社会发展的节奏,那它早就被行业给淘汰了,又怎么会做到现在这么红火的生意呢?” “嗯?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对这极乐阁特别有研究不是?” 武玄月满是狐疑地看着单灵遥,竟不想这样一个大姑娘竟然会对勾栏瓦社中的事情感兴趣,这倒是挺出乎自己的意料。 单灵遥脸色一愣,断有几分没好气道:“小姐莫要错怪了灵遥,若不是因为这极乐阁中的狐狸精们坏了这狐族的名声,连同我们墨狐一脉一同被受了牵连,谁愿意了解那极乐阁中的破事,说来咱们墨狐一脉想来都是战斗的民族,可是偏偏以为同为狐族的涂山狐族不作为,竟是一些以色示人的一族,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以为咱们墨狐一族与他们是一类货色,总是误会灵遥也是那狐媚的妖邪,灵遥是百口莫辩,也懒得辨别了。起初灵遥就是好奇的很,那涂山一族的狐妖们到底都是些什么破烂货色,竟让这天下的男人趋之若鹜,又恨之入骨,流着口水骂着贱货,却还愿意陪着银两出入的场所,后来我经过了解后,才发现这极乐阁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场所……” “哦?了不得的场所?怎么个了不得的法?” 单灵遥理了理思路后,说道:“小姐以为这极乐阁只是会讨好男人吗?” 武玄月一品单灵遥的话,脑子一回想,隐隐约约回忆在自己曾经的梦中,那极乐阁中不禁有极为美艳的女子,还有特别标志的奶油小生…… “对了!好像极乐阁中还有不少俊俏的男子,难不成这些男子是……” “有些官员好男色,而小姐更不知道的是,那些公主贵妇们也是这极乐阁的常客。这极乐阁虽是做的是皮肉生意,实则也是权族收集情报的重要场所之一。”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也来了兴致,问之:“酒色使人乱了性,更容易迷惑人心,在美色当前,很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所以说,极乐阁的姑娘和小生若是不提高技艺的话,又怎么能够讨得了那些官员的欢心呢?好看的皮囊固然重要,可是看多了也会有腻的时候,而灵动的灵魂似乎更让人着迷……” 528.八珍玉食(单灵遥讲述自己与这极乐阁的缘分) “情报来源吗?哈哈哈~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若不然这极乐阁也不会是权族钦点的官妓点,若是不给上官侯爵提供点价值,这权族又怎么可能大力扶持呢?” 武玄月不禁笑了起来,对于这个结果,她应该早有预料,只是因为曹云飞的缘故,让她脑子一热,什么都顾不得了。 此刻彻底冷静理智的她破有深意的看了单灵遥的一眼,又问道:“怎么对极乐阁那么了解呢?先别说!让我猜一猜——” 单灵遥登时脸色一红,武玄月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已经笃定对方早早就看透了自己。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丫头可是这极乐阁的常客?难不成你在这极乐阁中有你的相好呢?” 单灵遥摇了摇头道:“相好的算不上,更确切的说是,应该是被我策反的对象。” 武玄月更是来了兴致,竟是有些八卦的脸凑了过去,激动道:“什么啊!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风流韵事,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丫头还不快给我速速招来,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单灵遥一看武玄月一副打了鸡血的兴奋模样,登时觉得无奈得很,也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简单两句“只是为了工作而已,没有其他的想法”便是要打发了武玄月。 而武玄月哪里肯这么简单的买账呢?便是紧追不下,非要来个刨根问底。 “我的好妹妹!你倒是跟我说说啊!我是真的很难想象,你竟然还有这档子风流事,你若是不说与我听,我便是心如猫抓,你这是在吊着我的胃口不是?” 对于这般爱八卦的武玄月,单灵遥甚是无奈,她不想跟她说那么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想被人知的一面,就是在亲密的关系,总会又自己想要保留的地带。 单灵遥眼看是拗不过武玄月,也就稍稍向其透露了一点道:“之前与那极乐阁中的宋子玉有过一点交情,他是那里的头牌,有才有貌,才色绝佳,有特别会察言观色,懂得如何讨好女人心……” “哦~我明白了,所以呢?灵遥你就被这个叫宋子玉的小生迷惑了吗?怎样?你俩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呢?” 说着,武玄月不正经地坏笑了一声,竟是挤眉弄眼地看着对方。 单灵遥不禁微皱眉头,更是无奈中掺有几分厌烦,只是这厌烦表现不是很明显罢了。 “不是小姐想的那样的事情,我与那宋公子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哎,算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事情是这样的——” 单灵遥自知道若是自己不与武玄月交代清楚,肯定是要被对方误会了,她本不想对别人的私隐之事多评说,可是眼下自己不说清楚,只怕是难过关了。 “当初我在暗门接到了武师尊的一项任务就是去这极乐阁中偷情报,到了这里后,因为我是生手,又来到这烟花之地,看到的都是男女情动之事,你可想而知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那是什么样的考验呢?无疑,因为的心态不成熟,导致任务失败,我暴露了,在这极乐阁中东躲xz,为了保命我机缘巧合地藏到了这位宋公子的房间中……”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宋公子发现你了之后,却没有告发你,反倒是帮助你脱了身,想必这男子长相俊秀,又是一个仗义心肠,这就博得了灵遥你的好感呢?”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禁打断了对方的话,这种俗气的桥段武玄月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看着武玄月贼坏的笑容,单灵遥无奈翻了一个白眼,她清楚对方心中再想什么,对方肯定是认为自己是胡乱找借口在搪塞自己,摆明一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嘴脸。 单灵遥到此摇了摇头,直截了当说道:“事情若是如此倒是好了,只怕却不能像小姐预期的一般。” “呦?还能有反转的剧情了?呵呵~行吧,你说,倒是好奇你能够个怎样的新说法呢?” 武玄月此话显然已经表明了自己不相信单灵遥的态度,语言轻佻,这是玩笑中带着试探。 单灵遥认真道:“实事却是我躲在那衣柜中,亲眼看到那宋子玉被平阳郡主各种虐待的场景……他们虽是行的男女之事,竟没想那平日里看起温婉端庄的平阳郡主,私下里竟然会有这样一面,如狼似虎也就算了,还偏偏又特殊的癖好,那鞭子抽得宋公子皮开肉绽……看得我是心惊肉跳……”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惊,缓缓转过头来,惊讶问道:“那你躲在衣柜里,岂不是尴尬得很?看到这刺激的一幕?” 单灵遥唉声一叹,接话道:“何止是尴尬,简直是不堪入目……不过更尴尬的是,待那那两人那档子事结束了,那平阳郡主极为傲慢地摔了几张银票走了之后,宋子玉便从地上凌乱的衣服中随便捡起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而后竟然朝着衣柜说道,‘出来吧’……” “什么?他发现你了?” 武玄月很是惊讶,这故事翻转的太有意思,让她听得越发有了兴致。 “他早就发现我了……” “那他还与平阳郡主那样?” “郡主兴致来了,作为一个资深娼哥,他有对客人说不的权利吗?” “也是啊~确实不合适哈~那……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还能怎样?除了灰头土脸地出来,我还能怎样?人家都发现我了,我若是不主动出去,就会被人被动逮住,我有选择吗?” “那倒也是哈~那你的处境岂不是很尴尬?” “何止是尴尬?那是尴尬至极!我出来时,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本以为那宋子玉会告发我,将我交给覃芙蓉处理,没曾想他竟然不冷不淡地放我走了。” “哦?!这倒是跟我预料的结果一致了,不过他就这样放走你了,没说些什么吗?” “说了——他很疲于酒色之事,只是人生中有很多事情都不是随着自己心愿来的,我一个姑娘家被逼来到这里,想必也是如此,看到同命相连之人,又何必为难之呢?” 武玄月听罢,不禁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宋子玉是个有意思的人……” 529.八珍玉食(单灵遥开导武玄月)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宋子玉是个有意思的人。” 武玄月此刻对这个叫宋子玉的娼哥越发感兴趣,而她又转念一想,那曹云飞这个混蛋竟然背着自己去嫖娼,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想到这里,武玄月登时胸中气焰飙涨,恨不能亲手去撕了那曹云飞。 到此,武玄月脸色阴冷了下来,断有几分咬牙切齿之相—— “既然那曹云飞对我无情,我又何必对他有义呢?凭什么只有她曹云飞可以去嫖娼,我武玄月却还要忍气吞声,装作不知道?这一次,我偏要好好打打他的脸,他可以逍遥快活,咱们也可以去那极乐阁一同乐呵乐呵~旁人我都不点,我就点这一位宋子玉公子。” 武玄月本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会一会这位宋子玉公子,也正好可以趁着这机会好好报复他曹云飞,没曾想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单灵遥无情地反驳了。 “我劝小姐还是不要这样做为妙?” “为什么?凭什么只有他男人可以寻花问柳,逍遥自在,而咱们女人却只能躲在闺阁中气得自己内伤,骂着那些狐狸精,却无济于事呢?若是被人气着,我到希望自己是气人的那一个!我也要让那曹云飞尝一尝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单灵遥冷静道:“我知道此刻的小姐心中有气,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可是小姐有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呢?” 单灵遥算是把话说到了点子上,此话一出,武玄月当即就怔住了,脸色难看的要死依旧,可是却冷静了不少。 单灵遥见状,继续冷静分析道:“若是小姐还是西疆那个冒名顶替的小丫头,灵遥便是不会说什么,因为不管小姐做什么,也不会有人去诟病一个无名无分的丫头,二小姐现在可是天门的真士,马上即将被正名的武门二小姐,你一直苦心经营,努力打拼的一切,就因为吃一个男人的醋,却要将其毁于一旦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唉声一叹,“就让我生生咽下这口气吗?真是让人不爽!” 单灵遥却是缓缓将那武玄月按在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她一边帮武玄月拆掉头上的发钗松开对方的头发,一边语重心长继续安抚对方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小姐这心情,这事放在谁心上,谁都不好受,可是小姐是成大事之人,怎么会拘泥这种小节呢?况且,你细想便可知,那三公子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邀请曹镇主和昆阳少主一同去极乐阁消遣呢?那三公子向来是鬼主意最多的那个人,他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这个时候请他们二人,不觉得是故意的吗?” 听单灵遥这么一分析,武玄月这才品出来不对劲儿来,猛然回头,抬头仰望身后的女子,问之:“你是不是想说,那武玄华故意邀请曹云飞,就是为了离间我与云飞的感情。” “你想啊!我是提前告诉小姐你了,若是今晚上小姐不知道曹镇主推不开面子去了那极乐阁,明早上曹镇主光临极乐阁的事情,自然传得的漫天皆是,而到了那个时候,说什么难听话都有的,二小姐得知此事,会信什么样的话呢?” “我……我不知道……若是明日早上我知道这件事情,八成是要五雷轰顶,彻底恨上那曹云飞了吧……” “是啊~总而言之曹镇主去了那极乐阁一定是板上钉钉的实事,而男人去了那烟花之地,又能干什么好事呢?加之小姐这些时日一直晾着那曹镇主,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到了哪里只怕会情不自禁,管不住自己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你这话说得没意思了……什么叫做我晾着他曹云飞……我不是天天忙于政务吗?哪里还有那闲情逸致去伺候他曹云飞呢?” “所以说,这个时候就会让别人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好吧,咱们再退一万步讲,那曹镇主纵使是柳下惠,美人坐在怀里尽可坐怀不乱,可是自打那曹镇主从那极乐阁走出来了,他说的话还有可信性吗?小姐真的有自信,相信曹镇主说的每一言每一句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沉默了,她眼神一沉,登时垂头丧气地转过头去,看着镜子中自己那一张早已经失去自信的脸,她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一想到那曹云飞背着自己去了那极乐阁,她都觉得心如宁塞,若是他不清不楚从极乐阁中走出来,自己脑补他在其中的各种画面,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就觉得恶心既恐怖。 武玄月攥着手中的簪子,此刻她已经彻底六神无主了—— 自己若是不去,那边是对不起自己的真心,可是自己若是去了,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却看到曹云飞与其他的女子打情骂俏…… 这样的画面,自己真的能够忍受得了吗? 若是自己一个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大打出手,那明日狄九黎的街头巷尾便是传遍了自己负面消息。 天门真士夜探极乐阁,为争夺曹氏镇主,竟与那娼妓暗中吃醋,大打出手…… 一想到自己被人诟病成这般,她便是下不了决心。 “灵遥!你说,我该怎么办?若是让我忍而不发,只怕以后我再也没有自信去看那曹云飞一眼,可是我若是爆发了,我与云飞的名声就彻底毁了……那武玄华好阴狠的手段。” “所以,小姐要不要去那极乐阁呢?灵遥帮小姐做不了主的,小姐若是要去,灵遥就位小姐梳妆打扮,若是小姐决定不去了,那灵遥就服侍小姐睡下吧,明日他人说什么,小姐权当耳旁风,不要受其干扰就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她犹豫不决,脸色忧郁。 单灵遥见状,直言道:“若是灵遥的话,就一定会去!” 武玄月一愣,垂着头,敛着眉,小声道:“为什么?你不怕撞破那不堪的一幕,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没了脸,也就没了退路。” “可是给了对方的退路,却逼苦了自己,又何必呢?小姐真的是那种对待感情可以零容忍的人吗?” “我……不是……” 530.八珍玉食(武玄月二人共赴极乐阁) “可是给了对方的退路,却逼苦了自己,又何必呢?小姐真的是那种对待感情可以零容忍的人吗?” “我……不是……” “那就去啊!既然那么不放心,就去看看好了!若是那曹镇主规规矩矩的话,小姐也便是落一个心安,若是曹镇主不老实的话,咱们就去搅局,至少咱们可以想办法挽回曹镇主的名声。” 武玄月一愕,这抬眸看了一眼镜子中的单灵遥,略显得吃惊道:“没曾想你竟是一个激进的主,这倒是不太符合你平日里的做派。” “小姐那是低估了灵遥,总觉得灵遥是一个对待感情被动不会主动出击的人是吗?” “嗯——” 武玄月不禁苦笑了出声,没曾想自己一个自允在男女之事还算是有些经验的人,竟然会败给一个生手,自己不免有些窘迫。 “那小姐就是错了!若是我看上的男人,他可以不老实,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了他出去偷腥的时候,我便是让他得不了逞,日后还要好好归置归置,让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彻底愣住了,这一次的单灵遥的话让她一下子惊醒。 “是啊!我在这里自怨自艾个什么个劲儿?这样的我跟那闺中怨妇武朝阳有什么区别呢?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去害怕面对,越是害怕越是着了对方的道!我这又是何必?纵使是我选择了退让,只怕今晚上也只会是一个漫长又焦灼的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就如灵遥说的一般,咱们去瞧瞧去!绝不能让那个混账男人称心如意了!” “这就对了!让灵遥为小姐梳是一个当季最红的发髻,以小姐的才貌,一定会让那极乐阁中的姑娘惊艳了双眼。” “这个……真的能行吗?” “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呢?肯定是能行的啊!所想小姐的容貌在女子中便是上称,若是你在扮装成男子,可就是极为标致的小哥吗?再多些银子傍身,那些见钱眼开,见色起意的娼妓们,还不是会老老实实投靠到小姐哪里来吗?” “这个倒是实话!怎么说这极乐阁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只要有钱傍身,便是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姑娘再好也是为了挣钱糊口,那曹云飞穷鬼一个,又怎么可能消费得起极乐阁的姑娘们呢?” “是啊!到时候小姐只管去点名陪曹云飞的姑娘陪自己,开出高两倍的银钱来,还怕那女子不就范吗?” “是是是!就这样办!我让曹云飞背着我干这等勾当,看我不好好收拾了他去!” “小姐——有灵遥在,没人能够欺负了小姐,包括曹镇主也不行。” 听到这话,武玄月内心突然流进一股暖流,她情不自禁地抓起单灵遥正在为自己梳妆打扮的手,情动道:“灵遥——有你在真好。” 单灵遥不习惯笑,可是看到武玄月这样柔弱无助的一面,她是真的心疼;而看到对方依赖自己的时候竟是像一个孩子,她真的很开心——毕竟,此女也是自己毕生的依靠…… 单灵遥会心一笑,说道:“小姐何必这样客气呢?这不就是灵遥该做的吗?” 武玄月紧紧握住单灵遥的手不放,这一刻她是把自己的真心都交付在这只手上了…… 极乐阁外—— 竟是灯红通明,花红柳绿,车水马龙,一片喧闹的景象。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光芒。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题这三个大字“极乐阁”。 而大殿的四周,竟是古树参天,红墙黄瓦,尽显金碧辉煌。 此刻,武玄月与那单灵遥就站在极乐阁的大门前,二人抬头观望了一下这极乐阁的门边,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二人为此相视一眼,这便是商量定了,两人前后脚跨过了门槛,而大殿内的景象更让人过目难忘。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步步金莲之奢靡。 武玄月被眼前这一切所惊羡,这一刻她便是信了那单灵遥的话—— 现在的极乐阁比着十几年前的极乐阁可是大不相同,这里可是比着从前不知道奢华了多少。 而让人奇怪的是,这奢靡的殿中却未曾见到一个女子的身影。 正当武玄月为此事好奇时,一个中年精干的男子从大殿的左侧迎了过去,一脸笑盈盈之相。 “不知道二位公子怎么称呼?” 单灵遥一副老道有余的模样,应之:“我姓姚,这位公子姓岳,我俩来自中岳华都,是武门的官员。” 一听这来头,那中年男子更是喜笑颜开,便是作揖行礼道—— “拜见姚公子,岳公子,二位眼看这着眼生,这是第一次来咱们极乐阁吧?” 武玄月正要开口时,却被单灵遥抢了先:“看着眼生并不代表是第一次,我与你们这里的宋公子是旧相识,这是他的名帖,早在一个月前便是已经预约了日子,还请这位先生速速引荐。” 说着,单灵遥从袖管中抽出了一张名帖,递了过去。 那先生接过后,动作熟练地打开名帖,这细细一看后,抬眼间便是殷勤和客气。 “既然是与咱们的宋公子是老相识,那我让春红姑娘为二位公子带路。” 说着,那那只扯着嗓子向侧殿方向吆喝了一声道:“春红姑娘来带客……” 此话一出,一位桃粉色绸缎打扮的妙龄女子姿态曼妙的走了出来。 春红走到了武玄月和单灵遥的身边,那眼睛极活,快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位“公子”后,摇着扇子媚笑问道道:“这两位公子是要找哪位头牌?” 龟公解释道:“不是找姑娘,是来找子玉的——” “哦~明白了~” 那女子眉眼意味深长又瞟了武玄月和单灵遥一眼,便是用扇子遮面坏笑了一声后,这才道—— “那二位公子这边请……” 说着,那女子摇动着腰肢,十分风骚地为武玄月二人开路…… 531.八珍玉食(武、单二人设计蒙混过关……) 武玄月与单灵遥跟在那春红姑娘身后,只看那妖娆的身姿,扇子一摇一摇的风骚,屁股一摆一摆的妖娆,这女人举首头足之间都是风情万种。 武玄月不禁眨眼,向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面无表情地撇了撇嘴,二人都是在血雨腥风里闯出来的女中豪杰,实在看不惯这妓馆女子的骨子里的骚情。 这时,前面传来嗲声嗲气的声音:“二位姑娘这女扮男装的的游戏可有意思?” 听到这里,武玄月和单灵遥一愕,武玄月条件反射地解释起来:“呵呵~不知道春红姑娘再说些什么?呵呵……什么女扮男装……这全是无稽之谈……咱们可是铁骨铮铮的男子……” 没曾想,那女子突然转身,眼神又开始打量眼前女子一番,呵笑一声后,笃定道:“二位果真是男儿身?这骗得了旁人,可是骗不过春红我的眼神!” 听到这里,武玄月还想着强词夺理解释几分,却被单灵遥上前一步,挡住了对方。 “春红姑娘是怎么看出来咱们是女子的?难道是说咱们伪装的不好吗?” 春红先是没吱声,摇着扇子便是在此二女眼前妖娆的走了一圈,而后不紧不慢道:“就是这个眼神出卖了你们二位?我这杨柳身段,脚下生莲的步伐不知道迷惑了多少男人的芳心,可是偏偏到了二位眼中,非但不是欲望,这冷漠中还夹带着厌恶,这一看就是同类的排斥和嫉妒的眼神,加之二位姑娘果生的又标志,很少又男子俊俏成姑娘的这幅模样,我又不是一个傻子,又怎么看不出来你们二位的破绽?”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愣住,不禁哼声一笑,小声嘀咕道:“也是怪了,你是后脑勺长眼睛了吗?咱们明明在你身后走着,你是怎么看到咱们的眼神的?” 那春红姑娘勾嘴一笑,竟是绕过单灵遥的身子,朝着武玄月撩开了自己肩颈上的长发,只见那女子的后颈处真的一只眼睛正在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武玄月登时惊得瞪直了眼,还真的让她说中了不是? 武玄月惊叫道:“这……她……我去!还真是有只眼睛不是……” 单灵遥赶忙扭头一看,着实也被这春红姑娘后颈的眼睛给惊住了。 春红对于此二人的吃惊的态度早就见怪不怪,哼声笑道:“所以说,不要在人身后做出什么古怪的表情来,说不定你面前的人真的背后长了眼睛呢?” 武玄月一看这样,也就懒得再遮掩,索性缴械投降,朝着那春红姑娘毕恭毕敬地弓腰作揖,开始她精湛的演技。 “咱们……咱们让春红姑娘见笑了……咱们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装扮……毕竟咱们是来自武门的……” “呵呵~你犯不着跟我解释什么,我们极乐阁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及时送上门的生意,咱们又怎么可能拒之门外呢?向你们这样遮遮掩掩寻男色的贵客也不是一两例,还不是这不公平的世道闹得?男人寻花问柳那叫风流,若是这事情落在女人身上就成了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什么难听话都扣在女子身上,不管你是身份多高贵的女子,皆不会逃过这样的命运,所以呢~你们这般我可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松了一口气,这边开口感激道:“多谢春红姑娘理解,就是因为这个,我与姚公子……” “我们本不是来寻花问柳的,更是什么好男色之徒,来这里是因为有任务在身。” 没曾想武玄月话没有说完,单灵遥则是生冷的插进话来,根本不给武玄月说话的机会。 武玄月一愕,两眼吃惊地看着单灵遥,倒不知道这丫头今日格外的伶俐,这是要给对方什么样的说辞。 那春红姑娘一看单灵遥一脸冷相,更是对自己说话不客气,这就好奇问道—— “哦~姚公子这话说得有意思了,来我们极乐阁竟不是为了寻花问柳之事,那公子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呢?是来修心养性的吗?要知道进咱们极乐阁的门槛可是极高的,尤其是向子玉公子这样头牌公子,可是要提前一个月预约才能见到的,姚公子竟是给我这样说是为了任务?我倒是好奇得很,是什么样的任务,能让姚公子二位如此大费周章呢?” 单灵遥没有回答对方,而是从袖管中利索地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对方,直接说道:“这夏月阁中可是有三位贵客?” 那春红姑娘看着单灵遥手中的银票两眼放金光,这正要去接时,单灵遥突然抽手,冷傲地说道:“问你话,下回答再那银票。” 春红姑娘不由得撇嘴,所想她却不会跟银子过不去,便是客客气气说道:“是有三位贵客。” “可是那西疆镇主曹云飞,武门的三公子武玄华与上官家的少主上官昆阳?” 那春红娘子连连点头,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单灵遥的银票。 单灵遥则是问道:“那夏月阁旁边可还有包房?” 春红两眼一泛光,笑道:“赶巧秋水阁正空着,只是……这秋水阁的价钱不菲……” 单灵遥冷冷道:“价钱不是问题,还请春红娘子行个方便,邀请宋公子一同在那秋水阁相会。” 说着,单灵遥这才把那千两的银票交到了春红的手中。 春红姑娘接过银票后,喜滋滋地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这对待武玄月二人的态度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这个简单,二位稍等,我便支会下面人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单灵遥应声一嗯,这才转身道:“小姐这边请,三公子的事情尽 管保在小的身上,你与三公子可是有婚约在前,那三公子的一举一动小的都一并监视着呢!” 一听到小姐两个字,再听单灵遥这一番话,那春红娘子可是个明白人,这下子就明白了二女来这里的目的。 “不是……二位姑娘可是来捉奸的?这可是有些不妥来着,那三公子来这里不过是寻欢作乐,男人嘛~都会有放纵的时候,姑娘且不可动气,这种事情在寻常不过了……” 532.八珍玉食(单灵遥用钱收买春红娘子) 春红虽是喜欢银子,可是眼看祸事上门,她可不想有人上门砸了自己家的生意。 武玄月听到这里,聪明如也的她自然配合着单灵遥开始演戏道:“春红娘子放心好了,我与小姚来这里不过是想向极乐阁的姑娘学习一下,那三公子可是有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却总说我这大家闺秀没什么滋味,这一次可是要借着机会好好讨教一下,日后我俩成亲之后,该如何侍奉夫君,也是一门学问。” 看着武玄月面善,那春红娘子方才是松了半口气,却是有着五分警惕问道:“瓜宁可真是如此豁达?这种事情也能忍?” “不能忍又能怎样?当真是为了他一个未成亲的夫君坏了我大家闺秀的名声不成?若是这婚事不成,我还有名声在,那日后便是可以另寻他家,若是为了一个武玄华我连名声都不要了,日后还怎么嫁人呢?” 一听武玄月这般说辞,那春红娘子悬而未决的心算是彻底掉了下来。 “若是姑娘这么说,春红便可放心了~看来月姑娘可是一个明白人,自知道权衡利弊下,什么对自己有利。” 武玄月故装无奈一笑,说道:“我与你武门三公子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他我素未谋面,却要跟这个男人共度余生,只听说他风流成性,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我让下人打听到,早在一个月前他便定下了这里姑娘的档期,为了能够全面得了解我的这个未婚夫,也只能出此下策……让春红姑娘见笑了。” 春红娘子摇了摇扇子,大大咧咧一笑道:“嗨~让我见什么笑?这都是人之长情,未出阁的姑娘顾虑多,不比我们这里的姑娘没个节度的~这大家闺秀的姑娘就是不一样,这言语谈吐一出来就是咱们这里的姑娘不能比的~放心吧,月姑娘,那三公子是个聪明人,他来这里不过是打发消遣时间罢了,与姑娘才是真心而对,你们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十分相配~” 这春红娘子倒是一个伶俐的,一看武玄月谈吐不凡,手头有阔绰,这等生意上门,自己又不是个傻子,又怎么可能拒之门外? 为了宽慰武玄月的心思,她便寻了些女子爱听的话说与对方听,给对方提供更高的情绪价值。 没曾想,这春红娘子此言一出,单灵遥冷言呵斥而来:“大胆!你怎么能用你们这里的姑娘与我家小姐想相比呢?就你们这里的庸脂俗粉也配与我家小姐相提并论。” 本以为话里讨巧,结果却来过弄巧成拙,那春红娘子赶忙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赔笑着道歉道:“嗨,看春红这场破嘴……说的都是个什么话!还请二位姑娘不要见怪。” 单灵遥又是冷冷地瞪了那春红娘子,说道:“废话少说,银子你已经收下了,接下来干好你手中的活便是,多余的事情,该管的就管,不该你管的就少管。” 那春红娘子倒是识趣,一看那单灵遥冷脸包公的脸,她知道此女不好对付,这也就寒暄了两句,便是带着二人上了顶层的包房,秋水阁中。 这极乐阁一共七层,最高层只有四间包房,分明是朝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春江、夏月、秋水、冬雪四个房间。 春江和夏月的房间中都有客,而秋水与冬雪的房间则是空着的。 武玄月和单灵遥一同跟在春红娘子身后走到了秋水阁门前,途中经过了夏月阁,只听屋中出来男女的嬉笑声,武玄月和单灵遥的脸色一同耷拉了下来,别提有难看了。 春红娘子打开这秋水阁的房门,其中装潢摆设十分风雅,屋中全是黄色的格调,一进屋就看到了满屏的春江花月图的屏风。 往里走,东方的茶台插花、南方的笔墨书画、西方的古琴玉箫、北方的卧榻棋盘,无疑不再显示这秋水阁的风雅独到之处。 这是客房,南方位古琴之后拉着一道水色的帷幔,透过帷幔,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若隐若现的黄花梨的床铺,屋中传来淡淡的幽香。 武玄月与那单灵遥一同走到了茶台前,正要坐下时,那春红娘子摇了摇扇子,脸上露出几分狡猾的笑容来。 “二位姑娘来此处,不会是真的来找我们子玉公子品茶的吧?” 单灵遥嗅出了几分端倪来,又是冷冰冰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春红娘子勾嘴坏笑,举着扇子指向这茶室的右面钱上的书柜,说道:“这书柜后面可是另有乾坤,老实说咱们四间阁楼,其实是想通的,这墙后面有个暗阁,为得就是便于窃听到隔壁房间的情况,若是二位姑娘有需要的话,咱们是可以提供这方面的服务的……只是……” 说着,那春红娘子右手抬起,大拇指与食指来回摩擦,做出数钱的动作来。 单灵遥一下子就明白了此女的意思,冷漠地从袖管中抽出了一张千两的银票,正要递过去时,那春红娘子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来,正要上前去拿银票时,这又被单灵遥给抽走了去。 单灵遥可不是一般人,见到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她若是看不到一点实效,是绝对不会把钱给交出去的。 “暗阁怎么开?” 那春红娘子扑了个口,脸色有些尴尬,只是看在这银票的面子上,她懒得与眼前的小女子计较,这就赔笑着走到了茶台后面的书架上,寻到了一个砚台,使劲一拧,那书架便向两边缓慢的移动开来。 果然如同春红娘子说得这般,这书架后面真的有个暗阁。 单灵遥向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武玄月没吱声,点了点头后直接钻进了那暗阁中。 春红娘子则是双眼勾勾地盯着单灵遥手中的银票,单灵遥不屑地将其撂给了对方。 春红娘子接过钞票后,这又是一副谄媚的脸:“二位姑娘吃好玩好,我这就去请那子玉公子前来。” 说着,春红娘子兴奋地离开了房间,这就带上了房门,只留下武玄月与单灵遥二人在此地独处…… 533.八珍玉食(宋子玉误入夏月阁) 武玄月走进了那黑洞洞且狭小的空间中,就隐隐约约听到了隔壁的女人吟诗作赋的声音。 武玄月顿时醋意泛滥,赶忙寻着声音,贴着墙面听隔壁的动静—— 而此刻夏月阁中,三个男人被五个女人围坐着,只看那上官昆阳与武玄华左右两旁都围着美艳的姑娘,吟诗作赋,堪比风雅。 只有那曹云飞夹在中间,身边只有一个女子,却还是显得拘谨得很。 人家姑娘十分主动的举杯相邀曹云飞一同共饮,曹云飞却是端起杯子,应付差事一般敷衍了一下对方,而后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这美艳的娼姐。 刚开始的时候,上官昆阳和武玄华以为曹云飞是放不开,也就没多说什么,想着酒后三巡热身后,那小子自然而然就放开了,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 可是事实并非如预期一般顺遂,那曹云飞被灌了不少的酒水,却是一个好酒量的主,对那身边的美色却是不看不顾,权当对方是透明人。 这般格格不入的举动,让上官昆阳窃喜不少,却让武玄华不太满意。 到此,武玄华左拥右抱时,眼神瞟向曹云飞方向,只看他独自饮酒,把人家姑娘晾在一边,人家姑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别提有多尴尬了。 “我说曹镇主,你这是对玄华为你找的姑娘不满意吗?” 曹云飞抬眸摆了摆手道:“怎么会?小婉姑娘,温婉尔雅,自负诗书气华,三公子看上的姑娘自然不会差,云飞又怎么会不满意呢?” 武玄华这又递了一个眼神给小婉姑娘,示意让其主动一些。 小婉姑娘一下子就会意了,这就举起杯子来,再次向曹云飞发起攻势。 “曹镇主这是太过君子了,早些年小婉边听说了曹镇主的盛名,那可是西疆赫赫有名的霸主,战场上的蛟龙,威风凛凛,英雄气概,小婉早就想认识一下曹镇主,却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次算是目睹曹镇主的风采了,这一杯小婉再次敬曹镇主一杯。” 说着,那女子举杯扭扭捏捏而去,身上媚态酥骨,恨不能钻到那曹云飞怀中去。 曹云飞不禁皱眉,却也得应付眼下情形,不得已举杯附和,敷衍道:“小婉姑娘过奖了……过奖了……” 那小婉姑娘趁此机会得寸进尺,竟然要求起来:“曹镇主这样干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来一杯交杯酒如何?” 曹云飞一愕,这样的要求实属过分了,可是在这风月场合之上,这些要求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若是自己认真,那就是较真了。 眼看曹云飞迟疑不定,武玄华使坏,在一旁起哄起来:“交杯酒!交杯酒!曹镇主还在磨叽什么呢?良辰美景,美人如斯,曹镇主这是在跟自己较劲儿,还是不满意小婉姑娘呢?” 曹云飞被那武玄华架了起来,而这小婉姑娘举着杯子,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等着自己,这下子自己可真是没了退路。 而这一刻,连同上官昆阳也不向着他曹云飞,跟着一同起哄起来:“云飞兄不必这般拘谨,这里的姑娘都是受过训练的,不会因为一杯交杯酒就此缠上曹镇主你的,大家不过是一起出来逍遥快活罢了,曹镇主可不能不给人家小婉姑娘面子不是?” 一听这里,连同上官昆阳都这般说词,曹云飞这下子是彻底没了退路。 他犹犹豫豫间举起杯子来,看着眼前这杏眼樱桃小口的美人儿,向自己暗送秋波,加之这酒气上来,说是不心动,那肯定是骗人的,自己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来这地方又怎么可能守得住名节呢?这不是给自己巨大的考验吗? 武玄华呵呵一笑,又说道:“想当初,我也是听说,曹镇主可是情场上的浪子,那风流程度不亚于我与昆阳兄,今日是怎么了?我看曹镇主不是不满意人家小婉姑娘,倒是不满意我武玄华吧?” 武玄华这是故意在激将曹云飞,这是要亲眼看着他曹云飞就范。 曹云飞果然被激住了,这就要举杯配合那小婉姑娘。 眼看着此二人的手就要缠绕到一起了,突然间,这房间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屋内众人一愣,那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推门之人,登时各个都惊呆了双眼, 待屋内人反应过来时,小婉姑娘起先开口道:“宋公子这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呢?咱们这里可是夏月阁。” 只见一个纤纤君子,一身轻薄羽纱,披着一头乌黑从长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此男子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新脱俗,不染世俗的气息,让人看去过目不忘。 此人便是宋子玉,他推开房门时,这才后悔了,自己不小心走错了房间,便是点头道歉,却不失礼仪。 “让各位扫兴了,是我走错了房间,我本是被隔壁夏月阁邀请过去的,说是有两位公子在等着,可是我走到了那夏月阁门外,听屋内没有声音,而这边又传来几位公子的声音,我想着是不是传话的传错了信息,这就过来看一看情况。” 说着,那宋子玉的眼神快速扫过这屋内众人,最终那眼神落在了武玄华身上良久。 此刻,小婉姑娘脸上显出几分扫兴,放下手中的酒杯,转身向那宋子玉走去:“宋公子怎么可能会犯这低级的错误呢?你可是这夏月阁的老人了,这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走错房间呢?” 宋子玉微微一笑,这就转身欲要离开:“给几位增加麻烦了,子玉确定这不是我的客人就好,我这就去夏月阁看看是什么一个情况?” “宋公子这边请,咱们有客人要侍奉,这就不送了。” 小婉毫不客气的请走了宋子玉,而那宋子玉临走之际,又回头多看了武玄华一眼。 被那宋子玉看得厌烦的武玄华突然站了起来,晃荡着身子走了过去。 他借着酒劲儿,脸上似笑非笑而定,走到了那宋子玉的面前,他出其不意,一把揪住宋子玉的领子,将其抵到了墙上,眯着眼哼哼笑道—— “你看我作甚?我与你认识吗?” 宋子玉倒是吓得不轻,嘴巴哆嗦道:“不……不认识吧……子玉也是第一次见到三公子……只觉得三公子十分眼熟,特别像我曾经认识的故人罢了。” “快滚!少跟我的攀什么关系?我可不想认识你这样身份的男人……” 说着,武玄华一把将那宋子玉甩到了一旁…… 534.八珍玉食(武玄华对宋子玉厌烦至极) “快滚!少跟我的攀什么关系?我可不想认识你这样身份的男人……” 说着,武玄华一把将那宋子玉甩到了一旁。 看着武玄华突然暴露的模样,着实是惊住了曹云飞和上官昆阳。 平日里那武玄华虽是不务正业了些,也有些游手好闲了些,却是有了名的好脾气,而今日呢? 这家伙是不是因为借着酒劲儿,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呢? 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给上官昆阳,仿佛在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昆阳摊手瘪嘴,这表情显然再说: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这家伙突然抽什么疯? 宋子玉被无情甩到了一边,却还是一副怯懦懦道样子,巴巴看着那武玄华。 武玄华斜眼睨了那宋子玉一眼,一看到对方这张脸,不知道为何就觉得特别气愤。 他登时蹲了下来,一手狠狠扣住宋子玉的下巴,阴冷道:“你一个娼哥,每每我来这里时,都对我穷追不舍,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说是不小心进错房间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没有其他的想法……” 宋子玉那白皙的脸,早早已经被武玄月的手掐出了血印,他便是几分犹豫的别过脸,竟然不敢与其对视,说话的语气也是弱弱的。 “没有其他的想法?你还敢有其他的想法?!贱人一个,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听说你们这里的娼哥可是男女都侍奉,怎样?就这么喜欢男色吗?” 说着,武玄华狠狠扇了那宋子玉一巴掌,这还不觉得解恨,又上上拳头。 看到这里,几个姑娘不禁惊叫不止,要知道这宋子玉的脸可是这里的招牌,若是这一张俊俏的脸毁了,覃芙蓉回来定是要大发雷霆。 那小婉姑娘终究没有坐住,赶忙起身,赔笑着劝和武玄华道:“三公子这是怎么了?咱们子玉公子肯定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仰慕三公子罢了,要知道三公子是一表人才,万里挑一的英雄,不乏仰慕之人,这子玉公子向来对人冷淡,却是有心仰慕三公子,若是三公子觉得难受的话,事后咱们一定规劝着子玉公子,让他不要在骚扰三公子了便是……” 没曾想,小婉姑娘这一番劝说言辞非但没有帮到宋子玉,反倒是引发武玄华更多的反感。 “呵呵,上一次小婉姑娘也是这样说的,我算是饶了他吧?结果呢?这家伙就是屡教不改,没得救了!” 说着,那武玄华操手而下,眼看这拳头就要打到那武玄华的脸上去了,曹云飞也坐不住了,起身上前,从其身后拽住了武玄华的手。 “曹镇主这是何意?” 武玄华当真是有些气急败坏,回头骂骂咧咧道。 曹云飞蹙眉道:“我是不知道三公子与这位子玉公子有什么前尘旧恨,只是……我只想说的是,三公子邀请我与昆阳少主来此是为了寻欢作乐,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何必为了一个娼哥坏了咱们的兴致呢?若是三公子真的见此人烦闷,着人打发了便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说着,曹云飞给那宋子玉使了一个眼色,让其赶紧撤离此地。 那宋子玉捂着半边脸缓缓起身,竟没有离开的意思,那模样怯怯,仔细一看,着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儿。 小婉赶紧从袖管上抽出一块儿丝帕,捂在了宋子玉的脸上,嘴巴还小声嘀咕着:“子玉公子这又是何必呢?每次都要触这霉头,话说你这张脸可是咱们极乐阁的招牌,若是毁了相,覃阁主回来又是一顿责罚,赶紧走吧。” 又是一个人劝退自己,而那宋子玉似乎对这武玄华有特别的执着,他竟然还赖在这里不肯离开。 没曾想,这个时候上官昆阳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咦~仔细看看这宋公子,竟然还与玄华有几分相像来着……尤其是这眉眼和下巴,简直是如出一辙!” 经上官昆阳这么一提醒,曹云飞便是多瞧了那宋子玉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儿,竟然也看出了几分端倪来。 不得不佩服上官昆阳这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曹云飞可没有对方这么细致。 “还别说!宋公子是吧?你到底与我们这位表弟是什么关系?” 宋子玉登时一愣,目光胆怯怯瞟向武玄华那边,只看对方凶神恶煞般瞪着自己,他便是吓得退缩了不少。 宋子玉怯懦懦地小声应道:“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客人与娼哥之间的关系罢了。” 武玄华一听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谁他妈是你的客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俩是什么眼神?我怎么可能会跟这样的人长得像?你俩有完没完了?!” 武玄华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出其不意间从腰间抽出一把段匕首,烦躁恼羞地盯着那宋子玉说道:“他们都说咱俩的眉眼和下巴相似,你觉得呢?” 宋子玉一愕,看着那武玄华手中的钢刀,他吓得更是不敢吭一声:“这……这一定是误会……三公子身份高贵……又怎么可能跟子玉长得像呢……” 武玄华眼神一闪凶恶,顿时冷哼一声道:“我倒是觉得或许……大概……咱俩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相像!可是我武玄华生平最讨厌跟别人长得像!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毁了你这张脸了!” 话毕,武玄华毫不客气,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向那宋子玉的眼睛戳去。 眼看这刀尖已经逼近宋子玉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曹云飞出手极快,一把用力出掌,打掉了武玄华手中的钢刀。 “三公子!你这玩笑可是开大了!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太多,总不能因为此,你就要毁了人家的容吧?况且,这宋公子就是靠这张脸吃饭了,你毁了他的脸不就是变相砸了他的饭碗吗?” 武玄华捂着自己被打疼的手,狠狠回头瞪了曹云飞一眼,这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全然不像平日里那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 “这是我武玄华自己的事情,还请曹镇主不要插手!” “这可不行!我曹云飞所到之处,绝不能有一丝的不公,三公子莫要仗势欺人,若是如此,我曹云飞第一个站出来不愿意!” 535.八珍玉食(武玄华命宋子玉毁掉容貌) “这是我武玄华自己的事情,还请曹镇主不要插手!” “这可不行!我曹云飞所到之处,绝不能有一丝的不公,三公子莫要仗势欺人,若是如此,我曹云飞第一个站出来不愿意!” “曹镇主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管闲事——” 武玄华阴森一笑,歪着头看着曹云飞,这眼神中充满了不满。 曹云飞则是趁着这个空档期将那宋子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生怕自己一个看不住,武玄华又对此人施暴。 “三公子平日里懂事懂礼,怎么在这位宋公子这里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莫不然这一位宋公子果真与三公子有什么渊源?” 曹云飞早已经察觉不对,这就向那武玄华直接发问。 武玄华见那曹云飞已然认真,事态已经变得有些不能自控,武玄华当即扬天病娇一笑,缓缓低头时,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之意,这是他最好的伪装。 “我看曹镇主是戏本听多了吧?这世道哪里有那么多是非曲直呢?我与这宋公子本就是素人,一生中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为数不多的交集也就是这极乐阁了!我是单纯地讨厌这个人,每每我来这极乐阁,就对我纠缠不休,换做是你曹镇主该怎么做?” “很简单,问清楚对方的意图便是,喊打喊杀又不能解决事情。” 说着,曹云飞扭头看了这位宋公子一眼,这一刻他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的男人一定与武玄华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张脸是越看越像他武玄华。 他们难不成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吗? 可是若是说是兄弟的话,那为何武玄华与自己的两个哥哥长得却完全不一样呢? 这倒是有意思起来了,亲兄弟倒没有素未相视的人长得像吗? 曹云飞脑补各种画面,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起来。 然而,曹云飞越是护着这宋子玉,那武玄华就是觉得曹云飞别有用心。 “曹公子这是作甚?为了一个娼哥,要跟自己家的兄弟反目吗?” 武玄华眼看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对方,也就只能拿着兄弟这一套亲疏远近的说辞来说服对方。 然而,曹云飞头脑清醒得很,根本不会上对方的当。 所想,今日的武玄华太不正常了,自打这一个叫宋子玉的公子出现后,武玄华就变得有些失控,看来这一位宋子玉公子身上一定有疑点可以深挖。 曹云飞勾嘴一笑,半开玩笑道:“三公子也是说了,一个娼哥罢了,搁得住三公子这般较真吗?三公子从前可不是一个较真的人,怎么?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你这般反感,总归是有些原因的吧?若是三公子真的讨厌这一位公子,且可说明白了,让云飞也来评评理,看看你们之间的是非到底是谁对错。” 武玄月脸色愈加阴沉,他瞥了那宋子玉一眼,又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他越是纠缠我,我就越是反感他,就这么简单。” 曹云飞又是淡定一笑,转过身道:“那这事就简单多了,敢问宋公子到底何故,非要纠缠这武家的三公子。” 宋子玉垂眸一叹,眼看自己是瞒不住了,也就说了出来:“我……看他长得特别像我的……我的……弟弟,只是家弟年幼时患上恶疾,又家徒四壁,而家中子女又多,这病情就被忽视了……直到那拖到无药可治的地步……弟弟便去了……” 说着,说着那宋子玉双眼微红,不禁举袖抚了抚眼角。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免个跟着一同唏嘘了一声,却没曾想那武玄华毫无怜悯之心,当众啐了一口吐沫,没好气道:“我呸!谁要像你的弟弟?你命贱如此,又何必来纠缠与我?我是什么人?武门高贵的嫡子,而你呢?不过是这勾栏瓦社中任人玩弄玩物。你也配跟我攀亲戚,你要点脸不?” 说到这里,曹云飞蹙眉而视,对于武玄华这般冷酷无情,他实在难以忍受。 宋子玉低头咬着朱红色的嘴唇,很是可怜,他垂眸忧郁,愁云惨容,憋了半天才开口道:“是我宋子玉自不量力……宋子玉从来没有想过要高攀三公子……只是……只是看到三公子的脸,就想到了故人……所以难免生情,还请三公子……” “故人?你是想咒我死吗?这么不吉利的话,亏你也能说出口来?满嘴的晦气,我看到你就得倒大霉,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晃悠?” 宋子玉眼神一颤,委屈地低下了头,那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转转,看着可怜至极。 曹云飞爱管闲事的老毛病又犯了,更加同情其身为弱者的宋子玉,不免为其边上了两句。 “三公子,这就过分了!人家只是说像人家的弟弟,有没有说别的,你又何必较这个真呢?奇了怪了,怎么感觉三公子特别针对这位宋公子呢?人家也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三公子就不能发发善心,同情同情人家?” “我善心只会用在应该用的人身上,而这种一看就是居心叵测之人,我才懒得搭理呢!若是让他利用了我的善心满足他的私心,我武玄华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曹云飞登时一愕,心中愤愤不平,正要上前继续为宋子玉理论一番,却被身后的男子拉住了手肘。 “算了,曹镇主……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宋子玉的不是,我断不该动了高攀之心……曹镇主不必为了我而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子玉走就是了……” 话毕,宋子玉便是垂头丧气就要离开,没曾想这一次武玄华却较真上了。 “站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们这些贵族放在眼里了吗?” 宋子玉一愣,站定脚步后,缓缓回头问道:“那三公子的意思是……” 武玄华当即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匕首撂了过去:“既然大家都说你我眉眼和下巴像,你选一个吧,要留哪个毁哪个,你自己选,只要你只会容貌,我便不再追究你今日的过失!” 宋子玉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竟是紧张恐惧到发抖—— “这……” 536.八珍玉食(单灵遥欲要强硬带走宋子玉) 宋子玉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竟是紧张恐惧到发抖—— “这……” 他哪里想到,自己回落个这样的下场,自己不过是思亲心切,想要睹人思故罢了,结果却遭来毁容之事。 宋子玉紧张到手心里冒汗,他犹豫再三,突然间握紧了匕首,抬头问道:“若是我这样做了,你心里是不是会痛快些?” 武玄华抱背白眼,没好气道:“平日里我与旁人撞了一样的衣服,我都会厌恶再三,将那衣服束之高阁再也不会穿出来第二次,而今日我竟与一个娼哥撞脸,你说我心里会舒服吗?” 宋子玉登时眼一定,心一横,这就握着刀子往自己的眼里扎。 在场的所有姑娘登时吓得惊叫,有的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便是双手捂住了眼,侧过身子。 只听扑哧一声,鲜血四溅,曹云飞没来得及阻止对方自残,本事懊悔,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一个黑影蹿出,抢在他之前出了手。 此刻,只见一个纤瘦精干的男子,一手握着刀刃,那鲜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往下流。 众人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单灵遥出现在这宋子玉面前,那出手速度极快,竟然以肉身相阻,拦下了那宋子玉的刀。 眼下,单灵遥为了掩人耳目,又换了一个身份出现,在场的人根本没有认出来她就是武玄月身边的小女使。 “这位兄台是……” 曹云飞一愣,赶忙上前奉拳礼之,开口问道。 单灵遥一手拔出宋子玉手中的匕首,将其扔飞了出去,冷若冰霜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眼神落在了脸色惨白的宋子玉身上。 “宋公子这是让咱们好等!要知道咱们为了等你的号,可是足足等了一个月之久,你这是要干嘛?未侍奉客人,就要毁了自己的容貌,你可知道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来一睹你的芳容,你这是不是也太不尊重人了呢?” 宋子玉却是一眼都认出来了单灵遥,嘴巴吭吭巴巴说道:“姚公子……我这是……我这是……你的手没事吧!” 说着,宋子玉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抓起单灵遥的手,紧张万分。 单灵遥却全然不顾自己手上的刀伤,一手摆开了宋子玉的手,仍是一副冷相:“宋公子现在才关心起灵遥的手伤,是不是太晚了呢?” 说着,单灵遥没再搭理宋子玉,而是转身朝向武玄华方向,先是奉拳礼之,而后理直气壮道:“这位公子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些,今日这宋公子的时间已经被我姚某给包下了,你若是要打要杀,总是要过了今晚再说,今晚上你若是敢动了我的人,就别怪姚某翻脸无情!” 武玄华双手抱背,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直觉告诉他此人来头不小,只是觉得眼生。 这种不知道背景的人才是最难搞的人,所想这能进入极乐阁最高规格的包房的人,肯定是大有来头,而他现在力保这宋子玉,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有些人在不知道对方底牌的时候,还是不要贸贸然得罪之。 一想到这里,武玄华这就变了一副面孔,赔笑迎上,奉拳还礼之。 “在下武家三公子,敢问这位公子是……” 单灵遥冷冷瞥了武玄华一眼,冷言冷语道:“免贵姓姚。” “姚公子这是仗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这出手也太蹊跷了吧?怎么这时机赶得这么寸呢?” 单灵遥一听就明白武玄华此话的意思,她倒是也不避讳,直接说明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左等右等宋公子却没见其踪影,便是耐不住性子出来走走,一道找一找这极乐阁管事的问其究竟,结果我这一出门,却刚好听到这屋中又冲突声,偏偏这声音又是宋公子的,就没忍住扒了这夏月阁的门角,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在门外听到的,三公子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武玄华一听这人倒是老实,双手一举,笑着说道:“没问题!没曾想姚公子倒是一个实诚的,对自己窃听之事直认不讳。” “姚某算不上什么君子,只是对宋公子的倾慕之情非常,断然是听不得旁人欺辱他半分的话,三公子纵使对姚某有什么意见,便可冲着我一人来,只是……有我姚某在一天,旁人是动不得他宋公子分毫的,不管他是武门的三公子,还是这权族的少主,皆是如此!” 说着,那单灵遥扭头看了一眼上官昆阳,只见对方脸色绯红,左拥右抱,身处花丛中的醉态,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便是狠狠瞪了那上官昆阳一眼。 这一眼,看得上官昆阳心惊肉跳,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只觉得此人面生,根本不认识。 “你……你……瞪我做什么?我跟你有没有仇……话说,我也没有想要怎么样宋公子!谁人不知道这宋子玉可是这极乐阁的活招牌,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覃芙蓉不得跟我拼命不是?” 上官昆阳当即撂明了观点,撇清楚关系,这是打心眼里被单灵遥的凶狠眼神给震住了。 单灵遥又是冷冰冰的一句话而来:“有些人说话全是无经意,偏偏他的一句话杀人于无形,若不是上官少主说了一句宋公子的眉眼和下巴与三公子极像,就不至于让三公子这般厌烦,引发毁了对方的心思。” “我!” 上官昆阳当即瞪直了眼,自己满腹委屈,竟不知道自己一句无意的话,竟是让别人抓住了把柄,上纲上线了去。 “我……我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哪里会料到他武玄华当了真……之前的武玄华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谁知道他今日是怎么了?” 上官昆阳心怯怯地小声嘀咕两句,不时抬头偷偷观察单灵遥的脸色。 要知道,单灵遥怒气针对那上官昆阳,压根就不是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她是真的看不惯对方那浪荡公子哥的作为,便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发泄情绪罢了。 单灵遥听到这里,没再搭理对方,这就转身一把拎着那宋子玉的衣领,有些蛮横地向外走去,途径那武玄华的时候,眼看对方不让道,她态度更是强硬了几分。 “还请三公子让开,还是那句话,你们二人的私人恩怨姚某不感兴趣,但是今日他宋子玉的时间被我包下来了,三公子就不能夺人之爱,若是三公子执意纠缠的话,那咱们只能请这极乐阁的阁主来分说分说了……” 537.八珍玉食(武玄月会见宋子玉) “还请三公子让开,还是那句话,你们二人的私人恩怨姚某不感兴趣,但是今日他宋子玉的时间被我包下来了,三公子就不能夺人之爱,若是三公子执意纠缠的话,那咱们只能请这极乐阁的阁主来分说分说了。” 一听到这覃芙蓉三个字,那武玄华眼神微颤,他思考再三,终究还是妥协让步,侧了侧身子,让那单灵遥带着人离开了。 要知道,这覃芙蓉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若是他此刻出现了,只怕日后自己再想来这极乐阁就难了…… 一想到这里,武玄华也就放弃了继续追究那宋子玉的责任,虽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他还是分得清楚形势。 单灵遥拎着那宋子玉离开了夏月阁,只留下三个男人和五个女子面面相觑,那喝酒的气氛完全被破坏了。 武玄华尴尬地回到了席面上,这方便是要举杯习惯性嬉笑几分,他这笑甚是吓人,明明心里不痛快,还要强颜欢笑,让人看着实在别扭。 “来来来!哥几个一起喝一杯,刚才出现了些许差池,让曹镇主与上官表兄见笑了,武玄华自罚三杯,算是赔不是了。” 说着,那武玄华自顾自斟酒饮酒,根本不顾那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的阻拦,断有几分买醉的意思。 曹云飞颤眸而视,好生劝道:“三公子少喝一点,若是不痛快的话,与咱们说一说,这酒喝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不痛快?!怎么会!今日能够邀到二位,我武玄华无尚荣幸,又何来不痛快之说呢?” 没曾想,那上官昆阳可是有了名的拆台专家,这边阴着脸,看着武玄华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便是不识趣地说道:“你啊!就少喝两杯,我也是觉得今日你失常得很,平日里看你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怎么会跟一个娼哥较真呢?这可不像是你平日烈做派,你倒是跟咱们说说,你与那宋子玉有什么仇怨吗?” “没有仇怨!我要说多少次?!我讨厌别人干涉我的生活,那人每次都来烦我,我娘亲也没有他那么烦人?一个娼哥而已,对我有过多的奢望,不觉得很恶心吗?” 说着,那武玄华用手勾了勾身边美人的下巴,做出轻浮的姿态来,而后继续道:“那种不知道更多少男人睡过卑贱之躯,还企图让我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去!” 听到这里,那上官昆阳不屑一顾道:“一个娼哥罢了,不喜欢就不搭理得了,日后他若是再纠缠你,我便告诉覃芙蓉去,让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便是。”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件事情就拜托了上官少主了。” “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来着?那覃芙蓉自然会给我几分薄面,我若是开口,她必是会教训下面的人,她若是想让那极乐阁中的人听话,自然有的是办法,你又何必弄脏了自己的手呢?” “说来也是哈~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看到那个人的脸,就着急上火呢?烦躁不安呢……” 说着,武玄华眼神低迷,不禁冷笑了起来,举杯而下,心中越发烦躁了起来…… 而此刻,单灵遥已经提着人进到了秋水阁,而这时武玄月早已经恭候多时,正笑盈盈地端坐在茶台前,等着二人的到来。 “这位就是瑶儿多次跟我提及宋公子吧?果然是不负众望,一表人才,貌若潘安。宋公子这边请——” 武玄华起身摊手,大气邀请那宋子玉。 宋子玉惊魂未定,却间一个生人突然邀约,便是一脸疑惑,回头看向单灵遥,那眼神仿佛再问:此人为何人。 单灵遥会意对方的眼神后,便是解释道:“这一位是我家公子,岳公子——早日听说宋公子的盛名,我家公子慕名拜访,还请宋公子不要见外。” 一听这里,宋子玉这才彬彬有礼弓腰行礼之,文文弱弱的模样,甚是招人怜爱。 “宋子玉拜会岳公子——” 看着这玉面书生的宋子玉,武玄月不免多瞧了两眼,暗自感叹道:这上官昆阳眼里不差,这宋子玉的眉眼和下巴果然与自己家那个三哥哥长得极为相似…… 武玄月便是诡秘一笑,稳稳坐下后,这就为对面的单灵遥和宋子玉斟茶倒水。 “我看这宋公子的面相几位熟稔,倒是像极了那武门的三公子,不知道宋公子与那三公子可有什么渊源?” 一听这话,那宋子玉眼神一惊,登时微微一笑,一手拂袖,一手捏杯,文质彬彬饮下茶水后,这才说道:“我与那三公子萍水相逢之交,并无渊源,岳公子多想了。” 而看到那宋子玉过分镇静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武玄月知道对方没跟自己说实话,她便是也没再多问什么,心中就此埋下了一个疑惑。 “也罢~宋公子曾经施救过我家瑶儿,在下感激不尽,不知道宋公子喜欢喝什么酒水,不如咱们要上一壶好酒,一醉方休可好?” 宋子玉微微一笑,说道:“宋子玉什么酒都好,不知道岳公子的偏好如何?宋子玉作陪,一切都以岳公子和姚公子为主。” 武玄月登时哈哈一笑,说道:“我说怎么和宋公子这么投缘呢?原来咱们都是一类人,对酒水有着特别的爱好!既然你我都选不出来喝什么酒,不如宋公子就推荐一下,咱们极乐阁什么酒水最好呢?” “岳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我狄九黎?”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让我想一想——” 说着,宋子玉垂眸思索了一下,这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吩咐外面的小事道:“去取一壶上好的浮玉春,配上秋葵、和糖莲藕一同上来。” 而后,那宋子玉缓缓回头,与茶桌前的武玄月对视,嘴角微勾,幽幽而道:“这浮玉春是咱们狄九黎有名的花酒,此酒是用秋日里的新菊,取百样之多,酿造而成,可沁人心脾,明目清火之效,特别适合夏日里的女子畅饮,酒水微甜,饮之一股淡淡菊花香,却可迷人心智,不知道此酒岳公子可还满意?” 听到这里,武玄月嘴角微微一勾,颇有深意地回应对方道:“甚是满意——一切听从宋公子的安排……” 538.八珍玉食(武玄月交涉宋子玉) 宋子玉那一句“特别适合夏日里的女子畅饮,酒水微甜,饮之一股淡淡菊花香,却可迷人心智,不知道此酒岳公子可还满意?” 武玄月已然明了,宋子玉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自己扮装男装这件事情上真的很不在行。 或许在西疆骗一骗那些没脑子的勇夫尚且还算可以,来到这东苍人精堆里,不管自己怎么打扮,还是没法糊弄这里的人。 瞧瞧,宋子玉为自己选的酒,并非是男子喜欢的烈酒,而是带有甜头女子喜欢的花酒,可见此人也是一个观人的高手,一下子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而宋子玉高明之处远不止于此,明明已经看穿了自己,却装作若有似无的模样点拨自己,却又不会把话说得很透,给人留足了面子和余地。 武玄月很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既然人家并没有把话说透,那自己何必又要急着招认呢?就这样呼呼弄弄过去了,也挺好。 想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与那宋子玉对视时,眼神显然已经承认了一切,可是嘴巴上却还是只字不提,一顿对宋子玉的捧夸。 “宋公子可真是知人心,明事理,看来这极乐阁头牌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本以为宋公子是因为容貌的缘故得此殊荣,可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宋公子何止是容貌过人这么简单,那机敏聪慧,审时度势的本事,可不是旁人能学的来的。” 宋子玉缓缓挺了挺腰板,纤瘦的身子让他多了几分书生的忧郁,白净的脸庞上,无关小巧且温柔,这是一个男子女相的模样,这脸庞别说是放在男人堆里出挑,放在女人堆里也是相当拔尖的。 他微微一笑,笑容虽是美好,却有着几分病态的郁郁,更容易勾起旁人的恻隐之心。 “岳公子过奖了,老实说干咱们这一行的不光彩,虽是穿着绫罗绸缎,可是脱了这层壳之后,在旁人看来那是肮脏之躯,低贱到了尘埃里,尤其是在这权族达官贵族眼中,咱们不过是供人玩乐的玩意儿罢了,若是我们在没有点察言观色,讨人喜好的本事,便是连同这碗饭也是吃不起的。” 武玄月听到这里,脸上仍是敛着礼貌笑容,可是她的心里越发开始怜惜眼前的男子。 她说道:“宋公子又何必这般自轻自贱呢?有些事情打一开始并非你所愿,走到现在这一步只怕是逼不得已,谁人生平想要进这勾栏瓦舍中呢?若不是生活所迫,加之宋公子颇有几分姿色,这才不得不靠出卖色相来维持生计。” 听到这里,宋子玉唏嘘一叹后,低头无奈苦笑一声,仿佛武玄月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事—— 这些年他接待的客人不少,可是真的能够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着想的又有几人呢? 那些客人,不过是冲着自己的这张臭皮囊而来—— 一场情欢后,或是意兴阑珊,或是意犹未尽,而他最清楚,那些人终究没把自己的当成一个男人,而是当成了一个物件,一个玩意儿罢了。 自己的喜怒哀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必须会看得懂客人们的喜怒哀乐,想尽办法帮这些客人排忧解难,畅快心扉,给客人提供较高的情绪价值,这才是他工作的本质所在。 对于眼前的两位女子,宋子玉习惯性地去讨好,不是出于本能,而是出于生计,这一点上竟是让对方看穿了。 看着对方唏嘘苦笑的一面,武玄月微笑继续道:“宋公子今日大可不必讨好岳某,老实说我是十分欣赏宋公子的气量,明明与那三公子针锋相对上了,却为了顾全大局,宁愿牺牲了自己,也不愿意让事态恶化下去,这是怎样的气魄呢?” “岳公子过奖了,说到底是我有错在先,我本应该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事事去骚扰玄华……玄华公子的……” 一提到那武玄华,那宋子玉就下意识地开始躲闪眼神,心中明明有千头万绪,可是却在有意压抑的情绪,这一点上武玄月看得十分清凉。 此话点到为止,武玄月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探听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对方一定会加强警惕性,这可是他宋子玉最敏感的地带…… 对方越是这样的警惕态度,武玄月越是会觉得这宋子玉与武玄华的关系不一般。 只是,有些话有意无意提上一嘴就够了,看看对方的态度,自己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岳某只是一个外人,多说无益,岳某只是惜才,心疼宋公子罢了,不管怎样,岳某只希望宋公子每天都能够过得开心就好,与其玩空心思取悦别人,不如试着放下执念去取悦自己,强者是你无法改变的实事,而后者是能够让自己很快得到满足的方法,你说呢?” 武玄月很聪慧,这就把话题给了解了,夹带着还说了些安抚对方情绪的话,登时提高了自己在对方给心中的评分。 果然,没有继续追问对方隐私问题的武玄月让宋子玉感觉轻松了不少,这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来—— “多谢岳公子的理解,子玉会谨记岳公子的话,日后子玉会学着去取悦自己,让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说着,那宋子玉朝着武玄月作揖行礼,这可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武玄月微笑抬手,回应对方道:“宋公子何必如此多礼呢?赶紧过来吧,一同入席,我可是慕名而来,听说宋公子文采了得,对器乐也是十分精通,要知道我家这位瑶儿可是没少在我面前夸宋公子。” 宋子玉这就起身,不慌不忙向茶台方向走去,这一边走着还一边说道:“这是姚公子过誉了,子玉文采平庸,只是附庸风雅罢了,哪里有姚公子说的那么好呢?” “不是吧?我听说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连同楼下的春红姑娘都感慨宋公子沦落风尘之地可惜了,以你的文采,若是家中有背景,一定是朝堂之上文官的领袖人物,只是生不逢时……可惜了了——宋公子……” 539.八珍玉食(关于浮玉春的由来) “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子玉早就放弃了那青年时的理想,生活的蹉跎让子玉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即便手握重权又如何?又能活得自在吗?来我们这极乐阁消遣的官员众多,哪个来的时候不是忧心忡忡,烦闷不安,来这里就是为了放松心情,释解压力的,一提到官场的那些事,我听着都头疼,就更别提纳西身处泥沼之地的官员们了。” 宋子玉缓缓坐了下来,这方便放开了许多,不等武玄月为自己斟茶倒水,他便自己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满口品之。 听到此,武玄月呵声一笑,微微颔首说道:“也是,那些弄权者难免会别权利反噬,虽是看他们手握重权时的霸气,却不知道这夺权时的艰辛,守权时的忐忑,倒还真不如在这极乐阁中待着自在。难得宋公子想得开,不觉得自己委屈了便是。” “委屈那倒也不至于,就是有时候应付太多不像话的客人,倒是弄得宋子玉身心俱惫,若是每个客人都想岳公子这般通情达理,宋子玉倒是真的轻松了不少。” 说到这里,武玄月不禁脸色一红,被人夸奖的感觉向来不错,这话显然让武玄月非常受用。 只是让人太飘飘然的语言,从某种意义上讲会让话题悄无声息地终止,很多人可以应付得了旁人对自己恶言相向,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夸赞自己的话。 显然,武玄月就是如此,被宋子玉这般夸奖之后,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 眼看话题僵住了,在一旁的单灵遥赶忙跳出来救场子道—— “岳公子有所不知吧,这极乐阁顶层的四阁便是由宋公子亲自起名题字的,连同覃老板都十分欣赏宋公子的文采,将这顶层最豪华的包房的取名权给了他宋公子,可见覃老板是多有倚重宋公子了。”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便是问道:“宋公子是怎么想到这包房的题名的?我说这包房名字怎么会这么风雅,原来是因为宋公子的缘故。” 听到这里,宋子玉脸色一红,羞涩小声道:“瞧岳公子这话说得,推文弄墨都是雕虫小技,让岳公子见笑了。” 武玄月又追问道:“还请宋公子赐教,这这四个包房的名字都来是……” 宋子玉便也不客气,张口而来,侃侃而谈—— “古代诗人名流,谁人不知道那王羲之爱鹅、周茂叔爱莲、陶渊明爱菊、林和靖爱梅合称四爱。春日里——江水上的鹅洁白优雅;夏日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秋日里——菊花高洁一身傲骨;冬日里——梅花坚韧凌寒独放。这都是世间最纯净的代表了,不像咱们勾栏里的人儿,身子已经污了,可是内心还尚且存有一丝纯净……正如岳公子说的一般,若不是迫不得已为了生计,谁又愿意出卖色相讨生活呢?” 说着,那宋子玉自嘲得苦笑了起来。 看到宋子玉这般,武玄月再升怜悯之心,却也只能言辞安慰着对方罢了。 “嗨~都怪我话多,说了宋公子伤心处,宋公子也是,不过是喝了些茶水,这就醉了,一会儿咱们要是喝了酒,宋公子会要醉成什么样呢?” 宋子玉垂眸轻笑,笑而不答。 恰巧,这个时候小厮已经端着托盘敲开了秋水阁的房门。 只见拿一瓶“浮玉春”做工精细,撇口、细颈,圆腹,圈足,如玉一般的青瓷壶甚是晶莹剔透,在烛光照耀下,很是透亮。玉壶形体秀美。饰釉下青花。内口沿绘如意头,圈足为卷草纹、腹部主纹为人物故事。 玉壶买春,赏雨茅屋。 坐中佳士,左右修竹。 白云初晴,幽鸟相逐。 眠琴绿阴,上有飞瀑。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看着这玉壶上的图样,配上这样一首诗词,武玄月越发来了兴致, 便是双手握着这玉壶,津津有味朗读,细细咀嚼其中的意味。 在一旁的宋子玉则是解释这玉壶上纹样的由来—— “这玉壶可是咱们官窑所致,其图案呢是根据二十年前武道霸主武明道与权族的龙王琴瑟和鸣的美好景象所绘。我听说,龙王陛下其实是一个十分恋旧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他与武师尊的关系发生怎样的变化,而这玉壶春的汝窑烧纸纹样,一如既往沿用这一副‘典雅’图所制。”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动,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抬眸看了眼前男子的一眼,此刻的她读不懂对方的内心,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用心还是无意。 不管对方出于何种居心,不得不承认的是,此刻武玄月的内心已经不平静起来。 武玄月牵强欢笑,他放下说中的玉壶,抬头看着对方,那眼神中虽是笑意却透着几分郑重。 “不知道宋公子跟我将这些又是何意呢?” 宋子玉微微一笑,这一笑已经暴露了对方的心思。他没说什么,只是从桌面上取走了那一品浮玉春,命下人去打开瓶塞,再转由他为武玄月和单灵遥分酒。 宋子玉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子玉没有岳公子想得那么诡计多端,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所想曾经一对良友,本是多好一副琴瑟和鸣的景象,却是因为权力相争,而成为了反目成仇的敌人,由此可见,这权利未必是什么好事。” “宋公子说的可是真心话?” “当然~这都是宋子玉的真心话。” “那宋公子可真是胆大妄为,这番妄议朝政,也不怕龙王陛下降罪与极乐阁吗?” 听到这里,宋子玉抬眸诡笑扯了扯嘴角,他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酒壶,这才说道:“妄议朝政的罪名子玉看担当不起,子玉不过是就这玉壶瓶子上的二人随意评说了两句罢了,哪里到了妄议朝政的地步了?况且,子玉是把二位当做了是之人,这才敞开了心扉说了两句,难不成岳公子是要把子玉的醉话记录在案,日后上报朝廷给子玉定罪吗?” “呵呵~宋公子多想了,我岳某可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既然话说开了,自然岳某不会去做那烂舌头的事情,美酒当前,岳某更愿意与宋公子品酒赏月~宋公子请——” “岳公子请——” 540.八珍玉食(极乐阁的每条情报都是明码标价) 秋水阁中,伴随着推杯换盏的举措,此三人的谈话氛围渐入佳境。 武玄月是一个聪明的,自然知道在这种场合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不会全凭自己的意识,随意开口,而是看着对方的脸色来说话。 而那宋子玉也是一个聪慧的,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实则骨子里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与武玄月交流,表面说的是风雅,实则谈的是生意。 干娼妓这一行,除了要有过人的容貌外,最重要的是情商要高,能给来此的宾客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这就要求对方在很多领域都有所建树,涉猎各方面的知识,不管是从商从政,文韬武略,音乐书画,他们虽不能样样精通,却要涉猎几分,这样在与客人交流的时候,能够准确无误的搭上话,而不是让对方一个人只说自的干话,这样的谈话气氛实在尴尬,对方说着说着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话欲,这皮肉生意做到这份上也就黄了。 都说这娼妓就是花瓶生意,只要表面看着光彩,便是可以讨得人欢喜。 其实不然,高阶段的娼妓,可是一个人际交往的能手,他们的才学一点不输给当朝的官员,他们的头脑也一定不会输给权族的谋士,能够坐得稳极乐阁头牌交椅的能人,那肚子里绝对是有些墨水的,这才又分量担得起这极乐阁头牌的位置。 与武玄月说话,那宋子玉是一边顺着对方的话说,又一边引着对方的话去说,一方面给对方留下好的影响,愿意与自己多聊些家常,另一方面又要防守自己这里的情报不被输出,这样的高手也是让武玄月吃不消的。 说话是一门艺术,而宋子玉却是把这门艺术拿捏得当,进退有度。 武玄月有意在谈话中,旁敲侧击的打探情报,却被宋子玉敏锐察觉,对方总是会笑嘻嘻的敷衍过去,态度上却表现得很诚恳,言语中却滴水不漏,让武玄月愣是挑不出来一点刺,这真士让对方哭笑不得。 说了半天,武玄月愣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竟是问出个寂寞来。 俩人的谈话非常有趣,一个问题,你推我,我推你,相互推太极,就是没个结果,当真是急死了武玄月。 想要的情报问不出来,却在这里白白耗着时间,虽说这宋子玉是秀色可餐,让人观之赏心悦目,可是自己又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若是真的在意男人的品貌,自己家的那个品貌与眼前的这个相比,不分秋色,回去看自己男人品貌便是,又何必花这时间跟这人博弈呢? 单灵遥在旁边不动声色,眼看这宋子玉防守有度,武玄月明里暗里想要打探的情报却无果,不免有些上火,虽是在拘着性子,却还是笑盈盈地应付对方,这些细节单灵遥全看在眼里。 眼看这话题就要被宋子玉给带偏了去,单灵遥突然干咳了一声,从袖管中抽出了一张千两银票拍在了桌面上,直截了当向宋子玉问话—— “宋公子,我想你是清楚的,刚才我家岳公子在你这里想要打探关于黄莆家的事情,你却总是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这可不是你的做派,既然我家公子想要知晓关于黄莆家的一切,宋公子又何必吝啬?不过是一个落势的贵族,在权族早已经没有了势力,宋公子这是在忌惮什么?” 宋子玉的眼神快速瞟了一下桌子上的银钱,而后又将目光锁定在武玄月的脸上,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的笑容。 “姚公子这话就说的外气了,你也是经常与咱们极乐阁打交道的,自然明白,这每条情报的来源都是明码标价的,咱们与客人打交道本应该遵守他们的隐私,只是在权族中,金钱是可以解决一些事情的,咱们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能够买的上价钱的情报,咱们不会平白无故地交出去的,这点姚公子最清楚不是?” 武玄月登时愕然,看着单灵遥熟练的动作,她才明白自己刚才犯了多低级的错误。 她本想着这极乐阁的入场券已经价值不菲了,结果呢?这里每一条情报还要另外付费吗?这简直是要抢钱吗! 眼看这宋子玉这般才华公子哥,一身孑然,便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本以为不是那么物质的人,结果还真是让人失望来着。 宋子玉看着那武玄月略带黯然的眼神,不由得噗嗤一笑起来,说道:“看来岳公子是对子玉失望了不是?” 武玄月抬眸一叹,倒是也不避讳自己的情绪,说道:“有点。” 宋子玉微微一笑,更是不避讳道:“看来岳公子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在这烟花之地,嫖客来此,不过是拿钱换取一夜的欲望,咱们做的至始至终的是皮肉交易,不可能对谁动了情,即便是一夜的温柔,对于在乎感情之人,那即是毒药!我们用这世上最甜蜜的语言迷惑对方,赞美对方,为的不过是掏空对方的腰包,而他们却可以在咱们这里得到足够的尊重和尊严,这笔交易本就是公平的。” “公平吗?你可知道你们极乐阁的出场费有多高吗?竟然要了解一些情况却还要另外收费,你们干脆直接去抢钱不就饿得了吗?” 宋子玉对于说话毫不客气的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他微微一笑,解释道:“抢钱那是违法的,我们又没有要求那些客人给咱们送钱,是他们自己愿意出高价来这里消遣的,极乐阁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至于有人能不能出得起,那是他们的事情,与咱们何干呢?岳公子细想便可知,那名贵的首饰,放在玉行是一个价钱,又怎么可能和地摊货一概而论呢?极乐阁虽是看着风雅,其实说到底本质就是一个用钱买欢爱的地方,岳公子又何必如此愤怒呢?” 宋子玉三言两语间,便是驳得那武玄月哑口无言。 武玄月沉默了,没曾想有朝一日,自己在口舌上能落败,对方还是一个娼哥,倒是让自己有些无地自容了些…… 武玄月小声嘀咕道:“你倒是一个实诚的,这种事情还跟说得这么明白……” “那是岳公子也没有把我当成了外人不是,既然岳公子真诚待我,我又何必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呢?有些事情还是明说了好,大家心里少了猜测,倒是都好办事了。” 541.八珍玉食(武玄月有一打探武玄华的身世秘密) 武玄月听到这里,竟是有些惊讶,这就又小声道:“有些话说透了,大家不是都不好看吗……” “不好看总比事后记恨对方得强~宋子玉看得出来,岳公子并非是一个好色之人,你来这极乐阁找我宋子玉也非是寻花问柳之事,既然如此,岳公子来我这里,自然是另有目的对吗?” 宋子玉又为武玄月斟了一杯酒,脸上仍是一副服务性的微笑使然。 武玄月眼神一颤,勾勾看去对方,与眼前这个过分通透的男人,自己才知道刚才玩心眼是多可笑的事情,人家早就把自己给看透了,而自己还以为对方好说话,异想天开地去套对方的话…… 呵呵~倒是自己愚蠢了,还天真的认为这宋子玉与一般的娼哥不同,不是那么物质的人,结果倒是让自己当头一棒。 这种老江湖可谓是人间清醒,最清楚自己的处境,根本不会对自己这种第一次谋面的客人讲什么感情,他会给你最好的客户体验,但是这些体验都是需要银钱作为代价的。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是小声嘀咕道:“本以为宋公子与众不同……” 没曾想单灵遥突然冷不丁地接话,冷静道:“他当然与众不同,因为他是最贵的。” 一听这,武玄月眼神亮了,单灵遥这句话简单粗暴,却是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才明白了,在座之列,只有自己是一个傻白甜,人家两个人可是比谁都清醒。 登时,武玄月噗嗤一笑,登时别过脸去摇了摇头之后,这才算是调整好了心态。 “灵遥你……这轻车熟路的让人有些……” “公子不必这般感慨,咱们干这一行走南闯北的,什么样人都见识过了,如同宋公子这般的人,早已经屡见不鲜了,其实公子也完全可以想明白啊~宋公子身在这极乐阁之中,也是有他们这一行的规矩的,纵使他不爱银钱,可是这极乐阁打开门做生意,哪里说是不赚钱的道理呢?再者说了,他向你泄露了旁人的情报,自己的生命八成会因此受到威胁,赚取这泼命的钱,多给他一些保命钱,也不是什么过分事。” 宋子玉微微一笑,抬手向单灵遥敬了一杯酒,嘴中缓缓道:“多谢姚公子理解,果然是这些年跟咱们极乐阁打交道的熟手了,单公子总是能够特别咱们这些人的处境。” 单灵遥却没有理会那宋子玉那么多,而是将自己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武玄月的身上,看着对方的脸色说话。 武玄月呢?她听罢单灵遥这一番话后,也就释怀了,所想这银两也不是自己挣来的,至于该怎么花,又花到什么地方,人家暗门的领主说得算,自己何必为她精打细算,吃力不落好呢? 武玄月不免一叹,顿时举杯独饮后,这才幽幽道:“宋公子是我见过活得最明白的人,既然咱们要谈价钱,那你就按照极乐阁的规矩来,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只希望宋公子给咱们的情报真实有效,若是有不真不实的……” “这点岳公子放心,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情报有半点不真不实的,岳公子日后可以来找我宋子玉对峙,我便会将那银钱如数奉还。” 听到对方这般许诺,武玄月这才放下心来,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便将桌子上的银票缓缓推给了宋子玉方向。 宋子玉却没有马上收下,似乎对于银钱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而是将其置于桌面上,抬头问之武玄月:“岳公子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武玄月思索了一下后,便开口道:“我想要知道关于黄莆家的一切,他们家族是怎样兴起的,又是怎样的败落的,这里的一切一切我都感兴趣。” 宋子玉听罢,思索了一下后,这才把那银钱收了起来,相应的他把自己了解来的情报一五一十都告知了对方。 了解完黄莆家族兴衰史后,武玄月这又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又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放在了桌面上。 “第二个问题,你到底与武玄华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宋子玉眼中闪烁惊慌,而他却在刻意掩饰。 “这个问题……罢了,这银钱我就不赚了……” “怎么?这一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一句话,一千两,很划算的买卖。” “这是我的隐私问题,与金钱无关。” 而武玄月显然不买账,她嘴角微勾,继续问对方道:“这样我来问,你点头或是摇头便是。” 宋子玉脸上露出几分难看神情,他有意回避这个话题,这方便举杯邀请对方,“不说这个了,难得岳公子来我极乐阁一趟,不如就让子玉为岳公子赋诗一首如何?” “你是不是他武玄华的生父?” “……” 没曾想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转移话题的机会,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此话一出,宋子玉愣住了,他眼神中越发惊慌几分,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须臾,宋子玉干笑了一声,刻意伪装神情道:“岳公子这是在开玩笑吗?这天下谁人不知道那三公子的生父是武道霸主武师尊呢?就是给子玉天大的胆量,也断然不敢给武道霸主戴上这顶绿帽子吧……况且,那……金阳……金阳公主可是这权族堂堂的嫡公主,她又怎么可能干这等荒唐事呢?” 宋子玉说这话的时候,虽是足够音量,可是他的眼神却始终不敢与武玄月对视,这微表情早就出卖了他。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中便是有了答案,即便对方再如何牵强辩解,武玄月也是不信的—— 在她心中,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不要去听一个人说什么,而是要看一个人是干了什么。 语言是这世间最低成本的诈骗,只要有人想要骗你,两片嘴动一动,便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来。 而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则不会像说话那么虚伪,这些细节会很真实的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心真实所想…… 542.八珍玉食(曹云飞醉闯秋水阁) “曹镇主!这里真的不是夏月阁……你等等!曹镇主!你别进去啊!” 正当武玄月与那宋子玉交谈甚欢时,突然门外传来小厮的阻拦声。 “你……你是不是欺我喝多了……嗝……你骗人!我看这门牌上明明写着……写着夏月阁……” 然而,那曹云飞就得糊涂,这是非要闯进来的节奏。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禁蹙眉,耳朵妥妥的竖了起来,只听门外的动静,哪里还有心情与那宋子玉继续交谈下去。 宋子玉一看这情况,他心中跟明镜似的—— 相传那武家的二小姐与曹家的镇主关系暧昧,不清不楚,小小年纪竟是会抢自己家姐的风头,将自家嫡长姐比得什么都不是,又将那曹镇主迷得七荤八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由此看来,这传言非虚,这曹家的镇主再不济的酒量,也不至于说是糊涂到看不清楚门牌的地步,而他这故意装醉非要闯进来的举动,对于宋子玉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 要知道这把戏可是他宋子玉玩剩下来的,明明就是不久之前,宋子玉就用这把戏“误入”了夏月阁…… 眼下,这一次的主角换了人类,其实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就是想看一看这屋中之人,是不是自己心头挂念的那个人罢了。 而看这武玄月的表情,大致是不想见这位曹镇主的吧…… 想到这里,宋子玉果断起身,这就向门外方向走去。 没曾想这曹云飞已然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直接耍起来无赖,几个两个小厮竟然不是他的对手,竟是被曹云飞突破了层层阻拦,已经冲进了门里。 隔着那一道屏风,曹云飞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个身影竟是那么的熟悉,曹云飞眯着眼仔细地看,越发断定此人就是武玄月。 到此,曹云飞更加按奈不住性子,身后的小厮跟其身后,还在委屈阻拦。 “曹镇主……真的不是夏月阁,你看这屏风,全是秋色图……小的骗谁也不敢骗你不是?还是由小的搀着曹镇主回夏月阁吧……” 说着,那小厮伸手准备去拽曹云飞衣裳的时候,却被曹云飞无情甩开,此时的曹云飞焕然是戏精附体,一个接着一个酒嗝打得响亮,身体摇摇晃晃不止,装起来醉汉的模样像极了。 “你……你……还有你……胡说八道!这明明就是秋水阁!你们到底安得什么心?为什么百般阻拦我回自己的客房!在这样子……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曹云飞抬手故装大人姿态,故意吓唬对方,而这两个小厮也是胆小,一看曹云飞抬手,各个抱头捂着脸,吓得连连后退。 眼看这招好使,曹云飞心中暗自得意,脸上还是继续演着醉汉的无赖模样,骂骂咧咧道:“都说了吗?你们这些小厮狗眼看人低不是?眼看我给的赏钱少,就故意刁难我不是?!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说白了……嗝……嗝……各个都是见钱眼开的!给我让开!” 眼看这曹云飞是个难缠的主,那俩小厮也就不敢上前,虽是嘴巴上说着继续阻拦的话,只是那身体却很老实,不敢再上前动弹。 曹云飞胆子更加大了起来,这就要绕过屏风去看那黑影的庐山真面目。 没曾想,曹云飞刚要踏出屏风式,一个男子赫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酒醉走错了地方吗?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服侍贵客的?曹镇主走错了地方还不快过来搀着?” 说着,宋子玉又给曹云飞身后的两个小厮狠狠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小厮是既委屈又胆怯,却还是壮着胆子又上前,二人左右各自搀着曹云飞,小声安抚道:“曹镇主……还是跟咱们回去吧……” 曹云飞未得偿所愿,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登时使足了蛮力,将那两个小厮甩飞了出去。 你俩小厮摔得那叫一个生疼,一个捂着脸在地上打滚,一个摸着背蹭着墙慢慢起来。 到此,宋子玉惊怔双眼,看着那从安云飞醉汉赖态尽显,又是装模作样摇摇晃晃气急败败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夏月阁呢?哦~我记得你!之前就是你故意闯进我们夏月阁给三公子找麻烦不是?三公子你说是不是他?你不是讨厌他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曹云飞这厮孬种的很,这是人家哪里疼,他故意挠哪里,谁让这人拦着自己的去路呢? 听到这里,宋子玉不禁蹙眉眯眼,这对曹云飞的印象大打折扣。 之前在夏月阁的时候,唯独只有他对自己施以援手,为自己辨别两句,那个时候的宋子玉对曹云飞感激不尽。 而眼下,看到对方这般无赖混账的模样,宋子玉不禁唏嘘一叹,这就耐着性子劝退对方。 “曹镇主这是喝了多少酒?净说些糊涂话,那三公子厌我入骨,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宋子玉哪里还敢继续讨人嫌呢?这还不老老实实的躲在一旁,免得有惹怒了对方,又是剜我的眼睛,就是毁我的下巴……所以说——曹镇主这里真的不是夏月阁,而是秋水阁,子玉这里还有贵客,实在不方便让曹镇主进去,还是请曹镇主回夏月阁吧,别让上官少主和三公子等急了!” “屁!你们为什么都要拦着我?这里明明就是夏月阁,哈哈哈~你们是不是欺负我曹云飞清贫,付不起小费,这就故意刁难之!喂喂喂!里面的武表弟还不赶紧出来帮我解围?你也知道我曹云飞空有一镇主之名,这兜里恨不能比脸还干净,你若是再不出来帮我解围,我可在这里打破撒野,丢人丢大发了!” 曹云飞这一句“武表弟”可谓是一语双关,明面上喊得是武玄华,实则他喊得则是武玄月。 听到此,武玄月不禁眉头紧皱,那单灵遥看着武玄月的脸色,冷静且小声询问道:“小姐准备怎么办?我看那宋公子是招架不住了咱们那位曹公子了,若是小姐真心不想见他,就让灵遥去处理可好?” 武玄月别头一叹,无奈道:“罢了,他倒是有心了……话说……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543.八珍玉食(曹云飞责问武玄月……) 武玄月别头一叹,无奈道:“罢了,他倒是有心了……话说……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单灵遥抬眸思索,回忆之前自己去搭救宋子玉的场景,一点点复盘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有露出破绽的可能。 可是单灵遥再怎么苦思冥想,也寻不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这就拧着眉头回应道:“灵遥明明已经很小心了,自允没有露出破绽来,也不知道曹镇主是哪里看穿了呢?” “呵呵~这倒是有意思极了,你并非以寻常时的姿态示人,你这模样若是让我看的话,我是实在瞧不出任何破绽来,不过想要辨认出灵遥你的话……对了!是气息!” 单灵遥一愣,问之:“气息?小姐什么意思?” “呵呵~你现在有百面娇娃的体质,若是让我在你百面中辨认出你来只怕太难,你的伪装实在是无懈可击,我想要认出你来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记住你的气息,这样辨认你就简单多了。所以,我想那曹云飞大概是用与我同样的办法认出你来了吧。”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登时一惊,这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小姐可以通过我的气息认出我来……曹镇主也可以的话,那日后若是让旁人用同样的方法认出我来的话,那我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单灵遥是暗门统领,她最有利的身份便是没有身份,而眼下已经有两个人通过记住自己的气息特征辨认出自己,这件事情细思极恐,单灵遥必须引以为戒。 武玄月一看单灵遥鲜有紧张的表情,顿时明白对方的顾虑,这就赶忙安慰她:“灵遥你的伪装可谓是无懈可击,能够察觉你气息变化的人,这武功决然是上上等,非一般人不可察觉,所以你要对自己有自信才是。” “小姐察觉了也就算了,毕竟你我从小朝夕相处,对对方相当了解,所以小姐能够在人群中辨认出灵遥,灵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是连同曹镇主这种与灵遥只有几面之交的人都能够察觉出灵遥的气息特征,这可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尤其是从事灵遥这等工作的人,这对于我们谍战工作者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灵遥日后一定要检讨自己,增进武艺,克服这个问题。” “你啊!就容易紧张过度,我与曹云飞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如此警觉呢?” “在乎你的人,除了自己人之外,便是你的敌人,有时候你的敌人甚至比你自己还更了解你,所以……凡是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小姐和曹镇主是武力高强,又极为聪明的之人,你们能够察觉,我相信那龙王陛下也会通过这种方法察觉出灵遥的气息来,日后若是灵遥想要在他面前伪装蒙混过关,只怕是太难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那便不是灵遥你多虑了,而是我太大意了,不应该有这样的侥幸心理。” “嗯,这件事情说到底是灵遥武艺不精造成的,日后灵遥一定加倍努力,力求早日攻克这个难关。不过,眼下……这曹镇主还真是难缠又执着得很……宋公子只怕是已经招架不住了。” 武玄月这才回过神来,只看那宋子玉把在屏风前相当吃力与曹云飞僵持。 “曹镇主——请你尊重咱们极乐阁的规矩,说来你与咱们覃老板也是旧相识,这样做是再砸覃老板的招牌,总归不好,日后你还怎么来咱们极乐阁呢?” 宋子玉勉强微笑,言语中带有几分强硬,这是在极力维护武玄月的立场。 而这曹云飞却是一个犟头,他打定主意,那武玄月绝对就在这房间中,一想到自己从女人竟然出入这风月场所,曹云飞气得快要爆炸,再一看眼前的男人面容姣好,身材纤瘦,一副文弱书生相,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小白脸,而偏偏这张脸在女人那里非常吃香,曹云飞便是越想越急,越想越气。 “武老弟怎么回事?这局不是一手促成的吗?还不快快出来接我大驾?!你也不怕得罪我曹云飞吗?你我之间的交情若是因为此事淡了,日后只怕大家相看两厌,谁都会对谁有了疑虑,何不趁着此机会把话都说开了,大家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日后还能像平日里相见。”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知道曹云飞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得—— 老实说,她本不想见这个臭男人,竟然背着自己逛青楼,是可忍孰不可忍,武玄月早就气坏了。 而现在,曹云飞也尝试到了自己的处境,这才心急火燎,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了是吗? 什么大家心里的疙瘩?凭什么只许你曹云飞逛青楼,我武玄月就得老老实实为你守身如玉呢? 你玩得起,老娘更是玩得起! “曹镇主你就别喊了!这里还有别的客人呢,惊扰了人家,大家都不好看!武三公子就在隔壁房间等着你呢,不信我这就叫人叫三公子出来接你还不成?” 说着,宋子玉又给身负重伤的两个小厮使了眼色,让他们二人赶紧去隔壁屋搬救兵去。 那两人见状,正要转身出去时,却被曹云飞周身武气逼飞了起来,腾空三尺高,这一次摔下来后,此二人都晕死了过去。 宋子玉吓得瞪直眼了,他没曾想堂堂的西疆镇主竟然也有如此野蛮的一面,这倒是让他非常意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武玄月只听门前哐哐两声巨响,她知道曹云飞已经彻底恼了,若是自己再死咬着不放他进来,接下来该倒霉的便是他宋子玉。 武玄月实在不想在连累身旁的无辜,这就无奈一叹道:“宋公子不必在阻拦了,请曹镇主进来吧。” 一听到武玄月的声音,曹云飞彻底怒了,还未等他宋子玉闪身移开道给他,他就气急败坏地将那宋子玉一把拨开,气哼哼地冲了进来。 “呵呵~果然是你哈?你还真是色胆包天不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曹云飞快步上前,走至茶台前,看到女扮男装的武玄月,他暴怒不止,阴阳怪气责问对方。 武玄月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冷冷抬眸,嗤笑一声,反问之:“这话也正是在下想问的?曹镇主为何会出现在这极乐阁中呢?” “我……” 曹云飞一愣,彻底被问住了…… 544.八珍玉食(宋子玉识穿武玄月的身份) 武玄月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冷冷抬眸,嗤笑一声,反问之:“这话也正是在下想问的?曹镇主为何会出现在这极乐阁中呢?” “我……” 曹云飞一愣,彻底被问住了。 曹云飞自知道自己身处这环境也实在理亏,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他是陪着想兄弟们来迟花酒的吧? 若是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只怕自己家的那个肯定是不依的,就算是嘴上不说什么,那心里肯定是记恨上的。 他是太了解武玄月的个性,向来不会人前给自己难看,惯会秋后算账,让自己不安生…… 旁的不说,就说自己娶了那武朝阳之事,她武玄月记恨了多久?可是因为这事没少跟自己理论,还整得自己不轻。 若是对方知道自己来这极乐阁是为了陪兄弟们一起取乐,自己只怕是有口难辩,那武玄月也绝不会轻饶了自己。 “我……我……我是来拜访拜访房星君的……” 此刻,曹云飞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神也是不经意间向右上方看,更是心虚到不行,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 这般显然说谎的小动作,武玄月一看便可知道他曹云飞是在急中生智地找借口,而早已经知道对方来这里目的武玄月,到不急着戳穿对方,慢条斯理一笑,问道:“那曹镇主可是找到了房星君吗?” 曹云飞又是心虚地瞟了那宋子玉一眼,磕磕巴巴道:“这个……房星君貌似今日不在这极乐阁中,所以……” 武玄月不禁冷哼一声道:“所以,曹镇主顺把手就来喝喝花酒,这样的说辞也算是合情合理是吗?你来这里的初衷并非是来寻欢作乐,而是来拜访故人,因为没按照预期值见到房星君,所以就要好好啊招呼一下对方的生意,曹镇主还真是够朋友,够义气!明明西疆现在财政状况捉襟见肘了,而曹镇主竟然还有这闲钱来这里快活,可谓是奢侈啊!” 武玄月说话阴阳怪气,句句尖锐,显然不给曹云飞留下任何颜面。 曹云飞一个八尺男儿,愣是在武玄月面前吓得不敢抬头,小声嘀咕道:“这个……又不是花的我的钱……若是让我自掏腰包的话……我才舍不得来这里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冷冷道:“听曹镇主的意思,花人家的钱,就可以来这里逍遥快活了是吗?是这个意思吗?” 一看这武玄月火气噌噌往上冒,曹云飞登时吓得六神无主,若不是顾及着人前自己的面子,只怕这会子功夫,曹云飞就真的给那武玄月跪了,只求夫人大人高抬贵手,别计较此事。 而眼下,曹云飞死要面子,人前又怎么可能会掉了面子去求她武玄月呢?哪怕是瞎话说得连自己都不信,也要跟对方僵持到底。 “我……我没有这样说,也不是这意思……你不要胡乱误会我!” 武玄月别脸冷嗤,对于曹云飞长长嘴脸,她是既无奈又讨厌。 “那你是什么意思?跟我说明白了!把舌头给捋直了!好好说话。” 曹云飞眼看自己已经快兜不住了,这就向那单灵遥投去求救的眼神,只希望对方为自己美言两句。 而对于曹云飞这般作为,单灵遥也不是非常能够理解,毕竟若是自己的男人干背着去青楼,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初衷,就算自己是再好的脾气也着实忍受不了。 单灵遥果断移开眼眸,这态度已经了然,这一次是绝对不站曹云飞的立场。 一看这样,曹云飞愣住了,没成想这一次连同单灵遥也不爱搭理自己,这下子该怎么是好呢? 曹云飞站在这里,略显得尴尬,武玄月逼问自己,态度虽是笑盈盈,却是笑里藏刀,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若是说错了一句,只怕就会酿成了大祸。 可是眼下,这宋子玉就站在这里,他曹云飞只能拘着性子,强硬下去。 曹云飞思索再三,这就走到了宋子玉的面前,高傲姿态道:“还请宋公子回避一下可好?我与这位武家的公子有话要说。” 宋子玉呵呵一笑,他缓缓转过头去,直接问道武玄月道:“二小姐,你是怎么看的?” “什么怎么看?曹镇主有些话不能当众说明白吗?” 这是,单灵遥突然捅了一下武玄月,武玄月还在气头上,迷瞪着说:“怎么了?怎么今天灵遥你也不正常起来了呢?你这是要帮他曹云飞吗?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一次我可不会向从前那样轻易原谅他。” 单灵遥皱着眉头,使劲摇了摇头,而后小声说道:“小姐……你的身份暴露了……你忘记了吗?来这里,你可是姚公子的身份……” 一听这里,武玄月登时一惊,而后讪讪然转头,看向宋子玉方向。 只见那人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坏坏地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看着表情,自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了,不好意思地问道:“宋公子是什么时候察觉我的身份?” 宋子玉呵呵一笑,说道:“自打进了这秋水阁,我就看出来了二小姐是女儿身,在后面的谈话中,渐渐就察觉你就是天门新宠,天门真士。” “我……我到底哪里藏得不好,宋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宋子玉说道:“灵气蓬勃之辈,还有那串不起眼的琥珀手串,天下人都知道这天门至尊的象征是南红手串,却很少有人知道,天门的真士也有相对应的物件,这是你们天门内部的消息,真士者琥珀佩戴也,若是有一天你要用你的身份号令朱雀军,这琥珀手串便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这里,武玄月赶忙掖了掖腕上的琥珀手串,这才意识到,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不过,由此可见这宋子玉实力果然不一般,连同天门中这些鲜有人知的规矩,他都知道,只怕这琥珀手串的秘密,天门同门不一定有人都清楚,而他却对这信息了若指掌。 到此,武玄月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无奈抬头,尴尬笑之:“这都被宋公子看穿了……看来武玄月这一身打扮算是白费了,本想掩人耳目,结果还是让宋公子看出了真身。” 宋子玉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白费,你这身打扮虽没有瞒过子玉的眼睛,却能够瞒得过天下人的眼睛,毕竟天门真士逛青楼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道理子玉懂……” 545.八珍玉食(宋子玉识趣离开,曹云飞武玄月僵持对峙) 宋子玉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白费,你这身打扮虽没有瞒过子玉的眼睛,却能够瞒得过天下人的眼睛,毕竟天门真士逛青楼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道理子玉懂。” 武玄月这就举起酒杯,有向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让其端着宋子玉的酒杯给对方送去。 宋子玉会意从单灵遥的手中接过酒杯,刚刚好武玄月已经应了过来,举着杯子笑着讨好对方道:“宋公子的聪慧果然不是虚命,武玄月隐藏身份多有迫不得已,毕竟我的身份……” “明白明白~天门清规戒律甚是严格,若是让人传出去这消息,二小姐的名声连同天门的名声都一同受损,况且二小姐也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来寻我宋子玉来,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罢了,二小姐为人正直,到这极乐阁只是迫于无奈,这些宋子玉都懂。二小姐成放心了,咱们极乐阁有自己的规矩,关于客人的隐私,极乐阁会为客人保密,这是绝对不会向外透露半分,尤其是关乎客人们名声的事情,咱们更是三缄其口,毕竟咱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若是毁了客人的名声,就等于说是少了一个客源,咱们极乐阁还没有那么傻。”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畅怀,赶忙举杯敬酒对方,又是一副讨好的笑脸道:“又宋公子这句话,月儿这就放心了,月儿这就敬宋工之一杯,略表歉意,更是表达对宋公子的感激之情。” 宋子玉便是微笑的迎合对方,双手举杯应之:“二小姐过誉了,什么感激不感激的,都是说的客气话,这就是宋子玉该做的。” 说吧,宋子玉仰头一饮,算是给足了武玄月的面子。 而此刻曹云飞站在这里十分尴尬,被人无视,被人晾着—— 自己堂堂的西疆镇主哪里有过这样的境遇,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都在武玄月这里集全了。 到此,曹云飞实在看不过眼了,他的视野是这样式的,武玄月与那宋子玉是在打情骂俏,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心头火气得一下烧得正旺,醋意十足。 到此,他黑着一张脸,干咳了好几声,来提醒对方,自己这个大活人还站这里呢,让那一对男女注意点分寸。 武玄月余光瞟到了曹云飞那边,看到对方气歪的脸,她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她暗自心道:活该你啊!谁让你背着我来这里呢?!你会招蜂引蝶,我便会风花雪月,咱们谁也不是谁的谁,你对我不贞,我又何必对你守身如玉呢? 武玄月这是堵着气呢,自然对于曹云飞的醋意视而不见,故意与那宋子玉更加亲昵攀谈起来。 “今日见到宋公子,可算是武玄月来着狄九黎最美好的事情,只看宋公子这一张清新俊逸的脸,果然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月儿终于明白,为何这权族的贵族名媛愿意在宋公子身上一掷千金了。” 宋子玉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用意,这是在故意气他曹云飞。 要知道此女刚才还在抱怨自己的收费高,怎么就这会子功夫想通了吗?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这武玄月显然是把自己输成了个箭靶子,拿着自己刺激那曹云飞。 宋子玉多聪明一个人,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这曹云飞怎么说也是西疆的镇主,身份高贵,又与自己家的主上有过交情,若是自己为了客人得罪了这一位大神,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想到这里,宋子玉脸上露出狡猾微笑,他举杯朝向武玄月,主动请辞道:“二小姐真真是过誉了,这话说得宋子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二小姐看到的子玉只是一个方面,要知道子玉的厨艺也是相当了得,不如让子玉为二小姐露两手如何?” 武玄月也是聪明人,知道这宋子玉是故意躲开矛盾,不想掺和自己与曹云飞太多是非,这就找个理由躲开了去。 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武玄月也没有拒接的理由,这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没曾想这宛若天上仙子的子玉公子,还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好男人呢~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宋公子了~” 宋子玉一杯酒尽,这就退出了秋水阁,把这里的空间都留给武玄月与曹云飞。 眼看宋子玉知趣离开,那单灵遥站在这里更显得多余,她便也跟着宋子玉身后一同撤离了现场。 而眼下,屋中就剩下武玄月和曹云飞二人,气氛登时僵滞住了。 这个人,一个是耿耿于怀,一个是小肚鸡肠,各自猜测,各自生气。 曹云飞黑着一张脸,起先打破了僵局:“人都走了,你也少跟我在这里演戏了,你到底想干嘛?” 武玄月也不再装贤惠端庄,登时也黑了脸,没好气道:“曹镇主这是在兴师问罪吗?” 曹云飞皱眉啧舌一声,狠狠盯着武玄月道:“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搞的与那娼哥走得近,就是为了气我是吗?” 武玄月故装洒脱,举起杯子拼了一杯酒,轻描淡写笑道:“曹镇主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自恋了呢?我竟是为了气你,什么都不管不顾,连自己的名声和天门的声誉都不要了,来这里嫖娼就是为了气你是吗?感情曹镇主好大面子啊!说的我武玄月没见过男人似的,稀罕你到这种地步。” 说着,武玄月故意冷嗤的两声,实在看不惯曹云飞那张自以为是的嘴脸,虽然人家说的话都是实话,但是武玄月也不愿意掉了自己的面子。 听武玄月说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脸红急躁,被人说成这样,是个人都觉臊得慌,更何况是最要面子的曹云飞呢? “那……那你到底来这里干嘛呢?” “曹镇主耳朵不好使吗?刚才没听到宋公子说话吗?我当然来这里是为了打探情报啊!我可是来这里花了大价钱,还没有向那宋子玉问出个所以然来,你就闯进来了,竟然还对我兴师问罪,你这是我的大爷!真会给我找麻烦。” 武玄月惯会先发制人,她来这里本就是动机不纯,为得就是抓那曹云飞的现形,可是她也不能说出这丢人的话来,只能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给自己正名。 “呃……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来嫖的……就好” 曹云飞这个憨子,一听说武玄月来这里不是来嫖娼的,这心里痛快了不少,脸上竟是掩不住的笑意,挠起头来的模样憨厚可爱,让人看着可笑又心疼…… 546.八珍玉食(武玄月暴怒,向曹云飞疯狂发泄) 武玄月虽是生他曹云飞的气,可是看到对方这般可爱的模样,这气意倒是消了一半。 只是,心中虽有缓和,武玄月脸上依然严肃,甚至于比之前态度还要恶劣了几分。 她没好气地别头冷哼,说道:“哼~你这倒是挺容易满足的哈~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我是什么身份,天门的真士、武门的二小姐,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出入这让人诟病的场合呢?你也知道这极乐阁是提供男色服务的,我若是真的单纯为了享乐,又何必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呢?说到底,我不还是在乎颜面,在乎声望吗?想想吧,若是我以女子身来这极乐阁,明日这狄九黎定是会传得沸沸扬扬,什么天门真士不守清规戒律,竟然出入青楼场合,公然嫖娼……这样的传闻,定时把天门的人给丢光了!那武门的一起小人,更是会看尽我的笑话,我的那个大娘也会因此大做文章……这么多不利都摆在这里,你说我会傻着为了那所谓的男色,把自己推到那风口浪尖上吗?” 听武玄月一本正经地分析后,曹云飞登时豁然开朗,脸上一咧一咧偷笑,低头嘀咕道:“也是哈~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犯这低级错误呢?我是怎么了?” 曹云飞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都钻到了武玄月的耳朵里,武玄月又瞟了那武玄月憨傻的一面,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这就说道—— “该我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那么现在说说你吧——” 到此,曹云飞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了危机来临。 “我……说我什么……” 曹云飞又变成之前那一副心虚的模样,眼神左右飘移,嘴巴又开始磕磕巴巴起来。 “你说你说什么?质问别人的时候理直气壮,现在该自己交代问题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心虚没底气呢?你到底是背着我做了多少亏心事?” 武玄月刚才稍稍好转的心情,伴随着曹云飞这含含糊糊的态度降到了冰点,登时眯着眼,一脸审视而去。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不依不饶,这是要自己一个说法,若是自己不交代清楚今天来这里的初衷,只怕是交不了差。 只是他曹云飞一见到这武玄月就心慌,尤其是自己做了亏心事的时候更是如此,总想着自己不管怎么解释在对方的眼里那都是谎言,自己又该怎么开口呢? 武玄月一看曹云飞这般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冷嗤一声后,阴阳怪气道—— “曹镇主固有风流倜傥之盛名~说来曹镇主还真是艳福不浅,前有楚伶仃钦慕,后有家姐武朝阳钟爱~要么说这人的长得好看就是好是吧?不用自己招蜂引蝶,这小姑娘就急着往上生扑,这都是人家姑娘的问题,跟曹镇主一点关系都没有哈~” 武玄月这冷嘲热讽的言辞,几分真假曹云飞还是听得出来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额头一滴汗珠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武玄月到的话在他耳朵里分明是:好你一个曹云飞,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点,就不知道收敛,天天在外面招蜂引蝶,惹下一身一身的风流账,前科在案,你做的那些破事,还要让老娘给你擦屁股,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要是再给老娘惹这破事,就别怪我武玄月不客气。 武玄月虽是笑盈盈而去,那眼神中多了几分阴森和拷问,这翻老账的水平也是极高,说的都是好听话,但是却足以达到敲打曹云飞之效。 曹云飞嘴角一抽一抽,想要说什么,却自信一想,这样说不合适,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眼看曹云飞又是一副闷鳖模样,武玄月火气烧的更旺,这女人抓着男人现形,有时候就想听对方给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哪怕这解释自己听着可笑,至少对方是花心思来讨好自己来着,她就怕对方什么都不说,一副委屈却有默认的模样。 而曹云飞眼下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不就是再跟自己冷战吗? 武玄月这下子彻底爆发了,突然站起身来,也不顾他曹云飞的面子不面子了,拿起手中酒杯,出其不意地泼向曹云飞的脸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默认了吗?你还真是屡教不改不是?你自己掰着指头数一数,你热下多少风流账?你自己又没有那对付女人的本事,每次都是让我出来给你擦屁股!之前的楚伶仃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我把我家姐的事情给处理利索了,你又跑到了这极乐阁快活了是吧?你是不是没有女人就会死?好好管一管你自己!也扪心自问一下你自己,我武玄月字啊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曹云飞一手抹去脸上的酒水,他终于看到武玄月不再遮掩,彻底爆发的一面,他倒是没有气急败坏地反抗,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对方,郑重起来。 “这一杯酒浇在我的脸上,是否可以浇灭你心中的怒火?若是你这样做,这样骂我,心里痛快些,这一次我认罚……”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彻底恼了,恼羞成怒的她已然失去了理智,手边抓着什么东西就往曹云飞那边丢去。 而曹云飞却是丝毫没有躲闪,任由武玄月丢来东西,不管砸在他身上有多痛,他都稳稳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武玄月一顿狂躁,砸完手中的东西,连同拿一瓶价值连城的浮玉春也成了牺牲品,眼下躺在地上摔个稀碎。 武玄月手边再也在找不到可手的东西砸去,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扶额,气喘吁吁不止。 眼看对方有偃旗息鼓之兆,曹云飞这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污渍,不在意地走上前去,却在武玄月不经意间,将其拦在了怀里。 武玄月吃惊打怪,这就挣扎起来,狠狠向曹云飞胸口砸去拳头,这力道十足,根本不留情面。 曹云飞不论对方砸的有多用力,仍是将其稳稳地圈在怀中,好声说道:“这样做,你心中的气算是发出来了吗?总是憋着不好,我总归是心疼你的……” 547.八珍玉食(曹云飞向武玄月道出来极乐阁的目的) 曹云飞不论对方砸的有多用力,仍是将其稳稳地圈在怀中,好声说道:“这样做,你心中的气算是发出来了吗?总是憋着不好,我总归是心疼你的。” 曹云飞越是稳如,越是恭顺,武玄月的心里越是不痛快—— 她是恨透了这一个男人的滥情和花心,可是偏偏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已经扎根生芽,她终究放不下这个跟她出生入死的男人。 可是…… 让她别扭着过活,她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一想到在自己可悲的处境,武玄月情绪再一次失控,眼泪止不住的哗哗之下,泪流成河。 武玄月一边哭着,一边骂着:“你是混账吗?你是混账吧!尽是欺负自己身边人!曹云飞,摸着你的良心讲,我对你怎么样?” 武玄月哭的撕心裂肺,曹云飞心疼万分。 “你对我是极好的!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你对我这般好的女人了……” “所以呢?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折磨是吗?说到底是我武玄月犯贱,主动倒贴你曹云飞,所以你才会如此不珍惜我是吗?” “这怎么会呢?我心中只有你,也只可能有你!是……我承认在处理男女关系的问题上,我比较笨拙,总是被人给算计了,让人成功挑拨了你我的关系,我在你心里这会子功夫只怕是你最恨的人,因为你觉得我是欺骗了你的感情,又觉得我是个死性不改的臭男人是吗?” 武玄月一听,稍微愣了一下,而后抽抽搭搭道:“你知道我会这样想你,还故意这样做让人误会的事情,你是真的不把我看在眼里是吗?” “我若说不是……你现在信吗?” “我不信!我不信!!” “那……我还用解释什么呢?解释了在你这里,你已经笃定我在说谎话了……之前我是华兴行为不端,而若是我过度解释的话,那就成了撒谎态度不端了是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片刻,对于曹云飞这样的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武玄月不再折腾,倒是冷静了下来,缓缓抬头看去那个男人的脸,是真诚更是无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若说,我是被那武玄华给算计了,你信吗?” “我……我信得,我那个三哥比谁心眼都多,他若是想要算计谁,那人定是逃脱不了。” “我是了解你的,你嘴上说着是信得,可是心里终极别扭,你不相信那武玄华,可是对于我现在的行为也会有所疑惑,猜疑在你证实我就出现在这极乐阁中的时候,你会更加恨我曹云飞……对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眼泪登时止住了,只是那眼角还仍有几分残累挂着。 她没想到曹云飞会如此了解自己的心理,竟是把自己的心态拿捏得死死的。 “我当然会恨你!你明知道那武玄华算计了你,也明知道我会因此而记恨你,为什么还要急着往这圈套里跳,难道说你来这极乐阁不是乐在其中吗?” 曹云飞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是好色不假,却只钟情与你武玄月,若是我真的不是什么洁身自好之辈,与那楚伶仃交往后,我怎么还是处子之身?再说说那武朝阳,我俩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又那么主动热情,若是我定力稍微差点,早早就沦陷了……那到现在为何那武朝阳还是处子之身呢?你想想这里,还觉得我是一个滥情又花心的男人吗?” 曹云飞不急不忙将自己的立场摆了出来,这实事就摆在眼前,武玄月也是无言以对。 看来,这曹云飞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将自己早早看透了,拿捏自己的情绪妥妥的! 这时的武玄月显得几分窘迫的局促,她还还是硬着头皮,强词夺理道:“那是因为楚伶仃和武朝阳的才色不济这极乐阁的美姬们,若是这里的美姬耀眼,你是个男人……” “我是个男人就一定要犯错误是吗?呵呵~你太小瞧人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与这房星君是就就交情,在遇到你之前,这极乐阁也是我经常出入的场所,若是我看上那个姑娘的话,用不着等到今天,我早早就沦陷于此了,何必又等到你才动了真情呢?” 又是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而听到这里的武玄月越发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也越发觉得刚才自己那一通脾气是胡闹。 只是,现在的武玄月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所想刚才自己的情绪激动起来,可没少折腾他曹云飞,也属他是一个好脾气,凡是都忍让着自己,若是换做是别人,早就跟自己急眼了。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又说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呢?” “呵呵~你在气头上能听得进去我说话吗?我解释在耳朵里就是掩饰,不如让你先把脾气发出来了,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或许能够听得进去我说话呢?” 武玄月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说道:“那个……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明知道那武玄华算计了你,为什么还要傻傻地往里跳呢?” “那是因为我有非要来此处赴约的原因……” “什么原因?” “武玄华跟我说,今晚上此局会吐露关于敦罗田下一步比赛的计划……就是因为这个,我明知道自己会顶着怎样的风险,来不得不出席此局。”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豁然,原来对方也有跟自己一样的理由,那若是如此,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那武玄华给你说了吗?敦罗田到底下一步计划着什么呢?” 曹云飞怅然一叹,这才交了底:“他说了,这一次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能进半决赛完全出乎他敦罗田的意料,更是因为这个结果,那敦罗田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并且找到他一同商谈对策,敦罗田下一场比赛,决定采用踢馆赛的赛制,来清扫这两个代表队……”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登时进入认真模式。 “这消息来源可可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武玄华跟我说的,具体情况,我还得再去打探打探才行。” “好!我知道了,那你还不赶紧回去?” “这个……我不敢……” “去你的!装什么可怜呢?” 548.八珍玉食(曹云飞成功化解危机,与武玄月和好如初) “好!我知道了,那你还不赶紧回去?” “这个……我不敢……” “去你的!装什么可怜呢?”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转阴为情,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 其实,在暗阁中她早就听到了那曹云飞与那些美姬交流的全过程,她知道曹云飞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而她不解的是,那曹云飞既然不是图一时快活,又来这极乐阁做什么呢? 这一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武玄月,可是当她听到曹云飞即将要与那小婉姑娘喝交杯酒的时候,她便是着急上火了起来,她明知道曹云飞敷衍大多,可是这女人吃起来醋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武玄月火气上头时,正要命那单灵遥去隔壁提人过来时,赶巧那宋子玉就闯了进去……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武玄月是绝不可能告诉曹云飞自己偷窥窃听这个事实,逼近自己也是要脸的。 她刚才之所以发火,就是因为对方根本不给自己一个解释,来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你曹云飞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这样在姿态让武玄月实在难以下咽,更是越想越气。 而眼下,两人之间的矛盾误会解开了,武玄月得知曹云飞是为了公事才不得已赴约至此,这心头的怒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再一回头看一看此刻的曹云飞,可是被自己打得不成人形,白色的衣裳被那酒水和饭菜侵染的不成模样,那头发上还沾着糖莲藕的蜜汁…… 看到这里,武玄月只后悔自己刚才出手太重,根本不分青红皂白,说是想要对方一个解释,想来那个时候自己情绪上头,对方说什么只怕自己也是不会信得吧…… 武玄月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多泼辣蛮横,也庆幸曹云飞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凡是都忍着自己,让着自己,若不然就刚才自己那泼妇模样,换做是别的男人不吓跑了才怪!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被自己造成这样,心生惭愧说道:“被我这样误会……你不难过吗?” “当然难过了!其实吧……当我在夏月阁看到那单灵遥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就开暗暗害怕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来这里了……所想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我才来这极乐阁,屁股还没有坐热呢……你可就追过来了……不过,我的内心也是欢喜的……” 武玄月蹙眉眯眼,没好气的道:“你欢喜个什么劲儿啊!” 曹云飞呵呵一笑,压低身子,附在武玄月耳边小声嘀咕道:“你竟然为了我,不顾一切闯进了极乐阁,你是清楚的,若是此事败露了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明明最知道权衡利弊的武玄月,也竟然为了我失常过一会,可见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如何~”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脸一红,羞得不成形:“去去去!这家伙怎么这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呢?谁在乎你了?” 说着,武玄月羞臊着转过身去,整个脸又红又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曹云飞一眼瞄到武玄月那后颈粉嫩的皮肤泛起来一阵红,他更是得意了起来。 这口不应心的女人,这时候才是最可爱的时候。 看到这里,曹云飞情不自禁,从身后抱住了武玄月的腰肢,低头压在对方的肩头,柔声细语道:“看看你又口是心非了吧~喜欢我这种情况不丢人,你总是遮遮掩掩做什么?若是你不喜欢的话,怎么总是给我的烂事擦屁股呢?还有……刚才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这武朝阳的失踪,跟你有关系是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怔住了,她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这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倒是让他曹云飞抓住了把柄。 “也……也没什么……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可是这细节你可没有跟我交代清楚来着……怎么?说道关键的时刻你就又要装糊涂跟我推太极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真是不可爱极了!” 武玄月本是借着酒劲儿腻在那曹云飞的怀里整个人都酥软了不少。只是,一说到事情的重点,她算是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到底自己处理那武朝阳的手段不光彩,她自然有几分想要逃避这个话题的欲望,她便是这就急着转换话题——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回去?武玄华这般多疑,你跑出来那么久,一定会怀疑的!你还不赶紧回去?” 曹云飞这家伙倒是淡定得很,抱着武玄月的手越发使劲儿,根本不想放开。 “你把我弄成这幅模样,我回去了你就得在那武玄华那边就能交差了吗?” 看来这曹云飞是故意激怒对方,他自打出了那夏月阁之后就没有想着再回去。 “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回去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在个地方出现,我也不想你在这青楼之地多逗留,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换个地方好好互诉衷肠一下,如何?” “可是……你不是说还要到武玄华哪里探听敦罗田下一步计划的细节吗?” “打探情报这种事情,你身边不是有一个比我更擅长的人吗?放着那么好帮手不用,非要把自己的男人献出去,你到底是真在乎我,还是假在乎我呢?也不怕我在这地方酒后失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吗?” “去你的!你自己不会洁身自好,我还要流连你什么呢?” “那你的意思是……真的舍得我吗?” 说着,曹云飞故意瘪嘴,装起来无辜的模样,惯会撒娇起来。 而这话无疑问到了武玄月的心坎里,她又何尝真的愿意曹云飞涉身这种场合呢?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试探的,一旦试探过了头,自己就回不了头了…… 所以…… 在自己还能挽回局面的时候,就不要试图去试探人性…… 想到这里,武玄月无奈一叹,没好气道:“行吧,你这样回去确实不好解释清楚,我这就唤那灵遥化形成你的模样,替你去打探情报好了。” “我就说吗~你一定舍不得我,走吧!这地方乌烟瘴气,我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说着,那曹云飞兴奋地在武玄月脸蛋上亲了一口…… 549.八珍玉食(单灵遥化身曹云飞,出入夏月阁) “我就说吗~你一定舍不得我,走吧!这地方乌烟瘴气,我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说着,那曹云飞兴奋地在武玄月脸蛋上亲了一口。 曹云飞这一口亲的啵响,倒是吓得武玄月瞪直了眼。 “你……你怎么总是这样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什么地方?青楼啊~男女欢爱的地方啊~” 说着,曹云飞便用那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当真是气恼了,她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偏偏往歪处带自己。 “你故意的是吧?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是青楼不假,只是这里处处是眼线,你有必要做得那么过吗?” “怕什么?房星君不是那么坏心眼的人~就算你我在这里行房,他也不会说那么多,只会替我保密。” “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你到底跟房星君是多深的关系?”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狐疑地看着自己,这也不卖关子,索性道出自己与房星君之间的渊源。 “与其说是房星君与我有交情,更确切得说是房星君与我已故去的娘亲有些交情,我们曹家不过是占了娘亲的光罢了。” 一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来了兴致,追问道:“噢?还有这档子事,说来听听。” 曹云飞一看对方来了兴致,却不急着交出底牌,而是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道:“这个时候不怕这里有耳目了?你这人啊~还真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武玄月突然想到单灵遥之前窃听来关于青龙十二使的事情,顿时捏了一把冷汗,赶忙说道:“那你现在别说了,咱们换个地方说。” 曹云飞一愣,没曾想武玄月这一次会这么顺从地听自己话,况且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不会吧!这一次这么听话?这倒不像平时你的作风啊!”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既然你我已经打算换个场地,事不宜迟,我这就唤灵遥进来,夏月阁那边总归是要有人应付的,你身为义门的镇主,总是把人家二位贵客晾着总归不好。” “切~说良心话,我真是看不上你的那两个表兄来着,一个人傻钱多蠢笨至极,一个精明算计却惯会装傻充楞,这两个人若不是非必要,我真的不想跟他们接触太多。” 一提到那上官昆阳和武玄华,曹云飞不禁满腹牢骚,旁的时候没人能说,现在可不是要在武玄月面前好好抱怨抱怨。 “呦~你竟然会烦他们?我看你平日与他们二人挺亲近的,还以为你转了性,没曾想原来是跟他们貌合神离啊~” “你可别在腌臜我了,若不是为了你,我可是一刻钟都不想跟这种人待在一起,那种无所事事的闲人,他们公事就是在浪费时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让我处处迁就他们,与他们搞好关系…真实的!说实在的,与那上官昆阳打交道实在费劲,不过倒是知道他是一个咋咋呼呼的纸老虎,没什么心眼,就是总办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是亏他是上官家的嫡长子,若是换做是旁人,只怕早就在这权族没有立足之地。” “呵呵~听你这话,倒是对这上官昆阳改观不少,这算得上是不错的称赞了。” 武玄月呵声一笑,便是又继续问道:“那武玄华呢?曹镇主是怎么看的?” 曹云飞一提到这武玄华不禁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阵后,才开口道:“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 “武玄华这个人不好说,看似浪荡不羁,是有了名的纨绔子弟,可是你真的跟他深入接触后,会发现这个男人不简单,他所谓的纨绔就是一层皮的伪装,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有数,权谋之术更是拿捏得当,看似他是上官昆阳的跟班,其实大多时候都是他在主导上官昆阳。” “呵呵~曹镇主眼光不错,这都看出来了。” “呵呵~你又是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夸赞曹镇主。” “我怎么没有听出来呢?” “听不出来就算了~不说了,叫灵遥进来!姚公子你在门外吗?” 一听到武玄月的呼喊声,单灵遥推门而入,严肃回应道:“我一直都在!小姐请吩咐。” “带上门,我有重要事情交代你——” “是。” 没多久,“曹云飞”从屋中走了出来,直奔那夏月阁中,而待门外的小厮走进这秋水阁之时,屋中早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片狼藉,以及一张千两的银票在桌面上。 看到曹云飞回到了包房里,那武玄华又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拎着酒壶晃荡着身子就迎了过来,上来便是勾肩搭背,向那曹云飞询问一番。 “这曹镇主去一个小解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吗?这是碰到了什么人吗?” 单灵遥冷这一张脸,一手打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目不斜视朝前看,说道:“三公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武玄华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起来:“都是自家兄弟,勾肩搭背多正常来着~怎么出去一趟,曹镇主倒正经起来了呢?” 单灵遥斜睨了武玄华这个不正经一眼,又是一副冷面孔道:“出去透透气,倒是酒醒了不少,总觉得咱们在这里寻欢作乐不是什么正经事。吾乃西疆一国之君,实不相瞒,现在我西疆财政已然捉襟见肘,我却在这里享乐,于心不忍。” “哈哈哈~曹镇主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武玄华越发吃惊,却还是一张贼笑的脸,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化解对方身上的正直之气。 “这一次出来享乐,是玄华一人出资,又不花曹镇主一分钱,这都不行?” “当然不行!若是我这名声传出去了,不论是花了谁的钱,我的手下,我的子民都会对我失望至极。西疆的百姓会怎么看我曹云飞,西疆的官员又会怎么议论我曹云飞呢?就算我说自己来这里没有花钱,旁人会信吗?或许从我一开始走进这极乐阁,就是错误的……” 说着,单灵遥扭头就要走,武玄华却突然变了脸,喊话叫道:“曹镇主请留步——” 说着,武玄华快速向单灵遥方向走去…… 550.八珍玉食(曹云飞讲述自己娘亲与那覃芙蓉的渊源) 武玄月听到这里,竟是有些惊讶,这就又小声道:“有些话说透了,大家不是都不好看吗……” “不好看总比事后记恨对方得强~宋子玉看得出来,岳公子并非是一个好色之人,你来这极乐阁找我宋子玉也非是寻花问柳之事,既然如此,岳公子来我这里,自然是另有目的对吗?” 宋子玉又为武玄月斟了一杯酒,脸上仍是一副服务性的微笑使然。 武玄月眼神一颤,勾勾看去对方,与眼前这个过分通透的男人,自己才知道刚才玩心眼是多可笑的事情,人家早就把自己给看透了,而自己还以为对方好说话,异想天开地去套对方的话…… 呵呵~倒是自己愚蠢了,还天真的认为这宋子玉与一般的娼哥不同,不是那么物质的人,结果倒是让自己当头一棒。 这种老江湖可谓是人间清醒,最清楚自己的处境,根本不会对自己这种第一次谋面的客人讲什么感情,他会给你最好的客户体验,但是这些体验都是需要银钱作为代价的。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是小声嘀咕道:“本以为宋公子与众不同……” 没曾想单灵遥突然冷不丁地接话,冷静道:“他当然与众不同,因为他是最贵的。” 一听这,武玄月眼神亮了,单灵遥这句话简单粗暴,却是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才明白了,在座之列,只有自己是一个傻白甜,人家两个人可是比谁都清醒。 登时,武玄月噗嗤一笑,登时别过脸去摇了摇头之后,这才算是调整好了心态。 “灵遥你……这轻车熟路的让人有些……” “公子不必这般感慨,咱们干这一行走南闯北的,什么样人都见识过了,如同宋公子这般的人,早已经屡见不鲜了,其实公子也完全可以想明白啊~宋公子身在这极乐阁之中,也是有他们这一行的规矩的,纵使他不爱银钱,可是这极乐阁打开门做生意,哪里说是不赚钱的道理呢?再者说了,他向你泄露了旁人的情报,自己的生命八成会因此受到威胁,赚取这泼命的钱,多给他一些保命钱,也不是什么过分事。” 宋子玉微微一笑,抬手向单灵遥敬了一杯酒,嘴中缓缓道:“多谢姚公子理解,果然是这些年跟咱们极乐阁打交道的熟手了,单公子总是能够特别咱们这些人的处境。” 单灵遥却没有理会那宋子玉那么多,而是将自己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武玄月的身上,看着对方的脸色说话。 武玄月呢?她听罢单灵遥这一番话后,也就释怀了,所想这银两也不是自己挣来的,至于该怎么花,又花到什么地方,人家暗门的领主说得算,自己何必为她精打细算,吃力不落好呢? 武玄月不免一叹,顿时举杯独饮后,这才幽幽道:“宋公子是我见过活得最明白的人,既然咱们要谈价钱,那你就按照极乐阁的规矩来,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只希望宋公子给咱们的情报真实有效,若是有不真不实的……” “这点岳公子放心,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情报有半点不真不实的,岳公子日后可以来找我宋子玉对峙,我便会将那银钱如数奉还。” 听到对方这般许诺,武玄月这才放下心来,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便将桌子上的银票缓缓推给了宋子玉方向。 宋子玉却没有马上收下,似乎对于银钱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而是将其置于桌面上,抬头问之武玄月:“岳公子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武玄月思索了一下后,便开口道:“我想要知道关于黄莆家的一切,他们家族是怎样兴起的,又是怎样的败落的,这里的一切一切我都感兴趣。” 宋子玉听罢,思索了一下后,这才把那银钱收了起来,相应的他把自己了解来的情报一五一十都告知了对方。 了解完黄莆家族兴衰史后,武玄月这又给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单灵遥又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放在了桌面上。 “第二个问题,你到底与武玄华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宋子玉眼中闪烁惊慌,而他却在刻意掩饰。 “这个问题……罢了,这银钱我就不赚了……” “怎么?这一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一句话,一千两,很划算的买卖。” “这是我的隐私问题,与金钱无关。” 而武玄月显然不买账,她嘴角微勾,继续问对方道:“这样我来问,你点头或是摇头便是。” 宋子玉脸上露出几分难看神情,他有意回避这个话题,这方便举杯邀请对方,“不说这个了,难得岳公子来我极乐阁一趟,不如就让子玉为岳公子赋诗一首如何?” “你是不是他武玄华的生父?” “……” 没曾想武玄月根本不给对方转移话题的机会,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此话一出,宋子玉愣住了,他眼神中越发惊慌几分,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须臾,宋子玉干笑了一声,刻意伪装神情道:“岳公子这是在开玩笑吗?这天下谁人不知道那三公子的生父是武道霸主武师尊呢?就是给子玉天大的胆量,也断然不敢给武道霸主戴上这顶绿帽子吧……况且,那……金阳……金阳公主可是这权族堂堂的嫡公主,她又怎么可能干这等荒唐事呢?” 宋子玉说这话的时候,虽是足够音量,可是他的眼神却始终不敢与武玄月对视,这微表情早就出卖了他。 武玄月看到这里,心中便是有了答案,即便对方再如何牵强辩解,武玄月也是不信的—— 在她心中,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不要去听一个人说什么,而是要看一个人是干了什么。 语言是这世间最低成本的诈骗,只要有人想要骗你,两片嘴动一动,便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来。 而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则不会像说话那么虚伪,这些细节会很真实的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心真实所想…… 551.八珍玉食(武玄月好意提醒曹云飞关于房星君身边奸细的事宜) 武玄月则是一副没羞没臊的脸,笑道:“当然了着急了~哥哥你也就别在卖关子了成不。” 曹云飞十分嫌弃地斜了身边女子一眼,说道:“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老是这么务实合适吗?” 武玄月又开始管用伎俩,撒娇地朝那曹云飞挤眉弄眼,若不是她那张脸可爱,这表情让人吃不消。 “哥哥~就别说月儿了成不成~咱们还是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有时候有些情报要互通有无才好。” 曹云飞到此无奈一叹,这才缓缓道:“自打覃芙蓉与我娘亲联手之后,二人一个苦练武道技艺,一个用心教授,不知不觉间二人就培养出友谊来。”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接话道:“这女人的友谊之始源于讨厌同一个女人,友谊之末归于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在权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们二人是把这个原则贯彻到底了。” “怎么这话让你一说,就这么难听了呢?你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太冷漠了,难道说是在权族中就没有真的感情吗?” 曹云飞就见不得武玄月这般冷漠的一面,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带劲儿。 武玄月呵声一笑,说道:“我不能说是没有绝对的友谊,只能说在权族这地界太少了。” 曹云飞没好气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倒是觉得这覃芙蓉挺仗义的,为了能让我母亲成功上位,在排练武舞的前一天,她在舞台上动了手脚,那一日舞台坍塌,那上官金阳不幸中招,摔断了腿,之领舞之事就再也与她无缘,而我母亲由于受覃芙蓉的多方指点,在教坊师父那里露了一手,本来焦头烂额的师父一看到我娘亲惊艳的舞姿,算是看了最后的希望,第二日祭祀武舞中,我娘亲成功站在了舞团的中央,而就是这一战让母亲一下成名,也成功虏获了父亲的芳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算是明白了那曹云飞的娘亲与覃芙蓉的渊源,想来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她能够理解。 “所以呢?日后她们二人还有联系吗?” 曹云飞说道:“自那件事情后,我娘亲很快就嫁到了西疆,母亲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她很感激覃芙蓉帮助她的一切,虽然她知道覃芙蓉帮她的目的,不过是同仇敌忾的敌对那上官金阳罢了,但是母亲终究是最后获利者,母亲自打嫁了过来后,逢年过节都会给覃芙蓉寄一些西疆的特产,算是对恩人馈赠。” 武玄月听罢这就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曹王妃是一个懂事理的聪明人,也不怪那老镇主这么疼爱她,权族中能出一个这样的顾全大局的公主,实在难得,这样相比,那上官金阳确实招人烦,任性蛮横,霸道无理,若不是仗着自己是嫡长女的身份,她是真真不招人待见。” “可不是吗?覃芙蓉后来慢慢被我母亲感化了,二人经常会有书信往来,母亲思乡时,覃芙蓉也会寄一些狄九黎的特产以解母亲的思乡之苦,二人后来就以姐妹相称,覃芙蓉也失常会跟母亲同传一些信息,关于狄九黎这边的政局,让母亲做好准备,为此父亲得到这消息后,避免了不少的损失。” “呦~听你这话,这覃芙蓉可是真的把你娘亲当成了姐妹?若不然也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此次帮助你娘亲。”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真的假的!那房星君是我见过权族为数不多的仗义之士,别看她平日里妖里妖气的,在做事上,他比谁都体面。” “好好好!这话算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 “你不是该向我道歉,而是该向房星君道歉,你这样误会她不好!你不知道吧,我娘亲过世了,每年到了我娘亲的忌日,她都一定会来我西疆悼念一番,年年皆是如此,就这一份情义,你觉得还是虚情假意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得吃惊,“真的吗?还别说这覃芙蓉倒是一个念旧的人,若是如此,我倒是对她改观了不少。” “听你的话的意思,你之前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啊!你们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你为什么会对她印象不好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干笑了一声,她没有回答曹云飞的问题,而是拿过酒坛,狠狠地喝了上一口,脑子中不断闪现那覃芙蓉当年算计自己娘亲和父亲那一场过节,就凭这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好印象呢? 一看武玄月这副模样,摆明是有事情瞒着自己,曹云飞顿时不开心起来。 “你这人可真不怎么样!从我这里套出来的话,而到自己了,却什么都不肯说,说什么信息互通有无,搞了半天你这是诓我的不是?” 武玄月一看这曹云飞急了眼,这就不紧不慢说道:“我与那房星君萍水相逢,又怎么会对她有成见呢?只是,你想想看,我一个良家妇女,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开青楼的老鸨有好印象呢?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哥哥?” 此话一出,曹云飞哑口无言了,想了又想,说道:“也是啊!若是这样说来,倒是也能说得通……不过你果真没有骗我吗?” “我骗你干嘛?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还是说你是希望我与一个妓院的老鸨有过什么牵扯吗?” “那当然是不希望了!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那不就得了吗?!还说那么多干嘛?我啊~是越发看不懂你了,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呢?” “我……我希望你对我是一心一意,并且毫无隐瞒……我对你交心,自然是希望能够换来你的真心而已。” “说起来真心的话,有些事情……罢了,就冲着你们家与房星君有这层关系,我卖给一个人情,你有机会最好提醒她房星君一句,小心自己身边人,没准哪个就是龙王陛下派出来的奸细。” “咦?你这话可有根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只能说,这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但是你要问我从哪里得来的话,恕我不能奉告,信不信由你。” “好,这件事情我暂且记下了,日后有机会我会提醒房星君一句……” 552.八珍玉食(单灵遥搅乱夏月阁中的局面) “曹镇主,请留步——” 夏月阁这边,单灵遥欲擒故纵,表现出一脸的冷漠,这是要拔腿离开的趋势,却被武玄华叫停了下来。 单灵遥本就没有真心要离开的意思,她是故意拿捏对方。 说来这个曹镇主哪哪儿都好,就是死要面子这一点上不好,总是让别人发现了破绽,利用了去。 那武玄华不就是看重了曹云飞抹不开面子这一点上,频频向对方出招,曹云飞次次中招,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是为了维护自己那张脸面,愣是打破牙活血吞。 而单灵遥可不是曹云飞,她可不会因为面子问题惯着他武玄华,更不会让他就此大做了文章。 单灵遥是停下了脚步,但是她却站在原地,连头都不回,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对方,这态度可谓是又冷又飒。 “不知道三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要说的话,那云飞就此告别了。” 武玄华一看对方连动都不动的意思,知道对方这一次是铁了心思要走,这就变了态度,陪着笑脸,走上前去。 “曹镇主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吗?难道说是武玄华招待不周,哪里得罪了曹镇主吗?若是曹镇主对玄华有什么意见尽可提出来,玄华一定改~怎么说咱们兄弟难得有机会齐聚一堂,若是曹镇主就这样离开了,弄得玄华心里挺不带劲儿的……” 单灵遥冷冷侧眸,那伪装曹云飞从前冷傲的姿态可谓是惟妙惟肖。 “我最不喜欢跟不诚恳的人打交道,我看是三公子太过自作聪明了,这是把云飞当猴耍,根本不把云飞当回事!” “这怎么可能啊!曹镇主这是说到哪里话?我武玄华可是对曹镇主毕恭毕敬,哪里做的不好,曹镇主直说便是,不用那话噎玄华,玄华现在是一头雾水,更是满腹的委屈……这是到底哪里得罪了曹镇主了?” 单灵遥微蹙眉头,直截了当就来:“三公子明知道我曹云飞不好女色,却偏偏约我来这种场合,到底是和居心呢?又明知道我在这场合格外局促,你却当着视而不见,让我一个人尴尬,我是赏了三公子的面子,可是三公子又何尝顾及我曹云飞的面子呢?” 此话一出,那武玄华先是一愣,而后那笑得越发尴尬,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话。 这时候,上官昆阳坐在一旁看不过眼了,这就开口为武玄华打抱不平几句。 “曹镇主这是说的什么话?玄华可是为了讨好你我,才如此破费了……你要领他的情!要知道这极乐阁的入场券可是极难弄来的,为了招待咱们兄弟二人,他也算是费尽了心思,你这样说他,我都听不过去了。” 单灵遥本就听不得那上官昆阳说话,这可好那家伙竟是没个颜色,自顾自的插起嘴来,这不是给单灵遥发作的机会了吗? 到此,单灵遥缓缓转过身来,那眼神犀利如梭,狠狠投向上官昆阳的脸上,她阴着脸道:“上官少主觉得这是享受吗?美色当前,有多少人为此误事误国,少主可是权族的未来,却沉迷于美色之道,你举得以你现在的处境,宫中的朝臣会怎么议论你呢?” 一听这正经八百的说教,上官昆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家中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耳边天天念叨,自己已经够烦得了,好不容易出来换个心情,结果却有被那曹云飞以同样的语调念叨。 上官昆阳登时脸色一沉,霍得一声起身,趁着酒意自己情绪暴涨,便是朝着单灵遥的方向嚷去——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站在这个位置到底有多难,你根本不知道,你曹镇主倒是大义凛然,说话办事自己当家做主说得算,你可曾知道我这个权族的少主,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身份高贵有何用?在人家眼里我就是一个蠢蛋草包,只是靠着自己的父亲和叔父上位,实则一点本事都没有!被人当面恭维,背后奚落,这种感受你曹镇主永远不知道!”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微闪,她小声嘀咕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的德行啊?我本以为你已经蠢到自以为是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这话上官昆阳听不清,那武玄华却是听得清凉。 “你说什么?” 上官昆阳虽是没听清楚对方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对方的脸色,还有那唇动的频率,他知道对方嘴巴中准没有好听话。 单灵遥眉宇微动,她不卑不亢看向上官昆阳那边,张口说道:“你是怎样的处境我是不知道,可是我清楚的是,上官少主现在最嗤之以鼻的身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少主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道这人的出身,是老天爷最大的赏赐,你的出生是多说人穷尽一辈子也争取不来的,我说的没错吧?三公子~” 单灵遥说到此,便是故意看向武玄华方向,果然,此刻武玄华虽是笑着,可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阴狠。 看来这武玄华是真的嫉妒那上官昆阳的身份,若不然也不会事事都算计自己的这位表兄。 最可笑的是,那上官昆阳身边明明有个这么危险的人物,他却浑然不知晓,还天天跟对方厮混到了一起,次次让对方算计,却还次次不长记性…… 一想到这里,单灵遥心中便对那上官昆阳多了几分的心疼。 单灵遥到此,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武玄华的为人,她不想多发表意见,而对于那上官昆阳的蠢笨她更是无语。 罢了,眼下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实在不想评论这个人的为人。 到此,单灵遥缓缓开口道:“若是三公子还把我曹云飞当兄弟的话,就别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不是几句话草草了事那种,你应该知道我来此地的真实目的,三公子却对我想知道的事情闭口不提,这算不算是糊弄人呢?” 听到此,武玄华举着酒杯哈哈大笑了起来:“终于,曹镇主还是计较玄华之前的话~我还以为曹镇主之前跟咱们说的只是玩笑话,在美色当前,享乐为先,你我还有上官表兄经历了一天的工作劳累,是该缓缓心情了,不该把工作再带到这里来……” 553.八珍玉食(单灵遥冷血大骂上官昆阳) “终于,曹镇主还是计较玄华之前的话~我还以为曹镇主之前跟咱们说的只是玩笑话,在美色当前,享乐为先,你我还有上官表兄经历了一天的工作劳累,是该缓缓心情了,不该把工作再带到这里来。” 武玄华故意笑着说此话,非要把这件事情用云淡风轻的态度给消化掉。 只是,单灵遥可不是那么容易受人干扰,被人带节奏的人。 “玩笑?曹云飞到底什么样的态度,会让三公子误会了是笑话呢?不如三公子说个明白,日后云飞在与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改!” 显然,单灵遥的此话态度已经明确,根本不卖他武玄华的帐。 眼看这单灵遥的态度坚决,武玄华知道自己再也糊弄不过去了,这就正了正神色,而后向那一众妓女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这里有事要处理。” 一听这里,刚才还是嬉笑打闹的妓女们一个个脸上显出几分扫兴的脸色,也是无奈的起身欠身行礼,离开了这夏月阁。 待人散尽后,这屋中就剩下上官昆阳、武玄华和单灵遥三人。 此时,上官昆阳双手摁在桌面上,起身垂头,满脸凶相,他侧眸斜了一眼曹云飞,没好气道:“这你如愿了,大好的气氛全被你一个人搅了,曹兄这局面可还满意?” 单灵遥冷冷没说话,也懒得搭理那上官蠢蛋,而是把话头递到了武玄华那边。 “三公子这撤走了妓人们,算是开窍了吗?” 武玄华并回答对方的话,而是转身向酒桌方向走去,将那酒壶和酒杯放在桌面上,抬手抚在上官昆阳的肩膀,又是虚情假意地安抚对方道。 “昆阳兄又何必这般生气呢?曹镇主或许没有恶意呢?” 上官昆阳白眼没好气道:“老子好不容易有点好心情,却被他给搅了,他曹云飞可真是破坏气氛的好手。” 没曾想,单灵遥突然开口道:“上官少主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不是喜欢的人是我吗?又是怎么做到,带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嫖娼,还心如平静的?我现在真的怀疑,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有几分真假?”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双颊通红,猛然抬头,磕磕巴巴道:“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稀罕你了~我……我……哎呦……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上官昆阳抱着脸坐了下来,满脸的羞怯背着身子,那样子可真是又扭捏又造作。 武玄华见状,不禁微皱眉头,他没曾想那曹云飞会这般直截了当摊开了自己与上官昆阳之间的微妙关系,那小子之前不是一直很逃避这个问题吗?看那上官昆阳跟看狗皮膏药一般,躲之不及。 这一次是怎么了?怎么会毫不避讳道出了这个事实呢? 此刻,武玄华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曹云飞—— 单灵遥似乎看出了武玄华眼中的狐疑,故意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上官昆阳你看着我跟其他女人打情骂俏心里是不是特爽?” 上官昆阳猛然抬头,说道:“怎么会!我怎么会觉得爽呢?” “那你为什么这样配合武玄华呢?” 上官昆阳先是一怔,而后低头小声嘀咕道:“滥情胜于专情,我最不喜欢你跟这妓女亲近,但是看到你与这些女人逢场作戏,我便会自我安慰,你与那武玄月也是逢场作戏,你心中根本没有她,跟她亲近就是图她手中权利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这样的话,武玄华与单灵遥都惊瞪了眼。 “昆阳表兄……你这是什么想法?这般惊奇!” 武玄华瞠目而笑,这可是他第一次听他上官昆阳说出来的心里话。 上官昆阳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痛苦表情来:“你不知道自从我发觉对你的感情后,这里有过从来没有的鼓动,而当我看到你看那武玄月的眼神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输了……你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和专注……我知道自己输了,这里痛的要死,可是我不甘心!我一点不觉得哪里比武玄月差……” “你差远了!” 单灵遥实在听不下去那上官昆阳的深情表白,更是听不下去他拿自己跟武玄月比,便是毒舌地打断对方的话。 “你……过分了啊!” 上官昆阳抬头狠瞪,红红的眼中竟然湿润了。 “你不喜欢我就罢了,有必要这样诋毁我吗?” “我没有诋毁你!你想听实话吗?你与二小姐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人,我也不知道你是拿什么样的自信去跟她对比的?二小姐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早早就建立好的自己目标,并为之努力奋斗者,她可没有你这般悠闲,不务正业!老实说,上官少主你是多好的条件呢?自己的父亲和叔父都是权族的帝君,自己又是上官家的嫡长子,自打出生就受万人敬仰,而二小姐呢?从小就历经磨难,她吃过的苦你根本想象不到,她身上背负的重担也是你想象不到的,她每时每刻都在前进的路上努力着奋斗者,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凭借的努力得来的!而上官少主自己手中的王牌出了自己难得出手的出身,你还有什么底牌可以炫耀的?” “我……” 单灵遥此话那是灵魂的拷问,直击上官昆阳的心灵痛处,分毫不给对方留情面。 这时,单灵遥猛然回头,认真且淡定地看着武玄华的眼睛说道:“你家二妹妹在武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旁人不知道,三公子最清楚不过了——” 武玄月没有回应,而是嘴角一扯微勾,以呵笑待之。 “所以说,像上官少主这等顺风顺水的公子哥,是永远体会不到那些被人踩在泥土中人的感受,若是没有绝地反击的决心和勇气,她的尊严和她的骄傲早被人给碾碎了!上官少主被家中的龙皇陛下念叨又算得了什么?这足以证明你是被人爱着关心着的,你可知道那种名存实亡的身份,和被人两面三刀对待的关爱是什么感受吗?在云飞看来,上官少主这所有烦恼都是自找的,你就是在无病呻吟!” 听到此,那上官昆阳这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暴跳如雷,指着那单灵遥的鼻子骂—— “你是混账吗?对于我的一片痴心你不珍惜就算了!还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来伤害我!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恶鬼吗……” 554.八珍玉食(武玄华再次挑起事端) “你是混账吗?对于我的一片痴心你不珍惜就算了!还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来伤害我!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恶鬼吗?!” 上官昆阳哪里听过这么难听的话,而且还是出自于自己喜欢人之口,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伤害。 说着,上官昆阳眼泪管不住地哗哗落了下来,彻底情绪失控了! 他抬手朝着那单灵遥指指点点,那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这一次他是真的气急了。 “曹云飞啊!曹云飞……你明知道我对你的一片苦心,却还这样伤害我?你可曾知道?我上官昆阳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为了你,我一二再而再三地屈尊纡贵,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只要你开口求我帮忙,我从来不后推辞,尽力办之!即便有些忙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会想尽办法帮你促成此事……旁的不说,就算是一个外人,这样的用心你也多少应该知道知恩图报吧?更何况……我……我……是喜欢你的人……你这样对我合适吗?” 上官昆阳越说情绪越激动,脚步颤颤巍巍强行,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而单灵遥并未为此动容,她蹙眉冷眼,看着那上官昆阳一步不向自己靠来,她冷冷道:“你也说了,你所有的帮忙都是有所图的?不是吗?你真是希望博得我的好感,希望我能与你真心相对,帮您当成心上人来对待,所以为了讨好我了,你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付出,这点你不可否认吗?试问上官少主,对于你一个你根本不在意的人,你会这样的用心的付出吗?”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不图你什么……我干嘛这样付出呢?我傻是不是呢?” 单灵遥冷哼一声,暗自心道: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若是稍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被自己的表兄弟摆了一道,自己后知后觉之后,却不知道悔改,还要与他三公子纠缠到一起,真是记吃不记打! 而单灵遥却没有将此话说出口,转而开口道:“所以说,我倒是认为你对我的爱不是真爱。如果是真心爱一个人,所有的付出是不需要的回报,我对你真心,或许你并未领情,但是看到你好,看到你能开心的笑,便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对月儿的感情不就是如此吗?真爱是成全而非占有,你对我的爱只能说是太狭隘了。”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愣住了,他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弯,细品其中意味,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登时哑口无言的站在了原地。 眼看这上官昆阳即将被那曹云飞的理论说服,武玄华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呢?他可不想让在场的两个人称心如意了,若是他们俩把手言和,自己还有什么鼓捣的空间吗? 一想到这里,那武玄华当即轰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音量极大,登时引来了单灵遥和上官昆阳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没曾想曹镇主还真是好口才?把自己利用完别人感情之后却不想负责任的腌臜事,说的如此高大精深!论其不要脸,我算是佩服曹镇主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单灵遥登时蹙眉敛眸,眼神中透着不友善,她知道自己这言辞糊弄那上官昆阳还成,想要糊弄武玄华那猴精的主,只怕太难。 “胡说!玄华你再胡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曹镇主呢?” 而那傻憨憨的上官昆阳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竟然还帮着单灵遥说话。 武玄华举着杯子,一副浪荡慢慢悠悠而来,脸上虽是醉态,却有意无意地邪笑起来。 “我说我的傻表兄,你是人家说什么话,你都信?果真是被怜爱冲昏了头脑,你仔细想想看,爱一个人若是得不到回应的话,自己前期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与旁人交好,我想问一句,这样的结局,谁得利?谁痛苦?” “这个……自然是我痛苦,而他们二人得利了……” “这就对了吗?你被人利用了还帮人数钱,最后精疲力竭,浑身是伤之后,就驳了一个为爱牺牲的好名声,人家沾着你的光,借着你得东风,过得春风得意,兴奋美满,他们倒是两情相悦,而你呢?你告诉我你落了一个什么?什么为爱付出不求回报!这话都是屁话!就是那些想要利用感情为自己谋福利的情场浪子给自己一个解脱的说辞罢了~曹镇主——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既想利用我家昆阳表兄手头的资源,又不想给他一个名分,这跟嫖客有什么区别呢?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事情,不是你们西疆义门该有的作为啊~”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顿时低下了头沉默,他开始深刻思考武玄华说的话,越发觉得这武玄华说得有道理起来。 这时,武玄华又轻轻拍了拍上官昆阳的肩膀,继续游说道:“对了~昆阳兄你现在的处境,连同一个娼妓都不如~那嫖客出来嫖娼,至少要出嫖资!而曹镇主呢?算计了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付出任何,偏偏用一些大义凛然的言辞来糊弄你,你却傻呆呆的信了?你果真愿意牺牲自己,落一个好人的名声,日后看他曹云飞与那武玄月出双入对,成就好事吗?” “我……我傻?!我怎么可能愿意呢!” 这时,上官昆阳猛然抬头,情绪又变得异常激动了起来。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单灵遥,观察这上官昆阳与武玄华的关系之后,心中越发笃定此二人的关系根本不是传言中的那么简单。 传言是那武玄华依附上官昆阳,混吃混喝,放浪形骸。更有甚之,那传言难听了,说什么武玄华都是被那上官昆阳给带坏了,明明武门乖巧的三公子,自打与那上官昆阳厮混到了一起,彻底没了正形,再也没有武门的规矩,成了一水的风流公子哥。 而眼下这样看来,倒是那传言误会了上官昆阳—— 明明是他上官昆阳依赖于武玄华,凡是都让那武玄华帮自己拿了主意,他的情绪完全被那武玄华左右了,自己在不知道不觉中,绝不对方完全带了节奏…… 555.八珍玉食(单灵遥将计就计,说服上官昆阳) 眼看着上官昆阳又被那武玄华三言两语带了节奏,那上官昆阳立马倒戈了立场,朝着单灵遥火力全开——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算计的?利用完我,为她武玄月搭桥铺路,而后待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再将我一脚踢开!” 单灵遥冷冷瞥了武玄华一眼,她转眸而视眼前这个悲愤的男人,说道:“我只是说我对月儿的感情是这样的,我喜欢她,并不求她有任何回报,只要她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不遗余力出手相帮,因为她是为心尖上的人,我不希望她有丝毫的不开心。而上官少主可能对爱情定义与我不同,所以,咱们的观点产生分歧,也是正常的。我不能说上官少主的爱情观就是错的,大概是我曹云飞从小受的教育不同,对人对事都是真诚相待,不会计较得失,能帮则帮,根本不图他人回报。” 武玄华却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拍手讥笑了起来:“曹镇主还真是为人个高尚啊!无奈我与昆阳兄都是俗人一个,做不到也感受不到曹镇主的这般境界~曹镇主若是这么喜欢帮人的话,为何就不肯帮一帮咱们昆阳兄?他对你相思疾苦,曹镇主难道看不到吗?而唯有能够解他相思之劫的人,只有曹镇主年~话又说回来了,反正你再怎么付出了,在她武玄月眼中不过是一个过客,她待人也不过是浮云一朵,敷衍了事,当初所谓情爱,也不过是我家家妹利用曹镇主的手段罢了,这点上曹镇主难道看不清楚吗?” 武玄华这张嘴还这是厉害,分分钟便可风云覆雨,挑拨是非,两面三刀的好手啊! 单灵遥眼神微动,她开始对武玄华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这样一个人,人前装得乖巧可人,无辜善良,更要善解人意之称,想来这些都是他的伪装吧…… 仔细回忆自己在武门与小姐那可怜的处境,八成与这个混账的嘴巴离不开关系! 也不怪那上官金阳那么宠爱这个小公子,人家会为上官金阳出谋划策,还偏偏不落骂,落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名声。 这武玄华左右逢源的本事,也是绝了!当面夸你,背后算计你,你与博弈,根本看不出他背后的那张脸…… 也不怪小姐总是说他武玄华不好对付…… 这一次看来,单灵遥算是深刻领会了小姐的话中深意,这武玄华果真不好对付,一肚子的坏水,却藏在那一张看似温婉善良的脸上,这温柔刀,刀刀毙命。 单灵遥破有深意地看了那武玄华一眼,登时无奈一叹,表现出一脸叹息的表情来—— “不瞒三公子说,其实我心中也是有怨恨啊!可是我又能怎样呢?谁让我心中装着她武玄月呢?我也是试图想过与她切断关系,再也不想她……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呢?来势汹汹,宛若洪水猛兽,根本不受人的意识控制。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不去想她,不看到她尽是思念,看到她之后,那感情就如涓涓流水而来,一发不可收拾了……三公子,我的感受你能体会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的笑容变得有些不安,在他的计划中,那曹云飞那么高傲,是不可能跟自己低头的,而眼下他突然服软了,倒是挺出乎他的意料的。 而武玄华又不能去打击一个受了伤的男人,若是如此,就显得他不会做人了。 武玄华只能顺着那单灵遥的话,说下去:“这个……我大概能够体会曹镇主的心情,因为……我家昆阳兄也是这样的心情看待曹镇主的……” 而武玄华却不可能让她单灵遥完全占了便宜,这就又把话题移到了上官昆阳的身上。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不住地点头——此刻,他太赞成那武玄华的说法了。 而没曾想,那单灵遥却缓缓开口道:“看我我与昆阳兄都是一样的苦命人,爱而不得的感受,咱们的憋屈只有自己知道,是吧?” 说着,单灵遥走上前去,抬手温柔地掠了掠那上官昆阳的鬓角,这态度暧昧极了。 上官昆阳登时一惊,热泪回潮,被曹云飞这样温柔对待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就算是知道对方是利用了自己,可是眼下的感受实在太好了,哪怕是短暂的梦,他也不想那么快的醒来。 “你终于开窍了?!明知道那武玄月心思不再你的身上,你为何不能回头看一看我呢?我就在你的身后,默默等你转过头来多看我一眼,对我哪怕多一分流连,为你死我都心甘情愿。” 说着,上官昆阳歪着脑袋,将自己的脸贴在单灵遥的手掌心只是航,用心去感受对方收掌的温度。 “可是……你对我的心情,就想我对武玄月的心情,你应该知道那种一个人扎根心中,却无人替代的感受吗?” “我……当然知道了……” 上官昆阳即便心中不甘,却还是回答了单灵遥的话。 “月儿在我心中太过耀眼闪亮,只要她出现,我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我对人也是如此啊!你应该最懂我的这种感受?我求你了还不行?别让我遭受相思之苦了好吗?求求你!回头多看看我,我会比那武玄月更加真诚的待你,我能够给你她给不了的荣华富贵,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次的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说着,上官昆阳出其不意地投进了单灵遥的怀中,苦苦哀求不止。 “那可不行……” 没曾想,单灵遥却冷酷地拒绝了对方。 “为什么呢?” 上官昆阳又气又怒,更是委屈的要死,抬头看着对方的脸,追问对方。 “因为你还不足够优秀让我把你看在眼中!我想如果有一天,你身上的闪光能够盖的过那武玄月的时候,我想……我会选择你的!而现在的你,实在没办法让我真心实意地去爱……你不是喜欢我?你不是想要占有我吗?不只是我的人,还有我的这颗心,你都想要吧?” “我想要!我做梦都想要!” “那就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优秀到让我无法侧目,满眼只能够看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是你的人了……” “你说话算话?” “我想来说话算话,绝无虚言!” “那好!你跟我等着,我迟早会让看到一个全新的上官昆阳!” 556.八珍玉食(单灵遥意乱情迷,做出惊人举动) “你说话算话?” “我想来说话算话,绝无虚言!” “那好!你跟我等着,我迟早会让看到一个全新的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这一次算是彻底燃起了斗志,他说的虽是醉话,不过可以看得出,他是下定了决心。 看着这样的上官昆阳,单灵遥心中甚是欣慰,虽说这小子不是那么精明,却是一副好心肠,在权族他这样的人可以算得上是稀缺品种,尤其是跟武玄华一对比,这上官昆阳简直是好到了天上。 单灵遥看人很准,对于上官昆阳这种人,他张扬任性的性格时不讨喜,在官场上学不会世故,总是被自己的父亲嫌弃说教,却对阴谋之术不感兴趣,只想自己做喜欢的事情,这也算是一种任性。 看到这官场是十分笨拙的上官昆阳,总是被身边的人愚弄,却憨憨不自知,这样的笨拙让人看着可笑又心疼…… 单灵遥在武门受正统教育,最是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欺辱他人善良的小人之举。 当她一次次看到那上官昆阳被武玄华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时候,她做不到冷眼旁观,忍不住想要出手帮这个傻小子。 有些话,单灵遥不方便说,即便说了以她单灵遥的身份,他上官昆阳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劝呢? 上官昆阳讨厌武玄月,连同自己也一同恨屋及乌起来,单灵遥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所以,趁着自己利用曹云飞的身份,她便是可以好好敲打敲打对方一番,也是为了对方着想。 想到这里,单灵遥学着曹云飞的口吻,温声细语道:“做人啊,选择大于努力,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可是方向错了,却未必见得能够做到我的心坎里,我喜欢有主见,有实力的人,就想月儿一样,那是我的理想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上官昆阳乖巧懂事地连连点头道:“我……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要向二小姐学习,争取早日超过她,让你刮目相看!到了……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就可以接受我了?” 说着,上官昆阳羞涩地低下头,那样子像极了小姑娘。 单灵遥看着不由得轻嗤一声,这样一面的上官昆阳她可是极为少见的,或许他这样在旁人眼里那是扭捏造作,而在自己的眼中,却是分外的可爱。 单灵遥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上官昆阳的额头,竟然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来—— “你若是平日里也能够这样听得进去人话就好了~这样多好,身上的刺都收起来了,跟你这样说话一点都不累。” 被单灵遥抹头的上官昆阳更加羞涩了几分,羞答答地小声嘀咕道:“你要是平日里对我这般温柔……我又怎么会张牙舞爪的招人烦呢?总是要让我看到点希望才是~让那驴子驼人往前走,还要那根胡萝卜诱惑着,我这可好苦守单相思之苦,你对我却总是一副冷脸……而对那武玄月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到你那热烈宠溺的眼神,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发疯!” 这样的感受,单灵遥是不能够切身体会,但是她见过太多痴男怨女这般,也就见怪不怪了。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是傻子又是疯子,着剃头挑子的一头热,愣是一头热的扑过去,感动不了别人,却只能感动自己…… 单灵遥有感而发,从曹云飞的视角来看,他现在特别能够理解曹云飞的处境不易。 自己的喜欢的人,求而不得;自己不爱的人,却要在自己身后巴巴追着…… 偏偏喜欢自己的人自己有得罪不起——作为曹云飞本人,他可以意气用事,将那上官昆阳撇到一边去;可是作为西疆的一国之君,他不能那么小气自私,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 帝君的生活就是这样,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有太多的不能自已,感情和国家太难两全,不想委屈自己,又怕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而害了整个国家。 所以,所有的不快和烦恼,他都要一个人来扛,即便在不喜欢一个人,也要学会笑脸应付,周全众人。 君主的不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单灵遥这一次站在曹云飞的身份上,越发理解曹云飞的处境。 还好,她不是很讨厌那上官昆阳,让她对他说些贴心话,自然不会像曹云飞本人那么抵触。 单灵遥又是笑着,继续抚了抚对方的头道:“你说什么醉话呢?我又说过讨厌你吗?” “那你也没有说过喜欢我啊!天天让我看着你的脸色,猜着你的心思,这种感受让人非常不爽!那是我上官昆阳喜欢曹云飞!换做是旁人,我才不会这样屈尊纡贵的巴结人家呢!我没事抽着的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看着这喋喋不休发泄自己情绪的上官昆阳,单灵遥越发觉得对方可爱,却又不想听对方这张小嘴叭叭不停抱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一手勾起对方的下巴,竟然低下头去,朝着对方的嘴唇压了上去。 这一吻,上官昆阳惊呆了!无玄华更是瞪直了眼! 对于单灵遥来说,她这一吻算是缓兵之策,更是为了堵住对方的嘴巴。 而对于上官昆阳来说,这一吻可是来之不易的惊喜,登时间他喜极成泣,竟然抱着对方激动回应起来。 这突然被对方反攻时,单灵遥大吃一惊,她本想一吻草草了事,哪知道自己不小心触动了对方的情绪,让上官昆阳情绪激动了起来。 而不知道为何…… 单灵遥竟然不讨厌与这家伙接吻,虽然对方嘴中仍然弥漫着酒臭味,而她单灵遥却被没有第一时间将其推开。 武玄华恍惚一愣后,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脸色一红,别过头去干咳了几声。 听到这干咳声,单灵遥这才醒悟了过来,这才一把推开了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意犹未尽,被是乐在其中,十分享受与自己心中爱人腻乎的感受,这突然被人推开,自然是不乐意! “你这是干嘛呢?刚才可是你主动的!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单灵遥整了整衣裳,故装镇静,小声道:“上官少主……这里不还有别人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缓缓移过头,他的眼光与那武玄华对视的瞬间,竟是无尽的尴尬…… 557.八珍玉食(武玄华道出敦罗田的部署计划) 武玄华尴尬干笑了两声,说道:“二位……就当我武玄华是透明人好了……继续继续……” 上官昆阳眯眼看着武玄华,脸上写满了不满和嫌弃。 “你说的是屁话!你这么多个人杵着?我们怎么可能当你是透明人?” 武玄华这就转身,欲要离开道:“是我……是我不好……我这就走!给你们二位腾空间!” “站住!” 单灵遥可不上那武玄华的当,眼看对方要逃走,单灵遥严声喝令之。 武玄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挠着头赔笑道:“曹镇主叫玄华有什么事情?” 单灵遥不紧不慢地走上去,稳稳张口问道:“说说吧,你与那敦罗田今日偷偷摸摸商议的比赛下一个议程的细节是什么?” “这……” 一说到事情的关键,那武玄华便是一脸苦色,不太想与单灵遥多透露太多关于比赛的内部情报。 “三公子!做人要讲信用,之前你连哄带骗将我邀请至此,是怎么跟云飞许诺的?总不至于你自己说的话,都能够随意反悔吧?” 武玄华尴尬笑道,磨磨唧唧道:“这个吧……哎……该怎么说呢?” “照实说!玄华表弟不必拘谨,咱们都是自己人,手足兄弟的就应该畅所欲言!” 还未等那单灵遥开口,上官昆阳便是主动开口审问起武玄华。 武玄华一看这形式,自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那“曹云飞”为了能够收买说服上官昆阳,不惜牺牲了自己的色相,这是他武玄华失算的地方。 而眼下,那上官昆阳对曹云飞上头,自然什么事都是向着对方的,自己说什么也撼动不了曹云飞在他上官昆阳心目中的位置。 武玄华向来精明,惯会见风使舵,明明刚才他多行不义,还在挑拨眼前二人的关系,而现在一看自己没有施展的空间,这就陪着笑脸而来—— “也是哈!曹镇主都是自己人,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只是……玄华就是好奇,为什么曹镇主那么在意这敦罗田下一步计划的战略部署呢?” 单灵遥冷冷瞥了那武玄华一眼,冷静答之:“玄华兄问得不是废话吗?咱们的立场应该是一样的吧?中岳华都的代表队靖水楼的输赢,可是代表了武门的声望和脸面,你自然是不希望他输得太惨,更是希望它赢得漂亮对吧?自然,云飞也对百合世家寄予厚望,更是希望他能够脱颖而出,而主办方的政策导向性,直接影响了比赛结果,我当然会关心敦大人的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就是啊!玄华老弟,你就不要那么小气了不是?你不是这比赛的最高评委吗?那你们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你最清楚不过了,赶紧跟曹镇主说一说。” 此刻,不管单灵遥说什么,那上官昆阳都会跟着附和一二,为得就是能够博得美人芳心。 而眼下,武玄华的处境最卑微,他苦笑想要拒绝,可是在上官昆阳的强烈要求他,他不敢不从,却只能小心应付着。 “呵呵呵……我与那敦大人商谈的都是小事,不足挂齿,义门的百合世家能力非凡,更是将那药膳的名声打得响亮,曹镇主手下两大强将坐镇,还会担心比赛结果吗?说来……这比赛还是有保密的规定的,有些话既然是敦大人专门交代玄华的,也不好与他人说太多……还请曹镇主多多见谅。” 眼看这武玄华不老实,跟自己一直在打马虎眼,就是不往正事上扯,单灵遥顿时失去了耐性,眼神一沉,幽幽道:“看来三公子是对云飞多有防范,有些话还是不愿意多透露~既然如此,那云飞就完全没有离开的必要,这就告辞了!” 说着,单灵遥恭拳行礼,飒然转身欲要离开。 上官昆阳见状,那是百般不依,这就冲到了武玄华身边,使劲拽着那武玄华的衣袖,给对方使眼色。 武玄华磨不过上官昆阳的脾气,除了妥协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喊住了曹云飞。 “曹镇主请留步!” 听到这里,单灵遥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神情,他缓缓转过身来,问道:“三公子可还有何事?” “关于敦大人的设想,玄华愿意与曹镇主分享一二。” “哦~三公子不觉得为难吗?” “为难算不上,只希望曹镇主有些消息自己心中有数便足以,不可道出泄露,免得日后惹是生非。” “那是自然,云飞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绝不会往外泄密。” 说到这里,武玄华唉声一叹道:“其实敦大人一直都不太看好那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两个代表队,本来他是想着这一次半决赛,这两个代表队一定会出局的,结果……” 说到这里,单灵遥心如明镜,便是幽幽接话道:“结果倒是让他失望了是吗?” “哎……所以,这一次的踢馆赛……说白了就是针对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有备而来,他准备求助于我权族的太医院以及佛家圣地的高僧参赛,分别挑战百合世家的药膳,以及素来静心的素斋……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势必要将这两个代表队踢出局!” 一听到这里,单灵遥不禁皱起眉头,故装不解问道:“咱们百合世家和天门的素来静心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为了捧场,而来参加这权族的厨艺大赛,怎么就这么招人烦呢?” “这个……玄华就不清楚了……所以这话,玄华没办法给曹镇主说的太明……这是真的得罪人了……” 单灵遥故装生气,这怒气中带有几分无奈—— “呵~这倒是奇了怪了,咱们义门和天门没做什么对不起敦大人,对不起权族的事情吧……这是弄得……他敦大人若是真的看不上咱们义门和天门就明说,明日我就去通知白先生,让他们直接退赛算了,日后咱们义门也不再那热脸贴人家权族的冷屁股!既然人家看不上咱们这穷亲戚,咱们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当即就急了眼,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冲到了单灵遥面前,挽留对方道—— “曹兄这是怎么了?他敦罗田办得糊涂事,怎么算得咱们权族身上来了?这事曹兄稍安勿躁,我回去与我父亲一同商量一番,会给曹兄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呵呵~有必要?有必要为了我们这些外人,搞得你们权族君臣不和谐吗?” “一码归一码!曹兄给昆阳一点时间,昆阳一定会给曹兄一个合理的解释……” 558.八珍玉食(黄莆华睿急召武玄月……) 高塔之上—— 武玄月与曹云飞交谈甚欢,二人豪放喝酒,没了礼仪的拘束,没了世故的限制,畅所欲言,好不欢喜。 交谈甚浓时,曹云飞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武玄月的肩膀上,那动作既熟练又自然。 而武玄月则是不拒绝,任由对方继续发展下去。 暧昧升温,两个人顺理成章地靠在了一起,曹云飞深情凝视武玄月,武玄月则是表现出平日里没有的娇羞,眼神躲闪,心跳加速。 曹云飞便是凑过脸去,正要去亲吻对方时,突然间天空升起一道烟花,一看就是那里放的想信号弹。 曹云飞不由得身子一颤,而后就没在意,准备继续吻下去,没曾想自己怀中的小女子突然惊醒,眼神盯着信号弹的方向,一把将曹云飞推开了。 “我得走了!你赶紧回去吧,不必跟过来。” “什么跟什么啊!感情气氛刚刚好!你……你准备把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吗?喂喂喂!你说走就走啊??这不好吧?!” 此刻武玄月根本不顾他曹云飞,“噌”得一声跳脚,飞走与这城楼上方,一转眼就没了踪影,就留下曹云飞一个人在台楼之上,独自感伤。 “这丫头又是这样?怎么有个风吹草动就把我给撇下了?武玄月,我在你心中到底是老几?” 曹云飞憋屈不得发泄,扬天喊去。 武玄月一路飞走,她心中清楚,这信号弹是黄莆华睿给自己发射的,这是有要紧事情求见自己。 不多时,武玄月就来到与黄莆华睿之前约定好的地点,狄九黎城北的竹林中—— 果然,那黄莆华睿早早就在这里等候武玄月的来临。 “黄莆华睿拜见纳兰真士——” 黄莆华睿见到从天而降的武玄月,赶忙恭敬作揖礼之。 武玄月站定后,微笑应之,抬手免去了黄莆华睿的礼仪。 “黄莆大人不必多礼,不知道黄莆大人今天邀约武玄月来此是为何事?” 黄莆华睿缓缓起身,依然恭敬态度,陪笑道:“华睿打探出来一些权族的内部情报,特向真士汇报一二。” 听到这里,其实武玄月心中已经对他要说的情报了若指掌,但是为了不暴露单灵遥的跟踪对方的实事,武玄月只能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道:“黄莆大人请讲。” “是这样,关于龙王陛下的病情……” 黄莆华睿如实将他从岳阁老哪里打探出来所有的情报逐一向武玄月汇报。 武玄月耐着性子又听黄莆华睿复述了一边单灵遥窃听来的情报,脸上配合着对方展现出该有惊讶和深思的表情来。 黄莆华睿一通汇报后,又观察了一下武玄月的脸色,小心问道;“这便是黄莆华睿得到的最新线报,不知道是否能够帮助真士。” 武玄月登时表现出夸张的演技,对黄莆华睿大加赞许—— “这情报对月儿来说真是太有用了!多谢黄莆大人提供这些有用的情报,只是……月儿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黄莆华睿笑着说道:“真士请讲——” 武玄月笑着问道:“每一次黄莆大人给月儿提供的情报非常准确,尤其是关于权族的内部之事,给月儿打入权门内部提供了不少的帮助,月儿是越来越依赖黄莆大人……只是……月儿很是好奇,黄莆大人这情报的来源……不知道黄莆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一问到这里,黄莆华睿的笑容僵滞了一下,而后略显得为难道:“这个吗……有点……” 武玄月一看对方隐隐约约有隐瞒之意,她倒是一点都不稀奇,而是微笑说道:“我大概可以理解黄莆大人的处境,情报这东西有时候比金钱更来的珍贵,它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成败,也可以决定一个国家运营,黄莆大人总是能够拿到这权族最炙手可热的情报来源,甚至于比权族的内部人更知晓权族的形势,而给黄莆大人提供情报来源的人,到底是何人呢?月儿就一直在想,这人啊~一旦有好奇心,会在心中生根发芽,一直惦念~别怪月儿多事,黄莆大人应该能够理解月儿的想法吧?” 黄莆华睿尴尬地笑着,连连点头敷衍着。 “是是是……真士说的极是……” 武玄月瞟了一眼那黄莆华睿的脸色,对方果然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弓首哈腰,卑微姿态,可是心中防范,脸上赔笑,态度上让人无可挑剔,却不给正面的回应,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急躁,嘴角微勾,一副老道有余的模样,慢条斯理道:“黄莆大人这是不想跟月儿说明,还是不能跟月儿说明呢?还是说,为了得到这炽手可热的情报,黄莆大人那什么东西与之对方交换了吗?月儿虽不聪明,却也不是个傻子,在权族中若想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肯能是白嫖的,要么等额价值的交换,要么会有权钱的交易……黄莆大人到底是拿什么样有价值的情报与对方交换了呢?该不会是拿卖我的情报交换我想要的情报吧……” 此话一出,黄莆华睿刚才还是老油条般的笑容登时间石化了,他嘴角一抖,吃惊地抬头看向武玄月的方向,很是紧张地试探武玄月道:“真士这话……是认真的吗?” 武玄月风淡云轻一笑,眼神微敛,故意装作开玩笑道:“哈哈哈~黄莆大人看人那么准,猜一猜我是认真的吗?” 黄莆大人登时一惊,这腰弯得更低了,小心解释道:“不是……真士一定是误会了什么,黄莆华睿怎么可能会出卖真士呢?黄莆华睿出卖谁也不可能……” 说到这里,黄莆华睿语塞了,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他实在没有立场证明自己的忠心,毕竟自己现在就是在干出卖母国的事情,而对于这样一个人,又何来对人忠诚之说呢? 到此,二人僵持住了,黄莆华睿十分难堪,思前想后,他终于开口了。 “二小姐对华睿有疑虑,华睿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那好吧,华睿申辩再多,不如告诉真士实情,我得来的情报来源是权族最机密的机构,岳世楼的统领岳阁老哪里得来,黄莆家族与那岳阁老是世交,就凭那些年的情分,岳阁老倒是会卖给黄莆华睿几分薄面……” 559.八珍玉食(黄莆华睿如实交代了自己与岳阁老的渊源) “二小姐对华睿有疑虑,华睿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那好吧,华睿申辩再多,不如告诉真士实情,我得来的情报来源是权族最机密的机构,岳世楼的统领岳阁老哪里得来,黄莆家族与那岳阁老是世交,就凭那些年的情分,岳阁老倒是会卖给黄莆华睿几分薄面。” 武玄月故装惊讶道:“黄莆大人与岳世楼的岳阁老是世交?这可是我出乎我的意料,那岳阁老实乃青龙七星君之氐星君,黄莆大人是怎么跟这岳阁老有联系的?” 黄莆华睿知道自己在武玄月这里是绝对不能够再隐瞒任何信息了,对方是他黄莆家翻牌最后的机会,若是连她也放弃了黄莆家族,那么黄莆家族就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了…… 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十分尴尬,不比那武玄月的心腹贴心,也没有那曹门镇主的实力,他们黄莆家族自打没落那一日起,他就知道了人心冷暖。 而眼下,自己是怎么都不可能在得罪她武玄月,自己是一把老骨头了,怎样都好,而自己必须要用这垂垂老矣的身躯为自己家东泽杀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黄莆华睿衡量再三,他清楚那武玄月今日问自己这些话,已然是对自己黄莆家族产生了怀疑,自己不能再让对方疑心继续下去,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想到这里,黄莆华睿只能够如实交代了实情:“你岳阁老原是投靠我黄莆家族的门生,后来他能够进入岳世楼就职,也是靠家父引荐的,那个时候我黄莆家族在权族可是红极一时,没人敢不给黄莆家族这个薄面,所以,家父的一句话分量极重,轻轻松松便让那岳阁老进入了岳世楼。” 这样的回答武玄月甚是满意,这与那单灵遥之前探听的结果对上了,足以证明这黄莆华睿没有说谎。 “哦?原来黄莆家族与岳阁老还有这样的渊源,这么说来,这岳阁老倒是一个知恩图报,念及旧情的人,若不然也不会这般尽心尽力的帮助黄莆大人您了~即便是黄莆家族落败,再无没有了从前的光景,他岳阁老非但没有受牵连,反倒是步步高升,倒是稀奇得很。” 武玄月此话一出,黄莆华睿心如明镜,他知道对方是拿话来试探自己,这也就明白了对方想听什么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给对方一个心安。 “不可否认的是,那岳阁老是一个念及旧情的好人,不过也不得不说,若是我黄莆华睿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话,他岳阁老也不会事事帮我,次次护着我。在权族中哪里来的所谓的旧情意呢?他护我黄莆家族一次两次,这恩情也算是耗干净了,若是想要日后他能事事护我,那就要让对方看出等额的回报来,若不然,人家只会觉得你是一个累赘,躲之不及,哪里会再给我什么情报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神微闪,对于黄莆华睿的话,她心中很是满意,但是也不能完全打消她的顾虑。 “呵呵~黄莆大人可谓是人间清醒,果然是权族曾经的肱骨之臣,对人性的揣摩和拿捏可谓是十分到位。那么黄莆大人给那岳阁老提供了什么样的价值,以至于让对方欠了黄莆大人这么大的人情,到了现在还这般重用黄莆大人呢?” 黄莆华睿眼神一定,缓缓道:“很简单,他岳阁老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靠我一步步为其谋划,步步为营,铲除党异,这才有了他今日的身份和地位。” 武玄月呵声一笑道:“这么说来,黄莆大人则是他岳阁老的贵人了?” “贵人算不上,我们是相互扶持,华睿为求自保,而他岳阁老则是需要机会上位,我们之所以可以合作,那是各有所需,分工明确,提供给对方想要的价值,达到各自的目的罢了。” “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不过呢~这岳阁老到现在的位置,已经权族的顶尖实力了,他手中的权利直逼皇权,却还需要黄莆大人为其筹谋吗?难道说是岳阁老对权利渴望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若是那岳阁老不满于现状,还想继续向上走,那他的下一步计划难不成是这权族至高无上的主君地位吗?” “这怎么可能?那岳阁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很安于现状,不敢又僭越之心。” “是这样的啊……那月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现在黄莆大人对她岳阁老来说算是一点代价都没有了~毕竟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黄莆大人的存在价值对他来说已经过时微乎其微。若是如此,岳阁老又是本着一颗怎样的心继续与黄莆大人合作呢?说句大人不爱听的话,现在的岳阁老可是有名有望,手握重权,不必要在像从前那般对黄莆大人言听计从,反倒是现在黄莆大人的处境……有些危险了。” 话到此,黄莆华睿抬头破有深意地看着武玄月,他心中与已然对眼前的小女子有了新的看法,知道这丫头心思之缜密飞凡人所及,她哪里是跟自己商谈,摆明只是在审问自己来着。 看来这丫头对自己的戒心不适合一般的重,这到底是怎么了? 前些时日,他见她武玄月向她汇报情况的时候,他还不是这般的防范自己,还为自己提供关于南湘那边岳阁老需要的情报,也就是这情报让岳阁老重新重视自己起来。 怎么今日这脸说变就变了? 到底是跟在帝君身边的老人,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了然,更是对危机的敏感度极强,那黄莆华睿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话摆明是对方用来试探自己的,而这试探的内容大多是与自己与岳阁老相会的内容相关,难不成是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不自知吗…… 黄莆华睿脑子快速复盘,所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而让武玄华如此怀疑自己呢? 难不成是因为她吗…… 单灵遥你终究是容不下我黄莆华睿是吗? 这一次倒是让你算计老朽?也算是我黄莆华睿做事太大意,让你钻了空子,恶人先告状了去…… 不对!自己之前似乎跟那岳阁老谈及到关于武玄月的情报价值问题…… 若是连同这一部分内容都被那死丫头的势力窃听了去,那自己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黄莆华睿冷汗流了下来…… 560.八珍玉食(黄莆华睿意识到自己被人告了黑状) 不对!自己之前似乎跟那岳阁老谈及到关于武玄月的情报价值问题! 若是连同这一部分内容都被那死丫头的势力窃听了去,那自己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黄莆华睿冷汗流了下来。 若是这样说来,那单灵遥若是自己或者派人跟踪了自己,那自己与那岳阁老的聊天所有内容她都听了去,那有些不怪她听到的话,她都听了去,岂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 仔细想想之前自己与那单灵遥打照面的时候,那丫头就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好脸色,只听说这武二小姐身边有个黑煞包公的随从,武技斐然,能力过人,就是不善言辞,天天摆着一张黑脸,见人不会给个笑脸。 那个时候黄莆华睿没多想,以为单灵遥对自己和别人的态度没有什么不同,而现在想想那时自己想错了! 人家凭什么给自己一个好脸色呢?要知道自己出现在她武玄月身边,为其收集情报,这样的身份有她单灵遥一人足矣,自己的出现无疑是威胁到了那单灵遥的地位。 暗门的势力虽然厉害,但是总归有触及不到的地方,尤其是这权族,其核心情报是绝对不会让外祖人知道的,那暗门只怕是很难在权族安插自己的眼线。 而这个时候就显出了自己的重要性,自己有的价值,却是那单灵遥恰恰所缺失的。 对于主子身份的武玄月来讲,自己的加入无疑是扩展了她的实力,而自己的加入却成功挑起了单灵遥的敌意,毕竟自己与她是平级,能否取悦那武玄月,便是各自看各自的本领,自己能力业务能力强了,得到那武玄月的垂青了,那单灵遥自然心里不好受,她心里不好受了,就不会让自己痛快了…… 自己在官场混时间久了,这种排除异己,打压对手的事情在平常不过了,自己在这个时候翻了跟头呢? 此时,黄莆华睿之后悔自己做事太大意,让那单灵遥抓住了自己的把柄,狠狠得在武玄月哪里参了一本,这下可好了,自己刚刚在武玄月哪里建立起来的丁点好感,全都毁于一旦了。 毕竟,在关于忠诚的问题上,她武玄月还是信任自己人,怎么都不会偏听自己的一言之词,而眼下自己确实在岳阁老哪里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现在可不好收场了。 思前想后,黄莆华睿突然跪倒在地,主动请罪起来:“华睿要向二小姐主动认罚,正如二小姐说的一般,为了重新获取岳阁老的信任,黄莆华睿不得已将二小姐抬了出来,未得到二小姐的允许,这就先斩后奏了,这是华睿的不对,还请而小姐的恕罪。” 看到此,武玄月故装惊愕,赶忙俯身去拉那黄莆华睿起来:“黄莆大人这又是何故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突然向月儿行如此大礼,月儿怎么受得起呢?” 黄莆华睿却是态度坚决,不管武玄月如何拉扯自己,他依然跪倒在地,一动不动,张口说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那岳阁老实属老贼,刁钻得很,正如二小姐预测一般,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若不是前些时日我从二小姐拿到了关于南湘那边的情报,那岳阁老是绝不会给我一个好脸色看,更不会给我提供极有价值的情报来……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着,岳阁老朝着武玄月磕头认罪,武玄月越发尴尬起来,这死活拽不起来对方,却只能任由对方发展下去。 武玄月缓缓起身,破有深意地看着对方,问道:“黄莆大人所谓的身不由己到底是何事?” 黄莆华睿干咽了一口气,顿了顿这才说道:“我向那岳阁老打探时下里在这武道谁人的情报最值钱?二小姐猜猜那岳阁老是怎么说的?” 武玄月明知故问,故装糊涂道:“怎么说的?” “那老匹夫竟然说,当下关于二小姐您的情报是最值钱的,若是谁人能挖掘二小姐你的有用情报,定可得丰厚报酬,所以……”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微微露出几分狠光来:“所以——黄莆大人就把月儿给当场卖了是吗?” 黄莆华睿深深吸了一口气冷气,小心翼翼道:“是也不是……” “黄莆大人这是几个意思?” 黄莆华睿继续道:“华睿是跟那岳阁老提及过二小姐,不过是像那二小姐作为诱饵,勾着那岳阁老与我黄莆华睿继续合作下去,正想二小姐说的一般,那姓岳的老匹夫自打当上了这岳世阁的一把手,就越来越嫌弃我黄莆家的,只觉得我家是他的累赘,凡是不给一个好脸色,不像从前用我之时,说话客客气气,办事也是爽快阔利的,而眼下,他翻脸不认人,显然是想与我黄莆家撇清楚关系,这可怎么是好?” 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同情对方道:“那若是说来,这岳阁老确实做事不仗义了,为了让黄莆大人为月儿打探情报,还要去看那起子小人的丑恶嘴脸,让黄莆大人受委屈了。” 听着武玄月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下来,黄莆华睿故装可怜,唉声一叹道:“委屈倒也不算是委屈,毕竟黄莆家的愿意追随二小姐,自然要为二小姐效犬马功劳,这点委屈根本不是什么事,怕就拍这委屈是受了,可是到底拿不来有价值的情报,那可就太不值了!” “这倒是,还是黄莆大人思虑周全。” 武玄月便是顺着黄莆华睿的话,夸赞了对方两句。 黄莆华睿这又说道:“我与那岳阁老打交道多年,太清楚他的为人,凡是都是要先见有利,才会出手,绝对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而眼下黄莆手中没有几张好牌可以为我所用,二小姐你是一张王牌,足以支撑那岳阁老的信念,让其继续与我黄莆华睿合作,毕竟那岳阁老是一个贪恋权贵之人,他是没有野心继续往上爬,但是他却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权利因为自己干活不利而让与他人……所以……二小姐,应该明白华睿的想法吧?” “大概明白了,黄莆大人是那月儿做诱饵,故意引诱那月大人与你合作,实则你是与我一条心的,对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二小姐果真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华睿的想法。” “那……我为什么相信你一定会跟我一心呢?” 到此,武玄月诡秘一笑,幽幽发难对方道…… 561.八珍玉食(武玄华向黄莆华睿许诺未来) 诸侯府中,上官诸侯正在窗边挑拣花朵,裁剪花枝——花艺可是他上官侯爵生平最大的兴趣。 要说这花艺可是女人家的功夫,而他上官诸侯偏偏是爱不释手,屋中处处都摆放着名贵的盆栽和根雕,可见他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宠爱。 上官诸侯之所以这般喜欢花艺,大概跟他的性子相关,他稳重且缜密,身体本就孱弱,舞刀弄枪的事情不是他的擅长,而这些静而优美的事情则是他的所爱。 一缕阳光洒进了窗户内,那一只竖立的百合在阳光的照耀下,耀眼且恬静,上官诸侯又将一只郁金香剪短了枝干,斜插在百合的旁边,形成高低交错的美感。 而上官诸侯一手拿着鲜花的样子,一手拿着剪刀,垂眸间他那张不带血色惨白的脸,顿现一种说不出来的凄惨美感。 他每每拿起花枝时,总是被眼前的花朵的感染情绪,美好东西总是会给人带来欢悦的心情,而插花又是一门需要静和思考的艺术,他非常喜欢这种静的感觉,并且享受其中摆弄这花朵使其按照自己的意识成为一件天下独一无二的杰作的感觉。 而今日,他插花时,一段往事袅袅涌上他的心头。 向来,这插花的技艺,他便是从他娘亲的慕灵珊哪里学来的手艺。母亲这插花的技术可谓是高深莫测,每每出自她之手的作品,堪称为插花界的精品,想当年那慕灵珊可是插花界的无人不知晓的名人。 慕灵珊再教导上官诸侯的插花技术的时候,总是强调—— “插花要特别注意四要点,这四要点分别是:一、心态:这是根据插花配置的要求即高低错落、疏密有致、虚实结合、俯仰呼应、上轻下重,上散下聚;二、色彩:色彩包括花材的颜色,容器的颜色和背景的颜色,只有做到三者色彩的和谐统一,才能表现插花艺术作品的主题和思想感情;三、意境:意境就是指插花艺术作品所蕴含的内在的诗情画意。一幅富有艺术魅力的作品必须是线条分明、轮廓清晰、意境独特、形神兼备、符合命题;四、创新:插花艺术作品创新应该是作者深入生活,捕捉生活美和自然美,经过艺术加工,创造出富有个性的艺术魅力和生命力的作品。而不是对别人作品的模仿、复制……” 她的代表作有斗芬芳、扬帆远航、朝露晚霞、行云流水、春之韵、寒水一瓶春、陌上花开等作品,在插花界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尤其是陌上花开,可是慕灵珊最喜欢的作品,没有之一。 这一盏插花中,寄予了慕灵珊淡淡的忧伤,寓意是春天是个让人感伤的季节,但春天又是一个饱含骚动不安生命力的季节,而在这个季节里开遍陇头陌上的鲜花,就是最容易为人们的心灵带来微妙触动的事物,作品中红玫瑰的静坐等待,扶郎的翘首以盼,就像当初的吴越王思念戴妃的情深意切,不免让人思绪绵绵,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里拥有着对美的赞叹,以及对良辰美景发自内心的珍惜与爱怜之意。 也就是当初这一盏陌上开花让上官王上与这慕灵珊结缘,携手到了白头…… 在上官诸侯的印象中,孩提时期的时候,自己的父母相当恩爱,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上官王上来母亲的宫殿时间越来越短,频率越来越低…… 大概是从鬼族进献的第一个美姬时,后来那西疆又送来几个美人,南湘也不甘示弱,竟有灵女直接向自己的父亲投怀送抱,最可气的是连同慕家的亲戚也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连同自己家的小姨和侄女都被送进了这偌大的皇宫中,成为了他上官王上的枕边人。 也不知从何时起,母亲的插花作品中再也见不到色彩明艳,调皮可爱的作品中,每一道作品中都掺杂着淡淡的忧伤,或是郁郁寡欢的情绪…… 上官诸侯跟着母亲一同插花时,再也没有见到母亲开心的效果,她整日唉声连连,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忧愁和埋怨。 插花是需要一个好的心情,若是心情不好会直接影响作品的质量,这点上上官诸侯最清楚不过了。 岁月流年不饶人,那时间的刀子在母亲脸上留下的痕迹,渐渐地母亲年岁已高,而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灵丹妙药,几年甚至是几十年过去了,岁月仿佛格外眷顾他,他依然是壮年模样,气血十足,身边的女子便如花朵一般,旧的凋零了,新的又补上了…… 那一日,是父亲七十高龄,父亲向母亲点命,让其给自己插一盏花团锦簇,这样好的寓意,加上母亲高超的技艺,那一定是一道相当了得的作品。 而母亲却在插花中情绪失了控,她将那即将完成的作品中的牡丹揪了出来,又将那芍药、蝶恋香、玫瑰、百合等花朵的枝头一支支狠心的剪了下来,而后她放声他痛哭,将那落在地上花朵的枝头狠狠地踩上了几脚,而她手中的牡丹已经被揉的不成了形状…… 这一幕,上官诸侯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她知道母亲这是怨怼父亲的薄情,更是憎恨这深宫后院给她带来痛苦的日子。 她是一国之母不假,总是有高贵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是全天下女人羡慕的对象,而她这辈子却在小心翼翼,谨慎忐忑中度过。 她明明恨透这后宫的女人跟自己抢男人,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和能力改变现状,谁让自己人老珠黄,女人没了青春便是失去了最核心的竞争力。 就像是这花朵一般,花无百日红,总是再明艳的花朵,过了花期便是明日黄花,无人问津。 那些莺莺燕燕的花朵绽放时,正是自己衰败时…… 一个女人没了男人的爱护,自己的日子过得那是什么个劲儿? 自己要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有什么用?自己一直守在这冰冷的后宫,为他上官王上打理后宫,博得一个贤惠大度的名声又有何用呢? 自己不过是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多看自己几眼,多在自己身上用点心思…… 难道这样的要求就是奢求吗? 562.八珍玉食(武、单二人合谋迎战新的挑战) “小姐,我打探到了敦罗田的下一步计划——” 此刻,武玄月与单灵遥一同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二人便将自己手中收集来的情报,整合分析一番。 此时,武玄月又是坐在那梳妆台前,卸掉了男装,一身亵衣裹体,披肩黑发迤逦,坐等单灵遥归来。 果然,单灵遥归来没让自己失望,只要她单灵遥出马的事情,绝无虚射,势必有所收获。 武玄月兴奋的转过头去,问之:“怎么说的?” 单灵遥面露一丝难色,慢慢道:“这一次敦罗田准备操办一场踢馆赛,正如小姐意料的一般,那敦罗田已经急了,这所谓的体管赛,说白了就是针对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有备而来,他准备求助于权族的太医院以及佛家圣地的高僧参赛,分别挑战百合世家的药膳,以及素来静心的素斋……看来这一次他敦罗田已经彻底坐不住了,断有几分狗急跳墙的冲动,这是势必要将这两个代表队踢出局的预兆!”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单灵遥带来的情报,似乎这样的结果完全在她的承受范围在之内。 而她不奇怪,却对这样的结果也不乐观。 武玄月听到此,低头垂眸,思索一二,而后才缓缓开口道:“那敦罗田这么做也不怕破坏了权族与西疆和南湘的关系吗?这不是明目张胆宣战吗?” “可不就是这么说吗?那敦罗田只怕现在已经顾不上国家之间的关系,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平安渡过此难,大概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才不得以出此下策。此策虽然不高明,但是却能够斩草除根,免除后患,所以他……” 武玄月听罢单灵遥的分析,不住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敦罗田可是要比那东方煜要敏感多疑得多,就从他对待我的反应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他是十分警觉的,对于我他不愿正面交涉,就是怕我牵扯太多,看出来他的破绽太多。” “只是那敦罗田自以为能够逃避小姐就逃避了被揭穿真面目的可能,那是他太乐观了!告诉小姐一个好消息,青龙十二使的腾蛇已经将那敦罗田多年来恶性记录在案,交到了司空嫣的手中,日后这罪证一定会排上大用场的!” “呵呵~千防万防,所谓的自己人最难防,他敦罗田打死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败在那程素素的手中吧。” “那是作恶多端,咎由自取!多行不义必自毙,敦罗田之所以又今日的处境,你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路,若是他没有那么贪腐,谁人也拿他没办法!” “哈哈~听灵遥这么一说,怎么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呢?眼下这形势还没有到彻底明朗话的地步,说这话还是为时过早,那敦罗田精明鸡贼着呢,他这种人能够在权族活到至今,并且混得如鱼得水,自然是有他的本事,所以……对待这种人切不可掉以轻心,他可比那东方煜和福晟爵爷难对付的多。” “小姐说的极是……灵遥盲目乐观了……” “不是你盲目乐观,其实今日你说的这些事情是非常值得庆祝的,可是我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不到最后的结果出来,怎么心头的那根弦都要悬着,且不可掉以轻心。” “是……灵遥知道了。” 灵遥小声地低下了头,对武玄月她是绝对服从。 武玄月则是一手托腮,脑子又进入到了紧密地算计中。 “权族的太医院,还有那佛门的高僧都是难对付的角色,毕竟他们都是业内的专家,让他们出席体管赛无疑增加了百合时间和素来静心的淘汰率,这样的凶险的可能,是要尽可能避免的。” “听小姐的意思是……不希望这两个机构的人出席这比赛?” “是啊!没有对手的竞争才是最安全的!只有这两个机构的人无法参赛,所谓的踢馆赛就不可能成立,那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就能够安全晋升了。” “这倒是没错,可是……若是按照小姐的计划,这两个机构若不派人出赛,没准这踢馆赛就不成立,以敦罗田狡猾的德行,他极有可能当众宣布延迟赛制,再寻其他的高手太对阵咱们家的代表队,若是如此,不还是要面临被挑战的可能吗?既然要出赛,就有失手的可能性,之前比赛中,百合世家月素来静心是侥幸怎么晋级的,他敦罗田心中有火,定会提前做防范,只怕之前的收买权族的评委的招数不会再好使了。” “这个我是清楚的,所以我才说吗!最安全的对策,就是不让那其他代表队挑战咱们的人啊!你说的情况,我也是有所考虑的,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化解此局呢?” 说着,武玄月别头失神,怅然若失间,苦思冥想了一番。 良久,武玄月突然惊醒,似乎想要了什么绝妙的点子,当即兴奋得拍案而起—— “对了!就这么办!我看那敦罗田还能怎样?” 单灵遥一头雾水地看着武玄月,好奇问道:“小姐是想到对策了吗?” “算是吧!不过这招有点损,还得麻烦灵遥你奔走了。” 单灵遥当即应道:“奔走什么多是其次,只要小姐能够想到应对之策,灵遥奔走些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也是灵遥分内之事。” “那就……真的要辛苦灵遥你了……我是怎么想得,咱们可以将计就计,让那得道高僧与那名医继续参赛,而却要偷龙转凤,以其之矛攻其之盾。” “这个……灵遥愚钝,还是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 “太医也好,高僧也罢,该参赛还是要参赛的,只是这踢馆的对象不一定是咱们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而这太医的人选和高僧的人选,也不一定是要他敦罗田相中的人,灵遥只要你能够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寻找合适的人选,去挑战八珍楼和靖水楼……你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 “真是太可行了!小姐聪慧,也只有小姐你能够想得到这样的招数,换做是灵遥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招数的~” “呵呵~灵遥谬赞了,那就要麻烦灵遥这些时日……” “放心!包在灵遥的身上,我会吩咐暗门的暗线为小姐挑选合适的人选……” 563.八珍玉食(九霄阁即将进行第四轮的比赛) 第四轮武道美食大赛即将开始,而这一次比赛的场地安排在了狄九黎最有名私人医官——九霄阁。 说来这九霄阁就大有来头,他是原太医院的首席叶无化,后因为年岁高了,自己在太医院办差除了些许的纰漏,自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不能待太久,风险太过,便把这个位置主动让贤出去,而他则是辞官隐退,在这狄九黎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馆。 而这医馆开张的第一天,不少慕名而来的患者就将这九霄阁的门槛生生给踢坏了,可想而知这叶无化的医术又多高明。 而在这九霄阁举办美食大赛,则是他敦罗田别有用心的安排。 叶无化虽然在太医院出了些许的小岔池,却未曾被降职处理,只是被上一代帝君私下里训斥了两句,这样小惩大诫的结果,可见这叶无化在上官王上心目中的分量。 说来,这叶无化可是上一代的青龙七星君之一,若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让贤,只怕他也不会腾出来这太医院首席的位置。 而他自从从皇宫里出来之后,便动了自己私设医馆的念想,而现在皇宫太医院所有的药材进出口都是通过他叶无化这条线买卖。 毕竟父子二人联手一同操控权族的医学命脉,一个负责公,一个负责私,这些年这二位打的配合是相当不错。 而这一次,在人家九霄阁中打踢馆赛,人家叶无化可是东道主,占尽主方优势,可想而知,敦罗田这时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驱逐出比赛场! 叶无化虽入了俗世,却也不是一般俗人,他精通文史,以文为医,疑问并茂,善读书,多批校,曾著书立说医学经典不下其数,其字里行间加批加议,勤求古训,堪为后学楷模。 而他的医馆可是在权族鼎鼎有名的府苑,占地巨大,其中极尽奢华,不可一般而估量。 正门进入后,便是一个四合院,其中东院为看诊房,南院则是手术室,西院是囤房药材医药器材的场所,而北院落则是专供患者养病的场所。 这一次比赛的场所则是放在了北院中,由敦罗田找人提前布置好了场地,将这厨台提前放进了这北院的厢房中,房内一个个的隔断刚好可以给参赛代表队提供一定的私密空间。 当众人进入到了这新的比赛场中,不知为何一股冷寒之气扑面而来,断有几分阴风刺骨的感觉。 对这气息最敏感的之人,莫过于白华和纳兰若叶这两位名医。 二人并肩走进了这北院厢房中,听着旁人的议论纷纷,他们二人则是不动声色相互了给了一个眼神,便是心照不宣有了定论。 一个医官中,若是有这样的阴冷气息,只怕这里停放不了不少世死人的尸体,虽然这屋中有浓重的草药味欲意掩盖,但是却瞒不过白华和纳兰若叶的鼻子。 到此,二人并没有像其他代表队一般对这新的场地发出一片牢骚,而是环顾四周,试图要寻到这停尸间的位置。 “何姑娘可有所发现吗?” 纳兰若叶收回眼神后,摇了摇头,反问白华道:“白先生可有发现吗?” “没有,倒是让人失望了。” 而在一旁时刻盯着此二人的三姐妹,便是好奇地询问道。 起先最开口说话的就是那酒酿:“师父这是怎么了?这里的环境挺好的啊。除了药味浓重些,屋内阴冷些,其他的都还好,你看那边——墙面四周都怪着各朝各代的名医的画像~在看看人家这隔断做的,可是比着咱们西疆医馆条件不知道好多少倍。” 听到这里,白华无奈一叹:“咱们的医馆又怎么可能跟人家权族鼎鼎有名的医圣的医馆相比呢?人家这是大府邸,咱们那是小柴房,岂能一概而论呢?” “那师傅没有想过要重新修葺一下咱们的医馆吗?这不比不知道,一比还真是让人泄气~咱们那医馆跟估计连人家的一个庭院大小都不及吧……” 听到这里,白华撇嘴冷笑了一声,他没有接酒酿的话,明确的说是没办法接住对方的话。 自己何尝不想改建自己家的医馆呢?那可是要花钱的,自己本就是一个清贫医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去重新修葺这医馆呢?这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的事情。 眼看着白华尴尬,那花儿赶忙找个话题转移开,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墙边,细细看去这墙上的画像,不禁感慨,想着白华和纳兰若叶询问道—— “这些可都是历朝历代的名医吗?” 纳兰若叶微笑点头应之:“是的,可见这叶医圣良苦用心。” “这里全都是权族的医生吗?” “也不是啊~我看还有南湘的名医——” 说着,白华走上前去,一手指着那红衣女的画像,向身边的三个小女生解释道:“就比如眼前的这位名医,便是天门赫赫有名的医神纳兰师尊,她的医术之高明,让天下的医者望尘莫及,这么跟你们说吧,每个医者都有自己擅长之道,有的擅长外伤,有的擅长内伤,有的擅长调理,有的擅长急症,而这天下唯独只有她纳兰若是是擅长全科的医者!她的徒弟名满天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叶无化也是她纳兰师尊的高徒……” 说着,白华的眼神已经瞟向纳兰若叶的脸上,只看对方一副静谧笑意,对白华的赞美,她欣然接受,而对于白华心中的疑问,她的小已经给出了对方的答案。 “白先生还真是好记性,难道说是你是跟叶无化同期进入天门进修医道吗?” “不!我比他晚两年进入天门,只是之前听同期的师兄们说到过叶无化,他可是纳兰师尊的得意门生了~毕竟人家有权有势,更是对医术见地颇深,深得纳兰师尊的喜爱。”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闪烁,她幽幽道:“我怎么听的传闻和白先生听得传闻有出入呢?” 一听到这里,白华像是一怔,他清楚纳兰若叶这是要给自己交代实情的节奏。 “那何姑娘是听到什么样的传闻呢?” “这个吗?是个秘密,若是白先生不知道是最好,知道了并非是好事……” 564.八珍玉食(比赛的新规则是……) 此时,几个白衣打扮医徒从门外走了进来,齐刷刷地站在台上一排,甚是现眼。 其中年长的白衣使者出列上前一步,他起先双手拱礼当前,弓腰埋头时,那脸已然藏在了长长的白袖之后。而后身后一排的白衣者,一同循着那长者向在场的参赛队员一同行了一个礼大礼。 而后,那白衣者者的首领,一番介绍后,众人才知道这一群白衣使者乃是这九霄阁的医徒。 “各位大人请好,咱们是这次负责大家比赛的专员,这一次咱们的比赛和以往有所不同,其参赛规则会有所调整,本次赛制采用的是踢馆赛之,这一次将会又神秘代表队出赛挑战咱们在场的比赛队代表队,有他们制定即将迎战的队伍。一会儿由咱们的专员们带各位大人分别去自己的场地中,若是叫到大人们,便是需要你的代表队出赛,这里尽可发挥各位的精湛厨艺,到时候咱们九霄阁会给各位大人们提供应食材,这点各参赛代表队不必担心。在这里,咱们提前预祝各位大人们,取得优异的成绩。” 话毕,那首领的专员再次带着自己的队伍,向这里各位又行了一个大礼。 这时便有人大声呼唤询问道:“听专员的意思,让咱们出赛便是有人挑战,那没有人挑战的呢?” “那就直接晋级了,这可是好事,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在场的代表队顿时议论鼎沸。 “什么?这是什么赛制?开什么玩笑呢?那这不是跟抽奖差不多吗?” “可不是吗!这让人怎么坐得住?这谁人挑战了,那边是有了风险,这不是悬着一把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吗?” “就是呢?这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看着场下怨声载道,场上的专员各个脸上露出了苦色,要知道他们也不是规则的制定者,只是这规则的执行者,被人这般埋怨,他们也是各个觉得委屈。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个情况吧也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既然大家决定要参加这比赛,自然是要按照这比赛规则来执行是吗?若是那位大人觉得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比赛规则,大可现在提出来,弃权便是。” 那领事的专员倒是一个老道的,他站在台上,双手摊开安抚场下情绪,嘴里则是客客气气地解释道。 而这一席解释却极具威慑力,此话一出,场下突然安静了下来,大概是那句弃权便是,吓住了不少的人。 大家虽然对这比赛规则不满,但是谁又愿意不战自败呢?这留下来还有取胜的可能,而离开到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这一帮子厨子留下来的都是精明的,自然分得清楚利弊。 眼看场下气氛稳定住了,那主持的专员又开口道:“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专员的话音刚落,突然在人群中窜出了一个声音来—— “那评委呢?评委又是谁人?” 是啊!除了赛制之外,这里的每个人更关心的是评委人选,因为评委的人选直接决定了比赛的结果。 听到这里,台上的专员脸上露出了诡秘一笑来:“评委就是在场的各位……” 又是这样惊人的结果,听到这,场上的所有人又是一片热议。 “这……这是开玩笑的吗?” “可不是开玩笑的吗?咱们既是选手,又是评委吗?开什么玩笑呢?” 而那专员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继续解说道:“是这样,敦大人说了,通过半决赛的淘汰,留下来的都是精英,这厨师不能只会烹饪食材,更重要的是辨别厨艺的优劣,想必日后各位大人再往上走,就是评委的身份了,这一次给大家的命题不单单是展示厨艺,对不参赛的代表队给出更高的考验,辨别厨艺优劣,还请各位大人提前做好准备。” 此话一出,场下气氛又热烈了起来,而那专员也不再多解释什么,免得自己说得多,引发的热议越多,他这就回头,给身后的专员们使了一个眼色。 这时,那专员们纷纷下了台,并将各个代表队的选手分别引到了各自所在的隔断中。 在百合世家的隔断中,纳兰若叶正在与白华讨论关于叶无化这个人的人品问题。 “这个吗?是个秘密,若是白先生不知道是最好,知道了并非是好事。” 一看那纳兰若叶有意隐瞒此事,白华虽是好奇心更重了,但是他知分寸,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何姑娘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毕竟传言这种事情就不可信,不是空穴来风,就是兴风作浪,不听也罢。” “别介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听了?那多吊着人的胃口啊?!既是传言,说是听听也无妨,不过是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而酒酿可不依,她知道自己的师父心中多有不甘,但是顾于面子却还要装好人,可是她酒酿给想向来不要面子,师父说不出来的话,自己便替他说了就是。 “这个……” 纳兰若叶一脸为难之色,而她这一看去,那花儿和朵朵也是各个持着好奇十足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这眼神中各个充满了乞求和好奇,好像是纳兰若叶若是不告知事情的话,那就是做了多罪恶的事情一般, 看到这里,纳兰若叶抵不住这三个小女生的有声或无声的追问,这也就妥协。 “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花儿和朵朵十分配合酒酿的言语,狠狠地点了点头。 纳兰若叶便是又把眼神投向白华脸上,问之:“你也是想知道对吗?” 白华呵呵一笑,这一次他倒是实在,不做违背自己初心的回答—— “说实在的~白华也时想知道关于叶无化的传言。” “哎……那好吧,不过今日这话,咱们哪里说就哪里了,谁人也不能够给我传出去。” “那是肯定的!还请何姑娘指教!” 纳兰若叶眼看抹不过这四个人,只能妥协,只见唉声一叹道—— “这个叶无化大人可是有个特殊的癖好……” “特殊的癖好?到底什么啊!何姑娘快点说,别在吊着咱们的胃口了!” 酒酿急切的追问道。 “恋尸癖……” 56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道出叶无化的特殊癖好) “特殊的癖好?到底什么啊!何姑娘快点说,别在吊着咱们的胃口了!” 酒酿急切的追问道。 纳兰若叶眼看自己是瞒不过眼前这几位,无奈下,道出了那叶无化的特殊癖好。 “恋尸癖……” “恋尸癖?咦——这是什么奇怪癖好,这人怎么那么恶心呢?” 酒酿一听这叶无化的癖好,登时一阵恶心,倒是有口无心,直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而后,花儿和朵朵也相应给出了各自不同的反应。 花儿不禁微皱眉头,缓缓道:“这世间还真有人会对人的尸体感兴趣吗?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朵朵更是大惊失色,嘴巴长得老大,待她回过神来,这才幽幽道:“大千世界百杂碎!这叶无化人前有模有样,还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癖好呢?” 那白华眼看三个小姑娘越说越不像话,这就赶忙插话帮那叶无化打圆场。 “哎~这不过是传闻罢了,不可信不可信……” “怎么不可信了?师父的鼻子是失灵了吗?难道没有问出来这比赛场所的异味吗?连同酒酿都能闻得出来,这附近又死尸的味道,师父难道一点都闻不出来吗?” 白华惊骇,没曾想这小丫头倒是个鼻子灵的,自己本不想提及这件事,毕竟在这种场合,提及这种事情干实在是倒人胃口,没曾想倒是让酒酿这丫头一下子给戳破了! 果然,此话一出,花儿和朵朵各个傻了眼,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来了。 花儿嘴角一抽一抽哆嗦道:“这……这……是开玩笑的吧?什么死尸的味道……二位这是给咱们说笑的是吗?” 朵朵紧张地咳嗽了几声道:“咳咳咳……一定是玩笑!要不然这事情可就闹大了!咱们参加的可是厨艺大比拼啊!竟然跟死尸混在一起,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而这时,纳兰若叶轻描淡写道:“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毕竟这特殊的味道,若不是常年行医之人是根本察觉不出来的,尤其是这里已经经过精密的出来,这草药味成功掩盖了死尸的味道,你去问外边的代表队,他们是绝对没有感觉的。” 一听到纳兰若叶这一番话,花儿和朵朵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干咽了一口气,继而花儿惊恐问道:“听何姑娘这么一说的话,这事是实事了是吗?” 到此,酒酿、白华还有纳兰若叶竟无人再说话,他们的态度显然是已经默认了。 看到这里,花儿和朵朵登时吓得惨白,朵朵继花儿的话,怯懦懦问道:“那……那死尸在哪里?是在这里吗?” 白华为了宽花儿的心,微笑说道:“放心吧,凭借这气温的浓重,大概不是这房间里,是吧,何姑娘?” 纳兰若叶一下子就会意了白华的意思,附和说道:“是的,不在这房间里,但是确定是在这伏地中。” 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朵朵便是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还好还好!不是在这里……不过这伏地中果真又死尸吗?二位名医可否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咱们也好避开这晦气的地方。” 白华又说道:“具体什么地方吗?咱们也不好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大的医馆中存放一两躯尸体也属正常,几位姑娘必这么焦虑害怕。” 白华本是想稳定军心,这才一直说话宽慰花儿和朵朵的意思,只是自己的徒弟似乎不怎么配合自己,总是在关键时刻拆自己的台。 “师父是怎么了?今日净说糊涂话?你的鼻子是告诉你这里只有一两躯尸体吗?这里明明存放了至少百余尸体,这浓重的味道是骗了不人的。” 酒酿话音刚落,那花儿和朵朵又是紧张到不行,各个吓得脸色惨白! 或许对于医生来说,死尸什么的早已经司空见惯,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不会为此觉得惊恐。 而对于两个不经世事年轻姑娘来说,听这话简直是吓破了自己的胆。 白华甚是无奈地看向酒酿那方,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方,心中只想: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这丫头今天倒是伶俐过了头,聪明反被聪明误!总是拆我的台合适吗?我这好不容易安抚住你俩姐姐的情绪,你这一句话当真是把她们二人打回了原形,你还让她们两个以怎样的心态迎战呢? 酒酿还傻呆呆不知情,一眼回眸,与自己的师父眼神对上了,这才感觉到对方的异样。 “师父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酒酿?难道是酒酿说错话了吗?” 看着酒酿管用的无辜可怜相,那白华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白白叹了一口气道:“没错!你说的太对了,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有错呢?” 这白华言语中的语气,那酒酿还是听得出来几分味道来,这就更加委屈了几分:“师父这话说的不实在……你明明就是在怨怼酒酿不是?” 说着,那酒酿竟然开始装模作样的抹眼泪起来,这小女生的矫揉做作的模样,在纳兰若叶那里看来,当真是有几分倒胃口。 “他怎么会怨怼你呢?除了心疼你,只怕你的这位师父读你再也不会有多余的情绪来!” 没等白华说话,纳兰若叶已经忍不住抢先说话了。 听到这里,酒酿耷拉着眼皮瞅向纳兰若叶这边,没好气道:“听何姑娘的意思,也是对酒酿诸多不满不是?” “怎么会?又怎么敢?我对你也不敢有其他的情绪来……” 纳兰若叶轻笑间,慢条斯理道。 而对方越是这样的态度,酒酿就越是气愤道:“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不就喜欢人前显摆卖弄吗?” “呵呵~我到底卖弄没有卖弄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清楚的是,你是不想输给我,所以才事事先发制人,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生怕我的话抢了你的风头~不过呢~你这一次是紧张过头了,倒是弄巧成拙了!” 此话一出,那酒酿登时满脸一红,气急败坏道:“你……你胡说八道!白先生你别听她胡说!酒酿……酒酿不是那样的……” 566.八珍玉食(叶无化的黑历史被扒了出来) “呵呵~我到底卖弄没有卖弄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清楚的是,你是不想输给我,所以才事事先发制人,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生怕我的话抢了你的风头~不过呢~你这一次是紧张过头了,倒是弄巧成拙了!” 此话一出,那酒酿登时满脸一红,气急败坏道:“你……你胡说八道!白先生你别听她胡说!酒酿……酒酿不是那样的……” 酒酿越说越急,这越急脸色就越红。 这丫头是不擅长说谎话的,一旦说谎话那笑脸红扑扑的一下子就暴露了。 看到酒酿那气急败坏的解释模样,白华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这丫头这么爱表现自己,原不过是气不过人家纳兰若叶的本事,这就要跟对方较一较高低。 若是这样,白华也就释然了,今日他还在奇怪,酒酿这丫头反常的很,平时对自己恭顺的很,很少那话噎自己,更不会拆自己的台,今日则不同,她是事事想表现自己,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而听纳兰若叶这么一点,白华豁然开朗,在看看酒酿那丫头气急的模样,他也就不生气了。 说到底,酒酿这丫头不还是在乎自己才会频频出丑吗?这样看来,这丫头还是蛮可爱的~ 到此,白华没咋说什么,而是默默走了过去,抬手抚了抚那酒酿的额头,温声道:“好了~别解释了,我都懂……” “我……不是!师父你懂什么?你该不会信了那何姑娘的话了吧?事情不是这样的!师父你听我解释啊……” “算了算了,别解释了,眼下不是你跟何姑娘斗气的时候,咱们来这里是为了比赛,更是为了取胜,酒酿你可明白?” 白华语重心长地说道—— 而酒酿,一看到白华这一副温柔的模样,当时就沦陷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好吧——一切都听师父的安排。” 说着,在白华的温柔手的摸头杀之下,酒酿低下了头,脸上红晕渐渐蔓延到了脖颈后出,那娇羞的模样更是平添了几分可爱。 眼看自己安抚住了酒酿,白华转头又向纳兰若叶发问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何姑娘是一定知道咱们不知道的信息,那么何姑娘还听说关于那叶无化什么样的传言呢?” 纳兰若叶看了白华一眼,只看对方的态度逐渐认真了起来,她也不再有所隐瞒,便是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逐一道出。 “有传闻说,当初那叶无化之所以自己辞官,禅让出太医院首席的位置,也是与他的特殊癖好有关。” “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听到这里,白华越发感兴趣起来。 “据说当初上一代的龙王陛下执政时期的事情,那时的龙皇殿下还是王爷的时候,那一年他的一位爱妃惨死,而这位爱妃极为美艳,是鬼族刚刚进献给龙王陛下的美姬,龙王殿下得此新人,甚是欢喜,便是专房宠爱数月,而却在她盛宠正浓时,这位美姬突然暴毙身亡,至于她的死因,权族对外给出的说法是思乡成疾,郁郁不得终,她患上了消渴症,死于病症,而奇怪的是,她的尸体在太医院存放三日后突然消失了……” “这倒是稀奇得很,那权族的太医院守卫森严,若不是那太医院的内部人监守自盗,这么大的尸体又怎么可能在太医院凭空消失了呢?” 白华听到这里,便是顺着纳兰若叶的话说下去,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纳兰若叶便是用破有深意的眼神看去对方那里。 白华一看这眼神,登时惊醒,激动道:“难不成这偷盗美姬尸体的人是他太医院首席叶无化吗?” 纳兰若叶勾嘴一笑,接话道:“除了他,白大人还以为太医院谁有这样的权限去可以移走上官王爷爱妾的尸体?同样谁还有移走这尸体的动机呢?只怕太医院中,只有他叶无化有这特殊癖好,会对一具尸体这么感兴趣吧~” 听到这里,白华骇然,而后低头细想了一下,倒是也消化了此事。 “那么叶无化到底移走这尸体是为了什么?单纯是因为喜欢收藏尸体这么简单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传言各种版本都有,最让人容易相信的版本是那叶无化垂涎鬼姬的美貌,便是动了邪念,将其占为己有。而后来,得知自己爱妾的尸体丢失了,诸侯王爷大闹太医院,这事情当初闹得动静挺大,权族传得那传言叫一个沸沸扬扬,为此上一代的龙王陛下还专门召见了这一位叶大人,私下训斥了一番后,第二日鬼族美姬的尸体又出现在了权族的停尸房中……只是那美姬的身体不再完整,被人开膛破肚了……” 听到这里,白华惊讶,其身后的三个小女生像是听了鬼故事一般,吓得毛骨悚然。 “被人开膛破肚了?是叶无化大人的手笔吗?” “你说呢?” “那……那龙皇殿下会乐意了吗?” “他不乐意又能怎样?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叶无化是太医院首席,人家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说是发现了尸体有疑点,移到府中开膛破腹研究一下,这也是人家的工作范畴,那龙皇殿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后来,叶无化就辞官了?会不会也与这位美姬的事件有莫大的关系?” “大概率是这样的吧……” 听到这里,酒酿突然插嘴,又开始发问了:“那叶无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怎么说得这么邪乎呢?他那么喜欢尸体做什么呢?” 一说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露出诡秘的表情来,她不动声色地凑到了酒酿耳边,幽幽道:“你可看过他出的一部医术,名为《人药》吗?” 酒酿一个机灵,吓得不轻,“你说什么?那本医学禁书《人药》是他撰写的吗?” 说着,酒酿还看了看白华方向,只有在自己师父这里得到的确切答案,她才相信纳兰若叶的话。 白华无奈又是一叹道:“没错……那部禁书《人药》就是出自于他之手。” 一听到这里,酒酿登时汗毛林立,冷汗四起。 看到酒酿这样的反应,朵朵甚是好奇地问道:“这《人药》哪里有问题呢?为何被列为医学禁书呢?” 酒酿怯怯道:“因为那一部《人药》讲述的是人体各个器官和部位有什么治疗疗效……他是被人肢解当成药材来写作……” 一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俩人登时惊骇万分,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567.八珍玉食(酒酿公然承认自己极度何容儿) 白华无奈又是一叹道:“没错……那部禁书《人药》就是出自于他之手。” 一听说着《人药》禁书是出自于叶无化之手,三个小姑娘近乎在同时做出同样的动作来,三人惊骇时都倒抽了一口冷空气。 酒酿怯懦懦道:“这是真的了……我去!那么变态的书籍怎么会出自于大家之手呢?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野仙巫医的变态手笔……没曾想竟是出自于他叶大人之说……” 而这时,纳兰若叶冷不丁道,“正是因为出自于他叶无化之说,才会在武道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若是寻常的野仙巫医你觉得他们出这样的书本,会有人看吗?只怕那书稿连书局那一关都过不了关,就淹没大海了。” 听到这里,酒酿先是不甘心的撇嘴,而后不耐烦的接话道:“也是哈~这权族的书局也是势利得很,若是没有身份没有背影的人想要出书根本不可能,倒是我刚才的话天真了。” 酒酿这话说得几分酸味,摆明是冲着那纳兰若叶去的,字面上的信服,语调上的挑衅,是个人都听得出那酒酿的醋意。 而这样的话,纳兰若叶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更是不会放在心上。 她纳兰若叶是怎样的胸怀和格局,怎么会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一二呢? 到此,纳兰若叶脸上又出来习惯性的笑意,她余光瞟了一眼醋意十足的酒酿,说道:“其实,关于那叶无化的传闻还有很多,这才哪里跟哪里,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知道各位还有兴趣听下去吗?” 此话一出,花儿和朵朵两眼登时放金光,宛然一副吃瓜群众的兴奋与好奇,这就连连点头附和道。 “好啊!好啊!何姑娘还知道什么趣事?赶紧跟咱们分享一下。” 花儿的性格比较内敛,纵使心中好奇,也不会表现在面上。只是这朵朵呢~倒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主,心里有什么事情藏不住,一定要说出来才好。 而酒酿呢?明明心里好奇的发痒,可是偏偏这出风头的角色是她“何容儿”,这就让她有些不爽,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切~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何必在这里卖关子,吊人胃口呢?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是拉到!就不喜欢看你这样的嘴脸。” “酒酿!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跟人家何姑娘道歉?” 而酒酿这态度,白华显然是看不下去了,这就严肃斥责了对方一番,而后他这又转向纳兰若叶,又是毕恭毕敬地奉拳行礼,代替酒酿向对方道歉道。 “何姑娘莫要在意……酒酿这脾气都是被为师给骄纵坏了,她向来有口无心,还请何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说罢,白华扭着头又训斥起酒酿起来:“还愣着赶忙?赶紧道歉啊!” 酒酿仰头白眼,满脸不爽,她就是见不得你“何容儿”春风得意时,只要见到对方少有得意时,她的心就跟猫抓了一般,非要说些难听话膈应膈应对方才好。 纳兰若叶大度微笑,抬手而示,说道:“无妨事,酒酿姑娘向来心直口快,也是个没心肠的~我早就领教了酒酿姑娘的脾气,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白大人没有必要非得逼着酒酿姑娘做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个……总归不太好,毕竟这酒酿是我的徒弟,她这般无礼,只能说明白华教导不善,都是平日里我太纵着这丫头了,才会惯得她如此骄纵无礼,她若是不向何姑娘您道歉的话,日后若是频频再犯,为师就不认这个徒弟了!”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着急了眼,猛然回头,气急败坏道:“师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啊!酒酿……酒酿没错……你怎么能说不要酒酿的话呢?” 白华冷漠道:“酒酿,到现在为止,你还认为自己没错是吗?” “我……” 到此,酒酿又气又委屈,眼看着白华已经不再用正眼看自己,只留给自己一个冰冷的后背,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惹怒了白华。 “酒酿,你还是听白先生的话,赶紧给何姑娘道个歉吧。” 花儿看着形势已然不对,这就也劝着那酒酿低低头,别在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凭什么?为什么?” 酒酿霍然转身,恶气而发,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花儿身上。 花儿一愣,没曾想自己的一片好心,竟换来对方的横眉冷对,她蹙眉抿嘴,更是心理委屈得很。 眼看这样,纳兰若叶连连摆手,大度笑着道:“罢了罢了~酒酿姑娘还小,白先生何必如此呢?你的徒儿你是最了解的,人前可是个要面子的主,你让她跟我低头,就是当众拨她的面子,人家姑娘若是打心眼里不情愿,你又何必强求呢?白先生可知道,你越是如此维护我,那酒酿姑娘日后就会越记恨我,我说的没错吧?酒酿姑娘~” 说着,纳兰若叶不怀好意地看向酒酿那方。 看着对方那头来的眼神,酒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发作,自己的师父铁定饶不了自己,这也就收敛着脾气,便是狠狠地白了那纳兰若叶一眼,又是没好气道—— “呵?搞得你好懂我酒酿一般似的,我是不跟你计较,何姑娘又何必事事挑衅呢?” “我挑衅了吗?” “你说呢?你明知道白先生是怎么想我的,偏偏还故意刺激我,你说说看,你这样做不是挑衅是什么呢?” “这个……看来我现在说什么你也是不会相信的~呵呵呵~到底是对我的误会颇深,酒酿姑娘到底何时能够彻底转变对我的观念呢?” 纳兰若叶不由得苦笑一声,对于这丫头时好时坏的脾气,她是真的无奈了。 没曾想这酒酿倒是一个嘴里利索的,顺着纳兰若叶的话便是接道:“这个很简单,直到有一天我酒酿变得比你何容儿更加优秀的时候,我便不会再记恨你了!” “呵呵~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小丫头,你到底是对现在的自己有多不自信呢?” “废话!你那么厉害,又那么漂亮,放在哪里对天下女人来说都是公害,我不过是一介凡人,会嫉妒你的优秀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呢~我酒酿做事是有原则的~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嘴巴上说说过过瘾,像之前那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再犯的!” 听到这里,周围四人虽是神色各异,但是对于酒酿诚实的回答,大家都感到挺意外的…… 568.八珍玉食(酒酿向纳兰若叶宣战) “你这个丫头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白华听到酒酿刚才那一番话之后,不由得一叹,真真是对自己的这位爱徒一点脾气都没有。 “白先生,我与何姑娘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你们男人一旦掺和了进来,性质就变了!我酒酿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样的脾气白先生最清楚,让我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会承认自己的内心所想,在强敌当道下,低头是最卑微的求全,我酒酿打死也不做这样的人!我承认我现在事事都不如她何容儿,大不代表我日后超越不了对方,你让说心里话,你只能说到如此,再让做小伏低,那也是虚伪应付,不是酒酿的初心,白先生想让就碧昂变成一个虚伪的人吗?” “我……自然是不想的……” 酒酿的怜牙悧齿在白华这里非常吃得开,她虽是任性了些,可是她的话确实深深地从触动了白华,让其无法在训斥对方只字片语。 酒酿趁着这个势头,继续说道:“所以说,白先生不要用你认为对的方式强加给酒酿,你欣赏的人,对于酒酿来说就是劲敌,酒酿不可能与白先生一样的心态,和平静气地待之,反问白先生,如果的我的身边有这样一位男士,事事对你产生威胁,却对我的格外的好,白先生会真心待之吗?” “这个……只怕是做不到的……” “那就不得了吗?连同白先生都觉得吃力的事情,为何还要强求酒酿去做呢?论辈分,白先生是酒酿的师父;论年纪,白先生年长酒酿二十有余,白先生不论从心智还是从阅历上来说,都比酒酿成熟得多,白先生做不到的事情,却要强迫酒酿去做,不觉得很过分吗?” “我……” 白华被酒酿问得哑口无言,他更是有苦难言,因为他心中清楚这何容儿的真实身份,他之所以事事斥责她酒酿,就是怕这丫头太莽撞,言语冲撞了南湘的师尊,得罪了大人物的罪名,她一个小小酒酿根本承担不起。 “所以说吗~酒酿虽小!却有自己的骄傲,还请白先生尊重一下酒酿可否?让我自己来处理与她何容儿的关系如何?” 酒酿噎的那白华一个字都崩不出来,她便是第一次以强硬的态度向白华申述了自己的立场。 眼看白华左右为难,那酒酿倒是一个体贴的,她索性转过身去,直接朝向那纳兰若叶,冷漠地宣战道—— “我的话,何姑娘可听得明白?”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微微勾笑,会意地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 “那……何姑娘可有什么不满的吗?” “没有——” “我就说吗!何姑娘是一个大度且自信的强者,对于酒酿这样的小人物,其实完全不必放在心上的,但是酒酿却不一样,与你——我是仰视,但是我却不想让自己变得卑微!所以,我知道自己现在很多的语言和行为都冲撞了何姑娘……我也知道自己做的很多事情让何姑娘为难了……可是,我就是管不住的情绪发作,看着何姑娘的实力一天一天的强大起来,酒酿便是入骨塞喉,百般不是滋味,让我虚伪附和,酒酿做不到!若是想要让酒酿向何姑娘的方向靠拢了去,唯独就是把你当成竞争对手来看。有时候,目标任务不一定是要仰仗和羡慕,嫉妒也是促进一个人前进的动力,这点上,何姑娘可认同?” “嗯,我认同。” “你认同就好,所以日后还请何姑娘不必希望酒酿会给何姑娘一个好脸色,喜欢和讨厌这种事情是伪装不来的,酒酿道行太浅,没办法修炼成一个厚脸皮虚伪的人,还请何姑娘多多理解。” 说着,那酒酿便是黑着脸,给那极为敷衍地纳兰若叶行了一个抱拳礼。 纳兰若叶始终保持微笑,敛眸间眼中闪烁一丝深邃,脸上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来。 白华、花儿和朵朵三个人当真是被酒酿的话吓呆了,他们打死也没有想到,酒酿会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心中的厌恶,这不是让那纳兰若叶当众下不了台吗? 白华着急上火,这就又要再训斥酒酿一番:“酒酿!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这话……你说的……” “无妨事!我倒是蛮喜欢酒酿姑娘这干脆耿直的个性,与那些两面三刀的伪君子比,酒酿姑娘刚才的发言发自肺腑,当真是真诚的很。” “可是……这丫头有些话说的有些过,她这是大不敬!” “罢了罢了!这事就过去了,是个人都无法周全身边都喜欢自己,强扭的瓜不甜,白先生何必又这样费尽心力地去撮合我与酒酿姑娘的关系呢?有些事情理应顺其自然,这点上我倒是认同酒酿姑娘的观点,白先生这个大男人就不要掺和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了,可好?” “我……呵!到最后成了我多事了不是?” 白华登时尴尬一笑,无奈的间,自嘲两句—— “算了!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我还是少掺和为妙,免得出力不落好,倒成了我里外不是人了。”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这就故意转开话题道:“各位,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怎么就话题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些跑题远了呢?” 花儿一下子就懂了纳兰若叶的意思,赶忙连连附和道:“是是是!这话题是扯得有些远了,刚才怎么说那叶无化的传闻还有很多,何姑娘不是向继续透露给咱们的吧?花儿很是期待这些话题,这女人吗!没事就喜欢听一些街头巷尾的传闻打发时间,花儿也是如此。” 说着,花儿赶忙给朵朵使了一个眼色,朵朵恍然醒悟,也跟着一同说道:“对对对!何姑娘就赶紧跟咱们说一说,到底你还了解什么情报呢?” 纳兰若叶到此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思索了片刻,有些话她本不想说,可是想想自己战队的处境,还是要跟这些人讲明白了,毕竟自己队伍里已经出一个猪队友,同样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其实我听天门的内部消息,有种说法是,其实师尊与他叶无化并不和,当初叶无化离开天门其实是被纳兰师尊赶走了,因为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什么?何姑娘可曾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呵呵~算是知道些内幕吧……” 56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揭露叶无化的真实面目) “什么?何姑娘可曾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呵呵~算是知道些内幕吧……” 纳兰若叶低头干笑了一声,这就缓缓道—— “我听说的是,那叶无化为了钻研医术,不惜那伙人做实验,这还不算最差的,最恐怖的是,那人竟然肢解解刨了灵兽的身体,并且根据灵兽身体的部位神效,给出一定的药效指南,他为了探索医学领域的世界,他手上的那把刀不知道已经解刨和肢解了多少尸体了,甚至连活物他都不肯放过……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眼中忽闪一丝恐惧,那些的年的经历一下子闪现到了她的脑海中,让她挥之不去,深刻难忘。 “想当初,天门师尊就是发现他的秘密洞穴,里面竟是血粼粼的一片,其中陈列了不少人类的尸体外,还有很多灵兽的尸体,而那手术台上正是一直半死不活的乘黄,鲜血粼粼时,嗷嗷叫着求饶,而那叶无化脸上满是兴奋,举着一把大刀一下子砍断了那成黄的头颅,登时鲜血四溅……” 说着,那纳兰若叶眼中充满了恐惧,一想到那叶无化扭曲兴奋的脸,她到现在还觉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听到此,白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抿了抿嘴道:“那……叶无化也太过分了!他这是有丧医德……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济世救人,仁心仁德……他叶无化竟是为了名利,杀人不眨眼,那人或灵兽身上之物,去救他人之命,这样的救死扶伤还有什么意义可在?” 纳兰若叶眼神微敛,嘴中幽幽道:“医可为而不可为,必天资敏悟,读万卷书,而后可以济世。不然,鲜有不杀人者,是以药饵为刀刃。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育于此,故以为名也。” 白先生应和道:“没错,若是这样看来,那叶无化还真是愧对于自己这良医之名!他这种人,还真是道德败坏到了极点,听何姑娘这么一说,白华现在是真的看不上他叶无化!” 纳兰若叶低头苦笑一声道:“对他……纳兰师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该规劝也规劝了,该训斥也训斥,他总觉改不了德行,害人害己,吃早的事情。” 而听罢此二人的对话后,那花儿十分单纯,不免疑惑道:“听何姑娘这话的意思,那叶无化何止是不配做医生呢?他连做人都不配!不过,酒酿就是想不通,他叶无化高门显贵,什么都不缺,可为何还要这样做呢?这样做可是对他的名声和仕途大有不利,他这么做多不值啊!” “怎么不值了?像他这种人我是见多了,他的医馆之可能为富人开设,穷人他根本看不上眼,对他来说穷人的命贱得很,没准对他来说那穷人不过是救富人的药材罢了!杀了一个穷人这天下有几人知晓?可是穷人的一条贱命便可换来他在富人眼中的信赖和名声,他们这种人心中便是有个三六级等,根本不会把穷人的命看在眼里。” 酒酿这几句话都是点到了点上,可谓是人间清醒。 纳兰若叶颇有深意地看了酒酿一眼,略微赞赏道:“酒酿姑娘说的这点,算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那叶无化是一个沽名钓誉,并且对尸体有着某种执着的人。他想在武道医学界上占据一席之地,用寻常医生手段,为人看病治病,循规蹈矩的方式出名实在太慢,唯有诊治这天下的疑难杂症便可一举成名天下知,而对于这些疑难杂症寻常手段不可能达到神效,只能用非常手段行事,而这非常手段已经违反了医者行医的一般规律,便是要那人做实验,在灵兽身上寻找良方……” 听到这里,酒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即啐了一口唾沫在地,狠狠道:“我呸!这人到底是不是个东西?为了名扬千秋就可以拿人命不当人命吗?看来权族的人都是一个德行!为了好名声这一层皮,可是什么样的勾当都能够做的出来!” 花儿也是忍不住了情绪,冷冷道:“都说这人啊,都有阴暗面,越是粉饰自己伟大高尚人格者的背后,那取得这名声的手段就不可而知了,就从这叶无化身上我算是彻底看透了人性,日后那些有着好名声的人,若是不长时间接触下去,我是断然不会信了旁人的传言,听人说不如自己感受。” 朵朵更是咬牙切齿道:“可不是啊!人心隔肚皮,谁曾想这名扬千里的叶大医生会有这样非人的手段,咱们可算是见识了这权族的阴谋诡计!” 白华无奈一叹道:“老实说,叶前辈一直是白华敬仰且尊重的对象,而听了何姑娘这么一说,我现在都要重新审视一下叶无化大人的为人了……” 然而,纳兰若叶并没有放过叶无化,她继续爆出更猛的黑料来:“我不知道你们其中有没有人研读过叶无化的那本《人药》呢?” 说着,纳兰若叶看过眼前四个人,而这四人竟是默契地摇了摇头。 纳兰若叶长叹后,说道:“有生之年我是有幸研读他的那本《人药》看过之后,身为医者的我都觉得毛骨悚然,其中让我记忆犹新的一个章节为《新婴》的章节,其中内容大致为,新婴实乃返老还童,青春永忠的良药,以妇中胎儿火新生婴儿为引,调配绿豆、扁豆、莲子、薏米、大枣、枸杞煨以汤羹,妇人服之,半日既可见效,老妪三日为期,便可返老还童,变为妙龄少女,而其药引之优劣,尤看母体,母体越是健康美艳,药效越甚,而此药药效维持时五年,超过此限,须续药之,此药已得以验证……” 听到这里,其余四人都瞪直了眼,惊恐万状。 白华倒抽了一口冷空气道:“这……这……这是什么鬼药方?什么叫做此药已得以验证……这话的意思是……那……那叶无化已经实验成功了?” 纳兰若叶闭眸哀痛、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还听说了权族一件奇闻,说是那上一代龙王陛下的王后,在她花甲之年突然得此一偏方,服之数日后返老还童,年岁一下子回到是摽梅之年的容貌,瞬时间重拾龙宠……我想此事应该与这《新婴》的药方有关……” 570.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扎花忆往昔) 诸侯府中,上官诸侯正在窗边挑拣花朵,裁剪花枝——花艺可是他上官侯爵生平最大的兴趣。 要说这花艺可是女人家的功夫,而他上官诸侯偏偏是爱不释手,屋中处处都摆放着名贵的盆栽和根雕,可见他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宠爱。 上官诸侯之所以这般喜欢花艺,大概跟他的性子相关,他稳重且缜密,身体本就孱弱,舞刀弄枪的事情不是他的擅长,而这些静而优美的事情则是他的所爱。 一缕阳光洒进了窗户内,那一只竖立的百合在阳光的照耀下,耀眼且恬静,上官诸侯又将一只郁金香剪短了枝干,斜插在百合的旁边,形成高低交错的美感。 而上官诸侯一手拿着鲜花的样子,一手拿着剪刀,垂眸间他那张不带血色惨白的脸,顿现一种说不出来的凄惨美感。 他每每拿起花枝时,总是被眼前的花朵的感染情绪,美好东西总是会给人带来欢悦的心情,而插花又是一门需要静和思考的艺术,他非常喜欢这种静的感觉,并且享受其中摆弄这花朵使其按照自己的意识成为一件天下独一无二的杰作的感觉。 而今日,他插花时,一段往事袅袅涌上他的心头。 向来,这插花的技艺,他便是从他娘亲的慕灵珊哪里学来的手艺。母亲这插花的技术可谓是高深莫测,每每出自她之手的作品,堪称为插花界的精品,想当年那慕灵珊可是插花界的无人不知晓的名人。 慕灵珊再教导上官诸侯的插花技术的时候,总是强调—— “插花要特别注意四要点,这四要点分别是:一、心态:这是根据插花配置的要求即高低错落、疏密有致、虚实结合、俯仰呼应、上轻下重,上散下聚;二、色彩:色彩包括花材的颜色,容器的颜色和背景的颜色,只有做到三者色彩的和谐统一,才能表现插花艺术作品的主题和思想感情;三、意境:意境就是指插花艺术作品所蕴含的内在的诗情画意。一幅富有艺术魅力的作品必须是线条分明、轮廓清晰、意境独特、形神兼备、符合命题;四、创新:插花艺术作品创新应该是作者深入生活,捕捉生活美和自然美,经过艺术加工,创造出富有个性的艺术魅力和生命力的作品。而不是对别人作品的模仿、复制……” 她的代表作有斗芬芳、扬帆远航、朝露晚霞、行云流水、春之韵、寒水一瓶春、陌上花开等作品,在插花界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尤其是陌上花开,可是慕灵珊最喜欢的作品,没有之一。 这一盏插花中,寄予了慕灵珊淡淡的忧伤,寓意是春天是个让人感伤的季节,但春天又是一个饱含骚动不安生命力的季节,而在这个季节里开遍陇头陌上的鲜花,就是最容易为人们的心灵带来微妙触动的事物,作品中红玫瑰的静坐等待,扶郎的翘首以盼,就像当初的吴越王思念戴妃的情深意切,不免让人思绪绵绵,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里拥有着对美的赞叹,以及对良辰美景发自内心的珍惜与爱怜之意。 也就是当初这一盏陌上开花让上官王上与这慕灵珊结缘,携手到了白头…… 在上官诸侯的印象中,孩提时期的时候,自己的父母相当恩爱,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上官王上来母亲的宫殿时间越来越短,频率越来越低…… 大概是从鬼族进献的第一个美姬时,后来那西疆又送来几个美人,南湘也不甘示弱,竟有灵女直接向自己的父亲投怀送抱,最可气的是连同慕家的亲戚也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连同自己家的小姨和侄女都被送进了这偌大的皇宫中,成为了他上官王上的枕边人。 也不知从何时起,母亲的插花作品中再也见不到色彩明艳,调皮可爱的作品中,每一道作品中都掺杂着淡淡的忧伤,或是郁郁寡欢的情绪…… 上官诸侯跟着母亲一同插花时,再也没有见到母亲开心的效果,她整日唉声连连,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忧愁和埋怨。 插花是需要一个好的心情,若是心情不好会直接影响作品的质量,这点上上官诸侯最清楚不过了。 岁月流年不饶人,那时间的刀子在母亲脸上留下的痕迹,渐渐地母亲年岁已高,而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灵丹妙药,几年甚至是几十年过去了,岁月仿佛格外眷顾他,他依然是壮年模样,气血十足,身边的女子便如花朵一般,旧的凋零了,新的又补上了…… 那一日,是父亲七十高龄,父亲向母亲点命,让其给自己插一盏花团锦簇,这样好的寓意,加上母亲高超的技艺,那一定是一道相当了得的作品。 而母亲却在插花中情绪失了控,她将那即将完成的作品中的牡丹揪了出来,又将那芍药、蝶恋香、玫瑰、百合等花朵的枝头一支支狠心的剪了下来,而后她放声他痛哭,将那落在地上花朵的枝头狠狠地踩上了几脚,而她手中的牡丹已经被揉的不成了形状…… 这一幕,上官诸侯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她知道母亲这是怨怼父亲的薄情,更是憎恨这深宫后院给她带来痛苦的日子。 她是一国之母不假,总是有高贵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是全天下女人羡慕的对象,而她这辈子却在小心翼翼,谨慎忐忑中度过。 她明明恨透这后宫的女人跟自己抢男人,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和能力改变现状,谁让自己人老珠黄,女人没了青春便是失去了最核心的竞争力。 就像是这花朵一般,花无百日红,总是再明艳的花朵,过了花期便是明日黄花,无人问津。 那些莺莺燕燕的花朵绽放时,正是自己衰败时…… 一个女人没了男人的爱护,自己的日子过得那是什么个劲儿? 自己要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有什么用?自己一直守在这冰冷的后宫,为他上官王上打理后宫,博得一个贤惠大度的名声又有何用呢? 自己不过是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多看自己几眼,多在自己身上用点心思…… 难道这样的要求就是奢求吗? 571.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心疼娘亲处境,并下定决心……) “母亲不必那么伤心,你想要完成的心愿,诸侯会竭尽全力为你达成!” 上官诸侯见不得自己母亲受一点的委屈,那一日的面对一片狼藉的花篮,上官诸侯便是许她慕王后自己的决心。 慕王后略显得惊愕,她缓缓回过头来,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为了给自己解气,随意说出来的话,这就红着眼,带着抽泣声,抬手摸了摸上官诸侯的头,心生慰藉道:“诸侯这是在安慰为母我吗?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达成,但是能听到你的这一番话,为母真的很开心,有什么比自己儿子担心母亲的处境这一份心意更可贵呢?” 上官诸侯倔强地拨开了慕王后的手,抬头眼神狠绝道:“母亲以为诸侯是在开玩笑的吗?我可以很郑重地跟母亲说,诸侯是真心的希望母亲能够幸福,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心愿,诸侯都会竭力为你达成!哪怕是让诸侯粉身碎骨,也希望母亲脸上的笑容能够多一些。” “傻孩子!你再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别在胡说八道了!为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兄弟姐妹几个能够平平安安,和和顺顺地成长下去,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说着,慕王后眼中上过一丝落寞失望,她暗自神伤,却不愿把这负面情绪带给自己的儿子,而她不知的是,这么多年过来了,上官诸侯早就被她身上幽怨的情绪所影响,竟然有几分怨怼自己父皇。 “骗人!母亲说的根本不是真心话!母亲为什么就不肯直面自己的能行呢?诸侯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封地,可以为母亲分忧了!母亲为什么不肯跟诸侯说实话吗?” “说什么实话?这些年我也就这样挨过来了,我的心早已经是如死灰一般,根本不会再激起一丝波澜来……我这个王后做的……呵呵~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来……若不是岁月让我认清楚了现实……我只怕还是一个愚蠢的妇人罢了。” 说着,那慕王后又开始哽咽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哗哗落下。 她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眼含泪花,吩咐下人道:“你们把这花篮扯下去,再重新给我搬来一个花篮,这些花再去花园中采摘过来,尤其记得要挑一朵最显眼的郁金香才是。” 慕王后虽然憎恶现状,可是她却无力改变现状,却只能忍辱负重,做一个好名声的王后。 下人们不敢吭声,只能按照她慕王后的意思去办,这就撤下了那乱七八糟的花篮,又及时送来了一个新花篮,补充上那明艳的鲜花。 慕王后牵强笑意,这又拿起手中的剪刀裁裁剪剪,嘴巴还不停事地说出了一番安慰之词。 “最近你父王又得一新宠,是王大人家的千金,你父亲甚是满意,并且称赞她高雅、富贵、活泼、体贴、聪颖、能干……像极了花园中的金色的郁金香,金黄耀眼的色调,给人一种轻快欢脱的活泼感,就像是一位开朗的少女,那种青春清鲜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向往……” 说着,那慕王后握着剪刀手不住间发抖,这是愤怒更是无奈。 她简单了那金色郁金香的花枝,将其放在放在那花篮中的中心位置,苦笑着问身后的儿子道:“你看,这金色的郁金香多好看,放在这个位置可好?” 上官诸侯蹙眉憋气,他实在忍不了自己母亲这样假惺惺地去附和自己父王的口味。他便是气冲冲地走了过去,一把抢过慕王后手中的郁金香,并将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愤愤道:“母亲这是作甚?为何要违背自己的真心,去迎合父亲的呢?” 慕王后含泪苦笑道:“他是这东苍的帝君,为了纵横各国的关系,他不得已要纳了那些女子……他也是事出无奈……” 上官诸侯才不会被慕王后的话蒙骗,只见他咬牙切齿道:“是吗?我怎么不是这么认为呢?我倒是认为父亲乐在其中,却是把母亲一个人丢在这深宫中……母亲你真的甘心吗?” 慕王后听到这里,这情绪便如那潮水一般奔涌而来,再也止不住了。 她一手捂住自己嘴巴,眼泪哗哗之下,她哭着说道:“那让我怎么办?今日的我还有王后之位的尊贵,若是我为了这种事情去跟你父亲闹,最后落个善妒的名声,我连这王位都保不住!在权族,不仅仅是母凭子贵,也是子凭母贵,我若是要让出现在王后的位置,你兄弟姐妹几个该怎么办?你又想到这里吗?呜呜呜……” 上官诸侯抿嘴皱眉,那手中的拳头攥的极紧,连他手背的青筋尤为可见。 “那……母亲就为了我们几个……一直委屈着自己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今日的我……人老珠黄……呵呵……别说是你父王不愿多看我一眼,连我自己都嫌弃镜子中的自己……女人没了青春,没了美貌,因为色衰而爱迟……这种事情还少见吗?你让我去跟那些小姑娘斗气吗?我有几分胜算呢?倒是那些小姑娘心机重的很,各个虎视眈眈地盯着我这个王后头衔,她们是巴不得我赶紧出差,才好将我踢出局,她们来顶替我王后的位置……这用心之险恶,还用我继续说吗?” 上官诸侯又是抿了抿嘴,这一刻他眼神一狠,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 “倘若……我说的是倘若……有办法可以让母亲返老还童,不过……母亲是要攻克在即心中的一关,你可否愿意呢?” 听到这里,慕王后狐疑地盯着自己儿子的脸看,良久后,她才开口道—— “你……是不是已经在谋划什么呢?我的两个儿子中,属你诸侯心思最细也最贴心,你可是为了娘亲……做了什么坏事吗?” “不算坏事,只要能够换回母亲一笑,诸侯这点手段根本不值得一提!” 到此,上官诸侯并没有否定慕王妃的预想,而是笑着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轻描淡写道—— 到此,慕王后越发担心起来:“你……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母亲别管诸侯做了些什么?就问母亲一句,让你返老还童,回到母亲摽梅年岁可好?” “若是能够如此,那是极好的……只是……我还是担心……” “若是总是这样瞻前顾后,什么事情都干不成,母亲想想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一个正王后竟然被一群妃子欺负的没有位置,母亲不觉得窝囊吗?” “我……当然会觉得窝囊的……” “那就不得了吗?所以……母亲这次就听我的!诸侯绝不会害母亲的!” 572.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向慕灵珊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只要母亲肯愿意,诸侯自然有办法为母亲达成心愿……” 那一日,上官诸侯终于下定了决心—— 慕灵珊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狐疑,问道:“诸侯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诸侯这些年的隐忍,全是为了娘亲……可是看到娘亲也是过得如此卑微,诸侯真的后悔了……若是那些年诸侯早早就想明白了,母亲也不会过得如此不尽人意……凭什么?凭什么让那些后来者居上,人可以在先人栽得树下乘凉!却不能一边乘凉一边撅了那老树的树根,给人一点活路都不留!这人就太过分了!” “其实……你父王曾经对我还是蛮好的……尤其是我们俩成婚头几年,你父王是把我捧在手心里的……若不是后来的那些妖姬美妾们各个不消停,处处生妖,你父王也不会冷落了……” 此刻,慕灵珊已经在自己儿子的眼中看到了对父亲的怨怼和仇恨,她心中虽有怨气,却不想让自己儿子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恨上了自己的父王,她很清楚在权族,只有倚仗上官王上手中的权利,才能活得体面和活泛些…… 至于,那些所谓的“自在”吗?呵呵~人生在世,谁又能够活得真正的自在呢? 自己是一个母亲,不能再像小女子的天真烂漫,人性骄纵,活着不能够太自私,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更多是考虑到孩子的未来,还有家族的荣誉。 若是能够靠委屈自己,来周全自己身边任何深爱的人,那自己这点委屈受了又算什么呢? 而每每看到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这群儿女们,处处委屈着自己,那上官诸侯心中五味杂陈,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到此,上官诸侯攥紧了了拳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母亲也是说了,那是曾经!要知道曾经母亲的容颜可是这权族鼎鼎有名的盛世美颜……而现在母亲为何事事退让,步步周全呢?” 听到这里,慕灵珊苦笑了一声道:“情爱这东西,对于一个王者来说,因为色衰而爱驰的事件比比皆是,我嫁到了这帝王之家,其实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只怪那些年,你父亲给了我太多的宠爱……而突然这些东西,在之后未来的日子里,他要给了别的女人。我虽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你祖母也时常劝我,这帝王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生活,凡是都要多隐忍,男人可以为了权利而拥有更多的女人,而他身边的女人也是要为了权利要容纳更多的女人,这才是一个王后该有的胸怀……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可是让我去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一同分享,我实在做不到!而更恐怖的是,在日后的年年岁岁中,你父亲看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宠溺,到后来的冷漠和厌弃,直至现在的习以为常的尊重……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慕灵珊对于上官诸侯的质问,她又怎么会一点触动有没有呢?这些可是她憋在心中多年的话,为了维持自己儿子心中父王的高大印象,她的隐忍早早已经到了极限。 而现在……这样的话,却是从自己的儿子口中问了出来,她实在装不下去了,也就索性吐露了心肠。 “母亲心痛,儿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在诸侯还是孩童的时候,每每到了夜深人静时,母亲总是会背着人偷偷哭泣,诸侯都是看在眼里,只无奈那个时候的诸侯还太弱小,无力去挽回局面,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连安慰母亲的勇气都没有……而现在不同了!诸侯大了,也有能力去保护母亲了!”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慕灵珊越发觉得自己儿子恐怖,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说说玩的。 “事情是这样的,前太医院的首席廖大人年岁已高,前些时日已经辞官告老还乡,而现在这太医院的首席位置空缺着,至于这肥差花落谁家,就不好说了……目前有三个大人是具备这太医院首席的素质,父王也是拿捏不准,所以这位置一直是悬而未决。” 上官诸侯不再卖关子,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出来。 “母亲也是知道的,这些年来,诸侯为父王办了不少的事情,也算是得到了的父王的赏识,父王在用人的问题上,还是很看重诸侯的意见的,他也像我咨询过关于这太医院首席人选问题,我一直的态度是先在观察观察,父亲也是听了我的观点,这就一直没有任命新首席上位。这些时日,那三位大人都已经向我诸侯府示好,而我却给了他们同样的命题——既然想要投靠我诸侯府,总是要拿出点本事和实力来,我的命题便是如何将王后的重返年轻的容貌!之前这样的命题却是难住了这三位大人,而这两天叶家的叶无化大人突然登门拜访,并向我许诺,已经攻克这个难题……” 一听到这里,那慕灵珊登时两眼放光,兴奋地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一看到自己母亲这般兴奋的模样,那上官诸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当然是真的!若是诸侯没有这十拿九稳的把握,是决然不敢跟母亲提及半分?省的让母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诸侯是明白了母亲这些的年的委屈和隐忍,而若是诸侯能够通过自己之手,能让母亲的达成心愿的话,诸侯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也不算是白费了。” 听到这里,慕灵珊激动地抓住了上官诸侯的手,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吾儿……吾儿……是真的长大了……已经可以为了母亲筹谋了……这事情若是真的能像诸侯你说得这般,是再好不过了!若是能让娘亲的容颜恢复到年少时的容貌,重获圣心……那你和你们兄弟姐妹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我这些年的隐忍也不算是委屈了。” “母亲……我是相信叶大夫的医术的,他这个人做事十分态势稳妥,若不是又了绝对的把握,是绝不可能狂下海口……” 573.八珍玉食(慕灵珊重返妙龄容颜,并向上官诸侯许诺太子之位) 半年后的一个夜晚,上官诸侯给慕灵珊端来了一碗血红色的汤汁,说是喝下这汤水后,慕灵珊就可以达成所愿,一觉醒来便可重返十八岁的年华。 闻着这刺鼻的味道,慕灵珊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一碗汤汁看着向一碗血水,这让人怎么喝得下去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喝下这汤水后,就会回到自己曾经当年风华正茂的年岁,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让慕灵珊根本抵抗不了。 于是,慕灵珊皱紧了眉头,闭上上了眼睛,端起汤碗,仰头时只听“咕噜咕噜”声,慕灵珊一口气喝下了这血色的汤水,她不敢去尝试这汤水的味道,只能够靠大口吞咽的动作规避到舌头碰撞汤水的可能。 尽管如此,那汤水的余味还是残留在了她的舌头根上,那种又腥又臭的味道让她终身难忘。 若不是因为美丽,她差一点没有一口气将那汤水全都吐了出来。 她干呕了几次,眼看这汤水即将冲破了嗓子眼,她硬是心一横,将那汤水咽了回去。 强忍着恶心之意,慕灵珊只觉得胸中一股燥热之气翻涌,顿时浑身躁动不堪,不一会儿自己的身子就像是被火烧的一般灼热,她蹒跚着脚步,一步两步挨到了床边,她强忍着痛苦之意,掀开了辈子,轰然倒在了床上……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了窗框,慕灵珊缓缓展开了眼,经过这一晚上的折磨,她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这一晚上对她来说可以用撕心裂肺地痛苦,就在这痛苦中她竟然缓缓地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后,她忽然感觉自己身上轻盈了许多,也虚弱了许多,她缓缓坐起身来,竟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照镜子—— 她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长相是否又发生改变…… 而当她蹒跚着身子走到了梳妆台之前,却让她失望至极——自己的容颜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相反,因为这一晚上的折腾,她的容貌非但没有任何的改观,却平添了几分的憔悴。 正当慕灵珊有些气恼之际,突然间自己的额头上一块皱巴巴的皮破开了,紧接着身上那一层皮也跟着一同破裂开来…… 这样的变化倒像是变戏法一般,虽然是说整个过程看着有些恐怖,可是在慕灵珊完全褪去身上的皮之后,一个妙龄少女的脸霍然出现在镜子前的时候,那慕灵珊彻底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药效会这么好,她不禁抬手去掐一掐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曾经那些年的花容月貌此时此刻自己再度拥有…… 这简直是在做梦! 一阵剧痛袭来,这样的疼痛再一次告诉慕灵珊,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慕灵珊兴奋激动地在屋中尖叫,她冲进了自己的衣房,将那些年最娇嫩最艳丽的绸缎衣裳逐一换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些库存的衣服,是她连想都不敢想传出去的衣服,以自己的年岁,若是穿着如此娇嫩的衣裳出去,十足让人笑话了去。 而现在呢?自己再穿上这衣服之后,就再无违和感了,这年美好的年岁,穿上如此华丽的衣裳,可谓是绝配。 慕灵珊兴奋了一个上午,而当她的贴身侍女为她送来晨起洗漱的用具时,竟是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 只听“嗙当”一声,那洗脸水盆摔落在地,那老嬷嬷双手捂着嘴,惊呆地看着眼前的王后。 那张脸分明是自己家姑娘小姐时的脸没错,只是——这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王后是怎么做到返老还童的呢? 慕灵珊瞬时回头,她眼中映着自己贴身侍女吃惊打怪的脸。 “怎么了?连我都认不出来吗?!” “小……小姐……” 那老嬷嬷竟然脱口而出小姐的称呼,在她眼中这个年岁的慕灵珊,只能停留在她是自己家府中小姐的时期。 “孔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叫上我小姐了?你可是难得的妥当和谨慎,怎么连本王后的称呼都忘了呢?” 孔嬷嬷眼中除了惊讶之外,此刻竟是流出激动的眼泪来—— “是是是……王后是怎么做到的呢?这……这样子是极好的!” 说着,孔嬷嬷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快步走上去,拉着慕灵珊的双手,上看看下瞧瞧。 “果然……果然是我家的小姐!这娇俏的模样真是美极了!要知道想当初,龙王殿下就是被小姐你现在的容颜所吸引……若是小姐一直持续这样的容貌,哪里还有龙王陛下的后宫三千呢?” “孔嬷嬷尽是会胡说!本宫哪里有孔嬷嬷说的那样好呢?” “怎么不好呢?!小姐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子~这下子可好了,若是咱们陛下见到现在的王后殿下,一定会大吃一惊,而后一定会对王后殿下宠爱有加。” “瞧瞧~你又胡说了不是?” 说着,慕灵珊满脸通红。 “小姐若是不相信,大可去那龙王陛下面前转一圈,是不是我胡说,让龙王陛下亲眼见证一下就知道结果了。” “现在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见他龙王陛下,我最想见的是我的宝贝儿子——上官诸侯。” “这样啊……王后这是为什么呢?” “若不是我家诸侯孝顺,处处为本宫操心,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现在的容貌都是拜本宫的嫡长子所赐,你说我不该向他报一声喜吗?” “若是这样的话!那王后是该早早请来诸侯世子,这样!我这就去找人传召嫡皇子入宫来。” “嗯……” 不多久,那上官诸侯便是兴致冲冲冲进了这正阳宫中,看到自己的母后的容颜,他也是惊讶不少,没曾想这叶无化倒真的是有点本事,说到做到! 这样的容颜,若是没他的神鬼之手,是决然不会这般的! 四目而对,两人而立,这面对面的一男一女,哪里看着向母女呢?简直是可以兄妹相称了! “太好了!这样的母后才配得上我那长生不老的父王啊!” 此话一出,那慕灵珊又羞红了脸,羞答答地低下了头道:“臭小子就会说好听话~不过本宫能有今日的容貌,也是拜你所赐!诸侯——你听好了,日后本宫一定会念你的好,我若是与你父王重归就好,你的太子只为本宫一定想尽办法帮你达成!” 听到这,那上官诸侯激动地掀起衣裳下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拜眼前的年轻貌美的王后道—— “儿子多谢母后偏爱.这些都是儿子的分内之事,母亲不必挂怀。” 574.八珍玉食(叶无化故意留一手,竟是为了上官诸侯) 自打那慕灵珊返老还童之事传遍了狄九黎时,上官王上便是对自己家的这位王后宠爱有加,要知道那青春时候爱恋的记忆刻骨铭心。慕灵珊可是他上官王上的初恋情人,那曾经美好的记忆一直充斥在上官王上的脑海中…… 若不是那慕灵珊凡胎肉体,年岁一年一年增长,那容貌也大不如从前,上官王上又怎么可能会对慕灵珊的态度渐渐淡漠呢? 从那一日之后,慕林杉的花艺作品中只有“一枝独秀”再也不见花团锦簇…… 上官王上装房独宠慕灵珊一月之久,若不是那慕灵珊在第二个月发现了自己有了身孕,便不会把自己的夫君推了出去。 “老妪返老还童,并且怀有身孕……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呢?” 上官王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对自己的王后更加宠爱了几分,宫中但凡是她慕灵珊想要的东西,他上官王上便是会一应满足,简直是把慕灵珊宠到了天上去。 当上官王上从上官诸侯哪里得知,慕灵珊之所以能够返老还童,全是拜那叶无化所赐,上官王上大喜,便是对那叶无化的医术赞不绝口,当即下了圣旨,升任叶无化为太医院首席。 叶无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应下了那上官诸侯的要求,就真的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太医院首席之位,他这次算是彻底见识了上官诸侯权谋的本事,自打他升任这太医院首席位置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站在了上官诸侯的阵营中…… 慕王后怀有身孕,天下本是皆大欢喜的喜事,却不曾想在慕王后怀孕第三个年头中,她腹中突然一阵阵剧痛袭来,随之一股热流从她大腿根流了出来,这一位小皇子没有保住…… 慕灵珊丧子之痛来的太突然,痛苦万分,身为她长子的上官诸侯更是气恼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母后怀孕三月之际,突然流产了?” 叶无化跪倒在上官诸侯的面前瑟瑟发抖,小声应道:“这个……这个是正常的结果……” “什么?!你再胡说什么呢?” 上官诸侯震怒,一手拍在桌面上大发雷霆道。 到此,那叶无化更是吓得浑身直抖,他连连叩头认罪起来。 “长皇子……张皇子请息怒……这件事情不怪别人,要怪就怪叶无化的医术不够精湛,完全没有意料到慕王后会再次怀有身孕……” “你……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上官诸侯眼看自己发怒也解决不了问题,眼前的男人可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若是自己因为对方办事不利而废了对方,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的结果是他叶无化挽救现在的局面,即便是自己母亲这次受孕不成,也要让其在下一次受孕的过程中,能够成功妊娠。 “那……那《新婴》的药方虽是能够让慕王后返老还童却只是维持了表象……慕王后的皮是少女的皮……只是这……这里儿却还是老妪之躯……她的五脏六腑已然老化,一个老妪之躯,又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呢?即便是怀上了孩子,也是断然不可能生育的啊!”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震惊,没曾想自己费尽心力帮自己母亲寻来的药引,却只能维持自己母亲的美貌,却不能让母亲真正回到从前的年岁…… “大胆!叶无化当初你领下这使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 “是……当初叶无化是说了能够让慕王后完全返老还童……可是,叶无化私下里斟酌了一番,觉得若是这样做实在不妥……” “实在不妥?呵呵~叶太医是不是也太自大了些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为我们上官家做主了呢?你可知道你是真的胆大妄为!我若是把此事如实汇报给父王,你可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吗?” 叶无化颤抖着声音道:“叶无化……叶无化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别说是保住这太医院首席之位……就是连同我叶家一族性命不保……” “很好!看来你是很有自觉性的,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做?你到底存的是什么私心?!” “无化……无化……是有私心……可是这私心全是为长皇子所想……无化是长皇子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对长皇子感恩戴德,凡是都要事事为长皇子的利益出发……” “呵呵~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本皇子唆使你这么做的不是?你安得什么居心!” “不不不不!长皇子误会了无化了,这么跟长皇子解释一下,长皇子就明白了无化的意思了……若是那慕王后再怀有孩子,那这个畜生便是天生贵胄,他也是具备了继承这东苍天下的皇子,对于慕王后来说,多子多福自然是好事,她为龙王陛下添丁越多,她的地位就越稳固,可是反观长皇子你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登时一愕,此话一下子点中了他心中的要害,让他不寒而栗。 到此,上官诸侯微敛双眸,他沉默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说下去——” 叶无化这才敢缓缓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那上官诸侯的脸,愈加小心说道:“长皇子可记得这历史上皇位被幼子继承的事件还在少数吗?慕王后可是龙王陛下的第七任的王后,她虽身份高贵,也深得龙王陛下的宠爱,可是她到底不过是龙王陛下众多王后的其中一人,她的每一个儿子都是她活在深宫中与那些贵族妃嫔争权夺利的筹码,多子多福就意味着她在深宫中的地位巍然不动……即便……即便长皇子因为差池被废了,那他还有二皇子,甚至是第九皇子,第十九皇子可以替补上去,总之她的孩子越多,她的取胜的筹码就越重,而她的每个皇子都会成为长皇子的对手……若是这样的话,长皇子还希望慕王后多子多福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彻底沉默,他的脸色冷漠且凝重,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自己真的可以大度到允许自己的弟弟踏着自己经营的一切上位吗? 呵呵~显然不可能的! 自己不过是凡胎肉体,没有那么大的德望会允许自己的幼弟抢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 575.八珍玉食(叶无化心中的盘数是……) 眼看着上官诸侯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那叶无化倒是个聪明的,继续说道—— “长皇子这些年在权族的威望咱们都是看得见的,可是……龙王陛下似乎更加倚重二皇子不是?这些年但凡领兵打仗的差事都交给他二皇子去办,二皇子军工加深,便是多了些筹码与长皇子争取储君之位。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龙王陛下却是苦苦不肯立储呢?难道不是因为二皇子实在他太出色了,他的光芒已经渐渐遮盖住了长皇子的地位了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你这话……实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吗?” 即便这话字字诛心,可是他上官诸侯却依然保持镇静,犀利眼神而去,狠狠地瞪着堂下跪着的叶无化。 “当然不是!大皇子想来心善,事事为手足着想,可是人家二皇子是否有同样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谁人不知那二皇子天赋神力,身怀绝技,九荷之躯,这是霸族多少人望尘莫及的神力!而若是二皇子真的考虑过大皇子的处境,就该学会低调做人,而他显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说,人到了私心上——每个人首先考虑的就是自己,他二皇子是这样的人,那日后大皇子身边又多了兄弟之后,大皇子处处为他们着想,那他们是否又会处处为大皇子着想呢?若是再有几个二皇子这样的人出现,那大皇子的地位岂不是更加岌岌可危了?” 这会子功夫,叶无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这也不怕得罪上官诸侯,直言而出。 而听到这里的上官诸侯,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而他却也在此刻清醒了过来。 “那听叶太医的意思,你是故意不给我母后做内部的调理的不是?” 叶无化点了点头道:“是的……小的是故意这般!以为从无化决定投靠大皇子这一刻的时候,我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誓死为长皇子效力,凡是都要以长皇子的利益出发!所以……所以……小的就擅作主张……” 到此,上官诸侯的气意全消,他不会感激他叶无化之举,这是君御臣之道,他只会向他叶无化施加压力,讨要结果。 “行吧,这事我清楚了。但是让我的疑惑的是,母后的身子就如叶太医所说一般,虽是面容如少女,可是五脏六腑却还是老妪之态,那母亲的寿命会不会为此也受到影响呢?” 叶无化再次缓缓抬头,与那上官诸侯的眼神对视,小声道:“这个……的确如长皇子所预料一般,她的身体老化依旧……只是这面容维持少女之态罢了。” “那娘亲会不会那一日就暴毙了?” “这个……是有这种可能性……” “混账!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母后可是我们慕家兄弟最大的倚仗,她的宠爱决定我们几个兄弟手中的权利,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本皇子定是要拿你是问!” 听到这里,叶无化眼神恍惚一闪邪念,而他却还是维持维诺之态,跪在地上,大白求饶—— “长皇子饶命!长皇子饶命!小的也是在竭力为慕王后调理身子,以现在的医术是克服不了的问题,不代表日后的医术达不到这个歌条件……叶无化这几日一直在做研究,关于改善慕王后的体质问题,也有了阶段性的胜利,以眼下慕王后的身体状况,维持五年的寿命绝不是什么问题,五年之后,咱们可以重新调配药方,改善慕王后的体质,让她不能返老还童,还能延年益寿,这不就成就了长皇子的心愿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将信将疑问道:“你果真有办法吗?” “当然!还请长皇子一定要对无化有信心!既然无化有本事逆转慕王后的年龄,就有办法延长慕王后的寿命,攻克这寿命的问题,可是咱们医者终其一生的追求,叶无化选择了这条路,便是会认认真真地走下去。” 上官诸侯方才松了半口气,又问道:“既然叶太医已经夸下海口,诸侯便是信叶太医的,只要叶太医能够延缓我母后的寿命,需要上官诸侯做什么,尽管提。” 叶无化奉拳请命道:“那就得麻烦长皇子扩展府苑,多娶几房鬼族年轻貌美的妾室,繁衍子嗣,你们慕家的血脉,才会对慕王后之症对症下药!若是到了每五年的一周期,你家府苑中的姬妾肚子里的胎儿便是那维持慕王后容貌的良药。这样的事情,长皇子应该已经轻车熟路了吧?” 此话一说,上官诸侯脸上浮起了一片阴霾,要知道他府中还有一躯女子的尸骸,没有处理干净,上官诸侯正位此事犯愁。 “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这妇人的尸体实在难以处理!不知道为何,这几日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诸侯府,我便是想小心嘱咐贴身侍从,不可随意处理了这女子的尸骸,先放在府中留存,等着风头过去了再说……只是这尸体藏在我府中确实个麻烦事,毕竟我府中人多嘴杂,有方尸体在内实在不吉利,这尸臭为越发尤显,日后只怕不好隐瞒下去。” “这事好办!明日无化便会登门拜访,以为长皇子身体不适为由,到了府上我想办法让人把这尸体给运出来便是,至于这尸体日后怎么处置……” 上官诸侯自知道这叶无化又特殊癖好,喜欢收集人的尸体为癖,这方便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就赶忙回应道:“随叶太医处理,本皇子绝不会过问半分。” “那就好~只要有长皇子这句话就够了,明日叶无化一定会按时登府拜访。” “知道了,下去吧——” 到此,上官诸侯低头扶额,脸上显出鲜有的疲态,这就打法了叶无化。 叶无化这才解除了提心吊胆的防备,弓着腰退出了房间。 而叶无化这方刚拜离了上官诸侯,这真面目马上就暴露了—— 只见那叶无化脸上露出猖狂坏笑道:“凡是都要给自己留一手!尤其是行医者,若是我早早就达成了你的意愿,你长皇子便是再也不会惦念我叶无化的手艺——这样挺好,只要你上官诸侯离不开我叶无化,我便是在这权族有了立足之本,我叶家生生世世的荣华富贵就靠你上官诸侯了……” 576.八珍玉食(东窗事发,上官诸侯被人检举举报) 从那以后,上官诸侯便是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从鬼族弄来了不少的美姬小妾供养在自己的后府中,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一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子嗣,更是为了每五年为母亲延年益寿提供良药…… 第二个五年来临了,叶无化如期为慕王后调配好了羹汤,这一次的药性经过改良后,温和不少,比着第一次的痛苦相比,慕灵珊再次服用新婴药汤时,有脱骨换胎之效,却没有痛经断骨之痛,慕灵珊便是对这一位叶无化太医大为赞赏。 看到母亲的容貌年轻依旧,上官诸侯便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五年的关卡倒是平安度过了,而自己府中又平添了一躯尸体,其死状惨烈,肚子上开了一个大窟窿,一个未满月的婴孩被生生刨了出来…… 上官诸侯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丧天害理的造孽之事,可是为了母亲的固宠,他没得选择,只能这样走下去。 叶无化也因为在太医院首席的位置上,更加深得上官王上的信赖,因为他精湛的医术,上官王上便是十分倚重他,他的身体也全权交给了他叶无化调理。 叶无化却在为上官王上他调理身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上官王上所谓的长生不老之躯,其实不然,他的身体虽比一般凡人长寿了些,但是要做到真正的长生不老是绝对不现世的。 因为那上官王上的身体也在渐渐老化呈下降趋势,只是他衰老的速度要比一般人慢得多罢了。 尤其是在天门“白云之巅”的战役后,那上官王上的身体更是大不如从前,他衰老的速度正在加速。 这两件事情到底有什么渊源呢? 其实不难猜测,上官王上之所以能够有这长生不老之躯,全是拜吞了那纳兰紫英的元焰所致,而待那纳兰紫英彻底战败后,她的元焰也在逐年衰弱,没了这元焰的支撑,上官王上的身体自然大不如从前。 可是人前,那上官王上仍是一副强势之态,他听说这叶无化又能力将自己垂暮之年的慕王后找回青春之色,这便是动了心…… 所以,上官王上留他叶无化在身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他知道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而之前的太医院的首席也是察觉到了上官王上的身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因为他医术不佳,达不到上官王上的要求,这就引咎辞职,不敢在这个位置上作威作福。 而上官诸侯呢?他早早就买通了上官王上身边的医生,对自己的父亲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 当他得知自己的父亲所谓的长生之躯已经出现了问题,他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父亲想来是一个谨慎且小心之人,他做事非常仔细,但凡有一点的危险性他都不敢尝试。 所谓人老成精,上官王上就是在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多亏,所以才造就他现在过分小心,将信将疑的个性。 上官王上深知自己父亲的内心打算,他比谁都想找一个能够帮他维持身体状态的太医,可是他又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这样别扭的性格,让他那段时间变得异常暴躁。 上官诸侯是个多聪明的人,他找到了事情的根源后,便是斟酌酸解了时久,这才想到了一个妙计。 自己母亲因为年老色衰的问题失宠多年,上官诸侯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想要恢复从前的容颜,从而达到挽回自己父亲的真心的结果。 若是自己能够找到一个良医,先是帮自己母亲达成了心愿,父亲看到这惊人的结果后,自然而然就会动心,提拔了那有着过人本事的太医,晋升其成为自己身边的贴身护理人员…… 这样算来,上官诸侯可谓是一石三鸟—— 拉拢了叶无化,让其感激自己,从此为自己所用; 拯救了母亲在宫中的地位,成就了对方的心愿,母亲日后一定会念及自己的好,她在宫中得宠了,自然会为自己考虑的更多; 悄无声息为自己父亲指明了一条路,那上官王上是个要面子的主,他很想得到这长生不老的良方,可是他又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自己儿子此举,无形中解决了他眼下的难题,自己提拔了有用之才,也不用掉了自己的面子,这样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看来,上官诸侯在人情世故上确实是个高手,他稍稍动动脑子,便是成就身边所有人的愿望,并且自己做局,让所有人都感谢自己,日后必定会念着自己的好,为自己谋取福利…… 果然,这件事后,上官王上和那慕王后都更加倚重了自己这位长皇子,而通过此事,上官诸侯再一次为自己争取储君之位争取了更多的筹码。 然而此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顺利…… 正当那上官诸侯为这五年一期的用药结果而感到高兴时,一场危机正在悄然而来。 一封举报信送到了那上官王上的桌案上,书信上清楚地写道,那上官诸侯信奉邪术,在自己府苑中种养鬼种,意在调配邪药,那慕王后服下了此药之后,当即返老还童,实则这药性极具副作用了。 看到这里,那上官王上彻底惊住了,因为那慕王后的药方自己也亲自尝试,若是那慕王后的身体有异,自己岂不是也要一起受连累吗? 一想到这里,上官王上便急着召见上官诸侯,让其给自己一个交代,自己喝得那延缓衰老的药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诸侯与那叶无化早早就商定好了,毕竟那药方的来源说出来让人听着实在恶心,为了能够瞒住自己的父王和王后,上官诸侯到底没有跟他们二人说出实情。 而此事是怎么暴露的呢? 上官王上在召见上官诸侯的同时也将那叶无化一听找见了过来,就怕这两个人碰头串供,那上官王上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位可否给孤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上官诸侯和叶无化都到场之时,上官王上将那一封举报信拿了出来,问之眼前二人…… 578.八珍玉食(上官王上审问上官诸侯和叶无化二人) 上官诸侯接过父亲手中的举报信,打开一眼看去,脸上露出胆怯之色,却还是故装无辜之态。 “这……这到底是谁写的?简直是无稽之谈!父王这是信了此人的话吗?这人到底是何居心呢?连自己的署名都不敢写上去的人,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 上官诸侯即便心中慌到不行,可是这态度上十分强硬,绝不会承认这个结果。 上官王上眼看这上官诸侯嘴巴强硬,也不强迫对方招供,而是将目光缓缓转向叶无化身上,问之:“那叶大人是否可以跟孤王说一句真心话?” “这个……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刻,那叶无化弓腰作揖,埋头恭驯,也是一股委屈之相。 看来,在说谎的问题上,这叶无化与他上官诸侯是相当有默契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那行吧,孤王看二人是不愿意跟孤王说实话了,既然如此,那孤王就问二位几个问题,二位可是要如实回答。” 到此,那上官诸侯叶无化默默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都是惊慌和胆怯,却还是装着胆子应付他上官王上。 “孤王听说长皇子的府苑中来了一批鬼族的美人娇妾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中更是惊慌,却还是故装稳重道:“是……” “孤王还是了解长皇子的个性,你向来不是一个喜好女色之人,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呢?据说,你府中的两个娇妾身怀六甲,却突然离奇死去,这难道不是邪术所为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脑子飞转,他想了一想,这就回禀道:“父皇是了解诸侯不假,从前诸侯是不喜女色,可是这几年诸侯已经开窍了,我这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在不在这有生之年,多留些血脉在世上,日后我诸侯就败落了,那我上官诸侯身为上官家的嫡长子,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若不是母后时常在诸侯耳边念叨子嗣之事,诸侯又怎么会这般呢?诸侯向来是一个以孝道为先的孝子,既然母后对诸侯寄予众望,诸侯自然也不想让母后失望……所以,这些年诸侯是纳了不少的后房……难道这也是诸侯的错吗?”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倒是找不出来什么破绽,这个问题也就暂时过去了。 “如你所说一般,这件事情算是合理,那第二个问题呢?今年里你的府上突然暴毙了两个有身孕的美姬……这是不是与你母后那服用灵丹妙药有关联呢?” 上官诸侯脑子反应极快,他赶忙回应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是两码子事情!说来我突然暴毙的娇妾还是一对姐妹呢,也是我府中最疼爱的两位妾室,她们怀孕对我诸侯府来说那是莫大的喜事,没曾想……竟是这个结果……哎……父王不提这事的话,诸侯这伤心劲儿也就过去了……父王一提的话……诸侯心中又开始难过了起来……” 说着,那上官诸侯惯会演戏,登时一手拂面,演起来痛苦万状,这神情堪称一绝,让人看不出来什么破绽来。 上官王上一看自己儿子痛苦欲绝的表情,这就动了恻隐之心,便是多安慰了两句。 “若是如此,此事却是让人难过,若是你们兄弟有哪个在母胎中就夭折,为父也会悲痛难过,你的心情为父完全可以理解……” 上官诸侯一看自己父王似乎已经动摇了,这就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多谢父王的理解……也不知道这是哪个挨天杀的!竟是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这一份书信就是污蔑!此事父王一定要彻查下去!定是要给诸侯一个清白!” 上官王上到此并没有言语,他知道自己在上官诸侯这里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就改变战术,将问题抛给那叶无化。 “叶太医……孤王听说你有个特殊的癖好是吗?” 叶无化眼中一颤,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王上之意,这也就没再遮掩,主动招认:“是的……叶无化这癖好说来倒是有几分难以启齿……无化身为医者,却对人的尸体有着特殊的迷恋……在我府中……无化是收集了不少人的尸体……” “你……你收集这脏东西干什么?” 一听说叶无化主动承认自己的癖好,那上官王上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陛下有所不知,无化身为医者,观察、研究先人的尸体是医者本能的职责,这对医学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世间很多疑难杂症都是通过解刨先人的尸体得到根治,医学在进步,是需要先人的牺牲,若是没有先人的尸体供我们医者做研究,现代的医术也不会有这样的发展和进步。”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这才要有兴致地点了点头,他一手捋着自己的小胡子,说道:“听叶太医的话,你收集这些尸体,是为了医学事业做贡献的意思了?” 叶无化再次弓腰作揖,那腰身折得快有九十度了,十分恭驯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是在向陛下表功,只是向陛下解释一下无化这癖好由来,是真心希望得到陛下的理解。” 对此,上官王上表示出十分的理解道:“术业有专攻,听叶太医这么一说,倒是孤王的想法狭隘了,医学界有很多的事情孤王不懂,更不能在此指手画脚。既然叶太医有自己的想法,孤王知道叶太医这是完全为了医学事业做贡献,孤王又怎么可能不理解呢?只是……孤王甚是好奇,你跟那慕王后的药方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效呢?” 叶无化听到这里,自知道这上官王上是老狐狸一只,他嘴上说的是理解,可是却不能轻信,这最终不还是要看看自己的药方吗? 到此,叶无化默默地看了那上官诸侯一眼,这一眼却让上官王上看得真切。 “怎么?这药方是我家长皇子研发的吗?为何叶太医却要看着长皇子的脸色说话呢?” 上官诸侯一惊,赶忙撇清楚关系道:“叶太医你这是太紧张了吧?父王要你的药方,你给他便是,看着本皇子也没用啊~本皇子也不懂医术,又怎么可能给您一丝半点的意见呢?” 叶无化这下子懂了,这边弓腰请命道:“还请陛下辞下官笔墨,下官现在把那药方默给陛下便是……” 579.八珍玉食(叶无化险胜,蒙混过关) 上官王上这就将那叶无化引到了自己的书桌前,两眼监视下,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一旁观察那叶无化的举动。 叶无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这药房中有一味药材不合了那上官王上的心思,后果是相当严重的,自己一人死不算什么,而连累的族人…… 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所谓伴君如伴虎,别看现在这上官王上的态度良好,这翻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叶无化到此眼一闭,心一横,洋洋洒洒写出了几行药材和用量,完毕后,这就递给了那上官王上。 上官王上接过药方之后,细细密密审视一番后,脸上疑云顿起—— “我看你这药方上的药材可都是些寻常药材,比如这人参和灵芝,这些年我也没少吃,并未见得有这立竿见影之效,而慕王后返老还童之势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罢了,就这样的药方真的能达到这神效吗?” 果然,这上官王上不是那么好哄骗的,对于医学方面他也是有所研究的,看来这一张药方是糊弄不住对方的。 眼看于此,叶无化决定启用备用方案,只见他弓腰作揖行礼之,缓缓道:“这药方上的药材看似平凡,实则并不平凡。” “哦?怎么个不平凡法?” 叶无化振振有词道:“如陛下所见一般,这药方上的药材看似不过是这世间名贵的药材,虽说是名贵,也只是针对与平头老百姓,而对于权族的皇家,这些药材不算什么。” “你这是在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 而此刻,上官王上耐心似乎已经耗尽,说话态度也不如刚才平静,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些药材都是出自于天门灵域之地,就比如这人参足有万年之久,早已经成精,而这灵芝也是灵域出土的仙灵芝,早已吸收天地之精华,就这两方药材实属难得,药效更是惊人,岂能与那寻常的人参灵芝相比?”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将信将疑地瞥了叶无化一眼,又问道:“若是按照你的这种说法,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你这些药材是从哪里弄来的?孤王只记得,当初你可是被天门师尊逐出了师门,若不是因为顾念着权族的面子,那天门师尊尚且给咱们留了一些颜面,秘密处理了你,叶太医的丰功伟绩只怕早已经的传得京城沸沸扬扬了吧?”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登时惊得嘴巴长得老大,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而此刻,那叶无化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他低头小声道:“是……这事还得个感谢陛下出面为叶无化说情……若不然……若不然叶无化……不止,连同我们叶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而对于叶无化的做小伏低,那上官王上显然不买账,他脸色冷峻依旧,便是冷冷道:“所以,若是叶太医与孤王说,这仙家的药材是从天门索来的吧?这样的理由,叶太医若是说了,就太牵强了吧。” 果然,这上官王上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他已经将那叶无化的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 无奈之下,叶无化只能唯唯诺诺说道:“其实想要弄来这仙家药材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咱们愿意出得起价钱……这药材完全可以通过黑市的途径弄到手……” 叶无化弱弱的声音传进了那上官王上的耳朵里,对方当时一愣,这样的结果倒是让他无言以对。 上官王上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叶太医果真只是用了这些药材吗?” 叶无化小心地点了点头,依然作揖道:“陛下放心,这药材绝不会乱用不该用的药材……毕竟小的也是怕死,欺君之罪小的断然是不敢犯的……”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并没有马上给出那叶无化的答复,他便是将那药房三折五折后将其收进了自己的袖管中,其目的很显然,就是他还不是十分信任的话,便是要寻其他医师为他瞧上一瞧这药方,确认他叶无化是否说的是真话。 看到对方这样的举动,叶无化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很清楚的是,若是这个时候上官王上定不了自己的最,日后便是更加定不了。 他若是想要去询问其他医生的意见,随他去! 毕竟这仙家的药材,不是谁人都能够见识过了,有些医生只怕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仙家的药材,只能够靠听闻来充实自己的见识。 而这仙家的药材到底药效如何,本就是一个秘,旁人连见都没有见过这药材,又何来知道其药效呢? 而在古书典故上记载,那仙家的人参和灵芝本就要延年益寿的神效,若是让那些没见识的医生看了去,他们也只会按照古书上记载的去叙述,若是如此,自己的安全就一定有了保证。 所以说,别看那上官王上装模作样地藏起了药方,实则他拿了那张药方也没有什么用,自己已经把后路想妥帖了,上官王上拿着药方去询问他人,也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个心安罢了。 之后,上官王上便是放了上官诸侯和叶无化,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上官诸侯与叶无化出了那乾青宫之后,二人相视一眼后,便是对了眼神,虽是寒暄后分头离开,事后二人又偷偷摸摸在诸侯府上相见。 上官诸侯在自己府中彻底现了原形,大发雷霆道:“混账!到底是谁举报的本皇子?这事竟然捅到了父王那里,还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后怕!” 而此刻,叶无化正坐在客席上,缓缓品茶,听那上官诸侯的抱怨。 “长皇子稍安勿躁,此事发生了,未必是坏事,若是长皇子真的担心的话,是不是该从自己身边人下手呢?只怕长皇子身边的人不清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听叶太医的意思,是我诸侯府上有了内贼?” 叶无化意味深长一笑,说道:“那么长皇子以为呢?这种事情只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呢?看来长皇子是被自己身边人给出卖了才是,而至于为何那书信直接投进了陛下的手中,只能说明那送书信的人分量很重,以至于能够左右陛下心思的人……”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恍然一颤,低头蹙眉,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580.八珍玉食(叶无化道出自己被天门驱逐的原委) “而至于为何那书信直接投进了陛下的手中,只能说明那送书信的人分量很重,以至于能够左右陛下心思的人……”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恍然一颤,低头蹙眉,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此刻上官诸侯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垂眸而思,一系列动作下来,越是复盘,他越发确定自己心中怀疑对象。 “能够在朝野之上动摇父亲心思的人,除了我上官诸侯的话,也就只有他了……” 说着,那上官诸侯的脸上露出了凶狠之色。 “呵呵~看来是我低估了他……” 叶无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一定,问道:“长皇子口中的他,难不成说的是二皇子?” 听到这,上官诸侯冷笑一声回应道:“这权族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手段和实力?只怕我府中已经混进了他的眼线,所以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监视下。” 叶无化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既然长皇子心中有数,那无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无化多说无益,倒成了无化挑拨了二位的手足情谊……” 上官诸侯脸上愁云惨淡,他已然笃定了自己家的兄弟暗算了自己,而让他烧脑的是,到底是谁人在自己身边为他上官侯爵传递信息呢? 内鬼这种东西东西太烦人,因为自己的一个疑心,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成了嫌疑对象…… “现在没有证据的事情,本皇子是不可能随便去断定一个人的罪过,尤其是与我二弟的关系,我俩的关系现在本就敏感,既是手足兄弟,又是竞争对手,你让我怎么开口?” 叶无化呵声一笑道:“看来长皇子倒是一个仁慈的,对于自己手足兄弟是留住了情面,而他二皇子也会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长皇子吗?”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蹙眉沉思,显然叶无化的话已经说到了他的痛处。 而对于一个现在没有证据的猜测,他上官诸侯是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分情绪来,毕竟自己还是要伪装成一个有涵养重情义的兄长的形象,即便是对于自己战队中的手下,他也不会轻易流露出负面的情绪来。 “这件事情就不提了,本皇子倒是好奇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叶太医是否给无化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到此,叶无化陡然一颤,即便上官诸侯没有说出他的问题,而上叶无化已经猜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长皇子请讲——” “父王说的叶太医被天门逐出师门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叶无化最想逃避的事情,还是让那上官诸侯问出了口。 “这个……” 叶无化显出几分为难尴尬之色,毕竟这是自己的黑历史,被人这样问出来,自己实在是不好回答。 “怎么?看来这个问题叶太医很难回答了~不过,本皇子实在是好奇的很,若是叶太医今日不跟我说的话,本皇子也会想尽办法去打探出来的。” 此时,上官诸侯的微笑中透着几分威吓之意,这件事情对他上官诸侯来说很重要,这决定他日后怎样去重用眼前的男人—— 一个人的人品也是他上官诸侯善用的标准之一。所以,上官诸侯是一定会要了解对方的秉性。 眼看自己逃不过这一关,那上官诸侯笑里藏刀,显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若是自己现在不如实交代的话,日后让那上官诸侯自己查出来了,那性质就变了…… 想到这里,叶无化无奈一叹,苦笑一声后,这才道出了实情—— “当初我是犯了天门的门规,被纳兰师尊给逮个正着,就……就被驱逐了出来。” “犯了什么门规?” 上官诸侯刨根问底道。 “当初……当初……天门有不少的灵兽出于垂暮之岁,我……我本就对灵兽和人体的结构十分感兴趣,眼看这灵兽也活不了多久,若是死了的话,那解刨尸体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亲手杀了那灵兽,解刨了他们的尸体吗?” “也不全是……实在它们活着的时候解刨了几个,也有死后解刨的……反正我就是技痒,看到这稀罕物就忍不住要下手!毕竟这医学的进步是要靠这些先人的躯体来推进的……我就是想看看这不同的灵兽身体结构有什么不同,而他们身体部位对治疗有没有什么奇效!” “你这不是胡闹?那《灵兽志》上不是已经记载了灵兽身体部位的药效吗?你这何必有多此一举呢?这可好,让人家天门师尊抓住你了的把柄,这这算是上了天门的黑名单了吧?” 看着上官诸侯吃惊的样子,那叶无化尴尬地挠了挠脖子,解释道—— “嗨~《灵兽志》记载的资料只是寥寥的皮毛,若是想要深入了解这些灵兽的特性,我必须要亲自去解刨了解,书籍记载的也不完全是对的,医学要以严谨的态度去对待,所以啊……我是进了他们天门的黑名单,可是若是没有叶无化这执着的精神,这权族的医学会有实质性的进步吗?慕王后的容颜又是怎么回到年轻时的模样的?长皇子可不能因为叶无化曾经犯下了的错误,就彻底否定了叶无化这个人吧?” 上官诸侯听完此人的话,当真是背脊生寒,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多恐怖的一个人呢?对于他人的生死,还有灵兽的死活根本不放在眼里,或许在这个人的眼中,身为人类的自己不过是一个研究对方罢了。 “叶……叶太医……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呢?那可是一条命啊!” 到此,叶无化哈哈大笑不止—— “哈哈哈~这话让长皇子说出来怎么这么可笑呢?要知道为了维持慕王后和龙王陛下的容颜,长皇子不也是干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吗?那一命抵一命的事情,对于长皇子来说,不也是轻车熟路了吗?要知道不管是慕王后还是龙王陛下的药房中可是有那未出生的婴孩做引~而这件事情上,长皇子可是帮凶啊~” 被那叶无化冷嘲热讽之后,上官诸侯顿时失了立场,便是低头小声嘀咕起来—— “我……以一条贱命换来父母的高贵之躯……这笔买卖也算是划算……” 581.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向上官侯爵兴师问罪) 经过了一轮轮的排查,上官诸侯终于在揪出自己身边的内鬼。 果不其然,此女就是自己姬妾之一,没曾想自己枕边人竟是对手派来的奸细,这样的结果还真是让人唏嘘。 说来,此女还是自己特别宠爱的女子,直到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了此女之前,那上官诸侯到此都不愿意相信她就是奸细…… 而当她招人不悔自己的罪行的时候,上官诸侯伤心欲绝,自己最在意的人,竟然是害自己的小人,这样的结果自己怎么受得了? 上官诸侯令人严刑逼供,定是要追查出那背后的幕后指使,而那女子当真是倔强地很,咬舌自尽也不肯供出自己的主人。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妾室,上官诸侯心中五味杂陈,这一次他是难过,更是感叹人性。 自己用真心去呵护的女人,倒是成了一把利刃反向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日后,自己还能相信什么人呢? 那一日,上官诸侯第一次失去了理智,横冲直撞冲进了侯爵府中,即便自己手中没有关键性的证据,他也要与自己的弟弟对峙一番。 “大哥这是怎么了?看你今日心情不太好啊?” 此刻,上官侯爵正坐在书桌前临摹山水画,却只看那上官诸侯气吼吼地冲了进来,自己的几个下人拦都拦不住,便是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上官侯爵挥了挥手支走了州找下人,故装客气,好声问询上官诸侯的意思。 上官诸侯阴着脸,将自己姬妾手中的玉牌扔到了自己弟弟的面前。 “解释一下吧,这玉牌是怎么回事?” 上官侯爵不慌不忙地拾其桌上的玉牌,细细看过之后,不禁皱起眉头道:“大哥这是从哪里找的了玉牌?这块青鸟的玉牌侯爵已经丢了有些时日,大哥是怎么得来的玉牌。” 一看这形式,上官诸侯心中明白,这小子是跟自己装糊涂起来,这是肯定不会认账的节奏了。 到此,上官诸侯冷哼一声道:“二弟倒是贵人多忘事啊这玉牌可是二弟丢得吗?” 上官侯爵不禁蹙眉委屈,故装疑问,反问对方道:“怎么?大哥是怀疑侯爵了不是?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不会因为侯爵丢了一块儿玉牌而兴师问罪吧?一定是有事情,大哥不妨直说!二弟知道什么,一定会如实告知大哥的。” “呵呵呵~罢了,我看二弟你这些时日跟那司徒家的不成器的戏子厮混时久,这演技越发精湛,这脸皮也越发厚实了不是?” “我……大哥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怪罪侯爵是真的有点没道理了!你这上来也不跟我说清楚,是要让侯爵猜大哥的心思吗?侯爵倒是委屈的很,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哥……” 眼看这上官诸侯说话根本不饶人,上官侯爵越发会装委屈。 “这个玉牌是一个叫若云的女子所有物,而这若云已经跟在我身边三年之久,前些时日我被父王叫去问话,说是有人检举举报我在府中大行巫术,我就是好奇了,我户内之事怎么就让外人知道了呢?” “所以说,大哥你府中就真的大行巫术了吗?” 没曾想上官侯爵突然插嘴,这一问话倒是惊住了上官诸侯。 “怎么可能!我府中之人都是规规矩矩之辈,又怎么可能大行巫术?” “那……大哥在怀疑什么呢?是在怀疑侯爵在您的府中安插了眼线,而这若云就是侯爵的人是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沉默了,他不曾想上官侯爵会这般直白地反问自己。 “怎么?大哥不就是有这样的笃定,才来找侯爵兴师问罪的吗?” 眼看上官诸侯不吭声,上官侯爵便是主动开口,再次确认对方的心思。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若云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我说不是,大哥你信吗?” “我怎么信?这证据就在这摆着呢?二弟啊!你真是用心算计啊!送一个我喜欢的美人在我身边,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按照我喜欢的方式来,这样精准的算计,有意的训练,若不是我身边人,谁又能够做得这么精准啊!你这样做是不是也太坏了吧!” 上官诸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失去理智,他明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他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定要向那上官侯爵问个明白。 “大哥!你为何会这样误会我呢?就因为这样一块儿玉牌吗?我还真是委屈的很,我已经说过了,这玉牌我早些时日就丢了,至于怎么会出现在你的爱妾身上,我就不得而知了……再者说了,大哥你仔细想想看,我若是真心想要害你的话,放在你身边的人我又何必让其身上留着这让人怀疑的玉牌呢?大哥你如此聪慧还不明白此人的用意吗?” “此人的用意?呵呵~你觉得呢?” “肯定是想通过此举来挑拨你我兄弟的关系啊!再者说了,了解你的人,不仅仅只是我上官侯爵,你身边的亲信,还有咱们的兄弟姐妹,乃至……乃至父王和母后都对你相当了解……可是为何大哥会独独怀疑我呢?一来是因为这玉牌作证;这儿来,也是最重要的……大哥打心眼里希望这是我上官侯爵做的不是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愣住了,他缓缓了神后,有些退缩道:“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什么叫做……我希望你做的呢?若是我希望你做的话,也不会如此愤慨地向你兴师问罪了……” 上官侯爵长叹,他缓缓起身,又说道:“大哥啊,我上官侯爵大概在你心里已经成了你的政敌了吧?你身边发生所有不好的事情,大哥大概第一印象都会想到我上官侯爵,都认为这是出自于我上官侯爵之手吧……” 到此,上官诸侯有些心虚,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 “现在还有这玉牌作证……大哥你就更加确信这是我上官侯爵的手笔对吗?” “这个……也不全是吧……我只是想知道实事的真相罢了……” “实事的真相就是……这根本不是我做的!就算我再怎么解释,大哥也不会信得!除非有新的证据,证明我上官侯爵是无辜的?” “我……” 582.八珍玉食(叶无化有新的发现) “我说我没做……大哥信吗?” “这个……” 两个兄弟已经不再遮掩,把事情摊开了说,上官侯爵态度坚定而又委屈,断有几分死不认账的意味。 上官诸侯眼神一闪,又问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立场,那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做过。” “我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为兄的有想法。” “是!我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这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侯爵也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让大哥怀疑着,可是……侯爵还是想为自己申述一句,大哥——在你没有找到确凿证据的时候,请继续追查下去,我相信老天是公道的,一定会还侯爵一个清白。” 看着上官侯爵这态度,上官诸侯迟疑了一下,他说道:“我会去这样做的,是不是你做的,日后定然又分晓。” 就在这时,上官诸侯的贴是心腹突然在门外叩门求见。 “长皇子,府内有贵人拜访,说是又要事相告,还请上皇子速速归府。” 一听这里,上官诸侯看了一眼上官侯爵,便朝着门外回应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话毕,上官侯爵象征性地朝上官诸侯行了一大礼,毕恭毕敬道:“侯爵恭送大哥,还请大哥凡是不要太焦虑,事情来了慢慢处理就是,大哥向来睿智稳妥,这事情大哥自然有办法应付。” 上官诸侯冷冷瞥了上官侯爵一眼,便是大袖一甩,飒然离开。 望着上官诸侯的背影,上官侯爵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思索了片刻后,便扬声唤来了东方朔—— “东方大人,侯爵有一事需要你去调查一下。” 东方朔埋首奉礼,领命之:“二皇子请讲。” “调查一下我这块玉牌丢失那段时日的去向,这下子是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好,下官竭尽所能去查,还请二皇子稍安勿躁。” 话毕,东方朔便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上官侯爵独留在房中彷徨,他盯着手中的玉牌,心中隐隐恐慌,他总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 上官诸侯风尘仆仆归来,没曾想在府中等待自己之人,便是那叶无化。 到此,上官诸侯不禁微皱眉头,疑惑而来:“叶大人不是昨日才来我府上一举,今日怎么又急急忙忙赶来了?到底为何事?” 叶无化也没有多余的寒酸,满脸焦灼惊慌,开口就道:“长皇子随无化而来,无化有了新的发现。” 上官诸侯一头雾水,却还是跟在了叶无化身后,坐上了对方的马车,一路赶到了叶无化的府苑——九霄阁中。 进了那九霄阁之后,上官诸侯被那叶无化带着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这才在一间阴气十足的房间外停了下来,叶无化打开房门后,眼前的一切让上官诸侯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眼前摆放的是一躯躯尸体,男女老少皆由,而四面墙体上则是布满了书架,书架上陈放罗列了不少的瓶子,瓶子内则浸泡着不同生物的器官……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只觉得背脊生凉,头皮发麻。 而叶无化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抬脚踏过了门槛,急慌慌地停尸间走去。 而他没走两步后,就停了下来,回头一看,那上官诸侯怯懦懦地站在门外迟迟不肯进来。 看到这里,叶无化这才明白,常人都会对先人的遗体存有敬畏之心,面对这大数量的遗体,上官诸侯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叶无化这就折了回去,好生劝慰道:“长皇子莫怕,这东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又不会害人,你怕什么呢?” “我……” 上官诸侯犹犹豫豫,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嗨~长皇子不是掌管鬼族事宜吗?这玩意儿在鬼族不是很常见吗?” “是常见……可是不会向这么壮观……我哪里见过陈列这么多的尸体呢?” “那成吧,既然长皇子有所忌惮,不如您先转去客厅,我这就吩咐人把事情料理好,与长皇子回合。” 对于上官诸侯这扭捏之态,叶无化甚是无奈,却也只能认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有一样的心性。 一听到自己可以离开这可怕之地,上官诸侯掉头就走,头也不回,脚下生风,那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看到这里,业务花一愣,而后无奈地笑了起来。 不多时,上官诸侯又被下人引着到了叶无化的书房,在那里上官诸侯又看到了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那气味很臭,足以让上官诸侯恶心干呕,在这东西面前他是一点都待不住,也不知道这叶无化的恋尸癖是怎么得来的?还真是重口味。 看着那上官诸侯小题大做的反应,叶无化又无奈又可笑,索性大手一拉,那尸体露出了本来面目。 “长皇子莫要惊慌,想看看此人是谁?” 上官诸侯定睛一看,不禁吃惊道:“这不是……这不是若云的尸体吗?她不是……不是在太医院吗?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 叶无化接下里的动作更是惊人,只见他又拉开了那若云的衣裳,只见对方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大的血口子,其死状惨烈。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恨不能惊掉了大牙,捂着嘴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尸体从我诸侯府里出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到了太医院却变成了这样呢?” 叶无化眼神一颤,他缓缓道出了实情:“我也是觉得奇怪,当我接收到这尸体后,竟发现与在诸侯府上的太有不同,明明那若云俩离开诸侯府的时候,还是完整之躯,怎么到了太医院的停尸间后就变成了这样呢?后来我仔细检查以后,才发现原来……这若云也怀有了身孕……这孩子虽然被人已经去了出来,可是她脏腑被子宫积压过的痕迹,足以证明她是曾经受孕之人。”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惊讶万状:“是谁要这样做?还有……她为什么要瞒着我此事?” “长皇子是气糊涂了吗?若云肯定是要瞒着你她怀有身孕之事,若不然,那被开膛破肚取之婴孩的对象就会变成她了,她会那么傻,主动送上性命吗?” 583.八珍玉食(叶无化道出惊天秘密) “长皇子是气糊涂了吗?若云肯定是要瞒着你她怀有身孕之事,若不然,那被开膛破肚取之婴孩的对象就会变成她了,她会那么傻,主动送上性命吗?” 叶无化无奈解释,上官诸侯这才醒悟回来。 “也是啊,那若云既然是奸细的身份,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便是灾祸,她怎么可能傻着脸来送死呢?只可惜啊……她还是没有逃过死亡这条路……” 叶无化认真道:“长皇子现在还在怀疑是二皇子的手笔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蹙眉惊讶问道:“这不是叶太医给我的提示吗?为此我还专门跑到了二弟的府上与其对峙了去。” “什么?!不至于吧,长皇子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一听叶无化突然倒戈的言辞,上官诸侯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高兴道:“当初还不是叶太医如此笃定?若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到此,叶无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陪着笑脸,解释道:“也不是这个意思,无化是有了新的发现,才会专门找长皇子来此商议……没曾想还是晚了一步,长皇子会这么心急去找二皇子兴师问罪去……说到底还是无化无能,这么晚才发现事情的真相。” 听到此,上官诸侯一愣,似乎在叶无化的脸上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来。 “叶太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咱们误会了二弟吗?” 叶太医算是不太愿意承认这个实事,毕竟因为自己的误判,让二皇子蒙受不白之源,也为此挑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兄弟情,说到底皆因为自己的工作失职造成的,他脸上多少还是说不过去。 即便如此,叶无化也还是选择了亡羊补牢,不去解释过多自己的过失,而是选择事实却是。 “是的,下官是有了新的发现,才急着想要找大皇子通报。”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叶无化赶忙引着上官诸侯走到了尸体前,他用力扭过若云的头颅,拨开对方的头发,露出对方的脖颈处,叶无化又取出一瓶特殊的药水来,擦在她的脖颈处,一条蟒蛇的纹身,缓缓显了出来…… “长皇子您来看——” 上官诸侯不明其意,便是俯下身去,一眼便看到了那条小小的蟒蛇纹,脸上更是不解道—— “这又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叶无化脸色哀叹,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焦虑起来:“这个……这个是青龙十二使的标志……” “青龙十二使……这是什么东西?” 叶无化又是一叹,继续解释道:“这是一个隐形的机构,是专门监督权族握有重权的权贵的秘密组织,他们的直系上书与龙王陛下……” “你的意思是……这若云并不是我二弟派来的奸细……而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双眼瞪如铜铃,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叶无化怯懦懦地点了点头道:“是……是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长皇子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与你相商……” “等等!你想让我捋捋……这事来的太突然,我有点接受不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中更加惊慌了起来,脑子更是乱如麻。 他两眼闪烁出颤颤巍巍的光,脸色一下子刷白。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父王?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猛然陡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便问向那叶无化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青龙十二使的事情呢?还有,父王知道你知情青龙十二使的事情吗?” 叶无化一愣,对于一条船上的上官诸侯,他不敢隐瞒。 “龙王陛下并不知道我知晓青龙十二使的事情,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是一次偶然,我在后宫检查尸体,不经意间将这黄酒洒在一具尸体的胸口上,然后奇怪的事情的发生了,那具尸体的胸部皮肤上缓缓呈现出朱厌的图案,这事门外突然有人进来,我赶忙抬手擦干净黄酒,就赶紧躲了起来……” “等等!你堂堂的太医院首席,检查个尸体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 “这个……” 一说到这里,那叶无化满脸羞光,说话也变得难以启齿起来。 “嗨~实话跟长皇子讲了吧,即便是太医院的首席,那太医院也有我进不去的禁区,那里严兵把守,却透着门扉我能闻到一股首熟悉的味道来,那里有不少死人的尸体,我也是一时好奇,偷偷溜了进去结果……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叶太医你这样可真的不好!这宫中的规矩是给人定的,尤其是你这样位高权重的首席大人,更是要遵纪守法,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一听到叶无化又偷鸡某狗地去搞尸体,上官诸侯不免厌烦,没好气地斥责对方一番。 “是是是!长皇子所说极是,可是眼下不是埋怨下官的时候,眼下事态危机,长皇子就不要在顾那些细枝末节了好不?” “你说你说!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是是是,那我继续说下去了——那一日我躲在装药品的柜子里,很是好奇这出入禁地的是何人,竟没想那进这里的竟是岳世楼的阁老大人还有龙王陛下,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知道这青龙十二使的事情……” 听完这来龙去脉之后,上官诸侯才了解父亲不为人知的一面。 “父亲这是图什么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不懂吗?” “他懂!可是他更不愿意轻信了人性,这人啊~在重权之下都会变得……变得没有立场,变得内心膨胀……” “那若云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不是把她交给了你了吗?按照官方的途径,由诸侯府出面将其尸体押解到少刑厮中,再由少刑厮转送到你们太医院去了,咱们说好的,由你来做证,将所有的罪证对对准他上官侯爵去……而眼下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暴露了!那一晚上我的手下没看住,这尸体丢了一夜,后来在太医院后院的枯井旁发现了这具尸体……发现时,这若云的肚子已经被人打开了……而最可怕的是她却是那青龙十二使的人,问题就出在这里……若是龙王陛下派人动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啊……父王到底想要干什么……” 584.八珍玉食(上官王上的阴损手段) “所以……我猜测陛下已经不再信任我了,他想用我的秘方,让我身边的徒弟替代我的位置……” 此刻叶无化两眼发直,脸色惊慌飒白,要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是困扰他好几个晚上的大事情,一想到自己即将被上官王上踢出局,他内心惶恐忐忑,夜夜不能寐。 “叶太医,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说这样的话是要有根据的。” 上官诸侯看着叶无化这样大惊小怪的模样,实在质疑,事情真的有他说的地步了吗? “长皇子有所不知……这些时日我的大弟子实在是太积极主动了些,一直在追问我关于制造那青春永驻良药的秘方,我对他一直是信任的,但是做人总是要给自己留一手,所以……这秘方我始终保留一直没有告知对方。” “哦?你的徒弟积极主动点不好吗?要知道叶太医你自从当上了这太医院的首席,诸事劳顿,那些小事也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培养自己几个亲信也是给自己省事,你可以腾出来手脚做更大的动作来。我倒是不觉得因为这件事情,你就要怀疑自己的徒弟。” “长皇子有所不知吧……我这个大徒弟可不是一般人,他家是常文渊少卿,他跟在我身边时久,什么样的秉性我最清楚,他是一个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人,更何况是出卖我这个师傅。我与他父亲是世交,所以有些事情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以此来维持我与常少卿的关系,可是眼下……事态已经不允许我再装啥了!自打我当上了这太医院首席之后,我总感觉身边的人不清净,所以对谁都设着防线……我之所以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长皇子最清楚其中缘由,所以,我那返老还童之药的秘方我谁人都不敢透露,而让我对他的怀疑便是从他师弟向我他偷偷揭发他竟然私下里也存了不少的尸体,更是学着我动作,在外面养了几个外室……更离奇的是,她的那几个外室竟然在孕中期突然离奇失踪了……你说这些线索联系起来,长皇子你会想到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私下里正在偷偷学艺?他已经察觉到你坐在这太医院首席的缘故,因此,他私下里学你……要炼死胎?” “是吧?连长皇子也有同样的想法?那我也不算冤枉他常远……” 一说到这里,叶无化便是恨得咬牙切齿,一想到自己养虎为患,现在就剩下后悔了的份了。 “后来,我发现那若云的尸体时,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常远的表情,他竟然一点都不吃惊,私下里竟然还有些窃喜,这是在赤裸裸地挑衅!若是没有人在后面示意,他常远哪里来的胆量?” “所以——经过这一系列的推断,你就认定了父王与你的手下大弟子有勾结是吗?” “难道不是吗?长皇子应该最了解你的父亲的,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最清楚。” “我……呵呵~这天下人都以为我是父亲的心腹,却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看不懂父亲的为人,若是我能看得懂父亲的为人的话,这若云混进我府中之事,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最可笑的是,我竟然还误以为是我二弟的手笔……父亲还真是好手段啊!”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来。 “对了!有两件事情是无化一定要告诉长皇子的,这可是关乎长皇子性命攸关的大事情。” 听上官诸侯这般说辞之后,叶无化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今日自己来这里的主题。 “什么事情?” 一看到叶无化突然认真的表情后,上官诸侯也是一愣,顺势觉得紧张了起来。 “我查阅过之前的医册,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之前的三任太子,在被授以储君之位之后,很快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得病,而太医院都会在治疗对方的药方中掺有一种叫做绝明散的药物,而皇太子在服用此药后的一年之内,都会暴毙身亡……我也查过这绝明散的成分,都是些逆血气流的药材,还都是些名贵的药材,市面上根本见不到!只要这人啊一旦运气发功,这药效发作,先是削弱习武者的气力,而后这药效进入人体骨髓之后,渐渐地就吞食了人的性命……而在表面上来看,中毒浅者与常人无异,说白了这绝明散就是一种慢性毒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没曾想在自己之前的七位皇太子都是被这种手段给害死了,他脑子一灵光,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听你的意思是……若是谁要当了下一任的太子的话……那极有可能……” 叶无化蹙眉点了点头,顺着上官诸侯的话说了下去:“没错,大概也会是同样的命运……皇长子细想便可知,龙王陛下为何会用这样隐晦的手法去害死自己的儿子呢?这大概是他根本不想把这手中的重权移交出去,即便是自己的儿子,若是威胁到他手中的权利,他也绝不会放过。” 上官诸侯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看到这从前的医案的?” “长皇子想听实话吗?” “当然!” 到此,叶无化唉声一叹,这才道出了实情来:“这是龙王陛下故意透露给我看的,大概是他已经准备好下一个施毒对象,而对于太医院首席的我,开出绝明撒这种事情是怎么都绕不开我这首席大人,所以……龙王陛下这是提前给我一个预警,以至于真的到了出手那一天,我也不会他太吃惊。” 上官诸侯彻底崩溃了,他先是怔然片刻,而后扬天荒唐大笑起来—— “哈哈哈~父亲真是好手段!竟然信任一个外人,都不愿信任自己的儿子!为了这手中的权利,他可是连自己到底骨肉亲情都不管不顾了吗?他既然那么喜欢揽权,从一开始就不要去立储,这样不就好了吗?为何要逼着自己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因为他不想落一个霸道专权,六亲不认的名声……为了维护自己的好名声,他需要自己的儿子来当这个皇太子,以此堵住朝臣们的悠悠之口。” “哎……何必如此呢?就为了一个好名声,就要杀掉自己的儿子……父王好狠的心啊!” 585.八珍玉食(叶无化道出利害关系,拉拢诸侯除掉王上) “哎……何必如此呢?就为了一个好名声,就要杀掉自己的儿子……父王好狠的心啊!” 上官诸侯仰天痛鸣,伤心欲绝。 而叶无化接下里的话,更是让他闻风丧胆,如骨卡喉。 “长皇子,我是有心提醒你,我看最近陛下的意思是要立储了,而这立储的人选则是要从你和二皇子之间选出来一位,而长皇子你在操局中的人心所向,以及你的党羽之多,早早就威胁到了龙王陛下的核心权利,所以……”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浑身一颤,登时腿脚一软,一阵头晕目眩,他差点没有歪到在地。 眼看这上官诸侯有昏厥之势,叶无化赶紧走上前去搀了一把,上官诸侯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你的意思……父王更倾向与我吗?” 叶无化哀痛地点了点头。 到此,上官诸侯扶额苦笑,惊恐颤手而道:“呵呵呵……呵呵……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没曾想竟是把我送上了断头台之路……我以为我这么做回讨得父王欢心,会帮他分忧解难,没曾想倒成了我威胁他核心权力的实证了……我到底是图了些什么?” 叶无化与上官诸侯一同悲痛,他无奈地抚了抚上官诸侯的肩膀,温声安慰道:“长皇子莫要哀痛,正常的父母都会为自己的儿子计谋长远,只是咱们的这位陛下,看重权利胜于看重子嗣,所以……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咱们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毕竟龙王陛下高高在上,他若是真的想要对您下手的话……这谁也防不住,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惊慌颤微地抬起头来,眼祈求可怜的小眼神向叶无化方向看去,“叶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让诸侯免去一死吗?若是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愿意放弃争储的机会,我愿意把这机会拱手相让给二弟!我再也不犯傻了!” 而此时,叶无化哀哀一叹,说道:“晚了……只怕陛下早已经对长皇子动了杀心,你现在在朝中的威望直逼龙王陛下本尊,有你在一天,他的地位就虽是可能会被撼动;再说说二皇子吧,二皇子虽是武将,在党羽之争上他并不是长皇子您的对手,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收买人心的问题上,他二皇子怎么做都不及长皇子半分,这是他做人的短板,也是救了他一命的良机!或许在朝臣们看来,长皇子是最适合做下一任储君的人选,而在龙王陛下的眼中,您则是他看不顺眼的眼中钉。二皇子留着还可为龙王陛下领兵打仗,扩展疆土,而长皇子你活着的意义在龙王陛下看来又是什么呢?” 听完叶无化这一分析,上官诸侯惊醒之余,更是后悔莫及,心灰意冷,他现在只后悔自己当初太过急于求生,眼下他是快要达成目的,可是若以赔上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的政权夺利,这样的长皇子之位,他宁愿不要! “其实……长皇子……咱们还是有胜算逃过此劫的……” 没曾想就在上官诸侯彻底心灰意冷之时,叶无化弱弱地提了一嘴。 到此,上官诸侯惊喜而视,急忙询问起来:“叶太医请讲!” “叶无化这些时日一直在为龙王陛下检查身体,竟然发现龙王陛下的身子骨早已不比从前,曾经那个血气旺盛,青春永驻的龙王陛下,实则内里早已经掏空了,就在天门易主之后,龙王陛下的身子骨世风日下,全靠太医院名贵药材支撑着体面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不禁皱紧了眉头,他没太明白叶无化此话的意思。 “叶太医此话到底为何意?不妨直说!” 叶无化斟酌再三,犹犹豫豫又说道:“还有件事情,叶无化也得跟长皇子说清楚,之前我说那龙王陛下有意扶持我徒弟上位这种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又事实根据的,经过我查看往届历任太医院首席之位的太医前辈们,但凡涉及到毒杀长皇子之事的太医首席都无一例外,全都是悄悄被处以死刑,而他们的家人也各个没有好下场,被秘密处理掉,不是暗杀就是流放,再不济都被贬为奴隶,伺候其他高官贵族,一代名流世家的医者最后各个都落个这样惨败的下场,连同自己家族都保护不了……这是何其的悲哀啊……”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这叶无化如此积极主动跟自己交代这一切,原不过他是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自己死了,他也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我明白了!叶太医的意思是,父王是想通过你的手除掉我,而后为了怕事情败落,叶太医最好的去处就是黄泉路,毕竟这世道只有死人的嘴是最安全的是吧?” 上官诸侯说话语调阴阳怪气,叶无化也实在汗颜惭愧,他清楚上官诸侯已经看穿了自己,若不是自己走投无路,谁会要与他联手呢? 叶无化尴尬陪笑道:“长皇子这话说得……或许在长皇子看来叶无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事做人都有欠考量……可是眼下你我都是一根身上的蚂蚱,纵使长皇子再怎么看不上小的,这为了自保,长皇子是不是应该选择与无化合作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沉默了,经过了长久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毕竟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父王为了保全自己手中的权利和名声,连同自己的儿子性命都可不顾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不过,他上官诸侯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理,这才放话道:“若是……若是父王念及我们父子情深,最终后悔了,不想杀了我呢?” “那是最好!不过无化还是要善意地提醒长皇子一句,这种可能性极小,若不然也不会在您之前七位皇子都没有逃过此厄运。这样吧,咱们就等等看看,若是龙王陛下动了恻隐之心,没有立长皇子为皇太子那就是放过您的意思,若是立您为太子的话,那长皇子还是早早做好打算,毕竟这是最好的时机了,现在龙王陛下还没有找到延缓衰老的办法,若是让他找到了良方,咱们想要下手就难了……” “好……容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586.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的野心竟是……) 时间一下子转到了三十年后,上官诸侯早已经成了活死人,在这深宫中继续坐他的皇帝副手。 袅袅回忆散去,上官诸侯满脸都是惆怅的笑意,他扎花时,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苦涩的笑意来。 “上官侯爵只知道当初是我害了父王,却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为了保命,我与父王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谁会选择这样大逆不道之举呢?呵呵~命运弄人啊!我早已经退无可退了,选择了这条路后,走到了最后,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全被权利和命运操控着……” 说着,上官诸侯狠狠地剪断了一支帝王花的花枝,并将其插进了花篮最中心的位置上。 “其实现在想想看,父王是真的不希望他的儿子们能够当帝王,就从他给我们兄弟取名来看,就可以看出父王的意图,什么诸侯、侯爵、君王、藩王……哪一个不是臣服在帝王之下的臣子呢?哪里有皇子的名字会这样起的呢?在鬼族有一种说法,名字便是一个人从出生以来的诅咒,它会禁锢你一辈子……看来这是真的,我上官诸侯穷极一生所追求之道,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坐上帝王的宝座,而结果呢?到头来我还不是以失败而告终,只能当人家的副手吗?不管是父王也好,皇弟也好,我上官诸侯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陪衬的角色罢了……” 说着,那上官诸侯又将那帝王花往那花泥里狠狠地戳了两下,将那帝王花的枝头插得很低很低。而后他又将一枝曼珠沙罗和一枝曼珠沙华分别插在了帝王花的左右两侧。 “再强的帝王,若是算计地太多,也免不了被人陷害的下场,不论你有多强,若是碰到了阴谋和阳谋夹击,死期将至……” 花扎到了这个地步,上官诸侯还觉得远远不够,又将一堆矮小且晶莹剔透的水晶蓝围着那帝王花扎了一圈,在这白色的花朵衬托下,那帝王花显得更加的鲜艳雍容起来。 却不曾想,这帝王花却在一刻钟的时间内突然枯萎凋零了,原不过在这一系列代腐蚀花的围绕下,它只能够显得出一时的耀眼,却加速了他衰败的速度。 “哈哈~就是说嘛,不是一个类型的物种若是放在一堆里,是无法共存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花朵也好,凡人也罢,皆是如此……强者在强大,却敌不过一群小人在身边陷害,那小人各个口蜜腹剑,两面三刀,最擅长挑拨离间,削弱强者的实力,他的话可以让人一时晕眩,谁人不喜欢被人捧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呢?殊不知这些小人围着一个强者恭维谄媚,实则是在打着吸食强者养分的主意……待他们吸干了强者的养分后,自己得以活下去,而却废了一个个强者。” 看着那帝王花瞬间的衰败,上官诸侯非但没有一点吃惊,而是露出了邪恶且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侯爵啊……你是众皇子中最像父亲的那一个,聪明睿智,低调且有城府,能够忍事却绝不怕事,担任你也心狠手辣,敏感多疑……你是越来越像咱们的父王,连同现在处理事情的手段都是那么的如出一辙……可是又能怎样?你我都逃不过矮人一头的命运,你是真龙天子,却不是这武道天下的霸主,你我便是如这天上的日月一般,共执这东苍的天下,却不能日月同辉。我且也知道,你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你的目标不单单只是这东苍的王,你更想成为这武道唯一的霸主,是吗?” 说着,上官诸侯将那帝王花从花泥中连根摆起,随手扔到了一旁,而后又将一株牡丹花插进了那帝王花原来的插孔中,却只看这牡丹却比这帝王花耐活,插进去时久,仍是一副鲜活的模样,坚挺而又艳丽,雍容华贵且温文尔雅,倒是像极了那上官侯爵的秉性。 “我倒是要看看,在这大环境下,你上官侯爵到底能够坚持多久时间呢?现在的东苍可不比从前安定,这般动荡的朝局下,你真的右手腕能够把持大局吗?” 上官诸侯这又拿出了一枝曼陀罗插在了牡丹花的后面,两朵花一高一低,遥呼相应,而牡丹在前头则是矮与那曼陀罗。却在曼陀罗插进去不久时,牡丹花开始微微颤抖,那最外面的花瓣的边上微微染黑,有几分枯萎之势,却在掉落了几片花瓣儿后,那牡丹花又继续绽一圈,像是倔强地不愿向大环境下屈服,硬挺着花枝,傲然挺立。 上官诸侯看到这牡丹花的倔强后,竟是一笑,缓缓说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牡丹果然是画中之王,只不过遇到了这曼陀罗……这死亡界的花王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角色。曼陀罗代表的是无尽的爱,也是归来复仇之意……” 说着,上官诸侯双眸微敛,那眼中透着一股狠劲儿,却在隐忍着。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凡是不能操之过急,即便自己心中有仇恨,为了顾全大局,他选择了隐忍让步,但是他心中的仇恨之火,由始至终都没有熄灭过,相反在时间的推移下,他看到那上官侯爵越是风光,越是春风得意,他内心的仇恨之火越是熊熊燃烧。 他上官侯爵拥有的一切本该是属于自己,当初他出手除掉了自己到底父王,背上了大逆不道的骂名,而他的弟弟却在坐享自己的打下的江山,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得到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坐拥本该属于自己的江山…… 人家拾漏的都是小物件,他上官侯爵是怎样的好命,拾漏的竟是这东苍的天下,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呢? 一想到这里,上官诸侯就是恨得不行,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花剪,手背青筋暴起,可是他的脸上仍是敛着那习惯性的微笑。 “上官侯爵……老天爷也太眷顾你了,什么都给你了,你的运气太好了!这东苍的天下平白落在了你的手上,是不是来得太轻易了些呢?都说人的运气都是有定数的,早些年你凭借自己的运气得来了太多的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从今往后你的运气算是用完了,该还的迟早是要还的!” 58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道出曾经赶走叶无化的真相) 九霄阁,第四轮武道美食大比拼活动的会场中,百合世家所在的隔间中,几个人仍然在闲聊中。 白华听完纳兰若叶描述后,再次打探道:“所以说,当初这叶无化是被天门驱逐出门,原因是因为他私自盗用灵兽的尸体,进行秘密研究,被天门师尊发现了,然后就被……” 纳兰若叶静谧而笑,缓缓点点头。 “我去!那叶无化也太胆大了吧!还真把天门当自己家了不是?就是在权族他与不能这么放肆,若是按照权族的律法,他可是没有好果子吃得!” 白华惊愕说道,没曾想这纳兰若叶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轻描淡写道—— “大概就是在权族各种受限制,好不容易到了天门,这就彻底放开了手脚,反正是不在自己过度,自己怎样作权族的法律也干涉不了他,这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吧。” 白华不禁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道:“我是一直敬佩他叶无化的为人,欣赏他对医学的执着的态度,他的一些研究确实在医学界有一定的影响力,没曾想他……他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而此时,纳兰若叶脸上却是扬起冷冷笑意:“你以为他仅仅是盗用灵兽尸体这么简单的罪名吗?呵呵~那你是太小看他叶无化了,据我所知,事情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听说,那叶无化所谓盗用的灵兽尸体,竟然有一多半是还没有自然的死亡的灵兽,他竟然眼睁睁看着那受伤严重的灵兽不予以治疗,直至这灵兽痛苦致死……为得就是成就他叶无化的所谓医术研究……” 听到这里,白华登时惊骇瞠目,嘴巴颤抖道:“什么……何姑娘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如此……那……那叶无化他的德行就有问题了……他可是意味医者,又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患在痛苦中失去呼吸的?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还有……纳兰师尊是干什么的?明知道他叶无化是这样的德行,为何给他机会让他有机可乘呢?” 对于白华愤怒的埋怨,纳兰若叶不由得一叹,对于这样的话,纳兰若叶也是深表惭愧。 “要说……也不是她纳兰若叶愿意如此的……想当初,那叶无化也是伪装的极好,一到天门就是各种奉承纳兰师尊,摆出一副求知欲极强的好学生的模样,天天追着纳兰师尊屁股后面,老师长老师短的问个不停,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求学问教的……我就问你,这样又懂事,要好学的徒弟,并且在专业上又十分的拔尖,换做是白先生你,你会不喜欢吗?” 纳兰若叶如此问话,一下子就问住了对方,白华愣了半晌,缓过神来后,吞吞吐吐道:“这个……我当然也喜欢这样的徒弟,可是也不能因为喜欢二字,就放弃了对此人的德行的考察吧!” 纳兰若叶眼神恍惚,脸上更是显得尴尬道:“这个……我……不是纳兰师尊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无奈那权族后辈对他叶无化的评价极高……所以……纳兰至尊也就被其迷惑了双眼。” 听到此,白华还未开口,酒酿又开始抢话模式。 “切~看来这天门的师尊也没有外面传得那么神胡不是?我还以为她多圣贤的人,原来也有犯浑的时候,竟然会在看人的问题上犯这样错误。” 这酒酿说着全凭心情,绝不是有意,只是她说者无意听者却有了心,纳兰若叶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难看得很。 而看到纳兰若叶如此脸色的白华,已然意识到事态不对,这就瞪了酒酿一眼,斥责道:“酒酿莫要胡说,人家天门师尊不是你说的那样,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也不能怪天门师尊观人不善,要怪就只能怪那叶无化藏得太深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在这权族中,若是想要当官就要脸皮厚,若是想要当大官那就要藏得深,把自己伪装的滴水不漏,瞒天过海,恨不能连同他自己都骗,这境界到了,官位也就有了……” 一听白华斥责自己,酒酿不免生气,转身抱背,没好气道:“先生怎么又吵酒酿?酒酿不高兴了!也不知道先生是怕些什么,那天门师尊又不在这里,说她两句又怎么了?她又听不到!再者说了,就算是她身份高贵,犯了错误就要认,既然她做错事了,就该受到世人的审判,还怕别人说吗?” “住嘴!酒酿你说越说越没谱了!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凡是要自律,更是要管住自己的口舌,若不然哪一天你因为这张嘴,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这白华是一边看着纳兰若叶的脸色,一边训斥酒酿,却只看这纳兰若叶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心中只恐慌,生怕她纳兰若叶因此怪罪酒酿。 而在白华斥责酒酿之后,那酒酿虽是不情愿,却还是气呼呼地闭上了嘴。 此刻,隔间中安静了许多,气氛也越发变得尴尬起来。 听着这师徒对话良久,纳兰若叶也是沉默了良久,待气氛越发尴尬时,纳兰若叶这才缓缓开口道—— “也不怪姑娘这样说她纳兰氏族,在看人的眼光问题上,她却是不高明,没有早早看透他叶无化的人品,以至于还得天门的灵兽惨遭横祸……想当初,若不是纳兰师尊顶不住叶无化的三求无告的,心一软便是同意让那叶无化一同参与治疗灵兽的工作中,也不会造成后来的结果。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后果严重……直到那天门师尊看到了血粼粼的后果后,她才知道后悔,只是现在后悔还有用吗?一切都晚了,后悔根本换不回来那灵兽几十条的性命,也都怪她纳兰若叶错信小人……” 而看到纳兰若叶自责的一面,白华后悔了,自己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这不是在揭纳兰若叶的伤疤吗? 自己就该好好管管的自己嘴巴,就不该放他出来乱说哈,现在可好,弄得人家纳兰若叶下不了台,自己也是脸面无光,丢人的很…… 588.八珍玉食(三姐妹轮番上阵指责纳兰若叶失德) 而看到纳兰若叶自责的一面,白华后悔了,自己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这不是在揭纳兰若叶的伤疤吗? 自己就该好好管管的自己嘴巴,就不该放他出来乱说哈,现在可好,弄得人家纳兰若叶下不了台,自己也是脸面无光,丢人的很。 看着一介尊者,在一个黄头小儿面前丢了颜面,自己就真的好受吗?要知道这纳兰若叶可是自己的师父啊,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说了刚才那一番话呢? 白华明知道这酒酿绝对是事事顺从自己,自己说什么她都会说一不二地附和自己,而自己本不是有意去戳她纳兰若叶的痛处,更不想让酒酿配合自己去打她纳兰若叶的脸,而事态是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呢? 白华后悔莫及,虽是自己制止了酒酿的话,可是这难听话便如一把刀子一般,早早就戳了纳兰若叶胸口,让对方难堪,自己也不会好看。 想到这里,白华为了挽回局面,赶忙转变态度,开始有几分恭维她纳兰若叶道。 “其实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纳兰师尊不过是犯了一个正常人都会犯得错误,这人心隔肚皮,坏人又不会把做坏事写在脸上,她也不是有意想要这样的……”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的脸色这才缓和着有些好看,没曾想这酒酿不敢吭声,那朵朵却突然开口,为那酒酿补了两刀。 “正常人吗?她纳兰师尊能给正常人一般比较吗?她可是医者的泰山北斗,天门的尊长,是集睿智与美貌为一体的尊者,一般人可以犯的错误,偏偏她纳兰若叶是不能犯的!世人敬仰她,那是因为她能够给世人指出一条明路,而连她都会犯常人的错误,那让世人日后又该怎么信服她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稍稍好转的心情又登时又跌到了谷底,她越发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为自己挽回脸面道:“其实……事情也没有说的那么糟糕,纳兰师尊也是很无奈的……” “是是是!纳兰师尊身在那个位置上,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咱们还是别说这个话题了……” 白华眼看这纳兰若叶是越发坐不住了,这就附和着为她找回立场。却没想这一群小丫头片子,根本看不懂形势,更不知道这何容儿就是纳兰若叶本尊,却自顾自骂得痛快,断然不知道自己早早就得罪了人。 看到自己的两个妹妹言语于此,花儿也忍不住了,开口参战道:“关于纳兰师尊,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就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看着那叶无化犯下滔天罪行,却只是将其这么轻描淡写地赶走的……她不是很爱那些灵兽吗?她不是一直坚持自己的初心,悬壶济世,拯救苍生,不管是灵兽也好,人类也好,都是要被一视同仁对待的……怎么?灵兽的命贱,就该随意让人作践吗?” “怎么连你也跳出来了说话了,够了吧……你们三个姐妹适可而止吧……” 此刻的白华十分头大_本以为自己管住了酒酿的嘴已经是万事大吉,没曾想这酒酿的姐妹也各个不是省油的灯,怎么接二连三地跳出来评说一二。 白华再一看那纳兰若叶的脸,当真是阴沉到了极限,这是再也忍不住了。 白华此刻后回到不行,自己是起了一个“好头”,这下子可好,这是什么人都可以评说两句,这言辞中都是写对纳兰若叶的行为的斥责,这当事人听着可怎么接受的了呢? 此刻,纳兰若叶勉强笑意,连连点头,极力伪装道:“是是是,天门师尊千错万错,就是不该亲信了那小人……更不易改轻易放过那小人,只是……纳兰师尊的无奈……罢了,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 酒酿一看有自己两个姐姐撑腰,这会子功夫也来了气,也不管他白华如何阻拦,这也就张开嘴说过爽快:“怎么说不明白了?今天我倒是奇怪了,何姑娘你很奇怪知道吗?你到底与那天门师尊是什么关系?怎么事事都维护着她呢?噢~我知道了……难不成……难不成你……” 在酒酿的欲言又止地猜测下,白华与纳兰若叶都干咽了一口气,紧张地看着酒酿,就怕她说出了事实真相。 “我明白了!你不过就是纳兰师尊的一个跑腿的是吧!你是嫉妒人家叶无化太医的能耐,人家在纳兰师尊哪里得宠,而你何容儿因为得不到纳兰师尊的垂爱,怎么都巴结不上人家纳兰师尊,所以这才故意编造故事来抹黑叶太医,从而连同纳兰师尊也一同打击了不是!你这人也太坏心眼了,如此居心叵测也就是你何容儿能够做得出来!换做是谁根本做不来!我鄙视你啊!” 酒酿越说越激动,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可以泄私愤,她恨她何容儿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可逮着对方的短处,可不是要大肆宣扬一番,还要狠狠地羞辱一下对方,自己心里才舒坦了。 听到酒酿的猜测结果,原本紧张兮兮的白华和纳兰若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到此,白华呵笑,纳兰若叶嗤笑。 “我就问你!我说的对不对啊!你笑个什么劲儿?” 酒酿一看这二人是如此态度,断有几分被羞辱的感受,这就追着纳兰若叶不放,非要问出一个结果来。 纳兰若叶歪头瞥眼尬笑了一阵后,抛出一个结果来:“你猜猜看,自己说的对不对~” “切~你何容儿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了,让人说中了心事还故意装深沉!你越是这样证明你越是心虚!我才不要相信你呢!你啊,不过是一个四等外家子弟,又怎么可能知道天门这门多的秘密,这是一个外人该知道的事情吗?还真以为咱们几个姐妹是傻子吗?” 到此,纳兰若叶转身捂脸嗤笑,那肩膀一抖一抖地便是对那酒酿最大的挑衅! “你笑什么?这事是我说的不对吗?又在装模作样了不是?少来这一套,我酒酿根本不吃这一套!” 纳兰若叶举手而上,继续笑道:“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你怎么样想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成不成?” 白华甚是尴尬地拽了拽酒酿的衣角,小声提醒道:“别说了……这事就过去了……” “我……先生你太欺负人了!” 589.八珍玉食(靖水楼首先遇难) “我……先生你太欺负人了!” 酒酿又被白华拉着不让说话,当即是恼羞成怒,笑脸憋得通红,却还是顺从了白华,不敢在为难纳兰若叶,只是这嘴巴却还是不甘心地嘀咕道。 “先生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处处维护那何姑娘呢?难道你真的信她说的话吗?” 白华摸了摸酒酿的头,温声道:“信不信又能如何呢?何姑娘有没有什么恶意,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咱们百合世家好,你只要记着这个宗旨就够了,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可是……” “好了,这事过去了好吗?咱们就不要提了,现在主要的是要做好随时备战的准备,这才是今日咱们最重要的事情。” 眼看白华态度坚决,酒酿委屈巴巴闭上了嘴,总而言之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酒酿从来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 劝退了酒酿,白华这才把目光又重新投向到了纳兰若叶身上,微笑道歉道:“何姑娘有见笑了,这酒酿年少无知……” 纳兰若叶呵呵一笑,早就习惯了酒酿的敌意和心直口快,这就举手示意对方不必说下去,自己一切都懂。 眼看纳兰若叶如此态度,白华也就知趣地止了话,别过头去尴尬一笑,此时算是过去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群人霍霍而行之声,这脚步距离百合世家所在的隔间越来越近,而隔间中的人各个都紧张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响。 大家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战的准备,没曾想这一群人竟然穿过百合世家的隔间,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五个人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算是暂时了解除了警报。 这时,酒酿又先开口,好奇问道:“这人是去了哪里?” 白华闭上眼,动了动耳朵自信倾听,竟是隐隐约约听到,那些人跑到了靖水楼所在的暗阁中,传话道:“靖水楼各位大师做好准备,来自中岳华都的中和楼特来挑战。” 一听到这里,靖水楼的大厨们相互一眼,各个瞠目结舌。 主厨缓过神来,这才走上前去,询问道:“大人可否听错了?是真的找咱们靖水楼宣战吗?” “这里还能有假吗?若是主厨师父不信的话,大可不必迎战,到时候直接宣布比赛结果,靖水楼弃权,中和楼直接晋级。” “别别别~大人真会开玩笑~哈哈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也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那还废什么话呢?还不赶紧做准备!” “是是是是……” 说着那主厨卑躬屈膝赔笑着恭送那专员队伍,这一转身,脸上露出苦涩而又吃惊的表情。 “主厨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中和楼也来瞎掺合个什么劲儿啊!” “这……我也是觉得蹊跷来着……看来事情不好办了,老四你赶紧去找下三公子,把这个情况给他说一下,看他怎么办。” “可是……主厨……三公子说话管用吗?就上一次比赛我算是看出来了,三公子的话不一定管事来着……” “不管事现在又能怎样?咱们就是三公子推荐来的,现在除了能够信任他还有人可以信任吗?再者说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中和楼的实力,咱们真的去与他们正面对战的话,你们自己说说,咱们有几分胜算?” 此刻,那主厨大人便是有几分急躁,恼羞成怒地吼了起来。 这一吼,周围的几人也都安静沉默了下来,一来是被主厨的气势给镇主了,二来他们心中都清楚,那中和楼的实力,若是靖水楼与之对战,只怕结果是不尽人意。 良久,这才又人弱弱地开口道:“那个……还是去找一下三公子吧,至少三公子也会为咱们争取一下的,甭管现在说话管用不管用的……有人帮咱们说话总比没有强。” 只看那主厨满脸愁云,眉头拧得恨不能夹住铜钱,他干咳了一声,闷声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此话一出,那个叫老四的下手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听到这里,白华会心一笑,这才回过神来,跟身边的娘子军说道:“咱们百合世家的警报暂时解除了,这一次有人要摊上大事了。” 听到这里,三个小姑娘甚是好奇,眼睛鼓鼓地看着白华,酒酿起先开口地问道:“白先生,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白华说道:“你们猜猜谁人要第一个被迫迎战?” 花儿、朵朵以及酒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白华又把眼光投向纳兰若叶这边,纳兰若叶倒是一副神情自若,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 酒酿有些着急问道:“白先生就别卖关子了,跟咱们说一说呗!” 白华会心一笑,神神秘秘道:“你们这样可不成,一点脑子都不懂怎么成?” 到此,酒酿彻底被吊起了胃口,便是双手扯着白华的衣角摇了起来,撒娇道:“先生不要再吊着咱们胃口了~快给咱们说一说啊~” 白华就吃酒酿这一套,这丫头只要一撒娇,他那表情就酥了,坏坏一笑道:“是靖水楼。” “靖水楼?!先生没听错吧!” 听到这个结果,酒酿断然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确认到。 “你若是不信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白华对于酒酿吃惊的表情倒是一点都不奇怪,酒酿看着白华这有些使坏的笑意,便是断定此事八九不离十。 “哈哈~倒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被挑战的就是他靖水楼来着!不是手这靖水楼是主办方的关系户吗?那一场比赛上政策上总是会有优待,这一次怎么了?该不会又是主办方玩的心眼儿,有人举报他们偏袒靖水楼,便故意找人来踢馆,做戏给人看的吧?” 酒酿这丫头鬼得很,别看她年纪小,心眼确实多的很。 “我倒不是这么认为,只一次只怕这靖水楼是碰上硬骨头了。” 却在酒酿自以为是的猜测下,纳兰若叶又一次站了出来,狠狠地泼了对方的冷水。 “你!怎么总是跟我唱反调呢?” 酒酿一听这纳兰若叶的话就来气,也不怪她讨厌对方,这纳兰若叶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拆自己的台,放作是谁,会待见对方呢? 59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与酒酿又拌起嘴来) “你!怎么总是跟我唱反调呢?” 酒酿一听这纳兰若叶的话就来气,也不怪她讨厌对方,这纳兰若叶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拆自己的台,换作是谁,会待见对方呢? 眼看这酒酿又是一副气得跳脚的模样,纳兰若叶心中可乐得很,这些时日她与这一个小丫头片子斗气斗智这么久,每每看到这丫头气得没招的模样,她心里就特别地爽。 这是一个老者的坏心眼,就喜欢看这年轻人恼着自己,却拿自己一点都没有办法的气急模样。 纳兰若叶并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相反她上前一步,便是一副碾压酒酿振振有词的模样。 “你可知道他靖水楼这一次碰到的对手是什么人?” 酒酿登时白了她纳兰若叶一眼,双手抱背,没好气道:“什么人?少在这里卖关子,爱说说!” 一看酒酿对自己态度一如反常的恶劣,纳兰若叶呵声一笑,故意揶揄对方道:“瞧瞧酒酿姑娘你的态度,这转变也太大了吧?怎么你对我和对白先生态度完全不一样呢?同样都是解惑答疑,酒酿姑娘对白先生又是撒娇又是乞求,这对我呢……呵呵~咱们就不必多说了吧。” “你不是废话吗?你何容儿在我心里怎么能跟白先生相提并论呢?白先生可是我最敬仰最钦佩的先生,而何容儿你呢?在我心里不过是一个朋友罢了……不对,连同朋友都算不上!最好是陌生人,我酒酿若是没有遇到何姑娘您该多好!” 酒酿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尤其是对何容儿,想来说话直来直去,毫不掩饰自己的心中的厌恶。 而纳兰若叶却从来不会真的生气,每每看到这丫头真性情的一面,他纳兰若叶非但不生气,反倒是小看一切。 “还是这么讨厌我来着~咱们都相处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对我的态度会改观了呢……” “废话!你都是跟我说说,何容儿你哪里值得让我喜欢呢?不是抢我的风头,就是抢我的恩宠,现在连同我的姐妹和老师你都要抢,你这种人只会抢别人的东西,自己不会去找姐妹去拜老师吗?难不成都是人家的东西吃来才香吗?真讨厌!” 酒酿翻着白眼,又是一通埋怨,真是对纳兰若叶好避讳的厌烦。 而此刻也无人再回责难或是训斥酒酿他任何一句,白华、花儿和朵朵已然从酒酿的话中听出来她真正讨厌何容儿的原因,便是因为太在乎自己身边的人,感觉自己失宠了,被人抢走了应该有的爱。 而他们也清楚,其实纳兰若叶也不是一个特别事的人,凡是是喜欢逗着她酒酿来,只要不是触犯到原则上的事情,她纳兰若叶根本不会记仇。 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漠视这两个人的关系。 白华为了不让酒酿再继续说难听下去,上前一步问她纳兰若叶的意见。 “何姑娘是不是也听到了那边的对话了?” 纳兰若叶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那边声响那么大,先听不见就不成了。” 酒酿却是撇着嘴继续冷言冷语道:“呵呵~你说得轻巧,就显得你耳朵好使不是?咱们怎么就听不到,偏偏你何容儿能听得见,就属你能了不是?” 酒酿此刻显得太过无理取闹,这是因为自己不行,而别人行,她心里愈加不痛快。 她是知道何容儿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厉害女子,而对方每次拿出来的实力,却总是让自己吃惊之余,更是让自己气恼。 因为这样一对比,更实现得自己无能,越是比不过人家,自己就越烦躁。 说白了,自己就是过分自卑而造成了嘴强牙硬。 酒酿的两个姐姐全都看得出酒酿的心思,却选择了闭口不谈,更不会向从前一般斥责酒酿,毕竟拆穿一个人,就相当于在众人前扒光了对方的衣服一般让人羞怒。 看透一个人,却不说透,配合着对方演戏,那才是一个人高情商的标志。 而白华却有几分忍不住想要发作,毕竟这纳兰若叶可是自己的老师,她虽是隐瞒了身份,却被自己的徒弟这般羞辱,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白华正要开口斥责酒酿时,纳兰若叶却及时给白华了一个眼神,示意不让对方多管闲事。 白华一怔,便是左右为难,却还是应了纳兰若叶的心思,没有斥责她酒酿。 “酒酿姑娘纵使在不喜欢我何容儿也无妨,我何容儿出来办事,做人做事只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可,至于酒酿姑娘喜不喜欢呢~那都是姑娘自己的事情,毕竟人心难测,众口难调,纵使何容儿再怎么做,酒酿姑娘若是打心眼不喜欢何容儿的话,就算是何容儿的有意识好,而在酒酿姑娘的心中我这是居心叵测,故意接近你就是为了算计你是吗?” 酒酿转头瞥了纳兰若叶一眼后,冷呵一声道:“呵呵~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哈~你若是不想让我这么讨厌你下去,就最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太招人烦!” 纳兰若叶勾嘴一笑,问道:“酒酿姑娘的意思是,我若是不想讨你嫌,最好就是只干活不说话,做人低调,做事默默无闻,若是可以的话,最好我干的活功劳都给你酒酿是吗?” 酒酿又撇了撇嘴道:“切~谁喜欢你的功劳?你能那是你的事情,我酒酿虽是技不如人,但是却绝不会干居他人之功的事情,你想说什么就说,没必要事事都要看我酒酿的脸色,我不喜欢你这是实事,很难改变,你做好你自己便是。” “呵~可能我说这话酒酿姑娘你不信,但是我还是要说的,我知道你是不喜欢我何容儿,可是我呢~却非常喜欢酒酿姑娘你这直来直去的个性。” “切~油腔滑调!好了,别跟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说吧,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酒酿姑娘真的不介意我何容儿又出了风头吗?” “你爱出风头又不是今日一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你的个性了,何必为了看我的脸色遮掩呢?” “那……好吧~这一次靖水楼碰到的对手可是中岳华都最有名的酒楼中和楼,那里的主厨各个身怀绝技,在中岳华都时,中和楼便是与那靖水楼存在竞争关系,可是靖水楼的生意却远远不如他中和楼,可以这么说吧,中和楼是绝对能够压制他靖水楼的。” 591.八珍玉食(靖水楼探听到中和楼行贿之事) “那……好吧~这一次靖水楼碰到的对手可是中岳华都最有名的酒楼中和楼,那里的主厨各个身怀绝技,在中岳华都时,中和楼便是与那靖水楼存在竞争关系,可是靖水楼的生意却远远不如他中和楼,可以这么说吧,中和楼是绝对能够压制他靖水楼的。” 一听到这里,花儿和朵朵登时来了兴致,二人相继兴奋追问起来。 花儿:“真的吗?何姑娘你没骗咱们吧?” 朵朵:“是啊是啊!何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中和楼的?” 而此刻,酒酿又是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自己就是看不惯对方太聪明的一面,即便自己家心里努力克制,就是觉得不服不甘心。 纳兰若叶很是耐心地解释起来,“这个是我跟白先生一同听来的,若是花儿姑娘不信的话,问问白先生便是。” 说到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华的身上,白华便是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确切答案后,纳兰若叶继续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中和楼的,其实很简单了~中和楼在中岳华都非常有名,但凡去过中岳华都的都一定要去这中和楼尝尝鲜的,我虽没有亲临此地,可是在我从前工作的药馆中,我听那掌柜地跟咱们吹嘘过他的走南闯北的经历,自然这中和楼可是他引以为傲炫耀的资本。” 这样的回答既不会暴露了纳兰若叶的身份,也不会挑起他人的恶意,这就是纳兰若叶的高明处。 毕竟对于花儿朵朵和酒酿这样出身的姑娘,你在他们面前多说一些自己的见闻,就会多一点引发别人的自卑心理,之人啊自卑久了,心理就会出现问题,酒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果然,纳兰若叶这样的回答,让花儿和朵朵愉悦了许多。 朵朵立马说道:“我就说吗~何姑娘跟咱们一样都是穷苦命,何姑娘虽是比咱们家事好些,可是……何姑娘早年不幸也实在让人难过……不说了!咱们都是同命相连之人,理应相互扶持,相互理解。” 说着,朵朵拽了拽身边酒酿的衣角,示意让她低低头,给人家纳兰若叶一个台阶下。 酒酿不高兴地甩开了朵朵的手,却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举动让朵朵十分难堪,花儿看在眼中,记在心上,便是心生一计。 这时,花儿这又凑了过去,大大方方地拽着酒酿走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做起和事佬来:“酒酿你这是干嘛呢?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你也不是真的讨厌人家何姑娘,只是你俩有时候的观点不同罢了,其实我知道你时很懂事的,就像朵朵说的一般,咱们都是同命相连之人,又何必相互为难呢?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到此,看着这势头,白华也过来规劝起酒酿来:“就是嘛~听两个姐姐的话,所谓和气生财,日后还要朝夕相处,何必弄得那么难堪呢?” “你们……这是又在说教我吗?呵呵~我就知道,到头来又成了我酒酿的错不是?” 一看酒酿又要发作,花儿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没人说你错了,只是希望咱们这个团队能够和和气气的,这人啊能够聚在一起便是缘分,既然缘分来了,又何必如此抗拒呢?” “那若是孽缘呢?也不让抗拒吗?那花儿姐姐是不是也太逆来顺受了些呢?” 这酒酿嘴巴倒是伶俐,一句话噎的那花儿愣住了,瞠目结舌。 到此,纳兰若叶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看到纳兰若叶如此放肆大笑,酒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特别的可爱~” “切~我知道你心里才不是这么想的呢!” “我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呢?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不喜欢我,可没说不让我喜欢你不是?” “嘘!别说话了……那边有情况!” 就在纳兰若叶与那酒酿言语纠缠时,白华突然听到了远处靖水楼那边又有了新的动静。 一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立马警觉了起来,也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声响。 只听一阵脚步声之后,又是一阵气喘吁吁之势。 “怎么样了?三公子怎么说的?” 主厨紧张地问道。 没曾想那老四脸色一耷拉,低声惭愧道:“我……我压根就没有找到三公子……” “什么!猪脑子!我让你去干什么的?你竟然跟我说你没找到三公子!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我……我回来也是跟主厨说一声,大事不妙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呼呼呼……” “你看到了什么?你快说啊!真是急死我了!” “呼呼呼……我刚才在寻找三公子的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撞到了那中和楼的人正在跟这九霄阁的美食专员们……私下……私下行贿的场面!呼呼呼……那中和楼的伙计拿着一个好大的包袱,偷偷塞给了这里的美食专员,两个人都是偷偷摸摸、贼眉鼠眼的……呼呼呼……” “什么!这也太大胆了吧!没人管了吗?” “可不就是说吗?看到这,我没敢惊动他们,赶忙去找这三公子,结果……结果……三公子没找到了,就看到那美食专员们已经朝咱们这里走来了!这是要再次催促咱们的!” “我去!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贿!这是太不把咱们靖水楼放在眼里了吧!走!咱们不怕!你还记得那美食专员什么样子吗?” “我……我……隐隐约约是记得的……” “那正好!这会子可让咱们逮着了!既然他们不仁咱们就不义,定是要将那受贿的美食专员给揪出来,之后便可以这罪行踢那中和楼出局!” “这样……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老四,你这可算为咱们靖水楼立了一功,咱们靖水楼能不能晋级,就看你老四的眼神好不好了!” “这个……我知道了,主厨放心,我这张老四什么不好,就是这眼神好记性好,定会把那不法之徒从人群中揪出来,为咱们靖水楼争取最大利益!” “得了!那咱们就做好准备,一定要跟他说个明白!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算计了!” 592.八珍玉食(酒酿快人快语触动纳兰若叶)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与白华不自觉地相视一眼,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而看到眼前的两位高人脸色有变,三个小女生也变得紧张兮兮。 此刻,朵朵甚是伶俐,她一边戳着花儿的手肘,一边拉着酒酿的手肘,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花儿代表自己姐妹团发言,却希望酒酿老老实实把嘴闭上。 花儿很是会意,便是上前一步,起先抢在酒酿前面开口说话。 “到底是怎么了?白先生和姑娘怎么一下子表情就凝重了?” 白华和何容儿又是一眼对视,白华却没有说话,把话语权交给了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脸上忽显笑容,大概是为了打消三个小女生的疑虑,也着实不希望三个小女生问东问西,心神不宁,毕竟现在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事态会往什么方向走下去谁都不知道。 所以,在不知道结果的事情上,言论评价上还是要有所保留的。 纳兰若叶笑着说:“没什么~就听到那靖水楼的主厨嘴巴不干净,大概是不服有人要挑战他们,骂骂咧咧个没完,这话里话实在难听,我与你白先生都是正人君子,听不得那些污秽的言辞。” 三个女孩甚是聪慧,从纳兰若叶这边听到的话,一定会转头再看看白华的态度,得以证实纳兰若叶所说之言的真伪。 白华一看这态势,赶忙应和地点了点头,十分配合纳兰若叶说道:“是是是,何姑娘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看到连同白华都点头了,三个女孩也就收起了疑虑,当真信了这两个人的话。 “切~那靖水楼也该遭遭教训了,你看看他们从开赛到现在不是一路通顺,谁人为难过他们?别说是为难了,这主办方恨不能处处给他们开后门通便利,这待遇咱们百合世家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可好,风水轮流转,也是他们靖水楼该倒霉了!” 酒酿一副很解气的模样,朝着两个姐姐大发言论。 朵朵这就跟上酒酿的话,十分赞同且解气道说道:“可不是吗!这人不可能一直顺下去,该吃的苦还是要吃得这才公正!咱们百合世家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现在这一步来的,而他靖水楼凭什么这么顺遂?也该让他们受受磨难,添添堵了!突然间觉得那中和楼特别的好!这个时候挑战他靖水楼,当真是觉得大快人心!不知道为何,我突然特别先看看那靖水楼落败的惨状,一想到那靖水楼主厨那般刁滑的模样,若是他们输得话,那主厨脸色肯定特难看。” 酒酿和朵朵二人自顾自说话,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纳兰若叶与白华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俩不敢在小女生面前说太多,只能靠眼神传递信息,而这样的举动却被心细如发的花儿捕捉到了。 花儿向来以稳重为名,她不爱说,却习惯性地看人脸色,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让她能够在别人注意不到的事情上,察看出更深一层的含义。 何容儿和白华刚才的话明显是敷衍,而他们俩私下里的表情才是事态真实的呈现。 看到何容儿与白华的表情突然又变得沉重起来,花儿就清楚了,事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而自己两个妹妹自顾自痛快批判,却不知道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到此,花儿干咳了一声,有意提醒身边的两个聊得眉飞色舞的妹妹少说点话。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得意了,人家靖水楼还没有跟中和楼比赛呢,这结果还都是未知数,你们两个就开始在这里嘚瑟,要是万一最后的结果不是中和楼获胜,而是靖水楼晋级,你们俩不都是傻了眼吗?” 一听花儿说这泼冷水的话,酒酿当即捂着自己的耳朵,背过身去,人性的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这种坏结果我才不要听呢!我说花儿姐你能不能大胆一点,别总是做事这么小心翼翼的!这样的结果微乎其微,那靖水楼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与那八珍楼联手的人都不是好人~”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可是咱们能不能先不要这么过早的高兴呢?我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酒酿啊!你说说你吧,向来是个大喜大悲的性格,凡是只能见喜不能见忧,你这抱了那么大希望,若是结果突然变了,你说你能接受这个现实吗?” 听到这里,刚才还在跟酒酿一同起哄的朵朵倒是清醒了过来,便是住了嘴,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而此刻的酒酿也变得老实了些许,她虽是脸色别扭,可是双手已经从耳朵上放了下来。 花儿见状,继续道:“三妹啊~你说说你当初吃了这方面的亏还少吗?这边兴高采烈的宣布结果,那边结果就变了!弄得你里外不是人不是,这情绪上更是让人气愤~这人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是你能放着一颗平常的心,不管结果是怎样,你都能接受,这不是解脱了自己吗?” “可是……可是……那坏人为什么总是得逞?这样的结果不觉得让人很气愤吗?” “是让人气愤……可是咱们不是已经努力了吗?这也改变了不了结果,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能遂了人愿,唯独只有调解好自己的情绪,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酒酿啊~你啊~是要多练练自己的心性了~” “切~我才不要练什么心性,所谓的练心性都是憋屈地活着,若是不能快意恩仇,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趣,好事坏事都是一个心态,这样的人生不觉得太枯燥了些吗?大姐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不管周边的事情怎样变化,而唯有自己跟那石头一样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波动~呵呵~这样的人生我酒酿才不稀罕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突然眼睛一颤,大概是酒酿的话触动到了她。 是啊……这些年自己是不是就是这样过来的呢? 自己虽是尊为天门师尊,可是自己的内心何尝有过真正的开心呢?从自己出生以来,都是在委曲求全地活着,而这样的人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是自己想要的又如何呢?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了选择权…… 593.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其实也是在酒酿的人生……) 自己虽是尊为天门师尊,可是自己的内心何尝有过真正的开心呢?从自己出生以来,都是在委曲求全地活着,而这样的人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是自己想要的又如何呢?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了选择权…… 酒酿的一席话一下子就触动了纳兰若叶,让她深醒之余,更多是感伤。 纳兰若叶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事事针对她酒酿—— 她虽然跟自己一样有着穷困出身,可是人家却跟自己选择了不一样的活法,大概是因为周遭的环境不同,而造就了不一样的人生。 纳兰若叶因为自己是半个鬼族的血统,自打自己出生在天门,就只能选择卑微,委曲求全地活着。 曾经自己在天门做小伏低时,要看尽人的脸色,小小年纪就要学会察言观色,学会赔笑和隐忍…… 谁人不想活得痛快呢?可是你周遭的环境允许你有这样的机遇吗? 童年的快乐和幸福对她纳兰若叶来说就是奢侈品,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而她酒酿凭什么呢?自打纳兰若叶见到这丫头开始起,就看到她是被一群人宠着的成长环境,尽管西疆的环境不必南湘富裕,可是这里的人心是暖的。 而南湘在人情上确实显得有些冷漠,尤其是对于一个懵懂的孩童来说,南湘就像是一个冰窟,进去的人即便内心是热情的,也要进此人所有的热情扑灭,让你变成与环境一眼冷漠的人。 说是这里高尚,人心淳朴干净是不假,可是这里的人谁又有真正地快乐呢? 灭绝了七情六欲的人生,难免索然无味…… 纳兰若叶明白自己对酒酿是有些针对,大概是自己真的有点羡慕她,甚至有些嫉妒她现在的生活。 没有牵绊,没有顾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凡是都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闯了多大的祸,他都会有人在其身边帮其收拾残局,这样无忧无虑、且被人保护极好的的人生谁人不想要呢? 纳兰若叶从小都想得到父母的疼爱,可是在天门这种地方,自己只能把对父母的期望都要压在心底,为了让自己能够在天门安稳的活下去,自己不得不学会改变自己的性格,做一个温婉懂事的人,这样的自己才能得到师姐妹和老师的更多多关注。 自己从小那些年受的苦,自己本该早就遗忘了,可是一看到酒酿这样的人,那些自己所有的不堪却全被揪了出来,自己又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她呢? 她知道酒酿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的优秀显得她酒酿什么都不是。 而自己总是想要捉弄酒酿的举措就正常了吗? 平时,自己见识过的天门多少小姑娘,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而这些小姑娘对自己的态度大多是千篇一律,恭敬尊敬乃至敬畏。 这样的徒弟们却提不起来她纳兰若叶任何的兴趣。而直到遇到了这小丫头时,总是能是不是触动了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变得幼稚而又可笑了起来,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个。 大概在捉弄酒酿的时候,自己心里会有稍稍的开心,让自己早已经老矣的心态变得年轻了些许。 此刻,纳兰若叶终于明白自己这个老徒弟白华为何会对眼前这个小女子情有独钟,有这样开心果在自己的身边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跟他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开心的,这样鲜活年轻的生命谁人又不喜欢呢? 尤其是医生这个职业,选择这个职业就是选择了冷静和缜密的生活态度,因为在生死面前,谁人都不敢开玩笑,必须要认真对待,敬畏生命是一个医者必须遵循的职业守则。 而总是活在紧绷紧张的生活中,若是有一个这样有趣的小姑娘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成为自己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剂,想来这样的日子也算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华一眼,而这一眼看得对于白华来说却是另外的含义,看得他白华浑身不自在。 “何姑娘……干嘛用这眼神看我呢?” 纳兰若叶勾嘴一笑,温声道:“我是突然觉得白先生是多有福气的一个人啊~” “什么?这是哪里跟哪里呢?白华怎么就有福气了呢?” 对于纳兰若叶的突然感慨,白华竟是摸不清着头脑,不禁皱起眉头,质疑地看着纳兰若叶。 纳兰若叶却笑而不答,而她却把目光又落在酒酿的身上,突然问道:“你真的觉得自己不受拘束地活着就很好吗?若是给你荣华富贵、或者是功名利禄换你现在的生活,你愿意吗?” 而酒酿连想都不想,直接开口答道—— “我肯定是不愿意的啊!我是不知道何姑娘你这样的世家子弟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总而言之若是让荣华富贵与我现在的日子交换,我是绝对不会换的~因为现在的酒酿就是最幸福的,有花儿姐、朵朵姐还有……” 说到这里,酒酿登时脸一红,两眼偷偷瞟了白华一眼,而后羞怯怯地说道:“还有白先生在我身边,这就是我酒酿最大的幸福,人生在世最得意之事,不是应该跟自己的家人、亲朋好友还有自己最在乎的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的生活吗?酒酿现在就得到了,所以我很知足,根本不想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对酒酿来说都是累赘,这样的日子白给酒酿,酒酿都不要!” 听到这里,在场的白华、花儿和朵朵都愣住了,而他们的眼中分明写着感动。 就是这样一段话,能够暖了在场所有人的人心,也不怪这些人拼死也愿意守护这小丫头片子! 到此,纳兰若叶低头抿笑,抬头间她便看去白华那边,又是意味深长地问答道:“所以说~到现在为止白先生还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吗?” 到此,白华也是羞红了脸,他低头挠首,一个大男人竟有满脸的忸怩道—— “别听她一个小姑娘胡说……何姑娘有见笑了,我家酒酿不懂事,总是说些让人可笑的话……” “可笑吗?我倒是觉得白先生是乐在其中呢~” 而此时,纳兰若叶可是一点都不给白华面子,直接戳破了对方的心口不一…… 594.八珍玉食(酒酿再次质疑白华与何容儿的关系) 酒酿这是第一次被纳兰若叶夸奖,虽然这夸人的方式很隐晦,但是酒酿是听得出纳兰若叶是发自肺腑地称赞自己。 听到这里,酒酿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嘴巴上不讨好地问纳兰若叶—— “怎么?何姑娘今日是开窍了?竟然认可起酒酿我来了?这倒是不像你的风格来着。” 纳兰若叶会声一笑,说道:“算不上开窍,其实从头至尾我就不讨厌酒酿姑娘你,是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总是事事针对我罢了……” 一听到这里,酒酿当时就不乐意,立即反驳道:“我可没有!你这话没道理!我针对你干嘛?好像是我多无理取闹的人似的!” 纳兰若叶呵笑一声后,并没用马上反驳酒酿,而是将目光瞧瞧投向白华这边,她虽然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登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白华的身上,而众人白相,各有各色。 花儿和朵朵是以旁观者的姿态捂脸偷笑;白华则是尴尬地别过去头,有意回避纳兰若叶的眼神。 唯有那酒酿满脸羞红,嘴巴上却是依然强势:“你你你……何姑娘这看着我家先生做什么?我……我又不是因为先生讨厌何姑娘你的……” “那是为什么呢?” 纳兰若叶索性直接追问,这是又要捉弄酒酿的节奏。 “我……我……我是讨厌你太聪明……讨厌你能力太强了……” 酒酿左右顾盼,眼神游离,嘴巴却不听使唤地胡说了一通。 而纳兰若叶却根本不买账,直接戳破对方的谎言道—— “我看不见得吧,我听说你们之前的主子是叫武玄月……不对应该是叫单灵遥是吧?那女子可是难得的聪明和有实力的女子,酒酿姑娘讨厌吗?” 酒酿一听提到了她女神武玄月,登时就来了气,激动说道:“我怎么会讨厌单统领呢?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讨厌她呢?何姑娘你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你怎么可以跟单统领比呢?” “你不讨厌她单灵遥是因为她的聪慧对你并不构成任何威胁,相反她的聪慧反倒是给了的人生很大的帮助,所以你会喜欢她这个人;而同样是聪慧,我的聪慧对于你酒酿来说就是威胁,因为我的聪慧极有可能会把这个男人的目光从你身上抢过来,所以你才讨厌我的聪慧,我说的对吗?” 纳兰若叶对她酒酿向来不客气,说话一针见血,也懒得啰嗦那么多。 而此话一出,酒酿一愣,细想对方的话,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讨厌她何容儿,自己也是觉得奇怪得很,明明那么聪慧的女子是该让自己敬仰和崇拜的,而为何因为自己的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变得已经不像自己了。 “我……我……” “女人之间友情的促成其实很简单,来自于同时讨厌一个女人;而女人之间友情的破裂其实也很简单,全是缘由同时喜欢一个男人。不过我想说的是,丫头你错怪我了,我真的不喜欢你白先生,这句话我要解释多少遍,你才会相信呢?” “你那么优秀,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家先生,未必我家先生不喜欢你不是?”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纳兰若叶随意三连句话便就将酒酿这丫头片子给唬住了。 酒酿是彻底被纳兰若叶给绕进去,完全被对方带着节奏走,不知不觉就顺着对方的话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听到这里,白华也是急了眼,赶忙走上前去,解释道:“我不可能喜欢师……不是不是……我不可能喜欢何姑娘的,这句话我也要解释多少遍?” “那先生你为何平日事事都维护她何姑娘呢?你俩非亲非故的,明明是酒酿先认识先生你的,可是……可是自打何姑娘出现后,你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宠着酒酿,尤其是立场问题,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先生总是无条件的支持何姑娘……我是不想怀疑你们俩的关系,可是……这样一来二去……酒酿真的很难做到不怀疑……” “我……” 看着酒酿那一双可怜的小眼神,白华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就将自己与纳兰若叶的关系公诸于世,而他还是理智在线,将他那一丝的冲动拉了回来。 “先生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事事都向着她何容儿!我就是搞不明白了,她何容儿明明不喜欢你,你却事事都为她着想,难道说是她何容儿抓住先生你你的把柄了吗?” “胡说什么呢?酒酿你脑子都在想些个什么?我与何姑娘的关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先生也不想酒酿总是针对何姑娘吧?连同何姑娘都看出来酒酿的心思了,为何偏偏先生自己不懂呢?非得要因为先生您的一意孤行,让我和何姑娘继续误会对方下去吗?” 酒酿这次逮着机会就不想放手,一定要问出个究竟自己才甘心。 “我……酒酿你就别问了……” 白华一脸为难之色,为了保住纳兰若叶的身份,他也算是煞费苦心,哪怕是伤了自己心上人的心,自己也一定要守住自己师父的身份的秘密。 “你就别再为难白先生了,我若是告诉你其实我早就跟白先生认识了。” “什么?!先生——她说得是不是实事?” 白华一愣,他没想到纳兰若叶竟然有提前招认之势,登时惊得瞪直了眼。 而自己这个爱徒又是一个固执的人,这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不是? “师父你在迟疑什么?这个回答很难吗?” 白华看了一眼纳兰若叶,对方倒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白华迟疑了…… 他是不知道纳兰若叶再计划着什么,而现在的自己也只能吃力地配合着对方。 到此,白华吃力地点了点头。 酒酿登时义愤填膺,气急败坏—— “为什么?白先生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们早早就认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华脸色愈加难看,此刻的他脑子都乱了套,根本跟不上纳兰若叶的节奏。 纳兰若叶眼看这白华招架不住,这就说道:“你别逼你师父了,是我不让他说的!” “你?!呵呵~看来你俩的关系果真没有那么干净……” 59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再次捉弄酒酿) 在这漫长地等待中,几个人被拘在一个小小的方格中,若是再不找些话题聊聊,那这时间可真是难以消磨了。 通过这一次被迫待在一个空间里,纳兰若叶对酒酿的态度和想法有了很大的改观,也从中认识反省了自己。 纳兰若叶自知道自己是在天门待得时间太久了,以至于猛地到了外界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要知道她在天门被抬得高高的,身边的徒弟都时规矩教养出来的——能到她身边的人,更是在众多弟子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自然是最懂得天门的规矩,更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该如何守得体统。 就是因为身边太多清一色乖觉且懂事的弟子,突然碰到酒酿这样的刺头,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自己的面子尚存,自然是要代替白华敲打敲打这个爱徒。 不过,说实在的,跟在武玄月身边的三个小女子,虽是出身贫寒,可是各个都特讨人喜。 花儿温婉懂事,朵朵仗义执言,酒酿古灵精怪——三个姐妹明明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却是不同的性格,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和人类的趣味。 所以,此时纳兰若叶有一个大胆地想法—— “你就别再为难白先生了,我若是告诉你其实我早就跟白先生认识了。” 此刻,纳兰若叶已经做好了向三姐妹坦白自己身份的时机。 她从前可没有这样的念头,对她来说来此扮演何容儿,是完成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至于在任务中必要认识的这些人,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完成任务后,自己走了便是,根本不会留下纳兰若叶的任何影子。 而眼下看来,这倒霉的白华徒儿,为了守住自己身份的秘密,却被自己的心上人一直误会猜忌,这日子实在不好过。 想到白华左右为难的模样,纳兰若叶又是觉得自己与这三个姐妹甚是投缘,这一次便有了要将自己身份告知三人的冲动。 而酒酿一听说这何容儿与白华早些年就认识的实事,整个人都疯掉了,她心中又生怨怼,开始质问起白华。 “什么?!先生——她说得是不是实事?” 而白华呢?则是跟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看看纳兰若叶,右看看酒酿,自己夹在其中实在难做,只能选择三缄其口,谁人都不偏帮,只看这形势自己发展下去。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又说道:“酒酿姑娘就不要为难白先生了,白先生之所以不告诉这件事情,那是我不让说的。” 一听这里,酒酿更加不高兴起来,丧着脸嘟囔道:“她不让说你就不说,看来在你白先生的眼中,我酒酿还是没有她何容儿风量重……还说你们没有什么?全是骗鬼的话吧!” 白华不禁皱眉抿嘴,自己想说什么,却又怕自己没有领会到纳兰若叶的意愿说错了话,只能憋着忍着。 纳兰若叶又笑着说道:“我与你自然是不一个分量的,你我若是一个分量的话,那他白华就是大逆不道了!” “切~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说吧!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酒酿现在又气又急,只追着那纳兰若叶要真相。 而纳兰若叶看到酒酿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黑暗爱捉弄人的欲望又被挑了起来,偏偏就不急着告诉对方,让对方紧张一阵子再说。 “这个吗?这可是我与白先生的秘密,怎么能随便告诉酒酿姑娘你吗?” 一听到这里,酒酿气得直跺脚,转头就朝着白华嚷道:“白先生!你倒是说句话!你俩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时的白华一手扶额,一手插脚,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酒酿这个问题,就只能装聋作哑,故装痛苦表情,以此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谅解。 而此刻酒酿心中早已经燃起熊熊烈火,是以猜疑为火苗,而嫉妒则是煽风点火的好手,将那酒酿的心情搅得乱七八糟。 “先生!你倒是说句话!” 酒酿彻底抓狂了,这现在的态势酒酿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在婆婆那里吃了亏,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把此事告知丈夫,可是偏偏丈夫却是个不争气窝囊的,就把自己给晾在了那里,默不作声,任由自己被对方的母亲欺负。 纳兰若叶就喜欢看那酒酿上蹿下跳,气急败坏的模样,对方越是生气,自己心里越是开心。 只不过,白华就要受些委屈了。 “你就别在问白华了,我若是不让他说,他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给你的!” 酒酿登时气得直瞪眼,她是不想搭理纳兰若叶,却还是追着那白华不放。 “先生,这个问题你不能逃避!那何容儿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我就想听先生你给我说一句掏心窝的话,哪怕这话让酒酿难以接受,甚至于痛彻心扉,只要是先生你说的话,酒酿我就认!” 而此刻,心虚的白华根本不敢看她酒酿的眼睛,他只能心一横,转过身去,再也不理会酒酿了。 酒酿彻底愣住了,白华这样漠视的举动,就想一个无形的而光,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让自己无地自容,自尊心掉了一地。 而在白华这里碰了钉子的酒酿,虽是心中对那个何容儿有诸多的不满,可是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得不向对方低头。 只是,这带着气的低头,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恭顺呢? 到此,酒酿转过身去,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何容儿说道:“你说吧!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于那气得鼻子都歪了的酒酿,纳兰若叶更多的是多了一份耐心的捉弄。 “我俩什么关系吗?跟你有关系吗?” “废话!你说呢?!当然有关系了!这可是直接影响我与白先生的感情的关键所在,你说说看!你若是与人相爱,突然横插进了一个人来,让你事事不痛快,你的感觉好吗?” 纳兰若叶诡秘一笑,说道:“首先呢,我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所以你说的这种感受,我是体会不到的;再来呢,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不痛快呢?搞得自己跟个小大人一样,这人的烦恼大多都是自寻烦恼,我看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好的没学会,这自寻烦恼的本事倒是学的挺透彻的~~” 59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故意卖了关子,稍稍透露了自己身份的秘密) “你!你这是故意捉弄人不是?这样有意思吗?” 此刻,在纳兰若叶这里求而未果的酒酿更是气愤,气得直跳脚。 纳兰若叶脸上则是多了几分得意,却还是故弄玄虚道:“我捉弄你又怎样?现在是你酒酿有求于我何容儿,到底是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吧~你好好求求我来着,没准我心情好了,就全都告诉你了呢?” 纳兰若叶如此坏心眼,连同站在一旁的花儿和朵朵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二人相继站了出来,帮着酒酿询问起纳兰若叶。 “何姑娘你也是,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可以与酒酿这个小丫头片子一争高低呢?她小不懂事得罪了何姑娘,花儿在这里替酒酿向你赔罪,可是何姑娘就跟她酒酿说了实话吧,若不然我这个妹妹又该胡乱猜测,天天睡不好觉了。” “就是啊!何姑娘你是不知道我的这个妹妹有多在乎白先生,你跟他开什么玩笑都成,就是不能拿白先生的事情开玩笑,酒酿只有在白先生的事情特别较真,连同我们两个姐妹都不敢跟白先生多说一句话,说多了,她连我们姐妹的醋都吃,更何况是姑娘您呢?所以说……何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跟她说实话吧。” 而此刻,听到两个姐妹这样卖自己的酒酿,那脸色红一片白一片甚是难看。 而在一旁的白华也是又羞有尴尬,心中却是暗暗的窃喜,没曾想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在乎自己,虽是人前听到这话倒是有几分难为情…… 不过呢……自己还是愿意多听一些关于这丫头在乎自己的事情。 到此,白华扭头偷偷看了酒酿一眼,看着对方又羞又怒的表情,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酒酿此刻已经泼下了一切,什么尊严啊、脸面啊都不要,她此刻只要白先生。 纳兰若叶一听到这里,虽是有些可怜眼前的怨女,却还是不肯轻易松口。 “这样啊~那他喜欢白先生是她酒酿的事情,好好争取便是,我跟白先生的关系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是不能轻易外传的~” 到此,朵朵倒是急了,不等酒酿发火,她先开口说道:“何姑娘何必这样吊着人的胃口?有些话,你若是不愿说,不提便是,偏偏是说了半句留了半句,吊着人的胃口最让人急,大家也算是相识一场,姑娘若是信任咱们,就说实话,若是不信咱们,大可把自己的秘密守得好好的,又何必如此呢?” 花儿听朵朵这话音多多少少有些不敬,她作为长姐为了给纳兰若叶挽回点面子,便是说道:“何姑娘你别多想,其实吧,不是我家酒酿好奇你与白先生的关系,连同咱们姐妹都好奇起来,毕竟你那么厉害,医术竟然会白先生不相上下,而且白先生对你的态度十分恭敬,咱们老早就好奇了,你到底与白先生是什么关系。” 纳兰若叶见状,看着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纳兰若叶自知道自己是瞒不下去了,自己本就也没有想要瞒下去。 “这样吧,我也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们姐妹几个,只是时机未到,等到时机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们所有的真相。” “切~又在卖关子是不是?我就不惜的你何容儿这样式的!什么事情都搞得神神秘秘的,咱们几个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酒酿一看自己目的未达到,登时又来了气,好声没好气地嘟囔起来。 朵朵也不好在帮着酒酿说什么,这方只能拽了拽酒酿的手肘,提醒对方少说两句,同时她又给花儿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让其再争去争取。 花儿这边会意后,开口说道:“何姑娘不必要在这样吧~酒酿的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是她也没有恶意,难道说是何姑娘还是不信任咱们吗?” “也不是不信任~还是那句话,凡是时机未到,时机到了一切都明了了~花儿姑娘放心,我何容儿说话向来算数,既然我说到了一定就会做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还请几位姑娘谅解。” 说到此,白华也忍不住站出来为纳兰若叶解围,并且为了打消了几个小女生的疑虑,竖起右手三个手指,对天起誓。 “好了好了,既然人家何姑娘不愿意多说,大家都相互谅解一下吧,我白华可以像几位姑娘担保,我白华与何姑娘的关系清清白白,绝不会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龌龊,若是几位姑娘不相信的话,我白华可以向天起誓,若是我与何容儿姑娘有任何不洁的关系,天打雷劈!” 眼看何容儿态度坚决,花儿只能就此作罢,也不好再说什么,加之人家白华先生已经发了毒誓,若是自己几人还在紧追不放的话,那就成了咄咄逼人了。 到此,花儿回头看了一眼朵朵,眼神中透着无奈,再一看一个人埋着头生闷气的酒酿,花儿不免叹了一口气。 “酒酿~别生气了,白先生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要他怎样?那不是你最敬仰的师父吗?他的话你都不听了?” 花儿只能好心安慰对方两句,其他的她也是没招。 酒酿不时翻了一个白眼,是未达到目的自然心不甘,可是自己又不能得罪了自己的师父,这一口气闷气就只能自己忍着。 “行吧!既然白先生都说了,酒酿也不好为难何姑娘,不过何姑娘总是要给咱们说个期限吧?总不能让咱们就这样吊着心情一直空等下去吧?” 酒酿虽是做出了让步,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竟学会了退而求其次,向纳兰若叶再次发问道。 纳兰若叶脸上挂着微笑,此时她并没有驳酒酿的面子,缓缓道:“待这一切都尘埃落定时,我的真实身份就会现世,各位稍微勿躁,相信这时间不会太久,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的身份了。” 听到这里,酒酿一愣,她疑惑地看着何容儿,问道:“你的身份吗?你的身份不是西疆何氏医官的后裔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呵呵~这是个秘密呦~丫头莫要再多问了,从现在起,我是不会在透露一丝关于我的身份的问题了,你再问多的话,我就选择沉默了。” “得得得!你最行了!我不问了还不成!搞得什么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做什么……” 597.八珍玉食(靖水楼落败的原因竟是……) 纳兰若叶成功避开了酒酿三姐妹的追问,加之白华的担保,这三个姐妹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看话题一度陷入到了僵局,五个人十分尴尬地干瞪眼,有时候人越多,反倒是拘束越多,大家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白华干咳了一声,仰头故意找个话题道:“这世间过去了一个时辰了,怎么靖水楼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个话题成功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毕竟大家最关注的点还是比赛的情况,任何事情在比赛面前都是要让步。 酒酿赶忙附和白华道:“就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结果呢?就把咱们圈在这里,说好听点是等待挑战,说难听点给坐牢没什么区别。” 花儿听罢,自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说话又是个没把门的,这就赶忙找补道:“什么坐牢不坐牢的?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既然比赛规则是这样,咱们也不好搞特殊不是?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总比又队伍来找咱们百合世家挑战要好多的吧?” “这倒也是,干等着是必要上战场强得多……只是……这样干坐着也是在是无趣,人都要憋疯了!还不如让咱们动动手,活络活络筋骨呢~” 朵朵向来直性子,说话有几分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倒也没有什么恶意。 “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个意思来着~在这里果真是憋屈,还要食客警惕着,不定这挑战对象就成了百合世家了,多少是有些提心吊胆的,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酒酿一看朵朵是跟自己一个立场,这也就跟着说了两句。 纳兰若叶这时有开口了:“几位不必提心吊胆的,这次比赛势必会有人挑战咱们百合世家,大家做好准备就是了。” “什么啊!何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酒酿听不懂吗?” “不是……何姑娘你就不能指着咱们百合世家好吗?什么叫做一定会有人挑战做那么百合世家?!搞得你跟半仙似的,能未卜先知似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绝对的?” 酒酿就是不爱听何容儿说话,并且是这种挺不起来不顺耳的话,有是出自于何容儿之口,她酒酿势必要反驳两句。 而纳兰若叶一点也不吃惊,冷笑一声说道:“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若是有人挑战咱们百合世家,而且是一顶一的高手,你酒酿就要跟着我何容儿当三年的学徒。反之,我若是说的不准的话,我何容儿给你酒酿当三年的学徒如何?” 一听这,酒酿吃惊打怪,她可不想在自己的情敌面前掉了面子,即便心里有些忐忑,变还是硬着脾气应了下来:“好啊!我应下便是!既然何姑娘这般聪慧,不如你就想预测一下,这中和楼与靖水楼的比赛结果。” “中和楼必胜。” 纳兰若叶不假思索张口就来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倒是引来百花的质疑。 “何姑娘……你不是开玩笑的吗?刚才你我都听到了那主厨的话,这样……你还认为是中和楼获胜吗?” 纳兰若叶呵呵笑道,他看着白华的双眼,温声道:“结果马上就出来,谁胜谁负白先生马上见分晓。” 此话应刚落,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喧闹,便是那靖水楼的主厨携着自己的队伍气呼呼地向自己家暗阁中奔去。 听到这里,白华很是吃惊,便是竖起耳朵听那靖水楼的格子中发生了什么? 靖水楼的主厨一进门后,转身就朝着那老四一脚踹去,力道十足,竟是将那老四狠狠踹倒在大门声。 “混账!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情!!都是因为你,还得咱们靖水楼落败!” 而老四抚着肚子,蹒跚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声赔礼道歉道:“都……都是小的错……我……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那中和楼的人给九霄阁的美食专员送去了包裹,没曾想那包裹中竟是……竟是些桂花糕……这事弄得……这事弄得……让叶大人生气了不是?咳咳咳……主厨大人就饶了小的一次吧……小的也是求功心切……哪里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叶无化最馋那中和楼的桂花糕,这一听说中和楼来了,便是要下人去寻那中和楼的主厨送去些,结果倒是让你小子歪打正着撞见了!你小子也是动动你的猪脑子,若是行贿之事谁人不是避讳着,又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让你撞见呢?你是求功心切吗?你是急着把咱们靖水楼往死路上逼!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对方队伍派来的奸细!” 靖水楼的主厨恼了,什么狠话都说得出来,竟是吓得老四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主厨大人明察秋毫!小的真不是设么奸细!我来这靖水楼已经十年之久,什么样奸细能够潜伏这么久呢?小的……小的……真的是想帮咱们靖水楼渡过难关……结果……” “呵呵!你是帮咱们渡过难关吗?本来咱们就技不如人,在中岳华都时咱们的酒楼生意就没法跟人家中和楼相比,现在可好,本想着可以抓住那中和楼的把柄,这把柄是没有抓住,结果倒是给人家叶大人留了一个坏印象!这不刷掉咱们刷掉谁!你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害惨了咱们靖水楼了!” ……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来,他谁知道纳兰若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没曾想这报应应验地也太快了些吧! “何姑娘……你预测了也太准了吧……那……那靖水楼果真……果真是失败了……” 一听到这个结果,酒酿也是大吃一惊,她似乎想到自己与那何容儿赌约,登时一惊,开始后悔起来,紧张地问白华结果。 “先生!白先生你没有听错结果吗?” 白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若是不相信我的话,这比赛的结果马上就会公布出来,酒酿你听官方宣布结果就是了……所以呢……到现在你还要履行自己与何姑娘的赌约吗?” “我……” “唉~白先生你可不能纵容自己的徒弟出尔反尔,既然她酒酿应下了我的赌约,就要履行到底,在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不曾想,这一次纳兰若叶却不依不饶起来,她压根不给白华求情的机会。 酒酿看到这里,彻底傻了眼…… 598.八珍玉食(纳兰若叶的预言再次应验) 听到那比赛结果时,白华骇然,他本就知道纳兰若叶占天卜地的本事,只是这事情来的这么突然,让他着实有点受不了。 而眼下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徒弟,根本不了解眼前女子的实力,就跟人家去打赌,她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白华本想为酒酿求情,把打赌这事给糊弄过去就算了,没曾想在酒酿的问题上,纳兰若叶认真了。 “唉~白先生你可不能纵容自己的徒弟出尔反尔,既然她酒酿应下了我的赌约,就要履行到底,在我这里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纳兰若叶虽是微笑而言,可是从她的言辞中可见,她对要收了酒酿的执着。 这下子不单单是白华头疼,连同酒酿本人也傻了眼。 “先生,你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赌局,这是我与何姑娘之间的事情,先生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白华瞥了酒酿一眼,登时哀哀一叹道:“你知道个什么?丫头你跟何姑娘斗气,这结果根本没有悬念。” 酒酿一听白华这话就不乐意起来,自己虽是不济,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师父看低到这种程度吧! 若是白华没有这一番话,酒酿还会犹豫一下要不要跟何容儿打赌,可是偏偏就是白华这一番话,助推了酒酿的情绪,让其一下子情绪上头,非要应下何容儿的赌约。 “先生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你到底是有多瞧不上酒酿呢?你越是这样,酒酿就一定要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差!何姑娘你听好了,我酒酿虽是没多大本事之人,但是却最讨厌被人瞧不起!既然我应下了赌约,我就一定会履行,绝不会出尔反尔,就算是输了,酒酿也要做个有骨气的人!” 一看到酒酿这般任性执拗的一面,纳兰若叶乐了,白华懵了。 他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话说错了,本是为了酒酿着想,怎么这丫头就不领情呢? 而纳兰若叶却站在一旁看笑话,他把酒酿和白华的性格算计地死死的,早已经算到,白华会因为自己的直男个性,将酒酿推到自己这边。 白华甚是不理解,甚至还有些生气地走上前来问酒酿道:“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不听劝啊!我可是为你好啊!” 酒酿阴着脸,没好气地嘟囔道:“哪里有你这样为我好的!竟是把我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白先生不知道女孩子可是很在乎脸面的。” 白华一愣,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面子!我就问你,让你为了一时意气,必须离开我三年的时间,这样的结果你也愿意承受吗?” 听到这里,酒酿缓缓抬头间,脸上全是气意,又是一副别扭模样道:“先生为什么都不指望酒酿好,为什么酒酿一定会输?没准她何容儿输了呢?先生想想看,她自视清高的何容儿要拜我为师三年,凡是都要仰视我的鼻息,看我的脸色,受我的管制……一想到这样的结果,我觉得兴奋!先生你能想象到这样的画面吗?不觉得很搞笑吗?” 白华阴着脸道:“呵呵~我看你这丫头是太过自信了吧!我是想象不到你被何容儿驱使的画面,倒是何容儿如何摆置你的画面在我的眼前忽显,你啊!服个软又怎样?低低头又不会掉一块儿肉……” “先生!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酒酿听不得白华不向着自己的话,竟是大声叫嚷了起来。 白华一看这态势,也就住了嘴,不是为了别的,就是生怕酒酿闹得动静太大,百合世家丢不起这个人! 酒酿气得呼呼喘气,待她冷静下来后,就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去吼白先生,这是自己万万不应该的。 到此,酒酿这才收敛了脾气,走到白华那里小声道歉道:“白先生……我不是故意嚷你的……其实我是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酒酿也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要坚持的底线……白先生能不能不要老在何容儿面前贬低酒酿呢?这是酒酿怎么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白华侧眸看了一眼酒酿,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他便是唉声一叹,说道:“算了……随你吧。既然你已经自己做好了决定,为师也不好说什么。” 看到白华原谅了自己,酒酿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接下来她又开始撒娇起来:“就是说嘛~就知道白先生会心疼酒酿呢~话说她何容儿预测一次结果成功,没准是蒙的呢?并不代表她此次都能够预测成功呢?你说是吧~白先生~” 白华听到此,呵呵冷笑了一声,便也不在辩解任何了,对于一个根本不愿意看清楚现实的人,他说什么都没有益处,反倒是惹人嫌,自己何必去当这个恶人呢? 酒酿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转身故意挑衅纳兰若叶道:“何姑娘好大的本事,既然你能预测靖水楼和中和楼的比赛结果,那么你就来说说看,下一场比赛是谁要挑战谁呢?” 纳兰若叶看着那酒酿自以为是的聪明样,不是别头一笑,这一笑中透着几分鄙夷。 酒酿不是傻子,看得出纳兰若叶对自己的鄙夷,这就不高兴起来。 “何姑娘这样不妥吧!你要说就说,这脸色是给谁看的?” 纳兰若叶缓缓移过头,目光正视酒酿道:“下一场比赛将会有代表队挑战八珍楼。” 一听到这个结果,别说是酒酿吃惊,连同花儿和朵朵也跟着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什么啊?这不可能吧……这场比赛可是八珍楼主办的吧……有谁这么不长眼,胆敢挑战八珍楼?我看这是自寻死路吧!” 朵朵忍不住吃惊,当即开口发表意见。 酒酿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吗!谁是傻子吗?去挑战这比赛的主办方,是给自己找刺激吗?他要是想找输的话,就去挑战这八珍楼好了!我看这一次何姑娘是要输了~这一次肯定不成。” 没曾想酒酿此话一出,这九霄阁的大喇叭突然响起—— “第一回合的踢馆赛,是来自中岳华都的中和楼挑战同样是来自中岳华都的靖水楼,比赛结果是中和楼。而接下来,中和楼代表队决定乘胜追击,再次挑战新高度,决定挑战本次比赛方的霸王雷主——八珍楼。” 此话音一落,酒酿三姐妹登时怔住,各个瞠目结舌,被这样的结果彻底惊住了…… 59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告知白华自己要收酒酿为徒的真实想法) “第一回合的踢馆赛,是来自中岳华都的中和楼挑战同样是来自中岳华都的靖水楼,比赛结果是中和楼。而接下来,中和楼代表队决定乘胜追击,再次挑战新高度,决定挑战本次比赛方的霸王雷主——八珍楼。” 这个结果不但但是百合世家代表队觉得吃惊,在场的所有代表队都感到吃惊。 “我去~这中和楼是是什么来头啊!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呢?刚刚挑战成功了靖水楼就飘了?!胆敢挑战八珍楼,他们主厨不知道八珍楼是这次比赛的主办方吗?还有,这八珍楼的实力如何,天下人谁人不晓,还真有这不怕死的吗?” “呵呵~这一次中和楼可是要闹笑话了!赢了靖水楼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靖水楼的厨子说白了就是一个混子,这实力差了去了,若不是运气好,总是拾漏,他又怎么可能晋级呢?八珍楼可就不同了,人家可是百年老店,有着悠久的历史,其中的主厨也是厨艺界千挑万选出来人才,这次是硬核实力!跟八珍楼挑战的队伍,那就是自不量力!” …… 场下虽是暗阁隔开了一个个的代表队,可是这议论声沸腾,格子的挡板根本挡不住人声,大家对这中和楼都不是十分看好。 百合世家的格子中却是特别的安静,大概是这三姐妹被纳兰若叶的神预言能力给镇住了,根本不在乎谁人挑战谁人的实事了。 “花儿姐……刚才那广播没有说错吧……我的耳朵听到的是中和楼挑战八珍楼?” 酒酿惊叱,她呆呆发问花儿,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儿看到自己妹妹吃惊打怪的模样,不禁一叹,说道:“酒酿你没有听错,确实是中和楼要挑战八珍楼。” 而此刻最有意思的是白华,他竟然在一旁冷不丁地插话道:“一次是侥幸,两次是运气,若是第三次人家何姑娘再猜对了结果,丫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白华这般说辞,酒酿不时眼神一眯,登时气不打一出来—— “白先生!你不能不要说话了!” 白华登时抬手一摆,扭头走进了灶台中,再也不说一句话了。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是彻底没救了,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节奏,自己再说话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酒酿不甘心,这又硬着脾气,再次问道纳兰若叶,而这一次的语气显然已经是气急败坏了。 “我问你!你那么能耐,敢不敢预测一下这一场挑战的结果呢?” 纳兰若叶不以为然一笑,敛眸间脸上透着几分轻蔑—— “这又什么不敢预测的?我就是怕酒酿姑娘输不起,输得太难看,你又该胡乱发脾气了~” “谁说我会胡乱发脾气的?你说你的就是!我就不信你还有好运气,老天爷事事都眷顾你!” “那好吧~我就说了啊~这一次的结果仍然是中和楼获胜。” “拉倒吧你!尽是胡说八道!他八珍楼什么实力何姑娘不知道吗?咱们这一路走来,八珍楼的实力咱们也是见识过的,那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队伍就能挑衅的!” “那就看看结果吧~看看这一次我说得准不准。” “切~这一次你肯定输!” “呵呵~好吧~我也想看看我自己输得模样~” 纳兰若叶如此笃定的态度,让身边的人都不可思议,甚至于连同白华也觉得这一次的预测不会实现。 白华凑近纳兰若叶身边,小声问道:“师尊,这一次你确定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吗?”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道:“怎么?连你这次也在质疑我的实力吗?” 白华赶忙摇摇头,说道:“怎么会?师尊占天卜地的本事白华早就领教过了,只是……” “只是这一次的预测,有些有违常理是吗?” 纳兰若叶眼看白华欲言又止,便是说出了对方的心里想法。 白华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道:“师尊明智……要知道这八珍楼占据了所有取胜的优势,若是……若是他们不胜,天理难容……” “呵呵~看来白先生对这八珍楼还真是寄予厚望了,可是白先生又真正了解过这两个代表队的实力吗?我看啊~白先生不希望我预测成功,是别有他意。”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有一看了白华一眼,这一眼便是看穿了对方。 白华被纳兰若叶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满脸通红:“嗨~师尊这是干满呢?说这话干嘛?” 纳兰若叶又哼笑了一声,继续道:“白先生是希望我预测失败后,你的爱徒便是不用跟我去天门修炼三年,我说的没错吧?” “我……这个……”白华一下子被纳兰若叶说中了心事,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 纳兰若叶又道:“白先生就这么护犊子?” “不是护犊子,只是我那徒弟顽劣,怕她到了天门尽是给师尊添麻烦,闹得天门鸡犬不宁,便是我白华的罪过了。” “呵呵~看来白先生是太了解你那爱徒的个性,可是她今时今日这般,到底是谁造成的?” 到此,白华惭愧地低下头,弱弱道:“这是白华调教无方……平日里太过骄纵这丫头的结果。”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道:“白先生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知道这好的材料就需要好的师傅雕琢才能成器,我不是说白先生不是好的师傅,只是在调教这件事情上,白先生参杂了其他的感情,就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地去调教自己的爱徒,爱人和老师的身份从来不是同性的,严师出高徒,你若是不严,就是害了自己的徒儿,这个道理你赞同吧?” 白华自知道自己无理,也非常赞同纳兰若叶的观点,便是又惭愧地点了点头。 “所以,把她酒酿交给我三年时间,我将她调教好了,能够在你的事业上给予你更多的帮助不好吗?再者说了,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野,日后定会给你闯祸惹麻烦了,让她去天门学学规矩,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这可都是为你着想,白先生你怎么看?若是你强硬不想让她来,我也不会强求。” 听到这里,白华登时心动了起来—— 没错,酒酿这丫头天资不错,若是有高师能够指点一二,她在医学的道路上能够走得更远。 难得纳兰师尊看得上酒酿,这样好的机会,自己不应该推辞。 纵使忍受了三年的相思之苦,却能够成就酒酿的一生的仕途,这样的相思之苦也是值得的…… 600.八珍玉食(白华想通了,决意放手……) “先生!你跟何姑娘又在说些什么?” 醋王酒酿一看到那白华与纳兰若叶背着自己在一旁神神秘秘、嘀嘀咕咕,登时醋坛子打翻了,生气地质问起白华来。 到此,白华和纳兰若叶一惊,二人正了正身子,纳兰若叶则是戏虐地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我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白华应声点了点头。 酒酿一看俩人黏黏糊糊的模样,偏偏对于自己的话不加理会,更加生气起来。 “何容儿!你是不是又再给我师父下迷魂汤呢?!你这女人坏得很,只要你单独来我师父离开,就知道准没好事!” 听到此,纳兰若叶冷哼一声后,缓缓走到了酒酿的身边,不时压低了身子,凑到酒酿耳边小声道:“你那么聪明,猜猜看我给你师父下的什么迷魂汤?” 酒酿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不卑不亢与纳兰若叶对视,问之:“你到底又在算计什么?” 纳兰若叶诙谐一笑道:“算计你啊~” 这一次纳兰若叶是没有说谎话,这一次她就是在算计酒酿她,可是酒酿却对纳兰若叶口中的算计没有深刻的领会。 酒酿冷嗤,不时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就知道你会算计我!你何容儿若是不算计我,那就不是你何容儿!所以说吗~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纳兰若叶哈哈大笑了一声,便从酒酿身边走开了。 “喂喂喂~你这人最没有意思了!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若是不回答呢?再者说了,你见过算计别人的人,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当事人吗?除非那个人是个傻子吧~而我——何容儿向来不是一个傻子。” “切~我告诉你!我早晚会知道的!你别得意的太早!” “好啊~你就好好琢磨琢磨我是怎么算计你的吧~” 而站在一旁的花儿和朵朵二人对于眼前两个女人的斗嘴的一面早已经习以为常,连劝架都懒得劝,站在一旁只看好戏。 而酒酿,在纳兰若叶这里讨不来的便宜,就会拐回去去找白华撒娇,尽管她从白华那里没有一次能够骗来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是她还是气不过,非得要去刺挠酒酿一下。 “白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啊!那何容儿都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说是要算计我!你是肯定知道她的计划吧?你也不想酒酿受苦吧?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白华对于酒酿不知情的无理取闹先是一愣,而后哀哀一叹道:“丫 头,这事啊……我也做不了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里,酒酿登时瞪直了眼,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华也不愿与那酒酿多纠缠,只能扭头走向了一旁,静下来好好思考着纳兰若叶的提议。 他是不舍,非常的不舍,可是看着今时今日酒酿这般顽劣的模样,难道不是自己的过错吗? 这丫头日后的路还长,她也是个有野心的,别看她说的好听,但是她真的是一个能够安分守己守在自己身边过日子的人吗? 若是她没有这么多的见识,或许她还能当一个寻常的女子,心甘情愿守在自己身边当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 而现在则不同了,一个女人有了见识了阅历后,眼界的不同,早就她的内心不可能还想从前那般平静。 白华曾经问过酒酿,这世间最喜欢的人是谁。 对方的回答很显然而易见,两个姐姐、还有白先生、单统领。 那么最崇拜的人又是谁呢? 而这个结果却让白华吃惊——单灵遥(武玄月)。 对于这个结果,白华深刻地又问了酒酿为什么? 酒酿说的是,单统领又酷又帅,女中豪杰,就算是把她放在男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英豪,这样又飒又酷的女人谁不喜欢呢? 而白华听到这样的结果之后,他是明白的,在酒酿的潜意识中,她是把武玄月这样的女人当成目标一般的崇拜,因为喜欢,因为向往,她酒酿也想成为和武玄月同样类型的女人。 而酒酿跟在自己的身边,只会被自己冲坏了,自己可以把她当成闺女一眼的宠爱,给足了她安全感,却不能给她想要的成就…… 凡是都不能两全,白华明知道酒酿她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却为了私心将其强行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这样真的是好的结果吗? 白华之前听纳兰若叶跟自己说道,这一次任务完成后,准备把花儿和朵朵都带走,去天门好好锻造一番,这两个女子虽然是凡人,可是却足够讨人喜欢,认识就是一种缘分,既然如此,她纳兰若叶愿意收她俩为外家子弟。 想想看,日后多少年过去了,她们三个姐妹再相见时,两个功成名就,而只有她酒酿为了自己选择了妇人碌碌无人的人生…… 差距的显著,她酒酿日后真的不后悔吗? 明明最爱示强的女子,也是三个姐妹中天资最高的女子,却因为所谓的情爱,而放弃了人生最重要的选择,她酒酿日后真的不会记恨自己吗? 一想到这种种的可能性,白华动摇了,他抬头看了看气定神闲的纳兰若叶,又看看那气急败坏的酒酿,两个人的差距显而易见。 白华也明白,这酒酿跟纳兰若叶身边呆三年,不是什么坏事,可以练一练她的心性,也可以改一改她的脾气。 三年之后的酒酿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个淑女吗? 呵呵,大概是不可能的吧,这丫头骨子中就是古灵精怪,就是让她怎么学也学不会淑女的模样。 但是至少会变成一个懂规矩识大体的女子,站在众多官员身边,她的气场再也不会像一个野丫头,而像一个正儿八经名门正派出来的高徒…… 纳兰若叶调教人的手段,白华是有所见识的,自己就是纳兰若叶一手调教出来的成果,自己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便是她纳兰若叶。 而把自己最在乎的人交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三年,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孩子大了,总归是要走自己的路,她的人生自己可以为伴,却绝不能自私到完全占有! 爱一个人,就该学会适当的放手,让她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 601.八珍玉食(敦罗田对武玄华和东方影十分失望)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在众人期盼的比赛中,大家都在焦作地等待结果。 毕竟这一场比赛,大多人都是以吃瓜群众的姿态来看比赛的结果,很多人是不看好那中和楼,却因为对方大胆的举动,而让在场的观众多了些许的好奇。 比赛的输赢,其实在很多人眼中是毫无悬念的,大概是习惯了强者碾压弱者的桥段,即便是毫无悬念的结果,旁观者还是寄予厚望。 “这比赛怎么这么慢呢?结果还需要等这么长时间吗?” “可不是吗?八珍楼虐中和楼不就是跟玩的一样,又不要拉扯那么长时间吗?” “呵呵~谁知道呢!咱们都被拘在这格子中,外界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只能在这里等待,除了听写闲文趣事,还能干吗?” “那就等着呗~没准这一次比赛会跟咱们不一样的惊喜呢~” …… 比赛主会场—— 在九霄阁的带客厅中,长长的桌子前,端坐了五位大人,其牌位从左至右排序是:弥世遗孤(东方影)、武玄华、敦罗田、叶无化、古灵儿(单灵遥)。 挑战的队伍先是要派一个代表来这里决定比赛的主题,大会是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比赛的办法,来显示比赛的公正性。 其中,一个代表对抽取八珍的等级,另一个代表队则是来抽取制作方式。 八珍楼的代表上前抽取八珍的等级,一张“草八珍”,而中和楼的代表则是顺势抽出了一张“素斋”,两张牌并排而列,这比赛的办法就已经决定了。 而后,再有九霄阁的专员们,引着两代表对的代表各自返还自己所在的格子中,开始比赛。 待送走了两方的代表后,敦罗田起先开口说话,“呵呵~没曾想这中和楼还是挺有胆识的,这挑战过靖水楼之后,再来就是挑战怎么八珍楼……” 说到这里,武玄华面露尴尬,这就从桌子边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朝着长桌后的五位评委弓腰作揖道:“让各位评委见笑了……那靖水楼的主厨技不如人,还办了一件……一件丢人的事情,差点让人产生了误会,还请叶大人不要放在心上!这靖水楼输了比赛不亏,谁让这一群人心思不放在比赛上呢?这个结果也是他们活该自找的!” 眼看比赛输掉了,武玄华知道自己已然没了市场,这就谦虚地给自己找台阶下,至少在情面上这一群评委是要给自己留一点薄面。 到此,坐在敦罗田身边一位白发苍苍、虚着长须且身材枯瘦的老者,他那脸颊的肉已经陷进了颧骨之下,这体态看着十分的下人,可是他的精神却相当饱满,双目如炬,而他的鹰钩鼻是他的面相更加像一只老秃鹫——这一位就是传说中的叶无化。 武玄华示弱求好,叶无化自当不会拒绝这武门三公子的致歉,便是站起身来朝着武玄华还礼,嘴上客气道:“三公子不必介怀,这事说来也是我的徒儿们办事不利,没有与那靖水楼提前讲清楚,让人家误会了也在所难免。” 武玄华缓缓起身后,赔笑道:“多谢叶大人理解,知道叶大人不介怀的话,玄华就放心了。” 叶无化微笑颔首代过,对于这种小事情,他压根就不对放在心上,只有武玄华一个人会在意这样的结果。 对于靖水楼会输,武玄华早有预料,看到这厨艺大比拼的参赛选手卧虎藏龙,高手迭出,他知道靖水楼那浑水摸鱼的厨艺,早晚会被踢出局。 这一次靖水楼被踢出局,自己的脸色多少有些挂不住,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后再也不用为其提心吊胆,武玄华竟然觉得轻松里不少,也就坦然面对了比赛的结果。 敦罗田在二人对话结束后,便是向武玄华这边看了一眼,眼中充满的嫌弃和不满。 “三公子这是什么表情呢?我怎么没有看出你有半点失望之意,反倒是感觉到你如释重负了呢?” 由于上一次东方影主动退赛事件后,敦罗田就彻底不相信身边这所谓的联盟的诚意,眼下连同靖水楼也被踢出局了,这等于说是又折了敦罗田的一个强兵,敦罗田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所以,即便是靖水楼的实力不过关,敦罗田也会把一切的过错都算在了武玄华有了异心的事情上。 而武玄华也不是个傻子,听得出敦罗田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不满,这就赶忙解释道:“不是……我看是敦大人误会玄华了~上一次的比赛结果也是各位评委一致认定才出的结果,那靖水楼的实力就在这里摆着的,跟人家中和楼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谁人像输呢?我武玄华自然是希望自己家的代表队能够胜出,只无奈靖水楼的大厨们实力相差悬殊,又怎么可能取胜?” 到此,敦罗田冷哼了一声,眼神狠狠瞥了东方影一眼,没好气道:“呵呵~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这不想赢得人大有人在,谁知道你们这些客家是怎么想的?之前说好的联盟,现在倒成了我八珍楼孤军奋战了~鬼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自己已经有了主意,才会那么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吧。” 这话虽然没有点明是谁人,但是是个人都听得出敦罗田说的是东方影。 武玄华偷偷瞟了一眼东方影,果然,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却没有与那敦罗田起正面冲突,默默忍受敦罗田的冷嘲热讽和指桑骂槐。 眼看自己的话没有刺激住东方影,敦罗田更加气不打出一出来,狠狠道:“罢了罢了!指望谁都指望不上,不如指望自己,还好有我八珍楼在这里撑着,若是光指望你们这些客家的参赛代表队,我堕落天的脸算是丢尽了!” 这话的打击面太大,不仅仅是针对东方影,连同武玄华也一同骂了进去。 武玄华向来能忍事,对于敦罗田各种难听话,他都能笑脸相迎,不曾生一点气,若是换做是上官昆阳,这会子功夫只怕早就爆发了。 “敦大人莫要生气了~左不过是咱们的不对,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敦大人还是放宽了心,别在气着了自己。” 没曾想,武玄华竟然还好心安慰起敦罗田起来。可是这敦罗田一点都不买账,他斜眼瞥了一眼武玄华,冷哼一声后,便不再提此事了。 602.八珍玉食(武玄华被单灵遥当场发难) 在靖水楼落败这一刻起,敦罗田内心的愤怒已经到了极限,他已经忍受不了身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事态根本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自己本想通过踢馆赛淘汰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两个队伍,没曾想这新赛制刚开始,先来个出师不利,自己当头一棒被打得头蒙,自己最后的盟友靖水楼也落败了,这完全在自己的计划之外…… 到了这个时候,敦罗田已经彻底意识到了,事态现在已经非常严峻了,形势依然不容小觑。 敦罗田暂时不与武玄华计较,那是因为他现在心中一直惦念着八珍楼的比赛结果,到了现在的境地,他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了,八珍楼的地位已经不安全了,自己若是再不为其筹谋一下,只怕比赛结果出来之后,自己的老脸就要掉一地了! 所想,自己做了这么大的局,不会是想给别人做嫁衣吗? 而现在呢?敦罗田已经感受到在这场比赛之后,有一只隐形的打手正在操控着局面,使得自己总是事以愿违,不得顺心。 此刻的敦罗田已经无暇顾及他人之事,他心中忐忑不安,深刻意识到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武玄华呢? 他眼看敦罗田已然不在搭理自己,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就退回了评委席上,扮演起乖巧的角色。 而此刻的单灵遥则是时刻观察敦罗田的一言一行,对方的脸色凝重,心不在焉的模样早早就被单灵遥捕捉到了。 到此,单灵遥故意开口道:“说来这中和楼是什么来头呢?怎么敢挑战八珍楼呢?我是听说这中和楼是来自中岳华都,那里可是三公子的故乡,三公子不妨给咱们介绍介绍一下这中和楼。” 单灵遥这是坏心眼极了,这中和楼是什么实力她最清楚,这可是她们暗门在中岳华都的暗哨之一,其中不少可是隐藏了不少的猛虎强将,若不是事态所逼,她可不会派出中和楼前来迎战。 这话梗抛到了武玄华这里,武玄华现在处于劣势,有些话他本不想多少,而眼下自己已经得罪不起这里的任何人,自然是要捡起来这单灵遥的话说下去。 只是,该怎么说,不得罪人,那可就是一个技术活了。 武玄华尴尬地笑道:“这个……可能是主打菜系的不同,玄华喜欢吃杭帮菜,对于主打的淮阳菜系的中和楼,玄华甚少光顾,若是让玄华评价这中和楼的实力,只怕是玄华那一应答,因为玄华不是淮扬菜西的专家,自然没办法给出像样的评价来。” 武玄华这话回答极有水平,这是在打马虎眼,两边都不得罪,也免得自己说错了触动了敦罗田的经脉,惹得对方勃然大怒,自己也不好收场。 此刻的敦罗田就是惊弓之鸟,已然经不起一丝风吹草动,自己看似一句无心的话,若是说错了,踩了对方的地雷,那可就不好了。 然而,武玄华自以为独善其身的说法,在敦罗田这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敦罗田不禁蹙眉烦躁,登时朝那武玄华投了一个白眼,冷声冷气道:“看来三公子惯会打太极,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有些太敷衍了?人家古公主想要了解这中和楼的实力,你实说了便是,这是在顾及谁呢?” 顾及谁呢?自然是顾及你敦罗田好不好!若不然我武玄华有这样为难吗? 武玄华当真是哭笑不得,更是处境无奈,自己顾及人倒是顾及错了不是? 其实他是不知道,此刻的敦罗田心急则乱,脑子和心里想的都是比赛的输赢,他现在心中没底,所以特别想要知道中和楼的真实实力。 而此刻武玄华这样含含糊糊的回答,让他达不到目的,自然他脸上不痛快,这就痛斥了了对方一番。 武玄华尴尬挠头,十分为难,巧言善辩的他,在此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当下了。 而他身边一直沉默不开口的东方影却突然开口说道:“三公子不必有所顾虑,咱们身为评委的,自然是要对每个代表队有所了解,这才能个给出相对公平的分数来,我看敦大人也是这么一个意思,不如三公子放下所有的顾虑,尽可畅所欲言。” 听到这里,敦罗田也跟着说道:“就是嘛!三公子实话实说便是,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我敦罗田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你说了实话我还能怎样呢?” 到此,叶无化便是哈哈大笑打起来圆场:“哈哈哈~看来各位大人都说直性情之人,既然来我九霄阁都是一种缘分,大家和和气气说话,开开心心公事,这样的氛围最好不过了!来人,把咱们九霄阁独家配方的甘梅汤给几位大人端来。” 叶无化一声令下,不多时那一行白衣使者,便是恭恭敬敬端来无碗甘梅汤送到了几人的面前。 叶无化站起身来,扬手介绍起来:“这甘梅汤可是我九霄阁的独家秘方,也是宫廷的御用配方,这甘梅汤口感酸甜爽口,饮之将脾胃降心火,可是降暑安心的良方,几位大人尝尝看。” 叶无化如此隆重的推荐,这在座的几位是要给这一位尊老一丝面子,桌上之人便是纷纷端起了汤碗,品尝了一番。 待武玄华评完这甘梅汤之后,便是惊羡赞赏道:“嗯~不错啊!果然御用配方,口感果然不一般!不错不错!” 东方影浅尝辄止后,微微点头道:“不错,味道相宜。” 单灵遥她没有多说话,而是将这一碗甘梅汤一饮而光,女孩子本就对酸甜口感的饮品毫无抵抗力,她这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就不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而此刻的敦罗田却似乎不怎么合群,只见他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仍是一副脸色凝重的模样,大概此时让他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无用,对他这个心事重重之人,吃什么都食之无味。 眼看这甘梅汤也化解不了敦罗田心中的郁结,叶无化眼珠子一转,笑盈盈道:“这甘梅汤也算是喝过了,三公子不妨就跟咱们好好介绍一下这中和楼,让咱们也了解了解一下这中和楼的实力如何?” 武玄月脸上的笑容瞬时尴尬了,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最后还是被人给拽回了主题,自己算是糊弄不过去了…… 603.八珍玉食(中和楼深藏两位特级大厨) “这个……”武玄华脸上不免露出为难之色,他便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敦罗田的脸色,心中大骇,不禁琢磨道—— 自己是说实话呢?还是不说实话呢? 若是说实话,只怕这敦罗田坐不住又该失态了,那中和楼的实力自己心中清楚,尤其是那两个主厨,可是武门曾经的沿用的御厨,那厨艺水准相当了得,他们二位今日会出马,当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所以,当他得知中和楼的来挑战时,并且指名道姓要挑战靖水楼时,武玄华就知道,今日靖水楼悬了…… 而让他武玄华吃惊或者是说不爽的是,当初自己三顾茅庐,并且重金聘请他们中和楼来参赛,结果却是惨遭拒绝,自己也是没办法才退而求其次地邀请靖水楼参赛,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而中和楼的也是可恶,不给自己的面子也就算了,倒是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挑战了自己费尽心力扶持的靖水楼,这不是在跟自己对着干嘛? 而他武玄华确实有苦难言,因为那个时候他在敦罗田这里夸下海口,说请来的队伍是中岳华都的顶尖水准,而眼下却被中岳华都的另一拨人马给干掉了……这不是光速打脸是什么? 在敦罗田这里,自己已然是威望扫地,信任尽失,只怕现在自己多说一句话都要招这敦罗田烦躁吧? 倘若自己不说实话,尽捡着敦罗田爱听地说,若是中和楼的实力拿出来,与自己所言大有不符的话,那敦罗田岂不是更加恼自己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玄华便是犹犹豫豫,支支吾吾不言。 而看到武玄华这副模样,敦罗田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吼道:“三公子这样磨磨唧唧是干嘛呢?说个实话就这么难吗?” 这一嗓子吼得,当真是吓住了当场所有人,武玄华不由得一颤,嘴巴哆哆嗦嗦道:“这个……这个……中和楼的实力不可小觑,他们的主厨不言和成蹊是中岳华都中仅有的两位特级厨师……” 一听到特级厨师四个大字后,敦罗田登时两眼惊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你……你说什么?他们的主厨两个都是特级厨师?” 武玄华无奈地点了点头道。 听到此,敦罗田不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敦罗田努力了半辈子才得来这特级厨师的称号,而他八珍楼中的大厨最高等级也不过是一级厨师,余下的都是二级厨师和一些杂工。 而那中和楼可真是卧虎藏龙,一个酒楼中竟然藏着两个特级厨师,这是不是有些屈才了呢? 要知道这武道之中,被美食界授予特级厨师称呼的人不过十人,其中三人已经过世,另外三人分别分布在南湘、东苍和中岳华都。 “等等!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美食界有一对孪生兄妹厨艺高超,在厨师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难不成就是中和楼的这二位?” 武玄华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敦罗田的心脏彻底悬在了嗓子眼,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比赛的结果…… 而万幸的是,这一场比赛的胜负权全都在自己这边把控着,纵使那一对特级厨师的兄妹在这里大显身手又如何呢?关键时刻,比赛的结果还得看评委怎么打分! 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即便如此,敦罗田还是埋怨了武玄华几句:“三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中和楼有如此实力,你为何不早早邀请他们来参加武道厨艺大比拼的比赛呢?这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前来,倒真是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武玄华牵强赔笑道:“这个……嗨~我不妨说句实话,当时我登门拜访邀请这一对兄妹参加本次比赛时,刚好这二位贵人忙,到外地去采买食材去了,正好与我打了个照面。所以……这个结果也是可惜了。若是能够请来他们二位前来参赛,这比赛的过程一定会更加精彩了!也是玄华考虑不周,要知道如此,就该多点耐心在多等他们中和楼几天,也不至于闹出今日的笑话来~” 武玄华这是有意给自己找台阶下,而这时叶无化也站出来为武玄华说情了几句。 “今日老夫闲来无事,便于这中和楼的孪生兄妹闲聊了两句,我才知道他们是知道这个比赛的消息是在太晚了,武道千载难逢的厨艺大比拼,又怎么可能少了他们兄妹二人呢?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们二人本已经死心,想着实在不行的话,就明年再来比赛,结果突然看到了挑战赛的召集令,这可是把他们兄妹二人高兴坏了,这不~千里迢迢就干了过来,为得就是在这比赛中大显身手一番。所以说啊,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三公子来着,我想这是关乎武门的声誉,三公子若是能够找到更好的,谁会愿意用次的呢?你说是吧,三公子?” 武玄华听叶无化为自己说情,字字在理,倒是为他开脱了不少,武玄华登时感动万分,向叶无化投去感激的目光。 眼看,连同叶无化也站出来为武玄华说情,敦罗田即便心中有气,但是也不好在这老前辈面前表露太多,只能敛着性子,不敢再乱发泄脾气。 敦罗田收敛之后,武玄华倒是很会讨巧卖乖,这就又朝着武玄华作一个揖大,故装可怜道:“敦大人怪责玄华也是应该的,这事若是放作是玄华的话,也会觉得很生气,毕竟……毕竟还是玄华办事不利,若是玄华能够早早拉拢了那中和楼的兄妹,事情也不会往这奇怪的方向发展下去……千错万错都是武玄华的错,还请敦大人宽恕。” 看着武玄华讨巧卖乖的模样,敦罗田心中越发憋闷,却又不想人前发作,损害了自己的形象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现在已经是孤立无援,时下马上就要几位评委为自己打拼分数,若是得知了他三公子可不是明智之举,索性此事先按住不提,日后再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敦罗田终于给了武玄华一个好脸道:“无妨事,小事一桩,三公子无足挂怀……” 604.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突然驾到……) 武玄华暂时躲过了一劫,他心中更是有苦难言,自己的队伍被自己地域代表队干掉了,这扇脸的速度之快,让自己无地自容。 而最让自己可气的是,即便是自己输了,也得不到别人地里谅解,更可气的是那敦罗田竟然还怀疑自己背叛了他…… 自己这可是比窦娥还怨,里外不是人。 而他总是长了一张巧嘴,又东方影事件在前面铺垫,敦罗田肯定是不对自己起了疑心,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 而他更清楚的是,靖水楼被干掉只是第一步,而下一步,八珍楼即将也要惨遭厄运。 八珍楼的实力自己是了解的,与中和楼相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八珍楼也会落一个惨败的下场。 而敦罗田现在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评委身上。 只要他敦罗田操控得当,八珍楼不是没有反扑的可能性。 这也是为何敦罗田现在不跟自己计较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现在根本无暇分心与靖水楼失败的这种小事上,能够保住他手中唯一的将才是他敦罗田现在最该操心的事情。 此刻的敦罗田早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镇静,他虽是稳坐在这比赛的最高位置,而他的内心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不安。 当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时,当自己即将面临尊严扫地,计划失败时,这人啊,谁还能够做到真正的坦然相对呢? 若是真的能做到了,这人不是境界过人,就是真的无心了。 想到这里,武玄华又偷偷看了一眼敦罗田的脸色,这私下里的脸色可谓是凝重至极,这样的神情他武玄华当真是见识多了。 此刻的敦罗田已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谈笑风生,得意盎然,反之他垂头敛目,思索斟酌着什么。 武玄华正要收回眼神时,不经意间这眼神闪到了古灵儿的脸上,而让他惊讶的是,那鬼族冰山公主却露出兴奋的表情来,这样的表情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也没有站队伍的意思,可是她古灵儿这么兴奋是为何呢? 难不成是这比赛激烈程度真的能够刺激到人的感官,以至于让一向冷漠的古灵儿的公主也开始在意起比赛的结果了吗? 武玄华在没有摸透古灵儿的个性前,他是不敢胡乱猜测对方的想法,也只能把事情往好处去想。 而他武玄华所不知的是,古灵儿之所以表现出异常兴奋的表情来,那是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将会更加的刺激…… 为了顾及敦罗田的情绪,刚才五位有说有笑的评委们,现在都十分默契的闭上了嘴,大家能够坐到这里的人,自然都是才智过人,都能看得出那敦罗田的情绪变化,自然也就不敢多说什么去刺激他敦罗田。 而大家都不说话了时,这气氛就变得尴尬且无聊起来,想想看,五个人坐在一排,有的是不想说,有的是不敢说,还有的是不能说,大家别别扭扭处着,真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九霄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龙皇殿下嫁到——” 听到这里,在场的五位评委无一不吃惊,尤其是敦罗田他扭头吃惊地看着叶无化,这眼神凡是是在质问对方,为何这龙王殿下会来这里? 叶无化吃惊地摇了摇头,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是这个情况。 而他叶无化倒是个机灵的,回应过武玄华之后这就赶忙起身,麻利地跑到了门前,弓腰恭迎龙皇殿下的嫁到。 连同九霄阁的主子都这般主动恭敬,其余的几位评委也不是傻子,这就跟在叶无化的身后,位列大门两旁,各个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等待上官诸侯的到来。 不多时,这上官诸侯就被上官昆阳搀扶着,款款而来。 “小的参见龙皇殿下。” 这上官诸侯刚迈进门槛,叶无化便一手撩起自己的下摆,跪地叩拜。敦罗田虽是心中质疑,却也跟着叶无化一同跪了下来,老老实实参拜上官诸侯。 而东方影、武玄华、单灵遥都是来自于异国,他们本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跪地大礼参拜异国的次皇,各个弓腰行礼,向上官诸侯表示自己的尊敬和欢迎。 上官诸侯见状,抬手免去了所有人的礼仪,这就笑盈盈地说道:“叶大人、敦大人、本皇听昆阳说今日在你们九霄阁进行厨艺大比拼,今日闲来无事,又听昆阳说了上一轮半决赛十分精彩,便是好奇得很,不请自来,叶大人不会怪罪本皇唐突吧?” 叶无化顿时抖目谄媚而笑之色,他虽是起了身,却还是一副卑躬屈膝之态。 “怎么会?龙皇殿下下踏我九霄阁,便是我九霄阁的无尚荣幸。说来,龙皇殿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我九霄阁了吧~也是啊,龙皇殿下诸事繁忙,加之宫中太医医术高明,自然不会来我九霄阁。” 上官诸侯笑着应道:“哈哈~听叶大人的意思,这是在吃味吗?还不是因为叶大人教子有方,将小叶大人调教的那么好,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我太医院的首席,也是小叶大人医术高超,将本皇的身子骨调理的那么好,这才没了机会来归府多叨扰。” 一听到到这里,叶无化高兴地合不拢嘴,嘴上却还是谦虚地说道“龙皇殿下谬赞了,犬子承先哪里是无化教导的好,那都是龙皇殿下抬举了犬子,若不是得到了龙皇殿下的赏识,犬子哪里来的机会为两位龙王效劳呢?这还是二位龙王看得起承先,肯给年轻人机会。” “呵呵~叶大人就不要谦虚了吧,这机会也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若是那小叶大人是个无能无才的,咱们就是再怎么赏识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太医院首席之位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单单有高超的医术尚且不够,还得有笼络人心的能力,以及察言观色的眼力价,这些年小叶大人能稳坐这太医院的首席之位,足以证明他小叶大人觉得等闲俗者之辈,也亏得是叶大人调教的好。哎~你说说都是做父亲的,怎么小叶大人就这么让人省心呢?而本皇……”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故意顿了一顿,有意识得瞥了身边上官昆阳一眼,而后,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哎……不说了……” 605.八珍玉食(叶无化深谙官宦之道)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故意顿了一顿,有意识得瞥了身边上官昆阳一眼,而后,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哎……不说了……” 这一句不说了,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妥妥地打在上官昆阳的脸上,让其颜面扫地。 这天下谁人不知道上官昆阳的纨绔与无能呢?而自己的父亲虽是总给自己的机会,却总是在人前有意无意的贬低自己,这是然上官昆阳十分不爽的地方。 为此,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上官昆阳便会气急炸毛,张嘴强硬位置辩白道—— “父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上官昆阳在你眼里有那么不济吗?每每人前都要腌臜我两句,怎么说我也是青龙七星君之首,父王有必要事事那我与人比较吗?” 这上官昆阳不争辩还好,这一争辩则是换来上官诸侯的冷笑。 “呵呵~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你是青龙七星君之首这件事情了,说说吧~这些年你都为咱们青龙军做出了什么功绩能够让我拿出手炫耀的呢?”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憋得一脸怒气,他咬紧了嘴唇,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无力回击自己的父王的话。 “呵?还生气了?说说看,让我听听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功绩来?出了仗着自己的身份,动用手中的权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事情让我听听看?” 上官昆阳被逼得没了退路,这就转过头去,独自生闷气,不再理会上官诸侯。 怼完了上官昆阳,上官诸侯哼声嘟囔了两句:“哼,还有脸说?你若是个省心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不省心的主,自己做了那些个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不要说了呗……总是揪着那些陈年往事不放,一竿子打死算了!根本看不到我的改变……” 上官昆阳不敢直面与上官诸侯顶嘴,也就只能私下里絮叨两句。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听!” 其实,上官诸侯已经听清了上官昆阳说的话,只是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他故意提高了嗓门,让上官昆阳再重复一下自己的话。 上官昆阳果然一惊,这就彻底闭上了嘴,不敢再惹那老爷子了。 而看到这一切的叶无化,便化身和事老,好生劝慰了上官诸侯一般:“龙皇殿下放宽了心,咱们昆阳少主是不可夺得的人才,只是龙皇陛下爱子心切,对其要求过高,昆阳少主这才事事做的不入龙皇殿下的眼~说来什么能够让人拿得出炫耀的事情,犬子承先也不过是一介平流,坐其位安其事罢了,也没见得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 上官诸侯知道叶无化这是在宽自己的心,而他可不会给上官昆阳留情面,一边捧着人家叶承先,一边踩着他上官昆阳道—— “叶大人不必为他说情,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本皇最清楚不过了,本皇不求他上官昆阳为权族增光,创下什么丰功伟业,只求他少给本皇惹是生非便是,昆阳又怎么可能与他承先相提并论呢?承先小小年纪便是继承了叶大人你精湛的医术,经过他之手,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可是咱们太医院的脊梁,没了他的医术在支撑,太医院可是要乱了套的。同为青龙七星士,本皇的儿子可是大不如叶大人的儿子,在教子的问题上,本皇也是远不如叶大人。” 上官诸侯这一番话实在贬低他上官昆阳不假,同时也是在拉拢老臣的心。 凡是父母之心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孩子便是自己最大的荣耀,上官诸侯这一夸,是把叶氏父子一同夸了去,听得他叶无化心花怒放。 “不提了不提了~龙皇陛下就不提他承先了~今日龙皇陛下亲临我九霄阁,是为了这美食大赛,让龙皇殿下一直站着说话,那是无化的过失,来人,赶紧给龙皇殿下看座!” 果然,上官诸侯的话说到了叶无化的心坎里,夸得他心情大好,竟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就赶忙热情招待其上官诸侯。 而此刻,这上官昆阳气得鼻子都歪了,自己总是被父亲拿来做铺垫,和人家的孩子相比,仿佛自己永远是那个垫底的,自己怎么说也是权族的少主,这样次数多了,上官昆阳竟是把那脸皮脸厚了…… 不管上官诸侯怎么腌臜他,他脸色不好看归不好看,却还是会屁颠屁颠跟在上官诸侯的身后,被安排坐在了那贵重的太师椅旁。 上官诸侯落在与黄花梨的太师椅上,这太师椅十分宽敞,雕工更是精致,更有一股异香,让人神清气爽。 “不错啊!这太师椅坐着舒服,味道也是不一般,这是……” 叶无化赶忙奉拳解说道:“这是小的书房的太师椅,为了做的舒服,我是自己挑的料子,让师傅制作椅子的时候也是格外注意这支撑腰身的椅背的厚度,完全是按照贴合人体的弧度制作的,而龙皇殿下说的那异香,原因全在与这坐垫上,这坐垫内胆中有蜜汁的药草,坐在上面闻起来的异香,便可达到提神之效。” 听完叶无化的解说好,那上官诸侯低头摸着椅把手,羡慕道:“果然就是圣医之家,连同这椅子都大有说头,可是真的将养生贯彻到了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叶无化恭拳又行礼之,笑着道:“殿下又是谬赞,难得这太师椅入得了殿下的眼,今日殿下离开后,就命下人一同带走了去。” “这怎么是好?此物虽好,本皇却不都能夺人之爱,这太师椅还是叶大人留着自己用吧。” 一听上官诸侯的推辞之意,叶无化反应极快,这就回应道:“也是啊~毕竟这是叶无化用过的旧物,怎可让龙皇殿下再用呢?倒是无化疏忽了,若是殿下不嫌弃的话,无化过后便命人为龙皇殿下量身定做一把新的太师椅,不日后便给龙皇殿下送到宫中去。” 听到这里,上挂诸侯眯眼轻笑,心满意足道:“如此甚好~倒是让叶大人破费了~” “能让龙皇殿下看上那便是这太师椅的福气,这普天之下所有之物便是两位龙王之物,区区一块木头罢了,又算得了什么破费呢?” “哈哈哈~叶大人虽是离宫多年,这还是深谙官宦之道~也不怪咱们小叶大人在仕途上如此得意,还是叶大人教导的好啊~” 606.八珍玉食(叶无化与上官诸侯的恩恩怨怨) “能让龙皇殿下看上那便是这太师椅的福气,这普天之下所有之物便是两位龙王之物,区区一块木头罢了,又算得了什么破费呢?” “哈哈哈~叶大人虽是离宫多年,这还是深谙官宦之道~也不怪咱们小叶大人在仕途上如此得意,还是叶大人教导的好啊~” “龙皇殿下谬赞~龙皇殿下谬赞了~” 别看这叶无化嘴上应得客气,脸上则是早已经笑开了花。 说来,这二位已经多年未见,他们俩曾经一同联手,一手策划了乾青宫中最大的政变,而之后此二人一个归土,另一个则是在自己的官位上没坐多久,便也就辞官隐退了。 上官诸侯落败后,叶无化自知道自己处境不利,在那上官侯爵还有查到自己头上来,便是早早隐退,给自己儿子留了位置不说,也给自己驳了一个好名声。 上官诸侯当初是带着刺杀父王所有的秘密入了土,对于他叶无化来说算是逃过了一劫,上官侯爵则是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了自己哥哥身上,而对于他身边的爪牙,上官侯爵根本没有功夫去恨。 而在人前,叶无化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从来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立场来,一个医者本就该终于自己的职责,对于党政之事,他就该摆出置身事外的态度来。 而他叶无化对外也是这样一个态度,他在上官侯爵面前表现的也是十分恭驯,对于上官王上的病情,他如实相告上官侯爵,为得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果然,他是算计对了,没有一边倒了趋向于上官诸侯这方,这也就为他现在的风光日子做出了铺垫。 而自打他上官诸侯复活之后,在他得知自己的得力干将全都被上官侯爵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铲除了,而他叶无化却活得相当风光,上官诸侯便可知,叶无化这等小人太过圆滑,铁定是在自己死后告发了自己,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才给自己完美脱罪。 上官诸侯猜得很对,想当初那叶无化为了取得上官侯爵信任,便将残害上官王上的所有罪行都推到了上官诸侯的身上,便是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金蝉脱壳,完美脱身。 而当时,上官侯爵刚刚接手权族的大权,百废待兴,还有很多政党的余孽需要他出手料理,而在他眼中,一个太医根本翻不了什么大浪,也就没再多追究他叶无化的罪行。 更何况人家都自觉辞官隐退,不再过问朝中之事,上官侯爵还有什么理由拿他开刀呢? 叶无化这个老奸巨猾的小人躲过了一劫不说,还给上官侯爵哪里留了一个好名声,在日后为举荐自己的儿子做好一切准备。 论其医术,他们叶家在权族的确响当当,而在上官侯爵手中无将可使,而他叶无化愿意将自己的儿子派到自己身边时,上官侯爵心动了…… 日后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而当上官诸侯真正看透了叶无化这个人的时候,他便再也没有理会过这等小人,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立场,是没有资格去诋毁一个老臣,尤其是在不信任自己的弟弟面前。 而今日,他突然降临这九霄阁,对于叶无化来说也实属意外,别看叶无化嘴上说的寒暄的都是客气话,实则心里一直在打鼓,今日上官诸侯来此为何? 叶无化可是一个深谙官宦之道的老贼,他很清楚一个道理,在这风雨飘摇的权族,自己谁人都不可信,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和家人。 他一手将自己的儿子扶持到现在的地步,而自己却心甘情愿隐于人后,都是为了家族的长远影响而考虑。 他更是一颗墙头草,哪里有风哪里倒。 之前,上官侯爵得势,自己自然是要向其拼命谄媚,为脱清楚自己与上官诸侯的关系,他也算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而现在朝中局面有变,眼看这上官侯爵昏迷不醒多日,朝中风言流语四起,而他从自己耳朵嘴中得知的实情,上官侯爵时日不多,他昏迷的时间越久,清醒过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一想到这里,对于近日突然降临此地的上官诸侯,他叶无化一改常态,又是一副小人谄媚的嘴脸,百般讨好。 上官诸侯也清楚,近日这些百官突然都来讨好自己,不是空穴来风,他们估计早早都收到了信,自己的皇帝命数将近,而自己则是这乾青宫中主人最佳的候选人,这些墙头草一派,可不是都各个来向自己示好吗? 而今日自己要来这九霄阁之意,一来是真的来看看比赛的实况,二来也是来敲打敲打这叶无化—— 曾经那些陈年老账,咱们也是该算一算的吧~ 叶无化何尝不知道上官诸侯此番前来的真实目的—— 一句一个儿子,外人听来那是在夸奖叶承先的本事,而他叶无化最明白,上官诸侯这是拿他儿子来要挟自己。 可是眼下,叶无化有苦难言,只能赔笑着演完这一出戏不说,还要尽力讨好,卑微祈求对方,只希望对方能够放了自己儿子一码。 叶无化自知道,上官诸侯上台之后,自己叶家就不会有好日子过,这也是为何在敦罗田向自己提议,希望九霄阁来承办一次厨艺大比拼的赛场时,那叶无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满口答应了。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向上官诸侯讨好的唯一机会,但凡他又那么一点点的犹豫,那自己在上官诸侯的心里就会多一分记恨。 这比赛自己也接了,而上官诸侯为何还要亲自登门拜访呢? 难不成还是不放心自己吗? 他来坐镇到底想干什么? 叶无化此刻心乱如麻,脸上却还伪装笑盈盈,这是一个主家该有的待客之道就。 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叶无化单灵遥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敏感的她心中暗喜。 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般,只要上官诸侯来此地,这老奸巨猾的叶无化也会变得分寸大乱,心慌不宁…… 而她单灵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里的人心越乱,自己的机会就越多,因为这一次自己要做一个大局—— 这个局便是小姐要收网的信号。 而这里出现的每个人都是非常关键的,缺一不可…… 607.八珍玉食(武玄月相约曹云飞至楚乐馆) 这一日,武玄月赋闲,便是约上了曹云飞一同到狄九黎最有名的词馆——楚乐馆。 武玄月一身男子文装打扮,她提前到了这楚乐馆,早早在二楼的雅阁中预定了位置。 这楚乐馆一共五层,一层到三层都是为观赏区,全是供给看客们观赏楼下戏台所用,而三层四层则是包房,为看客们提供休息吃饭的场所。 武玄月早早就听说了这一家楚乐馆,早在武门的时候,就听自己的父尊提及不止一遍,说这里是权族最风雅之地,来此的看客都是些喜爱文学,对文学有着浓重兴趣的文人骚客。 这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词官人创造出优美且赋予感情色彩的词,再有专人作曲,配上附和词曲的场景的舞蹈,便是一场视觉盛宴。 在权族中,总会有那么一群人,附庸风雅,虽是深陷泥潭,却还是对崇高且洁净的文学有着欲罢不能的爱好。 大概是观赏了这里的作品后,能够洗涤自己内心的污垢,既能够修养了心性,又能够放松了心情。 而武玄月早早就对这楚乐馆感兴趣,曾经只能从父亲这里听一听,却不曾有机会身临其境地感受其中。 武玄月虽不是文人骚客,却也是一个对文学作品有着浓厚兴趣的爱好者,难得自己有时间,有没有人监视自己的机会,这不要趁着这时机好好来享受享受一下。 楼下正在唱曲诗经中最有名的典故“木兰诗”。 这也是武玄月最喜欢看得节目,因为这木兰诗中的花木兰像极了现在的自己。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武玄月听自己从小就听的桥段,是那样的熟悉,只见她一手举着酒杯,欣然品酒,另一手有节奏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身体不由自主地融入到了这乐曲的篇章中,完全沉浸在了这乐曲带来的乐趣中。 而楼下戏台上,一个女子男扮女装,手握木剑有模有样地比划着,此女一看便是舞女出身,这拿剑的动作倒是有几分气势,却是空有几分虚张声势,舞蹈的身法妖娆,却少了些习武之人的气概。 而听隔壁坎坷的意思,大概是更喜欢这样不伦不类的武舞表现形式,毕竟来这里的文人居多,文人大多不喜欢武夫那一套蛮横理论,对于真正的武舞,他们根本想想不了,反倒是有着身段妖娆,动作妩媚的改良武舞,他们才能接受。 这一点上,武玄月大概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身处的环境不同,自然是理解不了对方的处境。 武者,身强体健,文者,能言善辩,二人都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荣耀,却不能理解对方的处境。 文人雅客所喜爱之事,必是那武者所不屑之事。 就比如说着楚辞乐府诗,会听这听得都是韵味和意境,而不懂着听来的都是丧乐一般的曲调,毫无乐趣可言。 不过在女人这一点上,不管是文人或是武者似乎都有共同的执着。 在这楚乐馆表演的武者,穿着端庄,舞蹈秀丽,高雅且优美。 同样都是舞美,在勾栏瓦社中的舞姬们却是另外的表现形式,她们穿着暴露,且舞姿大胆挑逗,搔首弄姿,只为通过自己肢体的扭动引来达官贵族的注意,充分刺激嫖客们的视觉和听觉,进而达到赚钱的目的。 对于武玄月来说,她虽是武者,可是从小母亲对她文学上的教育却不曾落下,她完全能够跟得上文人的欣赏水准,这里的曲乐可比那勾栏瓦社中的曲乐有味道得多。 就在武玄月完全沉浸在这词乐中,这时身后一个有磁性的身音传来—— “呵呵~没曾想你今日竟然约我来这里,楚乐馆~呵呵~你竟然有这么高雅的情操啊!” 对于曹云飞这一番讽刺,武玄月只觉得耳朵不舒服,便是缓缓转过头去,一脸疑惑道:“怎么?昨日灵遥与你说时,没告诉你约会地点吗?” 曹云飞双手摊开,耸肩瘪嘴后,这才说道:“你那猴精的丫头哪里跟我说清楚了,她只跟我说明日辰时让我循着这众星拱月的气流寻来便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时翻了一个白眼道:“这死丫头,怎么连话也不跟人说清楚呢?” 曹云飞呵声一笑,便是主动拉开了凳子,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旁。 “你家的丫鬟是越来越顽皮了,之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对我是有一说一,从来没有跟我卖过关子,这一次倒是故意瞒着我,说是给我留个悬念,呵呵!也是,这个结果却是让我挺吃惊的。” 听罢曹云飞的话,武玄月却突然认真道:“灵遥不是丫鬟,那是我的姐妹,以后这样的话我希望不要出自你的口。” 曹云飞一愣,而后尴尬笑道:“有必要这么较真吗?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我想你那丫头是不会在意的。” “怎么会不在意呢?什么叫做一个称呼呢?这可是一个阶级的跨越,灵遥嘴上是恭敬着,可是你能保证人家心里没有想法吗?越是不爱说话的人,其实心思越是缜密,人心隔肚皮,凡是说话和做事都要合乎体面,照顾别人的感受,人家才会真心实意地跟你干下去。” 608.八珍玉食(曹云飞被武玄月训斥) 被武玄月这么认真一斥责,曹云飞顿时脸上无光,他没想到的是,武玄月竟然为了一个婢女跟自己较真起来,可见这单灵遥在对方的心中是何等重要的位置。 “搁得住为了一个下……为了一个你的姐妹为我翻脸吗?” 曹云飞虽是嘴巴上有些气意,可是在言语中已经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辞了。 武玄月于此长叹,这才说道:“我与灵遥的情分你不会明白的,在外为了保护我,她自愿充当我下人的身份,而我心里最明白,她根本不是一个下人,而是我的姐妹,这些年我俩在天门一同吃得苦,曹镇主何曾知道?若不是那些年她一直陪着我扛下去,我不知道曾经那样弱小的我是否真的能够扛得下去。还有……武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若不是灵遥愿意以一命换来我活下来的机会,只怕那被灌下鹤顶红之人便是我武玄月,我不过是凡胎肉体,又怎么可能受得起那鹤顶红的毒效呢?她单灵遥可是为了我,断了一尾丢了一条命,你说说这样的情分,我怎么还能说她是下人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愕,而后有些惭愧地道歉道:“我……不过……不过是一时口误罢了,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姐妹情深,这个我是知道的……我……” 武玄月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曹云飞的话,又是一通认真的批讲:“别人怎么说都好,偏偏你曹云飞是绝对不能这样说的。你是我的男人,你的话就是代表我的话,你是无心一句话,但是让那有心之人听了去,就会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以此挑拨我与灵遥的关系,想想看吧,我的知心人却是我的心腹姐妹是下人,这话传到了灵遥的耳朵里,她会怎么想呢?是不是我私下里与你说的呢?我其实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他单灵遥的,不过是为了利用她才以姐妹相称,换做这事是你,曹镇主你不会这样想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彻底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无心的话,确实触动了武玄月的逆鳞,也不怪她会如此生气。 良久,曹云飞小声嘀咕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吗?你武玄月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之前你在我西疆可不是这样的,凡是想说就说,想干就干,谁人敢限制你吗?怎么到了这权族,你咱们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般战战兢兢,凡是都要瞻前顾后,一点都不想平常的你……” 听到曹云飞的埋怨,武玄月有意瞟了对方的脸色,而后又是一叹,态度算是缓和了些,也只打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了,便是温声地说道:“罢了,刚才我的态度确实有些问题,大概是我太敏感了些,不过云飞你也说了,这里是权族又怎么可能和在西疆的时候比呢?此一时彼一时,我去西疆时,虽是身份卑微,可是云飞哥你是那里的老大,我便是可以仗着你对我的宠爱有恃无恐,也没人敢限制我什么,可是……这里是权族啊!我来这里虽是身份高贵,说到底却是一个外来客,而这里的人际关系也不比西疆干净,这里处处是陷阱,处处是眼线,我一个稍不留神就会被人落下了话柄,人家搅一搅舌根,我便会陷入困境中……所以……云飞哥你能明白我的处境吗?” “明白!我当然明白了!说白了就是窝里横,你这丫头也太会见人下菜碟了吧?对我就敢肆意妄为,娇纵任性,对人家权族的人便是另外一副嘴脸,又是乖巧又是恭敬的,看得我心中直来气!” 曹云飞见武玄月说话客气了些,便是趁机抱怨了一番,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也就只能嘴上抱怨一下,其他的他什么做不了。 武玄月呵呵一笑,对于自己家这位的抱怨,她是不会放在心上,这就抬手拿起水壶,温声问道:“茶水还是酒水?” 曹云飞瞥了一眼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喝的什么?” 武玄月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与你相见,我便是不必拘着性子,自然是要喝酒了~” “怎么?这个时候不怕有人监视你了?你可是天门的真士啊,公然场合喝酒,不怕人家拿你话柄了?” 曹云飞此刻纯属是气不过,非要那话噎一噎武玄月心里才痛快。 武玄月笑道:“哈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壶里的是酒还是水呢?再者了,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天门真士,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看客了,而现在权族的朝堂早已经乱成一团糟,谁人还会关心我一个外来客的是非呢?现在权族的人都只关心自己的荣华富贵,生死存亡,这权族现在面临着大变天的境遇,你觉得那些政党们还会向从前那般悠闲吗?” “所以说,权族越乱,你武玄月的就越清闲了不是?若不然你也不敢公然邀请我来这里看楚辞乐诗了不是?若是换做是从前的你,连见我都不敢见,还要命人从中传话,现在可好,你是彻底放松了警惕性了。” 武玄月这一边为曹云飞的杯子中填满了酒水,一边笑盈盈道:“我哪里是彻底放松了警惕性了,只是稍稍给自己放放假,警惕性还是有的,你以为我来这楚乐馆就是毫无戒备吗?” “这话什么意思?” “二楼你的对面看客,是咱们暗门的暗桩,而楼下的宾客中,其中一半是来自于暗门,而这台上的舞女是咱们天门的女修,四楼的包房中也有一大半是咱们的人,最重要的是,你看看你的隔壁……” 曹云飞顺势扭头一看,隔着雅座格挡的一层薄纱,他隐隐约约地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登时大吃一惊…… 609. 八珍玉食(武玄月与曹云飞商议西疆的发展方向) “怎么……怎么会是他们?!” 曹云飞跟随着武玄月话语的指引,顺势扭头一看,隔着雅座格挡的一层薄纱,他隐隐约约地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登时大吃一惊。 武玄月则是一副淡定吟笑道:“怎么不可以是他们呢?我让灵遥给你的手下送了几张这楚乐馆的门票,说是让他们来放松放松~” 看着锦瑞和段八郎坐在自己隔壁的模样,曹云飞顿时有几分气急败坏。 “你……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怎么跟你商量?见你一面都难,总是要为你的安全着想一下吧,我就知道你来见我便是不爱带着他们二人,于是我就自作主张,让灵遥给他们二人送了两张门票来,可是给他们俩高兴坏了~他们二人正愁今日没事干,不用陪护自己家主子,又对这狄九黎不熟悉,该如何打发时间呢?这不就送来了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可不是乐坏了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扭头气愤,举手朝着武玄月摇手指道:“你是不是已经早就预谋好了?!你这丫头每次都是这样,先斩后奏,总是算计我不是?” “也算不上算计吧!不过……这一次倒是让我失算了,让他们二位来,我是真的后悔了……也是高估了他们二位的审美……” 只听那隔壁间里传来段八郎声声批判,“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群娘们唧唧的男人穿着长袍大褂,唱着娘们唧唧的歌,这歌哪里好听了?跟那丧乐也没什么区别,慢不拉几,哼哼唧唧的一点都不痛快!还有就是那女人跳得什么破物?没有力度,没有力量,拿把剑乱舞,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像咱们习武之人的模样?还有什么花木兰?是一种花吗?怎么就没有看懂这唱的是什么?” 此刻的段八郎拘束地很,他虽是板正地坐在了凳子上,可是浑身不自在,这屁股上就跟长了颗钉一般,屁股在那凳子搓来搓去,样子可谓是憋屈极了。 而在他一旁的锦瑞算是烦恼的很,自己虽是看不懂这台上的桥段,却比他段八郎多了几分耐心,即便不感兴趣,也会装作有兴趣的样子下去,为得就是伪装自己的身份。 而段八郎的闲言碎语分分钟暴露他们武夫的身份,锦瑞本也是觉得这戏台上的画面无趣,再加上段八郎在自己耳边碎碎念地点评,只觉得耳边聒噪之余,心中又平添了几分烦躁。 “你能不能坐好?这凳子都快让你的屁股磨断了!人家二小姐给命专人给咱们送来了门票那是看得起咱们,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坚持下去,有你这样的吗?莽夫一个!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我丢人现眼?!呵呵~你锦瑞就是老高尚了?来来来,你跟我说说看,你看了半天,看懂这是什么了吗?” “我……我……我没看懂!” “那不就得了吗?你不也是文盲一个?装什么风雅之辈!咱们是战场上血雨腥风里打出来的战士,可不是在这里听这娘们唧唧唱曲的小白脸,你看看来这里的男人都是个什么样?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嘴里念叨着酸臭的文辞,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你能听明白吗?” 锦瑞尴尬地别过头去,他的确是听不懂那些对这一出戏评价极高的人说的那些文绉绉的话,但是他也不想在人前显露出自己才学浅薄的一面,却是硬着头皮听这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唱词。 而看到这里的曹云飞顿时觉得脸面无光,缓缓转过头来,又开始埋怨起武玄月来—— “你瞅瞅,你让他们俩来这里干嘛?尽是丢人现眼来了,他们二人根本听不懂这些唱词文调,这里也不适合他们这些人……来这里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她举杯抿酒,而后意味深长道:“对他们二位是煎熬,而对于曹镇主您呢?这唱曲曹镇主你看的明白吗?” “这个……我当然是看得明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酒杯,噙笑间不失认真道:“这就是差距,西疆与东苍的差距,西疆这些年为何一直落后,曹镇主你真的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曹云飞一愣,没曾想这话题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武玄月又想拿自己的事情跟自己大做文章一番。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到此,曹云飞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武玄月倒是不在意曹云飞脸色的变化,振振有词道:“武者为勇者,打天下建功立业;而文者为智者,治天下有条有理。西疆与这东苍最大的差距不仅仅是贫富的差距,最重要的是理念和思想的差距。我之前在西疆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里的学堂少之又少,即便是那仅存的几家学堂也是为有钱人开设的,穷人家的孩子们根本就没有上学的理念,而没有思想没有文化的人,却只能干苦力活,一个国家的先进文明是需要大批的文化人来支撑的,人的思想和理念才是促进社会发展的关键,曹镇主难道没有这样的自觉吗?” “我……” 武玄月的话无疑已经戳中了曹云飞的痛点,让他无言而对。 而后,武玄月又把目光投向那楼下大批的文人墨客,又说道:“武力只会让人变得野蛮不通人性,而文化和教养是叫人学会了规范和克制,一个国家的文明,是要从规范开始,凡是有了条例,就会有了秩序,后人遵循先人的秩序而行,推进文明的发展,国家才能走上正轨。曹镇主也不希望自己的国家都是些莽夫乱民,凡是遇到了问题就只会用武力处理问题,弄得两败俱伤之外,还能落得什么好处呢?若是换做是文化人,则是靠道理和法度来解决矛盾,这样文明的社会环境难道不是一个君主希望看到的模样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茅塞顿开,连连点头道:“是啊!我早就希望能够看到这样的西疆,只可惜……” “你希望看到,而却不去行动,凡是革新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曹镇主若想让西疆脱胎换骨,是需要勇气和执行力的!” “那二小姐的意思是?” “现在的西疆已经经不起重创了,是该修养生息,注重文化的教育,办学堂,行教育才是西疆当下必行之路……” 610.八珍玉食(曹云飞诉苦西疆现下形势) “现在的西疆已经经不起重创了,是该修养生息,注重文化的教育,办学堂,行教育才是西疆当下必行之路……” 武玄月振振有词而来,而此话却引来曹云飞不同的看法来。 “呵呵~二小姐所言极是,可是你说的这些是否考虑过现实问题?” 武玄月愕然,这才缓缓从曲词中抽出来,本以为自己的高谈阔论能够得到曹云飞的赞同,没曾想竟是引来对方这样的回答。 “现实问题?什么是现实问题?” 曹云飞举杯抿酒,唉声一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重教育是决定一个国家兴盛成败的关键,可是教育是需要突然环境的,你觉得当下的西疆适合重视教育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便是认真地听对方诉苦起来。 “和平年间,当国家稳定到一定的程度,才有条件图发展,而教育这样需要长时间投入的发展成败,只怕现在的西疆根本拖不起吧。教育需要给孩子们一个舒适且稳定的环境去学习,教育需要一个名师来为孩子们指导人生方向解惑答疑,而这些都是西疆现在所不具备的条件,你也是跟我在西疆一块主持过政事的人,西疆的现状如何,月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呢?”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顾虑的是什么,而这些情况自己不是没有考虑过。 “其他的不说,我就问你一句,你与段八郎沟通起来困难不?”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是啊~他可是有了名的忠心、实心眼,人心好到不行,可是这一开口的话,说出来的话难上大雅之堂,他为何会是现在这样?还不是吃了肚子里没有墨水的亏!曹镇主也是知道他段八郎的优劣长短,他的长处你给了他不少的空间让其发展,而他的短处,只怕曹镇主也是难以下咽吧。” 对于这个问题上,曹云飞虽是嘴上有些不甘,其实心里还是十分赞同武玄月的意见。 “你给我说这么多有用吗?我也知道没文化的可怕之处,别说是段八郎了,就是锦瑞他也吃了不少没文化的苦头,他是读过几年书,在为人处世上要比段八郎强得多,但是和人家那种文化人相比,差距一下子就显出来了。我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听曹云飞这话音,武玄月知道对方是示弱,所想他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曹云飞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是又想到了什么,竟是继续诉苦道:“你也知道这些年西疆战乱不断,老百姓生命受到了威胁,吃住都是个问题,哪里还有心思去学习呢?学习这种东西,对于战乱国家都是奢侈品,是我连敢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现在都不敢想那么长远,只想着有朝一日等西疆安稳了,再想发展的事情吧。” 武玄月敛眸叹息,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深深刺痛了曹云飞的内心——有时候不想做和不能做是两码事,最可悲的是空有一腔热血报复,却在现实的残酷下被摔得稀碎。 武玄月低头抿酒,唉声一叹,便是顺着曹云飞的话说了下去—— “的确如此啊……文化和教养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合着馒头来比,它显得太虚无缥缈且不切实际。可是……恰恰就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却是能够人拉开本质察觉的东西,你不得不承认吧,曹镇主?大家闺秀总归比那青楼艺伎多了一分涵养,秀才总归比武夫多了些许的教养和规矩,若是你的过度中,人人懂礼,人人都遵循法度,想想看,那件事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呢?” 曹云飞脑海确实一闪而过这样理想而又美好的画面,却在他听到段八郎大声小叫的评论声中,让他再一次被现实打醒。 到此,曹云飞呵呵一笑道:“理想很好,可是若是不接地气,一切都是白搭,没有根基的社会,总是谈什么理想主义,哪都是扯淡!” “谁告诉你这都是扯淡了?既然有这样的想法的话,那就要按照自己制定的目标开始慢慢准备,悄悄执行,文化这种东西在段时间内看不到效力,可是在过个十年二十年,在接受第一批文化教育的孩童们都成长起来,到了时候,你还愁西疆没有未来?做人一定要有长远的眼光,总不能因为现在的条件艰苦,就知难而退吧?万事开头难,只要踏出了第一步,之后的路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曹云飞又是一阵苦笑,他他抬眸而去,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问道:“听二小姐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打算,所以今日才约我来这里,故意那段八郎二位来敲打我?没必要含沙射影,你就说你的观点,我听听赞同了就执行,不赞同就权当是耳旁风。” 武玄月诡秘一笑,说道:“果然还是云飞哥哥了解我,那我就……就不客气了~” 曹云飞抬手示意,让对方随意说。 武玄月这就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说的关于西疆的稳定问题,在解决完西门宇霍的事情后,西疆的内乱已经告一段落,这段时间内你的臣子不会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况且这些时日你为西疆创下了不少的功绩,老百姓心中你的形象已经非常高大,他们对你心服口服,你的一句话,下面人一定会积极响应。” “少在这里给我拍马屁!废话少说,直接说主题。”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的一句号召,那些家中有孩子的人,定会把孩子送到了学堂中让其学习,为日后建设西疆做贡献。” “呵呵~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学堂~关键是学堂!学堂在哪里?” 武玄月脸上诡秘一笑道:“你不是前些时日复活了不少城池,有几座城池比较隐秘,人烟稀少,却是难得风景秀丽,我听说你准备把这里建设成度假圣地,来拉动西疆的旅游业是吗?” “我去!你跟踪不是?这事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你的兄弟上官昆阳呗~” “这个大嘴巴!什么秘密都守不住,早知道他嘴巴那么大,这事我就先不告诉他了!” 611.八珍玉食(武玄月提醒曹云飞上官诸侯的野心) “我去!你跟踪不是?这事你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你的兄弟上官昆阳呗~” “这个大嘴巴!什么秘密都守不住,早知道他嘴巴那么大,这事我就先不告诉他了!” 曹云飞彻底恼了,一来是恼武玄月监视了自己的行踪,若不然她不会了解这情况这么精准;二来是恨上官昆阳那张不把门的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呢? 待曹云飞稍微冷静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便是转头质问武玄月道:“等等?你说你是从上官昆阳那里听来的,那家伙似乎不怎么会喜欢你,他怎么会跟你说的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乐了,她知道此刻的曹云飞不必从前好哄好骗,这三言两语想要唬住对方,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就是因为喜欢你,讨厌我,所以才要在我面前可着劲儿的显摆一下,来证明他在你这里的重要性是不?” 此话一出,曹云飞便是低头品酒,默不作声。若是这样的话,也倒是说得通。 上官昆阳那咋咋呼呼的劲儿,还有什么都藏不住事的脾气,应该会去找武玄华故意显摆一下对方与自己的关系吧…… 想到这里,曹云飞便是嗤笑一声道:“呵呵~你的意思时,这一切都是上官昆阳一人所为,你是无辜的吗?” “哈哈~这事得看曹镇主是怎么看的~若是觉得我无辜,月儿便是无辜的,若是觉得月儿狡猾甩锅,那月儿也就只能认了~” “巧言令色!你这丫头就是这个样子最可恶!明明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你说气不气。” “嗨~有什么好气的呢?我这可不是关心你嘛?事事为你着想,曹镇主还要生月儿的气,也不知道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呢?” “呵呵~不觉得你的耳朵太长了些吗?怎么什么事情你都爱打听吗?” “我……我都说了吗?不是我故意要打听的~而是那昆阳少主主动给我说的啊~再者说了,你是很怕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吗?为什么?” 武玄月苦笑一声后,便是半开玩笑地询问对方原因。 曹云飞瞥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说为什么?你事事太强,凡事都办得太漂亮,倒是显得我曹云飞没什么本事似的,这一次在治国的问题上,我曹云飞不想在倚仗你武玄月,而是想要靠自己的本事来治理我的国家,结果……” “结果还是被我知道了你们几人的预谋是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上官昆阳是不是还许诺了你建造度假村的费用可以先提前帮你垫付,若是日后你赚了钱,还了他便是。” 曹云飞吃惊一愕,而后收回吃惊眼神,不是啧舌,有些不耐烦道:“这……也让你知道了?所以呢?你又想说什么呢?” 武玄月冷呵一声道:“那上官昆阳是个憨傻了,可是他的父亲可是武道中有了名的精明,昆阳少主虽然主管权门的商业贸易往来事宜,那么大的工程,耗费巨资,你觉得他上官昆阳做得了这主吗?” “你的意思是?那是龙皇殿下默许的吗?” 曹云飞这才醒悟了过来,小声询问对方意见。 “不止是默许,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就是他上官诸侯的意思,他是想借着你与上官昆阳的关系,把手伸到了西疆去!你别看他给你花了那么大的一张饼,若是想要吃下这张饼,曹镇主是要付出比这饼更大的代价才是。”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得那么长远,只是那一天我与你三哥哥,还有上官昆阳一同吃饭时,突然提到了这几座废城,我正愁该怎么处理呢,那上官昆阳就给了我这么一个提醒。” “是啊~那么蠢笨的上官昆阳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好的点子了?不觉得这不太符合他上官昆阳的性格了吗?” 曹云飞仔细一想,拧眉点头道:“可不是吗!我当初喝酒上头,没察觉出来这细节,只觉得上官昆阳这下子不错的很……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却是是这么个道理!” 武玄月继续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上官昆阳跟你提的点子根本没有具体规划,而武玄华在一旁与上官昆阳一唱一和,便是补充了上官昆阳的点子,越说让你越动心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突然起身,气急败坏地看着武玄月道:“你……你……那天是不是有跟踪我了?” 武玄月抬眸苦笑道:“这跟踪的把戏也就是曹镇主你自己个喜欢干的事情,我武玄月实在没这兴趣,我天天那么忙,没事跟踪你干嘛?我又不是不信任云飞哥您?” “切~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天的场景呢?” “还用找人跟踪吗?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全是那上官家跟下的套,我又十分了解我家的三哥哥的个性,他这人表面和善温顺,其实内心一肚子坏水,你是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 “算计我?他们是何必呢?我们西疆那么穷,算计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小谋谋利,大谋谋国,现在的西疆是穷了些,但是看这发展势头,日后的西疆势必会强大起来,那权族的人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下去呢?所以啊~人家现在对你友善,那是为了日后能够吞下西疆做准备,而曹镇主却一点警觉都没有,还真是让人头疼。” “谁说我没有警觉啊!我只是觉得,现在有人愿意投资西疆,发展西疆的实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为什么要拒绝呢?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常有。” “是啊~现在听来是多诱惑人的条件啊~曹镇主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建议你把这几座的废城发展成度假村,这是为了方便权族的人驻扎这里提供场所。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建好的度假村,便是给你开出了条件,拿这里的府苑去抵债,出于情面曹镇主没把办法拒绝,而只要你答应了对方的条件,便会有不少权族的人住进这新城中,而到了那个时候,你说这几座城池的真正主人是谁?你若是继续当这城池的主人,自己家内政便是要被外敌了解的一清二楚;而若是你舍了这城池,便是给了人家机会在你身边安札兵营,为攻陷你西疆,做好准备。”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由得一愣,只觉得背脊生凉…… 612.八珍玉食(曹云飞因为上官诸侯与武玄月发生了争执) “我去……没有那么恐怖吧!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事不应该吧……毕竟我娘亲可是他们权族的六公主啊……怎么说我也算是他上官家的外甥,他们用得着这么狠心地算计我吗?” 曹云飞舌头开始打结,脑子嗡嗡作响。 所想事情发展若是真的发展到了这一步的话,自己是真的没了退路,想来也是,那几座城池虽是不怎么起眼,在战略上却是西疆的后方,若是自己真的把那几座城池让出去了,不就等于说是把自己家的后门给人家开开了吗? 到底,曹云飞是善良的,他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虽然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是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期待。 武玄月冷意笑一声道:“曹镇主还真是好脾气,你觉得权族是真的在乎过你家的娘亲吗?还是真的看重你曹云飞呢?若是真的在乎的话,这些年西门宇霍祸乱西疆的时候,权族为何坐视不管呢?没准还是权族戳哄着西门宇霍去挑起西疆的内乱,你可知道那西门宇霍身边的第一军事倾赤子是何方神圣吗?” “我怎么不知道呢?不是鬼王的徒弟吗?这又跟权族有什么关系呢?” “呵呵~鬼族就是依附权族的狗东西!权族一个眼神,鬼族就得老老实实就范,而权族特别聪明,派去了倾赤子在西门宇霍身边指点一二,若是没有人背后支撑,这倾赤子与这西门宇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两个让人又怎么可能纠缠到了一起呢?”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我们是亲戚啊!前段时日龙皇殿下还将我母亲生前的遗物都赠送与我,他与我说……当初因为我娘亲的缘故,父王恨上了怎么权族,这才造成两国的关系紧张,说到底父王一直认为母亲的死权族一手造成的……其实权族也是委屈的很,都是因为上官金阳太过骄纵,看不得自己姐妹过得幸福……所以……所以……” 一听到上官诸侯这巧言令色地甩锅言辞,武玄月又是一阵冷笑,只见她轻轻捏起杯子,不急着与曹云飞辩驳,静静听她继续说下去。 “娘亲的死,龙皇殿下说他也是很遗憾很悔恨,在姑娘的时候,龙皇殿下就劝过上官金阳的……可是只无奈他的那个妹妹被龙王陛下宠坏了,有些话根本听不进去,劝了也是百劝,总是喜欢欺负自己的家的姐妹,而后来酿成大祸的时候,龙皇陛下也出了事情……你知道的吧?” 武玄月低眸呵笑,她一手捏着杯子在指尖拧转,这话她是越听越可笑。 “所以呢?这话你就信了,并且你现在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位舅舅,更加憎恨了龙王陛下和上官金阳了是不是?” “我觉得吧,龙皇殿下说的是实事啊!你看看啊,我娘亲不在的时候,龙皇殿下是处于死亡的时期……所以,在残害我母亲的问题上,他是没有参与的。而且我觉得我这个大舅舅为人真的很好,温文尔雅,懂人情明事理,知道我思念母亲心切,便是将母亲身前的东西都赠与我,以解我相思之情,而这些东西……我是不方便向权族索要的,若是龙皇殿下不主动,我就算再怎么想要母亲的遗物,却是因为西疆镇主的身份,断然不敢主动开口索要的……” 看着曹云飞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武玄月无奈苦笑,这才开口道。 “呵呵~这就是上官诸侯厉害老辣之处,我承认在能力上,他不及上官侯爵,可是在人情世故上,他可是高人一筹!算计人心这点上,武道上他上官诸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曹云飞一愣,他不禁微皱眉头,看了看武玄月的脸,眼中充满了不满。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真的不觉得上官诸侯是个坏人,他是真的把我当亲外甥来看!他是会做人,可是人已经混到他这种地步,就应该高高在上,何必要周全身边的所有人呢?” “那是他要为他儿子铺路!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希望夺东苍之王,就只能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你……你……你的心思太坏了!是不是你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呢?我告诉你,武玄月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想你这么精于算计!” “是吗?我是精于算计了,我承认!可是最恐怖的人,明明算计了你,还让你心服口服,愿意为他卖命!我看你是被他上官诸侯洗脑不清,现在根本看不清楚眼下的形势。” “你……” “我想现在的你,肯定是恨极了上官侯爵和上官金阳两个人是吗?这么跟你说吧,你是因为是西疆的镇主,对他上官诸侯有利用价值,若是换做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穷外甥,你看看他上官诸侯又会是什么态度呢?他知道的软肋,便是用对你母亲的感情来拉拢你,从而促使你成为他的一枚棋子,用你的仇恨去满足他的野心,这一招借刀杀人这是用得妙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脸色甚是难看,他脑子这才有些清醒,却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武玄月一看曹云飞不再那么积极的反驳自己,自知道对方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这又继续游说道。 “云飞哥,你是一个仗义的,也很聪明,可是在年岁上,你作为帝君上,和这些老奸巨猾的权贵们周旋,却不是他们的对手,尤其是他上官诸侯这等谋臣之辈,他算计你,拿捏你就跟玩一样,到头来你还对他感恩戴德,我倒是提醒你了多少次,不要总是听别人说什么了,这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最不牢靠,若想知道一个人真正的目的,你要看他怎么做才是!云飞你怎么……” “有事说事!别没事总是数落我,要知道你可是比我小,怎么总是要为做主呢?” “是……我是年岁比你小,可是这些年我经历的事情,让我的心智可比云飞哥成熟的多。我知道,我说的话不好听,更是不入云飞哥的耳朵,那上官诸侯说的话多好听啊,可是他每句话都经过了精密的算计,早早就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613.八珍玉食(武玄月道出当年西门家族造反的真相) 曹云飞听到这里,微挑眉眼,眼中透着怨怼—— “你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吗?我还以为一点自觉都没有。” 武玄月则是不慌不忙一笑道:“就是因为你是自己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了些,我在外面跟人家说话也是净说漂亮话,人家喜欢听什么我便是说什么~尤其是那些我得罪不起,并且日后又有相互利用价值的人,我嘴巴就跟抹了蜜一般。”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这样一副嘴脸,才让我心生怀疑,你到底是跟谁亲!爱侣之间不应该这样吧!我理解中的爱侣关系,是应该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对方才是啊!” “是啊!我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了你,我最好一面便是我最真实的一面~只有在云飞哥面前,我武玄月才敢卸下伪装,才敢真正对方放松不是?” 武玄月说着说着,就开始嘟着嘴撒起娇来,这酒后微红的脸,加之这娇滴滴的声音,分分钟将那曹云飞攻陷了。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这般,明明心中骚动,却是一副口嫌体直的模样,嘴巴里冷冷道:“切!你这家伙啊!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呢?你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计!你说别人算计我,我是没有察觉,可是我清楚的是,我是被你武玄月拿捏得死死的!” 武玄月听到这里,自知道曹云飞心中气意尽消,这才半开着玩笑,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所以说,因为我这人特坏,看到了同类就特别敏感,我知道那上官诸侯是与我一类的人,也清楚他在用自己狐狸的眼泪狩猎云飞哥你,你说我能做事不理吗?” 听到此,曹云飞苦笑不止,他有意瞥了武玄月一眼,又是没好气道:“切~说吧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武玄月微笑道:“好吧,我就按照我的角度来思考上官诸侯的想法,从刚才听云飞哥的话,就可以看出上官诸侯是认可云飞哥的实力,若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去讨好你的,他上官诸侯的头脑管用,偏偏是个身体不争气的,他需要更强的武力弥补自己的缺失,而眼下这武道新秀中就属云飞哥你最显眼,而你的立场又是中立,拉拢你他上官诸侯也是占尽了优势,到此为何不拉拢一把呢?” 到此,曹云飞低头抿酒,细细品着武玄月的话。 武玄月瞟了一眼曹云飞的神色,焦眉愁眼,断然一副忧思苦虑之色。 武玄月便是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说话:“拉拢你对他上官诸侯来说可是战略性的一步,一来有了西疆的强大后盾,二来便是可以利用你的仇恨,对自己身边最恨却又不能亲自出手的人下手,你曹云飞是最好的利器。你想想看,他上官诸侯在夺嫡之争中败落,只能选择以死来保全自己的家人,他现在虽是得以重生,却要事事被上官侯爵钳制,你觉得他心中不恨吗?” “那自然是恨的……” “恨就对了!证明他是一个有血性的人,而他为何却隐而不发?” “你是他实力不足,再者他不想落一个残杀手足的坏名声。” “呵呵~云飞这个时候才想明白啊~所以说,你觉得他突然向你示好是为了什么呢?” “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 到此,曹云飞冷静了不少,细细想过武玄月的话,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再给你说个事情,你可知道那西门家族是怎么一步步不如死亡的吗?” “你……又知道什么事情吗?” 武玄月诡秘一笑,这才缓缓道出了实情:“西门家族原先在西疆也是鼎盛一族,他们的祖先对曹家门的一族心生不满,竟生出几分逆反之心,而这样的心思便是让权族的人察觉到了,那些年上官诸侯是上官王上的心腹,他为了在积累太子的筹码,便为了上官王上想出了一计来削弱西疆。” “什么计策?” “我说了这话之后,只怕会颠覆了你对上官诸侯的所有的美好印象。” 武玄月却不急着说出实情,而是故意吊着曹云飞的胃口。 曹云飞显出几分不耐烦道:“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好了,不必卖关子,说出来便是。” 武玄月呵呵笑道,这才说道:“当初西门家的当家私下里回见了上官诸侯,上官诸侯许诺会支持他们逆反,等到了事成之后,西门家族便是要感谢他们上官家,要带着西疆投诚东苍。” “呦?还有这档子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曹云飞略带吃惊的语气可看出他对武玄月言辞的质疑。 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曹云飞的态度,继续说道—— “西门家族的王是太想做西疆的王,总是在屈身与曹家门之下的他们,放不开手脚,便是答应了上官诸侯的要求,于是乎上官诸侯就将自己手边的鬼族的大将派到了西疆,私下里也给了西门家族不少武器和兵马,为得就是支持他西门家族谋反。就这样,西门家族与曹家门的战事彻底拉开了帷幕。” “等等!我听得事情可不是这么一个版本啊!我听父兄说,西门宇霍之所以憎恶咱们,那是因为他们家族土地资源在一点点被侵蚀,他们是逼不得已才选择了攻击西疆,为得就是给自己家族的人争取土地资源。” “呵呵~这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知道被派到了西门家族的鬼将可不是安分的!他早早就接到了上官诸侯的命令,他来到西门家族的目的并不是支持对方干掉曹家门的虎将,而是想尽办法挑拨两族的关系,为了促成战争开始,其实一开始是鬼族的人先动的手,西门家族的土地一夜之间全被黄沙吞噬,而那鬼将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白虎军身上,因为只有白虎军首领才有神力醒城复苏。而他西门家族的首领本就有了逆反之心,因此事更加憎恶白虎军,此后这战事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曹镇主,你是拥有白虎神力,应该知道你手中的春雷和秋水只能去沙,却不能唤沙漫城,而这弄沙的本事向来是他们鬼族的绝技,不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彻底沉默了,低着头开始独饮闷酒…… 614.八珍玉食(武玄月对上官昆阳给出客观评价) “你的话我明白了,你是说当初西门家族的灭亡其实并非是天灾,而是人为造成的?” 曹云飞沉默了良久,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武玄月笑着举壶为曹云飞斟了一杯酒,这就继续说道:“西门家族纵使有各种不是,可是也不至于到了灭族的地步,若不是他们听信了小人的狞言,他们也不会走上这不归路。要知道,西疆的这些年来的内耗,迫使西疆无力发展经济,曹镇主你自己说说看,这战争带给了西疆是什么?” 曹云飞唉声一叹,说道:“还能有什么?战火连连的时代,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这样的日子,我实在不想在回想了……所以……说真的,月儿我是真的感谢你,若不是你的到来,只怕西疆的命数早就绝了……” 说着,曹云飞放下了之前的心中芥蒂,抬手握着了武玄月的手,他眼中感激不尽。 而武玄月却没有放弃说服曹云飞,继续道:“这西疆好不容易平定了内乱,东苍内耗的计划未得逞,而现在西疆的发展势头步步紧逼,上官诸侯能不急吗?” 曹云飞眉头一锁,不解问道:“他上官诸侯不是恨上官侯爵吗?他为什么还要如此尽心尽力地扶持自己的这个对手兄弟吗?这个人真的很矛盾啊。” “你以为那上官诸侯是真心待他上官侯爵吗?他不是在扶持上官周,而是在为自己的子嗣铺路。”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出上官昆阳的脸,以及他做出一桩桩愚蠢的事情来。 “拉倒吧!就他上官昆阳吗?一个不成器的子弟,就算是他父亲在为他筹谋多少,这东苍到他手中也会毁掉的!不是我看不上他上官昆阳,他的确是一个好人,虽然平时做法骄纵霸道了一些,但是是一个真心实心眼的好人,可是……若是让他当王者的话,我真的不看好他的实力。” 曹云飞一提到那上官昆阳便是大放厥词,对于他曹云飞来说,上官昆阳的存在就是一个玩笑,他实在无法想象上官昆阳日后登大大典,主持东苍大局的情景。 而此刻,武玄月笑容中多了几分认真道:“你这就是在小瞧上官昆阳,不过在关于上官昆阳的问题上,月儿倒是与云飞哥有不一样的观点。” 听到这里,曹云飞满脸吃惊道:“你……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再质疑我吗?呵呵~我倒是好奇得很,那上官昆阳事事针对你,你却还能说他的好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想当初,曹镇主也是武道中有了名的纨绔子弟,大概是武道中没有一个能看得上曹镇主的,而现在呢?曹镇主真的当了这西疆的镇主,不也是挺好的吗?你不是用事实打败了世间的传言,用时间证明了自己的本事了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哑然,而后有几分气急败坏道:“你……你怎么能够拿我与那上官昆阳比呢?我跟他……我跟他……” “其实你俩是一类人,曹镇主你说说吧,当初曹凛然大哥当西疆的家的时候,你有想过去认真经营西疆这件事情吗?若不是把你逼到了这王者的位置上,只怕打死你也不愿做西疆的王不是?” 说到这里,曹云飞瞠目沉默了,这倒是说到了问题的关键,反观自己这一路称王,确实历经坎坷。 当初的他确实没有称王之心,若不是形势所逼,他愿意当一辈子的世子,逍遥自在,不亦乐乎。 而什么朝政、战局啊,他完全可以抛之脑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活在自己父亲和兄长的臂弯下过活,这样的日子也是挺好的。 “你还曾怀念曾经的那个你吗?”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一脸回忆的模样,便是开口问道。 到此,曹云飞怅然一叹后,应道—— “怀念啊……若不是……若不是兄长亡故,只怕这辈子我便与这西疆镇主无缘……做个逍遥自在的世子,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说着,曹云飞举杯而上,猛然灌了自己一杯酒。 武玄月却不给对方继续回忆的时间,转言便道:“那上官昆阳现在的处境便不是与曹镇主一般吗?他是被他的父亲保护的太好了,在上官诸侯的臂弯下,上官昆阳根本不急着断奶,别看他总是在自己父亲哪里哼哼唧唧不乐意被管教,其实他的心智潜意识中还是非常依赖自己的父亲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喝酒,几杯就下肚后,他缓缓抬头,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是,其实上官昆阳适合做帝王吗?” “帝王不是谁适合不适合,而是老天爷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每个人的命运。上官昆阳纵使有千般不是,在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废柴,没了他父亲的保护,狗屁不是,可是他也有他的长处,他有一颗真诚的心,他向来不可待下面人,若不然身为权族少主,他手握权族的商渠的命脉,虽是小问题不断,可是却也没有见过出个什么大问题。而他的下人对他也算是恭敬客气,却不曾有过一丝畏惧,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有领导才干的人,只是在上官诸侯这颗大树下,他的能力完全被上官诸侯笼罩着,看不到他身上的任何闪光点。没办法,谁让他有个这么厉害的爹呢?和他的爹相比,他在权谋之道上,却是显不出任何的优势,反倒是显得异常笨拙。而就是因为他不善权谋这一点上,在权族这样的大环境下,才显得更加可贵。” 听到这里,曹云飞略显得惊讶,而后竟是有几分吃味。 “呵呵~听你的意思,看来你是对人家上官昆阳评价不低啊!我说呢~人家怎么恶心你,你也是一副笑脸相迎,原不过时候看人家长得好看不是?” 武玄月一下子就闻到了曹云飞的言辞中酸味,这就笑着说道:“他上官昆阳再好看还能比得过曹镇主您啊?这武道最俊俏的男子爱慕着我,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看啊~是曹镇主你误会我了~” “切~算你会说话,果真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好看有用吗?合着好看来比,我更看重的是我与云飞哥从小的情义。” “那就好……” 615.八珍玉食(曹云飞终于被武玄月说服) 曹云飞与武玄月聊到了这个份上,已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傻不愣登地被上官诸侯哄骗。 到此,曹云飞轻轻品了一口酒后,便是说道:“你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了,可是眼下摆着一个问题,你说那些城池问题,我已经答应了上官昆阳他,若是不实施的话,是不是会得罪人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一群醉鬼说的话岂能当真?” 曹云飞豁然开朗,登时脸上露出使坏的笑容,嘴上却还是有几分辩驳:“这……不太好吧……” 武玄月继续游说道:“怎么不好了?他们权族在酒场上说的话,又真的一一都兑现了吗?但凡不是白纸黑字留下证据的事情,都不作数,曹镇主又何必当真呢?” 曹云飞应声点了点头后,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又问道:“那若是日后上官昆阳想我问其此事呢?” 武玄月就知道曹云飞会因为抹不开面子的问题而询问自己的意见,别看他这家伙人高马大,是个大丈夫,可是真到了事上,倒不如一个女子决断。 武玄月瞟了曹云飞一眼,又说道:“你就装迷啊!这事还用我教你你吗?本就是酒场上的醉话,你若是说你不记得了,还有这场事呢?他上官昆阳却拿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这样会不会……” 曹云飞如此婆婆妈妈的一面,到底是顾及着自己国家与权族的关系,也是顾及着自己的面子,怎么举得都不妥。 “云飞哥怎么回事啊?人家都要把手伸到你西疆的领土上了,你怎么还这么犹犹豫豫的呢?合着自己被人家算计来说,你更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是不是?给人留一个好影响又如何?到时候吃亏倒霉可是你们西疆,这损失可是无法估量的。” 听到这,曹云飞脸色一沉,便是不作声响。 武玄月这才收敛了些音量,温声道:“云飞哥,你想想看吧,这件事情可是很郑重的事情,开发西疆的土地促进西疆的经济发展这等好事,完全可以放在桌面上正儿八经去商议,为何他们会派出上官昆阳在酒场说此事呢?” 曹云飞缓缓抬头,沉重的脸上掺杂着疑惑,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们也是知道这件事情诸多不妥,酒场上最能放松人心情的地方,他们这是在试探你。”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微皱道:“试探我?试探我什么?” “若是这是真正的好事,真的对西疆和东苍都有利的事情,还需要在你醉意模糊的状态是试探你的态度吗?不!与其说是试探,用蛊惑这个词更贴切,给你画饼让你有无限的遐想,而人家算计你的则是更多,这就跟钱庄存钱一般,给你一些蝇头小利,许诺你的利息不过给你的诱饵罢了,而人家可是在算计的本金。带到了时机成熟之后,连本带利人家吞的干净,而曹镇主你啊~可就是让人当了韭菜,被人收割了去。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兄弟,曹镇主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你所谓在乎的面子问题,是人家权族最不看重,却是能够轻易打到你的问题,要知道这世间因为面子问题,害了世间的多少人。” 曹云飞听到这里,眼神便是一狠,这就下定了决心。 “成!就装糊涂!这事本就是酒桌上的一句玩笑话,谁当真了谁才是大傻子!再者说了,我不过是跟他上官昆阳闲聊几句罢了,又怎么上升到了国家建设的问题了?不过三言两语的玩笑话,不当真不当真~”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然的笑容,这就赶忙举杯而上,敬了对面的男人一杯酒。 “好!云飞哥哥就是聪慧,早早看穿了这权族的套路,避免西疆的利益受损,月儿敬云飞个哥哥一杯!” 曹云飞受邀应之,举杯附上,连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这哪里是我想的呢?还不是你这鬼丫头想得多,若不是你及时提醒我,只怕我真的被他们套牢了还不知情呢~来吧,喝一杯。” 说着,二人向笑而视,抬头同步,一起饮下了杯中酒。 到此,曹云飞一抹嘴角上的酒水,便是说道:“你可知道我是因为何事突然就笃定了是权族算计了我?” 武玄月笑着问道:“何事?难不成不是因为月儿的提醒吗?” “你的提醒很关键,可是最让我醒悟的是,那一日,上官昆阳酒后迷糊睡了过去,武玄华便是在酒桌上有意提醒我,这件事情是断然不能让你知道的。” “哦?还有这档子事情?” “当初我还在迟疑,这等好事为何不能让你知道,那武玄华便是说了,男人的脸面很重要,这等大事不能让女人掺和,晦气不说,若是让你知道了,铁定此事不成。他还说了大男人要想在女人面前一诺千金,若是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乱说,说了就一定做到!所以这件大事,还是等促成之后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之余,还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而你刚才的话中专门提到了关于脸面的问题,我就醒悟了,武玄华不就是利用我在乎脸面的问题,给我下套吗?你武玄月是我心头之人,我是在乎脸面,可是和这脸面来比,你武玄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也明白了,那武玄华也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他最清楚我在乎什么,便是利用我这一点,逼我就范~”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他武玄华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终是被自己家兄弟给出卖了~真是不怕有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跟这上官昆阳打配合也是不容易啊!自己算计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你们酒后第二天早上早课,那上官昆阳便是兴致冲冲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了一番。”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便是又追问道:“那……那武玄华在场吗?” “不在场,说是被龙皇殿下唤去有事急召。” “噗~我说呢~若不然这上官昆阳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错了~上官昆阳无脑且乐观,他若是想说的话,谁人都拦不住……” 616.八珍玉食(武玄月倾力为西疆办学堂) “你错了~上官昆阳无脑且乐观,他若是想说的话,谁人都拦不住。” 武玄月这是给上官昆阳最准确的评价,对于这样的评价,曹云飞十分赞同。 “说到这个权族的少主,我就不得不多说两句,原先我是真的讨厌他,可是跟他交往这段时间后,我才发现其实这家伙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相反他身上还有不好可爱之处,倒是真的傻人有傻福,他算不算得上大智若愚呢?” “呵呵~大智若愚倒是算不上,却是老天爷眷顾的孩子,天天乐呵乐呵的没什么心机,不过好运总是围着他转。” “这就是传说中躺赢是吗?” “嗯~是躺赢,这家伙就是命中多福多金,一辈子贵人不断相助,虽犯小人,却因为德行高,最终都会逢凶化吉,他的福气还长着呢,日后会更加福气。”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一脸神神秘秘的表情,曹云飞甚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武玄月则是静谧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此事啊其实与曹镇主没有多大的关系,与其关心人家的事情,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 “我的事情?我还有什么事情好操心的呢?你不是已经给我说了吗?我便是知道该怎么办,日后防着他们权族的人便是。” 到此,曹云飞显出了几分不耐烦,对于武玄月总是这样对自己遮遮掩掩的态度,他早就不满了,可是偏偏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玄月笑道:“那几座城池空着也是空着,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能怎样呢?没钱就只能空着,谁让咱们西疆穷呢?” 武玄月一听这里,便是有几分不高兴起来,说道:“我刚才的话是白听了,说的一句你都没有听到心坎里去。” “我怎么没有听进去了~你不让与权族合作,我便是听了你的,这还不成?” 曹云飞却是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一看对方有些生气,这就收敛了不少。 武玄月便是一叹,说道:“我刚才说过了,让你新办学堂,注重西疆下一代的教育问题,这话你可还记得。” 曹云飞一愣,而后有些敷衍道:“记得了~这些话我怎们敢忘记呢?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新办学堂这种事情不现实。” “怎么就不现实?到底不现实,还是你大心眼里的就不想办呢?” “不现实是真,我不想做也不假。” “瞧瞧!终于说了心里话不是?那你来说说,为何这抵触伴办学堂之事呢?” 武玄月早就有感觉,曹云飞是打心眼里不想办学堂。 “你想听我真心话是不是?” “当然~” “实话就是,虽说上官昆阳给我的提议参杂了不少权族的算计成分,但是他的一句话说的很到位,那就是西疆现在当务之急最应该解决的就是老百姓的务实工作的问题,只有国家的经济发展了,尤其是农业和建筑业这两大板块儿的实业发展了,国家才有未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已经明白曹云飞心思,她也明白一个国家发展实业的重要性,对此她并不会反驳曹云飞的理念。 “我知道你在乎国家发展的实业,但是这也不耽误人才的培养的!你现在关心的是国家的当下发展,而关于国家人才的培养也是重中之重,一个国家的人才存在重要性,直接影响了国家的发展战略,你看看现在的权族,人才济济,根本不愁未来没有前途,而在反观西疆现状,能够拿得出手人才有几人?”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西疆战乱这么多年,老百姓为了躲避祸乱,东躲xz,哪里有时间去学习提高呢?生死安危和温饱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标准,你这不是在挑咱们西疆的刺吗?”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那东苍与西疆对比,他就不乐意,马上强烈反击。 武玄月看得出曹云飞尊严受损,便是注意了自己的说话方式,温声解释道:“我也知道西疆的难处,这些年因为战乱西疆的经济倒退了十年,到你曹云飞接下西疆时,这西疆已然就是一个烂摊子,你作为君主能够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在你的领导才能问题上,我武玄月从来没有意见。” 曹云飞冷哼一声,又是白了武玄月一眼,说道:“知道我不容易就好,哪里还有那么多风凉话。” 武玄月苦笑一声道:“我不是希望西疆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吗?你若是想要发展实业,那就去做,没人会提发对意见,而你是否可以多少分出来一点精力,为西疆储备点人才呢?” “怎么储备?办学堂是吧?好!我问你办学堂要不要建私塾呢?这经费从哪来出?” “从我这里出,建一个简单私塾费用不会太高,曹镇主若是真的觉得西疆的经济捉襟见肘的话,这点钱我还是能够出得起。” 武玄月直接拦下了这活,倒是堵得曹云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出?!你哪里来的钱?!” “曹镇主可知道,这暗门是父尊大人留给我与灵遥最大的财富,靠着机构,弄点钱去西疆建一个私塾不是个难事。” 到此,曹云飞哑然,他低头抿了两个口酒,心中仍有顾虑。 “好吧……就按你说的吧,你可以解决私塾的问题,那私塾里面的先生怎么办?西疆的百姓正题层次都不高,你让他们跟谁学呢?” 武玄月又说道:“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让阴虎七煞去南湘三年五载的,哪里的教育理念很先进,等他们学成归来时,便可来这私塾任教,这先生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愕然,愣了半晌后,嘴巴抖抖索索道:“这……这样啊……呵呵~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都给我安排明白了不是?” 武玄月坏笑道:“可不是早早就替你做好了打算吗?” “切!你这丫头是早有预谋了是吧?” “我……我这不是为了西疆好,为了西疆好吗?怎么说这也是我未来夫婿的家乡,作为这西疆未来的媳妇,可是不要不遗余力地为西疆的未来筹谋一番吗?难道说是……我做错了吗?” 一听到武玄月承认了自己身份后,曹云飞登时心中乐开了花,嘴上却是别别扭扭道:“切~还真是喜欢自作主张。” “怎么?云飞哥不喜欢吗?” “喜欢!” 617.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实为突击检查) 九霄阁中—— 上官诸侯坐在堂中最中央的高位上与堂下几位评委寒暄来了一阵子的家常,而后这才进入到了正题上。 “今日比赛采用的是什么赛制?” 敦罗田这就赶忙起身,弓腰行礼之:“回禀殿下,采用的是踢馆赛。” “哦?踢馆赛?敦大人免礼,这是怎么一回事?敦罗田不妨与本皇说上一说。” 敦罗田脑子转得极快,缓缓起身时,脑子中已经想好了一切说辞。 “所谓踢馆赛,便是由外来酒楼名家,有这一轮比赛开始,重新开始报名,根据自己的实力,指定比赛队伍以此进行一对一的较量。” 上官诸侯听罢觉得好奇,便是有多问了一句:“为何要如此?难道说是这一届比赛的队伍实力不佳,所以才会想到这样的赛制吗?” 敦罗田不慌不忙笑着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自打咱们第一届武道厨艺大赛开办之后,名声大噪,厨艺界很多名家对这一次比赛关注度极高,并且寄予了厚望,在看到比赛的半决赛的整场比赛下来,不少官家的厨子都想跃跃欲试,只觉得技痒。比赛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具备十分强的感召力,上一次比赛后,不少官家给罗田提意见,说是想让自己府苑中的大厨也参与其中。这就让罗田十分为难了。” 上官诸侯应声点了点头道:“是为难,毕竟都是关系户,还都是些名门望族的拜托,敦大人若是应了,开了这口子,只怕这一家家的皇亲国戚都要照顾到,得罪了谁都不是好事;可若是不应,那就是得罪了整个权族,敦大人的处境本皇完全可以理解。” 到此,敦罗田故装声色,摆出一脸的苦涩道:“可不就是不殿下说的这般吗?这事也不能隔着,咱们权族的皇亲国戚各个都是聪明人,我若是不答不应就这样拖着,只怕是说不过去的,所以啊~罗田考虑再三,便想到了这个法子,通过踢馆赛将这些关系户引进比赛,既能周全了权贵们,又能够增加比赛的难度,让那些已经安逸的参赛的代表队有了危机感,这比赛势必会更加精彩。” 听到这一番解释,上官诸侯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敦罗田一番赞许:“敦大人还是如此聪慧,这样看来,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呵呵,说来这权族的权贵们还真是各个争强好胜,不过是一场厨子的比赛,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大家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好,何必给敦大人增加如此大的麻烦呢?” 别看这上官诸侯笑盈盈地应道,这话里话外其实是对敦罗田这一番言论的怀疑,只是人家不明说,用这样不伤和气,不上体面的办法,点了一点他敦罗田。 敦罗田如此聪明之人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话的意思呢?可是眼下他能说的,他该说的也都说了,若是再多说一些,就显得有些刻意。 此时的敦罗田明白,自己这一番话不足以让上官诸侯信任,若不然日理万机的龙皇殿下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赴约到此,只怕是对自己的组织产生了怀疑,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这肯定是突击来视察情况的。 敦罗田无奈下,便是向那叶无化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这是向对方求救。 叶无化老人精了,对方一个眼神,他便是当即会意,这就站起身来,朝着那上官诸侯弓腰作揖而道。 “龙皇殿下有所不知,敦大人为了这一场比赛也是费劲了心力,凡是都要亲力亲为,权贵如此积极其实也好事啊!足以证明他们对这一场比赛的认可度,若是这比赛没有一点影响力的话,那些权贵又怎么会如此呢?说到底,还是敦大人工作认真负责,想法新颖,做事大胆,才能得到权贵们的一致好评,其实……这话本不该无化来说,说多了得罪了人,可是看到这些时日敦大人劳顿经营,无化不得不为敦大人说上两句公道话……” 果然,这老将一出马,上官诸侯的注意力就全在叶无化的身上了。 “叶大人这是怎么了?快快免礼~本皇没有别的恶意,只是好奇罢了~不过……听叶大人的意思,这是对他敦大人很大的肯定啊!说一说也好,让本皇也了解一下,敦大人这些时日的劳苦。” 叶无化便是起身挺直了腰板,不时干咳了两声,便是为敦罗田说了两句情—— “龙皇殿下有所不知吧,这一次比赛的奖励丰厚,除了应有的物质奖励之外,敦大人还表明了态度,但凡获得这一次比赛总决赛的冠军,便可入他八珍楼为厨,说来这金钱的奖励对那些大厨们来说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他们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自然是不缺金钱了,而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在业界的名声,有一些人一生的目标便是进他八珍楼,可想而知这些年敦大人为八珍楼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才将八珍楼经营到如此地步,令人欣羡生畏,竟是默默将其列为厨艺界最高名声的代表,敦大人是真的用心在搞自己的事业,他可是武道厨艺界的里程碑式的人物,若没有他在武道的影响力,这些名家大厨又怎么可能赏脸来参加这一场比赛吗?所谓擂台好搭,客人难请,龙皇殿下总不喜欢看到这比赛组织了,却没有人参赛凄凉场面吗?这不是再打咱们权族的脸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哼声一笑,他眼神破有深意地在敦罗田和叶无化之间游走,便是心如明镜此二人的关系。 而眼下,此二人打配合,这一套说辞自己也算是挑不出理来,便是微笑而视,又找了个一个话题来。 “那眼下是谁家的厨子进行挑战赛呢?” 到此,敦罗田脸色一下子都沉了下来,这不正是说到了自己心头痛处吗? 眼看这敦罗田脸色不好看,而场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上官诸侯不禁更加迟疑,便是又追问了一句。 “怎么?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本皇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不是……” 618.八珍玉食(百花醉的由来……) 眼看这敦罗田脸色不好看,而场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上官诸侯不禁更加迟疑,便是又追问了一句。 “怎么?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本皇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不是……” 敦罗田尴尬应道,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毕竟眼下有人正在他眼皮子底下挑战自己的威严,而现在这国家的王有过问此事,自己总是该找个体面的说辞把这事给糊弄了过去。 “不是?那敦大人是几个意思?” 周遭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上官诸侯的眼神环顾四周后,他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只能靠眼力来发现些问题。 敦罗田自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瞒不过上官诸侯,便是小心回答道 “是这样的……眼下这中岳华都的中和楼……” “中和楼?!中岳华都的中和楼是吗?!” 没曾想这敦罗田刚说到中和楼三个字的时候,上官诸侯登时瞪亮了双眼,脸上是敛不住的惊喜。 “是……是……的吧……殿下这是……这是知道中和楼吗?” 敦罗田一看这上官诸侯如此惊奇的态度,心中咯噔一想,暗自心道:不妙!看这龙皇殿下的态度,只怕中和楼还有后招。 本就对局势敏感的敦罗田心中越发慌乱,便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上官诸侯兴奋地回应道:“这中和楼名气很大的!曾经那些年我去中岳华都时,就一定要去尝一尝中和楼的新出的菜品,他们那里每个季度都会出一道新菜,每一道菜都有自己的特点,让你记忆犹新,流连忘返,那可是把美食当成艺术品来做的!我最记忆深刻就是那玄机蛋、蟹金裹玉丸、明珠暗投,还有他们那边特别名酿——百花醉!啧啧啧……一说到百花醉,本皇就馋酒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惊瞪双眼,却是极力克制自己的吃惊表情,尽量让自己看得与平时无疑。 他从来没有见过上官诸侯如此眉飞色舞地去评价过哪家的美食,而今日竟是破天荒了,上官诸侯竟会对这中和楼赞不绝口,此事就越发不可小觑了。 到此,敦罗田尴尬牵动嘴角笑意,便是装作一副有意无意的模样,小心翼翼打探道。 “百花醉……呵呵~这是什么酒呢?听这名字倒是挺有心意的,就不知道这酒酿配不配得上这么浩大的名号。” “所谓百花醉,又称万艳同杯,需要取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入酒,再加之麒髓之醅凤乳之麯发酵,最终酿成一杯堪比琼浆玉酿的百花醉。” 就在上官诸侯想要为敦罗田解说一番时,单灵遥冷不丁地开口说话,当众解开了这百花醉的谜题。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将目光落在了这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新奇地问道—— “这一位姑娘是……” 单灵遥恭敬起身,虽是一脸冷清之色,却还是毕恭毕敬朝那上官诸侯行了一个作揖礼。 “古灵儿拜见龙皇陛下。” “古灵儿……” 上官诸侯便是投以疑惑眼神,那眼神上上下下在单灵遥身上打量几巡后,越发疑惑。 而这时,上官昆阳便是凑近了自己的父王身边,小声解释道:“这一位就是我之前跟父皇提到过的那个善于制香的鬼族公主——古灵儿。” 上官诸侯这才恍然大悟,摇着手指惊奇道:“噢噢噢!你是古灵儿公主啊!久仰大名,今日能够见到公主,此乃本皇之荣幸,公主请坐。” 上官诸侯表现出待客的热情来,对于在场唯一的女性,又是鬼族个公主,就算是要装,也要装出一副待客之道的热情才是。 而单灵遥心知肚明,上官诸侯显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人,若不然也不会用那般质疑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多少遍。 而单灵遥却也是聪明的,有些话自然是看透不说透。 “龙皇陛下客气了,刚才灵儿献丑了,还请龙皇陛下见谅。” “怎么会?若不是听灵儿公主这般解释,本皇哪里知道这一杯百花醉还有这么多名堂来?本皇只知道这百花醉美味,却不知道这制作工艺这般复杂,难怪这酒水卖的这般贵,它便是值得这个价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古灵儿公主对这百花醉颇有研究啊,你是怎么知道这百花醉的秘方的?” 看来这上官诸侯也是不信任自己的,若不然也不会用这话来试探自己。 单灵遥甚至上官诸侯这个老匹夫的秉性,嘴上笑盈盈,心中各种算计,他的每一句话看似是客气,其实都是有目的的。 问其自己怎么知道这百花醉的秘方,说白了就是想知道自己与这中和楼的关系,也想知道自己的底牌如何。 单灵遥早就察觉了上官诸侯的用意,便也是想好了应对的政策。 “说来我与这百花醉的渊源吗?实不相瞒,这道百花醉的秘方乃是我古灵儿所制,世人都知我古灵儿是这业界有名的制香高手,这百花醉从前并非是酒酿,而是我想要为天下女子制造的一瓶香露,没曾想在这制造的过程中配方的比例没有计算好,加之这酿造的时间过长,待我再次打开了这制香的坛子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酒香足以告知我一个坏消息,我制香的结果以失败而告终。而因祸得福的是,这百花的材料也不算是浪费,这旷世美酒的诞生迷醉了天下多少酒客呢?我便是将这秘方卖给了中和楼去,不是我古灵儿偏袒谁,而是人家中和楼给我的价钱最公道,而这百花醉也只有在这中和楼中才能发挥到她的价值,这也算是我与中和楼一次愉快的合作,我与中和楼达成共赢的局面,而这百花醉成为了中和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它成为这天下酒客流连忘返的念想。”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笑意,他这笑容让人猜不透,这嘴上却是说着越发客气的话来—— “古灵儿公主还真是实诚,若不是听你一说,本皇还以为这百花醉便是这中和楼的独家秘方呢,没曾想……” “现在百花醉就是这中和楼的独家秘方,在我答应将这秘方卖给中和楼时,就已经答应这中和楼的老板,此生再也不会酿造出第二杯百花醉来,也绝不会将这秘方透露给其他商家。” 听到这里这里,周遭人各个都显出吃惊表情来…… 619.八珍玉食(单灵遥以酒喻人,暗指上官昆阳) “现在百花醉就是这中和楼的独家秘方,在我答应将这秘方卖给中和楼时,就已经答应这中和楼的老板,此生再也不会酿造出第二杯百花醉来,也绝不会将这秘方透露给其他商家。” 听到这里这里,周遭人各个都显出吃惊表情来。 良久,上官诸侯这才反应了过来,便是张口继续问道:“那……古灵儿公主不觉得很亏吗?你的作品被他人彻底占为己有,说来本皇只听说这中和楼酿制的百花醉远近闻名,不曾想竟不是出自于中和楼厨子之手,若不是灵儿姑娘诉说这般,咱们只怕一直就蒙在了鼓里了吧。”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不会觉得亏,既然我拿了人家的钱财,便是要忠人之事,人家中和楼给的价钱公道,这其中开出了的条件便是这百花醉只能说着中和楼的独家配方,人家这高价钱中是包含了买断的成分,我是完全可以理解中和楼老板的用意,现在酒楼生意的竞争力那么强,若是没有点拿手本事,又怎么可能获得吃客的心呢?物以稀为贵,若是这百花醉遍天下都是,那自然而然就不值钱了,什么人都喝得的酒水,哪里显得它的珍贵呢?况且,制造这百花醉的材料十分名贵,如此造价之高的名酿,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饭店可以负担得起的成本,加之制造过程复杂且精细,想要量产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似有所动,听对方的话,便是饶有兴致。 “我明白了,灵儿公主的意思大概是这百花醉是需要有实力的卖家才配拥有,那中和楼便是它最好的归宿。” 古灵儿适才欠了欠身,十分有礼得回应:“殿下睿智,这百花醉是有灵气的,这天下也就是它中和楼配得拥有它,古灵儿虽是她的创作者,却不能给她更好的生长环境,而中和楼却不一样,人家是专业制造美食的地方,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他百花醉也算是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我不知道龙皇殿下是怎么看我们只写有着执念的兴趣者,就比如我制香,在别人看来古灵儿不过是一个制香的高手罢了,我能制造天下闻名的奇香,更是能将这些香料卖得出天价,而旁人不知道的是,古灵儿终身未婚,却将自己的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制香上,我的每一个作品都是穷尽我所有的精力创世而生,他们就像我的孩子一般,龙皇殿下应该最清楚自己对待孩子的情感吧?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够过的好,只要对方能够过得好,自己怎样都好。这百花醉在古灵儿这里不过是一品失败的试验品,却也是我用心培养过得作品,而到了那中和楼中却被如此重视……” 说到这里,单灵遥有意瞟了一眼上官诸侯身边的上官昆阳,有意说道:“百花醉如此,人也是如此,有时候不是这个人不好,而是周遭的环境并不是适应这个人的生长发展,不如试试换换环境,没准就能发现此人不一般的实力呢?” 听到这里,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单灵遥话里话外的意思。 而此刻,上官诸侯脸上敛着笑意,他心里最清楚,这古灵儿公主说了百花醉那么多,竟是在点自己的嫡皇子之意。 而他在人前总不至于跟一个外人谈论教育自己的孩子问题吧?即便他心中是赞同单灵遥的观点,可是眼下他也不适合说太多驳自己儿子的话。 到此,叶无化感受到了气氛不对,这就干咳了一声,便是故意转移话题道:“这百花醉这么有名啊?无化倒是孤落寡闻了,竟不知道这中和楼还有这样一道名酿。” 上官诸侯心中明了,叶无化说此话便是为了给自己解围,说到底还是为了讨好自己。 他上官诸侯向来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尽管他讨厌透了叶无化这等见风使舵的笑容,可是在对方给自己解围时,他也会顺坡下驴,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呵呵~叶老可是有了名的注重养生,别说是百花醉了,平日里就是那跌打酒的用量你都会用之慎之又慎,若是让你买醉却伤害了身子,你会去做吗?” 到此,叶无化故意撸起眉头,连连摆手道—— “那自然是不会的,酒水这东西虽好,对无化来说可真真是伤害身子的元凶,喝酒一时爽,毁身伤感痛半身。为了满足自己的口欲,而伤了自己的身子,还是罢了罢了。” 到此,这谈话气氛在叶无化半开玩笑半示弱的调试下,倒是变得和谐了许多。 看着这叶无化如此讨人喜的一面,武玄华在一盘坐不住了,便是插了一嘴道:“叶大人竟然不会喝酒吗?这可是多大的亏啊!天下之乐怎能少了酒醉呢?叶大人是真的不会喝酒,还是不敢喝酒呢?” 叶无化笑着道:“天下之人有谁真的不会喝酒呢?至于敢不敢的呢~还这就要看一个人选择了,在我权衡利弊之下,喝酒带来的欢悦和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我是果断选择了后者,毕竟身体这东西来之不易,岂能随意糟蹋呢?” 而听叶无化说得如此,上官昆阳也没忍住,当即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叶大人就是这样养生的吗?你看看您现在的身体形态,枯槁入木,若是按照你这样的养生法,昆阳宁愿醉死在酒场之场,难得换得一时欢悦,总比事事委屈着自己来强得多。” 一听这里,全场人都愣住了,竟是把惊奇的目光投向上官昆阳这里。 果然,这大少爷在人情世故上还是欠得多,怎么这种打人打脸的话能够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呢? 而此刻,表情最尴尬的是叶无化,脸色最看的则是他上官诸侯。 “住口!昆阳你在胡说什么呢?有你这样说叶老的吗?” 上官诸侯不得不在人前个顾及着叶无化的面子,这会狠狠斥责了上官苦研一番。 上官昆阳则是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嘟囔道:“实话都不让人说了是吧?” “住嘴,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皇现在就收拾你!” 到此,上官诸侯彻底火冒三丈,竟是抄起手就要打上官昆阳,则是一点都不给对方留面子。 而看到这里,叶无化赶忙上前阻拦,他虽是尴尬得很却也分得出轻重缓解。 “罢了罢了~少主这是真性情,实话实说罢了,也没说错什么,龙皇殿下息怒……” 620.八珍玉食(单灵遥欲要揽权调教上官昆阳) “罢了罢了~少主这是真性情,实话实说罢了,也没说错什么,龙皇殿下息怒。” 叶无化这是客气宽慰上官诸侯,自己其实是讨厌透了上官昆阳,心中各种谩骂:臭小子!没个礼数,就算是你老子再厉害,对待长辈也该有该对待长辈的态度。 所以,叶无化虽是故装大度,这话中话是在算计他上官昆阳。 他清楚的是,自己越是客气,越是显得自己大度,他上官诸侯脸上越是挂不住,自然就会对他上官昆阳越不客气。 果然,叶无化如此宽容大度的态度,让上官诸侯实在坐不住,这就扭脸开吃斥责上官昆阳:“你个臭小子,再说什么混账话!快点给人家叶老道歉!” 上官昆阳又是一个白眼,他虽然心中不情愿,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伤人自尊,便是没好气说道:“叶老,对不起……” “好好说!说人话!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然,上官昆阳这般应付的态度是过不了上官诸侯的这边,上官诸侯便是越发严厉斥责自己的儿子。 上官昆阳便是更加不情愿地大声吼道:“叶老对不起!!这总可以了吧?多点事,有必要这么大题小做吗?!” 而看到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的上官昆阳,那叶无化又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在一旁继续装大度道:“好了好了~龙王殿下请息怒~少主这不是年轻嘛~年轻人都是这般耿直,无化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怎么会不理解少主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胸中怒火沉沉,他便是狠狠地瞪着那上官阳道:“你小子你给我等着!现在本皇没空搭理你,待本皇腾出手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上官昆阳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冷哼了一声,便是不再搭理自己的父王。 到此,上官诸侯咬牙钝齿,憋了一口气后,则是换了一副笑脸,亲自向叶无化道起歉来。 “叶老实在对不起,昆阳这小子实在不懂事,也怪本皇平日里没有管教好,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管教他,让叶老受惊了。” 叶无化摆了摆手道:“无妨事无妨事,昆阳少主的直性情可是在咱们权族有了名的,大家都是了解昆阳少主的秉性,也就不会太把他这种性格当回事了~少主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无化不会误会少主任何。”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脸上还不得不陪着笑脸。 傻子都听的出来叶无化的意思,这不是在暗指上官昆阳无能不成事,是权族有了名的,他叶无化是绝不可能给一个无能无名之辈计较的! 这话就是一个个响亮的而光啪啪打在上官诸侯的脸上,让其根本无法下咽! “呵呵~这小子却是有些让人生气,说话办事差劲儿的很!日后,我定会找一个能够管教他的人,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 没曾想,上官诸侯此话刚出,单灵遥冷不丁地张口道:“若是论其管教之事,灵儿倒是有一人可以推荐给殿下。”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来了兴致,赶忙问道:“此人是谁?” 单灵遥便是说道:“天门真士博学多才,在驭人之道上有过人之处,若是可以的话……” “你说的屁话不是!我堂堂权族的少主,岂是让一个丫头片子管教!哦~我知道了,你俩本就是一伙的!你可就是要向着那武玄月吗?” “你给住嘴!怎么越发没了礼数!刚才得罪了人家叶老,你现在是连鬼族的公主也不放过了是吗?!” 上官昆阳是一听到武玄月三个字这就炸毛,而看到上官昆阳失了分寸的咆哮,上官诸侯更加炸毛。 这一次,上官诸侯彻底暴怒,已经操起了拳头,也不顾旁人的眼神,上来就是跟他上官昆阳一拳头。 上官昆阳惊呆了,这一拳头挨得左脸生疼,这才收敛了不少,不敢在多说话了。 “本皇警告你!接下来把你的嘴给本皇闭上,再让听见你开口说话,就不是一个拳头那么简单了!” 上官诸侯狠狠勒令,这态势是要吃人,吓得上官苦研捂着半张脸低下了头,他虽是不甘心,只能小声嘀咕道,群不敢大声声张。 “有什了不起的……我最讨厌武玄月了……我才不要她来教我呢!” “嗯?!” 听到那上官昆阳嗡嗡作响的声音,上官诸侯扭头一瞥,哼声警告之。 这一哼,便是吓得上官昆阳腿软,再也不敢吱声了。 到此,上官诸侯又变了笑脸,对那单灵遥客气道:“灵儿公主所言极是,天门真士来我权族时久,在权贵中的影响力和声望都是极好的,只是……那天门真士是皇弟专门邀请给权贵们上课的教傅,咱们也不好让其专门为了管教本皇的逆子让其他权贵落了话柄,灵儿公主有所不知,这权贵之间的关系十分敏感,有些事情不能办,纵使本皇享用点私权,这么多人的眼睛看着呢,总归不好。再者说了,我那逆子实在不好管理,天门真士诸事繁忙,这种事情还是不劳烦天门真士了吧。” 上官诸侯这是在婉拒单灵遥的提议,他其实心里并不打算启用武玄月,他也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武门的落魄公主,只是他这样的回答可比上官昆阳高明得多。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捂着半张脸,竟是惊奇地点了点头,没曾想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向着自己说话。 到此,单灵遥并没有放弃此时,而是又给了上官诸侯的新的提议—— “殿下说的极是,若是让那天门真士直接来教导却是有诸多不妥,不过我的好姐妹身边有个一个女子,名为单灵遥,素有冷面将士之称,她手中也曾调教不过少纨绔子弟,令不少顽劣者乖乖回头,此女还是有些手段的,若是殿下有所顾忌的话,可以试试让那单氏女子来调教上官少主。” “你过分了啊!古灵儿我瞧你是太妄自尊大,竟然那一个下人来调教我这权族的少主,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上官昆阳忍无可忍,破口大骂!却被上官昆阳一个眼神瞪去,老老实实地收敛了脾气…… 621.八珍玉食(武玄华被迫道出比赛实况) “你过分了啊!古灵儿我瞧你是太妄自尊大,竟然那一个下人来调教我这权族的少主,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上官昆阳忍无可忍,破口大骂!却被上官昆阳一个眼神瞪去,老老实实地收敛了脾气。 到此,上官昆阳怯懦懦小声道:“父皇……这一次不是昆阳的错吧……这小小的鬼族公主说话是真的太过分了吧……” 上官诸侯则是白了那上官昆阳一眼,不时一叹后,这才转过脸去,朝着单灵遥又是一脸笑脸相迎姿态,应道:“古灵儿公主的好意,本皇是记下了,今日所议之事大概不是我家昆阳的教育问题吧,咱们说了那么多的题外话,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呢?” 单灵遥知道上官诸侯这是故意绕开了话题,大概是自己这个提议确实有些不妥当,人家上官诸侯不能当人面驳了自己的面子,也就只能这样应付了。 单灵遥也是一个知趣的,便不会咄咄逼人,这就欠了欠身子道:“多怪灵儿多嘴,把话题扯得那么远,让昆阳少主不痛快了,也让殿下听得不顺耳,灵儿知错,还请二位尊上见谅。” 上官昆阳狠狠瞪着单灵遥一眼,张口就道:“你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妥贴!那种不知深浅的话就不要说了!不是得罪人不得罪人的问题,是你做人脑子有问题!知道不?!” 到此,上官诸侯猛然回头,再次用眼神威吓警告上官昆阳,让其闭嘴。 上官昆阳嘴巴痛快了,可是上官诸侯这一犀利眼神过来,当即吓破了胆,还不得乖乖闭嘴。 眼看上官昆阳老实了不少,上官诸侯这才缓缓回头,又换了一副笑脸道:“无妨事无妨事~犬子顽劣,倒是他的话,灵儿公主千万别放在心上。” 单灵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昆阳少主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灵儿不会记恨昆阳少主的。” 听到此,敦罗田便是赶忙插进话题,说道:“殿下诸事繁忙,这视察工作还算满意?” 敦罗田此话已然很明显,这是在撵上官诸侯一帮人马走,只是因为自己身份低劣,这话却不能说的那么明显,只能摆出一副和和气气的咨询之意。 上官诸侯瞟了一眼敦罗田,心中明了这小子对自己不老实,这话是在撵自己不是? 上官诸侯这个老油条自然不会让其得逞,便是笑着应道:“敦大人做事向来妥帖,看到这一次的比赛的规模和秩序,本皇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听到此,敦罗田也明白了上官诸侯的意思,这光说满意却没有抬屁股的意思,只怕是没有想走的意思。 “殿下不必客气,若是对比赛有什么不满的一番,尽可提出来,小的一定采纳,尽可能地去改善。” 上官诸侯摆了摆手笑道:“很满意很满意~本皇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论其美食,敦大人可谓是相当专业。敦大人不必这么拘谨,本皇来此说是视察工作,实则就是想来凑凑热闹,尝一尝这一届比赛选手的手艺~这几日本皇耳朵旁听到的最多的话题便是关于这美食大会的进程,不少达官贵族对此比赛赞不绝口,更是对这一届的选手所表现出来的作品惊艳叫绝。敦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天天听得多了,这肚子里的蛔虫也跟着咕噜咕噜乱叫,所想,这么重要的比赛,本皇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很遗憾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算是明白了,上官诸侯这是要品尝过美食后,才要走不是? 谁人不知道这上官诸侯是活死人,这人类食物对他来说似乎没有诱惑力,天天靠着药物吊着的身体,只怕吃多了这人类的美食,只会对他那身子骨无益。 而眼下,人家就把话放在这里,自己真的戳破了?若是戳破了只怕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了。 可是若是这上官诸侯一直在这里呆着,自己的心就一直到悬在嗓子口,总感觉这事情不踏实。 到此,敦罗田也不好再说撵对方走的意思,便是只能硬着头皮陪笑道:“也是哈~龙皇殿下百忙之中莅临九霄阁,便是对本届美食大赛最大的支持,选手们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只怕他们会更加卖力地表现自己的实力来。” “哈哈哈~敦大人尽会说笑,本皇不过是一个吃客罢了,来这里混吃混喝一般,不必把本皇抬得这么高。” 敦罗田赔笑道:“殿下这是谦虚了,殿下可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对美食的眼界不一般,更是对美食有独到的见解和鉴别,这也都怪罗田思虑不周全,应该早早就给殿下呈上请柬,还请殿下降罪。” 上官诸侯便是笑着应道:“敦大人哪里是想的不周全呢?还不是因为敦大人考虑到本皇被朝政所绊,怕是本皇抽不出时间来此,敦大人此举乃是忧国忧民之举,本皇倒是应该给敦大人颁发奖励才是。” 敦罗田赶忙奉拳行礼,又是一副赔笑的脸:“微臣多谢龙皇殿下夸赞,还请殿下对咱们厨艺大赛给出更多的指导性的意见。” 上官诸侯笑着摆了摆手道:“指导性的意见就算了,让本皇多尝一些美食便是。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里去了?现在比赛到了那个阶段了?本皇刚才是听说中和楼在挑战,这是挑战哪家的队伍呢?” 说到这里,场下又是一片寂静,仿佛这话就是一个禁忌,谁人都不敢搭腔。 眼看这话题又回到了原点,气氛也在此回到了冰点,上官诸侯知道这个话题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是他偏偏还想知道结果,这就突然开口,找一个指定的人问道。 “玄华,这次比赛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几个评委嘴巴都这么紧呢?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武玄华尴尬地站起身来,左看看敦罗田右看看上官诸侯,思索半天,苦笑着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就是这中和楼太大胆了,挑战谁家不好,偏偏要挑战这场比赛的主办方——八珍楼……”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一惊,嘴巴不由得念叨:“还有这种事?” 而后,上官诸侯便是把目光放在了脸色难看的敦罗田的身上…… 622.八珍玉食(单灵遥伶俐挑事,敦罗田拼死防卫)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就是这中和楼太大胆了,挑战谁家不好,偏偏要挑战这场比赛的主办方——八珍楼……”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一惊,嘴巴不由得念叨:“还有这种事?” 而后,上官诸侯便是把目光放在了脸色难看的敦罗田的身上。 上官诸侯终于明白了敦罗田的难处,这事放在谁身上,只怕也会觉得难堪吧…… 而眼下事已至此,上官诸侯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明面上动用权利,终止比赛,毕竟在场的几位来自于不同国的代表,若是此事宣扬出去了,对敦罗田伤害极小,而对自己来说可就是伤了名声的大事。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便是微笑着宽慰敦罗田道—— “真金不怕火炼~这八珍楼的实力本皇还是知道的,即使比赛,不管是主办方还是承办方,都是要遵循比赛的结果的,没有什么特权才是。” 敦罗田自知道上官诸侯这话里话是把他自己给摘得干净,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公道话,倒显得他公正公平,而所有的危机都要自己一个人来背。 而敦罗田心中明白,此番比赛,自己只能胜利,绝不能失败,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脸面问题了,这一场比赛已经上升到了国家与国家实力的对决,若是八珍楼输了,连同这东苍的脸都会丢个精光。 眼下,连同上官诸侯都知道八珍楼即将面临的危机,他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公平公正,若是真的比赛结果出来不尽人意,他身为这东苍的次皇,能绕得了自己吗? 一想到这里,敦罗田不禁冷汗四溢,烦躁不安。 而此时,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古灵儿公主,这个时候却变得十分的伶俐。 “灵儿觉得龙皇殿下说的极是,凡是比赛都要讲究一个公平公正性。敦大人也是一直遵循这个原则,这才促使此次比赛能够顺利且有序的进行下去,只是……灵儿有一事有疑,这一次的比赛该是谁人来做评委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不禁两眼一颤,心中更加忐忑了起来。 这评委的人选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而这个古灵儿的公主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提及此事呢?难不成她是有什么预谋吗…… 一想到这里,敦罗田这就想张口为自己争取一下利益,却被上官诸侯抢了先。 “听灵儿公主的意思,你们现在的评委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吗?” 单灵遥当即回禀道:“这一次的比赛因为与以往赛事有异,既然是踢馆赛,那比赛的公正性更为重要,所以之前我们几个评委商议过,若是一帮的参赛队伍,便是由咱们几个评委一同进行审判,而若是遇到了自己有关联的代表队,此评委则是需要回避的,而眼下即将被评审的队伍是这八珍楼,这就难办了……” 一听到了这里,敦罗田彻底急了眼,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直接喊话道:“怎么就难办了?八珍楼不是选手吗?他怎么就跟别的参赛代表队不一样了呢?” 单灵遥倒是不急,她缓缓转过头,用她那一双通透的异瞳看着对方,镇静道:“就是因为八珍楼是这场比赛的主办方,参赛的诸多事情都会非常敏感。敦大人,这一次比赛咱们几个评委从起初的试一试的心理,到现在能够收到业内的重视,已经在美食界的影响力非常,足以证明这次比赛的组织时候成功的。咱们这一路经营走来实在不易,比赛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多少双眼睛盯着比赛的结果,而若是这个时候稍有不慎,便会将这比赛的影响力打回原形,权族可是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敦罗田现在已经急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单灵遥说的每一句话,他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这是要堵自己最后的退路。 “古灵儿公主这一番言论我是不赞同的!什么叫做权族为此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场比赛,若是我八珍楼真的输掉了,那才叫丢了我权族的脸!古灵儿公主是置身事外的客人,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殿下!听敦罗田一句劝,此等比赛,咱们八珍楼真真输不得啊!” “若是咱们按照比赛的规则来,即便是输了,八珍楼会有一个虽败犹荣的好名声,至少咱们比赛的名声是保下了,而若是咱们在参赛代表队的问题上大做文章,只怕让那中和楼不满结果,中和楼可是在武道的美食界有着极高的声望,他们的一句话足以震动整个美食界,还请殿下三思……” 说着,单灵遥欠身行礼,这是在威逼上官诸侯做出决断。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一愣,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态,就被两个不同的声音逼着做决断,并且二人已经将此事上升到了种族的荣辱问题,看来事态可不想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到此,上官诸侯瞥了上官昆阳一眼,压低声量道:“这就是你非得要你父皇来此地的结果吗?本皇本以为可以欢欢乐乐地吃一顿,哪里会晓得碰到然本皇做决断的事情来?” 上官昆阳也是一头雾水,他一边挠着头,一边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事态会发展到这一步,是那一日曹兄和玄华二人在酒场上与我提了一嘴,说是这么声势浩大的比赛,怎么可以少得了父皇你的莅临呢?我便是听了进去,想着一定要邀请父皇来此看一看,尝一尝……结果……” 一听上官昆阳这一番说辞,上官诸侯明白了,这一切不怪自己那个傻儿子,便是早早就被人算计好的,拿着自己这个傻儿子当枪使了。 到此,上官诸侯瞟了一眼远处的武玄华,心知肚明这个三公子又在关键时刻坑了昆阳。 只无奈,自己这个傻儿子看不透,还总是被自己这个表弟坑的极惨,却还愿意黏着对方,这没脑子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呢? 上官诸侯收回眼神,所想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这份上,纵然是没了退路,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断一断眼前二人的是非。 “二位都说的在理,可是本皇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这一次比赛的评委遴选有什么条件吗?” “是有条件的——” 趁着这个时机,单灵遥当即回答了上官诸侯的话…… 623.八珍玉食(单灵遥趁势向旭尧贝子谏言) 上官诸侯收回眼神,所想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这份上,纵然是没了退路,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断一断眼前二人的是非。 “二位都说的在理,可是本皇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这一次比赛的评委遴选有什么条件吗?” “是有条件的——” 趁着这个时机,单灵遥当即回答了上官诸侯的话。 上官诸侯倾了倾身子道:“什么条件?” 而当上官诸侯问到此,敦罗田彻底疯狂了,他奉拳上前,大喊道:“殿下别听这鬼族的公主胡说八道!古灵儿公主,你这是要干嘛?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在算计我是吗?” 单灵遥故装无辜道:“算计你?呵呵~敦大人何出此言啊?你可是这比赛中最高执行官,我们这里哪个人不是听你的呢?何来算计之说呢?” “你……你好狠毒的心啊!我竟不知道平日里不动声色的丫头片子,竟还有这样歹毒心思!算我大意!” 单灵遥眉头皱的更紧,她虽是一脸冰霜,可是这委屈的模样众人可见。 “敦大人……灵遥愚钝,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说灵遥呢?” 敦罗田气得咬牙启齿,脑海中便是缓缓回忆到之前与单灵遥密谋之事…… 原来,在东方影背叛敦罗田之后,敦罗田已经无势力可倚,便是把心思用在了在这场比赛最不爱发表意见的古灵儿公主身上。 有余自己的金主旭尧贝子多次举荐,加之这鬼族公主的身份,倒是让敦罗田为此放下了不少的戒心。 武玄华虽好,只是他是龙皇殿下身边的人,这难免会把自己的事情汇报到上峰去,有些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多少还是要背着他武玄华。 而这古灵儿公主则不一样,她虽是鬼族的公主,却是一个无根无倚靠的挂名公主,即便她想要翻起什么风浪来,也不会有人为此撑腰兴风作浪。 若是这丫头但凡有点实力,也不会在比赛中事事退让,毫无话语权。 眼看这丫头这几场比赛表现良好,敦罗田便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拿捏一个没有根基的女子,可比招惹武门的三公子轻松得多。 多方思量后,敦罗田便是找那旭尧贝子商议了一下。 旭尧贝子一听说这场比赛要重用古灵儿公主,表示一万个同意,并且希望通过此次比赛,拉进自己与古灵儿的关系,更希望敦罗田为自己与古灵儿公主穿针引线,成就了一桩姻缘。 一看到金主旭尧贝子如此积极主动,敦罗田也就放胆去干。 他摆了一个局,专门邀请古灵儿公主以讨论比赛为由,旭尧贝子则是作为作陪。 当单灵遥一走进酒店的包房里,看到旭尧贝子的那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敦罗田这是拿自己做了人情来讨好金主,为的是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单灵遥是很讨厌这种事情,然而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这种关系,便也就没有那么抵触了。 饭桌上,敦罗田频频灌酒单灵遥,其心思之歹毒可以想象。然而他所不知的这一位古灵儿公主的酒量深不可测,几单轮战下来,古灵儿公主是没有喝倒,倒是眼前的两个男人快要顶不住了。 那旭尧贝子借着酒劲儿,咸猪手已然伸到了单灵遥的腰间,单灵遥冷冷地瞥了那死胖子一眼,随机站起身来,举着杯子朝着旭尧贝子的脸就过去了。 “旭尧贝子,灵儿敬您一杯,多谢您这些时日让敦大人多方关照灵儿,此次比赛大获成功,也让灵儿长了不少的见识。话不言多,先干为敬。” 话毕,单灵遥仰头一饮,洒脱无比。 而此举动着实惊住了眼前的两位男人——到此,敦罗田与旭尧贝子相视一眼后,二人默默将目光转向单灵遥身后的酒坛子,竟然已有三坛之多!看到这里,二人不由自主地干咽了一口气,对视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慌张。 然而这还不算晚,单灵遥转身举着杯子就朝着敦罗田去了,虽是面色微红,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之态,上来就说:“这一杯灵儿再敬敦大人,这一次灵儿真真见识了八珍楼的实力,可谓是受益匪浅,再次多谢敦大人的赏识和信任。” 说着,单灵遥仰头又是一杯,这可是吓得敦罗田不轻。 眼瞅着这酒水下去了不少,自己与那旭尧贝子都招架不住的酒量,那小女子竟然分毫未有醉酒之意,再一看那旭尧贝子早已经面红炽热,酒嗝连连,而自己也是头晕上头,不胜酒力,看来自己这灌酒的计划只能就此作罢。 而被单灵遥敬酒的面子,旭尧贝子不得不给,谁让自己那么待见眼前这个女子,即便是逞强,也要喝下去。 旭尧贝子晃了晃身子站了起来,举着酒杯,打着酒阁,回应道:“灵儿公主不必客气,你看你为了我们权族的活动这么上心,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你是太客气了,咱们是把你当自家妹妹来看的,关照那是理所应当的。成,这妹子敬旭尧一杯酒,旭尧一定奉陪到底。” 说着,旭尧贝子头一仰眼一闭,一杯酒水呼噜下肚,头晕目眩加剧。 单灵遥听到这里,眼中一闪惊喜,便是顺着对话的话说下去。 “旭尧贝子是真把灵儿当妹子看?” 旭尧看着单灵遥仰头冷清的脸上难得露出兴奋之色,这就连连点头道:“当然是当自家妹妹了~这还有假~” 单灵遥嘴角微勾,说道:“既然旭尧贝子不把灵儿当外人,那灵儿可否对本次比赛发表一下灵儿的浅见。” 旭尧贝子瞬时来了兴致,大包大揽说道:“灵儿公主不必客气,有什么想法进了畅所欲言。” “通过参与这几次比赛,灵儿看到了身为主办方八珍楼组织编排的优势,却也看到了其中不少的短板,就是不知道我说了这话会不会得罪了敦大人。” 说着,单灵遥有意看了敦罗田一眼,而此刻敦罗田却无气意,笑着应到:“还请灵儿公主多多提出指导意见。” “八珍楼的组织和评审工作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毕竟这次厨艺大赛面向群体是武道四国,这就要兼顾到每个国家的特色,所以我建议,在以后的比赛中适当添加其他国家的文化特色,增设主题项目,才能凸显咱们权族兼容包并的气度。” 624.八珍玉食(敦罗田摇尾乞怜之态,旭尧贝子大发雷霆) “八珍楼的组织和评审工作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毕竟这次厨艺大赛是面向武道四国,这就要兼顾到每个国家的特色,所以我建议,在以后的比赛中适当添加其他国家的文化特色,增设主题项目,才能凸显咱们权族兼容包并的气度。” 单灵遥振振有词发表言辞,可是在敦罗田听来,这话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敦罗田表面微笑,心中早已经把这一位古灵儿公主骂了个通透—— 小丫头片子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 敦罗田心中不爽归不爽,表面上还是假意谦虚地接受单灵遥的意见。 “灵儿公主说的极是,只是……罗田愚钝,听着公主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这话说的也些空,即便是想要敦罗田做出一定的改善,总是要落实到具体问题上,不知……灵儿公主是否能够给出更加确切的建议呢?” 单灵遥微微侧头,有意看了敦罗田一眼,对方那一张伪装谦和的脸,早已经有点绷不住了,她便是为难地扭头看了看旭尧贝子。 旭尧贝子红着脸,打着酒嗝,依然是一副大包大揽的姿态,说道:“放心说!敦大人不是一个小性人,你只要说的有道理,我想敦大人一定会采纳的。” 单灵遥点了点头便道:“是这样啊~我想咨询一下敦大人,接下里的比赛,敦大人决定采用什么样的赛制呢?” 敦罗田一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开始怀疑单灵遥的动机。 而他脸上却还是笑容依旧,温声道:“灵儿公主打听这干嘛?” 单灵遥则是不急不忙道:“刚才敦大人不是说了吗?想要问灵儿具体的办法,我若是不知道敦大人下一步的动态,又该怎么提出具体的办法呢?” “这……” 到底敦罗田心思缜密,对人家打探他的下一步动态这个话题十分敏感。 眼看敦罗田吞吞吐吐之色,那旭尧贝子不乐意了,毕竟自己的心上人在此,敦罗田这般遮遮掩掩的模样,倒是弄得自己十分没有面子,这就朝着敦伦天嚷了起来—— “敦大人这是干嘛呢?有什么话不能讲的吗?难道说着古灵儿公主不是你邀请来的特邀评委吗?你们这比赛不应该是几个评委有商有量的吗?” “不是这样的……旭尧贝子有所不知,最近一段时日,敦罗田因为比赛的事情,焦心力脆,这越是到了比赛的关键时期,敦罗田的脑子就越不够使了,实不相瞒,不是罗田不愿如实相告,而是接下来的比赛该如何编排,罗田……罗田也没有筹谋好,这也不好与别人瞎许诺来着。”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登时黑了脸,这就开始斥责起敦罗田道:“敦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跟我说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吗?你这是再跟我开玩笑的吗?你这每一场的比赛资金可是次次到位,我若是给你说,这资金还没有到位,你会怎么想?”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顿时慌了,这就起身朝着旭尧贝子弓腰行礼,赔笑讨好道:“旭尧贝子莫要生气,敦罗田也不是……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总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完善……您想,这前期的比赛已经采纳了不少常规的比赛赛制,而到了这决赛,该用的赛制都用的差不多了,若是在采用之前的赛制,会不会显得没有什么新意呢?再者说,这些参赛代表队已经尝试过之前的赛制,再重复往昔的赛制,他们轻车熟路便是降低了比赛的难度……所以说……罗田也是非常的为难,这些时日为了编排新的赛制,已然绞尽脑汁……您看……最近我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说着,那敦罗田便是将自己头拱到了旭尧贝子,一手扒开头皮,向其卖惨。 旭尧贝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才不关心敦罗田头上掉了多少的头发,他现在心心念念地只是自己在这古灵儿公主面前如何挽回自己的面子。 到此,旭尧贝子一手推过那敦罗田的头,不耐烦道:“你跟我说这干嘛?跟我卖惨吗?那你都这么难了,是希望我给你出点子吗?那我还要你做什么呢?若是如此,这比赛办下去,本贝子又何必投入那么多的资金呢?这样!只要你敦大人一句话,本贝子马上就撤资!” 旭尧贝子话音刚落,敦罗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是趴在那旭尧贝子面前摇尾乞怜,这哪里还用平日里的春风得意,这姿态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狗! 单灵遥看到这里,微敛双眸,对于敦罗田这般卑微之态十分厌恶—— 他这哪里是给旭尧贝子低头,他明白是在向旭尧贝子手中的权利低头。 而此刻,旭尧贝子则是一副大哥大的猖狂,对于敦罗田此般之态,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一边品酒,一边瞪着脚边那瑟瑟发抖的男人,冷言冷语说道—— “没有的人,在如何卑微求全,他依然没用!留着他只会变成我旭尧贝子的累赘,敦大人你可知道这一次若是你把事情办砸了,会是怎样的后果吗?” 敦罗田怯懦懦地应道:“小的……小的……知道……” “你害我破财、丢脸、我不痛快,你敦大人想要有多痛快呢?” 敦罗田惊恐小声答之:“小的……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旭尧贝子眼神一横,凶狠叱责道:“那你是哪个意思?!” 敦罗田不禁肩膀一抖,在这旭尧贝子虎威一吼,他是真的怕了。 “小的……小的……是觉得吧……刚才古灵儿公主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小的现在已经是江郎才尽……小的……小的……一听到古灵儿公主刚才话,当真是既兴奋又激动……所想,就在小的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时,古灵儿公主却有更高的见解!这不是解了小的燃眉之急吗?所以……所以……小的意思是……小的意思是……想听一听古灵儿公主的意思……看看能不能给本次比赛带来更好的活力来……”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白了那敦罗田一眼,这还觉得不够解气,又狠狠踹了对方一脚,嘴巴骂骂咧咧道:“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 625.八珍玉食(单灵遥机智献策)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白了那敦罗田一眼,这还觉得不够解气,又狠狠踹了对方一脚,嘴巴骂骂咧咧道:“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 敦罗田被旭尧贝子这一脚提到了嘴巴,只见一股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他的嘴巴已经疼得要命,可是还不得不陪着笑脸继续装孙子。 旭尧贝子更加看不起敦罗田,这便是无奈得将头转向单灵遥这一边,不好意思起来—— “让灵儿公主见笑了,我这狗奴才不会办事……还不得不麻烦古灵儿公主献计,为我八珍楼解除危机。” 单灵遥起先没坑声,而是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满脸是血敦罗田,简直是丑态百出,不顾尊严了。 而她单灵遥也明白,对方这虽是丢了脸面,却挽回了局面,要不然说这敦罗田难搞呢?这人可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利益,是什么都可以舍弃的。 即便是丢了面子和尊严,在他搂紧利益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单灵遥更是清楚,这敦罗田示弱卖乖,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将军,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而把问题丢给了自己。 而眼下,这旭尧贝子打了打了,骂了也是骂了,还能把他敦罗田怎么样呢? 总不至于拉出去直接杀了吧? 旭尧贝子虽是贪食,却不是个傻子,眼下这敦罗田还有利用价值,他骂得再恨,也不过是泄愤,却不会真的杀掉他敦罗田。 而眼下,自己这边的立场倒是被动了—— 自己本想着是要套对方的话,进而达到刺探军情的的目的,而眼下人家什么都不说,自己计谋未得逞,还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个……总不好吧……毕竟这是敦大人主持的比赛,若是灵儿说的太多,会不会喧宾夺主之嫌呢?” 旭尧贝子呵呵陪笑道:“怎么会呢?灵儿公主也是咱们八珍楼请来的评委,再者说了~灵儿公主是自己人,你说的办法若是可行,那边是解救我八珍楼与水火之中,旭尧感激还来不及呢~” 说着,旭尧贝子又狠狠地给敦罗田使了一个眼色,敦罗田这边会意,立即向单灵遥跪地大拜,频频乞求道:“还请……还请灵儿公主赐教……还请……还请……灵儿公主赐教……” 单灵遥自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推脱下去,到了这个境地,若是自己再推脱下去,那自己的目的就彻底暴露。 敦罗田示弱步步逼近,不就是等着自己暴露吗? 而单灵遥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敦罗田的计谋得逞?早有准备的她,故装姿态,思索片刻后,便是张口道—— “我觉得下一季的比赛中,咱们可以采用踢馆赛制——” 一听到“踢馆赛制”四个字,敦罗田登时两眼一惊,瞠目结舌。 “踢馆赛制……” 敦罗田惊呆呆地看着单灵遥,他本以为自己的点子绝妙无人能想到,而眼前的女人竟然给自己想到了一起去了吗? 这到底是巧合…… 还是人为的呢? 若是巧合,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但若是认为的话,自己这个点子就跟武玄华一人提过,而古灵儿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这两个人私下里也有所勾连吗? 想到这里敦罗田脸色一黑,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她古灵儿是自己想到的还好,而若是第二种可能性的话…… 自己还能够信任武玄华吗? 又是一个口风不紧的人! 自己最讨厌个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而单灵遥看到敦罗田这般难看的脸,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就是要他敦罗田对武玄华心生疑虑,以此挑拨他俩之间的嫌隙。 旭尧贝子听到这里,却是一脸迷惑,不禁问道:“踢馆赛制?灵儿公主的想法有什么根据吗?” 单灵遥面不改色道:“比赛从半决赛进入到总决赛的角逐中,经过三轮的赛选,优胜劣汰,大家也都对自己的对手有所了解,再来比赛,哪家的选手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大家都摸了个底透,这样的比赛难免失去了生气,实力之悬殊者便对对比赛产生放弃的心理,而实力强者也会为此所懈怠,以为此次比赛自己的地位相当稳固,便也不会再花心思在作品上。而殊不知比赛越往后应该是竞争越激烈,毕竟最后的赛制是要呈现给龙皇殿下的,若是拿不出像样的作品来,这一场比赛前面做的功夫就是白费了。” 听到单灵遥这一通分析,旭尧贝子不禁沉下眸子,连连点头道:“灵儿公主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那灵儿公主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所以说,现在是执行踢馆赛是最好不过了,从头将比赛注入新鲜的血液,便可激发比赛的活性,促使选手重新紧张起来,人只有在竞争的机制下才会激发出自己的无限潜能,这一届的大厨们也是如此。若是能够邀请到向中和楼这样的名家酒楼来从参赛,既能够彰显第一届厨艺大赛的实力,又能够激发选手的紧张感,何乐而不为呢?” 到此,旭尧贝子那头点得就跟啄木鸟一般,兴奋到不行:“对对对!就是这样!越是有名的酒楼来参加咱们的比赛,越是证明咱们比赛的影响力,可是……中和楼这等名家大厨的……愿意参加咱们这比赛吗?” 单灵遥说道:“之前在第二场比赛时,中和楼的大厨已经来找过灵儿,说是有意愿想要参赛,只可惜错过了报名时间,而再想参战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以通融通融呢?” “当然可以了!对啊,就是这个时机是最好的!踢馆赛这个时候恰如其分,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的!” 听到旭尧贝子的赞同意见,单灵遥继续道:“而这评委机制也是要改改的,老实咱们几个评委打分,人家下面人难免说咱们偏私,不如把这评判权利下放,让参赛代表队进行比赛的审判,这些大厨不能光会做饭,也要会鉴赏美食才是,若不然连最起码的优劣鉴别能力都没有,日后该怎么经营酒楼的生意呢?”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又是一同赞许,而敦罗田则是一脸吃惊状,呆呆地看着单灵遥,愣是插不上一句嘴…… 626.八珍玉食(单灵遥先发制人——) 时间再次回到比赛会场上,敦罗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从何时已经上了那古灵儿的道,一步步不如对方部下的陷阱却浑然不知—— “你……你好狠毒的心啊!我竟不知道平日里不动声色的丫头片子,竟还有这样歹毒心思!算我大意!” 单灵遥眉头皱的更紧,她虽是一脸冰霜,可是这委屈的模样众人可见。 “敦大人……灵遥愚钝,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说灵遥呢?” 此刻,敦罗田已经崩溃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完全不可逆了,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座的各位,这一位看似危险度最低的公主才是真正隐藏高手! 单灵遥此刻无辜的脸,在旁人眼中看来是真的委屈,而在他敦罗田来看就是奸诈。 “敦罗田与古灵儿公主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算计我呢?” 敦罗田已经顾不上周围的环境,现在危机的态势已经让他有了窒息感,这可是颠覆自己手中权利的大事,他怎么还可能忍气吞声呢? 单灵遥眉头微皱,故装不解道:“敦大人此言何意呢?灵遥怎么越发看不懂敦大人您呢?这一次比赛规则是您拍手定夺的,灵遥不过是如实而说,这就得罪了敦大人您了吧?” “你!” 单灵遥那张脸登时冷清了下来,她说道:“难不成这比赛规则全是给别人代表队定的?而对于八珍楼来说,有利的便是规则,无利就是废话吗?这样看来,这种存在特权的比赛,倒是难以服众了。” 单灵遥可不会惯着他敦罗田,她心中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敦罗田已经被迫没了退路。 她比谁都清楚,这比赛规则是怎样制定的,若不是旭尧贝子强压而下,敦罗田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利,这规则不会制定的这么轻易。 而谁让他敦罗田如此自大?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讨好权贵的棋子呢? 既然他小看了自己,自己便是要借着这股东风,让其迷糊大意时,成为自己的棋子。 而当单灵遥的话刚说出口时,上官诸侯则是一脸疑惑,问之:“二位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谁能够跟本皇说明白呢?本皇这里是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单灵遥这才转过身来,又是一个恭敬欠礼,正要开口说话时,却被身后敦罗田一声斥责后,被揽了下来言辞。 “住嘴!你个妖女!这里轮不到你胡言乱语!” 而敦罗田此时的态度,却让上官诸侯更加感兴趣了。 而上官诸侯却不会在这人前驳了敦罗田的面子,便是微笑的劝说道:“敦大人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怒气呢?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古灵儿公主呢?怎么说人家也是咱们权族请来的贵客,理应尊重。” 敦罗田走上前来,与单灵遥并排时,狠狠甩了甩衣袖,冷眼一瞥,狠狠道:“贵客只是对于有礼数之人,而对于奸佞小人,我敦罗田断然不会尊重半分。” 单灵遥却不把敦罗田的敌对态度当回事,而是只对上官诸侯说话—— “敦大人总说灵儿奸诈,这不龙皇殿下在这里坐着吗?你说龙皇殿下听一听,灵儿是怎么奸诈了?” 敦罗田惊怒,他气得浑身发抖,扭头便是朝着单灵遥咆哮道:“你个妖女!作恶多端!!迟早是要有报应的!” 单灵遥又是一副冷笑道:“哎~敦大人何必如此呢?生那么大的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就算你是骂死了灵儿,也改变不了局面,不如就说说实情如何?” “哼!真有你的!你是算准了我不敢说是不是?” 敦罗田气急败坏,一看到对方这般有恃无恐的脸,他恨不能气得肺都要炸了。 “那就说啊~” “我……” “你不说的话,灵遥可就要说了——” 说着,单灵遥突然啪嗒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痛苦难忍,便是缓缓道来—— “早些时日,敦大人突然邀请灵儿赴宴,没曾想那一日的宴会上却只有旭尧贝子,不知道龙皇殿下知不知情,这八珍楼背后的金主便是这旭尧贝子,至于这每一次比赛的资金的投入和人际关系的运作都是他旭尧贝子从中扶持。”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虽然权族这样的勾当非常常见,可是在权族的法纪上,有一条是官商不相干预,这是为了防止那些官员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贪污腐败,这个条例对权族的权贵更为严苛。 而旭尧贝子干的这事,在权族中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若是此事出了过门,让一个异族的贵族提了出来,这便是上了体统的大事。 上官诸侯便是瞪了这敦罗田一眼,这一眼的含义很明显,是在斥责对方没有把关系处理好,怎么可以让旭尧贝子出面此事呢?还让这鬼族公主当众捅破了这层关系,这不是让自己为难吗? 若是自己为了维护国家形象,势必要得罪那旭尧贝子;而若是要维护旭尧贝子的利益,那就一定留下自己一个处事不公,权族秉公执法不严,权贵有特权的坏名声。 而眼下,单灵遥已经把事情给捅破了,他上官诸侯也只能敷衍着两句:“哦?还有这档子事?本皇还是第一次听说,灵儿公主先不要着急,待本皇着人调查后,会给公主一个答复。” 然而单灵遥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那痛苦的表情愈演愈烈道:“龙皇陛下……灵儿想说的并不是只有此,灵儿想说的是,这敦大人根本不是个人,为了讨好旭尧贝子,竟是把灵儿当成了人情,送给了旭尧贝子……那一日……那一日……二位大人拼命的先灵而灌酒,待得灵儿似醉非醉时……他们二人……他们二人……竟然对灵儿……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单灵遥眼泪雨下,竟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敦罗田瞪直了眼,登时恨碎了牙——当初,他是有这样的想法,却未曾成功实施。 可没想这女子竟会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推吗? 听到此,上官诸侯眉头紧皱,敛眸憋气,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627.八珍玉食(上官诸侯从中劝和二人矛盾) 听到此,上官诸侯眉头紧皱,敛眸憋气,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敦大人可否给本皇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于单灵遥的一面之词,上官诸侯断然不会全信,但是在人前他是要问个清楚明白,这可是权族的大丑闻。 敦罗田从惊愕中醒来,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奉拳直呼冤枉—— “冤枉啊!还请龙皇殿下明察秋毫啊!这妖女公然在这里诬陷我与旭尧贝子,罪该当诛!” 单灵遥便是不依不饶地哽咽道:“敦大人是不是诬陷,您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是要靠实事来说话的。” “实事就是你胡编乱造,攀附权贵不成,却起了歹意,意图陷害我与旭尧贝子。” “敦大人做人不能这样不见道理的好不好!” “好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事的真伪是需要考究,只是本皇想不通的是,灵儿公主为何会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自己吃亏的话,大可报官来解决,偏偏在这种场合说,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此刻,上官诸侯已经被这烂摊子事情搅得心烦,虽是狠狠地瞪了那敦罗田一眼,到底还是为了维护权族的利益,选择了包庇敦罗田。 “报官吗?呵呵~官官相护,若是灵儿报官,又有几分胜算呢?这是得亏灵儿机智,早早就喝了解救的汤药,没有让两位权贵得逞,若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他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身子,说道:“原来灵儿公主并没有吃大亏啊……” 单灵遥缓缓抬头,眼神犀利而去,冷冷问道:“听殿下的意思是,这事是要等灵儿吃了大亏之后,所有罪状坐实了,才算作数吗?” “不是……本皇没有这个意思,敦大人这样的做法实属不妥,只是……这种事情本就不好界定,男女之事相好时便是你情我愿,相恨时便是玷污之罪名……你让本皇去判断,拿不出证据的事情,本皇该怎么去说呢?” 上官诸侯依然圆滑,这等说辞摆明是在偏袒敦罗田。 单灵遥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灵儿没出事,若是出事的话,殿下也是不会秉公处理的,你让我拿出证据,让灵儿怎么拿出证据呢?你也说了,这种事情不好判断不是吗?” 上官诸侯眼看这单灵遥对此事不依不饶,这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而在这种场合,不宜再在这种敏感话题上多做纠缠,他便是给武玄华试了一个眼神过去。 武玄华见状,马上会意,这就赶忙跳出来,笑着打圆场道—— “灵儿公主,这事在这种场合说多了实在不合适,你也是误会了龙皇殿下的意思,毕竟你是姑娘家的,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龙皇殿下的意思是所幸没有出事,也算是保住了灵儿公主的名声,日后灵儿公主是要嫁人是不是?” 没曾想,早已经恨透了单灵遥的敦罗田竟是在此刻口出恶言道:“这样奸诈狠毒的妇人天下哪里会有男人愿意娶她呢?她以为他是谁呢?人家旭尧贝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对她有想法?呵呵~也不撒泡尿招招自己的样子?明明是她勾引不成,记恨在先,便是要陷害了旭尧贝子不是?”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登时大怒,怒斥道:“闭嘴!敦大人——今日是失礼了!快跟灵儿公主道歉。” 敦罗田白了那单灵遥一眼,根本没有要示好道歉的意思。 单灵遥便是不说,两眼阴冷冷地盯着敦罗田看。 “敦大人——道歉——” 上官诸侯可不惯着他敦罗田,因为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这位手下,为了达到目的,他绝对是可以做出拉皮条的事情来。 他向着他敦罗田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敦罗田,而是因为他在极力挽回东苍的名声才不得已,若不然就凭这等小人,办得这等下作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想袒护。 而自己维护了敦罗田不少,可是这小子是不懂事是吗?公然在这等场合叫嚣,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 上官诸侯威吓态度,脸色拉得老长,就等敦罗田示一个弱,这事就算过去了。 敦罗田到底是怕他上官诸侯,这便是嘟囔着脸,不情愿地向单灵遥道歉。 “灵儿公主对不起——刚才敦罗田唐突了,说话不中听……还请灵儿公主见谅。” 他嘴巴里说得是道歉的话,可是这身子却一直背着对方,可见态度是抵触的。 上官诸侯自知道若是让这敦罗田心甘情愿向对方示弱,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一位鬼族的公主已经公然挑衅那敦罗田,是个人都不会真心待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 而上官诸侯才不管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他要的是一个和平局面,一个和谐的氛围,乃至一个假装客气的态度。 敦罗田眼下的退让给这样的局面提供的有利的土壤,而上官诸侯则是可以顺着对方的态度去劝说单灵遥。 “灵儿公主……实在是抱歉啊,我想你可能与敦大人之间存在什么误会,你们之间的事情,日后本皇一定会做出调查,给灵儿姑娘一个合理的解释,若是是敦大人和旭尧贝子的不对,本皇向灵儿姑娘许诺,定不会轻恕了,你看如何?眼下是比赛的紧要关头,若是在这个时候去讨论这件事情,诸多不妥。正如三公子说的一般,本皇不是为了他敦大人着想,大多还是为了灵儿公主着想,若是本皇一心偏私,便是不会听信灵儿姑娘一句话的,而本皇今日给了灵儿姑娘这样的许诺,便是一定会给灵儿姑娘一个交代,还请灵儿姑娘稍安勿躁,给本皇一点时间了解实情好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是松了口道:“有殿下这句话,灵儿也就放心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实情,确实不宜在这种场合谈论,罢了……这么多些时日灵儿已经忍了,也不怕多忍这一时,灵儿就信殿下一次。”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灵儿公主给了本皇一个薄面。” 628.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独自询问单灵遥的意见)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灵儿公主给了本皇一个薄面。” 眼看单灵遥松口了,上官诸侯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陪着笑脸说道。 而此刻的敦罗田别提脸色有多难看了,要知道自己在这里被人算计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向来都是他敦罗田算计了别人,怎么可能遭受被人算计的境遇呢? 而他哪里知道自己这一次面临的对手,可不是单灵遥一个人,而是一批训练有素的群体! 敦罗田吃了闷亏,却还不能发作,毕竟要顾及着上官诸侯的面子,人前只能够忍着体面,把眼下这场事渡过了再说。 而此刻,武玄华倒是一个机灵的,为了化解眼下的尴尬,这就开口说道:“怎么话题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明明之前咱们不是再谈论比赛的事情吗?这说着说着话题的方向就偏了不是?” 经过武玄华这么一提醒,上官诸侯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接话道:“哦……哦哦哦!就是啊!咱们刚才提到哪里去了呢?” 上官昆阳阴着一张脸,没好气道:“说是这一次比赛的赛制和评分要求,这个话题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就卡住了呢?” 上官昆阳向来是一个实心眼,他不会说谎话,绝对的直性子。 被自己这傻儿子一提醒,上官诸侯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有意瞥了一眼敦罗田的脸,当真是难看到要死,愤怒中透着几分忐忑。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算是明白了,为何每一次的谈话都那么不顺畅,大概是因为敦罗田不想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才会各种找理由打断。 可是…… 这可是他敦罗田组织的比赛啊!他为何会如此避讳这已经发布出去的明文规定呢? 一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越发好奇起来。 他很清楚,眼下他敦罗田不想说的话,自然与他公事的党羽是不可能透露半分,在座的谁都不是个傻子,干嘛因为这种多嘴多舌的事情去得罪这比赛的最大头目敦罗田呢? 所以,即便自己去问这些人的话,结果依旧是无果,若是他敦罗田有意隐瞒,旁人也是不敢多说半句的。 而眼下,唯有这古灵儿公主已经与这敦罗田有了嫌隙,只要问她古灵儿,一切便就明了了。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干咳了一声后,便直接问向单灵遥道:“古公主,你之前想跟本王说什么呢?” 一看这态势,那敦罗田有急了眼,便是要张口极力阻止道:“不是!这事……” 没曾想,此刻的上官诸侯已经彻底恼住了敦罗田,便是一眼狠厉扫去,勒令对方闭嘴。 这一眼凶狠,登时怔住了敦罗田,那老小子虽是雄中如雷惊慌,却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单灵遥一看这态势,知道上官诸侯已然不再信任他敦罗田,心中便是窃喜了不少,因为这正是自己的目的所在。 她刚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他们君臣离心,从而渐渐削弱他敦罗田在这场比赛中的权利。 到此,单灵遥则不会表现得很急切,而是缓缓开口说道—— “殿下想要知道什么?” 而此刻,上官诸侯朝着单灵遥的脸则是换了一个表情,既温驯又客气道。 “就是他敦大人一直不想说的事情,每一次一谈到比赛赛制的问题,他就慌了!本皇是越发好奇,这赛制有什么不能提的?” 敦罗田不由地浑身一抖,他真的想为自己说一句话,可是眼下他却再也没了话语权。 单灵遥故意看了敦罗田一眼,面无表情道:“我想敦大人极力在回避的事,他自己宣布的这一次比赛裁判将会采用选手打分制。通过这一次比赛的考察,我们评委一直认为,在这场比赛中卧虎藏龙、高手嶙峋,即便是身为高级评委的咱们不能做到对每一家的美食做出全面的评判,所以,敦大人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措,便是由出赛的选手,来进行踢馆赛制的打分,此目的也是为了考察一个厨师的鉴赏能力,这光会做饭,并不能代表厨师的全面实力,而能够鉴别好坏,分得清楚每一个派系的不同特色,也是一个厨师应有的素质。所以……” “所以,这一次轮到中和楼和八珍楼对弈时,古灵儿公主的意思时想采用这样打分制是吗?” 上官诸侯一下子就明白了单灵遥的意思,也明白敦罗田为何会如此紧张忐忑的原因。 果然,当上官诸侯点到了问题的关键时,那敦罗田眼神一慌,便再也忍不住了,就此向上官诸侯奉拳行礼,欲要开口时,却被上官诸侯冷冷的态度给怼了回来。 “敦大人先不要说话,我在问古灵儿公主的话,你还是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 听到这里,敦罗田气得浑身颤抖,那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样子十分的吓人。 而单灵遥却连眼皮抬都不抬一下,继续道:“古灵儿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这一场比赛涉及到比赛的主办方八珍楼,若是咱们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只怕会引起众怒,毕竟这一次比赛是关乎权族的声望,比赛到了现在的规模已经不再是东苍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武道的事情,每家每户参赛代表队都持着一颗求胜的心,比赛越是到了最后越是激烈,而若是在这个时候给了八珍楼一些特权的话……殿下怎么认为?” 上官诸侯心中明白单灵遥心中的考量,对方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她是站在大局着想,而不比那敦罗田这般私心过重。 “古灵儿公主以为呢?你是在提醒本皇,敦大人应该这在全局的高度上,而不是只考虑八珍楼的胜负利益问题是吗?” 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殿下英明,已经明白了灵儿的意思。灵儿不过是鬼族的一个不起眼的公主,却是在这场比赛中看得最清楚的人,大家都忌惮敦大人手中的权利,便是有些话敢怒不敢言,可若是真的比赛结果有所偏私的话,那……只怕场下会引来一片非议,咱们武道厨艺大赛经营到此实属不易,却不能在这小事情让人诟病。” 629.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终究偏向敦罗田一方) “大家都忌惮敦大人手中的权利,便是有些话敢怒不敢言,可若是真的比赛结果有所偏私的话,那……只怕场下会引来一片非议,咱们武道厨艺大赛经营到此实属不易,却不能在这小事情让人诟病。”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思索间,不住点头,便是对这一位鬼族的公主见解颇为赞赏。 “那依古灵儿公主的意思,然谁来打这一场比赛分数最合适呢?” 单灵遥故装姿态,想了又想,一脸为难道:“回禀陛下,这种事情呢……灵儿不好说……” 说着,单灵遥故意看了那敦罗田一眼,故装胆怯状。 上官诸侯便是明白了单灵遥的意思,她是有所忌惮敦罗田。 而话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不可能在一味的偏私,便是笑着说道:“灵儿公主不必在意敦大人的意见,若是灵儿公主言辞有理,这里便是有本皇为灵儿公主做主。” 一听到这里,那敦罗田埋头咬牙钝齿,恨得浑身发颤,不时也攥紧了拳头。 单灵遥便是又装作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敦罗田的脸,小心说话:“我是觉得吧……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今日这八珍楼与中和楼抽签决定的比赛主题是素斋……而在这场比赛中,在素斋方面最有权威的则是……则是那素来静心代表队……” 一说到素来静心代表队,那上官诸侯微皱眉头,一脸疑惑咨询身边上官昆阳的意见—— “这素来静心是……” 上官昆阳压低音量解释道:“是天门的派来的代表队,素斋的创始者南宫妙蕊是主厨,这几轮比赛中他们的表现惊艳,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哦……天门的代表队?素来静心是不是?有点意思……”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他并没有马上答应单灵遥的话,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本皇听说,你与那天门真士是关系匪浅对吗?” 单灵遥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诸侯的意思,他这是在怀疑自己徇私舞弊,故意在人前推荐素来静心,实则是在酝酿一场阴谋。 而还未等单灵遥开口说话,那敦罗田当即忍不了,跳了出来为自己自辩道:“殿下英明!足以看出了此女的野心,殿下有所不知,这丫头贼坏的很!她平日里表现出一副无欲无求之姿,没曾想城府那么深,也不知道她在酝酿什么阴谋!殿下可一定要为罗田做主啊!” 说着,敦罗田大拜在地,表面示弱,实则在逼宫。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不禁眉头紧皱,他现在此刻最不不待见地便是听到这敦罗田说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头皮发麻,厌恶至极。 而眼下,他还不得不为了顾及体面顾及着敦罗田的颜面,只能敷衍道:“敦大人你这是作甚呢?赶紧起来!这事是什么个结果,本皇了解完情况后,自然会有定夺,你这动不动就拜的举动,这是置本王颜面为何处?” 说着,上官诸侯便给了武玄华一个眼色,让其将对方从地上给搀起来,并且看管好,不要让其在没事发神经了。 武玄华这就上前,客客气气地将他敦罗田搀了起来:“敦大人这又是何必呢?咱们龙皇殿下是最公道的,你且安下心来看龙皇殿下如何处理此事便可,不必要如此激动。” 敦罗田被武玄华搀了起来,故意卖惨,拂袖抹泪道:“老了老了竟是个不中用的……让小辈给这样戏耍了去……这场比赛可是我的心血啊!从开始筹谋到现在比赛发展到如此地步,我敦罗田摸着良心说……未曾有过半点私心……却被人家算计了去……哎……还请龙皇殿下主持公道……” 武玄华便是尴尬笑了笑,这就扶着敦罗田坐到了一旁,好生安慰道:“敦大人莫要着急,也且不要轻举妄动了,咱们且放下心来,看看龙皇殿下怎么说,龙皇殿下断然不会委屈了古灵儿公主,更不会短了敦大人半分。” 听到这里,敦罗田不解气地狠狠地瞪了单灵遥一眼,咬牙切齿道:“可不是吗!龙皇殿下自然是最公道的!敦罗田相信殿下慧眼而明,是妖是鬼看得清楚!” 单灵遥则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也懒得与这老匹夫理论,便是不卑不亢回应那上官诸侯道:“殿下所言极是,我与天门真士是挚交,灵儿并不避讳自己与天门真士的关系。” “哦~所以,本皇可以认为,你是有意在抬举天门的地位不是?” 上官诸侯笑着审问单灵遥。 而单灵遥却一点都不慌,面无表情说道:“此言差矣,灵儿虽与天门真士是挚交不假,可是在灵儿看来人情是人情,差事是差事,这是两码子事,并且灵儿推荐素来静心来当去评委全是为了厨艺大赛着想,而并非私心。” “呵呵~既然灵儿公主如此笃定你分毫没有私心,那就说一说你的理由。” 上官诸侯对于眼前小女子一本正经的脸越发感兴趣,便是给了对方一次自述的机会。 单灵遥则是不急不缓道:“首先,灵儿说过了比赛评委这种事情,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在座的几位尊长,你们也是刚才抽签决定比赛主题和内容的见证人,这素斋的主题也不是我古灵儿一个人决定的对吗?那八珍楼与中和楼抽中了这个主题,也不是灵儿能够左右,若是说我有了私心,那真是可笑至极。”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为了证实单灵遥此话的真伪,便是朝着那武玄华的方向看了一眼,通过确认对方的眼神,得以知道结果。 而在事实面前,武玄华自然不敢说话,与那上官诸侯认真得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这才敢开口:“若是如此的话,那倒是本皇误会了古灵儿公主,本皇倒是赞同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情,只是……你们几个高级评委难道在素斋方面没有什么研究吗?评委这种事,还是你们几个高级评委说的算不是吗?只要你们几个人想要干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此,上官诸侯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虽然口中说着公平的旗号,可是打心眼里还是向着敦罗田这边,这才会说出如此言辞…… 630.八珍玉食(单灵遥与敦罗田再次发生激烈争执) 评委这种事,还是你们几个高级评委说的算不是吗?只要你们几个人想要干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此,上官诸侯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虽然口中说着公平的旗号,可是打心眼里还是向着敦罗田这边,这才会说出如此言辞。 听到这里,敦罗田两眼放出兴奋的光,他登时向上官诸侯投以感激目光,他知道在关键时刻,上官诸侯终究会向着自己人。 而听到这样结果的单灵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才是他们权族该有的表现,若是他上官诸侯真的向着自己了,那单灵遥才会觉得奇怪,恶这一层偏向中一定藏着对方的更深层的阴谋。 然而,世道如此,单灵遥却不会为此退缩妥协,自己已经暴露了自己,而这时若是自己再不为自己据理力争,那自己这一次的暴露就算是白费了。 到此,单灵遥已经是毫无顾忌,决定怼天怼地怼皇弟! “龙皇殿下,这是你所谓的公平公正是吗?若是如此的话,那灵儿觉得不服!” 上官诸侯一愣,他本想靠笑容来模糊此事的结果,就这样笑着把此事给糊弄过去,只要其他几个评委赞同自己的观点,此事就了结了。 而不曾想,这单灵遥则是一个不依不饶的主,这一次直接把不满指向了自己。 上官诸侯故装笑意,转眸而视,问之单灵遥:“灵儿公主觉得本皇说的哪里不合适呢?” 单灵遥直言不讳,当即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灵儿还是坚持自己的最初的初衷,咱们作为评委的,尤其是这种赛制一定要遵循公平公正!若是我们几个评委做出评判,尚且不说专业性如何,而为了顾及敦大人的脸面,我想我们几位多多少少会有些偏私吧?若是这样的比赛环境下,灵儿只觉得这种比赛是在是没意义!八珍楼霸道,独一一家尊大,便是无人能挑战的权威,而真正的实力如何呢?只怕会留给后人去诟病吧……” 听到这里,敦罗田勃然大怒,“噌”得一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朝着那单灵遥的脸狂吠了起来—— “妖女!休得无礼!你凭什么说我们八珍楼霸道?!八珍楼实力超群,在武道厨艺界那可是龙头老大的地位,就凭你两张嘴皮子动一动,就敢污蔑咱们八珍楼吗?” 单灵遥冷哼一声,倒是一点都不让着他敦罗田,冷言冷语道:“龙头老大吗?敦大人这名号是怎么得来的,你知我知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只是看透不说透罢了~有些虚名就没必要挂在嘴上事事强调了吧?大家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啊!” “混账!你个死女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八珍楼真士靠实力争来的名声,什么叫做虚名?!你这是在污蔑咱们八珍楼!” “既然不是虚名,那敦大人为何这么害怕让别人来当评委呢?肺都要在比赛评分上做手脚,生怕别人动摇了你八珍楼在武道的地位不是?你若是不心虚的话,为何会害怕如此呢?” “笑话?!我是害怕吗?也是!我是害怕你古灵儿作恶多端在此次比赛中做了手脚才是!你跟这中和楼的交情还有与天门的交情,我很难信任你举荐那天门素来静心来当评委的目的是为了比赛的公正性,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使坏,想让我们八珍楼输掉比赛故意出丑!一次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单灵遥又是一声冷嗤,不急不忙应道:“八珍楼输掉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我是不知道敦大人这一套理论是怎么形成的?灵儿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得要让八珍楼出丑才是呢?得罪你这业界大佬,对灵儿有生好处呢?” “你不是记恨我吗?记恨我将你引荐给旭尧贝子吗?你且知道旭尧贝子对你十分惦念,而我……” “敦大人!你的话多了!还不快速速闭嘴!” 没曾想这敦罗田彻底吵恼了,盛怒之下,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这下子倒是彻底激怒了本是向着他的上官诸侯。 而当敦罗田被上官诸侯一嗓子吼醒后,这才醒悟了过来,后悔莫及。 此刻单灵遥则是一脸冷漠看着上官诸侯方向,那眼神仿佛再说:龙皇殿下有些事情不必我古灵儿多说了吧?他敦罗田不是自己都招了吗?你准备怎么做呢?是要偏私呢?还是要给自己一个公道呢? 同时,上官诸侯却也在衡量这古灵儿公主的分量——在他上官诸侯眼中,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价码的,身份高贵且有实力者是高价者,而那些无用且没什么背景的人则是廉价者。 这个古灵儿公主论其身份背景的确登不上大雅之堂,若是放作从前,他上官诸侯是绝不会把这种只有虚名的鬼族公主放在眼里。 不过是被自己家皇子差点宠幸的女子罢了,别说是差点宠幸了,就是真的宠幸了,在他上官诸侯眼中看来也不过是常事,他根本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去斥责自己家的皇子和臣子。 而眼下,此女的身份却不能当成一般的鬼族而论,因为她搭上了武玄月这条线…… 这武道天下是要变天了,但凡是搭上武玄月这条线上的人,各个都不是凡人,若是自己得罪了她武玄月阵营的人,日后会遭上什么样的境遇,这个后果自己可不敢想象…… 上官诸侯虽有继续包庇那敦罗田的心思,可是在这大局势下,他是要顾及着权族的颜面,和与天门的关系,有些表面功夫和体面话还是要说得漂亮的。 到此,上官诸侯脸上又咧起熟悉且圆滑的笑容,便是好声询问单灵遥的意见。 “灵儿公主看来是有自己的见解,那本皇就想知道的是,你真的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吗?” 单灵遥冷瞥敦罗田一眼后,认真道:“既然是比赛,灵儿就会持着一颗公道之心执法判罚,而眼下若是想要得到真正公正的结果,其实也不难——灵儿有一计,尽可打消敦大人认为灵儿偏私之心,只要用以此法,我想只要敦大人是一个公道的人,便一定会同意灵儿的做法……” 631八珍玉食(单灵遥的办法被敦罗田采纳) “灵儿有一计,尽可打消敦大人认为灵儿偏私之心,只要用以此法,我想只要敦大人是一个公道的人,便一定会同意灵儿的做法。” 单灵遥倒是一副淡定自若,稳操胜券的姿态,而这样的姿态再次引发了上官诸侯的好奇。 “灵儿公主什么法子呢?” 此时的上官诸侯早已经忍够了单灵遥与敦罗田之间的矛盾,二人刚才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哄哄的言辞在自己耳边只显得聒噪。 而眼下,单灵遥突然提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他可不正是求之不得呢? 只是,单灵遥的点子还没有说出口,那敦罗田又气得跳脚起来—— “殿下莫要再上此妖女的当!此女妖言惑众,她的话一定有她的算计啊!” 上官诸侯因为敦罗田办得此次蠢事早已经颜面尽失,现在已然不愿意再听到对方嘈杂的声音。 “敦大人,若是你再继续闹下去,本皇倒是觉得刚才灵儿公主说的极是,看来这八珍楼在武道的地位是真的霸道,但是不是龙头老大的地位,那就不可而知了。” 没曾想,此刻的上官诸侯已然不再偏向他敦罗田,而是冷冷喝令而下。 听到这里,敦罗田彻底呆愣住了,他嘴巴哆嗦了几下后,却只能咬着嘴唇,老实了坐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凡是尊重别人,要让人把话说完,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你连给人家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呢?” 上官诸侯瞟了一眼敦罗田,那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彻底蔫了。 “是……殿下说的极是……小的日后一定注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敦大人已经知道错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听听古灵儿公主的意见呢?纵使她说的不对,你也让人把话说完?说的对了,咱们采纳,说的不对呢,咱们就否决不就得了吗?这么多双耳朵在这里听着呢,在座的各位评委也都是明白人,自然分得清楚青红皂白,是非对错,凡是也不是她古灵儿公主的一面之词定江山,更不是敦大人的一句话就能够彻底改变了比赛的规则,敦大人你说是吧?” 上官诸侯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辞稳重,语气和缓,却是字字在敲打他敦罗田安分。 听到这里,敦罗田自知形势难为,自己已然没了从前的独断的权利,眼下自己只能被形势所驱动,而再无掌控局面的能力了。 眼下,他也只能自求多福,却再无之前爪牙锋利的声势。 到此,上官诸侯又是一张笑脸朝着那单灵遥道:“若是灵儿公主有什么妙计,不如现下就说出来,让咱们都听一听。” 单灵遥也不再估计敦罗田的脸色,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其实这事也不难办,咱们依然可以选择素来静心的代表团当评委,而只要将中和楼与八珍楼的菜品混杂在一起放在评审席上,不能告知评委那些是八珍楼的菜品,那些是中和楼的菜品,让素来静心的女修们逐一品尝过后,进行成绩的盲评,这样既能维持比赛的公正,又能打消敦大人的疑虑。”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顿时眼前一亮,而做事缜密的他,并不会马上答应对方,即便这个点子是绝佳的,他也要细细思虑过后,经过多方推敲后,才敢敲板定夺。 思虑良久后,上官诸侯觉得眼下这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有了点头之意。 “灵儿公主这个点子是极好的,本皇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敦大人的意思是……” 毕竟这场比赛直接关乎着敦罗田的利益,所以上官诸侯还是要象征性地询问一下敦罗田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那敦罗田大概是要极力反抗,因为在比赛这件事上,敦罗田已经记恨上了古灵儿这个人,他做不到对事不对人,就只能极力否定对方提出的所有观点。 “我不同意!” 果然,这点让上官诸侯算准了。 “哦?你不同意的话?总得有你不同意的理由吧。” 对于上官诸侯这只老狐狸来说,想要找到事情的漏洞,只要听一听出主意对立面的意见,就能够十分精准地找到了事情的漏洞。 上官诸侯就等着敦罗田找问题来反驳对方,自己也好从不同的角度来考察这个问题。 然而,让上官诸侯失望了—— 没曾想这敦罗田反驳的挺积极,但你问他为何不同意这个办法时,他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的不赞同的缘由。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明白了,原来在敦罗田这里,他的潜意识中也是赞同单灵遥的办法的,只是他现在讨厌对方,所以连同对方说说的一切都要否定掉。 “敦大人……本皇再问你一句,你到底为什么反对古灵儿公主提出的办法呢?” “我!我……我……” 敦罗田急得抓耳挠腮,却苦于词穷,脑子反应太慢,根本跟不上对方节奏,完全被对方带偏了方向。 他的主观意识告知他,绝不能再听那个妖女的一句话,因为自己在她这里吃了太多的亏,若是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话,只怕到了最后,自己输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然而,不敢他急得有多面红赤耳,依然是找不到一个反驳的理由。 而看着敦罗田这般墨迹模样,上官诸侯已经失去了耐心,这就话锋一转,向其他评委咨询意见。 “弥世大人,你怎么认为呢?” “在下尊重龙皇殿下的意见。” “那三公子呢?” “呵呵~就按照殿下意见办,武玄华怎样都好——” “叶老意见呢?” “老朽不过是这厨艺界的门外汉,如何抉择还是听殿下的定夺。” 在场的另外三个评委都是聪明人,那一边的立场都不站,都把决策权交个了上官诸侯这里。 眼看次仨人立场尴尬,上官诸侯断有几分恨其不争的无奈,便是无奈一叹,竟把话锋转到了自己的蠢儿子身上。 “他们几个都是滑头,惯会推太极,让本皇抉择?呵呵,这话说得轻巧,本皇也是难定夺得很,若不然昆阳你来帮本皇断一断这官司?” 上官昆阳愕然一愣,而后想了想说:“这是很简单啊!我是认为古灵儿公主的话有几分道理,这种评判办法已经相当公道了,可以实施。” “是吧~本皇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既然几位都说听本皇,那本皇就定下了,让素来静心制裁,鉴赏办法为盲评,就这么传话下去!” 一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夸他上官诸侯做法英明。唯独那敦罗田,脸都气歪了…… 632.八珍玉食(单灵遥被问身世由来) 到了此境地,敦罗田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敦罗田知道,自打那中和楼开始挑战八珍楼时,所有的局面已经开始失控了,而眼下连制裁权也被送了出去之后,一切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中…… 到此,敦罗田狠狠盯着单灵遥的身影,心中生恨,没曾想自己筹谋已久,竟是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身上! 他明白,不是上官诸侯不愿帮自己,而是因为眼下的形势已经逼得对方没得选择。 上官诸侯身为高位,即便是偏袒自己也是要隐隐无痕才是,而明面上他身为权族的王,势必要摆出一副公正公道的嘴脸。 这场比赛已经是关乎权族声望的大赛,眼下上官诸侯不可能为了保住八珍楼在明面上声望失了半分的体统。 而她古灵儿就是算准了这一步,这才有的放矢地敢在人前与自己翻脸对峙…… 不曾想这丫头还有这本事? 自己是该好好复盘,在比赛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自己尚且还有胜算,所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越是应该冷静下来,看一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扭转局面。 既然这制裁权落在那素来静心手中,不如就在素来静心的身上下点功夫…… 想到这里,敦罗田突然起身,奉拳敬之上官诸侯,声称自己身体不爽,想要暂时告退,休息一下。 上官诸侯完全理解敦罗田的处境,便是一抬手,允了对方的要求。 敦罗田退下时,有意王叶无化方向走去,而到了对方的身边,上官诸侯给叶无化使了一个眼色,叶无化登时明白,这就也起了身子,奉拳上官诸侯,暂时请辞道—— “殿下,我看这敦大人身体不适,来我九霄阁,叶无化还是要尽地主之谊的,不如让老朽为其看诊一下,不知道是否能够帮到敦大人。” 这样的理由合情合理,上官诸侯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是点头允准了。 “去吧,为敦大人好好看看,辛苦叶老了。” “嗨~殿下这是客气了,这九霄阁本就是医官,给人看病治病是本分,哪里能让患者带着病痛离开呢?那……殿下,无化这就去了……” “好。” 到此,上官诸侯允准此二人立场后,便是拉着古灵儿公主拉起来家常。 上官诸侯明眼一看,便是知道这丫头不凡,能够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将那敦罗田这条大鱼收入网中,必不是常人。 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丫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自己还是要摸一摸对方的底线。 “灵儿公主,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单灵遥清楚,自己刚才那么一出闹得激烈,上官诸侯早已经对自己有了戒心,这是在试探摸底,打探自己的底牌。 毕竟上官诸侯是权族的王,他就算是明面做的再漂亮,到底还是会向着权族的利益。 自然,在这里老狐狸面前,自己这只小狐狸就要更加谨慎,免得被对方套取了情报。 单灵遥赶忙起身,欠身半跪,说道:“回禀殿下,灵儿不过是一介闲人,并无高就之处,云游四海,寻找这天下最美的香气,便是灵儿终身追求的目标。” “哦?那灵儿公主可谓是世外高人啊!” “殿下过奖了,什么高人不高人的,灵儿就是一个冠以虚名的平民百姓,不过尚有一技之长,靠着手艺维持生计的寻常人。” “呵呵~灵儿公主这是谦虚过人了!鬼族的公主身份高贵,又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呢?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关于灵儿的一些传闻……” 说着,上官诸侯脸上不由自主爬上了深沉且城府的笑容来—— “相传古灵儿公主早些年因为犯了些事情被秘密处死了——灵儿公主怎么看这个传闻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颤,她就知道一旦自己冒头,上官诸侯定是会那这件事情来做文章,因为自己的身份早早就在他权族的秘密档案中存档,而他上官诸侯又是掌管鬼族的使者,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 也就是说,自打自己进入了这场比赛时,自己的身份早已经被上官诸侯查了个掉底,而那上官诸侯才是真正的演技帝。 明明对古灵儿的身份了若指掌,却还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人前还装模作样询问上官昆阳自己是谁,这样的城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呢? 别看现在上官诸侯笑盈盈地询问自己意思,实则他早已经怀疑了自己,只要自己安分守己,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便是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而眼下自己已经彻底与那敦罗田翻脸,把这一场比赛的局面搅成现在这副模样,上官诸侯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忍气吞声下去吗? 到此,单灵遥并不慌张,因为她与武玄月已经算到了这一步。 “殿下,您可听说过天门一招绝技斗转星移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一愣,登时脸上的笑容僵滞,良久,他的脸上肌肉一颤一颤抖笑道—— “天门一招绝技斗转星移……呵呵~怎么会没有听说呢?这可是天门三代至尊的神技。” “对了~就是这个神技——或许,在殿下心中疑惑的不单单是我古灵儿身份的问题,我想殿下更疑惑的是我是怎么与天门真士有交集的问题对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心痛一颤,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对方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说辞。 “我古灵儿这条命就是她天门真士救下来的!她纳兰玄月一个无名无分的小女子为何会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这天门的储君呢?若没有过人的本事,她又怎么可能在天门立足了脚跟呢?没错,就是那一招斗转星移成了她在天门地位的保证,而我不过是她在练功时顺把手救下了的残魂罢了。或许对于二小姐来说,我古灵儿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她的一个心血来潮便可以给我古灵儿重生,龙皇殿下,若是一个人可以给你重生的来过的机会,你会怎样对他呢?” “怎样对他呢……” 这个问题倒是在真正问住了上官诸侯,登时上官诸侯的脸色迷茫中透着阴沉—— 因为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他重生却是那么的残忍…… 633.八珍玉食(单灵遥公然挑衅权威) “怎样对他呢……” 这个问题倒是在真正问住了上官诸侯,上官侯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因为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他的重生意义却是那么的残忍…… 曾几何时,自己在地府中过得还算惬意,再无不用去争名夺利,也再也不用去绞尽脑汁地筹谋算计。 他本想在地府待些时日后,便是找个合适的时机,投胎转世。 而他希望自己的下一世是一户寻常人家,兄弟多少无所谓,但是一定要手足和睦,家境的贫穷与富贵也无妨,却一定要安安稳稳,全家人一团和气,谁也不会算计谁…… 这就是他对自己下辈子的定义,并且他已经与鬼王商定好,鬼王也在为他挑拣下一世的人间。 却不曾想,就在上官诸侯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一世的皇权纠缠时,一道权族指令下发,便是如那晴天霹雳,打破了上官诸侯对下一世所有幻想! 因为上官侯爵的强势,以及拿自己的子嗣为要挟,上官诸侯不得不放弃了自己下一世的幸福,破土重生,变成一个活死人,再次为东苍效力…… 一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的情绪复杂了起来,人前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对自己弟弟仇恨的迹象,为了维护权族一团和气的景象,他上官诸侯只能把所有的仇恨埋在心底。 仿佛他就是那个争名逐利,为了能够再次维护自己手中的皇权,他宁愿重生,他的重生在众人眼中那就是他所期盼已久的大好事。 而其中冷暖,人心之险恶,只有他上官诸侯心中最清楚。 这一世自己活得太长太久,从起初的深陷泥潭,到了现在连死都不能安宁,他在世人眼中是一个多么贪恋权贵之人呢? 经历了一世争权夺利,与亲人反目成仇的日子,他上官诸侯已经过的够够的,却因为他过人的权谋头脑,却要被迫继续这样暗无宁日的生活,他上官诸侯真的开心吗? “龙皇殿下,若是一个人可以给你重生的来过的机会,你会怎样对他呢?”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叫古灵儿公一语中的,说到了自己内心最痛处。 而为了不想让外人察觉自己与上官侯爵之间的矛盾,上官诸侯不得不尴尬一笑,有意代过自己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本皇不曾想你与天门真士有这样的交情,那听灵儿公主的意思,你是很感激天门真士了?所以,你才会以她马首是瞻,事事都听她的差遣,本皇可以这样理解吗?” 单灵遥哼声一笑,颇有深意地抬眸看了上官诸侯一眼,幽幽说道:“灵儿与天门真士这是过了命的交情,我本不想死,却被一群莽夫拖上了断头台,平白送掉了一条性命,而眼下天门真士却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并且能让我在自己喜欢的事情继续奔走下去,给我提供了很多资源,让我事事顺遂,我的人生从此变得不一样了,我不再是一个为了生计可以什么都出卖的人,这样被人尊重,被人认可感觉,龙皇殿下可知道是什么感受吗?” 单灵遥说此话,便是故意攻心为之,她与武玄月明知道上官诸侯的处境,便是故意拿古灵儿的身世相喻之,刺激他上官诸侯想到自己心中不痛快,从而达到强调上官诸侯恨意,继而挑拨两位龙王之间的关系。 “呵呵~本皇大概是理解古灵儿公主的,看来是把天门真士当成救命恩人来对待是吗?而今日的局面便是你与那天门真士联手,一手促成的是吗?” 单灵遥没有否定,而是说道:“敦大人自己做过的什么事情,他心中最明白,有些事情,有些局面,不是我们一个外人随意就可以改变的,若不是那敦大人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硕硕账目,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与其说是我与天门真士联手促成现在的局面,更确切地说我俩不过是眼前局面推波助澜的一只手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不禁微皱眉头,问之:“灵儿公主此话何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本皇呢?” 单灵遥冷嗤一笑,说道:“有些事情还用灵儿隐瞒吗?有些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坏事做绝了,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间不到。” 听着单灵遥这讥讽且阴冷的言语,在场的众人无一不不寒而栗。 眼前的女子早已经变了模样,再也不是那个存在感极低的小透明。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如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向这一场比赛。 上官诸侯目光内敛,说话也不比刚才客气,他拉下脸来,问之:“你们到底计划着什么?” 单灵遥对于上官诸侯的情绪变化一点不够奇怪,眼下的气氛已经冷到了极点,在场的众人无疑不为单灵遥捏一把冷汗。 而唯独身为当事人的单灵遥则是表现出一副不卑不亢之态,轻呵一笑,面色从容地看着堂中央的上官诸侯,幽幽道:“殿下现在是恨透了灵儿了吧?不过,无所谓了~我想带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殿下只怕是要感谢灵儿的。” “感谢?本皇要感谢灵儿公主什么?” 到此,上官诸侯眼神犀利,语气狠厉,在他眼中眼前的女子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底牌亮出,对方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用意,一个即将要搅动东苍局面的女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客气待之? “自然是要感谢灵儿为殿下清除了门户,有些人只是被黄金包裹的垃圾罢了,若是不拔掉他身上的那一层黄金,你永远看不到他的内部有多肮脏和恶心!而灵儿等到了现在这个时机再出手,为得就是要让殿下好好看清楚身边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龙皇殿下一眼见分晓。” “呵呵~真是可笑至极,我们权族的事情,却需要一个外人来清理门户?古灵儿公主,你是不是也太妄自尊大了些呢?你与那天门的真士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呢?” 单灵遥则是轻蔑一笑,便是又幽幽道:“或许龙皇殿下不需要咱们来清理门户,可是并不代表权族不需要,我想——有一人可比龙皇殿下更加迫切地需要清理门户……” “你……什么意思?” “龙皇殿下稍安勿躁——这好戏才刚刚开幕,殿下就做好了准备,等着看好戏便是——” 634.八珍玉食(敦罗田恼羞成怒,大发厥词) “敦大人……你走慢点……老朽……老朽跟不上你的步伐了……” 敦罗田这边刚走出房门,便是气冲冲的往外冲,那一股脑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横冲直闯而去。 而这可就苦了尾随他身后的叶无化—— 只瞧那叶无化跟在敦罗田身后苦苦追着,那瘦弱的身子骨根本不景气,追了几步后,便是气喘吁吁,这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墙朝着那敦罗田背影大吼一声而去。 敦罗田狠狠往前走了两步后,终于停了下来,却是气呼呼地站在原地不回头。 良久,叶无化调整好状态后,还是他老人家蹒跚着步伐走了过去,陪着笑脸,好生劝慰道—— “敦大人这又是何必呢?那一个小女子罢了,还能翻得了什么风浪吗?你不必与一个小女子较真,依我看啊~八珍楼实力非凡,真金不怕火炼,真是按照她说的评判,八珍楼也是稳胜。” 听到此,敦罗田脸一拉,眼神透着狠厉—— “叶大人还真是好兴致啊!若是像大人说的那么轻易的话,敦罗田也不会这般生气!也是啊~毕竟这事也无关乎叶大人的利益所在,所以叶大人便可说着不痛不痒的空话,安慰人的话谁不会说呢?倒是这危机到了自己家的头上,我想叶大人可不会现在这般好兴致了吧?” 敦罗田这是已经气恼了,情绪早已经顶到了嗓子眼,便是不分好坏人地发泄一通,这话说得叶无化哑口无言。 叶无化倒是一个好脾气的,他知道此刻敦罗田心情不好,便是拿着自己当了宣泄的对象,自己何必跟一个情绪激动的人计较呢? 叶无化依然笑脸相对,便还是耐着性子安慰对方道:“敦大人这是气恼了吧?没关系,你说什么难听话,老朽都接着~因为老朽知道敦大人心情不好事出有因,自己本是信任的人,结果却在关键时刻捅了自己一刀,若是换做是谁,都无法马上接受这个现实。” 听叶无化此话,那敦罗田胸中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只是盛怒消退神速,而这忧虑之事尚在,敦罗田又怎么可能痛快呢? 到此,敦罗田回归理智,对叶无化说话客气了些许:“刚才……刚才是敦罗田冒犯了叶老了,敦罗田今日碰壁完全是意外之事,就如叶老说的一般,有些人……是藏得太深,让人看不透,我是阴沟里翻船了,竟是毁在那一个妖女手上,越想越不甘心。” 叶无化则是不动声响地牵起了敦罗田的手,竟在对方没有注意的瞬间,另一手已经搭在对方的脉搏上,笑着为对方切脉道—— “嗯——敦大人则是气血攻心,脉象浮躁之状,大人……这可不是你现在该有的状态,若是大人已经认定了要输的结果,便是可以这样继续盛怒下去,而若是大人并不想看到形势继续恶化下去,是否可以冷静一下心神,好好思考一下下一步的局面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闭眼间,胸中起伏,脸色则是由刚才的燥红渐渐变回了正常。 “这就对了嘛~敦大人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来,我这里有一颗宁心丸,大人不妨服下,缓和缓和一下心神,之后的事情咱们再从长计议。” 敦罗田现在变得乖巧了许多,这就接过叶无化手中的药丸,不假思索地服用了下来,片刻不到,敦罗田便是觉得一股清凉在自己的胸口化开了,刚才胸中郁闷和绞痛顷刻而消。 “这是什么神奇的药丸,我服下后,瞬间觉得胸口轻松了许多!” 对于这药效的神效,敦罗田惊奇之余更是赞不绝口,便是向那叶无化投以惊叹眼神。 而叶无化则是摆了摆他那枯槁的手,笑着谦虚道:“雕虫小技罢了,敦大人不必挂心,若是敦大人喜欢的话,我便命下人多给大人包了些带去,这宁心丸便是又通心活经之效,对于肝气郁结之人最有效,大人这段时日为这大赛劳心劳肺,不免伤其肝脏心肺,私下里是要多注意他调养身体才是。” 叶无化多聪明的一个人,他这一席话倒是让人听了去,心生暖意,即使认同了敦罗田在此次比赛的付出,也表现出医者的体贴和关心,敦罗田能不为之动容吗? 说到这里,敦罗田登时感激涕零,便是拉着叶无化的手,激动地流泪道—— “干了这么久……也就是叶大人能够看得到本官的付出……我这一路走来又都不易,无人问津,上面要的是结果与反响,而下面则是跟我嚷嚷什么公平公正……都是祖宗,都惹不起……我这稍有不留意,便是得罪了一片的人,你说我接这烂摊子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感到如此,我敦罗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可是龙皇殿下是怎么对我的呢?尽是听了那一个恶毒妇人的一面之词,什么都遂了那女人的心愿……这真是寒了……寒了咱们做老臣的心啊!” 此刻,敦罗田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这一次他恼的不仅仅是他单灵遥,更是恨到了上官诸侯。 而听到这里的叶无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便是尴尬地傻笑着,任由他敦罗田继续发泄下去。 “龙皇殿下怎么可以这样呢?胳膊肘往外拐!我跟在他身边干了那么久,却不及一个刚认识的女子,我为他做了多少功绩,而他呢?却容不得我的一点闪失,任务完成了那是理所应当,任务未达成变成了我一个人罪过了!呵呵,这让我一个人背了黑锅吗?我敦罗田科不乐意!” 眼瞅着这敦罗田说这气话越来越不像话,叶无化也不敢再继续纵容对方胡说下去,这就笑着打断道—— “敦大人还不到最坏的一步,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绝~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是吗?若不然敦大人也不会唤叶无化一同出来了。无化想啊,大人是一定想到了应对之策,这才叫无化出来的不是?” “切~我是受够了哪里的气氛,想出来透透气还不成?!” “这个……大人开心就好~” 635.八珍玉食(敦罗田求天门无果,恼羞更甚) 叶无化本以为自己顺着敦罗田的心思说话,会让对方的心情舒畅一下,本曾想这敦罗田倒是一个喋喋不休的怨夫—— 这一通抱怨,怨天怨地把身边的人都给怨过来一遍,偏偏不说自己的问题所在。 叶无化就这样干笑着听他敦罗田抱怨了半晌,终究是顶不住了,这才弱弱道—— “敦大人说的言之有理,然而无化不对不提醒大人一句。” 敦罗田没好气道:“叶老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俩谁还跟客气啥?” 叶无化便是有意提醒了对方一句:“敦大人——现在你没跟我抱怨一句,那比赛的时间就会浪费一分钟,除非是大人真的做好听天由命,破罐破摔的准备,若不然大人……还是想想办法该如何应付眼下这一关吧……” 听到这里,敦罗田果真不再抱怨了,脸上虽是恼羞依旧,可是这脾气倒是消了不少。 “也是哈,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刚才想干什么来着?” 一时被气糊涂的敦罗田,便是气急了一同抱怨后,而刚才想到什么的他,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之前的想法。 “对了!去找那天门一族好好商量商量一下,争取把他们拉拢过来。” “这就对了嘛!事情还没到了毫无转化余地的地步,咱们为何不去争取一下呢?” 说着,敦罗田便买块脚步,霍霍向天门的暗阁中走去。 “敦大人这是干什么呢?” 眼看敦罗田这是要王比赛候场区走去,叶无化赶忙上前阻拦。 敦罗田迷惑一愣,问之:“叶老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不是听你的话,让我去找天门拉拢对方吗?” “就……就这样去吗?” 叶无化一脸吃惊问道。 敦罗田呆呆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道:“嗯……若不然呢?” “哪里可是有不计其数的眼睛和胜不胜数的耳朵啊!敦大人这是真的要在那里谈判吗?”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这才恍然大悟,登时后退了一步,朝着叶无化奉拳感谢之:“多谢叶老的提醒,刚才敦罗田也是气急了,没把事情考虑周到。” 到此,叶无化长长舒了一口气后,上前拍了拍敦罗田的肩膀,温声道:“敦大人的心情无化非常理解,这样吧,大人先跟我的徒弟去东厢房等一下,我让人去把那天门的主厨叫过来,你们好好在那里商议一下,如何?” “如此甚好!还是叶大人想得周全!” 眼看敦罗田同意的自己的提议,叶无化这就唤来了徒弟,让其引着敦罗田去了东厢房。 …… 东厢房中,南宫妙蕊、尧曦冉和司空嫣一同赴约在此,听罢敦罗田的意思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无人发言。 敦罗田此刻已经耐不住性子,便是急着逼着三个女修来表态。 “三位女官,这一次可是关乎咱们八珍楼的声望,还请三位女官高抬贵手,对我八珍楼放一放水,要知道……要知道八珍楼可是这一场比赛的主办方,若是真的输给了那中和楼……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说着,敦罗田便是诚恳恭敬地向三女行了作揖礼。 眼看敦罗田如此态度,其实三人你心极为不愿,可是在此人示弱的情况下,三个人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应答。 那不善言辞的南宫妙蕊把目光投向司空嫣身上,只希望对方能够想好说辞,应付眼下的情景。 尧曦冉倒是一个直性子,她听罢敦罗田的提议后,胸中便有一股怒火熊熊燃烧,若不是一直被南宫妙蕊拉着衣袖,只怕她早就已经发作了,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了这敦罗田。 司空嫣清楚,若是自己不开口,就没有人会代表天门来发言。 南宫妙蕊是不方便开口,毕竟她与这敦罗田有些交情,若是她说的话得罪了敦罗田,他们二人之间的私交也就完了。 毕竟这比赛还是他敦罗田说的算,若是得罪了敦罗田的话,对日后的赛制没什么好处…… 而尧曦冉是不能开口,她向来是一个直性子,说话直率一针见血,她不开口还好,若是开口了妥妥得就得罪了敦罗田。 这里,也就只有自己能够开口与他敦罗田交涉。 想到这里,司空嫣斟酌了一下言辞,便是微笑着道:“敦大人这是害怕什么?八珍楼的实力鼎盛,若是与那中和楼真刀真枪地干一仗,未必会输,又何必低三下四来求咱们呢?” 敦罗田听到这里,知道此三人这是要推脱的意思,便是苦求道:“三位女官有所不知,那中和楼不是什么善主,他们为了此次比赛的胜利,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你们想想看啊,谁人敢这么大胆挑战我们八珍楼呢?这不是再打咱们主办方的脸吗?可是他们中和楼却有着胆量,几位可知为何呢?” 三个女子本就是简单的,自然想不了那么长远。于是乎,三个女子便是一同摇了摇头。 “还不是为了沽名钓誉,为了能够打响自己家名头,不惜踩着咱们主办方的肩膀往上爬不是?” “也……也不是这样吧……没准人家中和楼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挑战八珍楼不过是想想高手讨教一下厨艺,说来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借着这一次比赛的机会,只怕中和楼的主厨这辈子便再与八珍楼无交集了吧……敦大人做那么都是习武之人,这习武之人虽是争强好胜,却也不是各个不讲武德额之辈,而我听说的,中和楼的两位主厨,可是有了名的好德行,他们不像是你们说的这般险恶吧。” 司空嫣笑着反驳了敦罗田的话,其实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并不想因为敦罗田手中的权势,而给八珍楼开后门,更不想因此而让一个有实力的人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敦罗田一听这里,他不是个傻子,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对方,这还不死心,便是要继续游说。 却在他还未开口时,尧曦冉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插进嘴来—— “敦大人这是在为难咱们天门吗?要知道咱们是最公平公正的,既然大会有这样的指示,咱们就会按照大会的指示去评分,大人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说服咱们身上,不如想想看怎么提高八珍楼的实力才是!好了,两位师妹,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尧曦冉还是那么的直接了当,又酷又飒,两句话便是拒绝了那敦罗田,带着自己的两个师妹离开了此地。 而看着三个红衣女的背影,那敦罗田怒恨到了极限,咬牙钝齿,撮拳筋显…… 636.八珍玉食(尧曦冉教训南宫妙蕊) 三个女子从东厢房走出来后,南宫妙蕊便是加快了步伐,拦住了尧曦冉,有些慌张道:“师姐……咱们刚才说话是不是有些……有些太绝了?咱们完全可以先应下对方……然后……然后到比赛的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是吗?” 到底,南宫妙蕊还是顾及着自己与敦罗田的私交,不想这么直接地去得罪他。 尧曦冉听罢,停下来了脚步,扭过头去,一眼扫过南宫妙蕊的脸,那眼神十分犀利。 “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尧曦冉如此严厉且刻板,这是在天门有了名的,南宫妙蕊自然不敢得罪之。 眼看这尧曦冉即将发飙,南宫妙蕊心生胆怯,连连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师姐误会妙蕊了……妙蕊只是觉得吧……毕竟敦大人是这场比赛的主办方,咱们不得罪他尽量不得罪他……话也不用说的那么绝不是?” “不得罪他?什么叫做不得罪他?在他敦罗田心中,所谓的不得罪,就是完全按照他的指示来做,我问你,你觉得咱们身为评委,该如何评分呢?” 南宫妙蕊弱弱道:“那……那自然是秉公执法,公正公平。” 尧曦冉继续道:“参杂了权利的比赛,可以做到真的公平执法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咱们把话说的好听点,不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得罪他……” “那我再问你,若是你是被制裁的对象,明明你的实力在对方实力之上,却因为制裁者不公平的制裁结果而导致你落败,你会怎么想?所想,这种事情不是刚刚发生没多久吗?四师妹你想想当初你的处境,还用我多说吗?” 到此,南宫妙蕊被怼的哑口无言,沉默理亏。 尧曦冉却在此时上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咱们天门最见不得不公不正之事,咱们天门这些年的名声是怎么挣来的呢?竟是为了讨好权族,向他敦罗田示弱吗?四师妹说得好听,不得罪他……呵呵~这等奸佞之辈,为了掌控比赛的结果,都已经找上了咱们,你觉得咱们若是欺瞒他下去,就不会得罪他吗?” “我……我……” 到此,南宫妙蕊的可怜巴巴小眼神转向司空嫣的身上,只希望自己的三师姐为自己站出来说几句话。 司空嫣见状,本事不想触霉头的她,眼看自己的四师妹已然招架不住,这就也不好坐视不理,便是陪着笑脸走上前去打圆场。 “二师姐,四师妹不是那个意思,她与那敦罗田私交甚好,她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其实也不是说二师姐你做得不对。” “所以说吗——我知道她不好做,所以我来做这个恶人还不成?那敦罗田是什么人?不的目的不罢休之人,你现在暂时应下了对方,你以为是抹不开面子,而之后便会再一次抹不开面子,事事妥协,事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四师妹是好心,总不想把这关系搞僵了,可是四师妹你有想过当初那敦罗田是怎么对你,怎么对咱们素来静心的吗?说来你俩私交甚好,可是在这一场场比赛中,他又照顾过素来静心半点吗?别说是照顾了,能不构陷咱们素来静心已经算是万福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他在高位,咱们在下风,事事被他掣肘,以你南宫妙蕊的实力,进入这比赛三甲的成绩根本就不是事,拿冠军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为何你次次被人踢出三甲之列呢?” 到此,南宫妙蕊刚才多少还有些顾及自己与敦罗田的关系,而听到这里,她心中已然燃起袅袅怒火,所想自己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次次被敦罗田打压,自己还不得忍气吞声,这一口气自己早已经憋够了。 到此,南宫妙蕊眼神一横,竟是换了一副面孔,坚定了不少:“二师姐教训的极是,倒是妙蕊脸皮太薄,一看到他敦大人向咱们示弱,我就……我就心软了,所想这些时日,咱们素来静心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我便是来气。” “是啊!那敦罗田又权又势时,他从来没有顾念过与你之间的交情,反倒是因为现在失势了,却来找你示软求饶了,你以为你卖他一个人情,他就会真的对你好吗?这种无孔不入的小人,压根就别给他一点机会,咱们也不是说要为此打击报复他敦罗田,只是按照比赛的规则平公执法,若是他八珍楼的实力真的胜人一筹,那这结果便是皆大欢喜,而若是他们的实力真不如人,你却给了一个不公道的成绩,我就四师妹一句,若是你是当时人的你,你会憎恨谁更多?是你对手八珍楼,还是执法偏私不言的素来静心呢?”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突然醒悟了过来,想到自己此次招来不公正待遇时的心情,她明白了尧曦冉的用意。 “我……我肯定是恨制裁者的偏私了……想着这种比赛不参加也罢,何必来这里被人羞辱呢?” “这就对了吗!要知道那中和楼也是厨艺界鼎鼎有名的大家,日后你们打交道机会多了,为了一场比赛,你讨好了敦罗田,向权利低头时,你的人格,你的尊严酒杯权利碾压所剩无几。再者说了,都是厨艺圈子界的大人物,你为何要站队伍呢?为了他们八珍楼,你得罪了中和楼,你觉得值吗?” “这自然是不值当的……我明白了二师姐的意思了!这一次比赛,若是让咱们出任制裁,南宫妙蕊便是本着一颗公正的心,认真对待比赛结果。” “这就对了!狐狸的眼泪不值得同情,当然!咱们也是那记仇小心眼之辈,比赛结果是怎样就怎样,绝不能有一点私心在内!我这是为了四师妹你好。” 别看这尧曦冉平日里行事耿直了些,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可是看得比谁都通透。 “妙蕊明白……刚 才是妙蕊糊涂了,还请二师姐见谅——” 说着,南宫妙蕊便是退后一步,向尧曦冉行了一个合谷礼,以表歉意和谢意…… 637.八珍玉食(敦罗田想到计策反击武玄月) 望三个红衣女的背影,那敦罗田怒恨到了极限,咬牙钝齿,撮拳筋显。 “我呸!跟我装什么正经呢?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真还以为自己又天大的本事了吗?给我等着,若是此番等我喘过气来,看我怎么收拾了你们去!” 到此,敦罗田骂骂咧咧不止,便是愤怒起身,霍霍而去。 他在东院中寻到了坐在石桌前品茶的叶无化,便是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冷不丁地坐在敦罗田的身边。 叶无化忽感一阵冷风袭来,扭头一看,只见那敦罗田黑着一张脸,他便是心中明一切。 “看来……敦大人这一次谈判结果不太理想……” 叶无化敛着笑意,弱弱试探道。 敦罗田则是一把拿过茶台上的茶杯,闷不吭声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光,便是大发雷霆道—— “别跟我提天门那群老娘们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还没有当上评委,胆敢给我摆谱那架,我看她们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这会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暂时腾不出来手收拾他们,待我喘过气来,看我怎么收拾她们去!” 话毕,那敦罗田又接连喝了几杯茶水,至于这茶水是什么味,他是一口都没有品出来,全是用来泄愤了。 到此,看着敦罗田恼羞成怒的模样,叶无化也不好再继续劝说对方,却只能趁着那敦罗田倒水的间隙,小声问之:“那……敦大人就这样算了吗?” “怎么可能!容我再想一想……” 说着,敦罗田便有一杯一杯灌自己喝水,企图用此来浇灭自己心中的怒火。 而看到此景此景的叶无化便是不敢再做声响,生怕自己说出了一句话,祸及自己,成了对方的出气筒。 敦罗田越想越气,这茶水喝多了,非但不能灭火,自己的火气反倒更甚。 登时,敦罗田霍然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站在原地双眼猩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到这里,叶无化吓得不轻,瞠目而视,嘴巴抖抖索索地问道—— “敦……敦大人……你……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吗?”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呵呵~叶大人说来轻巧,你教教我该怎么稍安勿躁?!这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我怎么做到稍安勿躁……” 叶无化着实是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随即脱口而出:“大人……大人此事就顶在这里了……若是……若是……正面对战无果……你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想一想……没准就会……就会有结果了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倒是冷静了不少,他沉眸深思,嘴巴里还在回味的念叨着—— “换个思路……换个思路……” 突然之间的灵光一上,敦罗田两眼惊闪,一个点子跳出了他的脑海。 “我想到了!终于让我想到了!!” 话毕,敦罗田突然转身,朝着那叶无化行了一个大大作揖礼,那腰身弯成了直角。 “多谢叶大人提醒!你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一切霍然开朗了!” 叶无化见状这次松了一口气,便是客气摆了摆手道:“敦大人想到了就好了~想到了就好~” 没曾想,敦罗田缓缓抬头时,诡秘地看着叶无化的脸,一脸老谋深算说道—— “只是……此事还得劳烦叶老了……” 看到这里,叶无化登时心中咯噔一响,一种不祥的预感悠然心生。 “敦……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老朽怎么看敦大人现在有点……有点不太正常呢?” “是不正常!因为突然想到了点子,所以变得有些亢奋!” 敦罗田起身间,脸上闪出一丝狠厉来—— “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若是再坐以待毙,那就是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而那几个贱女人摆明就是一伙的,这次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是联手搞垮我敦罗田!呵呵~是真的以为敦罗田我好欺负不是?!” 说着此话,敦罗田冷哼横眉,端着衣袖,悠然踱步上前——这一次他是要狠狠地反击对方。 “敦大人……到底……到底想要怎么做?还有……还有……到底需要老朽做些什么呢?” 敦罗田猛然转身,直勾勾地盯着叶无化,极为冷静道:“叶大人的用处可真是的大了去了!” “什么意思?” 看着敦罗田一脸阴狠的表情,叶无化不禁惶恐,背脊生凉。 而看着十分紧张慌乱的叶无化,敦罗田眼神一缓,这就折了回来,走到叶无化身边,换了一副好脸色,安抚对方情绪道—— “叶大人不必这般紧张,敦罗田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让叶大人我敦罗田做任何违法乱纪,不合乎礼仪的事情。” 听到这里,叶无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着那敦罗田神神秘秘之色,他还是不敢轻易的掉以轻心,便是小心问道。 “那敦大人……到底是希望无化怎么做呢?” “很简单——叶老便是要代表这九霄阁去挑战他百合世家的药膳。” “什么?!” 听到这里,叶无化登时瞪直了眼,嘴巴也是惊得老大。 “这……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呢?说来这百合世家最有名气的便是药膳,而这不正是叶大人的擅长吗?若是叶大人愿意出马,咱们九霄阁占着地主之位,这里是你的地盘,不管是用才还是用人上都比那百合世家有优势,叶老在医学界的名声远远超过了那白华,不管是谁家来评判这药膳都不得给叶老以一些薄面吗?这占进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叶老为何不去挑战他百合世家呢?” “是……是这样没错了……可是……可是……现在是中和楼与八珍楼的比赛,怎么又要我九霄阁出战那百合世家?这不会分散了敦大人的注意力呢?” “是会分散,更是会分散他武玄月的注意力!她想要我敦罗田名声一落千丈,我便是输掉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叶老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这哪里是八珍楼与中和楼的较量,这已经是两股势力的较量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二小姐有什么本事,既能守住她派来的****队……” 638.八珍玉食(叶无化当众宣布挑战百合世家) 九霄阁合议庭中—— 尧曦冉一干人等被唤来分配到了评分的工作,正当她们几人要退下去做准备工作时,上官诸侯与叶无化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刚好,这两拨人打了一个照面,尧曦冉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而这时叶无化却走上前去,弓腰奉礼请命道—— “叶无化特向龙皇殿下请命,叶无化欲代表九霄阁向百合世家发出挑战。” 叶无化故意把音量调高,其目的就是为了让素来静心一干人等听得清楚。 果然,当尧曦冉三姐妹听到这里时,三人竟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相互一眼看去,一脸的惊慌。 她们知道,这是敦罗田的计策,这是要自己拒绝对方人情的报复。 尧曦冉眉头紧皱,适才有些后悔了,所想若是自己刚才说话注意点方式方法,会不会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呢? 而叶无化则是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一众红衣女的方向,便是心满意足地轻笑一声。 上官诸侯则是略显得惊讶,顺着对方的话问道:“叶老则是何故呢?身为承办方的九霄阁也要参赛?你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我听说这百合世家可是这一届比赛的黑马,他们所制造的素斋作品堪称神作,不但色香味美,更是有治病疗伤的功效,这可是医学界的一大创新,对此,老朽十分感性兴趣,想要一睹为快传说中的的药膳为何物。” “可是……叶老您多年研究医学,却对这饮食之道并无涉猎,若是贸贸然比赛的话……会不会有些冒险呢?” 对于叶无化突如其来的挑战,上官诸侯表示怀疑,毕竟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对方在饮食方面有所造诣,这样贸然行动,摆明是为了保护武玄月一党的背水之战,而这样没有策略的战役,实在冒险。 那中和楼与八珍楼的对战,实属意外,若是可以阻拦的话,上官诸侯自然是想把风险降到最低,不愿出战,只是这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中,便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而九霄阁挑战百合世家却是另外一番境遇,明明可以避免的危机,为何那叶无化却要选择出战呢? 上官诸侯便是好心劝阻对方,希望对方不要意气用事,免得后果惨重,到时候便是再无挽回余地了。 所想,若是权族的两个战队都战败的话,那权族的脸面岂不是丢大了呢? 八珍楼和九霄阁分别是此次比赛的主办方和承办方,若是他们二人一同落败…… 上官诸侯不敢想象这样的结果。 而这正是他敦罗田所算计的—— 敦罗田恨透了那武玄月一党对自己势力的冲击,更是恼足了在危机当前那上官诸侯舍弃自己的的态度。 而他敦罗田此番央求叶无化挑战百合世家,这不仅仅是要报复武玄月一党,也是再给他上官诸侯施压。 你上官诸侯不是为了维护权族的颜面而决定舍了咱们八珍楼吗?那就好,我敦罗田偏偏要拿你爱面子这点上做些文章,你不管我八珍楼的死活,我便是让你权族的脸丢干丢尽,到头来看看是不是就我敦罗田一人输得干净? 这就等于说是把上官诸侯架在火上烤,你若是独善其身,那祸事便是要追上门来,而你上官诸侯若是要帮他叶无化,就一定要连同我八珍楼一同帮了,你总不能要人落下一个厚此薄彼的把柄吧? 敦罗田这一招很厉害,既是威吓了天门一党,又是在挑战他上官诸侯的权威。 反正他敦罗田已经濒临垂死边缘,便是本着一颗破釜沉舟的心,无畏者不惧,他已然什么都不怕了,这是要跟眼前的形势对战到底。 而叶无化呢? 他深知在他家族投向上官侯爵这方时,已经彻底把上官诸侯得罪住了,上官诸侯的权谋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别看对方笑眯眯地不吭声,实则对方早早就把自己拿捏死了。 不管自己怎么讨好他上官诸侯,那背叛的种子早已经在对方的心里生根发芽…… 既然自己已经得罪了对方,那不如就彻底得罪到底,自己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告知他上官诸侯自己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所以,当两个落魄的小人碰到了一起,二人的利益在此刻已经捆绑到了一起,便是要狠狠地反击那些不放过自己的人。 眼看这叶无化态度坚决,上官诸侯如何劝说无效,人家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上官诸侯也不好再说什么。 “若是这样,本皇倒也是没什么好说的,叶老如此积极,本皇也希望看到叶老在此次比赛的精湛表现。” “多谢陛下允准,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恩准。” 听到此,上官诸侯微皱眉头,思索了一下后,便问道对方:“叶老请讲。” “严格按照比赛规定说起,我方挑战队伍与百合世家在进行比赛时,是需要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比赛的内容和项目,而眼下叶无化只对百合世家的药膳感兴趣,这也是他们百合世家参赛一路走来的亮点,若是让咱们通过抽签来决定比赛项目和内容时,难免结果有异,所以……” 说到这里,叶无化故意留了半句,便是小心翼翼抬眸瞄了瞄上官诸侯的脸色。 上官诸侯思索了一下后,便是开口道:“叶老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你是想在本皇这里要一个特权,直接指定你们二位比赛的内容和项目是吗?” 叶无化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殿下明智!殿下也是知道,无化其他的本事,偏偏对这医理医药研究颇深,这好不容易在比赛中遇到了对手,便是想要较量一下,一较高下,并且希望通过此次比赛,学到更多无化不知道的知识,这才是无化欲挑战他们百合世家的初心,所以——还请龙皇殿下恩准,特许九霄阁与那百合和世家对弈,并且以药膳为比赛主题。” “那……叶先生是希望以什么为内容呢?” “上古八珍!” 此话一出,在场人一片哗然,无一不露出惊骇的表情来…… 639.八珍玉食(武玄月与曹云飞突然到访比赛会场) “那……叶先生是希望以什么为内容呢?” “上古八珍!” 此话一出,在场人一片哗然,无一不露出惊骇的表情来。 天门的三个女子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各个露出瞠目惊舌的表情来。 因为她们三人很清楚,这叶无化嘴里说道到上古八珍指的是什么—— 而上官诸侯似乎对这上古八珍还不是很了解,便是疑惑问道—— “上古八珍?” 敦罗田这才缓缓走了出来,与叶无化并排而立,弓腰作揖时,做起来介绍—— “这上古八珍则是食材中的极品,分别是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 “什么?这……这等灵兽之躯的脏器也尽可作为食材被人端到了台面上了吗?这……这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大跌眼眶,对于这上古八珍的食材,他是真的震惊了。 毕竟在权族的法律中有明规,便是不能以损伤灵兽为由餐食灵兽之躯,而眼下什么龙肝、凤髓之类的美食,竟然堂而皇之地被端上了桌面,被人烹饪,还是在这种重大的场合,这不是公然挑战法律吗? “这……这可使不得!这上古八珍的存在就是泯灭人性,叶老你也是这权族的老人,又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而此时,叶无化倒是一副沉着相,他缓缓起身时,便是振振有词向上官诸侯解释了一番。 “或许在上官大人眼中咱们餐食这灵兽之躯便是不合乎法度之时,可是在人命攸关时,为了就活人命,有时候这些灵兽的器官便是会成为拯救性命的重要药材。这不,天门的女官在此,殿下大可去问一问她们的师尊纳兰若叶在拯救人类性命时,是否动用过这灵兽的躯体入药呢?” 此话毕,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天门的三个女子身上。 而此三女忽感危机,这话题都被引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们不可能回避,可是有些话题在天门几位敏感,若是说了便是天门形象骤降,会落一个不顾人伦道德的坏名声;若是不说,那就是心虚默认,反倒让人纳了话柄。 三个女子就这样僵直地站在原地,面色难看。 而那叶无化则是坏心眼得很,眼看自己占了上风,便是咄咄逼人之势,笑着继续逼问三个红衣女子。 “尊贵的天门女官,你们家的师尊素有普度天下之美称,身为她坐下爱徒的三位,该不会连同自己家师尊曾经那些年干的事情都不知道吧?众所周知,咱们权族为何会定下保护灵兽一系列的法律,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天门事事威逼,而你们又是怎样对待自己家珍爱的灵兽的?” 听到这里,尧曦冉着实忍不住了,猛然转身,恶狠狠地瞪着那狂妄奸佞之徒,那眼神恨不能吃掉了叶无化。 若不是南宫妙蕊与司空嫣极力拦着,只怕尧曦冉腰间的剑已出鞘,断然是要割掉那叶无化老贼的舌头。 司空嫣可不能让自己家的师姐受了太多的闷气,便是只身拦在了尧曦冉的面前,起先开口道—— “叶大人不要一句一个你们天门,别忘记——想当初你的医术师出何门?若不是在我天门下求学多年,只怕叶大人的医术也不过是平庸之辈,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叶大人此番言论是否有些过河拆桥只论呢?” “呵呵~司空女官何故这般急躁呢?说了那么多,却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到底为何?其实你是知道真相的是吗?天门师尊所谓普度众生的鬼手医术,全是在侵害灵兽的基础上,他的善心根本就是假慈悲!” 这一刻叶无化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天门针锋相对,一来是报当年自己被纳兰若叶将其逐出师门的仇恨,二来他既然已经决定与敦罗田联手,便是要同仇敌忾地要将自己对手彻底弄死,再无翻身之地。 叶无化敢这样说话,证明他已经彻底要与天门翻脸决裂。 听到这里,尧曦冉彻底怒了,拔刀相向,剑锋分离,一刀寒光逼人,震慑四方。 “叶无化你个老匹夫!想当初你是怎么从天门出来的,你忘记了吗?是你自己行为不端,做了祸乱天门的恶事,却要恶人先告状,污蔑我家师尊,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就该早早了解了的性命!今日之事,我尧曦冉绝不能姑息不管!” “大胆!尧女官这里权族,不是你们的天门,容不得你撒野!” 敦罗田便是站出来呼和尧曦冉,一心护着叶无化,场面一度失控。 眼看两伙人马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态势一度恶化,上官诸侯夹在其中十分难做,毕竟这天门的女官是友人,自己不好训斥过多。 这时,门外传来爽朗而又熟悉的笑声,听到此笑声,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即将出现在此女人的身上。 “哈哈哈~看来本真士是来晚了,才会让各位有了这么深刻的误会,以至于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 好巧不巧,武玄月突然降临,使眼下的局面发生了巨大改变。 到此,敦罗田眉头一紧,而尧曦冉脸色更加沉重了几分。 她手中的剑依然持着,而她的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叶无化不放,并不会因为武玄月的出现有任何改变。 武玄月与曹云飞二人相继走进了合议庭,眼前的场景并没有让武玄月感受到了惊讶。 她先是瞟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尧曦冉,而后这才向堂中央的上官诸侯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合谷礼。 “天门真士——纳兰玄月参见龙皇殿下。” 见到武玄月到场,上官诸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后,便是客气笑道。 “真士免礼,让真士专门为此走一趟实在是叨扰了,不过……眼下本皇觉得还是要真士到场最好,毕竟此次比赛不再是关乎美食界的竞争问题,也关系到了几国的关系,还是希望真士和曹镇主一同到场见证一下为好。” 听到这里,敦罗田眼神一颤,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官诸侯这只老狐狸竟然跟自己玩这一出…… 640.八珍玉食(上官诸侯为推脱责任,特邀武、曹二人来此做见证) 武玄月爽朗笑声而至,人未到声先到,当她的笑声传进来这合议庭时,敦罗田惊骇万分,而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敦罗田最怕的人莫过于她武玄月,自打灵兽斗场事件之后,敦罗田就有意避开与武玄月打交道,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所谓的示好就是在给自己下套,若是不早早远离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自己不管怎么躲,终究还是逃不过与此女纠缠的命运…… 最可气的是,偏偏挑的是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吉兆。 敦罗田真是疑惑,武玄月是怎么进来这九霄阁的? 自己明明命下人严格把关,与本赛事无关的人,禁止入内,自己的手下胆敢放她武玄月出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却在上官诸侯的一番话之后,彻底解开对方心中的所有疑惑—— “真士免礼,让真士专门为此走一趟实在是叨扰了,不过……眼下本皇觉得还是要真士到场最好,毕竟此次比赛不再是关乎美食界的竞争问题,也关系到了几国的关系,还是希望真士和曹镇主一同到场见证一下为好。” 尽管听到了上官诸侯这一番话,敦罗田已然明了武玄月之所以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是他上官诸侯的手笔,但是他还是不死心,偏偏要再多嘴一句,问个清楚。 “殿下……天门真士与曹镇主来此,到底是怎么回事……” 敦罗田在上官诸侯面前多少是收敛着自己的爪牙,拱手小声问道。 上官诸侯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便是也不掖着藏着,说道:“敦大人不会不欢迎天门真士与曹镇主在场吧~” “这……这怎么会?” 到此,敦罗田尴尬陪笑,心中早已经凌乱。 上官诸侯继续道:“本皇是觉得吧,事态发展到这一步,这厨艺大赛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场比赛,现在比赛已经牵扯到了武道四国的代表,眼下本皇在这里坐镇是好,一旦比赛结果出现,若是有方不满意,便会引起他国领主的不满,本皇倒是觉得古灵儿公主说得极好,既然是比赛就要公平公正到底,现下三公子代表武门、古灵儿公主代表北冥、本皇则代表,而本场比赛的关键代表队便是西疆和南湘,若是他们没个主事来做见证,待比赛结果出来了,若是不合乎人心,咱们这场比赛就算是把人家天门和西疆给得罪了。说着厨艺大赛吧,事不算大,却也是武道中百年难得一次的业界的比赛,每一场输赢都关乎一个国家的颜面不是?所以呢,本皇就让下人拿着手谕去请曹镇主与天门真士一同过来了。” 说着,上官诸侯朝着曹云飞与武玄月颔首微笑,表示欢迎。而后,他又挥手命人为武玄月与曹云飞安排椅子就坐。 武玄月与曹云飞也是尊礼上前,一个行了合谷礼,一个奉了抱拳礼,二人异口同声道—— “多谢龙皇殿下赐座。” 之后,二人便是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眼看此二人坐稳之后,上官诸侯笑着寒暄道:“我听下人说,二位是一道在楚乐馆听楚乐是吗?” 武玄月知道上官诸侯的意思,便是笑着应道:“是~月儿是一同与曹镇主相遇楚乐馆,难得今日闲暇,月儿有时间休息,便是约着昔日好友一同去楚乐馆陶冶一下情操。” 曹云飞便是应道:“云飞来西疆时久,却因为公务繁忙一直未与二小姐……天门真士相见,难得今日有机会,我俩二人的时间都碰上了,便是一同约到楚乐馆,相逢叙旧。” 此二人一唱一和,在楚乐馆相逢之时的缘由说的半真半假,倒是也合情合理,让你上官诸侯挑不出来什么理来。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明白此二人便是早早已经和好了词来应对自己,若是自己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实话可言,他便是见好就收,遂了两句好听话。 “好好好~年轻人就该多多交流才是,二位都是武道的后起之秀,多些交流聊些当下时政问题,日后便可为武道发展提出良策,只是……日后二位再有这样的机会,可否带上犬子昆阳呢?也让我家犬子多受些熏陶,早日成长,也让本皇这个老父亲省省心。” 说着,上官诸侯颇有深意地瞟了一眼上官昆阳,只看自己的儿子脸色气呼呼,像是吃了瘪一样,他是搞不清楚自己儿子为何有这样的表情,显然这是男子吃醋的表情。 上官诸侯的线人私下来报,听说这上官昆阳在课堂上总是与那武玄月拌嘴,宛然一副打情骂俏之态…… 想到了这里,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显然他是误会了自己的儿子什么…… 上官昆阳是吃醋不假,只是吃错的对方似乎与上官诸侯所想的有些偏差。 而此时,脸色难看的何尝就他上官昆阳一人呢?堂下一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上官诸侯这一番论断之后,敦罗田便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古灵儿个贱人出的招,在自己不在场的期间,她蛊惑上官诸侯,让其邀请武玄月与曹云飞来此,为得就是给自己阵营找后援! 自己怎么会这么蠢,光顾着进攻,却忘记了防守,竟是把龙皇殿下独自丢给她古灵儿,任这妖女兴风作浪…… 想到这里,敦罗田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冲动负气,竟是把自己的大后方留给了敌人,让其有了可攻之势。 而眼下,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局面完全失控了! 敦罗田多多少少是了解他上官诸侯的,那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一看势头不对,便是急着脱身,将所有的责任外放,拉人入局,为的就是淡化自己的矛盾。 若是天门真士与曹镇主在场,上官诸侯便是可以松了一大口气,因为这样他不再是那个专权专政的角色,而是摆出了一副友好睦邻的君主,说是请人入局,实则是将矛盾扩大化。 敦罗田明白,上官诸侯这是在自保…… 而对方每一次自保,就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多架了一把刀,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凶险…… 641.八珍玉食(武玄月有理反击叶无化) 几番寒暄过后,武玄月渐渐把目光落在尧曦冉的身上,只见对方仍是持剑相对,剑拔弩张之相。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后,便是笑着命令尧曦冉道:“二师姐这是在干嘛?不过是一场比赛,这……怎么舞刀弄枪起来了?赶紧把剑收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到此,南宫妙蕊赶忙拉了拉尧曦冉持剑的手,小声阻拦道:“二师姐收剑吧,真士在此,她便会为咱们天门说话的。” 然而尧曦冉便是一个认死理的,她丝毫未动,眼神凶狠地盯着叶无化,咬牙切齿道:“此等老匹夫,胆敢污蔑我家师尊,便是十恶不赦的东西!尧曦冉若是忍了,便是承认了他说的那些胡话是实事,此等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空嫣也转过身来,好生劝慰着:“师姐别这样了,真士来了,定然不会让咱们天门吃半分亏的,咱们要相信真士,若是她真的解决不了此事,你再发作也不晚。师姐放心,若是真士不给做那么一个交代,司空嫣也不饶他叶无化,到时候你我一同持剑,劈了这老匹夫!” 听到这里,尧曦冉心中才有所动摇,只见她迟疑了一下,而后“咻”的一声收回了剑,眼神却狠狠瞪着那叶无化依旧,仿佛再说,老匹夫你给听好了,别以为这事就这样过了!我尧曦冉势必饶不了你。 而对于那尧曦冉眼神的威吓,叶无化却全然不当回事,依然笑容依旧,却不看他尧曦冉一眼。 眼看尧曦冉收了剑,武玄月便是给司空嫣使了一个眼色,让其将尧曦冉拉到了一旁,安抚情绪。 司空嫣便是听令行事,拉着那尧曦冉躲在了一边观战。 这时,武玄月便是向上官诸侯询问此事:“到底是何事,竟然我家二师姐气成这样?叶大人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刺激主我家二师姐了呢?” 叶无化却无丝毫愧疚畏惧之心,便是转身朝向武玄月,皮笑肉不笑道:“老朽说的都是些陈年往事,也是事实,既然说了也不怕真士审问。” 武玄月故装疑惑,凝眉好奇问之:“到底是什么事呢?搞得这么大?” “真士可知你家师尊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武玄月摇了摇头道:“我家师尊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让叶老抓住了话柄了~呵呵呵~想必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如叶老一吐为快~” 听到这里,尧曦冉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当即就要往外冲,却被南宫妙蕊和司空嫣拦得死死的—— “叶无化你个老匹夫!胆敢再胡说八道,我这就砍了你的舌头!” 武玄月便是回头一眼,冷冷瞥了尧曦冉一眼,嘴上却是和缓说道:“二师姐别那么激动,有些话不挑明,事情便不会又水落事出的机会,还请二师姐稍安勿躁。” 尧曦冉登时被武玄月的眼神威慑住了,竟然这一刻老实了不少。 眼看自己控制住了尧曦冉,武玄月这又回头,微笑地看着叶无化道:“叶大人请讲。” 叶无化这是第一次与武玄月打交道,只看这丫头文文弱弱,小巧可人,倒是一个脾气极好的女子,便是不无顾及,直言相向—— “你家师尊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声称自己是普度天下的医仙,其结果却是那灵兽脏器救人性命,草芥人命更是常有之事!” 听到这里,尧曦冉努力挣扎,这就又要拔尖相向,武玄月见状后,便是示意身旁曹云飞一眼,曹云飞会意后,飞扬一指,便是隔空点了那尧曦冉的穴位。 瞬时间尧曦冉便是成了纹丝不动的雕像,除了眼珠子回转,连同的脸上的肌肉都被定得死死的。 武玄月也是无可奈何才出自下策,她也不想对自己的师姐下如此狠手,可是若是让尧曦冉这闹下去,事态只会向坏的方向恶化下去。 为了顾及大局,武玄月只能让曹云飞帮自己出手,定住了那尧曦冉。 这定住尧曦冉之后,南宫妙蕊和司空嫣也都松了一口气,二人便是朝着曹云飞行了一个合谷礼,略表示谢意。 接下来,武玄月这才能理清思路,去对付眼前的恶人。 武玄月故装吃惊,便是笑着问道:“事情是这样啊……那我就好奇了,叶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家师尊与大人您非亲非故的,大人是对此传闻道听途说呢?还是……亲眼目睹了此事呢?” 叶无化冷笑了一声后,斩钉截铁道:“我自然是亲眼目睹!” “何时何地?” 武玄月紧追不放。 “二十年前,在你们天门,我还是天门的门生时,亲眼见天门师尊在我面前开膛破肚了一头獬豸,并取之一部分脾脏后,又将那脾脏塞回了其肚子内……那血腥的场面让老朽还记忆犹新!” “哦?那我就奇怪了,天门师尊既然已经对那獬豸下了狠手,即使开膛破取之脾脏,却又把另外的部分塞回獬豸肚子里之后作甚?灵兽死了,便是将其尸体埋葬了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叶大人你是医者,你来跟我说说看,师尊这番作为到底为何?” “这……” 叶无化愣住了,他没曾想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竟是有两把刷子,自己的话竟没唬住对方,反倒是被人发下了破绽。 武玄月眼看自己问住了叶无化,便是步步紧逼,根本没有要放过对方意思。 “叶先生,难不成接下来的话,你不好说了吗?若是不好说的话,就让月儿替叶先生说下去如何?” 说着,武玄月转身了身子,朝着那上官诸侯一本正经道:“叶先生说说之言是实事,却又不是事情的全貌,我家师尊是对那獬豸做了手脚,也确实是用它的脾脏入了药,可是她不这么做的话,便是害了那獬豸。那只獬豸本身身体有疾,问题就出现在脾脏,以至于他每日不思食欲,食不运化,若是再这样恶化下去,獬豸早晚会因为此症而丧了性命,为了能够医治这獬豸,我家师尊只能选择开膛破肚之势,为它治病疗伤,而獬豸的脾脏又是很好的药材,师尊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便是将这獬豸的脾脏入了药,若是说这样的作为叫做残害灵兽的性命,那叶老告诉我,这天下还有什么样的医生称之为圣医呢?” 642.八珍玉食(武玄月激将出马,曹云飞应下挑战) 武玄月此话一出,当真是大快人心,听得天门三女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而此刻那叶无化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他尴尬地笑道,为自己牵强解释道:“是……是……这样啊……之后的事情叶无化倒不知晓了……原来……原来师尊是为了给那獬豸疗伤啊……” “是啊~在叶老不了解事情全貌的时候,就不要犯了断章取义的错误,您可知道您的一句话极有可能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呢?你的话在我们天门师姐妹眼中看来,那就是污蔑我家师尊的恶言!叶老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说吧?” 叶无化尴尬地抽动嘴角,这就向武玄月作揖行礼,连连道歉道:“是……是无化误会了师尊……让师尊蒙受这般冤屈……是……是无化的错……” 武玄月则是在此刻表现地十分大度,颔首笑意:“我想叶大人也不是故意如此的吧~月儿虽是天门真士,却在天门时日不久,便是对天门的诸多事情不是很了解,我听说叶老可是我师尊曾经非常引以为傲的徒弟,这徒弟不应该这样苟言自己的师父吧?再者说了,叶大人当初拜入我天门门下,也是被我家师尊的医术所折服吧,若不然你叶大人过人的医术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拜入我天门门下呢?” 听到这里,叶无化被武玄月的话噎的一句都上不来,除了尴尬陪笑,他是真的心虚,这嘴上功夫自然是说不过她武玄月。 “好了~此事就这样过了,凡是以和为贵,咱们是来参加比赛的,不是来滋事挑事,寻事找事的,龙皇殿下你说是吧?” 上官诸侯十分满意武玄月这样的解决办法,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总是需要有人来说,而眼下武玄月算是妥善处理好此等关系,也让自己省了当恶人。 上官诸侯笑眯眯地颔首道:“天门真士所言极是,凡是以和为贵,难得咱们有机会见武道四国的英雄豪杰齐聚一堂,这是我武道一大幸事,也得亏敦大人的功劳,组织这样的比赛,大家便是和和气气地参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断不可为了争强好胜,而伤了各国的合气。” 上官诸侯断会装好人,笑眯眯得一番高调言辞,既显得他大度,又不得罪任何人,这好人当得让在场所有人无话可说。 叶无化在言语上吃了闷亏,眼下自己也不敢再多说两句,他生平武玄月会问道自己是为何被逐出师门这件事情,他心如明镜,眼前的小丫头片子必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她可不会像尧曦冉那般容易激怒,说话间不急不慢,合情合理,还为自己敛着颜面。 这丫头哪里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天门师尊逐出师门的缘由,只不过是顾及着场合,不想把此事放在台面上来说。 是人总归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若是自己再继续纠缠下去,只怕自己那些年丑闻丑事便会被那丫头拿到台面上来说,到时候自己就更难堪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叶无化决定服软,不再逞强。便是走到了是三个女官身边,弓腰作揖道歉之—— “是是是,龙皇殿下教训极是,咱们是来比赛厨师的,不是来滋事寻事的……刚才是无化糊涂了,说了些胡话,还请天门的各位女官不要挂在心上。” 而此刻,占了上风的三个女官,便是不会给那叶无化一个好脸色,只见那南宫妙蕊连看都不想看那叶无化一眼,而司空嫣则是微笑着点头向那上官诸侯示好,却也不爱搭理那叶无化半点。 到此,叶无化示好无果,便是灰溜溜退到了一旁。 而后,武玄月又给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曹云飞点了点头后,一手挥去飞指,这就解了尧曦冉的穴位。 绕曦冉浑然一颤,这身体终于能活络了,她长长喘了一口气之后,这就又狠狠地瞪了叶无化一眼,才算是解气。 眼看叶无化败下阵来,敦罗田忽感孤立无援,便是也收敛了些许气焰,客客气气地向上官诸侯请命道—— “殿下,您看……这误会也算是解开了……接下来是……” 上官诸侯这才反应过来,便是遵循武玄月的意思道:“真士,你与曹镇主赶到不久,是不太知道眼下的形势,眼下是武道的中和楼在挑战八珍楼比试厨艺,依照大会的意见,是需要天门的女官们作为评委进行此次比赛的评审裁决工作。” “很好啊!既然大会点命让咱们天门素来静心的选手当评委,这是无上的荣幸,几位师姐就不要愣着了,还不赶紧去准备一下,这一次你们肩膀上的责任重了,一定要秉公执法,尽可能的为此次比赛出一份力。” 眼看武玄月并没有推辞的意思,上官诸侯知道事情坏了,那敦罗田步步紧逼百合世家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向素来静心施压,让其为己所用,在裁决的问题上,偏向八珍楼。 而眼下,武玄月并没有示意让素来静心偏私之说,那敦罗田会乐意吗?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有意看了敦罗田一眼,说道:“还有一事……只怕二小姐不太清楚,这……这九霄阁的选手有意向百合世家挑战而其挑战的主题和内容则是药膳与上古八珍……此事……此事……不知道曹镇主怎么看?”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禁双眼惊颤,他便是瞟了叶无化一眼,不禁皱起眉头,嘴巴念叨着:“上古八珍啊……这可是名贵的食材……咱们西疆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的顾虑,还未等曹云飞犹豫过来,武玄月当机立断,帮曹云飞下了决断—— “难得有人能瞧得上百合世家,曹镇主要退缩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能被这天下鼎鼎有名的九霄阁宣战,可见百合世家的威名四方,曹镇主若是不应下此战,便是会被世人苟言,白虎军是缩头乌龟,这是曹镇主想要看到的局面吗?” 一听武玄月刺激自己的话,曹云飞登时心一横眼一定,便是应下了此等比赛—— “必须应战!我白虎军从来不会当缩头乌龟!” 643.八珍玉食(武玄月建议拔高比赛的难度) 一听武玄月刺激自己的话,曹云飞登时心一横眼一定,便是应下了此等比赛—— “必须应战!我白虎军从来不会当缩头乌龟!” 武玄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转过身去,朝着叶无化说道:“叶大人,我听说这一次的比赛所有食材是由九霄阁来提供对吗?” 听到这里,叶无化惊住了,当初与敦罗田商定,比赛承办方是要提供食材,而这些食材明面上是由九霄阁来提供,实则是由敦罗田暗自资助的,而眼下自己被敦罗田指示挑战百合世家的食材是上古八珍,尚且不说这食材的珍贵性,这稀缺性更是让人望而却步,却让九霄阁来承担,这是不是也…… 想到这里,叶无化不由自主地看向敦罗田方向,敦罗田抿嘴翻了一个白眼,便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叶无化一看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应道:“既然大赛有这样的规定,九霄阁一定按照大赛的规则执行。” 到此,武玄月便向那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曹云飞适才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曾想却在双方都达成共识时,敦罗田缓缓走上前来,说道:“上古八珍适才极为珍贵,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其他的还好说,单单就是这龙肝与凤髓难度太大,不如就将这两项食材去除了如何?”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极为赞同,却只有武玄月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觉得这样做不妥吧,既然是比赛,若是去掉了这上古八珍之首的食材,又怎么可以体现两方队伍的真正实力呢?况且,药膳比赛非同一般膳食,他不仅仅要考察主厨的烹饪实力,同时也要考察主厨的医学能力,能把膳食做到在医药方面发挥奇效,那才是一较高下的关键。” 到此,敦罗田惊愕万分,便是问道:“真士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非得要两方队伍做出龙肝和凤髓两道菜不可?” “对!不仅仅要做出这两道菜,而且还有增强难度,以此来显示二位的医术。” “增强难度?怎么增强?” 到此,武玄月脸上露出诡秘一笑,缓缓道:“我听说眼下龙王陛下患有梦魇症,已经昏迷已久了不是?而龙肝与凤髓却在明目利胆有神效,若是二位能在此次比赛中治得好龙王陛下的病症,岂不是一举两得,到时候若是那个代表队治好了龙王陛下顽疾,他可不止是这场比赛的赢家,更是权族的民族英雄,我说的对吗?龙皇殿下——” 说着,武玄月悠然回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上官诸侯。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的脸上露出几分古怪表情,尴尬中却不失礼仪的笑容,是他应付武玄月的最好方式。 “若是如此,便是甚好~权族的御医已经想尽办法去救治皇弟,可是几日下来依然无效,看着皇弟每况愈下的身体,本皇也着实着急,若是有能人异士能够解除皇弟的病痛,本皇重重有赏!” 其实,上官诸侯比谁都想他上官侯爵去死,可是人前他可不会把自己那一份私心显露出来,还要装作一副手足情长的模样,关心自己弟弟的性命。 自然,武玄月就是抓住了上官诸侯表里不一这一点,故意给叶无化等人下套。 而听到这里后,叶无化和敦罗田的嘴巴都惊得老大,这样平白增强了比赛的难度,让他们怎么接受得了呢? 到此,敦罗田赶忙上前,朝着那上官诸侯行礼推辞道:“万万不可啊!龙王陛下玉体,又怎么可能让人当了试验品呢?若是治好了便是,若是治不好反而导致病情恶化的话……那两方代表队岂不是……” “这个也是啊……若是如此轻率的话,是否有些……”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故装为难,便是又把眼神挪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却只看,那武玄月微笑着应道:“所以说,这才要二位名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是?殿下,月儿有一个想法,是否可以将此次挑战延期呢?并且将比赛的地点改为皇宫,给两个代表队充分的时间去准备,也是对龙王陛下病症的慎重考虑。” 敦罗田气急败坏朝着武玄月嚷了起来:“真士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若是在诊治的过程中,龙王陛下的身子有个好歹这样的罪名谁来承担?” 对于敦罗田咆哮的态度,武玄月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表现出更加悠然的态度,她没有搭理敦罗田,而是将目光转向叶无化那方,温声问道—— “叶医师,月儿想问一下,若是平日里你遇到了一些世间罕有的疑难杂症会怎么处理?会因为自己能力有限诊治不了,而对患者放弃治疗吗?” “这个……身为医者肯定是要以救死扶伤为主,定是要尽最大的能力去救治病患……” “是啊!医者仁心,医生的职责所在便是倾尽全力地为病患治疗病症,而非见到了疑难杂症为了守护自己的名声,畏首畏尾不敢治疗。说来,叶老也是这武道的医学领域的名家,连同你都拿龙王陛下的性命没了办法,试问这武道还有人敢救治龙王陛下的病症吗?” 听到这里,叶无化尴尬抖笑,他明知道这是对方给自己下套,可是对方的言语缜密、且毫无破绽,这是把自己给架到了一定的高度,若是自己不应下此挑战,便是给自己落一个沽名钓誉的名声。 不过,叶无化也不是吃素的,他脑子转的极快,突然开口道:“是这样啊,叶无化倒是没有意见,说来犬子承先就是龙王陛下的主治太医,犬子也时常回来与老朽交流医治心得,龙王陛下此次症状,实属罕见,确实不好医治,连同权族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症,若是西疆的名医愿意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说着,叶无化故意瞟了一眼曹云飞,这话里话是在向曹云飞施压,便是想用难度逼着曹云飞自己请退。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恍惚一闪迟疑,脸上便是忧心忡忡…… 644.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不假思索接受叶无化的挑战) “连同整个权族的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竟不知这百合世家是否有本事应下此战,解我龙王陛下与水火之中——” 眼看曹云飞满脸为难之色,叶无化知道此计有效,便是又再一次强调了此次比赛的难度,攻心为上。 眼看曹云飞顶不住压力,向武玄月投以眼神求助,武玄月便笑着走上个前去,代曹云飞回应叶无化道—— “叶老何必去试探曹镇主呢?他又不是这医学界的专家,你问他,他又能给你一个怎样的答复呢?你若是真想知道结果,不如把百合世家的主厨请来,当面问清楚他们的想法,毕竟这等挑战是九霄阁发起的,若是他们愿意接受此等挑战,那责任则是由他们承担,若是不愿意的话,那比赛主办方可以直接宣布结果,因为百合世家不堪重担,主动认输。” 听到这里,曹云飞便是十分配合地连连点头道:“没错!真士说的极是,本镇主就是一介武夫哪里懂得医学这么精妙的学问呢?这事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是关乎龙王陛下身体康健的大事,若是我家的两位医师有能力为权族效力,那是最好不过了,若是他们二人自愧不如,输了一场比赛又算得什么事呢?” 眼下,事态就明朗化了,上官诸侯便是趁热打铁,马上命下人宣百合世家的主厨来此。 不多时,白华和何容儿就出现在这合议庭中。 眼看这乌压压一群人在此,连同武玄月与曹云飞也到此坐镇,白华与何容儿相视一眼,察觉情况不妙。 来此处,那叶无化便是化身老好人,起先尊重有礼地向白华和何容儿行礼—— “叶无化拜会白医师与顾姑娘。” 白华慌乱回礼,而纳兰若叶则是不急不忙象征性地回礼之。 “叶老有力了,后生白华早年就听说了叶老的名声,却一直到无机会亲自拜访,今日有幸见到叶老本尊,可谓是三生有幸。” 说着,白华就想那叶无化行了一个弓腰奉拳礼。 至于这纳兰若叶,只是象征性地与那叶无化欠了欠,简单一句:“拜会叶老”,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在众人眼中,这何容儿的一介新秀,这般对待医学领域的前辈,倒是显得傲慢了。 而他们不曾知道的是,纳兰若叶若是介于自己何容儿的身份,她这辈子都不想跟叶无化这等小人再有人丝毫的牵扯,看到这个人的脸,她就觉得打心眼里的恶心。 这等烂人,怎么还配活着呢? “这一位是……” 眼看何容儿不冷不热的态度,叶无化便是一副笑面虎的表情,故意去找何容儿搭话。 “小女何容儿,西疆何氏子嗣——” 纳兰若叶不愿多跟叶无化多说一句,只觉得与这样的人说多了便是脏了自己的嘴。 没曾想,叶无化还没有开口,敦罗田便是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西疆何氏子弟?呵呵~倒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倒是一副大家之态,到底是谁给你的这般底气,对叶老如此无礼。” 敦罗田这是想为叶无化处一口气,没曾想叶无化却是笑脸相拒敦罗田的好意。 “敦大人不必如此,想必人家何姑娘必然有过人之处,才会如此藐视无化,在我们医学界全靠本事来说话,而并非一时之意气。” 叶无化这话是故意拿捏她何容儿,毕竟在业界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等人物,只看此女衣着寒酸,倒不像是什么名流之派,便是故意踩踏之。 “何姑娘可是这医学界的一匹黑马,大人们有所不知吧,前些时日西疆闹瘟疫,来势汹汹,就是她何姑娘以一人之力研发出了克制瘟疫的药丸,但凡服药者病情立马见好,可谓是药到病除,从此何姑娘在西疆的名声大雀,只是西疆那边的消息传递到东苍有些滞缓罢了。” 武玄月却听不得叶无化与敦罗田二人一唱一和欺负她纳兰若叶,便是强出头为纳兰若叶说了两句。 一听到根治西疆瘟疫的高人竟是她何容儿,叶无化不禁惊讶,两眼惊叹之余,便是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原来何姑娘有这等本事,都是无化孤落寡闻,听真士这么一说,无化才知道何姑娘是有这本事之人,那既然如此,无化就不会觉得值的挑战以大欺小了——” “挑战?什么挑战?” 听到此,白华不禁皱起了眉头,询问至此。 叶无化则是不紧不慢笑着应答之—— “是这样,叶无化代表九霄阁特此向百合世家发出挑战,而这一次挑战的主题和内容则是百合世家最擅长的药膳和上古八珍。” 听到这里,白华惊得合不拢嘴,一来他是惊恐自己的对手如此强大,二来他是感慨纳兰若叶的神预言,果真是命中了。 到此,白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曹云飞的脸,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答,便是看着那曹云飞的脸色行事。 还未等白华收到曹云飞的指令,那纳兰若叶已经忍不住,上前一步,接受了对方挑战。 “叶老是真的看得起咱们百合世家,既然九霄阁有此意,那么我们百合世家又怎么可能逃避呢?我们百合世家愿意迎战。” 白华又惊住了,傻呆呆地看着纳兰若叶合不拢嘴,那眼神仿佛再说:我去!师尊你这也答应的太快了吧?这可是关乎我们西疆的声誉,你答应的那么快,好歹也听听我家镇主的意见不是? 曹云飞对于纳兰若叶如此态度也是无奈,他暗自心道:这武道的女人都是狠人吗?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爱自主主张来着?我家的那个是这样式的,这纳兰若叶也是这样式的?各位姐姐,你们都是答应的挺快,可是这比赛的压力全都压在我西疆的头上了,你们倒是多少为我这个镇主考虑下如何? 叶无化一看这何容儿是一个狠人,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她连想都不想就应下,这倒是让自己不好对付了。 “何姑娘可否先且听无化说一说这一次比赛的规则呢?” “规则?怎么这一次的比赛,和以往不同吗?不是之前就说过了规则吗?” “呵呵~那是对于一般队伍的规则,对于咱们这两家,可不是就这么简单的美食比赛了,而是……” 64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戳穿叶无化的真面目) 叶无化将武玄月的提议告知给了白华与何容儿二人,听完此话,白华与何容儿(纳兰若叶)则是截而不同的表情。 白华听罢整个人都惊呆了,两眼瞪得滚圆,一副完全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样;而何容儿呢?却是一副波澜不惊,全然在自己掌控中的表情。 白华怯懦懦地将目光转向曹云飞那向,那眼光仿佛再问:曹镇主,你……你确定是要参战吗?这一次可不是开玩笑的…… 曹云飞则是无奈了翻了一个白眼,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不过连这种事情曹镇主也做不了主,看来这一次又是她武门二小姐自作主张了,这又拉着曹镇主下水。 到此,白华也是甚是无奈,一想到连同曹镇主都认同的结果,他一个下人还能说些什么呢? 纳兰若叶却在叶无化讲述完一切新的规则后,便是不假思索满口答应道—— “好啊!何容儿就喜欢不一样的挑战,我愿意接受这一次的挑战。” 听到这里,叶无化骇然,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会如此阔力的答应了,连想都不想…… “何姑娘……您确定?” 纳兰若叶斩钉截铁道:“我确定——” 叶无化眉头凝重,便是将目光转向何容儿这里说到:“我觉得吧,何姑娘不要那么冒进,好好想一想,在与白先生商讨一下为上,毕竟这百合世家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 一看这一医界新人胆敢如此大胆,叶无化便是有意挑拨何容儿与白华的关系。 纳兰若叶却是微微一笑,她有意看了白华一眼,便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对方意见:“白先生意下如何呢?” 白华尴尬苦笑道:“一切听从何姑娘的。” 叶无化彻底呆住了,他便是不死心,开始做起来白华的思想工作—— “白先生你可是要想好了,这一次的比赛可不是开玩笑的,不仅仅是厨艺的比拼而是两国医术的较量,这就不仅仅只涉及到吃饭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白先生你也是从医多年的老人了,这种关乎国政的大事情,岂是一个小女子说的算?这关键时刻还是咱们男人说得算。” 白华心知肚明叶无化此番说辞是什么意思,表面是为了自己考虑,实则是在给他自己找台阶下。 白华登时向后撤了一步,奉拳迎上道:“多谢叶老的提醒,此事体大,我相信何姑娘的实力,她既然说可以,便是可以,百合世家一路走来,若是没有何姑娘的话,便是早早就落败了,的确在位置上,白华因为资历的缘故在百合世家中是牌位靠前的主厨,而百合世家真正的核心人物是她何姑娘,这点上是毋庸置疑的。” 白华也是拎得清的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即便是他心虚的要死,可是他愿意相信纳兰若叶的实力。 到此,叶无化彻底败落了,他知道自己的言语无效,这两人的关系宛若铜墙铁壁,怎么挑拨都无用,自己何必又当那个可笑之徒呢? “一个疯子配上一个傻子,你们这对组合也倒是有意思得很!”眼看叶无化计划败落,敦罗田抓狂,便是口不择言地骂骂咧咧道。 到此,上官诸侯当即喝止道:“敦大人!你言过了!” 敦罗田冷哼一声,气呼呼地站在了一旁。 而纳兰若叶便是微笑着不依不饶问道:“叶大人,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场比赛可是你叶大人向咱们百合世家发出的挑战不是?我怎么听着的意思……你们似乎不太喜欢我们百合世家的迎战呢?” 叶无化被逼尴尬,苦苦一笑说道:“我……我是百合世家发起了挑战,可是我的期望只是单纯的药膳评比,这样的危险系数降低了不少,可是……可是这天门真士偏偏要拔高这比赛的难度,一起好好的美食比赛,怎么……怎么这一说两说就成了医学界的比赛了呢?还……还要拿着龙王陛下的性命当赌注……这……这赌注有点太大了些吧……” “所以说——叶大人是退缩了是吗?你是到底多看轻了自己呢?权族的一代医圣就是一个知难而退之人吗?那这医圣之名还真是有些浪得虚名!” 没曾想,何容儿都是一个敢说敢敢之辈,这人前根本不给叶无化一点颜面,便是把丑话都说到明面上。 听到这里,叶无化明明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凸起,无奈他还要陪着笑脸,继续道:“我……我不是只为我的名声考虑,而是……而是也为百合世家考虑一下,毕竟这可是关乎两国关系的关键,若是……若是……” 又是这一番为他人着想的言辞,而她纳兰若叶太了解叶无化这个人,根本不卖对方的帐,说道:“若是什么?若是我们不接受挑战,我想知道便是什么结果呢?” 敦罗田冷冷说道:“那就是你们百合世家怯战,按照大会的决议,你们弃权出局,九霄阁胜出。” 听到这里,白华一愣,他这才明白眼前这个枯瘦老人是多么险恶的心思。 而纳兰若叶则是会意一笑,说道:“瞧瞧~里外都你们权族的理,我们参赛的话还有几分胜算,若是我们不接受挑战的话,那就是不战自败,与九霄阁来说,我们不接受挑战的话,九霄阁什么都不用付出便是胜出,而我们百合世家又得到什么?” 叶无化又是一脸的尴尬,却还是摆着一副为他人着想的好心肠道:“至少……至少百合世家留住了西疆的颜面。” “那叶先生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参战就是丢了西疆的颜面,若是我们胜出的话,不尽不会让西疆颜面无光,反之还会为西疆增光添彩,最重要的是治好了龙王陛下,还能增进西疆与权族的关系,我怎么算着都是我们参赛了这笔买卖才划算,白先生以为呢?” 这一次,白华已经看透了那叶无化的险恶用心,便是再无疑虑站在了纳兰若叶这边。 “白华一切听从何姑娘的。” “切~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叶老不必跟他们废话了!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既然如此,那叶老就不必客气了,也让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见识一下叶老你的实力!” 敦罗田气不过,声色俱厉地为叶无化撑腰…… 646.八珍玉食(叶无化被逼应下此战) 切~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叶老不必跟他们废话了!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既然如此,那叶老就不必客气了,也让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见识一下叶老你的实力!” 眼看这百花世家并不买账,敦罗田当时就气不过了,便是声色俱厉地为叶无化撑腰。 到此,未等白华和纳兰若叶开口,武玄月已然为百合家强出头。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正的实力为胜,在没有比赛前,一切都是未知数,敦大人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太自大了呢?还是说敦大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得呢?” 敦罗田冷哼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好气道:“我这是为了他们百合世家面子着想,别到了最后输得一塌糊涂,连同西疆的脸面都给搭进去。” 曹云飞一听这也不乐意了,沉默了半晌的他终于也发声了:“百合世家面子也好,我西疆的脸面也好,都是站在我曹云飞的脸上,丢与不丢都与敦大人无关吧?身为比赛主办方的敦大人不应该用这样的偏私的态度对待每一个参赛代表队吧?若是知道敦大人是这样秉事不公的态度,我便是不会让自己家队伍参加这等比赛,还是说从一开始起,敦大人就压根没有把咱们西疆看在眼里了?”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赶忙咳嗽剧烈,这是提醒敦罗田注意自己的言辞。 敦罗田倒是对曹云飞的态度客气了不少,虽是满脸的气意,偏偏到了曹云飞这里就赔了笑脸道—— “曹镇主莫要生气,罗田……罗田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几个意思呢?敦大人——我曹云飞还是坐在这里,你就敢如此无礼,我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我不在场,你会怎么对我西疆的代表队呢?” 曹云飞一脸冷厉,这态度显然不肯让步。 谁让你敦罗田不长眼,欺辱谁不好,竟敢欺辱我家武玄月,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敦罗田呢? 敦罗田知道自己碰到了硬骨头,对于西疆的帝君,他万万是得罪不起,这就陪着笑脸连连道歉起来—— “曹镇主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们八珍楼是非常欢迎像百合世家这样有实力的选手参加比赛的。”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感受到敦大人的热情和尊重呢?” 曹云飞冷瞥而至,威严霸气四射。 “这个……这个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我倒是不觉得呢?就凭敦大人刚才与我百合世家这样的对话他态度,我实在难以想想这些时日,我们西疆的代表队在这场比赛中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说着,曹云飞便将目光看向白华与何容儿方向,“白先生,你来说说你此次比赛的感受。” 白华正要开口时,上官诸侯赶忙插话道:“曹镇主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上了呢?百合世家能在比赛中受什么委屈?若是受委屈了还拿到比赛的冠军吗?” 敦罗田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向上官诸侯投以感激的眼神。 曹云飞冷冷道:“是啊!咱们百合世家都有拿冠军的实力,难道就不配与九霄阁竞争吗?敦大人又何必事事针对,恶言相向呢?我们百合世家又不是与你八珍楼比赛,胜负自有天数,敦大人何必为苦人担忧呢?我身为西疆镇主,还没有说什么,敦大人如此这般,实在是让本镇主想不通。” 敦罗田便是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相,又巴巴地看向上官诸侯这边。 上官诸侯只能为敦罗田解围,客客气气道:“敦大人也是为曹镇 主着想,你看关于皇弟的病情一直是我权族的心病,龙王陛下的事情便是我权族的大事情,丝毫马虎不得,他不是担心此事不成便是坏了两国的关系吗?敦大人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厨艺比拼,如果上升到了国政的层面,那他就担当不起这责任了。” 敦罗田眼神中透着万分激动,此刻他是简直要膜拜上官诸侯了,竟是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太有水平了。 “用不着!我看敦大人不是为西疆着想,而是为他自己着想,殿下这句话是点在了点子上了,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这就逼着让我西疆退让不是?若不然我倒是有个提议,只要他九霄阁对外宣布自己战败了,百合世家便可愿意退让,你说是不是白先生?” 听到这里,白华也跟着激动万分的点头应道:“是~哪里有不战而败的队伍呢?我们百合世家绝不做缩头乌龟,若是比赛输了,咱们便是输得心服口服,可是连比赛都没有进行的话,就认输了这可不是我们百合世家的风骨。” 此话一出,敦罗田怔然,叶无化惊愕,上官诸侯尴尬敛笑。 “不是……这哪里又挑战者自己认输的?这……这……怎么说都不合理不是?” “九霄阁那么不愿意这场挑战,那九霄阁为什么要挑战百合世家吗?就是在言语上制服百合世家吗?那这场挑战的意义何在呢?” 曹云飞冷不丁地发问,倒是问清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叶无化这才反应过来,此刻他恨透了敦罗田,为了帮他出一时之气,倒是把自己和九霄阁推到了风头浪尖上,现在可好,这下子可不好收场了。 而敦罗田也是悔不当初,只想着一时意气,要那百合世家给武玄月施压,没曾想这一次倒是给自己玩掉进去了。 “其实……这场比赛还没有开始……若不然……” 此刻,叶无化已经有了后悔之意,这是想要悔棋。 而不曾想,武玄月却丝毫不肯让步:“箭已出弩,哪里还有回头箭的道理?现在此事已经把武道四国的重量级人物都汇聚于此,哪里还有反悔的可能?龙皇殿下你可是这场比赛的见证人,所想权族的权贵都是些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人吗?这事若是传出去,也不怕误了权族的名声吗?” 好不容易促成眼下的局面,这可是武玄月步步为营,一点一点计算得来的大好局面,自己又怎么可能饶了他权族一党呢? 上官诸侯本事置身事外之人,而对于叶无化此人,他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有人愿意帮自己收拾了此徒,他正求之不得呢,哪里会有拒绝的道理呢? “事已至此,叶大人就好好准备一下吧,这一战是荣耀,叶大人可不要丢了咱们权族的脸才是。” “我……好吧,老朽尽力为之……” 647.八珍玉食(武玄华重新站队伍) 九霄阁与百合世家的挑战赛已成定局,而眼下比赛的时间需要重新斟酌。 “既然两方代表队对挑战赛无异议,那么这一次的比赛的时间和地点是……” 上官诸侯便是提出了相关疑问,说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抛向武玄月这方,仿佛是在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 而就是上官诸侯这样的举动,当即引来了敦罗田的不满,敦罗田便是主动上前奉拳请命,断有几分愤愤不平道—— “殿下,此次比赛乃是我八珍楼主办,为何事事殿下都要询问天门真士的意见呢?她的意见就这么重要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是笑脸相迎,转身便说道:“说来,以现在的形势,东苍和西疆都不方便出面说话,毕竟这一次比赛是两方派出的代表比赛,我想殿下的意思是还是让我这个没有什么关系的旁观者来说话最为公道,是这样吧?龙皇殿下?” 武玄月向来巧舌如簧,这一席话倒是解了上官诸侯的围,也堵住了那敦罗田的嘴。 听到此,上官诸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眼下本皇与曹镇主说话都不太方便,因为我俩不管谁说话都是代表了一方的利益,而此次比赛还是要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对待,尤其是这一次,是以我家皇弟的性命为赌注……这就更马虎不得,所以,本皇倒是觉得,此时此刻真士出面来主持局面才是最合适不过的,曹镇主以为呢?” 上官诸侯这是老狐狸,在这种敏感的问题上,他是能躲就躲,能推就推,免得出了差池弄了自己一身骚。 眼看这武玄月又有这接烂摊子的欲求,他上官诸侯正求之不得,还不赶紧速速让权,自己难得落个无事一身轻。 而曹云飞呢?那本就跟武玄月是一事的,又加之这上官诸侯推让态度明显,他自然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顺坡下驴,将这场比赛的掌控权顺利成章地交到了武玄月的手中。 “龙皇殿下所言极是,现下这九霄阁与百合世家的比赛已成定局,若是西疆和东苍那一方出面主持局面都会被世人所诟病,而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找第三方介入最好,这样也好给世人一个交代。” 两位帝王已然达成了共识,却是各怀鬼胎,心中自有打算,而最终武玄月却是得偿所愿,成功介入到了这场比赛中。 而眼看这场比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敦罗田越发着急上火,他是千防万防就是防着她武玄月介入其中,而最后还是没能防住,眼下在两国帝王面前,自己不得的被迫承认武玄月的评委身份。 即便如此,敦罗田还是不甘心,还要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可是……可是这天门真士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当比赛的评委……再者说了,她也不擅长厨艺不是……若是……若是……让她贸贸然就当了评委的话,那是不是有些说不通呢?我倒是赞同曹镇主说的第三方介入比赛这等事情,可是……至少也得找个懂行的人吧……若不然,随便什么人都来当此次比赛的评委,那不是更让世人诟病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对于敦罗田的质疑,她是一点都不急躁,反倒是将矛头指向了在场的几位评委。 首先武玄月转向武玄华与东方影这边,有意瞟了一眼眼前二位男子,便是问道敦罗田道:“敦大人,既然大人说到这里,月儿就好奇了,这三公子与弥世公子可曾擅长饮食之道呢?” 问到这里,敦罗田脸色一沉,竟有几分气氛地强词夺理道—— “二位公子可是名流之辈,他们二位见识广,虽不善烹饪之术,却懂得鉴赏之道,有他们的见地,便是可以分出选手的优劣。” “那听敦大人的意思,本真士就不是什么名流之辈是吗?所以就配不上这比赛的评委之位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狠狠瞪了武玄月一眼,更是没好气道:“天门真士当然是名流之辈,只是这天世代以素食为膳,又怎么可能尝尽天下美食呢?” 武玄月又是轻蔑一笑道:“大人可能有所不指的是,月儿在入天门之前,也是世家小姐,这天下的美食也不是没有尝过,倒显得月儿穷酸得很,旁的不说,我这武门二小姐的名声也不是浪得虚名,是吧?三哥哥~~” 说着,武玄月便是朝那武玄华投一眼眸,则是希望对方站出来为自己正名。 而武玄华眼看这形式越发好玩起来,他本就是一个喜欢看热闹之人,却不怎么喜欢站立场,而眼下自己的代表队已经落败,再与敦罗田为伍也没有什么意思,而武玄月突然的介入倒是让局面变得有趣起来…… 于是乎,武玄华的病娇体质发作,这就开始跟着使坏,一脸奸滑表情释然道—— “是啊~我家二妹向来本事大,这不声不响拜入天门的门下,还一下子成了天门的储君这等大事我这个做三哥哥的竟然不知道来着!若不是月儿你主动来认我这个做哥哥的,我还以为贵人多忘事了,把自己的亲哥哥都给忘了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大惊,猛然回头,狠狠看着武玄华,眼神凶狠道:“三公子!你到底是那方阵营的人?你……你……怎么能乱说话呢?” 武玄华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审时度势之下,在他武玄华的眼中,这敦罗田已经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可不会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多耗时间。 武玄华微微一笑,竟当众表明了态度来:“敦大人此话可不能乱说,她纳兰玄月可是我家的二妹这实事,总不能让玄华乱说话吧?” 听到这里,敦罗田更是气急败坏道:“三公子!你为何不早点说明这二小姐的身份呢?你……你这是故意隐瞒啊!” “首先,二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大人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二妹的身份问题,我便是想着二妹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和这场比赛又有什么关联吗?既然是没有关联之事,敦大人又不关注二妹的身份,我又何必多事呢?况且自打我家二妹当上了这天门真士之后,也未曾与我这个三哥哥亲近过,在御书房中,她还是我的教傅,人家不愿意认我这个做哥哥的,我还能怎样?去戳穿了她的身份不可?让她难堪,让龙王陛下的决议成为世人的笑话吗?” 648.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有意拉家常装亲切) 此话一出,敦罗田又气又愕,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刻武玄华翻脸速度之快,简直超出自己的想象。 他只记得昨日之间,他们在饭桌上还称兄道弟的喝酒议事,而今日形势一变,这家伙倒是一个会见风使舵的,说转风向就转,这变脸之快,让自己猝不及防。 “三……三公子……你……你是不是变得……变得也太快了吧……” 敦罗田已经深刻意识到,在大局之前,他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只有他自己在苦苦守护自己的利益,而在人家这些所谓的盟友眼中,他的利益与他们并无关,到了关键时刻,武玄华也好,弥世遗孤也好,总归会抛弃了自己。 武玄月坏心眼笑着应道:“敦大人不要误会了玄华,不是玄华变得快,而是玄华实事求是罢了,这么跟你说吧,我家二妹若是愿意认我,我便是一千个乐意与她相认,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皆是如此,天下至亲莫过于骨肉情深,我与我家二妹都是流着武师尊的血的亲兄妹,到底是谁亲谁疏,谁远谁近,我武玄华分得清楚。” 这一番话后,武玄月已经彻底表明了态度,让你敦罗田撇的远远的,这就与武玄月眉眼相对,笑着演戏道:“二妹,你三哥哥我说的没错吗?” 武玄月甚是满意的点头道:“三哥说的极是,咱们可是骨肉情深,又是他人可以离间得了的?” 这时,上官诸侯赶忙跟着演戏道:“玄华……你……你……说的这是真的吗?这一位……这一位天门真士……竟是……竟是我的大外甥女武玄月吗?” 武玄华当即转身,笑着应道:“回禀龙皇殿下,天门真士正是我家小妹武玄月。” 上官诸侯当即激动地站起身来,兴奋地冲到了台下,竟是拉起武玄月月的手,左看看右瞧瞧,两眼满是惊喜,嘴巴里不住地感慨道—— “这……这就是月儿啊!怎么都长成大姑娘了?快让舅舅瞧一瞧!还真是出落成了大美人!遥想当年,我还记得你是的你只有这么高,小小年纪武技了得!只是……只是……当初武师尊去世时……不是说二小姐也跟着一起去了吗……” 说着,上官诸侯这个老狐狸故装哀伤,却是故意把武玄月的身份抛出去,让其难堪。 武玄月既然已经决定要承认自己的身份,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来。 “当初……月儿是……月儿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无奈……只无奈那鬼门肯收了月儿,结果……月儿还阳,重新活了过来~” “还有这等事情?” 武玄月乐呵一笑道,破有深意道:“罗刹王说阳寿未尽,这世间还有未了的事情要做,便是将我重新打回阳间,或许这就是月儿的命吧~旁人不知道这等事情,龙皇殿下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尴尬一笑,说道:“什么都罢了~活着最好~活着最好~只是……你这重生后,怎么不回武门呢?那可是你的家啊~你可知道你的母后大人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是欢喜的!” 武玄月哼声一笑,便是意味深长道:“既然是家,迟早都是要回去,只是眼下月儿修为不够,还需在天门修炼一段时日,待我在天门修炼出关之后,便是会回家好好瞧一瞧我家嫡母,以报答嫡母对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上官诸侯心中明了,眼前这丫头是真的把恨记在了心里,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时常惦记着,这叫城府。 看来,自己是小瞧了武门的二小姐,并想着自己的妹妹有手段收拾来的眼前的女子,到头来还是让此女又了翻身的机会…… 上官诸侯又何尝不知道武玄月真身,只是他不会与其想认,人前他只承认对方是天门真士的身份,对其真实身份他则是装糊涂,能装一天是一天。 因为他清楚武玄月武门二小姐的身份代表了什么,若是他公然与其相认,那就是他把自己的妹妹推到了风头浪尖上去,上官诸侯没有那么傻。 一个被人冠以权力的棋子,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是非上能躲就躲,不揽事却喜欢在是非的关键点上推波助澜,顺应形势而为。 武玄月并没有在人前挑明自己被毒害的实事,那是时机未到,自己不能得罪太多人,一旦时机到了,旧恨新仇一起算! 上官诸侯深知眼前女子的厉害,而眼下他除了笑盈盈地迎合对方,便是不再有更多的动作来。 “也是呢~天门门规森严,月儿你既然已经归于天门门下,自然是要守着天门的门规来规范自己,不过我的大外甥女也是争气,这刚拜入天门门下便是被破格提拔为天门的储君,这是何等的荣誉呢?想必月儿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不如……” “多谢龙皇殿下关怀,眼下实在不适宜叙旧之事,若是日后有时间的话,月儿便是亲自拜访诸侯府,与舅父好好叙叙旧,而在国事之上,家事就显得微乎其微,还请龙皇殿下见谅,先以比赛诸多事宜为先。” 眼瞅着上官诸侯又要以拉家常为名,又要开始套取武玄月的信息,武玄月连忙打断了对方的话,并以国事为由,成功阻断了上官诸侯的问话。 上官诸侯惯会演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故装愧疚道:“嗨~看看本皇这张嘴,我这是见我家的大外甥女兴奋的,怎么没完没了起来呢?月儿说的没错~眼下不是拉家常的时候,是本皇疏忽了~不过咱们可是说好了,待此事告一段落了,你可一定要来诸侯府上坐一坐,到时候舅父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你~” 武玄月微笑礼貌行礼之:“让舅父操心了,月儿到时候一定到~” 眼看话题到一段落,上官诸侯便是又装作兴奋的模样多看了武玄月两眼道:“真好~看着现在的月儿,本皇就欢喜得很~” 武玄月则是连连颔首微笑,不是礼貌之余,却也不再多说与比赛无关的话题…… 649.八珍玉食(武玄月的企图心……) 眼瞅着形势又尬到了这里,曹云飞赶忙站出来为武玄月解围道:“二小姐,对于你要即将成为这场比赛的主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曹云飞顺势将话题带回了比赛上,而他一边说着这个话题,一边给上官昆阳使了一个眼色。 上官昆阳见状,极不情愿地走下台阶去拉自己的父亲回来,嘴巴还不停念叨这:“不就是一个武门二小姐吗?没名没分的野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贵了?想当初她在武门可不是这样尊贵,谁人知道她是武门的小姐呢?” 听着上官昆阳的嘟囔,上官诸侯怒然一瞪,狠狠责骂道:“闭嘴!你个逆子胡说些什么?再乱说话信不信本皇当众掌你的嘴?”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不讨趣瞥了武玄月一眼,还是没管住自己得罪,有嘟囔一句说:“凶人乍富,小人得志。” 上官诸侯又是一眼恶瞪,这就要抬手去打上官昆阳的脸:“本皇看你是真的皮痒痒了!” “罢了~龙皇殿下,刚才少主说了些什么,月儿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清楚,若是龙皇殿下听清楚了,不如跟月儿说一说到底是什么话,竟能让龙皇殿下如此震怒?”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明白武玄月这是在跟自己的那个逆子留着颜面,他这也就不好下手,只能尴尬地赔笑道:“没听见好~没听见最好,污言秽语的听了只会污了真士的耳朵。” “走吧~父皇大人~” 到此,上官昆阳不耐烦地拽着上官诸侯的衣角往台上走去。 上官诸侯反应过来后,突然出脚踹了上官昆阳一脚,满眼的烦躁道:“不用你拽着,本皇会好好走!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在一看到你这副模样,本皇就特向揍你呢?” 上官诸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身为父母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一个个成功懂事识大体,再一对比,自己的儿子简直是又蠢又混账,不比不知道,一比气死个人。 上官昆阳被上官诸侯踹了一脚,脸上竟是烦躁,可是身体却是相当熟练地拍了拍裤腿,竟是几分没脸没皮道:“又动手脚?你老一大把年纪,怎么脾气还是那么大呢?动不动就打人……” 上官诸侯竖着耳朵听自己儿子说话,这有不高兴,抬手就要打去,却被古灵儿的话给拦了下来—— “龙皇殿下如此看不惯少主的所作所为,不如就把昆阳少主交给真士来管教,这不真士在此吗?正好真士与殿下有这层关系,熟人之间更好说话不是?” 一听这里,上官诸侯马上收起了拳头,好声说道:“这……这……嗨~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上官诸侯虽是不喜欢上官昆阳这般不懂礼数的蠢样,但也不至于将其交到小辈的手中管教,怎么说上官诸侯还是要脸面的,就是再怎么抬举她武玄月,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交出去让人羞辱。 更何况,他上官诸侯抬举武玄月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又哪里会真心待之呢? 所以,单灵遥的话,无疑是在帮上官昆阳开脱解围。 上官诸侯这下子可好,不等自己的儿子拽着自己归位,他倒是反过来拽着自己的儿子回到了原先的高阶之上。 武玄月见状,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回答了曹云飞的话—— “若是敦大人觉得月儿的身份不足以服众的话,那月儿想问下,为何这古灵儿与叶医生却也可以做这比赛的评委呢?他们也不曾是对美食有研究的专家,而他们为何……” 敦罗田便又是一副烦躁的模样道:“触类旁通,二位评委虽不是在美食上有所建树,而灵儿公主对香料颇有研究,叶医生在医学领域上名声大却,咱们厨艺大比拼到了后期,不再是单单的厨艺界的较量,各位名厨通过厨艺的展示,其他领域的文化业渐渐渗透到美食作品中,所以其他领域的行家咱们比赛大会是必须要考虑进去的灵域,这才邀请叶老和古灵儿公主参与其中。怎么?真士难不成也有什么神技是与美食相关的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张口便道:“品茶饮酒算不算?” 听到这里,天门三位女子登时瞪大了眼,尧曦冉当即站了出来,说道:“品茶尚可,饮酒又是怎么回事?真士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咱们天门修士是禁止喝酒的,你怎么忘记了这条族规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这就道歉道:“忘记了忘记了~天门女修不沾酒水~不过……想当初在拜入天门之前,我武玄月的酒量可是相当惊人,天下美酒便是我武玄月之所好,只是……现在为了能够拜入天门门下,只能舍其所好了~不过,若是敦大人不信月儿这本事的话,大可试验一下,你可把天下美酒盛在同样的杯子中,打断了放在月儿到底面前,月儿单凭观之色、闻之气,便可告之其美酒的名字,乃至什么年份酿造的,我也可一闻便知。” 听到这里,尧曦冉又要发作时,武玄月缓缓转过头去,说道:“二师姐莫要着急,月儿为了权族的声望,便不会再饮美酒,只是闻一闻,总不算是犯了错误吧?况且这天下谁人不知道我天门真士的底细呢?我既是从俗家弟子拜入天门门下,这曾经俗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便是抹也抹不去的,只要我拜入天门门中不犯其门规,便是了。” 敦罗田听武玄月这话,便可知这丫头若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如此张扬,若是自己应了她的话,倒是给了她展示显摆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敦罗田便是不冷不热说道:“罢了罢了,这事又有什么好要证明的呢?真士你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要加入我们评委的阵营不是?” 武玄月笑了一笑,推辞一下道:“这倒不是本真士希冀如此,若不是曹镇主与龙皇殿下举荐,月儿也不好揽着此活不是?承蒙二位帝君的信任,月儿也就当仁不让拦下这评委的活,还请敦大人成全。” 说着,武玄月朝着敦罗田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合谷礼。 到此,敦罗田被形势架了起来,进退两难…… 650.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点醒敦罗田) 武玄月笑了一笑,装模作样地推辞一下道:“这倒不是本真士希冀如此,若不是曹镇主与龙皇殿下举荐,月儿也不好揽着此活不是?承蒙二位帝君的信任,月儿也就当仁不让拦下这评委的活,还请敦大人成全。” 说着,武玄月朝着敦罗田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合谷礼。 到此,敦罗田被形势架了起来,进退两难。 若是让她武玄月进了此次比赛的领导班子,只怕日后的局面自己更加难控制;而若是不允许的话,既是得罪上官诸侯和曹云飞,又得罪了天门。 眼看敦罗田犹犹豫豫之色,上官诸侯便是有意地咳嗽了一声后,这就好声地向武玄月请求道:“真士,若不然让本皇单独与敦大人商谈一下,听听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在人前说的?” 武玄月颔首微笑道:“龙皇殿下请便——” 于是乎,上官诸侯便是叫上那敦罗田,问了下叶无化的意向,二人便被叶无化的学徒送到了另一间厢房中。 学徒关上厢房后,敦罗田还未等上官诸侯反应过来,当即跪倒在地,祈求帮助。 “还请殿下开恩,帮一帮敦罗田化解眼下局面。” 上官诸侯起先一愕,而后赶忙俯身搀扶敦罗田道:“敦大人这是何故呢?有什么话且起来再说。” “殿下,小的这是骑虎难下了!殿下一定要帮帮敦罗田!” 敦罗田则是死赖着地上不客气来,这是再给上官诸侯施压。 上官诸侯搀扶了几下后,无果,便也懒得在动手,这就松了手,站直了腰板,冷冷道—— “敦大人若是想要跪着说,那就跪着说吧。” 毕竟谁人都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感觉,尤其是当高位者,又怎么可能被自己的下人要挟呢? 眼看上官诸侯态度骤变,敦罗田这才知道自己的要挟过了头,便是卑躬屈膝告饶道—— “殿下……今天这形势你也看了,小的组织一场比赛实在不易,怎么到了最后紧要关头,这什么人都要往里介入呢?小的不甘,这明明是权族的比赛,怎么就最后让他天门真士当家做了主呢?” 上官诸侯听到这里,便是知道敦罗田的私心远不止于此,他之所以死死守护这比赛的主导权,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本皇倒是觉得此事未尝不可,时移势易,凡是都是根据形势的变化而变化,有时候你看着是坏事,其实未必是坏事,就像这一场比赛,到了如此局面,看着一片宏图好景,实则早已经暗潮涌动,烫手烂尾了,敦大人为何还要坚持如此,若不然趁着这个时机将这烧手的山芋扔出去,你也好脱身啊!” 上官诸侯看局势看得通透,他说的这话一点没错,眼下的赛事已经变了味道,早已经过了盛世,余下的就剩下满满凋零的节奏了…… 而眼下若是尽早脱身,其实对敦罗田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而敦罗田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如此呢?这一切可是他一手经营到底,他只看到的是此次比赛的一片大好景象,却不知道此等大好景象全是在她武玄月的一手掌控中,他早早就失去了主动权,从半决赛起,他的权力就正在一点点地被对方实力说削弱。 而上官诸侯身为一个旁观者,早就看到了这一点,而只有身在局中的敦罗田还在执迷不悟,苦苦挣扎。 “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切声势都是源自于我敦罗田之手,若不是那武玄月横插一脚,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我敦罗田是这美食界的泰山北斗的人物,怎么可能让一个外行当家做主呢?” 敦罗田一想到武玄月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便是气得咬牙切齿。 “执迷于此对你有什么好处呢?眼下你若是向那武玄月折腰示好,你虽是在业界的声誉稍稍受损,但是至少你能掌握武玄月下一步的计划,我看她这一次是又要搞些大动作了,这是她给你最后的警告,你若是再不臣服与她,只怕……后果不敢想象。” 听到这里,敦罗田这才明白过来,上官诸侯哪里是来帮自己解决问题,他就是对方的说客,来此不过是为了说服自己,让自己屈服罢了。 敦罗田缓缓抬头,两眼闪烁恨绝,几分绝望道:“其实,龙皇殿下已经认定了敦罗田败了这个事实是吗?” “什么胜了败了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龙王陛下是否会苏醒过来!到现在敦大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不紧眉头紧皱,一头雾水问之:“殿下此话为何意?罗田愚钝……” 上官诸侯这才露出真正面目来,那张笑脸已然变得阴险了不少,“一场比赛罢了,竟是那龙王陛下的生死当成赌注,他若是生的话,事后肯定是要问责敦大人你的,我可是收集到了情报,敦大人身边可有他龙王陛下青龙十二使的人,敦大人不好奇吗?为何这个只有传说中的人会出现在敦大人身边呢?”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双眼惊睁,吃惊打怪道:“什么……青龙十二使?就是……就是权族中的秘密组织……世代龙王调查亲信的机构?” 上官诸侯黯然地点了点头道:“本皇是好心告之大人您,据说此人埋伏在敦大人身边时久,已经掌握了敦大人所有罪证,只待龙王陛下醒来时面圣上呈,本皇就想问敦大人一句,这些年来你是干干净净的吗?” “我……” 敦罗田心慌而乱,眼神躲闪。 “好了——敦大人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了——所以说,敦大人现在是希望龙王陛下醒过来吗?” “我……我当然不希望了……” 敦罗田小声且阴狠回答之。 “那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叶老与敦大人情况差不多,他也不希望龙王陛下醒过来,可是……该怎么不让龙王陛下不醒过来不留痕迹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惊醒,双眸闪烁金光道:“对了!比赛!就是这场比赛!只要在吃食上动些手脚,龙王陛下丧命于此,而那百合世家则是用药不善,伤了龙体,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呵呵~这就对了!敦大人终于想明白了……” 651.八珍玉食(上官诸侯蛊惑敦罗田的心) 敦罗田一下子惊醒,看着上官诸侯那一副老谋深算的城府坏笑,他拍手叫绝。 “对了!比赛!就是这场比赛!只要在吃食上动些手脚,龙王陛下丧命于此,而那百合世家则是用药不善,伤了龙体,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上官诸侯敛眸浅笑应道:“这就对了嘛~敦大人何必如此气急呢?有时候形势的逆转未必见得是坏事,大人不要动不动就动气,想清楚眼下什么是对自己有力的,借力打力,没准还能帮上自己大忙。” 敦罗田当即弓腰作揖,向上官诸侯行了一个大礼,嘴巴激动道:“多谢龙皇殿下指点迷津,若不是殿下及时指点,到现在为止罗田还在沉迷不悟呢……只是……” 说到这里,敦罗田缓缓抬头,小声且谨慎地试探道:“龙皇殿下——关于那青龙十二使的事情,情况可属实吗?” 上官诸侯没有作答,而是敛着笑意,反问之:“敦大人以为呢?本皇有必要欺瞒敦大人吗?看来敦大人察觉危险的敏感度很低啊~” “我……” 敦罗田便又是一头雾水状,这又弓腰作揖道:“还请龙皇殿下指点迷津。” “敦大人有没有觉得这些年你做什么事情都不比从前那般顺心顺手,权族有些政策上的改变,从大体上来看其实祸及不到敦大人,可是真到了实施的时候,却总会影响敦大人的利益,让你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心,你还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是是是!就是这种感觉!尤其是最近两年,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有些政策的改革,不实施感觉不到对我食品业有什么损害,可是一旦实施起来,那问题和弊端就一一出来了,待我有所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了,我现在觉得这几年的生意不好做的很。” 上官诸侯微笑答之:“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和焦虑感困扰着敦大人不是?大人有没有深挖过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呢?” “自然是有的,可是总觉得事情尚且能过,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可是让殿下这么一说,我现在越发觉得这事又蹊跷。” 看着敦罗田一副细思极恐的神情,上官诸侯便是配合着对方的神情,无奈一叹道—— “敦大人精明一辈子还没有明白吗?龙王陛下是用阳谋在限制大人的发展和成长速度,若不是在你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算计你算计的那么清楚,损了你的利益之外,让你察觉了,却偏偏一点脾气都没有,你若是闹起来了,只会显得你无理取闹,可是你若是忍了,就只能感受到钝刀子割肉的痛苦,这就是政治这把刀的厉害之处。” 听到此,敦罗田深思点头,不禁感慨道:“是啊……这种感受让人真的很难受,这些年我就像那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有苦说不出,却还要事事陪着笑脸……” 上官诸侯继续说道:“大人这些年为我权族创造了不少的利益,有点私心又怎么了?这食品收益可是权族一大头的收益,就算是你对自己有所保留也未尝不可,在这点上皇弟做事就是有点太绝,总希望你能全心全意为权族效劳服务,凡是都是毫无保留,这天下的人又都不是个傻子,又怎么可能道大公无私到凡是都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地步?大人也是有家室的,为自己后代留点家底难道就真的十恶不赦吗?大人是不是觉得,这些年自己赚的那些家底,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吐得干净,不是国家建设需要大人拿出来集资储蓄,就是那里扶贫需要大人筹善款行慈善之事,这七七八八算下来,大人多年的积蓄,也没有攒下几个子儿,没准还得再搭进去些对吗?” “是是是!就是这样的感觉!就这些国家需要的善款和集资款项算下来,这些年不说我利用职位职权谋下来的福利,全都搭进去了不说,连同我子孙的收益也搭进去不少!” “而敦大人这些钱却是可以承受的范围,一次两次到不觉得多,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这钱自己是一分都没有攒下来,但是你的正常生活却也不会受到什么打击,吃喝用度也倒不愁,就是手里别想有点闲钱,对吗?” 敦罗田激动连连点头,对上官诸侯这一番说辞表示极为的赞同。 “那到此大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吗?若不是身边有龙王陛下的人窥视着你的举动,算计着你的钱财,敦大人又怎么会被人拿捏得那么准呢?” …… 到此,敦罗田彻底怔住了,他细细回想上官诸侯的话,已经对对方的话深信不疑。 良久,敦罗田突然眼神一惊,一种可怕的感觉袭上心头:“殿下!若是按照你说的这般,连同敦罗田的私下里的收入那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那人……那人必是我敦罗田的心腹了!那他……岂不是对我做的所有的事情一清二楚吗?” 上官诸侯嘴角微勾,意味深长道:“那敦大人自己想呢?若是他不汇报的清楚,龙王陛下为何会用这种手段去钳制敦大人呢?大人你再仔细想想,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然让龙王陛下忍无可忍了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不禁背脊生凉,冷汗四起。 “是谁!到底是谁?!我敦罗田自允带下人不薄!为何我的手下要这样对我呢?” “说得好!敦大人也说出了这话的本质来,你是待自己的下人不薄是实事,可若是这人从来就是你的手下,他接近你讨好你,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主上下达的任务,他的信仰,还有他的荣誉全都是来自于哪一个人的话,大人你觉得自己在这样的人眼中,自己是什么角色呢?” “我……我……不过是那个人的目标和靶子罢了……” “嗯~大人终于醒悟了~到了这个时候,大人及时醒悟为时不晚,尚有一丝生机摆在大人的面前,就看大人怎么选择了~” “我……我……” “大人可以犹豫~只是时间不会等人~大人若是继续优柔寡断的话,待到龙王陛下醒过来之后,那大人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了~” 652.八珍玉食(敦罗田完全被上官诸侯说服,欲要谋逆造反) 上官诸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幽幽而道—— “大人可以犹豫~只是时间不会等人~大人若是继续优柔寡断的话,待到龙王陛下醒过来之后,那大人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顿时眼神一惊,他垂眸咬唇,下了好大的一番决心,这才眼神一狠,猛然抬头道—— “一切听从龙皇殿下的安排!” 上官诸侯心满意足地笑了,而他嘴上却说着推脱责任的话:“这是本皇安排什么?本皇与皇帝本无纠葛,本皇只是看敦大人的处境危险,便是想着拉敦大人一把,毕竟敦大人也是本皇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若是你有个好歹,日后这饮食界的权利将会移交到谁人的手里就不可而知了……本皇可不想这等重要的职位落在他人之手。” 敦罗田很清楚上官诸侯此话的意思,明明对方也已经恨透了上官侯爵这个人,可是人家偏偏是个有心性的,有什么仇恨就是不说,还落个好名声。 敦罗田明知道对方是借了自己这把刀来杀人,可是他又能怎样呢?因为一把刀已经悬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若是自己再不反击的话,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敦罗田登时端正了身姿,再次弓腰作揖,朝着上官诸侯恭敬行礼道—— “敦罗田一直是龙皇殿下的人,只希望有朝一日,龙皇殿下一登我权族大典,成为我权族的领头人,吾诸等后辈愿为龙皇殿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听到这敦罗田屡表忠心,上官诸侯便是笑着摆了摆手道:“敦大人说这话作甚?倒是成了本皇容不下皇弟似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敦罗田弓腰依旧,郑重道:“龙皇殿下自然不是这等忤逆之辈,而是吾等臣子打心眼里愿意拥立龙皇殿下为王,东苍只可能有一位龙王,便是非龙皇殿下莫属!龙皇殿下知民心达民意,最能够体察吾等臣子之不易,所以——敦罗田心甘情愿为龙皇殿下效力。” 听到此,上官诸侯这才上前,抬手扶着敦罗田起身道:“敦大人这又是何必呢?本皇不过是一时好心,提醒敦大人要注意眼下的形势,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更不需要敦大人拥立本皇为王,这权族的天下本就是贤能者当政,若是有朝一日龙王陛下殁了,他的王位愿意传与谁,也是看谁的才能足以称王,本皇可没有这想要称王的意思。” 敦罗田被上官诸侯扶起了身子,却还是一副恭敬认真的表情使然道:“在敦罗田眼中,这权族的王位只配龙皇殿下所拥有,旁人谁又有这才敢和权谋呢?这些年龙皇殿下为我权族做出了多少的贡献,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没有龙皇殿下的治国之才,权族早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样?哪里会有现在的盛世的场面?” 上官诸侯听着这话明知道是对方有意恭维自己,可是他还是觉得顺耳舒心,便是高兴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敦大人真是过奖了~本皇哪里有这本事,这都是权族的臣子们一同努力的结果,本皇可不敢居功。” 敦罗田仍不死心,继续恭维对方道:“诸臣子不过是按照龙皇殿下的指示办事罢了,如不是龙皇殿下把我局势,掌控权族的朝政,权族的发展会有这么快吗?肯定不会的!所以——龙皇殿下不必再跟敦罗田谦虚了!敦罗田还是那句话,在这权族,敦罗田谁人都不服,只佩服龙皇殿下,若是这权族只有一人能称帝,我也只认龙皇殿下您!” 说到这里,敦罗田已经将自己忠心表现到了极致,如此这般,上官诸侯更是心满意足,只是嘴上却还是几分谦虚:“好了好了~敦大人不必如此客气,都是自己人,本皇不求你如何回报本皇,只求敦大人能够自保求平安,至于日后的荣华富贵什么的……还是等渡过了眼下的劫再说吧。” 听到这里敦罗田连连点了点头道:“是,龙皇殿下说的极是,眼下是先把这坎给渡过了再说。” “那好,本皇的话敦大人能听进去就好,之后出了这房门,大人可知道该如何应答合议庭的那群人了吗?” “罗田自然明白,罗田会心甘情愿地答应天门真士的提议……” “不对!敦大人好像搞错了什么,你是要答应天门真士的提议,却是要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若是敦大人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来,那鬼机灵的武玄月一定会察觉到了什么,若是大人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计划,便一定要装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才是,这样才能迷惑对方。” 听到这里,敦罗田便是十分赞同上官诸侯的话,这就连连点头道:“龙皇殿下所言极是,对于武玄月这等妖女,罗田一定会留个心眼,绝不能再露出任何纰漏来。” 上官诸侯又有意地提醒了敦罗田一句:“不单单是武玄月此女,就连你身边的那个叫古灵儿的公主……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善主,敦大人在此女这里可是吃了不少的闷亏,是不是改改张长记性了呢?” 一提到这古灵儿,敦罗田便是气得咬牙切齿,恨得满脸横肉抖抖。 “这个死丫头,竟是个藏得深的!我敦罗田此番是栽在她的手里了,便是自认了倒霉,眼下我会多多提防此女,绝不会让其在兴风作浪了去!” “那就好,现在也好,那些本来是藏在暗中的敌人已经自己跳出来暴露了,敦大人便可对此人有所防备,总比被人总在背后放冷箭的好。既然敦大人已经想通了,那咱们就一道过去吧,也别让客人们都等急了。” 眼看上官诸侯抬脚往外走时,敦罗田突然开口喊停了上官诸侯。 “龙皇殿下请留步。” 到此,上官诸侯停下了脚步,换换回头道:“敦大人还有何事?” “龙皇殿下消息灵通,不知道……龙皇殿下可曾知道在敦罗田身边那个青龙十二使是何人?” 到此,上官诸侯一愣,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本皇只知道青龙十二使的事情,却不知道具体人选是谁,皇弟的心思敦大人是知道的,他的人藏得很深,连同本皇也有插不进手的时候……” 653.八珍玉食(武玄华试图挑拨武玄月与单灵遥的关系) 上官诸侯与敦罗田离开期间,合议庭中的几个本不相识的人便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 武玄月先是向武玄华表以感谢,这才有了人前兄妹情深的寒暄。 “多谢三哥哥刚才帮二妹妹解围,若不然……在场的所有人还以为月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呢……” 说着,武玄月便是朝着武玄华行了一个温和的合谷礼,这动作不似对长者那般敬重,举首头足之间逗了些许的亲昵。 武玄华便是呵呵笑道,抬手寒暄而至:“二妹妹这是何故呢?你本就是我武家的女儿,之前其实早就该与妹妹相认的……只是……哎,之前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没曾想二妹妹这一出场竟是如此尊贵身份,如此大的派头,倒是让玄华迷糊了,我曾经一瞬间还真的以为这天下有长得完全一样的女子呢~也是啊,遥记当年你身边有个与你同样模样的狐族女子,名为单灵遥的是吧?” 武玄华这个小狐狸这是故意挑事,人前专门提起来单灵遥的事情引发周遭人的注意力。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灵遥的身影呢?我记得那女子不是与你形影不离的吗?” 武玄月就知道这武玄华没安好心,没说一句话都有心机,虽是人前承认了而自己的身份,却有故意提出对自己身份质疑的提问,他这绝对是故意的。 到此,灵遥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回应道:“三哥哥有所不知吧,灵遥本事墨狐一族的遗脉,墨狐一族最骁勇善战,而他们一族从狐成人形的时候,第一眼看到谁便会成为那个人的模样,这便是为何灵遥与我长着不差分毫脸的缘故。” 听到这里,武玄华故装吃惊道,“是这样的啊?!我与妹妹同府多年,竟不知道灵遥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的缘故~说来,灵遥也是父尊当初收入门下,以义女的身份陪同妹妹身边,按理说她也算是我们家的孩子,按资排辈,她也算是我的三妹妹了吧?” “是啊~灵遥自然也是武门的三小姐,月儿从小就与她姐妹相称,不过是因为咱们是庶出,不比三位哥哥和大姐姐在家中地位高,自然走动的少,这也是月儿当初年岁太小,不懂事造成的,还请三哥多多见谅。” 武玄月故意不提单灵遥之事,就是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而不曾想,武玄华似乎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偏偏就是拽着单灵遥的事情不放,因为他知道,此事会让武玄月不痛快。 “嗨~都是自己家的兄弟姐妹,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二妹这倒是外气了不是~所以说呢?灵遥妹妹那里去了呢?” 武玄月抬眸而瞄武玄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那是一张极为使坏的脸。 “灵遥啊~其实一直跟在我身边啊~就是那个一直蒙着面纱的女子,前些时日,昆阳少主不还是为此与我家妹妹起了冲突,昆阳少主不是不信妹妹的身份,非要揭开妹妹的面纱,结果倒是吓住了昆阳少主……” 说着,武玄月便是把眼神投向上官苦研那边,这是在搬救兵。 上官昆阳正是烦躁,他本就不喜欢武玄月,更不想搭对方的话,便是爱搭不理地应道:“是揭开她的面纱又如何?一张那么恐怖的脸,那么长的一道伤疤,看了就让人恶心,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武玄华则是表现出一脸的震惊,张口问道:“一道伤疤?!这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便是一脸哀伤的表情,缓缓说道:“我那个傻妹妹啊,为了救我与苦海之中,竟是独自闯了地府,与那恶鬼恶斗了三天三夜,那鬼蜮的烈火烧伤了她的脸,她算是救下了我的性命,而她的容颜却为此毁掉了……后来,我们姐妹俩投靠了天门,天门师尊曾经试图去拯救灵遥的那张脸,结果……结果因为地域烈火的灼伤力太强,根本无法完全修复……而最好的修复方式也就是留下来宛若刀疤一般的大口子……这便是我欠灵遥的……所以,在我荣登天门真士身份之时,我便也将灵药抬了姓氏,她与我现在一样尊姓纳兰,贵为灵族二品阶女修。” 听到这里,武玄华自知道武玄月早早就把这谎话给编圆了,自己再问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便也就收了话音,三两句接了个尾,把这个话题给糊弄了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灵遥确实是与妹妹姐妹情深,不过想来也是这般,她曾经的脸就是妹妹给的,而眼下她若是为了你毁了容,也算是报答了妹妹这些年的庇佑之情了。” 武玄月摇了摇头道:“三哥哥,话不能这样说,灵遥是真心待我如姐妹,她对我的好早已经超越寻常姐妹,一个人可以为了另外一个人泼上了性命,不惜毁了容颜,这一份恩情终究是我武玄月欠她灵遥的……我这条命是她救下来的的,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呵呵~可是我也是记得的,她的性命也是父尊救下的不是?” 话到此,可见武玄华此人的心有多坏,背后竟可以这样去挑拨人家姐妹的关系,他这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告知武玄月不要太把单灵遥当人看,就算是她为你死了也不足为奇,毕竟她的命就是我我家人的命,她不过贱婢一个,命没有那么值钱。 他这话就是为了消除武玄月的负罪感,让其觉得单灵遥的一切付出都是理所应当,这样日后武玄月待她单灵遥便不会像从前那样恭敬,这人与人之间的嫌隙便就是从这个时候产生的…… 从一开始的信任忠诚、亲密无间;到后来的理所应当、无所顾忌;再到后来的反目成仇,悲恨交加…… 所有的感情都是从这样一步步走出来的,只要她们二人之间有了丁点的嫌隙,便在也是从前那般的铜墙铁壁的关系。 而听到这话的单灵遥,她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武玄月这里,就等着武玄月给个态度来。 “灵遥是父尊救下来的不假……可是她到底是个人,是人都有人格,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感恩图报,这世间白眼狼多了去了,而灵遥却待我如初,从来不会别人的一句话或是一些小小的利益便把我给出卖了,就凭着一份真心,我武玄月凭什么对她不好呢?” 654.八珍玉食(武玄月反杀武玄华,供出当初那年自己的冤屈) 听罢武玄月这一番话,单灵遥登时感动万分,若不是因为自己现在因为古灵儿的身份拘着,她单灵遥早已经情绪失控,热泪盈眶了。 武玄月瞟了一眼单灵遥,继续道:“三哥哥,你是不知道我与灵遥的情分,从小因为我是庶出的身份,在武门一直不受待见,看着大哥哥和大姐姐你们几人手足情深时,我是有多羡慕呢?我知道……我的身份卑微,没办法去跟哥哥姐姐没融到一块儿……而灵遥则是我最大的慰藉,就算是弱者抱团取暖好了,有她在……我在武门的日子便不会那么难熬,这是三哥哥根本体会不了的……” 眼看武玄华一直在向自己捅软刀子,那武玄月却也不是吃素的,这是要反击的节奏。 她便是故装苦相,将自己在武门那些不如意说了出来,虽然这话没有说的那么明确,可是旁人一听,便可知道武玄月这对武门是有意见的。 “二妹妹说的这话倒像是咱们武门苛待了你似的~我与你虽不是一个娘亲所生,可是玄华自允,嫡母待你不薄不是?” 武玄华不曾想武玄月会在人前来这么一出苦肉计,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武玄月眼下的身份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无名无分的庶出二小姐,而是武道天门的储君,他西疆镇主的情人,就这两个身份,足以让她在武道站稳了脚跟,她若是一声令下,便可撼动整个武道…… 所以,武玄华现在说什么话,也要掂量掂量一下轻重,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尤其是人前,他与武玄月的关系更是微妙,是要小心且谨慎地处理着。 武玄月便是勾嘴一笑,缓缓解释道:“嫡母自然是待月儿不薄,只是……这人情世故上总是有那么些拜高踩低之辈,在权族如此,在我武门亦是如此,月儿毕竟是庶出,娘亲的身份不比嫡母尊贵,尊卑有别,即便嫡母待我不错,可是这武门的下人们却会将我与几位哥哥姐姐区别对待,这样的感受恐怕是三哥哥所不知的吧……” “这个……还有这等事?我武门的下人竟是这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之徒?日后我回武门时,一定彻查此事,必会给三妹妹一个交代!” 武玄华多聪明之辈,那些下人的性命对他这种冷血动物本就是不痛不痒的,那几个下人的性命来挽回武门的名声,抚平武玄月心头之痛,这笔买卖可谓是划算极了。 “三哥哥何必如此动气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月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既然是过去的事情,三哥哥即便追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必为了月儿搅得武门鸡犬不宁呢?” 武玄华倒是摆出一副正义凛然之态,义正言辞道:“那可不行!这等小人,却是一个仗势欺人之辈,竟是仗着我大房的威风敢欺辱了武门的正牌小姐!我看是各个不要命了!这旁人若是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这是母亲授意,故意可待了家中庶出之女,让母亲落一个善妒的名声,岂是那些狗仗人势的小人担当地起的?二妹不要管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这个……既然三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月儿就先谢谢了三哥哥了~既然三哥哥非要为妹妹我主持公道,不如妹妹就向三个检举几人,让三哥哥回去好好审一审如何?” “二妹请说——” 武玄华表现出难得的大义,便是要为武玄月主持公道。 武玄月便是抬头敛目,向前踱步间,不紧不慢道—— “张喜尔、成贵儿、以及元华姑姑。” 一听到这三个人的名字,武玄华登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个……为何是他们三个人呢?” 武玄华之所以会吃惊,那是因为这三个人可是自己娘亲的心腹,一个贴身侍女,一个家中总管,一个则是从小陪同娘亲长大的教习嬷嬷…… 若是敢动了这三个人,便是动了自己母亲的经脉,武玄月这不是给自己找难题了吗? 自己刚才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没曾想这丫头竟会顺坡下驴,给自己一个实实在在的下马威。 武玄月眼神忽闪一丝恨意,转头间仍是笑脸依旧,嘴巴里却说着当年的真相—— “当初,就是这几位在我宫中搜出了那件狐裘,并且诬告我说是偷盗,这本不是我一个庶出二小姐该有的珍贵狐裘,现在曹镇主正好在场,也请曹镇主为月儿作证,到底当年是不是我武玄月偷盗了那从西疆进贡来的上好的狐裘呢?” 曹云飞一愣,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问道:“什么狐裘?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而此刻的武玄华的脸色特别难看,因为那时处理武玄月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并且在一旁推波助澜,还得武玄月差点被砍手砍脚,若不是那单灵遥撕掉自己身上的狐皮来解围,此事便不会善了。 而眼下,这件事情竟被武玄月当众翻了出来,而偏偏曹云飞也在场,岂不是让武门的颜面扫一地吗? 武玄月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说道:“曹镇主有所不知吧?你赠与我武玄月的狐裘,竟成了我武玄月在武门的贼赃,为此他们大房竟然将我捆了去,说是要砍了我的手脚,以儆效尤,灵遥为了救我,竟是生生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了一层狐皮来,那血粼粼的场面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原始我这个庶出的女子不配曹镇主这般恩宠,即便是一块狐裘,我武玄月收进了房中,也会被人指认出是偷盗……呵呵~你说这帮子小人算不算是踩高拜低,还是说他们是背后有人指使故意为难月儿的呢?” “等等!你说什么?本镇主送你的那上好的狐裘……我说那见武那朝阳脖子里戴着那狐裘是怎么回事?本镇主问她,她说这是父尊赏赐给她的!说是这是她未来夫君送来的定情之物……本镇主当时还十分气愤……想着是不是你二小姐瞧不上本镇主送来的礼物,以为你是心高气傲之辈呢……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啊!” 655.八珍玉食(曹云飞为武玄月撑腰,逼迫武玄华就范) “想着是不是你二小姐瞧不上本镇主送来的礼物,本镇主还以为你是心高气傲之辈呢……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啊!” 曹云飞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时,登时气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横眉怒目,狠狠看向武玄华这方,质问之—— “三公子——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我……我……” 武玄华被吓了一跳,没曾想曹云飞如此大的反应,竟是吓得说不上话来。 “三哥哥这是又要装糊涂了不是?这可是三哥哥的管用把戏了,凡是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你该不会说是当时不在场是吧?” 武玄月故意这样说辞,就是不给他武玄华躲闪的机会,把他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武玄华尴尬陪笑,嘴巴吞吞吐吐,脑子确实在想该如何应答。 “这个……这个……” “三哥哥不是十分想念灵遥吗?若不然让她也出来作证一下,看看三哥哥当初在不在场呢?要知道她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相比她记得此事比我记得更清楚~” 说着,武玄月这就佯装要转身去唤门童,让其去自己宫中传唤来单灵遥作证。 一看这形势,武玄华彻底慌了,他赶忙阻拦道:“二妹妹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事不用灵遥妹妹来此作证,我只是刚才一时惊慌,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那就麻烦三哥哥你说出实情来,也好跟曹公子一个交代,逢人都知道曹镇主原是我武玄月的未婚夫,却终究娶了我家家姐,旁人所不知的是,逢人都以为我死了,曹镇主却是占了武门一个大便宜,因祸得福,本该娶庶出小姐的他却娶了嫡出的小姐……呵呵~待我与曹镇主再次相见时,曹镇主早已经与我误会颇深,他以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竟是为了修为放弃了我俩的姻缘……更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对天门颇有成见……而我武玄月才是那个最可悲之人!” 说着,武玄月那演技上来了,眼泪哗哗之下,看得旁人不禁摇头啧舌,闻之感伤。 曹云飞更是借着武玄月的话,十分配合对方,气急败坏道:“三公子,你倒是说句话!月儿……不是……天门真士说得是不是实情?” 武玄华被逼得没了退路,眼看周遭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就等着自己点头。 无奈下,武玄华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没错……”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气急拔剑,咬牙切齿道:“待我去那武门,手刃了那一起子小人,替月儿……天门真士报仇雪恨!本镇主竟不知道月儿在那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月儿……让你受苦了!你且等着,曹镇主去去就来!” 眼看曹云飞盛怒而下,马上就要使出那一招跨虎成风,去到武门大杀四方时,武玄华吓得扑了过去,死死抱住曹云飞的身子,紧张劝阻道—— “曹镇主息怒……曹镇主息怒……这事……这事乃是我武门家中之事……还请……还请……曹镇主待我回去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再给曹镇主与家妹一个交代如何?” 曹云飞根本不买账,一边挥剑挣扎,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若是你们武门有心,肯定是会给月儿一个交代,而眼下若不是月儿把此事给捅开了,你们还要瞒本镇主道何时呢?武门的下人竟敢有这样的胆量,去污蔑虐待一个下人,到底谁人给他的胆量呢?” 一听到这,武玄华脸色紧张,谄媚赔笑道:“这事……这事一定会母亲无关……母亲向来温和,又怎么可能会苛待了二妹妹呢?我想此时一定有什么误会……三日……就三日……玄华一定给曹镇主与二小姐一个交代!还请曹镇主稍安勿躁,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呵呵~什么是大局呢?就是因为你们武门的下人狗仗人势,才生生毁了我与月儿的一段姻缘!想当初我俩便是两相无猜,青梅竹马,武师尊并将月儿指婚与我……结果呢?月儿惨死你们武门中,以前我还以为是她负气将武艺看得比情爱重要,骄傲地看不上我曹云飞……而现在我终于明天了,为何月儿最终选择了拜入天门门下……她是真的走投无路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没爹没妈,没了所有的指望,而她唯一的指望……我曹云飞竟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娶了她的家姐……呵呵~月儿……倒是我一直误会了你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抹泪抽泣,摇了摇头道:“不怪曹镇主,只怪我与曹镇主缘分尚浅……一切都过去了,还请曹镇主日后不要再因为月儿拜入天门门下之事,株连天门了……为此,我家二尊十分愧疚……” 曹云飞这才将那剑收回了剑鞘中,他先是温婉地看了武玄月一眼,温声道:“知道了……日后……南湘与西疆关系如初……你我两国之间再无嫌隙。” 而后,他又狠狠地瞪了武玄华一眼,以责令的口气问道:“三公子可是要记得自己今日说的话!三日为期,本镇主等着呢,你若是不给本镇主与月儿一个交代,本镇主便会亲自登门拜访,向武门讨要一个交代!” 武玄华连连点头示好道:“是是是!曹镇主的担心武玄华完全可以理解!待眼下局势稳定后,玄华一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曹镇主稍安勿躁……” 曹云飞咬了咬阳关,这就负气地坐了下来,而后又询问武玄月的意见—— “天门真士此事怎么看?这样可以吗?” 单灵遥这才上前,安抚着武玄月坐了下来,这又递上擦泪的帕子,说道—— “真士莫要再为往事所伤心了,此事虽已过去,有些人做了坏事终究是要遭报应的,风水轮流转,到底会转向谁家谁人不知道,我想三公子是最正义之人,一定会给真士一个交代的。” 到此,连同一向不向着武玄月上官昆阳也坐不住了,竟是站起身来,说了句公道话:“本少主虽不喜欢二小姐,可是这下人欺负主人到这种地步的事情,本少主也真是闻所未闻,若是姑母身边的人不清净,便是早早除掉为好,免了留着这一帮子猢狲在,坏了姑母的名声!” 听到这里,武玄华除了尴尬陪笑外,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656.八珍玉食(单灵遥揶揄上官昆阳) 当上官昆阳义愤填膺一批讲下来后,武玄华笑容中带有几分恨切,只见他太阳穴的青筋已经微微凸起,只是他还不得不顾及着情面赔笑着。 “呵呵~没曾想连同昆阳兄也有如此感慨,我本以为这事昆阳兄会不管不问的……” 没曾想上官昆阳突然打断对方道:“为何不过问?!没错——我是不喜欢武玄月不假,但是一想到一群下人能把当头的小姐欺负成这幅模样……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呢?就算她不是个小姐,至少她是一个人吗?连辩白都不给人家辩白的机会,你们武门人是怎么当差的?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她武玄月在如何错也轮不到几个下人做主!” 听到这里,单灵遥缓缓抬头看去,看着此时上官昆阳正义凛然的模样,顿时心生好感,她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情感来,可是心中默默地感激上了对方。 而武玄月也是此刻的上官昆阳刮目相看。 武玄华则是一愣,而后哼哼笑了两声后,竟是冷嘲热讽起来上官昆阳起来:“呦呵~今日昆阳兄与平日不一样啊~怎么突然化身成正义的使者来,主持起来正义了呢?你这样正经八百的模样让我还真是接受不了。” 上官昆阳却是个没脑子的,还真以为武玄华这是在夸自己呢。便是有几分自豪起来,挺直了腰板,傻兮兮地问道:“怎样?这样的帅不帅?”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是没忍住,正品着茶水的水噗得一口喷了出来,刚刚好喷了那上官昆阳一身。 上官昆阳登时惊住了,自己的脸暂且是保住了,可是自己那一身锦衣绸缎却遭了殃。 他瞠目而视正在擦嘴的曹云飞,嘴巴长得老大。 曹云飞见状,连连摆手道歉,这就站起身来,拿出胸口的帕子赶忙给上官昆阳擦拭了一下衣襟和胸口。 “对……对……对不起了,昆阳少主了……你……你真是太可爱了……” 一听到曹云飞夸自己可爱,上官昆阳登时脸一红,便是有几分羞涩道:“曹兄……竟会觉得昆阳可爱吗?” 曹云飞一惊,他不敢抬头,更不敢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只能加装个听不到继续为上官昆阳的衣襟。 “曹兄真的觉得昆阳可爱吗?” 到此,上官昆阳竟是个不死心的,便是紧紧追问道。 曹云飞无奈下,闷声一哼“嗯”,算是应付了过去,实则心里疙疙瘩瘩的恶心。 说来一个男人夸另一个男人可爱,最恶心的是,被夸的人竟是兴奋欢喜起来,这不该是这样的节奏啊! 听到曹云飞再次肯定的答案,那上官昆阳脸上炸开花的笑容彰显,便是一把抓住曹云飞的手,越发激动起来:“从来都没有过……曹兄从来都没有过夸……夸……” 而此刻曹云飞的脸上写满的尴尬,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嘴欠说了那一句话,让对方抓住了把柄不说,更是弄得自己窘迫至极。 眼看看这局面收拾不了之时,单灵遥冷不丁地开口道:“一个男人夸另一个男人可爱,有什么好激动的?也不害臊的慌?我站在这里看着都觉得恶心。” 单灵遥向来不会给上官昆阳留什么颜面,而眼下此二人的关系敏感,那曹镇主又是谁人?自己家小姐的心上人,自己怎么可能看着曹镇主被人为难,还不出场相助? 眼下,自己家小人的身份立场尴尬,实在不合适开口多说什么,而唯有自己来说这泼冷水的话不会显得不合时宜。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昆阳脸色唰的一下阴沉了下来,转身就要找这单灵遥理论两句去—— “古灵儿公主昆阳是不是与你有仇呢?你怎么事事都要跟昆阳过不去呢?不拆昆阳的台,你心里是不是就不痛快呢?” 而此刻,曹云飞这才脸色舒缓了过来,大口喘了一口气时,竟是偷偷在上官昆阳背后向单灵遥竖起了大拇指。 单灵遥则仍是一副黑脸包公相,说道:“昆阳少主果真是误会了灵儿,只是你身在其中不知其感受,我们这些旁观者看着你们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实在……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我……我……我怎么与曹镇主卿卿我我了呢?你胡说八道!” 上官昆阳说着,那脸上写满的幸福的娇羞,他这态度根本不像是讨厌的感觉,而是十分享受这种被人强组情侣的感觉。 “呵呵~我看啊是昆阳少主自己一个人执迷不悟来着,你若是与曹镇主有什么的话……至少也背背人不是?毕竟这里还有天门的人,还有叶大人和三公子呢……我们都是透明的吗?” “背人?为什么?我与曹兄坦荡荡,兄弟情深,手足情长,为何要要背人?越是背人不就证明我俩真有点什么吗?” 说着,上官昆阳摆着一副坦荡之姿,强势逼人,便是摆出一副要与单灵遥力争到底的模样。 单灵遥则懒得与上官昆阳理论,这就转眸看向周遭四方,说道:“昆阳若是真的不知耻,便是看看当下众人之色,哪一个不是一脸尴尬却有不敢声张的。” 话音刚落,上官昆阳气盛环顾四周,却只看那一张张面面相觑的脸,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却是有些让人有些难堪。 到此,上官昆阳倒是收敛了些许,却多少有些不甘心,嘟囔道:“有那么难以启齿吗?我与曹兄的兄弟情就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吗?” 单灵遥又是一句冷不丁地打击对方:“可不就是让人尴尬至极吗?只是身为当事人的少主不自知罢了。” 听罢此话,上官昆阳气呼呼地瞪了单灵遥一眼,却只看对方霍然转身,根本不爱搭理对方。 这下子上官昆阳更加生气了,自己面对着古灵儿冰冷冷的后背,便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而身为权族的少主,自己却不能拿鬼族的公主怎样,毕竟这一次父皇一同前来,若是自己有什么出阁的行为,是肯定要挨训斥的。 所以,上官昆阳却只能咽下了这口气—— 而殊不知的是,背过身后的单灵遥竟是露出从未有过的坏笑来。 而这一切,却被细心的武玄月捕捉到了…… 657.八珍玉食(武玄月看出单灵遥与上官昆阳之间的微妙的关系变化) 所谓一物降一物,上官昆阳这骄纵的少主,偏偏到了单灵遥的面前总是嘴巴跟不上对方的节奏,频频失利,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宛然一个受气包,样子可是可笑极了。 而单灵遥呢?则是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与上官昆阳斗嘴时,她虽是一脸冰霜的怒怼,只是只要一转脸,这丫头就不会不自觉的偷笑。 而每一次的偷笑都会被武玄月发现,或许连同单灵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情绪上的变化,而在武玄月眼中,却是被捕捉的明明白白。 很多时候的爱情的火苗燃烧时,身为当时人的二人还是懵懵懂懂搞不清楚状态,而只有旁观的细心者才能看得明白。 武玄月心里已然明了,此二人不同于寻常时的情绪变化,便悄悄在心中记下了此事。 要知道,单灵遥向来不是一个多事之人,大概是因为她的身份缘故,身为暗门统领的她,凡是做事特别小心,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得就是迷惑众人,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藏在暗处她才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刺探军情。 而每到了上官昆阳这里,单灵遥却总是在不知不觉强出头,似乎有意在引起上官昆阳的注意力,这点上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已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至于上官昆阳呢?一个在嘴上从来不肯吃亏的人,能力不大却事事喜欢逞强,喜欢压制对方的官家少主,却肯在单灵遥的问题上示弱,虽是嘴上时常表现出不甘心的别扭,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让着单灵遥,一见到单灵遥这气势就在不知不觉中弱了下来…… 看来这两个人都已经非常在意对方了,却还是不知道自己对待对方的感受,时常上演欢喜冤家的桥段…… 而发现这一点的武玄月内心其实是欢喜的,毕竟她也不喜欢总有个男人去缠着自己的心上人不是?虽然曹云飞受欢迎她脸上很有光彩,可是偏偏对方是权族的少主,得罪不起又恶心不得,除了无奈应付之,曹云飞也是极为无奈。 武玄月甚至自己男人的处境,每每与上官昆阳交手时,曹云飞非常敷衍,可是为了必要的两国社交,他还不得不陪着笑脸去迎合对方。 可是总是被人惦记着,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明明给予不了对方的期望,却还要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吊着对方的胃口,又怕自己一句话说错了,或是一个举动做错了,惹得对方不开心,自己还得小心翼翼处理着其中的关系。 曹云飞的为难之处,武玄月是看在眼里,却也无计可施,毕竟这种事情自己根本无解,因为自己是曹云飞的心上人,若是她多说了什么,倒是显出了自己的私心来,曹云飞巴不得武玄月开口让自己去怼上官昆阳,一次来个痛快的。 只是,他曹云飞痛快了,西疆日后的发展就不痛快,身为君王,总是有一定要忍耐的事情,尤其是在人情世故上,君王永远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放弃国家大业。 而眼下可好了,眼瞅着上官昆阳似乎已经有些在意自己家的姐妹,这可是好的苗头。 至于单灵遥这边呢? 武玄月总是觉得自己是欠着对方的,这些年她为了自己牺牲的太多,而作为她的好姐妹,武玄月真的希望灵遥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这上官昆阳虽不是十分精明,却是一个心地至纯,善良正义之辈,就凭他刚才为了自己说了那两句话,足以成见上官昆阳的内心是非常纯真且正义的—— 而若是单灵遥能与此人结以良缘,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而眼下,武玄月并不打算挑明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话说了便就不灵了,尤其是对于两个好面子之人,更是如此。 眼看着此二人发展形势大好,爱情最美的事情不过是懵懵懂懂时的相互追逐,而若是有人点醒了,这朦朦胧胧的美好便会消失了。 大概这两个人为了避讳自己心中的情感,便再也不会搭理对方,谁让这两个都是要强的人呢?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其发展,顺其自然,若是二人真的有缘分,便可成就一桩良缘,若是二人缘浅,此事也就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武玄月心中自己明了,过了也就罢了,大家日后见面也不会觉得尴尬。 想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名状的笑意,却被一直关注他的曹云飞发现了。 到此,曹云飞凑到了武玄月跟前,小声道—— “你笑什么呢?那么猥琐?” “猥琐?你这是用的什么词?” “那你自己瞧瞧自己的脸,不用猥琐用什么合适?你是不知道自己笑得又多坏,一看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这你也能看出来?我笑得有那么夸张吗?” 武玄月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只后悔自己太过喜怒于色,让旁人瞧出了猫腻来。 曹云飞知道武玄月的担心的是什么,办事安慰对方道:“你放宽了心,除了我看到你笑了,旁人无人注意到你这边,所以你也不比如此小心翼翼。” 武玄月听到这里,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道:“你也是的,天天眼睛盯着我干嘛?” “我不盯着你盯着谁?你还希望我能盯着谁看?你是巴不得我看人家的姑娘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是故意拿曹云飞打趣道:“你也可以盯着那家的公子看不是?” 曹云飞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这是故意拿上官昆阳的事情打趣自己,这方便阴沉着脸没好气道:“你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故意的吧?” “呵呵~谁让曹镇主那么有人气呢?这天下的姑娘钦慕曹镇主你也就算了,连同世家公子也对曹镇主念念不忘,这境界可是让月儿望尘莫及。” 此话一出,曹云飞气得脸色发青,若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此女,只怕自己早就与其翻脸了吧…… “你……过分了啊!有你这样揶揄人的吗?” “哈哈哈~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我说啊,你们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是不是就靠捉弄这个男人开始的呢?” 没曾想,曹云飞低头整理整理衣裳,冷不丁说了一句,而这一句话却足以让武玄月惊讶万分…… 658.八珍玉食(武玄月发现自己再偷偷观察自己) 武玄月惊讶地缓缓转过头去,问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曹云飞漫不经心道:“你的好姐妹摆明是对上官昆阳有意思,事事总喜欢揶揄他上官昆阳,本镇主已经观察时久了,看着她的态度,就想到了平日里的你,明明心中有人家上官昆阳,却还是摆出一副讨厌对方的模样,事事与人家作对,若是真的不在意,完全漠视对方的存在便是,何必事事与其锱铢必较呢?这别扭的个性,像极了你武玄月!”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脸色一沉,眯着眼生气道:“你说灵遥便是说灵遥,干嘛扯上我?” 曹云飞冷呵一笑道:“还不是你们这对姐妹花行为派头太像了,平日里看起来风风火火,厉害到不行,可是偏偏到了喜欢人面前扭扭捏捏,别别扭扭,让人猜心事费劲得很。” “你有这样吗?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呵呵~你说呢?在本镇主面前尽会惹出些幺蛾子,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引起本镇主的注意力。” “你得了吧?!谁给你的自信说这种不要廉耻的话?我哪里有这样?” 武玄月一听到就急了眼,她是没有想到曹云飞会这样想自己,原来自己在对方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呵呵~你自己作成什么样子,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吧?也就是本镇主能够忍受得了,换做是旁人谁还能忍得了你这般?” “拉倒吧你!我性格这么好,怎么就叫做是让你忍耐了?罢了罢了,你若是不想忍的话,直说便是,本姑娘还真不伺候了!” “你不伺候我,准备伺候谁呢?说说吧,你是不是又看上这权族的哪家公子哥了?呵呵~也是哈,天天跟权族这一群权贵混久了,难免会受其干扰不是?这就看不上本镇主了不是?”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这话,便是脸上写着一脸的醋意,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听到此,武玄月眉头皱得老高,便是不高兴道:“你这是哪根筋又不对了?我那句话说喜欢这权族的权贵了?你……你……有一出没一出的……是不是神经了?” “那让你说句喜欢我,就在乎我一个人就那么难吗?” “瞧瞧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堂堂的西疆镇主,竟是追着一个小女子身后求爱,丢不丢人?” “喜欢你一点都不丢人!本镇主倒是觉得让我喜欢,你才会觉得丢人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禁翻了曹云飞一眼,只觉得这话题若是一直下去,没完没了实在没有意思,有时候曹云飞缠人的程度让人实在难以忍受,她一句:“懒得搭理你。”便是想结束这个话题。 而曹云飞话已经说到了气头上,哪里有偃旗息鼓之意,却是有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让你觉得很丢人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武玄月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又说道:“曹镇主——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咱们这是什么场合?有些话实在不合时宜。” 曹云飞一听这,更是不乐意道:“什么和适宜不合时宜的,就让你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嗯——” 武玄月懒得搭理曹云飞,一个嗯算是应付了。 “你嗯什么?这是在敷衍我吗?” 武玄月把头别过一方,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这眼神便是与那叶无化对视上了…… 到此,武玄月这才有些惊慌,只见那叶无化与武玄月眼神对上时,竟是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这躲闪之意大多是心虚,也就是说,叶无化在一直观察自己不是? 自己与那曹云飞的谈话声音不大,相信叶无化是听不到的,可是那么精明的人,大概会因为自己脸上的表情的变化,断定出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远近程度吧……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一惊,这就侧了侧身子,有意拉开自己与曹云飞的距离。 而武玄月这样的举动,则是更加刺激住了曹云飞,对方现在只想从武玄月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没曾想却引来对方如此反感态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躲着我吗?还是说……” “嘘!” 武玄月不等曹云飞把话说完,一声“嘘”音,严厉地打断了对方话。 到此,曹云飞真真有几分气急败坏,正要发作时,多少残存的理想让他顺着武玄月的眼神看去。 却只看那叶无化浑身不自在地躲闪眼神,这模样像是做了心虚的事情一般,根本不敢于武玄月对视。 到此,曹云飞也明白了,武玄月这突然态度的变化,这也就认真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叶无化有什么不对吗?” “你我谈话时,估计他是一直注意着的……” “那该怎么办?咱俩的音量不大,他那个距离应该听不到吧?” “听是听不到到,可是……你我谈话时的神情他都看在了眼里……旁的不怕,就怕又人暗中偷窥你的举动,这就证明他已经把你放在了心上,当成了箭靶子……” “你的意思是……那叶无化对你会不利?怎么个不利呢?” “那谁知道呢?总而言之,被人暗中监视不是什么好兆头,你我且小心行事吧,这人前还是注意点言行为好,毕竟你我现在的身份在这里搁着呢,加之刚才那一出大戏表演得尽兴,得罪了武玄华,叶无化只怕会以此事为题,大题小做了去。” “仍他去!本镇主还怕他不成?!不过……我看他叶无化倒是一副儒雅样。不会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吧?” 看来这叶无化在曹云飞的心中形象不错,所以曹云飞才会在此人前面如此肆无忌惮地释放情绪。 “呵呵~在你曹大镇主眼中,这天下就没有坏人,若不是那一桩桩事事摆在眼前,你绝不会相信你身边的人是恶人对吗?你还说这叶无化是一副儒雅相?哪里儒雅了,我倒是看是一副贼眉鼠相,就这样的人若是没有什么坏心思,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神,待我发现他在偷窥我的时候,却心虚的要死!若不是心中有什么坏打算来算计我,何来心虚之说?相由心生,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659.八珍玉食(天门三女子助阵,力压武玄华) “贼眉鼠眼之辈,必不是什么善类,就叶无化这面相,这笑里藏刀的脸,他必不是什么好人。” 武玄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无化看去,而对方却是越发的躲闪,武玄月越发的笃定,叶无化对自己不安好心。 “曹镇主与我且得小心了,曹镇主若是真的在乎月儿的话,也不希望月儿在权族被人暗算吧?” “本镇主当然是希望你周全啊!就算是平日里与你时常斗嘴,可是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又怎么可能容忍呢?” “那就现在与我保持些距离,有什么事情都放一放,日后再说。” 武玄月便是认真地警告曹云飞,眼看武玄月如此紧张之色,曹云飞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好好好……听你的便是。” 到此,曹云飞也是自觉,有意拉开了与武玄月的距离,却将目光放在单灵遥、武玄华与上官昆阳的身上。 眼下,此三人又开始一轮新的舌枪唇战—— “古灵儿个公主,上官昆阳自允没有招惹你吧?为何你事事都要针对本少主呢?” 单灵遥则还是一副冷若冰霜之态,说道:“无关乎谁招惹了谁,本公主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是少主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单灵遥从来不会在嘴上功夫上让着上官昆阳,自然这一开口,就是毒舌一句,又是气得上官昆阳牙痒痒。 “你!” 眼看这上官昆阳嘴上不占上风,武玄华顿时心生一计,自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刚才还是被人群嘲数落的武玄华这就装起来老好人的模样,开始插话道—— “我也是瞧着古灵儿公主时常针对昆阳少主,难不成是真的昆阳少主做了什么得罪古灵儿公主之事?若是如此,玄华便是代替昆阳兄向灵儿公主赔罪,二位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说着,武玄华便是朝着那古灵儿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 单灵遥则是冷眼相看武玄华的演戏,心中冷哼,嘴上却是另一幅光景:“三公子只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与昆阳少主本就无怨仇,三公子这般突然道歉,灵儿是万万受不起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与二小姐是致命相交,谁人若是得罪了二小姐,便是得罪了我古灵儿,古灵儿才不管他是达官贵族也好,皇亲国戚也罢,得罪二小姐就是行!” 到此,单灵遥故意表忠心,如此耿直态度,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告知对方,不要轻易欺辱了自己家的小姐。 听到这里,武玄华呵呵一笑,说道:“看来我家二妹妹可真是好人缘啊~幼时有墨狐一族的遗脉保驾护航,现在又有鬼族公主这莫逆之交为其撑腰,二妹妹可谓是这天下的宠儿了~” “那是二小姐人好,我们这些人才愿意人前马后为其驱使,凡是善人有善心,好人有好报,这一切都是二小姐的付出换来的福报。” 未等武玄月开口,那单灵遥硬是将武玄华的话怼了回去,根本不给对方发作的空间。 到此,武玄华尴尬一笑,便是朝着上官昆阳苦笑道:“瞧瞧~我这是再帮昆阳兄说话吧?结果呢?到也挨了一顿批讲,看来我家二妹妹现在是真的厉害,身边竟是些能言巧将,就我与昆阳少主这笨嘴拙舌的又岂是她们女子的对手呢?” 没曾想,武玄华此话音刚落,那天门的三个七星君也一同走上前,站在武玄月的前面,各个理直气壮,正经八百,将那武玄月护得死死的—— “旁人是不管啊!真士是我天门唯一的储君,若是她个三长两短,便是我天门午后之过,我们天门之士势必要赔上性命也要护得我家真士周全!” 有这么多人护着武玄月,武玄月顿感受宠若惊—— 遥想当年,自己在武门时,受尽了屈辱,却无人能为自己撑腰,凡是都要自己忍着让着,那些日子果真不好过。 而眼下,再不好过的日子也算是熬出头了,有这么多爱戴自己的人拥护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武玄华见状,尴尬陪笑,却是见风使舵,说道:“几位女官这是怎么了?咱们几人不过玩笑而已,怎么几位说认真就认真起了呢?” 尧曦冉向来耿直,她上前一步,郑重表明了立场:“还请三公子回到武门后及早处理下人使坏之事,若不是今天亲耳所闻,咱们是真不知道二小姐在武门过得那非人的生活,不曾想武门圣地竟会出如此污秽之人,诬陷、霸道、拜高踩低,这下三滥的手段,到底是他们几人所为,还是受人驱使,这就不可而知了!” “怎么会是受人驱使呢?这事情呢……玄华向几位女官保证,待会去后一定彻查,定然不会让我家二妹妹收了丝毫的委屈。” “那是最好!天门真士天生贵胄,岂是那臭鱼烂虾可欺辱的?武门内出了这样之辈,便是武门之大不幸!若是武门有公道而言,便是要将这一众之徒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而非遮遮掩掩,找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尧曦冉那脾气硬可是武道有的名的,她可不会让着这武玄华。 天门三女官本看着曹云飞为武玄月出头,便是不想在多此一举,而一看这武玄华又想接着古灵儿的话头兴风作浪,她们三人便是相视一眼,当即决断,这就冲了上去,力压武玄华,成功压制武玄华的势力。 旧事又被重翻了出来,武玄华脸色十分尴尬,他的确动过借势再翻风雨之势,可是眼下自己却被天门三女子的势力紧紧压制,他便是再无立场可言,除了示弱赔笑,他在无计可施。 而后,尧曦冉转头,朝着武玄月合谷行礼,请命道:“还请真士下令,由曦冉跟随三公子一同回武门,监督武门审讯一事,曦冉容不得那妖邪之人逍遥法外,狗仗人势!若是曦冉不在场盯着看着那些子小人得到应有的下场,便是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色一惊,那笑脸中臭了不少。 武玄月见状,故装为难之色,而后却说道:“二师姐不必这样,我相信三哥哥的能力,他也一定会跟月儿一个交代,你说是吧?三哥哥?” 武玄华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二妹妹放心,这是包在玄华的身上!玄华一定妥善处理,给天门还有二妹妹一个交代……” 660.八珍玉食(武玄华重新考量武玄月的地位和实力) 今日武玄月的地位早已经今非昔比了,看看她身边的那些人,各个都站在她的立场上,守护她力挺她—— 看到这里,武玄华已经明白了,武玄月再也不是武门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受气包,而那些她在曾经在武门受的委屈,她真的会一一咽下去吗? 武玄华已有耳闻,他的二哥哥在侵略天门的战役中彻底落败,而他的妹妹武朝阳也成了自己娘亲手中的一颗弃子…… 而自己呢?在武玄月心目中自己是怎样从存在呢? 武玄华仔细回忆自己在武门的那些年,似乎从来没有与武玄月起正面冲突,也轮不着自己来出面收拾她武玄月,自己的哥哥和妹妹们的实力就已经够她武玄月受的了,而自己出不出面意义且不大。 真该庆幸自己那些年做出的明智选择,没有与武玄月起正面冲突,若不然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就与自己的哥哥和妹妹一般呢? 可是…… 自己虽然没有出面欺负他武玄月,而自己在欺辱她的问题上也没有起什么好作用,为了讨好母亲和兄长、武玄华经常在幕后为这几位出谋划策如何刁难二房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自己的娘亲一党都是些无脑义气之辈,有些事情摆明就是针对人家二房去的,而这些事情放在明面上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恰恰就是自己母亲那些低劣的争宠手段时常让父尊抓住把柄,父尊为此更加记恨她上官金阳,继而却对那二房的宠爱多了几分。 为此,上官金阳时常怒不可遏,回到房间里经常发脾气摔东西。 而这个时候,就特别能够体现武玄华聪明才智的价值了,在算计和阴谋二房的问题,武玄华的脑子可谓是绝顶聪明,每每都让武玄月吃了闷亏时,还让旁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还让武明道觉得因为他偏心,害了自己的女儿,更是增强了他对大房的愧疚之情。 这就是他武玄华的高明之处,与人对弈从来不会正面硬刚,反倒是躲在人身后放冷箭。 为此,他深受上官金阳的喜爱,因为她的每一个诡计总能算计到上官金阳的心坎上。 也为上官金阳在武门争取更多的权利和声望…… 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一个谋士之手,不得不说他武玄华可是她上官金阳最强的帮手,没有之二。 上官金阳也不止一次在武玄华的面前提及到,若不是因为武玄亮是这武门的嫡长子,她更愿意扶持武玄华上位,坐这武道的王。 而聪明如也的武玄华又怎么看不出来眼下的形势呢? 那武玄亮虽是平庸,却是那罗甘的儿子,罗甘觊觎他武明道的江山多年,又怎么可能愿意自己的抢来的江山让与他人之手呢? 就是以为武玄华又过人的智慧,所以他也明白,不该他惦记的东西,他绝不能惦记,若是他惦记的多了,结果只有一个—— 欲壑难填之辈,终究会被欲望所吞食,自己实力去争权夺位,却无福享受,这才是人生的最大的悲哀。 所以呢——与其自己想太多,贪念太大,累了自己,乱了心智终究罗勒一场空,不如自己早早就放下执念,只做一个逍遥公子哥,也未尝不是一个活法。 而他武玄华说不惦念的,并非是他人说不惦念的…… 要知道这权族二位龙王为何处心积虑将那武玄华塞进到了武门中吗?真的只是为了让其成为上官金阳固宠的工具吗? 那是上官金阳把事想简单了! 其实权族的而为龙王却是有更深层次的打算—— 上官侯爵是想在武门放一个真正属于权族的棋子,若是自己真的攻不下这武门的帝君,他却可以通过控制武玄华来达到制约武道四国的目的。 而至于上官诸侯呢?他是一辈子都没有当上一国之主,身为父母总会把自己这辈子达不到的遗憾寄托在自己儿子身上。 自己大儿子已然成了废柴,烂泥扶不上墙,自己怎么教都教不会的人情世故,上官诸侯虽是恼火,也有了自己的新的打算。 若是自己大儿子不成事的话,实在不行就往小儿子身上投放些精力,若是在自己的精妙算计下,小儿子能够当上这武道的王也未尝不可。 至少有一个王是出自于自己的诸侯府,就算是让自己再次下了黄泉之地,自己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上官金阳蠢笨看不透自己两个哥哥下的这盘大棋,而他武玄华却早早就看透了这局面,自己看似是最没有用的棋子,其实自己早早就被两位龙王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天下谁人又想当那个被人驱使的棋子呢? 这也是武玄华从小的叛逆了—— 他不愿当一个冷冰冰的棋子,可是世道却不允许他这样身份的人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而他唯一能够向世道挣扎的就是自己证明自己没有大的价值,不堪重任! 他是为了活命,才在武门时常贡献自己的小聪明;而他也是为了活命,却也要知道适可而止,遮掩锋芒,绝不能因为自己的聪明让罗甘产生任何的威胁,也绝不能让自己聪明让自己的父亲和叔伯有更多臆想…… 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活法,他人前从来不习武,这样显得自己不上进,不会对他武玄亮有任何的威胁。 而他却在私下里偷偷习武,因为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 他也想称王,不是靠任何人的实力上位,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摆脱权族的掣肘,他才能成为这天下执棋布局的王者…… 而眼下,武玄月的实力已然显现了出来…… 说来,他在武门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庶出的丫头会将成为自己称王的最大的绊脚石。 在他武玄华看来,武玄月不过是自己为了讨好上官金阳的下等人,怎么就是这样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人,有朝一日却成了这掌控武道大形势的王者了? 自己说庆幸的是自己是没有与武玄月起正面冲突,而能有雷霆手段和聪明才智的女子,就真的察觉不到自己在武门的小动作吗? 我看—— 那是不尽然的吧…… 661.八珍玉食(武玄华被单灵遥和尧曦冉围剿) 武玄华脸上的肌肉送软了下来,他心知肚明,自己那些年背地里做的哪些手段,武玄月心里更明镜似的,只是眼下她还愿意跟自己算总账,却也没准备放过自己,所以这才人前给自己出了难题,让自己难堪。 而眼下,自己娘亲在武门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曝光了出来,若不是拿下人来顶罪,只怕母亲那善妒恶毒的名声将会传到武道四国之中…… 武玄月再也不是那个曾经那个武门的最大受气包,她现在可是武道的红人,只看那曹家镇主一看到她那魂都没了,再看看这天门的女官们,各个都力挺她武玄月,可想而知她在武道现在的威望颇深,自然她说的话分量十足。 而眼下,自己也就只能那自己家的下人来顶包为母亲脱罪,毕竟,人都是欺软怕弱的…… “几位女官放心,我也是月儿的哥哥,看着她那些年在武门的受的委屈,我也是深感惋惜……” “别总说漂亮话了!既然深感惋惜,而三公子在武门时,为何不及时站出来二小姐说一句话呢?现在说这漂亮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此刻,也被曾经记忆激起情绪的单灵遥突然插话,想想当初自己生生从身上扯下皮毛时的疼痛……这都是其次,这其中充斥地更多的是委屈和屈辱…… 终于有了可以一报雪耻的机会,那单灵遥可没有准备放过他武玄华。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色一下子尴尬了,本想着自己说几句漂亮话这事就要糊弄过去了,没曾想这鬼族的公主怎么又跳出来了? “这……公主有所不知……玄华在家中是老小……所以……所以……有时候说话是没有分量的……就算我有这愿意偏帮二妹妹的心……却也是没有这个胆量的……我……我也怕惹祸上身……” 武玄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装起来委屈,给自己当年的作为脱罪。 而单灵遥却对武玄华这般说辞不买账,冷很一声道:“是吗?看来三公子在武门却是没有什么话语权,那灵儿就好奇了,既然三公子当初没有话语权,现在就有了吗?不会三公子回去之后这事就放在那里,一拖再拖,就这样给拖黄了吗?亦或是,三公子回去后,因为此事的处理问题,还连累了三公子吧?若是如此的话,真士,我倒是觉得其实真的可以让天门这边出面,一旦天门出面施压的话,我就不信武门那边是一点都不忌惮!” 显然单灵遥是恼透了武门那一众小人,自己那些年受的委屈历历在目,有了这次的机会,单灵遥是绝不允许放过一个恶人。 单灵遥此话一出,武玄华脸上惊怔,而尧曦冉却顺势接住了对方的话,一副正义凛然之色,当即要拦下这活:“真士放心,若是三公子在武门有诸多顾虑的话,尧曦冉愿意自告奋勇,拦下这惩处奸佞之徒的差事。” 听到这里,武玄华两眼惊慌,嘴巴结结巴巴起来:“这……这不好吧……毕竟那是武门啊……” “听三公子的意思,这武门圣地何时成了藏污纳垢之地了?这等小人能够在武门发扬跋扈全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当主子平日里纵容的!” 尧曦冉那嘴巴厉害的要死,眼中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这等小人苟活于世呢?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尧女官是误会了玄华的……我的意思的,咱们没必要走到这种地步不是?怎么说我也是武门的三公子……” “三公子吗?什么样的三公子呢?说话没有分量的三公子,一个主子竟是容的一群下人欺负了自己的妹妹,还不敢吭声,生怕惹祸上身~呵呵~这样的主子也是够晚囊的!三公子到底是忌惮这三个贱奴,还是恐惧这三个贱奴身后的那个人呢?不如就此说明白了!” 单灵遥便是与那尧曦冉一唱一和,逼的武玄华没了退路,哑口无言。 “那个……那个时候玄华尚小……确实不太方便插手管此事……二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看看你的挚友还有你的师姐们嘴巴太厉害,玄华实在难以应对。” 而武玄月则是一副根本不着急的样子看好戏,与其说是看好戏,她是默许了自己手下的行为…… 而武玄华已经点名让自己出来为其解围,自己也不好再继续躲懒下去。 所想自己的手下们已经让他武玄华够难看的了,自己这个时候就不能再继续为难对方下去,毕竟自己的身份和涵养在这里摆着呢,加之日后自己还有用得着武玄华的地方,眼下不必要为了一些小事得罪对方。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是微笑着说道:“三哥哥也会有被为难的时候,这倒是少见的很呢~” 武玄华尴尬地笑着,眼神在单灵遥和尧曦冉之间来回游离—— “二妹妹就不要拿你三哥哥打趣了~我那口才岂是古灵儿公主与尧女官的对手呢?我早就甘拜下风了……” 武玄月便是笑着看了单灵遥一眼,故装善解人意道:“多谢灵儿的关心,你说的这些话月儿都记在了心里,十分感动,不过呢~我还是愿意相信三哥哥一次的,毕竟那武门也是我武玄月的出生地,若不是到了一切不可挽回的地步,月儿还是希望以和为贵的。” 随后,武玄月又将目光移到了尧曦冉的脸上,又说道:“二师姐对月儿的关心备至,月儿也是很感动,只是……若是师姐以现在的身份去武门的话,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那三人都是我嫡母的心腹,大狗也是要看主人的,我嫡母又是一个极为敏感之人,若是战们天门贸贸然过去了讨要说法的话,我家嫡母难免会生出其他的想法来,还是让三哥哥出面解决此事最好,你说是吧?三哥哥?” 武玄华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这都是小事,凡是要以和为贵,以和为贵!玄华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还请各位放心。” 尧曦冉听罢,冷哼一声便不愿搭理他武玄华,而单灵遥则是冷冷地盯着武玄华,说道:“好!本公主就等着三公子的妥善答复!” 到此,武玄华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待他松懈了下来后,竟不知自己后背上的汗已经沁湿了他的衣裳…… 662.八珍玉食(武玄华彻底被武玄月一党制服) 到此,武玄华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待他松懈了下来后,竟不知自己后背上的汗已经沁湿了他的衣裳。 到此,武玄华彻底惊醒,这哪里是谈论事情,简直就是对我武玄华的审判大会! 武玄华多明白一个人啊——他清楚了自己的立场。 若是自己不再说话,这关于武门欺辱武玄月的事情便可不会有人再提,若是自己胆敢再多说一句兴风作浪、推波助澜的话来,那自己必当就成了那风头浪尖上的人物! 没办法,谁让自己的手中有把柄握在对方的身上呢? 说到底,还是武玄月厉害,她是一定知道自己的曾经在天门的作为,所以这才有的放矢地针对自己。 武玄月这叫先发制人,给自己抛一个难题出来,为得就是困住自己,不让自己在这局面上发挥任何作用,而若是自己再敢发话说出任何一句对局势不利的话,那武玄月的手下们绝不会放过自己,这是在给自己施压的节奏。 到此,武玄华清楚武玄月此番的作为,便也知道眼下自己该如何做了。 为了自保,就要像当初在权族一般,学会三缄其口,当一个装聋作哑的旁观者,这才是他武玄华最明智的选择。 到此,武玄华干笑着推到了一边,他现在的模样灰溜溜惨兮兮,却无人会同情,毕竟在重权下,没有一个人会同情弱者,若是同情了,自己就将会成为下一个重权下的牺牲者。 收拾完武玄华之后,武玄月有意看了一眼叶无化,这眼神戏虐中带有几分锋芒,这也是在警告对方,余下的局面你老可就要掂量好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先想清楚了! 叶无化登时一惊,又是心虚地躲开了眼神,这也算是向武玄月妥协了。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武玄月便是向那白华与何容儿对视了一眼,告知对方一切就绪,让二位做好作战准备。 这时,房门推开了,只见那上官诸侯满脸堆笑,脚步轻盈而来,而其身后的敦罗田则是摆着一副哭丧相,垂头丧气而至。 看到这里,众人已然明了,敦罗田失势,大概率是已经被上官诸侯说通了。 上官诸侯进屋后,私下观察一周,看着那武玄华一脸囧瑟,而那叶无化则是一副心虚躲闪相,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本皇离开期间,难道是错过了什么精彩事情吗?” 上官诸侯有意问了一嘴,却只看那武玄华的脸更加的窘迫,而那最却闭得更紧了,根本不打算说点什么。 而后,上官诸侯又把眼转向叶无化这里,有目标的询问道:“叶大人,刚才本皇不再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 叶无化尴尬一笑,有些敷衍道:“承蒙龙皇殿下关心,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听二小姐与三公子说了些家常话,并无其他。” 叶无化清楚,自己不能说谎话,因为说谎话的话,那上官诸侯自然有客追溯实事的渠道,而自己可以选择性的回答,这样既回答了龙皇殿下的话,也不得罪他武玄华,更不会让眼下的局面变得尴尬。 听到叶无化这有所隐瞒的说辞,上官诸侯心如明镜,这是在有意瞒着自己什么事情,不过罢了,眼下这都是小事,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既然是家事就要和和气气来说,家和万事兴,自己家人没有说不过去的心结不是?是吧,真士、玄华?” 为了打圆场,上官诸侯便是不痛不痒地说上了两句客套话,便是要草草了结了这个话题。 “殿下所言极是——” 武玄月便是微笑应之,毕竟此事她占了上风,自然脸上不会有个难看的脸色。 而那灰溜溜的武玄华也就只能尴尬地笑着,点头应道:“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极是。” 眼看此二人都是懂事的主,上官诸侯这就成功的介入话题的重点。 “是这样,经过本王的一阵劝说之后,敦大人已经对本次比赛规则的更改已经有了改观了,敦大人你自己来说说吧。” 说着,上官诸侯便把话题抛给了敦罗田。 敦罗田这就慢吞吞上前,满脸写满了不情愿道:“本官倒不是不认同真士提议的比赛最新规则,只是觉得有些地方仍有疑问。” 武玄月一听此事有门,便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谦逊询问道:“不知道敦大人哪里不明白的。” 敦大人故装姿态,想了一下后,问道:“真士,你说的要那龙肝凤髓入药膳,你可知道这东西可不是咱们这这些平头老百姓可以弄来的,关于这龙肝凤髓的……” 武玄月勾嘴一笑,说道:“既然是要来参加这比赛,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二位医道世家也就不配这一世盛名,是否能取得龙肝凤髓,那就凭借两方选手各自的本事了,这自然也算在了他们比赛评审的结果的条件之一,若是连这点食材都弄不来,最好现在就直接弃权认输好了。” 听到这里,白华与曹云飞二人脸色竟然出奇的一致,惊骇万分,叶无化则是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心惊,却不想曹、白二人表现的那么露骨。 白华却是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身边的纳兰若叶,只看对方一副沉稳沉着,断有几分胜券在握的自信。 看到这里,白华长长舒了一口气,便不再表现出多余的表情来。 这时,武玄月霍然转身,将目光落在纳兰若叶的身上,问之:“何姑娘以为呢?这样的规则制定你是否能够接受。” 纳兰若叶从容一笑,缓缓欠身当众行礼之:“完全可以接受,既然决定要迎战,咱们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既是大会要求的,百合世家自然遵从。” 武玄月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转而又问叶无化道—— “叶大人以为呢?” 此刻的叶无化脸上尴尬地抖笑着,那小眼神已经巴巴看向上官诸侯那边,则是要来搬救兵的。 “叶大人你如实汇报便是,这事要看你自己的想法,量力而行,你看着本皇也无用。” 上官诸侯一如既往地推卸责任,根本不愿意为叶无化强出头。 到此,叶无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应道:“那……那小的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例……” 663.八珍玉食(敦罗田再出难题为难武玄月) 到此,叶无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应道:“那……那小的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例……” 叶无化本以为这一次自己帮了敦罗田,便是讨好了上官诸侯一党,毕竟自己从前的那点事情在上官诸侯那里已经记上了账,而现在是最好示好的机会。 毕竟,叶无化是最了解上官侯爵病情的人,他的儿子叶承先可是太医院的首席,全程负责上官侯爵的治疗过程,而他自然能够得到上官侯爵身体状况的第一首消息来源…… 自然,他知道上官侯爵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并且无药可救,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只怕上官侯爵的性命没有多少时日了吧。 眼下,自己倚仗的势力眼看就要倒台了,而多少人盯着这太医院首席的位置叶无化比谁都清楚,让他们叶家权柄下移这怎么可能? 而最能够保住叶家手中权利的途径,就是讨好新君,成为其党羽。 叶无化是一个多么会见风使舵之人,他很清楚,若是没了这上官侯爵,对方无儿无女,并无子嗣继承王位,那这帝君的位置自然而然会落在德才兼备的龙皇殿下身上…… 自己曾经是做了对不起龙皇殿下事情,为了讨好上官侯爵,他把暗杀上官王上所有罪行都推到了一个死人的身上,成功为自己脱身之后,还去得了上官侯爵的好感,这就是叶无化高明之处。 而眼下,眼看上官侯爵即将失势,上官诸侯势必要重握重权,他叶无化十分清楚自己叶家在朝中的局面。 自己除了卑微求全,各种示好讨好上官诸侯,自己再无计可施。 只是,让他叶无化没有想到是,在敦罗田的问题上,上官诸侯的态度非常暧昧,虽是也有帮着他敦罗田打圆场,可是大事上却从来不站立场,一看势头不对,就立马倒向风向,这样的立场不鲜明的作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对方是怎么想的? 最是可惜的是,这不是坑苦了自己吗?自己本想着两相讨好的举措,可是在人家上官诸侯这里根本不讨巧,到了关键时刻,上官诸侯竟是来了一招不管不问,生生将自己推了出去。 眼下自己接了这活,宛若烧手山芋,自己左手扔右手,全是烫在自己的手心里了…… 眼看叶无化面露难色,心中十分不痛快,敦罗田这又开口刁难起纳兰若叶起来—— “听天门真士的意思,百合世家这是又渠道弄来这龙肝凤髓不是?若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何姑娘是否可以给咱们指点一二呢?” 纳兰若叶这般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就笑着应道:“这事吧……按理说应该是由承办方和主办方为我百合世家提供食材不是?可是眼下敦大人也有为难之处,这点上何容儿十分理解主办方的处境,只是……刚才真士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关于食材的采办也算在了咱们比赛的评审结果中,有能力者居上,容儿是有渠道弄来这龙肝凤髓,可是若是告知了叶大人这里,这不是将我们的优势拱手让与他人吗?比赛毕竟是比赛,总归是要有个高低胜负之分,咱们明明有优势取胜,为何要那么傻地求败呢?毕竟这一次比赛可是关乎了我们西疆的荣誉,所以……还请敦大人体谅我百合世家的不易,不能公开百合世家的取材渠道。” 听到这里,敦罗田瞪直了双眼,没曾想这何容儿也是一个嘴巴厉害的主,这番话一出,自己倒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如何应答。 何容儿则是嘴角挂着笑意,脸上一直是那副从容且不时礼仪的笑容,这笑容仿佛在拿捏着对方的情绪。 敦罗田冷静下来之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总感觉自己又被人给套路,所想现在这西疆早已经与南湘联手了,都投靠到了武玄月的麾下,百合世家若是想要些灵兽的身上的脏器,那南湘可不是要全力以赴配合吗? 而自己手中无弹药粮草可言,却是全凭气势吓唬对方,这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之前,敦罗田欲要联手弥世遗孤的势力,想着可以利用黑市这渠道为自己办事,而不曾想弥世遗孤早早在上一轮的比赛中,就已经动了撤退的心,眼下自己与弥世遗孤已经翻了脸,对方现在坐在这评委席上说白了就是在应付差事,若是想要他在为自己所用,只怕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敦罗田登时有几分急火攻心,他便是口不择言朝着那武玄月嚷道—— “别你为我不知道你们再玩的什么把戏?百合世家现在与天门关系甚密,本官知道对于天门来说,弄两只灵兽让百合世家做以餐用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真士你可别忘记了!天门与我权族也是友好邻里,为了能够在厨艺上打败叶大人,天门可以全力以赴支持西疆,却不顾念与我权族的情义,真士你这是是不是也太厚此薄彼了?也不怕因为此事彻底得罪了我权族吗?他西疆的颜面是颜面,我权族难不成是不要脸了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敦罗田是什么也不顾及了,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利益。 “怎么说我权族待天门不薄,这些年南湘的发展需要权族帮助之事,咱们都会倾尽全力相助,而眼下呢?不求南湘为我权族相助,也至少做到不偏不向吧!若不然,日后咱们两国还要怎么处?” 敦罗田也是老奸巨猾,这是把所有的关系一捅到底,这意图很明显,我们权族不好过,你们西疆也别想好过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全都给你摊在台面上来说,看你们怎么收场。 到此,武玄月微笑沉默良久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咱们南湘向来公正,至于……敦大人所说的帮谁不帮谁的问题上,月儿还真是没有考虑的那么长远,毕竟人家百合世家也没有向咱们开口提此事,若是大人提到了,不如眼下咱们就把这事说开了也好,免得日后有什么误会也不好说不是。” 664.八珍玉食(武玄月与纳兰若叶配合演戏) “若是大人提到了,不如眼下咱们就把这事说开了也好,免得日后有什么误会也不好说不是。月儿也不想为此得罪了权族和义族,这事还是向敦大人说得这般,放在台面上说清楚最好,大家都心无芥蒂,便可好好比赛。我们天门不求别的,只求大家都能够和谐,莫要为了一场比赛伤了彼此的和气。” 武玄月高调回应敦罗田的话,而后,她又将目光移到了纳兰若叶那边,温声问道:“何姑娘是真的有打算要找咱们天门借龙肝凤髓吗?” 纳兰若叶也遮掩,这就向武玄月欠身行礼,说道:“真士明智,容儿正有此意。” 一听纳兰若叶亲口承认了这个事实后,敦罗田更加嚣张了起来,便是指着那何容儿戳戳点点道—— “瞧瞧!瞧瞧!我说了什么?我就知道这丫头不安好心!她那点小心思谁还不知道呢?” 而这样的举动也确实有损敦罗田的高官形象,他这般叫嚣跋扈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个高官的礼仪,宛然像极了街头骂街的泼妇一般。 到此,上官诸侯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干咳了一声,提醒敦罗田道:“咳咳——敦大人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 敦罗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殿前失态,丢了权族的脸,这就收敛了一些言行,即便他心中写满了不情愿,还不得不装装样子道—— “敦罗田不是那个意思,真士你别误会,就是觉得吧,有些事情明眼人一看都明白的事,为何何姑娘还要这般故弄玄虚呢?大家都了解彼此的底细,何必弄得神神秘秘的,倒是弄得咱们权族与天门生分了不少。” 敦罗田很是清醒,那西疆是自己可以招惹得起的对象,而天门却是自己怎么都得罪不起的对象,所以他对武玄月说话客气了不少。 武玄月知道敦罗田的意思,这般示弱讨好也是对方早已经无计可施,这是向自己求援的标志。 “听了两方的诉求后,月儿大致明白了,二位都想找我天门借那龙肝凤髓只用是吗?” 到此,纳兰若叶与敦罗田一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而此刻武玄月却露出了为难之色,犹犹豫豫道:“这个……就难办了吧……” 敦罗田急切问道:“怎么就难办了?难不成是真士不想借给咱们吗?那真士又何必要求提高这比赛的难度呢?若不然这比赛就算了吧……” 敦罗田现在巴不得取消此次比赛,尽管他答应了上官诸侯要帮忙除掉上官侯爵,而他也听叶无化说了,即便是不干预上官侯爵的病情,那上官侯爵大概也无力回天了吧。 既然是只要动手的话,就会存在一定的危险性,自己若是不到打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种事情能不用自己动手自己就不动手,毕竟谁也不想落一个弑君的把柄在他人之手—— 所以,当武玄月表现出任何为难之意的时候,他敦罗田便是急切想要推掉这场比赛。 而没曾想武玄月却说道:“事情也不是这样说的,既然两方队伍已经都接受了挑战,这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哪里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呢?” 敦罗田这就开口继续想要劝说道:“不是……真士你再好好想想……” “咳咳咳!”而此刻上官诸侯不乐意起来,他看出了那敦罗田的退缩之意,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因为借刀杀人后,他上官诸侯才是此局的最终受益者,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机会白白流过呢? 虽说这太医院给了一定的判断,形势不太好,但是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 而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希望,便是足以让上官诸侯夜夜噩梦缠身的根源! 唯有尽早除掉他上官侯爵,才能彻底治愈上官诸侯的心病,眼下自己好不容易说动了敦罗田,又怎么允许在这关键时刻他敦罗田打退堂鼓呢? 敦罗田心惊,再一回头看到上官诸侯的脸,别提有多恐怖了。 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又不满了阴森,这是再警告敦罗田别在给自己节外生枝,老老实实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看到这里,敦罗田恐惧万分,嘴巴抖抖索索半天,硬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 “敦大人先不要急,让真士把话说完。” 上官诸侯则是摆出一副温和慈祥的姿态高高在上,这话说得那敦罗田更加心惊了几分。 见局势稳定后,武玄月这才开口道:“是这样的,不是咱们天门不愿意借这灵兽,只是这灵兽在我天门都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哪里有为了做一顿饭就屠杀我天门的灵兽的道理呢?这可是触犯了我天门的条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天门更是遵循天意,绝不会为了一顿饭或一副药而残害了天下生灵。” 纳兰若叶趁势问之武玄月道:“那容儿不解,天门师尊时常那灵兽身上的部件入药,那她这不是坏了天门的规矩了吗?若是如此的话,她也配舔居天门高位?” 此话一出,天门的三个女修登时满脸愤怒,尤其是尧曦冉这就要跟与纳兰若叶争论起来。 武玄月见状,抬手阻止尧曦冉即将开火的嘴,便是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我又要重申一遍了~明明刚才已经跟各位评委解释过了,只无奈何姑娘二位并不在场,所以才会对这个问题仍存有误会。何姑娘有所不知吧,我家师尊可是有了名的圣手,她的医术天下闻名,你所说的没错,师尊为了拯救天下苍生确实是那灵兽身体上的部件入药,只是人家从来不以残害灵兽的性命为代价,她便是素手取之活物脏器之神力,不伤及灵兽分毫,便可取之其脏腑之器,又将其脏器放回体内,而这些灵兽的脏器因为灵气庇佑,些许片刻便会恢复如初。”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故装惊讶,两眼惊直,嘴巴也是合不拢,转而她将目光移到了白华身上,故意问道:“白先生是这样的吗?” 白华自知道这是纳兰若叶自导自演的戏码,这两位一唱一和对戏,就是为了将那权族的恶鬼们一网打尽的节奏。 而白华尽可能地配合武玄月与纳兰若叶演戏,便是温和地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没错,天门师尊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66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成功引诱叶无化入局) 眼看武玄月与纳兰若叶配合默契演戏,白华心如明镜眼下局面,便是尽可能地配合武玄月与纳兰若叶演戏,这就温和地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的没错,天门师尊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纳兰若叶脸上吃惊的表情更加夸张了几分道:“真的假的啊!白先生没有骗我吧?” 白华呵声一笑,那是冷眼相看纳兰若叶自导自演的戏码,之觉得可笑,她自己的本事,她是不知道吗?虽说是形势所趋,她不得不这样说,但是刻意夸赞自己的本事,确实有点过了。 不过白华心中嘲笑对方是一回事,嘴上配合却是另外一回事。 “我有必要骗何姑娘你吗?你可也是天门的外家弟子,这事你竟然不知道吗?” 何容儿微皱眉头,故装无辜道:“容儿虽是外家弟子不假,可是身份却不比白先生高贵,就算是被送进了天门中,也是只能跟平流之辈一同研习医道,哪里有白先生的福气,能够聆听纳兰师尊亲授的课程。” 看到纳兰若叶这戏精表情,白华心中是既无奈也好笑,向来自己一向尊重的师尊,平日里端庄大房,高高在上,没曾想这仙女下凡,竟是如此接地气的吗? 他哪里知道的是,还不是因为跟他的小徒弟斗智斗勇时间久了,连同师尊也会潜移默化受了影响,变成现在这幅俏皮使坏的形象来。 白华无奈接话道:“何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天门想来公正,对待每一个外家弟子都是平等对待,只怕是何姑娘在天门资质太高,根本不屑于一般平庸之辈为伍,以至于师尊的有些课程何姑娘不知道去哪里躲闲了吧?这才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白华也不是傻子,便是用自己的方法故意揶揄了纳兰若叶一番。 纳兰若叶转头呵笑,哪里会想到白华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自己呢?莫不然是平日里自己欺负他的爱徒太多了,以至于让他逮住机会了,这就要好好报复自己一番吗? 到此,纳兰若叶故意朝着白华吐了吐舌头,故装俏皮道:“白先生真的很讨厌!怎么总是揭何容儿的短呢?” “我哪里是在揭短呢?我这不是在夸赞何姑娘吗?说来这天资可是老天爷最大的赏赐了~不是谁人都求得来的~想想看,何姑娘在天门不是很用心的学习就有现在的医学实力,若是你好好学习的话,还让我们这些平庸之辈有什么活头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故装羞涩道:“白先生真是的~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还让容儿说什么好呢?” 就这样白华与纳兰若叶配合着又将这戏码唱了下去,说到这里,武玄月瞅准了时机,成功介入其中。 “二位圣医何必如此谦虚呢?这样相互吹捧很有意思吗?二位在西疆都是鼎鼎有名的圣手,不相伯仲,这些过分谦虚,抬举对方的话二位自己说说就算了,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了吧。” 武玄月故意打趣此二人,转而又说道:“不过说到了医术高明,除了我家的师尊大人,我倒是佩服叶无化大人的医术,谁人不知道叶大人可是我家师尊的高徒,对吗?” 叶无化尴尬地笑了笑,却也是无奈点了点头道:“这都是师尊抬爱,无化的医术全都是出自于师尊之手,没有师尊就没有现在的叶无化。” 武玄月突然惊醒,故意说道:“这么说来,叶大人、白先生、何姑娘三位都是出自于我家师尊门下不是?这下可真是有缘了~月儿好奇了,不知道三位哪一位更得我家师尊的真传呢?医术更胜一筹呢?” 叶无化正要推辞时,曹云飞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成功插话:“真士这话问得,谁人还能自夸自说自己的医术高明呢?这不成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吗?本镇主想啊,几位都是谦虚之辈,大概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医术高明,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虚,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比试一下,不就一见高下了吗?” 曹云飞这见缝插针的本事相当了得,这与武玄月打配合是愈发的默契,根本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便是将武玄月心中所想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武玄月连忙点头,兴奋道:“是啊!这不正是刚好的机会吗?刚好三位可以趁着这一次药膳的比赛,试一试大家的本事,既然几位名医都是我天门的高徒,这事就好办多了,看来几位肯定是掌握了我家师尊的本事,那活取灵兽脏器应该不在话下吧?其实我也不怕各位笑话,之前我说顾虑的便是这些,若是为了让其比赛而屠宰了我家灵兽,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纳兰玄月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是这样没错,谁人也不可能为了一道美食,赔上一条灵兽的性命,更何况是这样龙凤神兽呢?” 纳兰若叶便是顺着武玄月的话说下去。 而白华则是有意看了看敦罗田和叶无化的脸,还别说这二位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叶无化有意躲闪,而敦罗田便是这样心虚的强硬。 武玄月继续道:“既然几位都是我天门的徒弟,那肯定是已经掌握了这活兽取物的本事了~这样,这龙兽咱们天门早早就进献给了龙王陛下,不知道龙皇殿下方便不方便释放出来呢?而凤凰灵兽咱们天门尚有,大可在比赛当天带到现场,可使各位名医现场取髓,也让月儿涨一涨见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当即领命,表现出积极态度来。 “何容儿多谢天门施以援手,真士放心,容儿绝不会伤了那灵兽半分,定是取了这凤凰之髓后完璧归赵。叶大人呢?” 纳兰若叶便是故意抻着他叶无化,扭头坏坏看着她叶无化。 到此,叶无化倒抽了一口冷空气道:“这个……我……” “怎么?叶大人这是要打退堂鼓吗?容儿可是听说了,叶大人早早就掌握了活物取器的本事了,难不成大人是故意藏技,生怕别人学了去?” 叶无化尴尬笑了笑,他正要开口推辞时,上官诸侯突然说道:“叶大人可不许在这个时候谦虚,这些年你给本皇进献的腾蛇胆,可都是鲜活的!本皇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呢。” 连同上官诸侯都发话了,叶无化即便心中万千惊慌,却也不敢不从…… “那小的……拙技献丑了……” 666.八珍玉食(武玄月茶艺大师演技,施压敦罗田) 事情到了这个阶段,一切都是按照武玄月的预想发展下去的,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武玄月又该怎么去导向呢? 就在敲定了下一场比赛的主题后,而眼下八珍楼和中和楼的对决尚在继续,而关键人物都在这里,眼下眼看二位比试厨艺的时间已经接近尾声。 这时,司空嫣走了上去,小声询问武玄月的意见:“真士……这一次咱们素来静心还要继续当八珍楼与中和楼比赛的评委吗?” 司空嫣这话算是点在了点子上,武玄月故装大方,转身就把这个话茬抛给了上官诸侯。 “龙皇殿下,我家师姐现在有些疑惑,不知道八珍楼与中和楼的对决,是否还需要素来静心出面裁决呢?若是不然的话,不行就不要她们出面了吧。” 上官诸侯知道武玄月这是有意推辞,其实这丫头心里野得很,嘴上说的谦虚,只看她刚才那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竟是将那敦罗田逼到了墙角,再无反击之力,而眼下正是比赛的关键时刻,她是真心实意的退让吗? 只怕不可能吧…… 上官诸侯这个老狐狸,似乎早就看穿了武玄月的把戏,却也不急着戳破,只是顺着武玄月的话说道—— “这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呢?还是说真士另有什么打算呢?” 武玄月故装亲和笑意,便是有意看了敦罗田一眼,惯用伎俩装无辜道:“我看敦大人的脸色这么难看,只怕是已经恨上了咱们天门吧……毕竟这一次比赛是敦大人主办的,而刚才武玄月一同乱干预,之后,似乎惹得敦大人有些不高兴了……想来也是,月儿不过是一个旁观者,竟是在敦大人的地盘上一通胡乱指教……也不知道评说的对不对……这……” 说着,武玄月又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敦罗田的脸色说话,却只看那敦罗田的脸色黑成了包公,整个人阴沉下来,那表情恨不得再说:你个死丫头也知道自己在我的地盘撒野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明明是我部署安排好的结果,结果让你一同胡乱操作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完全失控了!摆明是你在摆我一道,还要让我给你个好脸色吗?我是傻还是犯贱,欠你武玄月虐吗? 武玄月这就又故装谦和道:“我看此刻敦大人一定是恨透了月儿吧……眼下素来静心与八珍楼的关系吃紧……若是再让素来静心去裁决比赛的结果……只怕会让敦大人会更加心生不满……” 武玄月这绿茶功夫,在这权族被泡的时间久了,已经完全练成了,明明是算计着他敦罗田,却还是把好话说尽,表面是十分尊敬敦罗田,实则早已经将对方算计的透透的! 要知道,武玄月是故意这般客气推辞,却是又把敦罗田推到了风头浪尖上,她表面是尊重敦罗田的意见,实则是在拿上官诸侯拉施压对方。 毕竟这么多人在场,还都是武道中各个有权有势的皇族,若是上官诸侯摆明了偏私他敦罗田,便是给自己落下了日后让人口诛笔伐的把柄,上官诸侯才没有那么傻,在他的眼中,他的面子和尊严才是第一位,而他敦罗田呢? 若是形势允许的话,他会象征性帮上一把,若是形势不允许,他只能选择自保而弃了敦罗田这颗棋子。 而眼下,上官诸侯便是知道,武玄月心中的打算,这嘴上的客气推辞,就是逼着自己来施压敦罗田,让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而上官诸侯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便是呵呵一笑,让权道:“本皇到底也是个局外人,让本皇吃吃喝喝还好,让本皇去回答这专业的问题呢……还是罢了~真士也说了,这时人家敦大人主办的比赛,本皇一切听他的意见,只求一点,敦大人是大赛的主办者,自然要做到秉公执法,严于律己,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耽搁了大赛的进程,你说是吧?敦大人?” 上官诸侯这话说得非常有艺术,一来是为了之推责,把手中的权柄转移到了敦罗田的手中,这便是不得罪他敦罗田,而他也没有完全放纵敦罗田行事,后面那句“敦大人是大赛的主办者,自然要做到秉公执法,严于律己,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耽搁了大赛的进程,你说是吧?敦大人?”就是在提醒敦罗田,凡是都要适可而止,你可以为自己做些打算,但是不能太过,本皇是把比赛的主办权交给了你,却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本皇手中仍有监督权,若是你那句话说的不合适的话,本皇也不会完全纵着你。 听到这里,傻子都明白了上官诸侯的意思,武玄月便是笑着转头,再次询问敦罗田的意见。 “敦大人……眼看这比赛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到了评判的过程,敦大人到底如何打算呢?咱们天门一切听从敦大人的意见,若是大人对咱们素来静心不满意的话,反正这话还没有传出去了呢,就由月儿作证,撤销了她们几个人的制裁权才是。” 这话说得好听,敦罗田何尝不想撤销了素来静心的三个娘们儿呢?可是你若是无缘无故地撤销,总归会落人话柄,若是想要撤销了她们三个人,便是一定要寻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才是。 最该死的是提议让这三个儿娘们评审的人偏偏是她鬼族的公主古灵儿,若是换做是曹云飞或是他三公子还还说,毕竟这二位与武门沾亲带故的,是他们二人任何一个人提议让天门出席评委的身份,自己就可以亲属避嫌的说法一下子就否了这三个天门的老娘们儿! 而偏偏提议的竟是她鬼族的公主,这可让自己难办了…… 眼看敦罗田沉默不语,事态根本无法推进,上官诸侯不免有些急躁,便是稳着性子又问了一句:“敦大人……你倒是说句话?有什么想法大家都不是外人,及时沟通便是,你这样闷不吭声的,咱们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到此,敦罗田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容本官再想想……” 667.八珍玉食(敦罗田拿武玄月的身份大做文章) 到此,敦罗田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容本官再想想……” “想什么呢?这事有什么好想的呢?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敦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 上官昆阳可是一个急性子,一看敦罗田吞吞吐吐之态,便是有些急躁,不免烦躁地嘟囔了两句。 上官诸侯便是狠狠瞪了上官昆阳一句,小声训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情?”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地嘀咕道:“好好好!又是我多事!若是嫌弃我多事,何必事事都拉着我呢?就讨厌这样官方又无趣的政事,本来一场好好的美食比赛,怎么这么一掺和就成了政治事件了?连让人吃个饭都让人怎么糟心吗?话说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人省心?” 上官昆阳这话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是在上官诸侯耳朵里听来,就是自己的这个儿子不上进,从来不会用政治的眼光看问题,只注重事情的表面,却不曾解读事态表面深层的含义。 这也就是为何他频频在政治上吃亏的原因,不是蠢笨无能,是人家压根就不操这方面的心! 若是可以的话,上官诸侯更希望跟在自己的儿子是他武玄华,而不是这个事事跟自己唱反调的逆子。 到此,上官诸侯又是瞪了他上官昆阳一眼,长叹一声后,便不再斥责对方,因为他清楚的是,自己没说一句,自己这个逆子就有一百句话在等着自己,眼下的形势,自己实在不适合跟上官昆阳争执,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上官诸侯不搭理他上官昆阳之后,那上官昆阳倒是也觉得没趣,便是撇了撇嘴后,也就不声张了。 而刚才上官昆阳的发言也确实对推动局势有了一定的帮助,武玄月便是接着上官昆阳的话音,客客气气地问道—— “敦大人到底有什么顾虑的呢?不如说出来好了,咱们也一起商量商量,总是这样也不好是吧?” 敦罗田这又被逼到了墙角,即便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说辞,可是时间不等人啊,自己就是有意拖延,也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总不能等两方比赛作品都呈上桌来,却连一个评委名单都没有定下来,热菜不等人,这样等下去,比赛耽搁了,自己身为主办方也难逃其咎。 想到这里,敦罗田便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天门真士多想,罗田既然选择了让素来静心几位女官来做评审,便是信任她们的,又怎么可能朝令夕改,坏了比赛的规矩呢?” 听到这里,那高高在上的上官诸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在他的眼中其实八珍楼的输赢已经不那么重要,除掉上官侯爵才是最关键的! 所以,眼下敦罗田的举措是决定了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实施,他可不想看到任何的差池。 他现在只希望敦罗田识轻重,重大体,其他的什么八珍楼的输赢都是其次的。 而敦罗田可不是这样想的,你八珍楼可是他一手经营的,那可是比着自己亲儿子还要重要的事业,他怎么可能看着他名声大落呢? 而眼下,他敦罗田能够为八珍楼谋得最好的前程,就是尽可能的降低此次比赛对八珍楼的冲击力。 武玄月一看敦罗田有了松口之意,脸上笑容更甚,更是客客气气道:“敦大人的意思是,咱们素来静心继续担任评委之位?如此甚好,难得敦大人信任,几位师姐定会堪当重任,不会让敦大人失望的。” 就在武玄月放松了警惕性时,敦罗田突然开口道:“且慢,本来这天门来当这场比赛的评委是在合适不过的了,可是眼下有件事情罗田必须声明一下。” “什么事情呢?” 武玄月一看敦罗田突然改变了态度,这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就知道敦罗田不会那么快放弃抵抗,他那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缴枪认输呢? 敦罗田故装苦色,缓缓道:“本来二小姐不介入到此次比赛中,素来静心当之无愧这比赛的评委,可是眼下二小姐已经晋升为本次比赛的高级评委,那几位女修再做比赛的评委就不太合适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挑眉微笑,问之:“我的身份吗?有什么不妥吗?” 敦罗田便是将刚才自己想到了一半的话说了出来:“谁人不知道二小姐是武门的二小姐呢?即使是武门的二小姐,自然会在评审的权重中有所偏倚不是?若是二小姐授意自己家女官们偏私中和楼,那我八珍楼岂不是很冤枉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暗自心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呵呵~敦罗田你个老小子脑子转得够快的啊!竟然那我二小姐的身份大做文章,也算是你有点手段。 武玄月并不急着反驳,而是选择站在敦罗田的立场为其讲话道:“的确,若是按照敦大人这样的说法,敦大人的顾虑月儿完全可以理解,可是眼下比赛当即,不知道敦大人有什么建议吗?到底由谁来承担这比赛的评委最合适呢?” 其实敦罗田最希望充当评委的代表队便是他靖水楼,可是他哪里想到的是,武玄月好手段,早早就将这靖水楼打掉了,一个落败的队伍早已经失去了比赛的资格,又怎么可能继续充当评委的身份。 而眼下自己在无将可用,放眼望去,这比赛场上除了她武玄月的人之外,都是些三流的队伍,立场中立,根本不会向着自己。 现在的八珍楼就是孤军奋战,形势凶险。 到此,敦罗田又陷入到了沉思当众。 武玄月见状,便是有意分析形势道:“眼下,叶大人因为是权族的老人也是要避嫌的,我与三哥哥的身份就更不必说了,若是说与两个参赛代表队关系最干净的便是曹镇主与古灵儿公主,若不然……就让他们百合世家出面如何?” “不可!百合世家是要进行下一场比赛的重要选手,岂可为此事分心呢?” 敦罗田当即反驳了武玄月要求,他心中明白,若是换做是百合世家出面,其结果便是与素来静心无异,因为这百合世家也是他武玄月的人…… 668.八珍玉食(武玄月紧逼敦罗田不放) “不可!百合世家是要进行下一场比赛的重要选手,岂可为此事分心呢?” 而敦罗田此番言辞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此番说辞,与其推辞,更显得牵强。 听到这里,武玄月操着客气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温声道:“敦大人这话说得……这场比赛与下一场比赛距离还有些事情,再者说了百合世家也是有资格担当评委的不是吗?” 敦罗田也清楚刚才自己是在情急之下说的话,那是急于反驳武玄月而随即找了个借口,仔细想来确实缺少逻辑,让人觉得牵强。 而此刻,稍稍冷静的敦罗田这才开口道:“时间十七次,主要是百合世家并不擅长素斋这一块儿的评审工作,各位也都知道,论其厨艺其实百合世家并不惊艳,若不是因为药膳的功能性给其加分,只怕百合世家的厨艺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不得不承认的是,敦罗田这脑子也是转的够快的,他极力否定百合世家就是再做垂死挣扎,哪怕是彻底得罪了西疆,他已然不再顾及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脸色十分难看,便是冷冷问道:“看来敦大人对咱们百合世家颇有成见啊!呵呵~也是,咱们西疆荒漠大地,穷乡僻壤的,是让人瞧不起~也不怪敦大人这话里话外说的难听。” 一听曹云飞不开心,上官诸侯赶忙陪着笑脸为敦罗田赔不是道—— “曹镇主误会了,敦大人不是那个意思来着……” “那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厨艺登不上大雅之堂?若是真的登不上大雅之堂,本镇主记得有一场比赛,咱们百合世家是与八珍楼平局对吗?若是按照敦大人意思的话,那八珍楼岂不是也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曹云飞可是不惯着那敦罗田的嘴,要知道他那话已经彻底触及到了西疆的尊严,曹云飞又怎么会纵他胡说八道。 上官诸侯赶忙给那敦大人使了使眼色,让其赶紧道歉去,而他本尊也是只能陪着笑脸为敦罗田解释起来—— “曹镇主不要生气,敦大人这是被这比赛累着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虽然不知道百合世家的实力呢?敦大人不过是对美食的要去苛刻了些,不是针对百合世家一个队伍,平日里敦大人也是时常这样训诫八珍楼,说其自己家厨子也是不会给个好脸色,动不动就训他们懒惰没有创意,不思进取之类的,他这是职业病,而从另外一层含义来讲,也算是匠人精神的表现了吧……还请曹镇主不要记挂在心上。敦大人!还不赶紧给曹镇主道歉?!” 敦罗田事出无奈,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言语有失,这也就朝着曹云飞弓腰行礼之,没好气道歉道:“罗田失言了,还请曹镇主见谅。” 曹云飞冷冷白了敦罗田一眼,也是没好气道:“敦大人!咱们百合和世家愿意千里迢迢来此地参加比赛,这是赏了你敦大人的颜面,我家的两位主厨白先生和何姑娘可是我西疆千里挑一的人才,你若是真的看不过眼,就靠实力来说话,这比赛结果也不是我曹云飞一个人说的算的!我想权族的皇亲国戚都是公正公平的,他们能够认可百合世家,自然是因为我家百合世家有不俗之处,你说是吧。” 敦罗田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抬头陪着笑脸道:“是是是……草曹镇主说的极是……刚才也是……也是敦罗田情急之下胡言乱语了……还请曹镇主不要放在心上了……罗田其实并无恶意……只是觉得……只是觉得百合世家一世英名,总不至于在自己不擅长的问题上犯了错误……你想啊,马上就是这厨艺大赛的顶级比拼,这时候百合世家的名声胜于一切,万事如此,多一事不如省一事,若是在评审的过程中,百合世家因为专业问题而没有给出公正结果来,难免会让人诟病不是?这不就影响了下一场百合世家的发挥了吗?罗田也是在为百合世家着想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没有吭声,而是与武玄月交换了眼神,问其之意。 武玄月颔首一下,曹云飞便可洞察武玄月之意,这就佯装生气,说道:“你想让咱们百合世家出赛,也得看本镇主依不依,这种评审吃力不落好的事情,我们百合世家才不屑与此!” 曹云飞一早撂明了态度,他知道武玄月已经有了应对政策之后,便不准备趟这浑水,只看武玄月如何应对。 曹云飞的退出,让敦罗田长长松了一口气,而不曾想,武玄月却又开口问道:“这样不行,那也不成,不知道敦大人有什么想法没有?总不至于这事又搁到这里了吧?” 敦罗田没吭声,在他心里所想,有时候拖延也是一种战术,至少能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去思考该如何解此局。 而武玄月可不会给敦罗田太多的时间去想此事,便是继续说道:“若是敦大人实在没有可用之法,不知道月儿有个提议,是否能够帮助敦大人吗?”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就头大,他是真的不能听到武玄月关于献计这种事情,因为这丫头太灵光,这一说点子,自己就招架不住。 “我能说不用吗?” 敦罗田直接了当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厌恶之意,这是连礼貌的虚伪都省略了。 武玄月一愣,而后尴尬笑道:“也是哈~月儿蠢笨,这点子不一定能派上用场,既然……敦大人已经有了想法,那就听大人说一说此时该怎么办?这事搁着总是不个事情吧?” 敦罗田烦躁的白了一眼,没好气道:“我权族之事,何来天门插手之意?真士的手未免是不是太长了?” 此话一出,单灵遥就不乐意起来,不等武玄月开口,她就上前帮武玄月把所有的难听话给挡了下来。 “敦大人此言差矣!什么叫做你们权族的事情,若是灵儿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天门真士可是这权族皇亲国戚的教傅吧?教傅在权族地位尊贵,是挂着权族的官衔的吧?这可是龙王陛下亲自授予的荣誉,难道说是敦大人连这点都忘记了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双眼一颤,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669.八珍玉食(敦罗田难以敌对众口) “教傅在权族地位尊贵,是挂着权族的官衔的吧?这可是龙王陛下亲自授予的荣誉,难道说是敦大人连这点都忘记了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双眼一颤,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所想,敦罗田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他的八珍楼正在被中和楼围追堵截,而自己却也在人海战术中苦苦挣扎。 就算是自己聪明绝顶,遇到了高手,却也难以发挥舌战群儒的实力,而这高手竟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自己每说一句话,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人跳出来反驳自己,自己说什么都是错,还要怎么说? 这哪里是自己的主战场,已然成了她武玄月称王称霸地头,哪里有这样子的地头蛇? 敦罗田气得脸都青了,可是那单灵遥并不打算放过她敦罗田,咄咄逼人而去—— “敦大人是否已经忘记了二小姐的身份了?今日的她不仅仅是武门的二小姐、天门的真士、还是你们权族的教傅,这可是你们龙王殿下亲自授予的,权族地位最尊贵的身份便是帝君,龙王殿下的授予可见他对二小姐的看重,二小姐虽不是权族人,却有着权族至高无上的荣誉,这可是教导权族皇亲国戚的老师的尊贵身份,这样的人难道也不配在这里说话吗?” 单灵遥此言谈而出,上官诸侯也是觉得敦罗田言辞不妥,便是干咳了两声提醒敦罗田说话的言辞。 “灵儿公主也是误会了敦大人的意思了,他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还请殿下指点迷津。” 单灵遥可不会向权势低头,更不会卖任何人的帐,谁人欺负了武玄月就是不行。 到此,上官诸侯也是一愣,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笑容道:“敦大人……敦大人他……罢了……敦大人你自己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看自己三番五次为敦罗田解围游说,上官诸侯也是觉得疲倦得很,而这敦罗田也是个不争气的,自己明明已经很拼命地在维护他了,结果这家伙一点都不识趣,三五两句就又把那难听话带出来了,自己是无力相救,就靠这家伙自求多福了。 而此时的敦罗田就跟闷葫芦一般,自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那边都有人在等着自己,是那般的挑剔那般的刁难,索性自己就不说话了,免得说得多错得多。 而单灵遥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不尊重武玄月的人,死死紧逼敦大人道:“敦大人到底是几个意思呢?你是对二小姐不满呢?还是对龙王陛下的意见不满意呢?” 一听到这单灵遥即将要混淆视听,给自己扣一个对龙王大不敬的罪名,敦罗田赶忙反驳道:“我怎么可能对龙王陛下的意见不满意呢?古灵儿公主莫要胡乱猜测本官的心思。” 单灵遥耷眉瞟瞪,冷哼一声道:“明白了,还是对二小姐有意见呗!” 敦罗田没吭声,这算是默认了。 而看到这里的上官诸侯实在忍不住了,干咳连连道,提醒敦罗田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就算是真的厌恶,也不能把喜怒都写在脸上。 到此,敦罗田眉头微皱,十分烦躁地应之:“没有!” “没有什么?”单灵遥冷漠逼问。 “没有对真士不满意。” “既然如此,为何二小姐说什么话的时候,敦大人都要事事反对,到底是针对她说的事,还是针对二小姐这个人呢?” “我……我有事事反对二小姐的意见吗?” “你觉得呢?连让二小姐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还不叫针对二小姐吗?” 单灵遥惯会兜圈圈,这话兜了一圈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原点,那个最核心的问题上。 敦罗田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的目的,不过是想逼着自己听那武玄月的提议,只是有准备好套路让自己往里头跳不是? 敦罗田又沉默了,他已经深信,自己现在说话毫无分量,眼下该帮自己说话的人,各个都闭上了嘴巴,只看着自己苦战,却无人帮自己说上一句话,不管是叶大人还是三公子,两人的嘴巴现在就跟糊上了浆糊一般,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自己算是见识到了武玄月的厉害。 单灵遥却是不死心的,继续问他敦罗田:“敦大人这又是怎么了?又不说话了?敦大人可是这比赛的主办方,怎么事事都不吭声,这可不是主办方该有的态度啊!” 单灵遥说完此话,司空嫣也是走上前去助阵:“是啊,敦大人怎么想的也跟咱们说一声,用或不用咱们素来静心制裁就一句准话,咱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其实……咱们也不想在这里站着,因为咱们也不知道下一个代表队会挑战的对象是谁,连同八珍楼与百合世家这样有名望的参赛队伍都已经接受了挑战,没准下一个就是咱们素来静心被人挑战了,与其在这里苦等一个安排,咱们素来静心更愿意回到自己的灶台前待命,以最好的状态准备接受挑战,这样心里总归踏实些。” 司空嫣慢悠悠地催促敦罗田,她的话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锋芒,却是有理有据,却比那锋芒十足的言辞更具杀伤力。 到此,敦罗田这是彻底被孤立了,他现在已经彻底慌了神,一众紧迫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他隐隐预约中有种预感,这一次自己是要玩完了,眼下的形势对自己太不利了…… 自打这武玄月与曹云飞来此,所有的形势已经偏倚自己的掌控越来越严,事态也越发难以控制了…… 而眼下,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地任人宰割吗? 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的脑子这么混乱呢? 该死!明明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清醒理智些,怎么可以在这关键的时候想不出来任何的应对的政策了? 都是她武玄月!这一切都是她早早就谋划好的,事态走到现在这一步,不是自己设的局圈套住天下美食者,而是她武玄月将自己一点一点圈进到了这权利的牢笼中…… 670.八珍玉食(武玄月提议被上官诸侯采纳) 眼看这敦罗田已经败下阵来,上官诸侯无奈一叹,自知道这敦罗田已经黔驴技穷,不堪重用了,而眼下局势到了这个地步,他若是在不出面调解,便会落一个昏庸之名,这可不是他上官诸侯的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这又干咳了一声之后,说道:“敦大人这会子功夫只怕是因为自己的参赛代表队在比赛,心慌意乱,没有办法做出正确地判断,这样,真士不是说自己有办法吗?不如说来听听……” “殿下,莫要听……” “好了!敦大人,你是这些时日太过劳累了,不如暂且歇息一下如何?这里暂由本皇为你受理。” 敦罗田强烈反抗,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上官诸侯便是强硬地拦下了对方的言辞,这就摆出一副儒雅的君主姿态,态度上温文尔雅,言辞上寸步不让。 眼看到此,敦罗田双眼惊颤,自知道形势已经不可逆了,他便是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极其不情愿地奉拳行礼,无可奈何地说道:“罗田……罗田领命……” 话毕,敦罗田又是一副丧气相,向后撤了几步。 而上官诸侯却是一个考虑周到的主,便是吩咐身边人:“来人,给敦大人看座,敦大人这些时日劳苦,总不能让功臣一直站着吧?” 此话毕,他上官诸侯身边的下人便赶忙从评委席上取之敦罗田的凳子,送到了敦罗田的身后。 “敦大人请坐——” 敦罗田长叹,他心如猫抓,即便坐下也是如坐针毡,他便是摇了摇头道:“罢了,我站着听就是。” 上官诸侯则是温声笑着,带着命令的口吻道:“敦大人这又是何必呢?先坐下来再说,有本皇子,定是会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向,想必真士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是吗?” 到此,上官诸侯顺理成章把话梗交给了武玄月这里,而武玄月则是会意笑着道:“是的,月儿的想法刚刚好与龙皇殿下不谋而合。” “既然如此,还请真士指教。” 武玄月微微一笑,瞟了一眼敦罗田,款款而道:“敦大人总说这评委这个不合适,那个不合适,按照月儿的意思说呢,其实不合适也是都合适。”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来了兴致,眼神一亮,便是整了整身子,问之:“这话怎么个说法?” 武玄月又道:“敦大人的所有顾虑,不外乎就是一个立场问题,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大概会在评分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会有所倾向,尤其是美食这种主观分胜过客观分的项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顶级的厨艺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是有人因为有了私心,却还是要打着公正的旗号打出一个不公正的分数来,大概是会引起民愤民怨的是吧?” 敦罗田不吭声响,现在武玄月不管说什么好听话,他都不会信,因为他已经见识了这个女子的狡诈和聪明,她蜜糖一般的话语之后,必然会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此刻上官侯爵却对武玄月的话十分感兴趣,“真士所言不虚,眼下的情景不正是如此吗?现在这武道厨艺大赛已经不再是一场单纯的美食节目,比赛做到现在的规模,敦大人功不可没,万众瞩目时,说明了这比赛的影响力,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却是要更加万分的小心,因为越是万众瞩目的大事见,大家的目光就也是挑剔,稍有不慎,便会让世人诟病。所以……这一次比赛的评委问题,却是难住了本皇月敦大人。” 武玄月则是不以为然一笑,说道:“其实这事也简单,既然找不到一个绝对干净中立立场的代表来制裁,不如就让各个立场的代表都派出一人,评委设为四人,两个中和楼的代表,两个八珍楼到底代表,这样在评委人数的问题上,已经算是做到了公平公正。” “嗯?!有点意思~真士继续说下去——”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越发觉得此计可行,便是有了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欲望。 武玄月又看了那敦罗田的脸色,此人的脸色堪比包公,又黑又阴沉,这是他不愿听到的局面,因为他向一手遮天,在这场比赛中有绝对的裁决权,而眼下武玄这样的提议,白白就分走了他一半的裁决权,他又怎么会好受呢? 武玄月却不在意敦罗田的脸色,继续说道:“再来,就是评分的规则也可以做出相应的调整来。” “怎么调整?” 上官诸侯表现出难得迫切,因为他现在十分赞同武玄月的提议。 武玄月道:“还是要将两方代表队的菜品大乱顺序混在一个桌面上,在参与评审的时间内,四个评委将完全的隔离起来,不允许他们与外界有任何的交流,待桌上布满参赛作品之后,分别放四位评委去尝菜,在试菜之后,便让评委在宗卷上写上自己认为最好的三个作品来,待最后四位评委都给出答案后,统一当众揭晓,这样就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他思考时不禁地点了点头道:“此法好,此法可行!就按照真士的提议来!” 到此,敦罗田脸色更加难看了,大概是对于自己不可控的事情,他多少有些心虚,这种被未知结果支配的恐惧,在他脑海中时时回荡,尤其是他一想到自己输掉后的结果,他的脑子就乱成了一片。 武玄月眼看上官诸侯当即拍板同意了,她便有意回头,彬彬有礼地向敦罗田请示道:“敦大人以为呢?” 敦罗田便是阴着一张脸,没好气道:“既然真士已经想好了方方面面,而龙皇殿下也一同应下了……罗田自然没有意见。” 对于武玄月有备而来的提议,敦罗田实在是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来,只是这样的提议,却也是让自己队伍的危险系数增多了不少。 武玄月笑道:“那不如敦大人你先来推荐你们八珍楼的评委人选如何?” 敦罗田眼神环顾了一圈后,眼下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来,而唯独只有这叶无化是跟自己一个立场的,他现在手中可用之将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671.八珍玉食(武玄月拆兵卸将,敦罗田憋屈接招) 武玄月笑道:“那不如敦大人你先来推荐你们八珍楼的评委人选如何?” 敦罗田眼神环顾了一圈后,眼下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来,而唯独只有这叶无化是跟自己一个立场的,他现在手中可用之将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敦罗田已然没了脾气,眼下自己黔驴技穷,自己只能被武玄月牵着鼻子走,而自己的处境也只能尽可能的保住自己手中的两票才是。 想到这里,敦罗田便要开口道—— “不然的话,就由本官与叶……” “敦大人月儿有个想法,不成想合适不合适的,容月儿多说一句可否?” 听到这里,敦罗田两眼瞪得滚圆,他知道这死丫头又要开始作妖了不是?! 不等他敦罗田有所反应后,武玄月便是快刀斩乱麻,转身便向那上官诸侯弓腰行礼道—— “今日龙皇殿下难得有雅兴来此,不如就自降身价,来感受一下这评委的感觉如何?月儿倒是没有别的意思,之前龙皇殿下不是一直说吗?来此不过是为了吃吃喝喝罢了,即使这个目的,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来尝一尝这武道顶尖实力大厨的新菜呢?龙皇殿下也不算虚度了此行~龙皇殿下是权族的帝王,自然是要占了敦大人评委席的一角,敦大人以为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嘴角一抽一抽抖笑,那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竟然可以阴险到这种地步,如此这般截胡自己的话,还把上官诸侯推到了前面,自己还能说什么? 能说不让尊贵的龙王殿下参与比赛的评审过程吗?就是给自己十个胆子自己也断然不敢说这种话吧。 他除了随声附和之外,便是再也无他法阻止上官诸侯担任评审之位。 “这个……若是如此的话甚好,龙皇殿下评委极高,龙皇殿下愿意的话……这可是真是再好不过了。”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登时一精神,他一看连同敦罗田也赞同自己出马,所想自己也有意愿尝一尝这一次比赛的顶级作品,便就顺水推舟应下了这差事。 “本皇真的……适合吗?” 说着,上官诸侯有意看去敦罗田的脸色,他多少还是要含蓄含蓄一番,这便是要确定敦罗田的态度。 敦罗田能说不能吗?若是他说不能的话,那就是一个大傻子! “怎么不合适呢?再也没有比龙皇殿更合适的人选了!难得龙皇殿下赏脸,下官正求之不得呢。” 说着,敦罗田笑着向上官诸侯作揖行礼,实则心中已经将那武玄月骂了一个通透! 你个死妖女!这是又在算计我不是?就这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又废了我的一个名额,你是要多歹毒的心思呢? 而这是哪里跟哪里呢?敦罗田是太小看了武玄月的心思了,这边刚拆掉敦罗田一个将,接下来就是武玄月并没有要放过敦罗田的意思。 “敦大人,有句话月儿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一句,虽说这一次比赛的评委因为种种缘故是可以选用沾亲带故的人选充当评委,只是……多少还是要顾及着比赛的体面,避一避嫌的……就比如说这八珍楼参赛的话,敦大人最好就不要出面制裁了吧……因为这也太明显了吧,大人可是这八珍楼的直接老板,若是大人出席在这评委,难免会让人非议,到时候咱们筹谋了半天的功夫,却因为敦大人的出面而付诸东流总归不好吧……大人也不希望听到有人说八珍楼的获胜是靠敦大人的这次关系的缘故吧……” 武玄月故意拿此事作为案例摆了出来,因为她最清楚的是,敦罗田已经无将可用,为了保住最后的胜利,他一定会想到了亲自上阵这步棋。 武玄月可不会给对方死灰复燃的机会,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可能! 既然自己决定要算计对方,就一定要将对方拿捏的死死的,让对方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你!” 听到这里,敦罗田又急眼了,摆明这丫头是针对自己而来,废了自己一个将就算了,连同让自己出面的资格都要剥夺了,这丫头是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是不是! 武玄月笑着道:“敦大人别急着生气啊~你想想看啊~月儿说的在不在理呢?只要敦大人出面,八珍楼但凡获胜,那必定会招人非议不是?这种落人口实的事情,战能避免就避免为上。再者说了,八珍楼实力相当,即便不是敦大人出面的话,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是旁人来评审,也大有胜算,敦大人又何必为了一场比赛把自己的名声也搭进去呢?” 敦罗田气得两眼发昏,一手捂着胸口,呼呼喘气。 武玄月却是装作糊涂道:“敦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月儿说错了吗?能把大人气成这样呢?” 上官诸侯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计谋,这可是左拆兵右卸将,那敦罗田手中的权利一点一点都搜罗的干净。 上官诸侯便是笑着开口,故装客气说道:“真士这是真为权族考量,左右不过都是真士你推荐的权族人选,那本皇就是好奇了,真士你会怎么为中和楼做评审推荐呢?” 武玄月故装思索之后,这才答道:“月儿倒是觉得由曹镇主与我家四师姐最为合适。” “怎么个说法?” 武玄月上前一步,振振有词道:“首先此二人从身份立场来看,与中和楼并无直接关系,一个来自西疆一个来自于南湘,这两位代表与中和楼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再来曹镇主是西疆镇主,正好与龙皇殿下一般都为一国之君,而我家四师姐可是这素斋的创始人,对素斋有独到的理解,她的专业知识是这场比赛不可或缺的,不管论情论理,月儿都是觉得他们二位都是这场比赛的最佳人选。” 听到此,上官诸侯细细品了一下武玄月的话,倒是也挑不出来什么问题来。 “若是如此的话,真士推荐的二位,确实是十分适合这场比赛的评委呢。” 而此刻被点名的曹云飞这是一脸懵的表情,他本就是陪着武玄月来此地看好戏的,没曾想这一次自己的心上人又把自己给推了出去,弄得自己措手不及…… 672.八珍玉食(武玄月成功举荐曹云飞与南宫妙蕊为新的评委) 被点名的曹云飞这是一脸懵的表情,他本就是陪着武玄月来此地看好戏的,没曾想这一次自己的心上人又把自己给推了出去,弄得自己措手不及。 待曹云飞反应过来之后,他便是使劲向武玄月使了使眼神,这意思很明确,丫头可别害我曹云飞,你明知道我不擅长什么评委的角色,对于吃素什么的,我曹云飞更是不感冒来着,你让我去当评委不是白瞎了吗? 没错,曹云飞的确不擅长吃素,他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都是以肉食为主的大草原,而这次评审的主题则是素斋,这可不是吃到了曹云飞的短板了吗? 而对于曹云飞的挤眉弄眼,武玄月则是视而不见,继续巧舌如簧的游说道—— “曹镇主与龙皇殿下,一个代表西疆之王,一个代表东苍的帝君,二位的见识过人,虽不是专业美食出身,可是你们见过的吃过的美食绝非常人能及,而这过人的见识,便是二位帝君鉴赏美食最好的尺度,而二位身份尊贵,若是能够出席这场比赛的评委,既能抬高了比赛的档次,又显示了两国对此次比赛的重视态度,敦大人不就是希望此次比赛能够有更大的影响力,更强的说服力吗?两位帝君的参与评审的赛事,这名声还不够响亮吗?我想此次比赛后,武道厨艺大比拼的名声将会有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来。” 听武玄月这么一鼓吹,敦罗田有没有心动咱们是不知道,可是对于那好名声好面子的上官诸侯来说,他是真的心动,便是当即拍板同意了。 “听真士这么一说,本皇倒是觉得如此甚好,却不知道曹镇主是怎么想的呢?是否愿意与本皇一同赴任本次比赛的评审工作呢?” 眼看武玄月心意已决,这是妥妥要把自己推到了最前阵的意思,即便曹云飞心头多少有些不愿,可是他还是愿意相信武玄月,便是尴尬地笑着,应下了此等差事。 “若是……若是龙皇殿下不嫌弃云飞的见识短浅的话……云飞倒是愿意一试。” 曹云飞还未等把话说完,身为曹云飞的铁杆粉丝上官昆阳立马接话道,“曹镇主怎么回事见识短浅呢?依本少主来看,曹镇主这是过分谦虚了啊~” 说到此,曹云飞低头尴尬地笑着,心中则是暗戳戳地骂道:上官昆阳你是哪头的呢?还是说你的眼神不好呢?看不出本镇主的为难吗?就属你话多!非要让本镇主强出头来着!这素斋摆明不是我曹云飞的擅长的灵域,你让我怎么评分呢? 眼看曹云飞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武玄月这才转过身来,正视曹云飞的态度来—— “曹镇主是否有些勉强呢?” 曹云飞嘴上赔笑着,眼中都是埋怨道:你丫头明知道我是勉强,还跟我出这样的难题来,还好意思问我吗? “倒不是为难……只是觉得吧这突然的大任降临在我的身上,本镇主有些受宠若惊,更有些手足无措……” 武玄月勾嘴微笑道:“曹镇主不必要这种顾虑,但凡比赛总会有优有劣,曹镇主只要凭着自己以往的经验裁决,好就是好,劣就是劣,这样的事情并不难做。” 曹云飞嘴角一抽一抽抖笑,眼中则是别向另外一侧,他心中则是这样想到:鬼才知道哪道菜是他中和楼,哪道菜是他八珍楼,我若是尝不出个好歹,坏了你武玄月的事情,你可别我曹云飞是猪队友啊! “好——本镇主清楚了,自当是按照我平日里的经验公平裁决就是。” 说服了曹云飞之后,武玄月又把目光投向南宫妙蕊的身上,询问之:“四师姐,你怎么样?” 南宫妙蕊则是一副温驯听命的态度,合谷礼之,应道:“一切听从大会的安排,若是需要妙蕊出一份力,妙蕊便是会不遗余力为大会出力。” 听到这里,武玄月满意得点点头。 而后她又将目光投向上官诸侯这方:“龙皇殿下,我家四师姐是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她是否堪当重用?” 上官诸侯在武玄月身上看了许久,而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南宫妙蕊身上打量,最后他才将目光落在了敦罗田的脸上。 果然,敦罗田的脸色十分难看,那恳求的眼神就这样巴巴地看着上官诸侯,这是在祈求上官诸侯帮帮自己。 上官诸侯则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为难脸色,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 眼看上官诸侯犹犹豫豫的态度,武玄月便是又开口道:“龙皇殿下有什么顾虑吗?说来我家四师姐可是这武道素斋的创始者,并且是这素斋的领域的领军人物,月儿倒是觉得吧,再也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来当评委了。” 此话毕,曹云飞也跟着附和道:“龙皇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南宫女官确实在素斋上的造诣匪浅,她的素斋实力足以以假乱真,但凡试过南宫女官的实力之人,无不赞不绝口。” 说着,曹云飞又向上官昆阳使了使眼色,上官昆阳这就屁颠屁颠地上前,为南宫妙蕊说起来好话。 “是啊~父皇,这一位南宫女官厨艺相当了得,上一次比赛时,昆阳亲自尝试她的手艺,果然是名不虚传!论其素斋水准,她南宫妙蕊称其第二,便再无人敢称第一。” 连同自己的傻儿子都来举荐,加之这么多人一一来作保,即便上官诸侯想要帮他敦罗田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到此,上官诸侯先是绷着脸斥责了上官昆阳一顿:“吃吃吃!就知道吃!也没见你有什么其他的本事!倒是这吃嘴的本事了得!” 上官昆阳不乐意嘟囔道:“谁说能吃会吃不是一个本事呢?父皇年轻的时候不也是对美食难以抗拒吗?” “本皇与你能相提并论吗?本皇对吃那是兴趣,更是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臭小子你呢?” “我……我这不是秉承了父皇的优秀血脉吗……尝遍天下美食也是……也是……昆阳的兴趣……” 到此,上官诸侯当这是又气个半死,便是狠狠地白了自己家败家子一眼,不免长叹后,这才换了一张笑脸转向武玄月这方。 “既然是真士举荐,曹镇主作保,那南宫女官自然错不了,那第三评委的就南宫女官好了。” 673.八珍玉食(敦罗田被迫推荐叶无化成为第四位评委) “既然是真士举荐,曹镇主作保,那南宫女官自然错不了,那第三评委的就南宫女官好了。” 听到上官诸侯拍板同意,武玄月激动地转向南宫妙蕊这方,向其使了一个眼色,南宫妙蕊也是心悦之际,便是规规矩矩地朝那上官诸侯合谷行礼,谢恩领命。 “南宫妙蕊谢过龙皇殿下抬爱,堪此重任,南宫妙蕊一定会秉公行事,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决。” 到此,上官诸侯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为了顾全大局,却是实实在在伤了敦罗田的心,这一切都不是敦罗田想要的,而却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结果,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面临这样的处境自然是不甘心。 眼下就剩下最后的一个名额了,上官诸侯便是不等武玄月开口安排人事的情况下,抢先为敦罗田要了一个特权。 “真士,你看三个名额已经定下来了,本皇不过是来凑凑热闹,不曾想却也是误打误撞成了这比赛的评委,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而现在最后就剩下一个名额的话,不如就让敦大人自己来安排吧。” 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诸侯的意思,这就故装态度,笑着退让道:“是是是~龙皇殿下所言极是,倒是月儿喧宾夺主,干涉太多了~不过,月儿这么做也是为了大会主办方的利益考虑,还请敦大人不要厌烦了月儿。” 此刻敦罗田就不爱搭理这讨巧卖乖的小女子,便宜都让她占了去,还竟让她把那好听话说尽,这种女人最可恨。 至少,现在上官诸侯为自己争取了最后的权利,上官诸侯虽是恼怒他上官诸侯在自己的问题上不作为,可是却又不敢彻底得罪之,谁让人家是这权族的头号人物呢? 若是得罪他,便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眼下的利益稍稍受损倒是小事,而得罪了上官诸侯,只怕日后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 凡是都要有个退让,上官诸侯已然为自己说话了,若是自己再不知趣那就是不知好歹。 到此,上官诸侯颤颤巍巍起身谢恩,他这就向上官诸侯举荐了一人。 “龙皇殿下为我大赛劳心操肺,乃是我美食大赛之荣幸,罗田想过了,此次比赛就委派叶大人来出席第四位评委人选。” 听到这里,叶无化两眼惊怔,嘴巴长得老大。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上官诸侯最终会选择让自己出场。 “哦?敦大人真的想好了吗?” 上官诸侯没曾想敦罗田此番会如此懂事,本想着他会为了自己出任第四位评委而据理力争,而他竟然没有给自己任何为难之意,竟是将叶无化推了出去。 上官诸侯何尝不知道,若是自己出面的话会赢面大些,可是眼看眼下的局面,自己若是真的出面了,事态的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改观,只怪自己从一开始就太大意,放进了一个古灵儿狼子野心,害得自己现在腹背受敌,进退维谷。 眼下,若是自己举荐自己出马,对于权族和八珍楼都是不利的,毕竟在上官诸侯的眼中,名望胜于八珍楼的胜负,而眼下为了维持自己与上官诸侯的关系,上官诸侯不得不在这个关键时刻忍痛割爱。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上官诸侯心中是欢喜的,他知道敦罗田在关键时刻还是顾全了大局,这点上倒是让自己对对方高看了一眼。 而上官诸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也是想知道敦罗田是否真心如此。 敦罗田长长一叹,便是奉拳行礼之:“刚才听真士的一席话,倒是让罗田醍醐灌顶,没错——若是由罗田自己来做这评委的话,论理论情都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还是真士明智,早早看出了问题梗结所在,提早提醒了罗田,以至于没让罗田走了错路。” 敦罗田此话虽是说的漂亮,一直再夸武玄月的聪慧,可是他的眼却未曾看她武玄月一眼,而是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诸侯的身上。 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他不是真心在恭维武玄月,而是说一番话给上官诸侯听得,他是要上官诸侯知道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肯做出如此的让步,让上官诸侯心怀愧疚,日后便是会对自己有所补偿。 果然,敦罗田算准了人性,听到这一番懂事的话之后,上官诸侯果然对他敦罗田心生愧疚之意,只见上官诸侯抬手免去了敦罗田的利益,温声安慰道:“敦大人如此善解人意,顾全大局,乃是我东苍之大幸,这一次果真是让大人委屈了。” 敦罗田硬气道:“若是龙皇殿下觉得罗田受了委屈,那罗田便是不再委屈了,敦罗田是我权族之臣,自然是要事事为权族的利益所考虑,断然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伤害权族的分毫利益。” “很好!敦大人能够想得通最好,那既然如此,敦大人如此看重叶老您,叶老你是怎么看的呢?” 叶无化现在的状态就跟之前曹云飞状态所差无几,这是临危受命,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这……这……老朽……老朽不过是一介医者……竟不知会被推到如此的高度上……只怕……只怕难当重任。” 说着,叶无化便向那敦罗田投去乞求目光,只希望对方能够收回任命,自己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心所致! 之前就是因为听了他敦罗田的唆使才导致自己被连累下水,没得退路了。 而眼下这敦罗田又把自己给推了出去,他叶无化是长精细了——同样的问题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要知道此刻的叶无化只想逃离这个战场,安安分分只做自己的医生本分,不再想为了参与人家党政之事,害得自己叶家也搭上了祖辈的盛名。 敦罗田又何尝想派他叶无化出面呢?若不是形势所逼,他敦罗田早已经无将可用,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启用叶无化这颗最没用的棋子呢? 唯一让敦罗田心动的是,此刻的叶无化即便心中如何不愿,也是与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 674.八珍玉食(中和楼与八珍楼准备就绪,比赛即将进入评审阶段) “这……这……老朽……老朽不过是一介医者……竟不知会被推到如此的高度上……只怕……只怕难当重任。” 叶无化已然不想再趟这趟浑水,而眼下的形势却不予许他向后退步。 眼看着叶无化表现出极力的反抗,敦罗田不禁紧皱眉头,他脚下如灌铅一般负重前行,他一步一哀走向那叶无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沉重地拍了拍叶无化的肩膀,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道:“叶大人……此番重担唯有大人担当得起,还望大人不要推辞了……” 看着那敦罗田一脸心死哀默的表情,叶无化瞠目结舌间,心中慌乱。 他本想拒绝,可是他看到对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他实在难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到此,叶无化垂头一叹,算是看清楚了形势,明知道此番自己上阵也无法扭转了局面,叶无化为了顾全敦罗田的脸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此番差事。 “那……那……叶无化也就不承让了……献丑了……” 看到这叶无化应下了差事后,敦罗田非但脸上没有露出一丝高兴的情绪来,反之那仇怨表情更甚。 武玄月见之,则是一副快意恩仇的激动表情,不禁说起来风凉话—— “敦大人这又是为何呢?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有必要搞得气氛这么凝重吗?再者说了,这结果还没有出来,敦大人就是一副即将认输的阵势,倒是弄得月儿听愧疚的~” 武玄月此言中透着几分嘲讽之意,谁人都听得出武玄月的嚣张和得意,更何况是深受其害的敦罗田呢? 到此,敦罗田缓缓扭过头去,又是一眼深切的恨绝瞪了武玄月,那眼神仿佛再说:你个死丫头倒是有些本事,不成想我敦罗田一世英名竟然会败在你这个丫头片子手中!算我倒霉!输了就是输了! 武玄月则是故意挑了挑眉毛,这个表情则是充满了挑衅之意,她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越发高调起来。 “敦大人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月儿,我知道你是恨月儿的~可是又能如何呢?这一切不都是敦大人一手促成的吗?月儿不过是顺应了形势,说出了对大局最有利的抉择罢了,不外乎什么立场和纠纷。” 听到这里,敦罗田先是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收回眼神,便是重新作揖朝向那上官诸侯请命道—— “还请龙皇殿下下令,将这此次评委的人事公布于世,也好进行比赛的下一个环节——评审。” 敦罗田此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叩门声—— “敦大人这边可是准备好了?八珍楼和中和楼那边已经传话来了,说是……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各位评委出来评审了……” 这时间刚刚好,上官诸侯看了一眼台下的敦罗田,越发心疼起对方,所想这比赛场上最闪亮的娇子,竟被一群外族人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让人看着怎么不心疼。 可是心疼归心疼,上官诸侯知道比赛的进程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便是命人传话,将最新的评委名单公布了出去。 这时,上官诸侯缓缓起身,走下了台阶,相邀曹云飞一道前去评委现场。 “曹镇主不如一道与本皇前去比赛现场如何?” 曹云飞自当不敢怠慢,先是恭敬地朝上官诸侯行了一个抱拳礼之后,便是尾随者上官诸侯身后两步后,这才敢赶齐与其并排而行,与上官诸侯有说有笑前行。 之后,南宫妙蕊与叶无化也紧跟在两位主君身后,埋着头前行,不敢多说一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在这里静等结果的敦罗田一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之色,竟不知他在这合议庭的地板上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只怕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 只看他一副愁云惨淡之色,脚下顿足,手上摸搓,这个人都在慌乱,整颗心都在悬着。 而此刻,武玄月一党则是一副恬淡从容之色,武玄月故意不去找古灵儿搭话,而是有意去向那武玄华靠拢了方向。 “三哥哥武门最近可好~月儿不在的时日,我想武门大概是难得平静吧。” 在武玄月这里吃了大亏的武玄华又怎么敢胡言乱语呢?他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便不再与那武玄月多说话了。 而武玄月个坏心眼,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绝好的机会呢?这又继续追问道:“怎么了吗?三哥哥怎么连话都不肯与月儿说了呢?难得你我兄妹相认,三哥哥莫不然是嫌弃月儿不是?” 说着,武玄月又开始自己茶艺方面的表演,那绿茶的本事可谓是学的淋漓极致,明明给他武玄华挖坑算计,却还是装作一副可怜楚楚之色,这样子让谁看去不心疼呢? 武玄华此番算是见识了武玄月的本事,示弱有道,嘴巴却丝毫不让人,分分钟就将那敦罗田拆兵卸权,并且毫不手软,她果真是长本事了,用着菩萨的脸面却行着雷霆手段,这做法像极了自己家的皇叔,比着那上官侯爵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遇到了高手还是少与其对招为好,胜负难料,最可怕的结果就是,自己就算是胜了,却也丢掉了名声,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武玄华便是摆出一副对武玄月躲闪之态,而她武玄月却还是紧追不放道—— “三哥哥……怎么连话都不敢跟月儿说了~搞得月儿就跟那母老虎一般似的,难不成三哥哥跟月儿说话就会被月儿吃了似的~” “真士可真是会跟自己定位,你自然不是什么母老虎,可是你可比那母老虎厉害得多,浑水猛兽在二小姐你这里都是小儿科吧!” 终于,敦罗田实在是忍不住武玄月在自己耳边聒噪,冷不丁地替武玄华发言…… 与其说是,他为武玄华发言,更多是借着此次发言,而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呵一笑,便是把话头都朝向敦罗田这方,“呵呵~看来敦大人是对月儿的成见颇深啊……” 675.八珍玉食(武玄月再次敲打武玄华)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呵一笑,便是把话头都朝向敦罗田这方,“呵呵~看来敦大人是对月儿的成见颇深啊。” 敦罗田在上官诸侯面前不敢发泄的情绪,趁着诸位高位都在场,他终于要发飙了。 “成见?!呵呵~我看真士是误会了什么吧?真士这般作为,这般有恃无恐地设计我敦罗田,还让我敦罗田对真士毫无成见,心无芥蒂地去接受真士的算计吗?我敦罗田又不是傻,更不是受虐狂,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白白让人算计了去呢?” 说着,那敦罗田缓缓转过身去,满眼凶狠地盯着武玄月,那眼神恨不能将武玄月生吞活剥了去! 此刻,尧曦冉与司空嫣便化身成了武玄月的左右护法,二人警觉十分,手握剑柄,做好随时抽剑火拼的准备。 而武玄月则是笑着抬手,撤去了二人的警备,她缓步走上前去,笑着道:“敦大人即便容不下月儿又如何呢?敦大人现在再如何气急败坏,还不是步步走进了月儿设计的圈套中吗?即便你不能心平气和的白白被人算计,终究还是被我算计了去,大人也不过是现在气得骂我纳兰玄月两句,嘴巴上痛快了又怎样?又能改变什么局势吗?” 武玄月是故意气他敦罗田,明知道对方火气汹涌,偏偏在他心头火上浇油,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却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扭曲嘴脸,武玄月笑得更加灿烂了。 而此刻,武玄华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只看自己的昔日的队友被自己的妹妹儿虐到成了狗,他眉头微皱,连自救的本事都没有的他,又何来本事对敦罗田施以援手呢? 敦罗田彻底失去了理智,朝着武玄月疯狂咆哮道:“二小姐!我敦罗田素来与你无仇无怨,竟不知敦罗田何种作为得罪了二小姐,让二小姐如此劳师动众的算计设计了敦罗田!” 武玄月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诡秘的表情来:“敦大人似乎误会了月儿什么,月儿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要与敦大人为敌,只是……对于月儿来说,朋友的朋友是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而敌人的敌人也自然是我纳兰玄月的朋友,敦大人本没有得罪了月儿,可是敦大人反观一下自己这一路走来,真的就没有结交一两个得罪月儿的朋友了吗?” “你什么意思?” 敦罗田突然深醒,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不成自己被武玄月处心积虑的算计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自己结交错了党羽,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他人的连累的牺牲品了吗? 武玄月嘴角微勾,那笑意多了几分诡秘,而她的眼神却有意瞟向了武玄华那方,她虽然没有口头承认,而她的眼神则是已经点明了一切。 顺着武玄月的眼神看去,敦罗田的眼神定格在武玄华身上的时候,这才惊醒——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武玄月与武玄华起冲突的事件后,这才发现自己是怎么得罪了武玄月! 这一位二小姐一直在武门不受宠,甚至在武师尊未出事之前,权族都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一位二小姐的任何踪迹。 大概是武门那位权族的公主斗不过小妾,就拿自己娘家人来撑腰,自然那小妾家的子女在权族都被一同除了名。 而自己还傻呆呆地重用了武玄华,这不是公然与武玄月叫板吗? 这一刻,敦罗田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为何而得,竟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拉拢了武玄华却得罪了武玄月…… 想到这里,敦罗田就剩下后悔了,若是知道武玄月这般势力的话,自己当初就不该启用他武玄华,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吗? 武玄华惊骇,他顿时明白武玄月这是在算计什么——她这是警告众人,日后若是与他武门大房结交时,就要掂量掂量其利弊,得罪了她武玄月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敦罗田现在后悔已经为时已晚,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错了,错不该亲信了武门那帮子没用的后裔,害得自己现在这般没了退路。 到此,敦罗田竟然抄起手来,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一巴掌不单单是甩在了自己的脸上,也是生生地打在他武玄华的脸上。 武玄华眼瞅着那一巴掌打在敦罗田的脸上,他骇然后,脸上全是怯懦。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势力根本不足以与武玄月对抗,就算是现在自己示好,那仇恨的种子早早就在武玄月的心中种下了,武玄月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放过武门呢? 武玄华嘴巴张了张,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那话偏偏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终究是自己曾经欺软怕硬,为虎作伥的结果…… 眼下让这个小女子得势,自己除了装糊涂求好,还能怎样呢? 而此刻,又有一个看不过眼的二傻子冲出来发话—— “喂喂喂!武玄月!你有话说话!没事别暗指这个,挑唆那个的!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孤立玄华不是?我告诉你,欺负别人可以,但是你要欺负了我上官昆阳的兄弟,那你得问问我上官昆阳愿意不?!” 上官昆阳倒是一个讲义气的,眼瞅着自己的兄弟即将被孤立排挤,他怎么肯依,便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武玄华撑腰! 武玄月一看那上官昆阳一副义愤填膺的嘴脸,她依然不生气,笑着应道:“我说昆阳少主这是怎么了?我武玄月说什么了吗?” “你是没有说什么!你那眼神瞟来瞟去看什么看?不就是暗指玄华是得罪过你的人吗?你敲山震虎给谁看呢?手里稍稍有点权力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是吧?” “不敢不敢~我手中哪里有权利呢?合着昆阳少主手中的权利相比,月儿那手中不堪一提的权利算得了什么呢?至于说排挤孤立三哥哥吗?这是哪里的话?我武玄月与武门的兄弟姐妹手足情深自幼受他们庇护,他们对我的宠爱,月儿不胜感激~日后定是要数以几倍的回报~你说是吧,三哥哥~~” 说着,武玄月又向武玄华跑以威胁笑意—— 而此刻,武玄华见状,心怯怯而笑,到底是心虚,眼神至始至终不敢与武玄月对视…… 676.八珍玉食(武玄华向上官昆阳爆出武玄月真实身份) 武玄月笑容可掬,应对有度,她那张巧嘴,可是武道有了名的,对于八方来客,是敌也好,是友也好,她总归有办法应对。 武玄华显然已经怯了她武玄月,曾经也是能言善辩的他,偏偏到了自己家的二妹妹这里矮人了半分,嘴巴再厉害的地方,这心力跟不上终究是无用的。 上官昆阳可不许人家欺辱了自己家的这个好兄弟,虽是言辞冲撞,毫无章法可言,就是一个霸道当道,硬是要为武玄华撑腰。 “武玄月!本少主就看不上你这张的小人得志的嘴脸!若不是你今时今日得势,就凭你?与我家玄华擦鞋人家都不稀罕!别忘记了你在武门那些年的处境,卑微的像个臭虫!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攀上了天门的这层关系,一朝得势,鸡犬升天不是?不过本镇主还是要提醒你的,鸡犬终归是鸡犬,变不成凤凰的。” 武玄月听罢此言,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对于上官昆阳这样的少爷,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多难听的话,武玄月都不觉得奇怪,他本就看不上自己,加之自己因为曹云飞的缘故,上官昆阳便是会对自己多了几分的嫉妒和憎恨。 “昆阳少主说的极是!这话灵儿听得特别顺耳——这鸡犬是不能变成鸡犬,哪怕是生在了龙凤窝里,到底是下贱坯子,不管身边再好的资源也终将无法将其培养成龙凤;而龙凤则不同了,他们出身高贵,即便是一朝出身不利,投胎至再恶劣的环境中,被周边的鸡鸡鸭鸭说欺辱,却终有一日可展翅高翔,龙腾虎跃,凤凰涅槃,成为这天下的霸主!” 武玄月能忍之事,却不代表单灵遥能够一同能忍受,未等武玄月开口,单灵遥已经迫不及待开火怒怼他上官昆阳而去。 “你!古灵儿公主!我念你是鬼族的公主,礼让你三分,可是公主可不要太过分了!” 上官昆阳纵使再傻也听得出单灵遥言语中的暗指和讽刺,她这是在腌臜自己没本事不过是有个好出身罢了,而她却借此将武玄月捧得那么高,倒是让自己颜面无存了。 单灵遥才不会卖他上官昆阳的账,别人怕他惧他身后的势力,而单灵遥却未曾有过一丝惧怕,因为她从追随武玄月那一刻起,已经做好了与这天下人为敌的准备,不论是谁,不管他的身份有多么的高贵,只要他们做出一丝伤害武玄月的事情来,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不行!她单灵遥肯定是要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 到此,单灵遥冷冷瞥了上官昆阳一句,轻蔑道:“上官少主这么激动干嘛?我说错了什么吗?灵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事论事罢了,至于少主怎样理解灵儿刚才话的含义的话,灵儿无权过分,只是希望少主莫要过分解读了灵儿的话,对号入座便是不好了。” “你!好好好!你们这群女人各个都是些嘴强牙厉的,我上官昆阳说不过你们好不好?!” 到此,上官昆阳再次在单灵遥这里吃了闷亏,嘴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加之自己心态上早早就输给这单灵遥,每每与其对弈,无一例外自己总归是要以失败告终,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忌惮此女。 单灵遥眼看上官昆阳投降,也懒得与其继续斗嘴,便是又嗤之以鼻地瞟了对方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说:小样!还敢在本姑娘面前撒野,看我不灭了你的气势! 上官昆阳气哼哼灰溜溜地退出了战场,呼呼走向武玄华的方向,与其并排而战,狠狠道:“我说你平日里嘴巴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还能输给你家那个庶出的丫头呢?” 武玄华尴尬一笑,小声说道:“表兄不是也见识了这丫头的厉害了吗?你都说不过的能人,玄华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我那个妹妹别看小时候不被重视,可是人家厉害着呢!若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搅得武道风云汹涌。你又不是不了解玄华的为人,想来不喜与人交恶,碰到了厉害的人,更是退避三舍,能躲就躲……这一次再见到我家这个二妹妹,我也算是见识到了人家的老辣厉害之处……日后断然是不敢在与其起冲突了……” “切~看你怂样!你是哥哥,她是妹妹,论理论情她武玄月可是要尊重你这个兄长的!怎么可以以下犯上,目无兄长呢?” 武玄华更是尴尬笑,又是小声说道:“昆阳兄也是说了,她是武玄月的时候,可是我的妹妹,我若是如此教导她,她便是无力反抗……可是人家现在的身份可是天门的真士纳兰玄月啊!人家连姓都改了,也在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卑微身份的庶出丫头,我还怎么敢教育他呢?况且连同你的皇叔都这般看好她,让她做了咱们的教傅……说来,她的身份现在可是比我武玄华尊贵的多,我除了敬着她又能怎样?我若是对她有半点不敬,别说是天门了,连龙王陛下这一关只怕都过不了吧……” 上官昆阳越听越气,越想越怒,又嘟囔道:“你怕她,我可不怕她!要知道你的娘亲可是这权族的嫡长公主,尊贵无比,岂是她这个那个娘亲卑微之身可以媲比的?你武玄华不必要对她一个庶出唯唯诺诺,忍让三分。” 武玄华听到这里,眼神一颤,便是长长一叹道:“我看昆阳少主是太了解我家这个二妹妹的家室了,你以为那俞氏是一般寻常家的女子吗?天门三世女帝君纳兰雨落在位三年之后,突然暴毙而亡,她的位置自然而然顺位与她的孪生妹妹纳兰幽梦的身上,而江湖上早有传闻了,其实天门女帝纳兰雨落根本没有死,而是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天门帝君的身份,化身为寻常女子,隐姓埋名,与那男子成婚生子……而那个女子便是我家的二房姨娘——俞氏。”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惊掉了下巴,这样的惊天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让自己万万接受不了…… 677.八珍玉食(武玄华成功在上官昆阳这里洗白) “这……这……不能够吧……这种事情一定是讹传!那下贱坯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出身呢?” 此刻的武玄月早早惊掉了下巴,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的出身会是如此的高贵,从前自己那般诋毁她,想来都觉得有些后悔了。 武玄华呵声一笑,小声且正面回答了上官昆阳的话:“原来我也是跟昆阳兄想得一样,觉得这江湖传闻不可信,而这一次我在看到武玄月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开始相信这江湖上的传闻了……你想想看,武玄月纵使于天门再大的恩德,拯救了天门一族的命运,若是她与天门没有半点的关系,那纳兰幽梦完全可以以其他的嘉奖方式与她奖励,可以给她一个外戚至高无上的身份,再加之黄金万两,这也是足够的诚意了吧?为何她纳兰幽梦会许她武玄月天门未来的江山呢?还赐姓纳兰姓氏呢?要知道这纳兰姓氏可是只会赐予灵族的血脉,旁的不说,就说那丫头身旁的跟班单灵遥也被赐姓纳兰姓氏,其实也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墨狐一脉本就出生于灵族,单灵遥的身上也是流着灵族的血,而武玄月呢?若是她身上没有灵族的血脉,这天门的真士和纳兰的赐姓又说明了什么呢?” “那没准是天门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报答恩人的厚德而做出的让步,这天门真士也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上官昆阳的思维却是一个大条的,他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形势吗?亦或是他根本就不想看清楚形势,更不想承认自己的情敌有着跟自己一样强大的背景,偏偏是要贬低武玄月的身份来自我安慰。 而武玄华却心如明镜,他微微一笑,两眼左右瞟了瞟武玄月身边的左右护法司空嫣与尧曦冉,说道:“若是一个虚名,会让天门的二品阶的女官如此紧张和敬重吗?天门女子各个自命不凡,傲骨使然,对于一个虚名的真士,她们会用尽全力去守护吗?我想她们若是真的不把武玄月看在眼里的话,对她所有的行径都只会敷衍了事,应付差事一般,而眼下你看看她们是怎么对武玄月的?这可是真正把她当成天门未来的王来珍视对待的。所想,若不是天门真正的正主,这些女子根本不会把她当回事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眼神一暗,整个人脸一耷拉,气势竟是消去了大半,他知道能让自己这位表弟分析到位,并且正视的人,绝非是凡人,而他……也确确实实低估了武玄月的实力。 到此,武玄华又补上了一句:“所以说……不要去低估一个人的实力,尤其是像我家二妹妹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能人,她能有今时今日的身份,绝非偶然,昆阳兄现在还以为这丫头是从前那个不起眼的小透明、受气包了吗?” “我……我……我怎么会料到她是这样厉害的出身呢?我本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丫头,何德何能坐到现在的位置呢?若不是吃了狗屎运,老天爷的眷顾,她根本不配!” 武玄华哼笑道:“年少时老天爷亏欠她武玄月的,日后便会一一偿还给她,她这些年在武门吃了太多的苦,并不是她那个年纪该承受的……这人啊从小被善待的孩子,长大后一定不会去亏待这个世界;相反,从小被亏待的孩子,长大以后一定不会去善待这个世界的……” 听到此,上官昆阳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一阵冷寒,他缓缓将目光落在武玄月身上,只看那女子脸上始终挂着客气且礼貌的笑容,而她从小到底都承受了什么…… “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们大房是不是经常欺负她武玄月呢?” 上官昆阳此刻才有了微微的怜悯之心,回想之前武玄月将武门那一件丑事曝光后,便是当众命中了武玄华的命脉,掣肘他的实力,让他动弹不得…… 所想——这丫头经历的蹉跎屈辱之事绝非一件两件那么简单,让她爆出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武玄华听罢,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顿悟,便是又小声追问道:“也就是说,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你也不管一管吗?” 听到此,武玄华更是苦笑连连道:“管?怎么管?就我一个武门的三子,无权无势,连同自己的身份都是岌岌可危,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呢?表兄你也是知道我的,最不喜欢管闲事了,若是我有那心思,我也不是今时今日的武玄华了不是?” “那你跟我说句实话,欺负她——你有没有参与?” 武玄华故装吃惊道:“这怎么会呢?我武玄华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那恃强凌弱之辈,我虽没有管过自己家的哥哥和妹妹欺负她武玄月,可是我也果真没有参与其中啊!” “也就是说,欺负她的人是你家的兄弟姐妹,你武玄华根本没有参与吗?” “哎呦!我……我好像是说错话了……不是那个……也不是欺负了……就是平日里的教导……” “好了好了!你也别跟我装了!这些时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武门的那些人看似各个人五人六,那干的都不是些人事!我听说那武玄侯出事了,紧接着武朝阳也出事了,我还曾以为都是这死丫头搞的鬼,十分厌恶她小人作为!不过现在想来,是他们这些人活该!所谓一报还一报,这人得势的时候万不可欺人太甚,这老天爷是张着眼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上官昆阳到底是傻不拉几地怒骂,竟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被武玄华带着情绪走…… 而武玄华这一番话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身上,好为自己脱身而找的说辞。 他这种人最阴险,明明所有的奸计都是他一人的设计的,到头来出了事情,坏人都是别人,而他却惯会装无辜,换了一个立场,就是另外一套说辞,成了好人的嘴脸…… 678.八珍玉食(武玄华假借向上官昆阳介绍情况讨好武玄月) “可不是吗!昆阳兄所言极是……我也是极其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作为,这从小欺辱我这二妹妹最多便是我家的二哥哥,我那二哥哥啊从小自命不凡,武技也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出挑的,可是偏偏到了二妹妹这里频频吃亏,每次与她比拼时,输了阵势时,却是一个输不起的主,在武场上输掉的面子,定是要在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经常为此去找我家二妹妹的麻烦……所以……二妹妹为此没少遭受我那二哥哥的迫害……” 武玄华一听上官昆阳已然对那武玄月起了恻隐之心,这便是赶忙补说了两句,这话是说给上官昆阳的不假,同时也是说给武玄月的听得。 他们俩人的之间的谈话音量不大,一般人听来都是稀稀疏疏的声响,而绝非能够听清楚其中的内容,而对于武玄月这常年习武的奇才,她那过人的耳力是一定能够听得清楚明白的。 上官昆阳听罢,热血沸腾,竟是几分义愤填膺道:“还有这事?你从前却不曾与我讲起的!我是知道你家的二哥脾气不怎么好,不曾想他还有这恶癖好吗?堂堂八尺男儿在武场上输不起,竟会在其他事情上找补回来吗?亏他还是个男人?竟不做男人之事,简直是我们男人的耻辱。” 武玄华继续为自己洗白,又开始声斥那武朝阳的不是起来:“还有我那个花痴的大妹妹!她爱慕曹镇主时久,从小便是对人家曹镇主痴心妄想,她知道曹镇主心里有我家二妹妹,心生嫉妒,事事针对我家的二妹妹,旁的不说,就拿狐裘事件来说,便是他们二人一起撺掇点子,一个是嫉妒我家二妹妹的武技,一个是嫉妒我我家二妹妹的美貌,在敌对月儿的问题上,他们可谓是同仇敌忾,统一战线,这不……两人不谋而合,非要毁了我家的二妹妹……哎……也是月儿的福大命大,在武门这种事情不是什么稀罕事,隔三差五都要上演一次,二妹妹受到的霸凌不计其数……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更是觉得月儿的可怜……这也是月儿的心性大本事大,若是换做是我成了那被霸凌的对象,只怕是半日都活不下去吧……” 说着,武玄华便是余光偷瞄武玄月的脸色,只看此事的武玄月则是与司空嫣、尧曦冉以及古灵儿四人喝茶聊天,那脸色喜气,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其实武玄华很清楚,别看武玄月这风淡云轻之色,对自己根本不在乎什么,而自己现在说说的每一句话,她武玄月都听得清楚。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登时火冒三丈,拍桌而起:“什么个东西?你们家门第中都出些什么个玩意儿?都是些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小人!我是真没有想到,武门的子弟都是些这不靠谱的玩意儿!” 听到这里,武玄月四人不由得一惊,登时,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上官昆阳二人身上。 武玄华见状,窘迫地拉了拉上官昆阳的衣角,却也向武玄月这边投以赔罪笑容道:“没事没事~各位姑娘继续……继续……咱们与昆阳兄不过是闲来聊天罢了,昆阳兄这是情绪有些激动,饶了姑娘们的雅兴,实在抱歉。” 而后,武玄华可怜巴巴地看向上官昆阳,他撸起眉头,可怜之色尤然,“昆阳兄到底是给我武玄华留些颜面不是?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定是要好好惩罚我武玄华的……若是知道昆阳兄这样激动,我便是打死也不会与昆阳兄说了那么多闲话。” 眼看武玄华这可怜相,上官昆阳仰头翻了一个白眼,嘴上骂骂咧咧不止道:“切~我就是气不过罢了!最见不得这种小人横行的事情罢了……倒是让我小瞧了你们武门的子弟了……” “嘘嘘嘘……昆阳兄小声点好不好?” 武玄华惯会演戏,这就一手抵唇,使劲向上官昆阳挤眉弄眼,乞求对方少说两句。 二傻子上官昆阳却是信了武玄华的演技,并且他十分受用对方这示弱的手段,每每对方如此,他都会体谅对方的难处,竟会变得老实的不少。 “知道了!看把你吓得!我又没有说你,瞧你那点胆量吧!” 说着,上官昆阳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武玄华这又趁着这时机,又多看了武玄月的脸色一眼,只看对方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继续与三个小姐妹聊天,而看到这里武玄华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听到了武玄月的耳朵里,自己的别有用心对方又是察觉了几分呢? 不管怎样,为了挽回局面,武玄华还在试图挣扎,通过与上官昆阳的对话,而向武玄月表明自己可怜可悲的立场。 “玄华……玄华本就是一个胆小的……若是不胆小的话,也不会在武门事事被人瞧不起,才事事爱来权族,投靠昆阳兄不是吗?我也是看不惯武门那些人的嘴脸,可是却无能为力扭转局面,与其看着恶人作恶,玄华宁愿逃出那是非之地,求一片净土,求一片心安……” 说着,武玄华楚楚看着上官昆阳,又说道:“昆阳兄不会为此嫌弃玄华吧?因为玄华的不作为,害得二妹妹在武门被人欺凌……玄华也是……也是逼不得已的……” “这个我明白,你小子从小不爱理事,凡是有事找上你,你都是哎躲着走,从小就是这没胆的人,所以我才会事事关照你不是?若是你那天突然转性,爱管闲事了,学会向曹镇主那般伸张正义,除恶扬善,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呵呵呵~昆阳兄倒是真的高看武玄华……我……我就是闲人一个……又怎么可能敢于曹镇主这样的大英雄相比呢?曹镇主这样的明君英雄,便是玄华这辈子向往且永远达不到的境界,玄华惭愧……自当不敢与曹镇主相比……” “呵呵~你倒是这点挺好,尚有自知之明,这也是我看重你的地方,行吧!我是信你的,我知道你是不敢去管你家兄妹之间的矛盾,但是也不会去做加害你家妹妹的恶事,你就是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怂蛋草包,让人看不起!” 679.八珍玉食(评委离开比赛会场,胜负马上见分晓) 武玄月这边,看似她与三个小姐妹畅聊甚欢,而那武玄华与上官昆阳的话她却也是听得真真的。 对于武玄华的话,武玄月早已经不再信任了,从小到大的认识,她早就对武玄华这个人有些深刻的认识,这个人太狡猾,好事总有他来沾光,坏事他总是抹的干净,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所以,武玄月早早就对武玄华定了性,这个人城府极深,看似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却是个做事不显山不露水的狠角色,他能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喜欢他,什么人他都不得罪,什么人他也不会过分亲近。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人也看不透真正的他…… 对于武玄侯,那是暴君,恶人就恶在外头,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简单粗暴的性格; 而对于武玄华呢?便是与武玄侯完全相反的一类人,面善心毒、口蜜腹剑,让人永远捉摸不透的人…… 武玄华的坏是藏在心里,绝不会表露于世,但凡露在外面的都是虚伪且伪善的一面,永远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脸,而阴人的手段从来不会手软。 武玄月早早就领教了武玄华哪些手段和伎俩,所以,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出于什么目的,武玄月都不会有所触动,只是听听笑笑也就罢了。 而让武玄月比较上心的则是上官昆阳这个人—— 没曾想这小子倒还是有点良心和正义感,自己在武门的处境,武玄月从来不指望旁人有人会同情,尤其是权族之辈,对于一个根本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权族根本不会看重其下场,自己会被折磨致死,在权族看来也不过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一提。 而上官昆阳个竟会对自己流露出权族不该有的同情,这还真是少见了。 同样,单灵遥也听得到上官昆阳的话,本就对他没有坏印象的她,现在对上官昆阳似乎有多几分的加分。 而此刻,有一个最为尴尬的角色,正沉浸在痛苦中苦苦挣扎,这人正是敦罗田。 他现在已经不在意比赛的结果,而是复盘回忆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以至于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狠角色,落得现在的下场。 敦罗田这不细想不知道,一细想竟是彻底吓住了自己! 所想,自己这一路走来可没少给人家素来静心和百合世家使绊子,这样的作为一错再错,错到了离谱,错到了自己彻底将武玄月得罪透了,自己是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若是…… 若是自己当初下手没有下的那么重,或许还能赢得多方丝毫的谅解,也不至于走到现在的局面。 通过一件狐裘事件,由此可见武玄月的为人,绝非善类,她绝对是一个记仇的小心眼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得势之事,将武门那些年自己遭受的罪行放在台面上翻旧账来…… 而自己做的那些欺辱她手下的事情,武玄月会真的不知道吗?呵呵~这般聪慧的女子,只怕早早就将自己的罪行一一都记在了自己的小账本上,等着时机到了好报复自己了吧…… 敦罗田这是越想越恐惧,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的自作聪明给害惨了! 眼下,自己正如武玄月所说的一般,到底报应来了,自己是给自己织了一张网,将自己牢牢地套牢了…… 想到这里,敦罗田苦恼叹息,两眼失神,心中就剩下后悔和愧疚了。 所想,若是再给自己重新来过的一次机会的话,自己绝不会与武玄月为敌的…… 若是没有正面的较量,谁人又知道谁人有几斤几两重呢? 看来是自己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大意对方的能力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了,这段时间对于现在的敦罗田来说都是煎熬无比,这是他多少年没有经历过的感受了,实在让人太痛苦了。 一颗悬而未决的心,就这样悬在嗓子眼间不上不下的,自己干着急却无计可施,便是成了那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停外面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随之而来便是曹云飞与上官诸侯的客客气气的聊天说笑声。 “果然是厨艺界的顶尖实力,本皇总算是见识了,可谓是大开眼界,没曾想这厨艺比赛还有这么深的文化底蕴。” “云飞也是有同感,这一次的比赛作品比上一次半决赛的比赛还要精彩绝伦,其他的菜品,云飞就是对那道九扣三丝塔的名菜。” “是吧!本皇也是对这道菜记忆犹新,论其颜值和美味,堪称一绝!竟不知道这一道菜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云飞也不过是一个吃客,若是论其怎么制作呢~呵呵,云飞就是一个门外汉,不过咱们这里不是有一个行家吗?南宫师姐——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呢?你这个专家也与咱们评说评说呗。” 曹云飞话音落下时,先是又短暂的安静,而后南宫妙蕊慢悠悠地插话进来—— “九扣三丝塔一共九层、每层三种丝、每三种丝的颜色还要保持一致,这道菜从食材、刀工、做法上、每一步的要求都非常的严苛。首先是要准备27众带颜色的食材,金色、白色、透明色、紫色、绿色、黄色、灰色以及红色;光是集齐这27种食材难度已经非常难了,着27种食材中涵盖了草八珍中的部分八珍,再配上色彩明艳的其他瓜果蔬菜,让这个菜看起来色彩搭配鲜亮,口感上也要相适宜;再来,就是考验厨师刀工的时候来了,主厨要将这27种食材切出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根细丝来,大小长短匀称均等,每根都要薄如蚕细丝才算合格,这一步没有十几年的刀工真的很难做到;而后,整道菜真正的难题却远不止于此,这道菜的最大的难题是如何让蒸好的三丝有型不散,还要有韧性能够垒到九层,而能够做好这一点,就需要摆盘的是否有足够的耐性,要一根一根的铺平才是,这一步若是手脚慢的师父光这装盘的师父都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完成。而后将九层塔浇上提前用猴头菇、竹荪、驴窝菌、羊肚菌、花菇、炖煮好的汤汁,将其在放在蒸锅中文火蒸半个时辰后,再将九层塔一层层摞下来这才算是完工。” 听完南宫妙蕊的介绍后,上官诸侯吃惊万分道:“哇!就这一道菜这么费功夫吗?” 曹云飞随之附和道:“可不是吗!若不然会让人惊艳到第一眼看去就被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了。” 680.八珍玉食(比赛结果即将揭晓……) “九扣三丝塔”…… 一听到这个名字后,敦罗田彻底慌了神,因为他太了解自己家厨子的水准,平日里他们创新的菜谱都要经过他这个大厨过目审核,若是不过关是绝不可能出现在桌面上。 当然,平日里的素菜也是如此,而据他敦罗田所知,这九扣三丝塔就没有出现过八珍楼的菜谱上过…… 若不是八珍楼说创造,就只能说明这是对手的作品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敦罗田更加的心慌意乱,烦躁不安。 能让两个帝君都赞不绝口的菜品,还被南宫妙蕊剖析的如此仔细,可见这菜品果然不一般。 果然,那中和楼的水准非同小可,自己之前最害怕的事情总归还是要发生了…… 敦罗田自知道自己家厨子的水准,是怎么都不可能与两个特技厨师相抗衡的,这也是为何自己一直惴惴不安的原因。 而眼下的结果已然了然,胜负已定,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到此,敦罗田垂头丧气一叹,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恭敬了身子,只等几位评委宣布最后的成绩来。 不多久,那谈笑风生的声音停了下来,几个人的脚步声也停在了大门前,只听“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曹云飞弓腰奉劝行礼之,承让上官诸侯进屋。 上官诸侯便是面带着笑容,起先迈过了门槛,曹云飞随后,南宫妙蕊却是给叶无化让了位置,她合谷礼之,瞧瞧地站在了一边,算是尊老的一种表现。 叶无化却客气道:“南宫女官不必客气,女官向请。” 南宫妙蕊埋头时分,摇了摇头道:“叶老不必与妙蕊客气了,还请叶老请。” 其实,论其年岁,这南宫妙蕊比着叶无化大了几轮都有了,偏偏是这面相不沾光,人家修炼多年,这面容还跟妙龄少女无异,加之这是人家权族的地盘,南宫妙蕊还是相当懂礼数的,便是谦和让步,把自己放在了最后一个进屋。 眼看南宫妙蕊态度坚决,叶无化便是不再推辞,一句“承让了”,就跟在曹云飞的身后走了进去,待所有人都进去了之后,南宫妙蕊这才走了进去。 见各位评委就位之后,武玄月便是谈笑问之:“各位评委大人都辛苦了,不知道这一次的比赛各位都有什么感受呢?” 上官诸侯走上高台之上,坐稳后,笑着说出了八个字:“美妙绝伦,美轮美奂。” 武玄月便是顺着上官诸侯的话说到:“哇~看来龙皇殿下对此次比赛的评价极高啊~那曹镇主呢?” 曹云飞先是偷偷瞥了武玄月一眼,也说出了八个字:“珍馐美馔,齿颊留香。” 武玄月便也跟着赞叹道:“看来曹镇主也是十分满意这一场美食盛宴呢~那叶大人与四师姐呢?” 叶无化赔笑着说道:“嘉肴美馔,五味俱全。” 而南宫妙蕊则是给出了:“色彩斑斓,芳香四溢。” 听完这一众人的评价后,武玄月笑得灿烂道:“瞧瞧~咱们几位美食家各个的都是文化人,这对中和楼与八珍楼的作品给予这么高的评价,说得月儿都有些蠢蠢欲试,垂涎欲滴了。” 曹云飞便是说道:“真士是真的没有进入现场,若是你能身临其境就真的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视觉盛宴和味觉考验了!每一道菜制作都很精美,味道都超赞,倒是难为了咱们这些做评委了,偏偏就给了三个名额,怎么对比都觉得这给的名额太少了,实在是让人左右为难。” 上官诸侯随之附和道:“原来曹镇主也有同感啊~本皇也是,每一道菜的品尝对本皇来说都是极大的考验,恨不能每道菜都写道卷宗上,这里每一道菜都可堪称为精品,或许是因为咱们不是专业美食家的缘故,不会用专业的眼光来看问题吧……总之,让咱们做出制裁,是一家非常残忍的事情。” 听到此,武玄月笑了起来,便是说道:“二位帝君这是太谦虚了,二位帝君见多识广,这天下什么样的美食二位帝君没有吃过呢?若是连同二位帝君都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可见这两方代表队是真的发挥了极高的水准,才能赢来二位帝君如此青睐。” 一阵寒暄后,终于首要进入正题了,武玄月便是向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单灵遥会意,这就面无表情地提醒起敦罗田道:“敦大人——是时候揭晓比赛的结果了,您看……” 这句话此刻对于敦罗田来说就是噩梦和诅咒,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即便他再多不情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逃避了…… 到此,敦罗田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古灵儿说道:“本官乏了,这比赛结果不如就由古灵儿亲启宣布吧……” 单灵遥先是一愣,而后推辞道:“这……不太合适吧……” 敦罗田呵声苦笑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古灵儿公主不也是评委吗?怎么就不合适呢?” 敦罗田实在难以做到由自己亲自宣判自己队伍输得一塌糊涂的结果,这是他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丝尊严所在。 而听到这里,单灵遥却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将目光移到武玄月的身上,这是在询问武玄月的意见。 武玄月微笑地点了点头,算是允准了。 到此,单灵遥才敢起身走到了青衣男子手中端起的托盘上,取之上面的四个卷宗,逐一将其打开,当众诵读了比赛结果—— “这是龙皇殿下的结果,第一名,九扣三丝塔,第二名,滴水观音,第三名,翠玉阑珊;再来是曹镇主的结果,第一名,九扣三丝塔,第二名,滴水观音,第三名,翠玉阑珊;叶大人的则是,第一名,九扣三丝塔,第二名,滴水观音,第三名,翠玉阑珊;最后是南宫师姐的结果,第一名,九扣三丝塔,第二名,滴水观音,第三名,翠玉阑珊。” 单灵遥念完南宫妙蕊亲笔批文后,敦罗田整个人都呆了,这个结果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681.八珍玉食(八珍楼意外获胜) “最后是南宫师姐的结果,第一名,九扣三丝塔,第二名,滴水观音,第三名,翠玉阑珊。以下便是三位评委给出的结果。” 说着单灵遥将那四个卷轴放回了原处,嘴中还不时呐呐了两句:“还真是巧合了,竟然三个评委的结果竟然是出奇的一致,该不会三个人商量好的吧?” 而当单灵遥宣告完比赛结果时,是个评委也是各个露出了惊讶之色,此四人也是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巧,大家的评审结果完全一致呢。 武玄月则是明着打趣起来:“各位评委的评审尺度很一致吗~连同菜品和名次都出奇的一致,也不怪咱们古灵儿公主会有这样的疑问,连同月儿也是好奇的很,你们该不会真的有商量过吗?” 叶无化紧张摆手道:“怎么可能呢?咱们可是严格按照真士制定的规则来实施的,我们都是逐一独自进了展厅,尝完菜品后才做出的选择,老实说真的很难做选择,可是……可是……一番对比下来,叶无化还是人为这三个菜更为出色些……至于为什么另外几位评委会有这样的想法,无化就不得而知了……若是真士不相信无化的话,大可问问龙皇殿下和曹镇主,他们二人最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武玄月看着紧张失色的叶无化,便是笑着安慰道:“叶大人莫要紧张,月儿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几位评委又怎么可能会串好点子呢?只是这个结果却是有些让人出奇的意外,也太统一了些吧。” 上官诸侯这就帮着叶无化说了两句道:“真士有着想法完全可以理解,别说你觉得惊奇,刚听到古灵儿公主宣布结果的时候,本皇也是大吃一惊,没曾想大家的结果会是这么一致,看来咱们评委都是长着一张舌头的,这样的结果出来,曹镇主和南宫女官没有异议吧?” 到此,曹云飞与南宫妙蕊一同朝向上官诸侯弓腰行礼之,异口同声道:“回禀殿下,无异议。” 听罢此言,上官诸侯这就转向敦罗田这方,问之:“敦大人,比赛结果可以宣布了吗?这三道菜都是出自谁家之手呢?敦大人?敦大人!你再想什么呢?” 此刻敦罗田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结果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待上官诸侯连叫他敦罗田三生后,敦罗田这才惊醒,支支吾吾道:“什么……第二名,滴水观音,第三名,翠玉阑珊……这……这怎么可能啊!” 上官诸侯一头雾水而问:“怎么不可能?这比赛结果不是由我们四个评委一致给出的吗?还能有错吗?” 敦罗田猛得摇了摇头道,这才清醒过来,赶忙唤来下人,让人把两方的菜谱送了过来,为了确保比赛结果的准确无误,敦罗田还是决定要慎重些微妙。 只是,在下人去取菜谱的期间,敦罗田的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底儿。 因为他非常清楚,滴水观音和翠玉阑珊可是他们八珍楼主厨推出的最新季的菜品,虽是还没有问世,可是在上个月的新菜谱上,他已经见到了这两道菜的名称。 这是两道由时令菜辅助的草八珍的素菜,吃起来口感一个软弱味美,一个清新爽口,敦罗田对这两道新式菜品非常的满意。 但是,在没有确定对方菜谱是否与自己家的菜品重复的可能情况下,敦罗田还是要认真谨慎对待比赛结果为好。 而当他敦罗田看过那中和楼的菜谱后,这心头的大石才算是彻底得落了地,果真没有见到滴水观音和翠玉阑珊这两道菜…… 换言之—— 这场比赛竟然是八珍楼取胜了吗? 这……这……怎么可能呢? 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让自己猝不及防,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啊! 敦罗田颤颤巍巍地手接过八珍楼的菜谱,并且用朱笔在菜谱上勾画出了“滴水观音”与“翠玉阑珊”的菜品,那落下的朱笔笔记错错顿顿,可见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和慌张。 良久,敦罗田惊魂而望,喜极成恐,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早就有些等不及结果的上官诸侯,便是催促了一下敦罗田道:“敦大人——到底是怎样的结果啊?你可快点公示给咱们吗?” 而武玄月却是一副早有预料,老谋深算的甚高姿态,幽幽道:“敦大人,这是激动的吗?不早就告诉过你吗?以八珍楼的实力,未必会输的,也不知道敦大人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惊醒,他两眼惊颤,缓缓抬起头去,看向武玄月这方,敦罗田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只看武玄月一副恬淡自若,根本不把结果当回事的逍遥姿态,敦罗田算是明白了,武玄月此番作为并不是真的想要弄死自己,而是顺势的警告和敲打自己。 她是再提醒自己,以她武玄月的势力和手段,想要弄死你敦罗田,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偏偏她武玄月却选择了放了他一码,为何? 武玄月嘴角微勾,又是一句幽幽道:“敦大人刚才问月儿的话,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月儿不曾与天下能人异士为敌,却也不是一个怕事之人,若是旁人上善待了月儿,月儿势必加倍奉还,若是旁人得罪了月儿呢……呵呵~就让那人自己细品吧~” 此话一出,敦罗田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很清楚这是武玄月再给自己下的最后通牒,也是他给自己最后选择的机会…… 想到这里,敦罗田突然态度大变,对武玄月的态度极尽恭维道:“真士这话说得,敦罗田向来不喜结党营私,来者便是客,尤其是像真士这样的贵客,敦罗田简直是求贤若渴,只是……之前不得要领,不知道该怎么与真士打交道!此番交手后……” “敦大人,其他的都好说,眼下是否可以宣布比赛结果了呢?” 眼看敦罗田向自己示好告饶,武玄月便是微微一笑,果断打断了对方的话,继而提醒对方宣布比赛结果。 敦罗田慌乱点头,随后清了清嗓子道:“中和楼中选一道菜,八珍楼中选两道菜,最终结果——八珍楼取胜!” 682.八珍玉食(敦罗田彻底拜服武玄月的手段) 敦罗田拿着那比赛的结果,双手颤抖,竟是老泪横流,这个结果是实在来之不易,幸福来得是那么得突然。 而听到这个结果的上官诸侯倒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心如明镜,这是武玄月心慈手软,没有下了狠手,放过他敦罗田一马。 于是乎,上官诸侯便是陪着笑脸,朝着武玄月说道:“真士可是觉得这个结果还算公正吗?” 武玄月微笑颔首道:“几位评委给出的结果,自然是最公平公正的,中和楼这是实力不行,到底不是八珍楼的对手,通过此次比赛也让中和楼的大厨们长了见识,这不摆在一次比一比,谁人又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呢?” “哈哈哈~倒是真士格外谦虚了,其实吧这中和楼的实力也是响当当的,只是在此次比赛中,人家谦和,不愿与其争锋,这才谦让着八珍楼罢了。” 上官诸侯这话半开玩笑而来,说是客气谦虚,实则他心里明白,这都是实打实的实话。 在此次比赛中,一道九扣三丝塔足以吸引世人的所有眼球,他中和楼是在有意藏技,不过是小露一手,便见过八珍楼的风头全都盖过了,若是人家想要实力全开的话,结果可以想象。 上官诸侯故意这般半开玩笑半客气道,其实就是想要告诉武玄月,他心中明白中和楼的迁就之意,但是自己又不得不顾及着敦罗田的颜面,话也就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望二小姐谅解。 武玄月也清楚上官诸侯是个明白人,他的意思,武玄月全懂。 到此,武玄月又是客客气气道:“中和楼哪里有龙皇殿下说的这般神?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中和楼愿赌服输,理所应当,倒是吓坏了敦大人,看来敦大人这心态是要多练练场了,八珍楼已经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敦大人再害怕个什么呢?弄得咱们都是紧张兮兮的~月儿还真以为自己做了多坏的事情呢~” 话到此,敦罗田缓缓转过头来,他没有说话,却是看着武玄月那张笑脸,而此刻他的脸色再也不似从前那般骄傲肆意,那眼神中透着忌惮和恭敬。 “真士……真士……过奖了……八珍楼不过是险胜罢了,我家的厨子什么水准,敦罗田心中最清楚不过了……还是人家中和楼承让了……” 这一次,敦罗田已然彻底看清楚了局面,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无礼敌对武玄月,因为他心中明白,这个女人是自己怎么都得罪不起的人,自己的小命就攥在对方的手中,人家想要动自己,就跟松松土那么简单不费吹之力,倒是曾经的自己太过狂妄自大了。 武玄月则是微笑着起身,并没有与敦罗田说再多的话,而是朝着上官诸侯行了一个合谷礼,欲有道别之意。 “龙皇殿下,此事已告一段落,也算是皆大欢喜,月儿就不在此多逗留了,宫中明日还有一堂小课需要月儿亲自教授,月儿也不好偷闲,这就打道回宫了。” 上官诸侯见状,连连点头道,端坐赔笑道:“原来真是还有要事傍身?今日真是多番叨扰真士了,让真士专门为此跑了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真士是怎么来得呢?不如本皇让人恭送真士回宫如何?” 武玄月婉拒道:“多谢龙皇殿下好意,月儿有几位师姐护送,还想着叫上古灵儿公主,几个姐妹说说笑笑,难得我们几个姐妹相聚,想是说些体己的话,不知道龙皇殿下可允准呢?” 上官诸侯对此次比赛结果甚是满意,既周全了敦罗田,又护住了权族的脸面,他可是心中欢喜的很,自然对武玄月感恩戴德不已,至于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来,只要不是太过分,他自然不会拒绝了去。 “二小姐这是跟本皇客气什么呢?也是呢!真士这些时日在权族授课,难免思乡心切,正好趁着这个时机让几位天门的贵客好好陪陪真士才好,不如这样,就在这八珍楼大摆宴席,让敦大人好好招待一下几位女官和古灵儿公主如何?” 说着,上官诸侯向敦罗田使了一个眼色,敦罗田立马会意,这就上请殷勤请命道:“是是是!还望真士赏脸,让罗田做东好好招待一下几位女官还有古灵儿公主。” 武玄月却是笑着又婉拒了对方的好意道:“这个……还是罢了,八珍楼主营八珍玉食,荤食居多,而咱们天门女子怎么说都是吃斋颂道之辈,不宜在这喧嚣之地多逗留,若是传出去了,到底对咱们天门的影响不好,敦大人不必多礼,以后咱们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去了,敦大人还怕日后没有招待咱们的时机吗?” 敦罗田听到这里,便是有些手足无措,回头这又看了看上官诸侯的脸色,眼神这是在咨询上官诸侯的意思。 上官诸侯便是摇了摇头,让其不必再继续客气,此事告一段落。 看到这里,敦罗田便是哈腰躬身地向武玄月作了一个大揖,说道:“那……罗田就不强求了,日后真士若是有用得上罗田的地方,便是说上一声,罗田定当全力以赴。” 武玄月微笑颔首,算是应了对方的客气:“敦大人不必客气,那……月儿就先行一步了。” 说着,武玄月分别向龙皇殿下、曹云飞、上官昆阳、武玄华、众人行礼后,这就给自己的师姐妹还有单灵遥使了一个眼色,便是带着一众女子离开了会场。 而没曾想,这个时候的曹云飞就像是着了迷似的,眼神跟着武玄月的身影去了也就算了,连同身子也不争气,这就跟着站了起来,竟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跟着跑出去。 眼看这形式,武玄华眼疾手快,这就拦在了曹云飞身前,一方还给他上官昆阳势着颜色,让其一同阻拦。 “曹镇主这是干嘛呢?这才刚刚来,就要走吗?” 武玄华笑着打趣道,却是一首扯着曹云飞的胳膊,死活不肯放行。 而此刻的曹云飞望着武玄月的远去的身影,百爪挠心地急躁,却是被武玄华拦住了去路,这别提有多气恼了…… 683.八珍玉食(武玄月承认自己故意放水敦罗田的举动) “月儿……月儿……” 曹云飞眼巴巴的望着武玄月的身影远去,却被身后之人绊住了腿脚,心中别提有多气恼了。 而此刻,上官昆阳也跟着凑了过来,极为配合地抓住了曹云飞的另一只手,与武玄华左右对称而站,竟是生生把曹云飞拖了回来。 “曹兄难得来此一趟,还未我权族争取了这么好的成绩,她武玄月是没有这口服,咱们可不能浪费了这绝好的机会不是?敦大人,这次比赛,你总是惦记这权族的好,却怎么忘记了曹镇主也是为八珍楼的胜出投出珍贵的一票呢?若不是曹镇主仗义,八珍楼也不知道是什么个结果呢~” 这会子功夫,上官昆阳的口齿变得异常伶俐,在投机耍滑,敲人竹杠的问题上,他上官昆阳绝对是一把好手。 听到此,敦罗田者就明白了上官昆阳的意思,连连陪笑道:“是是是!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感谢曹镇主,对了还有尊贵无比的龙皇殿下,以及叶大人的青睐与厚爱,才会有这一次八珍楼出色的成绩!各位真是慧眼识珠,给咱们八珍楼投出最公正最正义的一票。” 说着,敦罗田便是以此向上官诸侯、曹云飞以及叶无化分别作揖行礼,表示由衷的感谢。 而此刻,曹云飞的心思早早就飞出了门外,随着武玄月的身影远去,根本不在乎眼下这些人虚伪含笑的嘴脸,只想拜托眼下的纠缠,追着武玄月而去。 “罢了罢了,这都是八珍楼应有的成绩,恕云飞无礼,云飞本与真士约好的……” 曹云飞对武玄月的痴迷根本不得遮掩,这傻子也看得出曹云飞对武玄月的心思来。 上官诸侯眼珠子一转,便是笑着为自己儿子说情道:“曹镇主这是急着出去干嘛?难得你们几个兄弟相会,敦大人又有好意邀请几位去他的酒楼一聚,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叙一叙你们的兄弟情呢?” 上官昆阳难得听自己父皇说这么顺耳的话,这就顺着自己父皇的话说下去道:“可不是吗~我与玄华是有些时日没见曹兄了,当真是十分想念,这不敦大人盛情难却,曹兄就不要推辞了吧。” 看着武玄月的身影已经远去,此事自己也无力挽回,曹云飞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十分不甘,要知道自己等武玄月相约已经有帮月之久,好不容易对方得空约自己今日相见,他本是已经安排好一天的行程,想着与自己的爱人甜甜蜜蜜的过上一天的相聚时刻,结果又被这糟心的政务给耽搁了大半天…… 本想着好不容易把此事给解决了,也好与武玄月继续为完成了的聚会,结果怎么又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被无端端地扣了下来了? 自己实在疲于应付上官昆阳与武玄华,这两个人一个蠢如猪,一个精似猴,自己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不一定一句话说错了,便是酿成一场祸事,每每与自己这两位兄弟相会,自己都要格外小心自己的言辞,这张不开嘴的说话,每每要考虑前后的应付,实在不好受。 而眼下,自己又被扣了下来,他曹云飞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此刻呢?听着曹云飞在自己身后哀嚎的呼唤着自己的小名,武玄月则是侧眸一笑,便没有止步的意思,带着自己的众多姐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走远之后,司空嫣则是走上前来,温文尔雅打趣道:“真士,就把曹镇主一个人留在那是非之地……合适吗?” 武玄月勾嘴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呢?曹镇主与昆阳少主、还有三哥哥手足情深,他们几人便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我若是待在那里才是自讨没趣呢。” 司空嫣坏坏一笑道:“以司空嫣之见~未必见得如此吧,我看曹镇主对他们所谓的兄弟情深倒不知与真士的儿女情长~就这样把曹镇主一人丢在那里,实属可怜~” 武玄月侧眸一眼,眼中透着一丝狡黠道:“司空女官的眼真毒,只是呢~现在的儿女情长却只能是一个英雄气短的结果,眼下战事看似平静,其实正是吃紧的最关键时刻,确实不能因为一个人情绪的好坏,对人对事的好恶而坏了整个的局面才是。”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倒是一惊,她低着头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便是行了合谷礼道歉,心生愧疚道:“都是妙蕊过失……没有揣测出真士心意……竟让那八珍楼险胜……妙蕊特向真士请罪!还请真士降罪。” 武玄月赶忙弓腰俯身,扶起那南宫妙蕊,语重心长道:“这哪里是南宫女官的过错呢?若是有人故意让那八珍楼获胜,南宫女官也是毫无察觉的……” 南宫妙蕊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咬了咬下嘴唇,不解问道:“真士……这是何出此言呢?妙蕊愚钝……” 武玄月便是与那单灵遥交换了眼神,单灵遥这就站了出来,为武玄月解围解释道:“这是真士故意做的局,他是故意制造紧张气氛,意在敲山震虎,却没有真的想要真的要打大老虎,中和楼是故意放水让着那八珍楼获胜,以南宫女官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尝不出菜品的优劣呢?你不过是平心而论,打出一个公道的成绩。”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与尧曦冉脸上一同露出吃惊颜色来—— 尧曦冉未等那南宫妙蕊问出口,她便是急躁的夺口而出,气急道“敲山震虎却真的没有想过要真的打老虎吗?为什么?这一次可是机会难得,好不容易将那敦罗田逼到了墙角中,这可是一网打尽的绝好机会啊!如实错事了这次的良机,只怕日后那敦罗田这只害虫有了反挺的时机,便是一定会想尽办法来保护真士你的啊!” 武玄月则是轻蔑一笑道:“是吗?我都是不这么觉得呢?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得了几时呢?二师姐所谓的一网打尽吗?呵呵权族害虫那么多,若是说起一网打尽又谈何容易呢?我之所以放了他敦罗田一马,一来是为了震慑对方,二来也是为了麻痹放松对方的警惕性,若是他这一次真的输了,而后面的局就成了死局了,那可就少了不少的乐趣了~” 684.八珍玉食(尧曦冉质疑武玄月的抉择) 尧曦冉听到这里,眉头紧皱,疑惑不解追问道—— “真士——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呢?”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尧曦冉狡诈一笑,说道:“废掉一个人其实并不是难事,而若想废掉这个人背后的黑色的产业链确实要费点功夫的,要知道这敦罗田这些年干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根本无法放在台面上来说,他一个人死了不足惜,可是想要顶替他的位置,继续善用他手中的权利从中谋取福利的人大有人在,只要他敦罗田背后的产业链还在,那些黑心的官员便是有利可图,一个敦罗田的死不足以让那些黑心的官员敲醒警钟,相反他们还会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跟自己争抢利益的对手又倒台了一个,敦罗田的权柄会移到谁人之手,才是在这条道路上谋取私利的官员们最关心的事情。” 听到这里,尧曦冉似乎有些明白了,却还是不能够完全深刻理解武玄月此话的深意。 “所以说,真士这是想要将那黑色的产业链连根拔起吗?这……是不是有些为难了……毕竟真士并不是权族的核心官员,想要去撼动这一众人的势力,是不是有些……再者说了,这一次真士已经在敲打了敦大人了,他那么狡黠的人,不可能不做防备吧,真士……大意了,算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实力了。” 对于武玄月口中所说的黑色产业链,具体是指的是什么,尧曦冉不清楚,但是通过武玄月的话来判断,这一条路并不好走…… 要知道,素来静心单单是参加了这一档美食比赛,其中经历了什么,她尧曦冉仍是历历在目,其中的波折和挫败,也只要的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而武玄月竟是想要好高骛远,不仅仅想绊倒敦罗田,竟是对方背后的所有实力一同拔起——这是不是也太异想天开了呢? 武玄月微微一笑,转身好奇问道:“看来二师姐是不太看好月儿的能力,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呢?为何认为武玄月并没有这个实力呢?” 尧曦冉先是一愣,而后侧眸深思了一阵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是觉得,敦大人干这么干,那他背后为其撑腰之人大概是一个权倾一时的大人物吧……若是没有这等人为默许,他怎么干?而这个人的实力,一定具备是真士根本撼动不了的实力。” 武玄月大概明白尧曦冉的顾虑,便是往明白的地方问:“尧师姐不必这么含含蓄蓄,遮遮掩掩的,我所认识的二师姐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向来二师姐直来直往,快意恩仇的个性,最讨人喜欢了。” 尧曦冉一听到这里,也就不再这样,脱口而出:“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曦冉也就不再遮掩,我是觉得若没有龙王陛下的默许,他敦罗田敢这么干吗?要知道敦罗田也可是这青龙七星君之一,他可是龙王陛下的心腹之人,所以……” “所以,就是因为披着这一层华贵的皮,他敦罗田才敢如此放肆地去做,若是我告诉二师姐的话,其实龙王陛下更可怜,他的手下并不想你想象中那么崇敬他,只是人前表现出一副问询听话的模样,私下里便是一个恶鬼,你信吗?” 听到这里,尧曦冉一愕,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尧曦冉的意料。 “不……不能够吧……龙王陛下行事果敢刚毅,他的铁腕手段下,制服了多少的将领,那敦罗田又怎么敢如此阳奉阴违呢?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武玄月笑道:“富贵险中求,再者说了,龙王陛下诸事操劳,又怎么可能做到事事面面俱到呢?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偏偏就是如同敦罗田这样表面温驯谦和,做事谨慎小心之辈,在龙王陛下这里非常吃香,他将龙王陛下的吃食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将自己的公事办的漂亮体面,让龙王陛下即使依赖他的手艺,又是信任他的忠诚,在取得这一切后,他才会选择让自己手中的权利变现,去透支龙王陛下的信任,去消耗国家对他的器重,将那黑手伸向民众百姓中,不遗余力地中饱私囊,这就是他蹲落条的厉害之处。” “这么说来,真士是已经确定了这个结果是吗?” 尧曦冉看着武玄月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振振有词,当真也是信任了对方,耿直的她想要在武玄月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来。 “话虽不能说得这么那么绝对,我一定能够确定的结果,但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若是尧师姐不信月儿的话,大可询问司空师姐的意见,有些问题,司空师姐应该比月儿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到此,司空嫣双眼惊睁,这是她答应纳兰师尊一定要保守的秘密,武玄月怎么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呢? 还有……则丫头是怎么知道自己手中有能够指控敦罗田一党的铁证呢? 果不其然,尧曦冉猛然回头,有些气愤地看着司空嫣道:“真士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司空嫣尴尬表情堆笑,思前想后,便是摆了摆手道:“怎么会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只是我……” “别那么多的废话,我就问你,真士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那句话是真的?” “就是关于敦罗田一党阳奉阴违,结党营私,欺上瞒下这一系列的罪行?” 司空嫣一看这尧曦冉是又要上头的节奏,她清楚,若是自己不给对方一个明确交代,对方定是不会饶过自己的。 所想,自己现在不说的话,等到揭露真相那一天再说,只怕以尧曦冉的个性,肯定是要跟自己大闹一场的…… 若是如此,不如自己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也好为以后的工作做铺垫。 想到这里,司空嫣略显得为难点了点头。 尧曦冉一看这,她冷冷地盯着司空嫣的脸半晌,这眼神实在审问又是在谴责。 而这眼神在司空嫣眼中则是对她最大的煎熬,令她心虚不已…… 685.八珍玉食(司空嫣为难承认自己手中有敦罗田一党的罪证) 尧曦冉眼神在司空嫣眼中则是对她最大的煎熬,令她心虚不已。 到此,司空嫣左右躲闪,不敢直视尧曦冉的眼神,她生怕自己多看了对方一眼,尧曦冉便会追问自己话的根据,而这些证据,是现在自己根本不能拿出手的杀手锏,为了不抵抗圣命,司空嫣只能选择隐瞒自己的最亲近的师姐。 尧曦冉盯着看了司空嫣半晌,一看对方这态度,她明白以自己师姐的性格,她若是想说能说的话,便是早早就跟自己通了气,而她现在摆明是一副为难的表情,大致是自己问了也不会有结果的事情,若是再多话的话,便成了自己自讨没趣了。 尧曦冉也是一个爱面子的,若是让司空嫣当众驳了面子,对方为难的话,自己面子上终究也不好看,若是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要从戳穿比较好。 到此,尧曦冉便是冷着一张脸,没个好颜色道:“看来又是我不能过问的事情是吗?罢了,我与你师姐们同窗多年,你若是愿意告诉我的话,便是早早就与我说了,若是被我逼着说出来的结果,到底有几分真假有待商榷,若是如此的话,我宁愿不去为难你了,揣好你的秘密,待到时机成熟时,再公诸于世吧。” 听到这里,司空嫣猛然抬头,眼中闪烁惊讶,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尧曦冉这一次会如此通情达理,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逼问自己,也没有以师姐妹情义为道德底线来强制自己道出实事,她虽是一张冷脸使然,但是司空嫣很清楚,其实尧曦冉已经在跟自己妥协让步了。 想到这里,司空嫣略显得激动起来,她缓缓走上前去,竟是牵起尧曦冉的手,说道:“师姐……真的不会怪罪司空嫣又背着你吗?” “怪你有用吗?少在这里跟我套近乎!我正气着你呢?一边去!” 说着,尧曦冉气呼呼地甩开了司空嫣的手,竟是扬长而去。而司空嫣却是表现出一副赖皮模样,一边一声一个师姐叫着,便是屁颠屁颠地追了过去。 眼看这尧曦冉和司空嫣一同退了去,这南宫妙蕊只觉得自己站在武玄月与单灵遥之间有些多余,这就赶忙合谷行礼,道别离开。 “两位师姐已经走远了,妙蕊也就不再妨碍真士与公主的时间,这就向二位贵人道声别。” 武玄月点头间表示同意,却缓缓弯下腰去,牵起了南宫妙蕊的手,温声表示感谢道:“这些时日让妙蕊师姐操劳了,月儿明白,素来静心能走到了今天的地位,全凭师姐这一双巧手苦苦经营着,终于事情可以告一段路了,师姐也可放宽了心,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南宫妙蕊被武玄月牵着起了身,她很是懂事地摇了摇头,说道:“妙蕊不敢居功,今日素来静心的成绩是在座的各位师姐妹一同的结果,妙蕊不知道真士实在筹谋什么大局,但凡妙蕊能出上一丝气力,便是会不遗余力地为我天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妙蕊只希望以自己绵薄之力能够帮得上真士的忙便足以。” 武玄月十分感动且感激地紧紧握住南宫妙蕊的手道:“师姐过于谦虚客气,你已经做的很多了,接下来就看月儿的表现了,师姐尽可放心,我纳兰玄月绝不会在让天门受半点的委屈,那些小人恶人,煜月儿一定会用极其严苛的手段,让他们自食恶果!” 听到这里,南宫妙蕊点了点头道:“有真士这句话,妙蕊与二位师姐也就放心了,眼瞅着两位师姐已经走远,妙蕊也就不再与真士多言了,我这就去追她们去。” 武玄月笑着应道:“四师姐请——” 目送走南宫妙蕊的姗姗背影后,武玄月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终于可以放松了下来,这一刻她的脸早已经笑得僵硬,再送走了众人后,只有在她单灵遥的面前,她才能彻底的卸下伪装和防御来。 单灵遥也是在此刻走上前来,问之武玄月:“小姐就这样放过了敦罗田吗?真的不后悔吗?” 武玄月一手摸着自己到底脖子,摇头晃脑一番,算是在放松自己的颈部和思路,漫不经心道:“刚才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可是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让那敦罗田逃过了一劫,他那种小人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之心,日后待他醒悟过来之后,必然不会宽容相待了小姐。” “那又如何呢?我管他怎么待我,我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凡是时机不成熟时,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要为了一些短暂的失利而感到惋惜,有时候太计较眼前的长短,反倒是阻碍了长久的视线,这话不该是你该问的问题。” 在武玄月温声的训斥下,单灵遥低头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言辞,这才说道:“是……是灵遥目光短浅了……” 武玄月停下放松脖子的动作,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单灵遥的脸说道:“今日的你可是有些反常啊?” “有吗?灵遥不自知,还请小姐指点。” 而此刻武玄月脑海中历历在目的则是单灵遥对他上官昆阳的不一样的态度,武玄月想了一下后,还是觉得不适合在此刻挑明对方对待上官昆阳的关系,便是一句:“也没什么,都是些小事。”打发了单灵遥。 可是偏偏是这样说半句留半句的话,最让人琢磨不透。 单灵遥疑惑不止,正要追问武玄月下文,却只看武玄月早已经迈开了脚步,大步向前走去。 单灵遥急忙赶脚,追上了武玄月道:“小姐这是要干嘛去?刚才那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跟你说了,都是小事,你也就别问了,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你我一同赴会去见一个人去。” “谁啊?” “宋子玉。”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愣,没曾想武玄月的手已经那么长了,竟是不通过自己这边,单独联系自己的线人。 “小姐……见他宋子玉干嘛?” 武玄月停下了脚步,有意回眸问道:“不会怪责我没有通过你单独联系了宋公子吗?” 单灵遥赶忙低头应道:“灵遥不敢……” 686.八珍玉食(武玄月与单灵遥的意见发生分歧) 武玄月停下了脚步,有意回眸问道:“不会怪责我没有通过你单独联系了宋公子吗?” 单灵遥赶忙低头应道:“灵遥不敢……” 武玄月扭过头来,说道:“并非是我提前联系他宋子玉,而是眼下再不去找他的话,只怕宋公子难逃一劫。” 单灵遥一愣,问之:“小姐的意思是……” “你今天没有看到武玄华气得吃瘪的表情吗?他那种人,在别的地方受了气,便是一定要在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你觉得我家那个哥哥,欺软怕硬,这吃了那么大亏,这股子憋在胸腔里的恶气和怨气找谁发泄去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登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懂了!小姐这是为了去搭救他宋公子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道:“所以说,你我姐妹之间不必隔着心说话,你对我若是有疑问,便是可以直呼胸意的,别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忍着藏着,让我去猜你的心事,这人啊,不怕说话多,也不怕争执,就怕不说话了~一个人忍得事情太多了,嫌隙便便也就大了。” 武玄月一番话之后,单灵遥略感到惭愧道:“是灵遥心眼小了……” “也不是你的心眼小了,越级干涉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让人不舒服,我呢,是没有与说清楚,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约宋公子,只是让你提前预约了他的号,因为我知道今日若是我不过去的,他便会遭此一劫,而这一劫便是他人生的终点……而他,却是咱们日后非常重要的证人,我不需要他手中太多的情报来源,我需要的是他这个人给我好好活着便足矣。” 听到这里,单灵遥惊骇,瞠目问之:“小姐说的这话意味着……今天武玄华会杀了他……他的生父吗?” 武玄月怅然一叹说道:“与其说是杀掉,更确切的说是酒后发疯,失手误杀,不过对他武玄华来说这估计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因为只要这宋子玉活在世上一天,他身世的秘密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是男妓之后的实事,迟早会有共诸于世的一天,而他每次都想要杀了他宋子玉,可是到底这是他的生父,他还是下不去这狠心,可是今晚上,与曹云飞和上官昆阳一顿酒后,加之他在权族受的这些委屈,势必要发一场大火,而这一场大火会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在情绪失控下和酒精的麻痹下,失手杀掉了宋子玉,事后待他醒过来之后,他会后悔些时日,却同时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或许这样的作为是对他良心上最大的安慰了。而对于权族来说,一个妓子罢了,死了也就死了,不痛不痒的,与权族并没有什么本体上的伤害,就算日后又一小波民众会为宋子玉感到不满和惋惜的话,那这锅也是让武门背了去,与权族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微颤,便是垂眸暗叹道:“在权族,低等人的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是啊……在权族,没有权利,没有金钱,就是没有价值,他宋子玉的价值充其量就是一个权贵的玩物罢了,一个玩意儿,又会有几何价值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冷漠中透着一丝悲凉道:“所以说……想当初,我父王做了权族的内线,其实在他们这些权贵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可用可不用的棋子,弃了也就弃了,根本不值得一提是吗?” 武玄月愕然,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看去单灵遥的方向,问之:“这事,你是听谁说的呢?” 单灵遥先是闭口不谈,而后想了半晌这才说道:“不必要谁人说,灵遥今时今日的处境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无根可寻,无家族可依……若是我墨狐一脉鼎盛时期,谁人敢欺辱我单灵遥呢?呵呵,说到底,不是权族狗眼看人低,是这世道就是一个拜高踩低的世道。” 说着这话的单灵遥双眼泛着狠光,断有几分恨世的怒斥。 武玄月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因为她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所以说……你便是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开始调查墨族一脉灭族的实事了是吗?” 武玄月小心试探地问其对方,眼神却是死死盯着单灵遥的脸,因为她认为,人的语言是可以作假的,但是人的表情却很难作假。 单灵遥眼神一垂,她没有直面回答武玄月的问题,而她的沉默已经是做好答案了—— 有时候,人在默默做事的时候,不否认就是确定的答案。 到此,武玄月已经可以确认了,单灵遥的的确确在背着自己行动。 “所以说,你到底还是擅用职权,做了行动以外的事情了是吧?” 武玄月眼神一沉,语言也变得冷叱起来。 “我没有!小姐这话说得过了,灵遥只是在每一次的行动中,寻找当年真相的蛛丝马迹,算不上擅用职权做了行动之外的事情了。” 武玄月当即就怒了,她脸上充斥着不曾有的愤怒——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去私自查找当年的真相,时机到了我会帮你一同报仇雪恨的,而为什么你偏偏不听呢?” 武玄月的震怒彻底惊住了武玄月,这一刻单灵遥彻底怔住了,随之而来的则是失望和悲伤。 “小姐的……小姐的家仇国恨就是正事……而灵遥呢?灵遥的一族灭绝却要退而求其次吗?小姐一路冲刺,斩妖除魔,灵遥为此有过一丝怨言,一路为小姐保驾护航,为何却在墨族一脉阵亡的问题上小姐会有这样的态度呢?我本以为小姐是这世上最能够理解灵遥感受的人,原来……是灵遥多想了……看来人性到底是自私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单灵遥会有这样的想法来,这可是她单灵遥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发声说话,也是她第一次忤逆了自己想要为她本人争取该有的利益。 虽说,单灵遥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而对于武玄月来说,她真正害怕的劫难,终究会发生,不可避免,悄然而至…… 687.八珍玉食(武玄月忌惮单灵遥私下查证墨狐一脉阵亡的真相) “为何却在墨族一脉阵亡的问题上小姐会有这样的态度呢?我本以为小姐是这世上最能够理解灵遥感受的人,原来……是灵遥多想了……看来人性到底是自私的……” 单灵遥灵魂的拷问,竟是噎的武玄月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这大概是单灵遥有史以来第一次忤逆了武玄月,从来对武玄月都是绝对服从的单灵遥,如此言语,武玄月怎么受得了呢? 武玄月吃惊恐惧之余,却也在细细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是真的不妥,才让自己身边的心腹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来。 两个人的谈话有几分不欢而散的意思,单灵遥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话着实有些伤人,她可从来没有这样正面忤逆过武玄月,只看武玄月的此时此刻的脸色,惊讶中带着几分惊恐,她可知刚才的话对于武玄月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意味来,单灵遥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话已经说出来了,人也是得罪过了,让自己怎么收场她妥妥地不知所谓。 良久,武玄月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这眼神也松软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家这个妹妹是什么样的个性,大概是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触及到了对方底线,才会让对方如此敏感与自己对峙。 武玄月长吁之后,语重心长而道:“我不是自私,也不是只顾着自己家的家仇国恨对你们墨狐当年的冤情不问不顾,只是时机不成熟,我武玄月自己现在的地位虽是有些眉目了,可是你也清楚我的处境,根基维稳,局势动荡,我连自己的安危都顾不住,又何来是能力为你墨狐一脉伸张正义,重申冤情呢?有些事情总归是有先有后,我武玄月起来了,自然是不会亏待了当年与我共赴生死的功臣,而你单灵遥就是助我武玄月多会天下的头号功臣,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怕墨狐一脉的冤情不得已深远吗?” 单灵遥低头抿了抿嘴道:“灵遥刚才的话着实过分了,灵遥刚才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小姐的为人和初心灵遥最清楚,只是……有些事情,有些情绪根本不受灵遥的控制……在这盘根错节的任务中,灵遥总会下意识地想要探知曾经的真相,也总想早些收集到证据来,为我墨狐一族翻案,灵遥知道若是想要为墨狐一族翻案,唯独要把小姐推到一定的高度来,就算是灵遥手中有了利证可以为墨狐一族翻案,而这审判官若是身不正,这所谓的证据根本不会得以见青天……这些道理灵遥都懂……” 武玄月给单灵遥递了一个台阶,单灵遥便是乖乖地顺坡下驴,她也知道自己与武玄月之间本不该又这样那样的嫌隙,而自己的话重了,也着实伤了武玄月的心了。 一看单灵遥服了软认了错,武玄月这才露出了笑脸来—— 武玄月便是宽慰着单灵遥的心说道:“你知道我的心思便是最好,凡是都要讲个时机,我明白你想知道当年真相迫切的心理,但是凡是都不能操之过急才是,你若是把心思放在报仇太重,自然会被眼前的片片断断的线索迷惑了心智,误了方向,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表象,有时候你越是急切想要知道答案,而让那些有些人知道你的心思后,便是会在这方面的大做文章,挑拨了你我之间的姐妹情谊,让你我的关系分崩离析之后,咱们的敌人才好动手。” “这些灵遥都懂……所以,灵遥做什么事情都是格外小心,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来让人察觉的……也请小姐相信灵遥——灵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每个人没说一句,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所在,灵遥死忠与小姐,不论谁人说什么,做什么,灵遥断然是不会轻信了旁人的话而与小姐分化了感情。” 听到这里,武玄月也不好再继续规劝下去,她看得出来单灵遥想要知道当年真相的迫切心理,若是自己再强加阻拦的话,就真的会让对方有所怀疑了。 到此,武玄月故装姿态,哀哀一叹道:“好吧,万事都以小心为上,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作为姐妹也是希望你能过得舒心些,这样吧,你这边有什么情况定要与我及时沟通,我也好帮你出谋划策,没准能够让你距离真相更加进一步呢?” 没曾想单灵遥却是直接拒绝了武玄月的好意,她一本正经道:“多谢小姐的好意,只是……灵遥家事实在不宜麻烦小姐费心费力,小姐定是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对付敌人身上,已然无暇分心,再多分出多余的心思在灵遥的身上了。灵遥的家事,自己一人独挡足矣。小姐放心,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灵遥定是会把小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而查找当年真相的事情,灵遥也只是会量力而行,绝不会因为家中私事而坏了小姐的大计。” 单灵遥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武玄月也实在不易再多问下去,而她的内心其实却比从前更加恐慌了,因为此刻的灵遥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心思,这样的举动可是相当的可怕,当一个人不再信任一个的开始,就是从有了自己的秘密开始的…… 而眼下,单灵遥不正是如此吗? 武玄月心慌归心慌,可是脸上却还是敛着笑意说道:“好吧,你心中有数就好,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小姐的事情一定是大事情!灵遥清楚轻重的!小姐放心,不管怎样,灵遥还是像从前待小姐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的笑容在那么一瞬间,是那么的不自然…… 是啊,你现在说得很好,可是当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你还会真的把我当姐妹吗? 当你知道,我的娘亲和父尊再知道你们墨狐一脉灭族之事,竟是袖手旁观不作为的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待我吗? 当你清楚了,墨族一族的阵亡,也是我父尊被形势所逼,间接导致的,你还会与我姐妹相称吗…… 你还会叫我一声姐姐吗…… 688.八珍玉食(单灵遥心中抵触保护宋子玉的行动) 武玄月自知道有些事情自己阻拦不了,有些劫难也是必须经历的,自己也就认命了…… 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单灵遥的调查进度估计还没有到关键点,自己暂且是安全的,而眼下自己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紧着要紧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又把话题引到了关于宋子玉的问题上。 “走吧,去极乐阁走一趟如何?” 单灵遥点了点头道,这就要露出狐狸尾巴出来,幻形成男人的模样,却被武玄月当即勒令。 “你这是要干嘛?” 单灵遥傻乎乎地看着武玄月道:“幻形啊!小姐可不想让我以古灵儿的身份去见他宋子玉吧。” 武玄月却是一副调侃的模样道:“不然呢?” 看着武玄月半开玩笑的模样,单灵遥清楚武玄月她嘴上说得笑嘻嘻,实则是真有此意。 登时,单灵遥两眼微微一怔,小吃一惊道:“小姐真的是要我以古灵儿公主的身份过去吗?” 武玄月歪头挑眉,试了一个鬼脸道:“正有此意,还是灵遥与我同心,一下子就猜透了我的心思。” 这一刻,当单灵遥确定了武玄月的心思后,适才惊讶道:“小姐别开玩笑!我怎么可以以古灵儿公主的身份去极乐阁吗?这不是给女子的身份抹黑吗?” “给谁的身份抹黑?”武玄月有意反问之。 单灵遥不明就理道:“自然是古灵儿公主的身份抹黑啊!” “就是啊~抹黑的是古灵儿的身份,又不是你单灵遥的身份,你怕什么?” 听到这里,单灵遥呆住了,细品了一下武玄月的话之后,这才恍然大悟道:“难道说,小姐是想我以古灵儿的身份去见他宋子玉,震慑权族,也是为了保全他宋子玉所为。” 武玄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道:“正是如此,以目前看来我的身份甚是尴尬,虽说天门废除禁婚制已经提升到了正题上,可是怎么说天门的真士去逛极乐阁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毕竟天门是名门正派还是要注重江湖在外的名声,而我多多少少也要顾及着天门的颜面,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而眼下能够保住他宋子玉的性命的办法,就是得有个又身份有地位的女子成为其相好的,让他可以有靠山可依,而这古灵儿身份便是最好的身份了。” 显然,单灵遥听到这样的话,却有些不情不愿道:“小姐……这样不好吧……那宋公子是极乐阁的头牌……与他相好之人都是些名流贵族,若是有人想要保住他的话,不一定非得要灵遥出马吧……况且,这权族的地界,一个贵族的公主……又算得什么强大的靠山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便是不急不慢地与单灵遥解惑答疑—— “没错,正如灵遥所说的一般,这宋子玉是极乐阁的头牌,自然与他相好之人数不胜数,可是我就问你一句,这些与他想好之人,不过是贪恋他的美色,又有谁人愿意为了一个妓子而放弃自己的名声利禄,风光前程呢?好他宋子玉男色之人,不过有两种,贵妇名媛或是官宦财商,强者为了自己的女子的女子名节自然是不会让这层关系见光的,而后者为了自己的光彩的名声也不会让自己的特殊癖好暴露于世,而这两者都只会与他宋子玉私下苟合,到了关键时刻每一个人会为了他去得罪武门的三公子,各个都会躲得远远的。” 听到这里,单灵遥沉默了,她清楚武玄月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也明白宋子玉身为一个妓子的可悲处境。 “其实,你以为想他宋子玉死的人只有他武玄华吗?远不止于此吧,我想武门那个恶毒的女人也比谁都想要她宋子玉赶紧去死,因为这个人活着,她一生的污点便是被他人攥在手中,受人牵制。” 听到这里,单灵遥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点上我是相信小姐的,他宋子玉之所以还能活到如今,并且被放在极乐阁被捧为头牌,只怕这也是龙王陛下的手笔,为得就是保护且钳制武门的大夫人。” 终于,单灵遥的智商回归了,能够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局势。 武玄月笑着说道:“你终于脑子清醒了,刚才也不知道你在迷迷糊糊什么。眼下,我想那大夫人也是已经得到了线报,龙王陛下病危,她大概会有些动作,趁着这个机会要除掉自己心中耿耿于怀的刺。” 单灵遥听罢,便是抿了抿嘴,脸上还是写满了不愿。 武玄月见状,便是继续游说道:“至于你所担心关于古灵儿身份轻重的问题呢,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或许从前的古灵儿公主在这权族没有什么分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古灵儿公主的身份早就身价倍增了。” 单灵遥听到这里,更是吃惊道:“小姐这话的意思是……灵遥又愚钝了。” 武玄月哼声一笑道:“你不是听说了吗?在岳阁老那里,关于我武玄月的情报可是这武道最值钱的情报,武道谁人的分量轻重,可是以这情报的价值侧面印证的,我的份量重了,与我交好之辈自然也会提升了地位和份量,若是想要动你古灵儿公主,就要想一想动不动得了我武玄月!所以说,你所担心的事情,以现在的趋势来看,根本就不成立,所以——你还在顾虑什么呢?” 单灵遥听罢武玄月的分析后,也是觉得十分在理,可是自己的内心却依然很抗拒,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若是放作是从前,单灵遥便是连想都不会想,就应下了武玄月的要求,而这一次……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偏偏这样让自己出卖名声与色相的任务让她去执行,她就是会觉得心中疙疙瘩瘩的。 武玄月似乎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道:“你是怎么了?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似乎对这个任务不太上心来着……莫不然你是有了什么在意的人,并不想再执行这种会让人误会的任务了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猛然一惊,激动地反抗道:“不是!没有!灵遥不敢!灵遥怎么会违抗小姐的命令呢?” 689.八珍玉食(单武二人再次赴会极乐阁) 听到这里,单灵遥猛然一惊,激动地反抗道:“不是!没有!灵遥不敢!灵遥怎么会违抗小姐的命令呢?” 单灵遥这般激动且反常的反应,更加印证了武玄月的猜测。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内心真实反映,且不愿意承认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感受时才会有这般激进的反应。 无疑,此刻的单灵遥已经陷入到了一段不可自拔的感情中,而她却不自知罢了。 这也有情可原,从小却不被赋予男女之情教育的单灵遥,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呢? 而武玄月却在小心翼翼的引导且试探对方,并不急着挑明其中的关系,因为此刻单灵遥最为敏感,她是很在意上官昆阳这个人,却心中看不起这样不成器的公子哥…… 若是,武玄月太过急于求成,只怕单灵遥只会有一个反应,吓得直逃跑。 武玄月一看单灵遥这般,便是微笑地使坏道:“这是真心话吗?” 单灵遥刷的一下脸红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又多可笑,却是硬着头皮道:“当然是真心话了!灵遥什么时候忤逆过小姐的命令呢?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是不会。” 武玄月继续那对方打趣道:“不会忤逆是不会忤逆,心甘情愿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灵遥——你是我的妹妹,若是你真的有在意的情郎了,这种确实不太体面的任务,你不想执行的话,你与我说一声便是,这种事情也不是非得就这样一种途径,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我是很重你的感受的,毕竟这种事情有损一个姑娘的名声……” “小姐不是也说了,有损的是古灵儿公主的身份,与我单灵遥又有何干呢?小姐放心了,灵遥心甘情愿执行这一项任务,并且……灵遥心中别无他人,眼下灵遥心中只有咱们共同的目标,什么情爱之类的事情,灵遥连想都不敢想。”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也是不好再说什么,她便缓缓牵起灵遥的手,语重心长道:“让妹妹你受委屈了,总是要麻烦灵遥你去做这种不体面的事情来……” “小姐别这么说了,灵遥与小姐没有那么生分。既然小姐已经打定了主意,灵遥极力配合就是。”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就一同去极乐阁。” “嗯——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 不多时,武玄月与单灵遥来到了宋子玉所在的雅舍中,只见一介青衣纤纤的书生,一手持扇,掩面唱曲,妙音宛若潺潺流水一般,他的一脸风情媚态,眉眼中全是无尽的情欲,让人看去了心痒难耐。 难怪宋子玉是这极乐阁的头牌,这样的模样,这样的唱功,这样的身段,谁家的女子能够抵得过这样的诱惑呢? 一曲尽,武玄月与单灵遥便是拍手叫好,站在一旁愣是听罢了这曲后才有所动作。 大概是宋子玉太过沉浸于自己的唱词中,待他反应过来之际,两位贵客已经出现在了夏荷房中,他猛然抖扇,缓缓转过身来,纤纤君子,风度翩翩。 “贵客降临,子玉有失远迎,还请古灵儿公主与真士莫要怪罪。” 武玄月笑着迈开了步伐,走到了宋子玉的茶桌前,倒是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这还不算,她还向单灵遥招手道—— “古灵儿公主过来啊~有段时日没来极乐阁了,咱们是对宋子玉公子十分想念。” 单灵遥则是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显得十分的别扭。 看到这里,宋子玉心细如发,便是缓缓落了座,眼神则是随着单灵遥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古灵儿公主这是害怕?还是膈应儿子玉这里呢?” 单灵遥磨磨唧唧过来了,这般反常,倒不似从前那么干净利落的个性,武玄月是看在眼中,乐在心中。 “哪里会呢?只怕古灵儿公主是一个害羞的主,没有见识过什么大世面吧~” 武玄月则是着意为单灵遥的反常行为解围,笑嘻嘻地回应了宋子玉。 宋子玉也是个难得明白人,说道:“呵呵~真士倒是个爽利的人,怎样?上一次从这里离开,可与曹镇主重归就好了?” 说着,宋子玉便是为武玄月斟茶倒水,武玄月却是无奈一笑,举杯尴尬道:“什么好不好得了,我与曹镇主就是一般朋友来着。” “不知道这世道是不是变了呢,来子玉这里的达官贵族都是这般说辞,明明是关系甚好的,却总是不肯承认之间的关系,都说是一般关系,反倒是关系平平的二人,却要称兄道弟,以姐妹相称,装作一副很熟很亲的关系来着~看来,真士也有不愿让人触碰的底线。” 宋子玉不但眼睛毒,这嘴巴也很毒,他的话看似无意,却是真真点到了点上。 听到这里,武玄月甚是无奈地别头苦笑一番,到没有强词夺理地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什么关系都逃不过宋公子的眼睛了~月儿拜服。” 宋子玉又笑着,说道:“那么古灵儿公主呢?来此到底为何呢?一副为难的模样,要知道来我极乐阁都是寻欢作乐,释放压力的地方,若是这地方倒成了你的压力所在,还不如不来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着实看了单灵遥现在的神情,紧绷绷硬邦邦的脸让人看着实在难受,也不怪这宋子玉会说出这一番话。 “我……我……早已经仰慕宋公子时久,自打第一次见到宋公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宋子玉的才华和美貌所吸引……所以……所以……还请宋子玉公子接受灵儿的心意……” 这般生硬背书一般的说辞,让人听着都想发笑,这可不是单灵遥平时的作为。 自然而然,宋子玉这般聪明,自是明白,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真心喜欢自己,若是一个人真的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是这样的生硬且不自然,那种真情的流露,便是情不自禁、发自心底地想要靠近对方。 到此,宋子玉却不动声色地突然牵起来单灵遥的手,没曾想,单灵遥竟然条件反射地将其打开了,这举动着实惊住了武玄月…… 690.八珍玉食(宋子玉一眼便看穿武、单二人的谎言) 子玉却不动声色地突然牵起来单灵遥的手,没曾想,单灵遥竟然条件反射地将其打开了,这举动着实惊住了武玄月。 武玄月两眼瞪直了,单灵遥这明显的厌烦之意,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是真不喜欢宋子玉去触碰她。 宋子玉自然也不是个傻子,便是收回了手,微笑道:“看来古灵儿公主也会一个口不应心的主,若是真的喜欢子玉的话,不应该是这样抵触的反应吧~宋子玉不才,可是却分得出谁人是真心喜欢我,谁人是逢场作戏,谁人只是贪恋子玉这层皮囊,子玉从业多时,在看人的问题上,还是有些眼光的。” 到此,武玄月也是觉得尴尬的很,只能牵强着笑意,强行为单灵遥解释道:“也不是……灵儿公主是难得羞涩矜持的个性……所以……” “据子玉了解,传言中的古灵儿放荡成性,十分好男色,不曾想难道说是子玉得到的情报,与眼前看到的实事信息不对等吗……还是说总归有一方说了谎话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一颤,他知道宋子玉也已经私下里调查过自己与单灵遥的身份,他这话是在点自己呢,说了半句留了半句,就是在提醒自己,别在他宋子玉面前演戏了,若是大家坦诚相待,关于古灵儿公主身份的问题,我宋子玉不会深究,若是二位再在自己面前耍花腔玩心思的话,我宋子玉的线报网也不是吃素的。 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就不敢再乱说话了,便是尴尬地笑着,又看向单灵遥的方向,那眼神仿佛再说—— 你自己闯下的祸,我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解决吧。 单灵遥长长叹了一口气,适才挺直了腰板,正视眼前的男人。 单灵遥与宋子玉结交多时,便是了解如何与眼前的男热打交道,武玄月的那一套估计在此人这里玩不转,她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与宋子玉交涉。 单灵遥一本正经道:“既然宋公子已经看穿我与真士的身份,咱们也不必掖着藏着,灵儿长话短说,你要跟我们走!” 听到这里,宋子玉没有惊讶,而是抬眸看去,轻轻问之:“为什么?” “因为你有危险。” “什么危险?” “生命危险!” “呵呵~我宋子玉是这极乐阁的头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又何来危险之说呢?” “那是曾经的你受龙王陛下的庇佑,而眼下……龙王陛下的安危无常……宋公子还能说出这样心平气和的话,也不知道你是心太大,还是……” 武玄月眼看宋子玉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是参与到此二人的谈话中,试图与单灵遥一同说服宋子玉。 宋子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哼笑而视,问道:“二位这是要救宋子玉与水火之中吗?呵呵~那只怕宋子玉要驳了二位的好意了~宋子玉虽不是什么名门出身,也没有什么根基和靠山,子玉周游权贵之间,却不过是权贵眼中的玩意儿罢了,子玉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可是……子玉还是不会离开极乐阁!” “为什么?送公子既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为何还要勉强于此,宁愿沦为权贵们的手中玩物,也不愿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另做打算呢?我与真士是有能力带你离开这里的。” “是啊……我明明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却还这里苦苦挣扎作甚呢?因为很简单,我欠了一个人太多的偌大人情!在我宋子玉最落魄时,是这里的房星君愿意收留了我,给我提供生计活下来的自信和手段;在我宋子玉每每受到权贵欺辱时,也是他覃芙蓉掌柜的出面帮我摆平收拾了那些不堪的顾客;同样,在我宋子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权贵后,有些权贵想要杀了我宋子玉封口,还是他覃掌柜为我求了龙王陛下的一道圣旨,将我升为这极乐阁的头牌花魁,把我捧到了极高的位置上,让那些想要在背后里对我下黑手的人,再无胆量伤我半分……试问,这样一位事事为我着想的老板,我宋子玉也是人心肉长的,又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呢?别看我们这些妓子命贱不值钱,但是在情义上,我宋子玉绝不会做出背叛他覃老板的事情来!” 说此话的宋子玉眼神坚定不移,他是死了心要追随房星君,听罢此话,武玄月与单灵遥终于明白了宋子玉为何会苦守这妓子的身份,明明他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而他却选择了最没有廉耻,最低自尊的行当…… 到此,武玄月与单灵遥便是极其默契地对视一眼,二人的脸色一同露出了为难颜色来。 眼神碰撞之余,武玄月又向单灵遥使了使眼神,单灵遥会意后,又开始劝说其宋子玉道—— “宋公子似乎是误会了我与真士了,我与真士的意思并非是让你彻底摆脱了极乐阁,而是希望你现在考虑下自己现在的处境,想必你已经听说了龙王陛下现在的处境了吧,有些人因为忌惮龙王陛下的权利而不敢对宋公子你动手,而今时不同往日了,龙王陛下病危,有些心怀不轨之徒便是想要趁虚而入,趁这个机会除掉宋公子您啊……咱们只是暂时将宋公子移到安全的地方,待龙王陛下龙体安康之际,咱们定是会把宋公子送回极乐阁之中,断然不会断了你与覃老板的主仆情义。” 到此,宋子玉蹙眉思索了一下后,缓缓开口道:“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子玉与二位姑娘并无恩德,无功不受禄,帮子玉对二位姑娘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果然,这宋子玉极为敏感,他很清楚人与人之间交往时利益互换的意义所在,他自允未曾相助过眼前两个女子,而人家却在此刻对自己施以援手,大概不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大吧…… 被问到了问题的关键,武玄月与单灵遥又是尴尬相视一眼,跟聪明人打交道好也不好。 好的是,什么事情一点就透,不必周转太多的口舌; 不好的是,往往聪明人太过明白人情世故,有些话不说明,他们是绝不会听从你的安排…… 691.八珍玉食(房星君突然来袭,吓住了众人)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子玉与二位姑娘并无恩德,无功不受禄,帮子玉对二位姑娘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宋子玉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若不是自己之前施恩与他人,别人对他感恩回报,那就是自己对眼前的两个人又何种重要的价值,以至于让其二人费尽周折也要护主自己的周全。 被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武玄月与单灵遥无奈又是对视一眼,因为接下来到的话是实事,却很刺骨,让她们二人实在难以开口。 单灵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他宋子玉的问题,看来这种难题还是她武玄月出面解决才是。 到此,武玄月无奈一叹之后,这才回头,再次正视眼前男人,说道:“若是说,这一次要对你下狠手的人,是你最不愿他恨你的人……宋公子怎么看呢?” 听到这里,宋子玉双眼微颤,闪烁一丝绝望之色,而后他干笑了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武玄华是吗?” 武玄月垂眸抿了抿嘴,吃力地点了点头。 宋子玉垂头苦笑连连,说道:“若是他的话,他若想真的要了我的性命的话,给他就是了……原本就是我欠他的……我作为一个父亲,实在是不合格又不体面,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他武玄华这辈子最耻辱的烙印……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听到宋子玉厌世之词,武玄月有些着急,立马反驳道:“宋公子你是觉得解脱了,可是你又想过我家三哥哥的日后的路吗?雁过留痕,三哥哥现在杀了你是觉得解脱了,可是那确实内心深处最丑恶的业障。虎毒不食子,子又怎可能弑父呢?三哥哥为了掩盖自己生父的身份,踏错了一步,日后若是被人发现了实事真相后,三哥哥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你别看三哥哥现在仇敌与宋公子你……可是他内心也是极度的矛盾,你们是有血缘的血亲,他的内心虽是扭曲的,却也不是真心想要置你与死地啊!若不是上官金阳时时给他灌输不好的思想,我想我家三哥哥不会是这样扭曲的性格,孩子本无错,错的是上官金阳啊!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的孩子不过是她为了争夺权力的棋子和工具罢了,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自己的孩子一丝温暖!” 听到这里,宋子玉俩上露出一丝动容和伤感,可是身为一个妓子,他又能怎样呢?那可是武门的长夫人,权族的长公主啊!自己再大的能耐,也无力反抗这样的实力…… 自己苟活下来,也不过是权族为了制衡和钳制上官金阳的工具罢了,这点上他宋子玉很清楚。 而眼下,连同能够护主自己周全的龙王陛下生死未卜,自己这条贱命还有什么用呢? 若是自己的一条命,能够换来自己儿子的锦绣前程,身为父亲这是自己能够给予武玄华最后的价值…… 那么自己死了又何妨呢? 想到这里,宋子玉明白武玄月来此的来意了,便是笑着问道:“与我说了这么多,真士是真心为我好吗?还是真士另有私心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她知道自己跟这种聪明人说话不能够有丝毫的小心思,因为对方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来意。 武玄月有些尴尬,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对方的话了。 宋子玉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武玄月留,直接说穿了对方的私心——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留下宋子玉这条不值钱的残命,龙王王陛下是怎么算计子玉的,眼下也是真士心中所期望的不是吗?曾经,龙王陛下拿我宋子玉钳制长公主,而二小姐何尝不是有这样的打算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露出尴尬且惭愧之色,不得不承认是,她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却不愿将这话挑得太明,因为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难听了。 宋子玉说穿了武玄月的心中的话,却让武玄月无话可说,而他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其实,子玉这段时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若是让玄华那么为难的话,有朝一日死在他的手中,让上官金阳利用我的死来钳制武玄华的话,不如就由宋子玉自行了断,这样的时既不会让玄华落人口实,也可以让玄华体体面面,堂堂正正地活下去,这是……这是为父能够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了……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二位说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与单灵遥脸上露出惊恐的颜色来,这样的结果却是他们两个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不是……宋公子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想法呢?人若是能够活着,就要好好活着,一心求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呵呵~活着就要好好活着……这话说得极好!我若是能够好好活着,谁人不想好好活着呢?可是……就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的意义何在呢?一个人的命根本不由我自己,卑微且无自尊的活着……天天赔笑谄媚,看着那客人各个趾高气扬的脸色,而让自己亲生的儿子而憎恶我的存在……我这样的人,活着的意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看来,宋子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是一心求死,对人生再无任何留恋之意。 这样的结果,却是武玄月与单灵遥最不愿看到的结果,而她们二人却找不到任何挽留对方的理由。 “若是为了我,你可愿意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呢?” 就在武玄月与单灵遥一度头疼之际,这屋子的暗门缓缓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暗阁中走了出来。 此时,在座的三个人瞠目而视,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覃……覃……老板……你……你……怎么会在暗阁中呢?” 覃芙蓉笔挺身子,一手持着烟枪,又是一股风骚劲儿,吞云吐雾而来—— “我问你,若是为了我,让你好好活着,宋子玉你可愿意?” 覃芙蓉低眉敛目,眼中流转深情,媚态百出。 宋子玉整个人都看傻了眼,嘴巴支支吾吾道:“老板……不是……我……” “正面回到我的问题!” 没曾想,覃芙蓉突然脸色一变,那烟枪突然打在宋子玉的肩膀上,那冒着烟的烟锅勾着宋子玉的下巴——这态势十分严峻! 692.八珍玉食(覃芙蓉劝服宋子玉) 烟锅中飘着袅袅白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武玄月与单灵遥惊住了,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看着眼前那风情万种的女人,一手持着烟枪架在宋子玉的脖子上,这动作又帅又飒,与她们传闻中听来的房星君完全是判若两人。 “我问你,若是为了我,让你好好活着,宋子玉你可愿意?” 这话说得一字一眼,房星君虽是媚态依旧,可是这言辞中语气犀利,倒是逼得那宋子玉慌了神。 此刻,宋子玉眼神左右飘移,心中有愧与自己眼前的这个老板,他不敢正面回答覃芙蓉的话,便是小声弱弱道—— “宋子玉不过是烂命一条,不配……不配覃老板如此怜惜……”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沉,笑脸简直,那烟枪“嗵”得一声打在了宋子玉的胸口处,打得那宋子玉疼痛难忍,呲牙咧嘴。 而此刻,覃芙蓉眼神冷厉,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恨绝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该属于你的东西一并归还给你,你为何还是总是这么悲观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宋子玉捂着胸口揉了三揉,而后颓然一笑道:“覃老板的好意,宋子玉心领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每每这玄华见到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本以为随着他年岁的长大,懂事后会理解为父的不容易……而不曾想,他理解我不理解我是不知道了,但是他对我的憎恨却是愈演愈烈了……我知道……他嫌弃我这个生父,觉得我这样出身的人做了他的生父是他的耻辱……也是呢?孩子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一个妓子的生父哪里有这武道霸主的父亲来的体面呢?别说他武玄华会嫌弃我这样的父亲……连同我自己都自我厌弃自己现在的身份……我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活在世上尽是给别人增加麻烦了……到头来,我未曾帮过自己儿子任何,却成了他人生的累赘……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活着呢?” 覃芙蓉没有吭声,深深嘬了几口烟枪,一股股浓烟从她的口中吞吐了出来,而后她缓缓转过身来,敛眸深沉道:“我问你——当初与长公主苟合时,是你能选择的吗?” 听到这里,宋子玉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自己接不得住,所以,他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覃老板……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他做什么呢?” “回答我——不用说的多余的废话,你只管凭着真心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覃芙蓉强势逼问,气势汹汹,根本不给对方留丝毫的空间。 “我……我自然是没得选择……” 说着此话的宋子玉,低头搓手,样子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却又不敢覃芙蓉的意思。 听到这里,覃芙蓉嘬了一口烟嘴,那红唇热烈,与她口中吐出的烟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再问你,那武玄华的出身,是他可以选择的吗?” 一听到这里,宋子玉登时情绪暴涨,那眼泪竟然哗哗流了下来,这场面着实吓住了武玄月和单灵遥二人。 “孩子没有错……有错的是大人!玄华是个好孩子……就是……就是为父不作为……我已沦为权利的牺牲品,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上我曾经的老路……这样的日子过着实在痛苦煎熬,所以……所以……还请……还请覃老板成全了子玉吧!” 说着,宋子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趴着覃芙蓉的裙围苦苦哀求。 而此刻,覃芙蓉双手交叉,抱背交错与胸前,她眼珠子下移至跪在地上的青衣男子,而后冷冷抬眸远视,说道:“明白了,说是为了儿子的前程着想,实则是你自己忍不下去了,给自己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一心求死罢了。” 听到这此,宋子玉浑身一颤,摇头痛苦道:“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玄华啊!我……我宋子玉……贱命一条……根本不配做……不配做他武玄华的父亲……我这样的人,活着苟延残喘,百花败柳,而他武玄华呢?身份高贵,体面尊贵,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 “血缘是你这辈子都逃不过的债务!你就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找个冠名堂皇的理由!你以为你是在为武玄华着想吗?你可知道,若是你死了之后,真正高兴的人未必是他武玄华,而你却让他的把柄实实在在落在了长公主的手中!那个人便可用从小打压武玄华的方式继续打压他,让他的人生更加的扭曲,一个为了富贵前程的人,全然不顾自己父亲的生死,这样的良心谴责,却是让他武玄华更加依赖上官金阳的手段!令其为她上官金阳所用,他已经没了最后的退路,只能够硬着头皮在权利漩涡中苦苦挣扎,直到彻底沦陷!所以说——你是你真的为你的儿子着想吗?” 听到这里,宋子玉一愣,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 覃芙蓉一看这话对宋子玉奏效了,便是又一通痛批道:“你以为你死了,你解脱了,他武玄华也解脱了吗?不!那是自己这么认为的,你可曾知道,只要你活着一天,他武玄华就有最后的退路!他还有的选择,唯独你死了,他再也没有了退路,这不是解脱,这是新的痛苦的开始……” 到此,宋子玉情绪绝地,他放声痛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蝼蚁之躯就不配好好的活着吗?我……我宋子玉到底得罪了谁?为何连同我的后代都要受到世道这样的折磨呢?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事态痛哭,难熬至极……” 覃芙蓉的手抚在宋子玉的头上轻抚,那殷红的指尖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显得更加分明—— “谁人的日子不是难熬呢?可是……人总归是要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承担一定要承担的责任苦苦煎熬着……不是吗?” 693.八珍玉食(宋子玉不愿离开极乐阁) “谁人的日子不是难熬呢?可是……人总归是要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承担一定要承担的责任苦苦煎熬着……不是吗?” 覃芙蓉惋惜长叹,幽幽间说出了一番话,却是让武玄月与单灵遥心生感慨。 是啊,谁人活着容易呢?这人来到世上从来不是为了享福,都是为了来渡劫受难的,真到了所有的劫难都渡完了,这一生也就走完了。 可是人这种生物真的挺有意思的,有时候明白到自己被很多东西说牵绊,明知道自己活着很累很累,可是真到了要死的那一刻,却又有几人真的能够坦然面对呢? 若不是真的绝望了,再也看不到一点生的希望,只怕没人真的愿意选择轻生的想法吧…… 而眼前的宋子玉,过着极尽奢华的人生,虽不及那些达官贵族身份显贵,却有着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他为何却还要选择轻生呢? 大概是很多人能够经受得起身体上的折磨,却忍受不了精神上的煎熬,天天被人视为玩物,不被人尊重,尊严总是被人碾在地上摩擦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吧…… 就在武玄月与单灵遥互看眼神,满心感慨之际,这时覃芙蓉冷不丁地开口道—— “二小姐可是可以给覃芙蓉一个承诺呢?” 武玄月猛然回神,连忙回应对方道:“覃老板要的是什么承诺呢?” 覃芙蓉并没有回头,她的背影冷傲,而她的手却是那么的微弱,无时不刻一直在安抚趴在自己脚边的男人,说道—— “二小姐不是说了吗?要带走子玉吗?你可有把握能够保护好他吗?” 武玄月这才明白覃芙蓉的意思,这是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喜出望外,赶忙弓腰行了合谷礼,而后小声道:“覃老板放心!咱们既然说出了,一定会做到的!覃老板尽可将宋公子托付给咱们,我武玄月会用自己的性命保证,一定会保他宋公子的周全。” 没曾想武玄月此话一出,宋子玉哽咽着声音,突然开口道:“不……子玉哪里都不去!子玉……子玉就要留在这极乐阁中……子玉是……是覃老板的人……子玉一定要与极乐阁共存亡!” 说着,宋子玉缓缓抬起头来,眼角虽然挂着泪花,可是那眼神中却透着坚毅。 看到宋子玉这般顽固之色,覃芙蓉脸色有些复杂,欢喜之余竟是多了几分无奈。 “子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收一收平日里倔强的性子了呢?现在东苍局势动荡,有人想要趁着乱世对你宋子玉下手……只怕……只怕这极乐阁日后也不会安全了……你若是不走的话,极乐阁再也不是你的保护伞了。” 宋子玉努了努眉头,他蹒跚着身子,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眉头凝重,思索着道:“可是……就是因为宋子玉在的缘故,覃老板才不会被那些人为难吧……若是子玉走的话,那些想要对子玉下手的人,只会把所有的仇恨都转嫁到了极乐阁身上……因为一个宋子玉害得整个极乐阁遭殃的话……那宋子玉的罪过可真是的大了!子玉不能这样待自己的恩人,子玉虽然么有什么本事,却还有一副傲骨!若是让我做了缩头乌龟而换来整个极乐阁遭殃的下场……宋子玉宁愿不走!” 听到这里,覃芙蓉没有微皱,她不语,垂眸嘬了几口烟气后,才说道:“极乐阁的事情不用你担心,眼下你先顾好自己的安危便是,极乐阁有我在,必然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还是不是我极乐阁的人呢?你若是真的为极乐阁着想的话,就先顾好自己的性命才是。” “子玉……子玉不想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费什么话呢?是我平日里太过惯着你了是吗?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给我谈起来条件不是?!” 此刻,覃芙蓉已经不会好好说话,开始怒斥宋子玉不懂事。 眼看两个人马上就要杠上了,武玄月竖手左右劝和起来—— “二位……二位……能让月儿说两句吗?” 话音刚落,覃芙蓉没再吭声,而是埋头抽烟,至于那宋子玉呢?则是抽抽搭搭个没完。 武玄月看到这女弱男强的一面,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便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朝着宋子玉的方向看去,因为她心中明白此时的梗结在哪里,便是直奔主题而去。 “对于宋公子的决心,武玄月深表佩服,我知宋公子仗义,不想连累了极乐阁,可是……宋公子你可曾知道吗?你若是不走才是真正的连累了极乐阁吧,刚才月儿在这里见识了一场主仆情深的至情至纯的真情,而就是这样的真情,若是真到了有人来极乐阁寻衅滋事,拿宋公子的命来说事的时候,宋公子以为以覃老板的个性,他会怎么做呢?” 被武玄月的话问到了点子上,宋子玉先是一愣,他这才缓缓将眼神挪到了抽着闷烟的覃芙蓉的身上。 “覃老板……” 到此,宋子玉哽咽了嗓音,看着闷不吭声,面色凝重的覃芙蓉,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位事事护着自己的覃老板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大概是真的可以豁得出去,与那群要威胁自己性命的人大战几个回合,直到分出胜负来,才会有个结果吧。 一场厮杀战役的破坏力,宋子玉早早见识过了,就算是没有人身伤亡,只怕这极乐阁是保不住了吧…… 武玄月继续有理有据分析道:“而宋公子你再想想看,若是你真的以合情合理理由暂时离开了这极乐阁,那些想要你性命的人,在这里寻而未果,虽然他们会生气,想要株连这极乐阁,只无奈这极乐阁家大业大,加之这极乐阁在东苍的影响力,那些不轨之徒,就算再气再恼也不敢贸贸然行动吧?他们多少要顾及着覃老板的面子,还有这极乐阁的影响力。” 听到这里,宋子玉垂头抿了抿嘴,这才算是想明白了形势…… 694.八珍玉食(覃芙蓉向单灵遥开出大价钱) “那些不轨之徒,就算再气再恼也不敢贸贸然行动吧?他们多少要顾及着覃老板的面子,还有这极乐阁的影响力……” 武玄月说到这里,故意拉长了语调,便是看着那宋子玉的脸色小声说道。 她是生怕自己的话重了,再次戳碎了宋子玉的玻璃心,让自己一切的功夫都回到了远点。 果然,此刻的宋子玉脸色着实有些不好看,他听进去武玄月的话了,心中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这面子上终究挂不住了些…… 宋子玉缓缓转过头去,看向覃芙蓉这里,小声问道:“覃老板……事情是这样的吗?” 覃芙蓉吞吐烟气,她没有搭话,这态度算是默认了。 而看到这里,宋子玉眼神恍惚了,他方才知道自己的坚持就是一场徒劳,甚至会对这极乐阁产生无尽的威胁,此刻,他才看清楚所有的形势。 “所以说……只有我走了,极乐阁才是安全的是吗?” 宋子玉苦笑了一声后,自卑自怜,戚戚艾艾。 到此,覃芙蓉忍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烟枪,冷冷说道:“没人说你是累赘,只是你走了之后,我便是没了顾虑,这才敢与那帮子小人展开手脚大干一场,你若是在这一天,我便是要担心你的安全,我不想到了那个时候,因为你在这里而分心……若是如此,我宁愿你提前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去。” 听到这里,宋子玉垂头苦笑,一副窘迫相道:“看来倒是子玉自以为是,本以为自己的慷慨就义的举动,却成了这般的不合时宜……” 覃芙蓉瞟了宋子玉一眼,安抚性地说道:“初衷是好的,我知你并没有是什么恶意,只是……有时候好心真的未必能成好事……” 听到这里,宋子玉抬手组织覃芙蓉继续说下去,而是自嘲说道:“覃老板不要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宋子玉会更加的无地自容了。” 覃芙蓉便是闭上了嘴,又开始那吞云吐雾起来。 宋子玉这才转过身来,朝着武玄月的方向问去:“你真的可以帮到我,还有极乐阁吗?” 武玄月微笑地点了点头道:“当然,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你若是有私心便也就算了,可是……若是你让我知道你的私心对极乐阁有任何的不利,我宋子玉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二小姐你可明白?” 别看这宋子玉平日里看起文文弱弱的,骨子里倒是一个强硬的,在他眼中,但凡是他要守护的人或是事,他是绝对能够豁得出一切去守护的。 武玄月似乎已经看到了宋子玉这一点上,她也完全理解为何覃芙蓉会如此疼爱对方,若是自己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美丽聪慧还是一个难得忠心的主,她武玄月也会十分疼爱对方。 武玄月笑着应道:“宋公子放心好了,月儿想来不是一个趁人之危之人,况且覃老板也是聪明人,若是月儿又任何为非作歹之心,她也不会将宋公子托付给月儿不是?月儿让你信不过,覃老板你还信不过吗?” 武玄月此话一出,宋子玉又把眼神移到了覃芙蓉的身上,这是再一次确认覃芙蓉的态度。 覃芙蓉自然感受到了宋子玉眼光的询问,她便是抬头而视,看向武玄月的方向,问道:“说说你的计划吧——二小姐。” 武玄月便是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给单灵遥,她才是这计划的主要人物,自然由她来说才更有说服力。 单灵遥会意后,便开口道:“是这样,我与二小姐的意思是,以武古灵儿公主为名包养宋公子一段时日,这也是合乎极乐阁的规矩吧。” 覃芙蓉点了点头道:“是合乎规矩,可是按照极乐阁的规矩,包养咱们这里的头牌可是要花大价钱的,不知道古灵儿公主可是有这方面的准备。” 听到这里,宋子玉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覃芙蓉竟然会在此刻谈及钱财的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他对覃芙蓉的了解,对方虽爱财,却不是一个嗜钱如命的小人,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向对方讨要钱财…… 这实在是不符合覃芙蓉的平日里的做法。 看着宋子玉吃惊的眼神,覃芙蓉并没有与其交流,而是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她眉眼一瞟,看向同样吃惊的单灵遥的脸,缓缓道:“古灵儿公主不要觉得吃惊,不是我覃芙蓉爱财如命看不清楚形势,而就是因为我太看得清楚形势,这才要跟你按照极乐阁的规矩来,你要知道咱们这里的姑娘和公子,尤其是这里的花魁可是我花着大价钱供养着的,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是东苍一顶一的水准,锦衣玉食惯了,又怎么可能在苦寒之地受得了苦呢?你若是想要请走咱们宋公子,也是要拿出点诚意和实力让咱们看看不是?” 听到这里,宋子玉这才明白,覃芙蓉这是在为自己做打算,虽说自己不是什么达官贵族的公子哥,却也真是身娇肉贵惯了,真让给自己去吃亏受罪,只怕自己是坚持不了几日的。 想到这里,宋子玉便是收起吃惊的表情,立马站在了覃芙蓉的一边去,默不吭声,只等自己家的老板给自己开出一个好价钱来。 而单灵遥却是不敢擅自做主,而是把目光默默地挪向了武玄月这边,这是在咨询武玄月的意见。 武玄月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便是会意地点了点头,同意对方开出的条件。 到此,单灵遥长叹,而后张口道:“既然覃老板都开口,咱们肯定是要按照极乐阁的规矩来办事,只要宋公子愿意跟我古灵儿出台,钱都是小事情。” 说着,单灵遥从袖管中掏出厚厚一沓的银票来,放在了桌面上。 看到这厚厚的一沓银票,宋子玉惊讶,覃芙蓉则是敛眸垂视,似乎对这钱财并不在意,她吞吐了一阵烟气后,这才开口道:“二位是准备什么接走宋公子呢?” 单灵遥张口道:“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若是可以的话,今日现在离开最好。” 覃芙蓉便向那宋子玉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说道:“宋公子这就准备准备一下自己的行囊,跟古灵儿公主一道去了吧……” 695.八珍玉食(上官昆阳突然突袭曹云飞) 八珍阁的高级厢房中,只见上官昆阳、武玄华还有曹云飞在一张餐桌上推杯换盏,三个人三种不同态度。 上官昆阳傻里傻气、胡说八道、指点江山,毕竟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完全可以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背后龙皇殿下给他兜着底,他是无所顾忌,什么话都敢往外冒,想骂谁就骂谁,根本不用害怕或是忌惮。 而武玄华呢?他则是一脸习惯性的客气微笑,一边顺着上官昆阳说话,一边又是捧着对方说话,这言语间事事都是以他上官昆阳的感受为先,宛然一个跟班小弟一般懂事听话。 至于从曹云飞吗~人家则是一副心不在焉,对方说什么他都是表现得淡淡的,人家若不是问道他的脸上的话,他一般都不会主动搭话,真是问到了自己的脸上了,他则是敷衍性得笑笑,而后又开始自己喝着自己的闷酒,显得与这屋内的气氛格格不入。 上官昆阳一番乱批痛批之后,就已经喝了大半,意兴阑珊,便是打着酒嗝,主动去向曹云飞示好。 “曹兄这是怎么了?今日兴致不高啊~” 曹云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今日诸事劳顿,确实有些累了,所以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上官昆阳一听到这里,倒是一个热心肠的,便是十分关心问道:“累了吗?让我瞧瞧看,确实啊~今日父皇也真是的,明明这都是小事,还非得麻烦曹镇主跑这一趟,还让你当什么评委,虽说这是些吃吃喝喝的事情,就是这人情往来,还有动脑子评选,特别容易得罪人不是?曹镇主可是费心了。” 说着,上官昆阳打着酒嗝,便是趁机朝着曹云飞的方向靠了过来,摆明是冲着揩油来的。 大概是上一次“曹云飞”的吻让他意犹未尽,他这会子趁着酒劲儿又想要去讨要一番。 而他哪里知道的是,上一次的曹云飞根本不是他本尊,而是单灵遥幻化成的曹镇主罢了,至于那一吻吗~到底有多滑稽,只有她单灵遥心里最清楚。 曹云飞一看那上官昆阳凑着自己的脸就过来了,马上这嘴巴就要贴过来,曹云石登时吓直了眼,竟是条件反射地“噌”的一声蹿了起来,这个举动也确实着实吓住了上官昆阳。 “昆阳少主这是作甚?” 上官昆阳扑了一个空,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曹兄才是!你躲个什么劲儿?” 若不是那武玄华抓住了上官昆阳的手臂及时,上官昆阳就真的结结实实地摔得实在了。 上官昆阳一手摆开武玄华的手,一边扭着刚才碰到了胳膊,一脸的不耐烦说道。 曹云飞站在距离上官昆阳两米之外的距离,甚是谨慎小心地看着对方,便是问道:“我不躲……我若不躲……你刚才就……就亲过来了啊!” 曹云飞倒是也不避讳,眼看着那上官昆阳色眯眯地看着自己,若是自己不挑明,这家伙之后还会不会还有这样的举动,那就难说了。 没曾想,上官昆阳接下来的话才让曹云飞大跌眼眶:“这有什么问题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曹镇主何必如此胆小呢?” 曹云飞惊呆了,两眼瞪如铜铃,嘴巴也是惊得合不拢,说道:“我……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上官昆阳气不过地翻了一个白眼道:“曹兄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来着~明明才是刚发生了不久的事情,你能说忘记就忘记了吗?” 曹云飞听上官昆阳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对方捏造的,可是他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不可能!肯定是昆阳少主记错了!若不然,是不是昆阳少主做梦梦到了这场景,这才胡乱按在了云飞的头上了呢?” 听这不负责任的话,上官昆阳也是急了眼,他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便是将那日发生的一切都说得明白:“我做梦?!呵呵~曹镇主还真是撇的干净,真是不想认账了不是?!行吧,既然曹镇主不想认账,那我上官昆阳也不能吃了这闷亏!搞得是我多自作多情,无辜赖着你似的。就是那一日,在极乐阁中,还是曹镇主你主动来吻得昆阳我呢……” 说着,上官昆阳突然脸色一红,竟有几分羞答答起来。 听到此,曹云飞大为震惊,恨不能惊得下巴都惊掉了,连想都不敢想这场面,他曹云飞怎么可能呢? “开什么玩笑!我曹云飞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呢?别说是主动亲你了,这种要人命的事情,我曹云飞会主动吗?”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气急败坏,便是急着揪出武玄华来为自己作证来—— “玄华你倒是说句公道话!那日你也在场,是不是我上官昆阳胡说八道了?” 武玄华抬头尴尬笑着,左看了看曹云飞,右看了看上官昆阳,便是无奈地说道:“这话……让我怎么说呢?” 上官昆阳一看武玄华又要开始装糊涂不得罪人,摆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态,他可不依,便是大声恐吓对方道—— “武玄华,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孙子!实话实说!” 一听上官昆阳这方震怒,武玄华登时一愣,便是装作委屈巴巴地说道:“曹镇主……那一日……你确实吻了昆阳兄……估计是那日你喝多了吧,我看你摇摇晃晃从房间出去了,再回来时,便是与昆阳兄起了一番口舌之争……为了稳住昆阳兄的情绪,你就……你就……哎~那画面到现在玄华还记忆犹新。”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股脑热,这就要为自己辩解起来:“这……这怎么可能?明明是那一日我去追了……” 一说到这里,曹云飞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仔仔细细一想,这才明白,那一日为了去追随武玄月而去,是单灵遥化身自己的模样与他们二人附和,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而这两个人都证实了是自己主动问了上官昆阳,那这事情肯定没错了…… 换言之,难不成是她单灵遥借着自己这身份亲了他上官昆阳! 696.八珍玉食(武玄华出马劝和上官昆阳与曹云飞) 换言之,难不成是她单灵遥借着自己这身份亲了他上官昆阳!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只觉得头皮发麻,脑子一想到那二人所说的画面,都觉得辣眼睛。 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这气势也是消了许多,默默不吭声了。 看到这曹云飞气势弱了,上官昆阳这就更加来气了,便是没好气道:“怎么?曹镇主不说了?看来是曹镇主想起来了吧?你也是觉得理亏了不是?” 曹云飞不禁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敢多说了什么,毕竟那一日自己不在场,是有人替在即顶包,而至于那单灵遥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借着自己的身份做出了多出阁的事情,他是不敢问,更是不能问,这一问就凭那武玄华的脑子,自己不就什么都暴露了吗? 想到这里,曹云飞唯有认下这桩子罪名,忍气吞声。 一看曹云飞默不作声,那上官昆阳更加气焰嚣张了起来:“曹镇主怎么一副吃了瘪的模样呢?怎么?亲了我上官昆阳就让曹镇主这么后悔吗?呵呵~可是那一日曹镇主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他实在是太尴尬了,暗自心道:我勒个乖乖了,单灵遥这死丫头到底借着我的身份干了多少可怕的事情来着?要知道如此,当时我就不该把身份借给他,本以为她能帮我挡事,结果却给我闯下了那么多的祸事来着,这让我怎么接得住呢? 到此,上官昆阳愈发气愤,他伸手去抓曹云飞的肩膀,使劲儿摇晃起来,“曹镇主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呢?你亲我到底是一时兴起而为,还是说你是酒后乱性,所以你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曹云飞着实被上官昆阳吓住得,惊得脸色惨白,嘴巴却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而曹云飞也是为难,那上官昆阳则是表现得越发急躁起来。 “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你是要急死我上官昆阳吗?”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扭打起来了,武玄华实在看不下去,这就上前去拉偏架,他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上官昆阳的腰,生生将其从曹云飞的身上拉开,嘴巴里还笑着安抚对方的情绪道—— “昆阳兄这是喝多了不是~干嘛如此急躁呢?曹镇主那一日喝多了是实事,不过也不想是意气用事之举,昆阳兄又不是不知道曹镇主的个性,脸皮薄爱面子,你让他在这八珍楼中承认你俩的那档子事,人家多少有些介怀不是?” 说着,武玄华便向那武玄华挤眉弄眼使了使眼色,曹云飞顿时秒懂,连连点头应道。 “是是是……还是玄华兄了解本镇主!”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这才有些许的消气,便是愤慨地又看了曹云飞一眼,气呼呼地问道:“曹镇主此话当真?” 曹云飞又愣住了,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一想到自己的脸去亲那上官昆阳的脸的场景,他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一地,不敢再继续细想那画面。 而一看曹云飞稍加犹豫的脸,上官昆阳这就又来了气。 “你瞧瞧他!分明是在应付我!武玄华你别拦着我,让我问个明白!” 武玄华哪里肯松手,此刻的上官昆阳就跟疯狗一般,自己一旦松手,他就恨不能冲出去,真敢去咬他曹云飞。 武玄华便是又笑着打圆场说道:“表兄干嘛呢?都是自己家的兄弟,非要弄得那么难看吗?这里可是八珍楼,人多嘴杂,哪哪儿都是耳目,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做法,也不怕这不雅之词传到了皇舅父的耳朵里吗?纵使昆阳兄无所畏惧,人家曹镇主也是要护着脸面的不是?怎么说人家可是西疆的镇主,若是这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今日从八珍楼传出去了,曹镇主的发妻前些是时日刚刚出了事情,这才没多几日,便是与上官少主你搅在了一起,你让曹镇主怎么做人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惊,顿时对他武玄华肃然起敬,心存感激。 他武玄华纵使平日里再奸再滑,可是在此刻,他却也是妥妥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若不是他武玄华脑子转得这么快,就上官昆阳这死缠烂打的公子哥,自己是真的难以应付。 也就是他武玄华能够把得住上官昆阳的脉,将他拿捏的稳稳的,换做是谁,也断然也没有这拿捏上官昆阳的本事。 曹云飞便是顺着武玄华的话,又是一股脑的狠命点头,就差当即给武玄华竖起大拇指了。 而听到此番话之后的上官昆阳当真是老实了不少,竟然也不再折腾了,冷静下来的他先是扭头看着武玄华的脸,问道:“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武玄华呵呵笑道:“是昆阳兄爱的太过热烈的,妥妥吓住了曹镇主了,我知昆阳兄的心思,可是人家曹镇主到底是西疆的镇主,旁的不说,就说这尊贵的身份,你也多少为曹镇主的处境考虑下。” 上官昆阳适才觉得有些自责,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瞅着曹云飞那一张无奈的脸,小心问道:“我刚才的模样是不是特吓人?” 曹云飞先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赶忙地摇了摇头,故装客气道:“都是自己家的兄弟,昆阳少主如此这般也是云飞的过错,哎……若是云飞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昆阳少主多多担待才是。” 说着,曹云飞便是朝着那上官昆阳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便是更加愧疚了:“罢了罢了,也是我上官昆阳莽撞了,凡是缺少思虑,让曹镇主难堪了。” 说到此,武玄华又站出来当起来和事佬起来:“哈哈~都是自己家兄弟,就是磕磕碰碰也是正常的,凡是二位不要往心里搁就是了~说到底,还是这八珍楼不安全闹得,我看咱们在这里吃得也差不多了,不如换个场地松快松快?” 上官昆阳不等曹云飞开口,这就答应了:“好啊~玄华你来安排吧~” “就极乐阁如何?” 一听到极乐阁三个字,曹云飞只觉得头皮发麻,而上官昆阳确实愈加兴奋起来。 697.八珍玉食(三人结伴去了极乐阁,结果吃了闭门羹) “就极乐阁如何?” 武玄华眼珠子一转,他是装作不经意间说出了极乐阁,其实他心中早已经盘算了这个地方时久了。 要知道,今日之事,他也是攒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自己头上几座大山压着,他不敢发泄,唯独柿子可以找软的捏,只有拿他的生父发泄,他武玄华才觉得自己胸口痛快些。 要知道,这些年他独爱这极乐阁,去虐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把自己生平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在自己的生父身上,每每去了那极乐阁,他就知道宋子玉便会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般先自己靠来示好,而他呢,便是揣着一股恶意,向他宋子玉施压发泄,将自己在外受的委屈和不公都骂到他宋子玉的脸上去,他胸中这才会有片刻的松快,而这样的负能量全部不落的都推到了宋子玉的身上。 宋子玉每每拿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还要被那武玄华打骂仇恨,他想要的父子温存只能够存在与他自己的脑海中臆想,根本不可能实现,而他却还总还抱有一丝幻想…… 这人也是可笑,明明想要奢求的却奢求不来,另一个则是明明想要的割舍得却割舍不掉,这就是血缘吧。 武玄华的扭曲便在此,明明恨透了他宋子玉,可是他却多少离不开自己这个无能的生父,因为在他这里,自己能够得到片刻喘息和松懈,虽说这样的机遇对他来说很可笑,可是他却真的需要定期去排解自己的压力所在。 而当听到极乐阁三个字,曹云飞只觉得头皮发麻,上官昆阳则是表现出愈加兴奋起来。 对于曹云飞来说,自打上一次在那里被武玄月逮个正着,他曹云飞就觉得后怕,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刻被武玄月强大的情报网监视着,自己这前脚进了极乐阁,这消息后脚就传到了武玄月的耳朵里去…… 有时候,有个太厉害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干什么事事受限制,人前总归要护着面子,而这妓院就是他曹云飞的禁地。 至于他上官昆阳呢?从前去那极乐阁,也不过是寻欢作乐打发时间罢了,而自打在那里与“曹云飞”有了美好的回忆之后,他上官昆阳似乎就真的爱上了这个地方,在他印象中,极乐阁已经是个孕育爱的胜地。 同样的地方,而对于眼前的三个人却是不同意义的存在。 所以,当武玄华提议去极乐阁的时候,曹云飞则是表现出不情愿的态度来—— “罢了罢了,那里实在喧闹得很,今日本镇主实在乏得很,这就不去了吧……” 曹云飞摆明推脱,只是那上官昆阳岂肯放过他曹云飞,若是他曹云飞不去,他上官昆阳自己个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自然,曹云飞这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上官昆阳极力反对:“那怎么行?曹兄若是不去的话,咱们还有什么劲儿呢?是吧玄华~” 武玄华自然明白上官昆阳的意思,便是使坏笑道:“就是啊~曹镇主也是极乐阁的熟客了,曾想当年,曹镇主与房星君关系甚好,那个时候也没少光顾极乐阁,怎么现在这般推辞呢?莫不然……曹镇主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武玄华故意拖延了自己的语调,言语中揶揄曹云飞,实则却是在激他曹云飞。 曹云飞回头看了武玄华一眼,知道对方这是在向自己施压,对方那一脸坏笑使然,仿佛再说:曹镇主可不能不配合,要知道刚才可是玄华帮着曹镇主解围的,若是曹镇主不愿意,那玄华可就不再帮曹镇主说好话了。 想到这里,曹云飞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明面上他默认了这个抉择,实则心里一直盘算着该如何合情合理地拒绝此二人的邀请呢? 上官昆阳眼看曹云飞还是有几分不情愿,愈加嚣张道:“曹兄是在躲着昆阳吗?难不成就是因为上一次你在极乐阁亲了昆阳之后,这就不愿再踏足此地了是吧?果然……你还是……” 正当上官昆阳胡思乱想之时,曹云飞立马辩解道:“不是那样的!昆阳少主怎么又开始胡乱猜测了?” 上官昆阳脸上这才有了好脸色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走吧!” 曹云飞一听,又愣住了,便是站在原地扭扭捏捏,支支吾吾。 而武玄华却不给曹云飞丝毫变故的机会,便是揽着曹云飞的肩膀,笑着道:“走吧走吧!曹镇主不是那种墨迹人,难得有机会,何不好好享乐生活呢?” 曹云飞不甘不愿,这算是没办法推辞了,就被武玄华强拉着去了极乐阁。 而当三人驾车到了极乐阁时,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只看那极乐阁大门紧闭,门口挂着停业的招牌,又是一阵小风卷着树叶吹来,格外凄凉。 看到这里,武玄华不禁皱起了眉头,便是打发下人去询问情况,而三个大男人就站在门外跟个二傻子一般苦等。 不多时,下人赶紧跑回来来报,一脸极其慌张而来,到了三人跟前,武玄华的下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说道—— “回禀三公子……今日……今日极乐阁休业,说是……说是为了给花魁办了送客宴,不便待客,便是关了门休息一日。”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而他上官昆阳则是表现出失望之色。 唯独他武玄华,一脸惊色,心中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而来,“花魁送客……哪个花魁?送的哪家的客?” 那下人小心翼翼低声回禀道:“是……是极乐阁当红花魁宋子玉公子,送……送的是鬼族公主古灵儿家的客……”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大发雷霆,紧攥拳头,憋闷咬牙道:“什么?!宋子玉竟然会出场送客?!开什么玩笑呢?” 而同样感觉愤怒的不仅仅是他武玄华一个人—— 此刻,上官昆阳的脸上也浮上了一片阴霾来:“你说送到了谁家?古灵儿公主家吗?呵呵~有点意思了,没曾想那丫头也是个好男色的,就来这极乐阁一次,便就下手了?还真是有钱啊!” 698.八珍玉食(武玄华晚来一步,宋子玉已经被转移)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登时大发雷霆,紧攥拳头,憋闷咬牙道:“什么?!宋子玉竟然会出场送客?!开什么玩笑呢?” 武玄华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如五雷轰顶,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到此,武玄华又问道:“也就是奇了怪了,不过是一个妓子送客罢了,怎么这么大的极乐阁为了一个妓子关门停做了生意呢?” 那下人便是回答道:“听说是与那宋子玉公子交好的几位花魁,为了去给宋公子送行,便是一同要求去他的府邸看一看,连同那极乐阁的老板也对这个出高价的鬼族公主十分刚兴趣,便是同意了,也一同跟着去了鬼族公主的府邸,这才……这才停业了几日。”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也不好看,竟是阴阳怪气道:“你说送到了谁家?古灵儿公主家吗?呵呵~有点意思了,没曾想那丫头也是个好男色的,就来这极乐阁一次,便就下手了?还真是有钱啊!” 而曹云飞则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所想这覃芙蓉关门歇业,自己倒是解脱了,若不然真是被此二人拖进这极乐阁中,回去就不好跟自己家的媳妇交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古灵儿公主吗?这不是月儿身边的人吗?莫不然这也是这丫头的计谋吗? 曹云飞心中做事,嘴上却不吱声,而只看眼前两个男人的态度如何。 果然,说到了这古灵儿公主,上官昆阳与武玄华先是褶皱了眉头,而后竟然缓缓将目光投向了曹云飞这方。 曹云飞一惊,心怯怯道:“你们俩这眼神看着我干嘛?这事我也不知情啊!搞得跟我知道些什么似的。” 武玄华一副迟疑之色,说道:“曹镇主又何必如此急于解释呢?咱们有没有说什么?” 曹云飞呵呵笑道:“是~三公子你是没说什么,这怀疑的神情都写在了脸上了,还用说什么吗?” 上官昆阳则是一个直炮的脾气,直接说道:“话说这古灵儿公主可是与天门真士交好不是?曹镇主果真不知情吗?” 曹云飞苦笑不止道:“昆阳少主这话说得更加没道理了些,要知道我与那天门真士又是怎样的关系呢?我爱慕人家归我爱慕,人家搭理我不搭理又是另外一回事,要说这关系亲疏远近的话,倒是三公子比我曹云飞与他更进一步吧~那可是人家的血亲妹妹,若是连三公子都不知情的事情,我曹云飞凭什么知道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与武玄华便是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相互一眼,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到此,武玄华象征性地接了一下曹云飞的话道:“曹镇主是真的高看了武玄华,我与我那妹妹的关系,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友好。” 曹云飞却故意装傻,一副惊讶道:“不会啊~我看今日三公子与月儿交谈甚欢,一副手足情长的模样甚是让人羡慕。” 武玄华干笑了两声后,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让旁人自己去意会吧。 到此,上官昆阳又开始乱说起来:“不是我说你,你也是管管你那个妹妹,之前她不认你这个哥哥也就罢了,而眼下她既然认了,你就该让他明白什么叫作长幼尊卑。” 武玄华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那妹妹本事大了,我可是管不了她的~” “你不管一管又怎么知道管不管得了呢?凡是都要试一试,才让她武玄月知道你这个当哥哥的威严!” 武玄华哭笑不得说道:“若不然,这事就麻烦昆阳兄代劳一下,你这个做表兄替我管教一下我那个二妹妹去?” 上官昆阳一听这里,连连推辞道:“别介啊~那是你亲妹又不是我的亲妹妹,若是我家的亲妹妹,我才不会惯着她那毛病。” “呵呵呵~昆阳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你现在说话说得漂亮,之前在合议庭的时候,我家二妹妹翻旧账,与我嫡母替身侍从侍婢算账的时候,也不见昆阳兄开口说她半句个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撇了撇嘴道:“那是你家府内之事,我不过是一个外人,又怎么敢手脚伸得那么远呢?” 武玄化哼声一呵,对于上官昆阳这货,除了会气冲冲地发脾气,关键事上一点作用都不起。 说到这里,武玄华心中纵使有各种不爽,可是自己要发泄的对象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大概第二种的可能性极大吧…… 到此,武玄华眯眼深沉,思索了片刻后,便有继续问自己的下人道:“你可知道那古灵儿公主的府邸在哪里吗?” 那下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个……小的问过了,这边极乐阁的人没有人知道……说是……说是花魁们都去了,至于具体方位和位置,他们这边也是一问三不知。” 到此,武玄华并不死心,他皱了皱眉头,继续吩咐下人道:“你去打听,务必要将古灵儿公主的府邸位置打听出来。” 上官昆阳有些不解,问道:“你打听那妖女的府邸干嘛?怎么?为了一个妓子,你还要追到人家的府邸中不可?” 上官昆阳这一问,武玄华没有吭声,而他心中就是这么打算的。 上官昆阳看着武玄华这脸色,已然明白对方的想法。 “不是吧!你真的打算要去吗?这样不太好吧!为了一个妓子,玄华你这是要跟古灵儿公主过不去吗?要知道那丫头也不是一般人,她可是你妹妹的挚交啊!” “挚交又如何?我说过了吧,我与我家的二妹妹关系没有昆阳少主想象的那么好,古灵儿公主与我妹妹交好,那是她的事情,可是我要我的人,那就是我武玄华的事情了。” “可是……你也是知道极乐阁的规矩的,已经被送客的花魁,在期限内是不能与其他客人又任何联系的,我看着极乐阁如此阵仗大的送走了这宋子玉,只怕这古灵儿公主是花了大价钱了。玄华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妓子跟自己家的妹妹的过不去呢?待那时限过去了,宋子玉被送回极乐阁之后,你再召见不就得了吗?” 699.八珍玉食(武玄华成功哄骗上官昆阳) “玄华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妓子跟自己家的妹妹的过不去呢?待那时限过去了,宋子玉被送回极乐阁之后,你再召见不就得了吗?” 上官昆阳实在想不通玄华为何对他宋子玉有不一样的执念,平日里见他每每见到那宋子玉非打即骂从来不会给个好脸色,他将自己所有的怒气总是发泄在那个妓子身上,毫不领情面地去践踏对方的自尊和尊严,把所有的丑恶面孔都给了对方…… 每每看到了武玄华这般嘴脸,上官昆阳都有点后怕,这可是他武玄华从来都没有过的模样,对那个男人就像是有世仇一般的痛恨,一见到他就要痛下狠手。 从前,上官昆阳并不过问武玄华为何会待一个妓子如此,总归觉得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贱货玩意儿,来勾栏瓦舍里消遣的男人各有各的癖好,这里不过是一个任人取乐的风月场合,而这里的妓子也不过是为了客人们手中权财出卖着色相的贱奴,不是一档次的人,纵使自己的表弟如何去践踏一个妓子的尊严,他上官昆阳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妥。 而这一次,武玄华的作为确实让他看不透了—— 竟是为了一个妓子执着到这种程度,难不成他武玄华来此地就是冲着他宋子玉来的吗?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试探性地问道:“玄华,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武玄华袖子中的拳头已经攥得很紧,脸上却还挂着笑容应付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问题吗?” 上官昆阳则是沉静了下来,那眼神上上下下地看着武玄华,大概是与这武玄华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对方脸上的笑容真真假假,他上官昆阳多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没有问题的模样呢?” 上官昆阳竟是不假思索地拆穿了对方的假笑,又继续道:“我……发现你是不是对他宋子玉有什么看法呢?之前我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可是你……竟然为了他去打听他现在的去向,玄华你可是风月场上的风流客,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人流连忘返呢?” “呵呵~谁对他宋子玉流连忘返了呢?表兄这话说得挺逗的~” 武玄华极力伪装自己的表情,他不想自己的那心思连同蠢笨的上官昆阳都看透了。 而此时,上官昆阳根本不相信对方嘴里的话,继续询问道:“是吗?仔细想想看,这些年你好像来这极乐阁多多少少都会与这宋子玉有些牵连,你每次来这里,或多或少,有意无意总是与他碰头,而后就会无缘无故地大发雷霆,你可知道那是的你,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吗?” “我来这里花了银子的,怎么?还不能对一个妓子发发脾气了?” 武玄华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对于上官昆阳的询问,他是刻意避重就轻。 上官昆阳眉头皱得老高,越发狐疑起对方来:“可是平日里的你温文尔雅,全然一个放浪形骸的浪子,仿佛这世间琐碎事都与你无关,而唯独见到你看到他宋子玉的模样,特别的吓人……现在想想,你是事事针对他宋子玉才是,为什么?你为何那么痛恨他宋子玉呢?” 终于,这脑子短半截的上官昆阳发现了自己的兄弟异样了,这与他在一起几十年之久,才发现对方不正常的情绪来,这兄弟当的也是够后知后觉的。 武玄华一怔,而后故装苦笑道:“你那么认真干吗?不过是一个妓子罢了?我为什么要痛恨他宋子玉?” 上官昆阳不依不饶道:“是啊……这话正是我要问你的,不过是一个妓子罢了,你为何要事事针对他?以至于到了痛恨他的地步……” 武玄华一手捂脸牵强笑意,一方摆了摆手道:“饶了我吧!昆阳兄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还真是吓住了玄华了~” 上官昆阳又是狐疑地看着对方,说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我可是兄弟,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就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武玄华笑着暗自心道:跟你说有用吗?蠢笨如猪的东西,凡是不与你说这事还能成,若是与你说了,便是想要成也成不了,我又不是傻,又怎么可能与你说那么多? 而他武玄月嘴上却是另外的场景:“知道了~就知道表兄对我武玄华最好了,我能瞒着你什么呢?就凭你我的关系,我有什么想法肯定够第一个让你知道不是?” 上官昆阳点了点头道,一副热血心肠道:“就是说吗!好兄弟不说两家话!那你是不是为了一个妓子要去找古灵儿公主的府邸?” 武玄华是真的懒得应付他上官昆阳,笑着敷衍道:“不是!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这鬼族的公主的府邸在哪里罢了。” “瞧瞧还不说实话?为何要在这个时机去打听她古灵儿的府邸,不还是为了宋子玉吗?” “就一定是为了宋子玉吗?我就不许其他事情去拜访她古灵儿公主吗?” “你还能为了什么事情去拜访那个妖女?” “这不是现成的事情吗?在九霄阁的时候,表兄也是在场的,我那二妹妹给我出了那么大的难题,让我去审讯嫡母身边人,他以为我武玄华是多大的本事的人吗?若不是因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武玄华也是为了维护武门的立场只能勉强应下了一切……而眼下呢?这得罪人的差事,我武玄华实在是难以应付,只看那古灵儿公主与我家二妹妹关系交好,我不是想着登门拜访,央求她古灵儿公主为我多说几句好话,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关系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这猪脑子竟然信了,他连想都不想,竟是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若是按照这个思路,你是该好好巴结巴结她古灵儿公主没错了~” 而站在一旁听着这二人谈话的曹云飞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对于上官昆阳这货的智商,他真的为其担忧了起来。 就这猪脑子,本以为他稍稍开窍了,没曾想他武玄华三说两不说的,他就又信了对方的鬼话…… 上官昆阳这个二傻子活该被他武玄华骗的团团转! 700.八珍玉食(武玄华能言善辩,误导上官昆阳二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倒是没看出那个鬼族的公主有这本事?本以为不过是花瓶一个,有些姿色,倒也是个狠角色。” 话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此刻的脑海中闪现得都是那古灵儿公主在九霄阁那出众的口才和强硬的手段。 听到这里,曹云飞哼声一笑,心如明镜,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 而武玄华却不是跟武玄月是一心的,自然他那个妹妹什么样子的秉性,他向来不会为其隐瞒半分。 “你是太小看我那个妹妹,你可知道武玄月那一个庶出丫头,为何会在武门那种恶劣的环境还能活得那么坚强吗?” 上官昆阳不解问道:“怎样?那丫头我向来不喜欢,不过……看看这些时日她的手段,我倒是也觉得她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何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呢?呵呵~那丫头一向是个功利性强的主,对待任何人,她心劲儿,又是八面玲珑之心,知道该讨好不必讨好谁,更事情清楚自己该什么地方使劲儿,旁的不说,她一个庶出的丫头,在我武门活得竟是比嫡出的还体面,呵呵~可想而知她到底手段了吧?” 一听到武玄华这样不真不实的答复,曹云飞登时不依,这就站出来维护起来武玄月。 “三公子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月儿在武门的日子怎么体面了?本镇主在武门修行过一段时日,那二小姐的日子好过不好过,云飞可是看得真真的!朝阳小姐在武门独一份的宠爱,月儿哪里能比得上,不论是吃穿用度,她武朝阳都是挑着武门最好的东西使用,而她武玄月呢?我自打见过她之后,就没有见过她穿过一件愣怔的锦衣绸缎,吃食也是过分的很,哪里见过一个习武者终日以素食为主呢?” 说到这里,武玄华哈哈大笑了起来,而这小声中多了几分讥讽的意味来。 曹云飞听到这里,便是也渐渐住了嘴,一脸狐疑而视,脸上多少有些不悦。 “三公子笑什么?云飞有说错的地方吗?难道云飞说的不是实事吗?” 武玄华捂脸嬉笑,便是抬手拍了拍曹云飞的肩膀说道:“是实事~曹镇主刚才的话没有一句掺假的~” “那你笑什么呢?” “我笑的是……曹镇主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却看不到事情的本质~曹镇主也是习武之人,可有曾在习武期间终日穿着那锦衣绸缎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怔,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华的此话的意味,这说话的气势大减,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 “那……倒是也不会……” 见曹云飞说话气势消去了大半,武玄华在武玄月的问题上,才不会让着对方,因为他是从心眼里讨厌这种强势的女人。 “也是啊~常年习武之刃,大体会觉得穿着粗布衣裳更为舒适些,毕竟那绫罗绸缎名贵,穿在身上繁琐累赘,根本施展不了手脚,倒不如这粗布衣服方便耐受些,你说是吧~曹镇主?” 曹云飞到此干咽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口才比不上那武玄华,再多说就成了抬杠了。 眼看曹云飞败下阵来,武玄华又是笑着继续道:“再来说说这关于吃素的问题,不是武门不让二小姐吃荤食,偌大的武门还真不在乎一个小姐的吃食的问题,我们武门连同低等的下人都有的肉吃,更何况她是我们家的二小姐呢?至于这二小姐为何不吃肉呢?明白的人都懂,谁人不知道我们家二房姨娘是一个信仰神灵的主呢?终日吃斋念佛,她的吃食中别说是荤食了,就是连点肉腥都沾不得,她二房的饭菜可是咱们武门独一份的饭菜吃食,若不是专人专供,她俞氏可是一口不吃的,足以见她们二房在我武门受重视的程度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嘴巴长得老大,吃惊道:“不会吧!那俞氏还有这待遇吗?看着不像啊~” 武玄华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不会的?其实二位有所不知吧,我家父尊最是疼爱二房了,曾经那些年我实在想不通为何,总觉得我娘亲位高权重,她可是权族的公主,容貌华贵,气质超群,这样的公主却被一个小妾事事比下去,父尊到底是多不开眼,宠妾灭妻,对我母亲倒是恭敬,却不曾爱戴……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原不过人家二房本事大了去了,她纳兰雨落可是为了我父尊牺牲了太多,连同南湘的帝君都舍得了,身为一个男人何来不敢动之说呢?” 听到此,曹云飞沉默了,上官昆阳却是个没心称,继续说道:“若是如此……那你那二姨娘倒是一个藏得深的,本以为是一介平民女流,没曾想却是大有来头,也怪不得那武师尊人前从来不敢提及自己家的那个二房,金屋藏娇,原不过是怕他人惦记着……” “可不是吗?我听说父尊年轻时与我二姨娘可是青梅竹马,他们的感情很好,若不是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只怕父尊早早就娶了二姨娘了吧……还有,关于天门的废除禁婚制的事情,早在三十年的时候就被提上过日程,而那个时候,正好是天门三代至尊当政的时期,若不是她纳兰雨落动了凡心,为何会如此劳师动众的废除这禁婚制呢?” 听说这废除禁婚制的事情,上官昆阳又惊住了,傻了眼问道:“什么?废除禁婚制吗……还有这等事吗?” 曹云飞闻之,身体不由一颤,他瞥了一眼那不怀好意的武玄华,便可知接下来此人想要说些什么。 “不是……三公子怎又扯到了此事呢?有些事情不过是道听途说,关于月儿母亲的事情,都是些没根据的事情,旁人说的闲话,大概是不可信的吧?” 曹云飞极力反驳对方引导性的言辞,生怕那没脑子的上官昆阳又被他武玄华给带走了节奏。 武玄华缓缓转过头来,面带笑意道:“是吗?原来在曹镇主这里,关于俞氏的身份是道听途说吗?那你来与我分析分析,武玄月一个我们的庶出,又怎么可能一跃成名,成了天门的储君呢?” “那是因为她武玄月武功高强,靠自己的实力拿下这份尊贵!” 701.八珍玉食(武玄华再生挑拨离间之计) “那是因为她武玄月武功高强,靠自己的实力拿下这份尊贵!” 曹云飞为武玄月打抱不平,便是一心向着对方立正言辞。 听到这里,武玄华倒是显出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对啊~我家二妹妹的武功确实高强,而正是因为她的武功的高强,足以看出父尊对她武玄月头一份的宠爱,对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解问道:“这是哪里跟哪里?让一个姑娘家家的从小舞刀弄枪的,搞得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这叫做头一份的宠爱?这种宠爱给你,你要不要?” 曹云飞这是在为武玄月强辩,他就听不得武玄华这样诋毁武玄月,摆明这是在私下里给武玄月埋雷,破坏武玄月好不容易在上官昆阳心目中建立起来可怜的形象。 武玄华则是继续微笑道:“光让女子习武这一份殊荣可不是谁人都有的福气,曹镇主莫要生气,玄华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不如咱们听听昆阳兄的话,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公道。昆阳兄若是放在你们权族,即便是在高贵的公主,会有可能让其习武吗?” 武玄华连连摆手,说道:“怎么可能?习武都是老爷们儿的事情,跟那女人有什么关系呢?纵使女子再如何厉害,女人到底是女人,是用来辅助男人的存在,贤内助贤内助,要贤良攘内才是女子本德,哪里有让女子习武的道理?这不就成立牝鸡司晨了吗?我们权族的男人,才不会让女子习武,抛头露面!若是如此的话,我们到老爷们儿的颜面要放在哪里去了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这话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女子能顶半边天,怎么女子就不能习武呢?” “曹兄有所不知吧~在权族之地,习武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事情,不单单是女人不行,穷人更是不行!所谓穷文富武便是这个道理,穷人想要改变命运,唯独只有文人科举这条路,即便是靠科举得来一个文官,却也是一个只能谏言却未曾又实权的穷腐文职罢了,哪里有手握兵权的佣兵来的体面,在我权族中,若不是重臣权贵,想要习武?呵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再来说说女子,即便是身份高贵的公主,也只可习得舞技却不能触及武功,这可是触犯我权族底线的大忌。所以……曹镇主,应该知道了吧?在我权族,习武是何等尊贵的存在。” “荒谬!可是可笑,这偌大的权族竟还有性别歧视,穷富之分吗?在我西疆,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人愿意习武,不论男女老少,我西疆白虎军都会乐而好施,倾囊而授。不说我们西疆,就说人家南湘,那个女子不厉害呢?这女子的好功夫全在男人之上,你们怎么不论这个道理呢?” 听到此,武玄华呵笑一声,便与上官昆阳交换了一下眼神。 上官昆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曹镇主是不是心太大了些呢?你可知道这习武代表了什么呢?武力就是代表绝对的实力,哪个国家的兵权不是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中吗?我们权族就是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国度,中央集权,利益高度一致,弱化穷人和其他等级的权利,这样便于帝君管理国家。” 曹云飞却是一副嗤之以鼻的甚冷姿态,说道:“你们权族如何管理国家我是不知道,可是不代表别的国度跟你们一样的统治手段。武师尊最是英明,他也不会犯重男轻女的错误,更不会去歧视一个女子。” “是吗?我怎么不赞同曹镇主的说辞呢?我的父尊怎样,我是他的儿子,曹镇主又何尝真的了解武师尊呢?” 没曾想武玄华突然插话道:“这么跟曹镇主说吧,同样都是女儿,为何朝阳妹妹却被当成闺中女子教养着,而我的二妹妹却是另外一种生养法呢?难道这就不是区别对待了吗?” “那还不是武朝阳不善于习武,若是一个女子并不善于习武的话,即便是搭上了功夫和时间,也是白费的,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武朝阳是一个习武之才,你们家的嫡母又会让她去真的习武吗?只怕她这关就过不过去吧?权族的公主,自己的这一辈子是怎样过活的,便是会按照她认为对的方式去教养自己的儿女,你们把这重男轻女的罪责都怪在了武师尊的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曹云飞根本不认同那武玄华的说辞,因为在他听来,武玄华每说的一句话都是由他的目的,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诋毁武玄月,用装可怜的方法博取上官昆阳的同情,把他们大房做的那些恶人行径合理化。 他上官昆阳是个耳根子软的货色,可他曹云飞却不傻,耳聪目明,心如明镜,他太清楚武玄华说了这么多话的目的所在。 武玄华听到这里,抬眸间破有深意地瞟了曹云飞一眼,心中明了,自己的话在曹云飞这里根本不起效果,他心若磐石,立场坚定,是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的蛊惑言谈迷惑了心智。 武玄华本也没想着去动摇曹云飞的心智,他的目的很简单,是要拉拢上官昆阳那个二大傻子,让他为自己出一口气,让他出头出面摆平此事。 而曹云飞却在中间作梗,这就让他更加难办了。 武玄华脸色阴险了几分,却是笑着说道:“曹镇主为何事事都向着我家二妹妹,难不成是对她余情未了,还有着别的想法吗?”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竖起了耳朵,对于曹云飞的话他十分在意。 曹云飞一愣,明知道这是武玄华重新给自己挖的坑,为得就是挑拨自己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不是偏袒谁更不是针对谁,我与你那二妹妹本就是有缘无分,她若是在乎我的话,我便心中欢喜得很,可是人家现在是天门的人,天门门规森严,我可不敢打她天储君的心思。” 到此,武玄华笑得更加阴险了几分:“是吗~我可听说,天门最近一段时日就要推出新政来着,废除禁婚制就是其中之一……” 702.八珍玉食(曹云飞成功反击武玄华奸计) “曹镇主为何事事都向着我家二妹妹,难不成是对她余情未了,还有着别的想法吗?” 武玄华眼看自己奸计不得逞,每每自己说出一句又导向性的话,都会被曹云飞无情驳回,上官昆阳那头转的就跟那拨浪鼓一般,左听听右看看,这傻子就是一个没心的秤,根本就是一个没注意的主,谁说的话在理,他便是要听谁的去。 眼下看自己的言语挑拨战略不得效,全是因为他曹云飞太精明,自己根本算记不住他,而武玄华又怎么可能是那轻易投降的主呢? 到此,他选择了更加阴险的办法,决定要彻底分化曹云飞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自然,曹云飞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武玄华的言语中的意味来,便是笑着反驳道——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不是偏袒谁更不是针对谁,我与你那二妹妹本就是有缘无分,她若是在乎我的话,我便心中欢喜得很,可是人家现在是天门的人,天门门规森严,我可不敢打她天储君的心思。” 曹云飞这话说得当真是进退有度,自己表明了立场,可是也不会彻底得罪他上官昆阳,多少给对方留点希望的余地,上官昆阳才不会事事都针对她武玄月。 果然,听到这话的上官昆阳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许舒坦的表情来。 而武玄华呢?他则是微挑眉宇,脸上露出更加阴险的表情来—— “是吗~我可听说,天门最近一段时日就要推出新政来着,似乎这……废除禁婚制就是其中之一……”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的脸色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便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张口就问道—— “你说的这事可当真?” “八九不离十吧……我还听说……” “三公子这话说得可是有根据吗?要知道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来着~我看三公子挺喜欢打探这朝堂之外的小道消息的啊~你这道听途说的事情是不是也太多了些呢?” 没等武玄华把话说完,曹云飞便是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到此,武玄华侧眸一眼,意味深长,眼看曹云飞眼神冷厉,嘴角强颜笑意,这是已经恨透了武玄华。 “三公子,没有根据的小道消息,断然是不可信的,之前你说的那俞氏便是天门的三代至尊的事情本就是道听途说的趣闻野史,而眼下天门推行新政关于废除禁婚制的事情也是同样的道理,三公子可是那天门的核心官员吗?” 在原则上的问题上,曹云飞绝不会含含糊糊打哈哈,他的表情越发认真起来,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武玄华,那眼神严肃郑重,断有几分威吓之力。 武玄华看到如此严肃的曹云飞,心中不由得一颤,脸上却还维持着礼貌笑意,说道:“玄华不才……又怎么可能是活天门的核心官员呢?” 曹云飞又是冷冷道:“既然不是他们天门的核心人员,这种有的没的话,你是哪里打听来的?人家的国政国策,连同天门的储君自己都不清楚的话,本镇主就是好奇了,三公子又是怎么那么清楚的?” “那么曹镇主又是怎么知道,玄华的话没有根据的呢?” 武玄华倒是不急着认错,却是把问题反问抛给了对方,他这慢条斯理的态度,又是在给曹云飞挖坑使坏。 “我当然是听月儿说的啊!” “换言之,曹镇主是私下里与我妹妹有过接触了吗?你们二人的关系真好来着~” 说着这话,武玄华便是颇为狡黠地看了那上官昆阳一眼,这眼神中颇为挑衅。 武玄华是太了解自己这位表兄,深知该如何调动对方的情绪来,简单的一个眼神,简单的一句话便足以让上官昆阳气急败坏。 果然,正如武玄华说期待一般,上官昆阳震怒了,他一听到曹云飞与武玄月私下联系,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起火来。 “曹镇主!你果真与武玄月私下里还有联系是吗?” 曹云飞一愣,他知道还是让他武玄华得手了,对方所言之多,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抹黑武玄月,更是为了挑拨自己与上官昆阳的关系。 而眼下,上官昆阳就真的怒了,他武玄华的目的重于达成了。 只是,那曹云飞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的二傻子,他则是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认真且冷漠地看着上官昆阳,宛然一副正人君子之态,说道:“我是西疆的镇主,而她纳兰玄月则是天门真士,我与她相见岂需要偷偷摸摸,私下会面吗?谈及国策与两国关系往来,我与她纳兰玄月光面正大相见,怎么让三公子说出来这个话,就听来那么的太难听,搞得我与天门储君关系有多龌龊一般!你可以这样污蔑我曹云飞,毕竟我是男子,名声上受点影响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三公子若是在人家天门真士身上胡乱下文章的话,坏了人家天门的名声,三公子可是担当得起这责任?” 说出此话的曹云飞不畏不惧,不卑不亢,更是有理有据,铿锵有力。 在小人的奸计面前,曹云飞向来如此,耿正不阿,大义凛然,断然不会被那邪恶势力压了头去。 曹云飞的话威慑力十足,听得那上官昆阳一愣一愣的,即便对方心中有所不甘,可是听罢曹云飞的话,他上官昆阳确确实实被镇住了。 而心存歹念的武玄华也着实败下阵来,他脸上拘着笑容,心中却虚了不少—— 那一句“你可以这样污蔑我曹云飞,毕竟我是男子,名声上受点影响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三公子若是在人家天门真士身上胡乱下文章的话,坏了人家天门的名声,三公子可是担当得起这责任?”确实让武玄华心生畏惧,掂量几分。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哈哈哈~曹镇主怎么开不起玩笑呢?” 曹云飞冷嗤,冷冷睨了武玄华一眼,说道:“那三公子是什么意思呢?这种坏了我的名声,损了天门名誉的事情也能在三公子这里开玩笑吗?这种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些呢?” 703.八珍玉食(上官昆阳终究导向曹云飞立场) “那三公子是什么意思呢?这种坏了我的名声,损了天门名誉的事情也能在三公子这里开玩笑吗?这种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些呢?” 曹云飞虽不及武玄华能言善辩,更不如武玄月识时务知进退,可是他也有他的长处和优势。 在是非上,黑是黑,白是白,小事上他不在乎,大事上他向来也不含糊,若是想要算计他曹云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眼看曹云飞态度强硬了起来,武玄华知道自己这是碰到了硬茬,不好对付,便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浪荡模样,想要将这件事情给消化给下去。 “曹镇主何必跟玄华较这个真呢?玄华不过是一时口误,却没想真的误了曹镇主与我家二妹妹的名声,就是给玄华十个胆子,玄华也是不敢的呀~” 武玄华这绿茶体质,在男人中算得上茶艺大师了!里外都是他说的话,装起来无辜可怜相,让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看着武玄华这嬉笑不认账的模样,曹云飞终于明白武玄月这无赖的本事是跟着谁学来的了,感情这武门的子弟们一个个都是厚脸皮,翻脸比翻书还快。 曹云飞又是冷冷一睨,冷厉道:“是吗?我倒是看三公子胆量挺大的,这翻手浮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本镇主还真是不敢恭维。” 武玄华尴尬笑了两声道:“曹镇主见笑了,玄华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有点嫉妒了,嫉妒你与我家二妹妹关系那么好……我那个二妹妹从小便是犟种,最喜欢与男人亲近,旁的不说了,就我们这三个哥哥,曹镇主见过她与谁亲近过?反倒是与曹镇主您无话不谈……” 到此,武玄华还不死心,还计划着继续黑她武玄月。 曹云飞又怎么听不出来对方的话里话呢?事到如今,他武玄华还是不死心是吗? 若是如此,那自己就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曹云飞霍然转身,又是一副冷酷模样,他敛眸深沉,眼神犀利而去,狠狠扫了那武玄华一眼,便是说道:“听三公子的意思,还是不信我与月儿是清白的关系是吗?若是三公子不相信的话,不如就去问一问天门的至尊好了,她肯让武玄月进入天门,就一定会对她的身份和身边的人际关系详详细细做一个调查,若不然,天门的门槛那么高,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让月儿进去呢?” 曹云飞知道那自己的身份说话不好使,这时候就该把武玄月现在最强硬的后盾拎出来,好好说一说他武玄华。 到此,武玄华故装傻笑傻笑,自知道曹云飞定是不会承认自己与武玄月之间的关系,大概是已经看透了自己的计谋,偏偏不在上官昆阳面前自己与武玄月的关系,看来他曹云飞已经把对方算计到了二自己的部署安排中了。 曹云飞态度如此坚决,看得那上官昆阳一愣一愣,竟是有几分信服了对方。 “不是!玄华——不是我说你来着,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调呢?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曹镇主有没有惹你,你今天中拿他说什么事呢?” “昆阳兄非也非也,不是我武玄华拿曹镇主来说事,而是我家二妹妹……” “别跟我提你二妹妹!听到三个字我就来气好不了?一个武玄月搅得武道鸡犬不宁的,也不知道她是属什么的?这么大的翻腾劲儿……人家曹镇主已经一再向你证明了,他与你家那个二妹妹没有关系了,玄华你为何非要把你家二妹妹与他曹大镇主拉扯关系呢?让人听着晦气吧唧的!你说是吧?曹兄?” 上官昆阳已然也听不下去武玄华事事那武玄月与曹云飞论堆放,看他曹云飞今日的立场已经非常明确了,与那武玄月并无关系,而他武玄华却一而再再而三得强调对方的关系,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是干嘛? 上官昆阳惯会自欺欺人,这恋爱中的男人便如少女一般,傻傻的信任一个人,傻傻得愿意受之摆布…… 自然,现在曹云飞说什么,他上官昆阳就信什么,旁人的话,旁敲侧击也好,快人快语也罢,他都是不信的,唯独只有他曹镇主的话,他才会真的相信。 武玄华见此状,便是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便是又习惯性地笑着,连连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昆阳兄也是误会了玄华了,玄华我的意思是……” “我管你什么意思呢?曹兄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说玄华你也是,看看场合好不好?你觉得你家二妹妹是块儿宝,在我上官昆阳看来不过是一般平庸资质罢了,谁会真的放在眼中呢?我倒是瞧不出你说的那武玄月又多厉害,一介女流又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她武玄月聪明是聪明,不过都是些小聪明,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你非得把她抬举的那么高,有意思没有?” 上官昆阳一脸烦躁训斥了武玄华两句,这就又变了一张哈巴狗的模样,转脸笑着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说话。 “曹镇主说呢?” 曹云飞冷眼看待这二人之间的畸形关系,哭笑不得,他虽然很讨厌他武玄华诡计多端,可是在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点同情对方了。 若是碰到了这样的猪队友,他武玄华说不得骂不得,还得罪不得,这样的主若是换做是自己,只怕自己一刻也是忍不了吧…… 可是偏偏他武玄华倒是个有耐心的,竟然能够忍了他上官昆阳那么多年,由此可见,他武玄华对他上官昆阳也是真爱了…… 此时,曹云飞冷冷相看,上官昆阳巴巴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说话,武玄华则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曹云飞的脸色—— 此刻,曹云飞成了金子塔顶上的男人,这种感觉还别说……还真是挺好的~ 感觉良好归良好,曹云飞倒不是一个张狂之徒,他左右看了看两个男人的态度,他故装姿态,长长一叹,算是松了口气道—— “罢了,咱们兄弟三人是来寻欢作乐的,怎么为了别人家的事情弄得自己心情这么糟糕呢?左右看这极乐阁是不成了,不如咱们再换个场所消遣消遣?” “曹兄这个提议是极好的~就这么办~” 一看曹云飞没有生气,上官昆阳高兴极了,立马附和了起来…… 704.八珍玉食(武玄月与覃芙蓉互相交底) 看着单灵遥驱车远去,将这宋子玉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武玄月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时,她身后飘起一阵浓浓轻烟,一个妖娆的声音同时在他的耳边响起。 “二小姐可真是精打细算,连同我家的花魁头牌都算计进去了。” 武玄月缓缓回头,客客气气、礼貌笑着:“看覃老板这话说得,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宋公子的安危考虑吗?” 覃芙蓉呵笑间,她一手托着烟枪,一手抱着背,耷眉敛眸,扭腰定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懒洋洋地吞吐着烟圈说道—— “果真是小狐狸体质来着,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多番考虑,却说得这般仗义言辞,这名利让二小姐驳了,好名声也让二小姐驳了,里里外外都是你武玄月净赚。” 武玄月却是一副不以为意地笑容而道:“覃老板这话说得过了些,我武玄月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可是论其仗义大义的话,武玄月却是在覃老板这里汗颜惭愧,刚听到覃老板对宋公子的一番劝说之词,可见覃老板对自己的手下是真的重情重义,不比那些说的好听话,却不办人事的权贵强不知道多少倍!要知道,在官场上不乏鬼话连篇,不干人事的权贵,更是不缺拿自己家的下人不当人看的大官,而向覃老板这样护着自己手下的官员实在不多见。” 覃芙蓉深深吸了一口言辞,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有二小姐想象中的那么高尚,保护他宋子玉一方面是出于我覃芙蓉的关心,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我的责任和使命。” 覃芙蓉倒是一个实在的,她向来如此,不虚伪也不会去迎合任何人,有一说一,这倒是难得的耿直。 武玄月像是一愣,而后继续笑眯眯道:“覃老板是太客气了,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倒是显得你与宋公子生分了不少。” 覃芙蓉又是一口长长的烟圈,她吐了一口烟,烟雾弥漫,她的脸在烟雾中忽明忽暗。 “我与他是主仆不假,对他也有了感情,只是……皇恩浩荡,龙王陛下所托之事,我覃芙蓉就是提着脑袋为皇家办差,龙王陛下曾经专门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好他宋子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极乐阁一定要护他宋子玉一世周全,我既然领了这命,就一定要谨守职责,说是要护他宋子玉一世周全,他便是要毫发无伤地在我极乐阁中将养着。”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明了,上官侯爵为何会下达这样的指示,这宋子玉可是他很重要的筹码,只要他握着这颗棋子,她上官金阳就要对他上官家服服帖帖、老老实实。 在权族,价值和权利是等同效力的,棋子的份量就是看他本身的价值是多少。 可见,宋子玉在他上官侯爵心目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 到此,武玄月眼神一敛,便是也不说那虚的,问之:“覃老板明知道这宋公子的价值如何,却还放心将其交给我武玄月,可见覃老板是对月儿是极为信任的。” 覃芙蓉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武玄月,说道:“算不上信任,只是觉得你我出发点和利益相投,你需要他宋子玉日后为你所用,而我现在也确实无力保护好他,把他交到你的手中,也是眼下最妥善最安全的安排。” 果然,这覃芙蓉正如曹云飞所言一般,嘴巴不饶人,却是一个难得心肠耿直之辈,不喜欢官场那一套,却对上官侯爵的话言听计从。 武玄月又笑道:“不管怎么样,眼下我与覃老板的利益相投,覃老板既然看透了月儿的初衷,也就放心将其交给了月儿,那覃老板尽可放心,月儿一定会好好待他宋公子,待这段风头过去了,定会完璧归赵。” 覃芙蓉眉眼一瞟,她敲了敲烟枪,不紧不慢道:“二小姐的名声覃芙蓉早有耳闻,正如曹镇主所言,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主,却也有自己的主张,这点上倒是与我的个性和相符,我不喜欢与人打官腔,凡是说话直来直往惯了,更比喜欢看人脸色,谄媚附和,咱有事说事,有一说一,大家都不绕弯弯,挺好。” 武玄月这一刻是真正喜欢上了覃芙蓉的个性,直爽痛快,做事不拖泥带水,一点都没有女人的矫情和娇弱造作,这点上倒是与她的身份有些不符。 “呵呵~没曾想覃老板是这样爽快阔力的性格,我本以为……房星君应该是多了些女子的柔情,温柔且黏蜜,不曾想……” 覃芙蓉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打断了武玄月的话道:“一个老鸨而已,若是按照正常思维来看,为了招揽生意,我是会变得世故些,毕竟这人总是要了生计过活,谁人又不会为了那五斗米而折腰呢?可是以我现在极乐阁在权族的声望,即便我不覃芙蓉不出马,这愿意关照咱们极乐阁生意的权贵比比皆是,有些客人,既粗俗又没品,仗着自己手里有点钱有点势,就对我这里的人吆三喝四,不把姑娘当人看!若是我再没点脾气,岂不是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官员作威作福了去!咱们这里的姑娘可是一顶一的人才,论其才貌根本不比宫中的女色差上分毫,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些艺伎中还在军中挂着军衔,这收集情报的本事,一点不比那些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将士差,凭什么要看人鼻息,受人脸色呢?在我极乐阁中,我覃芙蓉就是他们的定海神针,谁人想来我这里撒野,也是要稳稳我房星君愿意不!” 说着,覃芙蓉狠狠地吐了一口烟圈,那声色狠厉严肃,断然一副愤世嫉俗之态。 武玄月见状,心中竟生出几分怯懦,干笑了两声说道:“房星君的本事,月儿早有耳闻,月儿百闻不如一见,能够结识房星君那是月儿三生有幸的福气,不管怎么说在宋公子的问题上,覃老板却是帮了武玄月不少的忙,在这里——还请宋老板受武玄月一拜——” 话毕,武玄月竟是向覃芙蓉合谷行礼之…… 705.八珍玉食(覃芙蓉做人之道) 武玄月向她覃芙蓉深深行了一个合谷礼,这是她真心实意得表示感谢。 而覃芙蓉却没有当官者的虚伪寒暄,而是冷冷地看着武玄月所做的一切,冷冷地吐出了一个烟圈,问道:“眼下的形势,你是怎么看得?” 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后缓缓起身,不解问道:“什么怎么看?” 覃芙蓉则是说道:“关于龙王陛下得了梦魇症之事,二小姐……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天门真士是怎么看的?” 武玄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覃芙蓉的脸色,问道:“覃老板为何要问月儿这个问题呢?这不该是你们权族内部该关心的事情吗?” 听到此,覃芙蓉连眼皮都没有抬,将那烟枪翻了过去,敲了敲身边的桌子,说道:“真士是真把覃芙蓉当成了傻子不是?” 武玄月心中咯噔一声响,脸上却依然维持着笑意,说道:“怎么会?覃老板玲珑心肠,谁人敢把您当成傻子呢?只是……月儿愚钝,实在不知道覃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覃芙蓉缓缓抬头而望,眼神犀利,慢悠悠道:“梦魇……呵呵,谁人不知道当下天门至尊最拿手的本事便是控制梦境,而却在这个时候我家龙王陛下却出了这档子事情,真士与我说一说,这是巧合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表情亮了,她笑容带有几分狡黠,言辞上却还是装糊涂道:“覃老板就这么笃定这件事情与我家至尊有关吗?月儿倒不是这么认为的~” 覃芙蓉斜眸瞟了武玄月一眼,轻嗤一声道:“事到如今真士还要与我卖关子是吗?也是呢~以我覃芙蓉现在的身份和立场,倒不至于让真士信任,你我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与我不说实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武玄月惯会打哈哈道:“瞧瞧~覃老板到这件事情上怎么还跟月儿较起真了呢?月儿虽之前没有与覃老板打过交道,但是通过宋公子事件之后,武玄月自当对覃老板另眼相待,自然会真心相待,至于覃老板所提及之事……我想其实覃老板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吧,若不然也不会誓死选择保护宋公子的安危,以至于根本不惧惮武门施压,一心只站在龙王陛下的立场为其守住了根本,不是吗?” 武玄月虽然没有明着回答覃芙蓉的话,其实她已经给了对方很明显的提示。 听到此,覃芙蓉心中已然有数,她有意瞟了武玄月那张笑脸,不时哼笑了一声,又问道:“那这次——天门参与其中,是要打哪只大老虎呢?” 武玄月说道:“是人是鬼,总归是要经历些事情才能露出真身,有些人人模狗样,干的竟不是人事,却因为自己手握重权,把自己保护的极好,而眼下,是该让那些披着人皮的狼的丑陋模样暴露在阳光之下了。” 覃芙蓉突然勾嘴巧笑了一声,说道:“与虎谋皮之徒,迟早会现真身,我就说吗~有些人干的那不是人事,报应迟早会来,我就坐等好戏,看着他们一个个暴露就够了。” 看着覃芙蓉一副兴奋的模样,武玄月竟是有些吃惊,好奇问道:“覃老板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的吗?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你的他同僚啊~” 覃老板冷哼笑道:“同僚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我覃芙蓉不过是一个经营美色的老鸨子罢了,在他们眼中,我是再低贱不过了,他们不曾把我放在眼中,我又何尝把他们当成同僚呢?大家不过是场面上寒暄,相互利用的关系,到头来谁人又真的看好对方呢?用利益维持的关系,不会长久。” 覃芙蓉这一番话,让武玄月感悟颇深,她越发喜欢眼前的女人。 曾经,在自己小姨制造的梦境中,武玄月与这个女人打过照面,也起过冲突,那个时候的武玄月恨透了眼前的女人,总觉得若不是因为此人的存在,事态也不会发展到了后面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现在理性看待此人的话,武玄月客观评价,覃芙蓉不是一个让人打心眼里讨厌的人,最起码她是与权族的人格格不入的存在,她只效命与上官昆阳,无关乎权贵与否,只在乎个人好恶……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顿悟了一件事,一个女人经不在乎名利,却愿意死心塌地地追随一个男人,不是为了钱财名利,便一定是图这个人的感情! 难不成……她覃芙蓉一直爱慕着上官侯爵吗?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意味深长地偷偷瞟了覃芙蓉一眼,试探性地问道—— “覃老板不是一个在乎功名利禄的人,可是……你却对龙王陛下誓死效忠,月儿就是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力量会让覃老板如此死忠龙王陛下呢?” 覃芙蓉没抬眼,默默地抽着烟,她不吭声,心中却有着深沉的思虑。 武玄月见状,继续试探道:“男女之间,若不是图财,便是……便是为了一个情字……” 武玄月此话还没有说完,覃芙蓉干咳了几声,说道:“那真士对曹镇主又是怎样的感情呢?明明给不了对方那么多,却事事吊着对方的胃口,这样做的你,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呢?” 覃芙蓉没有正面回答武玄月的问题,却把曹云飞抬了出来,以此为乐堵住武玄月的嘴,却就是因为对方这一番话,恰若其分的证实了武玄月的猜测。 覃芙蓉果然是在意上官侯爵的,若不然以她的身份和段位,是不会与武玄月计较那语言上的高低,而她却故意那曹云飞的事情来压武玄月,可见刚才武玄月的话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敏感地带,所以才会让对方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中明了,她低头浅笑,缓缓道:“我与曹镇主的事情呢……不是覃老板想的那么简单的关系,其实……” “你们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覃某并不想过问,对此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男欢女爱之事在极乐阁中,覃芙蓉已经见识多了。真情流露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激情过后总归会归于平淡,这世道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不过于是‘没得到’亦或是‘已失去’,前者是无可奈何,后者是无尽遗憾。人生,该说的要说,该哑的要哑,是一种聪明;该干的要干,该退的要退,是一种睿智;该显的要显,该藏的要藏,是一种境界。如果,舍不得或是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706.八珍玉食(覃家生来的宿命) “这世道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不过于是‘没得到’亦或是‘已失去’,前者是无可奈何,后者是无尽遗憾。人生,该说的要说,该哑的要哑,是一种聪明;该干的要干,该退的要退,是一种睿智;该显的要显,该藏的要藏,是一种境界。如果,舍不得或是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烟雾明灭之间,覃芙蓉幽幽而谈,这话理中却是难得智慧与大度。 听到此,武玄月内心对她覃芙蓉更加肃然起敬了几分,没曾想一个做皮色生意的人,竟然会对人性又这么透彻的理解,这样看来,覃芙蓉要比权族很多庸俗之辈活得明白且通透。 武玄月不禁拍起手来,那脸上笑得越发自然,她对覃芙蓉的敬佩已然不再藏在心理,而是放在了脸上。 覃芙蓉又是一口烟气,她还是没有抬眼去看她武玄月,说道:“我知道真士在怀疑我什么?你觉得我对龙王殿下的感情远没有君臣那么简单是吗?没错,我与龙王殿下的关系确实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覃氏一族生来就是为了辅助礼待君王的特别存在,房中秘术不仅仅是为了迷惑众生,消耗他人精气的存在,那是蠢人办的事情,过分行房事确实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而老祖宗传下来的优良传统秘术,最初的初衷都是为人类好的发展为出发点,房中术就是房中阴阳调和之道,彻底解决男女由于性生理差异导致阴阳失衡的有效方法。房中术是夫妻之道天地阴阳之道,最自然最纯真的养生之道。对于常年习武之人,适当的房事,采阴补阳,反倒能够增进武技的提升。” 说到此,覃芙蓉魅惑一眼看去武玄月这方,问之:“与曹镇主那方面的事情,可是让二位的武技和感情增进了不少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脸色一红,她羞答答地别过脸去:“什么跟什么……覃老板说这个干吗?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看着那小女子的羞涩,覃芙蓉又是长长一口烟气,脸上的表情无变化,似乎这种事情她根本不奇怪,甚至是有些嗤之以鼻。 覃芙蓉没有再继续问询武玄月与曹云飞房中秘事,而是继续诉说自己对上官侯爵的情感。 “与我覃氏家族来讲,我们与生俱来的本事,便是在房中辅佐当代君王,用我寝室一族的血脉,为皇族提供最大的武力帮助,所谓谷伸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可以这么说,与权族历代龙王来说,我们覃氏一族不仅仅是他们巩固皇权的手段,更是他们摧毁对手的有力工具。世间万象之色,只在乎表,以色诱人也好,这是我们覃氏一族在朝堂上的立足根本,与君王欢爱那是为了辅佐君王巩固权力,与他人欢爱之事,也不过是为了执行君王给咱们下放的任务罢了,根本无需要个人情感参杂其中,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倒是简单好办的多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疼来,一个女子从出生以来便是被调教成了权利的工具,她们沉沦权色的世界中,早已经失去了挣扎的理智,而是在幼时时已经被灌输了接受现实的思想,这样想来,覃氏一族生来就是一个可悲可怜的民族。 女子贞操的根本不被重视,而是当做武器来被人利用,而她们却连对自己的身体自主权都没有…… 想到这里,武玄月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也不是太坏,虽是在武门总是受到不公平待遇,至少自己还有做人的权利,而他们权族呢? 等级制度森严,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为了权利而服务,为了争取权利,大家会尽可能地表现自己价值的重要性,价值变成了他们在权利场待价而沽的资本……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心中冷寒,所想自己还好是生在了武门,若是自己身在权族,即便自己是公主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逃不过被权力所支配的命运吗? 到此,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问道:“不会觉得自己身在这样的家庭……很可悲吗?” 覃芙蓉低头抽烟,她低眸之间,眉眼处透着几分悲伤:“可悲吗?习惯了就好,出身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若是能够改变出身的话,谁人愿意投胎到覃家呢?虽是能够得到皇权的认可,成为这狄九黎的人上人,却是要靠着出卖肉体而得来的尊贵,二小姐——你以为这样的尊贵,旁人会真的看好你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沉默了,她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贞操意味着什么,或许在权族来说,贞操与权力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这样不把人当人看,而是当成工具来用的国度,她武玄月实在不敢苟同这样的观念。 想到此,武玄月又是一叹道:“那……覃老板没有想过要挣扎吗?” “挣扎吗?何来容易呢~一个家族的命运,就靠你一个人就能够改变这世世代代人的观念吗?况且我们覃氏一族与生俱来的本事就是这房中秘术,若是不靠着取悦龙王陛下,你来告诉我,我们家族该如何在这朝堂之上立足呢?这是我们活下来的体面唯一的办法,虽然旁人都知道,覃氏一族的活法真的很龌龊,但是又能怎样呢?旁人权贵谁又能离开这男女鱼水之欢呢?大家一边骂着咱们低贱,一边却有沉沦其中不可自拔,到底是谁人更贱些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无语了,这样灵魂地拷问,确实困住了武玄月了,让其难以答话。 “所以说……覃老板嘴上是不屑自己的命运,其实是认命了对吗?” 覃芙蓉呵笑一声,又是一口长长烟气呼之欲出,她慵懒的眼神中,是对世俗的厌弃。 “认不认命又如何呢?人总归是要活着,别人看不起你,就不过过活了吗?其实在我覃芙蓉看来,自轻自贱才是自己痛苦的根源,既然我覃芙蓉已经没得选择,不如就好好把自己的人生经营好,这样活着是不够体面,但是至少我活得不虚伪不做作,笑贫不笑娼,娼妓又如何?旁人的眼光又如何呢?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707.八珍玉食(覃芙蓉对武玄月态度改观) “我若是不觉得自己自轻自贱,旁人的眼光又奈我何?笑贫不笑娼,那些看不起咱们出卖色相维生的人,就不要花着大把的银子来咱们这里消遣!若不是那么多的嫖客来光顾咱们极乐阁的生意,勾栏瓦社的生意也不会如此火热,说到底还不是市场有需求,才会有咱们的生存之道吗?” 而说到这关于极乐阁的生意之短浅,覃芙蓉倒是豁达乐观的很,与其说是乐观,确切地说是她这简直是自高自傲,不卑不亢。 到此,武玄月也不好说什么,对方那一句市场有需求,也的确如此,若是权族没有这方面的市场需求的话,那他们极乐阁的生意早早就垮台了,哪里还有这挤破头也要在极乐阁排号的盛世场面呢? 武玄月干笑了两声,她并不想得罪她房星君,毕竟她心里不是打心眼里地讨厌对方,所以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覃老板说的极是,有些事情呢,虽不是遂了人愿,人总归会为了活着要为自己的人生做打算,大家不过都是为了营生,谁又比谁高贵得了多少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瞟眸一眼看去武玄月,那眼神意味深长—— “看来真士也是开明之人,本想着你现在贵为天门贵子,会瞧不起咱们这些靠出卖色相过活的贱民。” 武玄月呵笑一声,便是说道:“刚才覃老板还说过呢。若是想要看得起自己,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怎么?这会子功夫,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自相矛盾了。” 覃芙蓉终于乐了,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来:“咱们自己是看得起自己,可是就怕人家真正清高的修道者瞧不上咱们,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咱们认为稀松平常不过了的事情,而在天门看来则是十恶不赦,恶心低贱的行径呢?” 武玄月笑着摇了摇头道:“世间万象,一个人一个活法,天门又如何?女子修道养了心性不假,但是却也不是各个都是能修炼成仙之辈,咱们天门中不乏俗念之辈,一辈子断不了六根,却是被世俗所动摇,动了凡心尝了禁果者,旁的不说……就说我娘亲吧……贵为天门至尊到底还是逃不过一场情劫……实在是可惜了……” 听到此,覃芙蓉眼神中跳跃着几分放松来,近乎玩笑放下了对对方的警惕心,倒有几分敞开胸怀的意思来。 “真士倒是一个大度直性情的,你娘亲的事情在武道算的上是一等一的机密了,你却可以拿来当笑话来说,还真是敞亮人。” 武玄月笑道:“是一等一的机密不假,也是公开的秘密了。与他人武玄月是不便讨论一二,而对于覃老板这样的知心人,武玄月倒不是一个吝啬之辈,覃老板对武玄月交心,言无不尽,月儿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不正是如此吗?不过话又说话来了,若不是娘亲当年大胆,与父尊私奔……大概也就没有月儿什么事情了吧?是娘亲和父尊当初大逆不道的行为,才有了月儿这一条性命,所以,或许在旁人看来,娘亲当年的行为愚蠢至极,可是对于月儿来说,当初他们二位的行为,却是大幸。” 听到这里,覃芙蓉哼笑,那笑容是那么的自然:“也是呢,何必在这种明知道是谎言的问题上大家都在装傻半糊涂呢?虚伪之间的寒暄,倒是无趣极了。” 武玄月连连点头说道:“跟直性子的人就该直来直往说话,覃老板是个爽快人,月儿也自当不喜欢官场那一套拐弯抹角的说辞。” “呵呵~终于明白了,曹镇主为何会对二小姐情有独钟,二小姐聪明伶俐,坚毅诚恳,又不是一个优柔造作的个性,大概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二小姐的个性吧。” “那女人呢?覃老板身为女人身份时,会讨厌武玄月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愣,而后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意,便是小声喃喃道—— “女人身份的我……呵呵~看来二小姐是做足了功课,才来见我覃芙蓉来着……” 武玄月故意忽闪忽闪那一双大眼睛,那无辜且装萌的眼神就这样看着覃芙蓉,那样子倒是可爱极了。 “怎么?月儿说错了吗?覃老板可是深藏不露,武艺高强,这身份也是变幻莫测,可男可女~~” 覃芙蓉却是突然使坏,朝着武玄月的脸就是一口浓浓的烟气,这突然的举动,呛得武玄月连咳了数口,到头来还是没有喘匀了呼吸。 “想要男女都喜欢你,其实不难,不外乎就是在男人堆里女人一点,女人堆里男人一点,雌雄同体,却又不会做事做过了度,只要你掌控了这一点,便可做到那女通吃。” 覃芙蓉使坏而笑,虽是开玩笑的语调,却也是真正在教导武玄月该如何经营男女之道。 “不过,二小姐冰雪聪明,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如何去讨巧身边的人,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聚了那么多的人气。” “咳咳咳……咳咳咳……覃老板过奖了……武玄月……人气方面……在覃老板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根本不值得一提。” “呵呵~二小姐还真是谦虚。” “若是真的像覃老板说的那样,月儿是人气王~能够讨得众人欢心~那为何覃老板却不曾向月儿敞开心怀,畅所欲言呢?” 说到此,武玄月话锋一转,笑容也变得几分狡黠。 覃芙蓉一愣,没有想到对方会变得这么快,这话题又回到了原点上。 覃芙蓉敛眸深沉笑意,嘬了一口手中长枪,问道:“二小姐到底想知道什么?” 武玄月抬眸正视,不假思索道:“我想知道真正的龙王陛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覃老板若是真的把月儿当成了是自己人,就不要吝啬自己的感受,把你认识的龙王陛下原原本本地告知月儿,这才是朋友之间的坦诚相待,真心以对。” “呵呵~坦诚相待,真心以对——这话你也是真大胆,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说……” 708.八珍玉食(武玄月试探覃芙蓉的态度) “呵呵~坦诚相待,真心以对——这话你也是真大胆,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说……” 覃芙蓉有意逃避武玄月关于上官侯爵的一切问题,她虽是不讨厌对方,但是有些话能说不能说,她覃芙蓉心中心中有数。 而武玄月又怎么可能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既然问到了这个地步,就不绝不会无功而返,她心中明白了对方的心中的防线,该如何突破覃芙蓉心中的防线,便是她武玄月接下来的工作。 武玄月笑盈盈道:“刚才覃老板不是说了吗?说月儿是一个直性子,不虚伪做作,月儿也是这么认为呢~虽然月儿与覃老板素未谋面,而今日才算是与覃老板第一次见面,可是月儿可是对覃老板的为人早有耳闻,并且十分钦佩覃老板的为人。” 听到这里,覃芙蓉早早就收起了之前的客气笑容,而是默默地抽烟,对于武玄月这丫头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细细的品着,已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放得开。 武玄月见状,倒是一点也不急,她早早就预料到了,一旦自己说到了覃芙蓉心中的敏感地带,对方八成就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尤其是关乎上官侯爵的问题,她覃芙蓉绝不会轻易松口。 武玄月又是一副客客气气的笑容而道:“江湖上传言,覃老板虽是做皮肉生意的,可是却是难得的真性情,在权族中唯有覃老板为人仗义,通过宋子玉公子的事件看来,月儿是信了江湖上的传言,覃老板你只是看着性子冷漠一些,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性情之人,不论对谁,都是实打实地为对方设身处地地考虑,像你这样的好人,却会为了守护龙王陛下,可想而知,龙王陛下一定有过人之处,至少在情感上并没有亏待覃老板不是吗?” 武玄月知道自己直接问对方关于上官侯爵为人之事,那覃芙蓉必定会守口如瓶,可是若是自己换一种问法,有导向性地试探,就算对方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至少对方脸上的表情给自己一些线索来。 果然,说到这里,覃芙蓉并没有说话,而是眉宇间微动,这细小的微表情变化,足以证实了武玄月的猜测是正确的。 武玄月心中暗喜,这又继续问道:“所以说吗~志同道合者,才能在意见上达成一致,若是仅靠利益和权利维系的关系其实并没有世人看起来的那么无坚不摧,反倒是因为利散而人尽,唯有感情维系的关系才更长远,覃老板到现在不愿意正面回应月儿的问题,说到底还是想要守护龙王陛下,而覃老板越是如此,武玄月便是越是好奇,龙王陛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会让覃老板如此维护呢?” 说到此,覃芙蓉有些顶不住武玄月步步追问,这才缓缓抬头,口中的烟气缓缓吐出,说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武玄月脸上沉着笑意,再次说道:“我想知道什么覃老板很清楚不是吗?我想知道龙王陛下是怎样的一个人。” 覃芙蓉抬眸直视,那犀利的眼神看了武玄月时久,说道:“龙王陛下是什么样的为人,二小姐不早就该有所耳闻了?既然你已经在世面听了那么多关于龙王陛下的为人,还非要覃芙蓉说些什么呢?” 武玄月笑着摆了摆手道:“那江湖上的传闻东拼西凑的可信度又有多高呢?与其听一群不靠谱的人说一些不靠谱的传言,不如听一个靠谱的人说一些实实在在的话,这样的消息才更有可信性。” 终于,武玄月暴露自己的想法,这话足以证明她武玄月对于上官侯爵不安好心。 覃芙蓉脸色露出几分不悦之色,问之:“二小姐这话说得就有问题了,好端端地为何要打探龙王陛下的为人呢?这对二小姐有什么好处呢?在覃芙蓉看来,当一个人处心积虑地去打听另外一个人的信息时,大概率是要算计对方,二小姐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既然我与龙王陛下感情深厚,又怎么可能帮着你去算计了我的主上呢?我看二小姐是真的糊涂了吧。” 武玄月呵笑一声后,她背手上前一步,对于覃芙蓉不客气的言辞,她非但没有生气,仍是一副礼貌有加的态度道:“覃老板何必如此防范月儿呢?月儿想要打探龙王陛下的为人并非如覃老板所想一般,江湖上太多的传闻大多是对龙王陛下不利的言谈,月儿听罢本是将信将疑,而这段时间月儿与龙王陛下交往下来,发现有些传闻不真不实了些……” “那二小姐大可用自己的方法去了解龙王陛下,又何必来问覃芙蓉那么多呢?” 未等武玄月把话说完,覃芙蓉便是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对方,这分防范意识不是一般的强。 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后又微笑道:“覃老板不必这么紧张的……其实月儿这般打探关于龙王陛下的信息并非是为了算计对方,而是在重新审视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志同道合者迟早是要走在一起去的,而当两个人在相互认识对方的时候,是要花时间的博弈的,其实……这样的时间是完全不必要浪费的不是?若是能够在龙王陛下身上看到了武玄月认可的本质的话,我想月儿是能够与龙王陛下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武玄月这一番言辞,瞬间引发覃芙蓉冷笑阵阵,她又开始了吞云吐雾起来,而此刻覃芙蓉的脸上却是挂着一丝讽刺笑意。 “可笑~堂堂的东苍之主却要被一个丫头片子考量是敌是友的关系,二小姐……不觉得自己太过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了些吗?” 武玄月抿嘴挑眉,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最中却是幽幽道:“是啊~我武玄月是有些妄自尊大了些,而若是月儿告知覃老板,此刻龙王陛下的性命就在我武玄月手中捏着,他的生与死或许就在覃老板言语之间,覃老板还会这样蔑视月儿的话吗?” 听到此,覃芙蓉双眼惊睁,缓缓抬头间看去对方,眼中则是充满了愤怒“你……” 709.八珍玉食(武玄月要挟覃芙蓉) “若是月儿告知覃老板,此刻龙王陛下的性命就在我武玄月手中捏着,他的生与死或许就在覃老板言语之间,覃老板还会这样蔑视月儿的话吗?” 说出此话的武玄月脸上竟有几分张狂的得意,此刻她已经给了覃芙蓉很多次机会,而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知道她在跟什么人谈条件,也是该让对方知道轻重缓解了。 而听到此的覃芙蓉猛然睁开了眼,心中生出一丝惊慌,却是故装镇静,缓缓看去武玄月这方,眼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嘴上更是不饶人道—— “你!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覃芙蓉吗?” 武玄月笑眯眯道:“威胁算不上——月儿可是很有诚意地想要与覃老板交好,更是想要与龙王陛下交好呢~又怎么可能去威胁自己的朋友呢?” “那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覃芙蓉此刻才变得慌乱,要知道她在武玄月开始威胁自己那一刻起,她便是知道了现在上官侯爵的处境有多威胁。 “没有什么意思~月儿是在想着——之前覃老板不是一直怀疑龙王陛下的梦魇症与我天门有莫大的关系吗?那月儿在这里不如如实相告,正如覃老板预料的一般,龙王陛下之所以在这个现在得了这个怪病,全是拜我天门所赐,而感动用这么大手笔去入侵龙王陛下梦境者也正是我家至尊。” 对于纳兰幽梦攻击上官侯爵的行为,武玄月也就不再与她覃芙蓉遮遮掩掩了,索性就摊牌承认了一切,因为这即将是她与对方谈判的筹码。 覃芙蓉听到这里,气愤恼怒,可是却偏偏拿眼前的小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现下自己主上的性命真真攥在了对方的手中,若是自己那句话说得让对方不开心,自己主上的性命就命悬一线了…… 想到这里,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这就使劲在敲了敲手中的烟枪,以此泄愤。 “说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天门又在计划些什么?” 覃芙蓉已然不耐烦起来,毕竟谁人都不喜欢被人要挟掐着脖子的感受。 武玄月却是一副安然自若的笑意,这一副城府狡黠的模样,实在难以与她的年岁相媲比。 “覃老板何必动气呢?月儿说过了,不论是天门还是月儿,对权族并无恶意,更不想与覃老板与龙王陛下为敌,倒是覃老板事事都对月儿防范……这倒是让月儿心存感伤了……月儿明明拿出了十分的诚意来,其结果却换不来一丝的真心,到头来,覃老板对月儿的态度还不如对曹镇主的态度,事事对月儿设防……这让月儿怎么是好呢?” 覃芙蓉看着武玄月一副楚楚可怜相,这般装无辜的狡黠阴险,和之前的那个女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她已经彻底改变对眼前女子的看法,也着实被对方好好上了一课。 她终于明白曹云飞那样的浪荡公子哥是怎样做到收心却偏爱眼前的女子,这丫头是太有些手段了,做人做事看似温婉可人,却是一个雷霆手段,深交之后,会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窒息感。 与她交涉,她会给你很好的态度,前面礼尚往来,背后已经将那刀子抵在了你的要害处,让你防不胜防…… “呵呵~看来是我覃芙蓉低估了二小姐……不是!应该是天门真士的手段了,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哈哈哈~覃老板竟会说出这样的言谈,你这是不是低估了我武玄月,而是高看了我武玄月了~这可是对月儿最高的评价了吧~什么?天真无邪吗?哈哈~一个女子从小身处逆境,虽是有父母的疼爱,却抵不过周遭大环境的恶袭……就我这样的人,何来天真无邪之说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愕,她眼神一沉,手中的烟枪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一旁,只看她两手垂落,那烟枪顺势垂在了她的右腿旁——她此刻再也没有了心情去抽那玩意儿了。 良久,覃芙蓉总算是冷静了头脑,问道:“说吧,说说你的条件,到底怎样做,你们才会放过龙王陛下呢?” 武玄月歪头眯眼看着覃芙蓉,又是一副坏笑道:“覃老板怎么又跟武玄月谈起来条件呢?我说过了很多次,我只想知道龙王陛下最为真实的一面,一个能让覃老板真心付出的人,绝不会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所以,覃老板只要告诉我,你对龙王陛下是怎样的情感就足够了,至于要怎样判断龙王陛下是怎样的人,月儿心中有杆秤,若是可以为友,月儿便会留下龙王陛下的性命,而若是龙王陛下的作为并不足以打动月儿,月儿又何必给自己留下一个对手呢?我与天门部下了这么大的局,总不至于无劳而获,最终还得罪了龙王陛下,给自己树了一个敌人~你说是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这又抬手举起了烟枪,长长地嘬了一口烟气,与此同时,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应道:“明白了……不就是为了让我承认,我喜欢龙王陛下这个事实吗?我承认了,我对龙王陛下的情感不一般,我是对他动了真情,可是……以我这样身份的人,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龙王陛下这般尊贵的王者?我覃芙蓉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我宁愿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任他龙王陛下驱使,却不希望对他带有丝毫的感情色彩……而偏偏事以愿违……到头来……我还是自顾自地陷了进去……是我自己没用——单相思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微挑眉头,对于覃芙蓉这一番说辞,她早有预料,自然也就不吃惊任何,而最让她感兴趣的是,为何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竟会对自己家的主子动了真情呢? 这才是武玄月真正关心的问题核心。 终于,武玄月忍不住了,索性问出了口:“所以说,覃老板到现在还是没有回答了我的问题——到底是龙王陛下的行为足以打动了覃老板,让你能够为他如此卖命呢?” “这个……话说回来……就长远了……” 710.八珍玉食(覃芙蓉曾经的回忆缓缓浮现脑海) “这个……话说回来……就长远了……” 说这话的覃芙蓉,口中长长嘘出了一口烟气,伴随着烟气缥缈远去,她的思绪起伏连篇,回忆渐渐的浮现到了她的脑海中。 只记得曾经那些年,身为狐族一脉的齐芙蓉,还是一只幼崽的小狐狸,年岁小的狐狸并不是人形,而是一只毛茸茸可爱的火狐狸,甚至它的性别都未曾定性。 而它却是一个难得贪玩的主,时常会趁着覃家调教自己家的兄弟姐妹时,它被放任自流地放在覃家庭院内将养着,它的生活快乐且平静,更是无忧无虑。 覃家的家父是难得慈祥的父亲,他十分爱护自己家的狐子狐孙门,身为覃家的嫡狐孙的四子覃芙蓉日子过得相当惬意,因为它上面的两个哥哥是一对双生子,而在覃家中,三生子可是极为珍贵的血脉。 此话怎讲呢? 三生子的霸气可是寻常狐狸的三倍,尤其是房中秘事,此二人若是搭配得当,便是在房中术中助攻主君三倍的武功效力…… 而在覃家中,三生子的出现也是千年难遇的机遇,所以,覃家的对这三生子血脉可是相当的珍贵,一点也不夸张地说,覃家族长可是把这三位狐孙当成掌上明珠着重培养,只待这三只小狐妖长大成人时,能够为皇权效力。 而上官王上听说了覃家出了这百年难遇的三生子的消息后,喜出望外,自知道有了这三只小狐妖助法,自己的武技便会有更大的提升,狐妖为了能够在房中取悦主子,便可使用幻术变幻出各种形态来,讨得主子欢心,同时被三只尤物侍奉,这体验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 到此,上官王上忍不住自己的性子,便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子一同来到了极乐阁中,说是让自己的儿子见识见识场面,实则他是来瞧一瞧这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三生子成人礼是什么样的…… 自己三个哥哥成人礼那一日,极乐阁张灯结彩,锣鼓喧鸣,盛世空前。 加之龙王陛下亲自来喝,这可是极乐阁的无尚荣幸! 到现在为止,那覃芙蓉还记得那一日的盛世场面,那是她一生中见识过极乐阁规模最大、最隆重的盛况了。 自己的三哥哥穿着统一的华服,人前从狐形蜕变成人形的那一瞬间,场下一片喝彩声如潮涌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而他覃芙蓉则是窝在房梁之上,打着哈哈慵懒眯眼相看。 却不知道,他躲懒的房梁之下,真是年少时上官侯爵所在的雅舍之中。 两个器宇不凡的皇子端坐在团蒲之上,看着楼下戏台之上发生的一切。 虽是两个皇子,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体态,一个文儒孱弱、一个孔武强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自己三个哥哥在场下,跟猴子一般变身,场下之人一个个兴奋激动,掌声连连,覃芙蓉竟不知道这有哪里好看的?是不是自己到了成人礼那一天,也要像个展示品被这样拿来展示呢? 就在覃芙蓉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哈时,那梁下的上官侯爵突然开口道:“兄长觉得这好看吗?” 上官诸侯却是小心翼翼地竖手抵着嘴唇,发出嘘音道:“嘘……小声点……别让隔壁屋的父王听到了……” 上官侯爵不禁皱起眉头来,有些烦躁道:“让我看几个狐妖变身成人形,还不如让我去习武场上多练几个功法来的实在呢?实在是无趣极了。” 上官诸侯干咳了一声后,压低音量道:“二弟你这是孤落寡闻了,你可不曾知道吧,莫要小看了这三只小狐妖,他们长大了可是本事大了去!只要他们能够掌握了这房中采阴补阳的秘术,便是可以自己的主子功力大增,这也就是为何父王这么看好他们三只狐妖的缘故,这可不是你练得几个功法能达到的境界。” 而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显出几分嫌弃的蔑视道:“要靠狐妖房中秘术提升功力?这是什么玩意儿?还不够恶心人的呢?大丈夫铁骨铮铮,靠的是战场上争得功名,血雨腥风下积累的经验,岂是与那房中妖邪卿卿我我可及的?就这玩意儿?白给我都不稀罕!” 听到上官侯爵张狂的言辞,上官诸侯不禁皱起了眉头,尴尬苦笑之:“二弟你是厉害啊,生来就有九荷之躯,自然是什么都不怕,而这天下又有几人是与二弟一样幸运的呢?而你所不屑的那些邪术,却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旁的不说,就咱们父王得知这三只狐妖,便是如获瑰宝一般高兴,可见这三只小妖对他老人家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为了顾及自己父王的面子,自然是不会再继续说下去,若是在继续说下去就不是年少轻狂,变成了大逆不道的言论。 纵使他上官侯爵有那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那大逆不道的大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罪名大,孰轻孰重上官侯爵还是清楚的。 梁下的两位小王爷的话,旁人听没有听得见是不知道,而这覃芙蓉则是听得清凉,而它现在不过是一只无人关系的狐狸崽子,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此刻,覃芙蓉对那上官侯爵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在它看来,来这极乐阁消遣的客人数不胜数,目的也是各怀鬼胎…… 来这里的人目的不过有三—— 第一类人:是单纯来消遣作乐的; 第二类人:则是打着消遣的旗号,打探情报; 第三类人:闻听极乐阁的采阴补阳的神力,特来尝试这房中秘术的功力。 而对于这三类人的需求,极乐阁则是给出不同的加码。 只是,诸如上官侯爵这样被迫应付而来的权贵,覃芙蓉只觉得少见。 明明有多少贵客挤破头也要来这极乐阁长长见识,而这一位王爷倒是特别得很? 还有这等奇葩存在吗?来这里竟是被迫不情愿吗? 一想到这里,覃芙蓉登时来了兴致,这就悄无声息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迈着无声的步伐从两位小王爷身后走去——它直奔上官侯爵的方向聂声聂脚而去…… 711.八珍玉食(覃芙蓉主动钻进了上官侯爵的怀抱) 覃芙蓉登时来了兴致,这就悄无声息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迈着无声的步伐从两位小王爷身后走去——它直奔上官侯爵的方向聂声聂脚而去。 “嗖”的一声,覃芙蓉趁人不备时,钻进了上官侯爵的怀中,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切,也不顾对方的脸色如何,盘窝着谁在了上官侯爵的怀里。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愣住了,傻呆呆地看着怀中火红色的狐狸,不知所措。 “这是……” 上官侯爵吓得一动不敢动,便是朝着上官诸侯的方向投以疑惑且求助的目光。 上官诸侯起先也是一愣,而后掩面而笑,看着自己身高马大的弟弟,对于这毛茸茸可爱生物竟是这般手足无措的表情来,这倒是挺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二弟这就招架不住了?” “不是……大哥莫要取笑我了,这小狐狸是怎么回事啊?走路没声就算了,怎么就钻进了我的怀里去了~” “在这极乐阁中,有狐狸来回穿梭是常有的事情,不过看这狐狸皮毛油亮,品相长得也极为出众,又是一个不认生的主,八成是这阁主家的后代,看来二弟是深受这小狐狸崽的欢心,这才故意来亲近与你。”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皱起了眉头,此刻的他手无处安放,整个人都僵住了,局促不安。 “不是……这……狐狸崽子看上我一介武夫做什么呢?我这粗手笨脚的,若是弄疼了它……该是多不合适呢?听大哥这么一说,这家伙八成也是贵族吧?劳烦大哥帮帮我呗……” 上官侯爵眼看这小狐狸崽痞痞赖赖的模样,闭着眼睛蜷缩在自己怀中,一会儿用后脚闹闹自己的脑袋,一会又转过身去蜷得更紧,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他登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呢? 而看到如此手足无措的上官侯爵,笨拙的模样着实让人发笑,上官诸侯也动了捉弄对方的想法。 “二弟怕什么呢?你在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血雨腥风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呢?还能让一个狐狸崽子吓住不成?没事没事~你摸摸它~摸摸它呗~” 说着,上官诸侯便是强拉着上官侯爵的手去摸一摸火狐狸的后背,就这举动竟是吓得他上官侯爵出了一身冷汗,生生下不去手。 “大哥这是做什么?这可怎么使得?” 上官侯爵着实吓了一跳,竟是真的下不去手,而上官诸侯又不是什么力量型的选手,与那上官侯爵较力,他肯定是不占优势的。 几次使劲后,上官诸侯愣是没有将那上官侯爵的手按在覃芙蓉的身上,也就只能放弃作罢。 上官诸侯无奈地笑了笑道:“二弟竟是如此胆小之人,倒是听让为兄吃惊的~” 上官侯爵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怀中之物,窘迫道:“不外乎胆大胆小之说,只是……只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有……这小东西也太……也太不认生了些吧~” “那是与你投缘了~喜欢你才粘着你,我怎么看它不怎么黏着我呢?” 上官诸侯便是又拿上官侯爵打趣道。 “大哥别在说笑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怎么让这小家伙离开呢?” 上官侯爵苦笑着看着上官诸侯,却又不敢下狠手赶走身上的小狐狸崽。 上官诸侯微挑眉宇,呵呵笑着,并没有想想要帮上官侯爵的意思,正巧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传话道—— “大皇子,龙王陛下有请。”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霍然起身,看着浑身僵硬的上官侯爵,他邪坏一笑道,“那为兄就先行一步了去~” “别!别!二皇子你可不能丢下侯爵一人在这里啊~” “那你是要跟我父皇一同享乐这极乐阁春色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僵住了,躺在上官侯爵怀中的覃芙蓉感受到了这幅身体主人的异样,便是偷偷睁开了一条眼缝,小心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的变化。 果然,此人的表情很可笑,竟是一脸说不尽的尴尬和不自在…… “什么啊?呵呵~什么叫做享乐这极乐阁的春色呢?大哥你难不成是这里的常客吗?” 上官诸侯笑着说道:“我是最听父王话的儿子,父王喜欢什么,我便是追崇什么,这叫投其所好~试问二弟——你会为了讨好父皇,事事违背自己的心意吗?” 上官诸侯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愣住了,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对方,让他难以回答。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已经是给出了所有的答案。 看到此,上官诸侯笑了,他不紧不慢地向外走着,“所以说吗~二弟日后不要总说父亲偏心之类的话,你虽是他的骄傲不假,可是也不能事事都周全了父皇的心思,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总归会沉迷与时间俗世,不比二弟心劲儿高,父尊喜爱我,那是因为我身上的方方面面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神,放纵了也无所谓。而与二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呢,总归会觉得有些别扭,因为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高到咱们这些俗人达不到的境界,也挺累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已经推开了房门,临走之际还不忘在揶揄上官侯爵两句道—— “小狐狸不错,与你一个性子,都是一样的傲娇~你就与她好好相处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更是一愣,抬手想要去阻拦,却拦不住上官诸侯的步伐,只听“嘭”得一声,上官诸侯已经关上了房门,独独将上官侯爵与覃芙蓉关在了屋中。 上官侯爵不禁眉头紧皱,他垂眸看着怀中那一团火红的小东西,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爱之意,到底再强硬的汉子,在这可爱的面前也毫无抵抗能力——破防了。 上官侯爵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终究还是落了下来,第一下的抚摸,他是心惊胆战,心中毛毛的,说不出的感觉,可是这手真的下去了,倒是感觉听不错的! 一下两下的撸狐狸,竟是让上官侯爵爱不释手起来,他一边撸着一边仰头苦思起来—— “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家伙哪里与我一样的傲娇了呢?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还有……我傲娇吗?” 说着,上官侯爵双手掐着那覃芙蓉的咯吱窝将其举到了自己的眼前,先是皱了皱眉看着对方,突然一声发笑,问道:“问你呢?我傲娇吗?” 此刻的覃芙蓉却是一副装睡的模样,心中不知道为何,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712.八珍玉食(覃阁老道出覃芙蓉的性情) 偌大的水池边上,一股袅袅水气从水面升起,只看那上官王上与上官诸侯亵衣松垮,沾染着水渍的部分,肉隐肉现地贴在肌肤上,而他们而为身边则是围着一群香艳女子,谄媚示好,可谓是春色满园,让人情动不禁。 这是,上官王上拿起烟枪,上官诸侯眼疾手快,这就俯身去取火石,亲自为自己的父亲点燃了烟锅。 烟火明灭,一股烟气从上官王上嘴边吐出,他缓缓将目光转向自己右边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上,开口道—— “覃阁老,今日安排不错,深得孤王的欢心。” 覃阁老也是一身随意亵衣,长发披肩而下,也是随意得很。而当他闻听上官王上对自己如此高的评价,便是赶忙起身,弓腰行礼之—— “下官多谢龙王陛下称赞,咱们极乐阁的存在就是为了侍奉龙王陛下的存在,能够给龙王陛下提供最好的服务,那边是极乐阁最大的福气。”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甚是满意得点了点头,他深深得吸了一口烟气,两眼微眯,眼神看向天护板,心中则是一直惦念着变化成人形的三只小狐狸的模样,越发出了神。 看着上官王上这般模样,覃阁老难以揣测圣心,便是把目光投向上官诸侯的身上,这眼神便是在询问对方,龙王陛下这是何意? 上官诸侯是太过了解自己的父王的喜好,一下子就看出了上官王上的心思所在,便是装作随意开口说道:“今日的三生子的成人礼甚是隆重,可不知三生子是何等滋味,倒是让诸侯有些……”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斜眼一睨,端着烟枪便去敲那上官诸侯的脑袋,“没大没小的东西!那三生子日后可是要伺候孤王的内人,你这做儿子也敢惦记?” 上官诸侯故装姿态,吐了吐舌头装起来委屈道:“世人皆由爱美之心,诸侯也是第一次看到三生子转换人型的场面,只觉得新奇的很~平日里看到覃阁老的狐子狐孙成人礼时就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场景不过如此,可是没曾想这样的美好竟可以乘以三倍的展现给世人~还真是人间美妙啊~”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呵声一笑,又是斜睨了上官诸侯一眼,故意问道:“怎样?若是你真的喜欢~孤王就赏给你如何?”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笑着推辞起来:“有些美好过过眼瘾也就够了,诸侯尚有自知之明,这三只尤物日后是要在权族起大作用的人,也是父王最为重要的枕边人,诸侯又怎么敢有过分的奢望呢?这不是要折煞了诸侯吗?” 上官诸侯多聪明的一个人,他知道在上官王上面前如何自然而然地讨好对方,对于这权族最顶级的资源,自然是要父王一个人来享用,自己羡慕归羡慕,却不曾有过一丝僭越之心,这就是上官诸侯的老道之处。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王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又问道:“侯爵呢?这小子今日来了这极乐阁,还是像从前那样不近女色吗?” 上官诸侯一听上官王上提到自己的弟弟,他的脑子就开始运转起来,自己该如何接话才是最让父亲满意的答案呢? 自己要黑他上官侯爵不假,可是也不能让上官王上察觉自己针对自己的兄弟,如何能够引发上官王上对他上官侯爵反感,还让上官王上觉得自己是爱护自己的弟弟,手足情深呢?这是他上官诸侯当下要思考的问题。 到此,上官诸侯赔笑着有些为难道:“这个……父王又不是不了解我那二弟弟的个性吗?人家不是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吗?” “什么更高的要求呢?我看他就是不合群!这极乐阁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不就是为了满足咱们这些权贵欲望而存在的吗?若是咱们权族的人都各个像他上官侯爵一样,那还让人家极乐阁的老板怎么做生意呢?这家伙到底懂不懂什么是人情世故呢?” 果然,有意的捧杀和过度的维护对于他上官诸侯来说,是对付他上官侯爵最好的手段。 “也不是这样吧……父王懂得,二弟他志不在此,所想他这些年为权族冲锋陷阵,立下汗毛功劳的……父王就是看在二弟战场上有功,也要多多体谅一下二弟的立场……” “他什么立场?有什么好体谅的?就属他上官侯爵能?他上战场以一敌百,我权族其他的勇士都是摆设是吗?你去问问这权族那个男子不好美色,怎么这事到了他上官侯爵这里就是一个例外了?他倒是清心寡欲了,倒是显得别人多庸俗低级似的!就是这一点,孤王特别看不上他上官侯爵,凡是都不能低调一点,合群一点,总是事事要强占得到制高点,搞得那些庸俗之辈特别没品似的。” 话已经到此,上官诸侯已经成功挑起了上官王上的怒火,他的目的达到了,却还是要装作老好人似的,为自己弟弟申述两句,这才显得他大度。 上官诸侯故装委屈为难之色,便是假情假意为上官侯爵求情了两句道—— “二弟也不是像父王说得如此,今日他虽然没有亲近女泽……但是二弟弟多少也有些改变了,今日不止怎的,覃阁老家的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主动对我家二弟投怀送抱,二弟竟然没有拒绝,他们一人一狐独处,竟是玩得不亦乐乎,覃阁老不知道哪一位火狐是……” 说到这里,覃阁老怒眉一思,恍然大悟道:“他啊~是芙蓉啊~那是我家的第四个嫡孙,我家孙子们就属那家伙与众不同,品相自然不必说,也是一个不合群的~但凡功课不喜与自己家兄弟一同学习,可是不得不说的是,他可是我家孙子们最聪明的一个,学什么都快,却也是不踏实的一个,什么也都不爱学,时常偷懒耍滑,就喜欢上梁爬柱,没个正形的~所想,我家狐子狐孙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就由着性子去了~”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笑眯眯接话:“我说呢~怪不得那小狐狸崽那么喜欢我家二弟弟,原不过是其性情相投,这才格外亲近与他不是?” 覃阁老笑着道:“果真如此,倒也是好了,大皇子有所不知,我那四孙子是真的不喜欢与人亲近,我也是为此头疼去了,眼下它竟然愿意与人亲近,这倒是让我喜出望外了~” 713.八珍玉食(覃芙蓉被上官诸侯算计) “果真如此,倒也是好了,大皇子有所不知,我那四孙子是真的不喜欢与人亲近,我也是为此头疼去了,眼下它竟然愿意与人亲近,这倒是让我喜出望外了~” 覃阁老一提到这覃芙蓉不仅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他倒是没有说谎,那覃芙蓉也确实是在这狐狸窝中最特殊的一个—— 一个品相极高的狐狸嫡孙,明明应该在房中术的训练中有所建树,而它这只狐狸崽子似乎对于讨好客人的问题上不怎么热情。 这覃阁老的话音刚落,上官诸侯登时来了兴致,便是问道:“这小狐孙果真如此孤傲?覃阁老是怎么看出它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崽子呢?” 覃阁老笑着道:“我覃家的子孙与生俱来便有着与人亲近的个性,从出生时就开始会讨好他人了,大皇子你看这极乐阁中的狐狸崽子那个不是主动去找客人讨好卖萌的?而独独只有我家的那家四狐孙自打出生以来就是一个难得孤傲的个性,从来不见它会主动亲近谁,与其说是主动亲近呢?不如说是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异类,这风月场合,它压根就不会露面,时时躲懒,压根就寻不到他的踪影。”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却是越发对这个叫芙蓉的狐崽子感兴趣起来了。 “是吗?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狐狸崽子吗?听阁老的意思,他应该是对这风月之事不感兴趣吗?这可怎么行呢?覃家可是时代以房中术说营生,在房中之事上,覃家得其之道,并且可以将其效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它一个小小狐妖,竟会如此抗拒?怎么?日后还能逃过这带客的宿命不是?” 对于这种不服命运,与众不同之辈,上官诸侯是既羡慕又嫉妒。 羡慕的是,自己何尝不想成为这样的人,锁心所欲,凡是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过活,不必看谁的脸色,更不必为了让自己过得这么委屈求全…… 而他嫉妒的是,自己就是因为做不成这样的人,便是不希望别人也如此,凭什么都是人,活着却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最初,让他有这种感受的人,便是他的亲弟弟上官侯爵—— 同样的都是上官家的孩子,他活得十分辛苦,为了讨好父王,周全身边群臣,他使足了全力,活得一点都不像自己,生生活成别人眼中的喜欢的模样,而他却也能为了伪装自己的的野心,只能这般。 而自己的弟弟却不同,人家有与生俱来的神力,这便是老天爷的眷顾和偏心! 他上官侯爵生来就孔武有力,身负九荷之躯,日后必成为这武道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自己的呢?存在的价值只能是附庸和倚靠他人的荣宠才能存活…… 一想到这里,上官诸侯不免有些自怨自艾,同样都是皇子,为何同人不同命呢? 而他却不敢把自己的怨气都发泄在上官侯爵的身上,多少是因为血缘的缘故,另外…… 在他上官诸侯的人生哲学中,他的名声是不可能出现污点的,因为他的名声是他赖以生存的方式。 所以,他喜欢的人,他要讨好,他不喜欢的人,他还要讨好,因为这是他生存下去的法则。 听到覃阁老介绍自己家的死嫡孙的时候,他便是对号入座,并将对方的性情与自己家的那个二弟弟做了对比,竟是含沙射影地评说了一番。 “这人啊,活着总不能如此随心所欲吧?凡是若是处处只考虑自己,的确是有些自私了,即便它覃芙蓉如何不喜欢自己这覃家子孙的身份,但总归是要我了家族的事业,而牺牲了自己的自由,这才是一个权贵身上该担负的责任,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说的没错,做人做事绝不能如此随行,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目无家法家规之人,就是不负责任的存在!在权族,任何人活着都不可能那么随行,总归是要被家族命运所支配,不管是覃阁老的子孙,还是孤王的子孙皆是如此!” 果然,上官诸侯这是好手段,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正是恼着自己家的二弟,所以故意拿话来刺激上官王上,指桑骂槐,让上官诸侯心中痛快些。 而听到这里,覃阁老老狐狸精,自然明白了这一对父子的意思,便是卑躬屈膝地询问道:“龙王陛下这话的意思是……” 上官王上眯眼深沉,不时敲了敲烟杆,说道:“你的四狐孙多大的年岁?何时该行成人礼了?” 覃阁老不该怠慢,赶紧说道:“他今年年方十二,若是幻化成女身的话,及笄之礼便是三年之后,若是幻化成了男生的话,那弱冠之礼便是八年之后,不知道孤王的意思……” 上官王上微挑眉宇,哼声一笑说道:“覃阁老的三个狐孙已然让孤王苦等,各个成了绝美男子,而这四狐孙若是再让孤王等待八年之久……覃阁老以为孤王还有这个耐性吗?” 听到这里,覃阁老一下子秒懂,这就赶忙起身作揖行礼道:“下官明白了,芙蓉得蒙圣宠,能被陛下看中那是她三生有幸,龙王陛下放心,给我三年时间,下官定会把那覃芙蓉调教成才,让她日后好好服侍龙王陛下。”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满意常笑。 而此刻,上官诸侯一定会配合着上官王上谄媚而笑,便是一边帮着自己的父王点烟,一边招呼身边众美人好好服侍自己的父王。 看着自己的父王再一次沉沦在美色之中,上官诸侯微笑且知趣地躲到了一边,而他藏在帷幔之后,那眼神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变得阴险了几分…… “虽然有点对不起你这个小狐孙,不过谁让你倒霉呢?像谁不好,偏偏像他上官侯爵呢?我是没办法对自己的想兄弟下手,唯有拿你撒气,我的胸口才会痛快些~” 说着,上官诸侯仰头品酒,心中却是无比的畅快—— 而另外一个房间中,上官侯爵却是逗弄着覃芙蓉狐狸崽子玩得十分开心…… 714.八珍玉食(覃芙蓉与上官侯爵的感情升温) 自打那一次去了极乐阁之后,上官侯爵突然发现自己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那种地方,只是有别于其他的权贵—— 人家光顾极乐阁是为了享受春色,而他上官侯爵却是为了去撸狐狸去了,这真是一个古怪的皇子。 有几次,覃阁老忍不住想要为上官侯爵推荐其他的狐子狐孙伺候他,而上官侯爵态度坚决,偏偏指点明它覃芙蓉一只狐狸崽子抱来逗弄玩耍。 而这覃芙蓉也是奇了怪了,唯独到了他上官侯爵手中先是变了另外一副模样一般,平日里的怪癖孤傲,见人就躲了去,而偏偏到了他上官侯爵的手中乖巧的像一只猫,不论上官侯爵如何逗弄抚摸对方,它都是不反抗,蜷在其怀中,一动不动得装睡,有时候还会发出呼呼的声音,十分享受二人独处的时光。 上官侯爵亦是如此,大概有太多的烦心事藏在心中无法言说,而唯独来到了这极乐阁时,抱起这覃芙蓉,心中才有一份净土来。 他什么都不说,却是静静地抚摸着对方的绒毛,那手感柔软丝滑,而对方就像是懂了自己的内心一般,但凡自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或是阴郁来,那覃芙蓉便是缓缓起身,爬在他上官侯爵的脸上,伸出舌头舔舐他脸上的愁痕,既温柔又温暖。 上官侯爵登时会被对方懂事的一面暖化了心伤,他抚摸在对方身上的手会变得更加温柔几分。 覃芙蓉便会更加卖力地去讨好对方,虽然这一人一狐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是对方却似乎能够看懂对方,能够第一时间给对方最温暖的回应。 而上官诸侯似乎已经发现了自己弟弟与这狐狸崽子之间微妙的感情来,好几次二人相伴从极乐阁回来之后,上官诸侯便是佯装打趣地询问上官侯爵的意思。 “我看你非常喜欢那只狐狸崽子来着,怎么样呢?你可以向父皇讨要对方来着~那极乐阁中的所有狐狸精生来都是为咱们权族服务的,旁的不说,这几家王爷中家中都将养了几只狐狸精,算是纳了妾室,待她成人之后,幻化了人形,你便可在府中独自享用,这倒是比市面上的贵族家的小姐更有风趣,如何?” 上官侯爵则是笑而婉拒道:“若是真成了姑娘的话,还是罢了吧~我与她的情分仅限于如此,说实在的……我不想大哥这般聪慧,会与人打交道,与其与那些心思复杂的人类打交道,我倒是更喜欢与兽族打交道,他们可比那人类好揣测,相处下来也简单得多。” “呵呵~你这是什么逻辑?不喜欢女子,竟是喜欢兽类吗?若是让父王听了去,难免又是要取笑与你~” 上官诸侯一边调笑对方,一边又在试探对方道—— “你这小子也是不老实,估计是你没有见过这狐狸崽子变成人形的模样,我听覃阁老说,他覃芙蓉可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在狐狸形态时品貌尚佳,若是幻化成了人形的话,一定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定会有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再想将其纳进自己的府邸可就难了~” 上官侯爵笑着说道:“再美的花朵也是有花期的,她在最美好的年岁,本该自由自在绽放,而不应该被锁在深闺园中,渐渐凋零老去,我上官侯爵心思不再美色之上,即便把她锁在我府邸中,也是在耽误她的韶华,不如让她活得自我些,选择她想要的生活,这是我对她最大的尊重。”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干笑了几声,他心中暗自道:臭小子,你倒是个聪明的,我这算计半晌,你就是不接招,看来这覃芙蓉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足,若不然你也不会说出如此薄情的话来。 也是呢~这狐狸崽子再如何可爱,也不如美人让人春心荡漾,真到了那一天的来临,我就不信你上官侯爵会不动了春心! 想到这,上官诸侯便是笑着继续打趣对方道:“你小子现在说的高尚,别到了时候再后悔,那可就晚了!” 上官侯爵笑着又摸了摸那覃芙蓉的额头,低头满是宠溺地看着那懒洋洋的狐狸崽子打哈哈,说道:“我既然说了这话,便是发自于真心,不掺任何虚情假意,我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俩现在这样相处模式是挺好的~我也不想为了以后的事情打破现在的关系,先就这样维持着吧~” 到此,上官诸侯无奈地又干笑了两声,眼看自己算计无效,便是找了个借口要出去。 “父王招我过去,二弟要不一起?” 上官侯爵还是一如既往地摆了摆手道:“大哥还是算了吧,你是最了解我的个性的,总是这样邀请我,实在试探我吗?” 上官诸侯则是一副使坏笑容道:“谁知道呢?每天你哪天转性了,我若是不邀请你的话,你是不是就显得特别尴尬了呢?不如我每次都邀请你,你拒绝我,我便知道你的心意所在,我尴尬写倒无所谓,我可不想让二弟你会觉得不自在。”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只觉得心头一暖,他抬头向其投以最温和的笑容道:“大哥总是这样~温柔中带有一丝体谅,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好性情才会显得侯爵处处不是,侯爵都有点嫉妒大哥的好人缘了。” 听到此,上官诸侯先是一怔,而后脸上那习惯性的笑容是使然,便是说道—— “何必嫉妒我呢?你又何尝不知道,为兄有多少时刻也是在羡慕嫉妒二弟你啊~” 这话虽是说得半开玩笑,实则这是他上官诸侯的真心话…… 没错——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不如意,你在羡慕别人的时候,又何尝不知道,比人也是在羡慕着你呢? 你上官侯爵轻易得来的军功,却是我上官诸侯当孙子扮傻子,赔笑陪好,将自己的尊严完全按在地上摩擦来换来的…… 若是可以选择,谁愿意看人脸色,尽做些这低自尊的事情呢? 说到底,还不是你太能干了……才逼得我上官诸侯没了退路,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苟活呢…… 716.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凶相毕露) “我刚……刚才说什么了?” 覃大朗一看上官诸侯的脸色变了,与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完全不符,竟是一脸邪恶杀气,将自己抵在了墙上。 这态势…… 这眼神…… 妥妥的是要杀人啊! 覃大朗这才感受到了无尽的危险,不禁干咽了一口气,怯懦懦不止。 上官诸侯冷厉一哼,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要是娘胎里之类的……这话本皇子似乎没有听太清楚,麻烦你再复述一遍!” 尤其是那一句,“麻烦你再复述一遍”上官诸侯声色俱厉,说之恐吓,一点也也不过分。 覃大朗吓浑身一哆嗦,嘴巴支支吾吾秃噜了出来:“早……早……知道如此……就……就……就该在娘胎里弄死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不出生的话,这天下集大成的荣宠也都只会在我覃大朗一个人的身上,还有他们两个小东西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忽闪一阵阴邪,嘴中呐呐道:“呵呵~也是呢,若是这竞争对手早在就死的话,还用得着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吗?拼死批货地去讨好任何人,却被人拿捏的死死的……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上官诸侯全凭意识的嘟囔,在覃大朗听来则是自己安全了些许,那家伙这才敢大喘气道—— “大皇子是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是……” 说着说着,覃大朗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脸色狠毒的上官诸侯,这紧张感再次袭上身来,一想到自己的话多有不妥,这音量越发小了下来。 上官诸侯回过神来,不屑的瞥了覃大朗一眼,在他的眼神中全是对此人的鄙视和不屑。要知道在他上官诸侯的眼中,这种人就是人渣,他虽然赞同此人的观点,却真真看不上这种小人。 上官诸侯冷哼一声,微微笑道:“你是想说的是,本以为我会计较你冒犯我,对我大不敬之词是吗?” 上官诸侯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对待这等狗仗人势的小人,他向来不会给个好脸色,平日里的客气,那都是伪装的,而眼下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已经在自己面前露了怯,自己就不必在他的眼前扮演伪善的一面。 而听到,上官诸侯一语戳中了自己的心思,覃大朗脸色越发难看,更多是心虚,他别过脸去,尬笑了几声,竟不知该如何接上官诸侯的话。 上官诸侯这才松开了手,他站直了身子,低头整理起自己的袖管,便是说道:“本皇子向来不是一个计较小节的人,老实说诸如覃大朗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们便是经常拿我与二弟做对比,总觉得我上官诸侯是一个没用的废人,若不是靠着巴结父王上位,便是在这权族一无是处对吗?” 覃大朗双眼一颤惊慌,他的喉管又起起伏,愣了片刻,他这才反应过来,使劲摇了摇头。 上官诸侯又是自嘲地笑道:“算了吧,别在装模作样了,你们这号人我是见识多了,这人脸多难看的,我上官诸侯也都看过,还会怕一个陪床的冷嘲热讽吗?” 到此,那覃大朗这才缓缓转过头去,腿脚一软,一个趔跌吓得瘫落在地。 上官诸侯却没有丝毫帮扶的意思,就看着那男人贴着墙面滑落在地,他抬眸瞟了一眼对方胆小如鼠的模样,不禁笑道。 “就这点本事?刚才张牙舞爪的姿态哪里去了呢?日后覃大人可是要接手这极乐阁的未来阁主之位的大人物,怎么就这点胆量吗?” 一听到这里覃大朗登时一怔,待他回过头来,霍然抬头间,眼中全是惊讶。 “大……大皇子……这是……这是……何意呢?” 上官诸侯缓缓蹲下身来,一手伸去,勾起覃大朗的下巴,玩味十足道上下摆弄了一番,最终故装满意地称赞道—— “这姿色果然撩人,也不怪我父皇对你们三兄弟如此宠爱,只是……可惜了了……这绝色容颜若是一人独有,便是这天下独一份的恩宠,凡是都是一个道理,物以稀为贵,若是这好东西多了,价值便就廉价了~” 那被人拿捏在手中把玩的感受实在不好受,可是在气势上,覃大朗完全输掉了,他终于意识到了上官诸侯周身的霸气,却是与上官侯爵不同,这种霸气是藏在暗处的威慑,不比上官侯爵那霸气,远远处便是让人感受到了无尽的威胁感,让人不敢贸贸然靠近。 上官诸侯的霸气虽说是弱了些,可是你若是真的与他深交后,才会发现这样的霸气更加的恐怖。 让人有了亲近感,想着好欺负的老实人,结果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阴谋家,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以将你控制的死死的…… 这样的人还不叫人恐怖,叫什么? 压在覃大朗喉间一声求救声,却也只能是让人压抑着,他知道自己在被对方压在墙上的那一刻时,他就输掉了一切…… 这一刻,他深陷其中,无力自拔,只能被对方当成一个玩意儿一般拿捏把玩。 “大……大皇子……你这……这是要干嘛呢……” 覃大朗赔笑着尴尬,脸上惊慌失色,浑身惊颤。 上官诸侯松开了手,眼神犀利而视,脸上仍是敛着玩味十足的笑意道:“怎样?我可以帮你完成你的心愿,让你成为这天下唯独一份宠爱的男人,但是……你来告诉我,我帮了你,你拿什么来回报我呢?” 此话一出,覃大朗一愕,他愣了半晌,这才说道:“大……大皇子这是再开什么玩笑呢?大朗……大朗……不过是……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怎可当真呢?” 覃大朗心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于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少沾染,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自己再与其多有牵扯……只怕这结果便是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中吧…… 没曾想,上官诸侯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他的手缓缓移到了对方的脖颈处,而他的脸色也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只听一连串急促的干咳声响起,上官诸侯已然狠狠掐住了覃大朗的脖子,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717.八珍玉食(上官诸侯鼓动覃大朗对自己的兄弟出手) “咳咳咳……” 伴随着覃大朗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覃大朗双手不停挣扎捶打上官诸侯的肩膀,而这样的举动根本没有阻止上官诸侯手上的力道,反倒是让对方变得愈加兴奋了起来。 眼看着那覃大朗的整张脸变得扭曲痛哭起来,那一口气上不来,即将翻白眼的时候,上官诸侯这才松开了手,算是放过了对方一马。 到此,一声猛地吸气声,覃大朗捂着脖子,又是一连串急促地咳嗽声。 这一刻,他这才算是彻底见识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狠毒和暴戾的一面。 上官诸侯缓缓起身,他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开始整理自己的袖管,这个动作他非常的娴熟,似乎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已是常有之势。 “覃大朗这种被人卡主喉管,即将窒息的感受,你是什么感觉呢?” 覃大朗咳嗽了半天,待他稍稍调整过来之后,对眼前的男人他早就吓得花枝乱颤,惊恐如小兽一般。 “大皇子……大皇子……你就饶了大朗吧……大朗……大朗不过是一个男宠……没有那么大野心……也不会有大的作为……就像大朗这样的烂人……根本不配与……不配与大皇子为伍……” 上官诸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便是自说自话道:“你可知道……当你有了强敌在前时,日后你的每一天便是如同这样被人掐住喉咙一般窒息感地过活,日日年年皆是如此,让你根本喘不过气来!而这掐住你喉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手足兄弟……对此,你还会跟我摇尾乞怜,说要放弃我给你的机会吗?” 听到这里,覃大朗眼神一颤,他缓缓回过头来,眼神中透着一丝质疑,片刻间,他的眼神变了,变得狠厉和镇静。 “这才刚开始,看着自己的弟弟踩着自己的肩膀往上爬,一点一点夺走属于自己的荣宠,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宠爱全都被另一个人却而代之,被人看不起,被人弃之不顾……呵呵,这种感受,日后你过活的每一天,你都要忍受着,煎熬着……想想这样的处境,你还能和平静气地跟我说你不需要机会让自己出人头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吗?” 听到此,覃大朗惊醒,这一刻他是真真被上官诸侯蛊惑了,什么兄弟情深,什么手足扶持,在他眼中都成了一片片的浮云,顷刻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仇恨和愤怒。 而上官诸侯并没有住嘴的意思,继续说道:“别问我这种感受是怎么了解的深切的,我就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不管是亲人也好,朋友也好,都是喜新厌旧,趋利避害,择其优之的,谁都不愿意找个累赘为伍,就算是自己的亲父亲又如何呢?自己的儿子哪个更有本事,更能为自己家的家族挣来更多的荣誉,他便是更加偏心与谁……你现在还没有走到了我现在的处境,你们的父亲对你们的期待值是一致的,伴随着时间的积累,你们兄弟三人谁在我父王那里得到了荣宠越多,越能在我父王面上有话语权,那你们的父亲就会越偏心与谁,这就是现实,没用的人,在家族中也不会得到重视,被人冷落,边缘化的感受实在不好受,日后让你窒息的日子还在后头,大朗你现在还觉得不需要为这样的帮手吗?” 听到此,覃大朗一手扶住了墙面,蹒跚着身子爬了起来,此刻的他眼神中不再是抱怨和不满,而是狠厉和沉着,因为从这一刻起,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大皇子到底需要我覃大朗做些什么呢?” 总算—— 这覃大朗彻底沦陷了,他决定放弃了手足之情,为了自己而过活。 听到这样的话,上官诸侯十分满意地微笑,他抬眸而去,深沉地看着覃大朗,说道:“这就对了,作为家族的兄长,从来都是先考量家族利益为出发点,你会在你盛世的时候拉拔自己的弟弟一把,而若是让你与你弟弟换过来,只怕他根本不会想到要拉你一把吧……做小的总是那么自私和贪心~也总会耍心机,让父母把心思都放在他们身上,从而冷落我们这些做老大的……咱们的乖巧懂事敦厚何尝又是怎么心中所愿呢?说白了,也是形势所迫对吗?” 这一番话是妥妥地说到了覃大朗的心坎里去,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最清楚—— 看来这当老大的总归会有一样的感同身受,一副吃亏受了气,却不甘不愿,还要极力维护自己做老大的姿态,这种感受覃大朗可是深有体会。 覃大朗唉声一叹,抿了抿嘴苦笑道:“哎……谁让咱们是当老大的呢?虽说我比我那两个弟弟只年长一个时辰,可是这命运就大有不同了……宠爱永远只属于弟弟们……而我却只能做标榜做表率……好事永远轮不着,而什么担当和责任却都要我一个人来扛,一句长兄如父压死了多少家中的长子呢?” “所以说吗~当大哥的不易,唯独只有咱们同命相连人深有体会,想要外人明白咱们的处境,根本是对牛弹琴,若是你说多了话,在外人看来你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大哥,与父母看来你则是一个矫情又不懂事的大哥,而咱们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孩子罢了,咱们难道说跟父母多索要一点爱……这个要求就很过分吗?” “我觉得吧……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而是那不愿给,却非要求咱们干这干那的父母更过分!明明都是儿子,偏心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完成不了的事情,却还要咱们做老大来分担……呵呵~好处便宜都让老小得了,而倒霉和当担都让咱们做老大干了,这年头哪里会有这么不公平的关系呢?” “所以说啊~覃大人你说说看,要那些骨肉兄弟干嘛?不是父母派过来为了给咱们争宠的吗?除此之外,我是真的看不到兄弟手足存在的意义……” “说的没错……要他们这些兄弟做什么呢?除了来与我争资源,我是真的看不到他们存在的意义……” 71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比世人想象的更在乎兄弟手足之情) 手足兄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上官诸侯,同样也一直困扰着上官侯爵…… 此刻,上官侯爵一边撸着覃芙蓉,一边细细思考刚才上官诸侯别有深意的话语。 “何必嫉妒我呢?你又何尝不知道,为兄有多少时刻也是在羡慕嫉妒二弟你啊~” 上官侯爵知道上官诸侯这话的别有深意,看似有意无意的玩笑话,实则里面蕴含的内容多了去了—— 上官诸侯想来是一个心思多疑之人,他看似温文尔雅,处世之道周全大方,实则他这个人可比表面看得复杂得多。 与他从小朝夕相处到底上官侯爵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的,他嘴上说的不在乎,谦和相让,实则他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上官侯爵因为天赋神力,从小就受到了不一样的宠爱,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永远是羡慕中带有几分记恨,人前那个哥哥总是说着恭维自己的话,而人后呢? 为了不让自己失去父母的宠爱,上官诸侯已经习惯了扮乖讨巧懂事那一套,这是他为人处世的法则,因为只有这样父母才会对他有一丝怜悯之心,大概是觉得都是自己家的儿子,太过偏心的话,冷落了老大,亏欠了老大,就从其他的地方补偿过来…… 上官诸侯也是十分善于利用人性中同情弱者的一面,时常给上官侯爵制造压力,上官侯爵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哥哥私下里做的那些小手段呢?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维持自己与上官诸侯的手足之情。 有时候,你不争不抢,退而求其次,只是想要守护自己心中的一方净土,而与对方来说,他又是怎么来看你的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寂寥,长长叹了一口气,将那手中的覃芙蓉更紧几分。 “都是你们狐族是最通人性的~你来告诉我,什么是手足情深呢?” 覃芙蓉听着那上官侯爵的抱怨,却是不睁眼,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它知道——它存在的价值并不是给对方建议,而是听从对方的抱怨和宣泄。 有时候,有些矛盾是无解的,有些关系是没有办法调和的,而那个背负很多的人,总归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而被人倾听自己心中的繁琐之事,就是一种不错发泄渠道。 上官侯爵就是因为能够在覃芙蓉这里能够静静的沉下心来,说出自己心中无法在外人面前言说的内心话,能够在这烟花繁华之地,寻得一丝内心宁静,也是他上官侯爵后来喜欢上这里的最大的原因。 上官侯爵又是苦笑了一声,竟然自说自话道:“在我看来,手足是很重要的存在。手足——就是兄弟姐妹,同吃一个妈妈的奶长大,流着一样的血的人;手足——就是同一个父亲教育,却是不同性情,不同选择,不同人生的人;手足——就是平时再多矛盾、再多不和,但看到兄弟姐妹有难时,一定会挺身而出的人;手足——就是贫时不笑你、富时不攀你的人;手足——就是好时不捧你、坏时不弃你的人;手足——就是纵然我们被爱情、友情背叛,最后默默拉我们一把的人;手足——其实归根到底,就是同胞兄弟姐妹,性格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另一个自己。同为手足的兄弟姐妹——或许不够富裕,或许不够强大,或许——想法不一样。但一定是在你遇到困难时,站在你身后力挺你的人。” 听到这里,覃芙蓉心中颇有感触,可是身为狐狸崽的它,心中什么都清楚,偏偏自己不会说人话,无法与上官侯爵交流,也就只能装睡躲懒。 而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的感慨涌发,那言语便如那滔滔流水一般,顷刻而发—— “兄弟姐妹是手足,血脉永远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兄弟姊妹同心协力,团结一致,共振家族,外人永远不敢欺负;兄弟姊妹不睦,四分五裂,闹得乌烟瘴气,即使没有外人干涉,家族亦不能兴旺昌盛……剪不断的手足情深,割不裂的血脉相连放不下的思念牵挂。同为手足的兄弟姐妹,是父母给我们最用心,最完美的礼物……在这个世界上,再多的物质财富都不及手足亲情真实可贵。” 这是他上官侯爵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想法,对于上官诸侯诸事针对和算计,他都会选择无条件的隐忍和退让,为得就是维持自己与上官诸侯之间那危险又微妙的关系。 而说到情深处时,上官侯爵的脸上却生出几分的落寞和悲伤来—— “只是可笑的是,手足兄弟之情,在穷人眼中很重要,却在权贵眼中,却是最廉价的情义……无利不起早,不管是谁,都有可能被利益驱使,即便是手足兄弟,面对利益的时候,也难免会忽略手足情的存在。在权族,谁会不看重名利权贵呢?这里的每个人都活得很世俗,谁都想得到更多、过得更好。面对父母的给予,手足之间会出现争抢,特别是彼此间有差距的手足,更是希望通过不劳而获缩短彼此的距离。因此,在面对父母给予的利益时,手足情就会变得脆弱,甚至于完全丧失……在如何感情深厚的兄弟手足,为了利益到头来也会撕破脸皮,不顾及手足情分。强者互助,弱者互撕,这样的规则,适用于任何群体,手足之间也是如此。父母和子女之间,同样也会存在……我上官侯爵生来天赋神力,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幸运的~而我真正要想要的东西,却似乎因为我的一生神力……而变得遥不可及……呵呵~我说多羡慕那些有着深厚感情的手足兄弟旁人会信吗?别人会说我矫情说我虚伪……我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要那些有的没的关系~唯独只有在权族……我想要极力维护的这种感情却都只是奢望……” 说着,上官侯爵笑意生涩,他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覃芙蓉的绒毛中,忽然一股潮热感袭上了覃芙蓉的身体。 它知道这一刻,这个男人的委屈和不被理解,并不是他所愿…… 719.八珍玉食(上官家两兄弟对亲情不一样的解读) 上官诸侯,一个看重权利胜于兄弟手足情的嫡皇子,虽是对人对事都极为宽容和和善,唯独对自己的弟弟,他处处防范; 而上官侯爵则是相反,他其实远比世人看起来更在乎兄弟情深,而他却因为天生神力,却被权族得以重用,不经意间成为了上官诸侯的对手。 而覃大朗那一句“若是死在娘胎就好了”,真真切切触动了上官诸侯的内心。 曾经何时,上官诸侯不是没有想过上官侯爵的好,可是这天生的强弱差距,让上官诸侯不禁唏嘘哀叹,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 若是自己的娘亲之生下了自己,在父王这里他没有更多的选择权,是不是他就会把所有的眼光和精力都放在培养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呢? 兄弟是用来干嘛的呢?是用来抢夺自己的资源的孽债,若没有这些兄弟的存在,自己就少了不少的竞争对手,可是活的快活了许多。 而自己现在呢?一边被父王冷落着,一边被兄弟们顶着,自己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为了在乎自己的名声,还不得不在人前扮演重孝悌的角色,这种日子实在不好过。 直到上官诸侯看到了那覃大朗的出现,一个跟自己有着同样的处境,却因为他出身卑微低贱,却可以轻易将自己的不满和野心宣之于口…… 上官诸侯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上官诸侯,可是在某种意义上,上官诸侯是羡慕他覃大朗的。因为至少对方可以不顾后果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他呢?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恨,为了维持手中那仅存可怜的筹码,他还要装作一副伪善和善的嘴脸…… 他的生活只是旁人看着体面,而自己的情绪却从来不曾真正释放过。 所以——与其说是他在帮覃大朗,也是在帮自己出一口恶气! 顺带之,若是真的能够帮他覃大朗除掉了两个弟弟,自己也就多收买了一个人的人心,多一个自己的筹码成为父王的枕边人,他上官侯爵在夺嫡的问题上,不就多了一分胜算吗?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才做出了决断,总而言之,他是不会吃亏的。 而此刻,他却不知道的是,上官侯爵就因为他的一句“是真的嫉妒对方”的话,而在感伤流泪。 他不曾知道的是,他一直憎恨的弟弟,却真的想与他和平共处,做一对理想主义的兄弟。 所有的关系都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爱情如此,亲情更是如此…… 兄弟情义在上官诸侯看来只是他成长路上的绊脚石,作为一个帝王是必须并且的情感之一,一个帝王本就是冷漠且狠心的。 一个人想要掌控其他人,就需要学会不为人所动,不被自己的情绪所支配,只看局面形势的动向,用人布局。 自己的父王是这样的人,而他上官诸侯若是想要成为这东苍的王,就一定要变成和父王一样的人,这才是一个王者合格的象征。 为此,有些情感,该舍弃就得舍弃,人生总归如此,有舍必有得。 而他上官诸侯不知道的是,作为家中老大的他,尚且还有选择的机会,而作为他弟弟却一点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迫等待被选择…… 纵使上官侯爵渴望兄弟情深的关系又如何呢?他的哥哥根本不想如此,那他就只能被迫选择成为对方的对手,而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为了能够改变这样的关系,上官侯爵使尽了一切的全力去讨好对方,待上官诸侯的儿子视如己出;哥哥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从来不去反驳对方;哥哥喜欢亲近父王,而他就选择事事疏远父王,尽可能降低自己在父王这里的存在感,给哥哥多一点机会去表现自己;哥哥擅长权谋之道,而自己明明也是有头脑之人,却选择了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武将,对哥哥擅长之道不沾染半分,让哥哥又更多的生存空间…… 他上官诸侯永远不知道的是,他现在还算安稳的生活,全是上官侯爵处处忍让的结果,而并非是他上官诸侯争取而来的。 换言之,若是他上官侯爵不在乎什么兄弟情深的话,稍微动了动与对方争抢之心,上官诸侯就根本没有什么活头了。 而上官侯爵一次次的忍让非但没有让上官诸侯看到自己的丝毫的示好,而对方看到得则是自己一次次的逞强换来的盛世局面,他上官诸侯还是有筹码与自己的弟弟拼上一拼的…… 实力的悬殊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你以为使尽全力的去讨好任何人,你以为自己使尽全力的去经营的人生,在自己的对手面前,不过是人家稍稍让步的结果,而最可笑的是,你却尚未有自知之明。 上官诸侯的所作所为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呢?他心如明镜,自己的哥哥是真的恨上了自己,不管自己是如何让步,如何卑微讨好,其结果还是未曾有过一丝的转变。 上官侯爵何尝不觉得有过一丝伤感呢?又何尝不曾后悔过,自己的此次退让,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呢? 可是后悔有怎样呢?他还是下不了狠心去跟自己的哥哥争抢,到头来还是亲情战胜了权利。 上官侯爵的母亲是一个几位恬静而又和善的女子,大家闺秀,一辈子不争不抢,大度坚韧。 对于自己丈夫的不忠和滥情,她会难过,却不曾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哪怕是自己受了伤,也会选择独自吞泪,以插花排解心中忧愁和孤单。 对于自己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时常会教导自己家的小儿子,一定要尊重自己的兄长,一定要注重兄弟情深,因为你们才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慕王后早早就看清自己的丈夫已经沉沦权利中没了人性,而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成为了这权利的牺牲品。 她清楚自己的的儿子为何会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她是劝不住自己大儿子的,唯独只有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多下下功夫了…… 720.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婉拒覃大朗的邀请) “让我来帮你,解决你的烦恼如何?不过是两个狐狸崽子罢了,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上官诸侯有的是手段,让你的两个弟弟死于非命,只是……该怎么做让他们两个的死价值最大化,覃大朗你可想过这个问题吗?” 与覃大朗的谈话到此,不知何时上官诸侯与覃大朗二人已经挪到了暖阁中去,关上门开始了秘密洽谈。 覃大朗一边为上官诸侯斟茶倒水,一边思考着对方的话。 “我听说咱们覃家祖上有秘术,覃家的多生子天赋神力,竟是可以武气相同,血脉相连,若是有朝一日多生子其中一人因病不幸离世,为了保全其霸气,便可使用秘术将其毕生的霸气转嫁到其他的兄弟身上,而这个秘术却仅限于多生子身上才有效果。”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顿时来了兴致,继续问道:“那覃大公子可有想过用这个办法获取自己两个兄弟的霸气为己所用呢?你想想看,以你现在的霸气足以为我父王增进武气,而若是又将二郎和三郎的霸气转嫁到你的身上,你这房中秘术的本事可真是如虎添翼,炉火纯青了!父王日后便是更加离不开你了,对你的宠爱多了,你在权族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上官诸侯愈加兴奋地说道,听到这里的覃大朗则是抬眸狡黠,那斟茶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他别有深意地看着上官诸侯,缓缓道—— “大皇子果真只是为了大王着想吗?还是说,大公子另有打算呢?” “呵呵~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 看着那狐媚眼神的男子,一副挑逗姿态而上,上官诸侯早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却是偏偏不接对方的话茬,故装糊涂道—— “我若是夺了两个弟弟的霸气……光是服侍大王岂不是可惜了呢?大皇子可是人中龙凤,日后这东苍未来的王……若是……” 说到这里,覃大朗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在了上官诸侯的手上,撩骚地抚了又抚。 上官诸侯微笑间,不动声色地挪开了手,这大体意思已然很明确了,这是在无声色地拒绝对方。 “瞧覃大公子说的是什么话来着?父王正当年,春秋鼎盛,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又怎么可能去惦记父王的江山呢?江山也好,爱人也好,是父王的就是父王的,我们做儿女的岂可有了僭越之心呢?倒是覃大公子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我帮你不是因为被你的美色所吸引,更不是图你房中秘术的本事,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 覃大朗野心未果,难免会觉得气馁,便是气哼哼使小性子的问道。 “因为啊……就是想单纯地帮你~我与大朗你仅仅只是合作关系,其他的关系,大朗就不要再多奢求了~” 上官诸侯笑着婉拒了覃大朗的邀请,他是在跟对方划清楚界限,生怕因为此人的痴心妄想而坏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覃大朗自讨没趣的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大皇子还真是洁身自好来着,这是看不上大朗呗~” 上官诸侯看着对方使小性子的一面,心中恶心不止,最讨厌这种贪心不足之人,可是他到底还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去得罪眼前有用之辈。 上官诸侯便是笑着宽慰对方道:“如同大朗这般美人儿,天下皆是向往之人,连同这天下最伟大的龙王陛下都倾倒与大朗之美色,诸侯也不过一般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那大皇子还在顾及什么呢?让大朗服侍大皇子,咱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更加稳固了吗?” 覃大朗倒是一个不避讳的,自己有什么想法全都说出来,绝不掖着藏着。 这种直肠子的人,虽是说话不好听,却是一个好把控的。 上官诸侯微笑地挽起覃大朗的碎发,将其勾到了耳后,说道:“若是大王真的不在了,本皇子能够继承这东苍的大统,自然不会忘记大朗这些年为本皇子的付出,而眼下……大朗还是要维持着与本皇子纯粹点的关系,这是为了咱俩好,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我就是喜欢大皇子!我就想跟大皇子在一起!” 而此刻,覃大朗有无赖又娇嗲,这是一定要拉着上官诸侯下水的节奏。 上官诸侯呵声一笑,突然攥紧了对方手,认真道:“你说的话可是当真?” 覃大朗一愣,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道:“我……我当然是当真了……吾对汝之倾慕之心……难道大皇子感受不到吗?” 上官诸侯便是认真道:“那这样好了~不如咱们现在就想父王表明了心迹,说你喜欢我,有你两个弟弟服侍我父王,父王大概是不会与我争你,便是让他将你赏赐给我如何?” 一听到这里,覃大朗哑然,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官诸侯会给自己开出这样的条件来。 看着覃大朗吃惊的模样,上官诸侯微笑继续施压对方道:“怎样?若是你愿意的话,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咱们一同去找父王表明你我的心迹如何?” 说着,上官诸侯便是拽着覃大朗就往外走。 覃大朗这才反应过来,明白对方根本不是跟自己闹着玩的,便是连连推辞道:“大皇子这是作甚呢?不是……不是……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 上官诸侯这才停了下来,笑着转头,说道:“你可知道上一次背叛我父王的妃嫔是什么下场吗?连同那奸夫被五马分尸了去,父王生平最恨对自己不忠之人,你以为你玩点那小心思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若是觉得自己命贱不值钱,非要在这种事情乱了章法,那不如咱们提前就做好准备,趁现在父王对你还不是那么动情的话,你与他说要服侍我,父王定不会说什么,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日后你若是让他发现了你脚踏两条船的事情,而对象还是他的大儿子的话……呵呵~我还是惜命的,美色当前,若是无福消受的话,诸侯还是要保命为先!” 听到这里,覃大朗彻底沉默了…… 721.八珍玉食(覃大朗终究还是出手杀了自己的两个弟弟) 眼看覃大朗沉默了,上官诸侯态度才算是和缓了些,他便是一副语重心长道:“所以说吗,做人呢还是要活在当下,先享受了当下的荣华富贵,至于日后的会发生什么事情,何必筹谋那么长远呢?毕竟世间万千,瞬息万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覃大公子纵使筹谋地再好,也抵不过老天爷的旨意,不是吗?没准我上官诸侯无福享受帝君之命,早早就夭折了,而覃大公子却因为与本皇子有太多说不清楚的关系让人拿了把柄去,覃大公子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听到这里,覃大朗咬了咬嘴唇,纵使他心中有各种不甘,却还是妥协了—— “我……明白了……” 可见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他的野心总是会写在脸上,不会隐藏任何自己多余的情绪来,让人十分好懂。 到此,上官诸侯便是抬手又帮那覃大朗挽起了鬓边另一边的碎发,说道:“你是聪明人,你的漂亮便是你最大的利剑,你这般容颜让天下多少男子向往之,只是……不要在你盛宠正浓时贱卖了自己的价值,你本该过上更好的生活,好好筹谋筹谋,以后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到这里,覃大朗竟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对于上官诸侯那一双温柔的手他毫无抵抗能力。 就这样,两个人达成了共识。 而这一切却在不知何时偷偷摸进这暖阁中的覃芙蓉看得一清二楚。 覃芙蓉其他的本事没有,却对这极乐阁的地形了解的一清二楚,每间屋子之间的大梁是如何交叉穿梭的他最清楚不过了。 之前,上官侯爵突然被上官王上叫走,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而它一个人自己屋中实在无聊,便有跳到了房梁之上,出去悠悠转转,看看这极乐阁发生了什么逸闻趣事。 正巧,它看到了回廊中上官诸侯与自己的大哥哥纠缠不休的场面,这两个人可是自己最关系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人,另外一个则是自己在乎的人口中诉说最多的人…… 好奇心的怂恿,让他停下了脚步,观察事态的发展。 而后,带两个人谈拢之时,上官诸侯左顾右盼环顾四周后,便是小心翼翼地提议覃大朗换个地方说话。 覃大朗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就引着上官诸侯到了极乐阁中他的闺房处。 而对这里地形轻车熟路的覃芙蓉便是蹑手蹑脚跟了去,偷偷藏在了房梁之上,对他们二人说话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听罢覃大朗与上官诸侯的对话之后,覃芙蓉心中一阵阵冷寒暗怕,不曾想自己的哥哥竟然如此憎恨自己的另外的两个哥哥,竟然有如此歹毒之心,想要害死自己的哥哥。 而那个怂恿他这般狠辣之心的人,竟是上官侯爵最在意的大哥…… 这两个人凑在了一起,不是相互安抚,而是互诉痛苦,掐点弄死自己的手足兄弟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想要马上将这里的一切告诉自己的父亲还有上官侯爵,可是无奈的是,他现在还不是人形,根本不会说人话,也没有人能够听得懂一直狐狸说的话吧…… 覃芙蓉什么都知道,却碍于语言障碍,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他实在太痛苦了。 大概旁人是不知道覃芙蓉的个性,它之所以不喜欢去讨好任何人,那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涉及到太多的复杂关系中,若是让自己深陷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中,他更喜欢自己只是一个看客的身份,看尽人世间的繁华与浮夸,人生如戏,而自己却只是一个看样板戏的过客,只会感悟,却不曾受伤,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它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因为周遭的关系而深受其害,而当自己身边的人成了自己眼中的戏子的时候,它做不到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而它现在又能如何?连句像样的人话都说不了,在看着自己大哥哥后来的行为,他是更加的心寒。 覃大朗与那上官诸侯的关系越发的密切,而他的哥哥现在就先是一个信徒一般,对上官诸侯的命令惟命是从…… 覃大朗去偷了父亲的武功秘籍,其中关于如何合并多生子神力的秘籍他覃大朗钻研了苦学了好久,他偷偷摸摸学了这鬼伐之术,当真是一点手足亲情都不顾忌了…… 而他变得更为可怕的地方就是,明明他又很多次机会可以与上官王上亲密的机会,他却故意推诿,将这极好的机会都推让给了自己的两个弟弟,摆出大哥哥的大度和和善,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不争不抢之辈。 而他越是和善,越是大度,越是在人前表现的高尚,而在覃芙蓉的眼中,他的面孔却是越发的恐怖可憎。 旁人看不透他覃大朗的面孔,唯独只有躲在暗处的小狐狸崽子看得最清楚。 终究到了那一日,他决定出手了…… 那一日夜晚,覃二郎与覃三郎正在宫中服侍上官王上,却在暖阁中两个人突然间气孔流血,鲜红的血染尽了雪白的亵衣,两个人突然之间暴毙而身亡,这一刻着实吓住了上官王上。 而就在这一刻,上官侯爵确实手握宝剑冲进了一座野外的庙宇中,两点幽暗的烛光忽明忽暗,一个大大的祭坛边上,一个鬼影披着黑色斗篷,正在这祭坛前施法。 上官侯爵二话不说,一剑挥去,打翻了祭坛,一把揪住了那黑色鬼影,将那人的黑色斗篷一下子揪了下来,果然覃大朗花着浓妆的脸赫然出现在上官侯爵的眼眸中。 同时,覃大朗的双眸将也映着上官侯爵皱眉不止的面容,而他左边的肩膀上正蹲坐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 上官侯爵面色冷峻,揪起来那覃大朗的头就向那祭坛上砸去,他闷着声狠狠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可是你的弟弟啊!” 覃大朗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败露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于是乎,他蹒跚着身子,攀着那祭坛从地上爬了起来,放浪大笑道—— “为什么?哈哈哈!真是可笑死了!二皇子你问我为什么?那就要问问二皇子你自己了……你们这些做弟弟的都干了些什么!” 722.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手刃覃大朗) “为什么?哈哈哈!真是可笑死了!二皇子你问我为什么?那就要问问二皇子你自己了……你们这些做弟弟的都干了些什么!” 覃大朗笑得狰狞放浪,到此他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不管是谁来追究自己的责任,事情他做了就是做了,他无所畏惧,尤其是他上官侯爵前来捉拿自己。 这种事情,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巫蛊之术,是很难定案的,只看这上官侯爵只身前来,不过是权族一个受限制的年轻皇子,在龙王陛下哪里也并不得宠,却在自己这个耀武扬威,也是真的可笑! 他可知道,日后自己将会是这权族最大的宠妃,而他上官侯爵呢?则是日后自己主人的手下败将,自己何必要忌惮他一个二皇子呢? 一想到这里,覃大朗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而看到自己哥哥如此丧心病狂的一面,蹲坐在上官侯爵肩膀头的覃芙蓉皱紧了眉头,痛苦万分。 与它来说,不管是他的大哥哥也好,二哥哥和三哥哥也好,可都是他的手足兄弟,他们谁出了事身为兄弟的他,是绝不能容忍的…… 而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最害怕的兄弟相戕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去防范,最终还是没有阻止这一场悲剧的发生。 眼看着自己的大哥哥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性,覃芙蓉心中悲痛不已,但是它心中更多的是仇恨。 为什么在权利的驱动下,人性能够丧失到这种地步,什么骨肉亲情都变得一文不值呢? 上官侯爵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在维系兄弟亲情这个问题上,他上官侯爵的态度是与覃芙蓉高度一致的。 “做弟弟的怎么了?他们不过都是为了活着罢了,与你一样,谁人不想好好的活着?” “是啊……二皇子说的极是,谁人不想好好地活着呢?我也想啊!我做错了什么呢?在家中我总是那个不得宠的试金石,不论我做了什么总是受到父母的叱责!而我的那两个弟弟则不同了,他们会在我的问题上吸取教训,为了讨好父母,有意避开父母不喜欢我身上的点,那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谁人看得都欢喜,而我呢?我却成了家中最不懂事,最自私的那个人……我不过是……我不过是反馈了做人最本质的情感,却在父母的眼中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罢了……我的渴望从小就因为我是哥哥而得不到满足,最终父母的爱都会导向与我的那两个弟弟……说着一碗水端平了,问问他们自己的内心,他们真的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了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眉头皱的更紧,脸色也越发变得阴沉了下来,因为他仿佛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上官诸侯的影子来。 这个男人声嘶力竭地跟自己叫嚷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而他却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的理解。 “父母的情感,也不是我们这些做子女可以取代的,你是当哥哥的,虽说可能会在父母这里吃了亏,可是若是你真的能做到以德服人的话,我相信……你的弟弟会是真心感激人,信仰你的啊!长兄如父,你的两个弟弟从未有过害你之心,你对他们的好,他们都会真心感激你的……日后……日后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听到这里,覃大朗浑身打颤,笑得更加鬼魅起来—— “是吗?怎么报答我?从小抢走我的父母之爱就算了,长大了还要去分走本该属于我一个人的龙王陛下的宠爱吗?开什么玩笑!”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竟是嗤之以鼻一笑,说道:“你错了!你认为的父王的荣宠,永远不可能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父王的后宫中永远不缺就是美姬宠妃,纵使你没有兄弟跟你争抢父母的宠爱,也会有其他势力的美人跟你分走父王的宠爱,若是如此,还不如与自己的弟弟一同联手分走父王的宠爱,你们兄弟联手势必成为这后宫中最大的势力,而极乐阁也会因为你们几人在后宫的地位而家族昌盛,一个家族的兴旺的与否,不是一个人的实力体现,而是整个家族的实力体现,一人能敌百人心,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懂?那又如何呢?我就是见不得我的弟弟过得比我好,一看到他们讨巧卖乖抢我东西的场面,我就受不了!我的内心就在不停地告诉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就痛快了!什么家族昌隆,什么兄弟情深,狗屁不是!都没有老子一个人活得痛快!” “疯子!” 对于一个已经丧心病狂的疯子来说,上官侯爵的所有的话都是冠名堂皇的废话,他的内心早已经扭曲了,眼前他看不到一丝的希望。与他来说,他心中全是悲愤的力量,他的内心根本消化不了这种力量,他早早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当哥哥就那么亏吗?” 上官侯爵闷着嗓音,心中全是哀鸣,因为在这疯子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的影子。 “亏!亏死了!没有你们这些弟弟,我的生活本可以更加舒坦,就是因为你们的存在,我就要被迫做很多的退让,而这些退让本就不是我所愿!为什么老大就要懂事,为什么老大就要谦让,我明明就比他们大一个时辰而已,却完全不同的命运,谁体谅过我的痛苦呢?既然全天下人都不能体谅我的苦楚,我为何要为讨好别人而过活!我自己活得痛快才是最重要!” 上官侯爵缓缓抬起眼皮,那碧绿色的眸子充满了血丝,他这一刻头皮发麻,可以想象自己的哥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有多憎恨自己呢? 这一刻,上官侯爵仿佛看透了这天下当兄长之人,不管再如何委曲求全,再如何示好讨好,结果终究换不来他的真心…… 因为他对你的恨,在你出身的那一天,已经根深蒂固了!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再也忍不住了,挥剑而下,鲜血四射…… 而坐在他肩膀上的覃芙蓉,眼神微动,心中痛苦归痛苦,却一点也不心疼自己这个丧心病狂的大哥…… 723.八珍玉食(覃芙蓉与上官侯爵的内心越来越近) 上官侯爵手握利剑,那鲜血顺着利剑留了下来,而那覃大朗双眼狰狞地睁着,断有几分死不瞑目的不甘。 上官侯爵眉宇紧皱,他左手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块白色的丝帕,顺势拂去了宝剑上的血迹,又将那丝帕扔到了覃大朗的脸上,他转身间,将那宝剑收入鞘中,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是我动手杀了你的兄长,你不会记恨我吧?” 上官侯爵进了马车之后,坐稳时抬手取之肩头的火狐狸,将其揽入怀中,小心安抚之。 覃芙蓉通了灵性,抬头看了看上官侯爵,那眼神中分明是几分可怜和可悲,却不曾有有过一丝憎恨。 因为对它来说,这样不仁不义的哥哥,为了自己的私利,连同自己的两个哥哥都不放过,日后岂能容得下自己还有其他的兄弟呢? 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 覃大朗就是他们覃氏家族的最大的害虫,这样的兄长愧对于家族的重用和培养,心术不正,气量小容不下其他人,连同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能容忍的人,比试心狠手辣之辈。 所以…… 上官侯爵虽是杀了他覃大朗,这样的举动确实让覃芙蓉心伤不已,可是它覃芙蓉很清楚,若是他上官侯爵不动手的话,那么下一个要死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讲,上官侯爵此举是在保护自己的性命。 再者,覃芙蓉心中明白了,在上官侯爵挥刀相向自己大哥的时候,他的内心比谁都煎熬和痛苦,因为在自己大哥身上他已经看清楚了形势…… 大概这天下当大哥的人,都容不得自己的弟弟们吧……那些年自己做出的努力,在大哥眼中不过是为了讨好和虚伪罢了,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所以他容不得自己。 上官侯爵努力想要维系的兄弟情,在此看来不过是一场是奢望罢了。 上官侯爵是挥刀相向覃大朗,其实他斩杀的是自己最后一丝期望,那是他对上官诸侯最好的善意和期许,而在他一刀斩杀了覃大朗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兄弟情也就一刀两断了。 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论自己再如何努力,终究是得不来人家的回应,反倒是自己越是乖巧,越是把真心给了对方,换来的则是对方的不屑和玩弄! 所以说,自己也认清楚了现实了,与其这样意味的退让委曲求全,自己索性就放弃了。 既然那兄弟情是自己奢望不来的,索性自己就彻底与其翻脸了,他上官侯爵向来不是软柿子,只是自己所一直珍视的情感,却在他上官诸侯看来确实一文不值的…… 既然如此,他早早就不把自己当兄弟了,处处算计自己,处处针对自己,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吗? 呵呵~那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上官侯爵是杀了他覃大朗,却也是斩断了自己心中最后仅剩的一丝兄弟情…… 覃芙蓉这一刻特别能够体会上官侯爵心中的伤痛,因为这一刻他也备受亲情背叛的煎熬,他俩一人一兽,便是偎依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安慰心情。 覃芙蓉抬起自己的小爪子,在上官侯爵的脸上安抚着,这样的举动是从前从来没有的。 这一刻着实惊住了上官侯爵,上官侯爵愣了半晌,他垂眸一眼,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千头万绪,却在这只小狐狸的清澈的眼眸下完全被软化了。 上官侯爵再次抱起覃芙蓉,将其举到了半空中,他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道:“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温柔过,亲近我时也是懒洋洋的模样,这出奇的乖巧,算不算是对我的安慰奖呢?” 覃芙蓉被上官侯爵掐着胳肢窝举到了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挣扎了几下,便又开始嗷嗷叫唤了两声,仿佛是在向上官侯爵求抱抱,那样子可爱极了。 上官侯爵被覃芙蓉这模样逗乐了,他知道对方这是向自己求抱抱,便是心疼地将其抱在了怀中,宠溺到不行。 “都说你们狐族天生媚骨,只要你们瞧上的人,便是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对方,倒是你~呵呵~是个古怪的~从来不见你会讨好谁,难不成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凡夫俗子你都看不上眼吗?与我呢~也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哪里像是你的贵客,倒像是一个肉垫子一般,被你窝着睡了一场又一场~你可真是金贵啊~让权族的二皇子给你当床垫,这一份殊荣,也就是你覃芙蓉了吧~”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又开始一边又一边抚摸这只火狐到底皮毛,那油光柔顺的火狐狸总是让自己爱不释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偏偏对这一只又懒又馋的狐狸崽子爱不释手。 “你这只懒家伙,讨好我就这么难吗?” 上官侯爵的爱抚总是会让覃芙蓉心生暖意,就这样被爱抚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它就会觉得眼皮子松的很,那身体也跟着松软了下来,完全无意识地就进入了梦洲。 大概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太舒服了,让自己安全放松了下来,完全不必担心外界的危险,所想就算是危险来临,也有他可以成为自己的避风港,为自己遮风避雨,为自己挡下所有的危险因素…… 这一人一兽是把自己的心都交给了对方,只有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才算是能达到内心极度的平静。 覃芙蓉用翘起后腿,那脚爪爪挠了挠脸,这会子功夫便有睡去了。 而在一心一意撸它的上官侯爵眼中又生出几分怜爱,趁着对方熟睡说道:“也不知道你成人礼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呢?若是真的是以为俏丽的佳人呢!或许……或许……我真的可以向父王求来你,将你将养在我的府苑中呢……” 而此刻覃芙蓉早早已经进入到了梦洲,在她的梦境中,自己竟已经幻化成了人形,竟是一位出奇美貌的美娇娘,最让人羞涩的是,自己竟然成了他上官侯爵的新娘…… 美梦中,覃芙蓉发出呵呵呵的笑容,这样的梦境对她来说真的是太甜美了! 而殊不知,这一人一兽正是两心相近时,一场阴谋又在悄然酝酿着…… 724.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察觉到上官侯爵的内心变化) “什么?覃大朗死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上官诸侯早早就听说了在覃二郎与覃三郎一同服侍自己父王的时候,突然暴毙身亡,他知道这是覃大朗出手的结果,本以为此事成了,自己便可想尽办法扶正覃大朗,正在为此事感到兴奋时,一个噩耗突然传来。 当他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己培养的一颗重要棋子突然死了,这样的结果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他……他……是怎么死的?” 坐在书桌前故装镇静的上官诸侯,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他手中攥着的书卷依然被揉的变了形状。 “这个……小的不敢说……” 黑衣男子埋头单膝跪地,胆怯怯地不敢多说话。 “你说便是。” “是……是……二皇子……” 上官诸侯一听这里,瞠目扶案而起,吃惊到不行。 “你说什么?!” 那黑衣男子不敢抖抖索索呈上了那沾满血迹的丝帕,被上官诸侯的贴身宦官接了过来,送到了上官诸侯的手边。 上官诸侯冷瞥了一眼那宦官手中的丝帕,虽是血迹斑斑,但是他看到了那丝帕上边角处绣着的两条飞龙的纹印,他便可知,这是自己弟弟的手笔。 “这……丝帕是怎么回事?” 上官诸侯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但是为了确定实事的真相,他还是着意问了一嘴下人。 那黑衣男子小心谨慎回禀道:“回大皇子的话,咱们在寻找覃大公子下落时,终于在在东郊的一座寺庙中寻到了覃大公子的……的尸体……覃大公子早在两天前已经断了气,而他的胸口处有一道长长的致命刀疤,而在大公子的脸上,则是盖着二皇子的丝帕……小的……小的不敢怠慢,这就赶紧回来想大皇子复命……”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那一块儿沾满污血的丝帕,他上官诸侯实在不感兴趣,他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让自己的贴身宦官将那丝帕拿走。 上官诸侯失神落座,思索了一阵后,便是朝着堂下的暗兵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让你的人时刻监视好二皇子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便化成了一道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此,上官诸侯心如乱麻,那一块儿沾满血的丝帕出现在的眼前时,他就明白了,这是他的弟弟向自己宣战的战书…… 上官侯爵纵使在如何蠢笨,也不会在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故意将这证据留在了现场,这不是给自己留下把柄,让自己趁机去黑他一把吗? 这哪里是一块儿手帕,这就是一封战书,一个警告! 况且,上官侯爵从来都不是一个傻子,上官诸侯是了解自己的弟弟。 不过是一块儿手帕罢了,却蕴含了无尽的深意。 此刻,上官诸侯贴身宦官看出了自己主子脸上的愁绪,便是小心翼翼道试探问道—— “大皇子……你准备怎么做呢?” “什么怎么做?” “就是关于覃大朗的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吗?呵呵~那不见得吧~岑公公是怎么想的呢?” “以小的拙见呢~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向龙王陛下告他二皇子一状,咱们有有力证据在手,那覃大朗也算的是龙王陛下的新宠,二皇子公然杀了他,怎么说龙王陛下也不会轻饶他二皇子。”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冷笑了两声,他放下手中的军法书记,双手交叠之后,将其撑在自己的下巴之下,意味深长问道—— “岑公公果真是这么想的吗?” 岑公公有意地看了那上官诸侯的脸色,那般阴沉不定,他倒是有几分摸不准吃不透,就说道—— “小的……小的拙见……还请大皇子指点一二。” 到此,上官诸侯一手撑起桌子,缓缓起身,他走到了那岑公公的身边,伸手索来那血迹斑斑的丝帕,端详时久,这才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上官诸侯就是上了他上官侯爵的当了!” 听到此,岑公公甚是不解,便是埋首弓腰,小心询问道:“小的愚钝……竟不知大皇子的意思……” 上官诸侯哼笑一声说道:“岑公公想想看,我上官诸侯在父王眼里是怎样一个皇子呢?” 岑公公思索了一下后,这才说道:“大皇子为人宽厚,善解人意,大度有量,绝有长兄之雅量高致,宽仁待他,廓达大度。” “是啊~我这样的长皇子,却时刻盯着自己二弟弟的动向,他杀了一个妓子,我却派人跟踪他,索罗他的罪证,并将其呈到殿上,若是岑公公你身为父王的话,你会怎么想我呢?” 一听到这里,岑公公登时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罪道:“这可使不得啊!小的一介贱命,又怎么敢……敢……与龙王陛下的比肩呢……这……这可是要了小的贱命了!” 看到这岑公公唯唯诺诺的一面,上官诸侯呵笑一声,便是免去了岑公公的礼仪,说道:“岑公公不必多礼了,这里没有外人,诸侯也不曾把岑公公当成外人,你实话实说便是。” 听到这里,岑公公蹒跚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小的……小的……不敢乱说话。” “瞧瞧,岑公公又把诸侯当外人了不是?” 岑公公干咽了一口气后,说道:“若是……若是大皇子贸贸然把这证物呈到了龙王陛下的面前,只怕……只怕……龙王陛下会……会对大皇子你的态度有所改观……” “怎么改观呢?公公不必顾忌,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了。” 岑公公想了半晌,吞吞吐吐道:“大概……大概……龙王陛下会觉得大皇子不是从前那个大度雅量之人了……其实……其实……你对二皇子多有忌惮,这才找人时刻监视着二皇子的动向……若不然……若不然……也不会……也不会抓他的罪证那么准……” “是啊……岑公公可是宫中的老人了,你都会这样想诸侯……就我那外宽内忌的父王更是如此心思了……” 725.八珍玉食(上官诸侯分析上官侯爵内心所想) “是啊……岑公公可是宫中的老人了,你都会这样想诸侯……就我那外宽内忌的父王更是如此心思了……” 岑公公口中之词,便是上官诸侯心中所想,他是太了解自己的父王是怎样的一个人,自己一直努力维持的人设,极有可能在自己的私心之下,顷刻间崩塌。 自己这些年一直在父王面前扮演的是一个宽厚懂事,容忍大度的兄长,对自己的弟弟们各种宠爱偏袒,宛然一个大哥的典范,绝无私心而言。 而自己在拿到了这一块儿丝帕的时候,老实说自己有那么一个瞬间是激动兴奋的,他怎么没有想过拿着这一份证据送到了龙王陛下的面前,便可置于自己的劲敌为死地,就算搞不死他上官侯爵,至少也可以让自己的父王对他有所看法。 可是当上官诸侯冷静下来理性思考后,方才发现这块儿丝帕背后就是一个大坑,一个足以让自己的努力维持人设崩塌的大坑! 所想,自己这些年努力维持的伪善形象,却在这小小的丝帕的诱惑下差一点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说—— 上官侯爵这是向自己宣战的开始! 一块儿看似不起眼的丝帕,就是一封战书,一个严重的警告。 他是在告诫上官诸侯,别在把我上官侯爵当成了猴子耍了,我上官侯爵不是没有脑子的傻子,让你一次次的算计,是你自己太过自作聪明了。 岑公公看出了上官诸侯脸上的阴郁,想要安慰对方,却又无从下口,只能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事态的发展下去。 上官诸侯拿着那块儿丝帕又端详了时久,心中开始不停的预想各种可能性。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分析事态—— “所想,我若是不想自己现身,通过其他势力将这丝帕呈了上去,倒是可以把我摘得干净,可是事情绝对不会按照我预想的结果发展下去。所想,一块儿丝帕确实给我二弟弟定不了罪行,杀他覃大朗总归是要有人证、物证、杀人动机具在方可,这物证尚且算是吧,那人证呢?我就是纳了闷了,这是谁告诉他上官侯爵那覃大朗施法的地方的呢?”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若不然的话……大皇子还是派人去调查清楚才是……” “罢了,这个尚且不说,咱就单单说说这杀人动机吧,我那二弟弟不说他杀了那覃大朗的动机还说,若是真的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说出了实情,我想我父王定是不会给我那二弟弟治罪,对于一个容不下自己的弟弟的大哥,父王定是不会有任何恻隐之心,没准为此还会嘉奖了侯爵也说不准。到底说,那覃家三郎不过是一介妓子罢了,在父王的眼中,他们不过是一个玩物,再怎么主贵也比不过自己的儿子主贵不是?覃大朗的死说到底就不是什么光彩事,更是经不起让人深挖究竟,若是深挖他的杀人动机,只会让我那二弟弟的人品上增色几分,让我的父皇对他更加器重几分,我是赢了体面,却输了宠爱,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索性将说中的丝帕扔到了一旁,继续分析道:“罢了,不过是一颗弃子,我不想把此事闹大了,最后却成就我那二弟弟的人品,在权族最重要的不是对错,而是利弊!只有得到了父王恶器重和宠爱,才是在权族活下去的根基所在,我是绝对不会给他上官侯爵一丝出头的可能性,老天爷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机会和运气了,而我呢?我活的那么累,光是为了阻挡父王追逐他上官侯爵的眼光我已经使足了全力,我绝不能让那小子有任何机会的上位!” 听到这里,岑公公要有兴致地点了点头,便是觉得上官诸侯此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大皇子深谋远虑,这些可是小的万万也想不周全的,若是换做是小的话……只怕早就冲动行事,将这丝帕片刻不耽搁地呈了上去,坐等那二皇子出大事情。”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说道:“岑公公的这种想法,非常能够理解,其实……实不相瞒,在刚才看到这物证的一瞬间,诸侯也动了要置于上官侯爵为死地的想法,可是细细一想,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嗯……还请大皇子指点一二……” “我们上官家的人,想来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父王绝不是人前看得那么宽厚,而我也绝不是人前看得那么微弱,而我的那个二弟弟也不是人前看得那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上官家的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伪装和演技,为了生存,我们会扮演好各自的角色,让旁人相处下来特别舒服,其实……我们的内心所想如何,唯独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呵呵~我是了解我的父王的,正如父王了解我一般;同样也是深知自己弟弟的性格的,他的伪装也不过是为了与我争宠的手段罢了……呵呵~所以说——从这一刻起,他已经决定不再伪装与我的兄弟情了是吗?”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又将那目光落在了那带血的丝帕上,他盯了半晌后,这又下了命令—— “岑公公将这丝帕收起来吧……” 岑公公有些搞不清楚状态,却还是听命行事,“好!小的这就为大皇子收好这块丝帕,日后它定会派上用场的。” 上官诸侯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会派上任何用场的,与他最大的作用我便是留作一份纪念……” 听到这里,岑公公又说道:“留作一份纪念……” “是啊……这是我们兄弟情划上句号的最后的纪念……因为接下来……我与侯爵的争斗才是正式开始——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我真心实意了……我是懂他的……以往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说着,上官诸侯眼波微动,脸上竟然闪过一丝落寞与感伤—— 或许他是在乎上官侯爵的兄弟情的…… 只是,在权力重创下,那所谓的兄弟情真的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726.八珍玉食(上官诸侯记恨上了覃芙蓉) “回禀大皇子——根据各方面证据来报,覃大朗之所以暴露的行迹是因为覃家的老四孙子……覃芙蓉所为。” 经过一番周密调查之后,覃芙蓉跟踪覃大朗的事情终究暴露了,上官诸侯的线人将此情况赶紧上报给了自己的家主上。 而此刻上官诸侯正在府中摆弄花草,一边拈花,一边听下人的话。 “覃芙蓉吗?怎么说?” 黑衣人不敢怠慢,便是将自己这些时日收集来的情报逐一道了出来。 “是这样的,咱们问了覃大朗身边的服侍的人,这些时日覃大朗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古怪的人,起初他的下人说是没有,后来突然想到什么,说是有几次见到了一直火狐的影子嗖的一声窜了过去,他们判断那身影应该是覃家的四狐孙没差。因为在极乐阁中唯有它覃芙蓉一身火红色皮毛甚是现眼,让人一眼看去就能分辩出来。有好几次都看到那覃芙蓉鬼鬼祟祟的在覃大朗身边徘徊。起初他们也没有多想,因为这覃芙蓉是极乐阁中最闲暇的狐孙,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毕竟他是覃家的子孙,也没人会管他,所以这些贴身的侍从也就没注意他的存在,而当覃大朗的被人突然杀了之后,他们这才觉得古怪,想着八成是与这只火狐有关系。”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面无表情地取之一株凤仙花,另一只手拿起剪刀,只听“咔嚓”一声,那上官侯爵下手极快,狠狠一下剪短了根茎,又问之。 “你们说了这么多,可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 那黑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个……还请大皇子降罪……小的无能……并无掌握实质性的证据……” 上官诸侯抬眸一睨,不时又将头歪向了另外一侧,说道:“你们影魅部队可是本皇子在鬼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的人尖子,竟是给我来了句并无掌握实质性的证据……是不是有些办事不利了?” 上官诸侯话音很轻,态度上并无表现出一丝生气的意思,可是就是这风淡云轻对于一句话,倒是吓得那黑衣人浑身抖索,当即“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是……是……小的无能……还未掌握……还未掌握实质性的证据……不过……不过小的会抓紧时间搜集证据……尽早给……给大皇子一个满意的答案。” 到此,上官诸侯放下手中的尖刀,抬头直视一眼而去,他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良久不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而上官诸侯越是这样不声不响,堂下之人心中越是慌张,猜不透自己的主上在揣摩什么,这种等待审判的结果其实最难熬。 看着堂下之人的身子微微抖动,那心态越发崩裂,上官诸侯无奈一叹,这才说道:“罢了,这种事情本就不好收集实证,我又不会真的去跟一直狐狸崽子要什么结果,那覃大朗死了就死了吧,没用的东西,不管你把他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终究逃不过被淘汰的命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倒是小看了这个覃四郎了~小小年纪倒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绊倒了自己的哥哥,还未成型,脑子便是够活络,知道如何借力用力,投靠实力……呵呵~这只狐狸崽子如此选择,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为,它已经站在了我二弟的阵营了?” 那黑衣人不敢多说话,他实在猜不透自己的主上在想什么阴招,只敢附和着对方说:“这个……大概是这样的话吧~” “谁说这覃老四是个不务正业,没心思的主呢?我倒是看未必尽然吧~人家那是眼光高,一般人看不到他的的眼中,要抱大腿就抱那个最结实的才是,果然——还是我二弟的实力更诱人是吗?” 此话一出,黑衣人干咽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此刻的上官诸侯虽是轻笑之,可是这笑容中藏着刀子,他是真真的记恨上了覃芙蓉。 “也是哈~就算是收集来了实证又如何呢?我又不准备弄死他一直狐狸崽子,真是弄死了他,我既得罪了覃阁老,又显得我上官诸侯十分小气,到头来几面不落人好,何必呢?为了几只狐狸精的事情,弄得我上官诸侯一身骚,还真是不划算。” 黑衣人赶忙顺着上官诸侯的话应下去:“大皇子英明……绝不能因小失大……不过是几只狐狸精的事情,所谓红颜多祸水……” “我说我不追究了吗?谁人得罪了我上官诸侯,我可能会忍气吞声吗?” 没曾想上官诸侯话音一转,那狠人的嘴脸露了出来,吓得那黑衣人猛然一颤,再也不敢乱接话。 “小的一切听从大皇子命令,大皇子……大皇子往哪里指小的就往哪里打……绝对不敢抗命。” “呵呵~好你个覃家四郎,倒是个聪明的玩意儿!既然你不把我上官诸侯看在眼里,一门心思地倒向我那二弟弟,那我就根本没有必要顾及你任何,你不是喜欢我家二弟弟吗?我倒是要看看你喜欢我家二弟的决心有多坚定!”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满脸阴狠,那手中的凤仙花已经被他生生攥断了花茎。 “春寒恻恻春阴薄。整半月,春萧索。晴日朝来升屋角。树头幽鸟,对调新语,语罢双飞却。红入花腮青入萼。尽不爽,花期约。可恨狂风空自恶。晓来一阵,晚来一阵,难道都吹落。” 上官诸侯举手将那剩下株头的凤仙花捏在手中把玩,一边看着那鲜艳的花朵,不禁感叹,情不自禁地出口成章,心中早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纵使你覃芙蓉在如何精明,在大局面前,在家族荣誉前,你又能做出怎样的选择呢?是要选择情郎呢?还是要选择家族兴旺呢?呵呵~我倒是好奇得很,一个看似逍遥的浪子,真的能够做到完全的洒脱不羁吗?那咱就好好的拭目以待吧……” 说着,上官诸侯猛地将那美丽的花朵攥紧在手心中使劲儿地挼搓,直到那花瓣一片片掉落在地…… 727.八珍玉食(上官家的兄弟偏爱各有不同)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上官侯爵越发喜爱极乐阁中的火狐狸,每每陪同自己的父王和哥哥去极乐阁的时候,父王和哥哥寻欢作乐他一向不参与,每每钦点这火狐狸,陪着自己戏耍、解闷聊天。 他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对方都能够听得懂,只是因为对方不能说话,所以无法与自己交流,但是呢覃芙蓉总是能够在自己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给予自己一定的回应。 不是舔一舔自己的手,就是拿着自己的小爪爪摸摸自己的脸,这样子可爱子极了。 上官侯爵本就喜欢与动物的打交道,他的府苑中不像各个养满了花花草草,却是养了不少的奇珍异兽。 关于这两个兄弟的癖好,他们二人也曾经深刻探讨过—— 上官诸侯问之上官侯爵,为何那么喜欢奇珍异兽,养在府苑中像是祖宗一样的对待。 上官侯爵则是笑着答之:“不是像祖宗一样对待,而是这些奇珍异兽呢都是通灵性的,与他们交流可比与人交流轻松得多,你在他们身上付出了多少,这些动物全都知道,在关键的时候总会全力以赴待你,他们不会处心积虑的算计你,更不会出卖你,你待他们的好,他们都懂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明白自己的弟弟,是一个善良的主,对待宠物的态度便是他对待人的态度,看来他是更看重自己手下的人品和忠心。 而同样的问题,上官侯爵反问上官诸侯—— “别光说我了,大哥不也是藏了一院子的珍稀花草吗?为何大哥却对这花花草草情有独钟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笑而不答,轻轻抿了手中的茶杯,而后放眼看去庭院中的花花草草,良久,这才说道—— “这些花草看似无声无息,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的生长,或许是一个晚上,或是是一个月,更或许是一个季节,你且只看着他们枝枝蔓蔓盘绕错综,一夜之间便是满园春色了……殊不知,他们为了盛开了那一瞬间,私下里酝酿多久,只为取得主人的芳心~而我呢?便可全凭自己心思,如何采撷,何时采撷,都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看似这些花草肆意疯长,到头来它们的生杀大权不还是我在我手中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也明白了各个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一个喜欢静的人,更是一个喜欢掌控大局的人,玩弄花花草草的态度,也是他对待人的态度,平日里给足了下人的肆意发展的空间,而那些手下所有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可以冷眼旁观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可以将其采摘回来,放在自己盆栽或是花篮中,让其观赏价值提高数倍,而他则是拿着这一盆价值连城的花朵,取悦更重要的人,作为人情送了出去…… 当然,有些花草若是长得太过碍眼,没有按照上官诸侯的意识生长了起来,而他则可以随心所欲地斩杀之,这一院子花花草草的生杀大权全在他的一念之间,这样把控全局的感觉,这是他上官诸侯一直追求的快感。 对于权臣,上官诸侯的态度便是他对待花草的态度,他看重的不是德行和忠心,而是价值和作用,因为花草它不懂人类的感情,它的生长全凭自己的意识来发展,它的发展若是合乎了上官诸侯的心思,那它生的就是时机,反之则是不合时宜。 两个兄弟之间的谈话,虽都是自己对待爱惜之物的评价,也足以看出两个人对待权臣的态度。 而说罢此话的上官诸侯,渐渐收回了眼神,微笑一瞥,玩笑道:“当然,我养花草还是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还不是因为娘亲喜欢花草,我这人虽没有什么本事,可是在孝敬父母的问题上向来会投其所好,母后若是喜欢的话,我便是养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又有何妨呢?只要母后能够开心,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会跟着用开心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便是露出自愧不如的尬笑来:“所以说吗~在孝顺的方面,侯爵我可是远不如皇兄你啊~若不然的话,父母也不会如此疼爱皇兄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又是微笑摆出一副大哥的大度来—— “二弟尽是说些玩笑话,你的志向远大,能为我权族铸就大业,而我呢?皇兄自知在很多方面远不及二弟,也就只能在孝道上下些功夫了,古人训,这孩子越是没出息的,越是孝顺~再者说,二弟又怎么能说自己不孝顺呢?你的孝顺与为兄不同,你是可以完成父王理想抱负的大人物,而这种细枝末节上的孝道,还是让一让大哥吧~” 上官诸侯向来是个会说话的,这一番言语后,既没有得罪他上官侯爵,也不会让上官侯爵惦记自己取悦父母的手段,这话说得真是高明。 接着,上官诸侯还是会在继续捧着上官侯爵说两句:“为兄何尝不羡慕皇弟,能够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要在乎别人的眼光,父王是看重你的能力,所以才会各种宠爱你,向着你,而我呢?若是在没有点眼力见,讨好父王,只怕我在这权族就更加没有地位了吧~” 又是这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怜相,每每上官诸侯这般说辞,上官侯爵除了尴尬附和微笑,他不知道该如何搭话,自己说什么都不是,连安慰对方的话都好像是在施威和炫耀,索性上官侯爵只能低头品茶,找个其他可有可无的话题含糊过去。 极乐阁中,上官侯爵一手撸着狐狸毛,两眼不曾再有曾经的和善,看着父王重新宠爱上了这极乐阁中其他的狐狸精时,他只觉得世态炎凉,人心冷暖。 这覃家三公子刚刚去世不久,而这里的阁主和自己的父王就好像是这三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极乐阁仍然灯火通明的营业者,连悲痛的时间都不曾有…… 人世间的亲情也可薄弱成成这幅田地,亲情又如何呢?在权利的重创下,根本不值得一提…… 72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安慰覃芙蓉) “你哥哥走了这才多久,我怎么感受不到你们极乐阁有半点的悲伤呢?仿佛这三个人就根本不存在似的。” 上官侯爵一边抚着覃芙蓉的毛,一边冷冷说道。 而此刻的覃芙蓉则是蜷缩着身子,耷拉着头,垂头丧气地趴在上官侯爵的腿上一动不动。 上官侯爵继续感慨道:“在权族的轨道中,不管爱情友情亲情,都是易碎品,一旦出现过裂缝,便很难恢复原貌;不论是谁对不起谁,那裂缝都如同两面刃,一面伤人,一面伤己。与我也好,与大哥也好,他明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与发生一般,与我称兄道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说到这里,覃芙蓉百无聊赖地打起来哈哈,那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似乎对于上官诸侯这个人根本不感兴趣。与其说是不感兴趣,更多的是有些反感,不太想听关于这个人的事情。 毕竟自己三个哥哥出了那么大的事故归根到底皆是因为这个人而起,一想到上官诸侯阴谋诡计的一面,覃芙蓉又恨又恼,可是偏偏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根本无力抵抗对方的阴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得逞,而自己的三个哥哥都惨死在他的布局中。 上官侯爵似乎感受到了覃芙蓉对自己话题的反感,他何尝不是对上官诸侯这个人又爱又恨呢? 而对于兄长的他,即便上官侯爵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感再也回不到了曾经,但是目前他还不愿意与上官诸侯彻底撕破脸。 到此,上官侯爵只能劝解着手中的爱宠,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家大哥呢~这个人是很多可取之处的——对他来说,礼貌和教养不只是干瘪单薄的客套,还有推己及人的周到和体谅,这考验的不止是情商还有人的善良……只是,对于教养这种东西,我大哥只是把它当成了单纯的武器,而非发自内心的商量,这样的人难免让人觉得伪善和恐怖。” 听到这里,覃芙蓉更加反感,它将尾巴挡在了自己的眼前,摆出一副抵触的姿态,是真的不想听上官侯爵提那个人。 而上官侯爵却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即便自己再怎么讨厌自己的这个大哥,这辈子大体上自己是要与他纠缠到底,没办法因为血缘的关系,自己不得不面对和接纳自己的这个大哥。 “我知道你讨厌我大哥,因为他的缘故,害得你的三个哥哥没了好下场……若是换做是我的话,大概也不会对自己的杀兄仇人有什么好影响。可是,有时候……咱们的命数根本由不得咱们自己说的算……人生就是场经营,有人经营感情,有人经营利益,有人经营幸福,而有人经营阴谋。很多事,不是你我想,就能做到;很多东西,不是你我要,就能得到;很多人,不是你想我留,就能留住。所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懒得要,不奢求就不会有遗憾,这个道理我早早就参透了,而你……大概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吧……” 覃芙蓉蜷了蜷身子,大概是对上官侯爵说的这一番话有些抵触,它不会用语言表达,便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想。 “我知道你再想什么,可是关于我的大哥呢~你就不要记恨了, 说到底,他也不是害死你哥哥的直接凶手,若不是你哥哥们有了自己的私心,我家的大哥纵使怎么蛊惑,他们意志坚定,也绝不会被对方影响到什么,更不会到了丧命的地步,你说呢?” 到此,覃芙蓉烦躁地摆了一下尾巴,却还是闭着眼,不愿与上官侯爵的交流什么。 “所以说吗~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当过去了可好?过去的人,有他们出现的意义,但不要太念念不忘。过去的人有过去的好,但最好的,都是你身边的那个。有我在你身边的话,你还不满足吗?” 没曾想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覃芙蓉突然从上官侯爵的腿上弹了起来,而后踮着脚尖在其身上来来回回游走,她挺直了腰板,挺起了胸膛,骄傲且自信,雄赳赳的模样像极了那晨起骄傲的公鸡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原来你又是装睡呢~~我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呢~” 说着,上官侯爵温柔的大手压在了覃芙蓉的头上摸了几把,覃芙蓉竟是羞答答地把头别到了另一边,脸上又臊又红。 “这极乐阁虽不大,却是最看得清人情冷暖的地方,也是最能够考验人性的地方……虽说,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就是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就是故事。凡事开心点,反正最后谁也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是种洒脱的态度……毕竟来极乐阁之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这里的人不能有太多的悲伤情绪,曾经的悲伤更不能影响当下的生意,但是若是一个人,连悲痛的力量都失去的话,那这人活着是不是也太可怜了呢?” 说到这里,覃芙蓉被上官侯爵的话带动了情绪,竟不知何时它的两眼竟然微微泛红起来。 要知道,当它的三个哥哥与自己一眼还是狐狸崽子的时候,大家是那样的亲密那样的欢乐,无忧无虑的过着开心的每一天,相互照顾,相互嬉戏的日子已经不复往昔,早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而当覃阁老得知自己的三个狐孙一同暴毙时,他吃惊和悲伤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便就吩咐下面人,人前不能提及关于三个狐孙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在龙王陛下面前…… 待龙王陛下再次光临极乐阁的时候,覃阁老就给龙王陛下介绍了新人,而自己的三个哥哥就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人一般,被人渐渐遗忘了…… 想到了他们,覃芙蓉仿佛看到了日后自己的模样,取悦皇族时荣宠万千,死后却连一个坟墓,一场仪式都没有…… 这就是烟花地男女的宿命,从头至尾都不过是一个万物罢了,根本没人会把你当人来看…… 72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与覃芙蓉交心情浓) “人这一生的成长,是要对半来看的,一半掌握在老天爷的手中,这就是宿命;而另外一半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人活着终归是要拼命的。而宿命呢……呵呵……宿命这种东西该怎么说呢?有时候真的就是玩笑……” 上官侯爵又在有感而发自己的人生,断有几分讽刺的哀痛。 “当你想要的一样东西时,老天爷偏偏就不给你,而他却要给你另外一样你似乎根本不在意的东西,它却非要硬生生地塞给你,仿佛我们的生活就是一根绳子,总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为了生活,我们学会了忍让、学会了退缩,甚至学会了扭曲直至出卖了自己……最可笑的是,在这跟绳子的牵引下,我们竟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许多时候,我们初中所厌恶的东西,却在每一天的潜移默化中开始渐渐的习惯了这东西的存在……就这样生活在不知不觉道改变着我们的性格……浮世的肮脏,人心的险恶。早已经割裂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些最美好,最纯净的东西,在权族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存在。当神无能为力事,那便是魔渡众生。”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的感伤愈加狠烈几分,覃芙蓉也在此刻与上官侯爵共情于此,它眼中透着几分深深的怜悯,与往常一般,每每听到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它都会抬起它的毛茸茸的爪爪向上官侯爵的脸上拂去,以此慰藉对方伤感的内心。 每一次上官侯爵有感而发的感伤,都是他经历了一场是非浩劫后的痛彻的感悟,作为权族的二皇子,他不能多说话,因为他的一句话很有可能就动摇了自己在权族的地位,他讨厌世俗给他身上累加的一切,却又做不到真正的超脱,放下身上权利带给他的便利和荣耀,所以……他总是这般,哀怨不禁,痛苦万分,却还是要在世俗名利场上苦苦挣扎。 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似乎从他出身的那一刻起,他身边所有人的声音都在告诉他,他不是为了自己的而活着,而是为了整个上官家族而活着,能力越大的人,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也就越大,他是权族最厉害的勇士,势必要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 而他身为高者的痛苦,谁又能知晓呢? 连同自己的手足兄弟都在忌惮自己,防着自己,算计自己…… 这样求而不得的亲情,让他痛苦万分,他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可是他想要的,偏偏老天爷就不给他,他又能怎样呢? 现在,他与上官诸侯的关系愈加紧张起来,就像那紧绷的弦一般,稍稍一碰就有可能断裂,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更不知道日后该怎么跟自己这位兄长相处。 走到现在这一步,到底是谁错了呢?是自己吗?仿佛不是,那是对方吗?似乎也不是…… “应该就是世道的错,让本不该是兄弟的两个人,成了兄弟……我与他的人生动荡而混乱,交织着自由、痛苦和欲望——如今,这一切过往都在一场大难中如尘土簌簌而落,将所有华丽的金粉剥落殆尽。若是有朝一日,当洗净铅华的我们,是否还可以同归呢?” 对上官诸侯的情感,复杂而又强烈,上官侯爵不知道自己是该恨对方,还是依然爱着对方呢? 想当初,自己还是孩童的时候,自己也被上官诸侯真心对待过,上官诸侯也曾用心爱护过自己…… 而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兄弟情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呢? 大概就是在自己八岁的那一年,当自己的能力被拳师测试了出来,自己是千年难遇的九荷之躯时…… 就从那一刻起…… 似乎他们的兄弟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上官诸侯对自己的笑容已然不是从前那般的纯粹和真心。 上官侯爵还是分辩的出,什么是真笑,什么是假笑。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上官诸侯看自己的眼神也变了,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的和善和宠爱,却是多了些许提防和忌惮…… “呵呵~为了维持那可笑的兄弟情,我处处隐忍退让,处处让自己显得不出众,可是为何?为何还是换不来对方曾经的笑容了呢?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是吗?好了~到现在为止,我终究可以放下所有的顾虑,再也不必向从前那般委曲求全,可是……可是这终究不是我想要的……我的心会真的痛……这种感觉你可懂吗?” 说着,上官侯爵抬头捂眼,心中实在痛苦万分,他是否流泪覃芙蓉看不清楚,但是覃芙蓉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悲伤。 到此,覃芙蓉乖乖地爬在对方的肩头,它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对方,唯有自己的体温能够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温暖,则是它唯一能够给对方最好的慰藉。 上官诸侯喉间哽咽了几声后,低头松开手,他嘴角苦笑勾勒,那只手压在了覃芙蓉的头上,爱抚了几下,十分的温柔,这是给覃芙蓉自己情感的反馈。 而在上官侯爵的手触碰在覃芙蓉皮毛的一瞬间,覃芙蓉能够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湿润,这一刻,它是知道对方的痛心又多痛苦。 这时,覃芙蓉翻过身子来,一边刷着赖皮,一边伸出舌头去舔舐上官侯爵掌心中的湿润。 就是这样的举动,再次暖化了上官侯爵的内心。 到此,上官侯爵有感而发:“遇见你,似乎是我前世未尽的缘分,又或许是我今生宿命的温暖,我不知道日后你我的发展会何去何从,但是至少是在现在,你是我灵魂的栖息地,让我每天灰暗的生活中,闪过了一丝光亮。” 而听到上官侯爵如此高的评价,覃芙蓉脸上露出了幸福且美好的笑容,它卖力地舔舐着对方的手掌心,说是在卖力讨好对方不为过—— 这是它覃芙蓉曾经最不屑的行为,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它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不为过…… 730.八珍玉食(覃芙蓉的成人礼——)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那些过去的时光中,积累了上官侯爵与覃芙蓉在一起每一天美好的快乐时光,而老天爷最残忍的手段却是,给了你曾经最美好的时光,却用残酷的现实,打破这美好的愿景,像一个强盗一般,掠夺了你心中一切的美好…… 眼看着覃芙蓉的成人礼即将来临,极乐阁又迎来了忙碌的时光,为了迎接覃芙蓉成人礼的那一天,极乐阁可谓是做足了一切准备。 而覃芙蓉也是急切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自打它眼中和心里装满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要跟那个人成为一个世界的人,为了能够早一天变成上官侯爵心目中喜欢女子的形象,她覃芙蓉每一日每一日都在修炼着,只希望那一日它可以成为惊艳他眼眸的女子。 覃阁老看着自己的家四狐孙突然变得上进努力起来,对方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无疑是好事一桩,毕竟自己家的狐狸能够有了上进心,不论是谁能给家族带来荣耀的人,都是自己的好子孙。 管他谁人都好,只要能够讨得皇权王主的欢心,能够稳定覃氏家族在权族的地位,谁人上位对于覃阁老来说都无差别。 而且覃阁老知道,自己家的这一位四狐孙是自己家族难得品貌极佳的狐狸精,若是它不愿变成人形也就罢了,而若是它真的动了凡心,想要成了人性,那势必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它覃芙蓉迟早是覃氏家族最美的一朵花…… 果然,没有让覃阁老失望,那一日覃芙蓉在戏台上之上,身穿华服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一股红色的烟气,待那烟气尽时,一张厌世却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呈现在众人眼眸之中…… 那是一张清纯少女的脸,眉清目秀,小长长脸,尖尖的下巴像个白莲花瓣似的,明明实在这风月场上成长的女子,却是长着一张清纯无比的脸,她微微一笑间,竟是如此的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一身红衣绸缎迤逦而下,她那一头青丝如瀑及脚踝,白皙的皮肤如月光一般皎洁,美貌清冷的模样让人难以忘怀。 就是这样清丽脱俗的容颜,能够马上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望,这样的容貌美丽可爱,却少了风月场合女子的艳俗以及大美人的攻击性。 覃芙蓉的容颜人与其名,亭亭玉立的芙蓉花点缀在翠绿色的芙蓉树上,一阵风吹来,绽开的花儿轻轻摇摆,看上去清爽干净,闻起来清香袅袅,给人一阵阵丝丝凉意。 她的容颜美丽,却有几分薄凉之意,未曾妆容装点,出水芙蓉,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覃芙蓉幻化成了人心的那一刻,动摇了多少男人的春心,而她却在人群中寻找一个人的身影,她的眼神急切且紧张,她想知道上官侯爵看到自己变成人形的那一瞬间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或许是惊讶,或许是紧张,亦或许是遮遮掩掩的冲动呢…… 怎样都好,她幻想这一日不知多久,只希望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是在它心爱人的惊羡的眼眸中渡过的,这一刻她覃芙蓉重生了,只为了他上官侯爵一个人而生。 而让她失望的是,她的眼睛在人群中慌乱找寻,却未曾寻到上官侯爵身影,而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她的眼神竟然与戏台正上方最高贵的勾栏后的客人对视上了,而她看到对方的眼睛时,不由得心慌,暗暗后怕了…… 没错,那是一双盯着猎物十分满意的眼神,而这眼神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这权族至高无上的王。 与她覃芙蓉来说,她的美貌只想为一个男人而绽放,那就是他上官侯爵而绽放,而若是被他上官王上看上的话,自己这些年的美好愿景和努力想要成为人的欲望全都覆灭了…… 而她覃芙蓉最担心发生的状况,终究还是来临了。 没错,上官王上对这个四狐孙的美貌非常满意,这看多了艳俗眉眼的风月男女后,这覃芙蓉如此清丽脱俗出水芙蓉的脸,则是让他耳目一新,念念不忘。 上官王上重赏了身边的覃阁老,并且嘱托对方,尽早安排侍寝,对于眼前的小美人儿,他早早就按奈不住自己的想要得到对方的冲动。 覃阁老向场上的狐孙投以赞赏的目光,而这样的目光对于覃芙蓉来说则是一场罹难。 她不想去服侍一个老男人,一个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的王者。 从来没有想过要讨好权贵的覃芙蓉,她只想为一人成了任性,却终究逃不过被权利支配的命运。 退下场之后,覃芙蓉满脸愁容坐在芙蓉阁中,外面热闹喧嚣,人声鼎沸,不少权贵给自己送来了贵重物品,恭贺自己的成人礼,而看到这堆成山的贺礼,她覃芙蓉根本高兴不起来。 她失神咬住了嘴唇,那愁容也是十分的美丽,她两手揉紧了帕子,心中忐忑且烦躁,一边思索着为何上官侯爵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成人礼上,一边烦躁着今日上官王上看着自己的热烈且侵略的目光。 不可否认的是,上官王上看自己的目光让她覃芙蓉感受到了恐惧,每每一想到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让她局促不安。 然而就在覃芙蓉越发烦躁之际,门外的小厮突然传话来—— “四小姐——长皇子求见。” 一听到长皇子三个字,覃芙蓉的脸上露出一丝沉郁,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出现绝没有好事。 覃芙蓉直接拒绝道:“就说我身子乏了,谁人都不见。” 没曾想覃芙蓉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声粗鲁的推门声,随之而来则是一阵不合时宜的爽朗笑声—— “四小姐还真是贵人难相见啊~怎么?被我父王看中了,就是这般傲性?连同我这个大皇子都不愿接见了是吗?” 覃芙蓉未曾起身,就是冷冷地回眸一眼,而后收回目光,清冷说道:“大皇子说的是玩笑话吗?覃芙蓉何德何能受得起陛下的垂青呢?大皇子又何必拿芙蓉揶揄呢?” “呵呵~本皇子倒是看四小姐太过妄自菲薄了,自轻自贱了~” 731.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故意示好覃芙蓉,原不过是为了报复对方) 在覃芙蓉成人礼上,上官诸侯则是坐在上官王上的身边,与那上官王上一同见证覃芙蓉变成人生的瞬间。 看着上官王上甚是满意覃芙蓉人形的模样,上官诸侯脸上绽开了兴奋笑容,他一边添油加醋地夸赞着覃芙蓉的美貌,一边又在敲边鼓地恭贺覃阁老,他实在故意促成上官王上宠幸覃芙蓉的局面,为得就是报复上官侯爵和场下的这只狐狸精。 要知道,就是因为这两人的存在,让他痛失了一名大将,这等仇恨,上官诸侯早早就记下了,他不是不报复,只是在等待时机,用嘴狠厉的手段,报复那给自己作对的人。 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对于上官侯爵是怎样的意义;也明白,覃芙蓉对待上官侯爵别一样的情义。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期待已久终究扑了空,爱而不得最后付错了情,明明筹谋已久却让成就其他人的嫁衣…… 还有…… 就是——遗憾终生的错过。 这些都在上官诸侯的精妙算计中。 他眼看着上官侯爵对眼前的小狐狸爱不释手,等待对方为自己脱变的那一天; 也清楚,这只小狐狸为了上官侯爵做出了人生最大的改变,想要成人,想要成为自己在乎人的枕边人…… 呵呵,总是你们二人心已经很近很近,我却有办法彻底毁掉你们二人的期望! 待一切都按照上官诸侯的预期发展下去,上官诸侯便是使坏地向覃芙蓉送上祝福。 他倒是好奇得很,这一只傲慢的小狐狸,会以怎样的态度待自己呢? 果然,自己吃了闭门羹,这是他早早就预料的结果,而他却没有放弃的意思,直接推门而入,故意刺激对方。 “四小姐还真是贵人难相见啊~怎么?被我父王看中了,就是这般傲性?连同我这个大皇子都不愿接见了是吗?” 上官诸侯话里话地在打击对方,明知道对方的脸色又多难看,而他上官诸侯心中则是欢愉无比的。 又是一张厌世的冷脸,上官诸侯知道这只狐狸精厌恶自己至极,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根本不在乎对方是怎样看自己,他在乎的是,自己如何摆布对方的命运。 “大皇子说的是玩笑话吗?覃芙蓉何德何能受得起陛下的垂青呢?大皇子又何必拿芙蓉揶揄呢?” “呵呵~本皇子倒是看四小姐太过妄自菲薄了,自轻自贱了~” 说着,上官诸侯走上前去,与那覃芙蓉尽在咫尺,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让覃芙蓉一下子改变了注意,遣走了屋内服侍自己所有的下人。 上官诸侯看着镜中愁眉不展的覃芙蓉,笑着小声道:“四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家二弟在你的成人礼上未到场吗?” 一听到这,覃芙蓉眼中惊颤,她猛然回头,问道:“为什么?” 上官诸侯未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挑眉看了看四下,示意让她撤走屋中人,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 覃芙蓉会意,这就赶忙遣走了屋内所有人。 上官诸侯哼笑了一声,之后自觉地坐在了覃芙蓉的身边,看着镜子中的覃芙蓉,情不自禁地夸赞道:“果然是佳人倾城,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多谢大皇子夸赞,这些虚套的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吧——” 还未等上官诸侯把话说完,覃芙蓉已经失去了耐性,果断打断了对方的话,丝毫不给对方留些情面。 而上官诸侯根本不生气,只是微笑地看着镜中的覃芙蓉,说道:“既然四小姐不想听这话,本皇子就不说了,不知道四小姐想听些什么呢?” 覃芙蓉眉宇微皱,有些不耐烦道:“大皇子明知故问是吗?” “哈哈哈~四小姐倒是一个直性子,既是想要问我二弟的踪迹,却是一点都不遮掩,看来四小姐是真的在意我家二弟的存在。” 覃芙蓉没有搭理上官诸侯,她不想跟这种虚伪且狡猾的男人多说话,明知道对方不安好心,自己说多了就暴露的越多,索性就不必开口说那么多。 “二弟之所以没来,不是他爽约,而是因为父王给他安排了离京的任务,派他去南湘赴会,南湘那地方四小姐可知道吗?就是那个美女盛出的国度,也不知道我二弟弟去了哪里会不会乐不思蜀,不知归期了呢?” 说到这里,覃芙蓉眉宇间又显出一筹莫展的阴郁,她明知道这上官诸侯是故意挑拨自己与上官侯爵的关系,可是自己的心绪总是会被对方不禁间的言语牵动着。 “大皇子与我说这些干嘛?是想让我记恨二皇子吗?” 覃芙蓉冷言冷语恶而至,摆出一副冷漠嘴脸,就是再告诫对方,不要试图去挑拨我与二皇子的关系,你的话我根本不相信。 没曾想上官诸侯却是笑得更加诡坏了些:“我想……是四小姐会错意了吧,我不是在挑拨你与我家二弟的关系,而是在提醒四小姐,有些人不该惦记就不要惦记,免得惦记多了,害人害己!” 听到这里,覃芙蓉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她试图用冷淡嘴脸应对上官诸侯,便是拿起桌上的胭脂擦拭自己的脸颊,以此动作来粉饰自己的不安的内心。 “大皇子何出此言呢?芙蓉何时惦记过二皇子了呢?” “呵呵~四小姐不想承认也罢,毕竟这种没有根据的话说多了对我上官诸侯没有什么好处,都是要成为诸侯姨娘的四小姐,日后没准本皇子见到了四小姐还要行礼呢~传些对四小姐不好的谣言,真是给本皇子找麻烦不是?”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惊,手中的面扑不禁掉落在了桌面上…… “大皇子……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到此,上官诸侯缓缓起身,笑着向覃芙蓉行了一个作揖礼,而后不紧不慢道:“恭喜四小姐,贺喜四小姐,承蒙陛下隆恩,今夜便是你与我父王的成就之好的好时光,四小姐还是好生准备着,不久之后这凤鸾承恩车就会来这极乐阁接四小姐了。” 到此,覃芙蓉脸上的神情彻底怔住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幻灭了…… 732.八珍玉食(上官诸侯直言自己报复覃芙蓉的缘由) 关于侍寝的问题,覃芙蓉她脑海中过了不知道千百遍,每一次她一想到自己与上官侯爵肌肤相亲的场面,便是羞红了脸颊,再也不敢乱象,免得自己心中小鹿乱撞…… 而在听到上官诸侯这一番话之后,对于覃芙蓉来说便是如那晴天霹雳一般,让她痛苦万分。 “大皇子……大皇子开什么玩笑呢?龙王……龙王陛下身份尊贵……又……又怎么能够看上芙蓉一介贱命呢?” 覃芙蓉在极力抗拒上官诸侯诉说的话,此刻她的脑子乱的很,这宠幸的消息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上官诸侯向前探了探身子,仔细看着镜中覃芙蓉的脸,说道:“只是四小姐自己认为自己不出众罢了,看看这镜中可人儿,哪个男人看了不眼馋心热想要占为己有呢?要知道我父王也不过是凡人一个,看上你这张脸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不!”覃芙蓉情绪激动,嘴巴根本控制不住情绪,破口而出,她看着上官诸侯那一张得意的脸,她心中已经清楚自己的处境。 上官诸侯眼神一狠,狠狠摁住对方的手,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覃芙蓉手中攥着的朱钗已经非常危险了。 “你想干什么?杀了本皇子吗?呵呵~四小姐这是疯了吗?你可知道让我父王看上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天底下有多少女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荣宠,四小姐这是想干嘛?杀了我……还是要自戕吗?” “我便是要毁了这张脸!都是它引来的灾祸……没了它……没了它……龙王陛下也就不会在眷顾我覃芙蓉了……” 覃芙蓉这是铁了心不想与他上官王上有任何瓜葛,因为她心中早早有了一个人…… 她一直期待着,那个人能够看到自己华丽脱变的那一刻,可是……可是…… 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为何自己的一直说惦念的结果竟是如此意难平呢? 覃芙蓉不惜以毁掉自己这张引以为傲的容颜,也要向命运抗争到底! 看到覃芙蓉如此态度坚决,上官诸侯可不愿自己计划筹谋已久的阴谋失算,他便是狠狠地打掉了覃芙蓉手中的朱钗,而此刻他的脸也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只见他上官诸侯脸色变得奸诈且老道起来,他认真地警告其身边的女子放聪明些。 “我想……四小姐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是吗?那就让本皇子好好与四小姐说道说道——” 覃芙蓉恶眼相看上官诸侯,狠狠道:“还用说什么?你的阴谋得逞了!你不就是记恨我吗?” “呵呵?说到点子上了~既然四小姐把话说明白了,那诸侯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说说看,本皇子为何要记恨你?” 覃芙蓉一愣,自己情急之下说的快人快语,就相当于自己招供了曾经那些年自己做过破坏上官诸侯计划的事情…… 想到这里,覃芙蓉哑然,她后悔了,可是事情已经败落了…… 看着覃芙蓉变得老实起来,上官诸侯越发得意起来:“想当初,我好不容易培养出一颗得利的棋子,结果呢?却不曾想断送在了一只狐狸羔子身上,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呢?让那小羔子暂且过活一段轻松美好的时光已经是我对她最大的容忍,而又怎么可能让她称心如意过活一辈子的美好时光呢?你说是吧?四小姐~~” 上官诸侯笑得越发阴险,他忍了那么久,不是忘记了仇恨,而是将这仇恨埋在心底,只等着最好的时机,好好报复一下眼前与自己作对的人。 听到这里,覃芙蓉低头咬了咬嘴唇,她知道上官诸侯这话中所知谁人,也明白这是对方故意敌对自己的作为。 “所以呢……你就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是吗?” 上官诸侯轻声一笑,说道:“算不上报复吧~四小姐废了我一颗棋子,相比是已经做好了要替代这颗棋子的准备不是吗?在权族中,凡是你的作为,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人能够轻松地活着,我上官诸侯如此,他上官侯爵如此,凭什么你个覃家四小姐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呢?” “大皇子!你……你……” “我什么?我太阴险了是吗?我想……四小姐是早就领教过本皇子的手段了吧?既然知道我不好招惹,为何你偏偏非要招惹我呢?你既然招惹了我,那就要想一想后果~” 说着,上官诸侯服下身去,从身后伸出手来,狠狠地扣住覃芙蓉的下巴,将其抵在了镜子前,十分强势道—— “还好你这张脸倒是争气得很!比着你那三个哥哥更深得人心,你幻化成这般楚楚可怜的容貌,倒是是为了要蛊惑谁人的心,你我心中都明了,只是……你想要的情郎只怕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碰你了,纵使他心中有你的地位又如何呢?若是与这权族最有权势的人相争,你猜……我的二弟弟会怎么选择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恨透了心,可是她现在动弹不得,她的身体虽比被上官诸侯压在镜子上,眼瞅着她那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在镜子的挤压下变得有几分狰狞起来,而她最清楚让她动弹不得是内心的自醒…… “要不要试图去试探一下人性呢?看一看到底是你在我家二弟心目中的地位重要些呢?还是血脉和前程更重要些呢?只是……本皇子可不敢保证这个结果会不会让四小姐失望寒心呢~若是,我家二弟选择了后者……那四小姐岂不是要付错了情,恨上了我家的二弟弟了呢?只无奈这些年的情义,在我家二弟看来,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放手罢了,而对于四小姐来说,算不算是伤筋动骨的情伤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惊颤,她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会被上官侯爵放弃的结果,那心头的痛苦流露到了脸上—— 因为在她心中她很明白,对于一只宠物来说,血脉和前程更为重要些。 若不是自己奢望得太多……会不会就是不一样的结局呢? 自己在上官侯爵的心中的分量有多少,她覃芙蓉很清楚,自己就是再多的幻想,也抵不过现实这只残酷大手的摧毁力…… 733.八珍玉食(上官诸侯与覃芙蓉分析利弊) 上官诸侯致命三连的灵魂拷问,竟是让那覃芙蓉哑口无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诸侯最厉害的手段,便是拿捏人性,他的言辞就是一把利剑,足以让身边的人沉浮自己口舌之下。 眼看这覃芙蓉安生了不少,上官诸侯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这就缓缓放手,脸上又是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对吗~四小姐早早看透了现实,也就没有必要与我上官诸侯争个高低,何必呢?你是这极乐阁中的头牌花魁,又是覃家的子孙,是跑不了伺候王者的命运,要知道可不是这覃家的子孙都能够受到龙王陛下的垂青,你能被龙王陛下看上了,那是你的荣幸,何必如何抗拒命运呢?” “住嘴!还不都是你害得!大皇子果真是好手段!我不过是见不得自己家的兄弟手足相残而不得已做出了选择……而大皇子呢?却是要把覃芙蓉往火坑里推,你也说过吗?这覃家的子孙不是各个都能够被龙王陛下垂青,也不是各个都愿意被龙王陛下临幸,你为何要这样处处为难我呢?让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去服侍龙王陛下,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些吗?况且……你若是把这样的机会给了愿意服侍龙王陛下的覃家子孙的话……那人势必会对你感恩戴德……为何……为何……” “因为我知道你是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父王的人——所以,你比任何人都适合服侍在我父王的身边!” 这样出奇的言论,对于覃芙蓉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 “大皇子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喜欢龙王陛下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服侍好他呢?” “在帝王家,先是君臣才是亲属关系,你若是不喜欢我父王,便会对他有敬畏之心,因为不喜欢便是不会有太多的奢望,因为不喜欢也不会有太多的骄纵,当一个女人不把心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才能够彻底掌握自己情感的主动权,不会被枕边的男人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左右了情绪,这才是我想要的真正的兵!” 听到这里,覃芙蓉愕然,她呆呆地看了上官诸侯一眼,不禁微皱眉头道:“我恨你!是你害的我不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你却让我做你的兵,不觉得可笑吗?” 上官诸侯则是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笑容,说道:“世事无常,这世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你现在恨我只是暂时的,等到了几年后,没准你覃芙蓉会感谢我上官诸侯为你改了命运的举动呢?” “我想……大皇子想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感谢你呢?你明知道我想要一心相守的男人……是……是二皇子!却因为你的一手好牌,让我彻底从二皇子的人生中出局了……我这辈子都会恨你到底。” “哈哈哈~话别说的这么绝对来着~没准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呢?” “那么你来告诉我,还有比现在更坏的处境吗?” 说着,覃芙蓉咬牙切齿地瞪着上官诸侯道。 上官诸侯则又是一副根本不在意对方的敌意,却是自说自话分析眼下的形势道—— “本皇子好奇问一句,你为了我家二弟幻化成了人性,就是动了凡心,你会让自己变成一个丑妇?再退一步讲,你又自信自己变成了丑妇之后,能够足以吸引我家二弟眼光吗?” 覃芙蓉一愣,她不知道上官诸侯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更不知道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覃芙蓉深知,眼前的男人不好对付,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便是对方最好的武器,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到此,覃芙蓉咬牙钝齿,狠狠道:“大皇子到底想要说什么?何必与我绕弯子呢?” “哈哈~四小姐还是一样的急性子,既然四小姐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本皇子就替四小姐说了吧,俗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四小姐处心积虑将自己变成二弟弟喜欢的模样,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赢来二弟的青睐,进而让其将你纳妾为府,是吗?可是你想过没?就凭你现在的容颜,别说我家二弟欢喜,我的父王也是一见钟情,不可自拔。若是你先于父王与我二弟弟成就好事,成了我二弟弟的入幕之宾,最好的结果便是你入了他侯爵府,你们两个会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而我父王呢?迟早也会见到你的美貌容颜,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再想我二弟弟索要你的时候,那局面会不会更加个尴尬呢?你是希望我二弟弟为你拼死与父王反目成仇呢?还是希望我二弟弟向现实低头,无可奈何下将你双手奉献给自己的父王呢?” 听到这,覃芙蓉两眼惊颤,她心中没有想那么长远,而上官诸侯的话确实警钟长鸣,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与我二弟弟那些年的欢愉美好时光,终究成为你记恨人世的一记重锤,你与他都一样,根本逃不过权利的制裁,只无奈他上官侯爵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权利的牺牲品,而不是权利的操控者,他只能向权利低头,误了你们二人的终身……只无奈你们二人缘分尚浅,你的美貌是你的利器,却也是一面双刃剑,成了王者看重的姿色,还得你的姻缘一辈子不能周全……听到这里,四小姐还觉得我是子啊害你和二弟弟吗?” 到此刻,覃芙蓉终于明白了上官侯爵时时在自己抱怨的言语的意义…… “命运原不是我想要的模样,你想要的终究得不到,而不你想要的却是硬要塞给你……看着你狼狈蹉跎的模样,不是臣服……就只能反抗……” 呵呵~本以为自己成了人形便可与自己的爱郎双宿双飞,结果不尽然…… 到头来,自己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摧残,自己所争取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根本无法实现的美梦罢了。 “还有……你真的能做到为了一个男人而不顾家族命运吗?我父王的个性我比谁都了解,若是他知道你为了他的儿子而拒绝了他的好意,你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其结果不单单是你跟我二弟受到严惩,连同你们覃氏一族都会受株连……” 734.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归来,早已物是人非) “我恨春风吹落桃花万朵 旧词新曲唱着悲欢离合 南辕北辙我踏过岁月蹉跎 粉墨登场几人能懂我 期待灿如芳华 缘分生根发芽 花前月下与你弹琵琶 对视一眼 对你无数牵挂 思念渗透了风和沙 看着锦绣年华 豪情怎付天涯 少年风流侧身骑白马 十里桃花 都是你的相思惩罚 痴情走过冬和夏 我恨春风吹落桃花万朵 旧词新曲唱着悲欢离合 戏里戏外我都是痴情过客 怎奈天涯灯火不照我 我恨春风吹落桃花万朵 旧词新曲唱着悲欢离合 南辕北辙我踏过岁月蹉跎 粉墨登场几人能懂我 南辕北辙我踏过岁月蹉跎 粉墨登场几人能懂我 ……” 一个月之后,上官侯爵从南湘如期归来,按照规定他要先去向父王报告此次前去南湘办事的结果,待他走到了父王的行宫,一曲幽怨袅袅的歌声,伴随着琵琶音律从窗外传来。 在门口时,他上官侯爵突然站定了脚步,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外静候,此人的举动让上官侯爵额迟疑了脚步。 “大哥,你怎么不进去呢?” 上官侯爵缓缓走到了上官诸侯的身边,好奇问道—— “二弟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上官诸侯霍然回首,热情地打招呼起来。 上官侯爵象征性的应道:“今早上到了狄九黎,这就马不停蹄过来跟父王汇报情况来了。” “哦~那二弟舟车劳顿,辛苦了——” “不辛苦,为权族办差事,这不是侯爵应是应分的吗?侯爵不像大哥体贴入微,深得父王喜爱,若是再不懂点事,给父王干些跑腿的工作,那可是真是要招父王嫌弃了。” “哈哈~二弟竟是会说笑,你怎么会招父王嫌弃呢?父王是信任二弟的,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二弟来做,二弟何必跟大哥谦虚呢?” 就这样,两个兄弟心照不宣地客气说道了几句,上官侯爵这才耐不住性子,又问道上官诸侯道:“我看大哥是站在这门口有段时间了吗?怎么?父王不让大哥进去吗?” 到此,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他别有深意地款款道:“怎么会呢?只是……咱们做儿女的总是要懂点事,难得父王又雅兴,与自己的新宠独处,身为儿女又怎么好在这个时候搅了父王的雅兴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甚是好奇,问道:“新宠?父王又得新宠吗?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是谁家的小姐,还是别族的公主呢?” 到此,上官诸侯别有用心地顿了一顿,不怀好意地笑了:“说来这新宠呢……与二弟也算是旧相识了~” “旧相识?谁啊?” 上官侯爵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每每看到自己哥哥这幅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发生,而对方又是这般欲言又止、欲擒故纵的嘴脸,上官侯爵越发觉得大事不妙。 正当上官诸侯兴致来潮,开口正要与上官侯爵解释时,突然门内传来上官王上慵懒声。 “是谁在门外,熙熙攘攘个没完?” 眼看兄弟二人暴露,上官家的二兄弟相互递个眼神,上官诸侯这才提着嗓子回应屋内之人道。 “是诸侯和侯爵二人,饶了父王的雅兴,还请父王恕罪。” 上官王上顿了一顿,这就命令道:“你们二人等候多时了吧?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呢?侯爵回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上官侯爵一听上官王上透着门扉问自己的情况,这就赶忙隔着大门应道:“回禀父王,今早上刚到狄九黎,晌午这就过来给父王汇报情况。” “这样啊——那进来吧。” 听到这里,二人这才敢一前一后迈过门槛,走进了到了上官王上的寝殿中。 而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娇艳女子,正在收拾琵琶,退身撤离,刚刚好时,那女子与上官侯爵擦肩而过,那身上的香味幽香,一下子就窜进了上官侯爵的鼻子中,让其回味无穷。 奇了怪了,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呢? 为此,上官侯爵回眸一眼,看去那那女子妖娆的身段,他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上官诸侯见状,则是在其身后推了上官侯爵一把,小声在其耳边说道:“你愣着干嘛呢?父王在等着你呢。” 上官侯爵这才回过神来,嗯嗯两声应着,这才三步并两步快脚走去,穿过屏风,他看到父王一身亵衣半开,一腿盘膝而坐,手中攀着两颗一黑一白的玉球,却是一副神清气爽之态。 “侯爵此次前去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呢?快来与孤王好好讲一讲。” 上官侯爵作揖示上,开始下向上官王上汇报工作—— “回禀陛下,侯爵此次前去……” 待上官侯爵汇报完工作后,上官王上心情大悦,下令一顿犒赏,这就遣散了自己家的两个儿子。 两个皇子相继出了房门后,在门外抱着琵琶等待时久的女子十分有礼地向二位皇子欠了欠身子,便要再次回到房中,继续服侍上官王上。 而让上官侯爵疑惑的是,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和不舍,他正不解时,上官王上的一句话,彻底惊醒了上官侯爵。 “芙蓉你进来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惊呆了,待他惊醒时,那覃芙蓉已经抱着琵琶走远了区,上官侯爵猛然回头相望,那女子的背影是那样的失落和幽怨…… 看到此,上官侯爵眼神微颤,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而这时,上官诸侯这个坏心眼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靠了过来,小声在上官侯爵耳边嘀咕道:“说是旧相识吧~父王的新宠不是别人,就是极乐阁家的四狐孙……不对,现在应该是叫覃贵人了~这一个月父王谁人都不宠幸,偏偏独宠她一人,这丫头果然深得覃阁老的真传,房中之术不一般,迷得父王心荡神摇……” 而此话在上官侯爵耳中却是无尽的挖苦与讽刺—— “她……她……是芙蓉吗?变了人形?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上官侯爵驰目懊悔,嘴巴抖抖索索道。 “这个……就是你去南湘三天之后的事情啊~” 到这时,上官侯爵才清醒,原来自己去南湘之事,也是被自己的哥哥早早就算计好的事情,原来这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支开自己啊…… 735.八珍玉食(上官诸侯成功报复上官侯爵与覃芙蓉) “这个……就是你去南湘三天之后的事情啊。” 上官诸侯再说这话的时候,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其实他现在很是好奇听到这个消息是上官侯爵会是怎样的表情来。 果然,如其所止,上官侯爵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悲痛。 上官侯爵眉头紧皱,思索了良久,他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上官诸侯方向,说道:“我只记得上一次去南湘之事,父王本事委派皇兄你去的是吧?后来,皇兄却是称身体不适,这才引荐了侯爵……” 上官诸侯的笑容定住了,他清楚上官侯爵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说明了对方已经怀疑了自己当初的作为是别有用心。 接下来,上官诸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皮笑肉不笑,他淡淡道:“是啊~是身体不舒服,不过——我看二弟是乐此不疲这种差事,我便是顺水推舟将这差事交给了你,怎么?听二弟这话的意思,倒是埋怨起为兄了呢?” 上官侯爵眼神一沉,冷冷而视对方那张脸,他的脸上再无笑容,因为他已经看透了这张伪善笑脸背后的阴谋。 而不曾想上官诸侯倒是一个厚脸皮的,自己被上官侯爵这阴冷的眼神盯着,若是换做旁人的话,这心态早就不成了,而他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有意要化解眼下的情绪。 “二弟这是怎么了?似乎生气了呢~呵呵~不过是一个娼妓罢了,被父王看上了那是她覃芙蓉的福气,况且——她去了父王的身边,对你来说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是吗?” 到此刻,上官诸侯也不再遮遮掩掩,他明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好蒙骗,索性也就交了底,变相承认了自己算计自己弟弟的作为。 说着,上官诸侯还装作一副亲昵的模样,走上前去,轻轻拍着上官侯爵的肩膀说道:“二弟你想啊~她覃芙蓉本就是你的身边人,若是能够在父王身边服侍着,日后便是多个你的人在父王身边能说上话了,这是好事啊~” 而上官侯爵则是冷冷地拍下了上官诸侯的双手,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冷笑着道:“看来侯爵还是要感谢大哥了不是?” 一看上官侯爵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上官诸侯表面装作很委屈的模样,心中则是另外一副模样,高兴地乐开了花。 自己的对手,越是痛苦,自己就越是开心,毕竟蛇打七寸时,打到了别人的痛处时,自己才算是有效出招。 果然,这覃芙蓉就是自己弟弟的痛处,这一次自己算是拿捏住了对方,看着上官侯爵痛苦扭曲的脸,上官诸侯别提心中有多开心了。 而上官诸侯是一个城府极深的腹黑汉,他嘴上仍是一副委屈说辞,摆出一副为对方着想的脸,虚伪至极。 “感谢这话就不必了~你我都是兄弟一场,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呢?只是……看二弟这模样,难不成是皇兄的安排回错了意呢?让你不舒服了呢?” 上官侯爵斜着眼瞥了上官诸侯一眼,冷冷说道:“怎么会呢?皇兄做什么事情向来自有主张,又怎么可能会顾及我这个做弟弟是怎么想的呢?你认为好,认为对就好,也不会担心我的真实想法……或许没准,皇兄还是那种明知道侯爵哪里痛,还非要戳上侯爵一下的人呢呢?” 话毕,上官侯爵头也不回,快步而去了,浑身散发着生气气焰。 而看着上官侯爵的背影,上官诸侯还装模作样地追去了两步,边追着,边解释道:“皇弟莫要生气,为兄真的不知道那个妓子在你心中分量这么重!若不然……若不然……为兄不会这样为二弟做打算到底!我不过是为了你着想,看你太过沉迷于女色,这就想着帮你斩断了情丝……也是为你好啊!” 上官诸侯越是这么虚情假意说着,上官侯爵听着越是厌烦,明知道对方奸计得逞,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上官侯爵实在没有好心性陪他演下去这一处戏,他做不到上官诸侯这般境界。 上官诸侯追了几步,而上官侯爵到底步伐越发加快,直到最好彻底将那上官诸侯甩出去好远。 到此,上官诸侯终于停下了脚步,原地看着上官侯爵远去的身影,他的脸色变了,从刚才的一脸无辜可怜模样变成了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 这是,他的贴士侍卫跟了过来,小声问道:“大皇子何必如此巴结他二皇子呢?看着都让人觉得悲愤,他不过是有点本事罢了,怎么会这般张狂呢?还让大皇子追着他身后道歉,凡是总归有个先来后来,长幼有序吧!” 到此,上官诸侯脸上的笑容更甚,他侧脸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也这样认为是吗?那你觉得这行宫中的人会怎样认为呢?这一路上又多少人是父王的眼线呢?你觉得他们会不回去跟父王高密吗?” 听到这里,那侍卫顿悟,马上低头附和道:“是!小的明白了!刚才大皇子是故意这般……还有刚才话……大皇子是故意……” “好了~我就说他上官侯爵不要跟我作对,我上官诸侯虽是武技上比不过他上官侯爵,可是论其头脑灵光,他可不是我上官诸侯的对手。眼下……只怕那覃芙蓉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吧~父王是最讨厌自己身边人猜忌他,算计他,若是他知道这覃芙蓉是我皇弟身边人的话……想想就觉得痛快~” 说着,上官诸侯突然转身,一身轻松明快,他笑容得意,步伐轻盈,一边走着,一边哼着小曲道—— “世间多少是非,皆为一个情字而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上官侯爵,这是你人生的第一次情伤,心头的痛没人可以代替,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投去自己父王的怀抱,这样的感受不会好受了吧~还有那覃芙蓉,让你与我作对!我说过了,与我作对之人,势必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736.八珍玉食(上官王上给覃芙蓉出了一道选择题)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宠妃,一个是仁臣,让你选,你怎么选?” 这是上官王上第一晚上宠幸了覃芙蓉给对方的一个选择。 “你很得孤王的欢心,若是当了孤王的宠妃,你会有宠冠六宫的宠爱,孤王会十分偏爱与你,你不必经历任何的辛劳,若是你能够在与孤王添上几个皇子,你再后宫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孤王不能许诺你与王后同样的尊贵,但是孤王可以给你胜于王后的宠爱,怎么样?这样的条件你是否满意呢?” 看来,上官王上更倾向于让覃芙蓉入了自己的后宫,若不然也不会把宠妃这个选项放在前面说出来。 而覃芙蓉却是一个聪明冷傲的,她心中明明不愿做那皇宫中的金丝雀,却又不敢明着违抗上官王上的旨意,便是有意找个其他话题,反问上官王上。 “回禀陛下,想当初我的三个哥哥侍奉陛下甚好,可是……为何陛下并没有想过要把他们三人纳入后宫呢?” 这个问题刚一出口,上官王上的笑容登时迟疑了一下,而后他抬手掠了掠覃芙蓉那张清冷的脸,笑道:“你与他们不同,他们……孤王看重他们的能力胜于他们的美色,而你呢……果然如同覃阁老说的一般,你的美貌是覃家百年难出的角色,连同孤王也为之动容……以至于孤王只想把你锁在自己的后宫中,不想让其他的男人分享半分。” 覃芙蓉听到这里,她想到了上官诸侯的那一句,成也萧何败萧何的言辞,自己的容貌就是一把双刃剑,给自己带来了无尚的荣誉时,也给自己带了不少的麻烦…… 而眼下,形势已经如此,自己就算不想选,也走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覃芙蓉又问道:“那若是做仁臣呢?与宠妃又会怎样的不同呢?”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一怔,又是微微笑道:“做仁臣便是要将自己的爱国之力发挥到了极致,你们覃氏一族是比较特殊的一族,你们的战斗力全在床帏之间,能让男女醉生梦死之际,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情报,也可让那世间男女摧毁在这床笫之间,不可否认的是,权族需要你们覃氏一族的实力。当了孤王的仁臣,日后你就要配不同的人行床笫之欢……但是,相对于宠妃而言,你将会成为我权族必不可少的重臣,若是你完成任务好的话,日后这极乐阁的接班人就会是你覃芙蓉也未可知。只是,你这般清纯的容貌,一想到你要侍奉不同的男人……孤王只觉得可惜……” 听到这里,覃芙蓉只觉得上官王上这话说的可笑至极,自己跟了你上官王上之后呢?虽是守住了名节,却只能苦守宫中,成为了你一个男人的金丝雀,再无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我本对你无心,为你奉上了情操那是因为形势所迫,我没有任何选择! 而现在我却有了选择—— 做宠妃却只能做你上官王上一个人的宠妃,而当权臣却是可以做整个权族的权臣…… 这就意味着,日后我要服务的对象,不单单是你上官王上,日后也有可能与二皇子有所交集是吗? 既然你霸占了我的身子,而我的内心你是绝对不能够在左右了。 服侍你上官王上也好,服侍其他权臣也好,只要日后我还有机会能够在与二皇子并肩作战,日后还有机会能够看得他,与他能够扯上关系,我覃芙蓉宁愿放弃了这当宠妃的机会! 这是……我唯一能够守护自己真心的方式了…… 哪怕是……哪怕是这一次得罪了你上官王上,我也要为自己说上一句话! 想到这里,覃芙蓉冷艳的表情之下,有了丝毫的犹豫,她思索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回禀陛下……若是让芙蓉来选的话,芙蓉想要做陛下的臣子……” 这样的答案却是让上官王上意外,他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显出了十分的不悦。 “为什么?孤王还不足以让你倾心于此吗?难道说是你心中早有了情郎吗?” 上官王上不是个傻子,对于覃芙蓉的过往,他早早就了解过了,他很清楚自己是从自己的二儿子手中夺来的美姬,而今日一品这角色的滋味,他是觉得意犹未尽,却也感受到了此人的冷漠。 大概就是因为覃芙蓉在床底之欢中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漠,才让他上官王上生出了几分王者的征服欲,越是心不在己的女人,他越是争强好胜想要彻彻底底将其占为己有! 而上官王上的话虽是没有明确指出为谁人,可是是个聪明人都能够听出来他口中之人为谁。 一听到这里,覃芙蓉心中忐忑,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成了上官王上猜忌上官侯爵的把柄,她这就解释道—— “不是陛下想得那样,陛下乃是人中之龙,陛下一虎怒时出万狼,霸业奋起天下亡。指挥雄狮三千万,气吞山河雄霸天。芙蓉不过是一介女流,又怎么会不钦佩龙王陛下这样的英雄帝王呢?再者说了,芙蓉尚有自知之明……你若灭我,挥手之间,我若找死,君必成全……”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眼神中沉着城府,意味深长看着覃芙蓉,感慨一句道—— “我与你是王,却未必是郎。” 覃芙蓉长吁一声后,这就从卧榻中缓缓攀了下来,而后跪在地上,小心请命道—— “陛下之厚爱,芙蓉受宠若惊,却未必受得起,陛下早已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却有几人能够永驻君心呢?我覃氏一族,有多少美姬娇妾早早就充了陛下的后宫之人,我的几位姑奶奶,几个姑姑,甚至是几位叔父已是陛下后宫之人,可是……谁又能逃过让陛下厌弃的命运呢?说句冒死的话,君王之爱多薄性,爱不过三月之久,君王真的忍心让芙蓉做那个守着宫灯苦等的那个薄命之人吗?”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愣住,他没曾想眼前的女子竟也是一个口齿伶俐的,着这一席话都是驳得自己哑口无言…… 737.八珍玉食(覃芙蓉拒绝上官王上封妃的旨意) 上官王上垂眸而视脚边那个冷性的女子,听着她嘴里说的一番拒绝之词,他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这一次是覃芙蓉最后的机会,她不想再随波逐流,逆来顺受下去了,世道已经对她有太多的不公了,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机会了,她既不能守护真心爱的人,也不能随心所欲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来,那唯独是自由……是她眼下唯一可以守护的! 想到这里,覃芙蓉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口才会如此只好,在上官王上面前声声申述自己的立场,摆明自己的态度来。 “芙蓉无福享用君王之厚爱,只希望用我风华绝代之容颜,换陛下千秋万代之盛世,芙蓉虽遗憾不能侍奉君王左右,却可用自己的玲珑社稷,为君为权族出上一份微薄之力!” 覃芙蓉此言一出,断然显出爱国尽忠之情怀,更彰显她大义凛然之胸怀。 而听到此的上官王上无疑不被其动容,只是他心中仍有私心在动摇,便是在试图试探说服对方。 “孤王待你定不会像对你覃氏其他子孙一般,孤王真心承诺与你,便会一片赤诚之心待人,只要你愿意,孤王现在就可分封你为贵妃,这可是怎样的无尚荣幸呢?再者说了,女子报效国家不一定是要上战场,若是为我上官家族添子添孙,开枝散叶,也是立我上官家族之根基大业,这样的无尚荣幸,可不是谁人能够享用来的福分。一个女人,活着总归是要清闲些,享福些,没必要把自己活得那么累的……况且,有了孤王的宠爱,你便是这权族中最尊贵的女人……” “自古红颜多祸水,陛下对芙蓉之宠爱,芙蓉铭记在心,定是要感恩于此,可是……覃氏家族这么多人已经在陛下的后宫,若是我入了这后宫,却成了自己家人的竞争对手……在极乐阁中芙蓉已经看够了女子为了情郎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桥段,哪怕是自己的骨肉兄弟,姐妹手足为了争锋夺利,各个都向自己人露出了爪牙……芙蓉不想成为家族的牺牲品,更不想成为自己家人刀下亡魂,若是陛下真的心疼芙蓉的话,为何不让芙蓉按照自己想要的活法活下去呢?芙蓉想要成为家族的骄傲,想要成为陛下的得力干将,成为权族不可或缺的重臣,而不是自己家人的对手……难道这样的选择,对于陛下来说……就这么难吗?” 此刻,覃芙蓉摆出一个女子的倔强,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彻底向龙王陛下摊牌了。 而听到覃芙蓉如此激进的言辞,上官王上心头猛地一惊,他没曾想自己的好意,却在对方眼中是如此的可怕恐怖,这倒是让他意外得很。 话一说到此,覃芙蓉索性也就什么都不顾了,继续直言不讳道—— “陛下,恕芙蓉直言,哪怕是这话让陛下听得不顺耳,芙蓉还是要说,陛下身边从来不缺美姬贤妾,而陛下手中可用之将又有几人呢?美姬好求,一将难寻,若是陛下赐芙蓉一身华服霓裳,芙蓉只能为陛下挽发画眉,当一只笼中雀,与陛下谈情说爱,却不能为陛下分忧朝政大事;若是陛下赐芙蓉一笔,芙蓉定会提笔进谏安定天下;而若是陛下赐芙蓉一身战袍,芙蓉必会戎马天下,为陛下挣扎沙场,巾帼不让须眉,为东苍开疆扩土!” 听到一个弱女子的豪言壮志之言辞,却让上官王上心潮澎湃,却是对眼前的女子另眼相看,刮目而谈。 一个柔弱玉骨的美人儿,却有这豪言之志,大将之气魄,全然没有小女子的妖娆造作,这是怎样一个厉害的人儿呢? 想到这里,上官王上竟然对此女生出几分敬意,更是好奇若是自己给了对方一定的权利,她会给自己怎样的回馈呢? 想到这里,上官王上当即拍案之下,情绪激动地应下了对方的请求。 “好!孤王这次就听你的!给你覃芙蓉一定权利,让你做了孤王身边的臣子,而你覃芙蓉呢?准备如何回馈孤王呢?” 覃芙蓉心中大喜,这就双膝落地了,跪正了,发出心中欢喜之音,向上官王上发愿道—— “芙蓉虽不能与陛下红袖添香,却臣服陛下膝下,只当忠君为主之臣子,吾等发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太平,东苍之天下事,但为主君所受,芙蓉尽可倾尽全力,全力以赴之达成,愿为陛下效犬马功劳,为我覃氏一族守住家中之功勋,建功立业。” 听到此,上官王上长叹,这一声叹息意味深长,遗憾是遗憾,却对眼前的女子报以更多的期望。 他便是苦笑了一声,这一声算是释放了自己的不舍,他挥了挥衣袖,说道:“下去吧,记住你今天的所言所语,孤王不再期许你成为我后宫之主,但是等同条件下,孤王希望你覃芙蓉能够为我权族创造出更多的价值来,这等价值已经是要比给我权族生儿育女更高的价值才可!” 听到此,覃芙蓉向上官王上叩首三响,她是感谢上官王上此刻的深明大义,放过了自己…… 同时,她也是感激自己的此次成功的据理力争换来的机遇。 自己的命运已经够苦了,若是再不在逆境中寻得一丝生机来,自己这等苦的命运又该如何坚持下去呢? 好歹,这一回自己算是为了自己过活,不必在为命运和权利所左右了。 到此,覃芙蓉起身整理好了衣冠,她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向那上官王上道了别,这就走出了春和殿。 门外站着则是自己的爷爷——覃阁老,这一晚上侍寝,他老人家不敢怠慢,竟是在这殿外生生守了一夜。 受来了新人成好事,看着那覃芙蓉走出了殿门,他便是兴奋地迎了过去,将那华贵的孔雀羽衣披在了对方的身上,关切地询问道—— “昨晚上可好?” 覃芙蓉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冷淡地点了点头道。 覃阁老激动万分,一边拉着覃芙蓉的手往外走,一边埋首小声又询问道:“那……龙王陛下是如何嘉尚你的?封你做了妃嫔吗?” “封了……说是贵妃……” “啊?!这么厉害吗?果然还是芙蓉你有本事来着!” “可是我没有要——” “什么?你怎么敢违抗圣命呢?!” 738.八珍玉食(覃阁老责怪覃芙蓉不懂世故) “封了……说是贵妃……” “啊?!这么厉害吗?果然还是芙蓉你有本事来着!” “可是我没有要——” “什么?你怎么敢违抗圣命呢?!” 覃阁老没想过这荣宠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去的是那么的矫捷,就是简短的几句话,足以让覃阁老的内心波动极大。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你可知道这可是贵妃啊!你可知道你四姑姑和七姑姑刚进宫的时候还是以贵人的身份,这经营筹谋了足足十余年之久,这才博得一个妃位,而你呢?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机会呢?陛下是爱重你的,更是看重咱们覃氏家族,这才给了你如此大的荣宠,直接将你封为贵妃,这起点可是咱们覃氏一族最高的!若是你再聪慧点,深得龙王陛下的欢心,再给他诞下一男半女的,很快就晋升到了皇贵妃,这可是仅次于皇后的地位啊!再说句大不敬的话……” 说到这里,覃阁老有意收声,左顾右看了一阵,这才压低了音量,小声附在覃芙蓉的耳边说道:“若是那慕王后是一个短命的……你这当皇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啊!若是咱们覃氏一族中出现一个皇后身份的贵宠,你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代表了咱们覃氏一族日后就有可能摆脱了被人玩弄的命运……你个傻丫头不为自己想想,也多少为你的家族想想,为你日后的狐子狐孙想一想啊!” 说到这里,覃阁老越发激动,在他看来这极好的机会,却被覃芙蓉轻而易举的拒绝了,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呢?一想到这,覃阁老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愤恨。 而覃芙蓉却是一个眼明心亮的,她很清楚这慕王后的地位在这权族宛若焊铁一般,神圣不可侵犯,旁的不说,就单单说她那两个一文一武的儿子,各个是人精,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母亲的地位有丝毫的动摇呢? 覃芙蓉已经尝试到了上官诸侯的厉害,也深知上官侯爵潜藏的实力,若是想要动摇慕王后的地位,首先就是先过她儿子这一关。 覃芙蓉很清楚自己若是入了后宫,即将会面临的是什么,自己的姑姑们各个是人精,在后宫经营了十多年也不过是一个妃位,而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撼动得了慕王后的位置呢? 而那后宫更是一个无底深渊,吞没了多少女子的年华了…… 更何况,覃芙蓉根本志不在此,她一个心思都在上官侯爵的身上,即便知道自己在无缘成为他上官侯爵的入幕之宾…… 但是,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可能性,她覃芙蓉也不想让自己活在一个看似光鲜体面,却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深宫中。 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更是神往相敬如宾不相睹的爱情。 而她知道,在她被上官王上看上的一瞬间时,她的一切希望都被打得粉碎。 权利可以给予一切,同样也可以摧毁一切…… 她想要的终归这辈子是得不到了,所以,她不想自己的狐子狐孙走上自己的老路。 而覃阁老只看到了权利的妙处,却看不道权利的负面影响,他深陷权利游戏中不可自拔,与权族很多人一般,在享受权利的同时,自己也在慢慢地堕落下去…… 听着覃阁老着一席试图洗脑的话,覃芙蓉没有搭话,而是有些不耐烦地加快了脚步。 覃阁老倒是个不厌其烦的主,竟是追着那覃芙蓉一路小跑着说教,“你这丫头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呢?现在还有机会,你赶紧给我回去,跟陛下说明了,说你反悔了,愿意当他的宠妃!跟你说话你听明白了吗?你怎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呢?我说你的话你听明白没有?你怎么回事啊?” 覃芙蓉不禁眉头紧皱,自己是躲不过被碎碎念的命运,她已经亮明了态度,自己不想被权利的牢笼说束缚,她想要的生活覃阁老根本不懂,可是为何还要一步步将自己往这牢笼中推呢? 不是每个人都向往权利,显然自己就是一个例外! “不是我说你,芙蓉你的条件这么好,怎么就是一个不上进的主呢?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这样的机遇,宠妃啊!还是贵妃啊!多少人梦寐以求也求不来的荣宠,你去到了深宫中,和你的姑姑们并肩作战,稳固咱们覃氏一族的后宫地位不好吗?” 终于,覃芙蓉彻底被覃阁老逼急问恼了,她突然停下脚步,猛然转身,闷着嗓子道:“不好!覃阁老若是那么喜欢被人宠幸,自己就变成了芙蓉这副模样,去侍奉陛下就好了!干嘛非要逼着芙蓉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呢?” “说什么胡话呢?你可知道你这话就是大逆不道吗?” 说着,那覃阁老狠狠在覃芙蓉的太阳穴上狠狠地戳上一戳,恨其不争地又骂骂咧咧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就我这老瓜瓜的老脸,龙王陛下不嫌弃便是好得了,还让我去侍奉龙王陛下,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你开什么玩笑呢?” “争名逐利这种事情芙蓉本不擅长,覃阁老何苦有为难芙蓉呢?要知道在咱们覃氏一族愿意巴结上位的人何止一人,覃阁老这是何必如此呢?” “是啊!你说的这是实话,可是谁人的先天条件有你覃芙蓉得天独厚呢?生来就是一个楚楚可怜相,招人怜惜,更是深得龙王陛下的宠爱。” “若是覃阁老自己不愿意变成芙蓉这幅模样,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的几个幼弟幼妹大可照着芙蓉这般模子变了模样,去讨那龙王陛下的欢心。” “我呸呸呸!你以为人家龙王陛下是傻子吗?就算他们是照着你的模子变了模样,也不过形似断然做不到神似,你覃芙蓉就是覃芙蓉,一颦一笑,一蹙一嗔唯有你自己能够如此神态,旁人最多能学你三分像,谁又能做到与你完全一样呢?” “那……覃阁老的意思是,还就飞覃芙蓉不可吗?” “那你以为呢?龙王陛下阅女无数,却偏偏看重你覃芙蓉,自然不完全是你的容貌吸引了他,而是因为身上特有的气质让他迷醉,这可不是旁人可以取代的……每个人的存在都是独一无二的,天底下就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 739.八珍玉食(覃芙蓉痛斥覃阁老的私心)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好歹!这世道唯有权贵能够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你……却是个不识抬举的,竟是把这大好的机会白白推出去,你可知道为了这一日我覃氏一族经营了多久呢?” 覃阁老这是越说越生气,一看到覃芙蓉如此不受教,对于自己的好言相劝,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摆出一副烦躁的态度,覃阁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覃芙蓉此刻也已经忍无可忍了,在她看来,她已经为了这覃氏一族牺牲付出的够多了,可是身为族长的覃阁老对于自己的牺牲他一点都看不到,反倒是觉得自己牺牲根本不够,还要继续压榨自己的价值吗? 连同上官王上都已经松口,说是尊重自己的选择,而身为自己的亲人,为何还要在这件事情上对自己咄咄逼人呢? “都说了,龙王陛下对你宠爱是最特别的,我覃氏子孙哪里有你这样的荣宠呢?为何你就是不开窍呢?当宠妃有什么不好呢?侍奉一人为主,总比侍奉天下男人要强得多吧?你宁愿当娼妓也不愿去做龙王陛下的妃嫔,一个高贵在天,一个卑贱如尘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覃阁老越发不肯修饰自己的言辞,说那覃芙蓉的话越来越不中听。 到此,覃芙蓉也终于忍不住,彻底爆发了:“我没觉得留在极乐阁就是坏事,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坐到覃阁老的位置上,不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覃阁老虽不是侍奉在陛下左右的宠妃,可是这朝中呼风唤雨的宠臣,在族里你是声名显赫,威望赫赫;在朝中你是陛下重用,朝臣追捧炽手可热的宠臣……这种手握权利,管辖一方的快感,可比在深宫中与那些女人勾心斗角,为了求得一子而绞尽脑汁讨陛下欢心的宠妃日子好过得多。毕竟——一直追逐乞讨,和被人追逐乞讨的感受是大不同的,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这里,覃阁老脸色一变,那表情越发微妙了起来。 “你……这话……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你是在惦记我的位置吗?” 覃阁老小心试探道,他只觉得覃芙蓉此话说的自己头皮发麻,他培养一批又一批的狐子狐孙,在朝中自己的地位坚如磐石,全是源于他覃氏子孙一代又一代的贡献,他把自己的子孙投放在各个权贵中的院落中,自己的子孙就成了自己的眼线,而他手中那紧密的情报网,却是上官王上所需要的掌控朝臣的必需品,这也是上官王上愈加器重覃阁老的原因之一。 而不曾想,自己家样的狐狸羔子竟然动了僭越的心,这覃芙蓉也太胆大妄为了吧?竟是敢在自己面前供认不讳自己的野心,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覃芙蓉并没有直面回答覃阁老的话,她则是冷漠地问之对方:“覃阁老可知道我的那些叔叔和姑姑们嫁到权贵之家,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他们吃香喝辣的,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这还不够吗?” “呵呵~吃香的喝辣的吗?覃阁老可曾知道那些当小妾的日子真的说的过得这般舒坦吗?到底是覃阁老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日子好过不好过,还是说你明明知道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却装作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只是把他们当做是为巩固自己手中权利的工具呢?” “你……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对他们不好了?我给他们一个个找了一个好出路,怎么?这些人不该感谢我这个做族长的妥善安排,我还要向他们一一赔罪不是?” 果然,覃芙蓉一语戳破了覃阁老最为伪善的一面,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些冠名堂皇的官方话,说与外人听十分好听,可是他干的那些事情又真的拿到台面上说吗? 覃芙蓉根本不理会覃阁老那一套欺人的谎言,而是摆出了一件件的例子,说到了覃阁老的脸上:“妾室不能入家谱,就算是有生育有子嗣的妾室,也只能记录为侧室所出,他们的后代基本上不会留下生存过的痕迹,在权族妾室连同自己的丈夫都不能称之为‘夫’却只能称‘君’,说白了吧,妾室和丈夫之间的关系只是主从的关系,等级明确,尊卑分明。简单点说吧,小妾不过是权贵人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其实她们过得日子还不如正妻身边的一个丫鬟,若是家室稍好点的妾室至少还能倚仗娘家势力在权贵家中有丁点的尊重,只是……覃阁老不知道极乐阁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权族有名的妓馆,从这里出去的妾室,你以为她在夫家会有何等优待的地位呢?我的那些姑姑们在夫家过得日子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不受人待见就算了,她们在丈夫眼中是一个被玩弄的工具,而在长夫人眼中却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那些有权有势的正妻会想尽办法的刁难受宠的妾室,厉害的话甚至会危机生命。我的十四姑姑还有还有二堂姐是怎么死的,覃阁老不会不清楚其中缘由吗?” “所以说吗!咱们极乐阁的姑娘人微言轻,就需要更强大的实力为她们做支撑,只要你覃芙蓉愿意的话,便是抬举了极乐阁的体面,你在龙王陛下身边越是得宠,你家族的兄弟姐妹,叔姑亲戚就活得越是体面,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没曾想覃阁老却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主,纵使覃芙蓉如何谴责对方的不是,那覃阁老总会把这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与覃芙蓉不懂事故,为了自己一己私利,而不顾自己家的兄弟姐妹的死活。 而听到这里的覃芙蓉更是心灰意冷,哭笑不得—— “是吗?看来在覃阁老的眼中,出了权力之外的东西都是错的,你根本看不到自己的狐子狐孙想要的是什么,你看到的是之你手中的权利的稳固,你才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人!” “胡说!我筹谋多年,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覃氏一族能够在权族支棱起来,成为被人看得起的人吗?” “是吗?通过将自己家人塞进人家的权贵的府邸,藏了眼线,好实时把控人家府邸的情况,以此好想龙王陛下汇报情况,换来的荣华富贵,这个踩着人家的肩膀上位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可耻可悲的行为,还真是让人作恶!” 740.八珍玉食(覃芙蓉偶遇失宠公主……) “是吗?通过将自己家人塞进人家的权贵的府邸,藏了眼线,好实时把控人家府邸的情况,以此好想龙王陛下汇报情况,换来的荣华富贵,这个踩着人家的肩膀上位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可耻可悲的行为,还真是让人作恶!” 覃芙蓉直言相向,根本不顾那覃阁老的脸色有多难堪,一吐为快。 却在这时,一巴掌响亮而来,覃芙蓉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右脸,直觉得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看我是太宠你了,给了你太多的体面,这才让你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这一刻,覃芙蓉的话是彻底激恼了覃阁老,对方也不再伪装善良一面,而是真正露出了爪牙。 而覃芙蓉捂着半边的红着的脸,冷笑了两声,这才缓缓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不该她这个年岁的冷漠和沉稳,她犀利而视,不惧不抗道—— “看来芙蓉是说中了覃阁老的内心对吗?所以,覃阁老才会如此恼羞成怒,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你的狐子狐孙在那权贵之家各个过得不如人意,你根本不会在乎他们是福是祸,是否吃饱穿暖,是否过得舒坦,你在乎的是他们能够给你带来多少的价值,我说错了吗?” 覃阁老冷眉横对,对于眼前这个刁钻且通透的女子,他知道自己那一套哄骗人的说辞根本对她不起任何作用,他索性也不再她面前演戏,索性就露出自己最为冷酷无情的一面。 “你爱怎么想都好,可是我有我的难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覃氏一族着想,纵使你觉得我是一个没情没意,狠心又沽名钓誉之人,有如何?这极乐阁的盛世局面全是拜谁人说辞呢?你懂什么?不过是一个浪荡惯了的丫头片子,我是平日里看你不管是非,也就纵着你的个性任你胡闹了去,可是却把你骄纵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你可知道,你现在的锦衣玉食的日子,全是你的祖祖辈辈通过你最不齿的手段换来的,你所谓的向往爱情,向往自由总归是需要有人付出代价的!曾经是他们为你付出了代价,现在也该是你为了覃氏的后代和子孙付出一定的代价来!” “呵呵~终于……覃阁老还是说出了真心话,这样的你还算是让人舒服些,总比之前那般惺惺作态让人能够接受。” “我警告覃芙蓉,你若是明白自己的价值,大家的日子都好过,若是你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不为所知,还在执迷不悟曾经那些闲暇时光,那日后你在极乐阁的日子和处境……你自己就好好掂量吧!” 说着,那覃阁老才懒得与覃芙蓉纠缠,撒手转身就走,那气呼呼的背影在覃芙蓉眼中竟是可笑至极。 覃阁老心如明镜,明知道这丫头已经不会听自己的话,受自己的摆布,再多说也无益,索性也就跟对方来强硬的了! 覃芙蓉也不是个傻子,她知道自己今时今日所为已经彻底得罪住了覃阁老,日后自己在极乐阁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以她对覃阁老的了解,他会想尽办法地排挤自己,欺辱自己,让自己在极乐阁完全没有了尊严,而后逼得她知难而退,逼得她自己向龙王陛下屈服,老老实实去当了宠妃去。 而若是真的走到了这一步的话,那她覃芙蓉就真的输了,彻彻底底沦为权利的棋子,再无反抗出头之日。 覃芙蓉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日后自己的路该如何选择,除了沉默忍受,唯有积攒实力努力反抗才是。 她捂着那半张脸在这空荡荡的长廊中徘徊,心中早已无所依仗,她知道自己从此刻起,必须学会坚强,也必须认清现实,马上要成长起来。 唯有彻底取代了覃阁老的位置,她才能重新归返自己的家,而那个地方以后永远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想到这里,覃芙蓉内心很乱很乱,她走着难过着,眼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转,可是她却倔强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哭,这还不是哭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完全输,自己还有机会反击。 就在覃芙蓉独饮伤痛时,一个身影闯入了她的眼帘。 只看,庭院中一个瘦小的女子正在苦练一段舞蹈,而这一段舞蹈却是在极乐阁中最为常见的舞蹈曲目。 覃芙蓉站在远处就这样呆呆看着,只看到生涩步伐,和那僵硬的肢体,她看得出眼前的瘦弱的女子真的很卖力想要表现出舞蹈中女子的妖娆,可是只无奈她不懂这舞蹈的基本功,即便在如何用力表现,还是跳不出这舞蹈的神韵来。 覃芙蓉看着那姑娘几次大跳失败,那腿上已经摔出一道道的血印子来,不禁有些心疼,本着一份好心,她冲动地快步走了过去,可是临到了那姑娘的身边时,她就又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冲动行为…… 只是为时已晚,那姑娘一个回头,那可怜的眼神竟是与覃芙蓉不期而遇。 覃芙蓉傻了眼,看着这姑娘悲伤的双眼,和那急于与现状抗争的笨拙的身影…… 她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来。 到此,覃芙蓉只能硬着头皮,与那姑娘搭上了话:“你这是干嘛呢?摔了好几下,却也是没有完成这一个大跳的动作来……还真是可笑,我看你是一个公主吧?怎么没有教习姑姑来教你吗?” 没曾想这话倒是一下子刺痛了眼前的女子,只见她垂头红眼,哀哀道:“是有教习姑姑又如何?对于一个不受宠,又受人排挤的公主而言,这宫中多了是踩低拜高的人,我能奢望别人会在我这个没有价值的人身上下功夫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心中一片动容,更是五味杂陈。 到此,她哀哀一叹,便是硬着强调,好心指点道:“你这个动作步伐不对,多上了一步,腰肢摆动太早了,你按照我说的办法来做……” 一番指导后,那一位小公主竟然顺利完成了她认为自己根本攻克不了的难度动作来。 “真的啊!按照你说的方法来做,我也能完成这样的难度动作?” “也不是什么难度动作了……不过是你没有掌握方法罢了……” 看着刚才那失望的小脸再次展开笑颜时,覃芙蓉的内心不知道为何竟然敞亮了不少,看来与人为善的行为,是真的能够填满自己内心的空虚…… 741.八珍玉食(上官甄珍欲要还之覃芙蓉的施恩) “也不是什么难度动作了……不过是你没有掌握方法罢了……” 看着刚才那失望的小脸再次展开笑颜时,覃芙蓉的内心不知道为何竟然敞亮了不少,看来与人为善的行为,是真的能够填满自己内心的空虚。 老实说,帮别人的感受特别好,与人为善之举虽是利他的行为,而自己内心的富足那是何等的美妙。 每个人都有难的时候,也都有过不去坎儿的时候,然而哪怕是他人一句安慰的话,还是寒夜出行时他人传递的一缕暖意,或者是遇到困难时周围人一个鼓励的眼神、一个有力的搀扶,这些不经意间的举动,都传递着温暖人心的善意善念。 在覃芙蓉看来,自己虽没有太多的能量能够帮助更多的人,但是至少在这个落魄公主的眼下档口,自己算是派的上一定的用场。 所谓,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与人有路,于己有退。 然而,她覃芙蓉所不知的是,对于眼下的她,与人为善又是另外一种境界——与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去。 这一位落魄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她曹云飞的娘亲,上官甄珍! 经过覃芙蓉的一番指点之后,上官甄珍的舞技精益,她便是向覃芙蓉表以最真心的感谢。 “多谢姑娘指点……只是……我见姑娘眼生的很,不像是宫中的老人,难不成你是父王新要纳入宫中的妃子吗?” 覃芙蓉听到这样的问题后,脸上露出尴尬一笑,她垂头苦笑连连:“或许吧……不过,眼下我不是来着。” 看到覃芙蓉脸上愁容满目,眼神躲闪,那上官甄珍大概猜出对方心思的七八分。 只见上官甄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花容月貌的女子,不禁感叹道:“姑娘生得一副好模样,别说是我的父王了,若是我的话看着也欢喜,加之姑娘有那么的棒的舞技傍身,父王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覃芙蓉实在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毕竟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到头来自己还要跟一个不熟悉的人谈及这个问题,自己实在是觉得索然无味。 想到这里,覃芙蓉便是朝着上官甄珍行了一个欠身礼,这就要道别了去。 眼看着覃芙蓉转身就要离开,上官甄珍突然开口叫停道—— “姑娘请留步——” 覃芙蓉停下了脚步,一脸迟疑回眸而视,问道:“这位公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甄珍略显得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看你打扮不俗,虽不及嫡长公主那般华贵,却独有一股清新玲珑之气,不像是这公主的下人,况且……刚才公主跳的那支舞,一般是为了和亲时,公主为了取悦异国的王侯伯爵的常用曲目……所以,我断定你大概应该是一位公主。” 听到覃芙蓉这样的回答,上官甄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称赞对方道:“眼里不错啊!我本以为我这一生朴素,看着与下人无异,这里不会有人会认为我是公主的,结果倒是被姑娘看出来了~” 覃芙蓉尬笑了一声后,说道;“若是公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芙蓉就告辞了。” 覃芙蓉不想与这深宫中的女子有太多的纠缠,尤其是身份特殊的人,这就又有意告别之。 没曾想上官甄珍只身上前,用身子再次拦下了覃芙蓉的去路。 “急什么呢?我这么容易被芙蓉姑娘看透了,那不如让甄珍也猜一猜芙蓉姑娘的心思如何?” “你猜我的心思?呵呵~芙蓉不过一介平庸之辈,又有什么好猜的呢?” “我猜啊~你不喜欢我的父王,并不想成为她的宠妃,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双眼惊颤,她心中惊讶万分,脸上却赫然摆着一副冷漠之色。 “公主殿下……这话不能乱说了,陛下是人中之龙,我对他……” “好了~那一套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与外人说说就算了,与我就没有必要~我是了解自己父王的,芙蓉姑娘长得如此出众,是逃不过父王的法眼的~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芙蓉姑娘已经承宠了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沉默了,她用冷漠的态度已经回答了对方。 上官甄珍又说道:“芙蓉姑娘不必对本公主怀揣着敌意,你帮我了一个大忙,我自然是要以礼向待。做人做事总归求一个你来我往,我上官甄珍是不会白白受了旁人的恩惠。” 这时,覃芙蓉说道:“我帮你那是小忙,全是一时兴起,并不求甄珍公主的汇报。” “别拒绝的那么彻底吗?听听我的回报,没准会让芙蓉姑娘有意外的惊喜呢?” “……” 覃芙蓉对于眼前年纪尚轻的公主实在不抱什么希望,却也不想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也就敷衍地应付道—— “若是甄珍姑娘这么认真的话,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听听看,甄珍公主准备怎么回报呢?” 上官甄珍双手端着霓虹长袖,向前走了两步,最终呐呐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芙蓉姑娘是想得到父王的赏识,却不想招来父王的过分宠爱是吗?” 覃芙蓉一愣,虽是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在明眼人的眼中,自己的内心所想简直是一览无余。 “没错。” “很简单啊~告诉父王你的价值所在,不是一个宠妃可以取代的,放大你朝臣的价值,弱化你身为一个女人的价值,让父王看到你更多的闪光点不就好了。” “这说来容易,可是真到了要实施的话又谈何容易呢?” “不如就趁着父王对你现在的稀罕劲儿还没有过,你就去向父王求一个恩典,说是我们歌舞坊的教习姑姑技艺不精,而你能够培养出更加有优秀的人才来,给我们这些王公贵族的公主小姐们找到更好的夫婿,这可比当一个宠妃要有价值的多。” “这样也行啊?若是龙王陛下那么好骗的话,覃芙蓉也用站在这里徘徊了~” “当然~光靠芙蓉姑娘的那张嘴说话不一定有很好的效果,若是让甄珍一同帮芙蓉姑娘求情的话,没准就是不一样当即结果呢?” “你帮我求情吗?这个……能行吗?” 说到这里,覃芙蓉眼中透着嫌弃,开始上下打量眼前的落魄公主。 “我是在权族不受宠,可是父王倒是一个赏罚分明的能人,我的人说话没有什么分量,而我的舞技便是最好的说服力,怎样?要不要联手一下试试看呢?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742.八珍玉食(覃芙蓉决定与上官甄珍联手) “我是在权族不受宠,可是父王倒是一个赏罚分明的能人,我的人说话没有什么分量,而我的舞技便是最好的说服力,怎样?要不要联手一下试试看呢?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上官甄珍此次的提议,算是给了覃芙蓉一丁点的希望—— 覃芙蓉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是成不了上官王上的宠妃,那极乐阁她是回不去了,而若是让她委曲求全,屈服于权位下,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而眼下这个提议听起来有些荒谬,两个弱小的人即将要结盟,博取胜算的可能性很小,但是…… 就在覃芙蓉有些动摇,却还是适时考虑现实的时候,上官甄珍有开口游说起来。 “实不相瞒,我现在学的舞曲正是为了要给即将来东苍朝贺的西疆之王曹将国而准备,说是献舞……说白了其实就是让为了联姻而做的铺垫,我瞧着自己与芙蓉姑娘投缘,索性就跟你交了底吧,对于我们这些妃嫔肚子出身的女子来说,嫁到他国联姻或许是最好的出路,我听说那曹将国年轻强壮,意气奋发,若是能够嫁到西疆去……或许我的娘亲还有我的命数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吧!这是我唯一能够给自己谋求最好的前程了……” 说到这里,上官甄珍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涩落寞之意,这不是她个这个年纪该有的沧桑感,而她小小年纪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负担。 “可是我听说……那西疆之地可是莽荒之地,若是你嫁过去了的话……不怕那穷山恶水之地,适应不了吗?” 覃芙蓉竟是在这一刻中,对眼前年纪轻轻的公主生出了一份心疼之意,她的本心真不坏,对于眼前这个小公主,她虽是语气阴冷些,可是她的初心总归是好的。 “凶山恶水吗……呵呵~是啊~我也听说了西疆那边的环境可大不如东苍来着……可是那又如何呢?比着冷漠且阴险的人心,我宁愿选择一个干净一点的苦地了解了余生,前者是让人心死,后者则是让人身累……比起我眼下是短暂的富贵人生,我想……我此去多多少少会给自己的娘亲争取一点体面和荣宠,我只要在西疆那边谋划的好,父王就会对我娘亲多一点的宠爱……那么娘亲在后宫的日子也就好过些吧……” 说到这里,上官甄珍的脸色颓败且无奈,苦笑中透着几分感慨,她老气横秋,老道却忧伤的言辞,可见她的生平并不顺遂,她虽名为高贵公主,日子看来过得却也不怎么样。 “你真的下定了决心吗?” 看到这里,你覃芙蓉心中的心态又多多生出了几分,她很能体会眼前的女子选择时的悲哀,若不是真的没有了出路,谁会愿意选择连这最差的结果呢? “呵呵~不下定决心又如何呢?我现在只想顾好眼下,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样的和亲根本不是什么好的机会,可是对于我上官甄珍来说,这是我人生为数不多改变命运的机会,我抓住了便是另外一番天地,抓不住了……我实在不敢想象我日后的命运会是怎样呢?我随时权族的公主,却还是逃不过年轻年华被人待价而沽的命运,我必须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在我最有价值的年岁为自己争取最好的出路,这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覃芙蓉看着那眉眼处透着哀伤的上官甄珍,此刻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对方。 上官甄珍的眼睛发红,她明白自己的选择日后将会意味着什么,不等覃芙蓉再说些什么,她挽起长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花,说道—— “我与芙蓉姑娘虽是一面之缘,却觉得亲近的很,今日说的话都是我的心里话,因为我知道芙蓉姑娘是真正心疼我的人,合着我那些虚情假意的姐妹来讲,芙蓉姑娘的真心确实让我觉得温暖。老实说,我的日后的出路该如何,其实与芙蓉姑娘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而芙蓉姑娘却能够真心实意为甄珍着想,就凭姑娘这一份,甄珍也是感动不已。可能对于芙蓉姑娘来说,那西疆之地是苦寒之地,对于我这身娇肉贵的公主来说算是下嫁了,而结果却不是芙蓉姑娘想的这般,若这不是真真好的机会,我的那些姐妹们为何各个挖空了心思想要争取这样的机会呢?可见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想通过这条路来改变现状。对于我们这些根本不受宠的妃嫔女儿来说,下嫁也好,远嫁也罢,父王根本不会心疼一下,他只看我们这些公主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客观价值来,我们这些庶出所出的公主远不如嫡出的公主体面……想要体面的活着,就要靠我们自己的努力奋斗而得来……”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甄珍公主的意思了,那公主到底希望芙蓉怎么做呢?” 上官甄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微笑着向覃芙蓉说道“很简单,帮我杀出重围,取得曹将国的青睐,唯有这样,我的脱颖而出才能证明芙蓉姑娘有那技高一筹的本事让那教坊间的教习姑姑自愧汗颜,而我到了这个时候,也好在父王面前谏言,推荐芙蓉姑娘入教坊,成为那里名正言顺的教习姑姑,这也算是给芙蓉姑娘谋了一条好出路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思索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可不可以让那上官甄珍如愿所偿,可是她觉得这个提议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眼下,她也是没了退路,极乐阁那地方自己是回不去了,自己与覃阁老也彻底撕破了脸,而现在权族证明自己除了女人这个价值外,她唯有与这不起眼的小公主联手…… 想到这里,覃芙蓉犹犹豫豫地应道:“好吧……若是如此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公主也不要报太大希望,若是能成,咱们皆大欢喜……若是不能成的话,还请公主不要记恨埋怨覃芙蓉。” 听到这里,上官甄珍脸上终于露出了激动的笑容来—— “为何要记恨覃姑娘呢?咱们都是一路上的人,大家不过是都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来搏一把,能赢最好,若是输的话……谁还是输不起的人呢?我所想,若是真的失败了,能够认识了覃姑娘这样的朋友,也算是甄珍这段努力的安慰奖~” 743.八珍玉食(上官王上对覃芙蓉嘘寒问暖) 暖阁中,覃芙蓉又一曲琵琶音袅袅,上官王上听得入神陶醉,他一手在矮桌上轻轻敲打着节拍,那迷离眼神在覃芙蓉身上上上下下几巡,一边听着灵妙之音,一边欣赏着绝色美人,这样的生活不要太惬意了。 待这一曲尽,覃芙蓉停顿片刻时,开始调节琵琶的音弦,而趁着这空档期,上官王上突然开口问道:“算起来时间,甄珍嫁过去了已经在和亲的路上了,也不知道她到了那西疆没有。” 覃芙蓉没有吭声,埋头调节弦音。 这时,上官王上则是点到了明处,直接问覃芙蓉道:“孤王看你与甄珍关系甚好,怎么?你的好姐妹远嫁西疆,你却一点触动都没有?” 覃芙蓉这才抬头起身,放下手中的琵琶,向上官王上行了一个欠身礼,说道:“奴下不敢冒犯,甄珍公主身娇肉贵,她的姐妹只可能是陛下的子女,奴下卑贱又怎么敢声称自己与甄珍公主为姐妹呢?”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十分满意的敛了敛目光,说道:“你倒是个知高低的~比着孤王的那些不自量力的女儿们,我更喜欢你这一份知情重,老实说,若是你愿意的话……” 上官王上又要试图说服覃芙蓉入宫当了贵妃,而覃芙蓉听着上官王上又有往这个话头上引,便是故意岔开了话题。 “甄珍公主是一个富贵之人,我想以她的聪明才智,勤劳勇敢,一定会在西疆收获幸福的,还请陛下放心。”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明白覃芙蓉这是委婉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却不明说,而是故意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这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上官王上是多聪明的人,对于覃芙蓉的伎俩,在他眼中看来全是雕虫小技。 不过,谁让她覃芙蓉是他上官王上心尖尖上的人,他虽然不太满意对方处处推辞自己好意的,便是对自己不是那么情愿。 若是真的偏爱,就该为她对方多着想一点,上官王上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去玩空心思地讨好一个女子了?这样追逐人的感受,让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状态,他心中明了,他是偏宠覃芙蓉的,所以也不想让她有一星点的为难之意。 到此,上官王上意味深长一笑,说道:“甄珍这丫头是我几个女儿中长相最注重,也是最懂事的一个,总是事事为孤王着想,如不是她的娘亲出身卑微,孤王应该给她一个更为体面的婚礼,而权族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孤王身在这个位置上,也有诸多的身不由己,若是给了她开了先例,那孤王的诸多公主又该如何应对呢?所以……这一场联姻算是委屈了甄珍了。” 上官王上明知道上官甄珍与覃芙蓉交好,便是有意夸赞着对方,为得就是给覃芙蓉留下好感,也好扮演起自己慈父的角色。 覃芙蓉便是顺着上官王上的话说道:“于甄珍公主来讲,这一份姻缘是她自己争取来了,她既然付出了一切的努力,就足以说明她不会觉得委屈,甄珍公主时常与奴下说道,自己身为权族的公主,虽不能像男儿一般领兵打仗,为国建功立业,至少也要为权族分担,为陛下分忧,与异族联姻是身为公主最为体面的贡献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和后悔,反之她倒是觉得这是自己的荣耀,陛下不必为甄珍公主担忧,终归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是成年人了,终究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的。” 果然,覃芙蓉这丫头是向着了上官甄珍的,她的话听似中肯,实则每一句都是在夸赞上官甄珍懂事,顾大局,明大义,这样的公主在权族实在少见,可比那些事事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公主要强得多。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点了点头说道:“甄珍的好,孤王自然明白,好了~不说她了,咱们再来说说你吧~怎么样?在教坊的生活过得还算适应吗?” “尚好。” “那就好~甄珍出嫁前专门向我推荐了你,说是她的舞技一直是你来指点的,我只知道你姿色绝佳,竟不知道你有这等本事?听之前的教习姑姑说,甄珍的舞姿平平,大概与这联姻结果无缘,便是向我推荐了珠翠公主、安平公主、万春公主三人,孤王在献舞时,也是把重点都放在了这三个公主身上,没曾想却是那个被教习姑姑无视的甄珍成了这一场舞会的焦点人物,她的舞姿显然高出众人一大截子,别说是曹镇主一眼看中了甄珍,连孤王我都觉得吃惊,没曾想这绝尘的舞姿竟是出自于你之手……你倒是有些调教公主的本事~” 覃芙蓉又摆出一副谦虚不敢居功的模样,欠身低姿态说道:“奴下哪里有什么本事呢?不过是那曾经的教习姑姑是一个势力之辈,她是看那三位公主身份尊贵,不知道是不是收了这三位公主的好处,便是在这三位公主身上下了足足的功夫,完全不理会那些不出众、没背景的公主,便是将其彻底放任自流,自生自灭了去,而甄珍公主便是那沧海遗珠,她的姿色和能力却的的确确是一众公主中最为拔尖的,只要少见点拨,便可取得一定的成绩来。就是这样一块儿出尘的璞玉,却被那一个腌臜婆娘耽误了前程……也怪芙蓉多此一举,倒是坏了三位公主的好事……” 说到这里,覃芙蓉摆出一副认错之态,说道:“都怪芙蓉多事,还请陛下降罪……”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倒是摆出一副大度之态,弓腰伸手牵起了覃芙蓉说道:“你何罪之有呢?对于宫中不正之风,你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帮了你认为该帮之人罢了,而真实你这一局,倒是也化解了本王头疼的难题。” 到此,覃芙蓉皱眉不解,好奇问道:“奴下不才……不知此举倒是……” “呵呵~你不曾知道吧,这三位公主的母家各个是朝中忠臣,也是特别看重这一次的联姻,三位王妃成日里向孤王举荐,就想给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好前程,要说这西疆莽荒穷苦之地,倒成了香饽饽,三个王妃却像是在相互咬着劲儿斗气一般,非要逼着孤王下决定……” 744.八珍玉食(覃芙蓉尽全力敷衍上官王上) “你有所不知……三位王妃成日里向孤王举荐,就想给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好前程,要说这西疆莽荒穷苦之地,倒成了香饽饽,三个王妃却像是在相互咬着劲儿斗气一般,非要逼着孤王下决定……” 说到这里,上官王上便是露出一脸苦色,顿了又顿后,继续道—— “孤王怎么下决定?厚此薄彼吗?三位王妃的母家不是重臣就是武将,孤王选了谁势必就会得罪另外两方的实力,这后宫之事与前朝盘丝扣结,牵一发而动全身,本王为了此事天天头疼,正不知该如何去解决此局呢?而结果呢?没曾想这三位公主也是各个动了心思,这贿赂教习姑姑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她们各个铆足了劲儿针锋相对,把这问题都推给了孤王这里,你说说看,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孤王怎么选?” 上官王上在覃芙蓉面前也不遮掩此事,反正已经有了结果,他倒不吝啬实情,便是也想通过此事卖她覃芙蓉一个人情,进而达到拉近对方距离的目的。 “所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谁都不要选,这也就谁都不得罪了是吗?” 覃芙蓉便是顺着上官王上的话说了下去,上官王上当即拍手叫绝,连连称赞道—— “没错!就是这样,在问题都顶死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条解决思路,围魏救赵才是正解。不过……即便孤王做出了要将这三人都舍弃的想法,总归是要给这三方实力一个合情合理的结果才是,而若想成功解决眼下的矛盾,孤王又不能做这恶人,唯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决策权移交出去。自古以来,这婚嫁之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两厢情愿,男女相欢也是很重要的,孤王自知道上官甄珍是孤王众多子女中长得品貌最漂亮的一个,以她的貌美足以艳压群芳,可是……光是靠姿色这一点上不足以撼动那三个公主的地位,唯有在舞技上这丫头是要下狠功夫,才能够在献舞时让自己脱颖而出,成为那一众公主中最亮眼的那一个人。” 说到这里,上官王上破有深意地看了覃芙蓉一眼,意味深长说道:“真以为甄珍那丫头是一个可怜儿吗?她可是我上官家的女儿,身上流着我上官家的血脉,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清楚自己优势在哪里,更明白该如何利用人性来为自己换取最大的价值,从小这丫头就知道该如何讨好孤王,她的几个弟弟是怎么出身的,她最清楚,若不是她时时亲近孤王,孤王大概早就已经忘记了她的母妃是谁了吗?若不是她聪明伶俐的话,她的母妃根本没有福分能够为孤王诞下三个皇子。”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中一颤,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说?还觉得她一个丫头片子值得同情吗?那么小的年纪便知道利用自己所有的资源,为自己谋取最大的价值来,她上官甄珍可不是个傻子!她不是个男子,若是个男子,那头脑绝非逊色与大皇子。” 覃芙蓉明白了,上官王上明面上是夸赞上官甄珍聪明,实则是在提醒自己,被人利用了当了嫁衣。 覃芙蓉多少有点心里不舒服,不过过了一阵子,自己想开了,也就释怀了。 她怅然一叹,暗自心道:在这个权族之地,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友谊呢?所谓的朋友情谊,不过是建立在相互的价值上,我覃芙蓉又不是什么干净之人,与谁联手都是要被利用,与其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利用,倒不如换一个让我觉得舒服点的人利用,反正……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落着……至少我现在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足够了…… 想到这里,覃芙蓉算是彻底释然了,却还是摆着一副低姿态,装起来糊涂拉:“陛下所说之言,芙蓉倒是听不明白了,甄珍公主是怎样的人又如何呢?芙蓉不过是与她在合适的机遇下结识了,她想要的正是芙蓉给得起的,予取予求——不正是权族的生存法则吗?” “予取予求~呵呵~说到点子上,那么孤王正要问问你,你与她联手,你得到了什么?就是为了进教坊当了教习姑姑吗?” 覃芙蓉一愣,她这才明白,上官王上给自己兜兜转转那么多,结果就是为了试探自己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万分谨慎,她着意抬头看着上官王上的脸,看似笑嘻嘻的脸面背后,鬼才知道他在筹谋着什么。 覃芙蓉想了又想,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逃避当他的妃子,这又得罪了覃阁老,无处可去,这才想到与上官甄珍联手吧…… 若是这话说出来了,只怕是要得罪了上官王上不说,连同二皇子也要一同被连累了吧。 想到这里,覃芙蓉抿了抿嘴巴,不敢乱说话,这又思索了良久道:“教习姑姑是多体面的活啊……既能够调教王公贵族的公主小姐们,又……又能够在这些贵族公主小姐的口中探听不少的消息来……还……还……不用得罪芙蓉的那些姑姑们,所想……这是……这是……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覃芙蓉心虚而言,嘴巴抖抖索索不止,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断然不敢看着上官王上的双眼说话。 而看到覃芙蓉这一副眼神躲闪,说话也不利索的态度,上官王上乐了,明知道对方与自己没说实话,上官王上也没有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你倒是一个能躲懒会躲懒之人,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既不想回到极乐阁伺候其他达官贵族,也不想做孤王的妃嫔成为众矢之的,倒是这教习姑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身份虽不及贵妃高贵,却倒是一个体面且清闲的活,还能够在与孤王的二女们打成一片,探听情报~呵呵,孤王终于明白了你为何与甄珍能够达成共识了,原来你俩都是一路子的人,都是夹缝中生存的人,明明有出众的容貌,却知道该如何藏拙避锋芒,为得是让自己活得更自在些~孤王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覃芙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于眼前这个睿智城府的王者,她是真的拜服了…… 745.八珍玉食(上官王上点透覃芙蓉局面) “都是夹缝中生存的人,明明有出众的容貌,却知道该如何藏拙避锋芒,为得是让自己活得更自在些~孤王说的没错吧?” 覃芙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于眼前这个睿智城府的王者,她是真的拜服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觉得自己十分不起眼,在上官王上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有些新鲜劲儿的新人罢了,过了这一茬子的新鲜劲儿自己也就不过是上官王上眼中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而对于上官甄珍呢?覃芙蓉一度也是认为在龙王陛下眼中,她也不过是一颗残棋,能否派得上用场,就要靠她自己来争取,若是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上官王上尚且愿意多看她一眼,而若是她是个不争气的——或许她的后半生就要在这深宫院内寥寥此生了吧…… 没曾想,上官王上却如此了解自己和上官甄珍的处境,覃芙蓉以为自己能够瞒得过上官王上的双眼,到底,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怎么突然就跪了孤王了?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王上轻笑而视眼前的女子,虽是笑盈盈的发问,却是明知故问。 对于他上官王上来讲,不论是覃芙蓉也好,上官甄珍也好,全是自己手中两颗玉石盘球,看似两个人运动自由,却全是在自己的手掌心中掌控中,她们二人的动向也是靠自己的运作之力而缓缓运行。 覃芙蓉脸色煞白,吞吞吐吐道:“小的……小的……小的不敢有所隐瞒,陛下圣明……覃芙蓉那点小心思在陛下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到了现在为止,覃芙蓉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与上官甄珍自以为成功过的联盟,原不过都是他上官王上提前不好的局,自己还自作聪明的以为这些都是他们二人合力的结果,事情发展的如此成功,全是因为咱们这些不懈努力的人,一并努力得来的,结果却是…… 到此,上官王上也不再伪装了,他伸出收去抚在了覃芙蓉的头发上,轻轻抚摸道—— “孤王自然知道你与甄珍的不易,是个男人都好美色,对于美人都会生出几分怜香惜玉之情,不管是我喜欢的人也好,还是我的女儿也好,总归想要给她们一个好出路,而正好你们二人有都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命运想要努力一把的人,为何本王不成全你们二人的心思呢?小小年纪,你们便知道联盟共同攻克目标,看着你们现在的模样,孤王就想到曾经年少的我,曾经的我也有过无助和无奈,在那个绝望的时候,孤王是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向我伸出援手……呵呵~或许那就是孤王的命。曾经孤王吃过的苦头,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在吃一遍,所以……孤王选择了成全,你们二人得到了自己说想要的东西,可还算满意吗?” 听到此,覃芙蓉脸色十分难堪,一片红来一片紫,自己在权谋的师尊面前,那雕虫小技无处遁形,自己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芙蓉……芙蓉感谢……感谢陛下的成全……只是……只是……芙蓉有一事不明……” “你是不是想问,孤王是怎么知道你的被动处境的?” 覃芙蓉埋头之间,浑身不自觉的惊颤了一下,她心中惊讶万分,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上官王上已经完全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很简单了,那一日孤王问了你的选择之后,你给出了答案后没多久覃阁老便是主动求见了孤王,待你向孤王道了歉,并希望孤王收回成命,将你纳入后宫中封为贵妃,孤王便知道,你再也回不去极乐阁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顿时汗颜,她抿了抿嘴道:“都怪芙蓉多嘴乐……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芙蓉断然不会与覃阁老说了与陛下的对话内容,让他有了更多的奢望……这才是断了芙蓉的后路。”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你后悔的是这件事情啊~孤王还以为你后悔的是拒绝了孤王的好意呢~怎么样?现在你还有后悔的机会,若是你愿意的话,孤王的后宫大门会时刻向你展开着~” 听到这里,覃芙蓉干咽了一口气,明知道上官王上这半开玩笑的话是在试探,可是自己若是应了自己对方的话,之前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算是白费了,者不等于说是自己折腾了半晌,又回到了原点吗? 这可不是自己所愿的! 可是,若是眼下自己直白白就拒绝了上官王上的美意,自己可就是对龙王陛下大不敬了…… 两下为难,覃芙蓉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心中满是纠结。 看到对方如此纠结之态,上官王上大概明白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回答的结果其实就是拒绝,只是一个人的礼貌和涵养如此,不想得罪人,更不想让两个人难堪,索性就只能闭上了嘴,不回答这个问题。 到此,上官王上哼声一笑,竟是大将风范,不与一个小女子计较,笑着说道—— “罢了,孤王不过是一个玩笑话罢了~你可就当真了吗?” 覃芙蓉缓缓抬头,眼神卑微而又可怜而视,小声道:“陛下……对不起……” 看到这委屈可怜的小眼神,还有那酥酥软软的声音,上官王上整个人都酥了,彻底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你啊~还说自己没有媚术吗?这拿捏孤王的心思稳稳的,这一个眼神,可都是让孤王被你迷得七荤八素都不成了~什么对不起不对不起的~你与孤王之间大可不必这么见外,孤王可最是见不得美人落泪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登时喜极成泣,笑着哭着说道:“陛下……陛下果然是人中之龙,这胸怀……这气度……不是常人可以比的。” “呵呵~又在给孤王戴高帽子了是不是?是不是被孤王迷住了呢?” 覃芙蓉不住地点了点头,举手擤了擤鼻子道:“可不是吗……这一刻……是真的被迷住了~” “那要不要……” “不要!” 此时,覃芙蓉壮着胆子拒绝了上官王上的要求,似乎与上官王上的心中芥蒂又少了几分…… 746.八珍玉食(覃芙蓉向上官王上投诚) “那要不要……” “不要!” “你这丫头孤王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这样干脆回应孤王了,是不是也太驳了孤王的面子了呢?” 此刻,上官王上在覃芙蓉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威严赫赫的君王,而成为了一个温暖的大叔。 覃芙蓉便是顺应着形势,撒起娇来:“陛下八成又该说什么让我入宫的玩笑话了不是?陛下总是这样试探芙蓉合适吗?芙蓉已经多次表面了自己的决心,芙蓉想做的是陛下的臂膀,而非是一个附庸,身为女子若是只能成为男子的附庸,她活着的光鲜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男人体面的话……这样的枯燥无味的生活,芙蓉实在不想过。而若是能够成为陛下的臣子,能够在关键上的政务上,为陛下分担分忧,最大限度的放大芙蓉的价值,芙蓉也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该芙蓉过的像样的日子。” 看着覃芙蓉如此倔强的模样,上官王上是既惋惜又心疼,他很喜欢对方这般有骨气的姿态,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可是一想到对方的拼命想要活成自己想要活得模样,那一份的倔强与曾经年少的无异,上官王上便是动了恻隐之心,隐隐之间就想成就对方。 “你这丫头啊~总是要给孤王出难题不是?你可知道,若是这样总是纵着你,孤王可是要得罪了覃阁老的~” 上官王上虽是心中已经认可了对方,嘴上还是要埋怨对方两句,毕竟这一份人情,他是要覃芙蓉牢牢记于心,感恩戴德,而非让对方觉得自己得来的一切太过容易。 覃芙蓉明白上官王上之意,便是又开始撒娇起来,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挽着上官侯爵的胳膊娇嗲嗲:“陛下是说的真心话吗?难道说这样的安排,陛下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故装生气,抬手勾了勾齐芙蓉的的鼻尖,调侃道:“你个鬼机灵,又想说什么呢?” 覃芙蓉算是彻底放开了忌惮,又壮着胆子撒娇发嗲道:“陛下说是为了芙蓉着想不假,却是也有一份私心也不假~芙蓉若是真的会了极乐阁,挂出去招牌去待客的话,陛下难道不会觉得可惜了吗?芙蓉若是真的开门做了生意,我想陛下日后是再也不会招幸芙蓉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抬手在那覃芙蓉的额头上弹了一个响指,不禁笑骂道:“你个鬼机灵,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所以说,这也算是你在算计孤王了是吗?” 覃芙蓉双手捂着被上官王上弹红的额头,嘟着嘴巴装起来无辜道:“陛下~这怎么算是芙蓉算计陛下呢?这是芙蓉在跟自己赌一把,赌自己在陛下的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 “那你看到了是吗?这一次你算是赌赢了是吗?你就知道孤王爱护你,舍不得你去开门接客,所以会想办法让你进宫来,若不是妃嫔,就要动一动其他的脑子,你说说看,你不是竟是给孤王出难题了吗?” 覃芙蓉低头含笑,抬眼间那狐狸眉眼闪烁,而她最终即将说出了的话,当真是打破了上官王上对她的一切预想。 “其实,陛下看重芙蓉身上的潜质更胜于我的美色不是吗?若不然当初陛下给芙蓉开出了条件中,就不会出现第二个选择来不是吗?陛下很清楚芙蓉不会愿意做你的宠妃,而宠幸了芙蓉也是陛下部的一个局不是吗?”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浅笑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可他还是继续装傻,问道:“什么局?孤王可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来着。” 没曾想覃芙蓉缓缓说道:“老人用得虽是顺手,可是这老人已经摸准了自己的脾气,会变得滑头,更会变得懂得如何取悦陛下为自己谋取福利,有多少腐败的臣子都是从开始取悦主上开始的那一刻,慢慢变得腐化了呢?老实说,对于覃阁老眼下的所作所为,陛下真的没有动了动摇其根基的内心吗?” 覃芙蓉不紧不慢的试探,在上官王上听来心惊,而他面上却是一副言笑自若的应对,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一切。 “嗯哼~有点意思,果然是孤王看上的人,看来在体察军心这个问题上,你倒是比你的祖父更细心的多。” 覃芙蓉微微一笑,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会讨好主上的小人,而是为上官王上解忧的臣子。 “陛下过奖了~芙蓉不过是就事论事说话罢了,所想陛下后宫中不少的妃子都是来自于极乐阁,而陛下不少的臣子的后院也充实了不少极乐阁的娇妻美妾,美女虽好终究有毒,被人总是吹枕边风的感受,事事被动摇的感觉大概不太好受吧,极乐阁是为了辅助君王所设立的机构,而若是这机构的权利过大,大到了已经威胁了君王的威严,大到了已经威胁国之根本的问题上,那陛下是该动心思要这个机构的主人易主了吧……” 说到这里,上官王上眼神一亮,他嘴角的弧度勾浅,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然瞒不过了眼前这小狐狸精的眼睛,这就不再刻意遮掩,便是长开了天窗说亮话—— “看来你很聪明,这观察入微,孤王的心思旁人猜不出来,你倒是能够猜出来几分~呵呵~所以说,你是故意拒绝了孤王的邀请,难不成是为了趋利避害吗?知道孤王要动手收拾你家祖父,所以这才不敢急着往火坑里跳吗?” 覃芙蓉长长吁了一声道:“芙蓉算不上是个聪明人,却是一个怕死之人,我在极乐阁游走多年,看过了太多的勾栏瓦社中的世态炎凉,也看过了太多达官贵族的两张嘴脸,那些嘴上说着好听话的达官贵族,这关起来房门恨不能咬死对方的狠劲儿全都发泄在了咱们姐妹身上,那些画面芙蓉见过了实在太多了……官场上的和气只是表象,谁恨着谁,谁算计谁,那都是关起来房门之后的事情了。这人啊,终究不喜欢被人钳制的感觉……所以说啊~陛下的枕边人总是在算计和监视陛下的感受,实在不好受吧……” 747.八珍玉食(上官王上试探覃芙蓉的深浅) “这人啊,终究不喜欢被人钳制的感觉……所以说啊~陛下的枕边人总是在算计和监视陛下的感受,实在不好受吧……” 从上官王上彻底向覃芙蓉摊牌的时候起,覃芙蓉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了,索性也就不再跟上官王上遮遮掩掩地扮演老虎与羔羊的关系,自己是狐狸本质上也是食肉动物,不会像食草动物那样任人宰割。 而说到此,上官王上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且微妙的笑意来—— “看来是孤王低估了你的实力了,原来你早就孤王下的这一局新棋。” 覃芙蓉摇了摇头道:“算不上早,就是在刚才的功夫,芙蓉脑子这才开窍,突然就想明白了陛下想要的是什么,而日后芙蓉将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那你说说看,在孤王眼中,你日后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覃芙蓉眼神一定,她思索了一下,便道:“一个让覃阁老不舒服的角色,一个让他感受到了危机且被钳制的角色,一个能够取代其位置的角色。” 此话一出,上官王上手中的盘球突然停了下来,接而他脸色一变,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算是认可覃芙蓉的猜测。 “你个鬼精灵,这哪里是顿悟,明明是你太过冰雪聪明,早早就看透了孤王这棋面了。” 大笑声毕,上官王上放松了身体,慵懒地翘起了二郎腿,此刻的他在自己枕边人的眼前不在扮演一个尊王的角色,便是摆出了一副与其拉家常的姿态。 而上官王上越是如此亲切,覃芙蓉却是不敢越矩,温驯低头,小声回应道。 “小的哪里有那慧根,不管陛下信与不信,芙蓉还是要说实话的,芙蓉不算是狐狸界最聪明的那一只,却是最爱躲懒的那一只,若不是麻烦找上覃芙蓉的话,芙蓉真的不想……真的不想……” “大胆!你这下丫头片子,尽管说孤王设的局是麻烦事~你自己说说看,该当何罪?” 覃芙蓉娇嗲嗲的抬头一眸,那眼神忽闪忽闪十分可人,便是又开始撒娇起来。 “芙蓉哪里说陛下设的局是麻烦事,芙蓉知道陛下是疼爱芙蓉的,只是……芙蓉只是觉得覃阁老是一个麻烦的人,总做些自以为聪明的事情,其实吧……陛下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罢了,若不是那覃阁老做的太过分了,陛下又怎么会动了让旁人取而代之的心思了?说到底,还是那覃阁老自讨没趣,想要的太多,才会彻底惹恼了陛下,你说是吧~陛下~~”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微挑眉宇,他敛着笑容,颇有几分城府地斜眸一眼挎着自己胳膊的小女子,先是长嗯了一声,便是又好奇地问道—— “嗯~算你是一个识时务的,那说说吧,你觉得孤王是怎么看你家覃阁老的,他又做了什么事情让孤王反感呢?难不成就是因为他在孤王身边安插眼线,这等事情吗?若是如此,那孤王岂不是也太小心眼了吧?要知道孤王身边的群臣,但凡王孤王后宫中塞女子的,那绝对都是有着不良居心的,不是为了从宫中探听消息的,就是为了给孤王吹枕边风的,孤王也不是个傻子,他们那点小伎俩,孤王早就习以为常了,又怎么会与这些朝臣斤斤计较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了几分狡黠来,她笑着道:“陛下自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记恨我家覃阁老,陛下的气量和胸怀在哪里摆着呢,又怎么会为了此等小事记恨覃阁老呢?怎么说覃阁老也是与陛下一同打下这东苍江山的重臣,就算是念及旧情也好,陛下在小节上是给足了覃阁老这一批老臣足够的颜面和尊重,而一个人的错误开始的始终,全都是因为一桩桩的小事上开始的,有了足够大的权力,便会有了不一样的野心,不满足现状想要的更多,越是贪婪越是让人厌烦……覃阁老现在想要的,已经不是陛下能够给得起东西,所以他让陛下看到的只有失望……”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眼神一惊,而他仍是一副镇静自若的姿态,这又拱了拱身子,转头过去,问之:“你这话有那么点意思,既然你已经看出了端倪来,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 “因为陛下已经发现了覃阁老勾结大皇子的趋势了,陛下给了极乐阁无尚的荣幸,而覃阁老的野心远不在此,他为了自己手中的权利能够长长久久,便是向陛下动了其他的念想来……他人为陛下已是暮年,手中的权利也维持了不了多久,索性就把极乐阁的未来押宝在皇储的问题上,而他则是很看重大皇子……”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脸色突变,他冷冷笑道,便是装作不经意地又问道:“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认为孤王已是暮年,张不了几年的权利的是吗?” 一看上官王上不动声色地微怒,覃芙蓉已然感受到了浓浓的硝烟气息,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触动了上官王上的逆鳞,便是一个机灵,不敢在多言笑,这就从卧榻上下来,跪倒在地,赶忙请罪求饶道。 “小的……小的……失言,还请龙王陛下降罪。” 上官王上抬额微敛眉目,他表现出的愠色,实则心中已经开始开始暗潮涌动。 “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上官王上面子上还是要装作一副大度大量的模样,实则心中暗自不爽。 覃芙蓉很是聪明,已经感受到了上官王上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焰,便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又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 “小的……小的……失言,着实让陛下听来不爽,扰了兴致……可是……可是小的不过是嘴上说说,却没有做出任何一桩伤害陛下体面的事情……总比那些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尽是做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小人好得多。”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却没有马上回应覃芙蓉,手中的盘球又开始缓缓的运作起来…… 748.八珍玉食(覃芙蓉一语说中了上官王上的心事) “可是小的不过是嘴上说说,却没有做出任何一桩伤害陛下体面的事情……总比那些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尽是做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小人好得多。”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怅然一叹,他手中的盘球又开始的缓缓运作了起来。 其实他心知肚明覃芙蓉这话说得没错,那些他曾经一度倚重的老人,却在日后手握重权之下,变得连自己都不太认识了…… 覃阁老就是这眼的一个人,他太过聪明,那聪明劲儿堪称狐狸界的典范,曾经的上官王上也是看中覃阁老的聪明劲儿这才会选择中用了对方。 而不曾想,这人太聪明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他总是先人一步的算计,这样的算计会让他得到旁人得不来的便宜,而同样就是这样的算计,让被身为主上的上官王上感受了人心的心寒。 纵使君王看够了朝堂上那些人的算计和计较,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身边人对自己是忠心且真心的,因为就是知道世态炎凉和人心冷暖,才更需要这方面的保障。 显然,覃阁老在这方面却没有考虑的那么周全,他满脑子想的是在权利方面的进攻和收割,却不曾想过如何去维护人际关系和防卫…… 而就是因为他过早地为极乐阁做了打算,及早的参与立储之争的立场站队,让上官王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利被威胁的不爽。 覃芙蓉看不懂此刻上官王上心在的心思,所谓伴君如伴虎的意思就是如此。 覃芙蓉既然摸不准上官王上的心思,也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心思去赌一把了! 想到这里,覃芙蓉讪讪然地说道—— “陛下……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芙蓉与陛下都是这权利场上的受害者……无疑例外。对于芙蓉来讲,那覃阁老是芙蓉的爷爷,而对于陛下来讲,诸侯大皇子却是陛下的亲儿子。这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了去……这种感受可谓是痛彻心扉……最可笑的是,咱们都是最为信任他们的人,而他们却把咱们当了傻子戏耍……”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垂眸而下,心生怜惜地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便是说道:“哎,呵呵~你倒是活得挺通透的,都说了血缘是维系人与人之间关系最牢靠的纽带,可是在孤王看来确实不尽然的……我那么多儿子中,为了争夺孤王的继承权,各个争得头破血流……有的竟然还动了弑父的念想,不曾想孤王一手争夺来的江山,结果却在自己的儿子眼中,成了要了孤王性命的致命诱惑……呵呵~为了保命啊……孤王做了不得已的选择……而却让孤王更为心寒的是……孤王的儿子为此死了一个又一个,而这向往至高无上权利的人心却始终扑灭不了,不管是孤王的哪个儿子,但凡他们有了想要夺嫡的内心,那孤王的生命就会存在危险……你说的没错,对于王侯将相最悲凉之事不是郁郁不得志,而是被自己的最亲的人算计的他痛苦……” 上官王上暗自心伤,一想到自己手中那几条儿子的性命,他难过至极,却更多的是冷漠和悲凉。 不是自己想要除掉他们,而是他们有了太多的野心,已经容不下了自己的存在…… “父王已经老了,他的江山迟早是要给我继承的!与其侍奉一个快要老死的人,不如你趁早为自己做好打算,跟着我才是你这辈子正确的选择,所想你的青春年华却要葬送在一个老人的手中,侍奉他对你来说有什么好的呢?你总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才是,你说是不是?” 你是自己的嫡皇子与自己爱妾偷欢时,床底间的欢声笑语的调侃,虽说是男女之间的调侃之音,却让上官王上愤怒伤痛不已,那一日他命人将那一对狗男女从床上拽了起来,男的送进了天牢中,仍其自生自灭,女的则是直接了断了性命,将那肮脏的身体喂给狗吃…… “跟你说了!父王的话已经不管用了!他老了耳朵不似从前的灵光,眼镜也不像从前的明亮,做什么抉择多少会犯些糊涂,我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怎么?你还不听本皇子的话吗?这天下早晚是要传给本皇子的,你个老臣算个什么东西呢?” 这是上官王上第二个皇子在私下里训斥自己的老臣的狂妄言谈,一副高高在上,根本不把朝中老人看在眼中的傲慢,更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一次两次的狂躁,上官王上都忍了,合着睡了自己女人的行为,自己的封立的第二个皇子的作为还不至于让自己恨之入骨。只是,因为他的一次傲慢的判断,还得自己三万大军沦陷战场,他成了这一场战场的最大罪人,却还是不改以往姿态,在朝堂之上大发厥词,故意甩锅不认罪名。 “怎么了?不就是三万人的性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我家皇族家大业大,死了几个将士又算什么呢?死了再招兵就是了,用得着给我上纲上线吗?况且,这允准此次战役的人又不是太子我?若不是父王的默许的,本太子哪里有这胆量?!说到底,这都是父王年纪大了,判断犯浑的结果,凭什么怪责本皇子呢?”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彻底心灰意冷,自己都养出来了什么儿子来着?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么犯浑的混账呢? 上官王上懒得与这混账东西理论,为了平息众怒,挽回军心,他不得不选择对自己的第二个二皇子痛下狠手…… 因为他知道若是他在继续维护自己的这个逆子,那就是姑息养奸,给自己找麻烦! 而上官王上的第三个皇子呢?竟是个不务正业的,竟是对那修仙鬼神之道十分痴迷,对于国家突如其来的疫情,他非但不管不顾,还想上官王上推荐了什么征求上天庇佑,听天由命之说,宁愿把钱财都花在了求神问佛上,也不愿派出一个医生去拯救苍天百姓…… 就是因为他的三太子错误的抉择,害得东苍三年被疫情困扰,名不聊生…… 你说说,这样的皇子蠢钝如猪,自己还敢怎么重用呢? 若是在德不配位的情况下,给了对方更多的权利,那不是在建国,而是在误国。 上官王上实在赔不起这样的玩法,竟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手建立的王朝全都毁在了自己的子孙的手中,这是何等痛苦的抉择呢…… 749.八珍玉食(上官王上早就看穿了覃芙蓉对上官侯爵的心思) “天下人都说孤王心狠,为了守住王位不择手段,竟不惜向自己的孩子伸出黑手来,更有甚者说孤王是一个无情无义,冷酷无情的帝王……殊不知孤王也有孤王的为难与无奈……呵呵~若孤王是一平民百姓的话,大概也不会有这诸多烦恼了吧……” 那些不堪的经历历历在目,上官王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来,他不想与世人诉说自己的不堪与无奈,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呢?会得来旁人的同情吗?根本不可能吧,因为这世道仇恨自己的人太多,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也太多了。 “在世人看来,坏人永远都是咱们当帝王的,在他们看来我们都是些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对自己的儿女不顾情义,而对自己当年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们为了维护手中的权利却要将他们一个个送上了断头台,什么良弓藏,走狗烹之类的言辞打不过如此,史学家们对咱们的口诛笔伐更是如此,仿佛咱们各个都是些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东苍的盛世,全是靠咱们帝王的一再牺牲换来的呢?不是帝王们狠心,而是咱们帝王都个个是先知,看清楚了局面,知道那些曾经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的人,却要各个坐在功劳簿上开始享乐自己曾经的付出,不思进取,成为了国家发展的阻碍……我们何尝想要背上骂名,成为千古唾骂的冷酷残酷主君呢?可是为了国家的发展,为了民生的安稳,我们不得不选择了祛除这国家的蛀虫,虽是他们曾经为了个国家发展出了一份力,可若是他们在国家的发展问题上了,成了新的梗结所在,成了新的阻力的话,无一例外这人绝不能在留着了……不管他是我的曾经信任的重臣也好,还是我的子孙二女也好……这就是我们当王者的悲哀……我上官王上问心无愧,为了东苍的发展,我可以连同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一并牺牲掉,而谁人有看得到孤王的真心付出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震惊了,而后她陷入了深刻的沉思,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上官王上的悲哀。 到此,上官王上冷酷落寞而笑,他悻悻然说道—— “或许这话孤王说的你不信,不过孤王心中清楚的很,对于一个帝王的残忍与无奈,别看我们建功立业时的盛世,而最后我们都要面对死亡,和我们一同殉葬的……往往是九族……” 到此,上官王上苦笑中有掺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来,颓然和冷漠并之。 “最无情的便是帝王家,手握重权下的一幕幕血腥宫廷斗争,父子相争、手足相残、一位帝王大概最冷酷的便是如此,为了争夺帝王,他可以残酷到何种地步……残杀兄弟手足、拉拢群臣逼宫就范,讲解害死自己的父亲,这还不算……为了维护手中的权利,他还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 这些血腥而又残酷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这一切都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对于上官王上来说,这些场面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自己儿子正在各个步上自己的老路,自己儿子现在玩剩的伎俩,就是曾经那些年自己玩过的伎俩。 “极度有才之人往往无德,在权利场上,帝王者近乎都是一个人格扭曲的人,只有经历过了抛弃了友情、亲情、爱情的人,才能坐稳了帝王之位……孤王是这样的人,日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也一定是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上官王上脸上落寞悲伤的神情更甚,他继续道—— “你可知道吗?孤王最清楚,在孤王众多的孩子中,到底谁与孤王最相似,看到了他孤王就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孤王时常想着,是不是可以扶持他呢?可是一想到曾经孤王那一路在走来的踏过的血路,孤王便明白,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扶正的人……因为孤王一手建立起来的亡国,若是再交给和孤王用着一眼手段的人上位的话,过往矫正……那个人带给东苍的不会是兴盛,而是走向衰败的路。所以再三考虑后,孤王明白了,想要东苍能够兴盛的发展下去,这国家就必须交给德行胜于谋略之人……孤王说的这话你可明白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两眼惊闪,她没有想到的是上官王上竟会与自己推心置腹的说出这一番话,不过……覃芙蓉能够真的信任对方吗? 到此,上官王上继续道:“孤王的两个嫡子,便是孤王众多儿子中最完美的两个作品,而孤王很明白自己的两个儿子,诸侯善于谋略,而侯爵则是擅长军法,两个人是孤王的左膀右臂,更像是孤王的两个面,诸侯是孤王阴面,而侯爵则是个孤王的阳面,他们都是孤王用尽半身心思调教出来堪称完美的杰作,孤王绝不允许他们人生的道路上有任何的污点……” 说着,上官王上便是把目光缓缓投向到了覃芙蓉的身上,他笑容中参杂着几分狡诈:“所以,这也是孤王为何一定要临幸与你的缘故。” 听到此,覃芙蓉这才震惊万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上官王上临幸自己也是出于布局的设计,而不得不说的事,上官王上真的是一个手腕狠辣的谋权者。 “侯爵在你身上花了不该花的心思,孤王知道若是孤王不出手的话,是斩断不了他的情丝,别怪孤王棒打鸳鸯,要知道的是,你们覃氏一族一辈子只能在床底上下功夫,却永远上不了大雅之堂,他上官侯爵是我日后要辅佐成东苍帝君的最佳人选,而你覃芙蓉扪心自问……以你的身份——你真的配得上这国家未来的帝王吗?” 听到此,覃芙蓉顿时热泪盈眶,她知道这个现实很残酷,她觉得内心很受伤,悲痛万分。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王上说得都是实话。 在身份和现实的冲击下,自己真的输了…… 对于未来的王来说,他需要的是一个光明且尊高的王后,而自己呢?就是下水道里的一条蛆,就算是被粉饰地在如何体面,蛆就是蛆,永远上不了台面…… “孤王尚且可以为了东苍而牺牲那么多……你若是真心爱他上官侯爵的话,为他做出这点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与其成为其心上人,却成了对方一生的累赘,不如换个活法,成为其臂膀,成全其一生的高权显贵,如何?” 750.八珍玉食(上官王上给覃芙蓉分析形势) “孤王尚且可以为了东苍而牺牲那么多……你若是真心爱他上官侯爵的话,为他做出这点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与其成为其心上人,却成了对方一生的累赘,不如换个活法,成为其臂膀,成全其一生的高权显贵,如何?” 上官王上语重心长地劝说其眼前哭得跟个泪人一般的覃芙蓉,他深知自己的作为对于一对璧人的来说是何等的残忍,可是作为王者来讲,这是必须要履行的职责,哪怕是让自己的儿子恨上了自己,这一步自己也一定要踏出去。 “孤王知道你恨透了孤王,在孤王临幸你的那一刻起,你便失去了与侯爵在一起的一切可能性,孤王也就是这样打算的,断了你们的姻缘便是断了你们二人的后路……侯爵是一个懂孝悌的好孩子,即便他在如何喜欢你,也断然不会动了动他父王女人的心思,这点上孤王还是了解的,所以……孤王知道,这一切都是委屈你了。” 而听到此的覃芙蓉低头拿着手帕抵着鼻子,苦苦戚戚不止,她摇了摇头,虽是违着心思,但是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上官王上自然看得出覃芙蓉这心口不一的做法,便是又语重心长道继续劝说道:“孤王只记得,当初你拒绝当孤王宠妃的理由是那么直接,同样的理由你可曾想想过对照在侯爵身上吗?” 覃芙蓉动作一顿,显然这样的话让她的心动摇了。 上官王上继续道:“你可是说过的,孤王身边从来不缺美姬贤妾,而孤王手中可用之将又有几人呢?美姬好求,一将难寻,若是孤王赐你一身华服霓裳,芙蓉只能为孤王挽发画眉,当一只笼中雀,与孤王谈情说爱,却不能为孤王分忧朝政大事;若是孤王赐芙蓉一笔,芙蓉定会提笔进谏安定天下;而若是孤王赐芙蓉一身战袍,芙蓉必会戎马天下,为孤王挣扎沙场,巾帼不让须眉,为东苍开疆扩土!你可知道就是这样的一番豪言壮志深深打动了孤王,也是这一番话让孤王对你刮目相看。” 听到这里,覃芙蓉愣了一下神,她不曾想自己当初极力反对上官王上的言辞,竟是对方现在拿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上官网上看那覃芙蓉哭势已减,虽是抽抽搭搭不止,可是却沉默乖巧了许多,他便继续游说道—— “孤王知道你是一个看似温柔,其实骨子硬的很的女子,你打定主意了不想当孤王的宠妃,虽是动机不纯,不过孤王不会怪罪与你,可是孤王接下来想要说的是,若是你以为自己进了他侯爵府之后,便会有不一样的情景,那就是大错特错了,或许你不知道,一个男人对权利的渴望远远超过对于女人的渴求,但凡有了权利天下美人皆为其倾倒,这后宫满园络绎不绝,全是为了讨好他而极尽谄媚;而若是他没了权利的话,天下又有几何女人愿意去侍奉一个穷光蛋呢?什么说得好听,所谓的真爱那是有条件的,若是没有势均力敌的实力,你覃芙蓉会真的看上一个街头乞丐吗?” 到此,覃芙蓉彻底沉默了,那脸上的泪花算是止住了,她知道上官王上说到了点子上,自己虽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可是若是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真的经不起世俗的考验。 “再者说了,若是他侯爵有了无尚的权利,你觉得你们覃氏一族为了巴结权势,会不往他的后宫中塞新人吗?就你祖父那样百般算计之人,为了能够巩固自己的实力,他会不断地往龙王宫中塞新人,一边讨好着,一边监视着,这就是他的手段,而你终究还是会沦为他极乐阁的棋子,不管你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宠妃就是宠妃,总归会有被王者看腻的那一天,而到了那个时候,孤王问你,你会不恨你的祖父和你的家族亲人吗?” 上官王上话音刚落,覃芙蓉身子微微一颤,她脑海中一下子想到了上官王上言语的画面,顿时醒悟了过来。 “只怕到了那个境界,你不但会恨你的祖父,还会憎恨侯爵,曾经相看两欢的两个人,也有相看两厌的局面,而更可悲的是,你连你们覃氏一族的后辈也会一同记恨上,你的侄女、外甥女都将会成为你情感路上的竞争对手,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不觉得你的处境更可悲吗?” 覃芙蓉抬手左右擦拭眼底的泪花,越发乖觉了起来。 上官王上则是继续为覃芙蓉分析形势:“与其到了那个地步,你一无路可选,不如现在就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与其让你痛恨这个世道,孤王给你另外一条路走,孤王虽是断了你与侯爵的情缘,却给了你俩相伴一生的结果,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罢了,而最重要的是,孤王也给你一次改变你们极乐阁的机会……” 听到此,覃芙蓉缓缓抬头,那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甚是生动——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王上眼神放空放远了去,他意味深长道:“孤王活得时间够久了,已然参透了人性,这才能够部下一个又一个可以引诱人犯错的局面,而对于你跟侯爵呢……孤王知道你们二人是与孤王不一样的人,而孤王很是好奇的是,若是让你们这样的人掌权的话,这权族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芙蓉与二皇子在……在陛下眼中是什么样的人呢?” “心不够狠,做事多少会顾念一些感情,认为德行高于权谋的人。”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颤,对于上官王上的评价,覃芙蓉不得不拜服,这样的总结真的很到位。 “那么……陛下……到底希望芙蓉怎么做呢?” “这就要看你的心意了……不过,要想随心所欲的掌控极乐阁的局面,首先你要做的就是推向当下的政权,才能做到真正在极乐阁中当家做主,孤王能够给你暗暗助力,可是如何去做,就要靠你自己了~若是一个连自己家的主权都争不来的丧家犬,孤王看你与孤王说什么建功立业这等大话全是空话!” 751.八珍玉食(覃芙蓉认清楚了现实) 在上官王上的一顿洗脑后,覃芙蓉顿悟了,对于上官王上给自己人生的安排,她从一度的憎恨转变为可以理解,甚至有些暗暗感激对方的意思。 她心里是有上官侯爵的,可是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怎样都配不上对方的,尤其是日后对方要成了东苍的王,自己与其身份的差距悬殊就更大了…… 若是真到了从相爱到相看两厌的地步,自己宁愿把这一份美好藏在内心最深处,换上盔甲成为东苍的勇士,自己化身成他上官王上最强的武器,与其并将作战。 上官王上语重心长的那一番话,让覃芙蓉牢牢记住心上—— “爱有很多种的定义,说到底,它是一种强烈的、积极的情感状态和心理状态。它代表着对人或事物有深切真挚的感情,是一种对人、事、物十分深刻的喜爱。这种感情起源于人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或者人和事物之间的联结,也可以起源于钦佩、慈悲或者共同的利益,一般来说,爱会带来温暖的吸引、强烈的热情以及无私的付出。你若是真正的爱他的话,不一定非得要长相厮守,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去守护你们之间的爱情,你觉得孤王说的对吗?” 覃芙蓉再一次拜倒在上官王上的言辞下,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东苍会沉浮在他的手腕之下,他真的有洞察人心,掌控人心的本事,在拿捏人性的问题上,他是实打实的高手。 他明知道自己是把上官侯爵放在心尖尖上,却也明白这一种感情是在权族不被认可的。所以,他为了将自己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为了然上官侯爵离不开自己,他用另外一种方式让自己重生了。 对于她覃芙蓉了来说,爱情不是占有,不是相守,更不是默默的单相思,而是成为对方最强的臂膀,让对方换一种方式离不开自己,依赖着自己。 “在权族,若是不能够驾驭权利,便是会被权利所吞食,孤王希望你与侯爵是一个奇迹,不被权利所驱使,而能够真正地做到将权利握在手中,化成一把利剑,成为制裁世界的工具。孤王已经沦陷在权利之下,成为权利的奴隶,而孤王的子子孙孙也在被权利的黑暗面一点点侵蚀,而唯独能够让孤王看到希望的就是侯爵了……孤王不想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不上孤王的后尘,所以……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革命者的化身,打破现状,而单凭他上官侯爵一人是无法抵抗命运的安排,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与他莺莺燕燕的配偶,而是一个个得利的帮手,和他一起搭建东苍的新王朝,你可愿意成为他的左右手吗?” 对于一个老父亲的期待,慈祥且充满善意,覃芙蓉看着上官王上从未有过的慈悲眼神,她这一刻真的原谅了对方,不禁地点了点头。 “覃芙蓉愿意陪伴在二皇子身边,努力让自己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够格的臣子……” “你若是愿意的话,可否再答应孤王的一个请求呢?” “陛下请讲。” “永远不要让侯爵察觉你对他的情感——他是一个重情义的孩子,若是让他察觉到你的这一份情义的话,只怕他会对你心存愧疚,而现在的他最不需要的便是男女情爱,孤王也不希望因为男女情长成为他成功路上的阻碍……你也清楚吧,在他的面前又太多的阻碍,若是他不能够一一将眼前的阻碍荡平的话,那他通往王者的路上注定止步不前,这并不是你与孤王想看到的场景吧?你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如就再狠狠心,彻底断了侯爵对你一切的念想,彻底让自己变成了对方的武器,这样他才能用你用得更加得心应手。孤王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实在太残酷了,只是……” 上官王上说到这里时,覃芙蓉的眼泪又想往外涌出,可是这一刻她控制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需要眼泪,这小女子情长的最可怜的表现,而当她决定让自己成为上官侯爵的臂膀时,她就已经要学会要舍弃眼泪了…… 因为从这一刻起,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除了让自己的心更加伤痛,再无他用! 想到这里,覃芙蓉狠狠地擤了擤鼻子,将那泪意强行压了下去,这一刻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即便委屈了自己,也不要成为上官侯爵的绊脚石。 到此,覃芙蓉硬着头皮又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 看到覃芙蓉如此坚强的一面,上官王上不免有些心疼,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一刻的情怀,不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柔情,而是一个尊长对一个下属的关怀。 “丫头,委屈你了……” “嗨……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呢?这是芙蓉自己选择的路,即使自己的选择,哪怕是摔得头破血流,芙蓉也要硬着头皮扛下去……” “你……真的不后悔吗?要知道在权族对人最狠的磨炼从来不是肉体上的,而是心智上的,这对你的考验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久岁月……你真的能够经得起这样的磨砺吗?” “即使磨砺自会让人成长……芙蓉最感动的是,龙王陛下明知道芙蓉对二皇子的心思,非但不怪责……还成全了芙蓉这一片痴心妄想……就这一点上,芙蓉已经很知足了!芙蓉本以为若是陛下知道了芙蓉对二皇子的用心,会憎恶我俩……没曾想……嗨……倒是芙蓉心窄了……把陛下想得太……” “哈哈哈~孤王早已是一个糟老头子了,若是换做是孤王是你这般年轻貌美的姑娘,自然也会对青年才俊的侯爵动心思,这点自知之明了孤王还是有的。” “不是!陛下的魅力是二皇子身上不曾有的,这是一个智者的涵养和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二皇子是青年才俊不假,而陛下论其男人的魅力,是一点都不会逊色与二皇子的~” “哈哈~那孤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芙蓉你被孤王迷倒了呢?” “这一刻……是的……” 不得不承认是,覃芙蓉这一刻是真的被上官王上迷倒了,不过这一众迷恋仅仅只是发自肺腑的钦佩罢了…… 752.八珍玉食(覃芙蓉独爱香烟的原因) 那一日,覃芙蓉返回教坊的路上,内心波涛翻涌,久久不能平息,整个人失魂落魄而行。 而当她刚走到了教坊的大门前,却不知那上官侯爵的贴身侍卫就在教坊门口等候已久。 只见那小厮左顾右盼,翘首踟蹰,像是再等什么人似的。而看到覃芙蓉刚刚出现在教坊门口,那小厮便是眼睛一亮,这就故意迎了过去,生生撞在了覃芙蓉的身上。 覃芙蓉恍惚一愣时,自己傻傻不知情,差点抱着琵琶差点摔个趔跌。 说时迟那时快,小厮急忙拽稳了覃芙蓉,刚刚好趁着这个时机将一封书信塞进了覃芙蓉的手中。 覃芙蓉这才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回应对方任何,便是握紧对方塞进来书信,就看到那小厮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覃芙蓉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的女官便是骂骂咧咧道:“你个臭小子没长眼睛吗?怎么照着人身上就撞过来了呢?” 覃芙蓉赶忙阻止身边的女官喊骂,小声说道:“罢了,那人也不是故意的,走吧——” 说着此话的覃芙蓉表面清冷,实则藏在袖管中的手已经攥紧了那一封书信。 到了屋中,覃芙蓉遣散了屋中下人,这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信,看到心中上官侯爵言辞恳请的责问,还有那急切的邀请,覃芙蓉迟疑了…… 她连连看过那封书信三巡,而后将其一角放在了烛焰上,看着那纸张在火势的跳跃下燃成了灰烬,她的内心已死,她知道自己此生的情缘已尽…… 那一夜,覃芙蓉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在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上官侯爵还在夜露寒重时苦苦等待自己的凄苦场景,她实在忍不住了,霍的一声坐起身来,披上衣服,坐在梳妆镜前,踌躇良久。 终于,她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惦念,一阵烟雾尽,她化成狐形,跳出了窗户,拾起了平日里自己最擅长的伎俩,翻墙爬柱,一路疾行,飞快地奔向自己的爱郎那方。 果然,在冷亭中她寻到了上官侯爵的影子,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孤苦无依,悲痛落寞的男子的身影。 曾经那个意气奋发的好男儿,这一刻留下的竟是可怜悲痛的身形,他独自一人,望着一宫寒江水东去,悲伤划破了他的容颜,落寞佝偻了他的身形,一个男而就这样被情伤折磨的变了模样。 看到这里,覃芙蓉悲痛万分,她恨不能马上冲出去,想要与对方解释自己这些时日的煎熬伤痛并不比对方少了半分,这一份冲动在覃芙蓉脑海中闪现无数次…… 却在理智的提醒下,覃芙蓉选择了退而却步,她想到了上官王上苦口婆心的劝阻,她还是犹豫了,自己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心软。 就这样,两个人都煎熬着渡过了一个夜晚,一个在苦苦等待,一个在默默守护…… 终于,上官侯爵忍不住了,他拔剑而出,在花草从中拼命乱劈乱砍,嘴里还不停咒骂道——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呢?但凡我上官侯爵喜欢的,看上的东西,总是会被人无情地夺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这样对待我呢?” 说着说着,上官侯爵这乱剑下手的力道越是狠厉,只听那刷刷的剑锋挥砍,那树叶草木簌簌落下,上官侯爵的痛苦心情难以释放,让人看着心疼至极。 覃芙蓉躲在树枝上,远远看着像疯子一般的上官侯爵,她心疼万分,眼含泪花,却还是狠下心来,不肯现身……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两个人明明离得那么近,却不能相见,一个在拼命隐忍,一个在痛苦等待。 这大概是上官侯爵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爱而不得的痛苦,这就是他青葱少年的初恋,酸涩苦楚,无疾而终…… 眼神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上官侯爵幼稚且疯狂的身影,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三十几年之后。 覃芙蓉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谈及曾经那些年的往事,此刻的她十分冷静,对于往事那是她心头永远的伤,在时间的抚平下,她看着是治愈了不少,至于那痛不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听着覃芙蓉言谈轻松说着往事,武玄月听得入迷,更是代入感极强,她随着故事情节的曲折,她十分理解身为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够相守的痛苦,对于覃芙蓉与上官侯爵。 待那覃芙蓉讲完了往事之后,她久久回味,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了。 爱惨了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自以为为对方好的方式,却是伤害对方最深的方式。 空气中弥漫着覃芙蓉浓重的烟气,覃芙蓉连连吐了几口烟气,那愁绪与烟气一同散在空中,弥漫开来却是烟味顿时让人呛鼻难忍。 武玄月吭吭几声咳嗽,这时她才算是回过神来,无奈地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子。 “咳咳咳,你抽那么多的烟好吗?” “你还真是一个未被尘世所污染的女子,这点烟气算什么?要知道这烟酒可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有了着玩意儿……什么样的他痛苦都可以忘却……” 武玄月看着一副放荡不羁又颓废凋零的女子,她心疼不止。 而覃芙蓉则是一副慵懒不羁,压根不把自己是身体当回事的模样,反倒是开始讽刺起武玄月起来。 武玄月一愣,而让她深醒的一句话则是上官王上的那一句—— “要知道在权族对人最狠的磨炼从来不是肉体上的,而是心智上的,这对你的考验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久岁月……你真的能够经得起这样的磨砺吗?” 对于上官侯爵来说,或许在他争取王者道路上,他早就忘却了感情的伤痛,而对于覃芙蓉来说,这一份难以消化的感情久久伴随着她一生。 爱情是残酷的,谁爱谁多一点,谁就输得更惨一点。 一个人用毕生的心血去守护爱情,而那个被深爱的人,却不知道那个主动说放手的人,其实比他的日子过得更加痛苦万分—— 她只希望对方日后能够过得更好,哪怕是他恨她多一点也无妨…… 753.八珍玉食(覃芙蓉被武玄月噎呛了喉咙) 武玄月闻之覃芙蓉与上官侯爵的感情之后,不免有些哀伤,她脸上露出了几分忧伤的表情来。 而看到武玄月这样的表情的覃芙蓉却是一脸不以为意轻笑—— “你不必摆出这样一副可怜我的相,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样的场面覃芙蓉没有见过呢?在权族什么样丑恶的面孔我都见识过了,不过是一段情缘罢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而我现在与龙王陛下的感情很纯粹,就是君王与臣子的关系,其他的我也不会再有过多的奢望,这样混混沌沌度日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极乐阁中就是这点好,一日一日惶惶度日,我倒也不觉得日子难捱了。” 武玄月越是听覃芙蓉这样故装洒脱轻松的言辞,她越是心疼对方。 其实她明白,一个看似沦落风尘的女子,却是有着一颗最为干净纯粹的内心,她是看多了权族官宦的丑恶面孔,却也不齿此等行为,更不愿与其为伍,若不然她也不会担任起为上官侯爵收集权贵庭院情报的职责。 若不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可能这些年从未再出门接客呢?一辈子她似乎就侍奉了一个主子,那一夜让她与上官侯爵断了姻缘,也是那一夜让她深刻体会到了身为权贵的无奈和不易…… 大概就是因为她成为了上官王上的人,在权族贵族便无人再敢对她动了歪歪心思,毕竟那是被先王临幸过的贵人,若是先王没有舍弃,谁人有这胆量呢? 先王是给了她一次的荣宠,也给了保护她贞操的一个隐形的身份,可是这日日夜夜的清苦,却不能与相爱的人相守的痛苦,却只有她覃芙蓉一个人苦熬着。 这对一个女人公平吗? 覃芙蓉这又长长吐出一口烟气,便是说道:“在权族谁又能真正的如了心意的活着呢?我如此,先王如此,当今的陛下更是如此,当权力加身时,你势必是要放弃自由的,天底下哪里有两全的事情呢?我倒觉得自己过的凄苦,想想陛下为了今日的盛世,他失去的更多,他在乎的人算计他,他心爱的东西疑惑是人都要被一一割离他的生活,他的生活从一个有温度的时间,变得冰冷没了人性,这是他可以选择的吗?我覃芙蓉尚且还有可以选择的权利,离开或是留下,而他龙王陛下却连这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被迫选择被留下或是被抛弃,这样想想谁的处境更可悲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先是一愣,没曾想覃芙蓉这思维方式还是够惊奇的,不过这样听来,确实是那么回事。 “你能这样想也算是安慰了自己的心了,只是……不觉得亏吗?” “亏吗?呵呵~或许吧~嘘——” 说着,覃芙蓉冷笑了一声,她又吐出一连串长长的烟圈。 “总而言之,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二小姐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吧?” 覃芙蓉媚眼一瞥,有意看向武玄月这边,口中之话,大有几分请客人离开之意。 “呵呵~明白了,覃老板这是下了逐客令不是?” 武玄月倒是一个知趣的,这就抬了抬屁股,站起身来,笑着应道。 覃芙蓉没有回话,而是扭头嘬了一下烟嘴,吞云吐雾起来。 武玄月这就朝那覃芙蓉行了一个合谷礼,转身便是道别离开。 “女人没有必要那么拼的,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呢?有个男人倚靠未必是坏事,不要总是把男人推之千里之外,自以为自己有多强大,苦苦承担一切的痛苦,没人会卖你的好,到头来,你的爱郎心离你越来越远,你不会觉得后悔吗?” 正当武玄月没走远时,覃芙蓉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身后那个冷漠的女人,武玄月微微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若是真爱的话,赶是赶不走,若不是真爱,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考验。我与曹镇主的感情大概你覃老板想得不大一样,我虽是强势些,可是我心中中就有他,他明白我的为人,自然也不会对我有什么误解。” “呵呵~那是你小丫头片子太过相信所谓的爱情,你可不知道这男人远比你想象中的恶劣,来我这里的客人,那个家中不是说爱自己妻子胜于一切的?家中娇妻美妾不断,偏偏还喜欢偷腥为何?这就是男人,多情纵欲,却还要落一个专情的美名,这样道貌岸然人多了去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禁又笑了,她彻底转过身来,直面问之覃芙蓉道:“月儿越发不解,在覃老板的眼中,这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多情且寡意,可是为何你却独独单恋龙王陛下呢?” 一问到这里,覃芙蓉愣住了,她低头又嘬了一口烟气道:“龙王陛下怎可与这极乐阁中的客人相提并论呢?人家是真英雄,对于男女之事,慎之又慎,如不是真心相待,却不会随意负了人家的姑娘……而这极乐阁的客人们,又有几人真心在呢?口中所言全是谎言,只为得了一夜欢愉,什么好听的话吹得天花乱坠,他们的真心实在太廉价太虚伪了,让人恶心的很。” 听到这里,武玄月故装唏嘘一声道:“所以说啊~你爱的男人是高尚是伟大是这天下最大的轻重,深情且专一,而我武玄月的眼光为什么就那么差,同为这武道四国的灵族,为何他曹云飞偏偏是一个多情寡义的登徒子吗?呵呵~若是这样说来,我武玄月是不是也太倒霉了吗?” 覃芙蓉双眼惊怔一下,而后她又低头开始抽起烟来—— 眼看覃芙蓉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武玄月又继续道:“说到这里了,月儿更加好奇了,怎么说曹镇主也是覃老板你闺中密友之子,听我云飞哥哥讲,这么多年来你对他多方照拂,他可是视您为他的亲小姨,而……覃老板这样背后说他曹镇主可不太合适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突然被自己烟枪中的烟气呛住了,连连咳嗦了几声,她便是抬头狠狠瞪了武玄月一眼。 看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捧腹大笑不止。 754.八珍玉食(武玄月痛批覃芙蓉) 听到这里,覃芙蓉突然被自己烟枪中的烟气呛住了,连连咳嗦了几声,她便是抬头狠狠瞪了武玄月一眼。 看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捂着胸哈哈大笑了起来。 覃芙蓉这叫一个生气,她之所以这样提醒武玄月,多少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她心中是有曹云飞的地位,就是因为珍视她与上官甄珍的友谊,所以才格外照顾曹云飞。 也正是因为他把曹云飞看成了亲外甥,所以才见不得曹云飞在武玄月这里受半点委屈。 她这哪里是在提醒武玄月,这是在警告武玄月对曹云飞好一点,这好男人就该珍视,捧在手心里才是,不要动不动就给人家一个冷待,这男人若是冷的时间久了,就难焐热了。 而武玄月又何尝不知道覃芙蓉的心思呢?她这明白的是偏心曹云飞,所以才故意拿话来噎自己,摆明了说曹云飞的行情好,更是身边不缺姑娘,他又是个多情的种,为得就是让武玄月多加看重对方一些。 就是因为武玄月知道覃芙蓉的心思,这才不上对方的当,要知道武玄月的那张嘴可是武道有了名的厉害,她便是三言两语就摆平了对方。 眼瞅着覃芙蓉被自己的话给噎的呛住了烟,武玄月倒是笑开了颜,捧腹大笑不止。 覃芙蓉连连吐了几口烟气,又咳嗽了几声后,便是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个丫头,嘴巴倒是伶俐得很!” 武玄月哈哈大笑两声后,适才稍稍收敛了情绪,说道:“你这个做小姨的摆明偏心的很,也不知道你是指望你外甥过得好,还是不指望他过得好呢?” 覃芙蓉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说的尽是废话,我怎么可能盘着他曹云飞过得不好呢?” “那就少挑点事情就好了~我与曹镇主自有适合我俩的相处模式,旁人看着我俩是女强男弱,都会为曹镇主感到可惜,可谁人又知道呢,曹镇主与我其实是很享受这样的关系,你们外人看着的不爽不正常的关系,真是我们二人已经适应的状态,何必拿你们认为正确的方式来规范我俩的感情呢?不是每一对情侣都要举案齐眉,也不是每一对情侣要女弱男强的,我们两个人如何相处,怎么舒服怎么来,旁人说的都是废话!”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愣,她那双眉眼吃惊地瞪了半晌,嘴巴也是惊得合不拢。 覃芙蓉本以为自己可以以长辈的身份来说教对方,没曾想自己没到说住对方,反倒是让对方给自己上了一课。 武玄月呵笑一声后,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合适,气势十足道:“说实在的,覃老板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悲观了吗?因为你自己感情的不完美,就会认为别人相爱的方式有问题,在我看来,爱一个人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更是没有什么身份的隔阂,相爱的状态很多种,是前龙王殿下给你脖子上了链条,让你心甘情愿为他权族服务,摇尾乞怜,而自己却把自己和对方搞得那么累,何必呢?” 武玄月本不想去触及对方的底线,可是偏偏那覃芙蓉太过自以为是,要用长辈的身份来说教自己。 自己平日里最讨厌别人言说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在她看来,恋爱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除了相爱的两个人,所有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外人,而那些想要阻碍他们二人感情发展的人也都是恶人,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来妨碍他们的感情,都是不对的! 对于武玄月来说,她想要的东西,她都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获得,不会考虑那么多,何必为了讨好众生而委屈了自己呢? “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呢?那些让人受了委屈的人,明知道你是委屈着的,却还是让这委屈生生让你一个人独自吞了下去,表面说的冠名堂皇,是为了你好,是为了你爱人好,可是真正痛苦的人却还是你们二人,这叫好吗?” 武玄月掌握了言语的主导权,这就一点都不客气,索性就把上官王上的那些阴谋说的痛快。 “尤其是做父母的,他们是只为自己的孩子未来着想,只会为自己家族的发展着想,所谓的知遇之恩不过是为了斩断他们认为你不该有的奢望的一丁点的补偿罢了,占了你的便宜,透支你的未来,还让你为他上官家族卖力,啧啧啧啧……覃老板,你是真正被他上官家的支配了,我不得不佩服是他前龙王的口才和拿捏人性的本事,那大饼给你画的够大,你却只能光靠想象,这辈子都尝不到这大饼的滋味了吧~你一直强调极乐阁在你执掌之后,是一个筑爱的家园,那是因为你心中缺爱,长久得不到满足时,只能在你能够掌控的灵域找补回来,你不希望在你身上的伤痛,在自己家的狐子狐孙身上重新上演。说到底,你自卑自怜的戏码不过是让你自己感动方式罢了,这些年你与龙王陛下别别扭扭的关系,你却比谁都难过,到头来,你想要的你终究没有得到!” 听到这里,覃芙蓉登时恼羞成怒,操起手中的烟枪就向武玄月方向砸去,她没有想过,自己向对方推心置腹说出了自己的多年的旧伤,换来的竟是对方这样一番激进批评,自己就不该跟这死丫头说这些。 “混账!你给我滚!” 覃芙蓉破口大骂,看着那烟枪飞去,马上就要砸到了对方时,武玄月躲闪一避,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而武玄月并没有走得意思,她口吐飞沫,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开了,该得罪人的也得罪了,索性就说到底! “我滚!可以啊~但是我滚之前,该说的话还是压说清楚的!覃老板,你自己的感情不幸福,不是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不会幸福,我与曹镇主如何相处,那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就不用覃老板多管闲事了~覃阁老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如就多花点时间重新审视一下,你与龙王陛下现在的关系才是……” 755.八珍玉食(武玄月分析上官王上的心理) 武玄月本不想与覃芙蓉撕破脸,结果倒是对方先向自己挑衅,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对于武玄月来说,对方说什么都好,也不管对方持有什么样的爱情观也是对方的事情,但是——若是对方试图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与曹镇主如何相处,那是我俩之间的事情,就不用覃老板多管闲事了~覃阁老若是有时间的话,不如就多花点时间重新审视一下,你与龙王陛下现在的关系才是。” 武玄月恶言相向,露出爪牙锋利的一面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平日里那小羔羊的模样不过是伪装,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你……你……你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吗?” 此刻的覃芙蓉气得两眼发狠,浑身颤抖,抬手是颤颤巍巍指着武玄月的脸,气呼呼道。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再说了些什么,而覃老板却用半辈子的人生却没有搞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是一边想要自由,一边又想守护爱情,最重要的是你还放不下手中的权利。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你什么都想要,最终却什么也得不到,怪谁?” 覃芙蓉听到这话,便是更加生气,怒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你不是也想要这些东西吗?世人皆由贪念,谁人不想事事周全呢?” 武玄月冷笑一声,款款说道:“是啊,正如秦老板说的一般,我武玄月也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能要有些东西不能要,对於爱情我武玄月从始至终所持的态度就是顺其自然,并不强求,对于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我便是赶也赶不走,栓也栓不住;至于权利呢,我是想要,但是这种东西却是要靠自己来争取,绝不能借与他人之手,你若是想要别人施舍来的权利,会让你走捷径,会让你马上看到权利带来的成效,但是同样的道理,你却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那就是被人驱使,沦为他人的棋子,这辈子便不可能成为这权利棋盘的操盘手,你只能按照别人提前安排的路数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而你的主人,只不过给你看到了他可控范围内的自由,让你觉得自己尚且还能忍受,时不时再跟你投以诱饵,比如说是你一直相望的爱情,这种被人吊着胃口,却还希冀的感受却是一直支撑沦为她人棋子最后的信仰,而到头来,没有发现吗?最终输得通透的人,唯有覃老板你,所想现在,你真的得到你原先最想要的生活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一颤,对于武玄月这样的评论,她愕住了,她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却是按照被人安排了个明白,自己的人生从自己答应上官王上愿意为权族效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渐渐的发生改变。 而自己曾经最不齿的人,就是被权利的枷锁束缚的人生,而自己现在不正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说是要改变自己狐子狐孙的生活状态,让他们又追爱的权利,而到头来呢?只是给了适当的权利,他们不还是沦为了权利的棋子,一直充当着上官一族的眼线和卧底,实则本质根本没有改变。 不过是曾经的覃阁老在一次次的斗争中惨败,而极乐阁的主人变成了自己罢了,而身为极乐阁的主人的自己,其实并没有改变自己狐子狐孙的能力,而真的到了这个位置上的自己,却是发现自己竟然觉得那个时候的覃阁老的所作所为尚且可以理解……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明明自己是这极乐阁中最相望自由,最看好爱情的人,可是为何当自己走上了这权利的最高点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所作所为原是与自己曾经的追求背道而驰了呢? 看着覃芙蓉态度冷静了不少,武玄月继续道:“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是让一个极左的人转变成极右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温水煮青蛙,不要告诉他结果会呈现什么样子的,而只要告诉对方他想要的结果的模样,给她规划她想要的蓝图,所谓的利他行为最终还是为了利己,覃老板知道自己输掉了是什么吗?不是自尊,不是爱情,更不是自由,而是你早早就把自己暴露给对方,让对方摸清楚了你的底牌,知道你所想要的,更了解你说不愿的,想要重用你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实时给你想要的东西,却不能把你喂的太饱,时常在饥饿中的斗兽才更有斗志;帮助你去除掉你最讨厌的人或事,让你有被人支撑,被人接受的好感。只要这两步棋走对了,大概率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帮助的人……你仔细想想看,前龙王是不是就是用同样的办法来拉拢你的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的脸色彻底耷拉下来,她似乎在一刻突然清醒了过来。 而到此,武玄月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再次上前继续说道,只是这一次她的言辞不再像从前那般犀利,而是变得委婉且语重心长。 “覃老板与云飞哥交好,大概是真的认为你们是同道中人吧,你在曹镇主身上看到了自己特别想拥有的特质,却是因为自己身在覃氏家族所不能拥有的,你是羡慕着曹镇主可以这样肆意地活着,西疆那个国度就是这样的国家,虽是贫穷了些,却有权族说没有的自由和人情味……而他们的贫穷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这天下哪里有两全的好事呢?极乐阁的繁华在曹镇主看来那简直就是一场梦幻的存在,在西疆根本不可能存在这般规模的勾栏瓦社。所以……若是真的把覃老板放在西疆那种生活的话,只怕你是一日也忍受不了了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眉头微蹙,她有些不甘心道—— “那可不一定啊!再者说了,二小姐是怎么选择的呢?权利和自由,你会怎么选呢?” 武玄月苦涩一笑说道:“在我踏上来权族的道路上,就已经选择乐放弃自由这回事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遂了自己的心愿……” 756.八珍玉食(武玄月的话深深打动了覃芙蓉) “其实吧,与覃长老板说那么多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若不是因为看在你与曹镇主又些情分上,武玄月才不会说那么多呢,何必因为一些过去陈年旧事惹得覃老板反感呢?覃老板这半辈子也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醉生梦死也好,何必如此较真谁对谁错呢?总而言之,你觉得过着舒服就好。” 武玄月看着覃芙蓉一脸痛苦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倒是有些心疼对方了。 然而,覃芙蓉竟然做出了一下几个举动让武玄月很是吃惊—— 覃芙蓉面露苦色,她缓缓起身,几分踉跄地走到了之前的烟枪落地处,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烟枪,用手拍了拍烟袋子之后,又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有些尴尬了,覃芙蓉这样的表情让她有些惊讶,她竟不想那些怨妇一般,怨天尤人,又不像那仇恨妇人,恨天骂地,骂他上官家祖宗十八代,而对方如此冷静的一面,却是有些出乎武玄月的意料。 难不成是,这样的打击对于覃芙蓉来说应该是致命的,而为何她会如此的冷静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一辈子的情爱都被人利用了,自己已被的追求都荒废了,这还不算,回过头来自己已经与曾经那个最向往的自己背道而驰了,这样致命打击还不够深刻吗? 还是说,这覃芙蓉是内心已经变质了,在时间的潜移默化下,她已经渐渐接受了现实中的自己了呢? 武玄月有些看不透对方的想法,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只是这诛心的效果,让武玄月有些失望了。 屋中弥漫着浓重的烟气,不会儿就呛的武玄月咳嗦连连,眼看这气氛越发凝重起来,武玄月也越发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不自在起来。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知趣地要道别,显然自己与对方的交流不怎么愉快,若是自己在继续呆在这里就是招人烦。 “我看覃老板也没什么事了,月儿这就告辞了,日后咱们有空再聊。” 武玄月这就灰溜溜地要离开,没曾想覃芙蓉又突然喊停对方道—— “那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住了,她即将迈开了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本告诉自己,多余的话不该再说了,若是再说的话,就会更加招人烦了。 “我……呵呵~算了吧,今天月儿的话已经够多了,只看覃老板心情被月儿的话弄得那么糟……有些话不说也罢。” 没曾想那覃芙蓉向武玄月斜了一眼,冷冷一哼道:“你既知道自己的话太多,该说不该说的,也说了那么多,你若是真的在乎我的心情,之前就不该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既然说到这里,不如就把话给说透了,还管我的心情如何呢?” 武玄月尴尬着笑道:“之前……之前那是月儿不懂事了……话赶话到此,月儿也是义气用事罢了,咱们都是女人,覃老板应该最清楚了吧~月儿不过是犯了年轻女子都爱犯的错误罢了,年轻气盛,听不得旁人的一句难听话,所以……所以……才会着意顶撞了覃老板。现在月儿的气出来了,也把人给彻底得罪了……也是月儿的错。” 武玄月越发尴尬的笑着,所想自己冷静下来后,刚才说的话确实也招人烦。 覃芙蓉拿着烟枪又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脚底板,抬额冷眼一瞥,又说道:“罢了,我不是一个小性人,刚才听你的话,说实在的,生气是生气,不过……想来也是有那么些道理的,只是所想,我再如何记恨前龙王陛下,人家已经先逝了,我总不能给一个过世的人较劲吧?再者了,让我吧对前龙王陛下的仇恨加注在现龙王陛下的身上,那是更加不可能的,毕竟……这是我用一辈子的爱守护的男人,我知道他是最无辜的,总不能把先人的过错,都算在他的身上吧?况且,选择辅助他,成全他是我覃芙蓉自己的选择,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你说的那般,我的前半生糊里糊涂,醉生梦死算是过去了,而后半生呢?我又该如何去做呢?我倒是想听听这天下最有智慧的人,会给我如何的解答。” 一听这天下最有智慧的名号,武玄月越发尴尬了,她连连谦虚道—— “我哪里配得上这名号呢?月儿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覃老板这话说得太过抬举月儿了……月儿是万万受不起的……” 覃芙蓉又是哼笑道:“怎么受不起呢?若是不配的话,二小姐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这天门的真士呢?这还不算,还被我东苍的龙王看中,被尊为我权族的教傅,专门调教我权族的王公贵族子弟们,若是赔不起这名号,只怕这天下就真的没人配得起了吧~” 这话让覃芙蓉说出来,虽是语气中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可是在覃芙蓉看来,确确实实是实话,只是对于这年轻有为的女子,她实在说不出几分好语气来。 武玄月尴尬地笑着,又说道:“多谢覃老板高看……只是……其实月儿也不过是局中人,若是说该让月儿如何给覃老板指一条明路来,这个也是为难住了月儿了……” “怎么?我这人生中一手烂牌,放在真士手中,你也是难以出牌了是吗?” “也不是了……只是,我的想法太过叛经离道,只怕……只怕覃老板接受不了……” “怎么个说法?” “若是真心在,为何不遂了自己一次真心呢?不管之前你是怎样的人生选择,错了也好,对了也好,那样违背真心的活着,最累的人是谁呢?是覃老板自己吧~这些年来,你也是默默的承受着生活的压抑和痛苦,你虽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内心却未曾又过一日的舒坦,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呢?多久又是个头呢,这样的想法难道没有在覃老板的脑海中时常出现吗?” 覃芙蓉垂眸闻听,细细品烟,她虽没有说话,可她内心却是在默默认定了武玄月的话…… 757.八珍玉食(武玄月向覃芙蓉发起灵魂拷问) “曾经的覃老板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从来没有过世俗的烦恼,更没有家族的枷锁,喜欢谁便可随意向谁靠近,讨厌谁便是避着这人走就是了,凡是都是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愿来,覃老板是否还怀念自己是小狐狸时候的日子呢?虽不是人形,却也少了人的烦恼了呢?” 武玄月看着覃芙蓉的脸色说话,对方虽是脸色凝重,可是却也没有在反驳武玄月的话,若是如此,说明了覃芙蓉把武玄月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去。 武玄月看自己的话题可以继续下去,她便想了一下后,又继续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让覃老板想要变成人形呢?武玄月身边也有一只养了许久的狐狸,我只听说狐族在成人礼那一日是可以有所选择的,若不是非常的执念,便可一直以狐狸的形态了一此生,其实想想当小狐狸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些,根本不会被人世间的烦恼所束缚,自己能够活得活泛些……” 说到这里时,那覃芙蓉突然开口了,问道武玄月:“那不知道二小姐身边的小狐狸到底是何执念非得要成人形呢?” 武玄月破有深意地瞟了覃芙蓉一眼,幽幽说道:“谁知道呢?你们狐狸一族都在考虑什么,咱们也不清楚,我猜测大概是因为仇恨吧……” “仇恨?什么仇恨?” 覃芙蓉一股烟气从口间徐徐吐出,她便不紧不慢地问道。 听到这里,武玄月警惕了起来,她知道问这个问题的覃芙蓉大概没有上面好心思,这是在套取自己的情报来了。 武玄月也不是个傻子,呵呵笑了两声,反问之:“不知道覃老板这么关系我的部下做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武玄月这话虽没有直接戳穿对方的坏心思,却也是点了点对方,告知对方这个话题可以适可而止了。 覃芙蓉收敛眉眼,垂眸嘬了一口烟,说道:“不是只有二小姐又好奇心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芙蓉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喜欢八卦,打听别人的是非那是常事,怎么?只许二小姐探听芙蓉的真心,却不允许芙蓉去了解一下二小姐的故事吗?” 覃芙蓉果然是一个老江湖了,她的话说的并不是完全不再理,凡是都要有个你来我往,连同情报这等事情也是如此,从我这里拿走了可靠的情报,至少你也要给予我同等价值的情报这才算是公平。 而对于武玄月来说,她可没想把自己家的小狐狸精卖给这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自然她是防备着对方的。 武玄月听到这里,便是言笑着打起来马虎眼:“我家的狐狸崽子是一个又主心骨的,她不跟我说那么多,我也不好问不是~毕竟我武玄月现在还要重要她呢,若是问多了话,把人给得罪了,你说这总不好吧~” “呵呵~好牵强的说法,二小姐摆明这是在糊弄芙蓉不是?” 至于武玄月这一套说辞,显然覃芙蓉根本不买账,她冷眼一呵,又是一口长长的烟气从口中吐了出来,便是一语戳破了武玄月的谎言。 武玄月到此也只能傻笑着把这事给糊弄过去:“覃老板也是好心之人,我的一个下人根本不足轻重,又怎么可能与覃老板相提并论呢?覃老板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根本搭不上边的人费心思不是?” 武玄月深知这覃芙蓉的德行,她打听单灵遥那么多,无外乎就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敌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进而可以向上官侯爵献计,商议着如何挑拨瓦解自己与单灵遥的关系。 在覃芙蓉这里自己曾经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又怎么还会在同样的问题上翻船呢? 覃芙蓉哼声冷笑,对于武玄月看穿了自己的做法,她自然明白对方这话中话有多少的水分。 武玄月这又赶忙把话题转回到了原点:“与其操心一个下人,月儿其实更关心覃老板的身心发展,月儿可是把覃老板当成了自己的姑母一样对待,当真不忍心看着姑母被感情这伤折磨的遍体鳞伤……” 说着,武玄月又表现出唏嘘的一面,满脸的哀伤使然,这演技也算是没谁了。 “我知道覃老板是一个嘴坏心软的人,你犯了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犯了错,为了对方能够过得好,便是宁愿让自己扮演这天下最坏的人,所有的痛苦只有自己一并承担,默默为对方付出着,自己呢?自己心头的伤谁来疗伤呢?” 此话说到这里,覃芙蓉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默,她埋头抽烟,脸上愁容满布。 武玄月眼看覃芙蓉再次进入到了自己的圈套中,这又语重心长继续诱导对方说—— “还是那个最初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覃老板非得要变成了人形呢?让你宁愿放弃了自由身,也不顾一切也要变成人形呢?要知道,你是这极乐阁最通透的狐狸了,你看尽了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言笑之后的丑恶人性,你都清楚……你明知道若是你变成了人形,以人的姿态活着就是来渡劫的,但是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变成人形……我就问你,你后悔这样的选择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脑海中闪现出了自己与上官侯爵再一次最愉快的那段光景—— 一个个美好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对上官侯爵的爱意也是从那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积累出来的,那满心的爱意,根本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对啊—— 就是因为足够爱,才想变成与他一样的人形,走进他的世界里…… 就是因为这样的执念,覃芙蓉才选择了要成了人形。 “我看覃老板欲言又止……月儿也不好过多追问,但是月儿就想问的是,你最初想要的,用了半辈子去追寻——你真的得到了吗?” 这是灵魂的拷问,武玄月的话宛若一把利剑,一下子戳穿了覃芙蓉的内心…… 是啊—— 自己用尽一切心力追求的情爱,到底真的得到了吗? 758.八珍玉食(覃芙蓉恼羞成怒,大駡武玄月) “我看覃老板欲言又止……月儿也不好过多追问,但是月儿就想问的是,你最初想要的,用了半辈子去追寻的东西——你真的得到了吗?” 覃芙蓉怅然吞吐烟气,她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自己与上官侯爵在一起最美好的时光,而那些美好的时光便是支撑她挨过那些最痛苦的时日最大的慰藉。 “总是守着过去的美好过活,时不时能够见到对方,以此慰藉自己心头的伤,求得不得,自惭形秽,这样的日子也亏的是你覃老板能够忍耐,放作是我武玄月的话,可谓是一天也受不了的。” 武玄月早已经看穿了覃芙蓉的内心,对方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的对方的内心早已经动摇不定了。 武玄月的话就想是一颗种子一般,扎进了覃芙蓉心中的土壤中,瞬时间扎根发芽,破土而生,那是一颗孕育爱情的种子,将对方多年积压多年的情绪,完全激发了出来。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中微红,她的烟瘾上来了,吞吐烟气愈发强烈。 不曾想这一位被世人成为情长老手的女子,却又失手的时候,在武玄月这里,她的内心早已经破防了,那爱情的洪水决堤,让她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 她本以为自己的情爱早在三十年前已经死了,这辈子她便不会再有心去爱任何人,对于场面上的男子,她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一丁点的爱意都不曾有。 因为早在多年以前,她的内心早早就给了一个男人,因为太过深爱,她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的存在了。 而这样也好,因为不爱,所以她可以将天下所有的男人当成棋子和筹码,完全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 这就是为何覃芙蓉被世人称之为世间交际花的秘诀,对谁都可以留情,却可以对谁都无情,谁都自己又价值的时候,她便是可以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之,反之,当这个人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时候,她也可以绝情的抛弃之…… 她经营的极乐阁,她培养了一个又一个美艳花魁,都是她手中操控权利的棋子,为了能够真正的讨好上官侯爵,她真的可以做到倾其所有。 这若是不是真爱,她覃芙蓉又是如何做到这种地步呢? 一个看似最不该有情的女子,却动了深情,爱上了一个她认为不该爱的男子,并且赔上了自己的所有。 到头来,她终究与这个男人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不过如此,明明你爱的人就在你的眼前,而你却不能够不触碰,不能够告知对方自己的心意…… 为了维护对方的体面,还不得不将自己所有的情义都埋在心里,独自消化…… 为了他,自己可以变成这天下男人的解语花,却再也不能倾听他任何的不快。 因为……因为……她怕自己守不住自己内心的防线,因为对方的一句痛快,自己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彻底破防了。 她可以对天下的男人多情,却独独不能在对他留情。 而对她覃芙蓉来说,所谓的多情就是无情,所谓的绝情就是深情。 这样畸形的情感生活,早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为了做一个人,复履薄冰,负重前行,只为了守住一个人,守住一个信念。 而在武玄月的几番言论下,她心中早已经干涸的土壤,却在此刻突然被一颗希望的种子搅乱了…… 武玄月眼看这覃芙蓉情绪变得复杂起来,她便决定赌一把,趁火打劫试一试。 “我若是可以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让你做回狐狸崽的模样,让你重新过着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你愿意吗?” 而听到这样的选择,对于覃芙蓉来说决定是一场考验—— 是啊……若是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你还会选择这样的日子吗? 自己不过是为了一分情爱,选择了为人的机会,可是结果却与自己梦想的完全不同,这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却也是如履薄冰前行了半辈子。 若是给自己一个选择的话…… 你会怎么选? 武玄月的话在覃芙蓉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好几遍,她慎重思考,将自己的人生重新又审视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覃芙蓉开口了:“我还会选择做人!虽是做了狐狸自己会活得自在些,可是我的人生终究与他毫无交集,当一个宠物和当一个个人感受完全不同。谁都不想做一个对方的累赘,我的生活虽是与我预想的不同,但是我至少能够成人为他的人生付出自己的一份力,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做人啊,终究不是事事周全,要学会满足,这样自己才不会为难了自己。”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着拍起手来,对于覃芙蓉这样的自我牺牲,自我感动的言辞她表示赞赏,却不赞同。 “好好好~我是真的佩服覃老板自我牺牲、自我感动的行为,我看你是被老龙王洗脑不清,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我是真不知道那上官家到底给了你多大的恩惠,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为其卖命呢?之前的龙王陛下的知遇之恩还是现在的龙王陛下对你留情至今,到现在不曾嫁娶,让你的心中仍有一丝欣慰呢?” 覃芙蓉不爱听武玄月这等冷嘲热讽,便是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少拿话来噎我,我还是听得出好歹的,你是真的佩服我吗?我看未必吧,听你的这话的意思,倒是挺蔑视我的对吗?” 武玄月无奈呵笑,她知道对方听得出自己话里话的意思,也倒是不准备藏着掖着,说道:“覃老板是个明白人,既然你清楚我的话的意思,还要执迷不悟了吗?” “我怎么就执迷不悟了呢?我不过是为了守住自己心中的一点信念罢了,我的人生已经这么悲惨失败了,你还要在此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吗?看着人家生活不如意,你就很开心吗?这有意思吗?我得来不得来情爱又如何呢?我的选择失败了又如何呢?这世道还有后悔药可以是吃吗?光跟说些有的没的大道理又有何用?你这种人我是看多了,尽会说些马后炮的评论,实则什么也改变不了,倒是弄得我心情乱七八糟的没个趣的!我的人生与你又有何干?好与坏,我自己承受,不劳烦二小姐操心了!” 759.八珍玉食(武玄月向覃芙蓉开出条件) “我的选择失败了又如何呢?这世道还有后悔药可以是吃吗?光跟说些有的没的大道理又有何用?你这种人我是看多了,尽会说些马后炮的评论,实则什么也改变不了,倒是弄得我心情乱七八糟的没个趣的!我的人生与你又有何干?好与坏,我自己承受,不劳烦二小姐操心了!” 覃芙蓉已然没了耐心,与武玄月交涉博弈了良久,愣是没有任何收获之余,还让对方拿捏了自己,说出了自己埋藏多年的心事。 这不还算最差,自己明明已经过得那么累了,根本不想与人分享自己内心的愁苦。自己这是没得法子,被武玄月要挟住了,无奈之下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结果倒好,非但得不到对方的安慰,却还让人冷嘲热讽了一番。 之前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蠢,可是与武玄月一番谈话后,自己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蠢,本以为自己苦苦守护的爱情,足以感动自己,支撑自己熬过人生最痛苦的时日,而让对方这么一顿批讲之后,自己才发现自己的人生是一文不值的,这才是让自己恼火的根源。 覃芙蓉很少会发脾气,因为她足够冷漠—— 对于外界的是非,她向来也是并称冷眼相看的态度,是与非,对与错,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只关心的是,龙王陛下最近可安好,自己还能做什么让对方开心呢…… 这便是她覃芙蓉日日夜夜所想之事,她的悲惨不过是被人利用来的情爱,拿捏住了弱点,自己把自己关进了牢笼中,无私奉献,为他上官家族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而武玄月的一席话,让她的付出变成了一文不值,谁都不想被人否定成一文不值的地步,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后辈,这让自己的颜面往哪里搁? 覃芙蓉终于在泄愤过程中,将自己最真实的话全都发泄了出来,她狠狠瞪着武玄月,说着这世间最恶毒的话,到底是在骂对方,还是恨自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武玄月看到覃芙蓉如此狰狞的一面,非但不生气了,心中还有些窃喜。 “终于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是吗?这样会不会觉得舒服了些呢?” “滚一边去!你这种人我最讨厌了,自命清高,讲大道理你是头头是道,这事情没有放在你自己个身上,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现在过得舒服了,身负高位,名利双收,还抱得美男归,用些手段就将曹镇主唰的团团转,你自然可以得意!只是——我劝你还是为人善良些,这天下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活得潇洒恣意,不尽人意的人生的比比皆是,倒是你这样事事周全的人生不是人人都能得来的幸福,若我换做是你,就一定要学会惜福和低调,别在出来招摇惹人嫉恨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乐了,她知道对方这是说的心里话,一点都不参假的那种。 于是乎,武玄月便是半调侃地打趣对方道:“我出来招摇惹人记恨了是吗?你月儿就是好奇了,是不是月儿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惹得覃老板你嫉妒了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两眼一颤,她又沉默了,低头开始抽烟。 每一次,武玄月只要说中了对方的心事,对方就是如此,不回答却是埋头抽烟。 武玄月又坏笑道:“我武玄月出来混的,可不是为了惹人嫉很的,与覃老板说了那么多,更不是为了让你讨厌我而来,我是真的喜欢覃老板的性格,才有意结交,想要与其成为好友的。” “呵呵~这我倒是觉得奇怪了,哪里有这样结交朋友的?人家哪里痛就往哪里戳,哪壶不提开哪壶,二小姐为人处世就是这样事儿的?我也是怀疑了去,曹镇主这是什么眼光?会看上二小姐这样惊奇的女子,连同最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却还怵在这里与我说什么结交?呵呵~简直是个笑话!” 覃芙蓉对于武玄月早已经烦躁头顶,连同最起码的虚应礼貌都省了,只想速速赶走此人,落一个心静。 武玄月自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此时此刻的态度,倒也不急不气,又是一脸赔笑道。 “这曹镇主喜欢我,自然是要他的原因,咱也不知道那曹镇主是看上我哪一点了?反正人家就是喜欢我,我也是一点招都没有。” 显然,武玄月这是故意拿话气覃芙蓉,还别说这话还真是也气住了对方。 “二小姐这是在故意气我吗?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没脸没臊的女子!” “岂敢岂敢呢~合着极乐阁那一群讨巧迎合男子欢喜的女子相比,武玄月这手段算是差了劲儿了去~” 覃芙蓉彻底激恼了,这丫头嘴巴太毒了,根本没有要停战的意思。 到此,覃芙蓉懒得与武玄月再发生口角,她登时背过身去,欲要抬脚而去。 看着覃芙蓉愤愤的背影,武玄月赶忙追了过去,她笑着赔不是道—— “好姐姐~别生我的气了,月儿不过是想跟姐姐亲近亲近罢了,没有想到是真的气住了姐姐,姐姐快别生气了~” 说着,武玄月便是去拉扯覃芙蓉的衣袖。 覃芙蓉有意扯开武玄月的手,没好气道:“哎哎哎~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什么姐姐?可就乱了辈去了!按理说,曹镇主叫我是姨,怎么到了你这里就降了辈了?” 武玄月却是死缠烂打,拽着覃芙蓉的衣袖死死不放,还会撒娇道:“嗨~你们是你们的辈,我与曹镇主还不是一家的,姐姐这般年轻貌美,叫姨了岂不是把姐姐叫老了去?” “滚!别缠着我!” “我知道姐姐是烦着月儿了,也是罢了~也怪月儿的嘴巴太损招人厌,不如这样,月儿拿出点诚意来,讨得姐姐欢心如何?” “滚滚滚滚!别烦我,我忙着呢!” “月儿可以让姐姐如了心愿,让圆了龙王殿下与姐姐情侣的美梦如何?” 此话一出,覃芙蓉身体僵住了,这样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这可是她做梦也想要体验…… “你说的可是真的?” 终于——覃芙蓉还是败给了武玄月开出的条件来…… 760.八珍玉食(两个重新开始的选择,覃芙蓉该如何选择) “月儿可以让姐姐如了心愿,让圆了龙王殿下与姐姐情侣的美梦如何?” 听到这里,覃芙蓉彻底呆住了,她思索了短暂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抵不过对方开出的诱惑条件,半信半疑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武玄月则是一脸笑嘻嘻的轻松相,像是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个事情,就是小菜一盘,满口便答应了。 “当然是真的,武玄月向来不说大话,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会有这样的实力。” 覃芙蓉没吭声,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要怎么做呢?” 武玄月突然伸出的两个手指来,比划在覃芙蓉的脸上,一脸城府老道相——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又是选择?我怎么那么讨厌选择呢?” 覃芙蓉不禁微蹙眉头,那嘴巴深深地嘬了一口眼前,说着一番十分反感的话。 “呵呵~也可以不跟覃老板将什么选择,我直接给你答案的话,总归是要有人承担结果的,要知道你的人生总归还是要你自己来做主的,我帮过你决定的人生,到头来你若是有所不满的话,你肯定是要埋怨我的不是?” “呵呵~看来你这丫头很有先龙王的潜质,这说话的口吻与前龙王的感觉所差无几,表面全是为了我好,实则……” “我这可真的是为了你好啊!若是覃老板不愿意的话,今日的话就当我没说,谁人也强迫不了覃老板你做决定。” 武玄月摆出一副受了屈的委屈相,巴巴看着覃芙蓉吞吐烟雾,便是不再多说了一句话,免得自己落一个有意算计对方的结果。 覃芙蓉又是一阵沉思后,她想了又想,心中却早已经被武玄月的说的话动摇了。 “你说说看,所谓的两个选择是什么?” 武玄月适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款款而道—— “其一,我可以让你的人生重新来过,时间倒流回到了你成人礼的那一日,你可以选择让自己避开被先龙王宠幸的结果,至于你要怎么做,那就看覃老板你如何选择了,我也可以告知你,现龙王陛下在南湘何处落脚,做什么,你可以为了爱情奔赴南湘,在他的面前幻化成人形,圆了你成为对方女人的愿望……”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怔,她又开始埋头抽烟,心中思绪万千。 武玄月见状,便是笑着又说出了第二个可能—— “其二,我可以让这一切化成梦境,让你在梦境中重回十六岁那 一年,而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便可在梦境中实现……” 覃芙蓉垂眸沉思,那朱红的唇在烟嘴上嘬了又嘬,终于她又开口了—— “这两个选择会又怎么的后果呢?” 武玄月微笑地说道:“只要是选择都会由一定的后果,看来覃老板是聪明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了。” “少废话,说重点!” 覃芙蓉不耐烦地喝到,武玄月听罢却是一点都不生气,仍是一副笑脸应道。 “其实吧,不论是怎样的结果,对于覃老板来说是有利而无害的,只是,对于龙王陛下结果就大有不同了。” “怎么个不同法?” “前者是改变了龙王陛下的命运,而后者则是改变了龙王陛下的心性,就看覃老板你怎么选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睛微颤,她又开始埋头抽烟,一阵思索后,她又开口问道—— “改变命运?这是怎么回事呢?” “覃老板细想便可知,先龙王陛下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若是他知道他看上的女人却去投向自己儿子的怀抱,你觉得这龙王的宝位还有他上官侯爵什么戏吗?只怕,在龙王陛下心中这一位二皇子早早就踢出了东苍继位人的名单了,只为了一段情,而葬送了自己人生的锦绣前程,那个时候的上官侯爵年轻不更是,根本不知道锦绣前程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在乎的只有眼前的美好和温情,为了你他可以放弃一切,但是作为过来人的覃老板,你会怎么选择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愣,心中波澜而起—— 是啊,是自己的话会怎么选择呢?她明白了武玄月这话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了,自己就是打消上官王上心中的疑虑的筹码,上官王上并不是爱自己的,但是他要看的是自己的儿子是否对他完全的忠心,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所有所爱…… 或许是阴差阳错的安排,自己是被上官诸侯算计了,可是眼下一想,或许这也不是最差的结果。 上官诸侯算计了自己,却让变相成就了上官侯爵的帝业,这也算是对他恶人的惩罚。 而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大半时,覃芙蓉很明白的是,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权族的男人,这情爱绝不是一个男人的一生,为了一个女人而毁掉自己的锦绣前程的这一个选项,并不理智。 情爱或许能够让人一时迷醉,而作为王者继承人的上官侯爵是绝不能因为情爱而拴住了手脚,若是如此的话,覃芙蓉会憎恨自己的当初自私的抉择,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之欲,而害得上官侯爵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的帝业,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说“爱”这个字。 “男女情爱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太小也太狭隘了,若是他把他自己毕生的爱都给了你覃老板,覃老板自己想象,这一份爱够不够沉重呢?你们会有短暂的欢愉,而日后看着自己的兄弟夺取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帝王,而当他上官侯爵成长了也成熟了,突然有一天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不是一个女人的情爱,而为了守护一个女人的情爱放弃了自己的建国大业,那个时候的话,覃老板觉得龙王陛下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吗?只怕到了那个时候,悔恨和恼怒的心情早已经充满了上官侯爵的内心了吧,而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覃老板你又该如何在他侯爵府中自居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托着烟枪的手微微颤抖了,这样的结果,她其实已经想到了,所以…… 她才不敢贸贸然地答应武玄月这一个大胆的选项—— 因为她真的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来…… 761.八珍玉食(武玄月的条件已经打动了覃芙蓉) 自古帝王多无情,纵观东苍历朝历代哪一位帝王不是后宫佳丽无数呢?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身边最不缺的便是女人…… 在风月场上混久的覃芙蓉更是明白,这有权有势的男人是多么的薄性。 女人对于权贵者来说不过是一个附庸,一个能够彰显自己身份的标志,什么情爱之类的,或许在爱情初期的面貌都是美好的,而真正长情的男人又有几个呢? 覃芙蓉不想去再赌一把,赌一个赢的概率很低的赌局。 况且若是上官侯爵真的是一个长情的男人又如何呢?他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身负使命,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帝王的命格,若是他没有登上帝王之位,那他的命数会十分的凄惨吧…… 旁的不说,他的兄弟上官诸侯根本容不下他的存在,在上官诸侯登上帝位的那一天,上官侯爵的厄运才是刚刚开始。 自己不能为了所谓的情爱而毁了上官侯爵的一生,他本事帝王将相之命,绝不能因为一个妓子而丧失了自己一身的本事。 若是如此,自己也会为此而感到惋惜…… 想到这里,覃芙蓉果断下了决定,定不会拿自己和上官侯爵的人生开玩笑。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若是拿我俩的情爱而改变了龙王陛下的人生,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欣然一笑,便是继续说道:“覃老板果然是看重大局之人,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你与龙王陛下都不是最好的,聪明人的选择果然是最睿智的。” 覃芙蓉不爱搭理武玄月,便是又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这种没有意义的谄媚的话,还是不说了为好,浪费时间,与你我来说都无用,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何必再如此虚伪说辞呢?说说吧,你的第二个选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武玄月略显得尴尬干笑了两声后,接着说道:“就是可以让覃老板在梦境中回到从前的年华,这梦很真实,就跟你在现实中发生的一切一般,你在梦中可以体会一番自己与龙王陛下情爱的场景,而做梦是改变不了历史的,只是……我要强调的是,你的梦境是与龙王陛下的梦境是连接着的,你与龙王陛下都会有梦中的体会,所以这一场梦境醒来后,龙王陛下八成会对你又新的看法来,或许也是这样一场梦境……龙王陛下的心性也会发生了改变,而若是如此的话,覃老板还愿意尝试一下爱情的滋味吗?” 而当听到这样的结果时,覃芙蓉犹豫了—— “我的梦境将会与龙王陛下的梦境连接起来……这样做的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结果倒是有些让她心生不安起来,因为她也摸不准上官侯爵的心思。 武玄月则是笑了,这就语重心长的解释道:“爱情本就是双向的问题,若是覃老板想要满足自己单相思的欲望,大可在极乐阁中使用你最擅长的武技镜花水月,论谁人都好,变成龙王的模样,你愿意怎样表达自己的爱意还不是你自己说的算。而显然,光是这样做是远远不够的吧,对于覃老板来说,你是想要将自己爱对方的心情传达给对方不是吗?给你一次这样的机会,让你把自己积攒多年的心意传递出去,也不算是虚度这些年的光阴,最重要的是这样做还不会改变了龙王陛下的命运,一场梦境醒来后,若是龙王陛下来找你的话,你也大可不认账,这样的话……似乎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又陷入到了沉思中—— 没错,眼下来看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谁人会跟一场梦较真呢?这样做的话,既不会伤及大雅,也不会伤了情面,这大概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吧…… 可是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觉得这事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对劲儿,只是自己也说不出来哪里对劲儿。 到此,覃芙蓉警惕地看着武玄月道:“为什么那么好心,你愿意这样帮我不会什么都不图吧?” 武玄月微笑而视,她说道:“我若是说什么都不图的话,只怕秦老板这里是过不了关的吧,毕竟覃老板也是一个生意人,你很清楚在生意上场予取予求的道理,我既帮你了,肯定是要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若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白费了功夫不是?” 覃芙蓉眉眼一斜,便是没好气说道:“你知道这道理就好,既然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说你的条件吧。” 而此刻,武玄月却是无奈苦笑,摇了摇头道:“我若是说我真的什么都不图,单纯想要帮你,你会怎么看?” 覃芙蓉显然是不信任武玄月的这一套说辞,便是冷冷道:“这人若是想帮一个人,不是为了报答曾经的恩惠,就是为了企图未来的汇报,覃芙蓉自当从前没有与二小姐有过什么恩惠,而二小姐到底日后对覃芙蓉有什么企图,总归是要与覃芙蓉说明白的,覃芙蓉也好衡量衡量,这一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适不适合覃芙蓉去尝试一下。” 武玄月依然显出一副无奈笑容,便是解释道:“覃老板又怎么不知道曾经你帮过月儿呢?”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帮过你呢?” “帮了曹镇主,帮了上官甄珍,就是帮了我武玄月,对于月儿来说,现在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便是他曹云飞,你是曹镇主的贵人,也便是我武玄月的恩人,就是因为覃老板曾经的善念,让甄珍公主与曹将国结为连理,这才会有了云飞哥来这世上的机缘……所以,感谢你的善念吧,我这也算是帮着云飞哥的全家还了你覃老板恩情,这样的解释算合理吗?” “你果然没有任何邪念?” “那么覃老板会认为月儿有什么邪念呢?” “我不知道!反正总是觉得这事怪怪的……” “那……这事的的主动权在覃老板你手中,你若是愿意,月儿便可达成覃老板的心愿,若是覃老板还有什么疑虑的话,不必要马上答复月儿,覃老板回去想明白了在答复月儿便是……” 762.八珍玉食(武玄月又发现了商机) 朱雀宫中,武玄月品茶赏花,她身边矮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个艺术造诣极高的花篮。 “小姐——一切安排就绪了,宋公子也安置好了。只是这花艺是……” 单灵遥归来复命,向武玄月复命,而她的眼睛不由自主被那矮桌上的花篮吸引了目光。只见这花篮由八角金盘、帝王花、小月季等素材组合而成的一道花艺作品,此花艺作品,虽不是华丽耀眼,却让人看得清新雅致,别出心裁,那帝王花更是彰显出不一样的美丽。 武玄月便是顺着单灵遥的眼光看去,嘴角不时微微扬起,随口吟诗道——“八方聚才常青树,三春喜染千秋色。一绿能描万紫欢,翡翠连珠花淡出。义气凌空真豪情,无声但看震芳坛。这就是这一篮逸气凌空真豪情的意境了。” 听着武玄月吟诗的内容,单灵遥越发看得这花艺出了神,便是连连点头应道—— “还别说,让小姐这么一说,这花篮的意境更足了,越看越觉得有味道了。” 武玄月呵笑一声,一手拎护,一手拂袖,便是为单灵遥倒了一杯茶水,而后邀请对方道。 “坐吧。” 单灵遥倒也不是个拘泥性子的,也没有拒绝,也没有矫情,这就坐了下来。 “只是……这篮子花是谁人送来的?看着就不一般。” 武玄月盈盈笑道,便给单灵遥说道:“还能有谁,这皇宫中除了他上官诸侯,谁还有这本事呢?” “那可一定,小姐有所不知吧,其实这段时间不少官员开始追崇花艺之道,说是什么古琴虽好,就是价值不菲,而插花就不需要这么多门槛了,看得就是技艺和心境,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玩得起的项目。” “呵呵~下面人真的那么说吗?” “可不是吗~不觉得这段时间京城里里外外哪里都是花红柳绿的,满世界恨不能都看得见鲜花盛开的模样吗?” 武玄月心知肚明单灵遥此话的意思,便是附庸着说了两嘴:“大花为极盛,最近一段时日,我是觉得这皇城内内歪歪感觉不太一样了,至于梁、栋、窗户间、颐以湘筒贮花,鳞次簇插,何翅万朵。足以见这狄九黎最近一段时日对插花艺术的推崇,这般仪式感,哪里看得出国内上下正是国运大损之时呢?” 说着武玄月便向单灵遥递了一杯茶水过去,单灵遥接过茶水,品了一口后,这就接着武玄月的话说了下去—— “何止是这皇宫内外装潢的改动,连同这国内女子的装束也发生了改变,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最近一段时日,这狄九黎的贵族小姐们对花的执念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女子额间已然开始流行起花钿的妆容,便是用细笔在额头处描绘出花的形状,还别说更添了几分清丽之色。更有甚者一些小姐更是别出心裁,将那鲜花直接佩戴在头上,插在发间,看起来人比花俏,相得益彰。女子爱花视为在容貌上争奇斗艳,而眼下这豪门的贵公子几乎也都开始流行其赏花了,并以此为荣,说是附庸风雅之事,有的甚至还相互攀比了起来,不少贵公子也开始钻研起花艺。” 听到这里,武玄月讽刺一笑,说道:“曾当年,这朝中上上下下,乃至百姓都素爱音律,哪家哪户家中不是藏有以乐器,哪怕是在贫穷的百姓中,家中也会有一笛或是一萧,东苍举国上下皆以音律为美,走到哪里都能够听得道音律之音,而眼下不过是时移势易,时过境迁,这上官侯爵还没有断气,这人气可就大不从前了。” 单灵遥品茶哀叹,有些冷漠道:“人心不就是这样吗,人走茶凉,世态炎凉,连同这世道的流行趋势也是攀附权贵的,只会按照核心人的好恶来决定举国上下的人民的好恶,还真是没趣极了。” 看着那单灵遥冷漠且厌恶的表情,武玄月笑了,对于这种现象她并觉得奇怪,反倒是开始安慰起单灵遥起来—— “其实这满朝上下皆为如此,并非是什么坏事,想想其他的方面,咱们没准还能赚些孔子,挣一点闲钱来。” 听到这里,单灵遥略显得不解,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武玄月会意小小道:“你想想,这突然之间的爱花潮来袭,眼下什么行业是热门却有供不应求的呢?眼下是不是这花卉的价格已经炒到很高了?” 单灵遥不假思索,张口就道:“那肯定是啊!那花农的货源根本供应不上,现在连同一朵不起眼的小百花,都被炒到相当高的价格来,和不能值黄金无两,小姐说的可不是大实话吗?” 武玄月有道:“这么巨大的市场需求,偏偏这花农却跟不上种花的节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挣钱的机会白白溜走,而眼下唯有咱们有货源充足的鲜花来,这可不是无限的商机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眉头微皱,更是不解问道:“货源充足吗?咱们哪里来的货源?” 武玄月抬手轻轻敲了敲单灵遥的额头,有些生气道:“你这小脑子平时挺灵光的不是?怎么这会子功夫就不灵光了呢?” 单灵遥被武玄月敲了脑子后,越发痴傻了起来,一边摸着被敲疼的脑门,一边又是问道。 “小姐……就不要卖关子了好不好。灵遥愚钝。” 武玄月这才笑着说道:“南湘可是一块儿风水宝地,哪里四季如春,更是孕养花朵的好地方,买山遍野的花朵肆意成长,名贵少见的花朵在那里更是极为普遍,最重要的是这些鲜花根本不需要投入任何人力物力的成本。”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兴奋起来:“可不是吗!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不过……南湘路途遥远……光是运送花朵的话,只怕有些鲜花是等不到运到东苍,就败落了吧……” 武玄月又坏笑了起来:“怕什么呢?别忘记了,咱们可是有曹镇主啊!至于这钱多分红的问题,不过是谁家多少的问题,总归都是挣到咱们自己人手里,这钱也进不了其他人的口袋去不是?” 到此,单灵遥连连点头,直呼其妙! 763.八珍玉食(武玄月察觉上官诸侯送花动机) 武玄月又坏笑了起来:“怕什么呢?别忘记了,咱们可是有曹镇主啊!至于这钱多分红的问题,不过是谁家多少的问题,总归都是挣到咱们自己人手里,这钱也进不了其他人的口袋去不是?” 到此,单灵遥连连点头,直呼其妙—— “果然是妙啊!小姐果然聪明过人,总是能在这乱世中发现商机,灵遥就不行了。” 武玄月笑道:“你哪里不行了,人各有所长,你自有自己的长处,又何必要与我相比呢~” “对啊,小姐一个人聪明就够了,灵遥只要按照小姐的指示来做,其他什么什么心都不用操了。” 单灵遥是一个实诚的,这话虽是夸人的话,却说是说的十分的实在,马屁拍得让人身心愉悦。 到此,武玄月也不好说什么,便是欣然接受了单灵遥的夸奖,这就微微一笑,这是算是了了。 而单灵遥又多看了矮桌上的花艺,不禁又感叹了几句:“你说这龙皇殿下也是挺有意思的,堂堂的大男人,竟然会对这花花草草感兴趣,倒是少见的很。” 武玄月细细品茶,对于自己妹妹的感慨,她耐心解释了一番。 “谁说男人就不可以对花花草草感兴趣呢?这插花的艺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境界。插花艺术是一种特有的意境美,花材、颜色、搭配、文化、环境乃至插花所以的容器,这些都是插花艺术中必备的条件,对于一个花艺界的高手是非常有考究的。插花的过程便是艺术创造和文学传播的过程,看似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将儒家思想、道家思想和佛家思想融汇其中的高段位者能玩得起的游戏。” 听到武玄月这一番话后,单灵遥变得乖巧了许多,像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小学生一般,两眼巴巴地看着武玄月,什么话都没有说,摆出一副谦虚求学的模样,就等着武玄华把话给说完了。 武玄月见状,倒也是不卖关子,慢慢品了一口茶之后,又说道:“传统的插花艺术追求的是意境的营造,表现的是花艺人真切的生命感受,一枝一叶便是我们人类的语言,如何去经营位置,如何去协调色彩,冲破固有的程式化以及实相的藩篱需要花费很深的功夫。在插花的过程中,一边可以感受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边可以静静思考当下的局面,如果没有思考,如果没有了艺术,插花又有什么意义呢?插花可是呈现出来的是‘可行可思’的体验空间,所谓‘为腹不为目’的境界大概就是如此,这要求花艺者不只是用眼睛去看花木的心态、造型、更是要花艺者全身心的投入和体验,乃至动用身上其他的感官去体悟其中的意境。” 听到这里,单灵遥摆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说道:“小姐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了,你说的是不是指的是,这插花的艺术不单单是外在的感受,而是内在的感受很重要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会意微微一笑说道:“是的啊,这花艺师内在的感受很重要,所谓画人画皮不好画骨,这花艺师的等级高深更是如此,简单的插花配色很容易,而要将一副作品搭配出来出尘的意境,那就难了~” 说着,武玄月又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作品来,她继续品尝,不禁看着这“逸气凌空真豪情”插花的作品,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到此,单灵遥随着武玄月的目光也一同看向桌上的作品,便又是好奇地问道。 “看清醒,小姐是非常中意龙皇陛下送来的花艺了,可是……还请小姐恕灵遥恕罪……我怎么看着这花艺也就那么一回事呢?估计是,灵遥缺乏感受美的能力……所以……所以实在难以达到小姐说的意境。” 听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笑,这就抬手摸了摸单灵遥的脸安慰道:“你这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龙皇殿下意境之高,岂是你我这等俗辈能够体会的了呢?” “那小姐的意思是……你也没有看懂这……什么凌空什么真豪情的意境了……” 武玄月呵声一笑,便是说道:“也不算完全没有看懂,倒是比你稍强一丁点。” 单灵遥这就举手戳了戳这作品,又摆出一副端正求教的态度,想要武玄月为其解答疑问。 “那小姐……不妨就与灵遥说一说,这什么什么…哎呀!好烦啊,就是这篮子花的用意呗。” “刚才我不是已经赋诗一首,告诉你了这篮子话的意思了吗?” “是啊~可是没怎么听懂。” 武玄月又是会意一笑,指着这篮子留了白的插花作品,说道:“可是看到了这帝王花?不觉得这花虽是抢眼却还是要低于这八角金盘之下呢?大概的意思是警告我武玄月,女子再怎么厉害,也不及男子霸气,女子本该娇艳供人赏玩足矣,又何必与男子争辉呢?龙皇殿下这是拿他看好的作品在调拨我,不该那么出头,该藏拙的时候要学会低调,莫不然大概是要惹祸上身吧……” 听到这样的解释后,单灵遥登时不乐意了,她看向这一篮子的花的眼神都变了,变得不友善起来。 “什么狗屁玩意儿!这是刺挠谁呢?说谁低人一等呢?什么叫做女人不该如男人呢?我怎么就听不得这样的话呢?我看倒是和龙皇殿下自视甚高,太不把咱们女人当回事了吧!” “哈哈~妹妹这是一说就生气了不是?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他是太把我武玄月当回事了,才会那这样贵重的礼物送给我,只是呢~只怕他所希冀和我所期待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小姐是要按照龙皇殿下所希冀的一般行事吗?” “你说呢?” “我……灵遥不知道……” “呵呵~你是故意这样装的吧,你是最了我的个性了,我怎么可能会如他上官诸侯的愿望一般,当一个做小伏低的看客呢?要知道这帝王花向来就不是一朵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的花,我既然要绚烂开放,就不怕别人怎么言说!我活我命,若不是绚烂绽放,便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听到这里,单灵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姐模样——” 764.八珍玉食(叶无化实力炫技,惊艳众人) 终于到了百合世家与九霄阁对决的日子,为了显示比赛的公正性,这一次的比赛场地又放在八珍阁中。 而为了今日的比赛,敦罗田也是下足了功夫,便是将八珍楼的顶楼天台开辟了一块新场地,在顶层左右两旁安置了最新最全功能的灶台,而八珍楼中间位置则是摆好了评委席位。 一长排精美雕工红木矮桌并排摆放,矮桌的后面则是一个接着一个绣着祥云纹样的团蒲;每张矮桌上都放着一盏茶,一火炉,火炉上则是温着陶瓷暖壶;而这矮桌的左上角也都摆放着各色花艺,显得十分雅致。 不多时,两方代表队都已经登上了高楼,在大赛为他们准备好的位置上坐着赛前准备。 今日可是这厨艺界大比拼的重头戏,来自西疆的百合世家新秀代表与来自东苍的九霄阁代表队即将开始一场激烈的比赛,到底花落谁家,胜负很是有看头。 在双方代表队赶到这会场没多久,很快这评委代表队也一同笑着谈说着登上了高楼。 各方势力都入了席,武玄月在入席期间,有意看了那场地右方的代表队,而正好这纳兰若叶也想评委席投以目光,二人的眼神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此刻,武玄月巧笑一个眼神而去,纳兰若叶会意颔首回应,似乎一切都在二位的掌控中,两人相互打了一个照面,便是一副稳操胜算之色。 就这样,比赛在敦罗田一场官方介绍后,正式开始了—— 说来这上古八珍,其食材内容十分罕见,龙分别是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 单单拿出一个食材来说,就是世间难求的高级食材,别说是烹饪了,对于很多的厨子来说,只怕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稀稀罕食材了。 这就考察了双方参赛代表队的综合实力,若是连同这食材都搞不到手的参赛代表队,也就不配站在这里继续比赛。 或许这上古八珍这食材对于寻常厨子来说是难事,可是对于叶无化与纳兰若叶这等人老成精的老医者来说,这等食材……不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药材他们二位却是真正见识过,也着实都下药过。 灶台上开始了噼里啪啦地造作声,对于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这六种食材的寻找,不论是百合世家还是九霄阁都拿出了一定的实力来,各自拿出了早早提前准备好的食材,开始了自己特有的烹饪手法。 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程度,叶无化在处理食材上都是采用冷冻的方式,而他个更过的烹饪技巧也偏向于冷盘。 就比如这一道鲤尾,叶无化取之食材,手中运气而生青色气体,只见他将那掌中气压在了冰冻的鲤尾之上,片刻不到的功夫,鲤尾就开化了,一滴滴混着血水的冰水顺着灶台边留了下来。 而最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在这冰块完全化开的时候,那鲤尾竟然扑腾扑腾摆动了起来,就像是刚刚从活鱼身上斩下的一般鲜活。 这一幕引来了评委席一片赞赏,首先张口称赞的便是他敦罗田—— “叶老果然是宝刀不老,这保鲜的食物的能力也就是他可以做到这程度了,明明都是冰冻的,别人的食物早早就把食材给冻坏了,而他在解冻食物的时候竟然还能保证食物的生命特征,这点上连同敦罗田都自愧不如。” 武玄月听到,微微笑着配合道:“可不是吗!都说叶太医鬼手回天,近日月儿总算是见识到了叶老的真本事了,百闻不如一见,这实力果然不凡。就是……不知道这叶老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将这食物生命体征活生生地冻在冰块中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马上接话,倒是为敦罗田打起来圆场—— “哈哈~那可是人家叶大人家的独门秘方,之说这秘方对于医家来说可是练家子的看家本领,岂可随意外传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略显得尴尬了几分,无奈的笑了笑。 而坐在武玄月一旁的“古灵儿”(单灵遥)要怎么允许主子受辱呢?这就马上开口接话,急着为武玄月解围道。 “别说是天门真士好奇这鲜活解冻的手法,就连古灵儿也是好奇得很,古灵儿从前走南闯北多了,什么稀罕事情没有见过呢?可是偏偏这叶老的稀罕手法灵儿还是第一次见,自然好奇得很。” 连同古灵儿都开口护着武玄月了,那旭尧贝子可是义门心思在这古灵儿的身上,自然是一边倒地向着古灵儿,马上开口道—— “啊~连同古灵儿公主都没有见识过叶老的手法吗?这可是真是稀奇了,我本以为古灵儿公主博古通今,走南闯北,什么稀罕的手法没有见过呢,看来这叶老是真有本事了~能让天门真士和古灵儿公主如此夸赞。” 曹云飞听罢,便是顺着旭尧贝子的话帮腔了起来:“这叶老的鬼手神功可不是一般人随意达到的境界,云飞有幸观战,可谓是真心的佩服。” 听到这里,坐在主位上的上官诸侯便是捋着羊角胡须,欣慰地笑道:“叶老这是真功夫,他可是咱们东苍医学界的泰山北斗级的大人物,若是没点功夫傍身又怎么可能挑得起这泰山北斗的大梁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各位王公贵族面前卖弄了,多谢镇主、真士、公主和三公子的谬赞了。” 两旁众人便是一同向上官诸侯拱手行李,异口同声禀告道:“龙皇殿下过奖了,云飞(旭尧、月儿、灵儿、玄华、臣下)惶恐。” 上官诸侯举起手中茶盏,邀请众人道:“各位不必客气,本皇以茶代酒感谢各位来我东苍捧场。” 此话落,众人端起茶杯,恭敬迎上。 “多谢殿下款待,在下不胜感激。” 待众人饮完茶中水,便又把眼光落在了那叶无化的身上。 只看那叶无化快速解冻那鲤尾之后,手中掌气在此发功,他一手将那鲤尾撂到了半空中,一掌气穿过了那鲤尾,其内的乱刺从鲤尾体内逼了出来…… 765.八珍玉食(武玄月有意刁难叶无化) 只看那叶无化快速解冻那鲤尾之后,手中掌气在此发功,他一手将那鲤尾撂到了半空中,一掌气穿过了那鲤尾,其内的乱刺从鲤尾体内逼了出来。 在那鲤尾缓缓从本空中坠落时,叶无化在此云飞而发,只见他那纤薄的右手扬起幽幽绿色霸气,他眼明手快,对准那半空中的鲤尾哐哐哐几下乱砍,绿色的霸气噌噌穿过鲤尾而去,待那鲤尾落下盘子时,竟成了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鲜鱼片儿。 大功告成的叶无化则是拿着一块儿密文手帕不急不慢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掌,他的徒弟则是小心翼翼地捏出几朵鲜花去点缀装盘。 但这一切装盘工作完成了后,叶无化这也调好了一小碗料汁,盛料汁的小碗正好是小鱼的形状,放在了鲜鱼片之中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乍一看这一盘子的鲜鱼片像极了水中一道道的波浪,波浪之上一朵朵清雅脱俗的荷花相当美丽,而那料汁碗就是水中的游鱼,栩栩如生。 一道冷盘鲤尾鱼片被端上了桌,供评委们一一品尝,上官诸侯拿起筷子来,将那取之一块鲜鱼片在那料汁碗中轻轻一蘸,送入口中,登时的双眼脸了。 “不错不错!这鲤尾鲜嫩爽口,尤其是配上这料汁,更加清爽了几分,竟吃不出这鲤尾的腥味,而这摆盘也是十分有诗意,这道菜名为?” 叶无化奉拳弓腰,尊敬回禀道:“回禀殿下,这道菜名为‘天机雪锦织鲛绡,艳朵亭亭倚画桥’。”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叶无化一眼后,这才客气地邀请众人品尝之。 众人这才敢拿起筷子来,纷纷品尝了这道菜。 待一众人品尝后,各个都发出赞赏的声音来,武玄月最先称赞,起了一个头之后,众人纷纷称赞。 这时,武玄月突然发出了疑问:“这道天机雪锦织鲛绡意头虽好,只是……大概与本次比赛的主题有所偏倚。” 听到这里,敦罗田登时脸色黑了,他没吭声,只是等待武玄月把话说完,看她到底准备怎么作妖。 自然,武玄月把话说到这份上,就需要一个人为她搭台子,而这个人就非单灵遥莫属。 果然,单灵遥会意接话道:“真士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武玄月笑着反问之:“灵儿妹妹细想便可知,这次比赛的主题是什么呢?” 单灵遥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几分稳重模样,说道:“药膳。” 武玄月笑着答话道:“可不是吗?可是在这道菜中,月儿却是没有看到一丝药膳的影子来,更不知道这道天机雪锦织鲛绡的医学价值来。” 说着,武玄月便是笑着看向叶无化方向,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叶大人,这道菜什么都好,特别是能够投其龙皇殿下所好,逢人知道龙皇殿下对花草特别有感情,能把花艺做到饭菜中可见叶大人是别出心裁,只是……比赛就是比赛,叶大人又是医学界的高人,就是不知道这一道天机雪锦织鲛绡的药膳用意所在。” 而此刻敦罗田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愣是被武玄月摆上了一道,他是心里真的怵了,即便心有多为不满,嘴上还是不敢辩驳半分,生怕自己多说了话,再次惹祸上身,就算是心里想要帮他叶无化获胜,总归是要先想想自己的处境。 叶无化自然也不是个蠢钝的,对于武玄月的疑问,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便是抬手一指,指向了这料汁中,不紧不慢的解释了起来—— “这道菜的玄机就在这里,若是真士不明的话,大可尝一尝这料汁的滋味。” 武玄月便是随着叶无化的指引,试探性那拿起手边的汤匙,舀了一口料汁,登时惊奇一怔,她抬眸好奇,兴奋问道:“这料汁竟是吃出了花香的味道来。” 叶无化又是老派的稳重姿态,缓缓道:“这料汁是积聚了几十种中草药熬制缩成,其中也参入了花蜜,配上这鲤尾生鱼片则是又开胃健脾,祛湿明目的功效,若是这不算是药膳的话,那无化就要像真士求教了,什么还算是药膳。”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叶无化早有准备,这话驳得武玄月没什么好质问的。 武玄月这才换了一副态度,恭敬而又谦虚道:“叶老一出马,果然不同反响,月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己才疏浅薄,孤陋寡闻,对于药膳的理解不够通彻,这才误会了叶老,还请叶老莫要放在心上。” 听到此,叶无化便是象征性地向武玄月弓腰行礼,温声而道:“真士贵为此次比赛的评委,有疑问也是正常,只要当场求证了,不会影响了真士对无化的菜品的公平评审才是关键。无化又怎么敢去记恨真士呢?至于……真士刚才说的投其龙皇殿下所好这一点上,无化倒是不避讳,做人总归是要学会讨巧的,无化不单单投其龙皇殿下所好,也是投其古灵儿公主所好,这料汁中可是添加了不少的香料,所以这味道才一场鲜美,若不然也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说着,叶无化便把目光投向了古灵儿方向,这一次他开始要反击了。 “叶无化听说古灵儿公主深谙香料之道,不知道古灵儿公主是否满意呢?” 单灵遥自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便是冷着一张脸,她用筷子蘸了蘸那料汁,只是放在了鼻子上嗅了嗅一嗅,并没有放在口中,这就郎朗上口说出了其中的几种香料来。 “这其中又香叶、桂皮、白芷、丁香、草果、紫苏……” 单灵遥将这香料一一背了出来,每猜对一种,叶无化的笑容就越不自然有些,直到单灵遥完全猜对了所有的香料之后,叶无化牵强笑道—— “果然,在制香的方面,古灵儿公主才是专业的,在灵儿公主面前无化是卖弄了,倒是让灵儿公主见笑了。” 还未等单灵遥开口说什么,旭尧贝子便是抢先开口道:“叶老可不要小瞧了怎么古灵儿公主,人家在这制香方面可是权威,就相当于是你在医学界的地位一般,可不要轻易去试探人家,否者自己会很难堪的。” 766.八珍玉食(敦罗田挖坑设计百合世家设计挖坑) 还未等单灵遥开口说什么,旭尧贝子便是抢先开口道:“叶老可不要小瞧了怎么古灵儿公主,人家在这制香方面可是权威,就相当于是你在医学界的地位一般,可不要轻易去试探人家,否者自己会很难堪的。” 旭尧贝子是真的向着单灵遥,一丁点的委屈都不想让其受,话里话偏心十分。 而单灵遥对旭尧贝子的偏爱却是相当反感,她连一个笑容都不给对方,高傲视前,压根就不给对方一个好脸色。 而对于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行为,旭尧贝子非但不生气,还是贱在贱兮兮的询问单灵遥道—— “古灵儿公主,旭尧说的没错吧~~” 单灵遥心中万般不耐烦,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冷漠道:“旭尧贝子是高估了古灵儿的实力,灵儿才疏学浅,那些不入流的伎俩定是入不了大雅之堂,又岂敢与叶老相提并论呢?” 旭尧贝子却是连连为单灵遥说话道:“什么啊!我看是古灵儿公主太谦虚了~在本世子眼中……” 眼看旭尧贝子说话没个把门的,这什么倾慕之情、爱慕之心的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时,上官诸侯故意干咳了两声,这动静算是打断了旭尧贝子的话。 旭尧贝子倒是个没心眼的,只感觉到自己话的被人打断了,也没有多想,这就抬头询问上官诸侯的意思。 “龙皇殿下这是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听殿下的声响,倒是嗓子不太带劲儿呢?” 上官诸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今日早上出门,是受了凉气,嗓子却是有些不适了……” 上官诸侯此话刚出,旭尧贝子则是表现出一副关怀表情,着意询问道:“那可怎么是好呢?眼下龙王陛下身体抱恙,若是龙皇殿下身体欠安,这可怎么是好呢?皇叔有没有去看看医师呢?” 没曾想,旭尧贝子一句好心的问询,一句不经意的关怀,倒是让敦罗田看到了时机。 趁着旭尧的话,敦罗田也是表现出十分的感激和关怀,这就问道:“龙皇殿下可是要多注意身体啊!要知道这样的话,罪臣就不该麻烦龙皇殿下来此。”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来着……” 上官诸侯咳嗽的本意不是因为生病,而是阻断那旭尧贝子说胡话,免得弄得大家都难堪,却不曾想竟是让自己的家的侄儿和臣子担心了起来,这是要上纲上线的节奏吗?而眼下形势如此,上官诸侯也只能勉为其难,将计就计把这出戏演完。 而敦罗田却是戏精上身,这就马上接话道:“什么叫做不是什么大事呢?以微臣看龙皇殿下就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不是?这有多少的大病都是因为小病不注意,一拖再拖拖成了大毛病了呢?旁人不说,就说当今圣上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难道龙皇殿下也要效仿当今圣上吗?这是非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吗?”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他看得出来敦罗田这一份关心有些过了,已经超过真正意义上的关心了,难不成这家说还是另有打算吗?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也不再以为推辞,而是顺着敦罗田的话说下去,倒是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哎~说来惭愧,最近这些时日因为皇弟身体抱恙,压在本皇身上的重担的确重了不少,不显不显这身体就出问题了……还让旭尧贝子和敦大人为本皇操心了……咳咳咳……” 说着这话,上官诸侯这又装模作样的咳嗦了两声。 敦罗田甚是满意上官诸侯的此般举动,这就一脸的愧疚之相,扮演起贤臣忠良的模样,继续关怀道:“若是如此的话,还真是敦罗田的失误,没有及早的体察龙皇殿下身体状态……该怎么说了……万分愧疚……不过呢,龙皇殿下来了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益处,这不正好赶上百合世家与九霄阁的对决吗?这一次比赛的主题又是药膳,刚才叶老已经拿出了相当惊艳的作品来,天门真士还在开玩笑说道,叶老这是投其所好,既然如此,不如这百合世家的作品也来投其所好一次如何?”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明白了,敦罗田挖了那么深的坑,到头来就是为了给百合世家填土吧…… 在座的旁人也都意会了敦罗田的初衷,摆明这是针对百合世家来的,说白了就是为了给百合世家出难题呢。 到此,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百合世家的一众人身上。 敦罗田已经撕开了阴谋的口子,索性就要继续将这机会进行到底。 “百合世家的两位主厨医术相当了得,这小病小灾的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情不是吗?我家主子的身体是否可以安心交给二位来调理呢?这药膳又是否可以做到效果立竿见影呢?” 敦罗田一步步走向纳兰若叶面前,而他的脸上露出掩不住的得意,这是小人得志的表情。 纳兰若叶倒是一副微笑从容之色,而终遭几人的脸色已然变得很难看起来。 要知道百合世家的菜谱早早就准备好了,而敦罗田此举就是为了打乱自己方阵的节奏,这般不按套路的出牌,摆明就是为了给百合世家使绊子。 酒酿脾气上来了,这腿脚不自觉地迈了出去,这是想要与敦罗田那个老泼皮理论一番。 而那白华眼看这形势不允许酒酿这等小角色的人放肆,这就一把扯住了对方,将其拦在自己身后看紧了。 今日形势可不比从前,这一次的比赛相当严峻,就从评委人员的出席上就看得出这场比赛的规模了。 而酒酿呢?这丫头说话太没有规矩,若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坏了曹镇主与武玄月的计划,只怕连同白华也保不了对方了。 现在唯有的办法,就是管住酒酿的嘴。 此刻,白华一边扯着酒酿,一边向纳兰若叶使眼色。这是希望对方开口应付眼下的形势。 纳兰若叶看到此,她倒是个稳重的,不紧不慢上前后,便是恭拳行礼道—— “不知道龙皇殿下是否介意让小女或是白医师为殿下诊一诊脉相呢?” “不可!龙皇陛下贵体隆安,可不是什么贱命可以触碰的圣体的!” 敦罗田当即就拒绝了纳兰若叶的请求…… 767.八珍玉食(单灵遥为百合世家据理力争) “不知道龙皇殿下是否介意让小女或是白医师为殿下诊一诊脉相呢?” “不可!龙皇陛下贵体隆安,可不是什么贱命可以触碰的圣体的!” 敦罗田当即就拒绝了纳兰若叶的请求。 听到这里,曹云飞当即就不乐意了,这摆明就是针对百合世家来的,曹云飞可是这百合世家背后最大支撑,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不是生生再打自己的脸吗? 况且之前这百合世家早早已经研发好了食谱,本就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好好迎战,这敦罗田老奸巨猾,竟是三两言语就把自己的队伍所有一切的准备都推翻了。 到此,曹云飞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直接开口说道:“敦大人这是在给咱们百合世家出难题不是吗?这医者总归是要先诊断疾病才能对症下药,敦大人这不准医生给病患看诊,就胡乱开药,这是真不把龙皇殿下的身体当回事来着。” 曹云飞说话的语气还算是客气,只不过这言语中却是声声对敦罗田的谴责。 敦罗田听罢,便是温尔有礼答道:“曹镇主此言差矣,我家龙皇殿下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试问就算是让二位神医去诊了脉又能怎样呢?结果不是摆明了吗?到时候大家都难堪,弄得谁人脸上都没有光……是不是也……” 说着,敦罗田便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上官诸侯的脸色。 敦罗田此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谁人不知道这上官诸侯体质特殊呢?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活死人,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有脉搏呢? 敦罗田是拦下了纳兰若叶的请求,却是守住了上官诸侯的脸面,此刻上官诸侯定是会与敦罗田一个心思,更不会责怪对方半分,心中没准还在感激对方,会办事呢。 而此刻,纳兰若叶与白华相视一眼,二人心中明了,其眼神意味非常的明显—— 是啊,一个死人是没有脉搏的,又怎么可能会感到身体不适呢? 所以说这话都是两面说的,对自己有利是一套说辞,对他人有利又是一套说辞。 到底是在人家八珍楼的地盘上,怎么说敦罗田也有东道主的优势,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白华和纳兰若叶明知道自己的队伍不占优势,此刻又吃了闷亏了,可是偏偏得罪他上官诸侯的话,更说不得,若是说了那就是真的蠢了。 白华心里暗暗着急起来,他是希望曹云飞会为自己的代表队争取些利益,却又不希望曹云飞处理事情不当,得罪了上面,到底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局面。 这时,白华竟是下意识把眼神投向到了武玄月的身上,还是那种巴巴无助的眼神。 武玄月见状,她很清楚白华这眼神的意味着什么。 很明显,白华是希望这难听话是由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醉人的事情也最好是由自己来做。 可是自己现在身份很特殊,此刻她的身份已然不是单纯地代表武玄月个人,而是代表了天门,所以,自己不会那么傻地强出头。 到此,武玄月很聪慧,便是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这个时候就特别能够体现出单灵遥身为鬼族公主的的价值存在。 单灵遥立马会意,这就毫无顾忌地开口说道:“敦大人所言极是了,既然都知道龙皇殿下身体的特殊性,同样的问题,灵儿甚是好奇,想要反问敦大人一下,就龙皇殿下现在这身体状况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头疼脑热呢?你来过给我解释解释,就算是有,你们太医院这么多能人异士,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龙皇殿下看诊,说明了什么?是不是说明了这太医院集体不作为,目无主君!该如何罚?” 听到这里,叶无化急了,要知道这太医院可是他叶家的地盘,这锅突然扣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他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叶无化赶紧站出来,一掀下摆,慌乱跪倒在地,为自己家的儿子求情道:“龙皇殿下恕罪,这都是犬子玩忽职守,没有及时为龙皇殿下看诊,叶无化待子向龙皇殿下请罪。” 说着,叶无化就向龙皇殿下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上官诸侯顿时觉得气氛尴尬了许多,这就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免去了叶无化的大礼。 “叶老请起,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刚才本皇也是说过了,都不是自己个的身体什么大事,叶老何必如此挂心呢?” 上官诸侯很是明白,眼下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个情况,而这敦罗田也不过是那自己当着幌子为难百合世家。 说实在的,若是真的能够拿自己的身体拿捏住了对方,上官诸侯倒是无所谓,而眼下明显这敦罗田把此事给办砸了,还让对方抓住了话柄,弄得气氛十分尴尬。 上官诸侯有意识地瞟了一眼单灵遥,他知道这丫头嘴巴甚是厉害,说白了她存在的价值就是武玄月的一把枪,对方不能说不能做的事情,皆由她来说她来做,若是真的把事情搞乱了,最后还是有鬼族来背黑锅,武玄月这一步棋走得高明。 显然,古灵儿自己是动不得的,事情已经发展了到了这个地步,拉人入局已成定势,敦罗田早已经失势,却是秋后蚂蚱还不死心的蹦跶…… 叶无化不敢起身,这眼神却是巴巴投在了敦罗田的身上,嘴中更是委屈极了—— “敦大人,微臣十分感激你对叶氏家族的厚爱,若是没有敦大人抬举,我叶氏一族又怎么可能参加这盛世大典了?敦大人对叶无化的特别关照,叶无化感激不尽,还请敦大人不必这么关照我叶氏一族了,即使比赛还是要公正公平些的……” 叶无化此话已经非常明了,他是实在受不了敦罗田此次拉自己下水,害得自己无路可退,现在连同自己的子孙都不放过,这可怎么是好呢? 此刻的敦罗田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简直是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显然,他现在处境是里外不是人,自以为聪明的一举,在自己人这里就是吃力不讨好…… 768.八珍玉食(敦罗田极力辩白自己的立场) 此刻的敦罗田气得脸色铁青,自己本以为可以趁机坑害百合世家,结果倒是落了一个里外不是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他敦罗田执意来着叶无化入伙,只怕叶无化现在早早就躲避了是非,根本不会参合其中,成了众矢之的,被武玄月的人攻击。 而眼下,就是因为他站错了队伍,上了贼船再也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眼下了。 此刻叶无化的心情就是,赶紧把此事给糊弄过去得了,别在节外生枝了,不管这次比赛输赢都好,哪儿结束哪儿了,不再折腾自己,祸及家人就好,其他的他也不再抱什么幻想了。 叶无化可不比敦罗田的心劲儿那么大,对于他来说输赢都是其次,他们叶家地位是否在朝中牢靠才是关键。 叶无化也算是丢了老脸,这话没说的太难听,可是话里话外已经是在提醒敦罗田了,别在惹是生非了好不好。 听到这里,敦罗田又怎么可能轻易息事宁人呢?是情感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已经是没有了退路,除了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九霄阁上,他根本没有更过的王牌能够取胜了。 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阴谋诡计也好,不折手段也罢,只要能取胜,他都会试着去拼一下。 眼看着叶无化已经毫无气势可言,这哪里是在请求自己来着,这就是在给对方实力求饶,敦罗田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委屈呢? “叶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敦罗田也不过是行使了自己作为评委的权利罢了,怎么?连个实话都不让让人说了吗?” 叶无化尴尬地笑着,对于敦罗田这般一意孤行的行为,他也是真的没脾气,只能苦笑着应付道。 “不是……敦大人的好意叶无化心领了……只是……比赛就是比赛……” “叶老这话就说得不好听了,好像这事就是我敦罗田又偏私一般,我可是彻头彻尾公道行事,没有一点私心啊!” 武玄月笑着说道:“是啊~敦大人是公道着呢,咱们都张着眼,如何公道,怎么公道,咱们都看得清楚,你说是吧?曹镇主还有灵儿公主?” 曹云飞不方便说话,只能翻了一个白眼,故装品茶,有意回避这种敏感问题。 而单灵遥可没有准备放过对方,她便是顺着武玄月的话说道:“敦大人是不是真的公道,也只有敦大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单灵遥冰冷冷的话,压根就没有给敦罗田留了面子,此话一出,敦罗田阴着一张脸慢慢转向单灵遥这方,狠狠说道—— “听灵儿公主的意思,是对敦罗田颇有意见了不是?若是灵儿公主觉得敦罗田哪里做的不好的话,大可直截了当说出来,没有必要这般阴阳怪气,挂完抹角的。” 单灵遥冷冷一哼后,说道:“敦大人果真公道的话,就不会事事为九霄阁开优惠条件,却对百合世家却是处处针对,公正公平才是咱们这次比赛说秉承的理念,敦大人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的真的做到了公正公平了吗?” 敦罗田登时气直了眼,这就叫嚣着与单灵遥理论了起来—— “我怎么不公平了呢?同样的比赛的内容,同样的比赛条件,大赛不正是按照这个标准进行的吗?哪里不公平了吗?” 有些虚伪的谋权者,其行为就是那么让人恶心,明明自己干着不公平的事情,却放在体面上让人还要承认他是最公平公正的,倒是没意思极了。 单灵遥又是一声冷笑后,说道:“是吗?那为何敦大人对九霄阁代表队不曾提出任何条件,而对于即将的比赛百合世家处处拔高了门槛呢?要知道龙皇殿下调理身体的事情本就属于他太医院的分内之事,你却开开口就把这事的责任推到了百合世家的身上,敦大人可真是好手段,这不是为难百合世家是什么?敦大人明知道百合世家为了这场比赛准备了多久,也清楚他们早早就备好了菜谱,却在人家要大展身手的时候,你却突然说什么重新制定游戏规则,以调理龙皇殿下的身体为主,这突然设下的门槛似乎只是针对于百合世家,为何敦大人不早早在比赛开始前就讲明白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更加生气起来,竟是霍然起身,朝着单灵遥方向后去—— “灵儿公主竟是个颠倒是非黑白的高手!敦罗田什么时候强迫百合世家出手了?不是刚才刚刚好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吗?这也算是敦罗田设立的新门槛吗?开什么玩笑呢?我刚才的一句玩笑话,当真的人才有问题吧~再者说了,我也不是非得让百合世家按照我的提议来,我的意思是随他们心愿比赛,若是他们早早就准备好了菜谱,与我说明了便是,我自然不会去为难他们,我不是想着人家百合世家的高手迭出,若是他们还没有提前安排好菜谱,临场发挥时来应对眼下的比赛,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咱们龙皇殿下量身定做了药膳,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说着,敦罗田巴巴地看向上官诸侯这边,满脸都是委屈之色。 “下官只是想着吧……趁着这一次机会,也让咱们龙皇殿下体验不一样医者的手艺,怎么说叶大人也是守着咱们龙皇殿下,什么时候召唤叶大人随叫随到,而百合世家则不同……这一比完赛,百合世家这就要回西疆,也不知道日后什么时候还有机会相见……所以……敦罗田就动了私心,就想趁着这个机会麻烦一下人家百合世家为咱们龙皇殿下出手……若是这也是敦罗田的错的话,为了龙皇殿下的身体着想……敦罗田愿意接受惩罚。” 瞧瞧这话说得都感人肺腑,让人听了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而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人会信他敦罗田的鬼话吗? 呵呵~只怕这鬼话也只能是一个玩笑罢了,根本不能当真……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敦罗田玩的把戏,却也无一人能将此话给说透了…… 769.八珍玉食(曹云飞举棋不定,纳兰若叶从容迎战) 单灵遥可是武玄月最强的帮腔者,自然是武玄月示意对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二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有些话呢,是武玄月和曹云飞都无法言说的话,毕竟他们二人的身份特殊,若是说多了,就是关乎国家的立场的问题,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上纲上线。 而此刻,尤为体现单灵遥的重要之处,但凡那敏感的、直接的、旁人不敢说不能说的,她单灵遥偏偏就敢说,反正她说的话都会记在鬼族的账面上,谁让人家是鬼族的公主呢? 本来权族与鬼族的关系就比较亲近,单灵遥说话的立场便是绝对鬼族的立场,能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挑拨离间尚可两说,至少她的话有一定的威慑力,不能仍有敦罗田一党胡来。 此刻,敦罗田的目的直接被单灵遥戳穿了,为了掩饰他的真实目的,他只能给自己找了个说辞,倒也是合情合理应付。 “我也不是非得让百合世家按照我的提议来,我的意思是随他们心愿比赛,若是他们早早就准备好了菜谱,与我说明了便是,我自然不会去为难他们,我不是想着人家百合世家的高手迭出,若是他们还没有提前安排好菜谱,临场发挥时来应对眼下的比赛,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咱们龙皇殿下量身定做了药膳,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敦罗田果真是老奸巨猾,这一番说辞下来,倒是显得他深明大义,只顾着考虑上官诸侯的身体情况,进退有度。 话已到此,敦罗田成功扳回了一局。 这话说的很明白,咱们权族到底是看重百合世家的实力,让百合世家为龙皇殿下量身定制药膳那是因为凑得这一次机会,也是想着换一换医者给龙皇殿下调理下身体,并没有其他的恶意。 而若是你们百合世家不愿意为龙皇殿下调理身体的话,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 敦罗田的话已经说出来了,表面是听来给了那百合世家很宽厚的条件,实则是已经将对方逼到了墙角。 这活若是不接的话,显得百合世家胆小怕事,不懂事,更不知道如何维系两国之间的友谊;而若是自己接了这活的话,明知道这是对方挖的坑,却还要往里跳,这不是傻是什么? 眼看于此,上官诸侯倒是一副得意看好戏的敛笑,嘴里说着不疼不痒的话—— “哈~本皇身体好不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比赛能够顺林正常的进行下去,敦大人又何必给人家百合世家出难题呢?就本皇这身子骨,早早就不中用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是事事都要拿出来说事,那岂不是让人看着笑话吗?” 上官诸侯这话说着是向着那百合世家,还显出了几分大度来,实则这是暗自帮腔敦罗田,又给那百合世家的处境冰上加了一层霜。 说到此,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百合世家的身上,顿时百合世家成了焦点人物。 而这焦点人物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而眼下,单灵遥似乎说什么都不是了,若是帮腔敦罗田,对方肯定是要顺着单灵遥的话继续给百合世家下套,若是帮着那百合世家说话,这偏向意味就太重了,到时候被人定性为制裁不公的话,那自己之后再说什么话,就不会有什么分量了。 到此,单灵遥倒成了进退为难的地步。 单灵遥无奈之下,看向武玄月的方向,就等着武玄月给自己下直视。 武玄月见状,自知道此局已经进到了死胡同里,不管百合世家接不接这样的活,结局都不会太好…… 而眼下,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武玄月也只能将有些话给咽了下去,巴巴看向了曹云飞去——毕竟眼下此事最有话语权的则是他曹云飞,因为明面上的对决就是他们西疆和东苍的事情,说到底最后拍板同意的人,也就只有他曹云飞了。 曹云飞却是此刻一脸苦色,最终还是都堆到了自己这里来,眼下自己是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身为西疆的王,若是自己不让百合世家应下此事,便是显得自己小气了,这对两国之间的友谊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眼下自己正在与上官昆阳谈判西疆与上官昆阳的商道合作事宜最关键的点上,而眼下人家父皇有求与自己,自己若是不应下对方的请求,只怕会让上官诸侯留下不好的影响,进而会影响西疆与东苍谈判的结果。 而若是自己应下了,无疑是已经将自己的医生团队推到了绝路上,为何非得让自己进行得失取舍的抉择呢?不过是一场比赛,怎么会牵扯这么多的问题呢? 曹云飞已然意识到了,别看这上官诸侯话里话外站着公道的角度,实则早早已经偏向与敦罗田这一方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曹云飞和上官昆阳私下里的动作,这才拿捏此时逼着曹云飞就范,若不然怎么会打自己打的这么精准呢? 看来这上官诸侯与敦罗田早早就达成了协议,这也是他们俩提前就相好的说辞,为得就是坑害百合世家。 如此好手段,曹云飞又怎么可能招架的住呢?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 就在曹云飞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百合世家的方阵传来了—— “既然龙皇殿下如此看好咱们百合世家,若是龙皇殿下不嫌弃百合世家技拙的话,不如……就让咱们试一试如何?” 此话一出,众多惊奇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发声人的身上。 没错,此人就是胆大技更高纳兰若叶—— 只见化身何容儿的她,一副从容有度,稳定自若的姿态,便是应下了对方的新的挑战。 看到这里,曹云飞双目惊叱,嘴巴也是合不拢了。 “这个……不是……” 就在曹云飞想要反悔时,却被武玄月私下里拉住了衣角。 曹云飞眉头紧皱,转向武玄月的方向,不解问道:“月儿……这样真的合适吗?” 武玄月则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请曹镇主放心好了,若是连同师尊都发话了,咱们就应该相信她的选择。” 770.八珍玉食(何容儿狂妄挑战权威) 曹云飞眉头紧皱,转向武玄月的方向,不解问道:“月儿……这样真的合适吗?” 武玄月则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温声道:“请曹镇主放心好了,若是连同师尊都发话了,咱们就应该相信她的选择。” “可是……” 毕竟此事是关乎西疆的名声,曹云飞实在难以相信纳兰若叶的实力,她是满口答应了对方的挑战,可是输掉的可就是西疆的名声,而她南湘的名声却是分毫未损…… 是人都会有私心,大难当前,曹云飞会焦虑,会质疑也是正常人的心里。 看着曹云飞焦灼不定模样,武玄月便是温声宽慰对方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何容儿你尚且不愿亲信,那我武玄月的人品如何,曹镇主总是信任的吧?有我作保,曹镇主大可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平安无事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依然忐忑,可是有了武玄月的担保,曹云飞多少心里有了些底气,这就长长一叹,便是抬起头来,说起来客套话。 “何姑娘你且有把握能够为龙皇殿下排忧解难吗?” 纳兰若叶有底气且温婉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论其医术,容儿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一看到纳兰若叶如此镇定的态度,敦罗田有些慌了,这可不是他预想的结果,于是乎,敦罗田跳出来质问对方。 “可是在不触及我家龙皇殿下圣体的情况下,你能够做到吗?” 纳兰若叶缓缓转头看向敦罗田方向,便是不紧不慢说道:“这个……是有些难度的,可是谁让主办方是敦大人呢?敦大人如何要求咱们,咱们照做了就是了。” 到此,敦罗田的脸色黑了下来,不高兴强词夺理道:“何姑娘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中听呢?什么叫做本官要求的……本官可是没有强求百合世家的意思,还是那句老话,若是百合世家不乐意的话,咱们评委是怎么都不会强迫百合世家的,这最后的决定权是在百合世家啊~” 敦罗田这是真的又婊又立,好孬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却是把人家百合世家架到了火上烤,这让人家怎么做? 看到敦罗田这样一幅嘴脸,酒酿那个直炮脾气是忍不住了,便是躲在白华身后生气嘟囔起来—— “什么啊!这人尽是说些好听话,办得那是人事吗?这摆明是在为难咱们百合世家,却还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叫做咱们自己选择?咱们真的能有选择吗?” 此话一出,白华一惊,连头都不回,身手向后,使劲拍了拍酒酿的手,让其住嘴。 酒酿气不过地翻了一个白眼,倒还是听话,没再多说话。 瞧瞧,连这里年岁最小的酒酿都看得出那敦罗田的用心险恶,更何况是旁人呢? 这便是让百合世家吃了闷亏不说,还要陪着笑脸说我愿意,这不是摆明了犯贱吗? 而眼下的处境,百合世家又能怎样了?除了任人宰割,还能怎样呢? 到此境地,纳兰若叶除了微笑地应付敦罗田,其他也别无他法。 “好吧,就是何容儿刚才用词不当,还请敦大人见谅,容儿便是愿意代表百合世家应下这场挑战,百合世家很是愿意为龙皇殿下效劳——”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便是又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道:“何姑娘不必这么急于证明自己的,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太过急于求成,本皇知道何姑娘需要机会来证明自己……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争取就会按照你想的意识发展下去,若是……事与愿违的话,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何容儿微微一笑,便是朝着那上官诸侯行了一个欠身礼,便是振振有词应对对方道—— “多谢龙皇殿下的好意提醒,容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能在于龙皇殿下看来,何容儿不过是一个新人了,为了能够脱颖而出,争取一切出头的机会而变得不折手段……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何容儿就是这样的人,野心大过能力,可是……容儿到底怎么想怎么做,不需要外人来定义评价,何荣儿就是何容儿,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听到此,武玄华使坏笑道,便是站在敦罗田的立场上,打着玩笑的旗号,几分调侃何容儿道—— “何姑娘可谓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只是……你这样执意任性的话,若是因为自己的选择,却害得西疆名声大落的话,这样的责任……何姑娘你担当的起吗?” 纳兰若叶欠身依旧,姿态低下卑微,可是这嘴巴却是相当的强势。 “多谢三公子的关怀,只是……眼下处境我百合世家实在不适合退缩,何容儿正是为了西疆的名声着想,这才会选择了迎战,再者说了,若是何容儿能够治得了龙皇殿下身上病,那岂不是一战成名,成了这武道之间胜过叶氏一族的名医了吗?这样的挑战权位的机会何容儿生平又能遇到几回呢?若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是浪费了可惜呢?” 纳兰若叶不再做小伏低,而是一副胜券在握之态,豪言一出,竟是惹来一众人的惊慌和反感。 首先就是敦罗田的激烈反对:“好一个狂妄之辈,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竟然敢当着众多帝王面前发出如此狂言之言,以本官来看,这一位何姑娘可是大有来头,若不然又怎么敢如此骄纵狂妄呢!” 紧接着,被纳兰若叶点命的叶无化虽是脸上敛着笑意,心中早已经愤愤不平起来—— “看来何姑娘是相当有自信了,若是如此的话,叶无化倒是好奇得很,何姑娘是何种能耐,能够直言挑战我叶氏一族!” 而此刻,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武玄华便是拍手叫好,一边哄抬气氛,一边冷嘲热讽起来—— “好啊好啊!从未见过如此骄人的女子,竟是如此豪言壮志而发,玄华拜服!更是期待何姑娘的真实实力了!” 最后,连同上官诸侯也终于忍不住开口发话了—— “看来何姑娘是对自己相当自信了~若是如此的话,那本皇的身体就交给何姑娘调理了……” 纳兰若叶缓缓起身时,脸上露出了自信且诡秘的笑容来—— “是~多谢龙皇殿下恩准——” 771.八珍玉食(敦罗田有意拉拢旭尧贝子) 纳兰若叶这边刚应下挑战,她霍然转身,朝着白华飒然且认真说道—— “白先生,咱们现在准备开始吧?” 白华先是愣了一下神,他犹犹豫豫间,明明心中没底,可是看到纳兰若叶这般自信和笃定,他的心情随之也放松了下来,便是顺着对方的话应道。 “还请何姑娘多多指点——” 说着,白华向纳兰若叶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纳兰若叶微笑颔首之后,脸上突然显出郑重表情,一声令下,带领着这个百合世家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烹饪过程。 在百合世家烹饪期间,几个评委也不闲着,看似闲聊,实则各怀鬼胎。 首先是上官诸侯笑着打听起来何容儿的信息。 “本皇看这百合世家的何主厨非同一般的气质,可谓是女中豪杰,这气势倒有几分与真士相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曹云飞听到这里,便是客气回复道:“说来这何姑娘也是师出世家,他的父亲可是咱们西疆赫赫有名的医师,何家在西疆代代出名医,只是……到了何姑娘这一辈子,我西疆的一座城却被沙怪攻陷了,整座城都沦陷在沙化之地。直到一百年之后,云飞用手中的白虎符苏醒了这座城池,何姑娘这才算是重生了过来……她的身世本就是一个谜,而这样富有神秘色彩的女子,会给咱么带来什么样的奇迹,老实说云飞也甚是期待。” 听完曹云飞这一番解释后,上官诸侯温和地点头道:“本皇说呢,果然是一个奇女子,自打她出现时就感受到她的气度不凡。” 这时,武玄华也跟着接话道:“可不是吗~玄华也是看这一位何姑娘气度不凡,风华绝代,必是那抱宝怀珍之辈,让人过目不忘。” 上官诸侯与武玄华是一类人,向来说话好听得很,却是话里藏刀,抬举之人却不是真心示好之人,他们的话是有攻击性的,而被抬举的人在他们的话语下,成了众矢之的,让其竞争对手心中生介怀。 果然,这一番称赞下,敦罗田便是十分不乐意,冷哼一声后,酸言酸语道:“呵呵~不过是一介虚名之辈,纵使她身世过人,师出名门又如何?若是自己没什么本事,靠的是家族名声来支撑现在的地位,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此话一出,叶无化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他的言语倒是比敦罗田高明了些许,却也能够听得出他对何容儿的种种不满。 “敦大人莫要低看了这些世家贵族,能力什么样咱们还是要看人家的实力再说,没准人家倒是学得自己父辈的本事,只不过是人前藏拙低调罢了,若不然人家哪里来的胆量呢?” 而武玄月与曹云飞听到这里,两个人则是十分默契的隐忍不吭声,因为他们二人最清楚那纳兰若叶的身份和实力,人家确实是在藏拙不假,若是真的拿出真本事来,只怕真的会吓死你们在座的众人。 至于单灵遥吗?更是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武玄月不发号施令,她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而这时,夹在其中傻傻不知情的旭尧贝子则是被敦罗田一众人带了节奏,傻乎乎地问道:“这何主厨真的这么厉害吗?” 敦罗田是不会得罪自己的金主大人,自然是对方有问必答,“旭尧贝子是说这何姑娘吗?” 旭尧贝子盯着那在人群堆里指手画脚的纳兰若叶,有些感兴趣地点了点头道:“嗯~就是她,我看你们几个都在说她,倒是对她有点兴趣了。” “算是有些本事吧,这几次比赛后,此女是有些旁门左道的本事勉强晋级,只是……若是论其才华比着那古灵儿公主,还是差上几分。” 敦罗田十分了解那旭尧贝子的心思,而他可不想自己的金主再傻傻地偏向于武玄月这边,这就开始在旭尧贝子面前贬低他何容儿。 听敦罗田这一番介绍后,旭尧贝子有些失望,那眼神却是巴巴又看向单灵遥的身上,嘴巴不时说道:“若是如此的话,这何容儿姑娘果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吗~其实吧,我也不指望她有多大能耐,只要做饭好吃就成,其他的事情,我旭尧向来不好干预,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她做饭怎么样?” 敦罗田瞄了一眼纳兰若叶,想了半晌后,这才压低了音量对旭尧贝子说道:“也就马马虎虎吧~该怎么说呢~这对美食的要求,旭尧贝子也是知道的,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你若是喜欢她的饮食风格,便是觉得她做的是珍馐美味,而若是你不喜欢她的饮食风格,这就不好说了吧……” “敦大人也就不要与我卖关子了,你是知道我的口味的,你觉得那丫头做的东西,符合我的口味吗?” 敦罗田又瞄了一眼何容儿之后,缓缓说道:“这个……该怎么说呢?旭尧贝子是知道的,那丫头是擅长做药膳,这药膳是以治疗为主,本就是寡淡无味的,你若是指望它能多有滋味,那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当时就失望了,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 “是这样啊……若是如此那就算了,我本对她颇有期望,毕竟这丫头长得漂亮,想着这样的一位美人做出来的东西一定相当美味,可是让敦大人这么一说,我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听旭尧贝子这么一说,敦罗田心中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而他却假情假意劝说道:“别介啊~旭尧贝子可不能因为敦罗田的一番话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啊~要知道你也是此次比赛的评委,你手中的一票也是相当关键的……” “拉倒吧你~这天下好吃的能吃的,本贝子已经吃了不少了,若是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对于本贝子来说就是索然无味,这药膳美味我认准了叶老就足够了,那外租来的不入流的美食,本贝勒可没有兴趣,一会儿选票的话,你看事办吧,你怎么选我就跟选好了,你的眼光和味觉我旭尧贝子还是完全相信的~” 话说到此,敦罗田表面寒暄推辞了一番,实则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 772.八珍玉食(曹云飞忐忑观战,武玄月乐此调侃) 这评判席已经很清楚分成两个阵营,分别是以上官诸侯为主的阵营,其队友是敦罗田和武玄华;还有就是以武玄月为主的阵营,其队友是曹云飞和单灵遥。 所以这样看来,旭尧贝子的一票至关重要,因为他的一票决定了到底是谁胜谁败。 而敦罗田已然拉拢到了旭尧贝子这一票,而眼下的形势对于百合世家已经是相当凶险了—— 比赛的赛制非常不友好,明面上是尊重百合世家的选择,而实则则是一边倒的偏向于叶无化这方;而现在连同评委席也出现了权重偏移,这样荒唐的局面,其实输赢已成定局。 而纳兰若叶又该如何挽回局面呢? 坐在评委席中的武玄月倒是十分镇静,偏偏是曹云飞与单灵遥倒不似武玄月这般镇静。 眼看着百合世家忙忙碌碌的烹饪过程,竟是不济九霄阁那边的花里胡哨的制作过程,这一切的烹饪都是最基本最寻常的手法,看着曹云飞那叫一个心神不定、忐忑不安。 曹云飞不时干咽了一口气,身子不自觉地凑向武玄月这边,说道:“这……真的靠谱吗?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百合世家的参赛过程……怎么看着也不是那么稀奇呢?你瞧瞧人家叶太医,你哗哗的刀法利落,技术娴熟……再反观这百合世家的技术……似乎有些差强人意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从容一笑,脸眼皮也不抬,便是看着不远处百合世家踏实稳健的制作过程,淡淡说出了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此话一出,曹云飞语无,只是武玄月简单的一句话难以排解他心中的忧愁。 曹云飞顺着武玄月的眼神看去,心中却是越发的没底,怯怯道:“这个……真的成吗?我这心里实在没底的很……好妹妹~你倒是跟我说说吧,你们计划着什么呢?” 武玄月眼珠子一转,便是瞟了曹云飞一眼,说道:“什么计划?一切的计划都不如顺其自然,输赢都是天定,曹镇主又何必这么在乎结果呢?”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怎么可能不在乎结果呢?这可是关乎我西疆的名声,百合世家好不容易冲到了现在的局面,若是输掉的话,我曹云飞岂不是丢大人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眼珠子又转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无奈说道:“还真是人心不足来着~曹镇主可不要忘了,当初你参加比赛的初心是什么?你能够预料到百合世家过关斩将冲到了决赛的地步吗?当初你参赛时,可不是这样与我说的。” 曹云飞一愣,武玄月的话让他汗颜,不过他承认自己是有些贪心了,不过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这人若是看不到希望的话,便也是不会再报希望了,而若是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的话,谁人愿意轻易放手呢? 曹云飞感慨一叹,倒也是不虚伪,直言自己的心思道—— “哎~月儿就不要取笑我了,你明知道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那境界比着你可是差远了,我看不了那么长远,却只能看到眼下的结果的,所以……” 听着曹云飞这话,武玄月心中乐了,她是有点惊奇的是,那么高傲的曹镇主,竟然会变得务实,变得知人情冷暖了,也知道向世俗低头了。 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曹云飞被现实锤炼了久了,这人也比从前通透懂人心了。 武玄月笑着瞟了曹云飞一眼,半开玩笑说道:“曹镇主可是变了不少。” 曹云飞无奈尴尬笑道:“我算是受教了,做人啊也不能太傲慢了,总是活在云彩眼里,那是神仙可以不食人间烟火,而我西疆可是有不少的百姓等着我来养,尊严算什么?面子算什么?这人活着才是关键,若是没吃没喝,便是没了底气,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尊严呢?” 武玄月听到此,更加乐呵了:“不错啊!曹镇主倒是成长的蛮快的,这倒是挺让我出乎意料的。” 曹云飞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说道:“得了吧,这捧词少说点,给我来点实际的,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慌,难不成你是早早已经布好了局?就坐等收网了吗?” 武玄月听罢,摇了摇头否决曹云飞的猜想,却还是依然镇静自若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局,一切顺其自然,我是信师尊的本事的,若是她敢接受的活,必不会出什么差错,既然我信她便是对她寄予厚望。” 听到此,曹云飞越发不满足起来:“你这丫头惯会给我打哑谜,总是那么几句话,你觉得能否蒙混过关吗?” “我说了你又能消除你的焦虑吗?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在乎结果,而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排解心中的焦虑。” 武玄月一语说穿了曹云飞的眼下的处境,此话一出,曹云飞怔住了,良久,他在缓缓回过神来,尴尬道—— “我是焦虑不假,可是……我也是真的想知道你的话——” “所谓计划是在实施成功后才能揭晓的谜底,若是没有成功,说出来又怎样呢?岂不是让人白白笑话了去?正如曹镇主说的一般,你是凡夫俗子,境界不高,而我武玄月也是出入天门之地,修为尚浅,又怎么可能猜得透是准的计谋呢?曹镇主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听到此,曹云飞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说道:“哦!闹了半天,你是也不知道师尊想做什么?你俩都没有事前商量一下吗?” 武玄月干笑了一声,说道:“商量什么?有时间吗?有机会吗?最重要的是,我俩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一切尽在不言中,说透了倒是没有意思,不如就顺应局面发展下去,这样岂不是很有趣。” 曹云飞又翻了一个白眼,不买账地嘟囔道:“有趣吗?你俩是有趣了,我这作为担保人,算是倒了大霉了,这心情七上八下的,谁人能够理解呢?” 武玄月哈哈乐了,她有意斜了曹云飞一眼,又是半开玩笑道:“凡是你往好处想想,岂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往好处想?你来告诉我,这处境怎么往好处了想?还请多多指教——” 773.八珍玉食(曹云飞又开始纠结自己与武玄月的关系) 武玄月哈哈乐了,她有意斜了曹云飞一眼,又是半开玩笑道:“凡是你往好处想想,岂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往好处想?你来告诉我,就眼下这处境怎么往好处了想?还请多多指教——” 曹云飞心中一万个不乐意,便是好声没好气地质问对方。 武玄月都是不急躁,反问道:“其实我还是蛮奇怪的,之前龙皇殿下询问曹镇主是否迎战的问题,你为何犹豫呢?” 曹云飞一愣,思索了一下,撇了撇嘴道:“我自然是有我犹豫的道理。” 武玄月一下子就看穿了曹云飞的顾虑,便是意味深长道,“同样的问题,在之前你忧郁的瞬间其实已经找到了结果,我本以为曹镇主真的通透了,放开了,舍得了,才会有眼下这般的境界,原不过是我多想了。”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又是一愣,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有些失了底气说道:“你便可知我刚才是怎么想的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断有几分老谋深算的意味来:“当然,你的顾虑才会让犹豫不前,而你之前的顾虑,拿到现在这个问题上,就是正解。” 曹云飞便是不语了,他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暗自心道—— 也是啊,胜负又如何呢?其实对自己来说都无外乎是一个结果罢了,而局势才是最关键的。 若是自己眼下得胜了,势必会得罪了上官诸侯,若是对方是一个宽厚大量的还好说,若是对方是一个小心眼的,势必会在自己与上官昆阳的商榷官渠经商的问题上使绊子吧……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岂不是因小失大了? 曹云飞想到这里,武玄月更是在他的耳边,徐徐说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时候眼下的得利未必是好事,凡是都有两面性,若是你只看到对自己有害的一面,那你的情绪势必是焦虑悲伤的,而若是你看到了事情有利的一面,那你的心情又是会如何呢?事情本不分好与坏,就看当事人是怎么选择利弊,看待形势的,曹镇主……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 到此,曹云飞算是彻底豁然开朗了,他眉间刚才紧紧锁着的眉头这才算是舒展开来了,他也变得敞亮了不少。 “好吧,若是按照你现在的说法,我大概可以释怀了。” 武玄月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意味深长说道:“既然想通了,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了吧,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来,所以……曹镇主,咱们不如收一收心性,静观其变如何?” 曹云飞有意看了武玄月一眼,看着对方如此淡定,不曾想曾经那个小姑娘还在跟自己诉苦,摆脱不了自己人生中的太多的坎坷和无奈,苦苦在情绪的深渊中不可自拔…… 而眼下,她已经彻底蜕变了,不会成为情绪的奴隶,让情绪把控了自己,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做局的高手,稳若泰山的镇静,与世俱来的霸王气质…… 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小女子吗? 不经意间,曹云飞便是对她武玄月肃然起敬起来,这几份敬意,便是渐渐拉开两个人之间境界的差距…… 到此,曹云飞心中平白又多了几分落差,一想到自己越来越依赖对方,而自己的成长却是有些缓慢,自己倒是觉得有些汗颜惭愧了。 自己何时才能够追赶得上对方成长的步伐呢? 看着曹云飞那转危为安的神情中又多了几分落寞,武玄月十分敏感,一下子又嗅出了对方的情绪来。 “怎么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便是牵强应付道:“什么多愁善感的?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情绪来?” 武玄月呵呵笑道,她清楚对方是在敷衍自己,对于曹云飞的情绪变化,武玄月早早已经把准对方的脉,她且不紧不慢说道:“凡是都不要强求太多,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你我都在成长,只是快慢问题,曹镇主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 听到此,曹云飞怔然片刻,这就苦笑了几分道:“是啊……都是人……都在成长,可是这肉眼可见的差距,却让我一个大男人活生生成了一个笑话……” “笑话吗?我怎么不觉得呢?你是自己这样想,还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吗?” 武玄月就怕曹云飞陷入自我纠结中,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敏感,太爱要面子这点不太好。 “都有点吧……” 曹云飞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武玄月一听到这里,无奈一叹,又开始劝慰对方道—— “别人怎么想这么重要吗?每对爱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所谓的爱侣应该是相互欣赏,相互认同才能够走得长远,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与他人何干呢?你若是那么在乎比人的眼光的话,就不应该找我武玄月,便是与我那长姐两相欢好,这才成全了旁人的眼光不是吗?你找我武玄月,便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怎么后悔了吗?” 曹云飞听罢,便是小心翼翼地审视了一下武玄月的脸色,他知道对方是有些生气了,才会说出此番言辞来。 到此,曹云飞怂了,这就开始说起来好话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来着……我是觉得吧……” “呦~现在又是你觉得吧?刚才不是还特别在意外人的眼光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注重了自己的感受了呢?所以说吗,你这个人还真是贪心来着,又想活的自在,又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事事希望别人说你好,我问你,你不觉得自己要求的太多了吗?” “多吗?我觉得还好吧……”曹云飞尴尬地笑着,又是审时度势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 武玄月闭眸冷哼一声说道:“不多吗?好吧,我换个问法问你曹镇主,若是别人过得比你好,还在你面前老是嘚瑟显摆,显摆他有而你没有的东西,你真的能够做到真心实意地夸赞别人吗?” 774.八珍玉食(武玄月倒打一耙,反手收拾了曹云飞) “多吗?我觉得还好吧……”曹云飞尴尬地笑着,又是审时度势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 武玄月闭眸冷哼一声说道:“不多吗?好吧,我换个问法问你曹镇主,若是别人过得比你好,还在你面前老是嘚瑟显摆,显摆他有而你没有的东西,你真的能够做到真心实意地夸赞别人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陷入了思考中,这样关于人性的问题,他不曾想认真思考过,而被武玄月以这样的方式问了出来,他才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 “这个……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曹云飞认真思考后,总算是说了一句实话。 接着曹云飞的话,武玄月便是说道:“是啊,人性就是如此,笑人无,妒人有。你真的认为是别人是真的为你好,才会多番规劝你吗?那是因为很多人嫉妒你曹云飞现在的态势,看着你现在西疆一天一天的蒸蒸日上,你的对手真的会真心实意为你好吗?那些挑拨你我之间感情的人,大都都是那一套说辞,说你找了我武玄月就没了男子汉的尊严,这软饭吃得挺香,还有什么西疆若是没了我武玄月的话,大概是一塌糊涂之类的……这话我知道你听来不是个滋味,换做是谁,但凡有点血腥的男人都听得不是滋味。” 说到这里,曹云飞嘴角一抽一抽抖笑,显然武玄月的话说穿了他的心思。 “你……你还真是……我肚子力的蛔虫来着……” 一看曹云飞小肚鸡肠的一面,武玄月只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对于这个问题自己已经不知道向对方解释了多少遍了,可是这个死男人一遇到问题,就该这样,让自己怎么说是好呢? “旁人的私心大都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道理,目的就是让那些蠢人放弃自己的优势,厌弃对自己有利的身边人,以此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若是曹镇主你真的信的话,那你可算是如了对方的意了,不如这样可好?你便是彻底放弃了我武玄月好了,这样可算是彻底维护了你曹云飞的面子了。” “那可不成!我……我只是希望……你稍微顾及些我的面子……不要事事都逞强……事事都让我显得太无能了些……”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看看,还不是为了你那该死的面子吗?到现在你还明白困扰你的是什么?是世俗的眼光,是旁人的嫉妒,却是让你当真了放在心上,为了别人的眼光,而委屈了我,到底是我武玄月重要,还是别人的眼光重要呢?” 又是这样灵魂的拷问,问得曹云飞哑口无言,曹云飞只能尴尬地赔笑着说道:“也不是这样了……谁都没有你武玄月重要……看你把话说的多难听来着……我也不是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眼看曹云飞的气势越来越弱,武玄月反倒是拿到了话语的,越发强势了起来。 “还不在乎吗?都为了别人的眼光,你都要开始委屈我了,改变我了……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这……又是哪里跟哪里了?我是爱面子的,你也知道的……你若是真的在乎我的……就稍稍体谅我一些不好吗?” 曹云飞这话的语气是弱弱的,却是他最后的争取自己权益的时候,这小小的反抗,在武玄月眼中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 “那你可曾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我为了你付出还少吗?结果你却为了你的面子,还有别人的眼光,你却要事事委屈我!曹镇主!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我……我……” 曹云飞眼看武玄月脾气上来了,自己是彻底瞎了,又慌又乱,自乱了阵脚,急着想向武玄月赔不是,可是这话自己怎么说都不合适了。 本来曹云飞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可是让武玄月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自己可恶且理亏起来。 “月儿……月儿……你听我说……我其实也是……” “你别跟我说话了,你这人真自私,凡是都只考虑你自己的感受,却出来不考虑我的感受,跟你这种人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武玄月摆出一副生气模样,猛地一抽衣袖,便是背着身子不搭理曹云飞。 而此刻的曹云飞又慌又急,手足无措,便是巴巴追着武玄月身后说道:“月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了……” 武玄月背着曹云飞生气,而面朝着单灵遥这边的脸则是另外一副表情。 只看对方偷笑着向单灵遥吐了吐舌头,单灵遥见状,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配合着武玄月演戏。 单灵遥心中很是明白自己的主子的意思,那是故意晾着曹云飞,算是施压,也是示威,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喋喋不休个没完,武玄月是没空搭理他,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眼看这左哄右哄那是男人不开窍,索性就来个强硬甩锅,自己先生气,先下手为强,逼得曹云飞自我反省时,也就不找武玄月的麻烦了。 武玄月这是聪明极了,用的是拖延回避战术,先发制人,让曹云飞自己觉得理亏,也就老老实实的息事宁人。 若是没差错的话,接下来曹云飞便是事事看着武玄月的脸色小心行事,再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武玄月拿捏曹云飞的性子十分精准,接下来曹云飞巴巴看着武玄月的脸色,便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了,像极了的孙子。 到此,单灵遥是有些可怜曹云飞的处境,只不过眼下的形势,自己主子这样选择也是无可奈何。 凡是都有个轻重缓解,这曹云飞是一见到自己家的小姐就上道,什么便是看不到眼里去了。 而武玄月眼下却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是在无暇分身去估计曹云飞的情绪来。 或许这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吧…… 曹云飞是真的太喜欢武玄月了,喜欢到了早早就迷失了自我,让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乐在其中…… 77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有意反击比赛不公) 众人皆把目光落在了百合世家忙碌的身影上,只看那百合世家中规中矩地进行食材鲤尾的烹饪,最终则是由白华掀开了蒸锅的锅盖,一股热腾腾的滚浪热气扑面而来,一道蒸鲤尾横空出世。 只看这鲤尾的造型别出心裁,尾巴间朝上耸立,尾巴肉食主体则是被一道道隔开,在盘子上盘成了一个个的圆圈来,样子十分别致。而这鲤尾则是透着一股幽香,让人看去食欲十足。 到此,由花儿端着供盘将其送到了上官诸侯的桌面上,而纳兰若叶则是振振有词的介绍其这道菜的由来—— “各位评委,咱们这一道鲤尾名为——芳情雀艳若翠仙,飞凤玉凰下凡来。” 此话一出,武玄月赶忙附和称赞起百合世家这道作品:“哦~很是充满诗意的一道菜,看着菜品相十分惊艳了,不知道这味道是不是担得起这名声呢?” 听武玄月这么一说,敦罗田便是心生恶意,这就挑剔起来—— “这菜品甚是好看,只是……仅仅只做龙皇殿下的份额,这是不是太不把咱们其他的看在眼里了呢?百合世家有这样做菜的吗?”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倒是一点都不慌乱,微笑着向敦罗田欠身行礼道:“敦大人说的极是,不过……这也不是应了敦大人的要求吗?说是一定要咱们百合世家针对龙皇殿下的身子量身定制一道药膳,咱们这不都是为了响应比赛的号召吗?哪里做的不合适吗?” 听到这里,敦罗田显然有些理亏,却不肯认账,竟是强词夺理起来—— “那也该顾及一下咱们其他的评委的感受吧?那不成不需要咱们比赛的评委来打分吗?” 纳兰若叶依然笑容可掬,嘴上却是不甘示弱起来—— “何容儿愚钝,不知道敦大人此次比赛的评分标准是什么?” “这个……你这话什么意思?” 敦罗田自知道这一位何容儿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那口才不亚于天门的真士,所以自己在回答对方的问题上,要万分小心谨慎,免得自己说错了一句话,让对方抓去了把柄。 纳兰若叶自然明白敦罗田的警惕,这就笑着又问道:“敦大人既然提议让咱们百合世家接受新的挑战,那这比赛的评分标准是不是也应该相应地做出调整呢?若是让容儿来说,我们身为医者,病患病情的变化就是对我们医者最好的反馈,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如就将这评分标准改为以龙皇殿下身体的恢复情况的反馈如何?这才更加贴合此次比赛的主题,各位评委意下如何?” 纳兰若叶大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敦罗田对自己家的队伍百般挑剔已是肉眼可见的实事,既然他都不急情面一直给百合世家挖坑了,自己也该实时反击,总不至于让对方一直欺人太甚。 纳兰若叶这个方案刚提出来,敦罗田先是一愣,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对方,脑子便是再寻思着合情合理的理由推辞对方。 而就在敦罗田陷入深刻思考的过程中,武玄月便是要抓住这个时机,力挺纳兰若叶。 “也是啊~既然赛制发生了改变,这评分标准自然是要根据赛制的改变做出一定的调整,若不然这比赛还有什么意义呢?你说这菜品光是好吃能治病又怎样?若是改善不了龙皇殿下的他体质,纵使这菜品在如何是好也无用不是吗?” 说着,武玄月便是向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单灵遥立马会意,这就马上应声道。 “我是觉得真士说的十分有道理,其实吧,这道菜品是针对龙皇殿下调理身体量身定制的,咱们吃不吃得上都无所谓了,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说呈现的症状也有所不同,这能够改善龙皇殿下体质的药膳,对咱们却不一定有效,吃了又能何用呢?” 曹云飞便是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说话,加之这本就是关乎西疆名声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他的力挺呢? “也是呢~云飞听说啊,这是药三分毒,或许对龙皇殿下身体有效果的药膳,对咱们来说却成了毒药,这种美食可不是任人都可以品尝得了,若是让我以身犯险,过了嘴瘾的话,还是罢了~” 曹云飞说的是头头是道,只是那嘴里的语气有些心虚没底气,大概是他太在乎武玄月的感受,这说话也是看着对方的脸色行事,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对方脸色就掉了下来。 不过,还好曹云飞从来不是什么猪队友,他向来与武玄月配合默契,自然此话一出,真正起到了扭转局势的局面。 而上官诸侯则是笑而不语,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敦罗田的脸上,他是在等敦罗田出招制胜,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他不能给予武玄月这一方任何回应。 而话已经被对方说得够彻底了,敦罗田听着对方的话竟是找不出任何毛病来,实在恼火反感。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旭尧贝子却在此刻也突然开口说话了—— “也是呢~我也是觉得,既然是以调理皇叔的身体为准的比赛,那评分标准作出相应的调整才更公正些,若不然这是不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些呢?” 连同旭尧贝子都开始有了导向性,旁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到此,武玄华一看大势已定,这就也随着武玄月的一方着意说了两句—— “也好,既然如此,不如就顺应了人心,龙皇殿下以为呢?” 上官诸侯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仪的笑容,到此他还不敢妄下断言,毕竟敦罗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到了这个处境了,虽是大势已定,可是为了表示对敦罗田的尊重,上官诸侯还是象征性地问了敦罗田一句—— “敦大人以为呢?怎样是好还是要你这个比赛的主办方说的算。” 到此,就剩下敦罗田一个人的决定了,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都落在他的身上了…… 777.八珍玉食(敦罗田再次屈从与形势) “敦大人以为呢?怎样是好还是要你这个比赛的主办方说的算。” 上官诸侯微笑着询问敦罗田的意见,一来便是对对方的足够尊重,二来是成功转嫁矛盾,推卸责任的最好说辞。 到此——就剩下敦罗田一个人的决定了,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都落在他的身上了。 敦罗田被形势所逼,脑子更是乱成一团麻,自己想是为了为难百合世家,可是怎么感觉隐隐约约间自己反倒是被人利用了规则呢? 敦罗田已然察觉了形势不对,他敏感的嗅觉让他宛若猎犬一般警惕起来。 可是,不管他在如何警惕又如何呢?形势不为人愿所动,早在上一次的比赛中,敦罗田已经尝到了其中的苦楚了,自然知道以现在的形势而看,自己的话已经没了什么分量了…… 就知道只要让这武玄月参与其中的局势,八成是要生变的,这等妖孽,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总而言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个……容罗田想一想……” 敦罗田还不想就此认输,可是自己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唯有使用拖延战术,为自己这方的利益多争取些时间。 只是,武玄月可不允许他敦罗田有时间思考,便是笑着开口道:“敦大人这一句容您想一想算不算是偏私呢?” 武玄月之所以提出这样的疑问,完全是合情合理。 敦罗田不解抬头,心生怨念地盯着武玄月的脸看去:“真士这话什么意思?” 武玄月笑着应道:“要知道百合世家做的药膳是热菜,可不比九霄阁给咱们带来的冷盘等得了时间,凡是食材是有时间限制的,尤其是热食,这刚出锅的口感和放凉的口感能一样吗?若是敦大人再多想一想,这百合世家的药膳过了最佳口感时机,会不会影响比赛的结果呢?” 听到这里,敦罗田嘴巴长得老大,竟不想这丫头的脑子反应如此之快,自己还没有想到这里,人家已经把话给说明白了。 没错,这倒是一个合情合理拆自己台的说辞,若是自己不从,自己偏袒那九霄阁的态度使然,若是自己从了的话,正好合了对方的意,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我……我没有这样想啊!我只是觉得随意改变评分标准这样的做法不合适。” 敦罗田牵强辩驳,而单灵遥可不比武玄月那般说话讲艺术性,她便是直接怼了出来—— “现在觉得不妥了?那之前随意改变赛制的时候敦大人怎么就觉得不妥了呢?哦~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对九霄阁有利的就是妥帖,对九霄阁不利的就是不妥,若是这样看来这一场比赛还有什么意义呢?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比赛,干脆咱们直接都判了九霄阁胜出好了,还比什么呢?让人家百合世家陪跑着玩呢?” 单灵遥这一发话,那旭尧贝子就跟着一同生气起来:“敦大人你这是怎么办事的呢?不就是场比赛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麻烦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有那么麻烦吗?” 旭尧贝子这一责备,敦罗田慌了,便是陪着笑脸向旭尧贝子解释道—— “不是——旭尧贝子,事情不是这样的,之前咱们明明说好的所有评委一起参加评分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这样做实在不妥。” 敦罗田当然不希望评分标注发生变化,若是按照之前的评分标准打分,自己是有运作的空间的,他的意图很明显,之所以让百合世家量身定制上官诸侯的药膳就是为加重上官诸侯的评分分量,自己再拉拢旭尧贝子的一票,这第一场比赛的结果就是稳赢了。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相当的是,那百合世家还有高手拆解自己的计划,独独只做了上官诸侯的菜品,其余的评委一概不做,加之其他几位评委语言加持,自己的计划似乎不能正常进行了。 又是这样不甘心被人半道截胡的感受,敦罗田实在是恨碎了牙,而自己这计划还不能说出口,当真是憋屈的很。 “敦大人,我一直不觉得你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怎么这件事情上这么墨迹呢?这可不是我旭尧贝子认识的敦大人,你倒是快快给个决断吧,比赛还要不要进行下去了呢?这才第一场比赛就这么多的麻烦事,后面的几场比赛该怎么办呢?你也是知道我旭尧贝子的个性的,对于美食我向来来者不拒,而你就因为这点小事无法推进比赛的进度,你是让我着急了不是?” 旭尧贝子着实有点急了,他喜欢美食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眼瞅着这药膳鲤尾自己是分不到半点滋味了,索性就把希望寄托到下一道菜之上,而偏偏事情就搁在这里推行不下去,自己只能眼馋心热吃不着,这不是招人恨是什么? 再来,他也是真心喜欢单灵遥,总希望在单灵遥的面前留下不错的印象来。 所以,他只能斥责敦罗田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和维护自己的形象。 多方压力下,逼得那敦罗田不得不从,即便他心中多有愤愤,可是自己却没有本事化解此局,只能屈从眼下的局面。 到此,敦罗田无奈一叹,这才吐了口:“既然众多评委已经达成了一致,若是我敦罗田再提出反对意见,就显得敦罗田也太不通人情了吧……所以……” 敦罗田说到这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便是吞吞吐吐,犹豫再三,这才下了狠心道:“所以——就按照大家说的算吧,这一次百合世家的评分标准就以龙皇殿下一个人的判决为准。” 听到这大快人心的消息后,曹云飞脸上露出掩不住的笑容,他兴奋地看着武玄月,那眼神仿佛再说:看吧——月儿!那敦罗田老贼终究是妥协了!咱们胜了! 武玄月看到了曹云飞兴奋激动的表情,却还是摆出一副生气不搭理之色,并没有原谅对方的意思。 武玄月这样的的态度,便是如一盆冷水,生生浇灭了曹云飞的兴致。 到此,曹云飞脸色沉了下来,尴尬地收敛了情绪,正襟危坐,被迫摆出一副王者稳重之态…… 778.八珍玉食(纳兰若叶细细解说参赛作品) 眼看局势已定,武玄月心中有数,便是摆出一副笑盈盈礼貌之态,开口说道:“敦大人深明大义,如此抉择便是顺应人心,更是体现了此次比赛公正公平公道的初衷。” 武玄月惯会说漂亮话,而换来的不是敦罗田的感激,却是敦罗田狠狠一眼。 对于敦罗田如此反应,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自己这方势力成功破局,坏了对方的如意算盘,对方若是能高兴那才是出了邪呢? 敦罗田心中不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武玄月一方如此算计,也就没想过让对方痛快了。 敦罗田爱怎么想随他,反正自己早早已经得罪了对方,便也没准备继续讨好下去,武玄月那官方体面话,也不是说给他敦罗田一个人听得,对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实事已经如此,纵使他心中多有不服,也就只能这样了。 到此,武玄月也不再看那敦罗田的脸色,而是将目光移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笑着引导对方继续介绍这一道菜品。 “刚才打断了何姑娘的话,实在不妥,现在何姑娘可以继续了——” 武玄月成功为百合世家荡平了眼前的障碍,是时候请对方再次华丽登场了。 纳兰若叶也没有让武玄月失望,这就继续振振有词的讲演介绍了起来—— “这道菜的启发便是来自于九霄阁之前的药膳,九霄阁将这鲤尾通过冷冻的方式保持肉质的鲜活性,给几位评委带来了不一样的味觉感受,而咱们百合世家却通过热调的方式来激发这食材不一样的味觉,希望给龙皇殿下带来新的味觉感受,这样一热一冷便是象征了太极一阴一阳的原理,通过热食来驱赶龙皇殿下体内的寒气,达到理疗的效果。” 听着纳兰若叶的解说,上官诸侯便是稀奇地拿起来筷子,礼貌笑容应之,便是随手加了一筷子鱼肉,没曾想这一筷子下去后,那鲤尾的肉质和骨刺已经混在了一体,那鱼骨竟然已经被蒸得酥软了,完全可食,不用担心被鱼刺卡喉的局面。 而被筷子捣开的鱼肉发出一股药材肉香,十分诱人。 到此,上官诸侯便是不急着将此美食送入口中,而是温声发问道—— “这一道芳情雀艳若翠仙果然不凡,独有一股异香,最重要的是,这鱼骨竟然已经被蒸酥了,本皇瞧着百合世家蒸鱼的火候时间都不长,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纳兰若叶又向上官诸侯欠了欠身,恭敬有礼说道:“这是蒸鱼的药水的作用,与九霄阁的特调的蘸料一致,这道芳情雀艳若翠仙药材的玄机全藏在了蒸鱼的药水中,通过蒸的手法,将这九九八十一种药材的药草香全都锁进了鲤尾的肉质里,而这鱼骨之所以变得酥软也是因为这药水的作用。要知道这鱼骨内也是有很多的营养成分,对人体的骨骼发展有益处,若是剔除了实在可惜,而保留下来的话,因为鱼骨的坚硬和尖细却是对人体食用时造成诸多不便,所以……咱们就想着通过药材的作用,将这鱼骨蒸得通透酥软,既能够保证食材的完整性,又能最大限度保留食材的营养价值,这才是药膳该有的模样。” 经过纳兰若叶这么一解说,登时拔高了这道芳情雀艳若翠仙的境界,也一下子拉开了与九霄阁参赛作品的差距来。 之前九霄阁的作品虽是惊艳,可是在处理鱼骨的问题上,叶无化可没有纳兰若叶高明,他只考虑到了鱼骨的坚硬性,却恰是忽略了鱼骨的营养性,这技艺之高低,便是一眼分明了。 纳兰若叶还在继续解说道:“鱼骨这东西,用得好是药材之良品,用不好则是害人之利器,龙皇殿下听多了不如尝上一口,这可是咱们百合世家专门为龙皇殿下烹饪的美食,还请龙皇殿下放心品尝,绝不会辜负了龙皇殿下的期望。” 说此话,纳兰若叶就是故意拿鱼骨的问题做文章,为了显示百合世家的用心和技艺,在菜品的细节上就能够分得出高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那叶无化怎么说都是纳兰若叶的徒弟,自己徒弟什么德行,纳兰若叶最清楚不过了。 叶无化是医学界的一位奇才不假,可是他这个人却有一定的短处,之前他就是这样的个性,对于好的药材他会想尽办法拦尽,对于那些不起眼的药材,他连都看一眼都觉得多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而对于病患叶无化也是诸如此类的态度,有钱有势的病患他便是会用心医治,无钱无势的病患他便是敷衍了事,放任不管。 所以,就是针对于叶无化这样的人品,纳兰若叶早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将对方狠狠地击倒在地。 果然,关于鱼骨的处理问题上,叶无化却是输给了纳兰若叶,在听着纳兰若叶这一番解释后,他绷不住了,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上官诸侯是明眼人,顿时听明白了纳兰若叶这话里话,他笑着不吭声,也不对这道菜做出任何评价来,这是他维护叶无化面子最好的方式。 然而不管他心中是怎样向着那叶无化,场面上的动作他还是要有的,就比如试吃这道芳情雀艳若翠仙,人前他一定要把戏做完整了。 到此,上官诸侯象征性地夹起了一块鱼肉,连带着鱼酥骨一块从整条鱼尾上撕裂了下来。 他看了一看这已经被药水熏黄了得鱼肉,心生一念质疑,却还是将其送进了口中。 只听“啪嗒”两声,一双筷子相继落地—— 就是这一口下去了,竟是上官诸侯突然双眼惊睁,面色恐惧,痛苦万分。 片刻不到的功夫,上官诸侯昏死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形势突变,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待众人反应过来之际,敦罗田登时一声巨喊—— “来人啊!救驾!救驾!!这里有人行刺!快逮住这贼人!” 登时间,密密麻麻的青龙军一下子涌上了八珍楼的顶层,形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转眼的功夫,青龙军一下子就将这百合世家围得水泄不通…… 779.八珍玉食(青龙军出兵,欲要围剿了百合世家) “来人啊!救驾!救驾!!这里有人行刺!快逮住这贼人!” 登时间,密密麻麻的青龙军一下子涌上了八珍楼的顶层,形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转眼的功夫,青龙军一下子就将这百合世家围得水泄不通。 敦罗田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上官诸侯的身边,扶着上官诸侯的身体,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看看龙皇殿下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里,叶无化慌乱跑了过来,只是这人潮拥拥,他被青龙军挡住了去路,只能在人潮中挤来挤去,吃力前行。 而一青龙军气势汹汹,将百合世家紧紧围住,刀剑相向,这气势就像是带逃犯一般。 登时间比赛陷入一片恐慌中,仿佛是悬在弦上的箭,稍稍一碰,一触即发。 眼看如此危机的形势,曹云飞登时干咽了一口气,他不敢动弹,便是悄悄将目光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只看对方的脸色,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淡定。 到此,曹云飞又将目光缓缓移到单灵遥的身上,而她的神色却也未显出丝毫的紧张,依然是一副冷脸。 看到这里,曹云飞似乎突然释怀了,若是连同这两位一点都不紧张的话,八成此事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也是她们天门设计的一个环节。 到此,曹云飞便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胸口倒是松快了些许,而他却还不敢完全的掉以轻心,心中悬一线,默默观看形势的变化。 敦罗田咆哮依旧,朝着那百合世家的方向质问:“你们到底给龙皇殿下吃了什么东西?不是要让龙皇殿下调理身体的吗?这……这是救人命的药膳,还是害人命的毒药!你们给我说清楚了!” 到此,百合世家除了纳兰若叶之外的人都慌了,尤其是三个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呢?各个吓得惊魂失措,不敢动弹。 白华倒是见过些世面,比着这三个姑娘沉稳了些许,可是眼下这形式他着实也慌了,毕竟他不知道纳兰若叶再计划着什么,而突然一众官兵围了过来,自己能不心慌吗? 于是乎,白华小心翼翼地将目光移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心中没底,却还是故装镇静。 到此,纳兰若叶缓缓走上前去,对于眼下这形势,她根本不慌,而是相当的镇静。 “以容儿看敦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敦罗田怒视咆哮,急了眼怒骂起纳兰若叶:“你个妖女!你到底对咱们殿下做了什么?!” 纳兰若叶微笑应对:“什么?不是按照敦大人的意思为龙皇殿下调理身子吗?” 敦罗田咬牙切齿道:“混账!死到临头你还死鸭子嘴硬是吗!你这是调理身子吗?我看你是蓄谋已久刺杀殿下的行动!你这种人就该拉出去凌迟处死!来人,把这妖女拉下去!” 敦罗田此话一出,一众青龙军迅速向纳兰若叶逼近,这是要对纳兰若叶动手的意思。 到此,曹云飞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见他当即化成了一道白光,瞬时移到了纳兰若叶的面前,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纳兰若叶。 “谁敢!” 曹云飞一声怒吼,那青龙军便是乱了阵脚,起头的几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道是否该继续执行敦罗田的旨意。 敦罗田气急败坏吼道:“还愣着干嘛呢?龙皇殿下遭人刺杀,谁人包庇逆贼,谁人就是同党,一同歼灭就是!” 敦罗田是连曹云飞的面子都不给了,这是要向西疆宣战的意思吗?而青龙军前面领头的几个将士都是些有脑子的,却不敢贸贸然按照敦罗田的指示行事,因为谁人都不知道若是对曹云飞出手会怎样的结果…… 毕竟现在东苍局势不稳,两位龙王相继出了事,群龙无首,谁人的话能听,谁人的话能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敢随便行动,尤其是关乎两国之间安危的大事情,那青龙军的将士更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自己的话没有什么效力,敦罗田更加恼火了起来,又一次怒吼下令道—— “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听不见我说的话吗?我让你们杀了这一众逆党,你们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带头的那个将领无奈缓缓转过身,几分硬气道:“这个……只怕敦大人的话咱们是听不得,咱们是青龙军……不是敦大人的私家兵,唯有持龙符的帝君才能直接向咱们下令……而敦大人呢……似乎……” 那青龙军的将领也算是为敦罗田留了些情面,没有把话说的那么不堪中耳,只是这话说出来也不怎么好听。 敦罗田气急生疯,大声吼道:“你们……你们难道看不到眼下的情形吗?他们是乱党贼子,出手杀了龙皇殿下……你来瞅瞅看,龙皇殿下已经没气了!” 敦罗田此话一出,那领头的将领迟疑了一下,便是转身向龙皇殿下的身边走去。 待他走至上官诸侯身边时,便是蹲下身去,伸出手去试了试对方的鼻息,这才察觉事态不对,登时两眼一怔,面容凶悍了起来。 “来人!先绑了这西疆的逆党贼子再说。” 此话毕,那将士霍然起身,转身间朝着那曹云飞拔刀而出。 眼看这态势一度恶化,曹云飞咬牙时,那手已然不知不觉间按在了腰间的两盘神鞭上,他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大不了就是一场恶战,自己根本不怕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阵爽朗的笑容突然从评委席传了出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我看是各位太过紧张过度了吧?” 不错,笑出此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坐看好戏的武玄月。 “你!天门真士你这是也要一同包庇西疆逆贼吗?” 敦罗田已然红了眼,恶狠狠地瞪着武玄月。 武玄月倒是不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上官诸侯的身边,她缓缓蹲下身来,抬手去试了试龙皇殿下的鼻息后,倒是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我看各位都是紧张过度了,这龙皇殿下是什么体质,难道大家都忘记了吗?若是他这体质能有鼻息的话,那岂不是成了医学界的奇迹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醒—— 没错啊! 上官诸侯的体质很特殊,绝不能拿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的生命体征…… 780.八珍玉食(武玄华挑唆是非……) “我看各位都是紧张过度了,这龙皇殿下是什么体质,难道大家都忘记了吗?若是他这体质能有鼻息的话,那岂不是成了医学界的奇迹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醒—— 没错啊! 谁人不知道,这上官诸侯的体质特殊,他可是活死人,若是能有正常人的生命特征,那可就真的出问题了。 别说现在的龙皇殿下没有呼吸,就是平日里的龙皇殿下也不会有呼吸的,若是按照有没有呼吸来断定龙皇殿下的生死,确实有点武断。 眼看这态势有些许的缓和的余地,武玄月这又开口道—— “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大家都不必要这么紧张不是?有什么话好好说,谁也不想让两国的关系这么紧张不是?要知道这可是西疆的王亲自参加的比赛,他曹镇主再怎么傻也不会在中众目睽睽之下放纵手下刺杀龙皇殿下吧?若是换做敦大人您,您会吗?” 此话一出,敦罗田虽是气愤,却还是愣住了神,便是思索着武玄月的话,冷静了下来。 没曾想,就在这个时候,武玄华突然笑眯眯地开口道:“那可说不准,没准是误杀呢?毕竟药膳这东西是新型的玩意儿,咱谁人都没有尝试过,若是药物用错了剂量,或是遇到了食物相克的情况,这都不好说不是吗?” 谁曾想这平日里只看好戏的武玄华却在此刻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此话用意之险恶,可想而知。 果然,武玄华这笑里藏刀的话,再次引发了青龙军的情绪,只看那将领眉头紧皱,马上就要开口让人绑了纳兰若叶时,武玄月赶忙一声叫喊,喝止青龙军的举动。 “万事都不可胡乱猜测,三公子说的极有道理,只是……任凭咱们各种猜测,不如让专业人士来诊断一下龙皇殿下的身体情况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吗?若是因为误会了百合世家而引发的两国之战,三公子你负担得起这责任吗?” 武玄月突然认真起来,她缓缓将目光定在了武玄华身上,只看对方还是一如既往一副浪荡公子的言笑模样,摆明了是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模样。 “嗨~我说天门真士你这话就有些过了,我怎么会有心挑起两国战争呢?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玄华说话不是空穴来风,事情来了,咱们就公正对待,既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恶人,真士认为呢?” 看到武玄华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武玄月的脑海中一瞬间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每每自己在武门深陷矛盾之中时,武玄华就会冷不丁地跳出来,摆出这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他是不会直接涉身矛盾,却总会说着这种带有挑拨意识的话,将问题引到了矛盾的关键点,最后倒霉了总是自己…… 果然,这武玄华还是老样子,平日里看着他乐呵呵的老好人的形象,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生怕局面稳定似的,非得在即将扑灭的矛盾上,再燃起一把火来。 武玄华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武玄华的嘴脸,她微微一声哼笑,这就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单灵遥秒懂,这就嗖的一声钻进了人群中,片刻不到时间中,一道黑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待众人都回过神之际,只看单灵遥已经提溜着叶无化冲到了上官诸侯的身前。 叶无化还在惶恐中未曾反应过来,单灵遥则是松开了手,只听扑通一声,那叶无化摔得生疼,而单灵遥则是双手一拍,面无表情地撤回到了武玄月的身后。 待叶无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后,这就意味着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武玄月盯着武玄华那一张小人的脸,心中已经恨透了对方此人,嘴上还不得笑着应付道:“正如三公子说得一般,这矛盾来了,咱们不怕,却也不能自乱了阵脚不是?既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这不,叶老就在此,现下龙皇殿下身体如何,最好由他来诊断一下才是。” 叶无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被人提留了出来,他这才反应过来接下来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还问等他做好准备,敦罗田就急着吼道—— “叶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为龙皇殿下诊断一下啊!” 叶无化哦哦两声后,也不顾自己刚才摔得屁股疼痛,这就站起来身来,向上官诸侯的身边跑去。 正当他蹲下身去,抬手欲要为上官诸侯诊断检查时,武玄月却突然发话了—— “在叶老为龙皇殿下诊断之前,可否容月儿多说一句话呢?” 叶无化一愣,他抬头看着武玄月,开口道:“真士请讲。” “叶老最好是公正一些,若不然胡乱下了诊断后,却是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要知道你的一句话可能影响的不单单是百合世家的安危,更是两国关系的危机。” 听到这官方的威吓的论断,敦罗田就是一百个不愿意听,便是怒声喝止道:“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门真士还要说这些没用的吗?再耽搁下去,龙皇殿下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真士你付得起责任吗?” 武玄月却是一点不急,面带笑容回应道:“月儿这也是为敦大人的处境着想不是?若是龙皇殿下的身体有个好歹的话,要知道这比赛可是敦大人组织的,你既然不清楚这药膳的威力,却要力挺组织此次赛事,造成了龙皇殿下的身体有碍,敦大人真的可以逃脱罪责吗?” 此话一出,敦罗田愣住了,他两眼惊怔,表情愕然。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倒打一耙,连同自己也一同拉下了水。 “所以说吗~叶大人你最好诊断的公正公平些,若不然你的一句话真的是能够决定他人的生死,到底你是要凭心而论,公正严明呢?还是要心存私心,害人害己呢~还是要看叶大人您的决断。” 此话一出,叶无化吓得干咽了一口气,便是将目光移到了敦罗田的身上…… 781.八珍玉食(叶无化诊断龙皇殿下身体无恙) “所以说吗~叶大人你最好诊断的公正公平些,若不然你的一句话真的是能够决定他人的生死,到底你是要凭心而论,公正严明呢?还是要心存私心,害人害己呢~还是要看叶大人您的决断。” 此话一出,叶无化吓得干咽了一口气,便是将目光移到了敦罗田的身上。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明白,叶无化的接下里的诊断证明便是能够觉得百合世家的命运,若是他要存了丁点的私心,他的对手非但不能赢了这场比赛,连同自己的性命也要一同输掉了…… 这可是最好的机会,除掉对方,自己眼前就毫无障碍了,也没有人可以挑战叶氏一族在武道医学界的地位。 而武玄月的那一番话又不得不让叶无化有所顾虑。 武玄月的话意图很明显,叶大人你大可存了私心,随意给出判断,只要你给出了一个不公道的结果来,那你势必也会把敦大人拉下水去,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是啊~是要保住你们叶氏一族的名声呢?让敦罗田与百合世家同归于尽,还是退一步,大家和和气气解决事情呢,就看你叶无化了。 所以,在叶无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便把目光移到了敦罗田的身上,这可是关乎对方安危的问题,自己倒是可以置身事外,而敦罗田是否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自己又该如何抉择呢…… 到此,敦罗田脸上又气又恨,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可以一举歼灭了整个百合世家,而没曾想到底还是自己疏忽了,让对方抓住了把柄。 武玄月说的没错,若是百合世家出事了,那身为主办方的自己也难逃其咎…… 自己只想着往死里弄他们百合世家,怎么就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条船上的人,想要把自己摘得干净,只怕不成。 到此,敦罗田阴着一张脸,狠狠心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里,叶无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便是装模作样的帮龙皇殿下诊断了一番,而后站起身来,当众给出了诊断结果—— “龙皇殿下无恙,只是暂时地昏迷了过去,其他的身体特征都正常。” 听到这里,曹云飞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口气才下去了,而敦罗田顺势开口道:“那这就是一场误会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麻烦了青龙军各位将士了,还请大家退下吧。” 此话一出,那青龙军适才收起了刀剑,迅速撤离了现场。 眼看这青龙军呼呼啦啦离开的身影,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待青龙军离开之后,敦罗田起身,并命人安置好了龙皇殿下,这又清了清嗓子说道:“敦罗田并没有恶意,毕竟……这是关乎我东苍国运的大事,可是马虎不得,多有得罪,还请曹镇主见谅。” 说着,敦罗田便是虚情假意地向曹云飞行了一个作揖礼。 曹云飞并没有马上给敦罗田一个好脸色,相反,他高冷摆了敦罗田一眼,一副不肯原谅对方的姿态使然。 “敦大人这话说得倒是轻易得很,你不过是上嘴皮碰一碰下嘴唇,可是直到,刚才我西疆的几位良将险些就因为你的一场误会丧命黄泉,现下您就这简单两句话,此时就含糊过去了,是不是也太敷衍了事呢?” 曹云飞不依不饶,倒是弄得敦罗田下不了台,毕竟刚才他的行为确实过激了些,这事是没发生他的身上,若是换做是他,只怕也不会这般轻易了事。 眼看此事僵在了这里,敦罗田难上难看得很,他退一步本想求个周全,而人家曹镇主倒是一个有骨气的,根本没有顺坡下驴的意思,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到此,敦罗田只能陪着笑脸,在说句话赔礼道歉的话,只求在情面上获得众人的同情,他实则心里根本不在乎那曹云飞原不原谅他,本就不一心,又何来真正的原谅呢? 敦罗田之前的行为已然遭到公愤,若是在这个时候不装装委屈可怜博得他人可怜,他就真的输彻底了。 相反若是自己这个时候示弱,摆出一副可怜之相,自己认错的态度使然,倒是可以博得德道制高点,还能显出曹云飞小气没有度量。 敦罗田几番讨好赔不是,而在曹云飞这里似乎不怎么行得通,不管他敦罗田说什么好话,曹云飞始终摆出一副不肯原谅对方的姿态。 而聪明的武玄月已经看出了那敦罗田的伎俩,眼瞅着曹云飞在步步掉入对方的圈套中,武玄月突然开口说道:“曹镇主,此事就算了吧,所幸百合世家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再者……这比赛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斤斤计较。”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气意不减更甚,他缓缓转过头去,冷冰冰地看着武玄月道:“小事?呵呵~真士认为这是小事吗?” 曹云飞这狗脾气一上来,看来是三言两句的话劝不住对方的,这货这会子功夫只怕是为了维护西疆的脸面到底,连同武玄月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到此,武玄月察觉事态不妙,她便向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单灵遥这就意会了武玄月的意思,站起身来开口解围起来。 “以灵儿看啊,刚才那阵势倒是吓得人不轻,不说两边的参赛代表队了,灵儿现在还觉得余惊未消,若不然灵儿提议,咱们就暂且休战片刻,让两边的队伍也调整一下情绪,就给一个时辰的休战时间如何?” 单灵遥这一开口,那旭尧贝子便是没有底线的连声附和起来:“是啊是啊!刚才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不如就暂且休战一个时辰,这正好龙皇殿下也在昏迷中,不好看出比赛结果,咱们也就稍等一下,也等一下龙皇殿下醒来如何?” 敦罗田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便是赔笑着说道:“我是没有问题,叶老呢?” 叶无化赶忙附和道:“一切听从评委的安排,叶无化毫无怨言。” 到此,敦罗田装作一副怯懦模样,小心翼翼地看向曹云飞的方向道:“那……不知道曹镇主的意思……” 曹云飞登时负气冷哼,转身甩袖离开…… 782.八珍玉食(纳兰若叶道出药膳的玄机所在) 到此,敦罗田装作一副怯懦模样,小心翼翼地看向曹云飞的方向道:“那……不知道曹镇主的意思……” 曹云飞登时负气冷哼,转身甩袖离开,那走得疾步如风,气急败坏。 到此,武玄月见状,便是跟着曹云飞身后追去,她这一边跑着,一边解释着:“我去劝劝曹镇主,各位自便啊~” 说着,武玄月三步并两步跑了出去,逐渐缩短了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距离。 而望着这两人离开的身影,敦罗田干笑了几声后,便是向留下来的人解释其自己刚才的无奈。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只是……事出突然……罗田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这是关乎龙皇殿下龙体周全的大事情,马虎不得……还请各位见谅了!” 说着敦罗田朝着众人行了一个大大的作揖礼,这认错的态度也算是相当诚恳了。 而看到敦罗田这姿态的众人,则是给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武玄华起身作揖回礼,说道:“敦大人这又是何必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敦大人莫要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旭尧贝子也是向着敦罗田的,便是理解地说道:“敦大人的处境咱们完全可以理解,罢了~事情也是过去了,就是不知道曹镇主那边会怎样。不是天门真士去劝说了吗?没准一会儿就好了,敦大人断然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 而单灵遥呢,则是一脸冷漠,她不想说话,也不能多说话,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特殊,自己的任何一言一行都会被对方拿来做文章,最好的防卫方法就是三缄其口,沉默不语。 而敦罗田偏偏是一直看着那单灵遥的脸色,对方越是不开口表态,他心中越是没底。 “古灵儿公主呢?你气消了吗?” 被人问到了脸上,这是逼着单灵遥表态,单灵遥却是惜字如金,三言两语便是打发了对方。 “我的态度没有那么重要,敦大人不必要在意灵儿态度。” 此话一出,敦罗田显然不满意,便是赔笑着继续追问道:“这……嗨~看古灵儿公主这话说的……什么叫做你的态度没有那么重要呢……若是我说呢……” “敦大人,有时间试探灵儿的态度,不如想想往后的事情该怎么安排下去?眼下龙皇殿下一直昏迷,什么时候醒还不好说,这样拖着的话,那比赛又该如何安排呢?” 单灵遥为了防止敦罗田套自己的话,这就故意转移了话题。 果然,此话一出,敦罗田也变得紧张起来。 “灵儿说的极是,只是……只是这龙皇殿下什么时候醒来的话……咱们说的不算,还是要身为制药膳者的百合世家说的算……” 说着,敦罗田便悄悄把目光落在了纳兰若叶这边,他问道:“何姑娘,白医圣,我家龙皇殿下的身体如何,你们二位不是十分自信自己的作品吗?这眼下龙皇殿下的一直昏迷着,又该如何是好呢?” 白华六神无主,便是把目光都移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只看对方给个什么说辞。 纳兰如也则还是一副镇定自若之态,她缓缓说道:“这个吗……也不好说,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这吸收药效的时间也各有不同,其实龙皇殿下昏睡过去不是什么坏事,证明他身体站在一点一滴地吸收药效呢,该醒来的时候自然会醒来,若是强行让其醒来的话,那药效就完全没有效果了,就看各位评委什么意思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显然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满意。 “不是……何姑娘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太过敷衍了呢?之前也是你说的,此次比赛的评判结果则是以龙皇殿下调理身体状态为准,而龙皇殿下一直昏睡不醒,那岂不是比赛就无法进行下去了吗?” 纳兰若叶不急不慢说道:“难不成这一道药膳就定了胜负吗?” 此话一出,倒是问住了敦罗田,敦罗田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何姑娘这是什意思呢?” “我的意思很明白,比赛可以一边进行,一边等待龙皇殿下身体康复过程,这两件事是完全不干涉的,所以大可同步进行,几位评委给出之后比赛的作品评分就好,至于这第一轮比赛的成绩,大可延后给分就好,之前的比赛敦大人不是也沿用了这样的赛制吗?我看这样的赛制也挺好,你说是吧,敦大人!” 纳兰若叶可不是吃素的,在之前比赛中,自己吃的亏受的苦眼下可以一并还回去了。 到此,敦罗田惊得哑口无言,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单灵遥已经接上了话—— “如此甚好!这倒是妙啊!何姑娘果然聪慧,连同这点也想到了,可谓是为我们评委解决了难题了~你说是吧,旭尧贝子~” 单灵遥很少主动与旭尧贝子搭话,因为她知道对方对自己没安好心,所以没事也不想去招惹对方,生怕对方又有更多的想法来。 而眼下形势如此,单灵遥并不是完全排斥利用自己的美色达到目的,至于什么时候利用自己的优势,时候到了,单灵遥自当会发挥自己的优势推动局势的发展。 果然,单灵遥故意搭话旭尧贝子,对方便是心花怒放,根本看不清眼下的局势,便如哈巴狗一般,连连应声附和起来。 “是是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眼看着旭尧贝子都跟着单灵遥站在了一派,那武玄华也不好说什么,便是笑着跟风道:“怎样都好~玄华就是一个吃货,只要让我吃到美食,我怎样都成。” 而眼下,唯独只有敦罗田冷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呢?怎么感觉这些人都跟商量好的一样呢? 自己手中的权利还算作数吗? 自己算不算是被人架空了呢? 敦罗田独自凌乱,怎么感觉自己的话在此次比赛中完全没有了分量,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好……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自己的权利已经在一点一滴的流失了呢? 局面又在向失控方向发展下去…… 783.八珍玉食(武玄月主动曹云飞认错) “嗵嗵嗵”下楼梯的声音—— 曹云飞脚下沉重,节奏铿锵有力,而武玄月则是脚下飞快,节奏明快迅速。 “曹镇主,你走慢点!我快追不上了!!” 武玄月追着曹云飞一路小跑,只看那白衣男子脚下生风,呼呼而行,武玄月追得实在吃力,这就在身后喊了一声。 曹云飞权当没有听到,这一肚子的怒气未消,哪里听得进去人劝。 终于在楼梯的拐角处,曹云飞减慢了速度,武玄月这才勉强追上了对方。 “呼呼呼……曹镇主你……你可是要累死我吗?” 说着,武玄月一手扶墙,一手拍着曹云飞的肩膀说道。 曹云飞猛地一抖肩,将武玄月的手甩开了,这满脸的气意,摆明没消。 武玄月见状,陪着笑脸调侃对方道:“怎么?曹镇主还真是气性大,说生气就生气,怎么就不听人劝呢?” 曹云飞冷冷白了武玄月一眼,生气道:“听人劝的结果就是让我忍辱负重,让我委曲求全是吗?我都说了这场比赛来不来都好,若是知道让我白先生一干人等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什么我都不会来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呵笑了两声,便是凑过去,几分娇嗲道:“我说曹镇主这是在怪罪我吗?说到底,提议让西疆参赛的人是我武玄月,难不成曹镇主是连我都恨上了吗?” 曹云飞没吭声,那眼神狠狠地盯着武玄月,他虽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怨怼对方的话都在眼神中了。 到此,武玄月故意使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曹镇主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吧!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计一时之长短,看问题要从长远的眼光来看,若是只盯着眼前的得失,那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曹云飞冷嗤了一声,没好气道:“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是没眼光,更是没本事预料那么长远的事情,且顾着当下都有些费力,哪里有精力应付长远之事呢?” 武玄月嬉笑着道:“所以我不是一同陪着你吗?你应付不来,我便帮你一同筹谋着,怎么样~这还不错吧~” 武玄月这话虽说是调侃,可是真假掺半,故意揶揄曹云飞起来。 而听到这里的曹云飞已经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便是突然认真起来—— “你到底在计划什么?我——还有百合世家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还有那何容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着曹云飞认真过分的表情,武玄月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她也变得郑重几分。 “这里说话不方便,若是可以的话,不如曹镇主运功而发,打开白虚之门,你我比人耳目才是。”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就从腰间抽出了两条神鞭,交替挥洒之后,瞬时间打开了白虚之门。 武玄月十分熟练地钻了进去,曹云飞随后也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待这白虚之门闭合之后,曹云飞阴沉着脸责问对方道—— “说说吧!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武玄月霍然转过身来,依然是一副笑脸,她嬉笑着说道:“我能计划什么呢?不都是为了咱们好的事情吗?” 曹云飞就不愿意听武玄月这打马虎眼的说法,这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你是不准备与我说实话了是吗?事到如今,又是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吗?呵呵~还真是可笑极了,你的姐妹各个胸有成竹,仿佛她们才是与你最亲近的人,而我不过是一个摆设打杂的对吗?” 听到曹云飞如此负气的话,武玄月苦笑了一声,这就缓缓走了过来,伴着委屈相,撒娇道:“瞧瞧云飞哥你都说的是什么话呢?这男人的醋你吃够了,女人的醋你也要吃吗?这醋就这么好吃吗?” 曹云飞不屑一哼道:“哼~两码子事!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作为让我很不舒服,我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事事被人编排,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这种感受只怕武玄月你这辈子永远都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知道你会很不舒服,可是有些局势的问题,我也是走到哪里看到哪里,断不敢胡乱与你许诺,若是事情出了岔子,你我乃至西疆和南湘都会出现危险,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 “为了保护我是吗?呵呵~我一个大男人,堂堂的西疆镇主,还需要你一个小女子来保护吗?” 看着曹云飞如此恼怒的态度,武玄月甚是无奈,她低头一叹,怅然若失道:“有时候……人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也是一种幸福,先知是比常人睿智聪慧很多,可是也有常人所没有的烦恼,云飞哥……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的处境有多为难……” “我想去了解你,你给我机会吗?” “我怎么不给你机会了?罢了!咱们这个时候不是吵架的时候,我知道你心中有火,对我发出来就好,眼下咱们后面还有好多的问题需要一同面对,云飞哥你就不能消消气吗?” 曹云飞又不吭声,只是他那张脸十分难看,并不是消气的样子。 武玄月见状,又故技重施,开始撒娇起来:“云飞哥~就给我一次面子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自己的队伍被那敦罗田如此对待,换做是我也会觉得不痛快……可是你知道吗?你的手下远比你想象中的坚强,他们一路上走来,不知道被下了多少的绊子,然而他们都一次次顶了过来,过关斩将,走到现在这一步,明明胜利在望,你却在这时候意气用事……面子固然重要,可是……在我看来眼下的局势更重要,忍一时之气不是要你曹镇主多下面子,而是日后要争取更多的面子,我这样说云飞你能明白吗?” 曹云飞盛气凌人睨了武玄月一眼,说道:“我说我不明白,你怎么想?” “那不急~我有的时间,咱们一点一点的分析,与你讲明白就是~” “切~现在知道与我商量了?晚了!” “不晚不晚!曹镇主才不是一个小性子的人,尤其是对自己人更是会法外开恩,这一次……算是我武玄月错了还不成……云飞哥还不能原谅月儿一次吗……” 武玄月这就小手指戳了戳曹云飞的手肘,做小伏低的模样十分惹人疼爱…… 784.八珍玉食(曹云飞无端发泄怒火) 眼看武玄月这半带着无赖的撒娇模样,曹云飞心中顿时破防了,只是,这面子上的事情,多少还是要顾及的。 “切~竟会说些好听话~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好哄好骗吗?” 眼看曹云飞这态度上已经示软了,武玄月心中有数,这就又发起第二波的攻击,只见她双手抓起了曹云飞的手在半空中摇荡,这撒娇的模样更甚。 “哥哥才不傻呢~云飞哥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了~要知道我武玄月眼界可是高的很,一般男人岂能入得了我的眼?所以说~~云飞哥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武玄月这一撒娇,曹云飞彻底败落了,他白了武玄月一眼,又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算是服了你了,这脸说变就变,你也就会这样欺负我了~” “怎么会?我哪里敢欺负你呢~云飞哥不欺负我就太好了~那……云飞哥是不是不生气了呢?” 曹云飞明明心里已经不生气了,嘴上还是有着几分强硬道:“那的看你之后的表现了!若是你的真诚能够打动我,我自然不会生气了。” 武玄月听罢,故装可怜相,鼓了股小嘴,巴巴的小眼神看着曹云飞,撒完娇之后又开始装可怜。 “都说了夫妻没有隔夜仇……怎么了吗?云飞哥怎么那么小气呢?还记我仇吗?” 曹云飞猛然一听这一句夫妻不记隔夜仇,他心花怒放,却还是硬着脾气说道:“你也说了,是夫妻不及隔夜仇,你我又都不是夫妻,我为何不可记得仇呢?” 武玄月一听这话,便是明白曹云飞这是故意试探自己,就想听自己一句承认对方身份的话。 到此,武玄月也不与曹云飞争论,便是顺着对方的心意说:“你我虽不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这关系……你我都懂得了,早早就是夫妻之实了,你怎么还这么较真呢?” 曹云飞微挑眉宇,意味深长地瞥了武玄月一眼,说道:“你说呢?是你让我一直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若是你说清楚的话,我又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云飞哥还让我怎么想呢?” 曹云飞冷笑一声后,不依不饶道:“你的人是我的吗?呵呵~不过是几晚上的露水情缘,你说你便是我的人,这话别说我曹云飞不信了,换做是旁人也不会相信,若不然二小姐你把此事公诸于众,你看看这天下人有几个人会信你是我曹云飞的女人。” 对于这个问题,曹云飞已经纠结了多少次,武玄月若不是为了拢住对方的心,也不会此次迁就对方,而他又就是重提起来,还是在这个档口,摆明是有几分趁火打劫的意味来。 此刻的武玄月已然有几分不耐烦,只是迫于形势,她本着能不红脸就红脸的原则,继续哄着曹云飞道。 “瞧瞧云飞哥你说的话,你想让咱俩的关系公示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时机未到。” “呵呵~又是这样的说辞,时机未到!每每听到你说这话我就烦,那你给我一个期限,时机什么时候能到?” 武玄月哈哈一笑,便是打起来了马虎眼道:“等到了就会告诉你的,而眼下真的不适合将此事宣扬出去……所以,云飞哥是否可以稍微再忍耐一下呢?你我现在的关系不好吗?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大家都记挂着对方,并且为了咱们共同的目标奋斗着,这不是挺好的吗?”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这敷衍的态度,那稍微好一点的心情瞬时就不好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说辞,你以为这样拖着是什么时候呢?你当我傻吗?以你武玄月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你与我有了男女之事又如何呢?也不会妨碍你的追求者追求你的执着吧!你就这样与我厮混不清不楚,外面还吊着其他男人的心思,你觉得合适吗?” 说到这里,武玄月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登时她脸色一变,却还是强忍着心情,勉强笑意道:“曹镇主这话说得就难听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吊着其他男人了?”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的脸色变了,顿时心生一惊,可是嘴上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已然没了回头路,索性就把话给说清楚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说你没有吊着其他男人的心思,却是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游走在男人之间,我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是什么心思,你说你没有勾引他们的心思,可是却有手段将这一个个爷们儿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多大的本事,我曹云飞看得分明,你却与我说什么,你是没有其他的心思~好吧,我暂且信了你的说辞,可是,你能保证别的男人对你没有其他的心思吗?” 曹云飞大概是因为自己西疆的地位在权族根本不受重视,这一股脑的气都发在了武玄月的身上,嘴上也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若是自己不走出来的话,也不会被东苍的人给欺辱了面子,奴才受辱证明什么?证明主子没有本事呗!这东苍的混账敢这样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手下,私下里又是怎样欺负自己的手下,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就是恨得咬牙切齿。 而他又不能真的与青龙军撕破脸,因为要顾虑的很多,所以也就只能把这一股脑的气都撒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武玄月本是耐着性子来劝曹云飞,只看这混账东西简直说不出一句好听好来,一下子把武玄月的火气也给挑了起来。 “曹镇主——我警告你,注意下你的言辞!”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是彻底恼了,黑着脸闷着声警告起对方来。 眼看武玄月已然翻脸生气了,曹云飞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收敛了声势,不敢在胡乱说话了。 “我……就是说句实话罢了……” 此时的曹云飞声音越发怯懦,越发没了心虚底气起来。 “实话吗?呵呵~我看你是太爱说大实话了!” 到此,曹云飞已经成功挑起了武玄月的所有的怒气…… 785.八珍玉食(武玄月翻脸发怒,曹云飞招架不住) “曹镇主这么喜欢说大实话的话,不如咱们就把这些年的实话再一件件翻出来好好说一说如何?” 此刻武玄月彻底恼了,她决定不再惯着曹云飞的毛病,是自己太给对方脸了,让对方蹬鼻子上脸,什么话都往外说。 曹云飞一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开始打颤,只是为了维护自己那该死的面子,他又不得不强撑着说道:“什么这些年的事情……你这是要干嘛呢?又要跟我翻旧账吗?” 武玄月冷笑一声道:“对!就是翻旧账,我这人没什么好处,尤为小心眼,与曹镇主比起来那喜欢较真的毛病,也是不相上下,凭什么曹镇主总是那我的事情来说问题,却不会反观一下自己的问题呢?曹镇主你就是真理没毛病吗?你这一生中一点污点都没有是吧?你的作为就不让人误会了是吗?” 武玄月三联质问便如莲炮弹一般,弹弹集中了曹云飞的要害,怼得对方气势大减,哑口无言。 “我……我……” “曹镇主什么?说出来啊~说说那些年你是怎么对不起我的?为了你该是的西疆周全,曹镇主是怎么选择委屈我武玄月一个人的?那哑巴亏让我一个人吃了,还得陪着你曹镇主笑脸不是?曹镇主在娶我家姐的时候,是否考虑过我武玄月的处境了呢?又是否考虑过我的心情了呢?也是啊,合着西疆的大局来讲,委屈我武玄月一个人来说,这件事情倒是轻易得多对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一下子凝滞了下来,他嘴角一抽一抽尴尬至极,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不是……怎么又扯到这事上了?不是说……过去的事情翻篇了吗?怎么……怎么……” 武玄月嘴巴利索,她瞥了曹云飞一眼,双手抱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翻篇了~呵呵~也是呢~这事对曹镇主来说是可以随意翻篇来着,毕竟这事吃亏的又不是曹镇主你,当初肚子吞下所有委屈的人可是我武玄月啊!曹镇主说这话说得轻松,一句翻篇就要了结了此事,这对你来说是不是也太轻松了些?凭什么只许你去伤害人,却不许别人来做丝毫伤害你的事情来?曹镇主的心智是不是也太脆弱了些呢?” 听到此,曹云飞不禁眉头紧皱,他思考了半天武玄月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我明白了……难不成你现在是故意来气我,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初让你不痛快的作为?若是如此,你得逞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你当初的处境了……不过你不觉得自己这些作为有点太小家子气了吧?当初……当初……你也是知道我的无奈的,我也不想娶她武朝阳的不是……若是因为局势所迫的话……我……” 说到这里时,曹云飞的话停住了,他似乎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了。 他眼神窘迫躲闪,这一刻他实在没底气与武玄月对视,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都不在理。 武玄月冷呵一声,便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曹云飞留,冷嘲热讽说道:“是啊~曹镇主也是说了自己是被局势所迫,其实自己也有很多的无奈,而当初曹镇主是怎样的心情,我武玄月也是怎样的心情,你说什么报复吗?我武玄月可没有那么的无聊,报复算不上,不过……我想提醒曹镇主的是,你知道什么叫做报应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愕,整个人气势都下来了。 “报应……呵呵……这话说得我竟是一句也接不上了……” 武玄月继续道:“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故现在之所得,无论祸福,皆为报应。如行放生、布施、梵行等善业,即因种善因而招感善报;反之,行杀生、偷盗、邪淫等恶业,即因种恶因而招感恶报。所谓的报应就是老天爷都觉得有些人的作为看不过眼,不必动用人力,天力惩罚之。我武玄月可没有时间去报复自己身边最在乎的人,就算是我愿意以德报怨,可是连同老天爷也见不得曹镇主之前的所做所为如何,这才对曹镇主施以善恶相报。” 听到此,曹云飞苦笑着低下了头,他心中顿生几分愧疚之意,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话,只能尽可能地应对道—— “报应……呵呵~这个词用的极好~果然是天门的真士,这东苍的教傅,境界不同了,这说话的水准就是不一样。” 显然,到了这个地步时,曹云飞已经缴械投降了,他是真的惹不过武玄月,刚才自己发脾气也不过是心头不快,想要发泄了出来,只是…… 这发泄的对象似乎不太对—— 现在的曹云飞就剩下后悔了,自己说什么不好呢?非得逮着她武玄月乱发泄一通脾气来,现在可好,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不好收场了。 “我的水平怎样不必要曹镇主言说了,在曹镇主眼里我还哪里有什么正人君子的做派呢?什么天门真士?什么东苍教傅?不过是我为了勾引其他男人的一个身份罢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在曹镇主的眼中与那勾栏瓦社里的妓女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吧~或许我连一个妓女都不如吧,人家妓女是实打实的以色换财。而我呢?呵呵~虽是有身份有地位,却也是为了包装我的美色手段,只为给自己卖一个好价钱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滞了双眼,这样的话他心里真的在某一瞬间想到过,却是觉得自己这想法太龌龊太险恶,便是提醒自己不能这样去想…… 而自己这么险恶的想法对方是怎么猜到的呢? 大概是太心虚的缘故,曹云飞脸上挂起来了一丝不自然的笑意,他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这……这都是你只说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武玄月冷嗤一声,便是冰冷地白了曹云飞一眼,幽幽道—— “呵呵~有些话不用人说,只看这人是怎么做的,便可知道了答案,有时候做事比说话更有说服力,曹镇主虽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则什么都说明白了,这就是你们男人高明之处,明明心里想着什么,偏偏不说出来,让我们女人去品去猜,猜准了你们还不愿去做那恶人,把自己摘得干净,却留下我们女子自我厌恶去。” 786.八珍玉食(云月夫妇相互认错,关系得到缓和) “呵呵~有些话不用人说,只看这人是怎么做的,便可知道了答案,有时候做事比说话更有说服力,曹镇主虽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则什么都说明白了,这就是你们男人高明之处,明明心里想着什么,偏偏不说出来,让我们女人去品去猜,猜准了你们还不愿去做那恶人,把自己摘得干净,却留下我们女子自我厌恶去。” 武玄月这嘴遁模式一开启,别说是一个曹云飞,十个曹云飞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这曹云飞太过不自量力,还真以为那战斗一族的勇士是个软柿子,任他去拿捏了去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此刻彻底败下阵来,嘻嘻哈哈傻笑着开始讨好其武玄月来。 “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道理起来,我对你武玄月什么样,你心里不明白吗?我什么时候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了?什么时候不是你说一我做一的?你说这话可就是没有良心了!” 说着,曹云飞开始动手动脚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去扯了扯武玄月的手肘,只想着把对方拉过来,看着她的脸色说话。 没曾想武玄月可不给他这个面子,只见她猛地一转身,将其拒之千里之外,背对着对方抱背依旧,这般抗拒态度是真的恼火了。 “将心比心说句公道话,曹镇主你刚才的话有良心吗?你说你对我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呵呵~那这话我反问曹镇主一句,我对曹镇主你什么样的想法,你可清楚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难不成非得每次都要让我把心肝刨出来给你看看,你才知道我的真心吗?” 说着此话,武玄月的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她的双肩不停的抖动起来,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不时还拂袖擦拭起自己的眼角,这样的背影凄凉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我怎么不清楚了!我……我刚才不过是一时气急,这才口不择言来着……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上来了控制不住这才说了伤你心的话……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看武玄月抹起眼泪来,曹云飞的心彻底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一边去,他现下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哄着对方开心。 说着,曹云飞赶紧拉扯起对方来,硬是把武玄月的身体拔正了过来,只看对方挣扎了几分后,不耐烦转正的脸挂着泪花,曹云飞这一刻心疼的要死,便是开始向对方赔起来不是。 “我错了还不好?你别哭了成不成?你这一哭,我就六神无主了……刚才的话……我也不是有心这么说的……哎!都怪我这张嘴,好说不说!说那些破话干嘛?都是我的错!该打该打!” 说着,曹云飞便是操起自己的手,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让武玄月解解气。 起初的几巴掌,武玄月并不理会,她就是让对方尝尝苦头,谁让他嘴那么欠呢?自己明明给了对方的台阶下,他还不老老实实下来得了,非得在自己这里胡搅蛮缠一番,现在可好,把这彻底惹生气了,他才知道错了。 自己是给他机会纵着自己的性子,可是他偏偏把握不好这个尺度,怪谁? 只是,这巴掌下来,武玄月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眼瞅着那一张俊俏的脸多了几道子的掌痕,武玄月着实有些心疼,便抬手拦住了对方的手。 “好了好了!就别再打自己的脸!你这张脸若是再打下去的话,只怕一会是出去见不了人了!” 曹云飞却是一副让对方消气的模样,气狠狠道:“你不是说我爱面子吗?为了你武玄月我连脸都可以不要了!打烂就打烂了,还出去见什么人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噗嗤一声,破涕而笑,这眼角挂着泪花,嘴上已经笑出了声。 “你这是做什么呢?这张脸可是你的门面,怎么也动不得。” “为了你武玄月它就动得!” “呵呵~曹镇主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若是你刚才态度好点,咱俩还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吗?” “所以说……我不懂事呗!我现在后悔了还不成……你就别跟我一般计较了还不成?” 曹云飞这才变了态度,老老实实向武玄月赔不是起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这才摆出一副高冷姿态,勉强原谅对方来:“罢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咱两谁都不提了,只是……我得对云飞哥你提出来一个要求来,咱能不能日后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来着?你明知道那青龙军对你不安好心,他们不是针对你西疆一人,他们对武道其他三国皆是如此态度,青龙军那霸道惯了,对谁不是一个嘴脸呢?你若是动气了,就是真的上当了,你说说看,他们又怎么着百合世家,到底还是退兵了,明明是你咱们暂且小胜一局,你却气得跟什么似的,还拿着我出了一通气……我是不知道,你这是在个干嘛?” “所以说是我傻吗?一时半晌脑子转不过来弯,若是我有你半分聪慧和胆识,我西疆会是现在这模样吗?” 这一刻,曹云飞总算是放下了架子,与武玄月交心说了实话。 有时候两个人吵架也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能够推进两个人关系分发展,有什么话憋着猜疑着对方反倒不是好事,而把话说出来了,或许会发生激烈的争吵,却在争吵中真正了解到对方需求,冷静下来后再做出调整来,两个人的关系便会越来越近…… 吵架也是分良性和恶性的,若是因为争吵促使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那边是良性,反之则称之为恶性。 显然,云月夫妇的争执却是推动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了,这样的争吵也算是有所得。 到此,武玄月也放下了架子,语重心长道:“也罢,我的做法可能也有所不妥,才会让曹镇主感到不安和烦躁,事先我没有与你商量,让你感受不到安全感,这是我的问题,日后我会尽量去改,凡是尽可能与你沟通,达成共识之后,我在去做。” 听武玄月这一席话之后,曹云飞的心才算是彻底平复了…… 787.八珍玉食(云月谈话又起风波) “你可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曹云飞虽知道武玄月说这话八成是有哄着自己的成分,只是,对方但凡又向自己低头认错的态度就是好的,要知道平日里的武玄月是何等的骄傲,岂会为了这等小事为自己低头认错呢? 从前的武玄月压根是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拿彻底放弃了自己要挟着自己,摆明了一副吃定了自己的嘴脸,那般的有恃无恐,无所畏惧。 一想到从前武玄月的态度,曹云飞是恨得牙痒痒,可是偏偏有又觉得不甘心,对方越是往外推自己,他便是不要脸面的贴的越近,为了能够让武玄月重视自己,什么脸面和尊严自己都不要了,死缠烂打的招数算是使尽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武玄月自己是一点折都没有,每天都是过得患得患失一般,生怕她不要了自己。 眼下的光景可比从前好太多了,最起码现在这丫头知道考虑自己的心情,哪怕哄着自己也比从前要好。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情更是平复了许多,略带质疑地问道。 武玄月点了点头,态度算是不错的,一副很是认真的表情道:“不骗你。” 曹云飞见状,又是吞吞吐吐都:“那……那你以后会不会再说什么……什么……不要我之类的……让我离开你的话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知道曹云飞的心思,登时噗嗤一笑,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离开我的话了?” “你……你之前不是经常说吗?你……也知道的……我……” 武玄月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来着……那从前的我不是不懂事吗?总说些伤你心的话,嗨~说到底,我不是觉得自己以后的路太过凶险,不想你跟着我一同冒险来着,再者说了,你不是又更好的选择吗?曹镇主本以成家立业,你若是守着自己的西疆,安安稳稳度日也就罢了,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而打破你生活的平静……你觉得真的值得吗?” 武玄月苦笑之后,才说出埋在自己心中实情。 曹云飞听罢,心中全然不生气了,反而是被对方的真心话打动了。 “你又不是我,为何要为我做主呢?我过得幸不幸福不是你武玄月的说的算,我的人生该如何走,跟谁相伴一起走,我自己心中有数,不必要你来为我做主!凶险又如何呢?我一代王者将相岂能图一个安逸度日呢?这样的时光无聊且虚度,跟自己心爱的人一同闯荡江湖,打下江山,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就从这件事足以看出你这个人独断专行了吧,凭什么咱俩的实情,你一个做了打算就决定了!我的人生该如何,不是你武玄月一个人可以说的算!”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所听这一次曹云飞的话倒是有了几分道理,自己却是无言以对。 “是啊~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之后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吗?不也是渐渐地接纳你了吗……” “什么叫做你接纳我了呢?当初可是你先勾引的我!怎么现在这话让你说的那么不舒服呢?” 这曹云飞一看武玄月气势稍稍弱了,这就马上开始反扑。 听到这里,武玄月登时脸色一黑,她幽幽地瞪了曹云飞一眼,冷声道:“曹镇主,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吗?若是你不会的话,咱俩这谈话的内容会没完没了地争执下去,全是翻过去的旧账来,你若是想要翻得的话,没关系,咱们就一笔一笔清算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欠了欠谁如何?” 曹云飞一愣,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就住了嘴,巴巴看着武玄月。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中,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起来。 武玄月直后悔自己来劝说曹云飞,自己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来添堵的,若是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就该放任自流,任其生一肚子的闷气也不亏。 武玄月越想越气,越想越亏,那脸色拉得老长。 良久,她突然转身,冷不丁地说道:“走吧——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说什么你都只是会为自己着想,该说的我也说了,随便你怎么好了!” 曹云飞在沉默中,开始深刻的复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张嘴闯的祸,现在后悔极了,可是眼看着对方已经不想搭理自己了,这该怎么是好呢? “不是~你还真跟我生气了不是?多大点事呢来着,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曹云飞这才放下了脸面,贱次次地赔不是起来。 “是啊~多大的事情啊,竟是然曹镇主如此伤心来着,喋喋不休个没完,絮叨地跟个死老婆子的嘴巴一样,给你点颜色,曹镇主是一点都含糊,分分钟就能给开出一个染坊来,这蹬鼻子上脸的功夫日渐精益了!” 武玄月这一次毫不客气,她实在忍不了曹云飞那张嘴和不怎么高明的情商,索性彻底翻脸,给对方点颜色看看。 看着武玄月如此愤恨的模样,曹云飞呵呵干笑了几声后,便是陪着笑脸又贴了过去。 “呵呵~你说你咋那么能说呢?这话一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呢~”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有完没完?你不是烦着我吗?与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会好好说话的话,就不要说了!” 曹云飞登时急了,这就抓着武玄月的手不放,陪着笑脸说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都说了夫妻不记隔夜仇的不是?怎么?你还真能记得我愁不是?” 武玄月一手摆开曹云飞的手,说道:“去去去~谁跟你是夫妻呢?你不是之前也不承认咱俩是夫妻吗?这事你既不认账,我又何必当真了呢?我真是犯贱了,从头到尾都是我武玄月主动的,又是我勾引的你,又是我对不起的你,怎么说都是你委屈不是?好!我认栽,从前的咱都不说了成不?从即日起,我武玄月走我的路,还请曹镇主自便。” 一听武玄月这话,曹云飞彻底急了,便是追着武玄月身后巴巴求饶道:“谁说的?谁说这话就该死!这种不讲理的话怎么可能出自我曹云飞之口呢?月儿就别生气了成不成?” 788.八珍玉食(武玄月成功反击曹云飞) 武玄月愤愤白了曹云飞一眼,说道:“曹镇主何必如此呢?你什么都没做错,做错的是我!是我武玄月主动了不成?从头到尾都是我武玄月一个人的错!” 曹云飞干笑不止,心中忐忑不安,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以为的一句玩笑话竟会引发对方如此大的态度,自己说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多过分,所想就是男女之间随意调侃的言辞,怎么到了对方这里却成了如此严峻的问题了? “不是……不是……我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月儿怎么还当真了呢?” “呵呵~是啊,曹镇主或许认为的是玩笑话,可是在月儿看来却是相当刺骨的一席话,我本以为我是真心付出,为了能够守住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便是早早逾越了祖上的规矩,连同女子的贞洁和矜持都不要了,委身与你,结果?怎么在曹镇主这边成了一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了呢?也是呢~曹镇主经常游走于勾栏瓦社之间,与那些烟花女子可以经常开这种玩笑,但是与我武玄月,我可是开不起这种玩笑的人!” 此话一出,曹云飞已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就连连道歉起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女子,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还有……怎么又扯到了勾栏瓦社里了?那都是老黄历了不是?再者说了,我不是第一次老老实实都给了你不是……怎么还提之前的事情呢?” 武玄月不耐烦地白了对方一眼说道:“是我提的吗?呵呵~又是我的错!行行行!不说了,还是那句老话,我认栽不成?让我出去,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武玄月登时转身就走,根本不想搭理曹云飞那么多。 曹云飞紧追不舍,这追着还不得陪着笑脸说道:“怎么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呢?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就算是我错了,我也向你认错了,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性子呢?有话好好说还不成?” 武玄月在这虚无之地原地打转转,气急败坏奔走着,而此刻的曹云飞就跟那狗屁膏药一般,追得她分家烦躁。 “我小性子了不是?就是!只许你曹大镇主犯浑乱发脾气,使小性子,就不许我武玄月有一丁点的情绪来,是吧?曹镇主这不是也太强人所难了呢?” “我是没有想到你的脾气会这么大,我觉得那都不是的事情,怎么到你这里全都是事了?” 曹云飞委屈巴巴,追着武玄月说好话,只求得能够赢得对方的原谅。 武玄月突然停了下来,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对方。 曹云飞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在武玄月的眼神审视下。 “你看着我干嘛?这还怪吓人的……” 武玄月突然开口道:“你也是觉得这样哄着人很讨厌是不是?尤其是跟那些情绪不稳定的人相处,你要时刻担心着对方会什么时候爆发脾气,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要格外小心些,思来想去这话该不该说,说了之后这个人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又得罪了他了,得罪了额之后又该怎么收场,这种感觉好受吗?” 曹云飞登时一愣,武玄月这话题的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突然就跳跃到这里来了。 曹云飞小心翼翼看着对方脸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在……这是在……” “没错!这一次是报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自己看看之前你的嘴脸有多招人烦,若不用此招,或许曹镇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不招人待见。” 到此,曹云飞恍然一惊,虽是生气,可又不敢放肆发泄,因为他已经有了顾虑,自知道或许自己现在的行为,下一秒就会从成为武玄月效仿的版本,自己可真是吃不消,招架不住。 “你……你这是故意的?” 曹云飞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听的话,便是小心试探道。 “对!是故意的!就把你对我的嘴脸,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感受如何呢?” 到此,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气呼呼道:“什么玩意儿!你可是这有意思来着!这样有意思吗?” 武玄月毫不客气地反驳道:“那得问你曹镇主了,这样子有意思吗?你不是挺爱这样子的吗?说翻脸就翻脸,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到此,曹云飞不吭声,只是这话憋得自己难受,便是气呼呼地看着对方。 良久之后,曹云飞这才开口道:“好了!我明白了,你说说吧,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呢?”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曹镇主在大局前能否稍稍收敛自己的脾气呢?不管之情如何,现在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既然信任我,就该按照我的意思去办,我也想你承认了我的问题,都说以后我也会事事与你商量一下,你还想让我怎么办?事事不依不饶,怎样?与我彻底翻脸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听到此,曹云飞低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刚才我已经不生气了,没曾想我说了一句话,让你倒生气起来,弄得我一头雾水,手足无措起来……” “是啊!你这样无缘无故发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你可曾知道我的无奈了吗?” 到此,曹云飞愣住了,这一次他真的认输了,低头不吭声了。 武玄月说道:“你我都不要这样内耗了好不好了?旁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通过挑拨你我的关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曹镇主这样可好,完全不需要人家的挑拨咱俩的关系就分崩离析了,尽是让外人看好戏了!” “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试着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曹云飞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这一次他认错的态度十分良好。 “既然曹镇主都说了,我便是信了你的话,那么我现在可以与你商量比赛之后的安排了吗?” 曹云飞缓缓抬头,略带疑惑道:“之后的安排吗?你……想要干什么?”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我若是再不提前告知你,只怕日后你又要那此事做文章,这一次我也就不背着你了,我会把我的想法逐一告诉你,也希望得到你的认可和配合……” 789.八珍玉食(武玄月正面回应曹云飞的质疑) 武玄月无奈一叹道:“我若是再不提前告知你,只怕日后你又要那此事做文章,这一次我也就不背着你了,我会把我的想法逐一告诉你,也希望得到你的认可和配合。” 听到这里,曹云飞的气算是彻底消了,他也不是非得要跟武玄月争个高低,他是要武玄月表现出尊重自己的态度来,而眼下武玄月自己已给出自己相对满意的态度来,自己又何必针对不下呢? “这还差不多!这还算是你愿意与我商量的态度来,说说吧,你打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曹云飞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武玄月见状,虽是心中不屑,脸上却是为表露出半分来。 “我还能怎么打算呢?走一步算一步呗~其实吧,纳兰师尊是比我更有主意的主,我只是把之前的自己的想法与其沟通了一下,她没有把话给我说死,却是说了,会极力配合我,只是有时候形势有变的情况下,不一定完全按照我的意识发展下去,她只能尽量去导向。” “好了好了~别跟我说那么多的虚的,来点实在的吧,说说看,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曹云飞已经耐不住性子,表现出急切的一面来。 “很简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釜底抽薪!” 武玄月连连三计谋脱口而出,倒是听得曹云飞一愣一愣的。 “你……这说的有点太笼统了吧?何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曹云飞细细品了武玄月的话,更是疑问问道—— “你以为我把纳兰师尊放在百合世家参赛真实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参加比赛吗?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揪出权族私下授售灵兽的幕后黑手来,这一场比赛有太多的阴谋了,只是曹镇主你不知道罢了,而若是只靠西疆一族打入比赛的核心层是完全不够的,在关键的时候,势必需要一个有分量有身份的人站出来指责他敦罗田一干人等的恶性,而这个人的手中也一定要掌握十足的证据才行,曹镇主觉得你适合这个角色吗?” 武玄月说到这里,有意地看了曹云飞一眼,曹云飞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反问道——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适合吗?” 就怕曹云飞这样的问题,说是把问题抛给了武玄月,实则是在试探武玄月的态度。 武玄月倒是一个聪慧,并没有直面回答曹云飞的问题,而是将事情的利弊分析给了曹云飞。 “曹镇主是足够的身份尊贵,只是,这灵兽之事,本就是权族与灵族之间的事情,若是平白让西疆掺和了进去,可不是什么好事。西疆现在正是与东苍洽谈商渠的关键时刻,若是这个时候,因为天门之事而坏了西疆与东苍合作之事,这可得不偿失。” 听到这里,曹云飞呵声一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武玄月一眼,有些冷嘲热讽道:“呵呵~听你的话,这是为西疆考虑的不是?我是否还要感谢天门真士的体谅之恩呢?” 武玄月听得出曹云飞此话的弦外之音,多有几分挖苦之意,并不是真心感激自己的意思。 武玄月却不急不燥,耐着性子与曹云飞解释了起来:“我当然要为西疆考虑来着!与西疆来说,这可是我的发家之地,也是我夫家之所,我若是不想方设法的帮衬着,那岂不是对不起对我有救命之恩的爱侣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冷笑一声,他听的出武玄月的强调中有敷衍打发自己的意思,他是太了解对方的路数了,说着的好听的话,是对自己有好处不假,可是若是说对她武玄月没有丝毫的好处,他曹云飞是肯定不信的。 “别光说些好听话来搪塞我,你武玄月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怎么会怎么为我考虑了呢?西疆是你的夫家不错,而这南湘可也是你的娘家祖母,有些事情若是让咱们义门出面,南湘不是在形势上更有几分优势吗?说实话吧~你到底再计划什么呢?” 对于武玄月刻意为西疆考虑的做法,曹云飞实在不敢亲信,通过以往对方的路数来看,她武玄月做局绝不是一朝一夕,一方一派的问题,她现在比着从前更是精明了许多了,曹云飞可不敢用从前的眼光去看待对方。 “没错,正如曹镇主所说的一般,西疆也好,南湘也好,对我都是恩之地,于我来说论其亲疏远近并无差别,可以这么说吧,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为了一方的利益而损伤了另一方的利益,难免会让受损伤的一方心存怨念,时间久了,积怨深了,这人心也就远了,所以……月儿从一开始就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对待,虽是本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初心,而若是因为一方困难太甚,害得另一方下了水,这样得不偿失的抉择,月儿是觉得不可取。我这么跟曹镇主形容一下我的感触,曹镇主大概就会理解了吧,若是季先生和段八郎都是曹镇主的名将,可谓是左膀右臂,而有人砍掉了你的左臂,你会怎样选择呢?牺牲自己的右臂去作陪呢?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右臂,有朝一日再反击回去,只要自己能够彻底战胜,便会有救回自己右臂的可能性,这样的比喻,曹镇主可理解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了,他陷入了深刻的思考中—— 的确…… 若是出现现在的局面,他也会理性思考,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抉择,而非意气用事,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绝境中。 曹云飞回过神来,他心中虽是已经认可武玄月的选择,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得了吧!你这个小狐狸想法根本不会那么单纯,你不让咱们西疆参与其中的目的,真的如你说的那么容易吗?” 武玄月灵动地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么单纯简单,那么曹镇主是怎么想月儿的呢?难不成月儿在曹镇主心中一个腹黑复杂的人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算计西疆而来是吗?” “那……倒也不至于……” 对于武玄月的反问,曹云飞先是一愣,而后只能吞吞吐吐应道…… 790.八珍玉食(武玄月讨厌曹云飞的态度) “那……倒也不至于……” 对于武玄月的反问,曹云飞先是一愣,而后只能吞吞吐吐应道。 大概是与武玄月交往时间久了,曹云飞下意识就能够想到武玄月再自己回答对方的问题后,对方又该会采用怎样谈话技巧来应对自己。 思索了良久,曹云飞才决定用怎样的回答来应对对方。 “是吧~云飞哥能这样想我真是太好了,那月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云飞哥已经理解了月儿的处境了呢?” 武玄月故装开心,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曹云飞,这样的神情可爱极了。 见此状,曹云飞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就怕对方这个模样,明明对方心中百万伎俩,却在自己的面前装得驯良,人家的态度极好,让你愣是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来,你还能说什么呢? 到此,曹云飞有些烦躁,这话憋着难受,可是问多了确实给自己找麻烦,自己还是嘴巴太笨,根本不是她武玄月的对手。 “你……你……你这丫头又在算计我不是?” 想了半晌,曹云飞憋得难受,最后还是说了这一句来。 “我又算计曹镇主你什么了?为你们西疆多方考量还不成,难不成曹镇主是希望自己趟这趟浑水吗?我本是想着,以南湘之力,是可以完全应付当下的情况,这才没想过让西疆出手,再者说了,西疆已经帮了南湘很多了,白先生愿意与纳兰师尊合作,并且得到了曹镇主的恩准,让百合世家在这场比赛中走得那么远,纳兰师尊在其中积累了不少的筹码,足以看出西疆的热情和仗义来,怎么?曹镇主还觉得不够吗?非得要选择以自我暴露毁灭的方式来帮助南湘是吗?我是真不知道曹镇主这又是何必呢?” “好人做到底,既然咱们选择了要帮助南湘,那就要善始善终,哪里有帮了半截留了半截的意思呢?这不是让人恨吗?” 曹云飞显然有几分强词夺理,因为在他的理念武玄月这就是推脱之词,是为了完成自己的阴谋而故意将自己推开的说辞罢了。 所以,曹云飞才会选择事事与武玄月拧着干,这倒是要看看对方的意思。 “那听曹镇主的意思是,你是非要掺和其中才是对吧?行~若是你又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也成!我不管了,你请便成不?按照你的意愿的将事情办到底,事情办砸了你可别找我来收场。” “这事能办砸成啥样?你到底啥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啥事都要有个度成不?你以为对的问题,在局势下未必是最优的选择,为什么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我武玄月阴谋算计了呢?你不就是这样想我的吗?把我使劲儿往歪里想,往坏里想吗?”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他不禁干咽了一口气,有些心虚,却还是故装强硬道—— “我……我可没有这么说!怎么又吵起来了呢?不是说好的,你是来跟我说计划的吗?” “是啊~我是要跟你说计划的,可是我说的计划……你信吗?我你若是老是本着我算计你的态度,我什么都无用,结果都是你不相信。” 听到此,曹云飞瘪了瘪嘴,自己语无,却开始装起来混账来:“哎呀呀呀!不说了不成!你继续说你的计划,我听还不成?” “你听什么啊?听一句十句话等着反驳我?我说着说着就没有话欲了!曹镇主,咱们换个立场想想看,你若是说一句话总是遭到别人的质疑,你还有欲望说话吗?我算是脾气的好得了,若是换做是曹镇主您啊~只怕早跟人翻脸了去吧!” 曹云飞一听到这里,脸色尴尬了起来,武玄月这话说得不差,以自己的个性,那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旁人不听自己好好说话,自己八成是要翻脸的。 到此,曹云飞也是觉得自己理亏,态度算是好了些许,“成吧,这事能过了不?” 武玄月冷笑了一声道:“能过!怎么不能过呢?曹镇主都发话,你的话就是圣旨,我武玄月敢说一个不吗?” 曹云飞撇了撇嘴道:“得了吧!这武道天下谁人不知道你武玄月的厉害呢?我曹云飞早早就是你的手下败将了,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什么时候反抗过?”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奈,更有些不耐烦道:“不敢!不敢!曹镇主何等珍贵的身份?武玄月怎么敢劳烦曹镇主大驾呢?” “你劳烦我的事情还少吗?” 说到此,曹云飞已然是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便是带着哄人的音调,讨好起对方来。 “呵呵~曹镇主说的这话,倒是没个道理,尽是我武玄月劳烦曹镇主了?原不过平日里我武玄月在曹镇主的眼中就是一个累赘,对你的人生一点帮助都没有~” 武玄月便是白了对方一眼,没好气说道。 到此,曹云飞彻底没了脾气,说道:“我了错我了错还不成!都是你武玄月的功劳还不成!我曹云飞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离不开你武玄月的功劳,所以……所以……行吧~我都认错了,大小姐你都不能放过我一马成不?” “切~曹镇主可是真心这么想的?” “能不这样想还能如何呢?只要你肯原谅我的话,怎样都好。” 到此,武玄月耸肩叹气,到底是拿曹云飞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我再说下去的话,你若是还是跟从前一样态度的话,我便是一个字都不再多说了!这样可好。” 曹云飞这才嘻嘻哈哈地点了点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当然是信你武玄月的了,若是不相信你的话,我还能信谁呢?” 武玄月听到这里这才继续道:“让上官诸侯昏过去说白了就是拖延之计,眼下那敦罗田已经布好了左右的阵,他们那边有四票,咱们这边最多有三票,若是宣布比赛结果的话,咱们大概率是要输的,明知道是要输的结果,唯独只有拖延一阵子,让比赛的关键人物先休息一下,也是为了之后的计划做铺垫……” 791.八珍玉食(武玄月道出本次比赛的本质) “让比赛的关键人物先休息一下,也是为了之后的计划做铺垫?” 听罢武玄月的话之后,曹云飞越发疑惑,竟是下意识地复述了对方的话,这是强调自己疑惑的点。 武玄月点了点头道:“是的,这比赛的关键人物就是他上官诸侯,他现在在整场比赛中不起什么好作用,别看他总是一副笑脸,笑盈盈的谁人都不得罪,实则他的内心早已经偏向到了九霄阁那边了,若是他一直在场坐镇,只怕这比赛的结果会被一直误导下去,我可不想让百合世家早早就出局了去。” 曹云飞不禁眉头皱起,又问道:“百合世家早早就出局?你怎么就断定了这个结果呢?我是相信白先生和纳兰师尊的实力的,他俩联手,一个是那叶无化的师父,一个是叶无化的同门,还能抵不过一个叶无化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这一笑是在讥讽曹云飞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便是解释道。 “这一次的比赛采用的八局五胜制,你可知道这主办方的用心吗?” 曹云飞不解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个愚钝的,瞧不出这权族玩的是什么把戏。” 武玄月又是一笑,解释道:“前五局比赛的项目都是这上古八珍最基础的菜品,根本不用到斩龙屠凤之举。换言之,若是这叶无化在前五局中连连获胜的话,不用进行到龙肝凤髓这两道关卡,比赛的胜负就已经出来了,你觉得那权族还会让比赛继续进行下去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才嗅出来了异样,细细所想,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武玄月不等曹云飞发问时,便是继续解说道—— “再来看一看这一次评委的真容,结果更是一目了然,你、我、灵遥、三公子分别代表了武道五国的使者,让咱们这些人出席,就是为了给比赛公正严明搏一个好名声,但凡谁人对比赛的有异议,那么就会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站出来指正此人的私心,所以,曹镇主还不明白吗?你我会出现在比赛的评委席间,说白了就是聋子的耳朵当个摆设罢了。其实,结果早早已经内定好了。” 曹云飞到此干咽了一口气,他再一次深思武玄月的话,这才觉得比赛局面的严峻,那些别用用心的人,连同每一个人出场的必要性都算计好了,自己也不过是这一场局面的一颗棋子罢了。 “等等……你的话我大概明白了,可是……那敦罗田可不是吃素的啊!要知道……他希望咱们几个不吱声,按照他的意识行事,可是这只是理想化的结果啊!要知道我可是百合世家的国君,怎么都不可能做到去利捧别人队伍的可能吧?这不是给人做了嫁衣吗?我曹云飞有那么傻吗?” 武玄月又笑道:“曹镇主是不会一心偏袒那九霄阁的,但是你以的教养和做派,凡是都会讲个公正公平,你既不会偏袒九霄阁,也不会偏私与百合世家,在你的理念中,大概是好就是好,次就是次,只要是按照公平的原则来办,就不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听武玄月这样一番解说自己,曹云飞愣住了,而后他不好意思的挠起头来,说道:“也是啊……若换作是我的话,那九霄阁果真是实力在百合世家之上的话,我也断然不会非得判断百合世家是胜方……这点,你倒是说准了我的脾性。” “所以说吗~曹镇主这一票是待定,全看两方队伍的临场发挥了。而我和灵遥、则是一定会选百合世家为胜,不管是谁的实力更胜一筹,结果都是如此。” 听到这里,曹云飞吃惊问道:“为什么?这样是不是对九霄阁有些不公平呢?” 武玄月轻笑一声道:“公平?从这一场比赛开始起,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公平,比赛只是为了满足每个人私心的运作罢了,而每个人心中有什么鬼胎,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既然这场不是爱就是一场幌子,人家权族都没有认真对待,咱们这些人又何必如此较真呢?他们是怎么对待咱们的,待咱们手中掌权之后,也会如何对待他们,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那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不必要心慈手软,若是你对他们手软,最终只会害得自己背对方反扑。”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颤,她看着一脸狠相的武玄月,嘴上说着轻描淡写的话,可是那眼神早已经出卖了对方。 武玄月这是真的狠,而且变得有城府的狠,这样子的举动是一点都不给对方留后路的意思。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不管怎样,你和灵遥一定会把百合世家送到了最终的决赛中是吗?不管用怎样的手段都无所谓?” “不是送到最后的决赛,而是一定要逼得那叶无化与敦罗田现了原形才是!这两个蛀虫小人,已经活得够长时间了,这些年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作为就算了,还在一味侵犯我南湘的资源,当初我南湘没有能力反击,而现在形势不同往日了,也是时候该反击了!”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这样,你做了,也就等于说是,你会成为与他们权族同样的人,用着同样的手段……这样的你还是曾经的月儿吗?” 看着武玄月求胜心切的腹黑模样,曹云飞当真是吓了一跳,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从前认识武玄月会变成自己根本认不出来的模样来,看着武玄月现在这一副模样,他都觉得后怕。 到此,武玄月冷笑了一声,幽幽道:“这人啊,没长一岁就会与从前的自己不同,我看是曹镇主把我武玄月想得太好了,你对我印象似乎一直还停留在曾经那个被人欺辱的小女生的模样,要知道……我的骨子里向来都是不服输的!当初我一再隐忍,是因为时机未到,我的羽翼未丰满,还没有能力将那些害我的人彻底铲除,唯有蛰伏隐忍,满满积累自己的实力,让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又反击的机会,而眼下机会来了,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792.八珍玉食(武玄月早早就看出了上官诸侯的导向) 看着武玄月这样一副冰冷的模样,曹云飞不寒而栗,心生胆怯。 “月儿……你是不是该停下来了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这样的你,早晚有一天会崩溃了的!我……是真的心疼你啊!” 曹云飞越发紧张起现在的武玄月,他不想看到对方被权利操控的模样,这样子的武玄月真的变得太恐怖了。 武玄月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道:“什么?停下来吗?我……武玄月从踏上这条路之后就没有想过停下来这么一说……况且,我还有回头路吗?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再苦再累,我自己一定会咬着牙走下去!所以——曹镇主你真的下定了决心吗?要跟我这样的女人相守到老?” 曹云飞不禁一愣,这样的冰冷的试探态度,让自己难以下咽。 “我……我当然想与你相守到老!只是……我也希望你能活得轻松一些,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那……晚了,我的命数就是这样,我没得选择!而曹镇主你却还有的选择……怎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是故意要逼我离开你是吗?不是说好的夫妻同心吗?我曹云飞何尝做过背信弃义之事,对外人不会如此,对你武玄月更不会如此!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曹云飞绝不会放手!”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苦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她是该高兴还是该为曹云飞感到惋惜,碰到了自己这样的女人,对于曹云飞来说,到底是福气,还是灾祸呢? 连同武玄月都不敢轻易下定论,因为之后的路还很长,这一路上自己会面对什么,会经历什么,鬼才知道呢…… 武玄月苦笑无奈道:“罢了罢了!这样腻死人的情话,曹镇主还是说一些为好……” 而曹云飞既然亮明了态度,便是会不依不饶道:“为什么?我说的全是我肺腑之言,怎么?我的话让你有了压力是不是?” 武玄月捂着红红的脸,说道:“算了!这个话题过去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算是发现,与你谈正事争难,不知不觉中就会扯到了私情上,算是没完没了。” 曹云飞听罢,细细一想,倒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每次自己与武玄月谈事情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参杂到了自己个人情感,也不是故意为之,但是总是避免不了。 到此,武玄月意味深长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做事情的人不喜欢将自己身边人人介入其中,公是公,私是私,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公私分明的地步。” 曹云飞眼神一亮,便是打趣问道:“那你呢?你是否做到了呢?” 武玄月又是苦笑道:“我若是真的做到了,就不会每一次见你时絮絮叨叨个没完,东扯西扯的,时间哗哗就过去了……我本想着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一到你曹镇主这里,总是会变得复杂化,也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到此,曹云飞更加乐呵了,看到武玄月对自己与众不同的态度,他嘴上不说,心中早已经乐开花。 曹云飞坏心眼所想:傻丫头,我可是故意的!谁让见你一次那么难,我若是不东扯西扯的,你这个工作狂一吩咐完工作就会马上离开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松放你走呢?是要用些伎俩留住你,哪怕是与你斗斗嘴也是好的,这样二人独处的时光真的是太珍贵了。 想到这里,曹云飞不禁洋洋自得偷笑了起来,而这样的举动引发武玄月的好奇—— “曹镇主你再傻笑是那么呢?” 曹云飞恍惚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挠着头说道:“没……没什么……” 武玄月狐疑地看着对方的脸,显然对方没跟自己说实话,武玄月又说道:“果真如此吗?我怎么看着你一副算计我的模样来着……” 听到这里,曹云飞霍然一惊,他是吓得不轻,不想武玄月会说出这话,对方也太敏感了吧,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算计你呢?我曹云飞本就是一个实心肠,对人都是实打实的好,旁人不会算计,我更不会算计你武玄月啊!你看重我的不正是我这一点吗?我实在善良正义,若不是看重我这些特质,你也不会喜欢我吧?” 曹云飞这求生欲望极强,心虚解释,倒是一个嘴巴麻利的,这一番话之后,竟是堵得武玄月哑口无言。 武玄月耷拉着眼皮,小声嘀咕道:“你倒是挺会定义自己的,呵呵~还挺自恋的……” 曹云飞长长松了一口气,只看对方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算是蒙混过关了。 不过,曹云飞清楚,以武玄月的聪明劲儿,这糊弄一时可以,彻底糊弄肯定是不成的…… 自己是要赶紧找个话题,把这件事情给掩盖了过去,若是等这丫头反应过来,就晚了。 曹云飞一想到这里,就赶紧说道:“月儿不是觉得与我谈话总是扯些没用的吗?眼下正事要紧,还是不要再其他的小节上浪费时间,咱们说正事吧。” 武玄月微微皱眉,咱们就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而对方的话确实也在理,她便是长长一叹,说道—— “好吧,我继续分析眼下的情况,曹镇主且听着就是。” 曹云飞则是摆出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连连点头道:“嗯嗯~我听着呢。” 武玄月努力想了一下,说道:“我刚才说到哪里去了?” 曹云飞赶忙提醒道:“你说到关于这次比赛的裁判定位上了。” 武玄月这才彻底被拉回到了比赛上,便是一本正经说道:“好吧,就算是曹镇主你被我和灵遥说动了,咱们三个人面前不过三票,而他们那方则是四票。” “四票吗?不会吧!我看那龙皇殿下倒是一个公正严明的,他之前说话也算是公道,怎么可能会处事不公呢?” 曹云飞回想了一下之前上官诸侯的行为,便是对武玄月的话提出了疑问。 武玄月冷嗤一笑,幽幽反驳道:“是吗?若是如此的话,为何这一次龙皇殿下没有将上官少主一同带来赴会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恍然大悟…… 793.八珍玉食(武玄月说出了自己计划的真正目的) 武玄月冷嗤一笑,幽幽反驳道:“是吗?若是如此的话,为何这一次龙皇殿下没有将上官少主一同带来赴会呢?” 此话一出,便是一语道破天惊,曹云飞登时恍然大悟。 是啊—— 虽说上官诸侯是不怎么待见上官昆阳,毕竟那混小子确实有点不着调,但是奇怪的是上官诸侯每每出席什么重要场合却也是带着上官昆阳上阵。 说来也是可笑,不管上官昆阳在何等重要场合犯了多大的错误,上官诸侯斥责是斥责却也没有真的动过真格严惩过上官昆阳,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到底人家是父子二人,哪里会真的结下仇怨呢? 曹云飞又陷入到了沉默中,武玄月却在继续解说道。 “这一对父子还真是有趣的很,明面上看龙皇殿下是烦透了上官昆阳这样不争气的儿子,可是在重要场合上,上官诸侯却未曾落下过上官昆阳一次,到底为何,曹镇主应该很清楚吗?龙皇殿下的责骂是在给自己儿子搭桥铺路,该见识世面的机会,龙皇殿下又怎么可能少了他上官昆阳呢?就算是没有机会,龙皇殿下也好想尽办法地为自己儿子制造机会,目的再简单不过了,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多见多闻多结交些人脉,如此给自己儿子搭桥铺路,可见龙皇殿下的良苦用心了。” 说完此话,武玄月有意看了曹云飞一眼,这一瞟便是将曹云飞的脸色尽收眼底。 只看曹云飞的脸色郑重了不少,大概是这个问题真的引发的曹云飞的重视,所以对方才会有这样的脸色。 “所以说,观察一个人的目的,不要听他怎么说,而要看他怎么做,说话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唯有这个人的行动才是他最诚实的表现。” 曹云飞听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话我明白了,你是想说龙皇殿下之所以此次比赛没有带上上官诸侯是有意为之对吗?” 武玄月听到这里,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曹镇主终于开窍了。” “是因为上官昆阳那混小子分不清楚形势,总是会在稀里糊涂地状态下站错了立场,这是让龙皇殿下最头疼的事情对吗?” 曹云飞这下子算是会意武玄月的用心,便是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说道。 武玄月微微一笑,又是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这个原因来着,你想想看,昆阳少主倒是一个直性情的,他内心淳朴,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凡是不会看清楚形势,而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判断,尤其是这段时日,他与你曹镇主走得极近,凡是都以你曹镇主马首是瞻,你说一他绝不敢说二,你说往东走,他定然不会玩西南北看上半眼,在他眼中此时此刻,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如你曹云飞的事情重要,若是把他带到了这里,只怕这比赛的结果会生变。” 曹云飞听这话,不知道为何,竟是觉得别别扭扭的味道。 “这话你说的都是正确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我怎么问出来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呢?” 武玄月不禁白了曹云飞一眼,又是一股陈年老醋的调调:“可不是吗?谁让曹镇主这么有魅力呢?男女通吃,人家上官少主可是你的忠实粉丝来着~” 曹云飞一看对方这拈酸吃醋的模样,这会子功夫又开始着急上火,急忙解释起来—— “不是那!那是他上官昆阳一厢情愿的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要总是那这事来说事,烦死我了!” 曹云飞这话说的不假,对于上官昆阳那过盛分兄弟情,可是让曹云飞吃不消,烦躁到不行。 “切~曹镇主何必如此急于澄清呢?这又不是什么坏事,证明曹镇主魅力大,多少人想要这样的福分还不成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气又急起来,他抬手轻轻打了武玄月的头,嘟囔着脸道:“你这丫头有完没完了?有事说事,别没事找事啊!” 武玄月嘟着嘴,翻了一个白眼,故装生气道:“怎么?只许曹镇主误会我是百花丛中的花蝴蝶,却不让人说得你也是这武道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来着……呵呵~曹镇主这样可是没趣极了……” “得得得!这事拉到了~过去得了,你可别没完没了!” “切~” “真士能不能继续分析战况?能不能事事都往我身上扯?还说我总是扯东扯西来着~我看真士你这毛病也不少。”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免翻了一个白眼,也就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成!我不说这个话题了,那我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说什么?说是上官诸侯不带上官昆阳来此出席是因为怕上官昆阳站错了立场是吧?这点是肯定了,若是上官昆阳、加上你、我还有灵遥,刚好是四票,而对方那边也是四票,这变成了什么结果呢?” “平局啊!” “对啊!就是平局的结果,若是平局的话按照大会的规则执行,就会不休止的比赛下去,直到角逐出胜负来。这是咱们想要看到的局面,而非是对方想要看到的局面。” “此话怎讲?” “不管是输是赢,我的目的很简单,是一定要将这场比赛进行到底,一定要到龙肝凤髓的环节才成,而若是比赛结果早早中断的话,那我筹谋这么长时间的计谋算是失败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到了龙肝凤髓的环节,那叶无化与敦罗田的真面目才算是彻底的暴露,这坏人作恶,若是没有将他那恶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便是失去了釜底抽薪的筹码,而敦罗田故意将比赛评委认定为单数,而每一个人的出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敦罗田才让其出现在席面上,不得不承认的是,敦罗田真的很敏感,他这样的作为,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若是能够在这基础上在挽回些权族的颜面就更好不过了,这就是他一直计划的最终目的。” “我大概是明白了,你故意废了他们那边的一个将,就是希望所有的局面是按照你预想的发展下去,只要让比赛顺利到底最后的环节,你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吗?” 武玄月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到了这个地步,只是距离成功一大半了,而要达成真正的成功,还需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到场……” “是谁?” “呵呵~曹镇主又何必如此心急呢?你且静观其变如何?” 794.八珍玉食(武玄月总算安抚好曹云飞的情绪) 一听武玄月又是在故意卖关子,曹云飞便是露出一副厌恶嘴脸,只见他耷拉着眼皮,瘪嘴不耐烦道—— “切~又是这样?每次都是如此,说到问题的关键点就还是故弄玄虚,老没有意思了!” 武玄月笑着敷衍道:“也不是都这样吧……只是有些事情是在我的可控范围,有些事情并不在我的可控范围,曹镇主让我怎么说?” 曹云飞眯着眼,斜睨了武玄月一眼,又是一股不耐烦相道:“你就装吧!我还不了解你?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却不肯说出来,生怕我泄密似的!都是自己人,有必要这样防范吗?” 听到这,武玄月笑得更灿烂几分,应道:“曹镇主既然说是了解我武玄月的,那就应该明白我的做派了,你也说了我心中只有八成的把握,另外两成还是有生变的可能性,不是不相信你,有句话是怎么讲的呢?天机不可泄露,若是我提前泄露了天际,便是触怒了老天爷,老天爷就算事前肯帮我的事情,却因为不肯守着与他的秘密来惩罚我……武玄月得罪谁人,也不敢得罪了老天爷不是?再者说了,曹镇主又何必如此心急呢?马上就要揭晓结果了,不管怎么说,事情酝酿了这么长时间,总会有个结果,而这样结果就是今日会有决断,曹镇主为何就不能多一些耐心呢?” 武玄月便是耐着心思好生劝慰着曹云飞。 曹云飞偏偏不肯买账,又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使然—— “这是耐心的问题?根本不是耐心的问题,而是信任的问题好不好!你这个人啊!就是长着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巴,什么事情让你一说就变了味道,明明你不是之前说过的嘛?你我之间有什么事情再也不会瞒着我了,定是会与我有商有量,怎么?这次又是哄着骗着我的不是?” 武玄月看着曹云飞这态度,便是苦笑不止,说道:“你我之间的事情,该交代的都是已经交代了,我还对你不算开诚布公吗?只是,有些事情已经超过了你我之间的范畴了,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了,你让我怎么说呢?我若是与寻常妇人一般张家长李家短的,你曹镇主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什么意思?别人家的事情?这事情又与别人家有什么关系?” 听到此,曹云飞算是听出来了些许端倪来,这又好奇的打听起来。 武玄月显出一脸的无奈,半开玩笑道:“曹镇主……你何时变得如此八卦呢?又何时变得如此爱管闲事了?有些闲事我都不想管,你却向我事事打听,别人家的事情,若是人家愿意与我说,我便是听一听也就罢了,定不会到处宣扬,这可是别人的隐私啊!人家若是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来着。” “听你的意思是……这事真的跟你没关系?既然没关系,我看你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样,不像是与你没有关系的模样。” “有关系啊!只是不是直接的关系,而且这关系牵扯了太多的人,你让我怎么说?” “好了好了!我算是明白了,你所谓的交心是有选择的交心,你能说的,你不能说的,你是不会与我多说半句的,到底看来,我对你还是个外人。” 曹云飞心里不是个滋味,嘴巴上便是有些犯浑了。 “曹镇主倒是一个把我当自己的人,不如这样,把你们西疆最机密的事情都向我一并告知了如何?还有,你那些下人的私事也与我说一说如何?” 武玄月是有些烦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与曹云飞说话犯冲,三两句话就想要吵架。 “我们西疆什么事情是你武玄月的不知道的?我这人向来不把你当外人来着,有什么便是向你说什么,再者说了,我那些下人的私事我也不是巨物细致的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让我说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武玄月呵声一笑说道:“借曹镇主的话回答你的问题,我武玄月的事情你什么不知道的?我能告诉你的,一并都告诉你了,从小到大,你对我算是知根知底了吧,我武玄月自允没再瞒着你什么了。而至于你说的,想知道这个件事情的结果,这么跟曹镇主你说吧,我借的又外力,那人身份特殊,我是不能够随便与他人说的,也是为了保护那个人,至于她用什么手段达成此事,那是她的事情,我更不能追问过多,你这是要干嘛?因为你我关系好,所以,我就要把我身边的人隐私都要逐一告知曹镇主吗?通过背叛别人,来讨好曹镇主,自证我对曹镇主你的信任吗?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 武玄月倒是不惯着曹云飞那小脾气,有理说理,此刻她的态度十分坚决,仿佛根本不介意曹镇主的想法。 一看武玄月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曹云飞先是一愣,顿时心生畏惧,他知道这个时候武玄月是真的生气了。 到此,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便是变了表情,带着笑容试探对方态度道—— “什么气呢?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不讲就不讲呗,多大点事情呢?怎么说生气又生气了呢?” 武玄月不耐烦地白了曹云飞一眼,冷嘲热讽道:“我怎么敢声曹镇主的气呢?与武玄月来说,只有曹镇主能生武玄月的气,武玄月可不敢生曹镇主的气。” 曹云飞呵呵笑道:“好了好了~你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小吵小闹是正常的,有些话说开了就好,哪里会真的生气呢?你说是吧~” 说着,曹云飞便是扯了扯武玄月的衣角,有意示好起来—— “我可从来不会生曹镇主的气,只要曹镇主别总是生我的气便是了~那曹镇主眼下还有什么疑问吗?关于这场比赛?” 曹云飞双手摊开,表现出一副通透相,说道:“没有了~该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不该我知道了,问了也没用~之后的事情我便是会极力配合月儿妹妹,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否?” 武玄月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她暗自心道:总算是把这位祖宗给哄好了—— “成吧~那咱们可以出去了吗?” 曹云飞连连点头说道:“听月儿妹妹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武玄月白了曹云飞一眼说道:“去你的~没个正形的!” 795.八珍玉食(纳兰幽梦与上官侯爵正面交锋) 梦境中—— 上官侯爵从血战中走了出来,他身心疲惫,满脸漠然。 这一场训灵台的围剿战,让他看透很多人性,也让他再次认清楚了现实。 而就在他一步一步踩着灵兽和人的尸体往外走的时候,突然间他周边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瞬间的功夫,上官侯爵从尸体堆里走到了一片净土之上,而他肩膀上的程素素顿时也消失不见。 恍惚间,上官侯爵放眼看去,自己脚下是水波粼粼,而他眼前五米处正悬着一个红衣美人儿。 上官侯爵眼神多了一份狠厉,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放远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纳兰幽梦道。 “你让我经历这一切到底是目的何在?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你以为我会真的上了你的当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轻蔑一笑,她脚踏水波而来,一边走着,一边幽幽道—— “龙王陛下不会真的以为这就是一场梦境这么简答吧?” 上官侯爵一愣,他忽感到一阵不祥预感而来,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纳兰幽梦眼神一定,有几分玩味道:“龙王陛下如此精明,会猜不到是怎样的结果吗?” “难不成……我之前经历的梦境,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到此,上官侯爵眉头紧皱,惊愕万分。 “不是真实存在的话,那龙王殿下是否还记得青龙十二使中,有一名女史代号腾蛇,名为程素素的人呢?”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彻底慌了,他气急败坏问道:“你的话是……这是我人生中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吗?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纳兰幽梦冷冷发笑:“很简单啊~是有人将你的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完全抽离了出来。” “谁?!谁那么大胆,竟然能够抽掉孤王这么重要的记忆?!” 听到纳兰幽梦这一番话,上官侯爵近乎情绪失控了,发狂问到。 “这天下,能有这本事的还有几人呢?除了我的姐姐,只怕再无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恍然一惊,两眼惊怔之余,嘴巴抖抖索索道:“你姐姐……你说的是纳兰雨落……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纳兰幽梦则是不急不忙解释道:“因为你要当这东苍的王,你知道南湘训灵台的具体位置,对咱们天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在你早些年间去南湘的时候,为了确保我南湘的安全,姐姐便是趁着机会,借助于我的能力,趁着你睡着了之后,将你在训灵台的所有记忆全都抽离了出来,这就是为何程素素会在权族出现,而你却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的缘故。” “抽取我的记忆……竟是为了防止孤王成了这东苍的王之后,会觊觎训灵台是吗?呵呵!还真是一个笑话来着!那么现在让我恢复了那些年间的记忆之后的目的呢?不怕我知道这训灵台的具体位置之后,再对南湘不利了吗?” 纳兰幽梦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现在自然是不怕了,咱们重新选址又重建了训灵台,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当新的训灵台建立好了之后,将存活的灵兽转移过去,更是需要花费不少的人力和武力,更是要做好这方面的保密工作,掩人耳目还能成功转移灵兽,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冷漠地看了纳兰幽梦一眼,冷呵一声说道:“天门不是一直与西疆交好吗?那曹家镇主断然是有本事瞬间空间转移的,怎么?没有想过向他们求助吗?” “自然是要向西疆求助来着——之前咱们在修建新的训灵台的时候,那曹将国镇主是出了不少的力,只无奈那个时候的已到暮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帮我南湘运送修建器材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吃力,这好不容易修好了训灵台,本想着要将这灵兽一股脑都运过去的时候,没曾想曹将国镇主薨逝……他的嫡长子曹凛然接手了西疆镇主之位,曹凛然镇主的身体状态龙王陛下是清楚了,一次运送部分灵兽还尚可,若是一次性将那么大体量的灵兽全都运到了新的训灵台,只怕是要了那曹凛然镇主的性命。所以,这运送灵兽的工作断断续续进行着,这些年也算是运送了大半灵兽过去,只无奈曹凛然镇主是个不长命的主,当位期间没多久……就……罢了,后来到了曹云飞镇主继位后,西疆头几年的政事就是一个笑话,他们自己国家的内乱不断,而曹云飞镇主从前也不是一个勤勉正务贤明君主。这运送灵兽的事宜就暂且地耽搁了下来……” 纳兰幽梦倒是一个实心眼的主,她絮絮叨叨说了半晌,竟是为了向上官侯爵解释自己国家的这些年的政事,要知道对于自己的对手,仿佛纳兰幽梦说的有些多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大致明白了,为何在这个时机纳兰幽梦会将他那些年失去的记忆还给了对方。 “孤王明白了,纳兰至尊说了那么多,大致意思就是想告诉孤王,你之所以现在愿意将孤王失去的记忆还回来,是因为你们天门已经将全部的灵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对于灵兽的位置,你们已无后顾之忧了是吗?” 纳兰幽梦听到此,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来—— “是这样没错,最近一段时日,曹镇主已经将灵兽转移的收尾工作完成,本尊这才敢将龙王陛下曾经的记忆如实奉还~” 听到此,上官侯爵脸上露出冷漠笑意,看着对方一脸得意之相,他是生气却不言表,心中存着城府,便是想着该如何应对对方。 “纳兰至尊还真是信任孤王,这种话你也好意思与孤王说?就是为了单纯气孤王吗?” 没曾想纳兰幽梦幽然地摇了摇头道:“本尊是看龙王陛下误会了本尊了,本尊将属于龙王陛下的记忆还给您的目的远不止此,与你显摆一下我南湘的鸡贼对本尊和对南湘又有什么好处呢?本尊可不是本着与龙王陛下结仇的目的而来的……” 796.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戳穿当年真相) 没曾想纳兰幽梦幽然地摇了摇头道:“本尊是看龙王陛下误会了本尊了,本尊将属于龙王陛下的记忆还给您的目的远不止此,与你显摆一下我南湘的鸡贼对本尊和对南湘又有什么好处呢?本尊可不是本着与龙王陛下结仇的目的而来的。” 上官侯爵可不会那么轻易信服纳兰幽梦,毕竟眼下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明朗化,脱去了虚伪的客气,二人之间可是妥妥的仇怨和针锋相对。 “呵呵~至尊这话说得挺好听,可是……孤王该怎么相信你呢?从前你便对孤王心存敌意,孤王百般委屈求好,你是怎么做的呢?对于孤王次次登门求和的请求,你都视若无睹,压根不愿与孤王言和,你可曾知道因为至尊的清高傲慢,孤王收了你天门多少的冷脸呢?而眼下,你却与孤王说,还给孤王当年的记忆,是为了孤王好?呵呵~这说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既然是为了我好?怎么一个好法呢?” 纳兰幽梦一如既往一张孤傲冷脸,对于上官侯爵的深深质疑,她不加否认,而是上前一步,说道:“龙王陛下只是看到了本尊与你不睦的一面,却有曾还记得当初那些年,你与我天门缔结了什么样的协议呢?” 上官侯爵心中冷嗤,脸上自然而然表现出不屑一面,他冷冷笑道:“什么协议?缔结的协议多了,不知道至尊说的是哪一条呢?说来,那些都是从老祖宗传下来的权族与灵族缔结下来的协议,至尊又想那什么条条框框大做文章呢?” 对于这样有些泼皮无赖的回答,纳兰幽梦没有声色,而是冷冷地看着对方的脸,什么都不说,让对方从猜着自己的心思,无声胜有声。 果然,纳兰幽梦如此态度,倒是让上官侯爵有些吃不准的惶恐,他看着纳兰幽梦那张不容置疑的高冷的脸,不时心中生出几分畏惧来,连同说话的音调都变得心虚起来。 “至尊干嘛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孤王呢?孤王是说错了什么话呢?明明实事就是这样,难道……难道说……至尊还以为孤王辉赖账不是?” 纳兰幽梦还是不为动容,一言不发看着对方,那眼神中透着严苛的审视,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了一般。 在这高压的眼神下,上官侯爵终究扛不住了,他干咽了一口气,便是笑着说道—— “至尊该不会是要在关于灵兽的安全保护法上下文章吧……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不是孤王的意愿……孤王对于灵兽的态度也是关爱有加的……只是……只是有些势力……一直在暗地里发酵……孤王全然没有证据,又该怎么对自己的家的重臣处以严惩呢?要知道,孤王的那重臣在我东苍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谓……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让孤王对那些人下手,总得是要些由头吧?若不然……孤王可捞不着什么好,最后落一个不近人情,滥杀无辜的罪名……你让孤王在朝堂之上何以立威服众呢?”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的眼神算是松软了些许,只见她眼神一松,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便是说道—— “还记得当年龙皇陛下在乾青宫中受尽非人折磨时,那个时候对于突然降临救你出困境的女子,龙王陛下所说的承诺吗?” 上官侯爵不禁一愣,这些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怎么还被扒出来重新言说了呢? “记……记得……吧,那是与你姐姐之间的事情……” 显然上官侯爵已经想到了之前许诺“纳兰雨落”的话,如此含糊的态度,八成是想要抵赖不认账。 “上官侯爵感激不尽纳兰至尊前来支援,若是没有纳兰至尊相助,只怕上官侯爵早已经命已归西,我若今日称帝,日后势必要报答纳兰至尊的救命之恩。” 没曾想还未等上官侯爵把话说完,纳兰幽梦便是一字一眼将当年上官侯爵满口许诺的诺言复述了出来,与当年一般,连一个字、语境都不差半分,仿佛这话就是从上官侯爵说出来一般。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嘴巴一咧一咧尬笑了起来,便是有意敷衍道—— “呵呵~至尊倒是记得听清楚的……仿佛就像是你在现场一个样……连同孤王都记不了那么清楚……呵呵~是你姐姐纳兰雨落告诉你的吧?” 没曾想,上官侯爵打哈哈的一番话,倒是让纳兰幽梦显出了一丝丝的反感来。 到此,纳兰雨落当真有几分忍无可忍,冷不丁地说道:“我就是在现场——龙王殿下说对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两眼惊直,这样的结果万万是他没有想到的。 “什么?!开玩笑的吧……至尊可不能乱说话啊……” 上官侯爵到现在为止一直都认为救自己于谁说的女子是他纳兰雨落,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爱意和尊重,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然而,纳兰幽梦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彻彻底底浇灭了上官侯爵的心存的侥幸。 “若是知道,龙王陛下会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当初为你抓捕九龙的时候,本尊就不该那么上心!本尊就是因为在与姐姐一同实施抽离龙王陛下记忆的计划中,看到了龙王陛下的真心,我本以为龙王陛下与权族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权贵大有不同。若是这东苍的天下交给了龙王陛下手中,大概还是有些希望所在的改变……原不过是我纳兰幽梦想多了!真到了这个位置上之后,龙王陛下也被腐化的差不多了多少,所想,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与东苍历朝历代的君王又有什么区别呢?说是为民心着想,为天下苍生筹谋……呵呵~说的全是些空话套话!看看龙王陛下现在的模样,还有当年的英姿焕发,一腔热血吗?我还真是对龙王陛下现在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 说着,那纳兰幽梦冷厉远视,压根不在看上官侯爵一眼,这样的轻视态度,让上官侯爵十分不爽…… 797.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惊醒,愤怒质问纳兰幽梦) “说是为民心着想,为天下苍生筹谋……呵呵~说的全是些空话套话!看看龙王陛下现在的模样,还有当年的英姿焕发,一腔热血吗?我还真是对龙王陛下现在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 纳兰幽梦的毒舌可是这武道有了名的,她不鸣则已,若是开口,便是伤人十分的利剑,怼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这样直球的问答方式,对于上官侯爵这种习惯了勾勾弯弯的谈话方式,让上官侯爵极度不适应。 最重要的是,纳兰幽梦冷不丁地爆出一个惊天大瓜来,上官侯爵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你……说什么?” 上官侯爵梗着脖子,吃惊到目不转睛的地步,他恍然回神,脑子却是嗡嗡作响,对于纳兰幽梦的话,他实在无法消化。 “本尊刚才说了那么多,那句让龙王陛下不能理解的?本尊说的话太多了,竟不知那一句会让龙王陛下难以接受了?” 对于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全是情绪所动而言,谁人还得记得那么清楚,再来复述一遍呢? 于是,纳兰幽梦选择了躲懒的方式,自己是懒得回忆刚才自己说的什么话,索性就把问题抛给对方,对方哪里不懂的话,直奔主题而来就是,也省的自己费事。 上官侯爵脑子一片乱麻,此刻他的话根本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说……你说当初……当初在乾青宫中出现的……那一位女子……竟……竟不是纳兰雨落吗?是你……是你纳兰灵遥吗?” 对于这样的问题,纳兰幽梦显出了几分的不耐烦,但是为了让对方认清楚现实,她已然不再逃避这个问题,点了点头冷冷道:“没错!就是本尊,怎样?是不是让龙王陛下的失望头顶了?因为那个人,不是姐姐,而我呢?” 果然,这一次被证实的实事,轰然炸开了上官侯爵的脑子,这样的实事让他的三观彻底颠覆了。 这些年,他为了追寻一个女人的步伐,做出了多少荒唐事呢? 为了她纳兰雨落,他算计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不惜以与武明道反目为仇为代价…… 那些年,他年轻气盛,为了争取她纳兰雨落的真爱,上官侯爵更是不顾天下人的眼光,发动了武道中最大的正义,天无征战…… 为此,权族与上官侯爵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武明道被逼得没了退路,与自己正面迎战,就是这一场战役,让上官侯爵看到了自己与武明道实力的悬殊差距! 虽沦为一代枭雄,成为武明道的手下败将,而他上官侯爵却一点不后悔,因为他觉得为了自己所爱,而做出的一切牺牲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当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之后,上官侯爵这才后悔愧疚万分…… 他很清楚,那些年他爱慕的女人是那个将自己救出水火之间,给了自己重生,给了自己希望的女子…… 而非是她纳兰雨落本尊,若是知道眼前的纳兰幽梦就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当初他还会与武明道反目成仇?还会为了争夺纳兰雨落的青睐,而不惜牺牲一切代价,不折手段地去拆散那一对璧人吗? 若是自己当初不是因为嫉妒武明道的话,也不会将对方逼上了绝路,大概到了现在的时候,自己与武明道还是兄弟,而他武明道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若是自己不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的话,或许到现在为止,那武明道也还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若是按照各推断发展下去,有了武明道这良将辅佐,这武道的天下早早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还有他武明道什么事情吗? 自己这不是作死是是什么?自己所努力的方向错了,害了自己……害了武明道……更是害了她纳兰雨落…… 这是一场误会吗?呵呵~这是老天爷给自己人生开的最大的玩笑! 到此,上官侯爵再也无法忍受了,情绪彻底爆发,他闷着头一步步吃力前行,向纳兰幽梦的方向靠去。 看着对方宛若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向自己靠近,纳兰幽梦不禁浑身一颤,竟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而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的女子,他突然伸出手去,狠狠地钳住了纳兰幽梦的肩膀,手上力道十足,却是气得颤抖的身子。 上官侯爵低沉着嗓音,就像是一只极为凶险的野兽一般,质问起对方——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孤王,这件事情?” 到此,被上官侯爵钳制住的纳兰幽梦吓得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被对方身上的霸气镇住了,动弹不得。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你不是眼中只有姐姐吗?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 纳兰幽梦恍然回神之时,吃力的扭动肩膀,企图通过这小动作的挣扎摆脱对方的双手,然而纳兰幽梦越是如此,上官侯爵的手却如两把铁钳一般,越发用力地钳住对方。 “你说为什么?就是因为……就是因为你的一念之差,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毁了我上官侯爵……毁了我东苍……毁了我的青春情爱!!好你个纳兰幽梦!你……你太绝情了!” 说着,上官侯爵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情绪,那钳住对方的双手力道越发狠厉的起来,恨不能将对方的骨头捏碎。 即便是在梦中,纳兰幽梦也能感受到对方狠狠的杀意,她恍然回神,顿时她的身体化作了一道白烟,瞬时间这道白烟从上官侯爵的指头间溜走了。 不多时,那一道白烟窜到了上官侯爵的身后,缓缓成了人形。 到此,纳兰幽梦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道—— “神经病吧!龙王陛下说什么胡话呢?吾乃天门至尊,岂能容的你的侵犯呢?当初本尊不愿澄清自己的身份,是觉得没有必要,吾乃是天门灵族弟子,这一辈子的修行都要奉献给灵族,不光是本尊如此,连同我的姐姐纳兰雨落也该有这样的觉悟!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乱情的男子,害惨了我天门多少子弟!龙王陛下,还请你自重!” “自重?呵呵,好一句自重!都到了这个地步,纳兰至尊还要与本王端着桀骜清高的姿态吗?呵呵~~还真是无趣极了!” 798.八珍玉食(纳兰幽梦虽是心动,却不信任上官侯爵) 看着纳兰幽梦义愤填膺的姿态,上官侯爵哭笑不得,更是为自己当初那些年的作为后悔恼火。 原不过,曾经一切的怨念都是误会,自己是怎样一路路走到现在的地步呢? 呵呵,大概是从第一次的求而不得开始吧…… 上官侯爵开始回忆自己人生不同阶段的心里变化,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步步走向权利的旋涡,彻底沦陷迷失了自我呢? 不知道…… 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有志青年,对自己的人生又无限的想象,更是不屑成为权利的奴隶,而曾经何时,自己又是彻底拜倒在权力之下,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纵权者呢? 从头到尾,自己的的人生从来由不得自己,自打自己出生在这帝帝王将相之家,自己的人生似乎已经注定了。 可是,从前的自己本是不信命,不服命之人,到底是自己怎么一步步在呕到了现在这一步,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了呢? 是从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兄弟不一定就是真心待自己,目中意义上,他是把自己视为仇敌和竞争对手来对待的? 还是从自己最心爱的灵兽,为了给自己一时的错误而买单,丧失了性命呢? 亦或许是从自己最喜欢的灵宠,爬上了自己父王的龙床开始起…… 等等等——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自己根本记不清楚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与愿违了,以至于让自己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的存在—— 在东苍唯有掌权者才是这个国度的主导,所有的资源都会围着这一位掌权者转。 不管是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任何人,哪怕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但凡你掌权了,这些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生在这东苍的皇室中,就要按照这里的规则活下去,若是你不想憋憋屈屈被人摆弄,就要成为了摆弄别人的人! 上官侯爵缓缓转过身去,声色苍凉地看着纳兰幽梦,不禁抬眸冷笑了起来。 “呵呵呵~纳兰至尊说这话的事情竟然生气了?为什么是你在生气呢?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孤王!早知道结果如此,孤王又何必与武明道反目成仇?孤王心中挚爱至始至终都是那个救我与为难的女子,不管是纳兰雨落也好,还是纳兰灵遥也好,只要能够与此女相守终身,孤王便是不枉此生……结果呢?那个时候的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不肯站出来说出实情,藏在人后故意看孤王的好戏不是?”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不由一愣,心中动容万千,早已是波涛汹涌—— 不知道何时,她的眼睛渐渐开始关注这个腹黑王者,大概是从进入武玄月梦乡时,她内心的欲望已经开始渐渐的觉醒起来,对于眼前的男人,她不再是从前那般抵触反感。 在看到他生平过往之后,她竟然无端端生出几分怜惜起来。 这世道,无论是谁,即便他十恶不赦,却也有可悲可怜的一面,更何况这上官侯爵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主? 渐渐的不知从何时起,纳兰幽梦开始关注与这个男子,并且对他一举一动越发关心起来。 他的悲哀、他的开心、他的成长渐渐的开始成了纳兰幽梦每天所记挂的事情来。 而当他闷着嗓音质问自己,为何到现在才告诉自己,当初那个救自己的人就是她纳兰幽梦而非纳兰雨落时,纳兰幽梦是吃惊的—— 他为何这么在意这个结果呢?在当时,纳兰幽梦已经习惯于去做纳兰雨落的影子,旁人本就分不清楚她们姐妹俩的长相,混淆视听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事事解释,岂不是很麻烦? 所以,纳兰幽梦也就懒得去向世人解释自己的身份,反正都是记在自己姐妹身上的功劳,又何必分彼此呢? 而她当初根本不在意的结果,却是对上官侯爵如此重要吗?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心中一阵躁动,而她却在惊醒时,突然恢复了理智。 只见她冷着一张脸冷笑道:“龙王陛下这又是在糊弄本尊吗?呵呵~之前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轻薄本尊,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吗?与其说是,龙王陛下爱慕本尊也好,本尊也好其实说白了都是幌子罢了,以本尊看啊~龙王陛下爱的并不是我们姐妹俩,而是坐在天门至尊位置的王者,不管对谁来说,只要是坐在这个位置的人,龙王陛下都会发自肺腑说出这样一番深情的话来~这种伎俩骗一骗清嫩的小姑娘尚可,可是对于本族这样已经经历过市经沧桑的老女人……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一想到之前上官侯爵对自己轻佻的态度,纳兰幽梦便对他现在说的话大打折扣,这个男人狡诈腐坏太甚,他一肚子的坏心眼,不过是三两句好听话,就哄骗了自己吗? 呵呵~想要以情动人,来哄着我纳兰幽梦掉入你的温柔乡中,我看你是太小看我天门至尊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双眼一颤,他不禁蹙眉冷峻,便是直直盯着纳兰幽梦没说话。 良久,上官侯爵哀叹道:“原来纳兰至尊是这样看上官侯爵,这样想我孤王的吗?” 这样委屈的声讨,声音中的悲愤无奈,让纳兰幽梦再一次陷入深刻的动摇中。 纳兰幽梦有意看了上官侯爵,却是不敢与他的眼睛过多时间的对视,她害怕自己看多了对方这做了戏的眼神,会变得真假不辩,变得不能自已…… 为了防止自己意气用事,纳兰幽梦心中一狠,眼神一定,便是硬着他头皮别过眼神,不去与上官侯爵对视,而她嘴中说着十分冷漠的话来—— “那么龙王陛下是希望本尊怎么看您呢?成熟点好不好,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我也都打交道这么多年,谁人什么个性什么秉性,也算是有所了解了,你的三言两语却让本尊信任你吗?呵呵?为什么?凭什么!” 一句为什么和凭什么,让上官侯爵的立场陷入到了绝境中。 所想这些年自己对天门做的那些事情来,自己又有何脸去让人家天门至尊信任自己呢?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只怕自己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事事算计,处处伤害自己的人吧…… 79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大胆表白自己的心意) 一想到自己从前的种种行为,早已经把天门至尊得罪透了,上官侯爵也实在没脸让对方信任自己说的那些话。 对方会是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也是平日里自己作孽做多的结果,能怪谁? 只能说是自己活该了……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仰头苍凉自嘲一笑,笑声停止之后,他缓缓低下头来,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清楚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孤王是没脸让至尊信任自己的话,所想从前孤王的所作所为确实没什么说服力,孤王的那些伎俩虽是没有用在明面上伤害天门,而是却真真让天门受挫不少……也怪孤王曾经太年轻,没有搞清楚状态就做出了太多的冲动行为,伤害了你的姐姐,伤害了天门,也伤害了你……” 说着这话,上官侯爵一步步向纳兰幽梦方向走去,这便是不动声色的行动,含情脉脉注视,这炽热的眼神,看得纳兰幽梦心惊慌乱,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上官侯爵控制了情绪。 纳兰幽梦惊怔而立,站在原地不动,呆呆地看着上官侯爵的容颜在自己的眼睛中不断的放大,她的耳朵更是不受控制地被上官侯爵个蛊惑。 “孤王……也是凡人……总归是会犯凡人犯的错误……当初那些年的作为……现在想想也是后悔得很,可是又能怎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归回不去从前了,误会这种东西真的是能毁了一个人,毁掉一段美好的姻缘……孤王现在能说的是,抱歉……那些年孤王真的做的过了,因为不知情,因为意气用事……孤王将手中的权利变成伤害所有人的利剑……终究是害人害己了……” 这一刻,上官侯爵是真心忏悔,并没有参杂任何的心机在内,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对方心中还有多少的分量,但是……若是自己不说出来的话,这一份愧疚会成为一座大山,久久压在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喘不上气来。 与其说是在说服对方,上官侯爵这一番话更是在说给自己听,他是想给从前的自己一个总结,一个交代…… 而听到这里的纳兰幽梦内心更加动容,她近乎已经完全沦陷,心中咚咚咚跳个不停。 这是一种多么奇怪的情感呢?当一个自己十分在乎的人,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向自己低头的城府王者,突然这一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温暖且多情…… 这让自己从未经历人间情爱的纳兰幽梦如何招架得住呢? 这一刻,纳兰幽梦所不知的是,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娇红,而她却在这一刻强势抵抗心中的欲望,嘴巴一张一翕间,说出了有些伤人心的话。 “龙……龙王陛下……这话……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呢?呵呵~本尊已经看透了龙王陛下的虚情假意,权谋善变……这些年来,不管是因为姐姐的事情,天门在权族这里吃了多少的闷亏……呵~本尊也就不再一一细数了吧?那些闷亏,全是些说不出来的痛苦,好名声都让你们权族博了去,而这倒霉背锅的事情却是咱们天门……说来,龙王陛下还真是好手段啊!” 上官侯爵听罢,他低头苦笑摇了摇头,所想对方的话一点没错,自己当初那雷霆手段,算计了天门多少,让其吃了多少的亏,旁人不知道,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而眼下……自己是真的后悔了,说出来的悔意对于对方来说却是狐狸的眼泪,根本经不起考验…… 上官侯爵突然觉得自己甚是可悲可怜,自己一度渴望权利,希望能够通过执掌权力而去摆弄把控别人的人生,成为这武道地位最重的王者。 而竟不知何时,自己的所言所行已经变成了一种恐吓,一种畏惧,一种虚情假意…… 活该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的模样,没人愿意真心亲近自己,这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而上官侯爵懊悔归懊悔,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一步步再次向纳兰幽梦靠近了去。 “孤王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说什么天门至尊也不会信任孤王……可是孤王并不想让你误会孤王,或许孤王过去做的很多的错事,而以后……孤王希望至尊能给孤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否?” 说到此,上官侯爵已经妥妥站在了纳兰幽梦的眼前,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对方的呼吸都清晰可见,这一刻纳兰幽梦适才惊醒。 纳兰幽梦心中咯噔一声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才让她看清楚上官侯爵的那张容颜。 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相反因为时间的累计,让他的身上多出了成熟男人的稳重和才略,那是一种小男人所没有的魅力。 纳兰幽梦根本抵不住对方的气场,这脚下竟是不自觉地噌噌后退了两步,心脏更是管不住的乱跳。 “你……你干嘛要取得……取得本尊的原谅呢?龙王陛下怎样,那是龙王陛下自己个的事情,至于本尊对龙王陛下什么样的评价,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吧……” “重要?怎么不重要呢?若是从前,至尊说什么做什么,孤王是一点也不在乎,你与孤王本就是敌对关系,你的所作所为孤王根本不关心,孤王只关心你的行为会对东苍带来怎样的利益或是灾害……其他的确实不重要。而现在则不同了,孤王非常在意你的看法,不是一个帝君在意一个至尊的看法……而是一个男人在意一个女人的看法……” 说着,上官侯爵情不自禁地牵起了纳兰幽梦的手,他欲要将其放在嘴边,正想轻轻一吻对方手背的时候,却被纳兰幽梦惊吓地甩到了一边去…… “龙王陛下这是要干嘛?还请龙王陛下自重……” 纳兰幽梦惊滞了双眼,登时间她满脸憋红,一脸的气急败坏。 上官侯爵倒是一点都不气恼,他嬉笑使坏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至尊又何必如此生气呢?孤王听说了,这天门不是马上就要推行新政,这新政首条不就是废除禁婚制吗?如此皆大欢喜的好事,与孤王来说算不算得上是幸运呢?” “你!” 到此,纳兰幽梦愈加恼羞成怒…… 800.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心态发生了变化……) “你!” 到此,纳兰幽梦愈加恼羞成怒—— 对于上官侯爵这一副登徒子的模样,纳兰幽梦倒是一时半会儿那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除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之外,还能怎样? 论其口才和谋虑,她纳兰幽梦向来不是上官侯爵的对手,对方若是真的想要调戏自己,纳兰幽梦压根就招架不住。 眼看纳兰幽梦气得直瞪眼睛,那脸色都变了,上官侯爵便也就偃旗息鼓,不想再继续欺负对方下去,毕竟这是自己心上人,若是气恼了,这如此爱面子的女人,真的被自己气走,再也不理会自己了,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用呢? 上官侯爵算计的清楚,知趣动分寸,便是故意把话给收了收。 “好了好了~不逗至尊了。那天门说这废除禁婚制,已经说了几十年,也没见过有过动静,这一次又不知道是虚晃一枪,还是落地实施呢?罢了,你们国家的事情,孤王可是无权干涉,至尊也没必要那么生气。” “谁生气了?本尊才没有生气,只是不愿意与龙王陛下计较罢了。” 纳兰幽梦硬着头皮不肯认账,这样倔强的模样倒是分外的可爱,看得那上官侯爵心花怒放。 “是是是~纳兰至尊想来心怀大度,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小事是上与孤王计较呢?” 到此,上官侯爵便是油腔滑调地接了纳兰幽梦的话,可是这一招在对方眼中,根本不买账。 “得了吧,龙王陛下这高帽子给本尊戴的!本尊可是受不起。” 说着,纳兰幽梦冷冷地白了上官侯爵一眼。 “受不起吗?呵呵~至尊何必如此谦虚呢?至尊向来直言直语,快人快语,不知道孤王在至尊的言语下受了多少委屈,至尊的话就是一把刺人的剑,时时事事都能够呛住孤王,所以……至尊不必要这么不自信,对于孤王大可像从前一般,敞开了说~” 上官侯爵呵笑一声,半开玩笑地逗着纳兰幽梦言语,要知道此刻他看纳兰幽梦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从前那般算计打量,而是柔情关怀,这就是爱一个的魔力最真实的表现。 纳兰幽梦则是端着架子,才不会那么轻易上了上官侯爵的当,她干咳了一声,便又是一副王者姿态—— “龙王陛下惯会开玩笑来着,本族你什么时候呛过龙王陛下了?你我是邦交治国,虽不知龙王陛下私下里暗算过我南湘多少回合,至少在明面上,本尊是敬重龙王陛下的,该有尊敬和礼貌什么时候欠妥贴过?” 纳兰幽梦如此质问那上官侯爵,倒是让对方无奈到哑口无言。 这人啊,自己是看不到自己所有的面,只怕这纳兰幽梦永远不知道她的那张嘴有多伤人。 什么人情世故,人情冷暖仿佛在纳兰幽梦就根本不存在,她认为自己的足够尊敬和客气,实则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线,与那高段位的人情高手相比,纳兰幽梦的人情方面真真是差了远了。 不过也无妨,她不懂人情世故才是最好,上官侯爵不就是喜欢她天然朴实的一面吗?若是跟自己一般腹黑奸诈的话,只怕自己与她很难相处下去。 上官侯爵心中很明白,他与纳兰幽梦交手这么多年,对方就是一个嘴巴厉害心很瓤的主,而自己则是与她完全相反的一类人,自己是那种嘴巴很软心很狠的人。 这样想来,若是说自己与她是天作之合,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咧着嘴笑了起来,那样子有些贼坏猥琐。 “你……你想什么坏主意呢?这一脸笑的猥琐模样,一看就没按什么好心?” 纳兰幽梦看着上官侯爵那张多变的脸,这一刻不由得生了冷汗起来,因为这个表情她太过熟悉了,但凡上官侯爵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绝没好事发生,南湘就要遭霉运了。 从前,纳兰幽梦不敢将此话言语于表,而今日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敢说了。 大概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自己与上官侯爵的心越来越近,这才敢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孤王的脸怎么了?” 一听纳兰幽梦这话,上官侯爵这才意识到自己露了情绪,赶忙摸着的脸,问对方起来。 “能有什么?就是一脸想坏点子的模样。” 纳兰幽梦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去,背着对方小声道。 这话声音虽小,却还是没有逃过上官侯爵的耳朵,这时,上官侯爵凑了凑身子上前,这时错过纳兰幽梦的肩膀,想要去看对方的脸说话。 “至尊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起来?从前至尊可不会这样娇滴滴地回避孤王的言语,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盛气凌人的模样,每每见到至尊那样子,孤王打心里的发怵,不由得干咽了一口气,却不得不小心应付着……” “龙王陛下这话说得本尊可是不爱听……哎呦!” 一听这里,纳兰幽梦心一惊,这霍然扭头便是要与那上官侯爵争论两句,没曾想自己这始料未及的扭头刚刚好与上官侯爵的下巴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只听“哐”的一声,纳兰幽梦的额头生生撞到了上官侯爵的下巴上,两人一个捂着额头,挤眉弄眼;另一个则是摸着下巴,蹙眉嘶声,都是疼得不行。 “龙王陛下这是要干嘛?那么近的距离了,你还要凑过来作甚?疼死我了!” 上官侯爵则是搓着下巴低头暗自“嘶”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似乎怎么了,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结果…… 罢了罢了,自己就不该存了轻薄之心,这被对方头袭了,也是自找的。 到此,上官侯爵不再解释,他忍着痛,故装镇定,却是关切地询问对方的情况—— “至尊可还好?” “你说呢?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不讲究呢?龙王陛下之前是这样不妥贴的人吗?本尊怎么没有发现呢?” 纳兰幽梦再也忍无可忍,索性怒声指责对方起来。 上官侯爵有些尴尬地低头,他没有回答对方问题,而是暗自想到—— 还不是因为你与我说你就是那年救了我的女子…… 我知道这个结果之后,这心态就完全变了…… 801.八珍玉食(上官侯爵猜测雨落灵遥姐妹之间的关系) 经历了那么多年的交手,上官侯爵大致对纳兰幽梦这个人有了一定的认识,在他的理念中,这个女人就是那种气势很足,嘴巴狠毒,心眼却很实的人。 这样的人看似满身都是刺,可是那内心比谁都柔软,只要你能够打破她身上的壳,取得她的信任,她便是一定掏心掏肺地待你好,绝不会与你耍什么心机的主。 上官侯爵很是了解纳兰幽梦这一类人的秉性,只是……该如何打动对方却是一个世纪难题。 有些人是自来熟,见到谁便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与谁都能够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互通利益,嘴上阐述的情义,却是比谁都务实,也是比谁都冷漠,这一类人属于人际交往中的快热型的人格,这样的人在权族比比皆是,包括连同自己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而纳兰幽梦则是与自己完全背道而驰的一类人,她们看似高冷傲慢,神圣不可侵犯,任谁与其交流都会有种高不可攀,难以亲近的感觉,而这种人则是不轻易交心,一旦交心就会踏踏实实对你好,甚至可以为了两肋插刀,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一种人就属于慢热型的人格,通常这一类人的心气很高,对人总是用挑剔的眼光去对待,一般人入不了她的法眼,但是一旦入了她的法眼,便是真诚待之。 也就是说,纳兰幽梦与上官侯爵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他们为人处世,接人待物,看待问题的方式方法完全背道而驰。 而就是这样的两个本该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两国之间的矛盾渐渐地联系到了一起,开始对对方的态度有所改观了。 尤其是当上官侯爵听说了纳兰幽梦就是自己曾经的梦中情人,那封存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情感瞬时间被激活了。 自打听说纳兰雨落包庇的结果,上官侯爵其实心已死,他知道那纳兰雨落根本没有死,可是她竟然为了武明道放弃了自己一生的锦绣前程,心甘情愿做那个支撑武明道身后的女人,他就知道自己是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在纳兰雨落隐姓埋名之后,上官侯爵一度消沉过,他不甘心,企图用东苍的实力向武明道施压,让其交出纳兰雨落,而武明道也是一个狠人,竟是为了一个女人选择了自己最讨厌的活法,宁愿用权利和地位来束缚自己的一生,也绝不放手纳兰雨落。 惦记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是一个误会了,这样可笑又可悲的情景,对于上官侯爵来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想过若是自己的心已死,这辈子不婚不娶又如何呢?最起码自己不会委屈了自己的情感,不会为了周全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变得狼狈。 若得不到这世间最好的情感,他上官侯爵宁愿放弃天下的女人,对于感情而言,上官侯爵一直秉承的是宁缺毋滥。 而曾经已经死了心的情爱,却在得知当年的真相之后,上官侯爵那如死灰一般沉寂的心突然跳动了起来。 明明自己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而自己为何却看不到对方的存在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痴迷地看着纳兰幽梦傻笑。 到此,纳兰幽梦已然受不了上官侯爵这般傻眼,便是周紧眉头没好气地说道:“龙王陛下怎么又是这样一副表情呢?本尊脸上是长了什么奇怪东西?你总是这样看着本尊,让本尊十分不自在。” 到此,上官侯爵一愣,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眼神恍惚一闪,这才干咳了两声,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至尊是从何时起变了容颜呢?从前你姐姐在的时候,孤王似乎没怎么注意过你的存在,而当孤王正视你存在的时候,你已经是这南湘新的主人了……那个时候的你,好像就变了模样。而且,孤王依稀地记得,你之前并不是叫纳兰幽梦,若是……孤王没有记错的话,还是天门子弟时候的至尊,名为灵遥……对吗?” 听到这,纳兰幽梦眼神恍惚一惊,她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是小透明的自己,竟然还让这龙王陛下有所影响,这倒是挺出乎自己意料的。 “是啊,有姐姐在的时候,她的形象实在是太过耀眼,但凡她出席的场合,所有人的目光无疑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而与她相比的话……本尊就显得不起眼了……” “呵呵~这也就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双生子,两个姐妹都是长着一样的脸,若是在外的话,你们是双生子应该让人印象更为深刻,只是……为何众人只记得你姐姐的形象,而甚少有人注意到了至尊您呢?这个结果倒是挺奇怪的,是你姐姐刻意为之呢?还是你刻意为之呢?” 到此,纳兰幽梦失神地抿了抿嘴巴,她顿时陷入深思之中,这个问题她其实很早就清楚了,只是人前她不愿多提及罢了。 而上官侯爵眼看纳兰幽梦不言语,便是凭着自己的猜想,继续言说着—— “让孤王猜一猜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如何?其实,你们姐妹俩的关系也不是像外人看起来那么的和谐对吗?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你姐姐各方面压制你,为得就是能够独占鳌头,成为这南湘唯一的主人,而至尊您呢?却是顾念着你们姐妹的情义,不愿与自己的姐姐翻脸,所想你们姐妹是一根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久天长,你也就习惯了你姐姐那霸道的个性,自己也变得隐忍起来……” 上官侯爵的思维方式永远停留在权族兄弟之间的权斗之间,至于那所谓的真情实感的姐妹情,是他这种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听到这样一番解析后,纳兰幽梦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而她却是那种不喜言笑之人,她冷漠地睨了上官侯爵一眼,便是冷冷说道:“大概是要让龙王陛下失望了,本尊与姐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龙王陛下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相反,姐姐在世时总是诸多为灵遥我考虑,事事都是她挡在前头,将我保护非常好,而她呢?却是一个人独胆了所有的苦难……所谓长姐如母,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802.八珍玉食(两位帝王互揭伤疤) “大概是要让龙王陛下失望了,本尊与姐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龙王陛下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相反,姐姐在世时总是诸多为灵遥我考虑,事事都是她挡在前头,将我保护非常好,而她呢?却是一个人独胆了所有的苦难……所谓长姐如母,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纳兰幽梦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上官侯爵的猜想,她实在不敢苟同上官侯爵脑子中那些丑恶的念想,为何总是要把人想得那么坏呢?尤其是自己的手足姐妹,不应该是相互帮衬,相互扶持吗? 纳兰幽梦破有深意地看着上官侯爵,有些蔑视对方的态度,说道:“龙王陛下是怎么看本尊和姐姐的关系吗?没曾想本尊与姐姐的关系竟是让外人传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是可笑可悲。” 纳兰幽梦的话宛若一盆冷水,将上官侯爵从头浇到底,弄得上官侯爵脸上挂不住,十分的难看。 到此,上官侯爵干笑道:“是吗?那是孤王胡乱猜测的,这世道就是这样,事实如何与世俗评论往往是两回事,估计是……孤王听传言听多了吧,所以……” “本尊看不尽然吧~对于龙王陛下来说,因为你们权族都是些狼心狗肺之辈,所以……龙王陛下这里缺失的,就误以为这全下的人都是与龙王陛下一样之辈?因为这里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索性就开始自己蒙骗自己了是吗?认为这世间的手足情谊都是虚伪和算计,根本没有什么的真情实意而言,得不到的望尘莫及,与其羡慕不如就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这样还能够落个心理安慰是吗?” 说着,纳兰幽梦举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有些得意的嘲笑,便是甚高姿态看着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本想着给对方留点面子,自己显然已经改口顺着对方的意思说话,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还是一副老样子德行呢?说话向来尖锐毒手,从来不肯顾及别人的面子,人家哪里痛来她就往哪里戳,实在是坏透了。 上官侯爵再也无法伪装自己的笑脸,他的脸渐渐耷拉了下来,不由得咬了咬腮帮子,当真是一副又气又怒的憋闷模样。 “至尊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了呢?我家的兄弟关系……也没有您说的那么糟糕吧……” “呵呵?还不糟糕吗?当初是谁人被自己家的兄弟围困在乾青宫中,十八般刑罚各个用其体肤之上,若不是武师尊慷慨解意,快马加鞭跑到我南湘搬救兵来,估计这会子功夫与本尊谈条件的人已然不再是龙王陛下了吧?而是你的亲哥哥龙皇殿下吧~龙王陛下要是扮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大可不必在本尊面前装模作样起来,早些年龙王陛下的兄弟如何‘情深’的,本尊可是亲眼目睹,早就不信了旁人的传言了。” 上官侯爵本想给自己留点台阶下,而纳兰幽梦却是不肯给对方留丝毫的情面,当面就戳穿了对方的谎言,道出了那些年的实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再也笑不出来了,毕竟自己被人当场拆穿了谎言,怎么还揣得住呢? “不是……至尊有你这样的聊天的吗?非要人哪里痛来戳哪里不是?是!当年那些事情,至尊是当事人,对实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孤王不否认……只是,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有一定的规则的,所谓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你这样的聊天方式……合适吗?” 上官侯爵多少说话还是有些考虑纳兰幽梦的情绪,虽是言语中指出了纳兰幽梦聊天的短板,只是在这语调上,特别注意着分寸。 而纳兰幽梦却根本不买账,她非但听不进去上官侯爵的劝说,不仅仅要说人说短,还要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何必如此虚伪呢?本尊就是好奇了,这权族的皇亲国戚各个都是演员的名角,明明是狠人入骨,却是在人前装出来一副和和气气、客客气气的模样;相反,明明是心腹亲随,却是要人前装作一副痛恨恼怒,扯得远远的关系,这做戏给谁看?这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哪里去了?对人对事都是如此的虚情假意,何来换来真正的真心呢?” 纳兰幽梦硬生生而言,对于权族那些人的作为,她不屑一顾,更是嗤之以鼻。 从前,她是懒得管,毕竟不是自己个家门里的事情,管那些闲事干嘛?招人恨不说,自己也落不着任何的便宜来,又何必去自找麻烦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当真是忍无可忍,自己已经够客气得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给对方留着分寸,结果呢?人家非但不领情,却蹬鼻子上脸。 有些人,你对他忍一时尚可风平浪静,而有些人,你对他忍一时换来的则是得寸进尺! 显然,纳兰幽梦就属属于后者,她如此高傲说教姿态,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压根就没有把自己的退让看在眼里,反倒是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理所应当了不是? 对待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自己又何必给她留情面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则是换了一副嘴脸,只见他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中透着几分邪坏,他呵笑一声后,便是说道:“没错~至尊说的一点不假,我权族待人接物之事确实有很多弊端,让人觉得虚伪的很,咱们是比不上天门,所谓的姐妹情深就是抽取姐姐身上八成功力来巩固天门的势力,而你天门至尊当年的所作所为又与孤王有什么区别么?孤王称王虽是历经坎坷,却也是名正言顺,而至尊呢?你是怎么取得这南湘的帝王之位呢?说好听点是姐姐顺位给了你,说难听点……你这就叫谋权篡位!不对!单单是谋权篡位!还有谋财害命,伤天害理!” 上官侯爵便是摆着一副冷嘲热讽姿态,他端一端衣袖,顿现王者风范,霸气侧漏! 而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登时急红了眼,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瞪着对方骂道:“你胡说八道!不了解实情就不要乱说话!!” “是吗?那到底什么实情呢?” 803.八珍玉食(纳兰幽梦道出当年纳兰雨落的筹谋) “孤王称王虽是历经坎坷,却也是名正言顺,而至尊呢?你是怎么取得这南湘的帝王之位呢?说好听点是姐姐顺位给了你,说难听点……你这就叫谋权篡位!不对!单单是谋权篡位!还有谋财害命,伤天害理!” “你胡说八道!不了解实情就不要乱说话!!” “是吗?那到底什么实情呢?” 说到这,上官侯爵与纳兰幽梦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谁人也不给谁留着脸面,开始相互伤害。 上官侯爵平日里儒雅大方此刻早已经荡然无存,这嘴巴之恶毒堪称一绝,与纳兰幽梦简直不相上下。 纳兰幽梦哪里见过这阵势呢?从前自己骂上官侯爵的时候,对方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慢悠悠地与自己讲道理,虽说自己在言语上没有占什么上风,至少在气势上自己稳妥胜出,将上官侯爵压制的有苦难言。 而今日,上官侯爵则是一反常态,竟然用自己的方式对待自己,与自己争论时寸步不让,不依不饶,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上官侯爵吗? 眼看,上官侯爵也是一副厉害模样,自己若是不拿出点实料来,估计是难以过关。 “龙王陛下知道些什么?我与姐姐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呵呵~大话空话谁不会说呢?本官也是会说那漂亮话,可是在至尊这里有用吗?倒是落一个虚伪的名声,孤王是委屈的很,既然至尊事事标榜天门如何如何高尚,与我权门这低俗腐化一族不可一同而论,那不如就那些铁证出来,也好让孤王心服口服。” 纳兰幽梦气得不行,她倒是一个实心眼的,绝不在口舌上吃半点亏,便是说道:“我与姐姐一路走来,相互帮衬,在对付外敌时,她打前锋,我做善后;在遇到政敌时,她主外我主内,我与姐姐之间的配合相当默契,在天门也是特别的存在。姐姐保护我周身安全,我便是维护姐姐名声周全,我们二人相互扶持,相互帮助,这样的姐妹情义岂是外人可以理解的呢?” 而这一番言辞,显然并不能打动说服上官侯爵,此刻的他则是一副风淡云轻的嗤笑嘴脸,冷笑道:“至尊这话说的不假,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手足情深的感情尤为凸显,不管是你们纳兰一族的姐妹,还是我上官家的兄弟,在这个问题上都是保持一致性的,在没有遇到夺嫡之争的时候,我与我兄长也是兄弟情长,相互扶持,可是……一旦触及到了双方的核心利益的时候,立场变了,矛盾变了,那所谓的人性恶毒的一面也就显现了出来。” “你们兄弟俩所谓的相互扶持那是因为利益驱使,本质上是虚情假意,各得其所;而我与姐姐的相互扶持那是感性所致,本质上则是真情实感,不为其他,只为了让对方过得好,你们的那变了质的感情又怎么可以与我姐姐情感相提并论呢?” 纳兰幽梦嘴巴势强,根本是看不上那上官兄弟的嘴脸,更是恶心对方将他们的立场与自己姐妹相提并论。 而看着纳兰幽梦这一张气急败坏的嘴脸,上官侯爵是又好气又好笑。 “呵呵~~是是是~~咱们怎么能和至尊的姐妹相比呢?既然是真情实感,你为何不给你姐姐留了一条后路呢?明知道她是与武师尊私奔了,你却狠心将她的气力抽掉了八成,你可知道,没有了这气力,让她在武道怎么生存呢?她在这武门处处受人凌辱,还不是因为自己太弱了,而她曾经这武道第一先知的名号,最后落得这个下场,到底是拜谁人所赐呢?” 上官侯爵讥笑着说出来这一番令人窒息的实事来,气得那纳兰幽梦满脸铁青。 到此,纳兰幽梦怒气而发,咬牙切齿道出了一件惊人的实事:“你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姐姐一手策划的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一惊,他双眼惊叱,却是故装镇静,摆出一副冷嘲热讽的语调,继续打压对方道:“依孤王看啊,至尊是有些疯魔了,为了澄清你们姐妹之间的关系,竟是可以胡乱编造实事了不是?” 纳兰幽梦轻笑了一声,便是不急不慢道来:“想当初,我姐姐早年就预料到了天武征战的局面,而事出之诱因,就是因为姐姐本尊。因为她出众的容颜,还有那令人生畏的本事,以及她高高在上的地位,引发两位王者为了争夺她,而引发的天下恶战。为了将这一场恶战的伤害降到最低,她决定舍弃了自己……”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惊愕万分,这个结果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而纳兰若叶说到这里,眼神中透出了几分哀伤来,她唉声一叹,淡淡道:“其实那个时候,本尊也是真的恨她,总觉得……她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了天门,放弃了与本尊一同打下的天下,她是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人……可是,当她带我看尽了之后历史发展规律后,我才知道她才是一个真正胸怀大志,为了天下苍生而考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成全成就他人的最伟大的人!试问龙王陛下,若是我姐姐不以死告终,她一直坐在天门至尊的位置上动摇不定,在你和武师尊之间摇摆,你会怎么办?” 此话彻底问住了上官侯爵,登时引来了他的深思,他惊滞了双眼,不禁干咽了一口气,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孤王大概……大概会为了……为了夺取她纳兰雨落的芳心,与武师尊征战到底……” “是啊……战争永远是当权者为了夺取资源而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只要我姐姐没有做出选择,势必龙王陛下不会死了心,定当会与武师尊征战不休,一直到……一直到一方彻底败落,到了那个时候,这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战役……我姐姐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惨剧发生,索性趁早做出了打算了。而她让我抽掉了她体内的八成功力,一来是为了避免他人查寻她的下落;二来是为了给我在天门当家做主留下了些资本;三来也是让武明道心存愧念,这样的话,日后不管武明道站在如何的高度,他都要想想这一个女人为了她放弃了什么,牺牲了什么,武明道便是不敢轻待了我姐姐。” 804.八珍玉食(纳兰幽梦虽是最毒,实则十分怀念自己的姐姐)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惊掉了下巴,他万万没有想到是,纳兰雨落会思虑那么长远,事事都算计了进去。 而更让上官侯爵吃惊的事情,在纳兰幽梦的下一番话中爆了出来。 “至于本尊为何会换了容颜,当初本族是一时之气,不过现在想来这大概也是在姐姐的掌控中,她了解我的个性,若是选择了踏出了第一步,便一定会是与前尘往事彻底决裂,只有彻底放弃了过去,才能直面未来;而对于龙王陛下来说,若是本尊一直顶着姐姐的那张脸的话,漂亮的容颜,高强的武艺,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一切不过从姐姐身上转移到了本尊的身上,与龙王陛下来说,追求天门至尊这件事情并不会就此画上句话,本尊说的没错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家这一对王者姐妹考虑事情的确细致且理智,那纳兰雨落不愧是天下第一先知,这所有的局面她都已经了若指掌,并且选择了对天门、对武明道乃至对整个武道最优的一条路。 她牺牲自己的大半生的修为,却可以换来武道相对时间的安顿,这样的选择足以看出她的胸怀和气度。 上官侯爵是打心眼里地佩服起纳兰雨落这个神人,虽然他处处算计她,即便没有得到她,也要将自己的妹妹塞进武明道的府邸中恶心着对方,可是从大体上讲,他真心钦佩这样的奇女子,只是每个人身处的立场不同罢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彻底醒悟,他自以为的权谋之才,在纳兰雨落姐妹两个人看来不过是小儿科一般的存在,自己才是这里历史长河中的跳梁小丑罢了。 到此,上官侯爵有些感慨,他说道:“孤王万万没有想到,我自认为的聪明才干,却在你家姐姐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她一边预知未来,一边看着我上官侯爵的种种行为……她一定觉得孤王的很可笑吧!”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不自觉地摇头苦笑,此刻的他彻底败了。 而纳兰幽梦却没有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宣扬,她依然冷冷道:“至于姐姐是怎么看龙王陛下的,本尊不清楚,不过……本尊一直相信姐姐的选择,她是本尊见过这天下中最聪明的人,她的抉择绝不会凭空而出,是一定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决心,她是一个时代的执掌者,龙王陛下纵使又纵横天下权谋之术,却也只能改变段时间的局面,对于改变一个时代这种鬼斧神工的手法,试问龙王陛下真的能做到姐姐这一步吗?” 如此反问,倒是让上官侯爵自惭形秽了,他别过头去,心悦诚服地摇了摇头道:“如此厉害的女子,看似她什么都没有算计,放弃了一切,实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侯爵自叹不如。”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神微微湿润,曾经那些年自己的姐妹情深的画面不由自主地钻进了自己的脑海中,她是真的想念自己姐姐了,尽管她纳兰雨落曾经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可是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之后,她也就释怀了。 “曾经的本尊也一度误会过姐姐,以为她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了天下大业,放弃了我与她的姐妹情深,曾经几次孤夜长眠之时,本尊进入到了她的梦境中,质问她有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时,她却是笑着摇摇头,说即使选择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即使选择就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果,若是自己承受不了的话,就不会那么傻着做出了让步来。所谓的妥协不过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她说她不求我理解她谅解她,总归有一天我会明白她的初心,也一定会谅解当初她的作为。”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波微动,对方的话他听到了心坎里,有所感触。 然而,他那习惯性坏心眼促使他继续使坏,毕竟他可是权谋家的头目,因为对方三言两语的言辞让他彻底改变自己,那是不可能—— 但凡是改变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一句话、一件事只可能让一个人在思想上有所触动,却无法改变对方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除非是一系列的事情让他看到了自己非要改变不可的动力,否者,作为一个常年行事作为固定的人,他是很难彻头彻尾的改变。 毕竟,改变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上官侯爵自知道自己不过是纳兰幽梦的历史大局中的一颗棋子,而他却不甘心,更不想服输。 所以,他坏心眼地说出了接下来的一番话,就是为了否定纳兰幽梦抉择的有力支撑。 “听至尊说了那么多,足以让孤王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只是……有一事,孤王甚是不解,不知道是否可以求教育至尊呢?” 上官侯爵故意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而这样温驯姿态的背后却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纳兰幽梦与上官侯爵打交道有些时日了,对方什么品性她心中很是清楚,以他的个性来看,这越是恭维越是谦逊的态度背后,越不是是那么好事。 只是,有些事情你靠回避是解决不了的,那上官侯爵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他若是有疑问,还是让其说出来比较好,免得对方憋得一肚子坏水,日后自己更加难以应付。 纳兰幽梦便是冷冷瞥了对方一眼,有些不情愿道:“龙王陛下请讲。” 一听对方让自己说话了,上官侯爵便是巧笑着憋着坏道:“至尊真是先知啊~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呢~你说说金阳公主嫁入武府的事情在不在她的意料中呢?她本是算计着挺好,只要自己肯退出武道的历史舞台,做一个隐者一眼的角色默默辅佐武师尊,而她可否想到过,自己余生的日子,却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彻底改变了。因为名望和背景,她不得不委身与武明道,屈尊纡贵做一名妾室,她被金阳事事打压,她的女儿也被金阳的子女各种碾压,这样看人脸色是,受人鼻息,遭人算计的日子……是她纳兰雨落想要的日子吗?” 805.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又在挖苦纳兰雨落) 因为名望和背景,她不得不委身与武明道,屈尊纡贵做一名妾室,她被金阳事事打压,她的女儿也被金阳的子女各种碾压,这样看人脸色是,受人鼻息,遭人算计的日子……是她纳兰雨落想要的日子吗?” 上官侯爵这话虽是语气和顺,实则言语使着坏,字字带刺,句句诛心。 “至尊可以勉强为纳兰至尊开脱,说她是为了武道大业而不得不牺牲了自己的功业,做出让步,辅佐武明道称王天下,而日后呢?她就顺利成章可以做他武明道的结发夫妻了吗?他是武明道身边最重要的人,为了他她甚至牺牲了一切,结果呢?当武明道争夺天下,成了这武道第一至尊的王者时,他是怎么对待她的呢?碍于情面,为了维持武道的和平安稳的局面,他武明道不还是委屈了昔日的爱人吗?”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嘴角微勾,有意瞟了一眼纳兰幽梦的脸,只看对方那藏不住心事的脸色,果然如自己所期望一般,黑着脸的难看,而看到这里的上官侯爵便是有了小胜一筹的喜悦,这言语间也越发放肆了起来。 “为了所谓的大业,也是为了所谓的情爱,三代至尊果断选择了舍弃了自己,其结果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美满吧~自己用尽一切辅佐的男人,却成了别人的嫁衣,因为她的选择,她只能隐忍着看着自己的心爱的男人与他人成婚,而她的子嗣呢?从小受人欺压,受人侮辱,作为娘亲又要了为了所谓的大义而稳定局面,不得不为委屈着自己的孩子……作为父母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让自己的子嗣受尽委屈~自己不成事就算了,还得害得自己孩子也得跪着看人脸色,这样的日子真的好过吗?” 上官侯爵越说越兴奋,如此过瘾的言辞,让他在这个女人眼前原形毕露,顿现面目可憎。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已经彻底看穿了上官侯爵的嘴脸,她便是翻了一个白眼,她也是一个毒舌的练家子,在毒舌的问题上,她怎么可能让上官侯爵占了上风呢? “龙王陛下说的爽了?以本尊看,龙王陛下这是多年的阴谋算计算是承认了是吗?如此步步为营,不正是龙王陛下擅长的手段吗?没错,在纵观大局、把控形势的问题上,我姐姐是这武道一顶一的高手,可是在拿捏人性,算计人心的问题上,这武道之中,谁人是你们上官家兄弟的对手呢?本尊若是没猜错的话,当初打着以和平为名,死乞白赖将自己的妹妹塞进武府中的主意便是你们上官家一族的主意,极是得不到这武道的天下,就要让那得到天下的人过得闹心,这人啊~若是事事不顺,便是破绽百出,龙王陛下很清楚,武师尊得到这武道天下,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因为他与我姐姐同心同德,配合默契的结果,所以,只要在根源上打击对方,通过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瓦解他们俩的的实力,让他们二人内斗下去,这新得来的天下就坐不稳了,对吧~” 纳兰幽梦虽然机智不济纳兰雨落,可是她到底也是天门的至尊,这些年历练久了,什么妖魔鬼怪,牛鬼神符在她的眼中早已经显了原型。 至于上官家的那些阴谋诡计,纳兰幽梦心如明镜,这些年懒得戳穿,是因为她不想涉世太深,更不想让自己祖祖辈辈苦心经营的天门陷入乱局中,所以她选择了躲避矛盾。 而眼下,局面已成定局,她躲避根本解决不了本质问题,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参战,就不可能独善其身,而至于你上官侯爵的狼子野心,纳兰幽梦也不准备装聋作哑,这可不符合她的个性。 所以,纳兰幽梦当即戳穿了上官家的阴险所在,也根本不畏不惧对方的权势所在。 听到纳兰幽梦这一番直白怼人言辞,上官侯爵非但不生气,只见他眉宇微挑,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城府笑意。 “呵呵~是孤王一直在低谷至尊的实力,孤王本以为你与你姐姐比境界差了远了,现在看来,倒是孤王失算了,你的聪明程度与你姐姐不相上下,你姐姐相对而言比你更懂些人情世故,而你呢则是比姐姐更懂些隐忍蛰伏。纳兰一族的女子果然都不可小觑。” 说到此,上官侯爵虽然没用正面回应纳兰幽梦的问题,却也是回应了对方问题,在认可对方聪慧时,已经变相在承认自己的作为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冷嗤一声,便猛地摆了一下衣袖,说道:“龙王陛下不但是要挑拨武明道夫妇的关系,这也是要在挑拨我与姐姐姐妹关系了不是?所谓的对比,就是挑拨的开始,是人都有虚荣攀比之心,不论在任何方面,谁人都不想被比输了去,若是比输了下去,所憎恨之人不是那说话对比之人,却是自然而然转移到了被对比的人身上……属本尊直言,龙王陛下此话可真是暗藏杀机啊!” 纳兰幽梦就是这样一个直性子,看到了什么,听到什么,发觉到了什么,绝不会藏着掖着,索性直接放在了台面上,也不会顾及当下人的颜面如何,更不会管什么局面尴尬不尴尬,反正自己爽了再说,谁难受谁受着去。 话到此,上官侯爵扯着嘴角一抖一抖尬笑了起来,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没有挑拨的意思,明明刚才的言辞中自己也有肯定对方的地方好不好?怎么对方听话是挑着听的吗?光听到自己夸她姐姐好了,没听到自己说她不错的地方吗? 说着,上官侯爵试着去解释道:“不是……孤王不是那个意思来着,孤王也有在夸至尊的有点不是?你瞧,刚才孤王不是说了,你比姐姐……” “得了吧~龙王陛下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有必要在强行补救吗?明明在你的心里我什么都不如姐姐~没错!本尊就是不如姐姐,姐姐就是神话一样的存在,这天下的男人有哪个不为其倾倒呢?龙王陛下也就死了心去挑拨我与姐姐的关系了!本尊才不会那么轻易上当呢!” 806.八珍玉食(纳兰雨落的选择在此颠覆了上官侯爵的三观) 还未等上官侯爵把话说完,纳兰幽梦根本不给对方机会,直截了当、气急败坏打断了对方的话。 而她此时此刻说着怼人的话,实则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并且这言语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醋酸味。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彻底愣住了,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不自在,尴尬中透着几分恐惧。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呢?怎么在此女的强势下,自己会觉得胆战心惊呢? “不是……不是……至尊真的误会了……之前或许孤王是动了心思要挑拨离间的……可是这一次……这一次孤王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上官侯爵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误会的不爽,并且自己非常介意对对方对自己的看法,这才急于解释。 而此刻的纳兰幽梦更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吃了枪药一般,嘴巴突突突不停开始向上官侯爵开火—— “龙王陛下不必这么谦虚,用的必要分得清楚之前和现在吗?什么这一次、那一次的!其实性质都一样!说到底,还不是看不上我纳兰幽梦吗?龙王也不必看不起本尊,本尊更是不惜得你看得上!这些年也都过来,本尊期望过龙王殿下对本尊有什么好印象!” 说着,纳兰幽梦气哼哼地瞪了那上官侯爵一眼,嘴巴更是恶狠狠不止。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干咽了一口气,心惊胆寒,他赔笑着说道:“事情真不是至尊想得这样……其实至尊在孤王的心中形象挺好的……” 谁曾想早已经气过头的纳兰幽梦哪里容的上官侯爵继续下去,她白了上官侯爵一眼,又开始开火突突突对方道—— “龙王陛下别以为自己说了些聪明话就可以自鸣得意了!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我姐姐看不出来吗?她可是武道第一先知,至于这武道未来发展的走向她比谁都清楚,论其隐忍这一条,是龙王陛下高看了本尊,合着姐姐的大忍来比,本族的隐忍蛰伏根本不值得一提!”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猛然一惊,他本是想要讨好对方,自己却是完全无意识如此,就是觉得若是自己不哄好了对方,连同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这样着了对方的道,竟然回向对方低头示好!这可不像从前自己的个性。 可是,当听到纳兰幽梦这一番气话之后,他顿感惊愕,与其比起来哄着小女生的心思,此刻的他更关心纳兰雨落的打算。 “至尊……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孤王愚钝……实在不解其意。” 纳兰幽梦冷笑了一声,便是故意挖苦对方道:“龙王陛下好伎俩,以为自己可以挑拨了武师尊和姐姐之间的关系,实则不然,武明道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这点上龙王陛下很清楚,若不然陛下也不会事事算计了武师尊。可是在迎娶金阳公主的问题上,武师尊却一反常态,选择了退让,龙王陛下不会真的认为他是在意权族的名声,在乎武道的太平,才被迫委屈求全的吗?若是武师尊真的在意这些的话,当初天无征战是怎么开始的呢?龙王陛下不会真的认为你所谓道德绑架就真的算计住了武师尊了吗?呵呵~以本尊看是龙王陛下太自以为是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惊呆了,这一点上他从前怎么没有想到呢?让对方这么一说,是这么一个道理啊! 而上官侯爵听了纳兰幽梦这话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后怕…… “不对!那按照至尊这话的意思……那武明道到底为何要娶了金阳呢?” 纳兰幽梦嗤声一笑后,幽幽道来:“还不明白了,武师尊至始至终在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姐姐!换言之,能打动武师尊娶金阳公主的人,也只有我家姐姐,若不是我姐姐允准的话,你觉得你妹妹那样子的,也能进他武家门?还在当了正房,作威作福那么多年?”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瞠目结舌之余,更是背脊生凉,被这样的结果惊到了。 “你……姐姐会愿意我妹妹进门?她是怎么想的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此刻的上官侯爵已经惊讶道不会用尊称来称呼自己和对方了。 “好处~呵呵呵~~当然有了~这么跟龙王陛下说吧,你们权族在乎的永远是眼前的利益,而我姐姐则是追求的长远的利益~” “长远的利益?” 上官侯爵越发疑惑起来。 “对啊~长远的利益——你看看现在的武玄月,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一个妾室的女儿却活出了王者的人生,你说这样的利益还不足以打动我姐姐吗?” 到此,上官侯爵彻底惊掉了下巴,两眼瞪得惊直,嘴巴抖索道:“什么啊!武玄月……呵呵~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下半辈子的指望就是自己的子女了,能把自己的子女培养好,才是这个女人最大的荣耀。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说,需要以下三个方面的因素来影响她一生的成长,第一是智商;第二是情商;第三则是逆情商,三个要素缺一不可。父亲可以给与孩子的是与生俱来的智商,母亲在养育孩子的问题可以教养孩子的情商,而唯有这逆情商是父母这样的角色根本给予不了,这就需要一个特别角色的存在。” “什么角色?” “对手!只要对手在不停地制造问题,才能培养孩子直面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只要在对手不停的挑剔和刁难中,才能锻炼孩子反抗和自我完善的过程,这样的角色是多么的重要呢?我与姐姐的成长过程中就是遇到了这样一个个的对手,才让我们两个不断的成长成熟起来,所以……姐姐很清楚在养育和教育的孩子过程中,什么才是孩子最需要的,不是那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是那被人捧杀的虚伪奉承,而是让她早日看清楚人情冷暖,早日明白余生的路靠谁都不行,唯独靠自己才能走的更加长远!” 到此,上官侯爵彻底呆住了,这样的结果对他的打击简直是毁掉他三观的颠覆。 “你以为送进武府中让姐姐和姐夫堵心的人物吗?实则他们二位早就看穿了权族的目的,你的妹妹也好,她的子嗣也好,都不过是一个不错的陪练对象罢了……” 807.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毒舌打压上官侯爵) “你以为送进武府中让姐姐和姐夫堵心的人物吗?实则他们二位早就看穿了权族的目的,你的妹妹也好,她的子嗣也好,都不过是一个不错的陪练对象罢了。” 纳兰幽梦索性不装了,把这些年纳兰雨落隐忍蛰伏的目的全都说了出来。 而听到这一切的上官侯爵彻底僵化了,打死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算计的一切非但没有成为纳兰雨落的阻碍,反倒被其所利用,成为了培养自己女儿的最有效的手段。 这不是自己诚心使诈,到成就了别人的欢好?自己这就是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上官侯爵彻底绷不住了,他的眼神茫然,嘴巴哆嗦,这一刻他曾经的骄傲和自信顿时在肉眼可见的事实之下彻底被击溃了。 他的自以为是的聪明,却在人家纳兰雨落眼中就是小儿科一般的嬉闹,对于自己的使坏,人家根本不在意,反倒是利用起来,为己所用了! 而此刻,看着上官侯爵怀疑人生的态度时,纳兰幽梦心中畅快,有一种小胜一筹的快感,这毒舌的功力立马爆发了出来,又是一顿冷嘲热讽来袭。 “龙王陛下可知道为何你总是事事输给了姐姐呢?不单单是因为姐姐是先知,能够占前卜后,最重要的是,再一次麻烦来临的时候,她总是能冷静的处理之,凡是都有两面性,只要你能够冷静的身世问题,便可找到问题的关键,分析其两面性的利弊,在结合事态发展的趋势,便可找出来最适合自己的出路。姐姐就是这样一个懂礼识大体的人,她的每一个决定看似是最合时宜的决定,而她也不会傻着脸让自己吃尽委屈,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既然又扭转局面的手段,就一定会有她想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层面的人都能够看得到的!” 说着这话,纳兰幽梦嘴角微微浅笑,她是真的为自己有一位如此聪明绝顶的姐姐而感到自豪,这一种自豪是发自肺腑的。 而看这纳兰幽梦一副难得自豪的脸,上官侯爵心中五味杂陈,最为一个王者,是最接受不了自己输的结果,尤其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他本以为自己善权谋,一切局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结果…… 呵呵~自己引以自豪的权谋却被别人反向利用,成了利他的工具,这样的结果自己怎么可能接受呢? 而又看到纳兰幽梦如此一副得意获胜之色,与上官侯爵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若是……若是按照至尊说的这般,孤王倒是觉得可笑了……哪里有父母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快乐呢?一个孩子从小就要承受那么多……她纳兰雨落是真的爱她的孩子吗?” 显然上官侯爵还是不死心,这话里话还是在否定纳兰雨落的作为,为了就是力证自己没有输。 “一个孩子的童年有多重要!而她武玄月却在一个极度受排挤的环境下成长……这样的童年真的值得吗?也不怕自己的孩子心里有阴影吗?有些孩子是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些孩子呢?则是用一生治愈童年……所以说,这样的父母真的合格吗?她纳兰雨落是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吗?” 上官侯爵故装一副哀痛之色,说是为武玄月的童年着想,实则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强势之词。 而听到这里的纳兰幽梦便是不耐烦的瞥了上官侯爵一眼,这眼神仿佛再说,造成现在的局面也不知道是谁一手促成的? 若不是你上官侯爵为了报复我的姐姐和姐夫,硬生生把自己的妹妹塞进武府中,我的外甥女有必要从小就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吗?你一个始作俑者,却在我面前说什么心疼啊,同情之类的话…… 呵呵,这话听着真假,狐狸的眼泪一定都不值得去同情,看透了这一切,只会让我更加恶心你这个人。 纳兰幽梦心如明镜,却也懒得再用这话去怼他上官侯爵,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难听了,对方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还要如此强词夺理吗? 不过……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上官侯爵开始维护自己的面子了,就说明他现在已经心虚了,开始关注自己的面子问题。 所以,眼下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对吗?对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一想到这里,纳兰幽梦便是冷嗤一声后说道:“对于龙王陛下说的关于童年的问题,本尊想说的是,谁人童年就是快乐的呢?你吗?我吗?还是说姐姐和姐夫呢?咱们生在王后帝王将相之家,就不要奢望什么普通老百姓的快乐幸福了。既然是注定一辈子要在争斗成长的命运,不如早早就让孩子接受这个事实才是,所想月儿可比我和姐姐的日子幸福的多了,至少她还有父母在身旁为其保驾护航,而我和姐姐呢?从小就没了父母,凡是都要亲力亲为,所谓的童年更是一片狼藉灰暗……那又如何?这人啊,不论自己的童年如何,若是心志足够的坚强,童年的那些磨砺只会成为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成长过程;若是她心志太过薄弱,即便是童年中的生活一片光明,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又如何呢?到头来,稍稍受了一点的委屈和挫折,便是一蹶不振,要死要活的……呵呵,那武家的大姑娘不就是这样最好的例子吗?对了~武朝阳和东方朔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是吗?龙王陛下~” 纳兰幽梦说话毒舌也不是完全没有章法,她时有的放矢地刺对方,为得就是让上官侯爵无地自容,哑口无言。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的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甭提又多难看了。 “这个……这个……” “父母爱之子女必要为其计长远,眼下的欢悦和安稳都只是一时的,人生是很公平,该吃的苦,该享的福老天爷也已经帮你计算好了,你若是早年享福,日后就要吃苦,若是你早年吃苦日后势必会有大福将至,而至于那种一生平平,庸庸无碌之人,他们选择的是生活中不苦不甜,这种人是常人,而天降贵胄……又有哪个逃得过苦甜的定律呢?” 80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越发喜欢纳兰幽梦) 纳兰幽梦淡淡说出了这一番话,却是让上官侯爵深感醒悟,因为他的一生中,的的确确经历过这样的波折起伏。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闪感慨,他不得不承认是,在神理上,纳兰一族真的各个是高手。 上官侯爵唉声一叹说道:“三代的至尊的确是深谋远虑,筹谋长远。她的境界她的高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不管是身为王者、身为女人还是身为一个母亲,不得不否认的是,她都是最出色的那一个,我的妹妹与她相比,差得不是一丝半点,而她的孩子也是被她培养的极好的,所想……或许就像至尊说的一般,武玄月她不是一般人,这些年这丫头的成长,孤王都是看在眼里的。” 终于,上官侯爵肯认输了,嘴巴也不像从前那般使坏,而是发自内心地与纳兰幽梦进行交流。 “呵呵~难得龙王陛下肯认输来着,本尊本以为龙王陛下会为了武玄月的问题,与本尊还要争论一阵子的,结果……呵呵,倒是听让本尊意外的。” 上官侯爵突然的认输让纳兰幽梦心情愉悦了不少,毕竟自己占了上风的快感,是无可比拟的,尤其是对眼前的男人,这种获胜的愉悦让纳兰幽梦非常满足。 看着对方有些得意的模样,上官侯爵也不想与对方继续争论下去,因为眼前的女人嘴巴实在太毒了,自己那些阴损的招数在她这里根本吃不开,倒是自己频频吃亏,自己又何必去没事找事碰壁呢? 明知道遇到了高手,自己又不是对方的对手,最明智的选择是退而让之,而不是硬碰硬与其争执下去,这样子对对方和自己都没有好处…… 这人性的交流上,身为拿捏人性高手的上官侯爵还是有这样的觉悟的。 “是啊~说不过就是说不过,在各方面实事力证下,结果已经显然,若是孤王还在一意孤行为自己的家妹辩解的话,那不就成了我们上官家一家子的糊涂蛋了吗?只是……” 一听到这“只是”两个字,纳兰幽梦刚才逐笑颜开的脸顿时僵化了,她现在就不能听到上官侯爵说“只是”这样带有转折的字眼,因为在她看来,带有这样字眼的文字之后一定是他上官侯爵新的阴谋开始。 老实说,纳兰幽梦与上官侯爵说了那么时间了,她是事事占了上风,可是却要绞尽脑汁的去想对策,自己也是觉得十分疲惫,脑子在不停地高度运转,自己也是觉得精疲力竭了。 所以,一听上官侯爵说出来“只是”这两个字,不听对方后面的话,纳兰幽梦便是阴着一张脸,闷声道:“只是什么?看来,龙王陛下所谓的认清了现实也不过是一时的说辞,龙王陛下这是又要开了新局与本尊开战了不是?”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登时一惊,而后乐得起来:“哈哈哈~瞧至尊这话说得,什么叫做要开新局了呢?孤王在至尊的眼中是多奸诈的一个人呢?” 纳兰幽梦并没有回话,而是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这不是龙王陛下的惯用伎俩,若是一局输了,便另生一计,一件事情输了,就要在别事情上找补回来,总而言之,龙威尊严是怎么都丢不得不是吗?” 一听这里,上官侯爵笑得更加放肆了起来:“哈哈哈~至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瞧瞧你那小表情,哈哈哈~可笑死孤王!” 上官侯爵便是有意多看了对方一眼,而此刻纳兰幽梦气急败坏的脸,在他看来却是难得可爱,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看对方的眼光变了,不似从前那么敌对,反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于是,上官侯爵又继续那纳兰幽梦打趣道:“至尊嘴巴这么厉害,还会怕孤王出难题刁难至尊吗?以孤王看啊,倒是应该是孤王生了胆怯才是,说什么都被师尊给怼的无话可说,若是再自己刁难至尊下去,孤王不是自找苦吃吗?这点自知之明孤王还是有的。” 纳兰幽梦又是不耐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老实说吧,与龙王陛下交流是一件费心费力的吃力活,本尊这脑子就不能停事,得时时刻刻小心着龙王陛下说的话,那一句会挖什么坑,会埋什么雷,本尊都要小心提防着,本尊是强势,可却不怎么聪明,总是不小心上了别人的当。” 上官侯爵越发笑得灿烂起来:“哎呦呵~至尊何时变得如此谦虚了,不错!至尊是不怎么好,说话直率不留情面,可是论其脑子清醒,这天下只怕没几人能够比得上至尊了!至尊说你不怎么聪明,是寻孤王开心的吗?一个能在语言上处处吊打孤王的人,却还谦虚着说自己不够聪明,至尊是要至于孤王到何处呢?”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想笑却憋住了,这蹩脚的表情让人看着就想笑。 “至尊这又是何必呢?想笑就笑出来吧~人生在世是能够发自真心的笑是在可贵,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的人……说实在的,不知道至尊是不是与孤王有同感,与至尊斗嘴……虽是让孤王颜面尽失,甘拜下风,可是……孤王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这些年积压的情绪全都一泄而光了!” 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纳兰幽梦的心坎里,此时的她也十分有同感。只是碍于面子,纳兰幽梦却不愿意在上官侯爵面前承认这个事实。 “龙王陛下又在说胡话了!罢了,说说吧,刚才你想说什么呢?让本尊给打断了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纳兰幽梦只能随意找个话题把此事给糊弄过去。 而此刻的上官侯爵已经看出了纳兰幽梦脸上的羞涩,而他却不准备拆穿对方,而是微笑着儒雅说道:“刚才想说什么呢?哈哈~好像是突然忘记了呢~这可是都怪至尊了,孤王这脑子本就不好使,若是想到的话,眼下不说,一会儿便就忘记了……哈哈~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比着与至尊在一起的好心情,那些碎念杂事都不是一个事。”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抬眸长长喘了一口气—— 对方的话让她越发不知该如何应对…… 80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乐不思蜀,欲要久留梦境中) 还别说,有时候上官侯爵这一套人情世故的原则,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中确实挺让人舒服的。 凡是不会把人逼得太紧,浅尝辄止的试探,恰到好处的转折,以及适可而止的终止。 这样种种让人舒心的谈话技巧,不仅仅是让俗人受用,连同修为极高的纳兰幽梦也十分的享受其中。 毕竟,上官侯爵在看了形势之下,没有在继续追问纳兰幽梦多余的话题,这是在变相为纳兰幽梦守住了颜面,纳兰幽梦何来不乐意呢? 到此,虽然纳兰幽梦很清楚上官侯爵此举的意味,她的感动只会放在心中,却不会摆在脸上,这就是纳兰幽梦为人做事的风格。 她依然端着一副高冷姿态,说道:“这样啊,看来龙王陛下的记性可不怎么好啊~” 上官侯爵城府一笑,便是顺着纳兰幽梦的话说下去:“主要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孤王是一定会记着的,这种既不重要又会得罪的事情,又何必要紧抓着不放呢?弄得大家脸上都好看,与孤王与至尊又有什么好处呢?” 上官侯爵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了,他不是不记得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为了照顾你纳兰幽梦的情绪,他才不愿多说话了,这样的退让足以可见纳兰幽梦在上官侯爵心目中的位置。 若是放作从前,上官侯爵想要算计谁,想要膈应谁,他便是不会有丝毫的动摇之心,定是要狠狠地打击对方。 而对于纳兰幽梦呢?一看到对方的脸色变了,上官侯爵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就心软了,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要知道,曾经他对纳兰雨落都没有客气过,为了得到对方,他可是什么阴损招数都用上了,哪里会想今日那么细心,那么体贴入微地去照顾一个女人的情绪呢? 也是奇了怪,经过这一次的梦魇之事,上官侯爵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对纳兰幽梦的态度的转变,二人虽是磨嘴拌嘴不少,可是关系明显比从前亲近了许多,这样的感觉让上官侯爵十分的愉悦。 原来,人与人交心是这样的感受,踏实又温暖,哪怕是在意见上发生了歧义,明明是在斗嘴的过程,可是……这样的感受可比从前自己与人和和气气说话,深深刻刻猜忌算计要舒服的多。 人与人之间若是真正能够建立了信任,做到将心比心的话,说什么话不必猜着对方的心思,更不必去怀疑对方的立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在明明上来商谈,有一说一,没有参杂更多的私人情绪在内,这样直截了当的交往方式未必是什么坏事。 上官侯爵开始深刻的反思,与人真心相待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在权族,这样的信任与真心就是奢侈品,大家个个都是伪装的高手,不管外面披着什么样的皮,其内心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根本让人猜不透。 能够将两个人的关系绑定的唯有利益,根本没有什么真心。 自己何尝不想当一个用心办事,真心待人的君主,可是…… 权族的大环境根本不允许他有这样可笑的做法,每每他拿真心去待人的时候,其结果都是让自己失望至极,自己的一颗赤诚之心,但凡被拿了出来之后,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伤得伤痕累累…… 一次次的伤害后,是个人都不会在那么傻,在同样的问题上一直犯错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伤过了几次后…… 谁会还有曾经的稚嫩和简单呢?为了保护自己那身体最柔弱的地方,上官侯爵只能将它藏好,让谁人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也就没有人可以伤害的他了…… 自己在权族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也早就成变成了与他们一样的人,待人待物虽是谦逊和善,那不过是自己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实则自己早已经没了心,对人上一秒的和善,下一秒便可心狠手辣地让人发指! 人心再也不是打动上官侯爵的筹码,自己不想再办蠢事,不想再做那个心脏有温度的人了…… 百炼成钢这个词,不单单是用于武学,有时候更适合用于人心。 不得不否认的是,再次唤醒真心的力量,让上官侯爵十分的满足,可是他也很清醒,这种感受也只能是在梦境中,现实中,自己还得是那个虚伪且麻木不仁的君王。 所以说,梦境真的是个好东西,他让你真的很舒爽,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得到的,无法释放的,在这里都可以实现了。 若是,自己能一直在梦境中活着,再也不必去面对那世间的是是非非,纷纷扰扰的话,自己会不会就不用那么难过了呢?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低头浅笑,他有些傻乎乎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小声嘀咕道:“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真的不想回到了现实中去面对那一张张让我恶心的脸……” 无疑,这虽是小声的嘀咕,可是却还是没有逃过纳兰幽梦的耳朵,而听到这话的纳兰幽梦心中不由得一颤,要知道自己筹谋了这么大一个局,可不是让上官侯爵打退堂鼓,躲在温柔乡里不出去的! 若是如此,自己的努力不等于说是白费了吗? 这些年自己一直不管世事,埋头苦心经营南湘,身为一国之君,她没有太多的私心杂念去管别人家的事情,只要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就好。 好不容易自己出关了,决定配合自己的外甥女杀出一条血路来,却因为用力过猛了,竟是将这权族最大的王给困在了自己的梦境中,这可不是自己原来的计划啊! 怎么说呢,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彻底困住上官侯爵,而是希望通过唤醒对方的真心达到拉拢对方的目的。 而若是他一直乐不思蜀困在梦境中不肯出去的话,那……那现实的世界该怎么应付呢? 梦境只是为了辅助改变现实世界的存在,是有不少人选择了一直在梦境中过活,而逃避现实。 而此刻,可不是上官侯爵逃避现实的时候,他必须要回到现实中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810.八珍玉食(纳兰幽梦拿出证据……) 当听到上官侯爵有留在梦中的打算时,纳兰幽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若是如此,这可是与自己之前的预想偏离了不少。 要知道,纳兰幽梦进入上官侯爵的梦境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困住对方,而是为了给对方洗脑之后,在将其遣返现实世界中,用他之手大杀四方,斩妖除魔。 而现在,显然上官侯爵更留恋与梦境中的世界,看着对方难得真诚的笑容,纳兰幽梦虽是有些心疼对方,却还是狠了狠心,决定要跟对方摊牌。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运气而生,一股白色烟气从她的右手掌心出散开来了,而后待那白色烟气彻底散去时,一张写着文字的书信赫然出现在了纳兰幽梦的手中。 纳兰幽梦二话不说,冷冷地将这一张书信递到了上官侯爵的手中。 上官侯爵还沉浸着一脸幸福笑容中,温声问道:“这是什么?” 而其中的内容待他一眼看去,上官侯爵的脸色大变,登时间阴沉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至尊会有这封书信呢?” 纳兰幽梦仍是一副冷冷态度依旧说道:“龙王陛下在重拾从前记忆之后,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为何这训灵台好端端的就被人给端了呢?而那青龙来使却不肯承认龙王陛下的身份,想要通过这一场乱局将龙王陛下一同除掉,足以可见这一帮子人的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没错,那一封书信就是当年黄世良、王金贵与敦罗田三人合谋的书信。 其实,这一份书信的内容上官侯爵早早就知道了,在他的记忆恢复时,连同他回到了权族之后发生的一切他也一同清醒的记起来了。 而现在,对于上官侯爵来说,这一份书信的内容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何她们天门却掌握了一份实证! 该怎么说呢,屠杀训灵台之事,明面是为了解救自己不假,可是再怎么说也是在人家南湘的地盘大开杀戒,而因为这一场战争,天门可是损耗了不少的灵兽,到底说这都是权族的过错。 而这一份书信更是将权族那一种小人的恶性公诸于众,偏偏让天门掌握了去,上官侯爵就无法做到了冷静处之,装聋作哑。 敦罗田一众在怎么混账,说到底都是权族的内部之事,肉烂在自己家锅里家丑不可外扬,虽说敦罗田做了这一桩错事,可是事后他也算是改过自新,安分守己,可是也为权族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眼下,上官侯爵还不想废了他敦罗田,他对权族还有些利用价值,若是当即就废了他,他现在的位置谁来顶替呢? 这是上官侯爵最真实的想法,到底他身为阴谋家的一面依然犹存,算计得失,亲疏远近,他心中之明。 看着这一份书信,上官侯爵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他不是害怕书信里的内容,这其中的内容说白了就是证明了一众恶人的贪念之心,虽是肮脏,在权族之内也不过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这一份书信若是落在了天门之手,那性质可就变了,毕竟两国的邦交友谊可是有着条款限制着,而现在这一封书信足以证明自己朝中的重臣违反两国邦交的条例,这可是难以弥补的事情了。 到此,上官侯爵嘴角一抽抖动赔笑,便是抬头有意掩饰,小心询问道—— “不知道……纳兰至尊这一封书信从哪里来的呢?”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纳兰幽梦有些意外,对方竟然不对书信内容感兴趣,而是书信处处感兴趣,说明了什么? 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他默认了书信中的行为,所以才会对其内容并不感到惊讶;第二种就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书信内的内容,那吃惊劲早在第一次看到书信的内容后,就已经消耗掉了,所以再次看到这书信的内容后,他才不会如此震惊。 所想,不管是那种可能性对眼下的局势都是不利的,这份书信并没有达到纳兰幽梦的预想结果。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破有深意地瞥了上官侯爵一眼,而她这一次却没有戳穿对方的目的,便是淡淡道:“龙王陛下别忘记了本尊的能力,本尊若是想要,就可以穿梭于任何人的梦境中,这一份书信便是在本尊在搜索线索时在敦大人的梦境中发现的蛛丝马迹。”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还好是在梦境中找到了证据,换言之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的是吧…… 没曾想,上官侯爵这悬着的心刚刚落地,纳兰幽梦的一句话再次让上官侯爵不冷静了起来。 “这一份书信虽是在梦境中让本尊先发现了,而另一份敦大人手中的书信,早在早些年姐姐为了给天门留一条后路,便是早早的通过斗转星移瞧瞧从敦大人手中拿出来了那一份,而敦大人烧掉了的书信,是姐姐临摹的一份假的书信,而现在这书信就在天门真士纳兰玄月的手中,龙王陛下觉得,以我那外甥女的个性,她拿着那份书信后,会怎么做呢?” 纳兰幽梦就见不得上官侯爵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看对方如释重负的模样,她便是心里十分不爽,这就立马道出了另外一件实情。 此话的目的就是要警告上官侯爵,别以为你可以帮着你家的狗瞒得了此事,姐姐可是早早就下了手,为得就是防着你们权族死不认账的嘴脸。 果然!在预估人性的问题上,姐姐果然是高手!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这种被人抓住把柄的感受实在不爽。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至尊这话说得~呵呵~倒像是孤王不仁不义不想认账似的~孤王是这样的人吗?至尊也是知道孤王的本意的,若是孤王真的惦记着训灵台的话……当初……当初……也不会为了援救训灵台……而自伤青龙军了不是~呵呵~” 此刻的上官侯爵仿佛已经被纳兰幽梦看穿了一般,便是心虚地解释着那不由心的话…… 811.八珍玉食(纳兰幽梦再次引上官侯爵入局)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至尊这话说得~呵呵~倒像是孤王不仁不义不想认账似的~孤王是这样的人吗?至尊也是知道孤王的本意的,若是孤王真的惦记着训灵台的话……当初……当初……也不会为了援救训灵台……而自伤青龙军了不是~呵呵~” 此刻的上官侯爵仿佛已经被纳兰幽梦看穿了一般,便是心虚地解释着那不由心的话。 听着这心虚的话,纳兰幽梦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她不是傻子,自然他听得出上官侯爵心不由衷的语气,摆明这是为了时候弥补的讨好赔笑的嘴脸。 一看到这种嘴脸,纳兰幽梦便是厌恶至极,因为但凡人做出这幅左脸的时候,势必是之前干了什么恶心人的事情,事后意识到了此事的不妥,想要弥补有想要推脱,只能舔着一张脸来求和。 示弱有时候未必是什么好事,在阴谋家的眼中,示弱不是真心悔过,与他们来说,示弱是一种武器,不是为了迷惑马虎对手的大意,就是为了掩饰自己过错希望别人轻恕原谅自己行为一种手段。 所以,对于上官侯爵如此行为,纳兰幽梦早已经是嗤之以鼻,见怪不怪了。 纳兰幽梦冷冷一笑说道:“是啊~龙王陛下是一个难得正直之人,当初若不是见你内心正直的一面,本尊与姐姐也不会出手相救,辅佐你走上了这权族的帝王之位,只是……眼下龙王陛下的态度,似乎与本尊的预想有所偏差。” 听到对方质疑的声音,上官侯爵无奈尴尬笑道:“怎么偏差了呢?孤王也不是完全无所作为吧……其实……实不相瞒,孤王早年已经拿到了这封书信,自然对这书信上的人名了若指掌,为了惩处书信上的小人,孤王悄无声息的行动了,这书信上面的王金贵和黄世良之死不都是孤王的手笔吗?只是碍于帝王的情面,还有孤王的抉择在权族的影响力,孤王只能选择了暗杀,而不是光明正大地处置,至于孤王为何要这样做,同时帝王的至尊应该可以理解孤王的处境吧?” 上官侯爵娓娓可怜道出了自己的处境,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到明处,其实已经非常明确了。 作为帝王,名声和抉择都是十分重要的,他上官侯爵初登权族宝典,若是刚刚继位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斩杀旧臣,不论什么原因,若是传出去了必然不好听,到时候上官侯爵势必会落得一个容不下旧臣,残忍暴戾的名声。 而若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暗杀,并且早早就找到人去取代他们的位置,这样既不会对自己的名声造成不良的影响,而对于旧臣也可以起到了威慑的作用,懂得人都懂。 这样不放在明面上处理人的手段,便也是帝王术中的一项,上官侯爵深谙此道。 而眼下,他向纳兰幽梦坦白了此事,说白了就是为了向对方表明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是告知对方对于那些小人他不会轻纵,只是换了一种手法严惩罢了,为得就是让纳兰幽梦宽心。 不曾想,在政治问题上,纳兰幽梦却是异常的敏感,她不同于上官侯爵的政治态度暧昧且阴险,她的态度向来明朗且强硬,非黑即白,绝不会含糊。 纳兰幽梦冷笑了一声道:“本尊是不理解龙王陛下的做法,在本尊看来小人就是下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弥补,也改变不了他内心阴暗的实事。龙王陛下不必再说什么你有你的处理方法,若是你真的有自己的态度,你的那些朝臣也不会对你阳奉阴违,两面三刀,说一套做一套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愣,他似乎意识到了纳兰幽梦这话里有话,这是在暗指些什么? 上官侯爵尴尬地笑着,小心地试探问道:“听……至尊的意思,这是不是又掌握了什么情况,而是孤王不知情的呢?孤王听至尊这话,似乎另有隐情啊……” 纳兰幽梦深刻地瞥了上官侯爵一眼,便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最狡猾的人,最知道伪装自己的颜色,更是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龙王陛下是收拾了那王金贵和黄世良,可是这件事情最不可饶恕的幕后黑手,却成了最大的漏网之鱼,同样都是罪人,本尊就不清楚了,为何龙王陛下严惩了其他两位,却对那敦罗田法外开恩?” 对于纳兰幽梦的质问,上官侯爵低头干笑了两声,他本想随意找个借口应付,可是一想到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索性就跟她说实话好了。 “孤王也不瞒着师尊了,说实在的,这些年来敦罗田为我权族效劳,做出了不少的功绩,就算是他当年做过再大的错事,也不过是利益熏心,一时糊涂罢了,而他后来的态度表现确实值得嘉奖,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况且他现在是我权族青龙七星士,位高权重,若是……若是轻易动了他的话,必会引发朝堂震荡,为了稳固朝堂……孤王不得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纳兰幽梦冷嗤一哼,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她早早就想到了,可是对于上官侯爵如此的言行,她还是显得有几分厌恶。 “是吗?果然不是最核心的利益永远打动了不了龙王陛下,在权衡利弊下,龙王陛下还是向势力妥协了不是?不过,不知道当龙王陛下看到了这样的实情,是否还会对敦罗田心怀仁慈呢?” 说着,纳兰幽梦大挥衣袖,一阵狂风来袭,顿时间周遭的景象扭曲变幻,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眼看着脚下景象的变幻,上官侯爵吃惊不已,不由得抬头相望,问之对方—— “至尊这又是何故呢?这是让孤王看些什么呢?” 纳兰幽梦冷峻垂眸,说道:“龙王陛下先不要发声,且看看你那所谓的重臣,背着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呢?看完他的作为后,你在重新审视一下敦罗田这个人。” 正当上官侯爵疑惑时,脚下的画面越发清晰了起来,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地现了形…… 812.八珍玉食(上官侯爵看到了敦罗田背叛自己的实证) 上官侯爵笑得狰狞,他既然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也就不怕纳兰幽梦笑话自己,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小肚鸡肠,心思沉重,敏感多疑,根本没有外面人看起来的那般温文尔雅,沉重可靠。 而对于仇人的概念,上官侯爵更是恨之入骨,定没有要轻恕的意思。 “孤王就是俗人一个,境界是低了了点,可是这样的作为,孤王痛快啊!看着那些曾经在孤王身上施加痛苦的人,现在各个过得生不如死,那种快感难以言表,只怕这辈子至尊都体会到了吧。” 说着这话的上官侯爵像极了十足的恶人,他笑的猖狂,说得轻松,这言语间便是对纳兰幽梦无尽的嘲讽。 而看到上官侯爵这一面的纳兰幽梦,不禁有几分惋惜,那些年她是见识过上官侯爵的正直善良,待人和善的一面,这一种和善是一众发自肺腑的教养,而不是现在这般的虚伪伪善……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可以把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恶人呢? 到此,纳兰幽梦眼波微颤,她干咽了一口气后,微微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龙王陛下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的模样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知道,别人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你受不了,可是你将这一股怨念再反击回去,不仅仅会伤害他……连同他的子子孙孙也会一并受伤的……他的子孙报复你的子孙,这样周而往复的仇恨,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所以啊!我要灭他的九族啊!从根源让他再无反击之力!我怎么可能会那让那些踩在我脚底下的人有反击的能力呢?我手握重权,不是为了让别人起义反抗的,而是为了镇压斩草除根!所谓无毒不丈夫,我又怎么可能给那些苟延残喘之人一条活路呢?” 看着满面狰狞的上官侯爵,纳兰幽梦背脊一寒,一股冷气从她的脚底板一直蹿到了后脑勺,这可是她看到对方最恐怖的一面,没曾想对方的内心已经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毫不修饰地面部可憎…… 到此,纳兰幽梦不禁蹙眉抿嘴,她思索良久说道:“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其实……本尊觉得吧,龙王陛下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你若是真的做到了额这一步的话……那武玄月和上官昆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先是一愣,他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纳兰幽梦会举出武玄月和上官昆阳这样强有力的例子来反驳自己。 而待上官侯爵稍稍理了一下思绪后,他淡然一笑,便是摆出一副痞坏的浪荡模样,说道:“说是灭九族了,要知道这武玄月也好、上官昆阳也好,怎么说也是与我上官家是连亲带故的,孤王若是真的他的九族的话,那岂不是连同孤王也要一同灭掉吗?” 纳兰幽梦眼神一颤,这样的回答她并不满意—— “不是的!龙王陛下为什么要说这违心的话呢?!其实你根本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恶,你心中仍有善念尚存,只是……只是……你生存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你为了保护自己,就必须把自己伪装成和恶人一般,才能在恶人的环境中存活下去……” 而听到这一番话的上官侯爵则是笑了,他破有深意地看着纳兰幽梦,便是哭笑不得—— “怎么?原来孤王在至尊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啊?!我本以为孤王在至尊的心里早已经是一无是处,恶贯满盈了!孤王甚至想到了,至尊是怎么看待孤王在对待武玄月和上官昆阳的问题,或许在至尊的心里,孤王之所以不杀她武玄月,那是因为忌惮武明道和纳兰雨落的实力,没有实力下手;而那上官昆阳呢?不过是为了碍于情面,孤王留了他一条性命说白了就是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不想让后人史官记载孤王的一笔中,莫要留下残暴不仁,弑杀亲人这一个罪名。孤王猜的没错吧!” 听到此,纳兰幽梦瞠目而视,嘴巴不经意间抖抖索索起来:“这个……这个……本尊没有这样去想龙王陛下!陛下为何会这样猜测本尊的想法呢?” “呵呵~这不是至尊管用的做派吗?特别会推测别人的心思,自己认定的实事,就一定认为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根本不给对方辩白的机会,就是人家强行辩驳了两句,在你心里你也是认为对方是在狡辩,孤王说的没错吧?” 到此,纳兰幽梦愕然,这话十分熟悉来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报复就马上来了…… 上官侯爵这个人还真是坏透了!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还真是活学活用,片刻都耽搁不得。 这下子可好了,自己被对方怼的哑口无言,这种感受实在不爽。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连同这等小事他都记仇,分分钟都要报复回来,还真不像一个男人。 曾经人前的大度完美的王者,原不过是这幅小心眼的模样,今时今日纳兰幽梦算是见识了! 到此,纳兰幽梦哑口无言,脸色十分难看,她不禁斜了一眼对方,便是没好气说道:“龙王陛下这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至尊觉得有意思的话,孤王就陪着你玩下去~反正孤王已经做好了打算,最差不过就是被至尊一并带走了去,若是真的离开了这世俗的烦恼,孤王也倒是解脱了,论理上说,孤王这算不算上的是因祸得福呢?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孤王还得感激师尊呢~” 说这话的上官侯爵像极了街头上的泼皮无赖,这是在给纳兰幽梦施加压力。 纳兰幽梦看着上官侯爵这又痞又赖又嚣张的模样,她登时顿感一股怒气肝中烧,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 “龙王陛下这是在报复本尊吗?” 上官侯爵呵笑一声,他微微抬了抬下巴道:“至尊猜呢?” 到此,纳兰幽梦再也见不得上官侯爵这股子嚣张劲儿,破口大骂道:“上官侯爵一个老匹夫!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自己无聊透顶吗?” 813.八珍玉食(纳兰幽梦再次毒舌开怼上官侯爵) “龙王陛下可真是大度大量啊~这是往好听里说~往难听里说,龙王陛下是不是怕他敦罗田大人呢?还是说……敦大人手里又龙王陛下的把柄呢?” 纳兰幽梦说话向来直接,更是毒舌,这样不忌讳对方的脸色多难看,由着自己性子说话的霸气,是她纳兰幽梦的一贯作风。 若是换做是旁人的话,上官侯爵早已经无法忍受其挑衅的嘴脸,而偏偏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又喜欢又招惹不起的人,他心中窝火,则只能把这火气都放在了敦罗田的身上。 只是,上官侯爵却也不是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昏君,他听得出纳兰幽梦这话里话外的挖苦讽刺。 到此,上官侯爵侧眸一眼,那碧绿的眸子深刻的瞟了纳兰幽梦一眼,他淡淡笑道,城府意味十足试探道—— “呵呵~倒是让纳兰至尊看笑话了……不曾想纳兰至尊还有这乐趣,竟喜欢窥探我权族的秘事,竟会对我权族的内部之事了若指掌,孤王……好奇的问一句,纳兰至尊如此用心,到底为何故?” 上官侯爵固然是恨透了敦罗田,只是眼下他要解决更为关键的问题,纳兰若叶如此举动,到底是何用心呢? 对于一个政治地位敏感的核心人物,上官侯爵不会一股脑的轻信对方的所谓的“好意用心”,而这一份所谓的“好意用心”背后,势必参杂了对方的算计阴谋。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抬眸远视,她依然孤冷姿态,深知道对话这话的目的所在,这是在怀疑自己的用心。 纳兰幽梦冷笑道:“若是本族没猜错的话,此刻龙王陛下心里一定是在怀疑本尊的目的,是故意挑拨你们君臣的关系对吗?因为一旦你们权族内部关系出现了裂痕,与本尊来说是有利的,所以,与龙王陛下而言,本尊的行为是不可信的对吗?” 纳兰幽梦无疑是聪明的,她的直截了当的个性,便是摊开了话题直言,她不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站在对方的立场来分析问题,不用表明自己的立场,却也可以成功回怼对方的问题,这样的回答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眉宇微挑,这样的回答让他无言以对,他本以为自己的问题会难倒对方,没曾想对方这一番回答,将自己的话反弹了回来,倒是难住了自己。 到此,上官侯爵尴尬一笑,他无奈道:“至尊这样的回答可真是狡猾,孤王明明是在问至尊的想法,而至尊却在猜孤王的想法,这算不算是答非所问呢?” 纳兰幽梦扭过头来,闭眼睁眼一瞟,抬眸深意看了上官侯爵一眼,冷静道:“本尊就是问龙王陛下,你是不是这样想本尊的呢?” 纳兰幽梦强势逼问,一点不容人质疑,倒是逼得那上官侯爵心情一惊,他不禁干咽了一口气,生生被对方的气势给吓住了。 “不是……孤王不是那个意思……” “那龙王陛下是几个意思呢?若不是怀疑的话,那就是心里已经认定本尊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不是?若是龙王陛下怀着这样的心情看本尊的话,本尊也不好说什么了,若是一个人带有执念去看待对方,那么,不论这一方怎么做,是对是错,而在这个人的眼中,对方的所作所为都是错的,都是又目的的,哪有何必多解释呢?解释得再多,也不过是徒劳,倒更让人去怀疑对方的初衷了?” 纳兰幽梦不想去解释自己的目的所在,因为她知道其实她的解释并重要,重要的是上官侯爵到底信不信自己的为人。 听到纳兰幽梦如此的回答,上官侯爵脸色越发的尴尬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了,自己的立场也变得有些无地自容。 纳兰幽梦并没有住口的意思,则是继续道:“若是你信任一个人的话,哪怕他做到事情是错的,你也会想尽办法去帮他弥补,去为他兜底;若是你不信任一个人的话,那结果则是完全相反的,从你与对方合作的时候,你就是持着怀疑和挑剔的眼光去看对方,不管对方做的有多完美,你也会从鸡蛋里跳出来骨头来,一再否定对方的价值,直至连同对方都在怀疑自己起来,你也就畅快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呵呵,这世道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对事不对人,所谓的对事不对人只不过是那些伪善的人广招天下,自以为公正的说辞罢了。” 听到此,上官侯爵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不得不承认的的是,纳兰幽梦这话说的一针见血,她的话实实在在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而此刻,纳兰幽梦突然转头,幽幽问道:“说到这里的话,那就不得不问龙王陛下一句,说到底本尊也是龙王陛下不能够信任的人,所以……就算是本尊把实实在在的证据摆在了龙王陛下的面前,就是因为拿出证据的人是本尊,这才让这份证据的真伪度有了质疑,本尊说的没错吧?” 到此,上官侯爵脸色一白,连连尬笑了几声,为得就是掩饰自己的心虚。 “哈哈哈~瞧至尊这话说的……孤王不是那个意思了~孤王什么时候怀疑过至尊了呢?哈哈哈……” 这话说的极为虚伪,只怕连同上官侯爵自己都不信这话,却还是硬生生地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纳兰幽梦冷哼一声,便是又白了上官侯爵一眼,没好气道:“龙王陛下自己个听着这话不觉得假吗?不觉得臊得慌吗?” “这……哈哈哈哈……至尊不要这么郑重地指责孤王吗~弄得孤王倒是挺紧张的~” “哼?!” “罢了罢了~孤王知道至尊是一片好意,其实……算计孤王对至尊又有什么好处呢?至尊何必如此居心叵测地算计孤王呢?” 上官侯爵为了化解尴尬气氛,自说自话是要跟纳兰幽梦一个台阶下,也算是圆一圆当下的场。 “怎么没有居心叵测呢?本尊这别有用心不都在这台面上了吗?本尊若是算计龙王陛下,闹得权族君臣不和,搅得权族朝堂不稳,这不正是本尊的别有用心吗?” 不曾想,纳兰幽梦根本不接受上官侯爵这示好,当真一番难听话而出,顿时又弄得上官侯爵下不了台面…… 814.八珍玉食(纳兰幽梦下最后的通牒) “怎么没有居心叵测呢?本尊这别有用心不都在这台面上了吗?本尊若是算计龙王陛下,闹得权族君臣不和,搅得权族朝堂不稳,这不正是本尊的别有用心吗?” 纳兰幽梦冷冰冰地怼道,压根就没有给上官侯爵留颜面,连同之前人家给自己圆场的心思都给糟蹋了,自顾自说话。 到此,上官侯爵的脸色拉得老长,一听便可知道对方说得是气话,而当对方生气的时候自己可不能生气,若是交谈两方都带着情绪说话的话,这话题就没有办法正常地进行下去。 到此,上官侯爵只能够耐着性子继续陪笑道:“这话……可是至尊你说的哈~孤王可……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哈哈哈哈~” 上官侯爵这是半开玩笑半试探对方的意思,此话两层含义,一是试探对方的说话内容的真假,二是试探对方心情的好坏。 而纳兰幽梦又是一副毫不客气之色,冷冷说道:“这话可不是本尊说的,是龙王陛下自己个心里想的,不过是借着本尊的嘴说出来罢了。” 妥了,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算是明白了,这纳兰幽梦说的全是气话,若是气话便是哄着对方就是。 于是乎,上官侯爵赔笑着哄道:“至尊这也会怪会想的~孤王心里怎么想的,至尊是怎么知道的?” 纳兰幽梦又是没好气地瞥了上官侯爵一眼,说道:“龙王陛下尽管是九曲心肠,那说话之间多多少少是会留下些暗示的,本尊又不傻,你那话里话的含义,即便不说明,本尊也是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听到此,上官侯爵不由得一愣,这样的回答当真是没毛病,也是怼的自己无话可说。 而眼下,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装糊涂下去:“呵呵~孤王倒是糊涂了,到底是那句话能让至尊有这样的猜想呢?” 纳兰幽梦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又狠狠白了对方一眼,这眼神中满满的都是鄙夷之味。 上官侯爵见状,自讨没趣,却也不想再继续惹事上身,自己此次算是遇到了对手,没曾想与这纳兰幽梦交谈是这般辛苦之事,自己从前用得那些谈判技巧,在此人身上完全不奏效,尽是让自己绞尽脑汁地去讨好对方了。 原来与人交流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来?尤其是遇到了这太聪明又得理不饶人的女,还真是让人头疼万分。 到此,上官侯爵只能陪着尬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尴尬之中,上官侯爵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 几声干咳之下,眼看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打破僵局的人还的是自己,上官侯爵苦恼归苦恼,却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话题。 “那个……其实孤王挺是好奇的,在我权族之人,皇亲国戚都有这离天扳指护体,那至尊是……是怎么探知我上官侯爵的过去的经历的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正点上,纳兰幽梦却不能不证实起来,她很清楚,若是自己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来,那就真的落一个居心不良,刺探监视他国帝君的之名,若是此罪名落实了,这可对天门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纳兰幽梦缓缓抬头,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的冷漠,问道:“龙王陛下指的是那件事情?” 上官侯爵想都不想说道:“还有哪件事?至尊还知道孤王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上官侯爵学会用纳兰幽梦的说话方法对付对方,不用直面的方法,而是选择了用反问的方法,试图问出更多的信息来。 果然,听到这里的纳兰幽梦不由得一愣,她不曾想上官侯爵会学得那么快,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纳兰幽梦颔首深思了一阵后,不禁一叹,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 “关于训灵台事件,咱们姐妹不是因为监视龙王陛下的行动,训灵台事件与我天门来说可是捅破天的大事,灵兽可谓是我天门的命根子,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总是要找出问题的关键,于是本尊的姐妹二人,便是合力去查寻事情的脉络,结果……这一往深里挖,竟是挖出这么多事情来,不曾想还与龙王陛下关联上了,也算是好巧不巧。此事过了那么多年,咱们也不说是觉得没必要说,而眼下看到龙王陛下被奸人所欺诈,我天门因此受到了打击,这才道出了那些年的实情来,只希望龙王陛下能够了解当年的实事,不被小人所欺,不被恶人蒙蔽了双眼。若是问本尊倒是有何用心呢?自然是有几分私心在内。”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这才嗅到了一丝和谐的气息来,这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了下来。 “至尊大公无私,又怎么可能有私心呢?为了能够让孤王看清楚恶人的真实嘴脸,至尊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上官侯爵说着口不应心的话,不是因为他想要恭维纳兰幽梦,而是他真的怕了对方的嘴,只为哄着对方的欢心,别让对方找自己的麻烦了。 然而纳兰幽梦压根就不吃上官侯爵这一套,她转脸显出几分厌烦来,问道:“陛下说的可是真心话?” 上官侯爵笑道:“可不是真心话吗~那么至尊怎么认为孤王呢? ” 纳兰幽梦又是白了上官侯爵,冷冷笑了一声,暗自心道:信你一个大头鬼啊! “本尊的私心不过是希望龙王陛下能够公正严明处理好我族灵兽私下授受一案,还我族灵兽一个本该有的地位,而不是一道盘中餐,一味汤中药。若是如此恶行继续猖狂发展下去,本尊就真的不愿在与权族有任何的灵兽往来!” 纳兰幽梦直言不讳自己的内心需求,这也是对上官侯爵下最后的他通牒,意图非常明显—— 所有的实事都摆在眼前,你龙王陛下要怎么选择? 是要铲奸除恶,给天下一个交代呢;还是要姑息养奸,给权族留一个祸患呢? 你自己选—— 你的决定,则是决定了本尊对你以后的态度…… 815.八珍玉食(上官侯爵犹豫不决) “本尊的私心不过是希望龙王陛下能够公正严明处理好我族灵兽私下授受一案,还我族灵兽一个本该有的地位,而不是一道盘中餐,一味汤中药。若是如此恶行继续猖狂发展下去,本尊就真的不愿在与权族有任何的灵兽往来!” 说着这话的纳兰幽梦冷脸郑重,一副不容人质疑的高冷,这是她再向上官侯爵下了最后的通牒。 自己兜兜转转那么多,还给了本该属于上官侯爵的记忆,为得就是这最后的目的,向上官侯爵摊牌。 而听到此,上官侯爵也终于明白了纳兰幽梦经营这一切的目的所在,说到底还是为了灵兽的问题,跟自己较真上了。 而他站在现在的高度,想法与已经不再想从前那般的单纯,有些抉择不是光看事情的表面就可以下结论的…… 他内心是极度憎恨那些不把灵兽当珍宝看的混账东西,可是他也能很清楚围绕着灵兽说展开了一系列产业链为权族带来是何等的利益。 若是……若是……自己真的断了这些人的财路,那最终受重创的只有权族的经济命脉。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上官侯爵迟疑了,即便他心中已经憎恶透了敦罗田,而在绝对的利益前,上官侯爵却还是很难做出抉择。 毕竟……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不用费任何的劳苦,只要将那灵兽从别的族群弄过来,先是打仗、再是供人赌博赏玩、快不成的灵兽的还可以做成一道菜、一味汤药,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便是将这灵兽的价值利用到了极致。 这些根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可将资源转化成了金钱,来钱来得实在太快,简直就是暴力行业…… 这些年,权族之所以可以发展的这么快,一举成为武道中经济最强体系,还不是靠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吗? 若是把这些手段都给铲除了,那么权族的经济会怎样呢?自己不敢想象…… 所以,上官侯爵渐渐的沉默了,他不敢立马应下纳兰幽梦开出的条件,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应下对方开出的条件会对权族带来怎样的影响力。 而看到一脸忧郁不决的上官侯爵,纳兰幽梦顿感索然无味,更有几分愤慨,只是她的教养告诉她,绝不能在人前下了脸面,话可以说的难听,但是姿态一定要端庄,涵养一定要到位。 到此,纳兰幽梦吞咽了一口气道:“到底是龙王陛下,在利弊前,还是动摇了是吗?毕竟这来快钱又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方式,让东苍这些年尝尽了甜头,所以……难下决断是吗?明知道是小人当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没看到也就罢了,看到了分析后利弊,便是可以做到装聋作哑,不问不顾是吗?反正这些年权族在我南湘之地搜刮了不少的灵兽,也足以可以撑上了一阵子,再不济那东方影还是黑市的头领,即便从我官方渠道弄不来灵兽,便可从黑市的渠道猎捕来灵兽,所以……只要龙王陛下默许,那灵兽的命运就不会好过!” 听到这一番话,上官侯爵嘴角一抖一抖抽笑,他很清楚纳兰幽梦这话的含义所在,也是真真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无言以对,却有得顾及着颜面,只能含含糊糊地应对道。 “事情……也不是坏到了这一步,孤王不是不想严惩那敦罗田,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是需要从长计议的,毕竟敦罗田……他是我权族的肱股之臣,他在权族的势力……” “够了!这车鼓轮话龙王陛下要说多少遍呢?你是试图在说服本尊呢?还是再一度试图说服自己呢?敦罗田的恶性还不足以被砍头吗?他可不是单单在烹饪灵兽那么简单的罪行,想当初他可是真的背叛了龙王陛下啊!连这……龙王陛下也是能忍的吗?” 纳兰幽梦根本不等上官侯爵把话说完,这就极其败坏再一次提醒上官侯爵关于敦罗田这个人的人品问题。 “这人啊——能够背叛你一次,就能够背叛你第二次、第三次、只要是在绝对利益前,他才不管什么主人不主人、忠心不忠心,只要是利益能够满足他的欲望,他连最起码的人性都不要,这样的下人,龙王陛下也敢用吗?” 这一次的试探,是纳兰幽梦发自内心的拷问,她是真的看不透上官侯爵了,曾经那个可以为了守护训灵台,杀敌无数的二皇子哪里去了呢?到底是现实改变了他,还是说他本心如此,只不过是当初的形势已经危害了他的性命,所以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奋力反抗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一次侵入上官侯爵的梦境,将对方曾经的记忆换给对方的纳兰幽梦是在赌,赌对方的人品,赌对方的性情…… 而眼下的看着对方如此犹豫不决,纳兰幽梦心中失望至极。 她怅然一叹,又说道:“龙王陛下有所不知吧,在你困在梦境的这段时间内,东苍的朝堂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曾经那些你所谓的心腹政党已经渐渐开始向上官诸侯那边导向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你很看重的敦大人。” 纳兰幽梦奋力一搏,缓缓道出了实情。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上官侯爵的态度—— 上官侯爵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惊讶,他一副心如死灰的脸竟是扬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来。 “哎~呵呵呵~这就是权族该有的模样,若是孤王不在位期间,那一群朝臣还会为孤王守住立场的话……那才是让孤王奇怪的事情呢~在权族能够打动人心的永远是利益……真心算什么?真心在权族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怔住了,没曾想上官侯爵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局势,并且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仿佛这一切他都看淡了,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 “龙王陛下……你……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上官侯爵嗤之以鼻一笑说道:“当然了~若是至尊再继续困住孤王的话,再多些时日,这东苍的江山就是名正言顺的易主了,这一点上孤王一点都不怀疑~” 816.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自述处境的无奈) “当然了~若是至尊再继续困住孤王的话,再多些时日,这东苍的江山就是名正言顺的易主了,这一点上孤王一点都不怀疑~” 说着这话的上官侯爵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抬眸破有深意地看着纳兰幽梦惊讶的脸,便是不紧不慢道—— “当然,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对吧,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孤王一日病着,就无法执掌朝政,国家就无法按照应有的规则正常运转,制度这种东西就是在一边执行着,一边完善着修订着,至尊也是一国之君,试问,你每天的工作很清闲吗?孤王每天要面见不同的人,下不同的抉择,回到了书房又是成堆成堆的周折需要孤王批阅,一天天忙忙碌碌过着,没有一日……不对……更确切的说是没有一刻是属于真正孤王自己的时间,这样的日子……其实孤王早就过够了,多少人羡慕孤王过着掌权天下,万人之上的日子,而其中的苦楚……唯有孤王自己知道。” 说着,上官侯爵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辛劳和苦涩,所想这些年来自己的处境,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根本不容自己去多想,所有的动作都是按照规定的路数进行的,而促使自己被迫前进的便是这劝阻的大环境。 说这里,上官侯爵更加苦笑了几分:“师尊问孤王还有没有心呢?有心又如何?无心又如何呢?即便有心又能怎样?在孤王登上了权族的帝君之位之后,多少的力不从心,多少的口不应心,更是多少的焦思劳心,早已经让孤王枯体灰心……呵呵~有时候有心倒不如无心来得痛快,不去经营用心也不会觉得痛苦伤心,在权族的问题上,孤王早早已经舍弃了真心,不是为得别的,只是为了……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寿长几许罢了。” 上官侯爵的言辞彻底惊住了纳兰幽梦,她不曾想自己眼前这个城府腹黑的男人竟会有如此的言论,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别看此刻纳兰幽梦仍是一副冷凌之色,可是她的内心已经深深触动。 到此,纳兰幽梦不禁微微皱眉,便是问道:“既然这帝王生活让你如此痛苦万分……龙王陛下又是何苦呢?不如……不如卸任了便是……” 不曾想,上官侯爵听到了这样一番话之后,竟然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竟是露出了几分轻松之色说道:“谁知道呢?谁知道孤王再纠结些什么?或许……这一次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一个可以让孤王容身而退却又不留骂名的结局呢?这样在睡梦中死去……未尝不是一种美好的结局呢……”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不由得一颤,她内心顿时惊慌了起来,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纳兰幽梦有意多看了上官侯爵的脸色,细细端详对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做戏,难不成这真的是对方的真实想法吗? 一种恐惧感让纳兰幽梦悠然心生,她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若是你真的不想当这东苍的王,当初为何又要为了争夺这帝王之位而与自己的兄长争得你死我活呢?” 上官侯爵闭眸苦笑一声,哀哀说道:“对啊……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若是知道这帝王之位如此辛苦,如此不如人意,得到了权力之后,自己反倒是失去了自由,成了彻头彻尾权利的奴隶,当初孤王就不会被这权利冲昏了头脑,为了得到它不折手段……说来可笑,人不都是这样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若是真的得到了,方才发现自己一直追寻的其实跟自己想象的千差万别……” 说着,上官侯爵脸上又露出了那苍凉和落寞的表情来,他越发感慨,心中压抑时久的话,源源不断倾诉了出来,这可是他平日即便再疲惫也不会说出的话,却是在一刻他……一并说出来了。 “曾经的孤王因为得不到权利时,自己所珍爱的东西都一一离开了孤王……孤王一度认为……是因为孤王无能所有才守护不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自己只有在不断强大之下,才能守护自己想要的守护的人和事……而当孤王真的得到了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之后,方才发现该守护不了的……到底还是受不了的。呵呵,最可笑的是,当孤王坐到现在的位置上之后,才发现曾经自己最讨厌的行为,在自己站在的高度上一切都看得合理化了,原来……在大局之下,孤王是这样的无能,竟是想不出更优的途径来改变现状……唯有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途径……说什么雄心壮志,在大局面前不过是心浮气盛的玩笑罢了……不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人会明白孤王的无奈的感受。” 这一刻,纳兰幽梦看着对方那一张落寞颓然的脸,一时半会纳兰幽梦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 上官侯爵则是继续道:“今日——孤王算是与至尊推心置腹了,这些话孤王从来不曾在人前说过半分,在世人眼前孤王不过是一个城府腹黑,手腕狠厉的笑面虎形象,孤王自知自己的形象不怎么光彩,不如曹镇主光明磊落,大气仗义;也不如至尊这般仙风道骨,远见卓识;孤王就是一个善于权谋的阴谋家,那又如何呢?这是孤王选择的路,即便吃尽了其中的苦楚,孤王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担着,一步步的挨下去,一直到生命的尽头……这一生也算是罢了了……”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眼波微动,这一刻她是真的心疼了眼前的男人了,从不曾想,身为权族的帝王,他也有诸多无奈,那人前的强势,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疲惫和无奈…… 身为帝王的自己,多多少少是可以理解对方的处境,毕竟自己站在这个高度,也有诸多的无奈和不被世人的理解,而自己也得硬着头皮去执行下去。 到此,纳兰幽梦算是败下阵来,别看她平日里嘴强牙厉,却是一个真正心软的人。 她是最见不得旁人示弱的一面,一旦对方示弱,她的内心就会与之共情,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817.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向纳兰幽梦推心置腹) 对于上官侯爵自述处境,大倒苦水的情形,纳兰幽梦当真是招架不住,内心最软软的地方为之动容,便是再也说不出一句伤害对方的话来。 到此,纳兰幽梦沉默哀叹,她抿了抿嘴,思虑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侯爵苦笑一声,抬眸深邃而视,他那碧绿的眸子先是有了灵性一般,勾勾看着纳兰幽梦说道:“若是至尊怜悯仁慈,不如这一次就成全了孤王吧,将孤王一并带走就是了,这一副残骸败躯留在人世间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早已经没了内核,说白了……我上官侯爵也不过是权利的一把利刃,看着是我在控制他人,实则我又何尝不是被权利之势所控制呢?身为人,只要你在乎名利,就一定会被欲望所支配,只要你有所欲望,就一定想要争取更多的权利……这就是一个循环,一个人俗人都逃不过的循环……大概,能够逃得了这样循环的方式,唯有一死……才是解脱!” 又是这一番消极言论,纳兰幽梦彻底打破了对方上官侯爵的影响,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一个极具手段的腹黑权王竟也有这样消极的一面,他的每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在向自己求救。 到此,纳兰幽梦怔然不知错,她的嘴巴支支吾吾,张张合合,半天没有突出一个字来。 良久,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却是让她自己吃惊得很。 “既然……你是知道只有死是解脱……为何……为何还要将你的兄长上官诸侯从泥土中扒了出来,你到底是何居心呢?到底是为了辅助你……还是为了报复呢……” 听到这个问题,上官侯爵笑了,他是没想到,这纳兰幽梦的想法是如此的惊奇,她现在关注的点不是自己吗?竟是自己的哥哥…… “都有吧……其实……孤王也是矛盾的,当我真的走到了东苍的帝王之位,哥哥的离去让孤王内心十分矛盾,起初的我是兴奋的,毕竟自己的对手输给了自己,这种大获得胜的心情至尊可以现象吧~可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孤王发现了我的所谓获胜只是从一个牢笼中跳到了另外一个的困境中,甚至眼下的困境更加难以应付。我便是心里不服,为什么那个死的人得到了解脱,而我……这个获胜的人却是在矛盾的漩涡中苦苦挣扎着!我不能让我的哥哥痛痛快快的解脱!我的痛苦经历,身为对手的他也要一同经历一下才是!他不是一直想要我手中的权利吗?好吧,我就放在他感觉是垂手可得的地方,引诱着他,勾着他,让他感受到了希望,一直努力着却总是差一口气得不来,这种被人吊着胃口的感觉,才是最难捱的!死人多舒服啊,凭什么那个把我推进深渊的人,他可以选择最舒服的方式解脱呢?我心不服!”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心中一颤,不禁微蹙眉头,嘴巴不经意间秃噜道:“这是什么变态的想法啊!” 纳兰幽梦的无心之话到底还是传进了上官侯爵的耳朵里,他抬眸微微一笑,这笑容倒是变得坦诚不少,没有记恨纳兰幽梦的意思。 “是啊……孤王有时候静下来想一想,也是觉得自己够变态的……自己过得不顺畅却要拉着身边的人一同下水,活人也好,死人也好,那些害得孤王过得如此的辛苦之人,孤王可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一愣,她知道自己的嘴巴闯下了祸,怎么心里话就这样秃噜舌全出来了呢? 纳兰幽梦脸色一沉,她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再多做解释,就听着上官侯爵接下来会说什么话来。 “说起来,连同死掉的手足兄弟我都不肯放过,那活着的人我又怎么可能放过呢?我知道我今时今日的处境,除了受权族大环境的影响,而真正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人便是他武明道!我真心把他当做挚友对待,对于手足兄弟我都没有那么用心过,而对他我算的上是掏心掏肺的好了吧!结果呢?他是怎么对我的呢?为了一个女人,他选择了背叛我!他明明什么都比我强,却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藏拙蛰伏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从我这里学会了九荷之术,用我的武功秘籍打败了我……他成了武道的霸主,而我成了他的手下败将,我还不得不对他俯首称臣……你可知道向自己昔日的手下屈膝跪拜的耻辱吗?我的人生终究是失败的,一辈子下来,父母不爱,兄弟算计,爱人抛弃,朋友背叛……该经历的我都经历了!说我是铁石心肠又如何呢?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让我命运变得可笑的人!包括他武明道!我知道,以我自己之力是无法抵抗武明道夫妇的实力,唯有把我那心思缜密,阴谋家的哥哥从地里摆出来,他的聪明才略便可助我一臂之力去制衡武明道的势力,所以……呵呵~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记仇小心眼,不肯放过别人,更不肯放过自己的可怜虫……”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苦笑连连,他的眼中不禁闪现出晶莹来,他红红的眼睛在他大手一抹下,再次变得狠厉起来。 “至尊就笑我吧!若是可以的话,就带我一起走,这些年我也是过得十分疲惫,早早就厌倦了现在的生活,若是可以解脱的话,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此,纳兰幽梦眼神一颤,她别过头去,哀叹道:“对于自己亲人和朋友的背叛,你且接受不了;你却能接受小人的背叛……也不知道你是怎想得呢?” “小人的本性就是背叛,因为早早就了解他们的性质,也就对这种人不抱任何希望了,对他我只不过把他看成工具,根本没有把他看成一个人来对待;而亲人也好、朋友也罢、以为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在,用心待过换来的不是等额的情感,而是被欺骗,被算计利用,在情感上是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想,这种感受至尊是最清楚不过了吧,毕竟你我同是一类人,当你的姐姐选择背叛你的时候,至尊真的能够接受吗?”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眼神一惊,喉间变得哽咽起来…… 818.八珍玉食(对于自己说恨的人,两位帝王有不同的观点) 亲人也好、朋友也罢、以为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在,用心待过换来的不是等额的情感,而是被欺骗,被算计利用,在情感上是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想,这种感受至尊是最清楚不过了吧,毕竟你我同是一类人,当你的姐姐选择背叛你的时候,至尊真的能够接受吗?” 此话一出,纳兰幽梦眼神一惊,喉间变得哽咽起来。 是啊,当初自己察觉到姐姐已经有了异心的时候,纳兰幽梦的内心也是极度不满,她无法忍受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自己,抛弃了天门。 情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了可以什么都不问不顾,放弃自己的人生,哪怕是死也可坦然面对,只要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纳兰幽梦实在想不通姐姐的感受,更是无法理解她最后做出的选择,而对于纳兰雨落的离开,她虽是硬着头皮面对了现实,也为她遮掩了实事,可是纳兰幽梦内心到底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也是为何长达二十年之久,自己对姐姐避而不见,每每武明道来南湘视察工作,或是自己去武门汇报工作时,她纳兰幽梦始终是一张黑脸,从未想过要给自己的姐夫一个好脸色,因为在她的理念中,是这个男人害得自己与姐姐有了隔阂,不得不分隔千里之外…… 在她心中,她始终认为是这个男人欠了自己的姐妹俩的,明明是他抢走了姐姐,却给不了姐姐应该有的生活,他就是一个感情的骗子。 而直到武玄月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为了天门的命运,纳兰幽梦不得已施展神功,带着自己的外甥女走了一遭姐姐的人生,而这一次的经历,纳兰幽梦则是对自己的姐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大概是她年岁长了,经历的是是非非多了,曾经她认为接受不了的情感,却在重新来过一边姐姐的人生后,她竟然都看开了,释怀了,也突然明白了姐姐当初的选择,并不是仅仅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或许,曾经的自己太年轻,看到的事情太过片面,而经历过的事情有太过情绪化,以至于自己被情绪所主导,一时盲了眼,被眼前的表象所欺骗。 听罢上官侯爵的话,纳兰幽梦虽是有感而发,可是她的内心早已经波澜不惊,曾经那些会影响她情绪的话,她已经不会再从前那样受情绪的干扰了。 到此,纳兰幽梦垂眸一声叹息,说道:“曾经的本尊,或许就向陛下一样,心中满腹的冤屈和牢骚,这全是因为生活带给本尊的种种不如意,本尊一度认为是姐姐负了我,却不曾想过其他的关系来,当一个人陷入自我的情绪中,就会把自己的想法主观化,她已经看不到周遭形势的变化,也看不清是非对错,利弊好坏,他已经被怨恨填满了内心,满心都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对不起自己的,看谁都会觉得不顺眼,哪怕别人的善意,他也会一度的曲解,认为别人是在针对自己……这个阶段,是本尊最痛苦的阶段,姐姐走了……我曾经一度陷入过对她的憎恨和怨怼,而后来待我醒悟过来之后……本尊才发现,困住我内心的根本不是姐姐离开的实事……而是我被自己怨念困住了,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对与错呢?凡是都有两面性,你的选择则是决定了你对人生的态度,同样一件事情,你若是往好处想,你就会觉得人生的每一天都充满了阳光,幸福快乐;而同样的一件事情,若是你往坏处去想,结果就是你每一天都会被阴霾说笼罩,整个人都提不起兴致来,看谁都不会觉得顺眼……” 纳兰幽梦有感而发,这是她最真实的感受,此刻的她并不想与上官侯爵说教,而是她想要通过自己的感受,去感化对方。 然而,事情总归不会如你所愿,按照你想象中方向发展下去,尤其是人心这种东西,若不是经历了长年累月的影响,它又怎么可能突然改变呢? 一日不会形成习惯,而习惯也不会因为一日而发生改变。 而听到这一切的上官侯爵则是苦涩一笑,此刻的他在纳兰幽梦面前早已经不是那个虚伪的帝王,他的内心,他的感受,他都不遗余力地全都告知了对方,本是求对方一份理解,一份肯定,结果……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上官侯爵的能够接受的,在他看来,纳兰幽梦不过是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漂亮话的“圣人”罢了。 这种“圣人”则是此刻上官侯爵最为不屑的一类人! “呵呵~听至尊一席话,倒是让孤王醍醐灌顶了!不过呢……孤王就是俗人一个,可不比至尊境界那么高,对于伤害自己的人,能够做到以德报怨,一笑了之~该怎么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至尊可以站在高低指责孤王的种种不是,孤王听了认了,却不会按照至尊的做法去活下去!凭什么放过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他们各个过得逍遥自在,而孤王呢?唯有孤王去承受这一切的痛……呵呵呵……凭什么?为什么?!这一份痛苦孤王是什么滋味,就一定要让对方尝一尝是什么滋味!孤王拼尽全力,历经苦难走到现在的位置,为得就是不受他人摆布,不受他人凌辱,而若是孤王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还要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的情绪,唯独要委屈着自己的情绪来~呵呵~那至尊来告诉我,这些年孤王的忍耐和蛰伏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帮那些害得我过得更好吗?还是说……为了造福别人,而牺牲自己呢?呵呵呵~若是这样的话,孤王就是个大傻子!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此刻的上官侯爵已经魔怔了,他根本听不进去纳兰幽梦的一句劝阻,则是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的权谋之术并没有什么问题,他的人生选择哪里会是错的呢? “我上官侯爵自允从不主动去伤害别人,可是……若是别人先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来!呵呵~那就对不起了——我一定会要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十倍二十倍地还给对方!” 81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适当报复了一下纳兰幽梦) 上官侯爵笑得狰狞,他既然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也就不怕纳兰幽梦笑话自己,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小肚鸡肠,心思沉重,敏感多疑,根本没有外面人看起来的那般温文尔雅,沉重可靠。 而对于仇人的概念,上官侯爵更是恨之入骨,定没有要轻恕的意思。 “孤王就是俗人一个,境界是低了了点,可是这样的作为,孤王痛快啊!看着那些曾经在孤王身上施加痛苦的人,现在各个过得生不如死,那种快感难以言表,只怕这辈子至尊都体会到了吧。” 说着这话的上官侯爵像极了十足的恶人,他笑的猖狂,说得轻松,这言语间便是对纳兰幽梦无尽的嘲讽。 而看到上官侯爵这一面的纳兰幽梦,不禁有几分惋惜,那些年她是见识过上官侯爵的正直善良,待人和善的一面,这一种和善是一众发自肺腑的教养,而不是现在这般的虚伪伪善……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可以把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恶人呢? 到此,纳兰幽梦眼波微颤,她干咽了一口气后,微微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龙王陛下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的模样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知道,别人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你受不了,可是你将这一股怨念再反击回去,不仅仅会伤害他……连同他的子子孙孙也会一并受伤的……他的子孙报复你的子孙,这样周而往复的仇恨,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所以啊!我要灭他的九族啊!从根源让他再无反击之力!我怎么可能会那让那些踩在我脚底下的人有反击的能力呢?我手握重权,不是为了让别人起义反抗的,而是为了镇压斩草除根!所谓无毒不丈夫,我又怎么可能给那些苟延残喘之人一条活路呢?” 看着满面狰狞的上官侯爵,纳兰幽梦背脊一寒,一股冷气从她的脚底板一直蹿到了后脑勺,这可是她看到对方最恐怖的一面,没曾想对方的内心已经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毫不修饰地面部可憎…… 到此,纳兰幽梦不禁蹙眉抿嘴,她思索良久说道:“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其实……本尊觉得吧,龙王陛下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你若是真的做到了额这一步的话……那武玄月和上官昆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先是一愣,他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纳兰幽梦会举出武玄月和上官昆阳这样强有力的例子来反驳自己。 而待上官侯爵稍稍理了一下思绪后,他淡然一笑,便是摆出一副痞坏的浪荡模样,说道:“说是灭九族了,要知道这武玄月也好、上官昆阳也好,怎么说也是与我上官家是连亲带故的,孤王若是真的他的九族的话,那岂不是连同孤王也要一同灭掉吗?” 纳兰幽梦眼神一颤,这样的回答她并不满意—— “不是的!龙王陛下为什么要说这违心的话呢?!其实你根本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恶,你心中仍有善念尚存,只是……只是……你生存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你为了保护自己,就必须把自己伪装成和恶人一般,才能在恶人的环境中存活下去……” 而听到这一番话的上官侯爵则是笑了,他破有深意地看着纳兰幽梦,便是哭笑不得—— “怎么?原来孤王在至尊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啊?!我本以为孤王在至尊的心里早已经是一无是处,恶贯满盈了!孤王甚至想到了,至尊是怎么看待孤王在对待武玄月和上官昆阳的问题,或许在至尊的心里,孤王之所以不杀她武玄月,那是因为忌惮武明道和纳兰雨落的实力,没有实力下手;而那上官昆阳呢?不过是为了碍于情面,孤王留了他一条性命说白了就是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不想让后人史官记载孤王的一笔中,莫要留下残暴不仁,弑杀亲人这一个罪名。孤王猜的没错吧!” 听到此,纳兰幽梦瞠目而视,嘴巴不经意间抖抖索索起来:“这个……这个……本尊没有这样去想龙王陛下!陛下为何会这样猜测本尊的想法呢?” “呵呵~这不是至尊管用的做派吗?特别会推测别人的心思,自己认定的实事,就一定认为别人也是这么想的,根本不给对方辩白的机会,就是人家强行辩驳了两句,在你心里你也是认为对方是在狡辩,孤王说的没错吧?” 到此,纳兰幽梦愕然,这话十分熟悉来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报复就马上来了…… 上官侯爵这个人还真是坏透了!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还真是活学活用,片刻都耽搁不得。 这下子可好了,自己被对方怼的哑口无言,这种感受实在不爽。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连同这等小事他都记仇,分分钟都要报复回来,还真不像一个男人。 曾经人前的大度完美的王者,原不过是这幅小心眼的模样,今时今日纳兰幽梦算是见识了! 到此,纳兰幽梦哑口无言,脸色十分难看,她不禁斜了一眼对方,便是没好气说道:“龙王陛下这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至尊觉得有意思的话,孤王就陪着你玩下去~反正孤王已经做好了打算,最差不过就是被至尊一并带走了去,若是真的离开了这世俗的烦恼,孤王也倒是解脱了,论理上说,孤王这算不算上的是因祸得福呢?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孤王还得感激师尊呢~” 说这话的上官侯爵像极了街头上的泼皮无赖,这是在给纳兰幽梦施加压力。 纳兰幽梦看着上官侯爵这又痞又赖又嚣张的模样,她登时顿感一股怒气肝中烧,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 “龙王陛下这是在报复本尊吗?” 上官侯爵呵笑一声,他微微抬了抬下巴道:“至尊猜呢?” 到此,纳兰幽梦再也见不得上官侯爵这股子嚣张劲儿,破口大骂道:“上官侯爵一个老匹夫!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自己无聊透顶吗?” 820.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激怒纳兰幽梦,新的一轮报复即将来袭……) 纳兰幽梦再也见不得上官侯爵这股子嚣张劲儿,破口大骂道:“上官侯爵一个老匹夫!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自己无聊透顶吗?!” 此刻的纳兰幽梦早就忍无可忍,她可是对上官侯爵存着耐心,而眼下这仅存可无的耐心早已经消耗殆尽。 “无聊?呵呵~至尊还知道无聊两个字怎么写吗?孤王还以为至尊不清楚呢~到底是谁无聊呢?孤王活得好好的,也觉得这样的活法没什么毛病,人各有各的活法,若是看不惯认可不了,就做到最起码的尊重,敬而远之,三缄其口。三观不同不用强凑,孤王又没有试图去改变至尊的活法,至尊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顾好自己家,谁人不管谁的事情就好,至尊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些多管闲事吗?孤王用得着你来我梦境指手画脚,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吗?” 此刻是上官侯爵早已经无所顾忌了,他本就对纳兰幽梦突然闯进自己梦境的事情反感,只是碍于情面,只能无奈应付着,没曾想这个女人还是一点自觉都没有,翻着自己不说,还给自己不想面对的记忆之后,还跟自己讲一些所谓的大道理,还真是无聊至极。 反正自己已经把话说开了,该收不该说的,好听不好听的,自己都摊了牌,也压根不怕得罪她纳兰幽梦,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听完此话,纳兰幽梦只觉得眼前一阵炫目,气得那叫一个手抖脚抖,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有身段的人耍起来的无赖的模样是这样的难看! 对于上官侯爵突然的态度转变,纳兰幽梦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整个人都是蒙的状态,待她反应过来之际,她索性也不再端着性子了,所幸甩开了膀子,撸着袖子,掐着腰,宛若街上的泼妇一般,破口大骂不止—— “你个老匹夫甭不知好歹!本尊这样做是帮你!你倒是可好,愣是把我当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见过不识好歹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 上官侯爵呵呵笑道,便是挑眉斜眼,没好气地调侃道:“听至尊的话,孤王是不是还要感谢至尊这般的多管闲事呢?怎么办?是要孤王鞠躬行礼呢?还是要孤王赏金百两以表谢意呢?难不成是要孤王向至尊行跪拜之礼才成吗?” 上官侯爵此时此刻就想是看猴子上蹿下跳一般,嘲笑着看她纳兰幽梦发疯发狂!这可是他最好的报复手段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也经历了这么一遭,在那龙穴里,自己天天战战兢兢渡过的每一日,这其经历痛苦难熬,可不是让对方发疯发狂能够比的。 果然,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更加气愤了起来,她一手掐腰,竟是举手指着上官侯爵的鼻子直哆嗦,骂道:“你……你……胡说八道!谁稀罕你感激我了?!别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了!你那破钱除了腐化你还有你那权族,休想来腐化侮辱我天门!” 越是看着纳兰幽梦张牙舞爪,张扬跋扈,不知为何,上官侯爵越发开心起来。 大概是从前从来没有见识过对方如此气急败坏的一面,让一个极度冷静,修为极高的女帝君气成这副模样,上官侯爵不免有些自豪起来。 “那……孤王就不知道了……至尊这般好心,总归是要图点什么吧?不是图财不是图名……难不成是图孤王的色吗?” 上官侯爵故意开玩笑调侃对方,不曾想自己的话一出,纳兰幽梦的脸突然红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对方变得更加张牙舞爪起来! “我呸!上官侯爵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吗!我图你的色?!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有什么色相让我好图的呢?” 上官侯爵更加乐了,断有几分厚脸皮道:“照镜子啊~这件事情孤王每天都在做!论其相貌,孤王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就孤王这一张风华绝代的帝王之相,只怕这天下无几人可以相比吧~若是至尊真的图孤王的色相,那至尊还真是有眼光来着~看上孤王的话,至尊不亏!也不必害羞了!这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呢?大家不过都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好美色本就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果然,此话一出,纳兰幽梦气得脸色一片红一片白,自己这张嘴算是厉害的,可是碰到了上官侯爵这死皮不要脸的一面,自己算是彻底败下阵来,根本招架不住了! 到此,纳兰幽梦气恼愤愤,甩袖转身,背着那上官侯爵气喘吁吁而怒,脑子早已经断了线,全是嗡嗡作响。 “本……本尊不愿意你这登徒子多说半句废话!你就是一个混账东西!说多了脏了本尊的嘴!” 上官侯爵一看那纳兰幽梦招架不住,全是逞强地嘴强牙硬,他眼神闪烁一丝兴奋,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勾,看着对方那气急败坏的可爱背影,这一刻上官侯爵再一次找到了心动的感觉。 他本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自己已经腐烂的足够彻底,既然如此,不如就拉着身边的人一同腐烂掉,最起码脏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而当他走近眼前红衣女子时,他的心态竟然在一点一点的改变,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在乎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是有些兴奋,而同时,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有一点点的恐惧…… 他是害怕对方真的讨厌了自己,若是自己言行过了,从此之后,对方真的躲着自己的话,那结果就不好了吧……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嘴上是笑着,心中却是想着该如何修补二人之间的关系,至少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不让对方那么难堪,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这就要开口解释道:“其实吧……” 没曾想,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迎面而来则是纳兰幽梦愤然转身,一掴掌气出其不意地攻了过来。 上官侯爵惊怔双眸,还未来的躲闪,那掌气实实在在打在了自己的胸口! 上官侯爵直觉眼前一片混沌,头晕目眩之时,耳边隐隐预约留下了纳兰幽梦的声音—— “你不是喜欢感受别人给你施加的痛吗?好啊!这一次就让你好好尝一尝被人施加痛苦的真正滋味!本尊就不信了,被人折磨的体无完肤后,你还能做到忍气吞声对他人的恶性视若无睹!” 821.八珍玉食(单灵遥公然与敦罗田发生争执)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云飞与武玄月从白虚之扉走了出来,看着二人的脸色,算是和解了,这一路上返回会场,二人为了避人耳目,没有说话,可是两人相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这眼神已经能说明了一切,就这样两人心照不宣地返回到了会场—— 而当俩人一同登上了天台,踏足比赛会场之后,当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这这两边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制作精美的菜品,看来在他们离开之后,这比赛并没有暂停,而是继续进行了下去。 左边桌子上的菜品,大多是以冷盘为主,那被冰冻处理装点过得食材,一眼望去便可看到食材的鲜活性,仿佛是刚刚宰杀过的一般,就被送到了饭桌上,稍加摆盘和调料的处理,就能够呈现出食材的本质。 右边桌子上的菜品,则是相反的情况,全是以热食为主,更多的是汤汤水水,蒸笼,干锅惹着,那琳琅满目的色泽,加之空中弥漫的香浓的汤水气息,让人一鼻子嗅去就被勾了魂去,可见为了保证食材的口感,这边主厨也是挖空了心思。 而此时,曹云飞与武玄月并立而行,正好从两边的长桌中间穿了过去,二人眼睛流连扫视,不一样的视觉盛宴妥妥呈现在二位的眼眸中。 二人心中都明白了形势,便是相互一眼,心照不宣。 乍一看就可明了这双方的吃食是哪个代表队的作品,左边显然是出自于九霄阁之手,而右边很明显便是百合世家的杰作。 要知道,不论是白华还是纳兰若叶思想上都是保守和稳重的,他们的药膳自然是以传统的方式制作而成,不论是医学也好,还是烹饪的也好,传统的工艺大多还是热补为主。 而九霄阁在医学方面总是会推陈出新,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来吸引人的眼球,这冷盘的药膳方式,的确保证了适才的鲜活性,在色泽上更是鲜亮诱人,而吃食冷视,在传统的医学上却有违医药者的初衷。 所以不用想了,这两方的作品各自出自谁家,已经一目了然了。 正当曹云飞与武玄月一边左右流连这新出品的菜品,一边缓缓前行时,那敦罗田则是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地起身迎了过来,便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解释了一番。 “二位贵客离开的这段时间呢,为了保证食材的鲜活性,咱们主办方商议后决定继续进行比赛,待二位归来后,再做评委也不耽搁什么功夫,这样二位没有什么异议吧?” 说着,那敦罗田的脸上已经笑开了花,毕竟他的奸计得逞,自然是掩不住的笑意。 看到这里,武玄月察觉出事态有异,什么也没有说,便是把目光落到了单灵遥的身上。 单灵遥一脸不耐烦地阴沉,这神情似乎是之前已经与敦罗田发生过了争执,并且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的臭脸神情。 一看武玄月投来的眼神后,单灵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是冷哼一声后,冷嘲热讽而来—— “呵呵~敦大人当真是长着一副巧嘴,这不占理的话都让您老人家说了,别人还能说些什么?” 一听这话,敦罗田脸色一沉,他转过身去,冷笑了一声,便是压着性子,故装客气道:“此言差矣~古灵儿公主这话说的是没有道理了,这不是怎么余下的几个评委一同商定过得结果吗?怎么就成了敦罗田一意孤行,不安好心了?” 说到这里,单灵遥也不遮掩情绪,她缓缓起身,直勾勾地瞪着敦罗田,怒气十足,却没有发作,而是一脸的冷峻,幽幽道:“是商量吗?以灵儿看,是敦大人还有三公子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非要说动我与旭尧贝子,旭尧贝子是拗不过敦大人二人,便是勉强答应了,而灵儿呢?灵儿的意见重要吗?关于在评委不够的情况下,是否继续比赛的问题上,从头至尾,敦大人让灵儿说一句完整的话吗?” 单灵遥越说越气,单灵遥的生气时她不是声嘶力竭的发泄情绪,而是越发的冷漠使然,而她的话却却十分明确表明了自己的不满的情绪。 听到这里后,敦罗田的脸拉得更长了,只见他皱眉阴着脸,那眼神恨不能将单灵遥吃了去。 “灵儿公主这话说的是越发没了规矩了,什么叫做旭尧贝子拗不过下官呢?旭尧出身高贵,岂会受我一个下人的摆布呢?若不是真心被打动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再者说了,本官是一直非常尊重灵儿公主的,从比赛之初,敦罗田就一直处处维护古灵儿公主的利益,倒是古灵儿公主……敦罗田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古灵儿公主,竟是让公主这般针锋相对?不论敦罗田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古灵儿公主都是站出来冷言相对,语出惊人,非但不维护比赛组委会的威严,试问——古灵儿公主安的什么心肠?” 敦罗田可不再惯着单灵遥的脾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双方的矛盾已经十分明显了,谁都懒得在虚应伪装自己却配合对方演戏,索性都撕破脸针锋相对了去! 敦罗田如此这般,那单灵遥岂是软柿子让人捏了去?她冷冷一瞥敦罗田,便是说道:“若是符合规矩,古灵儿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明白了敦大人从一开始就不看好百合世家,这才事事为难百合世家,每一场比赛,这组委会都是一心偏袒九霄阁,对于百合世家敦大人是不断拔高难度,而对于九霄阁则是处处开了绿色通道,这样的不对等的行为,是不是也太厚此薄彼,区别对待了呢?” 单灵遥就事论事,说着这话,她冷气四射,威慑力十足。 而对于单灵遥的话,敦罗田自知自己不再理,却也不愿在公众前失去了立场,便是耍起了无赖。 “古灵儿公主这话说的敦罗田可不敢接着~这比赛一向是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而古灵儿公主所说的什么厚此薄彼,区别对待之类的~若是古灵儿公主拿不出证据来,可就不要怪本官翻脸不认人了!” 而此刻,敦罗田反倒打一耙,这是要跟单灵遥死磕上了的节奏…… 822.八珍玉食(单灵遥当场揭穿了敦罗田的心机) “古灵儿公主这话说的敦罗田可不敢接着~这比赛一向是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而古灵儿公主所说的什么厚此薄彼,区别对待之类的~若是古灵儿公主拿不出证据来,可就不要怪本官翻脸不认人了!” 敦罗田这一次毫不客气,虽是笑着,可是这话之词却是处处威吓,寸步不让那单灵遥。 而此刻的单灵遥则是毫不畏惧,她先是看了一眼武玄月的方向,这眼神似乎是在等待武玄月发令。 武玄月见状,她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这已经算是给对方发出了指令。 单灵遥微挑眉宇,便是声色冷厉而道:“是吗?没有区别对待吗?也是~敦大人如此高明之人,这手段和心思是不会让人轻易察觉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之前为了难为百合世家,便是非得给百合世家另出难题,让其在已经准备好菜谱的情况,为龙皇殿下量身定做菜品,这是不是实事?” 显然,单灵遥这是在翻旧账,而对于刚才已经翻篇的事情,敦罗田显然不买账。 “呵呵~这件事情事到如今还要被拿出来说吗?本官已经解释过了,这种事情是要自愿的,若是百合世家觉得难度太大,大可不必要接受本官的提议,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做就是,有谁强迫他们吗?” 说着,敦罗田转头目光落在了白华和纳兰若叶的脸上,便是装作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再次问道:“白先生、何姑娘~本官有为难二位吗?” 此话一出,白华略显得尴尬,自知道这单灵遥可是为了自己方的利益才与那敦罗田针锋相对上了,此时若是站出来接了那敦罗田的话,就显得自己太不地道了,哪里有别人帮着自己,自己却急着澄清关系的道理呢? 况且,在白华的心目中,他早已经厌烦了权族那些虚伪的勾当,明面上的光彩不过是为了粉饰自己吃亏的实质,这种事情自己早就受够了。 只不过不爱生事的白华却是一直忍着性子,只看那纳兰若叶如何处理此事,他本不爱出头,自然这种事情他也是推给自己的师父来处理。 想到这,白华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都投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 纳兰若叶则是一幅淡若止水的模样,微笑的应道:“这个,还是要看主办方的意思了,既然咱们是来参赛的选手,主办方让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就是了。” 纳兰若叶这样的回答无疑是睿智的,既不得罪帮着自己说话的单灵遥,也不会把话说死,让那敦罗田下不了台面。 言外之意,这言语中透着了些许的无奈,而这无奈却也是百合世家能够承受的范围,所以,纳兰若叶不会表现出太过过激的反应来。 听到这里,敦罗田不禁微皱眉头,对于纳兰若叶这样的回答,他很不满意,便是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等等!本官怎么听何姑娘的意思,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有些满呢?断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意味呢?” 到此,白华紧张了起来,便是又急忙看去纳兰若叶的方向,只好奇对方会怎样应对呢? “不敢不敢~百合世家向来如此,逆来顺受,对于上面给咱们施压也好,开出的条件也好,咱们也不是不能应付,凡是以和为贵,能解决的就解决,解决不了的再向上面反映。”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百合世家的确对被人区别对待这件事情不是很满意,只是…… 对于只实力的自信,百合世家根本不惧怕对方的刁难和挑剔,所以这才不会硬刚对抗。 到此,敦罗田一愣,他没有想到纳兰若叶会是这样的回答,这明显是与单灵遥沆瀣一气了不是? 到此,敦罗田火冒三丈,彻底转过身去,狠狠看着纳兰若叶,反倒质问起对方:“不是……何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听你的意思是,对咱们组委会是真的有意见了是吗?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咱们组委会是最公正公平,不怕别人来评说!”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呵呵一笑,对于小人的强词夺理,自己最明智的举措就是不与争锋。 眼下的情形,多说无益,还生事端。 最重要的是人家不认为自己错了,你若是非要指出来人家的问题,非但不解决问题,还落一个争执不休的结果,这可是与眼前战事无益的。 看着纳兰若叶一副鄙夷之色,虽是笑嘻嘻的脸,可是却戛然而止不再说话了,敦罗田反倒是更加气愤,又在追问对方的意思。 “不是!何姑娘你们什么意思?这话说半截留半截,糊弄谁呢?有什么不满意就说出来,咱们组委会一定解决。” 纳兰若叶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已经不想再多说话了,而只有敦罗田像一只疯狗一般狂吠不止。 到此,单灵遥忍不住了,这就要开口怼他敦罗田,却被一连串的咳嗦声给拦了下来。 没错,这故意发出咳嗦声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武玄月。 武玄月一看这形式,很明白纳兰若叶为何不再继续说话,而若是单灵遥非要与敦罗田争执下去,明显就是上了对方的当。 被武玄月这样可以提醒,单灵遥恍然惊醒,她看去武玄月的方向,武玄月的眼神则是勾了勾右边桌子上的菜品,单灵遥这才反应了过来。 到此,单灵遥冷哼一声,幽幽道:“敦大人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是吗?” 一听这里,敦罗田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他干咽了一口气,心中生慌乱,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败落了…… 想到这里,敦罗田先是告诉自己冷静下来,而后他缓缓转身,不自然地问道—— “古灵儿公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单灵遥冷厉一眼,这才说道:“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吗?拖延到这百合世家的热菜都变了味道,再也不似从前的口感,让另外两位评委一尝,就会给出不公道的分数来,这不是敦大人所计划的吗?” 听到此,敦罗田尴尬陪笑了起来,他自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是败落了,只能硬着头皮耍无赖下去…… 823.八珍玉食(武玄华出场,形势发生了逆转) 敦罗田嘴角一抽一抽抖笑道:“不是……这……这都是古灵儿公主的自己的臆想吧……本官本没有这个意思……” 看着那敦罗田不自然的笑容,明显是已经心虚了,却还在强词夺理地解释,单灵遥岂会给他翻身了机会。 到此,单灵遥便是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果断打断了敦罗田的话—— “是吗?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加热过得食材要比冷冻后的食材更容易腐坏变质,而敦大人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到底为何呢?难不成真是为了给百合世家主持公正吗?之前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百合世家吃亏,事情已经发生了,比赛还不是如常进行吗?而若是一直争执下去的话,只会对百合世家诸多不利,反倒是成就了九霄阁的胜算,不是吗?” 单灵遥毫不留情面,便是直接道出了那敦罗田的阴暗心思,将其心机公诸于众。 听到这里,众人皆为惊讶,而那叶无化脸上则是生出几分心虚来。 看着对方气势大不如从前,单灵遥继续道:“我想啊,从九霄阁一直以冷盘为主题参赛开始,敦大人是不是就开始有这样的计划呢?毕竟,谁会想到冷盘这么好的点子,能够在时间上和口感上制胜,也算是一种手段了!” 眼瞅着自己家的计划被对方看穿了,敦罗田此刻则是一头懵,而叶无化也也发心虚起来,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隔空相望,竟是无力反驳。 若是这上官诸侯尚在清醒状态,以他的头脑大概是又扭转形势的可能,而眼下这最大厉害的人物被整晕了过去,显然权族少了首脑,这势力可是大不如从前了。 单灵遥这枪杆子的口舌功夫更是了得,说到这里,她要说的话远不止于此。 “再来,咱们就来说说着背着曹镇主和天门真士就开始比赛这件事情,古灵儿可是眼瞅着敦大人一副急切模样,那可是巴不得曹镇主和天门真士离开,人家前脚走,大人可就马上他提议了正常比赛,按照常理来说,不是应该等评委都到席在继续比赛吗?怎么就偏偏在曹镇主和天门真士离开时继续进行比赛,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到底是敦大人压根就看不起天门真士和曹镇主,觉得人家二位的话无足轻重,还是说你是故意这般!通过各种手段,为九霄阁提供取胜的机遇呢?” 这样的逼问,倒是逼得敦罗田再无退路,只看他整个人都傻了眼,蒙呆呆地看着单灵遥,竟是不知所措。 要知道,当一个人的心机被人看透,路数被人摸清楚了,当众质问时,正常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心虚后怕,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眼下,敦罗田就是这样的状态。 眼看这敦罗田马上就招架不住了,单灵遥欲要步步紧逼,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话音。 而此时,故意做出这样反应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经常躲在暗处看好戏的武玄华。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都投向到了武玄华的身上,武玄华一边举着杯子,一边言笑自若道—— “哈哈哈~就这点事情,还要放在台面上一直纠缠不清吗?玄华不才,就想问一句,这时什么比赛?是厨艺比赛时,还是辩论赛?怎么吃着吃着美食,就变了味道呢?” 听到这里,众人皆惊醒,而此刻武玄月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平日里不说话,不冒头,实则是藏在暗处偷偷观察所有人的反应,进而找到突破点,扭转局势。 好不容易让那上官诸侯闭嘴了,而这武玄华又冒出头来,只怕事情有变…… 果然没错,正如武玄月所想一般,武玄华笑着慢悠悠站起身来,他走到了敦罗田的身边,调笑着说道:“敦大人怎么忘了呢?你可是按照百合世家的提议办事,哪里做的不妥了?” 此话一出,懂得人都懂,不懂得人却是一脸迷惑。 而听到这里敦罗田惊醒,登时满脸激动兴奋地连连点头起来。 “对对对!三公子所言极是!三公子所言极是!” 旭尧贝子第一个没有反应过来,则是迷迷糊糊发问道:“什么意思?” 敦罗田则是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之态,绝地反击起来:“旭尧贝子你想啊~之前龙皇陛下晕了过去,出自谁之手呢?又是谁人提议的比赛如常进行,等龙皇陛下醒来之后,第一场比赛的结果就可分晓了,咱们不是尊重人家的提议吗?结果呢?倒是让有心人之人抓住话柄,乱做文章!还给咱们扣了一个假公济私,有意偏袒之名。” 说着,那敦罗田狠狠瞪了单灵遥一眼之后,便是要揉造作装起来委屈起来。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反应有点慢,开始慢慢捋了捋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的事情……让我想一想啊~龙皇陛下晕过去之后,后来来了一大堆的青龙军,再后来是百合世家提议的,等龙皇殿下醒过来之后一切见分晓,而比赛则是如常进行……” 说到这里,旭尧贝子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摇着手指道:“对了啊!这可是百合世家先提议的啊!比赛如常进行,结果延后宣布,这有什么不妥吗?” 敦罗田白眼一叹,便是耐心解释道:“也就说,这件事情百合世家提议可以,咱们组委会建议就不行,怎么感觉咱们比赛评委这么卑微呢?被人家一个代表队牵着鼻子走,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稍稍有点自己的想法,就被人说是偏私,厚此薄彼了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愣住了,没曾想自己刚才已经辩得对方哑口无言,眼瞅着就要获胜了,结果却被武玄华的一句话给扭转了乾坤。 到此,单灵遥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整个人都怔住了,无奈地向武玄月的方向。 到此,武玄月自知道,单灵遥已经彻底败落了,也是该自己出马上场的时候。 这时,武玄月面带微笑,缓缓走上前去—— “也是呢~月儿十分赞同三哥哥的话,这毕竟是美食比赛,怎么这来二去性质就变了呢?既然是美食比赛,还是要那味道来决胜负的~曹镇主,不如你我一同来品尝一下这美食如何?” 说着,武玄月便向身后的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824.八珍玉食(敦罗田故技重施,欲要拖延时间) “也是呢~月儿十分赞同三哥哥的话,这毕竟是美食比赛,怎么这来二去性质就变了呢?既然是美食比赛,还是要那味道来决胜负的~曹镇主,不如你我一同来品尝一下这美食如何?” 武玄月顺势开口,眼看单灵遥已经控制不了局面,她的这杆枪落势,自己若是还不赶紧站出来补救两句,单灵遥只怕是要出局了。 然而,敦罗田得理时又怎么可能饶人呢?毕竟之前自己与单灵遥的梁子已经结下来了,凭什么只准对方对自己频频发难,怼的自己毫无立场可言,而眼下自己终于有了翻盘的可能,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反击的可能性? 到此,敦罗田脸色一拉,顿时好声没好气说道:“呵呵~天门真士还真是好兴致呢~刚才你的好姐妹说了那么大一连串的大道理,你听着也不拦着,更是没有顾念我权族面子的意思,任凭其随意发挥,弄得我敦罗田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好了~眼下你的好姐妹终于立场站不住脚了,天门真士这就跳出来为她解围了不是?到底是谁人厚此薄彼,区别对待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是缓缓转过头去,脸上挂着温顺笑意,她深知这敦罗田是要后发制人。 两方势力早已经撕破脸,这关系也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敦罗田如此这般,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武玄月便是好声解释着:“嗨~月儿看敦大人是误会了什么,刚才月儿刚回来,这还没有搞清楚什么形势呢,敦大人便是与古灵儿公主发生了争执,月儿总归是要听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搞清楚事情的状况吧~总不至于这一上来就开始与人评对错,若是如此,月儿的话又说服力吗?你说是吧~~敦大人?” 武玄月的口才那可是武道有了名的,不急不慢,拿捏有度,更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来。 此话一出,敦罗田瞪住了眼,明明嘴巴在动,可是偏偏他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音来! 听来这话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最重要的是,这天门真士可比那古灵儿说话有水平多了,人家的他态度是极好的,不像那古灵儿公主一副上来就是要干架的态势,咄咄逼人,气势十足,弄得自己下不了台面。 在谈判技巧上,两个人打配合是非常很重要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一个是气势压住对方,一个是言论上让对方挑不出来毛病,由此可见武玄月与单灵遥的配合是极为默契的。 “不是……不是……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容我想想看,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武玄月笑道:“哪里不对劲儿了?我看是敦大人太过紧张了吧,没关系,你先歇一歇,我与曹镇主先把之前的菜品品尝了,给出成绩之后,敦大人再说也不迟。” 看着那敦罗田口吃愚钝,显然是说不过不武玄月,武玄月便是趁着这个时机加快节奏,这又使了一个眼色给曹云飞,让其赶紧上前去尝一尝双方的美食。 而不曾想,敦罗田已经彻底不顾及脸面了,他索性一个上前,用自己身子生生拦住了曹云飞与武玄月的路,便是一副横眉冷对,气急败坏的模样—— “不许尝菜!这件事情没说清楚之前,谁都不准动!” 敦罗田此举着实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武玄月与曹云飞相视一眼,二人心中都生出来几分疑影。 观察一下的现在的态势,正午艳阳之下,一阵阵热浪滚滚,在这天台之上,无疑是加速了这热菜的腐坏速度。 而作为冷盘的九霄阁的作品,因为一直又寒冰冻着,即便是在太阳的照射下,也不过是化掉了冰块,而其冷盘作品并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果然,单灵遥的话是有一定的依据的,好端端的你比赛为何却放在顶层呢?晌午头还好,这阳光还没有那么刺眼,而越是到了中午头,这太阳的威力就渐渐显现出来了。 敦罗田这好心机了~为了算计百合世家,连同这天气都算计进去了吗? 看着那滚滚热汤而下的食材,武玄月抬眸远去,依然扫到了那白华越发焦躁的脸色。 她知道这场比赛对百合世家有多不利,不论从天时地利与人和三方面,都对这百合世家十分不公平。 想到这里,武玄月微笑且礼貌开口,与那敦罗田理论了一番:“敦大人这是何意啊~该说的话,月儿已经说了很明白了不是吗?三公子也是说了,这是比赛,时间不早了,若是这样一直拖着的话,食材的味道发生了变化,这可是对比赛结果不公平啊~” 而这样的结果不正是敦罗田想要的吗?拖延时间,等着那热锅中的汤都熬干了,食材在太阳的照射下,渐渐腐化,再让武玄月与曹云飞一同品尝的话,就是傻子也不能给出一个获胜的成绩来,若是她倆昧着良心去打分的话,那自己便可带着旭尧贝子和武玄华仨人指正他们二人不公不正的实事。 这一切都在敦罗田的计划中,只要自己能够成功拖延时间,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结果就会导向自己这一方。 到此,敦罗田便是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索性与武玄月对峙上了:“哎~天门真士可不能这么含糊此事,这可是关乎了我权族的声望,岂能让那些小人随便污蔑了咱们呢?真士不是一向与古灵儿公主以姐妹之举吗?所以……罗田是不是可以这么怀疑,刚才古灵儿公主所说的一切都还是真士教唆指示的呢?若不然古灵儿公主为何会如此?得罪了权族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吗?” 眼看这敦罗田又开始发作起来,单灵遥实在忍不住了,直步上前,欲要跟武玄月撇清楚关系。 “敦大人——说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又与天门真士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都是古灵儿自己所思所想,只觉得这比赛猫腻太多,这才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怎么?我们作为的评委,连同发表自己的意见的权利都没有吗?那若是如此的话,敦大人还需要我们这些评委作甚?” 825.八珍玉食(敦罗田彻底与武玄月闹翻脸了) 单灵遥气不过,便是上前一步,与敦罗田辩论一二,而这正中敦罗田下怀,他正求之不得单灵遥与自己纠缠,这样拖延时间的战术就能够成功的实施了。 于是乎,那单灵遥越是解释,那敦罗田越是与其纠缠不休下去。 “古灵儿这话说得敦罗田就不爱听了,你总说咱们不公平了,咱们怎么就不公平了,凡是百合世家可以做,而九霄阁就不行是吗?所谓的公平就是事事要让这百合世家,而到了人家九霄阁呢?受了委屈了不说,还得忍着,若不然就成了咱们权族一味偏私,这是什么道理呢?有这样的比赛吗?因为九霄阁是咱们权族的代表队,所以就一定要低人一等,事事处处都要让着其他代表队,光是图了一个大度的名声而已,却要事事吃亏妥协,若不然就是成了咱们权族偏私~呵呵~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呢?” 敦罗田终于抓住了对方的话柄,而是侃侃而谈,明知道是自己委屈着对方,却硬要摆出一副自己受委屈的模样,愣是将歪理说成了正理。 他的话乍一听却是没有毛病,可是经不起细细推敲,而若是要将此事掰开了揉碎了去说,势必会浪费时间,而这不正好中了对方的奸计吗? 所以,这时候的百合世家是出于非常被动的地位,进退维谷,不论怎样都不会是一个好结果。 而看着一脸得意的敦罗田,单灵遥气得那叫一个牙痒痒,若不是顾着颜面,此刻的单灵遥早就想出手打人了! 敦罗田嬉笑着看着那单灵遥气黑的脸,便是又挑衅对方道—— “怎么?古灵儿公主不说了吗?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道理认输了呢?呵呵~若是你真的认输了,就足以证明你是拿了百合世家的好处,若不然你也不会事事向着他们说话,你这样不公正的判决,已经触犯了我们评委的底线,依律古灵儿公主应该离开评委队伍!” 终于,饿狼的爪牙露出来了,这是逼着让古灵儿离开,断了武玄月的左膀右臂! 这一招果然恨,若是单灵遥认错了,她的评分结果因为她的言行而实效,她还不得不离开评委席,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落了一身骚。 而若是她继续与敦罗田争论下去,这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无疑对比赛的结果是无益的……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在敦罗田的计划中,是清理一个敌手,还是彻底耽搁了比赛的结果,对于比赛来说,他敦罗田都是稳操胜算。 而此事的结果,还是要归功于武玄华,若不是他冷静的一句话,又怎么可能改变了眼下的局面呢? 眼下,单灵遥已经冒头了,若是在让她缩回去,怎么都不可能,冲锋陷阵的人就是这么可悲的角色,往往都是成为炮灰的角色。 此刻的单灵遥已经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她犹豫不决,手中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能一拳垂死敦罗田这等无耻小人。 总是被小人这样算计,却毫无还击之力,这种烦躁和无奈,让单灵遥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没有做出任何一件不公正之事,在此次比赛中,我古灵儿平心而论,都是按照比赛的规则来评分的!” 听到这里,敦罗田笑了,他便是逼着单灵遥说道—— “既然古灵儿公主这么认为的话,你说你是公正公平的,总是要拿出些证据吧~证据呢?说说看!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又怎么证明你是无辜的?” 敦罗田越发嚣张起来,说此话的他有恃无恐,越发猖狂。 眼看这,单灵遥已经彻底被激恼了,武玄月赶忙走上前去,挡住了单灵遥蠢蠢欲动的身姿,便是微笑地问敦罗田道—— “敦大人~事情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退一步,对谁都有好处,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 武玄月这是好言相劝敦罗田,对方那点小心思她早就尽收眼底,却懒得与对方计较,不过是为了一个求和的局面。 显然,敦罗田是太过高估的自己的实力,又是一副有恃无恐的甚高姿态,断有几分嚣张气焰,笑着说道:“真士这话说得就不再理了,之前古灵儿公主逼着敦罗田无地自容时,真士是否有想过要站出来为敦罗田说一句公道话呢?而眼下呢?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真士却是为了古灵儿公主来说情,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啊~都说姐妹连理,相互照应,果然,这件事情与真士也有逃不开的关系。” 敦罗田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面,这是准备连同武玄月也一同拉下水。 武玄月见状,她心中找已经生出几分厌烦之意,只是这脸上依然是伪装笑意,客客气气道—— “敦大人此话的打击面是不是太广了呢?月儿说这话也是为了敦大人着想,并非只是为了古灵儿公主~所谓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月儿只是本着大家以和为贵的局面,才站出来相劝,而若是让敦大人有这样的误会可就不好了。况且,你说月儿帮着古灵儿公主有什么好处呢?” 敦罗田白了武玄月一眼,便是说道:“很简单啊!你与曹镇主的关系谁人不知道呢?你帮着百合世家就是为了为何曹镇主的颜面,这点上是个人都明白~~” 敦罗田此时说话已经毫不顾忌了,连同武玄月和曹云飞那不能摆到明面上的关系也给说了出来,这是真的一点忌讳都没有了。 他敦罗田今日是要把武玄月一众人等得罪到底了,什么情面也都不留了。 而听到这里,单灵遥已经忍不住了,正要操起拳头去捶那敦罗田时,武玄月直接拉着了对方。 她却是难得镇静道:“敦大人,你可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你说我与曹镇主关系怎样?有证据吗?”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男女那点破事,真士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你早已经不是什么完璧之身,还有……曹夫人是怎么失踪的~真士,摸着你的良心说,这事真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敦罗田如此放肆言辞,已然不是得罪了武玄月一人,连同着曹云飞也一同得罪了! 此刻,曹云飞的脸色阴沉,早已经拉得老长了…… 826.八珍玉食(武玄月狠狠反击,打得那敦罗田措手不及) “什么证据不证据的!男女那点破事,真士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你早已经不是什么完璧之身,还有……曹夫人是怎么失踪的~真士,摸着你的良心说,这事真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敦罗田如此放肆言辞,已然不是得罪了武玄月一人,连同着曹云飞也一同得罪了! 此刻,曹云飞的脸色阴沉,早已经拉得老长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也是恼到了骨子里。 的确—— 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在武道中不是什么秘事,只是为了照顾两国的颜面,大家都是看透不说透,不把这事说穿,就是给足了义门和天门的脸面。 而眼下,敦罗田什么都不顾了,竟是把此事都说穿了,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压根就不把武玄月和曹云飞放在眼中,肆意践踏。 既然他敦罗田已经不知道尊重人是怎么做的,那武玄月又何必顾及着情面,与一条疯狗讲道理呢? 到此,武玄月再也不忍了,她猛然扭头,向曹云飞递了一个凌厉眼神,曹云飞秒懂,这就按照他们二人商议的计划行事—— 登时间,曹云飞运气而生,一阵狂风乱作,那可是曹云飞的奇招跨虎成风的前兆。 众人被这态势吓住了,而此刻白华十分警觉,这就使出了浑身的武气,数百万的银针从他的袖管中飞了出来,变成一面面的针墙,将那比赛场上的菜品生生罩住。 完成保护菜品的工作后,白华并没有马上收手,而是又生成了一面面的针墙,横在了评委席的头顶上方,这是要为评委遮风挡雨的节奏,其动作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这时,强风来袭,天空中渐渐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大片的乌云密布从空中的口子中移动了出来,遮天蔽日,将那太阳遮的严严实实。 片刻间,一阵大雨冰雹哗啦哗啦下了起来,天台上乱象一片。 武玄月倒是不急,她就站在银针盖子下面,一副悠然姿态,只看着那叶无化与敦罗田在风雨中一片凌乱表情,心中暗自窃喜。 此时的叶无化登时瞪直了眼,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眼看着自己的杰作在风雨的肆虐下,掀翻掉落一地,那食材在雨水的践踏下,早已经不成了形状,他整个人都傻了,也不顾自己头顶上的雨水如实肆虐自己,他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形势无情发展。 敦罗田更是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来这么一出,竟是公然唤出风雨来,直接毁了比赛会场,此人也太大胆了吧! 片刻间,敦罗田惊醒,他的第一个反应,竟不是躲雨,而是在在风雨中狂吼起来! “纳兰玄月!你……你……你是混账!你竟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毁了此次的比赛!我跟你没完!!” 看着敦罗田在风雨中失控发疯的模样,武玄月非但没有生气,而是缓缓转过身来,笑着对单灵遥低语道—— “大狗不必你动手,我有的是手段,何必脏了你的手呢?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余下的就交给我好了,你可不必在急躁半分,好好看着形势就是。” 眼看这眼前突然而来的形势,单灵遥先是一愣,而后她呵笑一声后,竟是不好意思的挠起头来。 “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 到此,武玄月闷哼一声“嗯”,这就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白华。 白华明白,这就装模作样地筑起了一道银针盖在,盖在了叶无化的比赛作品之上…… 只是,这一切来晚的援助,似乎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局势了。 到此,武玄月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把目光递给了曹云飞去,曹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收敛了武气,将那一朵乌云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去。 雨过天晴,阳光照射在这天台之上,只是一片狼藉使然,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结果了。 叶无化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近乎有些崩溃地发愣。 而敦罗田变成了落汤鸡一般,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过去,这就要抓住武玄月理论一番。 却在他放肆的手伸向武玄月衣领之时,一声鞭响腾空而来,生生打在了敦罗田的手上,打得敦罗田嗷嗷直叫。 敦罗田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曹云飞,咬牙切齿道—— “曹镇主!你这是做什么?你恶意破坏比赛现场,现在又对本官大打出手,本官宣布取消你的评委资格。” 而眼下,就剩下敦罗田一个人在狂吠,竟无一人去拥护他。 眼看如此,武玄月缓缓走上前去,竟也是一副嚣张气焰,微笑着质问敦罗田道—— “敦大人,你说曹镇主恶意破坏比赛现场?有证据吗?” “那一朵乌云就是证据!” 武玄月冷笑一声后,便是转身依次询问身边的意见:“这天气的变化还能是认为所动吗?曹镇主竟还有这天大的本事,能够操控天气~我竟不知道曹镇主有这等神功。” 曹云飞当即站出来,面无表情说道:“这天上乌云所致,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惯有些人假公济私的嘴脸,这就派来了天兵天将来助阵,这账可不能怨在本镇主的身上~若是本镇主又这本事的话,西疆还会混得那么惨吗?” 听到此,敦罗田气的咬牙切齿,便是骂骂咧咧道:“你……还有你们!妖言惑众!阴谋诡计!!你们两个你一唱一和,没安好心!” 说这话的敦罗田,右手手指在曹云飞和武玄月之间指指戳戳,气得快要发疯了! 武玄月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幽幽道:“敦大人是不是神经失常了?这要在天台比赛的人可是敦大人你啊~作为主办方的首席,你没有考虑到天气的变化,而造成比赛现在的后果,却要把一切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这不是也太不负责任了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两眼惊颤,他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了许多。 是啊…… 当初他选择在这天台上比赛,是有自己的计划,没曾想自己的阴谋诡计未得逞,反倒是让对方利用了规则,造成现在的结果! 好你个武玄月,如此刁钻邪坏,竟会如此钻空子! 眼下自己该如何应付呢…… 到此,敦罗田浑身突然战栗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不祥气息正向自己袭来。 敦罗田缓缓转过头去,登时更是胆战心惊! 因为,旭尧贝子正在用杀人的狠毒眼光盯着自己…… 827.八珍玉食(局势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到此,敦罗田浑身突然战栗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不祥气息正向自己袭来。 敦罗田缓缓转过头去,登时更是胆战心惊! 因为,旭尧贝子正在用杀人的狠毒眼光盯着自己。 眼下上官诸侯昏死过去,而在这场比赛中,唱主场的旭尧贝子就是这场比赛的关键人,他可是代表着权族方的声望。 而眼下一片乱局后,又让武玄月钻了空子,发出这样的大招来,无疑,权族的面子掉了一地,让人怎么是好? 到此,旭尧的面子自然挂不住,他狠狠瞪着敦罗田,就看着这孙子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 鬼才知道该怎么收场! 敦罗田哪里会料到西疆会玩这一出,阴险狡诈,胆大妄为,显然是不把权族的人看在眼里。 武玄月看着气急败坏的敦罗田,却是找不到一点纰漏来指责自己,她心中自鸣得意,嘴上却依然不饶人。 “敦大人这是怎么了?刚才月儿的话重了吗?也是呢~毕竟谁又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天降大雨也好,艳阳高照也好,都不是我们认为能够控制的,不是吗?眼下可好,这比赛……该咱们进行下去呢?” 说着,武玄月便是把眼神投向九霄阁的展台那方,只见那一片狼藉凌乱,这桌子上哪里还要之前的光彩体面呢? 武玄月心中暗爽,脸上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九霄阁也是倒霉了……现在怎么办?不如曹镇主咱们再等等~让九霄阁再重新制作一边这美食,也好让咱们品尝之后,公正打分。” 敦罗田顿时咆哮而吼,朝着武玄月疯狂怒骂道:“你个死丫头!少在这里装好人!谁人不知道这上古八珍食材之珍贵,千金难求,就这么一点食材定是要花费些周章才可取得,而眼下食材尽毁,你让人家叶老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之前敦大人不是算计好的吗~比赛如期进行,还非要这天台之上,既然敦大人已经经过周全思考,是一定想好了一切应对对策,而眼下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也是所有人不愿意看到的,月儿知道敦大人生气,可是……这气若是都发在月儿身上是不是有所不妥呢?这天体忽降大雨,也是在月儿预料之外的事情吧~难道说敦大人这是为了逃避罪责,才故意把这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了月儿的头上吗?” 武玄月一向会示软装可怜,此话一出,倒是让敦罗田立场全输。 眼看自己嘴巴说不过武玄月,敦罗田也不是个傻子,这就调转枪口,朝着曹云飞开火。 “曹镇主刚才是不是使出了跨虎成风的武功绝学?我明明看到之前这里还是晴空万里,怎么片刻不到的功夫,这里就阴云密布了?” 曹云飞因为早都与武玄月商议好了,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才不会犯傻,去向敌人认错投降。 “什么啊?什么跨虎成风~以本镇主看来,是敦大人恼羞成疯了吧,你这臆想也算是光怪陆离,不过是一场美食比拼罢了,本镇主用得着使出这歪歪心思吗?敦大人去道上打听打听我曹云飞的名声,是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出招的人?谁人不知道我曹云飞爱惜面子,这种落人口实的举措,实乃丢足了我白虎军的颜面,本镇主才不屑与此呢~” 曹云飞跟武玄月打交道时间久了,这脸皮也越发厚了起来,本是曾经自己最不齿的行为,眼下为了对付作恶小人,他也不得以而为之,只能硬着头皮说瞎话。 但是,他曹云飞并不觉得自己如此作为有哪里做的不妥,因为对待这等无耻小人,你若是按照君子之道而行,吃亏的永远是自己,对待小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曹云飞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之后,别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负罪感,对于严惩小人之事,他十分热衷,不过是换了一种手段罢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曹云飞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更是气得那敦罗田牙痒痒,他急于位置开罪,可是眼看所有的形势都对自己不利,而此刻旭尧贝子却是一言不发看着自己如何反扑局面,如此压力,让敦罗田甚感沉重。 敦罗田不敢去看旭尧贝子的眼,他光是想想起来之前那一眼的对方恨不能吃了自己的眼神,就觉得背脊生寒,眼下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挽回权族的面子,若做不到,就等着接受严惩吧。 到此,敦罗田不死心,继续逼迫追问曹云飞:“曹镇主敢对天发誓刚才那乌云遮天蔽日,天骤降大雨此事与曹镇主无关吗?” 曹云飞没吭声,他知道对方这是再跟自己打心理战,若是自己这个怂了,服软了,那他就彻底输了。 到此,曹云飞深刻瞥了那敦罗田一眼,底气十足道:“听敦大人这话的意思,是已经笃定了曹某与此事有关联了不是?既然敦大人这么肯定是本镇主作为,那么……就请敦大人拿出证据来啊!若是敦大人能够拿出证据指正这一切都出自于曹某之手,本镇主自然不会说什么,当即认下这所有的罪状!只是……若是敦大人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来,那么……就不要怪本镇主翻脸无情了!” 说着这话的曹云飞登时一身霸气了然,他可是完全不惧惮敦罗田这般小人。 要知道,刚才还在振振有词,甚至有几分强词夺理的敦罗田正是用这甚高姿态力压武玄月一方,而眼下不过是一场狂风暴雨之后,形势完全逆转了! 刚才明明是钳制对方的话,眼下就成了对方反击自己最有利的言辞。 是啊…… 又有谁真正能拿出证明对方对错的证据呢? 若是拿不出的话,即便实事就摆在眼前,定是可以在人前耍无赖不认账,也让众人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敦罗田眼神一惊,而后深深地沉了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到底是自己输了,本以为稳胜的定局,却在一瞬间的功夫化成了泡影…… 果然,自己的对手是真的厉害,眼前崎岖之路难行,眼下所有人都站好了队伍,就等着局势爆发,开始一场混战…… 828.八珍玉食(武玄月一方据理力争) 敦罗田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张扬的结果,本以为自己出招定胜负,让对方一点脾气都没有,没曾想对方却敢下了狠手,来了这么一招,还真是狠毒啊! 眼看这敦罗田已经不吭声了,为了能够稳固眼下的局面,武玄月这又站了出来,多提了两句白华的机智有眼力见。 “还别说了,这一次还这是多托了白先生万针针的福了,若不然咱们这些评委可都是要遭殃了,成了一只只的落汤鸡了不是~” 说到这里,单灵遥赶紧补上话说道:“可不是吗~若不是人家百合世家的主厨机智,在这狂风暴雨下,咱们这些评委不是各个都成了落汤鸡吗~还有,不知道敦大人这是安的什么心,若是曹镇主真有什么异心的话,为何白先生还有在这关键时刻为九霄阁打开屏障呢,为得还不是保护九霄阁的比赛作品吗?” 单灵遥故意提及白华的作为,这是对白虎军人品的再一次肯定,实事也的确如此,白华在关键时刻,也用这万针阵救济那九霄阁的作品。 而听到这里,敦罗田冷哼一声,便是好声没好气说道:“什么啊!不提这万针阵还好,一提我就更来气,说来这白先生还真是有心计啊~为何补救自己家的食材这么及时,可是偏偏到了九霄阁这边,却是待人家的作品已经被毁坏的差不多了,你才出手呢?这不是有心之举还是什么?如此伪善,不就想既做了坏事,又要落一个好名声吗!真是恶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嗤笑一声,简直是哭笑不得。 说来这伪善,还有算计和心机,谁人又比得过你敦罗田呢?若不是你处处算计,怎么也不会将你的精髓学的如此到位不是?你再咱们面前说什么又当又立的话,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敦罗田所赐吗? 武玄月虽是心中已经将那敦罗田骂了几百遍,可是她嘴上却还是挂着温和笑容,说道:“敦大人此言差矣了,你说人家白先生是有了心机,不如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如何?以我对白虎军的了解,他们不是这样会用心机的人,做人做事想来光明磊落,有一说一。” 说着,武玄月便向白华递了一个眼神,白华顿时明了,便是恭恭敬上前一步,双手奉拳向众人行礼,客气礼貌十足。 “回禀各位评委,刚才情形,事出突然,白华本着先自救的原则,本想着九霄阁有神功护体,自然是用不着白华这边多管闲事,再者说了,白华的武功修为尚浅,能够一次性唤出万针阵的数量也是十分有限,只能先守护自己家的参赛作品,这边做好了防卫工作之后,白华只看所有的评委马上就要遭到风雨来袭,这就先想着为评委遮风避雨,这一系列工作做完之后,白华这才方向对方队伍竟然被风雨摧残如此……便是马上唤出了新的阵法,为九霄阁遮风避雨……只是,这时机却是有些晚了……也怪白华无能……不能一下子幻化出更多的阵法来,这确实让九霄阁的损失不小……都是白华的错……” 白华的态度极好,姿态极低,这样对比起来,更是显得敦罗田小气,做事有些咄咄逼人了。 果然,白华亮明了态度之后,在场的评委心中都有一杆秤,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单灵遥有意看了下旭尧贝子的脸色,她很清楚在上官诸侯倒下了那一刻,旭尧贝子在这场比赛的分量如何,若是想要获得所有人的认可,旭尧贝子的话十分重要。 到此,单灵遥故装姿态,这就有意说道:“敦大人是不是有些咄咄逼人了呢?所想若是按照敦大人的意思,那白先生为了落一个好名声,竟是不管不顾自己的比赛成果,更是不管不顾咱们评委的安危,一心却是帮着自己对手收拾残局,这合乎常理吗?换言之,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敦大人自己的身上,你又会如何去做呢?” 敦罗田一愣,眼瞅着人家一帮人已经串好了词,这明显是冲着自己的来的,自己若是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说话。 敦罗田狠狠瞪了单灵遥一眼,冷哼了一声,虽是没有说话,可是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看到敦罗田不服气的态度,旭尧贝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就站起身来,当起来判官,说出几分还算是公道的话来。 “敦大人这不是刻意在猜忌人家百合世家呢?这事情发生了是谁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所谓大难当头时,各自扫门前雪,九霄阁自己没有意识去守护自己的比赛作品,这是他们反应慢,愚钝,人家好心好意出手相帮,虽是慢了些,但是到底说还是人家白虎军仗义,若是敦大人再这般不依不饶的话,倒显得咱们青龙军蛮不讲理,欺人太甚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气哼哼的敦罗田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怂了,这就陪着笑脸,朝着旭尧贝子弓腰作揖道—— “旭尧贝子所言极是,刚才……刚才是下官气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一般言论来,想来也是可气,敦罗田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还真是不礼貌……” 此话毕,敦罗田这就转向白华这边,心中百般不情愿,却还是陪着笑脸弓腰感激对方道—— “多谢白先生慷慨解意,在这关键时刻助我权族一臂之力,若不是白先生机智反应快,这一场比赛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说到底,还是敦罗田考虑不周……” 敦罗田本是客气那么一嘴子的话,没曾想他这一开口,旭尧贝子便是跟着一通责备了起来。 “嗯~反省的不错,就是敦大人你考虑不周,如此重要的比赛,却没有把气候变化这么重要的因素考虑在内,还得咱们又是烈日暴晒,又是狂风暴雨惊吓,这哪里是来比赛的?这是来度难的!” 旭尧贝子财大气粗,对于敦罗田的指责毫不客气,根本不给对方留一点情面…… 829.八珍玉食(旭尧贝子为敦罗田求情) “嗯~反省的不错,就是敦大人你考虑不周,如此重要的比赛,却没有把气候变化这么重要的因素考虑在内,还得咱们又是烈日暴晒,又是狂风暴雨惊吓,这哪里是来比赛的?这是来度难的!” 旭尧贝子显然对此次比赛的安排诸多不满,之前在烈日之下暴晒下,他就心里有些不爽了,若不是因为美食诱惑着,他早就要发作了,而他哪里知道,这烈日暴晒真是他敦罗田算计的环节之一。 而经历了这一场风雨后,再反观敦罗田的态度,还有单灵遥的的立场,旭尧贝子再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形势的走向。 眼下,如何权族的的颜面便是他身为这一场比赛最大的经济支持者首要之责。 为了维护权族的名声,旭尧贝子不得不责备敦罗田,谁让他无能,让人抓住了把柄呢? 不论对错,无能败北就是结果,对于摆在眼前的结果,旭尧贝子已经无法在无脑避讳他敦罗田,若是一再纵容下去,那连同自己的脸也一同丢了。 毕竟,自己的心上人也在此坐镇,为了给她“古灵儿”公主留下一个好印象,旭尧贝子不得不在此时站起身来,竖立自己高大且公正的形象来。 而达到受美人青睐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攻击美人讨厌的人! 眼下,敦罗田正是她古灵儿说厌烦的对象,而自己也不能在这个局面中扮演一个不闻不问的角色,索性不如自己就站起来,亮明了自己的立场。 旭尧贝子这一通责难,敦罗田面露苦色,却不得不向旭尧贝子低头,他赔笑着,连连作揖赔不是道—— “是是是……旭尧贝子所言极是……这都是敦罗田考虑不周……敦罗田本想着今日天气明朗,这比赛若是在室外可比闷在屋中要敞亮些……烹饪的的技艺,结果和过程同样重要,有时候烹饪的过程也非常精彩,可是……若是放在了室内,考虑到场地的限制会影响选手的发挥,而这烹饪过程中产生的油烟对评委也没有生好处……再三考虑……罗田这才决定将比赛场地放在了室外,也是为了整场比赛效果……所以……所以……” 不得不说的是,敦罗田的脑子反应极快,在旭尧贝子的指责和不满之下,他立马便想到了解释之词,倒是合情合理地为自己开脱了。 果然,此话一出,旭尧贝子脸上露出一丝轻松之色,对于敦罗田这样的解释,他尚且算满意,毕竟有这样的说辞,倒是可以说得通这一切,至少眼下是挽回了权族的颜面,至于后面的局势如何,且先看看再说。 旭尧贝子这就转向武玄月和单灵遥这边,便是摆着一副客气模样,询问对方的态度和意思。 “纳兰真士、灵儿公主,此次比赛诸多纰漏倒是让二位见笑了,只是……凡是都有个利弊,敦大人考虑疏忽是不假,但是他也是玩空心思为了此次比赛着想,刚才他说的那些因素也是有些道理的~咱们也不能一棒子将对方打死不是?” 旭尧贝子此话也算是为敦罗田求情,不过人家倒是说话客气了许多,只看那武玄月和单灵遥的态度。 单灵遥一下子没了主意,便是巴巴看了武玄月一眼,她不敢也不会多说话,就听武玄月怎么意思了。 武玄月听到这里,自知道那敦罗田也不是个傻子,凡是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的,自己又何必非得要把对方逼到绝路上呢? 她可不像敦罗田那么强硬,不给自己留有退路,既然人家旭尧贝子都开口了,自然这个情面还是要给对方的,况且眼下武玄月也不想就此收拾了敦罗田…… 这才哪里到哪里呢?眼下这小磕磕绊绊根本不可能彻底绊倒敦罗田,这种无关大雅的事情,说大不大,说下不小,若是自己非要追究下去,其实自己也讨不来任何的便宜,索性不如就给他旭尧贝子一个面子。 想到这里,武玄月满脸堆笑而道:“这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组织这么大规模的比赛难免会有些疏忽纰漏,这也是情理之中,敦大人的考虑也是为了比赛的局面,刚才听敦大人这么一说,月儿也算是明白了敦大人的苦衷,这也就不再纠结结果了。” 武玄月如此说法,算是给足了旭尧贝子的面子,还落了一个大度的名声。 如此皆大欢喜的结果,旭尧贝子顿时逐笑颜开,他赶紧向武玄月连连示好,想要去握对方的手,却又意识到了不妥,手足无处安放时,只能抓耳挠腮地表示感激。 “是是是~还是天门真士大度大量,不再这小节上计较。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旭尧贝子代表权族向天门真士致敬。” 别看旭尧贝子平日憨憨傻傻的,在关键时刻,他贵族的气质彰显,那为人处世的灵变和合气相当妥帖,根本看不出平日里的笨拙。 可想而知,这权族的皇亲国戚各个是人精,只是平日里为了生存只能藏拙蛰伏,遮掩了锋芒,到了关键时刻,人家各个都是拿得出手的高手。 对于旭尧贝子处理人情世故的老练程度,武玄月微微一笑,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对方此等本事,便是顺理成章地买了一个面子给对方。 “旭尧贝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怎么说月儿也是评委席的一员,自然是要维护咱们评委席的颜面,敦大人劳心劳肺此次比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若是咱们因为这样的一丁点的小事却彻底否定了敦大人的良苦用心,那岂不是伤了人家功臣的心吗?这可不是咱们评委席的初衷。” 听到此,旭尧贝子更加欢喜了起来,他激动的拍了自己的大腿,兴奋道:“对了!就是如此,敦大人可是咱们此次比赛的功臣和重臣,咱们可不能因为细枝末节的问题,而伤了敦大人的心~还是真士识大体,懂礼数~有真士这一番话,旭尧算是彻底放心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应道:“应该的,应该的~都是自己人,旭尧贝子又何必如此客气呢?月儿也好,灵儿也好,咱们都不是不讲理的人,凡事只要给咱们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们自然不会纠缠不休,你说是吧,灵儿公主?” 说着,武玄月抛了一眼神给单灵遥,单灵遥会意,这就冷漠的应声,点了点头道:“是的……” 830.八珍玉食(敦罗田当面指出单灵遥的不安好心) 武玄月抛了一眼神给单灵遥,单灵遥会意,这就冷漠的应声,点了点头道:“是的……” 眼看单灵遥也已经妥协了,表示不会再继续追究敦罗田的罪责,旭尧贝子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这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许多,便是客客气气说道:“多谢真士和灵儿公主的谅解,这是我权族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比赛,在经验上多有不足,若是做的哪里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各位贵客提出来,也为咱们日后的比赛积累经验。” 旭尧贝子客客气气说出了这一套官方客套话,却只看武玄月倒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而那单灵遥的脸,依然冷漠。 不过说来,平日里这单灵遥就没什么好脸色,她这般板着一张臭脸与平日无异,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而旭尧贝子却变得愈加小心翼翼起来。 武玄月只看那旭尧贝子小心看着单灵遥的脸色说话,嘴巴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不是……灵儿公主到底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吗~你老是这样不明说,憋着生气也不是个事不是。咱们都是评委,凡是都是需要沟通,有想法咱们就说,畅所欲言,咱们权族也不是专权不讲理的地方。” 听到这里,单灵遥冷哼一声,这又瞥了敦罗田一眼,便是没好气地说道—— “灵儿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呢?灵儿说一句话,就被敦大人怼一句,只怕灵儿在多说话,只会平白招人嫌……还是罢了吧,灵儿的意见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反正说与不说也起不了什么效果,索性还不如说,不找事也不招惹人。”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尴尬一笑,便是顺着单灵遥的眼神看了一眼敦罗田,只见对方现在也是没个好脸色,尤其是听了单灵遥的话之后,那脸色又拉垮了一个度,只是与旭尧贝子眼神对视上时,敦罗田由不得不顾及着自己与旭尧贝子的关系,这就无奈的陪着笑脸,哈哈傻笑了两声。 旭尧贝子早已经看厌了敦罗田这一张奴性的脸,便是索然无味地翻了一个白眼,这就转过头来,客客气气地劝说了单灵遥一番。 “瞧灵儿公主说的这是哪门子的气话呢?都是自己人,又何必红了脸呢?敦大人这人其实并不坏,估计是这段时间弦绷得太紧,处理的繁琐事物太多,难免情绪上头,这对人便不比从前客气,也请灵儿公主多一些理解,毕竟敦大人他一个人撑下来所有的比赛,诸事之多之繁琐,是咱们难以想象的~但是,本贝子先声明,咱们权族从来不是听不得意见的一党,若是咱们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灵儿公主指教。” 说到这里,单灵遥有意又看了敦罗田一眼,对方的脸变得还真快,这旭尧贝子刚一扭脸,他刚才赔笑的脸立马就耷拉了下来,臭着一张脸,连伪装都懒得伪装,这才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心情了。 单灵遥哼声一蔑视,这才又要开口说道:“若是如此的话,灵儿也就不客气,不如提几点灵儿觉得需要改观的建议如何……” “咳咳咳……” 还未等单灵遥把话说完,敦罗田已经忍不住开始一阵疯狂咳嗽。 他造出动静是在太大,以至于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眼神纷纷都落在敦罗田的脸上。 敦罗田眼见目的达到,这就装模作样又咳嗦的两声,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让各位见笑了,本官在主持这一场比赛,避免不了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就像这上了桌的菜一般,众口难调,事事难周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敦罗田一个一个都要记下来,考虑每个人的想法和感受,只怕这比赛是难进行下去了。” 眼看旭尧贝子已经帮自己争取来了话语权,敦罗田便是趁势而论,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堵住那武玄月和单灵遥的嘴。 “况且……这吹毛求疵和善意建议本就是两回事,可是……往往很多人是分不清楚这两种关系的,就是因为这两种关系实在太相近了,让人容易混淆,而他们本质上的不同,强者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则是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后者则是真心为对方好,是发自肺腑之言,而非阴谋算计之说。这样看来,古灵儿公主这提建议的初衷,就真的值得让人思考。” 敦罗田才不会让那单灵遥多说一句话,明知道对方没安好心,这事要祸水东引,让自己背上整场比赛失败的锅,明明是好事,让她这张嘴一说,就成了另外一码事,自己已经是见识了对方的厉害,怎有可能屡教不改,让那死丫头频频得利呢? 况且,敦罗田很清楚这古灵儿在旭尧贝子的心中的分量,她的话必然会引起旭尧贝子的重视,不关乎对错,只在乎旭尧贝子想要讨好对方的心。 为了讨好她古灵儿,旭尧贝子大可牺牲自己这一枚棋子,这是很明显的实事。 眼下能够救自己的人,唯有自己,若是自己再不为自己多说两句话,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敦罗田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这也就不再虚伪了,该为自己争取的,他是分毫不让,这本能求生欲,让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敏感多疑,变得炸毛神经起来。 此话一出,果然引发众人深思,单灵遥便是气不过,上前一步,说道:“既然敦大人这样说了,灵儿也不不得不为自己自辩了一句了,敦大人还未听灵儿说出了任何的问题来,又是怎么知道灵儿是吹毛求疵还是善意建议呢?” 听到此,敦罗田便是冷哼一笑,说道:“不用灵儿公主说话,敦罗田便可猜测出灵儿公主的本意,大概是要吹毛求疵了吧……” 单灵遥顿时不依,极力反驳道:“敦大人这话说得完全没有道理,灵儿还是那句话,灵儿还什么也没有说,敦大人是何来的判断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敦大人自己的臆想的?你已经把灵儿往坏处想了,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灵儿的劝呢?” “呵呵呵~敦罗田混迹官场多年,是敌是友一目了然,灵儿公主又何必如此粉饰自己的那点私心呢?若是话说开了,也就没有意思了……” 831.八珍玉食(旭尧贝子扮演和事老的角色) “呵呵呵~敦罗田混迹官场多年,是敌是友一目了然,灵儿公主又何必如此粉饰自己的那点私心呢?若是话说开了,也就没有意思了……” 敦罗田冷冷一笑,毫无顾忌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通过这一番话,足以可见敦罗田又多憎恨单灵遥,他这又是要与单灵遥针锋相对上了。 单灵遥也不管着敦罗田的性格,眼下对方已经视自己为敌手,自己又何必虚伪奉承对方呢? “灵儿愚钝了,不知道灵儿那句话得罪了敦大人,让敦大人有这样的误解,愣是把灵儿想成这样的坏人呢?” 到此,敦罗田心中暗自骂道:你个死丫头跟我装什么糊涂了呢?你那句话得罪我了?呵呵~这话还真是说反了,你应该问问我,你那句话没有得罪我敦罗田呢? 明知故问的问题,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人家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就是在挑衅你! 想到这里,敦罗田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勾勒,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若是自己不当众点透了对方的那心思,只怕自己难以立威。 到此,敦罗田长叹之后又是呵笑,说道:“若是真正的自己人,是要为对方兜着颜面的,真正善意的建议永远不会是在人前宣扬,而是明明看到了对方的问题,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挽回,而事后在私下里给对方建议,这样既维护了对方的颜面,也为对方提出忠心的建议建立了信任的基础,而当众去揭穿对方的问题所在,平心而论,这是真的为对方着想吗?只想看着对方在人前颜面扫地,尊严尽失的一面,就能够让你那么痛快吗?古灵儿公主?” 敦罗田冷冷说到了这个现实问题,宛若一把一把利剑,直插对方腹地,登时让单灵遥恐慌难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懵了。 果然,这敦罗田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这伶牙俐齿的实力绝对实在单灵遥之上,他的话足以让全场信服。 听到这里的旭尧贝子不禁细品之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听敦大人这么一说,十分有道理,在我权族中,本就是关系复杂,这人心更是隔肚皮,谁都看不懂谁人的心,可若是在立场的问题上,谁人向着谁人,谁人帮着谁人,大概也是可以一眼明了的……若是按照敦大人这般说辞,本贝子是特别有感触的,大家都是混官场的人,若是人前谁当众说了本贝子的问题,会让本贝子非常的不爽,毕竟是人都要脸面,这当众去挑剔别人,不管出于何种初心,却是让人下不了台面,本贝子会记恨此人一阵子的。” 听到这里,单灵遥顿时觉得自己败下阵来,明明刚才已经准备了一箩筐的问题,眼下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到是十分尴尬了。 眼看单灵遥被拘在台面上,实在窘迫,武玄月赶忙上前,为单灵遥找补立场起来。 “敦大人所言极是,这事情若是放在权族中,却是让人无法接受,毕竟权族的官员各个都是人精,能够混到和敦大人这一个层级的官员那个不懂为官之道呢?那种傻得笨得,在官场上早早就被淘汰掉了,根本没有资格走到敦大人这个位置上来,可见敦大人为人之精明深得君心,也不该龙王陛下这么倚重敦大人,给了你如此大的权利。” 武玄月先是夸了敦罗田一番,这话里话却是为自己接下来为单灵遥说情做好了铺垫。 而敦罗田如此聪慧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武玄月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呵呵~多谢真士的夸赞,不过……真士说这话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单纯地夸敦罗田能干吧?我看真士这话是另有目的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尴尬一笑,便也是不再遮掩,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来:“果然,夸敦大人聪慧这话一点都不过分,其实月儿也没有别的意思了,是想为自己的小姐妹申述一下立场,她……她毕竟是云游四海的鬼族的公主,一个人漂泊在外惯了,性子难免野了些,这说话有时候不会想那么多,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又怎么会明白敦大人那些为官之道呢?都说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说话没个边际,也只能说明她不懂官场知道,可是……若是给她真的扣上别有用心这样的字眼,是不是有些……有些过了呢?” 说着,武玄月巴巴看了一眼旭尧贝子,这是再向对方求援的信号。 武玄月早就看出了这旭尧贝子对单灵遥不一样的想法,若是这个时候,对方愿意为单灵遥辩白两句,自己家姐妹的危险就算是解除了。 果然,武玄月这一眼看去,加之之前自己的话作用下,旭尧贝子当真被对方说动了,便是又成了墙头草,当即转向武玄月这一方。 “也是啊~人家古灵儿公主不过是鬼族的散养在外的公主,从小云游四海,钻研香料一事,这种在某方面有专长的专业人事,难免在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敦大人若是按照权族那一套为官用官之道套用在古灵儿公主身上,难免有些牵强了吧~” 旭尧贝子这就顺着武玄月的话,给单灵遥搭建了下台的台阶,单灵遥马上就领会了武玄月的意思,这就冷漠地点了点头道:“刚才灵儿不过是一时心急,旁人问什么,灵儿就说什么,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至于……敦大人所言的别用用心之类的话,大概是真的误会了灵儿了吧。” 单灵遥此话虽是冷漠生硬,可是言语间已经透着求饶服软之意,让人听了竟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意。 到此,旭尧贝子便扮演起了和事老,说道:“敦大人就不要那么小气了吧,人家灵儿公主远到便是客,哪里懂得咱们权族的规矩,若是规矩多了,难免拘束,咱们也不能完全按照权族的标准去要求异国的公主,这样看来倒是咱们显得失礼了不是?而灵儿公主呢~你也别太介意敦大人的话,他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好面子些,灵儿公主若是真的觉得这场比赛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话,不如私下里与敦大人沟通一下,我想若是这样的话,敦大人更能够接受灵儿公主的建议吧……” 832.八珍玉食(单灵遥努力伪装自己脆弱而又坚韧的一面) “而灵儿公主呢~你也别太介意敦大人的话,他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好面子些,灵儿公主若是真的觉得这场比赛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话,不如私下里与敦大人沟通一下,我想若是这样的话,敦大人更能够接受灵儿公主的建议吧。” 旭尧贝子此刻可是成功诠释了什么叫做墙头草一般的和事老的角色,他是谁人说的话有道理,便是听谁的,谁人立场都不占,却还要维护自己说话有权威的模样。 这两边安抚的话说完之后,旭尧贝子自以为自己是有公道有高大,实则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武玄月给她搭建出来的形象。 有些话,让武玄月说出来却没有什么效力,尤其是对于权族那一帮子人,他们对单灵遥的态度不过是表面恭顺,内心大多是看不起这一位外来的异国真士,在他们的理念中,武玄月不过是一个看似贵重的客人,实则什么实权都没有。 武玄月也非常清楚自己在这些权族人心中的定位,所以,她便是早早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她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分量,可是她现在的地位,还有她手中的资源,却是足以驱动那些说话有分量的人为自己所用! 比如,眼下的旭尧贝子不正是如此吗? 而眼瞅着旭尧贝子又一次倒向了武玄月这一方,敦罗田心中是很的咬牙切齿,一边是咒骂武玄月的狡诈,一边是有诅咒旭尧贝子这个猪队友看不清楚形势。 而他也就只能心里默默咒骂,明面上他还不得陪着笑脸,迎合旭尧贝子的喜好言语着—— “旭尧贝子所言极是,刚才罗田也不过是一时情急,关于灵儿公主的身份问题,罗田没有考虑清楚,本想着鬼族一向与我权族交好,他们那边的文化和政治也与我权族越发同步,一个鬼族的公主,不应该……” 敦罗田又想蛊惑人心,说出反驳武玄月的立场的话来。 “敦大人所言极是,鬼族这些年发展极快,也是拜权族所托,鬼族不论从政治还是从文化都在效仿权族的模式,鬼王罗刹也是龙皇殿下养在膝下的养女,她有这样的先见之明,也是为了鬼族的发展着想,不过……月儿再一次强调一下,不是每一个鬼族的公主都会受到鬼族的正统教育,换言之,不是每一个鬼族的公主都有幸能够受到鬼王的青睐和宠爱,受到鬼族最先进的教育……灵儿公主就是那不受宠的一员,可是……不论是谁总归是要活着的,既然在自己国家不受宠,就要想着换一种活法对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是给单灵遥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配合自己一下。 看到这里,单灵遥这就突然来了戏,她眼神一沉,顿时满脸沮丧,眼泪恍惚却不曾滴落,一个深沉地哼鼻音,单灵遥故装坚强,装出来一副十分隐忍的模样说道—— “灵儿……虽是鬼族的公主,也不是事事如了心愿……因为我的母妃在父王在位的时候本就不受宠,灵儿也得不到父王的疼爱,后来……后来那鬼王易主,罗刹女帝登基,灵儿虽是不受宠,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因祸得福,不必像自己从前的那些受宠的姐妹一般与父王一同殉葬,而我却被女帝驱逐出境……成为了流离在外的公主……灵儿的这一生可谓是悲惨之际,早年不受宠,后来就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虽是留了一条性命,却活得不如意;虽是空有鬼族公主的头衔,可是那什么荣华富贵与灵儿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说着,单灵遥便是勾魂一眼,故装可怜相地看去旭尧贝子那边,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平日里不轻易使出,到了关键时刻,在旭尧贝子那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功效。 果然,这一眼深瞥的委屈可怜,便是勾走了旭尧贝子的魂,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旭尧贝子早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看着单灵遥就剩下心疼的份了。 “没曾想……灵儿公主会有这样悲惨的经历,我本以为灵儿公主能力非凡,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名师指导,不曾想……” 旭尧贝子深感惋惜,便是发出了一连串的感慨。 单灵遥见势故装姿态,便是背过身去,抬袖颜面,像是在擦拭眼泪,却是用倔强的背影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悲伤,这样的举动更具有杀伤力。 “灵儿……乃是鬼族一员,纵使在鬼族用诸多不顺,也是不愿意向外透露半分的……毕竟……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说来……说来鬼王也是恩赐,能够赏灵儿一条活路,这也算是灵儿倒是幸运了!灵儿这些年虽是过得不如意,可是流落在外也学到了不少的本事,就拿这制香来说,若不是灵儿走出了鬼国,到外面有了不一样的见识,只怕这辈子也与这制香的本事无缘了吧……凡是都有两面性,或许……这就是灵儿的命吧~灵儿不觉得哪里亏,也是感激上苍给了灵儿这样的人生,虽如荣华富贵无缘,却可以活得自由逍遥,活出了灵儿自己个儿的模样~” 听到这里,单灵遥所塑造的古灵儿公主的形象似乎又高大闪亮了许多,让人看去除了心疼之外,又生出了几分肃然起敬。 一个女子,被生活践踏到了尘埃中,而她却没有向命运低头,而是选择了重新站起来,用自己的双手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让自己活出了精彩的颜色来…… 她不会卑怯与从前的身份,不会怨怼从前的经历,而是选择了默默接受现实。 过去的人生是不可能再改变了,因为那时掌握自己别人的手中—— 而之后的人生却是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来改变的,虽是艰辛,可是在一番努力耕耘中,她让她的生活开出了鲜艳的花朵来…… 这样的倔强而又鲜活的生命,又怎么可能会不吸引人呢?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更加欣赏其古灵儿了—— 因为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所不能作为的一面,对方身上有的特质,正是自己在权利的腐化下,渐渐失去的特性—— 是自由; 是孤立; 还有就是——自我…… 833.八珍玉食(旭尧贝子深刻思考自己的处境) 不可否认的是,女人在整个谈判过程中是有先天优势的,因为她们的共情能力更胜于男子。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再有点谈判技巧,在男人这里,就是无敌的存在。 单灵遥故意卖惨,营造了古灵儿美强惨的人设,让这个人的形象更加立体了起来,而对于这样任务的设定,旭尧贝子显然毫无招架之力。 在权族中,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活得非常辛苦,他们虽然又锦衣玉食的生活,又让人望尘莫及的地位和权势,可是……在核心权利的对比下,皇亲国戚的手中的权利不过只是为了迎合核心权利的存在罢了。 皇权也是有清晰可见的等级制度,一切所有旁系的权利,势必要围绕着核心权利运转,为核心权利提供养分,保护核心权利的安危。 旁系的皇权虽然不甘心只被当作附庸一般的存在,可是……若是不按照核心权利的指示行事,那就势必会被核心权利所抛弃,而没有了核心权利的支撑,任何权利都没有了他存在的价值。 所以,自己不管如何人前显贵,实则自己身后总是有一只大手再掌控着自己,太多的事情让自己力不从心,受人摆布…… 自己就是一个傀儡罢了,在绝对皇权之下,自己是不能又主观意识的,当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要被人钳制,被人控制,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越是被人压制和控制的环境,就会越激发人想要摆脱束缚,活出自我的欲望来。 而最可悲的是,即便自己想要自由,却迈不开奔向自由的腿,放不下别人眼中的高贵,放不下自己所拥有的优渥生活,就只能被眼前的生活所困扰。 旭尧贝子看着单灵遥的精湛演技,不知何时,一股浓重思绪从脑海中飘了出来。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贪吃,对美食的渴望到了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的地步呢? 大概是从自己第一次的渴求在父母哪里被否定之后,自己失望至极,却又无处发泄心中的痛苦,那一天下人们端来了可口的美食,自己便像是没了脑子一般,疯狂往嘴巴里塞东西…… 而当自己反应过来之后,桌上的食物早已经一扫而光,还有就是下人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仿佛这食物可以填满自己心中的空洞,异常的满足感让自己忘记了之前的不痛快。 就是从这一刻起,旭尧贝子找到了可以排解自己心中忧愁的方式,每每自己不如意的时候,就会选择饱腹一餐,通过填饱自己的胃,达到修复自己受伤内心的效果。 其实……消化和派遣自己心中不畅,便是自己对现实认命和低头的开始。 旭尧贝子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明明心里渴望自己被人认可,被人放在真正重要的位置,可是自己的价值却是与权族的核心权利背道而驰,而出现这样的矛盾不是一次两次。 面对次次的碰壁,他痛苦焦虑烦躁,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无用的人,事事都被人否定,事事都不顺心…… 但是当自己一口一口吃掉食物时,那种咀嚼的快感,还有吞咽的通畅,仿佛自己可以将自己讨厌的人,讨厌的事情一同化成了口中是食物,一口口地咬掉、咀嚼、狠狠吞下了去。 伴随着自己遇到的问题越来越多,难度越来越大,自己对美食的要求也变得挑剔起来,一般的食物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的味觉需求,越是古怪刁钻的食物,方才满足对食物的需求。 不知道是为了追求刺激,还是为了消化自己难以面对的问题,总之…… 自己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自己的眼光也越来越挑剔。 当人心得不到满足时,就要靠其他的方面来弥补,而自己就是选择了美食来填补内心的空洞。 自己何尝不想活得自由且自我呢?可是自己身在帝王之家,放不下世俗的荣华富贵,也就只能委屈精神上的自由奔放。 世间太多的事情总归难两全,你既然屈服了世俗,就要舍弃高尚, 自己总归就是一个俗人。 半辈子也就这样过来了,想要挣扎和改变实属太难,也就这样撮合地过吧—— 反正,自己的身边的人不都是这样过活的吗?那些不如自己的平民百姓,拼了命想要跻身于自己现在的圈子,而为何自己就不知道珍惜和认命呢? 自己得到的却不知足,若是真的给了别人这样的生活,自己就真的能够做到不眼红对方的生活吗? 不见得吧…… 眼下自己虽然思想上得不到满足,但是自己每天都可以过着物质富足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就该学会两个字——知足。 这时旭尧贝子每一次感受到生活不公时对自己麻醉时的一席话,伴随着这样一番洗脑工作进行时,他一定会到八珍楼狠狠吃上一顿,毫无吃相可言的贪婪,以至于自己得到满足后,才会带有些许遗憾地离开。 而这一刻,他听到关于古灵儿公主的过往后,他内心最不敢面对的自我突然苏醒了过来,那曾经自己年少时所渴望的自由和美好,在这一刻竟然熊熊燃烧了起来。 不可否认的是,他是羡慕古灵儿这样的人存在,虽然生活种种不幸,让她的人生充满了荆棘,可是她却在这荆棘乱丛中活成了勇士的模样。 那样的不羁和洒脱,那样的自由和奔放,便是将生命最美丽的力量全都绽放了出来。 以为无所顾虑,所以可以活出自我,这是自己多么渴望,却望尘莫及的呢? 自己身上的枷锁是他人给自己戴上的,还是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解下来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旭尧贝子,而他却被尘事迷住了双眼,不愿去深刻思考这个问题。 所想,自己的境遇还没有坏到非得让自己去做出选择是时候,那就安于现状吧…… 懒得去想,懒得去执行,只要活在当下,有吃有喝,当一个傀儡又如何呢? 没准这样的生活,还有不少人羡慕且挤破头想要争取呢…… 所以——知足吧…… 834.八珍玉食(旭尧贝子力挺单灵遥) 一阵思考后,旭尧贝子再一次深省,自己为何被古灵儿迷住了心智,漂亮的皮囊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对方身上的特质,她活成了自己最想要却不敢为的模样。 到此,旭尧贝子心中动容,听着古灵儿那委屈之下却故装坚强的姿态,他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不曾想古灵儿公主还有这样惨痛的经历,若是看来,倒是咱们权族误会了古灵儿公主了。” 一听旭尧贝子向着对方说话,敦罗田登时瞪直了双眼,自己的猪队友又被对方带偏了节奏,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局面。 敦罗田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走上前去,他掩不住惊慌,抬肘去戳旭尧贝子的手肘,动作不大,却是想用这样的肢体动作告知对方清醒过来。 “贝子……不是……这件事情吧……你不能……” 然而,不管敦罗田如何提醒对方,旭尧贝子像是铁了心一般向着她古灵儿公主。 “敦大人这又是何故呢?一件小事又何必如此上纲上线呢?大家都是为了比赛好,我想古灵儿公主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敦大人又何必如此不依不饶呢?” 果然,单灵遥这一招卖惨计谋发挥了一定的功效,尤其是在旭尧贝子这里十分奏效。 敦罗田一看旭尧贝子态度大变,自知道自己再多解释也无效,这混账贝子已经是鬼迷心窍了,完全被那丫头迷得找不到了方向。 “不是……贝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了……呵呵~这件事情吧……” 虽然敦罗田已经看清楚了形势,可是心有不甘的他还想在挣扎挣扎。 “这件事情就这样好吗?敦大人就当是给我旭尧贝子一个面子如何?别在纠缠着古灵儿公主的问题不放了如何?” 显然,旭尧贝子是听不得旁人对单灵遥有任何的猜测,不等敦罗田把话说完,旭尧贝子就阻止对方说下去。 看到这里,敦罗田心中是不甘,可是人心已变,若是自己再多说话的话,就是自讨没趣,得罪的就不仅仅是武玄月这一边,连同自己的金主也一同得罪了。 到此,敦罗田抿了抿嘴,心中万般不爽却只能化成脸上无奈赔笑嘴脸,只能顺着旭尧贝子的话,说道—— “若是贝子的面子,敦罗田又怎么会不给呢?只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若是敦大人还在继续这个问题,就是在驳本贝子的面子,敦大人确定还要执意下去吗?” 说到这里,旭尧贝子不耐烦地瞥了了敦罗田一眼,冷冷说道。 被旭尧贝子这一眼神警示,敦罗田登时心中一惊,不禁干咽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是……一切听从旭尧贝子的安排……” 眼看这敦罗田气势灭了不少,武玄月暗自欣喜,这就上前故装姿态,安慰起单灵遥起来—— “好了~灵儿妹妹就别太难过了,你瞧~旭尧贝子都护着你说话了,敦大人也是大度得很,又怎么可能与你计较呢?听姐姐一句劝,这事就让过去了好吗?” 武玄月装出来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双手揽在单灵遥的肩膀头,好生安慰起来。 单灵遥自然不傻,便是装模作样抽搭两声,这就哄着眼缓缓转过上来,又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说道:“灵儿能说什么呢?说到底还是灵儿的问题,不懂规矩乱说话,惹来别人的非议,还险些害了旁人……若知道是因为灵儿这张嘴害了别人的话,灵儿什么话都不说了……” 听到这里,敦罗田烦躁的翻了一个白眼,明知道这妖孽诡计多端,说这话茶味十足,讨了便宜还卖乖,偏偏又靠山护着她,敦罗田也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眼下最可气的则是旭尧贝子的态度,看着自己的女神一副骨子柔弱,身子坚强的模样,旭尧贝子万分心疼,这就快步迎了过去,想要上去安抚,这手脚就要挨着单灵遥的时候,武玄月却是聪明的,赶忙提醒对方道—— “还请旭尧贝子注意自己的姿态,男女授受不亲。”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惊醒至于,笨拙地愣在了原地,他双手无处安放,十分尴尬。 由此可见,对方对单灵遥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是真的关心则乱。 旭尧贝子尴尬之余,那无处安放的手竟是不自觉向自己的脖颈摸去,抓耳挠腮。 “不是……灵儿公主别误会,旭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真心关心灵儿公主的情绪,并没有轻浮公主的意思。” 单灵遥楚楚抛了一眼过去,说道:“灵儿知道旭尧贝子的好意……也谢谢旭尧贝子对灵儿的理解。” “嗨~这是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呢?要知道从前灵儿公主就是旭尧一直崇拜的人,这一次接触后,旭尧更加坚定了信念,果然——灵儿公主身上有让旭尧着迷的地方,所以……本贝子容不得旁人苟言灵儿公主丝毫!” 此话一出,威慑力十足,这话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就是在警告敦罗田不要在无事生非,伤了自己的女神的颜面,若是自己的女神再有什么不痛快,旭尧肯定第一个站出来为女神发声。 听到这里,敦罗田的脸色一沉,那尴尬和窘迫掉了一地,竟是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 单灵遥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适当的示弱会让她女子的形象加分,可是这样的招数不能用太多,用得太多就没效果了。 于是,到此境地,单灵遥抖了抖肩膀,恍然一副重新振作的模样,这一转眼又是从前那高冷的公主使然。 “多谢旭尧贝子的支持,有了旭尧贝子这一番话,灵儿总算是有底气了。” 眼瞅着单灵遥气势大增,这是又要反扑敦罗田的意思,武玄华见机行事,却在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笑眯眯地和起来稀泥—— “嗨~都是自己人,有矛盾当时解决了就好,事情发生了不怕,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可是段不然因为此上了彼此的和气,你说是吧曹镇主?” 武玄华本事想拉着曹云飞一同下水,没曾想曹云飞早就看透了武玄月的为人,在对方给自己抛话梗的时候,他却装作一副听不到的模样,压根就不接武玄华的话茬。 835.八珍玉食(敦罗田希望比赛暂停,而武玄月则不愿) “嗨~都是自己人,有矛盾当时解决了就好,事情发生了不怕,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可是段不然因为此上了彼此的和气,你说是吧曹镇主?” 武玄华本事想拉着曹云飞一同下水,没曾想曹云飞早就看透了武玄月的为人,在对方给自己抛话梗的时候,他却装作一副听不到的模样,压根就不接武玄华的话茬。 半天无人响应,曹云飞的冷漠态度让武玄华下不了台,武玄华赔笑的脸顿时也尴尬了起来,他看向曹云飞的方向,只看对方压根就不拿正眼看自己,那态度十分冷漠,似乎已经视自己为敌手,抗拒十足。 到此,武玄华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句话已经让自己暴露了,曹云飞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分得清好赖话,自己那点小心思已经让对方看穿了。 到此,武玄华尴尬地笑了笑,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自说自话道—— “事情都这样了,总归是要有个解决办法吧~我瞅着眼下这局面,让九霄阁再出新的作品已然不可能了,可是这……天门真士和曹镇主还未品尝九霄阁的菜品,一场大雨就将对方的作品给毁掉了,眼下又该如何给出一个公道的分数来呢?” 武玄华自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很微妙,眼下局势已经有了新的导向,明显大势已经导向武玄月这方,自己若是再说什么对武玄月这一方不利的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而眼下,若是自己突然转了导向,变成了墙头草随风倒,反倒显出自己的几分怂态,对自己的名声而言可没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武玄华多聪明的一个人,他选择了就事论事,不在申述自己的立场,而是客观叙述眼前的实事,这才是当下最明智的决定。 果然,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单灵遥的立场问题都转移到了比赛的本质问题。 “是啊,这九霄阁的食材不幸遇难,这比赛又该如何进行下去呢?毕竟两位评委还没有尝菜就成了现在这幅境地,若是贸贸然就给出了成绩,这是不是有些不公正了呢?” 敦罗田听武玄华这话之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可是将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最好的办法了,他便是顺着武玄华的话说了下去。 曹云飞和单灵遥态度大致一致,他们二人都没有吭声,而是把目光默默道投向武玄月这边,就等着武玄月示意,他们二人才敢应和说话。 旭尧贝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后知后觉之下被敦罗田带了节奏,这就说道—— “也是啊!比赛到了这个境地,该如何进行下去,还真是个难题,总不至于就这样终止了赛制吧?” 旭尧贝子无心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敦罗田,本事事情无法推进时,适当的暂停终止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敦罗田当即来了兴致,这赶忙相应旭尧贝子的话说道:“是啊!眼下这情形,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吧,若不然……就想暂停,咱么另约他日再继续比赛,这也好然叶老去寻找新的食材……” “此事不妥!以月儿之见,此事不能就这样了了,比赛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敦罗田本看到了希望,想是顺着此话就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没曾想武玄月这就跳出来,第一个反驳了起来。 听到这里,敦罗田脸上明显不悦,便是阴沉着脸说道:“真士如此言辞,是要置与咱们评委为何处?哪里有这个道理,参赛的作品被毁掉了,还能继续下去比赛吗?” 武玄月冷冷一笑,毫不客气道:“若是按照比赛规则来定,依照九霄阁的情况,是他们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参赛作品,发生任何不可抗力的因素造成他们的食材被毁,理应九霄阁自行承担后果,按照比赛结果来定的话,就该判他九霄阁输!” 敦罗田就怕武玄月会抓着比赛规定来说事,因为这是硬伤,一旦被提出来,九霄阁必死无疑! 敦罗田阴着一张脸,没好气道:“此事不能按照常规来办,这天降大雨谁人能够晓得呢?而眼下九霄阁的作品毁了,总是要给人家一个补救的机会吧?这就断定人家输了,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些呢?” 武玄月一副占了理的模样,微笑说道:“是吗?可是之前发生了过太多类似的情况,而比赛方是怎么处理的呢?大多都是判定以参赛方输了事的吧~若是按照这个说法来定,那算不算是对其他的参赛代表队来说是草率了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眼睛惊闪,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之前断绝比赛结果的场景,不得不说的是,那个时候太多代表队比赛,而他志不在此…… 整场比赛的目的全是为了运作敦罗田的资本的佯装,所以那些真正来比赛的参赛代表队较真起来的言行,全被自己的评委队伍以规则给处理了。 这样做确实草率了,但是却不用费功夫和时间去应付那些难缠较真的代表队,方便了不少。 可是,敦罗田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那这件事情来反驳自己,果然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敦罗田恨得咬牙切齿,他狠狠看着武玄月,闷声道:“那依照真士的意思,就是真的要判定九霄阁输了这场比赛才算是了事吗?” 看着敦罗田恼羞成怒的模样,武玄月非但不生气,而是愈加冷静,她微笑着看向敦罗田方向,说道:“那么敦大人的意思呢?你是有更好的方式处理此事吗?” 敦罗田咬牙磨腮,两眼猩红,狠狠瞪着武玄月那张让人气愤的脸不动声色。 对于这样的结果,敦罗田显然不服更不爽!毕竟这可是关乎权族的颜面问题,自己怎么可能轻易服输呢? 而可笑的一幕发生了,对于要认输这个结果,叶无化非但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他竟然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种如释重负的感受油然而来。 叶无化被拉下水完全就是因为错信了敦罗田的势力,因为自己的误判,而让自己泥足深陷,他早就后悔不已了,眼下终于有了可以脱身的可能,他正求之不得呢,才不管这比赛输赢如何,能够护住自己周全,才是眼下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836.八珍玉食(武玄月试探旭尧贝子的立场) 武玄月眼看这形式,便是笑着询问敦罗田的意思,和和气气道:“那么敦大人的意思呢?你是有更好的方式处理此事吗?” 此刻的敦罗田早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却是拿眼前的两个妖女一点办法都没有,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两眼猩红等着武玄月。 而对于敦罗田的如此恶意,武玄月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她大胆正视对方的眼眸,说道:“敦大人这是怎么了呢?难道是月儿这话说错了吗?看敦大人的兴致不高啊~” 敦罗田登时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恼羞不止,暗自骂道:我当然兴致不高啊!何止是兴致不高——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敦罗田恨不能将你武玄月扒皮抽筋,往死里毁! 敦罗田不作声响,那是一时半会儿拿武玄月没招,可是却也没有认输的意思,而是需要时间思考策略。 而武玄月则是把眼神移到了叶无化的身上,破有深意一眼看去,果然,叶无化的表现出来的模样,和自己预期的一模一样。 只看此刻的叶无化非但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他竟然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感受。 叶无化当然会有这样的感受,要知道他被拉下水,之所以会泥足深陷,全是因为他错误的判断,就是因为他太过相信敦罗田的势力,本以为在美食界他敦罗田是泰山北斗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一手遮天,结果呢? 他叶无化哪里会晓得这敦罗田完全被眼前的女人摆布了,这到底是何等神人,能够让敦罗田在他擅长的领域中完全无所适从了呢? 其实,早在上一场比赛中,叶无化已经感受到了不妙的气氛,他的直觉很敏锐,尤其是在人际关系上的直觉。 自打这个叫武玄月的女子出现之后,他明显感受到了敦罗田的惶恐和不自信,这不是他敦罗田的该有的模样,尤其是在美食方面,他敦罗田何时怵过任何人? 而却在这个女人面前,敦罗田那一种被动和极力的反感,让叶无化察觉出来对方的不自信。 当叶无化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为时已晚,自己已经完全被敦罗田拉下了水,想要靠岸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 叶无化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草率抉择,若是当初自己不与敦罗田为伍,若是自己当初没有被对方开出的条件所诱惑,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参与到这残局中,被迫沦为了任人摆布的棋子。 当初,敦罗田以五头罕见灵兽为条件,一步步引诱九霄阁入了局,在九霄阁中组织比赛是第一步,而拉自己入局,让自己参加比赛来对付百合世家才是他敦罗田最终目的…… 现在想想,叶无化算是清醒,可是又能如何?自己迷迷糊糊就上了贼船,想要上岸自己根本说了不算。 而眼下,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比赛马上就要宣布结果了,只要宣布九霄阁输,那叶无化就算是彻底解脱了。 名利固然重要,可是保命才是第一位,若是没了命的话,那名利给的再多,竟是无福消受,又有何用呢? 叶无化在这个叫武玄月的女子身上看到了浓重的危险气息,他的直觉敏锐十足,他知道若是自己与对方为敌,那么下一个倒霉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叶无化虽是晚了些知觉,可是他还是想要挣扎挣扎,不想因为敦罗田的连累,而害了自己乃至叶氏一族。 所以,只要自己能够退出战局,哪怕是输了落了一个不好的名声也无所谓,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叶无化缓缓抬头,他知道武玄月再审视自己,便是直面与对方对视,那眼神中透着几分善意和讨好,仿佛再说,老朽根本不想与二小姐交恶,单凭二小姐的一句话,老朽这就立马认输投降,只求二小姐放过老朽一马。 武玄月一下子就看穿了叶无化的心思,她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一笑示意,这一笑故弄玄虚,竟然让叶无化看不透对方的心思。 而就是这样故弄玄虚的表情却是让叶无化心中咯噔一声响,因为看不透,所以才会感受到了恐惧。 此刻的叶无化内心忐忑不安,自己的性命就像是捏在对方手中一般,这种感受非常不好。 武玄月又把眼神收了回来,看向旭尧贝子这方,温声说道:“那么旭尧贝子是怎么看的呢?比赛到了这个境地,若是就直接宣布了结束的话,那……权族的颜面又该至于何处呢?” 武玄月此话一出,旭尧贝子眉头一锁,说道:“那真士的意思呢?听真士的意思,你是并不希望看到权族颜面扫地的局面是吗?” 旭尧贝子这一次非常聪明,他心中虽有意愿,肯定是不希望出现权族颜面扫地的局面,而他却也不能将自己内心那不合理的想法说出来,反倒是把话题引到了武玄月这里,反问对方的意见,试探着看看对方的想法。 武玄月自然聪慧,明白对方的意图,这就突然变了姿态,她走上前去,礼貌地说了一句,“请旭尧贝子借一步说话——” 旭尧贝子看着武玄月并不是使坏的态度,便是跟着对方的节奏,二人一同离开了人群,走到了一个角落里。 到此,武玄月笑盈盈得小声说道:“这个……该怎么说呢,毕竟月儿在权族时久,与权族的皇亲国戚也打了不少的交道,这些时日也培养了不少的感情来,若是让权族颜面尽失的话……那作为权族的教傅,也难逃其咎吧……” 武玄月故意卖了一个人情给旭尧贝子,果然,听到这里的旭尧贝子当即连连点头,十分认可武玄月的说法道—— “是是是!怎么说真士也是咱们权族的教傅啊~若是……若是此次比赛权族颜面扫地的话,那……那……真士的脸上也不好看了不是?况且,两位帝君因为抱恙而无法赴会,若是他们醒来之后,得知了权族打败的结果,是一定会怪责在场的高官的,敦大人和叶大人就不必说了,而你我的话……估计也一定会有连带责任的……” 837.八珍玉食(旭尧贝子向武玄月坦白从宽) “是是是!怎么说真士也是咱们权族的教傅啊~若是……若是权族颜面扫地的话,那……那……真士的脸上也不好看了不是?况且,两位帝君因为抱恙而无法赴会,若是他们醒来之后,得知了权族打败的结果,是一定会怪责在场的高官的,敦大人和叶大人就不必说了,而你我的话……估计也一定会有连带责任的……” 旭尧贝子摆出一副愁苦面容,向武玄月道出了自己的立场—— “实不相瞒,真士以为本本贝子是怎么被拉进这比赛评委席的吗?其实这八珍楼就是本贝子一直资金投资的商楼,按理说这比赛本贝子是该规避避嫌的,之前几场比赛旭尧就一直躲着赖不出席,就是怕落别人的话柄,毕竟……在权族的律法中,有一条很明白的规范了我权族的皇亲国戚,权商不可勾结。旭尧也跟真士交一个底,八珍楼这些年生意火爆,多少会有些经营不当的行为,敦大人在处理这些不当行为时,多多少少会动用本贝子的关系,也算是给八珍楼撑了一把保护伞。权商本不该勾结,本贝子就是贪吃,管不住自己的嘴,为此……旭尧还是堕落了,毕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为了满足旭尧的这张嘴,在八珍楼的问题上,旭尧对于敦罗田的一些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着过去了……说到这里,真士你明白旭尧贝子的意思吗?” 到此境地,旭尧贝子也不再寒暄,直接向武玄月交了底,他倒是一个实诚的,却也是个精明了,在福晟爵爷的问题上,旭尧贝子已经看清楚了态势。 武玄月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她来东苍的目的到底为何,谁人都不知道,但是在这个先知的面前不要耍什么小聪明,福晟爵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他以为聪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自食恶果,以死谢幕…… 而眼下这形势,足以看出了武玄月的手段了,她不过是派出了两个自己队伍来参赛,明明在美食界根本不是什么顶流的人物,却能够发挥黑马实力,一冲到底直接威胁了敦罗田的势力,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武玄月的刀子已经逼到了自己家的门前! 而此刻,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服软投降,交代了自己的生平的罪名,不求不别的,只求坦诚相待,落一个宽大处理的结果。 旭尧贝子突然的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早早在武玄月的预料之中,对方的示弱和坦白,很明白就是不想与自己为敌,武玄月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她便是笑着应和道:“嗨~旭尧贝子与月儿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交浅言深了?这本是你们权族内部的事情,与月儿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对旭尧贝子没什么好处呢?” 没曾想旭尧贝子突然放下了身段,娓娓可怜求救道:“不为过不为过!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真士实乃是我权族的教傅,你教我旭尧一日便是旭尧贝子的尊师!这些时日旭尧跟随真士念经诵道当真是受益匪浅,所想旭尧这些年的罪行当真是被世俗迷了眼,分不清楚好坏,却只顾着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跟随真士学习这些时日,吾等省心,早就该放下俗念,洗涤心灵,让自己成为一个高尚的人。即便旭尧有了幡然悔悟的内心,可是却不知道真士给不给的了旭尧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乐了,看着这旭尧贝子是一个憨傻的模样,其实这内心一点都不憨傻,聪明着呢!他可是知道什么叫做进退有度,知难而退! 这哪里是幡然悔悟,明明是事态已经逼得他没了退路,为了保全自己,他旭尧贝子不得不示软认错。 眼下呢,他是退缩的快,这认错的态度是极好的,而且这口才也绝非一般俗辈,娓娓可怜之相,加之诚恳悔悟之词,如此态度谁人若是拒绝了,倒成了对方麻木不仁了。 对于武玄月来说,不论这旭尧贝子是否投降,她的目的都不在对方身上,对方若是肯认错,自己就顺坡下驴,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若是对方不肯认错,也无妨,自己也是有手段扭转局势。 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城府笑意,对于对方及时向自己坦白之事,她欣然接受,便是客客气气说出了一番客套话—— “水质清则无鱼,旭尧贝子之前不管做过什么错事,在月儿看来不过是年轻人一定会犯的错误,这是年轻人通往成长路上的必经过程,只是不怕人犯错,就怕人知错犯错还不悔过,既然旭尧贝子有了悔改之心,月儿自然不会为难了旭尧贝子。只是……月儿不明,旭尧贝子是希望月儿怎么做呢?” 旭尧贝子这才露出了一脸的苦涩,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这一次比赛,旭尧本不想多参与,就是为了避嫌,结果吧……我还是被龙皇殿下点命出赛,并且被明令指示,要配合敦罗田的工作,若不然的话,旭尧贝子在八珍楼这些年所有的罪状就会被龙皇殿下拿出来示众……真士也是知道的,在权族咱们这些皇亲国戚身上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呢?权利被控制的死死的,就只能在其他的地方发挥余热,旭尧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其他的追求,就是喜欢吃……而被人拿住了把柄要挟的感受实在不少受。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张皮吗,若是旭尧平日里的罪证被人公诸于世的话……那旭尧的脸面就彻底没有了,即便在权族还有身份,却也成了皇亲国戚中的笑柄,这可不是旭尧想要的结果。” “所以说……旭尧贝子的意思是,希望我放了他敦罗田一码,也算是达成了你对龙皇陛下的许诺了是吗?”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这个意思……旭尧不求别的,只希望真士手下留情,给敦大人留些颜面……也是给留些颜面,更是为了帮一帮旭尧遮掩丑事……不知道……不知道旭尧的诚意有没有打动了真士呢?” 说着,旭尧贝子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武玄月…… 838.八珍玉食(曹云飞配合无武玄月演戏) “就是这个意思……旭尧不求别的,只希望真士手下留情,给敦大人留些颜面……也是给留些颜面,更是为了帮一帮旭尧遮掩丑事……不知道……不知道旭尧的诚意有没有打动了真士呢?” 说着,旭尧贝子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武玄月。 对于示弱可怜的旭尧贝子,武玄月心中并不怜惜对方的处境,相反对于他这种人,武玄月更是厌恶。 旭尧贝子之所以那么害怕自己的恶性公诸于众,并不是因为他是他八珍楼的幕后金主的缘故,其实这些事情真是公诸于众了,不过是受其不疼不痒的责罚罢了,毕竟在权族哪个皇亲国戚没有在外私设金库的?那所谓国法条例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大家私下里的小动作都是不言表的实事。 就算是将旭尧贝子官商勾结的罪状公诸于众,最多也不过是起到了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给一些象征性的惩罚,罚罚款,关关禁闭,之后他旭尧贝子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 而让旭尧贝子真正担忧的并不是自己私下里权商勾结,而是他的特殊癖好…… 因为喜欢吃,他的胃口变得刁钻了起来,平常的食材根本满足不了他这样的食客的胃口,而只有那些奇珍异兽的食材才能满足他旭尧贝子的胃口。 也就是因为他们这样一党什么都敢吃的吃货存在,才给八珍楼带来了新的商机,为了满足那些皇亲国戚的味蕾,八珍楼多次宰杀灵兽,烹饪成一道道美食,端上了桌子,供人享用。 因为灵兽不一样的品质,在桌上只是呈现出别有风味的美味,一度成为那些豪权们的追捧的美食。 而灵兽在权族也是特别的存在,他们是权族的武器,就相当于在战场上的左膀右臂,在他们吃灵兽时,却忘记这灵兽在战场上为他们出生入死,卖命保护他们周全的时刻了吗? 有用时那是致命的武器,无用时变成了人们口中的一道食材…… 灵兽本是这天底下最又灵气的生物,到了权族却沦落到了这幅田地,生不得安宁,死不得全尸,这是何其悲惨的命运。 武玄月很清楚让旭尧贝子不安的所谓罪证到底是什么,而并非是他向自己忏悔的真实罪行。 旭尧贝子之所以对武玄月有所隐瞒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武玄月身为天门真士,对灵兽在权族的生存环境是有一定的发言权,而若是让武玄月知道了灵兽在权族的真实处境,只怕武玄月根本不会帮他吧…… 旭尧贝子十分聪明,有选择地向武玄月认错示弱,对于关键问题他避而不提,是存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而武玄月是何等聪慧,她早就料到了旭尧贝子的真正恶行,就是因为他们这一类的人存在,才掀起了吃灵兽的不正风气,若是灵兽在烹饪界没有任何的市场,敦罗田这等无良商人又怎么可能会冒着风险打灵兽的主意呢? 就是因为有利可图,并且这利是天大的利益,他敦罗田才会铤而走险,即便冒着违法乱纪的风险,顶着得到沦丧的恶名,他得不惜一切地执行。 所以说,今日的敦罗田不过是一个刽子手,而真正驱动想形势的人,则是如同旭尧贝子这样群体的存在! 武玄月深知旭尧贝子的恶行,却未曾表现出一点声色来,她故装糊涂,表面原谅了他旭尧贝子,实则是在推动局势,利用旭尧贝子之手,严惩恶鬼横行霸道。 而至于这旭尧贝子,他是肯定会接受老天爷的审判,只不过这报应来的是迟早问题。 武玄月还是一副颇有城府的笑意相迎,态度十分和善,顺着旭尧贝子的心意说道:“若是如此的话,月儿自当会卖旭尧贝子这个面子,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月儿一个人说的算,毕竟这一次比赛也关乎人家西疆的名声,人家明明可以轻易获胜的,却要在此退步隐忍,若是换做是旭尧贝子的话,旭尧贝子你愿意吗?” 一听这里,旭尧贝子当真有些着急上火了,本事看着这事情有转机,可是让武玄月这么一说,确实存在难度了,他能不上火吗? “不是……真实你倒是帮忙想想办法啊~就凭你与曹镇主的交情,若是由你来去说和,我想……曹镇主一定会卖真士这个面子的不是吗?” 眼看旭尧贝子心急上火的模样,武玄月故装姿态,一脸为难之色,说道:“我与曹镇主是有些交情,可是……在国家利益面前,月儿这脸面到底值不值得曹镇主让步……这就不好说了……这样吧!月儿也不好许诺旭尧贝子什么,月儿只能说尽力而为可好?” 旭尧贝子听到这里,虽是心中仍有忐忑,却还是表示出了相当程度的感激。 “有真士这句话,旭尧贝子感激不尽……还请真士在曹镇主面前多多美言两句便是……” 说着,旭尧贝子也不顾及着什么体面,竟是向后退了一步,朝着武玄月弓腰作揖起来。 众人看到这里,皆为惊讶,不曾想高高在上的旭尧贝子会突然向武玄月示好作揖,到底这二人交谈内容如何,不得而知。 而看到这里的曹云飞心中已然明了,一切都在武玄月的掌控中,接下来就要按照武玄月设定的计划行事就是。 果然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武玄月与旭尧贝子客客气气笑着从远处归来,而后武玄月便是摆出一副公正之态,装模作样与曹云飞商议起来。 “曹镇主你看这一次比赛到了这境地,也不是大家所希望的不是?该怎么说呢,天气无常,一场大雨将叶大人的作品都毁了个精光,眼下该如何判决的话……” 武玄月故意拉长了音调,装作去试探曹云飞的意思,而此刻曹云飞也是十分配合着武玄月演戏,一脸严肃不容让步的冷却而言—— “该怎么判?规则怎么来咱就怎么判!之前真士不是说了吗?比赛规则肯定是要判对方输的才是!怎么?到了咱们百合世家就变了卦吗?这还成!这把咱们百合世家置于何地呢?” 眼看曹云飞寸步不让的态度,旭尧贝子有些急躁,不等武玄月开口,这就急着解释道—— “不是……曹镇主事情也总归是要有变通的不是?你看这事情也都不是你我所愿,若是草草判了人家九霄阁输赢,这对人家辛勤劳苦的成果不公平,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是吧,曹镇主?” 839.八珍玉食(曹云飞无情挖苦打压敦罗田) “不是……曹镇主事情也总归是要有变通的不是?你看这事情也都不是你我所愿,若是草草判了人家九霄阁输赢,这对人家辛勤劳苦的成果不公平,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是吧,曹镇主?” 旭尧贝子一看在武玄月这里有了松动,这心里便有所动摇,便主动向曹云飞示好表明了立场。 听到这里,曹云飞虽还是表现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但他他对旭尧贝子的态度还是有区别,自然没有对待敦罗田恶劣。毕竟人家是权族的正统皇亲国戚,这几份薄面还是要给的。 曹云飞口气软了不少,有几分半开玩笑道:“不是~旭尧贝子这是几个意思啊?你这一会儿的时间,一会儿向着咱们百合世家,一会儿又是向着九霄阁,云飞算是看不明白了……到底旭尧贝子是站在哪边的?” 听到这里,旭尧贝尴尬地挠了挠脖子,赔笑着道:“嗨~哪里又站立场的意思呢?只是……只是……向着以和为贵,这事能够两全其美的解决了最好,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伤了大家的合气呢?曹镇主你说呢?” 而听到这里,曹云飞变了脸色,一副嗤之以鼻的甚高姿态,冷冷道:“是啊~所谓的以和为贵就是牺牲了咱们百合世家的利益为代价不是?要知道这天送来的好运气就是在帮咱们百合世家获胜,结果却要通过人为的干扰而改变结果……这逆天行为,各位——也不怕遭报应吗?!” 曹云飞这样的态度十分明了,不依不饶,寸步不让,十分坚决。 而说出此话的他,顿时让旭尧贝子陷入到了僵局中,他好生赔笑着,说尽了好话,却还是换来对方的一张冷脸,此时的旭尧贝子脸上自然挂不住。 “不是这样的……曹镇主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旭尧的好意吗~事情说不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呢?” 曹云飞冷哼一声后,便再也不说话了,他的高冷不屑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到此,敦罗田已经忍不了,突然跳出来,冷嘲热讽起来,毕竟对待曹云飞他还是有几分忍让,不比对武玄月与单灵遥那般抵触坚决。 “曹镇主……有些话咱们就不必明说了吧?大家其实都清楚这一场雨的真正的缘由,得饶人处且饶人,曹镇主有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到此,曹云飞故意装模作样的挠了挠耳朵,而后他垂眸看看自己的指尖,冷笑说道:“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仿佛就在一刻钟之前,刚听到过似的……对了!本镇主记起来了!这话好像是之前天门真士用来规劝敦大人的是吧~可是刚才敦大人是怎么回应真士的呢?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敦大人好像是根本不把真士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结果呢?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吧!这才多长时间呢?敦大人就忘记了吗?自己刚才那一副欺人太甚的嘴脸本镇主可是记忆犹新来着~怎么~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境遇,发生了在我们百合世家身上,就是寸步不让,一点情面都不留!而还做了九霄阁,我们百合世家就一定要让步吗?凭什么?为什么?” 曹云飞可不给他敦罗田脸面,想想之前对方那张牙舞爪的模样,曹云飞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次言语上狠狠报复对方,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果然,此话一出,百合世家的众人不禁都颜面偷笑,对于曹云飞这一番言谈,他们是觉得既过瘾又解恨,想想之前自己被逼到了无路可走时,那敦罗田气焰嚣张的模样,眼下这样的结果果真是太过痛快了。 敦罗田自然脸上不好看,气急败坏之时,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狠狠瞪着曹云飞,愣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武玄月却是一边旁观,就看着曹云飞狠狠报复他敦罗田,不急着出手阻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妥协让步,而有些恶人却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得势,是得好好教训教训对方,恶心恶心他也是他应得的。 敦罗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又转眼白了武玄月一眼,明知道这是二人联手收拾了自己,可是因为自己能力有限,却拿对方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仍人宰割。 曹云飞说完这话,上前一步继续恶心着敦罗田说道:“敦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呢?明明之前还是能言善辩,以一敌百,怎么到了现在就突然词穷了呢?难不成是本镇主说错了吗?呵呵~云飞可不记得敦大人是一个软柿子,让人说了难听话,却不敢反抗,还是说……敦大人现在只所以词穷的缘故,全是因为理亏,所以才应不上云飞的话了?” 曹云飞这哪里是得理不饶人,简直是得理咄咄逼人,根本不给他敦罗田留一点颜面。 也足以看出,曹云飞此刻有多痛恨他敦罗田,明明是一个狡诈小人,却要人前当政,是他自己定的规则,却为了获胜不惜自己打破规矩,还不容别人说上半分,这不是以权压势是什么? 曹云飞生平最讨厌这样的人,仗着自己手中有些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根本没有所谓的公正严明,还要表面落一个好名声——凭什么这好事都让他敦罗田一个人得了呢? 从前自己是没有手段拆穿对方的阴谋,而眼下则不同,有了武玄月的助攻,自己成功摆了他敦罗田一道,还让对方气得直瞪眼还无力反击。这样绝好的机会,曹云飞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对方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便是毫不客气,冷嘲热讽也好,直接拆穿也罢,曹云飞就是要他敦罗田的真面目暴露于众! 对于曹云飞的逼问,敦罗田气得牙痒痒,却只能忍着受着,半点办法都没有。 “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今时今日的处境,也是敦大人自找的,若是敦大人是一个公正严明的人,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跳出来理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敦大人一手造成的,咱们不过是效仿着敦大人的手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说着,曹云飞脸上发出一阵阵冷笑得意…… 840.八珍玉食(武玄月双面间谍,多方算计人心) “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今时今日的处境,也是敦大人自找的,若是敦大人是一个公正严明的人,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跳出来理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敦大人一手造成的,咱们不过是效仿着敦大人的手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说着,曹云飞脸上发出一阵阵冷笑得意。他这是越说越过瘾,仿佛自己化身成了正义的使者,一言一行都是在行侠仗义,为弱小者发言,这种由内而外的正义感爆棚,光靠语言就足以惩治小人的快意实在痛快。 敦罗田这会子功夫气得脸色煞白,他嘴唇抖搂,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知道是要狠狠反击对方,可是那嘴边的话怎么说都觉得不妥,根本不足以以打击对方。 没办法谁让自己理亏了呢?这事自己本以为万无一失,竟没想让对方抓住了把柄不说,还让自己栽了一个大跟头,这事自己明着吃亏,暗着不在理,确实是憋屈。 曹云飞到此境地还不准备放过对方,又一波语言攻击而来:“敦大人啊~这做人其实挺简单的,真诚待人,踏实做事,不要总是存着害别人的心,只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够算计了对方,结果呢?总归是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云飞说的没错吧?” 对于曹云飞赤裸裸的挑衅,敦罗田早已经恨之入骨,他不敢反抗,因为自己理亏,但是不代表他就认输了,他只能靠眼神来宣泄自己的怒气,狠狠地瞪了曹云飞一眼,仿佛在说—— 别得意,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今时今日我敦罗田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并不代表我敦罗田会一直倒霉下去,若是有朝一日你曹云飞落到了我敦罗田的手中,我敦罗田定不会放过你! 曹云飞才不理会敦罗田这故装强大的模样,他呵呵一笑,便是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摆出一副尊礼的模样,温声问道:“那依照真士的意思,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示好?” 一番痛批挖苦之后,曹云飞算是彻底过瘾了,而形势总归还要发展下去,曹云飞自知道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不能做的太过了,到底是自己来配合武玄月做局的,而至于事态该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还得看她武玄月的意思。 终于,曹云飞算是发泄完心中的怒气,武玄月也算是给足了他曹云飞的脸面,让他有自由发挥的机会,而对方很是受用,却不得意忘形,在事态推动不下去的情况下,又把主动权交到了自己的手里,足以看出曹云飞足够尊重自己。 而被曹云飞的点名的武玄月便也不在装聋作哑,这就上前一步,宛然一副公正人的姿态,温文尔雅道:“本真士听着曹镇主说话在理,但是旭尧贝子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曹镇主是否可以退一步呢?毕竟人家九霄阁真的没做错了什么,你看叶老一把年纪了,为了准备此次比赛做足了功夫,其他的不说,光是收集这上古八珍的食材都是一大难关,百合世家这些时日有多艰难,想必叶老这边也是如此吧,九霄阁认真对待此次比赛,结果却招来了天灾人祸,一场大雨毁了他的辛苦心血,叶老到底是得罪了谁呢?” 武玄月顿时打起来了感情牌,明面上是为他叶无化说话,实则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悄悄行事。 “真士所言极是!不管这比赛的规则有多少的漏洞,但是人家叶老可是无辜的啊!人家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参赛者,按照比赛规则老老实实参赛,为了这场比赛叶老可谓是费尽了心力,结果……哎……旭尧知道曹镇主心中有气,可是这生气的对象是不是错了呢?明明是比赛规则的问题,却让九霄阁承受了不该有的后果……说句不该说的话,曹镇主,若是百合世家这样的获胜,曹镇主这样公正严明,大义凛然的公道者,真的不亏自己的良心吗?”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赶忙应声附和,这可是他听来最有利的说服力,虽是打了苦情牌却足以挽回了眼下局面,他旭尧贝子当然是第一个站起来拥护。 旭尧贝子实在是佩服武玄月的口才,就是这简单的两句话,让他发现了突破口,不管能不能成事,旭尧贝子都要试一试。 果然,在一番苦情牌的道德绑架下,曹云飞不得不被“形势所迫”,脸上显出几分窘迫来。 “听旭尧贝子的话,比赛到了现在的境地,这一切都是云飞的不是对吗?云飞承认叶老师无辜的,那百合世家就不委屈了吗?试问一下,这一次是百合世家侥幸获胜,若是换做同样的境遇发生了百合世家的身上,敦大人会像对待九霄阁的态度一般对待咱们百合世家吗?” 曹云飞虽是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可是嘴上却依然不饶人,这就要力证自己的立场。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曹镇主是误会了旭尧的意思了……旭尧非常能够理解曹镇主的心情,比赛到了这个境地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局面,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旭尧也看到了此次比赛的各种漏洞,日后定会好生责罚敦大人,而眼下这比赛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曹镇主试想一下,这叶老怎么说也是我们权族的一代名人,年岁已高,总不至于让他在我权族颜面扫地,若是日后谁人问起叶老,当初是比赛输得呢?叶老如实回答,是因为一场雨的缘故吗?若是这传言出去了,曹镇主获胜也难免落一个胜之不武的名声,这对百合世家的名声有什么好处吗?” 旭尧贝子按照之前与武玄月提前对好的词说话,这一番流畅言辞而来,顿时扭转了形势。 而他旭尧贝子按照武玄月的话说来,越发也觉得这言论十分有道理,简直是无懈可击! 看着曹云飞脸色越来越难看,再也没有之前的张狂劲儿,旭尧贝子越发心中有数,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气到了一定的作用,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说到了曹云飞的痛点。 旭尧贝子脑海中又浮现出武玄月与自己秘密谈话的内容—— “曹镇主这人啊轴是轴了点,可是他有一个缺点,非常好攻克,那就是好面子,见不得弱者受损害,若是按照思路来,旭尧贝子只要按照我说的话与其交涉,很快就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841.八珍玉食(武玄月道出自己的观点,旭尧贝子心悦诚服) “曹镇主这人啊轴是轴了点,可是他有一个缺点,非常好攻克,那就是好面子,见不得弱者受损害,若是按照思路来,旭尧贝子只要按照我说的话与其交涉,很快就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是武玄月与旭尧贝子一同密谋算计曹云飞的对话,旭尧贝子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会跟自己站在一起去算计自己家的男人。 虽说武玄月此举确实能够化解旭尧贝子的烦恼,可是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旭尧贝子实在想不通。 “多谢真士为旭尧出谋划策,可是……这样做合适吗?若是曹镇主知道了真士你这样算计了他,日后他会不记恨真士你吗?” 旭尧贝子只是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其实心中有数的很,他自允自己与武玄月的关系还到不了能够替代曹云飞的地步,而对方却如此为自己着想,怎么想着这事情都不太对劲儿。 怎么想都觉不合乎常理,武玄月是那么薄情凉薄之人吗?在他的情报中,武玄月可不是这样的女人。 这人是不是真的狠心,是不是真的薄情,接触下来还是有迹可循的。 武玄月只不过是看着厉害,装作薄性之人,其实她根本没有她自己认为的那么演技老道。 尤其是在老油条的面前,武玄月那并不成熟的城府,有时候让人看起来有些蹩脚的可笑。 所以,旭尧贝子对于武玄月的善意建议,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也不是一个无脑的傻子。 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势必是在酝酿更大的计划,通过福晟爵爷的事情来看,旭尧贝子可不能再轻易上了对方的当。 旭尧贝子虽是憨厚的笑着,那言语中已经暴露了他的旨意。 听到这里,武玄月知道自己那伪装的道行还不足以哄骗着旭尧贝子上当,索性也就学着对方,有保留的向对方交底。 “一个人成功的先兆便是从利他的做法开始的,月儿这么做,乍一听好像是在算计曹镇主,其实……月儿这是在帮他啊!”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顿时来了兴致,便是有意询问之:“真士此话为何意?” 武玄月嘴角微勾,缓缓道:“我听曹镇主说,最近一段时间他正在与上官少主谈论西疆与东苍的官商事宜,而在这个关键时间点,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成为这件大事的阻碍,说是两国的贸易往来,实则则是在双方稳定发展的基础上,让两国的经济更加繁荣起来,说白了就是要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来,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稳定的基础上,所以……我想龙皇殿下也好,龙王陛下也好,他们肯定首要考虑的是曹镇主的人品如何,而如何去考察一个人的人品呢?传言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从平常的交往中,一个人是如何处理事情的,才能看得出这个人的人品。” 到此,旭尧贝子眉宇微挑,饶有兴致的一嗯,对于武玄月这论断十分赞同,便是津津有味地继续听对方的分析。 “而对于一个集大权为鼓掌中的帝王来说,什么样的特质好,仗义、正直、才略、能干、博才等等等等都好,这些条件看起来都非常重要,却也是不那么重要!”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双眼惊瞪,他破有深意地看着武玄月,露出了十分惊愕的表情来。 “那依照真士的意思,帝王之术中的君臣最重要的是什么?” 武玄月微微一笑,脱口而出:“可控性!”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登时瞪直了眼,对于武玄月这样的回答,他心中惊叹叫绝,这可是在心中埋藏多年的答案,他明明什么都清楚,而他却什么都不说,为了什么?为了保命! 其实,在权族的权贵们,聪明点都明白这个道理,对于上官侯爵而言,一个人价值再大,这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可靠可信,能够为自己所用。 而这就是武玄月口中所说的可控性。 “若是一个人能力再强,人品再好,却时常失控,让人根本掌握不了此人的脾气,这可是对于局面的稳定没有什么好处的,帝王最喜欢什么人?就是顾全大局的人,而这大局又是谁人的大局呢?说白了,是帝王手中的大局,他不希望看到自己手中的棋子失控毁了整个局面,哪怕此人昏庸无才,有甚至是道德败坏,小人奸佞,而在他该有的位置上,他发挥了自己的功效,并且能够为帝王所用,不会成了那毁了一盘好棋的跳子,这人就会被重用,我说的没错吗?” 到此,旭尧贝子也不再遮掩自己心中的那点心虚,他别头一笑,登时朝着武玄月竖起了大拇指。 铺垫了那么多,武玄月这才把话题转到了重点上:“说到这里,关键的问题来了,曹镇主现在这脾气,这气势若是放在龙王陛下的眼中,以旭尧贝子来看,曹镇主若是执意输赢这个结果之后,龙王陛下会怎么看待曹镇主呢?而龙王陛下对曹镇主怎样的看法,就会决定了两国之间关系的走向,曹镇主若是此番不吃了这暗亏,就会在大局前吃了明亏,如此利弊,曹镇主现在已经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他看不清楚形势,我武玄月总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吧!”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宛然明了对方的意思,如此这般的说辞,旭尧贝子方可接受,他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道:“真士的意思,旭尧大致明白了,此番你不单单是为了帮旭尧渡过难关,更是为了曹镇主乃至西疆的未来着想是吗?” 武玄月故装姿态轻叹,这脸色略带忧伤说道:“所以……这一次看似月儿在帮旭尧贝子,实则是旭尧贝子在帮曹镇主啊!月儿是真的很喜欢曹镇主,这才见不得他吃半点亏,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曹镇主因小失大,那可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旭尧贝子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轻松笑容,便是欣然接受了武玄月的提议:“曹镇主能得真士这样的红颜知己当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如此,旭尧明白了~也是多谢真士提议,这般为我与曹镇主操心,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旭尧来办吧。” 武玄月温和一笑,应道:“那就有劳旭尧贝子了~” 842.八珍玉食(曹、敦二人再生事端,武玄月强行镇压) 果然,旭尧贝子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色耷拉了下来,明明刚才他还是气势汹汹,非要跟这权族争个高低,弄个明白,而一听旭尧贝子这话,确实有这么几分道理。 若是自己就这样真的胜了,倒是有几分胜之不武了…… 武玄月早早就把局面与曹云飞分析了,在比赛结果的问题上,要表现出一副强硬态度,让对方知道白虎军不是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拿捏的。 而眼下的局面,正如旭尧贝子说的一般,虽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叶无化早早就与敦罗田勾结在了一起,但是有些事情明面上的局面和私下里的勾结是两回事,在明面上若是曹云飞十分计较成绩的话,那这话传出去了却是不光彩。 曹云飞听武玄月分析过这一切后,早早就明白了局势的发展,他很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前面的强硬态度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为了能够让武玄月在旭尧贝子心中留下不错的影响做好铺垫。 果然,武玄月的计划已经得逞,那么曹云飞也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强硬下去,这就扮演出几分为难之色,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去劝。 “旭尧贝子这话听来是有几分道理,可是……可是这到头来吃亏可是咱们百合世家,这一口气让人怎么咽得下去呢?” 曹云飞态度上已经表现出了松动来,但是还不能完全服软,这就把问题又推给了对方。 “是是是~旭尧明白曹镇主的意思,这事情若是换做是旁人也是不合适,不过……这突然事件谁人又能预料呢?只是,事已至此……大家本该本着处理事情的态度,而不是要非得定夺谁对谁错的问题,曹镇主认为呢?” 旭尧贝子赶忙示软劝说,而他的能力也就到这里了,若是再让他自由发挥,说些道理来,只怕太难。 曹云飞一听这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对方的话,便是把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毕竟眼下的局面都是这丫头一手促成的,而局势应该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还得看她武玄月的意思。 看到此,武玄月已然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自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也就不再默不作声,走上前去,游说起来—— “是这样,比赛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局面,眼下评判比赛的结果似乎对谁都不太公平,毕竟比赛的作品被毁了,咱们也不好论输赢,若不然,以月儿之见,不如双方都退一步如何?暂且以平局了了眼下的局面,各位评委意下如何?” 武玄月如此说辞后,单灵遥作为武玄月的第一个拥护者,自然第一个站出来袒护武玄月:“灵儿没有意见,觉得这样是极好的。” 此话毕,旭尧贝子这也连连点头应道:“是极好的!若是这样的话,比赛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以后面的成绩来定输赢,这才公正些。” 然而,这事只要到了敦罗田这里就会出问题,明明前面俩人都没有意见,而只要到敦罗田就会被对方抗议。 “不行!凭什么要饶过罪魁祸首呢?明明是他白虎军恶意为之的行为,结果却是平局糊弄了过去,这不公平!” 敦罗田这一疯咬,那曹云飞会愿意,便是站出来与其强辩了起来—— “敦大人这话云飞可不爱听!这没凭没据的事情敦大人可不能乱说,再者说了,同样的话本镇主不愿意再多说了,比赛到头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说到底还不是身为主办方的敦大人没考虑周到吗?这时怎么最后又怪罪到咱们白虎军身上了呢?” 曹云飞的存在就是为了克制他敦罗田特别定制,对于敦罗田这样阴谋诡计多端的小人,就得有曹云飞这样的镇妖神符压制着,若不然这小人还不上了天吗? “曹镇主这话说的是可笑!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了,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明眼人都明白的事情,就不必要再一在论述了吧?都说白虎军光明磊落,正义之士,们曾想为了一场比赛的输赢,曹镇主还会玩这样的手段!还真是低端的很!” “敦大人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这一招祸水东引曹云飞见多了,明明是你的责任,却为了将自己摘干净不惜往我白虎军身上泼脏水,有意思吗?” 曹云飞冷冷瞥了敦罗田一眼,他才不怕他这等小人,便是要与对方据理力争下去。 眼看这俩人又要开始没完没了的争论,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这事情一看又要到了无解的局面。 到此,武玄月突然大吼了一声道:“好了!别吵了,就这点事,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你推我,我推你有意思吗?这是解决事情的态度吗?就这样争论下去吧?明天早上也不会有个结果来,若是针锋相对上了,尤其是口舌之争,就会没完没了下去,二位一个是西疆的镇主,一个是权族的重臣,事情发生了不是想着解决此事,而是想着如何为自己家争取利益,争个对错来~从前我也没有看出二位是这样的人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鸦雀无声,尤其是那敦罗田和曹云飞,被武玄月这一嗓子吼得,颜面无光,虽是两人怒气相对,争得面红耳赤,却不再多说话了。 武玄月这才站出来,义正言辞问道双方:“各位,你们二人争论下去的意义如何?无非是就想要输赢的结果,我就想问一句,就算是九霄阁的参赛作品没有出问题,二位就一定认为自己认定的一方是赢的吗?毕竟美食这东西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评委的观点也不是完全统一的,胜负的结果也是瞬息万变的,为何你们二位就那么自信自己的一方一定会获胜呢?” 说着,武玄月便左右顾盼,看了看双方的脸色。 眼看二人心中仍有怒火,却不敢声张争吵,武玄月故装姿态,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这事其实与两位评委有什么直接关系呢?人家参赛方还没有表明态度,二位却是争得脸红脖子粗,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月儿也不麻烦二位评委了,索性咱们就问问人家参赛方的意见,再说吧……” 843.八珍玉食(武玄月拉拢旭尧贝子为自己立场说话) “罢了,这事其实与两位评委有什么直接关系呢?人家参赛方还没有表明态度,二位却是争得脸红脖子粗,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月儿也不麻烦二位评委了,索性咱们就问问人家参赛方的意见,再说吧!” 此话毕,武玄月不再向曹云飞和敦罗田寻求意见,而是直接转向旭尧贝子这边,张口问道:“旭尧贝子以为如何呢?” 此时的旭尧贝子对武玄月好感度倍增,相比之下,他是越发的反感起敦罗田,毕竟谁人都不喜欢人前事态,事前失控的人,而敦罗田在这一场场事件下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却是不尽人意。 尤其是现在,敦罗田根本不像是一个评委,而更像是一个轮对错的街头贩子,这言行举止当真是低端到不行,既丢了权族的颜面,又丢了此次比赛主办方的体面。 而眼下,唯一能够一览狂澜,挽回所有局面的人便是她武玄月,此刻旭尧贝子自然是对武玄月的话言听计从。 毕竟谁人都不想把事情闹大,稳定大局对每个人来说都有好处。 想到这里,旭尧贝子也不去看他敦罗田的脸有多难看,满口答应了武玄月的建议。 “本贝子也是觉得天门真士所言极是,也不知道二位评委在计较个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尤其是敦大人,你还记得不自己的身份吗?” 旭尧贝子说话根本不留情面,点名批评了敦罗田,毕竟自己与曹云飞的关系还没有近乎到可以点名道姓批评对方的地步,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那就是愚蠢至极。 而至于敦罗田吗——那是他旭尧贝子的自己人,在大事上,旭尧贝子完全可以不顾念情面,驳了他敦罗田的颜面,也算是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气哼哼的敦罗田,顿时下了面子,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谁让自己授人以柄,在旭尧贝子面前,自己就是一只怪猫,只能听话,不能反抗。 旭尧贝子到此并没有住嘴的意思,一想到之前武玄月向自己灌输的思想,关于帝王术的“可控性”这一点上,旭尧贝子越听越是觉得对话说话有些道理,毕竟在大局面前,不论是谁人,若是坏了这一局好棋,那他就是千古罪人,哪怕这人是所谓的自己人,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性质就不一样了。 旭尧贝子便是将目光缓缓转向到了敦罗田的身上,又是一顿训斥道:“敦大人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呢?你是咱们权族的七星君,身为我青龙军的重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曹镇主如此无礼?一句一个白虎军,这话也是你敦大人能说的吗?还有,两位龙王如此器重你,才让你组织这么大规模的比赛,结果呢?你是怎么搞得呢?在这场比赛中,我根本看不到一个主办方的公平正义,而你现在的嘴脸,你自己照照镜子去,与那街头的流氓无赖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敦罗田惊慌失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赶忙低头弓腰行礼,连连向旭尧贝子的求饶。 “是……是……是下官太急躁了……主要是下官……” 敦罗田这话说到一半,前半句是求饶表明态度,而后半句就准备申述自己的立场,为自己辩解,这套路已经不新鲜了。 旭尧贝子明白敦罗田的意思,可是他这一次并不准备再一再纵容对方下去,毕竟若是再让他解释下去,这事态又该没完没了下去,这可不是旭尧贝子想看到的的局面,所以,在敦罗田即将为自己辩解时候,旭尧贝子当即打断了对方的话,干咳了一声说道—— “好了,有什么话你私下里在于我说,而眼下先把这比赛的事情解决了,别提那没用的,与比赛无关的事情,敦大人今日你的话已经太多了,多的让本贝子都觉得耳根生厌了。” 旭尧贝子直截了当发表了自己的反感,这话已经很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态度,而听到此的敦罗田不禁浑身一颤,吓得低下了头,跟那低眉顺目的小媳妇一般,受了屈又不敢吭声,哼哼道。 “是……下官……遵命……” 敦罗田这话说得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在权利的强压之下,敦罗田也只能认命。 这是就看到了话语权的重要性,争夺话语权便是挣来了形势的驱动权,武玄月通过各方关系的周全,总归为自己争取来了本不该属于她的话语权,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盘棋局的操盘手,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 而此时,武玄月也是该拿出自己的态度来,眼看这敦罗田败下阵来,武玄月也便是做起了和事老,故意姿态,装模作样地劝说了曹云飞起来。 “曹镇主觉得旭尧贝子这样斥责敦大人可好?心里可舒坦了些吗?” 曹云飞冷冷白了敦罗田一眼,还是一副清冷高傲姿态:“旭尧贝子是个明白人,他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对于旭尧贝子的裁决,本镇主没有异议。” 敦罗田此刻气得脸都绿了,可是在旭尧贝子没发话之前,他万不敢在开口辩论半句。 武玄月有意瞟了敦罗田一眼,心中暗爽,嘴上还是象征性地为敦罗田说了两句好话。 “好了~曹镇主此事能不能了了?凡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敦大人都已经放低了姿态,曹镇主又何必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呢?若是再继续追究下去的话,这事情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武玄月这是向曹云飞发出一个信号,此事演戏到这里足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曹云飞便还是装作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没好气道:“行吧,本镇主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天门真士都这样说了,本镇主就卖给真士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了了,至于后期事态该如何发展,本镇主单凭组委会评论,但是只有一点,本镇主一定要一个公正公平的结果来,若是不公正的话,本镇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一出,两方势力的强大后盾总算是暂时和解了,而后来的事态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那就是武玄月说的算了…… 844.八珍玉食(困局围兽,敦罗田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武玄月听曹云飞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副温和笑容,说道:“放心吧曹镇主,我想由旭尧贝子来主持公道,会给曹镇主和敦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武玄月从来不在乎明面上的地位,她在乎的是谁才是这个局的主导,而眼下由旭尧贝子出面主持局面才能过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服众。 毕竟这是在人家权族的地盘上,又是由敦罗田一手操办的比赛,若是由自己这个天门的真士跳出来主持局面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而若是换做是他旭尧贝子的话,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不管从身份还是从低位来说,旭尧贝子无疑是最佳的人选,最重要的是他旭尧贝子能够完全压制敦罗田,在这一点上是旁人谁人都达不到的境界。 以眼下的局面来看,唯有他旭尧贝子出面,才评判对错,才能够让众人信服。 武玄月早已经算到了这一步,这就把旭尧贝子推到了前面,既当了自己的挡箭牌,又足以堵住那敦罗田一党的权族之口。 而旭尧贝子却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就与武玄月商量好的一样,大胆且自信地走上前来,开始主持局面。 “由本贝子主持局面,敦大人和曹镇主都没有意见吗?” 眼下局势到了这个境地,旭尧贝子已然接受了这个差事,似乎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当这场比赛的主事的人了。 敦罗田一时迷了眼,他这个时候似乎有点意思了,心中感觉到了阵阵不妙,旭尧贝子显然已经不跟自己一条心了,这糊里糊涂之间似乎已经站在了武玄月的那边,这可是在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还未等敦罗田反应过来,曹云飞已经抢先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是没有意见,不管谁人来当这主事的,对曹云飞来说,只要此人是公正严明的态度处理问题,我曹云飞就不会有任何反驳的意见。” 此话一出,武玄月又把目光移到了单灵遥的身上,给了她一个眼神的指令,单灵遥秒懂,这也就跟着站了出来,随着曹云飞的话附和道。 “我也与曹镇主的意见一致,只要这场比赛是按照正常流程来,灵儿没有任何意见,这就要看旭尧贝子处理问题的方法了。” 说着,单灵遥有意看向了旭尧贝子一眼,这眼神中依然与平常一般冷漠,却在这冷漠中透着几分赞许之意。 而看到单灵遥这与平时不一样的眼神,旭尧贝子顿时心花怒放,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眼下自己手中两个大将已经表明了态度,武玄月不能让对方势力又任何反应,这是要速战速决的节奏,她这脸立马又转向武玄华这里,满脸堆笑,礼貌恭敬问道—— “那三哥是怎么个看法呢?” 眼看大势所趋,依照武玄华的个性,若是实在找不到什么突破点,他就一定会随着大流,附和意见。 “你们怎么决定都好,玄华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一切都听从大家的意见。” 武玄华这话说得随和,也是极为不负责任,他的态度十分模糊,这也符合他平日里的心事作为。 而眼下,六个评委,五个评委的意见都达成了一致,这局面出奇的熟悉,又是将敦罗田孤立的一次谈判,这就相当于将敦罗田放在火上烤的日子。 果然,敦罗田心中越发觉得不安,他看到了武玄月脸上掩不住的笑意,这一股笑意中充斥着挑衅和得意,让敦罗田十分不爽。 可是不爽又能怎样呢?大势所趋,所有人都达成一致,若是自己还在强烈反对,那就是自己不合群了。 况且,这一次被重新推选出来的新主事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金主旭尧贝子,若是自己现在此刻就站出来反驳所有人的意见,那得罪可就不仅仅是武玄月了,最重要的是得罪了旭尧贝子…… 自己得罪谁都好,唯独只有旭尧贝子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经济主命脉,若是没了旭尧贝子的财政支撑和资源扶持,八珍楼日后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 一想到这里,敦罗田就觉得头皮发麻,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唯有妥协才能勉强维持眼下的局面。 而此刻,敦罗田终于见识到了武玄月的老辣手段,这个女人的手段太厉害了,她在这时候不把自己竖起来,而是选择了将旭尧贝子推了出来,说白了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而眼下自己还能怎样呢?除了妥协没有他法了…… 到此,敦罗田气得头蒙,可是还要硬着头皮应下这局面。 “旭尧贝子来当此次比赛的主事的……罗田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 敦罗田虽是口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可是他摆明了一副不死心的态度,有意想要动摇旭尧贝子的立场。 而一听到敦罗田所谓的辩解之词,旭尧贝子脸色一变,摆出一副不悦之色,他眯着眼缓缓移向敦罗田那方,破有深意地问道—— “怎么?看来敦大人是心不甘情不愿交权不是?也是啊~毕竟之前一直是敦大人来主持比赛各方事宜,而现在让敦大人交权的话,敦大人心中不甘不服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敦大人真的不愿意的话,旭尧贝子也不愿做这个管闲事的恶人。” 一听旭尧贝子阴阳怪气的强调,敦罗田大惊,他本没有意思不想让贤,而他希望的局面则是旭尧贝子一切听从自己的安排,为己所用,而眼看着旭尧贝子对自己的抵触情绪,敦罗田心中骇然,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旭尧贝子再也不会与自己一条心了,因为他打心眼里已经误会了自己。 眼下自己的局面可谓是岌岌可危,被整个局势孤立的感受他太熟悉不过了,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被人彻底逼到了死角之中。 而这一次,武玄月又会怎样算计自己呢?还会向上一次放过自己吗? 可能吗? 呵呵~怎么会呢? 若是她真的决定放过自己,就不会再一次把自己逼到了死角中,这种困局为兽的伎俩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方法对付自己对手。 第一次放过对方不过是虚晃一枪,给对方一点甜头和希望,让对方放松大意,还在台面上蹦跶着,而看着对方正兴奋时,再给对方致命至极,那鲜血喷张的感觉实在让人激动到不行…… 845.八珍玉食(敦罗田无奈交权) 围剿、猎杀、开膛破肚、肢解尸体、清洗、切块、调味、烹饪…… 这一系列的过程对于敦罗田来说是最熟练不过了,因为这是他每一道美味菜品端上餐桌的流程。 而在猎杀的过程中,将最难猎杀的灵兽逼到死角,再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虐杀,在对方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这个时候并不急于将其彻底致死,而是在其喉管上拉上一刀,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从灵兽的喉管中流了出来,而在鲜血流出的过程中,灵兽从痛苦挣扎,到呼吸越发微弱,直至奄奄一息,最后彻底断气…… 这一个整过程对于敦罗田来说无疑是享受的过程。 每每到了屠宰灵兽的这一个阶段,他都要搬过来一把凳子,坐在笼子前,看着那庞然大物的灵兽,从挣扎到断气的整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敦罗田感受到了无比的满足。 而不曾想…… 自己在被武玄月布局的过程中,彻底被挤到了死角,而这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还有那种被人隔开喉管即将窒息的感觉,他敦罗田终于有了同感。 敦罗田自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无用,因为之前自己给旁人造成的印象,以至于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了可信度。 而对于旭尧贝子来说,自己现在的立场更是可笑,旭尧贝子是替代了自己的地位,动了自己的手中权利,自己的确也会觉得不甘心,可是…… 可是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与他为敌,而自己想要开口劝说对方的话,也不过是希望对方能够重新能够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一致对外。 而眼下,连同旭尧贝子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了,可见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被动,可谓是众叛亲离。 敦罗田瞪直了眼看着旭尧贝子发愣,这一刻他仿佛不认识了对方,这还是自己曾经结交多年的合作伙伴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像是变了一副嘴脸呢? 果然,在绝对的利益前,什么长久以来的合作伙伴,什么达成协议的盟友,什么手足情深,在利益分崩离析时,都会变得现实且凉薄。 敦罗田愣了半天的神,待他接受了现实之后,他忽然一笑,这样的他现实看透了一切,又仿佛是看淡了一切。 在绝望之后,人都会学的接受了现实。 敦罗田低头苦笑一声后,小声嘀咕道:“现在……我就算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了不是?我这个主事的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可悲的主持了吧!现在说话一点分量都没有,倒成了被人钳制的棋子了……” 一番嘀咕后,敦罗田怅然一叹,这才被迫表态道:“知道了,既然旭尧贝子不辞劳苦愿意替敦罗田担当重任,敦罗田正求之不得,哪里会有反对意见呢?” 终于,最难突破的人松了口,武玄月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她眉眼掩不住的笑意,便是看去旭尧贝子那方,那眼神仿佛在跟旭尧贝子说,有劳旭尧贝子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旭尧贝子你了。 旭尧贝子点头会意,这就上前一步,气势十足,先是询问百合世家这边的意思。 “本贝子代表比赛评委方先向百合世家征求意见,是否愿意刚才天门真士的提议,此次比赛为平局,以接下来比赛的结果定输赢呢?” 到此,白华与纳兰若叶相视一眼,说是再交换意见,实则是白华单方面看纳兰若叶的意思。 纳兰若叶在这个节骨眼也不谦让,这就上前一步,朝着那旭尧贝子行了一个欠身礼,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说道:“百合世家一切听从评委方的意思,咱们想来遵守比赛纪律,评委方既然有了决定,那一定是为了大局考虑,作为参赛方的百合世家绝不会有所怨言。” 纳兰若叶这话说得十分动听,既显得顾全大局,又拿出了尊重评委方的态度,顿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得理有道。 旭尧贝子听到这里,便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在百合世家这里得到了相对圆满的答案,接下来就是要询问九霄阁这边的意见。 “那么九霄阁这边的代表怎么认为呢?叶老觉得这样的提议可好?” 叶无化先是一愣,他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他心中其实一直在盘算怎么样求输,赶紧撤离这个战场为尚,自己一点都不想在这混局中泥足深陷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只怕自身难保了…… 要知道比赛再继续下去的话,那结果就是要挑战龙肝凤髓两道最大难题的菜品,而这两道菜是叶无化最不愿意面对的菜品。 因为接下来就要考验双方医者活取龙肝凤髓的本事,叶无化面临这样的问题,可谓是心虚道不行。 在外传言他叶无化的医术极为高明,在天门求学那几年早已经掌握了活取灵兽器官的本事,而能不能够做到这一步,唯有他叶无化心中最清楚。 他哪里有这本事呢?唯有灵气者方可探灵脉,活取灵兽的器官,而自己身为权族的霸气者,对灵兽使之霸气,不是降服就是杀戮,那些灵兽的器官大多都是通过杀戮的手段取之,叶无化根本没有实力做到活取灵兽器官。 为了维护权族的尊严,又要显示他医术之高明,他对外宣称自己都是按照合情合理的手法取之灵兽器官入药…… 而眼下,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取之灵兽器官,他那见不得光的手段不就早早暴露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只想着该如何结束眼前的闹剧,避免自己的隐藏的阴暗面暴露与众。 只是在叶无化思考该如何拒绝比赛进行下去的问题时,旭尧贝子已经再三询问他的意见和看法。 而对方无回应,表现出犹豫的一面,却让旭尧贝子很难看,而他则是想着是不是叶无化有什么情绪,所以才对自己的提议不满意,却又不能明着直说,所以才会半天不回应自己。 “叶老……叶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次的催促,旭尧贝子已经失去耐性,便是提高了嗓门问对方的意见。 846.八珍玉食(叶无化有意示弱逃离战局) “叶老……叶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次的催促,旭尧贝子已经失去耐性,便是提高了嗓门问对方的意见。 这一声有点气急的声音彻底穿透了叶无化的耳洞,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身体猛地一个机灵,脑子确实一下子懵了。 “不是……旭尧贝子刚才跟我说话了吗?” 叶无化尴尬赔笑着,便是再次询问旭尧贝子的意思。 旭尧贝子眉头微皱,他审视了一下叶无化的神情,感觉对方也不是在欺骗自己,这才叹了一口气问道—— “是啊!问了叶老好几遍的问题,叶老实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竟是连旭尧的一句话都没有听见吗?” 到此,叶无化嘴角一抖一抖尬笑了一声,他这就弓腰朝着旭尧贝子行礼,满是歉意解释道:“实在……实在是对不起,刚才叶无化脑子开了些小差……至于……至于旭尧贝子说了些什么……叶无化也是真的没有听清楚……”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眉头皱的更紧,他可笑一声,便是有几分挖苦对方意思说道:“不是~叶老你这也真心大,不知道咱们是在比赛吗?在这个紧张时候,叶老你竟然思想开了小差?这果然是有实力的人,就是不一样。” 旭尧贝子这么一说,叶无化这又连连作揖道歉强行解释了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家中诸事繁多,加之最近送入我九霄阁中的疑难杂症太多,有几个病人实在是难住了叶无化,老朽虽是身在比赛中,这心啊……早已经飞回了九霄阁,直琢磨着该如何为病患解除痛苦。”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登时一愕,而后这就对叶无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他赶忙三两步走上前去,搀扶着叶无化好声道歉道。 “叶老这是做什么呢?原来叶老是因为心系病患,这才会心不在焉,原不过是旭尧贝子误会了叶老,就凭叶老这敬业仁爱的精神,旭尧贝子就自愧不如……叶老别在向旭尧行礼了,这样做是在折煞旭尧。” 一看旭尧贝子被自己刚才的言辞忽悠住了,叶无化心中暗喜,他便想着就顺着这个思路去说服在场的所有人,自己先脱离了困境再说。 想到这里,叶无化便是摆着一副哭丧脸,这就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苦衷来。 “哎~实不相瞒,最近一段时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少病人来投医我九霄阁,还都是些没有见过的疑难杂症,我的那些学徒各个抓耳挠腮解决不了问题,而我……确实因为比赛的问题,将精力放在这边多了些,自然九霄阁的生意就很少放了精力,昨晚上我的大徒弟实在应付不了新来的一个病患,便是派人来求我回去诊治一下,我这一会去不看不打紧,一看吃了一跳,那病患得到病症很是古怪,满身溃烂,浑身抽搐,却找不到病因,查过了身体不是中毒所致,也不是过敏所致,还是急症,眼下就在我九霄阁躺着,先是按照排毒的汤药喂养着,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却足以控制病情……” 说着,叶无化故装姿态又是一叹,继续说道:“就是因为这个病患搅得叶无化心绪不宁,比赛也不再状态……若不然,比赛就这样吧,咱们九霄阁愿意以失败示众,眼下病患为重,人命关天,九霄阁不能因为一场比赛而拖上一条人命啊!” 说着,叶无化脸上的表情痛苦且紧张,这般演技了然,一副心系天下百姓安危的仁慈之色,还真是让人感动。 而听到叶无化有脱身之意,敦罗田当即两眼瞪得滚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叶无化可是自己的一张王牌,敦罗田就靠他叶无化逆风翻盘挽回自己的脸面,而对方却在这个时候要临阵脱逃,这是要置自己与不顾吗? 想到这里,敦罗田情绪激动,“嗖”的一声站起身来,这举动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叶老你这样做就是不仗义了!你怎么可以在比赛的关键时刻临阵脱逃呢?这次比赛可是关乎了权族的脸面啊!” 敦罗田气急败坏质问叶无化,他是恨透了这等小人,关键时刻溜之大吉,这是要把自己怵在他台上唱独角戏吗? 旭尧贝子不禁也皱起了眉头,眼下这形势,却是让自己为难,若是不比下去直接宣布百合世家获胜,那等上官诸侯醒来之后,自己自然不好交代。 可是,人家叶无化也没有再战的意思,并且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应付眼下局面,自己又该如何判决呢? “不是……叶老你这是真心的吗?真的要判九霄阁输吗?这一次比赛规模之大,影响力之强,叶老也是有所耳闻吧?若是你眼下就认输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旭尧贝子有意劝说着叶无化,他不是向着敦罗田,而是考虑到自己日后的处境,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叶无化尴尬且窘迫地笑着,表明了自己的坚决立场:“老朽何尝不知道这一场比赛的重要性,就是因为知道此次比赛的重要性这才如期赴会,若不然以老朽的个性,是铁定不会来参加这一场与价值专业无关的比赛,可是……眼下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人命大于天,到底是人命重要呢?还是比赛重要呢?若是为了一场比赛而耽搁了一条性命,那叶无化是怎样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叶无化说到此,把自己的形象说的是那么的高大且无私,让人实在难以在劝说什么。 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纳兰若叶早早向那白华递了一个眼神,这眼神的意思是让白华来配合着自己。 白华秒懂,这就会意地点了点头。 再得到白华的回应后,纳兰若叶这才敢挺身而出,当众拍起手来,为叶无化的“敬业精神”鼓掌叫好。 “说得好!叶大人的敬业精神让何容儿敬佩不已!同为医者的何容儿与叶大人相比之下,这境界就差得远了!刚才听叶大人说的哪一位急症患者,这症状实属少见,若是为了一场比赛而延误了病情,身为医者的咱们,良心上这辈子都会悲伤谴责的烙印……” “是啊!何姑娘与老朽同为医者,自然最能够体会叶无化的出镜了……” 一听纳兰若叶力挺自己的立场,叶无化更是来了精神,便是装作一副无奈相,顺着纳兰若叶的话接了下去…… 84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与叶无化正面交锋) “是啊!何姑娘与老朽同为医者,自然最能够体会叶无化的出镜了……” 一听纳兰若叶力挺自己的立场,叶无化更是来了精神,便是装作一副无奈相,顺着纳兰若叶的话接了下去。 此时的叶无化心中有几分暗喜,感觉自己这一个谎言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况且自己的对立面也已经站出来说话,摆明对方是求胜心切,在输赢上百合世家的态度很明白,为了能够拿下此次比赛的总冠军,唯有彻底击败了自己,而眼下胜利就在眼前,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占,他们是不是傻呢? 所以,说出此话的叶无化也有自己的小算计,对于对方一直渴望的结果,他不过是做了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将一个偌大的人情送给了对方,而自己也可以容身而退,落一个好名声,最重要的是能够受得住自己的秘密…… 所想,那百合世家若是聪明点,他们应该不想节外生枝,欣然接受这个结果就好。 叶无化脑子反应极快,早已经算计过了得失,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最优的结果,说白了就是卖一个人情给对手,而自己同样获利,守住了自己的隐私。 而听到纳兰若叶如此一番的说辞,叶无化心里总算是有了底,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即将得逞,眼下只要扮弱示好,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然而,让叶无化始料未及的是,接下来纳兰若叶突然转变的态度,简直是让他大跌眼眶。 “何容儿当然最能够理解叶大人的心情了,毕竟同为医者,大家关怀病患心情是一致的~容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叶大人允准。” 听到纳兰若叶这话,叶无化突然心中咯噔一声响,他预感不妙,可是这脸上却不得不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何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一丝城府笑意,她便是不急不慢说道—— “你看,这比赛到了这个境地,进退为难,而叶老也是因为心系病患而闹得心思不宁,看来这病患已经成为了叶老的心头大患,若是如此,不如就将此病患带到比赛会场如何?我与白先生也是医者,对于这等疑难杂症很是有兴趣,老话怎么说的呢?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若是此病患能够让叶老如此劳心劳肺,不如咱们就在这里来一个专家会诊,趁着这个时机,聚集东西两方的医者的实力,没准就能够攻克这疑难杂症呢?” 此话一出,叶无化登时惊瞪双眼,那下巴差点没有惊掉,自己当真是没有接住对方的招,当场露了怯。 “什么?!这……这不太合适吧?!” 叶无化极力反对纳兰若叶的大胆提议,不过他的做法可比敦罗田高明得多,虽是言语上反对,可是这态度上温和委婉。 “怎么不合适了呢?老实说,同为医者,叶老也特别能够理解咱们的心情吗?一听说这世间罕见的病症,我与白先生都十分激动,毕竟能够攻克一个疑难杂症,可是咱们在医学界书写不朽的一笔,刚才听说叶老言说此事,咱们可是心痒难捱,蠢蠢欲动,这就摩拳擦掌,欲要为叶老一同分忧~怎么?难不成叶老是有生顾及,生怕咱们抢了叶老的风头,这就藏着不肯让咱们相见吗?” 纳兰若叶只看请将不成,便有了新的心思,故意激将之,这一招果然奏效,叶无化登时一愣,嘴巴抖抖索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是……这事情……哎……让老朽怎么说呢?” 叶无化急得脸红,只是这嘴巴跟不上脑子的运转速度,他想不出来合理的计谋,眼下也只能支支吾吾拒绝之。 “叶老不会真的那么小气吧?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刚才旭尧贝子也是说了吗?比赛要本着公正公平的原则,若是咱们百合世家这一次侥幸得胜,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这是给世人苟病百合世家留下了把柄了,如此这般胜之不武,百合世家宁愿不要这这被人施舍来的胜利。” 纳兰若叶寸步不让,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此咄咄逼人,顿时逼得他敦罗田没了退路。 而这时,白华也缓缓走上前去,力挺纳兰若叶的观点。 “何姑娘说的极是,咱们百合世家不是那种小人,这种靠拾漏运气得来的冠军,百合世家宁愿不要!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如此成绩不是在褒奖百合世家,而是在羞辱吾等之人。再者说了,叶老现在有心事在身,自然不能全力以赴作战,而白华与何姑娘也是一代名医,这名声虽不及叶老大噪,却也是有多年的行医经验,或许在叶老看来的疑难杂症,而正好是我与何姑娘恰巧见识并治愈过的病症,若是如此的话,让咱们见识了此患者,恰能够为叶老解了心头大患,也好让叶老全身心地投入比赛中。” 白华这话音刚落,纳兰若叶便又马上接上了话说道:“白先生说的没错,对于对手最大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迎战,何容儿与白先生只希望在我俩擅长的领域中,能够帮到叶老处理棘手问题,化解叶老的心头烦扰,也好让叶老如释重负,全身心投入比赛中。” 只看纳兰若叶与白华你一言我一语,不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情理上,说得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到此,叶无化彻底惊呆了,那表情绝了,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两眼成迷茫状,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看到这里,武玄月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她很清楚纳兰若叶如此招数,欲扬先抑,竟是顺着叶无化的话,狠狠给对方下了一个套。 而眼下,叶无化是彻底瞎了,明明是撒了一个谎言,却反倒别他人利用,他的意图很明显,趁着这个时机容身而退,为了保护他们叶氏一族的名声,叶无化老奸巨猾,给自己找了一个出路。 不曾想,这一次他是遇到了对手,这百合世家中的人可都是武玄月精心安排好的,岂容他叶无化轻易攻破呢? 848.八珍玉食(叶无化突然改口,局势发生微妙变化) 眼下,叶无化是彻底瞎了—— 明明是撒了一个谎言,却反倒别他人利用,他的意图很明显,趁着这个时机容身而退,为了保护他们叶氏一族的名声,叶无化老奸巨猾,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 叶无化自以为是,算计精妙,却被对方轻易攻克,这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瞠目结舌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最被动的是,还未等他答应对方的请求后,纳兰若叶究竟开始张罗将病患转移到会场的各种事宜。 只见纳兰若叶缓缓转向曹云飞这方,先是毕恭毕敬行了一个欠身礼,这就恳请道—— “曹镇主,何容儿有个不情之请——” 曹云飞明知道对方之意,便是配合着对方演戏,他一边抬手免去了何容儿的礼仪,一边应道。 “何姑娘请讲。” 纳兰若叶便是起了身,温婉说道:“还得劳驾曹镇主贵体,眼下这里唯有曹镇主的白虎啸吟能够将那病患瞬时转移到了会场,这样既省了时间,又免去了病患的舟车坎坷,不知道曹镇主是否愿意呢?” 曹云飞摆了一下手,冷傲大义说动:“助人为乐之事,对于本镇主来说从来都是人生一大幸事,有何不可?” 曹云飞这一应允纳兰若叶的请求之后,那叶无化的危机感更甚,他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心中搅乱如麻,可是脸上还不得不维持着平静。 “曹镇主还这是热心肠啊……” 叶无化心中早已经骂了曹云飞千百遍,嘴上还不得不虚应着夸赞对方。 曹云飞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叶无化的心思,便是笑着说道:“叶老不必感激本镇主,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眼看叶无化已经招架不住了眼前的局面,武玄华终于坐不住了,这就笑眯眯地开口插话道—— “曹镇主千金贵体,又怎么可以干这种心累活呢?要知道这病患肢体,多少有些不祥,尤其是这疑难杂症者大都伴有要挟附身,若是沾染太多,只怕会坏了曹镇主的运势,如此不吉利之事又怎可以劳驾曹镇主大驾呢?” 武玄华此言说是为曹云飞着想,实则则是为叶无化开脱。 此话一出,叶无化就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连连应声道:“不吉利……不吉利!曹镇主如此珍贵之人,又怎么可以跟这些污病缠身之人又瓜葛呢?如此这般,可是要坏了曹镇主的运势啊!” 曹云飞明知道敦罗田一党的打算,偏偏就是不给对方机会,这就说道:“乐善好施是善念,种下善果又怎么得来报应呢?什么污秽之人?有病在身,病患本就痛苦万分,而叶老竟然称这样的可怜人儿为污人……三公子不是行医之人,他口出此言尚且可以理解,而叶老……你可是医界的首席,这种话竟然出自你之口……还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曹云飞的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他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叶无化,此话登时让叶无化颜面扫地,更是怼得对方惊慌失措。 “不是……不是……老朽不是那个意思了……” 叶无化六神无主,说什么话都是错,除了慌乱解释,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在云飞的眼中,叶老不是那种不是礼数之人,可是……今日听叶老这么一说,倒是让云飞大失所望了!叶老这到底是怎么了?” 叶无化脸色沉了下来,他冷静下来不再说话,而是低头沉思,重新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自知道自己第一招出击无效,还被对方利用了反作用力,反倒是制衡了自己。 良久,叶无化这才抬头,怅然一叹,这就换了战略,缓缓说道:“刚才无化不过情急之事,才口不择言,至于那病患之事,无化也想明白了,凡是都要有个先后顺序,当前是在比赛,若是无化总是挂念病床上的那个人,不能够全心全意比赛,那是对对手最大不尊重,既然无化站在了这里,就应该以比赛为重,而不是人在操营心在汉,这是无化的不对。” 叶无化这认错的态度极好,他是反应极快—— 所想,若是现在真的把那病患从九霄阁搬了过来,那自己的谎话不就是揭穿了吗?若是如此,自己声名落地,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既是谎言,迟早是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眼看这对手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自己这故意讨好认输根本没用,自己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了。 唯有此计,别无他法。 “那叶老的意思是?” 眼看叶无化态度转变极快,只怕是这短暂的休战已经让他想好了新的战略,武玄月不等曹云飞和纳兰若叶开口,她便站在第三方的角度询问对方的意思。 “无化的意思是,比赛是比赛,诊治是诊治,不可混为一谈,无化非常感谢何姑娘和白先生的好意,更是感激曹镇主不辞劳苦的愿意搭送病患,只是吧……这等场合实在不宜让病患出席,毕竟这是美食比赛,若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实在不合时宜。而至于何姑娘之前提议的三方会诊这等好事,无化也是觉得极好的,若是何姑娘不介意的话,不如等此次比赛之后,叶无化诚心邀请何姑娘和白先生到我府邸做客,一同探讨医术,看病就诊,为病患化解痛苦如何?” 叶无化突然改口,足以见得这个老奸巨猾东西能屈能伸的本事。 他只见自己的计谋未得逞,他这就马上调转了方向,也算是为自己脱身了。 到此,纳兰若叶倒是一点都不急着戳穿对方的谎言,而是有意询问道:“叶老……现在不担心那病患的身体了?” 叶无化淡定回应:“依然担心,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时间又能改变什么事实呢?若是他真的来到了会场,各位真的能够精心处理他的病症吗?要知道行医是一件非常精确且谨慎的事情,要在和适宜的环境下惊醒才能够确保病患的安全,而眼下……这环境实在不允许病患看诊,所以我的提议就是,比赛如期进行,待比赛后叶无化赶紧回去为病患看诊。” 眼看一计不成,叶无化也就只能自圆其说,欲要将此事糊弄过去就是…… 84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来此比赛的真实目的) “要知道行医是一件非常精确且谨慎的事情,要在和适宜的环境下惊醒才能够确保病患的安全,而眼下……这环境实在不允许病患看诊,所以我的提议就是,比赛如期进行,待比赛后叶无化赶紧回去为病患看诊。” 叶无化改口速度之快,果然是老奸巨猾,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叶无化这是服软,虽是不想留在此地,可是被对方热烈要求下,他也不得硬着头皮强撑下去。 而他哪里知道,何容儿之所以一直咬着他不放,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天门家清理门户有备而来。 叶无化这些年在江湖上名头越来越大,而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黑心事也越来越多,他这一名医可是踏着皑皑白骨走来的,死在他手下的试验品不计其数,而为了掩盖这一恶性,他巴结权贵,通过强权给自己的那不过关的医术蒙上了一层遮羞布,还美其名曰自己医术精湛,这所谓的精湛可是付出他人性命代价。 可以这么说,在他叶无化手下只有两种人,病人和试验品—— 病人是可以支付得起他们叶家高额医药费的黄权贵族; 而那试验品则是那些没钱没势的穷苦百姓…… 他们九霄阁好名声在外也是需要经营的,为了在外彰显仁医好德,他辉为一些穷苦老百姓免费救治,而用在他们身上的药物不过是为了日后用在皇亲国戚身上的试验阶段的药品。 或许这些还在临床实验的药品在这些人身上起初会见到一定的药效,而后期因为用药不准,或是用量不精确所出现的副作用在穷苦人身上发生了反应,而那九霄阁却是一概不认账,还装作一副好人嘴脸,说是帮人救治到底,便将那药效失败的人群抬进了九霄阁,从此之后,这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药效失败的穷苦百姓在这九霄阁中过着生不如死日子,每天被灌以不同的药水,身上的病痛不减,反倒又复发其他的病症,直到他忍受不了身体带来的疼痛,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可能,当他咽下人生最后的一口气时,他的性命划上的句号,而他的身体却还要被作为医学的试验品,被人解刨、观察、实验。 经历了一系列的过程,一副上了钢钉的棺椁被送回了穷人家。 一些散银、几滴狐狸的眼泪、几句唏嘘的言语—— “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病患的身体实在太差了……所以……逝者已矣,还请格外家属默哀……” 穷人们的命,本就不值钱,看着那一副上好的棺椁,还有一些散银,家中的那些亲属门虽是各个哭得伤心不已,却还是收下了散银,并对九霄阁感恩戴德。 用低价的银两换来了医学上的突破,以及那九霄阁的美名在外,这一笔买卖对于叶无化来说再划算不过了。 这一招他用得多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更加享受哪些穷人因为愚昧无知而对自己的信仰。 说来,这些有家有室的穷人有了病还算是下场不错的,最可怜可悲的则是那些无亲无故的孤儿们…… 而为此操刀,用一条无辜性命换来高权显贵健康的鬼手是谁人呢?就是他叶无化! 而那被利用完的尸体就被卷了一张破席扔到了街头,被野狗调走也好,被人发现埋在了垃圾场也罢…… 就这样一条性命刚刚来到世界上没多久,就……就离开了…… 还有就是那些爱美的公主小姐们,为了能够留住青春容颜,她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样恶心的手法,卑劣的手段都无妨,只要能够让自己青春永驻,她们都愿意一试。 这些服务都是九霄阁可以为达官贵族提供的服务,只要你的金钱到位,亦或是你能够给叶氏一族提供幼稚的社会资源,叶氏一族都会给你不一样的体验。 他的罪孽可谓是天伐当诛,这样狼心狗肺的混账,竟然还披着医生圣洁的外衣,这样的人是怎么配活在世界上的? 对于叶无化的恶性,纳兰若叶早有耳闻,为了证实自己的听闻,她派人去深入调查这九霄阁的内幕,这不调查不知道,已调查可真真惊住了纳兰若叶。 那一张张血证就放在纳兰若叶的眼前,看着这血粼粼的实事,纳兰若叶瞠目结舌,更是心惊胆颤。 她不曾想从自己门派走出去的不是名医而是恶鬼,这样的人还能够活得那么光鲜,如此道貌岸然的小人,也配继续活下去? 就是因为这样的动机,纳兰若叶决定听从武玄月的安排,通过这一次美食比赛,她有机会接触到叶无化这个老贼,并且用自己的手段将这欺世盗名的老贼的真实面目揭穿! 而现在这老小子竟是接着机会溜走?这是哪里跟哪里呢?重头戏还没有上演,我纳兰若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叶无化呢? 要知道,为了等这一天,我纳兰若叶可是筹谋多时,若是不能够将你一击击溃,倒是白瞎了我这些时日的准备! 好不容易等到你这条大鱼咬饵了,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你走呢? 纳兰若叶微笑而视,虽是表面态度和蔼婉转,可是这内心早已经坚如磐石,目标明确! 若是不磕下叶无化这根硬骨头,我纳兰若叶来东苍一趟全是白费功夫。 谁会在乎这一场无聊游戏的输赢呢?你叶无化以为我看重的是这些吗?我看你是太小瞧我纳兰若叶了! 我要的可不是一场无聊把戏的输赢,这一次我要的是替天除害,还那些死去的冤魂一个公道! 850.八珍玉食(武玄月唤出神龙来……) 纳兰若叶笑容和煦,面如春风一般,心如湖水,而如何惩治眼前的小人、恶人她早已经心中有数。 这么时间的运作,可不是为了让狐狸哭几滴眼泪就会善罢甘休的! 到此,纳兰若叶故装姿态,便是顺着叶无化说道:“那叶老的意思是事后我与白先生一同与叶老去九霄阁会诊病患?” 叶无化脸上挂着尴尬而不是礼数的笑容,说道:“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何姑娘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提议呢?” 纳兰若叶依然笑容如故,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容儿觉得叶老这样安排极好。” 叶无化呵呵笑道,心中早已经恨透了眼前的女子,他虽是笑着,那牙根却是咬得极紧。 到此,旭尧贝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比赛虽是状况百出,曲折难安,最终还是走上了正轨。 到此,旭尧贝子轻叹,这就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音问道道:“那叶老的意思是……” “继续比赛吧~老朽同意评委给出的建议,以平局了结之前的比赛的结果。”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心中暗喜,眼看着对方已经同意了评委席的建议,接下来只要按照比赛的流程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好!本贝子宣布,比赛正常进行,感谢两方参赛代表队的谅解,组委会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两方参赛代表队多多包涵。” 说着,旭尧贝子象征性地向两边代表队拱了拱了拳。 而此刻心中最不爽的不仅仅是他叶无化,还有那敦罗田。 这两个人的心思大致一致,想着比赛在半道就可以出成绩,就完全没有比下去的可能,俩人合计的好,没曾想会出现突发状况,将他们二人的计划完全打乱了,眼下这比赛还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 而这一步,就该到了比赛的关键时刻——龙胆凤髓。 叶无化虽是答应了继续比赛的要求,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想好了说辞,这就上前一步,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的问题摆了出来。 “是这样的……无化无能,关于龙肝凤髓这样的上古食材无化实在找不来,要知道这龙凤可是东苍和南湘的驻天神兽,这等圣物咱们凡胎肉体哪里有资格冒犯之?无化无德无能,断然不敢有这样的念想。” 叶无化这是将问题推了出去,也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不是自己不愿意找这食材,可是这食材存在一定的政治敏感问题,谁人是不想要命了,敢打这驻天神兽的主意呢? 这个问题一抛出,顿时也让旭尧贝子困扰起来,叶无化这话说到不假,要知道这龙凤神兽非一般神兽,谁人敢打他们的主意呢?若是打了这主意,这就等于冒犯了龙王陛下和天门至尊,这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这时,敦罗田也一同跳了出来,发表意见:“可不是吗~在我东苍谁人敢吃龙肉呢?这可是犯了大忌讳了!那可是冒犯了我家龙王陛下,说轻了也得被关监牢十年八载的,说重了判个死刑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者说了,这龙凤神兽岂是轻易寻来的呢?若是谁人现在当下就拉出了一头龙凤来让在场的两边选手进行烹饪,敦罗田也是拜服。” 说着,敦罗田双手抱背,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在挑衅武玄月的意思。 而叶无化和敦罗田的话此刻也深深触动了旭尧贝子,让他的内心开始动摇起来。 旭尧贝子顿感无力,六神无主地看向武玄月的方向,那眼神仿佛是在向武玄月求饶。 武玄月看到这里,知道旭尧贝子是招架不住对方的实力,这个时候就该自己出场来应对难缠的角色。 早有准备的武玄月登时走上前去,脸上挂着礼貌笑容,款款而道:“敦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这龙凤灵兽乃是我南湘和东苍的驻天神兽,若是寻常人是动不得的,可是咱们这两方的选手岂是一般人呢?他们双方可是这武道鼎鼎有名的医师啊~平日里给灵兽诊脉修正灵兽的灵气也是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叶老、白先生、何姑娘都师出我天门纳兰师尊麾下,早早就取得诊治灵兽的资格,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厨子,而具有为灵兽看诊的资格,这活取灵兽器官的事情对于他们这样的医师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要判他们有罪,那他们的行医资格又有何用呢?再者说了,若是他们双方没有这行医资格,之前的比赛,做了其他灵兽的菜品也算是触犯了律法,那是不是早就该把二位给抓起来了呢?而组织这一场比赛的咱们这些评委又有哪个可以逃离法律制裁呢?” 武玄月此话已经合理解释了两方选手对龙凤神兽下手的缘由,这样的理由足以让敦罗田和叶无化闭嘴。 果然,武玄月的话一出口,叶无化的脸色变得十分尴尬,而敦罗田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接下来,就将是武玄月蓄谋已久的大招—— 武玄月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她背手踱步,低头微笑,便是不急不忙说道:“若是敦大人担心关于食材的问题呢~敦大人忘记了我纳兰玄月的身份了吗?若是需要灵兽,咱们天门应有尽有,而这龙凤神兽或许对于旁人来说那是抓捕那是难度极高的手艺,可是对于咱灵族来说,根本就是什么问题。为了体现咱们评委方的大度和公平公正的原则,这龙凤神兽就由我天门特别赞助了!” 说着,武玄月帅气地从袖管中抽出了一根白玉短笛,不等周遭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其横在了嘴前,一曲隐笛声悠扬而出,旁人是听不到任何声色,而这时天空发生了剧烈变化—— 风云波动,骤然间天空乌云密布,在乌云间电闪雷鸣声色,登时间一条黑色的龙腾云驾雾而出,在空中盘旋蹿跳几巡后,那黑龙向八珍楼的天台飞奔而来。 而看到这一切景象的在场众人,各个被这壮观景象惊住了眼眸,在众人惊愕的眼眸下,那黑龙已经降落在地,乖乖盘旋在天台之上,吹气怒瞪,转头顾盼…… 851.八珍玉食(看到神龙后,在场各位不同的反应) 当天体发生骤变时,众人皆为惊讶,一条黑龙腾云驾雾现形,盘旋在会场中央时,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色。 最吃惊的莫过于敦罗田、叶无化还有旭尧贝子,他们三人瞠目结舌,眼珠子瞪得滚圆——这大概是因为出乎他们的意料,没曾想这属于权族的驻天神兽,而对于武玄月来说竟是如此轻易而得,只看这黑龙身材庞大、爪牙锋利、鳞片油亮、龙角峥嵘,这一看就是成年的龙族,而这条黑龙灵气磅礴,可是龙族中极为少有的战斗一族。 这等极品龙族,武玄月是怎么得来的呢?难不成是他们灵族对自己过度有所隐瞒,其实她们私下里藏了不少的珍品灵兽,只是不愿交于权族之手? 若是如此的话,也大可可以理解,毕竟谁人都不可能把最强的武器交于他国,而构成自己国家的危险,对他族有所保留,就是给自己族人留下一条后路。 到此,权族的三个人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了。 仅次于这旭尧贝子、敦罗田和叶无化惊讶的便是他曹云飞、白华、花儿三姐妹、以及武玄华。 曹云飞几人是知道武玄月的实力,但是没曾想她的实力会这么雄厚,连同这东苍的驻天龙兽她都可以轻易唤出,这是何等厉害的境界啊! 武玄华仰头观天,惊羡了双眸,心中除了感叹,更多的是对武明道的记恨。 他虽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他虽不是他武明道亲生,却也是养在他身边多年的养子,可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是如何的保留实力,在武玄月身上全都体现了出来。 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果然亲生的和后娘养的就是不一眼,人家武明道到底是偏心,虽是在他身前给了自己这些子弟该有的体面,却把真正的本领和资源都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 武玄月之所以有这呼风唤雨的本事,还是因为继承了他武明道的衣钵,她有将武令傍身,想要号召天下之灵兽,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这丫头也是藏得深,这么多年也没有亮出自己的底牌,却在关键时刻出手,这才是她手中的王牌,尽可击退了千军万马…… 连同龙族她武玄月都可以唤得出,试问这天下她还有什么不能为的本事呢? 到此,武玄华虽是憎恨武明道的关心,可是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武玄月是自己怎么都得罪不起的人,若是得罪了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眼下这形式,自己还是老实一点,别在冒头挑事了,与武玄月为敌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武玄华偷偷转头看了叶无化一眼,这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武玄华心中咯噔一声响。 这一刻叶无化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虑紧张,在他看到黑龙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笑容彻底僵化了,随之浑身不自在的发抖,他的恐惧在这一刻再也撑不住了。 而看到这里武玄华心头也跟着一慌,他不知道叶无化再害怕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的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押错宝了,如此这般,自己是不是已经得罪了武玄月一党了呢? 一想到这里,武玄华心中暗暗后怕,可是他为了维持局面上的和谐,他还不得不装作一副惊讶表情,而那眼神中却是透着对武玄月无尽的敬意。 至于曹云飞吗~他会惊讶一点也不奇怪,对于武玄月这个奇女子,她不管何时拿出怎样的绝技来,与曹云飞来说,惊讶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便是摆出一副完全能够接受对方的实力的沉稳。 毕竟与武玄月交往的时间久了,这丫头善于伪装,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实力急于展示出来,扮猪吃老虎对于武玄月来说她就是惯犯。 所以,对于武玄月突然爆发的惊人实力,曹云飞断有几分见怪不怪的意味,只是第一时间,他会表现出一定的愕然,而后也就趋于平静了。 至于那花儿三姐妹,这吃惊程度简直是惊掉了下巴,于她们来说,没怎么见过世面,而武玄月这等神技,竟然能呼风唤雨,唤出神龙,这是何等的神奇,几个姑娘家,一边惊怔双眸,一边拍手叫绝。 而白华的惊讶相比这三个姐妹来说就显得稳重的多,毕竟武玄月不俗这件事情白华早有领教,毕竟一个能够说得动自己家师尊的女子,若是手里没点料,又怎么可能说得动对方呢? 所以,武玄月眼下辉彰显什么样的神技,白华大体是能够接受的。 而至于那纳兰若叶与单灵遥,这两个人则是未表现出一丝的惊讶来,因为这些都是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的事情—— 自己家的小姐是何等实力,旁人不知晓,单灵遥还不清楚吗?而对于纳兰若叶来说,武玄月可是继承了三代至尊灵脉的后裔,对于能够唤出灵兽这种寻常技能,别说是武玄月了,在灵族二品级以上的灵女都能够掌握的技能,她又怎么可能掌握不了呢? 武玄月手中笛子离开了嘴唇,她飒然转身,那惊鸿身段,红衣飘散,竟是惊羡了全场人的视线。 “龙兽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接下来该如何操刀,获取龙肝,三位医师就不必藏技,也让咱们见识见识这鬼手神功。” 说着,武玄月微微一笑,这就抬脚折回了评委席,把这主场地交给了几位选手。 就在此时,所有人近乎同时惊醒,权族的三位都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纷纷恭维奉承起武玄月来。 首先上阵的是叶无化,这老狐狸作揖而礼,赔笑询问起武玄月。 “天门真士果然好功夫!竟能召唤出这龙族,只看这龙兽毛发油亮,身高体长都是成年龙族的模样!据说,天下龙族都已经收入我家陛下手中,而这如此优秀的龙族怎么会……” 叶无化故意拉长了音调,这是在试探武玄月关于这黑龙的出处。 武玄月对于叶无化的试探她一点都不惊慌,微微一笑之后,有理有据说道:“叶老有所不知吧~这龙族战斗力世上灵兽一族数一数二,可是这繁衍后代的能力却是相当的艰难稀缺,在灵域龙脉难寻,抓捕龙族的工作更是艰难。没错在龙王陛下登基时咱们天门在灵族搜罗来的为数不多的九条神龙全都祭献给了龙王陛下爱,不成想在灵域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就在十年前被我灵族的女修抓捕出世,这不就呈现在各位的眼前了~” 852.八珍玉食(敦罗田再次挑衅武玄月,结果又是惨败告终) 叶无化笑里藏刀,打着询问武玄月这黑龙的出处,借机准备鸡蛋里挑骨头。 而武玄月的这一番话让对方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叶无化是无话可说了,可是敦罗田却是一个不依不饶的主。 “呵呵~天门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神龙出世这么久,竟是让天门藏得滴水不漏,愣是一丁点的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天门何事变得如此小气起来了呢?” 敦罗田这阴阳怪气的话说得完全没有道理,旁人一听就觉得气愤,谁家的好东西都不会拿出来展示,尤其是这世间稀缺的资源,若是拿出来展示显摆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被那恶人点记住了,这还了得? 而敦罗田却是恶意攻击武玄月,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会找到理由去反驳对方,与对方抬杠。 不过,对方的话并没有让武玄月恼羞成怒,对于敦罗田鸡蛋里挑骨头的做法,武玄月则是以稳重之色,礼貌待之,而言语中却不惯着对方,照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不是,敦大人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呢?这黑龙乃是我灵族辛辛苦苦找寻,费尽全力逮捕出世,本就归我天门管制,至于要不要公诸于世,什么时候公诸于世,那也是咱们天门说得算,若不是为了顾念这敦大人的颜面,不让各位在比赛场上冷场,我天门又怎么可能将黑龙之事透露与众呢?我天门是慷慨解意,怎么这话到了敦大人嘴里说出来变了味道呢?” 此刻的武玄月微笑应对之,她态度十分礼貌,可是这言辞中却丝毫不让着他敦罗田。 而接近着,曹云飞更不会惯着他敦罗田胡言乱语,这就马上接着武玄月的话附和,高冷说道—— “不是~敦大人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耍流氓了?所想人家天门为了大会的颜面,将自己家的神龙拿出来共比赛所用,而敦大人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说出一袭风凉话来!试问敦大人这是安的什么心思啊?老实说,这准备食材本该是你们权族的分内事,若不是上一场比赛敦大人死咬着天门不放,为了维护局面的和谐,天门真士这才会天门与至尊商定决定,这才祭出了天门仅剩下来的一条黑龙,没曾想,真士好人做尽,竟没有落得敦大人一句感恩的话,却是让敦大人来了这一通质问,也不知道敦大人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曹云飞是有了名的护妻狂魔,谁人敢欺负武玄月,他就不乐意,第一个跳出来维护,这言言语语之间全是对武玄月的无限偏袒,对敦罗田的不尽指责。 到此刻,单灵遥看曹云飞都站出来为自己家的小姐发声,自己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坐以待毙呢? 只见曹云飞话音刚落,单灵遥也跟着冷漠附和道:“曹镇主这话说得不假,也不知道天门真士这样做有哪里不妥呢?试问,曹镇主如果你们西疆有什么罕见的宝贝,曹镇主你会到处招摇吗?” 曹云飞一下子就明白了单灵遥的意思,这就马上应道:“自然不会了!谁又不是傻子,这世间稀缺的资源太少,若是太过张扬显摆只会招来祸患,这是有点常识的人都会明白的道理,本镇主身为西疆的首领,自然是要以保护我国领土政权为首任,明知道藏拙便可避免祸端,又怎会无端端得去引发他国的嫉妒心呢?” 曹云飞与单灵遥你一言我一语打配合十分默契,怼的那敦罗田更是奇迹败坏。 只不过这敦罗田也不是个傻子,便是在对方言语中寻找破绽。 到此,敦罗田冷不丁地说道:“听曹镇主的意思,看来你们西疆是藏了不少的宝贝了~为了避免祸端这才故意隐瞒之。不都说白虎军是最正直实在的,看来~也不尽然啊~” 敦罗田又是一阵挖苦之词,这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登时,曹云飞霍然转身,怒瞪敦罗田,眼神中狠厉十足,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了眼前的男人。 而一看到情绪高涨的曹云飞为了维护自己,在言辞上吃了闷亏,武玄月可不会纵着那敦罗田欺负自己家的男人,这就立马站出身来,为曹云飞发声。 只见武玄月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冷不热说道:“这若是说道武道四国谁家的资源最多,当属东苍权族,谁人不知晓东苍地处优势,地大博物,人文开明,各方资源泛滥~若是按照敦大人的意思,西疆如此贫瘠之地还会藏了什么宝贝,那东苍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国家的老本都给天下示众呢?罢了,尚且不说东苍的家财如何了,单单就说敦大人的家财吧~只怕以敦大人一家的财产就足以让西疆渡过十年的寒冬~怎样?敦大人可不要吝啬自己的家财,咱们要不要当众细数一下敦大人的家财呢?” 此话一出,敦罗田愣住了,他不知道这话怎么就七拐八拐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呢?这说着说着,是要抄自己家的意思吗? 待敦罗田反应过来之后,他盛怒骂道:“胡闹!听天门真士的意思,这是惦记着敦罗田的家产不是?” 武玄月笑盈盈说道:“怎么会呢?本真士不过是嘴上提了一嘴,还没有让敦大人示众你的家财如何,你就能气成这副模样,而同样的话从敦大人嘴巴里说出来了,倒成了本真士小气了不是?这是什么道理,我天门帮人倒是帮出是来,试问敦大人这是在乎的是比赛呢?还是说这是跟我天门斗气来的呢?” 武玄月不慌不忙而言,登时气炸了那敦罗田,这一回合下来,敦罗田又是以惨败告终,他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除了恶狠地瞪着武玄月,他再无计可施。 一看到事态又陷入到了僵局中,旭尧贝子这才又站了出来,当起来和事老—— “不是不是~天门真士慷慨解囊,为我权族分忧,解了当下燃眉之急,旭尧代表权族感激天门真士,至于敦大人吗……哎,真士就不要与其计较了,他是气自己无能,办不成事,这就说了些酸话,自己酸着自己罢了,真士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853.八珍玉食(敦罗田无奈向旭尧贝子示弱) “不是不是~天门真士慷慨解囊,为我权族分忧,解了当下燃眉之急,旭尧代表权族感激天门真士,至于敦大人吗……哎,真士就不要与其计较了,他是气自己无能,办不成事,这就说了些酸话,自己酸着自己罢了,真士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说着,旭尧贝子朝着敦罗田使了一个眼色,让其出来向武玄月道歉。 而此刻,早已经恼羞成怒的敦罗田哪里肯向武玄月低头呢?便是根本不理会旭尧贝子的暗示。 一看这敦罗田不听自己的话,旭尧贝子也恼了,直接当众呵斥对方:“敦大人!说你呢?你装什么傻呢?人家天门真士帮你排忧解难,你倒是好非但不感激,还冷嘲热讽人家?你若是真的有本事,就给我弄来一头龙兽进行比赛,若是没有本事就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感激人家天门真士的慷慨解囊!” 旭尧贝子平日里不轻易发威,这一发威敦罗田吓得不轻,虽还是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向武玄月低头认错。 一百个心不甘情不愿,敦罗田气急败坏而行,走至武玄月的面前,英气十足地向其作揖,气哼哼道:“多谢真士慷慨解囊,之前是敦罗田不受教,还请真士不要放在心上。” 敦罗田这态度显然是不满武玄月的作为,只是屈服强权而为之。 看到敦罗田如此这般,武玄月自然不会抓着对方不放,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那旭尧贝子是明面上向着自己,实则还是与那敦罗田一条心,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再继续追究下去,势必会得罪了旭尧贝子。 要知道,有些话其实没有必要非得挂怀在心,说过了气出了也就了了,若是事事计较便是自己也成了心胸狭窄的小人了。 到此,武玄月摆出大度态度,微笑着看向敦罗田的方向说道:“敦大人不必记怀,咱们都是直性子,在沟通上有了分歧,说明白了就好,没有谁对谁错,大家不过是想把事情做好,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敦大人愿意与本真士坦诚相见,月儿很是感动,做事就是该这副模样,有一说一,不能藏着掖着让人猜心思。有问题解决问题,有矛盾沟通解决,在本真士这里没有过不去的坎。” 武玄月此话一出,场上竟然响起了一片掌声,而鼓掌之人不是别人,真是花儿姐妹三人。 他们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就是因为她们的不起眼的属性,倒还是能说明武玄月的言辞举动大体妥帖,并且深得民心。 此时,众人都看向花儿一众三姐妹,而此刻嘴巴最不把门的酒酿才不管什么场合,激动的直呼胸意—— “说得好!天门真士真的是太棒了!你就是我的偶像!” 酒酿手舞足蹈的呼喊着,还不时向武玄月吹口哨。 武玄月笑意满满看向酒酿这里,暗自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极了,这直率的性子,却是用在此场合恰到好处。 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无疑都投向到了酒酿的身上,白华眼神温柔示意,让其不要胡乱说话,而这喝止的眼神中却透着几丝赞许。 酒酿一看白华这眼神,这就老实收声,她双手捂在了自己的嘴上,鼓了鼓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感羞涩。 白华上前一步,向评委方向奉拳道歉之:“这是在下的学徒,失礼了,还请各位评委见谅。” 而此刻矛盾还没有解决,没有人会太关注酒酿的存在,而这样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敦罗田实则早已经颜面掉了一地,在酒酿这一声呼喊下,他的颜面更加拾不起来,此刻他心中狠狠骂道:一个野丫头也敢欺辱我敦罗田,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百合世家。 到此,敦罗田已经彻底记恨上了百合世家。 武玄月感觉到了敦罗田对百合世家的恨意,这就赶忙找对方的搭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敦大人,不知道月儿刚才的话敦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敦罗田适才缓缓收回眼神,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无赖相,没好气道:“没什么好想的~敦罗田没有真士那一张好嘴,自然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敦罗田也算是看清楚形势了~天门真士还真是好手段,来这里是你早算计好了吧?如此喧宾夺主,你就是诚心的!还装什么大度啊!你的那点手段……” “住口!敦大人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些呢?刚才让你道歉,是希望你诚心悔过,而不是走走过场而已!若是敦大人还不真心悔过的话,以本贝子来看,你是真的不适合在继续充当这一场比赛的评位了,因为你现在心中有已经对人家百合世家有了成见,所以这才处处刁难人家不是?” 还未等敦罗田把话说完,旭尧贝子已然听不下去,当即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一次旭尧贝子是一点都不像着他敦罗田,而是把武玄月的位置抬得高高的。 到此,敦罗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知道武玄月的手段,但是让他吃惊的是,到底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彻底收买了旭尧贝子的心呢?足以让对方处处维护她的存在。 敦罗田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些什么,似乎觉得又有哪里不妥,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他不敢忤逆抵抗旭尧贝子,在绝对权势下,他也只能委曲求全,化成了一条可怜虫,被掌权者支配。 “旭尧贝子……罗田知道错了……可是……若是不让罗田继续担任评委只怕会有不妥,毕竟这一场比赛是敦罗田一手策划组织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将敦罗田踢出局的话……只怕日后会让世人诟病……还请旭尧贝子三思……” 说着,敦罗田一手掀开自己的下摆,单膝跪地,诚恳求饶。 而旭尧贝子并没有搭对方的茬,而是把目光投向武玄月这方。这是在寻求武玄月的意见。 武玄月见状,便是笑着说道:“敦大人这又是何故呢?这比赛少了谁人也不能少了敦大人不是?旭尧贝子就此算了吧,比赛还要继续进行下去,也是怪月儿没与敦大人商量这就将黑龙唤了出来,敦大人是此次比赛的主办方,月儿此行确实有些喧宾夺主,抢了敦大人的风头了~这是月儿的错,月儿向敦大人道歉。” 说着,武玄月便是朝着那敦罗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合谷礼…… 854.八珍玉食(旭尧贝子宣布下局比赛正式开始) 武玄月装模作样地向敦罗田行了一个合谷礼,这脸上摆出了几分委屈之色,像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却是无心之举。 “也是怪月儿没与敦大人商量这就将黑龙唤了出来,敦大人是此次比赛的主办方,月儿此行确实有些喧宾夺主,抢了敦大人的风头了~这是月儿的错,月儿向敦大人道歉。” 此话一出,武玄月把自己的地位摆的非常低,似乎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却是给那敦罗田留足了颜面,这样的举动更显得武玄月大度。 武玄月早已经见惯了那小人的演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要知道这等把戏自己在孩童时期早已经领教,并且已经参透了此道,该如何去应对眼前的男人,她心中明了。 旭尧贝子倒无所谓谁人示弱,只要是能够两边过得去就行,自己不过是被上官诸侯威胁过来的工具人,但凡能够勉强交差,无碍大雅,自己怎样都好。 眼看两方都已经示弱,不论这两人心中再算计什么,至少现在明面上的功夫已经做到位了,旭尧贝子才懒得去猜这两方的心思,这就当即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总结性的说上两句,就算是把此事给糊弄了过去。 “敦大人为了此事劳苦功高,旭尧又怎么不知道敦大人的功劳呢?只是,有时候人要学的谦虚些,得听得进去旁人的劝,天门真士也没有恶意,为了此次比赛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总是拿着有色的眼光去看人家如何?大家都是出来公事的,又不是来结仇的,何必如此真心相对呢?” 旭尧贝子轻描淡写地训斥了一下敦罗田,只看那老贼装作一副温驯事态,奉拳而礼,嘴上说着客套的官话:“旭尧贝子教训的极是,敦罗田日后定会自我反省,还请旭尧贝子息怒。” 看到这里,旭尧贝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敦大人能这么就想太好了,这一下的评委工作,也希望敦大人记住自己说的话,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行事,而不要带有一丝偏私的情感在内,做好你评委该有的职责。” 敦罗田埋头行礼,口服心不服应道:“是——” 到此,旭尧贝子转过头来,朝着武玄月客客气气笑道:“真士看如何?本贝子这样的判决,真士可算满意?” 武玄月缓缓抬起头来,有些尴尬地微笑道:“瞧旭尧贝子说的话~月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来此月儿也不过是受龙皇陛下的邀请,与旭尧贝子一般是想好好把这场比赛搞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不能做到事事周全,人人如意,至少要做到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帝君,下对得起百姓,我想旭尧贝子应该和月儿有一定的同感吧?”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低头哈腰,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就是这样的,旭尧与真士的想法非常一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够顺顺利利将此次比赛进行下去,旭尧贝子就满足了。” 旭尧贝子这气势完全是被武玄月压制住了,凡是都要看着武玄月的脸色来,已然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这样的态度让敦罗田惊掉了下巴。 敦罗田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何这旭尧贝子这么惧怕武玄月呢?凡是都要听从对方的意见,难不成是他有什么把柄攥在了对方的手中吗? 明白了!就是那古灵儿这个妖女!武玄月如此精明,她故意那古灵儿公主诱惑着旭尧贝子,为得就是掌控对方。 而让他敦罗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旭尧贝子之所以忌惮武玄月,远不止于此,对方可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武玄月的手上,一旦一个人向另一个人交了底牌,那他的地位就远不如从前了。 敦罗田自己臆想的是旭尧贝子被美色迷昏了头脑,而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而眼下,旭尧贝子已经是这样了,自己还能怎样?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 日后若是旭尧贝子再拿他手中的权利压制自己的话,敦罗田就得好好想一想了,毕竟此一时彼一时,旭尧贝子早已经不是那个跟自己站在一个营地的战友,他已经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他来这场比赛的誓言…… 自己又成了那个孤军奋战的孤家寡人,不论是旭尧贝子也好,还是叶无化也好,这些人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有了自己的意愿,开始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而这一次的背叛,敦罗田倒是释怀了不少,毕竟有了之前的先鉴,敦罗田不会再像之前那场比赛任人宰割,他心态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任何人的任何背叛他都可以合理接受,只要让自己头脑始终保持清醒,才能够精确发现对手的破绽,继而攻克对方。 若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自乱了阵脚,势必会给对方留出缝隙,让对手趁虚而入…… 敦罗田你要清楚的是,哪怕你是孤军奋战也好,你也绝不能气馁,因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只要你咬金牙关顶着到底,就有尚有一丝希望在! 暂且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吗?谁人不受气委屈呢?这点事情和着从前自己受的委屈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想到这里,敦罗田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只见他缓缓抬头,看向旭尧贝子这方,请求指示道—— “旭尧贝子……眼下神龙已到,这比赛是否可以继续进行下去呢?” 此话一出,倒是提醒了旭尧贝子,这正在与武玄月寒暄的旭尧贝子立马回过神来,正经八百地回应敦罗田道—— “敦大人提醒的及时,吉时已到,不可延误,本贝子宣布龙肝一赛正式开始,下面两方代表队由谁先来取之龙肝呢?” 此话一出,白华与纳兰若叶不约而同看向叶无化的方向,只见此刻叶无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他是颜强欢笑,可是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惊恐和忐忑。 到此,纳兰若叶故意问话对方道:“叶老是医学界的前辈,就由叶老决定吧,您老是想先去龙肝还是后取龙肝呢?” 此时纳兰若叶摆出一副后背的谦虚和尊重,而这话却让叶无化的处境再次陷入到了僵局…… 85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当众使出柳叶刀) 到此,纳兰若叶故意问话对方道:“叶老是医学界的前辈,就由叶老决定吧,您老是想先去龙肝还是后取龙肝呢?” 此时纳兰若叶摆出一副后背的谦虚和尊重,而这话却让叶无化的处境再次陷入到了僵局。 眼看叶无化眼神左右飘移,心神不宁,摆明是有些不情愿的紧张,可是人家何容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哪里还能推辞。 叶无化思索了片刻后,这就强颜欢笑,勉强示意道:“老朽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从前了,之前的比赛已经耗费了老朽不少的体力,所想这个时候能够休息片刻,也让老朽缓一缓喘一口气如何?” 听到这里,在场人已经明白了叶无化的意愿,他虽没有明说自己的出场顺序,却是摆出了自己的理由来,如此说来,人家叶老的要求也合情合理,各位评委也就应允了。 旭尧贝子闻声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叶老是上了些年纪,这比赛诸事劳顿也是幸亏叶老了,各位评委怎么看?叶老想要后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便给那纳兰若叶使了一个眼色,让其主动请缨,也算是把此事给周全了。 在得到了纳兰若叶的回应后,武玄月这才敢发话:“怎样都好,比赛吗~谁先上谁后上都无所谓,咱们不过是一群好吃的看客,能够见识东苍和西疆的名医在此对决,并且拿出相当厉害的手段活取龙兽肝脏,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奇观啊~” 武玄月起先表了态,自然曹云飞和单灵遥也一同拥护武玄月起来。 先是曹云飞随之呼应道:“本镇主也是没有什么问题,本镇主是相信我百合世家的实力的,若是考虑倒了叶老的身体状态,咱们白虎军先出马也不是什么事情。” 到此,旭尧贝子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单灵遥这里,只看着对方的脸色,小心试探道:“那古灵儿公主呢?对此裁决有什么意见?” 单灵遥没有吱声,那冷漠脸色依旧,却是微微颔首点头,这就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而后旭尧贝子又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笑着询问了武玄华的意见:“那三公子呢?” 武玄华则是表现出一副闲人的模样,打哈哈说道:“哈哈~这不是多大的事情,玄华听各位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 到此,旭尧贝子最后才征求那敦罗田的意见,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了,对于这个裁决敦罗田不可能有意见,可是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重,还是象征性地问上了一嘴。 “那敦大人呢?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 敦罗田阴着一张脸,心情极为糟糕,可是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叶无化主动退让,自己总不能硬逼着对方上阵吧? 敦罗田没好气说道:“我没意见!反正我有没有意见其实也没有什么效果不是?各位……” “好了!敦大人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 旭尧贝子一听这敦罗田又要开始没完没了得发泄情绪,他便是有些不耐烦,当即打住了对方的话,让其闭嘴。 敦罗田烦躁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嘴是闭上了,可是这心里却还是万般不服,早已经把在场的每一位都骂了一个遍。 一番咨询后,旭尧贝子这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没办法眼下的局势早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双方立场明显,看似风平浪静的比赛,实则早已经是暗潮涌动,形势恶劣。 而旭尧贝子无奈被推选到了主持的位置上,为了能够稳固局面,让双方都没有理可挑,他已经下好了决定,不论大事小事都要事先询问一下各位的意见,免得自己少问了一个人,没有顾及到那人的情绪,落得话柄。 旭尧贝子这样的做法可谓是极为聪明了,他看似是主事的,却成功把决策权转嫁到了在场每个人评委身上,自己倒是轻松了,打着一个公正公平的旗号,实则就是把矛盾又重新转嫁了出去。 在场每个人都允准的意见,便是可以当下实施的,不管比赛结果如何,若是日后有人对比赛的结果不满意,自己再次复盘时,可以让众人作证,此人可是已经同意了每一个步骤,才会进行比赛下一步的推进,结果也是按照各位的意见评审而出,谁人不满意,那就是此人的心态有问题,与比赛的本质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招也是武玄月传授给他旭尧贝子的,旭尧贝子本事想躲事,不太愿意接受这主事的头衔,他也是怕自己裁决不准是,糊里糊涂间就得罪了人,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武玄月把这转嫁形势矛盾的方法告知旭尧贝子之后,旭尧贝子直呼妙哉,这就接受了武玄月的建议。 这过程虽是麻烦了些,可是却是安全稳妥的,至少自己不担责任。 麻烦就麻烦点,总比得罪了在场的任何一个权贵要强得多。 眼看在场的评委都通过了议案,旭尧贝子这才敢大胆宣布道:“那么好,接下来活取龙肝的过程就由百合世家先派出代表来。”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与白华两人相视一眼,白华想要往前一步,他这是要保护纳兰若叶身份问题,毕竟纳兰若叶她现在可是以何容儿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若是她使出了那一招柳叶刀,只怕她的身份就此泄露了。 再三考虑,白华决定还是由自己来出场,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手法他白华也不是完成不了,虽然他的技艺不如纳兰若叶精湛,但是他的技术绝对远在叶无化之上。 白华正要上前时,不曾想一只手拦在了白华的身前,而看到这里时,白华怔住了。 纳兰若叶一手拦住了白华的去路,同时她缓缓上步,将自己推了出去—— “就由何容儿为各位评委献计,容儿技拙,还请各位评委莫要见笑。” 白华彻底呆住了,他不知道纳兰若叶此举是想做什么?若是她此刻出手了,她的身份绝对暴露无遗! 想到这里,白华嘴巴抖索,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是…… 一切都为时已晚—— 千万把闪着油绿灵光的柳叶刀瞬时间窜进了那黑龙的体内,让人眼前一亮,应接不暇…… 856.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故意暴露身份,施压叶无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华犹豫着要不要拦下纳兰若叶,自己上阵时,只见那纳兰若叶早已经运发浑身的武气,登时间她周身形成了成千上万的柳叶刀,那油绿幽冥的颜色,让纳兰若叶身上充斥着神秘的色彩。 就在众人为其惊叹之时,纳兰若叶眼神猛地看向黑龙方向,一道密密麻麻的绿影闪过,纳兰若叶周身柳的叶刀“噌”得一声钻进了那黑龙白色的肚子中。 本以为这黑龙会有不适反应,翻腾一阵,并且伴随着一声声嗷嗷惨叫,却没想在这千万柳叶刀进入那黑龙的身体之时,那黑龙竟然毫无知觉,该干嘛干嘛,盘旋落地,左顾右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一般。 片刻不到,那柳叶刀从黑龙身体出来之时,携带着拳头大小的龙肝一同出来,那肝脏还在跳动,闪耀着黑色灵气十分夺目。 纳兰若叶并没有亲自接住那鲜活的龙肝,而是将那龙肝送到了白华的眼前,白华适才反应过来,抬手抽气而出,一张盘子从灶台上被吸了过来。 说时迟乃是快,白华双手捧着盘子呈上,快速接住了那龙肝,便是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将其端到了灶台之上。 而完成了取龙肝这一系列动作后,纳兰若叶并没有马上收手,不知何时她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金灿灿的仙丹,一手掌气推出,那仙丹瞬时间被推进了到了黑龙的体内。 黑龙在接受仙丹之后,登时血脉膨胀,精血之气暴涨,变得兴奋起来,朝天长啸一声,状态比着之前还要好上百倍。 在场众人无一不瞠目结舌,看着这不知名的小女子,浑身爆发出的狠劲儿和能量,这丫头真的是一般的寻常医者吗? 而看到这里,武玄月微笑视之,她脸上透着一股得意劲儿,这是在碾压对方的意味。 只是,到了这里,武玄月并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她拍手叫绝,故意大声称赞道—— “厉害厉害!今日本真士总算是有了见识,这活取龙肝之事,本真士也不过是听人传闻,却未曾真正目睹过这实况,而今日一观,可谓是让人大看眼界,何姑娘果然是我师尊的高徒,这手法老辣厉害,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只是……本真士有一事不明。” 纳兰若叶恢复寻常仪态,装模作样的态度谦虚欠身行礼道:“还请天门真士赐教。”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绕过桌子,走至那黑龙面前,只见她闭眸运气,片刻间她周身闪现出细细碎碎的黑月弯刀,嗖的一声也一同钻进了那黑龙的体内,这黑月弯刀顺着黑龙的经络探索一巡后,顺势从黑龙体内逼了出来,一下子弹回到武玄月的身体内。 武玄月惊醒,登时吃惊地瞪直了双眼,她猛然回头,看向纳兰若叶方向,满脸惊讶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若叶故装疑惑,反问之:“什么怎么回事?不知道真士这话为何意?” 武玄月一叹,她转过身去,端了端衣袖,正式发问道:“实不相瞒,刚才本真士通过探诊黑龙的气脉竟是发现这黑龙在被活取龙肝之后,这灵气非但没有受损,反倒是气力增进了不少,到底……何姑娘使了什么手段呢?能让黑龙如此这般?”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静谧一笑,她不动声色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药葫芦,随之拔开塞子,从中取之一颗金光闪烁的药丸,向众人展示了一番,并且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大概是长卿丸的作用。” “长卿丸?”武玄月故装姿态,吃惊表情使然,继续问道—— “此为何灵丹妙药,竟能够马上修复这黑龙的肝胆之气……不!确切的说是增益它的肝胆之气,何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纳兰若叶便是陪着武玄月继续演这一出好戏,微笑地介绍起这长卿丸的药效。 “此药主鬼物、百精、蛊毒、疫疾、邪恶气、温疟,服之强悍轻身。”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惊叹不已,几位评委忍不住赞赏了一番。 而此刻,叶无化的脸色不能再用难看形容,更确切的是惊恐难安,骇人听闻。 在他看到纳兰若叶使出那一招柳叶飞刀的神技时,叶无化心中已经开始隐隐惧怕,此女手法极快,那灵气唤出的刀具虽看不清楚其真实形态,但是看似形态像极了自己师父纳兰若叶的柳叶刀…… 到此,叶无化心中有了一个疑影,而跟随着形势的推进,这疑影越来越被自己的经验证实了…… 为何? 这长卿丸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所谓主鬼物、百精、蛊毒、疫疾、邪恶气、温疟,服之强悍轻身。如此诡邪之药,敢这样大胆入药的人唯有自己的师尊纳兰若叶的手臂。 这天下唯有自己的师尊这特殊体质,才敢将鬼邪药物用于治病疗伤中,并且将其发挥了奇效,而寻常医者,因为不了解鬼邪药材的毒性,是段不然以身试毒,炼制神药。 这天下谁人不知道她纳兰若叶半鬼半神的体质呢?因为她身上流着一半鬼族的血液,所以她对鬼道之事相当熟稔,也就只有她敢这样大胆用药! 想到这里,叶无化不禁一阵冷寒,汗毛林立,背脊生寒。 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那纳兰若叶是有意暴露身份给自己看的,若是她想要守住自己身份的秘密,大可派遣她的爱徒白华出手,自己不出手便会有了暴露的风险。 而她却亲自出马,还将那长卿丸的药效公诸于众,到底为何? 她纳兰若叶向来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岂会做出马虎大意之举呢? 唯有能够得出结论的就是,纳兰若叶是故意暴露身份给自己看的! 其结果就是在警告和压制自己!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黑历史,叶无化不禁干咽了一口气,旁人不知道自己在天门的那些过往,而她纳兰若叶最清楚不过了! 曾经自己是怎么被逐出师门的…… 那些自己不堪重辱的画面瞬时间冲进了叶无化的大脑,让他心生猫刺,惊恐万状…… 857.八珍玉食(纳兰若叶死盯叶无化不放) 叶无化的视线自打纳兰若叶使出了她的精妙绝伦的柳叶刀时就再也离开眼前的女人。 他的内心开始咚咚咚作响,那不是悸动而是恐惧,他知道这个女人终有一天会找上门来找自己算账,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叶无化很清楚他生平犯下的种种罪行,但是由于皇权庇护,他的恶性都被一个个美丽的谎言伪装起来,粉饰成另外一个版本公诸于世,而他那有恃无恐的野心终究逃不过苍天的法眼—— 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讨债的人总归会变成自己意想不到的模样,来讨伐自己…… 曾经入天门时,叶无化好奇自己的人生,便是花了重金找了天门有名术士为自己算了一卦。 卦象显示自己的前半生风生水起,官运亨通,自己的子孙更是受自己的荫惠得名得利,在权族有一定的影响力,只是自己的卦象却显示自己人生了解并非善终,而是自食其果,恶有恶果。 若是想要化解自己的厄运,就是一心向善,多做善事,多积善缘,便可化解自己日后的厄运。 而归乡的叶无化在权利的诱导下,他又怎么可能做一个善人呢?为了能够往上爬,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沽名钓誉、欺世盗名、阳奉阴违、这些都是他为了上位而选择的手段。 今时今日,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同样也要为自己曾经的算计付出代价。 人是能够预感危机的,叶无化人老成精更是对危机敏感多疑。 他不知道为何,在他见到何容儿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感到了非常的不舒适,虽说是生面孔,可是于此女相见那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颇有感触。 这种压迫感似曾相识,却又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有过同样的感觉。 尤其是何容儿看自己的眼神,能让他窒息,以至于他根本就不敢与对方正面对视。 所想,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子,又有何威胁?但是为何自己会这般害怕她呢? 而当眼前女子使出那一招柳叶刀绝技时,叶无化终于有了答案,这是出于本能的惧惮,因为从前自己就是这个人的手下败将。 遥想当年,自己在天门犯下了的丑事被纳兰若叶抓个正着,若不是家父请求龙王陛下为自己求情,只怕自己这辈子甭想走出天门…… 当初天门之所以会放了自己,是为了大局考虑,为了能够维持权族和天门之间的和谐关系,天门不得已只能妥协。 而眼下呢?纳兰若叶却突然出现在这会场上,毫不顾忌向自己泄露了身份,是因为她傻做事不够缜密吗? 怎么可能呢?一个医者最起码的底线就是行事缜密,因为他们的手上可是掌握着寻常人的生杀大权,若是一个不留意极有可能让一个人丢了性命。 纳兰若是更是医道中的鼻祖大人物,她不可能那么不小心。 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条了,那就是她纳兰若叶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施压! 想到这里,叶无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自己的厄运已经逃不过了,就在今日,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原以为敦罗田是对方的目标,没曾想自己才是那条大鱼。 想到这里,叶无化越发惊慌无措,他越是慌乱,脑子就越不在线。 看着叶无化如此不在状态,敦罗田慌了,纳兰若叶笑了。 这正和纳兰若叶的心思,她故意露出破绽,就是为了给叶无化施压,让其方寸大乱,让其手足无措。 这人啊,越是慌乱时,就越会出现破绽—— 纳兰若叶明知道这叶无化学艺不精,根本做不到活取龙兽肝脏却又不影响其本体受损害,而她还是不能够太大意,毕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没准这家伙经过多年修炼攻克此难题呢? 所以,为了确保万一,纳兰若叶便是故意向其透露了身份,施压对方,为得就是攻克对方的心理防线。 而这一招也算是纳兰若叶算准了,那叶无化当即就不好了起来,尤其是看着纳兰若叶那一套行云流水的手段,叶无化知道自己这是掉入了对方的圈套。 眼下还能怎样才能脱身呢? 叶无化突然嗷嗷叫了起来,谎称自己头痛欲裂,想要休息。 看到这里,白华和纳兰若叶很清楚对方这是在演戏,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纳兰若叶炫技以后,对方就头疼了呢?这头疼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些呢? 然而,纳兰若叶却是也一定也不惊慌,她不紧不慢走上前去,笑着询问对方的病情—— “叶老头疼是怎么疼法?能准确描述一下吗?若是叶老不介意的话,可否由容儿为叶老诊治一下?” 一听纳兰若叶如此示好,叶无化一手按着太阳穴打转,哎呦呦地呻吟两声,便好意回绝了对方的意思。 “哎……都是小事情了……不必让何姑娘挂怀。” 叶无化知道自己在纳兰若叶面前伪装的一切都是雕虫小技,此女看自己的眼神冷漠且犀利,似乎早早就把自己看穿了,就是这样的眼神才会让自己觉得忌惮。 纳兰若叶微挑眉宇,她心中很清楚叶无化的为人,奸佞阴损,表里不一,惯会演戏博同情。 可是偏偏自己不会惯着对方,不管他叶无化如何出招,纳兰若叶就一门心思地盯着叶无化,别人装有事自己就跟着对方一同处理事情,对方装病自己就主动请缨为他看病,总而言之就不会给对方片刻缝隙,让其钻了空子。 眼看这纳兰若叶就跟那水蛭一般死死黏着自己,叶无化算是彻底没招了,这找理由请辞也不成,装病博同情也不行,此女是非得要让自己当众难堪不是? 叶无化干咽了一口气,他快速扫了眼纳兰若叶的脸色,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自己的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 对方与自己近在咫尺,她在无人注意的情况,正用冷漠印痕的目光盯着自己,这目光仿佛再说,今日你叶无化终于载我手里了,就不想着会有好结果,若是收拾不了你,那可真是对不起我天门师尊这些年的英明! 到此,叶无化心脏跳得没了节奏,自己是真的怕了…… 858.八珍玉食(武玄月与单灵遥再次打配合) 众人单灵遥看这叶无化推三阻四的态度,大家心有神会,大概是这叶无化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迟迟不肯在人前表演活取龙兽肝脏。 旁人不知道的真相,武玄月、单灵遥和纳兰若叶额最清楚不过。 眼下,纳兰若叶作为叶无化的对立面,实在不宜太过针锋相对了。 武玄月的立场更是敏感,毕竟她是天门真士,而若是在这个时候揭露了对方的恶性,无疑是将天门推到被动的位置。 而唯有单灵遥此时最合适出面戳穿叶无化的真面目,她的身份在此看来是如此的重要,有些正面人物不能说不方便说的话,借她的口说出来毫无违和感。 不等武玄月与单灵遥使眼色,单灵遥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讽刺挖苦起叶无化。 “先是借故家中又病人需要医治欲要逃之夭夭;此计不成,眼下这又是突发生病,这样继而连三的事情看来,叶大人你到底是在顾虑什么呢?” 单灵遥的话无疑像一把利剑直戳叶无化的痛点,她虽然没有直言挑明叶无化是在撒谎、装病,但是此话已经说的相当直白,是个傻子都听得出单灵遥的言外之意。 果然,此话一出,叶无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尴尬地抖了抖嘴角,而后低头抚着额头,那一滴滴汗珠消失在他的手掌心中,足以可见他的心虚。 “不是……灵儿公主这话说得挺让人误会的,搞得好像老朽是故意不想参赛的似的。” 单灵遥冷漠瞥了敦罗田一眼,说道:“那谁又知道是不知真的呢?叶老若是不见人误会,就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来。再者说了,我看着天门获取灵兽的脏器的事情不是什么难事,旁的不说,就说这古何姑娘吧,年纪尚轻,名气不大,在天门修行时大概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一人吧……” 说着,单灵遥有意看向武玄月的方向,这眼神一递,其实很明显就是希望武玄月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个力挺,证明自己的话准确性。 武玄月会意,这就为单灵遥补充了两句:“本真士在天门时久,却是也没有听说过一个叫何容儿的女子,听说天门的医术了得,天下闻名,纳兰师尊更是将这医术的精髓研究的淋漓尽致,只是……月儿不才,对于天门医者的整体是个什么水准也不太清楚。不过,那些天门有名气的外家子弟,月儿自有耳闻,而那些名气平平的外家子弟,月儿又怎么可能记得清楚呢?” 武玄月此话已经很明显了,从侧面了印证了,这活取灵兽脏器在天门不是什么厉害精湛的医术,大概就是一个初学者的入门课程,进一步地证实叶无化学艺不精,沽名钓誉之嫌。 武玄月与单灵遥打配合几位默契,这三言两语就让众人了解到了天门医术之高深,不是旁人所想的那么简单。 这也是为叶无化的接下里的动作做好了全方位打击的铺垫。 所想,若是叶无化侥幸已经掌握了那获取灵兽脏器的本事,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连同何容儿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都能够将这个技能学以致用,他叶无化能掌握一点也不奇怪,而这样做到防盗提升天门医术的名气,更是为她纳兰若叶的脸上贴金。 这个道理很简单,教出来一个有本事的徒弟不算什么本事,没准不是师父的教授水平极高,而是人家徒弟慧根好,学东西快,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师父所教授的内容;而若是这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各个是高手,那就是说明了这个师父本事大,术业有专攻,能够教化天下人。 反之,若是叶无化无法展示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本领,哪有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学艺不精,却用权利粉饰了自己的医术,这样沽名钓誉,弄虚作假之人,就是这医学界的败类! 总而言之,武玄月与单灵遥这么一闹腾,烘托了气氛不说,还拔高了对叶无化的难度,施压更甚,怎么算都是咱们天门沾大光,他叶无化在此形势下,只能任人宰割。 听到这里,叶无化已经意识到了危机感在即,这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唱一和的配合后,一把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即将威胁了自己的性命。 而他恐惧忐忑,在此刻想要搬救兵,便是把目光巴巴投向敦罗田这里。 而此刻的敦罗田根本就不理会他叶无化,看到了对方求助的眼神,也权当没有看到,毕竟之前叶无化做人做事不道义,到了关键时刻却是要把自己撇下,溜之大吉。 在看清楚叶无化的真实嘴脸之后,敦罗田这也是狠下心来,对于对方身处危机视而不见,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而在敦罗田这里吃了瘪之后,叶无化自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恼了对方,眼下自己唯一的盟友已经对自己不问不顾了,那他现在还能怎样? 就这样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吗? 怎么可能呢!叶无化是心慌又不是真正愚蠢,他知道眼下的形势对自己有多不利,也知道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自己再不为自己说一句话,只怕自己之后的局面辉更加被动! 想到这里,叶无化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微笑地看着对方,说道:“哈哈~看来真士是真的对天门医师子弟的情况不了解,听真士这么一说,这活取灵兽脏器之技就像是在天门最稀松平常的事情似的,好像随便什么一个人就能掌握一般,无化在天门修行多年,这项技能对我们这些外家子弟来说可是极大的考验,真正能够掌握的少之又少,但凡能够完成这个技能的人,都是人之佼佼者,至于……这一位何姑娘为何会掌握这一项技能呢?大概是因为她其实是一个隐姓埋名的高人,对于功名利禄人家根本不在意,人家在意的就是病患感受,只要能够在真正意义上为病患减轻痛苦,人家并不在意自己的名气如何?这样的隐姓埋名的高手叶无化见识不过不少,对于人家这样的风骨和气概,以及对医学的执着,对病患的仁义博爱之心……叶无化自愧不如……” 859.八珍玉食(叶无化凶相毕露,再也不装了) “至于……这一位何姑娘为何会掌握这一项技能呢?大概是因为她其实是一个隐姓埋名的高人,对于功名利禄人家根本不在意,人家在意的就是病患感受,只要能够在真正意义上为病患减轻痛苦,人家并不在意自己的名气如何?这样的隐姓埋名的高手叶无化见识不过不少,对于人家这样的风骨和气概,以及对医学的执着,对病患的仁义博爱之心……叶无化自愧不如……” 说着,叶无化装模作样地朝着纳兰若叶行了一个大礼,腰肢恨不得弓到了九十度,态度十分谦虚且尊重。 叶无化这一招能屈能伸运用十足,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就示弱,压根不会向年轻人为了脸面而逞强,而至于旁人的捧杀,他更是不吃这一套。 不就是低低头,丢丢脸的事情吗?只有丢得起小的脸面,才能护得住大的脸面。 两者其害,择其轻之—— 而,叶无化在如何示弱,却也是经不起旁人的精妙算计。 这时,纳兰若叶却突然笑了,对于叶无化的话,她就当是一个笑话听听罢了,对于此等恶贯满盈的小人,纳兰若叶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听叶老的意思,这是要折煞容儿了不是?容儿只不过是一个后辈,又怎么可能受得起叶老如此大礼呢?叶老不必如此屈尊降贵,容儿刚才那活取灵兽脏器的技巧正如天门真士所言一般,在天门根本算不上什么绝技,不过是入门的初学课程罢了,叶老若是为此都要称赞何容儿,那岂不是日后要惹人笑话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天门是何等尊贵之地,而吾等都是纳兰师尊的弟子,多年受纳兰师尊教诲,有一说一,纳兰师尊对医学灵域之深奥博学才是让人惊叹。而吾等眼下这比划比划动作,对于恩师之教导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纳兰若叶根本不给他叶无化留情面,便是笑着反驳了对方的立场。 听到这里,叶无化弓腰的动作卡住了,他脸上窘迫,心中忐忑恼恨,他很清楚纳兰若叶此话是不给自己留情面,并且处处唱反调,这是摆明要跟自己对着干。 而叶无化越发觉得危机来袭,这势头越来越不对,从一开始针对他敦罗田,已经逐渐将攻击对象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们这一帮人到底想要干嘛? 自己已经投诚示好了,表明立场,只要对方不动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彻底这一场闹剧。 眼下这形式看来,一切都不尽然了…… 这几个女人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想要什么? 想要一网打尽! 这一网两条大鱼,若是方做了一条,日后还用另费周章筹谋,并且打草惊蛇,此等大鱼势必会有所防范。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一决,将这两条大鱼全都给收了,谁都别想跑! 叶无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人,非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左右自己是逃不过厄运了不是? 若是如此,不如就放手一搏,反正事态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还能比现在的状况更差吗? 叶无化知道自己央求示弱都无效,显然人家压根就没有准备放过自己,索性也就不再卑躬屈膝作践自己,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叶无化眼神一狠,他缓缓起身来,脸上敛着阴森笑容,这气势完全都变了。 “听何姑娘的意思,倒是我叶无化撒谎了不是?我叶无化一身投身于医学事业,并且在此灵域中做出了不少的成绩,这一把年纪了,却还要听你这个小辈的质疑~呵呵~真是可笑极了,怎么?就凭我叶无化这生平的伟绩和信誉,却敌不过一个小辈的三两言语的胡话吗?” 说着这话,叶无化一手掸了掸自己的下摆,他放眸远去,冷阴阴地盯着纳兰若叶的脸,略带温色的斥责对方。 如此倚老卖老的姿态使然,这是要拿自己生平的信誉以权压事。 到此,纳兰如也又笑了,此刻她可笑至极,但凡人摆出一副强硬的嘴脸时,尤其是那种诡计多端小人会表现出如此姿态,只能说明什么?说明了他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只能拿生平的丰功伟绩来说是,以此阵势压人。 而纳兰若叶可不买他的帐,论其年岁和资历,他纳兰若叶远远在他叶无化之上,她又怎么可能会被对方的真士吓住呢? 不过,即便那纳兰若叶心中不虚,脸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温驯尊重的态度,像是被对方的神色吓住,悻悻说道:“叶老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这不是好好说话吗?叶老怎么就动气呢?” 叶无化冷哼,他斜了纳兰若叶一眼,见不得此等奸佞之辈的惺惺作态,要知道此女之狡诈,自己在官场已经见识多了,若是想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妖,还真是以为是傻子吗? 叶无化冷冷一笑,说道:“何姑娘你说老朽生气了~也是呢,我这么大一把年纪本该在家中享享清福,改什么不好,非得来这里与你们一般小辈计较,倒是没趣的很!老朽看何姑娘是一个人才,珍惜爱惜之,却不知道何姑娘却是犯下这天下有才之人的通病!” 纳兰若叶又是一副故装姿态,委屈巴巴问道:“不知道……叶老这话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叶老这突然的态度转变……难道说是何容儿刚才的话哪里不妥吗?至于叶老说的那所谓的……天下人有才之人的通病又是指的……” “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无礼长辈,随时有才却也是无德!你这样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人!” 听到此,纳兰若叶非但不生气,反倒是鼓起掌来—— “说得好!叶老如此评价,何容儿竟不知道在叶老眼中,我就是这样的小人?何容儿不过是当众表演一番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本事,结果却被叶老视作敌人了~还说什么何容儿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这帽子扣得何容儿实在受不起……” 86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与白华打配合,针对叶无化) “说得好!叶老如此评价,何容儿竟不知道在叶老眼中,我就是这样的小人?何容儿不过是当众表演一番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本事,结果却被叶老视作敌人了~还说什么何容儿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这帽子扣得何容儿实在受不起……” 纳兰若叶根本不会红脸,对于对方强行而来的罪名,她非但不生气,脸上倒是洋溢着几分古怪笑意,她看着对方,说道:“叶老这意思何容儿算是明白了,你是觉得我是故意夸大天门医学的成绩,有意拔高了天门学徒的水准是吗?” 叶无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一个难缠,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对方非但不生气,还是一副沉着之态,足以可见对方是早有预谋。 到此,叶无化又是冷瞥了纳兰若叶一眼,没好气道:“这可是你何姑娘自己说的,老朽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听到此,纳兰若叶还是一副淡然自若之态,她缓步走上前去,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嘴巴里还故意小声嘀咕道。 “这难道真的是何容儿的问题吗?难不成在我沉睡的这一百年之内,这天门的水准已经下降到这种地步了?仅仅不过是一个活取灵兽脏器基础技能,在天门已经算是相当了得的技能了吗?那天门现在的水准到底是有多差劲呢?要知道,在我还在天门的时候,这技能根本不算是什么事情。” 说着这话,她突然转头,若有所思地问白华道:“白先生——天门现在的医学水准有这么差吗?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技能在我们那个年代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技能,怎么?现在天门竟是到了这无人可用地步,连这基础的技能拿出来都是难事吗?还说什么佼佼者~呵呵~何容儿快要笑掉大牙了!” 白华知道纳兰若叶此话的意思,他并没有马上跳出来解释,而是将目光偷偷投向曹云飞这边,在得到曹云飞肯定之后,白华这才敢站出来,帮衬着纳兰若叶说话。 “不是这样的,天门的医术在武道中还是非常厉害的,慕名而去的外家子弟更是不计其数,白华是不知道何姑娘那个年代外家子弟是什么水平,但是在咱们这里,纳兰师尊挑选徒弟也是有甄别度的,那些不合格的徒弟,根本进不了她的药房之中学艺,不过是在天门带上数日学一些皮毛就被放出去了,而能够留下来的才是她纳兰师尊认下的弟子。” 白华稳妥回答,让纳兰若叶非常满意,纳兰若叶这就配合着白华继续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吗,那跟我们那个时候差不多,我记得在我入天门时,根本没有面见纳兰师尊的资格,是由他的徒弟给我们发放了一个小册子,其中记录了获取灵兽脏器的技法,让我们钻研学习一番,大概会给咱们这些学徒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时限到了,就要对这一批学徒进行考查,但凡能完成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本事就被分为御灵班,而其他的学徒则是被分为普通班,御灵班学习才是纳兰师尊的真本事,而那扑通班的学徒则是学习一些寻常医术,周期短,学业压力小,很快就能毕业。而但凡能进御灵班的学徒,若不是修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毕业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这就转过身来,微笑着询问白华道:“这些时日我与白先生搭伴合作,也算是见识了白先生的医术了,不过还是稳妥些,借着时机何容儿冒犯了,不知道白先生当初在天门学艺,被分到了哪个班?” 白华毫不犹豫地张口说道:“白华不才,难得纳兰师尊青睐,虽是被分进了御灵班中,可是白华的医术在众师兄姐们中并不是最出众了,幸得老实谆谆教诲,那是白华人生之大幸,只怪白华能力尚浅,只习得纳兰师尊医术的皮毛,却是拿来献计,若是在我西疆治疗个普通病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白华这话说得甚是谦虚,但是这也足以证实了纳兰若叶的话。 而此刻,纳兰若叶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缓缓将目光转向叶无化身上,她便是装作一副恭驯谦逊之态,说道:“何容儿早就听说了叶老的大名,素有与天门师尊齐名的高超医术,若是如此,叶老一定是深受师尊的喜爱,师尊定会将自己的看家本事都交给了叶老,想必叶老在御灵班中可谓是技术的佼佼者了~” 纳兰若叶这是故意给白华戴上了高帽子,她明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德行,还偏偏故意当众捧着对方,就是为了让其在失败后摔得更疼。 而听到这话的叶无化那是又恨又心虚,他恨得是纳兰若叶这一次是要收拾自己,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而心虚的是,当初为了叶家的名声,他使尽了手段故意造势,说什么自己与纳兰若叶医术齐名,甚至与长江后浪推前浪,早早就把纳兰若叶不放在眼里去了。 就是因为他膨胀的态度,才会让他自己自食恶果。 而纳兰若叶在看他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犀利,对方一眼看穿了自己,这样的眼神他叶无化再清楚不过了。 其实他叶无化心中很明白,纳兰若叶和白华的话不虚,若不是当初自己失了手段,让龙王陛下出面求情,用权族的声望向天门施压,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那御灵班中,若不是因为背景加持,他叶无化早早就沦为了普通班中,修个几个月的课程就被遣返归国了,哪里还有机会见到纳兰若叶呢? 而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进入御灵班的时候,纳兰若叶看自己的第一眼就是这般,虽是语言上的客套,可是那眼神中却是透着几分蔑视,毕竟自己不是靠真实实力留在这御灵班中,而是靠走后门拉关系进来的,若不是介于权族的势力,纳兰若叶根本不会收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徒弟。 他也很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完成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技能,不论练习多久,最终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861.八珍玉食(叶无化学业压力大,病倒在床) 当初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叶无化十分执着与这活取灵兽脏器的技术,可是,不管他怎样努力修炼,这一项技能似乎就跟自己过不去一般,怎样都完成不了。 而让叶无化更加的头疼的事情接踵而至,他虽是靠着权族施压强行进入到了御灵班,而这里才是苦难的刚刚开始。 纳兰若叶教学内容跨度很大,那些最基础的医学知识,纳兰若叶根本练教都不教,直接跨了过去,开始教授更深层次的知识内容。而这些内容若是没有底子的学徒根本掌握不了。 叶无化自以为在自己家族中,自己的医术了得,来到了天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 来到天门后,叶无化天天挑灯夜读,片刻都不敢耽误学业,可是……往往越是这努力的学生,结果却是不尽然。 “医学也是需要天赋的,在对病症有几位敏锐的感知能力下,并且能够对症下药,这是一个医生最基本的技能。努力固然重要,但是,若是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那势必要有天赋,这是从根上与他人拉开距离的根本。” 这是纳兰若叶经常说的话,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行家,她的医术不仅仅是靠努力而得来,就是由于她异于常人的天赋,才能够做到这个行业的高精尖。 只是,纳兰若叶每每说起这样的话,就想一把毒刺深深刺向了叶无化的痛点。 老实说,他非常讨厌纳兰若叶说这样的话,这一番话就是对如同自己此类的平庸者的讽刺和蔑视。 天资聪慧,那是老天爷赏赐的本事,而资质平庸却是大多数人的常态,为何资质平庸的人就不能够通过努力而改变现状呢? 一想到这里,叶无化心中便有愤恨,便是更加努力地去钻研学习,为得就是证明自己不比他人差。 可是,有时候往往结果就是这么不尽人意,他比旁人付出地更多,却还是一直维持吊车尾的成绩。 叶无化实在想不通,他明明那么努力了,人家在游山玩水的时候,他在学习;人家在睡觉的时候,他还在学习;人家在吃饭的时候,他仍然学习,可是他的成绩为什么总是不见起色呢? 终于有一天,在强压之下,叶无化的身子受不住了,他看着看着书本,突然眼前一片晕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来他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等他醒来时,他已经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而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的师傅纳兰若叶正坐在自己的床头看着自己。 “你觉得怎么样了?” 叶无化虽仍是觉得自己的头脑沉甸甸的,他还是吃力的坐起身来,对纳兰若叶毕恭毕敬地表示感激。 “纳兰师尊怎么会在这里,我……我太丢人了,竟然在学习的过程中出现了这种情况。” 显然说这话的叶无化有些慌乱,很少关注自己的纳兰若叶,却在自己病倒的时候陪护在自己的身边,而这也是他计划的一步。 对于一个足够的努力的人,即便他能力略差,可是他的努力足以感动别人,尤其是为人师者,更是会被自己的努力感动吧…… 叶无化想要受到了纳兰若叶的青睐,他把自己所有的不如意都归结于老师的不关注,若是自己能够受到老师的关注的话,让其好好为自己指点一下的话,那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想到这里,叶无化就想借着自己的晕倒发挥一下,希望以此引起纳兰师尊的主意。 然而,他叶无化算计了半天,却是换来纳兰若叶的另外一番言辞。 “是不是这课业对你来说太迟了些?让你在这御灵班也是遭罪,想当初你们龙王陛下来向我求情的时候,本尊本事拒绝的,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知道以你的天资根本跟不上这御灵班的课程的,同样的话我与龙王陛下说过,术业有专攻,你若是完成了不了本尊在规定时限内的技能,那就算是你勉强进入这御灵班之后,繁重的课业,跨度极大的知识点,势必会压垮你,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可是……”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不用看他叶无化的脸色,她也知道对方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可她还是要把丑话说道前面。 这话虽然难听却也是实事,若是一个人不适合在这里呆着,他强行呆在这里,就是不合时宜,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听完纳兰若叶这话,叶无化的脸色阴沉郁闷,他知道纳兰若叶此话的意思是在劝退自己,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而叶无化虽然医术一般,可是他真的很能忍事,即便心中万千恼恨,可是他他还是陪着笑脸,询问纳兰若叶。 “那师尊……我家龙王陛下是怎么说的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唉声一叹,微笑说道:“他说术业有专攻不假,可是也是人各有志,难得我叶氏子弟有这个决心,作为一代师尊并不该对学徒挑挑拣拣,有教无类,教化天下医者才是我纳兰若叶该做的事情,那一刻本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觉得对方的话特别有道理,竟然糊里糊涂地答应了对方,还觉得自己挺有愧疚感,不该这样区别对待为我纳兰若叶慕名而来的天下学子,可是……通过你这件事情,我是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你是我第一个从普通班不按规矩调动到御灵班的学徒,你的努力我也是看在眼里,也曾经一度感动过,认为你会靠自己的努力逆风翻盘,成为这些有天资学徒的学习动力,而这些时日你也看到了吧——你的努力给你带来的并不是成绩的卓越,而是身体的消耗,精力的低迷,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真的吃不消了!” 到此,纳兰若叶将放远的眼神收了回来,移到了叶无化的脸上,婉转劝退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好吗?别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对你、对天门、对叶氏一族、还有对权族都是一个交代!本尊只怕,你在这样折磨下去,未等学业完成,你就会被一车棺木送回到了东苍……到了那个时候,本师尊该怎么向你的父母,你的君王交代呢?” 862.八珍玉食(叶无化黑化的开始……) “到这里就可以了好吗?别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对你、对天门、对叶氏一族、还有对权族都是一个交代!本尊只怕,你在这样折磨下去,未等学业完成,你就会被一车棺木送回到了东苍……到了那个时候,本师尊该怎么向你的父母,你的君王交代呢?” 纳兰若叶语重心长地劝说叶无化,而这样的话却如同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叶无化的内心,让他痛苦万分。 在自己家族中,他可是权族的骄傲,他年轻有为,实力拔尖,在同族的一辈人中,没有比自己更加优秀的人才了,可是就是这样的叶氏一族,在天门却是什么都不是的垫底水准吗? 这一刻,叶无化终于看清楚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而自己就是那个被比下去的人。 而纳兰若叶把藏在心中的多时的话说了出来,她的目的达到了,便也不愿在这里多逗留,因为她实在没有过多精力去安抚一个执念者的内心。 到此,纳兰若叶缓缓起身,说道:“本尊该说的话都说了,无化你也自己好好想想,不要钻牛角尖,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资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医学的领域走得更加深远的。” 说着,纳兰若叶这就要转身而去,而她还没有走出两步,叶无化低着头,抓着床头的被褥,浑身发抖,他闷着嗓音发出了危险的嘶音,宛若猛兽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停下了脚步,她心中多少有些心疼身后的男子,思索了一下,便是缓缓转过了身子,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么都努力,却还得不到您的肯定呢?我恨不能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师尊你为什么都看不到呢?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那么不堪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一叹,说道:“无化,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来到天门修行,你到底是为了让自己的医术更加精进,还是为了得到我的赏识和认可呢?” 此等疑问,顿时迷惑了叶无化,在这样灵魂的拷问下,叶无化也分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思考了良久,叶无化还是没有得出答案,而是傻呆呆地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眼看叶无化也分不清楚在自己这里他想得到的的是什么,纳兰容也也就不再沉默,给出了对方自己的答案—— “若是你想要在本尊这里得到认可和肯定,那么你做到了,你的努力和刻苦是本尊在历届的学徒中鲜有少见的,若不是你的努力打动了本尊,本准不会留你那么久,本尊也想看看你的努力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对你和我来说都算是一次考验,而结果……你也看到了……” 听到这里,叶无化脸上微微有些动容,大概是纳兰若叶的话让他心中还有些许的欣慰。 而接下来纳兰若叶的话,才是对叶无化无情的打击。 “而若是你想要在这里得到更加高深的医学技术,实在抱歉,为师也是非常的无奈,你们权族的龙王最注重的就是结果,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第一位,这是你们龙王陛下经常说的话,而现在结果就摆在眼前,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到今日为止,御灵班的学业进度才是第一个阶段的进度,后面的教学进度会更加的快,内容更是更加难以理解,若是你这个阶段的内容都吃不透,后面的内容对你来说更是煎熬。” 听到这里,叶无化登时瞪直了双眼,他内心震撼,自己如此努力,差一点都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可是换来的竟是对方轻描淡写的这一句话,这让自己怎么接受呢? 叶无化咬了咬牙根,再也忍不住了自己的性子,气急败坏地吼道:“为什么天门要这样区别对待每一个学徒呢?纵使咱们资质平庸,也有力争上游的心!我想都学一点技术就不成?这不是也太没人性了?” 听到此,纳兰若叶顿时有几分哭笑不得,她非常理解叶无化的愤慨,求而不得的心情,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的。 到此,纳兰若叶又是轻叹,便说温声说道:“无化你是怎么理解学习的本质?” 叶无化被纳兰若叶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他不知道对方说这话的目的何在,便是被对方带着节奏走—— “这个……师尊你到底想说什么?” 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说道:“本尊不知道旁人是怎么理解学习的本质的,本尊就说一下我对学习的理解。学习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后人通过前人多少次试错经验中很快掌握相对准确的方法,因为人的寿命是有有限的,若是想要把这些试错的经验传承下去,就需要有对这一行人专业能力敏锐强的学徒继承,发展,发扬,继而才是传承下去。而每一个学徒就像是一个容器,有的人容量大,他接受的事物就多,而有的人瓶口大,他接受事物的东西就比旁人快;相反,那些瓶口小容量小的人,他接受事物却是要比旁人吃力些,每个人从生下来后就有了自己的容量瓶,这是与生俱来老天爷给予的,也是老太爷为早早就定好了这一个人日后发展的空间。现在想象所谓有教无类,也是相对的,这个意思不是说不让那些资质平庸的避免学习,而是希望在他们的可控范围内掌握足以让他们立身立命的本事就足矣。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既然出身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有你的价值所在,不必要非得跟他人比较,他人所擅长的不一定是所擅长的,而你所擅长的,他人未必能达到呢?莫要了所谓的虚荣和颜面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样是多么的不值得呢?” 平心而论,纳兰若叶此刻对于他叶无化是心疼的,若不然也不会长篇大论地肯定他,安慰他。 而此刻,内心早已经畸形的叶无化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纳兰若叶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呢? 在他听来这话全是借口,全是为了给看不起自己找的虚伪的借口。 至始至终叶无化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错的都是旁人,是她的师傅势力看不起,是自己的同门太可恶,有点本事就到处炫耀,碾压自己…… 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我叶无化会用自己的手将你们一个个都击败,曾经你们践踏我的尊严,日后都要你们一个个偿还回来! 863.八珍玉食(叶无化跪求纳兰若叶不要放弃自己)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既然出身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有你的价值所在,不必要非得跟他人比较,他人所擅长的不一定是所擅长的,而你所擅长的,他人未必能达到呢?莫要了所谓的虚荣和颜面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样是多么的不值得呢?” 纳兰若叶语重心长安抚叶无化,此时的她是真的心疼眼前这个徒弟,虽是固执,可是为了坚持自己的心中的信仰和道义,他在努力着,一个在奔向努力道路上的人,纳兰若叶实在不想用残酷的实事打击对方。 只是,眼下叶无化来天门的初衷已经变了,他不是为了本着高超医术而来,而是为了跟别人置气,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比人差而拼命。 这样的是完全违背了一个做医者的初衷…… 身为一个医者,纳兰若叶实在不忍心看着叶无化为了所谓的名利而一再损耗自己的身体;而作为老师,纳兰若叶更不希望自己的徒弟纠结于此,在人生的道路上专业不是适用于每一个人,你在这个方面虽然没没有慧根,可不代表你在其他的方面不优秀?换一个赛道试一试,没准你的人生会有不一样的精彩呢? 这是纳兰若叶的真实想法,她知道现实是残酷的,可是残酷也好,这人早一点清醒,少一点执念,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纳兰若叶的话是那样的诚恳,这已经算是为叶无化最好的打算了,可是偏偏有些人沉迷于此,却未必听得进去这一番话。 到此,叶无化闷不吭声,纳兰若叶本以为他是进去自己说的话,只不过还没有办法完全消化其中的内容。 也是,毕竟时代医师盛家,家中的娇子,却被送进天门的那一刻起就彻底被摧毁了自信心,为了能够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他努力了,拼命了,却还是未曾见其成效。 这样的打击,对这样的世家公子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打击。 所以,纳兰若叶允许对方用些时间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 话已至此,该说不该说的,纳兰若叶都说了,她看着情绪低落的叶无化,她知道自己是该走了。 想到这里,纳兰若叶这一次并没有打搅的对方意思,而是选择默默离开,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正要走时,却有被叶无化喊停了脚步。 “师尊与无化讲了那么多,这是在下逐客令吗?师尊是不准备认无化这个徒弟了吗?也是啊~哈哈哈~如同无化这本蠢笨的徒弟,若是传出去了,便是师尊执教途中最大的败笔了吧……是吗?所以,师尊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希望无化知难而退,早早认清楚了现实,早早离开了天门,这样师尊心中就清静了是吗?” 多么讽刺的一番话啊! 叶无化说着,自嘲着,那眼角的泪水竟是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来,自己是个明白人,虽然在医术方面他不是最卓越的,可是在人情世故上,他可是个人精,纳兰若叶这一番话已经表明了态度,这不是逐客令是什么? 而听到这里的纳兰若叶不禁微皱眉头,她轻叹,竟不知对方辉如此想自己,自己说这话根本不是为了自己的立场考虑,而更多的是在为对方考虑,可是这叶无化是不是把自己给想偏了呢? 而当对方有情绪的时候,纳兰若叶却不能有情绪,她知道当一个人求而不得的疯狂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这世间大多人的不能为,他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而会把一切问题都归结于其他因素,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这件事情。 纳兰若叶再次转过身来,怅然一叹,对于眼前男人的气恼她实在无奈。 “本尊不怪你现在会有这样的想法,的确本尊知道有些事情让你马上接受太难,毕竟你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你若是愿意留在天门,本尊是不会将你驱逐出天门的,毕竟……本尊一直把你的当成自己坐下的弟子,你是怎么想本尊的,本尊不介意,而本尊想让你知道的是,不论你叶无化走到哪里,在你成为我纳兰若叶的那一天起,本尊就从来没有想过不认你这个徒弟,天资这个事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是老天爷早早就已经赐予他人的礼物,而没有被赐予礼物的孩子也不是最差的,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就会给你开一扇窗户,你的人生不已经就是这样子的……为人师者,只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过得更好,若不能将本门下的医术发扬光大,至少也希望他们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师者之心与父母无异,无化——你早晚也有当人父母、为人师表的一天,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为师的用心了。” 纳兰若叶又是一番推心置腹的安慰,此刻她不知道对方能够听得进去多少,但是自己已经努力了,至于对方愿不愿意去听,那就是对方的事情。 而眼下,纳兰若叶实在不愿意在与叶无化继续纠缠下去,这样没完没了下去,对对方情绪的消化并无益,自己还是早早离开,让他一个人多想想吧。 这一次,纳兰若叶是铁定了心要离开,她这就转身抬脚而去。 没曾想,接下来叶无化的举动彻底惊住了纳兰若叶。 就在纳兰若叶转身的一瞬间,叶无化像是发了疯一般,向对方扑去,还未等纳兰若叶反应过来时,叶无化已经跪在地上抱着纳兰若叶的双腿痛哭流涕。 “求……求……求师尊千万不要放弃无化的……若是师尊放弃了无化……无化便无脸归返权族……为了能够留在天门学艺……父亲……父亲在乾青宫殿前跪了整整一天,只希望……只希望……龙王陛下出面,为无化求得这一次在天门学艺的机会……师尊可知道……不论是父亲还是龙王陛下都对无化寄予厚望……若是……若是就这样……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无化……无化如何面对叶家?又该如何面圣呢……这不是将权族的脸面都丢尽了吗?无化……无化知道自己刚才语言冲撞冒犯了师尊……那也是无化情急之下才说的混账话……还请师尊……还请师尊行行好……为无化寻一条出路吧……” 864.八珍玉食(纳兰若叶答应叶无化留在天门的诉求) 叶无化突然起来的动作真真是吓得纳兰若叶不轻,她哪里受过旁人如此大礼,只看眼前男人毫无尊严可言,跪在自己的脚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痛哭流涕,这倒是让纳兰若叶举手无措,手足难安。 “若是就这样……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无化……无化如何面对叶家?又该如何面圣呢……这不是将权族的脸面都丢尽了吗?无化……无化知道自己刚才语言冲撞冒犯了师尊……那也是无化情急之下才说的混账话……还请师尊……还请师尊行行好……为无化寻一条出路吧……” 只见叶无化哭诉哀求,这般伤痛难过让人实在无法直视。 他双手抱着的哪里是纳兰若叶的双脚,而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还哪里顾得冒犯不冒犯这等小事,自己家族的颜面和性命都压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自己还要什么尊严呢? 纳兰若叶眉头紧皱,她刻意挣扎了几下,而对方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是越抱越紧,仿佛是自己不答应对方的要求,他就不放开自己一般。 这是在赤裸裸的要挟吗? 纳兰若叶不禁有些反感,但是她还要维持脸上的稳重,到此她不得不攻下腰肢,搀扶着对方道:“无化你有什么起来好好说,你这样做算什么呢?实在要挟本尊吗?” 叶无化抱着纳兰若叶的双腿,哭着说:“无化哪里敢要挟师尊啊……呜呜呜……无化也是走投无路,只能这样哀求师尊垂怜……师尊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无化……无化也知道师尊是为了……是为了无化着想,可是……可是若是这样回去了……只怕……只怕无化再无脸面出现在在家族之中……再无立足之地,而父亲……而父亲也会成为权族的笑话……声名狼藉……无化玩了命的努力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我叶氏一族能够在权族有一席之地吗?而眼下……无化无能……虽不能再为叶氏一族张脸……至少……至少也不能给叶氏一族抹黑吧……”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在权族——若是没了名声,就那么难活吗?” 叶无化哭到:“呜呜呜……嗯……在权族,能让我们赖以生存的就是名利,若是名声坏了……我叶氏一族就此没落了……况且,我入天门之事已经传遍了权族的大街小巷,无化可是权族第一个入天门的修士……若是……若是无化无能的事情败落了,无化的名声扫地,叶氏一族受牵连,连同……连同龙王陛下的脸面也……不知道师尊可不可以法外开恩……先不要让无化离开天门呢?至少……至少能这一届课程修满时,再……再让无化离开天门?这样……这样回去的话……无化……无化也好给家里有个交代。” 听叶无化这样一番话,此刻的纳兰若叶心情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无奈说道:“本尊非常理解无化你的想法,可是……这样的做到话,不就等于是在饮鸩止渴吗?这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若是你在修行圆满时,完成不了课业考核的话……是无法授予御灵班的徽章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准备怎么做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呜呜呜……无化想不了那么长远……眼下只要让我留在天门的话……让无化做什么无化都愿意……” 眼下叶无化为了能够留下来,苦苦哀求纳兰若叶,而此刻纳兰若叶却是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 “无化……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叶无化干咽了一口气,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纳兰若叶接下来即将要说什么话,他心中忐忑,却还是要接受现实。 “师尊……师尊请讲……” 纳兰若叶心有不忍,便是放缓了语气说道:“从你进入御灵班起,已经进行了三次的课业考试,你可知道自己的成绩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气势弱了,他没有吭声,而是哼哼抽泣,因为他心中很明白自己的成绩如何,三次考核他的成绩都没有通过并且垫底。 这个残酷的实事,让叶无化难以面对纳兰若叶。 而纳兰若叶又是一叹,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御灵班的规矩,这是要培养武道一批精英人才的科班,所以这对人才的要求非常严苛,没学习一个阶段就会进行一次阶段性的考核,超过三次不过关的学徒就要被迫离开御灵班,这也是御灵班为了整体教学进度的考虑,毕竟顶级的人才还是少数,这样层层筛选下去,唯有能够全部修满御灵班课程的学徒才能够拿到最后的御灵徽章……而你……当初进御灵班的时候就是破格,而眼下……你的成绩也出来了,你也知道,每一次的成绩都是已公开的方式张榜,而若是让你继续在御灵班待下去的话……只怕是会坏了我天门的规矩,日后也会被人拿起苟言,对你和对天门都没有好处,你可懂我的意思?” 听到此,叶无化眼神一颤,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这离开御灵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实事了,若是自己在继续纠缠下去,结果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丢人现眼。 想到这里,叶无化哀哀一叹,他眼神突然凶狠一闪,而后他竟是伪装其自己心中的恶念,又开始扮演弱者企图驳得纳兰若叶的同情。 “若是……若是如此……师尊……师尊……无化也不想让师尊太为难了……无化强留在御灵班却是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不过……不过没关系!只要不离开天门,哪怕是让无化去当看护灵兽的下人也好!只要能够守住我叶家最后的一丝尊严,无化没有什么怕丢人的。” 到此,纳兰若叶犹豫了一下,又看到叶无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的心到底是软了。 “你果真愿意留在兽房,看管那些受伤的灵兽吗?那可是下等人干的活啊!” “嗯!只要留在天门,叶无化什么都愿意!” 到此,纳兰如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而让纳兰若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次的心慈手软,却是让天门酿成了一场大祸…… 865.八珍玉食(叶无化的恶毒计划) 纳兰若叶碍于情面,加之是真的有点同情叶无化的处境,思量了良久,也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为了帮叶无化掩饰尴尬,保留情面,纳兰若叶甚至对外宣称自己需要一个助手来帮忙收集灵兽的伤势的复原状况,这是一个持续性的工作,需要一个有耐心有毅力的人去做,而正好叶无化就是这不二人选,所以她特别将叶无化调到了后房去照顾受伤的灵兽。 对于纳兰若叶这样照顾自己的颜面叶无化还是非常感激的,至少自己在后房这件事情有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名头,即便日后自己从天门走出去了,有人乱说话自己也可以拿这个名头去堵此人的嘴。 而叶无化并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在他来到后房之后,那照顾灵兽的繁重业务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起初他还能够耐下心来,认真对来这一份自己乞求而来的工作,可是时间久了,看着那御灵班进进出出的学徒,穿着体面的衣服,谈笑风生之际全是说着这些时日他们学来的心得本事,而这些话对于叶无化来说无疑来说是一种刺激和耻辱。 看着日益拉开的差距,叶无化的心态越发扭曲,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撵不上自己的同窗好友,即便自己又华贵的身份,显赫的家事,在天门却要做着低等的活,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后来,他就故意去讨好自己同屋的学徒,知道对方家境贫寒,便是拿钱财诱惑之,让其教授自己课业上学来的知识。 可是光是掌握了知识,不进行实践远远不够,尤其是他这样技术并不好的学徒,多实践才是他提高技艺的最好的手段。 而这时,他把邪恶的眼光都投向了后房…… 无疑,这些受伤的灵兽成为了叶无化的试手的试验品。 这后房的差事也是他叶无化早有预谋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而想要死皮赖脸地留在天门,他唯有自降身份,委曲求全。 而这料理后房之事,这是他眼下最好的出处,而他也很清楚,只有到了后房他才有接触灵兽,了解灵兽的属性的可能。 在权族给人看病不算什么本事,这些疑难杂症早在自己祖先辈都被攻克了,除非是那些新型病种需要特别关注些,其他的寻常病因对于叶氏一族根本不算是什么问题。 在权族,医学界的短板则是灵兽—— 权族的皇亲国戚有御灵的本事,却在战斗中或多或少给灵兽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而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修复灵兽的身体,让其恢复到如初的状态,这是医学界一直难以攻克的难题。 要知道这权族使用御灵兽的人数颇多,可是看着数以上千的御灵兽在一次次战斗中损耗眼中,为了能够守住本体,权族不得不舍弃了御灵兽,解除与其缔约;或是在战事结束后,将受伤严重的御灵兽暂时遣返到天门修养,直到御灵兽痊愈后才可送回到各个宿主的手中。 而这样做看似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却有很多的隐患。 天门这个手段极为高超,如此这般就是将灵兽的修复权仅仅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权族为了御灵兽却不得不巴结着天门,这样被人钳制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再来,通过每年的遣返灵兽修复的数量,天门便可从侧面掌握权族损耗灵兽的数量,这也算是对权族军事机密的侦测,有多少御灵兽是从天运出去的,又有多少御灵兽从权族送回来的,这一加一减那权族的现有兵力不就清晰可见了吗?军事一直是每个国家的高等机密,而天门却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权族的一手情报,而且是在明面上让人找不出来任何毛病的那种,你说可气不可气? 更气人的是,权族的皇亲国戚大都只能有一只御灵兽,若是他们将这一头御灵兽的遣返回了天门,就相当于是自己裸奔在外,对待强敌根本无招架之力,若是这个时候谁人想要起兵收拾了此等贵族,那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所以无人掌握修复灵兽的医术,说白了权族在灵兽的指挥权上也只有一半的领导权,而另外一半的却是紧紧攥在了天门的手中。 为此,权族的帝君也是非常重视这个问题,为了能够攻克这个难题,他也放下豪言,许下重诺,若是谁人能够在修复灵兽的问题上攻克难关,那太医院首席的位置就是谁家! 此等重诺一出,引发权族医学界的一场轰动,而叶氏一族为此也是玩空心思、绞尽脑汁想要攻克此难关。 为了功名利落,为了家族利益,更是为了叶氏一族在医学界的名声鼎沸,叶氏的当家的当即下了一个决断,送自己的子弟去天门学艺! 而让叶氏当家的没有想到的是,那天门的医术是何等的高深莫测,自己派去了宗室子弟十余人之多,对于那玄妙医学竟是无人能解,最后就剩下他叶无化坚持到了最后一步。 为了能够将叶无化送进御灵班中,那叶氏一族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最终抬出了龙王陛下出面。 碍于情面,纳兰若叶还是妥协收下了叶无化,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心之险恶…… 眼看自己学艺不精,叶无化却把心思放在了其他的方面。 他定准了那后房的位置,在自己第三次考试失败后,他已经无路可退,为此他痛下决心,想办法药死了原先的看护,决定取而代之。 果然,经过自己的一番苦肉计之后,那纳兰若叶终于心软了,自己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后房。 而接下来就是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实施下去…… 在权族时,那御灵兽可是金贵的很,谁家皇亲国戚也不愿那自己的御灵兽让医生作为试验品,而在天门这御灵兽多得不计其数,这正好为自己创造了实验的空间。 在自己的同窗那里他了解到了这些时日课堂上的学习内容,转头他就将这内容实施在这灵兽的身上,然而因为他的技艺拙劣,还得那灵兽们伤势加剧,更有甚至加速了灵兽的死亡速度。 而他的恶性终究逃不过正义的审视,在发现后房的灵兽出现异常之后,纳兰若叶再也忍不住了,便开始进行秘密地调查…… 866.八珍玉食(司空嫣为纳兰若叶献计) 当纳兰若叶看到自己的密探收集来的情报之后,那双手捧着的卷轴气得瑟瑟发抖,她是没有想到自己善心善意换来的则是那小人的恶意算计。 自己的家的灵兽突然身体状况巨变,本来快该痊愈的灵兽,却突然病情急转,病情恶化;那些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灵兽,通过自己医治大可延缓寿命,却突然暴毙,这速度之快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这个时候,纳兰若叶已经注意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是以她沉稳的个性,在没有拿到绝对的证据前,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而眼下证据收集全了,她看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血粼粼的实证的时候,便是气得两眼昏花,浑身战斗。 没曾想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了,怎么在叶无化这个混蛋身上看走了眼呢? 这不就是农夫与蛇的现状吗?自己好心可怜对方,结果呢?人家拿着自己的善心当什么了?当做是利用的筹码了是吗?! 真是气死自己了,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愚蠢呢?竟是把那后房让给了这混账东西看管,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自己这是让狼去守羊圈的们,不是诚心让狼去霍霍羔羊了吗? 两日的时间,纳兰若叶气得卧病在床,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的徒弟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吗? 狼子野心,为祸四方! 而眼下自己该如何去做?若是当众揭穿了他叶无化的罪行,这不就是等于与权族撕破了脸吗? 毕竟这可是龙王陛下力荐的权贵,若是自己当众揭露罪行,那就是在打他龙王陛下的脸。 可若是此时自己就这样忍着,不就是等于纵容那叶无化继续为所欲为吗?到了此境地,自己进退为难。 人在局中就特别容易被局限了眼光,毕竟自己被情绪控制了,就看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了。 而听说了纳兰若叶卧床两日不起,司空嫣登门拜访,探勘对方的病情。 司空嫣一直非常敬佩自己的这一位师尊,她虽是在医术上没有什么慧根,可是她还是特别喜欢与纳兰若叶亲近。 而自己的恩师有病在床,自己哪里有不来看望的道理。 司空嫣进了纳兰若叶的房间之后,几番寒暄问候之后,这就进入到了正题。 “师尊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倒了呢?” 纳兰若叶恹恹地侧卧在床,听到司空嫣的询问之后,她眼波微动,犹豫了一下,所想这是自己最看好的徒弟了,也就没有把对方当外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讲给了对方听。 但听完纳兰若叶这一番讲解之后,司空嫣没吱声,稍稍消化了一下对方的信息之后,这才说道—— “原来师尊是为此事而忧心啊~明白了,师尊病的不是身,而是心,所谓身病好医心病难治,师尊如此烦忧,这身体又怎么能好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干咳了两声,声音微弱说道:“是啊……这件事情是本尊瞎了眼,这就是作茧自缚,引贼入室,现在本尊后悔也晚了,倒是可怜了我那些灵兽白白丧了性命,却是成全了禽兽不如的东西!咳咳咳咳……” 说着,纳兰若叶便是气得咬牙顿齿,面色难看,更是气得自己咳嗦连连。 司空嫣一愣,她鲜有少见纳兰师尊如此生气,便是心疼了几分。这就起身弯腰,帮着纳兰若叶拍了拍背,舒缓胸气。 “师尊莫要在动气,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师尊想开了便是,这天下如同叶无化这等小人再常见不过了,师尊早早就该已经见识过了,释怀了便是。” “咳咳咳……释怀了?怎么释怀了?我天门几十条灵兽的性命就是因为本尊的一个错误的抉择,因为信错了人,还得我天门损失严重,这是我纳兰若叶的过失,而眼下……本尊竟然找不到解决此事的办法,如此无能,本族实在难以面对天门子弟。” 听到此,司空嫣知道纳兰若叶这是气急了,脑子也跟着断了线,这才智商没跟上趟,让那混小子钻了空子。 而司空嫣却未曾设局,她看事情却是比纳兰若叶通透得多,自然也能够给对方一个合理的建议。 “师尊,司空嫣看师尊这段时间是太操劳,所以没太看清楚事情的问题,眼下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在后悔也为时已晚,而唯有及时止损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是啊~你说的这个问题本尊也考虑了好久,可是又该怎么止损呢?若是与叶无化撕破了脸,那就是与权族撕破了脸,此等大事关乎两国的关系,本尊又该如何自出?若是不处理对方,本尊又得装聋作哑下去,而这无疑是助长了那混小子的气焰,这一口气本尊怎么咽得下去?” 纳兰若叶心疼几分,却是委婉地再次询问对方意见:“师尊是想既不得罪了那权族,又可以将那叶无化这混小子轰出天门是吗?” 纳兰若叶点了点头,她似乎在司空嫣笃定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注意了呢?” 司空嫣一叹,说道:“算不上什么注意,就是我的个人见解,不知道是否能为师尊排忧解难。” 纳兰若叶突然抓住了对方的手,迫切地问道:“司空女官尽可畅所欲言,本尊现在脑子乱的很,正需要旁人为本尊言说一二。” 司空嫣稍加思索了一下,将自己的语言整理了一番后说道:“既然当初是龙王陛下出面撮合的局面,现在出事了,师尊为何不能再请他啊龙王陛下出面主持公道呢?”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眼神一阵闪烁,顿时开悟,心中激动:“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说来这是本就是天门和权族私下约定的事情,开头是这么开头,结束也可以就这样结束,师尊大可不必大张旗鼓地去揭露叶无化的罪行,只要把他的罪状交给龙王陛下,并且摆出天门的态度来,为了给权族留着颜面,这件事情是可以私下和解的,但是权族也不能不给天门一个说法,而这样不也是维护了天门与权族的关系,又可顺理成章地让那叶无化滚出天门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醒,登时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867.八珍玉食(司空嫣欲要支开叶无化) “师尊大可不必大张旗鼓地去揭露叶无化的罪行,只要把他的罪状交给龙王陛下,并且摆出天门的态度来,为了给权族留着颜面,这件事情是可以私下和解的,但是权族也不能不给天门一个说法,而这样不也是维护了天门与权族的关系,又可顺理成章地让那叶无化滚出天门吗?” 听罢司空嫣的建议后,纳兰若叶当真是入户灌顶,心中畅快,不禁开口说道—— “是啊!本尊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件事情怎么被司空女官你这么一说确实简单了不少呢!本尊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有这么愚钝吗?” 听到这里,司空嫣笑了,便是温声解释道:“师尊何来愚钝之说,你可是我天门难得的智者,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在局中多多少少会被其中之人的情感说牵绊,而我则不同,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问题,就会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所以——真根本不怪师尊的问题。”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登时来了兴致,这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桌子上的盛着汤羹的碗,说道:“这心情一好,胃口也变得好了起来,不知道可否麻烦司空女官呢?” 司空嫣早早就注意到了纳兰若叶的眼神,这就赶忙起身走向桌子旁,端来汤羹后,亲自喂服纳兰若叶。 而纳兰若叶还似乎有些不习惯被人伺候着,便是客气地推辞了道:“还是让本尊自己来吧——” 司空嫣瞟了一眼虚弱的纳兰若叶,温柔地说道:“师尊还要逞强吗?我看师尊身体虚弱,只怕这几日都没有进食,若是自己来的话,这手一抖,没有端稳饭碗,岂不是要撒自己一身的汤水?”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登时觉得对方说的话言之有理,便是不好意思地感谢道:“那就劳烦司空女官。” 就这样,司空嫣一勺一勺地舀着汤水喂着纳兰若叶,纳兰若叶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之后也就习惯了,不再抵触对方的好意。 眼看一碗汤见底,纳兰若叶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她的情绪也跟着高涨了起来。 登时,纳兰若叶从床上坐了起来,利索地穿好了衣服,神色匆匆起来,像是要急着做什么事情一般。 司空嫣一看就知道纳兰若叶这是已经稳不住神,要急着去面见龙王陛下。 “师尊这是……准备要干什么?” 此刻的纳兰若叶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梳妆台前,根本坐不住,弓着腰对着铜镜就开始梳妆打扮起来。 “还能干吗?本尊可容不下那叶无化在后房作恶多端,这就赶紧去找龙王陛下去!” “现在吗?只怕不妥吧……” 一看纳兰若叶极其忙慌的态度,司空嫣非常明白纳兰若叶急切的态度。 “这有什么不妥的呢?这事情赶早不赶晚,本尊是一刻也容不得叶无化在此地行恶,真真是污了我天门圣土。” “那师尊准备怎么去呢?靠脚力去东苍吗?如此一来一去大概是要一个月时久吧?况且三日后那龙王陛下要来我南湘拜会,商谈这季度的灵兽出让问题,师尊若是现在去了,岂不是与龙王陛下打了一个错面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这才意识过来了,有些气馁地放下手中的眉笔,气不过地说道:“也是啊……本尊在几个什么劲儿呢?” 司空嫣这又好生来安慰道:“其实师尊不必那么气急,若是你担心叶无化继续在后房为祸灵兽的话,不如让司空嫣出面,让他与我一同去外面跑采买的事宜,待他回来时,差不多师尊也已经见过了龙王陛下,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解决了,总比惊动了对方好吧?” 一听这里,纳兰若叶登时又来了精神,猛地转头,兴奋道:“司空女官说的可是真的?对了!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天门是该又要采办些东西了,这一直都是你来负责的业务,可是……若是就这样让那叶无化出去了,是不是有些突兀了呢?要知道,你们采买办本与我药方不交集,却派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过去,那家伙那么精明,会不怀疑吗?” “这个吗……就要看这个话怎么说了,虽说药方的药材采买权不轨我们这边,可是灵兽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总是要咱们去办的吧~而他叶无化也正好负责灵兽看管这一块儿的工作,而那灵兽的平日用度咱们也拿不准,若是有个专业的人一同跟着去,也方便了咱们不是?”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的眼睛彻底亮了,此时她竟然兴奋地牵起了司空嫣的手,不觉赞赏道—— “啧啧啧啧……你说说你司空嫣何时变得如此聪慧,这办事水平滴水不漏,什么都考虑进去了!本尊若是早早见到了你,与你说一说之窘境,也不会白白气躺在床上两天了不是?” 到此,司空嫣抿嘴一笑,倒是为纳兰若叶解围道:“师尊顾全大局,思虑诸多,这遇到了问题,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个办法解决问题,自己苦着自己,这责任全让师尊一个人担了,你倒是心疼咱们小辈的,不愿把矛盾扩大化,若不是司空嫣想念师尊多日,竟不知道师尊也会有气得卧病在床的时候。” “嗨~说来惭愧了,这等丑事本尊也是难以启齿,何来顾全大局之说……还不是本尊太过妇人之仁,滥放善心,让那恶人利用了去……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悲可笑……哎……不说了!话又说回来,这一次是真的感激司空嫣了~若不是您,只怕本尊现在还卧病在床,茶饭不思呢?” “师尊就不要跟司空嫣客气了,平日里司空嫣受师尊谆谆教导,不胜感恩,能够在此刻为师尊排忧解难是司空嫣的荣幸,这不该是一个做徒弟的本分吗?若是师尊再如此客气的话,那司空嫣可就无地自容了。” “好了好了~这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你去办吧,一会儿拿着我的手谕就带着那叶无化离开后房,本尊是一刻一眼都不愿看见他!猪狗不如的东西!” “明白!师尊放心,此事交给司空嫣一切妥当。” 86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以茶欲势——) 上官侯爵如期来到天门商议新的季度灵兽的出让问题,这基本上就是一个流程,与从前一般,上官侯爵代表权族带着诚意而来,几百箱的真金白银、绫罗绸缎、首饰珠宝送上门来,待天门验过货之后,天门至尊这才出来,好生招待上官侯爵,到了这个阶段,上官侯爵就可以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比如他们这一批的灵兽需要什么类型的,谁家的公子贝子破功到了该有御灵兽的年纪,他们的父亲便通过上报朝廷信息,并按照灵兽的不同级别缴款,这一系列流程完成之后,这需要灵兽的名单经过筛选后,才被送到了上官侯爵的手中。 而拿到最终的灵兽名单,上官侯爵还是需要在过一下目,把觉得不合适的家族再往后排排时间,这才算是定下了这一份名单。 权族的名单是定下来了,可是到了天门还有一道道的关卡,这上供是最起码的礼数,而后面对于高品级灵兽的索要,也是需要一番博弈的。 上官侯爵得尽可能地为自己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自然是想多要些灵力大,战斗力强,等级高的灵兽。 只是,他想要归他想要,而人家天门愿不愿意给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就需要上官侯爵去交涉了。 而今日不同了,带到了交涉阶段的时候,来面见上官侯爵的并不是纳兰至尊,而是她纳兰若叶。 突然古怪,上官侯爵顿感事态不对,心中打鼓,脸上依然礼貌合气。 “今日是师尊来与孤王商议吗?怎么?难不成是纳兰至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上官侯爵这话的意图非常明显,表面关怀纳兰至尊,实则是不想与纳兰若叶谈判。 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在天门不主事,充其量就是纳兰幽梦的一个副手,与她谈判结果不能够马上拍板叫定,没准到了纳兰幽梦哪里又得变上一变,这一来一回浪费时间不少,还会耗费人的精力,大家都是挺忙的人,能够用最速效的方法解决问题,又何必多浪费一道功夫呢? 纳兰若叶是个聪明的,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便是笑着先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合谷礼,而后温和道:“是这样,我家至尊确实有些事情被耽搁了,也是我们天门的内部事情,这就先让本尊来招待着龙王陛下,实在不好意思,耽搁了龙王陛下的时间。”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松了半口气,只是他心中仍有疑虑,客客气气又问道:“哦~是这样啊~那没关系的,孤王不急,等师尊处理完事情后,咱们再商谈灵兽事宜也可。”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笑点头,这就抬手邀之对方:“本尊听说龙王陛下喜茶,这就命人将最新采摘的毛尖,用赵露之水煎煮,送了过来,不知道合不合龙王陛下的心意。” 如此介绍,上官侯爵便是礼貌性地端起茶盏,捏起盖子,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闻之沁人心脾。 到此,上官侯爵不禁赞叹道:“嗯!这天门个果然是天界帝灵之地,连同这茶水都有一股神韵,孤王这光是闻一闻就觉得沁人心脾,心旷神怡。” 纳兰若叶微笑说道:“龙王陛下高赞了,天门之地虽是有生命庇护,岂能与东苍向媲比呢?若是龙王陛下喜欢,临走时本尊命徒儿包上些新茶,龙王陛下带走便是。” 上官侯爵轻轻吹了吹热气,十分享受地品了一口,而后更是感叹道:“嗯~这心不错,茶水清冽,却是茶香味很浓,这茶香气高雅清新,味道鲜爽、醇香、回甘,果然是好茶!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了,往日里每每孤王从天门带回去的茶叶,一旦到了东苍之后,再去冲泡就喝不到这里的味道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纳兰若叶知道上官侯爵这是再跟自己找话题打发时间,若不然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干瞪眼实在尴尬,不如就此找一个两个人都感兴趣的话题,聊一聊闲话,算是化解了尴尬。 “哈哈~龙王陛下这是谬赞了,都是同样的茶叶,又怎么会不一样的味道呢?若不然是煎煮茶叶的水不一样?咱们可是用得朝露之水,若是到了冬日便是用了那化开的雪水,会不会还是因为泡茶的水不同的缘故?” 龙王陛下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咱们也是严格按照天门的烹茶的要求,不管是冲泡茶叶的用水,还是煎煮茶水的过程,都是一并按照天门的制作过程,虽是烹煮过的茶叶味道与天门的非常相近,但是……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还差点什么。” 说着,上官侯爵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他眼神忽闪一丝城府,微笑着说道:“大概是时移势易的缘故吧,这换了个环境之后,这茶水味道也会变。” 纳兰若叶没吱声,看着上官侯爵脸色的变化,还有语言上的突然转变,她很清楚,对方这是在点自己,大概是有意想要从自己这里套取些情报吧。 不管怎样都好,既然他上官侯爵用了心思,那自己也不能闲着心性,水来土屯,兵来将挡,不过是一盏茶而已,对方就要开始给自己上弦了不是? 如此这般,自己倒不急着性子,在对方还没有暴露真实目的之前,自己就先顺着对方的话头说下去,试探地听听对方的意思。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龙王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纳兰若叶如此通透,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而上官侯爵眼看对方上道,这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将自己的心思宣之于口。 “哈哈~师尊果然睿智,一下子就明白了孤王的意思,既然师尊说到这里,孤王也就不含糊了,师尊也很清楚这诗词下面的意思了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两位微微一颤,就知道眼前的腹黑男人心中没安好心,这诗文接下来的是——今民生长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 他这话到底是想说什么?难不成他是已经知道了那叶无化在天门干的混账事,这是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的吗? 869.八珍玉食(上官侯爵与纳兰若叶交谈甚欢) 纳兰若叶心中明了,这龙王陛下可不是一般人,他说话从来不是表面的意思,向来是话里有话,而眼下他已经把话点明了,自己到是有点被动了。 不过,在没有对方清楚表现出意图前,自己还是不要急着暴露了自己,想装糊涂问问对方的意思。 “本尊糊涂了,龙王不陛下不过是品茶,怎么这话题就到了这里呢?难不成是龙王陛下责怪本尊教导无方,误了你权族的子弟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连连摆手道—— “哈哈哈~孤王看是师尊误会孤王的意思了,师尊名满天下,教人不悔,徒弟更是一个比一个出色,谁人不知道师尊的名声呢?若是说我权族的子弟在天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也是他自己能力不行,实力太差,又怎么怪得了师尊呢?” 而听龙王陛下这一席话,纳兰若叶更加糊涂了,不禁微皱眉宇,却还是客气笑着,问道:“那龙王陛下刚才的话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到是让孤王听糊涂了。” 上官侯爵稍稍收敛来了笑容,这才进入到了正题,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师尊是真的误会了孤王,孤王的意思不是指责而是惭愧——你瞧瞧这灵兽在天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生龙活虎,灵气逼人,足以可见天门是用心照料了灵兽;可是这灵兽一到了咱们权族,也不知道怎的,这灵气一天天被磨灭了,精神头也不如从前了,这可不是孤王胡说的,而是权族的臣子们一同反应过来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怎么东苍的风水不好,让这些灵兽受了委屈呢……还有的灵兽,初到这东苍极度不适应,竟然发疯发狂,还未等宿主享福时,它已经把宿主给踢得就剩下半条命了……” 说着,上官侯爵那碧色的眸子瞟了一眼纳兰若叶的方向,是在看对方的脸色。 纳兰若叶一听这里,眉头舒展,不尽笑道,原来他的话是这个意思啊~ 明白了,他这是想要来自己这里偷师的,试探自己灵族是怎么驯养灵兽的,能让灵兽如此乖觉听话,既不伤人又能够为权族所用,若是能够将治愈灵兽的良方也透露给对方就更好不过了。 而纳兰若叶又不是个傻子,他们天门内部的机密又怎么可能随意外传呢? 这安插在自己天门中一个暗线还不成,眼下这龙王陛下是真的忍不住,决定自己上阵了吗? “再来——就是咱们灵兽一出战就受伤,以受伤就不好痊愈,还非得送回天门来调养,这一来一回着实浪费时间不说,还要麻烦师尊操劳,这治愈灵兽本就是我们权族的分内事,却为这事总是劳烦天门总归不好吧……” 上官侯爵这话说得实在是不要脸,他这是想要收了人家的灵兽彻底断了灵兽与母家的情分不是? 是啊,这每一次送回天门的灵兽调养都是需要花费银两打点的,费用少了还不成,这样一来二回的,权族不少的经费都要搭在天门这灵兽维护上了,他能不心疼银两吗? 一个国家的兴盛,财政的管制是核心,既要开元又要节流,这样财富才会慢慢地积攒下来。 而自己前面赚着钱,后面转手就要送到人家天门这里,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给天门打工的呢? 这样一笔笔帐算下来,自己也不剩下什么多少,竟是搭废了功夫,虽是赚了名声,可这金钱自己还真是没捞着多少。 灵兽的后期维护真的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比着之前买回来还要多得多。 若是能够攻克这个问题,那权族的财富积累就会快很多了。 而他上官侯爵哪里知道呢,这一切都是他武明道出的高招,他故意给天门示意,让其拔高了灵兽后期的维护费用,这样就可以平衡权族靠武力强行敛来的财富。 天门并不是一个好财之地,但是为了武道的平衡,她们答应了武明道的建议,也算是给天门做了一笔创收。 而上官侯爵今日问上门来的问题,纳兰若叶又怎么可能交代实情,而她很是聪慧,三言两语就回了他上官侯爵。 “呵呵~原来龙王陛下是担心这个啊,的确天门每次接到权族移交回来的受伤灵兽工作量猛增,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谁让权族是好斗的一族呢?灵兽有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若是龙王陛下这么爱护灵兽的话,不然就不要让灵兽出兵,这一遇到战事,刀剑无眼,灵兽受伤那是避免不了的呦。” 一听纳兰若叶这一番说辞,上官侯爵尴尬地笑一笑,他清楚对方是在避重就轻,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却是用其他的问题来堵自己的嘴。 上官侯爵笑着说道:“不是……师尊这话说得……听起来是没有问题了……可是咱们权族御灵手段是为了什么?那些将士们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开疆扩土吗?而若是一个个都放着不用,这是当祖宗供着?还是要当吉祥物看着?谁家都不缺祖宗,若是说吉祥物的话,那极乐阁姑娘们可不比这灵兽看着赏心悦目吗?若是这灵兽失去了战斗的价值……其实在我权族是无用的,你说我权族还要费劲巴拉得求着天门寻要这灵兽又有何用呢?倒不如一直将养在南湘之地,灵兽活得还惬意些。” 到此,纳兰若叶哈哈笑了起来,没曾想这上官侯爵平日里看起来挺沉稳的一个人,若真是说起话来也是挺有幽默感的,这一番话而出,竟是逗得她纳兰若叶哈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龙王陛下惯会开玩笑,这话说得让本尊笑死了~什么祖宗,吉祥物的……哈哈哈~龙王陛下还真是会比喻。” 上官侯爵一瞧纳兰若叶笑了,顺着气氛他也跟着尴尬赔笑着:“让师尊见笑了……不过孤王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师尊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呢?若是这灵兽失去了战斗力,在我权族还有什么价值呢?” “这话没毛病~可是一旦介入到了战争去——那损伤就是不可避免的,对吗~龙王陛下~” 纳兰若叶破有深意地看着上官侯爵说道…… 87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向上官侯爵揭发叶无化的罪状) “这话没毛病~可是一旦介入到了战争去——那损伤就是不可避免的,对吗~龙王陛下~” 纳兰若叶破有深意地看着上官侯爵说道。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苦涩笑道:“可不是吗~让师尊说中了,这就是孤王说担心了,对了~师尊是学医的,这对灵兽灵体状态最了解,不知道师尊可否有什么建议,可以让灵兽既不用赶赴在来回折腾在天门与权族的路途上,又能够解决灵兽康复的问题吗?” 终于,上官侯爵再也不装了,当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笑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师尊这样做了不也是给咱们双方都减轻了负担吗?” 到此,纳兰若叶微笑而视,她先是看着上官侯爵的双眼不吭声,待对方声色沉寂了下来后,她才缓缓说道—— “本尊明白龙王陛下的意思,也非常感谢龙王陛下为天门着想,只是……有件事情龙王陛下大概还不太清楚,就是这灵兽为何在我南湘会生龙活虎,而到了东苍就变变得暴戾或是蔫吧,其实很简单的道理,这南湘地处仙灵之地,这里集结天地之灵气而生,而在这里的灵兽因为能够大面积地吸收灵气这状态自然是极好的,而脱离了这灵气之所,他们被转移到了权族之后,因为灵气被阻断,他们只能够通过消耗自身的灵气来维持现状,时间久了体内的灵气耗尽了,再加上战争后的损伤,这恢复就更加慢了。在修复灵兽身体的时候,天门的医术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的灵气的缘故,重归故里的灵兽因为能够在灵气环绕的环境下修养,这身体康复也就快了,龙王陛下明白了?说到这里,本尊就可以回答了龙王陛下刚才提出的问题,为何同样的茶水在南湘品着和到东苍品着却是不一样的滋味,这大概就是因为这里地处环境造成了吧。本尊也不希望龙王陛下总是这样大费周章的送返灵兽,可是……若是不这样做的话,那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龙王陛下以为呢?” 纳兰若叶合情合理的解释倒是让上官侯爵一时半晌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去延伸话题了。 到此,上官侯爵迟疑了一下后,当即哈哈哈大笑起来,一笑带过自己的尴尬处境。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若是这么听来,倒是孤王多想了,这南湘之地果然不俗,看来日后还是要多多麻烦了师尊了。” “龙王陛下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呢?麻烦是麻烦了点,可是一想到那是在修复我们自己家的灵兽,也就不觉得是个麻烦事。” 这一句话听似客气,其实却是在点他上官侯爵,纳兰若叶再次提醒对法,这灵兽你们权族是有使用权却没有支配权,别在异想天开做些不切实际的预谋了,实则没意思。 而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上的笑容更加窘迫了几分,他笑着笑着,不知不觉中就低下了头,无声地品茶。 纳兰若叶见状,感觉到此时时机到了,这就客气的继续说道:“说到这里,有件事情本尊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与龙王陛下说,可是眼下若是不说的话,日后拖成了大事势必会威胁了南湘与东苍关系,本族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要与龙王陛下商议一下的。” 一听这里,上官侯爵缓缓抬头,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却疑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师尊突然这么郑重其事。” 到此,纳兰若叶一叹,这就挥了挥手,这时站在她身后的女修端着一个盛着红色卷轴的托盘向上官侯爵走去。 上官侯爵不禁皱眉,而后他拿起纳兰若叶送来的罪状,更是不解问道:“什么事情师尊不能直说嘛?还要这般正式?” 纳兰若叶长叹说道:“龙王陛下还是亲自看一看这其中内容再说吧……” 说着上官侯爵解开了卷轴上的绳子,撑开了卷轴。 而当这这一系列的罪状罗列都出现在上官侯爵的眼中时,上官侯爵这个都僵住了,他双眼瞪得滚圆,登时那气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不久后他的拿着卷轴的双手开始发抖,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不……不是……这……这可是真的吗?” 上官侯爵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抖索问道。 纳兰若叶长叹说道:“若是龙王陛下不信的话,那些灵兽的尸体本尊都还存着呢,随时欢迎天下医者来巡诊,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些灵兽是怎么死的……” 一听说要被公开罪行,上官侯爵登时急了眼,他双手一合,登时怒骂道:“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能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孤王定不会轻饶了他叶无化!” 到此,纳兰若叶不吭声,只看那上官侯爵如何声张,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这一切的怒气大体是做给自己看的,而对于叶无化这令人发指的行为,上官侯爵也是无理辩驳,只能先骂两句,让纳兰若叶出气。 上官侯爵骂完一阵后,这就变了脸,赔笑道:“师尊今日来见孤王,只怕不是因为至尊有事情吧……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故意支开了至尊是吗?” 听到上官侯爵如此言谈,纳兰若叶先是瞥了上官侯爵一眼,这眼中有几分轻视,可是为了大局,她还是妥协了。 “没错,此事眼下只有本尊一人知道,龙王陛下也是知道我家至尊的脾气的,若是让她知道了此事,龙王陛下应该很清楚,我家至尊会怎样做?” “那可不能让至尊知道这等污秽之事!若是气坏了至尊的身体,那可怎么了得呢?这等恶心人的事情,还是不要传扬出去为好。” 到此,上官侯爵彻底拉下了脸面,陪着笑脸乞求起纳兰若叶。 看着对方这样一副嘴脸,纳兰若叶心中很堵,可是她知道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也只能如此了。 “是啊~本尊是与龙王陛下想到一起了,这本是你龙王陛下推荐过来的人才,本尊不该怠慢,真心而对,结果……他就是这样报答本尊的教导的,既然是你们权族自己家中的事情,那龙王陛下领回去自己教导吧,本尊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一听是这样的解决的方法,上官侯爵当真是求之不得感激不尽,当即起身,向那纳兰若叶抱拳行礼之—— 他激动道:“多谢师尊不杀之恩,这混账孤王回去定是会好好教训一番,一定会给师尊,给天门一个交代!” 871.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包庇纵恶) 叶无化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比赛会场,他深深看了纳兰若叶一眼,在他的脑海中,纳兰若叶是一个和好骗的女人,凡是太过心软,自己三言两语的哭诉,娓娓道来的冤屈,她便是动了心,被自己带着节奏走。 而这一次是怎么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纳兰若叶,尽管是换了容貌,可是她的气质,她的手法早早就已经暴露了对方。 并且这不是自己有意去发觉对方的身份,而是对方故意这么做的…… 怎么?这一次自己连番示弱对方却无动于衷,难不成是几年不见这纳兰若叶的为人处世的道行又深了不少? 想到这里,叶无化心中一直在打鼓,老实说再面对纳兰若叶这个人的时候,自己是心虚的,毕竟当年的真相只有她和龙王陛下知晓。 而自己当初被龙王陛下强行带回了权族本是该受到严惩,可是自己将在灵兽身上做出实验的结果交给上官侯爵后,上官侯爵心意大变。 为何? 因为叶无化在灵兽身上发现了很多的商机,他虽没有学到医治灵兽的本事,却找到了另外的门道。 比如灵兽的灵气在离开南湘多时后会消耗掉部分,但若是想要及时补充灵气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可以置换掉灵兽的脏器,通过能量转换的定义,将缺少灵气的灵兽的脏器直接与敢从南湘归来灵气蓬勃的脏器,就会达到意想之内的效果。 或是在一场战役中,两头灵兽都受伤了的情况,一头灵兽眼看就不成了,不必要纳回到南湘,只要将其部分能用的脏器切割出来,拼凑到其他需要他脏器的灵兽身上,便可挽救其他灵兽的寿命。这样只需要牺牲少许灵兽为代价,便可得到了换取更多的灵兽活下来的希望。 再来,还有可以通过加速繁育灵兽的后代,或是复制灵兽的基因的方法,产出更多的灵兽,优质的灵兽便可直接淘汰掉损害的灵兽,中等的灵兽则是可以用来繁育后代,而劣质的灵兽则是可以放在其他的渠道使用,比如灵兽斗场之类的…… 而当叶无化拿出这一份系统而又明确的文书呈给了上官侯爵时候,上官侯爵登时被这一份文书吸引了目光。 这叶无化虽是在医术的业务上不怎么样,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在攒局布局上绝对是一个高手。 作为一个领导者,他不一定有高超的技术,但是他一定要具备长远的远光,统筹全局的头脑,积极能够调动周边资源驶向自己的目标。 看来自己非但不能够动了他叶无化,还要给他更多的权利来完成他建造属于权族的医学王朝。 只不过对于天门那边,上官侯爵是要给点态度的,至少在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上官侯爵将叶无化关进了大牢一段时间,说是让他闭门思过,实则是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想一想出了这大牢后该如何推进自己的工作。 叶无化也很清楚上官侯爵这样做的意图,对于自己坐牢这件事情他并觉得是屈辱,因为他能够与自己的君王达成一致,知道对方是支持自己的一方,而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坐一坐的。 而介于叶氏一族的面子,叶无化坐牢的这件事情也只有纳兰若叶一人知道,算是宽解了她的心。 她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叶无化出了这牢门之后,权族非但没有降了他的官职,反手竟是大力宣传他,什么师承天门师尊,能力卓绝,竟能攻克权族灵兽治愈的难题…… 当看到这里时,选择私了此时的纳兰若叶差一点被气得背过气去,没曾想自己是心慈手软放过了叶无化一码,结果呢?人家非但不知道悔改,竟然还敢谎称他是自己的徒弟,到处招摇! 最可气的还是那上官侯爵的态度,他明明知道那叶无化在天门做了什么丑事,而竟然对此不问不顾,还纵容他叶无化招摇过世。 这权族都是些什么东西! 而让纳兰若叶更为吃惊的是,自从叶无化返回了权族之后,权族返还受伤灵兽的数量确实逐年下降,这倒是奇怪了,这浑小子根本学不到自己的医术,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纳兰若叶也一时迷糊了,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也后悔当初自己对叶无化的仁慈,被那小人利用了之后,而自己却毫无招架之力。 最让纳兰若叶接受不了的是,只要有场合自己与叶无化相遇了,他便是摆出一副尊师重道的嘴脸,对自己毕恭毕敬,照顾极为周到,让旁人一看他叶无化是一个懂礼尊师的老好人,实则他背后干的什么勾当,唯有她纳兰若叶自己知道。 这闷亏纳兰若叶吃得那叫一个堵心,她是越想越觉得憋屈,终于她决定不忍了,派出自己安插在权族的眼线,经过长期作战和调查,纳兰若叶终于查到了些眉目。 而至于最终取证的过程,纳兰若叶确实处处碰壁,为了能够抓住叶无化的实证,她决定亲自出马。 而这一次武道美食争霸赛就是一个机会,纳兰若叶自告奋勇向武玄月说出了自己的意向。 一听纳兰若叶有意向参赛,武玄月甚是激动,毕竟多派出一个队伍来,胜算就多一些,只不过纳兰若叶的身份…… 纳兰若叶刚好这个时机以何容儿的身份介入到了西疆的疫情救治中,趁着这个身份还热乎着,纳兰若叶与武玄月一商议,二人便拍手联合,决定借此机会好好惩治一下权族的那些恶官。 终于,冲到了比赛最后阶段,而那一日在九霄阁比赛中,纳兰若叶也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这下子自己若是要惩处那叶无化也就名正言顺了! 而眼下,自己必须要逼着叶无化就范,到时要看看你这混蛋大难临头之际还会不会想从前一般逃之夭夭了? 这一次,纳兰若叶是狠下心来,再也不会被眼前的恶人说愚弄,若是不把他的真面目揭露出来,她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天下行医之人! 872.八珍玉食(白华当众展示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白华的话再一次证实了纳兰若叶的话的真实性,而眼下三个天门的徒弟,两个口径一致,却独独只有叶无化的话与他们不同,那到底是谁人谁假呢? 眼看叶无化的立场不稳,这个时候敦罗田还是没有忍住气,他缓缓站起身来,语调平稳说道—— “白先生和何姑娘都是出自于百合世家,你们二人口径一致,立场分明,全然是在指责叶老说的是谎话吗?可是要知道你们二人眼下可是与叶老是对手,而就立场而言,你们二人的话实在不可信。” 敦罗田讨厌归讨厌叶无化,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立场,虽是知道对方有抛弃自己的意图,但是眼下他不是还被困在了比赛场上骑虎难下吗? 而敦罗田也很清楚,眼下唯有他叶无化与自己是同伙,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结果就在这里摆着。 敦罗田不是在帮叶无化,确切地说他是在帮自己。 分析利弊之后,生气归生气,敦罗田倒不至于为了赌气而把自己给赌进去了。 他站出来为叶无化说话,也是在情理之中。 敦罗田这一发话,武玄月就给单灵遥试了一个眼色,单灵遥马上起身,当即就跟敦罗田唱起来反调。 “敦大人这话说得不再理,你的意思是人家白先生和何姑娘因为是一个队伍的,所以沆瀣一气说谎话来诬陷叶老了不是?那灵儿还觉得敦大人因为与叶大人都是权族的,所以才会故意偏袒对方呢!” 单灵遥此话一出,敦罗田的眉头当即就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脸色十分难看。 “灵儿公主,本官就是怀疑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与我作对唱反调的呢?事事与我刚,到底是本官得罪了你什么?竟能让灵儿公主如此反感我?” 单灵遥冷着一张脸说道:“灵儿无心与任何人作对,有理说理,灵儿向来帮理不帮亲,怎么?只准敦大人长着一张嘴说您的道理,却不准灵儿说旁人的道理吗?” 此话一出,敦罗田气得翻了一个白眼,几番与单灵遥争口舌之战之后,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就懒得再多说话了。 眼看敦罗田不爱搭理单灵遥,她武玄月又摆出一副老好人的姿态,缓缓起身,当起来和事老来—— “二位怎么好好的又争执起来了呢?这有争执不是什么坏事,证明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实证来说明一切吧。” 武玄月轻描淡写一笑,这就又拿出了那白玉短笛,又是一曲隐笛音,只见南方天方向登时间彩霞阵阵,天空绚烂无比,赤红红云之间,一只火凤腾云驾雾而来,那火烧的红色羽翼登时染红了半边天。 待众人眼神惊叹之际,不知不觉中那火凤已经降落在这天台之上,与那黑龙并行而立。 看到这里,众人惊撼,那眼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在众人还在被这眼前的奇观而感慨时,不知何时武玄月已经走到了白华的身边,她故意清了清嗓子说道—— “白先生你说你也是御灵班的学徒是吗?” 白华配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天门真士。” “白先生也是主张如天门御灵班至少要过了这活取灵兽脏器的一关是吗?” 白华又点了点头道:“是的,天门真士。” “那好,这一只火凤可是天门的祥物,她可是由我天门至尊亲自看管,若不是本真士再三请求,天门至尊是绝不可能放出来的,你若是真有这本事的话,不如就当场献计,让咱们也瞧一瞧这御灵班的本事!不过我先声明一句,这火凤可是直接联系着我至尊的灵体,你若时候让它又半点的不舒服,我家至尊的身体会跟着一同遭罪,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华一听这里,登时变得犹豫了几分,他不知所措地眼神移到了一旁,刚好与纳兰若叶撞上了。 纳兰若叶没有多说话,而是温柔地点了点头,这神色就是再向白华打气,告知对方不必太过担心。 有了纳兰若叶的担保,白华倒是放松了不少,他这才上前了一步,分别向各位评委行了一个礼,说道:“各位评委,白华献丑了!” 话音刚落,白华凝气呼发,从他袖管中一连串飞出了成千上万的银针,嗖的一声钻进了那火凤的体内,也是片刻不到的功夫,白华便将飘着仙气的凤髓当众取了出来,而后他结果纳兰若叶递给他的药丸,将其扎在了一根银针上,瞬时间将这药丸推进了火凤的体内……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登时间惊羡了旁人的目光,尤其是酒酿,她看到自己师父如此厉害的一面,整个人都看傻了,对待的白华的崇拜生生又多了几分。 这时,花儿突然拍了一下看傻了眼的酒酿,提醒道:“你愣着干嘛?那凤髓还在半空着悬着呢!没看到你师父在等你递盘子的吗?” 被花儿这么一拍,酒酿这次惊醒,这手忙脚乱地拿起盘子就冲了过来。 白华看到傻呆呆的酒酿,心中坏笑,可是介于比赛这种场合也没说什么,就配合着对方的节奏,抽走了银针的气,那凤髓稳稳地落在了酒酿端着的盘子上。 酒酿痴情崇拜一眼白华,这一刻她真的很得意,因为自己的师父实在是太帅了!有这样厉害的师父,自己这辈子就有指望了。 白华一看酒酿就这样愣在原地看着自己,他干咳了一声,这是在提醒对方注意场合。 酒酿恍然回神,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转身向后跑去。 看着对方那憨态可掬的背影,白华心中暗喜,却不言表于色。 到此,白华的实力已经证明了一切,这人的嘴能说话,可是实力是骗不了的人。 纳兰若叶不紧不慢上前,直接找叶无化挑战—— “叶老,连同我与白先生已经展示了这御灵班的基础课程,而您呢?准备什么时候让咱们开一开眼呢?” 武玄月趁机说道:“以本真士看,叶老则是太谦虚了,想要给年轻人多一点展示的空间,自己这是准备压轴出场吧~” “可不是吗~哈哈哈,叶老你还愣着干吗呢?赶紧给咱们展示一下你在天门学来的本事啊!” 这是,旭尧贝子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半开玩笑地勒令叶无化出手…… 873.八珍玉食(白华的医术震慑全场) 白华这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不仅仅震撼了酒酿,同样也惊撼了在场所有人。 到此,白华看着众人吃惊且赞赏的眼中,他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不表露任何声色。 而此刻,白华却是把眼光递到了曹云飞的身上,他这是要等待曹云飞下发指令,却只看自己的主上一脸恍惚震惊之色,却在白华的眼神而来时,曹云飞方才收敛了神色,把头别到了另一方,稍稍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后,这又恢复了从前的严肃。 曹云飞是很清楚白华的医术高深莫测,但是至于高深到什么地步呢?他曹云飞未曾了解,而今日一见,着实惊住了他,看来日后自己是要小心着对待白华的态度,决然不能再向从前那般傲慢了,若是那一日自己得罪了白华而不自知,让这老小子给自己投毒了……那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曹云飞不禁冒出一声冷汗来,回想起从前他对待白华不冷不热的态度,他着实后悔了。 想当初,自己的兄长曹凛然身体不佳,时常靠着白先生的神医技术调养着,曹凛人不止一次提醒曹云飞道:“白先生可是这世间难得的奇人,人家不争不抢,不言不语这并不代表人家没有这个实力,日后若是我不在了,由你来继位的话,万不可怠慢了白先生,势必要待他与季先生同等,不可偏私,我知道你小子从小就喜欢黏着季先生,可是当了君王之后,你要学会的不是信任一个人,而是以制衡之术控制稳定的局面……” 原来曹云飞还一味地认为,因为曹凛然时常要靠着白华调养身子,欠了对方一个偌大的人情,这就希望日后靠自己的弟弟来换这份人情,可眼下看来,是自己想得太狭隘了…… 哥哥是真的有远见之名,看人那叫一个准,若不是哥哥身体虚弱,只怕论其智谋自己可是远不及哥哥。 待哥哥去世之后,自己当了这西疆的政,自己是给了白华和季无常的同样的身价,可是论其心志,自己多少还是偏向季无常多些,多多少少会有些冷落白华些…… 这也不能全怪自己,毕竟见面三分情,自己从小养在姑母身边,自然是与自己的这一位姑父关系亲密些,再加上白华本身就是清冷孤僻的个性,他为人低调,从来不喜欢出头,除了医术了得外,曹云飞再无其他的地方可用得上白华,这样对比起来,季无常作为谋士的用处可就多了去了。加之季无常与自己这姑母的特殊关系,曹云飞自然在是是非非,方方面面上更加倚重季无常多些。 这明摆的偏心,竟没有引发白华的嫉妒,也算是人家白先生大度不与自己计较,若是换做是一个心眼小的,在自己平日里的汤汤药药中随便下了那么几味药材,也是够自己的受的了…… 就凭他白华今时今日的手段,狠厉老辣,在这庞然大物的火凤面前竟是改不改色心不跳的活取之凤髓,这医术这手段让自己看去,除了让自己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愧疚心颤…… 到此,他曹云飞强忍着心惊之余,硬着头皮地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对白华的认可了。 白华这就弓腰向众人行礼,谦逊说道:“白华献丑了,还请各位评委不要见怪。” 此话毕,纳兰若叶上前一步,接着白华的话说道:“到此,百合世家已经完成了活取龙肝凤髓的工作,那么接下来九霄阁的代表叶老准备怎么做?” 此时的叶无化瞠目结舌,傻呆呆地看着白华那一系列虽不及纳兰若叶娴熟的动作,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男人也绝对是一个医学界隐藏的高手。 没曾想这西疆虽是品级,当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尚且不说这何容儿的身份真伪的问题,就单凭一个白华,这医术绝对远远在自己之上! 叶无化本是看不上白华,只见这一头白发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值钱的地方,迎面而来时,他身上还混着各色的草药味,就这样的男人,叶无化斜眼一打量,便对白华有了自己的认识。 叶无化不禁会想到,看着男人的容颜不过是三十有余的年岁,却是生生将自己一头的黑发熬成了白发,加之这身上时常混着的药草味,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此人在医术上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天天泡在药草堆里,熬尽了黑发成了百头,却还是医术平平,没有什么成就…… 那种求而不得,拼命追赶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与他人的距离越拉越远的感受叶无化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在他的心中,他已经暗暗给白华打上价码,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实力打下手的赤脚医生,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一提,自己也完全没有必要正视他的存在。 而当叶无化亲眼见证了白华用那娴熟的技术活取凤髓之后,他彻底震惊了! 有生以来,叶无化第一次体会到了做平平无奇之人也许就是隐藏的高手这句话的深意,自己是太小看了对手的实力,眼下自己的问题更加麻烦了…… 接下来自己要对付可不仅仅是纳兰若叶这一个对手,而是两个医者精英! 这让自己怎么是好? 此刻叶无化内心防线早已经破碎,在真正实力面前,他的虚名他的狂放,都不值得一提。 而在纳兰若叶一再逼迫之下,叶无化眼下形势更加危机起来了。 若是不应战的话,九霄阁乃至权族的颜面都要丢尽了;而若是自己应战的话,那接下来自己在天门学艺位精的实事就要公诸于众…… 进退维谷,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叶无化心神不宁时,武玄月又是一副笑脸,慢悠悠道:“叶老这是怎么了?咱们可是一直冲着叶老这鬼斧神工的医术才来的,怎么叶老这么谦虚啊~为了给年轻人多一些展示的机会,叶老已经让他们先出手了,而眼下也是该叶老展示真正实力的时候了吧~” 此话一出,叶无化尴尬一笑,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这正是他心虚的表现…… 874.八珍玉食(武玄华计谋未得逞,当众被武玄月问话) 此时,白华不自觉地笑着,那脸上每一寸肌肉不自觉地抽搐,足以说明他现在的心虚。 而到此,敦罗田为了保留权族的颜面,不等叶无化张口说道,他就起先替他叶无化应下了战局。 “真士这是激将吗?呵呵~放心吧,叶老可是我权族相当厉害的医者,他也是纳兰师尊最得意的门生,相信接下里他的表演定不会让各位评委失望的。是不是,叶老?” 听到这里,武玄月欣然一笑道:“哦~那咱们今日可是大饱眼福了,那还等什么呢?叶老赶紧出手吧,也让咱们好好的见识一下权族的鬼手医生的高超技术。” 在旭尧贝子的言论加持下,无疑是又推了叶无化一把,叶无化的处境越发岌岌可危起来。 而此刻,敦罗田和武玄华似乎已经看出来了叶无化的不情不愿,所想若是这老小子信心满满的话,又怎么可能畏畏缩缩不肯就范呢? 难不成…… 他的医术都是被包装出来的吗?其实叶无化的医术完全没有世人传诵地那么厉害吗? 想到这里,武玄华想要抖个机灵为叶无化说上两句,他正要开口时,武玄月仿佛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武玄华的动作,当即开口,拦下了武玄华的话。 “三公子,听说曾经你也受到了叶先生的不少恩惠,对他的医术可是颇为赞赏呢~大家有所不知吧,想当初我家三哥哥因为是早产儿,身体一直比大哥哥和二哥哥虚弱了不少,武府中良医调理无效,硬是将三哥哥送到了权族,经叶老一番调理后这才渐渐恢复了过来,足以可见叶老的医术了得了~要知道,武府中的医生也是一顶一挑出来的人尖子,却还是不及叶老的医术,要不然说叶老厉害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地笑容也窘迫了起来,他本想靠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为叶无化解围,可是没曾想却让武玄月提前截了胡。 武玄月这一番话无疑是笑里藏刀,而且是刀刀毙命那种。 首先,她的话已经揭露了自己与叶无化的关系,自己身为评委,却与比赛对手有深交而且是那种被人施舍性命的深交,所以他的话真实性和目的性就有待考究,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的话可信度大打折扣。 再来,通过这一番话的讲述,再一次将叶无化的医术碰到了天际,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了叶无化的高超医术,可见武玄月是用了心思的。 最重要的是,武玄华这话里有话,她明面上说的和实情是完全两回事,只看对方看自己那狡诈的眼神,武玄华愣住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丫头是已经做足了功课,早早将自己在权族呆着的那些年的事情调查清楚,言外之意,这是在威慑警告自己! 当初的事实真相,并不是外传的那样—— 武玄华在武门幼时并不是因为身体虚而被送到了权族,这个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说来,还是那上官金阳自己不争气,就算是纳兰雨落被抽掉了八成的功力,对方智商和情商完全吊打了她上官金阳。 再一次次的明争暗斗下,上官金阳到底是能力不行,逐渐败下阵来,她的武门的局面越来越岌岌可危。她的身边虽是有了武玄亮和武玄侯傍身,而自己这两个哥哥…… 该怎么说呢,可谓是一言难尽,可以用不堪重用来形容。 武玄亮不过是一个占了嫡长子的身份优势,其性格懦弱,资质平庸,能力更是浅薄;武玄侯虽是在武技上有着超常人的技能,脑子简单,性格粗暴,当个武将还成,论其计谋和城府,他根本不成。 为了能够让上官金阳的身边多一个得力帮手,在武玄华七岁之时,上官诸侯的一封书信而来,为上官金阳出谋划策,书信中提及到,先谎称三公子身体虚弱,需要送到了权族调养,实则武玄华是被送了回来被上官诸侯重点培养,悉心调教。 上官诸侯此番作为目的最简单不过了,就是为了给上官金阳多一层保护,纵观她在武门这些年的斗争经验,总结下来可见她身边最缺的不是手脚,而是头脑。 难得这武玄华是他上官诸侯的鬼胎所生,他的头脑和思维势必异于常人,若是不精心调教一番,当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优良的基因。 果然,没有让上官家的子弟失望,武玄华与上官昆阳同吃同住,受一样的教育,而他的头脑却发挥异常聪慧之效,他对政治的敏感,对人性的把控,对局势的远见远远超越于上官昆阳之上。 待他武玄华学成归来之后,便送回到了上官金阳的身边,成了她上官金阳最得心应手争宠工具…… 想到这里,武玄华脸色黯然了下来,他嘴角是笑着,可是他看向武玄月的眼神中,不经意间透着一丝狠厉。 武玄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初用在自己身上的一个谎言,今日竟成了武玄月拿来辩说自己的工具,这丫头当真是长本事了,这话说得自己再无招架之力,即便自己有心想要帮他叶无化,也着实没有这个能力了。 到此,武玄华除了笑着应了武玄月的话,他再无计可施。 “是啊~叶老的医术玄华早有领会,想当年武玄华是受了叶老不少的恩惠,若不然玄华也不会健健康康地活到了现在了……” 武玄华自知败落,便是不再敢多说什么了,眼看大势已去,眼下的局面早已经被她武玄月一党把控的死死的,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保住了自己在说,旁人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妙。 到此,武玄华彻底清醒了,决定当一个只看不说的哑巴,这是自保的最好方式。 叶无化到此干咽了一口气,他本以为武玄华即将开口时,自己马上就可以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而眼下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还是被武玄月给无情地折断了…… 到了这个局面,还能有谁来帮自己呢? 敦罗田吗? 叶无化又是巴巴看去敦罗田的方向,只看对方此刻双眼紧闭,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揉着太阳穴,如此烦忧姿态,你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875.八珍玉食(真正的较量才正式来开了帷幕……) 眼看着敦罗田一副烦忧之色,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但是足以证明,对方也彻底败下阵来,不敢在与武玄月的势力硬碰硬了。 到此,叶无化已经彻底没了指望,而眼下他唯有硬着头皮上阵了…… 这么多年,他叶无化也不是完全学无所成,他私下里也不少那灵兽做实验,企图从自己最早跌倒了地方站起来。 当初,自己就是在活取灵兽脏器的考核中栽了大跟头,而这样的黑历史不应该是阻拦自己医术停滞不前的拦路虎! 纳兰若叶总说自己没有天赋,所以——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实力来说话,在天赋上缺失的东西,自己只能靠努力来弥补…… 所以,这些年来在叶无化手中亡死的灵兽成千上万,他的九霄阁种最有名的建筑物就是那九云庭,耸立至云霄的地上九层那是众人所仰慕的医学圣所,地下九层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乱坟岗、停尸间,多少冤死的百姓、灵兽都是在这九云庭丧命的。 而叶无化在活取灵兽脏器的术业上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在这么多的实验品牺牲下,他多少是磨炼出了一些技艺来,虽不及那天门灵术出神入化,但是在这技艺上也是有所突破的。 到此,既然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叶无化索性心一横,决定拼死一搏! 想到这里,叶无化也不再犹豫了,他上前一步,猛地一下掀开了自己的衣裳下摆,气势十足,这姿态老当益壮,便是当众奉拳行礼之—— “各位评委请好了,叶无化献丑了!” 说着,他抬脚上前,绕着那火凤和黑龙转了一周后,思索了一下,到底是先从那头神兽下手呢? 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武玄月之前说的那一番话—— “不过我先声明一句,这火凤可是直接联系着我至尊的灵体,你若时候让它又半点的不舒服,我家至尊的身体会跟着一同遭罪,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想到这里,叶无化身子不自觉地转向到了黑龙的身前,而这样的举动却是在武玄月的掌握之中,而看到叶无化的选择后,武玄月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勾勒。 没错,之前她有意提醒白华的那一番话,并不是说给白华听得,实际上却是接着这个由头说给叶无化听地,这样有导向性的话,就是为了鼓动叶无化对这黑龙下手。 果然,武玄月的计谋得逞,那叶无化在听了武玄月的话之后,便是一心想要回避这火凤,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黑龙身上了。 谁让这黑龙没有宿主呢?只要他没有宿主,他的痛感也就只有灵兽自己本体承受着,它说不出来,又有谁人知道自己活取龙肝失败了呢? 想到这里,叶无化这就下定决心,他屏气凝神,呼发霸气,登时间他脚下生出千千万万密密麻麻的黑点点,就像是苍蝇一般的东西,十分恶心,瞬时间那成群成群的黑点点嗖的一声飞到了黑龙身上,惊得那黑龙浑身乱颤,嗷嗷直叫。 而那黑色蝇虫之物更是可恨,他们附着在黑龙的身上,密密麻麻肉眼可见,钻进了黑龙的眼眶中、鼻孔中、嘴巴里可谓是无孔不入。 而此时的黑龙已经被这黑市的蝇虫之物啄的浑身疼痛,在武玄月提前设下的结界中疯狂碰壁,而后鲜血直流。 武玄月甚是好奇,这黑色蝇虫之物为何物,她便是给单灵遥递去了一个眼神,单灵遥秒懂。 只见一条黑影嗖的一下扫过那黑龙的身上,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踪迹,众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反正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也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 而殊不知,单灵遥快速扫尾,用她的尾巴卷出了几只黑色的蝇虫。 到此,单灵遥将那已经被打昏的黑色蝇虫从桌子底下递给了武玄月。 武玄月悄咪咪地接过了黑色蝇虫,定睛一看登时呆住,这哪里是什么黑色蝇虫,这……这……这分明是母亲当年在南陵收复的饕餮幼体! 混账东西!叶无化当初肯定实在后房发现了这玩意,便是不吭不哈地将其占为己有! 武玄月只记得那是母亲打下了这饕餮幼兽为数不多,怎么今日会有如此庞大的体系呢? 她哪里知道,叶无化早已经攻克了饕餮的生化技术,将其基因不断的复制克隆,眼前这些成千上万的饕餮幼体全都是试验成功体。 叶无化的卑劣程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她竟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盗取母亲当初的战利品,为己所用,他可知道这饕餮的威力吗? 不过——罢了…… 因为这等小人马上就要自食恶果,他哪里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 天下哪里还有多余的神龙呢?而眼前的黑龙根本不是什么灵域新出生的幼龙,他就是上官侯爵旗下的坐骑——蟠龙! 当初为了能够活取龙肝为西疆的百姓研发治疗疫情的药物,武玄月不惜闯了一次龙穴,而那一次武玄月多留了一个心眼,她不仅仅获取了龙肝,还将这蟠龙救了出来,私藏了起来。 因为她很清楚,终有一日,这黑龙会派上用场! 果不其然,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而他叶无化竟不知道死活的是,他现在狠毒对待的黑龙就是自己家龙王陛下的名贵坐骑。 黑龙哪里是没有宿主,他的宿主身份可是相当了得的! 而她武玄月已经算计好了,偏偏给它黑龙一个新的身份,让他叶无化并不知道它的利害所在。 叶无化这等拜高踩低的势利眼听说这黑龙没有背景,没有宿主,这就敢大胆放心地对其下手,反正被迫害了得灵兽他是一点都不心疼,挽回自己的名声和地位才是第一位! 而叶无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武玄月就是利用这沽名钓誉,虚伪自私这个特点给他下了一个圈套,而他叶无化却在武玄月一等势力下一步步步入了对方的圈套中…… 而接下来,等着他的不是名声大噪,更不是掌声赞誉,而是他们叶氏一族没落的开始—— 因为,王者就是在这时候始料未及的归来…… 876.八珍玉食(上官侯爵突然苏醒) 上官侯爵莫名其妙地被纳兰幽梦推了一把,正当他疑惑之际,身体却突然别的沉重了起来,不停的下坠感让他不知所措。 而当他感受到了下坠感听之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片慌乱声—— “快来人啊~快传太医来!龙王陛下……龙王陛下的眼珠子在动!龙王陛下快醒过来了了!!” 到此上官侯爵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头很疼,他在挣扎间,眼前一片敞亮! “龙王……龙王陛下……龙王陛下醒来了!!” 而当上官侯爵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看他的贴身内官竟是热泪盈眶,喜极成泣,呼喊而出。 上官侯爵缓缓抬起颤抖的手,示意内官拉自己起来。 吴内官见状赶忙擦拭眼角的泪花,这就赶忙攻下腰身,小心翼翼地搀扶这上官侯爵起身。 “孤王……这是怎么了?” 在吴内官的帮助下,上官侯爵颤颤巍巍坐起身来,虚弱地问道。 吴内官擤了一下鼻腔,呜咽道:“龙王……龙王陛下这是……这是太累了……睡了……睡了一个长觉……只是……只是这一觉到的时间太长了……” 上官侯爵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自己梦境中的一切,那梦境真的很真实,真实到自己已经分不清楚到底真实和虚幻了。 上官侯爵沉思良久后,那余光不小心瞟到了吴内官的表情,那神情仿佛再说:龙王陛下能够醒来实在是太好了,奴婢快要吓死了!真是万幸万福了!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迟疑了一下,而后问道:“孤王到底沉睡了多久?” 吴内官一惊后,他怯懦懦地看着上官侯爵的脸,小心翼翼说道:“将近一个……一个月的时间……”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瞠目结舌,嘴巴长得老大。 “什么?你说什么?” 吴内官被上官侯爵吃惊的表情吓住了,却又不敢怠慢帝君,这就干咽了一口气,悻悻道:“回……回禀……陛下……陛下……陛下沉睡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听到吴内官再次的回答后,上官侯爵似乎这一次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怅然一叹后,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颓然,冷笑之余,幽幽道—— “没曾想孤王这一觉时间竟是这么长……怪不得孤王醒来时辉会觉得浑身乏力,原不过是因为这个原因啊……看来,孤王这一觉睡过去了,不知几人高兴几人忧了吧~朝堂之上,是不是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呢?” 此话一出,吴内官低头掩着鼻子,发出哼哼的哭音,他没有直接回答上官侯爵的问题,也是考虑到上官侯爵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与他说太多让其发怒忧愁之事,眼下上官侯爵调养身子才是最关键的。 想到这里,吴内官安慰其上官侯爵道:“龙王陛下身子要紧,其他的都是其次,朝堂之上的事情有龙皇殿下主持,一切还算安稳,而眼下龙王陛下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调养身子就是了。” 吴内官是个聪明的,他虽然没有回答上官侯爵的问题,确也算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什么叫做又龙皇殿下主持一切还算安稳呢?这不就说明了上官诸侯鸠占鹊巢,越俎代庖了吗? 上官侯爵不禁又冷笑了一声,便是有意向前凑了凑,他朝着和自己有些距离的吴内官勾了勾手道:“吴内官,不必站的那么远,你过来与孤王好好说一说,在孤王不在朝的这些天,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都是个什么嘴脸?” 上官侯爵惨白的脸色发出几分瘆人的笑容,这样的他着实是吓住了吴内官。 吴内官眼睑微颤,此刻的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悻悻看着上官侯爵一言不发。 “怎么?你这是要包庇那些行为不轨的官员吗?说说看,他们都给了吴内官什么好处呢?以至于让你如此为其忧心忧肺。” 上官侯爵的话语气上听着轻飘飘毫无威慑力,可是这言语中字字诛心! 他的话一出,竟是吓得那吴内官两腿发软,只听“噗通”一声,吴内官跪倒在地,爬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道—— “龙王陛下恕罪啊!下官……下官对龙王陛下的忠心青天可鉴,绝不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背叛龙王陛下!若是下官胆敢有异心,罪不可恕,下官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向龙王陛下保证,绝不敢与朝臣勾结!这是朝中大忌,就是给了下官一百个胆,下官也不敢如此。” 话音刚落,吴内官连连磕了几个响头以表忠心。 看着吴内官那吓破胆的模样,上官侯爵心中明白此人在这种问题上不敢犯错误,他是自己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心腹,若是在这种低级的问题犯错误的话,他也不配在自己身边伺候着。 到此,上官侯爵轻叹,抬手免去了吴内官的跪拜礼:“吴内官起来说话,你的忠心孤王心知肚明,只是……朝中政局本就不稳,在我权族人心惶惶不稳,这是常态,尤其是孤王突然抱恙在床,估计早有风声传遍了朝堂遍野了,那些不安分的,或是不坚定的朝臣,只怕听闻了这个消息后,这就管不住了自己的内心,投靠新主去了吧~” 其实,上官侯爵心中跟明镜一样,朝堂之上的政局本就是变化莫测,自己这一睡就是一个月之久,这人心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想法呢? 此时的吴内官因为吃了上一次的亏,这一次他不敢在又任何多余的动作,所想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主子问什么自己答什么就是,免得让主子有心生疑虑,把自己搭进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龙王陛下圣命……朝政局面早已经在龙王陛下的股掌之间,即便不用下官说什么,龙王陛下早已经胸中有数了……” 到此,上官侯爵冷哼一笑,他使足了全身的劲力,让自己坐正了身体,他虽是身体虚弱,可是精气神却没有卸下。 “就知道哪些心里没根的东西就不会安分了!说说吧,孤王不在朝堂之上都发生了什么?” “可是……陛下您的身体?” “你不是传了太医吗?这太医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时机让孤王也了解些情况。” 眼看上官侯爵如此坚决执着的态度,吴内官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将自己了解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上官侯爵…… 877.八珍玉食(叶承先为上官侯爵看诊,突发情况而来……) 吴内官本不想与上官侯爵说那么多,毕竟上官侯爵大病初愈,这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实在不宜太过忧心忧虑,本着对上官侯爵健康的着想,吴内官想的是自己了解的那些情况待日后上官侯爵身体恢复了之后再说。 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主上竟是一个急性子,这一次根本不给他太多时间,势必要马上了解朝堂局势。 吴内官又不敢说太多了,变得自己惹祸上身,这就只能一五一十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都告了对方。 而听吴内官将朝中重要的事情汇报给自己的时候,上官侯爵非但没有一丝的惊慌,更是淡定从容,因为那些臣子什么秉性在日常的相处中他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在关键的时刻,他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来,上官侯爵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吴内官将最近发生的大事件武道厨艺争霸赛的相关事宜告知上官侯爵时,上官侯爵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来。 “什么啊?在孤王昏迷的时候,竟有这样的事情吗?” “小的不敢隐瞒半分,这些情况都是从岳世阁那边传过来的,随后潜伏在敦大人身边的青龙十二使可能会私下里与龙王陛下汇报更多的情报,而下官知道的就这么多事情了,实在不敢隐瞒陛下。” 说着,吴内官就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作揖礼。 上官侯爵扬首所思,他的脑子中开始不停地运转,他在试图将吴内官给自己提供来的情报提炼、整合、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信息链。 “孤王知道了,相信吴内官也不会对孤王有所隐瞒,不过……听吴内官说这些,孤王倒是觉得这一次的比赛规模之大,超乎了孤王的想象,你说的这一次连同曹镇主、天门真士还有鬼族的公主都介入其中了吗?”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上官侯爵呵声一笑,他顿时觉得这一局颇有玄机,远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上官侯爵又想追问些什么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同传声—— “回禀陛下,叶太医求见。” 听到这里,吴内官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心道:终于来了,这下子我可算是解脱了。 到此,吴内官低头上前,询问上官侯爵的意见:“陛下——您看叶太医已经到了,是时候让他为你检查一下身体了,什么事情都往后再说,陛下的身体才是第一位。” 上官侯爵本想继续再问下去,可是一听这里,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是破有深意地问道—— “嘶……孤王听你刚才的意思,叶太医的父亲正代表九霄阁与西疆的百合世家比赛是吗?” 吴内官连连点头道:“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听到此,上官侯爵更加兴奋了起来,这就赶忙招呼着让叶承先进来。 “那还等什么呢?宣叶太医进殿。” 吴内官转身向门外喊去:“宣——叶太医进殿。” 不多久,一个年纪轻轻,气宇轩昂的男子走进了殿内。 此人便是叶无化的长子——叶承先。 对于这一个世袭的官二代,他身上丝毫不见官二代的世俗霸道之气,在此人身上却是体现了很多美好的字眼,儒雅是他叶承先最大的特点,他眉清目秀,容光焕发,一身白色锦袍加身,看似淡雅的服装,实则几位华贵。他仰首伸眉,意气奋发,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目光如厉。 若是在此人身上有什么缺憾而言,大概就是他的身高了,叶承先着实个头不高,大概有个六尺有余,短小精悍,聪明绝顶。 看着这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自己的眼帘,上官侯爵微笑寒暄了两句:“多日不见叶太医,可是别来无恙?” 叶承先一看醒着的上官侯爵先是一愣,而后激动颤眸,兴奋下跪道—— “吾皇身体康健,平复如旧,乃是我东苍之大幸!” 上官侯爵听这恭维的话太多了,心中早已经不厌其烦了,嘴上却是笑着应道:“哈哈~叶太医还是入寻常一眼的好口才,此话一出,尚且不说孤王这病情如何,至少孤王的心情已经好上了大半了~起来吧也太也,孤王的身体就交给了叶太医。” 听到此,叶承先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就利索地打开了药箱,取之一张白色帛布,缓缓走向上官侯爵身前,弓腰道—— “龙王陛下失礼了——” 上官侯爵则是熟练地递出了自己的右手,让其为自己诊治脉搏。 一番诊治后,叶承先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得若有所思,他切完右手脉搏后,又转为龙王陛下诊治左手脉搏,这动作十分娴熟。 两手的脉搏都诊治完之后,叶承先适才松了一口气,这就收起了帛布,轻松说道:“龙王陛下身体并无大碍,就是这段时间饮食不当,造成了的脾胃不和,稍作调养便可治愈,龙王陛下放心,承先这就为陛下开一剂方子,调理脾胃,势必药到病除。” 听到这里,吴内官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 “叶太医这样就可以了吗?你也知道龙王陛下可是沉睡了一个月之久,这就一个脾胃不和吗?是不是……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呢?” 叶承先微笑说道:“若是吴内官不相信本官的医术的话,大可传唤了其他的太医再来复诊一下,就知道本官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是不是!杂家不是那个意思,叶太医的医术远近闻名,杂家怎么可能会怀疑叶太医的医术呢?只是……只是……” “我明白,吴内官是希望本官再仔细些给龙王陛下看诊,毕竟……陛下的身子马虎不得~这一点上,本官与吴内官的意见一致,只是……要怪就怪咱们的龙王陛下身强体健,这些小病小灾根本不会影响龙王陛下的健康,这点上吴内官要相信本官的医术~” 正当叶承先夸下海口时,令人出奇的事情发生,只听“哐”地一声上官侯爵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床榻之上,他抱腹痛苦,浑身打颤,片刻间他的七窍竟是流出了鲜红的血水来。 上官侯爵如此惨状,登时吓住了叶承先和吴内官两人…… 878.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受灵兽反噬作用) 只听“哐”地一声上官侯爵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床榻之上,他抱腹痛苦,浑身打颤,片刻间他的七窍竟是流出了鲜红的血水来。 上官侯爵如此惨状,登时吓住了叶承先和吴内官两人。 “叶……叶太医……这……这是怎么回事?龙王陛下这是怎么了?” 吴内官吓得惊目结舌,牙根打颤,他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叶承先也是吓得两眼发懵,明明刚才自己仔细给上官侯爵诊治过圣体,以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那脉搏虽是弱了些,可是却无什么大碍,怎么自己这话刚说出口,打脸的速度之快让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本……本……本官也奇了怪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叶承先彻底吓出了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巴直打颤。 吴内官起先反应过来,赶忙跑上前去扶着上官侯爵的身体焦急问道—— “陛下……陛下……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快跟叶太医说一说啊……” 叶无化适才反应了过来,也赶忙凑了过去,惊慌地手脚无处安放,焦灼问道:“是啊是啊!龙王陛下,你还好吗……你先稳一稳心神,让承先在为陛下好好瞧一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叶承先与吴内官六神无主时,上官侯爵突然攥紧了吴内官的手,他咬紧牙关使足了全力撑起来身子,盘腿端坐,他坐定后,闭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通过调息来稳定自己身体的变化。 一番运气调息后,上官侯爵的脸色尚且好看了些,他猛然睁眼间,右手利索地在左腋下偏向胸口的几个重要的穴位点了下去,暂且封闭自己穴位的气流。 这时候,他七窍的鲜血终于不流了,而他的痛苦也暂时缓解了下来。 看着上官侯爵稳定下来的情绪,叶承先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欲要捏起上官侯爵的手腕再次诊脉。 却没想,叶承先的手还没有碰到了上官侯爵时,却被上官侯爵十分烦躁地弹开了叶承先的手,那脸色惨白且难看。 眼看上官侯爵抵触态度,叶承先吓得不轻,竟是待在原地踌躇不定。 吴内官服侍上官侯爵多年,自然他的脾性如何,吴内官最清楚不过。只看自己的主上对叶承先表现出毫不避讳的反感态度来,这一次上官侯爵是真的恼火了。 为此,吴内官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抽了上去,压低音量试探道:“陛下……这是……哪里不舒服?若不然让叶太医为陛下再瞧一瞧……毕竟叶太医的医术……” 这不提叶太医的医术还好,一提上官侯爵更是来气,他猛地睁眼,闷着嗓子道:“孤王沉睡的时候,那九龙池可有人看管好了?” 一听到这,吴内官一愣,这才意识到怎么一回事,赶忙附和道:“看管好了!看管好了!那可是咱们权族的命脉,青龙军片刻都不敢耽搁,日夜轮流看管九龙池,片刻都不敢怠慢了。” 而这样的回答显然得不到上官侯爵的认同,只见他惨白的脸露出一丝冷笑:“呵呵~是这样吗?依孤王看未必吧~呵呵~看来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对手了。若不是青龙军太瓤了,那就是对手太强了!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动气,只觉得胸口阵痛,接连咳嗽了半晌。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叶承先似乎在上官侯爵的言语中品出了一个大概,他登时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上官侯爵为何如此抵触自己看诊。 看来这一次不是上官侯爵本身受伤,而是他的御灵兽出了问题,而连累宿主,上官侯爵这是被反噬的结果。 所以,叶承先就算是使劲浑身解数去诊治上官侯爵身上的伤痛,也没有多少的作用,治病治根,自己这劲儿没使到正地上,全是徒劳。 眼看上官侯爵痛苦万分,吴内官赶忙上前悠着劲儿拍打上官侯爵的后背,以此缓解对方身上的痛苦。 上官侯爵咳了半天,终于算是患上了一口气,而这时叶承先也算是伶俐,转身快跑到了桌子上的医药箱中,翻找了一番后,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陶瓷葫芦瓶,一边走着,一边拔开了塞子,片刻功夫都不敢耽搁。 叶承先走至床前,将手中的小小药丸递了上去,并且认真的解释道:“陛下,这是最近是一段时日刚刚改良后的速心丸,在之前的速心丸的基数上,又重新调配用药的比例,加入了一些新的药材,这一次的速心丸对治疗宿主反噬的作用有更好的疗效。还请陛下用药——” 说着,叶承先给吴内官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吴内官十分会意,这就转身掉了一杯清水送了过来。 上官侯爵没说话,而是冷冷瞥了叶承先一眼,这就接过对方手中的药丸,送水服了下去。 而对于上官侯爵的神龙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异动,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敢在多问半句,毕竟这是关乎着上官侯爵的尊严问题,若是问多了触碰到了龙颜,那后果不敢设想。 所以,在上官侯爵服药的整个过程中,叶承先和吴内官两个屁都不敢放,紧紧张张地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 不过还别说,叶承先的这速心丸还是有些效果的,上官侯爵这方服下没多久,这脸色就好看了不少,眉头也省着舒展了不少。 看到此,吴内官与叶承先这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叶承先不敢乱说话,便是给吴内官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过去,那意思就是希望吴内官去试探一下上官侯爵的心思。 吴内官长长舒了一口气,便是摆着一副关切的态度,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询问上官侯爵道:“陛下,你现在觉得可好些了呢?” 上官侯爵闭眸养性,没搭理吴内官。 吴内官这碰了一鼻子的灰,以他的经验而看,此刻的上官侯爵不希望别人来打搅他。 到此,吴内官心领神会上官侯爵的心意,这就给叶承先招了招手,叶承先明白了吴内官的心意后,二人便相继一前一后向门口走去…… 879.八珍玉食(叶承先出门巴结吴内官) 到此,吴内官与叶承先二人一前一后向门外走去,就在吴内官即将关上房门,发出“咯吱”声,上官侯爵突然开口了—— “吴内官,下令去彻查九龙泉各地,看看是那一方出现了问题。” 听到此,吴内官一惊,这就赶忙弓腰作揖接令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下去吧——” 上官侯爵吩咐后,又开始进入到自己的内调的运功过程中。 吴内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转身就变了一张脸,一副高调模样,命令下面人道:“你们几个吩咐下去御内侍卫赶紧去九龙泉各地排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得到消息后马上来回禀,不可延误。” 此话一出,门外几个小宦臣连头都不敢抬,这就接命跑了出去。 待吴内官吩咐过此事后,叶承先越发踌躇难安,便是急不可耐地追问了吴内官道:“吴内官,龙王陛下这……这事……这事也是闹得让人心慌,说来这灵兽反噬宿主的事情也是……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叶承先话还没有说文,那吴内官的脸色一沉,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哈:“听叶太医的意思是……这事跟你无关,你这是想要逃避责任吗?要知道你们太医院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要照顾好主子们的身体吗?不管龙王陛下的身体出现任何突发情况,那都是在你们太医院的范畴内,怎么?因为事态突然,就与叶太医没有关系了吗?” 吴内官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训斥,对于叶承先他是表面客气,内心却是大有不满。 毕竟他们叶氏一族为了讨好新主,这些时日不少冷待自己家的主上,人心之冷暖,不是光靠嘴上说说的,而是在关键的时候,看这个人是怎么做的。 吴内官这是有意在刁难叶承先,毕竟因为上官侯爵身体抱恙,连同自己也跟着一并被冷待了,这种感受实在不好受。 而上官侯爵突然的醒来对于吴内官来说简直是这天下最大的喜讯了,毕竟他一个内阁宦官没什么权利,自己的荣宠和尊敬都是靠自己主人得来,若是上官侯爵有个好歹,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点上,吴内官心中比谁都清楚。 他们叶氏一族曾经攀附隆恩,那巴结和讨好的手段非凡,曾经也让吴内官一度认为他们一族对上官侯爵十分忠心的。 可是,在事实面前人心是残酷的,只有在为难中,才能够真正看透一个人的人心。 而此刻,叶承先也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而后怕,毕竟他是第一个接手上官侯爵身体的太医,对上官侯爵的病情最了解不过了。一看上官侯爵这边没了什么指望,叶氏一族就有了新的打算,为了讨好上官诸侯一党,叶承先开始有了明显踩踏冷落上官侯爵势力的动作来。 吴内官能够在上官侯爵身边服侍多年,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是人是鬼看得清楚。 叶氏一族早晚会为他们的作为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眼下,上官侯爵醒来了,无疑这是对诸侯党最大的打击! 叶承先打死都没有想到上官侯爵能够醒过来,而之前他的那些作为,着实让他心慌之余更是心虚。 在离开了上官侯爵寝宫的时候,叶承先赶忙在吴内官这里示好,这也是希望在吴内官这里得到谅解。 而吴内官在上官侯爵醒来那一刻时,当真是扬眉吐气,对于曾经踩踏过他的小人,他虽是脸上不会表现太多多余的情绪来,可是他的内心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对叶承先的话,他虽是态度和善,可是言语中的训斥和责怪是个惹你都能够听得明白。 叶承先这般人精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即便这话说得再难听,叶承先也得听着受着,还不得不赔笑着应着。 “吴内官说得极是~呵呵呵~承先哪里有逃避责任的意思呢?咱们太医院的存在经就是为了皇族的安危而存在的,龙王陛下的身子周全更是咱们太医院重中之重之责,龙王健在便是我东苍之大福。” 听着这让人腻耳的谄媚言谈,和之前那个对自己爱理不理,躲避三尺的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吴内官对于这一位年纪轻轻的叶承先的变脸功夫,可谓是佩服至极。 这一位叶氏一族的翘楚,医术怎样尚且放一放,可是钻营处世的本事可是学到了精髓。 吴内官心中厌恶,嘴上依然客气:“也是呢,皇天庇佑,龙王陛下身体康健,乃是我东苍之大福,只是啊~这朝中之人又有几人是这心效忠与我家龙王陛下的呢?现在朝局不稳,人心不定,若不是见证了是是非非,又怎么能够读的懂人心呢?” 吴内官此话虽没有指名点姓地谴责谁人,可是这话头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在暗讽诸如自己墙头草的一党。 自然,听到这话,叶承先越发心虚,又回想到之前上官侯爵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叶承先不禁一身冷寒,吓得不轻。 “是是是~吴内官说的极是,那朝堂之上墙头草一党实在让人恶心,只怕待他们得知龙王陛下得以醒来之事,各个都得后悔死……” 说着说着,叶承先越发心虚,他将起先藏在袖管中沉甸甸的银子掏了出来,说着笑着,竟是向吴内官推过去。 吴内官一愣,他瞧了一眼叶承先那手中的银袋子,光是目测得有百两之多。 “这是小的一点心意,之前因为太医院诸事繁忙,着实怠慢了吴内官……还请吴内官笑纳……” 吴内官故装姿态,推脱着说道:“叶太医这是何意?咱们都这么熟了,干嘛这么外气呢?” 叶承先生怕吴内官不受,有推搡了几下,解释道:“就是因为关系亲近,这才需要吴内官多多关照不是~承先看龙王陛下这身体欠安,心情肯定不好,还请吴内官在圣前多多美言两句……” “嗨~有什么事情叶太医只管说一声就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眼看叶承先热情,外加其他的内官正要往这里来,吴内官也不好一再推辞,这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880.八珍玉食(吴内官转身就卖了叶承先) 眼瞅着吴内官没再推辞自己的银两,叶承先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这年头,能有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是事情,不怕这官贪,就怕这官不贪。 只要这吴内官收了自己的钱,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谁人不知道这吴内官是上官侯爵身边的红人,他的一句话顶旁人的十句,若是他肯在上官侯爵面前美言两句,拿自己的官位就算是稳妥了,反之,若是他一句对自己不利的话传到了上官侯爵的耳朵里,只怕自己在这太医院首席的位置就悬了…… 毕竟从前是自己做得不对,押错了宝,听了自己父亲的话,眼看风头不对就要另找出路了。 谁有曾想这上官侯爵又醒过来了呢? 这下子可好了,自己做的那些拜高踩低的行为暴露了,那吴内官能饶了自己吗? 而若是他对自己的钱财表现极力推辞的反应,那自己就麻烦了…… 而现在挺好,至少人家没有把自己往外推,给了自己一条活路。 吴内官将银子塞进了口袋里,说道:“叶太医不必这么客气,日后有什么事情还跟从前一眼,咱们相互通个气,本官与你交往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旁人本官也是不信任的,你我配合多年,也算得上是默契了,与其这没差便宜旁人,还不如留给自己人。” 一听吴内官这客客气气的话,叶承先的总算是敢大喘一口气了,他脸上笑开了花:“可不是吗~这些年多亏了吴内官的照顾,若不是吴内官在承先这里多多提点着,承先哪里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呢?” 吴内官哼声一笑,有意瞟了叶承先一眼,说道:“叶太医过奖了,叶太医今时今日的地位是靠自己的实力挣来的,又与本官有何关系呢?” 叶承先一听这话音,再结合着吴内官破有深意的眼神,呈现先察觉不妙,这就赔笑着应道:“吴内官的好叶承先心中一直记着呢,若是叶承先哪里做的不懂事,还请吴内官还想从前一样,多多提点着……” 说着,叶承先向吴内官作了一个大揖,这态度已经非常明显,是真的害怕了。 吴内官看到这里,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叶承先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抬脚折回到了上官侯爵的寝殿。 听着吴内官的脚步声远去,叶承先这才缓缓起了身,看着吴内官的背影,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安,这种被人拿捏生死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悔不该当初,自己该做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虽是明面上没有让人拿住把柄,但是到底自己是做亏心事,眼下旦夕祸福,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到此,叶承先哀哀一叹,他挎了挎肩膀上的药箱,无奈地转身离开了此地。 吴内官这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却是只敢站在外室伺候着。 只见吴内官进了房间后,整个人的气场就弱了下来,唯唯诺诺地站在门边上,低头哈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内室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送走了叶太医了?” 上官侯爵闭眸养息,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待自己是身体稍微舒服了些,这就问道。 吴内官赶紧上前,作揖恢复道:“回禀陛下,吴内官走了。” “走了就走了呗,他还与你说了些别的到没有说什么。” “别的……也倒没有说什么,就是……就是……他塞给了下官一包银子,说是让下官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之类的话……” 说着,吴内官不敢隐瞒,这就从袖管中掏出了那沉甸甸的银子,双手奉上。 上官侯爵没有睁眼,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他哼声一笑,说道:“其实,吴内官大可不必将这银两之事告知孤王,你手下便是,其他的话该说不说,也不会影响孤王与吴内官之间的感情。” 吴内官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那头埋得更低了,他有些焦急地表忠心道:“这怎么能行呢?下官只会也只能效忠于龙王陛下一人,旁人若是想要收买下官,是万万不能的……龙王陛下日夜操劳,为了东苍操碎了心,下官怎么可以利用职位之便,以权谋私,干扰朝政呢?下官虽无才无能,却也是用心在伺候陛下,虽不能为龙王陛下出谋划策,领兵打仗,但至少能够为陛下分忧,何事能为,何事不能为,下官心中明白,绝不敢做出违规之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心中畅快了不少,所谓人老成精就是这样,吴内官在上官侯爵身边伺候久了,对他的秉性拿捏的十分精准,吴内官很清楚,上官侯爵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下人的忠诚。 而若是连同自己身边人都要防着,那日子可真的是不好过了。 吴内官这一点上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消除龙王陛下的戒心,让一个人去信任自己,那是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若是想要打破一个人的信任,仅仅只需要一件事情就足够了…… 吴内官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翻船呢? 果然,他的行为再一次感动了上官侯爵,而上官侯爵非但没有责怪吴内官,反而是免去了对方的礼仪。 “孤王知道吴内官的真心,起身说话吧。吴内官年事已高,总是让你这样提心吊胆伺候着孤王,也不好。老实说,以现在吴内官的年岁早孤王早早就应该批你告老还乡,只是……眼下朝中无人,想要再找一个想吴内官这般妥帖的人实在太难了,所以,这才一直委屈着吴内官。” 吴内官一听这里,又赶忙再表忠心:“下官无根无基,承蒙皇恩,给了下官一口饭吃,做人做事凡是要讲一个良心,陛下待下官不薄,下官无才无能,若是在没有点忠心便是也不配待在陛下身边,难得陛下垂爱,一直重用下官,下官伺候惯人了,若是让下官真的早早告老还乡,所想估计以下官这操劳命,还有对陛下的思念,只怕早早就思念成疾了,卧病在床了。能够伺候陛下,那是下官人生最大的福气,陛下日后就别说这种折了下官福气的话了~” “哈哈哈~老滑头,就属你这张嘴能说会道,就冲着你这张嘴,孤王也是万分舍不得的~” 881.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对危机早有预料) “哈哈哈~老滑头,就属你这张嘴能说会道,就冲着你这张嘴,孤王也是万分舍不得的~” 上官侯爵听了吴内官的话,心中畅快了不少,要知道他刚从梦境中醒来,心情本就焦躁,再听说了吴内官讲述了朝堂的动向,他更是烦闷不堪。 还好,在这个时候吴内官的行为给了自己一点点的慰藉,至少在他的身上,上官侯爵没有看到背叛的行为,这算是一点安慰奖了。 上官侯爵在纳兰幽梦的诱导下,对权族失望透顶,不报一丝希望,没成想在这老家伙身上,自己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丁点的慰藉。 到此,上官侯爵心情好了不少,他缓缓睁开双眼,说道:“那不过是百两银两,与从前欲要贿赂吴内官的钱财相比,不过是毛毛雨,若是吴内官收下了也不过。” 而吴内官却不敢动了丁点的心思,态度坚决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银两虽不多,却是不正之风的起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是因为这银两多少而定性的话,这白银两看似不多,却是万万不可留的。” 上官侯爵一笑,他缓缓转过头去,那碧色的眸子的微动,问之:“既然吴内官如此清醒,却为何要收了他叶承先的银两呢?当面拒绝就是,这不是更显得吴内官清廉的形象吗?” 吴内官先是一愣,这一叹,说道:“为官之道,不是君子之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为官太过正派,只怕是笼络不住人心,若是下官对讨好之徒总是摆着一副清冷高傲的姿态,而他们所思所想只怕下官根本不知道,只有让自己变成了和他们是一类人,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下官没什么其他的能耐,唯有这样才能为陛下分忧,还望陛下恕罪。”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笑了,这老奸巨猾的东西,但凡是那庸碌之辈,也不配待在自己身边了。 到此,上官侯爵越发开心起来,这就转身过身来,面朝着吴内官,说道:“吴内官还在说自己无才无能吗?依孤王来看吴内官的能耐大了去了,就凭这为官之道的一身的本事,也是那些皇亲国戚怎么学也学不来的,吴内官有何必如此谦虚呢?” “什么本领不本领的,老家伙不过是求生而已,这辈子侍奉好龙王陛下才是下官的毕生使命,下官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能够侍奉好龙王陛下。” 听到此,上官侯爵没在说话,而是会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他指了指饭桌上的点心,说道:“说多了话,孤王觉得饿了,吴内官那些点心给孤王充饥如何?” 一听到这里,吴内官激动了起来,麻利一路小跑,跑到了桌子前,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端起桌上的点心,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上官侯爵的面前。 上官侯爵随手捏了一块儿绿豆蓉,送到了口中慢慢咀嚼着。 看着上官侯爵能够吃下去东西,吴内官又松了一口气,看着上官侯爵吃掉了正块的绿豆蓉之后,吴内官又小声试探道—— “陛下,那叶太医的银子……该怎么办?” 上官侯爵轻咳了一声,说道:“看来这银子对吴内官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看着都像是烧手山药一般,既然如此,就先放在孤王这里吧。” 听到此,吴内官这堵在胸口的石头瞬间没了,要知道上官侯爵如此这般,就是不会责难自己的意思,这下子可好,自己终于将关系撇干净了,再次取得上官侯爵的信任。 “龙王陛下肯相信本官那就是太好了,银子算什么?又怎么比得上龙王陛下的信任呢?” 上官侯爵没啃声,而是又捏了一块儿绿豆蓉细细咀嚼了起来。 到此,吴内官便不敢再多说话,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官侯爵脸色,细心伺候着。 眼看这这托盘上的绿豆蓉已经少了大半,吴内官有些不忍心,便好心询问对方的意见道:“陛下,光吃些点心够吗?不如让下官去御膳房传些清淡的汤菜如何?” 上官侯爵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些就够了,其实孤王是没有什么胃口的,只是想着往后还有要事要处理,这就先垫吧垫吧。” “往后还有重要的事情……” 听到此,吴内官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重复了上官侯爵的话。 上官侯爵这又拿起了一块儿绿豆蓉,气息虚弱地说道:“一会儿,吴内官就知道了。” 没曾想,上官侯爵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心急火燎的同传声。 “急报急报!龙王陛下!龙王陛下大事不好了!” 一听这里,吴内官当即就上火了,他将那点心放在了上官侯爵的床头,拘着礼节向上官侯爵拘了一礼,这就快步向门外走去。 “吵吵着什么呢?这礼数都忘了呢?什么事情不能安安稳稳地说,看你那猴急的样儿!” 吴内官这一出门就是一通好骂,骂得门外的小太监吓得不敢吭声。 到此,吴内官拿着拂尘手把,狠狠地敲了敲门外两个小太监的头,又是一阵怒怼道——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吗?不知道龙王陛下身体刚刚恢复需要静养吗?一个一个上蹿下跳的生是非!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们!” 那吴内官敲得那小太监生疼,一个一个却只能低着头呲牙咧嘴,待吴内官一通发脾气后,吴内官这才没好气地问道—— “说吧,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竟然你们一个个失了体统!” “回……回禀大人……那……那潘龙池出大事情了……蟠龙……蟠龙丢失了……” 一听到这里,吴内官惊得掉了手中的拂尘,这两眼瞪如铜铃。 “什么?!蟠龙……蟠龙丢失了……这……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说着,那吴内官不管多想,这就趔跌着脚步转身向房间走去。 “回禀……回禀陛下……大事……大事不妙了……” 还未等吴内官把事情汇报给上官侯爵,只看此时的上官侯爵已经站起身来穿戴整齐。 看到了这里,吴内官更加吃惊地盯着上官侯爵,支支吾吾道:“陛下……陛下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巡回盘龙啊!若不然,还不知道那混账东西怎么这折磨孤王的灵兽呢!” 882.八珍玉食(上官侯爵倔强赴会……) “不是……陛下……陛下……你不能不顾着身体啊!你这才刚刚恢复……” 一看上官侯爵这架势气势汹汹,吴内官吓得不轻,要知道对方才刚刚苏醒,这又早收到了灵兽反噬的重创,这身子骨当真是吃不消,若是再去与强敌对峙的话,那结果更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吴内官便是着急上火,急着劝阻上官侯爵不要冲动行事。 “陛下你这刚恢复意识,身子骨肯定是熬不住的!这蟠龙丢失之事就交给下面人去找好了,而陛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养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情万不可再操心。” 上官侯爵惨白的脸色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他强拖着身子前行,吃力强行,可是他的脸上透着几分倔强。 “孤王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眼下耽误之际并非是保养孤王的身体,若是这蟠龙一日找不到,孤王的身体一日就得不到安宁。” 一看上官侯爵态度坚决,吴内官手忙脚乱地上前搀扶,心疼到不行:“陛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手下的青龙军是干什么用的?是为了养着吃干饭的吗?不就是为了这个关键时刻为陛下效命吗?这等小事实在不必劳驾陛下了,还是让他们去找一找再说。” 这时,上官侯爵突然感受到了肝胆欲裂的痛苦,登时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喷在了镜子上,那样子十分吓人。 看到这里,吴内官吓得目瞪口呆,登时牙根打颤,嘴角抖索。 “陛……陛下……没事吧!陛下你赶紧坐下来,别再动了!” 而上官侯爵痛苦抬头,看着被血迹溅到的镜面,斑斑驳驳下自己的那张脸十分难看。 他看着看着竟是苦笑连连,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撑着站直了身子,他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冷冷道:“吴内官这想法实在太简单了,事到如今,还觉得靠那些只会按章制度办事的青龙军靠得住?况且……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人多嘴杂,传出去说什么的都有!” 听到这里,吴内官表情僵住了,那一句人多嘴杂,传出去说什么的都有,让他十分疑惑。 “陛下……此为何意?” 吴内官忍不住心中疑惑,关切问道。 上官侯爵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吴内官的话,他猛地晃了晃头,而后吩咐吴内官道:“你下去派人传唤东方朔和司徒兰疾速赶往八珍楼,说是孤王的意思,并且要保密行踪,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 眼看上官侯爵下定了决心,吴内官心情一紧,他知道以上官侯爵的性格而言,他一旦认定的事情,旁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吴内官即便有心为上官侯爵的身体着想,可是他到底做不了对方的主,也就闭上了嘴巴,顺着上官侯爵的意思行事。 “下官明白了,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办,可是陛下……你真的决定要亲自出马吗?连同东方大人和司徒大人都出马了,这事情应该差不到就解决了吧,陛下还用得着自己亲自出马?” 上官侯爵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他们二人出马这事情就解决了吗?呵呵~这一次只怕是连同孤王出马了也不好摆平了因为这一次面对的可是武道四国各位领主……若是那么好糊弄的话,孤王也不会那么操心了。” 听到这里,吴内官本想再劝一劝上官侯爵,可是眼下自己是没有脾气再多说话了,毕竟此事关乎几国的关系,兹事体大,岂是自己这等老奴可以胡乱插话的呢? 到此,吴内官唉声一叹,虽是挽留不住帝君,但是适当的关切还是要表达出来的。 “陛下,此事兹事体大,关乎武道几国的关系,奴下本不该乱说话的,可是……陛下大病初愈,这身体实在熬不住,下官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管的也管了,也请陛下多多见谅,陛下心意已决,老奴不必再说什么,只希望去时陛下多珍惜自己的身体,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碧绿的眸子温情看了吴内官一眼,他用着温柔的声色说道:“吴内官的好意相劝,孤王心领了,这一去只怕朝堂上会有大变动,关于孤王身体的问题,若是旁人有人问起,还请吴内官暂时保密,不要将孤王苏醒过来的消息公示出去。” 吴内官懂事地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这点轻重下官还是知道的,这内阁不会有多余一张嘴乱说话的。” 听到此,上官侯爵点了点头,他拖着病躯,强撑着气势,一步步挨到了门前,这期间吴内官几次三番想要上去搀扶着,却都被上官侯爵给决绝了,眼看这上官侯爵蹒跚步伐,吃力前进,吴内官心疼不已。 终于,走到了门前,上官侯爵咬了咬牙,直接推开房门,那外头的眼光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脸上,这种真实的温暖让他十分怀念。 而他在阳光下身体却越发受不住了,眼前一晃,他感觉到身体透支的无力,腿一软,差点就晕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吴内官赶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利索地搀扶住了上官侯爵的手臂,这才防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在吴内官的帮助下,上官侯爵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而看着上官侯爵这样的形态,吴内官越发担心起来:“陛下……若不然就放过自己一次吧,陛下这是要去哪里?真的到了非要陛下出场的地步吗?” 上官侯爵吃力站定了身子后,又一次无情地推开了吴内官的手,他微皱眉头,坚定说道:“是的,非去不可,若是他们真的有办法解决此事的话,孤王的蟠龙也不会遭了这大罪!若孤王不去的话,那蟠龙铁定是活不长了!” 在霸气的反噬下,上官侯爵五脏俱焚,痛苦万分,这一刻他才知道灵兽在遭受开膛破肚的那一刻的痛苦,他是片刻也忍不了。 “可是陛下你的身体……” “孤王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还请吴内官速速退下,为孤王守好后方就好,其他的吴内官就不要再过多过问了。” 话已至此,上官侯爵已然表明了坚决态度,吴内官悻悻而望,他抿了抿嘴,却不再敢多说话了。 只看那青龙冲天而降,上官侯爵驾龙飞去的场景,吴内官两眼颤颤,无力叹声…… 883.八珍玉食(武玄月与单灵遥打配合抬举白虎军) 八珍楼上,叶无化头上滴下了一滴滴的冷汗,看着结界中的黑龙被饕餮啮咬地痛苦翻涌,这态势着实吓人。 那黑龙在不停扭动着身体,在结界上四处碰撞,几次三番想要摆脱小型饕餮的啮噬,可是那东西就跟无孔不入的苍蝇一般,不停地从黑龙的七窍中进进出出。 看着黑龙这惨状,在场的评委的眼神都惊呆了,这样式的活取灵兽脏器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呢? 所想,之前何容儿与白华取之龙肝凤髓时,哪里有这样惊天动地的动静,根本不存在灵兽什么身体的不宜,那龙肝凤髓轻轻松松就取了出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叶无化这样的动作,与之前两位医生的手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难免让人有所遐想。 眼看着叶无化这行动了半天,愣是没有取出龙肝,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旭尧贝子和敦罗田自然脸上无光,可是即便如此,为了维护权族的颜面,旭尧贝子也不得不出面,为叶无化兜着底。 “哈哈,叶太医果然上了年岁,这多年不经手的手艺,突然上了手,难免有些生疏,不比年轻人身强体健,手头功夫厉害,让各位献丑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嘴角微勾一笑,她心中有数,连这偷了自己娘亲那些年逮捕的饕餮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他叶无化都能够做得出来,再没有下限的事情,武玄月也一点不吃惊。 到此,武玄月客气的虚应了两句道:“是啊,叶太医却是年纪不饶人了,这技术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就能够看出来个优劣了,若是让月儿评个高低的话,这活取零售脏器的技术,应当何姑娘最优,次之白先生,而叶太医……呵呵……” 武玄月一句呵呵,虽没有挑明那叶无化垫底的成绩,但是这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武玄月这一发话,单灵遥在一旁可不会闲着,立马就应和道—— “我说呢~这叶老遮遮掩掩一直不愿意在人前献计,原不过是技不如人怕丢人现眼啊!” 单灵遥可不是武玄月这般好说话,那话直愣愣就一捅到底,根本不给叶无化留情面。 自然,单灵遥的话宛若两个响亮的耳光,啪啪地打在敦罗田与旭尧贝子的脸上,让此二人脸上无光,更是火辣辣的疼。 旭尧贝子拘着面子,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道—— “呵呵~叶老的技术是退步了不少,日后本贝子一定会多多督促叶老躲在课业上下些功夫,不能够总是把经历都放在研发新的药剂上,他是造福了天下百姓,却丢了自己的颜面,这般得不偿失,也是怪他自己。” 旭尧贝子这话说得听起来是谦虚,实则是在给叶无化找补地位,又在那他这些年的功绩来说事,为得就是挽回些颜面。 武玄月听到这里,心领神会,却是故意说道:“也是呢,叶老在医学界的身份可是杠杠的!不过是一些没什么用处技术的退步,说来也无碍大雅,咱们怎么可能会说叶老不好呢?” 武玄月唱着白脸,单灵遥却配合着唱黑脸,她可不惯着对方的性子,这就转脸朝着曹云飞抛了一个话题道。 “曹镇主手下可真是五虎藏龙!单凭刚才这两位高手的手艺,灵儿算是看出来各个是深藏不露之辈。灵儿虽不过是一个调香的杂家,多少还是要了解些医学方面的知识,我听说白先生研发的冷香丸、虎神膏药、白露滴等等药品在医学界都是一个创举,只是人家白先生不喜名利,救人治病之事全是凭借良心,用最低廉的药材,治病于天下百姓,从未想过用医术敛收钱财,这种高风亮节之举,实在让人敬佩;而何姑娘呢也是如同白先生一般,对于救命治病之事靠的是自己作为医生的信念,她是医道后起之秀,在上一次西疆疫情大爆发时,她不计一切后果,救命治人,却未收取丝毫报酬,这样行为难道不是造福百姓的高尚行为吗?灵儿这辈子很少佩服旁人,而这样有着高尚品德的人,才是真正应该受人敬仰的人!” 单灵遥这一次改变了战术,不再直接诋毁叶无化,而是选择大夸特夸何容儿和白华的行为,踩一捧一的举动,就是为了全方位地打击叶无化。 而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的脸色更加尴尬了几分,但是为了面子上的客气,他又不得不向曹云飞虚应地美言两句。 “古灵儿公主说的极是,曹镇主手下的兵各个技艺高超,品德高尚,这是咱们权族怎么都望尘莫及的,真是羡慕曹镇主手下这么的多的强将。” 说着,旭尧贝子装模作样地向曹云飞拱手行李,曹云飞见状赶忙客气回礼,嘴上是掩不住得意的笑意,却是说着最客气的话—— “旭尧贝子客气了,什么强将不强将的,这都是谬赞了,白先生和何姑娘却是医术了得,不过~叶太医也很不错,看到了他们,就看到了武道医学界的希望,咱们这些后生才是真正的受益者。” 曹云飞落落大方的言辞,只显得他谦虚懂事,在这种场面在合适不过了。 这一刻,曹云飞算是名利全收了,这还得感谢武玄月与单灵遥打配合。 旭尧贝子见曹云飞这样说,心中虽是不爽,明知道对方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可是场面上的话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曹镇主这是过奖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何姑娘和白先生才是这武道医学界的未来,而叶老的话……他已是暮年,他的能力已经非常有限了,所谓后生可畏,有了白先生和何姑娘这样的的人才,才是我武道医学界的曙光。” 曹云飞又是客气的连连摆手道:“哈哈哈~旭尧贝子这是谦虚了,什么后生可畏呢?还不是那些后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登高望远,若是没有叶老这一辈人奠定了医学界的基石,他们这些后生有什么本事做出创举呢?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叶老这一辈人的功德也是无量的~”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的心里才算是舒畅了些,这又拱了拱礼,向曹云飞示好…… 884.八珍玉食(武玄月质问叶无化医术问题) 这场上场下完全是两种氛围—— 场上血腥暴力,形势紧张; 场下谈笑风生,相互吹嘘。 这样讽刺的一面,在权族近乎是每天都在上演。 权利的核心者永远只站在一旁当一个看客,观察形势,把控形势,却是把在场上角逐的角色都当成棋子或是笑料,看一看,笑一笑,不管场面上厮杀的都恐怖,他们这些看客都冷漠麻木。 眼看黑龙已经被折磨的没了气力,奄奄一息地到落在结界中,任凭那饕餮在自己的身上进进出出,在场的评委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心疼黑龙半分。 足以可见权族的人心有多狠,多冷漠! 武玄月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也是在听不下去那些说场面的话官腔,她突然起身,这举动着实吓住了旁人。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了武玄月的身上,不知道这一位天门真士又想做什么。 武玄月并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她迈开了脚步,一步步向黑龙的方向走去。 隔着结界,看着黑龙惊瞪双眼,那双眼无神,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一般,而他身上黑压压一片的蚊虫附着的态势,让人看去十分心疼。 到此,武玄月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叶老,你这个取龙肝的过程是不是有些太漫长了些呢?你看这黑龙已经快不成了,这样好吗?” 叶无化本就压力大,眼看自己根本无法的霸气根本无法驾驭活取龙肝的技能,这就病急乱投医,无所不用其极地折腾黑龙,本事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自己怎么着也能够取出龙肝,结果还是这样…… 叶无化头上冷汗四起,他惨白的脸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是有些漫长了……也是怪老朽技艺生疏了,这么多年没有使用这技能,再上手时就变得不尽人意了,让……让各位评委见笑了。” 武玄月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黑龙的残相,不禁皱眉啧舌道:“不是见笑不见笑的问题,这可是咱们灵族的神兽啊!就这样被对待?叶老不会觉得心疼吗?” “嗨~不过是一介灵兽罢了,日后治好了就是,在咱们权族受伤的灵兽多了去了,比着黑龙伤势严重的多不胜数,老朽也都治疗过来了,放心吧~真士~待此事过去了,老朽一定会竭尽全力治愈黑龙的。” 武玄月脸上有些不满,嘴上还是客气道:“叶老的医术月儿自然信任,只是……还要等到比赛后吗?难道叶老就没有什么灵感妙药,能够让这黑龙马上就恢复气力吗?我看白先生和何姑娘手头都有自己家的秘药,这取之龙肝也没有那么费力气,怎么到了叶老就……” 武玄月故意说半句留半句,也算是给叶无化留些面子了。 她当然可以有挑剔和质疑的权利,毕竟,这黑龙可是来自于灵族之手,看到自己家的生灵被人这样糟践,是个人都会有意见吧。 而叶无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之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每个医生都有自己一套的治疗方案,或许在你们看来那何姑娘和白先生的技艺更胜一筹,而老朽这一套方案既耗时这过程又太过残酷了些,但是能治疗根本才是真本事,有些药物服下后是会有立竿见影之效,却是治标不治本,而老朽这一套方案是看着不让人怎么舒爽,却是能够真正意义上达到治疗的根本,日后绝不会让这黑龙又半点后遗症。” 叶无化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惯会给自己找理由,明明技不如人,却是那时间来说事,这一套言论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武玄月故装惊愕,便是顺着叶无化的话说道:“听叶老的意思,你的医术才是略胜一筹吧,那看来何姑娘和白先生的医术在你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对吗?” 武玄月这话虽是客气,却是带着十足的质问语气,她便是想着,你叶无化若是再敢快下海口说一些口不择一的话,那我武玄月也觉不客气,再给你多找点麻烦,倒是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叶无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对方的刁难,这就等着自己开口发话,给自己找新的麻烦。 叶无化这就赶忙改口,说上几句奉承白华和何容儿的话来:“无化不是那个意思,白先生和何姑娘可谓是年轻有为,他们的医术远远超过了老朽的想象,后生可畏啊!叶老不服老不行。” 叶无化示弱了,倒是逃过了一劫,而武玄月却鬼魅一笑,说道:“叶老怎么这么谦虚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白虎军纵使卧虎藏龙,又怎么比得过这医学界泰山北斗呢?叶老就不要跟咱们客气了,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也让咱们开开眼!” 武玄月故意抻着叶无化的脸面,就是要看看叶无化该怎么接。 “呵呵~人啊,该服老的时候就要父老,无化为何早早就退居了太医院首席的位置呢?说白了就是看到了后生的力量,他们敢想敢干,能做能为,比着我们这一代人有更多的想法,开拓进取,大胆设想,小心取证,这是我们这些老人们达不到的境界,所以……无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之处,却不敢忝居高位,这才早早退居二线,让道给年轻人更多发展的机会。” 叶无化这一改口,算是给自己找住了台阶下,这样一说倒显得他大度谦让。 而武玄月则是故意使坏笑道:“也是呢,不过月儿听说了,这现在高居太医院首席的并非他人,而是叶老的大公子是吗?叶老这是让贤了不错,不过这机会可没有便宜外人啊~” 武玄月故意讽刺叶无化,这是在变相施压。 果然,武玄月的话一出,叶无化的脸面哗得一下耷拉了下来,当即就不好看了。 “纳兰真士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玄月微笑而视,没有说话,大概意思是,你自己品吧,我的话几个意思。 “承先能到这个位置上靠的不是我叶氏一族的关系,而是他自己的实力,太医院的选拔十分严格,若是承先没有这本事,也自然不敢去拦这权利,要知道这太医院首席可是要给皇亲国戚照看身体的,丝毫马虎不得,真士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吗?” 885.八珍玉食(上官侯爵从天而降……) 对于武玄月的恶意讽刺,叶无化当即变了脸,他可以忍受别人对自己的无情打压,可是他忍受不了人家说他儿子分毫,要知道那叶承先可是他最大的骄傲。 “承先能到这个位置上靠的不是我叶氏一族的关系,而是他自己的实力,太医院的选拔十分严格,若是承先没有这本事,也自然不敢去拦这权利,要知道这太医院首席可是要给皇亲国戚照看身体的,丝毫马虎不得,真士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吗?” 到此,叶无化义正言辞地回击武玄月,这是真的已经怒了。 武玄月见状,非但没有生气,而是表现出一副淡定自若之态,幽幽道:“看来贵公子一定是叶老的骄傲了,若不然叶老不也不会如此维护个贵公子的声誉。” 叶无化没吭声,只是那眼神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因为对方已经触及到了自己的底线问题。 “真士无儿无女,自然感受不到咱们为人父母的心情,老朽有没有本事,你是老朽的问题,又与我也叶氏子孙有什么关系呢?尤其是我家承先,那可是有了名的刻苦努力的好孩子,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全是靠他自己的努力换来的,与旁人无关,也希望真士不要胡乱猜测,而误会了我家承先的名声。” 叶无化这是真的要与武玄月翻脸了,毕竟那叶承先可是他叶氏一族最大的希望所在,而被人拿出来苟言,猜测其实力,是他叶无化怎样都无法忍受的。 武玄月听到这里,则是微微一笑,稍稍收敛了气焰,婉转说道:“叶老怎么还真气上了呢?月儿不过是三两句玩笑话,叶老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月儿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叶公子若是真的有实力,自然旁人苟言不了什么,而若是他没有什么实力的话,时间也会证明一切。时间才是真正的试金石,金子也好,谎言也好,都不会逃过时间的验证,这点上才是真理。” 武玄月说话语气算是客气,可是她的言辞并没有让步的意思。 而后,武玄月鬼魅一笑,她向前探了探身子,附在叶无化的耳边,又冷不丁地补上一句:“若是太医院首席的职责为照顾皇亲国戚的身体,那若是叶太医在行医过程中,没有治好龙王陛下的身体,那算不算得上是他工作上的失责呢?” 听到这里,叶无化双眼一惊,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什么好种,这是知道了自己的软肋要逼迫自己就范吗? 到此,叶无化眼神一沉,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登时,叶无化冷静了许多,他冷冷瞥了武玄月一眼,问道:“真士到底希望叶无化怎么做?来句明白的,别这样钝刀子割肉可以吗?你希望叶无化怎么做,叶无化照实做就是,只希望真士不要再打吾儿的主意了,放了我叶氏一族可好?” 眼看叶无化已经彻底示弱投降了,而武玄月却是意味深长地笑着—— “我看是叶老误会月儿,不是月儿肯不肯放过叶太医,而是龙王陛下肯不肯放过他,叶老若是有着时间恳求月儿,不如就好好想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应对龙王陛下的质问吧~” 说着,武玄月起身,故意装作关切的模样拍了拍叶无化的肩膀,这几转身要离开。 一听到“龙王陛下”这四个字,叶无化呆住了,他眼神颤颤,心中战战,背脊突然生出一种寒意。 “等下!真士这话什么意思?有龙王陛下什么事情吗?龙王陛下不是……不是还在昏迷当中吗?这……这跟龙王陛下有什么关系吗?” “是啊~龙王陛下昏迷不醒,可是这宫中秘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呢?太医院的舌头本事一根的,龙体抱恙本事国事机密,这等重要之事又是怎么传出了宫闱呢?到了朝堂之上,这样重要的事情,又会引起怎样的暗潮涌动,叶太医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叶无化入骨卡喉,难色惊慌难看——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呢?而至于这龙王陛下身体抱恙之事是怎么传出宫闱的,他叶无化最清楚不过了。 武玄月没想再多说话,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没必要说到底,况且他叶氏一族大难临头罪状又何止这一件呢? 武玄月诡秘一笑,这就迈开脚步,折回了评委席。 而留下那叶无化一个人独自惆怅,武玄月的话让他惊醒,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一想到叶氏一族拿着黄家命脉的信息到处收好处,他们一族的好运气也算是到头了吧…… 就在叶无化心慌怅然之时,天空突然闪起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一条青龙腾云驾雾而来,而他身上骑着的不是旁人,真是活生生的上官侯爵。 众人的眼神看向天际时,那上官侯爵亲临的身影无疑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到此,敦罗田惊怔双眸,他干咽了一口气,顿时手抖不止。 旭尧贝子也是惊住了神色,他故装镇静,心中慌慌。 而此刻最兴奋的就是他曹云飞了,这一场好戏自己虽是参与其中,却不是那个失败者,这可是到了最后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武玄月则是一幅心中有数的沉着模样,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单灵遥则是表现出一副看客的模样,冷漠麻木而视情形。 从天而降的上官侯爵,足以让众人惊掉了下巴,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更是出乎众人的预料。 敦罗田和旭尧贝子见状,相视一眼后,俩人赶忙起身,一路小跑殷勤示好。 而叶无化傻了眼之后,慢半拍地跑了过去,这也算是伶俐的。 只是上官侯爵一上来并没有与人寒暄的客套,而是直步而去,气势汹汹地向黑龙的方向奔去。 看到黑龙奄奄一息地躺在会场之上,那身上还密密麻麻布着大面积的小型饕餮,上官侯爵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他狠眼一瞪,咬牙转身,狠狠道:“这是谁弄得?” 一看这态势,叶无化三人顿感不对劲儿,敦罗田和旭尧贝子下意识地向叶无化躲开了距离,将其一人孤零零地冷在了那里…… 886.八珍玉食(上官侯爵质问武玄月) 上官侯爵大驾光临,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而他降临于此,第一件事不是拘着体面与人礼貌寒暄,而是一个箭步冲到了黑龙的前面,第一个时间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御灵兽。 在得以确定结果后,上官侯爵勃然大怒,猛然转身,咬牙狠厉道—— “这是谁弄得?” 一看这场景,聪明点的人都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那敦罗田和旭尧贝子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脚步,瞬间拉开自己与叶无化之间的距离,摆明是要与叶无化撇干净关系。 叶无化登时吓破了胆,弓腰作揖浑身抖索,连头都不敢抬。 “这个……这个……是……是老朽为比赛,取之龙肝之举……不知道……不知道有哪里不妥……” 上官侯爵阴沉的脸又多了几分狠厉,他磨牙咬腮,恨到不行,进而他将目光挪到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武玄月的身上,犀利盯视,强撑着场面,问道—— “这是你干的吧?天——门——真——士——” 上官侯爵咬着压根,一字一顿的喊出了上官侯爵的官衔。 武玄月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微微一笑,扬眸而去,不紧不慢说道—— “龙王陛下龙体康健,本真士看,龙王陛下吉星高照,时来运转,势必有好事降临。” 上官侯爵根本不信武玄月的那一番鬼话,答非所问,不是心中有虚,就是阴谋诡计。 这丫头这一次自己算是彻底见识了。 上官侯爵眼神一狠,他冷笑道:“吉星高照,时来运转?呵呵,何来之说?孤王看天门真士这是妖言惑众,混淆视听。” 眼看这上官侯爵与武玄月对峙上了,曹云飞这就坐不住了,当即起身,为了体面和礼貌,他向上官侯爵行了抱拳礼,这就急着为武玄月辩护了起来。 “不是,龙王陛下这是怎么了?天门真士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吗?怎么龙王陛下一上来就开始质问她呢?她不过是一介女流,若是真的哪里得罪了龙王陛下,还请龙王陛下息怒,不要与一个女流计较,若是真的要计较的话……那……那就让云飞来代过吧!” 说着,曹云飞上前一步,将武玄月生生挡在了身后,生怕那上官侯爵出手伤了武玄月。 而这样的场景对于武玄月来说真的是太过熟悉了,每一次出了什么大事,曹云飞都会挺身而出,将自己护在身后,生怕自己被人欺负了。 可是,今时今日的自己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她现在早就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厉害的狠角色,即便没有人来护着自己,自己也能够保护好自己。 这时,武玄月缓缓从曹云飞的身后走了出来,既然是她的战场,她就不会躲在人后当一个怂人。 “龙王陛下这气生的完全没有道理,月儿听说了这些时日龙王陛下抱恙在身、卧病在床,月多次去拜访,可是……陛下身边守卫森严,对月儿多有提防,当然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忠君护主是一个军人的职责,可见龙王陛下身边的强将良兵的素养。而当看到龙王陛下痊愈,龙威振振出现在这里时,武玄月真心高兴,感激上苍,让龙王陛下早早痊愈。” 武玄月说了那么多的关怀的话,就是对这黑龙之事只字不提,她是等着上官侯爵发怒,把此事戳穿了,自己才好应对。 上官侯爵自知道眼前的女子诡计多端,这是故意黑龙只是装傻,既然对方半天话不说到点子上,那不如就让自己来直奔主题。 上官侯爵一反常态,懒得去跟武玄月绕弯弯,直接开口问道:“这蟠龙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蟠龙”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的都惊呆了,尤其是他叶无化双眸惊瞪,登时一个头昏脑涨,跌列摔倒在地。 “蟠……蟠……龙啊……怎么……怎么回事蟠龙啊……” 叶无化牙根打颤,瘫软在地两眼无神怅怅,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大难临头,自己动手虐待的灵兽竟不是什么毫无背景的龙兽,而是他上官侯爵的御灵兽!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使在盘龙身上的招数会完完全全反噬到上官侯爵的身上啊! 要命了!要死了!!自己怎么会那么蠢啊! 而武玄月则是一点都不惊慌,她依然保持微笑,眼神坚定而视,却是敢不卑不亢与他上官侯爵正面对视。 “终于,龙王陛下意识到了这黑龙之事呢~” 上官侯爵眼波微动,明显眼神中闪着危险。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蟠龙守卫森严,你是怎么偷出来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哈哈大笑了起来:“偷出来吗?我为什么要偷呢?龙王陛下还真的以为您卧病在床时,身边的人一个个老老实实的重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吗?那些看到了机会的人,早早就忘记了本职工作,去巴结新主了,那潘龙泉整日无人看管,我一个外人竟可以进出自如,不过……到了水下却是是费了些功夫才将这黑龙带了出来。怎么?我武玄月在龙宫中悠悠转转,走到了一处地发现了灵兽无人看管,便是带出来了,我又怎么知道这就是龙王陛下的蟠龙呢?若是有一人个告诉我,这是龙王陛下的蟠龙,月儿再怎么大胆,也不敢擅作主张收了这黑龙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气得两眼发直,这话说得讽刺意味十足,他很清楚武玄月这话的意思,摆明是在嘲笑权族的青龙军竟无一人秉持忠君之心,到了政局变革的时期,一个个都露出了真面目。 上官侯爵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发作,若是发作的话,那就是上了对方的当。 “真士果真是长了一张巧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行吧,这蟠龙丢失一事孤王暂且不追究真士了,那孤王现在就想知道,你们为了做一道菜,如此惨剧人寰的举动是人干的事情吗?即便他不是孤王的蟠龙,换做是其他什么灵兽,也不能这样作为!你可知道你们都犯了大罪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终于露出了诡异且满意的笑容,因为铺垫了那么多,她等的就是上官侯爵这一句话…… 887.八珍玉食(武玄月当众揭露敦罗田的罪行) “那孤王现在就想知道,你们为了做一道菜,如此惨剧人寰的举动是人干的事情吗?即便他不是孤王的蟠龙,换做是其他什么灵兽,也不能这样作为!你可知道你们都犯了大罪吗?” 在上官侯爵义愤填膺的质问,武玄月脸上终于露出了诡异且满意的笑容,因为铺垫了那么多,她等的就是上官侯爵这一句话。 没错,为了上官侯爵这一句话,武玄月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布下了这么大的局—— 武玄月脸上露出戏虐表情,她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看着那黑龙奄奄一息的模样与身旁的火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说是御灵兽的宿主难受,旁人看到了也会心疼几分吧。 武玄月轻叹,恍然一笑,微微抬起头来,反问上官侯爵道:“是啊,龙王陛下,不过是一道菜而已,到底是谁人这么狠心,竟然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来呢?而在龙王陛下不知情的每天,这一幕每一天都在上演!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族好这么一口,为了尝上这一口鲜,才不会管他灵兽的死活,只要能够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什么事情做不来呢?今日这是龙王陛下的御灵兽出了事情,你才能感同身受这些御灵兽的痛苦,若是不是龙王陛下的御灵兽出了问题的话,试问这种情况还要维持到几许?” 武玄月声声质问,句句在理,铿锵有力,登时说的那上官侯爵哑口无言。 上官侯爵闭嘴静谧,看着武玄月的脸良久,眼眸微动,这才缓缓动了动唇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日后孤王会彻查……” “日后?又是日后,这样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不作为的王,一拖再拖,给了那些奸佞之辈空隙,才会有今日的之势,龙王陛下今日是你蟠龙,日后呢?你是希望咱们灵族多少神灵死于你们权族的私欲之下呢?” 武玄月这会子功夫可不会惯着上官侯爵,她步步紧逼,为得就是要一个说法。 上官侯爵登时一愣,眼神躲闪飘移到了蟠龙身上,这会子功夫,盘龙身上的密密麻麻的黑虫子早已经不见了踪迹,而留在蟠龙身上血迹斑斑的痕迹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再一想到,纳兰幽梦与武玄月的话之后,上官侯爵眼神一冷,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上官侯爵霍然转身,当即发难起敦罗田和叶无化—— “罪臣敦罗田、叶无化还不上前领罪!” 一听到这里,敦罗田和叶无化二人心中一颤,这就趔跌的跑了过来,接连扑通两声,跪倒在上官侯爵的面前。 “小的……小的……有罪,还望……还望主子明鉴……” 叶无化自知道自己再接难逃,便也不在推脱,索性先认下罪名,缓一缓上官侯爵的心情,至于这罪名如何,定是要拿到铁证才能够给自己是定罪,在这点上叶无化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心理。 而敦罗田倒是一个有底气的,所想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把柄攥在上官侯爵的手上,自然说话硬气了一些。 “陛下息怒……陛下身体刚有起色,莫要因为这等小事在气坏了身体……小的有罪……只是……这罪名如何,小的实在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正要开口数落眼前的两个男人时,武玄月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红色卷轴,微笑地递给了上官侯爵。 上官侯爵迟疑地接过武玄月手中的卷轴,打开一扫千行,登时气得两眼怒瞪,当即将那卷轴砸到了敦罗田身上。 “敦大人,你说你有什么罪?自己好好看看,这上面可是将你的罪状一一列举了出来,一清二楚,容不得你抵赖!” 敦罗田一惊,他着实被上官侯爵的举动砸蒙了,待他回过神来,便是爬在地上捡起了卷轴,自信一看,那血压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上。 “不……不……不是……这……这都是诬陷!” 武玄月就知道那敦罗田不会承认,便是在一旁说起来风凉话道:“是不是诬陷那可不好说,陛下可知道这卷轴咱们是从哪里得来的吗?就是从敦大人的亲信手中得来~哦!对了,与其说是敦大人的亲信,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龙王陛下的手下腾蛇的手笔~”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惊怔,他没有想到武玄月竟然还知道腾蛇的存在。 还未等敦罗田和上官侯爵反应过来之时,武玄月又是一串振振有词的发言—— “这上面可是清楚的记录着敦大人私下的肉库,还有他每次残杀灵兽的时间和地点,以及灵兽尸骸的埋藏地,咱们为了能够省去龙王陛下操劳,本真士已经请东方大人一同取证过了,实事就跟这揭发信上写的一致,若是龙王陛下不信的话,大可传召东方大人来此对峙,到底看看是谁人说了谎话。”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冷眼瞥了武玄月一眼,呵声一笑说道:“天门真士还真是好手段啊,为了能够将这些罪名坐实,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武玄月微笑解释道:“那没有办法啊~谁让龙王陛下龙体欠安,为了能够查证实事,给咱们灵族一个交代,月儿也只能如此,在又东方朔大人一同的监工下,我们查证了真实情况,所想,等龙王陛下醒来之后,再由您来定夺。” 话音刚落,刚巧不巧,那司徒兰和东方朔前后脚走上了天台。而东方朔刚一现身,这一双双齐刷刷的眼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下子成了本场的焦点。 东方朔被这真是吓得不轻,哪里会想到自己领命来此,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众人给盯上了? “微臣东方朔(司徒兰)参见龙王陛下。” 到此,东方朔与司徒兰虽是感觉到态势的不对,但是这忠军的礼仪自己还是要做的。 只是,这剑拔弩张的气焰,还有一个个盯着自己那奇怪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啊…… 东方朔心中暗自打鼓起来。 888.八珍玉食(东方朔如实回禀案情情况) 一双双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突如其来的压力对于东方朔来说简直是莫名其妙。 东方朔开始审视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到底哪里做错了吗?怎么想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妥,那这一群人跟乌眼鸡一眼地看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在东方朔与司徒兰一同行完礼之后,上官侯爵大袖一挥,这就免了二人的礼。 上官侯爵懒得寒暄,直奔主题而去:“东方大人,孤王有话要问你。” 东方朔一惊,赶忙弓腰奉拳接话道:“陛下请讲。” 实则东方朔现在心里早已经万马奔腾,自打自己来这里后,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焰,凭借他多年的从官经验来看,这态势绝不是小事。 “在孤王昏迷时,你是否与天门真士一同取证过失踪灵兽的藏骸之地?” 东方朔不禁微皱眉头,他没有直接搭话,而是将迟疑的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他不知道上官侯爵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又会有怎样的抉择? 武玄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方便说话,似乎自己若是开口,就相当于与东方朔串供了。 眼看东方朔举棋不定,半天不说话,站在其身边的司徒兰急了,他手肘顶了顶东方朔,小声提醒道:“陛下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东方朔这才回过神来,也不敢再多想,只能照实说:“是这样的,之前天门真士向我举证说是发现了那些失踪灵兽的残骸之地,我便与他一起去证实了……陛下,这……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朔越发小心翼翼地回答,说着那眼神还不自觉地瞟向上官侯爵的脸色。 上官侯爵眼神微眯,他眼神勾了勾地上洒落的卷轴,司徒兰当即明白,这就一路小跑过去,从地上捡起来卷轴,欲要递给上官侯爵。 而上官侯爵没有抬手,而是又将这目光移到了东方朔的身上。 司徒兰马上领会,转身又向东方朔走去。 此刻,敦罗田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知道那卷轴上面的内容非虚言,更是知道这一次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他再想到底是谁隐藏自己身边搜集自己的罪证,又在猜测上官侯爵该如何处之自己…… 总而言之,他彻底慌了,根本无从应对。 这时,东方朔疑惑地从司徒兰手中接过卷轴,他看了看上面写的藏骸地,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些地方没错,不过……” 上官侯爵眉头一紧,金口一开,问道:“不过?” 东方朔不敢隐瞒,当即如实汇报:“回禀陛下,微臣证实后,发现藏骸地中的灵兽的尸骸数远不及登记过后的灵兽数量。” “什么?这么多数量的灵兽尸骸数量还远不及……” 说着,上官侯爵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因为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这灵兽失踪案的危机性。 上官侯爵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兼顾国家的方方面面,至于下面的官员如何行事,上官侯爵不会一一过问,所谓民不报官不究,若是下面人不往上报,他就认为国家一切顺畅,便去处理其他事宜。 而眼下,有人举报,还是邻国的储君,这样的事态就严重了。 要知道,肉烂在自己家锅里,丢人也丢不到外面去,可若是这肉烂到了外面去,自己想要补救就太难了。 武玄月真是好手段,这一局一局的算计下来,还拉着自己的亲信一同取证,这让自己怎么护着自己的下面人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敦罗田作恶多端,自己压根也不想护着,也是时候该收拾对方了。 不过,听东方朔这么一说,这藏匿灵兽尸骸的地方数量对不上失踪灵兽的数量,那说明什么呢? 那说明在残害灵兽这件事情上,并不是他敦罗田一个人所谓,难不成他还有同伙吗? 看着上官侯爵越发难看的脸色,东方朔是一个实诚的,这就点了点头道:“是的,这连一半的数量都不及。”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长长吁了一口气,问道:“这灵兽失踪的那么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早上报孤王呢?” 东方朔一看上官侯爵脸色突变,登时吓得不轻,他干咽了一口气,想要解释,可是这嘴巴太笨,跟不上自己脑子的运转速度。 眼看这东方朔迟钝的老毛病犯了,司徒兰赶忙找补,给东方朔解围道:“是这样,东方大人是看龙王陛下诸事操劳,所想这种事情等有了眉目之后再上报,毕竟……就算是给陛下上报了,问题也得不到解决,还会给陛下徒增烦恼,东方大人向来是心疼陛下的,他能够取办的事情,就想着要为陛下分忧。”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虽是生气,可是他也不会朝着东方朔乱发脾气,要知道司徒兰和东方朔可是自己最亲信的心腹,若是薄待了他们二人,自己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到此,上官侯爵收敛了些脾气,抬手又免去了东方朔的奉拳礼,说道:“东方大人的秉性孤王是知道的,若是这样说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么的数量……孤王是知道在我权族灵兽消耗不少,这才年年向人家天门求购,但是灵兽这失踪的数量早已经超出了孤王的想象,刚才孤王看到这记录在案的藏骸量已经觉得吃惊了,没曾想这丢失的灵兽数量远不止与此,那……其他失踪灵兽的轨迹可有什么线索吗?” 上官侯爵越发觉得头皮发麻,对于这触目惊心的灵兽藏尸案,他已经觉得汗颜,无颜面对人家天门的质问,而东方朔说出了这样的一个事实后,更是让上官侯爵难以接受。 东方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恕罪,属下无能,余下丢失的灵兽还是毫无头绪……” 东方朔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上官侯爵有些生气,可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他不会在人前斥责东方朔什么。 就在事情一度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 “我知道那些失踪灵兽的去向。”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又是齐刷刷地看去了这声音的源头…… 889.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当场对峙,指正叶无化罪行) “我知道那些失踪灵兽的去向。”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又是齐刷刷地看去了这声音的源头。 没错,说此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纳兰若叶。 在众人眼神的审视下,纳兰若叶毫不畏惧,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慢条斯理再次道:“我知道那失踪灵兽的去向。” 对于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陌生面孔,上官侯爵露出一丝蔑视,他虽是看不起眼前的女子,可是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这位姑娘是……” 这一次,纳兰若叶十分稳重,不向从前那般主动做自我介绍,她很清楚在一个看不起自己人的面前,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主动,更会自己降身价,而这个时候自己最需要的是旁人来为自己抬举身份。 曹云飞立马就明白了纳兰若叶的意思,这就起身,向上官侯爵隆重介绍了纳兰若叶。 “这一位是我西疆名医何容儿,她是名门之后,学识和能力非人,也曾师承纳兰师尊门下,前段时日我西疆闹瘟疫严重,也是她凭一己之力化解了我西疆的困顿之局。”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这看纳兰若叶的眼神才算是多了几分尊重。 “原来是何姑娘啊~孤王孤落寡闻了,竟不知道西疆卧虎藏龙,人才济济。” 此话虽是恭敬,可是听起来却让人有些不适。大概是因为上官侯爵说话的语调并不是真心示好的缘故。 不过,纳兰若叶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在人前落落大方一笑,而后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欠身礼。 “小女,何容儿拜见龙王陛下。” 上官侯爵姿态清冷,自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什么善茬,就凭她刚才那一句“知道失踪灵兽的下落”,便可知道此女站出身来就是为了搅局的。 对于这样不安分的女人,上官侯爵可不会给一个好脸色。 “听何姑娘说,你知道那些始终灵兽的下落,呵呵~竟不知道西疆的名医,竟然伸手那么长,已经可以够得着我权族的内政了?” 上官侯爵虽是笑着,可是这话摆明是要给纳兰若叶下马威。 纳兰若叶自知道上官侯爵是要给自己难看,而她却一点也不慌乱,说道:“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的察觉罢了,容儿来权族比赛这段时日,发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儿,便多有留意,这就查出来了些眉目来。”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的眉头微蹙,他冷冷笑道:“机缘巧合吗?我看是何姑娘用了心思的,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呢~” 纳兰若叶只看上官侯爵越发没好气的说辞,这是打心眼里地看不起自己这个籍籍无名之辈,所以才各种给自己难看。 纳兰若叶懒得解释,而是抬手而去,将手指指向到了叶无化的身上。 “我想,那些余下尸体都在他叶氏一族的九霄阁中藏着呢,若是龙王陛下不信的话,现下就是一个好机会,找人你搜他九霄阁去。” 听到这里,叶无化当即蹿跳而起,再也忍不住脾性,指着纳兰若叶的鼻子大駡道—— “大胆妖女,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九霄阁中干干净净,怎么会有这些污秽之物!龙王陛下莫要信那妖女之言,她一个外人的话又怎么可信呢?我看这就是他们西疆的计谋,为了挑拨咱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故意使坏!” 叶无化这么一嚷嚷,那敦罗田似乎也看到时机,这就也跟着一同跳了出来,附和帮佣道—— “陛下明鉴!小的也是冤枉的,叶老说的极是,咱们可都是陛下身边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切不能以为一些外人说的话,而挑拨了你我君臣之间的感情。” 这样的乱炖局面,让上官侯爵一阵头疼,他没有说话,而是眼神来回审视,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断。 那敦罗田什么样的为人,他上官侯爵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毕竟这些年这家伙越发嚣张,手脚不干净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加之青龙十二使的时常回禀,上官侯爵早已经对他敦罗田失去了信任。 而叶无化…… 这老头子藏得太深,早早就退居二线了,让自己的儿子在太医院主事,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何为人,自己就不好判断了。 就在上官侯爵无语思考时,纳兰若叶冷笑一声,说道:“龙王陛下是觉得何容儿的话没有说服力,还是何容儿身份没有说服力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一愣,对方的话已然戳中了他的心思。 没错,就是因为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什么分量可言,他上官侯爵心中权衡利弊,自然不会为了一个素人的话,去得罪自己的家臣。 而即便这是事实,上官侯爵却也不会当众承认自己的内心,毕竟这样话说出来,会显得自己太过势力。 “何姑娘这话说得倒像是孤王是一个势力的人了,只是……毕竟没有实证,仅凭何姑娘的一句话就要孤王劳师动众地去搜叶氏一族的九霄阁,这是不是也太……也太轻率了呢?” “实证吗?龙王陛下还想要要什么实证呢?不如这些够吗?” 说着,纳兰若叶拍了拍手,之间那尧曦冉,司空嫣还有南宫妙蕊从楼下上了天台,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白布。 三人相继上前,并排站定后,纳兰若叶不由分说逐一扯下了那他托盘上的白布,而白布之下,竟是堆堆的形状各异的骸骨。 而这些骸骨上不是由药材腐蚀的痕迹,就是被银针戳着,样子十分凄惨。 纳兰若叶随意从骸骨上取之一根银针,竖在众人眼前,有理有据道:“我想大家可都认识这银针吧?如此名贵,上面还有九霄阁的印文,若是这不算是证据的话,那还有什么算是证据呢?”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傻了眼,没曾想这一位何容儿竟然准备的如此充分,这是要将那叶氏一族彻底推翻的举措啊! 而到此,上官侯爵似乎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女人身份并非表面的那么简单。 对于这实证,上官侯爵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兴趣,而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则是纳兰若叶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 终于,上官侯爵忍不住了,上前严肃质问…… 890.八珍玉食(纳兰若叶合理解释自己出现在比赛场上的原因) 终于,上官侯爵忍不住性子,他实在想不通眼前的女子到底为何身份,便上前两步,走至纳兰若叶的面前,严肃质问。 “你……到底是谁?” 纳兰若叶眼看纸已经包不住了火了,并且走到了这一步,她何容儿的身份到此也算是圆满收官了。 “龙王陛下为何会这么问?” 只是,纳兰若叶并不急着挑明自己的身份,而是想听听对方对自己现在身份的猜测。 “何容儿……呵呵~一代名医之后,并且是这段时日才突然崛起的名人,这时机……这境遇怎么看来都不像是一个成功者该有的奋起模式,倒像是……倒像是被人早已经可以安排好的身份,通过一方面的运作而展示给世人的身份。孤王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脸上挂起一丝弧度来,而流露出同样表情的人又何止是她纳兰若叶一个人? 连同坐在评委席上的武玄月也同样露出这样颇有深意的笑容来。 然而,纳兰若叶还是不急着挑明自己的身份,再一次反问上官侯爵道—— “看来龙王陛下是慧眼识珠,既然陛下已经猜出来了何容儿不过是我的一个身份而已,那么不如就再进一步,猜一猜我到底是什么人?” 到此,上官侯爵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他没有说话,而是把眼神又挪到了天门的三位貌美女修身上,他迟疑片刻,便才说道。 “能够使得动天门最高品阶的修士,何姑娘岂是一般人?若是你真的西疆的一个名医的话,那天门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任你驱使呢?而这天下能够使得动这三位的,除了天门的两位尊长之外,还有谁人呢?而看何姑娘行事作为温婉又不失礼数,凡是不急不躁,说话拿捏得当,应该不是天门至尊所为,若不是天门至尊的话——那唯有天门师尊了。” 说到这里,在场的众人皆为惊讶,尤其是白华身后的三个女子,竟是一个个傻了眼,瞠目而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而此刻,捧着灵兽骸骨的三位天门女修,唯有中间的司空嫣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波澜,而她左右两边的南宫妙蕊和尧曦冉也都一同露出吃惊打怪的表情来,二人一同看向何容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又将目光收回来,放在了司空嫣的身上。 而看到司空嫣波澜不惊的表情后,这两个人才算是缓过神来,明白了何容儿的真实身份…… 到此,纳兰若叶也不再继续伪装下去,只见她周身灵气蓬勃而起,化成了无数的绿色柳叶刀将她的身体围裹了起来,片刻时间后,柳叶刀散去,那一身红衣,仙气十足的纳兰若叶的容颜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一系列的变化,真真是吓傻了花儿三个姐妹,只看这三人各个张大了嘴巴,瞪直了眼睛,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而此刻心中最为忐忑不安的就是她酒酿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处处与纳兰若叶作对,争锋吃食,给人家穿小鞋,没事找事,酒酿顿时腮红炽热,羞得不成模样。 而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与纳兰若叶的赌约!这么看来自己是输了,那自己岂不是要跟着天门师尊去天门修炼数年吗? 一想到这里,酒酿就头皮发麻,心慌意乱。 而此刻的纳兰若叶可没有功夫搭理酒酿几人,她现在的职责就是揪出这叶无化的恶性,将其人面兽心的一面公诸于众。 纳兰若叶现了真身,自然这说话的分量,和代表的立场就不一样了。 “龙王陛下多年不见,本尊不速而来,惊扰了龙王陛下圣安,十分愧疚。” 天门师尊降临此地,这局势又有了新的动向,上官侯爵自然不敢怠慢了纳兰若叶,说话客气且恭敬。 “师尊这是说的哪里话,是多年不见了,师尊还是那么容颜焕发,年轻貌美,都说岁月催人老,可是这话在师尊身上就是一个笑话吧~” 纳兰若叶微笑颔首,客气道:“龙王陛下还是那么风趣幽默~惯会拿本尊开玩笑。” 而此刻,上官侯爵话锋一转,便是笑着说道:“若是说风趣幽默呢,谁人又能够比得过师尊呢?为了参加咱们东苍的比赛,竟然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把自己藏得那么深,这是唱的哪一出呢?” 上官侯爵虽是嘴上说的客气,实则话里有话,这是在质问纳兰若叶的不安行为。 纳兰若叶却早有准备,便将早早就准备好的言辞说出来应付—— “也算是机缘巧合吧,这是说来也巧,之前我听天门真士提及道西疆突如其来的病情,身为医者龙王陛下大概不能够理解本尊的心情,听说那里有了疫情或是疑难杂症,本尊就觉得技痒,想要出去看一看形势。只是,眼下本尊的身份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就想着换一个身份吧,当个素人去了解些情况也好,这以了解不打紧,本尊可就被白虎军纠缠上了,治好了他们的病情不说,那曹镇主当众嘉奖了本尊,还非要让本尊与他的手下组队来东苍参加美食比赛~起初,本尊是拒绝的,可是也架不住这曹镇主日日来劝说,本尊只怪自己是多此一举,结果倒成了骑虎难下……再来,就是各位评委知道的情况了。” 说着这里,纳兰若叶摆出一副无辜表情,为难至极。 曹云飞马上入戏,这就配合着纳兰若叶演戏起来。 只见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吃惊大叫道:“不……不是吧!何姑娘竟……竟然是天门师尊吗?天啊!这……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些呢?师尊……师尊!你藏得好深啊!若是你早点告诉本镇主你的身份,云飞……云飞也不会强迫师尊来这里了……” 说着,曹云飞赶忙向纳兰若叶奉拳行礼,表示歉意。 而这戏演到如此,也算是可以堵住眼下众人之口,让人也不能在纳兰若叶这身份上再多说什么了。 解释完纳兰若叶来此地的理由后,接下来就是严肃审判的环节了…… 891.八珍玉食(单灵遥再次开口,申述敦罗田的罪状) 这一次又是换做曹云飞与纳兰若叶打配合,二人默契应对,倒是显得纳兰若叶大义凛然,不在乎世面上的名利,只为一心救治百姓,这样的行为只能被世人传诵,哪里还有人敢去怪罪她纳兰若叶任何呢? 上官侯爵心中冷笑,自知道这一切都是对方设下的局,为得就是搅得自己后院起火,看来西疆和南湘是真的联手,这样的局面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在两国势力的施压下,上官侯爵是要慎重考虑轻重,得罪不得罪得了对方? 到此,上官侯爵脸色着实不好看,可是嘴巴上还是要说出来客客气气的话—— “若是这样说来,纳兰师尊的行为可谓是高风亮节,为救治百姓,屈尊纡贵,不求名利,只是这一场误会,是不是有些……” 上官侯爵当然要肯定纳兰若叶的行为,而眼下他也不甘心被对方摆不了,正要找理由反驳时,武玄月根本不容对方说话,突然插进来话来。 “这人啊,总是会被阴差阳错的事情耽搁住,若是换做是月儿,站在师尊的立场,只怕也不好脱身,毕竟在西疆之举,何容儿的名声已经轰动一时,曹镇主嘉奖,又请之出马参加比赛,若是贸然拒绝实在不好看,毕竟那可是西疆镇主的恳求,若是贸然驳了对方的面子,曹镇主有何以立威呢?主君下令,一般素人谁敢拒绝呢?龙王陛下,你下令嘉奖一个寻常人,并且希望他继续为东苍建功立业,而这人不识抬举,果断拒绝了你的要求,你会怎么想这个人呢?” 这样的反问,登时堵住了上官侯爵的嘴,他很清楚武玄月这话的意思,他的回答也决定日后他手下的臣子态度,自己自然不好说什么。 武玄月眼看上官侯爵无力应对,她便振振有词继续道:“龙王陛下,同为君主,你是怎么想的,曹镇主也是这么想的,自然连同我家的师尊也是这样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该为和不该为之事,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做法会有所不妥,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维护曹镇主的颜面,继续扮演起何容儿的角色,若是要怪罪的话,就只能怪罪纳兰师尊入戏太深了,扮演这何容儿的角色不可自拔。” 武玄月鼎力支持,实则那上官侯爵心中已经恨得牙痒痒,可是他还不得不客气应付着,因为在这三个人言下,纳兰若叶的行为早已经被美化高尚了许多。 没曾想,上官侯爵没有开口应话,而跪倒在众人面前的敦罗田则忍不住,恶狠狠道:“好一个入戏太深,若是如此,那就继续扮演好你一个素人的角色就好,为何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显出真身呢?摆明了是你天门设计已久,蓄谋已久的阴谋,却在这里说的冠名堂皇!真叫人恶心。”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没吭声,她缓缓转过头去,冷冷瞥了那敦罗田一眼,想要反驳对方,可是又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与这种人争论只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价。所以,再三考虑下,纳兰若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开口。 只是,纳兰若叶不方便的说的话,天门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可是有人能够不顾及任何关系,站出身来为天门说一说话。 果然,这个时候,单灵遥又派上了用场。 “敦大人说的这话倒是有些强词夺理了,人家纳兰师尊能掐会算不假,可是你们权族皇亲国戚那个不是带着离天扳指防止天门洞察你们的命运的?再者说来了,这西疆疫情爆发岂是旁人可以预料的呢?若是按照敦大人的意思,连同西疆的疫情就是一场阴谋是吧?为了能够查出来大人们干的龌龊事,西疆和天门就发起那么大一场疫情,呵呵~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些?在灵儿看来,想要收拾些小鱼小虾之类的杂碎,根本不必要这样大费周章,杀鸡焉用宰牛刀?敦大人你是不是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了呢?” 单灵遥再一次发挥了克制敦罗田的作用,武玄月把她引进此举,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单灵遥话音刚落,上官侯爵的眼波微动,那眼神已经移到了单灵遥的身上。 “这一位姑娘是……” 单灵遥已经成功引起了上官侯爵的注意,这个时候,旭尧贝子赶紧站出身来,亲自介绍起单灵遥的身份—— “这一位是鬼族的古灵儿公主,调香界的高手。” 上官侯爵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单灵遥,而后若有所思说道:“这一位就是鬼族的公主啊……呵呵~久仰了,不过灵儿公主的话在理是在理,就是这语气和态度,是否……” 单灵遥转身向那上官侯爵行了一个护胸礼(鬼族的礼仪,双手交叉放在两胸之上,微曲膝部,低头哈腰,表示对高贵之人的尊重,简称护胸礼。) “古灵儿拜见龙王陛下,或许灵儿的态度确有不妥,只是龙王陛下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一幕,不曾知道那敦大人为了压制他人,那种种行为实在让人发指,若是说现在古灵儿的行为举止确实欠妥当,那都是前期的情绪积累所致。”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愣,他回头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敦罗田,在这千夫所指的局面下,老实说他是一点都不心疼对方,反之更有几分得意。 这个混账东西,早就该收拾他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可好,被人拎出来曝光了所有罪行,这是罪有应得,活该他如此! 只是,为了维护权族的面子,上官侯爵多多少少要收敛些自己的情绪。 “灵儿公主此言孤王倒是听不明白了,要知道敦大人在朝中名声不错,不少官员对他赞赏有加,怎么到了灵儿公主这里,竟如此不堪呢?” 单灵遥冷冷说道:“权族的官员拜高踩低还在少数吗?讨好对自己有更大价值的官员,欺凌玩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下,这不是他们这些惯用伎俩么啊?陛下看到的都是些官员们的笑脸,只可怜了那些百姓平民,只能看到这些官员一张张欺人太甚的冷面孔。” 892.八珍玉食(单灵遥施压上官侯爵) “权族的官员拜高踩低还在少数吗?讨好对自己有更大价值的官员,欺凌玩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下,这不是他们这些惯用伎俩么啊?陛下看到的都是些官员们的笑脸,只可怜了那些百姓平民,只能看到这些官员一张张欺人太甚的冷面孔。”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愕然,没曾想这又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眼下的局面可真是危险了。 武玄月、纳兰若叶、古灵儿三个女人哪个拎出来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结果她们三个人联手,这还了得。 眼看上官侯爵哑口无言时,单灵遥又毫不客气地说道:“对上谄媚赔笑,对下剥削欺凌,好一个双标待人官员,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这样为官自然是在官员中一片好评,可是对待老百姓呢?他敦大人真的做到一心为民,凡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若是你真的如此为官,那这一场比赛中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怨言!敦大人还好意思说天门师尊是故意设局,在本公主看来,敦大人这一场比赛才是真正的一个局,一个只为了将自己的私利最大化的局!” 单灵遥说话不会婉转,却是讲得都是实打实的硬道理,而这话也是武玄月与其早早就商议好的。 武玄月早已经看准了权族这一帮子官员既自私自利又在乎面子的虚伪,而上官侯爵何尝也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道德和利益在某种上将是不可能并行的,道德是用来规范他人的行为,而利益是为了满足人**望所在,把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很容易出现问题。 权族在这个方面自以为处理的很好,表面与人讲着仁义道德的大道理,这私下里好处捞金,当真是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而现在,单灵遥则是把这层薄纸捅破了,非得让你在得到和利益面前做出选择,上官侯爵你到底会如何选择呢? 单灵遥这话音刚落,曹云飞便是紧跟其后,发起言论,与其说是言论,不如说是他为王之道的感悟。 “古灵儿公主所言极是,为官之道,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凡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爱戴感念,时代相继。与百姓更应该是办实事、除弊政,而非媚上瞒下,若是如此为官,在我西疆便是天理不容,这等品德败坏之人,云飞不齿,更不会启用!这就是民之害虫,用之贻害万年。”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火辣辣的烧疼,自己一朝为君,不曾想竟让一个后辈君主以此为例,说教讽刺,倒是让自己无地自处,羞臊难堪。 到此,上官侯爵闷着脸色,已然走到了敦罗田的面前,他没有办法斥责在场其他人,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此人的身上。 敦罗田只感到一股黑色气压压来,顿时浑身紧张战栗,他小心抬头时,始料未及挨了结结实实的两脚,上官侯爵阴着一张脸,什么都是不说,抬脚就踹那敦罗田,那张脸似乎再警告对方:不会说话就少说话,自作聪明,只会让你引火自焚! 敦罗田被上官侯爵踹得生疼,却连嗯哼一声都不敢,这又贱次次地爬了回来,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上官侯爵发泄完情绪后,这就转身,脸上有些尴尬笑意道:“如此这般,曹镇主、古灵儿公主还算满意?” 曹云飞微抬下巴,一脸冷厉,却没有说话。 而单灵遥则是冷眼旁观,待上官侯爵完成这一系列的举动后,她则是开口道:“陛下如何处置自己的手下,陛下自有定夺,咱们满意不满意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在敦大人身上不过是挨了两脚罢了,可是这些年他作威作福,欺上瞒下,虐杀灵兽,苛待百姓,若是轻易两脚就能够抵得过这等罪行的话,那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都说权族的律法严苛,在灵儿看来也不尽然啊~看来这所谓的严苛也是区别对待的,对于下人严厉处之,对于官员草草了之,这就是龙王陛下的态度是吗?”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气恼时,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心中的不痛快,说道:“灵儿公主放心,孤王一定会查明此事,若是真的向这本上书书写的罪状一般,他敦罗田绝对逃不过法律的严惩。” 听到这里,单灵遥这又行了一个护胸礼,冷冷道:“灵儿从小就崇拜龙王陛下,您在我心中一直是高大且贤明的形象,也希望此事龙王陛下公正对待,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单灵遥故意抬高上官侯爵的名声,这是逼着对方当众给一个承诺,一个绝不会姑息养奸的承诺。 果然,在单灵遥的一再施压下,上官侯爵点头承诺了—— “灵儿公主放心,若是他敦罗田犯下的罪行,已经查明绝不会轻恕,天子犯法尚且还要与与庶民同罪,他不过是权族的臣子,没有特权,若是他触碰了法律,遭到了民愤,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到此武玄月给纳兰若叶使了一个眼色。纳兰若叶这就会意,不紧不慢地张口说道—— “有罪之人又何止敦大人一人呢?那叶大人的这一笔账该怎么算呢?本尊是阴差阳错参加了此次比赛,也就是这一次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地进了那九霄阁中,这才发现了叶氏一族的秘密!九霄阁底下九层其实就是一个秘密的医学实验基地,那里面有数不胜数的灵兽在遭受煎熬,咱们天门是信任权族,才每年按时按例为权族提供灵兽,可是若是知道灵兽在权族是遭受这样的厄运,说什么天门也不会将灵兽再交到权族手中!当初上官家是怎么许诺咱们天门的?不知道龙王陛下是否还记得祖上的祖训?”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尴尬且难堪,那祖训可是明明白白写着“善待灵兽,爱兽如子。” 所谓虎毒不食子,若是自己族的人真的做到了爱兽如子,又怎么可能会将这灵兽摆上餐桌上,当做一道美味佳肴;亦或是放在药材中入药呢? 这样违背祖训的行为,上官侯爵实在觉得难以启齿…… 893.八珍玉食(单灵遥与纳兰若叶配合夹击上官侯爵) 眼看上官侯爵语塞,纳兰若叶并没有放过上官侯爵的意思,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该不该得罪的,也都得罪了,不如就把话给说彻底,早早撕破了脸,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纳兰若叶再次质问上官侯爵:“陛下不会真的忘记了自己祖上的祖训了吧?遥想当年,上官家的元皇在我白云山巅用心起誓,以自己家祖祖辈辈的性命为诫,向我天门讨要灵兽,那一套说辞说的是慷慨激昂,令人感激涕零,为维护武道的秩序,上官一族愿以身试法,希望得到灵族的支持,赐予上官一族灵兽护体,增强武力,在道德和法律都无法约束的人,只能靠武力暴力镇压,上官一族愿意充当审判的角色,并且祈愿,若是得有灵兽,势必善待灵兽,爱兽入子……试问,到了龙王陛下这一代,你们就是这样爱自己的孩子的吗?将自己的孩子烹饪成一道道的美食端上桌来供人品尝,为了能够将利益最大化,不惜又将这灵兽当做实验体,用于医学领域,不管其生死,只要能够达到给某个家族的名利上增光,那灵兽性命又值几个钱呢?”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汗颜惭愧,他抿了抿嘴,蹙眉颔首,那样子十分的别扭。 曾几何时,这样以为位高权重的龙王被人当众指责,连同自己的祖上也一同骂了,这罪状一一被坐实,自己实在是难以自持。 其实,上官侯爵也有所耳闻,下面有人给自己传递过敦罗田和叶无化残害灵兽的作为,只是,没有拿到实证,加上这两个人在权族的地位和影响力,上官侯爵实在不好下手。 总不能因为一些空穴来风的消息随意抓人,若是传出去的话,自己岂不是落了一个不讲情面,随意惩治,暴戾无情的骂名吗? 那朝堂其他的官员会怎么看自己呢?这样做的结果只会伤了那些老臣的心。 所以,在没有得到实证前,上官侯爵是不会轻易动那些莫须有罪名的重臣,他知道其利弊会对自己和东苍带来怎样的影响。 这也就是,那叶无化和敦罗田为何还敢这么猖狂作为,并不是上官侯爵为其撑腰,而是他们做事很小心,不让上官侯爵抓住他们的把柄,上官侯爵也只能对他们的恶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身为帝君的上官侯爵是十分在意旁人的眼光和说辞,凡是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只要这两个人玩的不出格,为了权族的体面,他也会默不作声。 而眼下这情景可不允许他在装聋作哑了,这实证就明明白白的摆在自己的眼前,还是由灵族的高位提供出来的,摆明这是向自己施压来的。 这就等于将权族的那张遮羞布给扯了下来,若是自己还人前还在装聋作哑,那就等于是姑息养奸,彻底断了自己与灵族的友谊。 上官侯爵听着纳兰若叶婉转斥责自己的话,他心里不是个滋味,而身为权族的帝君,自己手下做了这些放不到台面上的事情,自己也难逃其咎,旁的不说,这失察之责他是逃不了。 到此,上官侯爵怒叹,他扭头狠狠瞪了趴在地上的叶无化和敦罗田,恨不能现在就一掌怕死这两个狗东西。 只是,人前的体面和礼貌上官侯爵还得端着,他等纳兰若叶把话说完之后,他尴尬地笑着,竟是拿出了几分示弱的姿态,说道:“师尊说的极是,这事情现在还未查证,若是证实了之后,孤王定不会放过这些作恶多端的小人!” 纳兰若叶还是一个缓性子,不急不慢地说道:“相信龙王陛下的能力,只是……若是权族不给咱们一个说法的话,只怕日后咱们灵族实在无法在与权族合作了,毕竟咱们当成宝贝一般的灵兽,送到了权族竟是成了这样的待遇,龙王陛下有所不知吧?这送到了权族的灵兽都是咱们天门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品,至少修为都在千年以上,幼兽和残兽从来都不会送到权族,这是咱们灵族看重与权族的情义,这才把最好的灵兽送到了权族,要知道这一头成年的灵兽可是要经历多少次的历劫才能存活下来,而这样的灵兽打捕工作对于我们灵族来说又是怎样的艰难……这些都罢了,说多了好像是咱们灵族有所图一般,与龙王陛下说这么多不为别的,只希望龙王陛下明白一件事情,咱们来之不易且极为珍重的灵兽,不是为了满足权族权贵们的胃口而存在的!若是如此下作咱们灵兽,日后不进贡便是!” 听到此,上官侯爵脸面下的难看,这就赶忙陪着笑脸好生求和道—— “师尊这话说得对极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认真对待!孤王定是会给师尊一个满意答复?” “怎么满意?这事就这样搁着了?等我们都走了之后,龙王陛下再收拾残局吗?让后随意找一个替死鬼把这事糊弄过去了,那些作威作福的重臣依然收不到任何的伤害是吗?这不是权族管用的伎俩吗?” 此刻,单灵遥忍不住了,一击直球攻来,与纳兰若叶打好配合,逼着上官侯爵就范。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猛然回头,眼神冷厉而视,盯着单灵遥的脸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 “那灵儿公主希望怎么做?” 单灵遥根本不在乎那上官侯爵的气压有多大,她冷静说道:“作为执法者,不能因为内外有别而有所偏私,若想真的做到服众,那就要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公正。既然此时已经发生了,纳兰师尊也已经告知了其余灵兽的藏尸地,那龙王陛下为何不现在就地执法呢?这个时候的九霄阁还没有任何风声传出去,突击检查才是最真实的一面,眼下东方大人和司徒大人也都在此,只要他们领兵而去,当即查封了九霄阁,什么不都清楚了吗?” 此话一出,叶无化登时瞪直了眼,他今天的心脏就没有安生过,忽上忽下几个来回,这会子功夫他的心脏又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894.八珍玉食(上官侯爵铁面执法) 叶无化一听单灵遥这样的提议,这心脏立马就飚了起来,一下子就跳了嗓子眼处! 要知道他那九霄阁底下九层的意义所在他很清楚,若是现在就派人突然杀过去了,自己那秘密灵兽实验的事情一定会暴露无遗,自己在没有余力解释…… 看来这一次的局是有人早早就捏好了,到场的每个人都是她武玄月惊醒挑选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充当的角色,当真是把自己和敦罗田拿捏的死死的。 呵呵,这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而此刻,叶无化还存在一定的侥幸心理,他把最后仅剩的希望都放在了上官侯爵的决策上—— 只见他怯懦懦地看去上官侯爵方向,而此刻上官侯爵的脸色露出了疑虑表情,这是在犹豫要不要听从单灵遥的意见。 叶无化到此干咽了一口气,他的嘴皮此刻十分干燥,他不自觉舔舐了好几次。 这样被人按在案板上等待死亡的那一刻的感受实在难熬,他的心情沉重且焦躁。 这一次的抉择权就在他上官侯爵的手上攥着,自己的生死去留就在上官侯爵的一念之间。 到此,叶无化已经坐不住了,他知道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再不为自己发声,事态只会往更加可怕的方向发展下去,这是他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一次机会。 登时,叶无化跪着转过身之,朝向上官侯爵磕了一个响头,恳求道:“陛下……莫要听旁人污言碎语……有些事情不是……不是那些人想得那样……陛下……不为别的,您看老朽一把老骨头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这话已经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他这一场苦肉戏就是自己最后的伎俩了。 上官侯爵已经洞察到了叶无化的罪行已经被纳兰若叶坐实了,叶无化这是向自己发信号,且不可让这些恶人去搜查九霄阁,一查一个准,自己没了命,上官侯爵也就没了脸。 只是,此刻他叶无化想不到的是,他上官侯爵的内心已经不再偏袒他叶氏一族了。 因为,自打他上官侯爵醒来之时,那吴内官早已经将叶氏一族这些时日的所做作为都汇报给了上官侯爵听,一想到这叶氏父子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所作所为,上官侯爵对待这个老人再无任何怜悯之心。 到此,上官侯爵转过身去,他看着那伪装的可怜兮兮的叶无化,心中有些惆怅,但是却不可怜对方。 他正要开口时,没曾想单灵遥却是抢先了一步,惯有几分咄咄逼人。 “叶大人若是做人做事坦荡荡又何来惧怕之说呢?这突然搜查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被人举证你若是没做,白的也写不成黑的,没准这一搜查还能自证叶大人的清白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若是做了的话,那叶大人总归是要为自己曾经的恶性付出代价。” 上官侯爵还正愁该怎么应对眼前的装可怜的老人,这正好单灵遥此话一出倒也是让他的处境解脱了。 到此,上官侯爵顺势摆出一副无奈难堪之色,问之叶无化:“叶大人——刚才古灵儿公主的话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叶无化周紧眉头,气得浑身发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狠狠看着单灵遥,说道:“古灵儿公主,叶某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步步紧逼我叶氏一族呢?” 单灵遥冷冷看了对方一眼,说道:“叶老你错了,古灵儿不是针对谁人,而是就事论事,天下之道义,对与错,利与弊是每个人的选择,可是当你选择了利是以伤害他人为代价而换取的,天理不容,不是我古灵儿要致你们叶氏一族为死罪,而是你作茧自缚,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说到这里,叶无化自知道自己与那单灵遥早已经无话可说,此人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无疑了,自己与这样的对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眼下,唯有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上官侯爵的身上了—— “陛下!那妖女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她这是想挑拨你我君臣关系,陛下圣明,且不可上了这妖女的当!” 上官侯爵轻声一叹,因为眼前的两个人,让自己在武道四国名门面前丢尽了颜面,自己还会听信这小人之言吗? 上官侯爵微挑眉宇,他反问叶无化道:“叶大人总是说人家是妖言惑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天门的师尊却是要拿你试问呢?我权族上上下下皇亲国戚不再少数,而天门师尊点名道姓要与你叶无化理论为何?要知道,她可是你曾经的尊师啊,你竟能然你尊师对你失望透顶,把你的罪行放在这个场合来说,你却要孤王信任你吗?也行,只要你能拿得出让人信服你的实证,孤王定然不会误会了你。” 此话一出,叶无化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官侯爵竟然不在包庇自己,而是向着对方! 叶无化这一刻心惊肉跳,上官侯爵的话句句诛心,让人无言以对。 “不是……不是……陛下……老臣……老臣为权族……为权族付出那么多,功绩无数……就算是有些小错……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此刻的叶无化心乱如麻,语无伦次,他这是在与上官侯爵讨价还价。 上官侯爵也显得有些不厌其烦,毕竟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对方非但不给自己脸上贴金,还在众人前丢人现眼,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救他呢? “叶老你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你曾经为权族贡献不少,但是孤王也给过以无尚的尊崇与奖赏,该得到了名利你也都得了,怎么?你们叶氏一族做错了实情,却不能够接受相应的惩罚吗?凭什么?什么叫做功过相抵?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这是两码事,叶老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权族的律法对您这样的老人是不管用了吗?” 上官侯爵这一刻表现出铁面无私的一面,不管他心里真实想法如何,但是他现在的作为确实让人大快人心。 而听到这里的叶无化彻底绝望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刻起,他再也没有了背景撑腰…… 895.八珍玉食(纳兰若叶道出权族无法驾驭诊治灵兽的医术缘由) 这一刻,叶无化彻底绝望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刻起,他再也没有了背景撑腰。 叶无化浑身瘫软,嘴巴抖抖索索,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这样的……龙王陛下……事情不是这样办的……叶无化……叶无化所做的一切都是……都是为了权族啊!” 叶无化黔驴技穷,就开始强行攀附关系,非要把自己的所有罪行都算到了权族身上。 而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允许他如此胡搅蛮缠? “也太也,你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你是为了权族吗?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罪,你就开始混搅蛮缠,若是你真的有犯下那弑杀灵兽的重罪,你还要这一笔账都算在权族身上吗?是权族让你去杀灵兽的吗?明明是你自己追名逐利,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得到了不该有的荣誉之后,却沾沾自喜;而该你受到惩罚的罪行,你却不愿意承担后果,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吗?” 上官侯爵言之凿凿与那叶无化正面对峙,根本不惧对方的各种言辞,一味维护权族的声望。 看到上官侯爵态度坚决,纳兰若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对于到死都不知道悔改的叶无化,纳兰若叶决定给他最后一击重创。 “想当初叶老在我天门修炼时,你本达不到我天门御灵班的标准,可是龙王陛下为了你们叶氏一族的颜面,特别央求本尊,法外开恩,本尊这才动了心,让你叶无化入我御灵班,可是以你的资质却远远跟不上御灵班的课程进度,最后你是怎么从我天门出去的,叶老你还可记得?” 纳兰若叶没有挑明了说叶无化过往种种的恶性并不是为了叶无化留着体面,而是为了上官侯爵留着颜面,也是为了给权族留有最后一份的体面。 而这一份体面,他叶无化似乎已经不想留了,因为权族要抛弃他,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叶无化扬天大笑,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的他破釜沉舟,什么都不怕了。 “哈哈哈~纳兰师尊这是要与我算旧账是吗?我是怎么从天门出来的~师尊说说看,我是怎么从天门出来的?陛下你俩说说看,我是怎么从天门出来的呢?没错,我叶无化是个平庸没资质的!就连这灵族最基本的课业都完成不了,我是没资格在天门修炼,可是纳兰师尊不还是收留了我吗?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你们所谓的那虚伪的两国和平吗?龙王陛下为何求着我去天门进修呢?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满足权族的私欲吗?你们两个人各自打着正义的旗号,背地里的那些勾当不见得比我光明多少,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反正我叶无化马上就要身败名裂了,我害怕什么呢?说吧!当初我是怎么从天门出来的?是天门师尊来说,还是龙王陛下来说呢?” 眼看这叶无化已经化成彻头彻尾的无赖,这副模样当真是谁人都不怕了,却是让人看了恶心至极。 上官侯爵抿嘴咬牙,对于叶无化这老赖的形象恶心至极,却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当初谁叫自己鬼迷心窍了,信了这老鬼的话,现在自食恶果有怪得了谁? 上官侯爵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一时半会儿拿他叶无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此刻纳兰若叶倒不比那上官侯爵不镇定,她缓步上前,说明了当时愿意收留叶无化的真实原因。 “叶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你以为当初本族愿意收留你,仅仅是为了维持与权族的关系吗?没错,不得否认的是这是本尊顾虑的原因之一,而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所在。” “另一层原因所在?”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却十分吃惊,他好奇问道。 纳兰若叶动容的瞟了上官侯爵一眼,幽幽道“估计龙王陛下早就察觉了吧,我灵族御灵班从来未收取过一个权族的学徒,所以,陛下是不是会揣测我灵族故意这般,为得就是拿灵兽各种事宜来钳制权族呢?” 话一说开,上官侯爵脸色一沉,变得不自在起来。 纳兰若叶又瞟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脸色,嘴角微勾,继续说道:“没错御灵班的要求是高了些,但却也是真正能够选拔出我武道的医学人才,关于灵兽的修复诊治工作,老实说还真不是权族的问题,而是灵兽自己不愿意接受霸气诊治的缘故所致。这霸气是用来控制灵兽的气脉,而处于生死危难之际,灵兽想要选择更为舒服的气息方式为自己修复,而这霸气这是灵兽最不愿意接受的气脉。打个比方吧,龙王陛下终日为国事操劳,若是生病体虚时,是不是想换一种轻松一点的方式修养呢?若是在修养的过程中还让你工作,诸事烦忧,龙王陛下是否受得了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瞠目结舌,这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纳兰若叶则是继续说道:“灵兽也是如此,在它受伤时,他的身体机能很自然闭环了霸气的运行,而这一刻唯有其他的气脉能够通往它身体的每一处经络,这也就是为什么权族的医师永远过不了我御灵班的课程缘故。但是本尊若是直接说明了缘由,只怕龙王陛下会不相信本族你的话,以为本尊是故意藏技不愿与贵国分享医理。” 说到这里,纳兰若叶又回头看了一眼叶无化的表情,此时对方的表情怔住了,眼神惊讶,嘴巴大张。 纳兰若叶又说道:“为了证明这个事实,本尊才勉强留下叶无化,就是想要用事实来说话,告知权族,别在费功夫了,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就是本尊这一次的心软却酿成了大祸,因为天赋的问题,让叶无化彻底心态扭曲了,还变成了一个贻害四方,道貌岸然的恶人!他的手上早早就沾满了鲜血,再也洗不白了……一个人,为了追名逐利竟可以变成这副模样,还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说着,纳兰若叶心痛地看向叶无化那边…… 896.八珍玉食(叶无化出口冲撞上官侯爵)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当叶无化听纳兰若叶挑明了权族压根就没有办法驾驭治愈灵兽医术的关窍时,他再次惊住了,回想这些年自己一直努力到头来全都是徒劳吗? 纳兰若叶非常理解叶无化现在的心情,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了,对于一个执念很深的人来说,无疑是摧毁性的打击。 纳兰若叶缓缓转过头来,十分郑重地向叶无化再次解释了一边:“叶大人似乎对治愈灵兽的医术非常执着,然而你所不知的是,不是咱们选择灵兽的治疗权,而是灵兽它们优先选择让不让咱来治疗的权利。我天门广收弟子,而在御灵班中除了权族之外,人族、鬼族和灵族都有被灵兽认可治疗的权利,唯独只有权族……这是摆在眼前的实事。” 叶无化两眼惊滞,他摇头嘀咕,嘴巴抖索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权族霸气高贵,竟不被灵兽认可……竟然……竟然连同那鬼族的鬼气都会被灵兽认可!那么低贱的武气,它们也都认可了?凭什么吗?” 叶无化的话完全不在乎鬼族的地位,此事他内心早已经乱成一片乱麻,什么能说不能说的他都顾不得了,只想宣泄自己内心的不甘情绪。 “鬼族的武气怎么就低贱了?叶大人你这话说的本公主可不爱听!” 单灵遥入戏认真,人家已经点名道姓诋毁自己一族了,自己还能忍吗?若是自己认了,那是不是这戏也太假了呢? 想到这里,单灵遥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忍气吞声,这就站出来为鬼族发声。 而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自然知道那叶无化胡言乱语得罪了人,这话是万不该在这种场合上说出来的,他这就站出来呵斥叶无化一顿,只为消了单灵遥心中愤怒。 “叶大人你这话说的过了,鬼族怎么了?你是看不起鬼族吗?这种不尊重他国的话,叶大人你再胡说什么?” 叶无化冷笑一声,此时他已经什么都不顾及了,彻底放飞自我。 “龙王陛下这是在装什么呢?在我权族眼中,那鬼族不就是走狗一条吗?任人驱使,摇尾乞怜,若没有权族的支持,他鬼族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地位,我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这些话不能够摆在台面上来说,既然大家都不要脸了,那叶无化也就无所谓了,权族多了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叶无化早已经辞官,不过是庶民百姓一个,这张嘴会说些什么,那就不一定了!” “你!叶老你老糊涂了吧!怎么可以说着混账话?” 此刻,叶无化早已经无所畏惧,为了守住自己家叶氏一脉的荣耀,他选择此刻此地威胁上官侯爵,将其拉下水,为自己做掩护。 上官侯爵气得两眼猩红,没曾想之人若是疯狂起来,竟会如此六亲不认,什么都敢说。 他这是在要挟自己吗?这是要在武道中把权族的遮羞布全都扯下来,丢人现眼吗? 上官侯爵气得咬牙鼓腮,正想要开口斥责叶无化时,没曾想纳兰若叶此刻缓缓走上前去,幽幽道—— “鬼族可是怎么天门的分支,从前因为道不同而分立两国,说到底鬼族也是咱们灵族的一脉,不管鬼族认不认天门这个娘家,但是天门始终视鬼族为孩子,若是说谁人是鬼族的最强大的后盾,那边是我们天门!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灵兽能够接受鬼族的气脉治疗自己内伤,那是因为鬼族的气息溯本归源来源于灵族,源头一致,灵兽自然愿意接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愣,竟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她心中竟是对纳兰若叶不胜感激,虽是异族之君,她纳兰若叶在此刻这是表现出了高风亮节的大度气质,非但不容那小人的嘴巴胡言乱语,还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维护了权族的利益,深深斥责了作恶多端的小人。 上官侯爵这一刻与纳兰若叶亲近了几分,毕竟眼看此种情景,那不知好歹,宛若疯狗一般乱咬的人是他叶无化。 上官侯爵眼看有人自己说话,他便也不再说解释什么,就让纳兰若叶去对付叶无化,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好戏就好。 纳兰若叶的一番话彻底堵住了叶无化的嘴,说的那叶无化哑口无言。 而此刻,纳兰若叶并没有收声的意思,她继续道:“叶大人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为何那灵兽独独避讳霸气入体治疗吗?试问一下,若是你的话,次次对你造成伤害的东西,你会允许他在你最微弱的时候入体为自己治疗吗?霸气多次御灵兽进行战斗,正是如此,才会造成灵兽伤痕累累,在它们的理念中,对于霸气他们是恐惧的,可是为了辅佐自己的主人,他们没得选择,只能够硬着头皮去征战,而到了生死垂危时,他们上有一口气在,就不能换一种让自己舒服点的活法吗?灵兽他们都是有灵气的,别看不会说话,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些气息是对他们友善的,那些气息是对他们有害的,不是你想当然的认为那样,你给的东西,若是他不需要,你还得非得硬给,只会适得其反。” 听到这里,叶无化眼神黯然了下来,这是的他沮丧极了,他开始怨天尤人,自我怜惜。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执着,这么努力换来的则是一场空呢?这辈子什么都没有干,就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跟灵兽打交道,试图用医学的价值改变他们……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结果竟是这样?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它们便是不接受我……甚至是抵触我的……若是如此,为何纳兰师尊不早早告知于我呢?说明了这一切,我叶无化或许……或许……便不会这般执迷不悟了……” 没曾想,叶无化竟是把这所有的锅又甩到了纳兰若叶的身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纳兰若叶深深叹息说道:“纵使本尊早早就告知了无化你,年轻气盛的你又何尝会把本尊这些话听到耳朵里去呢?本尊与那个时候的你说了,你会怎么想呢?只怕你想的是,本尊是故意不教你医术,阻碍了你升官进爵的道路,你是真的执着医学的追求吗?依本尊看,你真正执着的是你的功名利禄!” 897.八珍玉食(叶无化疯狗乱咬人,到处拉踩) “纵使本尊早早就告知了无化你,年轻气盛的你又何尝会把本尊这些话听到耳朵里去呢?本尊与那个时候的你说了,你会怎么想呢?只怕你想的是,本尊是故意不教你医术,阻碍了你升官进爵的道路,你是真的执着医学的追求吗?依本尊看,你真正执着的是你的功名利禄!” 这一次,纳兰若叶毫不客气地斥责了叶无化一番,因为这个徒弟让她失望透顶,已经没有再挽回的必要。 当你对一个人次次抱有希望,却总是以失望收场……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一次次的原谅和包容换来的则是对方变本加厉的张狂和算计,这样的小人,天下不容! 叶无化被纳兰若叶的话说得无地自容,而此刻的他早已经没了底线,什么难听话对他来说已经百毒不侵了,他恶贯满盈,早已经没有了什么羞耻感,对于自己的恩师还有自己主君声声评判,在他这个执迷不悟的混账听来,都是笑话罢了。 “哈哈……哈哈哈……纳兰师尊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样,你教育人的模样实在让人佩服!更让人恶心,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处境呢?我们叶氏一族为出人头地,做出了多少的牺牲,为什么就不能名利全收呢?这是我们叶氏一族应得的!我叶无化才不会像那些不求名利的赤脚医生一般蠢笨,只有权力和金钱才能够将我们叶氏一族的门楣壮大,有了名就有了钱,有了钱才能够做更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是拿那些灵兽做些活体实验又怎么了?为何只需那些战场的兵将随意糟蹋灵兽,而咱们医生就不能哪只灵兽来做实验呢?老实说,我觉得我的作为与战场上的士兵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不拿灵兽当回事,也都是把灵兽当初工具来实现价值的最大化,凭什么他们习武之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驾驭灵兽,而我却不行?!这到底有没有天理!” 叶无化彻底放开了,他这一番话算是当众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是对青龙军的拉踩和指责。 而听到这里的上官侯爵越发觉得耳根难忍,他气得那脸色铁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待他情绪稳定时,自己那手已经霍霍而去,生生扇了叶无化好几巴掌。 叶无化年岁已高,哪里受得了上官侯爵这几巴掌,只看空中画出了一条黑色的弧线,那是叶无化的牙齿被扇飞了出去。 叶无化满嘴是血,可是那嘴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却还是在一直指责青龙军的不是。 眼看这叶无化已经神经失常,见人就咬,上官侯爵也被气得不轻,曹云飞实在忍不住了,赶忙上前阻拦,使蛮力拉开了叶无化。 倒在曹云飞怀里的叶无化,虚弱无力,却扬天大笑,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上官侯爵恶眼相瞪,那眼神很不能生吞活剥了叶无化去。 纳兰若叶轻叹,她缓步上前,走到了叶无化和上官侯爵的中间,从中调解道:“龙王陛下息怒,有些人他什么都不会知道,却是长着一张胡言乱语的嘴,你既知道是胡言乱语,就不要把这腌臜话听到耳朵里去,污了耳朵,伤了心神。” 上官侯爵气的牙痒痒,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却多少要给纳兰若叶一点颜面,便是扶额长声叹息道:“哎……让师尊见笑了,不曾想孤王身边养了个这么个玩意儿!当真是气死孤王了!” 纳兰若叶温声安慰道:“龙王陛下莫要为了不必要的人生气,气坏了身体搁不住。” “气坏了身体吗?呵呵~孤王大病初愈,还没有调养好,就让这灵兽反噬了身体,气脉痉挛,还不是出自于这混账之手,而他叶无化非但没有一点廉耻内疚之心,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他的那些罪行与我青龙军的行为一致?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脸!” 也是呢,上官侯爵生气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说来那蟠龙还在地上躺着奄奄一息,而叶无化竟然突然翻脸,来了个六亲不认。把自己家的灵兽嚯嚯成这副模样,受疼难受的不是他本人,是御灵兽以及他的宿主,所以他才敢大言不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听到这里,武玄月憋着坏笑,便是与身边的单灵遥相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这躲在一边看好戏真是有意思。 纳兰若叶无奈一叹,这就转过身去,帮着上官侯爵斥责叶无化—— “无化你根本不知道青龙军与这灵兽定下契约后会经历些什么,这灵兽每一场战场上受的伤,都会无一例外转移到了宿主身上,这是反噬的力量,青龙军为了保家卫国,与灵兽同生同死,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你所谓的那把灵兽当成了实现价值的工具之说,只是你一个人臆想出来的,你是为了给自己的罪恶行径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便把所有人都想得与你一眼的可恶,你的思想实在太肮脏了!就是你这样的肮脏的心,又怎么可能治愈天下人呢?为医者你早已经失去了资格,你还要拉踩别人,你是真的让为师失望透顶了!” “得了吧!现在说这些冠名堂皇的话什么意思?是显得你纳兰若叶高大正义,比的我叶无化腌臜可笑吗?我知道你是记恨我当初从天门出来没有受到严惩不说,还被权族一包装成了这武道与你齐名的医者,你就是记恨我来着!之前找不到我的把柄,现在可有机会报复我了不是?” 疯狗乱咬人时,根本不会与人讲道理。 而听到这里的白华实在忍不住了,他上前为纳兰若叶说话道—— “叶老,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眼在乎功名利禄,以天门师尊的医术,人家什么都不缺,那名望更不是靠吹捧而来的,人家的美誉早已经传扬天下,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达到的境界吗?不要你自己心中肮脏,把别人都想得与你一样的脏!我们这些师尊的学徒,是绝度不允许你这样的败类来诋毁师尊的名誉!你这样的败类,根本不配与我们同门!” 白华立场坚定,言辞铿锵有力,这是在给叶无化一个警告! 898.八珍玉食(叶无化、敦罗田凶相毕露) “纳兰师尊的美誉早已经传扬天下,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达到的境界吗?不要你自己心中肮脏,把别人都想得与你一样的脏!我们这些师尊的学徒,是绝度不允许你这样的败类来诋毁师尊的名誉!你这样的败类,根本不配与我们同门!” 白华立场坚定,言辞铿锵有力,这是在给叶无化一个警告。 此话一出,叶无化竟然毫无悔改羞耻之心,他冷眼一瞥姿态甚高的白华,冷笑道:“说我诋毁了你们家师尊的名誉~呵呵~你家的师尊的名誉还需要我来诋毁吗?这武道谁人不知道她的出身啊?一个鬼族和灵族的杂种,不过是靠修炼了几年的灵术医道还真以为能够洗白自己的身份吗?她身上流着低贱的血液,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了不了的是实事,怎样?我说了这话,你又能奈我何?” 听到此,众人哗然,各个表情都惊呆了。 世人都知道纳兰若叶的身份,毕竟她身上的一半鬼族的血脉这是天门的个例,天门也没有可以隐瞒她身份这个事实,只是……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成了让对手诟病的筹码了吗? 听到这里,白华当即恼羞成怒,根本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这上前就要揪住叶无化的领子去打。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单灵遥突然站了出来,及时挡在了白华和叶无化之间。 曹云飞倒是没有单灵遥反应得快,不过在他反应过来之际,也及时冲了过来,拉住了白华将出击的身体。 单灵遥直面而对那无赖叶无化,严肃且狠厉说道:“叶老说这话就没水平了!鬼族血脉怎么了?看来再叶老的眼中,咱们鬼族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群人是不是?听传闻说,叶老的九霄阁中可是失踪了不少的鬼族的奴隶,难不成这些奴隶也成你的刀下亡魂吗?还有——师尊身有一半鬼族的血脉,那是不可否认的实事,而天门也没有刻意隐瞒师尊的身份,为何?因为天门是根本不在乎师尊的出身,天门能够把师尊放在现在的位置上,足以说明天门选拔人才看重的是品性和修为,而非什么出身?叶老出身是挺高贵,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让咱们不敢苟同!当权者人心向善时,社会的秩序才是干净,而当权者人心险恶,不管他的出身有多好,那也会演变成一场人间浩劫。叶老不正是用自己的人生来诠释这个过程吗?你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无辜的人血,身为医者,你拿的不是治人性命的药剂,而是致人性命的屠刀!你尽管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凭什么你的功成名就换来的则是无辜人的性命!不觉得自己太过自大了些吗?” 单灵遥冷漠犀利,她的话向来一针见血,杀伤力十足。 而听到这里,显得震惊却不是他叶无化,而是那上官侯爵。 此刻叶无化早已经是油盐不进,百毒不侵了,他的脸面早已经被人扯了下下来在地上摩擦,他的叶氏一族的锦绣前程早已就已经化成了泡影,他还在乎什么? 而此刻的上官侯爵这是对眼前的鬼族公主另眼相看,不曾想这个不起眼的鬼族公主竟然会说出如此言论,声色从容,句句在理,那些自己早已经酝酿在心中多时,却不能够人前的表达的话,到可以从这个小女口中说出来,可见此女的见地不一般。 叶无化哼声一笑,此时的他早已经看破了一切,什么名利之类的都是其次,保命吗? 呵呵,上官侯爵已经在旁边冷眼相看良久,他若是真的有意愿保下自己,早早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了,而对方如此冷静态度,已经是他现在给出自己的态度了。 上官侯爵如此作为,显然是已经是做好了弃了自己和敦罗田的准备,只是现在时机还没有到,他是再观察看看,自己和敦罗田还有没有自救的本事? 这个老狐狸,装的特像,平日里用着自己的时候,好言说尽,用不着自己了,残酷弃之,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资本的牺牲品,等自己的家族倒台了,便会有新的势力在自己创作基业上取而代之。 好一个上官侯爵! 你对我不仁,莫怪我不义…… 想到这里,叶无化邪魅一笑,对于白华和单灵遥的声声指责,他早已经不放在心上,而他将所有的憎恨都集中在了上官侯爵的不作为,已经权族对自己的抛弃身上。 到此,叶无化缓缓扭过头去,看向趴在地上像一只丧家犬的敦罗田,叶无化突然呼号一声道:“敦大人,事到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一个地步,还要忍耐吗?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的话,只怕你我今日就要丧命于此了!” 此话一出,敦罗田缓缓抬头,其实他的内心早已经忍到了极限,那两眼之间的凶狠,让他已经从绝望变成了疯狂。 此时,敦罗田脸上露出了如同叶无化一眼的表情,那是放浪的邪魅,和不顾一切的蔑视。 “忍吗?够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权族已经耗费了半身的精力,却在咱们身处险境时,陛下非但不保护咱们朝臣,反倒是一副要将咱们绳之於法的冷漠!呵呵~若是此刻不反抗更得何时?” 说着,此二人隔着五米的距离相视一眼,狠厉决绝,这一刻他们二人的心意已经达成了高度一致。 登时间,天昏地暗,阴风阵阵,那叶无化和敦罗田二人运气呼发,竟是招来了无数的亡魂在天空中疯狂逃窜。 这冷飕飕,阴森森的气焰能让人窒息。 而更恐怖的事情远不止于此,没曾想这八珍楼绝地而出一躯躯露着森森白骨的灵兽尸体,突然之间向在场众人扑来! 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拉开了帷幕—— 上官侯爵两眼一沉,他灵光护体,那肮脏的丧尸根本进不了他的身,而他失望气愤,怒视而瞪,咬牙质问道——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什么时候与鬼族勾结到了一起?不知道私下勾结外祖,结党营私这是重罪吗?” 叶无化与敦罗田两人早已经心生鬼魅,身后飘着阵阵黑气,只见他们二人阴笑放浪。 叶无化呵笑应对—— “哈哈~好像说的是咱们不结党营私,勾结外族就能活下来似的~龙王陛下——你扪心自问一下,当你知道了事实真相的时候,你真的容得下我与敦大人吗?” 899.八珍玉食(叶无化、敦罗田恶鬼化突变) “哈哈~好像说的是咱们不结党营私,勾结外族就能活下来似的~龙王陛下——你扪心自问一下,当你知道了事实真相的时候,你真的容得下我与敦大人吗?” 叶无化与敦罗田两人黑化,浑身黑色邪气生疼,眼睛猩红,那是古怪才会用的模样。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的罪行远不止于纳兰若叶与武玄月发现的那般,他们早已经是罪孽深重,无感华的可能了。 上官侯爵冷眼而视,他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气愤,可是他的镇静让人发指,事态都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他上官侯爵到底是怎样的心性,还能够冷静处之呢? “事实真相到底如何?你们果然背着我做了哪些不可见人的勾当吗?” 上官侯爵蹙眉冷厉,他端了端衣袖,冷静质问而去。 而此刻,早已经无所顾忌的叶无化放浪大笑,低头时,他眼透蔑视,嬉笑而去—— “真相?真相有那么重要吗?在权族哪些虚伪的浮华背后到底有多少不能够深究的真相呢?若是陛下是一个那么在乎真相的人,这东苍的帝君还就难坐了!毕竟,陛下你能保证你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干干净净的吗?哪一个身上没点人命,没点脏血呢?若是没有这杀伐决断的手段,也不配在这东苍朝中为官。陛下,作为一个狩猎者,你却让他吃素,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在自己的眼前晃荡,那口水早已经留得遍地都是,你却说什么让自觉遵守法度,绝不能狩猎!哈哈~这不是一个笑话吗?那你说作为狩猎者当权者,他手中权利的意义何在?在权族,明面上法度不过是一纸遮羞布而已,真正的法则是狩猎法则!陛下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呢?” 敦罗田紧跟在叶无化的话头说道:“龙王陛下,我们这些老臣在权族的建设上付出了多少,才有今日权族的辉煌!我们知道,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底细,一旦被揭露了出来,天理不容,势必会遭到众人的审判!可是那又如何呢?大丈夫为建功立业可以不折手段,为了在最短的时间达到最好的效果,我么不得不选择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来换取维权者的利益,这就是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冷笑一声,对于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们坏事做尽,竟然还有自己的一系列的理论,真是可笑至极! “二位不就得自己太过急于求成了吗?东苍是需要发展,发展的快与慢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做人若是根歪了,这人生会越走越歪,一辈子就折进去了。” 听到这里,两个人恶人相视一眼后,竟是放浪大笑不止。 叶无化笑得前仰后合,登时大放厥词:“陛下与我们说做人吗?呵呵~陛下这是被天门洗脑了吗?在权族如何做人,怎样做人,陛下应该很清楚吧?权族的皇亲国戚,哪个不是人前是人,背后是鬼呢?” 敦罗田更是笑得直不起来腰,他今日才算是看到了上官侯爵天真愚钝的一面,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高冷,城府极深的腹黑权皇竟是与自己说出了这样的道义来!这是自己生平听来最可笑的笑话了! “也对吧~在这权族,龙王陛下总是那个光明磊落的形象,那小人恶鬼的一面却都让龙皇陛下一人担当了,陛下当然可以说出这堂而皇之的说出这大道理来!不过——对于被你这样的人统治,我们这些老臣只觉得痛苦万分,人前还不得不配合着你扮演正人君子的角色,这日子也算是过得够够的!今日总算是可以畅快地活一回了!” 说着,那敦罗田突然吸了一口气,他的肚子一下子鼓了起来,就像是那被吹起来的牛皮一般,瞬间膨胀了几十倍,而后他一口气呼气,竟是吐出了成百上千的灵兽残骸,那一个个恶鬼落地时,动作敏捷,向在场的人发起攻击。 这时,纳兰若叶带领天门的三个女子运气而生,一个偌大的屏障从天而降,将那一只只肮脏的恶鬼都挡在了结界之外。 此刻说着这话的敦罗田早已经变了形状,他浑身横肉迭起,青面獠牙,顿时见变成一头猪怪;而他叶无化的表情扭曲,那早已经被鬼魅占据的躯壳已然没了垂垂老矣之态,他头上长出来犄角,背后撑开了蝠翅,而他的脸色却是又黑又青,像极了地狱的恶鬼。 而此时,上官侯爵蹙眉微愠,他心中怒火燃烧,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澜。那是因为,现在骤变的环境已经让他顾不得去如何处置眼前的恶人。 由于黑龙的反噬,上官侯爵的身体早已经不如从前,若是放作是从前,遇到这种场景他分分钟召唤出神龙,将这些杂碎东西一下子就清理干净了。 而现在的他,身体虚弱,武气散乱,连来到这里他都显得吃力十分,更别说亲自收拾这两个混账东西了。 而此刻,天空乌云盖顶、狂风乱作,空中飞舞的是那些死去灵兽的冤魂,而地下见人就啃的则是那灵兽的残骸,眼下战局乱象,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突然而来的丧尸希冀,数量之庞大让人骇然。 而危险远不止于此,八珍楼下从地底下破土而出的丧尸成千上百,他们见人就啃,街道上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那被丧尸啃食过的行人就像是被感染了病毒一般,瞬时尸化,从血泊中爬出来,而是攻击其他的行人。 眼看这惨状,武玄月忍无可忍,当即使出那一招斗转星移,将时间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这世间万物都被定住了,唯有她武玄月是可以灵活自如行动。 到此,武玄月镇静而行,分别走至单灵遥和曹云飞的身边,她抬手相继触碰此二人的肩膀,紧接着那单灵遥先是被过了电一般,在被武玄月触碰了那一瞬间,她竟然也可以动了起来。 紧接着曹云飞、纳兰若叶、白华、尧曦冉、南宫妙蕊、还有花儿三姐妹也都相继被武玄月唤醒了过来…… 900.八珍玉食(上官侯爵手刃了叶无化和敦罗田) 武玄月这一系列动作操作下来,单灵遥、曹云飞、纳兰若叶、白华、尧曦冉、南宫妙蕊、还有花儿三姐妹也都相继被武玄月唤醒了过来。 待这一众人反应过来之际,眼看局势混乱一片,其中纳兰若叶扼腕叹息,说道:“早知道会引来一场浩劫,当初本尊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动了恻隐之心。” 然而,武玄月似乎不太认同纳兰若叶的说法,她缓缓转身,有些正经说道:“师尊这是在往自己身上揽事吗?这件事情该愧疚不应该是你纳兰师尊,真正该愧疚的是他——” 说着,武玄月把眼神移到了伫立在场地中心的绿衣王者身上。 伴随着武玄月的眼神的移动,众人逐一将目光移到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龙王陛下吗?这事情……没错他是有不可逃脱的责任,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出自于他龙王陛下之手,可是……本尊也有责任,若是当初本尊心思坚定一些的话,他叶无化终究进不了我天门,也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展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哈哈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向纳兰若叶解释道:“哈哈哈~师尊是把恶人想得太简单了,即便你不准许他叶无化入天门,也终究断不了他作恶的心,他在你这里碰壁了,会在其他的渠道继续施恶,而当一个人施恶的时候若是被及时制止的话,影响力也不止那么持久范围也不会那么广。所以,龙王陛下他犯下了纵容之罪,他若不是动了私心,也不会允准叶无化一干人等利用职位之便胡作非为,他自己的犯下的罪名,终究还是要他自己来承受。”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了些许,心中罪恶感也减轻了不少。 “听真士这一席话,本尊倒是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不过……毕竟他是龙王陛下啊,若是咱们当众审判了他,他的面子上挂不住了,总归是会记恨咱们的……于理他上官侯爵犯了失察之罪,是该受到审判的;可是于情咱们这一行人公然审判了他,是不是会让他颜面尽失呢?这人都是要面子的,若是如此的话,只怕东苍会记恨西疆和南湘的吧……” 说着,纳兰若叶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曹云飞这方。 曹云飞明白纳兰若叶的意思,饶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啊,若是当众审判了他上官侯爵的话,只怕这三国的关系就彻底僵住了。” 武玄月就知道这两个人会在这个问题上一拍即合,她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谋划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考虑到三国的关系,所以才想尽办法让这两个人自己暴露出来,不过眼下,还得麻烦二位帝君,只要二位配合的好。我想龙王陛下非但不会生二位的气,到头来还会感激二位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和纳兰若叶登时来了兴致,二人相视一眼,曹云飞起先说话道:“月儿别卖关子了,该怎么做呢?快给咱们说说吧。” 武玄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着眼前两位招了招手,三人便围成一个小圈,密谋了起来。 “明白了!月儿果然聪慧,这点子也就你能想得出来了~” 曹云飞听完武玄月的计划后,直呼其妙,更是对武玄月大加称赞。 纳兰若叶也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连连点头说道:“真士果真聪慧,这一局咱们稳胜。” “那二位可是准备好了吗?记住我之前跟二位交代的话了吗?” “放心吧月儿,一切妥当!” “真士放心。” 待得到了曹云飞和纳兰若叶的回应后,武玄月在这才敢上前,走至上官侯爵身边,轻轻拍了拍上官侯爵的肩膀,解除了时间在他身上的施加符咒。 上官侯爵猛地一哆嗦,待他回过神来之际,漫天飞舞的魂魄,还有地上喷走杀戮的丧尸,惊恐逃窜的百姓,以及放浪大笑的叶无化和敦罗田全都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他惊讶瞠目,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尽可能地收敛自己的情绪道—— “这个是什么情况?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武玄月微笑行礼后答之:“回禀陛下,为了防止形势恶化,月儿不得已使出了斗转星移,眼下的时间已经被定格住了,而之后的局面该往何时发展,还得请示龙王陛下了。” 上官侯爵不禁蹙眉,他将目光放远看着那面目狰狞的叶无化、敦罗田愤怒可气,却有又几分惋惜,不禁感慨道—— “到底是什么会让他们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呢?” “名利和欲望。” 武玄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而这样的回答正是正解。 上官侯爵眼神微颤,他有些伤神道:“难不成名利和欲望都能把人会变成这样扭曲的模样吗?孤王执掌东苍,只希望它能够发展越来越好,而若是以人性为代价的话,东苍的发展前途堪忧。” 武玄月与其共情叹息,说道:“人性这东西最不好把控,身为帝君龙王陛下你已经很努力了,名利和欲望真的能够动摇人性,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走往邪路上,名利利用的好会让人往积极的方向努力,而若是用道不当,或是操之过急,或是贪恋无度,都会让人迷失自我,步步走向魔鬼部下的深渊。” 说到这里,武玄月有意顿了顿,她有意看了下上官侯爵的脸色,判断对方并没有不舒服,她才会继续说下去。 “陛下,凡是都有个度,对于名利的施舍和给予,不能给予太多了,给得多把人心喂得太饱,只会让人性变得更加贪婪,不是每个人都会对名利又克制之心,这世间贪名慕利之徒还在少数吗?陛下会洞察人心,利用人性,让其为自己的权利所用,却不知道有时候当人心变了,纵权者手中的那根丝线断了,一切都会往失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这一个层次的劝解似乎比之前的劝解有些严苛了,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了。 到此,上官侯爵哑口无言,垂头叹息道:“看来,孤王也是该反思一下自己执政的手段了,真士所言不虚,孤王受益匪浅。” 武玄月礼貌微笑,说道:“月儿笨嘴拙舌,不太会说话,若是说得哪里不当的话,还请龙王陛下见谅。” 上官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一切都是孤王的错,没有早早察觉这些人的用心,却是酿成了一场大祸,一切都是孤王的错。” 这时,纳兰若叶缓缓上前,带着慰问的口吻说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事已至此,龙王陛下且不可太过自责,余下的事情该如何处置,陛下想好了吗?” 上官侯爵现在脑子很乱,他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发展的太突然,完全超乎孤王的想象,杀了他们二人倒是小事,只是……他们二人之死该如何向外人交代呢?毕竟,他们二人在我权族的名望和地位不小,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死了,难免会让外人猜测和诟病……” 到此,武玄月没有多说话,而是向纳兰若叶试了一个眼色,纳兰若叶会意地点了点头道:“陛下,您的蟠龙现在这样子……只怕您现在的身子也受到了灵兽灵力的反噬了……陛下为了此事还要拖着病躯来此,实在是为难陛下了。” 武玄月这就配合着纳兰若叶说道:“是啊~这蟠龙的身体状况如何?师尊您快来瞧一瞧啊!” 纳兰若叶不敢妄自轻动,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下上官侯爵的态度,只等上官侯爵颔首首肯时,她才敢上前。 一番诊断之后,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说道:“本尊看这蟠龙的伤口非同一般,不像是一般生物伤及,所以……本族那也不好妄下断言,除非是找到了这伤及蟠龙的来源才能下诊断。” 武玄月赶忙从袖管中掏出了那被自己收复的小型饕餮,递了过去,说道:“是这个东西吧?我瞧着它十分的眼神,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到了这是母亲与我说过的饕餮,当初母亲在南陵执行任务时,收复了一批饕餮,将至存放在了天门之地,不曾想何时成了他叶无化的御灵兽了?” 纳兰若叶皱眉说道:“看来这叶无化又多了一个罪名,偷盗。” 武玄月故装吃惊道:“这个人还真是没有下限。” 纳兰若叶轻叹后,却是道出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若是寻常生物袭击了黑龙还好,偏偏是这饕餮恶兽,那问题就麻烦多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这才露出几分焦急之色,说道:“怎么回事?师尊快讲啊!” 纳兰若叶看了看手中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饕餮,又是一声叹息说道:“这玩意儿是万恶之首,它在啃食灵兽的时候,不单单吃食灵兽的躯体,同时还在吸收灵兽的灵气,为其提供生长的能量,蟠龙灵气蓬勃,可是这饕餮最好的食量,对于灵兽来说身上的伤势好恢复而这灵气的缺失,实在难以马上回复。只有送回天门,待以时日疗养,方可治愈。”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禁周紧眉头,毕竟这是他的御灵兽,跟在他身边久了,突然让其离开一段时日,他难免会不舍。 看着上官侯爵的为难之色,武玄月这才说道:“师尊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纳兰若叶摇了摇头道:“天门的灵气又怎么比得了灵域的灵气呢?本尊也是只说了保守治疗的方法,这世间上本尊根本不能许诺,还得看蟠龙灵气恢复的情况,若是不成的话,还得将其遣返到灵域去修复灵气。” 一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当即气恼,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什么?还要去灵域吗?那……那这蟠龙岂不是就要逃脱孤王的控制了?” 灵兽一旦要返还灵域,就要与世间斩断一切关系,换言之,若是这蟠龙被迫回到灵域的话,那上官侯爵就一定要与蟠龙解除生死契约。 这是上官侯爵绝不允许的事情,这就相当于削弱了他的战斗力,他怎么会同意。 纳兰若叶惋惜说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龙王陛下还真的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听到此,上官侯爵气恼不止,他顿时两目生戾,狠狠瞪向被定格的叶无化和敦罗田身上,这一刻他恨不能劈了他们两个混账东西。 到此,单灵遥也走上前去,她看出了上官侯爵的恨绝,便是添油加醋一番说道:“若不是这些小人胡作非为,又怎么可能伤得了这神龙灵兽呢?此等小人,作恶多端,还不知悔改,贻害四方,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了世上!” 听到这里,情绪已经到了极点的上官侯爵再也控制不住了,登时挥手一去,一道绿色霸气之光从天而降,生生将叶无化与敦罗田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在叶无化与敦罗田身体被劈开之际,这天上的幽魂,地上的丧尸瞬时间化成了灰烬,烟消云散…… 看到这里,武玄月与纳兰若叶、单灵遥曹云飞各自交换了眼神,这种得逞的感觉让人十分满足。 而待到上官侯爵回神之际,他喘着粗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自己身体一虚,歪倒在地。 此刻他身上的霸气早已经所剩无几,而他却在头脑褪去了热度后,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行为。 而这一切为时已晚,他亲手手刃了自己的部下,而日后将会一团麻的关系由自己来解决。 一想到后续要发生的事情,那会是比现在更加麻烦的局面…… 上官侯爵头脑很乱,但是在这一刻,他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自己不想去想那麻烦的事情,若是可以的逃避的话,他真的想要逃避这一切…… 麻烦……还是麻烦…… 自打自己当了这权族的王之后,麻烦的事情接踵而至,就没有断过…… 自己真的很怀念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用烦恼的时光,虽然那个时候自己没什么地位,可是却是难得静心。 若是没有名利和权贵所牵绊,自己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呢? 若是自己真的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自己会选择怎样的人生呢? 1.镜花水月(白华好奇武玄月三人的计谋……) 只听“咚”的一声,上官侯爵因为身心交瘁,体力不支,眼一昏腿一软,晕倒了过去。 纳兰若叶和白华见状,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他俩下意识冲了过去,为上官侯爵检查了一番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龙王陛下怎么样了?” 此时,武玄月和曹云飞也跟着围了过来,关切地询问上官侯爵的情况。 纳兰若叶起身,她没有说话,而是将话语权交给了白华。 白华跟在纳兰若叶之后也缓缓起身,只是他的双眼始终盯在上官侯爵身上,警觉十足。 “身体不是什么大问题,致晕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神龙反噬的原因,致命倒不至于,只是这身体的恢复是需要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到此,白华有些疑惑,问之:“刚才师尊说的那神龙修复灵气之事,是真事还是假事?” 白华有这样的疑问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是太了解这些王者的作为了,有时候有些话是具备一定的目的性,就比如这神龙修复身体的问题,极有可能是为了激怒上官侯爵,让其出手杀了叶无化和敦罗田的计谋罢了。 至于纳兰若叶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那可就两说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嘴角微勾,她轻叹,解释道:“实事是这样的没错,毕竟作为医者,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的,尤其是对患者的诊断结果,更是要做到有所保留。”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露出会意一笑,他已经明白了纳兰若叶的用意。 这所谓的有保留,就是指的是,明明有其他的途径治疗此症,但是纳兰若叶故意不说。 白华鼻腔哼声,说道:“白华明白了,那……除了将神龙送返到灵域,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呢?” 纳兰若叶有没有说话,她默默将眼神递给了武玄月,似乎再说,这事情还是由你来说比较好。 武玄月也没有瞒着对方的意思:“送到灵域也不至于,其实在现实之地,有一处的灵气大陆足以治疗神龙身上的伤势,只是……这个大陆目前还不能公示……” 说到这里,武玄月便是含情脉脉地看向了曹云飞处,因为这件事情的原委只有他俩心中最清楚。 原来,早在灵兽斗场一役中,曹云飞转移的不仅仅是那些有着前科的御灵士,那不过是掩人耳目之举,曹云飞与武玄月真正举动是为了转移整个灵兽斗场…… 因为那灵兽斗场方圆百里的土地是武明道留给武玄月一笔不小的财富,那是武明道藏在人世间唯一一条鲲鹏神兽——绿林神兽。 武玄月知道要将其转移走是要费心心思的,这才筹了那么大的一个局,以掩人耳目的方式偷偷将鲲鹏神兽转移走了。 至于转移到了哪里呢? 曹云飞醒了西疆那么多的土地,总归有一块儿不为人知,地处偏远之地,云月夫妇一合计,就将那鲲鹏神兽转移到了此地。 而从此后,那天门灵兽若是碰到了灵气不足需要补充能量的事宜,武玄月便是大包大揽了下来,通过曹云飞之手将这一批灵兽转移到了绿林鲲鹏兽所在地,养上一段时日后,在将其返还,那这批灵兽顿时生龙活虎,灵气充沛。 至于纳兰若叶的想法吗? 她也一度猜测过武玄月的做派,可是想着武玄月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人家不愿意提及让灵兽快速回复的密宗所在,自己也就不要多嘴去打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什么好奇心在自己还是年少时就已经修炼没的气性,这年岁大了,就更不应该犯了年轻时候的毛病。 所以,纳兰若叶一直享受武玄月带给天门的福利,却不曾多国一句话,二人心照不宣的关系,谁也不去踩了谁的雷池。 到此,对于白华的询问,纳兰若叶自知道不是在自己权限的事情,就不要多嘴去说,若是她武玄月愿意解释,就会给一个当众的说法,若是她不愿意解释,这种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来说。 纳兰若叶的眼神,还有曹云飞与武玄月神神秘秘的眼神交流,白华看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放在台面上来议论的,这些事情是轮不着自己这个阶层知道的秘密,所以,聪明点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想到这里,白华自己主动开口说道:“既然是有办法的那就是最好的,至于天门的机密,咱们白虎军也不好打听,让师尊为难了。”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微一笑,说道:“白华还是那么懂事,也不怪曹镇主如此器重你。” 白华低头微笑,说道:“曹镇主抬爱,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白华的医术,而这不正是从纳兰师尊哪里学来的本事吗?所以,说到底,还是纳兰师尊给了白华在白虎军立足的本领,做人不能忘本,白华始终铭记纳兰师尊的教导。” 白华的嘴也是不同一般,这马屁拍得悄无声息,却让人心旷神怡。 连同曹云飞和纳兰若叶一同夸了,却独独不提自己的本事,也不怪受人爱戴。 到此,纳兰若叶和曹云飞脸上一同露出心悦的表情来。 而这时,白华缓缓转过头来,眼神落在了在自己身后宛若惊弓之鸟的酒酿,白华故装不客气,斥责道:“酒酿!你过来,快来拜见纳兰师尊,这可是祖师爷,知道自己从前有多无知愚钝了吗?” 酒酿被白华这么一轻吼,吓得浑身一抖,脑子都不敢多想,一路小跑奔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咿咿呀呀道—— “酒……酒……酒酿……拜……拜见……纳兰师尊……之前……之前……是酒酿不懂事……冒犯了师尊……还请师尊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酒酿头都不敢抬,大拜在地,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看到这里,花儿、朵朵也是吓得不轻,而那尧曦冉三个天门女修则是各个掩面偷笑。 因为他们三个女修最是了解纳兰若叶的品性,那可是天门最好脾性的师尊,情绪稳定,友善待人,向来没有师尊的架子,那是有了名的好脾气,与自己家至尊可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至于酒酿之前的那些行为,是幼稚的可笑,只是以她们对纳兰师尊的了解,大概是不会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的…… 2.镜花水月(酒酿被迫入天门) “酒……酒……酒酿……拜……拜见……纳兰师尊……之前……之前……是酒酿不懂事……冒犯了师尊……还请师尊大人不记小人过……” 纳兰若叶故装甚高姿态,一改往日的慈善模样,管有几分刁难对方的味道。 “酒酿姑娘这是怎么了?从前不是对本尊张牙舞爪,憎恶至极吗?怎么?一听说了本尊的真实身份,那平日里厉害的劲儿去哪里了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和曹云飞一脸吃惊,不曾想自己家中的小猫也会有张狂的时候?偏偏针对的对象是她纳兰若叶,还真是胆子不小啊! 一想到酒酿不懂事的模样,武玄月上前一步,便是对她一同斥责—— “酒酿,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这么无礼?你是仗着白先生对你格外宠爱,所以连纳兰师尊都不放在眼里吗?” 酒酿惊吓,她是意识到了纳兰若叶的来头不小,可是没曾想连这个时候的武玄月都不向着自己了,这一次看来自己的罪名不小了。 一想到这里,酒酿心中生恐,那趴在地上的身子越发颤抖的厉害。 武玄月都发话了,身为白虎军首领的曹云飞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毕竟这酒酿可是出自于自己的麾下,她的过失就是白虎军的过失。只是,这酒酿到底是一个女孩子,身为镇主的自己,怎么都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发不了脾气,而他这一谷脑的恼火只能发在自己的直系部下身上。 “白先生,这酒酿可是你的学徒?本镇主看这丫头倒是长了本事不是?平日里看她医术没什么长进,脾气倒是长进了不小,可是你一味纵容的结果?” 白华不加辩论,这就单膝跪地,向曹云飞认罪。 “一切都是白华的过错,酒酿年少无知,口无遮拦,却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有什么问题都是为师不作为所致,还请曹镇主降罪。” 一听到白华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被曹云飞责罚,酒酿当时就不乐意了,情绪激动地揽罪道:“不是的!这不是白先生的过失,全是……全是酒酿……全是酒酿自己的问题!酒酿……酒酿就是太嫉妒何姑娘了……谁让她那么漂亮……那么厉害……每次看到她……她与白先生交谈过甚时,酒酿就觉得心中怒火不止……后来……后来花儿和朵朵姐也说我了……酒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小性子了……可是……可是这都不是白先生问题啊!问题在酒酿!是酒酿心眼小,脾气大……这才……这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纳兰师尊……师尊……师尊你倒是说句话啊!白先生可是一直都很尊重师尊的啊!” 说着,酒酿已经顾不得身份了,她挪动着身子爬去,拽着纳兰若叶的裤脚苦苦哀求。 看着那平日里张狂的酒酿,今日也有如此败落的一面,纳兰若叶到没有多得意,因为这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此刻,纳兰若叶坏笑着回头向武玄月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请示对方的意思。 武玄月回之坏坏一笑,明白纳兰若叶的意思,算是默许了对方的意思。 有了武玄月的首肯,纳兰若叶这才敢放开手脚去收拾眼前不收敛的小丫头。 只见她缓缓蹲下身来,一副不轻饶对方的模样,冷冷问道:“你果真意识到自己错了?也果真是为了白先生着想吗?” 酒酿连连点头,心虚恐惧。 纳兰若叶继续道:“那么若是本尊怎么惩罚你都肯认是吗?” “只要……只要师尊肯为白先生说情,让我家镇主放过白先生,酒酿……酒酿……做什么都愿意!” 纳兰若叶嘴角微勾,幽幽道:“很好!那不知道酒酿姑娘还记得当初你我定下的赌约吗?” 听到这里,酒酿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已经成功地对方拿捏住了。 酒酿傻愣愣地发呆,那耳边一直回响着曾经的赌约,这个时候她是那么的后悔,自己当初口出狂言的结果。 酒酿讪讪然扭头,看着一脸正义,抱着领死决心的白华的侧颜,酒酿心疼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是百般不情愿,可是她的态度还是软了下来。 “酒酿明白了,日后……酒酿愿赌服输……日后随师尊差遣……” 一看酒酿这委屈不情愿的态度,尧曦冉这个直性子顿时不乐意的,当即上前一步,断有几分盛气凌人道——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是这个劲儿?看你那不情愿的劲儿?你可知道能被我家师尊看上那是怎样的福气吗?这武道有多少有志之士前来投靠我天门,为的不就是现在我师尊身边多学一点技艺吗?你倒是个不知好歹的!你还真以为我家师尊身边缺人伺候不是?呵呵~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咱们天门的排场!” 尧曦冉说话向来直接不会拐弯,她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个性,就见不得那些矫情扭捏的女子。 她一眼都看穿了那酒酿对白华情意不一般,为了一个男人求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的女人,她尧曦冉第一个看不上。 然而司空嫣与尧曦冉看法一致,可是她处理事情的态度倒是婉转了许多。 “不是,酒酿姑娘我师姐说话可能有些尖锐了,其实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糟糕,我家师尊估计是真的看重了你身上的亮点,这才惜才愿意收下你,你也不要觉得有多委屈一般,来咱们天门只会是你人生新的开始,日后你就会明白了。” 而她酒酿现在满心都是情情爱爱占据着,又怎么可能愿意离开自己的心上人远足他乡呢? 旁人不说那么多还说,这一说多她的情绪上头,竟是眼泪止不住地哗哗直流,哭戚戚起来。 “白先生……我……” 白华心中对酒酿虽是百般不舍,可是一想到之前与纳兰若叶的约定后,他便是心中一狠,冷着一张脸说道:“酒酿——你呆在我身边永远不会成长,为师……终究对你狠不下心来教育,若是你能够得到纳兰师尊的指点,那是你一生的福泽,为师只会为你高兴,不想阻止你成长的道路。” 一看白华这般坚决的态度,酒酿一愣,鼻头一酸,哭得更厉害了…… 3.镜花水月(武玄月唤醒了旭尧贝子……) 酒酿现在哭得有多惨,纳兰若叶心中就有多开心,看着平日里猖狂的丫头有今日的惨状,纳兰若叶那使坏的心情暴涨,别提有多开心了。 眼下,酒酿知道大势已定,所有的形势都不在向着自己,而她终究要被纳兰若叶捉到天门被人随意捏扁揉圆,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一想到自己王后的处境,再也与安逸无关,那个十分照顾自己的师父日后也将离自己远去…… 一想到自己以后永无安日的黑暗生活,酒酿的哭势更甚。 可是眼下的形势,酒酿的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实在不能够再占据太多的分量。 到此,单灵遥走上前去,附在武玄月的耳边小声道:“小姐,这个小插曲耽误的时间够久了,眼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您看……” 武玄月恍然回神,这就连声应和道:“是是是……光顾着看好戏了,这重要的事情竟是抛之脑后了,多谢灵遥提醒。” 武玄月这就给纳兰若叶使了个眼神,纳兰若叶会意,缓缓起身时顺带着吩咐白华道:“白先生,你好好劝说一下你的徒儿,事已至此让她放宽了心吧,到了天门可都是女人堆里的事情,没有谁会宠着她让着她。” 纳兰若叶故意坏心眼,明知道酒酿怕什么,她还偏说什么,故意欺负酒酿。 酒酿听懂这里,心中更为害怕,竟是泣不成声,若不是被白华强拉着起来,那酒酿还真能哭晕了过去。 到此,此时告一段落,武玄月这才植入正题道—— “对了,这黑龙之事耽搁不得,曹镇主待此事结束后,就把这黑龙送走吧。” 曹云飞点头应声道:“这个没问题了,只是……后面的事情,月儿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武玄月没吭声,而是抬脚上前,斟酌了一下思绪后,方才发话:“接下里的事情,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的顺理成章了,而眼下还得委屈一下各位。” 曹云飞正要开口询问之,不曾想在武玄月的一个出其不意的响指下,在场的众人又全都被时间定住了。 那一个个始料未及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而曹云飞正要张开嘴配合着疑惑的表情在此看来更是可笑至极。 武玄月走至曹云飞身边,有些愧疚地说道:“云飞哥,实在对不起了,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好越好,这也是保护你……所以……可不要记恨我啊……” 对着静止不动的曹云飞,武玄月进行了一番忏悔后,只见她调转了方向走到了那旭尧贝子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出意外,旭尧贝子苏醒了过来—— 到此,旭尧贝子打了一寒颤,待他彻底回过神来,看着这屠杀后代的血腥场面,还有各个定格在时间内的人们,他再次惊呆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发生了什么?” 武玄月故装姿态,哭丧着一张脸,来了一通的解释:“刚才……旭尧贝子都清楚吧?那……那……叶大人和敦大人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他们……他们公然造反,联合鬼族的势力向龙王陛下发起攻击,刚才那鬼怪们一个一个从地下冒了出来,可是吓死人了!” 被武玄月这么一提醒,旭尧贝子脑海之中一下子涌出来之前发生的惨剧,他双眸惊颤,心有余悸,嘴巴更不上趟地支应着—— “好像……好像是的!我还记得呢,那敦大人和叶大人都变成了恶鬼,样子十分吓人……” “那……那旭尧贝子你还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了吗?” 旭尧贝子不禁皱眉,努力回想后面发生的事情,可是不管他怎么绞尽脑汁去想,却是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一点影响都没有。 武玄月故意探了探头,小心翼翼说道:“旭尧贝子还记得那龙王陛下为了……为了救咱们的性命,使出最后一丝气力将那叶无化一党的彻底歼灭的事情吗?” 旭尧贝子眼神一颤,条件反射道:“还有这回事?” 武玄月更加笃定地说道:“当然有了!要不然你我怎么都还好好的活着呢?若不是龙王陛下深明大义,及时出手,手刃了那叛党逆贼,你我……只怕早就惨遭灭口了!”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倒抽了一下冷汗,他随着武玄月的目光看去,看着那就剩下半拉身子的叶无化和敦罗田的尸体后,登时冷汗溢溢,汗毛林立。 “那……那……可是叶无化……和敦罗田的尸首吗?” 武玄月故装伤神地点了点头,却是颇有深意说道:“还好他们两个不在了,若是那敦大人嘴巴乱说话,要出来一大片人来,就龙王陛下那脾气,能饶过谁呢?”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干咽了一口其,惊魂未定,却是尴尬地赔笑着道—— “呵呵~呵呵~真士真会说笑,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你敦罗田和叶无化作恶多端,有这样的下场……也不为过,那是他们自找的。” 旭尧贝子说着这话越发心虚,嘴巴也跟着打哆嗦。 武玄月勾嘴一笑,她不急着拆穿对方的嘴脸,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存在还是有他的价值。 到此,武玄月会意地说道:“是啊~旭尧贝子说的极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敦罗田和叶无化有今时今日的下场全是他们自找的!不过……旭尧贝子怎么看这件事情后续呢?” “什么后续呢?” “此时已然发生,若是将两个人的恶性公诸于众,那他们的党羽势必会受到皇权的打击,敦大人身后的金主,叶氏一脉的后裔可都是这东苍紧缺的人才,因为这两个人的野心,而株连一大片的实力,这……打击面是不是有些大了呢?”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脸上虽是脸上笑着,这心脏早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吓得不轻。 “那……那可不行啊……毕竟我东苍现在……现在人才不多……若是因为这两混账东西牵连太多人进去……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那旭尧贝子说怎么办?若是把龙王陛下亲自出手杀了朝中重臣的消息传出去,那朝廷之上一定会是炸开锅一般的鼎沸,而那个时候人心所向,该有如何的揣测,旭尧贝子能够想得到吧?”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一怔,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4.镜花水月(武玄月与旭尧贝子合谋……) 武玄月已然看出了司徒兰和东方朔的疑虑,她心中有数,则是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装作一副很关切的模样询问起上官侯爵的病情。 “龙王陛下眼下身体可好?” 纳兰若叶和白华不知道武玄月这是走得哪一步棋,不能话太多,免得哪句话说不对给武玄月造成了麻烦,却也不能冷着场,让这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到此,白华先是看了一下纳兰若叶的脸色,对方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白华也不摸不透纳兰若叶的意思,只能照实去说。 白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情况正如师尊说的那样,龙王陛下的身体不太理想,只是……咱们到底不是人家权族的太医,没准这事若是到了人家权族太医的手中就不是事情了呢?” 白华这么一说,正好在武玄月的算计中,武玄月这就随着白华的话接了下来。 “果真如此的话,那看来龙王陛下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只是……让权族的太医看一看……”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意顿了顿,她的声音有意拉长,这音调的拖尾却有几分诸多顾虑之意。 武玄月瞄了一眼东方朔和司徒兰的脸色,更加小心翼翼地提点道:“这权族的太医院首席,若是月儿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叶承先大人呢?” 此话一出,东方朔脸色铁青,司徒兰眼色一沉,两个人难看的脸色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如出一辙。 武玄月至始至终没有把话说透,但是已经把问题的要点全都亮明了。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弈,话不必说透,说半句留半句,但是足以让对方清醒。 果然,此时的司徒兰脑子中已经有了取舍—— 他很清楚上官侯爵的处境,不管是纳兰若叶也好,白华也好,他们医术再如何高明,到底不是自己人,这话的真假成分还是要值得考虑的。 而若是要让自己家的医生来瞧一瞧,那现在的局面就尴尬了。 能跟那叶无化说实话吗?若是说了实话,那叶无化知道上官侯爵是杀父仇人,在为上官侯爵诊治身体的时候还能真心实意吗? 这太医院早已经是他们叶氏一族的内部势力了,只要他叶承先一句话,稍微玩点什么坏心思的话,龙王陛下的生命安全就不敢保证了…… 而龙王陛下的病情迫在眉睫,在这个时候你让自己到哪里去寻一个名医来为龙王陛下诊断呢?一般人咱也不相信他的医术和能力,这厉害的还都是她纳兰若叶的子弟,这层关系在这里摆着,也实在让人为难。 眼下这局面还真是进退为难啊。 司徒兰能想到的,东方朔也都明白了,这眼下的局面确实尴尬了。 而这时,武玄月又在此二人耳边吹了一阵阴风—— “叶承先大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不在了,真的能够做到安心为龙王陛下诊治吗?再来,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与鬼族勾结,这才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势必辉威胁他们叶氏一族在权族的声望和地位……试问,叶承先大人会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听到这,司徒兰内心后怕,东方朔不禁干咽了一口气。 到底东方朔是一个实心眼的,终于心中已经没了底,开始向武玄月寻求帮助。 “那真士的意思是什么?” 武玄月知道对方已经上了自己的套,她背着对方时,脸上露出意思得意笑意,而她转过身来,这是又摆出一副为难之色。 “这个……毕竟是权族内部的事情……月儿身为天门真士,实在不好妄议朝政。” 司徒兰也变得六神无主,他抬头相望,看去武玄月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祈求。 “真士怎么说起来外气话了呢?你可是咱们权族高薪请来的教傅,智多星的你又怎么可能会出什么馊主意呢?” 司徒兰如此示好,心中已经认定了自己没有办法挽回这个烂摊子,只能向外界求援。 此时,武玄月连连推辞,摆出一副谦虚之色:“这……这使不得吧~月儿虽说是权族教傅,也不过是占了天门名头的光,龙王陛下厚爱,不过是一个虚名,哪里有谏言的权利呢?这种事情咱们天门实在不好插手啊……” 说着,武玄月故意看去纳兰若叶方向,这眼神很明显是告诉众人自己是听纳兰若叶的指派,不管越举。 纳兰若叶自然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这就摆出一副端庄识大体模样,说道:“东方大人、司徒大人、这件事情却是比较麻烦,关乎东苍和南湘两国的关系,若是真士出的主意好的话,那都还好说,可是……若是真士这主意没出好,除了纰漏,日后龙王陛下醒来后,知道此事是真士出的主意,盛怒之下记恨上真士了,定会株连咱们南湘,为此……咱们还是主意些比较好。” 纳兰若叶此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立场不同,考虑事情的权重不同,上层人一个决议很有可能就会引发一场战争,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慎之又慎为妙。 听到这里,司徒兰脸上露出几分落寞表情来,他也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便无奈解释道—— “司徒兰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可笑,可是眼下龙王陛下身受重伤,权族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来,权族可谓是群龙无首,这让我们这些重臣咱们去做啊!” 说着司徒兰越发焦虑起来,而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武玄华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开口道—— “说是权族群龙无首了?龙王陛下身体抱恙,龙皇陛下还健在啊~这事情完全可以交由龙皇陛下来处理不是?” 武玄华在关键时刻还是向着自己的父亲,这问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若是不站出来为龙皇陛下说上两句,那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遗忘了他的存在呢? 而他武玄华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则是刚刚好给武玄月发作的机会。 “说到执权的问题……月儿有一事不明,还请权族的各位大人给月儿解说一下——这叶大人和敦大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够不到鬼族,他们怎么就与鬼族勾结到了一起呢?” 此话一出,果然威慑力十足,引发了东方朔和司徒兰的无尽想象…… 5.镜花水月(武玄月大胆献计)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福晟爵爷一死多少人都算在了我武玄月的头上,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月儿不做辩解,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月儿说什么都是无力的,所以……月儿选择了沉默,并且希望通过时间来证明月儿的为人。” 说到这里,旭尧贝子一怔,他的脑海中一下子就跳出来了之前与敦罗田合谋时,那敦罗田对武玄月的各种抵触的态度……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灵兽斗场的事情闹得?东方朔失踪了,福晟爵爷以死谢罪,而福晟爵爷背后的势力都把这件事情的罪状都推到了武玄月的身上,武玄月魔女名声一下子就在权族传开了。 敦罗田事事防范她武玄月,还不是因为前车之鉴吗? 所以,这也是这武玄月为何要帮自己的原因是吗?是想通过自己的这张嘴为她的名声洗白。 想到这里,旭尧贝子心中那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其实,旭尧贝子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中一直有一个疑影——这丫头为什么要帮我呢?凡是都有原因,她武玄月帮我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好人呢?谁是傻子什么都不图帮你,骗鬼吧! 之人要是想要帮你,不是为了还了之间的人情,就是为了预留日后他人的恩惠。 显然,自己之前与武玄月没有任何交集,她来报恩的吗?肯定不可能。 而而唯有她对自己的以后有所期待,才会选择帮自己吧。 旭尧贝子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与别人交易是一定要有所付出的,而自己的付出也不是完全无限制,在超出自己预计范围的付出,他旭尧贝子也是要斟酌一下。 尤其是那种不给你任何期许,却对你无私付出的行为才是最恐怖,因为你不知道对方在算计你什么。 所以,对于武玄月的突然好心相帮,旭尧贝子是要斟酌思量的,她为什么那么好心来帮我呢?难不成她在算计我什么吗? 一想到这里,旭尧贝子难免就会觉得提心吊胆。 而眼下好了,武玄月直接说出了自己帮对方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而这样期许也正是在旭尧贝子的承受范围内,旭尧贝子自然欣然接受。 换言之,武玄月这个理由,就是为了让旭尧贝子放下戒心的由头罢了。 很显然,对方上当了,武玄月也就放心了。 此刻,旭尧贝子脸上露出堆笑,便是十分客气道:“是这样子啊~那需要就明白了,这是小事,旭尧自然是明白真士的为人,只是……外面的传言多了,难免会动摇人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了解真士。老实说,从前我也是听外面的传言多了,才会对真士有所误会,以至于这次比赛……” 说到这里,旭尧贝子实在就得惭愧,这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武玄月故装生气,冷哼一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外面对月儿的评价呢?就是因为灵兽斗场的事情,外面对月儿的评价众说纷纭,而大体的意思是月儿害死了福晟爵爷,所以……在此次比赛中,敦大人处处防备着月儿,月儿早都知道其原有却也懒得争辩,毕竟这种事情争辩也无用,人言可畏,人云亦云,月儿一张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权族上上下下几万张嘴呢?” 说到这里,武玄月摆出一副委屈之色,无奈且落寞。 到此,旭尧贝子也是觉得愧疚,这就赶忙与武玄月说道:“嗨~也怪旭尧太过亲信那敦罗田,让他胡作非为,若是旭尧知道他背地里干的这些勾当,是怎么都会与他联手的!也算是旭尧瞎了眼,会相信这等奸佞小人……让他捅了一个这么大窟窿,他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是这烂摊子还得旭尧来补救……” 说着,旭尧唏嘘一阵后,便是随之而来的怒骂,对于敦罗田他是恨极了,把自己拉下水,害成现在这模样。 武玄月听罢,表示同情哀痛,说道:“这人啊,不能随意亲信旁人,所想那敦罗田一直不肯让月儿介入,为何?还不是怕月儿发现他的真面目吗?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可好还真是弄得一片狼藉,不好收场。在月儿看来,最好局面是防患于未然而非亡羊补牢,强者是维系关系,后者是修复关系,又怎么可能一概而论呢?这人啊,心中有了裂痕是怎么修复都修复不了的,贝子说呢?” 说到这里,旭尧贝子惨痛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的后悔了,更是后怕,自己真真被敦罗田害得太惨了。 武玄月看着旭尧贝子痛苦的表情,她心中暗喜,故装姿态上前,又是一叹,换了一副关切的嘴脸说道:“罢了,事已至此,旭尧贝子也别太难过了,这样咱们还是合计一下,该怎么把此事给圆过去好了。” 旭尧贝子恍然回神,他擦了擦双眼,以此明目,这就打起精神向武玄月讨教道—— “真士有何高见,不如直接道出。” 武玄月眼看情绪铺垫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她也不再卖关子,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来—— “贝子,你看这敦大人和叶大人为了利益不折手段勾结外族,竟敢与鬼族联手企图造反,刚才的乱象你可还记得?” 旭尧贝子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记得,刚才可是吓住了旭尧,这两个人也是的,什么时候跟鬼族勾结到了一起?” “那咱们就不知道了,总而言之,此二人勾结外敌已经是实事,企图谋反也是实事,而眼下能够转移众人视线的唯一手法就是把这个罪责全都推到鬼族身上,反正那恶鬼在行街上攻击人的事情是怎么也瞒不住的,索性就借力而行,把一切罪责推到了鬼族身上,对外就说是鬼族的鬼差害死了叶大人和敦大人,这就跟龙王陛下没有什么关系了吧?此时发作其实最头疼的是龙王陛下呢而至于龙王陛,朝堂内外的关系他都要考虑,既要攘内还要除外,他的处境何其为难呢?所想,在刚才的局面下,当龙王陛下得知自己的手下与外族勾结,可想而知他是什么心情呢?陛下正愁没有理由收拾鬼族呢,而这时旭尧贝子给了陛下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攘内平外,旭尧贝子会认为陛下会是怎样看待旭尧贝子呢?” 6.镜花水月(武玄月消除了旭尧贝子的顾虑) “所想,在刚才的局面下,当龙王陛下得知自己的手下与外族勾结,可想而知他是什么心情呢?陛下正愁没有理由收拾鬼族呢,而这时旭尧贝子给了陛下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攘内平外,旭尧贝子会认为陛下会是怎样看待旭尧贝子呢?” 武玄月胸有成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听起来挺大胆,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自然连同旭尧贝子都接受不了。 “不是……这也能黑的说成白的吗?” 旭尧贝子听了武玄月的献计,不禁心中打鼓,质疑问道。 对于旭尧贝子的旨意,武玄月一点都不吃惊,毕竟这种冒险的行为,谁人都不敢贸贸然行为,况且—— 伴君如伴虎,上官侯爵向来阴晴不定,这事情若是办到了他的心坎里也就罢了,若是办错了,倒是自己会死的更惨。 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危机了,容不得丝毫的差池…… 想到这里,旭尧贝子每一个决定都要小心翼翼,认真斟酌。 武玄月非常理解旭尧贝子的想法,而她早早就准备了一套对付对方给的说辞。 “贝子,核心权利面前,对错黑白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局势,是利益!月儿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愣住了,他在此没有了发言权,这话在权族确实没问题,足以打动任何一个高权贵族。 武玄月继续道:“现在的局面就在这摆着,旭尧贝子试想一下,若是换做你是龙王陛下,看到自己的臣子勾结外族,你会怎么做呢?” “我当然不乐意啊!肯定是要严惩这些忘本之徒!还有那鬼族!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与我手下臣子勾结,难不成是想要反了我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接着旭尧贝子的话说:“对吧~你也是这样想的不错吧~这群没有良心的混账东西,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鉴于这些罪臣在朝中的势力,还有他们家族的势力,你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才,结果……却是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吃里扒外,而若是想要将其连根拔起,势必会引发朝堂震动,考虑朝堂的稳定局面,有些委屈只能让身为君主的龙王陛下自己吞下去,你觉得龙王陛下心中会痛快吗?” 听着武玄月的理性分析,旭尧贝子倒是冷静了下来,越发觉得武玄月说话有些道理。 武玄月有意瞟了对方的一下脸色,稍微顿一顿,让其又时间消化一下自己的想法后,继续对对方进行洗脑行为。 “换做旭尧贝子你是龙王陛下,这委屈都得自己一个人吞下去,一个手握重权的龙王竟是被自己的手下逼到了这个地步,你心里会怎么想呢?” 旭尧贝子半天不吭声,沉思良久后,支支吾吾道:“这个吗……我肯定心里不痛快……还有……我会想尽办法地祛除这两股势力为自己吐了这一口恶气……” “这就对了嘛?贝子想想看,有什么比嫁祸对手,让他们两方势力自相残杀更让人心头打开的呢?” 此话一出,旭尧贝子顿悟,他连连点头道,“若是这样看来,此计绝佳,只不过……龙王陛下他心中最清楚自己的作为,若是……若是旭尧贸然行动……龙王陛下会不会日后记恨旭尧贝子吗?” 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旭尧贝子,武玄月乐了,她对眼前胆小如鼠的男人无奈可笑,之前对方对敦罗田那大气霸道的一面早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旭尧贝子就是一个怂包。 “不是,旭尧贝子难道没听懂月儿的话了吗?” “听懂了——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妥……毕竟龙王陛下……他最清楚自己的作为了……我这睁着眼说瞎话,还是关乎他龙王陛下的切身利益,总归不太好吧……” 旭尧贝子大概是因为敦罗田的事情彻底吓破了胆,做什么事情都异常小心翼翼。 武玄月呵呵笑道,这又为旭尧贝子找了一个开脱的绝佳理由来—— “旭尧贝子你是怎么知道这叶大人和敦大人是死于龙王陛下之手呢?” 旭尧贝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是真士你说的吗?” “那你有亲眼所见吗?” 说到这时,旭尧贝子登时一愣,一下子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登时眼神惊闪。 “真士的意思是……” 武玄月别有深意一笑,继续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些听来的事情本就是半真半假,旭尧贝子又何必如此惧惮呢?这样子好了,月儿再给旭尧贝子分担一点责任好了,若是日后龙王陛下对此事不深究,那就是证明他是很满意旭尧贝子的举措;而若是他真的深究下来,你就把所有的责任往我身上推好,你就说是我武玄月说得如何?” 旭尧贝子一听这样,心中明明兴奋到不行,嘴上却还谦虚道:“这样怎样是好呢?这不是委屈了真士吗?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旭尧贝子那掩不住的笑意,武玄月很清楚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对方。 这是肯定的啊!这条件放作是谁人也难以抵挡—— 获利获名之事都是他旭尧贝子,而若是真的出了事情,这是将所有责任转嫁给她武玄月,自己是毫无风险可言。 “这有什么使不得呢?旭尧贝子不过是如实陈述了实事,你这是正直,为大局着想,这是美德,月儿佩服不尽。” 武玄月明知道对方心中有自己小九九,这就故意把话说的漂亮,让对方更加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解除了自己的顾虑后,旭尧贝子自然对武玄月的提议极为称赞,“真士果真是女中诸葛,这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就有了解决方法,果真是女中豪杰啊!” 武玄月微微一笑,她继续说道:“贝子,月儿是这么想的,接下来为了能够更加保证贝子的安全,你的有另外一个人为你作证,而这个人的身份必须高贵,我看了下这里最适合为旭尧贝子做担保的人就是三公子了,旭尧贝子以为呢?” 一听这里,旭尧贝子心中更加乐开了花,可是嘴上还要装模作样的客气客气—— “这样合适吗?我是信任真士你的,这样会不会显得生疏了呢?” “怎么会呢?亲兄弟明算账,这也算是给咱们双方相互都吃了一个定心丸,大家这都放心了去。” “好~一切听从真士安排……” 7.镜花水月(武玄月再次唤醒所有人) 武玄月为旭尧贝子洗脑成功后,心中十分有数,她摆着一副站在对方的角度说道—— “旭尧贝子你看这样可好,一会儿我会最先唤醒三公子时,你就凑到他身边跟他说是听说是这两位大人是受到了鬼族的反噬,死于鬼族之手,且不可提龙王陛下的事情来,而后我会以此将在场的的所有人都唤醒,让他们一同作证此事的局面,你看这样可好?” 旭尧贝子已经被武玄月彻底降服了,她的话他深信不疑。 “可以~这样最好,人多了见证此事就更有说服力了,三人言虎其言也真,这最好不过了。” 武玄月就知道旭尧贝子会这么说,为了让对方更加放心,她还为多着想了一些。 “是这样的,三公子的性格多疑,若是他有所怀疑两位大人的死因,你就说龙王陛下因为受到黑龙的反噬,身体不支,根本不可能出手打压,至于咱们这些人呢……这是权族内部的事情,我们这些外族人实在不好插手,估计是老天爷有眼,见不得那小人多作怪,让那两个叛徒被鬼气反噬了,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武玄月把这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也算是彻底为旭尧贝子开脱了。 “嗯!这样的说辞最好,也为龙王陛下开脱了,也算是对外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那——旭尧贝子做好了准备吗?我这就先唤醒他三公子吧?” 旭尧贝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点点头与武玄月示意道:“好的,旭尧可以了,真士开始吧!” 武玄月这就不急不慢走到了武玄华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只见武玄华一个哆嗦醒了过来,武玄月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向其他人方向走去。 看着武玄月离开的背影,武玄华正在疑惑,那旭尧贝子已经凑了过去,开始给武玄华进行洗脑。 而接下来,武玄华唤醒的工作十分冗长,她的唤醒工作是有顺序的,最早唤醒的是纳兰若叶,而后是单灵遥,再来是天门的三个师姐,最后一波才是他白虎军,当然为了显示曹云飞的地位,她是从曹云飞开始唤醒,后是白华,最后才是花儿三姐妹。 待这一系列工作完成后,武玄月这又装模作样地走到了上官侯爵的身旁,有意拍了拍上官侯爵的身体,而不出意外的话,上官侯爵不会醒过来。 武玄月故装惊讶,这又多拍了拍几下上官侯爵,结果依然。 武玄月当即惊叫,赶紧换来纳兰若叶与白华为上官侯爵查看情况。 纳兰若叶明白武玄月的此举,这就快步走来,又重新检查了对方的身体,而后当众宣布了上官侯爵的身体情况。 “龙王陛下大病初愈后,这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现在又遭到了黑龙的反噬,这身子骨可大不如从前,估计是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纳兰若叶此话说完,有意跟白华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白华当即明白了情况,这就随声附和道:“是啊,龙王陛下这一次身体重创严重,只怕是一时半会儿难醒过来了……” 武玄月故装焦急,问道:“那怎么办?眼下局面乱成这样子……” “还能怎样?真士你赶紧唤醒东方大人和司徒大人,将龙王陛下交给他们二人,好好护送回宫中,好好调养着就是。” 纳兰若叶不急不慢地回应,十分稳重老练,根本不慌,这才是一个王者该有的做派。 武玄月被纳兰若叶这么一提醒,这就转身向东方朔和司徒兰方向走去,这就唤醒了这两个人。 而当此二人醒来后,看到趴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上官侯爵时,他们俩惊呆了,赶忙跑了过去护驾。 “陛下!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东方朔一心护主,登时急躁吼叫。 对方急时,纳兰若叶不着急,她这是一如品尝的平静回答道—— “东方大人莫要着急,情况是这样的,龙王陛下大病初愈后,这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现在又遭到了黑龙的反噬,这身子骨可大不如从前,估计是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又一遍的回答,纳兰若叶还是有耐性。 听到这里,东方朔虽是心中放松了些许,却还是急着追问道:“那……那陛下的身体是不是损伤得很严重呢?” 纳兰若叶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听到这里,东方朔五雷轰顶,手足无措,傻呆呆地跪在上官侯爵身前心急如焚,却不知该如何作为。 这时,司徒兰倒是清醒理智得多,只见他转身就跪在纳兰若叶的面前,乞求道:“纳兰师尊的医术远近闻名,高超惊人,还请师尊出以援手,为我陛下治疗。” 被司徒兰这般请求后,纳兰若叶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她长叹之后说道:“不是本尊不愿出手,只是……灵兽反噬的杀伤力想必各位都清楚,龙王陛下这一次是真的遇到大问题了,本尊也不好贸贸然出手,还是让贵国的太医先给陛下瞧一瞧吧……毕竟,这件事情是权族的大事,马虎不得,咱们天门也不好插手。” 此刻,纳兰若叶的话已经与旭尧贝子的话完全对上了,武玄华一听就知道了,这是早早就对好了词,只是这说辞十分占理,完全可以用无懈可击来诠释。 武玄华脑子飞快,他知道这些计谋都是出自于武玄月之手,只是形式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己再多话也无用,只能跟着大局势走了。 而此时,纳兰若叶提到了这太医院之事,却是真真难住了眼下众人。 谁人不知道那叶无化的儿子叶承先是太医院的首席,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惨死在这场政治斗争中,那他还能够镇定地为上官侯爵诊治吗? 纳兰若叶的话,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司徒兰却是在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形势,还在环顾四周寻找叶无化的身影—— “说到太医的话……叶老哪里去了呢?他在这里还用得着麻烦太医院的人吗?” 到此,武玄月默默抬手指去只剩下半拉身子的叶无化,小声道:“司徒大人……那个……就是叶老……” 司徒兰顺着武玄月的手指方向看去,当即吓得一个抖索,呆若木鸡…… 8.镜花水月(众言一致,欲要说服东方朔和司徒兰) 武玄月默默抬手指去只剩下半拉身子的叶无化,小声道:“司徒大人……那个……就是叶老……” 司徒兰顺着武玄月的手指方向看去,当即吓得一个抖索,呆若木鸡。 “我勒个去!怎么成黑炭了!叶大人……就这样没了?” 司徒兰回过神来,不禁惊讶道。 武玄月摆出一副哀痛的模样,叹息道:“是啊……也大人没了……” 司徒兰这眼神不自觉转移到了叶无化身边的半拉黑尸,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已有定论,却还是要问身边人确定心中的猜测。 “那敦大人呢?”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后,说道:“这不是在叶大人身边站着的吗?” 司徒兰惊瞠双眸,气急败坏道:“敦大人也没了?!这也太……太……恐怖了吗?” 其实,对于这死伤惨状的见识,究竟杀伤的司徒兰早已经司空见惯,根本不会感到有什么的不适。 只是,当他知道叶无化和敦罗田突然死亡的消息后,他非常清楚朝局上的动乱,这个后果是让人无法想象的。 医学界和美食界两大巨头双双没了,这影响力之甚远,可以想象。 在上官侯爵身边伺候久了,司徒兰也会站在上官侯爵的角度看问题,他自然明白这两个人突然暴毙辉带来怎样的代价。 司徒兰的话同样也引起了东方朔的注意,此刻东方朔的眼神也一同移到了叶无化和东方朔的身上。 “这……这该怎么是好呢?两位大人相继去世,这……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 武玄月没有吭声,而是将目光默默地移到了旭尧贝子身上,此时的旭尧贝子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武玄华介绍过了,待武玄华细细消化时,旭尧贝子已经接到了武玄月的眼神指令,这就赶忙出来为在场的所有人解释了一番。 “是这样的……刚才那横尸爆出,鬼魂作乱之事大家可都已经目睹?” 旭尧贝子先是引导着所有人回忆叶无化与敦罗田谋反的场景,这好为接下来他的话做铺垫。 此话果然,引发了在场所有人的沉思,尤其是那司徒兰和东方朔默默低下了头,细细品着旭尧贝子的话。 旭尧贝子继续道:“不知道各位还记得之前两位大人犯下的重罪吗?他们已然当众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名,为此他们为了谋取一条生路,竟然动了谋反的心思,与恶鬼交易,从此唤出了成千上万的恶鬼作乱,咱们这些人险些成为那恶鬼口中之食,大家还都可记得吗?” 众人皆沉默,众人皆默认…… 旭尧贝子顿了一顿,私下看了下身边人的反应,然后继续道:“此二人已经犯下了重罪,还不知道悔改,竟然选择灭口来遮掩自己的罪行,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要是弑君!大家说说这两个人是不是该遭天谴呢?” 到此,众人还是不吱声,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武玄月眼见如此,为了能够配合旭尧贝子的演讲,她有意递了一个眼神给单灵遥。 接到指令的单灵遥自然明白自己的任务,她缓缓上前,突然开口配合旭尧贝子说道。 “我虽身为鬼族的公主,本不该对此事又过多评判,可是……站在权族的角度来看,这两位大人过分了,竟然……竟然联合我族实力……谋反……身为鬼族的公主,灵儿只觉得的汗颜,只是……灵儿想不通的是,他们二位明明已经位高权重,活成了多少人羡慕的模样!为何他们还要……还要背着龙王陛下私下勾结鬼族呢?这不是……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跟着上前一步,摆出一副正义公道之态,缓缓说道:“瞧瞧连同鬼族的公主都看不起这两个人的行为,可见他们的行为有多过分呢?不论律法还是道德,他们都犯下了重罪,老实说,他们连一个最起码的人格都没有。为了谋权夺利他们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竟然不顾自己家的利益,私下与鬼族结盟,如实换做是咱们西疆,这种人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而说到这里,又怎么可能少得了纳兰若叶的发言,毕竟在这里,她身份最高,地位最尊,她的话更具备发言权。 “刚才灵儿公主说到为何这两个人位高权重还有勾结鬼族呢?很简单,因为人心不足啊!欲望这东西,用好了可以使人进步,成为人发展的动力,若是用不好这会让人彻底沉沦于此,腐朽堕落,最后变成比恶鬼还恐怖的人……其实,他们两个人也很聪明,他们知道自己在冒出罪恶的第一步时已经回不了头,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后路,他们不得不选择与鬼族联盟,这是在给自己的人生上保险,他们这种人只会信奉一个观念,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种只为自己私利考虑的人,老天爷注定不会报他们周全,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听到这里,旭尧贝子立马接上了纳兰若叶的话,略显得兴奋道:“可不是吗!师尊说的极是,这种天理不容的小人,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自以为自己聪明,干了哪些蠢事到底逃不过上天的惩罚,这不?因为他们驾驭不当,受到了恶鬼的反噬,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听到这里,司徒兰和东方朔二人双眼一沉,他们二人先是对视了一眼,而后将目光移到了叶无化和敦罗田的身上,最后又瞧瞧将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上官侯爵身上。 这个谎言要是想过寻常人都是合情合理,完全没有破绽,可是想要骗过这贴身伺候上官侯爵的东方朔和司徒兰,只怕有点牵强。 根据那尸体的死状,焦黑焦黑,那身体切面还是那么的整齐利落,一看都是出自于上官侯爵的雷电手笔…… 而眼前所有人却将这矛头指向到了鬼族身上,为了什么? 武玄月早在一旁时刻关注东方朔和司徒兰的动态,他们二人的表情早已经尽收她的眼底。 果然,这个弥天谎言,根本瞒不过这两个人的眼睛…… 而这也是在武玄月的意料之中的事情,自然她也做好了说服对方的准备…… 9.镜花水月(武玄月力压武玄华从主言论) 武玄月已然看出了司徒兰和东方朔的疑虑,她心中有数,则是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装作一副很关切的模样询问起上官侯爵的病情。 “龙王陛下眼下身体可好?” 纳兰若叶和白华不知道武玄月这是走得哪一步棋,不能话太多,免得哪句话说不对给武玄月造成了麻烦,却也不能冷着场,让这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到此,白华先是看了一下纳兰若叶的脸色,对方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白华也不摸不透纳兰若叶的意思,只能照实去说。 白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情况正如师尊说的那样,龙王陛下的身体不太理想,只是……咱们到底不是人家权族的太医,没准这事若是到了人家权族太医的手中就不是事情了呢?” 白华这么一说,正好在武玄月的算计中,武玄月这就随着白华的话接了下来。 “果真如此的话,那看来龙王陛下的身体确实不容乐观,只是……让权族的太医看一看……”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意顿了顿,她的声音有意拉长,这音调的拖尾却有几分诸多顾虑之意。 武玄月瞄了一眼东方朔和司徒兰的脸色,更加小心翼翼地提点道:“这权族的太医院首席,若是月儿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叶承先大人呢?” 此话一出,东方朔脸色铁青,司徒兰眼色一沉,两个人难看的脸色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如出一辙。 武玄月至始至终没有把话说透,但是已经把问题的要点全都亮明了。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弈,话不必说透,说半句留半句,但是足以让对方清醒。 果然,此时的司徒兰脑子中已经有了取舍—— 他很清楚上官侯爵的处境,不管是纳兰若叶也好,白华也好,他们医术再如何高明,到底不是自己人,这话的真假成分还是要值得考虑的。 而若是要让自己家的医生来瞧一瞧,那现在的局面就尴尬了。 能跟那叶无化说实话吗?若是说了实话,那叶无化知道上官侯爵是杀父仇人,在为上官侯爵诊治身体的时候还能真心实意吗? 这太医院早已经是他们叶氏一族的内部势力了,只要他叶承先一句话,稍微玩点什么坏心思的话,龙王陛下的生命安全就不敢保证了…… 而龙王陛下的病情迫在眉睫,在这个时候你让自己到哪里去寻一个名医来为龙王陛下诊断呢?一般人咱也不相信他的医术和能力,这厉害的还都是她纳兰若叶的子弟,这层关系在这里摆着,也实在让人为难。 眼下这局面还真是进退为难啊。 司徒兰能想到的,东方朔也都明白了,这眼下的局面确实尴尬了。 而这时,武玄月又在此二人耳边吹了一阵阴风—— “叶承先大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不在了,真的能够做到安心为龙王陛下诊治吗?再来,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与鬼族勾结,这才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势必辉威胁他们叶氏一族在权族的声望和地位……试问,叶承先大人会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听到这,司徒兰内心后怕,东方朔不禁干咽了一口气。 到底东方朔是一个实心眼的,终于心中已经没了底,开始向武玄月寻求帮助。 “那真士的意思是什么?” 武玄月知道对方已经上了自己的套,她背着对方时,脸上露出意思得意笑意,而她转过身来,这是又摆出一副为难之色。 “这个……毕竟是权族内部的事情……月儿身为天门真士,实在不好妄议朝政。” 司徒兰也变得六神无主,他抬头相望,看去武玄月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祈求。 “真士怎么说起来外气话了呢?你可是咱们权族高薪请来的教傅,智多星的你又怎么可能会出什么馊主意呢?” 司徒兰如此示好,心中已经认定了自己没有办法挽回这个烂摊子,只能向外界求援。 此时,武玄月连连推辞,摆出一副谦虚之色:“这……这使不得吧~月儿虽说是权族教傅,也不过是占了天门名头的光,龙王陛下厚爱,不过是一个虚名,哪里有谏言的权利呢?这种事情咱们天门实在不好插手啊……” 说着,武玄月故意看去纳兰若叶方向,这眼神很明显是告诉众人自己是听纳兰若叶的指派,不管越举。 纳兰若叶自然明白武玄月的意思,这就摆出一副端庄识大体模样,说道:“东方大人、司徒大人、这件事情却是比较麻烦,关乎东苍和南湘两国的关系,若是真士出的主意好的话,那都还好说,可是……若是真士这主意没出好,除了纰漏,日后龙王陛下醒来后,知道此事是真士出的主意,盛怒之下记恨上真士了,定会株连咱们南湘,为此……咱们还是主意些比较好。” 纳兰若叶此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立场不同,考虑事情的权重不同,上层人一个决议很有可能就会引发一场战争,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慎之又慎为妙。 听到这里,司徒兰脸上露出几分落寞表情来,他也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便无奈解释道—— “司徒兰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可笑,可是眼下龙王陛下身受重伤,权族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来,权族可谓是群龙无首,这让我们这些重臣咱们去做啊!” 说着司徒兰越发焦虑起来,而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武玄华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开口道—— “说是权族群龙无首了?龙王陛下身体抱恙,龙皇陛下还健在啊~这事情完全可以交由龙皇陛下来处理不是?” 武玄华在关键时刻还是向着自己的父亲,这问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若是不站出来为龙皇陛下说上两句,那是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遗忘了他的存在呢? 而他武玄华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则是刚刚好给武玄月发作的机会。 “说到执权的问题……月儿有一事不明,还请权族的各位大人给月儿解说一下——这叶大人和敦大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够不到鬼族,他们怎么就与鬼族勾结到了一起呢?” 此话一出,果然威慑力十足,引发了东方朔和司徒兰的无尽想象…… 10.镜花水月(司徒兰与东方朔二人立场坚定一致) “说到执权的问题……月儿有一事不明,还请权族的各位大人给月儿解说一下——这叶大人和敦大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够不到鬼族,他们怎么就与鬼族勾结到了一起呢?” 武玄月的有意一句话,虽是无人答话,实则已经引起有心人的心中巨浪。 谁人不知道那鬼族是上官诸侯的管辖范围?多少人与鬼族做交易都是在上官诸侯的默许,甚至是搭桥引线之下秘密进行的。 而武玄月的这一句话,无疑引起了东方朔和司徒兰的警觉。 说到这里,武玄月并没有住口的意思,她继续道:“我真的不觉得叶老和敦大人是这么大胆的人,若不然是有人背后撑腰,才把他们的胆量给喂肥了吗?” 果不其然,武玄月此话一出,那东方朔和司徒兰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二人心照不宣地相互一眼,那眼神深沉有力,似乎在相互提醒对方,可千万不能上了那上官诸侯的当,自己家的主子本就是对他的那个哥哥有所防范,而在这时候,若是他们两个不帮衬着主子守好国家的话,日后待上官侯爵醒来之时,这东苍早已经易主了,那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想到这里,这两个人脑子突然一嗡,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这件事情却是细思极恐,若是此局是他上官诸侯在其布局的话,也不难想象会有心在的局面。 毕竟上官诸侯记恨自己的家主子不知一天两天了,他这只老狐狸虽然表面尊恭自己家的主子,实则心中根本不服不甘。 要知道这东苍的天下差一点就是他上官诸侯的囊中之物,若不是各方面因素的运筹,上官侯爵估计早早就成了那个败者寇了…… 而眼下,自己家的主子频频生病,朝堂上的震荡也逐渐显著出来,人心惶惶,人心所向,在动摇的局势和绝对的利益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在上官侯爵生病这些时日,司徒兰和东方朔可真没有闲着,司徒兰到处收集对上官侯爵不利的情报,而东方朔这是一手抓进兵权,生怕这青龙军中出现什么乱子来。 即便如此,他们二人都很明白,在上官侯爵传出来身体不成的消息后,这人心一个个都变了…… 而至于这宫中秘事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呢?这就不言而喻了吧…… 叶氏一族从头至尾都是一个两边倒的小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儿子也没学到什么好地方上。 若不是身为太医院首席的叶承先嘴巴不牢靠,这上官侯爵开不成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一旦考验了,你会发现血粼粼而又残酷的实事。 而眼下,若是想要废了那叶承先,自己身为上官侯爵的臣子根本没有这个权限,更何况眼下还需要这个人的能力。 不过,说什么要让龙皇殿下掌权这种事情呢?呵呵,还是算了,这种骗死人的鬼话,谁要信呢? 你听说过让狼去把羊圈大门的可笑之事吗?上官诸侯就是最惦念这东苍天下的贪权者,把东苍的临时掌管权交到了他的手中,就相当于羊入虎口的局面。 而这一位三公子的动机也是可疑的很,为何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议上官诸侯来当这东苍的家呢? 司徒兰和东方朔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们知道上官诸侯根本不安好心,这东苍的天下怎么都不给让他在掌管了。 一想到这里,东方朔终于忍不住了性子,站起身来,直言阻止道—— “三公子提议虽是好的,但是东方朔觉得不妥!在前些时日龙王陛下有恙在身时,这东苍的权柄自然下移落在了龙皇殿下的手中,而龙皇殿下不过是暂时当了几天的代理人,殿下在掌权的期间,捅了多大的一个篓子,东苍的一下子少了两个强将不说,这街头巷尾可是不少百姓受到了恶鬼的攻击,这样不好的影响不胫而走,这个责任谁来负?” 东方朔不会直言上官诸侯的立场以及对方的狼子野心,而是把眼前发生的恶性事件责任全都算在了他上官诸侯的头上。 若是这样说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在上官诸侯执政期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官诸侯确实难逃其咎,从侧面引证,他上官诸侯执政不当,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权利分配者。 东方朔话音刚落,司徒兰赶紧接话道:“东方大人说的极是,眼下出了那么大的篓子,还是在龙皇殿下执政期间出现的问题,若是不加追究,还要让龙皇殿下继续执政,日后龙王陛下醒来时,八成是要重罚咱们的……三公子,你是武门的贵公子,下官知道你与昆阳少主感情极好,所以凡是都会为他们诸侯府的立场考虑……只是,这件事情关乎我东苍的国运,实在不能因为私人情感而有所动摇……多谢三公子的好意,咱们权族的事情自有打算,不劳三公子费心了。” 连同司徒兰都站出来发出声明,足以证明此二人的态度,这是极其不信任上官诸侯的声明。 司徒兰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你武玄华话里话都是向着他们诸侯府,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们关系好的缘故,在处理国珍问题,交情是交情,国政是国政两码子的事情。 在司徒兰和东方朔的表态之后,武玄华顿时脸上尴尬,不禁留出一丝赔笑嘴脸,他非常明白东方朔和司徒兰二人之意,他后悔刚才自己带有立场的言辞,更后悔武玄月有意无意的挑拨,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搭话了。 而让武玄华意想不到的是,站在他身边旭尧贝子的态度,也是与从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二位大人说的极是,日后是不能够再让龙皇殿下掌权了,这才没几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再让他龙皇殿下继续掌权那还了得呢?不让龙皇殿下掌权也是好的,只是……眼下这局面该如何处理呢?外面的风言风语,胡乱揣测,总是要有个官方的说法镇压下来吧……” 此刻,旭尧贝子巴不得撇清楚自己与上官诸侯的关系,免得惹祸上身,自己又惹得一身麻烦…… 11.镜花水月(司徒兰向武玄月求教) 因为前期矛盾重重,旭尧贝子早已经心力交瘁,经不起任何折腾。再者说敦罗田已死,可以说是死无对证,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觉得是万幸,那些曾经自己与敦罗田合谋且见不得光的事情,在敦罗田死去瞬间,这些秘密也就淹没了。 眼下,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命,保住自己的名声。 而旭尧贝子则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武玄月的身上,对方已经帮子相好了所有的退路,而此时也一定要站好立场,不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所以,在两位龙王的权利较量之下,旭尧贝子很清楚自己应该站什么立场,自己这个酒肉贝子,实在不能再糊里糊涂了。 而武玄华一看在场所有人早已经都站好了立场,没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尤其是为上官诸侯说话。 人家司徒兰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不该干涉人家国家的朝政,那叫僭越。 这点上,武玄月则是聪明得多,嘴上说着冠名堂皇的话,句句推辞不干涉,实则每件事情她都在干涉,心口不一。 不过,还别说人家确实高明,事事都想得周全,这一局她做到了滴水不漏,无懈可击;更是来拢人心,人情世故上也是没的说。 不得不说的是,自己的这个妹妹在离开武府后,成长飞速,这速度让人发指。 “二位大人说的极是,日后是不能够再让龙皇殿下掌权了,这才没几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再让他龙皇殿下继续掌权那还了得呢?不让龙皇殿下掌权也是好的,只是……眼下这局面该如何处理呢?外面的风言风语,胡乱揣测,总是要有个官方的说法镇压下来吧……” 旭尧贝子倒是一个机灵的,顺应形势下,站定了立场,而他却也将新的问题抛了出来。 果然,此话一出,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大家就等着一个人出来出谋划策。 良久,无人说话,这局面越发尴尬,眼看最关键的事情就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情,而不敢胡乱下定论的司徒兰和东方朔相视一眼,这眼神神会,二人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到此,司徒兰上前一步,向武玄月咨询道:“真士足智多谋,更有二代神算子之称,您博古通今,更有占天卜地之本领,眼下……我权族遇到了坎儿,事情总归拖着不是长久之计,总归是要向外面有个交代的吧……您看……” 瞧瞧,明明司徒兰与武玄月是两代人,以他的年岁都可以当武玄月的父辈了,而此时他却用敬语向武玄月讨教,足以看出他对武玄月的尊重态度。 人家司徒兰已经摆出了这样的姿态,武玄月若是在推辞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到此,武玄月显出几分为难之色,还是要表现出几分推辞。 “司徒大人的顾虑武玄月明白,只是……这件事情真的不好办……” 说着,她故意用眼神勾了勾在场周围的人,告知对方有些话不方便在人前说。 司徒兰一下子就会意了,这就摊开手邀请武玄月道:“真士可否借一步说话?” 武玄月微笑颔首,乐意至上,这就与司徒兰二人并肩而行,二人躲开了众人,便开始一番商议。 “真士,您说吧,这个事情该怎么办?咱们都听真士的。” 武玄月这是表现出谦虚推辞之意,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司徒大人这话说得有点过了,月儿只能给大人一个建议,毕竟关乎国运大事之事马虎不得,旁人的话只可借鉴,不可贸用。” 听到这里,司徒兰连连点头,说道:“真士所言极是,那咱们就听听真士的谏言。” 武玄月故装姿态,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大人是看得出那叶大人和敦大人死亡的真相对吗?” 司徒兰一愣,他没有想到武玄月会先将此事给抛了出来,他本以为对方为了颜面,会对此事只字不提。 而既然对方已经说了,自己也不能不做回应,而司徒兰也是一个老油条,他的回答十分模棱两可。 “叶大人和敦大人的真正死亡原因吗?呵呵~这个很重要吗?” 说着,司徒兰尴尬附笑,他并不想让武玄月把事情说出来。 武玄月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诡秘一笑,幽幽道:“也是呢,真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局势和利益。那咱们就给权族文武百官和东苍百年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便是,司徒大人认为呢?” 司徒兰一愣,他细品了一下武玄月的话,虽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在其权重下,肯定是要择其重之。 司徒兰思索了片刻,有些顾虑,试探性地问了武玄月一句:“那真士的意思是……怎样的一个交代呢?” 武玄月不急不忙道:“试问,若是现在龙王陛下他有意识的情况,看到了自己的朝臣与鬼族勾结,身为他的贴身心腹,司徒大人应该最能够体察君心,司徒大人认为他会怎样做呢?” 这个问题倒是一下子问住了司徒兰,他垂头思索半晌,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敢胡乱说话,因为在心思多疑的上官侯爵的面前,他的一句话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牢狱之灾的原因。 “这个吗……龙王陛下心思缜密,咱们也不好胡乱揣测……” 眼看司徒兰躲闪之意,武玄月明白对方之意,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却因为惹来麻烦,不管乱说话。 不过,既然有了心思,便是有了攻克的方向,武玄月心中有数,便是又换了另一套说辞,问之对方。 “那月儿有一事不明,为何在龙皇殿下主持朝政的问题上,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为何会这么反对呢?” 此话一出,司徒兰彻底尬住了,为何这武玄月的每一个问题都这么尖锐呢?让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分明答之。 武玄月一看对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笑了—— “所以说,有些话是一定要避人耳目才好,这是为了保全咱们所有人不是吗?大人尽可放心,月儿既然选择了私下与司徒大人交涉,那就说明有些问题月儿已经考虑到了,大人不必有太多的顾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是了……” 12.镜花水月(武玄月理性分析帝王之心) “所以说,有些话是一定要避人耳目才好,这是为了保全咱们所有人不是吗?大人尽可放心,月儿既然选择了私下与司徒大人交涉,那就说明有些问题月儿已经考虑到了,大人不必有太多的顾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是。” 武玄月此话就是为了给司徒兰吃一颗定心丸,言外之意,他们俩之间的谈话,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 听到这里,司徒兰微微抬眼,看去武玄月的方向,他眼神微动——虽是对眼前的女人不是十分信任,可是眼下只势,他唯有把希望寄托在此女的身上了。 “那真士你想知道什么?” 司徒兰这话说得非常有水准,这简单的一句话涵盖了很多的内容,他既是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隐私,又是在试探对方的意愿。 这样的回答无疑在告诉对方,你想问什么我便答什么,而多余暴露自己意向的话绝不多说。 武玄月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微微一笑,这笑意中露出几分狡诈。 “司徒大人坚决反对龙皇殿下继续执政,大概是受了月儿刚才那一番话的影响对吗?” 司徒兰没有搭话,却是嘴角一勾,他的笑容算是默认了武玄月的话。 武玄月见状,并没有非得逼着司徒兰用语言肯定自己的想法,对方能够做出这样的态度来,就足以说明了他的想法来。 武玄月继续道:“这人的能量是可以相互影响的,司徒大人在龙王陛下身边久了,耳闻目染多时,他的思维方式一定会影响您和东方大人的思维方式,所以在关于日后的权利执掌问题,你们二位才会有那么一致的观点。而二位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不难理解,大概你们已经感受到了这一场阴谋的背后该有更大的权力者做支撑对吗?鬼族的管理权向来是由他龙皇陛下掌管,而叶无化和敦罗田在最后反击时亮出的底牌就是鬼族……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不单单是背叛了权族,更是背叛了龙王陛下对吗?这些年来,权族表面风平浪静,其实私下里是两股势力的角逐,司徒大人应该最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而权族的官员,也早早就站好了队伍不是吗?不过最可恶的不是那些早早站在龙王陛下对立面的人,而是那些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这不,眼下不就是两位吗?” 武玄月也不再遮掩,直接撂明了事情本质,算不上快人快语,而是她真的不想在此事上磨磨唧唧了。 司徒兰一愣,他没有想到对方这一次会那么干脆分析事情的要害。 “所以呢?司徒大人很明白吧,若是这个局面出现了,龙王陛下心中所想之事未必是严惩这两个鼠辈,而是处理完这两个混账东西,他要考虑是这两个人死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力吧……” “是啊~龙王陛下从来不是那么没有理智的人,他很清楚谁人对他有利,对人对他有害,他的手段狠辣强硬,但是却不会武断,他最喜欢的事情钝刀子割肉,布局设计,让那些想要害他的人时刻出于命悬一线的边缘,日日不能寐,心惊胆战,却不会马上杀死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忍受不了精神的折磨自寻短见……而这一次龙王陛下为何会那么冲动行事,这实在是出乎司徒兰的意料。” 终于,在武玄月层层分析下,司徒兰再也忍不住了,打断对方的话,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再说话,这是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她知道她的话已经渗透了对方的内心,并且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若不然那么老道的高官,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武玄月待司徒兰的话结束后,稍等了片刻,观察对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她这才开口说道:“那这一次或许是龙王陛下不想再忍了呢?他是想给龙皇陛下一个警告,告知对方是该收敛自己的势力了,更是给权族那些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小人一个警告,杀鸡儆猴也是帝王之术之一啊。” 听到这里,司徒兰蹙眉瞠目,他思索了一下后,竟是觉得武玄月这样的话十分有道理。 “那……真士的意思是?” 武玄月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司徒大人是否还记得你和东方大人来这里时,龙王陛下的状态吗?你见过这般不镇定的龙王陛下吗?” 说到这里,司徒兰仔细回忆了下自己来这里时上官侯爵的状态,却是和从前不大一样。 武玄月则是继续道:“龙王陛下大病初愈时,以他的个性,第一件事情会做什么呢?” 此话一出,司徒兰双眼惊闪,他猛然惊醒,似乎突然明白了上官侯爵的心情骤变的原因。 武玄月已然看出了司徒兰的惊慌,而她却还是冷静分析道:“龙王陛下向来以勤政勤勉,内政修明,为人苛察之著称,以陛下的性情,他醒来第一件事情不一定是关心自己的病情,而是关心朝堂发展的动向,结合这些时日朝堂上人心不稳的局面,叶无化和敦罗田这个时候冒头,不正是撞在了枪口上了吗?而能够立竿见影地威慑朝堂做法,这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对吧?” 到此,司徒兰彻底沉默了,他沉思熟虑良久,不禁点了点头道:“或许是这样没错,可是……龙王陛下不是一个不顾深远的人,他……他即便恨透了背叛他的人,但是多少也要考虑一下事态发生后,会发酵到什么程度吧……这样贸贸然的行为……” “或许这一次龙王陛下是真的冲动了,毕竟为了权族他压抑了太久了,他或许这一次醒悟了呢?知道一味的迁就和忍让非但不能够让那些小人收敛,反倒是让他们更加猖狂了,这一次的暴怒,为得就是震慑全朝……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尤其是这帝王之心,谁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司徒大人您说呢?” 到此,司徒兰垂眸蹙眉,心中愁虑万千…… 13.镜花水月(武玄月再次献计,活得司徒兰认可) “或许这一次龙王陛下是真的冲动了,毕竟为了权族他压抑了太久了,他或许这一次醒悟了呢?知道一味的迁就和忍让非但不能够让那些小人收敛,反倒是让他们更加猖狂了,这一次的暴怒,为得就是震慑全朝……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尤其是这帝王之心,谁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司徒大人您说呢?” 武玄月这一席话宛若一把尖锐的剑,一下子戳进了司徒兰的心房,让他心中掀起了万层浪。 司徒兰的脸色沉了下来,武玄月无疑是命中了他在朝为官的真实感受,让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司徒兰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这一切正如真士所说一般,可是眼下的残局该如何收场呢?现在龙王陛下昏迷不醒,咱们总不能把这事隔着吧?” 司徒兰十分认同武玄月话中当事人的感受,但是他很精明,即便认同也不会在对手面前表露出一丝悲喜,而他最想知道的是处理眼下局面的最优选择。 接着,司徒兰有意表达了自己的意向:“真士很懂得把控人心的道理,可是……即便咱们在如何揣测君心,事态在这里放着呢,眼下龙王陛下身体欠安,他做不了主的事情,咱们这些陛下的手下总归是要为他担着这一分责任,只是……有些决断咱们也不能乱下,若是……若是下错了,日后惹怒了陛下,咱们也不好说。” 武玄月一听这里乐了,她故意颜面呵笑,说道:“连同司徒大人都不敢揣测的君心,试问这东苍还有谁人敢胡乱揣测呢?事态发展到这,司徒大人有没有想过为何龙王陛下在醒来之际,独独叫来了你与东方大人来这里呢?因为他很清楚,关键时刻还是要你们二位这左膀右臂来稳定局面,旁人他是不会信任的。” 说到这里,司徒兰很是赞同武玄月的意见,毕竟在传令自己来这里的时候,上官侯爵专门嘱咐了传话官,此事兹事体大,不可声张。 换言之,就说明了司徒兰和东方朔来这里是秘密行事,上官侯爵不想在事态局势不稳定的情况到处传扬。 “而眼下,龙王陛下昏迷不醒,这大梁自然而然就压在了您和东方大人的身上,也不怪司徒大人这般举棋不定。” 到此,司徒兰干咽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的是,那武玄月拿捏人性十分精准,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既然真士知道咱们的为难之处,何不指点迷津,也让司徒兰与东方大人的日子好过些。” 到此,武玄月微微一笑,她不再故弄玄虚,而是说出了自己为何点明其中曲折的缘由—— “之前说那么多,司徒大人不要误会,月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引导着大人按照龙王陛下思维方式行事,你只有明白了君心君意才能够少走弯路不是吗?” 司徒兰倒是显得有几分焦躁,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认可了武玄月的意思,而他现在更为的关系这是之后的路该如何走。 “真士所言之意,司徒兰已然明了。只是……真士就不要卖关子,问题关键是如何收拾残局,做到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还请真士指点一二。” 说着,司徒兰不禁向武玄月作揖行礼。 看到这里,武玄月连忙推辞道:“司徒大人这又是何故?你如此尊贵,对待月儿不应该如此屈尊纡贵。” 司徒兰倒是格外谦虚,他缓缓起身,言辞妥帖道:“真士若是能够为我东苍指一条明路,那边是我权族的贵人,司徒兰这等小小敬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武玄月一看对方已经迫切卑微到如此地步了,武玄月也不卖关子,这就道出了自己早已预谋已久的计划来。 “其实吧,这事情说难也不难,这件事情是谁闹出来的祸水就该让谁来收场,而不是由无辜的人来接受惩罚。” 听到这里,司徒兰越发糊涂了,不解求教道:“不是……真士不妨直说,司徒兰愚钝,不太明白真士的意思。” “很简单啊,此时不是他上官诸侯诸多阴谋造成的局面,这一个劲儿最终还是要打在他的身上,而非是其他人的身上,那么多的理由借口,拉入下水,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上官诸侯的想要谋逆的罪行,而咱们只要稍稍顺应一下局势,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武玄月鬼魅一笑,幽幽道:“老实说,叶无化和敦罗田的死因不能深究,若是深究什么样的可能都有,而咱们需要给一个能够平复天下人口舌,能够稳定草堂局面,能够打击对方势力最好的理由——若是说鬼族突然扰乱比赛,因为不服比赛局面,大开杀戒,而敦大人和叶老就是这一场乱战的牺牲品可好?” 听到这里,司徒兰两眼惊闪,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有些出人意料呢? “这好吗?这不是黑白颠倒吗?” “呵呵~黑白颠倒?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局面,重要的是利益,在绝对利益前,黑与白根本不重要。” 这一席话重锤而落,一击一击落实在司徒兰的心上,让他的内心更加坚定了几分。 只见他眼神一定,嘴上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这样的话,那……鬼族是不是日后会不满吗?” “就是要让他们不满啊!司徒大人你想啊,若是鬼族不满,权族辉派出那个代表来镇压呢?定是他龙皇殿下,既然是他居心叵测设局,就要让他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来,这不正是咱们想要的结果?既能平复天下悠悠之口,又能达到威慑朝堂的效果,最重要的矛盾和平转移,谁出的招就由谁来收拾残局,不挺好吗?” 被武玄月这一洗脑,司徒兰登时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眼界大开,局面推动了…… 果然,武玄月这丫头是一个高人,能够看透所有的局面,什么人心,什么计谋,她早已经运筹帷幄之间,控制局势的走向…… 14.镜花水月(武玄月理性分析司徒兰处境) 司徒兰心中其实已经认定了武玄月的计划,可是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光明事,他多少还是有些瞻前顾后。 “这样不错是不错,可是……这不是把龙皇殿下给得罪了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呵声一笑,她万万没有想到司徒兰还会有这样的顾虑。 “得罪了龙皇陛下吗?呵呵~司徒大人,在你选择站在龙王陛下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把龙皇殿下得罪透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你竟然说什么怕得罪龙皇殿下吗?” 此话一出,司徒兰登时面红耳赤,他知道自己的顾虑有多可笑,可是这件事情他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是这样的,本官知道在立场上龙王陛下和龙皇殿下分道扬镳,这朝堂之上也各有各的队伍,只是……有些得罪只能放在私底下,不能够放在明面上,真士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当然明白司徒大人的意思,可是这件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交代吧,那跑上街头大肆杀戮的灵兽尸骸已经将鬼族进攻权族的事情宣扬了出去,眼下若是不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解释这件事情的话,那就唯有顺着这件事情发展解释下去。” 司徒兰没吭声,可是从他眉头紧锁表情上足以看出,他心中还是诸多顾虑。 到此,武玄月决定换一个打法里说服对方。 “在权族有时候你不站队伍,也会有人故意去划分你的帮派吧……若是月儿没记错的话,那一年血洗司徒府之事,已经让龙王陛下对司徒大人有了戒心,之后便不会像从前与大人那般交心了吧?每一次与大人交涉时,我想龙王陛下心中有一把尺子,大人的一言一行,或是加分或是减分在龙王陛下心中自有考量。” 说到这里时,司徒兰登时两眼惊颤,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还知道曾经那些年的陈年旧事。 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也可以理解,她可是纳兰雨落的女儿,也是这武道唯一继承她娘亲灵气的女子,她那一招斗转星移便可知晓时间轴上的一切。 而作为权族历史上大事件之一的血洗司徒府…… 她武玄月会清楚了解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个女人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为了能够说服自己,她势必会做足了功课。 只是,那陈年旧伤再一次被他人提起时,司徒兰心中仍是疼痛难忍,虽然时间能够淡漠一切,可是这被人揭开旧伤的不自在和痛苦,还是让人那么的清晰。 司徒兰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时间和阅历早已经将他的棱角磨平了。 他虽是心中波涛汹涌,脸上却是纹丝不动,他有意瞟了武玄月一眼,故装镇静说道:“看来……真士是已经将司徒兰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司徒兰那微弱的生气气焰,而她却一点也不慌,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那她就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司徒大人不要误会,月儿说这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设身处地站在司徒大人的立场为你着想。” 司徒兰冷笑一声,他已经看穿了这个女人的居心叵测,而这一声冷笑也不过是他最大程度表示不满的反应了。 这个女人让她感受到了十分不爽,可是偏偏眼下的局面还需要她来周全,即便司徒兰心中再多的情绪也得忍住了,为得就是顾全大局。 “为我着想吗?司徒兰愚钝,竟不知道真士竟有这一份好心吗?” 对于司徒兰那故意压制的情绪,武玄月感受到了,却还是冷静从容应之。 “当然是为司徒大人着想了,我把这一桩事情拿出来说事,就是希望司徒再一次清醒地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司徒大人你在龙王陛下身边伺候久了,最清楚他的个性吗?哪一个王者不是心思缜密,多疑顾虑多吗?你若是有些立场问题上摆出一副暧昧的态度了,你觉得龙王陛下会怎么看你呢?龙王陛下不会马上说什么,但是这一笔账他已经记在了心上,日后会继续观察你,这失望攒够了,那司徒大人的仕途也就够了吧……” 武玄月此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事求是,那上官侯爵可不是人前看着你般温文尔雅,到了生死关头,他心狠手辣的程度让人根本无法估量。 而这一番话也真真说到了司徒兰的心坎里,此刻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的话已经彻底说服了自己,他司徒兰明知道有些做法不妥,很有可能以后会对权族有不可估量的后遗症,可是在关乎自己生死的问题上,司徒兰不得不放下身段好好想一想。 作为权族的朝臣,他理应为权族的发展考虑,可是若是这多余的考虑害了自己在主君哪里失去了信任的话,这样得不偿失的买卖,他司徒兰是断然不会做的。 眼看司徒兰思想动摇,武玄月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她便有在其耳边幽幽道—— “司徒大人,有些事情是能管的,有些事情是管不了的,而还有些事情是在考验你的,明明你是有权限管的,但是这一管的对错好坏,是需要你付出代价,而您好好想想有些代价你付得起吗?这司徒府重建也没几年,加之你在龙王陛下这里为了重新获得信任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要知道取得一个人信任是要经历长时间的考验,甚至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取得他人信任,而毁掉一个人的信任,只需要一件事情足以,那么司徒大人你要怎么选择呢?” 这一席话无疑让司徒兰更加坚定了决心,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很明白武玄月这话的意思,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安好心,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理念是没有错的。 武玄月继续道:“为官就该做官员该管的事情,为王自然有王者处理事情的方法,司徒大人眼下权族可是到了事态最严峻的时候,龙王陛下能够信任的人也就是你和东方大人了,你且要守住自己的底线,且不可被人利用了,卷进了是非中,到头来你说不清楚自己的立场,让自己不幸沦为权利的牺牲品……” 15.镜花水月(司徒兰被武玄月说动) “权族可是到了事态最严峻的时候,龙王陛下能够信任的人也就是你和东方大人了,你且要守住自己的底线,且不可被人利用了,卷进了是非中,到头来你说不清楚自己的立场,让自己不幸沦为权利的牺牲品。” 武玄月幽幽而道,而她的话却是每一句都在司徒兰心中敲响了警钟。 武玄月很清楚自己说服对方的方式,与他人交涉,不要说什么空话套话,什么形势也好,大局也好,都不摆出来关乎他人切身利益的实事,这才是最有说服力。 果然,武玄月的这一席话彻底打动了司徒兰,本是不吭声的司徒兰长叹一声后,说道:“司徒兰明白真士的意思了,那就按照真士的建议来,先为守住龙王陛下的立场再说,至于龙皇陛下那边,这段时间他老人作威作福惯了,也是该出马处理些事情了,总不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吧?” 一听司徒兰改了口气,武玄月笑了,她便顺着对方的话音说下去“也是呢,这人不能老是闲着,闲着生是非,给他找点事干干,分散分散注意力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不会搅得权族朝堂之上人心不稳。” 在这件事情上,此二人终于达成了共识,司徒兰也就不计前嫌了,对武玄月展开了笑颜。 “多谢真士指点,真士果真是智多星,如此这般,大可稳定我权族一段时间的局面,如此甚好甚好。” 武玄月微微一笑,谦虚道:“司徒大人没有恼着月儿就是,月儿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罢了,我知道真士并没有恶意,有些话虽是尖锐了些,但都是实情,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苦口利于心,司徒兰明白真士的好心,便不会记恨真士任何。” 司徒兰连连摆手,让武玄月放宽了心,毕竟人家的话确实有道理,不得不让人信服。 在此刻,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心头的不快也得以和解,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又开口提醒对方道。 “司徒大人有句话月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徒兰一愣,他深深看了武玄月一眼,虽不知道这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招,但是她的话自己还是要听上一听。 “真士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关于叶大人的事情,月儿的建议是,叶老去世的事情先不要外传,不管叶老是谁人杀得,想必作为一个孝子,听说了自己父亲死亡的消息都无法做到冷静诊治的地步……所以……” “这个我明白,真士看这样可好,本官和东方大人先将龙王陛下送回宫中疗养,让叶太医为其检查之后,再将令尊去世的消息告知,叶太医若是实在受不了这等打击,无法为龙王陛下看诊,咱们就准他回家守丧一段时日,让太医院另外的医师为龙王陛下调养身体,不过……” 说到这里,司徒兰脸上露出了几丝忧虑,大概是太医院的人事问题让他头疼,现在的太医院早已经是他们叶氏一族的麾下,就算是叶无化告假回家守丧,那太医院的医师们也会谨遵他叶承先的嘱咐。 叶无化是叛徒,他的儿子立场也实在让人怀疑,让这样的人为龙王陛下看诊,实在不妥。 所以,司徒兰思索再三,终于开口向武玄月求助道:“司徒兰在此也有一事希望得到了真士的首肯。” 司徒兰态度诚恳,姿态卑微,看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武玄月大致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变不动声色道询问对方:“司徒大人有什么事情请讲,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听到这里,司徒兰还是显得有些拘谨,他斟酌再三后,才开口道:“是这样,真士有所不知,那太医院其实早已经是他叶氏一族的麾下,其中的太医也都各个出自于九霄阁,而叶承先因为丧父告假回家,那太医院的众人势必会听叶承先的安排,所以……” 武玄月点了点头,装作试探对方的意思,接着那司徒兰的话说道:“大人的意思是,叶太医不在太医院的时候,是怕那些人不会好好给龙王陛下看诊是吗?” 司徒兰连连点头,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正是如此!本官就是有这个顾虑,所以才想着真士出手相助。” “那司徒大人希望月儿怎么做?” 武玄月不焦急点命对方的心思,而是装糊涂询问对方的意向。 “希望真士出面,让纳兰师尊协同我方太医院一同为龙王陛下调养身体。纳兰师尊医术高超,加之我权族名贵药材齐全,有了名医和名药相辅,想必假以时日,龙王陛下的身子就会痊愈。” 听到这里,武玄月略显为难之色,她说道:“司徒大人的顾虑月儿很是谅解,只是……这件事情只怕有些为难。” “为什么?” 一听武玄月这般说辞,大有推辞之意,司徒兰顿时有些着急上火。 武玄月这是很清楚司徒兰的意图,说是让纳兰若叶去协同太医院一同救治上官侯爵,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两方势力相互监督,相互制约。 而纳兰若叶是什么身份? 天门师尊——天门的二把手,你让这样身份的人去协同你们太医院的医师们为你家龙王陛下看诊,这不是屈尊纡贵,大材小用是什么? 若是纳兰若叶愿意的话,那岂不是掉了天门的身价? 想到这里,武玄月便随意找了个借口为纳兰若叶开脱了—— “我天门诸事繁忙,这些时日师尊出来多时,很多公务都压那里不得推进,也是时候该师尊回去了,再者说了……师尊这个人不喜世俗纷扰,这一次若不是关乎天门的名声,师尊也不会着意出动,亲自收拾了叶无化。而龙王陛下的身子调养事宜,师尊实在不宜插手。” 听到这里,司徒兰明白武玄月的意思,她虽没有明说,但是她的意图已经表达得很明显—— 我家师尊位高权重,又怎么可能去和你权族太医院那群小喽喽牵扯过多呢?还是算了吧。 而司徒兰可不想就此罢手,这就继续追问武玄月的意思:“师尊乃一国之君,诸事繁忙,师尊的徒弟可有高手吗?哪怕是她的徒儿也行。” 纳兰师尊的徒儿还能指的是谁呢?不就是他白华吗? 16.镜花水月(武玄月又给司徒兰上了一课) “师尊乃一国之君,诸事繁忙,师尊的徒弟可有高手吗?哪怕是她的徒儿也行。” 司徒兰迫切向武玄月发出请求,对于上官侯爵的安危他是真的放在心上,落实在事上。 他太了解了叶氏一族的做派了,以他们平日里表里不一的做派,辉真心为龙王陛下诊治吗? 呵呵~只怕他们一族巴不得龙王陛下赶紧死啊!这样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投靠上官诸侯,与鬼族联手做出更加过分的行为来。 他的老子已经暴露歹毒的一面,他的儿子又是什么好种吗? 一想到这里,司徒兰就觉得心惊胆战,怎么可以把上官侯爵的安危交到这种人的手中呢? 司徒兰越想越觉得后怕,那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从前那般从容。 而他所谓的纳兰若叶高手徒弟也是有所指,眼线不就是现成的一位吗? 武玄月考了了一下白华的身份和处境,所想他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便也就答应了对方要求。 “若是说纳兰师尊高手徒弟吗?眼下不就是有现成的一位吗?” 司徒兰故装糊涂道:“真士指的是……” 武玄月转过头去,眼神勾了勾那白华的方向,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白先生吗?他……真的可以胜任吗?” 武玄月微微一笑,为了让对方宽心,再一次向司徒兰分析了利弊。 “眼下也就是白先生最合适这个位置了,他是这一次事件的参与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白先生的人品更不用担心,他是白虎军高位,为人正直,更是一个古道热肠的老好人,他知情重更不会乱说话,最重要的是他医术过关,之前与叶无化比拼医术,十分轻松就讲那叶无化打败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实事。” 听到这里,司徒兰惊得合不拢嘴吧,他是知道白华的名声,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白华那么厉害,竟然轻而易举地战胜了叶无化。 那叶无化是谁人呢?是被权族供奉成神一般的人啊! 司徒兰哪里晓得,那叶无化欺名盗世,所谓的厉害人设全是靠权族包装出来,自己的实力在人家御灵班都是垫底的,根本拿不出手。 看着司徒兰的吃惊表情,武玄月大体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司徒大人是不是怀疑月儿的话呢?若是怀疑的话,你大可去问一下旭尧贝子,一切事情就明白了,这一次比赛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比赛,谁人都做不了假,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 一听说连同旭尧贝子也一同目睹了比赛的全过程,司徒兰算是信了武玄月的话。 “真士的话司徒兰怎么可能不信呢?只是觉得吃惊罢了,看着这一位白先生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竟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吗?” 武玄月呵呵一笑,正口便道:“真正的高手向来都是低调且内敛的,他们知道若是只太过出头势必会遭到平庸者的打击,与那些平庸者对手无疑是浪费时间的无聊事,伤害了别人也自损了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的,有这个时间大可独处研究自己的专长,让自己在自己擅长的灵域走得更加深远。而唯有那种没什么本事的人,才会道出向四方宣扬自己的所谓本事,生怕别人看不起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那仅剩无几的价值~呵呵~这年头也是可笑,会出现这样的奇怪的现象来,而这种现象在权族尤为明显……” 说到这里,武玄月故意止了话,偏偏是说了半句,留了半句,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 果然,司徒兰上当了,不禁追问道:“什么现象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幽幽道:“真正有能力的人得不到施展,却是被无能之辈打压,能人郁郁不得志,高人被各种雪藏,唯有那跳梁小丑在人前蹦跶的厉害,还被人传扬之名,似乎有了名利就有了一切,无能之辈轻松上位,而有志之士却频频被打压,这难道不是权族的现状吗?” 听到这里,司徒兰脸色沉了下来,武玄月的这一席话正是毫不留情地点醒了眼下权族的形势。 不错,权族在外人看来强大兴盛,实则其内早已经腐败不堪,那些无德无能之辈为了能够上位排除异己,容不得旁人与自己相悖的言论,更是容不下那些比自己更有能力的人才的存在,他们想尽办法排挤打压有志之士,为得就是守住自己手中的那点权利,中饱私囊,从中获取利益。 龙王陛下不是不知道权族存在的问题所在,只是现在这样的问题已经是权族的普遍问题,在重要的位置上占着的人都是些无德无能却知道逢迎拍马之道的小人,这权族的脓疮可不是一块儿两块儿,而是大面积覆盖…… 身为君王的上官侯爵深感无能,若是想要矫正权族的风气,绝不能太过操之过急,而是要缓缓而至,毕竟这腐败之风早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官员的人心之中,若要根治就需要大换血。 新人储备力量跟不上,那腐朽之派为了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力更是对新生力量的奋力反抗,权族早已经是那千疮百孔之地了…… 上官侯爵已经在拼命改变现状,可是以他一己之力,想要纠正权族的不正之风又是谈何容易呢? 上官侯爵越是顾虑,越是助长了那些活在上官家族功劳簿上吸血的恶鬼们嚣张气焰。 武玄月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司徒兰也十分认同对方的说话,可是认同归认同,落实归落实,中间可是隔着现实问题的几座大山。 说话简单,动一动两片嘴巴就成,而若要事实行为,将政策落地,那可真是三两句话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司徒兰唉声一叹,深表无力道:“这些问题呢,不是我们这些朝臣层面能够触及的,国之大政,方向决策一向都是由龙王陛下来把控的,咱们这些朝臣只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该管的就不要管,这是为官之道,也是保命之道。” 听司徒兰这一番话,武玄月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无奈和无望,连他都是这样的态度,想必他的主君想法应该与他无异吧…… 17.镜花水月(武玄月推荐白华协同太医院为上官侯爵看诊) 眼看司徒兰表现出对权族人事的无奈、对权族局势的无望,武玄月心中有数。 通过那司徒兰失望且空洞的表情中,武玄月看得出来,不管是司徒兰也好、东方朔也好乃至那上官侯爵心中人有一丝正义所在,只不过在大环境之下,他们仅存这些的正义之心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和弱小不堪。 为了能够在权族过活,这些有能力的人只能选择藏拙,将自己身上羽翼遮掩起来,眼看着那些贪官污吏为非作歹之事,他们只能忍,忍到了时机到了才敢出手除掉对方…… 只是,权利有时候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当初为官者哪一个不是心怀赤城,胸有报复,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开山扩路,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实事。 结果呢?到了官场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志向在权力面前简直是个屁,自己甚至怀疑过自己的人生,当初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与那同窗千军万马竞争,终于在科举中脱颖而出,鲤鱼跳龙门成为了人之骄子,而结果呢?却成功成为了囚笼中那个无头苍蝇,被各方势力影响,再无自己的主见。 再好的官员,若是被贪官多年影响,曾经的价值观和人生观都会发生变化,心境也不似从前了。 为官者诸多无望,为王者更是诸多无奈,他上官侯爵在这个位置上又何尝没有做过苦苦挣扎呢? 可是,在大局面前,为王者也不得不作出妥协让步来。 司徒兰陪在上官侯爵身边时久,他看到过上官侯爵经历了太多的无奈,杀贪官除恶吏从来不敢大张旗鼓,反倒是小心翼翼,各种设计。为何?还不是怕自己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那些贪官污吏,他们便会拧成了一股劲儿去对抗皇权,架空他上官侯爵的权利,让这权族几百年的兴盛顿时转向衰败。 考虑到了大局,上官侯爵唯有忍,有些事情不能坐在台面上,只能够放在台面下面,去调查拿下贪官污吏的罪证,分化离间他们的力量,不是让他们为利而自相残杀,就是设下圈套,让那人为利而死。 总而言之,上官侯爵绝不做打草惊蛇之事,就算是要收拾那个大贪官那也是需要算计和计谋,他绝不能落一个暴君的名声,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权族的稳定和发展。 这一点上,司徒兰看得很通透,他知道自己家族的覆灭都在龙王陛下的一个念想上,龙王陛下也是时常考察自己,生怕自己心中有变,大概是因为经历太多的是非坎坷,让上官侯爵再也不曾去亲信一个人。 他情感上的缺失却是成就他成为一代帝王的最有利的武气,因为不会对任何人动情,所以变得理智,变得清醒,变得狠辣…… 司徒兰怅然若失,他沉默思索,良久后有开口道:“真士,多谢你出手相助,助我权族又除掉了两只大害虫,眼下最重要的是龙王陛下是健康问题,还得真士多操心些,本官知道真士与曹镇主关系匪浅,只要真士肯出面,想必曹镇主是不会拒绝真士的请求的,所以……白先生之事……” 武玄月一看司徒兰已经这般诚恳,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她笑着点头答应。 “司徒大人放心,月儿愿意一试,向曹镇主争取一下白先生。” “有真士这一句话,司徒兰就放心了……不胜感激。” 说着,司徒兰向武玄月作揖行礼,表示感激。 武玄月连连摆手推辞,说道:“司徒大人客气了,这是月儿分内之事,怎么说月儿现在也是权族的教傅,龙王陛下出这么的事情,月儿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司徒大人莫要在这般客气了,若是如此客气的话,这让月儿怎么自处?” 司徒兰这才起身,越发客气道:“真士……还真是仗义,司徒兰心存感激,言表于心,不再与真士分彼此,多有客气,显得生分了。” 说此话,二人相互寒暄了两句后,便结束私聊,他们达成共识后,便一前一后向人群方向走去。 到此,武玄月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走向曹云飞方向,故装姿态请求道:“曹镇主深明大义,月儿有一事相求,还请草真准允准。” 曹云飞斜眸一眼,只看这丫头使坏恭敬,便可知道这丫头没按什么好心,便是冷冷嘲讽道—— “呦~真士何时与本镇主这般生分客气了?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说吧~这件事情你是为谁人求得?” 这一句“这件事情你是为谁人求得”足以看出曹云飞了解武玄月的程度。 因为每次武玄月为她自己求事可不会这么客气,直接就向曹云飞开出条件,断有几分蛮横无理。 反倒是为了旁人需要动用曹云飞的关系时,她武玄月才会变得愈加客气几分。 听着曹云飞这阴阳怪气的话,武玄月笑了,便解释道:“曹镇主这话说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从曹镇主这里借一个人。” 说着,武玄月的眼神已经飘到了白华的身上,曹云飞顺着武玄月的眼神看去,便可知道对方的心思。 “白先生吗?真士借我家白先生做什么?” 武玄月说道:“是这样,刚才我与司徒大人商议了一下,眼下叶老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太医院那边若是听到了风,叶老的嫡长子叶太医定不会有心思好好为龙王陛下看诊,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吗~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到太医院协助那边的太医为龙王陛下看诊~我与司徒大人商量了一下,觉得白先生是最合适的人选……” “等下?为什么是白先生而不是天门师尊呢?” “我天门诸事繁忙,师尊已经离开了一段时日了,她是一国之君,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西疆之事她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眼下真的不能在权族逗留时久了。” 就知道曹云飞会问这个问题,武玄月便是对答如流,将纳兰若叶离开的理由摆在众人前,也好以此服众。 说到这里,曹云飞也不好再推辞,考虑到自己正在与权族洽谈商渠的关键时期,曹云飞也只能答应了对方请求。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只能辛苦一下白先生了……” 18.镜花水月(纳兰若叶强行带走酒酿) “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只能辛苦一下白先生了……” 说着,曹云飞的眼神默默看向白华的方向,似乎再等白华的意思。 白华哪里敢违抗圣命,这就一掀衣摆,单膝跪地,双手奉拳领命道:“白华领命,一切听从镇主安排。” 到此,曹云飞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抬手而去,免去了白华的礼仪—— “白先生请起,此去时日多时,本镇主多嘱咐你几句,一定要尽全力为龙王陛下诊治,不遗余力地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定要治好龙王陛下的伤势。” 白华起身后,再次向曹云飞奉拳行礼道:“是,白华一定谨遵圣言,尽心尽力为龙王陛下诊治。” 这时,心揣忐忑的酒酿自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本想着拖延些时日不去纳兰若叶那边,这就有了小心思,她偷偷凑到了白华的身后,小心翼翼道拽了拽白华的衣角求救。 这小动作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希望白华带着一同去权族执行任务。 还别说,酒酿这小丫头,在拿捏白华的问题上那是手到擒来。 果然,这小伎俩一出手,白华当即就心软,便是开口向曹云飞请命道—— “曹镇主,此去白华只怕人手不够,所以……” “曹镇主,您还记得之前咱们之间的约定了吗?这丫头现在是我天门门下的外祖子弟,不应该再受白虎军的约束了吧?” 他真想向曹云飞索要酒酿为下手时,不曾想纳兰若叶直接开口提前抢人。 听到这里,酒酿两眼瞪得滚圆,她气鼓鼓道扭头,狠狠看向纳兰若叶,她的眼神虽是透着几股恼恨,可是她却不敢向从前那般嚣张。 “不是……这……这是不是也太早了些呢?” 酒酿气焰大减,对于位高权重的纳兰若叶她实在不敢像从前那般的蛮横任性,只能委屈巴巴地求饶示弱。 而此刻,纳兰若叶可不允许她胡闹,之前几次交手后,纳兰若叶看得出这丫头对白华的情义,而就是过分的情义会害了白华,坏了局面。 之前比赛几次三番出事不都是这丫头以为小女子的醋意,拖累了整个百合世家的真实实力,自己虽有力缆狂澜的手段,但是经不住这丫头事事出难题吗? 不得不说的是,这丫头太过情绪化,根本不看重大局,凡是都会以自我感觉为准,哪里顾得了什么局面。 而白华此去虽说是给龙王陛下看诊,但是权族的关系宛若一潭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盘根纠结,千丝万缕,若是这丫头再来一个情绪化的话,那白华身处龙潭虎穴非但护不住这丫头,极有可能会被这丫头的任性给连累了。 深思熟虑后,纳兰若叶可不允许这样不安定的因素在白华身边阻碍白华入局。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把酒酿要过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这才安心。 武玄月自然知道纳兰若叶的意图,这清楚酒酿的个性会坏了局势,这就与纳兰若叶达成了一致,温声安抚其酒酿的情绪来。 “酒酿,难得人家纳兰师尊看重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这一次,你就乖乖和姐姐们一起去天门修炼些时日,修身养性的同时还能提高医术,何乐而不为呢?” 酒酿却是一脸不情愿,鼓着小脸,憋着嘴不情愿道:“人家不想去天门,人家就想跟白先生守在一起……白先生去哪里……酒酿就跟到哪里……” 听到这里,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当真是气得有些上头。 按理说,这丫头是自己发掘出来的,怎么这性格一点都不像自己呢?这对男人黏黏缠缠的态度,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武玄月虽是心中厌烦,却还是把目光投在了白华的身上,没曾想对于酒酿这纠缠不休的模样,白华非但不厌弃,竟还有几分幸福洋溢,那脸上恨不能炸开了笑容,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一看这白华不上道,武玄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曹云飞身上,她回头看去曹云飞的方向,可让武玄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曹云飞更是可恶,对于这种场景他竟然头去羡慕的目光…… 到此,武玄月眼一黑,暗自心道:这天下的男人咱们都一个德行呢?这女人一示软示弱就三六不靠了不是?摆脱各位大爷们,现在都什么局面了,你们能不能靠点谱?! 到此,武玄月黑着脸干咳了一大声,这声量之大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到此,曹云飞和白华惊醒,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露出不同程度的惊慌失措。 首先是曹云飞,他心慌意乱,尴尬地勒令其酒酿,他严肃冷厉,这这其中有几分站立场的味道:“酒酿!凡是要以大局为重,纳兰师尊看重你,你就乖乖跟她一同回天门,日后西疆的发展还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多学习本事也是对你有好处,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机遇,你且要珍惜!” 一听曹云飞斥责酒酿,白华更为之惊慌,自知道若是自己在不规劝着这小丫头,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好了~酒酿你且去天门吧,为师一切都好,这里我能够一人应付得来,再说了,你去了天门师尊那里,我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日后有时间的话,为师会去天门看你的~” 一看大势已定,酒酿自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非去不可,登时两行泪水哗哗而下,她一边抹着袖子擦眼泪,一边苦苦戚戚道—— “酒酿知道了……酒酿会懂事的……若是酒酿在非但不能帮上什么忙,还会……还会事事拖累白先生的……酒酿这一次去天门,一定好好向师尊学艺,待我学成时,是不是就有资格站在白先生身边,与白先生并肩作战了呢?” 看着酒酿梨花带雨的懂事模样,这就是铁打的心也为之动容了吧?更何况这白华本身就属意与酒酿,他自然感情流露,虽是万般不舍,却还是忍痛而去—— “为师等着你蜕变成蝶……到了那一只,为师一定会待你云游四海,查遍这天下的疑难杂症……” 19.镜花水月(上官诸侯醒来之后觉察形势危险) 待一切局势稳定了下来后,这时一个节奏凌乱的脚声从楼梯口传来,而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警觉起来,自然这个脚步声已然引发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齐刷刷的眼神过去,上官诸侯摇摇晃晃的身形登时映入众人的眼帘。此时的上官诸侯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揉着头迷迷糊糊登上了天台,可是当他看到天台上的一切时,他彻底惊呆了,两眼惊怔,嘴巴合不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会惊诧,要知道他的记忆仍停留在自己在品尝百合世家的一道药膳时,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睡死了过去了,怎么自己一觉醒来,竟是恍若隔世,这天台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而他的这一番询问,没有人回答,大概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对方。 上官诸侯虽是惊诧,但是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眼看所有人都是一副痴痴呆呆之相看着自己,他突然感受到了形势的不利。 怎么连同东方朔和司徒兰也到了这里?还有这躺倒黑龙、呆滞的火凤?等等!那个躺在东方朔怀里的男人…… 若是自己没看错的是,那人岂不是自己的皇帝上官侯爵吗? 我勒个去啊!到底自己这一觉睡去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自己是错过了重大事件。 上官诸侯来不及思考,他的身体已经启动了起来,分奔而去,直接冲到了上官侯爵的身边,故装心焦关切道。 “这……这不是皇帝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皇帝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呢?若是本皇没记错的话,此时的龙王陛下是应该在静安殿中修养生息吧……好好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东方朔是一个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上官诸侯这等老贼的良辰,自然对于上官诸侯这珠帘炮弹的追问,他不知道如何应付,只能睁着眼愣愣看着对方,而后趁着一个机会,把眼神递到了司徒兰那边去。 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不得不承认的是,司徒兰确实比他东方朔圆滑的多,这种东方朔应付不来的问题,到他司徒兰那里却不是个什么事情。 “龙王陛下醒来了——” 司徒兰话不多,一句话便如实相告上官侯爵知情这里的情况。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两眼微颤,他心中有些慌,毕竟按照这个推论的话,这里一片狼藉,那上官侯爵来此势必是大杀四方,那到底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上官诸侯心中忐忑且疑惑,他故装镇静,微笑地接住了司徒兰的话—— “这样啊~那是好事啊~皇弟醒了是不是证明他的身体痊愈了那呢?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上官诸侯很聪明,他明明特别想知道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言语是要有主次的,即便自己在如何迫切,在主君的安危问题上,他必须要表现出认真的关切。 司徒兰又是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具体什么时候咱们也不知情,我与东方大人同时接令来此地,就看到了龙王陛下的身影。” 司徒兰心中早已经对这个老匹夫有所怀疑,所以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所保留,既要显得尊重对方,却也不能透露太多的事情。 上官诸侯老狐狸的名字也不是白来的,他明白司徒兰对自己是有所保留,证明什么?证明对方已经还是怀疑自己了…… 至于为什么怀疑,对方是不是拿住了自己证据之类的,上官诸侯还不敢确定,只能做出进一步的试探。 到此,上官诸侯又关切的询问:“那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皇弟也是这样的状态吗?昏迷不醒。” 东方朔又是巴巴看去司徒兰的方向,自知道自己嘴笨,说不过对方,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司徒兰身上。 司徒兰愣了一下,他稍稍思考了一下对方问这话的用意,加之他该如何回答对方呢? 一想到上官侯爵审判叶无化二人的时候那武玄华也在场,所以这种显而易见的瞎话还是不要说了比较好。 思索后,司徒兰只能选择如实相告:“龙王陛下那个时候是醒着的,只是后来怎么就又昏倒了过去,咱们就不知道了……” “什么?不知道了……司徒大人这话是开玩笑的吗?您和东方大人可是皇弟的近身侍卫,这主上受伤严重,你们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应该是你们二人的失职吧?” 上官诸侯一看司徒兰这态度,便是抓了个机会故意刁难他们二人。 本以为司徒兰会为此激怒,解释一番,自己便可从这解释中寻出蛛丝马迹来,不曾想司徒兰当即跪倒在地,竟是认下了自己的罪名。 “确实如此,司徒兰护驾有失,还请龙皇殿下的降罪。” 登时,上官诸侯傻了眼,他本以为激将有法,便可得来自己想要的信息,没曾想这家伙倒是一个聪明护主的,多余的话一句不说,竟是认下了自己的罪名。 上官诸侯又怎么可能降他司徒兰的罪名呢?要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人不知道他司徒兰和东方朔是上官侯爵身边的红人,若是自己打着律法的旗号降罪了司徒兰二人,日后待上官侯爵醒来时,势必会自己的小账,自己可是惹不起自己那个皇帝,这事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尴尬一笑,这就换了一张嘴脸,说道:“此事兹事体大,眼下最重要的是皇帝的身体安危,至于要不要降罪,如何降罪还是等皇帝醒来了再说吧~” 上官诸侯这事惯会打太极,简单几句话就化解了自己困局,把问题都推给了上官侯爵身上, 而接下来,上官侯爵显然不死心,试图从其他的方向了解自己不知道的情况,这就开始四处张望,嘴巴嘀咕道—— “咦~敦大人和叶老呢?这龙王陛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两人怎么可以不露面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沉默,那眼神默默投向到了两躯不完整的焦尸上…… 20.镜花水月(上官诸侯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咦~敦大人和叶老呢?这龙王陛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两人怎么可以不露面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沉默,那眼神默默投向到了两躯不完整的焦尸上。 上官诸侯也不是个傻子,便随着众人的眼神看去,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叶无化和敦罗田的下场,可是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前,他还是要装一下的。 “各位都看着这两具焦尸做什么?搞得本皇挺紧张的,难不成这就是叶老和敦大人了吗?” 上官诸侯故装轻松,半开玩笑道问道,其实他内心早已经慌到不行,那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而对于上官诸侯这明显试探的玩笑话,曹云飞一众白虎军表现出冷漠严肃的态度。 纳兰若叶和她的三个徒弟则是表现出一副冷傲表情,管有几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来。 至于武玄月和单灵遥吗?俩人才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躲在一边不声不响,冷眼而视。 而唯有权族的这一群人,各个陷入了尴尬境地,明知道兹事体大,瞒是瞒不住的,却又不想当那个多嘴多舌之辈,那眼神都是尴尬躲闪,不正面回应。 可众人越是这样的反应,上官诸侯心中越发慌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脸上仍是一副笑脸,他知道自己这样去问,大家都是躲避不及,不如就指名道姓道问清楚情况。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神一扫众人,最终那眼神锁定在了旭尧贝子身上。 “旭尧贝子可是此次事件的见证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叶老和敦大人到哪里去了?” 被上官诸侯点命发问,旭尧贝子登时浑身一哆嗦,他吓得不轻,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嘴巴说些什么。 “那个……叶无化还有……还有那敦罗田罪有应得……他们会落得这个下场,是他们二人咎由自取!若不是他们二人勾结鬼族……反倒被鬼族反噬,也不会成现在这幅德行!死有余辜,活该!!”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两眼惊颤,看似这旭尧贝子语无伦次,可是他言语中已然提及到了鬼族两个字,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啊! 谁人不知道自己是掌管鬼族的背后主持,那罗刹就是自己的养女,那丫头现在能够稳坐鬼王之位还不是靠自己一手扶持上位。 眼下此事与鬼族相关,那自然与自己是有脱不了的关系啊! “不是,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又把鬼族扯进来了呢?开什么玩笑呢?旭尧贝子,此事的来龙去脉……” “咳咳……龙王陛下身体欠安,实在不宜在此地久留,龙皇殿下刚才我与纳兰师尊还有曹镇主商议了一番,先将八珍楼封锁起来,至于调查取证,待日后再做工作,眼下是要顾好龙王陛下的身体,龙皇殿下认为呢?”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想要多问两句,却被司徒兰果断打断了,而对方口中一说到了纳兰若叶时,上官诸侯这才惊醒,眼神四处张望,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纳兰若叶的身影。 到此,他沉默惊舌,眼前的女人让他心中的恐慌更多了几分。 上官诸侯再也演不下去镇静了,他蹙眉而视,嘴角抖索道—— “纳兰师尊……纳兰师尊为何也会在此呢?”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微微一笑,礼貌应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怕一时半会儿与龙皇殿下解释不太清楚,不过本尊好奇问一句,这一觉醒来,龙皇殿下身上的不适是否有所缓解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吃下药膳昏睡了过去,说是为调养自己身体有效,只是刚才回到了主会场时,被眼前的一幕幕惊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体状况。 在纳兰若叶这一番提醒后,上官诸侯有意运气而巡,自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神奇的是之前那堵住了经络竟然在此时完全畅通了,那汤水真的有奇效。 为此,上官诸侯兴奋起来:“真的啊!本皇那多年成疾的身体竟然在这一刻痊愈了!百合世家这一道药膳果然厉害!何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诸侯喜形于色,那兴奋时眼神直接投降纳兰若叶的方向,嘴里却叫着何容儿的名字,而当他眼神再次落在了纳兰若叶身上时,这一刻他才清醒了过来。 虽是不容的容颜,可是那音容笑貌、神情体态完全就是一个人! 明白了!自己活生生让天门算计了,这里哪里有什么天门的高徒,何容儿就是他纳兰若叶罢了。 上官诸侯一下子接受太大的信息量,让他的脑子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引人入局的手段,到底出自谁人之手? 还有,刚才旭尧贝子口中所说的两个男人暴死之谜为何会跟鬼族扯上关系? 这明明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阴谋!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警觉十足,他知道之后的局面再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 武道四国高位全再次,亲眼目睹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而唯独自己不在场,这是想要干嘛? 呵呵!自己聪明一世,算计人情世故往来,设局打压陷害异己,那是再寻常不过的手段了,而这一次自己竟成了这被算计的对象,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暗自愤恨,可是他脸上却不曾表露任何,眼下看来自己的局面非常的被动,这里除了武玄华便再无其他人为自己作证,所有的人只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来说话…… 而那个将自己算计与鼓掌之中的人,却是藏得最深的人—— 武玄月,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设的局吗? 到此,上官诸侯缓缓转头,那阴狠的目光生生落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没曾想武玄月非但不心虚,而是摆出一副挑衅的笑意,正面回应了对方的恶意。 就是这么一笑,让上官诸侯更加确认了自己被人耍弄的局面。 而眼下,自己该如何扳回这一局呢? 呵呵~看来自己的对手可是比自己想象中要难对付得多…… 21.镜花水月(上官诸侯试图挑拨武玄月与曹云飞的关系) 武玄月——很好~ 搞了半天,你算计的在这里,我上官诸侯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没有想到还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上官侯爵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他不再相信在场的任何人说的话,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这些人脸上写着表情就可知道他们心里在盘算什么。 这人的嘴巴可以说谎,可是人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而在上官诸侯一一审视之后,他心中已经有数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武玄华全都长了一条舌头,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自己。 眼下自己就是长了白张嘴也是百口莫辩,这一局自己算是败了,让人家这般算计了。 不过,对于老江湖的上官诸侯,眼前的得失只会让他一时生气,却不会让其大动干戈。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得失只是暂时的,让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多注意那不起眼的角色。 到此,上官诸侯脸上露出伪善的笑容,他竟然在此刻选择了讨好武玄月。 “真士也在场吧,那今日之事真士应该最清楚来龙去脉吧,若是可以的话,本皇希望真士能够好好与本皇言说言说。” 武玄月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吧,说来话长,十分曲折,而眼下这情形,实在不宜详说,应该以龙王陛下的身体为重,日后有时间龙皇殿下还有兴趣的话,月儿一定亲自登门拜访,与龙皇殿下好好说一说此事的来龙去脉。” 武玄月应答有度,对答自如,显然这是在跟上官诸侯打马虎眼。 而武玄月也很清楚,上官诸侯的意图所在,与其说是向自己打听事情的真实情况,他上官诸侯真实目的是在告知武玄月,他已经知道是对方在这件事情上起了作用,旁人都是听从她武玄月一手安排。 武玄月心中明了,笑着不怂,便是回答了上官诸侯明面上的询问。 上官诸侯一听这里,他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心有神会一笑,说道:“还是真士考虑周到,第一个先想到是我族龙王陛下的安危,倒是本皇显得有些急躁了。” 武玄月微微一笑,便是装模作样地为上官诸侯辩解了两句道:“龙皇陛下不是想的不周全,只是这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你一下子接受不了罢了,那龙王陛下可是您的亲弟弟,殿下又怎么会不担心他的生死安危呢?你说是吧,龙皇殿下。” 武玄月故意说着为上官诸侯着想的话,实则也是在给上官诸侯一个提醒。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殿下在此时实在不合时宜去管理那些琐事,人前你要表现出你们兄弟情深来,这才是你上官诸侯当下最该演的一出好戏。 此二人之间的交谈,都是话里有话,高手之间的对决就是如此,明面上说的,和想要传递对方的意思永远是两回事。 上官诸侯算是受教了,不曾想自己也会栽倒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自己问了半天愣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让人愚弄。 即便认清楚了现实,上官诸侯也要揣着镇静从容,一声放声常笑之后,上官诸侯意味身上地看着武玄月幽幽道:“今日本皇算是见识了真士的真本事,真士果然是女中豪杰,有谋虑有胆魄,巾帼不让须眉,不对~更应该说,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在真士的面前都显得逊色许多,真士果然是好手段~” 说到此,武玄月嘴角微勾,她很清楚上官诸侯此话的含义,表面是夸赞实则是在给自己树立敌人。 要知道眼前居多者还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各个自命不凡,天生贵胄,却愣是被一个小女子比下去了,试问这些大老爷们儿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果然,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男人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这种生生被人比下去的感觉实在不好。 尤其是他曹云飞脸色极为难看,要知道在他的大男子主义理念中,自己的女人就该是乖乖被自己的保护的对象,而眼前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太出挑了,让自己惊羡的同时,也妥妥伤害了自己的尊严。 这么说自己也是一国之君,论其身份地位完全配得上她武玄月,可是听上官诸侯这一番话来,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与武玄月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呢? 一看曹云飞的脸色耷拉了下来,武玄月有些慌了,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上官诸侯这个老混蛋,三言两语就挑拨了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这一般拿捏对方的心思狠准稳,可谓是下手精准到位。 到此,武玄月脸色也瞬时不好看起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话曹云飞那急脾气根本听不进去,若是自己解释再多人前只会让人看尽自己与曹云飞的笑话,而若是不说的话,曹云飞会更加钻牛角尖。 正当武玄月发愁时,这个时候单灵遥忍不住了,直接上前,为武玄月解围道:“龙皇殿下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抬举真士了?在这个世界上人生下来就一定会有他存在的价值,真士不过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事,怎么就成了比男子还要厉害的女子了?在战场刀枪无眼,那里可是男人竞技的天堂,而在战场上女人就显得逊色了许多,就拿曹镇主来说,年轻有为,武技非凡,他这样出色的君王德行和人品俱佳,天底下又有几人呢?” 单灵遥这话还没有说完,纳兰若叶也赶紧上前为其补充道:“是啊~曹镇主的能力和实力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些年天门受白虎军不少恩惠,白虎军却未曾向天门收取丝毫,这样美好的品性,仗义的个性,乐善好施的德行,是多少人修炼千年未果,曹镇主的美名传天下,再次本尊向曹镇主表示感谢。” 单灵遥和纳兰若叶的话及时补救曹云飞自卑的心理,他们的话虽然每一句都没有在明面上劝说对方,却是句句都在为曹云飞的面子考量。 果然,在单灵遥和纳兰若叶的捧赞语言加持下,那曹云飞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了几分,他心中的郁结尽消。 到此,武玄月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向纳兰若叶和单灵遥分别投以感激的目光。 22.镜花水月(武玄华讨好曹云飞,目的何在……) 纳兰若叶与单灵遥从事聪明绝顶之人,一下子就嗅出了那上官诸侯说话的意图,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开口说话,为得就是大小曹云飞的疑虑,不让其上当,沦为上官诸侯情绪上的奴隶。 只是,她们俩的话,虽是打消了曹云飞疑虑,却又引来在场无数人的反感。 至少,现在权族的人已经心中有所动摇,毕竟被夸的不是自己人,都是外族人,尤其是自己家地盘上,竟是让一些外祖人占尽了优势,岂不是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了呢? 眼看你旭尧贝子,司徒兰和东方朔不动声色地冷冽表情,武玄月心中明了,上官诸侯这是好手段,一石二鸟,既能挑拨离间,又能树敌万千,可谓是奸诈至极。 既然让武玄月看穿了对方的意图,武玄月可不会傻着一张脸让对方上当,这个时候就该是她出场了—— “权族的各位皇亲国戚,高权贵族哪个不是一顶一的人才,月儿在权族待得这些时日,终于明白权族的兴盛不是没有道理,就是因为人才济济,才带来了权族一片繁荣景象,独木不成林,若没有这些人才的努力,权族也不会发展成武道第一首富,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一群人,几代人的努力的成果,尤其是像旭尧贝子还有东方大人、司徒大人的能人异士,在权族全靠你们这些人默默努力的结果,你们不图名利,只图国家兴盛昌隆,稳步发展,这样的美好品性,难得不应该拿出来赞扬吗?” 武玄月这一番话后,上官诸侯笑了,他明知道武玄月此话不安好心,这是在拆解自己的计谋的手段。 不过,若是这点计谋她都没有办法应付,也就不配做上官诸侯的对手。 到此,上官诸侯应道:“呵呵~瞧瞧人家真士这张小嘴说话多好听,把你们一个个夸得劳苦功高,说得本皇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武玄月赶忙又符合了两句道:“龙皇殿下是太客气,太谦虚了,本着待客之道的友善,凡是都以我们这些外客的着想,事事都为咱们考虑,要么怎么说权族是礼仪之邦呢?就是有像龙王陛下和龙皇殿下这样的典范,各位高官贵族一一效仿,低调内敛,毫不张扬~这才是一个好的国家发展的前景所在。” 武玄月一顿狂赞,愣是说得上官诸侯无招可接,就剩下微笑而视,颔首认同。 自然,在武玄月的强有力的语言下,几个权族的男人们心中导向再次动摇,无疑不倒向武玄月这一边。 几次三番交手后,上官诸侯终于见识了武玄月的实力,这一次他决定不再发声,暂时隐退,再寻他法。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再多言论,只会对自己诸多不利,还是少说为好。 上官诸侯话锋一转,说道:“真士这一顿夸得,搞得本皇都跟着不好意思起来,这样,此事先就放着,眼下最重要的是皇弟的安危,赶紧让人将皇弟送回宫中,好生将养着,日后再议此事。” 终于上官诸侯松口了,武玄月心中大石方才落地。 听到这里,司徒兰和东方朔赶忙将上官侯爵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一行人开始浩浩荡荡向楼下走去。 就在这时,武玄华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渐渐凑到了上官诸侯的身边,大概是想说些什么。 而上官诸侯却没有吭声,而是将眼神勾了勾曹云飞的方向。 武玄华瞬时就明白了上官诸侯的意思,这就加快了脚步,很快在八珍楼门口撵上了曹云飞。 眼看着八珍楼门口清场之后,就剩下在场的几个关键人物在收拾残局。曹云飞为了维持自己的身份,就在一旁站着,没有走的意思。 这个时候刚刚好,武玄华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曹云飞的身边,笑嘻嘻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曹镇主见笑了。” 而此刻,曹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朔和司徒兰将上官侯爵送进了马虎里这一系列动作,心不在焉地回应武玄华道:“嗨,谁家灶台不起烟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镇主看着也是不忍心。”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脸色一变,使坏道:“有什么不忍心的,又不是你们西疆出了这事,这点事对他们东苍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咱们这些人何必操这一份心呢?倒是让曹镇主见识了这场面,受惊不少。” 听到这里,曹云飞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武玄华与权族交好多年,吃穿用度都是用权族的,这跟权族的私生子没什么区别,他怎么说出这样没心没肺的话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直愣愣看着武玄华,对方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他眼中充满了审视,顿时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三公子何出此言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会说出如此言论,是不是也……也太……” 曹云飞卡在喉间的词实在难以说出口,他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把人给彻底得罪了,他的道德和修养不予许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到此,武玄华却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嬉笑道:“嗨~我看倒是曹镇主一个人认真,你可知道在权族近乎每天都会上演这一幕,绊倒贪官污吏那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曹镇主又说不知吧,曾经有一位官员,上午刚受奉赏,加官进爵,下午就被抄家落狱,沦为阶下囚,这种事情上演不是个例,在权族很是平常,只是曹镇主不知道罢了。不过说来,今日也算是大场面了,曹镇主可是受惊了?” 武玄华这一席话倒是让曹云飞迷惑了,为何在此他会跟自己说这一番话呢?他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眼看曹云飞看自己的眼神越发迟疑,武玄华又是哈哈一笑,不羁道:“曹镇主别这样看着玄华,玄华没有恶意,只是为了给曹镇主宽宽心罢了~此时已经发生,无法更改,这有咱们没多大的关系,何必为了别人之事而烦了自己的好心情吗?犯得着吗?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关键~” 23.镜花水月(武玄华邀请曹云飞夜赴极乐阁) “曹镇主别这样看着玄华,玄华没有恶意,只是为了给曹镇主宽宽心罢了~此时已经发生,无法更改,这有咱们没多大的关系,何必为了别人之事而烦了自己的好心情吗?犯得着吗?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关键~” 武玄华又是一副习惯性的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他的话在此刻显得是如此无情。 曹云飞越发看不懂武玄华了,他敛眸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狐疑道:“三公子这话说得……云飞越发糊涂了吧……为别人之事而烦了自己的好心情吗?犯得着吗?防范是有点同理心的人,见识了这种场景的话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触动,怎么……三公子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吗?” 武玄华在曹云飞的眼中看出了对方一丝端倪来,对于一个真性情之人,若是自己太过显得冷酷无情的话,多多少少会让对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那想要再去拉进对于与自己的之间的距离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武玄华反应极快,他赶忙顺着曹云飞话附和,那脸色也装出来几分同情难过之色。 “曹镇主说的这同理心,玄华怎么会没有呢?但是……这种事情可是架不住太多了,玄华在权族修行这些年,早已经看惯了官场之变迁,人生之大喜大悲在官场上就是最直接的缩影了,若是事事玄华都要哀痛一边的话,那玄华的眼泪可就不够使的~曹镇主现在的心情玄华完全可以理解,当初玄华第一次目睹类似这样的场景的时候,心情之起伏与曹镇主不相上下,而之后呢……哎~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就成了曹镇主现在眼中的玄华冷酷无情这一面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了一下神,他的眼神还停留在武玄华脸上进行审视,因为这个家伙太狡猾的,脸皮更是厚如城墙,自己实在难以看穿对方的心思。 良久,曹云飞还是没忍住,他干咽了一口气后,问道对方:“三公子到底又有何干呢?不必说那么多的铺垫,直进主题就是了,云飞是一个粗人,不喜欢与人玩心眼。” 听到这里,武玄华笑了,他便是凑过身去,附在曹云飞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今日之事太过刺激,玄华害怕曹镇目睹这一切后心绪不宁,特此邀请曹镇主去极乐阁压压惊,晚会时间我也会着人叫上昆阳少主,咱们三个好兄弟好好聚一聚如何?” 一听这里,曹云飞双眼惊颤,他脑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竟是大声惊叫道:“什么?!极乐阁!” 没曾想,曹云飞这一嗓子惊讶,竟是引来了无数人的眼光,当然这无数人中也包括了她武玄月。 曹云飞的眼神与武玄月不期而遇,登时间,他心慌意乱,口舌不清。 一想到上一次在极乐阁的经历后,曹云飞就觉得后怕,那心脏噗噗噗跳个不停。 那哪里是极乐阁啊?那就是自己的地狱!上一次让武玄月抓个正着,自己差点就给对方每交代,若不是自己把持得住自己那该死欲望,只怕武玄月真敢休了自己。 而此刻,武玄月看着曹云飞的眼神中竟然没有意识斥责之意,取而代之的竟是几分狡诈的诡异。 武玄月又瞟了一眼在曹云飞身边惊得不知所措的武玄华,只见那武玄华的手还在曹云飞的耳边没有撤去,武玄月便可知道对方的伎俩。 而武玄月也不是个傻子,她心里很明白武玄华的此举何故。 大概是这一唱事让上官诸侯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所以为了打探事情的虚实,就派出武玄华来勾搭曹云飞。 而让男人最能够放松心情袒露心扉的之处,便是那风月场合,几杯美酒,几句吴侬软语,几处肌肤相亲,这男人就沉沦在了温柔乡里不知所谓了,可不是人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了吗? 武玄华这手段不知道拉了多少的官员下水,这一次看来是没准备放过曹云飞。 然而对方与曹云飞偷偷摸摸商量,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他武玄华很清楚要实施这件事情是一定要避开一些人,而这其中这避开的人选中自己是铁定跑不了的。 然而曹云飞那胆量可不允许他再次做出背叛武玄月的事情来,所以,当武玄华小心翼翼的邀请发出时,曹云飞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武玄月不知道此刻的曹云飞是故意的还是随行的,但是不管如何,他还是将武玄华给暴露了。 而武玄月向这两个男人头来微笑眼神时,武玄华心中咯噔一声响,自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被这死丫头察觉出来的小动作,自己这脸面往哪里搁? 他武玄华虽是一个厚脸皮的,可是真到了与人对峙时,那心态也不是百毒不侵。 自然,武玄月的眼神与武玄华对撞时,那武玄华尴尬的迎笑一下,那场面让他窘迫到底。 而此刻,武玄月非但不生气慌张,而是慢悠悠地穿过人群中,直接走到了曹云飞和武玄华的身边,也不含糊直接问这两个人的意思。 “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月儿的耳朵有问题,只听曹镇主说什么极乐阁之类的?难不成是三哥哥要带着曹镇主去极了消遣消遣,为此事好好压压惊吗?” 果然,武玄月聪明绝顶,只靠这两个人的只字片语,还有他们二人的神情便可判断出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内容,甚至一字不差。 到此,曹云飞惊恐,武玄华尴尬,他们二人一个声色紧张,各种解释,另一个则是看天瞅地,不停干咳。 “月儿……不是……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极乐阁?那种地方根本不是我们这种正人君子留恋之地,你放心……日后……日后……那种勾栏瓦社之地……云飞是……云飞是绝对不会踏足丝毫……” 曹云飞急于表忠心,表立场,这是赤裸裸将武玄华给卖了去! 而此刻的武玄华脸色早已经难看的不行,当众被人给推出去卖了的感受实在不好。自己还真成了一个挑拨人家爱人之间关系的小人恶人,自己哪里还有脸面自处呢? 24.镜花水月(武玄月当面质问武玄华、曹云飞) 武玄华一脸别扭怵在原地,脸面尽失,恨不能当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被曹云飞当众就给卖了,还被武玄月抓个正着,自己这小人恶人的名声落定了,自己哪还有脸在这里继续呆着呢? 武玄华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月儿……不是……我是想着吧……哎……这话该怎么说合适呢?” 此刻的武玄华已经语无伦次了,他若是不解释就根本没脸在这继续站着,平日里那口舌伶俐的劲儿顿时化为乌有,大概是难堪让他的思绪无法正常运转,就只能让其被牵着鼻子走。 曹云飞更是心急如焚,急于解释清楚自己的立场。 “月儿放心,我曹云飞绝不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就极乐阁中那些庸脂俗粉,就是放在我曹云飞眼前,我也不会为之所动,本镇主根本就看不上哪里的女伶们。” 看着曹云飞着急上火的模样,武玄月非但没有生气,却是故意微笑而视,瞧瞧看着曹云飞为此抓狂的模样,她心中乐开了花。 “月儿你是不知道啊……每每我去了那种地方后,那心里叫一个别扭啊~若不是之前不必要的应酬,那种烟花之地本镇主又怎么可能会去呢?” 曹云飞言外之意这是再跟武玄月申述自己之前去极乐阁的不得已,根本不是出于他本心所愿,都是形势所逼而已,为得就是打消武玄月心中疑虑。 可是不知道为何,曹云飞的解释越多,他的心却越发虚起来,看着对方一副笑盈盈不生气的模样,曹云飞非但没有感受到一点的安心,反之他的心更加害怕了起来。 他是太了解武玄月的个性了,越是这样风平浪静的态度,那背后势必要引发一场血雨腥风来,女人心海底针,自己在武玄月这里吃了多少的闷亏,他曹云飞最清楚。 所以,对于武玄月这般态度,曹云飞更加心急如焚。 武玄月呢听到这里,自知道时机到了,自己也不能一直到吊着曹云飞的胃口,也该实时给予一定的回应。 “哦~听曹镇主的意思,之前赴约极乐阁都是事出无奈,形势所逼不是?” 曹云飞不知道武玄月接下来会出什么牌,反正是现在示弱就好,怎样都不能再惹怒这个祖奶奶了。 “可不是吗……男人的世界有时候……也是充满了很多的无奈……即便是……即便是有些场合也不得不应付着……逢场作戏……” 说着,曹云飞向武玄月头去娓娓可怜的眼神,这是希望得到武玄月的谅解。 武玄月嘴角微勾,她故装端庄镇定,幽幽道:“曹镇主又何必与月儿解释那么多呢?毕竟这种事情连同曹镇主的发妻都不介意,月儿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干涉曹镇主去公事公办呢?” 说到这,曹云飞眼神一怔,彻底被武玄月的话给整蒙了。 她……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呢?要知道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发起的的,自己也是受害者,根本答应那武玄华的意思,你武玄月突然在此刻与本镇主撇清楚关系…… 完了完了!这丫头肯定是气炸了,这是人前不好发作,就跟自己玩哑谜不是? 曹云飞顿时头皮发麻,他嘴巴抖索,又开始一轮的解释:“不是……月儿……你这是……” “请曹镇主自重,本真士的小名不是曹镇主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随意叫的,还请曹镇主尊称月儿一声纳兰真士!” 不能曹云飞解释完,武玄月已然一声严肃喝令打断了对方的话,她虽然说话语气严肃了些许,脸上却未曾表现出一丝愠色,可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 可是那早已经被情绪冲昏了头的曹云飞,哪里分辨的出武玄月的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这就苦苦哀求了几分。 “不是月儿!你是真的生气了吗?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啊!我也是刚听到三公子说的……” 谁想对于曹云飞急于解释的那一通话,武玄月非但一句不听,而她却早已经把目光移到了另一个心虚的人脸上。 “三哥哥~你是真心想要为曹镇主解压吗?说来也是啊~你们男人释放压力的方式也不过是哪几种,在此看来那极乐阁中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若是月儿没猜错的话,这一次怕是少不了昆阳少主吗?” 说到此,武玄华嘴角一抽一抽抖笑,他尴尬地挠了挠脖子,无奈之下点了点头道:“是……是……是少不了昆阳兄的……” 武玄月微微一笑,倒是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男人吗~都会有心思疲惫的时候,人都是有情绪发泄的时候,只是宣泄方式不同罢了,既然三个哥哥的志趣相投,若是真的相约此地,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痛饮,再有几处美人儿作陪,秀色可餐,畅所欲言,这心里的疙瘩也就解开了,兄弟几个人感情也就进了不是?” 武玄华被武玄月这一席看似通情达理的话也给弄蒙了,他本以为武玄月会气急败坏跟自己算总账来着,毕竟自己拉着曹云飞去烟花之地,但凡是个女人都忍不了,她怎么就这么开明呢? 武玄华不禁微蹙眉头,试探地问了一嘴道:“月儿……你真的不生哥哥的气吗?” 武玄月则是微微一笑,说道:“为何要生哥哥的气呢?要知道哥哥可是月儿和朝阳姐的亲哥哥啊~而曹镇主可是哥哥名正言顺的妹夫,你若是念及与朝阳姐姐的那些年的情分的话,肯定是不会害了曹镇对吧~” 此话一出,武玄华又是一愣,他越发糊涂,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月这话是挑不出来道理来。 不过细细品一下还是能够品出来端倪来—— 为何那武玄月始终在强调武朝阳一事呢?那是在提醒自己不该在此事上算计了自己,他这哪里是算计了自己呢?他是在算计武朝阳更是在算计武府! 谁人不知道那曹云飞是武府的女婿,哪里有老丈哥带着妹夫去逛窑子的道理? 此话一出,倒是让武玄华立场全无,颜面尽失。 然而武玄月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更是弄懵了武玄华和曹云飞二人…… 25.镜花水月(武玄月从中调解,有意撮合曹云飞与武玄华的关系) “月儿——你三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知道的,你三哥哥我从小在权族长大,这里是我第二个家了,这家中出了大事,让人家曹镇主看了诸多血腥场面,你三哥哥我也不过是代表着权族的立场向曹镇主表示歉意,以此款待之,三哥我这样的做法不过分吧?” 武玄华虽知道自己这一系列言论有些强词夺理,可是眼下自己也不好找什么其他说辞,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一番尽地主之谊的话搪塞过去。 武玄月却没有马上反驳对方的意思,而是笑着附和对方道:“怎么会过分呢?三哥处事周道,办事妥帖,事事为众人考虑,若是谁人敢说三哥哥一句不是,月儿第一个不愿意!” 武玄月突然倒戈的态度让武玄华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丫头怎么一反常态跟自己尿到一壶了呢?要知道,之前这丫头事事与自己唱反调,这一次她是怎么了? “月儿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武玄月朝着那武玄华微微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 而后,武玄月便转向曹云飞方向,竟是开口劝解对方道:“曹镇主不用那么害怕了~你和姐姐感情深厚,咱们都是知道的,你与月儿解释那么多还不是怕月儿这个嘴巴不严实的与姐姐说漏吗?放心吧,月儿向来不是一个大嘴的人~这种事情月儿也是见识多了,更是知道轻重,又怎么可能与姐姐说那么多呢~曹镇主与其担心月儿会胡说八道,不如担心三哥哥的那张嘴~” 此话一出,曹云飞更加懵了,这丫头话锋一转,说这话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在乎过她武朝阳的想法了呢?自己还不是担心她会误会自己吗?她这一番乱七八糟的言论是要干嘛呢? 曹云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武玄华起先开口,轻哼一声说道:“我武玄华什么时候成了大嘴巴之人呢?二妹妹你是太小瞧了你三哥哥我了吧~” 武玄月微笑转向武玄华说道:“瞧瞧~三哥哥怎么就生气了呢?月儿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那此事就这么说定啊~” “说定什么啊?” 此刻,武玄月这一局莫名其妙的话,让武玄华和曹云飞越发摸不着头脑,二人竟是异口同声问道。 “晚上你们叫着昆阳少主赴约极乐阁啊~” 没曾想武玄月语出惊人,竟是一点都不忌讳曹云飞出入那烟花之地,这一波三操作登时惊呆了眼前的两个男人。 “不是……不是……月儿你……你……你是真心的吗?这可不是什么玩笑啊!” 曹云飞惊目结舌,两眼瞪得滚圆,嘴巴抖抖索索已经不成句了。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去,笑着道:“当然是认真的了~曹镇主一心为国政操劳,男人之间的必要交涉必不可少,你也说了出入那极乐阁有时候也是为了公务,并不是真心想去,有了曹镇主这句话月儿也算是放心了,之后就算是姐姐问起来了,那月儿也好给姐姐有个交代不是吗?再来,难得我三哥哥上心,为曹镇主搭桥引线,专门邀请上官少主来此,说是为曹镇主压惊,实则是为了谈和西疆和东苍商渠之事,三哥哥这是为自己家兄弟考虑,这样一片良苦用心,曹镇主岂能辜负?” 到此,曹云飞瞠目而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武玄月那张能言会道的嘴巴,自己脑子嗡嗡作响,已经完全没了路数。 而此刻,武玄华也是一顿懵,武玄月这一顿操作,怎么倒成了人家是成人之美的好人,自己成了小心翼翼的小人呢? 这丫头到底盘算着什么呢? 不等武玄华有片刻思考,武玄月这就转头,再次向武玄华发问道:“三哥哥,我说的没错,你这一次邀请昆阳少主,说是作陪,其实也是为了西疆的经济发展考虑,毕竟曹镇主是您的妹夫,我的姐夫,这帮衬自己家内弟也是你这个丈哥的心意,对吧~” 武玄华虽不知道武玄月这话的背后有什么阴谋,至少她这一番话能够挽回自己在众人前的颜面,听着顺耳,足以让自己立于与众人之间。 自然,这能够弥补脸面的好听话,还能够落得曹云飞一个人情,谁人也不会拒绝,武玄华此刻便欣然接受了武玄月的这一番说辞。 “二妹妹你算是为你哥哥我证名了,若不然我武玄华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小人了,里外不是人。” 武玄月微笑说道:“三哥哥总是那么谦虚,你怎么会里外不是人?你这个人啊~八面玲珑,做人靠谱,谁会说你三公子办事不利呢?那就是一个笑话~” 武玄月这话里话,明面上是夸着武玄华,实则其中嘲讽意味十足。 武玄华不是个傻子,他听得出武玄月话里话,只不过眼下他需要武玄月的力量为自己撑腰,不适合当面翻脸,也就只能装聋作哑,只当自己听不到。 而此刻,曹云飞还是一脸懵地怵在原地,脑子里乱哄哄没有清醒过来—— 月儿竟然……竟然同意我去极乐阁吗? 她想干嘛? 她……她这是把我当成人情送出去了吗? 还是说她现在根本不在意我了呢? 曹云飞被武玄月这一举动彻底弄懵弄傻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武玄月回眸一眼,看着曹云飞那张脸,笑了:“曹镇主乐傻了?所想有你这丈哥还有小姨子为你做掩护,你可是要去极乐阁快活了~” 武玄月此话可谓又是别有深意,曹云飞这才惊醒,紧张激动解释道:“不是的!那种地方本镇主才不屑……” 未等曹云飞把拒绝的话说完,武玄月顿时微笑地打断对方道:“曹镇主,这话不能说的那么满,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凡是要以大局为重,以国之大事为重,这放在眼前的机会,曹镇主且不可为了小情小爱耽搁了~我想日后若是姐姐知道的话,也会理解曹镇主的选择的~” 到此,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本镇主……真的可以去吗?” 这一次,曹云飞是真心询问武玄月的意思。 “当然,只是为了保证曹镇主以及各位哥哥的身体周全,此次前去极乐阁还是带着白先生一起会比较好~” 26.镜花水月(酒酿插话,被无情打压) 到此,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本镇主……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只是为了保证曹镇主以及各位哥哥的身体周全,此次前去极乐阁还是带着白先生一起会比较好~” 对于曹云飞战战兢兢的询问,武玄月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情不愿,而她却转过身来,带有几分调侃的意味提醒曹云飞起来。 一听说让白华一起来的这件事情,曹云飞不禁微皱眉头,而武玄月这样的举动更让曹云飞摸不着头脑。 谁人不知道那白华是有了名的榆木疙瘩,在风月场上他根本不来电,估计是人家在天门修行圆满,对人**望的克制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所以对于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来说人家根本不理会。 所以,这种人来到了那种场合,难免会格格不入,索然无味起来。 况且这白华是自己的手下,就算是自己与武玄华、上官昆阳在一个席面上谈事情,他白华也没资格上得了桌面啊,他不能出席这种场合,那他的身份也就不过是一个随从,这把人家白先生这样声望极高的医师晾在门外头,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到此,曹云飞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色:“这个……白先生要去吗?他去极乐阁的意义何在呢?” 没曾想,武玄月还未开口,那站在一边竖着耳朵听这一行人谈话的酒酿突然跳了出来,极力阻拦。 “真士,白先生一生清廉,绝不沾染世俗分毫……那种地方不干不净……白先生这般洁身自好之人,又怎么可以去那里呢……” 酒酿这是慌不择言,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人家几个大佬在谈话,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突然插话,让人十分尴尬。 大概是她护师心切,那言语之间只为抬高白华的境界,却忘记了眼前一行人可都是一个个的大俗人,还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大俗人,她的话无疑会得罪一行人。 果然,酒酿不知所谓的一番话,确实让曹云飞和武玄华的脸色陷入了尴尬的难看之色。 而武玄月也为之一愣,待她回过神来,她便是好声好语与酒酿说道:“酒酿,你的师父是一个值得人尊重的人,而那极乐阁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没有那么糟糕是多糟糕呢?说到底不还是勾栏瓦社吗?女子卖笑卖春的地方,又是什么好地吗?单……不是纳兰真士,若是让酒酿来说的话,别说是白先生了,连同曹镇主也不要去那种烟花之地为好,曹镇主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在女人的问题上会犯糊涂,曾经曹镇主不就是……” 酒酿那张没把门的嘴,竟是要把曹云飞那些年的陈年老账都要翻出来说一说,为的就是说动武玄月,避免让曹云飞踏足那种让人犯错误的地方。 酒酿的话还未说完,那曹云飞的脸已经阴沉地快要下雨了,样子吓人得很。 白华见状,更是心惊胆战,这就赶忙从酒酿身后捂住了对方的嘴巴,还不得不为其道歉补场子道:“曹镇主,三公子见笑了,这丫头向来是一个嘴巴不严实的,信口开河惯了,什么场合都不知道胡乱说话……酒酿你闭嘴啊!” 曹云飞阴着脸,闷着嗓子道:“徒弟不会说话,你这个做师傅的是干什么的呢?只会教她行医的本事,却不教他做人说话的规矩,白华——你可知罪?” 白华一听,登时一惊,可是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为酒酿擦屁股这件事情了,这就当即跪地,认下了所有的罪名。 “白华知罪,还请曹镇主降罪。” 这时,武玄月赶忙给纳兰若叶使了一个眼色。 纳兰若叶也就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慢条斯理说道:“曹镇主且慢,眼下酒酿这个顽徒已经不是你们白虎军的徒弟,她可是我刚刚认下了的徒儿,若是要惩罚师父的话,那曹镇主应该罚的是本尊。” 纳兰若叶出来站出来作保,不禁惊住了曹云飞,曹云飞错愕良久,这才回忆道之前在八珍楼的天台上,那酒酿即便是百般不愿,还是被纳兰若叶收入门下。 而眼下这等尴尬局面,自己还真是下不了台了。 须臾,曹云飞合上了那错愕的嘴,他回过神来,不禁唉声一叹,说道:“酒酿这丫头是该好好管教了,在白虎军中大家都是年纪年纪小,各种宠爱她,以至于宠的她无法无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此话一出,纳兰若叶微笑道:“纵使她是穿天猴,本事再大,到了咱们天门也会教她如何做人,在这点上曹镇主放心,天门就是教育俗人如何克制自己的欲望,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这丫头的修仙尚浅,到了天门,本尊势必会亲自调教,想必假日时日,这丫头就会脱胎换骨。” 听到这里,曹云飞还有什么好责难的呢?人家纳兰若叶已经给自己许诺了这般,若是自己在喋喋不休追究,在这种场合就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 曹云飞这就向纳兰若叶拱手行了一个抱拳礼,表示感激道:“让纳兰师尊操心了,酒酿这丫头到了天门,云飞也算是放心了。” 说着,曹云飞干咳了一声示意白华也要向纳兰若叶表示感谢。 白华自然会意,这就转身单膝朝着纳兰若叶行礼道:“师尊多有费心,酒酿就交给师尊了,这丫头不懂事的话,师尊不必客气,好好调教就是。” 纳兰若叶瞟了一眼那吓得瑟瑟发抖的酒酿,露出颇有心机一笑,说道:“二位放心,有本尊一天,就一定会好好教育那丫头,说实话这酒酿本质不坏,只要她肯学习,本尊定会将自己本事倾囊而授,绝不吝啬。” 听到这,白华大喜,这就呵斥酒酿过来拜谢纳兰若叶。 “酒酿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拜谢纳兰师尊。” 这一次酒酿知道自己彻底玩完了,本想着靠拖延术把此事给拖黄了算了,结果…… 哎!自己还真是命苦了,竟是落到了自己的对手手里,那日后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开什么玩笑?! 酒酿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原地。 “酒酿过来——” 而这一次呵斥她的人不是白华,而换成了曹云飞…… 27.镜花水月(武玄月摆出白华出席极乐阁席面的价值) “酒酿过来——” 而这一次呵斥她的人不是白华,而换成了曹云飞。 酒酿一惊,却还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不愿过来,曹云飞登时一努,恶眼瞪着酒酿,那样子恐怖极了。 酒酿这一次不是扭捏不肯上前,而是吓得不敢上前,怵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马上就要泪流而下。 看到这里,武玄月自知道那丫头是真的被吓住了,也就不勉强对方,自身上前,好生安慰对方一番。 “酒酿你这是怎么了呢?好好的,这情绪说上来就上来了?” 没曾想,这酒酿对于向自己示好的武玄月突然乞求了起来—— “单统领……不是……真士……你帮帮酒酿好不好?你跟师尊还有曹镇主都关系交好,你帮酒酿说一说情好不好?酒酿不想去天门……” 听到这里,武玄月本以为是这丫头又开始犯起来小女子的花痴病,登时有几分嗤之以鼻,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安慰对方道:“为什么啊?纳兰师尊医术超群,你师父都是她的徒弟,你可知道这天下多少人慕名师尊而求教的学徒千千万,难得她看得上你啊~酒酿,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不能够把情爱看得太重,你是一块儿材料,纳兰师尊看得起你才愿意收你为徒,你可不能不知好歹。” 的确,酒酿不想离开白华是因为舍不得这一份感情,她也害怕距离远了,时间久了,感情淡了,再有个什么花儿的出现在白华身边,白华会移情别恋。 但是,比着这些顾虑,酒酿更害怕的是自己与纳兰师尊之间的恩怨,之前自己可是做了不少小人恶事,那是将纳兰师尊得罪的透透的,眼下自己落在的对方的手里,那纳兰若叶还能饶得了自己吗? 想到这里,酒酿就害怕到不行,这就苦苦哀求武玄月,视武玄月为最后的救命稻草。 武玄月哪里知道酒酿这丫头之前干的那些蠢事,在她的理念中,这丫头还是从前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哪里会想到她还有小人的一面呢? 酒酿这会子功夫算是解释不清了,那眼泪哗哗都下来了。 看到这里,武玄月登时显得有几分厌烦,已然没了之前的耐心,这都是什么时候,这丫头怎么还在耍小性子呢?难道看不清楚局面吗? 这时,武玄月脸色一沉,在一旁的花儿和朵朵心情一紧,知道这一次酒酿是连武玄月也一同得罪了,这就赶忙上前,拖走了自己的妹妹。 朵朵负责拉走酒酿,而花儿则是为酒酿向武玄月道歉。 “真士不要担心,酒酿就是年纪太小,一想到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修行难免会思想心切,没关系~有我和朵朵与她一起,她定不会孤单寂寞的。” 武玄月沉着脸嗯了一声道:“也好,你们三个姐妹在一起,也能相互照应着,花儿你也是,有时候多劝着点这酒酿,怎么时日不见感觉这丫头倒不如从前懂事了呢?” 武玄月不时埋怨两句,毕竟酒酿的变化她也是看在眼里,多少有些不顺眼。 花儿尴尬一笑,暗自心道:还不是拜统领你所赐吗?若不是因为您好心穿针引线把酒酿交给了白华那边,这丫头能被惯成现在这幅模样吗? 花儿这样想归这样想,嘴上可不敢当众这么说,毕竟这种场合,有些话能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嗨~女孩子吗~到了这个年纪就会变得别扭敏感,过了这个年纪就好了,再说了以后有师尊指导调教,量这丫头也不敢如此造次。” 花儿这一番说辞也算是给酒酿开脱,眼看这形式,花儿知道自己不能说太多的话,这就行礼告退了。 “真士放心,酒酿日后决然不会这般了,咱们姐妹也就不耽搁真士了~我们去劝一劝酒酿这丫头的情绪,先告退了。” 武玄月没吭声,而是无奈了摆了摆手,算是允准了。 花儿和朵朵便一同拉着酒酿撤离了人群的,向僻静处走去。 到此,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抬手免去了白华的礼数,嘴巴里却还会埋怨对方道—— “白先生,纵使那丫头走了,本镇主还是要说你几句,日后收徒弟还不敢再这么宠着惯着了,没大没小,没主没次,这哪里像是你的徒弟,倒是像你的祖宗。” 听到这里,白华尴尬地拱礼,领罪认错道:“是,白华谨遵曹镇主教诲,日后定会改过,曹镇主莫要生气,消消火。” 曹云飞一看白华都已经是这态度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这也就摆了摆手说道:“白先生能这样想最好。” 这时,武玄月把话题又给带了回来,让酒酿这么一掺和,差点就出问题了。 “对了,白先生你也莫怪月儿多事,让你一同跟着曹镇主去极乐阁,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曹镇主的身体着想,之前西疆疫情爆发时,曹镇主忧国忧民,为了缓解那些灾民的疫情,曹镇主不惜自损自己身体,这才控住了疫情,而眼下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极乐阁那地方太消耗男人的精元,不论是美酒也好,美色也罢,对曹珍珠的身体都没什么益处,而三公子和昆阳少主盛情难却,曹镇主也不好拒绝,带着你一同过去,月儿也就放心了。” 武玄月故意把白华存在的价值摆了出来,这一番话也是说给武玄华听得。 武玄华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武玄月并不希望曹云飞出席这样的场合,可是事出无奈,她也是在隐忍让步,落一个顾全大局的名声罢了。 而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武玄月若是单单想要落个好名声的话,二把曹云飞往虎狼窝里推,这把算计还真不高明。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着意又看了武玄月一眼,对方的脸色笑得牵强,大概是真的不愿曹云飞出席这样的场合,却为了大局不得不委屈求全。 估计她武玄月正巴不得自己说出一番委婉动听的话,主动取消这一次宴席呢? 呵呵~那可能就不能如了你武玄月的愿望了吧~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你武玄月越是要装作自己的大度模样忍痛割爱,我武玄华偏偏装作看不出来,就是要欺负你到底…… 28.镜花水月(权族现状,令人啧舌) 武玄月这话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曹云飞身体不适,你们这群公子哥是不是该悠着点,考虑下人家的身体状况呢?为了大局,曹云飞不得不应付着你们,这去极乐阁还得带着贴身医生,你们这群人也好意思继续强求他曹云飞吗? 武玄华一下子就解读武玄月这话里话的意思,可是他却未曾有过丝毫的怜悯之心,毕竟对于自己人他也不曾有过心软时候,更何况是对待自己的对手呢? 武玄华呵呵笑着,他眼神微微泛起幽光,心中自有打算。 小时候的武玄月就是这样,因为在武门底气不足,便总是要扮演懂事大度的模样,她一向的顾全大局会为她在父尊哪里得到更多的宠爱和信赖,反倒是自己家兄弟姐妹,因为欺负人的手段太过明显,倒是惹得父尊一顿反感。 而这个招数武玄月倒是用得特别得心应手了不是? 所谓的大度就是以牺牲利益而换来相对的名声,武玄月这丫头从小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既然她故技重施,自己又何必惯着对方呢? 显然,武玄月就等着自己说出那句懂事的话来,主动取笑与曹云飞的约会,可是这一次约会非比寻常啊~这是要从他这个男人嘴巴里套出来有用的信息来,自己怎么可能轻易退让呢? 想到这里,武玄华便是笑着,应道:“即使如此,那白先生就一同赴约吧,其实吧这一次邀约玄华也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想着西疆对口东苍贸易之事是该提上了议程,眼下龙王陛下又昏迷了过去,这什么时候醒过来也不好说,不如这个时候兄弟几个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开通商渠之事,待这件事情咱们几个完善了之后,日后再向龙王陛下请柬时,接更有把握些。” 武玄华这一次聪明了,便是顺着之前武玄月提出来的思路完全站在曹云飞的角度来说,就是为了能够达成这一次的邀约。 果然,武玄华此话一出,曹云飞的态度从前的不想去,已经变得犹豫不决了。 这人啊,若是有所图,就会被人拿捏了心思。 而曹云飞多少还是顾念着武玄月的情绪,他不吱声时偷偷将目光转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看着武玄月的脸色行事。 武玄月知道曹云飞是看着自己的脸色行事,这就微笑回应之:“曹镇主看着我干嘛?这是关乎你们西疆的大好事啊~月儿到底是一个外人,可不敢枉议西疆朝政。” 曹云飞一听这里,辨不出武玄月的心思,脸色踟蹰。 而此时,纳兰若叶似乎已经看穿了武玄月的心思,便上前一步,压在曹云飞耳边,小声暗示曹云飞道:“曹镇主还在犹豫吗?身为一国之君定是要以大局为重,至于儿女情长的事情吗?其实,真士已经给出了她的态度来了,酒酿姑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猛然惊醒,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 是啊,若是月儿在此事上是个小性子的话,就不会在酒酿面前请白先生出马,她明知道白先生与酒酿的关系,可她还是愿做小人,宁愿得罪了酒酿,也要白先生与自己一同赴约,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丫头肯定是有其他的打算,而自己这一次去极乐阁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 到此,曹云飞也不再多犹豫,这就爽快地答应了,“那就麻烦三公子了,看我西疆之事还要让三公子诸多操心,云飞不胜感激。” 武玄华一愣,他不知道纳兰若叶在其耳边说了什么,竟然曹云飞会如此大的转变…… 罢了,不管怎样都好,只要他曹云飞愿意赴约,此事就算是达成了个一半,自己也好回去跟上官诸侯有个交代。 到此,武玄月眼瞅着司徒兰、东方朔一众人已经打点好上官侯爵的一切,她便着意要离开。 到此,她向众人合谷行礼,端庄有礼道:“各位,月儿宫中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就此告别。” 单灵遥见状,便一同附和行礼道:“既然真士要走,灵儿也一同携道而行,不知道是否打扰真士?” 武玄月微笑示好,摇了摇头道:“这么会?那灵儿公主一同?” 单灵遥装模作样颔首道:“一同~” 而后,两人象征性地向众人说道几句后,这就相伴离开了。 纳兰若叶见状,便也一同起了告别之意,这也就协领自己的三个徒儿向众人告离后,便向花儿方三人方向走去。 白华心有不舍,远远看去酒酿哭丧着脸慢吞吞地跟在一众红女女子身后淹没在人海中,他长叹,却终究还是放下心来。 他很明白,短暂的离别是值得的,现在的酒酿确实不适合在武道这个人际混乱的地方立足,她的耿直、她的任性终究会害了她。自己能够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若是在天门的修行让她的人生有了心的领悟,也不枉此生。 想到这里,白华收起不舍眼神,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白华与曹云飞对视,而此时锦瑞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纵观时下,街道上依然是车水马龙的景象,仿佛刚才那一场杀戮对于这街市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影响。 看到这里,曹云飞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感慨万千。 而看穿了曹云飞心思的武玄华缓缓走上前来,笑着打趣道:“曹镇主玄华没有骗你吧~你看这街道上的百姓,明明刚才还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的搏斗,这才没过多久呢,待官兵散去老百姓的生活该如何还是如何,会有人为那死去的人惦念吗?还是对那杀戮场面心有余悸呢?哈哈~都不会,以为这里的百姓早已经练就了一身麻木不仁的功夫了,这种场面他们见识的太多,早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想想看,这里的百姓都是如此冷漠,更何况是官员呢?对了~他们也不会对之前的事情完全不当回事,大概会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他们会笑着说哪个倒霉蛋在这倒霉时间出现在这里,成为了街上怪物的口中之食,大家笑一笑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没人会感到哪里的不适~呵呵,这就是权族的现状,曹镇主仗义之心虽是让人佩服,但是你却用错了地方……” 29.镜花水月(曹云飞终于甩开了武玄华) 听到这里,曹云飞缓缓转身,微皱眉头看着笑盈盈的武玄华,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表。 看着曹云飞那一张不是滋味的脸,武玄华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轻笑,对于对方这样的表情,他早有预料,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 “曹镇主干嘛这样看着玄华呢?” 曹云飞没有又是一紧,他想说什么,嘴巴一张一翕后,愣是没有发出声响来,最终一句简单的“没什么”就敷衍过去了。 而武玄华很清楚,曹云飞对自己是有所隐瞒的,明明心中有百般疑惑,可是知道自己并不可靠,这话是生生给咽了回去。 到此,武玄华又笑了,既然对方不信任自己,那自己就有努努力让对方来信任自己。 “看来曹镇主是心中颇多疑虑,就是对于玄华,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是吗?是不是这里的场景让曹镇主不舒服呢?若不然咱们就换个地方,一个能让曹镇主静下心来,调整好心情可以与玄华畅所欲言的地方。” 对于武玄华的过多关心,曹云飞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明知道对方口蜜腹剑,嘴上说的和心中想的是两回事,说是关心自己的心情,实则是在算计自己的口中信息的价值。 而对于武玄华这过分的关心,曹云飞也不好当面拒绝,这就尴尬了。 这时,白华很清楚形势,便是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只见他朝着曹云飞卑躬行礼,好声提醒道:“曹镇主,是时候吃药,今日之时已经是延误了用药的时间,眼下事情告一段落了,曹镇主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听到此,武玄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一笑,他明知道这白华站出来说话就是为他曹云飞解围的,而他为了维护眼下的和谐场面,也只能认下了这个结果。 果然,曹云飞在白华的着意提醒下,这就马上来了生气,连连应声道:“是啊~今日时间过得太快了,怎么连这定时定点吃药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呢?还好有白先生的提醒,幸亏白先生这一次跟在云飞的身边,若不然的话,让云飞怎么是好呢?” 曹云飞先是向白华表达感激之情,接而他故装无奈地转过头去,一副十分沮丧的模样向武玄华道歉道:“三公子,你看这事闹的……三公子盛情难却,只是云飞的身体不争气……哎……” 说到这里,若是武玄华再不主动撤销邀请,那就是他不懂事了,武玄华是一个知进退的人,自然此事他知道该如何应对。 “曹镇主说这话就客气了,什么事情有身体重要的呢?既然是延误了吃药的时间,那就赶紧回去服药吧~咱们兄弟之间来日方长,只是今晚上的……” 武玄华自知道这一次的邀请被拒绝了,晚上的邀请他还是要试探一下虚实的。 而对于曹云飞来说,既然是答应了武玄月的事情,他肯定是要执行到底,所以,晚上极乐阁的宴会他定会准是赴约。 “晚上的约定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云飞到时候一定会准是到。” 听到这里,武玄华松了一口气,却是言笑着说出了一番让人不自在的话—— “那就好~看来昆阳少主的面子就是大,只要他出席的场合,曹镇主绝对不会缺席。” 这话是多么的讽刺啊,武玄华虽然没有点明,但是他的言语已经非常明显了,这是在挖苦曹云飞势力见人下菜碟,只会巴结有用的人,自己这种没有什么价值拉皮条的人,就没有必要作陪了。 曹云飞显然听得出武玄华这话里话的意图,便是笑着应付道:“嗨~其实吧,若不是因为云飞的身体不爽,这会子功夫早就想跟三公子一同逍遥自在了,您看这一次出行云飞专门带着贴身医师就知道了,很多事情云飞都是勉强行事~三公子不是说了咱们是自家兄弟,就是因为是自家兄弟才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什么都没有心里有重要不是吗?昆阳少主自然是面子大的,可是论其心里的亲近程度,云飞自然是跟三公子这个丈哥最亲近了,有什么比着内弟的关系还亲近呢?” 听曹云飞这一番言辞后,武玄华呵笑一声,心中暗自道:呵呵~看来这家伙经历多了也成长不少,知道什么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比着从前那个耿直血性的男儿相比,此时的曹云飞可是难对付多了。 所谓的面和心不和就是这样,嘴上说这一套心里想着一套,大家都有各自的小算盘,算计着自己的得失,对方的价值,这就是权族的交往模式。 武玄华自知道曹云飞不比从前那般好对付了,三言两语的话根本激怒不了对方,反倒是让这家伙看到了自己太多的破绽,这个时候的自己还是收敛点比较好,什么功夫都留着晚上在说。 想到这里,武玄华微笑着作揖行礼道:“曹镇主别站在这里了,这里日头毒,对你身体不利,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今晚上咱们几个兄弟再好好聊聊~” 到此,曹云飞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被这武玄华纠缠了,自己算是过关了吧~ 曹云飞也会像模像样地向那武玄华奉拳行礼,恭敬说道:“多谢三公子理解,那云飞这就先回去休息了,咱们……晚上见?” 武玄华一手摊开,随之侧身让道,温声说道:“曹镇主请——” 曹云飞便不再虚应客气,携着白华只身离开。 大概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曹云飞干咳了一声问身边的白华道:“后面有什么古怪的人没有?” 白华便回头张望一番,说道:“目前没有,曹镇主眼下可放心。” 到此,曹云飞端着的架子彻底松了下来,只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刚才多谢白先生为云飞解围。” 白华不敢鞠躬,便是摇了摇头道:“曹镇主客气了,这是白华应该做的,忠心护主本就是白华身为臣子的职责,曹镇主又何必客气呢?” 不得不承认是,自从曹云飞与武玄月接触下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少,身上少了不少的傲气,知道体恤下属,感激他人。 虽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华心中暖了许多…… 30.镜花水月(单灵遥恭维武玄月……) 而此时,早早已经退出人视野的武玄月,与单灵遥二人三转两转在街道上兜兜转转几个来回之后,终于甩掉了所有跟踪自己的人。 待单灵遥确定了二人处境安全的时候,武玄月便引着单灵遥向九霄阁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九霄阁的手,那里早已经被重兵团团围住,封锁了起来,连一只苍蝇也甭想从里面出来。 看到这里后,武玄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她便转过身去,心满意足道:“看来司徒兰是有动作了,这次九霄阁的搜查,他们会有不少惊人的发现吧~” 单灵遥则是面无表情地应道:“那是叶氏一族作恶多端,自作孽不可活,报应不爽,活该他们。” “树倒猢狲散,只是……这叶氏一族如此这般不过是拦腰砍下了树茎,而他们的势力在权族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想要彻底连根拔起,还是要费些功夫的。” 单灵遥冷漠地点了点头道:“小姐自由打算,灵遥相信小姐的实力,时间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徒!”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了,她深瞥一眼单灵遥,这一眼便是蕴含了许多的深意。 “好一句时间不会放过一个作恶之徒,灵遥你的境界提升了,知道凡是不能太过操之过急,若想推动局势,缓缓而至才是治本的正确手段,凡是不能急于一时,天时是所有局面起根本作用的因素,时机不到,不管你如何谋局都只会功亏一篑。” 单灵遥一副很受教的姿态,点头应声道:“小姐教导的极是,小姐的本事灵遥算是见识了,灵遥拜服。” 武玄月一听单灵遥这颇有恭维之意的言辞,顿感几分索然无味,便是回头看着对方,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老实了?也开始学着恭维人了?这可不像是你的做派。” 而单灵遥还是一副冷漠的姿态,嘴里却说着令人想不到的言辞:“没办法了,谁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来权族时间久了,耳闻目染倒是学到了不少,不想这样,你得这样啊~毕竟环境如此,若是灵遥不变成这般,又怎么能够轻松融入权族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笑了,看着单灵遥用这最冷漠的话,说出了最可笑的言论,这样的乐趣倒是叠加了不少。 到此,武玄月掩面而笑,不时拍着单灵遥的肩膀忍不住感叹道:“我说丫头啊~你能不这样吗?用这时间最冷漠的表情,说这这世间最世故的话,你可知道你的话和你的脸放在一起,真的太突兀了~” 到此,单灵遥无奈瘪嘴,摊手解释道:“没办法啊,这人要活着总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来,既然要与人交流,就要学会接纳两个字,即便这要接纳的内容是我心中所排斥的,可是为了能够拉近自己与他人的距离,达到自己的目的,灵遥即便在觉得蹩脚,也要学会如何去迎合对方。” 到此,武玄月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其实是最通透的,什么都知道,要么是什么都不说,若是说了就一定会一针见血,直击事情的本质。” 单灵遥冷静说道:“小姐谬赞了,与小姐境界相比,灵遥这根本不算什么,也没什么好称赞的。” 听到此,武玄月这才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对方良久,不禁问道:“我武玄月变化有这么大吗?” 单灵遥不说谎话,言简意赅道:“是的。” 到此,武玄月沉默了,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笑容,一想到连同自己身边的单灵遥都变得世故玲珑起来,反观自己自己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模样呢? “现在的我是不是特别招人烦,变得让人琢磨不透呢?” 单灵遥没有否认武玄月的话,她点了点头,又说道:“其实这不是什么坏事,有时候人会变成这样,正是说明了小姐你在成长了。不可否认的是,小姐你的行事作为越来越像武师尊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非但高兴不起来,她竟然哀哀一叹道:“若是知道我会变成这样,成长的代价也是太大了!果然,我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那些我曾经嗤之以鼻,根本看不上的人,结果……我却变成了与他们一样……” “不一样!小姐不可能与他们一样的!” 听到这里,武玄月一愣,她惊讶看着单灵遥笃定且冷漠的脸,好奇问道:“怎么不一样了?不是一样算计,一样的不折手段吗?” “小姐的算计和那些小人能一样吗?你是为了大局,为了天下苍生而算计,你先做了小人,为得就是拉进自己与那群小人的距离,实则是为了能够收拾天下这个残局;而他们呢?这是与小姐完全相反,他们这群人各个带着虚伪和善的面罩,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大局,为了百姓的利益着想,结果呢?哪一个不是为了中饱私囊,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呢?你与他们这群小人,虽都是谋权,可是达成了结果不过,目的不同,自然为人就不同。武师尊之所以能够执掌天下,那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为天下苍生而考虑的尊者,而权族不管多努力却无法执掌天下,那是因为他们从根上就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自己的利益,私利和功利,孰大孰小,权族的人真的能够分得清楚吗?你可以欺人,但是绝不能欺天,你若欺天,老天爷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多端的恶人!” 听到这里,武玄月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单灵遥会有这样一番高谈阔论,她的眼界,她的境界早已经超过的自己的想象。 到此,武玄月不禁啧舌惊目,她痴痴看着单灵遥良久,心中波澜万千。 “你这丫头……是吃错药了吗?怎么会有这么痛彻的感悟呢?” 单灵遥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就是灵遥为何一直追随小姐的原因,灵遥知道小姐绝不是一个徇私之人,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惩治权族那一众恶党,灵遥都不觉得奇怪,你就是老天爷派来的神兵神将,将那恶人绳之以法的判官,解救百姓与水火之中的活神仙,这不是恭维,是灵遥看在眼里的实情,因为小姐你就是会这样做的。你为了你心中的伟大目标一步步挺进,虽是前面艰难险阻不少,可是从来没有想过退缩,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推进事态的发展,而不是事事抱怨世态不公,就是在小姐你身上看到了这么多的闪光点,才重燃灵遥的希望之火,灵遥觉得跟在你身边有了盼头……” 31.镜花水月(武玄月对单灵遥心有亏欠) 听到单灵遥对自己这般高的评价,此刻的武玄月内心五味杂陈。 是啊——自己是一个有能量的人,这些能量便是从小在自己父母身上汲取而来的,不论是身体层面的还是精神层面的,不得否认的是父母给了自己极高的教育素养。 就是因为从小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武玄月才会变成现在这般一人能敌千军万马的模样。 而单灵遥呢,她也是一个极容易受环境影响的人,大概是从小接受了极高的教育,让她的身段和眼界都有不一样的层次,而对于世俗那些平庸质地的人际关系也好,还是一般的武艺水准,都入不了她单灵遥的法眼。 自己这一对姐妹花,不论身处何等逆境都可以从容应之,即便自己周边的环境已经差到不行,可是她们姐妹二人心中仍有希望,希望不灭便可又重新再来的勇气和魄力。 这一路上的披荆斩棘,开山阔斧,是两个一同协作而来的,武玄月深知若是没有单灵遥的辅助,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武玄月对单灵遥心存感激。 可是,自己越是依赖单灵遥的同时,自己心中的恐惧越发甚甚,要知道那单氏一族覆灭的真相就像是一块儿大石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当自己每一次看到单灵遥真诚和忠心的一面时,自己那良心就会深深谴责自己。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能够瞒多久,但是她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和单灵遥撕破脸成为仇敌的那一天…… 毕竟,昔日真心相待的姐妹,又怎么可以反目成仇呢? 一想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就备受煎熬,痛苦万分。 可是,为了报仇,为了武道的未来,武玄月必须要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因为她很清楚的是,若是此时自己告知了单灵遥当年单氏一族覆灭的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武玄月很清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的不地道,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这心眼都耍在了单灵遥的身上了,自己还算什么真姐妹呢? 然而,自己也是身在困境中毫无反击之力,若是……若是不拉着单灵遥一起突破现状的话,那她们二人的命运只有一条——死。 先是活下去,才能够算得清楚曾经的帐,不管日后单灵遥知道事实真相的话会怎么看自己、想自己,都无所谓了,人只有先活下来才有资格谈报仇,其他的都是其次,若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的人,便是与那鬼族的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呢? 是吧,自己在这个层面上是一个小人,算计了自己的好姐妹,利用她之力达成自己的计划,武玄月也十分讨厌这样的自己,而眼下她没得选择。 若是有一日,单灵遥你真的恨上了我武玄月,我不会做任何的反击,这笔账总归是我武氏一族欠了你们单氏一族,既然是账总归是要还的,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你现在对我有多信任,日后就会有多失望,不过…… 我能做到地就是让咱们两个人先活下去,待这天下初定,我武玄月为父母报仇雪恨之后,便一定会向你单灵遥负荆请罪,曾经的账你愿意怎么算,我武玄月都没有意见。 想到这里,武玄月的内心适才有了稍稍的安慰,若是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第一个是她眼前的好姐妹,第二个就是她的爱郎曹云飞。 这两个人是她发誓要好好保护的人,可是为了所谓的大局,她不得不选择委曲求全,总是在委屈自己心爱的人迎合旁人。 所想,自己现在活着也是可悲,跟着自己的人非但不能够痛痛快快地过活,还要与自己一同担惊受怕,承担风险。 自己根本不能够保证给对方一个未来,可是自己还是要苦苦坚持着,因为信仰的力量和报仇雪恨的力量的力量在一直支撑着自己。 罢了,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呢?这日子过一天是一天,自己能够处理好当下的关系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又何必想得了那么长远呢? 人——总是要先活在当下才有资格筹谋未来,连当下都活的不明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谈未来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那有些惆怅的内心终于稳定了下来,只见她眼神渐渐从空洞转为坚定,而她嘴中却还是如常说着温暖人心的话。 “灵遥啊~你说我是你的希望所在,而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坚强的后盾呢?你可知道吗?若不是你不在我的身边,在强敌当前我哪里来的那么充足的底气呢?别再说这些抬举我的话了,我武玄月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少不了你单灵遥的功劳,我的功勋章上永远有你的一半。” 听到这里,单灵遥脸色骤然一红,她虽还是一副冷漠的姿态,可是她涨红的脸足以证明她被武玄月的话感动了。 只是对于自己的感情,单灵遥不太会用语言来表达,唯有这涨红的脸才是她现在心中最真实的体现。 看到这里,武玄月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道:“其实你比谁都活得通透,你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你心里什么都清楚,你与我配合默契,我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你都知道我想干嘛,若是换做是一个愚钝的,或是不能够与我心意相通的,那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办得如此顺利呢?在处理人际关系中,很多关系是瞬息万变的,即便你我在之前预演各种可能性,可是总会有超出预料的变故,若是你与我离心,那么事情就不可能按照咱们预料的发展下去……所以,咱们姐妹两个人心意相合才是最珍贵的,你说呢?” 说着,武玄月这就挽起单灵遥鬓边的碎发,十分暖心地将其挽在了其耳后,这样的亲昵的举动让单灵遥越发感动了起来。 “小姐放心,灵遥的心永远都是和小姐在一起的,誓死不变。” 对于武玄月的示好,单灵遥又怎么可能不作任何回应呢?即便她不善言辞,可是这种要表达自己忠心的话,她可是绝对不会少说半句。 毕竟,语言才是人类最有效的沟通方式,有些话必须放在明面上,说出来了对方心知肚明,而自己也落得心中踏实…… 32.镜花水月(姐妹之间相互调侃取乐) 武玄月听到单灵遥这一番话之后,心中才算是踏实了下来,她虽知道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单灵遥是不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可是呢…… 到底是心虚,对于单灵遥她要时时试探着,才能够第一时间掌控对方的心思。 而现在看来,单灵遥关于自己家族的调查还没有什么进展,武玄月这就暂且松了一口气。 到此,武玄月微微一笑,她转过身去,将目光落在了九霄阁之上,那个高高耸立的九层高楼,塔尖穿透云霄,给人一种高冷不可攀的影响。 就是一座九霄阁,是多少医学者梦想一生也要跻身其中的医学圣殿,却不知道他们前脚踏进的医学圣土,却是已经步入地域的开始。 到此,武玄月感慨道:“一切没有根基的高楼兴盛,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随着时间的发展,那些恶痕劣迹都会渐渐显著出来,迟早是要崩塌的,所谓的繁荣兴盛场面不过是一场烟雾罢了,虚张声势却强撑不了多久,待这一场烟雾散去后,一切真实真相都会昭告天下,是罪孽还是劣迹,不管你粉饰的多好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单灵遥听着武玄月感慨不禁的话,她顺着对方的眼神放远看去,看着那栋静谧且高大的九霄阁,心中也有不少的感触。 “哎~所以说人还是不要作恶为好,自以为能够做到面面俱到不为人知,却是骗不过老天爷的眼睛,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而听到这一番话的武玄月心中有些许的惶恐,尤其是这话是出自于单灵遥之口,武玄月多少有些不舒服。 为此,武玄月有意转开了话题,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单灵遥,突然脸上扬起了笑容,说道:“灵遥啊~你可知道你的真身真的很迷人,只是……日后你就不能够再以这个身份示人了,毕竟古灵儿这个身份已经不能再继续用下去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会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明白,古灵儿公主的身份已经引起了上官一族的注意了,日后他们铁定会拿这个身份大做文章,不过呢~古灵儿公主的身份用到此也算是功到圆满了,日后就没有必要再露脸了。” 武玄月欣然一笑,她就喜欢单灵遥懂事的一面,自己话一出口,对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了。 只是,武玄月却多少有些惋惜,要知道单灵遥这张脸自己还没有看够了,就要为此封存了,多少有些可惜了。 到此,武玄月惋惜说道:“只是……可惜了了……你这张绝世容颜,日后却不能再现世,多多少少有些可惜。” 而单灵遥似乎却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她依然冷漠道:“这有什么可惜的呢?不过是一张皮囊一个身份而已,灵遥并不在乎这些,若是小姐那么不舍的话,那就快一点推进咱们的计划,待武道天下稳定下来之后,灵遥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示人了,日后必可以用真容示人,到了那个时候小姐还愁看不到灵遥的容颜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乐了,这丫头倒是一个乐观的,不纠结与自己的容颜,断然不像一个小女人一般对自己的脸那么在意。 “你果真不在意这些吗?”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大局之下,灵遥的一张脸有那么重要吗?都说红颜多祸水,灵遥的一张脸若是能够成大事那就是她的福分,而若是她成了一场灾祸的话,那张脸灵遥不要也罢。” 听到这里,武玄月对单灵遥大为赞赏,毕竟没有几个女人在绝美容颜之下能够说出如此大义的话来。 女人的美貌可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靠着这武器能够厮杀与天下英雄之间,收割男人的爱意,为自己搭桥铺路。 美貌本就是一种稀缺资源,是老天爷各位的恩赐,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而当单灵遥得之时,却不以为为荣,平淡处之,当真是有几分暴殄天物。 武玄月呵呵一笑,便是拿着单灵遥打趣道:“你可真是心大,你这张脸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美貌,你却……” “这张脸算什么呢?若是可以的话,灵遥可以变着花样变出来比这张脸更觉绝尘惊艳的容颜,只要小姐需要,灵遥的脸可以随时为小姐服务。” 听到这里,武玄月怔然,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那这话来堵自己的嘴,还别说单灵遥此话一出,自己愣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了。 良久,武玄月傻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脸,半天没说出话,“噗嗤”一声,武玄月突然发笑,这才打破了一度尴尬的局面。 “罢了罢了,你咋丫头嘴巴身后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我是说不过你了~” “还不是跟在小姐身边久了,灵遥耳闻目染久了,这境界和口才头成长了不少,小姐就是灵遥一辈子最受用的学堂。” 这话说得实在太动听了,明明听得出这丫头实在拍马屁,可是却让人不那么反感。 到此,武玄月只能够举手投降,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不与你说了,你这张嘴太厉害了!” 单灵遥颔首微笑,这一笑惯有几分小胜一筹的得意,而这细微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武玄月的双眼,只是对方装聋作哑,不语言说罢了。 “对了,小姐——收拾完敦罗田和叶无化,小姐下一步的计划是?” 终于,调侃半晌,单灵遥还是没有忍住,不禁询问其武玄月的计划来。 “怎么?到了现在才想起问我日后的计划吗?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此事呢?” 武玄月不急着与单灵遥交代自己的实底,而是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算是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惩罚吧。 单灵遥抬眸认真看了武玄月一眼,确定对方是故意吊着自己的胃口,这就冷静了下来,反思一下之前的言辞,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地方。 “小姐……是不是刚才灵遥的言语哪里不妥,所以……才惹得小姐厌烦了?不愿意与灵遥交心了呢?” 武玄月顿时噗嗤一笑,看着对方有些委屈可怜的脸,却是故意刁难对方道:“你也知道你是得罪我了吗?既然你知道自己得罪我了,说说吧~你觉得你是哪里得罪我了呢?” 33.镜花水月(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身边人……) “你也知道你是得罪我了吗?既然你知道自己得罪我了,说说吧~你觉得你是哪里得罪我了呢?” 武玄月这是在故意刁难单灵遥,便是要看看这丫头会如何反省自己?给出自己一个怎样答案来。 单灵遥便是苦思冥想了一阵,到底没有想出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让武玄月反感,不过是刚才自己的话没有让着武玄月罢了…… 这么?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让武玄月生气了吗?不应该啊…… 自己家的小姐从来不是那种小性子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刁难自己呢? 不过,凡是都有个意外,没准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了武玄月的情绪,这才株连了自己呢。 到此,单灵遥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小声试探道:“难不成是刚才的灵遥言语有失……让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了吗?如若是这样的话,还请小姐恕罪,灵遥说话言语冒失没有考虑到小姐的感受,小姐不要记恨灵遥就是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乐了,她勾嘴一笑,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压近自己的身体,故装甚是地打量了单灵遥一番,却没有说话。 到此,单灵遥更加紧张了,对方越是这样不声张,自己的心里越是没底,这该怎么是好呢? “小姐……小姐别这样看着灵遥好吗?灵遥哪里做的不好,你指出来就是,灵遥马上改,灵遥愚钝……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小姐生气了。” 此时的单灵遥已经自乱了阵脚,言语闪失,惊慌无度。 到此,武玄月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惊住了单灵遥,单灵遥惊怔双眸,傻傻看着武玄月更加犯难了。 武玄月一阵大笑后,不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带着笑腔说道:“你这丫头还真当真了?你做的已经够好了,面面俱到,事事周全,我若是在挑剔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了,你自信点,没做错就是没做错,你怕什么呢?” “我……我……” 单灵遥结结巴巴良久,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她可是一直看着武玄月脸色行事的人,对方的一言一行她都小心揣测,这才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对方的所思所想,而正是这谨小慎微的举动,却再次让单灵遥上了对方的当。 武玄月适才笑着解释道:“有时候,你我单独独处时,你就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了,我说过了你我是姐妹了,人前装模作样那一套人后就不必要了,当真是累得慌。什么恭维啊、马屁啊~还会罢了,你我交心才是最重要的,你与我从小一同长大,谁人不知道谁人的个性和底细呢?何必在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声上浪费时间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算是明白了,武玄月这是不喜欢自己沾染了权族世俗的气焰,才故意刁难了自己。 到此,单灵遥低头反思后,这才呐呐道:“好吧……灵遥知错了,日后不会在与小姐说那些没用的话,灵遥本以为小姐现在的日子够苦的了,真心夸一夸小姐,也是希望能够实时缓解小姐的压力。” 武玄月一听这里,知道这丫头是不会跟自己说谎话的,便是感动一视,说道:“你的意思,我都懂,放心吧,我武玄月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单灵遥,刚才也不过是故意逗你开心呢~你我可是姐妹啊,哪里有不交心的道理?” 听到这里,单灵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抬眼而视,又是一副战战兢兢之色。 “小姐……真的不生灵遥的气?” “哈哈~那你说说看,我到底该生你什么气呢?” “这个……灵遥不知道……” “那就是不生气了~还是那句话,自信点~” “那小姐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与灵遥说你的下一步计划呢?” 单灵遥以示弱姿态示人,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来。 说到底,她还是关心武玄月的下一步计划,毕竟自己来权族不是来观光赏玩的,而是来办正经事情的,小姐也不会有那个心思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而单灵遥的发问,却让武玄月沉默了。 武玄月微笑看着单灵遥良久,终于开口道:“计划是有,只是灵遥你不要那么心急吗~再多等一会儿好吗?等一会人都到骑了,咱们再一同商议如何?也免得让我把话说两遍那么麻烦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愣,这才明白了武玄月之所以吃吃不说,原来是在等人的缘故,并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 想到这里,单灵遥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轻松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小姐是对灵遥多有防备呢……” “我对你有防备吗?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武玄月甚是吃惊,自己竟然会给单灵遥有这种感觉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武玄月好奇地询问对方,看看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来。 “不知道是不是灵遥的错觉,自打小姐从天门出来之后,总感觉小姐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灵遥似的,对灵遥也不比从前那般毫无芥蒂了……或许是因为小姐现在的压力大,心思也比从前多了许多,所以可能忽略灵遥不少……” 单灵遥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丝后路,这就把给武玄月找了一些借口。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竟不知道自己的演技会这么差吗?竟然会让对方有这样的感觉吗? 武玄月尴尬的抖了抖嘴角,勉强赔笑,牵强说道:“是……是你想多了吧~我有什么事情好瞒着你的呢?你我那么亲近了,我干什么灵遥你会不知道吗?” “所以说吗~灵遥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不关小姐的事情。” 到此,武玄月想了下,这就故装镇静说道:“灵遥……也是我的不好,最近在权族的压力确实大,很多事情不能像从前那样顾及到你的感受,冷落了你不少……这样也好,你说开了,我心里有数了,也好与及时做好沟通工作,你可别多想啊~” “小姐放心好了,灵遥不会多想的,只要小姐心中不与灵遥有所芥蒂,灵遥便是会一心一意待小姐的……” 34.镜花水月(单灵遥真心安慰武玄月) 听到单灵遥对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评价,武玄月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来,她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有在自己的好姐妹的面前露出一丝马脚来,结果……倒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有些事情,一旦自己知道了,就不可能做到向从前一般什么都不知情的从容,因为知情所有知深浅,因为知情所有识要害,心有芥蒂又怎么可能和从前一般呢? 武玄月已经尽可能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结果还是逃不过单灵遥的眼睛。 果然,还是自己身边人最了解自己,自己稍微有一定点的异常,对方就能够察觉,在如何刻意伪装也只可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长久。 武玄月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娘亲和小姨的关系开始有了裂痕,不就是从一个人有了心事而不愿与对方分享开始的吗?因为是太亲近的人,明明能够察觉到了对方异样,却在对方哪里得不到肯定的答案来…… 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有了芥蒂,所有的不信任都是从一件不愿告诉对方的心事开始的。 自己也不例外,因为自己心中有了一件绝不能与单灵遥言说的心事,而自己的异常很糟糕的是已经让对方察觉了。 武玄月心中一阵慌乱,她意识到自己与单灵遥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而这裂痕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而自己又能怎样呢?人心是最让人把握不透的东西,自己早已经无路可退,明明自己已经在拼命努力去维系自己与单灵遥之间的姐妹情…… 而她也很清楚,有些关系迟早会支离破碎,曾经那个自己最信任的人,也迟早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与自己为敌…… 那一日是迟早的事情,而武玄月却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些,那让人不忍直视的关系最好永远都不要到来。 就算是要来,也好是自己最好了准备的时候再来,好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惆怅不尽,脸上露出几分阴郁来。 看着武玄月这脸色的变化,单灵遥虽不知道武玄月再想些什么,但是作为好姐妹,她不想看到武玄月那么痛苦的表情。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哦……没什么,只是这一段经历了事情太多了,在人性面前多少有些失望……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来到权族之前早就应该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了……呵呵~况且咱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惩处伪善之人,将他们的罪行揭露出来吗?所以……我武玄月有什么好难受的呢?” 武玄月苦笑一声后,便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而单灵遥倒也是没有怀疑什么,便是好心安慰对方道—— “小姐是菩萨心肠,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事情来得那一天时,多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吧……别说是小姐,经历了今日这一切,灵遥也是觉得内心震撼,不曾想两个权族重臣为了牟利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哪怕是叛国这种事情他们也干得出来……这人啊,若是私心杂念太重,不管他站得多高,走得多远,只是根坏了,总归不得善了。小姐莫要在为这种不值得的人伤神了,日后这样的人经咱们之手处理的还有很多,小姐若是各个这么伤神,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单灵遥出于好心安慰武玄月,她却不知道的是真正让武玄月伤神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啊—— 人生最苦之事也不过于此吧,对于真心相待之人,自己明明在算计对方,却还要摆出一副为对方好的模样…… 若是自己是个没良心也就罢了,总归不会得来良心上的谴责,而偏偏自己还尚有一丝良心在,这就痛苦了。 这件事情已经折磨武玄月很久了,武玄月很多次一躺下做的梦就是与单灵遥反目成仇的场景,每一次梦中惊醒时,那种真实感让自己喘不上气来。 这种危机感让武玄月但凡有点时间歇下心里就备受煎熬,一想到以后要处理自己与单灵遥的姐妹情,这种痛苦的窒息感马上就袭上武玄月的心来。 所以,武玄月现在根本不敢让自己的内心有片刻的歇息,用其他事情来覆盖这个自己根本无解的难题,算计别人总归好过算计自己人,这时候武玄月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方式了。 听完单灵遥好心的安慰之后,武玄月略有欣赏的看了单灵遥一眼,而后她抬起手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故装言笑道:“灵遥……有你在我身边真好……不管我的心有多累,不管我前面的路有多难走……你都会一直默默在我的身边支持着我……” 单灵遥这一次却做出了让武玄月意想不到的举动,她竟然突然抱住了武玄月,嘴里说着有些不自在的话:“小姐……若是真的心累,就停下来吧,人生不是只有前进才能够不一样的风景,绝顶的美景是登高者的向往,可是一路艰险却也让人身心疲惫,若是真的累了的话,就停下来休息一下,看一看身边的风景,没准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说着,单灵遥身份温柔地抚了抚武玄月的后背,继续安慰对方道:“小时候……我也有过跟小姐一样处境,因为身处逆境……灵遥很多时候也是不如意的,而那个时候,在灵遥觉得窒息喘不过气的时候,二夫人总会这样抱着灵遥,顺着灵遥的脊梁温柔抚摸,每每这个时候,一股暖流沁入心脾,那个泄了气的灵遥顿时恢复了元气……原来温暖也是可以传递的,所以~这个时候,灵遥不知道该如何帮小姐排忧解难,唯有将这一丝暖意传递给小姐,希望小姐早一点恢复过来~” 这一刻,武玄月错愕怔住,她双眼颤眸,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良久,她的双手缓缓抬起,这一刻不管对方是谁,她真的累了,就想靠在对方身上好好歇一歇…… 35.镜花水月(曹云飞突然出现,局面一度尴尬) 武玄月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头压在了单灵遥的肩膀上,她的颤颤巍巍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抱住了单灵遥的后背。 不曾想,这丫头竟然如此瘦弱,明明身量轻轻,却可承担大任,厉害时连男人都自愧不如…… 这就是自己的姐妹吧,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会无条件地帮助自己,从来不问为难自己的问题,却能够为自己付出所有。 这辈子,看来自己欠单灵遥太多太多。 所以,日后别对我那么好吗?你越是对我好,我的内心就会越谴责自己。 武玄月心中被折磨得不成形状,道德良知和利益前程正在最强烈的斗争,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而在强烈的道德谴责下,武玄月似乎突然下定了决心,决定向单灵遥摊牌,自己不能够做一个坏了良心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姐妹,哪怕是对方知道了实情要与自己反目成仇也好,至少自己不会再继续背负着良心的谴责一直利用对方下去…… 这样的自己,良心或许会好受些吧…… 想到这里,武玄月的双手突然圈紧了对方的力度增加了不少,她决定了,就现在——马上摊牌! “灵遥……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讲……” 武玄月虽是下定了决心,可是那难以启齿的话让她还是有些犹豫。 “小姐有什么不能与灵遥的讲得呢?你我之间早已经部分彼此了,小姐说就是了~” 而此刻的单灵遥根本不知情,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询问对方。 到此,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平复自己的内心—— “是这样的……这件事情我若是说出来了,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件事情与你……与……” 正当武玄月马上要将那过往的实事讲述出来时,天上突然一阵飓风而来,紧接着曹云飞与白华就出现在了武玄月和单灵遥的面前。 而当曹云飞看到武玄月与单灵遥相拥时的画面,当即一怔,而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咳咳……” 曹云飞不知道该如何打断人家俩人的姐妹情深,只是这画面对于曹云飞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对于武玄月这个人,曹云飞看得太紧太重,不管对象是男是女他都会吃醋。 幸亏这武玄月怀中抱着的是她单灵遥,若是换做是一个男人,曹云飞只怕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挥鞭而去,非得当场宰了这奸夫。 而对于单灵遥呢,看到自己的爱人就这样用心抱着,曹云飞心中不是个滋味。 一阵干咳声后,武玄月这才惊醒,与单灵遥二人十分默契地松开了双手。 二人都有些不自在地收拾情绪,武玄月起先抬头,看向曹云飞方向,明知道对方在吃醋,却还故意询问对方。 “曹镇主来了?怎么一来就嗓子不舒服了呢?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上火的景象呢?” 到此,曹云飞气不打一处来,不禁白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你这死丫头是故意的吧?明知故问!你说你俩个大姑娘家,好好的搂在一起,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觉得臊得慌?” 武玄月哈哈一笑,便是故意看下四周,此下方圆百里空旷无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纯属无稽之谈。 武玄月虽然没有当众揭穿曹云飞的话,可是她那贼坏的眼神已经够说明了一切。 看着武玄月这肆无忌惮的眼神嘲讽,曹云飞更是气急败坏,当面质问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实在嘲笑我吗?我就见不得你这幅模样!有话直说,跟我打什么哑谜呢?” 眼看曹云飞这脾气马上就上来了,单灵遥自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越界了,这就赶忙上前解释了一番。 “曹镇主莫要生气,你是误会我与小姐了……灵遥自小与小姐一同长大,在武府时受了欺负,我俩本就是弱小不受待见之辈,只能够相互安慰,相互取暖,每每遇到了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坎,就这样相互抱一抱,安慰一下对方的心灵,什么事情也就过去了……毕竟日子还得继续,在痛苦的伤痛也只是过去了,经历了就当是闯过了一关,不想他就是。” 此话一出,曹云飞顾及着面子,便是与单灵遥好声好气说道:“还是单姑娘懂礼数,我曹云飞向来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有什么事情说明白了就好,你家小姐啊,就是这个德行!凡是都要我猜着她的心事才好!她不说我怎么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还害得我经常误会她。” 说着,曹云飞早已经迈开了脚步,气哼哼地走到了武玄月的身边,压低音量,小声说道:“以后这种求安慰抱抱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找你的好姐妹了,这多难看啊~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你武玄月有什么不好的癖好呢~你若是真的需要安慰的话跟我说啊!这种服务我曹云飞最擅长了!叫别人不如叫我不是?日后你若是有个心理不痛快的,就与我说,随叫随到,并且服务到位!”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禁白了曹云飞一眼,当真是哭笑不得,无奈至极。 一个身高马大的王者,竟是与自己说出这样一番可笑言论,这样的反差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而后,武玄月无奈一叹,说道:“得了吧!曹镇主你有个正形好不好?说这话也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吗?我觉得挺好的~哎哎哎~你可不能把我这话当成为了玩笑话,这可都是我真心实意的心里话,你且要当真了!若是日后真的觉得心中空虚寂寞冷的时候,就一定第一个想到我啊!我才是你的正主,日后咱俩才是过一家的人,你那姐妹与你现在再亲近,日后待她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人家还能把你当姐妹吗?你这丫头倒是掂量掂量轻重成不?”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眼睛亮了,顿时她心中便有了一计—— 对啊,人不能总是纠结与过去,尤其是上辈子人的事情不是? 若是她单灵遥有了自己需要守护的人,比如丈夫和和孩子的话,那她还会像那么执着老一辈子的恩怨吗? 毕竟,人不能总是背负着过去的债,而不再前行了吧…… 36.镜花水月(曹云飞无心一言点醒武玄月) 仇恨是有力量的—— 这点上武玄月最清楚不过,她一直到现在执着的走下去,不得不承认是仇恨的力量作祟。 仇——是一个人久久不能忘记的伤害; 恨——是一颗狠心,是一种让人铁了心的信念。 仇恨是一颗以暴制暴的反抗,一颗怀有神圣与尊严不可侵犯的心,一颗横眉冷对与强权与罪大恶极的心。 这一股力量辉随着憎恨增长,憎恨越深,践行越远,自己就会变得越强大。 武玄月就是因为这一股子仇恨的信念,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可是,当她走着走着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开始渐渐的影响着自己,自己现在心中的仇恨犹在,而支撑她走下去的信念却已经不再单单是仇恨了。 自己有了爱的人,就会想要倾尽全力的去守护,自己身上有了守家卫国责任,就会想着要为这一份抗下这一份责任。 仇恨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武道的发展,百姓的生活…… 因为仇恨而得到的力量,其实并不能够世人幸福,只能使自己越来越痛苦,仇恨确实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人瞬间成长起来,让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大起来,但是如果能有比憎恨更加强烈的爱出现,那人心也会发生变化…… 人的新田若是受伤而变得贫瘠荒芜时,又该如何拯救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种满了希望的果实,只要播下了新的希望,用爱意去灌溉,用信念去滋润它,到了秋收时节,新田长满了黄金一般的稻谷,那么曾经的仇恨还重要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激动万分起来,她知道曹云飞纯属一句带有私心的玩笑话,却是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刻点醒了自己。 还别说这歪打正着的说法,倒是真的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到此,武玄月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情绪,竟是兴奋地抓起曹云飞的领教,出其不意地在他的脸颊上盖了一个章。 曹云飞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神神颠颠的……一会儿好的……一会儿歹的……” 曹云飞捂着被亲的半边脸,明明脸上透着傻笑,嘴上却还是不住的埋怨对方。 武玄月倒是不介意曹云飞心口不一,却是给对方做了一个鬼脸,激动笑着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的~让我茅塞顿开,心中愁怨全消,在这里记你一功~” 武玄月这莫名其妙的一席话说的曹云飞更加糊涂起来,他痴痴看着对方,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月儿你没毛病吗?这……这……时好时坏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武玄月没再搭理曹云飞,而是直奔单灵遥的放心走去,只见她一手牵起单灵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灵遥,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放心好了,作为姐姐的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我定要让活成天下女人羡慕的样子。” 听到这里,单灵遥也愣住了,武玄月这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让自己不知所措。 单灵遥愣了半晌,良久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知道武玄月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武玄月对自己真心好的实事。 他人待自己之好,应以礼相待,真心还之,而非照单全收,心安理得,若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白眼狼了吗? 单灵遥没有多想,她以为武玄月这是在自己打气,也是再给自己未来许诺,告知自己,只要跟她好好干,日后定不会辜负了自己。 单灵遥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武玄月画饼的模式,她跟武玄月一同打拼天下,不图别的,不过是自己知恩图报,念及自己与武玄月从小的情义罢了。 未来如何,前程似锦也好,一片坎坷也罢,她单灵遥从来都没有对武玄月有过异心。 而对于武玄月突然而来的许诺,倒是让单灵遥有些吃不准。 “不是……小姐何必如此?追随小姐是灵遥信念所在,并不图其他,小姐也不要有任何的压力,非要许诺灵遥未来什么。这一切都是灵遥心甘情愿,灵遥至始至终也不图小姐什么。” “你图不图那是你的事情,我只做让我心安理得的事情,今日我承诺与你,日后定会达成,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好好为自己活着。” 此时,武玄月已经彻底想开了,她出于真心,说出了这一番话,与其说是感动他人,不过是慰藉自己的内心罢了。 听到此,单灵遥想要说什么,却被武玄月身后的曹云飞打断了:“好了~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你侬我侬个没完,你们也好考虑下旁人的感受好不好?我与白先生都是透明的吗?二位小主也好顾一顾他人。” 此话一出,单灵遥这就闭上了嘴,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开口,这个话题便会没完没了下去,哪里会是个头呢? 武玄月则是有些厌烦的扭头瞪了曹云飞一眼,没好气道:“曹镇主真是的~我与灵遥本就是好姐妹,姐妹之间的话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且听着就是,能浪费你几时?” 曹云飞深感无奈,便是解释道:“是浪费不了我多少时间,可是月儿你也好好想想,你现在身处何地,而她单灵遥又是什么身份?没错,现在权族是一片乱象,大概是无人会顾及你们这些外族人,可是……凡是都有多留个心眼成不成?这里到底是权族,总会有一些有心之人,藏在暗处观察别人,曾经那么聪明的你,且不可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纰漏。” 听到这里,武玄月显然脸上不爽,可是她心中却是认同曹云飞的观点,只是碍于情面,她故意赌气。 到此,单灵遥又表现出懂事的一面,站出来为曹云飞说上了几句话:“小姐~曹镇主所言极是,毕竟这权族到处都是耳目,咱们行事还是要小心点为好,谨慎小心总好过掉以轻心,大喜即大悲,莫要好事变成了祸事……” 37.镜花水月(武玄月变得患得患失,在意其身边人的感受) 连同单灵遥也站出来为曹云飞说话了,武玄月其实心中早已经认同曹云飞的说法,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需要有个人给自己搭个台阶下,这不单灵遥站了出来,武玄月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顺坡下驴。 “也是啊,灵遥说的极是,这个地方确实不太适合长时间谈事情,曹镇主帮个忙呗~” 一看武玄月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单灵遥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曹云飞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同样的一句话,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武玄月爱理不理,倒是她的好姐妹说出来了,人家欣然接受,敢说这是对事不对人吗?拉倒吧,这摆明就是针对自己来的。 到此,曹云飞的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便是没好气地应道:“说吧,你还能又用得着我的地方吗?” 看着曹云飞带着气焰的阴阳怪气的语调,武玄月有些懵,呵笑一声问道:“呦~我看曹镇主兴致不高啊~怎么了这是?” 曹云飞狠狠斜了武玄月一眼,有些烦躁道:“你说呢?这事若是放在你的身上,你会怎么想呢?同样的一句话,旁人说了你立马赞同,只要是我一说,你就不乐意了不是?你倒是真好说话,可是对我却是例外~呵呵~敢说不是针对我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不由得一愣,仔细想想起来,平日里自己好像就是这么对他曹云飞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明明心中最在意的人是他,可是每到了小事上,自己就会下意识的忽略对方的感受,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为先。 大概就是情侣之间交往时间太久的弊病了,因为太过了解对方,认为这是自己人,所以才不用事事迁就,而对于外人的话,倒是格外客气。 自己人是什么?就是不论如何耍泼无赖,他都会无条件的包容对方,他是那个自己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男人…… 可是现在想想事情也不是那么回事,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凡是都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凡是都把别人个感受放在第一位,而忽略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感受的话,这样感情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了,失望一旦攒够了,那曹云飞真的会离不开自己吗? 武玄月眼神恍惚一闪,她开始反思起来自己的行为,想想之前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作为,是真的伤了自己心爱人的心,曹云飞不说忍着,那是因为他喜欢自己,才有足够的耐心的陪着自己一路走下去。 而自己呢?似乎非常受用曹云飞对自己的偏爱,却总是摆出一副对对方爱理不理的态度,把人家的尊严践踏到了尘埃里…… 这样的自己真的好吗?老实说,武玄月你真的不在乎曹云飞辉离开你吗? 想到这里,武玄月脑海中开始浮现若是没有曹云飞的日子里,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刚刚一想到曹云飞和别的女人双双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那一众锥心刺骨的痛让武玄月痛不欲生。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眼看着武玄月的兴致一下子低沉了下来,单灵遥心中一惊,自己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患得患失的情绪化了呢? 不过,通过曹云飞之前的话可以分析出,武玄月现在在纠结的是什么。 单灵遥这就开始替武玄月劝解了曹云飞几句:“曹镇主这是在圣生灵遥的气吗?若是如此,曹镇主这个气生的还真是没有什么意义呢~要知道,在小姐心中你我的地位都很重,若是非要分出一个伯仲来,肯定是曹镇主重要的~曹镇主你想想看,换做是你,是不是你身边你最重用的亲信你会对他放松了自己,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坏脾气给了对方,那是因为知道这个人是可以让自己放下一切伪装放肆情绪的人;反倒是对待外人,你才会格外的客气,毕竟对对方存着戒心,所以才不管如此放肆,我说的对吧,曹镇主?” 听到这里,曹云飞细想了一下单灵遥的话,倒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心里多少有一杆秤,对于自己的属下自己也是分为亲近和不亲近,对于锦瑞的话,自己倒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放肆自己的脾气,因为他知道锦瑞是可以放心大胆去用的人,而对于秦勇的话,曹云飞多少会有些戒心,对其说话客气归客气,生分也是真的生分。 想到这里,曹云飞脸上才有些许的好颜色,他看了一眼武玄月的脸色,只见那张笑脸突然就不高兴了,这情绪比自己来的还快,曹云飞不禁有些心疼。 瞧瞧,明明受伤的是我,怎么你倒还生上气了呢?罢了罢了,看着你委屈的脸,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小女人计较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轻声一叹,便是朝着单灵遥说道:“单姑娘你这话说得就外气了,你家的小姐是真的很看重,你俩要好的程度说实在的,我这个正派的未婚夫都觉得吃醋。” 单灵遥却是推辞解释道:“曹镇主你这醋吃得……哎~都是灵遥不好了,日后会试着保持与小姐的距离,也好让曹镇主都一点时间与小姐交流。”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若是这样看来倒是自己太过小气了不是?自己一个堂堂西疆镇主,竟会跟一个婢女争风吃醋,说出去还不够自己丢人的。 “嗨~这事也怪我,是本镇主太过小心眼了,把人想歪了,说白了还不是我太在乎你家的小姐了吗?若是不在乎的话,也不会总是那么爱生气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没忍住,噗嗤一笑,便是接着曹云飞话说道:“是啊~你每次生气我都觉得特别没道理了,我也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可是……你连灵遥的醋都要吃的话,那日后我是不是谁人都不能接触了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无奈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平日里与灵遥接触我说过什么了吗?你身边有她其实我心里特放心,有灵遥姑娘在你身边照料着,她可是最了解你的人,只是……你俩刚才的举动……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了……” 38.镜花水月(曹云飞负气离开) “曹镇主这话说的还真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们两个如此鲜艳的女子,在一起美妙的画面就让你看了,不让你出观赏费就已经不错了,你还不乐意吗?你们这些男人啊,真是嘴里一套手上一套,竟是愿意花着大价钱去极乐阁享受美色,而让你免费看到了我与灵遥如此美好的画面,你却还没完没了的发起来脾气了~呵呵~还真是好没有意思!” 武玄月这是情绪上头,故意在找茬—— 说来这情侣之间的争吵就是这样,因为一点情绪上头,结果会没完没了的争执下去,口舌伶俐虽是占了上风,那笨嘴拙舌的只能生闷气。 而那曹云飞就是那个口水稍逊色于武玄月的人,他被武玄月的一席话有气得上头。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就那么点事,你又要开始跟我吵架是不是?” 曹云飞一听武玄月又把极乐阁的事情抬出来说事,顿时气急败坏嚷嚷起来。 毕竟极乐阁事件是自己在武玄月这里的把柄,没事就被武玄月拿出来说一说,说是调侃说白了就是跟自己翻旧账,旁人听起来没什么事情,可是他曹云飞却是十分敏感。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难不成是免费的都不值钱,反倒是花了钱的才格外珍贵呢?说来天下的男人也是有意思呢~家中娇妻美艳,出身名门贵族,却留不住男人的心,而那勾栏瓦舍中的女子呢?却让天下男子念念不忘,宁愿花上千金,只为一夜春宵,却不愿回家多陪陪妻儿,你说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又是一番质问,这话里话拈酸吃醋不尽,大概是一想到今晚上曹云飞又要赴约极乐阁,她便是气得不行。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紧眉头紧皱,自己明明被对方的话气住了,可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心中竟是有一丝丝的暗爽。 曹云飞不吭声,抬额眯眼斜视武玄月,无奈一叹,却不想搭理对方太多。 “又是极乐阁的事情是吗?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你若是总是抓着这件事情不放的话,那你就自己纠结下去吧,我是没办法了。” 对于自己无力解释之事,曹云飞选择了摆烂模式,把问题丢给了武玄月,对方的情绪自己是安抚不了,就靠对方自己消化去了。 到此,曹云飞本以为武玄月会大怒,没曾想对方却变得异常冷静,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诡秘笑意。 “你终于可以体会到了我的感受了吗?有些问题了,解释了好多遍,你就是听不进去,还总是那同类的问题来发难我,这样的境遇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一次也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感受。” 此话一出,曹云飞震惊了,心中一道霹雳而下,没曾想自己以为对方是在乎对方,结果是对方以另外一种方式算计了自己。 曹云飞登时气得两眼圆瞪,攥紧了拳头,两眼发蒙。 “你……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在乎我去不去什么极乐阁……而是……而是……为了向我证明……之前我的做法有多幼稚可笑是吗?” 武玄月抬眸一眼,她没说话,而她的态度就证明了一切。 “你说话!你到底什么意思?” 曹云飞彻底崩溃了,朝着武玄月嘶吼了起来。 武玄月看到这里,倒是一点都不气急,她轻叹,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说道:“你怎样想都好,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然而武玄月越是这个态度,曹云飞就越发的恼羞成怒。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你……你从头到尾就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说白了……你就是一直在利用我是吗?我曹云飞在你武玄月眼中就是一个工具是吗?” 武玄月眨巴眨巴眼睛,装作一副无辜表情,却是一脸使坏说道:“曹镇主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对曹镇主还不够真心吗?你这样想我月儿实在是太难过了。” 曹云飞看得出武玄月脸上的狡诈,说这话的她根本不走心。而她越是这样的反应,越是证明曹云飞的猜想。 想到这里,曹云飞气得连都青了,他还不是不甘心,咬牙磨腮问道:“我最后一遍问你,对于你武玄月来说,我曹云飞到底算什么?” 武玄月故装无奈,长长一叹说道:“曹镇主认为我是怎么想的呢?我还是那句话,我是真心待曹镇主,可是至于曹镇主是怎样想月儿的话……月儿也不知道,毕竟月儿改变不了曹镇主的想法~” 看着武玄月这无赖的态度,曹云飞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就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而自己的情绪也到了极点,为了给对方和自己留一点体面,曹云飞决定转身离开,不再多说什么。 下定决心的曹云飞当即霍然转身,负气离开。 而看着曹云飞的背影,白华这就赶脚跑去,欲要追随曹云飞而去,就在这个时候,武玄月突然叫住了白华—— “白先生请留步。” 白华愣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武玄月。 “二小姐……不对——应该是天门真士,不知道您还有何贵干?” 武玄月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节奏走上前去,说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旁观者的白先生,是怎么看我与曹镇主的感情的?” 被武玄月这么一问,白华愣住了,有些话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被人家当面问了,自己也不好不回答,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哎……白华榆木脑袋,曹镇主与二小姐本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可是……为何你俩次次见面都要发生争执,不欢而散……这个……哎~现在看来你们二位真是上辈子欠了对方的冤家……” 听到这样的回答,武玄月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笑容,这白华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话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舒心却又不失事情的本质。 而这一次武玄月选他留在曹云飞的身边,算是选对了…… 39.镜花水月(武玄月向白华交底) “哎……白华榆木脑袋,曹镇主与二小姐本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可是……为何你俩次次见面都要发生争执,不欢而散……这个……哎~现在看来你们二位真是上辈子欠了对方的冤家……” 白华思索了一下武玄月给自己开出的难题,便是对答如流。 而这样的回答深得武玄月的欢心,与其说是求问不如说是试探,武玄月是要看一看白华这个人的社交能力如何。 白华果然没有让武玄月失望,这样一番回答,既没有偏离事实的本真,又让对方听得舒心,即便这话日后传到了曹云飞的耳朵里,曹云飞也不会生气。 “白先生果然是一个隐藏的高人,这一次极乐阁之行有白先生在曹镇主守着,月儿也算是放心了。” 听到这里,白华骇然,他吃惊问道:“真士的意思是……” 武玄月到不卖关子了,说道:“这一次看着是曹镇主去极乐阁寻欢作乐,实则真正要去极乐阁办正事的人是白先生您啊。” 白华更加错愕了,他不知道武玄月这话的意图,便是又追问道:“真士……你到底想让白华做什么呢?” 武玄月笑着说道:“很简单,两件事而已,第一,陪同曹镇主出席宴席,监察他的言行举止,若是发现了对方的言语有失,白先生要及时作出弥补矫正,而对于那些莺莺燕燕的春色,还请白先生也为月娥热看着点……毕竟那种地方……是男人最容易沉沦的地方,这酒后乱性之事也是常见,而对于月儿来说的话……却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听到这里,白华惊讶万分,支支吾吾问道:“真士如此在乎曹镇主的感受,那为何刚才还非得要语出伤人呢?气走了曹镇主,不就等于把他往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怀里推吗?” 这时武玄月才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便是说道:“白先生以为月儿真心想要这样吗?月儿也是逼不得已,才选择了此举。” 听到这里,白华更加迷糊了,不解问道:“真士逼不得已吗?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到此,武玄月有些沮丧,缓缓道来了实情:“白先生以为我那以为三哥哥好心邀请曹镇主去那极乐阁消遣,真心是为曹镇主压惊吗?已经迫不及待到连同龙王陛下身体抱恙都不在乎了吗?” 白华顿时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这就顺着武玄月的话说道:“那当然不是了,三公子这般作为明显是有求与曹镇主。” “那么白先生认为三公子他会是什么事情有求与曹镇主呢?” “这个……难不成是为了今日八珍楼之事吗?” 白华这一次说的是疑问句,他心中已经有了数,可是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武玄月呵笑一声,便是点了点头道:“是啊~因为曹镇主的耿直和不会演戏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想要套取今日的信息,曹镇主才是最好的对象,三公子这是有的放矢的选择对象而已。” 听到这里,白华明白武玄月的顾虑,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即便如此,武玄月也不用与曹云飞闹翻这种地步吧?这一闹翻,曹云飞今日去那烟花之地,为了排遣心中的仇怨,鬼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行为呢? 白华便是一叹,出于好心提醒道:“白华明白了真士的顾虑,即便如此,那也没有必要和曹镇主发展到这个地步吧……真士难道就不想一想后果吗?” 白华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是武玄月明白他其中的深意。 到此,武玄月又是无奈一叹,解释道:“月儿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想到曹镇主今天晚上要应付的对象是他武玄华,月儿就觉得头皮发麻!白先生有所不知吧,我那个三哥哥绝非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他若是想要从曹镇主嘴巴里套出来信息,绝不是什么难事。” 白华一听这里,却是有些不乐意,便是温声为自己家镇主辩护了两句:“真士是不是有些过度担心了呢?曹镇主没有真士想象中的那么愚钝,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既然他去赴会就一定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自然知道该如何应付那三公子。” 听到这,武玄华嗤声一笑,无奈说道:“白先生,我是了解曹镇主的,更是了解我的三哥哥,这两个人我都交手过,孰高孰低我心中有数,而白先生与曹镇主从未与三哥哥交手过,又怎么知道对方的深浅呢?没错,曹镇主是会在语言上伪装一番,可是那武玄华探知人心的方法可不是单单试探其语言,他会通过观察曹镇主的神情和举之来判断对方的言语真假,进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如此高明的手段,曹镇主真的能够应付的了呢?” 说到这里,白华哑然,他没有想到武玄华是这般厉害的人物,让武玄月这么一说,他是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了。 “那真士激怒了曹镇主又是何故呢?” “很简单转移注意力!曹镇主是一个性情中人,情绪使然很容易让人抓住了把柄,而若是曹镇主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情绪去赴约,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恨我武玄月的身上的话,那武玄华纵使再有天大本事,也无法从一个有情绪的人身上探索出他想要的信息来。只怕今日曹镇主去赴约时,那心情全是为了排忧发泄,至于那武玄华问什么说什么,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吧……” 说到这里,白华瞪直了眼,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武玄月还有这样的操作!这丫头简直是把控人性的高手啊! 武玄月继续说道:“曹镇主是一个正直且仗义的好人,他待谁都是以一颗赤诚之心,即便是说谎他都做不好,这样的好人在权族名利场上实在太吃亏,而我也不想让权族的风气沾染到曹镇主身上半分,所以……没有办法,这一次只能牺牲我武玄月的利益,来维持眼下的局面,只是……让曹镇主误会了,白先生可是要在帮着月儿看好曹镇主,让其把握好尺度,且不可在那里迷失了自我……” 40.镜花水月(请白华出山的第二个原因……) “然而月儿也不想让权族的风气沾染到曹镇主身上半分,所以……没有办法,这一次只能牺牲我武玄月的利益,来维持眼下的局面,只是……让曹镇主误会了,白先生可是要在帮着月儿看好曹镇主,让其把握好尺度,且不可在那里迷失了自我……” 武玄月这才想白华道出了事情,她之所以故意激怒曹云飞也是事出有因,即便心中有诸多无奈,可是为了大局着想,她也不得出此下策。 听到这里,白华心中了然,对于武玄月的格局他由衷的佩服。 “真士的境界和格局是白华所不及之地,听真士这么一说,白华名表了,也是苦了真士事事劳心劳肺,为我家镇主周全。” 说着,白华不由自主向武玄月奉拳行礼之表示心中的感激。 武玄月连连摆手,客气说道:“白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您这般是在折煞月儿吗?月儿不过做的是自己的分内事罢了,对于局势月儿也有诸多的无奈,曹镇主不理解月儿也就算了,白先生是一个明白人,还请白先生多多提点着曹镇主就是了。” 然而白华这个时候可不敢说曹云飞的不是,明知道人家两个口子之间起了争执,若是自己在其中多掺和可不会有好果子吃,睿智的白华自然会说话—— “真士这是多心了,我家镇主乃是一代明君,待百姓如此,待自己的心上人更是如此,今日之事他不过是一时情绪上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罢了,待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会明白了真士的良苦用心了~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曹镇主会哪里真的记恨真士呢?” 白华带有调侃意识地说着劝和的话,也是为了曹云飞着想。 人家小两口子吵吵嘴红红脸,过几日也就忘记了,还能够睡在一张床上,可是自己一个外人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节外生枝,使矛盾升级的话,那日后倒霉的可是自己。 所以,在曹云飞的问题上,白华肯定是要向着曹云飞说话的,定不会让武玄月落一个摆弄是非、口舌不宁的印象。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会意笑容,果然这白华是一个深谙人性之道的高手,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他心里清楚的很。 到此,武玄月赞赏道:“看来~这西疆也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谋有季无常,智有白华,勇有段八郎,精有锦瑞,曹云飞身边有这样一帮子有勇有谋还有忠心的追随,这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武玄月这话里话是对白虎军一准极高的评价,更是为曹云飞拉拢人心。 而白华则不敢居功,依然奉拳行礼道:“二小姐此言差矣,还是曹镇主人品好,咱们心甘情愿追随曹镇主,西疆虽不及权族繁荣昌盛,官员更是没有权族荣华富贵,可是咱们镇主能够给予咱们充分的尊重和自由,把咱们百姓的权益放在以为,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权族呢?那些官员各个看着光鲜权威,哪个拎出来都是声名显赫,家财万贯,可是哪个又真正能够做到内心富足和良心上的安稳呢?” “白先生您错了,权族之辈他们不需要良心上的安稳,因为他们压根良心,所以做出来的事情狼心狗肺,道貌岸然。” 还未等白华把话说完,单灵遥竟是忍不住上前,打断了对方的话,她这是真的看不上权族,这才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而对于单灵遥这一番精准批判,白华先是一愣,他的内心早已经与对方产生了共鸣,可是嘴上却经过了言辞的过虑,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直白透彻。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吧,为名利奋斗之人,势必会被名利所累,咱们白虎军虽是穷困潦倒却是无欲无求,凡是平心而论,对人也好对事也好,对得起自己的心才是,别的不说,人若是活得纯粹一些,至少晚上能够睡一个安稳觉。” 说到这里,武玄月也开口接话道:“好一句人也要活得纯粹一些,人这一生总归会有执念,或是为名或是为利,或是为情或是为欲,这一切都是人心所困,白先生可谓是一代名医,只是……这人身体上的病痛尚且能够医治,而这人心上的病痛不知道白先生是否有药可医呢?” 显然,武玄月这话里话是有所暗指。 听到这里,白华适才缓缓起身,不解看着武玄月道:“真士这话看来是有所之,不知道真士所谓的心病有是什么呢?” 武玄月不再卖关子,脸上从容而笑,缓缓道:“这是月儿请白先生赴极乐阁一行的第二件要紧事,而此时也唯有白先生去的妥当。极乐阁中有一人心中有疾多年,这心病不解她就无法得以解脱,若是说她是穷凶极恶之徒也是未必,只是这新入歧途,让她迷了双眼看不清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她自以为自己可以摒弃情爱,将那天下的痴男怨女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实不然,在看尽红尘之事,她心中的疮伤越发严重,此刻的她已经病入膏肓,需要一位名医为其开一剂良方,根治心中疾病……” 武玄月不急不忙说出了自己请白华出山的第二个缘由,说是第二个缘由,而这个缘由也是最重要的缘由。 白华大致明白了武玄月的意思,而让自己出山在此看来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毕竟那极乐阁之地不是什么光彩之地,男人寻花问柳之地,若是让纳兰若叶出面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名门贵族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出入那种场所呢? 所以,武玄月请自己出山,一来是看重的医术,而来是看重自己的身份。 “真士之意白华明白了真士的意图了,只是……不知道真士口中之人到底是哪位贵人呢?” 武玄月嘴角微勾,她轻呵一笑,缓缓说道:“覃芙蓉——” 听到这个名字后,白华惊目道:“覃芙蓉……青龙房星君吗?这个……我看房星君平日里挺正常的,我行我素,不受管教,倒不像是心中有病之人……” 武玄月则是笑着解释道:“这有病之人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病,可是她是不是有病,还得让医生来瞧一瞧,毕竟白先生是这行的专家吗~” 说着,武玄月从袖管中取之一封书信递到了白华的手中…… 41.镜花水月(白华终究没有逃过曹云飞的魔爪) 暮色降临,曹云飞黑着一张脸敲响了白华的房门。 白华打开房门时,一看曹云飞那一张要死人的凶相,心中暗暗感慨,这武玄月果然是先知,将自己家的镇主脾性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瞅着曹云飞浑身散着戾气,这哪里是去极乐阁消遣的呢?摆明是去那里干仗的吧…… 到此,白华不由心地干笑了一声,便是温声问道:“曹镇主……您……还好吧?” 曹云飞眉宇微动,闷着嗓音硬生生道:“好得很啊!有什么不好的?” 而说这话的曹云飞显然是口是心非,那浑身上下的戾气十足,恨不能危机四方,将身边人都吞咽了。 白华不禁干咽了一口气,就后悔自己刚才多话了,这显而易见的实事摆着,自己干嘛不讨喜地问上那一句呢?明知道死要面子的曹云飞不会与自己说真话,自己问了也是白问,还会遭人家烦不是。 想到这里,白华赶紧找补了两句道:“曹镇主没事就好~我本是想着曹镇主余惊未了,所以……” 说着,白华声音降低了不少,便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曹云飞的脸色。 果然,自己一开口说话,那曹云飞的脸色愈加黑了几分,白华自知道自己说这话有多余了,更是招人厌烦了,这就马上闭上了嘴。 就这样,两个人怵在了门口良久一动不动,气氛愈加尴尬。 白华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曹云飞就这样盯着自己,也不动也不说话,审视加打量,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白华又干咽了一口气,为了缓解一下眼下的尴尬气氛,他只能主动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吧~锦瑞兄弟和八郎兄弟呢?要不要白华去喊他们一声呢?” 显然,白华是个自己找一个逃走的借口,就曹云飞这气焰谁受得了呢?这眼神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去。 没曾想,白华这话说出口之后,曹云飞依然纹丝不动地盯着对方是双眼,而这样犀利的盯视,让白华愈加的心慌和心虚起来。 “锦瑞和八郎本镇主已经吩咐过了,他们两个今日是秘密保护任务,不与白先生和本镇主同行,他们二人估计已经藏在了某个角落里秘密保护咱们二人了。” 听到这里,白华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是今日只有自己和曹云飞同行,其他的人都不在场吗? 那还了得,这祖宗谁伺候得了呢? 要知道白华虽然聪明,却不是十分善言辞,凡是都把心思放在了医术上,在人际关系上,他是能够看透一切,却绝对不会说穿一切,这就是他为人处世的做派。 而眼下曹云飞这情形,摆明是需要有人为其开解心结,纾解心情,而自己却不是十分擅长这项工作,而平日里干这项工作的人是他季无常,自己向来都是躲得远远的…… 这让自己怎么是好?这一路长着的,若是曹云飞想要瞬间抵达那还好说,而若是他不愿,这一路上对于自己来说可谓是煎熬啊! 到此,白华第三次干咽了一口气,小心试探道:“曹镇主可是想着带着白华瞬间抵达极乐阁,这才故意支开了八郎兄弟和锦瑞兄弟呢?” 曹云飞冷着一张脸,说出了让白华想死的结果—— “不是,本镇主就是想着抽个时间与白先生聊一聊,这才支走拉那两货,而至于这一路上吗~说来这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你我习武之人,靠着脚力也不是什么难事,一边走着,一边瞧一瞧东苍的市井文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此,白华尴尬的笑着,此刻的他的心情一惊跌倒了谷底,满脑子都在想曹云飞接下来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眼瞅着白华愈加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情愿,曹云飞愈加笃定了这就家伙之前与武玄月的交谈中绝对做了亏心事,若不然他怎么那么害怕与自己独处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干咳了一声,冷厉道:“走吧!白先生~” 白华尴尬抬脚,心中胆怯地跟在曹云飞的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这刚走出客栈大门没多久,眼瞅着人烟稀少时,曹云飞突然回头,略带勒令语气道:“白先生怎么那么慢呢?赶紧过来,本镇主有话问你。” 听到这里,白华吃一惊,他惊愣一下后,竟是有些手足无措,慌神呆住了。 看到此,曹云飞停下了脚步,眼神微眯,说话与其沉重了几分:“白先生听不到本镇主的话吗?怎么还愣住了?本镇主有那么吓人吗?还是说……白先生心中有愧,连自己都觉得做了对不起本镇主的事情了吗?” 此话一出,白华惊慌一颤,这马上就回过神来,连想都不敢想,三步并两步上前,走到了曹云飞的身边。 “曹……曹镇主何出此言呢?呵呵~白华……白华忠心侍主……怎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呢?” 曹云飞冷厉一眼,缓缓转过身去,冷冷说道:“是吗?那现在就是看白先生的忠心的时候了~不知道白先生的忠心到底有多忠呢?” 曹云飞这话摆明是有所指,听的白华更加心虚了起来。 到此,白华干忙奉拳行礼之,小心翼翼道;“不知道……不知道白华哪里做的不好,还请曹镇主指明,白华一定改。” 曹云飞冷哼,他抬脚迈出,并没有马上说出白华的那些作为让他不爽,而是张口说道:“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别浪费时间。” 到此,白华不敢怠慢,便是跟在曹云飞身后,与其保持着一个小臂的距离,不敢太过上前,也不敢脱离曹云飞的视线。 曹云飞对于白华的如此态度,倒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的白华的举措,这就开始盘问。 “本镇主离开了天门真士之后,白先生似乎没有跟着本镇主的步伐一同回来,而是选择了留了下来对吗?” 终于,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白华就知道曹云飞会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一定会追问自己到底。 果然,还是让自己猜中了…… 只是,夹在这一对冤家中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42.镜花水月(曹云飞逮着段八郎和锦瑞一通怒骂) “本镇主离开了天门真士之后,白先生似乎没有跟着本镇主的步伐一同回来,而是选择了留了下来对吗?” 这个问题早已经纠结在曹云飞心中时久,搞得他心神不宁,胡乱猜测。 说来,这白华不是自己的手下吗?怎么能够看着自己愤然离开后,不追随自己而来,竟是留在那武玄月的身边与其嘀嘀咕咕个没完? 这两个人会说些什么呢?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吗? 白华也真是的,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主仆意识呢?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吗?怎么她武玄月一句话他就留下来了呢?他眼中还有没有自己这个镇主了呢? 曹云飞愤然离开时,那个时候情绪上头了,根本没顾上那白华,可是待他稍微冷静之后,这一回头寻找白华的身影时,可是真真把自己给气个半死。 白华竟然失踪了吗? 白华突然不见了踪影,无疑是对曹云飞情绪上的挑战,这是在曹云飞糟糕的情绪上学上加霜。 到此,曹云飞越想越气,这就寻着白华的武气找了回去,这不找还好,一招跨虎成风使出后,他曹云飞竟然看到了白华与武玄月在一起商量个什么对策。 单是看到了这个场景就足够让曹云飞气炸了,他曹云飞根本没有心情去听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这就又愤然离开了。 然而,独身一人回到了客栈后,曹云飞根本静不下心来,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各种脑补武玄月与白华的谈话内容。 他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觉得白华背叛了自己,武玄月越过自己使唤自己的手下。 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自己来跟自己手下说的呢?在她武玄月的眼中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可靠的人吗?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就大发雷霆,气恼成怒。 而后,他便唤来了锦瑞和段八郎,先是无端端地骂了此二人一顿,骂得那锦瑞和段八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段八郎是一个愚钝脑子,他不明就理,以为真的是平日里自己作为不得当这才惹来君怒,便是各种委屈,耷拉着一张脸,听着曹云飞各种埋怨自己。 而至于锦瑞吗~猴精猴精的,最了解自己家这位镇主的脾性,这无端端的发火摆明是有什么事情触怒了他,这才让他情绪爆表,逮个人都要发泄一番。 对于曹云飞的垃圾情绪,锦瑞不知道吃进了多少,而他对付曹云飞这态势早有了应对政策。 眼看曹云飞这一同发泄接近尾声时,锦瑞适才给段八郎是一个眼色,是让段八郎回避一下。 而这段八郎平日里能做到与锦瑞默契配合,而今日他是真的被曹云飞给骂懵了,根本看不到那锦瑞的暗示。 锦瑞只看那张着一张大嘴吃惊双眼的段八郎,自己这是又是干咳,又是瞪眼的,那家伙就是想是完全屏蔽了自己存在一般,怎么都接受不了自己发射的信号,可算是把锦瑞给气死了。 锦瑞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直截了当去吩咐段八郎两句:“段兄你手脚快,曹镇主今日心情不好,你去楼下要些酒菜来。” 段八郎傻乎乎地说道:“定酒菜吗?咱们的盘缠有限,季先生说了,此次出行一定要算计着过日子,且不可浪费了银两,这客栈的花销锦瑞你是知道的,哪里敢定什么酒菜呢?” 听到此,锦瑞又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道:“那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去!盘缠不够,你不会想办法去挣钱吗?咱们因为办事不利曹镇主气成这样,若是你连讨曹镇主欢心的本事都没有,就不配在曹镇主身边伺候着!” 段八郎浑身一惊,吓得浑身抖索,嘴巴哆哆嗦嗦道:“不是……不是……让我想办法吗?这挣钱的门路……吗?我……我也不懂啊……” 锦瑞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榆木脑袋的东西到什么时候能够听得懂人话呢?自己不过是想办法支开他,说了什么话都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你咋就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 锦瑞干咳了一声道:“在这权族你当个叫花子,那只碗在楼下装可怜都能够攥的了钱,你却跟我说什么你不懂声赚钱的门道吗?真是个蠢货!” 听到这里,段八郎两眼惊睁,嘴巴长得老大:“什……么?让我去做叫花子吗?不是……这不是丢咱们白虎军的脸吗?曹镇主的意思是……” 曹云飞知道锦瑞是玩的什么心眼,他便是不动声色地默认了这一切。 看着曹云飞不说话,却也是没有否定自己的说话,段八郎明白了,这就委屈巴巴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段八郎走出房门没多久,锦瑞这才换了一张脸,贱次次笑嘻嘻地凑到了曹云飞身边问道:“曹镇主这般大的气性,不会真的是因为锦瑞和段八郎办事不利吧……还是说是别的什么人堵了曹镇主的心呢?” 曹云飞阴着一张脸不说话,这就是默认了锦瑞猜测的态度。 锦瑞一看这,就继续笑眯眯地试探道:“能够让曹镇主气成这副模样的……天底下也只有她一人了吧~若是锦瑞没猜错的话,这件事情大概是跟二小姐有关系吧……” 一听到二小姐这三个字,曹云飞的情绪再次决堤,只见他冷眼一瞪,浑身上下便是充满了狠厉,他咬牙切齿道:“别跟我提这个女人!什么东西?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果然,还不是她武玄月本事大,能把自己家的镇主气成这副模样吗? 锦瑞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后,这就有了对策,便是顺着曹云飞的话问下去:“曹镇主是太惯着她二小姐了,你对二小姐的好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二小姐就是一个不惜福的!这一次又是怎么了?二小姐又是怎么气住了曹镇主呢?” 到此,曹云飞再也忍不住了,呼呼啦啦一场输出,将那武玄月和白华言行全部说了出来,当然这言语中有他自己的理解的成分,毕竟他说的话都是站在自己角度来说的。 听罢曹云飞的话,锦瑞这才心中有数,原不过是因为这种事情啊…… 43.镜花水月(锦瑞好生安抚曹云飞情绪)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怪不得曹镇主这么生气呢~若是换做是锦瑞的话,心里自然也不舒服。” 锦瑞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有点理解了曹云飞的愤怒了。 曹云飞这一口气将心中的愁怨全都发泄了出来,心中倒是舒服了不少,加之锦瑞肯定自己情绪之后,他的心情更加舒服了不少。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这不是本镇主太过小心眼吗?” 锦瑞连连摆手道:“怎么会是镇主小心眼呢?白先生是曹镇主您的部下,更是白虎军的重臣,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抛下曹镇主一人与二小姐勾勾搭搭呢?” “勾勾搭搭的……也不至于了,他们两个人也不过是正常礼仪的交谈。” 锦瑞是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些,这样的话就会引发曹云飞的维护意识,这个时候自己就好从另外一个角度介入。 曹云飞也是如常上了锦瑞的道,这就开始为白华和武玄月辩解了两句。 “是这样的啊~锦瑞还以为曹镇主生那么大的气是因为吃醋呢~” 锦瑞又是故意误解曹云飞的意思,为接下来自己说的话做铺垫。 “这是哪门子吃醋啊?本镇主再爱吃醋,也不至于吃他白华和武玄月的醋,旁人的关系本镇主吃不准,那白华本镇主还是信任的,他又不喜欢武玄月,他的心上人是酒酿,这点意识我还是有的。” 听到这里,锦瑞笑了,这就说道:“可不是吗~锦瑞很少见白先生会对那个女孩子那么痴迷执着过,他对酒酿的宠溺咱们白虎军谁人不知道呢?” “也是呢~白先生平时看起来听正人君子的,本镇主还以为他这辈子可能就不喜女色了,结果倒是挺意外,他竟然喜欢这一口,也倒是与他的性格不太符来着。” “哪有什么不符的呢?感情这回事就难说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谁看上谁那可都是不一定的~毕竟姻缘这种东西最不好说了,咱们还觉得曹镇主不应该喜欢二小姐的,谁知道曹镇主会那么迷恋二小姐。” “为什么啊?为什么本镇主就不该喜欢月儿呢?” “因为曹镇主平日里十分板正,而二小姐吧……该怎么说呢,这个人有点邪坏,跟曹镇主干板指正的形象实在不符了。” “夫妻之道不至于相似,而在于互补~月儿与我虽是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却是相互弥补了对方的不足,这才是情侣该有的模样。” 曹云飞一听说旁人不看好自己与武玄月这段姻缘,这就不高兴了,立马站起来辩解了几句。 “是啊~曹镇主与二小姐是互补,那酒酿和白先生不也是一样的道理,一个机灵古怪,一个古板规矩,一个年轻又活泼,一个成熟且稳重,现在看来是人家也是天生一对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了,不得不承认的是锦瑞的话却是几分道理。 而曹云飞所没有知觉的是,这谈话的内容和节奏在锦瑞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已经偏移了线路。 “对了~说到酒酿,那白先生不是与她三姐妹一起出赛了呢?怎么锦瑞看着从八珍楼出来后,那酒酿不是跟在白先生的身后,而是被天门师尊带走了呢?” 锦瑞多聪明的一个人,在纳兰师尊带走了花儿三姐妹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觉悟,后来他再经过打听之后,已经清楚了那三姐妹已经成功归入天门的门下了。 而锦瑞却在此时故意不提此事,向曹云飞抛出来这个问题,就看曹云飞怎么回答。 曹云飞便是顺着锦瑞的话,道出了实情:“那丫头算是好福气,这一次比赛后,被天门师尊看上了,连同她的姐妹也沾了她的福气,被天门带走了,归入天门门下了~” “哇~这么好的福气啊~这三个丫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原不过就是街头的小乞丐,先是结识了二小姐,成为了白虎军,现在又被天门师尊看上了,竟能够入了他天门~” “那还不是因为沾了月儿的光吗~若不是月儿的本事大,纳兰师尊认识她酒酿是谁啊?若不是月儿的着意安排,就凭她三个人也配入天门吗?” 说着,曹云飞便是将武玄月的功绩抬了出来,脸上不尽有光。 而正当他说到这里时,登时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 “月儿……对了……是月儿!” 曹云飞登时惊醒,一下子就明白了锦瑞话里话的意思。 “你的话我明白了,白华之所以弃我而去,留在了月儿身边是因为酒酿的缘故是吗?毕竟现在那丫头是天门的徒弟,而月儿是天门真士,白华不敢得罪她武玄月,生怕日后自己的爱徒在天门受了委屈,这才不得不如此选择,弃我而去了。” 听到这里,锦瑞笑了,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意思很明白,你曹云飞终于想明白了,白华若是没点缘由又怎么可能弃你而去呢? 而锦瑞却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若是这话说开了,就等于说曹云飞是个无脑主,只会乱发脾气,这让曹云飞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为此,锦瑞故装疑惑,小心说道:“这个吗……咱们也不好说,若是曹镇主真的心有怀疑,不如与白先生好好谈一谈如何?白先生不像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你问问他到底与二小姐说了些什么,也算是了了曹镇主的心病。” 听到此,曹云飞脸上有些尴尬,一想到之前为了此事还拿着锦瑞和段八郎发了一通脾气,而现在细想一下,倒真的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曹云飞虽是心生惭愧,可是脸面上的功夫却不会下来半分,只见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说道:“行吧,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一下,你先下去吧。” 而听到曹云飞这话,锦瑞知道曹云飞的气性已经消了大半,这就奉拳行礼,告退之。 之后,锦瑞下楼去寻找段八郎的身影,在一楼大堂处竟是没寻到段八郎的身影。 “这位客官……可怜可怜我吧……” 正当锦瑞真是好奇段八郎哪里去了,一个熟悉且生硬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锦瑞循着声音而去,只看那段八郎躲在酒店的一角,竟是真的端着一个破碗要起饭来…… 44.镜花水月(白华力表决心) 这一下午,曹云飞细细想了想锦瑞的话,觉得倒是有几分道理,便是提前唤来了锦瑞、段八郎二人提前做好了部署安排,而后他才下定决心独自去找白华—— “本镇主离开了天门真士之后,白先生似乎没有跟着本镇主的步伐一同回来,而是选择了留了下来对吗?” 眼看时机成熟了,曹云飞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白华先是一愣,其实他心中早已经有了觉悟,这件事情总归是自己做的不妥,可是为了酒酿,他不得不选择暂时放弃了曹云飞而去讨好武玄月。 到此,白华心虚地点了点头,不做任务解释,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是的……白华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白华的行为确有不妥……” 看到白华如此虚心的态度,曹云飞心中的气焰倒是打消了大半,对于一个态度上知道妥协让步的人,曹云飞不可能针锋相对。 到此,曹云飞不急着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而是反问对方:“白先生既然知道是之的行为不妥,那你就说说看,到底是哪里不妥?” 白华看了看曹云飞的脸色,他竟是瞧不出一丝的异样,这种情形若是放在从前,曹云飞早已经忍不住心性大发雷霆了,而今日他脸色虽不好看,却是能够做到忍着性子,好言好语听自己说话了。 白华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现在的曹云飞了,他忐忑着,所想难不成这是风暴来之前的平静吗? 白华虽是心中惊慌,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平静,说道:“白华再怎么做也不能弃曹镇主一个人而去,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与二小姐私聊,论情白华跟在曹镇主身边时久,与曹镇主的关系更为亲密;论理,白华是白虎军一员,深受曹镇主的青睐,无论如何白华都应该与曹镇主共进退,而非……而非弃曹镇主一人而去……” 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的恼火又消去大半,自然这说话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呵呵~看来白先生是有自觉的啊~情理白先生都清楚,那为何还是要这样做呢?明知道这件事情你若是做了,诸多不妥,本镇主也会生气,但是白先生还是执意做了……到底是何事这么重要呢?重要到让白先生连自己的主君都顾不了了呢?” 曹云飞这话语气十分稳重,给足了白华的颜面,要的就是对方一句合情合理的解释,来缓和自己的内心。 白华自知道曹云飞的意思,他的话明显不是在责怪自己,而是在给自己一个可以辩白的机会。 到此,白华也就不再隐瞒了,索性就说出了自己当初那样觉得的考虑。 “哎~曹镇主,纵使白华做的再多不对,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所困,我那顽徒酒酿被天门扣下了,说是调教实则就是她武玄月的一步棋子,她明知道那是我的心头好,为了能够控制我,唯有把酒酿留在天门她才放心些。” 果然,让锦瑞猜中了,白华这一次如此不守规矩的原因,全是因为酒酿的缘故,若不然他也不敢把曹云飞自己一个人晾在一边不管,听一个外族人的话。 而这样的理由也化解了曹云飞心中的不爽,在自己的手下听从武玄月的话那一刻起,曹云飞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自己的权位受到了挑战,这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白华的理由倒是让他曹云飞释怀了不少,听到这里,曹云飞的脸色好转了不少,却是故装几分愠色,继续问道:“一个酒酿而已,竟是能让白先生方寸大乱,我看那丫头也没有什么出色之处,白先生竟然为了他连规矩都不守了吗?” 白华听得出曹云飞与言语之中的责怪,这就赶忙奉拳行礼,道歉解释了一番:“曹镇主如何斥责白华,白华都认了,千错万错都是白华一个人的错,当时……白华也是一时心急,没有顾忌那么多,第一个时间想到的就是酒酿日后在天门的处境,这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待白华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留在了二小姐身边了……而曹镇主也早已经不知道了去向……这个时候白华再去追曹镇主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索性就听一听二小姐想找我说什么了……” 白华倒是一个诚实的,在曹云飞面前他该认错认错,该解释解释,倒是不会玩那些花腔,哄着骗着拍曹云飞的马屁。 听到此,曹云飞无奈一叹,说道:“白先生说的竟是让本镇主无话可说了,你的意思是,反正已经错了,也就一错到底,不去弥补了不是?” 白华连连摇了摇头,赶忙解释道:“不是那样的……白华觉得吧,曹镇主向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对于曹镇主的为人,白华还是有些把我了,虽是此时有些不妥,但是日后与曹镇主解释之后,曹镇主多少理解白华的,而对于二小姐,白华从前没有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她的脾性和秉性如何,这个各方迁就着……没办法谁让人家手中攥着我的心头肉呢?我若是不从的话,她日后在天门随意一句话,那酒酿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曹镇主也是性情中人,最能够理解白华的心情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乐了,白华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实诚的,这什么话都敢说不是? “听白先生的意思是,就是因为你与云飞熟悉,所以才有把握些,因为与武玄月不熟,所以才要迁就些~这是什么逻辑啊?本镇主就这样被白先生退而求其次了?呵呵~一个酒酿就能够让白先生为她武玄月马首是瞻,唯命是从,那日后是不是事事你都要被其拿捏了?” 曹云飞一席话而出,这话里的腔调很明显,这是在声讨白华。 听到此,白华马上反应过来,表明了立场:“曹镇主尽可放心,凡是都有大小主次,小事上白华会有些含糊,但是关乎立场问题,白华绝不会犯本质上的糊涂,白华首先是一个军人,才是一个爱人,白虎军是白华终身信仰,白华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军人的职责,在本质的问题上绝度不会含糊!” 白华当即表了决心,为得就是打消曹云飞心中疑虑…… 45.镜花水月(曹、白二人相互交流恋爱心得) 白华立马表明了立场和忠心,为得就是打消曹云飞心中的疑虑—— 曹云飞会有这样的顾虑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这种事情放作是谁都会有所顾虑,曹云飞会这样想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而白华的话是否能够说到曹云飞的心中呢?白华心中忐忑。 毕竟曹云飞在上,白华在下,侍君奉上本就是一门技术活,若是没有那长年累月的经验,旁人还真干不了这活。 君心难测,圣意难揣,自己能说的都说了,至于曹云飞心中怎么裁定自己呢?那就得看曹云飞的心意了…… 曹云飞是了解白华的,这是一个隐士高人,平日里不爱言辞,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知道,有些人是把话放在嘴上,有些人是把话藏在心里,而白华就是属于后者。 这种人,你别跟玩什么心思,他的那点小心思他心里门清,不说破只是不想让人难堪罢了。 曹云飞怅然一叹,便是说道:“白先生的为人,云飞是明白的,至于白先生此次作为,说实在的确实让本镇主很生气,至于白先生说的那什么大度之类的,白先生真的认为云飞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吗?” “当然,曹镇主心胸本就宽广,只是你平日里处事有些情绪化,情绪过后曹镇主会理性分析,掂量轻重,所以——西疆才会发展的那么好,若是曹镇主事事计较,那你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真心拥护你你呢?咱们都是知道曹镇主的人的,抓大放小,主次分明。至于情绪这一块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每个人在发生大事件上,多多少少都会受情绪的控制,愤怒也好,生气也罢,只是对现状的无奈的表现。” 听到这里,曹云飞乐了,他有意看了白华一眼,便是不吭声地背起手来,故装深沉问道:“看来白先生是非常吃得准云飞啊~你说的很对,关于人的情绪,有时候是真的很难自控,愤怒也好,生气也罢,都是对现状的无奈……但是在白先生看来,我曹云飞到底对现状有什么不满吗?” 白华长长舒了一口气,稍微顿了顿,这才说道:“与其说是对现状不满,不如说是对某个人有太多的情绪——二小姐是天下难得的奇女子,拥有这样的女子作为曹镇主的红颜知己,那是曹镇主的福气,只是有才之人都有些傲气和不羁,最不喜欢被人控制,她的灵动活泼,聪慧睿智是曹镇主看重的属性,却也是曹镇主最无奈的点。这样的女子变数太大,平日里是给曹镇主带来了不少的乐趣,同时也给曹镇主平添了不少的烦恼,对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瞬时来了兴致,只要是关于武玄月的话题,曹云飞就会显得异常兴奋,每每听到关于她的话题他都会听得津津有味,专心致志,那眉梢的动态便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表现。 微蹙眉头时那是真的伤感犹豫,眉梢飞起时那是真的开心兴奋。 而显然,此刻的曹云飞眉头飞扬,是对白华的话十分感兴趣。 “白先生看事情眼睛很毒啊~平日白先生钻研医术之道,对于人情世故上显得十分的冷淡,没曾想白先生不单单是医术高明,这看人看事的本事也毫不逊色。” 此话足以说明了曹云飞对白华的言辞的肯定,不可否认的是白华的话说到了曹云飞的心坎里。 而白华却不敢表露出一丝的张扬气焰,还是一副老实人的嘴脸,谦虚说道:“曹镇主过奖了,与其说是白华看人看事有些眼力价,不如说是白华的感悟深刻,从前白华孑然一身,不为情所动时,看到那些痴男怨女的所作所为,有时候真的觉得可笑极了,而此事真的到了自己身上事,才发现女人这种生物啊~哎……是这天下最难对付的生物了,故人说得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至理名言啊~” 白华的言辞已经再悄无声息地拉进自己与曹云飞的心理距离,因为有了共同的感悟,所以内心就更加近了几分。 为此,曹云飞对自己的态度也大为转变,从之前居高临下的冷视,到现在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平等交谈。 对此,白华心中感慨颇深—— 不得不说的是,武玄月是真的将自己家镇主拿捏的死死的,曹云飞如何发脾气,如何先发制人,她武玄月早已经料到了,并且给出了相应的对策。 根据武玄月提供的策略,白华都用在了曹云飞的身上,还别说真的给自己解围了。 看着曹云飞的情绪越发缓和了下来,百花知道曹云飞心中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这心头自然是放松了不少。 曹云飞听罢白华的哀怨后,便是好心问道:“白先生也有这样的烦恼吗?不应该啊~那酒酿可是小了白先生你不少岁数,我看她对你十分恭敬,哪里像武玄月那个丫头,事事与我争锋作对,根本不受我的管教!哎~月儿要是有酒酿一般的懂事听话,云飞可真就是烧高香了。” 对于武玄月的埋怨,曹云飞早已经苦不堪言了,却偏偏拿其没有办法,一提到武玄月三个字,曹云飞便是喋喋不休的烦躁。 白华无奈一笑,却是说道:“曹镇主只是看到酒酿懂事听话的一面,她时常犯错,每每给我找麻烦的时候,曹镇主是半点都没有看到,不过嘛~这人也是奇怪了,若是喜欢一个人,哪怕对方的确定,在自己看来也是可爱之处,酒酿就是一个任性的小女生,而我偏偏就喜欢纵着她的性子,看到她吃冰糖葫芦十分满足的模样,我的心情就特别开心~不知道曹镇主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呢?” “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深有感触,当初的月儿也是这样的女子,可爱又倔强,她出尘的武技还有不幸的身世总是让我挂心,她的缺点太多,我虽是有诸多不满,可是那不正是最完整的她吗?情侣之间最融洽的关系就是相互包容,在包容的对方的同时,仿佛自省,共同成长,这些年她武玄月成长了不少,而我呢?也受其影响,改变了不少……” 46.镜花水月(曹云飞不停输出自己对武玄月的感情) “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深有感触,当初的月儿也是这样的女子,可爱又倔强,她出尘的武技还有不幸的身世总是让我挂心,她的缺点太多,我虽是有诸多不满,可是那不正是最完整的她吗?情侣之间最融洽的关系就是相互包容,在包容的对方的同时,仿佛自省,共同成长,这些年她武玄月成长了不少,而我呢?也受其影响,改变了不少。” 曹云飞不知不觉中就被白华带了节奏,竟是满心满嘴里全是武玄月。 一想到曾经的回忆,有美好也有失望惆怅,而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心情,可谓是悲喜交加,放不下。 当一个人充满了你的内心的时候,你会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时时牵动你的内心,不见她的时候会让你牵肠挂肚,魂牵梦萦…… 曹云飞对于武玄月的情爱早已经是到了痴迷程度—— 这个鬼机灵的女人,让自己永远猜不透她的下一步动作,就是这样的不可测的因素,才让曹云飞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白华听着曹云飞对武玄月的评价,大体是美好胜于烦恼,果然这个男人的心里一直装着武玄月。 白华便是顺着曹云飞的话说下去:“二小姐身上有太多的迷,总是让人猜不透,而曹镇主您呢又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碰到了这样的高人,曹镇主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曹云飞听到这里,苦笑一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可不是吗?你瞧瞧那丫头平日里见我的样子何其嚣张,人前装得跟个圣人似的,与我保持着距离,生怕别人知道我俩的关系似的,弄得我有多不自在。再者说吧,这些时日她在权族跟那些权族的达官贵族混在一起,说什么她是教傅?什么狗屁教傅,这名头就是骗人的玩意儿!说白了不就是跟那些混账权贵打情骂俏吗?你瞧瞧现在的模样,骄傲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一说到武玄月让曹云飞吃得那些苦头,白华可真是捅到了点子上了,这一开这话茬,曹云飞就是一通气急败坏的抱怨。 听到这里,白华尴尬地赔笑着,他是真的佩服曹云飞身为男人的嫉妒心,这家伙是真的有妄想症不是? 那权族的人是有心机,但是也不是各个都是好色之徒,人家也是有人家的规矩不是? 旁的不说,那武玄月可是以天门真士的身份留在权族,权族的权贵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没事人家的嘴天门一族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吗? 权族的达官贵族有钱有势,又不缺女人,非要招惹那麻烦的女人做什么? 对于曹云飞来说,他把武玄月当成了香饽饽,关心则乱,自认为他的心上人是天下男人都要惦记的主。 白华作为旁观者看待这件事情,还是能够做到理性分析的—— 论其美貌和智慧武玄月却是出众,但是这种女人身价极高,不是一般男人可以驾驭得了,那些权族贵族也都不是傻子,什么样女人可以玩玩,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深交,什么样的女人是只能远观不能亵渎的,他们分得清楚,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曹云飞这是思虑过甚了,他把天下的男人都当成无脑的流氓,自己给自己树了那么多的情敌,也不觉得累吗? 白华便是好心劝解他两句,说道:“曹镇主……事情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其实权族的权贵们都是有脑子的,有些女人是连碰都不能碰的……” 没曾想,白华自以为好心的劝说,竟是捅了马蜂窝,曹云飞猛然转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咬牙切齿道:“白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那群登徒子还敢碰我家月儿吗?他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呢?那一双双脏手竟敢碰我家月儿,若是让本镇主看到了,一定砍了去!” 看着曹云飞情绪暴涨,怒目磨腮的一幕,白华愣住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对方如此大的反应,竟是吓得改了口。 “是是是……权族的那些权贵们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呢?他们老老实实上课,心思都应该放在课业上,而不是放在二小姐身上,若是他们有了这亵渎之心,那他们就是……” “白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家的月儿貌不绝色,才不出众,所以那一群畜生上着月儿的课,各个提不起来任何精神来是吗?” 到此,白华彻底惊呆了,自己都说了什么啊?竟能让对方曲解到这种地步吗? 曹云飞是不是神经了?自己说什么都不是,这还让人说话不让了呢? 白华才深刻意识到了,对于曹云飞,武玄月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她是完美无缺,却让人心惊胆战的化身,弄得曹云飞战战兢兢,心力交瘁。 到此,白华后悔了,自己是体会不到曹云飞现在的感受,毕竟自己的幸福距离自己很近很小,只是一个小小酒酿,平凡而又可爱,他给自己的温暖触手可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多的磕磕绊绊。 而曹云飞爱上之人,是一个能量很大女人,爱上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是一件幸事还是一件祸事,能够把一个男人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吗? 因为没有体会,白华也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规劝曹云飞,此刻他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听曹云飞一个人发泄…… 曹云飞这一打开话匣子,这一股脑情绪全都放了出来,便是对武玄月的好一顿埋怨。 “白先生,你是不知道我的苦衷啊,为了他武玄月我已经改变了很多,都说恋爱不是应该相互包容的吗?可是……我怎么感觉都是我一个在不停地退步包容对方呢?而她武玄月又包容了我什么呢?我俩只要一吵架,她真的说不过我了,就一句不行分开好了,把我所有一切的付出全都否定了……她可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又多伤心吗?我曹云飞在她心中的存在就是一个轻飘飘的存在是吗?我把她奉为心中至宝,而她呢?我在她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呢?我甚至下过好几次决心,想要放弃这段感情,可是一想到种种过往……我就舍不得……这种感受白先生知道吗?太痛苦了……” 到此一同输出,曹云飞的脸色愈加难看,他顿了一顿,也不管他白华的脸色如何,继续自说自话下去—— “我曹云飞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拿不起放不下……还不都是因为她武玄月吗?这个女人就是我天生的克星!” 47.镜花水月(曹云飞道出了自己所有委屈) 听着曹云飞对武玄月的声声抱怨,白华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刻他是真的佩服武玄月的深谋远虑。 原来,在白华归来之前,武玄月早有预料,以曹云飞那盛气凌人的个性,大体是不会放过白华的这般作为,曹云飞拿自己没有办法,却是可以把心中的怒气全都发在自己手下的身上,白华这一次算是没有顾及到曹云飞的感受,回去之后定是少不了一通责难。 所以,武玄月提前就位白华想好了对策,白华是聪明人,却也是个老实人,他的聪明与季无常不太一样。 季无常足智多谋,能言善辩,能够为自己的处境辩解几句;而白华呢?他什么都能看透,却什么都不说,更是不喜欢颠倒是非黑白,他这样的人藏得很深,骨子里是有一股子傲气,断然是看不上那些靠嘴卖活上位的人,因为不齿,所以也不会效仿太多。 这就造成了他在曹云飞这里并不吃香的处境,说来他与季无常年纪和资历相仿,曹云飞虽是敬重他的为人,可是却不怎么与其亲近,这就与白华的情商有很大的关系。 有些人擅长与人打交道,而又些人并不擅长,这差距就出来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曹云飞更多倚重与季无常,却是在事事上有些冷落白华。 不过还好,白华也不是一个小心眼较真的人,对于曹云飞相对冷漠,他并不吃醋,也不想与季无常争个高下,而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在辅佐君主的基础上,自己能够在专业上做出更好的成绩来。 而眼下,为了西疆的整个局面,白华纵使不屑于人情世故上的作为,却也不得不为之。 武玄月也是看出来了白华的为难之处,为了帮其化解困顿,她便提前为白华想好了对策。 “其实吧,曹镇主是一个热心的直肠子,他心眼好却有点一根筋,白先生若是害怕与曹镇主独处时的尴尬,便是可以试着把话题的方向带到我身上,只要一提到我武玄月的话,只怕曹镇主什么话题都忘却了,就剩下给白先生的大吐苦水了~” 呵呵~听着曹云飞前五年和后五年的埋怨,白华心中叫苦不迭,却也是对武玄月的建议佩服至极。 这人啊,若是被人掌握了情绪和底牌,那就真的成了对方的拿捏的对象。 曹云飞这辈子算是彻底栽倒了武玄月的手中了,就凭她武玄月不用见他曹云飞,便可出谋划策将对方算计的死死这一点上,曹云飞就已经惨败。 好吧,虽然自己耳朵不清净,听曹云飞徐徐拉拉扯了半天的废话,全是对她武玄月的不满,不过自己也算是逃过一劫。 所想,这一路上漫漫,若是与曹云飞没点什么别的话题与之交谈,那岂不是很尴尬吗? 再来,曹云飞会把对武玄月所有的气焰都发在自己的身上,就因为自己不管不顾他,这就凭这一点,足以让曹云飞埋怨自己到死。 不管,怎么说武玄月这个办法虽然有点阴损,但是却对曹云飞非常有效,倒是为自己开脱了罪名。 想到这里,白华便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管他曹云飞说些什么,在曹云飞话题告一段落时,他就会象征性地点头而应,随即附和两句,敷衍一下对方。 曹云飞在白华这里得到了肯定后,又开始新一轮对武玄月的抱怨,声讨连连,情绪高涨。 这路上,白华虽是受到了耳朵上的摧残,可是内心却放松了不少。 就像武玄月说的一般—— “白先生不必担心曹镇主对我武玄月的看法,他骂他的便是,反正我也是听不到了~让他说一说,开解了他心中的幽怨,疏通了他的心结,也对他身体有好处,身为医生不能总是盯着患者的身体是否健康,也要重视起来患者的心理健康问题。曹镇主在我的问题上时时吃瘪,这心里难免有怨气,而我呢~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和难言之隐,我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不能想寻常的女子一般陪在曹镇主身边,他心里不痛快,我都不知道,可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我武玄月不能够在他身上停留他太多,耗费太多的经历……我也是知道这是我的不对,欠着他曹云飞的。可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事事古难全,谁都不能够做到尽善尽美,让每个人都百分百的满意。所以——在照顾曹镇主情绪的问题上,就让白先生多多费心了~他与你抱怨什么,你就听着,不需要反驳他什么,他说不对你也就应着,凡是都顺着他的心思来,直到他心中的郁结渐渐打开,他自己想通了,也就理解了我武玄月的处境了。” 白华佩服是真的佩服武玄月的远见,只是…… 听这曹云飞话里话外的痛斥,怎么听着这情绪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是越说越严重了呢? 这一会的功夫就把武玄月说的狗屁不是,自己心中的委屈更是如那波涛汹涌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正当白华已经快接不住曹云飞话的时候,曹云飞突然话锋一转,便是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脸,说道—— “与白先生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招白先生烦躁了呢?” 即便白华心中早已经生厌,可是脸上却还是一副温柔笑意,应道:“怎么会呢?白华竟不知道曹镇主为了西疆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真是难为曹镇主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情绪平添几分激动,双眼微微惊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 “还是白先生理解人~从前我与季先生说到这些事时,他起初还愿意听我说几句,可是一说多他就显得有些不耐烦,还总是那以大局为重这种话来强压我……我是西疆一国之君不假……可是我也是个人啊!受了委屈,心中不快却还要默默忍着,不能宣泄不能抱怨,这是不是对我要求也太苛刻了些呢?” 听到这里,白华略显得吃惊,便是好奇问道:“季先生竟是会跟曹镇主说这番话吗?这……这倒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曹云飞苦着一张脸,说道:“怎么会不是他的风格呢?白先生有所不知,在季先生的眼中,云飞就该是一个无情冷漠的君主,我手边的所有关系和人脉都应该用在西疆的发展上来,其他的什么私心杂念都不许有……” 48.镜花水月(对于季无常,曹云飞心中诸多埋怨) 曹云飞苦着一张脸,说道:“怎么会不是他的风格呢?白先生有所不知,在季先生的眼中,云飞就该是一个无情冷漠的君主,我手边的所有关系和人脉都应该用在西疆的发展上来,其他的什么私心杂念都不许有。” 听到这里,白华几位震惊,因为在他看来,季无常与曹云飞亲密无间,二人更是无话不谈,曹云飞十分倚重他季无常,而他季无常也是他曹云飞的良师益友,凡是都能够给他曹云飞出谋划策,二人的关系亲密到让人无法插足的地步。 而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 曹云飞心中也对他季无常又诸多埋怨来着—— “不是吧~季先生足智多谋,他为我西疆的发展可是鞠躬尽瘁,毫无保留,而曹镇主怎么会对季先生有这样的想法呢?” 到此,曹云飞不禁一叹,便是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季先生对西疆的付出云飞何尝不知晓呢?作为良臣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季先生真的是非常用心了,我可以这么说,他为了西疆的发展,哪怕是牺牲了他自己,他都愿意……只是,他对自己的要求那么高,这就对我的要求也这么高……我其实……其实没有季先生的那么高的期望值来着。说我不思进取也好,我曹云飞也是有累的苦的时候,在我脆弱的时候,我也需要有人来理解我,肯定我,支持我,安抚我……可是……” 说到这里,曹云飞怅然一叹,一想到这些年季无常对自己的高要求的鞭子时时鞭策着自己,让自己片刻都得不到休息,曹云飞就觉得心很累。 “白先生你也看到了吧,这些年西疆发展的很好很快,可是……我曹云飞却再也一点空闲的时间考虑一下自己的私事了,我其实没有那么高尚,有时候也想偷个懒休息一下,而这样浪费时间的行为在季先生的眼中是万万不可取的……我稍微有那么点点的懈怠的话,季先生的话就跟那紧箍咒一般,在我耳边碎碎念个不停,我就得马上起身,继续为西疆的发展出一份力……老实说这个君王也不是我真的想要来的……哎~这话说的有些不负责任了……确切的说,当西疆的君王也好,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丁点的私人空间呢?” 听到这里,白华这一次认真聆听曹云飞的话,第一次证实起来曹云飞的心理建设。 作为一个君王,他曹云飞真的是做到了为国家的发展完全投入了自己,而他除了担当君王职责外,他还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自己思想,有着自己边界的凡人。 一个人若是长期处在高压下的环境,并且心情一直得到舒展和缓解,那身体是肯定会出现问题的,身为医者的白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 君王有君王的无奈,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光鲜靓丽,一呼百应。 曹云飞身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少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不能左右的事情,唯有他自己知道。 他承担了什么,履行着什么,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人生就只能这样了。 作为谋臣的季无常有错吗?显然他也是没错了,他不过是在他的位置上,谨守职责,规劝君主,为西疆的发展筹谋方向。 而曹云飞有错吗?显然他也是没错的,只是他在这个位置上,身系一国发展重任,心系百姓民生问题,他不能够向一个一般人随心所欲。 一个顾全大局让他丧失了多少作为一个人凡人的权利,而国家的发展却是靠他牺牲自己的时间和情感作为了代价。 到此,曹云飞又是一叹,便是将心中压抑的很久的一件事情爆料了出来。 “我知道月儿是怨我的,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姐姐武朝阳。曾经她与我说这辈子她绝不做妾,因为她看到自己母亲在武府中的卑微地位,她知道若是她成为了自己的妾室,就会重蹈自己母亲的覆辙,还有她恨透了武朝阳,因为在武府大房给她造成的伤害,成为她幼年时期心中永远的伤痛……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说到这里,曹云飞哽咽了嗓音,他心中愧疚难过,自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理亏的,怎么都在武玄月面前直不起来腰板。 “哎……当初,就是因为听了季先生的话,为了西疆的安危,为了能够早一日激活白虎符,一举歼灭西门一党,我曹云飞做了生平做错的一个决定,那就是娶了她武朝阳,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月儿恨透了我,她对我的心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坚定了,所以……她现在做什么都要忍着……毕竟当初是我先辜负了她。我明明爱她如命,可是却在这种原则上的问题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若是放作是我的话,我也会……我也会恨我吧……” 曹云飞苦笑一声,他很清楚武玄月现在之所以这样对待自己,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了旁人。 而听到这里的白华,稍微一愣,因为在他的理念中,他理解为曹云飞把娶武朝阳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季无常的身上。 曹云飞若是有这样的想法那可就麻烦了,季无常可是西疆的重臣,曹云飞若是对他有了怀疑,那就不等于君臣之间有了嫌隙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白华当即一个激灵,吓得不轻,这就赶忙开口劝说道—— “曹镇主不会是把这娶武大小姐的罪责都算在了季先生的身上了吧?这件事情有太多的因素在内,季先生他也是无心之失,当初西疆在那种大环境下,西门一族连连来犯我疆土,而曹镇主的白虎符一直沉睡着……那个时候的西疆形势岌岌可危,季先生也是病急乱投医……” “我明白!我都明白——白先生不必要为季先生解释,当初他的选择没有错,为了西疆的考虑,若我是他的话,作为西疆的谋臣估计也会给出这样的建议来,只是……这其中有太多的阴差阳错,太多的机缘巧合,以至于……让我与月儿的姻缘失之交臂,这一次对不起,我与月儿便是心有芥蒂,想要关系回到从前,只怕太难了……至于季先生吗?云飞从头至尾都没有记恨过他,他作为西疆的臣子,他真的是用心辅佐我曹氏一族,对于他的忠心,云飞从未怀疑过。” 听到这里,白华这才松了一口气…… 49.镜花水月(白华用心安抚曹云飞的心情) “至于季先生吗?云飞从头至尾都没有记恨过他,他作为西疆的臣子,他真的是用心辅佐我曹氏一族,对于他的忠心,云飞从未怀疑过。” 听到这里,白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脸上渐渐展开了一丝欣慰笑容。 虽然曹云飞心中对季无常诸多埋怨,至少在立场上的问题,曹云飞并没有怀疑过季无常,这说明曹云飞还是一个不错的君主,看人看事不会那么片面,也会站在对方的处境为对方考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君主呢? 帝王不过是担子比常人重了些,责任比群众重了些,但是你若要他摒弃了七情六欲,做一个无欲无求的高人,只怕那太难了。 欲望本是推动人类发展的动力,若是一个君主自己毫无欲望可言,大可躺平摆烂生活,国家随意发展,无需要在规划和整合,这样对他来说岂不是更好呢? 正是有欲望所在,人心想要的很多,便会为了达成欲望而不停前行,人类社会才可以得以发展。 曹云飞这些年成长了不少,这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大家似乎只关注与他的成长速度,却很少有人去关心他内心的真正需求,这也是造成现在曹云飞现在这样大别扭个性所在。 听到这里,白华突然有点开始同情起来自己家这一位君主。 旁的不说,就说情爱这种东西,在寻常百姓这里倒是显得轻松了很多,而对于地王来说,他的一切一切都要为政治服务,连同婚姻也是如此。 就算是真正相爱的女子,为了守住国家的稳定,他曹云飞也不得不作出抉择。 娶进了武朝阳,得罪了武玄月,这样的局面,他曹云飞早有预料,却还是为了国家大局的稳定,选择了牺牲自己的情爱。 都说了,自古帝王多薄情,有时候不是他们愿意辜负真心所爱之人,而是他们身处的位置,不允许他们有太多的感情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样看来,自己和酒酿的感情真的是太幸运了,你情我愿,并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出现,只要两个人愿意,便可以虽是步入婚姻殿堂。 而身为君王的曹云飞呢?对于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够随心所欲支配,这不是一个王者的悲哀吗? 白华心疼曹云飞归心疼对方,可是对于他的处境,他也只能是心中怜悯对方,从不能多说一句对国家利益有损的言语来。 “曹镇主如此深明大义,为了我西疆百姓的福祉牺牲自己太多的利益,在这里白华十分敬佩,不得不说的身为帝君,曹镇主您真的是承受太多了……白华从前不觉得曹镇主有多不容易,而现在白华特别能够体会曹镇主的感受。” 到此白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着曹云飞的心思夸赞他两句,毕竟人家已经吃了那么大的亏,再不好好哄着对方,那他曹云飞的日子是不是也太苦了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苦笑连连,说道:“我的感受白先生能体会吗?你可知道每次看到武玄月嚣张跋扈的模样,我曹云飞气的那叫一个发指,可是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在人家面前却也是抬不起头来,我曹云飞只能够摆出低姿态向其委屈求全,最可笑的是季先生的态度,从前是他让我娶了武朝阳,为了国之大业,我从了;可是现在同样也是他,让我服从武玄月的抉择,说是为了国家的发展着想……怎么感觉我就是一个被人摆布的傀儡一般,凡是都要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却不能有自己一点的想法吗?” 果然,他曹云飞还是对季无常心存不满,毕竟事情发作后,他是吃亏最多的人,他怎么可能没有情绪呢? 听到此,白华无奈地干笑了一声,便是试探性地问道:“那曹镇主的意思时,你现在对季先生有很多情绪吗?” “情绪肯定会有的,若是换做是先生的话,这种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先生会怎么想呢?月儿一直误会着我下去……我现在就跟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事事受制于人,这哪里还有我曹云飞曾经当日的风光呢?” 听到这里,白华乐了,看来这曹云飞的心智年纪完全没有身体年纪发展的快,能说出这样话的他证明心智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也真的没有再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白华作为一个过来人,很明白人生在世不称意诸多,不会让你事事顺心,开心的是瞬间少之又少,而不开心的事情才是常态。 而作为王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定会让其经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磨难,不论是身体的痛苦,还是心智上的磨难,这是他毕竟之路。 到此,白华温柔地笑着,语重心长说道—— “曹镇主是成大事之人,但凡成大事之人都要经历非人一般的磨难,玉不雕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只是,在曹镇主真的觉得心累的时候,就告诉这一席话,算是自勉吧~” 曹云飞疑惑问道:“什么话?” 白华微笑着说道“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所有的经历,无论悲喜,无论对错,都为塑造更好的自己,走过的春的繁华,见过秋的萧瑟,便不再害怕季节的更替,而是更能以自然的心态来欣赏不同的季节的风景;享受过成功,遭受过挫折,便不再害怕人世之间的浮沉不定,恶视更能以从容的心态对待不同经历所带来的的悲喜。人只有经历过浮华,品尝过落寞,便不再畏惧曲终人散的寂寞,而是更能以坦然的心态来面对缘聚缘散的结局。”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心中有几分畏惧,蹙眉小心问道:“白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放下对武玄月的情感吗?” 白华微笑地摇了摇头说道:“白华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希望曹镇主不要太过执着于此,毕竟人生的风景还有很多,世事浮沉,坦然视之;人生无常,从容应之。人生是一段充满诱惑的旅程,有风景,更多是荆棘,渴望远方之境,却不能忽视脚下的荆棘,而这荆棘未必是坏事,而是磨砺你意志的试炼石,经历了这些后,你会变得更加的坚强,看人看事也会变得更加通透,挫折不必畏惧,失败不必害怕,起起落落本就是人生的常态,只要你有坚毅的品质前行,终究会到达人生的彼岸……” 50.镜花水月(白华以自身感受与曹云飞交谈) 白华很少会与人讲这些大道理,因为他很清楚法不轻传、道不贱卖的道理,人家若是没有所需,你又何必凑上前去见那些所谓的大道理呢?你以为你对人家好,结果人家却以为你是阻碍人家道路上的绊脚石,你的好心好意,人家未必会情理。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是这么个意思。 而此刻,听曹云飞这一通抱怨后,白华知道曹云飞的心中生病了,他之所以会痛苦会抱怨,就是因为他对现状有诸多不满,可是他却无法改变现实,所以他才会觉得压抑,觉得痛苦。 安慰人心伤的良药,就是那些故人传下来的至理名言。 白华轻易不会劝人,而今日他既然劝了,那就再多做一点努力吧。 不曾想,他的由衷而谈的感触却引来了曹云飞的深省,听罢白华这一番话之后,曹云飞先是一愣,而后默默的闭上了嘴,便是静下心来认真听白华的话。 白华一看自己的话对曹云飞有所影响,便不再吝啬,继续道。 “曹镇主,有些事情是你强求不来的,所谓人的缘分天已经早早注定好了,是你的爱人不管你们两人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和分离,百转千回之后,她总会还会回到你的身边;而不是你的人呢,或许你们二人在一起会有短暂的欢愉,那不过是为了还上一辈子的恩情罢了,待恩情换完了,她就会离你而去,夫妻的缘分不是一辈子修来的,而是几经多少轮回才修来的缘分,老天爷为你早早就安排好的姻缘,那是经过几千年的考验,你这一生修来的福分,也是你几辈子前积善行德得来的结果,老天爷断不会亏待了一个好人,也不会善待了一个恶人。曹镇主为何要这么焦虑呢?你的缘分总归是你的缘分,谁人也夺不走,不是你的正缘,你拦也拦不住,索性就放下吧,一切随缘而去,这倒是可以让自己内心清净一些。” 听到这里,曹云飞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白先生这话说得轻巧,这人心中若是有了执念的话,哪里会那么轻松的放弃呢?我已经为武玄月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告诉我让我去放下吗?这怎么可能呢?” 白华缓缓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曹云飞一眼,说道:“白华非常理解曹镇主现在的心情,毕竟白华现在也在面临与曹镇主同样的处境,与其说是在慰藉曹镇主的内心,白华更多是在自勉。对于酒酿,白华也是各种不舍,一想到她要被纳兰师尊带到了天门修行数年,而这数年就是一个未知数,白华不知道下一次再想见她酒酿时会是什么时机,而见到她之后,她的心境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总而言之,她酒酿自打离开我白华的视线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会慢慢的发生变化,女人无才便是德,而随着她的学识的增长,随着眼界的提高,她的世界里不可能还想从前一样只有我一个男人的存在,她对世界有了新的看法,对我也会有重新的审视……现在的酒酿很可爱,我白华其实不需要她做再多的改变,她只要围在我的身边,把我当成神一样信奉着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去改变去深造,变成一个有了自我意识的女人呢?想到这里,我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这话一下子就说到了曹云飞的心坎里,现在的白华的感受自己最有体会,就是因为对方这样不确定性的变化,让自己变得焦虑,让自己乱了方阵。 “白先生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吗?我本以为……只有云飞会有这样的狭隘的想法呢……为此,云飞羞于启齿,生怕自己说出来这样的想法,被人看不起……说我小气……” 曹云飞的内心此刻与白华产生了同鸣,那种自私且大男子主义的心思,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啊。 若是这样说来,如此普遍现象,曹云飞也不会觉得自己内心丑陋别扭了,倒是可以与对方敞开心扉了。 “呵呵~曹镇主这样的想法很普遍,天下的男人哪个不是有这样的想法呢?别说是曹镇主你这样的帝君有这样的想法,就是街边的乞丐也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乞丐若是给她一个老婆,他也希望他的老婆层次给她一样,一同乞讨渡日,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却不希望她的老婆有朝一日被哪家小姐看上成了府中的打杂了,有了稳定的收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的老婆比他有价值,他成为了这个家庭的累赘,这样被人轻视看不起的感受实在不好,故人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这个道理,就是希望女子全心意地追随男人,不管男人有多没出息,有多丢人,也希望身为女人可以不离不弃,并且那女德去绑架女性,若是这个女人有了自己的意识,并且有了更好的选择要放弃这个男人的话,就会被扣上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嫌贫爱富的称号。曹镇主说,这样对一个女性公平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微微蹙紧了眉头,心中有波动,可是嘴上还是讲着那对自己有利的道理。 “白先生的话云飞明白了,只是……我曹云飞也没有那么差吧?我也不是那街头的乞丐,跟着我曹云飞她武玄月不吃亏,怎么说也是这西疆的王妃,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还要什么呢?穷折腾!” 白华听罢,呵呵一笑,说道:“曹镇主是很强,可是对于一个女性来说,男人强不强不是以这个男人在社会上的横向标准对比,而是拿她与自己来对比,谁让曹镇主看上的女人不是一般女人,若是曹镇主愿意屈就,这天下愿意嫁给曹镇主的女子比比皆是,可是曹镇主不就是不愿意屈就吗?那问题就来了,一般的女子你看不上,有本事的女人你又怕她日后发展的太快,自己撵不上对方的步伐……曹镇主这样纠结着不累吗?” 不累吗?呵呵~怎么会不累呢?真真是快要累死了…… 51.镜花水月(白华现身说法,曹云飞深有感触) 白华的问题让曹云飞不言以对,心中羞愧。 是啊,眼前的局面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若是自己愿意降低了要求,找一个爱自己多一点的女人,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呢? 比如,从前的武朝阳,当自己不知道对方是自己家堂妹的时候,说来这武朝阳论其才貌也算是女子中的上流了,可是自打自己先认识了武玄月之后,便是对其他女子提不起一点兴致来。 自己空有一个花心浪荡的名声,可是真到了感情的问题上,自己怎么就跟个傻子没有区别了呢? 只能说这武玄月手段太过高明了,将自己拿捏的死死的,让自己为其魂牵梦萦,牵肠挂肚,舍不得放不下…… 想到这里,曹云飞无奈一叹,感慨道:“我又何尝不想放下标准去另寻她人呢?若是旁的女子能够在我心里稍稍取代她武玄月丝毫,我便也会动心了……只怪那女子太恶!自打她出现在我的眼前后,我便是放不下任何女人了,这种感受白先生是过来人可以理解吗?” “当然~爱情本就是独一无二的,一旦你正缘进入到了你的世界后,那些所谓的烂桃花和斜缘都会自行消退,曹镇主是很有眼光的。” “有眼光又能怎样呢?那武玄月还不是不服管,自顾自向前冲,为了她的目标,是真的可以把我抛弃不管……我在她的心里其实没什么分量的。” 曹云飞越说情绪越上头,又是一副幽幽怨怨的模样。 听到这里,白华心生怜惜,却还是要从正面安慰对方。 “曹镇主,我太了解你现在的心情,因为我有预感,你现在面临的处境,正是日后我将面临的处境,之前我也会有与曹镇主一眼的困扰,直到那一天纳兰师尊的一席话点醒了我……” “什么话?”曹云飞迫切追问。 白华深深看了曹云飞一眼,不紧不慢道:“真正的良性发展的情侣不应该是一方依附一方,而是应该两个人共同成长,共同进步。咱们男人也不能那么自私,为了牺牲女人的一生的眼界和学识来换取自己所谓的安全感,试问咱们是安全了,她们呢?她们安全吗?所想,曹镇主也是说了吧,正是因为二小姐足够优秀,出类拔萃才让曹镇主心仪如此。而若是二小姐不再进步,日后在你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比她还优秀的女子,对于你事业和西疆的发展更有帮助,那么曹镇主试问一下,你会不动心吗?” 听到此,曹云飞连想都不想,拍着胸脯许诺道:“怎么会动心呢?我曹云飞真心爱她武玄月,有怎么会辜负她武玄月呢?” 白华听这话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却是迟疑地看了对方一眼,机智的他并没有马上点醒对方,而是选择了用另外一个人的力证来申述自己的立场。 “曹镇主,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情爱的保质期,而是二小姐他是否对你又足够的信任呢?你想想她的处境,他的父亲和母亲足够相爱吧?可是当一个王者是何等的不易,即便武师尊根本不爱那大夫人了,可是为了稳定大局,为了权衡利弊,武师尊还不是要乖乖将那上官家的嫡长女娶进门?并且她的位置还要在纳兰至尊之上,害得二小姐诶这些年过得不尽人意。一个王者的无奈,她武玄月早已经看得透彻了,她早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旁人的身上,而是放在发展她自己身上,因为她明白谁人都靠不住,唯有自己强大才是最可靠的。像二小姐这样的女人,那是活得人间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对方在自己这里的价值,我相信二小姐是真心喜欢曹镇主恶,若是不爱的话,她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经历的……只是,曹镇主的那句,你爱她便不会辜负她……结合二小姐的生长环境,还有曹镇主你从前的所作所为,真的有说服力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哑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竟然对自己的话感到羞愧不止。 要知道,当初为了西疆的安危,权衡利弊下他背着武玄月娶了她武朝阳,就凭这一件事情就足以在武玄月心中给自己的情爱打上了问号。 对于王者来说,爱情是一回事,权衡利弊又是另一回事,他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说出来为爱情一心一意守护这样话的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因为对于王者来说,情爱本就是一件奢侈品。 曹云飞的沉默让白华看到了对方的认同态度,白华轻叹又继续道:“是不是刚才的话让曹镇主心情又有了郁结呢?若是如此,曹镇主大可不必把白华的话放在心上。” 曹云飞也是唉声一叹,说道:“白先生的话很尖锐,但是都是大实话,不可否认的是,我曹云飞在感情的体验上,更注重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对方的感受,这样的我却是有些自私了……” 说到此,白华也是深有同感,颇有体会地应道:“其实这件事情白华从前也没有特别去想过,而是十分享受酒酿围着我转的感受,直到何容儿的出现,我才发现我们俩的关系出现了问题,何容儿的优秀让酒酿看到了自己身上不足,而她骨子里本就不是一个服输的个性,这才让变得焦虑和不安,从而做出了许多小人的行为。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之间到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呢?后来经纳兰师尊点拨后,我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所有不匹配的爱情最后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相看两厌,爱情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它不仅仅是两个人精神的契合,更是两个人成长速度的同频,一个人若是与另外一个人的差距太大,那个弱者一方就会不安就会焦虑,而强的一方便会因为弱者一系列焦虑行为产生不理解,甚至是厌恶……所以,曹镇主,若是想要与二小姐相守到老的话,你是不是要想想该如何提高自身价值呢?这才是你真正爱她的表现,成长自己,走上对方的轨道,成为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彼此……” 52.镜花水月(曹云飞与白华交心畅谈) 白华说到这里才算是把话题说到了正点上,他原本是想给曹云飞留一些面子的,只是话赶话说到之类,白华顺势而言,也就把自己的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这实话到底伤人体面,曹云飞听到这里,自然脸色又沉了下来。 白华眼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便小心了几分,收拾了自己的言辞,言辞和缓说道:“曹镇主,我这话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些时日因为一个何容儿的出现,让酒酿与白华之间的关系明朗化了,却也出现各种问题,两个人在一起,一方若是依附一方,短时间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是时间久了,问题就出来了……这样不对等的关系是在经不起外界的考量,尤其是外面的诱惑的考量,所谓的不安就是自卑的表现,因为看到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因为知道对方有更好的选择,适才发现对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一种怜悯,这样相当于乞讨来的感情又能多稳固呢?但凡有一点自觉的爱人,也不想成为对方的累赘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越发阴沉,他无奈一叹,心中百感交集,不得不承认的是白华这话说到了自己的痛点。 自己对这样的感受实在太认同了,因为自己正在经历这样煎熬的过程。 明明看着对方优秀,自己如何追赶都是有差距,明明知道对方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可是自己偏偏不想放手…… 这样的痛苦每一天不再折磨自己。 谁说依附强者自己就是占尽了便宜呢?其实自己的尊严非常受伤,就算是武玄月她不嫌弃这样的自己,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这种难以启齿的各种滋味,唯有当局者的自己最清楚。 “白先生此言正是说出了曹云飞当下的心情,这种入股卡喉的痛苦,旁人不清楚,唯有我曹云飞最清楚。在外人看来,我曹云飞是一个占尽便宜的小人,靠着女人上位,若是没有她武玄月也就没有我曹云飞的一天。可是我曹云飞是在乎脸面的人啊!当然,我不是讨厌武玄月给我带来一切的好处,我也知道月儿不是一个与我计较长短之人,她为我好是真心为我好……可是,这种本日恩施舍,被旁人苟言的感受,我曹云飞实在不好受。” 白华知道曹云飞心中是真的生了病,就像是从前的酒酿,明明平日里看起来挺正常的小姑娘,可是一遇到了何容儿这样的角色,就彻底打乱了她的节奏,让她变得疯狂炸毛,事事作妖。 而曹云飞不也真是经历这样的苦难吗?在旁人看来,他曹云飞占尽了武玄月的便宜,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人,其实不然,曹镇主英雄气概,为人仗义,是一个不可多得人帅才。 只不过—— 要怪就怪武玄月的能量太大了,大到她的光环已经完全遮盖了曹云飞的光芒,让其完全发挥不到自己该有的光彩来。 可是,这也是一种选择啊?你若是选择了这样具有高能量的女子作为你的伴侣,要不然就要承认一个事实,自己是汲取能量过活的人,要么你就要改变自己,修行自己,让自己逐渐成为一个能量巨大的人。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说到底,这修行的过程就是给自己和解,和自己身边的环境和解。 白华这一次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选择了询问对方的意见:“那曹镇主到底想怎么办呢?关于二小姐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到此,曹云飞苦笑了一声,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道:“若是那么轻易就想得通的话,我曹云飞又何来如此烦恼呢?我与那武玄月是上辈子就欠了债的冤家,我原本就是欠她的,所以就该她……” 说着这话的曹云飞脸上显出诸多无奈,却并没有放弃对方的意思。 听到这里,白华已然明白了曹云飞的选择,虽然对方没有说明白了,但是他知道在曹云飞的心目中,武玄月仍是那个居高不下的人物,他放不下舍不得,拿不下降不住,唯有将这纠结放在心中,慢慢来消化。 白华有些心疼地看了曹云飞一眼,之感慨这世间的痴男怨女诸多,全是为情所困,一个情字磨炼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智呢? 而眼下,自己是给曹云飞提不出更优的选择来,唯由真心安慰对方一番。 “曹镇主也莫要着急,有些人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事情总归是有解决的方法,若是你现下解决不了,就放一放,时间会给一个很好的答案。” 曹云飞无奈一笑,说道:“除了这般,我曹云飞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若是我真的有本事彻底拿下她武玄月,我也不会如此沮丧了。” 白华也是苦笑地摇了摇头道:“其实吧,白华也是没有什么资格与曹镇主说什么情爱之类的……在这方面白华也是一个失败者,连同比我小那么的小女子白华都无力应付,竟是让酒酿耍得团团转,却还是一心一念想着对方……在这里与曹镇主说了那么久的爱情观,现在想想白华也是可笑的很。” “不是啊!白先生能与云飞交心,那是云飞三生有幸,从前云飞一直觉得白先生是一个高人,更是一个隐者,你的心思便如那深潭一般深不可测,而那那一副清高漠视一切眼神更是让人难以接近……可是后来,自打你遇到了酒酿之后……嗨~该怎么说呢,感觉你这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气场都变了?怎么变了?” 白华很是好奇曹云飞口中的自己,原没想自己在曹云飞的心中竟是这样的形象,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曹云飞对自己的真实感受。 “嗯……这个话该怎么说呢?应该是变柔和了,变得接地气了吧,反正不似从前那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曹云飞这一次与白华交涉,倒是打开了心扉,与其畅所欲言,言无不尽。 而听到这的白华,登时尴尬一笑,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脖颈说道:“原来白华在曹镇主的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啊~白华还是第一次听曹镇主说心里话~” 53.镜花水月(白华一路忐忑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而听到这的白华,登时尴尬一笑,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脖颈说道:“原来白华在曹镇主的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啊~白华还是第一次听曹镇主说心里话。” 白华不曾想过自己在曹云飞的心中会有这样的印象来—— 他顿时开始审视从前的自己…… 说来也是,从前的自己独来独往,不喜言辞,这该是因为自己常年修炼天门之术所致,那些高深的武技难免会让人的心性变得冷淡,毕竟没了七情六欲的自己,早已经看淡了一切,自然对于世间的喧闹,人情世故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自己在白虎军中才有孤狼的称号,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称号的由来啊。 从前,白华还以为自己在曹云飞那里不受宠是因为人家更喜欢季无常那一口角色,加之季无常与曹云飞更近一层的结亲关系,白华才没有必要去凑到人家人前争宠。 这姑侄之间的关系,自己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取代得了呢? 不过还好,最本就是一个淡泊名利之人,对于帝君的偏宠自己并不是十分的在意,这样不谄媚不迎上的做派,倒是节省了自己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这样自己便有更多的时间在自己的业务上,倒也不是是一种好事。 而听曹云飞这一席话之后,倒是让自己重新审视自己与曹云飞之间的关系来。 原来自己认为的帝君的不倚重问题不全是出在曹云飞的身上,而是也出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酒酿的能量那么大,能让曹镇主都觉得他改变了白华吗?” 为此,白华也感到了酒酿在自己生命中的重要性,他是自己慢慢修行长路上的一束光,在这冰冷和痛苦的修行路上,他让自己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孤单寂寞,而是多了不少的欢声笑语。 后来想想,其实有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作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这前往修行的道路上,自己没有从前那么的辛苦了,不得不承认的是酒酿是改变了,她的爱是充满的温暖的,她的温暖让自己曾经一度苍白的日子里春暖花开。 身为一个人,一个人的修行宛若苦行僧一般,很是磨砺自己的心性,而酒酿的出现,让自己的生活不再孤寂…… 因为有了对方的温度,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知冷暖的人,而不是那所谓的高人。 当自己愿意放下心结,与人平心交谈时,才发现其实人情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这不,自己不就是通过与曹云飞的交谈和沟通,才算明白了对方对自己的真实看法。 “可不是吗~酒酿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可以让一座冰上融化了,那就是她的本事!” 对此,曹云飞便是对酒酿赞不绝口,再改变白华的问题上,不得不承认的是,酒酿却是有功劳。 而听到这里的白华,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登时满脸通红说道:“嗨,那丫头这算什么本事呢?合着二小姐的本事比,酒酿的这些小伎俩根本不值得一提。” 一说到武玄月,曹云飞便是又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气焰,明明心里一直想着武玄月,可是嘴上却还是别扭地不肯承认。 “她武玄月有什么本事呢?除了气我,我看她也没有什么本事,不似酒酿乖巧可爱,懂事得体,这不比不知道,一比这差距就出来了。若是她武玄月有酒酿一般的懂事,体恤我的话,那我曹云飞早就满足了!” 听到这里,白华呵呵傻笑,暗自心道:曹镇主你还真是要求的多,这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别说她武玄月与酒酿之间有差别,就连你与我白华也是有差别的。 这驯狮子和驯蛇能是一个概念的吗? 对于狮子的獠牙和凶爪,若不是鞭子时时抽打着,那狮子能听话吗? 而蛇是冷血动物,若不用些温度去暖化的话,鞭子只会引来蛇的反感和反击。 所以,曹镇主你会被二小子总是以鞭子相向不完全是二小姐的问题,你个人也有很多的问题。 而这等伤人颜面的大实话,白华又怎么可能直白白的说出来呢?却是斟酌着小心着说—— “老实说,曹镇主自打结识了二小姐之后,倒是也变化不小,越发的有责任有担当,像一个王者帝君了~” 白华此言一出,立马又引发的曹云飞不满:“哎~白先生这话怎么让我听着这么别扭呢?听白先的意思,我曹云飞没有遇到武玄月之前就是一个混盆儿不懂事的吗?” 白华笑而不语,他现在已经大概摸清楚了曹云飞的个性,知道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嘴上恶言说罢了,却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为此耿耿于怀。 “白先生你这样笑得很古怪!我怎么越看白先生这表情越生气呢?你这就算是默认了云飞刚才说的话了是吧?” 白华连连摆手,笑着道:“曹镇主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好吧~一说又是没完没了下去,这极乐阁马上就到了,曹镇主眼下做好了准备了吗?” 曹云飞便是抬头一眼,这一下子就看到了极乐阁硕红的招牌,这一下子就惊醒了,登时间骂骂咧咧了起来。 “我去!这一路上净说些每篇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极乐阁呢?我这正事还没有问白先生!白先生谁说你是一个老实的,我看此话非真!白先生才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这一路上说是与云飞谈心,实则……你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是不是?” 眼看曹云飞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白华就是心存如此之念,嘴上又怎么可能承认呢? “曹镇主这话说得,这一路上不都是曹镇主你一个人在说吗~白华听着就是了,怎么这就成了白华的不是了……白华这可就委屈了~” 曹云飞气的直翻白眼,登时有种被人白白算计的烦躁,可是偏偏还挑不出来对方的问题来,你说这气人不气人呢? 正当曹云飞欲要追问下去时,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刺耳的声音出来—— “玄华,你看那不是曹镇主吗?他真的来了!还这么准时啊~” 不错,如此叽叽喳喳的声音,除了他上官昆阳还有谁人呢? 54.镜花水月(上官昆阳轻视白华,却被白华用医术打动) “玄华,你看那不是曹镇主吗?他真的来了!还这么准时啊~” 这正是上官昆阳的声音,显然在他看到曹云飞声音的那一刻,他是如此的兴奋激动,那声音中跳跃的音符都是充满喜悦的。 而这样的声音对于此刻的曹云飞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种聒噪。 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是需要疗伤的时间和疗伤的人来做安慰,可是很多人却没有这个条件满足自己的情绪上的伤,现实的挤压让他不得不迎合现状,学着去当一个没有情绪的人,即便自己的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人前还要装作一副寻常人的姿态,笑脸相迎。 曹云飞眼下就要面临这样的境遇,明明今日他心情不爽,不想再去见那些浪费自己情绪讨好的人,更不想去碰那些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而他却因为是西疆的王,这些琐碎的情绪就一定要收一收,为了西疆的发展,他必须要学会调解自己的情绪。 而他听到了上官昆阳的声音时,脸上明显表现出几分不耐烦,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当他正面示人时,那脸上又挂着了客气恶笑容来。 “昆阳少主这么早就到了吗?” 上官昆阳本就是一个不看人脸色的主,对人情绪不敏感的他更是察觉不出来曹云飞的有哪里不妥,便是自顾自雀跃道:“那可不是~今日若不是有其他要是在身,本少主是一定会出席八珍楼的宴会上的,曹镇主可不知道,昆阳这边处理着手头的事情,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啊~就想着赶紧把手头上的活给弄完了,这方好去赴会,见一见曹镇主。” 说着这话的上官昆阳早已经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管不住自己的双手兴奋地抓住了曹云飞的双手。 而被对方握住手的那一瞬间,曹云飞只感一股恶寒从手边而生,心中厌恶十分,可是脸上还要陪着笑脸,面前应付道:“呵呵~昆阳兄这话说的~凡是都有个轻重缓急,昆阳身处东苍要职,凡是要亲力亲为,比赛这种小事又怎么可能比的上昆阳兄办正事呢?” 曹云飞一边说着,一边吃力从上官昆阳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双手,那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了几分。 而那上官昆阳倒是一个厚脸皮的,当曹云飞这边刚抽出来手,他的手又拦在了曹云飞的肩膀上,便是一副兴致冲冲道:“嗨~说是要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权族与鬼族最大的贸易机构成立已是,我这身为权族的商官主事的总不能不出席吧~为了东苍的脸面,为了显示咱们对鬼族的尊重,这种事情还是要露露脸的,说来这种事情最无趣了~过去我就跟个摆件没什么区别,净说些没什么意义的官方话,这种仪式最没有意思了~哪里有跟曹镇主一同出席的美食比赛有意思呢?” 说着,那上官昆阳还不忘在曹云飞的肩头揉搓了一把,这膈应人的举动,与一个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无二异。 别说是深受其害的曹云飞浑身恶寒,就连站在一旁的白华也看不过眼,只觉得这场景实在太辣眼睛了。 到此,白华默不作声上前一步,他出其不意拉起搭在曹云飞身上不规矩的手。 这个举动当即惹恼了上官昆阳,只见他烦躁骂道:“谁啊!这么爱管闲事?我与曹镇主多日不见,这一见好生续一续我俩的兄弟情,是哪个没有眼力见的敢扰本少主的好心情?” 说着,上官昆阳恶狠狠地瞪向白华的方向,一看白华这一头有标志的白头发,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当即羞辱对方道:“这是哪里来的老杂毛?敢多管闲事?!” 听到上官昆阳这样辱骂白华,曹云飞当即不乐意了,他本着你动我曹云飞可以,你动我的手下不成的原则,正要发声为白华辩白两句时,白华却似乎对上官昆阳的辱骂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一副淡定从容相,竟是捏着那上官昆阳的手不放,装模作样的为其把脉了起来。 “白华看上官少主脸色不好,定是这些时日操心忧虑过甚,身为权族的少主,上官少主平日里可是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更是喜肉甚欢,不怎么爱吃素食呢?” 一听这里,白华愣住了,明明之前还是对白华一阵的反感厌弃,这会子功夫竟是嘴巴长得老大,惊呆呆地看着白华,整个人都傻呆了! “不是……你老是哪位啊?上来就……就来这么一出……不过……还别说,这西都让你说中了……” 白华微微一笑,神秘十足,他不急着向对方介绍其自己的身份,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撼动对方的心理地位。 “昆阳少主脉象屈服,定是常年饮酒,不规矩作息,喜肉寡素所致,你这身体看似健壮,实则……” “实则什么?” 显然上官昆阳已经上了白华的道,完全被对方带着节奏走,毕竟谁人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呢? “实则昆阳少主早已经是外强中干,内里阴阳失衡,虚火旺盛,经常会现场头晕乏力等现象。严重的时候会精神萎靡,食欲减退,也就是俗称吃不好谁不香的富贵病。” “是的是的啊!你说没错,我就是这样的,敢问……这位先生是……” 经过白华这一番诊断式的说辞后,上官昆阳彻底沦陷了,明明之前还说那白华是老杂毛,这会子功夫竟尊称对方是先生,这态度的转变让在一旁的曹云飞实在受不了。 曹云飞眼看上官昆阳渴求的小眼神一直在白华身上打转转,这就赶忙充当其介绍人的角色,郑重介绍了一番:“这是白华白先生,我白虎军军医,也是我西疆最有名的医生,他的医术师承纳兰师尊,就是今日在八珍楼上,他向咱们展示了活取脏器的奇术,他的医术远在叶氏一族之上……”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一愣,再次看他白华时,那眼神竟是多了几分的崇敬,便是赞不绝口道—— “噢!这一位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白医生啊,久仰久仰~” 第2998章 55.镜花水月(上官昆阳与白华相互吹捧,抬高曹云飞地位) “噢!这一位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白医生啊,久仰久仰~” 显然上官昆阳的态度大变,这让曹云飞都觉得吃惊,而白华却是对这截然不同的态度坦然淡定处之。 “昆阳少主过奖了,白华惭愧,不负盛名,只不过是一介寻常医者,不足挂齿,担当不起如此圣赞。” 上官昆阳来之前是听武玄华说了一些比赛场上的事情,自然对这场比赛其关键作用的白华和纳兰若叶有影响,而此刻白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能不激动吗? “白先生是太过谦虚了,今日白先生英举,昆阳早有耳闻,不曾西疆是卧虎藏龙之地,诸如白先生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曹镇主还偷偷私藏了多少呢?” 说着,上官昆阳便有把话题转移到了曹云飞身上。毕竟他的一门心思都在曹云飞身上,就算是要夸赞白华,也便是要往曹云飞身上贴金才是。 说到这里,曹云飞尴尬地笑了笑,便是解释道:“白先生医术过人那是人家之身哪里和师父厉害的缘故,我曹云飞生平有幸,得此良才,那是老天爷眷顾,又何来私藏之说呢?昆阳少主这话说过了~” 上官昆阳却还是继续往曹云飞身上贴金道:“那还不是曹镇主有眼光,慧眼识英才,俗话说得好,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纵使他白先生精湛医术,武艺超群,若是碰到了一个昏庸无能的帝君,便不会如此重视,定是会将这珍宝埋没与人群之中,消磨其光阴,要向有多大作为,那是万万不肯能的。” 听到此,曹云飞无奈挤出一丝笑容,他知道上官昆阳不是那种心存歹毒之人,他说这话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讨好自己,可是若是让那有心之人听了去,便会理解为另外一层意思。 为了打消白华的疑心,曹云飞赶忙解释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即便他曾经掩埋于尘土之下,却也有凸显人间的一天,白先生医术超群,武技过人,他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埋没于黄土之下呢?一个国家是否兴旺,不是我曹云飞一个人力量,而是靠这些能人异士为我西疆增砖添瓦,尽功效力所致,我曹云飞可不敢贪功,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一愣,这马屁没拍好定是拍到了马腿子上,人家曹云飞根本不领情,更是显得自己有几分自作多情。 看着上官昆阳越发尴尬的脸色,白华便有意开口为其开脱。 “曹镇主此言差矣,白华倒是觉得昆阳少主说得极是,一个国家的兴亡成败与否,最重要的是当权者的决策和眼光,曹镇主是要把控我国大局,指明发展方向的重要决策者,我们这些官员听从曹镇主的安排,上传下达国家的发展才可以顺畅。所以,决策者的眼光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上白华十分认同上官少主的观点。” 听到此,上官昆阳尴尬的脸色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他很满意白华此刻为自己解围的说辞。 而白华这里也不吃亏,他可是难得聪明人,真正聪明的人是从来不争利,不贪功,尤其是跟自己的君王。 人家君王仗义,看得见你的功劳,但是你自己却不能自以为是的居功,要事事把君王放在第一位。 毕竟,没有国哪有家?若是不舍弃小我,就不能成全大家,作为白虎军一员,他白华早有觉悟,当他选择这个职位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定是要舍弃小我成全大家。 而眼下这个时候,尤其是在为人面前,白华又怎么可能逞强呢?这不是在丢曹云飞乃至白虎军的脸吗? 若是自己非要争一时高低,让人家青龙军的高管怎么看自己呢? 一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稍稍有点本事就忘本,自以为自己的能力有多大,若是脱离的国家这个群体,你白华什么都不是。 白华便是故意摆低了姿态,这样既能我上官昆阳开脱,又能让曹云飞体面,自己也显得谦虚忠诚,何乐而不为呢? 曹云飞果然也向白华头去欣赏的眼神,他虽然都没有说,可是这眼神中透着对白华的无限感激。 而此刻,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发展的武玄华倒是心中有几分不悦,怎么都是觉得人家几个相亲相爱,而自己是那个多余且不重要的人呢? 武玄华深知自己设下这个局的重要含义,不是为了拉拢曹云飞与上官昆阳的关系,而是为了通过上官昆阳的实力施压曹云飞,让其说出八珍楼上发生的那些自己不知情的真实情况。 而眼下,这上官昆阳显然已经被曹云飞一方彻底收买了,看来这白华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对象,之前能人异士太多,倒是显不出他白华能言善辩的本事,而现在局面而定,足以可见这白华的口才也绝非凡人啊。 想到这里,武玄华终于意识到了武玄月为何在这个时期推荐白华参与此次宴会,看来她是早就了解白华的实力,故意给自己来使绊子的。 想到这里,武玄华心有不快,却也不会甘心,他便是心中谋计,脸上做戏,缓缓走上前去,笑着说道—— “各位高权显贵们,玄华不解,今日此时咱们来这极乐阁的目的为何?” 上官昆阳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当然是来寻欢取乐,派遣烦恼啊~” 到此,武玄华勾嘴一笑,说道:“这就对了,可是听刚才几位高谈阔论,说的还都是那些国家之大计,玄华无德无能,却是插不上嘴,只能为大家安排些业余活动,放松一下大家的心情,各位今日能不能给玄华一点面子呢?来此地消遣,就放下一切案牍之忧,轻装上阵,娱乐当下,可否?” 上官昆阳自然是最乐意,最相应第一人,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恪尽职守的老实人,对于案牍上的功夫,他早已经厌烦,天天就是想着如何游山玩水,风光取乐之事。 “那是必须的!做人吧,要干脆些,干什么吆喝什么,既然玄华费尽心力为咱们安排了这一场宴席,咱们就不要浪费了人家的心意,曹镇主以为呢?” 到此,曹云飞只能尴尬的笑一笑,却不在多言语…… 第2999章 56.镜花水月(极乐阁特有运营模式……) 武玄华见状,赶忙摊开手邀请一众人进入极乐阁,嘴上还卖力的解说着自己的功劳。 “这一次可真是为难死玄华了,极乐阁的规矩各位都是知道的,必须提前一个月预定才有位置,为了能够让几位早些时日消遣,玄华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了一下午的关系,这才加了个塞儿,让咱们今晚上可以提前来此设宴。”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便是对武玄华赞不绝口道:“那可真是难为了玄华了,这极乐阁的入门规矩实在太多,每次我想来这里消遣,都要被耽搁一个月之久,这一次也真是托你的福了~” 听到此,武玄华微笑而视,引着这三人走进了极乐阁,而他心中最有数,为何这极乐阁的门槛之高。 说白了也是上官一族控制官员的手段,玩物丧志,这极乐阁说到底是供人消遣玩乐之所,若是这天下的官员天天沉浸于美色,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忙于朝政呢? 对于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来书,实时释放压力也无可厚非,只是凡是都有个度,若是这个度打破了平衡,就会有反作用力。 上官诸侯很清楚节欲的重要性,所以他早于上官侯爵达成共识,在极乐阁的运营问题上,他们定下了这个死规矩,却不能说实话官方之言,这样会招人记恨。 而上官侯爵与覃芙蓉的交涉之词是,少吃多甜,物以稀为贵,这天下的美人众多,若是天天让男人看见摸得着难免会失去了新鲜感,权族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美妻娇妾家中守,外面野味不曾断呢? 为何如此? 说到底还不是时久生厌的缘故,男人就是这样多情的动物,对于女人这种美好的生物,他们是向往却不珍惜,得到了就不当回事了,反之若是与其保持若隐若现的距离,市场保持新鲜感,就像是一道美味,只让浅尝辄止,却不让大快朵颐,这样更能够引发人的味蕾和欲望。 所以,在极乐阁的门槛上多一些限制,表面上看可能会限制生意,实则却是你们另外的一种的营销手段。 这东苍街头巷尾的勾栏瓦社还在少数吗?那男人去了勤了也就腻了,而女人沾染过太多男人就会变得世俗。 而你们极乐阁可是要培养出一批让男人流连忘返的奇女子,每一个女子的加码都要极高,毕竟贵的东西才更显得有价值,而钱也不能决定这个女子的身价,时间也是衡量她们身价的标准。 没有太多的接客时间,却把时间留下来培养她们的气质和素养,与那寻常勾栏瓦舍中的女子拉开了差距,这还不愁没有生意吗? 对于客人,宁缺毋滥,唯有真正身份显贵达人才能踏足极乐阁,那些不见声色的小人物,便是没资格进入极乐阁。 听了上官侯爵的建议,覃芙蓉也没有做出任何辩解,这就按照对方意思来办。 起初这样的经营却是招来了不少官员的怒骂,毕竟曾经可以随意随时光顾的烟花场所突然间被设立了这么高的门槛和这么多的规矩,竟还是把客人分为三六九等,这样被人区别对待的感受实在不好。 来这里的官员不论大小,都觉得自己出了钱就是爷,来此找安慰,结果连同消遣娱乐也会被人区别对待,可想而知这些官员有多狠。 而上官侯爵要的就是官员的心中的狠,唯有狠才能激发这些官员心中的狼性和欲望,只有拼命向上行才能享受到权族最优厚的资源,不用上官侯爵多说什么那些不敢人下的官员,便会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自己的身价和地位。 覃芙蓉挨了所有官员的骂,却让上官一族通过这一个小小手腕却重新激发了下层官员的斗志,这样的手段果然是高超。 所幸,覃芙蓉是一个不在乎名声的人,随便那些官员怎么骂都好,她权当听不见,一心执行上官侯爵的下达的命令,最重要的是她还在官员那里做任何解释,黑锅背到地,骂名不在意。 上官侯爵自知道自己是欠了覃芙蓉的一个人情,可是他不敢私下里如何嘉奖覃芙蓉,对方却是摆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似乎根本不在意上官侯爵的那些所谓的嘉奖。 到此,上官侯爵是看不透覃芙蓉了,明明对方对自己言听计从,可是对自己的态度又是那般的冷冰冰,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 所想,之前自己与覃芙蓉之间的恩恩怨怨,谁也说不清楚,上官侯爵也就将这层关系搁浅了,不想再去理会那么多。 毕竟自己终日繁忙,要照顾各种关系,又这么可能事事照顾一个小女子的情绪呢? 所以,对于覃芙蓉上官侯爵心有亏欠却是懒得周全。 至于覃芙蓉,她对上官侯爵的感情也是极为敏感的,她心中也是觉得自己亏欠着对方,但是因为爱意让她的感情变得扭曲无处释放,她之所以对上官侯爵表现的既顺从又抵触,多少也是因为自己难以周全自己的内心缘故。 这世道上最难为人的感情就是爱而不得…… 而覃芙蓉每天都要经受这样的折磨,她的内心又怎么可能健康呢? 而后,极乐阁整顿政策下来之后,渐渐的官员们也就适应了新的运营模式,骂覃芙蓉的话也就少了下来,这是覃芙蓉重诸侯上收到了一份信,便是那上官诸侯亲笔所致。 书信上清楚的写道,要严格控制上官昆阳出入极乐阁的时间和数量,身为权族的少主他没有所谓的特权,甚至对他的要求要比一般人还要严苛,旁人是半个月去一会,他得是一个月,旁人可以待在这里通宵,他只能在这里待三个时辰,这是作为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肉眼可见的偏护和疼爱。 看到这里,覃芙蓉感叹,这权族到底是怎么了?这极乐阁到底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明明是爱却要藏着,明明是不爱却要急于表现。 如此里外不一,黑白颠倒,这人性自己是真的看不懂了…… 第3000章 57.镜花水月(覃芙蓉向上官侯爵汇报情况) 对于上官昆阳的管理权问题,上官诸侯早早已经私下里与权族的官员通气,凡是他上官昆阳的行为都要事事向上官诸侯报备,看似上官昆阳在权族逍遥自在,实则这是已经经过上官诸侯早已经设计好的局面。 上官诸侯很清楚自己儿子的命格,他的兄弟上官侯爵也是事事提防自己这一脉,为了能够保全自己儿子的性命,上官诸侯只是表面严苛要求上官昆阳,实则很多行为上都是放纵对方。 想想也是,若不是他上官诸侯的默许,那些权族令人堕落的行业又怎么可能为上官昆阳打开大门呢? 上官诸侯如此作为就是为了麻痹上官侯爵的意识,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上官侯爵放下对上官昆阳的戒心。 对于一个无用的浪荡公子哥,一个废柴少主,上官侯爵嘴上说着是希望对方上进,日后能够为权族所重用,实则他的内心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上官昆阳越是不上进,他的位置就越是统治位置就越是稳固,毕竟他一直无后裔,若是哪一天不测,自己的位置势必是要落在他们诸侯府中。 而上官诸侯早已经是入了土的人,他的身份已经被鬼族认领,权族的政权又怎么可能会落在鬼族之手呢? 只有他上官昆阳是上官诸侯最后的筹码,只要培养好他的儿子,日后这东苍的天下便是他诸侯一脉的囊中之物。 上官侯爵看到了这一步棋,上官诸侯更是也看到了这一步棋,为了打消上官侯爵的疑虑,上官诸侯只是表面严加要求自己的儿子上进,实则私下里完全放养了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的不作为浪荡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天下,而他的作为不是他的父亲不教养的结果,而是他本身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这样的结果更让上官侯爵安心一些。 而至于司徒兰那里,上官诸侯的一封书信更加表明了他的立场,他努力想尽一切办法督促上官昆阳上进,偏偏这家伙是个不成气候的,当真是让这一位老父亲操碎了心。 上官诸侯很清楚覃芙蓉与上官侯爵的关系,这一份书信说白了就是让他上官侯爵看得,再一次证明了上官昆阳不争气的实事。 果然,正如上官诸侯所料,很快这一份书信就送到了上官侯爵的手中,而看到了这份书信的反应,上官侯爵微微一笑,随手扔到了一边,便吩咐堂下的覃芙蓉道:“就按照皇兄的意思办吧,昆阳这孩子算是没救了,倒是让孤王的这位皇兄操碎了心。” 覃芙蓉闭眸吞吐一口烟气,幽幽道:“龙王陛下就真的那么相信这一对诡诈的父子吗?”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不由得一愣,他深眸微动,眯着眼睛看去覃芙蓉的脸庞,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覃芙蓉冷笑一声说道:“龙王陛下是否清楚昆阳少主的命格呢?” 问到这个问题时,上官侯爵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说道:“他是上官家的血脉,自打他出生时,他的命格就被封存了,孤王是没有资格去探知他的人生。” 听到这里,覃芙蓉又是一口烟气缓缓吐出,她说道:“是这样啊……可是之前我与昆阳少主接触过,通过镜花水月的幻境,我似乎看到了他身上不同于常人的力量,而这一股力量一直沉睡着,直到……” “直到什么?” 上官侯爵略显得急躁问道。 “直到一只狐族的出现,他的力量彻底觉醒,那股子力量会爆发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威力来……只怕,待昆阳少主力量觉醒时,龙王陛下的政权会有所动荡。”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动,他眯眼而视,脸色也变得郑重了几分。 “你说的这可都是真的吗?” 覃芙蓉适才放下手中的烟枪,一瞥阴柔,说道:“龙王陛下不相信芙蓉的话吗?还是说陛下是对芙蓉的能力的质疑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会?你的忠心和实力是孤王最为看重的。” 说到此,覃芙蓉脸色微动,一闪而过的阴郁,淡淡的忧伤宛若一阵风,凉凉扫过她的心房。 一句忠心和实力是孤王最为看重的,换言之的他其他的什么都不看重了是吗? 从前你我之间的情义,你也压根不看重了是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心中哀哀伤痛,可是她脸上却是一副不羁的慵懒之色,她呵笑一声,有些嘲讽,却还是回应了上官侯爵的话。 “既然龙王陛下是信任覃芙蓉的,那为何芙蓉给上龙王陛下上奏如此重要的情报,陛下却要怀疑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闪,他微抬下巴,心中盘算:那个不成器的傻小子会有颠覆我政权的神力吗?怎么看他上官昆阳都不像是有这样能力的主。 “不是对你能力的怀疑,而是对他上官昆阳能力的质疑,他是孤王亲侄儿,所想孤王平日里待他不薄,而他……也是一个胸无大志之徒,若是他身负重任,早些年便会表露出迹象来,可是你瞧瞧他现在的模样,年纪不小,能力却不怎么样,即便是给了一个少主的位置,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尚且吃力,你说这样的无德无能之辈却有颠覆我权族朝堂的能力吗?不觉得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吗?” 上官侯爵对覃芙蓉心中并不设防,而是如实回答了自己的心理想法。 而覃芙蓉也是真心待他上官侯爵,便是好心提醒之:“陛下没有听说过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吗?有些人年轻的时候不成器,不代表他随着年岁的成长没有长进。人开窍需要的是时机,一个机缘,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情极有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芙蓉上奏此事不是为了挑拨陛下叔侄之间的感情,而是希望陛下凡是都留个心眼,对谁都要保留三分,凡是做到防患于未然总好于事情发生了再弥补。”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的脸色沉了下来,对于覃芙蓉的话,他是要好好思考一下…… 第3001章 58.镜花水月(覃芙蓉自知祸从口出,惹祸上身) 是啊,防患于未然总归好于东窗事发—— 自己多留一个心眼终归没有坏处,若不然自己身边放了那么多的心腹做什么?拿他们做摆设的吗? 在权族任何人的意义都是为了保证自己政权稳固的存在,若是什么人出现而成为了自己政权的对立面,那这个人就一定要要死。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一狠,他便开口问道:“刚才覃大人说的是有一只狐族的出现改变了上官昆阳的生命轨迹是吗?” 覃芙蓉深意瞥了上官侯爵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上官侯爵眼神变得更加的阴狠,他沉默了一阵,便是盘算着道:“狐族吗……这世间除了极乐阁中的狐狸精们,还有哪里有狐狸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自己不过是如实汇报自己探测来的情报,结果却把极乐阁给拉下了水,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回禀陛下,不是……除了极乐阁的狐狸们……这世间还有另外一脉的狐狸,那是墨狐一脉……” “墨狐一脉吗?那一脉不是在天无征战之后全族覆灭了吗?怎么?难不成还有残余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更是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她可是见识过了上官侯爵心狠手辣的一面,他也知道了为了稳固自己的皇权位置,上官侯爵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来。 想到这里,覃芙蓉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没有惋惜的傲慢无礼。 “陛下,我极乐阁的狐子狐孙都是伤官见的忠实臣子,他们中断然没有一个有异心的……覃芙蓉可以性命担保……” 听到此,上官侯爵不禁嘴角微勾,他双手交叠置于下巴之下,看着那惊慌无状态的覃芙蓉,他换了一个口气,温和而又客气道—— “覃爱卿这是做什么?孤王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吓成这幅模样了?这可与平日里的你不太一样啊~有什么话站起来说,你这样的态度,让孤王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覃芙蓉干咽了一口气,她知道对于上官侯爵自己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谁人若是动了他的政权会有什么后果。 自己是真的后悔了,为何要将那狐狸之影的事情告知对方,这不是引火上身是什么? “龙王陛下……龙王陛下……你是在想……你是在想若是哪只狐狸崽子敢那么大胆,成了激发上官少主潜质的存在,那……这样的罪孽是万不可留的……” 听到覃芙蓉的分析之后,上官侯爵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于覃芙蓉的分析他是一点都不否认。 “哈哈哈哈~知我者莫若覃爱卿,若是说着天下谁人最了解我上官侯爵,除了覃爱卿便无二人了~” 而听到上官侯爵肯定自己的话后,覃芙蓉更是觉得恐怖,因为她从猜测被对方证实了,极乐阁的下场可想而知。 “陛下……陛下……可看在我极乐阁的狐子狐孙祖祖辈辈为权族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不要……” “覃大人在说什么胡话呢?孤王说要降罪极乐阁了吗?” 正当覃芙蓉言语无措时,上官侯爵眼神一敛,当即打断了对方的话。 听到此,覃芙蓉心中暗自一松,可是以她对上官侯爵的了解,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所以,覃芙蓉还是要小心翼翼试探着:“龙王陛下的意思是……” 上官侯爵眼神一沉,那微笑的面容依旧,却是生出几分冷寒来。 “覃爱卿如此了解孤王,不如猜一猜孤王现在是怎么想的?” 而不曾想上官侯爵这个老谋深算的,竟是把此事又推给了覃芙蓉,让其自己考量。 覃芙蓉心中一颤,便是唯唯诺诺道:“小的……小的愚钝……不管揣测圣意……” 覃芙蓉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多嘴多舌的后果,这就收敛了自己的言辞,不再胡乱说话。 上官侯爵自知道自己的无声的霸气已经镇主了对方,眼下若是先从对方的嘴巴里在听到什么实话只怕太难,唯有自己降低身价,好生安慰对方一番。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便开口温声道:“覃爱卿不必如此惧惮,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哪一步,谁也不能因为一场幻境来做眼下的定论你说是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战战兢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着上官侯爵的脸色说道:“陛下的意思是……” 上官侯爵微微一笑说道:“日后的发生的事情,谁都不好说,只是,覃爱卿那幻境之术的厉害,孤王早有见识,与其说是让昆阳有机遇遇到那只狐狸,不如咱们制造机会,将那只狐狸搜罗出来,彻底阻断了这只狐狸与昆阳的姻缘,便可保全极乐阁的安危,覃爱卿以为如何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愈加糊涂了,她不知道上官侯爵这话的深一层的含义,便是追问道:“彻底阻断了狐狸与昆阳少主的姻缘……龙王陛下在指的是?” 上官侯爵微微一皱眉头,所想平日里挺精明的方老板,权族的七星君,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怎么就是不理解自己的话呢?难不成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吓住了对方了吗? 上官侯爵只能耐着性子把自己的话又解释了一遍:“覃爱卿不是说了吗?一只狐狸会改变昆阳少主的一生吗?而为了权族的政权的稳固,这只狐狸最好不要出现在昆阳少主的身边,只要这只狐狸不出现的话,那昆阳少主就不会有机会蜕变,而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与其防着,不如咱们提前测试一下,将这只狐狸从人群中筛选出来,而后将这罪恶的源头彻底消灭掉,这东苍和这天下就安全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他是想牺牲一个人的利益来换取自己政权的稳固。 “那……那若是那只狐狸真的被揪出来了……龙王陛下准备怎么对待他呢?” 到此,覃芙蓉还是担心自己家的狐子狐孙的安危,即便是一个人的利益她也要照顾到。 而此刻,上官侯爵并没有答话,他碧色的眸子微动,脸色沉稳且诡异地看去覃芙蓉这方…… 第3002章 59.镜花水月(上官侯爵虚伪哄骗覃芙蓉) 上官侯爵意味深长地看着覃芙蓉,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而他的恶毒的意识已经传递给了覃芙蓉。 看到这里,覃芙蓉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已然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那一只被认定为能够改变上官昆阳命运的狐狸没有其他的出路,唯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覃芙蓉心中疼痛,她第一时间心疼的竟不是自己家狐狸崽子,而是上官侯爵。 到底是什么将上官侯爵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呢? 曾经那个温暖且温柔少年哪里去了?那个善待自己,宽待他人的上官侯爵哪里去了? 权利这种扭曲人性的东西,到底要毁掉时间多少的美好呢? 一想到现在上官侯爵的变化,覃芙蓉心如刀绞。 眼看这覃芙蓉沉默不语,脸上透着几分痛心疾首的模样,上官侯爵竟然继续开口劝解对方来。 “覃爱卿,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若是让那上官昆阳的体内力量觉醒会对我权族带来怎样的灾难,权族从天无征战走到现在实属不易,好不容易政权得到了稳固,再有个什么少主降临之类的……呵呵!真是个笑话……我权族可是再也经不起人事的纠纷,政权的震荡了。所以——牺牲一个小我而成全我权族的稳定局势,覃爱卿不会那么小气吧?为了一直狐狸而让害了极乐阁,波及整个权族的朝野吗?呵呵~不得不说,这一只狐狸真的是一只祸害!” 听到这里,覃芙蓉低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是心疼自己家的狐狸,可是上官侯爵所不知的是,她更心疼现在的上官侯爵啊! 一个曾经有血有肉的好男儿,却在这三尺高台之上与自己讲着什么顾全大局,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的狗屁言谈吗? 想当初,上官侯爵你也是一个被人欺凌的对象,那个时候的你可怜可悲,你虽弱小可是却会怜悯众生。 而现在呢?你高高在上,强大的无人能近身半步,可是你的心也变了,变得阴狠毒辣,变得冷若冰霜,变得六亲不认,变得惨无人道。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说杀了就杀了吗?你是怎么下得去狠心的呢? 也是,一个连同自己手足情深都不顾的人,你与他谈什么感情和善意呢?他上官侯爵在登上这东苍置顶位置的时候,这些繁琐的感情他早就抛弃了。 在他光明大道之上,他之追随名利,其他的东西对他这个人来说都是累赘。 看着一脸神伤的覃芙蓉,上官侯爵顿时觉得有些麻烦,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臣子,怎么那么多的情绪呢?自己不过是让她收拾了一直狐狸崽子罢了,有必要摆着脸色给自己吗? 上官侯爵心中虽是各种不耐烦,但是他多少还是照顾些覃芙蓉的情绪,这就继续安慰对方道:“说来也是,覃爱卿向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孤王知道让你亲自处置了自己的狐子狐孙你自然心有不舍,若是覃爱卿觉得为难的话,不如就把这罪孽交给孤王好了,至于他何去何从,便在与覃爱卿无关了,如何?” 听到这里,覃芙蓉讪讪然抬头而视,她看着上官侯爵的眼神中竟是些不可思议来。 “你又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孤王?怎么?孤王这样做错了吗?还是说覃爱卿你有更好的建议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情绪到了极点,她杏眼一颤,咬了咬牙之后,便是垂头丧气,沮丧冷笑。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话是多么的无力,自己曾经仰慕的少年早已经一去不复返,而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主君,自己不能再有过多的情感了。 “下官……无能……没有更好的建议……” 到此,覃芙蓉已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再多言辞也是徒然。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对方,便是装作一副体恤之色,又着意说上了两句宽慰人心的话来—— “孤王知道覃爱卿的不易,这些年极乐阁为我上官一族做出了多少贡献,孤王更是心知肚明,心存感激,就是年纪极乐阁这些年的攻击,孤王才会做出抉择,只要揪出来那个罪孽,便可换来极乐阁的安稳生活,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纵观历史,多少王者气概之辈,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孤王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 好一句逼不得已啊—— 龙王陛下你是真的为我极乐阁着想吗?你是知道极乐阁在往后的日子里还有些价值,权衡利弊之下,你才选择了你认为最优的解决办法,只是可怜了我那狐子狐孙们,摊上这么一场事! 想到这里,覃芙蓉冷漠不语,默默抽烟。 上官侯爵见状,对于女人他本有什么经验,眼前的女子自己更是无奈至极,更是要哄着来。 “芙蓉,你跟了孤王这么多年,也是孤王身边的老人了,你可知道一个君主的无奈吗?” 覃芙蓉没有说话,而是一进一出地吞吐烟雾。 说是无奈吗?你们帝王将相都是一路货色,每每伤害了别人的利益时,就拿自己的无奈来说事情,你老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凭什么你的荣华富贵却是要别人的性命,别人的幸福来做代价呢? 而,覃芙蓉心中诸多怨言,在强权下她却无能言语口,只能靠吸烟来派遣自己的负面情绪。 一看覃芙蓉情绪上头,自己说什么都不是,上官侯爵也懒得再哄对方,这就直入正题,直接给对方下任务。 “既然覃爱卿已经同意孤王的观点,那就按照皇兄书信上的内容来办事吧,只是……日后覃爱卿要多注意这点了,看看到底是那只狐狸有这样的本事能让我亲侄儿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覃爱卿且不可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早早将那狐狸交于青龙军,早早除了这天下祸患,咱们都心静。” 听到此,覃芙蓉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在她怅然一出口中烟气时,若有似无的一个“是”字,淡淡飘进了上官侯爵的耳中。 伴随着这一声“是”的消失,覃芙蓉沮丧转身,告离宫中…… 第3003章 60.镜花水月(覃芙蓉对上官侯爵失望至极) 凭什么你们上官一族的内部纠纷,一旦牵扯到其他人的时候,倒霉就是外人呢?救你们上官家的血脉高贵,咱们覃氏一族就该活生生揪出来一个狐子狐孙被你们屠杀吗? 你上官侯爵若是真的怕上官昆阳身体里的力量觉醒,不如下手为强,这样就永绝后患了。 杀得了咱们覃氏一族的一直狐狸算什么本事呢? 只怕你上官侯爵也是怕落一个残暴不仁,对血亲狠下毒手的名声吧…… 怎么?这坏事做绝了,好名声还要自己落下吗?里里外外好处便宜都让你们上官一族捞干净,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们重权在握,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吗?人前落得一个贤良之名,而背后那些残忍不仁的手段让人发指。 上官侯爵——你变了…… 变得我覃芙蓉已经不认识你了…… 你的冷酷无情,精于算计让我痛心疾首,更让我厌恶至极! 曾几何时,你与我交心时,我还依稀记得当初你诉说着权族的种种不是,桩桩罪状,那个时候的你那么的干净善良。 你还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够成为权族的龙王,就一定会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权族的现状。 你可知道为了你的宏图伟略我覃芙蓉牺牲了多少吗?我连自己的感情都牺牲掉了,还背上了背信弃义的骂名,只为扶持你的政权而已…… 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牺牲是多么的可笑—— 想当初你说你恨透了那些那你当玩意,操控你人生的人,为了能够稳定局面,不惜挑拨你们兄弟之情,让你们兄弟反目成仇的纵权者。 再反观一下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和当初的纵权者有什么区别?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你曾经说唾弃的人,你曾经说痛恨的局面,而真到了你是纵权者的时候,你却重蹈覆辙,干起来和曾经纵权者一眼的勾当来…… 你的无情无义,麻木冷漠,虚情假意让人看了心寒—— 我恍惚了,那个真诚而又决心的少年,真的是你上官侯爵吗? 到底是曾经的你太会演戏,还是这世道把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呢? 一句轻飘飘的孤王又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别人。 可是你的身不由己为何要让别人的生死来成全呢? 你曾经说过,最讨厌那些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可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一个预言,一个警示,就让你如坐针毡,宛若惊弓之鸟一般。 为此,你要滥杀无辜,那我覃氏一族的狐子狐孙的性命来说事情…… 我们覃氏一族的狐子狐孙为上官家世世代代效力,只因为我看到了一只狐影改变了权族的国运,你就要不管不顾的急于除之后快吗? 呵呵~你这样的行为,与那些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因为你的位置比他们高,手段比他们隐晦,所以你就显得高级了许多吗? 这一路上,覃芙蓉走得十分冗长,她满脸的愁绪凝重,却不声言语,口中吞吐烟圈越发厚重。 那愁云迷雾正是她现在难以开解的心情。 对一个人失望到此,更是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若是当初,自己不去听老龙王的建议,质疑与他上官侯爵在一起,会不会就不会造就现在的上官侯爵了呢? 这一刻,覃芙蓉沉默了…… 再来,现在她更担心的是自己家的狐子狐孙的安危问题,因为她到底不确定,是谁人能够改变上官昆阳的命运,所以这样大海捞针的寻找,确实费功夫。 即便自己真的揪出来那只狐狸精的话,自己作为极乐阁的阁主,真的能够做到交出一人,而换来整个覃氏一族的安危吗? 一想到这种残忍的决定,上官侯爵就觉的痛心不已。 生命难为,人心难测,自己不再是那只毫无牵挂、逍遥自在的小狐狸,自己的肩膀上扛着的是责任,是整个覃氏一族的安危,而自己又该如何解决眼下的局面呢? 想到这里,覃芙蓉头疼一阵,便是惆怅而叹,狠狠又嘬了一口烟枪。 没办法了,为了保护自己覃氏一族的子弟性命,自己唯有出此下策了…… 想到这里,覃芙蓉这才下定了决心。 在日后上官昆阳的光临极乐阁时,覃芙蓉再也不会派出自己家的狐子狐孙招待,而是派出凡人女子去接待他上官昆阳,为得就是阻断上官昆阳与覃氏一族的子孙接触,这样就会大大降低发现率。 怎料,上官昆阳在几次三番出入极乐阁之后,方才发现了不对劲儿来。 那一日,上官昆阳气急败坏地喊来覃芙蓉,上来就破口大骂—— “覃老板你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呢?如此怠慢了我上官昆阳,也不怕我发飙生气吗?” 对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上官昆阳,覃芙蓉非但不生气,而是镇静悠然地吞吐着烟圈,幽幽问道:“呦~昆阳少主发了这么大的火到底为何?是咱们这里的姑娘没有招待好昆阳少主吗?” 这不提姑娘还好,一提姑娘上官昆阳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发飙,拽着身边坐着的姑娘衣领提溜了起来,这就开始怒骂道—— “瞧瞧你都派些什么姑娘来招待本少主?都说极乐阁中的姑娘是角色,就这庸脂俗粉,你也敢拿出来见人?你是气我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吗?这才找这一帮子女子来糊弄事的吗?” 而对于上官昆阳的质问,覃芙蓉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之色,她心想:你小子太过自以为是了吧?你老子跟我说话还要客气几分,你竟然在我的地盘上胡闹?! 呵呵~是时候让你知道我房星君的厉害了~ 到此,覃芙蓉没说话,而是使了一个眼色给上官昆阳手边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让其先行撤离。 而覃芙蓉这是不紧不慢走上前去,这之间摆弄腰肢,搔首弄姿,可谓是风骚十足。 “怎么?咱们这里的姑娘看来不让昆阳少主满意啊~如此绝色还不算是绝色,那昆阳少主与芙蓉说说,什么样的角色才叫绝色呢?” 说着,覃芙蓉一个侧身,出其不意地坐在了上官昆阳的腿上,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她那一口迷人香气铺面而去,迷情十足…… 第3004章 61.镜花水月(覃芙蓉揶揄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在极乐阁中大闹一场,雷霆大发,宛若泼皮无赖,那行为让人可笑。 而同行的武玄华非但没有阻拦,而是坐在一旁品酒看笑话—— 要知道,上官昆阳会有如此大的脾气,他武玄华可也是贡献不小。 武玄华似乎早已经察觉到了极乐阁对待他们俩的态度,从前还会让这里的头牌伺候着自己,而这几次明显看得出极乐阁派出来的姑娘水准不行,全然不能与从前那一批姑娘相比。 武玄华如此敏感之人,便是多了一个心眼,着人打听一番,便知道关于极乐阁中的流言。 说是极乐阁中会出现一个狐族女子,与上官昆阳纠缠不清,对权族朝政产生恶劣影响,为了避免此事的发生,覃芙蓉这才下令,不准本家的女子再来伺候他上官昆阳。 此事已经传播发酵后,各种言词迭起,覃芙蓉清楚有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些传得流言,她也没有强加干预,任其自生自灭。 而得到这个消息的武玄华便使了坏心眼,决意从中大做文章。 这一日来此极乐阁逍遥,上官昆阳虽是后知后觉,他也意识到了之几次作陪的姑娘质量大不如从前,便无意抱怨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呢?我怎么感觉这几次的姑娘不论品貌和心情与从前的映雪、巧莺差了些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知道机会来了,便是笑盈盈地说了两句:“昆阳兄有所不知吧?玄华刚才从内阁过来,竟是看到了映雪和巧莺正在别间伺候那岳世阁阁主,这会子功夫不得空,自然是来不了咱们这里。” 武玄华话音刚落,却只见那上官昆阳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那沉不住气的个性又来了。 “你说什么?映雪和巧莺正在别间伺候那岳世阁阁主?玄华你可没有看错?” 武玄华轻笑一声,应道:“若是昆阳兄不相信玄华的眼神的话,大可自己去别间确认一下就是。” 一听这里,上官昆阳火冒三丈,雷霆大作,顿时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摔,咬牙怒目道—— “好好好!这极乐阁真是好!人家都是见人下菜碟,他们这里倒是好得很,根本不把我上官昆阳看在眼里是不是?原不过我在这极乐阁的客人排名榜上还不如一个岳世阁的阁老是吗?这覃芙蓉是不是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眼看着上官昆阳脾气发作,武玄华这是一副笑盈盈看好戏之态,而这屋中的眼线一看事态控制不住,便溜了出去提前向覃芙蓉打小报告起来。 听说这雅舍里发生了这一件事情后,覃芙蓉微蹙眉头,心中琢磨。 看来这事情不会就此罢休,就上官昆阳那少爷脾气,若不把这极乐阁给捅个底朝天,那就不是他上官昆阳。 覃芙蓉正琢磨着该如何解决此事,这个时候那传话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禀报道—— “覃……覃老板……大事不好了!那……那雅舍的昆阳少主突然发脾气,非要……非要覃老板亲自去一趟……小的……小的不敢怠慢……这就回来回禀此事……” 听到此,覃芙蓉无奈一吐烟圈,这就加快步伐向雅舍方向走去。 这一走进雅舍,就发生了之前那一幕。 上官昆阳兴师问罪,覃芙蓉从容应付。 “瞧瞧你都派些什么姑娘来招待本少主?都说极乐阁中的姑娘是角色,就这庸脂俗粉,你也敢拿出来见人?你是气我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吗?这才找这一帮子女子来糊弄事的吗?” 对上官昆阳的无端发作,覃芙蓉为了打消对方的念头,只见她扭动腰肢,搔首弄姿而去,扑通一声坐在了上官昆阳的大腿之上,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她那一口迷人香气铺面而去,迷情十足。 “不知道在昆阳少主这里,芙蓉算不算得上是绝色呢?” 说着,那覃芙蓉染着豆蔻的纤纤玉指便在上官昆阳的胸口游走,那撩骚之色可谓之绝。 到此,上官昆阳惊怔,那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惊愕合不拢嘴。 “覃……老板,你这是作甚啊?如此……如此这般……你让昆阳如何是好……” 上官昆阳彻底呆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发作之后,覃芙蓉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再将你映雪和巧莺唤回来陪自己,没成想覃芙蓉会如此作为,竟亲自上阵,来陪自己吗? 上官昆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呢?自己可不是压不住阵,被覃芙蓉当场制服了。 看着上官昆阳不自在的表情和浑身抖索的状态,覃芙蓉轻笑,暗自心道—— 小样!还跟老娘博弈吗?在男欢女爱之事,你还是个娃娃的时候,老娘已经精通此道,你上官昆阳在我这里逞什么能耐? “怎么?难不成在昆阳少主眼中,芙蓉已经年老色衰不配伺候少主吗?” 说着,覃芙蓉故装姿态,没有微微垂下,几分声色楚楚,惹人怜爱。 上官昆阳赶忙解释道:“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覃老板风华绝代,容貌依旧光彩夺人眼,又怎么……又怎么会是年老色衰呢?” 覃芙蓉看着上官昆阳越发僵硬的身体,心中不禁暗笑,就这样子的还敢出来玩?你这家伙明明没有什么胆量,却还是装作一副挺有胆的模样,见到比你气势强的主立马就怂…… 而体察到上官昆阳性格的覃芙蓉也不禁细想—— 就是这样的怂包无能之辈却让上官侯爵如此忌惮吗?上官昆阳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预言他是东苍未来之主,可是他的能力和手腕比着上官侯爵差得不是一丝半点,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这样的人也配拥有东苍未来的天下吗? 看来……预言这种东西也不一定会准确吧? 想到这里,覃芙蓉这才缓缓从上官昆阳的身上起来,便是摆着一副老道有余之态,说道:“昆阳少主还对咱们极乐阁的姑娘有什么意见吗?若是这里的姑娘你尚且不满意,唯有我这个做老板的亲自上阵服侍,昆阳少主以为呢?” 第3005章 62.镜花水月(上官昆阳发飙被上官诸侯逮个正着) 在覃芙蓉坐在上官昆阳大腿之上的一瞬间,上官昆阳整个人都傻了,他哪里会想到覃芙蓉会跟自己来这么一出。 这东苍谁人不知道极乐阁的阁主不好惹呢?她的背后可是权族的龙头老大撑腰,坊间还有传闻,这覃芙蓉可是他上官侯爵的女人。 若是这个传闻是实情,那自己动了自己皇叔的女人,实属不孝! 所想,这极乐阁开设那么久,这里的姑娘开门做生意的不少,却没有听说过谁人干点她覃芙蓉的场子…… 这样看来,坊间的传闻也非所虚,没准这覃芙蓉就是她上官侯爵的女人呢? 如此看来,自己是真的不敢动她了,即便这一位美艳女子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合着自己的项上脑袋以及锦绣前程相比,一个女人的青睐根本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覃芙蓉根本不是自己的那盘菜,即便长着一张极为妖娆的脸,那眼神更是勾魂摄魄,可是偏偏自己就不喜欢这一路的女子。 但是在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下,覃芙蓉很轻易就能够点燃上官昆阳的欲火。 上官昆阳根本不是她覃芙蓉这只狐狸精的对手,刚才还是一副气焰跋扈的模样,瞬时间气势就弱了下来,完全被覃芙蓉压制住了。 嘴巴和身体都变得很诚实,根本招架不住覃芙蓉的突然出招。 眼看上官昆阳已经败下阵来,覃芙蓉也就不再继续开他的玩笑,缓缓从其身上站了起来,一副老道有余的模样,先生吞吐一口烟气,而后幽幽道:“少主,咱们极乐阁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做的有都是高权贵族的买卖,姑娘们是咱们极乐阁掐尖挑出来的,有能差到哪里去呢?” “可是……可是……我想要映雪和巧莺来作陪,明明已经等了好几个月,每次都换了其他的姑娘……覃老板也是说了,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上官昆阳来这里哪次给的银两少?为何却总是偏偏我被区别对待了呢?” 覃芙蓉微微一笑,解释道:“咱们哪里敢怠慢昆阳少主这样的贵客呢?只是,太不巧了,每一次都有客人提前预定了映雪和巧莺这两位姑娘,昆阳少主也是知道的,这位姑娘是咱们极乐阁的头牌,想要一睹芳容的贵客数不胜数,至于这高价钱吗……能够来得了这极乐阁,并且还愿意等上一个月的客人,哪个是缺钱的?哪一个都是有权有势的,至于说区别对待了昆阳少主吗?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我不管!我就要映雪和巧莺,这都三个月了,哪里那么巧每次我都慢人一步呢?你跟那岳阁老说,这一次他得让着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他若是看得起我上官昆阳,给的了我诸侯府的面子,便自觉一点!” 没曾想这混账小子耍起了无赖这么不要脸,摆自己父亲出来是毫无廉耻之心,看来这样的伎俩他用得不是一次两次,已经十分熟络了。 看到这里,覃芙蓉故装为难之色,不禁皱起眉头,却依然十分客气说道:“这……这样不太好吧……咱们极乐阁是给给为黄权贵族提供享乐的地方……这样太为难咱们极乐阁了……昆阳少主不如耐着性子等一等如何?下一次……” “什么下一次?上一回你也是这样糊弄我的?没会来你都说下一次,可是……真到了下一次,还是轮不着我上官昆阳?覃老板不觉得这样的拖延之词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吗?” 这不提下一次还好,一提下一次上官昆阳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发飙,与覃芙蓉又杠上了。 看到此,覃芙蓉不禁皱紧了眉头,没曾想这家伙倒是记性挺好,还记得这场子事呢? 只是,自己还真不能惯着他上官昆阳这毛病。 “昆阳少主,既然映雪和巧莺已经进了岳阁老的房间,那今晚上她们二人就要好好服侍岳阁老,事已至此,昆阳少主就受些委屈,我再安排其他的姑娘来服侍少主和三公子如何?一会我让下人备好酒席,今晚上二位贵客的消费算在极乐阁的账面上,覃芙蓉全请了,就当是芙蓉赔罪了。” “钱吗?呵呵~覃老板觉得我上官昆阳是缺钱的主吗?开什么玩笑,本少主就是不缺钱!嗨~今晚上我就她映雪和巧莺二人了!旁人谁都不行!覃老板你看着咱们办吧!” 覃芙蓉还是一副客客气气,商商量量的语气相对,而显然上官昆阳根本不买她的账。 上官昆阳这是在斗气,他争得不是别的,就是脸面和地位。 他在极乐阁感受到了有生以来的不公平待遇,平日里自己走到哪里人家都是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凡是都要按照自己的意识来,自己稍有一点不顺心,对方就会挖空心思讨好自己。 而今日是怎么了?这个覃芙蓉这么不懂事吗?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胆敢这样对自己? 覃芙蓉大体明白上官昆阳这般是为了给自己斗气,而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到此,覃芙蓉吐了一口长长烟气,随之一叹,问道:“少主非得要这样子吗?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吗?” “没有!我爸可是这东苍堂堂龙皇殿下,谁人不得看着我上官家的脸色行事,别说是他岳阁老,换做是他福晟爵爷到我这里也得礼让三分!” 没曾想上官昆阳酒后乱性,胡言乱语,猖狂至极。 “胡闹!你这浑小子要干嘛?打着本皇的旗号招摇撞骗,狐假虎威吗?本皇看你是真的该受罚了!” 没成想,上官昆阳这么一闹腾偏偏让刚刚进来的上官诸侯逮个正着,如此可见,上官诸侯此时的脸色又多难看。 而上官诸侯为何会在这个时机出现在极乐阁呢?原因还不简单,有人通风报信了呗~ 至于此人是谁呢?就是坐在一旁品酒看笑话的武玄华—— 在坑自己哥哥的问题上,他武玄华向来熟门熟路,屡试不爽! 而唯独可怜了那上官昆阳,每次都要在同样的问题上翻跟头,却浑然不知,这叛徒就在自己的身边…… 第3006章 63.镜花水月(覃芙蓉理智对付上官父子) “胡闹!你这浑小子要干嘛?打着本皇的旗号招摇撞骗,狐假虎威吗?本皇看你是真的该受罚了!” 上官诸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下子可是把上官昆阳吓得一个激灵,登时双腿一软,刚刚好坐在了座位上。 “父……父皇……你……你怎么来了?” 上官昆阳这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当即没了之前的猖狂,就剩下一副心虚相。 上官诸侯阴着一张脸慢步上前,嘴里还在冷冷呵斥上官昆阳:“本皇若是不来,又怎么能够看得到昆阳少主这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呢?我看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着本皇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你小子有什么本事?一点正形没有,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就这样还敢在这官妓之地喝三呼四的吗?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竟敢如此猖狂?平日里本皇就是这样教导你做人的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吓得压根直打颤,这方赶忙解释大:“父皇……事情不是这样的……昆阳……昆阳不胜酒力,那嘴巴不把门……加之这……这极乐阁的老板太过狗眼看人低……对他人是有求必应,对我上官昆阳是的需求视而不见……这不是看不起我上官昆阳,而是……而是看不起父皇你啊!”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便是狠狠瞪了他覃芙蓉一眼,因为在他的理解中,这通风报信之人就是他覃芙蓉,若不然自己的父亲哪里回来的这么及时呢? 而至于上官昆阳这话在极力为自己辩解,也不是无迹可寻。从前这样离间两位龙王之间的他,他是想不到,也不会说的。只是在与武玄华长久相处下,这种细节总是会被武玄华发现,而后添油加醋说多了,上官昆阳也就认同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武玄华分裂他人的本事可是一绝,从来不是人前闹事,而是背后动作,让人防不胜防。 而此刻上官诸侯已经走到了饭桌前,缓缓坐了下来,不禁瞥了你上官昆阳一眼。 上官诸侯又何尝不知道权族的形势呢? 这极乐阁是什么地方?可是他上官侯爵的嫡系的所在地,这覃芙蓉更是他上官侯爵的心腹,你上挂昆阳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话,不久之后就会传进他上官侯爵的耳朵里,你以为你家的皇叔对你是真的好吗?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你还真当真了吗? 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长心呢?总是给本皇捅娄子,让本皇出面给你擦屁股你却不自知,你到底想干嘛? “你再说什么胡话呢?我与你皇叔那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你皇叔平日里对你不好吗?你竟然说覃老板对你区别对待了?呵呵!开什么玩笑呢?”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有意瞟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只看对方认识一副厌世脸,不紧不慢地吞吐着烟气,这样的脸倒是让上官诸侯琢磨不透了。 “可不就是看不起咱们诸侯府的人,一次次的敷衍了事,上上次我就点了那巧莺和映雪姑娘,结果覃老板不放人愣是让这二位头牌去服侍其他官员,若是第一次是机缘巧合的话,那事后的几次又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我是真的忍无可忍了!连同那岳阁老都可以被两位头牌侍奉,而给我找来的姑娘都是什么货色的呢?一般凡人姑娘,又怎么可能与狐族女子相提并论呢?不论是从才貌还是从风情上,差的不是一丝半点,父皇你说!这覃老板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并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瞟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只见对方脸上毫无波澜,似乎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这倒是让上官诸侯费解了。 难不成这真的是他上官侯爵的意思吗?为得就是打压上官昆阳的气焰吗?这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怎么上官侯爵如此授意,为了什么? 怎么想都不像是上官侯爵的做派,那小子心思中的很,绝不会在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上犯错误。 这点上让上官诸侯一点都想不通—— 怎么说平日里那上官侯爵都是摆出一副十分尊重自己的态度,就连这上官昆阳他也是表现出非常的宠爱,恨不能在人前就认下上官昆阳做亲儿子。 对于昆阳不说别的,那上官侯爵小事上向来是有求必应,不过是两个妓女而已,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让昆阳不快吗? 是,岳阁老是他上官侯爵的内应,但是也不足以在这种事情上惹出来纷争吧? 此刻,看着上官诸侯那一张疑惑的脸,覃芙蓉闭眸一眼,吐了长长一口烟气,说道:“龙皇殿下是在怀疑芙蓉的作为吗?其实,芙蓉如此这般还是应了龙皇殿下的嘱托……”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眉头微蹙,更是困惑道:“房星君此话怎讲?你的作为是因为我的嘱托吗?这点本皇倒是糊涂了。” 房星君看了一眼气哼哼瞪着自己的上官昆阳,而后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武玄华,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思索了一下之后,覃芙蓉方才开口:“龙皇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找不到对方拒绝对方的理由,便满口答应了下来:“行,这极乐阁是覃老板的地盘,你怎么安排本皇听从便是。” 而一听这是要避着自己说话,上官昆阳当然不依,这就大声反驳道:“有什么话非得要背着我说!覃老板你也太狡猾了吧?你若是背着我巧言令色,颠倒黑白,那本少主岂不是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还有!我……” 上官昆阳话还没有说完,上官诸侯便是狠厉一眼恶瞪,登时惊得那上官昆阳口舌结巴,说不上话来。 “覃老板不必听犬子胡说八道,咱们走!” 本来上官诸侯还是注意着仪态,被上官昆阳这一嚷嚷,他再也忍不了,霍然起身,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覃芙蓉看着那脚下生风的上官诸侯,非但不着急跟上去,而是慢条斯理地将口中这一口烟气吐了出来,才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第3007章 64.镜花水月(武玄华口蜜腹剑再次糊弄上官昆阳) 上官昆阳望着上官诸侯气势汹汹的背影,那心脏早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了,整个人都慌了。 “完了完了!老爷子怎么就来了呢?他一来这事不就没完没了吗?” 上官昆阳急得直跳脚,在房间里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而在一旁品酒看好戏的武玄华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笑:“没曾想昆阳兄如此惧父~平日里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豪言壮词是怎么回事呢?玄华现在还记得刚才少主说的话,那对对龙皇殿下平日里的束缚管教既愤慨有不服,怎么?龙皇殿下一到场,昆阳兄就怂了?” 上官昆阳干咳了几声,这才勉强说道:“我那说的都是屁话,在家中憋屈久了,出来发泄发泄的话混账话能当真吗?玄华老弟你是最了解我的了~对于父皇我是有些怨言,可是……我也是真的害怕他……” 上官昆阳哭丧着一张脸,那脸色像是吃了瘪的茄子一般,十分难看。 武玄华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昆阳兄到底害怕什么?龙皇殿下对你再多不满,你们也是亲父子,一顿叱责这事也就过去了,父子哪里有过夜仇呢?你是想多了吧~龙皇殿下怎么可能会听信外人的话,而怀疑自己的儿子呢?” “玄华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的个性,他是真的会信别人的话,而来叱责严惩我的!估计在他的眼中,我上官昆阳是这天下最不争气的混账儿子了……旁人找他告我的状一告一个准,回去挨吵挨罚铁定跑不了……”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似乎想到了什么,登时脸色一狠,骂骂咧咧起来:“妈的!这覃芙蓉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人家都说了上门都是客,和气生财,他这是故意与我过不去是吗?这个时候突然向父皇高密,不是置我于难堪之地是什么?”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露出了几分诡秘笑意,因为他心中很清楚,真正的告密者并非是她覃芙蓉,而是自己。 覃芙蓉也是一个冷性子,在有些事情上懒得去解释,也就不言而喻将这黑锅给背了下来。 而武玄华不正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他需要覃芙蓉欠自己一个人情,未达成了自己心中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 “少主莫要着急了~没准这也不是人家覃老板告密的结果?说不准是龙王陛下刚才来此消遣,真正好碰到了这一幕呢?这世间的巧合有时候真的很难说。” 武玄华便是装成一副好人样,为覃芙蓉说话,明明是他设计陷害,现在却又是他和稀泥来,这样诡计多端的人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上官昆阳听到这里,气哼哼地翻了一个白眼,抱背冷眉道:“哼!这种到底是不是巧合的事情,鬼才知道呢?反正这件事情爆发了,只会对她覃芙蓉有利,倒霉的是我上官昆阳。” 武玄华登时笑着摇了摇头,品酒一勾嘴角,便是好声劝慰上官昆阳道:“昆阳少主就不要再胡乱猜测了,事情没准没有到了那么坏的地步呢?我看龙皇殿下也是不知情的,若是他早早就与覃芙蓉串好点子,这会子功夫就完全没有必要与覃老板出去私聊了~” 听武玄华这么一分析,上官昆阳沉默了,登时觉得有些道理,却因为还在气头上,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错了。 眼看那上官昆阳怵在那里生闷气,武玄华这又赶紧邀请道:“昆阳兄别那么上火了,事已至此你在那里焦急上火也无用,不如坐下来,静下心来与我喝两杯,咱们都冷静下,好好想一下该如何应付下面的局面,总而言之,你我二人合力去应付龙皇殿下,至少在昆阳兄回府后,那龙皇殿下的责备惩罚轻一些吧……” 武玄华话音刚落,上官昆阳登时两眼放光,一下子来了精神,“嗖”得一声坐到了武玄华的身边,心急追问道:“玄华老弟可有良策,能够为本少主化解眼下困局吗?” 武玄华呵声一笑,半开玩笑道:“玄华哪里有这个本事啊~不过,若是昆阳兄愿意放下心中的芥蒂,与玄华一同冷静面对局面,没准以咱两的智谋就有了应对之策。而昆阳兄若是在我面前乱发脾气的晃悠,着实让玄华觉得头晕,这脑子跟不上趟,真的就想不出来应对之策了。” 一听武玄华说这,上官昆阳登时变得乖巧了许多,老老实实地坐在武玄华的身边,竟然还亲自为其斟酒,好生哀求道:“哎呀~玄华老弟的智谋堪比诸葛孔明~父皇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你,说是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慧就好了,他老人家也不会这么头疼了~瞅瞅我家老爷子对你是多么的高看,倒是贬的我这亲儿子一无是处,都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咱俩混在一起那么久,我怎么就没有你的那聪明劲儿呢?” 武玄华一听这笑了,暗自心道:纵使我天资聪慧,那又如何呢?在父亲眼中,到头来他最看重的还是你上官昆阳,你是他的嫡系长子,而我呢? 呵呵~不过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杂种罢了……我的存在都是为了成就与你…… 同样的都是上官家的孩子,为什么同人不同命呢?你我之间可真是千差万别。 然而,武玄月心中有多狠,而他嘴上就有多甜—— “什么叫做大智若愚呢?昆阳兄这所谓的傻都是伪装,你的聪明可是咱们学都学不来的~你就成偷着乐吧~” “我……聪明吗?呵呵~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呢~你小子是不是净说些好听话糊弄我来着?为了讨我欢喜,说话多少要有点底线~” 而上官昆阳明明脸上已经写满了得意,这嘴巴却还是虚伪地询问。 “呵呵~昆阳兄若是不聪明的话,你是怎么吸引来玄华的呢?都说了吗,物以类聚,鸟以群分,你我若不是一路人,哪有怎么会那么要好呢?难不成昆阳兄也是觉得玄华蠢钝如猪,这才与你相得益彰吗?” “不不不~你是真聪明,我呢……是不是聪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不过怎样都好了,你认为我聪明,我就是聪明了~” 第3008章 65.镜花水月(武玄华险些暴露自己对上官昆阳的憎恶) 不可否认的是,上官昆阳在自己头脑的问题上倒是蛮有自知之明的。 听上官昆阳这么一说,武玄华笑而不语,品酒无奈。 眼瞅着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武玄华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冷场呢? “所以说,昆阳兄还很记恨他覃芙蓉吗?” 上官昆阳务农了一下嘴巴,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情愿道:“当然会恨她了!就算是通风报信这种事情与她无关的话,但是她区别对待,狗眼看人的举动总是逃不了吧?” 听到此,武玄华呵呵一笑,便是好声开解道:“昆阳兄没必要把覃老板想的那么坏,她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凡是都是听从上面人的指令行事罢了。” 上官昆阳不解问道:“上面人?他的上面人是谁呢?父皇还是皇叔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没准都有可能,总而言之,昆阳兄去跟她覃芙蓉弄说不着对错,她一个女人支撑这么大的极乐阁,面对的是形形色色的官员,处理各种棘手的关系,她还能把极乐阁经营的井井有条,她的各种愁苦谁人又知道呢?”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刚才的恨意顿时消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竟是有些心疼起来覃芙蓉的处境。 “说来也是哈……她一个女人能把极乐阁经营的风生水起,也是不容易,这其中各种滋味,咱们也不是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武玄华是太了解上官昆阳的性格,蠢是真的蠢,可是心软也是真的心软,只要他武玄华说旁人的不易,那小子立马就会心软下来,开始为别人着想。 所以说,他根本不适合在权族生存,就他这样要脑子没脑子,要手段没手段,要胆量没胆量,除了一股子的张狂,软耳根的性格,与谁都不服的蠢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在权族活下来的? 说来这上官诸侯可是天下绝顶聪明之辈,他怎么回生出这么蠢的儿子呢? 武玄华不禁抬眼破有深意地看了上官昆阳,心中满是叹息和冷笑。 这家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虽说脑子不灵光吧,这好事偏偏都让他一个人占全了…… 而自己呢?脑子是够使了,偏偏这运气是差的太多,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什么了吗?你的眼神古怪的很……” 上官昆阳再怎么傻,也看得出武玄华眼中的异样,他说话向来不会塞着掖着,这就直接问了武玄华。 适才武玄华知道了自己的眼神暴露了自己的内心,这就赶忙收回了眼神,干笑了一声,敷衍道:“没什么,喝多了,眼神就不对了……昆阳兄可别当回事。” “呵呵~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哪里得罪你了呢……你看我的眼神十分凶狠,恨不能将我给吃了……” 说着这话,上官昆阳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 而武玄华赶忙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哪里又露出了破绽,这才笑着解释道:“有吗?会不会是昆阳兄的看错了呢?玄华一向和善,又怎么可能会凶昆阳兄呢?” 上官昆阳摇了摇头道,一回想起之前武玄华的眼神,他就觉心慌慌,“就是你平日里太过和善,所以刚才那换了一副的面孔着实吓住我了……” 到此,武玄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出了纰漏,有时候自己不能太过放肆自己的表情,别看那上官昆阳傻,可是他又不瞎,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少还是有的,也怪自己刚才想事情太投入了,这才差点露出了破绽。 “呵呵~一定是最近一段时间玄华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所以才会一时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的压力大?呵呵~这话说的可笑死了,你一个浪荡公子哥,既没有学业的要求,家中也不需要你来继承王位,现在武门就属你武玄华最清闲了,你却与我说你压力大?来来来来~让我听一听,你的压力从哪来来的?” 武玄华本就是想要随意找个借口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这上官昆阳倒是一个好事的,竞对自己的生活感兴趣,非要自己说出个一二。 眼看那上官昆阳双眼期待,武玄华无奈一笑,故装忧郁之色:“昆阳兄有所不知,这人活在世间谁又能真的做到无欲无求,毫无牵挂呢?武门只是你们看着一片和谐,其中的明争暗斗唯有我自己知道,就像你们权族,真的是一点矛盾都没有吗?”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蹙眉努嘴道:“若是这样说,也确实如此,所谓家仇不可外扬,在外谁都想表现最光鲜的一面,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更是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武门真的有那么多矛盾吗?” “呵呵~你说呢?武门的内部矛盾十分严重,旁的不说,就是我家的三个兄弟,虽是一母所出,可是都各怀心思,尤其是我那个大哥,资质平庸却容不下他人,我那个二哥哥又是一个暴脾气,他俩谁都看不上谁,还有一个拎不清的小妹,凡是根本看不清楚形势,就自顾自的和稀泥,结果她不参合此事还好,这事情让她一掺和,关系更乱了……” “你说的小妹……是武朝阳?” “当然了!我就这一个小妹,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那个……不是我该多问的,你家不是还有个二房吗?据说那二房的女儿相当厉害,武学成就非同一般,那个也是你的小妹吧?” “呵呵?二房的那个啊?说什么笑话呢?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吗?不过你若是说这个二房的丫头吗?倒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就是那丫头总是气得我的两个哥哥牙痒痒,别看她年纪小,却特别会争宠,我家老爷子的心都恨不能偏到了嗓子眼,在栽培后代的问题上,那是一门心思都在她一个女娃娃身上,对我那两个哥哥都没有那么大的热情来着,为此,我那两个哥哥没少争风吃醋。” “我去~两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子争风吃醋吗?这是要干嘛呢?有意思吗?” “可不就是吗?所以啊~这也是我不愿回武门的原因,那边的关系太乱了,我回去就跟那夹缝间的小兽一眼,东躲xz还会无故中枪……” 第3009章 66.镜花水月(上官昆阳被武玄华再次蒙骗) “可不就是吗?所以啊~这也是我不愿回武门的原因,那边的关系太乱了,我回去就跟那夹缝间的小兽一眼,东躲xz还会无故中枪……” 说着这话是武玄华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相,惯会利用上官昆阳的同情心,打消对方对自己的疑虑。 到此,上官昆阳还真的上了那武玄华的当,便是被对方带了节奏,又开始了同情心泛滥,竟是忘了之前武玄华恨自己的眼神那会子事,还好心劝慰对方道—— “嗨~我是不知道你平日里的生活会是这样的……从前你也不跟我说这些啊~我还想着你在武府中过得十分悠闲自在呢~” 听到此,武玄华苦笑了两声,这一次不是在演戏,而是由衷而发—— “悠闲自在吗?呵呵!在那种地方这种事情就是奢望?我又不想昆阳兄是诸侯府的嫡长子,上有皇叔、皇父庇护,下有得利干将拥护,我在武府看起来是个闲人,可是我人闲心不闲……任何关系在触及到核心利益时就会变得复杂,而我有事局中人,你觉得我真的能够做到袖手旁观,什么都不管不问吗?” “那又如何呢?纷争时独善其身才是最轻松的活法,你既没有夺位之念,又是武门最小的儿子,若是你心无旁骛,便可落得一身清闲。” “是啊~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我是躲清闲,不去惹是非,但是不代表是非不找上门来,你可知道我哪两个兄弟凡是都喜欢拉我入伙,毕竟吗……我若是加入他们任何一方的阵营,那二人实力就悬殊了……可是……我真的什么关系都不想牵扯进去,让我选边,怎么选?”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乐了,便是随口答出:“这样啊!那就谁都不选,自立门户好了~依我看啊,你武玄华也不是无能之辈,凭什么你的两个哥哥都可以争夺储君之位,而你武玄华却要退避三舍呢?我与玄华你交往多年,你的才华和能力我是看在眼中,你家的那两个哥哥,一个是脓包无能,一个是暴君狠厉,那个都不如你,像你这样温润如玉,心思如针的男子实在少见,若我是武师尊,就一定会重点培养你这个嫡子,这才是你们武门该有的匡扶正义。” 上官昆阳倒是不会说瞎话,他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在他的眼中,自己这个小老弟绝不是一般人,而他在事事上都挺力挺对方的。 武玄华听到这里,心中有些许的安慰,脸上不时露出几分欣然笑意,而后他的脸色又变了,便是哭丧着脸说道—— “玄华自知能力尚浅,又怎么可能与两个哥哥抗衡呢?论其野心玄华向来没有,就想做一个逍遥王爷,吃尽天下美食,阅尽天下美色,浑浑噩噩度过一生足矣,哪里有什么雄才伟略,争王称霸之心呢?” 武玄华说这话倒是不老实,若是说他没有这个心,那就是骗人的! 说来,他的那两个哥哥关系为何这么不融洽呢?还不是多亏了他里外挑拨的本事吗? 经过他两边添油加醋的传话,挑拨离间,那武玄亮和武玄侯二人成功的憎恨上了对方,并把对方视作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唯有让两个强者打架,自己才有空隙下手,他们两个越是不团结,而自己表现的也是乖巧,武师尊和上官金阳便在自己身上投入的眼神越多。 就是靠着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手段,武玄华成功成为了武门最受宠爱的嫡皇子。 至于对付武玄月的手段呢?那都是武玄华随意出了两个计谋,便可将武玄月按在地上摩擦—— 毕竟上官金阳在武门的势力强大,这样的大环境下,武玄月出了受屈在没有什么本事反抗了。 每每欺负了武玄月之后,武玄华便会摆出一副期待的模样向上官金阳讨好,自然会得到上官金阳的垂爱赞赏。 他明明是武门几个皇子间日子活得最舒服的,却是在上官昆阳这里卖惨求可怜,这样的人也真是让人恶心。 最可笑的是,那上官昆阳还真信了武玄华那鬼话,竟是可怜对方十分。 “哎~你的为难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这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尤其是人才多的地方是非更多,你身处的那样的环境,身为表兄的我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你的……不过,说实在的,你们三个兄弟我就喜欢与你武玄华厮混在一起,跟你在一起不会像跟武玄亮在一起拘谨无趣;也不会像与武玄侯在一起小心翼翼,跟你在一起最顺心,你是难得的和顺善解人意,你这样的人,谁都会喜欢的~” 听到这里,武玄华颔首抿嘴一笑,便是红着脸,低声道:“多谢昆阳兄称赞,其实……玄华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了……” “怎么不好呢?旁的不说,就说这来这极乐阁吧,我明明已经气得要死了,你不但安慰我的心情,还会为覃老板求情,若是你是一个存了坏心思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处理此事呢?足以可见你内心柔软和善良~” 听到这里,武玄华的内心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样的演技骗你上官昆阳还算尚可,若是想要骗那覃芙蓉这只老狐狸精只怕太难了。 我的内心是不是柔软善良我是不知道,不过眼下我是有求与覃芙蓉,这才给他挖了一个坑,让其跳进去后,在想办法施救,这样我老好人的人设就在她覃芙蓉的心中留下来了吧…… 或许是留下来吧~即便没有留下来又如何呢?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他覃芙蓉只是看着冷面的人,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若是想要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就要按照她的行为方式行事…… 眼下,上官昆阳这一头算是彻底安抚住了,就是不知道上官诸侯与覃芙蓉那边的问题解决了怎么样了? 不管对方那边怎样的结果,这一次自己是时候出手了…… 覃芙蓉,我几次三番想向你示好,你却从而不见—— 而这一次,就算我不示好,你也该知道我武玄华的手段有多厉害了吧…… 第3010章 67.镜花水月(武玄华与覃芙蓉的恩怨由来) 武玄华为何会记恨她覃芙蓉,其实不难想象,关于宋子玉的问题上,覃芙蓉始终不肯妥协让步。 宋子玉是上官侯爵专门嘱托放在极乐阁中的王牌,这对于权族日后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 自然有上官侯爵的示令,即便是凡人花魁,覃芙蓉便也不敢轻视怠慢半分,她将极乐阁最好的房间收拾了出来,并且给予宋子玉极高的待遇。 按理说,极乐阁多少会有些等级分别,就比如覃氏一族的狐子狐孙在极乐阁的地位是极高的,凡间妓子即便在如何才貌出众,若是想在这极乐阁中过上超越覃氏一族的好日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人偏心那是肯定的,覃芙蓉乃是覃氏一族的长老,她向着自己家的狐子狐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从凡间选拔出来的凡间妓子也很清楚极乐阁的情况,对于那些摆明了的区别对待却已经心领神会,明白自己的位置,也就不会那么的烦扰。 可是他宋子玉偏偏与人不同,不仅仅是因为他风姿卓越的容貌,已经惊骇世俗的文采,最重要的是覃芙蓉对待他的态度尤为特别。 他宋子玉在极乐阁的待遇竟真真超越了任何一个人的存在,已为此极乐阁中的不少狐狸精对覃芙蓉心生抱怨,诸多不满。 而覃芙蓉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讨好别人的人,我管你喜欢不喜欢,反正我就是这么办了。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是这极乐阁管事的,这里就是我说的算,即便那些拈酸吃醋的腔调时时在覃芙蓉耳边萦绕,她覃芙蓉不做解释,也懒得理会,虽人家说了去,依然我行我素。 时间久了,大家似乎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反正自己说什么也没有,覃老板根本听不进去,倒是因为自己嫉妒他宋子玉的存在,还间接导致待客质量急速下降,为此自己的生意受了影响,自己也不好在极乐阁中立足。 总而言之,那些不正言论在覃芙蓉的无视下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他宋子玉的地位却在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中渐渐站稳了脚跟。 宋子玉在被群嘲排挤时,时常会自怜自艾,试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突然之间大人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了…… 要问他做错了什么吗?呵呵~还不是你那一场欢悦让武明道的大夫人正常受孕,你可知道你的作为竟是为权族争取了一张王牌,所谓父凭子贵就是这个意思。 而众人所不知的是,他宋子玉的到底为权族做出了怎样的贡献,却只看到了他宋子玉地位的提升,待遇的提高而分外眼红。 有时候,漂亮和有才华也是一种资本—— 极乐阁在听从上官侯爵的安排,为上官金阳送去了多少的男宠,但是又有几人能够受到了上官金阳的垂爱,并且怀上了骨肉呢? 而他宋子玉就是这样幸运且特别的存在。 只是皇族的那些密不可传的丑闻,又怎么可能宣扬天下呢? 宋子玉的地位是靠人家自己争取来的,那些说酸话的人,没有那个命就不要嫉妒人家的生活。 况且,有些事情谁知道是是福是祸呢?或许在现在看来是天降的福气,可是日后事态的酝酿发展,就会变成一场大祸…… 而这样大祸,就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发生了。 待到武玄华成年之际,他早就感受到了自己在上官金阳这里的异样,自己根本不就像是对方的儿子,确切地说自己更像是对方的下属。 哪里有母亲不爱护自己的孩子的呢?可以这么说吧,天下的母亲皆是为孩子付出所有,而她上官金阳却是不同,她对自己的孩子根本不爱,最多只算得上是利用。 旁的不说,就看那二房家的武玄月,日子虽是过得蹉跎不尽人意,而人家的母亲是真的对她好,好到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地步。 为此,这也是武玄华心中记恨武玄月最重要的原因。 同样都是子女,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得到父母的垂爱和怜惜,而我呢?明明身份比你高贵许多,却感受不到人家的亲情温暖…… 老天爷是不是给你太多了呢? 在对比自己大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和二夫人对武玄月的态度之后,武玄华越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而敏感聪慧的他似乎已经有所察觉,自己真的是武明道的孩子吗? 若是自己真的是武明道的血脉,那为何自己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爱呢? 反之,武明道对自己过分的客气和关照,让他只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外人? 这不是武明道做人的问题,他对待自己大房的兄弟姐妹皆是如此,恶偏偏却对她武玄月的情感输出十分特殊。 武明道虽是严苛要求武玄月,可是他那不言于表的疼爱,和为其计划长远的打算,实在让人看着心里烦躁。 同样都是之女,为何自己会被人区别对待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武玄华就会去顺着方向去找原因。 在他成年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所在,这家中与武明道长得最相似的不是大房中的兄弟姐妹,而是她武玄月…… 最让人费解的是,自己虽与武玄月不是一母同袍的兄妹,可是自己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长得各不相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武玄华仔细观察,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终于在自己一番努力下,他拨开云雾,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也不怪武明道不喜爱自己的娘亲,想必这天下的男人没人会喜欢上官金阳这样仗着自己母家强大而不断给自己男人戴绿帽的女人吧。 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都不是一个父亲所出,两个领养的,两个亲生的,而这亲生的两个兄弟也不是一个爹所出…… 呵呵,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只怕对这样的女人早已经厌恶至极了! 而当武玄华了解的实事真相之后,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彻底崩塌了,他再也不相信什么骨肉亲情,而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终于有一天,他站在了极乐阁的门外,望着那高楼之上的喧嚣,他心中一阵恶心,却还是迈开了脚步,走进了极乐阁的大门…… 第3011章 68.镜花水月(武玄华只身赴会极乐阁) 武玄华第一次涉足这花天酒地,姹紫嫣红之地,他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男女,却是一片喧嚣取乐,好不自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迎了上来,确切地说此人的身份为龟公。 “这位公子甚是少见,这是第一次来我们极乐阁玩吧?不知道是慕名咱们这里那位姑娘呢?还是说需要小的为公子做一些推荐。” 龟公甚是伶俐,便是好声讨好武玄华。 而此刻的武玄华左顾右盼,根本没有把对方的话听进去,而是自顾自的寻找他人身影。 一看武玄华压根不爱搭理自己,那龟公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清秀男子,再一看对方身上的服侍和装扮,便初步判定这是来自武门的贵客,至于其身份吗?至少是二品级以上的官员。 到此,龟公两眼笑成了弧线,更是殷勤地跟在武玄华身后,问其所需。 “我看这位公子是来找人的吧?公子所见的姑娘可不是咱们这里所有的姑娘,极乐阁也是有明确等级制度,这在大堂迎客的姑娘都是咱们极乐阁最下层的姑娘,二公子若是寻不到佳人身影,可是那姑娘身份贵重,是我极乐阁中的人尖子吗?” 听到这里,武玄华一愣,他快速扫过这大堂的女子,无一不花容月貌,风姿卓越,可是一朵朵娇俏艳丽的鲜花遍地开放。 眼瞅着这极乐阁中的女子水准极高,比着寻常的勾栏瓦舍中的女子头牌花魁还要强上几分,却在这龟公口中所说,只是一般俗物吗?这是在拿自己开玩笑的吗? 若是说这里的是一般俗物,那楼上的姑娘会是何等的绝色呢? 想到这里,武玄华适才停下了脚步,认真看了对方一眼,只看对方一副喜眉笑眼,谄媚讨好之色,武玄华不禁有些生厌。 可是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武玄华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们这里可有一位宋子玉公子吗?” 一听到宋子玉三个字,那龟公脸色突变,从之前那笑容满面顿时转为迟疑而视。 “宋公子吗……这位公子找宋公子干嘛?” 那龟公小心问道,期间还不断打量这一位黄衣公子哥,只觉得哪里看着眼熟,似曾相识,这被对方一提到宋子玉,他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宋子玉的长相,竟是与眼前的公子有几分的相似,难怪自己会觉得眼熟。 龟公精明灵活,自然有些话不能说透,就小心的询问对方的意思—— “也没……也没什么……本公子是慕名而来,听闻那宋公子才貌双绝,清冷绝尘,这样的气质更是引得天下不少男女的欢心……我就是想要见一见这样的绝色的男子……到底……到底是什么模样……” 而此时的武玄华还显得稚嫩许多,估计这的环境也让他不太适应,以至于他在说谎话时眼神躲闪,心虚百态。 龟公一眼看穿了武玄华的谎话,便可知道这小子来此目的绝非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他可是怕闹出什么乱子来,这就找个理由先拖住了武玄华。 “宋公子吗~也是他可是咱们极乐阁的头牌花魁,慕名而来的客人更是数不胜数,正因为此,他的时间非常紧,这位公子可否稍等片刻,让小的去瞅一瞅,看看今日宋公子是否有时间会见公子呢?”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明显跳跃出了喜悦,至少自己确定了在这极乐阁中有宋子玉这个人,虽说不能马上相见,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不见,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交代了。 “那就劳烦这位大人了,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在宋公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说着,武玄华在礼数上倒也不含糊,便从袖管中掏出了一枚沉甸甸的银子,递了过去。 看到这里,那龟公竟是一个不吃这一套的,他将武玄月拿着银子的手退了回去,满脸笑意道:“公子这是何意呢?小的不过是跑跑腿的事情,无功不受禄,这都是小的分内事,公子不必客气。” 再不收取好处费的问题上,这龟公的做法倒是让武玄华有些吃惊,在权族这物欲横生的地界,竟是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的龟公都在乎钱财吗? 而他哪里知道,这都是覃芙蓉一手调教出来的结果。 别看这男人长得贼眉鼠眼,实则也是一个厉害的家伙,可是这极乐阁的常驻龟公,年岁早已经又百岁之余,老人精一个,更是他们这里相当厉害的狐狸精。 若是他没有两把刷子,覃芙蓉根本不敢把这龟公的业务交给此人来办。 推辞掉武玄华的引领后,那龟公转身便是要离开,这还没有走出去两步,便又折了回来,向武玄华发问:“都怪小的冒失,竟是忘记问公子的称呼,请问公子姓谁名谁,家住何方?” 听到这里,武玄华有意遮掩自己的身份,便是随意一句:“大人可称我为华公子,来自中岳华都。” 武玄华来这里之前是做过功课的,他听上官昆阳个说过,来极乐阁消遣不必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他们该知道也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懂事的便也不会追问。 想到这里,武玄华便是含糊着与那龟公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并不想将自己的真身暴露太多。 听到这里,龟公会意一笑,知道武玄华还是了解极乐阁的内幕,这才将自己的身份拿捏得当。 而这老人精自然不会拆穿武玄华的说辞,便是笑着应道:“得了,华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找宋子玉公子。” 说着,此人一溜烟爬上了楼便没了踪影。 没成想,这龟公并没有王高楼走去,而是转身就想覃芙蓉的房间奔走而去。 “覃老板——今日有生客要来约见宋公子。” 推开那烟雾缭绕的房门,龟公并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奔主题,向覃芙蓉说明来意。 而覃芙蓉却也没有怪罪对方的意思,而是缓缓从抽烟中回过神来,垂着眼问道:“此人是谁,何故来见宋公子?” “这个……不好说……” 第3012章 69.镜花水月(覃三叔通风报信) “不好说?这话什么意思?” 覃芙蓉不禁微蹙眉头,缓缓转过脸去,一脸冷清地看着对方。 说来自己是相信自己手下的话,毕竟他在极乐阁工作多年,侍奉三代主人,见证过极乐阁的浮浮沉沉,看人的眼光毒辣老道,自然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这位华公子说是从中岳华都来的,一看就是气度不凡,家教极好的公子哥,他说他来此地是慕名而来,听说宋公子才貌双绝,清冷绝尘,这样的气质更是引得天下不少男女的欢心,所以……” 听到这里中岳华都这四个字之后,覃芙蓉心中已经有了疑心,只是这怀疑还存在与心,并没有得到求证。 “所以,你就信了他的话吗?三叔你可不是那么没有眼光的人啊~若是你觉得他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找上我覃芙蓉不是?” 果然,覃芙蓉还是十分了解自己家这位三叔的性格,便是直言不讳寻求意见。 听到这里,那覃三叔嘴角一勾,露出诡秘一笑,便是道出了之的怀疑:“我若是真的那么好骗,又怎么可能在极乐阁混迹这么久呢?那小子一看就没说实话,什么华公子之类的?他身上的细节早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他虽是有意换了一生衣装,可是他武门的特有的发冠一看就知道他出自名门之家,再看看他儒雅且青涩的气质,结合他的年岁,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位应该是武门的三公子——武玄华。” 一听说武玄华三个字,覃芙蓉双眼微颤,这个名字可是她时时防备的名字,尤其是关于宋子玉的问题上,他覃芙蓉更是有所戒心。 “就凭他的气质和容貌三叔你就敢断定是武门三公子吗?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呢?” 为了能够确定消息的真实性,覃芙蓉便是故装打趣,再次试探覃三叔的消息来源。 “当然,若是仅仅从容貌、体态和年岁来判断却是有些草率了,我注意一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曾经当年昆阳少主的一身华服,试问,这武门谁家的公子哥与我咱们昆阳少主走得最近呢?以至于两个人的衣服都可以互换来穿呢?还有……他有意称自己为华公子,那是因为被我突然问了姓名,这突然的询问,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就不想暴露自己,便是从自己的名字中寻来一个字来应付与我,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而武门哪一个公子名字中带有华字呢?这实事就不言而喻了吧?” 听完覃三叔这一系列分析,覃芙蓉便是放下了戒心,信了对方的说辞,要知道自己家的这位三叔看人的本事可是厉害得很,一看一个准,在这方面,自己是对他的眼光没打挑剔。 “既然如此,三叔知道那武玄华的真实身份,便可直接去找宋子玉,为何又辗转到我这里了呢?” 听到此,覃三叔有意看了覃芙蓉一眼,便是缓缓道出:“之前有想过直接去找宋子玉,可是着走到了半路,总觉得哪里不妥,这就过来您这里,请示一下覃老板您的意见,我可不敢贸贸然行事。” “哪里不妥?三叔觉得哪里不妥呢?” 覃芙蓉便是饶有兴致的吞了一口烟气,询问道。 那覃三叔也是不含糊,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该怎么说呢?大概是那三公子的眼神让人我有些疑虑,此人虽是看着一副儒雅懂礼,可是他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的恨意,感觉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报复,最重要的是……他的脸竟然会和宋子玉有几分相似,这件事情不禁让我想起了十八年前,金阳公主负气回东苍,而后……在金阳公主归朝这一个月之内,咱们极乐阁陆陆续续往公主府中送进去了不少男宠……” 听到这里,覃芙蓉便懂了他覃三叔的意思,她不紧不慢地品着对方的话,口中却是吞吐着香烟不言语。 待那覃三叔把话说完,便是有意看着覃芙蓉的脸色,问道:“所以……我现在终于明白覃老板为何会独宠他宋子玉了?曾经有段时间极乐阁传得是谣言满天飞,说什么覃老板十分爱戴宋子玉,那关系让人觉得不正常,那个时候的覃老板并没有站出来解释什么,而现在想来,覃老板偏心那宋子玉理所应当。” 到此,覃芙蓉冷魅一笑,便是破有深意地瞥了覃三叔一眼,说道:“那宋子玉的身份本就不一般,两位龙王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关照好他,我又怎么可能有负皇命呢?至于旁人怎么说,随意他们,嘴站在他们脸上,我能堵了一时却堵不了一世,我若是越是可以站出来解释和阻拦,旁人的猜测就越多,索性就不说那么多,流言这东西就想风沙,你越是起劲解释,这狂风乱作,沙子反倒会迷了人眼,堵了人耳;反之,你不予理睬,这小风小沙吹一吹,时间久了,没了根基的东西,也就不会成什么气候了。” 覃芙蓉的话颇有几分哲理,倒是让这覃三叔刮目相看。 “那……事到如今,覃老板准备怎么应付当下局面呢?” “还能怎样?水来土屯,兵来将挡,麻烦已经找上门了,躲这肯定不是办法,不如就由我来亲自会一会这一位三公子吧。” “若是如此甚好,我看那三公子不是一般人,心思要比他的两个哥哥多得多,自然不好应付。” “那这样好了,你去先找两个绝色美人陪一陪他武玄华,咱们先探探他的底细,待那两个姑娘实在招架不住了,我再出马,事情就好办的多。” “如此甚好,还是覃老板思虑周全,凡是不要太过急于出马,既然来了这极乐阁,总不能然三公子无功而返吧?天底下就没有不好色的男人,既然如此,那三叔我就按照覃老板的意思去办了。” “嗯~此事就交给三叔你来办,我最放心,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覃三叔这才转身走人,之辈顶楼而去,换来了这极乐阁中的两个有空闲的头牌花魁,欲要会一会武门的三公子…… 第3013章 70.镜花水月(昭昭和沐沐出场) 覃三叔这一次返回后,便是带来了两个狐媚十足的姑娘前来。 看到这里后,武玄华愣住了,不尽皱起了眉头,张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覃三叔机灵一笑,解释道:“华公子,今日实在不巧,这会子功夫宋子玉公子正在待客,可能是要稍等一会,待这客人走了,便可与华公子相见,而这期间咱们也不能让华公子干等着不是?所以,三叔我啊这就找来了两个姑娘先陪华公子大发打法时间。” 说着,覃三叔给身边两个姑娘左右两眼示意,两个姑娘这就笑脸相迎地跑过去了,用之狐媚功夫开始招待起来武玄华。 “华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极乐阁吗?我看着华公子眼生的很,一看就是不经常给出入风月场所的名门世家~” “可不是吗?只看这华公子细皮嫩肉,一副白面书生相,这面相倒是好看的很~” 两个姑娘一同凑到了武玄华的身边,极力讨好对方,迎客方式热情豪放,倒是一下子吓住了武玄华。 没错,武玄华就是第一次来这风月之地,他虽是故装镇定,可是脸上的羞容一下子就出卖了他。 “两位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玄华是第一次风月场合的呢?” “公子虽是故装大方自然,可是熟客来这里哪里会像公子这般拘谨呢?这姑娘们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一上来就会对咱们姑娘动手动绝的,倒是公子呢?过来就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哈哈哈,公子还敢说不是第一次来吗?” 那姑娘倒是一个直爽的脾性,一下子就点到了点子上,此话一出,武玄华登时一脸红晕,别扭的将脸别到了一旁。 “我有那么明显吗?这都让你们一下子看出来了吗?” 武玄华知道自己在这些风月场上老手面前自己就是一个雏,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索性也就不再装了,直接卸下了强硬的外壳。 看到这里,两个姑娘便是簇拥着将武玄华往大堂里拉扯,这一边拽扯着,一边嬉笑着调侃着武玄华。 “既然是第一次来,公子就放开些,来咱们极乐阁的公子哥都是来寻欢作乐的,放心吧,又咱们昭昭和沐沐两位姑娘伺候着,准保公子有一个美好的回忆,日后定会对咱们极乐阁留恋不忘。” 武玄华毫无预警就被两个姑娘拉扯着走,自己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就没了自主意识,这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得节奏。 而当武玄华反应过来之时,有意识的想要推搡开簇拥着自己的两位姹紫嫣红的女子,不曾想这两个姑娘看待武玄华就像是看待猎物一般,压根就不想放手。 “不是……两位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我……我是来找宋子玉公子的……” 武玄华显然不想与这两个姑娘走得太过亲近,他来这极乐阁目的明确且直接,根本不想与其他人有过多牵扯。 可是事实往往不会按照他预想的发展下去,两个情场高手的姑娘又怎么可能失手与一个小男生呢? “你找宋公子也不耽搁与咱们姑娘闲聊不是?昭昭和沐沐都是宋公子身边伺候的人,一般的情况下,宋公子因为待客耽搁了其他客人的时间,便是又昭昭和沐沐二人来接待这样的客人,为客人们打法一下无聊的时间,怎么?难道说是华公子不希望从咱们这里多得来一些宋公子的消息吗?” “就是就是啊~宋公子天天与昭昭和沐沐朝夕相处,他的秉性和习惯是咱们最了解的,华公子若是日后想要与宋公子多亲近些,真的不需要我们二位给提供的情报吗?” 此话一出,那武玄华果然心动了,他迟疑了一下,正想着是不是要与这两个明艳开朗的女子深入交流一下,这个时候覃三叔也开口了。 “华公子,宋公子这会子功夫是真的没有时间,在咱们极乐阁有个规矩,客人们不分贵贱,却需要遵守先来后到的原则,华公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林州太守家的千金先华公子一步见了宋公子……所以……不过咱们老板说了,华公子既然是第一次来咱们极乐阁,就不能让华公子无功而返,便是派出了昭昭和沐沐两位姑娘来伺候华公子,放心吧,这两位姑娘虽是二等艺人,却也是咱们极乐阁的老人,覃老板说了,这一次她们二人为华公子的提供的服务不需要华公子花费一份银两,当然仅限于在极乐阁中的消费,若是华公子有兴致带二位姑娘出阁的话,那多余的花销极乐阁可不负责。” 覃三叔笑盈盈地说道,而此话更加坚定了武玄华的决心。 “这两位姑娘真的是……伺候宋公子的身边人吗?” 武玄华倒是对银两这种事情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昭昭和沐沐的身份。 覃三叔一看对方的关注点,心中更加笃定了武玄华来这里的目的。 “当然,以昭昭和沐沐的角色成年之后,本可以自立门户,独自待客,只是她们二位从小在宋公子身边伺候,早已经习惯了宋公子的一切,宁可天天呆在宋公子身边当一个二等一人,却也不愿意另立门户当花魁,这一片忠心倒是让咱们极乐阁损失了不少。” 昭昭和沐沐听到这里,当即就不乐意,只见昭昭憋着嘴说道:“三叔怎么又提这档子事情呢?咱们跟着宋公子什么都不图,就图他人好,再者了宋公子的性子本就弱,在这极乐阁中经常被人欺负排挤,若是连我和沐沐都抛弃她另立门户了,不就等于成了他宋公子的竞争对手了吗?就宋公子那不争不抢的性格,还不得在这极乐阁憋屈死?” “可不是吗?我与昭昭从小一直伺候宋公子,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我俩都觉得日子轻松地多,虽说都是伺候人,咱们就像伺候像宋公子这样温润如玉的好男儿,而那些外面的酒客,哪一个是真心待咱们的呢?说白了,他们不过是把咱们当成了一件货物,一个商品而已,花个钱卖了一夜春宵尽,咱们也就不过是这点价值了……” 第3014章 71.镜花水月(昭昭和沐沐真实身份其实是……) 昭昭和沐沐姑娘说出这样一番言论,倒是让武玄华吃惊不少。 本想着这勾栏瓦社中的女子都是无情无义的主,只会为金钱所动,卖笑卖艺卖身明码标价,不曾想这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还会有这样的奇葩存在吗? 这时,覃三叔有意看了一眼武玄华的脸,只看对方那脸上写满了好奇和赞赏,他很清楚这样的表情便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感的开始。 到此,覃三叔便是装作一副无奈相,摇头说道:“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啊……让我怎么说你们示好啊~谁家的二等艺人不想出头,成为这极乐阁中登峰花魁,分一分老花魁的秋色呢?结果呢?你们倒是好,为了所谓的情义,而放弃了这大好的前程。” 昭昭确实说道:“什么前程?赔笑陪酒陪睡就是前程了吗?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前程呢?” “可不就是嘛?这样的前程我与昭昭宁可不要!这女人一旦沾上了金钱的味道,就会变得世俗失了风骨,我与昭昭都是这样的想法,宁可为一人守全,也不愿成为这万人迷的风中柳絮……当个妓子有什么好的?再过风光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听到这里,覃三叔笑得越发无奈起来,他便是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伶牙俐齿的,我是说不过你们,随你们吧,反正又不是我的生活,待不待客,挣不挣钱那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我年岁大了,挣得不过是一个活命钱,或多或少够吃就成。” 到此,覃三叔便扭头背手而去。 而此刻,武玄华才开始正视眼前的两个女子—— 这个叫昭昭的姑娘长着一副清水相,面容清丽,五官清秀,样子不时风尘女子般艳俗;而另一位叫沐沐的姑娘,也是一个美人坯子,圆圆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芙蓉凝脂,俏皮可爱。 这一刻,武玄华便不再拒绝两位姑娘的邀请,便是被对方任意拽着走到了大堂角落里一个相对安静的桌子前,三人相继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昭昭轻咳了一声,唤来了小厮,吩咐道:“上一壶上好的龙井,再配上咱们阁中最时兴的点心来。” 沐沐这又不上了两句:“对了~暖一壶倾颜醉,晚些上来。” “倾颜醉?” 武玄华被这酒水的名字好奇住了,不禁打听道。 “为倾世容颜而迷醉便是这佳酿的名字的由来,这可是咱们极乐阁中的独家秘方,外面的酒楼可是喝不到的。” 沐沐也不遮掩,这就回答道。 武玄华笑了,这一次他是真的放下戒心的笑了,看来这极乐阁中的姑娘并不是各个艳俗,就如找昭昭和沐沐这般清丽脱俗的女子倒是不多见。 “刚才听两位姑娘的高见,为何却没有这力争上游的心呢?要知道在极乐阁中,客人的认可才是最重要的,二位姑娘容貌清丽脱俗,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若是愿意自主接客,想必一定会有不少慕名而来的达官贵族来捧姑娘们的场。” “这个是当然的了,我们姐妹俩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沐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自信地应下了武玄华的话。 而昭昭却显得含蓄了许多:“沐沐不得无礼,在华公子面前不可夸夸其谈,让人看了笑话。” 沐沐便是不高兴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也不怕别人来对比!” 一看就知道沐沐是一个直性情,而这昭昭一对比就显得相对稳重和内敛了。 武玄华笑道:“哈哈~你们姐妹两个也会斗嘴啊~” 昭昭无奈一笑,不禁挽了挽鬓边的发丝,识趣道:“让华公子看笑话了,我家姐妹时常这样开玩笑,到也会记在心上。” “也是呢!真正好的姐妹都是这样,自己人在一起无所顾忌的谈天说地,在遇见共同的敌人问题上则是会表现的一致对外,根本不会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 说着,武玄华便牵起昭昭的手,玩味十足地盯着对方的手指看:“这一双纤纤玉指,则是会让多少男人迷了心智呢?我说的没错吧?袅袅和娉娉姐妹?” 此话一出,两个姑娘不禁眼神一颤,二人对视一眼,干咽了一口气之后,故装镇静,便是一阵极力解释而来。 “华公子这是在说什么呢?什么袅袅和娉娉姑娘呢?我们姐妹俩怎么听不懂呢?” “就是啊……咳咳……华公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吧?” 此刻的武玄华这是低头品茶,静静看着这两个狐狸崽子演戏,并不想打断对方的演技。 “我就是昭昭啊!公子你看,这袅袅和娉娉的姑娘的画像就在那门外的头牌上刻画着,我俩的相貌怎么可能与那两位角色女子相比呢?” 昭昭极力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摆出了所谓的证据。 而沐沐也不示弱,这强词夺理而来:“公子为何要怀疑咱们姐妹呢?再者说,咱们姐妹若真的是那袅袅和娉娉根本不缺客源,有欺瞒公子的必要吗?” 到此,武玄华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微微抬头,勾笑诡秘,眼神犀利而去—— “是吗?二位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可是……二位多少还是露出了马脚来,就比如这恋蝶花还有那倾颜醉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一听到这里,这两个女子登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而武玄华并不给这两个女子的反应的机会,便是有一阵振振有词道—— “这蝶恋花的纹样蔻丹制作复杂,便是这极乐阁中袅袅花魁之独爱,不管其工艺有多复杂,花费多少的工钱,她都会不惜重金以此颜染指。再来这倾颜醉的独家美酒,唯有这里的花魁才有资格点,旁人是根本没有资格的,若是二位不是这极乐阁中鼎鼎有名的花魁,这里的下人会如此恭敬待之吗?” 听到这里,两个女子相视一眼全是不服与恼羞,一阵白烟从两个女子身上冒出,待白烟散尽之后,两个极致妖娆的女子登时坐在了武玄华的面前…… 第3015章 72.镜花水月(武玄华与袅袅娉娉姐妹交手) 听到这里,两个女子相视一眼全是不服与恼羞,一阵白烟从两个女子身上冒出,待白烟散尽之后,两个极致妖娆的女子登时坐在了武玄华的面前。 而看着两个女子的变化之后,武玄华心中毫无波澜,仿佛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脸上微微勾起一丝笑容,倒是一点都不生涩,端起茶盏,玩味十足的品了一口茶,缓缓道—— “倾颜醉是这里的秘制酒水,却有让男子动情之效,这天下男子谁人若是饮了这美酒,心中所想什么便会得到什么,加之美色加持,更是会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揽着女子进入了其闺房,享受鱼水之欢……娉娉姑娘又何必如此心急呢?你我才是一面之交,姑娘就把这倾颜醉都用上了?难道娉娉姑娘认为自己的美色并不足以打动本公子吗?” 武玄华看着两个姑娘,一个脸色黯然,一个则是气鼓鼓的翻着白眼,心中暗喜。 脸色黯然的袅袅无奈一叹,自知道自己的奸计未得逞,让对方识出了自己的真身,便是有些不自在道—— “看来是咱们姐妹低估了华公子的实力了,公子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就是凭我手上的蝶恋花,还有娉娉要来的这倾颜醉吗?你又没有见过昭昭和沐沐,为何这两个丫头就不会在指尖上雕琢蔻丹蝶恋花呢?而至于这倾颜醉吗~是,在这极乐阁之中,唯有花魁方可索要倾颜醉,可是您别忘了,那昭昭和沐沐是他宋子玉的身边的的二等艺人,若是她打着为宋子玉要倾颜醉的名号,这极乐阁中人便是无人会质疑任何。” 听到这里,武玄华垂眸一笑,便是不急不慢解说道:“一个女子,若是不想让男人发现自己身上的光芒,便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规避讨好男人的点,而两位姑娘显然不是这样的女子,蝶恋花的蔻丹也好,倾颜醉也好,摆明就是为了勾起男人的注意才可以加进去的因素,我是没有见过昭昭和沐沐二位姑娘,可是听人说,这两个姑娘长相甜美,却是一个不染风情的女子,宁可屈居在宋子玉之下当个二等艺人,伺候一个男子,却不愿自立门户,成为这权族的玩物,而她们二人经常游走于权族的男人之间,非常清楚怎样取悦一个男人,怎样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为了守身如玉,她们势必会尽可能的遮掩自己身上锋芒,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在人前的曝光率,而非两位姑娘这般大胆,你们虽是嘴上说着不染风尘,可是你们举手投足之间干的都是风尘之事,心口不一的行为,早已经将二位出卖了。” 听到此,袅袅一愣,脸色怔然,竟是在不自觉之间,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切”字。 明显,袅袅败下阵来,而娉娉可不会那么轻易认输,便是气恼问道:“华公子是不是太过挑剔了呢?咱们姑娘二人可是这里鼎鼎有名的花魁,为了能够伺候好华公子,我们二位也是使劲浑身解数来讨好公子,为何公子如此执着与宋公子呢?难不成咱们两位姑娘的美貌不足以打动华公子吗?还是说……宋公子根本不喜欢女子?是有龙阳之癖吗?若是如此,咱们二位姑娘也可变成男子来讨华公子的欢心。” 武玄华呵声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二位姑娘不必要非得讨好本公子,何必呢?用这样招数你们坐上了花魁了的位置,是不是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呢?只要靠截胡自己同行的生意,就可安然坐稳了花魁的位置,有些话本公子不想说透,只看两位姑娘振振有词之间,倒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卑劣行为,本公子就不好意思了。” 听到到此,袅袅惊目而视,嘴巴长得老大,而她娉娉更是忍不住自己的气焰,拍桌而起。 “华公子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你摆明实在胡说八道,指鹿为马,你……你……你没有证据……是不能诬陷咱们姐妹的。” 看着那娉娉虚张声势,恼羞成怒的模样,武玄华更加笃定了这两个女子私下里的见不得人勾当。 “哈哈~二位姑娘何必生气呢?其实之前本公主只是怀疑罢了,随口一说并不当真,可是看着姑娘二位现在的态度,我倒是明白了……原来我的一席戏言,竟是歪打正着说中了姑娘的心思吗?两位姑娘真的是这样干的吗?” 听到此,娉娉满脸涨得通红,嘴巴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当真是憋得难受。 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是,若是解释了倒像是自己心虚一般,若是不解释的话,自己真就成了对方说的那样的人…… 袅袅相对稳重些,她眼神一沉,便是开始冲洗审视眼前这个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优雅的小男生—— 这小子实在太坏了,拿着笑话有意无意戳穿了自己的底线,却还是摆着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若是自己真的与他计较长短了,摆明就是自己心虚了,情绪失控让对方抓住了把柄不是? 况且这可是大堂之中,刚才娉娉的动静太大,惊住了旁边几桌的生意,这样下去自己和娉娉那些不折手段的把戏就会被在场很多官员看穿,口言相传之后,事态就会发酵成另外一副模样…… 想到这里,袅袅倒是冷静了许多,只见她缓缓起身,尽可能控制自己举止,让其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她走向娉娉身边,抬手抚了抚娉娉的肩头,温声安慰其情绪道:“娉娉不必这样生气,那华公子就是一席玩笑话,你怎可当真呢?如此大的反应,别人又是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咱们呢?” 说着这话,袅袅故意用眼神勾了勾旁边几桌,那娉娉这才反应过来,心急如焚向自己姐妹求救。 “姐姐……你说到底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这家伙太坏了……” 说着这话,娉娉气得直跺脚,这样子像极了小孩子一般。 而此时,袅袅则是竖起食指压在了娉娉的嘴唇中央,一声嘘音,便是压住了对方的情绪。 “好了,此刻你就不要再说话了,此事就交给我来办……” 第3016章 73.镜花水月(袅袅明显被武玄华压制了气场) 袅袅暂且稳定住了娉娉的情绪后,这才转向武玄华这边,微笑示意道:“华公子,我想你的猜测是不是有了太多主观臆断的意思呢?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与娉娉截胡了宋公子的生意呢?” 武玄华抬眸一眼,那眼神好不畏惧地与袅袅对视,便是不紧不慢说道:“是袅袅自己告诉我的啊~” “我告诉你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袅袅一听这里,心中一紧,而她脸上却还是故装镇定。 没错,她是恨透了宋子玉,因为他的存在,备受覃芙蓉的宠爱,还有很多客人愿意捧他宋子玉的场子。 明明是以个男人却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清秀的脸,他会讨女人欢心就算了,怎么这天下慕名他而来的男人也数不胜数呢? 若不是自己技不如人,也不会沦落到要去截胡人家的客人来冲自己的业绩,谁人不想自己的地位实至名归,谁人喜欢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去算计别人呢? 可谁让自己低人一头呢? 想到这里,袅袅脸色沉了下来,那突然而来的寒气实在难掩,这些年自己做的那些动作,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为了很好的活下去,自己有选择吗? 倒是他宋子玉,有了得天独厚的绝好条件,却还可以受到覃老板的庇护,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肆意呢? 是!没错! 自己就是嫉妒他宋子玉的存在,更有甚至自己曾经一度阴暗,想过若是把他从极乐阁撵走了,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他的地位了呢? 这样阴暗的心理在袅袅的心中不止一次闪现,可是她的人性到底最后占据了优势,熄灭了她心中妒火。 不过,眼前的男人,自己不过是一面之交,他是怎么看穿自己的心思的? 还说什么,是自己告诉他的…… 自己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呢?还是说这家伙又是在故意炸自己呢? 想到这里,武玄华已然看透了那袅袅的心思,便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之前,袅袅姑娘化身与昭昭姑娘的时候,与覃三叔在我面前演出了一场好戏,而袅袅姑娘无疑之间说出了一句话,不知道姑娘还记得吗?” “什么话?” 此刻袅袅已经被武玄华完全压制了心智,脑子的所有意识都集中在武玄华的身上,哪里还有什么记忆力呢? 武玄华笑了笑,冷静说道:“姑娘可是说到了,宋公子的性子本就弱,在这极乐阁中经常被人欺负排挤,若是连我和沐沐都抛弃她另立门户了,不就等于成了他宋公子的竞争对手了吗?就宋公子那不争不抢的性格,还不得在这极乐阁憋屈死?” 一听这里,袅袅恍然大悟,自信回忆之前与覃三叔演戏的对话,却是有这么一句话。 只是,这话哪里有问题吗?实在想不通,单凭这一句话眼前的男人就能够断定出自己与宋子玉的关系了吗? “不是……华公子……我说这话到底有什不妥的吗?” 袅袅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便是急着追问对方。 武玄华还是那招牌的波澜不惊的微笑,他缓缓起身,双手背后,饶有兴致地绕过袅袅的身子,不紧不慢道:“单纯从袅袅说话的字面意思来看,这话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若是加之袅袅姑娘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就不一样了~” 袅袅越听越糊涂,猛然转身,追问道:“态度和语气吗?哪里不一样?” 武玄华背着对方,不冷不热道:“若是一个人真的喜欢另外一个人的话,一旦提到这个人,她会从内而外散发出我喜欢这个人的信息。比如眼睛会放光,手脚会不自觉的手舞足蹈,满脸的笑容不自觉展现,这些事出自于没有意识的表现,由衷内心的行为,是怎样演戏,怎样伪装都学不来的。” 听到这里,袅袅一愣,竟是低下头努力回忆之前自己说这话的态度,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来。 而不等袅袅审视自己的过程进行下去,武玄华骤然转身,笑着继续道—— “相反,若是一个人讨厌另外一个人,那身体和表情也是非常诚实的,你虽是说着同样的话,而你的口气这是有几分无端端的嘲讽掺杂其内,最重要的是你的眼神,那是一副看好戏看笑话的意味,袅袅姑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吗?其实不然,只要观察者观察的仔细,便可寻出蛛丝马迹。” 听到这里,袅袅彻底惊住了,干咽了一口气之后,她适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生慌地看着武玄华,这心里防线完全被对方打破了。 “华公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 袅袅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的男人对手,索性也就不再与武玄华耍心眼了,直接问其身份和来此处的目的。 “我的身份中吗?我只记得来极乐阁消遣的客人似乎有一个潜规则,若是不愿告知身份的人,你们这里的姑娘是不能过多去问,当然——你们这些姑娘是有选择权的,若是你们不想接待的客人,这里也不会强迫你们的意识,客人对你们,和你们对客人都是双向选择,对吧?” 袅袅又干咽了一口气,心虚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咱们阁主仁义,对咱们的姑娘们诸多保护,所以才给了咱们姑娘们更多的权利……” 而听到这里,武玄华嘴角勾起一丝诡笑,他探下身去,附在袅袅耳边,小声一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此便是为了达成姑娘的心愿,不要那么抵触我,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与姑娘应该是盟友,而非对立面。” 听到这里,袅袅两眼惊颤,她猛然抬头,满脸迟疑地看着武玄华,惊愣愣道:“华公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玄华嘴角勾起,他缓缓起身间,人前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后朝着袅袅又是深刻一眼,嘴上说着调笑之词:“哈哈哈~本公子原是与姑娘开了一个玩笑,姑娘又当真了吗?” 袅袅眼神一沉,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下来—— 什么玩笑嘛?自己久经沙场多年,是玩笑还是试探这种话自己分明听得出来…… 第3017章 74.镜花水月(覃三叔应付醉汉赖账)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干嘛? 袅袅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男人的恐怖,本以为一个年纪轻轻的文弱书生,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这样的男人最好把控,自以为身家高人一等,便是可以目空一切,脑子简单的很,这种男人最容易沦陷于风月之地。 家境极其殷实的公子哥,大多都是一个德行,因为家境好,从小过得就别旁人优越,却是各个养成了唯我独钻,目空一切的蛮横个性,他们的父母虽各个都是武道中的名流权贵,而他们却是活在父母积攒下来的功劳簿上,消耗祖上的功德。他们各个头脑简单,爱出风头,且容易出事,易养成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惯,虽是有着不逊于父辈的好胜心,可是能力却与父辈相比,差得不是一丝半点。有时候他们对自己的评价太过自恃甚高,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不具备相关的知识水平和自制能力,在武道这个残酷的竞争环境中,他们并不占据优势。 所谓功名利禄来的太快,便是不懂得珍惜,任意妄为的行为,消耗了父辈拼尽一身的努力。 有些不作为甚至于蠢的官二代和富二代,因为自己种种的败家行为,竟是把自己的父辈拉下水,一个家族从神坛沦为阶下囚的不在少数,竟是都归功于自己的后代子孙。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似皮相是那种好欺负,且没有什么本事的富家公子哥,而他的内心却是深不可测的湖底,让人深交之后,方才发现,他有吞噬别人内心的能力。 不得不说的是,这一位华公子,附在自己的耳边说出来的那一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此便是为了达成姑娘的心愿,不要那么抵触我,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与姑娘应该是盟友,而非对立面。” 已经深入袅袅的心里,让其内心起了不该有的波澜。 袅袅也不是一个傻女孩,若是她没点辨别人的能力和过人的心机,她也不可能稳坐与这极极乐阁花魁之位甚久。 所以说,到底是玩笑话,还是试探性的语言,袅袅只一听,便可分辩一二。 武玄华两眼眯成了一条线,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妖娆动人的女子,在他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一道秀色可餐的美味,而是一只活灵活现的猎物。 这一次,不是她袅袅娉娉以美色狩猎他人,而是他玄华以利益狩猎了对方。 袅袅看着武玄华的那一张布满戏虐笑意的脸,她的嘴巴竟然不自觉地一张一翕道:“我们……该怎么做?” 这一句简单的话,足以证明她的内心被武玄华蛊惑了。 对于对方这样的反应,武玄华甚是满意,他没有回答对方的意见,而是抬脚而去,伸手在袅袅的头上揉了一下,便潇洒离开此地。 只留下两个女子肚子彷徨此处,望着那武玄华的身影发呆。 武玄华直接奔向与覃三叔,这一次他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 而此刻的覃三叔正在热情地招揽客人,尽可能地满足客人提出来的要求,而他就想一只游走在百花中的蜜蜂一般,勤勤恳恳工作,兢兢业业作事。 他哪里知道,武玄华已经盯上了他这个目标,正在向他靠近。 武玄华看着覃三叔热情招待一位客人,武玄华的教养告诉自己,不能打断别人的节奏,人家有人家的生计,自己有自己的目的,且要以别人的时间为准。 所以,在覃三叔努力与客人交涉的过程中,武玄华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作声响。 覃三叔此刻面对的是两个喝多了要赖账的富商,俩人你推我,我推你,虽是明面上上坐着要去结账,实则一个说头晕,一个则是说不胜酒力,根本没有要结账的意思。 周遭陪同的姑娘们也是有意暗里明里的提醒对方,时间到了,该结账,而这两个富商的作为却是一副表面客气,内里较真,谁人都不愿当着冤大头。 覃三叔被叫了过来,就是处理这样的事情,似乎他见到这样的客人并不震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客气模样,先是询问两位的客户体验,而后又明确指出时间到了,是否要许时的意思。 这两位富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听对方的意思。 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但凡有一人应下了是否续时的茬,那就是变相承认是谁要付账的意思。 自然这两个人都不想付账,便是客客气气推辞。 而覃三叔将这种人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直接明说了:“我看二位富商今日已尽兴,若是二位意犹未尽,便可下次再来光顾咱们极乐阁的生意,而今日酒钱,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出呢?” 听到这里,两位富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都不说话,开始举杯品酒,打起来哑谜。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毕竟对面的男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这话说的太难听,得罪了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话说了轻的话,只看这两人的脸皮之厚堪称铜墙铁壁,你若是不把话说透了,人家摆明是拿着酒意要赖账。 覃三叔可不会惯着这二位,冷笑了一声后,便说道:“看来二位是喝了不少的酒,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来人啊~请两位贵客到上房去醒醒酒。” 此话一出,两个商人竟是面面相觑一愣,而他们脑子里一直打鼓,所谓醒酒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们这里还给客人提供醒酒义务吗?” “当然~若是客人不胜酒力,咱们这里自然会提供相应的服务,若是留宿那费用可就更高了,而若是客人不想留宿,却有因为喝酒离不开极乐阁,咱们这里有的是手段让二位客人醒酒~” 说着,那覃三叔脸色一变,竟是生出几分霸气来,登时吓住了眼前的两个富商。 “这个……还是算了吧,咱们也不至于酒醉到走不动道的地步,李公子今日酒钱不如就由你来先付一下,我今日走得急,忘记带银子了,日后,我再请公子来这极乐阁消遣便是……” “这么巧啊~我今日也走得急,忘记带银两,这可怎么是好呢?若不然咱们就赊一次账如何?” 果然,这两个人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这是想吃霸王餐还想要体面不是? 第3018章 75.镜花水月(覃三叔处理懒汉的强硬手段) 武玄华静静地在一旁看好戏,与其说是他在看两个无赖富商的做派,他更好奇的是覃三叔处理这件事情的手段。 这个……还是算了吧,咱们也不至于酒醉到走不动道的地步,李公子今日酒钱不如就由你来先付一下,我今日走得急,忘记带银子了,日后,我再请公子来这极乐阁消遣便是……” “这么巧啊~我今日也走得急,忘记带银两,这可怎么是好呢?若不然咱们就赊一次账如何?” 只见这两个富商已然露出了厚颜无耻的真容,已经不再含蓄脸面,而是推三阻四。 听到这里,覃三叔冷厉一笑,似乎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覃三叔扭头向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其身后的小厮十分懂事地递上了一个账本,覃三叔其实对上面的内容早已经烂熟于心,但是他还是接过来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番,而后还是一副笑脸模样,慢悠悠道—— “二位贵客,张甲公子和刘乙公子对吗?一个是霍城富甲一方的盐商,一个是连城知名的达官贵族,这出来吃花酒都不带银两是常有之事,只是……二位这赊账的数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呢?” 听到这里,两个男人登时脸色一沉,一个挠头尴尬,一个颜首头疼。 而说到这里,足以可见覃三叔是给两个人留着面子的,本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而看来这两个人是真的不要脸了,对于自己点到为止的话,他们显然是不当一回事。 看到此,覃三叔又是一声冷笑,他猛地合上了账本,变了一副脸色,虽是依然笑着,可是这笑容间已经变了味道。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二位之所以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不全是靠个人的能力,也不是靠自己家族的积累,而是靠自己舔人的本事~若不是二位下脸面娶了人家富商之女为其,入赘到了人家家族的族谱,又何来这荣华富贵,人前显贵的好日子呢?” 一听到这里,那张甲和刘乙的脸色彻底绿了,别说有多难看了。 这被人当众拆穿了身份,自己脸面何在? 而覃三叔并没有住嘴的意思,继续道:“二位公子自以为自己隐瞒自己的身份隐瞒的很好是吗?其实咱们极乐阁在接待每一位客人的时候,若是对其没有一定的了解和评估,又怎么敢随意接待呢?我看二位是真的把极乐阁想得太简单了吧?” 到此张甲干咳了一声,便是硬撑着脸面说道:“不就是几顿花酒钱吗?咱们又不是说不出,只是晚一点而已……三叔你有必要这么下我和刘乙公子的面子吗?” 刘乙一听张甲如此反击,登时也是觉得脸面上挂不住,毕竟自己在这里的相好正愁着自己呢,若是自己的底细被人扒得干净,还让自己在自己相好面前怎么做人呢? “就是啊!谁说不给钱了?三叔你这样恶言伤人,也不怕影响自己家的生意吗?” 覃三叔笑盈盈道:“影响极乐阁的生意吗?怎么会呢?倒是有些吃软饭吃得带劲儿的蛀虫,竟是把主意打在了咱们的皮肉生意上,二位公子这牙口看来是是真的不好呢~对了,我听说了那霍城盐商之女奇丑无比,鞋拔子脸,满脸麻子,还跛了一条腿;而那连城城主之女更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胖子,三叔也是真的配合二位公子的胃口,家中有臭妻惧内,想要出来寻找安慰,咱们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是两位公子在咱们极乐阁中顿顿高消费,却是一毛不拔,让咱们姑娘们次次好生伺候,却视而不见,这装大爷也要装大爷的资本,若不然就好好当你们的孙子去,别在外面招摇撞骗!” 覃三叔可不会惯着那吃霸王餐的臭男人,凡是先礼后兵,若是这人给脸不要脸,那自己就不会给对方留脸面。 到此,张甲气急败坏,拍桌愤气,满脸秀容,骂声连连—— “你个龟公孙子,天天围着女人团团转,转的也是女人的皮肉钱,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在这里公然说教我?还敢污蔑我家娘子,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紧接着刘乙也跟着咆哮怒骂,“覃三叔我看你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白了你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下人,胆敢如此污蔑我与张甲公子,也不怕咱们找你们极乐阁的麻烦吗?” 听到此,覃三叔荒唐大笑不止,待他收敛笑容只是,便是不紧不慢道:“三叔还真是不怕二位公子的威胁!别以为你们在当地威霸一方,来咱们狄九黎就可以虚张声势,要知道出入咱们狄九黎的达官贵族多了去了,不过是一个地方上来的小人物,还这把自己当一盘菜了吗?再者了,二位公子说句不该说的,就你们来这里吃花酒的事情,二位夫人可曾知晓呢?若是她们知晓了,二位公子又该如何解释自处呢?一个惧内到连同小妾都不敢娶的入赘女婿,却跑到咱们极乐阁中装大爷~呵呵~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覃三叔用最轻蔑的语气说着最难听的话,这是压根就不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摆明就是要给对方难看,就看对方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我……我……” 那张甲气得两眼昏花,指指点点时,眼睛一翻,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而刘乙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双手狠狠按在桌面上,气喘吁吁,脸颊铁青。 而后,覃三叔向后勾了勾手,示意身后的打手上前,这一次是要来真格的。 “来人,请两位公子去楼上醒醒酒,待他们二人就醒过来之后,便好好与二位公子清算清算一下账目,看看这两位公子身上的家当能抵多少账?若是实在不够扣抵账目上的钱,就让公子们的家人来极乐阁接人。” 到此,张甲和刘乙瞠目结舌,浑身颤抖,想要反抗,却哪里是几个壮汉的对手,挣扎了几下后,就被三五个壮汉拽到了楼上去…… 而伴随着如此大的动静,大堂中一双双异样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这里,处理完此时后,覃三叔便是换了一张脸,笑盈盈向其他客人致歉道—— “让各位客观看热闹了,不过是小事一桩,各位客观看一看,笑一笑就好了,莫要饶了各位的兴致~” 第3019章 76.镜花水月(武玄华向覃三叔亮明了身份) 伴随着如此大的动静,大堂中一双双异样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这里,处理完此时后,覃三叔便是换了一张脸,笑盈盈向其他客人致歉道—— “让各位客观看热闹了,不过是小事一桩,各位客观看一看,笑一笑就好了,莫要饶了各位的兴致~” 看着覃三叔忽然转变的态度,那些在座的客人无一不干咽了一口气,即便是在玩乐,心情也大不似从前,多了些许的自我审视,更多了些许的战战兢兢。 而此刻,站在一旁看戏的武玄华,心中也随之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心道: 这覃三叔果然是一个老江湖了,拿捏这里的客人绝对有手段,对待金主那是各个笑脸相迎,客气尊重;而对于那些没钱没势还装大尾巴狼的客人,便是一通羞辱之后,将其拉到了幕后,其结果也算是杀鸡儆猴,警告后者,莫要步上张甲和刘乙的后尘,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本,就不要想着来极乐阁消遣。 在场的客人们,也有不少达官贵族赊账,极乐阁不是一个与人计较一时长短的机构,为了留住那些达官贵族,他们会给那些公子哥一些空间,若是真的有一次两次忘记带了银两,极乐阁所想这些达官贵族不会赖账,也就放放水,想让客人们消遣消遣。 可是,这给达官贵族的空间不代表是让那些卑劣小人钻缝隙的机会,而有与张甲和刘乙公子同样境遇的公子哥不在少数。 其实,权贵中不少公子哥都是空有其名,却是兜里没钱,手中无权,却还想要美女相陪,便是有了这侥幸的心理。 这一段时间,极乐阁的烂账多了,总该是要找个目标杀鸡儆猴,让那些有不轨想法的人,醒醒脑! 楼上的客人,各个都是名副其实的高权显贵,他们就算是一次两次赊账,到了月底极乐阁只要派人去贵府之上索要钱财,那账房自然不会亏欠了对方的钱。 而偏偏就是这大堂中的客人,论其官位不小不小,手中的钱财也不是十分富裕,偏偏还想附庸风雅,纸醉金迷,当他们已经迷恋上了极乐阁的美人时,那腰包中的钱财已经被掏的干净,为了能够多见几次心上人,他们不得不选择这无赖的手段…… 与其说这一次覃三叔是杀鸡儆猴,更确切地是要警告那些有这样想法的公子哥们,是时候该想一想自己的退路了。 武玄华很清楚覃三叔的手段,因为这样的手段他早年就已经见识过了,自然也就不为所怪。 眼看覃三叔十分熟练地处理完这种情况后,武玄华这才走上前去,主动与覃三叔攀谈了起来。 “三叔果然是好手段,玄华所见之实,当真是佩服佩服!” 听到这里,覃三叔缓缓装过头来,却是故装一副颇为吃惊的模样,问之:“什么?玄华……难道说……公子尊姓是武吗?” 武玄华呵呵一笑,他早已经见识了覃三叔的手段,知道对方早已经将自己的身份调查了一个底朝天,自己又何必如此故意遮掩呢?这样没有意义的伪装,当真是累得慌。 武玄华心里什么都清楚,为了顾及覃三叔的面子,到此也只能配合着对方演戏。 “嗨~还是逃不过三叔的法眼,鄙人的确姓武……” 此刻的覃三叔这是摆出更加吃惊的表情,接而赶忙作揖行了大礼:“三公子啊!覃三叔眼拙,竟没有看出三公子的真身,多有怠慢,还请三公子莫要怪责。” 武玄华连连摆手,虚应道:“嗨~什么怠慢啊~三叔若是这样说真的是折煞了玄华了,能让阁中两位顶级花魁来伺候玄华,那是何等的荣幸,若是如此算是薄待的话,那玄华的要求是不是也太高了呢?” 听到这里,覃三叔微微一愣,两眼微微眯起,他的了一眼有意瞟了一眼之前那招待武玄华的角落中的两个女子,竟已经现了真身,他已然知道自己的计划暴露了。 只是,再次,覃三叔可不会那么轻易投降,便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说道:“什么花魁?那不是昭昭和沐沐两位艺人伺候三公子吗?” 武玄华明知道对方又是跟自己演戏,却不急于拆穿对方的把戏,又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难道三叔不知道伺候玄华的两位姑娘是袅袅和娉娉姑娘吗?” 覃三叔故装不知情,摇了摇头之后,便大模大样的看向武玄华之前的位置:“是袅袅和娉娉吗?这怎么可能呢?这两个姑娘是不是也太大胆了吧~没事装成人家昭昭和沐沐的模样干什么?自己本就是出了名的花魁,还有扮装不如自己的二等艺人吗?” “呵呵~那谁知道呢~估计是二位姑娘与玄华有缘,她们二人一时兴起就遇到了玄华,玄华也是三生有幸,能被这里的顶级花魁伺候,这一次的体验可真是不错!” 覃三叔哈哈大笑,客气道:“既然是体验不错,那三公子可是要常来吗?” “当然~极乐阁可是天下男子梦寐以求的天堂,玄华来了一次后便终生不忘。” “那还让两位花魁伺候着三公子可好?” 覃三叔听到此,便有意撮合他们三人。 而此时,武玄华可不会上了那覃三叔的当,这就摆了摆手道:“不了,今日玄华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见袅袅和娉娉姑娘,我的目的是宋公子,不知道三叔是否有时间在为玄华做一次引荐呢?” 听到此,覃三叔的笑容停滞了一下,这多少有些不自然,待他反应过来之时,这就牵强得又笑了笑,说道:“好吧,我这就再跑一趟。看一看宋公子那边的情况,还请三公子稍等片刻。” 武玄华在覃三叔的停滞的笑容中看出了对方的不情愿,只是为了打发自己,这才说了这么一句。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此次覃三叔去之仍是无功而返,又将会是一个新的理由搪塞自己…… 即便如此,武玄华还是会客气的应道:“那就麻烦三叔在我玄华奔走一趟了~” “没问题,三公子稍等~” 第3020章 77.镜花水月(覃芙蓉亲自下场应付武玄华) 武玄华心中很明白,极乐阁来了这一出又一出摆明是跟自己花心眼,看着那覃三叔离开的身影,他很清楚再一次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还能找到了新的借口拒绝自己去见宋子玉。 即便如此,武玄华还是不愿意放弃,毕竟这是跟自己身世相关的重要人物,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就绝不会因为一些波折而起了放弃的念头。 果然,正如武玄华想得一般,他等了良久,覃三叔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却是身后跟着一个风韵卓著,气场超强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一手抚着栏杆,慢悠悠地走下了楼梯,她的一手托着烟枪,眼皮子下容不得任何人,虽是垂着眼皮,可是那冷傲的态度,让人望而生畏。 就是这样一个绝世女子的出现,堂下所有的男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此女的身上,如此绝色,恐是世间难寻,只要她一出场,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失了颜色。 看到这里,武玄华的眼神自然也被覃芙蓉的容貌吸引眼光,他叹为观止,看着看着那美艳且气势强大的女子,不禁干咽了一口气。 覃芙蓉跟在覃三叔身后,缓缓走到了武玄华的面前,待她脚步落定时,她且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抬眸一眼深沉,问之:“这一位可是三公子吗?” 武玄华一愣之后,回过神之际,这就后退了一步,奉拳行礼之—— “武玄华拜见房星君——” 武玄华很是聪明,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以覃老板称呼覃芙蓉,而他却偏偏尊称其官衔,说明了他并不是把覃芙蓉看成一个老鸨,而是当成了权族的重臣来对待。 覃芙蓉自知道那武玄华玩的小心眼,嘴角微微一勾,她垂眸又嘬了一口烟枪,说道:“三公子不必这么客气,这里又不是朝堂之上,不必成我为房星君,在这里只有覃老板,没有房星君。” 覃芙蓉的话实属不给武玄华的面子,武玄华这就吃了瘪,脸上略显得尴尬。 “也是啊~是玄华考虑不周,还望覃老板见谅。” 覃芙蓉却是一个干脆的人,懒得与武玄华寒暄那么多,便是直入主题道:“听三叔说,今日三公子是来找宋子玉公子的?” 武玄华赶忙收起那一张赔笑的脸,变得郑重几分,说道:“是的,玄华慕名而来,只为见宋公子一面。” 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这样就奇怪了,天下男子来我极乐阁都是找美艳女子作陪,甚少会有找男子的作陪啊~而江湖上也没有三公子好男色的传言……那三公子来此找宋公子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覃芙蓉单刀直入,直接问武玄华的目的。 这一级直球打了过来,倒是让武玄华有些头疼,他九曲心肠,早已经习惯与人勾勾弯弯的打交道方式,而在这公众之下,覃芙蓉毫不避讳的问到了自己的目的,倒是让自己一下子答不上来。 “这个……我……不是~就是单纯想见见宋公子也不行吗?我出银子,就按宋公子的身价出价,只要能让我见上宋公子一眼就成!” 听到这里,覃芙蓉更加断定那武玄华的心思,她早在一路上走来时,已经将那武玄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那一张与宋子玉神似的脸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现在看着急切想要与宋子玉见面的武玄华,覃芙蓉已然明了,这小子是绝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真相,这是来确认实情来的。 要知道宋子玉与上官金阳的丑事可是这权族最大的秘密,而他俩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即便是知道了,也绝不能让他们父子相认—— 因为在这一场权利的争斗中,他武玄华已经有了真正的父亲,而这一个所谓的不体面的父亲根本没有意义去相认的儿子。 最重要的是,他宋子玉根本不知道上官金阳还跟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那一夜承欢,宋子玉一直以为是多年的上官金阳多年寂寞的释放,而自己也不过是行使了自己的工作之职罢了。 在这一场罪恶的交易中,宋子玉甚至连上官金阳的脸都没有看到,而是被人蒙着面行了房事,这也是为了保证了上官金阳身份不可泄露,而他宋子玉因为不知情而不会被连累。 对于一个极乐阁的工作者而言,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宋子玉就当是听从了覃阁主的吩咐,行使了自己的责任。 而若是这武玄华见到了宋子玉之后呢?那宋子玉平静的生活还能依旧如常吗? 不得不承认基因的强大,这一张十分相似的脸,便是他武玄华在宋子玉身上继承下来的东西。 这两个人只要相见,那些年的丑事势必会被翻出来。 为了大局着想,权衡利弊之下,覃芙蓉最终还是拒绝了武玄月的要求。 “三公子是否了解咱们极乐阁的规矩呢?宋公子可是咱们这里的顶级花魁,若是想要见他的话,那就得等,而今日宋公子早有客人预订,只怕是今日无法与三公子相见了。” 说着这话的覃芙蓉略显得惋惜,而后她有意给覃三叔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覃三叔立马会意,这就赶忙附和着说:“就是就是,三公子……这一次来的太过唐突了,宋公子可是咱们极乐阁的大热门,若是想要与其相见,是要提前做预约的,来见宋公子的人非富即贵,咱们极乐阁谁人都得罪不起,也就只能根本预订者的先来后到做准备。” 听到这里,武玄华表面显得有些沮丧,心中早已经看穿了对方的把戏,便是装作一副可惜之相,问之:“这样啊……那可真是好遗憾啊……若是如此的话,那若是我今日做了预约的话……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宋公子呢?” 覃芙蓉又是吞吐了一口烟气,幽幽道:“那可不好说了,今日就先给三公子排上号,待派到了三公子了,咱们会着专人去府上发出邀请的。” “啊?还要这么麻烦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父尊知道呢?若不然,能否将这邀请发给我表兄昆阳少主那里呢?” “也可以~” 不等覃芙蓉开口,覃三叔便利索地接下了对方的话…… 第3021章 78.镜花水月(武玄华拉着上官昆阳作陪) 一句等,愣是让武玄华等了半年之久,在这期间,武玄华断断续续又找上了门几次,而覃三叔给出的理由却还是那一套宋公子没有时间的老说辞。 就这样,武玄华渐渐没了耐心,第一次是真没有时间,第二次可以认为是有不赶巧,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武玄华很清楚自己是被人耍了,可是偏偏自己找不到证据,又不能把覃芙蓉怎么着了吧…… 武玄华决定改变策略,总是这样简单直接的找上门去,人家早早就给自己设下了防线,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而若是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要动动其他的脑筋了…… 想到这里,武玄华再一次上门去极乐阁时,便是带着自己的堂兄这张免死金牌,一同进了极乐阁的大门。 而看到了武玄华这熟悉的声音,覃三叔心中十分疲惫,脸上却还不得不赔笑着应付。 “三公子又来了吗?这一次还是要拜会宋公子吗?只是不巧,宋公子现在没有时间,哈哈哈~实在对不住三公子了~” 说着覃三叔双手合十,摆出一副十分道歉的模样。 而这时,还未等武玄华开口,那上官昆阳就抢先了一步,问道:“什么宋公子之类的呢?你小子今日不是说带我来极乐阁见见世面吗?怎么又扯上什么宋公子吗?我认识吗?” “宋公子不是什么黄权贵族,而是这里的头牌花魁……” “咦——这么恶心啊!男人也可以当花魁吗?这极乐阁是个什么地方?” 覃三叔不禁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出言不逊的年轻男子,只见其一声青色华服,头戴麒麟玉发冠,脚踏金履貔貅鞋,一脸稚嫩傲气,却是一身价值不菲的服饰,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名流公子哥。 这武道谁人都知道,这武玄华与上官昆阳最为要好,二人臭味相投,更是臭名昭著,一对不务正业的浪荡公子哥,走南串北,游山玩水时都要结伴而行。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就是那上官诸侯的嫡长子——上官昆阳。 即便覃三叔严厉,早已经看穿了眼前男人的真身,可是他绝不会贸贸然地道出对方的身份,便是笑着询问武玄华的意思。 “三公子……这一位公子是?” “哦~忘记介绍了,这是我堂兄,权族知名大人物,上官昆阳少主。” 听到此,覃三叔故装惊讶后,这就鞠了一个躬,作揖道:“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少主,久仰久仰!” 上官昆阳一听这里,自视甚高,傲慢扬声道:“算你有点眼力见,我的名声在外,有那么好吗?” 覃三叔暗自心道:你的名声在外是不假,好不好我可就不知道了。 而覃三叔心中想着一套,嘴上说着一套,“那不可是,在这权族谁人不知道昆阳少主的大名啊~昆阳少主名声响当当,那是有了名的清廉贤良啊~” 可不是清廉贤良,因为家中不缺,所以才看不上那些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行为,所以——其实与上官昆阳同堂为官也是十分辛苦的事情。 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不说,还得小心翼翼侍奉着,若是有什么贪念还得谨慎伪装,生怕得罪了上官昆阳。 而听覃三叔这样的评价,显然上官昆阳十分满意,一脸得意,便是自恋说道:“原来外界是这样评价我的吗?玄华,我也没有父王说的那么糟糕吗~” 武玄华听罢,笑着应道:“昆阳兄有所不知吧,你在外名声可是比你想象中好得多,龙皇殿下时刻敲打着你,就是希望你能够精益求精,做人做事以更高的要求来要求自己,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切~就你会向着他说话,感情那不是你的父亲,对你不会要求这要求那,啰嗦的要死~我是真羡慕你啊,有武师尊那么平易近人的父尊,凡是都会为子女着想,绝不会人前给自己的之女掉面子,也不会在人后打击批评自己的子女,这才是父尊该有的姿态。” 听到这里,武玄华晦暗一笑,自己的父尊是真的不管自己那么多,看似尊重自己,其实是漠视自己的存在,有时候被过多干涉,被管教也是一种幸福,而这种幸福是我怎么追求也追求不来的…… 而你上官昆阳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武玄华有三个父亲,一个是我的名义上的父亲,出了只有名义,在血缘上与我毫无关系; 一个是给了我皮肉的父亲,而这个父亲到了现在我却未曾谋面,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却连这个人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 而最后一个则是我灵魂上的父亲,他给了一个意识,一个活法,却把我当成了权利的工具在利用…… 我有三个父亲,却没有一个父亲真正在意我的存在,他们都不过是把我当成了工具和筹码。 相较而言,上官昆阳你的人生是何其的荣幸啊! 而这样古怪且隐晦的笑容被那覃三叔捕捉到了,看到武玄华这样的一面,他心中恐慌。 不过是小小年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本该在这个年纪努力绽放,肆意妄为,轻狂自大;可是在这个三公子身上他根本看不到对方这个年纪该有的姿态,而是看到了一个忍功了得,城府极深的姿态。 那覃三叔心中能不恐慌吗?他知道对于宋子玉这个人,武玄华认定了就不会善罢甘休。 而这一次,他竟然连同上官少主也给一起搬了出来,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一次他志在必得。 即便如此,覃芙蓉不松口的事情,他覃三叔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行呢? 想到这里,覃三叔知道有些事情拖已经没有意义了,而眼下应付的对象不单单是他武玄华,恶视多了一个重量级的大人物,这其中的难度就加大了不少。 “昆阳少主和三公子来此还是要钦点宋公子吗?只是…实在不巧……” “为什么会是宋公子呢?本公子来此就不能为了其他人而来吗?” 没曾想这一次倒是出乎覃三叔的意外,武玄华竟然破天荒地转性拉吗? 第3022章 79.镜花水月(上官昆阳气急闯下大祸) “为什么会是宋公子呢?本公子来此就不能为了其他人而来吗?” 未等覃三叔把那推辞之言说罢,武玄华却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 而这样一席话倒是惊住了覃三叔—— 今日是怎么了?武玄华竟然不求宋子玉了,而要换对象吗? 经验老道的覃三叔只觉得此时有诈,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武玄华竟然不执着与宋子玉,这倒是一点都不像他平日里的做派。 “三公子……此言当真?” 覃三叔瞠目而视良久,嘴巴这才支支吾吾问道。 “当然了~若是平日里,我独自前来,自然是要会一会这一位宋子玉公子,可是今日不同,我是跟着昆阳兄一同到极乐阁享乐,凡是都要以昆阳兄为先,又怎么可能去年一个男人呢?这不是倒了昆阳兄的胃口吗?”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十分满意地点着头笑了笑:“嗯~三公子的懂事是有了名,竟然你知道我无意于男人,便可知道我向往中的类型了吧?” “那是肯定的了~昆阳兄还记得之前我与昆阳兄提到了这里的顶级花魁吗?” “袅袅和娉娉吗?就是那两个美艳妖娆的女子吗?让你小子说的美丽的不可方物,弄得我心痒痒,才跟你来此地,那就他们俩吧!” 一听袅袅和娉娉两个姑娘的名字,覃三叔的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他内心琢磨着:这一次不是瞎话,这两位姑娘可是真的有客人接待啊!而且这一次伺候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上官诸侯专门邀请来的鬼族诸侯,说是不能怠慢,一定要这极乐阁中的顶级花魁伺候着…… 若是眼下就把这两个姑娘给抽调了出来,那鬼族的诸侯定时不乐意—— 说来,在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登门前一个时辰,才迎来的鬼族诸侯王爷们,也是这两位王爷在人群中一眼看中了袅袅和娉娉,非要点命这两个姑娘伺候,这眼看者四个人酒后嬉戏,渐入佳境,这个时候若是把姑娘叫出来伺候别的客人,那可是极乐阁中的大忌讳啊! 说来这事怎么那么巧合呢?怎么今天这些客人们一股脑都盯上了袅袅和娉娉了呢? 覃三叔正在犯难时,却不曾看到那武玄华脸上露出一丝阴暗的笑意—— 因为这一切全在他的计划中! 原来,在上一次上官诸侯在府上招待这两位王爷时,武玄华也正好在场,上官诸侯便是一起邀请了众人一同赴宴。 而在这宴席上,武玄华趁着时机当众大为夸赞了一番极乐阁中的袅袅和娉娉的惊艳美色,说的这些男人色心念起,各个心痒难耐。 殊不知武玄华早已经与袅袅娉娉里应外合,得知此二人的空档期,便着意安排这两个人在这个期间面见袅袅和娉娉,一扑一个准。 而在鬼族王爷面见过袅袅和娉娉不久后,他便故意带上武玄华前来,同样点了这两位姑娘的台面,为得就是要打击报复极乐阁戏耍自己的结果。 自然,在看着覃三叔犯难的时候,武玄华自然心中得意,暗自道:让你们此次诓我,把我当傻子耍!这一次倒是让你们极乐阁见识见识我武玄华的能力。 “怎么?看来三叔很为难啊~难不成说是袅袅和娉娉姑娘今日也有客约吗?” 武玄华故意开玩笑的询问对方的意思,实则他心中早已经十拿九稳。 “这个……实在是不巧……今日……两位姑娘真的已经有客人了……” 一听到这里,那火爆脾气的上官昆阳怎么能忍呢?便是大发雷霆道—— “什么?她们二人有客人了吗?开什么玩笑呢?这权族之地,谁人敢与我上官昆阳抢人吗?我看他是不想混了!我不管!今日不管他是谁,我定是要见一见这袅袅和娉娉!” 说着,上官昆阳那暴脾气上来了,就拽着武玄华往楼上冲。 这举动着实吓住了覃三叔,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上官昆阳已经拽着武玄华到了二楼去。 覃三叔吓得不轻,便是三步并两步地追了过去,一边追着,一边喊着—— “不是……昆阳少主,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咱们这极乐阁中的漂亮姑娘多了去,不一定非得要是这两位姑娘……” 上官昆阳的蛮横任性岂是那覃三叔揽得下来的呢?而覃三叔又不敢与上官昆阳来硬的,只能赔笑着战战兢兢在其身后劝阻道。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上官昆阳根本听不进去劝,便是一路狂奔而走,每到一个房间,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了房门,不是惊住了其中房间的男女,就是吓住了正在收拾房间的下人。 覃三叔看着这气势,吓得不知所措,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遇到了对手,自己再这么说也不敢得罪他上官昆阳不是? 就这样,一路追去,与人竟是道歉赔不是,劝着人家少主不听,就剩下给他擦屁股。 终于,再踹开了第九间房间的房门时,武玄华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而上官昆阳与同事看到了前几天在宴会上面见的远方而来的客人,登时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二位王爷,今日……今日也有时间来极乐阁消遣啊……” 两个鬼族王爷吃惊回头而视,一看是上官昆阳的脸,他们惊讶的表情总算是松了下来。 “是昆阳少主啊!今日这是……” 上官昆阳这个没有脑子的也是实诚,不等人家两位鬼族王爷把话说完,就开始自说自话地解释起来—— “哈~这极乐阁店大欺客,竟不让我见那袅袅和娉娉姑娘,我是气不过这才挨个搜房间的!” 听到这里,两位鬼族王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表情来,而这时他们身边作陪的两个美艳女子,缓缓起身,便是自我解释道—— “昆阳少主吗……在下就是袅袅和娉娉……”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的表情定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才知道自己今日闯下了大祸…… 而这时,覃三叔这才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看到此,自知道事情爆发,赶忙打圆场道—— “昆阳少主……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姑娘……今日……呼呼呼……今日真是有客……” 第3023章 80.镜花水月(覃三叔意识到了武玄华的阴险之处) 覃三叔这才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看到此,自知道事情爆发,赶忙打圆场道—— “昆阳少主……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姑娘……今日……呼呼呼……今日真是有客……” 上官昆阳的脸色极为复杂,看着鬼族两位王爷站在原地尴尬的表情,他才知道今日自己冲动的行为又闯祸了。 而站在一边的武玄华心中暗喜,因为他这一次不单单是算计了极乐阁,也打击了上官昆阳,可谓是一箭双雕! 待覃三叔稳定下来情绪后,再一看这不一样的气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几位……是不是之前认识呢?” 鬼族的王爷毕竟第一次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自然不占主场优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至于上官昆阳吗?早已经尴尬至死,嘴巴一张一翕愣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而这个时候,武玄华的润滑作用看起来是多么的重要。 “认识认识!都是老熟人了,之前我与昆阳少主还跟两位王爷一同在一场宴席上吃过饭,这不是有缘分,又碰到了吗?” 说着,武玄华赶忙用手肘顶了顶上官昆阳,提醒对方配合自己。 上官昆阳恍然进行,这就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哈哈!这么巧,二位王爷也来极乐阁消遣啊~” 一看上官昆阳开了这么个头,那鬼族的王爷们也算是放下了警惕,赔笑着说道:“可不是吗?咱们也是慕名而来,听说这袅袅和娉娉姑娘才貌惊人,便是向来一亲芳泽,没成想原来昆阳少主与咱们想法一致啊~”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这天下美好的东西自然让人向往,看来昆阳少主和两位王爷的眼光不一般~” 不等上官昆阳开口,武玄华便为他解了围。 “既然大家都想到了一起,咱们有都是熟人又何必分两开呢?今日宴席就由昆阳少主做东如何?” 说着,武玄华赶忙给上官昆阳使了使眼色,上官昆阳秒懂,立马点头道:“是是是!今日我唐突……我冒昧……就让我来我做东,算是与两位王爷赔罪了。” “这……这不太好吧……” 显然,两位王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是有意推辞几分。 上官昆阳生怕对方不乐意,那就等于对方不愿意原谅自己吗? “不不不!让昆阳尽一尽地主之谊可好?二位王爷不必客气,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意点!” “那……那昆阳少主也不要客气,赶紧进来吧~” 其中一位王爷一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便是顺着上官昆阳的话,邀请二人进来一同入席。 上官昆阳脑子还有点蒙蒙的,虽是知道两位王爷已经让步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马上反应过来。 而此时,武玄华已经拉着那上官昆阳跨过门槛,十分自然地走进了房间,坐在了袅袅和娉娉身边。 袅袅和娉娉竟然显得十分欢喜,并且向武玄华投去兴奋的目光,仿佛再说,你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能让我们接下来这么重要的客人,日后这便是我们俩招客的资本了! 武玄华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两个姑娘的眼神。 而后,武玄华十分熟络的叫了一声覃三叔,“三叔,咱们极乐阁还有漂亮知情趣的姑娘吗?再叫来两位一同作陪可好?” 此时的覃三叔也被眼前的局面整蒙了,而当他看到武玄华游刃有余地收拾局面时,他的内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眼下的局面不容他多想,只能被对方拿捏着走。 “这个……当然有了,我这就去派映雪和巧莺一同过来,除此之外,三公子和昆阳少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对了!倾颜醉,这是这里的独家秘方美酒,来极乐阁怎么少了这一壶美酒呢?” 武玄华像是对这里十分熟门熟路似的,便是钦点了这里的美酒。 而此刻,上官昆阳恍然初醒,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感觉你来这里好几次了呢?明明之前还是你从我这里打探的消息,这次看来,倒是你小子鸡贼,早早就体验过这里了不是?” 武玄华涩涩一笑,故装乖道:“这是哪里啊?还不是昆阳兄提供的消息价值可靠吗?我也是听说的多,也没有来过几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昆阳兄竟然一次都没有来吗?我看你平日里与我说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熟客呢~” 听到此,上官昆阳无奈一叹,便是一副叫苦不迭的模样,解释道—— “我倒是想来啊,无奈我那父王看守森严,又怎么可能放我经出入此地呢?平日里也就只能听其他的王爷与我谈及此地,过过耳瘾罢了……这一次,若不是我谈成了一单大的官渠生意,甚得父王嘉奖,父王也不会放我来这里……” 听到这里,武玄华便是陪着上官昆阳苦笑一声,应道:“昆阳兄的日子,我是过不了……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来这里就是为了消遣取乐的,什么烦恼琐事都暂且抛之脑后,不必多想。” 上官昆阳应声点了点头,便于身边的两位鬼族王爷寒暄交谈,推杯换盏。 不久之后,覃三叔又送来了映雪和巧莺这两位明艳女子,也是难得美人胚子,漂亮出众,却是与那袅袅和娉娉不一样的风味。 覃三叔又让人多加了几道这里的名菜,算是为了之前的事情致歉。 待安排好了这一屋子的客人后,覃三叔知趣地退出了房间,而当他再次抬头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的敏感意识告诉他,这一切的局面都是他武玄华一手促成的,明明是他给极乐阁使了绊子,而他却故装好人,站出来圆场,这样的手段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正所谓,先把好人的腿打断,然后再给其一副拐杖,美其名曰是在好心做慈善,实则这样的人最为阴险。 看着那武玄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而覃三叔也无能于此,只能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一刻,覃三叔便开始要重新审视武玄华,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次遇到的对手,绝非善茬…… 第3024章 81.镜花水月(覃三叔汇报情况,武玄华有感而发) 覃三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全都汇报给了覃芙蓉,听着事情发展的过程,覃芙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反复吞吐烟雾,脸上没有愁容,没有阴郁,唯有一丝似笑非笑的可笑。 大概是在极乐阁中混迹多年,这样的事情她听得太多,这样的人她见得不少,所以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听罢覃三叔的话之后,她默默地吐出一口烟气,说道:“这件事情吧,三叔你怎么看?” 覃三叔倒是没有覃芙蓉那么乐观,他虽然也是极乐阁的老人,可是他的心静可不如覃芙蓉开阔。 “我觉得吧,这个武玄华可不是什么善类,他的目标是宋子玉,若是咱们一日不让他见,日后他定不会善罢甘休,诸如此类的事情接踵而至。” 覃芙蓉长长呼出一口烟气,又说道:“若是如此,三叔怕吗?” “怕……倒也不至于,可是这样的人就像是那突然进了鞋子里的小石子,虽是看着没多大的作用,但是就是硌得脚疼,让人不舒服。” “呵呵~不过是一个小石子罢了,无碍大雅,就让他闹腾着,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个武玄华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眼看覃芙蓉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态度,覃三叔先是一愣,而后觉得这也倒是附和覃芙蓉个性,可是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不免有多说了两句。 “覃老板——事情不能总是这样不管不问,有些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 覃芙蓉幽幽一笑,说道:“极乐阁都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毁到什么程度?他武玄华无非是想见宋子玉罢了,咱们能阻拦就阻拦,实在拦不下来了,唯有让他见一面就是了,达成了他的心愿,他便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覃三叔又是一愣,这覃芙蓉平日里的做派就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上心,若不是事情到了败露的地步,她是连动都懒得动的,就等着事情发酵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在想办法补救。 “不是……覃老板事情不是这样说的,有些事情咱们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防患于未然,总比事情发展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咱们再出面补救要好吧。” 覃三叔说到这里摆明是有些急了,对于自己这个过于佛系的老板,他实在难以接受,明知道这武玄华对极乐阁不安好心,可是怎么听他覃芙蓉一说,倒成了这事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覃三叔越发焦急的心情,覃芙蓉这时微微抬眸一瞥,又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缓缓说道:“三叔你又何必如此惊慌呢?看看现在局面很坏吗?” 覃三叔被覃芙蓉的话给说蒙了,便是皱着眉头不解问道—— “覃老板的意思是……三叔愚钝,是真的听不懂了……” 到此,覃芙蓉不紧不慢解释道:“你看,这三公子为了达成见到宋子玉的目的,他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自己美事来光顾咱们的生意就算了,还帮咱们拉客人,将这鬼族的王爷和诸侯家的少当家都拉了进来,这不算是变相照顾战的生意了吗?虽说咱们极乐阁不缺生意,可是咱们缺的是人脉和情报,说来这些时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什么消息与龙王陛下汇报,因为此我在龙王陛下哪里被冷落了不少,这下子可好,他一下子拉来了这么重要的客人,日后咱们的势力会因为此渐渐深入到了龙皇殿下的势力范围,如此这样,咱们害怕覃氏一族没有建功立业的时候吗?” 一听到这里,覃三叔登时两眼亮了,这次意识到了覃芙蓉的真实目的。 “也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还是覃老板眼光独特,想法奇妙。若是说来倒是三叔我眼界低了,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事情来。” 覃芙蓉微微一笑,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说道:“凡是都有两面性,若是总考虑对咱们不利的一面,那咱们只会自寻烦恼,而若是能想到对咱们有利的一面,顺其自然发展下去,未必见得是坏事。” 听到此,覃三叔饶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道:“也是呢,有些事情的确要考虑全面些,若不然真的会陷入自己设下的误区中自寻烦恼,而且……这样还会影响大局,如此说来,三叔真的是该反思反思了。” 听到此,覃芙蓉缓缓放下手中的眼前,有意郑重看了覃三叔一眼,便是好心安抚道:“三叔又何必自责呢?论其忠心,你对极乐阁可是真心实意的好,用心在经营,生怕他有一点的危险,你想那么多,不也是为了极乐阁的发展吗?” 覃三叔无奈地摇了摇头,更有些自责道:“嗨~说什么忠心来着,我这是上了年纪思想和见地已经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这做人啊光有好心有什么用呢?好心办了坏事,不成了这极乐阁的罪人了吗?倒是覃老板有眼光有见地,及时提醒我,才不至于铸成大错。” 覃芙蓉这又提起了眼前,吞云吐雾起来:“凡是皆由因果,一切便有天定,老天已经安排好的事情,岂容得你我等凡人干涉呢?与其苦苦挣扎,不如顺其自然,不管你挣扎也好,顺从也好,该来的总归会来,该你倒的霉你总归比不过去,什么所谓的趋利避害,那只是让你暂时得一时安稳,却不知你所谓的变通或是计谋只会让你陷入更加痛苦的深渊,那些你没有吃过的苦,没有遭的最,老天爷会攒在一起,找个时机一起还给你,若是如此,还不如将这一份苦楚匀开来,每次每日都吃一点,这次是真正趋利避害的好方法。” 听到这里,覃三叔惊愕,没曾想这眼前的女子会有这样多的感悟,平日里这丫头最爱躲懒,凡是都不爱与人计较,本以为她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格,结果倒是听让自己意外的。 第3025章 82.镜花水月(覃芙蓉淡淡哀伤回忆) 覃三叔有些惊讶地看着覃芙蓉,只见眼前的女子又是一副慵懒颓废相,倚着窗边吞吐着烟雾,这样子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却多少有些哀怨。 要知道从前的覃芙蓉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还是先王宠爱的内人的时候,她像是突然转了性一般,本是一个根本不爱功名利落的小狐狸崽子,却突然茅塞顿开一般,凡是变得积极起来,学会了官场那一套世故和算计,更是变得八面玲珑。 那时候,覃芙蓉的名声一下子就在权贵圈中传开来了,世上最美的交际花,游走在在各大官贵族的名媛,更是当朝龙王陛下的最宠爱的女人。 这一下子的盛名让她覃芙蓉成了这东苍炽手可热的名人,多少男人为了她在慕名而来这极乐阁,虽是明知道她是龙王陛下的女人,且不可亵渎,哪怕就是看一看其绝美容颜,便也是足矣。 因为此,极乐阁生意突然之间爆满,那来自武道各地的名流先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往极乐阁钻,出高价来消遣,哪一个不是为了一睹覃芙蓉的芳华容貌呢? 为此,极乐阁的情报来源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充足了,殊不知那覃芙蓉是把自己当成了箭靶子,自己在得到盛名之事,也成了这极乐阁中的众矢之的。 极乐阁的领袖位置是有留给最适合的人选,而这样人选的唯一标准则是能够将极乐阁的生意扩展开来,能够将极乐阁发展的更好。 无疑,她覃芙蓉就是冲着这个目标去的,目标简单明确,野心勃勃却成了极乐阁旧势力的威胁。 不单单是旧势力地想要铲除这个冒尖的人物,连同这新人也是各种看不惯覃芙蓉的做派。 明明大家都是新人,你覃芙蓉为何那么出彩,有东苍的龙王为你撑腰,你明明可以成为权族的宠妃,利用你在后宫的位置,巩固极乐阁的地位。 而你偏偏不这样作为,非要剑走偏锋,选择归来挑战现在阁中的权威,你覃芙蓉不就是等于找死吗? 上层实力拉起下层实力,开始一通围攻覃芙蓉,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念及所谓的血缘情愫,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手中的权利,自己地位会不会被动摇。 覃芙蓉那些年是怎样一路走过来的,他覃三叔之看在眼里,一个曾经有着梦想,有着野心的女子,在一场场激烈的争斗下,她变了,尤其是她的眼神变了…… 她变得冷漠,甚至冷血,在她将自己的同族一个个击败之后,她心中痛苦万分,可是她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因为她知道这是她走上至高地位唯一的通道。 王者的路不就是踏着别人的尸体,艰辛前进的吗?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自己就要舍弃一些东西,哪怕是自己曾经最在意的手足情深,再次看来,也变得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了。 她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可是她还有别的方法吗?一旦你选择了这条路,只要踏出第一步,你就没有了回头路…… 还记得那时,先龙王陛下问她:“你的选择可是慎重,若是你愿意做我的爱妃,那么你的斗争对象便是那宫中的女子;而若是你选择了回极乐阁,那你的斗争对象就会变成你的手足,你的亲人们……你到底要怎么选择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犹豫了,她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问了上官王上一个问题:“龙王陛下,身为王者的你……是希望我能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覃芙蓉这话表面实在询问上官王上的意见,实则则是希望通过上官王上的王者立场得到日后将会成为东苍帝君的上官侯爵意见。 上官王上如此睿智,自然明白覃芙蓉这话的另一层含义,他哈哈一笑后,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孤王当然是希望这朝堂上多一个能够辅佐孤王的良臣强将,毕竟这天下的女人多了是,女人的价值不过是传宗接代和抚慰孤王内心的作用,而重臣的价值可就大了去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沉默了,而她内心已经有所倾斜。 恶上官侯爵顿了一顿,有意看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后,继续道:“老实说,极乐阁这些年的业绩不怎么样,除了会给孤王送一些姿色尚佳的女子之外,却没有什么其他的价值,你们的父辈似乎已经忘记了极乐阁建立的初衷,并不是简单的经营一个酒色场所,而是成为帝王的情报站……只是,这些年你的父辈、叔叔和伯伯们太过贪图与享乐,不作为,一旦惹怒了孤王,便会拿你们这些狐子狐孙讨好孤王,现在看看孤王的后果尽是大半都是你们覃氏一族的狐子狐孙……换言之,就算是你进了宫,与人争斗也逃不过与自己的手足斗争的命运,不如你就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后半生要怎么过呢?是要进入孤王的后宫,经过一一系列的宫斗后,你渐渐沉寂在我后宫之中,成为一个不被人世人所记得的妃嫔,还是另有打算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这一刻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缓缓起身,两眼清澈的她,想法是那么单纯,便是有些蠢地问道—— “芙蓉不才,若是由芙蓉担当极乐阁的重任,不知道是否能够做到了陛下的心坎里去呢?” 上官王上看着这漂亮而又单纯的女子,不禁又是一场大笑道—— “哈哈~能不能胜任这极乐阁的阁主之位,不是孤王一句话的事情,而是要靠你自己来努力的,凡是若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若是这个心思,就要好好筹谋一下自己的大计,若是你连自己的位置都争取不来的话,孤王又何来日后指望你能够将极乐阁的价值发挥到极致呢?” 听到此,覃芙蓉登时下定了决心,她觉得那上官王上说的十分在理,每一句话都能够带动自己的心跳,让自己变得振奋起来。 而她所不知的,不过是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却成了一辈子的不归路…… 为了能够登上极乐阁的顶端,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的内心也是再一次次斗争中被磨得没了血性,成为了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第3026章 83.镜花水月(覃芙蓉的身世过往) 此刻芙蓉阁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覃芙蓉一口一口吞吐着烟雾,屋中那烟雾缭绕的模样,覃三叔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覃芙蓉总是这样一副颓然的模样,让他多生了几分心疼。 而他,却在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若是让其告辞,他还是说觉得有哪里没有说到。只是他在这种环境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覃芙蓉一副无视旁人的姿态,自顾自抽着烟枪;而覃三叔则是一副犹豫不决,踌躇不定地怵在原地。 这时,覃芙蓉冷不丁来了一句:“三叔……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覃三叔恍然一愣,而后细细看着对方,嘴巴明明想要说出一番劝慰对方的话,可是这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何,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覃芙蓉微蹙眉头,迷离着眼神飘忽到对方的脸上,又一次问道:“怎么?三叔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好像是在顾及着什么。” 覃三叔一下子被对方看穿了心思,这也就不再犹豫了,只见他唉声一叹,缓缓道:“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芙蓉——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日后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这样子折磨自己了好吗?从前的你,从来不沾染这烟酒之事,自打……自打你当上了这极乐阁的阁主之后,这烟枪不离手,而你……整个人的性情也都变了……你的父亲……不是……应该说是你的继父对你的……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吗?” 一提到父亲两个字,覃芙蓉的瞳孔竟然不自觉的发大了一下,而后她的内心再起波澜。 她缓缓坐起身来,脸上故装轻松笑意,装作一副不冷不热的太多,幽幽道:“一个靠着女人的上位的软饭男人,曾经一度把极乐阁搞得乌烟瘴气,我母亲那是器重他,临死之前才把这极乐阁交到了他的手中,结果呢?他是怎样去经营他的呢?把这里当成了他敛财的工具,这里的每一个狐子狐孙都成了他在官场上的人情,他似乎早已经忘记了极乐阁建设的初衷了吧……极乐阁的存在只可能服务于龙王陛下,而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更不是为了让那些无德无能之辈升官发财的工具!” 说到这里,覃芙蓉的情绪变得越发激动了起来。 遥想当年,自己还是一只什么都不懂事的狐狸崽子,她本以为父亲对他特别优待是因为偏护她,她一直认为父亲是爱她的,所以才会是事事都顺着她,让其在极乐阁中随意发展,根本不会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来,直到…… 她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起…… 其实,从一开始起那覃芙蓉就一直认为上一代的极乐阁阁主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所不知的是,他这一个所谓的父亲,根本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账。 她的娘亲是这极乐阁正牌接班人,自打接任了极乐阁之后,便一心侍主,知道极乐阁在权族的价值,将这极乐阁经营地风生水起,人家关系网已经深入到每一家户的高权贵族之中。 却不曾想,她手中的至高权利却让自己家的亲人们分外眼红。 极乐阁中有一个传说,就是这里的当家女人是不配拥有真爱,一旦她动了真情,极乐阁就会有灾祸将至。 而覃芙蓉的母亲秦若罗还是没有抵挡得住情爱的诱惑,沦陷其中,不可自拔。 秦若罗用自己一生去爱的男人不过是一个赶考的穷书生,因为对清修的容貌,方过人的才华,以及对官场不羁的看法,一下吸引了秦若罗的注意力。 一场科举之前的文人墨客的宴会,极乐阁二楼的雅舍中集聚了不少的文人秀才,而这些科举场上的新人对国家的发展和官场的趋势发表了不少自己的意见。 大多数意见都是些老调常谈的官话,秦若罗听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稀罕的,反之对这一届的新生略感失望,正要转身从暗阁中走出来时,一个明亮且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秦若罗的注意力。 “国人无爱国之心,国恒亡,此为过人不仅限于国之百姓,更是指那些当权者,当政者应以爱民为己任,而非爱权利胜于一切,所有弄权者不是以爱民为出发点的作为,都是埋下祸根的作为,水能覆舟亦可溢舟,莫要弄权愚弄百姓,自以为百姓是权利的羔羊,任其剥削宰割,却不知当哀声哉道时,便是这个国家毁灭时。” 听到这里,秦若罗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露骨且尖锐的批判词,这是再对弄权者无尽的批判和嘲讽,这样的话在这这种场合中说出来听起来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分外刺耳。 而却是这样的话,却在此时牵动了秦若罗的内心。 自己不就是权利的牺牲品吗?自己看似高贵,手握重权,游走在男人之间,成为这权族的第一交际花,可是自己的内心却没有一天停止过煎熬。 自己在人性间看透了人性的黑暗和恶臭,这些看似高大鲜亮的权贵身后的一身恶臭让人看了只觉得恶心,而她却要每天都要去面对这的人性,她明明心里厌恶至极,却还得笑脸相迎,附和其喜好,献上自己家的狐子狐孙任其享用,得从其身上得到情报后,向上汇报,听从上方的指示。 每一次秦若罗从那些恶心人的官员身上得来的情报时,恨不能亲手手刃了这些畜生,他们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她每一次将这些情报上表时,内心是多么希望上官王上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处罚,而结果往往则是让她失望至极。 那些官员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是上官王上手中攥着的筹码,为得就是能够更好的控制那些人的存在,让其继续为王权卖命。 而那些被权利坑害的百姓,却以能含恨九泉而去,成了权利的牺牲品…… 第3027章 84.镜花水月(秦若罗主动邀约荣秀才) 无疑,这一位政见惊奇,语出惊人的秀才一下子引起了秦若罗的主意。 这样的话,在那些弄权者的耳朵里听来是那样的刺耳,而在秦若罗这样尚有一丝良心在的重臣听来是那样的振奋人心。 与此同时,秦若罗很明白这一番话会为这个穷书生惹来怎样的麻烦,所以她做出了一个举动。 她让自己的下人直接走进了秀才论政的宴席中,点命邀请这一位秀才去自己家的闺房中相会。 那秀才愣住了,竟不知道自己酒后的随意言论,竟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事吗? 而周遭旁人竟各个向他投以羡慕的目光,能够在极乐阁中与这里的女当家私会那是何等的荣幸呢? 权族多少的高官重臣想要面见秦若罗,而这里的覃阁主则是以不得空回避之,而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却可以得来这样的荣幸,这不是走了狗屎运是什么? “这个……合适吗?” 那秀才有些推辞,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娱乐会所,却突然被这里的老板娘点名邀请,如此殊荣,不知是福是祸。 而正当这秀才犹豫不决时,同场的人员竟是在一旁起哄起来。 “去啊!为何不去?!覃老板可是这里的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天下多少高权贵族慕名而来,却未曾见过其真容,而难得覃老板赏识,荣兄为何要拒绝呢?” “可是……可是她那么有名气……为何要邀我呢?荣某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科举是否能中尚未可知,而这覃老板……如此盛情……荣某实在难以……难以……” 此刻,这一位荣秀才心中发怵,如此天大殊荣,对他来说并非是恩宠,而是灾难。 他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呢?连同出入这极乐阁都是被同窗好友一同揪来的,自知道以自己的财政情况,根本没有资格出入这样的高级青楼会所。 来这里已经是极为勉强,又要自己去面见这里的红人老板,那自己的荷包…… 一想到自己的囊中羞涩的境地,那荣秀才便心生畏惧,再而有了退避三舍的心思。 看到那荣秀才推辞扭捏的一面,他同行的同学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顾虑,便附在其耳边小声道:“荣兄大可放心去见那覃老板,既然是覃老板亲自相约,断不会收取荣兄丝毫费用。再者说了,若是荣兄真的有所顾虑的话,这里还有我呢。” 听到这里,那荣秀才更加不好意思了,便是强撑着体面,推辞道:“这怎么是好呢?今日来极乐阁都是沾了郝兄的光,若是再让郝兄多出钱,我荣某还有什么颜面呢?我看郝兄倒是对着一位女老板很有兴趣,不如……不如就由郝兄待我去见一见那女老板如何?” 听到这里,好秀才连连摆手说道:“怎么是好呢?人家覃老板钦慕的是荣兄,她可是这权族富甲一方的女老板,又怎么可能会看重那丁点的钱财呢?我看啊~没准是荣兄的才貌引起了覃老板注意,这才会主动邀约~咱们又怎么能冒名顶替呢?若不是欺诈行为吗?再者说了,荣兄的才会可是咱们翰林书院有了名气的,郝某可不敢与荣兄争锋~若真是让郝某去了,到了人家覃老板那里露了怯,可不是丢了咱们师父的人吗?” 一说到这里,荣秀才愣了一下,他是一个尊师重道之辈,一想到会伤及自己师父的体面,他即便心中仍有抵触,却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邀请。 他缓缓起身,十分尊重地向那小丫头行了一个作揖礼,说道:“那麻烦这位姑娘带路。” 而这小狐狸精竟是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呐呐道:“还真是见了鬼了,我家老板多少天下名门望族、英雄豪杰慕名而来,竟是一个个拒之门外,不愿相见,不过是一个穷酸秀才罢了,还推三阻四的,也不知道你再摆什么谱?” 小狐狸精一边引着路,一边冷嘲热讽一番,心中满是对这位荣秀才的不满。 自然,听这话,那荣秀才脸上十分尴尬,可已经跟人家走了出来,也不好再拐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性子听这小姑娘的埋怨。 穿过长长的楼道,踏上一层层的高阶,终于走到了一扇文艺十足的大门前,一朵大大的芙蓉花绣在门封之上,让人的眼球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那小姑娘先是扣了扣房门,而后小声问道:“覃老板,您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那请荣公子进来吧。” 那小姑娘便是推开了房门,不情愿地邀请荣秀才道:“荣秀才请进。” 到此,荣秀才十分尴尬局促地迈过了门槛,他走上前没两步,只听哐一声,大门紧闭。 他紧张回头,心中越发局促,这个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荣公子安好,小女秦若罗拜见荣公子。” 那声音仿佛有了灵性一般,一下子传进了荣秀才的耳朵里,让其不自觉的回头,而当他的眼睛落在眼前女子身上时,那眼睛登时亮了。 一位身材窈窕,貌美如芙蓉花般的惊艳女子赫然传进了他的眼帘。 那女子手那芙蓉蒲扇,半蹲微屈膝,娇羞颔首,宛若清水芙蓉一般,令人神往。 这一刻,荣秀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世间的美好——宛若此女。 荣秀才整个人都看蒙了,嘴巴微张,像一个呆头鹅一般,怵在原地。 秦若罗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女子,她缓缓起身,落落大方说道:“荣公子可谓是性情中人,这言辞之间尽是性情之言,小女拜服。” 听到此,荣秀才一愣,这才缓过神来,觉察出一丝异样。 “覃老板……此言何意?荣某愚钝,不知其意。” 到此,秦若罗宛然一笑,缓缓道:“你的那一句国人无爱国之心,国恒亡可谓是惊人肺腑,若是我国之栋梁都是如荣公子这般深明大义的话,那权族就会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秦若罗说这话时,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而她的言语却有些轻佻,让人摸不准心思。 而荣秀才脸上却显出了一丝不悦—— 此刻,他只听地出秦若罗言辞中的轻佻,却看不道对方脸上的忧伤…… 第3028章 85.镜花水月(秦若罗与荣秀才深入交心) “你的那一句国人无爱国之心,国恒亡可谓是惊人肺腑,若是我国之栋梁都是如荣公子这般深明大义的话,那权族就会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无疑,秦若罗的话让荣秀才感到了一丝不悦,他不敢抬眼看秦若罗的脸色,却可通过对方言辞中的语气判断此话的褒贬之意。 “听姑娘这话的意思是,您我的观点并不看好。” 一代文人,年轻气盛时,大可有些不可一世,自命清高,却看不清事态局面。 而秦若罗是在混境中成长的女子,官场的世俗和黑暗她早已经尽收眼底,虽是心中敬佩眼前这位荣秀才胆略,却不尽为对方捏了一把冷汗。 这样的男人是权族最畏惧的一类人,自命不凡,清高狂妄,不屑于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若是与其同朝为政,那那些不尽人意的官员们大概日子会过得非常蹩脚。 只是,这荣秀才还不知这朝堂之黑暗,仍是一副自命不凡之态,对于秦若罗的好心提醒,他非但不放在心上,还对秦若罗有了不好的看法。 “荣公子莫要怪责若罗,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官妓,以色示人之辈的言辞又有几分可信呢?若罗是真的敬佩公子的为人,这才特别邀约公子至此一举。” 秦若罗一眼就看出了那荣公子眼中的桀骜不驯,还有对自己的不悦之意,她可是人精中的人精,这点眼里头都没有的话,她还怎么执掌这极乐阁呢? 于是乎,秦若罗话锋一转,赶忙示弱。 自然,如此美艳的女子示弱,那荣公子也不是什么圣人,见此场景也就心软了下来。 “覃姑娘不必如此自责,荣某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姑娘突然邀约,让……让荣某受宠若惊之余,多少有些惊慌……毕竟荣某与青姑娘素未谋面,更是非亲非故,姑娘名声大噪,而我荣天华不过是一介穷苦书生,几番赶考结果却不尽人意,郁郁不得志……如同荣某这样的穷酸书生,姑娘见识可是太多,却为何对荣某如此款待呢?” 秦若罗笑着说:“荣公子虽是郁郁不得志,可是公子的文采飞扬,对朝政的敏感度更是不一般,你所看到我权族的痹症可谓是尖锐一针见血,而正是这尖锐的政见,却是害得公子郁郁不得志的缘由……” 听到这里,荣公子一愣,不禁微蹙眉头,问之:“覃姑娘这是……何意?” 覃芙蓉眼看这荣公子也不是一个榆木疙瘩,倒是也能听得进去人劝,便是好心提醒两句。 “荣公子可知道你的政见虽好,却是碰触了太多官员的利益,你若有权必将会成为他们政党的对立面,你读的圣贤书,却并不是这官场之道的通行证,相反,这官场上的各种隐晦规则却是与公子你想的完全背道而驰,若是这样的官场,你可好想去呢?” 听到此,荣公子脸色大为吃惊,他不禁周紧眉头,疑惑问之:“姑娘你的意思是,官场之道原不是咱们这些人看的光明磊落,正义倡廉吗?” 听到光明磊落、正义倡廉这八个字,秦若罗再也没有忍住,冷笑一声道:“或许,真正的官场与荣公子想得完全不一样呢?” 荣公子一听这里,登时脸色骤变,一脸冷峻,横眉冷对:“若是如此,我荣某寒窗苦读几十载的目的又为何在呢?文人政见,只希望为国家正途而作,*******,不求荣华与富贵。人生之所重者元气,国家之所重者人才,我等书生之才,各出所学,各尽所知,使国家富强不受外辱,足以自立于武道之上。忧国者不顾其身,爱民者不罔其上,我便是一颗赤诚报效国家,却不想与那些腐败之辈共途。” 听到这荣公子的一番慷慨激昂之言,秦若罗对此人的崇拜更生季分,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更加纠结起来。 这样耿直且心怀抱负理想之辈,在官场的物欲冲击下,不是被无情的消灭,就是被腐朽的同化,而两条路都是她秦若罗所不想看到的。 到此,秦若罗小心询问道:“公子心存大志,为国之远大抱负,若罗钦佩,可是……若是公子按照之前的答卷方式做题的话,只怕……这一次你的科举成绩仍不会太尽人意,公子……真的还想再经历一次落榜的挫败吗?” 听到此,荣公子寒心一颤,他一想到自己每一次站在皇榜前,从一开始满怀希望扫榜到后来失望而归,再看看身边那一家家榜前欢喜的场景却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种落寞心情谁人知晓呢? 而家中仍有七旬老母需要自己来养,这些年来,母亲为盼望自己出人头地,竟是老眼昏花还在以织布维生,而自己却一次次的不得志换来母亲的一次次的难过悲痛。 母亲为了让自己宽心,明明心中很痛,却还要安慰自己…… 自己已经成年,本该挑起养家糊口的重任,结果呢?却还要让母亲为自己的生计一把年纪了还在奔波…… 一想到这里,那荣公子内心动摇了。 “荣某卑微,也不过是一个俗人,纵使有再大的学问,可是在现实的问题上,荣某也不得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出路,好男儿本该建国立业,撑起照顾家庭的重任,可是……我连自己的老母亲都养活不了……又怎么可能做到独自洒脱呢?” 听到这里,秦若罗顿时被眼前这个男人的困境说牵动内心,俗人谁人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呢?即便自己可以独有一份傲骨,可是自己的傲骨却要以连累自己家人为代价,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也太惨痛了呢? 想到这里,秦若罗不禁为其叹息,说道:“公子你可想好了,若是你决定继续走科举这条路,若罗倒是有办法让你高中,而这样的结果却不一定能够让你得偿所愿……即便如此,荣公子你还想要高中吗?” 荣秀才登时一愣,被眼前女子的话说动了心,便是好奇一问:“姑娘到底有何高招,竟能让荣某高中呢?” “很简单……” 第3029章 86.镜花水月(秦若罗试探荣秀才为人) “公子你可想好了,若是你决定继续走科举这条路,若罗倒是有办法让你高中,而这样的结果却不一定能够让你得偿所愿……即便如此,荣公子你还想要高中吗?” 荣秀才登时一愣,被眼前女子的话说动了心,便是好奇一问:“姑娘到底有何高招,竟能让荣某高中呢?” “很简单。” “很简单?” “对啊~荣公子才华出众,你的文才绝尘,这般惊艳的文采自然会引来考官的注意力,只是……公子有没有想过你为何次次落榜,那些你根本看不上的平庸之辈,却各个高中,难不成是那些考官都是些尿囊饭袋,根本不懂文学呢?” 一听这里,荣秀才登时会意一笑,这话真真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自己同窗好友,那些不如自己成绩的同学却各个高中,而自己颇具才华却未曾得志,每一次这样的结果出来时,他就特别的愤慨,真的是怀疑那些考评员是瞎子,根本不懂自己的优秀。 而这些话自己却只能放在肚子里,不敢言语,毕竟这话说多了,会招来灾祸,若是自己被禁考,自己的仕途就彻底到头了。 然而,今日这话竟是从一个妓楼老板娘的口中说出,他是既吃惊又好奇。 “覃老板这是……这是眼睛真毒……你与我素未谋面,今日也才算是第一次相见,覃老板是怎么看穿……荣某的心思的呢?难不成覃老板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 会不会读心术尚可两说,但是秦若罗是真的能够看穿这荣秀才的内心。 大概是因为用了心思在这个男人身上,而他身上的有些地方真是自己所向往而终不可得的,所以那秦若罗才能够那么精确地言中对方的心事。 而荣秀才也不遮掩,索性就在这美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心思。 到此,秦若罗微笑而视,便是说道:“其实不难猜测,荣公子之所以不会高中,那是你的文章言论精彩归精彩,而其政见观点却是与那些当权者向左,一个与自己想法完全向左的人才,即便他再有才主考官也不会进行提拔,若是提拔了,就是跟自己的仕途过不去,所以这才是公子的才华一直被埋没的原因。” 听到这里,荣公子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皱眉点头思索了片刻,便是询问起来秦若罗的意见。 “那听覃老板的意思,那我此次文章的命题该往什么方向而定论?” “就往主考官的内心而定论。” “主考官的心思是……” “在权族的当权者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弱化百姓的利益,强调当权者的利益,把当权者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并且要把他们的利益作为国家发展的重之重点,只要荣公子按照这个思路写下去,你的文章变得大获赞赏,你这一次的科举成绩必然高中。” 听到此,荣秀才大为惊讶,嘴巴长得老大,这可是违背他初心的做法,你让他怎么马上接受呢? “这……这怎么使得呢?国家之根本,在于人民,若是不为民所想,为民所忧,却一众附庸与当权者,那百姓的利益被人无视,百姓之众,忍不住剥削,迟早是要联合力量覆灭王朝,一个国家怎可把百姓的利益放在最后呢?这样的文章,荣某不屑于执笔,若是让我来写,我宁愿不做者当权者的走狗。” 秦若罗心中钦佩荣秀才的风骨,可是她知道有些人只是嘴巴厉害,而若是落实到了行为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为了进一步试探对方的人品,秦若罗又继续说道—— “这为了迎合主考官的心思答题只是第一步,而后呢?你进入后便会成为他们的党羽,他们让你成为其爪牙,去吸百姓的血,搔刮民脂民膏,效劳与他们,而你若是不从,便会被其他人取而代之,而你若是从了,日后就真的变成了你文章中的那样的人,公子可是要想清楚了……” 秦若罗此话一出,那荣公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他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 而看到这里的秦若罗,心中有几分失望,却还在继续试探对方:“如不为民,可否为家?荣公子,家中又七旬老母要养活,为了你的母亲你是否愿意为世俗低头呢?” 这一行话在荣公子的心中可谓是一击重创,这样让人窒息的言辞,却是让人喘不上起来。 良久,那荣公子唉声一叹,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言辞来:“若是如此的话,我宁愿辞官返乡,当一个寻常的教书匠,若是我改变不了世俗,也不想被世俗所改变,家中虽清贫,只是我内心不清贫,若之为那五斗米而折腰,却要以伤害百姓的利益为代价,那我荣某宁可不做这走狗官员,只为求得一心安,别对得起自己残余此生。荣某只是一介书生,虽不及那武者善战,戎马一生,却也有一片丹心,我虽力量小,也想用我的力量去影响咱们的下一代,让他们成为一个国家有用之才,而不是一个国家的蛀虫,荣某能做的也只有只有这么多了,白眼观天下,丹心报国家……” 说着,那荣公子半脸痛苦忧伤,却是一番言辞后,竟生出几分释怀来。 看到这里,那秦若罗脸上终于露出了欣然的笑容来—— 终于——她没有看错人,这个男人虽然身穷,但是心却一点都不穷,对于这样的男人,她是真的心动了。 “好!公子志向远大,岂非那那蝼蚁之辈可以瞻望?秦若罗没什么可以帮得上公子的,唯有这碎银百两增之公子,这钱虽不多,也足以让公子在家乡创办一个不错的私塾了,王公子能够教养出更多有风骨有才学的孩子们!孩子就是我国之希望,国之栋梁!” 说着,那秦若罗便从那树桩太的格子中取之一个钱袋子,大义凛然赠与那荣公子。 起初荣公子还是推辞,可是在秦若罗三番两次地推搡下,盛情难却,那荣公子还是收下了秦若罗的银子。 却在二人交接银子的时候,那手指间无意的碰撞,顿时二人心生情愫,两颗心在这一刻走近了起来…… 第3030章 87.镜花水月(荣秀才与郝秀才江边告别) “荣兄这一次真的想明白了吗?要放弃科举吗?” 桃花盛开的季节,两个秀才在岸边分别,作为同窗好友的郝秀对于荣秀才突然改变主意,放弃了科考这件事上,他实在觉得可惜。 毕竟这荣秀才的文采在他们书院中实在出彩,若不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人在仕途上拉他一把,以他的文采估计早已经为东苍建功立业了。 郝秀才很清楚荣秀才骨子里的清高,还有他不服输的个性,若不然他也不会执着于科考这么多年。 不过说来奇怪了,荣秀才如此绝尘的文采,为何总是得不到考官的赏识呢? 自己文采平平,虽是家事过人,却不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若不自己不是家中的长子,不能够继承家业,自己不得不另寻他路,他郝秀才是不会选择科举这一条路的。 谁想,自己不是一个学习的材料,他与荣秀才在翰林书院相遇,虽出身不同,学习不同,可是却十分对脾气。郝秀才家中长辈看这荣秀才是一个人才,虽是家事不好,但是这孩子的能量大,便是希望这荣秀才在学业上可以拉郝秀才一把,让自己的的孩子的学业上有所长进。 然而,事情万万事宜愿为,学习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需要悟性和天性的,那种先天不足,后天又懒得努力的人,实在与学习无缘。 郝秀才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家中环境不错,自己只要受祖上的庇护,这一辈子就会吃喝不愁,倒也没有必要使劲努力学习。 所以,他的人生就是这样,什么都是寥寥而已,不求有什么大的建树,只求不落在人后就好。 郝秀才自知道自己在科举路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子,所以自己能不能高中这种事情全是看运气。 而他荣秀才则不同,那是一个真的有志气的五好青年,他不中科举实在是天理难容。 只是,这一晚上的时间竟然荣秀才的观念有了这样如此翻天地覆的变化,这倒是让郝秀才吃惊得紧,便是好奇问道。 “郝兄莫要吃惊,其实早在上一次科考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了,吾等之才,却迟迟不能中举,足以证明一件事情,以我之才并非适合官场之地,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太过意气用事,非要在这科举上继续耗费时间,现在想来倒是可笑的很,吾等贫寒之辈又怎么可能容得进去你们富贵之地呢?就算强行挤了进去之后呢?吾等之才只会被埋没,而吾这种没有什么根基的小角色若是不学会随波逐流,便是会被权利所腐蚀……这可不是我读书想要的结果,若是如此,我有何必执着与官场呢?” 听到这里,郝秀才愣住了一下,他是没有想到这荣秀才竟然能够一脸轻松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了执念,决定重新开始。 “荣兄你……你这是受了什么打击了吗?明明明日就是科考开始了……你却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你可知道你为了明日之时,你做了多少的准备?” “呵呵~多谢郝兄提醒,我当然知道自己为了这一天做了多少的准备了,只是……当我看清楚了现实之后,倒是觉得这官场也不是那么好的选择,所有人都以为只要通过可靠便可鲤鱼跳龙门,而我却忘记了出身,我本穷苦百姓出身,生长的环境与那些富贵公子不同,与他们打交道起来永远不可能真心实意,现实的差距会让我的人生格外的累,这人但凡有了欲望和攀比,就会迷失了自己。圈子不同又何必强融呢?我早就应该认识到了自己生活的环境,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望,早早回归了属于我的生活中,为我身边那些真正需要我的人努力活着才是正道。” 一看这荣秀才心意已决,那郝秀才自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拉不回对方,心中万般不舍,却还是化作一番情义,只希望对方能够好好的活着。 “既然荣兄心意已决,那……那郝某也就不再规劝荣兄什么了,只是,不知道荣兄日后有什么打算呢?” 荣秀才轻叹一声,这才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我来狄九黎多年,只看这书院开了几十所不下,这东苍顶级的教书先生都汇聚此地,而我的家乡呢?那些想要读书,想要改变生活的孩子们却没有丝毫的机会接触到学问,他们的人生只可能复刻他们父母的人生,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却不知道通过学问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人——可以身穷,但是绝不能心穷,一旦心穷了这辈子就真的没有什么指望了。而我,却希望能够用我这些年学来的学问去尝试教养、改变我们小地方个人的思想,让他们受到文化的熏陶,让那些连想都不敢想走出大山的孩子们,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出大山,看到外面世界是什么样的,人只有见识了繁华才可知道自己的卑微,走出大山,学习更多的知识,在回归大山,通过知识来改变大山,让我们的家乡真正富裕起来……” 听到这里,郝秀才竟是被荣秀才言语编织的理想蛊惑了,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一个特色小镇,一个美丽乡村缓缓在他的脑海中有了雏形。 “妙啊!荣兄若是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太好了,与其在这人才济济的狄九黎内耗,不如早早回归家乡,为建设自己的家乡尽一份力,虽不能为官,治理一方之地,却可以通过的思想影响下一代人的思想,为建设我国之地尽一份力,如此看来,荣兄这条路选得极好~” 荣秀才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是满心欢喜道:“是啊,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我一夜之间茅塞顿开,便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希望,与其压抑着过活,不如换一种让自己觉得内心清净活法,这样对我是解脱。再者说了,落叶归根,有多少莘莘学子苦求求仕,虽是达成心愿,却再也与自己家乡无缘,常年跋涉他地,即便思想也只能默默地放在心中……而我呢?这一次回去,就可以踏踏实实道守护我家乡中的一方净土,何乐而不为呢?” 第3031章 88.镜花水月(荣秀才表明自己对秦若罗的情感) 听着荣秀才一番阔论,那美好的愿景便像是有了画面感一眼渐渐浮现在了二人的脑海中,两个秀才便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好吧~荣兄既然已经想好了前程,那郝某也就放心了,本想着这一次荣幸是受了什么打击,心情阴郁而归,所以这才想着好心规劝一番,只是没曾想,荣兄既然那么敞亮,自己想开了最好,凡是别跟自己过不去,荣兄那么优秀的人,走到了哪里都会发光发热,老实说……在学院里,郝某谁人都不佩服,就是佩服荣兄你啊~你是一个真正纯粹的人,文采卓绝,人品俱佳,郝某也是一个看人挑剔的人,可是在碰到了荣兄之后,我就被你彻底吸引了……无疑,你的人品,你的文采都是郝某这辈子望尘莫及的,我是打心眼里的崇拜你!这一次,我便是更加崇拜你了,人啊……就该干脆一点,人生苦短,有了目标就要努力奋斗,不应该纠结与过去,恐慌与将来,活在当下,经营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这些话说的容易,但是真正用在人身上时实在太难,而在荣兄身上,是真的得以证实了……” 郝秀才一顿真心的夸赞,倒是让荣秀才脸上汗颜,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起来—— “郝兄过奖了,其实此次选择,并非是我一人相同,若不是有高人指点迷津,只怕我现在还在执迷不悟,钻牛角尖呢。” 一看那荣秀才一脸羞涩,那郝秀才便是已经猜出来七八分,只是在不确定的事情上,他也不敢乱下定论,便是顺着童秀才的话问上了一嘴。 “高人指点,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能够为荣兄指点人生呢?若是有如此高人,郝某也想去拜访一下,让其为郝某指点一二。” 荣秀才羞红了脸,便是低头小声一语道:“多亏了覃姑娘的指点……覃姑娘可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姑娘,她虽身处烟花之地,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的人格魅力要比她的容貌更加的惊艳,我荣某生平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是对她秦若罗,我荣某自允境界大不如人家一个姑娘家。” 听到这里,那郝秀才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幽幽道:“我说呢,荣秀才可是一个主意十分正的君子,只要你打定了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不是与美娇娘在其耳边言言语语,荣秀才又怎么可能被打动呢?” 一听到这里,荣秀才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明显慌张了,赶忙解释道:“不是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我就听人家的话了,我荣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呢?主要是人家姑娘讲的话在理,若是不再理的话,我也是不会听进去的……” 明显的心虚,明显的慌乱,加之急着澄清的焦躁,这样的反应谁人一看都清楚其中有诈。 到此,那郝秀才坏笑地挑了挑眉毛,“那听……荣兄的意思,是那覃老板长相丑陋无比,因为说话有道理,所以才打动了荣兄是吗?我说呢!怎么这天下的富贵公子哥出高金约见那秦若罗,她都闭门不见,原不过是因为长得丑陋无比,所以才会刻意拒绝呢~也好,我知道内情,日后便是与其他公子哥们说一说,让他们且不可上了这当~” 郝秀才摆明是故意揶揄他荣公子,那话逗着对方来。 果然,那荣公子当即就恼了,立马解释道:“事情不是这样的!那覃姑娘芙蓉容貌,惊鸿之色,又怎么可能是粗鄙丑陋呢?郝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坏了人家的姑娘的名名声的,你若是如此说胡乱猜测,这话若是传进了人家覃姑娘的耳朵里,可是要人家覃姑娘误会我吗?” 一听这里,那郝秀才笑得贼坏,便是故意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靠近了荣秀才,干咳了一声,说道:“那覃姑娘真的漂亮吗?” 荣秀才这才反应过来,自知道自己上了对方的当,这尴尬地一笑,便是又羞红了脸:“那肯定是的啊~” “同为男人,荣兄就不要与我打哑谜了,你与我说一说,那覃姑娘的容貌真的没有打动荣兄吗?” 被如此一问,荣秀才的脸红得发烫,便是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 看到一个大男人能羞成这模样,那郝秀才当真是看得乐呵,便是继续拿着对方打趣道:“荣兄到现在还在意那覃老板对你的看法吗?要知道你此次一别便可是终身不见,覃姑娘身在京城,而荣兄这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县,你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而荣兄还会怕人家覃老板对你有什么误会吗?要知道她这样的女人,人生之中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男人,而荣兄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的过客……” 说到这里,却有几分伤感,因为身份的悬殊,距离的遥远,便是注定了俩人之间以后再无缘相见。 到此,那荣秀才的脸色显然有了几分失落,伴随着一声叹息后,他缓缓抬起头来,故作精神道:“人家覃老板是何等尊贵之人,而我不过是一介粗鄙书生怎又高攀得起?只是一面之缘,便是我终身之幸,人生不该那么多的贪婪和奢望,有些人虽是与你缘浅,却是足以影响你一生的贵人,覃老板肯赏识荣某,便是荣某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其他的我便不敢再多奢望了……” 说这话的荣秀才故装坚强,明明眼神中满是寥落和伤感,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日后的路注定与对方无缘,便也就打消了太多的念想。 而看着情窦初开的好兄弟为一个女人痴迷到这种程度,那郝秀才不免为对方有些惋惜,便是说道—— “我看那覃老板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若是荣兄真的放不下这段感情,那就以书信为凭,与覃老板千里续姻缘可好?” “这样好吗?人家覃老板会不会嫌弃我呢?” “那谁知道呢?荣兄试一试不就清楚了吗?一封书信便可试探你俩之间的情缘,荣兄不会那么爱墨吧?” “哈哈~那怎么会呢?” 第3032章 89.镜花水月(荣秀才返乡建立私塾) 那一年,桃花纷纷,江水涟涟,一别数载,便是万水千山。 回到家乡的荣秀才当即拿出那秦若罗资助的银子在地方上建了一座私塾,以公益的方式广收学徒,叫这里的孩子学习、读书,起初推广文化教育却是存在一些问题,毕竟这里的人思想比较落后,总是觉得娃娃读书学习文化有什么用处?不如在家中务农来的实在。 后来,当荣秀才挨家挨户与之讲了学习文化的好处之后,部分家长已经被说动了,孩子有文化之后,素质提升,便可多了一条营生的渠道,比如可以去县里面到一家富户中当一个长房,算算账记记事,这挣的钱可就要比天天泡在地里挥洒汗水多了多,诸如此类的话一出,那些家中孩子颇多,田地却不多的佃户一想却是是怎么一回事。家里的孩子太多,实在没有那么的粮食可以养他们,日后他们若是能有别的出路的话,也至少可以为家里减少一些负担。 于是乎,考虑到家中现状各种问题,不少的佃户动了心,便把孩子送进了学堂。 这是最艰难的一批学生,毕竟荣秀才是第一次当先生,他虽是学富五车,可是对于一批零基础的穷困孩子来说,这样的教学无疑是难上加难。 首先就是沟通的问题,怎样与这些孩子沟通,用他们能够接受的方式进行教学,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才是眼下自己要攻克的难关。 从一开始自信满满到后来被这里的现状折腾的精疲力竭,一个有一个新的问题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荣秀才有生以来感受到了挫败感。 每当他心生怨念和不满时,就会往京城寄两封书信,一封是寄给自己的好友郝秀才的,而另外一封这是寄给自己家私塾的投资人秦若罗的。 起初,荣秀才不知道自己该有何名义给秦若罗写信,后一想到自己家私塾就是人家出资建设的,这私塾的经营情况如何,他理应告知对方。 所以,这一份份书信的内容大多都是以私塾的经营为主,而后多了那么几句关心对方的言辞。 荣秀才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所想人家那么大极乐阁的楼主对自己的好,不过是心情好是打发打发自己,人家周事繁忙哪里还有空闲搭理自己一个穷乡僻壤的教书匠呢? 其实荣秀才已经做好了书信石沉大海的准备,而不曾想半个月之后,自己竟然收到了那秦若罗的回信。 而回信的内容这是十分诚恳,还对荣秀才的举动表以赞赏,最重要的是,秦若罗似乎非常能够体谅对方的难处,一边言辞安慰着,鼓励着,这语言说说并不能表以诚意,为了能够在将自己的关心落实到实处,秦若罗竟在书信中另附了一张百两白银的银票。 为了照顾荣秀才的颜面,秦若罗便是说了这银票就当是她对私塾建设的投资,对当地孩子的关怀。 看到这里,荣秀才热泪盈眶,他不曾想这一位青楼的大老板竟有这样的觉悟,这是自己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于是乎那荣秀才便是又挽起袖子,重拾信念,继续经营自己的私塾,这是自己的信念也是自己的理想。 还有,为了能够在精神做一个配得上秦若罗的男人,他荣秀才就必须提高觉悟,让自己在信念这条路上走得更加长远。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要抱怨,不要放弃。 解决方法总是多于问题的本身,这人啊遇到困难不可怕,可怕的则是遇到困难了对待困难的态度是自我否认。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在与自我挑战的过程吗?自己已经放弃了客居这条路,若是连同眼前的这条路也要放弃了,那自己活下来的尊严又是什么呢? 终于,在荣秀才拼尽全力的努力下,很多问题都得到了解决或是缓解,至少头三年培养出来的孩子已经是肉眼可见超过其他同龄的孩子了。 而他又以秀才的身份,亲自到线上和镇上的富户那里求职,亲自为他们安排了府上相应的职位。 富户也是希望自己家的下人能够识文断字,尤其是跟在家中少爷和小姐身边的同伴,更需要素质好的孩童。 那荣秀才的才华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自然他教出来的孩子差不了,那些富户当亲眼见识了童秀才第一批的学生后,便是满心欢喜的收下了这些孩子们。 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们只有在谋生的问题上尝到了学习的甜头,他们家长才算是有了盼头,这才敢把其他的孩子一一送往荣秀才的私塾中教学。 三年的教学,让这些看似不成器的孩子,在富户家中谋得一职位,并且难得俸禄比家中务农还要多,这让那些农民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登时间那私塾的孩子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家的私塾的生意好了起来,荣秀才觉得自己不能够总是靠找秦若罗要钱来维持生计,这就定下了相对低廉的学费,对于这学费金额来说,是那些穷困家庭完全能够接受的,他们自然愿意。 从那以后,荣秀才在与秦若罗的书信中再也没有了抱怨,反之而是将这一份份收获的喜悦书写在书信中,与其分享。 看到荣秀才的文字从一开始的满目忧愁,到现在的欣喜飞扬,秦若罗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这个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存的价值,并且在这条路上他走得越来越踏实起来。 之后的每一封书信,荣秀才都在用他过硬的文采秒回出他们家乡美丽的地方,像是在故意勾引她秦若罗去他们家乡游玩一般。 再后来,不知道何时那荣秀才迷恋上了书画,光是靠文字来描绘自己家乡之美是远远不够的,他开始给秦若罗寄去一封封的书画,用画笔再一次证实家乡的美景。 终于,他的诚意打动了秦若罗,在受到荣秀才那一副《美人图》时,那秦若罗分明看到了自己的画像在对方的陛下栩栩如生,足以可见对方对自己热烈的情感…… 这一刻,秦若罗会意地笑了,其实她心中早已经对这个男人有了别样的心思…… 第3033章 90.镜花水月(覃二叔拿画像要挟秦若罗) 这一日,秦若罗收到了下人送来的临县的书信,当她打开信封的时候,今日的书信与平常大有不同,竟是未有只字片语,只有一幅浓墨色彩的画塞进了信封。 带着好奇的心理,秦若罗缓缓打开了那张书画,只见那书画其内容也不是从前一般的山山水水、花花鸟鸟,而是一幅惟妙惟肖的妙龄少女的画像。 只见那女子一身青衣绫罗而下,手中拈着一把芙蓉蒲扇…… 这不正是自己与那荣秀才那一日相见时的装束吗?不过是一面之缘,他竟然把自己的容貌记得如此清晰,便是在自己画技成熟的时候为自己亲自作画,足以可见对方把自己放在心中何等重要的位置。 这一份书信,虽是没有任何言语在其内,而这一幅画像便是给予浓厚且热烈的情感在内,虽不言语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概是一个文人的傲骨和矜持,让荣秀才实在难以启齿自己对秦若罗的爱意,可是那逐日积累下来的情绪,却如那春水一般,从潺潺到涌涌,一发不可收拾。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越是压抑,越是积累,那一日决堤时的爆发力,会让人失控。 终于,荣秀才再也忍不住对她秦若罗的日夜思念,便是将千言万语都绘成了一副画像,寄给了对方。 这大概是荣秀才迈出感情的第一步,他不知道那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是怎么想自己的呢?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是否高攀得起这样的女子…… 但是,现在的他内心好痛,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赶紧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对方,哪怕是得到否定的答案也好,也好让自己彻底死了这条心,再也不去又过多的幻想。 游走在情长上的感受秦若罗看到了这一副像极了自己的画像时,那心中波澜万千,却竟然对方的诚意打动了。 要知道,这天下多少的男人愿意挥毫万金,只为博得自己一面之缘,而自己却不曾放在心上,对那些男人拿捏有度,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竟然也有动摇的时候,而对象却是一个穷乡僻壤的穷书生。 那秦若罗看着画像出了神,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开心笑意,这样的表情是发自肺腑,而非平日里卖笑时的逢场作戏。 而这时,一身白衣洒洒的玉面男子突然蹿到了秦若罗的身边,出其不意的抽走了秦若罗手中的画像,低头一看,便是一股阴阳怪气的调调。 “呦~这是哪家的画师为咱们覃老板做的画呢?论其画技吗……啧啧啧……却是有些拙劣了恶,只是……这情义……” 秦若罗登时一惊,当真是急了眼,什么都不顾了,跳起身来就去夺画像,却被那高自己一头的男子调戏了,他一个抬手,便将那画像举得高高的,那高度就算是秦若罗踮起脚来也够不到的位置。 “覃二叔你这是要干吗?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呵呵~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丫头与我说一句实话,这是哪家给你做的画像呢?” “我……不是哪家公子做的……只是一个朋友而已……这事情你就别管了好不好?” 说着,秦若罗跳着脚去够那画像,不曾想坏心眼的覃二叔竟是轻轻松松换了一只手高举,便是避开了秦若罗的抢夺。 “小样子吧~你丫头还想跟我玩心眼吗?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可是你在这极乐阁最强的搭档,你有什么心思我是不知道的呢?而这幅画……你若是不告诉我是谁送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覃三叔双手同时高举,分别抓在画像的两半,用力撑开画面,似乎再稍稍用力就要将这画像撕成两半了。 眼看这画像即将不保,那覃二叔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的,秦若罗当即就急了眼,直跺脚地哀求道:“覃二叔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送的,我有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这恶整我呢?” 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这覃二叔是吃了醋的,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询问,实则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的不爽,他哪里在乎这幅画的主人是谁,他在乎的是秦若罗对待这画主人的态度。 覃二叔越是试探对方,他得到的结果就越失望,因为这秦若罗气急败坏的样子与平日里太不一样了,这已经渐渐证实了这画像的主人在秦若罗心中不一样的存在。 “你若是不说,我便是将这画撕成两半。” 覃二叔笑着调侃道,而伴随着他双手使劲的力道,那纸张的边缘已经出现了裂口。 看到这里,秦若罗彻底急了,为了保全这幅画,她脱口而出:“是荣秀才!你可以了吧?把画还给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做法真的很恶劣!” “是他啊……” 覃二叔一听是荣秀才,不禁眼神微眯,因为吃惊这动作也变得这迟缓了些许,趁着这个空档期,那秦若罗飞快一跳,从覃二叔手中夺下了那副画。 当这幅画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之后,秦若罗这才松了一口气,为保稳妥,她赶忙手快将那画像三两一折,手忙脚乱地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秦若罗适才变了一副清冷嘴脸,没好气地白了覃二叔一眼,说道:“覃二叔你知道自己的行为和恶劣吗?” 到此,覃二叔自知道自己手中已经没有了把柄,便是陪着笑脸说道:“瞧瞧~你认真了不是?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秦若罗本是不信这坏小子的鬼话,又是冷冷白了对方一眼,便是抬脚离去,不愿与其纠缠。 而看着秦若罗窈窕的身影远去,那覃二叔的眼神变得阴沉了下来,嘴里狠狠念叨着:“荣秀才……呵呵!荣秀才……一介落了榜的兄秀才而又,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秦若罗的垂青呢?天下这么多的好男子,你竟是一个都看不上眼,而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让你如此青睐呢?” 第3034章 91.镜花水月(极乐阁一度盛世却是靠牺牲秦若罗的自由换来的) 覃二叔是秦若罗的堂兄,二人之间的关系说好听点就是老板是伙计的关系,说通俗点就是老鸨和龟公之间的关系。 二人在极乐阁的运营商配合默契,将这极乐阁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覃二叔看尽这天下有权有势的男子巴结讨好秦若罗,有时候出于形势所逼,秦若罗也不得不选择下身段去服侍男人,这些覃二叔都在一旁看的清凉。 可是他非常了解秦若罗的个性,即便是赔上了自己的身子,也不曾有过一个男人走进她秦若罗的心里去,因为她秦若罗是一个骨子里十分清高的人,只是她的出身和家事容不得她选择…… 她比谁都想要逃离这极乐阁,而皇权的重压,家族的枷锁将她死死锁在了这个纸醉金迷之地,她是这个极乐阁的主人,却也是这里被汲取能量最多的那个人。 有多少人压着她身子在吸血,不仅仅是这世道贪恋美色的男人,还有哪些爱慕虚荣的女人。 她的身体早已经被压榨地干枯,她的精神早已经没了指望,所以她比谁都渴望有人能够给她希望,而在外人看来,她才是希望的存在。 这有权有势的男人,看重的不过是她秦若罗的美艳容貌,还有她在权族的名声。 谁人不想亲近权族第一交际花的芳泽,这秦若罗的名字就是价码,不知何时能够成为她秦若罗入幕之宾者便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英豪的传闻已经传遍天下。 而秦若罗的美貌更是绝世无双。 多少英雄豪杰慕名而来,就是为了能够亲近芳泽,证明自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豪杰,蜂拥而至的权贵们,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们,还有那些久经沙场的良将们,为了得到这天下第一美人的青睐,可谓是不惜挥毫重金。 而这样的传言从何时起呢?大概就是从这极乐阁中传了出来,价值皇权在其背后推波助澜的力量,让这秦若罗的名声大却,成为这天下男人的梦想。 覃二叔看着那秦若罗窈窕的身子背影,她眼神变得阴沉阴郁,一边记恨着那荣秀才,另一边却是不停呐呐道。 “早知道你今日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龙王陛下的建议……让你成为这天下男人追捧的的对象,是为了更好的运营极乐阁……而不是想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只有能力将你推上神坛,却不知道那高处不胜寒……你成了再无自由的笼中雀,也成了那些权贵们的玩物……而我却只能远远看着你,从盛开到凋零……终究是我错了吗?” 覃二叔无奈的摇了摇头,所想曾经的极乐阁生意一度惨淡,竟是被另加的野鸡妓馆吊打生意,为了挽救极乐阁的命运,覃二叔选择了向皇权低头。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皇权的作用力之下,终于挽回了极乐阁的生意,却独独牺牲了她秦若罗一人…… 当初,上官王上让覃二叔从自己家的狐子狐孙中挑选出来一个姿色绝佳的女子,将其打造成了这天下男人追捧的对象,让其成为这极乐阁的领头人。 在众多的女子中,覃二叔挑中了秦若罗,并让其接受了严苛的训练,从礼乐、舞蹈、诗词、歌赋…… 凡是女子该有的讨好男人的技能,那覃二叔一项不落的都为她秦若罗请上最好的老师,悉心调教。 直到那一天,秦若罗面世,她的一只新舞曲《芙蓉赞》惊艳到了皇宫中权贵们,她的较好容颜,她的绝美舞姿,深深烙在那些权贵们的心中。 这一日是覃若罗的高光时刻,也是她人生中最为鼎沸的时机,她的名声一炮打响,成为这狄九黎中最红的花魁,从那一日起登门而来寻她若罗的权贵们数不胜数。 与皇权联手就是好,只要得到了皇族第一资源的支撑,那极乐阁的生意马上就有了逆转,不但恢复了往昔的辉煌,那势头更是蒸蒸日上,力压群芳。 而从那一天起,也是秦若罗噩梦的开始,四方群雄争美人,红颜祸水起萧墙…… 盛极一时便会惹得一身麻烦,那秦若罗成为这武道最有名的美人之后,他们覃氏一族房事采阴补阳之术也被扒了出来,那能够增进男人阳刚之力的秘术更是受到了天下英豪的追捧,为了留宿极乐阁,享受那一夜的春宵,多少豪杰明争暗斗,有甚者痛下狠手。 而这也正是上官王上想要看到的局面,因为一个女人而起的战局,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消除自己的敌对势力,这胜利来得太过喜悦了。 至于谁人能够成为她秦若罗的入幕之宾,并非是她秦若罗所愿,而是必须听从上官王上的命令。 上官王上亲自召见她秦若罗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她的一生做了定义。 “记住你自己生存的意义,当你们极乐阁决定攀附皇权的时候,你的身体就是国家的财产,你的美色就是我权族的武器,不且不可私用滥用,为了你们覃氏一族的荣华富贵,你只能听命于皇权,你可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吗?” 那个时候的秦若罗年轻尚轻,早已经被风光的造势迷惑了双眼,还以为这一番话是对自己人生的肯定,却不知道这是一副枷锁,将自己的终身的幸福和自由都锁在了极乐阁之中。 什么情爱和情绪,都不能够出现在一个工具和武器上,她被定义成一件商品时,有了明文标价,就没了人的自尊和尊严,更没有了身为人属性的情感…… 而当覃二叔看到了秦若罗竟是对一个人产生了正常该有的情绪时,他除了吃醋之外,更多的是后怕—— 他害怕极乐阁失去这一棵摇钱树,他害怕极乐阁再次回到往昔惨淡景象……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脑袋就在嗡嗡作响。 极乐阁好不容易走上了正途,好不容易才有了眼下这光景,若是这秦若罗为了一个男人,唤醒女人该有的情义,那自己所经营的这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 不成!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3035章 92.镜花水月(秦若罗极力维护荣秀才) 为了躲开覃二叔的耳目,秦若罗三拐两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房门之后,她背压着房门,这才敢从袖管中掏出了那一封勾着自己心弦的画像。 看着那画像中的自己,秦若罗登时面红耳赤,脑海中竟然不自觉浮现出这荣秀才作画是的场景,是那样的认真和热忱。 秦若罗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整个人都似乎在燃烧起来——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情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以为自己是生病了,这是她前所未有的反应,只要她一想到荣秀才那张脸,便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在身后敲门。 “若罗你在房间吗?是我啊~你三堂哥~” 秦若罗恍惚回神,一听是覃三叔的声音,她这才放下了戒心,将手中的书信随意塞进了袖管中,有些慌乱的转身开门。 殊不知,她转身时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随意,那袖管中的画像飘飘然落在了地面上。 打开房门时,一张俊朗笑容映入秦若罗的眼前,只见那覃三叔端着一托盘的精致点心,便是十分主动地跨过门槛,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这是厨房新出的点心,那边人说了,得让你这个老板把把关,才敢端到客人的桌面上去,我这就好心当了一次跑腿的,亲自跑了一趟!不过说来,我这也算是沾了这跑腿的光,可以在第一时间尝到新出的点心,当真是大饱口福了~这是……” 那覃三叔正说着,登时停下了脚步,那眼睛竟是被脚下的画面给吸引了去,竟是不好意思前进了去。 秦若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就随着那覃三叔走去,一看到那地上赫然鲜亮的画面,登时吓住了神,一个委身下蹲,尴尬地笑着,捡起了地上的画。 覃三叔看出了秦若罗的不自在,便是会意一笑,打趣道:“这画中美人怎么瞧着像极了若罗妹你呢?虽说这滑稽有些青涩,可是这画中的传神,可是一般人能够领会到的~只怕这画的作者是有了心思的~” 秦若罗对覃三叔是不怎么设防的,她很清楚自己这一位堂哥是真心待自己好,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物价来对待,而是当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于是,她便是为那荣秀才说了两句好听话:“人家不过与我一面之缘,能够把我画成这样,算是非常不错了,堂哥又何必如此他挑剔呢?” “呦呵~才一面之缘啊~那确实不容易,不过是一面之缘就能够把若罗美貌记得如此传神,这一位荣秀才只怕是心中记挂着若罗你啊~” “嗨~堂哥不要这样说好吗?人家不过是……不过是……对我有些好感罢了,我又给了他生活上的资助,为了感谢我人家才执笔画了这么一幅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哈哈~你说什么?你出钱资助他吗?哈哈哈哈!这是我最近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了!覃老板可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啊,为了钱你可是把咱们覃氏一族的狐子狐孙都推了出来出去,还教育他们要想尽办法掏空客人们的口袋,不惜余力而为!而你……今日却跟我什么呢?你竟然出钱资助这一位荣秀才吗?” 被覃三叔这么一番冷嘲热讽,秦若罗登时面红炽热,牵强解释起来:“不是了~那荣公子与其他客人不一样,他……他是有理想的……” “笑话!来这里的嫖客都能是什么好人吗?谈什么理想呢?不过一个个是酒后侃大山,吹牛皮之辈!那些达官贵族与咱们这些青楼女子讲什么将来,讲什么理想,就是为了赖酒钱,拿着感情来说事情,说白了就是想要白嫖!这些道理你都懂,毕竟你可是在这生意场上厮杀出来的,咱们做皮肉生意的有多不容易,覃老板你忘记了吗?” 覃三叔是难得人间清醒,他是看透了太多虚伪的人,便是好心提醒着对方。 而此刻,那秦若罗竟是极力在维护荣秀才道—— “堂哥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我见识过了这皮肉场上太多虚伪的男人,所以这一位荣秀才的真诚打动了我……他真的与一般的嫖客不同,我俩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三两言之交,却未曾有过丝毫的越轨之举,他待我如君子,更不像那些客人们对我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是身价贫寒,可是他的人格魅力却足以打动人心,堂兄你是没有见过他,若是你见过他的话,相比你也一定会被他身上特有的气质所吸引。” 听到这里,覃三叔极为吃惊,他很少见过秦若罗如此维护一个男人,而今日她的话无疑勾起了覃三叔的好奇心。 “你说的那一位……是荣公子吗?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如此挂心呢?最让我吃惊的是,你这只铁公鸡竟然还会为他花钱!一想到你平日里交代自己家姑娘们,对男人就不能心慈手软,来这里的嫖客就不能讲感情,一旦讲了感情就是上了他们的道,白白为人服务了。女人再傻也不能傻到不为自己负责的地步,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嫖了你却还不不愿意为你买单,可见你在他的心目中一文不值,也就值个三言两语的哄骗的话罢了……咱们极乐阁的姑娘们可没有那么廉价!” “你不知道这一位荣公子啊……他本有才华,可以登科入仕,只是他的言论与我朝为官之道大相径庭,他虽有才却不一定在朝中混的如鱼得水,加之他没有什么背景,我便是好言相劝,让他不要再动入仕的念想。” “然后呢?然后他就听了你的建议吗?” “嗯~” “呵呵!胸无大志~一个男人,竟是听了小女子的三两言语就信了对方的话吗?看来这个男人也没什么可靠的吗~” “你错了。他是听我的话不再入仕,可是他却选择了归乡故里,开办私塾学堂,让那里的孩子有学课上,有书可读,他在用自己的方法改变他人的人生,身为一个老师他教人从善,诲人不倦,这样人格高尚的人,难道不该受到他人的尊敬吗?” 第3036章 93.镜花水月(秦若罗开始质疑荣秀才的真心) “他在用自己的方法改变他人的人生,身为一个老师他教人从善,诲人不倦,这样人格高尚的人,难道不该受到他人的尊敬吗?” 一提到这一位荣公子那秦若罗就会变得情不自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极力维护荣秀才的一面是多么可爱。 当一个女人发自内心地去爱一个男人时,为了对方奋不顾身的模样她自己是感知不到的,而旁人便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猫腻来。 看着秦若罗提到荣秀才那一副侃侃而谈的模样,更是容不得旁人说一句对方的坏话,覃三叔越发好奇几分。 要知道,覃三叔可是这极乐阁中难得的人间清醒,他看人很灵,看事很准,而对于一个自己根本没有见过的男人,光是听一个怜爱脑的女人形容,他实在难以想象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了不打击秦若罗的积极性,覃三叔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言辞,便是一副幽幽笑道,问之:“若罗,你说的那一位荣公子可是知道咱们这些人的身份吗?我换一个说法与你说,她知道你在极乐阁存在的意义吗?” 覃三叔的话虽是轻描淡写,可是却宛若一把利剑,冷冷且深深地插进了秦若罗的心脏中,让她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这个……我想……她是知道我是这极乐阁的老板,至于……我在极乐阁存在的意义如何,他应该不知道……” “那么好,这个男人按照正常的眼光来说,他若是知道你在极乐阁的意义,却向你表达的浓烈的爱意,你觉得这样子的男人正常吗?别说是一个受到过正统教育的正人君子骨子里的清高,是怎么都容不下咱们这个职业的女子存在,平日里寻花问柳只不过是用来找刺激,取乐呵,若是你让她真的把这女子娶回家,你觉得可能吗?” 一听到这残酷的现实,那秦若罗刚才星星发光的双眼登时变得黯淡无光,她登时低下了头,沉默且难过。 看到秦若罗失魂落魄的模样,覃三叔心疼几分,要知道自己这一位风华绝代的堂妹是天下多少男人的梦想,同样自己也不例外。 而覃三叔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对于秦若罗,他只能守护却不能占有,因为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他给不了对方对等的价值,余下的能力就是默默为其付出,默默为其守护。 他所言虽是有私心,可是却有几分真心在内,他是第一次看到秦若罗这么在乎一个男人,老实说在他的第一反应中,他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但是…… 换个角度想一想,若是秦若罗真的有了真心,也未必是件坏事,毕竟当一个人沦为了权利工具的时候,便失去了自我,成为行尸走肉一般,这样不死不活地活着,人生再也没有了盼头。 覃三叔陪着秦若罗一路走来,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承担着什么,她活着比谁都累,一个偌大的极乐阁,却是靠一个女人来撑着,而在她秦若罗的庇护下,极乐阁才能够繁荣昌盛,门庭若市。 极乐阁的盛世却是靠一个女人通过出卖自己换取的,这对于秦若罗是不是不太公平呢? 好不容易,这丫头有了一个寄托感情的人,覃三叔虽是心中有些酸涩,但是他也是真心希望秦若罗能够幸福,虽然那个能给幸福的人并不是自己…… 至于这一个荣秀才吗? 覃三叔不是反对秦若罗与他有过多交流,只是,他不希望秦若罗这久旱的内心不是被爱情滋润,而是被毒药灌溉了,她的一生已经够苦了,若是老天爷有眼,就当是同情,给她一点甜头可否? 一个男人,若是值得依靠,那秦若罗愿意在其身上投放感情以此找到慰藉,覃三叔尚且可以解释。 反之,若是这个男人别有用心,是把别的注意打在了秦若罗的身上,那覃三叔是绝不寻这样的男人出来伤害秦若罗分毫。 而看到秦若罗如此伤心落魄的一面,覃三叔顿时心疼万分,他的话不是为了刺痛对方,而是为了点醒对方,若是因为自己的言语太过犀利而造成对方的伤痛的话,那覃三叔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这个女人只是旁人看着风尘十足,而她的内心这是比谁都干净,她想要的生活老天爷根本不给她,却是给了她与她预想背道而驰的生活,不知道这是对她的磨炼,还是对她的伤害…… 总而言之,覃三叔是绝不允许除了客人之外的人来伤害她秦若罗,哪怕是自己也不行。 到此,覃三叔收敛了言辞,便是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安慰对方道:“其实事情也不一定有我说的那么坏,没准人家荣公子是真心待你呢?只是,我把最坏的结果告知与你罢了,希望你做好最坏的准备,毕竟干咱们这一行的……真情这种东西真的太虚幻了,是咱们这些女子求而不得,却是那些男人挂在口上骗取女人信任的胡话,他们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若罗你可分辨得了呢?” 这方地询问,倒是引发了秦若罗的反思,大概是见识过了这世间太多的负心汉,秦若罗似乎对男人这种群体已经有了自己的认识,加之这荣秀才之前没少从自己这里拿钱,对方虽是没有明说要钱的意思,可是在字里行间中,他一直在诉说自己开办学堂的不容易,不正是变相向自己要钱吗? 自己游走男人之间这么多年,自以为是阅男无数,难不成是真的在这个问题瞎了眼吗? 女人就是这样敏感的动物,明明能够感受到对方与众不同的体质,却还是因为爱了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对方的忠诚。 感情这种东西,想要纯粹不掺杂一丝半点的杂志,唯有与金钱绝缘。 而就是因为自己的一片好心,便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她秦若罗起初相助那荣秀才本就是出于一片好心,却是没有想到在以后的接触之后,自己会陷得这么深。 而偏偏是自己主动给了对方的金钱资助。而现在想要区分那个男人接近自己的意图时,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待我如此好,到底是图我这个人呢?还是图我的钱呢…… 第3037章 94.镜花水月(秦若罗与覃三叔发生争执) 对于覃三叔的质问,秦若罗脸上的困惑已经说明了一切。 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说出来了那句,他待我好是真的爱我这样的话。 毕竟,在极乐阁中,身为极乐阁的老板,秦若罗很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也很明白在极乐阁中男男女女的交往的本质说白了权色交易和钱色交易。 她本早已经看清楚了世俗,对男女欢爱之事早就有所觉悟,却是在自己上了年纪之后,怎么会栽在一个愣头青小子手中呢? 到此,那秦若罗不禁干笑了几声,这笑声苍凉而又颓然,她自以为自己清醒了,可是为何自己的内心会那么痛呢? “呵呵~倒是我太愚蠢了,怎么可能会在这种问题上犯错误呢?明明是看上了我手中钱财,却用教育这样崇高的理由来蒙蔽我~说白了,这文化还真是可怕,同样的行为,让他们那张嘴换了一套说辞,却是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出钱援助……呵呵~我看我是真的上了年纪,有些糊涂了……” 听到这里,覃三叔不禁眼神一紧,便是问之:“你说是为了钱财吗?若罗你那穷秀才钱了吗?” 秦若罗在覃三叔的面前向来不设防,便是如实交代了自己援助那荣秀才的事情。 “嗯,给了,之前我只是觉得他与一般的客人不太一样,便是好心劝他不要入仕为官,这条路并不适合他,没成想他真的听进去了,便是义无反顾地返乡故里,建设自己的家族。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穷秀才,若是现在家乡考一所私塾的话,却是需要一笔资金,我想着自己又不缺钱,不如就赞助他一些也不是什么事情,再者说了,人家也是因为听了我的话才选择回家乡去,换言之,我算是变相耽搁了人家的仕途,所以……” “所以你好心泛滥,就出资帮助他了是吗?” 覃三叔脸色一变,啧舌反感道。 看着那覃三叔变了,秦若罗竟是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眼神躲闪,小心翼翼说道:“其实……我也没有给他多少钱了……他开私塾我给了百两白银,后来又里里外外给了三五百两白银,也就如此了,这三年过去了,他的私塾步入正轨了,现在已经到了开始盈利的阶段,我也就没有再给他任何钱财了……” 覃三叔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便是有几分不悦的埋怨道:“你个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竟然傻乎乎地给人家钱吗?这小子跟吃软饭有什么区别!最可气的是,他花的还是女人的皮肉钱,打着教育的旗号!真是不要脸啊!” 一看覃三叔大发雷霆,秦若罗吓得不敢吭声,不禁干咽了一口气,说道:“不是不是……反正咱们挣的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钱,我想着吧,就算是积德行善了,那些边缘山区的孩子们真的很可怜了……他们有的一辈子都走不出山区,看不到外面的风景,有的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根本不知道人生还有很多的精彩的事情……那个人……那个人虽然是花了我的钱,却也是的的确确落实在了教育的问题上,也不算是……也不算是十恶不赦吧……” 这一次,秦若罗不仅仅是在为荣秀才辩护,也是在为自己的立场辩护,若是她再不多说两句,自己就真的成了那覃三叔眼中的无脑蠢了。 “呵呵!行吧行吧,我算是见识了!从前我一直认为你是真精明,那些王公贵族,高官富商怎么忽悠你,也不会为之所动,没成想不是你不会动心,而是这些人不对你的口味不是?唯有那穷酸书生,与你谈什么理想才能够填补你内心的空缺不是?而那些真金白银对你来说,根本不值得你动心是不是?” 覃三叔这是真的气急了,自己家丫头让人这样骗取了钱财,他能不上火吗? 自己多次教育覃氏一族的狐子狐孙,要与那些嫖客们斗智斗勇,绝不能被对方口中所谓的感情这码子糊涂事糊弄成了糊涂账,结果呢? 结果自己家的掌事老板竟是对一个犯戒,现身说法了一下什么叫做上当受骗! 覃三叔越说越气,这从之前好声劝慰,已经变成现在止不住的埋怨。 “秦若罗!覃老板!你好好醒一醒好不好?你说说你,让我教养下面的丫头公子们定不可与那些达官贵族谈情说爱,那都是骗人的把戏,为得就是白嫖,你可好!自掏腰包去包养小白脸是不是?你……你你您……让我说你什么是好?日后这事情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说你呢?这不是成了极乐阁最大的笑话了吗?” 覃三叔脾气上来了,那秦若罗也被对方的话刺激到了,本来自己就有点想不开,让对方这么一通分析,心情更是一落千丈,这有被一同指责,那秦若罗的脾气也不是纸做的,让人随意挼搓,当即就反抗了起来—— “覃三叔!你这人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啊?!我……我是犯傻了,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啊!之前我赞助他开私塾并不是因为我有多欣赏这个愣头青,而是我觉得我不想让天下孩子与我一样从生下来就没有选择!出身和家庭是真的可以禁锢一个孩子的一生,我的出身让我走不出这极乐阁,同样那些大山里的孩子与我的境遇又有何不同呢?我是心穷,他们是身穷,最起码……最起码让他们多学点知识,多长点见识,他们会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认识,就像是给那瘸子一根拐杖,他虽不及正常人一般走得稳当健远,但是至少他有了一部分的倚仗,可以试着走出去,看一看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世界……我不过是不想……不想这天下的孩子跟我一样……过着这浑浑噩噩的日子……别说是我对他荣公子有好感了,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与我谈理想,想要改变下一代的命运,我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去帮助他们……我哪里做错了吗?” 为了申述自己的立场,那秦若罗再也不忍了,直接向覃三叔开怼…… 第3038章 95.镜花水月(覃三叔对待荣公子的评价各执一词) 这一次秦若罗突然情绪爆发,一顿开怼,登时让那覃三叔闭上了嘴,生生惊住了对方。 覃三叔愣是怔了半晌,呆呆看着那秦若罗半天,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可跟平时那个冷漠的她完全不是一个人。 “不是……你发的哪门子火啊……我……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呢?” 秦若罗气哼哼地瞪了覃三叔一眼,咬牙切齿道:“是你先说我难听话的,怎么?只许你指责我,却不许我反驳立场吗?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我……我……” 秦若罗气势暴涨,完全压倒了对方,身上霸气顿现,可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你什么你?在这极乐阁中我与你覃三叔最亲近,更是最交心,我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情绪,在我迷惑或是恼火的时候,我希望得到的是您的安慰和支持,而不是站在我的对立面指责我的不是!我的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而你是在极乐阁中最后的希望了……结果呢?我情绪失常时,你瞧瞧你都说了些什么?换做是你的话,你能不生气吗?” 秦若罗此话说的倒是合乎情理,这样想来覃三叔也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出在了那里。 自己是关心她秦若罗,就是方法用错了,在她烦躁的时候,不应该火上浇油地指责她的不是,而是先要疏导她的情绪,待她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在与她分析利弊,这就有了不一样的效果。 而自己是太过操之过急,关心则乱,结果却是实则其反,起了反效果。 “好吧……我承认,我劝人的方式方法有问题,只是我的问题。” 秦若罗情绪上来了,哪里可能马上就消退,便是逮着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了一通。 “有问题!可是有大问题了!平日里你最是贴心,凡是都会站在我的立场为我着想,我也是唯有把你当成知心人,你的哥哥各种压榨我,我不予理会,连同跟他说话我都显得多余,可是与你……你平心而论,我秦若罗待你覃三叔如何?”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覃三叔无语了,他知道自己在秦若罗这里十分受重用,只要这极乐阁有什么大事情,他秦若罗定是会对一个让他过来一同商议,而等到之情基本上已经快成形,需要拍板时,他们才会让覃二叔一同参与其中。 孰近孰远,孰重孰轻,不是光靠嘴巴说的,而是看谁心里有谁。 覃二叔早就对他覃三叔有怨言,他一手打造捧红的花魁,待她手持极乐阁大权时却不再把自己当回事了,而是重用了自己的亲弟弟,这种被人排挤的感受可想而知。 可是哪有怎样呢?谁让龙王陛下宠爱自己家这一位堂妹呢?自己唯有忍才能在极乐阁有一席之地。 其实,覃二叔早已经对覃三叔和秦若罗颇有微词,可是偏偏自己势单力薄,拿他们二人没有一点办法。 覃三叔更是明白秦若罗对自己的倚重,那是自己那真心换真心得来的,所以,自己不能太过顾重自己的感受,而是要把秦若罗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到此,覃三叔唉声一叹,便是主动示好示弱道:“我知道了,刚才的话是我没有注意分寸信口开河之词,你若是听了不顺耳,就当是我放了一个屁,万不可当真就是……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自然不知该该怎么处理,所以……弄巧成拙了……” 秦若罗一瞧这覃三叔态度极好向自己认错了,若是自己再紧抓着对方不放,那就有些得理不饶人了,这态度才算是缓和了下来,用正常的语气与覃三叔交谈。 “我不是埋怨你,这样的事情我与你一样,也是第一次经历,我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毕竟荣公子与我从前认识的男人这的不太一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一开始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个人,到了后来他身上的特质都在吸引着我,他没有情场高手的那些手段和甜言蜜语,他甚至对待感情十分的笨拙和青涩,我俩这样书信往来已有四年之久,他早早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我也在书信中不止一次的暗示他,是不是该有个知心人在他的身边打点一切了,而他却对自己的婚事问题闭口不提,还说什么大丈夫理应先立业后成家,这才是对结发妻子一个交代,这与那些油腔滑调的男人相比,他的感情更为纯粹和简单了许多……” 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那一封封书信中的真情实意,秦若罗实在不愿意把吃软饭这种极具侮辱性的字眼用在他荣秀才身上。 她对这个男人身上寄予太多的美好的预想,他觉得这个男人除了穷了点,他身上好多特质都是在闪闪发光。 合着自己这样一身铜臭的风尘女子相比,那个人才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存在。 秦若罗一想到自己与荣秀才之间的遥不可及的差距,她的内疚就觉得好痛。 “他是不是让你想得太好了些呢?” 而覃三叔到底还是不相信秦若罗话中这个男人的美好,毕竟都是男人,大家都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呢? 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也没有不爱惜自己的脸面的…… 秦若罗虽是天底下男人梦寐以求的情人对象,却绝不是放在家中的正牌夫人人选。 对于男人这种生物,不必要又太多的幻想,他们喜欢猎艳,喜欢刺激,喜欢占有,却不喜欢负责任。 因为责任这个字眼在男人的字典中实在太沉重了,一旦涉及到了责任就会牵扯到了脸面和束缚,这是男人表面在乎却内心抵触的本质的问题。 为何青楼的生意会这么好呢?因为这里可以寻欢作乐,可以拥有一时的欢愉,却完全不必要负长久的责任,只需要一只金钱就可以买断的春宵,而且时候这些女人也不会纠缠不禁。 这样轻松而又方便的关系,不正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吗? 第3039章 96.镜花水月(覃三叔劝秦若罗清醒)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那荣公子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只是你心中的美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赋予对方的品格,目的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精神匮乏,所需要的汲取他人身上的能量,恰如其分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个男人,刚刚好她身上的默写特质是你内心所需求的,所以……你才会与他内心产生碰撞,实则……实则……你看到的一面都是他伪装好的,想让你看到的一面,其实……其实他私下里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听着秦若罗对那荣公子过高的评价,那覃三叔还是没有忍住,便是小心语气,斟酌着言辞,好心提醒之。 而听到这里,秦若罗脸色微愠,眉头轻蹙,便是有些烦躁地看了覃三叔一眼,却是耐着性子问道——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不妨直言。” 这一次,换做是他覃三叔干咽了一口气,便是又小心翼翼说道:“若罗你也是见识过不少男人的老板了,那男人都是些什么德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人前都是些人五人六的大人物,到了咱们极乐阁这里后各个卸下了伪装后,哪一个不是既下流又无耻的呢?对待咱们姑娘们更是一个比着一个变态,尽是嘴上许诺,哪一个不是想要吃干抹尽了还在讨教还价呢?老实说,覃家的子女们是早早就看透了那些权贵们的嘴脸……所以……” 秦若罗有些不屑,其实她的内心还是一直信任着荣秀才,一再认为对方是特别的存在。 “你说的那是俗称意义上的权贵,荣公子他可不是俗称意义的上权贵,他人穷志不短。” “那就不要接受你的接济啊!既是占了你金钱上的便宜,就不要多想其他不该想的了,这还惦记你的美色,这样的男人岂不是那些有钱有势的更过分吗?好歹权贵们贪恋你的美色,是真金白银换来的,而他呢?” “覃三叔你怎么变得这么物质了呢?爱情这么高尚的东西,岂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吗?金钱才是万恶之源,他让这世间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变得低俗,不论真情也好诚意也罢,非要一个个都标上加码才对吗?这世间就没有不论金钱的东西吗?覃三叔你没有听说过真情无价这样的话吗?” 看着秦若罗执着的脸,幼稚的言,那覃三叔想笑却是忍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秦若罗这个情长杀手,在这个幼稚的问题上犯了这么大糊涂吗? “我啊~看你是真的缺爱,所以……那穷酸书生三言两语的好听话,就把你哄得团团转!你们女人是不是只听得进去好听话,却听不进去实话呢?” “什么是实话?你所谓的实话,就是那荣公子对我的情义不过是一场骗财骗色的交易是吗?我是真的看不懂了,那么美好的东西,为何到了三叔你这里非得被诠释成那么恶心的关系呢?” 秦若罗又是一通争辩,她现在是真的鬼迷心窍,真的听不进去对方的话。 “秦若罗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咱们覃氏一族就是活在泥潭里的人,就算是你被人拉出了泥潭,你身上沾染的污泥,也会溅得别人一身泥!别说我不信他荣公子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就算是真的是这样美好的人,我就问你一句,以你现在的身份,你准备怎么处理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呢?” 覃三叔实在忍不住,再也不与那秦若罗争论关于那荣公子的人品问题,而是把现实问题摆在了眼前。 此话一出,那秦若罗的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了下来,这个问题却是是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实质性问题。 “你别忘记了,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可不是那些捧场的黄权贵族,而是宫中的那一位……你可以为了你所谓的爱情,而背弃皇恩吗?这极乐阁的真实存在的意义并非是一个买春之所,而你秦若罗今时今日被人高价所估,不必接客便可受到万人追捧,那是因为皇权给了你的特权,你是为龙王陛下效力的房星君,极乐阁的存在也是为了辅助皇权稳固的存在……若是你为了所谓的情爱,而放弃你现在的身份,你觉得宫中那一位会轻易放过你的心上人吗?” 残酷的实事摆在眼前,那覃三叔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一刀刀刻在秦若罗的心脏上,让其鲜血粼粼。 “我相信……你看上的男人不会有错……他的品格一定卓越,他的才华一定出众,可是那又怎样呢?你能与他长相厮守吗?尚且不说日后他会不会介意你的出身和身份,就说皇权那一头,你是否能够给上面一个妥善交代呢?” “我……我可以培养一个接班人……毕竟,毕竟只要有人能够接替我的位置,那……那龙王陛下就不会太过为难我了……” “是啊~你当然可以培养一个接班人……可是这需要多长时间呢?要知道你是怎么覃氏一族万里挑选出来的人尖尖,你的容貌千年难遇,放眼望去,这覃氏一族有谁能够有你这样卓绝的容貌呢?再说一说你这才艺,可是二哥花了多少的金钱和经历才将你培养成现在这副模样,尚且不说这金钱的问题,就说时间,十年之久……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觉得一个凡人能够有多少十年之久呢?你可等上十年的时间,那荣公子呢?他等不等得了十年?” 听到这里,覃若罗顿时低下了头,心中越发郁结。 “就算退一万步将,你俩情比金坚,他等了你十年,你荣退从现在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你俩终在一起了,不过是短暂的几十年,你有金丹护体,便可有长寿之命,青春永驻,而他呢?你可以容忍他容颜慢慢老去,岁月不可饶人,他不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才俊,而变成了一个佝偻的耄耋老人,而你……却是容颜依旧,美若天仙,如此落差,你让他一个男人怎么接受得了呢?年轻时为了你,需要经历漫长等待,又是为了你所谓长相厮守而被人指指点点,年老的时候因为你们俩格格不入的容貌差距,他还要被人非议……你觉得你的情爱是不是也太自私了些呢?” 第3040章 97.镜花水月(覃三叔看到秦若罗的眼泪整个人都慌了) 在覃三叔将残酷的现实再一次强烈强调之后,那秦若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起来。 纵使自己心中有多欢喜,此刻当美好的愿景与残酷的现实碰撞之下,便是将她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憧憬击得粉碎。 覃三叔讲到这里,便是有意看一眼秦若罗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的话是一把刀子,将秦若罗的内心戳得鲜血粼粼,可是…… 若是,这些话自己不说的话,那秦若罗也迟早会被现实上了一课,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覃三叔也希望秦若罗能够活得轻松一些,可是,若是她的轻松活着是以生死作为代价,那么覃三叔就要慎重考虑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一个怎样的人,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唯利是图,尖酸刻薄,为了所谓的利益,根本不会把人当人看。 他也很轻所谓的黄恩浩荡之下,便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皇恩给了你全天下女人的羡慕的一切,却同时要剥夺了你的自由和幸福。 人活着总是要取舍,有时候的取舍虽不是如你所愿,但是你一旦踏上了这条路,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秦若罗很清楚与自己推心置腹将这些话的覃三叔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他的话似刀子,可是他却没有害过自己任何,反倒是在关键的时刻总是维护自己。 但是,在强大势力之下,渺小的人类,却只能无奈屈服现状,自己这条是没得选择,可是一旦自己踏出去了第一步,她的肩膀上就已经背负着覃氏一族的所有荣辱,她不能在自私肆意地活着。 一切虽是不遂人缘,而所有的阴差阳错都已经成了定数,让自己没有办法改变命运。 好吧,既然如此,自己也就只能认命了…… 想到这里,那秦若罗竟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热泪盈眶,那眼泪止不住哗哗之下,连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还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看到这里,覃三叔彻底看傻了眼,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秦若罗掉过眼泪,而她这一次的哭泣伤心,让人看着着实心疼。 覃三叔当即就方寸大乱了,便是心急如焚安慰起对方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吗?怎么说哭就哭了呢?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呢?” “不……呜呜呜……你说的都是对的……是我太贪婪了……只想着……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却没有考虑过荣秀才的感受,也忘记了自己作为这极乐阁老板的使命……所以说……做人真难啊……凡是都不能随心所欲,我如实寻常人家的女子……会不会就活得没有那么累了。” 说着,那秦若罗双手捂着脸,那情绪彻底爆发了,呜呜大哭了起来。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胸口疼到窒息的感受,这样内心的疮伤让她太难以承受,哭出来多少能够缓解一下自己心头的难过。 而此时此刻,看着秦若罗痛哭流涕的模样,对于覃三叔无疑是一场煎熬。 他从小就喜欢秦若罗,不仅仅是因为她漂亮,很重要的是她身上那些过人的品质,上进勤奋,努力专注,还有那为了能够担起极乐阁兴盛的使命,她那惊人的毅力…… 她一个人承受太多,却没有人真正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一下她的处境,多少人羡慕她现在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有多少女人羡慕她现在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别人只看得到她生活光鲜的模样,却不曾看到她的付出努力和她现在说承受的一切。 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被无情剥夺了,明明喜欢的人自己唾手可得,可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兴盛成败,她不得选择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姻缘。 这样的不公平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酷了些呢? 想到这里,覃三叔突然眼一定,心一横,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 “真的那么放不开的话,那就努力爱一场吧!” 听到这里,秦若罗愣住了神,她双手缓缓而下,吃惊地看着覃三叔,不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清楚了,我说的那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是那么喜欢,又那么难以割舍,那就去享受其中吧!” 秦若罗怔住了,她是真的被覃三叔的话弄蒙了。 “不是……你把我给说糊涂了啊……刚才你明明还……还讲了那么多的大道理,让我认清楚现实,我现在已经认清楚了,你却与我讲这些……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呢?” 覃三叔看了一眼吃惊打怪的秦若罗,便是哀哀一叹,心中万般不舍是真,可是也不想看看到对方如此伤心也是真,两项选择之下,覃三叔还是选择了希望秦若罗获得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是短暂的…… “若罗,你可知道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吗?” 秦若罗现在完全被覃三叔说蒙了,这家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今日说话颠三倒四的,完全没有章法,一点都不想他平日里的做派。 “不是!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秦若罗有点焦急,便是烦躁地问道。 覃三叔倒是一点都不急,便是不急不慢地自说自话起来。 “爱情之所以美好,那是因为爱情原本就是短暂的存在,也正因爱情易逝,才冉根觉得她特别美好,这世间但凡有期限的东西,才会让人格外珍惜,因为没有人可以留住爱情最美好的样子维持长久,爱情的美好就像是天上稍纵即逝的烟花一般,一片的绚烂只是一时间的爆发,而后天空便会恢复平静……所以,既然她是有期限的,那就在你再美好的年岁尽情去享受吧!至少,在你认为凄苦的年岁中,曾经有那么一抹蜜足以让你回味此生~也算是有所安慰了吧……” 说着,那覃三叔随意从托盘上捏了一颗蜜三刀,趁着那秦若罗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脑地塞进了对方的口中。 秦若罗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便是下意识的咀嚼了起来和蜜三刀,一边嚼着,竟是破涕而笑,又哭又笑说道:“真甜!” 第3041章 98.镜花水月(覃三叔成全了秦若罗的爱情) 到现在为止,还不知所谓的秦若罗完全被覃三叔带着节奏走了,她嚼着那覃三叔突然塞进自己嘴巴里的蜜三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都说了,人在觉得日子哭的时候,吃一些甜食就不觉得日子那么苦了,看来这话所言不虚。 秦若罗自知道自己的一生注定悲惨,唯有将这生活的一抹甜都寄托在了食物上,也算是自我疗伤的方式。 一句:“真甜!” 秦若罗脸上五味杂陈,便是挂着泪花苦笑着说道。 那覃三叔有意看了那秦若罗的脸色,知道对方还没有明白自己话的意思,估计这丫头是被现实打击怕了,也不敢再多想什么了。 这个时候,覃三叔不再说什么而是运气而发,一阵白烟弥漫,待白烟散尽是那覃三叔已然变了模样,竟是与那秦若罗长得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秦若罗惊呆了,那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覃三叔,又怔住了。 “你……你……你变成我的模样作什么?” 覃三叔不禁翻了一白眼,有些不耐烦道:“我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你个榆木脑袋还看不懂吗?” “看懂什么?你变身我的模样,是要告诉我你现在变身的技能有多厉害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哭笑不得,转头冷嗤一声后,便是又转回头来,无奈解释道:“你说我变成你的模样干嘛?若是没有一个替身来顶替你在极乐阁的身份,你这个真身又怎么可以躲避耳目去与你的情郎相会呢?” 一听到此,秦若罗惊目张口,登时激动万分。 “你……你……你的意思是……” “嗯……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不过……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一句,我模仿你最多是一个形似,却不可以假乱真,那些不了解你的人还好蒙骗,而那些了解你的人只怕我瞒不了多时……我给你时间让你去体验一下情爱的滋味,但是不代表你秦若罗就彻底得到了自由,要知道在你的生命里,不仅仅只有一个男人的存在,你还有家,还用兄弟姐妹,还有整个家族的兴亡成败……” “我明白!我明白!我……我此去只要与他相爱一段时间,待我品尝够了爱情的滋味后,便会主动回来履行我人生职责,而这些时日就麻烦你了三叔!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有你这样的堂兄为我处处排忧解难,可真是我人生中的大幸啊!” 说着,那秦若罗兴奋地手舞足蹈,竟是高兴地冲到了那覃三叔的面前,渐渐将对方抱紧自己的怀抱中,上去激动的亲了两口覃三叔,还不足地夸赞覃三叔的变身术精湛。 “瞧瞧你这过硬的技术,就是咱们两个人站在外人面前,只怕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认出来咱们两个人来!你说你怎么那聪明,那么厉害呢?你啊~也不要那么谦虚了,这天下唯有你把我演的那么像,我是真的佩服你了!” 她秦若罗哪里知道覃三叔之所以会变得那么像她,那是因为在他的心中早早已经深刻烙印了她的印象,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对方都十分关注,所以才能够那么轻松的变成对方的模样。 而刚才出于感激的那一吻,竟是惹得覃三叔面红炽热,浑身不自在。 覃三叔却是故装镇静,一把推开了秦若罗,不禁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这死丫头这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我怎么感觉自己是被你给算计了呢?” “看你这话说得~我怎么算计你呢?我又不知道你的变身术如此精湛,竟会出神入化到了这种地步!” 说着,那秦若罗还是十分好奇地有凑了过去,举手捏了捏覃三叔的脸蛋,兴奋道:“哈哈~连我左脸上的那颗痣都变得如此逼真,你这家伙私下里是不是经常偷偷变成我的模样过呢?” 覃三叔不耐烦地摆开了秦若罗,却是极度压抑自己的情绪,故装正经八百道:“别闹!这事情你可记好了啊~你今晚就趁着夜黑时走吧,若是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便会飞鸽传书与你,你且要注意收发信息,若需要你回来……” “我明白!我立马归程,片刻都不会耽搁,我怎么也不能害了你不是?三叔你真是个好人,事事为我打算,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好了好了!别在假模假样地与我煽情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咱俩之间又何必说那么虚的呢?” 一看这覃三叔根本不吃这一套,秦若罗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是想虚伪地感激你一次,可是让你识破了!你也是~多少配合我一下是不是?让我把这煽情的戏码演完就是了,何必要戳破我呢?” 覃三叔慵懒地瞥了秦若罗一眼,呵呵一笑,又说道:“你再与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可就后悔了啊!”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成?怪我!我这是得意忘形,你可别生气啊~” 秦若罗此刻的脸上早已经笑开了花,她哪里知道这覃三叔现在的真实心情如何呢? 她一心只想奔赴幸福的方向,早已经看不到旁人的付出和伤悲了。 到此,秦若罗转身便开始一番手忙脚乱的打包行李,一边打包着一边念叨着—— “也不知道临县是什么天气,这若是入了秋也该带几身厚衣服吧~不行,这绫罗绸缎也太张扬了,我这若是过去了,如此绚丽色彩的衣裳势必会引起旁人的主意,还是低调些好,就找一些素色的衣服带过去好了……” 看着那秦若罗高兴的像个孩子时,那覃三叔的内心却是在滴血,他幻化回了自己的真身,怅然一叹,心中悲喜交加。 悲伤的是,对方眼中根本没有自己,自己已经用法术变相表白了—— 狐族都知道这变身术的优劣就要看施术者本身的记忆,若是他记得对方的越是深刻,那变身术的成功率就越高,而覃三叔能够一比一完全复刻秦若罗的模样,足以证明对方在自己心目中是何种地位了。 对于那荣秀才,一副画像而已,那秦若罗都能够透过画像感受到对方的浓烈的情义,而自己的情义那秦若罗是真的看不见…… 第3042章 99.镜花水月(覃二叔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有一种相思叫作单相思,有一种感情叫做感动自己…… 看着那秦若罗兴奋激动的收拾着行囊,覃三叔心中悲喜交加,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是真的难过,对于自己付出的情义,那秦若罗似乎根本看不到眼里,这让自己的很是失望难过。 另一方面,看到对方从未有过的发自肺腑的开心,覃三叔竟是释怀了,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万般的不舍,可是一想到对方能够得到幸福时,他便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覃三叔不自觉地叫出了秦若罗的名字:“若罗……” 秦若罗听到了,却没有心情放下手中的活,便是应付地回答道:“干嘛?” 覃三叔看着忙忙碌碌,无暇顾及自己的秦若罗,只觉得自己这一声叫得有些可笑了,便是随口问了一句:“你现在觉得幸福吗?” 秦若罗这才反应过来,她放下手中的衣裳,缓缓抬头,笑着看向覃三叔的那边,“当然!因为你的成全,我感受到了幸福,我吃了你送来的甜食,现在连心口都觉得是甜的~谢谢你~” 看着秦若罗那笑容如蜜糖一般,覃三叔释怀了,他会意一笑,便是说道:“你要好好的~” “不止是我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子夜时,极乐阁上空划过一道黑影,这一晚十分宁静,没有人发现了任何异常,直到第二天早上,覃三叔突然不见引起了覃二叔的主意。 “一天了,覃三叔去哪里了呢?” 覃二叔令人去找覃三叔,要知道只要她秦若罗出入的地方,就绝不会少了那覃三叔,那跟屁虫一般的存在怎么今日突然没了踪影。 寻找无果后,覃二叔察觉一丝异样,便主动找上门去,说是想要把覃三叔丢失的信息报告给秦若罗,实则是想在对方身上打听事情的蹊跷。 “三叔哪里去了?今日我怎么一天都没有看到他呢?” 覃二叔敲开了秦若罗的房间之后,便是直奔主题问去,懒得与对方寒暄什么。 变身成秦若罗的覃三叔便是学着秦若罗的强调,举手拿着剪刀摆置手中的盆栽,清冷回答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覃二叔倒是没有察觉出眼前此人非彼,还是像从前一般,几分霸道而去,走到了茶桌旁的凳子前,不等对方邀请,人家就已经稳稳坐了下来。 “没事啊~没事就不能找我那个没出息的弟弟了吗?” 一听到没出息这三个字,覃三叔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知道现在自己在扮演秦若罗,这就要按照对方的平日里的说话习惯与其对方,才不会暴露了自己。 “你都说了他是没出息的弟弟了,那他现在大概是在干什么没出息的事情吧,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个做哥哥的连同自己弟弟的行踪都不了解吗?还要来问我吗?” 一听这里,覃二叔乐了,便是又反客为主,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玩味十足品了一口茶之后,便是挑衅十足道—— “我那个弟弟向来看我不顺眼,倒是与你覃老板走得十分亲近,说来也奇怪,你是我一手栽培的,而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与我有血缘关系来着,结果呢?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们二人倒是蛮亲近,把我给撇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时候招谁惹谁了,这么招人烦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停下手中修剪盆栽的活,嘴上幽幽道:“谁人排挤你了,二堂兄你心劲儿高,一位想做人上人,而我与三叔都是那种不成器的小角色,只怪我俩臭味相投,高攀不上二叔你的野心,小人物吗~没什么本事,就只能抱团取暖了不是?这种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吗~毕竟人各有志,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做人上人,也有想要安于现状,摆烂生活的,覃三叔就是这样的人吧~” “呵呵~所以才会说他没出息吗?明明有头脑,懂世故,若是我兄弟俩联手,必是在这个官场杀出一片天来,结果……呵呵呵~倒是我高看了他,不过这家伙这么黏着你,该不会对你有生其他的想法吧~” 听到这,覃三叔手中尖刀迟疑了一下,他是真的佩服覃二叔的眼神,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没让那秦若罗看透,却让这覃二叔看透了,还真是让人汗颜啊。 为了怕露出破绽,覃三叔极力压制心中的心绪,便是伪笑说道:“不应该吧,那家伙一看就是个没什么想法的主,估计是在我这里能让他放松些,总比在你这个哥哥身边总是被念叨的强些。” “他与你说我天天念叨他了?” 到此,那覃二叔猛然睁眼,有些愤慨地追问对方。 这下子倒是打乱了覃三叔的阵脚,这人是不能慌乱,一慌就容易出问题,这不是等于说是自己把秦若罗给卖了吗? “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那家伙连我俩的话都与你说,可见他对你没按什么好心思,你日后离他远点!都是男人,什么人对你有想法,我最清楚了!” “离他远点?就因为这等小事吗?老实说,他可是我的好帮手,若是我离他远点的话,那该离谁近点好呢?” “当然是我了!你可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对你的好那是真心的,旁人永远不懂,莫不要被那些小人的甜言蜜语说哄骗了,覃三叔也好,荣秀才也好,这天下的男人一般黑,他们不过是贪图你的美色罢了,你且可小心警惕着,不能让这些人占了你的便宜。” 覃三叔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哥哥背后会这样说自己,若不是亲耳听到,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覃三叔心中登时愤愤而燃,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份,他还不得忍着性子,配合着对方演完这一场戏。 到此,覃三叔缓缓放下手中的花剪,眼神满满移到了覃二叔的脸上,便是故装冷清道:“二表哥,你这话说的真是可笑,我不能被那些你看不上的人占了便宜,却可以被那些黄权贵族随意亵渎是吗?在你看来,我秦若罗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不过是人家的钱给的不够到位,说白了我秦若罗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件商品而已,对吗?” “我……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呵!你所谓的好,我可真是不敢受用……” 第3043章 100.镜花水月(覃三叔终于看清楚覃二叔的真面目) 覃三叔实在受不了那覃二叔的虚伪,一袭我为你好的言辞,实则捞尽便宜的人可是他覃二叔。 “在你看来,我秦若罗也没有高贵到哪里去,不过是人家的钱给的不够到位,说白了我秦若罗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件商品而已,对吗?” “我……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呵!你所谓的好,我可真是不敢受用。” 听完覃二叔那骗人的鬼话,估计连他自己本人都不相信吧,也敢说出来吓人,简直是可笑死了。 “呦!听你的意思是,若罗你好像是误会我什么了吗?” 说着,那覃二叔缓缓站起身来,竟是一副无耻之态,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抬手去摸那覃三叔的脸。 覃三叔着实被覃二叔的举动吓住了,平日里看他对那秦若罗还算恭敬,怎么私下里会如此行为呢? 覃三叔脑子都不想,吓得连连后退,瞪直了眼说道:“你……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听到这里,覃二叔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便是说道:“你与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装吗?你可别忘记了,你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不论才艺还是床技,那一项不是拜我所赐?怎么?这些年又龙王陛下一众人捧着你,就开始飘了膨胀了是吗?你就忘记了自己家的出身了吗?还与我分起来彼此了吗?” 听到这里,覃二叔整个人都怔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这样爆炸性的新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知道秦若罗为了极乐阁牺牲了太多,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牺牲到这种地步。 “你……你……混账,胡说些什么?” 覃三叔气急败坏,竟忘记了自己的分身,对那覃二叔就是一顿谩骂。 覃二叔却是一副坏人的模样,笑嘻嘻道:“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把你拉进了局,可是你别忘记了,你我都是覃氏一族的子孙,我选中你成为这权利中盛开绚烂的女人那是你的福气,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你现在的生活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羡慕着~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覃三叔现在脑子里早已经乱成了一片,那脑海里一直在回放覃二叔说的那调教言辞,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言辞。至于现在覃二叔口中所说的什么,他便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看着已经魔怔的覃三叔幻化出来的秦若罗,覃二叔还是被对方惊人的变身术迷惑了,他分辨不出来眼前的女子早已经换了人,而他还在继续用言辞刺激对方。 “这些年,你趁势而上,倒是也没有让我失望,我教给你那些讨好男人的手段,你运用得当,把权族的那些黄权贵族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你与龙王陛下……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自打你与龙王陛下搭上了线,你与我就开始生疏了……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我呢?我问你不止一次,你却不跟我说……” 说着,那覃二叔变得情绪激动起来了,只见他步步逼近覃三叔,那气焰也变得危险起来。 覃三叔怅然若失,方才回过神来,看着那覃二叔已经变了形狰狞的脸,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原不过,他也是对秦若罗怀恨在心,所以这才寻着一个自己不在对方身边的机会来责问对方来的…… 所想,那秦若罗是恨透了覃二叔,这才故意恶整对方。 秦若罗与覃二叔交往多时,对对方也算是十分了解,她很清楚对方对权利的痴迷程度,所以若是想要报复对方,就要从这个方向下手。 对方越是在乎什么,自己就是不给他什么,你剥夺了我的一生的自由,我便让你的一生求而不得,我也要让你尝一尝拼命追赶却得不到的那种感受如何。 所以,秦若罗在得到了龙王陛下的赏识之后,便故意撇开了覃二叔单干起来,凡是关于皇权的核心问题,她都覃二叔都是避而不谈,反之她却十分信任覃三叔,凡是上面下达的问题,她都会交给覃三叔来办。 这就让覃二叔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还有被排挤在外的感受。 所想,一个痴迷于权利的人,却只能让在权利之外徘徊,对于其核心权力只能望而却步,被人隔在场地之外,这不是就等于让那人的欲望完全阉割了吗? 秦若罗这一招也是狠毒,她这样的报复算是用对了地方。 那覃二叔也是一个自视甚高之辈,他从小最看不起的人就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三弟弟,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却是偏偏泡在女人堆里,莺莺燕燕不止,完全没有一个男人的模样。 而秦若罗明知道那覃二叔看不上对方,便是故意抬举着覃三叔,当然也有二人之间的情分在内的因素,总而言之各种缘由吧,覃三叔得到了秦若罗的赏识和重要,这在极乐阁中他的身价倍增,成为这极乐阁中的二当家的。 就是因为这样的举动,那覃二叔算是彻底被激发了怒火,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而待自己培育出来的果实起了成效后,对方非但不感激自己,还反过来将利剑对准了自己…… 秦若罗摆明就是对自己怀恨在心,这才拉拢自己的弟弟与自己作对。 之前,覃二叔是没有机会接近秦若罗,毕竟她身边始终有一个护花使者守护者,此人偏偏又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而今日不同,这是一个机会,难得覃三叔从秦若罗身边走开了,他定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积压多年的情绪问个明白。 这不,他就抓着机会,要好好发挥一下! 只是,他哪里知道眼前的女人早已经被掉了包,他现在说的那些话,本是要背着覃三叔说的,却让对方听个第掉,这样的乌龙笑话,却让覃三叔更加看清楚了自己这一位虚伪哥哥的恶性行为。 也不怪那秦若罗那么讨厌自己的这一位哥哥,在自己看清楚了自己这一位哥哥的真面目之后,自己也是恶心到不行。 秦若罗的品质还是不错的,明知道自己哥哥是什么德行,却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说过对方的一句不是,只是她心中默默承受着一切…… 第3044章 101.镜花水月(覃三叔痛骂覃二叔无耻) 覃三叔从小一同与秦若罗成长,俩人的关系若是说青梅竹马不为过,但是想要跨过这道关系成为更加亲密的关系,那只怕太难。 因为权势,因为家族利益,还以为各自的身份,即便覃三叔心中默默爱着那秦若罗,嘴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既是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非得占有对方,又是成就起好,也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覃三叔默默承受着相思之苦,虽是每天都要受情爱的煎熬,可是他也是很幸福的,至少能够守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自己得不到对方,旁人也是得不到的,这样自己也不算活得太惨。 况且,自己是跟秦若罗内心最亲近的人,这是多少男人根本达不到的境界,若是这样算起来,自己内心就平衡了不少。 守护——也是一种幸福,虽不能心意送达到对方那里,至少能够天天看到对方,了解对方,帮助对方…… 她的每一天都有自己的参与,除了不能躺在一张床上,其他的还与其他的情侣有什么区别呢? 覃三叔每天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想着这样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差,也就每天乐呵乐呵的过着。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更重要的是要学会满足,只要自己心态转正了,生活每天迎接的都是美好,而不是怨天尤人。 而覃二叔则是与覃三叔完全反着的来的例子,他心中充满了欲望,就是因为太贪婪,太算计,根本不把身边的人当人看,而是当成了自己通往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和工具。 你这样冰冷冷地对待别人,你的态度和做法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所在,而是让人看到了人性中贪婪和丑陋的一面,你让人怎么可以真心实意待你好呢? 就像是人饲养牛羊猪,其目的并非是为了爱意,而是待把它们养肥了之后宰杀满足自己的味蕾,填饱自己的肚子。 当一个人贪婪欲望过甚,在他的眼中所有身边的人都是如同牲畜一般的存在,而非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你把人家的价值和斤两都算计好了,却还要别人对你感恩戴德,这样所谓的好,别人但凡不傻,就会分得清楚是非好歹。 到此,覃三叔冷冷瞥了覃二叔一眼,他知道对方现在为何如此这般焦躁,因为他算计好的一切,并以为可以丰收结果,结果却是给人当了嫁衣,白白搭废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他能不着急上火,便是想尽办法要离间覃三叔和秦若罗的关系,自己好介入其中,控制这两个人。 覃三叔是不爱是非,但不代表自己真的蠢,他也是太了解覃二叔的个性,便是冷冷说道:“你与我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些什么?不妨直言。” “我就纳闷了,我待你这般好,为你的前程铺路,为极乐阁绞尽脑汁翻身,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头来却这般恨我呢?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我一手操办的吗?为何却是覃三叔那臭小子占尽了便宜呢?我只是好心劝你,别上了那小人的当!” “上了小人的当?谁是小人?” “当然是我那个看着不起眼的弟弟了!我算是低估了他的存在,平日里看他吊儿郎当的不操心,没成想人家是早已经算计好了吃现成的!他就是在你我之间挑拨你我的关系,让你我反目成仇之后,他好占尽便宜!你瞧瞧你现在如此憎恨我,曾经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笑话呢?哈哈哈哈……你真是要笑死我了……” 听到这里,覃三叔荒唐大笑,这估计是他这生来听得最冷的笑话了。 什么叫做我挑拨你俩之间的关系呢?怕是你覃二叔太过高估自己在秦若罗心中的地位了吧!你那些做法是个人都接受不了,你把人家当成商品变卖,卖上了好价钱之后,还要人家对你感恩戴德吗? 在他秦若罗身上你已经榨取了不少的价值了,该给你的那一份获益,你已经拿在手里,你在这极乐阁的现在是何等尊贵的位置,虽是没有什么实权,可是你却有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只要你覃二叔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低头做人,这极乐阁中还是容得下你的存在,而看来你的蠢蠢野心是不允许你做一个安分低调的人了…… 看到那夸张笑法的覃三叔,覃二叔愣住了,他脸上登时显出几分尴尬来。 “你……你在笑什么呢?” 覃三叔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脸上仍是带着几分戏虐笑意,便是幽幽反问对方道—— “二叔你说人为何要养鸡鸭猪羊呢?别告诉我那是因为那是因为爱他们才会养着他们,这样的鬼话谁会信呢?” 听到这里,那覃二叔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覃三叔的话中的意味,那脸色一下子就臊红了,便是心虚地呐呐道:“你突然说什么鸡鸭猪羊之类的做什么?这明明是畜生,养他们不过是为了让人填饱肚子罢了……这跟咱俩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有什么相关吗?” 覃二叔这脸皮之厚堪称一绝,明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理亏,却是还要强词夺理,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干的那些恶心人的行为。 覃三叔自知道覃二叔那不要脸的程度,心想着若是不把话说透了,把这个人的嘴脸揭露干净,这人是绝度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 他覃三叔本就看不惯自己的哥哥的那一套,不像秦若罗那么心好,即便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品,便是给对方留着一丝情面,不愿戳破对方的嘴脸。 覃三叔可不会惯着覃二叔那不要脸的个性,索性就直接撕破脸道:“也是呢~这人养牲畜是为了生活,那若是人养人,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爱她吗?若是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其他的男人厮混吗?把她送到了别人的床上,数着卖她的钱财,还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呵呵呵!这可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啊!” 第3045章 102.镜花水月(秦若罗不堪回首的往事) “二叔,不觉得刚才说的话就是笑话吗?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感情你爱我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陪不同男人睡觉吗?感情就是看着我成为权利的玩物吗?你这样的爱可真是放肆且大方啊!我就再问一句,你家的大夫人你这么让她家中老老实实待着,绝不让她迈出大门半步,你家的姑娘们,你却不让她来极乐阁服侍男人,而是筹谋着给她们各个许一门好的婚事,让她们都嫁进了高门贵族中……呵呵~用卖我的价钱,给你们府上带来了各种福利,你已经享受到了应有的特权,而你在我身上压榨的油水不够是吗?现在看我与龙王陛下关系近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这一次,覃三叔毫不留情地道出那覃二叔做的那些恶心人的双标行为,真真是狠狠打了对方的脸。 “你嘴上说着爱我,却是一边嫌弃着我肮脏,你娶了宰相的女儿,生了一堆黄权贵族的后代,你的身价倍增,你在这一场权色交易中也算是占尽了便宜,却还觉得不够吗?你的双标行为只让人觉得作呕,你的情爱是不是也太轻贱了些呢?你家的后代是后代,不能待客,我们这一房的后代就不是人,就该被男人玩弄轻贱是吗?呵呵~你还嫌弃卖我们家不够吗?你是眼看着我秦若罗身价倍增,眼红心痒了不是?” 此话宛若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了那覃二叔的脸上,让那覃二叔无地自容。 而覃三叔根本没有住口的意思,越说越激动,越说情绪越上头,索性把这些年积压在自己心中的所有不满,趁着这个机会全都发泄了出来。 “想当初,我被那皇权贵族凌辱的时候,你再做什么呢?不管我怎么哭求你带我走时,你呢?你却说是为了我好,让我服侍好那些男人们,只要讨好了他们,咱们极乐阁的生意就回来了……那一晚上我哭喊了整整一夜,我的嗓子都喊哑了,你却根本不管我的处境如何。却陪着其他的权贵喝酒聊天……” 一想到曾经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覃三叔情绪便是不能自已,那一晚上他守在秦若罗的房门外,听着秦若罗哭喊声,他恼怒愤慨更是恨自己无能……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实力的龟公罢了,任由那权贵欺辱了秦若罗,他却只能低着头在门口默默承受着…… 对方在房门内承受的一切,他在门口一同煎熬着。 他的目光转向在酒桌上与那些权贵们言辞飞扬,谈笑风生的覃二叔,那个时候的覃三叔心中默默咒骂着对方。 门内一阵阵惨叫传来,他不知道门内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了秦若罗在房中的恐惧,对方不停地向外放出求救信号,只希望有人能进来帮自己一把…… 覃三叔实在忍不了,便走到了覃二叔的身边,小声且恳求对方道:“二哥,若罗……若罗实在撑不住了……你看……” 没曾想那酒意上头的覃二叔一脸恼火,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对方的脸上,将那覃三叔生生甩出去了几米远。 覃二叔惊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时,他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那覃二叔宛若魔鬼的脸,心惊胆颤。 “覃氏一族本就是房中秘术的高手,你小子在干嘛?我这是在帮她秦若罗破功修身,你是在阻碍咱们极乐阁的头牌修炼吗?不知好歹的东西,滚!” 一声怒吼,那覃三叔吓破了胆,竟是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他一路奔跑,冷撒满地,他恼羞成怒,却无力反击,他痛恨自己的弱小,因为自己没权没势,就只能看着自己从小守护的美好被人践踏,被人蹂躏…… 可是他还能怎样?是自己的哥哥将自己家的堂妹送进了这魔窟,还美其名曰为了极乐阁着想,为了覃氏一族着想,结果呢? 吃香喝辣的是你覃二叔,在权贵面前风光恣意的是你覃二叔,而苦守男人折磨的是她秦若罗……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吗?凭什么他覃二叔占尽了便宜,而受苦遭难的是她秦若罗? 凭什么!! 覃三叔一回想到曾经历历在目的场景,便是对眼前这个虚伪又恶心的男人恨之入骨。 他甚至还记得,那一日秦若罗被人折磨的不成形状时,甚至连穿衣服的气力都没有,还是他覃三叔心疼万分,为其披上了一件衣裳…… 而他覃二叔却连一句好听话没有,在门口抽着香烟,怪责起秦若罗道—— “你是咱们服侍淮阳贝子的?刚才他出来与我说,你就像是一块木头,一点情趣都没有!你可知道那淮阳贝子可是朝中炽手可热的大人物,深得龙王陛下厚爱,你若是得罪了他,咱们极乐阁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覃三叔气得两眼发红,恨不能操着拳头向那覃二叔打去,而此时早已经心灰意冷的秦若罗,缓缓坐起身来,便是清冷一笑,说道:“我知道错了,日后待我生气稍微恢复过来之后,我便会去道歉的……” “你知道错了就好!给我记住了,今时今日我给你找的那些金主可都是日后咱们极乐阁的贵人们,你若是服侍好了,咱们覃氏一族名声大噪,你我的荣华富贵便是不远时日,你若是服侍不好了,得罪了那些权贵们……有你好看的!” 说着,那覃二叔将那烟锅压在了秦若罗的后背上,只听一声“呲呲啦啦”的声音,就看到那秦若罗的后背皮开肉绽。 而那秦若罗脸上只是露出微微一丝疼痛感,大概是因为心灵上的痛早已经盖过了身上的痛,她双眼空洞,生涩冷漠,早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光彩,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覃三叔心疼万分,一把推开了覃二叔的烟锅,气哼哼道:“二哥,你够了啊!她已经那么可怜了!你怎么下得去手的呢?” 覃二叔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便是冷哼一笑,讽刺覃三叔道:“你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完呢,你却跳出来装什么英雄好汉呢?” 第3046章 103.镜花水月(秦若罗认清楚现实,拼命往上爬) 覃二叔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便是冷哼一笑,讽刺覃三叔道:“你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完呢,你却跳出来装什么英雄好汉呢?” 说着,覃二叔轻蔑地白了覃三叔一眼,便是幽幽道:“你可知道那一些权贵都是些什么人吗?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对面的畅春阁拉过来的大主顾,当初就是他们这些人撑腰,鼎力捧红了那畅春阁的岳秀儿,让其成为了这狄九黎的首位花魁,引来了多少的权势的捧场,咱们极乐阁明明是狄九黎经营时间最悠久的勾栏之地,覃氏一族的狐媚功夫更是了得,竟是让一个鬼族娘们碾压风头,抢夺生意……咱们极乐阁差点因为他岳秀儿垮塌关门!为了能够抢回这极乐阁的生意,你个臭小子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你竟然不分场合的乱说话!你可知道扰了那些贵人们的雅兴,咱们极乐阁会怎样吗?” “我管他怎样!不就是关门大吉吗?咱们覃氏一族有手有脚,大不了出去做苦力,也不愁吃喝!为什么为了咱们覃氏一族的风光,却要让若罗遭受着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呢?” 覃三叔见不得秦若罗受半点伤害,便是咆哮着向覃二叔争辩。 覃二叔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了覃三叔的脸上,怒其不争骂道:“你是废物吗?不成事就算了,还要坏了我的好事吗?你可知道你敢才的话又多可笑吗?咱们覃氏一族祖祖辈辈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你以为咱们脱离了这一行还能干什么?覃氏一族的房中秘术天下闻名,你却让咱们一族舍弃这金饭碗,做那低三下四的工作,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呢?不过还是拖一拖衣裳,就能够买的一个好价钱,却要让自己干些粗活累活,这还不说,你觉得那些女工能值几个钱?” 这一天下俩,覃三叔的脸上有生生多出了四个指头印,加上之前的另外一半脸上的淤青,那秦若罗看得清楚,便是心里明白,覃三叔为了自己遭受了什么。 眼看着那覃二叔的手又要打下来,秦若罗赶忙起身,只身挡在了亲三叔的身前,为其求情道:“二堂哥……你别再声三堂哥的气了……他……他没有什么见识,不懂得……不懂得世故那一套,说到底也是为我着想罢了……日后我辉与好好说一说,让他不要犯糊涂了……” 一听秦若罗说话还算是客气,那覃二叔这气才算数消了大半,便是没好气地又斥责了覃三叔两句:“你小子算你命大!学着点你!” 话毕,便是气呼呼的离开了。 待那覃二叔走远,你秦若罗登时脸色一边,那隐藏下来的情绪终于到了极限,两行泪下茫茫,两人抱头痛哭到了一起…… 日后,那秦若罗身上的烟锅子的疤痕十分显眼,为了遮掩这伤疤,覃三叔寻来这京城中最好的纹身师傅,在那烟锅子上的疤痕上绣了一朵艳丽的芙蓉花。 而秦若罗却是劝说着覃三叔道:“别难过了,你我现在受过的苦,日后一定都会还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我知道你是待我真的好……可是,我身在覃家,有时候也有太多的逼不得已……我的身子已经破败了,与其戚戚艾艾个没完,不如就彻底放弃了小女生的美好,好好规划一下将来……” 覃三叔很明白,那秦若罗是真的变了,她蜕下了小女生的清纯,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大女人。 她知道日后的路,连同亲人都靠不住,唯有靠自己,才能为自己争取来尊严和尊重。 既然那覃二叔已经把自己推进了深渊中,不如自己就在深渊中搅乱,挣扎不得命运,倒是可以借力运势,为自己正确到该有的一切,得到对方想要的一切,再来报复对方…… 那个时候,秦若罗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放过那伤害自己的人,只是在自己羽翼未丰满时,便不会动了声色让对方察觉一切,而等自己翅膀硬了,那么好戏才刚刚上演了。 日后的每一天,秦若罗便是非常听那覃二叔的话,不论他介绍来什么样的客人,她都尽力讨好,不仅仅是为了覃氏一族的荣耀,更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她向权贵低头时的模样十分卑微,可是她一想到日后自己爬上了权利的巅峰时,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便可用手中权利向自己的憎恨的人发出攻击,看着对方向自己摇尾乞怜的模样,那种爽感不要太好。 终于,秦若罗通过自己的努力引来了龙王陛下的主意,在龙王陛下向她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时候龙王陛下贪恋秦若罗的美色时,实则不然。 上官王上知道极乐阁此处早已经是权贵们风流的盘局地,而这里无疑是收集各家各户情报的最好场所,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上官王上召见了秦若罗。 秦若罗在听闻了上官王上的意愿后,她当即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宁愿化身成一个谍报人员,也要向那些曾经在她身上施以痛的权贵们加以保护。 上官王上也就是看中了那秦若罗命中不屈的特点,加以利用,成为自己的一枚相当可观的棋子。 日后,在龙王陛下的庇佑下,秦若罗再也不用伺候任何权贵们,相反的那些权贵开始巴结秦若罗,因为他们都听说了秦若罗受到了龙王陛下的重爱,便是可以自由出入龙宫…… 换言之,秦若罗的一句话便可决定一个权贵的生死荣辱,锦绣前程。 此刻的秦若罗身价倍增,她成为了这权利核心的重要人物,所有的权贵都要看着她脸色来行事,因为得罪了她就相当于得罪了龙王陛下。 谁人敢动龙王陛下的女人呢?巴结着还来不及呢…… 而自从那秦若罗掌握权利之后,看着那些曾经欺辱自己的权贵们,一个个趋迎附势的谄媚嘴脸,她恶心看不惯,加以一定报复之后,便也没了兴致,日子过得越发空虚无聊起来。 毕竟监视他人,汇报他人的行为,这样的生活实在无趣…… 自己不过时候从一个巴结权势的小丑,转变了成了权利的附庸者,其实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第3047章 104.镜花水月(覃二叔要挟秦若罗) “所以说,就是因为我娶了宰相大人的女儿……你就这般记恨我吗?” 覃二叔没曾想这秦若罗对自己有这样大的仇恨,而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真的爱一个人,而是为了稳固自己手中的政权,才选择了政治联姻。 而此时,扮演秦若罗的覃三叔则是轻蔑一笑,与他来说那覃二叔是不是有些自恋了呢?他本意是想提醒对方,你这个人做人不仁不义,不值得被人信任。 只是在此刻,让对方解读出来的则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呢? 怎么都听着好像是对方了秦若罗的意思,这话中的意思是秦若罗是因爱生恨,吃了对方的醋,这才冷落了对方呢? 呵呵~也是够了啊!这覃二叔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呢?你对人家秦若罗造成的身心伤害还不够吗?你还以为人家会对你感恩吗? 你把别人当成敛财的工具,把人伤得遍体鳞伤不说,自己个却靠着在人家身上榨取了油水来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而独留秦若罗一个人在泥潭中挣扎…… 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呢?这么毒? 你的脸皮怎么可以那么厚?那么不要脸呢? 覃三叔苦笑三声后,竟是反问之:“二叔你是不是有些自视甚高了呢?听你的口气是……我吃你的醋的意思是吗?” 覃二叔也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对方的冷嘲热讽,还是故意装糊涂,却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答之:“那么还能怎样呢?我竟没有想你会对我有这样大的仇恨吗?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巩固覃氏一族的地位吗?我娶了宰相的女儿,咱们极乐阁不就多了一层保障吗?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咱们覃氏一族历经磨难,浮浮沉沉这么多年,总归还不是因为靠上不够硬吗?若不是因为搭上了宰相这条线,难得那宰相嫡长女对我青睐……我对她没有真爱的,我爱你的人是你啊!” 听到这里,覃三叔的三观差点没有被覃二叔的话给震碎了,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辈呢?他的话到底那一句争,那一句假,还真是让人难以辨别。 不过,覃二叔说了一句实话,那就是她根本不爱他现在的府中夫人。 到此,覃三叔无奈摇了摇头,嗤笑道:“你当然是不爱你的夫人了,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你对我的爱有几分真假呢?那几不好说。” “不是!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真心呢?你可是我一手打造,精心雕琢成器的世间绝品,为了你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你不属于这天下任何的男人,如你这般的天生尤物,就该成为天下男人说惦念的对象,你让他们为你痴狂,为你争斗,而你……却只能够属于我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说着,说着那覃二叔先是发了疯一般,突然起身,双手扣着覃三叔的肩膀,两眼猩红发直,嘴巴里的话也变得越发魔怔了起来,整个人都癫狂了。 看着魔怔的覃二叔,覃三叔只感觉自己肩膀一阵疼痛,他咧嘴一努,便是一把推开了覃二叔,而后他稍微调整两个一下自己的状态,冷静地整理了一下衣裳,脸上显出几分冷漠道—— “算了吧!这话你骗你自己还成,骗我吗?不觉得可笑吗?因为你的野心,我的身体早已经破败不堪,我的内心也早早支离破碎,就是因为你……我再也不是那个从前的我了,你觉得你是锻造了我……而我却是觉得毁灭了我!你是不爱你的妻子,但是你又何尝爱我呢?从头至尾,你爱的人永远只有你自己!你自私残暴,唯利是图,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如何,打着为了覃氏一族好的旗号,你占尽了便宜,却还嫌弃在我身上榨取的不够多是吗?” 覃二叔一看自己的把戏被人戳穿了,便也是不再伪装可怜哀求的一面,他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露出阴狠冷毒的光,幽幽一哼,便也是再也不装了。 “呵呵~我看你这丫头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呢?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又龙王陛下给你撑腰,你就不把放在眼里了!你出生,你的过去,我了若指掌,就你肮脏的身体,也配爬上龙床吗?你就不怕我到龙王陛下那里告你一状吗?我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什么都没有!” 终于,这覃二叔的真面目暴露了,他自以为捏着秦若罗不堪回首的个过去这个把柄,就可以要挟对方,让其再次成为自己利用的工具。但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是,那龙王陛下早在决定启用秦若罗这枚棋子的时候,已经将她的过去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而他覃二叔更不知道的是,秦若罗与龙王陛下仅仅只是君王与臣子的关系,而非是情人的关系,所谓情人的关系也不过是为了保护秦若罗不再受男人们的侵害而伪装出来的关系…… 那覃二叔还以为秦若罗与龙王陛下的关系十分龌龊,却不知道人家二人之间的私下交易,根本不能言说。 而对于龙王陛下来说,她根本不看重秦若罗的美色,他真正看中的是她手中的那官员们的情报。 只要极乐阁可以为皇权所服务,上官王上才不管她秦若罗的过去有多不堪,有多脏脏…… 若是可以的话,他上官王上可以为了扶正秦若罗为她洗白一切,甚至是杀了那些权族已经舍弃的棋子们。 到此,覃二叔眼神一定,他早就知道自己哥哥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这一次谈判,对方以为自己十拿九稳了,实则他想多了。 覃三叔微微一笑,便是有意提醒对方道:“不知道二表哥最近有没有关注过权族的现状呢?比如那淮阳贝子,周大人,王大人这一些大人们的现状如何呢?” 听到这里,覃二叔登时一愣,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大人好像突然从朝堂上消失了一般,不是突然暴毙,就是失踪不见,有的甚至被当街暗杀了…… 总而言之,那些曾经与秦若罗有过不正当关系的男人们,现在都在悄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第3048章 105.镜花水月(覃三叔反要挟覃二叔) 不知道二表哥最近有没有关注过权族的现状呢?比如那淮阳贝子,周大人,王大人这一些大人们的现状如何呢?” 覃三叔不急着与覃二叔争论任何,与一个无赖流氓讲什么道理呢?他们根本不会与你讲理,他们这种人根本没有所谓的道德观,在他们哪里唯有利益才是王道。 而覃三叔也不是吃素的,他与自己家的哥哥交涉那么长时间,对方什么样的秉性自己太了解不过了,便是不急不慢地说出了一些让对方感受到了恐惧的问题来。 而听到覃三叔这话后,那覃二叔果然是被镇住了,他眼神躲闪,言语沉默,那喉间出现了一阵起伏,对方完全不自觉的干咽了一口气气,思细级恐。 这些刚才被点名提到的大人们最近似乎沉寂了,好像突然从朝堂上消失了,仔细打听之后方可之,这些大人不是突然暴毙,就是失踪不见,有的甚至被当街暗杀了 总而言之,那些曾经与秦若罗有过不正当关系的男人们,现在都在以迅雷之势悄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还有些朝中重臣似乎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们再也不敢想什么加官进爵之事,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经算是不错了,这就纷纷向龙王陛下辞官,返乡故里…… 一想到这里,那覃二叔终于明白了是这么回事—— 而看着脸色已经惨败,似乎已经被吓破胆的覃二叔,覃三叔便是有意施压道—— “皇权霸道,龙王要脸——二叔啊~你仔细想一想,那一些曾经与我有过关系的男人现在都落了一个什么下场了呢?你说说看,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下场呢?” 被覃三叔这样故意发问,那覃二叔登时一惊,心中隐隐后怕起来。 “这个……这个……我怎么……我怎么知道呢?” 覃三叔又是诡秘一笑,说道:“二叔哥还真是一个会装傻的人呢!这样,我这人最不喜欢做糊涂账,既然二叔哥不明白怎么回事,不如就听一听我是分析这件事情的吧~逢人谁不知道我秦若罗现在是他龙王陛下的女人呢?龙王陛下可是这权族的权威,他看上的女人势必是要是狄九黎有些能力的女人,若罗深得二叔哥调教,有幸被龙王陛下看上,成为其入幕之宾……只是,若罗的黑历史实在让人没办法拿出来说,为了维护皇室颜面,也为了满足龙王陛下的情欲……那些不足轻重的官员只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毕竟……只有死人会守口如瓶对吧?” 听到这里,覃二叔身体微微一颤,他最忌惮的结果还是被那覃三叔无情地说出来。 “再来说一说那些现在还被龙王陛下启用的重臣,他们可是知道自己的价值,也是知道与我之间曾经的关系,为了守住自己这条贱命,他们不得不选择尽忠,对此事更是不敢提及半分……若是二叔哥真的觉得这件事情能够拿来要挟秦若罗的话,不如现在就去向龙王陛下上表,只怕……到时候事宜愿为吧,等来的不是秦若罗人都落地,而是覃二叔您家全家满门抄斩的结果吧……” 说到这里,那覃三叔便是故意顿了一顿,有意看了覃二叔一眼,只见的对方脸色吓得惨白,整个人都吓慌神了。 “毕竟,龙王陛下是一个记仇的人,他若是知道我与这些官员的鬼扯的关系还不都是拜二叔哥的所赐吗?你觉得龙王陛下会怎么想你呢?一手调教出来的美人妹妹,不第一个进献给龙王陛下来享用,而是……而是选择了让其他男人分食~呵呵呵~二叔哥你也真是个人才!” 到此,那覃二叔惊得嘴巴长得老大,便是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我……我那个时候不是还没有能力触碰到龙王陛下这层关系吗?咱们极乐阁也是后来才有了声望……” “是吗?我怎么听说的是,二叔你最早可是先启奏的龙王陛下呢?有些事情是在龙王陛下默许的情况才进行的呢?” “我……我……我当时也有当时的无奈啊!那个时候,权族各大势力向我施压,那些权贵与我说……若是……若是不让他们尝尝鲜的话……那就那就……毁了咱们极乐阁……你也知道……你也知道极乐阁那个时候又多被动,势单力薄根本不能与众权贵抗衡……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给卖了是吗?还要拿着你曾经卖过我的罪证要挟我是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方式对吗?二叔哥!你的爱是不是也太沉重变态了些呢?” 覃三叔根本不留情面地讽刺对方起来,他冷嘲热讽,更是威逼施压。 覃二叔此刻脸色惨白,支支吾吾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与你强强联手……看着你与那覃三叔那个蠢蛋合作,那家伙只会拖你的后腿,不如……不如……” “与谁合作,那是我的选择!纵使二叔哥你天大的本事,可是你我不是一路人,我与你的关系日后也就是淡如亲戚,想在有更深入的关系,只怕不可能了,若是二叔哥你觉得你拿捏我的那些把柄可以放在台面上上来说的话……呵呵,也无所谓了,你就去上报好了,只要不怕冒险,尽可向龙王陛下施压。” 说着,那覃三叔悠然坐了下来,一副根本不怕的姿态,竟是慢悠悠地品起茶来。 覃二叔愣在原地半晌,待他反应过来时,登时浑身尴尬,自知道自己在对方这吃了瘪,根本讨不来任何便宜来。 没曾想自己一手调教的出来兵,日后会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所谓养虎为患就是如此吧。 当初,为了站稳自己在极乐阁的地位,自己使出浑身解数,整合资源,集中火力在秦若罗的身上,好不容自己筹谋成事,结果…… 结果竟是败在了自己一手栽培的花魁身上。 极乐阁的所有经营权都被秦若罗攥在了手中,而自己不过是一席闲职,他哪里知道的是,就是从他决定娶了宰相嫡长女的那一刻起,他在龙王陛下心中的位置已经除名了。 一个惯会拉拢权贵的人,野心太甚,便不是自己想要的忠诚之辈…… 第3049章 106.镜花水月(一场报复的阴谋悄然而至)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这句话完美的在覃二叔身上得到了诠释。 这一次与覃三叔的交涉中,覃二叔显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他也是第一次在对方这里感受到了威胁。 若是说从前的秦若罗让自己感受到了排挤的话,那这一次他已经证实了自己所有的设想。 当一个人得到了最坏的结果之后,尤其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坏人,他会怎样呢? 他真的能够善罢甘休,任由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才冒尖,而后抛弃自己吗? 这怎么可能呢? 在这种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为我所用之人,另一种就是废人。 一个出自之手的人才,若是不能够为我所用,并且出现了任何不安分的苗头来,他便会想尽办法摧毁之。 从那一刻起,覃二叔已经很清楚自己在秦若罗心中的位置了,对方这辈子也不可能与自己和好联盟,反之她只会恨自己入骨,而后用尽一切手段将自己打回原形。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任凭事态发展下去呢? 他哪里知道的是,覃三叔也好,秦若罗也好,他们二人对覃二叔并没有起歹念,他们二人合计着就是希望与覃二叔这个人保持距离,以后的日子里,大家各自安好,谁人也不要打搅到谁人。 而显然,这样的相互安好的结果,并不是那覃二叔想要的,他一心认为这极乐阁扭亏为盈全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而眼瞅着极乐阁有了盛世的结果,而秦若罗这个人也在权族之间打开了局面,而他却只能分之一杯残渣冷羹,却不能再参与到日后分红利的任何机会中…… 一想到这里,那覃三叔就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凭什么呢?明明我才是这个局的推动者,明明是我前后奔走,也明明是我拉拢关系,为了能够得到权贵的认可,我覃二叔到处低三下四求人,碰了多少的钉子,看了多少的脸色…… 那些低尊严的事情我一个人都做完了,而终于极乐阁有了形势性的扭转,而你们却要把我当成一颗弃子一下子就舍弃了是吗? 呵呵~你们两个人还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覃三叔对这件事情记恨在心,他哪里知道的是,也是他表露的太过于的野心,让上官王上完全失去了信任对方的兴趣,反之这样太过苛求的权利的人,反倒是不能够更好的使用权利,越是淡泊名利,越是对权利不是那么苛求的人,定力更足,不会被权力轻易诱惑之。 就是看中了这一点,那龙王陛下才选择了秦若罗这个人成为了极乐阁的老板,而她也成功晋升为了皇权的爪牙。 本想拥有权力的人,却因为自己太过猛进的动作,让这权利真正的主人看不上眼。 而对权利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人,倒是让格外受到了龙王陛下的青睐…… 时间此类事情还少吗?你越想什么,老天爷偏偏不给你什么,而你越不想要什么,老天爷偏偏是要塞给你…… 所以——这天下才会有那么多的苦难人,跟自己过不去,跟形势过不去。 而他覃二叔却是看不到更深一层关系的甄选,他看到的只有那秦若罗得势欲要抛弃自己的结果。 为此,这个歹毒的人怀恨在心,开始了私下里的小动作,各种收集秦若罗的罪状,在极乐阁中安插自己的眼线,时刻盯着秦若罗的动向。 而这远远还不够,那覃二叔还借助于自己户人家的势力,造势生事,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帮自己家的女儿们联姻权贵,巩固自己的势力。 既然上官王上看不上自己,那就自己看得起自己,毕竟有些东西是要靠自己来争取的,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对于覃二叔的那些明显的动作,上官王上看在眼里,反倒是不厌烦,而是决定加以利用。 毕竟,对于秦若罗自己也不是完全的信任,若是她身边有一个力量在时时刻刻监视着对方,并且将其动向事事告知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通过各种方位去了解一个人。 毕竟人心这种东西最为变幻莫测,今日她对你忠诚,明日若是有了什么想法之后,突然就恨上你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就被记恨上了,然后距离你最近的人因为了解你,便知道你哪里痛,就往你身上使劲戳刀子…… 上官王上最不相信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毕竟这种东西是最好的伪装,而唯有看到他平日里的方方面面,为人处世之后,才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不是对自己绝对的忠诚。 而显然,对于自己触及不到的层面,有那么个人愿意主动请缨,帮着你时时刻刻盯着你觉得不安全的亲信,倒是省了自己的事情了。 覃二叔的殷勤上报,让上官王上从另一个方面重新认识到了秦若罗这个人。 毕竟,在他眼中看到的秦若罗算是一个比较完美的女人,而有个人却是告诉你了这个人的弱点和短板,上官王上便可更加全面地去认识这个人。 终于有一天,覃二叔的下人截获了秦若罗的信鸽之后,这才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原来这极乐阁中的女子并非是她秦若罗本尊,而是那覃三叔幻化而成的翻版。 看到这里,那覃二叔差点没有惊掉下巴,到底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被掉了包呢? 而让覃二叔看到更为惊骇的消息便是,那秦若罗竟然已经怀孕了…… 哈哈哈!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自己正愁着没有证据指正秦若罗,将其从神坛上拉下来,而现在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为此,那覃二叔开始了新的一场筹谋,他要那些践踏自己尊严的人不得好死,他要将占据自己地位的人受到严惩。 那一夜,极乐阁表面上仍是一片纸醉金迷的辉煌景象,却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常悄然进行着…… 覃三叔还在像从前一般独坐高楼,独酌美酒,却是满眼朦胧,望着楼下一片繁荣景象,心中有种说不尽的滋味…… 第3050章 107.镜花水月(覃二叔戳穿了覃三叔的伪装) 覃三叔还在像从前一般独坐高楼,独酌美酒,却是满眼朦胧,望着楼下一片繁荣景象,心中有种说不尽的滋味。 因为他在与秦若罗的书信中已经得知对方有喜的消息,看着这书信上的内容,覃三叔似乎已经看到了秦若罗兴高采烈的模样,那初为人母的幸福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只是,对于对方的幸福,覃三叔明知道这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可是自己偏偏内心高兴不起来。 毕竟,是他自己选择了将对方推向幸福的方向,而自己真正尝试到了彻底失去对方的痛苦时,这样的滋味又有谁人知道呢? 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景象,那覃三叔心中痛苦难言,旁人的幸福与自己无关,自己的内心那种被挖空的难受,他不能与人说,只能自己默默忍受着…… 谁让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了呢?既然了选择了成全,就等同于选择了牺牲自己,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自己为何还要这样伤心呢? 伤心吗?难过吗? 这是在所难免的,谁让自己动了真心呢? 人心到底是肉长的,会痛会难受,那是因为自己爱过的证明,只是可惜了,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若是说恨对方便会消除疼痛的力道,自己宁愿去恨…… 而偏偏,那个人是怎么恨也恨不起来的人,因为自己与对方一同经历了太多,对方的善良和懂事,还有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不幸,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恨得起来呢? 想到这里,那覃三叔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他举杯而起,仰头饮酒,心中愁苦化成这美酒一杯杯,混着复杂情绪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那是脚掌与楼梯挤压的声音。 一个熟悉而又让人生厌的身影登时出现在了覃三叔的面前。 “哟~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说说看,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闷?看我能不能与你一起分忧呢?” 那覃二叔倒是一个没脸皮的,笑嘻嘻而来,不等对方反应,便是自作主张地坐到了覃三叔的对面,举起酒壶上来就给自己斟满杯了酒,嘴里说着油腔滑调的言辞,便是有意在讽刺对方,管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而此刻,心头已经够烦躁的覃三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便是冷冷道:“二叔哥这是何来的雅兴,我偏偏夺人耳目,藏到了这顶楼亭台之上,结果却还是让你寻了来……呵呵~也真是……” 说到这里,那覃三叔并没有把话说完,有时候有些话说半句留半句不是不想说了,而是让对方自己品自己悟。 覃三叔这是有意再打发覃二叔,自己心里已经够烦躁了,怎么又来了一个辣眼睛的对方来烦扰自己呢? 自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罢了,难道就这么难吗? 覃二叔却是故意不把那覃三叔的话听进去,而是言笑着说自己自己想说的话—— “我看是覃老板兴致不高啊~这一人独酌最舔烦忧,正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若是覃老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可与你我堂兄好好聊一聊,有些话说透了烦心事就少了一半了,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 到此,覃三叔冷冷瞥了对方一眼,便是说道:“二叔哥多想了,秦若罗很好,只是想要一个人独处静一静,不必要别人来关心。” 覃三叔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而那覃二叔却像是屁股上长了钉子一般,稳坐不动。 “别这样生分吗?你我怎么说也是血亲关系,哥哥关心妹妹不是再正常不过了,覃老板有必要非得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看到此情形,覃三叔已经明白了,这覃二叔今日是有备而来,这是故意为之,偏偏是在自己烦躁的时候,主动找上门来,显然是没安好心,既然如此,他不走自己走就是了,不想与自己气场不和的人有过多往来。 想到这里,覃三叔霍然起身,连告别都懒得去做,转身就要往楼梯口走去。 正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质问—— “对了,我那个傻弟弟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吗?这都一年多了,这家伙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真的是因为生病了吗?还是说……” 覃二叔突然提起了覃三叔这个人,这让覃三叔产生了害怕情绪,他迈出的脚步终究是停了下来。 敏感的覃三叔,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便是小心翼翼回头故装镇静冷清问道:“二叔哥怎么又突然想起来三叔哥了呢?” 而此刻,那覃二叔轻笑着举杯,清口慢饮着杯中美酒,眼中玩味十足说道:“怎么说那也是我的亲弟弟,他喜不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情,我心中有没有他那是我的事情,我关系我的亲弟弟,这种事情不为过吧?” 覃二叔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覃三叔始料未及,对方今天是怎么了?先是突然转性了,却有让觉得隐隐不安。 “你既然是关心你的弟弟,你便是寻他就是,来问我做什么呢?” “哈哈~我是寻了啊~可是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去过他可能出现过的任何地方,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的蛛丝马迹来着~你俩关系最好,若是想要知道他的下落,看来还是要请教覃老板了。” 覃三叔微微愣之,他思索半晌后,嘴巴一张一翕道:“他……我也不知道……” “是吗?呵呵~这人啊若是带着假面具久了,这面具就长在自己的脸上怎么撕扯也撕不下来了……看来三弟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这扮演秦若罗上了瘾,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了吗?” 覃二叔已然不想在与覃三叔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索性就直接摊牌,与对方对峙。 而听到这里的覃三叔,瞠目结舌,心中一片慌乱—— 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呢? 难不成是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了呢? 还是说—— 对方只是察觉了到了什么,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呢? 想到这里,覃三叔故装镇静,装糊涂道:“二叔哥在说什么呢?若罗怎么听不明白呢?” 第3051章 108.镜花水月(覃三叔现真身) 想到这里,覃三叔故装镇静,装糊涂道:“二叔哥在说什么呢?若罗怎么听不明白呢?” 覃三叔这是在做挣扎,若不是到了对方真正抓住自己把柄时,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投降认输,毕竟这覃二叔诡计多端,鬼才知道他手中的筹码是多少。 要是万一他手中根本没有决胜的把握,这是品阶平日里的搜罗的蛛丝马迹怀疑自己,时不时地来诈一诈自己,自己心态稍微一松懈,自己暴露自己,那岂不是很蠢吗? 想到这里,覃三叔打死都不招供,硬撑着态度不放。 眼瞅着这覃三叔死鸭子嘴硬,还在跟自己较劲儿,那覃二叔倒是一点都不急,而是细细品酒,玩味十足,幽幽说道—— “三叔,不可否认的是,你伪装的真像,若不是我的手下截获了你与秦若罗之间的通信,我估计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正坐在我极乐阁镇店之位的正主早已经被人掉了包~你不仅仅是演技好,你那幻形术更是惟妙惟肖,这模样这气质拿捏的分毫不差,若是说你是她本尊,我也毫不怀疑。” 一听到那覃二叔截获了自己与秦若罗之间的通信,那覃三叔这才觉得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可是,为了打探对方的虚实,那覃三叔还是十分顽固,继续装傻道—— “什么书信呢?你再说什么呢?二叔哥你今日是不是魔怔了?说话没点分寸,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覃二叔轻蔑一笑,又是一副幽幽强调道:“今日你为何心情不好?肚子上高楼借酒浇愁呢?还不是因为那秦若罗与荣秀才二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却是那秦若罗已经坏了那混账的东西孽种,而你呢?作为一个深爱秦若罗的男人,却要在这里帮她兜着底,你说说你是何必呢?你的心意秦若罗那死丫头可曾知晓呢?” 覃二叔此话已经足以证明自己掌握了对方的绝对情报,而此刻,覃三叔已经明白了,自己是瞒不下去了。 只是,即便如此,那覃三叔还是不想那么早就招供。 “你到底想说什么?” 覃三叔不再否认覃二叔的话,却也不愿承认自己的举措,这是他最后的抗议。 “我想说什么还不明白吗?你小子为他秦若罗做了多少事情,咱们狐族幻形术技艺虽是高超,可若是你念力不足,便是没有办法模仿对方到入骨相似的地步,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了你是真的把那秦若罗放在了心里去深爱,你爱的那么深沉,可她秦若罗却对其他的男人投怀送抱,最可笑的是你还能默默忍受,为她擦屁股做掩护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现在的举动,是该夸你伟大呢?还是该笑你愚蠢呢?你这样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除了人深人静时,自己痛苦万分,想想自己为那秦若罗所做的一切,而人家正在别的男人怀里寻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覃二叔这话明显是在挑拨秦若罗与覃三叔的关系,他好不同意逮着这样的机会能够介入这两个人的关系之中,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呢? 而覃三叔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覃二叔来找自己的意图。 “二哥,何必如此虚伪呢?与我说了那么多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希望通过我之手来惩处她覃若罗对吗?可是二哥你忘了吗,是谁让我最早经历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其他男人怀里讨好,而不能作为的?不是二哥你吗?事到如今了,你却与我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呢?我与秦若罗今时今日的关系如此,还不是拜二哥你所赐,而现在你却企图通过的我对秦若罗的爱意来打击对方,不觉得你的做法很可笑呢?” 到此,覃三叔也不再伪装了,二人已经到了摊牌的地步,又何必虚伪装傻呢? 说着这话,一道白烟燃起,包围了秦若罗的周身,待那白烟散去事,那消失多时的覃三叔赫然出现在了覃二叔的面前。 这样熟悉的面孔,此刻却是深深刺痛了覃二叔的内心,因为就是这个自己曾经看不起的男人,却在这件事情上愚弄了自己,把自己当猴耍,这让那覃二叔怎么接受的了呢? 而即便那覃二叔情理上接受不了又如何呢?眼下实事就摆在眼前,自己是真的低估了对方。 再听着覃三叔对自己声声控诉,覃二叔呵笑一声,他缓缓起身,走上前去,手中捏着一杯酒,竟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一把将手中的酒水尽数泼在了覃三叔的脸上。 “混账!你是怎么与我说话的呢?我是你哥哥,你的亲哥哥,凡是我都在为你筹谋,而你呢?你是怎么待我的呢?竟是联合那大叔伯家的闺女欺瞒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哥哥放在眼里去?” 覃三叔一慌神,那酒水宛若巴掌一般生生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明知道覃二叔如此羞辱自己,还说这那冠冕堂皇的言辞,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着想。 到此,覃三叔不以为得抹掉了脸上的酒水,便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嗤笑而去。 “二哥,我曾经也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哥哥来看待,你比我聪明,比我能干,比我有手腕,家族人也是把你当成救星来看待,可是……可是你的有些做法,我真的看不明白了……” “你看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待秦若罗好就是为了让别的男人糟践她吗?她可是咱们覃氏一族百年难遇的美人,她是咱们覃氏一族唯一的希望……咱们不应该集聚一族的力量去保护她吗?可是……可是……你却让她像一个下作的妓女一般,去讨好各色权贵……你……问过她的意愿吗?” “她的意愿?她什么意愿?她身在覃家,就已经做好为覃氏一族牺牲的觉悟!覃氏一族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运!在极乐阁这个肉与欲纠缠交集的地方,你跟她谈什么感情?这玩意儿一点都不值钱,并且还会拖人后腿,早早摒弃掉最好……” 第3052章 109.镜花水月(覃氏两兄弟发生强烈争执) 她的意愿?她什么意愿?她身在覃家,就已经做好为覃氏一族牺牲的觉悟!覃氏一族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运!在极乐阁这个肉与欲纠缠交集的地方,你跟她谈什么感情?这玩意儿一点都不值钱,并且还会拖人后腿,早早摒弃掉最好!” 又是这一套无情论,为何在覃二叔的眼中,感情这种东西这么不重要呢?总是拿他那一套理论强塞给别人,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接受,就直接强行灌输,这样的行为有时候真的让人受不了。 覃氏一族的命运和归路虽是不堪,可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为何让一个人去背负整个家族的命运呢? 想到这里,覃三叔就替那秦若罗感到惋惜,便是为她发出最后的呼声。 “二哥,不是每个人人都把名利看得那么重,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的那么无情无义。她秦若罗是覃氏一族的姑娘,可是……可是她也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吧……纵使她又绝世容颜也好,她不应该为了家族的兴衰成败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她……她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次吗?哪怕这时间是短暂的……就让她按照自己的意识活一次就不行吗?” “啪”得一声响亮耳光,那覃三叔的脸已经别到了一边…… 覃二叔显然已经被覃三叔的话激怒了,更是怒其不争,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给了对方一巴掌。 “谁叫你对我吼了?谁给你的胆量呢?那秦若罗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你为她如此付出?那个娼妇,那个荡妇这迷惑的男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竟把你迷成这样!说说吧,你俩是不是已经睡了,所以你才对她如此言听计从?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而被覃二叔又打又骂的覃三叔虽是被对方的气场镇主了,可是他也不是吃素的,竟是冷冷反击道。 “我与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我们俩才不像你说的那么龌龊的关系!” “呵呵~是吗?那我还真是同情你来着,你守着你那一份贞洁,却可以看着那贱人与那么多男人厮混,你却连一点腥味都没有偷到,你说你到底图什么呢?还真是活久见了,我的弟弟是个情痴吗?在极乐阁中还有这样的奇葩的存在?” 听罢覃三叔的极力反抗的言辞,覃二叔不禁冷嘲热讽一番。 覃三叔心中愤愤,可是他并不想被对方激怒了情绪,他很清楚这就是他哥哥挑拨离间的手段,通过羞辱自己,来刺激自己对秦若罗的憎恨。 明知道对方的意图,那覃三叔又怎么可能上当呢? “我与若罗感情,二哥哥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的!你只会算计你的前程,只会把咱们这些人当成你升官发财的垫脚石,我们就像是你圈养的猪一样,对咱们好不是真的爱我们,而是为了等我们养成时好屠宰分食!二哥,你就不要再试图去挑拨我与若罗之间的关系了,你的那些手段我与若罗早已经见识过了,至于你现在与我说什么亲情、爱情之类的~呵呵~还是罢了,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些情感存在的意义!所以,少拿兄弟情义来绑架我,我不是个傻子,曾经当初,你若是真的把我当兄弟来看,就会听从我的谏言,你若是真的爱若罗,就会在乎她的意愿!你根本谁都不爱,你爱的人从始至终也只有你自己!” 听到这里,覃二叔气得两眼猩红,他攥紧拳头,浑身战斗。 “你小子以为在跟谁说话呢?” “再跟你覃二叔说话?这个极乐阁中被人封为神一样存在的大人物~” 而此刻的覃三叔以不输给对方的气场与对方争辩。这气势甚至足以压倒对方。 覃二叔抬手又想给那覃三叔一巴掌,而对方这一次早已经有了防范,便是及时举手挡住了对方的突袭。 “二叔,这狗打三遍还长记性呢?又何况是人呢?我是你弟弟,往远了说,这极乐阁里里外外还需要我来打理,往近了说,即便你心中在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弟弟的存在,人前你还是要与我扮演手足情深的好兄弟的不是?你动不动就对我口出恶言,大打出手,你以为人家真的看得起你吗?我是一个人,有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身边的狗,随意任你打骂!” 说着,那覃三叔猛地一把推到了覃二叔。 而这一刻,覃二叔终于意识到了,对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辱的怂包了。 “你……你小子胆子大了不少!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哥哥看在眼里呢?” “那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弟弟看在眼里呢?你对我非打即骂,就真的尊重过我吗?还是若罗对我好,她教会我如何做一个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她尊重我的人格,告诉我每一个人都是有尊严,即便没权没势也要活的有骨气!我们都是被你伤得遍体鳞伤的人,你问我为何喜欢若罗,就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我永远得不到任何,而在若罗这里,她事事为我着想,处处为我打点,她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人来看,而不是一条狗!” 终于,那覃二叔彻底爆发了,将自己心中埋藏多年的话一吐为快。 “我与若罗走得那么近,还不是因为二哥你一手造成的吗?若不是你把我们两个都看成了你上位的工具,若不是你事事虐待,处处打压,我们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互舔伤口,报团取暖呢?而你现在去说什么挑拨我俩关系的话,老实说,你觉得……你的话还有什么威信吗?” 到此,覃二叔两眼发直,整个人都蒙了,他是第一次见识了自己弟弟嘴巴的厉害,这个人自己是真的陌生了,曾经的他就像是一条没有囊气的狗,随人驱使,还没有脾气,而现在不同了,他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覃三叔了…… “你可知道,她现在可是朝中重臣,你扮演她身份的时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你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覃二叔见自己说不过对方,便是摆出来皇权来压制他覃三叔…… 第3053章 110.镜花水月(为保覃若罗,覃三叔被族长囚禁) 你可知道,她现在可是朝中重臣,你扮演她身份的时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你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覃二叔眼看自己已经把控不住覃三叔了,这就抬出来皇权以此镇压对方。 而不曾想听到这里的覃三叔非但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威胁,而是一脸风淡云轻之色,幽幽道—— “没错!我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二哥你是不是记错了些什么呢?你是不是把这刑罚记得轻了些呢?” 此话一出,覃二叔登时一变,瞠目结舌道:“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覃三叔微微一笑说道:“我若是不没记错的话,在权族之地,一个家族,一个祖系本就该是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这覃若罗与我一同犯下了欺君之辈,若罗是权族的房星君,这覃氏一族的荣辱全是靠她一人的支撑下来的,她的人设塌房了,那咱们覃氏一族又该何去何从呢?欺君罔上,不共戴天,便是咱们覃氏一族的灭顶之灾,那不是我覃三叔一人的杀身之祸,而是咱们覃氏一族灭九族之罪行,怎么?覃二叔您熟读权族的刑律,这么大的罪行你不记得了吗?” 覃三叔有恃无恐,根本不怕他覃二叔的威胁,而是对于对方的言辞淡然一笑。 覃三叔从前又多隐忍,现在就有多猖狂,这些年他在他覃二叔手下过得太不尽人意了,而那些年遭的罪,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痛苦的日子往往是最难忘的,也是让人成长最快的时日。 在那些被覃二叔的压迫的年岁中,覃三叔虽是隐忍着,却只是蛰伏而非屈从,他在覃二叔那里学来的很多手段和方法,为得就是有朝一日得意雪耻。 而今日,时机成熟了,暗覃三叔又何来继续忍耐之说呢? 他当初之所以敢拦下这帮助覃若罗私逃的罪行,那是他早已经思前想后把事情都想完全了,才敢出手的。 他这样的人,虽是胆小,却是十分谨慎,若是没把握的事情,他也是不敢贸贸然行事。 所以,在他看来,覃若罗出逃这件事情,他已经十拿九稳,才敢夸下海口放其自由,让其放纵的过活一段时日。 而今日,东窗事发,那覃二叔摆明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那么他覃三叔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索性就把事情撂明了。 “你……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此时要挟我覃氏一族!” “我没有要挟覃氏一族,我只是想说明的是,凡是出来混总是要换得,二哥你天大的本事,果真敢把若罗出逃,我冒名顶替她的位置的事情上报龙王陛下吗?只怕不敢吧~因为你很明白,若是如此做了,倒霉出事不仅仅是我和若罗,还有覃氏一族,连同你的荣华富贵,生死存亡也会一起被株连!我就问你,为了这么丁点大的事情,你会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吗?” 这一次,覃三叔倒是拿捏住了覃二叔,竟是气得对方哑口无言,浑身哆嗦。 “你……你……混账!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弟弟呢?胳膊肘向外拐!” “不是胳膊肘往哪里拐的问题~而是,咱们覃氏一族都趴在若罗的身上吸血时,那个时候就应该有所觉悟,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咱们覃氏一族谁人都逃不了厄运!所谓同甘共苦就是如此,哪里只有同甘却没有共苦的道理呢?” 覃三叔占据道德的上峰,一句一话铿锵有力,气得那覃二叔连连咳嗦,恨不能翻了白眼。 眼看这覃二叔败下阵来,那覃三叔便是不想纠缠,正要转身离开时,却不知道危险正在悄然来袭。 覃三叔刚要踏下楼梯时,这是从楼下呼呼啦啦拥上来了不少的老者,覃三叔定睛一看,这上来一众人都是覃氏一族的有名望的老者,这下子覃三叔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覃二叔早有准备,这一次是真的准备置自己于死地。 眼看着人多势众,那族里的长老各个摆着一张黑脸,上来就是一顿对他覃三叔的口诛笔伐,一个个长老,都是一幅幅倚老卖老的嘴脸,嘴上说着一番对我覃氏一族有理的大道理,实则却是打着自己各自的小注意。 “覃三叔你可真是胆大妄为,竟然与覃若罗勾结,做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你可知道你们二人的行为,让咱们覃氏一族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你还敢说那些株连九族的话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覃三叔,你可知道你的罪行千刀万剐不为过!还有那个妖女,仗着自己在龙王陛下身边的宠爱,竟敢恃宠而骄,不把咱们覃氏一族的利益放在眼里,私自出逃,婚配与他人,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呢?” “覃若罗贵为朝中重臣,理应以权族的利益当前,怎可为了儿女私情而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呢?这丫头是不是也太胆大妄为了?” 听着这一个个指责谩骂的声音,那覃二叔脸上露出了好不痛快的 表情,有了这祖中的长老撑腰,他气焰再起,便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而此刻,覃三叔却是一副冷漠嗤笑的表情,对于这些私心极为中的长老们,为老不尊不是个东西,他压根就没有把他们这群人放在眼中,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什么,人家的嘴巴咱们是管不住的,至于这难听话咱们要不要放在心上,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听说覃若罗那妖女肚子里已经怀里孽种,她可是……她可是龙王陛下的女人,怎么……怎么可以怀里其他人的孩子呢?不行!一定要将这个女人抓回来,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到此,覃三叔这才慌了,立马反驳道:“孩子是无辜的!你们这些群人怎么可以这样呢?为了你们在自己的利益,竟是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你们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你们自己家的孩子便可收到保护,而若罗的孩子……你们却……却要人家打掉吗?你们……你们是不是也太歹毒了呢?” “住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的帐现在还懒得跟你算,来人!将这罪人拖下去,关进地牢中,不准给他送饭菜,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行!” 第3054章 111.镜花水月(覃三叔极力抗衡覃氏一族) 住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的帐现在还懒得跟你算,来人!将这罪人拖下去,关进地牢中,不准给他送饭菜,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行!” 看着那一张张打着正义旗号的丑恶嘴脸,听着那一声声听似正统的判决,覃三叔笑了,他笑得是那么的苍凉和无奈。 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一群水蛭,一群马蜂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吸血,还是那种永远吸不饱的嘴脸…… 嘴上说的大义道德,扮演的各个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这样的人能不让人恶心吗? 覃三叔嗤笑连三,便是不羁说道:“绑了就绑了吧~不就是不让吃饭吗?有本事你们就饿死我!” “想死吗?没那么容易!你为她覃若罗做了那么多了,但凡是个有良心的,她都不会对你的处境坐视不理!你若是死了,咱们又能那什么去要挟覃若罗呢?” 没成想,覃三叔本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而覃二叔一番话将他的念想全都打破了。 那是一个多么阴狠的角色,竟是将人性算计拿捏的死死的。 “呵呵~你是不是太过高估我在覃若罗心中你的地位了呢?我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罢了~你留着我根本起不到威胁她覃若罗的作用!” 覃三叔这一次是真的慌了,他急躁解释道。 “哈哈~我看倒是低估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了吧~她覃若罗虽不知你爱她的心意,但是你对她真心实意的好,是个傻子都能够感受到,将心比心,她覃若罗向来重感情,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作为连累自己的生死搭档,她还会有心情与那兄秀才花前月下吗?” 而覃二叔似乎已经看透了对方,便是对他覃三叔一副冷嘲热讽。 两个人地位顿时逆转了,覃二叔完全将对方拿捏住了。 “他可是你的妹妹啊!你这么可以这样对他啊!” 覃三叔两眼猩红,焦急切齿,一字一字狠厉而出。 “我还是你亲哥哥呢!你这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是我平日里待你不好吗?我把你放在她覃若罗的身边,就是因为我信任你,认为这天下最亲近的关系不过是血亲,你覃三叔怎么都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是希望你帮我做好监视她覃若罗的工作,而你呢?非但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更是把我这个做哥哥视若无物!论其轻轻,你覃三叔何尝念及你我的兄弟情义呢?” 覃二叔以不输对方的气场,声声谴责对方,此刻他身后又覃氏一族的长老撑腰,他的每一句话分量十足,竟是压得那覃三叔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到此,覃三叔颤眸扫视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他知道自己战败,自己一人难敌百口,这群人有各个是豺狼虎豹,没有一点的人性,你与他们讲什么人情道理呢? 覃三叔这才怅然一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表情来—— “到底是我高估了覃若罗在覃氏一族的地位,在你们看来她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讨好权贵的傀儡,用坏了根本不会有人心疼,你们只在乎她为覃氏一族创造的利益,却无人关系她的日子是否好过,她的内心是否满足,你们只在乎你们自己手中的权利是否牢靠,你们这群人啊……哈哈哈~狼子野心,道貌岸然~” 听着覃三叔无情谩骂,这一群长老们各个脸上无光,却为了维护自己那张虚伪的脸面,一群竟是群起攻之,向那覃三叔发起一波狠厉的口诛笔伐。 “你算个什么东西?覃氏一族时代久远,咱们干的就是这下三流的皮肉生意,讨好客人是妓子们的本职工作,能够攀得上贵族的床,那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在这权族权色交易在正常不过,大家都在默默遵守着这个规则,为什么非得有人要打破这样的规则呢?他覃若罗是我狐族之辈,便是要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咱们覃氏一族竭尽所能将其培养成这权族独一无二的绝色,你可知道咱们在他的身上花了多少的经历吗?” “就是啊!你个混账小子知道个什么?什么情爱?什么郎情妾意,在高权显贵之下算什么?你我都是男人,谁人不知道男人的德行呢?哪一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呢?这女人的光鲜的日子有多少?她的新鲜和热度又能维持多久,咱们不过是在她秦若罗热度最高的时候,将其的价值放大化,不仅仅是为了覃氏一族,也是为了她覃若罗的将来着想!若不是咱们覃氏一族竭尽所能地将其推出权贵的视野中,她哪里来的机会成为龙王陛下的新宠,哪里得来龙王陛下的重用呢?得到了皇权的庇佑,咱们极乐阁的生意才能回春……你小子与他最亲近,在她思想开小差的时候,你却不及时规劝,而是……而是……联合她来骗咱们覃氏一族……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着,那长老竟是气急之间,举起手中的拐杖向那覃三叔劈去。 一拐棍下去,那覃三叔的额头冒出了一行鲜血,可是合着自己头上的痛来比,他的内心更加痛。 到此时,覃二叔多少还是有些心疼覃三叔,便是拉着那气急败坏的长老,劝说着道:“你打他也没用,现在覃若罗那个贱人也看不到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她给骗回来,咱们还要这家伙给那贱人写一封信,把她弄回来,眼下……她那肚子才是关键的问题……” 一听这覃二叔的劝说,那长老气喘吁吁,却再也不不对覃三叔动手,便是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嚷道:“来人,上笔墨!” 覃三叔明白了这群人的意图后,便是猖狂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如意算盘只怕是打错了!让我写信吗?我怎么会呢?还有想要伤害若罗肚子的孩子们?我看你们是痴心妄想,我已经将若罗的怀孕的事情上报龙王陛下,便是告知他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话,大概是那个王爷或是那个贝子的吧,最大的可能性是龙王陛下的……反正这孩子只可能是皇权贵族的种,还请龙王陛下怜爱。龙王陛下已经得到了首肯,允许覃若罗生下这个孩子~你们确定要杀掉这个孩子吗?那也就是说,你们要亲自手刃权贵们的孩子吗?哈哈~看来你们真是胆大妄为啊!” 第3055章 112.镜花水月(覃三叔成功反扑覃二叔) 覃三叔还真是未雨绸缪,他似乎早已经意料了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或者说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了能够守住秦若罗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覃三叔早早想好了对策,提前上报了朝廷,将这个孩子的名分正规化。 鉴于秦若罗这些年为权族做出了突出贡献,上官王上自然是容得下这个孩子,便答应了让秦若罗剩下这个孩子,虽不能给其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但是这个孩子的出身注定极高,享受重臣之后的待遇。 毕竟,那秦若罗在权族就是一个重臣,房星君的地位可是这权族捍卫不动的存在。 而听到了覃三叔这猖狂的言笑之词,覃二叔两眼惊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覃三叔为了秦若罗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这一份的守护的爱意是不是来得太沉重了些呢? 估计也是这家伙跟自己太亲近了,太了解自己的作为,所以早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覃二叔登时气得两眼发蒙,咬牙切齿。 “你个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这样做?你不怕……你不怕……” “我怕什么呢?二哥是不是你太高估了自己在龙王陛下心目中的位置了呢?竟不知道这秦若罗若是有后便是权族的权贵之后,绝不会是一个穷酸秀才之后,别忘记了他是覃氏一族的后裔,她的孩子就是覃氏一族的孩子,这个孩子命中注定高贵,不管她的父亲是谁,她都一定是贵族的血脉!怎样?要不然二哥就把秦若罗私自出逃之事捅破天,让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份浮出水面,然后呢?然后咱们覃氏一族因为一袭丑闻被皇族遗弃,成为了这皇权下的弃子,你的身份也不再光鲜,而各位叔父们呢?你们还想继续在若罗身上榨取价值吗?一个没了权利的弃子你还能在她身上榨取什么价值呢?到了那个时候,若罗因为私自受孕而得罪了龙王陛下,只怕被遗弃只是咱们想着最好的结果了,若是龙王陛下为此盛怒,斩杀了秦若罗,还株连了咱们覃氏一族……呵呵~这株连九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此话一出,刚才那一个个还是张牙舞爪,腔调十足的各位覃氏长老们竟是都乖乖闭上了嘴,默不作声。 因为他们心中的天平已经有所倾斜了,审时度势谁人都知道秦若罗肚子这个孩子的危害性,若是少有意思闪失,没有处理好这个孩子的问题,极有可能让覃氏一族面临名顶之灾。 自然,那些极为在乎自己声望,更是在乎自己的富贵荣华的老油条们,登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也就老老实实闭上嘴。 而那千算万算的覃二叔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呢?他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是为了制裁他覃三叔和秦若罗的,怎么能让这两个贱人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吗? 而眼下,覃三叔打出了自己一张好牌,让自己一下子愣住了,完全没有应付的能力。 覃二叔气的咬牙切齿,却是虚张声势地大发雷霆起来—— “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我就不信他龙王陛下辉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明明这些年秦若罗已经不在出去接客了,那些贵族们更是对她秦若罗退避三尺。” “对啊~也就是这样的实事更加证实了,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他龙皇陛下的呢~” “你说的是屁话!这一年半可都是你在服侍龙皇陛下,她秦若罗又怎么可能坏的上龙种呢?” 此话一出,那覃三叔微微一笑,这笑意中充满了狡黠,便是幽幽说道:“也是呢~都是我在服侍龙王陛下,所以我才清楚秦若罗能不能怀得上龙种呢~至于这个孩子是不是龙种呢,若是没有那多嘴多舌之徒乱说话,那这个孩子就是龙种!各位长老想想看啊~从咱们覃氏一族诞生出一个龙种来,那是多么光辉的事情,虽然这个孩子因为咱们覃氏一族的缘故并不能认祖归宗,但是他的重要性各位尽可知晓吧,只要这个孩子是从她秦若罗的肚子里出来的,不论男女势必是天之骄子,天生贵胄,龙王陛下明面不能认下她,却也一定将其视为己出。一边是一个无人在乎的事实真相,一边是荣华富贵锦绣前程,试问各位长老,到底哪个选择更重要呢?” 这不是废话吗?但凡有点心思,懂得趋利避害的人都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这一席话说出来,覃三叔轻松扭转了局面,便是将那诡计多端的覃二叔孤立了起来。 覃三叔是太了解这些族长们的想法,他们根本不在乎一个女人的贵贱,也不在乎一个孩子的生死,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受到了侵害。 登时,那些长老们便是换了一张嘴脸,对覃三叔态度大变,笑着逢迎了起来—— “三叔你小子可以啊!竟是将这劣势变成了优势,若是这样说来,不管是一个小皇子的诞生还是一个小公主诞生在咱们极乐阁中都是咱们覃氏一族无比的荣幸!管他的父亲是谁呢?这个孩子的血统尊贵才是最重要的!可以可以,你小子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是啊~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小子有这等精算的本事呢?看来之前是低估了你小子来着!若是按照你这个思路来看,秦若罗肚子的孩子不是灾星而是一个福星了~~你小子可真是聪明,这样看来咱们覃氏非但不能遭受权族的迫害,相反若是覃若罗诞下这个孩子,覃氏一族的荣华富贵便是相拥不竭了?” 看着那长老一个接着一个倒戈,全都站在覃三叔的那一边,覃二叔自知道自己的计划未得逞,当真是气的咬牙钝齿,跳脚怒吼。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那可是一个孽种!你们……你们这是欺君之罪!” 覃二叔怒吼愤怒,却是一股子怨气无处发泄,而他迎来这是一双双怒视的眼睛。 因为现在覃二叔的立场变了,从之前那个为覃氏一族着想的维护者已经变成了一个侵害覃氏一族的小人了! 覃二叔本想打着族人利益的旗号惩治了覃三叔,不曾想却被对方早早看透了局面,以牙还牙,将其成功反扑了…… 第3056章 113.镜花水月(覃二叔负气离开) 同样一件事情,不同的处理方法,不同的人来处理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为了私心,那覃二叔本着公报私仇的原则,势必要将秦若罗一党歼灭夺回自己在覃氏一族的话语权,却不曾想在覃三叔的精心布置下,他的计划非但没得逞,还让自己背上了小人的骂名。 覃三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缓缓走向覃二叔这方,便是不紧不慢说道—— “你是怎么想得呢二哥?你不是一直打着为了整个族人的利益旗号除恶扶正吗?你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拿着大局来压着我和若罗吗?你口口声声的所谓顾全大局就是以牺牲若罗个人利益来成就覃氏一族,怎么?现在若罗好不容易为覃氏一族孕育一个幸运之子,二哥不应该高兴吗?” 这一次,覃三叔再也不忍着他覃二叔了,他那张虚伪的皮,还有丑恶的内心,这一刻全都显露了出来。 覃三叔这哪里是在劝说对方,这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你!你是故意的对吧?” 覃二叔看出了覃三叔言辞中的挑衅,更是气得两眼发慌。 “我怎么是故意的呢?” “你是在报复我是吗?” “报复~呵呵!这个词用得极为精妙,说到了报复,二哥你是怎么想到了这个词了呢?” 覃二叔登时愣住了,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自己是因为情绪的缘故完全被对方带了节奏。 他侧眸一眼,看着那一双双嫌弃的眼睛,他知道这一刻是彻彻底底输了。 覃二叔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眼下的处境解释一下之类的,却不等他开口,那覃三叔已经压在了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所谓的顾全大局,是以完全牺牲若罗的利益而成就众人,而眼下你不正是也面临同样的处境吗?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别人感受如何呢?是不是非常好呢?二哥——你曾经那些年的作为,同样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你好好感触一下,就知道了自己当初做的有多过分了!” 听到这里,覃二叔两眼一颤,登时怔住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作为。 这就是在报复,而这报复让自己竟是一点反驳的能力都没有。 而后,覃三叔缓缓从覃二叔的肩膀头起来,他则是变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转向众多长老道:“各位长老若是对覃三叔的建议没有异议的话,我明日便亲自启程,迎接若罗回家,毕竟她现在身怀六甲,需要精心照顾着,极乐阁怎么说也比那临县的一个小地方环境好些,这里什么条件都好,若罗回到娘家被人伺候着,咱们也好放心不是?” 覃三叔这也是为了秦若罗的生命安全着想,她太了解覃二叔的作为,若是他达不成的目的,或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会想尽办法毁了他。 为了保证若罗母子的安全,覃三叔只能出此下策。 自然,这个时候的覃氏一族长老们各个都站在了覃三叔这边,便是纷纷举手赞成起来。 “也是呢~怎么说若罗现在怀着龙裔,若是飘落在外实在不安全,若是有个磕的碰的,出了什么差池,咱们可是要后悔死了。” “可不是吗?那临县穷乡僻壤之地,怎么适合生产呢?三叔你可是要赶紧过去,迎来若罗回家,咱们出高价请来这狄九黎最好的大夫,给若罗调养着身子,若是咱们怠慢了若罗的身子,让皇宫里头知道了,那可是大罪了!这可怎么是好呢?” “说的就是啊!赶紧迎回来,赶紧迎回来,其他的都是其次,先回来再说!” 看着那一张张倒戈的嘴脸,覃二叔气急生疯,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输得又可笑。 而他却再无辩驳之言,若是让自己附和着覃三叔的话去说,他铁定心中不乐意,自己从小都看不上的人,结果却在关键时刻摆了自己一刀子。 这样的憋屈和窝火,让覃二叔尊严扫地,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最不屑的人成为别人口中的焦点人物呢? 而自己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下再多说一句那秦若罗的不是,因为自己在多说一句话就是跟整个覃氏一族过不去,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自己想要收拾的是他覃三叔和秦若罗,而不是得罪整个覃氏一族,若是为了这个两个贱人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的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些呢? 既不能打败也不愿成就对方,覃二叔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甩头离开。 到此,覃二叔再也不说什么,霍然转身,气急败坏离开。 而看着那覃二叔负气的身影,被一众人众星拱月般捧着的覃三叔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其实,在他覃三叔的心中,他也是非常在意自己与覃二叔的兄弟情,自己的大哥年轻因为权利的斗争不幸牺牲,他便不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因为权利而变得像个疯子的模样…… 而权利这种东西,却在权族中无处不在,即便你在有意躲避,也有中招的那一天,自己的大哥因为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那个时候自己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躲避与权利有关的一切,不想被权利变成丑恶的模样。 若是可以的话,也希望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不会被权利侵蚀,然而在大环境之下,哪里有豁免的可能呢? 大哥故去,二哥很快就接上了大哥的衣钵,再一次沦为权利的棋子…… 为了能够重整极乐阁旗鼓,二哥已然失去了自我,在权力的驱动了下,他越发的疯魔,从曾经那个在乎家族利益的人,变成了一个以权力为中心的恶人。 权力和欲望真的能够让一个人变得丑恶,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而现在的自己,又何尝能够幸免呢?为了能够守护自己在乎的人,覃三叔也沦为了权利的棋子,心甘情愿被其驱使,只为守护自己心中的那一抹美好…… 而他殊不知,他自以为胜利的举动,却是给秦若罗带来苦难真正的开始。 他哪里知道的是,覃二叔为了绊倒他们二人,竟是用了更加极端恶劣的手段…… 第3057章 114.镜花水月(覃二叔再有动作,逼婚覃若罗) 按照覃三叔的如期计划,覃若罗很快被迎回了极乐阁中,正当二人一路上谈笑风生时,却不知道的是一切厄运的来临…… 覃若罗前脚刚从临县出来,便有一对人马包围了了荣秀才的处所,将其暗自逮捕,秘密关押了起来。 覃若罗刚进到了极乐阁中,正要休息时,一个红色的婚帖赫然出现在她的桌子上,她真好奇时,便随手拿起来,打开一看登时愣住了。 那张婚帖上分别写着的是他覃二叔想要求娶对方的意向,看到这里覃若罗愣住了,她明明之前在路上与覃三叔已经商量好了的,回到这里就可以安心养胎,直到顺林诞下这一个孩子,她覃若罗就可以回去了,日后还由他覃三叔继续扮演覃若罗的角色…… 可是,这求娶自己的婚帖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覃若罗焦急上火,欲要唤人叫来覃三叔时,门口缓缓走来了一个身影,这个人便是覃若罗毕生最大的噩梦。 “若罗多日不见,也不想念我这个二堂哥吗?怎么你只记得覃三叔,却不记得我这个对你有着再造之恩的二堂哥呢?” 覃若罗惊住了,在对方身上她分明看到了对方的恶意。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覃若罗缓过神之后,吓得浑身不敢动弹,便是惊慌问道。 “我想干什么?呵呵!你们两个人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们两人联手骗得我好苦啊!你覃若罗可是我一手打造的艺术品,你却不自重与一个穷小子怀了一个孽种!你……你可曾把我这个堂哥放在眼里过呢?” 这一次,覃二叔随手关上了房门,他狠狠质问对方,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情绪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三叔呢?三叔去哪里了?” 覃若罗吓得惊慌失措,支支吾吾寻找覃三叔的身影,覃三叔可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呵呵?你还是只记得覃三叔,却不记得我是吗?要知道……要知道今日的你是我一手打造的!你却对那些小人物记挂在心,却不曾感恩我丝毫!覃若罗扪心自问,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好歹,不知道感恩的下作玩意儿!” 说着,覃二叔兽性爆发,也不管她覃若罗肚子的孩子是否安全,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那覃若罗一个趔跌跌倒在地,对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覃二叔……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就是一个扶不上台面的东西,极乐阁中那么多的姑娘,哪一个不比我上进呢?为何你非要盯着我不放呢?” “上进姑娘是不少,可是如你美色,有你天资的又有几人呢?你明明是人间尤物,却非要下作身段去迎合一个穷小子,置我覃氏一族于不顾!覃若罗我看我是对你太好了!” “三叔呢?三叔到底哪里去了呢?” “呵呵~去他该去的地方!我之所以让着他,不是真的认输了,而是得让他把你个傻子给骗回来了再说!眼下,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就该去地牢里好好面壁思过,自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听到这里,覃若罗登时心灰意冷,自知道自己是入了虎狼窝,自身难保。 “你……你到底想干吗?” “很简单,之前我是太相信你了,以为我对你的好你会懂得,日后待你在龙王陛下受了宠爱后,便不会忘记我对你的恩情来……呵呵呵~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是太低估了你与覃三叔的手段,我差一点就被你俩联手给架空了!这些年来,我在极乐阁中看似位高权重,实则确实一点实权都没有!我要你覃若罗嫁给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你可知道,你是的夫人……你的夫人是堂堂……堂堂的宰相之女,就算你愿意的话。那她会愿意吗?” “放心吧!我家夫人可是这天下难得的通情达理的女子,受宰相教导多年,知情重懂分寸,她明白我娶你的目的,也知道只有真正拥有了你,我在这里极乐阁中说话才有分量,所以,对于娶你这件事情人家表现的非常大度,她也发话了,说是若是给你一个妾室的身份,实在是委屈了了你,为了显示她的大度,便是愿意与你平妻,这样的殊荣你就知足吧!” “什么叫做殊荣呢?这一份殊荣还是算了吧……我……我是有丈夫的……怎么可以嫁给你呢?” “覃若罗——你给我记住了,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里去!别以为有他覃三叔给你铺路搭桥,你就自以为自己肚子里的孽种是龙种!其实龙王陛下心中跟明镜一样,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种,只是……为了他自己的体面,便是默许了这个孩子的存在!而眼下他需要一个人来接盘,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出自皇室,更不能日后让人有所苟言,混淆了皇族的血脉,我愿意娶你,给这孩子一个名分,那便是这个孩子最好的出处了!你若是再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这孩子和他爹一同到地府相见!” 一听到这里,覃若罗彻底呆住了,她惊恐双眸,唯唯诺诺道—— “你……你……到底……到底对我家观人做了些什么?” “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了?你家观人吗~倒是一个有志之士,才华出众,就是这才华没用到正点上,这些时日朝中有不少反动言辞,都是出自于一篇文章,你可听说过《清政赋》吗?” 登时间,那覃若罗两眼惊怔,恐惧生畏—— “什么啊……《清政赋》吗?这……这又跟反动言论有什么关系吗?” “哈哈~我通读过这篇文章,其中言辞犀利,文笔惊艳,说的都是对世道的不满,对官场的抨击,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成辟,足以可见这荣公子的文采超群,只是……这文章大多言论都与我国政道相违背,若是深刻解读的话,被人冠以反动的名声也不为过,所以……为了遏制此一股势力,宰相大人已经派人去捉拿荣秀才了,现在荣秀才正被关押在刑狱司中接受调查呢~怎样?一纸婚约,换取一条性命,这笔买卖你覃若罗要不要与我做呢?” 第3058章 115.镜花水月(覃二叔步步紧逼覃若罗) “宰相大人已经派人去捉拿荣秀才了,现在荣秀才正被关押在刑狱司中接受调查呢~怎样?一纸婚约,换取一条性命,这笔买卖你覃若罗要不要与我做呢?” 此刻的覃二叔脸上露出了兴奋且得意的笑容来,这一口压在自己胸口的恶气终于可以抒怀了—— 要知道自己之前被覃三叔和覃若罗逼到了墙角处,处处碰壁时,那种难堪和窘境,让自己在族长面前出尽了丑,自己的颜面扫地,而这两个人得意时,自己却吃尽了人情世故的苦…… 想想之前自己被人冷待,被人排挤的处境,这一股的仇恨的力量在覃二叔的心中熊熊燃烧。 终于,自己可以雪耻,终于自己可以将这两个背信弃义的混账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一股快感让他兴奋激动。 看着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秦若罗走投无路,痛哭流涕的模样,如从前一眼,他覃二叔非但没有一丝怜悯之心,相反看到一个弱者娓娓可怜屈从于自己手中的权利时,那曾经王者归来的感觉,让其沉迷且陶醉。 “你哭什么哭?搞得像是我在逼着你一般,这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况且嫁给我覃二叔你就那么委屈吗?” 说着,覃二叔一把揪住了那覃若罗的脸,果然是一代名人花魁,就是哭泣时,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仍是花容月貌,让人心动不已。 “老实说,有你这样绝代容颜的妻子,我覃二叔也不枉此生,我家夫人虽是懂事识大体,却不知男女风趣,而那长相呢……虽是端庄秀丽,可若是与你这张风华绝代的脸来比,那就是不堪一击了~呵呵~想想就觉得高兴,我覃二叔竟可以名正言顺娶了你秦若罗,曾经这可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是这世间英雄豪杰争相追逐的对象,你这样的女人我只可远远看着,却不敢乱动春心……而现在呢?某种意义上,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那荣秀才呢?” 此刻的覃二叔则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故意说着气人的话,刺激秦若罗的情绪。 而秦若罗现在的情绪近乎崩溃,那覃二叔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刀刀扎进人心。 “你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你要这样对我穷追不舍,死抓不放!明明有了你的荣华富贵,高权显贵,这宰相大人可是你的丈人,这样的靠山你还不够吗?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呢?” 覃若罗终于忍不住情绪,崩溃嘶吼,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而无意那覃二叔已经触碰到了。 所想,她已经为覃氏一族付出了那么多,为何连同自己想要守护的仅有丝毫的幸福都不可得呢? 只不过是想过寻常人的生活,一辈子虽不长,可是却是她最想的守护的。 “我……明明……我明明就想着只要短暂的欢悦和幸福罢了。我们覃氏一族与凡人不同,咱们的寿命是他们的好几倍……我不过是……我不过是想陪着夫君渡过他短暂的一生,仅此而已……为何……为何你都不肯放过我呢?连同你都结婚了……而我呢……而我呢?覃二叔!你是不是太过欺负人了呢?” 秦若罗泪流两行,气急败坏,她从前心中对这个那人厌恶至极,恨到了分明,连同对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对于他——她选择了冷处理,不想再情绪上与这样的垃圾纠缠,更不想在与这种只看中名利的男人论什么是非。毕竟三观不同,又有什么好对说的呢? “我想要的不过是……不过是短暂平凡的幸福,我也没有想过彻底抛弃极乐阁与不顾,就是这短暂开个小差,让我过一过平凡人的生活……就那么难吗?你……你……为何要对我步步紧逼呢?” 而今日,覃若罗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些年她积压了对这个男人的不满,对这个男人的憎恨,却在此刻尽数而发。 “我……我……曾经是那么的崇拜的你,觉得你是一个担得起重任的男人,为了极乐阁的运营你走南闯北,游走在各路权贵之间,与其交涉,陪尽了笑脸,受尽了委屈……那个时候的你虽是卑微,可是却是真挚的,你对极乐阁的付出我看在心里,更是对你生了几分的心疼。你说我是天选之女,是极乐阁的未来和希望,便是希望我再加一把劲儿,努努力为极乐阁做一回人上人……我便是信了你的话,我所想,你这样的努力的人有能有什么样的坏心眼?看着你全力以赴的模样,我被你一度感染了,想着跟你一起奔跑的模样或许真的很帅吧……呵呵!原不过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在你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件商品,一个物价,一个玩物,一个可以成就你功成名就,获取皇权信赖的工具罢了……” 这些年,覃若罗受的委屈,被啮噬的心伤她不曾与那覃二叔对峙,而是默默承受着,直到彻底看透了一个人,攒够失望变成了绝望时,也就对一个人死心了。 “我……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啊!你……你是咱们极乐阁最后的希望了,难得权贵们看得上你,而我呢?你以为我这样做心中就好受了吗?你可知道,看到你被那些男人宠幸的时候我心如刀绞,可是我还能怎样呢?我也……我也不过是一个卑微之躯,在权贵之下……我是那么的弱小……我得罪不起那些权贵们,唯有……唯有牺牲了你的色相才能成就了他们的征服之心……况且,你也不亏啊!覃氏一族所修炼的房中秘术,便是那采阴补阳之术,你吸收了那些高权显贵的精气之后,便可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明明已经是七十好几的年岁,却还是一副十八岁的姑娘模样,到底为何你心里没数吗?你若是只与一个男人相守,他身上的精气是非常有限的,而若是在这极乐阁中则不同,这里形形色色的男人便可助你破功,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修行呢?” 第3059章 116.镜花水月(覃若罗绝望泄愤,覃二叔不为所动) 到此,覃二叔与覃若罗争辩时,道出了这覃氏一族房中秘术的修行真谛。 所谓房中之术,便是通过男女房事,采阴补阳或是采阳补阴,以达到功力大增,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的效果。 这也是为何上官一族非常宠幸覃氏一族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一族有着迷人眼的容颜,过分妖娆的身段,最重要的是她们一族这可以助人功力大增的鱼水之欢。 覃二叔继续振振有词说道:“你可知道你接触的男人越多,质量越好,对于你的修行越有益处,相信你自己已经深有体会了吧?你只有认识更多的优质男性,在他们的身上吸取精气,方可增进自己的功力,而你的功力便是可以为皇族提供更高的修炼辅助能力,龙王陛下宠幸你,并非是因为你的太漂亮了,说就不好听的的吧,若是放作是一般的妓女,那皇权贵族便是连动都不想动,为何?只嫌弃她们脏,而为何皇族对你这样的女人却非但不嫌弃,而是一众追捧呢?还不是因为咱们覃氏一族过人的房中秘术的功力吗?我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谁呢?你自己好好动动脑子想一想!” 听到这强词夺理的言辞,覃若罗苦笑连连,便是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向着要做人上人,也不是每个人女人想要又这样特殊的体质!是!这天下不少男人慕名而来寻我覃若罗,确实是看重我这过人的体质,可是……可是我想要什么生活你知道吗?” 说着,那覃若罗两眼泪茫茫,你泪眼婆娑时,眼中闪现的则是从前对覃二叔的记忆。 曾经这个男人在自己眼中是何等的崇高和伟大,这样一个英俊潇洒,才气十足的男人,是自己从小向往的男人。 青梅竹马情义的悲哀,莫过于从相看欢喜,到相看两厌…… 当你看透了一个男人的野心时,方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不过是一枚棋子时,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有多苍凉呢? 到此,覃若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从脸颊顺流而下的泪水是那么的苦涩。 “我想什么?你以为你对我好就是为我好吗?呵呵~不尽然吧,我倒是看清楚了,我受尽了委屈,除了增加了我那可笑的功力,而我内心的痛苦是谁造成的?这种生活本不是我想要的,你却硬塞给我……你知道我在极乐阁过得每一天是多么的煎熬吗?” “呵呵~委屈吗?谁人活着不受委屈呢?难道说我活着就轻松吗?为了覃氏一族我也是付出了很多很多啊!以至于我早早就祭献了自己这一颗真心……” 说着,那覃二叔眼中闪烁委屈,抬手轻轻抚摸这覃若罗的脸颊,痛苦万分。 “你以为我愿意把你送出去吗?我对你的情义从始至终都是真的……只是……我身上的担子太重了……重的……重的不得不牺牲你,更是埋葬了我的真心……你以为我愿意娶她宰相之女吗?我对她本无情义,可是……可是……” 只听“啪”得一声,覃若罗无情地打掉了覃二叔的手,对于这个总是当傻子戏弄的堂哥,她已经不再信任了。 对于那覃二叔故技重施的苦肉计,早已经看透其本质的覃若罗根本不买账了。 “覃二叔——事到如今,就没有必要在于我叙旧说那些没用的过去了吧?做人做事不要总把别人当傻子,曾经的我傻我天真,信了你鬼话,而现在的我不同了!我不信你说的话,我只看你是怎么做的事情!别在把我当傻子了!” 覃若罗短暂的祭奠了一下曾经的少女之情,而后脸色一变,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眼神变得狠厉且认真了许多。 “我现在生活是被你逼的,而你自己脚下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又怎么可以拿你的生活与我来比呢?我是没了退路,被你推到了悬崖之下,而你呢?你是自甘堕落,明明你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而你为了功成名就选择了向权势屈服,什么爱不爱的,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能够在最快的时间爬到权利的最高点,以此满足自己对权利的渴望。我与你家的夫人一般可怜,都是成就你权利的棋子罢了,我不恨你家夫人,而是恶心你这个人!” 覃若罗似乎早已经看透了覃二叔这个人的本质,便是不留情面地反击对方。 听到这里,覃二叔自知道自己的苦肉计行不通,便也是不再伪装,换了一副轻笑模样,他两眼微眯,冷冷笑着说道。 “追求权力有什么不好的呢?最起码我得到了实惠了,受人敬仰,高人一等,我总是能够得到这天下最好的资源,那些下人们要看着我的鼻息的说话,对我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凌驾与他人之上的感受不好吗?” 终于,那覃二叔露出了真面目,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年少无知的女子,又何必故技重施,自讨没趣呢? “所以说,我与你从头至尾都不是一路人,只是曾经我的瞎了眼,会一味认为你是最懂我的人,你给我上了人生中很重的一节课,让我看透了人性,更让知道了对谁人都不能轻信,尤其是那种有着狼子野心的为官之人,他们虚伪且利己。所谓的利他人的所言所行只不过是他们画了一个圈套引着愚蠢的人入局,而咱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猎物!覃二叔,我上了一次当,足以误了我的一生,你觉得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你可以选择不上当啊~不过,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会为了你的抉择而丧命,为了你所谓的自由,白白祭奠了两条性命,你觉得值么?” 覃二叔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是在赌,他赌的是对方善良。 “若是你一意孤行,别忘记了我手中的筹码不仅仅是他荣秀才,还有……一直为你默默付出的覃三叔的性命——你不会真的傻到看不出那个二傻子对你的情义吗?他可是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蠢蛋……” 第3060章 117.镜花水月(覃二叔挑明覃三叔的情义) “你不会真的傻到看不出那个二傻子对你的情义吗?他可是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蠢蛋。” 当覃二叔打出第二张牌的时候,显然他在覃若罗的脸上“吃惊”两个字。 “你在……你在胡说什么呢?三哥他……三哥他……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那你说说看,他若是不喜欢你,他到底图你什么,才辉豁出去性命也要保护你呢?” 如此反问,倒是一下子问住了覃若罗,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因为在她的心中而言,覃三叔就是一个亲人一般的存在,她是真心实意把对方的当成亲哥哥来看,一个哥哥待妹妹好应该没有问题吧? “他……他是我最亲近的哥哥啊……” 说着这话的覃若罗不知道为何,此时的她竟是失去了曾经的底气,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种种,这一刻她似乎才有了意识。 即便她心里头已经咯噔一下惊醒了过来,可是对于覃二叔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她可不想上了对方的当,便是誓死抵抗,偏偏不想接他的话茬。 “呵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什么兄妹之情,这都是那些痴男怨女给自己找一个得不到对方的台阶下的借口罢了!你与我都是这情场上的老手了,说什么胡话呢?这男女之间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友谊呢?若不是真的血缘关系,便是放在心里的爱意,你覃若罗如此美貌,又是何等的尊贵,偏偏倚重他覃三叔,一个在我们家族这一支根本不受重视的小人物……你给了他太多的荣幸,他便是把你放在心中崇拜敬爱,他怜爱你过去的凄惨经历,自以为是最懂你的人,这一份爱意那么沉重……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秦若罗心中越发慌乱,这样的结果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大概是真的因为太过亲近,大家都看穿了对方,覃若罗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肮脏,但凡了解过自己过去的人,就不会真心爱自己。 毕竟这天底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对女人有着极高的占有欲,又有谁人能够做到与其他男人分享一个女人呢? 但凡有点地位,有点尊严的男人都不会认可这样的女人吧。 别看自己是这权族有了名当的交际花,若是真的让谁来娶自己,那简直是一个笑话。 自己在被覃二叔卖了之后,自己的身价百增,可是自己的未来却没有了希望。 所谓自己那些年幻想的真心实意的爱情,那对自己这种身份的女人来说就是一种奢望。 连同把自己卖地好价钱的覃二叔都转头去娶了良家妇女为妻,那个最了解自己底细,一手把自己毁了的男人,都选择了抛弃自己,自己还能奢望其他人心疼自己吗? 覃若罗早已经看穿了那些所谓的权贵们,嘴上说的情爱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好的印象,待自己与其谈价钱的时候,他们好拿出来感情来说事情。 而覃三叔也是一个现实无比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若是选择了喜欢秦若罗的话,那意味着什么呢? 他那么精明的男人,虽是不爱出头,但又不是傻,稍稍动动脑子,便知道喜欢自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呵呵……你是故意说这话来加重我的罪恶感的不是?这样,你就可以拿覃三叔的事情来说服我吗?” 覃若罗奋力反抗,此刻她不仅仅是为了堵住对方的嘴,更是为了说服自己的心。 而看着覃若罗已经动摇不定的态度,覃二叔轻笑一声,便是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我听说你俩到现在为止,还都是规规矩矩,他连你的手都没有碰过是吗?” “废话!不是每个男人都好色,也不是每个男人把我当成商品来对待。” 说到这里,覃若罗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覃二叔一眼。 覃二叔对于覃若罗的态度一点不反感,而是继续笑道:“不是他覃三叔不好色,而是怕若是真的碰了你,自己的那颗心会更加的躁动,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会刻意让自己躲避你,明知道就算是拥有了你也不会有结果,而会让你对他的眼光有所失望,他深知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是怎样,虽称不得上白月光,却可以算得上是一方净土。他也清楚你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情爱的对象,若是自己自作多情下去,只会让你生厌,与其这样,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他宁愿阉割自己的欲望,迫使自己把你当成妹妹来看。” “你胡说!你这是在刻意解读覃三叔与我之间的关系,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刻意解读吗?我怎么不觉得呢?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我比谁都了解他。你可以去问问,那覃三叔私下里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若是真的不好女色的话,那之前陪他过夜的那些狐女们又是怎么回事呢?我还专门去调查过这些女子,通过这些女子的长相和喜好来看,更加确定他对你的偏爱,因为这些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与你相识,他实在找你的替身来满足自己生理的需求。” 听到这里,覃若罗彻底哑然了,在铁证之下,她已经无言可辩,毕竟她的内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覃三叔对自己特殊的情义,只是她现在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好~若是这个理由还不足以打动你,那我再说说吧,一张画像足以打动你的春心,让你对荣秀才心心念念,那么我就奇怪了,那覃三叔的幻形术如此厉害,在变幻你的模样时,竟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若不是他心中记忆你的模样如此刻骨铭心,这幻形术何来如此的惟妙惟肖呢?你只看到那个穷秀才对你过目不忘,却看不道覃三叔对你牵肠挂肚吗?我那个傻弟弟还真是愚蠢至极,自顾自爱了,自顾自守护了你的幸福,而他的幸福又有谁来成全呢?你可知道,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孽障,他竟然背叛咱们覃氏一族的利益!好说他不爱你吗?” 第3061章 118.镜花水月(覃二叔奸计得逞,覃若罗屈辱签下婚书) “你可知道,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孽障,他竟然背叛咱们覃氏一族的利益!好说他不爱你吗?” 说到这里,覃二叔便是气的牙痒痒,想着之前自己被覃三叔碾压了尊严时的惨况,他便是对那覃三叔恨之入骨。 而眼下呢,并不是打击报复对方的时候,唯有骗着这覃若罗亲自签下了这婚书,自己才有资格去凌辱他覃三叔,一雪前耻。 “你……你说什么?什么叫做为了我背叛了权族的利益……” 覃若罗又傻了眼,她实在不知道在自己不在这极乐阁时候,那覃三叔都做了些什么?为了自己他到底有多疯狂…… “呵呵!让我与你说一说吧,你可知道为了能够保住你肚子的孩子,他覃三叔不惜向龙王陛下上表,说你肚子的孩子是龙种~呵呵呵~是龙种吗?这些年服侍他龙王陛下的人可是他覃三叔啊!而你的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对吧!” “我……我……” 覃若罗两眼惊颤,嘴巴里支支吾吾不知所语。 “你说说他是不是傻?给人做了嫁衣还不够,为了守护你们母子安全,他竟然撒下了弥天大谎!你可知道若是此事败露了,覃氏一族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他就是为了你,竟然可以拉着覃氏一族下水,把咱们一个族人的利益当成玩笑吗?你覃若罗一个人犯下的错,为何要让咱们一族人跟着背黑锅?他覃三叔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覃若罗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两个不过是我覃二叔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竟然背着我干了这么大的勾当!你们俩人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中呢?” 覃二叔越说越激动,这言语更是越来越过激,一下子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看着那覃二叔面目狰狞的模样,覃若罗心惊肉跳,这样的面容她在熟悉不过了,不知道着一张脸在自己梦回时出现过多少次,从小的痛苦的记忆便是这一张脸。 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这张脸的控制,可是……时间到底是怎么了?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吗? 自己努力了奔跑那么久,就是为了逃离这个人的控制,而自己终究没有逃过命运吗? 覃若罗吓得蜷了蜷了身子,她想要逃离,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无路可逃,因为自己一旦再次掉进这个男人的蜘蛛网之中,自己就成了对方的猎物,除了被其一点点的啃噬吃掉,自己再无一丝生还的可能。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看着覃若罗惧怕自己的模样便如从前一般,那覃二叔心满意足,曾将碾压对方自尊的底气回归了,他知道只要对方出现这样的模样,那就是屈服的开始,自己便可随意拿捏了。 “你到底要不要与我成婚呢?这不是选择题,是命令!这么给你说吧,为了守住覃氏一族的利益,我自告奋勇迎娶你,也是为了给你的孩子一条活路,覃氏一族不可能留着一个孽种放任活着,她的存活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虽是可以炸得咱们覃氏一族灰飞烟灭,为了能够保全咱们族人们的安全,我便是担下了这个重任。而我也同样许诺你,你诞下的孩子我定不会亏待,视如己出,把它当成是自己家的孩子来看待,也算是我对你这些年的情义了。” 说着,覃二叔再次从桌上拿起婚书,和毛笔,这一次他递给了对方。 看着那婚书和毛笔,覃若罗心中忐忑动摇,老实说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自己心中的防线早已经被对方击溃了,她知道自己所有的指望都被对方给断送了,若是不如了对方心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自己最在乎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活路。 她很清楚覃二叔的为人,为达目标不折手段,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 想到这里,覃若罗即便心中再如何挣扎,可是在残酷的现实下,她还是接过来了对方手中的笔,狠了狠心欠下了自己人生的卖身契。 看着到了手的权利,那覃二叔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诡笑。 之间他弹了一下婚书,满脸堆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很高兴覃老板你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你可是比我那个蠢弟弟聪明多了,那小子现在还在地牢中鬼哭狼嚎让我放了你!要是他知道,在这里你已经签下了婚书,他又会是怎样的脸呢?” 听到这里,覃若罗惊醒,她猛然开头,看着覃二叔那嚣张的脸,她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了。 “不……不……不不不!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呵~你不是很清楚吗?你知道我这个人的,眦睚必报,曾经得罪过我的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你知道吗?我那个弟弟自以为就他那点手段可以把我彻底掀倒!我看是他太自不量力了!他说什么呢?说我这个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呵呵~我这就让他好好看看我有没有好结果呢~” 说着,那覃二叔脸上炸开了嚣张跋扈的笑容,他这是攒足了劲儿去羞辱对方去。 眼看这架势,覃若罗吃力站起来,极力阻拦道:“我都已经让你得偿所愿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呢?他……他是你的亲弟弟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你就不能看在你们兄弟手足的情面,放过他一码?” “没错!我就是看他是我兄弟手足,我才网开一面饶他不死!可是当初他羞辱我的账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算了!他不是说什么,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吗?哈哈!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呢?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幸福,而日后要看着你每天深陷痛苦的深渊时,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还会开心呢?还有你——只想逃离我的掌控,过自己的小日子,呵呵!眼下看来,又是我毁了你们所有的人念想~你们这些人,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与我而言,我是最容不得别人的背叛的,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第3062章 119.镜花水月(覃三叔逃出地牢时竟是覃若罗大婚时) 那一日,是极乐阁最热闹的场景,极乐阁上上下下披燈挂彩,一个个象征着吉庆的大红灯楼高高挂,而这样喜庆的情绪也如同这红灯笼一边耀眼地挂在了覃二叔的脸上。 终于可以娶到了覃若罗,对于他来说,其实他并不在乎覃若罗的出身,更不在乎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家的种,他在乎的是覃若罗手中的权利什么时候能够真真正正落在自己的手中。 直到娶到了覃若罗,他内心所有的不安才算是落了地,他知道自己已经达成所愿。 而坐在高楼之上的覃若罗,盖着红盖头的她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喜悦,她目光呆滞,浑身僵硬地坐着,她想过要逃,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想到荣秀才和覃三叔,自己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抬不起脚来。 覃二叔这个人是一个混账,可是他倒也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既然他说过了,只要自己答应与他成婚,那他就会放过荣秀才和覃三叔 她便是信了,也就乖乖认命了。 这是,喜婆从外面敲门进来,满是喜庆地恭喜起来覃若罗—— “覃老板今日大喜,小的特来道喜,马上这迎亲的队伍就到了,老婆子我来看看覃老板准备的怎样了?” 覃若罗身体微微一颤,她哪里有一个欢喜的新娘子的模样,着心不甘情不愿便是如那架上架子的鸭子一般,痛苦万分。 因为她很清楚日后自己嫁进了那覃二叔家中,自己会是怎样的命运,说起来好听是平妻,而自己不过是一枚权利的牺牲品罢了。 这是她自己选择地进了牢笼,除此之外她还能怎样? 她这辈子的欢愉和幸福彻底跟她断离了,王后的日子,她只能与痛苦作伴。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为何? 为了守护自己最在乎的人,为了守护自己心中最后一丝爱意,她拼尽全力——哪怕是舍弃了自己,她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覃若罗缓缓起身,那喜婆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搀扶起覃若罗。 “覃老板小心脚下,这里是门槛处。” 眼瞅着那覃若罗马上就要迈过门槛了,一声嘶吼穿破了高楼。 “覃若罗!你是不是疯了?你赶忙要嫁给这覃二郎这个混账呢?” 没成想在这个时候,覃三郎突然出现在了婚宴现场,他消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他气喘吁吁的面庞之上竟是透着无尽的愤怒。 覃若罗闭眼含泪,她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再拉自己一把,可是她又过不去自己良心上的坎儿。 她太过依赖这个男人,也太对不起这个男人了—— 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不一样的爱意,自己却在利用他对自己的好,肆意妄为。 所想,当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向别人投怀送抱时,那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呢? 这样的锥心的痛苦自己已经经历过了,为什么这样的痛苦还要施加在对方的身上呢? 覃三叔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大概就是有了自己这个妹妹,并且对自己动了真情。 他已经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而自己呢?还能给对方什么呢? 欠下情债是多么沉重的责任,她明知道自己还不起这一份情,更是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东西,而她又怎么可以在他的身边继续索去呢? 事到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用其他的方式弥补对方的损失,填补自己心中的亏欠。 覃若罗缓缓转过身去,她并没有掀开了盖头,因为她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痛苦表情,她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平稳说道—— “你来了?” “是!我来了!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嫁给了他覃二叔了呢?” 覃三叔情绪激动吼道。 覃若罗心中颤颤,嘴上却是装作开心的模样说道:“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喜酒吧~日后,你就要叫我嫂子了~” “你……你……你到底是怎么了?” 覃三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地牢中听说了覃若罗与覃二叔的婚事,大吃一惊,便是想着不管怎样也要逃出去,阻止这一场惨剧的发生。 而看到覃若罗一袭红装打扮,她身边既没有人强迫,而她刚才说的话也听不出来丝毫的不情愿,这个时候覃三叔才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儿。 他颤眸惊舌,脚下不自觉的在地上擦行,千头万绪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他看不懂此刻覃若罗为何会这样选择呢?明明之前在马车上他们两个人还在开心的交谈,畅想美好的未来,在他们的口中日后的日子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为何?为何一到了这极乐阁之后,一切都变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吗? 覃三叔一步一艰辛走到了覃若罗的身边,看着那满脸杀气的覃三叔,喜婆真真是被吓住了,便是抖索这嗓音,劝说对方道—— “覃家三少爷……你……你这是干嘛啊?这可是你二哥今日大喜之日……你这做弟弟的理应为你的哥哥和新嫂嫂而感到高兴的……” “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情?!” 覃三叔闷着嗓音勒令这老女人闭嘴,威慑力十足,竟是吓得那喜婆瑟瑟发抖。 听着这话音,覃若罗知道覃三叔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说服对方的话,那近日的婚宴便会成为一场笑话。 为了能够稳住对方的情绪,覃若罗轻声对那喜婆说道:“婶子,我先休息一下,我有话与我家小叔说,不必太久,也不会耽搁婚礼的进行。” 这喜婆估计是真的被那覃三叔的杀人气焰吓住了,便是尴尬的笑了笑,这就退下了。 支走了外人,覃若罗适才缓缓回过头来,无奈一叹,便是邀请覃三叔进房里来说话。 “进来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什事情咱们俩个说情就是。” 即便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覃三叔还是想要听一听覃若罗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便是跟在覃若罗身后走进了房门。 大门紧闭时,那覃若罗毫不顾忌的扯下了红盖头,而看着眼前女人满脸的痛苦表情,覃三叔眉头紧皱,不禁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你一回来就……就决定要改嫁了呢?” 第3063章 120.镜花水月(覃三叔再次为覃若罗出谋划策) 覃若罗关上房门时,二话不说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脸上露出痛苦万分的表情。 看到这里覃三叔愣住了,不禁皱紧了眉头问道—— “若罗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你一回来就……就决定要改嫁了呢?” 覃三叔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接而连三询问道,毕竟覃若罗这突然的转变,让他实乃难以接受。 “我……我也是没办法……他们抓中了荣哥……说是……说是他的一篇文章《清政赋》是反动言论。你也知道的,荣哥向来恃才傲物,说话和做事都有太理想化了,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野心,他不过是一个穷秀才,哪里有背景和实力制造反动言论呢?这篇文章中他是提及到了当下权族的不少问题,却也是十分尖锐的社会问题……他本不想得罪那些上层官员,可是……” “可是没有想得罪还是得罪了是吗?那文章我也看过,老实说这荣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他的文采绝尘,文笔犀利,一语成箴,字字珠玑,我都被他文章感染了,读起来那叫一个气血澎湃,每一句话都反应了当下阶层的真实写照,尤其是那些为百姓发言的话,可谓是感人肺腑,深入人心。只是……这些有利于百姓的言辞,无疑是动了上层的利益,那些人早已经对这一位荣秀才恨之入骨,却无从下手,因为我在龙王陛下那里一直为他说合着,所想龙王陛下一查他的底细,也知道这种人也就是嘴上痛快,起不了什么风浪,也就没有当回事,没有想到,还是让人抓住了把柄。” 听到这里,覃若罗吃惊地看着覃三叔,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惊讶问道:“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覃三叔不解问道。 “你说……是你在龙王陛下那边兜着底的吗?你早就看过这篇文章了吗?” 覃三叔不禁一叹,便是将自己了解过来的情况与覃若罗好好说了一说。 “早在四个月前,这一篇文章就已经摆在了龙王陛下的桌案之上,他让我看了看,还问过我的意见,我看了之后,便是与龙王陛下交涉了一番,单纯从文字来看,只觉得这一位秀才文采极佳,行云流水一般的行文,让人看着心潮澎拜的情绪,我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你为何会被这个男人吸引了,我若是女人的话大概也会被他身上的闪光点说吸引了。可惜我不是女人,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这个男人的言辞有些狂妄不接地气,说的那些大道理漂亮是漂亮,就是没有办法落地,尤其是对于执政之人,这些话听着着实不顺耳。” 到此,那覃若罗也皱起了眉头,继续询问到:“那你的意思是……龙王陛下也为此生气了?” 而让覃若罗没有想到的是,覃三叔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龙王陛下胸怀之宽广岂是咱们这些无知之辈可以想象的呢?他压根就没有把荣公子的言论放在心上,反倒是问我的意见,我就说了呗,这种不痛不痒的深入社会矛盾的言辞,看一看也就罢了,出自一个穷秀才之手,他的话说的再多又如何呢?他既没有背影有没有兵权,就这样的人,一席痛批现实的言论不过是安抚了百姓的情绪,对于朝政又有什么影响呢?百姓会信仰他不假,可是大家都是活在世俗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柴米油盐过活呢?一想到明日一家几口的衣食住行,即便百姓心中有再多的苦,也要为了过活而奔波。” 听到此,覃若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没错,荣兄是有才,可是他的才华与现实不符,这就注定了他怀才不遇的局面,现实很多问题,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能够体会到的。他能看到的只是百姓层面苦难,却看不到上层关系的矛盾,每个人站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我有时候也会规劝着他,不要动不动就说那么绝对的话,容易惹祸上身……” 覃三叔呵笑一声,继续道:“现在我担心的并不是那言论的本身,而是担心的是为何那一封检举的信会出现在龙王陛下的桌案之上呢?按理说,一个地方的兄秀才的几句酸文,不应该会出现在龙王陛下这里,除非是……” “除非是有些人早早就盯上了荣兄……你说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时候,覃若罗适才明白了过来,自己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覃三叔无奈地点了点头,而后一叹道:“看来是咱们大意了,那覃二叔早已经注意到了荣秀才的存在,这才找人跟踪了他去。你在荣秀才身边时,我不是提醒过你吗?不能再用花魁的模样了,你怎么不听呢?” “我是听了啊!只有晚上的时候我才会用自己的真身,白天的时候我便是变成了一般村妇模样在村里劳作,我当然知道自己的长相那么招摇,绝不能在那种地方露出真身,唯有到了荣哥晚上教书回来时,我才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听到这里,覃三叔陷入到了片刻的沉思,而后点了点头道:“也是,若不是如此的话,那覃二叔眼线早就发现了你,也不至于到了现在才会出事。” 覃若罗愣了愣身后,他看着那覃三叔还在为自己的处境紧张兮兮,分析东分析西的模样,她不禁心头酸楚了起来。 “你……还在为我的处境担心吗?” “那是当然了!你想想看啊,你若是嫁给了那覃二叔,不就等于说是嫁给了地域了吗?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就是为了他荣公子吗?若是如此的话,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先走,我来扮演你,反正你现在有着身孕,我那二哥也不是真心喜欢你,她打的不过是你手中权利的主意,我就是替你嫁了过去了之后,她也不会与我圆房,我会想办法救助荣秀才的。” 听到此,覃若罗微微皱眉,此刻她并不是十分担心荣秀才的处境,她更担心的是他覃三叔的处境…… 第3064章 121.镜花水月(覃若罗向覃三叔摊牌) 看着身处危险的覃三叔还在为自己着想,出谋划策,她覃若罗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楚。 她干咽了一口气之后,便是小心翼翼问道:“你……这样做值得吗??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终于,覃若罗没有忍住,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听到这里,覃三叔为之一愣,他嘴角露出一丝尴尬且掩饰的笑容,便是有意解释道:“你与我从小长大的感情,我不帮你又能帮谁呢?你这一路上走得那么不容易,我都看在了眼里……我是心疼你啊……” 这话说得当真是有些牵强了,毕竟那覃三叔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他一撒谎脸上就会十分的不自然。 看到这里,覃若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下子投进了覃三叔的怀里,竟是痛哭流涕了起来。 “你别那么傻了好吗?为我这么做不值得的!” 在覃若罗投进自己怀抱的那一刻,覃三叔彻底呆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神向自己投怀送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愧疚和亏欠…… 这算不算得上是安慰奖呢? 到此,覃三叔苦笑着,他试图想要推开覃若罗,可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下不去手,取而代之地则是将对方紧紧地环在了怀中。 “你……你是我的妹妹啊!做哥哥的……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的妹子受苦受累呢?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覃三叔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说着安慰对方内心的话,不想让覃若罗有任何的情感上的负担。 “你不想我这个做妹妹的受半点委屈……我这个妹妹又何尝想让你受半点委屈呢?你可知道……你能从地牢中出来,并非是你真的有天大的本事,而是那覃二叔……故意防水,他实在试探咱们两个人……” 听到这里,覃三叔猛然惊醒,他缓缓推开了覃若罗,吃惊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覃若罗一手抹去眼角的泪花,说道:“覃二叔这个人有多阴损想必你是知道的……为何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得这个时候出现呢?他就等着你来就范,待你犯下更大的错误时,将你我一众党羽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覃三叔脑子中嗡嗡作响,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就想你说的一般,他知道你会坐不住跳出来帮我出逃,然后呢?你还想从前一样扮演的身份嫁给了他,到底你不是我,在他娶了我这件事情已经坐实之后,他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我,而在乎他的娶了这极乐阁的老板,并且昭告天下,成为这这极乐阁名正言顺的男主人,接下来呢?他会以族长的名义将你秘密处死,毕竟你的作为已经初犯到了咱们覃氏一族的利益,那一帮子老家伙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而对外的消息这是一场病故也好,一场事故也好,反正是覃若罗这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这样做最终获利的是他覃二叔,在宰相那里他有了交待,他家的夫人仍是府中唯一的夫人,而我覃若罗的死活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覃若罗这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听到这里,覃三叔惊醒,他一下子明白了那覃二叔的布局,原不想自己才是对方的猎物。 “所以……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的话,你覃三叔就没有活路了!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你默默守护着我,这一次……该是换做我来守护你了……” 覃三叔瞠目愣神,他呆呆看着覃若罗,嘴巴长得老大,半晌才抖动着嘴角说道—— “不是……不是的……事情还没有到了这个地步,若罗你没有必要为了我牺牲到这一步……我……我……” 覃若罗苦涩一笑,说道:“这些年我是眼盲了些,竟然察觉不出来你对我的情义来,还一味的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这世间善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呢?为什么这世间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呢?我不是他覃二叔,更不会狼心狗肺地利用他人对自己的好而无动于衷……所以……对不起……这些年辜负了你对我的情义,我不想再装聋作哑了……也谢谢你这些年的守护……做人做事不能这么不仗义的,我的良心告诉我,我要善待对我好的人,而要报复对我恶的人!如他覃二叔这样的恶棍,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说着,那覃若罗不等那覃三叔反应过来,便亲自给自己盖上了红盖头,便是坚决地推开了房门,一声令下唤来了喜婆。 覃三叔适才反应过来,慌乱之下扯住了覃若罗衣袖,哀哀看着对方,眼中眼泪滚滚,却是含泪不下,哽咽着嗓音道:“别走……好吗?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配上自己的一生……你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本应该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 覃若罗缓缓回头,她苦笑了一声后,便是冷静说道:“你要好好的……这便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这时,这喜婆已经从楼下慌里慌张地跑了上来,覃若罗便是头也不回地被那喜婆搀着下了楼。 望着覃若罗的背影,覃三叔无力阻拦,他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一个男人的泪水如此绝望。 他很清楚,覃若罗此去将会面临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一次是对方为自己的真心付出。 婚礼如期进行,所有人都在欢笑中渡过,唯独只有她覃若罗和覃三叔他痛苦万分。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一场婚姻的意义是什么,也清楚了日后自己的路该如何去走。 看似光鲜隆重婚礼,对于这一双男女来说,就是一场阴谋的牢笼,逃脱不了的厄运。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彻天际,一道道烟花冲上了狄九黎的上空,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世婚礼,多少人羡慕她覃若罗风光大嫁,却不知道这一场婚礼的背后是多少人的眼泪的痛苦…… 第3065章 122.镜花水月(覃若罗诞下一女,却迎来自己丈夫处斩的噩耗) 几个月之后,覃若罗顺利诞下了一个女婴,覃三叔真心为覃若罗感到高兴,而悲惨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圣上的旨意下发,判定了荣秀才的叛逆的罪名,勒令即日处斩。 覃若罗这边刚沉浸在得一女的欢喜中,那边便得到了如此哀嚎。 覃三叔借着登门道喜之时,便是询问覃若罗的意见。 支走了床榻前的覃氏其他子弟,这床边就剩下了覃三叔和覃若罗。 眼看四下无人,覃三叔知道机会来了,便是压低音量询问对方的意思。 “你可知道荣公子的事情?” 一听到这里,覃若罗登时两眼泪两行,哽咽着嗓音,点了点头:“我……也是昨天才知晓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既然圣旨已经下来了,已然无力回天……这就是荣兄的命……作为文人他太过清高,恃才傲物,看不惯官场的那一套,得罪了上面的利益,陛下要拿他开刀……谁人救得了他?况且……这也是他覃二叔的目的,偏偏在我诞下孩子的时候宣布了此事,说白了就是要给我一个沉重打击,从意志上削弱我的斗志……我太过了解那个人的手段了。”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了——就这样坐以待毙吗?眼睁睁地看着芙蓉的父亲枉死吗?” 听到这里,覃若罗一手狠狠抹过脸颊上的泪水,说道:“不然呢?我也不过是皇权之下一枚棋子,在绝对皇权下,我什么都做不了……也怪荣兄他太过自视甚高,愤世嫉俗……让人抓住了把柄,就算是我想要救他……连同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又该拿什么救他呢?” “若是……我愿意救他呢?” 看到覃若罗痛哭流涕的模样,覃三叔再次动了恻隐之心,他来此似乎已经做好了觉悟。 听到此,覃若罗惊怔,而后她缓缓回过神来,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是问道:“你所谓的救他是指……” “你知道的……我可以变成他的模样,替他挡下这一难。” 覃三叔苦笑一声,便是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我已经买通了牢中狱卒,我借着你的名义去给他送最后一程,到了监狱之后,我便幻化成他的模样,让其披上我的披风,将其换了出来就好。” “那么你呢?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 覃三叔表现的很是轻描淡写,一副风淡云轻的轻笑,似乎早已经看淡了生死,早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事外。 覃若罗吃惊看着对方良久,她的内心也是在做苦苦挣扎,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的亲人,两个人对自己来说都非常重要,而到了两全其一的难题时,她困惑了。 没错,不可否认的是,当他覃三叔说出这样的提议时,第一时间她心动了,虽说这个方法的代价太大了,但是却能救下自己心爱人的性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日后呢?日后那荣公子该如何苟且偷生呢?他可是一身傲骨之人,若是让他过着遮天蔽日,躲躲藏藏的隐居生活,他会愿意吗? 还有…… 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覃三叔的性命,日后的每一天自己的内心将会受到长期的内疚折磨,毕竟这也是自己心爱的人啊。 自己不能这样欺负人,覃三叔为了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若是自己把对方的爱已当成可利用的筹码,自己与那覃二叔的行为又有何区别呢? 对! 自己悲惨命运的始终都是因为他覃二叔,他这样的恶棍为何会还可以活得那么好呢? 世道可以这么不公吗? 想到这里,覃若罗稍稍动摇的心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伴随着良久的沉默,两个人心思沉重,虽二人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大家都清楚,对方再想什么。 覃若罗并没有马上拒绝覃三叔的好意,而是询问对方意见道:“你为我这样做值得吗?” “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呢?我这样活着的每一天,也是没什么价值,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倒是清净了,现在的极乐阁早已经变了模样,人心一旦变了,就很难回去了。他覃二叔掌权后,便是拉拢一波打压一波,曾经咱们这边的人都被他覃二叔收拾清理的差不多了,为了能够彰显他的地位,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说到这里,那覃三叔苦笑连连,不禁一声长叹,继续诉说这些时日极乐阁的变化。 “覃二叔……呵呵~这是将这些年的不如意全都发泄了出来,他将我的手下打死的打死,遣散的遣散,还将我给软禁了起来,别看我住在了金楼之中,实则跟监狱没什么区别,天天被人监视着,这日子却是不好过。如果我的余生就是这样度过的,我宁愿早早结束了他,倒是痛快了……” “呵呵~果然这个人是很记仇,在他看来,你曾经过得有多肆意,现在就要让你过得有多失意,他这是狠毒了你我,便是想尽办法挤兑拿捏你我罢了……你若是真的死了,不正是中了他的圈套吗?” 覃若罗似乎看透了局面,倚着枕头,一身疲惫,一脸憔悴,冷冷说道:“他不杀你,却卸了你手中的可用之才,便是向极乐阁众人示威,宣告他的霸权地位,这是孤立你,软禁你就是与你打心理战,让你过得不如意,让自己处处碰壁,让你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这就是他的目的。” “是啊~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已经很努力再忍了……可是这日子过得实在……实在是……” “所以你才要好好的活下去啊!活下去才有反击的可能,活下去才是希望啊!” 没等覃三叔把话说完,覃若罗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一刻他看出覃三叔轻生的念头,便是努力安抚对方的情绪。 “他覃二叔不杀你,却逼着你自杀,为何?因为他不想博一个残杀手足的名声,而若是自己想不开,一心求死,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如此这般,让他称心如意了,咱们这些人的死就彻底没了意义……” 第3066章 123.镜花水月(覃三叔被神秘人掳走) “他覃二叔不杀你,却逼着你自杀,为何?因为他不想博一个残杀手足的名声,而若是自己想不开,一心求死,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如此这般,让他称心如意了,咱们这些人的死就彻底没了意义……”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愣,便是不解覃若罗此话的意思,惊讶看之。 “你不必去替荣兄去死,这是他的命,他自己要承担的,至于你的命吗……三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我,为了芙蓉,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覃若罗突然变了脸,却还是一副苦苦哀求之相,她便是趁机将那一封书信塞进了覃三叔的怀里。 覃三叔这次反应过来,赶忙塞进了自己的怀里,顿时明白了覃若罗的意思。 看到这里,覃若罗咳嗦了一声,“你人那么好,那么善良,该死的人不是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该到了该了解的时候了……你走吧,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着,那覃若罗脸色一变,登时严厉了起来,这是真的要与覃三叔一刀两断的意思。 看着覃若罗态度突然转变,覃三叔有点懵,他还没有反应怎么回事,覃若罗突然一嗓子唤来了下人。 “来人啊!请覃三叔出去,我累了,要休息。” 到此,覃三叔瞪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时,外面呼啦啦进了几个下人,便是强势请覃三叔出去。 “三当家的,覃老板刚刚产子,身体不适,还请三当家多多包涵,改日再来吧,三当家的请——” 覃三叔一脸懵逼,而后他起身想要与覃若罗再多问两句,却迎来的是对方一张冷清的脸,覃若罗缓缓闭上了双眼,再也不愿与覃三叔多说一句话。 看到这里,覃三叔虽是有些不甘心,却还是知趣,说道:“行吧,覃老板好生休息,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覃三叔起身离去,听到了动静,覃若罗适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对方的背影,她的眼泪又哗哗落了下来。 覃三叔独自一人走出了覃二叔的府中,在大门外还没有走多远,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之后,只觉得这难得自由让他神往,更让他伤心。 正当覃三叔享受这难得清闲时光时,突然眼前一阵黑,一个黑布袋套在了他的头上,几个神秘人就在这覃二叔府苑门口生生掳走了覃三叔。 “你们……你们是……救命……呜呜呜呜……”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覃三叔被人堵住了嘴巴,绑住了手脚,抬上了马车。 当覃三叔再次获释光明的时候,一帮子黑衣人面色冷峻地将其围成了一个圈。 覃三叔心生胆寒,怯怯然道:“你们……你们是谁……还有……我……我这是在哪里?” 覃三叔背着突如其来的绑票吓住了神,哪里还能静得下心看着一切。 “覃三叔——你到大的胆子,这些年骗得孤王好苦!” 正说着,一个高大的声音从人圈中缓缓走了出来,覃三叔定睛一看,这黑暗中走来的人不正是上官王上吗? 登时,覃三叔慌得一批,连连从凳子上滚落了下来,趴在地上呼呼说道:“贱民……贱民……覃三叔参见……参见龙王陛下。” 上官王上没有理会覃三叔的大拜之礼,他一脚跨步上前,迈过覃三叔的身子,稳稳坐在了凳子上。 上官王上一副高高在上,拷问之色:“说说吧,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覃三叔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明知道自己之前干了那事情在上官王上这里就是死罪,可是他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故意装傻道—— “小的愚钝……不知道……不知道……” 上官王上冷厉一笑,便是威吓道:“这些年,你维护覃若罗多时,竟是扮成她的模样来孤王这里汇报情况对吗?你可知道,你犯下了欺君之罪。” 终于,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逃是逃不了的…… 到此,覃三叔干咽了一口气,他闭上了双眼,心中慌成了一团乱麻。 “小的……小的……小的知罪……还请龙王陛下降罪……只是……只是……这一切都是小的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还请龙王陛下念及我覃氏一族对我朝有功,放我覃氏一族一马……” 上官王上微挑眉宇,他缓缓弯下身去,压着身子,故意嗅了嗅覃三叔身上的气味,却是意味深长道—— “你倒是真的会伪装,都说了这人形好装,可是这气味不好伪装,想当初你是怎么做到的呢?连同这气味都与覃若罗别无一二?” 覃三叔浑身一颤,却不敢在欺君罔上,如实交代:“回禀陛下,罪臣……罪臣……是因为……是因为从小与覃若罗的情义,我俩从小关系最好,一同制香,一同梳洗打扮,我虽为男性,却是也无选择之地,而她覃若罗也是如此。自打狐狸胎时,我俩便相伴左右,年纪相仿又说得一起去,她覃若罗从小便是被寄予众望,而我却不曾嫉妒她半分,所想……自己的手足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我这个小跟班也会跟着一同掌管吧……没成想,这所谓的出人头地是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的……” 覃三叔说到这里,心中又开始回忆起与覃若罗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心中感慨万千。 听到此,上官王上眼神闪烁一丝诡光,而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熟悉的老谋深算的笑容来。 “这样啊~没成想你们之间的关系会这么亲密~所以呢?现在覃若罗这样的生活,作为她至亲之人,覃三叔你是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了呢?” 覃三叔不禁一愣,他搞不懂上官王上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些,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的是,上官王上对自己没有杀意。 “小的……小的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覃若罗能够幸福,正因为此……小的才无意冒犯圣上……还请龙王陛下降罪……” 说着,那覃三叔趴在地上蜷了蜷身子,小心等待命运的刀子来临…… 第3067章 124.镜花水月(上官王上亲自面见覃三叔) 看着趴在地上唯唯诺诺凄惨相的覃三叔,上官王上眼眸微微一闪,他心中早有算计 对于一方势力的倒下,纵权者最明智的做法不是铡草除根,而是扶持一把,只有制衡的力量才能够维护自己政权的稳定。 就像当初自己帮了那覃二叔一把,让其在极乐阁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可是,权利这东西的腐蚀性太强,他会让一个人的野心和欲望不断膨胀,以至于到了人心根本无法承载的能量,这样的人最恐怖。 上官王上明知道那覃二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在他手中汲取的权利越多,他的欲望就会越膨胀。 若是有朝一日,这颗棋子失控了,完全不再自己的掌控中该怎么办?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另外一股势力来钳制对方,监视对方。 而眼下这个人不正是最好的对象吗? 上官王上要的是一股仇恨的力量,唯有仇恨的力量会让人心扭曲,会让人生出无限的能量来。 若是他们兄弟二人真的是手足情深,上官王上反倒是看不上他覃三叔,偏偏就是因为这覃三叔已经与覃二叔接下来血海深仇,那么这个人就是可塑之才。 到此,上官王上微微一笑,他翘起了二郎腿,便是语调平稳说道:“你犯下的重罪理应受罚,可是念及你的一片真心,若是孤王执意要惩处你,那边是否定了你对覃若罗的情义,这可怎么是好呢?” 说着,上官王上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低头瞟了一眼那覃三叔,便是又幽幽道—— “不如这样可好,孤王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何?” 听到这里,覃三叔不禁一愣,他不知道这上官王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 他已经活的很累了,这些年来他浮浮沉沉多时,早已经看清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而这极乐阁已经被那覃二叔完全掌控,他只觉得活下去再无意义可言,便是一心求死。 他很清楚上官王上口中所说之意,便是让自己再次成为一枚棋子,被利用被掏空,直到把自己的价值完全榨干了,彻底把自己用报废了,自己也就活到头了。 这样的日子,他覃三叔已经活得够够的,他不想活得像草木一般,没有人的感情,只是权利的牵线木偶。 自己到底活下去的意义何在呢?曾经是为了守护,而现在呢?看着那覃若罗过得如此凄惨,他覃三叔也是觉得自己活得再无意义可言。 “陛下……覃三叔自知无能,若是可以的话……还请陛下降罪,赐三叔一死。” 一听这覃三叔不受教的言辞,那上官王上眼神一狠,心中若有愤怒丝丝,却还是耐着性子游说对方道。 “你可是要想好了,这可是你活下去的最后的机会了——” 覃三叔视死如归,早已经心灰意冷,不再留恋人世间的种种,这是一心求死。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从小到大——三叔一直这样问自己,在极乐阁这种地方,人活着就是一个玩弄,除了讨好赔笑,咱们便是没有任何意义。曾经的覃三叔对人生失望透顶,还是她覃若罗一直鼓励我,要好好的活着……毕竟人生出了苦难还有美好,世间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为何要消极的活着呢?而她——覃若罗便是我毕生追求的美好!她好好活着,像花儿一样绽放,美出天际,她的笑容便是对我人生最大鼓励……而这一切……已经不复存在了……” 此时的覃三叔完全被消极情绪覆盖了,他知道自己人生最求是什么而当他人生最后的指望也在渐渐凋零时,他的人生便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眉宇微挑,他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心思。 在权利的路上,能够阻碍人前进的情爱是一个因素。 上官王上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执念,便是对一个女人的爱充斥了对方整个的思想世界。 “你果然如覃若罗说的一般,是一个看似深沉,却爱的热烈的人,你的内心一直有一把火,需要有人来点燃。曾经点燃你内心火的人是她覃若罗,而在对方的生命即将陨灭时,你内心的温度也跟着降到了冰点。或许,还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点燃你内心的温度呢?” 听到这里,覃三叔愕然,他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取代她覃若罗位置的人。 于是,覃三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上官王上的邀请—— “不可能了……我的世界中除了覃若罗……在无人可以点燃我生的希望……她若是归去,我便也不会苟活于世……我知道——她心中爱人的位置是留给别人的……即便如此,我也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我也知道,若是那荣秀才死了,她覃若罗也不会苟活……那是她人生中最后的信念……罢了,这一局我们输了……” 覃三叔的话又丧又颓废,让人听了十分生气。 而上官王上却没有对对方完全失去希望,相反,他缓缓起身,冷静说道:“不要那么急着拒绝孤王的好意,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这样,我给你一些时间考虑一下,若是你想通了,便可通过看管你的赵文利来向孤王表达意愿。” 一听说赵文利这三个字,覃三叔更为吃惊了,那可是覃二叔的手下啊!没成想竟也是他龙王陛下的眼线。 终于明白了,为何龙王陛下偏偏找上了自己,原来是因为早有人通风报信了。 到此,覃三叔苦笑了一声说道:“不必了……覃三叔一心求死,还请龙王陛下成全——” 到此,上官王上断有几分怒其不争,却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劝说道:“覃三叔,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想要你活着的不是孤王,而是那覃若罗,你以为你冒名顶替覃若罗的事情是谁高密的呢?那覃二叔没有那么傻,会把这样引火上身的秘密告知孤王,因为他根本摸不准孤王的脾性,所以……为了避免祸端,他压根就没有与孤王提及过此事……” 第3068章 125.镜花水月(覃三叔接受上官王上任命) “覃三叔,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想要你活着的不是孤王,而是那覃若罗,你以为你冒名顶替覃若罗的事情是谁高密的呢?那覃二叔没有那么傻,会把这样引火上身的秘密告知孤王,因为他根本摸不准孤王的脾性,所以……为了避免祸端,他压根就没有与孤王提及过此事。” 上官王上无奈道出了一件惊人实事,他是想点醒对方,别在执迷不悟了。 听到这里,覃三叔怔住了,他缓缓起身,一脸惊愕而视,问之—— “龙王陛下此话……此话为何意?” 上官王上呵呵一笑,便是说道:“不知道你此去探望覃老板时,她是否给你什么提示呢?比如书信之类的呢?” 覃三叔恍然一愣,登时惊醒,他赶忙从怀里掏出了书信来,傻乎乎地看着上官王上问道—— “陛下指的是……这个吗?” 龙王陛下微微颔首,说道:“打开看看,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或许,这心中的内容就会改变你的想法呢?” 覃三叔虽是有些顾忌,却还是不敢抗命,当着上官王上的面战战兢兢打开了书信。 他一眼扫去,当他越发深入去解读这封书信的时候,惊人的实事总算是浮出了水面。 覃三叔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待他看完书信时,抬起眼眸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了。 不过,正如上官王上预料的一般,看完这封书信后,覃三叔的态度大变。 “龙王陛下真的会如这书信说的一般,保护好覃若罗的女儿吗?” “当然~这可是你们三个人唯一的希望,我会下令将这只狐狸崽子交于你来抚养成人,为此也会提你成为这极乐阁的二当家,你只有这样的身份,才有保护她覃若罗女儿的能力,这个……总还是让你活下去的希望吧?” 到此,覃三叔怅然一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燃起指火,烧毁了书信,那书信化成灰烬时,覃三叔已经下定了决心。 “龙王陛下不恨我们吗?” “为什么要恨你们呢?” “因为我们三人都骗了龙王陛下?” “哈哈!孤王何尝不是骗了天下人的男人呢?” 听到这里,覃三叔心领神会,便是低头苦笑了一阵。 他很明白上官王上此话的深意—— 从前,上官王上召见覃若罗的时候,覃三叔心存妒意,他恨这个能够用权利占有覃若罗的男人。 可是当他扮演起秦若罗的时候,方才知道,那上官王上根本都没有对覃若罗有任何邪念,他们之间的会面就是如常君臣一般的见面,覃若罗向龙王陛下传递情报,而龙王陛下听罢情报后向其下达命令…… 仅此而已,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而江湖传言龙王陛下是他覃若罗唯一的爱人,这不是再保护覃若罗不受高权显贵的侵犯的同时,也是让覃若罗一心效忠皇权的交换条件。 上官王上再次压低了身子,附在覃三叔的耳边说道:“从头至尾,孤王与覃若罗的关系再简单不过了,有时候人生不就是这样吗?越是简单的事情,让外人看来却是复杂的很,而真正复杂的事情,实则却是相当的简单。孤王与覃若罗所谓的情人关系,就是一场交易,孤王安抚臣子之心,给了对方最想要的自由;而她却给了孤王安全的保证,这样的交易,覃三叔你最清楚吧~” 听到此,覃三叔低头怅然苦笑了一番,他终于明白了上官王上厉害之处。 这个男人能够看透人心,利用对方的欲望,满足对方达到掌控对方的目的。 他是这样掌控了覃若罗,现在同样的手段也掌控了自己。 而自己呢?明知道如此,却还是挣脱不了对方的掌控,并且心甘情愿为其所用…… 好吧!覃三叔承认自己输了,他是一个喜欢扮演守护人角色人,通过守护别人,他能够达到内心的满足。 而上官王上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便是给了对方一个新的守护对象,为了小小的芙蓉,覃三叔心中的火种重新燃烧了起来。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不活下去,那么日后这覃芙蓉的日子有多难过…… 覃二叔根本不可能放过对方,只有自己活着好好的守护着小狐狸崽子的成长,就想从前他守护那覃若罗一般,他的人生才有意义。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之前覃若罗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你不必去替荣兄去死,这是他的命,他自己要承担的,至于你的命吗……三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我,为了芙蓉,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是她覃芙蓉亲自将自己的夫君送上了断头台,她很清楚自己这一位堂兄的秉性,也知道这天下唯有龙王陛下可以收拾得了他。 为了报复,为了保护,她覃若罗选择了向龙王陛下坦白,只有坦白后的真诚才足以打动人心,才可以让她在龙王陛下那里有了说话的权利。 覃若罗知道,自己和荣秀才的关系曝光之后,便再没有从前的美好时光,不管怎样做,日后他们的日子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若是这样永无宁日的苟活,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只不过,就算是死,她覃若罗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伤害过自己的人。 为此,她覃芙蓉决定拼死一搏,用自己丈夫的生命,换取自己女儿一生平安。 她将覃芙蓉通过上官王上之手托付给了覃三叔,只有这个男人让自己安心,就算是自己走了,也可以瞑目了…… 而覃三叔也有了重新活下去的意义—— 明白了覃若罗的初衷,覃三叔不再迷茫,不再哀叹,他知道自己身后有人支撑,便不再是孤立无援。 “龙王陛下……刚才……覃三叔言语过失,冒犯了龙王陛下,还请龙王陛下恕罪!多谢龙王陛下宽恕,给了覃三叔这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覃三叔定不会让龙王陛下失望,一定完成龙王陛下的任务。” 看到这里,上官王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他抬手免去了覃三叔的跪拜礼,语重心长道—— “孤王早已经见识过了覃爱卿的实力,有你助阵,孤王怎么会不放心呢?” 第3069章 126.镜花水月(覃二叔遭到应有的报应) 覃芙蓉满月时,竟是被秘密送到了覃三叔的府上,并且在她的襁褓中塞了一张纸条。 “我将芙蓉托付给了你,也算是安心了,她的余后往生你定要好好守护,视如己出……这世上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覃三叔了……” 这一行字没有落款,但是覃三叔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覃若罗的笔记,而不知道为何,当他看到这书信的时候,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不顾不祥的预感顿生。 他很清楚覃若罗的做派,对方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覃三叔也明白,覃若罗只要决定好的事情,谁人都改变不了,即便是自己奋力阻拦,也动摇不了对方的丝毫。 覃三叔将那封书信用指火烧尽,望着那书信被火苗点燃时的攒动,覃三叔眼神跟着一起跳动,他心中感慨万千,悲痛十分,可是脸上却有着历经沧桑的沉着。 不一会儿那书信就烧成了灰烬,覃三叔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将目光缓缓移到了那襁褓里的孩子,只见那覃芙蓉狐狸崽子熟睡香甜,她根本不知道对她来说,今晚之后她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又能怎样呢?她就是一个孩子啊…… 一个孩子,本该在这年岁又母亲的照顾,开开心心的成长,可是她覃芙蓉从出生那一天的起,就注定了生命的不平凡。 都是孩子,各有各的命…… 想到这里,覃三叔唉声一叹,他抱起了覃芙蓉,用手拨开了压在覃芙蓉脸上的襁褓,看着这一张可爱可怜的小脸,像极了秦若罗小时候,虽是心疼覃若罗的处境,只是看到了这张脸,似乎有重新点燃了覃三叔活下去的希望。 覃三叔将覃芙蓉抱紧了自己的府中,这一晚注定难眠—— 他不知道覃若罗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过了今晚之后覃若罗是否还活着…… 但是他清楚的是,他要好好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付出一切覃若罗,还有这襁褓不更事事的覃芙蓉。 房门关上了,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子夜时,只听一声惨叫划过了覃二叔的府苑上空,待下人都冲进了覃二叔的卧房时,看到的是倒在血泊里自刎的覃若罗,还有那下半身血流不止的覃二叔。 第二日,覃二叔在府中遇害,被自己家的夫人切断了命根子的事情便传遍了京城上下。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覃三叔一点都不意外,他知道这是覃若罗的手段,若不出手便是隐忍到底,一旦出手便就是结局。 覃二叔他是太过高估自己的手段,他以为他不断的压榨和欺负覃若罗,那个表面看着柔顺的女子,实则内心倔强的很。 她不说,不代表她接受了这个不公的实事,只是她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彻底毁灭你的机会。 覃三叔抱着覃芙蓉,仰头观天,怅然而叹。 他一点都心疼自己哥哥的处境,这都是他活该,得来的报应。 只是…… 他心疼的是覃芙蓉,为了这一个人渣却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值得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那荣秀才被砍头的那一刻起,覃若罗的魂就被他一起带走。 他们夫妻感情那么好,正如那长情的鸳鸯一般,一个若是走了,另外一个也不会长活与世。 覃若罗活下去的目的,只剩下报复两个字,目的达成后,她便可以安心离开了。 从即日起,她覃芙蓉就是自己的孩子了,即便自己不会将其认到自己的名下,但是覃三叔会真的把她当成自己家的孩子来养育。 覃三叔不会认覃芙蓉为自己的孩子,也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人,是这极乐阁功不可没的大功臣。 没有人可以取代她覃若罗在她女儿心目中的位置,连同自己也不行。 现在的覃芙蓉不懂事,为了她能够健康茁壮的成长,覃三叔便不会将过往的种种告知对方。 只是,日后若是有必要的话,他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对方。 人——不能总是活在梦豪的梦境中,因为这世间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片刻的欢愉之后,却是经历长时间的磨难,谁人都逃不过这样的厄运。 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命,其实早已经注定了…… 事后,覃二叔恢复了身子之后,遍世界地去寻找覃芙蓉的身影,为得就是将他母亲的那一笔账都算在她覃芙蓉的身上。 覃三叔懒得搭理对方,仍由对方疯狂了一阵,就是不告诉他,人就在自己这里。 也不是可以瞒着,就是等着看对方的笑话。 直到那覃二叔顺藤摸瓜,找到了覃三叔这里后,覃三叔也是不不避讳,便是承认了自己收养了覃芙蓉的实事。 “混账!你可知道你收养的这狐狸崽子是什么东西吗?” 这是覃二叔在覃三叔家的大堂中咆哮时的声音。 覃三叔冷冷笑道:“什么东西?我家堂妹之后,这极乐阁未来的接班人~当然,若是二哥心存善念的话,她也可以不是这极乐阁的接班人。” 覃二叔看着覃三叔这有恃无恐的模样,更是气急败坏,抓着桌上的水杯就向覃二叔头上砸去。 覃三叔轻盈的一个闪身,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若是放作是从前,覃三叔便是动也不动,站在原地让他覃三叔发泄。 而今时不同往日,覃三叔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小人物,他身负黄命,手中还有覃芙蓉这张王牌,他怕什么? 既然有了底气,就有了抗衡的实力,自己为什么还要任人欺辱。 而就是覃三叔这样一个闪身的举动,却让覃二叔吃惊万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怂包也会有反抗自己的时候,他的生气情绪又高涨几分。 “你小子是翻了天吗?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是?你可知道这杂种的娘对我做了什么吗?” 覃三叔非但冷冷一笑说道:“做了什么?” “你少给我装糊涂!你什么都知道!” “哈哈哈~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到此,覃三叔故意使坏,就是不接覃二叔的话茬…… 第3070章 127.镜花水月(覃二叔冲到三叔府上索人) “你少给我装糊涂!你什么都知道!” “哈哈哈~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到此,覃三叔故意使坏,就是不接覃二叔的话茬。 覃三叔如此态度,让覃二叔更加抓狂,只见他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覃三叔的衣领,闷着嗓子发出危险的声音来。 “你——过分了!” 覃三叔微眯双眼,嘴角微勾,冷冷笑道。 “过分吗?我怎么不这样的觉得呢?二哥——从头至尾,到底是谁做的过分呢?是谁做到天怒人怨,把好人逼成坏人,把活人逼成死人的!” 而对于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你与他讲什么良知呢?别人的一条性命算什么?倒不及自己敛取的钱财。 “我逼谁了?这一切都是她覃若罗的自愿,从一开始她决定复兴覃氏一族那一刻起,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过是给她提供了更多的渠道和帮助罢了!我做错了什么?” 而这种毁人不倦的小人,他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罪恶呢?为了能够在人前站稳脚后跟,便是把自己说成了最委屈的天人,仿佛这天下就他可怜,就他正义,而里外得益占便宜的人依然是他。 覃三叔早已经看透了自己这个哥哥,早已经被欲望和野心冲昏了头脑。在他眼里,别人的生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手中的权利。 既然你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那就不要怪别人对你不客气了。 覃三叔又是一副轻描淡写的冷笑,便是淡淡说道:“你当然没有做错什么,你覃二叔哪里都是道理,哪里都是对的,你怎么会有错的时候呢?做错的只可能是别人,对吗?” 覃二叔听得出覃三叔口中的冷嘲热讽,便是又开始了苦肉计。 “三叔——能不能跟哥哥好好说说话?你我之间有必要敌对这种程度吗?咱们可是亲兄弟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打破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世间最亲近的关系莫过于是血亲……为了一个死掉的女人,你要与自己亲哥哥为敌吗?” “一个死掉的女人吗?” 对于覃二叔评价此刻的的覃若罗,覃三叔实在听不下去,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便是对覃若罗此生寥寥而过…… 仿佛这个女人根本不就不存在过,这样听起来太过残忍的说法,让自己怎么接受? “那覃若罗不就是死了吗?一个人若是死了,她生前的风光又有几何呢?人总是要活得现实些,对于一个死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弟弟——我奉拳你一句,还是不要再过多挂怀了吧~这人啊,总是要活在当下,即便在悲痛,逝者已去,不可能再回来了,而你……也该为以后自己的生活好好打算打算了。” 说着,那覃二叔的说不自觉地抬起来,在覃三叔的肩膀拍了几下,看似客气,实则这是在警告对方。 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覃若罗人已经不在了,势力也随之倒台了,日后这极乐阁就是自己的天下,自己便可一手遮天,排除异己。 你覃三叔是我的亲弟弟,我便不想与你起冲突,你便是知趣一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是愿意与我联手,咱俩还是兄弟,反之—— 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顾念兄弟之情! 覃三叔与覃二叔打交道这么久了,他是最清楚覃二叔的路数,自然一下子就解读了覃二叔话语的深意。 到此,覃三叔不动声响,脸色凝重垂下,他细细品着嘴中的茶水,不对覃二叔的话有任何回应。 眼看覃三叔这样的态度,覃二叔有些急了,他以为自己的话对方没有领会,便是又深一层地向对方施压。 “三叔——你我兄弟之间就不必要来些虚得了,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更不喜欢与人打哑谜,今日我来你府上,势必要达成所愿,我为什么来,你心中最清楚。” 覃三叔玩味十足,垂眸细细品着茶水,冷眼相看覃二叔,只看对方如何跳腾演戏。 “我不清楚——” 覃三叔眼都不抬,便是冷冷答之。 “呵呵~你小子是非要与我论真的是吧?我若是不把这话说破,你就跟我硬撑到底是吗?也成!既然如此,我便与你说明我的来意——你府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人来此呢?” “什么新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不懂你的话意思。” “呵呵~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覃若罗那一晚去世后,她的孩子凭空消失了,后来据说辗转到了你的府上对吗?” 覃二叔索性直接把话捅破了,也懒得与覃三叔虚应,毕竟有些事情明知道对方的态度如何,自己又何必点了有点呢? 有些人,摆明是与你装糊涂,你说到明处他还未必与你交心,更何况你只是轻轻点拨对方呢? “据说……二哥也是说了,只是据说罢了!没有实证的事情,便没有必要拿出来说一说吧~你若是还念及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便不会听外界的风言风语,可见在你心中,外人的话倒是比我这个亲弟弟的话更有可信度。还说什么你我兄弟手足情深,结果呢?倒是你啊~根本不把我这个弟弟看在眼里。” 覃三叔索性耍无赖,就是不语覃二叔交底。 听到这里,覃二叔登时气急败坏,怕案而起,怒眉圆瞪,骂骂咧咧道—— “覃三叔!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到覃二叔剑拔弩张的模样,覃三叔便是不为所动,冷冷有笑道—— “二哥不必给我覃三叔什么脸不脸的~在二哥你眼中,我覃二叔根本就没有脸,你有何尝给过我脸呢?你说什么府上有新人之类的话,若是有证据,就拿出来,若是没有,还请二哥回去吧。在我府上胡闹的二哥这样子真的很难看,也不怕我下面人说出去传二叔的笑话。” “我呸~我怕什么?覃三叔你别得意!我告诉你,你以为有些事情是空穴来风吗?我若是不掌握实证,又岂敢贸贸然来你府上提人吗?你贱人的孩子就在你后院的偏方中将养着,我说的没错吧!” 第3071章 128.镜花水月(覃三叔早有准备,轻松反杀) “我呸~我怕什么?覃三叔你别得意!我告诉你,你以为有些事情是空穴来风吗?我若是不掌握实证,又岂敢贸贸然来你府上提人吗?你贱人的孩子就在你后院的偏方中将养着,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这里,覃三叔眼神微蹙,他很清楚对方话的真实性。 果然,自己府中有他覃二叔的眼线,若不然自己府上有什么举动他覃二叔怎么会了解的怎么清楚呢? 而对于覃二叔的质问,覃三叔沉默了,他不说话,实则心中再盘算着计谋。 看着覃三叔气势弱了下来,覃二叔气焰更加嚣张了,便是说道:“怎样?刚才三弟还不是硬着头皮不承认吗?我的话不会那么精准吧?一下子就言重了那孽种的位置了——” 到此,覃三叔低头苦笑,而后缓缓抬头看去,他并没有直面回答覃二叔的盘问,而是开口问对方道:“看来二哥是志在必得啊~咱们府上竟有了二哥的自己人不是~” “我在你府中安插自己人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小子别不知道好歹!” 覃二叔当即就承认了自己的作为,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呵呵,好一句保护我的安全?我在我自己府中还能出大事啊~我看啊,这刺客是不是二叔你派来的就不好说了~” 覃三叔冷笑而至,便是对覃二叔一阵冷嘲热讽。 “你闭嘴!总而言之,我是为了你好。” “别了吧!你的好我可受不起,你所谓的为了他人的好,说白了就是为了稳固自己手中的权利而又,说白了——我也好,若罗也好都不过是你覃二叔的手中的棋子罢了。” 覃三叔再一次声讨覃二叔,言语中冷漠且充满了讽刺。 “我懒得与你废话,你赶紧把那孽种给我交出来,你我之间便还有兄弟情,若不然……” 覃二叔此刻是真的恼了,便是要与覃三叔撕破了脸。 “若不然?会怎样?” 而对于覃二叔的要挟,覃三叔非但不害怕,而是继续玩味试探对方。 覃二叔彻底恼了,直接拔出腰间的利剑,一怒之下劈开了覃二叔手中的水杯,恶狠狠道—— “若是你还是非得要保下那个孽种,那便是与我覃二叔过不去,从即日起,你我水火不容!” 看着手中被劈开齐刷刷的水杯切面,覃三叔故装惊讶,而后他表情又变成了惊恐,他放下手中的水杯,便是故意示弱道。 “二哥有必要那么生气吗?不就是一个外人吗?有必要动了那么大的气,上了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义吗?” 听到这里,覃二叔斜眼怒视,咬牙切齿道:“你小子最好别跟我玩什么花招,快到交出那孩子!” 覃三叔却是不急不忙道拍了拍覃二叔的后背,好生安抚道:“二哥先消消气,一个人外人不值得让二哥大动干戈,来人啊!把那玩意儿给我带上来!” 看着覃三叔还算是乖觉的态度,覃二叔便是不解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冷冷说道:“算你小子识趣,这就对了!把孽障交给我,由我来处置,这极乐阁日后就安宁了——” 说着,那覃二叔横横怒气坐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门外方向,仿佛自己一眼看不着,那覃芙蓉就跑了是的。 不多时,便有个下人抱着一个襁褓从外面冲了进来,覃二叔这悬在心口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 “这个就是覃若罗的孩子?” 覃三叔微笑挑眉,他笑着说道:“这是你自己府上的东西,你不认得了吗?” 覃二叔生怕事情有诈,覃三叔如此乖觉地交出类覃芙蓉,这倒是一点不符合他的平日里的作风,这让覃二叔心中有些忐忑。 “拿过来,让我看一看——” 覃三叔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下人便是心怯怯交出了手中的襁褓。 覃二叔接过襁褓之后,却是觉得奇怪,这孩子是不是睡得也太沉了些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他便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该孩子颜面的纱布,这一打开登时吓住了覃二叔,只见他一把将那襁褓抛了出去,而后恶狠狠地瞪着覃三叔,咬牙道—— “你给我的是个什么东西!” 而那襁褓落地时,一颗人头滚落在地,真相就摆在眼前。 覃三叔却是一副使坏大笑模样,看着那覃二叔气急败坏,怒不可遏之相,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你说是个什么东西呢?不正是二哥放在咱们府上的耳目吗?这玩意儿可真是不是个好东西!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作为下人,背信弃义,不忠不孝,留着又有什么用呢?等着过年时下锅炖了吗?既然二哥那么喜欢这玩意儿,三弟我也就不多其所爱了,今日正式奉还给二哥,不知道这一份厚礼,二哥是否满意呢?” 眼看这覃三叔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这颗人头足以代表了对方反抗自己的决心,这一次不是自己要跟对方撕破脸,而是对方要给自己唱对台戏了! 覃二叔脸一沉,眼一横,咬牙顿齿而道:“你小子可是想明白了?与我为敌可就是与覃氏一族为敌——” 覃三叔又是一阵放浪轻笑而道:“我看二哥好像搞错了什么,我覃三叔是要与你覃二叔为敌,并且有些仇恨不共戴天——只是,我并不想与自己的主人为敌,二哥又何必拉着所有族人下水呢?你的罪孽是你的罪孽,便是与旁人无关。” 覃二叔看着放肆且张扬的覃三叔,他气得两眼发红,狠狠道—— “看来你是已经考虑清楚,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着,覃二叔朝着门口的伏兵发号施令—— “覃二叔窝藏逆党,实则谋逆,罪不可恕,便由我覃二叔大义灭亲,替天行道。” 却不想,一阵刀光血影之后,那覃二叔伏兵呼呼啦啦从天而降,却变成了一躯躯的尸体,毫无生气。 而看到这里的覃二叔登时瞠目结舌,惊愕万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二叔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身处危险之地,他的那些伏兵早已经被人消灭了,而他却还以为自己能够灭了他覃三叔。 “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我从宰相府中挑出来的一顶一的高手啊……” 看着这结果,覃二叔彻底慌了…… 第3072章 129.镜花水月(覃三叔无情嘲笑覃二叔可怜处境) 看着从外面呼呼啦啦掉下来自己埋伏在覃三叔府四周的伏兵,覃二叔彻底傻了眼,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轻轻松松除掉覃二叔,没成想,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这……这不可能……这可……这可都是我从宰相府中挑出来一定一的武功高手……这……这是……” 他覃二叔打得一手好牌,自以为自己有了宰相这个强大后盾,便可在覃氏一族中作威作福,一手遮天,他哪里知道人家覃三叔早早就投靠了皇权,成为了上官王上的在极乐阁中的线人。 就凭他宰相府中人,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护龙一族的青龙军呢?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覃二叔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看轻了自己弟弟的本事。 其实,早在之前几番对决下,覃二叔应该早有觉悟,此时的覃三叔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怂包软蛋,他之所以曾经屈服在覃二叔的身边,那是他没得选择…… 而现在不同了,有龙王的支持,他覃三叔已经没有什么顾及了,便可轻松反击对方。 对于覃二叔呆若木鸡的模样,覃三叔非但一点不吃惊,而是又从桌子上令持一杯茶水,细细品之,玩味十足。 “这群菜鸟还是二哥你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高手吗?啧啧啧啧……有点差强人意了~~” 面对覃三叔的嘲笑,覃二叔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资本与覃三叔叫嚣了。 而他从前一直是一个压制者的角色出现,这突然被自己的弟弟无情反击,失了立场是小,失了脸面才是大。 “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没太听懂二哥意思。” 覃三叔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笑意,看着覃二叔那强撑脸面的模样,这估计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瞬间了。 有些人,再没了资本的支撑后,变成了外强中干的小人,这样心中没底胆怯,脸上却要强撑的体面可谓是可笑至极。 “你……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的……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兵力?” 这一刻,覃二叔的声音在发抖,为了维持自己那可笑的面子,他虚张声势。 “很强吗?这才哪里算哪里呢?不过……不知道我手中的兵权是否能与二哥你宰相府上的兵权相比呢?还有,二哥真的以为我现在的身份与覃氏一族为敌好吗?” 听到这里,覃二叔心中一颤,他知道对方笑里藏刀的言辞实在给自己施压。 “你小子是不是反了!你想干嘛?为了一个女人要背叛整个族人吗?” “我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族人,况且这也不是若罗的初衷,她生平心存善念,即便整个覃氏一族都在利用她,而她也不会为此憎恨自己的族人,而对于二哥你啊!那就是两外一回事了~” 听到这里,覃二叔浑身一惊,他腿有些软了,但是为了现在的场面,他不敢虚,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下去。 “你……想对我做什么?你可知道,若是你要是今日杀了我……我家……我家夫人……定不会饶了你……” 覃二叔已经彻底慌了神,随口一席话,竟是让覃三叔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二哥是笑死我吗?你家夫人不会饶了我吗?我看未必吧~若是今日二哥死在我府中,贵夫人大概会象征性的哭上一阵子,而后不多日他的宰相父亲就该给夫人物色新的夫婿了吧~毕竟现在二哥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除了手里那点可怜的权利足以诱惑人,让你能够在宰相府上还能说声些话,而如今你现在的身份,却不足以让夫人在流连半分~哪个女人愿意守活寡一般守在男人的身边,拿着自己的一生的欢愉当赌注呢?二哥是不是太过高估自己在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了呢?” 听到这里,覃二叔脸色拉得老长,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毕竟覃三叔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自己难以启齿的处境,这让他颜面尽失。 “你胡说!我家夫人根本不是那样的!” “是吗?那最近一段时日夫人的一些列的动作倒是让我为弟迷惑了。你的那些小妾和外时都被逐一搜罗了出来,变卖的变卖,处置了处置,而二哥你却完全不为所动~从前的二哥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强权主义,谁要是敢打你女人的主意,你定不会轻纵了,哪怕是你夫人。怎么?近些时日,二哥转性了吗?也是呢~反正这些妾室,二哥也用不上了,放着也是浪费资源,还惹了自己家夫人的生气,不如早早变卖了为好。只是……你的那些子女呢?怎么也被夫人各个送进了极乐阁中的?夫人从前不敢的动作,现在却敢了,这难道不是在泄私愤吗?” 听到这里,覃二叔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可悲的处境,让对方说中了自己现下的可怜模样。 “你……你跟我说那么多干嘛?在羞辱我吗?没错!我现在就是一个可悲可怜的可怜虫,我如今的处境还不是因为她覃若罗一手所致?所以,她的后代我怎么可能放过?” “不放过又能如何?我现在不允许你动他,二哥还想连我也一同杀了吗?” “我……” “哈哈~看来二哥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啊~知道这种被人玩弄与鼓掌之间的无助感了吗?” “你到底想干吗?杀了我吗?” “怎么会呢?若是想要你的性命,若罗早在那一晚上也就得手了,她之所以留着你这条命,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尝一尝她生平吃过的苦!那种被权利驱使的无力感,那种被人抛弃利用的痛感,那种明明想要守护却无济于事的无能感……” 说着,覃三叔仰头哈哈大笑不止,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变了,变得痛苦,变得狰狞—— “二哥你所不知道的是——人死了并不可怕,因为是死是解脱,活着才是折磨,尤其是被世道愚弄,被众人嘲笑,被权利驱使,被资本遗弃……这一切一切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从今往后,你就好好享受这样的时日吧……” 第3073章 130.镜花水月(覃三叔转念开始做覃三叔的思想工作) 看着覃三叔放浪的笑容,覃二叔气得发抖,两眼惊颤。 “你……你……你少嚣张!我跟你的事情没完!” 此刻的覃二叔已经失去了底牌,他除了虚张声势的嚎叫,便是别无他法。 何时起,自己已经与对方的地位逆转了呢?从前都是自己碾压他覃三叔,他可是自己眼中最不成器的弟弟,他到底做了什么?竟敢与自己公然叫嚣。 而对于覃二叔的虚张声势,覃三叔非但不生气,脸上更有几分得意。 “你与我没完吗?你拿什么与我斗呢?我现在手中有覃芙蓉这一张底牌,他在我身边将养着,日后便是这极乐阁的名正言顺的接班人,谁人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为何想那么急着除掉覃芙蓉呢?说到底,你更在乎的是这个人会不会动摇你的权利,与其放任不管,不如杀之后快,永绝后患,莫要拿着她娘亲伤害你的事情大做文章,没人会在乎你与覃若罗之间发生的种种,但是别人都知道她覃芙蓉是你覃二叔的孩子——” 覃三叔还是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待自己嘲笑够了对方之后,他索性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你恨她覃若罗不假,毕竟她害你成了一个阉人,只是——别忘记了,外人可没有人知道这覃若罗肚子的孩子是别人的种,当初你为了手握极乐阁的大权,不惜一切手段成了这极乐阁老板的男人,甚至连喜当爹这种事情都不在意……既然如此,当初你算计了那么多,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被那死女人害成现在这样,还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难道说我现在的处境还不够惨吗?” “够惨吗?你不过断了命根子,人家覃若罗可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人家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两个相爱的人想要关起来门过寻常人的日子,这挨着谁什么事情了吗?而你呢?为了能够稳固自己手中的去哪里,不惜再将覃若罗拉回了深渊,还拿我与荣秀才去要挟覃若罗,你真的以为她是一个软柿子吗?与她交往那么久,你还没有看清楚她的为人吗?” “她什么为人?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对于覃三叔的声声声讨,那覃二叔表现出一脸的不屑—— 没错——从一开始起,覃二叔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她覃若罗,与他来说对方不过就是一头猎物,包装包装之后送出去,便是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不过,也正是他这样的不尊重的想法,让他自食恶果。 “呵呵~是啊,她是一个女人,却不是一个任人宰割,被人随意愚弄欺辱的女人。覃若罗的骨子里有着倔强,在男人看来她不过是是一个万物,实则你们这些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猎物!不要小瞧那些看似柔弱的女人,她若是狠起来,你根本不会想到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覃三叔再一次郑重地警告覃二叔,别在执迷不悟了。 “若罗她是有智慧的,即便她深陷泥潭,却不复命不甘心,你让她过得不舒服,她定不会让你好过,就算不是眦睚必报,也是让你过得别扭。旁的不说,你自己想想你现在的处境,自己的小妾的女儿全都被送进了极乐阁,而你平妻的女儿却要被你亲自断送了性命,话说你觉得,这风声传出去,旁人会怎么议论你们家族呢?” 一听到这里,覃二叔眼神一怔,心中咯噔一声响,他似乎迷糊过来什么了。 “你夫人落了一个善妒的名声,而你却同样落了一个惧内的口碑,这虽是实事,但若是不把事情做得太绝,你覃二叔日后在官场上多少还有些声望,而若是这些事情都被坐实了,你在官场上的名声也就败了,日后旁人若是想要求你办事,那重金便会像流水一眼哗哗流进了宰相府,因为那些见人下菜碟的小人们自知道只要巴结好了你家岳父大人,便可收买了你,你覃二叔便会彻底沦为宰相府的附庸,一点实权都没有了,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一听到这里,覃二叔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自己岳父是一个怎样的人,与自己一样,都是一个嗜权如命的老贼。 在家中时,他摆摆架子,显显官威也就算了,这如意算盘是要打在自己的头上吗? 自己之前已经吃了不少的闷亏,而眼下自己的夫人开始这般大作为,难不成真的是为了造势吗? 自己的夫人就是自己丈人的牵线木偶,那个蠢女人想不了那么长远,她平日里的作为都是听她父亲之命。 所以,若是如此的话,可见自己丈人的野心。 “二哥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之前他宰相府如何忍让就是为了先将极乐阁攥到自己家人的手中,日后在如何宰割从长计议。你也不过是宰相大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先让你去了若罗,将这极乐阁的经营权收到自己人的手里,再来之后,趁势弄臭你,让你名声扫地,废掉你让你无路可去时,他们再象征性地给你一点甜头,你便会感恩戴德的向他们低头,为他们所用……最后的结果,就是用你之手彻底收复了极乐阁,成为他宰相府的附庸。” 听完覃三叔的分析后,覃二叔登时如晴天霹雳一般,浑身一颤之后,便是一身冷汗。 “你若是杀了她覃芙蓉就正好中了宰相府的圈套了,没有人知道覃芙蓉的真实身份,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只要今天动手,明天你残杀儿女的消息便会传遍狄九黎的大街小巷,二哥你细思一下,若是这天下人谁会原谅一个能够对自己骨头下手的恶人呢?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你长了一百张嘴,你说得清楚吗?” 到此,覃二叔彻底沉默了,脸色十分难看,他很清楚覃三叔的话却有几分道理来。 他也明白自己的夫人和丈人是个什么货色,他们的步步为营,精于算计,足以将自己推向深渊。 “二哥,这极乐阁可是你一手经营的,他就像是你的孩子一般,试问——你真的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其他人拿走吗?” 这一句拷问灵魂的话,让覃二叔再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第3074章 131.镜花水月(覃二叔彻底败给了覃三叔) “二哥,这极乐阁可是你一手经营的,他就像是你的孩子一般,试问——你真的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其他人拿走吗?” 这一句拷问灵魂的话,让覃二叔再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看着覃二叔强烈的思想斗争,覃三叔心中恨意浓重,可他却也要努力隐忍。 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杀掉了自己的哥哥,为覃若罗一家报仇,可是这是上面所允许的。 上官王上也是同样的一席话,血肉亲情在如何不好,人前还是要伪装成一副美好景象,毕竟这人啊都是欺软怕硬的,一个人的力量和一个家族的力量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若是你真的动手杀了他覃二叔,那么坏了名声的人就是你覃三叔了。 在权族,即便大家在桌面之下各个都是野兽贪婪的丑恶,可是放在桌面上的一定会是让人看着最光鲜最正义的一面。 毕竟这样伪善的一面是老百姓最喜欢看到的一面,愚民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上头人可以享受无尽的资源,而下面的人却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若是不靠搜刮下面人手中的资源,上面人又怎么可能过着锦衣玉辉的生活呢? 在权族,说是平等,实则根本不可能—— 在权族,唯有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才是生存的硬道理。 你若是不想成为小鱼被大鱼吃掉,那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覃三叔自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能完全凌驾于极乐阁之上,若是自己的真的手刃了覃二叔,自己便是落了一个弑兄的罪名,名声坏了,命也没了,那之后呢? 之后便是宰相府上的人人接接管极乐阁,覃芙蓉的命运又会如此呢?不是被人年幼时杀掉,就会重复她母亲的命运,成为权贵的玩物。 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比着自己讨厌的哥哥来说,他覃三叔很是清醒,二哥再不好也是自己人,总好过那宰相府中人。 所想,自己的哥哥从前是在乎权利,但是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阴的人便是宰相大人。 那个人将自己的哥哥彻底鬼化,覃二叔所有丧心病狂的行为都是他宰相一手所为。 两害相比,取其轻—— 覃三叔权衡利弊之下,决定还是先与自己的哥哥联手,除掉宰相之后,在来与自己的哥哥算账。 毕竟在权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覃三叔这下放下心中的芥蒂,好心说服自己的哥哥,让其看清楚事情的本来面貌。 果然,听了覃三叔的一席话,则是让覃二叔醍醐灌顶,彻底醒悟了。 思索半晌,覃二叔咬牙狠狠道:“可是……可是我恨啊!那覃若罗这样对我,却要让我忍气吞声,善待她的女儿……这一口我怎么出?” 覃三叔听罢,故装姿态,便是说道:“二哥有什么不能忍的呢?覃若罗已经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们两口子都已经见了阎王爷,为了一个死掉的人,还在计较她的子嗣吗?眼下最为难便是宰相大人的这一手好棋,二哥真的做好的迎战的准备吗?” 覃三叔再一次点破局面,便是这语气温和了许多。 “我……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到了这一步,眼前的危机足以毁了二哥你多年经营的事业,合着一只没有父母的可怜狐狸崽来说,这身后的猛虎才是二哥最应该忌惮和防范的吧?” 听到此,覃二叔再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中,他很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逐渐被覃三叔的话说动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 “好生将养着覃芙蓉,就把他当成是咱们覃氏一族的女儿,为了就是不落旁人的话柄。”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对吗?” 说到这里,覃二叔眼神闪烁一丝不甘,他翻了覃三叔一眼,愤愤道。 覃三叔微微一笑,他没有否认对方的质疑。 “没错,这是我的私心不假,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二哥你也是受益者不是吗?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这覃芙蓉不是你的亲闺女,也是咱们的亲外甥女吧?何必把事情做到那么绝呢?她不过是一个襁褓里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二哥杀了一个孩子良心就不会痛吗?况且,你若是真的杀了她又能怎样呢?不过是解了你一时的心头之快,之后呢?之后你便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底牌,成为了宰相府任人宰割的猎物,这样得不偿失的结果,就真的是二哥想要的吗?” 覃三叔再一次强调了结果,这是在给覃二叔打鸡血。 覃三叔很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他生平最在乎的不过两件事情,一个是他手中的权利,另一个这是极乐阁的安危。 而覃二叔只要将问题分析透彻了,告知对方真正想要动他蛋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丈人,那么结果会是怎样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触碰的底线,若是被人碰了,不管是谁,这人都会绝地反击。 覃三叔正是看到了覃二叔心中的底线,便是对症下药,为其好好诊治了一番。 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覃二叔脸色突然松了下来,他尴尬苦笑了一声后,缓缓抬起头时,那脸上再也没有起初来这里的愤愤怒气,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客气言笑。 看到这里,覃三叔心中明了,自己的哥哥已经成功被自己说服了,自己胜券在握。 “三弟——这些年你跟在覃若罗身边虽是貌不惊人言不压众,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你成长了不少,知道什么是权衡利弊了。” 到此,覃三叔脸上露出了伪装客气的笑容,便是故装恭驯道:“二哥过奖了,我这些本事在二哥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若是论其成长,二哥可是我人生中的领路人啊!若是没有二哥时常的点拨和教导,覃三叔何来成长之说?” 听到此,覃二叔很清楚覃三叔言语中的讽刺,便是尴尬地陪笑着。 经过这一次的交手,覃二叔彻底败给了对方,他知道这辈子自己再也不是他覃三叔的对手了…… 第3075章 132.镜花水月(覃芙蓉问覃三叔的做法为何……) 一缕袅袅烟雾划过覃三叔的脸庞,一声“三叔”柔声细语,覃三叔恍然若失惊醒了过来,他曾经的记忆被打断了。 覃三叔抬眼看去覃芙蓉的脸,那一张酷似覃若罗的脸,让他时时想到了故人容颜。 只是颜虽是从前的颜,人不再依旧…… 覃三叔怅然一叹,他低头若失,便是苦笑说道:“没成想时间过得那么快,一切还在眼前,却似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覃芙蓉听到此,便可知道刚才覃三叔再想些什么,她没有点破对方,而是轻轻吸吮着烟嘴,说道:“所以说,有些事情,时间是过去了,可是这里过不去——” 说着,覃芙蓉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胸膛,她便是笑着说道:“那些伤害过咱们的人,本是欺辱咱们太善良,太软弱,竟是把人心之善当成了人性之蠢,这些自作聪明的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 说着,覃芙蓉放浪大笑,覃三叔眼神微颤。 “罢了,反正那些让人讨厌的人已经不在了,咱们也没必要为这样的人再烦心了……” “呵呵~三叔你倒是真的好脾气了,什么叫做那些让人讨厌的人已经不在了呢?在权族之地,像覃二叔这样的人还在少数吗?他一个人死了算什么?诸如他这样的人活得好好的,便是把压榨欺辱别人当成上位的工具,权族这些官员,哪一个是靠着光明正大的手段上位呢?哪一个不都是一身的人情债,作恶太多,却不自知,还引以为傲,这样的权贵,我见识的太多了。” 听到此,覃三叔不禁抿了抿嘴,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对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立场去反驳对方,毕竟自己也是深受其害中的一人。 “一个人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呢?咱们修炼之人还好说,定有个几百年岁的寿命,而那寻常人呢?多不过百年之寿,在这短短的时光中,谁人出身是为了当他人之牛羊,被他人驱使和愚弄的?谁人不是怀揣着美好和理想投胎于世,想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就是那些恶人和坏人,自己心里头坏,还非要算计别人,把好好的好人必成恶人,这样的戏码在权族每一天都在上演。来极乐阁之人,各个都是失意,各个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虽是已经到了官场顶峰位置,心中却越发的空洞,为何?不正是因为他们因为对权利的向往,而向自己的人性之恶做了妥协吗?这些年人,我看得够够的,早已经厌恶了……” 覃三叔嘴角一抖尴尬勾笑道:“丫头,别说了,人……总是要先活着,才能谈理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想法而活的,每个人的存活都有各种无奈,若是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随心所欲地的过活,那这个世道不就乱了吗?人是群居动物,管理这样的动物,是要规矩和方圆的,在权族更是如此,若想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就要学会为人外圆内方。” “呵呵~三叔又是这一套老的说词,每次的话都这样,不觉得累吗?所谓的外圆内方,就是对待外人要圆滑处之,对自己要有有所要求,不能乱了心志和规矩,高度的自律和谨慎的行事,这才是在权族的存活之道……不觉得这样子的生活很没有意思吗?对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要笑脸相迎,极尽谄媚,而对待自己却是这般的苛刻……人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听到此,覃三叔走上前去,抬手摸了摸覃芙蓉的头,宛若父亲一般温和,便是说道:“你丫头知足吧,最起码你还有段无忧无虑的时日,你可知道的你娘亲这辈子都没有位置活过,她从生下来就是天选之女,便是被重点关注,悉心培养的人,她从小被人关注,被人打造,没有一天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识来活的。尤其是成人型之后,她连吃食都要被管制,她最爱吃的桂花酪,一周最多能吃两块,因为那东西糖分太高,吃多了对皮肤和身材都不好,所以……每一次端上桂花酪的时候,她满心欢喜,敢吃了两块后,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被端走……我一想到你娘亲那眼巴巴的可怜模样,就万分心疼……” 听到此,覃芙蓉又吐了一口烟气,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娘亲的情义,为了守护自己,这个男人终生未娶,哪怕是他重权在握,不少人为了能够拉拢他的实力,向其投来了橄榄枝,而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根本无心黄权贵族家的小姐们,为了什么? 一来是守护自己对覃若罗的感情,而来也是为了能够尽全力的保护自己。 这个男人完全可以认自己的为女儿,但是他为了怕覃二叔伤害自己,却迟迟不肯认自己,始终将自己挂在覃二叔的名下。 这是自己的保命符,只要自己是覃二叔的女儿一天,顾念着伦理纲常,他就不能对自己起杀念。 直到自己长大成人之后,有实力与覃二叔对抗时,他覃三叔才将事情的全貌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覃芙蓉又吞吐了一口烟气,说道:“三叔不是最疼爱我的人吗?那为何不能让芙蓉继续活在无忧无虑中呢?又为何非得要将过去的事情告诉我呢?我想……若是我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世的话,那么……或许我还会像从前一眼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呢……” “呵呵~你身在极乐阁,就不要想着能够逃脱命运的安排,我很明白你的幸福生活十分短暂,便如镜花水月一般,虽是很美,却也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命运没有饶过任何人,你的父母如此,我如此,覃二叔如此,你更是如此。有些话即便我不说,也会有人来说,若是你从别人嘴巴里听来了这些话,丫头——你真的不会恨我吗?” 听到此,覃芙蓉沉默了,她深深地吞吐烟气,她明白覃三叔的意思,也知道自己从出生起,有些事情已经是注定好的,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根本没有反驳的可能…… 第3076章 133.镜花水月(上官诸侯一封书信,让覃三叔紧张万分) “每个人的人生自己是主宰不假,可是——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意义上主宰自己的人生呢?短暂的欢愉已经是时间难得可贵的存在,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摧毁人心最美好的地方,即便极乐阁中的姑娘越来越漂亮,可是她们的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开怀的笑意,反之她们脸上的笑容极尽谄媚,功利性十足……到底是谁改变了她们呢?” 覃三叔见覃芙蓉不再言语,实则是在思考自己刚才说的话,他便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权利的世界里,女人只可能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却不能成为男人的绝对和唯一,这天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梦想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这样的事情在权族是绝对不可能的,男人们为了能够收揽手中的权利,收拢各家贵族的女人就像是收集邮票一般,他们只在乎这个女人现在的价值,若是日后这个女人不能够持续提供自己想要的权利价值时,那么他们就会转战其他权利领地,通过贡献新的权贵的女儿来获取自己的想要价值,男人的野心是不可能被满足的——毕竟男人生来就是狩猎的动物,他们喜欢狩猎的过程,而当猎物真正到手时,他们便不再珍惜,这是男人的本质。” 覃三叔又是一通的教育,听得那覃芙蓉似乎有些厌烦,她侧了侧身子,将后背给了覃三叔,自己却是不动声响的抽烟枪。 覃三叔看出了覃芙蓉的抵触情绪,便是不再多说了,他很清楚自己家的姑娘是什么心思,别看她已经侵染风尘多时,可是内心还是对爱情有着固执的渴望,这一点像极了她的娘亲。 覃三叔也很明白,覃芙蓉这一次爱上的人可是比他娘要厉害得多,同时也不可及的太多。 那可是当朝的龙王陛下,万人之上备受尊重的帝君。 这个男人可是权利的操控者,他能够成全一起,同样也可能毁灭一切。 若是覃芙蓉爱上的男人是个寻常的男人,覃三叔也会向从前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了对方的情义,让其有短暂的欢悦,尝试了爱情的蜜果之后,便会乖乖回到了自己该回到的位置上。 而她覃芙蓉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九五之尊,这种程度的爱恋,自己也只能束手无策。 毕竟,那龙王陛下岂非常人,那可是凡人够不到的高度,镜中花水中月也不过如此罢了…… 覃三叔几次劝说她芙蓉死了心,虽是没有把话说破,可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 覃三叔无奈一叹,他知趣说道:“丫头,我已经见识了你母亲的过往了,她的人生……罢了不说也罢……你是养在我身边的丫头,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重蹈你母亲的覆辙,我虽不是你的父亲,养育之情胜于生养之情,在我的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女儿了……我……我什么不求,只求你能够活得好好的。” 覃芙蓉听到此,她适才缓缓放下了烟枪,转过身去,眼神微动,意味深长说道:“放心吧,三叔——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些人,有些事,放在心里想一想就足够了,没必要让其成为事实……做人还是要活得实际些,最起码这能够保命,是吧?” 听到这里,覃三叔那悬而未决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舒了一口气长气说道—— “你能够想明白就好,我的话有时候太多了,这人老了难免啰嗦,你可别犯我啊——” 覃芙蓉微微一笑,她心中虽是有些厌烦,但是她的脸上却未曾表现出来半分,便是说道:“怎么会?说到底,三叔是关心我,在意我才会说那么多,换作旁人想听三叔啰嗦,还挺不来呢,对吧~三叔?” 覃三叔尴尬一笑,不禁嗤声说道:“切~你这丫头定是会拿我打趣不是?行吧,话不言多,该说的我也说了,不说那么多了,大家也都挺忙的,我这就去忙了啊。” “嗯~三叔慢走——” 覃芙蓉微笑送客。 这覃三叔抬脚离开,覃芙蓉脸色沉了下来,又是一副清寡之色,她眼神空洞,动作漫无目的地抽着香烟。 所想,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覃三叔刚没有走出去多久,不多一会儿,便有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只听一阵紧凑的叩门声,覃芙蓉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眼,她心中想的是—— 怎么又回来了呢?刚才不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吗?这又回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虽是心里烦着,覃芙蓉还是耐着性子,懒洋洋说道:“进来吧三叔。” 覃三叔便是着急推开了房门,气喘吁吁道:“出大事了!这一次算是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 覃芙蓉看着覃三叔着急火燎的模样,还是一副不在意之色,她缓缓坐起身来,抽着香烟,呵笑一声问道:“多大事情呢?能把三叔你急成这样呢?” 覃三叔二话不说,将一封书信递了过去,覃芙蓉也不含糊结果书信,打开一看,那上官诸侯的笔迹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眼千行过去,覃芙蓉明白了,便是将拿信的一角放在了烟锅之上,不一会儿那份性就燃烧殆尽。 覃芙蓉还是一副面不改色之态,似乎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个事情。 而相反,这覃三叔的态度则是显得太过慌乱,便是如临大敌一般。 “多大个事情,三叔不比如此惊慌,这事情我知道了。” 覃芙蓉轻描淡写一言,便是又窝在矮榻上开始又一轮的吞云吐雾。 覃三叔不仅皱起了眉头,这丫头太过佛系的态度让他实在吃不消,他虽清楚覃芙蓉的手段,可是对于心中没底的事情,覃三叔还是要多问上两句。 “覃老板,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呢?那可是上官诸侯的来信啊!这封信的意义,你真的看懂了吗?” “我看懂了,写的很清楚,我又不瞎,怎么会看不懂呢?” “那……那你……怎么还能怎么淡定呢?” 覃三叔彻底急了,便是绕了一圈,绕到了覃芙蓉的面前,便是要看着覃芙蓉的脸色问话。 覃芙蓉不禁有些烦躁,便是解释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三叔你为何会这么不淡定呢?” 第3077章 134.镜花水月(覃芙蓉分析局势) “那……那你……怎么还能怎么淡定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三叔你为何会这么不淡定呢?” 覃芙蓉对于覃三叔的紧张态度,她这是显出了一些不耐烦,无奈介于脸面,却还是要好生应付着。 “你说我不淡定什么?那书信上写得很明白,表面上是麻烦你照顾好他家昆阳公子,实则是在警告你,不准带坏上官昆阳这等贵公子,别告诉我,这层意义你看不懂?那上官诸侯可是有了名的笑里藏刀,他的话从来不会说的那么明显,但是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 覃三叔是真的着急,这才专门提醒覃芙蓉注意这封书信中的深层含义。 覃芙蓉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她又吐了一口烟圈,便是反问对方道:“听三叔的意思是,我不是个瞎子就是个傻子呗。” 覃三叔一愣,不知所谓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明白啊~我若不瞎或是不傻,肯定能解读得了这书信中的深意啊。” 一听到这里,覃三叔怔住了,他知道对方小看了自己,故意拿话揶揄自己来的。 “不是……你说话直接点,你的意思是你看得懂这封书信的内容吗?” “三叔不是废话吗?我又不瞎也不傻,自然是看得懂。” “那……那你还能那么淡定吗?” “我不淡定又能怎样呢?这件事情的发展可不是能够随着他龙皇殿下的意愿,若是可以的话,他那个儿子在家中便是会被龙皇殿下调教好了,没有龙皇殿下的旨意,上官少主哪里有胆量涉足极乐阁之地呢?说白了,问题很简单,老子管教不了儿子,便是把注意打在了咱们极乐阁的身上,想着以权力威逼,就可以让咱们极乐阁将上官昆阳拒之门外。” 覃芙蓉不紧不慢地分析情况,那覃三叔也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听到覃芙蓉这一通分析,他心中甚是安慰,同时与之而来的更是担忧。 “你都清楚了,那你还不紧张吗?这关系是在太棘手,在咱们极乐阁中最难处理的就是家中事务,尤其是这种父子关系的……哎……头疼啊……” 说着,那覃三叔摆出一副叫苦不迭的模样,一手扶着额头,皱眉摇了摇头。 而覃芙蓉却还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依理回应对方道:“身经百战的三叔也有头疼的事情吗?什么难事啊~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吗?说来咱们极乐阁碰到棘手的家庭关系又不是头一遭了,这基本上每周都要上演一出悍妇来极乐阁捉奸的戏码,我看三叔处理这问题早已经轻车熟路了,眼下的问题有那么难吗?” “这能一样吗?开什么玩笑呢?这一次的对象是谁呢?是上官昆阳啊!” “上官昆阳又怎么了?他是比正常人多长了一双眼睛?还是别人多了一条腿吗?我看也与其他的客人无异啊~不过是寻常的饮食男女,有情欲需要发泄那是正常的啊~怎么?咱们极乐阁向来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里还有怎么挑客人的道理呢?” 此话说的有道理,只是在人情世故上显得多了些许的生硬。 要知道,这一次的对象可是他上官诸侯的嫡长子,父亲爱护儿子的心,旁人又怎么可以理解呢? 若是自己是父亲的话,谁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的孩子自甘堕落呢? 到此,覃三叔无奈一叹,说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可不能为了挣钱,什么事都不管了,龙皇殿西已经示意了,多少咱们也得顾念着他老人家的面子。” 听到此,覃芙蓉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便是说道:“三叔说得对,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是……这真正的佛身,三叔看懂了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愣,他不知道覃芙蓉此话的深意,便是思索了良久后,问道—— “丫头不必卖关子,你这话……到底几个意思呢?” 覃芙蓉笑道,便是解释道:“咱们极乐阁到底是效忠谁?” “这个……效忠于皇权吧……” “具体点,到底是效忠那一位皇权呢?” “那肯定是……龙王陛下了——” 说到这里,覃三叔语塞了,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覃芙蓉又开始一阵吞吐烟雾,之后说道:“三叔应该明白吧,那上官家的两位龙王殿下都不好惹不假,可是……总归是要分一个主次大小吧,咱们既然选择了龙王殿下,自然是要将对方的旨意贯彻到底,三叔你可别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不清楚现在朝廷上的局势。” “我……我怎么会看不清局势呢?两位龙王是面和心不和,各有各的主意,各有的势力,这些年他们二人之间的势力角逐了多次,也到底是没有分出个高低来,不过……毕竟龙王陛下是正主,他的旨意更具备权威性,况且,咱们极乐阁从头至尾都是站在龙王陛下这边的……” 说道这里,覃三叔颇有深意地瞟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每每说到龙王陛下时,那覃三叔都会不自觉地看一看覃芙蓉的脸色,因为他很在意对方对龙王陛下情感上的变化。 而看着覃芙蓉那不自觉微蹙眉头之色,覃三叔明白这个男人已经扎根与覃芙蓉的心里,覃芙蓉至始至终都没有放下对方。 到此,覃三叔无奈一叹,这一声叹息是在为覃芙蓉感到惋惜。 听到这叹息声,覃芙蓉很明白覃三叔的意思,却是当做自己没听到,继续抽着香烟。 覃三叔明白覃芙蓉此种态度是在敷衍自己,他也是知趣,没有把话说透。 “那覃老板的意思呢?你不想掺和他们父子之间的战争,最重要的不想得罪龙王陛下吗?” 覃芙蓉这才开口答话:“也不全是,有些事情吧,看似很复杂,只是处理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有些事情,简单处理就好。” “嗯~你说的我都可以理解,只是……怎么简单法呢?” “今日的书信,你我就当没有看到,该如何接待上官少主就怎么接待~” “什么……” 第3078章 135.镜花水月(覃芙蓉道出自己心中计划) “今日的书信,你我就当没有看到,该如何接待上官少主就怎么接待~” “什么?!” 听到覃芙蓉这样的应对政策,老江湖覃三叔登时瞠目结舌,当真不敢苟同覃芙蓉的做法。 “你……你没开玩笑吧?就当是没看到这封书信,该如何接待上官少主就怎么接待?那咱们这边不就彻底得罪透了龙皇殿下了吗?” 覃芙蓉吐了一口烟圈,冷冷一笑说道:“三叔,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这分析能力也减退了呢?” 覃芙蓉一番嘲讽之言,覃三叔非但不生气,而是轻笑,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姿态,说道:“看来覃老板有自己的独到的见解啊~竟然如此,覃三叔求教一二。” 覃芙蓉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慢呦呦吞吐口中烟雾,而后说道:“三叔是看到了这封书信的第一层含义,却没有看到第二层的深意。” “嗯?第二层的深意?何故?” “这一份书信不仅仅是一份警告的书信,也是一份试探的书信,龙皇殿下实在试探我的立场,他知道我对龙王陛下的心思,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都在变,谁也不知道这忠心会不会因为一直得不到回应,而变成了恨意呢?为此,龙皇殿下便是坏了规矩,直接一封书信送到了我这里,就看我如何回应了。” 听到此,覃三叔恍然大悟,登时两眼睁大,若有所思道:“哦!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来想,的确如此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深意啊!” 覃三叔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真正的严重性。 “还不是三叔你太急了,凡事来了之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一点都不镇静,这都是些什么小场面,见识过大场面的三叔你该如此啊~所想,当初两位龙王还都是公子的时候,也是一声一声三叔叫你哪一个亲,那个时候也没有见三叔你会这般忌惮这两个人啊~” “那能一样吗?位置不同,自然旁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同。那个时候他们二人不过是公子罢了,这权利的核心人物是老龙王,咱们凡是都要看着老龙王的脸色行事啊~” 覃三叔倒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慕权利的心思,当众就承认了自己当初的想法。 而这样的话,正中覃芙蓉下怀。 “这不就对了吗?同样的道理,同样的问题,摆在面前,为何三叔你却慌了神呢?想想看,当初的两位龙王不就正是和现在的上官少主的位置一样吗?而咱们只要搞清楚自己真正要效忠的人是谁,目标明确,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三叔,你啊~怎么是越是上了年岁,越是太谨慎了些呢?顾左顾右,瞻前顾后的,倒是把简单事情复杂化了。” 覃芙蓉笑着说话,这话语中却是一点都没有让着对方的意思。 听到此,覃三叔脸色一沉,尴尬十分。 “好了吧!你嘲笑我已经够久了,我这不还是为了你着想,为了极乐阁着想吗?我也是怕你不务正业,天天没心思干正务,坏了极乐阁的招牌。” 覃芙蓉冷嗤一笑,缓缓探了探身子,把身体凑到了覃三叔方向,说道:“我是懒,也是不爱管闲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三叔你摸着良心而论,这些年大事上我那件事情出过岔子呢?我这人就是不爱去掺和那无聊的人际关系,但是在关键事情上,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含糊过~怎样?做人不能够那么苛刻吧,我把事情办好就成了,其他时间那就是我的自由了吧。” 覃芙蓉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便是极力反对对方念叨自己。 覃三叔不禁撇嘴翻眼,而后又是一副老父亲的心肠,念叨而来—— “行吧,我不说你了,只是……” “又来!你这一只是,便是新的念叨开始了——三叔啊,这人上了年纪能不能歇歇心?你这样的话,我也会很累的啊~” 此刻,覃芙蓉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烟枪,两手合十,无奈作揖,摆出一副求饶之色,只求那覃三叔不要再念叨自己了。 覃三叔见状,便是不解气的唉声一叹,说道:“行吧,我不念你可以,但是你总是要给我一个交代,让我心里清楚,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可笑,三叔还没有明白吗?咱们现在的态度是以不变应万变,而真正该做出动作的人是他龙皇殿下。” “嗯?” “我将书信毁尸灭迹了,还对那昆阳少主热情接客,这事情很快就会传到了两位龙王耳朵里,龙皇殿下知道了我的立场,龙王陛下明白了我的处境,他们二人的较量才算是真正开始,神仙打架向来是下面人遭殃,只要咱们不接招,这问题就砸不到咱们的头上来,让他们二人协商好了,只要那龙皇殿下说服了龙王陛下,龙王陛下像咱们这里下了指令,事情就好办了,凡是要名正言顺才是,这才是咱们极乐阁安命立身的根本。” 听到此,覃三叔清醒,登时对覃芙蓉刮目相看,而他却摆出一副无奈之色,不禁苦笑摇头,说道:“你这小狐狸崽子,主意怎么那么多呢?一肚子的心眼,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呢?” “哪里跟哪里啊!我这一肚子的心眼,还不是经过三叔一手调教来的吗?今日的覃芙蓉都是覃三叔你一手杰作,你要感到自豪才是。” 覃三叔听到此,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论其斗嘴,自己越发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败下阵来,无奈投降。 “成吧成吧~我是说不过你了~你这张巧嘴果真厉害,与你争辩,我尽是自讨没趣了。” 覃芙蓉微微一笑,这又端起了烟枪吞云吐雾起来:“三叔过奖了,我就说过了吗。凡是不要太着急,慢半拍,让自己的头脑时刻保持清醒,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是我鬼主意多,而是我办事比三叔要冷静的多,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乱了人心性,除非是你人心自乱~好了,不说了,三叔你且去忙吧,这件事情就放在这里,不久后就会有结果了……” 听到这里,覃三叔不再言语,便是知趣地离开了…… 第3079章 136.镜花水月(覃芙蓉第一次与武明道交手) 覃三叔走之后,覃芙蓉便是静下心来抽烟,那一阵阵的烟雾袅绕,屋中满屋青烟,而覃芙蓉却乐在其中。 抽着抽着,竟是来了一阵困意,覃芙蓉缓缓睡了过去。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直美丽的蝴蝶,在乱花丛中翩翩起舞,那是何等的惬意。 这一刻,覃芙蓉终于体会到了老庄的境界——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褪去了俗世的浮华,繁世的烦扰,自己便可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思考,只做那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飘飘然,十分轻松惬意。 什么爱恨情仇,什么俗世烦扰,自己皆可统统抛弃之,只做自己的主人。 对于世间那些勾心斗角,覃芙蓉早早就见识过了,她心中厌烦,却难逃其命运,若是可以,她何尝不想化茧成蝶,虽是生命短暂,可是却可以按照自己的活法来行事。 自己是从何时变得如此讨厌自己了呢? 大概就是从像皇权低头的那一刻起吧,自己想要通过皇权除掉仇人,为此自己付出了很多,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可是为何,当自己亲自收拾了仇人时,却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欢悦,相反,自己竟然还一度陷入自我厌恶的深渊之中。 有那么一刻起,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也变成了当初那个自己讨厌人的模样。 而如何能够解放自己的内心呢? 正当她对自己的人生产生质疑和迷茫时,这个时候一个重要的人出现了。 这个人就是武明道—— 在上官侯爵从南湘回来时,带回来了一个无名英雄,没人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但是可以看得出上官侯爵对这个人非常的器重。 为了拉拢武明道,上官侯爵便早早将其引入到了极乐阁,满足其情色需求。 曾经的上官侯爵一度暗示过覃芙蓉,拉这个男人下水,让他成为极乐阁的囚徒,唯有这样自己才好掌控对方。 本来对御男之术相当自信的覃芙蓉,却在武明道这里碰到了钉子。 这个男人狡猾且有边际感,对待自己的频频示好,武明道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抗拒和反感,相反人前还十分配合覃芙蓉,这边嘴上夸赞着覃芙蓉美貌惊人,风韵十足,又在人前上演了一场神仙眷侣的美好场景。 而私下里,覃芙蓉若是想要与武明道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却是遭来武明道果断拒绝。 覃芙蓉不解,自允自己绝色容颜,服侍男人更是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天下的男人不可能拒绝她的美色,而为何这个武明道却如此冥顽不灵呢? 几次试探下来无果,覃芙蓉实在忍不住了,她轻纱覆体,妖娆十足卧在武明道的床榻之上,如此美色,就是在不解风情的男人也难挡其诱惑。 而偏偏这个时候,武明道非但不看床上一眼,而是抱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阅读了起来。 看到这里,覃芙蓉不信邪,便是发出娇嗲的呼唤声:“武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芙蓉不够温柔体贴,美貌出众吗?芙蓉已经为公子宽衣解带,等着公子来光顾芙蓉……公子怎么会如此不解风情呢?” 武明道却是头也不回,继续津津乐道地看着书籍,敷衍性的两句说道:“房星君又是何必呢?你我都那么熟了,又何必非得要多此一举呢?你是天下尤物,偏偏是碰到了我这榆木疙瘩,不解风情,还真是暴殄天物了~与其花心思讨好我,不如房星君把心思放在照顾好自己上,看着你这样违背自己的心愿,去做讨好别人的行为,明道还真是有些心疼。” 对于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覃芙蓉冷嗤一笑,她暗自心道:跟老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我就不信你不上套。 别看覃芙蓉心中已经把武明道骂得不成,嘴上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她继续调笑谄媚,嘴上几经娇嗲道:“好哥哥!你若是真的心疼我的话,就来好好疼爱疼爱我啊!这才是真本事,光动动嘴皮子有什么用?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嘴上说的一套,做着又是另一套,真讨厌~” 说着,那覃芙蓉已经不想在床上坐以待毙,她从床上下来,那轻薄衣裳,裹着她那粉白色的肌肤,更显得妖娆。 “武哥哥你到底再看什么呢?这么有趣吗?比与芙蓉在一起还有趣吗?哥哥不能这样,放着美人不管不顾,却是只看一本书,这话让人若是传出去了~旁人还以为哥哥那方面不行呢~” 覃芙蓉一看自己挑逗不成功,便是欲要用激将法刺激对方。 毕竟男人都是爱面子了,但凡受了这样的刺激之后,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挑衅。 光是说着还不够,覃芙蓉这就伸手探去,欲要用肢体触碰武明道,刺激对方。 让覃芙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武明道却是十分迅速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而后他抬头邪魅一笑,便是幽幽说道—— “别叫我哥哥,我的年岁当你的老祖宗都不止,你这样子是行不通的,穿了件暴露的衣服,又说些挑逗我的话,就因为可以让我就范吗?房星君你是不是也太看不起我武明道了~” 武明道说这话全程都是微笑着,虽是语气上客气,可是这字里行间中都是在羞辱对方。 说着,那武明道的眼神还在覃芙蓉身上打量了一番,而看去对方的眼神非但没有一丝色欲,相反他像是欣赏一件美好的画作一般,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不可否分的是,武明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覃芙蓉。 到此,覃芙蓉眉头紧皱,态度大变,她一把甩开了武明道的手,没好气道:“武明道——你可以了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若不是因为二皇子有交代,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吗?一个乡巴佬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非但没有生气,而是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来。 “房星君,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才更讨人喜,比之前那般妖柔造作的模样好看多了~” 第3080章 137.镜花水月(武明道向覃芙蓉隆重介绍了庄周之典故) “房星君,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才更讨人喜,比之前那般妖柔造作的模样好看多了~” 武明道笑着调侃对方道。 而此刻,那覃芙蓉先是一愣,而后恼羞成怒骂道——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评手论足?” 武明道看着对方恼羞发狂的模样,武明道更得意几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说到了对方的痛点,自己已经成功掌控了对方的情绪。 武明道便是缓缓起身,将手中的书卷背到了身后,便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继续与对方交涉。 “怎么说是我对你评手论足了呢?可能你那妖娆的模样能够俘获天下的男人的心,而非是我武明道的心,比起你刚才那刻意的讨好,我倒是更喜欢你现在这真实的一面,至少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人,总好过一个被人掌控行事的傀儡让人觉得有血性些。” 听到此,覃芙蓉愣之,她眼神微颤,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男人的嘴很毒,虽客客气气与自己交谈,听起来没有骂自己,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鞭子一般狠狠地打在身上,疼在自己的心里。 良久,覃芙蓉这才反映了过来,便是低沉着眉宇,故装盛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武明道呵呵一笑,说道:“没想说什么,不过——我也是真的心疼你,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人,却要被对方驱使,陪其他男人睡觉,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还是这种痛你已经适应了,早已经麻木了呢?” 覃芙蓉骇然,她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若是说之前的盛怒是装出来的,那现在的愤怒绝对是真实的。 武明道看得出对方的愤怒,他微微一笑,便是有意解释了一番—— “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可怜,完全化成了权利的棋子,可是你似乎并不甘心这样的生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多少人深陷名利的漩涡中不可知,并且乐在其中,而你则是与众不同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与我有相同的气味,明明讨厌委屈自己迎合世道,却因为各种缘由却逃脱不了世道的枷锁。你对现状非常不满,却无能为力,总是把问题推到外界尚,明明是心里受了伤,却不肯承认,故装坚强,这样的日子,你当真活得不累吗?” 听到此,覃芙蓉彻底沉默了,她低头垂眸,脸上透着暗伤。 看到此,武明道并没有住嘴的意思,而是继续说服对方道。 “做人啊~不能够太自我,也能够太迷失自我,很多人都是掌握不好这个度,在这两个极端中来回蹿跳,却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自己。身穷之人大有志短之说,追求功名利禄,入朝为仕为得就是证明自己,他想要想天下宣誓自己不是别人差的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拥有旁人所拥有的一切,他的一声是在不断的积累,不断的做加法;而身在富贵之家,生来就是大富大贵之辈,却是距离人生丑恶最近的距离,他们早早就看透了功名利禄本质后面的东西,有些事情是自己不可为,想要改变却改变不了的,所以——也就只能被动跟随命运的齿轮走下去,至于走向何地,自己也不知道,即便自己的内心被不断压榨扭曲,而自己因为不知道方向,也不敢做出任何改变。” 说到这里,覃芙蓉不自觉唉声一叹,这一番话是真真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去,这说的不正是自己的人生吗? 终于,覃芙蓉有感而发,说道:“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在权族的大环境下,谁又能够功名利禄的枷锁呢?正如你说的一般,人生在世,很多时候的不得已,不情愿都不是因为自己所为而决定的,很多事情就是被动而行……” 看到覃芙蓉终于有了反应,武明道知道这丫头正在缓缓向自己打开了心扉,他心中有些欣喜,便是决定再好生开导对方一番。 想到这里,武明道从身后举起了手中书,问道:“房星君听说过庄周这个人吗?” 这话锋转的有些太突然了,覃芙蓉竟不知道武明道这是要给自己怎么下药,她皱了皱眉,说道:“听说过,此人是有些名气的,不过也不过是一介草民,没什么大本事。” 武明道笑着摇了摇指头,当即说明了自己对庄周的崇拜—— “逢人都知道他出身不好,他一辈子生活在战国纷争,战乱频繁的时代,那个时代对百姓并不友善,他出生平凡,曾经做过漆院园小吏,终身隐居不仕,却有着不同于凡人的大彻大悟,他的大智慧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他可以乘物以游心,也可以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他上穷碧落下黄泉,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说今天下英雄,但他的内心并不激烈,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他这样的人是人类精神上的领袖,富贵虽与他无缘,而他的精神世界之广度,便可度化天下人心。” 听到此,覃芙蓉是真的武明道说动了,她顿时对这个叫庄周的人感兴趣了。 “你说的这人又那么神吗?” “当然——” “呵呵~我不相信~” “我可是非常崇拜他的,他笔下如有神,他的文章深受南湘民众追捧,最有名《逍遥游》《齐物论》《庄生梦蝶》等等典故,都会让内心清澈,感悟颇深,读完之后便可回味无穷,清心雅致,明道致远,最近我就再研读他的《庄生梦蝶》,更是喜欢他化蝶的境界,如痴如醉,不可自已。不如今日我就将这篇《庄生梦蝶》赠与你,希望房星君观后会有所感悟,对人生有新的定义。” 说着,武明道将手中的书卷递了过去。 覃芙蓉迟疑地看了武明道一眼,而后将信将疑地接过对方的书,显然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对方的思想熏陶。 “也好,我回去好生研读一番,也好求证一下,这一位庄周有没有武大人说的那么神……” 第3081章 138.镜花水月(武明道根本不介意覃芙蓉算计自己) 覃芙蓉勾引武明道的计划再次失败了,而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是,竟是这一次的挫败让她打开自己内心新世界—— 覃芙蓉将信将疑地从武明道手中接过了那本《庄周梦蝶》,眼中闪烁,心中满是好奇。 而这时,武明道开口说道:“看完这本之后,我相信你一定会被庄周这个人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并且对他的思想爱不释手,对他的文学造诣由衷敬佩,我就是这样子的~经过一个朋友的介绍,才有喜欢上这个人。” “朋友介绍?你的朋友?” 覃芙蓉眉头微皱,好奇问道,其实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幼稚,但是她为何会问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谁人没有连三好友呢?有个朋友很奇怪吗?” “这个……” 说到这里,就说到了覃芙蓉的伤心处,论其朋友这个词,她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熟悉的是她经常在身边那些达官贵族口中听来这个词,这个词似乎已经说懒了。 可是,这朋友真正的意义又是怎样的呢?她就开始疑惑了。 因为她身边的那些达官贵族们口中所谓的朋友就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被践踏的踏板,利益相投时便是朋友,利益违背时朋友转瞬就能成为敌人。 “呵呵~朋友吗?你和你的朋友还谈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吗?” 覃芙蓉呵声一笑,便是有些嘲讽道。 武明道一听这里,先是一愣,而后他脸上泛起几分理解笑意,便是解释道。 “看来,我与房星君对这个朋友的定义有所不同啊~说来听听,你是怎么界定朋友的?” 覃芙蓉故装轻松姿态,有些冷傲道:“在这个世道上,朋友这个词是最虚伪最无用的词语,什么朋友呢?那些达官贵族们嘴上说的亲热朋友,实则背后干的都是什么事情呢?不是算计朋友,就是拉着朋友垫底,还有往自己朋友身上捅刀子,你说这样的朋友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你说那不是朋友,而是被狩猎的对象罢了。” 武明道哈哈笑道,便是一语道破了事情的本质。 覃芙蓉不解问道:“狩猎对象吗?这……和朋友有什么区别吗?” 武明道便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当然有区别了,每个社会的运行都有他运行的规则,而不同的是培育出人的思想理念也大有不同,这么跟你说吧,在权族的交往社交模式,却是有些让人窒息,在这里人越是上游的人,越是虚伪,所想他们以为人家看不穿他们存的那点小心思,实则能够坐到这个局里的人都明白自己的价值和位置,也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在这一场博弈中能够获利多少,损失多少。权族的社交很无趣,不外乎就是拐弯抹角的炫耀自己,调油加醋的贬低他人,从而实现抬高自己的目的,我说的没错吧!” 听到此,覃芙蓉略微吃惊,她双眼闪烁惊讶,便是问道:“我记得你来这里没多久吧?” “没多久,不过一个月有余罢了。” “那你……你这么会怎么清楚咱们这里人的交往方式呢?我可是花上了几十年的时间才看透了这些人的本质,而你……才不过一个月吗?难不成……你在我极乐阁中安插了……” 说着,覃芙蓉便是警惕十足地开始打量起来武明道。 武明道感受到了覃芙蓉的异样眼神,便是连连摆手,笑着道:“覃老板是不是想多了呢?你那极乐阁可是铁铸的,别说是我这个外来者能够往里面安插眼线了,就是你们权族自己人能做到吗?你是真的太过高看我啦~再者说了,我没事往你们极乐阁中安插眼线做什么?窃玉偷香之事本就不是我武明道所好,所想你这般大美人送到了我身边,我还不为所动,我安插那眼线又有何意义呢?” 武明道故意打趣,为得就是打消对方的疑虑。 覃芙蓉听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后,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呢?” 武明道嘴角一勾,倒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年岁,索性告诉了对方实话:“你看着我像多大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的覃芙蓉,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便是皱紧了眉头,说道:“最多不过而立之年,你问这问题干嘛?” 武明道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之这一副千年不便的皮囊骗了不少人,他笑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实不相瞒吧……我若是告诉你我的寿命已经有千年之久,你信吗?” 听到此,覃芙蓉登时瞪了眼,这眼神还不忘在武明道的身上狠狠扫视了几番,怎么看着对方都不像是几千年的年岁。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我可没有开玩笑~这样,你不是很在意我的身世和来龙去脉,你接近我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查我的老底,迷惑我下套后,在完全被权族所用,武明道也听说了房星君最厉害的武技便是那镜花水月,若不然——你且可放心大胆在我身上施法,到底看看我又没有开玩笑。” 武明道一副不卑不亢之色,登时打开双臂,主动邀请对方来探索自己的意识。 覃芙蓉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一来是因为她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二来让她惊讶的是,竟然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意图,非但对自己不设防,还主动邀请自己向自己施法吗? 早知道对方这么大方,自己何必又要牺牲色相呢? 还不如大大方方直接向对方询问呢—— 想到这里,覃芙蓉多少还是有些怀疑对方的目的,毕竟这个男人和自己从前认识的男人太多的不同,他如此大度难不成是内心蕴藏了更加的阴谋吗? “你真的……真的不介意我探知你的过去吗?” 武明道轻描淡写一笑,展开双手,微笑邀之—— “覃老板就这么不信任我武明道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来吧~你尽管施法,我武明道若是反悔,那就是我的问题。”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定,登时运气而发,一股透水色的气流直接从她的收掌中打进了武明道的胸膛,随着气流源源不断的注入武明道的胸膛,她的意识已经成功介入到了武明道的意识世界中…… 第3082章 139.镜花水月(武明道解读朋友含义) 一阵气流在武明道的奇经八脉中循环一周后,覃芙蓉惊醒,他抽回武气,喘着粗气,两眼讪讪看着武明道,着实被对方那强敌的武气还有冗长的人生惊住了。 “你……你……你果真活了上千年吗?你……你……到底是和怎么做到呢?” 覃芙蓉惊讶发问,这是自己生平见过最奇特的人了,如同武明道者天下独一无二,到底是什么让此人有了如此长的寿命。 看到对方吃惊打怪的表情,武明道非但不惊讶,轻声笑道:“我生来如此,便不知道为何这般,大概是老天爷赋予我不一样的使命,所以才给了一个这样特殊的体质。” “这也……这也太奇特了吧……还有——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你明知道我对你不安好心,也清楚我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你却主动告诉了我这一切……你岂不是……岂不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吗?” 覃芙蓉恍然回神,实在搞不懂眼前男人的目的,对于自己这样的人,素未谋面,还清楚自己的立场和目的,却完全不对自己设防,并且将自己实打实的交付给了对手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有些急躁,在他的理念中,武明道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对方在向自己宣誓,这是赤裸裸的挑战,他是在用事实碾压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再做些无聊的小动作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武明道一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这样负面且急躁心态所呈现出来的不安的情绪,武明道见过的不要太多了。 而对于覃芙蓉,不得不说的是,武明道是偏爱的,他且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自己的做法。 “房星君先不要过度紧张,且可以听我说一说吗?我这样做也不过是再赌一把。” “赌?赌什么?” “赌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吗?” 听到此,覃芙蓉愕然怔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分辩眼前的男人话里之意。 这是自己见过最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了,他的所作所为和自己生平接触过得人完全背道而驰,这样的人到底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武明道看着覃芙蓉的表情越发战战兢兢,他越发觉得对方可爱。 “我在赌,你会不会把我当成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呢?” 到此,覃芙蓉越发糊涂了—— “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你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意义呢?” 武明道嘴角微勾,他破有深意地瞟了覃芙蓉一眼,而后便是有些玩味的意味,解释了一番—— “所谓的朋友,不是用来利用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利,更不是用来出卖为自己的锦绣前程铺路的,朋友是这世间上很难能可贵的感情,其境界之高不是用世俗名利可以衡量的,简而言之——朋友的感情很好,有共同语言而经常交流,相处起来很舒服,双方有时间就相约在一起而聚一聚。除情人或亲属之外彼此有交情的人,其最高境界是知己。” 听到此,覃芙蓉似懂非懂,却是这似懂非懂让他陷入到了恐慌中。 看着那覃芙蓉纠结的表情,武明道却一点也不急躁,而是耐着性子继续为其认真解读朋友的含义—— “朋友是一种相遇。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朋友能够彼此遇到,能够走到一起,彼此相互认识,相互了解,相互走近,实在是缘份。在人来人往,聚散分离的人生旅途中,在各自不同的生命轨迹上,在不同经历的心海中,能够彼此相遇、相聚、相逢,可以说是一种幸运,缘份不是时刻都会有的,应该珍惜得来不易的缘。” “朋友是一种相知。朋友相处是一种相互认可,相互仰慕,相互欣赏、相互感知的过程。对方的优点、长处、亮点、美感,都会映在你脑海,尽收眼底,哪怕是朋友一点点的可贵,也会成为你向上的能量,成为你终身受益的动力和源泉。朋友的智慧、知识、能力、激情,是吸引你靠近的磁力和力量。同时你的一切也是朋友认识和感知你的过程。” “朋友是一种相契。朋友就是彼此一种心灵的感应,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感悟。你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背影、一个回眸,朋友都会心领神会,不需要彼此的解释,不需要多言,不需要废话,不需要张扬,都会心心相印的。那是一种最温柔、最惬意、最畅快、最美好的意境。漫漫人生路上的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他是你烦闷时送上的绵绵心语或大吼大叫,寂寞时的欢歌笑语或款款情意,快乐时的如痴如醉或痛快淋漓,得意时善意的一盆凉水。在倾诉和聆听中感知朋友深情,在交流和接触中不断握手和感激……” “朋友是一种相助。风雨人生路,朋友可以为你挡风寒,为你分忧愁,为你解除痛苦和困难,朋友时时会伸出友谊之手。他是你登高时的一把扶梯,是你受伤时的一剂良药,是你饥渴时的一碗白水,是你过河时的一叶扁舟;他是金钱买不来,命令下不到的,只有真心才能够换来的最可贵、最真实的东西。” “朋友是一种相辉,朋友就像是夜空里的星星和月亮,彼此光照,彼此星辉,彼此鼓励、彼此相望。朋友也就是镶嵌在默默的关爱中,不一定要日日相见,永存的是心心相通;朋友不必虚意逢迎,点点头也许就会意了;有时候遥相晖映,不亦乐乎?彼此的牵挂,彼此的思念,彼此的关心,彼此的依靠。思念就像是一条不尽的河流,像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像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像一曲余音袅袅的洞箫。她有时也是一种淡淡的回忆、淡淡的品茗、淡淡的共鸣。” 听着武明道用语言描绘出这世间最美好的关系时,覃芙蓉不禁为其打动,并且陶醉其中。 若是说朋友之间的感情如此美好,那么自己从前见过的那些打着朋友旗号的丑恶面目的人,这辈子真的不配拥有良友。 到此,覃芙蓉不禁有几分扼腕叹息,曾经的自己与上官侯爵不正是这样的关系吗? 而从什么开始起,两个人的关系就变了呢?并且在各自迷失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 第3083章 140.镜花水月(覃芙蓉与武明道敞开心怀聊天) 曾经何时自己与上官侯爵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虽然自己那个时候不能够说话,完全是一个宠物的姿态偎依在上官侯爵的怀里,而那个时候无疑是自己内心与对方最亲近的时候。 还是当狐狸的时候自己最开心,为何当自己成了人之后,一切都变了呢?简单的关系变得复杂了,美好的东西变得丑恶了,亲密的关系更是变成了一把刀子,将自己与自己最在乎的人隔开撕扯…… 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而对方也变成了曾将让自己最蔑视的那一类人…… 我们都在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变得腐朽衰败,却有在各自的泥潭中自顾不暇,渐渐沉沦—— 遥望相远,明明近在咫尺,却难以出手相救; 各自为营,明明厌恶至极,却有难以割舍彼此曾经…… 这样矛盾而又复杂的关系,让自己变得扭曲。 自己一边排斥着现在的自己,又不得不按照权族的规则行事,说自己是行尸走肉一般,倒是也不该夸张。 而就是眼前自己根本不了解的男人,却一下子点醒了自己,唤醒了自己心中一抹光亮,虽然这一抹光亮十分的幽若,却足以让自己支撑一段时间。 “你说的……朋友……我与你……真的可以吗?” 覃芙蓉垂眸心虚,她知道自己不配与眼前这个坦坦荡荡的男人成为朋友,因为自己从一开始接近他就动机不良,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用来马虎对方的说辞罢了,自己压根也就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过—— “没错——在权族的关系中,所谓的朋友,说实力就是狩猎者与猎物之间的关系一套冠名堂皇的说辞罢了。只是,从一开局时,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手并不明晰,在一场场斗争下来后,水的能力强谁才是猎手,而那些不甘做猎物的人,只因为自己技不如人,弱肉强食下,就只能沦为猎物……” 覃芙蓉无奈长叹,这一刻她承认了武明道的那一套说辞,并且深有体会。 而听到这里,武明道会意一笑,便是说道:“所以说——从一开始起,你就是把我当成了猎物对吗?” 覃芙蓉先是一愣,毕竟被人看穿了自己内心之恶这种事情让自己惭愧,心虚之下,她尴尬地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子的……没错……” “那我这样不好吗?不等你出手,就已经乖乖投降,钻进了你的牢笼中,你从我这里打探来的消息,可以事无巨细地告知龙王陛下,为此你还可以重拾隆恩,成为龙王陛下看重的人不是吗?” “话虽如此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何,我的内心总是有种隐隐不安,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儿……” 覃芙蓉心绪不明,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总而言之,她这一次不想出卖眼前这个男人。 武明道却不以为然,便是故意试探问道:“我就搞不明白了,我与你本无情义,素未谋面,说来论其关系远近,你与龙王陛下的缘分可比我这个外来小子深厚得多,为了我……而去得罪了龙王陛下,合适吗?” “不说我了,就说说你吧。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我的魅力不够,不足以吸引你的的眼神吗?所以你对我未曾动邪念——” 覃芙蓉却答非所问,反问之武明道起来。 “这个吗?你想听实话吗?” 覃芙蓉微蹙眉头,抿了抿嘴道:“嗯——” “实话就是……” 武明道故意靠近覃芙蓉耳边,小声道:“你很美艳,你的美貌足以让天下男人着迷;而我……其实早已经心中有人了~因为有了在乎的人,所以天下美色对我来说尽是浮云,那个人我是放在心中默默守护的,若是爱了,就不想三心二意,去打别人家的姑娘的主意,若是一个男人连这点定力都没有,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心中在意的人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这是表现出了一副嗤之以鼻之态,白了武明道一眼,说道:“切~在我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我就不信这天下的男人不吃腥!” “那是俗称意义上的男人,而我则不同啊~若是爱上一个人,便会真心待之,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有违君子之义之事,我可做不出来。做人有时候还是要纯粹一些为好,有一说一,实实在在,踏踏实实,本分虽不是聪明人喜欢的类型,但确实老天爷最眷顾的类型,做人莫以为自己背后做了什么事情别人不知道,可是老天爷看得清清楚楚,报应这东西迟早会来,是个人都逃不过天谴。” “呵呵~没曾想你倒是个老古板来着~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懂人情,明世故,应该也是一个懂得风花雪月的风情之人,没成想你对感情这么保守啊?” 武明道哈哈笑道:“所以说啊!与房星君你我只能成朋友,却不可能更进一步的关系了,这男女之间的边界若是坏了,那这关系也就乱了,你我同朝为官,一心侍奉君上,本该和睦相处,互帮互助,又怎么可以随意坏了边界呢?” 覃芙蓉不禁又翻了武明道一眼,便是不耐烦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让你这般魂牵梦萦的女子便是喜爱这老庄思想,与你畅谈的女子吧?” “那肯定是啊!毕竟志同道合才能是朋友啊~” “那你就不怕自己错付了感情吗?那女子可不是一般女子,是这天下唯一不能嫁给你的女子啊~” “那又如何?她嫁不嫁给我是一回事,我喜不喜欢她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不想她有负担活着,虽是朋友的关系,我已经非常知足了~” “呵呵~你可真是一个情痴啊~白白单相思了,那女子可曾知道?” “你都已经说了是单相思,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况且——她本来就对男女之情十分迟钝,我就算是与她说破了,只怕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此毫无情调的女子,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呢?” “爱情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来的时候毫无预警,等你察觉到了,一切都为时已晚了,自己的那颗心早已经沦陷了……” 第3084章 141.镜花水月(覃芙蓉犹豫要不要与武明道当朋友……) 不知不觉间,武明道与覃芙蓉的聊天内容越来越深入,连他们二人自己都不曾察觉,两颗心越来越近了。 “你与我讲这些,也不怕我把你的隐私都告诉龙王陛下吗?” 说到这里,覃芙蓉话锋突然一转,半认真半调侃对方道。 武明道这还是一副轻松大气的模样,笑着说道:“怕也不怕~” “怕也不怕?什么意思?” 覃芙蓉再次被武明道的话弄蒙了,竟是反复了对方的话,加重语气问之。 “若说不怕吗~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吧,毕竟我与交心是想留住你这个朋友,而你若是把我的真心不当回事,却是当成了利用其上位的筹码的话,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只是,我的内心会会多少有些受伤罢了,到底是用了心的人,虽不能让别人对我将心比心,至少不要利用我的真心吧~” 说着这话,武明道虽是态度嘻嘻哈哈,但是看在覃芙蓉身上的眼神有些哀怨和祈求,这样的搭配下来,显得那武明道表情特别可笑。 不可否认的是,看似十分理性的覃芙蓉,内心深处比谁都感性,武明道的那眼神一下子就射进了自己的心里,让自己格外介怀。 而她却是一个嘴巴冷心里软的人,她并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抬手玩弄一阵武气,片刻间一只烟枪幻化成型,她便有些犹豫的烟枪吞吐了一阵。 说实话,覃芙蓉的吐出的烟圈味道不是很大,相反竟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而平日里,但凡遇到了她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时候,她便会习惯性的抽烟。 武明道看出了对方的忧虑和犹豫,自知道自己的话某种程度上给了对方压力,他便是故装言笑,又是一阵自说自话道—— “不过吗~这也要看你的选择了,毕竟你身在权族之中,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作为君臣你本该尽忠自己的主上,作为朋友的话你我的交情还没有那么深,断不可为了我这样的刚结交的朋友,不知道深浅,反而害了自己。” 听到这里,覃芙蓉蹙眉微动,突然发问道:“你真的把我当朋友了吗?我们之间真的可以存在真挚的友谊吗?” 果然,武明道的话动摇了覃芙蓉的内心,大概是权利的力量早已经枯竭了覃芙蓉的内心,将她所有的信仰、信念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全都打灭了,让她再也不敢有过多的想法,只能够变成一个无情权利的执行者。 她是见识过这世间太多的男欢女爱,本以为真情可以由心生,却不知道在权族的世界里,这所谓的真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权利的执行者他们只看重名利,只想做人上人,却根本不在乎什么感情。 即便是他们嘴上口口声声说着感情晓以动人,却也是为了巩固自己手中政权,蛊惑人心的说辞罢了。 真正的厉害猎手只会那最低廉的诱饵去诱惑最高阶的猎物入局,直到自己彻底将对方狩猎成功,让其成为了自己的利益一部分时,他丑恶的面目才会真正的暴露出来。 若是说着武明道一上来就跟自己打感情张,为得就是收拢自己的内心,这样的招数自己早已经略见不鲜了,更不会放在心上。 在极乐阁中与自己交谈甚欢,称兄道弟的有,亲亲爱爱的也有,而大家都明白这权利场上的路数,不过是面和心不和的逢场作戏罢了。 而若你说这武明道也是如从前那般权贵逢场作戏吧,感觉也不全是,因为多多少少,自己还是能够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 毕竟,这正猎手从来不会主动暴露自己,尤其是的软肋和弱点,这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大体是可以的理解。 武明道则是与这类人完全相反,这一上来就给自己彻底交代个底掉,突如其来的坦白,倒是打得那覃芙蓉一个措手不及,这还让自己怎么接招呢? 眼看着这狐狸精一般的女子,两眼竟是有些迷茫懵懂地看着自己,武明道又乐了。 “哈哈~覃老板好像搞错了什么吧,咱们俩能不能成为朋友这个问题,重点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覃老板的身上——毕竟,我已经向覃老板表现出应有的诚意来,那吗覃老板愿不愿意接受武明道的这个好友呢?这就是覃老板的意识了,毕竟这种东西是你情我愿,跟想对象其实没什么区别了,若是我武明道一厢情愿地想要与覃老板当朋友,而覃老板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那岂不是我武明道自作多情了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再一次陷入沉思,吞吐着香烟,脑子中却是十分的纠结。 良久,覃芙蓉苦笑了一声,颓然道:“朋友这个词……对我来说太空洞也太……也太虚伪了,我不知道朋友的真正意义,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人正常的去当朋友……所以……” 正当覃芙蓉想要拒绝武明道时,武明道却是笑着应道:“其实朋友这个词并没有覃老板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一段关系的好坏最好的判断方式就是是否让你觉得舒服,内心愉悦呢?若是我的存在让你觉得不舒服了,证明我是不配与你做朋友的,反之,我的存在让你不那么讨厌,还让你能够放下心来与我好好聊聊心事,那么我们就成功成为朋友的第一步。” “原来是这样~朋友的关系原来这么简单啊?” “嗯哼~就是这么简单,往往复杂的关系本质都是简单的,友情和爱情皆是如此,只是时间的人在思考问题时参杂了太多的杂念,以至于把一段美好的关系生生经营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试问覃老板,这样的处境,你是否有经历过呢?” 听到此,覃芙蓉托着烟枪的手不由的一抖,她故装镇静缓缓抬头向武明道看去,而她的眼中那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武明道呵呵一笑,解释道:“覃老板,在你探知我人生过往的时候,你是否还记得我身上有一个特质,那就是能够看得懂人心,而你……在刚才真情流露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内心的一些小秘密流露了出来……我也不是故意要知道的……只是……只是你都想了,我也没办法不看下去不是?” 第3085章 142.镜花水月(武明道道出自己看透了覃芙蓉的真心,覃芙蓉大怒) 武明道的恶趣味在调侃女子,尤其是美艳女子的时候,那是彰显的淋漓尽致。 看着武明道一脸的痞坏笑容,此刻的覃芙蓉气得直发抖,恨不能破口大骂。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武明道看到覃芙蓉剑拔弩张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还是一副坏笑,继续调侃对方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我就是在不小心,不经意间看到了你内心深处的想法罢了……这也不是我故意的不是?我这人就是这个毛病啊~长着一双透视眼,偏偏人家想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其实这个问题也十分困扰着我……谁让我天生就是有这个毛病吧呢~” 此刻的武明道当真是坏透了,他故意避重就轻,只说自己能够看透人心的毛病,却不对自己看到的内容说出任何评价,这是故意在气人吗? 而武明道越是这样,覃芙蓉越是气愤不已。 “你……你……你少占了便宜还卖乖!你……你……你到底都看到了什么?” 自知道自己的隐私已经被对方看穿了,覃芙蓉恼羞成怒,气愤质问道。 武明道又是一副戏精加身的模样,故装无辜可怜,小心翼翼说道—— “其实吧……也没有看到什么了……就是……就是你对龙王陛下的感情有些特别罢了……他是心中永远的太阳……以至于你为他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在所不辞……” 听到这里,覃芙蓉心中炸裂,彻底崩溃了,那可是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最深刻的秘密,除了覃三叔之外,只怕这天下谁人都不知晓。 而就是在与这个混账男人接触时,自己的弱点彻底暴露给了对方。 “你……你你你!你是混账吗?你怎么可以不经过他人的允准,直接去看别人的隐私啊!” 覃芙蓉破口大骂,竟是不顾自己的身份,抄起烟枪就往武明道的身上甩去。 还好武明道反应利索,几下躲闪,便是躲过了覃芙蓉的攻击。 覃芙蓉的底线被对方碰触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覃芙蓉已经彻底恼了,竟是向武明道发起了攻击。 她先是肢体攻击,几番对弈下来,她的武技根本不是武明道的对手,武明道光是躲闪不必还手,就足以耗尽了覃芙蓉的气力。 覃芙蓉两眼愤怒,一手扶着墙角,气喘吁吁,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便是想要向对方发起镜花水月攻击。 武明道见状,不仅调笑道:“覃老板何必大动干戈呢?你我动手打斗无非是你被累得半死,我毫发无伤,你也清楚你我之间气力的悬殊,就算是你向我发起武气攻击,其结果也不过是你耗尽了精气,而我呢,毫发无伤,你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覃芙蓉听到这里,气得两眼猩红,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没办法谁让自己与对方势力悬殊呢,在绝对的力量下,自己不占优势,又何必白白上了气力呢? 而体力的损耗,覃芙蓉岂能乐意认输?她便怒气奋发,开口大骂武明道—— “你这算什么诚意,口口声声说是把我当朋友,结果呢?自己倒是先窥探其别人的隐私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呢?你越界了!” 武明道无奈脸色,苦笑道:“覃老板如此言辞,武明道可没有冒犯之意,所想我之前把自己的所有都展示给了您,本以为你是知道我会看懂别人人心的特质,便会对我有防范,若是你故意想到的事情,在武明道看来那是你愿意让我看到你的一面,毕竟你已经默认了我这个人的属性,却还愿意过多与我接触,足以可见覃老板是真心视我为知己,这样对比起来,龙王陛下就不如覃老板真诚了~你可知道龙王陛下可是高明的多,我俩交往期间,若不是必要时期,他从来不与我相见,大都是让下人给我捎句话,实在需要我俩见面面谈时,他就只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从来不会有其他杂念,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防着我这能够看透人心的特质吗?而偏偏覃老板……” 说到这里,武明道更加委屈了,故意把话说了半句留了半句,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覃芙蓉看到武明道这惺惺作态的脸,还有那假惺惺的言辞,差点没有把自己给气背过气去。 这一次,她总算知道武明道的厉害了,不仅仅是实力雄厚,更是为人奸诈狡猾,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本以为自己想要得到绑架对方,对方会吃对方这一套,还反打了自己一耙。 最可气的是,是这人还是试图挑拨自己与上官侯爵的关系。 那一句“你可知道龙王陛下可是高明的多,我俩交往期间,若不是必要时期,他从来不与我相见,大都是让下人给我捎句话。” 不摆明上官侯爵是故意派自己这个下人来探听对方虚实,既是保全自己,又是把覃芙蓉推到了战场最前面。 上官侯爵明明知道武明道这个能够看透人心的特性,却故意不说,为何?还不是因为怕自己知道了,推辞这任务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竟然这一刻连同上官侯爵也一同记恨上了。 而武明道不正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想要成功介入一段关系中的最好办法,那就是想要挑拨一段坚实的关系。 在权族,所谓的感情都是虚情假意,若没有参杂了利益,感情根本不会被看重。 你有权有势,谁人都与你有感情; 相反,你无权无势,谁人都绕着你走—— 所谓,穷人闹事无人问;富人深山有远亲,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武明道既然来到了权族,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办事,如不然自己又会被当成了异类被人排挤了。 覃芙蓉气急败坏,恨得咬牙切齿,便是狠狠看着对方,说道—— “你到底想要干嘛?你是在威胁吗?” 武明道微微一笑,对于对方的这样生气的脸,他还是依然老道的油腔滑调,说道:“怎么会呢?我是真心想与覃老板为朋友的!你瞧瞧……” “滚!” 第3086章 143.镜花水月(覃芙蓉恼羞成怒,武明道笑谈情爱) “也是呢~让我们这些糙男人吃这些精致的点心,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武明道笑着品着白茶,这又十分懂事地给覃芙蓉斟上了茶水。 覃芙蓉心中虽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可取,可是她抵抗不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个人都会把持不住会动心吧。 就算是知道对方动机不纯,覃芙蓉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只是,那覃芙蓉嘴上吃着,脾气依然很硬—— “别以为用这些糖衣炮弹就可以打点我了,你这个人太坏了,这样算计我!我可不会领你的情。” 看着那覃芙蓉的可笑模样,武明道笑更加开心了,他便是解释道:“覃老板怎么这样揣测武明道呢?老实说呢~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是在算计你,而是希望通过我的真心打动覃老板,既然是朋友就要投其所好,知道朋友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拿出自己的交友诚意,我这样做错了吗?” 听到此,覃芙蓉有意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便是说道:“武大人只是为了与我交朋友吗?” 武明道看出了覃芙蓉眼中的警惕,他笑着说道:“当然了~昨日我已经将我的交友意向告之覃老板,今日覃老板这就登门拜访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覃老板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了呢?” 覃芙蓉放下手中吃剩下了的半块儿点心,双手拍了拍手上的渣渣,而后坐直了身子,正经了起来—— “若是武大人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吃吃喝喝,用用拿拿就不给武大人分彼此了~” 武明道笑着连连点头道:“朋友之间自然是不必分得那么清楚彼此了,这点心和茶水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好,书稿呢?” “书稿啊……实不相瞒,覃老板我也不是故意不让你看的,只怪我平日里太忙了,尤其是来东苍之后,工作量倍增,哪里还有这闲情逸致进行文学创作呢?其实之前在南湘的时候,我已经在进行《逍遥游》的解析篇的创作了,可是到了东苍之后,这文学创作的工作就得暂时放一放了……” 说着,武明道故意露出了一脸的苦难之色,这是将问题抛给了覃芙蓉。 覃芙蓉为此一愣,她现在一心想要求一稿,这可是她目前唯一的精神慰藉,若是没了这书稿,日后的日子让自己怎么熬呢?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武大人就不能挤一挤时间吗?你看武大人你现在有时间与我闲聊,又怎么没有时间创作文学呢?” 看着覃芙蓉急躁的状态,武明道心中乐了,他清楚对方已经被自己彻底拿捏手脚。 而武明道可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都露了出来,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文学创作的事情,不是光有时间就行的,灵感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有时间无灵感,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质量平平,无法引起他人心中共鸣,这样的文章并没有什么价值,而唯有灵感乍现之时创造出来的文学作品,才能引发人们内心深处的共鸣,这才是文学作品存在的价值。” 听到此,覃芙蓉倒是挺认同对方的观点,这就又问道:“那……那怎么做才能让武大人重拾灵感呢?” 武明道故装头疼,哭诉道:“最近一段时日,龙王陛下给我身上压得担子有点多了,我这初来乍到的新人,这里的环境还没有适应,就要开始周全各方面的关系,多少有些吃力,再来还有一件事情压在我心头让我实在难以释怀,所行种种,我还怎么能够进行文学创作呢?” 覃芙蓉听到这里,便是表现出了异常的关切,好心问道:“什么事情让武大人如此操心呢?” 武明道故装无奈,这就又给覃芙蓉茶杯里斟上了茶水:“嗨~说来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个人的私交。” “个人私交?这是……” “既然覃老板也不把武明道当外人,那我也就不再覃老板这里有所隐瞒了,我有个好大哥,是我的结拜的兄弟,也是当下西疆新上任的镇主,他现在刚刚继承皇位,政局不稳,需要一门婚事巩固手中的权利,若是他可以娶到东苍的公主为妻,那么他在西疆的地位就稳固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大事她可不敢乱做主,毕竟,这事情关乎两国之间的关系,若是自己插手过多,除了任何的差池,自己可就难逃其咎了。 看着覃芙蓉为难的样子,武明道深知这话该怎么说才能够从心底打动对方—— “覃老板可不要误会我什么啊!我随时为了大哥着想,同样也是为了东苍着想,我既然是龙王陛下的臣子,肯定要事事为权族出力,而这件事情我也是经过了好几晚上的思虑才有了想法的,其实曹将国与权族的公主结亲,对东苍来说也是有利而无害的不是吗?东苍与西疆的关系一向紧张,那都是上辈子的恩怨造成了,现在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化解两国世世代代矛盾的绝佳机会,若是西疆镇主娶了东苍的公主,那西疆不就是东苍的女婿了吗?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人,曾经的旧账到此一笔勾销了不是?眼下,西疆政权内乱,曹将国急需要外界的势力来巩固自己手中的政权,他就算是不来向东苍来提亲,便是会向南湘或是北冥来提亲,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人情给了别族不剩留给咱们自己权族,你说是不是?加之,我与曹镇主这层关系,我想,曹镇主会愿意来咱们权族娶一位公主为妻。” 听到这里,覃芙蓉垂眸思考,不禁微微点头说道:“若是按照你这样的分析,倒是也么有错,只是……以龙王陛下的个性,下嫁自己的妹妹到西疆那莽荒之地,他多少会觉得脸面上过不去,更不会让自己的亲妹妹去吃那苦,毕竟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第二条性命,我想……若是真正公主的话,龙王陛下未必……” “公主一定要是真正的公主,只是……那公主受不受宠就另当别论了,或许这样的机会,对于在权族的某一个落魄的公主来说是一次逆天改变的好机会呢?” 第3087章 144.镜花水月(覃芙蓉深刻解读武明道陛下的《庄周梦蝶》) 覃芙蓉虽是不喜欢武明道,却还是没有拒绝对方的推荐,回去之后,她本是抱着随意翻看的态度,去看那一本《庄生梦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本术成为打开她内心新世界大门。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虽是简单的几句话,却是引发了不少文人墨客的追忆,不少文人墨客在下面写出了自己的见解的解释,还有的在这篇文章的基础上触动了不少的情绪,写出了一些千古绝句的诗篇。 而大多人认为这庄周梦蝶的意思是:过去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多么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是我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庄周呢?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这就可叫作物、我的交合与变化。 梦中的庄周,脱离了俗世,化茧成蝶,成为这世间最自由自在的存在,这是何等的自由奔放,轻松惬意呢? 而在这一篇短小文章之下,武明道写出了自己很多的看法和见解—— “这个短小故事引发了我很多思考,这个故事虽然很短小,却渗透了庄子哲学思想,包含了庄子浪漫思想,所以这个故事不仅引发了我的思考,也引发了中国史上很多文人墨客的共鸣,其独具特色的艺术魅力使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醉,此后“梦”与“蝶”交织在一起,以其迷离的梦幻色彩为历代迁客骚人所吟唱,这一文学意象也变得越来越迷人而富有魅力。” 起初,覃芙蓉看到这简短的几句话也倒是没有特别深刻的感触,而在王后翻看武明道自己的见解和整理后世那些关于庄周梦蝶引发的文学巨著时,覃芙蓉越看越入迷。 那些极具浪漫色彩的文人雅士,独爱梦蝶,虽只是一场空,却可以在短暂的梦境中找到内心的慰藉,有感而发,抒情寄予文笔之上,写出了一部部旷世奇作。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文人们虽然对蝴蝶有大量的描写,但把蝶与梦联系起来演绎庄周梦蝶的故事,借此抒怀的,应首推梁简文帝萧纲。他在《十空六首·如梦》一诗中首次运用庄周梦蝶的典故来表达一切皆空、人生如梦的思想:“秘驾良难辨,司梦并成虚。未验周为蝶,安知人作鱼。”简文帝虽贵为帝王,但身为傀儡的他终日如履薄冰,此时多么希望化为庄周梦中之蝶,来消解心中的忧愁。此后文人们往往借助“庄周梦蝶”的故事抒发他们人生如幻,变化无常,时光易逝,富贵不可求的惆怅与感叹。” “再者著名诗人李某白在《古风五十九首》中写道:‘庄周梦蝴蝶,蝴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乃知蓬莱水,复作清浅流。青门种瓜人,旧日东陵侯。富贵固如此,营营何所求。’人生本如蝴蝶梦一般,变化莫测,昔日的东陵侯,现在成了城外的种瓜人,富贵哪有定数,又怎值得去追求呢?当然我觉得其中最著名的” “一手《锦瑟》更是将庄生梦蝶的境界推到了文学顶峰中,所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诗人在诗中追忆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伤感自己不幸的遭遇,寄托了悲慨、愤懑的心情,大量借用庄生梦蝶、杜鹃啼血、沧海珠泪、良玉生烟等典故,采用比兴手法,运用联想与想象,把听觉的感受,转化为视觉形象,以片段意象的组合,创造朦胧的境界,从而借助可视可感的诗歌形象来传达其真挚浓烈而又幽约深曲的深思。全诗词藻华美,含蓄深沉,情真意长,感人至深。” “再比如世间最著名的梁祝,就是根据这庄周梦蝶的思想描绘了一段凄美绝爱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被世间传扬,成为了一部不朽的典故。《梁祝》一段哀婉动人的爱情,就是一曲荡气回肠的音乐,如水,清澈见底;如花,暗香浮动。穿过梁祝翩飞的花丛,所有的柔情纷纷化蝶;它是千古的绝唱,不可承受的痛,天空中绵绵不绝的细雨,就是一串串如泣如诉的音符,一片片纷飞飘零的落叶,就是那忧伤彻骨的琴声,呜咽凄凉,幽怨的旋律,潺潺泣诉生死盟约。双飞之蝶,泪流成河。爱的史诗。那凄美动人的琴声,萦绕千古,永远流传。” 看到这里,覃芙蓉心中微动,她很清楚《梁祝》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什么,而在权族中的解读,这种不听世俗,违背权利的爱情是不被追崇,而到了武明道的陛下,这样的爱情故事竟成了天下绝美的模样。 有情人历经磨难,前途堪忧,为了能够守护二人之间的真挚爱情,此二人宁愿以性命为代价,死后化茧成蝶——成为蝴蝶的二人,再也不用顾虑世间任何的烦扰,相互缠绵,相互嬉戏,守望爱情…… 这才是爱情应该有的模样,而非那搀了名利之后的恶劣情感。 而后,武明道又写道—— “与道家始祖老子并称为‘老庄’,他们的哲学思想体系,被思想学术界尊为‘老庄哲学’,然文采更胜老子。代表作《庄子》并被尊崇者演绎出多种版本,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庄子主张‘天人合一’和‘清静无为’。庄子是圣人,我们是凡人,我们不能以凡人的角度去思考圣人,而庄子的庄周梦蝶这个典故若以一个凡人的角度去理解,显然是永远也不会明白他的思想的,因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想要理解庄周梦蝶这个故事,就要把自己放在庄子的生活环境中,用庄子的思维模式去思考庄周梦蝶这一个故事,也就是先把自己想象成鱼才能知道鱼的快乐……” 第3088章 145.镜花水月(覃芙蓉对自己做出了改变) 一本好书,一旦你打开之后,沉浸其中,便会不知不觉中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覃芙蓉打开这本《庄生梦蝶》时,明明是天色微暗,待她合上这本书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天色微明。 这一夜时间过得好快,经过这通宵达旦的夜读后,覃芙蓉宛若重获新生,醍醐灌顶,兴奋至极。 明明熬了一晚上的夜,她非但不觉得有困意,相反的她竟然觉得自己血脉中的血液喷涌膨胀,这是一种让人难以言语的兴奋。 从前的自己,活在迷茫中,宛若行尸走肉一般,令人驱使,却无从反驳,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不过是为了生存而不得选择有所作为。 而这所谓的有所作为,便是成为皇权的走狗。 她虽是做着自己家族擅长事情,却已经成为了一个空心的人。因为有心会觉得痛,反倒是没有心日子会好过一些。 纸醉金迷之地,必是腐朽人心之处,这点上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因为爱上了一个人,总觉得亏欠对方,所以就告诉自己,不管自己如何委屈,也要守护好对方。 而这样的委屈求全,自己又换来了什么呢?换来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换来了力不从心地卑微求爱,换来了自己彻底出卖了灵魂…… 这些年,自己在极乐阁中过得每一天都是煎熬,浑浑噩噩度日,颓颓废废做人,自己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何在。 而当自己看完了武明道理念下的《庄周梦蝶》时,她内心一片荒原被播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而这种子正在以迅雷之势迅速沾满了自己的心田。 覃芙蓉推开了房门,这一刻她收起了之的烟枪,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朝气,这种久违的清新,让她回忆到了从前的自己也是这般模样。 自己还是一直狐狸崽子的时候,每天早上醒来时,都会推开窗户,第一时间去呼吸清晨的朝气,这样之后,她的一天都是元气满满,让她能够开开心心渡过这里的每一日。 而这样的时光已成往事,自打自己选择了当人时,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或许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总以为自己变成了人之后,就会离那个人更进一步,原没想是自己错了,当自己真正成为人的那一天,便是自己彻底与那个人话清楚了界限。 覃芙蓉一度沉沦,一度哭嚎,她悔恨自己的选择,可是又能如何呢?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高压皇权之下,自己除了妥协,她没得选择。 这就是所谓的事态弄人吧…… 而今日,她早已经成死灰的内心,仿佛被什么力量点燃了一样,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所在。 覃芙蓉开始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这一次她精心且细致,褪去了脸上浓妆艳抹的妆容,画了一个素净的妆容;脱下了那一身性感引人犯罪的衣裳,接着换上一身保守且庄重的衣裳…… 一番打扮后,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从从前那个妖艳的女子,恍然成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样子的她让人看了瞠目结舌。 她从走廊走过,一双双异样的眼神盯着她,回头率极高。 覃三叔与其擦肩而过,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对面的女子是她覃芙蓉,已经走出了五步之远,覃三叔似乎才察觉到异样,霍然回首,只看到那覃芙蓉一身碧色绫罗绸缎,装作且典雅,这哪里还有青楼女子的气质,活脱脱一个贵族小姐。 覃三叔一惊,赶忙追了过去,问了确定自己的眼睛没出问题,三步并两步上前,冲到了覃芙蓉的面前,惊讶地看着对方的脸,整个人都看呆傻了。 “你……你是……覃老板?” 看着覃三叔吃惊的脸,覃芙蓉略显得冷傲道:“不然呢?不是我,是谁?” 覃三叔眼睛瞪得更大了,下巴差点没有惊掉。 “芙蓉啊……你没有吃错药吧?你……你这打扮……是怎么个回事?” 覃芙蓉有些不耐烦地应道:“什么怎么回事?穿腻了那袒胸露背的衣服,厌恶了浓妆艳抹的容颜,我想换换感觉,换一种活法不成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愣,他快速思考了一下,所想这覃芙蓉这样子也没有多差,反正她现在是极乐阁的老板,根本不需要接客,所以也没有必要为了迎合客人们的喜好,穿戴得那么职业化,若是这样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说来,你这样……” 说着,覃三叔一手捏着下巴,眼神上上下下狠狠地打量了覃芙蓉一番。 覃芙蓉感受到了对方眼神的不友善,便是撇了撇嘴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说道—— “我这样怎么了?挨着你们这些人眼了?谁就规定了这极乐阁的女人只能穿的暴露,花的一脸浓妆呢?我想做一回我自己就那么难吗?我穿什么,做什么用不着旁人指指点点,指手画脚。” 说着,覃芙蓉猛然回头,瞪向在自己身后嘀嘀咕咕议论自己的那群人。 覃芙蓉这眼神一怒,登时吓住那一群小狐狸精们,惊得那一个个浑身发抖,不敢再乱说话了。 覃三叔见状,赶忙上前解围,只身挡在了覃芙蓉的眼前,一边笑着解释,这背在身后的手使劲摆了摆,轰走了这走廊上的小狐狸精们。 “芙蓉你误会了吧~没人说你这样不好,只是……只是你这样突然的转变多少让人接受不了,毕竟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今天是怎么了?这就转型了吗?” 覃芙蓉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切~这有什么的呢?这天底下的男人还有吃腻了腥的时候,我偶尔换换妆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再者说了,我这样不好吗?” 覃三叔尴尬地笑了笑道:“也不是不好了~就是不太像你罢了~” “什么叫不像我呢?从前的我就一定是真实的我吗?不尽然吧~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为了讨好客人,迎合当下权贵们的口味,才不得已为之,而眼下则不同了。” “怎么不同了?难不成是现在这群男人口味变了吗?” 竟不想,覃三叔语出惊人,这理解方式可谓是惊奇至极…… 第3089章 146.镜花水月(武明道成功吸引覃芙蓉) “什么叫不像我呢?从前的我就一定是真实的我吗?不尽然吧~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为了讨好客人,迎合当下权贵们的口味,才不得已为之,而眼下则不同了。” “怎么不同了?难不成是现在这群男人口味变了吗?” 竟不想,覃三叔语出惊人,这理解方式可谓是惊奇至极。 听到这里,覃芙蓉差点没被气死,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烦躁道。 “三叔你能不能别三句两句的就说什么客人的?这个话题真的很俗套好不好?” 覃三叔蹙眉一笑,说道:“可是……咱们都是俗人好不好,而咱们营生的手段又是这世间大俗之事……你却与我说什么高雅吗?” 覃芙蓉懒得理会覃三叔,便是迈开腿就走,走着说道:“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三叔就麻烦你帮我打理一下极乐阁的事宜。” 说着,覃三叔想要追着对方问个究竟,只看那覃芙蓉脚下飞快,不等自己开口,对方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只听“噔噔噔”地急切声,足以可见此刻覃芙蓉的急躁的心情。 到此,覃三叔知道自己拦不下对方,索性就放弃了,不再去追。 只是,想着今日覃芙蓉突然的改变,难免让他有些担忧,为了保稳妥,覃三叔便是命人跟踪覃芙蓉的踪迹,到底要看看覃芙蓉今日要见谁人。 又是何方神圣将她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覃芙蓉坐上马车后,便是命车夫马不停蹄地驱车到武明道府上。 而此刻,武明道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的到来,便是早早在后院中摆好了覃芙蓉爱好的白茶。 “来了?呦?今日很不同啊~” 看着一副盛气凌人,架势十足的青衣女子的到来,武明道眼前一亮,更是故意揶揄对方道。 覃芙蓉却是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故装冷淡道:“你这话里话可没按什么好心啊~怎么,我穿上了这一身房星君的官服,让你看着不顺眼了吗?” “怎么会呢?当真是好看极了,还别说这青衣穿在你的身上别有一番风味,你说这是什么?青龙军的官服吗?呵呵!你这身材,穿上这官服愣是生生把其变成了常服。” 武明道饶有兴致地站起身来,围着覃芙蓉走了一圈后, “什么意思?” 覃芙蓉故装姿态的清高,摆出一副讨厌对方的姿态,冷冷问道。 “我的意思是,覃老板你太美了,竟是把这官服这么庄严的服侍,穿成了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怕你这一路走来,引来不少世家子弟的目光吧。” “那倒不会,毕竟我是坐着马车来的,以我覃芙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惹人非议。” 听到此,武明道哈哈一笑,没有戳穿对方的假清高,便是又故意询问道—— “穿官服,谈正事——覃老板今日突然登门拜访,却是一身正装相见,不知道到底为何事?” 一问其目的,覃芙蓉脸色一下子红了,便是扭扭捏捏说道:“下一次,我是否可以穿着这身去见龙王陛下呢?毕竟……毕竟……我上朝为官,得有个官员的正经相。” 听到这里,武明道一下子就明白了覃芙蓉的意思,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正经起来错了吗?” 看着武明道突然的大笑,覃芙蓉感觉自己尊严受损,便是气急败坏地吼道。 武明道勉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忍着笑意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覃老板你是真的纯情的可爱~什么官服正经之类的,那都是说辞,你是想让龙王陛下看出你不一样的一面,你也不是完全的风俗相,正经起来也是挺喜人的对吗?” 到此,那覃芙蓉的脸色更好了,却是强撑着脸面,故装生气道:“你……你自己明白了就成了,为何还要说透呢?” 覃芙蓉断有几分恼羞之怒,只是那微愠的脸,便如那天上红霞一般,甚是好看。 到此,武明道感慨夸赞一番:“美人就是美人~怎样打扮都是那么惊羡,不过……覃老板想听一句实话吗?” 只听一句“不过”,覃芙蓉心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覃芙蓉警惕十足问道—— 武明道看到对方紧张的脸,便是无奈一笑,故弄玄虚地解释道—— “覃老板听说过物极必反的道理吗?你这样突然的转变,大概会给你惹上些麻烦,不过这麻烦就看你怎么看了,可能在旁人看来那是福报,而对于覃老板来说却是真正意义上的麻烦。” 覃芙蓉越听越糊涂,越来越觉得事情后面的发展会和自己的预期有所不同。 她的内心其实在诵读过武明道解释下的《庄生梦蝶》书籍后,已经被其文采折服了,只是多少脸面上有些过不去,才各种装高冷。 “武大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不如直言。” 武明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些话说透了就不灵了,不如这一次覃老板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行事,看一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如同武明道所言的一般呢?” “武大人这样就没有意思了,凡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是最让人生厌的,你若是不说,我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说了,不如把话说透,让我也有个防备,这样半说半不说最讨厌。” 覃芙蓉有些恼了,便是口出恶言,根本不给武明道留情面。 而武明道岂是那种轻易被人动摇情绪的人吗?既然他做决定了,就不会轻易被人动摇,对方激将也好,诱导也罢,在他这里根本没有用。 武明道笑而不语,便是转过身去,捏起茶盏,品了品受中国茶水道—— “覃老板一大早光临我府上,该不会就是为了向武某展示你的官服吧?这等小事岂要劳烦覃老板大驾呢?” 覃芙蓉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虽是依然气呼呼,这就从宽大的袖管中掏出了一本书,摔到了石桌上,高傲依旧—— “这书上提到了《齐物论》还有《逍遥游》之类的,武大人是否也有同样的解析版本呢?” 听到此,武明道勾嘴一笑,他身子转向书籍方向,虽是翻看了一页,暗自心道——小样儿,上钩了吧~ 武明道并没有应答对方,而是反问道:“此书如何?是否让覃老板满意呢?” “废话不是?赶紧把你的书稿交出来!” 第3090章 147.镜花水月(武明道投其所好,打点覃芙蓉) “废话不是?赶紧把你的书稿交出来!” 覃芙蓉心中早已经焦急难耐了,这一晚上的解读,她已经对武明道的思想有了空前绝后的认同,更是被其文采折服,欲罢不能。 而眼瞅着,这老小子不安好心,这是故意吊着自己的胃口不是? 到此,武明道乐了,他低头哼笑,抬头间不怀好意的说道:“本以为覃老板诸事繁忙,看着《庄生梦蝶》需要一些时日,没成想覃老板对文学的造诣不浅啊~这般枯燥无味的解析,若是放作是寻常人,怎么看都是看不进去的,而覃老板竟然会用一夜的时间看完了?这倒是让明道挺吃惊的~” 覃芙蓉有些烦躁,那耿直个性宰相,不耐烦道:“武大人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的来意,也知道我对你观点的认同,就不必要再与我卖关子了吧。” 武明道微微一笑,暗自心道:就是因为知道你的态度,所以才要拿捏你,要不然我又该怎么在权族立足呢? 武明道便是不急不慢道:“覃老板竟是认同了我的观点吗?呵呵呵~武明道不过是一介贱民,在权族的那些权贵眼中看来,我是那个又轻贱又不值得信任的外人,竟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动覃老板,覃老板说这算不算得上是咱们的缘分呢?” 覃芙蓉越发急躁,眼看着武明道对自己的要求只字不提,反倒是一直再跟自己套近乎,凭她的直觉而言,这大概是捏住了自己的需求,要与自己讨价还价了。 “武大人到底想要什么?不如与覃芙蓉坦诚布公一番——” 终于,覃芙蓉褪去了脸上的急躁,冷静下来,开始与武明道博弈。 武明道看到了对方脸上表情的转变,他微笑时意味十足,这就摊开一手,邀请覃芙蓉道—— “覃大人这边请——” 覃芙蓉冷眸一瞥,冷漠道:“不必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覃芙蓉最不喜欢打着友情的旗号,与我讨价还价的戏码,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虚伪。” 看来覃芙蓉是等急了武明道的书稿,一看事情不能够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覃芙蓉登时恼羞成怒,冷眼相待。 武明道倒是不急,一看邀请不成,他便自己坐了下来,不急不慢地品着茶水,幽幽说道—— “为了招待覃老板,我可是这下人早早就泡上了覃老板最喜欢的白茶,这会子功夫冠春园第一锅的梅花酥和如意糕就该出来了吧,据说这冠春园早起第一锅的点心最美味,这大概是因为晨起新蓄下来的露水最新鲜,还有晨起的工人做点心也最用心的缘故,所以——我早早就命下人去排队了,不一会这美味的梅花酥和如意糕就该送过来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双眼一颤,她万万没有想到武明道会跟自己说这一出。 平日里,自己最喜白菜,只因为白茶的口感让她回味无穷—— 白茶的口感特点可概括为四个字稠、润、醇、滑,其口感入口顺滑,不挂喉,汤水柔和,饱满且温润,入口不苦不涩,回甘明显,茶汤花香、药香饱满,煮饮白茶,口感则显甘醇,顺滑,温润。 柔是味觉的一种有质感的表现,柔不是滋味淡、更不是没有滋味,这一点很多人容易混淆。白茶茶汤细腻、柔和,口感令人回味无穷,它久泡不苦涩,或苦涩味很轻。 世间百味杂陈,唯有甜味最美,尤其微苦中透着那么一点甜,这苦甜相浓之时,甜味尤为明显其,老白茶口感舒适,苦尽甘来,滋味最为真醇。如同君子之交,其淡如水,久尝不腻。这与甜腻不同,虽甜极一时,但瞬间即腻,浅尝即止。 茶汤入口生津,茶味鲜爽、鲜活,滋味的内容丰富、变化层次多,细品每一泡都有所不同,意境深远,回味悠长。好的白茶往往伴随茶园生态环境的气息、山间泉水、茶园土壤等特征。与活相对应的是死板、呆滞,没有或缺少变化。 这时,武明道又补了一句:“这可是十年之久的白牡丹,瞧瞧这茶态,再闻闻这茶味,啧啧啧~还真有人能够拒绝这般美味吗?” 说着,那武明道还故意揭开了茶盏的盖子,让那茶香四溢奔放。 果然,覃芙蓉闻到了这茶香之后,整个人都有些顶不住了。 而她的志气告诉自己,不能随意让这糖衣炮弹蛊惑了自己,自己是一个有立场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投降呢? 正当覃芙蓉再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时,好巧不巧,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了一个下人小厮,只见那人手中抱着一个点心盒子,那盒子上赫然贴着“冠春园”的标志。 到此,覃芙蓉喉间出现了起伏,明显她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向她发出了抗议。 而覃芙蓉这模样一下子就被武明道捕捉到了,武明道嘴角微勾,故意命令下人当时就打开了点心盒子该,那诱人的香味再次钻进了覃芙蓉的鼻孔中。 武明道便是故意使坏,幽幽说道:“明道对这小女人喜欢的点心实在不感兴趣,不知道这点心有什么好吃的呢?竟然卖的那么贵不说,这有钱还买不来,还是非得要等到了排号才成,覃老板你与我说一说,这点心她凭什么卖的这么贵呢?” 覃芙蓉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抬手拿起一块儿如意糕,便是送到了嘴里,这吃完后嘴上的渣渣还没有顾得上擦掉,她就端着白茶往嘴里送了两口,便是说道:“你们这些就是糙,点心的美味和工艺,其实你们这群糙老汉懂得呢?你可知道这一块儿简单的如意糕和梅花酥制作起来的工艺有多麻烦吗?光是用材料都是几十种,让你们这些人吃了,还真是暴殄天物。” 说着,覃芙蓉这又从另外一个盒子中拿出了一块儿梅花酥,这一次她是顾念着吃相,便是十分斯文地吃了起来。 见此状,武明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笑容,他早已经看穿了覃芙蓉妥协了一面,却不急着拆穿对方的面子,便是说道—— “也是呢~让我们这些糙男人吃这些精致的点心,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第3091章 148.镜花水月(武明道为曹将国婚姻铺路) “也是呢~让我们这些糙男人吃这些精致的点心,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武明道笑着品着白茶,这又十分懂事地给覃芙蓉斟上了茶水。 覃芙蓉心中虽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可取,可是她抵抗不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个人都会把持不住会动心吧。 就算是知道对方动机不纯,覃芙蓉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只是,那覃芙蓉嘴上吃着,脾气依然很硬—— “别以为用这些糖衣炮弹就可以打点我了,你这个人太坏了,这样算计我!我可不会领你的情。” 看着那覃芙蓉的可笑模样,武明道笑更加开心了,他便是解释道:“覃老板怎么这样揣测武明道呢?老实说呢~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是在算计你,而是希望通过我的真心打动覃老板,既然是朋友就要投其所好,知道朋友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拿出自己的交友诚意,我这样做错了吗?” 听到此,覃芙蓉有意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便是说道:“武大人只是为了与我交朋友吗?” 武明道看出了覃芙蓉眼中的警惕,他笑着说道:“当然了~昨日我已经将我的交友意向告之覃老板,今日覃老板这就登门拜访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覃老板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了呢?” 覃芙蓉放下手中吃剩下了的半块儿点心,双手拍了拍手上的渣渣,而后坐直了身子,正经了起来—— “若是武大人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吃吃喝喝,用用拿拿就不给武大人分彼此了~” 武明道笑着连连点头道:“朋友之间自然是不必分得那么清楚彼此了,这点心和茶水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好,书稿呢?” “书稿啊……实不相瞒,覃老板我也不是故意不让你看的,只怪我平日里太忙了,尤其是来东苍之后,工作量倍增,哪里还有这闲情逸致进行文学创作呢?其实之前在南湘的时候,我已经在进行《逍遥游》的解析篇的创作了,可是到了东苍之后,这文学创作的工作就得暂时放一放了……” 说着,武明道故意露出了一脸的苦难之色,这是将问题抛给了覃芙蓉。 覃芙蓉为此一愣,她现在一心想要求一稿,这可是她目前唯一的精神慰藉,若是没了这书稿,日后的日子让自己怎么熬呢?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武大人就不能挤一挤时间吗?你看武大人你现在有时间与我闲聊,又怎么没有时间创作文学呢?” 看着覃芙蓉急躁的状态,武明道心中乐了,他清楚对方已经被自己彻底拿捏手脚。 而武明道可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都露了出来,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文学创作的事情,不是光有时间就行的,灵感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有时间无灵感,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质量平平,无法引起他人心中共鸣,这样的文章并没有什么价值,而唯有灵感乍现之时创造出来的文学作品,才能引发人们内心深处的共鸣,这才是文学作品存在的价值。” 听到此,覃芙蓉倒是挺认同对方的观点,这就又问道:“那……那怎么做才能让武大人重拾灵感呢?” 武明道故装头疼,哭诉道:“最近一段时日,龙王陛下给我身上压得担子有点多了,我这初来乍到的新人,这里的环境还没有适应,就要开始周全各方面的关系,多少有些吃力,再来还有一件事情压在我心头让我实在难以释怀,所行种种,我还怎么能够进行文学创作呢?” 覃芙蓉听到这里,便是表现出了异常的关切,好心问道:“什么事情让武大人如此操心呢?” 武明道故装无奈,这就又给覃芙蓉茶杯里斟上了茶水:“嗨~说来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个人的私交。” “个人私交?这是……” “既然覃老板也不把武明道当外人,那我也就不再覃老板这里有所隐瞒了,我有个好大哥,是我的结拜的兄弟,也是当下西疆新上任的镇主,他现在刚刚继承皇位,政局不稳,需要一门婚事巩固手中的权利,若是他可以娶到东苍的公主为妻,那么他在西疆的地位就稳固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大事她可不敢乱做主,毕竟,这事情关乎两国之间的关系,若是自己插手过多,除了任何的差池,自己可就难逃其咎了。 看着覃芙蓉为难的样子,武明道深知这话该怎么说才能够从心底打动对方—— “覃老板可不要误会我什么啊!我随时为了大哥着想,同样也是为了东苍着想,我既然是龙王陛下的臣子,肯定要事事为权族出力,而这件事情我也是经过了好几晚上的思虑才有了想法的,其实曹将国与权族的公主结亲,对东苍来说也是有利而无害的不是吗?东苍与西疆的关系一向紧张,那都是上辈子的恩怨造成了,现在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化解两国世世代代矛盾的绝佳机会,若是西疆镇主娶了东苍的公主,那西疆不就是东苍的女婿了吗?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人,曾经的旧账到此一笔勾销了不是?眼下,西疆政权内乱,曹将国急需要外界的势力来巩固自己手中的政权,他就算是不来向东苍来提亲,便是会向南湘或是北冥来提亲,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人情给了别族不剩留给咱们自己权族,你说是不是?加之,我与曹镇主这层关系,我想,曹镇主会愿意来咱们权族娶一位公主为妻。” 听到这里,覃芙蓉垂眸思考,不禁微微点头说道:“若是按照你这样的分析,倒是也么有错,只是……以龙王陛下的个性,下嫁自己的妹妹到西疆那莽荒之地,他多少会觉得脸面上过不去,更不会让自己的亲妹妹去吃那苦,毕竟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第二条性命,我想……若是真正公主的话,龙王陛下未必……” “公主一定要是真正的公主,只是……那公主受不受宠就另当别论了,或许这样的机会,对于在权族的某一个落魄的公主来说是一次逆天改变的好机会呢?” 第3092章 149.镜花水月(覃芙蓉再次被武明道说服,决定与其联手) “公主一定要是真正的公主,只是……那公主受不受宠就另当别论了,或许这样的机会,对于在权族的某一个落魄的公主来说是一次逆天改变的好机会呢?” 武明道还没有等覃芙蓉把话说完,便直言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听到这里,覃芙蓉先是一愣,而后试探性地问道—— “武大人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呢?” 武明道细细品了一口茶之后,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道出了一个名字来—— “上官甄珍——” “上官甄珍?为什么会是她?” 听到这个名字后的覃芙蓉表现出十分的震惊,这个公主在皇宫中虽是一美貌扬名,却没有什么地位,毕竟她的母妃身份地位,母凭子贵,因为母亲的地位不好,导致她在先王那边一直不受宠。 而武明道初来乍到,又怎么会知道这一位公主呢? “因为她漂亮啊~” 武明道呵呵一笑,道出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 听到这里,覃芙蓉瞪直了双眼道:“就这?” “嗯哼!就这不够吗?习武之人难免肤浅,我家大哥什么德行我最清楚,若是这一位公主德才兼备,却没有漂亮的容颜,倒不足以打动我家大哥的兄,而相反,若是这一位公主无才无德,便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便是我家大哥最喜好的对象了~况且,这对龙王陛下来说,这样的安排也是极好的啊~” 覃芙蓉眉头紧锁,不解问道:“对龙王陛下是极好的?怎么说?” “首先这一位甄珍公主却是没什么背景,她在先王那里不受宠爱,冷落至今也是无人问津,她在宫中日子的实在不如意,便是会想其他的出路,所以,若是龙王陛下找她谈话,问其愿不愿意为了东苍的大局嫁到西疆去,想必不费太大的力气,甄珍公主就会同意这个决定。” 听到此,覃芙蓉细细思索武明道的话,她不接话,却在认真地听,仔细地品。 武明道见状,继续说服道:“再来,女子若是徒有长相,没有什么大智慧,对于掌权者来说无疑是一大幸事,这样的女人最好把控,只要能够掌控了上官甄珍,便是可以掌控了西疆的内政,这样的稳赚不赔的买卖,真的不值得我们去做吗?” 听到此,覃芙蓉动心了,她举杯品茶,说道:“若是如此的话,倒是可以跟龙王陛下建议一下,这样的局面也不是不可取。” 武明道却在此刻摇了摇头,他方向杯中茶水,缓缓说道:“现在还不是建议陛下的时机,若是这个时候咱们去建议陛下的话,就会落一个勾结外族的嫌疑,你是了解龙王陛下的,他心思敏感多疑,凡是都会多想几步,这个时机上报,其结果不太好。” 被武明道这么一提醒,覃芙蓉思索一下,便是赞同地说道:“若是按照武大人的说法来看,也确实如此,龙王陛下不喜欢别人为他做决定,若不是水到渠成之事,被人可以为之的局面,龙王陛下大体会思考甚多,他定会把此局中的每个人都分析各透彻,然后将其定性,按照以往的思路来看,你我若是如此做了,在龙王陛下心中却是难逃勾结外族的嫌疑。” 终于,武明道与覃芙蓉的思想达成了一致,到了这个地步,二人之间的谈话就变得和谐了许多。 武明道便是笑着,说道:“覃老板所言极是,凡是都要个名正言顺,水到渠成之说,若是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是有时候水到渠成,也是需要认为布置,先规划好水流路线,那渠才能够建立的顺畅。” 听到此,覃芙蓉不解,便是好奇问道:“什么意思?” “你看啊,权族后宫管理制度森严,甄珍公主长得貌美,却没有面世,谁人又真正见识过呢?而若是曹镇主直接那貌美这件事情来求婚,确实显得有些肤浅,咱们需要给他们二人建立一个渠道,让他们二人的婚姻看起来名正言顺一些……” “那你的意思的是?” “我会向龙王陛下请柬,将大哥想要求娶龙王陛下公主的意向上报上去,并且提议从不受宠的几个公主入手。除此之外……这还得麻烦覃老板找个名头混进宫中,以歌舞伎的身份去接近甄珍公主,调教一二,并且提议当然这也是为了能够拉拢对方真心的一个手段,你俩成了朋友之后,日后她若是真的嫁到了西疆,若是有思乡之苦,便会与你书信来往,至于她在西疆的生活如何,你便了若指掌,而后……你在西疆建立情报点不就轻松了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两眼惊闪,登时惊得合不拢嘴。 所想,这个男人也太恐怖了吧?什么事情在他看来就没有不能解决的?如此听来倒是对她和龙王陛下非常有利了。 “此计倒是可以实施,让我想一想该如何去做——” 听到此,覃芙蓉脑海中已经开始了之的部署计划。 而看到覃芙蓉想的入神模样,武明道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诡秘弧度。 他是在算计覃芙蓉,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大哥牵线一段美好的姻缘。 早些年,他早在纳兰雨落这里知晓,日后曹将国的正缘便是这一位东苍的公主上官甄珍。 只是,眼下曹将国刚刚接手西疆的王位,他身边树敌颇多,局势不容乐观,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若是这个时候上官甄珍嫁了过来,便是带着权族的势力一同支持曹将国在西疆的地位,这是当下最好的局面了。 为了能够帮助自己的大哥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地位,为能够帮助自己的大哥找打一个良妻辅佐江山,武明道也算是筹谋长远了。 此局便是决定了曹将国的地位和生死,不容小视。 武明道回过神来,只看那覃芙蓉还在犹豫中,他便继续诱惑对方道—— “若是此事成,我便了了一桩心愿,与龙王陛下而言,我算是尽忠职守,为国效力;与我兄弟而言,我这也算是有情有义,助人一臂之力,对君对亲我都算是有了交待,我便可高枕无忧了。这有了闲心,便可有时间去思考文学创作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双眼一惊,当即答应了对方给的提议:“知道了,这都是小事情,交个我就是了~” 第3093章 150.镜花水月(武明道与上官侯爵交涉) 经过一番筹谋之后,曹将国抱得美人归,上官甄珍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覃芙蓉似乎在这场事情中,并不怎么高兴。 原因竟不是因为上官甄珍,也不是因为曹将国,更不是因为武明道,而是因为他——上官侯爵。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 自打覃芙蓉改头换面之后,她这个权族名媛界的名人,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多少男人的心,她的突然转变,让不少男人为之惊讶。 有的是喜欢现在覃芙蓉的装束,毕竟这烟花之地女子的眼熟,早已经让人看腻了,这突然改了风格,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也有对此不满的官员,那些喜欢肉欲,满眼看去都是满满的赫尔曼散发的韵味,则是他们来青楼最重要的目的,那些端庄夫人,高雅小姐家中比比皆是,自己早已经屡见不鲜,岂有那青楼女子的风情? 这下子可好了,青楼的女子开始走起来大家闺秀的路线,这让自己怎么受得了呢? 自然,因为覃芙蓉的改变,在朝堂之上也引来不少的热议,不少官员向上官侯爵请柬,希望覃芙蓉改回从前的模样,不要另辟蹊径,走新奇路线。 起初,上官侯爵并没有在意,想着人家姑娘家想要穿什么衣服,又管你什么事情呢?你们这些老色皮是不是管的也太多了呢? 而覃芙蓉换了官服上朝时,登时让上官侯爵眼前一亮,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的覃芙蓉清丽脱俗,妖而不媚,与那邻家姑娘有些相似,却不不同,到底是身上有些风尘的味道,怎样都装不出来大家闺秀的端庄。 不过这样也好,看着不一样的覃芙蓉,自己也是赏心悦目,倒是不反感这样的改变。 最重要的是,之前武明道与自己提及过关于曹将国来权族选一位王妃的事情,这件事情又提及到了上官甄珍这个失宠的公主。 起初,上官侯爵是不太愿意武明道的提议,可是听了武明道的一通分析后,倒是觉得此计也不是行不通,最重要的是通过嫁去自己的一个不受待见的妹妹,便可化解西疆与东苍多年的怨恨,这笔买卖值得。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便是答应了对方的建议。到了这个地步,武明道又顺势提了一嘴,说是需要覃芙蓉来辅助,一来可以让其调教上官甄珍,在选西疆王妃的宴会上,让其大放异彩,脱颖而出;再来,通过两个人的长久以往的相处之后,建立两个人之间的友谊,这就为日后覃芙蓉建立与上官甄珍的情报联络点做出了铺垫。 听到了这里,上官侯爵赞赏不已,当即拍板同意武明道的决议。 而这个时候,武明道正好一眼扫到了上官侯爵正在批阅的奏折,刚巧不巧真是上报关于覃芙蓉装束的问题。 为此,武明道故意说道:“你说这些大人还真是有意思啊~一个女子,想要穿什么衣服,你们都要管着,这是什么毛病吗?” 说到此,上官侯爵不禁低头捏着鼻梁骨,有些无奈的抱怨道:“哎……若是说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这覃芙蓉是一般女人吗?她的身份不是很特殊吗?你也知道的,她可是咱们权族的鼎鼎有名的交际花,又是极乐阁的老板,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决定了权族的美学的风向标,你看看她这一换装束,这极乐阁的女子们纷纷效仿,一个个穿着保守,各个扮演起来大小姐的清纯模样。” “大小姐怎么了?天天一堆子艳俗的女子,这客人们没有审美疲劳吗?有时候缓一缓风格,改一改口味未必是坏事~我听说了,自打这极乐阁的姑娘们换了装束之后,那生意反倒是更加火热了,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喜欢那么艳俗的装扮。” 听到武明道的反驳,上官侯爵这就缓缓抬头,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武明道一眼,说道:“你也是认为这是好事吗?” “好事坏事就看当事人怎么看了~我又不去青楼,这些年女子穿什么衣服,其实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方式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同的意见,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的男人就是喜欢这风骚的,也有的男人喜欢闷骚的类型,这让人怎么说呢?” 武明道笑着回答了上官侯爵的问题,上官侯爵则是眼神微动,他说道:“武大人是跟我装糊涂吗?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非要与我说些答非所问的话——呵呵,武大人什么时候学会官场上的那一套了呢?” 上官侯爵眼神犀利而又深邃,显然武明道糊弄他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到此,武明道挠着头尴尬一笑,便是说道:“这件事情吧,还是得看当时人怎么看了,其实吧,穿什么衣服不是装点,而是穿衣服的人动了什么心思才是……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覃老板有这样的装扮,大概是动了其他的心思吧……” 听到此,上官侯爵眼神一冷,他合上了奏折,缓缓起身,脸上露出几分为难表情,他低头思虑片刻后,这才说道。 “武大人以为呢?覃芙蓉这样作为,到底是为了吸引谁人的目光呢?” 武明道心如明镜,他知道覃芙蓉想要吸引人的目光就是他上官侯爵,可是他也看出了上官侯爵心中的犹豫。 上官侯爵是在乎覃芙蓉的,可是在他的心中则是有一个永远过不去的坎儿,那就是覃芙蓉与自己父亲的那一段往事。 上官侯爵是一个有着感情洁癖的人,他是绝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更别说那人是自己的父亲了。 而若是,武明道直言道出,覃芙蓉真正想要吸引人的目光是他上官侯爵,只怕这小子又要纠结一段时间了,而后他会十分抗拒对方热烈的感情,以为这个人心中的杂念太多,想要的太多,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的名望。 看透了上官侯爵心思的武明道,心中不免一阵唏嘘,他是真的心疼覃芙蓉,还在傻傻的痴望,一厢情愿的爱恋。 到此,武明道附和一笑,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女人的心思那么细腻多变,今日想的和明日做的都能是两回事,我又怎么好猜测她的心思呢?” 第3094章 151.镜花水月(上官侯爵吃武明道的醋)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眼神微动,他干咳了一声说道:“武大人觉得,覃老板是怎样看孤王的呢?” 武明道一看上官侯爵心中还是惦记着对方,但是这个人内心有些扭曲—— 他喜欢覃芙蓉不假,可是……可是却无法忍受对方不堪的过往,这样的感情当真是有些遗憾。 一个男人,一边爱恋着一个女人,却一边嫌弃着这个女人的身世,这样的畸形的恋情结果只可能是无疾而终…… 想到这里,武明道不愿意直面回应上官侯爵,便是说道:“那龙王陛下是希望覃老板怎么看你呢?是希望她最近的改变是因为陛下吗?” “这个……难道不是吗?” “应该不是吧,若是真的在意,那么就会早些年这样装束,又何必这些时日才作出改变呢?” 武明道故意曲解覃芙蓉的意图,并不是为了挑拨二人的关系,而是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对方。 “呵呵~你的意思是,她是最近发现新的猎物,所以……才会改变妆容,想要吸引对方的主意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女人心海底针,这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是怎么想的,我一个糙爷们儿怎么明白呢?” 武明道故意推辞,多好有些打击上官侯爵自信的意思,他实在看不惯上官侯爵如此霸道的一面。 对于这样的权族帝王,他可以不喜欢天下人,但是这天下人却都要喜欢他,把他捧得高高的,他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而听到武明道这样的回答,上官侯爵的尊严难免受伤,便是说道:“武大人不是能够看懂人心吗?那覃芙蓉突然的改变到底为何,这些年她都这么浑浑噩噩的渡过,却在武大人的出现之后,突然转了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武明道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难不成上官侯爵已经误会自己什么吗? 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引火上身,引火自焚吗? 自己是好心想要为覃芙蓉留些颜面,结果呢?倒是把这妒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是? 一想到这里,武明道立马改了笑脸,笑眯眯试探道:“听龙王这意思是,难不成陛下是怀疑覃老板是对我……” 上官侯爵冷冷一笑,而后看着武明道的眼神都变了味道,多了几分警告,少了几分温和。 “武大人青年才俊,能力非凡,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女人的青睐,最重要的是,最近一段时日,孤王听说武大人与覃老板走得有些近啊~” 听到此,武明道浑身一颤,心中慌了一片,他尬笑着,说道:“我与……我与覃老板走得亲近,不……不还是要因为龙王陛下的缘故吗?龙王陛下不是顾及明道初到狄九黎,对这里的业务不收悉吗?所以……” “哦?听武大人的意思是怪我了?武大人自己有本事,能够吸引我权族的名媛,仅仅一年时间就通过六艺的考核,这是在我权族历史上可称为奇迹的成绩,却在武大人这里便是轻松通过。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又怎么可能不让天下的女人青睐呢?” 上官侯爵的语调越来越阴阳怪气,说话的吃醋意味也越发浓重。 “况且,孤王思来想去,最近一段时日出现在我权族朝堂之上的新人,出众的除了武大人,也没有几人了,而恰是这个时候,覃芙蓉有了这样的改变,很难让人不怀疑。” 上官侯爵的脑补画面越发深刻,这可真是吓住了武明道。 要知道上官侯爵这种男人是极度自信甚至到自负的地步,他可以允准覃芙蓉身为臣子一般为己所用,在不同的男人脱去衣裳,却不绝不允许覃芙蓉思想上开小差,对别的男人动心。 那个女人的内心只能有自己一个人,那个地位是他上官侯爵认为对方最干净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让其他的男人染指呢? 武明道一下子就看穿了上官侯爵的内心,自知道自己如何解释也无用,索性就直接问对方。 武明道半开玩笑说道“龙王陛下,如果真的如你所想,你会怎样做呢?为了一个女人的走心,杀了一个重臣吗?” 此话一出,当即将了上官侯爵的将军,上官侯爵一愣,他眼眸微动,深邃且危险,看着那武明道的眼神深沉且有力量。 而武明道却也不是一点也不惧怕,嬉笑着与上官侯爵对视。 良久,上官侯爵的眼神松懈了下来,他低头呵声一笑,说道:“怎么这话题就变得这么沉重了呢?一个滥情的女子,喜欢一个男人都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有长性,一段时日后她有了不知道看上什么人了?覃芙蓉这丫头出身青楼,对感情向来不检点,她对谁都这样~只是,孤王好心劝解你一句,武大人可别被这狐狸精迷上了头啊~到时候,深陷不可自拔时,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 听到这里,武明道别头苦笑,他一下子看穿了上官侯爵的心思,明明是嫉妒的要死,却要说着诋毁女方的话,其目的就是为了挑拨自己与覃芙蓉的关系,让自己知难而退。 上官侯爵这一招当真是阴损的很,三言两语足以让一个爱护名声的男人退避三尺。 武明道微微一笑,这又解释道:“覃老板什么样的为人本与武明道无关,武明道来权族并非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效忠,明道若是为了享乐的话,留在那南湘岂不是更恣意?非得来这里受管束吗?” 听到此,上官侯爵会意一笑,说道:“武大人向来直性情,孤王本没有恶意,就是希望武大人看清楚一个女人的为人。至于那覃芙蓉想要穿什么衣服,就任由她的性子吧~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又该重拾自己的旧业了,谁人在一个岗位上干久了也会觉得厌烦,偶尔换换心情也是不错~况且,她穿着那一身轻纱裹体的衣裳来我权族后宫也不是什么好事,影响不好,教坏了我权族的公主如何是好呢?就这样穿着常服入宫挺好~” 说到此,武明道终于明白了为何在覃芙蓉入宫阶段,如此宽容对方的变化了,原来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第3095章 152.镜花水月(上官侯爵怒斥覃芙蓉) 时候,覃芙蓉再次私下里面见上官侯爵,向他汇报最近一段时间极乐阁中收集来各大臣的情报。 只是,今日她一走进这后书房就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焰,一场从沉重的压迫感,让她意识到了今日此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面见上官侯爵。 而此刻,上官侯爵正在书房练习写字,听到了覃芙蓉走进房门的动静,他连头都不抬,便是一副盛气凌人之色,冷冷道—— “覃老板最近生意兴隆啊~” 覃芙蓉闻之一愣,她听出来上官侯爵这不一样的调调,这心情似乎不怎么美好。 她不知道上官侯爵这一股子无名火到底因何而起,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撞在了枪口上。 到此,她干咽了了一口气,虽不会谄媚赔笑,但是她乖巧了许多。 “托龙王陛下的福,我极乐阁生意还算过得去~这不,芙蓉这就向龙王陛下汇报情况了。” 上官侯爵一笔下去,大概是因为心思不清净,既然落笔歪了,这一个“忠”字的心有些写歪了。 本就是心中窝火,加之这下笔不顺畅,上官侯爵便是更加生气,而他的生气与常人不,明明表面上平淡如水,可是这身上的气焰却是让人生寒。 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身后的内管眼疾手快,赶忙收走了那桌上的“忠”字,尴尬地赔笑着:“龙王陛下息怒,不过是下笔不顺罢了,奴下再给龙王陛下研磨布纸,伺候龙王陛下笔墨。” 上官侯爵趁着内管重新布置笔墨时,这才微微抬眼,扫了覃芙蓉一眼,只是他脸上的清冷,足以证明他现在十分厌恶对方。 上官侯爵却是敛着情绪,呵笑说道:“覃老板现在本事大了,不必要倚仗我皇权庇佑,便可将那些官员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手下的兵各个出挑,那销魂之术竟是让那些男子失了心神,即便不必宽衣解带也足以让那些男人们迷得七荤八素了~” 听到此,覃芙蓉心中咯噔一声响,若是说之前那轻微的气意是自己的错觉,而听到上官侯爵这一顿阴阳怪气的调调,覃芙蓉已经坐实了对方是在实打实的生气。 覃芙蓉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有点没头没脑,难道说是这一次上官侯爵生气是因为自己吗? 覃芙蓉便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龙王陛下心情不好啊……到底是因为什么?芙蓉情报还没有上报呢……竟是惹来龙王陛下不快……难不成是芙蓉的缘故?” 覃芙蓉小心翼翼试探,果然这个时候,上官侯爵适才缓缓抬眼,意味深长地看着覃芙蓉,良久,他嘴角微勾,冷冷笑道。 “岂敢?孤王又怎么敢生覃老板的气呢?孤王若是生气了,这天底下的男人不是要恨透了孤王吗?”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不明说让自己猜心思的举动实在是让自己吃不消,覃芙蓉有些不耐烦了。 “龙王陛下到底是怎么了?若是因为芙蓉的问题,那就直说,芙蓉哪里做的不好,还请龙王陛下指点一二,芙蓉只有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才好改正而若是因为旁人生气,那就把男人给叫过来,该怎么骂就怎么骂,用不着把旁人的气都撒在了我覃芙蓉的身上,覃芙蓉是陛下的官员,又不是陛下的出气筒,更不想因为旁人的关系,受到牵连。” 覃芙蓉一向是一个硬骨头,见不得人家的脸色,听不得旁人的阴阳怪气的调调,她做事有根有据,更是一身傲气加身,这大概是长得漂亮的人特权吧。 至于这上官侯爵吗—— 她是爱重他,但是即便如此,也不允许对方有事没事践踏自己的尊严,就算是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王,覃芙蓉也不惯着他这性子。 说着,覃芙蓉冷冰冰上前,将那一本子的情报撂倒了书桌上,她还生气起来,冷冷说道—— “这是龙王陛下需要的情报,芙蓉已经送到,若是陛下没有别的事情,芙蓉就跪安了。” 说着,覃芙蓉象征性地行了礼,转身这就要离开。 而这态势着实惊住了上官侯爵,他呆呆看着覃芙蓉发作,整个人都怔住了。 上官侯爵何尝不知道覃芙蓉的厉害之处,美色她有,能力她有,脾气她依然有。 覃芙蓉向来是顺毛驴,你顺着她说话,什么事情都好办,你若是逆着她,莫要怪她不给好脸面。 上官侯爵在覃芙蓉这里碰了多少次的壁,这家伙向来吃软不吃硬,自己是怎么了?气上头连这丫头的脾气都忘了吗? 眼瞅着覃芙蓉的背影远去,上官侯爵霸气一吼:“你给站住!” 覃芙蓉不耐烦地停下了脚步,连头都懒得回,便是说道—— “不知道龙王陛下还有什么事情?” 此刻,上官侯爵身边的内官已经吓得不轻,躲在一旁不敢吱声,而覃芙蓉却一点都不给他上官侯爵脸面,依然拽气十足。 “你瞅瞅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平日里的样子没有?” 上官侯爵虽没有大怒,可是这斥责对方的言辞中多少有些埋怨。 “笑话?我怎么了?我覃芙蓉哪里变了?竟让龙王陛下如此看不惯?” 上官侯爵一把投去蘸着墨汁的毛笔,刚好砸到了覃芙蓉身上,那墨汁瞬间在覃芙蓉的官服上晕开了。 “孤王就是看不惯你现在这般惺惺作态,明明骨子里是一身媚骨,却非要穿的一身正装,装给谁看呢?孤王还听说,你的不少手下纷纷效仿你的装扮,一个个穿的正经八百,像极了官家小姐,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吗?” 覃芙蓉傻了眼,看着自己的官服被上官侯爵投来的毛笔弄脏了,她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我……我……我怎么了?我上朝不穿官服,穿什么?” 上官侯爵使了一个眼色给身后的内官,那内官瞬时会意,赶忙转身,将那提前准备好的衣裳双手端着,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覃芙蓉的面前。 “今日你见孤王是以私交的关系,大可不必拘着自己,这才是孤王平日里认识的覃芙蓉。” 到此,覃芙蓉低头一看,登时之间心中怒火焚烧…… 第3096章 153.镜花水月(上官侯爵对覃芙蓉的行为上纲上线) “今日你见孤王是以私交的关系,大可不必拘着自己,这才是孤王平日里认识的覃芙蓉……” 到此,覃芙蓉低头一看,登时之间心中怒火焚烧。 那内官手中捧着的衣服虽是绫罗绸缎,却是那种平日里自己经常穿的近乎透视装的华服…… 他上官侯爵什么意思?我覃芙蓉为其收心从良,结果呢?他竟然送我一身透视装,让我继续买春与天下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双拳紧握,咬牙顿齿,心中无名火顿起。 她哪里知道上官侯爵送她这一身衣服的深意,并非是让其买春天下,而是向武明道宣布自己的主权地位。 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便是证明了自己对一个女人的掌控权。 而不明就理的覃芙蓉根本不知道上官侯爵与武明道之间的赌气,还一味认为上官侯爵是在暗示自己继续服侍这权族的官员。 到此,覃芙蓉的心如死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她抬头含泪,讽刺问道:“龙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让芙蓉穿上这衣服侍奉天下的男人吗?哈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吗?在龙王陛下眼中,我覃芙蓉到底什么?” 这一刻,覃芙蓉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她朝着上官侯爵咆哮问道。 上官侯爵似乎已经适应了覃芙蓉的阴晴不定的情绪,对于对方的咆哮他非但不生气,相反,他变得十分镇静,因为让他的庆幸的是,自己还能够掌控住对方的情绪。 “你是孤王最看重的臣子,是覃氏一族的希望,也是极乐阁的嘴厉害的老板~怎样?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你可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是什么?” 又是这样冰冷且官方的回答,所谓的地位和身份,是这世界上最没有温度的字眼,他把你架得高高的,让你感受到了众人的追捧,却感受不到人心的温度…… 覃芙蓉讨厌这样说辞,讨厌这样的身份! “去你的的身份和地位吧!我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些,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孤王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不过是让你安分守己,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恪守尽职,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思想的开小差,会动摇我权族的人心。孤王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你能够按照孤王的心意,稳定皇权人心,你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多少男人的心,你可知道你稍有反常,会对官员们心理产生极大的影响吗?” 上官侯爵这话说得有些上纲上线了,或许覃芙蓉的反常行为会让一部分官员心思有些动荡,但是也不至于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极乐阁中的那些人间尤物们,不过是宫人玩乐的玩物罢了,上不了大雅之堂,更不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至于,上官侯爵说的那些官员的想法,说白了就是他个人的想法,只是羞于表达,就只能拿着群臣官员来当挡箭牌,这样做既能掩盖自己的小心思,又能够佐证覃芙蓉的做法有多过分。 覃芙蓉听到这里,气得脸色发青,便是憋着闷气,问道:“我覃芙蓉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那些官员是吗?我连自己穿什么衣服的自由都没有了是吗?” 上官侯爵故装姿态的清高,竟是一副为对方好的嘴脸,说道:“芙蓉啊~用最通俗的一句话来解释一下你现在的处境,干什么吆喝什么,你既然是极乐阁的老板,就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工作性质,你们这一行就是以色取人的行当,你的着装,你的妆容,你的身材,你的体貌都决定你在自己客人眼中的价值,你想要端庄待客,也不是不行,只是…孤王也是男人,更清楚男人的心思,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更希望什么样的女人去取悦他们,显然你现在的衣服,已经满足不了权贵们的期望了。” 说着,那上官侯爵上前一步,双手背后,派头十足,言之凿凿。 “说来,这男人若是图一时新鲜的话,会想要换换口味,看一看不一样的清纯少女,可是……这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时间久了你让这些肉食官员一直吃素吗?他们怎么受得了呢?极乐阁就是一个让男人快速堕落的地方,让男人在全方位享受美色的时候迷失自我,你们却各个穿的正经百八,你让男人们怎么快节奏的进入状态呢?若是说,你这样做到初衷为了换一换男人口味,偶而尝试孤王尚且可以理解,若是你要这样长久以往的经营极乐阁的话……那孤王就不理解了……” 听到此,覃芙蓉垂眸冷笑,心中冷寒,此刻的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单纯可笑。 自己想要穿常服并不是为了给天下男人换一换口味,而是希望那个自己在意的男人能够正眼看自己一眼,自己想用自己的做法感动对方,告知对方,自己也是需要一个男人来爱的,而不是为了取悦天下男人存在的…… 而听到上官侯爵言之凿凿地跟自己讲什么所谓的大道理,此刻覃芙蓉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自己输得有多颤。 到此,覃芙蓉袖管中的拳头已经攥得紧紧的,整个人都没了之前的精神。 而殊不知情况的上官侯爵,竟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继续教育覃芙蓉。 “你瞧瞧你的所作所为,对我权族现在的影响有多大,那些官家小姐,名媛、夫人们越来越没有端庄模样,竟是各个穿得妖艳,那衣服越来越让人下不去,跟拿青楼中的女子没什么区别;而你们青楼中的女子却各个收敛了风骚,重拾端庄,一个个常服加身,这权族现在是变了天吗?女子的审美和男子的喜好都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了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覃芙蓉一个人闹得吗?” “我闹得?我……我怎么了?” “从前你们覃氏一族狐媚成形,勾引天下男子不可自拔,那那些闺中夫人恨得咬牙启齿,为了挽回自己家的男人,她们不得不纷纷效仿你们这些行为,连同自己家的女儿们也跟着母亲学会了狐媚男子的那一套……现在可好,你又开始带动青楼女子各个保守作风,你想干什么?颠倒黑白吗?” 第3097章 154.镜花水月(覃芙蓉独闯武明道府中,欲要买醉) “不成!这根本不一样啊!小时候你是唯一能给我温暖的人,而此刻的人让我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了…… “是啊~呵呵~说来巧了,此刻的陛下,也让我感受不到了温暖可言。” 这一刻,看着上官侯爵虚伪的脸,覃芙蓉实乃忍受,冷冷笑道—— “曾经的龙王陛下是我心中那唯一的眼光,温暖且明亮,你是那样的耀眼,偎依在你的怀里是我幼时最美好的时光,我是那么眷恋那个时候的时光,而今时今日,你我都已不再是从前的彼此了……又何必总是拿过去来说事呢?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人心已不在,又何必强求呢?” 此时,覃芙蓉能够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足以证明她的内心已经变得比从前强大了,她看透了人性,却可以坦然接受,她清楚自己身处逆境,很多事情自己无能为力,既不想随波逐流,同流合污,那就保持自己内心清净。 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算是给上官侯爵一个忠告,不要总是拿小时候的情义来说事情了,你我都变了,人心已不在,何必自欺欺人呢?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回不去曾经,你我都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他当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因为他已经用情感掌控覃芙蓉多年,看着对方要挣脱缰绳,摆脱束缚,做回自己时,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接受呢? “你到底是怎么了?今日说话没轻没重,没头没尾的……你这是……这是想要干嘛呢?” 上官侯爵眼神一沉,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覃芙蓉又慢吞吞地吐了一个烟圈,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芙蓉就是想告诉陛下,芙蓉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会做一个纯臣,凡是以龙王陛下马首是瞻,这不正是龙王陛下想要的吗?” “孤王没有这个意思!孤王希望你我还像从前一样,无话不谈,相互交心……” “无话不谈不过是龙王陛下想要从芙蓉这里得到那些光顾极乐阁大臣们的隐私罢了,而这也是芙蓉效忠陛下的工作之一,放心好了,芙蓉会恪守职责,尽忠陛下,绝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到此,上官侯爵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心已死,他曾经很在意的小狐狸精从此以后在自己这里就失去了灵性,变成一个只会更自己汇报工作的冰冷的人……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急了眼,狠狠道:“是谁把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呢?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过?是不是武明道!孤王就知道是他捣的鬼,这个狡诈的混账,竟然离间你我的关系!” 覃芙蓉冷清地吐了一口烟气,说道:“无关乎他人,是芙蓉想通了,想做一个简单一点的人,有些事情该放下就得放下,有些人该放手就得放手,陛下不认为这样很好吗?关系变得简单了,大家都不会觉得有负担。” 上官侯爵已经习惯了在覃芙蓉这里讨要情感上的安慰,而此刻这个人却突然跟自己划清楚界限,这让自己如何接受呢? “等等!什么叫做有些人该放手就得放手?关系变得简单了,大家都不会有负担了……孤王倒是没有搞清楚你的意思,你……你这是要彻底与孤王划清楚界限吗?” “陛下……从前是芙蓉太过自作多情,多次回错了意,自以为陛下对芙蓉有情有义,便是会浮想联翩,到头来却是芙蓉自己一个人自欺欺人罢了……陛下……我也累了,总是被人提着心绪,拿捏着心情的感受……呵呵!估计陛下这辈子都没有这种感受吧……因为陛下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听到此,上官侯爵勃然大怒,愤然而起,怒视对方,闷吼道:“覃芙蓉,你是在指责孤王吗?在你的眼里,孤王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对吗?” “自古帝王多薄情,不是陛下一个人帝王如此,而是这天下的帝王皆为如此,毕竟帝王要照顾的方方面面太多,他有太多的无奈,便不可在一个人身上释放太多的感情……为此……芙蓉也做出了反思,曾经的我太过放肆了,现在想来芙蓉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因为的芙蓉的存在让陛下多次陷入关系的危机中……这一刻芙蓉清醒,不想再做个那个拖后腿的人,芙蓉心甘情愿做陛下的臣子,却也不想付出超过臣子之外的感情……还请陛下,高抬贵手……可以吗?” 听到此,上官侯爵顿感心头痛苦,他咬了咬牙关,在覃芙蓉这无懈可击的言辞下,他没有办法反击,可是他多少有些不想放手。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这一刻我已经想了好久,终于有勇气与陛下说了,本以为我会很痛苦,可是……真的摊牌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反倒是解脱了……陛下,芙蓉已经想开了,陛下又何必执著于此呢?你既然选择了当帝王,也不会娶芙蓉为妻,那就不要在这一段没有价值关系中投放太多的感情了,这样只会误人误己……我曾经的奢望就是一场泡影,当人心的残酷戳破了泡影的虚无,一切才会回到真实的模样……” 这一刻,覃芙蓉不仅仅是向上官侯爵摊牌,更是像过去的自己的道别,她终于说出来了压在自己心头已久的话,这让她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没有什么羞耻心,告别了过去,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从今以后,自己的人生便不再负重前行。 而看到覃芙蓉心意已决,上官侯爵虽是痛心疾首,可是他现在没有资格反驳对方,因为覃芙蓉每一句话都命中了自己心中的要害,让他毫无立场可言。 无疑,上官侯爵对待覃芙蓉的情感是虚伪的,但是那虚伪中多多少少有些真实…… 他是爱着这个女人,却又打心眼的嫌弃对方的出身,和膈应她与父亲在一起的那一段过往。 与自己的脸面来说,一个女人是否要留在自己的身边,以何种身份留下来,他会衡量利弊…… 显然,覃芙蓉的去留和他的手中的权利来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好吧——孤王明白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孤王也就不再勉强你了,只要你能活得开心就好……” 第3098章 155.镜花水月(覃芙蓉借酒浇愁,武明道好心安慰) 看着覃芙蓉今日心情不佳,这难得有意找自己来买醉,武明道其实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而对于一个心情低落的人,他实在不想去做窥探人家心事的事情,若是这样做了,这样的自己连同自己都会觉得卑劣。 毕竟,在武明道的眼中,覃芙蓉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无药可救的为官者,她的身上有很多的无奈,而她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凡是做事凭良心行事,若是真的触及到她内心的底线,她宁愿得罪人,也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别看她覃芙蓉身在污泥中,可是在官场上中,她的所作所为可谓是一股难得清流。 当然,这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上官侯爵的偏爱,如不是上官侯爵的各种维护,那覃芙蓉也不可能在官场上如此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武明道看得出上官侯爵在乎覃芙蓉,也明白覃芙蓉对上官侯爵的情义,只是…… 只是很多事情都是缘已注定,虽是旁人看起来十分的般配美好,可是老天爷却偏偏不给他们二人机会,只让他们二人成为君臣,缺不可能有超过这种关系的可能。 想到这里,武明道举杯抿酒,心中唏嘘。 “你在叹什么气啊?说好的要好好陪我,自己怎么可以开小差?” 覃芙蓉却在这个时候不高兴的埋怨起来武明道,只因为武明道在作陪自己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她恼了。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差劲儿呢?我都已经这么落魄了,你还不好好的陪陪我疗伤,还在想什么呢?让我猜猜……难不成又是那天上的月亮?” 此刻的覃芙蓉两眼猩红,脸颊绯红,整个人已经醉醺醺了,说话也有些不着边际。 说白了,覃芙蓉现在是愁绪万千,满腹的怨恨,只希望找个机会给发泄了,而武明道真是他觉得可以发泄的对象。 毕竟,自己的心思早已经让这个男人看穿了,在他的面前自己完全可以无所顾忌,而不必像自己身边的那些客人们,虽是陪着笑脸,但是没有一个是可以让自己的交心。 虽说,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交情是被迫而来的,可是这些时日接触下来后,覃芙蓉竟是惊奇的发现,这个男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至少他在了解自己的心事后却没有出卖过自己一次,而是继续人前装傻,守着自己心思的那些秘密。 而就是这样的守护,让覃芙蓉感受到了异常的安心,对武明道这个人,她的态度也渐渐有了转变,从一开吃的抵触恼羞成怒,到现在的倚仗和依赖,这样的态度让覃芙蓉都觉得吃惊。 武明道一看这覃芙蓉生气了,这便是陪着笑脸哄道:“覃老板说什么呢?你瞧瞧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覃芙蓉醉笑道:“什么样子了?我怎么了?什么又叫差不多可以了,不是说好的一醉方休吗?” 武明道干笑了一声,顿时对眼前这个醉不成状的女人没了脾气。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别光干喝酒了,你这一眨眼的功夫,一壶酒都没了影,你倒是说一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伤心?” “你不是能看懂人心吗?我过来了你不都什么都清楚了,还用得着我来说吗?” 覃芙蓉虽是醉着,脑子倒是清醒,便是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跟武明道耍起来无赖。 武明道又是无奈干笑了两声,这又说到:“我是能看懂人心不假,但是今日不想看,我想听你说一说,朋友之间真正的交心不是强迫式的,尤其是心事,窥探和交流是两码事,虽说从前的我有些不道义,但是现在的我,是真的希望覃老板能与我交心。” 听到此,覃芙蓉呵呵一笑,举杯而饮,醉酒阑珊,而后说道:“交心啊~我是想交心,可是那人偏偏不与我交心,也怪我自作多情,错付了情……我本以为他是这天下最有温度的男人,那些年……我还是一只狐狸崽子的时候,蜷缩在他的怀中,他身上的温度,他语言的温柔,让我一时迷醉,流连贪恋……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结果……当我成了人之后,我才知道人心的复杂和冰冷……我做尽了一切努力只为能够靠近他的距离……结果呢?呵呵呵……罢了,不说了……” 说着说着,覃芙蓉仰头一闭双眼,眼泪和酒水混杂流下,她心痛万分。 武明道见状,自知道这丫头又在上官侯爵哪里碰了壁,这才独自饮殇,痛心买醉,这是来自己这里找安慰呢。 “你来我这里合适吗?” “不然呢?武大人是怕我连累你吗?因为我今日我与龙王陛下发生了冲突,所以……” “你回错意了吧,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与龙王陛下是存在误会的,他远比你想象中的在乎你……只是他的表达方式……” “呵呵~武大人说什么笑话呢?真的在乎我吗?若是真的在乎我的话,你觉得他会让我脱下正装,换上那一身迎合天下男人欢心的衣装出去迎客吗?男人的喜欢一个女人就已经可以奔放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说……只有他上官侯爵与众不同呢?” 这一刻,覃芙蓉是彻底放松了心情,胆敢直呼自己主上其名,这是这不把武明道当外人。 听到此,武明道算是明白了,今日这丫头到底闹得是什么,果然有些事情让自己命中了。 正当武明道恍惚所思时,覃芙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登时反应了过来,发问道—— “我记得曾经你说过关于我着装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就当是戏言,现在看来时候真的成真了!你小子可以啊!竟有这断天判地的本事!你是不是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所以那个时候才故意不与我说实话呢?” 覃芙蓉这么一问,武明道尴尬地挠了挠头道,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吧……哎~不提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发生了吧……结果就是这样,覃老板以为的转变,在龙王陛下眼中未必是好事……”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与我说一说,难不成你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第3099章 156.镜花水月(覃芙蓉心情有所缓解,向武明道索要书籍)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与我说一说,难不成你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 覃芙蓉顿时对武明道曾经的预言感兴趣,这就追问了几句。 武明道这是继续尴尬地挠着头发,解释道:“我可没有那占天卜地的本事,若是说你问我怎么做出判断的,大概是因为我比较了解龙王陛下这个人,与其说是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如说是我比较了解人性更说得通。” 听到这里,覃芙蓉更加好奇了,便是放下手中酒杯,问道:“你说你了解龙王陛下这个人吗?来来来,你说说看,你的理解下,龙王陛下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只要是提到了上官侯爵这个人,覃芙蓉就会马上了有了兴趣,这就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的正常表现。 武明道无奈地看了覃芙蓉一眼,脸上顿生为难之色:“还是算了吧,我只怕我说出来的龙王陛下,会与你印象中的那个人差别太多,没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会惹来你的一顿骂……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听到此,覃芙蓉顿时不乐意,对方若是不这么说,自己还没有那么好奇,对方这么一说,这不是把自己的好奇心调动到了极致吗? “你这人怎么没趣呢?老是这样有意思吗?说半句留半句,吊着人家胃口,想要干嘛?” “我骂你爹娘合适吗?” 没曾想,还未等覃芙蓉把话说完,武明道便是语出惊人一句话,怼得覃芙蓉傻了眼。 “你骂我爹娘干嘛?他们招惹你了吗?” 覃芙蓉登时两眼微眯,有些气急败坏问之。 武明道乐呵呵说道:“这天下里,没有完人——即便是你我身上都有让旁人接受不了的毛病,你的父母在你的眼中或许是最美好的存在,可是在与他有矛盾冲突人的眼中,他就是穷凶极恶的存在,每个人的生存都有不同的面,你身边的亲人待你好,那是因为爱意的维系,而那些你讨厌的人之所以会欺负你,压榨你,那是因为利益的关系,这样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这世间不管是爱人也好,亲人也好,因为有爱所以关系才会温暖美好,因为存在利益纠葛,关系就会变得恶劣冰冷,你与龙王陛下的关系就是这样子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似乎懂非懂,但是却颇有感悟,可是她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不是……你我说龙王陛下就好,怎么又扯上我的父母了呢?” 武明道尴尬地笑一笑,解释道:“也没有其他的特别深意,我就是拿你的父母做一个类比罢了,我想说的意思很简单,你认为美好的人,可能在别人的眼中并不是那么的美好,龙王陛下在你的心中是太完美的存在,以至于旁人若是诋毁了他,你就会心中产生极度的反感,我与你为好友,便不想因为观点和看人的方面不同而产生冲突,交友不易,因为旁人的关系而影响你我之间的友谊,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干。” 听到此,覃芙蓉算是大彻大悟了,她是明白了武明道的良苦用心,嘴上却还是有些别扭道—— “切~我现在是烦着他上官侯爵,你与我说他的不好,我也是能够听得进去的……” “现在听得进去又怎样呢?你还不是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日后他若是给你一个笑脸,便会重新收揽你的春心,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回忆你我之间的谈话,我变成了挑拨离间,趁虚而入的小人,到了个时候你岂不是会更加的恨我呢?我与你可是想要常年维系友谊,且不可因为一点小事,而断送了你我长远的关系。有些事情我能管,我便会管,有些事情干明知道我干了也不落好,最终落得自己一身骚,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噘起嘴巴,有些不耐烦道:“就属你鸡贼,心眼多!我可听说了,你荣升龙王陛下身边的带刀侍卫之后,可是不少收揽人心,我现在总算是看清楚了,你才是龙王陛下身边最大的潜在危害呢!你这人做事太阴险了!” “我怎么阴险了?我只是深谙为官之道,不乱说话,实时地管住自己的嘴巴,这也有错了吗?常言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该说不不该说的话,我都要斟酌斟酌,毕竟……我初来权族之地,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无根无落,若是再不谨言慎行,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切~老鸡贼!就你这样的,谁能算计过你呢?一兜子的心眼,不得罪你就是万福了!” 覃芙蓉故意怒骂了武明道一句,虽是埋怨,可是言辞中大有几分调侃的成分。 武明道笑道:“是不是啊?那也好,当个鸡贼,不至于让人当傻子强~我看你心情好了不少呢,那日后你准备怎么做呢?” 覃芙蓉一想到那烦心事,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烦躁地有嘟囔了武明道一句:“你倒是扫兴得很,怎么又扯到这件事情上了呢?” “那不扯这事扯什么呢?你今日来此不就是为了这事吗?你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来,才来找我诉苦发泄情绪的,但是……事情还是会发生,今日可以逃避,明日呢?明日这件事情还是会继续发酵,就放着不管了吗?” “管?怎么管?我已经把他上官侯爵给得罪了,大不了他罢了我的官,杀了我的头,还能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就是到头了,还要我怎样?” 武明道知道覃芙蓉还是在气头上,便是说道:“也不至于啊~龙王陛下还是念及着你俩之前的感情,怎么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不过……” “随他的便吧!爱怎样怎样!我是想好好歇一阵了,让我不干刚刚好!对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待西疆镇主婚事谈妥了之后,你的那《逍遥游》和《齐物论》的解析本呢?做人要讲信用的啊!” 听到这里,武明道呵声一笑,便是无奈的唤来小厮,从书房中拿出了自己的最新撰写的心得体会交到了覃芙蓉的手中…… 第3100章 157.镜花水月(上官侯爵主动召见覃芙蓉) 覃芙蓉大概是受了老庄思想的熏陶,内心得到了无比的自由,她再也不会因为在乎一个人,在乎一些事情为而委屈自己的心思,凡是都没有像从前那么在乎了,只要自己的内心清净,一切都顺其自然,世间万物一切都有定数,自己又何必强求呢? 果然,一段时间没有搭理上官侯爵,上官侯爵也是拿覃芙蓉一点办法都没有,也没有说什么严惩,毕竟他们之间的争吵也没有外人知道,上官侯爵考虑到覃芙蓉的战略性地位,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而后呢,覃芙蓉再次出现在上官侯爵面前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对方希望的衣裳,不与对方争论什么,便是顺着对方的心思来。 上官侯爵见状,自以为那覃芙蓉是在乎面子,虽嘴上没有跟自己道歉,可是行为上已经算是服软了,自己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只是,覃芙蓉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变了不少,不想从前那般热忱,更不是从前那样发自内心的尊重,多少有了清冷。 早朝结束后,上官侯爵肚子留下了覃芙蓉,他是希望通过二人之间的沟通,了解一下覃芙蓉是怎么想的,以此达到掌控对方的目的。 覃芙蓉人是留下来了,只是这心…… 上官侯爵让其在后花园稍等片刻,待上官侯爵换了一身松快点的衣服后,这就与覃芙蓉在后花园回合。 远远看去,覃芙蓉的生硬,窈窕妖娆,那一头松泛慵懒的发髻上簪花插步摇,溜着的发梢,更显得女人的妩媚,如此人间尤物,站在花丛中,那鲜花都显得逊色了许多。 而覃芙蓉抽允香烟的模样,从她口中吐出的烟气,竟少了些世俗气息,却像是衬托天上来的仙子一般,清新脱俗。 美人果真是养眼的,如此看去,让人心旷神怡,难以忘怀。 只是,从何时起,覃芙蓉身上气质发生了变化呢?少了些许的热情火辣,多了些许的清冷高雅,若是从前的覃芙蓉是一致极尽魅惑的妖女,那现在她的身上生生多起了几分灵气是怎么回事? 上官侯爵眼很毒也很尖,明明这气质是藏在人体内最隐秘的东西,而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这是一眼都看出了这个女人气晕的变幻。 到此,上官侯爵停驻片刻后,他微蹙的眉头松了下来,紧接着他脸上又浮现起习惯性的伪善笑容,他缓步上前,开口叫住了覃芙蓉。 “覃爱卿总算是愿意上朝,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抱恙,现在可好些呢?” 覃芙蓉就知道上官侯爵今日不可能放过自己,却也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缓缓转过身来,懒得行礼,却是幽幽吐了一口烟气,说道:“回禀陛下,一切安好,芙蓉这不正是好好地站在陛下是眼前吗?” 听到此,上官侯爵心头微微一颤,明明对方用最客气的话来回应自己,可是为何自己的内心却总是觉得对方正在疏远自己呢? 到此,上官侯爵笑着坐了下来,而后他抬手招待覃芙蓉一同坐下:“还生孤王的气呢?都过去了那么久了,覃爱卿竟是如此小心眼,记仇着呢?” 覃芙蓉却不愿坐下,因为她知道做些的意义是妥协和让步,她虽是按照上官侯爵的意思成了现在的模样,可是她打心眼里已经开始有些抗拒这个男人了。 覃芙蓉站着,继续客气回应道:“陛下多想了,若是芙蓉还在生陛下的气,就不会按照陛下的心思做出改变了,就是因为覃芙蓉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想通了以后,也就做出了改变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芙蓉本不该与陛下起冲突。” 听到这过分客气的话,身为君王的上官侯爵本应该开心,因为自己的手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这就剩下了自己很多事情,不必多花心思和时间去沟通,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可是不知道为何,上官侯爵的却是看着覃芙蓉一直站着,客客气气的态度让自己心中的疑惑更甚。 明明从前的覃芙蓉虽是冷傲,却经常跟自己打憋,因为观点不同争吵更是家常便饭,而自己却从来不会记恨对方,反之因为覃芙蓉与其他十分顺从的官员的态度不同,在上官侯爵这里,他的内心是十分开心的—— 毕竟,有人愿意跟自己使情绪,足以证明此人是跟自己交心的,虽是争执,但是至少自己觉得覃芙蓉是跟自己内心最亲近的人。 而今日不同了,对方突然变得顺从,凡是都按照自己的意识来,这就意味着覃芙蓉也变成了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只是形式上的服从,而不是打心眼里的信仰。 如此这般,她信仰不再是这个人,而是屈从自己的手中的权利,这是最怕看到的结果。 自己早已经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本以为还有那么一个人与自己交心,而这个人现在也要离自己远去了…… 上官侯爵心中隐隐作痛,可是这样的感受又有谁人知晓呢? 而没曾想这个时候的覃芙蓉却突然开口,说道:“陛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什么吩咐的话,芙蓉这就告辞了。” 说着覃芙蓉便是欲要贵安,转身离开。 见此状,上官侯爵眼波微动,他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看到了覃芙蓉背对着自己,马上就要远去时,他实在忍不住,突然叫住了对方—— “站住!” 覃芙蓉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意兴阑珊地问道—— “陛下还有事?” “你……你还生孤王的气对吗?” “都说了,不会了——陛下是九五之尊,吾等一介贱命,又怎可能生陛下的气呢?” “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从前的你绝不会与孤王说这么生分的话……” “那陛下是希望芙蓉还想从前一般,事事与陛下作对争执吗?这样的相处模式会让芙蓉有一种错觉,这不该是君臣该有的模样,真正的君臣是臣要军效命,绝对服从君的命令,而我……呵呵~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份错位了呢?与其说是君臣,不如说是……不如说是……罢了,这种冒犯的话,还是算了吧……” 第3101章 158.镜花水月(上官侯爵感受到了覃芙蓉情感上的变化) “而我……呵呵~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份错位了呢?与其说是君臣,不如说是……不如说是……罢了,这种冒犯的话,还是算了吧……” 覃芙蓉轻蔑一笑,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她都看开了,也就不再纠结了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了。 “什么叫做身份错位?你这话说的孤王倒是糊涂了,那你的意思是,孤王给了你什么样的暗示,让你误会了什么吗?” 覃芙蓉轻笑道:“哈哈~还是算了吧~就当是我误会了,既然是误会了,我自己化解了就是,何必再给陛下徒增烦恼呢?” 显然,覃芙蓉并不想戳破这一层关系,因为在她看来上官侯爵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经崩塌了,他再也不是那温柔且神情的少年,这么些年过来,上官侯爵的变化她明明看在心里,却是装作看不到,到头来自欺欺人的是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里已经无足轻重,人家已经不把你当成交心的对象,而是把你当成利用的工具,你为何还要在装傻?宁可被人利用,也要相信爱情的美好呢? 所谓的暧昧,不过是猎手狩猎猎物的诱饵罢了,让你又无限是遐想,不尽的奢望,然后呢?心甘情愿地被其利用是吗? 覃芙蓉顿时可笑一声,她再次吞吐香烟,过往云烟重重,在她脑海中飞速闪现,而她此刻也是十分的清醒。 “有些话陛下还是不要说透了比较好,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若不然,那话一旦说透了,咱们脸上都不好看,不是吗?” 覃芙蓉若有似无地轻笑道,此刻的她人间清新,心中无比通透。 而上官侯爵却皱紧了眉头,他本以为自己还想从前一样,哄一哄,骗一骗这丫头就会马上被自己降服,凡是都听着自己的话,跟自己什么都交代。 只是…… 这一切都已经超乎了上官侯爵的意外,他本以为自己利用情感可以轻松驾驭覃芙蓉,让其全心全意为自己所用,利用对方对自己的亏欠的内心,事事都顺着自己。 而自己大可扮演一个弱者形象,诉诉苦,摆摆无奈,那覃芙蓉便会母性大发,十分心疼自己。 而眼下,自己这伎俩似乎已经被对方看透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上官侯爵试探性地问了覃芙蓉一句—— “有些时候,孤王也有孤王的无奈,朝堂之上孤王是万人敬仰的帝君,为了能够达到朝堂之上的平衡,孤王也只能……也只能委屈着你,可是你放心,你的的委屈,孤王心里都清楚,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尽力补偿的。” 覃芙蓉又是一阵吞云吐雾,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上官侯爵自说自话地演着苦情戏,只是……这苦情戏的戏码让自己已经看的厌恶了。 看着覃芙蓉漠然的眼神,勾勾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对方看穿,上官侯爵心中已经得到了证实,而这样无聊的戏码自己也懒得演下去了。 “你是不信孤王的话是吗?” 上官侯爵索性收起了自己的演技,直言相问。 而覃芙蓉则是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说道:“不敢,陛下的无奈太多,这些年让芙蓉体谅的也太多,芙蓉早已经习惯了受委屈,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听到此,上官侯爵眼神微颤,他万万没有想到覃芙蓉竟然会用逆来顺受这一招来对付自己。 “什么叫做让你受的委屈太多了呢?孤王让你受了些委屈不假,可是……可是孤王给以你,还有覃氏一族也很多啊!难道覃爱卿看不到这一点吗?” 听到此,覃芙蓉冷冷一笑,也懒得辩解,接话道:“是啊!芙蓉从来没有说过龙王陛下哪里不好,也十分感激龙王陛下对我覃氏一族的恩宠,所以……不论龙王陛下让芙蓉做什么,芙蓉都会做,甭管我内心是怎么想的,龙恩浩荡,覃芙蓉势必把龙王陛下的话放在第一位。” 上官侯爵一怔,心中的揣测越发被证实了,而他的内心却越发的难受起来。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覃芙蓉现在已经跟自己的内心渐行渐远,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你说这话孤王就不爱听了,孤王对你的偏爱,并不是因为你是覃氏一族的一员,而是因为你就是覃芙蓉啊!那个从小与孤王一同长大的小狐狸精……你是我儿时唯一最好的回忆了……而你……今日与孤王说这些生分的话……不觉得很伤人心吗?” 覃芙蓉呵呵一笑,她心中明了对方说这话的意图,又是再拿感情章来糊弄自己。要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摔了多少跤,自己心中最清楚。 若是这个男人真的在乎小时候的情义,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穿着诱惑天下男人春心的衣裳,当众卖笑呢? 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无义的人,为了手中的权利,她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在他眼中对方不过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对方此时此刻的作为,与自己家的那个覃二叔又有什么区别呢?说着爱一个人,却做着卖对方的勾当,这所谓的爱意却是以出卖为代价…… 呵呵,这样的爱意当真是肤浅且虚伪。 而看穿这一切的覃芙蓉却无力抵抗皇权,她唯一的反抗就是沉默。 看着覃芙蓉一言不发,上官侯爵的内心真的慌了,他知道对方如此作为就是在做默默的抗议。 “覃爱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说出来吗?这样憋着实在不好,你我小时候交心之谈哪里去了呢?” “陛下——小时候也是芙蓉单方面地听陛下诉苦,并无言语,而现在为何陛下非得要芙蓉表态呢?这样不好吗?芙蓉只要和小时候一样,听着陛下说话就是了,陛下想让芙蓉这么做,芙蓉做就是了,这样还不成吗?” “不成!这根本不一样啊!小时候你是唯一能给我温暖的人,而此刻的人让我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了…… “是啊~呵呵~说来可笑,此刻的陛下,也让我感受不到了温暖可言……” 第3102章 159.镜花水月(覃芙蓉决意放弃自己对上官侯爵的爱恋) “不成!这根本不一样啊!小时候你是唯一能给我温暖的人,而此刻的人让我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了…… “是啊~呵呵~说来巧了,此刻的陛下,也让我感受不到了温暖可言。” 这一刻,看着上官侯爵虚伪的脸,覃芙蓉实乃忍受,冷冷笑道—— “曾经的龙王陛下是我心中那唯一的眼光,温暖且明亮,你是那样的耀眼,偎依在你的怀里是我幼时最美好的时光,我是那么眷恋那个时候的时光,而今时今日,你我都已不再是从前的彼此了……又何必总是拿过去来说事呢?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人心已不在,又何必强求呢?” 此时,覃芙蓉能够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足以证明她的内心已经变得比从前强大了,她看透了人性,却可以坦然接受,她清楚自己身处逆境,很多事情自己无能为力,既不想随波逐流,同流合污,那就保持自己内心清净。 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算是给上官侯爵一个忠告,不要总是拿小时候的情义来说事情了,你我都变了,人心已不在,何必自欺欺人呢?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回不去曾经,你我都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他当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因为他已经用情感掌控覃芙蓉多年,看着对方要挣脱缰绳,摆脱束缚,做回自己时,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接受呢? “你到底是怎么了?今日说话没轻没重,没头没尾的……你这是……这是想要干嘛呢?” 上官侯爵眼神一沉,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覃芙蓉又慢吞吞地吐了一个烟圈,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芙蓉就是想告诉陛下,芙蓉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会做一个纯臣,凡是以龙王陛下马首是瞻,这不正是龙王陛下想要的吗?” “孤王没有这个意思!孤王希望你我还像从前一样,无话不谈,相互交心……” “无话不谈不过是龙王陛下想要从芙蓉这里得到那些光顾极乐阁大臣们的隐私罢了,而这也是芙蓉效忠陛下的工作之一,放心好了,芙蓉会恪守职责,尽忠陛下,绝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到此,上官侯爵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心已死,他曾经很在意的小狐狸精从此以后在自己这里就失去了灵性,变成一个只会更自己汇报工作的冰冷的人……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急了眼,狠狠道:“是谁把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呢?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过?是不是武明道!孤王就知道是他捣的鬼,这个狡诈的混账,竟然离间你我的关系!” 覃芙蓉冷清地吐了一口烟气,说道:“无关乎他人,是芙蓉想通了,想做一个简单一点的人,有些事情该放下就得放下,有些人该放手就得放手,陛下不认为这样很好吗?关系变得简单了,大家都不会觉得有负担。” 上官侯爵已经习惯了在覃芙蓉这里讨要情感上的安慰,而此刻这个人却突然跟自己划清楚界限,这让自己如何接受呢? “等等!什么叫做有些人该放手就得放手?关系变得简单了,大家都不会有负担了……孤王倒是没有搞清楚你的意思,你……你这是要彻底与孤王划清楚界限吗?” “陛下……从前是芙蓉太过自作多情,多次回错了意,自以为陛下对芙蓉有情有义,便是会浮想联翩,到头来却是芙蓉自己一个人自欺欺人罢了……陛下……我也累了,总是被人提着心绪,拿捏着心情的感受……呵呵!估计陛下这辈子都没有这种感受吧……因为陛下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听到此,上官侯爵勃然大怒,愤然而起,怒视对方,闷吼道:“覃芙蓉,你是在指责孤王吗?在你的眼里,孤王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对吗?” “自古帝王多薄情,不是陛下一个人帝王如此,而是这天下的帝王皆为如此,毕竟帝王要照顾的方方面面太多,他有太多的无奈,便不可在一个人身上释放太多的感情……为此……芙蓉也做出了反思,曾经的我太过放肆了,现在想来芙蓉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因为的芙蓉的存在让陛下多次陷入关系的危机中……这一刻芙蓉清醒,不想再做个那个拖后腿的人,芙蓉心甘情愿做陛下的臣子,却也不想付出超过臣子之外的感情……还请陛下,高抬贵手……可以吗?” 听到此,上官侯爵顿感心头痛苦,他咬了咬牙关,在覃芙蓉这无懈可击的言辞下,他没有办法反击,可是他多少有些不想放手。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嗯——这一刻我已经想了好久,终于有勇气与陛下说了,本以为我会很痛苦,可是……真的摊牌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反倒是解脱了……陛下,芙蓉已经想开了,陛下又何必执著于此呢?你既然选择了当帝王,也不会娶芙蓉为妻,那就不要在这一段没有价值关系中投放太多的感情了,这样只会误人误己……我曾经的奢望就是一场泡影,当人心的残酷戳破了泡影的虚无,一切才会回到真实的模样……” 这一刻,覃芙蓉不仅仅是向上官侯爵摊牌,更是像过去的自己的道别,她终于说出来了压在自己心头已久的话,这让她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没有什么羞耻心,告别了过去,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从今以后,自己的人生便不再负重前行。 而看到覃芙蓉心意已决,上官侯爵虽是痛心疾首,可是他现在没有资格反驳对方,因为覃芙蓉每一句话都命中了自己心中的要害,让他毫无立场可言。 无疑,上官侯爵对待覃芙蓉的情感是虚伪的,但是那虚伪中多多少少有些真实…… 他是爱着这个女人,却又打心眼的嫌弃对方的出身,和膈应她与父亲在一起的那一段过往。 与自己的脸面来说,一个女人是否要留在自己的身边,以何种身份留下来,他会衡量利弊…… 显然,覃芙蓉的去留和他的手中的权利来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好吧——孤王明白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孤王也就不再勉强你了,只要你能活得开心就好……” 第3103章 160.镜花水月(上官侯爵记恨武明道) 上官侯爵虽是嘴上答应了覃芙蓉的请求,可是他心里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曾经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凡是都是以自己马首是瞻的小狐狸精,今日却突然要跟自己划清楚界限,说什么以后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这让自己情感上怎么可能马上接受呢? 他目送覃芙蓉身影远去,而在对方的背影,他似乎已经看不到曾经那个因为情伤而失魂落魄的女人,相反他看到的这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洒脱的女子。 她的背影轻松而又自信,似乎真的已经放弃了过去,如释重负。 而此刻覃芙蓉这样的姿态,却深深刺痛的上官侯爵。 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有放下,为何对方却提前放手了呢? 虽说是在利用对方的感情为自己谋权,可是……可是自己也真的喜欢上了对方。 不可否认的是,覃芙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瞧瞧占据了自己内心的地位,而对方却给自己说什么不想再这样继续暧昧下去了,只想做一个单纯的人……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闷着气,咬了咬牙之后,他随手便掷出去了一只杯子,将那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一只水杯上。 他身边伺候的内官,见状那是吓得连一声都不敢吱。 不可否认的是,覃芙蓉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调动起上官侯爵的脾气。 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在意过一个,如是说那个人一点都不重要的话,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气成内伤呢? 良久之后,上官侯爵缓缓起身,他沉着脸色,黑着双眼,幽幽道:“覃芙蓉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跟武明道走得很近。” 听到此,陈内官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埋头回应道:“回禀陛下,是这样没错。” “呵呵~我想着就是,这丫头从前根本不敢也不会这样与孤王说话,若不是背后有高人给你支招她哪里来的胆量如此?呵呵~孤王是太小看了武明道,这才刚刚晋升没多久,就从孤王身边离间成功了一个强将不是?武明道啊~你的忠心还真是让人怀疑啊~”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一狠,又是一阵自言自语道:“你离间我身边的爱臣,不外乎不就是为了你的美娇娘筹谋未来,那纳兰雨落若是知道你与我家的小狐狸精走得极近,她会怎么想呢?” 说到这里,上官侯爵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中透着几分瘆人。 “都说了距离是考验爱情最好的方式,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武明道可是正直热血青年,来我权族已经一年之久,又有哪个男人能够在这么长时间控制自己的欲望呢?再加上权族这个地方本来就是诱惑极多的地方,覃芙蓉美貌扬天下,御男之术更是远近闻名,与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武明道你还想要扯清楚什么关系吗?” 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越说越兴奋,他霍然转身,脸上的笑容诡异且充满了胜算,他端了端衣袖,又是一副老谋胜算的模样,继续自说自话道—— “再来说一说,这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善妒多疑且自以为是,甭管她是多高贵的身份,她只要是女人就有这个特质,在两性关系中女人一直处于弱势,所以女人长期以来形成了渴望被保护被接受被承认的渴望安全感心理。在她们心中,爱占的位置很强,许多女人都可以为爱付出一切。这也是因为她们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她们希望在爱中寻求到安全感。只有拥有一个人完全的爱,才能证明她们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显然,上官侯爵越说越兴奋,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快速成长。 “在女人的眼里,爱才是自身价值的体现。对于爱情的执着是女人一辈子最重的事业,而男人的精力则是投放在仕途上更多,比起情爱,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仕途,他们只会在激烈的竞争中焦虑自己的工作、怀疑自己的能力、担心自己的前程……所以,换个位置,就能体会到女人焦虑的原因了。她们怀疑,只是珍惜和紧张自己最重要的内心的情感体会,她们太在乎一个人,所以才会有极高的占有欲。 如果,她在乎的人你再像从前一般给她足够强的安全感,没办法让她完全放心。反之,这个人却成了制造她焦虑的来源,她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女人对待爱情的执着,有时候能够超乎人的想象,她们有时候为了让自己更安心,会做出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行为来……所以~孤王很是好奇的很,若是她纳兰雨落听说了武明道在我权族混的风声岁起时,身边的娇娘早已经换成了她人,她会作出怎样的出格行为呢?” 到此,上官侯爵心中的计划已经生成,他霍然转身,朝着吴内官下令道—— “传令司徒兰,让其将覃芙蓉与武明道关系亲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孤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覃芙蓉与武明道不一样的关系,更是要让南湘那一位怀疑武明道!” 上官侯爵越想越觉得兴奋,自己虽是失去了一个良将的真心,却可以换来新的局面的到来。 没准因为自己的挑拨离间,那纳兰雨落从此便对那武明道有了疑心,便会如这覃芙蓉一般,对武明道失望透顶,然后…… “再过一段时日,正好是天门双尊来我权族参加朝拜的好日子,告知司徒大人,务必在这个时间之前将武明道与覃大人暧昧不明的关系传到南湘去,定要让天门至尊得知这个消息。” 听到此,吴内官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就开始疯狂拍起来上官侯爵的马屁来—— “龙王陛下英明,这样的好主意也就是陛下您能想得到了!若是如此甚好,通过覃大人和武大人的关系,离间武大人与母国之间的关系,日后,他的母国便不再信任这个人说的话,那武大人也就只能安心为我权族效劳。” “呵呵~这仅仅是一个方面,孤王想要的远不止此……” 第3104章 161.镜花水月(覃芙蓉向武明道发泄情绪) 果然没过多久,覃芙蓉与武明道的绯闻传到了天下皆知的地步,自然纳兰雨落那边也听到了消息。 至于覃芙蓉与武明道这边,二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小船上游湖煎茶,品味这山清水秀之地。 覃芙蓉只在武明道面前穿着寻常服侍,那样子看起来舒服极了,虽不是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看着实在让人赏心悦目。 覃芙蓉捏着茶盏,缓缓饮茶,而后幽幽道:“你可曾听说了最近一段时间狄九黎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花边消息了吗?” 武明道嘴角微勾,他盘着腿显得十分随意,便是一脸痞坏笑意,故装糊涂问道—— “覃老板说的什么花边消息呢?自打我到这狄九黎之后,耳朵就没有闲着过,至于你说的那花边消息吗?到底是……” 覃芙蓉白了武明道一眼,有些不耐烦道:“你装!你就继续装吧!你这人就这点特讨人厌!明明什么都知道,偏偏什么都不吭声,给谁装呢?” 武明道听到此,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这装模作用的功夫还不是在你们权族这里学来的吗?说来也是呢~权族的高官哪一个不是戏精附体,一个比一个能装,一个比一个能够稳得住心神,怎么倒成了我是讨人厌了呢?” 说着,武明道举手倒水,茶水沥沥,流进了覃芙蓉的杯子中,而他嘴角仍是挂着一幅坏笑。 覃芙蓉不爱搭理武明道,冷嗤一声后,便是饮下了对方的茶水。 而后,覃芙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有开口道:“说白了吧,其实你是知道的吧?有些人正在造谣生事,说你我关系不正常,正在满世界的传你我之事。” “是吗?你我之事?你我什么事情呢?” “你是真的好心性啊~呵~你我之事,还能是什么事情呢?就是男女之事呗,跟我覃芙蓉粘上关系的人,就算是干干净净的,也会在名声上多少有些污点,所以……” “所以说——你后悔了吗?后悔与我当朋友了吗?” 不等覃芙蓉自责,武明道当即就开口,笑着反问对方。 听到此,覃芙蓉登时一愣,她眼神一颤之后,便是灰溜溜地低下了头,小声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呢?该后悔是你才对吧……跟我这种不正经的女人有牵扯,有什么好处呢?被人说的那么不堪……” 覃芙蓉嘴上说着自责的话,心中却是十分担忧,她是在试探对方,会不会因为眼前的局势而放弃了自己。 毕竟,这样的招数自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不管自己与哪个公子还是高官有了过多接触,那上官侯爵就会用这样的招数向那家高官和公子施压,虽没有直接命令对方离自己远点,可是谁又能扛得住这样的压力呢? 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家中的夫人或是父母闹得厉害,时间久了终究不是什么事情…… 想到曾经的点点滴滴,覃芙蓉不禁有些唏嘘难过。 自己也是一个人,也需要倾诉感情,发泄情绪,对于那些世家公子哥也好,达官贵人也好,自己没有想过动过真情,只想着自己有个能够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的人就足矣了。 可是这上官侯爵也太霸道了些吧,他不让自己做出选择,更不会对方丝毫的计划,想尽办法逼退对方,让自己再一次成为孤家寡人…… 一次次的失望之后,覃芙蓉也算是看透了人性,更是知道自己在权族的地位。 自己在上官侯爵眼中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一个不能有情感,也不能有情绪的工具人,只能为他所用,却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时间久了,覃芙蓉也算是看淡了,一旦对一个人或是对一件事情失望了,也就死心了。 对于自己的生活,覃芙蓉可以用生无可恋来形容,自己生活在情色之中,靡靡之音天天在自己的耳边回响,那角色男女时时在自己的眼前晃荡,可是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来。 因为这样的生活让自己看不到一点的希望,一眼就能望到头,虽是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其实那些人的本质并没有什么区别,来这里不过是来取乐消磨时间,发泄情绪的…… 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尊重一个妓人的人格呢?嘴上说得好听,一旦春宵尽,那男男女女的冰冷嘴脸尽显。 极乐阁的嫖客来这里只是为了汲取温暖,而释放恶气,而他们释放的毒气又有谁人来消化呢? 想到这里,覃芙蓉心中落寞怅然,她不知觉中手中的武气又幻化出了烟枪,这样熟练不走心的动作,足以可见,香烟对她来说是何等重要,这玩意儿可以让她麻痹心神,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正当覃芙蓉端着烟枪往嘴巴里送去时,却被武明道利落地挡了下来。 “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没看到吗?我想抽烟!” “一边去!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最烦烟味的,平日里你为了工作不得不应付着,我倒是可以理解,就咱们俩人的时候,你能不能改一改你这个毛病呢?” “我用你管吗?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一管教!” 覃芙蓉是太害怕被人拒绝了,所以在自己被人拒绝之前,她便是先发制人,摆出一副满身是刺的模样,刺伤别人是为了保护自己。 没曾想,她如此恶言相向,武明道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他的手始终挡在对方烟枪之前,寸步不让,这就是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态度。 “你要干嘛?搞得你多在乎我一样,到头来你还不是跟那些男人一样,遭不住舆论的压力和我保持距离呢?你可知道这种被人接纳之后在抛弃的感觉更难受吗?若是给予不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与我保持距离,何必给了我温暖之后,在远离我?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的救世主吗?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却更说什么别怕,我来保护你……呵呵,真可笑!” 说着,那覃芙蓉的情绪上头,她索性将那烟枪拍在了桌子上,两行泪水簌簌而下…… 第3105章 162.镜花水月(武明道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的救世主吗?自己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却更说什么别怕,我来保护你……呵呵,真可笑!” 说着,那覃芙蓉的情绪上头,她索性将那烟枪拍在了桌子上,两行泪水簌簌而下。 这样的覃芙蓉看着既可怜又可爱,从前的她在情欲场上是一个谁人都忌惮三分的猎手,可是到了武明道这里,她竟然有这样娓娓可怜的一面。 覃芙蓉越说越来气,一想到这些年自己在狄九黎的处境,那情绪爆发到了极点,索性全都发泄了出来。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嘴上说的天花乱坠,真的付诸在行动上了,哪一个能做到说到做到的呢?一个个都长着一张好嘴,却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明明各个怂蛋却在我极乐阁中吹足了牛逼!还真把我们极乐阁的姑娘们当成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哄骗着好玩吗?呵呵!咱们也不过是配合着他们演戏罢了,掏干了他兜里了的银子,套尽了他的底牌后,让他沦为权利摆弄的棋子,一直到最后被榨干了价值之后,在无情的抛弃……呵呵~到底是他们在玩弄他们,还是我们在玩弄他们胜负明了吧?” 覃芙蓉哭笑着,怒骂着,这些年积压的情绪,终于敢在这个男人面前爆发了出来。 “说够了?” 而听到这里的武明道非但没有一点吃惊,他的眉头脸动都没有动一下,却是一副寻常表情看着对方,不为所动。 “没有!这才哪里跟哪里呢?我就是一个坏女人,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口蜜腹剑,在女人面前心思歹毒,我破坏人家的家庭,算计那些男人们的前程,让他们身败名裂,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怎样?看到我现在这一面你还决定与我继续当朋友吗?” 听到此,武明道没有说话,竟是出其不意抓起桌子上的烟枪将其扔到了河水中。 而后他嬉笑着说道:“我把你的烟枪扔掉了,我说过了很多次,抽烟真的不好,它虽是可以让你一时爽,当时却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好处,最重要的是,我也真的不喜欢闻这烟味。” 只是此刻的覃芙蓉还在情绪中不能自拔,根本听不懂武明道言语中的深意,而是吃惊地瞪直了眼,支支吾吾道—— “你疯了吗?扔我的烟枪干吗?不知道那是可以运气幻化的吗?有毛病吧!” 武明道抬手点了点对方的额头,说道:“有毛病的是这里吧!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这里病得很重,却要靠香烟麻痹自己,呵呵~你是不是傻呢?干吗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干吗把自己说的那么坏?你见怪真正的坏人吗?真正的坏人是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他们会摆出一副老好人的形象在外招摇撞骗,让那些善良单纯的人上当受骗,榨取他们……而你呢?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复仇者心理,你是在打击报复那些不尊重你们这个职业的人罢了,而你打击的对象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他们的处境也是他们活该自找的,自作自受罢了。” 听到处,覃芙蓉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武明道会这样与自己说话,在他的理念中,那些男人一旦发现与自己的亲密关系触及到了自己的根本利益,那必定会选择放手,远离自己。 而武明道却似乎与自己认识中的男人有所不同,他这个态度,显然不是想要和自己决裂的态度…… “你……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是在安慰我吗?把我曾经做得那些行为正当化?让我毫无罪恶感吗?” 覃芙蓉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竟是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带了节奏。 “哈哈!我倒也没有说你的做法都是对的,只是我觉得吧,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好人都不是坏人的对手,而唯有坏人才真正了解这些人的属性,对症下药,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听到这里,覃芙蓉杏眼圆瞪,恶骂道:“去你的!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是人话啊~不是你自己说自己是一个恶人吗?我又不能否定你不是~做朋友的总归是要尊重对方的意识,总是否定一个人,时间久了就没朋友了~” 覃芙蓉听到这里,不禁又白了武明道一眼,撇了撇嘴道:“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怎么这话到你的嘴巴里就变了味道呢?” 武明道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看那覃芙蓉的态度好转了许多,这就为其又倒了一杯茶水,温和说道:“心情好点了吗?把不开心的不通畅的都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开心就说出来,别总是憋着,这样对身体不好,旁人你说不得,与我还说不得吗?你若是把我当朋友,就别把我当外人,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个痛快,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那是两可,至少我能帮你派遣心中的毒气,化解你心中的郁结,都帮你省了看病的钱了,看我都好~” 听到此,看着武明道那根本温和的态度,还有那杯中表示友好的茶水,此刻的覃芙蓉心中五味杂陈。 “愣着干嘛呢?喝茶啊!都说了那么多,又流了那么多的泪水,我想你应该渴了吧~瞧一瞧,我这朋友多贴心啊~” 覃芙蓉回过神来,她缓缓抬头,痴痴而望,嘴巴抖索道:“你……你这的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那些外面的风言风语……还有……还有龙王陛下的施压?” “哈哈~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我……我不知道……” 覃芙蓉眼神躲闪,心中不安忐忑。 “你这人平日里看着特厉害特跋扈的样子,怎么心思细腻起来,这么敏感呢?” 听到此,覃芙蓉勃然大怒,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道:“我平日里看着和厉害跋扈吗?” “嗯嗯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气场有多强吗?到底你是权族的高官,胜负异秉,那霸气充沛,厉害的时候当真是吓人得很~” 说着这话,武明道摆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 看着武明道装模作样的模样,覃芙蓉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 “去你的!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 第3106章 163.镜花水月(武明道自报自己对上官侯爵的了解程度) “哈哈哈哈~瞧瞧你当真了吧~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点正事吧~为什么那么害怕呢?我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可靠吗?” 武明道一改嬉笑风格,转而有些认真问道。 被突然这么认真地问话,覃芙蓉登时脸色一沉,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她垂头低语道:“不是觉得你不可靠,而是觉得这天下的男人不可靠……若不是在他们身上一次次失望,我也不会对这天下的男人如此绝望。” 覃芙蓉虽然音量很小,但是却还是没有逃过武明道的耳朵,到此,他哼声一笑,说道:“明白了~你这是受伤受多了,已经对天下的男人不抱希望了是不是?也是啊,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不知道被蛇咬了多少回,再不长点记性的话,那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本事很伤感的一件事情,却不知道为何让武明道这张嘴一说,就全变了味道。 覃芙蓉刚才多少还有些伤感,可是一听这武明道的解读后,不禁又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道:“是!听的意思是我覃芙蓉太蠢了呗?让人伤害了一次还不够,还要不停再受伤害是不是?” “哈哈哈~瞧瞧,你又深刻解读了吧?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之前伤害过你的男人,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武明道敢做敢当,光明磊落,根本不受旁人的威胁,至于那些风言风语,我才不在乎呢~本就是有心人的布局,加上那些无聊小人的捕风捉影,将一件莫须有的事情编的有鼻子有眼儿似的~你我都是当事人本尊,事情的真实面目你我最清楚,又何必在乎外面人的嘴脸呢?” 听到此,覃芙蓉轻蔑一笑,她是觉得武明道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武大人倒是光明磊落,你可听说人言可畏这样的词吗?有些话你我可不当真,但是换做是旁人就未必不会不当真了。以我多年与龙王陛下打交道的经验来看,龙王陛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是怎样,但是……他的目的并非是单纯为了离间你我,试探你武明道的态度这么简单。” 听到这里,武明道顿时来了兴致,便是好奇问道:“不是那么简单的话?那是怎么回事呢?说来听听——” “你真的以为龙王陛下是希望通过外界舆论施压,逼退你我这么简单吗?也许会有这么一点的意思,但是更重要的是后面,过不了多久,是天门双尊来我权族朝拜的日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粉色花边新闻来……武大人这么聪明,难道没有嗅出其他的味道来吗?” 武明道听到此,他低头给自己斟茶倒水,脸上露出老道的笑容来。 “什么味道?茶香的味道吗?我在未来权族之前,就对权族的两位未来储君的名声有过耳闻,诸侯公子善于花艺,侯爵公子却更喜茶艺。所以他们在他们的权利游戏中,各自有各自的艺术特色。诸侯公子喜欢将裁剪花艺用在权谋之道上,而龙王陛下呢?这是将他茶艺的功夫融会贯通与自己的权谋学问上,我说的没错吗?” 武明道话音刚落,覃芙蓉惊瞪双眼,傻傻地看着对方。 她不曾想,这一个男人竟是如此心机,她本好心想要提醒武明道一句,别把上官侯爵想得太简单,结果是自己把武明道想得太简单了。 原来,人家来权族之前是已经做足了功课,对这里的人情世故早早就有了了解。 “你……你……你既然……你也不怕……” 此时的覃芙蓉脑子一片乱麻,说话更是语无伦次,她适才对眼前的男人有所警惕,知道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 “我怕什么?怕你把我今天的话说给龙王陛下吗?我当然不怕啊~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本就不该隔心,坦诚相见才是最重要的,你都好心提醒我注意龙王陛下下面的动作,这正说明你的内心实在偏袒与我,如此这般,我若是再瞒着你我对龙王陛下了解的程度,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道义了呢?” 听到此,覃芙蓉一愣,嘴巴长得老大,痴痴看着武明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话。 武明道见状,笑着说道:“我很清楚我与你走得近会有怎样的结果,正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个人值得交往,便不会在乎旁人的那些说辞,我不管旁人会说什么,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我认同你了,就把你放在心中很重要的位置,那些不足轻重的人说的不值一提的话,又怎么可能动摇你我之间的友谊呢?你说对吧?” 说着,武明道双手举着茶盏邀请覃芙蓉。 覃芙蓉还没有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就只看着武明道一人自说自话。 武明道也不强求对方,便是饮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至于你说的那龙王陛下接下来的动作,不过是想通过你我的暧昧消息去离间我与雨落之间的感情,我想龙王陛下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太低估了雨落的心性,那丫头是性子烈了些,又有些争强好胜,但是她对人品的估量是绝不会看走眼的,日后你俩真的打交道了,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因为你身上跟她又一样的特质。” “什么特质?” 覃芙蓉完全被武明道带了节奏,便是不自觉地询问道—— “你们俩身上都有成仙的特质,虽是出身不同,生长环境不同,可是你们二人都是一样的一心向善,对自由又渴望,却知道自己身上有担当,考虑旁人的感受比考虑自己的感受要多,大有普度众生的潜质~这就是我从一开始就十分看重你的缘故,你虽身处淤泥中,却心存善念,你这样的人,是当不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因为,你的良心不允许你这样做。” “切~这话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夸人呢?” “就是在夸你~或许这样的话在权族听来是一个笑话,但是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这样美好的闪光点,你我本是一路人,就注定了心心相惜的结果,一路之上结伴而行,你我终将会走到一块儿,成为内心相惜的知己。” “臭美吧你!谁要与你成之知己~” 覃芙蓉嘴上虽是抵触,可是还是举起了茶杯,喝下了武明道为她倒下了的茶水…… 第3107章 164.镜花水月(武明道与覃芙蓉笑谈人生) 一股浓烟弥漫,覃芙蓉的思绪在浓烟中消散开来—— 在武明道来狄九黎的时光,不可否认的是,那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候,无关乎爱情,只是有一位能够懂自己,能够护着自己的朋友在自己身边,凡是都会自己着想,有些自己不想去打点的关系,武明道知道后,便是不吭不哈把这关系处理好了。 上官侯爵不止一次为难自己,大概还是想让自己回到从前的样子,对他言听计从,而自己再认识武明道之后,脑子终于开窍了,再也不会被一个“情”字所迷惑。 所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人活着不能总是为了别人活着,而是多考虑考虑自己,不是因为自私,而是若不是如此的话,委屈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能够坚持多久。 尤其是活在富裕的生活环境中,吃喝不愁时,就要注重精神生活上的质量。 总是被人压制,被人利用,被人灌输太多的生活垃圾时,就算你吃饱穿暖,精神上天天被凌迟,这样的日子实在不好受。 覃芙蓉看懂了这一点,便知道日后自己的日子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为官时,自己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选择向官场那些规则低头,而出了朝堂之后,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就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是该做些取悦自己的事情。 至少,在高压之后,自己总能找一个能够缓解自己压力的地方。 极乐阁是给权族的高权显贵提供方便,放松心情的地方,而自己呢?自己的烦恼和压力又该到哪里排解呢? “来我这里啊~只要覃老板你心中有烦忧,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我这里,与我说一说,聊一聊,我若是能帮上忙最好不过,若是我武明道也无能为力,至少能够起到倾听的作用,让你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也算是帮助你释放了压力。” “那么你呢?你的压力又该如何排解呢?” 被覃芙蓉这么一问,武明道乐了,他便是戏虐笑脸答之:“你见过一个得到高人还会被世俗所烦扰吗?若我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烦扰的话,那我也不会对老庄思想有太多的感悟和看法,并且将其著以成书,流芳百年。我武明道来这世间一遭,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次的人间浩劫,看到了多少的人性善恶,再没有底线的事情我也算是见识过了,再恶劣的人我也遇到过了,面对这些,我都能够坦然接受,其他的事情还能算是事情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默而不语,她心中是十分敬佩武明道的,她欣赏他的仗义,佩服他的高瞻远瞩,更向往他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态度。 即便是在名利场这个牢笼中,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他这样的人也可以在其混的如鱼得水,轻松应对。 上官侯爵嫉妒他,却又离不开他,有了武明道,上官侯爵可谓是如虎添翼,所以,上官侯爵从来不会与武明道其正面冲突。 当一个人可以活得如此洒脱惬意,谁人脸色都不必看,只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这样的人生活态度难道不让人佩服吗? 女人一向是倚仗与更强的强者,只要在强者身边,她才有足够的安全感,从前是上官侯爵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而现在这个人换了…… 覃芙蓉又问道:“不觉得来这里憋屈吗?官场看着风光,其实这才是名利场上最真实的写照,在名利面前,人性之恶才会显得那么透彻,我每每看到了人性恶劣的地方,我就会觉得特别的难受和窒息,知道吗?看到这,我都会对人生产生怀疑,你说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做人,非要去当畜生行恶鬼之道呢?” “所以啊~你在环境不行,让你的内心受到了污染,天天看着血腥和杀戮的人就会成为杀手;天天看着阴谋和算计的人就会成为阴谋家。相反,天天看着阳光和鲜花的人会成为诗人,天天感受到人间温暖的人就会变成教书先生,人是一种群居动物,十分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耳闻目染久了,潜移默化之间就会成为环境的产物。或许她厌恶身边的人和事情,但是更可悲的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也正在慢慢变成这样的人……” “你说的是我吗?” “哈哈~你觉得呢?” “……” 覃芙蓉沉默了,所想自己所作所为的那些事情,她知道自己在残害同僚的时候,其手段其实与那些恶人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又能怎样呢?因为这是她们一族的生存手段,除此之外,她没有选择。 “人从生下来是没有选择的,可是日后的路该怎么走,是要随波逐流,违背心意活着,还是要与环境抗争,活出自己那就要看自己;前者,你会活的很轻松,毕竟大家都是一类人,虽是在人际环境的交往中会出现你少的小摩擦,至少也能得过且过;而后者呢?你若是做出与旁人不一样的举动的话,绝大数人的利益受到了侵害,他们会联起手来反击你,打压你,直到你彻底屈服于他们,或是你的能量足够大,能够改变他们……这过程非常的痛苦,而且你会为此付出太多的代价……” “哎……做人好难啊!就没有一个折中的方法吗?” “有啊~那就是你表面屈从环境,内心为自己留一片净土,找一个只有自己的时间,换换心情,做一做自己,将自己彻底放空了,哪怕是少许片刻的修行,也会让你的心境有不一样的感受,世俗很容易干扰你的内心,但是只要你又信仰在,初衷不改,走得这一路或许就没有那么辛苦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怅然一叹,她似乎颇有感悟,觉得心理有了一定的解脱。 “你的话我明白了,我也知道自己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我终于明白我的母亲的选择了,从小我就想不通为何母亲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来,或许对于我的母亲来说,父亲就是灾祸的开始,而现在看来,父亲才是我母亲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第3108章 165.镜花水月(对于权力,武明道有独到的理解) 当家族业力集中在你身上的时候,就是磨砺你心志、脱胎换骨的时候—— 选中你,是业力的纠缠使然,更是因为你有潜能,可以扭转局面。 这证明你跟家族的连接、缘分更甚,或者你能看到,意识到,感知到别人视而不见的关键点,亦或者你的能量更高,更适合拯救这个家族。 总之,使命不会凭空而来,那是因为你值得也配得。不要辜负这份使命召唤。 所以,即便命运中有诸多不情愿,也不要绝世感知事情不好的一面,凡是都有两面性,往好处想想,利用你手边的资源,将你认为不对的地方纠正过来,尽可能的梳理事情的脉络,让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你要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极乐阁应该往什么方向发展更适合…… 武明道的一番点拨后,覃芙蓉的脑瓜子像是突然开悟了一般,她的心中再也不是死气沉沉,而是燃起了希望之苗。 “人与人之间的维系,不应该只有利益,有时候爱——也是很重要,那是人心最需要的温度,利益可以动摇一个人,而唯有爱意可以打动人心。” 覃芙蓉有感而发,所想,当初自己被上官侯爵额吸引时的场景,不正是被对方那一份爱意打动了吗? “嗯哼~看来你开悟的很明白啊~所以我就说吗~你是有慧根,有仙缘的,有些东西,你与那些利益熏心之辈所讲,简直是对牛弹琴,他们听不懂,你也将不明白,最终落了一个不欢而散。有些道理只有与有缘人讲,他才会明白这些话的深意。” 武明道有些小激动,便是举杯品茶,抬手邀请,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 覃芙蓉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愁眉不展,反之,她眉头舒展,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欣慰。 “我呢~是突然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必纠结,也不必强求,人心这种东西是最变化莫测的,随着时间的改变人心自然而然也会发生改变,我曾经误入歧途,一时执念,自以为只有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去,好好待他,为他掏心掏肺,他便会懂得我的真心……而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都是我一个自作多情,我把真心挖出来给了他又如何?结果呢?人家却把他当成了随意拿捏我的工具……呵呵!可真是糟蹋了我的一片真情啊……所以……” 覃芙蓉有些悲伤,她自说自话时,脸上透着幽幽哀伤,情绪却不再是那么激动,反之她比着从前理智冷静了许多。 当一个人能够冷静下来审视自己,反思自己,证明她已经成长了很多。 “所以……当初你为什么喜欢他呢?爱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无缘无故,若是论其颜值,你覃芙蓉从小就在美人堆里长大的,那些漂亮的容颜根本不是打动你的标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能让你为他上官侯爵牺牲到这一步呢?” 武明道不等覃芙蓉反应过来,倒是找准时机,直接攻心。 覃芙蓉这个时候的情绪比较薄弱,也需要一个人来倾诉,而这个时候武明道话赶话正好说到了这件事情上,她也就顺着形势说出了自己喜欢上官侯爵的原因。 “龙王陛下的龙颜圣尊,霸气十足,但凡是天下女子都会为之倾倒,而的确——这并不是打动我的原因。若是说我从什么时候开对他动了情的时候,那大概是在他还是公子的时候,郁郁不得志的模样,时常找我倾诉,将他在权族看到的那些不公正,不干净的事情发泄一通。那个时候的我是真的欣赏他,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内心干净,为人公正,甚至有些悲天悯人,他这样的人看着可怜可悲,是不是这天下怀才不遇时都是这个模样呢?” “哈哈哈~那可不一定,我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我一直都是怀才不遇的那个人,然后呢?在我得权得势的时候,我的力量反弹了吗?我不还是曾经的那个我吗?权利侵蚀不了我的内心,当权力无法主宰我的时候,我变成了权利的主宰,所有带有力量的东西都有一个属性——” “什么属性?” “恃强凌弱,他们都爱欺负弱者,仰视强者,权利也是如此,它看似无形却遍布世间的方方面面,但凡有阶级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他的存在,有些人是安贫乐道,在乎身边的人感受,便是想要活得跟大家一样,不冒尖不突出,这样就能够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而有些人偏偏喜欢凌驾他人之上,成为人上人,高人一等时,便会有支配他人的权利,权利赋予这些所谓人上人很多寻常人意想不到的妙处,但是若是你稍稍失控,被权利侵蚀时,便会沦为他的工具。纵观历史,历朝历代帝王不断,哪一个帝王不都是在为权利服务的吗?他们有生之年随时享受到了人类的顶级资源,名利尽收,却各个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没有一个帝王不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永生的,为何?因为他们太迷恋权利在握的感觉了,这等滋味会让人上瘾,有权利就相当于有了这世界的方方面面,一人之大,无所不能。” 说到了权利,武明道便是滔滔不绝,侃侃而谈,因为在他有生之年,他见识过了太多的帝王,也看过了他们太多的手段,归类总结,他对这类人早已经屡见不鲜,不足为奇了。 而对于这么深刻的道理,覃芙蓉却像是一个小白一般,听他说得天花乱坠,而她这是一副津津有味之态。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龙王陛下现在变成这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全是因为权利所致,曾经的他……也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可是……若是他不是一个当权者,东苍这些年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是一个出色的帝王,在纵横全局,把控方向时的做法,他眼光独到,出手雷利,对人对事都有他独到的看法,知人善用,却不会在任何人身上付出太多的感情……” 听着覃芙蓉夸赞上官侯爵言辞中,明明之前还是满心欢喜,可是到了后来,却渐渐落寞了…… 第3109章 166.镜花水月(武明道点拨覃芙蓉) “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是一个出色的帝王,在纵横全局,把控方向时的做法,他眼光独到,出手雷利,对人对事都有他独到的看法,知人善用,却不会在任何人身上付出太多的感情……” 听着覃芙蓉夸赞上官侯爵言辞中,明明之前还是满心欢喜,可是到了后来,却渐渐落寞了。 曾经的欣赏和欢喜,怎么到头来却成了一把双刃剑,深深伤害了自己呢? “呵呵~也是可笑,明知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让人暖心的公子了……可是为何我却……我却又万般的不舍呢?” 说着说着,覃芙蓉眼波微颤,心中伤感翻涌,情绪再次上头。 看到此,武明道赶忙给对方斟茶倒水,语重心长道—— “有些人,他注定是帝王,他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自古帝王多薄情,不是因为他真的不在意,而是他要考虑的太多,顾及的太多,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方寸,男人的世界里,女人不是唯一,尤其是帝王……这个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覃芙蓉苦笑一声后,举手饮茶后,她心中沉沉,嘴上淡淡说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他是帝王,不可能在我的身上放太多的感情,尤其是从我开始做出选择时,就已经把他推到了这条路上,我想要成全他的理想,他的希望,哪怕是牺牲了我自己的情感也在所不辞……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人生在世皆苦,你还有慈悲之心,想要成全他人,虽是牺牲了自己,却常年受尽心头煎熬之苦,我知道你的难过和痛苦,可是他知道吗?” 武明道有些心疼覃芙蓉,便是安慰对方。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已经身为帝王,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再回头了,既然我一开始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该由我自己承担所有的结果,他已经为了东苍够费心了,我又怎么可以因为儿女情长这种事情来烦扰他的思绪呢?他的人生注定是为了东苍而活,他身上担子很重,他的责任很大,不应该为儿女私情而分心……” 说着说着,覃芙蓉哭哭笑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明明很爱一个人,却为了对方要选择放弃,连告知对方自己喜欢他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是告诉对方你喜欢他,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难道就那么难说呢?你只有自己敢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将自己的真实情感告知对方,这才是解放自我的途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关于情伤,没有人能够帮你解开心结,唯有那个人才能解开你的心结。” 武明道好心提醒对方,怎么说自己也是对方的好友,说话多少都是为了对方的立场考虑。 到此,覃芙蓉胆怯地摇了摇头道:“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不知……” “你是害怕被人知道了心意之后,被他拒绝吗?还是说,你害怕对方知道了你的心意,便是有了拿捏你的资本呢?” 覃芙蓉低头不语,或许是真的被武明道命中了。 沉默良久,覃芙蓉终于开口了,说道:“我已经看不透他上官侯爵了,他现在再想什么?想要做什么,我根本看不透了……我不敢再把自己放在赌桌上当筹谋了,当初……我年少无知时,就是被老龙王当成了筹码放在了赌桌上……结果……罢了,我的人生已经成这样了,已然没有了回头路……我不想一错再错了,与他上官侯爵而言,我不再是那个曾经那个一心爱慕他的小狐狸崽子了,在我有了人的意识后,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他更希望我是一个没有脑子没有想法的狐狸,只要为他所用就好……” 一想到往日重重,覃芙蓉伤感在即,她的内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难以治愈。 曾经的往昔都是一道道的伤疤,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永生不灭的痛苦…… “我这样的人,其实没资格谈感情的,早在多年之前,我早已经简直献祭给了权利,什么别人是权利的牺牲品之类的……我覃芙蓉何尝又不是这样的跳梁小丑呢?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呢?” 覃芙蓉又开始陷入到了自我嫌弃的漩涡之中不可自拔,每每如此,她的内心就会变得异常消沉,不停地自我否定,让自己痛苦万分。 一看到这样,武明道不禁怅然一叹,他也是可怜这个苦命人,虽是身处高位,却事事不能自已,身上的枷锁太多,根本不能做到寻常人的随心所欲。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试图去改变那些已经注定的结果,做人你是改变不了过去,但是你可以试着纠正当下,改变未来,与其让自己一错再错,悔恨终生,不如当下就及时止损,换一种活法,让自己轻松些。” “这种事情谈何容易呢?若是这般容易的话,我又何必如此事事纠结呢?” “改变不了大环境,就改变小环境,改变不了别,就改变自己,只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力不从心而感到无奈了。” 听到此,覃芙蓉一愣,两眼痴痴看着对方,便是好奇问道:“什么意思?” “多少你手中还有戏权利吧,你不能改变上官侯爵的权利,但是却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为自己心意所用,就比如这极乐阁的经营权,若是你想要感受人心的温度的话,就试着换一种运营模式,不要再总是以算计和试探为经营模式,而是换成以爱意和温暖经营这里,以后来这里的客人,若是他们用心不良,你便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若是有些客人真的是好人,良人,因为一时迷惑,不小心误入歧途时,若是你觉得还有救的话,就像你母亲当时的义举,或许仅仅是只是一句安慰人心的话,一个笑容,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样的善心善举可以传递下去,用心的温暖给那些伤透心的人带来温度,时间久了,你便会看到人心最温暖的地方……” 第3110章 167.镜花水月(爱情能量守恒定律是……) 听到此,覃芙蓉两眼惊闪,她似乎在武明道这里又得到了不一样的福音。 武明道继续道:“爱情也是一种能量,但凡是能量都是有守恒的定律。爱意这种东西从来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转移——” “一个人的爱情能量是有一定数量的,首先,这种能量可以交换。你可以通过爱情和别人交换这种能量。当你们的爱情呈现一种良性的互动的时候,爱情能量是可以增加的。当你们的爱情是恶性的循环时,爱情能量就会相互减少,同时爱情能量是有极限的。也就是说它并不是无尽的。一个人一生能真正付出的爱情是有限的,它并不是可以循环利用的,如果被使用,爱情能量是会消耗完的……” 武明道说到这里时,便是又抬手为覃芙蓉斟上了茶水,他有意看了对方一眼,只看覃芙蓉又是一副仰视之色呆呆地看着自己,他便知道对方有上了自己的套,便是心有自信继续道—— “你对上官侯爵的爱情一直都在,虽然对方一直在利用你的感情,也是在消耗你的爱情温度,可是……你打心眼里并不希望这样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是吗?” 听到此,覃芙蓉连连点头,惊奇地赞同道:“是啊……我虽知道他一直在伤害我,可是我……我还不想离开他,曾经的我一度告诉自己,对方也有自己的诸多无奈,我便是硬着头皮在他身边继续为他所用……但是……但是我知道我的内心每一次被他的冰冷伤及后,便是久久不能治愈,我也知道我对他的爱意也在逐渐减少……但是我不想就这样跟他切断了所有的关系,即便是被对方伤害也好,我依然希望自己是爱着对方的……” “可是你的能量却一再被对方消耗,不久的将来,你的爱意会转化成另外一种能量,来平衡你俩之间的关系……你可知道……” “别说了!我知道!我不想走上母亲的老路……我不想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破坏了模样!我不知道他上官侯爵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也不想改变曾经的初心……爱一个人其实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哪怕是单相思,每每想一想也是甜甜的憧憬……而为何总是有那么多不好事情发生,来破坏这样的美好呢?爱一个人就那么难吗?明明距离近了,内心应该更加亲近才是,为何?为何……” “为何真的近了,看清楚了一切后,才发现实事的全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是吗?” “我不想把他上官侯爵想得那么坏……那么不堪……” “所以——在你知道即将快要看透对方的时候,赶紧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你这是非常聪明的举动,你是在保护自己的内心不受太多的伤害。” “是啊……我这样做错了吗?” “没有错!相反,我觉得你做的非常好!人的本能就该是想要保护好自己,若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又何来爱人的能力呢?” “那……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既然你心中有爱,又无法成功传递对方对方,不如就把这一股能量传递给更需要他的人不就好了吗?这天底下需要爱温度的人实在太多了,人心太冷,需要人暖。爱意是多么美好的能量啊,不要因为一个不该付出的对象,而一再否定自己了,你没有错,上官侯爵也没有错,只是你们俩人追求的东西不同,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内,做好自己,那才是本事。不管自己身边的环境怎么变,你只要不改初心,你就会活得轻松一些。” 听到此,覃芙蓉的内心有放松了下来,一想到武明道这些话,自己的内心不知道为何又生出了不少的能量来,仿佛曾经的那个自己又活了回来一般。 “也是呢~不知道为何,只要来你这里,我的内心在痛苦,总是能够找到化解的办法,不用烟酒的麻痹,我的内心就可以无比的放松~” “哈哈哈~都说了吗~朋友才是治愈心伤的良药,你我志同道合,所谓知音难觅,知己难求,这世间想要找到内心高度契合的人实在太难了。” 覃芙蓉不禁撇了撇嘴,又露出了几分嫌弃之色说道:“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没正形的模样让人受不了?” “怎么?我武明道不受管束惯了,来你们权族平日里假装正经还不够,这平日里会一会朋友还有继续装下去吗?做人有时候还是要随性一些好,假模假样的有什么可好?” “切~懒得搭理你!就属你的道理多~” “那你还不是愿意来听我絮絮叨叨的讲道理吗?怎么?听得顺耳了我成你知己了,听不顺耳了就开始嫌弃我了呢?你这人,倒是惯会卸磨杀驴的~” “对~杀得就是这头老驴!” “你!罢了罢了!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算是彻底见识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相互挤兑,倒也是没什么恶意,就是相互开玩笑罢了。 就是这样的气氛,足以证明覃芙蓉已经彻底想开了,不再纠结曾经以往的事情了。 而就当二人开玩笑热烈时,武明道却冷不丁地问对方道—— “若是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的人生重新来过,这一次的人生设定是让你和上官侯爵成为任人羡慕神仙眷侣,你会愿意吗?” 听到此,覃芙蓉登时眼神一惊,这样的美好的想象在她脑海中不知道闪现过多少次,只是…… 只是不可能的事情,光是空想就是给自己在平添烦恼。 到此,覃芙蓉撇了撇嘴,冷冷道:“怎么?武大人还有这本事,让我覃芙蓉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人生吗?” 武明道笑着连连摆手说道:“我哪里有着本事,我只是说假如——假如啊!” 覃芙蓉呵呵一笑,不屑道:“你得了吧,你得假如会害惨了一个人,有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若是你奢望太多,痛苦的还是自己……算了,我不想再为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多投入精力……” 而她覃芙蓉所不知道的是,武明道这话根本不是再试探,他缓缓抬起茶盏,破有深意地笑着,品着茶水,他的内心却是想着—— 有那么一天,你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第3111章 168.镜花水月(曹云飞与上官昆阳发生争执) 时间线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之后,正是武玄华设局,以上官昆阳为名邀请曹云飞和白华来极乐阁消遣。 这一路引来,白华不说那么多话,却是使尽给上官昆阳使眼色,上官昆阳虽不是一个伶俐的,但是以他平日里与武玄华的交往,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经可以用一个眼神,一个举动达成共识。 上官昆阳这就干咳了一声,故意找话茬说道:“玄华这一次你早就请我与曹镇主了,所想当初你们靖水楼能够进到总决赛中,还不是我与曹镇主高抬贵手,这才给了你们晋级的机会,你小子都是会拖,时间过了那么久这才想起来感谢我俩不是?” 武玄华便是连连点头赔笑,应道:“可不是吗~这笔人情账一直放在玄华心里惦记着,却一直到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履行诺言,从前不是玄华奔走各层关系,就是二位表兄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这不~找到了一个机会可以让咱们三个兄弟聚一聚,说什么玄华也不能落一个言而无信之人的罪名吧~” 说着,武玄华有意地看了曹云飞一眼,那笑意破有深意,像是这话故意说给曹云飞听得似的。 还未等武玄华把这刻意的话给说完,上官昆阳就马上接上了话——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我听说曹兄之前还有推辞之意,怎么?你是心疼这小子的荷包吗?让他花费些钱财不应该吗?” 上官昆阳却是无心之言,既然话赶话到此,他便是顺着形势问出了话。 曹云飞尴尬地笑了笑,看着这两个人有备而来,一唱一和间,竟是把自己给逼到了绝地。 “自家兄弟自然是要多方考虑一下对方的处境,咱们都那么熟了又何必那么客气呢?况且——之前三公子不也是履行过了诺言,早早就请咱们来此了吗?” “呵呵~你说哪一次啊?想想都觉得来气?竟是些不相干的人闯进来,搅了咱们的局,坏了咱们的兴致,弄得大家不欢而散。” 一想到上一次在这里发生的种种,上官昆阳当即黑脸,不禁骂骂咧咧了两句,也是为了自己给找一个台阶和借口。 不曾想,武玄华呵呵一笑,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对方。 “是吗?我倒是觉得那一天昆阳少主还是蛮开心的吗~毕竟,能够和……咳咳……有亲密接触~我只瞧着那一晚上这里最大的赢家是昆阳表兄吧~” 说到这里,武玄华恶趣味地瞟了曹云飞一眼,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行事。 而曹云飞这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模样,仿佛之前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一样。 呦呵~这人是不是也太会演戏了吧?明明上一次当着人跟前与上官昆阳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现在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曹云飞的心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呢? 武玄华哪里知道,那个时候的曹云飞早已经被掉了包,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是被使了障眼法的单灵遥。 曹云飞当然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因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是追着自己家的小娇妻屁股后面跑去了。 最可笑的是现在上官昆阳的表情,明明刚才还是一副骂骂咧咧的抱怨样,却听武玄华这么一说,他登时闭上了嘴巴,满脸羞红低头嘟哝道—— “嗨~什么赢家不赢家的~人家不过是……不过是……别说这种话题了,让人怎么好接受呢?” 说着,上官昆阳竟是羞答答,含情脉脉地看着曹云飞。 到此,曹云飞才感受到了古怪,结合武玄华刚才阴阳怪气的调调,还有上官昆阳现在这过分炽热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 “你俩……这眼神看着我干嘛?” 曹云飞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头问身边二人。 武玄华贼眉鼠眼偷笑,而上官昆阳则是羞红着脸打哈哈道—— “没什么事情,没什么事情……你干嘛那么紧张啊~” 说着,上官昆阳不自觉地凑了过来,那手脚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向曹云飞身上磨磨蹭蹭。 曹云飞一身恶寒,当即站定了脚步,粗着嗓音警告对方道—— “你干嘛呢?好好说话,别跟我来这一套,恶心吧唧的!” 上官昆阳一愣,登时脸色一颤,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十分尴尬。 “不是……不是……曹兄之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啊~你怎么一阵一阵的……时好时坏,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来一出是一出。” 曹云飞冷冷看着上官昆阳,看着他委屈的模样,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毕竟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为了能够避免麻烦,曹云飞不得求助于单灵遥,使其幻形成了自己的形态,来场子这边应付一下局面。 而至于这单灵遥借用自己的身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自己就不清楚了。 只是看着现在上官昆阳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大概是明白了,应该不是这小子的问题,问题是出在了单灵遥的身上。 作为一个过来人和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曹云飞早就感受到了单灵遥对上官昆阳不一样的情感,大概是利用之前的身份之便,为自己谋取了什么福利也没准。 想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松,垂眸哀哀一叹,便是无奈问之:“上一次来这极乐阁,我和多了不少,是不是做了什么举动让昆阳兄误会了呢?” 听到此,上官昆阳眼神一惊,之前还是委屈,现在是失望和难过。 “误会?你该不会是想用酒后乱性这套说辞来打发我吧?” 看着上官昆阳认真生气的模样,曹云飞虽是无奈,但是他更好奇的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那一晚的行踪,曹云飞的话是要非常小心些试探。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昆阳兄那么在意呢?我若是真的告诉你……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信吗?”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彻底恼了,抬眸恶瞪,两眼恨不能喷火,骂骂咧咧使然—— “好你个曹云飞,自己干的那些事情,自己不想认账不是?什么酒后乱性?都是屁话,你哄着三五岁小孩子玩的吗?我可是成年人!没用从前那么好糊弄!” 第3112章 169.镜花水月(曹云飞借机逃跑) “好你个曹云飞,自己干的那些事情,自己不想认账不是?什么酒后乱性?都是屁话,你哄着三五岁小孩子玩的吗?我可是成年人!没用从前那么好糊弄!” 上官昆阳情绪暴走,朝着曹云飞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曹云飞更是一头雾水,看着对方越生气,他越是好奇那一晚上单灵遥对上官昆阳做了什么事情。 “我……我糊弄你什么了?昆阳兄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我曹云飞向来不是一个说了不算算了不说之人……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就与我说明白了就是……何必……何必发火呢?” 上官昆阳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冷哼之下,满是抱怨道:“男人真的会酒后乱性吗?呵呵咱们都是男人,又何必再继续演戏呢?这种借着酒劲胡来的人我见识多了,各个说是酒后乱性,只是可笑的是,酒后回家打小妾的多,打领导的没有一个;酒后不结账的多,主动结酒钱的没几人;酒后乱搞乱来的居多,而酒后给夫人交私房钱的没几人~是酒后乱性吗?这哪里是酒后乱性呢,这就是借着酒劲儿做了自己平日里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然后还让酒背了黑锅,你说说这些男人是不是真的狗?” 听到此,武玄华噗嗤一笑,当即没忍住。 白华却是想笑不敢笑,毕竟自己家的镇主正在被权族的少主斥责,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笑了,不是下了自己家镇主的脸面,给自己找麻烦呢? 为此,白华只能够强忍着笑意,干干着一张脸,怵在那里,看着事态的发展。 曹云飞不禁微蹙眉头,自己算是当了背锅侠,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把身份借给了别人,结果…… 哎,日后这借人身份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比较好,自己的信誉度大打折扣不说,人家拿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之后,自己还得来背黑锅。 最重要的是,自己明明想要划清楚界限的人,却让那单灵遥自作主张把这关系弄得乱七八糟。 到此,曹云飞无奈一叹,便是解释也是安抚对方的情绪道—— “昆阳兄莫要生气了,到底那晚上云飞那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不满呢?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若是自顾自的生闷气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不过,罢了——不管那一晚我做了什么事情,若是真的惹得昆阳兄生气了,云飞再次向你道歉,咱们始终都是好兄弟,兄弟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呢?既然你还愿意与我见面,足以证明,你其实内心已经原谅云飞了不是?” 曹云飞到此也懒得再去追问事情的原委了,反正那单灵遥已经做了,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只看那上官昆阳对此事闭口不提,却是因为自己装糊涂他气急败坏,足以可见这单灵遥八成是没有干什么好事。 再回想一下这之前上官昆阳对自己的态度之后,曹云飞似乎有点明白了,怪不得之前那上官昆阳对自己态度突然热烈了起来,那好的让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有时候对方走近自己时,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而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果然是那丫头没拿自己的身份干好事,有些事情不挑明还是好事,若是挑明了,自己是真的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吧。 想到此,曹云飞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虎儿马月地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算了,自己就是道一声歉的事情,就没有必要把事情捅破,弄得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不曾想,曹云飞这一席话,非但没有消了上官昆阳的怒火,反之让其更加怒火中烧。 “曹云飞——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我始终是兄弟?” “那……那咱们不正是兄弟吗?” “师兄弟不假!那日后还要继续称兄道弟吗?” “那不做兄弟做什么?做连襟吗?日后咱们俩娶一个门子里的姑娘,那就是连襟了~” 曹云飞为了赶紧化解这个矛盾,便是故意找话题打岔,胡乱开玩笑。 而曹云飞越是这样黑不提白不提地糊弄此事,上官昆阳越是气急败坏。 “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你却跟我装什么糊涂?” 曹云飞就怕听到上官昆阳说什么心意之类的话,一听到这里,他就头皮发麻。 而白华似乎已经听出来什么端倪来,从前他也是得来小道消息,听说这权族的少主对自己家的镇主别有用心之恶的话,他之前也是没有当回事,可是今日来看,果真有其事。 白华一看这态势不对,便有意为曹云飞解围道—— “各位少主,公子,白华有些疑惑了……咱们来这极乐阁的目的是什么?白华见识短浅,虽从未身临其境这极乐阁,却也是早有耳闻此地之妙处,风月场所,男女醉生梦死之地,来这里不应该时候寻欢作乐吗?怎么……” 说着,白华故意留了半句话,小心翼翼地看着当下三个人的脸色。 听到此,曹云飞似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摆起来谱,一副吃了亏,又不太情愿的态度说道—— “都说了不要来了,诸事多劳,就不该来这种地方消遣,若不是听说了昆阳少主来此作陪,我曹云飞是怎么都不愿再来此地多时,一来是没那个时间,二来也是在没什么精力,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是那好色之徒啊!老是留恋此地,对我曹云飞的名声也没有什么好处。” 说着,曹云飞转向武玄华这边,便是摆出一副要告辞的姿态,婉儿相拒—— “三公子的好意,云飞心领了,本来云飞就无意于这种风月场合,在外怎么说云飞也是正人君子的做派,若是被人在其后说三道四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因为昆阳兄的情义让云飞有所动摇,只是……现在看来,昆阳兄实在烦躁云飞,如此这般,云飞来此的目的又是何故呢?本末倒置,倒是惹得昆阳兄这般怒气,还是罢了,云飞这就告辞,日后咱们有机会再聚。” 曹云飞正愁着没有理由离开这是非地,眼下可好,这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吗? 第3113章 170.镜花水月(武玄华成功劝说上官昆阳) 曹云飞正愁着没有理由离开这是非地,眼下可好,这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吗? 之前曹云飞还有些不知所措,该如何应付眼下局面,而现在可好,那白华有意无意的话正好提醒了自己。 有些场子既然气场不对,那就不要强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自己只要离开了这里,就算是成功避免了矛盾。 曹云飞本就头疼那武玄华邀请自己来此的目的,这一天都在盘算晚上该怎么应付这个能人呢,眼下可好,这上官昆阳简直就是自己的贵人,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离开这里的机会。 自己不正是求之不得吗? “现在看来,昆阳兄实在烦躁云飞,如此这般,云飞来此的目的又是何故呢?本末倒置,倒是惹得昆阳兄这般怒气,还是罢了,云飞这就告辞,日后咱们有机会再聚。” 此刻,曹云飞倒是摆出一副可怜相,这告别之后,转身就像离开。 而武玄华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如此呢?要知道这可是自己运作了一大圈子,才把曹云飞给请了过来,绝不能因为上官昆阳三五两句的话给自己的贵客气跑了去。 眼瞅着,曹云飞转脚就要离开,武玄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了曹云飞的跟前,双手大开,只身拦在了曹云飞的身前。 “曹镇主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昆阳兄不过是你开个玩笑罢了,咱们都是好兄弟,哪里有隔夜仇呢?来极乐阁本是玄华的一片心意,所想上一次就没有让曹镇主尽兴,这一次也算是赔礼了,势必要好好招待招待曹镇主这一位远道而来的兄弟,曹镇主不会不给玄华这个面子吧。” 曹云飞就知道这武玄华难缠,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走自己,而曹云飞也不是吃素的,竟是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了上官昆阳这里。 “三公子的好意云飞是心领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昆阳兄还在一直生气呢,我在这里只会惹昆阳兄生气不是?” 说着,曹云飞眼神勾了勾上官昆阳那边,只看那小子还是一脸气急败坏之色,丝毫没有任何意识,他的脾气将坏了武玄华的好事。 武玄华倒是一个机灵的,他赶忙赔笑着说道:“曹镇主不如你先进包房,由我来劝一劝昆阳兄,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脾气,那脾气说上来的快,说下来的也快,让我来劝一劝可好?咱们几个兄弟难得能够聚在一起,日后若是曹镇主回西疆,再想相见那边是千里之遥,只能靠思念来相互挂念对方了……都是兄弟,哪里有真的仇恨呢?说一说,就忘记了,日后在酒场上,还是好兄弟不是?” 武玄华诚恳劝留,曹云飞一听这里,也是找不大一个合适的理由再说什么了,却也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 “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三公子了,你是最了解昆阳少主脾性的,咱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他给得罪了~说来也是云飞我无礼,三五两句话就能把他给气成这幅模样……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了……” “哈哈哈~曹镇主不必担心了,昆阳兄就是这样的脾气,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了~一会儿我说一说他,这事就过去了。这样,小翠——你先带着曹镇主去我之前预定的房间中稍等片刻,我和昆阳兄吃一些就到。” 说着,武玄华便支应身边的极乐阁中的婢女引着曹云飞先行一步,而后待曹云飞走远之际,他才转过身去,走到了上官昆阳身前,又是一副笑嘻嘻的赔笑脸,便是好声安抚对方情绪道—— “昆阳兄,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呢?你那么想见曹镇主,我便是把他给约了出来,结果呢?你这一上来就是来掐架的吗?” “不是!你也瞅见了,他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之前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再看看他刚才的态度,搞得是跟我多倒贴他似的!你说气人不气人?之前我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他彻底划清楚界限,结果呢?还不是他先撩拨我的吗?让我又有了新的希望……你再看看他今天的态度,好像那天的事情就没有发生似的,摆出一副正人君子一般!我就是气不过他那一副假清高的模样,让人恶心的很!” “好了好了~你说这话还真是有趣,你也知道他那脾气,最爱脸面的西疆镇主,你却当着他手下的面处处下他的面子,日后你让他回西疆该怎么自处呢?换做是你,人家在你的手下面前各种下你的面子,挖你的黑料,你会怎么办?”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登时一愣,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沉默了良久后,他讪讪然问道:“我刚才……是不是挺过分的?” “也不算是特别过分吧,幸好你没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讲出来,若是真的讲出来,我只怕那曹云飞扭脸就走了,你俩的关系就彻底凉凉了。” “不是……我俩的关系有那么隐晦吗?” “不隐晦吗?那这样,现在你就跟你的父皇还有龙王陛下说一说你俩的关系,你就老老实实交代你又龙阳之癖,这天底下你最喜欢的人是他从曹云飞,这倒是彻底,就问昆阳兄你敢不敢?” 一说到那东苍两位龙王,那上官昆阳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登时声势弱了大半,变成了怂包,悻悻道:“这个吧……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现在不是时机给父皇和皇叔说这些事情,眼下我东苍局面吃紧,我的这点小事情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眼瞅着上官昆阳吃了瘪,这态度也好了许多,武玄华又是赔笑着道—— “这就对了嘛,那曹镇主是比昆阳兄冷静理智的多,知道有些事情明面上是不能说的,尤其是在下人面前,毕竟人多嘴杂,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对你们这两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说那可就成了天下的笑话了不是?也是为了长久之计打算,昆阳兄就要再死咬着曹镇主不放了。你刚才也听到了吧,他也有诸多的无奈,其实他心里还是挺在乎你的不是?若不然我的脸再大也请不来他这尊大神不是?说到底还是昆阳兄你的面子比较大不是?人家曹镇主心里还是有昆阳兄你的位置的不是?这样看来,大家都为彼此想一想,事情就过去了不是?” 听到此,上官昆阳的心中无名邪火算是泄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憨憨的笑意…… 第3114章 171.镜花水月(武玄华为上官昆阳做心理疏导) 武玄华一通劝之说,那憨憨上官昆阳果真上当了,他仔细品了品曹云飞之前的话,似乎还真的有些内涵所在。 刚才曹云飞一再强调他是为了见自己才会来这里,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曹云飞大体上是要拒绝这一次的聚会的。 “昆阳兄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你在百慢之中好不容有一点休息的时间,这段时间如此珍贵,你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要陪伴自己最重要的人了!我也不是一个闲人,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我都可以见到的,我若想见之人,那是真的很在意的人啊~” 听到此,武玄华脸上露出一丝会意,他的嘴角微微一勾笑意,说道:“那不就对了吗?你想想看啊,若是换做是曹镇主,他的想法大概与你一致,从前的曹镇主若是一旦有了空闲,第一个时间就去找我的那个二妹妹,无一例外,而现在看来——似乎武玄月在他的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的分量了吧~相反,我咱们觉得昆阳兄你的地位反倒是重要了不少呢?就这么短暂的休息时间,之前我邀请他的时候,他摆出一副不太情愿,推辞之色,可是我一提到你要来的时候,他立马就答应了~你说说,这还不是在意是什么?” 武玄华的嘴那真的厉害,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这一张嘴说出来,这事情准保能成,他很清楚对方的心中在意的是什么,更知道自己说什么能够打动对方。 果然,这一番话之后,上官昆阳的脸色彻底变了,从前之前的恼羞成怒,已然变成了心花怒放,难以自持。 “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果真是如此吗?你小子花花肠子最多,别是骗了我不成~” 上官昆阳心里高兴是高兴,可是嘴上多少还是要有些分寸,便是再次试探问道。 武玄华早已经看透了上官昆阳的小心思,只看对方那神气十足,脸上掩不住的兴高采烈,他很清楚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成了。 “我骗你什么?纵使我的话你不信,那曹镇主自己的话你还不信吗?刚才的话你也听了啊~说的什么?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若不是因为你,他肯定不回来此了~就凭从前他你倔脾气,臭脸子,端架子,我武玄华何德何能请得到这尊大佛呢?昆阳兄你是太看得起我了不是?” 到此,上官昆阳越听心里越舒坦,脸上再也不掩饰了,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道—— “也是哈~从前的曹云飞可不是现在这样啊~若是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铁定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席面的,躲我还来不及的,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给我脸面呢?” “话可不就是这样说的吗?他曹云飞能有今时今日的改观,还不是昆阳兄你用温情感化了他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平日里昆阳新对他曹镇主如此用心,我们这些外人看着都觉得感动,他曹云飞哪里有的道理不感动呢?只是吧~有些人的架子在哪里摆着呢,你若是让他突然改变,那估计不成,尤其是在有人的地方,他多多少少是要维护一下自己的体面的不是?所以……” 说着,武玄华故装为难之色,便是眼神悄悄移到了上官昆阳的身上。 “明白了明白了!我就大度点,不与他那家伙计较,他爱面子我就给他面子不就得了吗?说来这人活在世上谁不是为了一个体面呢?他有手下在场,我就给他点体面,不让他在军中失了威望就是。” 上官昆阳如此善解人意,不正是他武玄华想要的吗?这样一来,武玄华心中的悬而未决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也就是他武玄华能够把得住上官昆阳的脉,换做是旁人,就上官昆阳这头倔驴谁人能够劝得动呢? 显然,这上官昆阳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而他的吃软不吃硬与曹云飞不同。 曹云飞是一个心生怜悯者,若是想要打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就扮演一个弱者,激发对方的保护欲,便可让对方低头同意; 而上官昆阳的吃软,就是要别人捧着他顺着他,在耳边吹起阵阵顺耳的耳边风,只要的耳朵舒服了,什么事情都不是个事情。 这里,武玄华是将那上官昆阳的看得透透的,只要自己说的话让上官昆阳觉得有道理,并且顺耳好听,那家伙八成是会投降的。 估计,连上官昆阳都不自知,那武玄华可是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人。 “就是说嘛~昆阳兄深明大义,凡是都会为曹镇主着想,曹镇主又不是一个傻子,你对他的情义,还有他的格外照顾,他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只是有时候,情况不予许,他也不得不拘着面子而为,而从他现在的态度来看,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了~” “切~谁让我喜欢他呢?就算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吧,凡是多忍让他几分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上官昆阳越说越觉得自己伟大,越发自我感动起来。 “哈哈哈~昆阳兄还真是爱惨了曹镇主,他对他的好,连我这个表兄弟都要嫉妒了~” “你嫉妒个什么劲儿?多大点的事情啊?我平日待你差了吗?” “不差不差~就是被人区别对待了之后,还是那个被薄待的那一位,这心里啊~多多少少会有点不带劲儿……” 武玄华故意揶揄上官昆阳,便是哄着对方开心,让对方一会出席席面的时候,不要再因为情绪的问题,搞出什么乱子来。 “你小子还有这小心思呢?平日里我怎么都没有看出来呢?” “那我不是懂事吗~自知道自己的地位又怎么可能与曹镇主媲比呢?虽是吃味了些,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得了吧,就属你小子油腔滑调,你跟一个男人吃什么味?搞得我跟香饽饽一般,人见人爱,还要被人争抢了不是?” “那昆阳兄可不就是香饽饽,人见人爱吗?” “得了吧~你就成贫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一会儿我不会在曹云飞面前乱使性子了,这点你可放心了吧~” “哈哈~昆阳兄做事自然有分寸,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第3115章 172.镜花水月(覃三叔偷听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对话) “那……昆阳不生气了吧?” 武玄华为了保证宴席的舒畅开展下去,便是再次确定上官昆阳的态度。 “嗨~生什么气啊~我上官昆阳那么大度的人又怎么可能生他曹云飞的气呢?我呢~不过是之前对他有些误会罢了,听你这么一通分析,我算是明白了,问题不在人家曹镇主,在我不懂事~这我还生什么气?在生气就完全没有道理了不是吗~况且……”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脸色一红,又开始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看到此,武玄华笑着配合上官昆阳道—— “况且?” “况且——我见他一次曹云飞实在太难了,若是我还不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下一次再见他又不知道是何事了~老实说,我知道他是一个大忙人,一国之主事事都要他来操心,难得他肯来见我,我还不尽力好好表现一下,让他尽可能地喜欢我——这日后只要他惦记着我,便会想法设法地来见我了不是?”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笑开了花,他不禁拍手称快道:“这就对了,昆阳兄终于开窍了,凡是不能图一时之快,若是想要长期维系你和曹镇主的关系,就要往长远里考虑。所想经过这些时间的努力,曹镇主也不像从前那般待你了不是?这不都是昆阳兄平日里的努力积攒下来的结果吗?” “行吧!咱们走吧~也别让云飞等急了,他一向是一个急性子,哪里有耐性等人那么久呢?” 这上官昆阳一想开之后,便是处处为曹云飞着想,又变回了从前那痴心汉的憨憨相。 连同本尊都发话,武玄华自然是要顺着对方的意思来,他赶忙摊开手,脸上洋溢起着激动的笑容,便是引着上官昆阳向指定的包房走去。 只是,这二位前脚刚走,这墙的拐角处缓缓打开了一扇拉门,只看那覃三叔笔直站立,双手背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蹙眉思索片刻后,低头小声道:“看来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是早早禀报为妙,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妄为,可不比我们那个时候啊……还真是世风日下……” 上官昆阳喜欢曹云飞的事情竟是在覃三叔这里被偷听了去,覃三叔虽不会直接上报到上官侯爵那里去,但是他至少会将此事告知覃芙蓉去。 毕竟,他一心只想守护覃芙蓉和这极乐阁,若是让他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和危险,他都会十分警惕,并且第一时间找覃芙蓉汇报,找到合适的规避危险的方法之后,他才放心。 果然,当覃芙蓉从覃三叔口中得知此事后,不出意外,她还是一点都不在乎,一边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一边随心随意地说道—— “这事我清楚了,你下去吧。” “啊?就这?” “嗯——” 覃三叔当真是又着急上火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要知道上官昆阳喜欢曹云飞这样的事情非同小可,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定是会闹出些乱子来。 “不是……你丫头要不要总是这么心大呢?兹事体大,这可不是单纯的王权贵族的龙阳之癖啊!这可是关乎两国之间的关系的大事情啊!” 或许是覃三叔这些年经历了太多,年岁越大,就越经不起事情来,事情一来,反倒是容易患得患失。 到此,覃芙蓉缓缓从卧榻上抬了抬头,那眼神一挑,轻蔑一笑说道—— “三叔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是多大的事情啊?不过是两个年轻人的情感宣泄,不一定要这样上纲上线吧~再者说了,依我之看,此事未必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或许是他上官昆阳的一时兴起呢?这位公子哥,凡是都是三分钟热度,做事虎头蛇尾,没个正形,你说他来我极乐阁中,对于哪个姑娘真正钟情过呢?哪一个不是三两个月就没了热情,要求着换人呢?这家伙只怕是女人腻歪了,偶然想换换口味罢了。” “可是——他想换口味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若是喜欢男子,咱们极乐阁也不是没有男色可以供他挑选,只是……他这次可是喜欢上了西疆镇主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也说了,是他喜欢西疆镇主,这或许就是他一人单相思呢?” “我在走廊上听得那两个人的对话,可不像是那么简单的问题,若是单相思还好说,我就怕……我就怕他们二人是……是两厢情愿,那问题可就大了~” “你在走廊听得不就是武玄华和上官昆阳的对话吗?这是他俩自己猜测问题,人家曹镇主说什么了吗?” 覃芙蓉有些不耐烦的坐起身子来,不禁微微皱眉,一口烟气吐尽,问道。 “那倒也没有说什么,不过……” “别不过了!我的好叔叔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踏踏实实地下去吧,你听我的这事翻不了什么大浪!那曹云飞铁定不会喜欢那上官昆阳!” “丫头,到底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呢?你怎么可以这么笃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因为我了解曹将国夫妻的个性,他们的儿子不可能是歪种!加之,西疆有明文规定,是绝不可能近亲相喜的,虽是是龙阳之癖,别忘记了那曹云飞和上官昆阳可是表兄弟,他们怎么可能相互喜欢呢?上官昆阳是一个糊涂蛋,那曹云飞怎么可能陪着他疯呢?曹云飞身为一国之主,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再者了,那小子有心上人,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曹云飞是绝对不会喜欢他上官昆阳的!” 听到此,覃三叔也皱起了眉头,他唉声一叹,却还是要极力反驳对方的观点。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有件事情我还是要与你说一说的,就是上一次,他们几人来我极乐阁寻欢作乐时,你可知道那曹云飞主动亲吻上官昆阳的事情吗?” 一听这里,覃芙蓉登时一惊,手中的烟枪掉落在地,她整个人都呆了—— “你说什么?曹云飞亲了那上官昆阳?” “可不是吗?我是听伺候他们屋的下人说的,本来我没多心,想着这些年轻人喝多了,玩过了也是有的,可是今日一听武玄华和上官昆的对话之后,我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这不才跟你好商量一下吗……” 第3116章 173.镜花水月(覃三叔逼覃芙蓉出手了解实情) “你说什么?曹云飞亲了那上官昆阳?” 刚才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覃芙蓉,这会子功夫可真是惊掉了下巴,连手中的烟枪都掉到了地上。 覃三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将实情道了出来—— “其实这事吧,我也没想着要跟你说,只是觉得事态发展的有点失控,并且这件事情是在咱们极乐阁这地界儿的发生的,若是日后让两位龙王知道了,大概咱们极乐阁会难逃其咎,所以……” “三叔你到底知道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芙蓉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看着覃三叔。 覃三叔这会子功夫倒是不急了,他缓缓弯下腰去,捡起来地上的烟枪,说道—— “我也是听伺候他们屋的下人说的,本来我没多心,想着这些年轻人喝多了,玩过了也是有的,可是今日一听武玄华和上官昆的对话之后,我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这不才跟你好商量一下吗……” 说到这,覃三叔将那烟枪交到了覃芙蓉的手中,便是一脸询问表情问道—— “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覃芙蓉终于正视这件事情来,她低头啃了啃指甲,抬头问道—— “三叔觉得呢?那上官昆阳这一次是动了真格吗?不应该啊……” “这个……不好说啊……毕竟咱们与昆阳少主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多,平日里听旁人的传言也都是虚的,有些话是真是假咱们也不清楚,若是想要知道虚实的话,那不还得你出马吗?” “又是我……我就不稀罕这种事情!每次都要我出马……烦都要烦死了!” 一说到这里,覃芙蓉便是一脸的不耐烦,大概是这种事情她执手的太多了,早已经不厌其烦了。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情,可是眼下这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咱们又能怎样呢?若是旁人也就算了,那可是曹镇主和上官昆阳啊~旁的不说,就说这曹云飞吧,他可是你好闺蜜的儿子,你允许他在这条路上走弯路吗?你的良心真的能做到对此事不闻不问吗?” 覃三叔知道拿那些什么权贵和关系来说事,覃芙蓉八成不买账,唯有那人情来说事,才能打动覃芙蓉。 覃芙蓉果然心中动摇,眉头紧锁:“你可是说的是实话?果真是曹云飞先亲的上官昆阳吗?” 覃芙蓉才是懒得管他上官侯爵是怎么看他曹云飞呢,这小子父亲人品不行,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以这么说,在覃芙蓉眼中他上官昆阳就是那东苍皇权堆里最烂的那一堆泥巴,烂到自己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所以,对于上官昆阳的那些破事,覃芙蓉根本不想管。 而曹云飞则不同,那可是她覃芙蓉故交的亲儿子,西疆唯一的后人,曾经彼时的感情,延续到现在,覃芙蓉很难做到对曹云飞不管不问。 “不应该啊……那小子一直喜欢的人是武玄月啊……怎么可能没头没脑的亲了那上官昆阳呢?再者说了,就算是那小子好色,再不济也应该喜欢女色,什么时候这么没品喜欢男色了呢?” 覃芙蓉垂眸思考,小声嘀咕。 而这声音虽不大,却还是传进了覃三叔的耳朵里去。 “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现在唤来梨花过来,那天晚上的来龙去脉不就清楚了吗?我老的话尚且没有什么可信度,那梨花年纪轻轻,又是这极乐阁中最憨厚老实的,她的话总是有可信度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无奈抬头,眼神中有些无奈—— “三叔你误会了,我不是你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觉得这事来的太蹊跷,那上官昆阳的为人就算了,可是曹云飞……不应该啊!那孩子向来正直,怎么会做出那出阁的事情呢?这一点都不想是他的作为。” “那实事就是如此,我也没有编瞎话,更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来麻烦你,你的懒惰程度我早就拜服了,若不是万不得已,你以为我这把老骨头愿意舔着一张脸来讨教你吗?” 说到这里,覃芙蓉嘴角一抖,尴尬的笑了—— “呵呵~看三叔你这话说的,搞得我这人有多让人难以支应似的。” “那你以为呢?但凡我有点别的法子,也绝不会来找你~这事你自己看,可大可小,反正我觉得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曹云飞的处境,反之我更害怕极乐阁处境,若是那上官昆阳的丑事在极乐阁传出去了,到了龙皇殿下的耳朵里,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果然,覃三叔还是在意的是极乐阁的安危和覃芙蓉的处境,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嗨~能有多大的事情呢?那上官昆阳什么德行,天下皆知,龙皇殿下更是应该对自己的儿子的所作所为心中有数,自己儿子不成,还总是害了人家的好孩子,真是害人害己。” 覃芙蓉则不同,她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上官昆阳身上,而是在曹云飞的身上,她是生怕自己的好外甥被坏孩子给带歪了,心痛不已。 如此偏袒,覃三叔当真是气不到一处来:“我说你这偏心也是要有个限度吧?为人父母的,谁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当成反面教材,被人处处抵制呢?你是在乎他曹云飞,怕他跟坏孩子学坏了,那龙皇陛下的心思大致与你一般,就算是那上官昆阳再不济,那也是他的心头肉,咱们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分寸呢?再者说了,这一次也不是昆阳少主一个人的问题吧?可是他曹云飞先去撩拨的昆阳少主,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对方合适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成不成?别再念我了,我这就去瞧一瞧这一对冤家是怎么回事成不成?” 覃芙蓉实在受不了覃三叔在自己耳边念叨,这就缴械投枪,从卧榻上跳了下来,仓皇而逃。 而这覃三叔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追着对方到门口,还一直念叨着:“你去处理事情就是处理事情,且不可带有太多的个人情感在内,我知道你对那上官昆眼不看好,但是……但是多少也要公正些……” “知道了!知道了……” 第3117章 174.镜花水月(覃芙蓉首遇白华) 覃芙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了房门,她一路懒散,抽允手中的烟枪,而她所到之处,极乐阁中的男男女女无一不埋头绕道,纷纷推开。 覃芙蓉却是连头都不抬一下,似乎这种情况在极乐阁中都是常态,她就是这里的绝对的霸主,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更是无人敢无礼。 覃芙蓉一路漫不经心走到了曹云飞他们所在的包房,对于什么听墙角这种事情她实在不感兴趣,就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把曹云飞给约出来呢? 正在覃芙蓉发愁时,白华刚好从里面出来了,似乎是要叫小厮再点几个可口的菜。 正刚一出门,一根烟枪就抵到了对方的眼前,漫天的烟雾缭绕,登时熏得白华连连咳嗦。 待这烟雾散去,白华这才看清楚覃芙蓉闭花羞月的脸,虽是一脸慵懒相,但是那覃芙蓉倾国倾城的容貌,足以让眼前这个男人眼前一亮。 而覃芙蓉身上特有的气场,绝不是那些初来的生手,或是段位比较低的小女子可以比的…… 高手之间的对弈就是这样,不必开口,四目相对时,便可猜测出对方的来头。 到此,白华尊礼地向后撤了一步,弓腰行礼,温声且谦虚地询问道—— “不知道这位姑娘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是对包房中的某一位有什么……” 不等白华把话说完,覃芙蓉又吐了一口烟气,竟然直呼其名道—— “若是我没有看走眼的话,你就是西疆圣手白华——白先生?” 此话一出,白华身体微微一颤,他缓缓抬起头来,心中虽是迟疑,脸上却还是拘着礼数,温文尔雅问道。 “不曾想我白华的名声已经响彻到了狄九黎了吗?姑娘倒是好眼力,只是,白华看着姑娘眼生的很,似乎从前并没有与姑娘有过交道吧……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白华的?” 覃芙蓉轻蔑一笑,又是一口烟气,缓缓道:“那曹云飞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大致特征我也清楚,只要对号入座,稍稍动动脑子,便可猜出白先生的身份了。” 覃芙蓉倒是一个干净利索,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个性,直接说出了自己为何能够一下子猜出来对方的身份原因。 只是,这太过直白的话,有些让人接受不了,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曹云飞身边人才匮乏,掰着指头数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白华尴尬地笑了笑,所想既然对方是一个直性子,自己也就不含蓄了,这就又弓腰重新行了一个礼道—— “覃老板果然是曹镇主所言一般,是一个直来直往的直性子,今日白华总算是见识了。” 两人已经分别捅破了对方的身份,这也就不必要在继续猜测对方的身份,索性直进主题。 覃芙蓉破有深意地瞥了白华一眼,便是幽幽说道—— “你们镇主今日来我这里,我是早有准备,所以,我能够猜得出来你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来我这里的客人的身份是要进行严格的审查工作,我是有备而来,自然对你们这屋子里的人底细了解十足,而你却能够看得出我的身份,实属难得。” 白华抬头,微微一笑,也解释道:“覃老板倾世容颜,天下皆知,远近闻名,更是那烟枪不离手,见人从来不给好脸色,就这些特征,白华稍稍一想,也就对号入座了~只是——只听闻旁人说覃老板美貌惊人,这惊人的程度,唯有一见才知实情,天下难得如此花容月貌,也不该这天下的男人个个都拜倒在覃老板的石榴裙之下。” 听到这颇为赞赏的言辞,覃芙蓉非但没有一丝欣喜之意,似乎对于这样的评价她早就听得太多,已经不厌其烦了,根本不会为之所动。 “都说白先生是曹镇主身边难得低调的人,所想如此绅士便不会为春心所动,不曾想白先生在美色当前也是一个俗人啊。这倒是听让芙蓉失望的。” 说着,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这话音中多少有些蔑视之意。 如此自视甚高的女子,似乎对于男人的赞赏,她一点都不欢喜,更多的是反感。 看到此,白华有些愣神,他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怎没感觉好像是冒犯对方似的。 白华有些尴尬地抖了抖嘴角,而后小心翼翼说道:“白华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说出了天下男人的心声罢了……” “天下男人的心声如何,我覃芙蓉是真的不在意,我呢~只想做回自己,清清静静的自己,不被世俗所烦扰,不被人情所打扰,至于别人怎么看我,我根本不在意,好也好,歹也好,那是别人眼中的我,与我又有何干?” 覃芙蓉冷冷说道,这一席话虽是说得没头没脑了些,但是足以证明她是真的没有把白华当外人。 若是放到了从前的那些官场的客人们,她虽是骨子冷傲,脸上多少是要配些笑容,毕竟为了生计,为了名分,为了自己在官场的地位,她不得不伪装笑脸,喜迎客人。 而眼下不同,她是真的没把白华当成客人,而是当成了自己好友的部下,这才说话没了边界感,有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对于白话来说,这样过于直白的话,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而言,难免有些刺耳。 “覃老板……果然与众不同,语出惊人啊~” 白华只能尴尬地赔笑着,毕竟他从来没有与覃芙蓉打过交道,对方什么样的品性,什么样的脾性,他都一无所知,即便之前听了曹云飞对自己描述覃芙蓉的秉性,但是人与人交往的差异性,让他不敢松懈半分。 毕竟,覃芙蓉对待曹云飞是一个态度,对待自己又是一个态度,自己什么身份?能和曹云飞比吗? 所以,在人情世故方面,自己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贸贸然的自以为是,免得惹祸上身。 想到这里,白华还是要客客气气地与覃芙蓉交流。 覃芙蓉对于白华过于客气的言辞,似乎不太满意,便是抬眼一瞥,冷冷道—— “白先生对我是过于客气了,这一份客气倒是显得生疏了不少——” 第3118章 175.镜花水月(白华自觉我覃芙蓉看诊) 覃芙蓉对于白华过于客气的言辞,似乎不太满意,便是抬眼一瞥,冷冷道—— “白先生对我是过于客气了,这一份客气倒是显得生疏了不少——” 此话一出,白华呆住了,他是真的搞不懂眼前的女子是怎么想的。 眼瞅着眼前的女子,一身风尘相,手持世俗烟,满身尽傲骨,眸中生寒凉。 这个女子的气场完全与身份不合,怪不得自己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脾性怪怪的。 大概是医生的职业病早就,白华竟是抬手直接去牵覃芙蓉的手,如此大胆的举动登时惊住了覃芙蓉。 “白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呢?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开始动手动脚了吗?我与你的关系还没有熟稔到了这个地步吧?” 白华却是一脸认真道:“若是论其交情,白华自允与覃老板并无太多,可是论其病情的话,身为一个医生,实在难以见得覃老板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 听到这里,覃芙蓉两眼微颤,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那覃芙蓉的手已经被白华捏了去。 覃芙蓉真想反抗时,却被白华一声郑重其事喝止住了:“覃老板不必担忧,我白华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真的对一个病人没什么兴趣,我是看你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好,眼下我终于明白了二小姐为何执意让我来此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登时停止了挣扎了,一听到关于武玄月的一切,她顿时干了兴趣。 “你说什么?二小姐?哪家的二小姐?” 此刻白华已经成功切到了覃芙蓉的脉搏,他闭上眼用心聆听对方的脉象,嘴上却有功夫回答对方的问题。 “二小姐就是二小姐,还有哪家的二小姐能让覃老板如此上心呢?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必打哑谜,你很清楚我说的二小姐就是武门家的那一位。” 到此,覃芙蓉被白华的气场镇主了,不由得朝天吐了长长一口烟气,不敢再调侃白华半分。 毕竟,男人在自己专业的灵域中就会散发出不一样的气场来,威慑力十足,更是迷人,让异性难以抗拒。 此刻的白华不正是如此吗?他在行医的时候,安静且老练,你浑身上下都撒发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气场,让人反驳不得。 覃芙蓉只能被对方带着节奏走,一手给了对方,另一手却是不自在的抽着香烟。 良久,白华适才松开了覃芙蓉的手,嘴上喃喃道—— “覃老板可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容乐观吗?” 覃芙蓉一愣,而后她摇头呵呵笑道:“不容乐观?呵呵~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活不了多久了吗?” 却不想,白华突然一眼冷厉看去,竟是十分郑重道:“生命攸关之大事,覃老板怎么可以如此随意讲出来呢?你以为我在与你开玩笑吗?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有多差吗?积劳成疾也就算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患了严重的郁症。” 看着郑重其事的白华,覃芙蓉竟是不自觉地被吓住了,虽是脸上故装洒脱言笑,嘴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问了一句—— “郁症?什么个玩意儿?” 白华无奈一叹,诸如覃芙蓉这般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太多了,若不是自己着重提醒,只怕这样的人还一意孤行地继续下去呢。 “郁证,是由于情志不舒,气郁失畅以及脏腑功能失调导致的一种情志类疾病,其症状有气郁、痰郁、血郁、火郁、湿郁等,我说的这些症状,平日里覃老板是不是或多或少都有出现过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愣,还别说,自己还真的出现过诸如此类的症状,只是这症状或多或少,或轻或重,但是自己个的身体,自己很清楚。 看着覃芙蓉迟疑不吭声的态度,白华又继续道—— “人有五脏,化生五气,五气可以产生喜怒忧恐悲,肝气郁结、气郁化火、心神不惑、心阴亏虚以及心脾两虚,五种类型如果在你的身上都已经出现了,你经常会因为情绪过激,或是过忧,或是过怒,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样做只反伤你的五脏。” 白华在西疆很少见到有这么严重的郁症患者,可是不知道为何来到这东苍,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郁症的症结,难道说这里的人压力就那么大吗?以至于天天都活在抑郁和压力中,身心深受其害,却无能为力。 而眼下,这覃芙蓉是自己诊断出得郁症病症最严重的人,别看她身着华服,生活十分光鲜,可是她整个人的气色非常不好,摆着一副郁郁寡欢的脸,似乎这世间任何事情都勾不起她的兴趣,她是活着,可是分明又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这样的人活着是痛苦,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说到这里,白华不禁摇头,便是想要与覃芙蓉更进一步探究一下对方的病情。 “覃老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这样的症状只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现在的身体非常不好。所谓的郁症发生与肝的关系密切,通常由肝气郁结、疏泄不及等导致。患者多表现为沉默寡言、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同时可能合并胁肋部胀满不适、口干、口苦,时常感觉悲观、无乐观情绪等症状。而肝的重要功能是肝主疏泄,疏指疏通,泄指发泄,肝主疏泄的功能可表现在疏泄气机与调畅情志等方面。如果肝气疏泄不及,则导致患者出现沉默寡言、无欢乐情绪、胁肋部胀满疼痛等症状,与抑郁症症状类似。如果疏泄太过,则可能导致该患者发生面红目赤、性情急躁、暴怒等肝阳上亢表现。你有时候是不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有时候情绪上来了,自己想要压制都压制不住。” 到此,覃芙蓉突然眼神一狠,不耐烦地看着白华——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覃芙蓉虽知道白华给自己说这话话并无恶意,可是身处逆境的她,很多时候是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与其听从了对方的指点,自己无能为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抵触对方的好意,这样子自己的日子还会好过些…… 第3119章 176.镜花水月(覃芙蓉讳疾忌医)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为此,覃芙蓉表现出极为强烈的抵触情绪,虽然她很清楚白华说此话并无恶意,并且人家也是本着出于医德的初心,他全是为了病患的病情考虑…… 可是覃芙蓉又能如何呢?身处逆境的她,很多时候是无法改变自己的现状,与其听从了对方的指点,自己无能为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抵触对方的好意,这样子自己的日子还会好过些…… 想到这里,覃芙蓉便是摆出一副十分反感,讳疾忌医的态度,对白华充满了敌视。 看到这里,白华知道自己的话刺痛了对方,这才会让对方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来,为此,他试图调整自己的态度,换一种说法,让对方更能够接受一些。 “覃老板你是不是误会了白华什么呢?与你说这些,白华不是出于卖弄或者是看笑话之类的想法,而是真的为覃老板你的身体着想。医者仁心,但凡是一个医生,有那么点行业道德,就见不得自己的病患出了问题,而自己却不吭声。况且……” “白先生你是圣贤书读多了吧?不就是会一些三脚猫的治疗功夫,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吗?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的那些所谓精湛的医术能够治得了我的心病吗?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嘴巴说说,开三两个方子就能够解决的……我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为此我也没少去求医问诊,结果呢?那些医生说的那些话,与白先生你的话大同小异,然后呢?给了开了大大小小的不少方子,我也是喝了不少的苦药,也没见得我的身体有什么好转,老实说,我倒是觉得那苦药还没有这香烟能够治我身上的病来的快~呵呵~什么大夫,什么医圣。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名头!” 此刻是覃芙蓉显然是对医生这个行业有了偏视,大概是在这个行业吃亏吃得太多了,也就对这个行业的人没什么好感。 到此,覃芙蓉深深吸了一口烟气,冷冷吐出,而后冷笑道—— “所以说,别在我这里跟我讲什么治病之类的,这种事情我已经经历多了,没什么希望的事情,也就不抱希望了~何必呢?医生这个职业有时候还挺残酷的,给了人希望之后,却兑现不了自己的承诺,说一些严重的病情,让患者自己以为自己现在身体很严重,再说一些模棱两可的结果,给患者一星点的希望,然后再把自己隆重地推荐出去,好像这患者认识了这位医生就碰到了活神仙一样,你自己说说看,你们行业界的败类,拿着这手段,残害了多少的好人呢?” 覃芙蓉是太清楚权族那些医生的手段了,说的是仁义道德,办得却是那黑手勾当,那好好的人被告知患了不治之症,却是为了索要其身上的器官,按在有钱有势的人身上,为其救命而残害其他无辜人的性命…… 这样的勾当她已经见识了太多了,曾经登门极乐阁的太医院的医生中,在一场醉酒后不小心爆料出来的那些太医院不敢向外公布的实情来…… 当得知太医院中的所有运筹之后,覃芙蓉重新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了新的认知。 她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翻江倒海,她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覃氏一族存在的价值。 就是为了一群价值观畸形的所谓社会精英们提供玩乐吗?这一群人各个穿得人模狗样,背后做的那些勾当真真让人发指。 人大概都会对某个行业有着标志性的理解,比如医生的存在就该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教书先生的职责就该是教书育人,有教无类;官员的责人则是服务百姓,立政于民…… 总而言之,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该有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而有些人呢?他们从骨子里就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通过等级来实现自己的价值,也是通过等级来识人待物。 有权有势者就该享受这世间最等级的资源,而无权无势者这是一定会被榨取所有的价值后而无情抛弃。 想到这里,覃芙蓉眼眸冷漠,她吸吮了一口烟气,说道:“你知道一个医生最让人作呕的地方是哪里吗?” 白华看得出,这覃芙蓉对待医生这个职业的抵触,他想着大概是这覃芙蓉见识过这世间最恶毒的医生,所以才会在心里默默丑化了医生这个职业。 “是哪里?” “呵呵~就是被人高举时,一边享受着美誉,却另一边举起尖刀向那些信仰他们,尊重他们的人挥刀——有些人杀人是明面上的,而这些杀人就是杀人于无形……不!比杀人与无形更恐怖,他们一边宰割那些尊重他们的人,还要让这些人对他们感恩戴德……病人在他们眼中就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覃芙蓉呵呵冷笑,一想到之前之收拾过得那些医生,她便是恨得咬牙切齿。 听到这里,白华明白了覃芙蓉的心思,他便是有意试探道—— “覃老板是不是在有生之年碰到了一些让人心情不太愉悦的人,恰恰这些人还是从医的呢?” 覃芙蓉眼神一定,她没有马上回答白华的话,而是继续抽允着香烟,一阵吞云吐雾后,覃芙蓉幽幽道—— “让我心情不太愉悦的人又何尝只有医生这个职业呢?在我这个位置上,几乎每天都要遇见让人心情不愉悦的人和事,这样的处境,白先生你说我该怎么根治我的郁症呢?” 说着,覃芙蓉十分挑衅地向白华的脸上吹去一口烟气,而这突如其来的烟气,让白华始料未及,一不小心之下,吸进去好大一口,生生呛住了白华。 到此,看着白华尴尬的表情后,覃芙蓉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尽是对白华无尽的嘲讽。 白华控制好心情后,他缓缓抬头间,说出了一句话—— “想要根治你这郁症的毛病也不是没有办法,有一句怎么说的呢?不要试图与那些恶人恶事斗智斗勇,你深陷泥潭就很难与其摆脱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自己还有余力的时候,早早离开泥潭就是……” 第3120章 177.镜花水月(覃芙蓉怒骂武明道) “想要根治你这郁症的毛病也不是没有办法,有一句怎么说的呢?不要试图与那些恶人恶事斗智斗勇,你深陷泥潭就很难与其摆脱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自己还有余力的时候,早早离开泥潭就是。” 白华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医生,对自己的病号他只谈病情,只说疗法,不会想那些人际关系以及贫富差距之类的因素。 生命都是平等的,不论贫富贵贱,蝼蚁尚且偷生,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又怎么可能不想活下去呢? 除非是她一生中总是见识到了生命中的黑暗,生活对她并不是十分友善,打灭了她人生中所有美好的希望。 而听到这里的覃芙蓉先是一愣,而后颓然苦笑,紧凑地抽起来香烟。 无疑,白华是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可是若是自己有半点办法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不选择离开呢? 尚且不说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单单就说自己若是逃走了会是怎样的后果,这个后果自己的承担的起吗? 自己的母亲不就是前车之签吗?当自己被推到了资本的最前方,自己已然无力反抗资本的驱动,只能在资本的车轮之下不停的旋转运作,早已经没了自己的知觉。 活着,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别人…… 那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呢? 覃芙蓉颓笑几声后,抬头眯眼,深邃且充满了拷问:“白先生这话说得倒是简单的很,你说什么?逃走吗?往哪里逃?这悠悠天下,试问真的有覃芙蓉的藏身之地吗?就我这样的人,就算是逃走了,还能干什么呢?我的人生价值是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我只知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经营极乐阁,为了辅佐皇权。谁人年少时没有梦想?可是……又有多少人为了梦想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后,方才醒悟,人生不能够靠着梦想过活,现实的残酷会将你打回原形,人终究是活在现实中……现实就是没有人可以不为那五斗米折腰,人活着不单单是随心所欲,而是被现实的困境一层层束缚着……” 说到这里,覃芙蓉脸上露出了无奈且悲伤的表情,这忧伤淡淡,若是仔细观察,大概会被她故意装作的一副颓废相掩盖了。 看到此,白华有些心疼一叹,无奈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生活也不仅仅是被金钱和权利束缚,人心更是如此,一心向善之人,才金钱和权利的驱使下,看到了种种乱象,会觉得心疼,明明想要反抗,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少了点反抗的勇气,而一味的隐忍,只会造成自己心理上的压力。覃老板,这样憋屈着,委屈着过活真的是你的选择吗?若是你真的是一个能够与这里环境融为一体的人,那大概会对一些乱象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你的内心已经沉沦腐朽,看着那些作恶之人的行为,你也会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就是因为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善念在,见不得那些恶人恶事在你的眼里作祟……而你又没有改变大环境的能力,唯独只能委屈了自己了不是?你的这郁症大概就是这样形成的吧……” 覃芙蓉长长舒了一口气烟气,她眼中的犹豫更甚,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告诉我,若是真的改变不了大环境的话,那就试图用自己的手,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改变一下小的环境,只要能够做到为人心善,保持内心的愉悦,生活大概也不会那么难过吧……我的人生也在那个阶段有了那么点光彩,每每出现让我看不惯的人和事,我都会第一个时间与那个人分享……” 说到这里,覃芙蓉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她口中之人不是别人,就是曾经的武明道,对于这个的人感情,她的内心十分复杂。 “也说来怪了,只要我看不惯的那些恶人的行为,告知对方后,没过多久那人就会遭受到了应有的报应~呵呵~你可知道,听说了那些恶臣们的下场后,我的内心好不痛快,并且越发依赖这个男人。也就是这个男人告诉我了,在王道之外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可以镇压王道——” “什么东西?” “是天道!他经常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让我做好自己,永远保持一颗纯净的心,只要他在一天,便不会允许这世间的恶祟出来作乱!” 说到这里,覃芙蓉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欣慰的笑意,转而这笑容渐渐凝滞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眼中的狠厉。 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气,有些憎恶道—— “呵呵~这个人就是个混蛋,给了人希望后,没过多久自己就抽身离开东苍了!我本以为有他在,天塌下来我都不怕,可是他呢?呵呵~来东苍就是来玩闹的不是?把这里搅得一团糟之后,自己抽身离开了……剩下一个烂摊子给谁呢?还得我们这些老臣给他收拾!闹了半天,人家志向根本不在此!咱们就是他人生中的小点缀,人家不过是拿了一个逗猫草溜着你玩玩,最可笑的是我还真当真了!我一直认为她是救我救水火之中的救世主,结果……” “他怎么不是救你与水火的救世主呢?他是从东苍走了不假,可是在他的带领下,武道开创了一个新的纪元,在这个纪元中,他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很多乱象,他的志向是不在此,因为他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人,他要解救的人不仅仅是你覃芙蓉,而是天下穷苦民众!覃老板,我就问你一句,在你重新建立东苍的时候,那个时候虽是劳其体肤,可是你的内心真的不快乐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愣,她没再说话,而是垂眸一口一口吸吮着烟气,那淡淡思绪悠然升起—— 没错—— 或许这个阶段是她人生中难以忘怀的阶段吧,因为被彻底打败的上官侯爵需要人手帮他重新建立东苍,而这个时候,上官侯爵才会像从前一般,温柔待自己…… 第3121章 178.镜花水月(上官侯爵惨败后性情大变) 没错,自打武明道离开了东苍,携带天门至尊潜逃之后,上官侯爵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武明道穷追不舍,二人在西疆打了一架,又跑到了东苍来了一场乱战,结果是上官侯爵惨败,武明道上位,成为了这武道的霸主。 而就是被重创的上官侯爵实在受不了内心的打击,整个人都萎靡了好一段时间。 为此,覃芙蓉没少去给对方做心里疏通,她又变回了曾经小狐狸崽子的模样,躺在上官侯爵的怀中,讨其欢心,听对方诉苦。 唯有自己变成狐狸的模样,才能让上官侯爵放下了戒心。 也就奇了怪了,上官侯爵偏偏对人从来不释放真心,而对于那些不说话的动物他却十分贴心。 或许在他的眼中,动物是很单纯的物种,他的思想简单,行动一致,很好判断他们的想法。 而人这种动物却是复杂且多变,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他们想什么做什么不会按照一定的规则行事,前一秒钟还是与你称兄道弟,后一秒钟便可与你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上官侯爵看不懂了,所谓的忠诚,所谓的仗义,在人这种物种上根本不存在。 相较而言,倒是动物很简单忠诚些,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主人,真的可以做到彻底牺牲自己的地步。 渐渐的,上官侯爵已经对人性失去了信心,与其在这种不牢靠的关系中寻求平衡,不如压根就不在这种人上浪费功夫。 交情容易交心太难,所谓的交情也不过是利益呼唤的一套说辞罢了,人与人之间谁又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交心呢? 而此刻,都被武明道一同抛弃的两个伤心人,偎依在了一起,虽是二人什么话多没有说,但是这两人的内心却十分亲近,心意相通,都明白对方再想些什么。 上官侯爵又像是从前一般,在覃芙蓉身上抚摸其皮毛,这样毛茸茸的手感,让他感受到了从前的柔软和温暖,虽已是物是人非,可是内心相近,这一次暖意在胸口流荡,对自己心中的伤也算是一种抚慰。 而对于覃芙蓉来说,无疑受伤的上官侯爵此刻是最可爱的,人只有在受伤时才会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尤其是这样过分强大的人,他的尊严和脸面是绝不允许他在世人面前承认自己输了的结果。 世人之前的逞强,让上官侯爵心已经疲惫,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是权族人信仰的力量,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若是自己都垮了,那权族就乱套了。 为了继续发展权族,上官侯爵不得强撑着信念,人前威严庄重,人后早已经是心力交瘁。 而唯有在覃芙蓉这里,他方可卸下所有的伪装,变成那个柔软且软弱的男人。 他知道在一只狐狸面前,自己不用装什么帝王,只要做回自己就好。就想从前一般,自己还是那个满口怨言,对世道不公发出本分的公子哥。 而今日,自己虽然不会从前那么不成熟说出那一些逆天之谈,但是至少自己能够松下精神,放空自己,歇一歇。 当自己的指尖在覃芙蓉的身上游走的时候,覃芙蓉这是感受到这世间最美好的温暖,曾经当年的感觉又回来,这个爱护自己,视之为唯一的男人,那样温暖的感氛围悄然又回到了两人之间。 那段阶段,也应该是覃芙蓉活得最开心的时候吧,至少她知道自己在上官侯爵心中有着重要的地位,这种地位是旁人所不能取代的。 知道,上官侯爵在自己这里彻底得到了治疗之后,他又变回曾经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那个玩弄人心,执掌权力的帝君。 自打上官诸侯从地里被刨了出来,彻底复活了过来之后,覃芙蓉与上官侯爵之间的关系再次发生了变化…… 覃芙蓉知道,上官侯爵又变回了那个自己讨厌的腹黑君王,他一次次的出手,一次次的算计,一场场的阴谋,弑杀了这天下多少良臣的心,助长了多少奸佞的气焰,那覃芙蓉已经不忍细数。 到底是什么让上官侯爵又变回了曾经那个麻木不仁的冷血腹黑帝王呢? 她再一次寄托希望向上官侯爵汇报了权族内部情况,某些奸佞作祟时的消息时,上官侯爵却是一副淡然淡定,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 “这种情况孤王都知道了,也谢谢覃爱卿与我说的这些,孤王会还好好考虑下当下的局势。” 覃芙蓉一愣,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陛下,就这样吗?” “嗯~那覃爱卿的意思呢?希望孤王怎么做呢?” 没曾想上官侯爵还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并且还在反问对方。 到此,覃芙蓉低头闷着头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气,而后她猛然抬头,猛地将手中的烟枪砸向上官侯爵。 得亏是上官侯爵反应及时,一个闪身成功躲避了覃芙蓉的攻击。 “上官侯爵你就是这样执掌权族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覃芙蓉的情绪再次暴走,对于上官侯爵她本以为她是了解对方的,但是对方现在的举动和自己预想的天差地别,现在的对方再次让覃芙蓉看不懂了。 而对于覃芙蓉的冒犯,上官侯爵并没有过分追究,但是冷冷地看着对方道:“覃芙蓉,你刚才不但袭击你的主君,还直呼孤王的名讳,你可知道你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吗?” “去你的!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假惺惺的龙王陛下!这根本不是你该有的模样!” “那孤王该有什么模样?就该向武明道一般是吗?光明磊落,召唤众生,被众生所崇拜,他武明道是神一般的存在,而孤王呢?孤王就是一个失败者,孤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在你心中永远都不可能超越武明道的存在是吗?” 上官侯爵冷冷笑道,他知道覃芙蓉时常会拿自己与武明道做对比,这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倒是显得自己一无是处,哪哪儿都不成。 被人如此对比,自己又是一个君王,自己的脸面何存? 武明道已经是上官侯爵打心眼里憎恨的男人,他从自己这里夺走的东西太多了,这辈子上官侯爵都无法原谅这个人…… 第3122章 179.镜花水月(上官侯爵指认覃芙蓉联合武明道叛国) 对于覃芙蓉的指控,上官侯爵心中窝火,脸上却故装镇静深沉,他碧眸一瞥,便是凶险。 “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根本没办法与武明道比,人家是这武道唯一的霸主,做人做事光明磊落,岂是我们这种小人可以媲比的呢?我的哪些手段是见不了光的,而他武明道这是处处占尽人情优势,呵呵~这天下谁人都信仰他武明道,又有几人知道我上官侯爵心中的苦呢?” 上官侯爵憋闷已久的心中话,这一次接着与覃芙蓉吵架之际全都爆发了出来。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中惊颤,她万万没有想到上官侯爵是这样看自己的。 上官侯爵一看自己镇住了对方,所想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他也不含糊,便向对方摊牌了。 “你与武明道联手,成功将上官甄珍嫁到了西疆,换取武明道与曹将国的友谊,曹将国因为娶了我方公主,奠定了他在西疆的帝君地位,而武明道则是成功拉拢了人心,这一次我东苍惨败,他曹将国可是没少为他武明道效力!” 上官侯爵再也不忍着,这一次是要与覃芙蓉撕破脸,秋后算账。 “还有,为了能够在你这里得知我东苍各大官员的情报,武明道没少给你好处吧?说来听听,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为他如此卖命,我多少的官员是因为他武明道掌握太多的情报,被秘密处死的?最可笑的是,还都是让孤王批准的!孤王就是一个傻子,让人给卖了还不自知!” 听到此,覃芙蓉顿感一身寒意,看着上官侯爵冷漠且仇视的眼神,覃芙蓉似乎意识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怀疑。 她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现在解释的理由都好无力,因为当初自己与武明道结交是实事,自己仰视对方,钦慕也是事实。 若是在帝王眼中,自己朝堂上的臣子会拉帮结派的话,那自己很自然就会被归为武明道一党。 上官侯爵惨败武明道,失去了武道霸主帝王,他心中愤恨,总是要找人来发泄,而自己无疑就成了那个被发泄的对方。 覃芙蓉呆呆站着,两眼发直,嘴巴一张一翕,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上官侯爵却没有住口的意思,继续谴责覃芙蓉的种种—— “你那么仰慕武明道,为什么在他选择背弃我东苍的时候,你却没有选择跟他一起走呢?呵呵!也是呢,你怎么走啊!你的身份,你的处境让你没办法给你爱慕的人一同离开是吗?毕竟人家武明道已经选择了天门至尊当自己的后半生的伴侣,而你呢?不过是一介风流妓女,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武明道的身边?你的存在只会让他武明道成为天下的笑柄!他不带走你,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前程谋划,而你不愿意走,也是贵有自知之明不是吗?” 听到你,覃芙蓉震怒,她惊瞪双眸,咬牙皱眉,气得脸色惨白—— “武大人根本就没有与我说过要带我走的话,况且——就算是他说了我也不会走,我不可能舍弃你,舍弃这个国家而选择追随他武明道的!” 覃芙蓉极力辩白,这是她的真心话,并无虚假迎合之意。 却不曾想,她说的这话上官侯爵根本不相信,反之对方突然从书桌上推倒在地一摞子书籍,狠狠道—— “是吗?你这个女人满嘴的谎言,让我怎么信你?嘴上说的是不会离开这个国家,可是你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从孤王身边逃开不是吗?这些书籍可都是从你极了阁中搜罗出来的,全都是出自于武明道的手笔,你对他的执念这么重,他的每一本书籍你都珍藏着,还有时常翻看的痕迹,你却与我说什么你不会离开我,离开这个国家吗?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若不是逼不得已,你又怎么会愿意留在此呢?” 到此,覃芙蓉被上官侯爵的暴躁举动吓住了,她两眼缓缓落在了地上散落的书本典籍,她愣住了,对于上官侯爵的声声质问他似乎已经听不进去了,此刻她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自己藏得那么好的书会出现在这里呢?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 覃芙蓉连想都没有想到,上官侯爵如此不信任自己,竟然在自己身边也安插了眼线…… “你……你不相信我是吗?你……你既然派人盯梢我……” “呵呵~孤王就是平日里太相信你了,才会被你的一桩桩谎言说欺骗。孤王哪里知道你早就与那武明道内外合应,算计孤王,算计权族!” “我没有!”覃芙蓉撕心裂肺嘶吼,这是她最后的挣扎,因为在这些证据链条下,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 “你没有?拿什么证明?把你的内心刨开让孤王看嘛?有用吗?实情就摆在这里,我权族惨败,这样的结果总是要有人来承受的!” “所以——那个需要承受结果的人就该是我对吗?陛下——你就明说吧,为了笼络人心,为了证明你的霸主地位,总是需要一个人出来当这件事情的替罪羊,既然你选定了我覃芙蓉,也罢……我认命,但是……我绝不能承认我背弃了自己的国家,背弃陛下你!从始至终,我与武大人都不过是朋友之交,我从来没有想过超过这种关系的关系,而武大人也对芙蓉毕恭毕敬,事情不是世人传得那么不堪!” 覃芙蓉似乎已经看透了整个局面,她颓然一笑,便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呵呵!孤王若是在乎世人的眼光,也就不会留你这么长时间了,你与武明道什么样的关系孤王不在乎,只是——孤王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他武明道终究是一个外人,而权族的东上再起,强盛繁荣这是需要你们这些重臣来维持的!这是孤王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不论从前如何,日后——覃爱卿我希望你能够擦亮自己的双眼,不要在被那有心之人蒙蔽了双眼!” 听到此,覃芙蓉明白了,上官侯爵之前的层层铺垫不外乎就是为了敲打自己,让自己再一次为他所用,并且毫无怨言的为其所用。 因为自己是亏欠着的对方,日后就是当牛做马也不能再有任何怨言了…… 第3123章 180.镜花水月(上官侯爵没能得逞控制覃芙蓉) “事不过三——覃芙蓉这是孤王对你最大的忍耐,孤王的人生中,你已经背叛了我两次,第一次是你跟了孤王的父王,而第二次则是你选择了武明道……孤王不管你何种理由留了下来,但是孤王还是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上官侯爵冷漠的声音,不再是哪一个受伤温柔的男子,现在的他像一条疯狗,根本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咬,这个样子的上官侯爵让覃芙蓉看得很心寒。 明明之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的可怜,到底是怎么了?让他突然变成了这样的模样呢? 还有…… 为什么自己那么隐私的东西会出现他的书桌上,似乎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是从这一堆所谓的铁证出现时开始的…… 覃芙蓉脑子很乱,不管是上官侯爵说出来重伤的话也好,还是这一堆子不该出现在上官侯爵书桌上的书籍的出现,无疑对覃芙蓉来说都重创。 “我对不起你……我背叛你……呵呵~那是我的问题了……呵呵……我倒是搞不明白了……怎么都头来都是我的错了呢?你若是那个时候那么在乎我的话,为什么不亲自给你的父王说呢?你说你想要我……你的父王身边永远不缺美人,他不会给你争的……怎么到头来……成了我的错呢?在那种形势下,你让我一个初出茅庐的花魁怎么办?我就是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权利与皇权对抗……而你似乎比我更有能力,争取我的归属吧……” “所以——我才是那个活得最惨的人,就是我是弱者,所以才可以被人随意欺辱是吗?我明明活得比谁都痛苦,而我的痛苦你并不知道半分,你却一直误会我,认为我背叛了你是吗?” “还有——关于武明道的事情更是可笑至极,你说我和他联手背叛了你是吗?当初若不是你一手提拔,他武明道怎么可能成为权族的重臣,与他联手也好,与他交好也好,还不是以上官侯爵的意愿吗?当初不是你让我去勾引他的吗?说是要通过美色来拉拢他,让他离不开我,离不开权族……可是为什么当你的计划失败,所有的问题又多出现在我的身上了呢?” 一个个烟圈幻灭,这些话在覃芙蓉脑海中不停的回荡,但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事到如今,她很清楚上官侯爵的处境,因为惨败武明道,心理上承受不了这个结果,便是要在其他的地方给自己找台阶下,而自己无疑就成了那个台阶。 他不能承认是自己的无能和方向的错误,他只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一个下人的身上,这样他的内心才会好过些。 无能的人多抱怨,这是武明道经常给自己说的话。 出现问题的时候,不是抱怨问题的本身,而是冷静下来,找个问题的核心所在,击破难点,解决问题才是聪明之举。 抱怨只是给自己找一个退缩的理由,同时也会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覃芙蓉是太喜欢上官侯爵了,所以才会任由他来欺负自己,若是换做是旁人,谁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她早早就不搭理对方了。 “你在想什么呢?孤王的话你明白吗?” 看着覃芙蓉心不在焉的模样,上官侯爵顿感无名烦躁,他本是想要通过打压对方,让其乖乖对自己俯首称臣,而看到覃芙蓉一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上官侯爵越发恼火。 “知道了,我的问题,日后我会注意。” “你什么问题?孤王怎么觉得你是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问题呢?” “陛下说芙蓉有什么问题,芙蓉就是什么问题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覃芙蓉依然还是一副对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把上官侯爵看在眼里。 因为覃芙蓉来说,自己生命的意义从头至尾就是一个笑话,若是真的让上官侯爵拿走了,她倒是觉得解脱,至少自己是死在心爱人的手下,也不算是亏…… 所以,不管上官侯爵什么时候要刺死自己,她都不在意,一切都顺其自然发展,心态也就平和了。 “你这是什么毛斌?天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个女人就知道抽烟,你走到哪里满世界都是烟味,你知不知道孤王忍你这点已经很久了。” 覃芙蓉翻了上官侯爵一眼,她心里清楚上官侯爵是没事找事,他不满自己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呢? 覃芙蓉不爱理会地又吐出了一口香烟,说道:“知道了。” “就这?” “嗯~就这。” “你不打算把烟给戒了吗?” “并不打算,我看陛下是彻底烦透了覃芙蓉,日后有什事情,我便让覃三叔来送信就是,只要陛下见不到芙蓉就不会觉得烦躁了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登时气的头蒙,没想到自己说的那么多,换来的则是人家这样的理解吗?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怎么会?一切不都是按照龙王陛下的旨意来的吗?” “孤王的旨意……你什么意思?”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抬眸一瞥,幽幽道:“陛下,芙蓉就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朝臣,还是一个知己?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听到此,上官侯爵一愣,他没有想到覃芙蓉会突然这么问,还别说这个问题一下子就问住了自己。 “这个……你在我心中自然有不一样的位置……只是,你我本是君臣,所以应该是君臣在前,知己在后吧……这是孤王这么认为的。” 显然,这个回答有些敷衍了事,覃芙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这个问题为难住了陛下——既然当不了知己,就当纯粹的君臣,这些话我早就说过了……只是,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又让芙蓉生出来其他的念想来……呵呵~还是芙蓉太自以为是了,本以为自己可以走进陛下的心里~结果……哈哈~陛下终究还是那个龙王陛下,而芙蓉也只能回到从前的芙蓉……” 说着,不等上官侯爵反应过来,覃芙蓉已经化成了一股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3124章 181.镜花水月(上官诸侯走出屏障,欲要给覃芙蓉定罪) 覃芙蓉就这样在上官侯爵眼前消失了,连声招呼都不打,这倒是附和她的习惯,只是此时此刻的上官侯爵接受不了。 “什么东西!你这家伙到底要到何时能彻底改一改这不讲礼数的毛病!” 正当上官侯爵朝天怒吼时,其身后的屏障中有一个身影在微微游动,不一会儿那上官诸侯便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只小狐狸崽子还是曾经的模样,桀骜不驯,放荡不羁,仿佛这天下就没有能够约束她的东西一般。” 上官诸侯的话无疑是在上官侯爵的怒气上加了一把火。 他的话听起来是在赞赏覃芙蓉,实则这是在暗戳戳地敲打上官侯爵。 他的言语中是在对上官侯爵无尽的讽刺,毕竟曾经在上官王上当手下的覃芙蓉可不是那么没有规矩,这样一对比,就显得出上官侯爵执掌权力的松弛度了。 上官侯爵颜面尽失,尴尬地回过头去,还是为那覃芙蓉打圆场道:“嗨~那覃芙蓉什么个性皇兄你我最清楚了,从小就在那极乐阁中没人能管,也美人敢管,性子自然而然就野了,不喜欢拘束,更不喜欢讨好谁人,她的好恶全都写在脸上了,这点上倒是她的可贵之处。”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皮笑肉不笑,便是说着带刺的话道:“是吗?那我怎么听说当初这覃芙蓉收入父皇门下时,倒是乖觉得很,父王令其做什么,她都言听计从,从未有过一丝反抗的情绪,那乖巧的模样和现在张扬跋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呵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上官诸侯志在挑拨这一对君臣的关系,自然什么样的话难听,他就说什么,目的最清楚不过了。 “她对我也不是那么……那么不听话吧~孤王让她干什么,她也倒是去做,算是一个听话的了……” 上官侯爵尴尬解释,他心中也在窝火,可是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哥哥说话做事想来有目的,不能随便被其挑拨了心智,对自己的手下下手。 若是自己把自己的手下都给得罪光了,自己的立场也就危机了。 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为君者最清楚这个道理。 上官侯爵虽是把上官诸侯从地下请了回来,其目的是为了联手一起制衡武明道,而非让其在自己的政权上指手画脚,夺取自己的政权。 为此,上官侯爵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很明白眼前这个面如死灰的男人算计的是什么。 自然,他肯定不会让其得偿所愿。 那覃芙蓉再怎么无礼,也是对自己的心腹和得力干将,自己怎么骂都可以,却轮不上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冷嘲热讽。 只是,这个所谓的外人,又是自己的哥哥,有些话是要顾及着对的情面,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难看。 上官诸侯冷冷一笑,便是继续调油加醋道:“皇弟就是太过宠爱这些臣子了,那覃芙蓉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她对你哪里是一个臣子该对君主的态度呢?若是放作从前,如此交横跋扈,目中无人的臣子在父亲哪里必然会受到严惩,而皇弟呢?你这就对她警告两句,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些呢?这才助长了她的气焰,凡是都不太把你这个帝君放在眼中。” 听到此,上官侯爵嘴角一抽一抽尬笑,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上官诸侯的话,毕竟自己的一句话随时可能会传到了覃芙蓉的耳朵里去,自己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言辞。 “她也就是那种个性,也不至于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平日里她对我还算是恭敬,今日……或许是眼前这些事实让她有些惊慌,出于自保,她才会表现出如此的不屑吧~孤王还算是了解这个丫头的,没什么坏心眼,平日里也称得上是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在工作上,孤王是挑不出来她的大毛病来,所以……看在她以往的功劳上,小事上也就别那么计较了,毕竟她这个位置上,可不是谁人都能够顶得起来的。” 上官侯爵如此言谈,已经算是偏袒覃芙蓉到极点了,而显然这样的话并不能够打消上官诸侯的想要卸掉上官侯爵手中兵权的主意。 “是吗?都已经通敌卖国了,还不算是大过吗?这些罪证还不足以证明覃芙蓉与武明道的关系吗?” 上官诸侯随手一指,指向地上那一摞散落的书籍,一副胸有成竹之色。 “这些罪证可是本皇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收集过来的,如此铁证如山,皇弟还在偏护吗?” 终于,上官诸侯的野心显露了出来,他的目的已经不是要挑拨覃芙蓉与上官侯爵君臣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了,显然他是想尽办法除掉覃芙蓉。 到此,上官侯爵碧眸一颤,他看去上官诸侯的方向,那眼神似乎已经洞察到了一切,而他却不动声色,缓缓蹲下身来,拿起一本“庄生梦蝶”的解析,随意翻看了两眼,而后冷冷笑道。 “听皇兄这么一说,看来皇兄是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处置这覃芙蓉了不是?既然皇兄已经早有打算,不如咱们兄弟俩坦诚布公一下,皇兄就说说你的看法。” “通敌卖国是大罪,覃芙蓉与武明道关系亲密,日后她会给武明道传递怎样的消息咱们谁人又知晓呢?现在我东苍已经惨败,沦为一个藩属之地,而皇弟你也被降级成了他将武门中的青龙堂堂主,这样的憋屈你受得了吗?都说红颜多祸水,我看这覃芙蓉就是这祸水之源,若是不早早处之,以绝后患,那我东苍想要东山再起,夺回武道天下便是难上加难。” 听到此,上官侯爵垂眸看书,眼波微动,他没有立马反驳上官侯爵的言辞,而是继续试探道—— “皇兄所言不错,那么极乐阁呢?谁来接班为好,这么大的产业,若是她覃芙蓉走了,这极乐阁是收缴还是另寻他主为我权族效力呢?” 上官诸侯一笑,说道:“若是收缴,这极乐阁的罪名在身,日后势必会影响生意,那些经常光顾极乐阁的官员们各个都是人精,听风听音为了与其撇清楚关系,日后只怕不会再登极乐阁的大门了……” 第3125章 182.镜花水月(上官侯爵看透了上官诸侯的野心) 若是收缴,这极乐阁的罪名在身,日后势必会影响生意,那些经常光顾极乐阁的官员们各个都是人精,听风听音为了与其撇清楚关系,日后只怕不会再登极乐阁的大门了……” 上官诸侯也是一个聪明的,他明明已经想好了替代覃芙蓉身份的人,而却不急着说,而是将极乐阁被收缴之后的弊端列举出来,让上官侯爵自己做选择。 当然,若是有点脑子的人自然会听从上官诸侯的引导,而上官侯爵不是有点脑子,是非常有脑子,他听上官诸侯的话,不会只听字面意义上,还会听话里的言外之意。 为了能够真够证实自己的猜测,上官侯爵还是不急着反驳对方,便是说道:“那皇兄的意思是,另寻她人继承极乐阁是吗?只是……这覃芙蓉的美貌和武技天下闻名,她的镜花水月的武技无人能及,若是现在找一个人来接替其位置的话……只怕太难了。” 没成想,上官诸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微微一笑,继续游说道—— “皇弟啊,你这想就错了,对于臣子而言,听话忠心远比有能力要重要的多,有些人若是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本事极大谁人都不放在眼里,其实这样的人是非常危险,她觉得权族离不开她,而不是她离不开权族时,她就会无所顾忌地去向你讨要更多,就比如——她可以拿着武明道的关系来要挟皇弟你,让你陷入两难的抉择中……” 说着,上官诸侯便是有意看了上官侯爵一眼,只看此时的上官侯爵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耳朵是在听自己的说话,可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那一本《庄生梦蝶》的解析版本。 “皇弟,你又在听我说话吗?” 看着如此态度的上官侯爵,上官诸侯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明明自己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换来的则是对方一心两用,换做是谁都会有些不高兴。 “我在听,也是觉得皇兄说得十分有道理,所以——皇兄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 到此,上官诸侯虽是对上官侯爵的态度诸多无奈,可是他还是要将自己的话说完,毕竟这可是他筹谋很久的言辞,不管对方怎么想,自己也要试图一搏。 “呵呵~看来今日本皇来此是有些不是时候啊,不过尽管皇弟心中不爽,本皇为了我权族的江山社稷,还是要将这些话说明白比较好。” “嗯——皇兄您说就是。” “那覃芙蓉留不得,留着就是祸患,这是我的观点。” “那谁来继承她的位置呢?” “我倒是觉得覃月兰更适合打理这极乐阁。” “嗯?为何是她?” “因为她乖巧听话,虽是没有那覃芙蓉的本事大,可是她在极乐阁中的威望这些年也逐渐显著了出来,身为花魁的她影响力一点也不比那覃芙蓉差,这些年她在极乐阁中结交的达官贵族更是不计其数,她的御男之术也是颇有建树,若是让她继承了现在的极乐阁,便是最好不过了。一来这丫头听话,日后咱们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二来呢,她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只能老老实实听咱们的差遣,什么跟武明道扯上关系之类的事情呢?根本就不可能,这丫头见识短,胆小怕事,却是一个过于虚荣的女人,把控这样的女人可比掌控覃芙蓉轻松得多。” 上官诸侯列举很多让覃月兰上位的好处,说白了就是为了除掉覃芙蓉,找自己的人取而代之。 那覃月兰是谁人?可是覃二叔的小女儿,在覃二叔被除掉之后,覃芙蓉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便是将这覃二叔的骨血留了下来,好生养育,本想着不让她步上妓女的老路,那覃芙蓉几次三番给她介绍良人出嫁,结果这丫头倒是一点都不领情,反倒是一直赖在极乐阁中不走,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覃芙蓉了不是?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猛然合上了书,他眼神深邃远看,脸上露出让人难以揣测的表情来。 “明白了,皇兄的好意,容孤王好好想一想如何?毕竟这覃芙蓉也跟了孤王那么长时间,这可是关乎人生死的问题,容孤王好好考虑考虑。” “这是应该的,不过——龙王陛下你且要三思了,妇人之仁害人害己,凡事要早做打算才是,免得日后再次东窗事发,事情就麻烦了。” “好的,皇兄的好意,侯爵又怎么不知道呢?你筹谋长远,也是为我权族考虑,这些孤王都清楚。” “嗨~你我兄弟之间还有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不仅仅是你的东苍,也是我上官一族的东苍,要知道东苍的百年基业可是靠上官一族祖祖辈辈血汗打下来的,绝不能因为一代人的决策失误而误国误民……” 上官诸侯这话说得过于责任夸大,为得就是为上官侯爵施加压力,让其早早做了打算。 “皇兄所言极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侯爵一定会好好揣摩皇兄的言之所意……” 之后,上官侯爵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上官诸侯,而后他的眼神一狠,落在了那一本本书籍上去。 所想,自己刚刚稍稍阅读了一下那《庄生梦蝶》的解析本,这所谓的罪证大概是为覃芙蓉脱罪的最好证据了。 之后,上官侯爵用了三个通宵将武明道留给覃芙蓉的书全部阅读了一遍,这个时候他突然开悟,明白了自己对覃芙蓉说了多么残忍的话。 得亏自己心生疑虑,没有单凭这几本书籍上武明道的落款就给他覃芙蓉定罪,若是自己那个时候情急之下,给覃芙蓉定下了罪名,现在就剩下后悔的份了。 之后,覃三叔得到一纸秘旨,说是秘密处死覃月兰,并将其死讯找一个合理化的缘由公诸于世。 看到这里,覃三叔大概明白了上面的意思,便是趁着一日覃月兰伺候客人的时候,在其的酒水中和饭菜做了手脚,让其吃下了食物相克的东西,没多久就因为食物中毒而意外身亡。 因为服侍的对象正是上官诸侯的亲信,此人就被当成了目击证人,证实了此事的真实性…… 第3126章 183.镜花水月(上官诸侯自知计划失败,心生怂念) “你说什么?覃月兰死了?” 覃月兰在极乐阁突然暴毙的事情很快传到了上官诸侯的耳朵里,而说出此消息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当事人自己的亲信。 亲信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在现场,那覃月兰与我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菜之后,我俩正聊得诗词尽兴,突然之间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痛苦万分,不多久她先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一般,喘不上气,我赶紧叫人过来,但是……当人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覃月兰已经气绝身亡了……”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宇微皱,他知道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只怕是自己在上官侯爵面前暴露的太多,所以才会让对方生了疑心,除之而后快。 “这覃月兰走了……那龙皇陛下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之后咱们该如何布局呢?这关键的人物突然暴毙,还在我的面前……这不是在向龙皇殿下你示威吗?” 上官诸侯面露微微愠色,毕竟自己筹谋已久的局面就这样被上官侯爵破局了,简单粗暴得很,不仅仅破了自己的局,同时也打了自己的脸。 上官诸侯本以为自己的那一套说辞能够打动对方,毕竟那覃月兰为自己收集来了能够决定覃芙蓉生死的罪证,还有覃芙蓉与武明道关系走得很近消息走漏,也都是这丫头的功劳…… 没曾想在自己和覃芙蓉之间,上官侯爵终究还是选择了覃芙蓉。 自己在对方的眼中还是那只精于算计的哥哥,虽是请自己复活了,但是在情理上这个人还是不会完全信任自己。 也没有办法,谁让这家伙在自己这里吃了太多的亏呢?这人吃多了亏就会长警惕,自然在自己这个哥哥问题上,上官侯爵只是给足自己的体面,亲疏远近,他分的很清楚。 对于自己,上官侯爵是一边重用,一边防范,他需要自己的头脑为东苍铺路,却也忌惮自己的头脑来算计他这位帝君。 所谓的双龙天下,说白了还是他上官侯爵独断专行政策,自己也不过是他扶持的工具罢了。 看到了这里,上官诸侯虽是有些心寒,可是却也默默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知道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也就不明白日后自己该怎么去做,才能保得住自己一脉的性命。 既然不信任,那就少说关于他上官侯爵身边人的坏话,免得日后落一个别有用心的下场。 虽然,自己此举也是别有用心,想要通过挑拨覃芙蓉与上官侯爵之间的关系,倒成了自己搭建自己的人脉的机构的计划。 然而,上官侯爵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计划,并且以最简单强硬的手段,给了自己一记重拳。 权利上的重创,人性中的不信任,还是在自己亲信面前狠狠打了自己的脸,说明什么? 说明他上官侯爵是在立威,告知上官诸侯身边的那些虾兵蟹将,别以为你们的老大活过来了,你们的好日子就来了,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我上官侯爵在一天,这权族就有个主次,虽说是平王,那不过是我对你们主子名誉上的赏赐,说好听点就是尊重他上官诸侯,但若是你们这群看不清楚形势的小人在私底下给我做出些什么结党营私的举动,我上官侯爵是绝不可能轻纵的。 这覃月兰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取而代之那覃芙蓉的地位吗?为此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呢? 上官侯爵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他心中阴暗且腹黑,但是在他的骨子里,他是最看不惯小人得志的。 所以,对待小人的态度,很显然,他是能利用就利用,利用完之后,对于那浑身散发恶臭的蛆虫,他采取的是一脚碾死的态度其态度之强硬,没有任何理由。 上官诸侯站起身来,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后怕。 “那——覃月兰的死讯对外是怎么说的呢?毕竟,她也是这权族有头有脸的人物,虽不是什么正面人物,可是喜欢的人也不在少数,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了?权族总是要给一个说法的吧……” 上官诸侯的亲信埋头轻叹,而后如实回应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对此,大理寺给出的对外说辞是案件正在调查中。” “就这?” “嗯……” 上官侯爵垂眸怒眉,他思索再三—— 看来这件事情上官侯爵是要以不了了之的态度糊弄过去,官方上不给任何正面回应,而私下里会故意招人散播流言,各种诋毁覃月兰的种种,破坏其形象,让其成为那种千夫所指的小人,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再有人关系她的缘由,反正是数罪齐发,死有余辜。 这可是权族经常用的手段,逼死一个人,还要让她身后背上骂名,在骂名让人淡淡忘记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一个新的这种角色的出现,世人将会把对这个人身上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去。 上官侯爵这是在自己复活后给自己第一次的警告,虽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也已经表明了对方的态度。 这时,上官诸侯的亲信看着上官诸侯眉头紧锁,沉思不言的模样,便是小心试探道—— “殿下,要不要我去找人打听一下,探探那边的风……” “不用,这时就这样过去了,日后定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此事。” “那……覃月兰就这样死了吗?那可是咱们培养多时的……就这样死了,是不是难免可惜了些……” “不中用的棋子,不管培养了多久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失败。一个人连同自保都做不到,日后还有什么用处呢?罢了,极乐阁这个地方咱们算是攻陷失败了,日后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便是。” “是……殿下……” 那亲信看到了上官诸侯的一脸为难,自知道若是自己再多说下去,只怕自己也会跟着遭殃,索性闭嘴,听从命令。 “传令下去,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只要是关于覃月兰的消息,所有人都闭口不提,不管是好是坏,就当这个人不存在,不可妄加议论,若是谁要是因为口舌是非惹祸上身,那就别怪本皇手下无情,大义灭亲!” 此话一出,其亲信吓得浑身一抖,埋头奉拳领命道:“小的知道了,这就传令下去,务必让下面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第3127章 184.镜花水月(覃三叔严声警告极乐阁上上下下) 覃月兰突然暴毙一事,轰动京城一时,自然在极乐中也是人人自危,而极乐阁面临的则是停业整顿,配合大理石调查此案。 到此,覃芙蓉在极乐阁一楼大厅中将所有的妓子召集了过来,开起来大会,只见她气急败坏,大发雷霆,追责问究。 而覃三叔这是摆出一副悠悠然之态,正坐在覃芙蓉的面前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压在膝盖骨上,在一群中显得十分淡定。 覃芙蓉先是一顿怒骂,骂累了之后,便是坐在戏台子上,抽着香烟,慢慢悠悠地审视下面人,那双眼睛就像是雷达一般,一个个高度检查台下所有人。 只看下面的人各个心生恐慌,不是眼神躲闪,就是吓得战栗,各个都怕她覃芙蓉。 而当覃芙蓉的眼神落在覃三叔的身上的时候,只看对方有别于常人的镇静,覃芙蓉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她看透偏偏不说透,而是选择了缓缓起身,抽允着烟枪,走到了覃三叔的身边。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三叔你很淡定啊~” 覃三叔勾嘴一笑,随时捏起茶盏,开始品茶,便是幽幽道:“我淡定什么啊?不过是发生了一件偶然事件,在我极乐阁中曾经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这些年的极乐阁运营不错,这样的事情没有再发生罢了,想当年,在我极乐阁中死了一个妓女这样的事情,三五天就是一桩,在稀松平常不过了。” 听到此,覃三叔身后的狐子狐孙们各个露出了一张张吃惊的脸,对于覃三叔的话,他们是真的惊住了。 为此,有些忍不住心神的便在下面小声议论道—— “我去,以前的极乐阁这么恐怖吗?之前怎么没有听说呢?” “嘘……别乱说话,过去的车年往事不提也罢,又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干嘛要提呢?” 这是一只年轻狐狸和一只年长狐狸之间的对话,从他们二人之间对话中便可知,覃三叔并非危言耸听,曾经的极乐阁正如他所言之处,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方。 这两个人说话的音量虽然很小,但是该听到人也都听到了,根本瞒不住。 到此,覃芙蓉蹙眉吮吸烟嘴,正想解释什么时,却不想那覃三叔霍然起身,他潇洒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的那群新老妓女,便是一通输出。 “所以你们要感谢当下,感谢你们生长的年代,更是要感谢覃老板的庇护,若不是她强势,为你们在皇权面前挡下了所有的恶煞,你们以为自己的命运能有多好呢?若是你们不相信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优渥,就去隔壁的青楼打听打听,那些妓女们各个都是什么处境,最后又落个什么下场?你们就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有多美好了!” 覃三叔这是再警示下面人,要忠于极乐阁,忠于覃芙蓉。 “有些人呢,自以为聪明,却办了蠢事,总以为这极乐阁撑不下她,便是另有野心,把自己看得太高太过!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就是个屁!覃老板为了保护你们的权利,不止一次的与皇权博弈,她的脾气是不好了些,对你们说话有时候也不是特别客气,可是在她的庇护下,咱们极乐阁却是向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了下去,你们的身份提高,待遇也提高了,成为了这些皇权贵族争先恐怕的追逐对象,可是你们别忘记了你的出生,说好听点你么是花魁艺伎,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妓女,是谁给你们争取了现在的地位和生活?吃水还不忘挖井人,而有些人却一边沾着极乐阁的光,却背地里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还真以为没人能收拾得了她们是吗?” 覃三叔越说越激动,一想到覃月兰的背叛,差一点害得整个极乐阁沦为诸侯府的伏地,一想到这里,覃三叔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是最清楚那些年覃二叔为上官诸侯效力极乐阁是什么处境,这里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人权,就是一个玩物任人玩弄,这里哪里有什么繁华景象?纸醉金迷之下,却是一个个丑恶血粼粼的脸,在权贵压榨下,几乎三五天就会闹出一条人命来。 而覃三叔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对于自己手下的死亡根本不当回事,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脸,嘴上还骂着这些人不中用,经不起折腾…… 想想那个时候的极乐阁,就是人间炼狱,自己再也不想回到那一段永无宁日的黑暗生活了。 而覃月兰却是一个叛徒,她一直赖在极乐阁不走,竟是别有用心。 她还真是继承了自己父亲的血脉,一样的贪婪,一样的阳奉阴违,一个的龌龊! 在覃芙蓉面前惯会扮装可怜,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相,博取他人的同情,让覃芙蓉放不下她。 结果呢?她竟然在极乐阁中拉帮结派,在外私自攀附权贵关系,为得就是有一日能够重新掌管极乐阁是吗? 她跟他父亲一样,投靠了诸侯一党,把所有人的性命都践踏在自己的脚底下,为得就是自己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些历历在目的血粼粼场景,让覃三叔不忍回忆,曾经如同魔鬼窟里的生活在他有生之年,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曾经年少不更事,跟错了人,犯下了错,虽说是自己人生中一笔财富,可是这样的经历,只能让人引以为戒,规避掉坑,而不是让他重蹈覆辙。 极乐阁也好,覃芙蓉也好,都是覃三叔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谁要是动了这两样东西,就是动了自己的底线,让自己发现了,自己绝不会手软。 而今日,他在这里严厉警告如此,虽是没有点名道姓,但是也足以威慑覃月兰的那帮子残党余孽,莫要再有任何过分的动作来,你们若是安分守己,这极乐阁尚且还能容得下你们,若是你们再不安分的话,那今日覃月兰的下场,就是你们这些人的下场。 果然,覃三叔此话一出,那一些做贼心虚的覃月兰残党各个吓破了胆,他们听得懂覃三叔的警告,便是心生怂念,胆小怕事…… 第3128章 185.镜花水月(覃三叔承认自己杀了覃月兰) “覃月兰的死或许就是老天爷的一个警示,一个告诫,这是在告诉咱们这些活在富贵窝里的人,一定要知道两个字——珍惜!” 覃三叔不顾她覃芙蓉的脸色有多难看,却是自顾自继续说着。 覃芙蓉不止一次地干咳了几声,示意要覃三叔的发言。 而覃三叔根本不理睬,竟是要将这话给说透了。 “我知道有些人不满极乐阁的现状,觉得覃老板太过局限你们了,规矩太多,给你们设下了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不让你们随意见客人,这约见客人也是要按照预定的时间去面见,时间上还给你们做了规定,有些人因为此少了很多与达官贵族结交的机会,收入也受到了限制,便是对覃老板制定的政策不满!但是你们恰不知道这些规矩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人啊!为此,覃老板与龙王陛下发生了不止一次的争执,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的权益受到保护吗?结果,竟有些不识好歹的,私下里去见客人,贱卖了自己不说,还砸了咱们极乐阁的招牌,我就是纳了闷,你们这些人中某些人就那么贱吗?那么见不得钱吗?只要给你们钱,什么事情你们都愿意去做是吗?” 覃三叔越说越激动,此刻覃芙蓉已经忍不住上前去拉扯对方,让其不要再说话了,而覃三叔却是一边扒掉覃芙蓉的手,一边冲着堂下所有人怒骂道—— “有些人自以为小聪明是吗?自己私下里干的那些勾当别人不知道是吗?我告诉你们,你生在极乐阁,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若是想要知道,便可了解的一清二楚,还以为自己偷偷摸摸谁人都不知道~呵呵~还真是个笑话!咱们吃过的盐可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真以为咱们是傻子吗?只是覃老板一直心疼你们,不愿把这个关系捅破。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我不说也不代表我傻!今日话说到这里,不如咱们就老账新账一起算一算!” 覃三叔难得发一次脾气,这一发脾气还真是波涛汹涌,谁人都拦不住。 “有些老人,别仗着自己在极乐阁有些年数,倚老卖老,好的不教光是教一些下面坏的行为,你的那些德行,你的那些作为还真是让人恶心,你以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谁人拿你没有办法是吗?呵呵~别得意,时候不到,时候到了那报应一准来到!做人做事单凭良心,你良心坏了,天王老子就也救不了你!” 那覃三叔说的激烈时,下面人一个个听得神态百出,有的一头雾水,有的眼神躲闪,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呆愣瞠目,总而言之,谁人什么心思,看一看脸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到此覃芙蓉,实在忍无可忍,索性操起那烟枪,朝着覃三叔的脑壳敲了下去,这一敲力道十足,覃三叔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待覃三叔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只看那覃芙蓉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位置,闷不吭声地抽着香烟。 覃三叔便是揉着头,缓缓做起了神来,嗯哼了两声后,覃芙蓉便将目光投了过来。 “醒了?” “嗯……我怎么在这里呢?” 覃三叔脑子突然转到了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感到头疼欲裂,那被覃芙蓉敲过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来。 “是不是……你……” “嗯——是我敲得……” 不等覃三叔把话问完,覃芙蓉干脆承认了自己的作为。 “你!为什么?” “为什么?三叔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话太多了吗?” “我话怎么多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怎么了?有些人做的龌龊事,还不让说了不是?” 覃三叔一想起来覃月兰做的那当子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激动,就觉得头疼。 “所以说——你就是变相承认了对吗?” 没成想,覃芙蓉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登时惊住了覃三叔。 “你……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呢?” 覃三叔等是心虚,闪烁言辞,摆明是在有意回避覃芙蓉的问题。 “覃月兰的死跟你有直接的关系是吗?” 覃芙蓉懒得与覃三叔纠缠,索性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覃三叔一听到这,开始咿咿呀呀地装头疼,不正面回答覃芙蓉的话。 “啊呀呀……我头疼得厉害!你这丫头怎么下手这么狠呢?知道的我是你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覃芙蓉冷艳相看覃三叔装病,便是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呵呵~三叔你就多演一会戏啊~反正极乐阁最近一段时间要配合人家大理寺调查,我有的是时间,你今日想不起来,我明日再来找你,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跟我说实话的。” 覃芙蓉摆出一副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硬撑着覃三叔不放。 到此,覃三叔眼看着自己是瞒不过去了,这也就不装了,缓缓坐直了身子,认真道—— “你想知道什么?” “覃月兰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下的手,怎么了?” “我就知道是你——为什么?” “看不惯他阳奉阴违的嘴脸!她这样的女子就不知道什么是好歹,自以为是,为所欲为,她是覃二叔的后代,倒是把父亲那一套学的淋漓尽致。” “我不是一直告诉你了吗?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两码子事情,一代人的债祸不及二代,你是不是太针对她覃月兰了呢?” 覃芙蓉实在想不通覃三叔为何那么事事针对覃月兰,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亲侄女啊! “她若是安分守己,我又怎么会容不下她呢?她这丫头野心太重,一副白莲花之态骗人同情心,你就是心太软,同情心泛滥,才会铸成了大错!我见不得你被人算计,与其让别人算计了你,我便是先下手为强,恶人我来做,不劳你费心了!若是大理寺真的查出个好歹来,你就把我推出去,反正我是老骨头一把了,不怕手上沾上点血债!” 看着覃三叔顽固且强硬的态度,覃芙蓉心痛不已…… 第3129章 186.镜花水月(覃芙蓉欲要为覃三叔顶罪) “我见不得你被人算计,与其让别人算计了你,我便是先下手为强,恶人我来做,不劳你费心了!若是大理寺真的查出个好歹来,你就把我推出去,反正我是老骨头一把了,不怕手上沾上点血债!” 覃三叔气急败坏而言,此刻他把话摊在了桌面上,索性也就不再顾及什么了。 听到此,覃芙蓉双眼微颤,她没有做说话,又开始一阵闷声抽烟,一阵浓烟弥漫之后,覃芙蓉终于开口。 “三叔你跟我说这话干嘛?我怎么可能将你送出去呢?要知道……你可是我心中最珍视的人,我的父母去世的早,我是一手养大的,从小你对我不薄,尤其是在与覃二叔的问题上,你事事护着我……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覃芙蓉有感而发,这人心可以伪装一天,若是长久以往下去谁又能做到伪装下去?若不是真心相待,覃芙蓉不可能有今日的光景。 不成想,覃芙蓉的话还没有说话,覃三叔冷哼一声,惯有一副倚老卖老之色,冷嘲热讽而去—— “呵呵~难得你孝顺,还记得从小我养育你的情义,你既然知道如此,还什么还要养虎为患呢?那覃玉兰我不止一次提醒你,这丫头狼子野心,留不得,让你多方小心点,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呢?没事,还是那一套老说辞,什么这丫头也是甚是可怜,从小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不希望发生在她的身上,结果呢?你倒是对她宽容大量,她是怎么对你的?” “她是怎么对我呢?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容不下她呢?还有……三叔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是她害了我呢?” 终于,覃芙蓉忍不住自己的性子,直接发问。 到此,覃三叔一愣,他脸色骤变,嘴巴也不似之前那么利索伶俐了,支支吾吾欲要敷衍。 看到覃三叔这样的变化,覃芙蓉心中更加质疑,果然事情不是表面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三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我……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覃三叔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太多,却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转过身去,紧张地摆弄着窗台的花草,他以为以为自己这样可以瞒天过海,可是他的那些小举动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覃芙蓉的眼睛呢? 到此,覃芙蓉长长吁了一口气烟气,心中便有一计。 只见她沉默了片刻后,便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明白了,既然三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大理寺也是要一个交代,毕竟覃月兰也是这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总归说不过去。三叔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将三叔推出去呢?我是极乐阁的老板,这件事情发生在极乐阁怎么说我这个老板也难逃其咎,所以——这件事情就由我来一力承当,人是我杀的,我去认罪!” 一听到这里,覃三叔彻底慌了,他出手是为了给覃芙蓉除掉身边的阻碍,而非把覃芙蓉推到风头浪尖上,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太自我意识过剩了?有事没事就给自己揽罪名呢? “你是不是疯了?这件事情不过是走走过场,那大理寺也不过是因为这边风头紧,过来装装样子罢了,过些时日,这风头松了,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天底下皆如覃月兰这样的风月女子太多了,谁还会记住一个窑街的生死呢?过些时日,咱们再推出一波新人,欲盖弥彰众人视线,这件事情就糊弄过去了!” 到此,覃芙蓉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一双狐狸眼宛若一把利剑一样,死死盯着覃三叔不放,她看着覃三叔一点一点的暴露,心中的谜团也在一点点的解开。 “三叔好像对着这样的事情挺顺手的啊~呵~你怎么就知道这一次大理寺不过是走走过场呢?好像一切都在你都掌握中一般。三叔——你是真的把我当成自己人吗?我怎么觉得这一次你出手太利索了呢?从前你是大事小事都跟我商量,而怎么这一件事情……” “我为什么不跟你商量,你心里不清楚吗?我若是说了,你会按照我说的意识去做吗?你啊~从小就是一个毛病,嘴硬心软,那覃月兰就是吃透了这一点,事事装无辜可怜,几次三番那丫头在你面前玩心眼,也就是你心大不当回事!我说过了多少次,这样的女人留不得,蛇蝎心肠,尽是在黑暗处戳人家冷刀子,你就是不长心呢?” 一说到这里,覃三叔就来气,便是又一通抱怨。 覃芙蓉不禁挑眉,有些不耐烦道:“我就是想不通一件事情,我俩都是你的侄女,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俩的态度差距那么大?说来,她覃月兰跟你比我应该跟近一些的关系,你怎么就是容不下她呢?” “为什么容不下她?呵呵~因为她是覃二叔的子女,而你这是秦若罗的女儿,你们俩身上流着的血都不同,什么样的父母教养出什么样的孩子,我是从小到大见识过你那二叔的歹毒,他的孩子我不能不留一点心!我也说过了,我不是没有给她过机会,而是她自己不珍惜,自寻死路!” “你到底抓住了她什么把柄?” 问题又回到了之前的远点,覃芙蓉显然是要一个明确答复,毕竟她心中一直怀疑,到底覃三叔为什么这么反常,竟是越过自己,先斩后奏杀掉了覃月兰。 眼看自己的这戏是演不下去,覃芙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覃三叔低头一叹,这才说道—— “上一次面圣,你是不是在龙王陛下面前吃了大亏呢?那所谓的证据你以为是谁人收集上奏的呢?” “你的意思是……她?为什么?我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仇恨算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她野心膨胀,单单的一个花魁根本满足不了她的野心,所以……人家早早就有了取而代之的心,只是时机不到罢了,时机到了必是要置你与死地!” 听到此,覃芙蓉心中一声咯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姐妹会这样恨自己,明明自己已经为对方打算的够多了,结果还是…… 还是没有逃过反目成仇的局面…… 第3130章 187.镜花水月(覃三叔被逼道出了自己与龙王陛下联手的实情) 片刻不到,屋中的浓烟弥漫,脸人影都看不太清楚了,足以可见覃芙蓉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郁闷。 “那也不一定是她啊……三叔你消息会不会有误呢?” 覃三叔只看这死丫头眼神有毛病,怎么就是不肯承认这个现实呢? 也不怪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毕竟——从前这覃月兰太会演戏了,总是一副娇滴滴、柔弱弱的模样,演的实在让人看着可怜。 覃芙蓉又是一个心大的,从小大概是受了不少儒家思想的影响,就是见不得弱者受侵害,便是对覃二叔家的这个小妹妹格外照顾。 覃二叔实力倒台,虽不是覃芙蓉直接出手所致,但是覃芙蓉却是导致覃二叔在极乐阁失去势力的最重要的人物。 是一个聪明人都能够看得出问题的所在,那覃月兰虽然年纪小,但是她不傻,尤其是她的几个姐姐们也没少给她灌输仇恨的想法。 说来,这一个覃月兰也倒是一个能忍的孩子,为了能够亲近覃芙蓉,她是想尽办法讨好卖乖,摆出一副温驯模样,实则就是为了靠近对方,找到对方的弱点,给对方致命一击。 从前,覃芙蓉在极乐阁的地位稳不可摧,因为上官侯爵的支撑,她覃芙蓉稳坐极乐阁的第一把交椅,那个时候的覃月兰一度灰心丧气,觉得自己在这里永无宁日,还不得不面对自己的仇人赔笑讨好,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终于,在上官诸侯复活之后,那覃月兰算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她的众姐妹给她搭桥铺路,终于在一次机会下,覃月兰搭上了上官诸侯的这条线,二人的目的一致,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覃月兰毫不避讳地讲出了自己的条件,只要她能够取而代之覃芙蓉的地位,便会为上官诸侯所用,成为他的嫡系军团之一。 上官诸侯起初只是笑笑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在多方面查证之后,觉得这丫头可用,便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很快覃月兰将这些年来在覃芙蓉身边收集来的情报都汇报给了上官诸侯,通过上官诸侯的拿捏算计之后,这所谓的呈堂证物很快就出现在了上官侯爵的眼前。 上官侯爵好不容易对覃芙蓉产生了好感和依赖,在这些所谓捏造的证物之下,全部化成了灰烬。 上官侯爵现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在武明道哪里他吃了瘪,受了伤,被人夺去了所有的一切。 自然他对武明道怀恨在心也在所难免,而眼下这些与武明道曾经亲密过得痕迹,让上官侯爵怎么接受的了? 上官诸侯正是利用这一点上来挑拨覃芙蓉与上官侯爵的君臣关系。 眼瞅着计划一切按照上官诸侯规划的方向发展下去,上官侯爵幸亏多有警惕,这才保下了覃芙蓉的性命。 覃三叔从上官侯爵哪里得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不自胜,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竟被一个蛇蝎心上的女子算计,这一口气自己怎么能忍? 再加上上官侯爵的授意,覃三叔便是更加无顾及,找了一个时机除掉了覃月兰。 只是,那覃三叔想不通的是,覃芙蓉到底纠结什么?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她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是敌是友在机具回合下来已然分明,这丫头还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丫头,你听我一句全好吗?这件事情就让她过去了,事情不会再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了,这点我想你保证,除掉了覃月兰,咱们极乐阁就安全了,上面也不会使劲儿抓住这件事情不提的,你就像以往一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好了不是吗?” 覃三叔已经示软了,他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告诫覃芙蓉凡是别那么较真,事情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就这样呼呼弄弄过去了就成,干嘛非要论一个对错呢?这倒是一点都不符合她的个性。 “不成!其他的事情可以含糊过去,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怎么可能呼呼弄弄就过去了呢?” 覃芙蓉显然不卖覃三叔的帐,这一次是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三叔,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我怎么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情你绝对有事情瞒着我呢?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就说这所谓证据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我从龙王陛下那边回来之后,就谁人没有提及过,而三叔你是怎么知道我与龙王陛下中间发生了什么呢?” 终于,覃芙蓉脑子转过来了,她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可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直到刚才覃三叔说到了关于证据的这一些话来,覃芙蓉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她直勾勾地盯着覃三叔的双眼,十分认真,像是要看穿对方一般。 覃三叔一愣,只怪自己刚才说话太快,竟然说漏了嘴,这丫头也太敏感了,结果…… “不是……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你这还是在怀疑我吗?” 覃三叔显然有些慌了,却是那生气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没有怀疑你什么,只是……三叔你就不能与我坦诚相待吗?你是真的把我当女儿吗?若是如此,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总是要给我说明白吧。” “说什么明白呢?你不是猜到了吗?没错,是龙王陛下授意的,你可知道这些证据都是她覃月兰收集过来交给上官诸侯的,上官诸侯拿此来要挟龙王陛下,给你扣上一个叛国的罪名,想要将你绳之以法,而后扶正她覃月兰,这就是他们诸侯一党的做派,你现在明白了吗?龙王陛下睿智英明,没有上了对方的党,这才偷偷授意我去做了这件事情。”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颤,虽是她已经心里多少有些猜测,可是当覃三叔道出实情的瞬间,她还是多少有些惊讶。 “你说什么?这些都是龙王陛下授意的吗?” “嗯……那么你认为呢?龙王陛下心中一直都是信任你的,但是也搁不住小人在背手补刀不是?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就属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竟是让我和龙王陛下操碎了心……” 第3131章 188.镜花水月(覃氏叔侄化解心中误解,冰释前嫌)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覃芙蓉的内心已经不能在淡定了,她本已经对上官侯爵失望透顶,可是当覃三叔说出了实情的缘由之后,她内心再起波澜,手中的枪再不再不自觉中幻化无形。 覃三叔无奈地瞥了对方一眼,说道—— “我骗你做什么呢?其实吧,这件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的,这也是龙王陛下的意思,但是你这丫头太聪明,我刚才过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在等待我说出证实你心里的话罢了。我说的没错吧?” 覃芙蓉一愣,她沉默地低下了头,此刻的她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看到此,覃三叔无奈一叹,说道:“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怎么想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对龙王陛下的情义,我心里很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你心中一直放不下对吗?” 覃芙蓉不吭声,只是咬了咬嘴唇,登时脸上一片绯红,虽是不言语,却又像是承认了一切。 覃三叔见状,更是叹息,继续道:“就是因为知道你对龙王陛下的情义,这是一段太过艰难的感情,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哪怕是龙王陛下对你丝毫的示好,我都不希望你有多余且过分的遐想,因为……一个女人若是在感情上耗费太多,就会迷失自我,尤其是权族的女人,覃氏一族的女人,更是不能再感情用事了。你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就是因为我没有守护好她,最后害得她……害得她……罢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所以,在你的问题上,我不能也允许自己再重蹈覆辙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微动,她很清楚覃三叔的为人,精明通透,却有些胆小怕事,平日里看起唯唯诺诺,尤其是在高权显贵下,更是显得卑微。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一位养父不是一般人,他只是看着像个小人,内心中却有一个巨人的存在,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养父,为了保护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也就是因为他的保驾护航,她的童年快乐且惬意。 听到此,覃芙蓉不禁眼神微微泛红,一股热流冲上头,让她有些不能自已。 “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更是一个没本事的男人……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开,却无能为力,我知道是我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害了太多的人……当初……当初你娘……若不是我当初太软弱,下不了狠心的话,你娘也不不会……也不会走上那条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你的人生不应该在极乐阁这种昏暗且压抑的地方渡过,你本该有不一样的人生……还不是因为那覃二叔太恶毒,而我又太软弱了……最终害得你家破人亡,父母不存……” “三叔……你别说了……好吗?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把我养了那么大,还养得那么好,我相信我的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的,错不在你,在于这个世道,这里的人心都变质了,他们太过崇尚权利主义,早已经迷失了作为一个人的方向……覃二叔也好,覃月兰也好,到头来都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说到这里,覃芙蓉强忍着泪意,故装言笑竟是去宽慰覃三叔的内心,她不是心大,而是早已经不再这种事情上放太多的精力,这些年受到了武明道不少的熏陶,自己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什么人和事也都放下了。 “什么可怜人呢?你才是可怜人好不好?!那些作恶多端的小人,害了你么家一代不成,还要害了你吗?同样的伎俩,重蹈覆辙,却要将你也逼上绝路吗?我是怎么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不我知道还好,我若是知道了,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小人为非作歹呢?她覃月兰若是不死,便会在这里继续作妖,继续加害与你,与其让她在这里为虎作伥,不如早早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我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在伤害你覃芙蓉,就算是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与那作恶小人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覃三叔眼神发狠,这是真的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覃芙蓉见状,心中感动不已,哪里还会怪罪覃三叔呢? “三叔再说这话做什么?是在打芙蓉的脸吗?三叔是芙蓉的亲人,你守护芙蓉,芙蓉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叔出事情呢?既然是龙王陛下的授意,芙蓉就明白了,此事在我极乐阁中就此作罢,至于大理寺那边会查出个什么来,就由着他们自己去禀报就是,我覃芙蓉绝不会再多言半分。” “哎!这就对了,有些人到死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何必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心劳费呢?至于我今日在大殿上敲打那些覃月兰的残党余孽,话是重了些……” “三叔所言不虚,有些人该敲打的时候就要狠狠敲打,若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好歹,继续为非作歹,还会带偏了我极乐阁的人心,极乐阁人心不稳,问题百出,我这个当家的又怎么好管理好这里呢?” “你能懂我的用意那就太好了,丫头……我是不可能害你的。” “我知道……三叔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谁会害我,你都不会害我……” 终于,两个人把话说开了,冰释前嫌,放下了心中芥蒂。 而话到此,覃三叔却是话锋一转,把话题又引到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说来,这一次倒是让我对龙王陛下刮目相看,我本以为他对你无情,只是在利用你,可是通过此事来看,我的观念改变了,若是龙王陛下真的对你无情无义的话,那与武明道通敌的证据摆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不假思索就查办了你,而他……这一次却选择了偏护你,让我杀了那覃月兰,足以可见——芙蓉,你在龙王陛下心中是有分量。” 听到此,覃芙蓉登时脸颊一红,羞答答地把脸别到了一边,小声嘀咕:“什么分量啊……谁知道那人怎么想我的呢?” 第3132章 189.镜花水月(覃三叔警告覃芙蓉收敛对武明道的情感) 听到此,覃芙蓉登时脸颊一红,羞答答地把脸别到了一边,小声嘀咕:“什么分量啊……谁知道那人怎么想我的呢?” 覃芙蓉嘴上说的别扭,其实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 本以为自己真情错付如流水,没成想上官侯爵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对自己那么的冷血无情。 看着覃芙蓉如此模样,覃三叔有些担忧,不过于情爱之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人已经浮出了水面,从地下暴露在了上面,那就不得不作出防范了。 想到这里,覃三叔也不再像从前一般在覃芙蓉面前忌讳谈及上官侯爵这个话题了。眼下的事情恰恰相反,覃三叔决定利用上官侯爵的情义,让覃芙蓉正确自己的立场。 想到这里,覃三叔轻声一叹说道:“你可知道,龙王陛下龙威震震,天下女子都向往之,却因为他身上霸王气太重,却无人敢靠近之,若不是他放下戒心,让那人走进自己的身边,芙蓉——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真的能够近得了龙王陛下的身吗?” 覃三叔说话很知道轻重,那些直接戳破的关系的字眼,他不会摆在明面上使用,而是暗戳戳地提醒对方,上官侯爵是真的在乎你。 听到这里,覃芙蓉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了脖子根,果然女人在情爱面前,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三叔你跟我说这些干吗?这突然来这么一句,让我有点接受不了,从前三叔你可不会说这样的话,我还记得三叔一直在提醒我来着……提醒我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该有非分之想的……” 覃芙蓉对覃三叔这样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覃三叔此话说得自己心花怒放,可是如此反常的行为,不得不让覃芙蓉多想。 看到覃芙蓉警惕十足的模样,覃三叔说道:“从前我也是害怕,毕竟人家龙王陛下身份和地位在哪里摆着呢,怎么可能对你一个小女子有想法呢?所想,他不过是与那些历朝历代的君主一般,把你当成了棋子和工具罢了,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在感情方面受太多的伤,所以……所以想着法子让你避免这方面的伤害。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我的态度变化了,龙王陛下是真的待你与众不同,我听说龙王陛下对女人的态度是分冷淡,他的择偶标准极高,宁缺毋滥,我就在想,咱们这样出身的女子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龙王陛下呢?尤其是……” 说到这里,覃三叔斜眼瞥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只看着对方的脸色伴随着自己的话题,有了变化,他心中有数,便是开始收敛自己的言辞。 “罢了……从前的事情不提了……” “不提什么?既然三叔与我已经摊牌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覃芙蓉脸色凝滞,明明心中已经烦躁不安,可是嘴上还在势强,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心目中的跳梁小丑。 看到覃芙蓉如此倔强的一面,覃三叔也不好在把话咽回去,索性就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从前,我还以为那龙王陛下一心只想着那天门至尊,那样高贵厉害的女人,是天下男人望尘莫及的存在,也就是这样高如星辰的女人才配得上龙王陛下这样的帝王,结果……哎……不说了,龙王陛下是彻底输给了武大人,不管是从低位还是从情感上,他都输了……这是不争的实事,虽然这种话说出来有伤国体,更是伤了龙王陛下的颜面,但是,你是自己人,我也就无所顾忌了。” 此时,覃芙蓉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手中已经幻化出了烟枪,又开始新的一轮吞云吐雾起来。 她抽允了两口香烟之后,说道:“龙王陛下已经尽力了,每个人生下来的能量都是有限的,他又说不神,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武明道那个老妖精呢?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只怪……只怪武明道那个老妖精能力太强,那可是人能够达到的层级,你让龙王陛下怎么突破?” 覃芙蓉虽是为上官侯爵输掉的江山感到惋惜,可是,对于武明道能够执掌天下这件事情上,她的立场还是默认的态度。 因为这两个王者她都有深入的接触过,孰强孰弱其实她心里早就明白了,只是有些话说透了伤人自尊,明知道的结果,干嘛要自己来说出来呢?摆明是要得罪人,索性自己就做一个聪明的哑巴,看透不说透就是。 不过,这个结果,倒是一点都不让覃芙蓉意外,她早就意料到的事情,自然能够做到坦然接受之。 “虽是上了自尊,但是至少保住了性命不是?这也就是他武明道做人宽厚,容得下自己的对手存在,若是换做是旁人,没准就没有他龙王陛下这么好命了……” 覃芙蓉还是非常维护武明道的存在,一个是自己的知己,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两个人打架,自己心里自然不舒服,但是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不可避免的,那既然如此,自己做好的办法就是站在一边,不作声响,让两个男人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覃三叔看得出覃芙蓉对武明道的维护之意,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从前这丫头与武明道走得很近,只是……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如何,覃三叔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毕竟,男女之事的边界太模糊了,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容易出界了,看着覃芙蓉如此偏护的态度,覃三叔也心生疑虑。 “你……怎么那么维护武明道呢?难不成,你……你已经移情别恋了?心思早早就到了那小子身上?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若是喜欢龙王陛下,我是不会管的,但是你若是喜欢上了武明道,我可跟你没完!那人可是咱现在整个权族同仇敌忾之徒,你若是喜欢他,那就是给自己在树敌!可别没事找事……” 一想到这个结果,覃三叔就觉得背脊生寒,并且严重警告覃芙蓉。 到此,覃芙蓉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说道:“三叔,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么一个感情不专的人吗?我是没事干了,喜欢他武明道干什么?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呢?” “那谁人知道呢?你们的女人心,海底针,变幻莫测,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第3133章 190.镜花水月(覃芙蓉直言自己对武明道的想法) “那谁人知道呢?你们的女人心,海底针,变幻莫测,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覃三叔一想到这个结果就觉得后怕,又开始碎碎念起来,简直是絮絮叨叨个没完。 “旁的不说,就说你娘亲吧,从前她是喜欢你二叔的,没办法谁人你二叔长得好,又有脑子和魄力,为我覃氏一族拉来了不少的生意,他那样风度翩翩的商人模样,那个女人不喜欢呢?你娘亲陷得太深,结果被那小子给哄骗的迷三道四,他让你娘亲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你娘亲是彻底迷失了,就跟个傻子差不多……” 听着那覃三叔絮絮叨叨前五十年后五十年的叙述,覃芙蓉不禁微皱眉头,她并没有想要打断对方的意思,是出于对于一个长辈的尊重,只是她的耳膜受折磨,让其痛苦不堪,默默忍耐,只能靠抽烟来排解情绪。 “好吧~你你娘亲后来终于醒悟了,不再相信这个骗她卖她的男人,我本以为你娘亲终于有了意识,会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结果呢?一个身经百战的覃老板,竟然又败给了爱情,也就是这一段爱情要了你你娘亲的性命,你说说,若是她没有与荣秀才在一起的话,没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说着说着,那覃三叔的情绪又上来了,一会儿扼腕叹息,一会儿情绪高涨。 听到此,这样的话在覃芙蓉的耳边不知道被絮叨了多少次,着实让人厌烦。覃芙虽是蓉知道覃三叔没有恶意,这是拿老一代的事情作为反面教材,引以为戒,让其不要再同样的问题犯错误,可是总是被这样念叨着,就跟那唐僧念得紧箍咒一般,思想控制住自己,让自己没有办法跳出对方的控制。 从前的覃芙蓉虽是厌烦,但是真的会听覃三叔的话,而今日的覃芙蓉早已经不复往昔,受到了武明道的思想上高度熏陶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为了不打击覃三叔的积极性,覃芙蓉深深抽了一口烟,便是半开玩笑说道—— “若是我娘亲没有跟我爹在一起的疯狂爱了一场,只怕我这辈子也到了这个世界上,我与三叔你的缘分也就尽了,你是到底有多喜欢我娘亲了,为了让活着,就要牺牲我吗?” 听到此,覃三叔一愣,竟是一下被堵住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话呢?” 覃三叔憋了半晌,愣是想不出一句能够制服对方的话,只能吐出这一句话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覃芙蓉一看自己这话占了上风,便是趁势而为,坏笑着开始调侃覃三叔道—— “我说啊,我娘亲就是瞎,喜欢什么覃二叔和我爹呢?这放在身边的老好人三叔你她都看不到,默默为她付出那么多,她还要飞蛾扑火去喜欢这个喜欢那个~本来吧,没准我与三叔你就是父女的缘分,结果因为我娘亲这一时放荡,喜欢上了我爹,咱俩就只能成叔侄了~你说亏不亏?” 覃三叔登时一愣,他嘴巴抖落了一下后,这才惊醒,登时一脸恼羞成怒,知道自己被对方给揶揄了,当真就发火了—— “你这死丫头有个正形没有?竟是那这事跟我一把老骨头开玩笑的是不是?” 覃芙蓉却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娘亲就是没有眼光,没有福分,你说说看,当初她要是一早看上你多好呢?没准我都有弟弟妹妹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多好?哪里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此时,覃三叔气得直哆嗦,抄起手来狠狠打了那覃芙蓉后背一下,骂骂咧咧道—— “你个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孩子跟我开玩笑?我看你这真是跟武明道没学到好上,正儿八经的本事不学,这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倒是学得淋漓极致,那家伙到底给你灌了迷魂汤?” 覃芙蓉被覃三叔打得生疼,通过自己的痛觉,继而她判断出覃三叔的生气等级来。 “武明道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跟他在一起特别开心,是那种发自于内心的开心,他这个人思想开放前卫,不拘泥生活的条条框框,权族的那些规矩拴不住他,他有一颗童稚之心,天下之事看似他不挂心,可是这天下之事他哪一件都没有放下过,他是一个真正的王者,心系天下,关怀苍生,从没有想过去奴役谁,压榨谁,而是尽可能的为民所用,为民所取,就在这个道义的层面上,权族的制度就输掉了,上官侯爵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过他武明道的存在,只要他被权利所缚,他就永远不可能跳出这阶层——人活得明白时,才会发现大道至简,无欲无求才是人身解放自我最美好的方式。” 覃芙蓉收敛笑意,道出自己愿意亲近武明道的缘故。 “三叔你问我是不是喜欢武大人呢?实话说吧,我是喜欢的他,崇拜他的信念,喜欢他的生活方式,更是向往他的理念,若是他为天下王,我一定拥护之,因为只有他才能做到体察民之疾苦,为民所想,而这些是龙王陛下这样出身尊贵的人永远考虑不到的问题。他所谓的为民所想,只是放在字面层次上,说说而已,冠名堂皇的空谈,而他所做的一切都还是为权利服务,根本不会真心实意地为老百姓办正事办实事。” 听到此,覃三叔哑口无言,他默默地闭上了嘴,因为他很清楚,上官家的人祖祖辈辈不都是这样的吗? 嘴上说好的好听,可是真正到了事情上,他们做的又是另一套,所有的一切都一定要围绕着他们上官家的利益转动,若是谁稍有违背,结果不敢想象。 “所以说——你真的叛国了吗?” 覃三叔虽是心里对上官家的帝王有诸多埋怨,可是生活教会了他一件事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尤其是身在权族核心地位,虽是厌烦这种权利的关系,可是他没有这权利关系的加持,他便是一无是处…… 第3134章 191.镜花水月(覃芙蓉向覃三叔妥协,保证日后安分守己) “我去!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这丫头现在越发的没规矩了,这让人听去了还得了?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一想到往事重重,覃三叔登时心中一慌,惊醒之间,慌乱不安,立马站起身来,冲到了门前打开门探头左右,看了几看,确保了真的没有人之后,这才放下心里,这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转回头就是一通痛批覃芙蓉。 “我说你这丫头说话注意点好不好?也不怪你让那覃月兰抓去了把柄,这话放作是让谁听了去都会觉得你有了谋逆之心,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 覃三叔气急败坏地训斥了覃芙蓉几句,而此时覃芙蓉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闷着头抽烟,嘴里没好气的小声道—— “还不是你让我说的?我不说你没完的叨叨我,我说了你又说我大逆不道,你让我怎么做?” 听到这里,覃三叔怒眉瘪嘴,而后,他耐着性子说道—— “我是不知道什么官家福祉,民生民怨,这些年过去了,我见识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我能够守护的也就只有你了,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 “平平安安的吗?然后呢,就是向现实低头,做一个没骨气,没想法的人是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至少你是活着的啊!” “可是……这样的活着不觉得没有意义吗?” “意义?呵呵~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活着的意义,若没有你的话,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以为我逆来顺受过着的每一天是为了什么呢?看到我的亲哥哥为了权利疯狂,不惜那咱们极乐阁中的狐子狐孙的当成交易品,把你的母亲推到了绝路上……我的亲生手足,我生平最爱的人就这样双双离我而去,你觉得我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而你……则是我现在活下去唯一的意义了……你若是有一天不在了,你说——你让我怎么活?”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紧,在亲情的强压之下,她的内心不由得为之动容,她虽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内心,可是……若是在亲情两难选择之下,她不会那么自私,自顾自地享乐。 看到覃芙蓉动摇了,覃三叔又是一把老泪纵横,诉说自己这些年的不易—— “这些年,覃二叔没少为难咱们娘俩,我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可以忍,唯有对你的态度,我忍不了……为了让你有个轻松快乐的童年,我把你保护的好好的,所有关于权利的争执,我从来不让你掺和半分,我就是怕你受其影响,变成第二个秦若罗,这也就是那覃二叔的目的所在,终于……我盼着你长大了。我虽不愿……你还是步入了官途,不过还好的是,从小你没有受到了覃二叔的侵害,夺回了属于你自己的一切,这点上我还是欣慰的,所想,你我的好日子总算是盼到了,可是为什么你却变了呢?” “我……” 覃芙蓉看着覃三叔伤心欲绝的模样,他本想狡辩什么,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她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没说一句反驳对方的话,那就是在跟自己的良心过不去。 到此,覃芙蓉也就只能垂下头去,闷声抽烟。 “丫头……我知道武大人的思想很开明,可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啊,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我身在权族,这就是命!我这么多年算是活明白了,这人啊,跟什么都可以斗,就不能跟天斗,玩什么都可以,就别玩命!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若是人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人生无大事,生死就是大事啊!为人父母,不求自己的子女大富大贵,只求他能平平安安,若是富贵加身那是锦绣添花,若是朝不保夕,命不久矣,你让我这个做养父的怎么活呢?” 说着,覃三叔拂袖抹泪,痛苦万分。 而看到此,覃芙蓉就算是铁打的心肠,此时也软了下来,一个大老爷们儿当着自己面哭起来,还是从小养育的恩人,自己又怎可能在继续任意而为呢? 到此,覃芙蓉对天长叹,一口烟气长长吐出,而后她站起身来,走到了覃三叔的身边,抬手抚了抚对方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好了,三叔别难过了好不好~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说这话了,免得让你老触景生情,旧事重提,事事无法忘怀当年的是非,都是我不好……” 覃三叔含着泪水,抬眼而看,说道:“丫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着与你相依为命,好好经营好这极乐阁,人活着没必要考虑超过之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那只会徒增烦恼,咱们就是一般人,那些帝王该考虑的事情,不是咱们这种人可以考虑的,你能做的就是辅佐好帝王,至于帝王怎么考虑,那是他的事情,咱们最好不要过多干涉。” 说着,覃三叔牵起覃芙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覃芙蓉虽是心有不甘,可是她知道自己身上不仅仅有责任还有担当,做人不能总是那么自私,只为了自己的快活而活着,就像自己的父母一般,他们是快活了,却让多少人陷到了无尽的折磨中了? 眼前的老好人不就是深受其害的一人吗?为了成全自己父母的爱情,覃三叔搭进去了太多,就算是父债子还吧,自己也不能再让这个老人伤心了。 想到这里,覃芙蓉心中十分柔软,绝不像她表面看得那么那冷酷无情。 “好——我答应你,日后只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多想了……”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还有件事情我一定要郑重的提醒你,关于你的帝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三叔你是什么意思?” “今日的权族可不比往昔了,咱们只要听一个陛下的话行事了——眼下,这权族又多了一个新主,并且这个新主也不是什么瓤茬,来势汹汹,上来就拿咱们极乐阁开刀,你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日后在权族为官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第3135章 192.镜花水月(覃三叔提醒覃芙蓉日后防范上官诸侯) “今日的权族可不比往昔了,咱们只要听一个陛下的话行事了——眼下,这权族又多了一个新主,并且这个新主也不是什么瓤茬,来势汹汹,上来就拿咱们极乐阁开刀,你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日后在权族为官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眼看覃芙蓉已经低下头来,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谴责对方,而眼下事态危机,这刀子都已经架在了覃芙蓉的脖子上了,覃三叔若是再不及时提醒这丫头一句,谁知道日后这丫头还会敢出来什么事情了呢? 到此,覃三叔语重心长提醒了覃芙蓉一句。 听到此,覃芙蓉心中早已经明了覃三叔这话中深意。 上官家的两位龙王,在皇子的时候,就是面和心不和,表面兄弟情深,私下里明争暗斗,谁人都不愿意低人一头。 曾经自己认为最美好的时日中,不正是上官侯爵郁郁不得的时候吗?若不是在自己这里吐露心声,覃芙蓉那么年轻,哪里知道这一对看似关系亲密的兄弟,背后原来是这样水深火热的关系呢? 从前的事情,是为了夺王,所以两个人关系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眼下这关系就让人费解了。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上官诸侯可是上官侯爵亲自下令复活的,他能够重生,多少是要感恩自己的这位弟弟不计前嫌,为了能够显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上官侯爵还有意让贤,给了上官诸侯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那可是与自己平起平坐的龙皇的身份啊…… 就这样,上官诸侯为什么还不知道知足呢? 覃芙蓉垂眸吸吮烟嘴,心中扬起一阵阵思绪,她斟酌片刻,这才幽幽开口道—— “三叔你的意思我都懂,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龙皇殿下有什么不知足的呢?龙王陛下已经这么看重他了,给了他那么高的地位,让其成为了这权族的第二个王,这样做还不成吗?为什么他还要动了其他的心思?” 覃三叔冷哼一声,冷静了分析了一番:“在天下人看来,龙王陛下给了他自己的哥哥最高的尊重,并且把自己国家的一半管理权都给了他,而其冷暖如何,唯有饮水人自知。仅仅只是给了一个好听点的名头,而不是真真意义上的放权,这样不实惠的名声在权族看来有什么用?而给予他那么高的地位和尊重,你以为只是因为龙王陛下尊重他龙皇殿下吗?” 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这个……我也懂,复活龙皇殿下,其实也是龙王陛下的一手好棋,他败给了武明道,将这天下的执掌权输掉了,而他又怎么可能甘心呢?唯有找一个实力强大的帮手来助阵,才能帮他东上再起,重新赢得筹码,与武明道再战。” 覃芙蓉也不是傻子,在权族混了这么多年,对政治的敏感度她还是具备的。 “既然这些道理你都懂,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了眼下龙皇殿下的处境,自己这个位置来得实在可笑,就是一个虚名,说白了跟施舍冷饭没有什么区别,而为了一个虚名,自己还要投身于龙王陛下与武道师尊的战役中,你说说若是换做是你,你能甘心吗?” 听到此,覃芙蓉耸肩吸气,此刻她十分能够体谅上官诸侯的处境,可是这又能如何呢?自己也是权族的一颗棋子,为了维持权族的正常运转,她自己活着都是无奈,哪有功夫体谅旁人的处境呢? “哎……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明白的是,既然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被重新复活的意义,改变不了命运,那就默默忍受着不就得了?在权族,又有谁人是活得真正痛快过呢?从上到下,这里的人都被各种关系层层加缚,动弹不得,又有谁人能够随心所欲的活着呢?” 说到这里,覃芙蓉哀哀自叹,一想到上官诸侯的处境,她又开始映射自己的处境,不禁心生感伤。 看到这里,覃三叔自然懂得覃芙蓉的小心思,却也懒得继续安慰对方,这丫头的伤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若是处处安抚,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呢? “好了~收起你的玻璃心吧,你还记得自己是这极乐阁的老板,权族的房星君吗?有什么还能比你身上的担子更重要的呢?纵使你你心中又万般无奈,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论你也好,我也好,当即的陛下和殿下都是如此,又何必如此自哀自怨呢?” 覃芙蓉没再吭声,而是闷着头抽烟。 覃三叔又继续道:“眼下并不是你该操心龙皇殿下的处境,而是该想想你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呢?上官诸侯这是好手段,刚刚复活就拿咱们极乐阁开刀,差点要了你的性命,你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不当回事是吗?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若是那龙王陛下一念之差,你就人头落地,极乐阁易主,这极乐阁又回到从前安无宁日的日子里了……你怎么还能够悠闲呢?” “不是……三叔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龙王陛下真的看我不顺眼,想让我死,我也倒是没话说,唯一是人家现在并不想让我死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覃芙蓉摆明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之态,还真是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一看到这里,覃三叔便是又火气上头,一顿高声调批斗迎面而去—— “我说你个死丫头能不能给我长长心啊?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你是想得太简单了吧?那上官诸侯已经盯上你了,你虽是逃过一死,但是难保日后他不找你的麻烦,你怎么就不想想往后的日子呢?” “三叔,你是不是太焦虑了?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我若是天天想着那龙皇殿下该如何报复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我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那你说怎么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现在不趁早做打算,日后麻烦的日子肯定跑不了……” 第3136章 193.镜花水月(覃三叔劝诫覃芙蓉日后多加防范) “那你说怎么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现在不趁早做打算,日后麻烦的日子肯定跑不了。” 覃三叔一副忧天忧地的模样,又开始给覃芙蓉洗脑。 覃芙蓉不语,一口一口吞吐着烟气,就这样维持了一阵子,她这才开口—— “那三叔你说怎么做?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好?” 覃芙蓉已经有点开始自暴自弃了,对于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她已经无力应付,命运这东西自己是反抗不了,那就只能随波逐流,听之任之。 覃芙蓉如此这般,覃三叔先是一愣,不禁皱起眉头,反问道:“你这是把问题抛给了我是吗?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吗?到底是你是和极乐阁的老板,还是我是?” 覃芙蓉无奈一瞥,淡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极乐阁的老板又如何?若是谁想要的项上人头,你觉得我做得了主吗?就像这次事件一样,我连自己是怎么中枪的都不知道,还有……我明明那么信任覃月兰,甚至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结果呢?我竟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恨我……” 一想到覃月兰的背叛,覃芙蓉不禁失望伤感,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能够给予对方的他都已经给予了,为什么对方还要这样加害自己呢? “那可是杀父之仇,因为你的上位,让覃二叔没了退路,他四处投靠武门,气急生郁,终日郁郁寡欢,最后竟是把自己给气死了,你虽然没有直接杀了他,可是他却因为你的上位而亡,要知道,早在多年以前,那覃月兰心中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就是你给了她再多的好处,她也是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甚至远远不够!若不是你,这整个极乐阁就应该由她名正言顺的继承,还不明白吗?你的给予就是施舍冷饭,给她想要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呵呵~那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呢?就凭她也配执掌这极乐阁吗?” 对于覃月兰的野心,覃芙蓉不禁嗤笑,更是嗤之以鼻。 覃三叔却是耐着性子与她解释了一番:“按理说,若是没有你的横插一脚,她却是有资格继承极乐阁,而她能不能经营好极乐阁是一个方面,能不能继承又是另一回事,无疑你的存在让她的幻想破灭了,她能不记恨你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突然醒悟,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也是呢~龙皇殿下之所以在复活后开始各种作妖,说白了也是同样的心理对吗?” “什么意思?” 覃三叔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覃芙蓉的话,只怪对方植入的话题太快,自己根本没有反应。 “我的意思是,龙皇殿下并不觉得自己不适合权族帝君之位,而是记恨龙王陛下的存在挡了他的道,有生之年时,他是龙王陛下的手下败将,而眼下自己复活,便是有了野心,希望以自己的能力重新取得这权族的帝君之位。” “嗯——若是这样说的也是可以得通的!哎~我说你这丫头其实心中挺清凉的不是?怎么还在关键时刻犯糊涂呢?” 覃芙蓉冷冷笑道:“所以,我才是他开局的一个目标对吗?除掉我,扶正覃月兰他曾经部下的遗孤,也是他在权族布阵的第一步,之后他会想办法逐一为权族的领导层换一遍血,从而达到架空龙王陛下的目的。” “哈哈~你终于开窍了~看明白了局面了~” 看到覃芙蓉似乎有了斗志,覃三叔当即有点小激动。 “切!雕虫小技而已,他这是要趁火打劫,趁虚而入吗?” “是!他这就是趁火打劫,趁虚而入,趁着龙王陛下还在失败的挫感中,开始动摇他的势力,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真不是个好东西!罢了,这样的人也不怪龙王陛下处处防备他——” “所以说,你要怎么做呢?龙王陛下能够保得住你一时,却不能保得住你一世,若是你还在执迷不悟,想入非非,那镰刀可就真正落在你的身上了!要知道,龙王陛下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稳固他的政权,而非让你成为他的累赘。现在的他,因为对你还有点感情,所以才一再护着你,可是若是有一天你一次次让他失望,以至于他护着你的结果是连累自己,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他还会不会继续护着你下去呢?” 覃三叔将事态的严重性分析给覃芙蓉,而覃芙蓉这是露出一脸烦躁的表情,继续抽烟。 覃三叔知道自己家的闺女就是这样一个倔脾气,你说的她不顺心,她就是这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哎……你不是很喜欢龙王陛下吗?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不是吗?” 眼瞅着覃芙蓉对自己的话不耐烦,覃三叔决定换一换策略,或许这样就可以打动对方。 “我是喜欢他没错……” 果然,覃三叔一换战术,那覃芙蓉就真的心动了,老老实实说出来她对上官侯爵的情感。 “只是……我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因为喜欢他完全迷失了自我不是?” “没人让你迷失自我,从前你在安乐窝里,没人敢动你,你尚且可以娇纵任性一些,而眼下形势不同了,你身后撑腰的那个人,现在处境岌岌可危,被他庇护那么多年的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为对方的处境着想呢?咱不说是要你怎样违背心愿之类的,至少在政治立场上,你要清楚你立场,在政治斗争中你要做好自保的准备,不说让你为龙王陛下建功立业吧,至少你不要成为他的负担可好?” 听到这里,覃芙蓉长长叹息,她一想到现在上官侯爵的处境,不免有些心疼。 “要说这龙王陛下也是的,干嘛非得要复活他上官诸侯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吗?若是不复活他,自己也不至于过着腹背受敌,里外防范的日子。”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想,龙王陛下一直都是一个有着政治野心的人,他毕生的希望就是一统四国成为这天下唯一的帝王,结果……罢了,不说了,反正他有他的打算,咱们这些下人也不好议论不是?总之,你要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不要在干傻事了行不?” 第3137章 194.镜花水月(上官诸侯的过往) 覃三叔的万般提醒,到底是为自己的姑娘在朝局中的处境暗自恐慌。 因为大家都清楚的是,那上官诸侯醒来的那一刻起,权族的朝局就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曾经的一代枭雄,被迫苏醒,那将会在权族掀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上官诸侯与上官侯爵夺王时的博弈,时间长达二十年之久,这二十年之间,权族的势力就没有消停过,两方人马都在不停的拉帮结派,为自己的争取更多的筹码。 那些年,自己也是深受其害的一员,虽是在强势势头下,自己只能忍气吞声,可是覃三叔永远忘记不了那些年在自己心中落下的深深烙印。 上官诸侯可是有了名的权谋之王,他的头脑堪称一绝,连同那上官侯爵都自愧不如。 只要在他的精心布局下,这天下就没有攻不下的城池和人心,曾经的上官侯爵被上官诸侯算计的死死,叫苦不迭,却也只能默默隐忍,唯有来这极乐阁与覃芙蓉倾诉自己心中的苦楚。 只是,老天不作美,给了却不给上官诸侯一个强壮的体魄,他的身体虽不是很差,但是和习武之人相比,就能够看得出来的差距了。 或许,是人的能量都是有限的,上官诸侯的能量都攻到了脑子上,这身体的训练技能就差了很多。 人的天智是很重要,他决定了一个人发展的走向,在武道这样一个习武成风的时代,作为一个帝王光是又脑子是远远不够的,只有过人的武技才是能够镇得住四方英雄妖邪的决胜筹码。 而在武技这方面上,无疑上官诸侯吃了大亏。 他也在习武,可是他的武技提高的非常慢,光一个气息的运化过程,若是按照正常习武者大概就需要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将这气息运化全身,并且融会贯通与自己的武技中。 而他呢?竟是用了五年之久,才刚刚突破气息运化的阶段。 而这他对于武学的迟钝远不止于此…… 上官家的子嗣天赋异禀,更是各个出身自带霸气,每个人都有超越于常人的王霸之气。 这王霸之气又是如何体现的呢?就是看他身负御灵之术的数量。 尚且不说上官侯爵身负九荷之躯,就他的那些弟弟们,再不济也至少能够身负三荷之躯,而偏偏只有他上官侯爵,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修的单荷之躯。 就因为此,让他在自己的众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每一次比武时,上官诸侯就特别尴尬,甚至有时候特别抗拒这种场合, 上官王上为此对自己这个嫡长子也是有些看不起,毕竟自己的子嗣那么多,独独只有他上官诸侯是一个习武迟钝之辈,他的年岁最长,习练武技的时间最长,却是这众兄弟中习武最愚钝的一个。 上官王上为此还不少冷落了自己的嫡长子,若不是因为他的出身极好,是自己的皇后的第一个儿子,只怕那上官诸侯的早就被自己的父王给遗忘了。 尤其是与自己的亲弟弟相比,两个人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一母同袍,一个是武学迟钝,一个武技超群,是权族有史以来最强的武者,如此鲜明的对比,上官侯爵又怎么不招来人的嫉妒呢? 为此,上官诸侯还与鬼王达成了协议,只要能够开拓他的武学领域,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终于,在鬼王的加持下,那上官诸侯将两个武学奇才的魂魄嫁接在自己的身上,为此他又获得了两个御荷灵。 自打得到了这两个鬼魄之后,他的武技飞升…… 权族一年一度的比武盛会开始,他上官诸侯借此契机成功展示了自己的过人武技,三五两下便解决了自己的亲兄弟,而让人吃惊的是,他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改变了体质,成为了三荷之躯呢?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是,最可怕的是他的另外两个御灵兽在出场时速度飞快,凶恶无比,三五两下便是废了自己兄弟的御灵兽,而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清楚他的另外两只御灵兽是什么…… 看到这里,连同坐在高台之上的上官王上都吃了一惊,自己最看不起的皇长子,什么时候武技飞升这么快呢? 还有—— 那两头快如飓风,形如魅影的御灵兽又是什么? 在众人的惊叹和猜测的眼光下,上官诸侯内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诸侯——你的武技怎么提升的这么快?快来与父王讲一讲。” 上官王上大惊大喜之余,赶忙召见上官诸侯,询问一二。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奉拳埋头,毕恭毕敬解释道:“回禀父王,这都是诸侯私下里勤学苦练的结果,天道酬勤,老天爷绝不会亏待一个勤奋之辈,诸侯自知自己天资不济人,唯有在努力上要比旁人付出的更多才好,所以……让父王见笑了~” 听到这里,上官王上流出欣慰的笑容,他一手捏着小胡子,不禁连连称赞道:“很好~很好~长皇子就是长皇子,待人谦虚大度,待己严格努力,这才是长皇子该有的典范!今日长皇子上官诸侯武技喜人,成长颇快,是我权族之大喜,赏长皇子汗血宝马十匹,黄马褂一件。” 如此重赏,上官诸侯大喜,当即单膝跪地,奉拳谢恩。 “皇儿多谢父王赏赐——” 而这个时候,上官王上脸上露出了几分神秘好奇之色,他勾了勾手令上官诸侯走近自己这边。 上官诸侯见状赶忙凑了过去,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父王想要问自己什么。 果然,上官诸侯刚一凑过去,上官王上便是忍不住好奇心,张口问道—— “孤王见你那御灵兽很是特别,黑黢黢一片,来如疾风,去如魅影,根本看清楚其全貌,但是这灵兽又是各个凶猛,杀伤力十足,分分钟就将那五皇子的天马给碎石了……这凶狠程度当真是吓人……所以……” 上官王上心中疑惑,却是小心疑问,因为今日的上官诸侯与平日里不同,他的气势飞扬,再也不是哪一个唯唯诺诺之辈。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微微一笑,便是随意打了个马虎眼过去:“嗨!皇儿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我那灵兽害羞得很,不喜见人,便是速战速决了去,至于父皇问我那御灵兽是什么呢?这个呢……皇儿也不太清楚,只是一次机缘巧合下御灵而成,日后待我查阅典故之后,了解了这灵兽的来源后,再向父王做一个详细汇报如何?” “也好也好~” 一看这上官诸侯有所隐瞒,上官王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就连连点头算是让他上官诸侯过关了…… 第3138章 195.镜花水月(上官诸侯身负一凶兽,为权族遭来灾祸来源) “嗨!皇儿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我那灵兽害羞得很,不喜见人,便是速战速决了去,至于父皇问我那御灵兽是什么呢?这个呢……皇儿也不太清楚,只是一次机缘巧合下御灵而成,日后待我查阅典故之后,了解了这灵兽的来源后,再向父王做一个详细汇报如何?” 上官诸侯十分聪明,知道有些问题既然不能正面回答,又不能胡编乱造,那就选择拖延回答,这样子也是给自己一个缓冲时间。 而听到这里,上官王上看出来上官诸侯的隐瞒之意,他虽未达到目的,不过也不想太过为难自己的儿子。 要知道,自己的儿子肯上进,愿意想尽办法突破自己的短板,怎么说不算是什么坏事情,自己做父亲的不能在对方刚刚建立起自信心的时候就打击对方不是? 而他现在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又何必非得让对方为难呢? 反正他上官诸侯也不可能谋逆和叛逃,他的那些小秘密迟早自己会知道,既然是时间的问题,又何必现在非要逼着对方说一个究竟呢?弄得对方下不了台,自己也会很被动。 想到这里,上官王上便是微笑着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道:““也好也好~” 这一句“也好也好”当真是破有深意,意味深长。 上官诸侯看得出上官王上脸上的意味深长,而他却也不是故意卖关子,吊着龙王陛下的胃口不放,他之所以现在不肯说,那是另有难言之隐。 之前与鬼王达成协议时,鬼王已经很明确地告知上官诸侯,若是佳节旁人的鬼魄在身,这一股力量并非正常的武学力量,它是带有邪恶黑暗的力量。 所以,上官诸侯后天嫁接的鬼魄说招致的御灵兽,并非是祥瑞,而是凶兽。 他在比武时唤出的一只凶兽,便是天下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 梼杌是生活在偏远西方的怪物,它体格像老虎而毛类犬,毛很长,脸有点像人,腿有点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尾长丈八尺,在西方称霸,能斗不退。它还有个名字叫傲狠,非常难以驯服。 与上官诸侯的另外一只御灵兽“白泽”完全相反的属性,这家伙油盐不进,好赖话不听,一窍不通,四六不懂。是一个蛮横强硬的厉害的主,却也是一个缺心眼的主。 他这样的凶兽,所到之处,便会带来灾祸和不祥。 上官诸侯又怎么可能跟上官王上说出自己另外一只凶兽的来历呢?自己得来如此凶兽是为了威慑和傍身,让自己在权族得以立足,力压群雄。 而这一只凶兽所到之处,便会引来人心的暴戾和仇恨,纵使国家大乱。 上官诸侯不是不知道自己招来如此祸患的结果,可是为了能够在权族立威,他没得选择。 对于上官王上的询问,他能推就推,能拖就拖着,只要对方没有察觉任何的不妥,自己就这样过着也挺好。 至少,自己可以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扬眉吐气,将自己这个长皇子的身份坐实了。 日后,那个皇子再敢在自己的面前张扬看不起自己,那五皇子的灵兽就是最好的下场。 上官诸侯的威慑之力一下子就在进程传遍了,他的名声愈发响亮,而投靠他的官员也越来越多。 上官诸侯在权利的诱导下,可是变得越发迷失自我,他也是一个弄权的艺术家,因为他过人的头脑,总是能将那些僵局败局起生回生,见识过他手段的人,无疑不被他的手段所拜服。 渐渐地,上官诸侯的人气和威望在权族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可估量的势力,而这样的势力让上官王上隐隐感觉到了后怕。 当一股势力需要增长时,他需要空间,而若是自己的势力侵占对方的发展空间的话,那自己就会成这一股势力的绊脚石。 上官王上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多少儿子,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手中的权利,而不惜算计自己,他上官诸侯不是第一个,也终究不是最后一个,而为了能够紧紧攥紧权族的权利,上官王上决定采用制衡之术。 而能够给上官诸侯竖立为强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弟弟上官侯爵。 为此,上官王上亲自为上官侯爵连线南湘灵族,让其为上官侯爵寻找最合适的御灵兽,这才有了后来的九龙帝君。 而当这两股势力角逐时,神仙打仗,唯有下面人遭殃。 同为牺牲品的不仅仅是老百姓,当朝的官员,哪一个不是深受其害呢? 覃氏一族更是如此,覃家的兄弟反目成仇,不也是因为政治立场的不同吗? 一想到往事重重,覃三叔的脸上便是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他再一次郑重提醒覃芙蓉—— “有些关系,你看这很简单,其实不是你相信中的那么简单,有些人你看着和善,其实他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和善……” “三叔你说的是不是龙皇殿下呢?” 覃芙蓉十分敏感,一下子就猜出了覃三叔的意思。 “嗯——龙皇殿下十分会做人,在做人的问题上,龙王陛下与他相比,远不及人。可恰恰就是太会做人的人,心思才让人难猜测。” “这个……我之前也没有与龙皇殿下打过交道,所以……我也不好评说什么,不过听龙王陛下多次提起,他这个哥哥是个人精,即便把人算计了,也让人恨不起来,好名好利他都落了,而给他的卖命的人却还心甘情愿为他驱使……这个龙皇殿下还真是好手段。” “龙皇殿下是人中诸葛,他的聪明才智,雄才大略,岂是咱们这些下面人看得明白的?当初两龙王夺王之争,若不是龙王陛下收揽武大人这样的人才,加之天门的势力加持,那龙王之位最终落与水手也未必可知……而现在……” “而现在局面变了,从前的矛盾是争夺权族帝王的矛盾,是内部矛盾,现在的情形是权族被打压,成为了他武明道旗下一国,国恨家耻,龙王陛下不甘心,就把自己的哥哥从尘土中唤醒了过来,一同抵御外来强敌——” “嗯——没错,在权族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是永远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有的关系都会随着时间的转变而转变,或许今日你我还是朋友,明日因为一些利益关系,就会反目成仇,成为了敌对方……” 第3139章 196.镜花水月(覃氏叔侄商量如何对付两位龙王) “嗯——没错,在权族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是永远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有的关系都会随着时间的转变而转变,或许今日你我还是朋友,明日因为一些利益关系,就会反目成仇,成为了敌对方。” 覃三叔语重心长地应声道。 到此,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冷眼一瞥,问道—— “三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呢?” “我若是该怎么做的话,就不会那么上火了,这人啊~上了年纪之后,脑子就不够使了,便不如从前的时候灵光了,眼瞅着你们年轻人各个起来了,思想也比我们这一辈的人开明的多,所以……说白了,我是给不了你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相反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也算是给我吃一颗定心丸了。” 覃芙蓉听到这里,她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埋头吸吮了几口烟气,思索了一阵子后,方才说道。 “三叔,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我害怕你的玩世不恭态度同时得罪了两个龙王,也害怕你站错了队伍,最后落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更害怕你应付不了上官诸侯的算计,他什么时候给你挖坑,给你垫砖,你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掉进了对方的圈套中……” 一想到从前的种种,覃三叔便是担忧重重,他曾经深受其害的种种,真的不想发生在自己最在乎的人身上。 “三叔……你这样我可是很为难的……我知道你这老父亲的关爱和患得患失,可是……你这样一说,倒是弄得我也是六神无主了。” “丫头,你没有经历过我曾经最黑暗的时候,那段时间是我人生种最黑暗的日子,我不知道为何,明明生活在别人眼中光鲜的生活中,可是……可是我天天觉得生活十分压抑,无望,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那样阴损见不得人的手段,就像是藏在暗地里的毒箭,让你心存恐惧,时时提防,却不知道这毒箭会从哪来发出来……” 说着说着,覃三叔双眼惊怔,先是魔怔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看着惊恐万状的覃三叔,覃芙蓉赶忙一把拉住了覃三叔,使劲儿晃了晃对方的身子,欲要唤醒对方。 “三叔!三叔!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先冷静一下,没事了啊……” 在覃芙蓉的呼唤安抚下,覃三叔这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想到这里,覃三叔怅然一叹,便是说道:“丫头——你活在了一个好时期,他上官侯爵虽是强制了些,不过还算得上是一个有良知的帝君,至少他对待臣子的态度还是比较明确的,而上官诸侯这不一样,你若是得罪他了,他一定会报复你的,只是报复你的时间早晚罢了,他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三叔也是觉得龙王陛下的人品还是有保证对吗?” “相交龙皇殿下而言,龙王陛下的人品绝对没的说。” “巧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么多年与龙王陛下打交道,他这个人大问题没有,就是霸道专横了些,论其做人吧……还算说得过去。” 显然,在对比两个龙王人品高下的问题上,覃芙蓉和覃三叔达成了一致。 听到这里,覃三叔点了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的立场……” “在两个龙王面前我自然不会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因为龙王陛下并不想看到从前国家分裂的局面,所以,我也会表现出一副尊重两位帝王的态度,只是……若是在两个龙王观点上出现问题的时候,我肯定是会站在龙王陛下这里,我覃芙蓉永远都是他上官侯爵的人。” “你能这样想挺好,就是……能不能在龙皇殿下这里不要表现出太过强烈的抵触呢?要知道——他这个人可不是表面看着的那么宽洪大量,若是你让他记恨上了你,这个人一定会眦睚必报。” 覃三叔太了解自己家闺女的脾性了,她那张脸就是一张阴晴表,喜欢谁不喜欢谁全放在脸上了,若是讨厌谁人,才不会去舔着一张脸去讨好对方。 听到这里,覃芙蓉苦笑了一声,说道:“三叔你是真的担心我啊?我有你说的那么不会办事吗?” 覃三叔趁机有数落了覃芙蓉一顿—— “你可不就是让人这么不省心吗?凡是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想一出是一出,谁人能管得了你了?厉害起来连同龙王陛下你都敢嚷嚷,你说这权族谁人你没有怼过?哪一个你看在眼里去了?对于那些官员的贪腐之相,你厌恶至极;对于那些公子哥们的游手好闲,纨绔不经事,你嗤之以鼻;对于那些高权显贵,官架十足,张扬跋扈,你冷眼而斥……罢了罢了,我都不敢细数你那些年的做派,若不是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有龙王陛下的一再庇护,就你这性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啊!” “我……我这是真性情,武大人说了,我这样挺好,与众不同,自当做回了自己……” “得了得了!到现在还提武大人呢?那小子都已经跑了,成了武道的王,你倒是惦记着他的好,他还记不记得你呢?什么好的不教你,这一身的毛病算是都交给你了!” 覃三叔现在就不能提到武明道三个字,一提到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你那武大人的好,让你这骄纵无礼,目中无人的毛病更胜一筹,从前你对那些做官还会多多少少收敛一点自己的毛病,自打那武大人出现之后,你可算是找到了释放对象,那狗毛病一览无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皱起眉头,又开始不耐烦地抽起来烟枪。 “行吧行吧!我也是懒得念叨你了,你这丫头心里什么都懂,就是跟我装糊涂不是?我就一句话,日后得好好收敛收敛你的脾性,没人能给地兜底了!还有——对于龙皇殿下,你的态度问题你自己个要好好掂量掂量,他这个人我已经说过了,不好对付,不是你发发脾气,耍耍赖就可以应付过关的,他可不是龙王陛下,日后你若是遇到了他最好态度好点。” 到此,覃芙蓉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天花板长长吐了一口烟气…… 第3140章 197.镜花水月(覃芙蓉问候曹云飞几人) 时间又回到了白华与覃芙蓉在楼道间交涉的时候—— 白华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第一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子,看着他不让其被权族势力腐化;第二,就是为了摸清楚覃芙蓉的底细。 第一项任务还在继续中,而第二项任务他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在为覃芙蓉把脉的时候,他已经对对方的身体状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郁症这种病,看起来与旁人无异,而其危害却是长期性的,很多人不当回事,就这样拖着,最后……竟是自己受不了自己,轻生的大有人在,所以——覃老板还是不当回事吗?” 白华再一次以医生的身份提醒对方,这是他职业职责所在。 而听到这里,覃芙蓉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她嘬着烟嘴,幽幽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 “还是那句话,我当回事又能怎样?不当回事又能如何?身为医生的白先生,你只管开药,却不能根治我这郁症的毛病,作为医生不得不说,你是失职的。白先生,你可知道聪明点的医生会怎样选择吗?” 覃芙蓉轻嗤一笑,常常吐出一口烟气,又是一副慵懒之色。 “什么意思?” 覃芙蓉冷冷一笑说道:“我若是你啊,若是知道自己的病患已经无药可救,又何必执念于此呢?向我这样的病患啊~若是落在了白先生的手中就是砸招牌的存在,在我这里你可是讨不来任何便宜,给我治病,我既不念你的好,又不会给你的功绩上增色多少,你又何必多管这闲事呢?” 说着,覃芙蓉颓然吐出一口烟气,摆明一副自暴自弃之态,这言辞中全是对白华的无情嘲讽。 大概覃芙蓉吐出的烟气用力过猛了些,这一刻,白华在浓烟中被呛得不行,连连咳嗦了几声。 眼见这空档期,覃芙蓉便是要抬脚离开,不想与白华过多纠缠。 就在她刚没走出去两步时,白华适才反应过来,骤然转身,叫住了覃芙蓉。 “覃老板请留步。” 出于礼貌,覃芙蓉还是停下了脚步,幽幽转身,脸上分明写满了烦躁。 “不知道白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华自知道自己如此这般,着实不招人待见,可是出于一个医生的道德,他不得不走上前去,再多说一句。 “覃老板,不是每个医生都那么在乎功绩这种东西,也不是每个医生都会把名声看得很重,我身为一个医者,看重的是病患的身体恢复情况,而所谓的功绩也好,名声也好,在人命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知道今日白华说的太多话有些冒昧了,可是……白华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病人执拗的很,尽可能地去劝说对方在意自己的身体,能够治愈的为什么要让其恶化下去呢?身为医生,若是尚有一丝良知在,便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能救之人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最后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白华说这话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儒雅书生,倒是显得强势了几分。 听到此的覃芙蓉登时一愣,只见她眉宇微挑,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抽着烟。 在这个白发的男人脸上,她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这是与以往的那些庸医不同的坚定…… 若是说覃芙蓉不动心,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只是,眼下这个局势,自己哪里心思治病呢?就算是自己有了这心思,自己身处的环境也不允许自己独断妄为。 到此,覃芙蓉沉默良久,生硬道:“芙蓉没有病,白先生多心了。” 说着,覃芙蓉又要转身离开时,白华很是无奈,深深一叹,说道:“我知道覃老板心有顾虑,毕竟我白华的身份确实不怎么可靠,不过……覃老板不要拒绝白华这么彻底好吗?做人总归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不是?日后,覃老板想开了,仍然可以来找白华。” 说着,白华便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一个白布香囊,将其硬塞进了覃芙蓉的说中。 “这个药袋里面装的是一些可以让静心的草药,若是覃老板心情郁结时,或是不顺心的时候,闻一闻回让这样的症状有所缓解,还有——只要覃老板想通了,觉得自己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的时候,便可将这腰包拆开来,这里面混杂着白华的武气,但凡拆开了此药包,白华就知道是覃老板想通了,便会让曹镇主循着这药包而来,到时候,覃老板就可以跟白华走了。” 听到此,覃芙蓉先是一愣,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收下这个药包时,白华早已经转身离开。 看到此,覃芙蓉愣愣地看着白华的身影,她嘬着烟口,思索再三,便将那药包收了起来。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谈一谈曹云飞与上官昆阳关系的虚实,为此时候是不是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呢? 想到此,覃芙蓉适才回过神来,上前几步走近了厢房的门前,抬手扣了扣房门,里面传来了上官昆阳的声音。 “谁啊?” “覃芙蓉来此为三位小爷助兴。” “呦?今日是怎么了?覃老板亲自上门吗?哥几个真是好运气,能够见到覃老板本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上官昆阳的语气中透着惊讶和兴奋,这就招呼着覃芙蓉进来了。 “覃老板赶紧进来。” 覃芙蓉推开房门,缓步幽幽上前,走进了房门,放眼一看,里面的几人正在没花团簇拥着,只是三个男人则是表现出不同的表情来。 在最中央的上官昆阳满脸笑意,左右怀里各搂着一个美艳女子,你高兴的合不拢嘴。 其右边的武玄华这是一副谄媚笑意,说着让上官昆阳高兴的话,一会儿又是添酒,一会儿又是夹菜,如此巴结,让人看着实在不舒服。 而此刻,在这里唯一气场格格不入则是他曹云飞,明摆着对方有十分不情愿,他骨子里拘谨,脸上还不得不陪着笑脸,这表里的不一的别扭劲儿,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不适合这样的环境。 覃芙蓉这是长长吐了一口烟气,摆出一副主子姿态,迎笑着—— “不知道咱们极乐阁招待是否周到,几个小爷玩得可开心?” 第3141章 198.镜花水月(武玄华因为宋子玉之事刁难覃芙蓉) 曹云飞骨子的拘谨,表面上的应付,让他在这种场合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覃芙蓉眉眼一瞟,便是将眼前的三个男人看得透透的。 又是那句过于客套的询问的话—— “不知道咱们极乐阁招待是否周到,几个小爷玩得可开心?” 不曾想,她的话还没有落地,武玄华便是挑衅滋事,只见他一手捏着一只酒杯,一手举着酒壶,悠悠晃晃向覃芙蓉方向走来,嘴上还说者阴阳怪气的调调—— “覃老板这话问得~该让怎么回答呢?你这是客气走走过场呢?还是真心关心咱们几个开不开心呢?” 看着那武玄华满脸坏笑,却是一副不安好意的模样,覃芙蓉幽幽吐了一口烟气,她眉眼一定,眼神就定格在武玄华身上,却是不急着回答对方的问题。 覃芙蓉很明白武玄华此番言辞何意,说白了就是因为宋子玉的事情记恨自己吧。 只怕这小子今日来此,稍加一打听这宋子玉的行踪,便可知道自己已经将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去了。 而这小子哪一次来极乐阁不是来找宋子玉的麻烦的呢?仿佛就像是他来极乐阁的必行的一项行程一般…… 这天下到底有多混蛋的儿子,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处境不好,还次次来滋扰,非但不想办法帮自己的父亲脱离苦海,却是想着法子的折磨自己的父亲呢? 就算是他仇恨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一个下等妓人,可是他现在的生活已经活得十分光鲜了。 有着体面的身份,身边的人都是宠着他来的,他基本上已经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这样子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覃芙蓉心中十分看不上武玄华这样忘恩负义之辈,可是作为一个商人,她不能挑剔自己客人的不是,既然人家出高价钱来此,那么作为服务方的自己,就要适应对方提出的每一个要求。 哪怕这种要求有各种的不合理性,她也不能恼火,这就是她身为这里老板的自觉性。 见过太多不要脸的客人了,若是连同武玄华这样的小混蛋多对付不了,覃芙蓉还怎么在这倒上混? 到此,覃芙蓉打量了武玄华良久,便是幽幽笑道,意味十足问道。 “听三公子的话,看来是对咱们极乐阁诸多不满啊~既然如此,还请三公子指教一二,咱们极乐阁哪里需要改进的,芙蓉身为极乐阁的老板,定会做出调整。” 覃芙蓉是本着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的态度,对于你的无理要求,我本听着,算是对你的尊重,但是要不要执行,我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是我说的算。 而武玄华也不是个傻子,他很清楚对方的路数,对自己越是客气的话,就证明自己想要的事情越是无法达成——至少在态度上让自己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来。 武玄华勾嘴一笑,竟是仰头一杯酒水下了肚,坏坏笑道:“覃老板你是不老实,你明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还要这群莺莺燕燕之色来侍客呢?” “三公子来此的目的吗?呵呵~三公子的心意最难揣测,平日里的客人们若是看上了咱们这里的那个姑娘,至少是要有一阵子沉迷与此,三公子则是兴趣广泛,咱们这里的姑娘哪一个来侍奉你都不反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三公子这样的客人在咱们极乐阁也不再少数,有的客人就是喜欢那新鲜劲儿,若是那精力固定在某一个姑娘身上,只怕他觉得太过枯燥无味了~所以说,三公子你到底希望咱们怎么做呢?” 覃芙蓉故意对宋子玉的问题闭口不提,也算是轻松应答了。 没成想,这武玄华哈哈笑道,便是顺着覃芙蓉的话说道:“是啊~我武玄华就是这样一个用情不专,三心二意之辈,与其说是我武玄华对女子如此,不如我换个说法如何?我武玄华最近一段时日不怎么喜欢女子,倒是对男人很有兴趣,如此这般,覃老板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听到此,覃芙蓉眼神微颤,他有意把目光放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便是希望在其身上找到突破口。 毕竟从前武玄华来此都是与上官昆阳一道,为了顾及上官昆阳的体面,他武玄华从来不敢在这里提什么找男人的言辞! 上官昆阳曾经的性取向还是比较正常的,他喜欢的是女人,那武玄华为了迎合上官昆阳,自然是不敢那么露骨的要男人。 即便,武玄华找男人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取乐,而他多多少少要顾及着身边人的情绪。 而今日形势不同,听覃三叔的意思,那上官昆阳似乎已经被掰弯了,若是这个时候武玄华要求找男人的话,会不会正好迎合了上官昆阳的心思呢? 人多势众下,上官昆阳便可以在他们制造的合情合理的环境下,逼着曹云飞就范。 不过,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覃芙蓉还不敢那么早下定论。她这才将目光偷偷投向了上官昆阳这边。 不成想,这个上官昆阳不争气的,竟然真的同意了武玄华的提议。 “也是啊!昆阳这么大了,来极乐阁都是让女人陪着,却不曾想过男人是何等滋味,覃老板不如今日就让咱们破破戒如何?昆阳可是听说了,咱们极乐阁可不是女子美若天仙,这里的男子也是各个儒雅风趣,貌若潘安。” 果然,这上官昆阳是上了武玄华的套,对对方的言辞言听计从。 当然,这两个人是狼狈为奸,早已经算计好了,各自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武玄华紧跟着就要点宋子玉的名,毕竟宋子玉可是这里男妓的头牌,谁人不知道他的名声呢? 这不是名正言顺地来折磨自己老子的节奏吗? 武玄华贼坏笑着,正要开口说道—— “我听说咱们这里的头牌是……” “这样真的好吗?几位小爷可都是这武道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你们今日找男妓之事传了出去的话,只怕对各位的名声有损。” 覃芙蓉不等他武玄华开口,便是先发制人,张口反问之—— 第3142章 199.镜花水月(武玄华在曹云飞身上无所获,便起了歹念) “这样真的好吗?几位小爷可都是这武道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你们今日找男妓之事传了出去的话,只怕对各位的名声有损。” 覃芙蓉不等他武玄华开口,便是先发制人,张口反问之。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迟疑了一下,毕竟他心中还是有所忌惮,这就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了。 而见此状的曹云飞,连忙接起来覃芙蓉的话,说道:“昆阳少主,三公子来这里咱们也不是真的为了取乐对吧?凡是都要有个度,大家高兴高兴就好,别太玩过火了如何?” 对于曹云飞来手,覃芙蓉可是他的救命稻草,若是这两个人合计着弄了一帮子男人进来,自己的处境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他曹云飞也不是个傻子,明知道那上官昆阳对自己不安好心,若是弄了一帮子的男妓进来,那不就是等于逼着自己就范的吗? 他曹云飞自然看得明白这两个混账东西算计的是什么? 谁想,武玄华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敛着不怀好意,阴阳怪气道—— “呵呵~曹镇主说这话就是不老实了,自打你进了这厢房之后就变得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与你如何攀谈,你都是一个态度,请你喝酒,你却让你的下人来挡酒,而你呢?摆明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态度,玄华还以为是这里的姑娘招待不周,让你不满意了,所以这才想着换一波人没准就能够让你高兴呢?” 武玄华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他的那张嘴是开过光的,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都能够变得头头是道。 曹云飞一愣,他想了一下后,尴尬地笑着说道:“我也不是不高兴,只是……说实在的,这种场合云飞实在不适应,不管是男女大概云飞都是这样一个态度吧~至少这里的是女子的话,为人说出去也不过是云飞风流,而不是恶心。龙阳之癖这种事情传出去到底不光彩,二位说呢?” 说着,曹云飞便是向上官昆阳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上官昆阳登时也有些六神无主,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倒与曹云飞这边。 毕竟他也是一个在乎面子的,即便自己在如何喜欢曹云飞,但是这种事情若是传到了自己的父亲耳朵里,那就真的成了麻烦事。 “要不然就算了吧……毕竟……” 上官昆阳大有退缩之意,这就站在曹云飞一边,试图说服武玄华。 而此刻,武玄华心中早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说辞,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神深刻地看向了曹云飞一方,张口就道—— “曹镇主真是好手段啊,你这一番话竟是把自己扫兴的行为正当化了不是?对于难色,你是不喜欢,还是不能喜欢?” 此番言辞,挑衅十足,弄得曹云飞顿时下不了台。 上官昆阳却是十分期待曹云飞的回答,他没有吭声,而是将目光偷偷移到了曹云飞的身上。 看到此,曹云飞不禁干咽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武玄华记恨上了自己,所以才故意整自己。 武玄华说的没错,自打自己进了这极乐阁…… 不对,确切地说,自打自己决定来赴约的时候,已经变得警惕性十足,对于武玄华的各种套话,曹云飞都是糊弄而去,不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摆明对方今日摆的就是鸿门宴,其目的就是从自己这里他套出来八珍楼发生的一切。 曹云飞心有所知,自当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对那武玄华说的话防了又防,不是装傻,就是刻意绕开话题。 若是自己真的应付不来的话,便是拿一个万能的理由,来堵武玄华的嘴—— “二位,今日不是来取乐的吗?怎么总是说些扫兴的话呢?八珍楼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做什么?三公子请我来不是为了给我压惊的吗?” 此话一出,一下子就堵住了武玄华的嘴,让那武玄华的立场尽失,只能尴尬着赔笑。 眼看这曹云飞在清醒的状态,油盐不进,武玄华决定改变战术,先将这曹云飞灌醉了之后,等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到时候那嘴巴就管不住事情了。 不曾想,武玄华是计划的好,不顶他曹云飞早有对策。 武玄华此次灌酒,却总是被白华给挡了下来,而这白华又是一个海量,多少酒水下去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武玄华哪里知道的是,人家白华早在赴约之前早早服下了自己独家秘制的解酒药,服下此药后,可见体内的酒精瞬时转化成了水,这就是为何白华上厕所的频率高的缘故。 喝多久醉人,喝多水憋人,那白华虽然可以避忌酒水的醉人之状,可是这喝多了水,憋得自己难受,自己总得去处理一下不是? 而那武玄华哪里知道这白华留了这么一手,与这个海量酒王拼酒下去,人家一点事情都没有,自己是快要醉倒了…… 灌酒的计划失败,武玄华是彻底拿曹云飞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奸计未得逞,自然就对曹云飞怀恨在心。 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想办法让你不爽! 武玄华自知道自己在曹云飞身上套不出来丝毫有利的线索来,这就起了歹念,决定好好整一整他曹云飞。 人家不是说了吗?来这里是为了取乐,那咱们就好好取取乐! 此刻的武玄华,一脸酒气逼人,他低头抖肩诡笑,而后缓缓抬起头来,眼神邪魅地盯向曹云飞方向,说道:“怎么话都是曹镇主你一个人说的呢?说来这里取乐的是你,说不适合这个场合的也是你~说什么是为了昆阳兄来此的是你,对昆阳兄不理不睬的人还是你曹镇主~呵呵~曹镇主你这个人可真是古怪的很啊!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说你现在突然对昆阳兄的态度转变,仅仅是为了在他的身上有所图呢?” 武玄华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曹云飞的心思,反正这个人已经不为我所用,那就让他好好吃些苦头吧。 自然,最了解他上官昆阳脾性的人是他武玄华,能够三言两语把上官昆阳的情绪调动起来的人,也只有他武玄华了…… 第3143章 200.镜花水月(曹云飞成功反击武玄华的挑拨) “呵呵~曹镇主你这个人可真是古怪的很啊!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说你现在突然对昆阳兄的态度转变,仅仅是为了在他的身上有所图呢?” 武玄华这是故意给曹云飞在挖坑,其目的就是为了拿上官昆阳来强制曹云飞。 明眼一看就明白曹云飞现在服软对上官昆阳示好的缘由,哪里来的是什么情爱呢?不过是为了能够促进自己国家的经济发展,不得不巴结这上官昆阳这边。 而这上官昆阳也不知道是哪个筋儿搭错了,却突然对曹云飞好了起来。 从前他很曹云飞入骨,记恨他处处抢了自己的风头,让自己成为上官诸侯眼中的烂泥。若不是因为有曹云飞这样的参照物存在,自己也不会在自己的父皇和皇叔面前那么不济…… 这两个人分明从前是翻脸不对门神,怎么就突然关系好了起来呢? 到底是怎样契机呢? 听上官昆阳的意思说是,他曹云飞在天门事变中救过自己的性命,从此之后上官昆阳便是对他曹云飞感激不尽。 武玄华也不少说什么,而眼前曹云飞便是利用自己曾经施恩与上官昆阳的关系,想要在上官昆阳这里讨得好处,这可不是让自己逮住了时机吗? 而他武玄华也是最了解上官昆阳的,明明是一无是处的公子哥,却最讨厌别人因为自己自己的身份来接近自己。 或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无能,才会那么敏感别人接近自己的目的。 而曹云飞现在不正是又把柄攥在自己的手中,只要他武玄华嘴皮子动一动,便可挑拨曹云飞与上官昆阳的目的。 到此,曹云飞又被那武玄华放了冷箭,本就嘴上功夫不胜武玄华的曹云飞,现在的处境更加岌岌可危了。 再一看,那上官昆阳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变了味道,曹云飞心中更加慌乱了。 “不是~你们武家的子弟那张嘴是什么做的呢?怎么都那么能说会道呢?你是如此,你家两个妹妹更是如此~不过……三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云飞什么呢?云飞……待昆阳少主以兄弟之情,你我他本就是表兄弟,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勾勾弯弯的关系呢?” 曹云飞虽是心慌,可是眼下他可不愿意就这样被武玄华算计了去,他便故装镇静,微微一笑,开始解释自己的立场。 说老实话,这些话与其说是说说给他武玄华听得,更确切的是说给他上官昆阳听得。 “兄弟之间拿到不应该互帮互助吗?昆阳少主后若是帮了我曹云飞,云飞势必感恩在心,日后有机会定会涌泉相报,人与人之间的交情不都是这样你来我往建立起来的吗?为什么这话让三公子这么一说就变了味道了呢?” 曹云飞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失去了立场,让那武玄华占了上风,却让上官昆阳恨上了自己。 武玄华见状,咧嘴一笑,继续道:“谁说曹镇主的口才不好呢?嗝……我看不尽然吧~曹镇主这张嘴也是厉害的很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曹镇主,咱们就坦诚布公吧,有些话说开了最好,你到底是怎么看昆阳兄的呢?” 武玄华这是不嫌事大,非得把事情再往大里挑!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两眼紧张地看着武玄华,焦灼且急切等待曹云飞的回应。 而被逼到了墙角的曹云飞,看着那上官昆阳巴巴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过去,就想着那身边的人当掩护来。 却不曾想,不知道何时,自己屋中那群姑娘们突然退了去,屋中怪不得那么安静,原来就剩下自己三个大老爷们儿,还有覃芙蓉。 到此,曹云飞瞠目结舌,这唯一的挡箭牌都撤去了,这让自己怎么是好? 覃芙蓉不是故意恶整曹云飞,而是一看这形势不对,就赶紧撤走了屋中的女子,免得人多嘴杂,被人传出去了不该说的话。 覃芙蓉本是出于好意,结果倒是把曹云飞逼到了绝路上。 看着,这三个小年轻,人前各个一表人才,这起了冲突之后,却是跟三岁小孩子没什么区别,覃芙蓉就当是在看好戏,一言不发抽着香烟,冷眼旁观。 而现在,分明是曹云飞吃了瘪,二对一让他没了立场,他现在左右顾盼,大致是为了那身边的小妮子当挡箭牌来敷衍此事,结果这重要的人物都被自己给撤去了,曹云飞这就慌了神…… 这个时候这小子会有怎样的反击呢?到了这里,这小子已经做得够可以的了,毕竟是二对一,尤其是那武玄华是千年难遇难缠的主,若是然他曹云飞碰到了,也算是他倒霉。 覃芙蓉正想着要不要自己出手,帮他一把,不曾想曹云飞却是一个不服输的,这冷静下来后,睿智回答—— “承认吧三公子,你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不就是因为来这里没有喧来宋公子,你就开始乱发脾气了是吗?从前我与昆阳兄关系有些误会,各自不愿理会对方那么多,眼下我两的关系终于有所缓解,本是好事,平日里你也是为我俩多方说和,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俩号,可是今日的你太反常了!说是来极乐阁的,你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对吧?” 此话一出,武玄华眼神一颤,显然他的想法被人看透了,这让他非常的不爽。 “曹镇主你这是在故意回避问题是吗?” “你的问题,我为何一定要回答呢?明明十分美好的关系,为什么总是要旁人来揣测呢?昆阳兄,你我现在的关系不好吗?是不是人家一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口口声声对我信任,为何我说的话毫无分量可言,而别人的话你却字字当真呢?摆明了三公子自己是心里不顺畅,拿着你我二人出气,你却也要相信他的话吗?” 曹云飞根本不理会武玄华,而是将话题直接抛给了上官昆阳,其实强硬,字字铿锵。 听到此,上官昆阳先是一愣,而后摆出一副委屈相,竟是向曹云飞投降了—— “我也不是……我也不是非得听人家的不是,玄华今天确实有些不对劲儿……可是我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看,这小子今日确实不少针对曹兄你……” 此话一出,武玄华气得脸上青筋暴起,脸上却还不得不挂着笑意,不想让人看出来他在生气…… 第3144章 201.镜花水月(尴尬局面化解,曹云飞惊慑武玄华) 曹云飞虽不及武玄华狡诈,不过他没有上官昆阳如此蠢笨。 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若是连对付武玄华这等之辈的本事都没有,那他这个国君当得果真是当得窝囊。 早已经看穿了武玄华心思的曹云飞,虽是在回应上被动了些,迟钝了些,却还算是回应的合情合理。 自然,听到这里的武玄华有些招架不住,最重要的是曹云飞有成功的利用上官昆阳这张王牌,将其顺势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中。 上官昆阳是一个直肠子,倒是没什么心机,没心没肺的活着,却也是身处高位,世道容得下他肆意的活着。 而武玄华怎么说都是一个武门的三公子,虽也是名流,可是却是一个徒有虚表的名衔,手中无实权的贵公子,在权贵权中实则是鄙视链中的最底层。 自然,当上官昆阳与曹云飞的达成共识时,那武玄华的伎俩就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不过还好,武玄华向来动变通,知圆滑,这一看自己没了市场,立马就陪着笑脸,立马服软。 “不是,曹公子是不是误会了玄华什么呢?其实我也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那就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是不是?三公子向来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有些话明知道说出来会让人误会,又何必要说出来呢?”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气场回归,他敛眸品酒,最终说着不依不饶的言辞,压根就没有想给上官昆阳面子。 既然人家算计的时候,都没有想过顾及你的脸面,现在时态扭转了,自己又何必给对方颜面呢? 到此,武玄华脸色尴尬了,他明明气的不行,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愣愣地待在这里,便是将目光偷偷投给了上官昆阳,企图对方能够帮一帮自己说话。 上官昆阳多少念及自己与武玄华的感情,也是觉得眼下的气氛尴尬的很,这才开口为武玄华向曹云飞求情。 “曹兄又何必与玄华计较呢?他喝酒多了,有些糊涂了,说话没个谱,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跟那小子计较了吧?” 上官昆阳此话一出,曹云飞缓缓抬眸,眼神犀利瞟了武玄华一眼,他冷哼一声,缓缓放下酒杯,依然冷厉态度。 “是吗?既然是自家的兄弟,为何三公子非得要没事挑事呢?在我西疆者,若是出了这样心怀不轨之辈,只为自己死心,却要伤及他人感情者,这种脏东西是最容不得的!” 说着,曹云飞猛地将酒杯拍在了酒桌上,他的眼神毫不避讳,狠狠瞪着武玄华。 气氛一下子陷入到了冰点,一股冷气从曹云飞发飙时,就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上官昆阳不禁嘴角一抽一抽,想要赔笑,却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笑了,不就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了?此事宜,实在不适合自己以笑容来化解。 再来看看武玄华的表情,整个人都被镇住了,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感觉气压都快要把他给挤压崩了。 正当武玄华和上官昆阳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曹云飞突然噗嗤一笑,这一笑倒是让眼前的两个男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呵呵~看你们二人紧张的~我不过是喝多了一席醉话罢了,怎么?当真了?没曾想二位还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都说咱们是兄弟,兄弟哪里有隔夜仇呢?”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愕然睁大了双眼,他没成想曹云飞会来这么一出,自己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了。 倒是这武玄华是个聪明伶俐的,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便是顺着曹云飞的话说了下去—— “就是说嘛~曹大哥最是大度,怎么可能会记恨我这个做小弟的呢?” “呵呵~三公子这是自降身份了?按辈分来说,你可不是我的小弟,云飞好得叫三公子一声三舅哥呢~谁让我娶了你家的妹妹嗯~这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吗?” “嗨~曹镇主这是拿我打趣了是吧?什么辈分不辈分的?曹镇主身份尊贵,我武玄华可不敢坏了规矩~” 武玄华心知肚明,刚才的曹云飞是在给自己下马威,现在也是再给自己台阶下,若是自己心里在没点数,接下来的局面那就是另外一副场景了。 什么醉话不醉话,都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若是想要弄自己的事情,曹云飞只要一直板着脸,那自己在这里就完全没有了立场。 谁让那上官昆阳不争气地喜欢对方呢,曹云飞也就是抓着了这一点才敢给自己这里发飙耍威风。 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全是为了上官昆昂铺路试探,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其结果还是得自己背黑锅。 武玄华就是扮演上官昆阳小弟的角色,处警告十分为难。 为此,自己还真不能与曹云飞撕破了脸,若是真的撕破了脸,上官昆阳第一个不依自己。 “论其身份尊贵,三公子的身份就不尊贵了吗?你可是这武道师尊的三公子,身份地位一点都不逊色与我与昆阳少主,若是你真的不济人的话,那咱们兄弟又怎么可能坐在一张桌面上呢?” 说到此,曹云飞便是递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上官昆阳,上官昆阳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 “可不是啊~不过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呢?这话说得倒是生分了,咱们都是兄弟,感情才是第一位,若是话不投机,或是志向不同,又怎么可能聚在一起呢?” 上官昆阳立马接下了曹云飞的话,还向其温柔且深情的眼光,这话中所意多指向感情胜于功利,这不正是曹云飞平日里的价值取向吗? 说白了,上官昆阳也学会了投其所好,为了能够拉进自己与曹云飞距离,他是没少做功课。 听到这里,武玄华赶忙应声道:“就是就是!好兄弟不论出处,感情才是第一位,两位贤兄志高宏远,品性俱佳,能够结识二位贤兄便是我武玄华三生有幸,玄乎先干为敬,以表敬意。” 说着,武玄华双手举杯超前,仰头一饮,这尴尬的局面算是彻底打破了…… 第3145章 202.镜花水月(覃芙蓉看着曹云飞心中欣喜) 一袅袅烟气在覃芙蓉眼前消散,看着眼前三个小爷的表现,覃芙蓉心中颇有感悟。 她对曹云飞的行为颇为赞赏,有勇有谋,敢怒敢喜,完全掌控的局面,自己的情绪能够影响在场的所有人,明明是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他倒是清醒,虽是被动,却还是利用所有对自己有利的缝隙,为自己争取到了这里的绝对话语权。 果然是帝王者,便是与那些不成器的王侯子弟不是一个层级。 这些年他还真是成长蜕变了不少,从一个让人不能给予希望的纨绔子弟,蜕变成了一代明君,这其中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覃芙蓉同时心感欣慰,因为这是自己好闺蜜的儿子,看到他日后成才成器的模样,覃芙蓉当真是为了自己的好闺蜜而感到高兴。 虽说,当初与上官甄珍结交,是出于某种目的,目的不是很单纯,但是在日后的结交当众,覃芙蓉是真的被上官甄珍的身上的品质所吸引。 那个公主,没有权族公主身上那些矫情又作精的毛病,更没有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做派,她是权族出了名的美貌,却从来不把以此为傲,反倒是将其隐藏了起来,生怕因为此而给自己招来了不该有的祸患。 上官甄珍从前与自己经常的一句话就是:“美貌是上天赏赐给女人最好的福气,但是就看你怎么去用了。滥用美貌者便是红颜祸水,只会给这招致祸端,而善用美貌者,就会将这张王牌打出应该有的价值来。美好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物以稀为贵,美貌这东西若是被人看得多了,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所以——我要将自己的美貌藏起来,等待那个可以驾驭她的人出来,我再尽情的彰显,女为悦己者容就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语,心中满是感慨—— 自己就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人,在美貌上自己深知它的价值,而她却是为了稳固上面人的政权,选择了与上官甄珍背道而驰的一条路。 “只为守护一个人,只为一个人展示自己的美好,这就是爱情该有的模样。” 上官甄珍竟是天真地望向天空,夜色朦胧的狄九黎,星河灿烂,天上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 而层楼的房顶之上,坐着两个身穿绫罗的女子,上官甄珍虽有心机,可是她的爱情观干净且通透,她双手抱着双腿,扬天畅想未来的美好,这样子的女子没有胭脂的粉饰,没有银莹首饰的装扮,却是十分的美好。 覃芙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坐在其身边,看似对方表面静如湖水,实则她心中早已经触动颇深。 自己何尝不想做“一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对爱情忠贞的人呢? 可是命运之不公,从自己出身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自己人生的路。 而眼前,对于这个对未来还有美好遐想的人,自己明知道对方的路有多艰辛,可是自己还是不忍去破坏对方内心的美好。 覃芙蓉内心一直都很善良,虽然她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既傲慢,又冷淡…… 自己明明身处逆境,她却不忍去伤害身边所有美好的人和事。 总归,她用自己的手,连理了一桩美好的姻缘,而看着上官甄珍远嫁去西疆时,她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心得到了十分的满足。 成人之美的幸福感,远远超过除人之恶的快感。 那一天,在送走了上官甄珍之后,覃芙蓉与武明道二人通宵饮酒,这是她人生中最尽情的开心。 今日—— 看到上官甄珍的儿子已经成为了可以镇守一方的镇主,不负所望,覃芙蓉地打心眼里替自己的好姐妹感到高兴。 还记得那一年,上官甄珍怀上了二胎,为了能够缓解对方的相思之情,曹将国特向当朝龙王陛下提出了申请,希望覃芙蓉去西疆稍住些时日,陪伴上官甄珍左右。 龙王陛下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向覃芙蓉问询意见。 一想到多年未见的好友,马上就要诞下二子,覃芙蓉也是思友心切,便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不多日,曹将国便迎风而来,急吼吼地带着覃芙蓉随风二人去。 再一次见到了上官甄珍时,对方大概是因为有孕在身,身材发福了不少,脸上的皮肤也不及在东苍是那般白润细嫩,倒是变得黝黑了不少。 上官甄珍的美貌已然不复当年,但是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亲切沁人心脾。 覃芙蓉见状,知道对方在这里是幸福开心的,再一看上官甄珍身后那个不好意思藏着不肯现身的曹凛然,看到覃芙蓉却还是偷偷露出了半个脑袋,满是惊喜地看着对方。而当覃芙蓉的眼神与其对上时,曹凛然惊羞万状,立马收回了脑袋,又躲在了上官甄珍的身后。 上官甄珍拖着笨重的身子上前迎客,二人虽然身处异地,又是多年未见,再次相见时,那深厚的感情再次燃起。 “来了?”上官甄珍没有那么多的虚应客套,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覃芙蓉闷声一嗯,却是偷偷收起来了自己的烟枪杆子。 覃芙蓉知道在小孩子和孕妇面前抽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就十分自觉地收起了样枪杆子。 没成想,这个时候曹将国却掏出自己袖管中的烟枪,开始抽了起来,不仅如此,竟然还让下人给覃芙蓉上烟。 “听说覃大人没什么爱好,却对烟草十分喜爱,我便让下人采摘酿晒,研磨成形,也不知道自己家做到烟草是否能够得到覃大人的赏识。” 曹将国本是好心邀之,却没想引来的则是覃芙蓉怒眉一瞪,一脸的反感。 “曹镇主可真是心大!不知道这烟草对小孩和孕妇不好吗?镇主倒是好威风,却是不顾妻儿的安危,还真是让人看不惯。” 此话一出,曹将国愣住了,尴尬地呆愣在地上,不知道所措。 这时,上官甄珍赶忙上前为其解围道—— “芙蓉你误会了,其实……其实将国不怎么爱抽烟的,是知道你爱抽烟,便是以礼待客,为了不让你觉得不自在,他才故意陪着你一同抽烟的……” 听到这里,那覃芙蓉这才收敛了气焰,又是冷冷白了曹将国一眼,摆出一副你配不上我家甄珍的高冷姿态,当真是为上官甄珍撑足了娘家的体面…… 第3146章 203.镜花水月(曹凛然十分喜欢覃芙蓉) “芙蓉你误会了,其实……其实将国不怎么爱抽烟的,是知道你爱抽烟,便是以礼待客,为了不让你觉得不自在,他才故意陪着你一同抽烟的……” 见此状,上官甄珍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手拉着曹凛然上前,便是笑着为曹将国解围。 曹将国更是摸着头尴尬地笑着,说道:“原来是将国考虑不周,只想着如何让覃大人在我西疆舒服些,却忽略了甄珍的处境,此事万万不该,夫人啊~你可莫要怪责将国啊。” 上官甄珍温声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将国待我如此好,你的心意我自然是明了的,说白了你还不是看重我娘家人,希望她们来这里吃好喝好,不拘束吗?” “多谢夫人理解~” 看着这一对小夫妻,亲昵对话,这幸福感爆棚,倒是让覃芙蓉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到此,覃芙蓉白了曹将国一眼,她虽知道对方对自己示好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她还是要强撑着的场面,到底自己是上官甄珍的娘家人,这娘家人该撑腰时就要站出来撑腰。 覃芙蓉便是上前一步,那眼神上上下下在曹将国身上打量,冷冷道:“你平日里可是真心待甄珍好?” “这个……”曹将国不敢居功,话更不会说得太满,只看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提防十足,绝不是什么善茬,这脸色一沉,不怒自威,让人心生恐慌。 加之,对方审视的眼神,毫不客气的询问,这哪里是朋友来看闺蜜,简直就是上级来视察工作的。 曹将国本不是一个表里不一之辈,他更不屑那些爱做表面功夫的人。 他这个人是一个讲义气的实心肠,自然他若是喜欢上官甄珍,就一定会真心实意待对方好,不论人前人后皆是如此。 而怎么让覃芙蓉这样逼问之后,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呢? 大概是眼前的美人气势太足,上来就这么护犊子,这味道都有点像是在挑刺。 “这个吗……我对甄珍好不好呢……这种话我说了不算啊~得是甄珍说得算才是。” 覃芙蓉真想继续盘问曹将国,这气势强得吓人,而站在一旁的上官甄珍已经看出了曹将国的无奈,这就赶忙站出来说话。 “芙蓉别在为难将国了,自打我嫁到了西疆之后,建国就没有亏待与我,凡是都会给我最好的,更是把我视为手掌珍宝,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理解,我在这里活得很自在,也很幸福。” 听到此,覃芙蓉也不好再说什么,大概是闺蜜特有的偏心眼的眼光,总觉得自己的闺蜜是天下最好的女子,这男人再好也配不上自己家的好闺蜜。 只是,连同自己的闺蜜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家曹镇主难堪不是? 覃芙蓉这脸色依然阴沉,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客气了些许。 “那就好,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替你高兴,还好他待你真的好,若是他待你不好,我就觉得自己当初做的事情是错误的选择。” “哈哈~什么错误的选择啊?就是错误了又能如何呢?我这老二都已经怀上了,哪里还有后悔的退路吗?” “什么?你后悔了吗?你怎么可以后悔呢~我待你这般好,你若是后悔,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呢?” 曹将国便是接着上官甄珍的话故意调侃对方,这也是算是晒幸福的方式了。 自然,上官甄珍如同家常一般,笑着回应对方道—— “怎么?我还不能后悔吗?远嫁如此,头几年的水土不服,过几年的思乡心切,这都是远嫁的代价,与你成婚我自然是幸福的,可是很多客观的问题也是存在的啊~” “那你说怎么办?若是当初让你在权族找一个高官嫁了,这些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什么水土也好,思乡心切也罢,全都迎刃而解了,你可愿意吗?” “那也不行啊!这辈子嫁的人不是你,我这辈子就注定不会幸福,相较于水土不服也好,思想心切也好,不能够与你结为连理,这才是我人生中的最大的遗憾。” “哈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丫头向来懂事,贴心,正是如此,我才如此倾慕于你,这些年过去了,我那些叔伯家的不停地想要往我的府中塞同房小妾,全都被我一律拒绝了,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正妻做的太好了些吗?” “瞧夫君你说的这话,这旁人听了去了,还以为是我善妒了不是?” “哈哈~谁敢说你善妒,是我小心眼才是~娶了你这样的娇美贤惠的妻子,夫复何求呢?我倒是要把建一所偌大的金屋,好好藏起来甄珍这美娇娘。” 看着这一对男女,在自己的面前毫无顾忌的秀恩爱、撒狗粮,覃芙蓉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想必是一个人在这里都会觉得适应吧。 更何况她覃芙蓉还是一个常年缺爱的单身狗,这不是在活生生的虐狗吗? 而这个时候,覃芙蓉不经意间地低头一眼,却是刚刚好与刚才那个羞涩的小男生的眼神对上。 这一次的曹凛然不比之前那般紧张,他竟然举起手来,手中握着一只鲜花。 看到那粉嘟嘟可爱的小玩意儿向自己示好,覃芙蓉当即心融化了,她抬手接过了曹凛然手中的鲜花,再回头一望,这西疆辽阔,茫茫草原之上,竟是寻不到一丁点的花色。 覃芙蓉这就好奇,这小家伙是怎么弄来的鲜花呢? 于是乎,覃芙蓉好奇的蹲下身来,问之:“你这鲜花是从哪里弄来的?” 曹凛然起初还有些羞涩,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便是脸色一红,羞答答地低头搓着手道。 “温房里养得……母妃说了,这鲜花最配美人了……所以,早早就让我采摘了一只,说是要送给她最好的闺蜜芙蓉阿姨……” 一听到这里,覃芙蓉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起来,明明之前还是阴沉着一张脸,现在却是有了颜色,眉梢飞舞,笑着逗弄了一下曹凛然。 “你小子嘴巴怎么这么甜呢?是不是你娘亲教你说的呢?” 曹凛然羞涩的低下头,嘟着小嘴道:“才不是呢~芙蓉阿姨真的好漂亮~比那花房里的鲜花还要漂亮呢~” 第3147章 204.镜花水月(曹将国与上官甄珍公然撒狗粮) “你小子嘴巴怎么这么甜呢?是不是你娘亲教你说的呢?” 曹凛然羞涩的低下头,嘟着小嘴道:“才不是呢~芙蓉阿姨真的好漂亮~比那花房里的鲜花还要漂亮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顿时心花怒放,当即放开双臂,不自觉的将那曹凛然抱了起来。 “不要叫芙蓉阿姨,叫我芙蓉姐姐~我可是容颜不老的仙女姐姐,没准等你长大了,我还是现在这副模样。” 被覃芙蓉突然抱起来的曹凛然虽是有心心慌,却还是心花怒放,那笑脸别到了一边,羞答答道。 “姐姐……那也好……姐姐……” “这就对了~就要叫姐姐,姐姐多好听啊~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喜欢被人往年轻里夸呢?” “可是……姐姐~妈妈说这话是要赶紧放到了水瓶里才是,若不然你西疆这干燥的气候,没多久这花就枯萎了。” 那曹凛然却是心心念念自己的送出去的花儿,毕竟这可是自己第一次送女子花,在他一个孩童的心中,意义重大。 或许在覃芙蓉的眼中,这一支郁金香在东苍那边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在西疆这种极度缺水的地方来将,这郁金香真的是来之不易。 曹凛然两眼时刻不离那郁金香,又继续嘟囔道:“娘亲培育这鲜花实在不易,素日里娘亲是最爱这鲜花的,若不是姐……姐你是娘亲最珍视的人,她是肯定不会拿出来这花给姐姐你的……” 一说到姐姐,那曹凛然只觉得蹩脚,可是良好的教养告诉他,不应该拒绝对方的要求,尤其是父母珍视的贵客。 看到此,覃芙蓉笑了,她便满脸欢喜地抬起头来,问站在一边早已经注视着自己这里情况的曹将国夫妇的意思—— “就在这里干站着吗?不邀请我去你们的府上吗?” 此刻的曹将国已然是一把手揽在了上官甄珍的肩头,一脸深意地微笑道—— “夫人要回府吗?我听你的意思。” 上官甄珍却在此刻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地方现在适合我居住吗?还是罢了,我想歇歇心,不想再去应付那一群人了,难得我的好姐妹肯从东苍来这里陪我,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她——” 看着这一对夫妻跟自己打哑谜,覃芙蓉不禁好奇,问道—— “二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邀我过来还不叫我去府上坐一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对于覃芙蓉的疑问,上官甄珍上前做出了解释—— “芙蓉别误会了,不是咱们不想让你去府上,只是最近我曹家府十分热闹,不仅仅是我书伯家进进出出以我怀孕为名,塞进了不少的人,我的皇长姐也不闲着,这不前些时日又送来了些嬷嬷还有侍女之类的……呵呵~我曹府从未有过这样的热闹,可是偏偏在我有孕之时来了这么多人,人员流动太多,若是我有个碰了撞了的,这孩子不保算是谁的责任吗?” 一听到这里,覃芙蓉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皱起了眉头,便是开始操心起来上官甄珍的处境。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你可是曹夫人啊!你手中的权利难道不足以让你驱赶那些鬼祟邪神吗?” “权利虽大也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啊,西疆的情况和东苍不太一样,这边十分注重人权,把人民的意识放在首位,纵使我那些叔伯家的不安好心,可是人家总能够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往我府中塞人,那些小人说来出生可怜,若是咱们不收的话,倒显得咱们残忍,不懂得体恤百姓之苦,我是国母这方面更是要注意,不能让人抓了话柄去。” 曹将国也是无奈一叹,补充着覃芙蓉的话,继续向覃芙蓉解释道—— “哎~为此倒是让甄珍吃了不少的苦头,曹氏一族家大业大,我的兄弟不少,各门各府人情世故更是少不了,他们心怀鬼胎,偏偏我这个做镇主的还要大度,若不是甄珍聪慧,帮我筹谋,为我化解局面,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曹镇主能够撑得了多久?” 一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的眼神中全是对曹将国的埋怨。 “好你个曹镇主,甄珍嫁过来是为了跟你过好日子,不是为了给你当挡箭牌,出了问题要你这个大男人干嘛呢?让女人挡在前头,你这个作为一国之君的责任哪里去了呢?竟是为了让外人称心如意,却是委屈了自己的家媳妇,这个男人当家当得可真是好!” 没成想,曹氏夫妻的一席话再次惹来覃芙蓉的反感,让其大发雷霆。 到此,上官甄珍与曹将国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曹将国十分尴尬地挠了挠了,解释道:“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甄珍,日后我一定会注意……” “别怪将国了,是我愿意嫁过来的,既然我决定了要做他的妻子,就做好了日后与其同甘共苦的准备,这王储之争,政权之变在那个国家都是存在的,在我权族这等矛盾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芙蓉你我都是局中人,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可是……当初你不就是为了逃离这样的战场才选择嫁到西疆来吗?结果……若是如此,还不如……” “没有若是如此,我的命如何,就这样了~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既然选择了将国,就应该接受命运的安排,事情发生了那就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埋怨对方,这样只会让事态恶化。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有多少人正指望我们夫妻俩吵架翻脸呢?从而可以介入我俩的关系中,从中获利,而我……若是真的与将国翻脸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将国的事业正是上升期,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而想成为她的臂膀,既能为他曹家开枝散叶,也能够为他出谋划策。” 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温温柔柔的上官甄珍,动起真格来也是一个硬骨头,在强压的环境下,她没有选择软弱和退缩,而是选择迎难而上。 听到此,曹将国更是感动万分,对于上官甄珍的理解和支持,他除了感激只为,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 第3148章 205.镜花水月(覃芙蓉十分喜欢曹凛然) 看着这一对爱侣在自己的面前各种撒狗粮,刚吃了几口的覃芙蓉尚且可以忍受,可是越是到了后头,自己直觉得齁的难受。 你说爱人若是真的爱上了,满眼都是对方的话,似乎真的容不得旁人。 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在一边看着羡慕是羡慕,就是这心脏实在受不了。 到此,覃芙蓉把目光移到了怀中抱着曹凛然身上,无奈问道:“你父母平日里都这样吗?” 曹凛然双手摊开,明明是五岁的孩童,却摆出一副十分成熟的无奈相,说道:“这算什么,平日里比着过的多了去,他们摆明是不把我这个儿子看在眼里,天天各种秀恩爱,我在他们身边都显得多余。” 看着那曹凛然一副无奈的小大人的模样,覃芙蓉乐了,如此可爱的小家伙,谁又能抗拒得了吗? 到此,覃芙蓉抬手勾了勾曹凛然的鼻梁,便是说道:“还真是为难你了,我多少有点理解你的处境了~” “所以说吗,我得让我娘亲赶紧给我生一个弟弟出来,这样呢~以后他们二人爱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去,我有个弟弟可以陪我一块儿玩,谁还要搭理他们那么多呢?再者说了,天天面对他们这样的恩爱的毒害,这种罪怎么就可以我一个人忍受着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睛微挑,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我……我说错了吗?是不是不就是这样吗?” 曹凛然还不知道覃芙蓉为何而笑,便是憨憨地看着对方发愣。 覃芙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说错了,你说得对极了~” 曹凛然还是不明白覃芙蓉这话里的意思,虽是看着对方肯定了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对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于是乎,曹凛然抬起右手指,勾了勾自己的脑壳,一副看不透的小大人相。 “姐姐~你这人真坏~” “我怎么坏了?” 覃芙蓉越发觉得曹凛然这孩子太有趣了,与其看着那一对让人受不了的爱侣各种秀,倒不如与这小家伙交流起来轻松得多。 “你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却是要应付我不是?我是个小孩子不假,可是我又不傻,你们大人有没有欺瞒我们小孩子,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听到此,覃芙蓉禁不住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中充满了欢喜和惊讶。 “小家伙~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在应付你的呢?你个小大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这曹凛然实在是让人太爱了,覃芙蓉情不自禁地去揉曹凛然的头。 曹凛然便是任由对方摸着,明明心里很是享受被美人爱抚的感觉,却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小嘴巴一嘟,嘟嘟囔囔起来。 “你们大人啊~就以为自己特聪明,把我们小孩当成傻子~其实我们也不傻,你们那些心思我们也知道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洋溢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不知不觉间,她手中的烟枪已经幻化成了一颗糖苹果,对于眼前过分可爱的小家伙,覃芙蓉又怎么可能不给与奖励呢? “这个~你吃过吗?” 覃芙蓉将那糖苹果送到了曹凛然面前,见到如此大颗的糖葫芦,曹凛然的眼神亮了,脸上明明写满了我很想吃,可是他还是乖乖的将目光移到了曹将国的夫妇脸上。 那眼神的意味十分明显,是在暗暗询问母亲的意见—— 我能吃这个吗? 只等那上官甄珍点头默许了,那曹凛然才敢从覃芙蓉手中接过糖苹果,而后不好意思的小声道:“谢谢。” 听到此,覃芙蓉脸上又勾起一丝弧度来。随后她将曹凛然放到了地上,这才将目光又移到了曹将国夫妇身上。 “凛然这孩子着实招人喜欢,也是你的功劳吧~平日里的孩子到了年岁又闹又乱,他一个男孩子竟是如此彬彬有礼,家教十分好,平日里你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吧~” 对于曹凛然,覃芙蓉一开口便是赞不绝口,这是她见过的孩子中最懂事,也是最讨喜的一个。 而对于此,上官甄珍欣然一笑,便是抬手招呼了一下曹凛然,那曹凛然虽是好奇地剥着那糖苹果的糖皮,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娘亲的召唤,他转身就跑了过去,躲在上官甄珍的身后,这才专心致志的开吃吃糖苹果。 上官甄珍由曹凛然搀扶着,蹲下身去,从袖管中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手帕,便是给那吃得满脸都是糖的曹凛然擦脸蛋。 “你见过的那些权族的孩子们,各个从小都是被娇生惯养出来,自然性格都跋扈了些,平日里上蹦下跳,却是少了些规矩。不过,这也是些少数吧,咱们小时候,哪一个不是吃尽了学习的苦头,才成长起来的吗?只是,这学习的苦,是很多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来一遍的,这就把下一代的孩子给惯坏了……” 上官甄珍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而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好奇,又问道:“你既已经嫁到了西疆,也算是名利双收,你的孩子也是以后未来的王,你的夫君爱你如命,换言之,日后也不会有小妾跟你争地位,而你……有必要把孩子教养的那么严格吗?” “当然有必要了,真是因为知道她以后身上担起来的责任有多大,所以才更要严加管教他,他若是不好,日后这西疆之主便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这西疆又该怎么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手中呢?我这不是祸国殃民吗?我可不想成为那种被后人诟病的红颜祸水,所以……我才要努力教养自己的孩子,让他成为这西疆的希望。” 听到此,覃芙蓉便是连连点头,十分赞赏上官甄珍培养后代的观点。 到此,覃芙蓉笑道:“这西疆有了你这样的国母,可真是国之大幸啊~” 说着,那覃芙蓉意味深长的眼神幽幽飘到了曹将国的身上。 曹将国便可知其意,这就朝着那上官甄珍行了一个大礼,十分感激道:“吾有生之年,能够娶汝为其,国之大幸,民之大福。” 第3149章 206.镜花水月(曹凛然向覃芙蓉炫耀自己家的花房) 对于曹将国爱护上官甄珍的表现,覃芙蓉看在心里,记在心上,她知道这些不是可以伪装的,况且那曹将国名声在外,向来刚正不阿,表里如一。 自己的好姐妹跟了他也算是跟对了。 到此,覃芙蓉干咳了一声后,又摆出一副高冷姿态说道:“那既然不能上府上,那要置我覃芙蓉与何地呢?” 终于问到了问题的关键,曹将国适才站直了腰板,当即向覃芙蓉解释了起来—— “覃大人有所不知,甄珍来我西疆这些年,辅助我主持朝政,为我曹家开枝散叶,她功绩无量,而我对她更是感激不尽,我知道她思乡心切,却又不敢在我勒尔曼大兴土木,为她零件宫殿,免得让旁人苟言,说她是一个妖言惑众的妖妃,所以——我便在这西疆最新醒城的城池中选择了一片绿洲,为其建了一个行宫,这里的建筑都是以蒙古包所制,在外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而其内这是别于洞天,不如覃大人与我夫妻二人一同去瞧一瞧。” 说着,曹将国亲自为覃芙蓉引路,在这黄沙遍野的大漠之中,果然有一片绿洲身份显眼,而其内则是散散落落高矮交错的蒙古包。 这路上,那曹凛然更是可爱,不知何时已经偷偷牵起了覃芙蓉的手,那那小嘴却是不住的戳着糖苹果,显然这糖苹果让他十分满意。 覃芙蓉低头一看,那小家伙可爱的模样,微微一笑手,被牵起的手反握对方,那小手在其手内温度愈加高了起来。 这世间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这么软软糯糯的生物呢? 覃芙蓉愈加喜欢那曹凛然,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走到了这里最大的蒙古包前。 曹将国站在最前方,抬手掀开了蒙古包,覃芙蓉放眼看去,当真惊住了。 其内果然是内有乾坤,这里的摆设和装饰全是按照曾经上官甄珍姑娘时的闺房风格进行设计的。 正当那覃芙蓉眼睛不够使,抬脚准备进去时,突然自己右手被人扯了一下,覃芙蓉回头一看,不正是那曹凛然扯着自己不让自己进去吗? 覃芙蓉真好奇时,曹凛然却使足了蛮劲儿,可着劲儿拽着覃芙蓉往外跑。 覃芙蓉不解,却是被曹凛然扯着往外走,见此状,上官甄珍皱着眉头,温声斥责了曹凛然两句。 “凛儿,你这是要干吗?覃大人难得来这里一次,你这是要拖着覃大人去哪里?” 曹凛然倔强道:“娘亲,你们就先进去给覃大人煮些奶茶喝吗!我要带她去我的极地瞧一瞧。” “不可乱来!人家覃大人第一次来西疆,你就这样不懂事。” “我没有不懂事,就是因为我太喜欢这位大姐姐了,所以我要第一时间跟她分享我的快乐。” 说到这里,上官甄珍又要斥责那曹凛然时,覃芙蓉站了出来,便是为曹凛然解围道。 “罢了,我便与他去一趟,小孩子们~心性难料,我若是不满足他,一会儿他便是一直惦记着此事,咱们也不能好好坐下来叙旧不是?” 对于覃芙蓉来说,那一句大姐姐当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她现在超级喜欢曹凛然,可比喜欢他老子多得多。 所想,若是让她继续见识这一对夫妻跟自己面前秀恩爱,她宁愿去跟这个小子一同出去。 一见这覃芙蓉都松口了,上官甄珍也不好说什么,也就只能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行吧~我知道了,那你们快去快回,我跟你父王就在这里给你们煮上热滚滚的奶茶,今日还让小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风味牛肉干,你可别玩的忘记了时间。” 曹凛然一听上官甄珍放了水,这就更加放肆地扯着覃芙蓉往外跑,嘴上还不住地应付道:“知道了娘亲,我们去去就来——” 不多时,那曹凛然就把覃芙蓉带到了一个玻璃房外面,那玻璃房中清晰可见的是来自于不同地域的花花草草。 看到这场景,覃芙蓉有些吃惊。 她虽然来这里不久,可是在这短短时间内也能够感受到这里气候的干燥,根本不适合花草的生长。 看着呆呆望着花草厅的覃芙蓉,那曹凛然得意满满,便是炫耀道:“姐姐,你是有见识的人,这可是我们西疆最大的花草厅,便是由我父亲为我母亲一人所建,你可见识过这样大的花草厅吗?” 听这小孩子的话,覃芙蓉只觉得可笑,所谓童言无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要知道,在狄九黎这样的花厅根本不算什么,甚至是有些鄙陋…… 而却在这里,竟成了宝贝一般的存在。 不过也难怪,西疆的气候常年干旱,哪里有水分可以滋养的花草呢?这人都不够水喝的,更别说养什么花花草草了。 上官甄珍也是真的能够忍受,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渡日,若是换做是自己,那是一天都受不了的。 覃芙蓉想事情想的入神,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大人。 “姐姐……姐姐!你想什么呢?” 曹凛然几声呼喊之后,覃芙蓉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覃芙蓉尴尬地笑了笑,这就应付道—— “哇~好漂亮的花房,我确实孤落寡闻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房。” 显然,覃芙蓉是在配合曹凛然演戏,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个善意的谎言,不足以戳穿一个孩子的自尊心。 一个简单的花房就能够让一个世子开心成这副模样,西疆的人真的是质朴简单,他们想要的幸福很简单,比着权族的那些人,那些权贵的欲望可谓是贪得无厌。 曹凛然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接下来不出所料,他便是兴奋地拉着覃芙蓉进入到花房的内部,好好参观一下自己家的种植的成果。 “这里是花草区,我听娘亲手,这边的是郁金香,就是刚才送给大姐姐你的花,这边是玫瑰,这边是薰衣草,而这边是……” 曹凛然兴奋地向覃芙蓉介绍着花花草草,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他哪里知道这些花草对于覃芙蓉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覃芙蓉却是难得配合着一个小男生,一边赞赏着这里的美好,一边看着曹凛然脸上自豪的笑容,他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内心满足的样子…… 第3150章 207.镜花水月(曹凛然哭诉自己的命不久矣) 在陪同曹凛然参观花房的时候,覃芙蓉一边专杀,一边配合着曹凛然演戏,而她心中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的存在。 再往花房的深处走,覃芙蓉竟然看到了茫茫一大片的蔬菜水果区,这里的瓜果蔬菜都是些西疆的不曾见的稀罕物,却是经常出现在狄九黎的餐食中,看到这里,覃芙蓉心中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走完一圈,曹凛然一副小主人的样子,十分满足的扯着覃芙蓉走出了花房,此刻的曹凛然已然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个人。 刚见到覃芙蓉时,曹凛然不太熟悉对方,羞涩胆怯,而现在与覃芙蓉混熟了,当真是发自肺腑地喜欢上了这个姐姐。 “大姐姐~你喜欢西疆吗?” “还可以~” “那你喜欢凛然吗?” “嗯~很喜欢~” “那以后凛然长大了,你还会认识凛然吗?” 说到这里,曹凛然突然停了下来,刚才还是欢天喜地的模样,现在却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呵呵~说什么长大以后的事情呢?或许……我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长大……所以……姐姐一定要记住凛然现在的模样啊~” 听到这里,覃芙蓉镇静,她也跟着曹凛然停下了脚步,而后低头仔细端详这个小子。 其实…… 早就应该发现了吧,明明是五岁的孩子,还是一个男孩,这身材瘦小的可怜,根本没有办法跟权族那些白白胖胖的孩子们比。 起初,覃芙蓉是认为这里的生活质量不好,才造就了曹凛然营养不良,发育不好。 可是,当他看你到了那花房后面的大半个场地种满了各色营养蔬菜时,这个疑虑渐渐在她的脑海中打消了。 西疆虽是大漠之地,可是畜牧业发展极好,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牛羊肉,那牛奶更是像水一般的存在。 西疆的战士膘肥体健,各个高大威武,更是马背上的英雄们,这样种族的后代,又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呢? 除非…… 想到这里,覃芙蓉缓缓蹲下身来,温柔地摸着曹凛然的头,问道:“怎么好好的就突然难过起来呢?凛然那么乖,又是这西疆的皇世子,地位尊贵,受人尊崇,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曹凛然低着头,脸色沉沉,满脸的无助和伤感,却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痛。 “先生说……我这里不好,可能……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曹凛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腔的部位,那地方正好对应的是肝脏的位置。 听到这里,覃芙蓉两眼惊颤,她颇为震惊,却不敢在一个孩童面前表现太多的情绪。 “哪个先生说的呢?尽是胡说八道,凛然这不是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吗?” 曹凛然苦苦摇摇头,哭丧着脸说道:“这是最好的状态了,我发病的时候,这里会痛不欲生,先生都说了我能活着就是一个奇迹了,最多再有两年的寿命……我就……” 说着,曹凛然两眼泪哗哗,哭得十分伤心,他抬手抹袖,狠狠地擦着自己的眼睛,哭诉着—— “姐姐,这世间这般美好,而我……却不能够再继续体会了……我爱娘亲,我爱父亲,更爱娘亲肚子里的宝宝,可是……可是我很快就要从这个世间消失了……我不想走……我还想守在娘亲的身边……” 听到这里,覃芙蓉内心触动颇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把将曹凛然瘦小的身躯抱紧了自己的怀中,好生安抚道—— “放心吧,你不会走的,姐姐想你许诺,一定能够治好你的……” “姐姐……如果我走了的话,我的妈妈还有她肚子的宝宝,你能帮我守护吗?父亲很厉害,可是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总会有恶人欺负娘亲,没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娘亲就会偷偷地哭……哭得那么伤心……我看着也难受,我说了等我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娘亲,保护我她肚子里的宝宝……可是这话说得就是一个笑话……我怎么可能长大呢?父亲又说了,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可轻诺,若是许诺了就一定要说到做到,只是……我就怕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等不到那一天了……姐姐……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也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走了,再也保护不了娘亲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就拜托你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更加心痛,她越发心疼眼前的孩子来,明明还那么小,明明是该享受的生活,却要考虑的那么多…… 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公平呢? “凛然不说了好吗?你的美好生活还很长,世间的美好你没有体会完,老天爷不会放你走的……” “我也好想好想活下去啊~我很喜欢这个世界,感觉自己真的还没有活够呢……” …… “凛然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夜深人静时,行宫的卧房中,只剩下覃芙蓉和上官甄珍两个人,便是这好姐妹睡在同一张床上,说些体己话的时候。 “你看出来了?” “嗯~傻子都看出来了,他的样貌随你,可是这身子骨可就差了远了。” “想听实话吗?” “废话!我要听那假话干嘛?” “我皇长姐的手笔——我第一次受孕时,母家派来了不少伺候我的人,表面是为了我身体着想,实则就是来投毒的,我平日的吃食中出了岔子,本想着娘家人过来是给我撑腰的,结果……凛然出身时身体就特别弱,全靠药水吊着,才能活到现在,花房你去过了吧?” “嗯,我明白曹将国的用心,说起来这里的气候根本不适合种植各地的花草,若不是他的真气注入,那花房根本不的话根本不能养殖的那么好。” “将国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他的那招白虎啸吟能够转换任何空间,他将各地的花草通过空间转化养在那玻璃房中,是为了取悦我,也是为了凛然的身体着想,凛然身体虚弱,脾胃就更加虚弱,那些牛羊肉虽是大补,但是凛然的身体受不住,为此……” “为此,那些各地的瓜果蔬菜也都是为凛然而种植的是吗?” 第3151章 208.镜花水月(夜间床头,姐妹聊天) “也不全是,起初那花房是我而建,我思故乡时,念叨着那几道家常菜,将国也不能时时照顾到我,这就索性开辟了花房,种上了我喜欢的菜品,又从东苍给我招来一个做地方菜地道的厨子,每日从花房中采摘瓜果蔬菜,烹饪的时候也是方便,后来有了凛然之后,这花房的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对曹将国的好感值又提升了不少,只是她这个人嘴太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况且,今日一天自己她可是遭受了不少来自于曹将国和上官甄珍的爱情的暴击,自己多少心里有些不爽,夹杂着这种情绪,覃芙蓉就更加不会说曹将国一句好话。 “那花房却是重要,不过也确实耗人元气,曹将国这家伙是不是傻呢?” 覃芙蓉这话说得虽然生硬了些,句句中多有埋怨,实则却是在夸赞曹将国宠妻成瘾。 “哎~我也是觉得啊,所想我来这里这么多年了,正所谓入乡随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本该改一改自己那在东苍的习惯,渐渐习惯这里的状态,结果……你可不知道吧,我刚来这里因为水土不服,先是上吐下泻半个月有余,整个人都瘦脱相,医生给我调理了脾胃之后,我胃口稍微好了些,就开始吃牛羊肉……不曾想,这牛羊肉火气太大了,我才没吃几天,脸上就开始冒痘痘,后背也是起了不少的火疖子,这痘痘又大又疼又硬,此起彼伏,我的脸都没有好过……” 光是听听上官甄珍的遭遇,覃芙蓉都觉得脸疼,再一想想这场景,覃芙蓉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会吧!这么夸张?!” 上官甄珍无奈地白了覃芙蓉一眼,没好气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这行宫中有不少瓜果蔬菜可以吃,若是换做是从前,你来了估计跟我境遇差不多,若是你不信的话,不如明天就把这蔬菜水果给断掉,吃上几天的牛羊肉,你倒是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眼看上官甄珍有些急眼,覃芙蓉哈哈笑着,连连摆手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别当真啊~只是你想到你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成了那样,不禁觉得有些可惜,也是觉得有些可笑~” 到此,上官甄珍无奈一叹,说道:“我初来乍到这西疆时,脾胃不和,水土不服还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处理这里的人际关系……曹氏家族虽然不比权族的关系复杂,人心也没有坏到权族那种地步,只是这人啊……只要有了私心,有了欲望,就会变得不可理喻,我帮着将国打理那些家务事,起初还是有些不适应,到了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 “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杆菌你对这段婚事诸多抱怨呢?可是今日你在曹将国面前表现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覃芙蓉故意揶揄上官甄珍,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谁让这两个人老实在自己的面前各种撒狗粮呢?当真是讨厌的很!不知道自己是单身吗?这辈子即便在如何向往爱情,也只能求而不得…… 而你们二人却在我面前各种显摆,不就相当于在恶汉面前炫耀美食吗? 自然,覃芙蓉的话里有些酸味十足—— “废话,那可是我夫君,即便我心中诸多不满,也绝不能表露出来,在他面前我只能夸着他,哄着他,他的日子也是够苦的,我若是在埋怨他,对我们的夫妻生活一点好处都没有。人生来皆苦,我如此,他亦是如此,谁也逃不过的命运,所以……作为夫妻若是连这敢于同甘共苦的精神都没有的话,那还叫什么夫妻呢?我与你说这些,也是我的真心话,你是我最好的姐妹,这些话在我心里已经埋得很久了,今日与你说出来了,我也算是释怀了~” 覃芙蓉冷冷一笑,她抬起上官甄珍的手,有意端详了一阵,她什么也没有说,上官甄珍仿佛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呢?从前的我肤如凝脂,腰若水蛇,那脸上嫩的都能掐得出水,而现在……” 说着,上官甄珍看了一眼覃芙蓉那白皙消瘦的胳膊,和自己那黑粗的一比较,这对比显而易见。 “呵呵~从前我的胳膊似乎要比还要纤细白嫩些,现在看来……我这皮肤可真是粗糙了不少~” 上官甄珍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容色变化,倒是轻描淡写的自黑了起来。 覃芙蓉却是为此感到惋惜—— “说实在的,今天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你说说你,曾经在权族是何等的明**人,美丽动人,怎么来西疆了之后,却……” 说到这里,覃芙蓉无奈一叹,自己本不该捡着对方短处说,这话说得着实有些伤人。 不曾想上官甄珍却是淡然一笑,解释道:“西疆风沙大,气候自然不如东苍,这长年累月下来,我这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老实说若不是你今日来了,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变化这么大,也就渐渐习惯这里的环境了~况且我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的吗?你总不至于让一个孕妇还得明艳动人吧?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呢?” 听到此,覃芙蓉唏嘘了一声后,又问道:“不后悔吗?若是不来这里,也不用背井离乡,远离自己的从小生养你的故土,更不用重新适应这里的环境,你还是那个美美的公主……” 覃芙蓉是真的为自己的好友惋惜,毕竟她是见识过上官甄珍高光时期的模样,如此对比,只恨这岁月是一把杀猪刀,竟是把自己的好姐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上官甄珍听到此,却是相当的洒脱,微微一笑,随即说道—— “干嘛要后悔呢?我若是在西疆带着,确实是公主,却是一个连同下人都不如的公主,光要那虚名做什么呢?最重要的,我的美貌在东苍并不能为我争取来什么,反之会引来各宫姐妹的嫉妒,就算是我命好嫁到了哪家王侯将相中,又能如何?谁人不知道我的底细呢?” 第3152章 209.镜花水月(上官甄珍早已经脱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在权族徒有美貌,却没有什么势力,放在家中也不过是当成花瓶一般的摆设,为了巩固夫家的政权,那些权贵会为自己娶上一房两房的姨太太,之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宫中的明争暗斗,我光有美貌有什么用呢?在夫家我是一个开起来好看,却没有什么用处的公主,在娘家我的娘家人也根本不会给我撑腰,他们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连横的棋子,关键时刻还用从我这里打探夫家的情报,我的处境又能多好呢?芙蓉——你可是经常和那些权贵打交道的,那些人什么心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没成想,这上官甄珍却是难得的人间清醒,她很明白自己在权族的处境和位置,也知道在那个看重权利和势力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徒有美貌又能如何? “在权族我估计拼尽全力,也混不到在西疆这样的高度吧~这里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是我有一个宠我爱我的老公,生活的节奏也没有权族那么快,虽然是也会有人际关系闹心的时候,但是合着跟权族那些公主斗争比,这里的人际关系的斗争真的不值得一提,我在西疆受百姓尊崇,而曹氏一族因为忌惮我是权族的公主,对我说话客客气气,做事也得忌惮三分,因为不知道我的底细,才会觉得我在权族的分量重,我来西疆只怕是我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上官甄珍理性分析了一下子的婚姻,却是一点都不后悔,更觉得庆幸。 而此刻,听到这里的覃芙蓉不禁感慨,这丫头虽说颜值差了些,可是她的心思还是向从前一般缜密。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才是一个女人成功成熟的标志。 在这点上,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自愧不如。 活了那么久,自己想要什么,连同自己都不知道,对于爱情,自己内心渴望向往,却又害怕恐惧,却是始终把自己的内心包裹得很严实,生怕别人窥探一二。 上官甄珍继续道:“权族是给了我一条性命,我本该感恩,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那个没人有人情味的地方,我感觉自己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即便是在我自己娘亲身上,我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来……你可知道吗?小的时候,娘亲其实非常厌恶我,她在我耳边经常会絮叨一句话,若是你是个儿子就好了,我也就不会过得那么惨,我没有什么背景,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肚子上,只要我能够生出来一个皇子,便是可以母亲子贵,过上我想要的生活……呵呵~你怎么能是个女儿呢?” 说到这里,上官甄珍冷笑了几声,她的脸上明明有忧愁的痕迹,却在可以掩盖着什么。 “宫殿那么大,那么深,却让人冷得心慌,我在权族的每一天都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每每我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天有可能会出现的矛盾,我的那些姐妹们又该如何刁难我?我该怎么应付他们呢?是讨好,还是装傻?她们若是又开始拉帮结派,我又该站在谁的队伍中?哪个姐妹看上了哪个侍卫,或是看上哪家的公子……糟糕,前些时日这家的公子有向我示好了,我该怎么做?如何再不得罪权贵的情况下,也不得罪我的姐妹吗?我的每一天都是在这种琐碎的人际关系中浸泡着……日子过得胆战心惊,却有了无生趣……我是穿着美丽的华服,吃着让人羡慕的美食,可是我的内心一点都不快乐……相信这种感受,芙蓉也深有体会吧?” 说到这里,覃芙蓉唉声一叹,不知何时那烟枪已经习惯性地出现自己的右手上,而当她正想往嘴巴里送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上官甄珍圆鼓鼓的肚子上,这才惊醒,赶忙收起了自己的烟枪。 “不好意思,这个毛病实在难改,每每我烦心时,不自觉地就想嘬两口……忘记了你有孕在身。” 覃芙蓉赶忙道歉,也是真的把自己的姐妹身体看得很重。 上官甄珍又怎么会不了解覃芙蓉的秉性呢?这就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事了~你我是姐妹,你的心思我清楚~” 覃芙蓉尴尬道笑了笑,又说道:“所以说,你来西疆,你的内心终于得到了解放了是吗?” 上官甄珍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来西疆我的内心得到了解放,而是因为我嫁给将国了,从前我比谁都现实,根本不相信什么是爱情,觉得这种东西就是为了达成利益共识的一个说辞罢了,我嫁过来是给他曹家国的身价提了格,而他娶了我则是让我逃离了苦难之地,我俩也算是各有所需吧!所以,其实起初我对婚姻不抱什么希望的,想着得过且过,可是……我真的嫁过来了,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心的温暖,也是第一次被人肯定,被人宠着是何等幸福之事,你可知道为何我现在已经不再向从前那么在乎容貌了吗?” “嗯?难不成是曹将国不在乎你的容貌吗?开什么玩笑,当初可是他被你惊艳的容貌所吸引,这才在众公主中选择了你,你却跟你我说什么他不是喜欢你的容貌吗?” 上官甄珍笑着说:“怎么会?男人都是食色动物,若不是当初他要对我一见钟情,就怎么会一定要选定我呢?只是,爱情是男女相互吸引的过程,而亲情才是两个人相互守护的过程,想要吸引一个人太容易,可是想要与一个人相守太难了。我如实依旧容貌光彩,只会引来曹氏家族女人的嫉妒,而让那些男人起了歹心,既然我已经嫁给了将国,就应该为他的前程着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际麻烦,眉毛这种东西过了它的实效后,就让她随意发展吧,我与将国都有了孩子,过日子才是正经事,作为一国之母,品行端正,为人贤良,才是一个国母该有的品质,而非把长相放在第一位……毕竟,我已经过了小姑娘的年岁,到了当娘的年纪,就该有当娘的模样……” 第3153章 210.镜花水月(上官甄珍毫不修饰自己恨透了上官金阳) “所以说,你现在觉得容貌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的是吗?” 覃芙蓉对上官甄珍内心强大的转变感到吃惊,更是佩服至极。 一个女人立身的根本就是自己的美貌,而她竟然那么想得开,连同自己的最引以为荣的资本也可以放弃吗?这是怎样的觉悟和心性呢? “我不是说美貌不重要,哪个男人不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呢?不止是他曹将国,他的那些兄弟和侄儿们也都喜欢看漂亮的女人,而我的美貌若是成为了阻碍将国发展的阻力的话,那我宁愿暂且放弃掉,毕竟我嫁给了他这个人,就要事事为他考虑。” “那你就不怕他会喜欢别的女人吗?” “哈哈~怕什么呢?我俩真心相爱,或许曾经的美貌是吸引他的原因,而现在的他根本离不开我,我能够给提供美貌之外更多的情绪价值,合着美貌比,他现在更看重的是我才华,漂亮的女人多,但是有才的女人却不多。而他曹将国也很清楚,我的美貌给他会带来多少的麻烦事,所以相交两弊,取其轻他很清楚这个道理。而我也不是从生下来就是个丑人,我现在虽不及当年,却也算是在这西疆出众容貌,而我当年的盛世容颜已经定格在将国的脑海中,若是在这西疆想要找到什么人超越曾经的我,只怕太难了~况且——我不还是给将国哺育着后代吗?我的孩子日后继承了我美貌,将国看到了自然会感激我的好。”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勾笑,对上官甄珍这种逆向思维方式,她当真拜服。 “你这种想法还真是惊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有趣的想法~你可知道你的想法和我见过的女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天生美丽,倾国倾城,这可是老天爷都要赏赐你吃饭的脸啊~” “那又如何呢?我既然嫁给了曹将国,父亲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我明白~有些东西,它再好,若是损耗了我与将国的福报,我宁可不要这东西。” “哎~我算是服气了,这算是我听来的最惊奇的观点了~罢了,你若是已经有了主意,我知道你的主意最正,我也不必再多言,你们夫妻二人怎么过得舒服怎么来,外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覃芙蓉也倒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她不知道上官甄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她清楚的是,这鞋啊穿在谁的脚上,合不合脚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对于别人婚姻内的事情,聪明人还是要少发言比较好,不讨人喜不说,没准还招人烦。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变了很多,其实这些是吧,还得感谢一个人呢~若不是她的提点,没准我与将国的关系早就崩了,因为的之前我的美貌在西疆没少给我惹麻烦,将国为此也与自己的家的那些叔侄反目成仇,关系一度紧张,只是到了后来……我被武师尊一家子邀请出游,我结识了武师尊的妾室俞氏——那可是奇女子啊~在她的点拨之下,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和定位,虽说刚开始我有意办丑,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奇迹的发现,我与将国的关系倒是改善了不少,而他家的人情世故的矛盾也没有那么尖锐了。” 覃芙蓉听到俞氏,不禁陷入了沉思,“你说的俞氏……” “嗯!那可是不容小觑的女人,虽是妾室,可是她身上的气质高雅,完全超过了正室,与其说是她是妾室,我倒是看着她先正室。” 听到这里,覃芙蓉已经意识到了这一位俞氏到底为谁人,只是她看透不说透,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友留一丝隐私在。 “呵呵~所以说这武明道是好福气啊,身边桃花不断,还都是奇女子~” 覃芙蓉意味深长地笑着,上官甄珍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端倪来。 “听你的话,怎么感觉你好像认识这个俞氏一样?” “不认识,我对一个妾室不感兴趣,况且江湖上早有传闻,武明道爱妾如命,权族的长公主嫁过去了不受宠,在武门的日子不好过,碰上了这样一个宠妻灭妾的主,金阳公主也是倒了霉,她虽是表面过得光鲜,那日子背后的心酸唯有她自己知道。我与金阳公主并无过节,而我又效力与龙王陛下,论其立场,我不能向着她俞氏。” 听到此,上官甄珍登时懂事的点了点头,便是应道:“如你这般所说,也是这么个道理,俞氏说懂事的女人最好命,她上官金阳在家中是被捧着长大的,霸道蛮横惯了,谁人都要让着她,只是……嫁到别人家的话,她这种性子是肯定要吃亏的,尤其是碰到了俞氏这样的对手。” “呵呵~那就不是我能够管辖的事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听你的意思,你是不喜欢上官金阳了?” “你说呢?你会打心眼里喜欢一个从小处处打压你,长大了各嫁她人之后,还不忘手太长的去干涉你的生活的长姐吗?打着以关心为名,实则处处给你挖坑,处处算计你的人吗?” “那肯定不喜欢了~不过你换个角度想想看,她心中是太嫉妒你了,她的前半生平顺安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你则是她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的小角色……结果,你俩的后半生来了一个大反转啊~你是表面看着不如意,实则得到了夫君的关爱,事事都能够得到周全,而她呢?只是表面落了一个风光,日子天天不如意,这样一对比,她可不是要气死自己吗?” “嫉妒也好,生气也好,那她也不能加害与人吧?她自己生活的不如意,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的结果,是我造成的吗?那为何她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我肚子的孩子呢?凛然已经被她派来的人害得差点夭折,终年病痛缠身,以汤药续命,这还不够,现在她又故技重施,要加害我肚子的这个孩儿吗?” 说道愤慨处,上官甄珍再也忍不住胡脾性,当即发了火。 听到这里,覃芙蓉大吃一惊,登时瞠目结舌…… 第3154章 211.镜花水月(上官甄珍哭诉上官金阳各种罪行) 一提到上官金阳,那上官甄珍便是一点都不掩饰的愤恨。 说到了情绪上头时,她看了一眼覃芙蓉,对方显然十分吃惊。 到此,上官甄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有些过了,便是有意收敛了情绪,轻声一叹道—— “都说兄弟姐妹是这世间最亲昵的关系,因为有血缘的维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可是……这样的话根本不适合用在权族人的身上,在权族根本没有所谓的兄弟情深,哎……我曾经就是太天真了,一度相信上官金阳是把我当成姐妹看,结果……就是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害了我儿凛然……你说后悔不后悔?我快后悔死了!” 说到这里,上官甄珍热泪盈眶,泪奔不止。 看到此,覃芙蓉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若不是因为她在权族多年练就了一身的伪装心情的本事,戴在她那张脸上的冷漠面具让她早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面对真心所待的人,估计这个时候的她也会与上官甄珍感同身受的难过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凛然这孩子很是懂事乖巧,我十分喜欢。” 上官甄珍抬袖抹泪,哭着哭着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孩子是十分的懂事,他从小就特别的乖……明明自己常年受到了病痛的折磨,每每看到他身体痛苦的时候,我就特别难受,不禁泪流满面,不成想这家伙竟然还来安慰我,一边用颤抖的小手擦着我眼角的泪水,一边说着:‘娘亲不哭,凛然不疼~没事的,凛然很快就会恢复的……’你说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说着说着,上官甄珍情绪失控,失声痛哭起来。 看到此,覃芙蓉皱紧了眉头,这个时候的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毕竟这种事情自己从来没有体会到,根本不能够体会母亲眼睁睁看着儿子即将殒命的肝肠寸断的痛。 而她只能抬手,小心安抚着对方:“甄珍别哭了,事已至此,你还是要多多保证身子,毕竟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呢?” 上官甄珍抽泣时久,而后待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后,那覃芙蓉生硬地问道:“长公主这个人性格张扬跋扈,唯我独尊,凡是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与她来说只有自己的身边那些核心权利的人物是人,其他的人都是蝼蚁,她这个人我也不怎么喜欢,更不愿意与其多打交道,只是……我想着你那么聪明,怎么当初就不知道提防着她呢?” 上官甄珍摸着泪珠,长叹道:“谁会想到她会那么恶毒呢?就算是我们的关系再不济,也总比一般人强吧?我与她又不存在与利益矛盾,所想她也是大房所出,平日里是跋扈了些,但是也不至于坏到骨子吧?就算是一般人怀了一个孩子,她也不会过问多少,偏偏为什么我这个远嫁他乡的亲妹妹怀了一个孩子,她却那么容不下吗?我可是她的亲妹妹啊~难道连同一个外人都不如吗?” 听到此,覃芙蓉怅然一叹,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有两个的叔叔糟糕的关系,她也是深受亲戚关系其害的人,多少有点能够感受到了上官甄珍的无奈。 想到这里,覃芙蓉意味深长说道:“不要在亲戚身上寄托太多的希望,还别说,有时候有些亲戚还真的连陌生人都不如。有一种亲戚,不过就是占用了亲戚两个字而已。心里面根本没有一点真心,言语里也没有一点尊重,这样的亲情都不过是多余的存在。也并不是有的亲戚都值得你去付出,看清楚了。很多亲戚都是伪亲戚,他们的心里面只有利益,只有迎合,只有捧高踩低。这一种亲戚,不要也罢。在人情淡薄的世界里,有的亲戚还不如外人,说得很现实也很真实。不过很多人有时候是看不到这一点,总想着真心付出总会换来真心,其实不然,只有在那些所谓亲戚那里吃了大亏之后,才知道人情之凉薄。人情薄如纸,最凉不过人心!谁也不要想着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就算是亲戚,就算是你要找别人帮忙,你也要自己努力挺直腰杆,只有自己强大了,你才有说话的资格。并且你要在这个过程当中学会选择和拒绝,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丢了就好。” 听到覃芙蓉颇有感触的劝词,上官甄珍没有说话,而是眼神勾勾地看着对方,等对方话音落了,她才说道—— “听你的话的意思,你这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覃芙蓉先是一愣,而后呵呵冷笑,说道:“什么故事不故事,美好的过去叫故事,不好的经历充其量就是你人生的事故,不提也罢。” 上官甄珍尴尬地笑了笑,便是有意岔开话题道:“哎~反正我与上官金阳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害子之痛,不共戴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记恨我,但是他的记恨却给我还有曹家带来了无尽的伤害,做人总归是要吃一堑长一智的,曾经在我身上施加的痛,我不会再让他发生第二回!” 说着,上官甄珍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眼中充满了恨绝。 听到此,覃芙蓉大致猜到了,那上官金阳为了弄掉上官甄珍肚子的老二,这是要故技重施了。 “听你的意思,难不成这一次上官金阳又派人来照顾你了吗?” “呵呵~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曾经的我太傻,自以为还有所谓的姐妹情深,其实什么都不是!这哪里是姐妹情深,这简直就是口蜜腹剑,打着姐妹的旗号,害得我曹家子嗣差点夭折……这个狠毒的女人,还真以为我还会继续上当吗?” “所以——你就搬到这里,就是为了躲避灾祸吗?” “是的~不过让我发现了更加恐怖事情,那上官金阳竟然联合我家叔叔家的亲眷,她们现在是里应外合,那些叔叔家的嫂子天天盯着我的肚子,今日送补汤,明日来关怀,却各个不安好心,这一次她上官金阳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我们曹氏家族,让人防不胜防……” 第3155章 212.镜花水月(覃芙蓉为上官甄珍献策拯救曹凛然) “这可是权族的惯用伎俩,同一个伎俩不可能完全用两次,若是想要继续沿用,那就要进行一定的改造,上官金阳知道你会做出防范,自然要拉拢你身边的人,对你下手更狠一些。” 覃芙蓉不禁挑眉,已经十分习惯了权族那一套阴谋伎俩,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上官甄珍冷冷笑道:“她有她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既然她已经布局到了我的身边去,惹不起的,我躲还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躲得远远的,让他们找不到我,还不成。” “那曹府的后院该怎么办?就撂挑子不管了吗?曹镇主岂不是很累吗?” “那也没有办法啊,非常时期非常对待,现在我肚子里的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上官甄珍自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的担子,是为他曹家开枝散叶,而非是再插手曹府的管理事宜,自己肚子的孩子才是自己在曹家立足的根本。 “凛然这样只怕是撑不了多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理自然不好受,但是眼下最危急的还不止于此,若是……若是我不给将国生一个儿子的话,将国这一脉就断了香火。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将国长日周旋沙场,哪一日人说不在就不在了……若是那一天不测,将国出了什么差池,我与凛然孤儿寡母的,让我在曹家怎么活呢?” 听到此,覃芙蓉十分明白上官甄珍的处境,她也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于西疆,对于曹将国一脉的重要性。 “你的顾虑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尚未出世,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若是想要巩固你在西疆的位置,这凛然的生死也非常重要。” 覃芙蓉这是真的太喜欢曹凛然,便是想着上官甄珍能够多重视一下曹凛然。 上官甄珍又何尝不心疼曹凛然呢? “凛然是个好孩子,她更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岂有不心疼的道理呢?可是……他的身体你也看到了,我若是不赶紧给他生下个兄弟傍身,日后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通过这话,足以可见上官甄珍是多重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看得出上官甄珍为了能够守住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有些魔怔了。 “我这老二,最好是一个儿子,还一定要是继承他父亲的身手,日后我们娘三儿就算是有了指望了……” 说着,上官甄珍便是十分宠溺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看到此,覃芙蓉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 这人啊,到了生死危机之下,就会变得不正常,因为感知危机太重,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异常小心翼翼,异常敏感。 而她上官甄珍似乎看问题已经看得有些太过片面,以至于有很多的突破口,她都已经完全忽视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好友的覃芙蓉便是有意地提醒她道—— “甄珍,有些话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一下,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固然重要,可是这未出世的孩子,尚且不知道男女,你又何必再其身上压那么重的宝呢?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未知上,倒不如在已知的事情上多下点功夫。” 听到此,上官甄珍一怔,她缓缓抬起头来,问道:“芙蓉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如直说。” “凛然这身体已经多久了?这边的医疗条件不成,那东苍的呢?你没有想过要向龙王陛下请示一下吗?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外甥,论理论表,只要你提出来了,我相信龙王陛下不会拒绝的。” 说到这里,上官甄珍脸上露出了苦难之色:“怎么会没有想到呢?皇兄自然不比那长公主小气,他立马就应下了我的要求,并且让太医院的首席为凛然看病,结果……” “结果怎么样呢?” “哎~现在的医生是不是都没有医德呢?他竟然开出了天价不说,还说要从其他的孩子身上移植肝脏到凛然身上,这就可以根治凛然的绝症。” “什么?这是太医院首席说的话吗?” “呵呵~你以为我是再骗你的吗?若是你不信的话,大可问一问将国就知道了——” 一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紧皱眉头,脸上露出了一脸厌恶之色。 “这权族打太医院到底是怎么了?给人治病不应该是他们的职责吗?他们竟然给你开出了天价?要知道这曹凛然可是也留着一般权族的血啊!” 上官甄珍怅然一叹,挑眉冷笑道:“可不是吗~那又如何呢?你也是从权族出来的,那些人的做派你不清楚吗?各个唯利是图,拜高踩低,压根就不把人当人看,还说什么若不是看在凛然是龙王陛下的亲外甥,是绝对不会出手医治的,千金抵一命,这样的买卖已经很划算了。西疆的情况你也是了解的,这里并不比东苍财大气粗,或许对于东苍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的钱财,对于西疆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已经很让将国为难了,而这却不是将国不同意手术的原因。” “那是什么?” “是一命抵一命的手术——那边的医生说,现在东苍的医术还没有到了起生回生的地步,唯有用一个年纪与凛然的相仿的健康孩子愿意拿出自己的肝脏……” “什么?这也太丧尽天良了吧?” “你也这样认为的是吗?呵呵~我觉得是个人都下不了手,一想到一个更凛然同岁的孩子,却因为救治别人的孩子而丧失了自己的性命……呵呵~同为人父母的我还有将国怎么都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到此,覃芙蓉沉默了,她相信上官甄珍说的话,也知道自己家太医院养得都是些差狼虎豹,这样的事情,他们做得出来。 两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不久之后,那覃芙蓉突然开了口—— “武明道!对了!就是他武明道!” 覃芙蓉突然兴奋了起来,一想到这个人,她就觉得凡是都会有希望。 “这事怎么又扯到了武师尊呢?” 看着覃芙蓉一脸兴奋的样子,上官甄珍愕然而视,不知所措…… 第3156章 213.镜花水月(上官甄珍向覃芙蓉诉苦……) “武明道!对了!就是他武明道!” “这事怎么又扯到了武师尊呢?” 看着覃芙蓉一脸兴奋的样子,上官甄珍愕然而视,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甄珍有所不知啊!那个武明道……不对!应该是是武师尊可是我见过最贱……最能干的男人~这天下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哦?你竟然对他的评价这么高吗?虽然我师尊我是有所耳闻的,可是……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听着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啊~” “还好还好,我俩曾经同朝为官,多少是有些交情的~不过说起来交情的话,你家的曹镇主与那武师尊可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啊~怎么?他都不能低低头向那武师尊求求招吗?” 说到这里,覃芙蓉登时疑惑了,说来关系远近的话,那曹将国铁定是比自己跟武明道关系更近一些,人情都这么近了,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情,怎么就不敢去找那武明道呢? 一说到这里,上官甄珍又露出一脸的苦难之色—— “别提了,之前与武师尊一起游湖,将国提过想要通过武师尊的这层关系与天门那边搭桥引线,结识一下纳兰师尊,你也知道的,纳兰师尊医术过人,名声遍天下,所想我权族太医院所不及之事,只要她纳兰师尊出手的话,或许还有些希望,结果……” “结果怎么样?” 覃芙蓉焦急问道。 上官甄珍无奈说道:“只看那武师尊与那俞氏相互看了一眼,二人脸上露出苦色,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武师尊便与将国说,若是放作从前,他向那天门索事绝没有什么问题,而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的天门是不会听他武师尊的话。此话一出,将国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就没有再继续过问。而后,那武师尊又说道,如不然这事先放一放,待他与天门的关系缓和些,再做打算。” “什么?那曹镇主就什么都没有再争取吗?这事就搁在这里了吗?” 覃芙蓉吃惊瞪眼,不曾想曹将国竟然对自己儿子身体这么不上心吗?那武明道三言两语就把他给打发了?他竟然什么都不说了吗? “哎!芙蓉你有所不知啊!将国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是要面子的地方让人受不了,你可知道他与武师尊聊天时,压根就没有提及到联络那纳兰师尊感情的重点是为了给凛然看病!” “什么?为什么?” 覃芙蓉又是一脸吃惊,不禁发问。 上官甄珍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将国好面子吗?他本想着只要武师尊肯穿针引线,他就带着凛然单独找上门去,也不告诉凛然是自己的孩子,就看那纳兰师尊怎么治。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再说,反正他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曹将国的儿子是一个病秧子。当然,这也有他自己的考虑,我也不好说什么。” 听到这里,覃芙蓉大为吃惊,更是大失所望。 “这曹将国也太爱护自己的面子了吧?所谓人命大于天,虎毒不食子,这凛然的生命难道还没有他的面子重要吗?” “也不是这么讲得,他大概是想着,凛然这样已经无力回天了,若是现在他的病情传得外面沸沸扬扬,对凛然也不好,对西疆的稳定更是威胁,所以这种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初我向皇兄求情此事的时候,还被将国狠狠斥责了一顿,说我……说我嘴巴太快了,这是他们西疆内部的事情,子嗣之事最大,怎么可以随便与外界说呢?就算是我娘家也不能乱说话。” 听到此,覃芙蓉先是一声叹息,而后她似乎有些理解曹将国的处境。 作为帝君,他的做法不过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是传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对自己的国家和孩子的名声却是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作为父亲,无疑他曹将国的作为并不合格。 想到这里,覃芙蓉也不愿再多埋怨曹将国什么,她很清楚自己自己上官甄珍面前不能多说曹将国的不是,毕竟人家是夫妻,再不好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多说话只会招人恨。 覃芙蓉又是一叹,想了想说道:“那你与我说这些,也不怕他曹将国生气吗?” “这倒不怕,我知道你的为人,凡是都会守口如瓶,我的事情作为朋友,你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想到这里,覃芙蓉垂头一叹,说道:“那你相信不相信我呢?” “我当然相信你了!这世间我最信任的人,除了将国,那就是你了。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也是我最崇拜的人。若是不相信你,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话了。” 听到此,覃芙蓉暗喜,勾嘴一笑,脸上露出几分欣然之色。 “这样啊……那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能够救得了凛然的命,你愿不愿意冒着风险试一试呢?” “什么风险?只要能够救得了凛然的命,为娘的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这……有点伤及你夫君的面子啊~” “芙蓉你还不明白吗?其实将国也不是完全怕伤面子,他是怕伤了面子之后,凛然的病情还是没有得到改善,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与其这样,不如此事就这样捂着,让我西疆的医生为凛然救治着,撑一天是一天。但是,若是真的有能够救治凛然的办法,将国岂是那不讲道理之人,他开始比谁都希望凛然能够恢复啊!” “有你这一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这样——你明日与将国商议,最近一段时日,咱们去会一会武师尊,最好是能让武师尊单独出来会面,毕竟他门门府也不安全,长公主现在是那边的正房夫人,我若是出现在那边,你皇兄哪里就不太好交代了……” “你说这话我都明白……不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按我的话去办就是了,可以这么告诉你,那曹镇主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好意思说,那曹镇主不敢捅破的关系,我来捅,只要是能够救得活凛然,让我做什么都成!” 到此,上官甄珍惊住了,看着一脸决绝的覃芙蓉,她的内心突然燃起希望之火…… 第3157章 214.镜花水月(多年不见,故人依旧) 三日后,在白虚之扉中,曹将国成功邀请到了武明道—— 只是,让上官甄珍没有想到的是,待武明道见到覃芙蓉之后,那故友重逢的亲切,实属少见…… 起初,覃芙蓉是一脸冷漠,摆出一副高傲姿态。 本以为那鼎鼎有名的武明道压根不会搭理这覃芙蓉那么多,毕竟人家现在身份高,又怎么可能与一个属国的七星君客客气气说过呢? 而那武明道见到覃芙蓉的状态,彻底惊住了曹氏夫妇,只见那武师尊竟是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巴结着过来。 “呦呵~这可是贵人啊!多少年没见了,让我好想一想?” 覃芙蓉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别数了,一别十载,你我好无联系。” “呵呵~还是你的记性好,说说吧,这都十载不见了,怎么就突然想见我了呢?” “武师尊现在可是武道第一霸主,统一四国,建立武门,咱们这些小人物,岂老武师尊挂念。” 覃芙蓉管会倒打一耙,这话说得酸味十足,倒是把责任都推到了武明道的身上。 而听到这里,武明道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则是炸开了灿烂的笑容。 “哈哈~数十年不见,覃老板还是如从前一般的口是心非了不是?不过也好,这足以证明你没有被权族的那帮子人给污染了,也算是那些年我对你教导有方~” 别看武明道人前庄严威武,惯有一副王者风范,可是到了自己的好友兄弟面前,却是毫不掩饰真实的自我,笑盈盈地调侃覃芙蓉。 而听到此的覃芙蓉心中大悦,知道这武明道根本没有跟自己生风,这样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一般。 而她覃芙蓉心里是一套,嘴上偏偏要表现出强硬的别扭劲儿。 “切~都是武道的一把手了,怎么还是这么没个正形呢?我还以为此次见你,武师尊会给我不一样的体验,结果……” 听到此,武明道呵呵一笑,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体验?非得在你们这些亲友面前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端着架子的模样才行吗?我若是如此,你们不觉得累吗?反正我是觉得又累又假,果真是装不下去。” 覃芙蓉心中暗爽,脸上却表现出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 而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调侃言辞的曹氏夫妇,这是彻底傻了眼,呆愣愣看着,半句话也插不上,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到此,武明道也算是与覃芙蓉打过招呼,自知道晾着人家曹氏夫妇在一旁总归不礼貌,这才转过身来,向曹氏夫妇打招呼。 “曹兄,多日不见,十分想念,近日你跟嫂夫人可安好?” “哈哈~武师尊客气了,这不是你嫂夫人在此吗?” 说着,曹将国把话题成功引到了上官甄珍的身上。 上官甄珍到底与武明道不熟悉,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自然对其说话是要客客气气些。 “甄珍拜见武师尊——” 说着,她由曹将国搀扶着向武明道行了一个欠身礼。 武明道还未开口免去对方的礼仪时,那覃芙蓉就看不过眼,在一旁嚷道:“甄珍你那么客气干嘛?你可是有孕在身,没必要跟他这个老泼皮行大礼!” 听到此,曹将国和上官甄珍尴尬住了,竟是举手无措,怵在了原地。 他们是真没想到覃芙蓉敢如此大不敬,说出来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于是乎,曹师夫妇不敢动弹,那四只眼睛就默默地盯着武明道的脸色,只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不成想,武明道非但没有生气,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覃老板,好歹我现在也是这武道的霸主,你在人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我也没说让嫂夫人为我行大礼不是吗?你看看你,关心则乱,嫂夫人是你的好闺蜜不假,好歹我也是你的知己不是?有怎可厚此薄彼呢?你这样当众辱骂我,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显然,说这话的武明道根本没有生气,竟还有几分享受。 毕竟这漂亮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有特权,不管对方如何生气怒骂,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享受其中的。 当然,这武明道也不例外,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覃芙蓉的容貌,而是她的内在。 覃芙蓉这是一如既往的冷嗤一句道:“不是武师尊说了吗?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装吗?我这也不是积极响应武大人的号召吗?” 武明道无奈,这覃芙蓉的小嘴刁钻了些,但是也不足以让人厌烦的地步。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还不成~你这种伶牙俐齿的嘴巴啊,也就是在这里能讨得便宜来着~” “那师尊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我覃芙蓉的嘴巴可是金口玉言,天底下有多少男人先从我嘴巴里听来多几句话都太难,今日我却与武师尊说了那么多,可不是你分福气吗?”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你骂着我,我还要感激不是?并且要享受其中吗?” “瞧瞧你那笑得脸上都开花的模样,可不就是享受其中吗?” 听到此,武明道故意看向在一边看傻了眼的曹氏夫妇,反问道:“我又看得很享受的表情吗?” 那俩夫妻已经彻底傻了,武明道这一问,他俩脑子都没有过,竟是下意识的一同点了点头,这点完头后脑子才来了电,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赶忙又使劲摇了摇头,立马补救。 只是为时已晚,这人的第一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所以——这两个人心里怎么想的,一目了然了。 而看到此,武明道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竟是扬天大笑,开朗阔气。 “哈哈哈哈~看来我是真的太久时间没有见芙蓉你了,所以才会如此想念你,嘴上的话时候可以骗人的,可是这身体是最诚实的~骗不了人。” 覃芙蓉听罢,哼哼一笑,面若冷清,却是心花怒放。 “老没整形的,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我这就放心了。” “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武明道向来如此,凡是不会被环境影响,只尊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你呢?这些年你心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此话一出,倒是一下子问住了覃芙蓉…… 第3158章 镜花水月(覃芙蓉撕开了洽谈口子,为上官甄珍铺路) “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武明道向来如此,凡是不会被环境影响,只尊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你呢?这些年你心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此话一出,倒是一下子问住了覃芙蓉。 覃芙蓉心情瞬间复杂了起来,她没有马上回答武明道的话,而是脸上挂出了一丝阴郁来。 到此,武明道似乎已经察觉到端倪,而他却不急着逼迫覃芙蓉说话,而是将眼睛移到了对方的双手之上,左右一看,竟显得几分兴奋起来。 “你丫头把烟彻底戒了吗?这可是好事啊~” 覃芙蓉有些烦躁的瞥了瞥嘴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呢?戒烟也不是什么大事~” “戒烟是需要毅力和周遭环境的配合,呵呵~就你虐我家主子那么狠,你觉得他回到东苍后会轻易饶了我吗?” 一听到这里,武明道登时识趣了,便是收敛的脸上得意笑容,多生出几分小心翼翼来。 “怎么?那上官侯爵回去欺负你了吗?” “也不至于欺负我~哎,不提他了,一说他就没完了。最近一段时日我不吸烟是因为甄珍的缘故,她有孕在身,这烟草到底对孕妇不好。” 果然,不管时过境迁也好,这好人依然上心,依然会考虑旁人的感受——这就是武明道一直比较看好覃芙蓉的缘故。 到此,武明道自知道那覃芙蓉这些年的不易,她虽没有明说,可是从她眼下的乌青,还有越发消瘦的身子足以可见。 曾经覃芙蓉风韵十足,身材婀娜,胖瘦适中,那身材可谓是绝了,该凸的该翘的翘…… 而现在对方身材依然在线,只是多了几分轻瘦感,气色也大不比从前了。 这大概就是在上官侯爵那边吸收了不少的负能量的结果…… 所想也是,上官侯爵心劲儿那么高的人,本以为以他之力,定可平定天下,平扫武道,一统天下。 结果,却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而自己曾经又是他的手下,论其颜面和情面他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可以想象到,上官侯爵重拾起东苍残局时的沮丧和恨绝,而他却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表露半分,却只能把自己的心里的怒火都发泄在自己人身上。 自己在东苍时,谁人不知道自己与覃芙蓉关心最亲近呢?自然因为这层关系,上官侯爵定会为此迁怒于覃芙蓉。 十年不见,不是不见,是不敢想见,更是不能相见。 为了避嫌,为了表示的立场忠诚,覃芙蓉不得不与自己斩断联系。 对此,武明道没有怪责覃芙蓉任何,他很清楚对方的处境,也知道对方的选择。 若不是因为覃芙蓉一直爱慕着上官侯爵,对其不离不弃,自己早早就向其抛去了橄榄枝,让其成为自己麾下一员,直接效命与武门。 而武明道却很明智,他很清楚不管自己怎样努力去挖覃芙蓉这个强将,覃芙蓉内心所向坚定无比,自己定是会无劳尔返,而若是此事走漏了风声,那覃芙蓉在东苍的处境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为了覃芙蓉的处境着想,武明道也选择了将此事沉默,尊重覃芙蓉内心的选择。 而现在看来,为了遵循她心中的选择,这丫头这些年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到此,武明道没有直接拆穿覃芙蓉在东苍的处境,而是语重心长道—— “这么多年不见,故人依旧心近,我的内心甚是高兴,我也知道你来约我也不会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若是你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直接与我言说就是,我若是能够帮得上忙,就一定会帮忙的。” 说到这里,覃芙蓉的内心又感受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温暖…… “实不相瞒,我还真的有事情要麻烦武师尊您啊~” 听到此,武明道顿时来了兴趣,问之:“什么事情?说吧。” 说到此,覃芙蓉向那上官甄珍递了一个眼神,上官甄珍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 覃芙蓉确定好上官甄珍的心意后,这才敢将想法说出口。 “我有个好外甥,身体不太好,四方求医无果,还请武大人施以援手。” 一听到这里,曹将国两眼惊怔,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闹了半天,自己的媳妇竟是和闺蜜二人合起伙来骗着自己入局是吗? 曹将国当即慌张了起来,张口就要打断覃芙蓉的话。 “不是……覃老板你这话想要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成想,覃芙蓉根本不给他曹将国的面子,冷嘲热讽道:“曹镇主还要瞒着武大人到几何?到底是你的面子,还是人命重要,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一听到这里,曹将国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覃芙蓉交涉,唯有将自己的怒火化成一个厌恶的眼神,狠狠看了身边的上官甄珍一眼。 “这是你俩商量的是吗?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说什么覃老板好久没有见武师尊了,十分想念,就想着让我找个时机引荐一下,我便是信任你,答应你,善待你的好友,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到头来我成了那个恶人是吗?” 上官甄珍着实被曹将国的质问给吓住了,脸色维诺可怜,便是小声解释道—— “不是……不是的……将国你想错了,我是觉得吧,芙蓉说的有些道理,有些事情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不成……面子不值钱的,值钱的是人命啊……” “哎……你呀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曹将国恨其不争,又觉得那上官甄珍下了自己的面子,让自己人前毫无颜面。 而看到此,武明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本不想在自己人身上使用“心眼”,既然是自己人就不会隔了心思,可是看着那曹将国一脸为难之色,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为此,武明道这才插嘴问道:“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可否有一个人跟我说明一下情况呢?” 就当曹将国还在斥责上官甄珍的时候,上官甄珍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在场人都惊掉舌头的动作来。 她再也不听曹将国的管制,扑通一声跪倒在武明道的面前,苦求了起来…… 第3159章 216.镜花水月(覃芙蓉与上官甄珍联手狙击武明道) “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可否有一个人跟我说明一下情况呢?” 武明道一头雾水询问,还未等曹将国有反应时,上官甄珍已经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了。 “扑通”一声,上官甄珍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众跪在武明道的身上。 看到这里,曹将国两眼惊颤,更是觉得丢人三分。 武明道也吓得不轻,要知道这上官甄珍可是身怀六甲,又怎么可能让她给自己下跪呢? 看到此,武明道赶紧上前,拘着礼数,他又不敢亲自去搀扶上官甄珍,便是一边用眼神向曹将国示意,一边口头安慰道。 “嫂夫人这是做什么呢?你这可是要折煞了明道不是?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你这身子重,又怎么可以给我下跪呢?” 曹将国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便是赶紧蹲下身来,欲要搀着上官甄珍起来。 “你快起来,夫人你这是干嘛呢?丢不丢人?” 可是此刻的上官甄珍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怎么也要武明道答应救一救自己的儿子。 这方不论曹将国怎样使劲,她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更是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武明道诉苦求救。 “武师尊,甄珍对你的名声早有耳闻,武师尊武功盖世,深不可测,更是通晓医理,在医术领域也是颇有建树,所以……所以……还请武大人救一救凛然吧?” “侄儿?他怎么了?” 武明道一听这里,不禁微皱眉头,便是将目光移到了曹将国的身上,只看对方脸色阴沉难看,他变清楚了,这曹将国绝对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凛然从小……从小体弱……这几年的状况越发糟糕起来,西疆的医生说是……说是他命不久矣……”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夫人你先别急,有什事情你先起来,咱们好好说一说,芙蓉!你来——你先扶嫂夫人起来。” 武明道登时着急起来,只看那曹将国管不住自己的夫人,便是向覃芙蓉求外援。 没曾成想,那覃芙蓉明明听过到了却当做没听到,竟是故意把头拧到了另外一边。 看到这里,武明道算是明白了,自己和曹将国完全被这两个女儿你算计了,看来人家俩是早合计好了,逼着自己就范。 到此,武明道也不好说什么,便是硬着头皮说道:“嫂夫人你这样会让我和曹兄很难堪,咱们有事说事,你若是在这样跪着,那我就先走了!” 听到这里,上官甄珍一愣,没有想到武明道会是如此铁石心肠的人。 武明道不是铁石心肠,而是他实在不喜欢被人算计,被人要挟的感觉。 看着有些傻眼的上官甄珍,武明道无奈一叹,便是解释道:“嫂夫人,你把我武明道当成了什么人了?就凭我与曹兄之间的关系,他只要开口,我武明道有能力帮,又怎么可能会不帮呢?” 上官甄珍便是无奈地抽泣了两声道:“可是我家的那个夫君,就是一个要脸面的,竟是拖着凛然的病情不让说……我又能如何奈何?” 听到此,武明道眼神犀利看向曹将国,加重了语气质问道—— “曹兄,嫂夫人这话说得都是真的吗?” 曹将国登时一脸尴尬,他轻声一叹,说道:“武师尊,你刚一统天下,武道需要你的地方多了,一切被战争屠杀过的地方,百废待兴,要建立一个新的王朝,用人调度,体察民情,方方面面你都要做到面面俱到,我有怎么可能因为这等小事来麻烦你呢?我本是想着,直接上天门去求教纳兰师尊,结果……不知道为何,我竟然被天门至尊赶了出来,后来想着,是不是我哪里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天门而不自知呢?毕竟在打仗的过程中,与天门发生了摩擦也未可知,我这人脑子简单,不比女人想的多……所以……” 曹将国为难地将自己的处境缓缓道来,这也是他的顾虑。 “所以,三年前你跟我说想要我为你牵线,结识一下纳兰师尊竟是为了凛然侄儿吗?” “嗯……” 曹将国尴尬地点了点头道:“不过是小事一桩,总不能总是麻烦着武师尊吧?” “曹兄此言差矣,凛然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他的生命也是关乎西疆的命运啊!这怎么是小事呢?你当初若是跟我说了实情,我也不会拒绝你的!的确……因为一些缘故,我与天门有些过失,不可否认的是,那天门对你不友善,并不是曹兄你的过错,而是因为纳兰至尊恨上了我,便是恨屋及乌,株连了曹兄你啊……” 说到这里,武明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就他拐带走了人家天门的至尊,害得天门群龙无主,那纳兰幽梦早已经恨他武明道入骨,却有顾念着自己的姐妹情分,便是臣服与武明道门下…… 只是,纳兰幽梦心中始终有疙瘩,更也不想与武明道有太多的接触,毕竟那是让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眼不见心不烦,避而远之,自己倒是落个心净。 自然,那能和武明道扯上关系的人,那纳兰幽梦根本不想与其有半分牵扯,管他是为了什么事情,不来烦自己就是。 武明道深知其中缘由,却又不能在覃芙蓉和上官甄珍面前说太多,毕竟这个两个人都是出自于东苍,那边的人对纳兰若叶的失踪虎视眈眈,若是让这两个人知道了,难保有一个嘴巴不严的,不管是有意无意的传出去了,这可对自己和纳兰若叶没什么好处。 当然,曹将国也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就是因为体谅了武明道的不易,他才不愿意提更多的要求,也是为了避免武明道难堪。 都是些为他人着想,心地善良的人,就是因为顾及太多,这才委屈了自己啊。 “纳兰师尊是有些本事,却也是身份极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相见的,若是没有武师尊的指引,那纳兰师尊又怎么可能愿意见你曹镇主呢?” 就在这个时候,明明刚才看好戏的覃芙蓉,突然开口说话了,足以可见她事事为上官甄珍周全,不惜以牺牲自己与武明道的关系为代价…… 第3160章 217.镜花水月(覃芙蓉怒骂曹将国) “纳兰师尊是有些本事,却也是身份极高,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相见的,若是没有武师尊的指引,那纳兰师尊又怎么可能愿意见你曹镇主呢?” 覃芙蓉一看上官甄珍说话已经渐渐为了分量,为了给自己的好友助力,她见机开口。 而覃芙蓉不知道的是,纳兰幽梦不愿意见武师尊的真实原因,根本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在她看来,武明道是无所不能的,这天底下没有他化解不了的关系,更何况那天门可是他的母家,就算是与母家闹得在凶,只要他武明道肯低低头,这事情根本不是什么事情。 而他武明道不是一直主张人命大于天吗?从前的他,一直劝着自己要好好活着,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那么现在呢?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摆在他的面前,他真的能够不管不问吗? 覃芙蓉自允自己与武明道打交道多年,对方不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所以,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不问不顾。 听到这里,武明道清楚覃芙蓉的意图,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天门低低头,只要能够救得了那曹凛然,自己的脸面根本不算什么。 武明道当然不是一个在乎脸面的人,只是有些时候,不是他不愿意低头的问题,而是人家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和好。 武明道自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对不起天门,对不起纳兰幽梦,可是若是对得起这些的话,那就负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了…… 想到这里,武明道无奈一叹,眼神缓缓移到了覃芙蓉的身上,说道:“芙蓉,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对于天门……我只能说,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曹将国立马觉得自己不带劲起来,自己拖了武明道的后腿,让其难堪了。他便开始斥责上官甄珍起来,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上官甄珍翻脸。 “走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这还是让我怎么自处?让武师尊怎么面对咱们?上官甄珍从前的你,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若是知道让你见到了娘家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了,我是打死也不会让你见你的娘家人!” 曹将国的话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他这是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覃芙蓉身上,也是再变相告诉武明道,这件事情从前的甄珍连想都不干细想,若不是有人在背后鼓捣着,甄珍也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覃芙蓉早知道自己来这里,就已经注定了要当恶人,所以对于曹将国阴阳怪气的控诉,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于是乎,覃芙蓉缓缓上前,走至上官甄珍的面前,缓缓蹲下了身来,伸出一只手来,看着惊恐的上官甄珍,她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女人。 “别害怕,有我在——” 这一句话虽是很简单,却是让上官甄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可靠。 到此,上官甄珍左右手交替,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花,连连点头哽咽道—— “嗯嗯……我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 到此,覃芙蓉缓缓牵起笨重的上官甄珍,而后待那上官甄珍站定之后,她又弯下腰身去,帮那上官甄珍弹去裤腿上的灰烬,接着又帮其整理平展了裤腿,这才缓缓起身来。 而当覃芙蓉站直了腰身后,她则是冷着一张脸,将上官甄珍护到了自己的身后,朝着曹将国冷冷说道—— “曹镇主~你是好大的威风啊~从前我就听说了,曹镇主英雄气概,仗义天下,侠肝义胆,今日我总算见识过了~一个男人,对外人亲切,对兄弟仗义,对朋友义气,这些都是没得说了,可是曹镇主唯独你对待自己的家人的时候,怎么可以冷血无情啊?那曹凛然是她上官甄珍从权族带过来的吗?那不是你的亲骨血是吗?为了一个所谓的面子,为了所谓的兄弟情深,你竟然连同自己的骨肉生死都可以不顾?呵呵~看来曹镇主的内心家人的分量可真是不重要的!” 听到这里,曹将国登时一愣,没成想这覃芙蓉口才如此之好,让竟是一下子怼的自己哑口无言。 曹将国内心焦躁,他知道自己这次时遇到了对手,并且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却只能将苗头都转移到了覃芙蓉身后的上官甄珍身上。 “夫人!你倒是说一句话,我曹将国平日里待你如何?是不是向你的朋友说的那样不堪呢?” 这一嗓子吼得,吓得那上官甄珍浑身一哆嗦,吓得不轻。 覃芙蓉当即训斥起来曹将国:“曹镇主你能小声点吗?她是孕妇!经不起惊吓,若是惊动了肚子里的胎气,你是不是要连你的小儿子都不要了?” 曹将国听覃芙蓉这一嗓子吼得,竟是气得两眼冒金星,自己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就让这个女人占尽了优势,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到此,覃芙蓉笑道:“你个大男人,能保家卫国,能我兄弟两肋插刀,怎么?给自己的儿子求一求情,换一条性命就那么难吗?我倒是真的看错了你曹将国,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初我就打死也不该帮着撮合你和上官甄珍。” 说着,你覃芙蓉还觉得不解气,便是猛地回头,狠狠瞪了那武明道一眼。 这眼神仿佛再说,这都是你让我撮合的好处,看看你的兄弟是个什么东西,害得我姐妹日子过得这么惨? 覃芙蓉这一眼威吓,倒是吓得武明道也不轻,他只能尴尬赔笑着,然做起来和事老来—— “各位都消消火如何?大家别吵~要知道咱们齐聚一堂是为了来解决问题,不是来相互指责,相互埋怨的,我相信这也不是各位的初衷不是?” 听到此,覃芙蓉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呵呵~漂亮话谁不会说啊!武师尊现在地位崇高,是咱们这些小人攀附不起的,话说得好听,就是这问题怎么解决?” 覃芙蓉好不给武明道面子,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对方。 到此,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十分难堪…… 第3161章 218.镜花水月(上官甄珍控诉上官金阳陷害自己的子嗣) “呵呵~漂亮话谁不会说啊!武师尊现在地位崇高,是咱们这些小人攀附不起的,话说得好听,就是这问题怎么解决?” 覃芙蓉好不给武明道面子,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对方。 覃芙蓉发起来火,那是六亲不认,寸草不生。 她才不管你是谁,骂了就骂了,不对就是不对,少在老娘面前装可怜。 武明道当然了解覃芙蓉的个性,除了呵呵赔笑,哄着那丫头,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不是~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你这个性还是如此……” “如此什么?” 覃芙蓉杏眼圆瞪,狠狠问道。 “如此……如此……” 武明道吓得干咽了一口气,明明心里想的是“泼辣”两个字,却是口不应心,硬生生将泼辣说成了“可爱。” 一听到“可爱”两个字,覃芙蓉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许多。 而看到覃芙蓉在武明道这里如此厉害,竟是将这武道霸主降得老老实实的,上官甄珍不禁露出了吃惊打怪的表情。 而此刻,在她心中这一位闺蜜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切~算你会说一句人话。” 同样,看着嚣张如此的覃芙蓉在武明道这里占尽了上峰,那曹将国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他知道武明道爱纳兰若叶入骨,去不知道在这位红颜知己的面前,他武明道也有如此示软的一面。 所想,反正有些话在即说出来了怕是要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索性就让这个女人为自己家出出头也好。 “说吧!曹凛然这件事情怎么办?” 覃芙蓉可不会饶了他,既然话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索性就破开脸面,直奔主题。 听到此,武明道眼神扫了曹将国和一眼,他看出了曹将国的一脸为难之色,这就将目光转向上官甄珍的身上。 “嫂夫人,你别怕,有什么话与我说,明道知道我这个兄长是一个极不爱麻烦别人的人,他不敢跟我说实情,你来说好了~” 听到这里,上官甄珍紧张地看了覃芙蓉一眼,覃芙蓉点了点头之后,这才敢开口,小心翼翼说道—— “我儿凛然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在我怀孕的期间……” 上官甄珍哭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后,武明道听罢之后,便是将目光又移到了曹将国身上,问之—— “曹兄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曹将国面露苦色,艰难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虽没有直接证据,可是我知道绝对与我那个大姨姐逃不开关系,就是因为此,我才不知道该如何向武师尊开口,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关系是在太多了,若是我说多的话,又怕影响你与夫人之间的关系。” 武明道冷哼一笑,有些埋怨道:“曹兄倒是事事为我着想,这是怕影响我与金阳夫人的感情?那你就不怕影响自己个和夫人之间的关系吗?我相信我的夫人是干得出这样手段的人,至于……我与她之间的感情吗?呵呵~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说句实话,旁人影响不影响其实都无所谓了,我对她只是表面上的和气,相敬如宾罢了。” 曹将国听罢嘿嘿一笑,他心中所有的顾虑到此算是彻底化解了。 “要是知道如此,我早就该与你说了~也不必让我如此为难了,还让我家夫人误会了那么久呢~不过……武师尊还是没有办法化解与天门的矛盾吧……如此这般,我家凛然还不是无药可救吗?” 曹将国自然知道武明道之所以不敢满口答应自己的这件事情的真实原因,他也不会在人前戳穿了实事的真相,俩兄弟心照不宣相互看了一眼,便是会意一笑。 看到这里,覃芙蓉又不乐意了,当即咳咳咳几声,提醒这两个男人把自己当回事。 “咳咳咳~我说你们俩打什么哑谜的呢?你俩是不是有生什么事情还瞒着我和甄珍呢?” 武明道故装轻松,哈哈笑道:“我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你呢?都跟你那么熟了,连同我对你家主子的妹妹的感情都给你交了底,还不信任我吗?” 覃芙蓉迟疑地看了武明道一眼,明知道对方跟自己不老实,一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可是此下时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到此,覃芙蓉收敛了脾性,不禁又是一个白眼道:“想着你也不会瞒着我什么,既然如此,那凛然的身体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再一次被覃芙蓉重申了一边,看来此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到此,武明道垂头捏着下巴,稍加思索了一下说道—— “这样,不如就让我先来看看凛然的情况如何?我若是不见他本人,光听你们说是不能够了解真实情况的。” 听到此,覃芙蓉哼声一笑,说道:“这才是你武师尊该有的态度,也好,不如再次麻烦曹镇主,将凛然带来这里。” 曹将国这一次没有埋怨覃芙蓉多事,扭脸化成了一股白色的烟雾,片刻不到的时间,便是抱着凛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凛然,赶紧拜见武师尊——” “曹凛然,拜见武师尊……” 胆怯诺诺的曹凛然直勾勾地看着威武霸气的武明道,讪讪然跪了下来。 曹将国虽是与武明道兄弟相称,但是今日身份不同往昔,为了维护武明道的地位,他拉着自己的儿子向武明道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看着如此瘦弱的曹凛然,武明道当真心疼起来,心中更是对那上官金阳憎恨多了几分。 “来,凛然——这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吗?来让叔叔抱抱~” 武明道心疼的招呼这曹凛然过来,可是那曹凛然却是又害怕又羞涩,讪讪然不敢上前,那小眼神地偷偷瞟向上官甄珍和覃芙蓉脸上。 上官甄珍赶忙招呼道:“凛然别怕,这是武师尊,是这武道上的霸主,也是你父亲的好兄弟,叔叔让你过去,你赶紧过去。” 听到娘亲的首肯后,那曹凛然这才有了动作,扭扭捏捏,磨磨唧唧上前。 曹将国见状,有些着急,便是在你身后推了一把,曹凛然这才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第3162章 219.镜花水月(曹将国与覃芙蓉彻底翻脸) 曹将国实在见得曹凛然那墨迹劲儿,便是有意在其身后轻轻推了一把。 而他的嘴巴里还在不停的解释道:“让武师尊见笑了,吾儿凛然从小就是这么一个个性,扭捏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又是怕生又是胆小的……倒是一点都不像我曹家人~” 曹将国哪里知道,曹凛然之所以胆子那么小,就是因为他瘦弱的身体造成的,因为体格比同龄的孩子要弱,这就造成他内心的不安和自卑感,站到人家面前,自己个头低人半头,动不动就咳个没完,家中的亲戚们小孩便是十分看不起他,有时候还会在没人的地方欺负他。 所以,曹凛然的个性才会那么胆怯和小心翼翼。 曹将国天天忙于一国政事,哪里有时间去了解自己孩子的处境呢?这嘴巴上说的都是些体面话,却不知道身为一个小孩子,早早就感受到了弱肉强食,世态炎凉的现实。 所以,在自己没有搞清楚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如何的时候,曹凛然是绝对不会主动靠近对方,他要先观察对方一阵子,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的时候,他才会放下心中的防范。 胆小甚微是刻在曹凛然骨子里的性格,这也造就了日后他长大成人成事的做派,凡是求稳健,细致入微,不敢冒进。 武明道只看着那孩子可怜的很,一把将其抱了起来,同时他站起身来,用自己的胳膊去衡量了一下曹凛然的体重。 “这孩子多大了?怎么掂量着这么轻呢?” 曹将国正要开口时,上官甄珍便是抢了先:“五岁了……回禀武师尊,凛然今年五岁了……” 上官甄珍说到了一半时,这才收敛了情绪,看了眼曹将国的脸色,说话的语气这才注意了分寸,没了之前的激动。 曹将国无奈一叹,知道自己的妻子在乎儿子的性命,只是…… 她到底对自己有多不信任呢?曹凛然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虽然平日里自己关心的不够,但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武明道看着这一对夫妻的反应,呵声一笑,这又逗了逗曹凛然,让其放松了警惕性。 “凛然平日里喜欢武功吗?” 曹凛然多少对武明道有些生疏,不敢直接回复对方的问题,便是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和覃芙蓉。 覃芙蓉微笑地点了点头,示意让曹凛然放轻松了说。 曹凛然这才放下了戒心,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只见他低着头,扣着手指,嘟囔道 “当然喜欢了……大丈夫以武傍身,游走四方,行侠仗义,除恶扬善那多帅气啊……” 看到曹凛然对自己仍有防备,武明道便是继续询问道—— “那你会什么武功啊?” “我……我……我想要学白虎啸吟……” 曹凛然脸色一度落寞,一句想要学,便是道出了他内心的渴望,和知趣的退缩。 因为有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也就只能想一想罢了。 看着这五岁的孩子如此懂事,却要承受的那么多,武明道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心疼。 要知道,这个世道不是对每个人都公平,尤其是对一个孩子。 他曹凛然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就是因为激发了上官金阳的嫉妒心,就要遭受这些吗? 想到这里,武明道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了,他心中悲悯,又继续问道—— “那你父亲不教你吗?你可知道你父亲的武功非常厉害啊~” 一提到曹将国,曹凛然登时两眼亮了,便是一脸自豪道:“我父亲可是西疆的镇主,他当然厉害了!在我们西疆为谁人都敬仰我的父亲!我第一次见到父亲用春雷和秋水赶走恶人时的场面,那简直太帅了!所以,我才想要学习白虎啸吟啊!” 而听到这里,武明道默默将目光移到了曹将国的身上,问道—— “你这么不教凛然习武啊?” 曹将国却是什么也不说,唉声一叹。 而这一叹却似乎又说明了什么。 武明道懂了,他缓缓弯下身来,将曹凛然放到了地上,语重心长道—— “虽然我对医术不是很擅长,嫂夫人的称赞武明道实不敢当,医术那专业的东西,武明道不敢乱说什么。” 一听到这里,上官甄珍就着急上火了,她不敢乱说话,却只能在覃芙蓉身后,使劲儿扯着覃芙蓉的衣角。 覃芙蓉见状,明白上官甄珍此刻的心思,这就为她开口道。 “武师尊,你这是故意推辞了是吗?是不想管凛然这孩子的是吗?要知道凛然现在这样说到底是谁造的孽?还不是你家的那位,你却在这里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个男人?” 就知道这覃芙蓉是个直炮脾气,这火气说上来就上来了,根本不给自己留面子。 而此时,曹将国倒是十分维护武明道的面子,这就开口怼起来覃芙蓉。 “覃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理了,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难处,武师尊人家也是为了凛然的身体着想,才不管胡乱揽事情,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担当,不乱许不轻诺,总比有些人想当然的道德绑架为好。” 听曹将国这话音,含沙射影十足,说是在维护武明道,这话里话外多少有些打击报复的成分。 看来,曹将国是真的不喜欢覃芙蓉这个人。 也难怪,本来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老婆贴心,儿子崇拜,怎么到了这个女人出现了之后,自己倒成了里外不是人的小人了呢? 覃芙蓉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那曹将国言外之意的不友善,便是冷冷一眼,没好气道:“曹镇主又翻了老毛病了吧?凡是只想着兄弟,却不顾妻儿?难不成这的应了那句老话,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吗?” 此话一出,曹将国怒目而瞪,咬牙切齿道:“妖女!莫要妖言惑众,你来我西疆,我本是高高兴兴接待,不曾想你却介入我夫妻关系中,试图挑拨我与甄珍的夫妻和谐,你到底是何居心?” 终于,曹将国忍不住了,对于覃芙蓉此次逼犯自己,他忍无可忍,还是爆发了…… 第3163章 220.镜花水月(覃芙蓉怒骂曹将国和武明道) “妖女!莫要妖言惑众,你来我西疆,我本是高高兴兴接待,不曾想你却介入我夫妻关系中,试图挑拨我与甄珍的夫妻和谐,你到底是何居心?” 曹将国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放出恶言,指控覃芙蓉的种种不是。 听到此,武明道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阵阵火药味,这就陪着笑脸,好声相劝道—— “好了好了~好了~没多大事情,你们听我说,事情……” 而此刻覃芙蓉也是到了气头上,那曹将国不与自己争执,自己尚且可忍受,而现在可是对方向开火的,自己又怎么可以忍受呢? 要知道,那覃芙蓉也是一个火爆脾气,平日里她怕过谁?连同自己对龙王陛下她若是看不顺眼,想怼就敢怼,那上官侯爵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给自己又没有多大的关系,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而此刻,上官甄珍也是吓得不轻,在其身后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对方的衣角,小声劝说道—— “芙蓉……算了吧……这件事情咱们不是说好了死马当活马了吗?若是连同武师尊都觉得为难的话……估计这就是凛然的命吧……咱们该做的努力也都做了……我身为凛然的母亲,虽然心中再次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但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上官甄珍的退缩和妥协,让覃芙蓉心中的恼火更甚,她二话没说,竟是把上官甄珍推到了最前面,她这是摆出一副兴师问罪之色,严声厉色道—— “曹镇主,你是好大的口气啊!你说我是妖女,我认了!我覃芙蓉在武道的名声是不好,不过是一个妖女的称呼罢了,比着更难听的话,我覃芙蓉也不是没有听过。但是,你欺负她就是不行!想当初,你是怎么当着我和武大人的面许诺的,你是否还记得呢?你说过了,你一定会待她上官甄珍好,让我们二人放心将她托付给你!结果呢?你看看这些年甄珍到底变化有多大?你可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我再次与好姐妹相见的时候,真真是吓了一大跳,这还是我认识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美若天仙的上官甄珍吗?你可还记得她来西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估计你早就忘了吧?你再看看现在的她……这就是你所谓好好待她是吗?” 此话一出,上官甄珍眼神微颤,竟不知道为何,那滚滚泪水顷刻间爆发了下来,或许是她覃芙蓉的话深深触动了自己的内心,说出了这些年她的心酸。 说着,覃芙蓉眼神犀利,狠狠地瞪着武明道,连同这个混小子她也不肯放过,便是破口大骂—— “还有你跟满嘴跑火车的!若不是当初你与我说曹将国此人可托付,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好姐妹交给他呢?结果呢?你们二人兄弟情深,相互帮扶,在我眼前演什么好戏呢?武明道你就是孙子!长着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你这就是欺诈!诱骗!” 覃芙蓉此话一出,刚才两个理直气壮的男人,顿时觉得脸上无光,竟是尴尬的低下了头。 而到这里,覃芙蓉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又怎么可能会停下来? “呵呵~就你们会兄弟情深,义气护短,怎么?还不允许我为我的姐妹说两句公道话了吗?曹将国,今天你给我听好了,她上官甄珍不是没有娘家人撑腰,我就是她的娘家人,若是从前我不知道她的日日子过得如此不堪也算了,今日我知道了,我就不会让她继续受委屈了下去!你只考虑你兄弟的处境,同样我也只考虑我姐妹的处境,天底下不是你只有你曹将国讲义气,在讲义气的方面,我覃芙蓉也不不输给她人。” 眼看这覃芙蓉霸气全开,那嘴巴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扫射一片,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这两个武道有头有脸的人留,说的那曹将国脸色阴沉难看,而那武明道更是一脸尴尬陪下不已。 曹凛然竟是吓得不敢吱声,一下子躲在了上官甄珍的衣裙后,却又是很好奇,伸出来半张脸,偷偷看着覃芙蓉火力全开斥责两个男人的场面。 这一刻,覃芙蓉的形象又在曹凛然的心中高大了许多,因为在他的理念中,武道中最厉害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西疆中谁人见到自己的父亲不是毕恭毕敬,俯首称臣? 这天下还有人敢斥责怒骂自己的父亲的吗?而这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曹凛然只见过自己的母亲对曹将国示弱服侍的模样,更是对自己的父亲唯命是从,他们的感情虽好,但是曹凛然也能够分出来一个高下来。毕竟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即便自己的母亲是一个高贵的公主,可是在父亲的权威下 而此刻,覃芙蓉的形象也是彻底颠覆了曹凛然的观念,原来女人厉害的的时候也可以威慑得住男人…… 覃芙蓉又开始一轮的怒骂曹将国,说他不作为,不顾妻室种种,将其的罪行逐一列举了下来。 这骂完了曹将国之后,又开始骂武明道,说他是一个拉皮条,天天光说空话不敢事实,长着一张骗子的嘴,什么都不能落实到实处。 这来来回回地骂了半个小时,曹将国现在只后悔刚才自己那一时冲动,招惹了位大姐大干嘛?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现在可好,自己自身难保不说,还把自己的兄弟也一同拉下了水,脸面无存。 到此,曹将国可怜巴巴向武明道投以求救目光,他自知自己笨嘴拙舌根本不是这覃芙蓉的对手,只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对,又惹得那霸气女生气,对自己又是一顿痛批。 自己在妻儿面前,早已经没了什么形象可言,眼下也就只能靠武明道为自己兜着底,挽回点局面了。 眼看覃芙蓉的批判已经渐渐接近了尾声,武明道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声之类的,让其骂着就骂着,自己权当是听了笑话。 可是一看这曹将国的处境被动,他也知道也不能再继续纵着覃芙蓉的性子继续发作。 到此,武明道干咳了一声,幽幽说道:“你骂完了吗?” “没有!我要说的话多了去了!” 覃芙蓉正在兴头,哪里会刹住闸呢?这武明道一发问,她更加的情绪又上来了? 第3164章 221.镜花水月(武明道直言自己可以救治曹凛然) “你骂完了吗?” “没有!我要说的话多了去了!” 本来还有些想要收势的覃芙蓉,一听武明道这话问得,当即又上了情绪,这就又要开始新的一轮怒目。 而看着一脸苦逼的曹将国,武明道倒是有几分心疼对方的处境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当着人家的妻儿面,指责挑剔人家丈夫和父亲的种种不是,再怎么说曹将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被一个人女人指责种种,又怎么会不下面子呢? 武明道也清楚,曹将国是一个实诚的,那嘴巴可不比覃芙蓉如此伶俐,他若是不说还好,若是说了的话,没准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刚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曹将国不过是由衷而发的心中所想,结果倒给了覃芙蓉一次发难的机会,让其早已经忍耐的多时的脾气得意爆发。 曹将国已经吃了这方面的亏,这会子功夫只怕他肠子都悔青了。 武明道自知道,不该再让覃芙蓉那张有毒的小嘴巴巴巴下去个没完,这就笑着说道—— “芙蓉啊~你说了我与曹镇主各种不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单纯指责我俩的吗?” 覃芙蓉不耐烦的瞥了武明道一眼,没好气道:“你俩办得那些蠢事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吗?两个大男人连小孩子的命都救不了,还在这里假模假样的讲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得?虚不虚!” 对了,这才是覃芙蓉的重点,因为对于现状她无法改变,所以只能够靠怒骂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人只有在掌控不了的局面,和改变不了的实事面前才会变得情绪失控,因为他得知自己的无能和无力感让她感受到了十分的挫败,这是她心里上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覃芙蓉就是这样的人,若是凡是都能够顺着她的心思来还说,若是相反,她的情绪就会暴涨。 武明道太过了解这个女人了,性情是真性情,善良也是真善良,就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上,她还是欠些火候。 若不然,武明道当初也不会送给她那么多老庄思想的书籍,为得就是变相教她如何控制情绪。 只是现在看来,自己那些年的付出算是付诸东流…… 这丫头的情绪越发的暴躁,就像是个易燃易爆的炮筒一般,只要稍微一点火,她就能飞奔空中,炸他一个漫天绚烂。 明明自己在东苍的时候,已经渐渐将覃芙蓉的心性调理了过来,怎么自己一离开,她的心性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了呢? 呵呵~这可以理解吗…… 大概是因为某个的人的缘故,让覃芙蓉天天生活在紧张焦灼的边缘,她的情绪时刻紧绷着,随时随地都可能因为一些小事炸掉。 现在看来,有问题的不是曹将国,而是她覃芙蓉。 武明道看得真切,却是不动声响,让她覃芙蓉继续暴露问题。 只是,这个过程倒是为难了曹将国。 眼瞅着,曹将国也已经撑不住了,武明道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这就缓缓说道—— “对了~你的说来那么多的目的不过就是希望通过来救治凛然的侄儿是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早早就告诉了你我来找你的意愿,结果你是怎么说的?推三阻四,伙同这他曹将国不愿出面……我就是纳了闷,你们两个臭男人的面子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比一个孩子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武明道会意一笑,便是幽幽说道:“谁跟你说了,我就一定要去向天门低头,才能救了凛然侄儿的病呢?” 覃芙蓉冷冷笑道:“你只说的,说什么你不懂医术,你不懂医术的话,那谁人懂?那懂医术的技术不行,说是自己不能救治凛然,那技术行的,你又请不过来,你说说你这个武道霸主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武明道一下子就明白了覃芙蓉的小心思,他颇有深意的瞟了覃芙蓉一眼,说道:“呵呵~这辱将不成,决定开始换战术,激将不是?” 此话一出,覃芙蓉语塞,她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武明道看穿了,登时没了词,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反正就是你武明道没有本事!堂堂的武道师尊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成。” “我就是纳闷了,明明我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得要转一个大圈,去求那南湘的至尊呢?” 一听这里,覃芙蓉两眼一怔,登时缓缓抬头,吃惊地看着武明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明道呵呵笑道:“我是不懂医术不假,你也是的~把我想得也太厉害了吧~就在人家嫂夫人面前胡乱吹嘘我,我不懂就是不懂,这是事实,我武明道不能出狂言,胡乱骗人。但是,我虽不懂医术,却不代表我救不了凛然侄儿啊~” 一听这里,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露出吃惊的表情。 曹将国瞠目结舌道:“武师尊……你这话没有开玩笑吧?这事……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知道我们为人父母之心吗?若是你……你给不了咱们一个结果的话,就不要……就不要轻诺……” 覃芙蓉则是眯眼一瞥,警告之:“武师尊,你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话,别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咱们这里可是有四双耳朵听着呢!若是你出尔反尔,你的人品……” “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有什么时候轻诺过?在你们心中,我武明道竟是这样的形象吗?” 武明道虽还是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可是他的语气倒是坚定了不少。 覃芙蓉见状,继续发问:“别说那虚的,说带你实在的,你准备怎么施救?” 武明道双手背后,昂首自信,侃侃而谈:“我虽不懂医术,可是我懂武学的气息运行方式,凛然侄儿的病症集中在肝脏上,血气不足,气运不畅,只要每年我定期为凛然侄儿输送武气,虽不能治根,至少能够保得住凛然侄儿的性命。至于天门那边吗~时移势易,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矛盾也就化解了,不必要非得去刻意缓和,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去请那纳兰师尊,岂不是水到渠成吗?” 听到这里,曹将国愕然片刻后,当即连连点头道:“也是一个办法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武师尊足智多谋,那……那凛然日后就拜托武师尊了!” “放心吧曹兄,凛然的病在我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抱在我身上了!” 第3165章 222.镜花水月(武明道风凉话不禁) 一听说武明道可以通过定期给曹凛然体内注入真气的方式来延长其寿命,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了,那上官甄珍竟是有些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傻了。 覃芙蓉却是一副淡定应之,因为她太了解武明道的实力,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对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就看对方愿不愿意出手罢了。 到此,覃芙蓉这才转过身来,满是宠溺地看着身后的女子,脸上虽没有什么过分兴奋的迹象,可是她还是恭喜了上官甄珍。 “瞧瞧,我就说了吗,这武明道又两把刷子,只要他知道实情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上官甄珍脑子僵住了,那武明道的话在她脑海中定格了,她竟然认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直到覃芙蓉再次向自己证实了刚才的话是真的,那上官甄珍这才惊醒了过来,顿时热泪盈眶,眼泪哗哗而下。 情绪的暴涨,让上官甄珍连话说说不明白了…… 或许这惊喜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让她都有些懵了—— 这些年,为了曹凛然的病,自己没少花心思,托过娘家人,寻遍天下名医,但凡是自己能用得上的关系,她都试图努力,但是每一次的希望满怀之后,换来的总是无尽的失望。 这失望攒多了,人也变得抑郁了。 看着自己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孩子是那么可爱,却是那么的无辜,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明明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会这么不公平呢?让凛然受到这样的折磨? 而今日…… 自己终于盼来了希望…… 上官甄珍拂袖颜面痛哭,那样子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彻底发泄了出来。 看到这里,覃芙蓉和曹将国顿时心疼万分,覃芙蓉赶忙上前想要安慰时,曹江也在同时站在了覃芙蓉的一旁展开了双臂。 而让覃芙蓉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那上官甄珍并没有转向自己,而是奋不顾身的投进了曹将国的怀抱中,这一对夫妻抱头痛哭,样子惨烈。 这一刻,覃芙蓉适才明白了自己的位置,顿时脸上显出了一丝尴尬,虽是有些懊恼上官甄珍重色轻友的举动,可是她还是知趣的躲在了一旁。 而这时,一只手在覃芙蓉的肩膀头上敲了一敲,覃芙蓉回头之际,只见那武明道贱兮兮的笑容顿现。 “哎呦呦~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和好团圆的场面,人家是一家人,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只无奈覃大人这是好心好意办坏事了,让人家夫妻俩都记恨上你喽~” 覃芙蓉就不爱听这武明道说风凉话,便是翻了一个白眼,哼声道:“武师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人家小夫妻的关系与否,与我何干?我只是见不得自己的好姐妹过得不好,站出来说出来自己的看法而已,若是人家夫妻俩和好了,记恨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就知道覃芙蓉会是这样的态度,这丫头只是看着凉薄,其实内心比谁多温暖,在权族那个名利场上,她若是不凉薄,就活不下去,而若是让她完全变成一个功利者,那也不太可能。 所以,她生活的很痛苦,既不想随波逐流,可是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活出自我,只能够自己压抑着……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想到这里,武明道不免有些唏嘘,而这样的表情确实没有逃过覃芙蓉的双眼。 “你叹什么气啊?我都没有叹息,你装什么好人呢?” 覃芙蓉就不爱看他武明道假惺惺的那一套,便是没好气地怼对方道。 “我是心疼你啊~枉做了好人,却让人家夫妻俩都不领情,没准夜晚时分,人家小夫妻说床头话的时候,还都埋怨你事多装大呢~你说你亏不亏?” “这有什么亏得呢?若是她上官甄珍真要是这样想我,我也没有办法,在我看来——人命大于天,什么好人坏人的,都他妈是狗屁!这人若是没有了,谁还轮得了好坏呢?我被当成了坏人又如何呢?正如当年你教我的那样,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为别的,只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足矣。况且……我覃芙蓉本就是一个窑姐出身,还有什么好名声呢?这些虚的东西,给了我我还得假惺惺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会心一笑,他很满意覃芙蓉这样的回答,足以证明自己那些年的熏陶没有白费,这刻在对方骨子里的良知和善意优秀品格,千金难抵。 到此,武明道意味深长道:“放心吧,你善意和良苦用心不会白费的,总归会有人来感恩你,只要一心向善,不管你的作为如何,老天爷都是张着眼的,绝不会去辜负这世间任何一个好人。” 覃芙蓉对这样一套白莲花说辞根本不感冒,只因为她身在混沌中,早已经看透了人性之恶,她一心向善不为别的,只为救赎。 而却被武明道这高帽子戴得,让她极不自在。 “切~我且做我的,与老天爷有什么关系呢?况且……这老天爷瞎眼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压根就不抱希望。” 覃芙蓉如此消极情绪,武明道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多少有些惋惜。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小手扯了扯清覃芙蓉的衣角,覃芙蓉下意识低头一看,这扯自己衣角的人不是别人,不正是曹凛然吗? 于是,覃芙蓉立马变了一张脸,明明刚才对着武明道的还是一张臭脸,转脸间她就满脸堆笑的弯下腰身问道—— “怎么了?凛然?” 而这时,曹凛然咬了咬嘴唇,十分腼腆地勾了勾手。 覃芙蓉便是向前探了探身子,她理解为曹凛然是要跟自己说什么悄悄话。 谁曾想,覃芙蓉的脸刚靠过去,曹凛然出其不意地在其脸上亲了一下,而后羞红了脸道。 “谢谢……姐姐……” 看到曹凛然那可怜乖巧的模样,刚才还是有些烦躁的覃芙蓉顿时负面情绪全消,她的内心当即就软化了,便是抬手摸着被曹凛然亲过的痕迹,竟是比自觉的傻笑了起来。 “哎呦了嘿~你这可是老牛吃嫩草了~” 武明道见状,故意打趣对方。 “滚远点!” 自然,引来的则是覃芙蓉头也不回地怒骂…… 第3166章 223.镜花水月(覃芙蓉施法,镜花水月在现) 时间回到了三十年之后,在极乐阁包厢中,覃芙蓉吞吐着烟雾,看着这一群后生们各种作妖,对于那些自己早已经看穿了伎俩,她了然于心,却懒得戳穿。 年岁大的好处就是学会了闭嘴,对于事不关己的事情,她是真的懒得管。 而只是,看到曹云飞那一张熟悉的脸庞,三分相似曹将国,七分相似上官甄珍,更是那大一号的曹凛然的模样,覃芙蓉曾经那些年的回忆袅袅升起,让她实在不能够放下眼前这个小男生。 这一张脸就是她曾经最美好回忆的一段引证…… 所想,这曹家子嗣到了曹云飞这一辈子已经开始慢慢凋零了,而曹家现状如此,其实也起总与权族的一场阴谋。 而自己虽没有参与其中,却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了解到了这一场阴谋的全貌。 本以为上官甄珍的生子身亡只是一场意外,而当覃芙蓉从一个醉汉得知,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权族为了打击曹氏一脉的核心层,而发出了一击重创! 想到这里,覃芙蓉的内心伤痛万分,更是对权族的上上下下失望透顶。 为什么? 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呢? 而恶人却可以活万年! 不是说老天爷是张着眼的吗?怎么自己总是能感受到老天爷瞎眼这件事情,却极少能够感受到了老天爷的善意呢? 或许这与自己身处的环境有极大的关系,名利场是最容易让人陷入罪恶的场所,一旦你的一只脚踏了进去,那就很难在拔出来,并且会越陷越深。 而自己从根上就是长在名利场的,虽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呢?很多事情真的是自己无能为力。 有时候自己就在想,当初若是自己不管闲事的话,会不会上官甄珍就不用死了呢? 一旦自己这样想的时候,自己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当初,若是自己不管那闲事,那曹凛然便不会年年登武门去寻那武师尊为其注入真气,这样或许就不会刺激到了上官金阳。 曹凛然虽然早早就殒命了,没准在下一个轮回中便会寻到更好的家室,重新投胎做人。 而曹云飞也不会生来就没了母亲…… 所以…… 自己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呢? 覃芙蓉越是陷入懊恼中,就越想弥补曹云飞,毕竟导致他早年丧木这个事实,她绝对有逃脱不了的关系。 所以,在曹云飞的成长过程中,只要曹凛然那边有求与自己,自己便会尽所能地去帮助对方,也算是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就这样,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曹云飞也长成了大小伙子,担下了西疆的重任,成为了西疆镇主,镇守一方。 而这些年,自己能为曹云飞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寥寥之,因为曹凛然的缘故,自己早年就结实了曹云飞,虽不多见,但是自己也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故友的儿子,真心而待。 现在,自己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权族的小王八蛋们算计他曹云飞呢? 通过自己的观察,曹云飞是有些头脑,在对方层层算计下,严防死守,到底也没有让对方得逞。眼看自己被逼到了绝境时,这小子也倒是会利用自己的关系优势,借力打力,打出了一招漂亮的还击。 只是,那武玄华素有聪慧之称,那小子的脑子堪比诸葛,一时的失利对他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别看他现在暂时蛰伏了,只是时机没有到,一旦让他逮着了时机,这小子铁定会使劲儿反击。 到此,覃芙蓉长长吁了一口烟气,决定出手了—— 覃芙蓉缓缓上前,幽幽说道:“既然各位小爷光顾我极乐阁的生意,本着极乐阁要给各位官爷带来最好的体验原则,今日——覃芙蓉我就献丑了~” 此话音刚落,覃芙蓉大袖一甩,手中烟雾飞邈,屋中顿时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中,而她覃芙蓉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此,三个男人看傻了眼,竟不知道自己即将陷入到何种境地。 紧接着,他们发现自己各自的脚下出现了一面宛若镜子一般的湖水,湖面微波荡漾,一片片粉色的花瓣飘落在湖面之上。 三人好奇,纷纷抬头看去,湖中央一棵樱花树开得正盛,微风寥落时,那樱花树枝头乱颤,花瓣飞舞迷人眼。 三个人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惊叹,正当三人好奇时,竟不知何故自己的身体已经在缓缓下沉,等他们有了知觉之后,已经为时已晚,下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到了水面之下。 上官昆阳第一个不镇静了,开始呼天喊地呼救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我操!谁来救救我啊!” 上官昆阳叫喊的越惨烈,他的身体下沉的速度越快。 而他左右两边的两个男人,也显出不一样程度的惊慌。 曹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使劲几下,欲要挣脱这水面的束缚,无果。 而后,他决定使用武气,使出他们曹氏一脉的武功绝学白虎啸吟,直接转移空间。 不曾想,他的武气却只能试出来一半,自己被没入水面的下半身根本使不上半点气力,似乎有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吞噬自己的气力。 而武玄华,虽是惊慌,他不会想上官昆阳那样无脑呼救,显得十分的蠢笨无能;也不会像曹云飞那样,欲要通过武力抗衡来改变现状,他的第一个动作是先冷静下来,有意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局面,而后竟是托着腮帮子开始思考。 “喂喂喂!你俩倒是说句话啊?咱们这是怎么了呢?” 上官昆阳一看身旁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动静,一个是拼命运气,一个这是托腮思考,自己能不惊慌吗?便是向身边两个人讨教。 而曹云飞这还是一股脑的使劲发力,欲要靠自己的蛮力突破重围。 武玄华这是懒得搭理他上官昆阳,对于这样熟悉聒噪的声音,他早就见怪不怪了,根本不当回事。 就这样,三个人渐渐地陷入到了湖面之下,直到他们的头颅也完全被湖水淹埋,樱花飞朔,湖面之上波涛汹涌…… 第3167章 224.镜花水月(覃芙蓉扮演曹云飞的母亲) 黑漆漆的屋子里,一片寂静,只看那空中缥缈着阵阵烟气,突然之间,一双大眼猛然睁开,那眼神凶狠,就像是在盯着猎物的凶兽一般贪婪—— 这算眼睛的主人,再一次吞吐香烟,嘴巴发出声音道:“这一次的主题是——‘思念’三位小叶,这一次可是覃芙蓉送给三位的大礼,还愿你们能够享受其中~” 说到此,覃芙蓉缓缓闭上了双眼,进入到她的念力世界中。 首先,她向窥探的是曹云飞的内心,她本以为曹云飞思念之人会是她武玄月,而结果却让她覃芙蓉相当吃惊。 那是一张模糊又亲切的脸庞,覃芙蓉用力去看,才算是看明白了曹云飞真正思念的人是谁…… 那张脸很是模糊,而她的身影却是那么的熟悉,尤其是这个女人身上搞散发出来的母性的光辉,让人感觉到了这世间最温暖的温度。 女人展开怀抱,用温柔的语言的召唤曹云飞:“孩子——来啊~我是你的娘亲啊~” 曹云飞呆呆地看着对方,那一张脸实在太模糊,以至于让曹云飞有些失望。 “母亲……原来你长这样啊?也罢……不管你……你长得什么样,我都不在意,从小我就没有见过你……只要能见到你……怎样都好。” 听到这里,覃芙蓉心中一颤,不禁感慨万千。 曹云飞果真上当了,他抬起脚步,起初是迟疑,后来渐渐地坚定了下来,再后来对方什么也不顾了,他没上前一步,他的身体就变小了些许,直到走至道上官甄珍的身前,曹云飞的身形完全蜕变成了一个五岁孩童的模样,可人可爱,没有人任何的戒心,一下子扑进了上官甄珍的怀抱中。 而看到这里一切的覃芙蓉不知道为何,一滴泪花滑落了到了下巴,她随手擦去了下巴上的泪水,心一横,她便是化成一道白烟,嗖的一声钻进了那女人的幻相中。 曹云飞窝在女人的怀抱中蹭了又噌,可爱可怜,小声道:“好温暖啊……这就是娘亲身上的味道啊~我终于可以像哥哥一样,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了娘亲了……” 说着说着,曹云飞缓缓抬起头来,看去这个所谓母亲的脸,而这一次让他惊喜的是,他竟然看清楚了母亲的容颜。 那是一张温和的脸,此刻的上官甄珍虽没有公主时的倾世容颜,甚至她的脸上还有些黝黑的粗糙,可是她满脸的温柔和宠溺都给了自己怀中的孩子。 “云飞——你想的人竟是我啊……” 覃芙蓉抽啼地哼了一下鼻音,感动地说道,那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转,这一刻覃芙蓉感受到了当一个母亲的温度。 孩子软软糯糯的在自的怀中撒娇,自己怀里的哪里是一个孩子呢?而是这世间最可贵的珍宝。 曹云飞软乎乎,胖嘟嘟的小手伸了过去,他贴心地为覃芙蓉擦去了脸上的泪花,小脸笑开了花,两眼眯成了一道线,这是孩子最真诚的笑意。 “娘亲不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与云飞说,虽然说现在的我还太小太弱了,尚且不能够不能保护娘亲……不过云飞向娘亲保证,等云飞长大,一定要成为盖世英雄,到时候一定会保护娘亲的!任谁也不能欺负娘亲!” 听到这里,覃芙蓉的内心彻底融化了,她什么都没有说,便是紧紧地拥住了曹云飞。 从这一刻起,自己就是曹云飞的娘亲了,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好,就当是为了抚平这孩子从小就受伤的心也好,自己愿意陪他演完这一出戏。 曾经的自己十分心疼曹凛然,只觉得他小小年纪老天爷剥夺了他太多,没有给他一个健硕的身躯。 而现在自己却是更加心疼曹云飞,至少在年少时,曹凛然还有父母最暖心的陪伴,而他曹云飞呢?自打出生就没了娘…… 这样看来,曹云飞的境遇似乎更可怜些。 哪怕是自己能够做的很有限,至少在这镜花水月中,自己为对方圆一个梦,一个从来都不可能实现的梦境…… 这一日,覃芙蓉以母亲的身份陪伴着曹云飞,带他去街市忘乐,教他如何去投壶,在一张饭桌上吃饭,覃芙蓉亲自下厨,为其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带她去跟自己家的亲朋好友见面社交,并且教他如何跟与其他的小朋友打交道…… 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看似平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却是最能够反映烟火气息的生活。 曹云飞在这一天内,过得很开心,这一日他感受到了母亲浓烈的爱意,多年思念母亲的夙愿,总算是得以达成了。 到了晚上时,曹云飞窝在覃芙蓉的怀中,缠着覃芙蓉给他讲故事,覃芙蓉便是拗不过他,随意给他讲了两个故事。 却只看,那曹云飞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显然没有任何睡意,既兴奋又激动。 这个时候,覃芙蓉转念一想,决定与曹云飞说一说床头话。 “云飞啊,有件事情母亲想与你说一说——我们每一个人降临到这个世界上,都是伴随着妈妈的爱而来的,妈妈的这种爱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更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这种爱是妈妈对我们发自内心的爱。而有时候,娘亲也是不是万能的,不能够陪伴你一世,虽然我陪伴你的日子是短暂的……可是我想说的是,为人父母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有时候真的是……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这才缺席了你对人生,若是可能的话……我想陪着走地更长久一些……”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中的懵懂消失了,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不少,而此刻在他的身上也发生了变化,明明个刚才还是五岁孩童的曹云飞,似乎在一瞬间长大了好多,一下子长成到了十二三岁的模样。 曹云飞落寞别过头去,小声道:“我知道的……对于娘亲我不该有过得奢望……哪怕是一天就足够了,能够见到娘亲已经是弥补了我我人生中最大的缺憾了,做人……不能够太贪心了。今日,娘亲给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这一天我会永记在心……” 覃芙蓉无奈伤神地摇了摇头,她说道:“不……应该是我感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这些年的缺席,也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当母亲的乐趣……” 说着,覃芙蓉掰过来曹云飞的头,在其额头上深深一吻。 覃芙蓉的嘴唇从曹云飞的额头离开时,对方容貌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年岁…… 第3168章 225.镜花水月(覃芙蓉对孩子的念想) “不……应该是我感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这些年的缺席,也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当母亲的乐趣……” 覃芙蓉虽是十分不舍,但是她并不想让曹云飞在这不真实的镜像呆的太久了。 自己虽有能够力,让人感受大了镜花水月的美妙,却不能让人一直如此,美梦早晚会要醒,而现实的残酷,在美梦的衬托下,会显得更加的赤裸裸和血粼粼。 在这,覃芙蓉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当母亲的感受,那一种从内心溢出来的幸福感,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断的成长,把自己当成人生唯一的依赖的时候,那种被人需要的感受,实在太好了。 这一刻,她也终于体会到了上官甄珍为何即便冒着生命危险,早早就放弃了自己的容颜,也一定要生下他曹云飞…… 因为当一个母亲的满足和幸福感,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 曾经的自己,对母亲这个字眼多少有些抵触,毕竟以自己的身份,想要嫁给一户正经人家,生儿育女那是不可能……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抱有太多的希望,奢望这种东西不能在心里停留的太久,若是时间久了,就会积累成了心病。 所以,明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为了寻求心中的一丝安慰,那就的拼命地诋毁它,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觉得自己太可怜。 覃芙蓉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是哪有能怎样? 试问,这天下谁会娶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为妻?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是妻了,就是妾室他们心里也得掂量掂量。 覃芙蓉早就看透了那些重名利,看权贵的惺惺作态的人,真让自己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的事业,只怕自己也不会愿意。 那些伪君子,阴谋家心中各个都有病,看谁都觉得别人在算计自己,因为自己的内心不干净,所以他们看谁都会觉得跟自己一个样。 跟这样的人生活又能如何?自己根本得不到真心,剩下的就是守活寡的落寞。 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要为了一个男人无法施展,被锁在笼子中,只为博得一个好名声吗? 狗屁!这样的生活也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当覃芙蓉见到了曹凛然的时候,自己曾经有过那么一念之差,所想若是不要男人,生一个孩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就在她积极筹备这件事情的时候,覃三叔似乎看出来的猫腻,便是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 “我看你最近一段时日有些不正常,特别积极主动接客,而且你接客的对象都是在我权族风评极好的文人墨客,你该不会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覃芙蓉自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覃三叔的眼睛,那家伙看人看事毒得很,只要他开口时,心中已经基本上笃定这件事情的真是信了。 而覃芙蓉却不想马上认输,多少有些侥幸心理的她,开始含糊其辞地马虎眼—— “什么啊?我对工作态度积极主动了些,你又不愿意了不是?以前我懒得接客,你要念我,现在我积极主动的话,你又念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覃三叔狐疑地盯着覃芙蓉的脸三秒钟之后,便是幽幽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这样突然的转变,实在不想你的做派……我可是生养你多年的人,你什么的个性我还是清楚的。” “我什么个性?” “罢了,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特别像一个人……” “谁啊?” “秦若罗?当初她想一件她自知道是不会被世俗所理解的事情,也知道只要她开口了,绝对会遭来各方势力的反对,所以……她选择了默不作声的去做……那就是与你父亲私通……” 听到这里,覃芙蓉突然愣住,对于覃三叔的指桑骂槐,覃芙蓉沉默了。 “我……罢了……你爱怎样想都好……” 一看那覃芙蓉已经摆出一副摆烂的态度,覃三叔无奈一叹,他好心提醒道—— “我可是好心与你说,别干蠢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有意愿想要一个孩子,我就问一句,你问过那个孩子他远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吗?愿不愿意投胎在这极乐阁中呢?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达成,你真的考虑过后果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住了,对于自己想要这个孩子这件事情,她又开始一番新的审视。 至于生孩子这种事情吗?起初的她只觉得太麻烦了,毕竟孩子就是一颗种子,你播撒在什么样的田地里,就会长出来什么样的结果。 试问,自己被母亲生了下来之后,活在这极乐阁中就真的快乐幸福吗? 想想这些年自己的人生,荒诞可笑,不值得一提…… 若是让自己的子女再步上与自己无差一二的人生,她宁可不生这个孩子。 回想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不能说自己的人生没有快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身处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自己不止一次想要过轻生,对人生而言,她看不到一丝半点的希望。 自己都觉得不想重来的人生,为什么还要让一个孩子在重来经历一下呢? 自己是个这个孩子有仇吗?生下他是想要满足自己爱一个人的能力,若是不能得到爱情,至少自己能够受得住亲情…… 可是眼下看来,自己连同这守护亲情的能力都不具备…… 是自己太年轻,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爱情不是一厢情愿,那么亲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己能够给他孩子一条性命很容易,可是若是能够让他每天多活在阳光下,感受到了时时刻刻的幸福和快乐,实在太难。 若是让他生下来之后,知道自己的人生是那么不幸,从而来及很值得的话,那么这孩子还是不要投胎到自己肚子来最好。 自己不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更不想做一个连自己孩子都提不起来的母亲…… 父母本应该是孩子最引以自豪的榜样,而自己这样的身份,何来榜样之说呢? 所以…… 有些事情,也就是想想也就罢了…… 第3169章 226.镜花水月(曹云飞负面情绪爆棚,覃芙蓉用心安慰) 这当母亲的时间虽然很短暂,却也算是让覃芙蓉的内心得到了满足。 凡是美好的东西,都不要贪多,贪多后就成了执念,执着于此,固执于此,渐渐沉沦,迷失自我…… 之人堕落的过程不就是这样的吗?自己见识过太多的权族沉迷于美色,金钱和名利之中不可自拔,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迷失了自我。 而自己,可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虽然自己感动与母亲这个身份,可是这个身份终究不属于自己,是该让现实给自己泼泼冷水了…… 至于曹云飞吗——自己也不过是在合适的时机,给了他一颗糖果,也算是对他的童年一次补偿。 虽然这些补偿仅仅对于曹云飞来说不过是了了而已。 曹云飞缓缓从梦境中醒了过来,看着自己娘亲的脸变回了覃芙蓉,他登时一惊,而后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肉眼可见的失望至极。 “怎么会是你啊……” 覃芙蓉见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这还是刚才那个跟自己母子情长的乖儿子吗? 而她却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态度道:“怎么?看到我就失望了吗?” “也……也倒不是……” 曹云飞毕竟是成年人,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伤人感情,便是注意着言辞说话。只是那脸上掩不住的失望,不会那么快就消去。 覃芙蓉冷嗤一声道:“你可就别跟我装了!老实说,你可真不如你哥哥可爱~尤其是小时候的模样……” 说着,覃芙蓉便是不解恨地使劲地掐了掐曹云飞的脸庞。 曹云飞猝不及防,就被覃芙蓉狠狠地掐住的脸,那叫一个真疼。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狠狠地摆开了覃芙蓉的手,有些气急败坏道。 “你还真把我当成你儿子了?说掐就掐啊!还是真掐啊~疼死了!还有——别跟我替我哥,虽然我喜欢他,可是我最讨厌别人那我和他做比较。” 覃芙蓉不禁挑了挑眉,便是一副使坏的模样,故意揶揄曹云飞—— “呦呵?你竟然连你哥的醋都吃?” “你说的那不是废话吗?就是因为我的那个哥哥太过优秀了,所以……他的榜样力量还得我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家中亲戚事事拿我和哥哥比较,当着我的总说这不好那不好;手下的臣子虽不敢当着我的面评说我的种种,可是私下里也总是会偷偷比较我们二人……我当然知道大哥的厉害了!我又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呢?他那么正的一个人,凡是都以西疆的利益当先……我是赶不上的境界了,我也知道自己不济人,但是老是别人这样比着,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听到此,覃芙蓉没有说话,心中哼哼一笑,想到:看来这多子女之间的关系也不太平啊,这关系再好,一旦出现了竞争关系,就会有矛盾。 “呵呵~你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啊~说来,你可比哥哥有实力的多,旁的不说,就说你这身体状态……” “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体弱多病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哥哥,他才是比我更适合做西疆的王的最佳人选,我是被迫推到了这个位置上,被动的上位,和主动承担是两码子事,我永远做不到哥哥哪一步……” “哪一步?” “为了西疆可以什么都不要了……我……没有那么高风亮节,也没有哥哥那彻头彻尾的奉献精神。” 曹云飞这是掏心窝地对覃芙蓉袒露心声,这些话是他连武玄月都不敢是说的,因为他怕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懦弱胆小不成事,影响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而这样的话,唯有跟自己的母亲才能够说得出口——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对自己无限的包容,不论自己做的对错,好坏,英勇也好,懦弱也罢,母亲都会尽数全收。 曹云飞虽是嘴上说着那些讨厌覃芙蓉扮演自己母亲的角色的话,其实他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从角色里走出来。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阴暗面,谁人都不是一直活在阳光下,背过身来时,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才知道自己也是有低于尘埃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也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更需要有人来理解。 不是天下的人都可以无限容忍自己的负面情绪…… 曹云飞低头一叹,便是将自己多年的隐忍的话,说了出来—— “就是因为哥哥那样的身体,还能把西疆维持好,勤于朝政,爱民百姓,而我这样完好的身子,就理所应当的应该比哥哥做的更好才是……我只要稍作的不对,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评说一二,尤其是我家那些亲戚们,更是会借题发挥一番……” 看着情绪低落的覃芙蓉,她心中不免有些隐隐伤感,毕竟自己也是当了对方母亲的人,入戏颇深,也是很难从角色中走出来。 “为什么要去理会那些根本不看好你的亲戚们呢?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这个人,以为你的存在,他们的利益受损,又怎么可能会开开心心接纳你呢?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情往往就出现在自己的那些满怀恶意亲戚当中,他们最是见不得你过得好,尤其是他们认为如果没有你的话,这西疆的一切都应该是他们的~你跟他们较什么真呢?因为他们的说的那些屁话,而影响你和凛然的关系,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他们不是在对比你们,而是恶心着你,还不明白吗?不是凛然做的有多好,也不是你做的有多差,只要你这个人活着,他们就会不舒服,各种的找你的麻烦。” 曹云飞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覃芙蓉,没成想她会给自己说这些,从前的她才不会搭理自己那么多,与自己说的话,绝不会超过两句…… “不是……刚才你不也是说了吗?我比不过我哥哥……” “你确实没有小时候的凛然可爱~可是我可没有说你没有凛然会当西疆的王啊!曹云飞——你听好了,你很优秀,不用听那些苍蝇蚊子在你的耳边嗡嗡嗡个没完,权当他们说的是屁话。你管不住别人怎么说,却能够管得住自己要不要把别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你若是不放在心上,谁人伤害不了你!相反,你若是放在了心上,那真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场面……” 第3170章 227.镜花水月(覃芙蓉道出一件今天事件) 覃芙蓉今日与曹云飞说的全是掏心窝子的话,这人心近了,说话也就不会像从前那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自然,听到这里的曹云飞惊讶万分,在他的印象中那覃芙蓉就是一个千娇百媚,城府极深的妖女,她能够把天下的男人哄得他团团转,更能够把天下的男人玩弄与股掌之间,御姐的游刃有余,看透不说透,那深邃且清冷的眼神,就是对天下男人的鄙夷。 曹云飞从第一眼看去对方,就被对方过分的美貌和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却不曾将其与一个俗套的妇人联系到了一起去。 而今日,覃芙蓉与自己说这话,老实说却是与她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 曹云飞不禁干咽了一口气,看着气势汹汹,说话根本不留余地的大姐大风范的覃芙蓉,愣是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哪里知道,这才覃芙蓉最真实的表现,那怼天怼地的脾气,平日里不爱搭理人,却也不是让人随意惹得主,若是谁人敢欺负了她,她便是敢翻脸无情,管你谁是谁? 覃芙蓉只顾着自己一同发泄,又是一顿输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怎么突然就改了风格是吧?从前的我根本不是这样,对谁都是冷冷的,爱理不理的,若是别人不主动来上门,我当真是躲得远远,最烦是非,今日却与你说了那么多,与往常根本不是一个人。” 曹云飞痴痴地看着对方,竟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这动作完全是出于没有任何意识,身体的条件反射。 覃芙蓉冷冷白了曹云飞一眼,说道:“我这是在生气,怒其不争,恨其不幸!你说说你,这么打个人,也算是经历过了那么多是是非非的镇主了,怎么还会把那些恶人的恶言恶语当回事呢?若是从前的你年轻不更事吧,我尚且可以理解,现在的你若是还会把别人的话太当回事的话,那我就有些无法理解你了——” 覃芙蓉指责一通,说的那曹云飞脸上顿无光彩,他便是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低头小声道—— “也不是都会听进去了……只是被人说多了,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不受呢?” 覃芙蓉怅然一叹,她右手幻化气焰,用力一抓,那烟枪赫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又是一阵吞云吐雾后,覃芙蓉幽幽道。 “你说的也没错,毕竟三人言虎,虚言也成真,这人到底是情感动物,你听多了对自己不利的言辞,多少会受到些影响,况且你家的那些亲戚各个不安好心,早已经与外地勾连,他们干掉了你的父亲,弄死你的哥哥,让你们这三房的一脉凋零之后,就剩下你一个孤立无援了~眼下只要再干掉你,你们三房这一脉就算是彻底断了后,那日后这西疆的天下不就是让那些人为所欲为了吗?” 覃芙蓉此话一出,曹云飞猛然抬头,满脸惊恐道:“你说什么?” 覃芙蓉冷哼一声,又说道:“你现在这么大了,不会还是那么糊涂,以为你父亲的死,你母亲的去世,包括你的哥哥惨死沙场都是毫无关联的事情吧?” “我……不是……覃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你快与我说一说!” 听到此,曹云飞顿时着急上火,追问不止。 而偏偏这病急遇上了慢郎中,曹云飞越是着急上火询问,那覃芙蓉越是不急不慢地抽着香烟。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事情的全貌?” “吁——呵呵!做梦吧?三十年的故事,你让我一下子跟你讲完,你开什么玩笑呢?” “覃老板,这可是关系到曹氏一族的命运更是关系到我西疆的国运……还请覃老板高抬贵手,为云飞指点一二!” 说着,曹云飞向后退了一步,登时奉拳弓腰,朝着覃芙蓉行了一个大大的抱拳礼。 覃芙蓉便是斜眼睨了曹云飞一眼,又是一脸的冷漠,却没有故弄玄虚的意思。 “你可知道我极乐阁的规矩?” 曹云飞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他脑子一下子就想到了极乐阁的规矩。 在极乐阁寻欢作乐是一个价钱,想要获取情报又是另外一个情报,虽然这第二门的生意是不方便放在台面上来说的,却也是道上人各个都知晓的规矩。 只是…… 曹云飞囊中羞涩,要是让他套出来高价钱去购买这一份情报来,只怕是太难。 想到这里,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便是厚着脸皮央求道—— “覃老板……我西疆目前财政吃紧……只怕现在无法兑现……无法兑现与覃老板要情报的价钱……不过……不过覃老板放心!我最近一段时日正在与昆阳少主商量开通西疆和东苍商渠事宜,不就多日,此事促成之后,我西疆的贸易将会有一个值得飞跃,到了那个时候的话……” “呵呵~曹镇主这是与我画大饼的是吗?目前做不到的事情,先拿日后的计划来搪塞我吗?曹镇主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哄着好骗,拿着明天的糖,骗我今天的笑,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实在了呢?” 听到此,曹云飞脸上红一片紫一片,甚是难看。 他也不愿如此,可是他现在的手中实在没有可以与覃芙蓉交换的筹码了,而他真的十分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真相,唯有如此,拿着自己这张老脸求人,即便是被人嘲笑愚弄,自己也无所谓了。 曹云飞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求和道—— “覃老板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做人要往长远里去做,做事要往和气生财里做,不管是过去的钱,现在的钱也好,未来的钱也好,有的挣总比没有得挣强对吗?” 曹云飞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脸上挂不住,可是为了达成自己目的,他唯有跌下脸面,好生求人。 “呵呵~曹镇主也会有这低三下四的时候吗?这倒是让我挺吃惊的,我呢是一个生意人,既然是做生意,就不会与人谈感情,什么和气生财都是骗人的把戏,若是没有筹码与我等价交换的话,我有这么可能会给你想要的答案呢?毕竟,我覃芙蓉从来都不是慈善家~” 第3171章 228.镜花水月(上官昆阳美梦成真,与曹云飞单独相处) 上官昆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时,只看身边环境竟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在这极乐阁中的包房中,只是自己身边除了曹云飞之外,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当真惊喜过了头,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我去!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就剩咱俩了吗?” 上官昆阳无所顾忌大喊,当真是吓住了身边的曹云飞,对方一个激灵,回头一瞥,眼中满是厌烦道。 “昆阳少主这是怎么了?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吗?” 而此刻,上官昆阳流露出一脸痴汉相,竟是毫不顾忌地开始往曹云飞身上凑。 “呵呵~这碍事的人都走了,就剩咱俩人了,还不是天助我也吗?曹兄,你也就别跟我装糊涂了成吗?我那点小心思,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别告诉我你可看不出来?” 说着,上官昆阳趁着曹云飞一个不留意,来了一招猛虎扑食,一下子抱住了曹云飞的腰身,这样子贪婪极了。 曹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烦躁道:“昆阳少主,咱能不能好好说话?莫要动手动脚?放手!” 上官昆阳哪里肯放过这样绝好的机会呢?这好不容拦在怀里的猎物,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 “我不放手!我若是放手了你肯定会跑的!我等这个时机等了多久你可知道?曹兄你让我想得好苦!来来来~让我好好亲一亲~” 说着说着,上官昆阳更加过分,直接撅起来嘴巴,这就要朝着曹云飞的脸上亲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瞅着上官昆阳的嘴巴就要碰到曹云飞的脸了,曹云飞及时运气,化成了一道烟雾,从上官昆阳的怀中溜了出来,飞向与其有些距离的地方,这才显出身形。 眼瞅着扑了一个空,到嘴的鸭子飞了,上官昆阳不免有些急躁,猛然转身,就朝着曹云飞的嚷道—— “你跑什么跑?你若是对我没有意思的话,就不要留在这里就好了!你留下来又不跟亲热,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也难怪上官昆阳气急败坏,口出恶言,想想这曹云飞也是太狗了,明明不喜欢人家,还要因为各种原因,吊着人家,按理说确实不怎么道义。 可是若是真的说明白了,有伤体面,还会伤了二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也不好处理。 想到这里,曹云飞依然摆出一副冷漠之色,说道:“都说了让你好好说话,非不听!我是现在不想跟你亲热,只想与你谈谈心,聊聊天不行吗?为什么你总是要把事情想得这么龌龊呢?” 说到此,上官昆阳一愣,所想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个过了,这一上来就来的那么猛,换做是谁多说也有点受不了吧? 自己也是酒虫上脑,凡是太过激动了,也不动动脑子,感情这东西急是急不来,自己又不是牲口,上来就直奔主题,人家曹云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上来就…… 想到这里,上官昆阳不免有些汗颜尴尬,这就挠着头开始求饶讨好对方起来。 “不是~我不是太想念你了吗~” “嗯~所以这一上来什么都不问,就兽性大发对吗?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不是?就这样干巴巴的直奔主题,昆阳兄不觉得也太没有情趣了吧?” 说着,曹云飞扬手一打响指,突然之间船户打开了,一阵清风袭来,伴随着花香,明月高照,浩空万里繁星;有一声响指打起,耳边传来阵阵丝竹声响,乐曲悠扬婉转,动听十足;第三声响指打起时,更加诡异是事情发生了,上官昆阳只觉得自己脚下不稳,身体竟然不自觉的往后倾倒,他站定之后,低头一看,自己哪里还是在什么极乐中,此刻的自己已经泛舟与水色之上,此地便是仙境,烟雾袅袅。 看到此,上官昆阳彻底傻了眼,没成想曹云飞平日里那么简单朴素的一个人,骨子里还有这样浪漫的情怀吗?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到此,上官昆阳端了端衣袖,环顾四周,兴奋道:“曹兄好厉害的武艺啊!片刻间竟是将这山水之色,夜月之美搬到了现实中来……曹兄还真是有心了~” 曹云飞此刻不知道又从哪里变出了一壶美酒,一桌美味珍馐,便是抬手邀请之—— “游山玩水时,又怎么可能少得了这美酒助兴呢?怎么样?昆阳兄可还满意我这样的安排?” 上官昆阳高兴的不知所谓,本想快步上前,附和曹云飞的美意,不曾想自己一个重心不稳,带动着小船左右摇摆,十分危险。 若不是曹云飞用真气快速控制住了船只,上官昆阳这小子铁定一头栽进了湖水中。 到此,上官昆阳不敢再妄动,刚才虽是虚惊一场,可是想想都觉得后怕,于是乎他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向桌案靠去。 终于走到了桌案旁,曹云飞举起美酒,邀之—— “云飞有幸单独邀之昆阳兄一同泛舟游湖,心中不胜欢喜,敬昆阳兄一杯。” 上官昆阳正要接过杯子时,曹云飞故意虚晃了一下,还未等上官昆阳拿住杯子,那杯酒就已经尽数倒进了曹云飞的肚子中。 看到此,上官昆阳有些尴尬,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笑意,摇着手指道:“真顽皮!原来曹兄喜欢这样玩啊~” 曹云飞眉眼一抬,风情十足,哪里还像平日里的冷血汉子,在这月色的映照下,他的脸更加的细嫩娇羞,宛若处子一般。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不禁哈喇子流了一地,那一脸的贪婪痴相让人看着便生厌弃。 不过,此时的曹云飞非但没有厌弃几分,反倒是勾嘴一笑,妩媚动人。 “我看倒是昆阳少主更喜欢这样的云飞吧!” “哈哈~喜欢~喜欢死了~~此时的曹兄就是那人间的尤物,惹人怜惜,让人挂心~” “那昆阳兄还站着干嘛?来坐啊~” “唉~我坐……这就坐……” 说着,上官昆阳两眼不离曹云飞的双眸,呆呆地坐了下来,整个惹人的魂魄都被曹云飞给勾跑了去…… “接下来是什么节目呢?曹兄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曾想,坐下来的上官昆阳反倒是变得拘谨起来…… 第3172章 229.镜花水月(覃芙蓉幻形曹云飞,与上官昆阳湖上幽会) 上官昆阳坐了下来之后,与曹云飞对视一番,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中小鹿乱撞,开始变得局促难安起来。 本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结果在玩弄情趣上,自己根本不是这情场老手的对手,完全被对方钳制住了。 他哪里知道的是,坐在他上官昆阳对面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曹云飞,而是那个形似曹云飞的幻术高手——覃芙蓉。 至于对方那一句“我看倒是昆阳少主更喜欢这样的云飞吧!”更是意味深长,变相地再提醒对方,这一切的美梦都不过是一场空,我所而成形不过是你的念想罢了。 镜花水月最厉害的地方便是能够探知对方内心深处所想,幻形成对方最希望的状态,让其沉迷至此不可自拔。 而这个时候,你问对方什么话,对方内心的防线早已经决堤,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你袒露自己的心声。 此刻的曹云飞就是他上官昆阳的软肋,因为投其所好,变成其所想,上官昆阳便是信以为真,高兴的不能自已。 毕竟,人都是会自欺欺人的,因为活在谎言中的日子才会那么苦。 罢了,看来这一次的主题“思念”,上官昆阳的对象就是他曹云飞。 也是,这小子从小生在富贵窝里,父母尚且在世,不缺吃穿,人前显贵,有那么点权利,身后也有人撑腰,这样的人生简直是不要太放纵了。 思念之人,大多是给你记忆中留下美好,却留不住的人,因为求而不得,或是不小心遗失,终究成了人生中的遗憾,所以才会记忆在脑海中,形成了思念。 曹云飞的对母亲的思念是求而不得;而他上官昆阳对曹云飞的思念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对于一个富家公子哥,天下要什么便可有什么,而对于一个自己求而多时却对自己爱搭不理者,便是他上官昆阳心中的说不出来的痛。 从来没有尝试过被人拒之千里的滋味,在这个人身上尝试了; 从来没有体验过被人敷衍了事的感觉,在这个人身上体验了; 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冷落排挤的感受,在这个身上也算是感受了。 不得不说,他曹云飞就是上官昆阳感情上的劫数,曹云飞的出现,不是让上官昆阳感受到甜蜜的爱意,而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痛苦的滋味。 所谓的一厢情愿就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他独自品酒,心有所思。 而这时,坐在对面的上官昆阳局促撮拳,抿嘴试探道:“那个……曹兄……你在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你——” 覃芙蓉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虽是敷衍着对方,却是用着最温柔的语言,说着让人如沐春风的言辞。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上官昆阳根本辨不出对方话里的真假,竟是两腮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 “原来是在想我啊……想我做什么呢?” 听听这话,就是在等着曹云飞说一些假的不得了的甜言蜜语,来满足他那颗早已经干涸的内心。 “想你……想你犯傻时可爱的模样,想你鲁莽时帅气的风姿。” 覃芙蓉这样的话经常说出口,随便三两句就是一个段子,不知道用这招骗过多少男人的心,而这一刻用在上官昆阳的身上,大概也会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果然,听到这里的上官昆阳,脸上红晕更甚,便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抓起酒杯就开始猛灌自己喝酒。 他一边喝着,一边嘟囔着:“不是真的吧?我眼前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都不是真的吧?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我喝多了出现了幻相吗?” 听到此,覃芙蓉心中冷冷一笑,暗自心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意思极了,即便是知道此事不能成真,却还是要继续幻想着对吗? 也是呢,幻想多美好啊~现实多残酷了…… 覃芙蓉却是怀着心眼给对方酒杯里不停添上酒水,这一边添着酒水,一边还吴侬软语地说着—— “昆阳兄这是怎么了吗?净说些胡话?我不是活生生地就在你的面前吗?还说什么做梦啊,幻相之类的~~还真是把我这大活人不当人了是不是?” 覃芙蓉如此埋怨,上官昆阳登时一惊,尴尬地挠着头说道:“怎么会?你生气了是不是?” 覃芙蓉故意撅着小嘴道:“你说呢?若是换做是你,被人当成了幻相,能不生气吗?” 上官昆阳赶忙解释道:“不是了~曹兄别误会了,我这……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主要是从前的曹兄对我太冷淡,事事都躲着我,让我实在是难受又难堪……今日的曹兄大有不同……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说着,上官昆阳抬手而去,接着酒劲儿色意上头,便是想要去摸眼前男人的脸。 而此时,覃芙蓉却没有躲闪的意思,竟是让人得了逞。 一看此,那上官昆阳更加大胆了,便是想要更进一步,起身就要抱住对面的男人。 不成想这小船可是经不起上官昆阳这样折腾,对方刚一起身,船身就开始左右摇摆,动荡得厉害。 覃芙蓉嘴角微勾,看着那身体不稳的上官昆阳,她没有施救的意思,就让他上官昆阳自己控制着身体,看看他之后还敢不敢如此轻举妄为了? 覃芙蓉之所以设计在这湖面游行,不仅仅是为了制造浪漫气氛,更重要的是变相限制他上官昆阳有更出格的动作来。 明知道这男人骨子里有兽性,见准时机就想释放出来,而她覃芙蓉可是情场高手,又怎么可能让这些男人轻易得逞呢? 表面看来这湖上泛舟,赏月色美景的桥段实在浪漫,可是也确确实实限制住了不少的男人那兽性的行为。 若是他再敢做出更多余的动作来,那结果只有一个—— 掉进这水里,自生自灭去! 暧昧最美的关系,就是让你少吃多甜,浅尝辄止…… 你上官昆阳有个什么小动作,摸摸,亲亲,尚且还算是可以接受,若是你要再有什么更过分的动作来,那就可就怪我翻脸不认人! 第3173章 230.镜花水月(覃芙蓉收拾上官昆阳) 覃芙蓉绝对是把控男女距离的高手,让对方尝到了一定的甜头后,却也守住自己的底线。 她可不想曹云飞处理感情那么蠢笨,明明不喜欢,却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不该拒绝好,而她呢?能够给对方更多的空间的想象,却用场景环境来限制对方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来。 眼瞅着上官昆阳左右摇晃,覃芙蓉非但没有施救的意思,就这样品着酒水,冷冷地看着对方出丑。 上官昆阳终于忍不住了,求救道:“曹兄……你倒是……你倒是帮帮我啊~” 覃芙蓉冷眼一瞥,哼声一笑,说道:“昆阳少主是不是又忘记了呢?说好的好好说话?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你我现在只是处在谈情说爱的阶段,昆阳少主老是想要犯规是吗?那若是如此的话,我觉得咱们还是没有好谈的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你想要我也给不了你,就这样散了吧~”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当即就上火了,说道:“别介啊!曹兄你先帮帮我如何?有什么事情等我安定下来了,咱们再说好吗?” 覃芙蓉冷冷又是一瞥,看着对方被船体摇晃的厉害,马上就要跌入水中了,所想对方也应该张长记性了,这才随手将杯中酒散尽了湖水中,此刻酒水在湖水中散开来,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那酒水流过的地方湖面竟然迅速结成了冰块,很快这船体就被湖面的冰给冻住了。 终于得到了施救的上官昆阳心虚地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曹兄要不要玩得这么厉害呢?还真是吓死我了。” 覃芙蓉继续品酒,懒懒一眼睨视,看着吓得四肢瘫软的上官昆阳,她心想道:上官诸侯的儿子就这幅德行?怂成这样,也算是他爹平日里作恶多端的报应了吧?看来这诸侯府家宅不宁,后继无人了…… 纵使你上官诸侯聪慧如孔明在世,那又如何?后代不争气,香火不给力,你们家族到了他上官昆阳这一脉也就没了指望了。 看着这不成器的上官昆阳,覃芙蓉不禁感慨万千。 正当覃芙蓉陷入思绪中时,那上官昆阳赖哈哈地爬到了桌案之上,竟是彻底不要了形象,直接抓过桌案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仰头一饮,算是给自己压惊了。 “哎……刚才还真是惊羡啊~这小船看着是挺浪漫的~没曾想竟是暗藏杀机啊!” 覃芙蓉缓缓回神,这才幽幽说道:“既要浪漫,就要脱俗,情爱之事,不仅仅是人类兽欲的表现,更是心灵的高度融合,两个没有共鸣的灵魂,不管什么原因结合到了一起,无疑都是一场灾难,那是在内耗,更是在损伤自己。” 听到此,上官昆阳一愣,对于覃芙蓉这一番话细品之后,当真是觉得十分有道理。 “没曾想曹兄竟然对男女之情有这样深刻的体悟,这样看来,倒是我上官昆阳显得粗鄙了~之前的举动多有冒犯,还请曹兄见谅。” 说着,那上官昆阳有模有样地向覃芙蓉行了一个作揖礼,确实是发自肺腑,而非虚应附和。 上官昆阳这家伙虽是蠢了一下,但是内心并不坏,有什么都放在了脸上,给这种打交道唯独的好处就是不累,不用花心思地去猜对方的心思。 覃芙蓉也多少有些理解曹云飞虽不喜欢对方,但是多少有些放不下他的心情了。 这种人,直率的可爱,虽是经常因为蠢笨坏了人家的事情,但是初心却不坏,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听得进去人家全,只要能够说服他,他就会老老实实地听从对方的意见,而非一意孤行的行事下去。 而就是这样的人,在权族也特别容易受伤害,若不是他上官昆阳过硬的出身加持,只怕他活不了多久。 这种人,特别激发正直人的保护欲,他绝对属于那种物质丰富,头脑简单的人,在精神上会经常被人碾压,上当受骗。 说白了,他就是他们诸侯府上的漏斗,漏得都是上官诸侯的运势。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何,覃芙蓉竟然有一丝丝欢喜,而此刻她竟然没有那么厌烦了上官昆阳这个人了。 “我说了那么多,昆阳少主不烦吗?” 覃芙蓉故意试探对方道—— “怎么会?曹兄说什么话都是对的~再难听的话,我都爱听~更别说曹兄说的话在理了呢?说起来,这人和动物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呢?那不是因为人懂情理晓是非,对于情爱,情爱情爱便是先有情才有爱,风花雪月纵使好,也是要给那懂得情调的人去品味的,而只有粗鄙之辈,才会单纯地去行兽欲之事……所想,之前的昆阳还真是……还真是有些过于着急了,每每坏了云飞兄的兴致……”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这时候倒是变得老实多了,只见他端起酒杯,主动向曹云飞示好。 “曹兄,之前昆阳老弟的行为多有得罪,还请曹兄见谅,这一杯酒是我的赔罪酒,不知道曹兄能不能够接受得了昆阳老弟的诚意呢?” 说着,上官昆阳仰头一杯酒,豪放尽情。 而此刻,覃芙蓉却是冷冷相看,并没有放水原谅的意思。 上官昆阳一看此事不妥,便有陪着笑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哈,这一杯酒确的诚意却是有些浅了,你我交情那么深,怎是一杯酒就能化解的是吧?” 第二杯酒很快又下了肚,上官昆阳便是双手举着酒杯,将其杯口朝下,向覃芙蓉展示自己的喝酒不养鱼的结果,杯中酒水一滴不剩。 覃芙蓉依然不肯让步,还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到此刻,上官昆阳内心有些不淡定了,他脸上虽还是陪着笑脸,继续给自己杯中加酒水,心中越发没底,嘴上更是说话没了底气。 “呵呵~这是第三杯酒了,若是曹兄还觉得不解气,昆阳我就一直喝,喝到曹兄解了气就好。” 就这样,上官昆阳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喝到已经两眼发蒙,头晕脑胀,他实在不胜酒力,一只手撑着脑袋,打着酒嗝,还要为自己添酒…… 第3174章 231.镜花水月(覃芙蓉套话上官昆阳) 就这样,上官昆阳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喝到已经两眼发蒙,头晕脑胀,他实在不胜酒力,一只手撑着脑袋,打着酒嗝,还要为自己杯中添加酒水—— 只是,他眼花手抖,那酒壶的嘴巴怎么都对不上酒杯的重影,酒水淅淅沥沥洒出去好多。 看到此,覃芙蓉知道那上官昆阳已经喝到了点了,若是再喝下去就真的断片了。 而她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因为在对方半醉半醒,醉大于醒时,是最好问出来心里话的时候。 有那么点意识,而这个时候的男人,情绪最上头,平日不敢说不能说的话,便会借着酒劲儿说了出来。 到此,覃芙蓉抬手拦住了上官昆阳的手,冷漠说道—— “好了,别喝了!” 上官昆阳迷离着双眼,抬眸看去,说道:“哈哈!还是一张冷脸,曹兄是只有对我上官昆阳如此,还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呢?” 覃芙蓉没有说话,而是将对方手中酒杯和酒壶撤走了去。 看到此,上官昆阳便是来了情绪,嬉笑怒骂道:“哈哈~曹兄曹兄,你这算是关系我吗?是真的担心我的身体呢?还是怕出了事情,你与我父皇还有皇叔不好交代呢?放心吧~若是因为后者的话,那曹兄大可不用担心,这酒水是我上官昆阳自觉自愿喝得,与旁人无关,若是日后他们问起来的话,这事我一个人揽了!” 说着,那上官昆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揽道。 覃芙蓉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却说道:“你我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的身体呢?喝酒这件事情,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喝多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吗?曹兄这是真的在意我的身体咯?” 说着,上官昆阳顿时来了兴致,那管不住自己手脚的毛病又犯了,便是伸手就要抓覃芙蓉的手。 只是,覃芙蓉可是手脚伶俐的,还未等上官昆阳得手,他就一把抽走了手,冷眼一瞪,说道:“昆阳少主这是又要犯老毛病了不是?我看你还是喝死了比较好!”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尴尬地收回了手,挠着头说道—— “看我这手欠的……哎~又惹曹兄生气了不是。” 覃芙蓉冷冷说道:“这感情之事是需要时间培养的,若是昆阳少主真的对我上心,那就多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考虑考虑如何?若是真的到了情到浓时,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就发生了。也真是白费了我的心思,我想与你花前月下,多一些相互的认识,结果呢?昆阳兄满脑子想得都是那当子的事情不是?” 一看覃芙蓉气红了脸,上官昆阳当即心疼又懊恼了起来,赶忙又是一通道歉。 “曹兄别生气!别生气啊!我错了还不成?我……我就是太喜欢你了,这手脚管不住的喜欢,有时候我这手就不听我的使唤,便就……哎~算我不对好不好!你可别生气啊!” 上官昆阳连连道歉,歉意满满。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亮,这话题不用自己去展开,对方就已经把话梗抛给自己了,正好自己就接着好了。 “你说你喜欢我对吗?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喜欢需要道理吗?就是纯粹的喜欢啊~一日不见,心中挂念,是你让我知道了朝思暮想和牵肠挂肚的感受,从前,我对谁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既然已经表白了,那上官昆阳也就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索性就把自己这些年时日的想法全都倒了出来。 “不觉得你这爱来的也太突然了吗?从前你我水火不容,你便是看我各种不顺眼,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我呢?” 对于上官昆阳突然的转变,覃芙蓉十分好奇。 毕竟,从前的上官昆阳对曹云飞态度可不是如此。但凡他在曹云飞那里吃了瘪之后,回到了极乐阁中就是一通抱怨,恨不能把曹云飞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那恨之入骨的模样,到现在覃芙蓉还记忆深刻。 到底是因为什么契机,会让上官昆阳对曹云飞有了这样态度转变呢? “你这么到现在还问我这种幼稚的问题呢?我为什么喜欢你,你不清楚吗?当初在天门时,我险些成为他武玄侯的刀下亡魂,若不是你及时出手,不计前嫌救了我的性命,我上官昆阳怎可能活到今时今日?” 上官昆阳有些气愤,本以为对方是知道自己的心意,而到现在却还是问自己这样无聊的问题。 “没错,从前我是不喜欢你,不是喜欢——是非常讨厌。你我年岁相仿,而你呢?处处做事张扬高调,事事压我一头,在我在长辈那里成了被比输的案例,在别人眼里的不成器,若不是因为你曹云飞的存在,我上官昆阳也不会显得这么不济!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听到此,覃芙蓉心中偷笑,原不过是因为被人打压了,才记恨人家,那你事不如人怪谁呢?还不是怪你自己不努力吗?与其恨别人,不如想想办法让自己成长,有了实力就有了底气,也就没必要被人总是比较说教了。 “呵呵~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记恨我的啊~” “废话,你会喜欢自己的敌人吗?你可知道你在我权族可是有了名气的大人物,但凡我的皇叔和父皇一提到你那就是赞不绝口,再反观我,不是奚落,就是眼神的鄙视,你可知道那种被人轻视看不起的感觉吗?” 覃芙蓉噗嗤一笑,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恨我好了,干嘛要突然喜欢我呢?那一日我之所以救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我见不得坏人得逞,滥杀无辜,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表兄弟,旁人我见其不公,也还要出手相帮,更何况又是你呢?我救你,本就想过要什么回报。” “可是我想给你回报!滴水之恩,理应涌泉相报,更何况又是这救命之恩呢?所不能涌泉相报,却可以以身相许……” 说着,那上官昆阳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尤其是说到了以身相许这些话的时候,他的音量更小了…… 第3175章 232.镜花水月(覃芙蓉斥责上官昆阳) 那上官昆阳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尤其是说到了以身相许这些话的时候,他的音量更小了。 看着平日里大大哈哈的上官昆阳,也会有小女子娇羞的一面,覃芙蓉顿时觉得又好气好笑。 你说你个人大男人怎么能不靠谱到这种地步呢?平日里因为脑子笨,干点蠢事尚且可以理解。 可是喜欢男人这种事情…… “你是怎么想的?” 覃芙蓉只觉得哭笑不得,张口就问道。 上官昆阳猛然抬头,有些不解道:“什么怎么想的?” 覃芙蓉撇了撇嘴道:“喜欢我啊?我可是男人啊~堂堂八尺男儿,既没有女生柔媚体贴,有没有女人的美艳动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啊?” 上官昆阳皱起了眉头,脸上显出十分的厌烦,便是不耐烦地辩驳道——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相爱吗?旁的不说,就说咱们权族最有名的一对重臣,我皇叔的左膀右臂东方朔和司徒兰大人吧……人家两个不也都是大男人吗?怎么?这影响了人家两个人的感情吗?皇叔也么有说不让人家两人在一起吧……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好不好!你是没有女人的可爱和柔媚,可是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天下第一的你啊!这天下漂亮懂事的女子千千万,可是……英勇帅气,救我与危难之际的曹云飞只有你曹云飞啊!” 听到这里,覃芙蓉竟是哑然无语,他是没有想到上官昆阳能疯狂到这种地步!为了喜欢曹云飞连权族那一对人尽皆知的男性爱侣的案例都给搬了出来,看来这是铁了心要跟曹云飞成好事。 到此,覃芙蓉无奈一叹,举杯抿酒,思索连连。 看着默不吭声的覃芙蓉,上官昆阳有些吃不准对方,便是试探地问道:“怎么?我那句说错了吗?其实……曹兄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对吗?” 看着乞求且可怜楚楚的上官昆阳,覃芙蓉轻声一叹,说道:“你想过吗?你我的身份,可不能跟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相比,他俩的事情,虽是在龙王陛下默许的情况,可是怎么说也是太不上台面的,毕竟这主流文化下还是不太允许断袖之癖的事情……而至于龙王陛下默许了,那是这两个人为权族做出了权族多少的奉献和牺牲,和着他们二人在权族的贡献相比,他们的情爱已经不算是事情了,他们的正面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即便在情爱上世人的眼中是有些瑕疵的,但是,也不足与他们撼动在权族的地位。” 覃芙蓉便是与这个没脑子的小王爷好好分析一下现状,因为这个糊涂蛋似乎只看到了司徒兰和东方朔在一起的结果,却没有看到这个人付出的代价,为此,覃芙蓉势必要将事情掰开了讲明白才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便是有些愤愤不平,极力与覃芙蓉反驳,为得就是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呢?我听你的意思是,似乎是不是很看好咱俩的事情是吗?没错,我承认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为我东苍流了不少的汗血,他们是我东苍的功臣,可是……这也抹杀了我的功绩吗?我也为东苍的商贸事业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怎么?我上战场就不能够体现我的价值了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微微皱眉,这富家公子的思想就是不一样,他是真不知道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是什么场面,竟是拿自己在富贵窝里得到了肥差比起功绩高低…… 说到底,他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根本没有见识人性杀戮真正残暴的一面。 覃芙蓉无奈一笑,不禁说道:“你那算什么贡献?没有上过战场,就别再权族提什么贡献!我看你就是生活的太滋润了,根本不知道人家疾苦是什么滋味,你就是坐在龙脉之上,享受着祖祖辈辈打下的荫德而不自知,你可知道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坐在你这个位置上,都能够把商渠搭理的井井有条,说白了吧,这商贸是权族的经济命脉,是一定要掌握自己人的手里,你就是出身好点,正好这个位置上需要一个自己人,而你恰逢其时出生在这个时机,这个位置就给了你,仅此而已。” 覃芙蓉又犯了老毛病,只要是看不惯了,便是一定要说出口,根本不会惯着对方。 自然,当听到这一番话的上官昆阳登时瞪直了眼,气红了脸,当即情绪上头,虽是想要说什么,去支支吾吾半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听你的……听你的意思,我这活可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吧?” “也不是没有技术含量,这是与那战场上全力以赴,赴死杀敌的人相比,却是不能够摆上台面来说。昆阳少主,你的人生已经是非常幸运,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你又可曾知道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识轻松地活着呢?为了讨生活,他们干着自己力不从心的工作,在饥饱的边缘苦苦挣扎;你又曾知道又有多少人为了养活一家人,竟是为了几枚铜钱,跟他人争红了眼,或许在你们这些富贵公子哥的眼中,不过是几枚铜钱而已,连平日里给自己下人打赏都觉得拿不出手的玩意儿,可是恰恰就是这几枚铜钱却是这一家几口,三代人一天的饭钱;还有的人被逼到了道德的边缘,因为家中孩子太多,即将面临着家中资源不够分配,只能卖儿卖女……这些你都经历过吗?” 覃芙蓉冷冷叙述,便是将这底层人生的疾苦都与那上官昆阳摊开了说。 到此,上官昆阳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难看。 “你……你……与我说这些干吗?我……我……我命好也是我的错了吗?” “你命好那是你上辈子积攒来的福分,在这一辈子上,你却要白白亏损掉吗?无尽的消耗福气,也是对人生的亵渎和不负责任。你与我说什么自己生来不易,自己人生疾苦……在听来就是觉得可笑至极!与我谈什么人生功绩呢?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姿态,够格吗?” 第3176章 234.镜花水月(覃芙蓉笑着应答上官昆阳的难题) 眼瞅着覃芙蓉声色俱减,那上官昆阳气势越发足了起来,竟是装着胆子,侃侃而谈—— “曹镇主,你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穷人过日子有多艰辛是吧?若不然你也不会有刚才那么深刻的感悟对吗?就是因为穷怕了,所以才想着要带着自己的国家过上富裕的日子,你又这样的想法没有错,谁人都不想以为穷困而限制了发展,西疆想要有发展,第一步肯定是要脱贫的,对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依然垂眸品酒,只是她眉宇微挑,似乎已经把对方的话听到耳朵里去。 “曹镇主,既然今日咱俩把话说开了,昆阳该说不该说也都说了,那咱们今日就坦诚布公了!你们西疆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心如明镜,到底是你们西疆现在更加迫切与我东苍联合商贸,发展经济;还是我们东苍急需多一个下家来刺激贸易呢?到底哪个更迫切呢?不言而喻了吧?” 覃芙蓉明白上官昆阳言外之意—— 西疆没了东苍的资金入驻,便是永远不可能突破现状,依然维持穷困的局面;而东苍则不是,他们手中有钱有势有资源有能源,与谁合作都是合作,不一定要非得与西疆合作。 换言之,不与西疆合作,根本上不了东苍的国体,而西疆则不同,若是没有这一次的合作,国家的发展智能处在停滞的局面,穷的依然很稳定。 所以,再次局面上看,倒是西疆更加迫切促成两国联合贸易的局面。 想到这里,覃芙蓉缓缓放下手中酒杯,抬眸一眼深沉,便是幽幽道:“所以呢?上官少主就是借着机会想要趁火打劫是吗?若是我曹云飞不委身于你,你就不愿意帮我是吗?” 此刻的覃芙蓉依然摆出一副清冷姿态,即便知道自己身处危机时刻,她还是要保持情绪的稳定,仪态的大方,气势上绝不能输给对方。 “我……我也不是要趁火打劫……只是……凡是都要个等价交换吧?我都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了,总是要在身上讨点什么吧?你说……这做人总不能老是当冤大头吧?” 上官昆阳自知道自己有些话说出来情理上有些理亏,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在权族没有绝对的施舍,只有等价交换的权益,若是施舍,也是要看被施舍的对方是否有未来可期的价值,若是是一个人才,给予相应的帮助,哪怕是现在看不到当时的收益,当时在长远的未来,在这个人身上也是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上官昆阳看着那覃芙蓉略带生气的脸,便是换了一副笑脸,赔笑着说道:“我是细化你的~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要求过分的,只要能够得到你恶心意就好~你说吧,这商业投资也是要看回报率的,我这懒得与你评估什么回报率了……至少……让我在感情上有些汇报可好?” “怎么得到呢?有些话非得让我说的在明白些吗?你我身份的不同,不仅仅是因为我与昆阳少主都身在高位,而是咱们代表的是两个国家的利益和形象。我知道你会说什么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的例子来反驳我,可是昆阳少主知道不,你们权族的重臣端袖之癖的事情也就是肉烂在你们家人自己家的锅里,其实外祖很少人打听这种事情,而咱俩可不同啊,往里了说,你我是手足兄弟,若是与你……只怕是要坏了我西疆的祖训,伤了权族的脸面;往外了说,这事情到底是不能被天下百姓所了解,到时候你我便成为街头巷尾的一桩笑话,你真的不点都不在名声吗?就算昆阳少主豪放,不在乎,试问你家的父皇还有皇叔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覃芙蓉自知道站在商业交易的利弊上,曹云飞的立场不占优势,而唯有打得出一张漂亮的感情牌,才能够镇得住对方。 果然,此话一出,那上官昆阳脸上沉闷了下来,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实事。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就算不讲明白,也是客观摆在那里的,不可能被人忽视。 覃芙蓉见准时机,只看那上官昆阳气势大减,便是不急不慢幽幽道—— “昆阳兄是要冒着大逆不道,丢尽国家颜面的风险也要与我曹云飞厮守终生吗?如此情比金坚的情义,让云飞实在难以承受,若是要以此为代价,只怕云飞难以接受。” 覃芙蓉索性就说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玩什么虚的,有话直说,也是符合他曹云飞的性格。 到此,上官昆阳有些着急上火,急着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昆阳少主刚才是与我分析利弊对吗?那我也讲一讲我的真实想法,我知道昆阳兄的情义,而若是为此妥协了,我算不算是一个小人,为了金钱利益还选择了蒙骗自己呢?好吧,就算是我妥协,咱俩在一起了,然后呢?我西疆民众得知我是这样一个君王,便会对我大失所望,不再信仰我这个人;而你呢?境遇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呢?因为一场不切实际的恋爱,让权族蒙羞,让自己的皇叔和父皇出来为你发声,为你擦屁股,然后呢?为了阻断你我之间的感情,幽闭你,刺杀我?他们是不会对你下手,因为你是他们的至亲之人,唯有对你小惩大诫一番算是了事,而我呢?大可通过这个机遇刺杀我,吞并西疆~从今之后,这世道就再也没有西疆了,群龙无主之下,西疆就成了权族的囊中之物……呵呵!昆阳兄你的爱不是蜜糖,是毒药!是将我推向死亡的毒药!是让我亡国灭种的毒药!合着你给承诺的那些小恩小惠,我还是先守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国家的主权领土完整才最重要。” 一听到这,上官昆阳登时一脸黑,他知道覃芙蓉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显然听到此,他的目的没有达成。 “所以——说到这里了,云飞就想问昆阳少主一句,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占有欲作祟,只是为了占有我呢?你的一分爱意,可以毁掉一个镇主,一个国家,你说你的爱意到底沉重不沉重?” “我……我没有想到那么长远,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啊!” 第3177章 235.镜花水月(上官昆阳纯真且自省的一面十分讨喜) “我……我没有想到那么长远,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啊!” 经过覃芙蓉一阵理性的分析后,上官昆阳不禁干咽了一口气,登时吓出了一场冷汗。 “不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呢?这件事情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还有……皇叔和父皇不是那样的人……” 上官昆阳是没有见识过自己父皇和皇叔的雷霆手段和阴损计谋,自然不敢相信覃芙蓉所言之事。 “我想……曹兄是不是对我父皇和皇叔有什么误解呢?他们可是我见识过的最好的人,他们从来都是乐善好施,对人十分和善,旁人若是需要他帮助的话,他定会第一时间始于援手,特别喜欢乐于助人……” 上官侯爵脑海中全是那两位龙王对方粉饰过得好人的一面,而他们二位丑恶阴险的一面,上官昆阳根本没有机会触碰。 “虽然……虽然……他们二位对我要求严格了些,平日里也经常教育我,训斥我,当然这些事情我父皇干的居多,皇叔则是脾性极好,不会像父皇对我要求那么严苛……但是他们是好人!是我见识过最好的人啊!” 上官昆阳激动地为上官侯爵和上官诸侯辩解,他是真的单纯,这样的单纯根本不像是会装出来的。 覃芙蓉看到这样的上官昆阳,听着对昂说着那所谓的笑话,她呵笑着摇了摇头。 这人心若是美好,那是真的没有见识过人性中真正的恶,所以才会这般单纯的成长。 而若是让你换一个环境,从小都每时每刻都是在见识人性中的恶,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说出来这样幼稚的话来呢?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出身不同是吗?单纯这种像极了钻石的品性,那是需要高昂的人生来作为的代价的,不是人人都能活得如此轻松,每天都享受人性之美。 人性之美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它可比金钱,地位,名声和权利更加的纯粹,令人向往。 很多人拥有了金钱,地位,名声和权利之后,内心却像是干涸的土地,再也汲取不了一丝半点的养分,他的眼神空洞深邃,仿佛看透人心的一切,都又失望与人生的一切。 看透了却不愿意说透,那是因为知道戳破了人性之恶的遮羞布,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反噬伤害。 为了免受其害,宁可三缄其口。 而这样,自己的内心却还在不停地被荼毒,曾经一片向往美好的土地,就这样被恶的种子占领,遍布,腐蚀,知道彻底腐朽下去。 人内心本是渴望美好,渴望希望…… 而连同这最后的希望也因为每天日子中的丑恶而被渐渐的消弭殆尽。 为什么? 同为是人,自己活得那么卑微,而对方却可以活得如此纯粹呢? 谁说他上官昆阳是这权族最蠢笨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不尽然,他可是权族被保护最好的人啊! 其实,覃芙蓉所不知的是,上官昆阳从前也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是上天怜悯,让他遇到了武明道了,为了能够让上官昆阳的成长路上多一些阳光,少一些仇恨,武明道为上官昆阳拔取了记忆,让其成为一个内心纯洁的人。 若是曾经那些年的记忆重启的话,只怕现在的上官昆阳肯定不会活得像现在这样的恣意和潇洒。 看着覃芙蓉一脸嗤笑之色,上官昆阳有些不乐意,却又不敢大声呵斥,表示小声试探道—— “曹兄,你笑什么呢?” “我没笑啊~” 对于这样的傻子权二代,覃芙蓉不想做太多的解释,所想有时候不知也是一种福气,自己又何必非得去戳穿他身边那些人丑恶面纱呢? “你刚才就是再笑……我看得真真切切……还能有假?” 对于覃芙蓉的敷衍,上官昆阳明显不满,小声嘀咕起来。 覃芙蓉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在笑,不如就来你说说看,我再笑什么?” 有些话题既然是自己接不下去,最好的应对的办法就是把这球给踢回去,让他自己说。 上官昆阳抿了抿嘴,说道:“是你在嘲笑我太幼稚了是吗?我知道我的脑袋不灵光,旁人总是拿我和父亲对比,说我就不像是他父亲的儿子,父亲那聪明的基因我是一点都没有继承。还有的会拿我与玄华比……我知道玄华聪明,会来事,会说话,我就是有个十个脑子,也比不上他的那一个脑子……还有的说,我一点都不像是父皇的儿子,相比之下,玄华倒是比我像得多……”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自己也不是一个铁人,总是被人对比,还是那个被比输的……自己这么可能会舒服呢? “行吧!我就是这样的人,那又怎样呢?我笨了点又怎么了?这人的聪明是天生的,我天生蠢笨,脑子就是转不过来弯,那也怪我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无奈一哼,便是抬手给上官昆阳的酒杯中填满的酒水,然后一手拂袖,一手摊手,邀请上官昆阳饮之。 看到此,上官昆阳也没有客气,抓起来杯子,一饮而光。他抬袖抹去嘴角的酒迹,继续道—— “这天下就没有完人,我上官昆阳不聪明就不聪明了呗~怎样?还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吗?我的头脑是脱了权族的后腿,那也不是我想得不是?父亲总是念我,那我也不想如此啊?别看那些官员表面对我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其实背后也没少骂我不是?说我就是权族最大的败笔,若是这权族日后交到了我的手上,那就彻底没希望了!呵呵……我又没说自己要当这权族的王,用得着他们操心了吗?帝王有帝王的魅力,寻常人有寻常人的快乐,怎么?非得所有人都要活成父皇和王叔那样吗?若是这世道上这么多的能人在世,这世界不久大乱了吗?就是因为有我们这样安于天命,不争不抢的人存在,世界才会显得和谐,若是各个都是争强好胜的主,这世界还有安宁日子吗?” 听到此,覃芙蓉噗嗤一笑,对于眼前这小子,深入接触后,她是真的越来越喜欢…… 第3178章 236.镜花水月(上官昆阳真性情流露) “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也知道别人对我是什么评价,我在权族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不好就不好了呗~那又如何呢?花园里的花朵百花争艳十分抢眼,试问若是没有绿叶的衬托,那树干上光秃秃就剩下一个株头盛开,那样就好看了吗?纵观花园里的花朵,唯有盛开季节才会有花团锦簇的局面,而平日里大多是绿叶撑起场面,一年之际,花期数日不过寥寥,而绿叶灿烂却是三季,试问,这花园里的花朵到底是绿叶重要还是花朵重要呢?” 上官昆阳颇有感悟的话,让覃芙蓉脸上浮起一丝惊奇,没成想这小子脑子里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来,这倒是让人越发意外了。 “呵呵~这倒是我听来惊奇的说法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上官昆阳醉醺醺地看了覃芙蓉一眼,又说道:“曹镇主纵使你在厉害,是一国之君,我就问你一句,你一个人能成一国吗?你一个人能成一军吗?若没有安于天命者侍奉你,若没有心怀重臣的良将之才追随你,你觉得以你之力就能够成就西疆吗?” 覃芙蓉呵声一笑,心中道:呵呵,有点意思~现在这是上升层面与我开始谈及国家政治了是吗? “昆阳少主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你的意思就是帝君与百姓的关系是鱼水相容的关系是吗?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别瞧不起谁是吗?” 上官昆阳竖起来右手食指,玩味的摇了摇手指,一本正经道—— “不全是~曹镇主的意会只是那些说在明面上好听的说辞罢了,在这世界上,存在着人与人之间的阶级,怎么可能是完全的平等呢?人与人之间能量是有差异的,能量大的人身负重任,自然要承受的事情会更多,而能量小的人则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能够顾得上自己,顾得上自己的小家就够了。而我想说的是,这天下能量大的人不需要太多,而大多是能量小的人因为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意义,便也不会多想,安心立命,做好自己的本分事,什么野心和欲望在这种人身上根本不存在,因为知道自己就没有能力,又何必去争去抢,那不就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吗?而这个社会上,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人,就是因为这样群体的存在,才能够造就国家的安稳。” 覃芙蓉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起来,因为上官昆阳的观点和以往自己接待科那群客人的观点完全不同,合着那些夸夸其谈,骄傲自大的客人相比,与上官昆阳这样的聊天才是真正的舒服。 虽然自己身处高位,却不曾看不起任何一个贫苦阶层,甚至于覃芙蓉有时候还挺羡慕那些安贫乐道的人,至少他们是自由的,至少他们的内心是干净的…… 快乐这种东西,对于覃芙蓉这样的人就是奢望…… 覃芙蓉听着有趣,不自觉间又给他上官昆阳加了一杯酒,说道;“不曾想,昆阳少主竟还有如此独到的见解,继续说下去。” 看着覃芙蓉要有兴趣,那一脸好奇十足的表情,上官昆阳感受到了无比的满足,竟是突然来了劲儿,夸夸其谈。 “旁的不说,就说我吧~我就是因为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怎么聪明,对权族够不上什么的威胁,所以我皇叔才敢如此重用我,把商渠交给我来管理,我手下几人都是他龙王陛下派过来的心腹,其实我每天的工作也没有多大的量,该吃吃该喝喝,只要我不管闲事的话,我在这个位置上就能够一直做下去,我又何尝不知道我是一个挂名的七星君,没能力没实权,但是有一点则是皇叔最看重的。” “是什么?” “那就是容易满足,对于权力没有那么多的贪婪,况且我就是贪权又如何?就我这脑子,即便真的让我去放手去做,只怕那结果十分惨淡,我就是他们口中经常念叨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 说着,那上官昆阳自嘲的大笑了起来,自己何尝愿意落一个这样的名声,但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罢了,这样也挺好,我不管事也不坏事,过得体面也不心累,也算是一种福气了吧~我知道父亲对我恨铁不成钢,希望我成才成事,能够成为这权族经济命脉真正的主事人,可是我若是真的成为父亲希望的那样的人,试问我真的在这个位置上做多久呢?人啊~有时候不能太精明了,你说是吧?曹兄~” 听到此,覃芙蓉一愣,这样的话怎么那么熟悉呢? 看来自己是真的小瞧了对方,那上官昆阳真的傻吗?不尽然吧,他才是真正的大聪明,这就是古人训的大智若愚的状态吧。 覃芙蓉眼神微眯,抬手品酒,落手放杯,便是有意问道—— “那昆阳少主到底真的傻,还是故意装傻来维持自己的现在的地位呢?” 被问到了正点上,上官昆阳呵呵笑道:“我也是真傻,那什么账目,结算啊,进口出口的贸易差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着就头疼,我又不是从小干这一行出身的,你让我拿东西,鬼才看得懂!我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罢了,我有自知之明,却又是也是要面子的不是?咱们都是男人,这点上你应该明白吧。” 大概是酒水到位了,上官昆阳本也就是一个实诚的,有什么说什么,当真是不背着他覃芙蓉。 听到此,覃芙蓉还算是满意,也不像从前那么讨厌上官昆阳这个人,反倒是对他的好感度倍增。 在权族,像上官昆阳这样的人,这样的品性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覃芙蓉笑道:“昆阳少主可是这权族少有的真性情,在下佩服。” 说着覃芙蓉又为上官昆阳杯中填上了酒水。 上官昆阳摆了摆手道:“拉倒吧你~你是再腌臜我吗?什么真性情啊?我在权族所谓的真性情,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个妥妥的二百五!曹兄这是在夸我,还是再骂我呢?” 听到此,覃芙蓉噗嗤一笑,接而掩面别头,她实在不想让对方难看…… 第3179章 237.镜花水月(上官昆阳对上官侯爵最真实的感受) 极乐阁的女子为何受欢迎,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各个又国色天香的容貌,最重要的是知分寸,识大体,懂情趣的内在品质。 一个高品质的官人可不是仅仅只有美貌傍身,在人精中你若是没有高超的情商才是他们在业界杀出一条血路的必杀技。 而这耐下心来,打开客人们的心扉,倾听客人们心中的仇怨,进而为他们内心疗伤便是这极乐阁中的女子必须课之一。 倾听其实是最好打开人心的方式—— 倾听能够获得对方内心真正的想法,在沟通的过程中,懂得倾听的人能够在听的过程中摸清大意,心领神会。注意倾听别人讲话,可以从他们说话的严调、表情肢体语言中,了解对方的需装、态度和期望。这就要求我们听清并正确理解对方说的话,还要通过询问了解到对方内心的真正需要,更要从肢体语言去破译对方言谈背后的真实意图; 倾听能培养亲和的关系认真倾听,能够体现你对他人的尊重,同时你也赢得了对方的尊重。倾听是一种姿态,是种与人为善、谦虚谨慎的姿态,这种姿态可以使人海纳百川、虚怀若谷。认真倾听他人的情愫,辉发现能够体会他人的喜怒哀乐走进他人的内心世界,是你们的有请更加的牢固; 倾听更是一种非凡的才能,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完成的,倾听满足了对方的需求,认真倾听对方的谈话,是对讲话者的尊重,而正因为这种尊重,可以使人们交往更加有效,并给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倾听不仅是一种才能,也是一种修养,能够在潜移默化中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使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还能欧提升自己的能力。耳听八方,能使倾听者最快的接触道时代的资源和核心利益的关键信息。广纳群言,能使倾听者保持清醒的头脑。在沟通的过程中,理解是人人需要的,不只是被理解,同时也是理解别人。 纵使鼓乐酒色能够让人一时心迷醉,让人会忘乎所以地放下心中芥蒂,自由翱翔在美色之间,驰骋兴奋。 而对于纵横勾栏之所的客人们,过了这时限后,那心中的忧愁仍是忧愁,未曾减弱过半分,现实问题总归还是在哪里摆着,得不到任何的改善,又怎么可能让那些客人真正解忧呢? 寻常的妓馆,不过是通过一时的寻欢作乐,让你暂且忘记了痛苦和忧愁,却无法帮你达成心愿。 而极乐阁则不同,这里的艺伎各个都是玩弄人性的感受,她们有的是手段撬开你的嘴巴,直入你的观念,倾听你的埋怨,再通过向上反应,再又覃芙蓉做出信息调配后,将这些隐在水面之下的信息整合出来一些规律来,然后上报给上官侯爵。 当看到覃芙蓉送来的情报后,上官侯爵便可知道那些官员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便会动用权利,根据这一段时间的局势需要,让一些人称心如意,让一些人老实收敛,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权利的掌控者,就是可以在对自己有利的局面下,调配权利的导向,就像是做渠引水一般,顾全大局,筹谋新局。 而从覃芙蓉得来的情报是何等的重要,极乐阁是官家最看重的妓馆,若是没有了覃芙蓉自己便是少了一个得力的耳目。 上官侯爵利用覃芙蓉的这层关系,得来自己想要得到的情报,进而可以进一步借力打力权衡朝堂关系。 而覃芙蓉也同样可以通过上官侯爵权力所向,达成来此消遣客人的意愿,为其排忧解难,成为他们的真正意义上的解语花。 而这些客人呢?说白了也不过是权力场上的一只猎物,他们不会是第一只,也不会是最后一只。 覃芙蓉已经看过了太多的高权贵族为权利所痴狂,为权利所疯魔,曾经不可一世的弄权者,跌落神坛,成为万人唾弃的小人…… 这样的桥段在覃芙蓉这里略见不鲜,她的内心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波澜不惊,更是到最后的麻木不仁。 覃芙蓉的内心早已经百炼成钢,那些慕权显贵之人,活该他们如此下场,谁让他们各个心生贪婪呢? 而对于上官昆阳这个人,起初覃芙蓉不抱什么好感,毕竟向他这样的纨绔公子哥她见识多了,更是对其群体嗤之以鼻。 只是今日的上官昆阳倒是让她有了意外的惊喜。 一个看似糊里糊涂,蠢笨张狂的皇后贵族,却是有着难得的人间清醒。 想到这里,覃芙蓉又是好奇的问上一句:“昆阳少主不是之前对龙王陛下影响挺好的吗?怎么一提到自己的官位的时候,你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听到此,上官昆阳下意识地干咽了一口气,便是说道:“皇叔对我是极好的,平日里即便父皇在如何斥责我,他也不曾对我有过一丝半点的训斥,凡是好事也是想着我,他对我的好我是清楚的……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总是有些隐隐恐惧,对于皇叔我是内心喜欢的……但是我也很害怕他……按理说他对我那么好,理应我该与他多亲近些,可是我……我……说实话吧,我不敢走近皇叔,大概是龙威霸气太甚,我只要一走进他,就害怕极了,想赶紧逃离他……” 上官昆阳这才道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而他所不知的是,脑子的记忆可以删除,而身体上的记忆可不是那么好删除,那一日九龙问天,上官侯爵登基皇位时,对他产生的惊吓只怕这辈子他都难以忘怀。 武明道可以帮他删除头脑中的不好记忆,而却没有办法将其所有被伤害的痕迹从这个人身体上清理干净。 以至于上官昆阳身体已经有了严重的后遗症,对他上官侯爵怎么都亲近不起来。 “所以呢……不管皇叔让我做什么,我都会老老实实照做,与其说是我喜欢他,更真实的感受是——我害怕他……” 第3180章 238.镜花水月(覃芙蓉早年对上官侯爵作为有所不满) 那一日武明道带兵破军乾青宫,为解救上官侯爵他可谓是功不可没。 而做为上官侯爵的忠实守护者,虽然那个时候的覃芙蓉与武明道并不熟悉,可是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覃芙蓉十分默契地充当起了武明道的内应,为其处理掉权族内部的障碍后,命人为武明道打开了城门,这才有了武明道轻轻松松突破城门的结果。 同样,在天坛之上,上官侯爵是怎样对上官昆阳的模样,覃芙蓉看得清楚。 那个时候的覃芙蓉不敢多言,即便心中对上官侯爵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但是在那种场景下,她的立场和处境不予许她多说一句话。 覃芙蓉只是看到了上官侯爵当众欺辱上官昆阳的种种场面,却不曾看到乾青宫囚禁上官侯爵的那些凶残的场面…… 在上官侯爵身上每经历的一份痛,他都要家被换还到上官诸侯的身上,即便是还不到上官诸侯本人身上,也要还到他的子嗣身上。 那个时候的上官侯爵已经杀红了眼,早已经被权利反噬了,什么亲情什么的,他都已经看不到了眼中了。 覃芙蓉也是从那一刻看到了上官侯爵人性中最为残暴的一面,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侄儿,自己连同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动的侄儿,却在权利的面前,那人的性命就如同蝼蚁一般…… 覃芙蓉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禁心中失望透顶,自己曾经最看好的二皇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在权利之下,这人性是不是显得也太血粼粼了呢? 而也是在同时,她注意到了一个人,也是这个人让她看到了处理权利的另外一种做法。 武明道不畏强权,不惧压力,竟是在虎口中夺食,就在上官侯爵面前硬生生抢下了上官昆阳,毕竟他送到了天门封印了十年的寿命。 也就是这件事情,让她覃芙蓉对武明道的好感度倍升,为他俩后期的友情奠定了基础。 不是每个人都会被权利所控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强权抹灭人性…… 权利可是左右一个人,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却也不是能够改变所有人。 武明道不就是这样一个特例吗? 当一个人不被权利所控制的时候,他足够强大时,内心全是普度天下的善念,悲悯天下,权利就会成为他的工具。 这就是武明道与上官侯爵最大的区别,一个是被权利所操控,一个这是能够操控权利。 “权利是一个好武器,用者不善时,终会害人害己——” 这是武明道挂在嘴边常说的一句话,而这句话却让覃芙蓉受用终身。 境界上的差异,就早就胜负的解决,上官侯爵注定是他武明道的手下败将,一个欲望野心满满之徒,和一个无欲无求却总是考虑他人处境的人,对于至尊地位的执着不同,目的也会有所不同。 若是让他上官侯爵当政的话,他只可能为一部分人服务,就是生活在社会顶层的那小部分人,由他统治的王朝阶级化越来越分明,穷人更穷,富人更富,因为他也是属于食物链顶层的那一群人。 这种人只会为自己阶级考虑,根本不会考虑下面人的痛苦,变本加厉的压榨民脂民膏,只为了更好的巩固自己的权利所在。 而武明道则不同,他向来没有什么阶级的眼光,普天下之人不论是谁,他都会真心相待,根本不会拿什么贫富强弱去衡量任何一个人的好坏与否。 他曾经也是混迹与市的人流子,也知道底层人的艰辛和不容易,他若是真的看不起那些人,便不会溶于其中,成为其中一员。 武明道还经常与覃芙蓉言说道:“人好坏与否,不在于贫富,而在于心境,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是俗语,但是呢也不完全如此,就像老庄这样的人,他活得特别通透明白,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名利更是负累,无事一身轻,当一个人想要的太多,他的内心就会负重太短,又何来清静洒脱呢?身穷再不济,也不能心穷,身穷者可通过双手改变现状,而心穷者纵使富甲一方,统领一国,在他的带领下,财富辉渐渐消散,国家会瞧瞧衰败,因为他的内心支撑不了一个强大势力的发展。” 听到这里,覃芙蓉更是颇为感悟,她非常理解武明道口中所言的心穷之说,因为她就是一个心穷的人。 心穷之人的悲哀在于:心里永远装着一个“我不配”,把收获和报酬看成恩赐,总害怕会失去这些东西,越害怕越控制,越控制越容易失去。 不怕人穷,就怕心穷。将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紧,往往会流失得更快。 俗话说,人穷熬一时,心穷毁一生!人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穷,人穷不是穷人最大的原罪,心穷才是穷人很难翻身的主要原因。这是因为,一个人假如心穷了,那么他的思维就会变得十分狭隘,认知能力也会有很大的欠缺,容易自我设限,格局也会非常之小,很难跳出穷人阶层。 自己虽然吃喝不愁,看似也有一定的地位,可是自己的内心从来不自由,做什么事情都要被方方面面的关系钳制,很难做到随心所欲。 大概是因为自己曾经淋过雨,看到别人淋雨时,就想给别人撑一把伞。 所以,覃芙蓉对待弱小者总是格外怜惜,尽可能地去帮助他们。 而眼前的上官昆阳,早年之前也是被自己定性为弱小者,在天坛之上,覃芙蓉看到了对方卑微懦弱时的委屈求全,也看到了他为了求生摇尾乞怜的模样。 他骨子里刻着的惧怕,正是那些年他在天坛之上受到威胁时,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不管被消除了怎样的记忆,那些不好的记忆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脑子记不住的,身体却清清楚楚记得明白。 “到现在还会害怕龙王陛下吗?” 到此,覃芙蓉有些心疼地问道。 “也不是啦,平日里皇叔待我很好,我怎么会怕他呢?只是,有时候……我能够感受到皇叔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儿……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只有我自己能够体会,给旁人说了,旁人也不清楚……” 第3181章 239.镜花水月(上官昆阳竟是同情上官侯爵的处境) “看你的眼神不对?怎么不对了呢?” 覃芙蓉十分好奇上官昆阳口中所说的上官昆阳对他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该怎么说呢?” 上官昆阳仰着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 “你知道那猛兽在背后盯着猎物的感觉吗?就是那种感觉,虎视眈眈……我明明就能够感受到了皇叔是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我真的与皇叔对视的时候,对方就换了另外一副面孔,还是从前那张温和的眼神看着我……我告诉自己那一瞬间的盯视估计是我的错觉,可是……这种错觉的频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些呢?直到有一天,父皇与我说……” 大概是与覃芙蓉交谈的时间让上官昆阳彻底放松了下来,跟对方说话也越发没了顾忌。 “说了什么?” 覃芙蓉下意识地问道。 上官昆阳干咽了一口气,脸色变得谨慎了很多:“曹兄这话我本来是想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说的……可是你是曹兄,我知道你这个人冷酷了些,但是嘴巴还是挺严的,与你说也无妨,免得在我心里压得难受。” 覃芙蓉一听这里,彻底乐了,说道:“你相信我啊?” “当然,因为你是曹兄啊!一个曾经讨厌我至极,却在我为难时期,救我于水中的救命恩人,你能对我不计前嫌,而我又何来不信任你之说呢?” “呵呵~既然你那么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曹云飞洗耳倾听。” 上官昆阳从而一叹,说道:“我父皇说,皇叔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心眼里喜欢我,即便是喜欢也是做个旁人看得,他那个人可是一个比任何人都看着极度自私的人,他水都不会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己……”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愣,没有想到上官诸侯背地里会这样评价龙王陛下,不过这样的评价却是挺深刻的。 覃芙蓉故装姿态,呵呵笑道,便是装作曹云飞的口吻,继续套对方的话道—— “你这话说的,是你父皇会说的话吗?我怎么听着不像呢?龙皇陛下可是与龙王陛下兄弟情深,亲密无间,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上官昆阳摇了摇头道:“我父皇是听敬佩我皇叔的,但是他也对他是多有防范,他是这样评价皇叔的,一个六亲不认,兄弟不靠,朋友出卖,手下算计的人,还能够活得那么坚挺,你觉得的人还会有所谓的真心吗?那个人是真的铁石心肠,就算是那些年曾经有过心软的时候,也被时间的蹉跎改变了心性,这世间做人难,做皇权贵族更难,而做上官家的龙王更是难上加难……二皇叔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受尽了常人受不了的折磨,他得到和他失去的都是成正比的,他为了守住了手中的权利,选择放弃了亲情、友情、爱情……其实二皇叔这个人活着也是在可怜。” 听到此,覃芙蓉眉宇微挑,便是敛着眼眸,为上官昆阳倒酒,而后又继续问道:“可怜吗?我看是你自己这样认为吧?你看看你二皇叔过得有多风光,武师尊走了以后,他可是天下最厉害的王者,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他愿意,便是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若是他还是可怜人的话,那这天下还有可怜之人吗?” 上官昆阳竟是一叹,说道:“你以为龙王陛下那个位置是好坐的吗?怎么可能呢?他也有他很多的无奈,你看我皇叔,都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身边连个知热知冷的人都没有,最可悲的是,你看看他的贴身心腹,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二人动不动人前秀一波恩爱,你觉得龙王陛下是什么心情吗?” “哈哈~什么心情啊~他龙王陛下从来不缺女人,若是他想要,这天底下的女人便会前仆后继地奔向他,他那么优秀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缺少仰慕他的人呢?” 覃芙蓉这是被上官昆阳的话给逗乐了,没曾想上官昆阳确实是一个思维惊奇的主,这样的想法竟然会出自于他的脑海,也是够可以的了! 他这么弱小的人,倒是有悲天悯人的心,竟然还同情起来上官侯爵额的处境,试问,人家需不需要你同情呢? 覃芙蓉便是站在上官侯爵的角度上说话,三言两语便是要打法他上官昆阳。 没曾想上官昆阳接下来的话,竟是让覃芙蓉当即汗颜。 “没错!以我皇叔的身段,这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只是……爱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和力量的好不好?当一个人内心匮乏到了极致时,他是没有心情去爱一个人,很多人都是爱无能,因为考虑自己得失太多,总觉得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能得来怎样的回报……其实不然,爱一个人真正的含义不是算计,而是用于付出和奉献,既然爱了,又怎么算计得了得失呢?爱情是多么纯粹的东西啊!它的美好就在于不管是否有结果,都会奋不顾身地想要为对方付出,哪怕是没有结果,也……也希望对方能够过得好……而这样内心有力量的人其实并不多……”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竟是用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覃芙蓉,那眼神暧昧且羞涩,意味十足。 看到此,覃芙蓉不禁鸡皮疙瘩起一地,她有意举杯,以此来回避对方的炽热的眼神。 “呵呵!怎么让你这么说,倒是把一厢情愿说的那么伟大了呢?” 覃芙蓉实在不敢与对方对视,那样的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 他上官昆阳这是在变相宣扬自己为爱奉献的精神。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喜欢的人是那武家二小姐,我既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得真切,所以我才讨厌她武玄月。” 听到此,覃芙蓉一愣道:“什么啊?你既然什么都清楚,为何……还要对我如此执着呢?” “因为我的爱是有力量的!我爱你所以我想竭尽所能地去帮助你,而你不爱我只是现在暂时的事情,没准待你有一天醒悟了过来,就会回头看我了呢?” 第3182章 240.镜花水月(覃芙蓉向上官昆阳摊牌) “因为我的爱是有力量的!我爱你所以我想竭尽所能地去帮助你,而你不爱我只是现在暂时的事情,没准待你有一天醒悟了过来,就会回头看我了呢?” 上官昆阳两眼眨巴眨巴看着覃芙蓉,那样蠢萌的模样当真是又可爱又可笑。 “你想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我到底哪里差了呢?论其家室,我一点不比她武玄月差,论其身份我可是权族的长皇子,而她呢?却是武门的庶出,说白了,那地位就比下人好不到哪里去。还有……” “还有什么?” 覃芙蓉听得有趣,便是津津乐道地看着上官昆阳冒傻气。 “还有……其实我觉得吧那武玄月也没有多喜欢你来着……我看她就是为了利用你,才吊着你的胃口,论其喜欢,她武玄月比着我可是差得远了去。” 听到此,覃芙蓉陡然挑眉,又问道:“哦?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月儿呢?其实月儿也没有说的那么糟糕了。” “还不糟糕吗?就她那样的有什么好的呢?虽是有了个拿得出手的家室,然后呢?她还有什么呢?没错~这段时间她是闹腾的挺厉害,不过就她这样的小鱼小虾还能翻起来什么风浪呢?只是比较幸运而已,侥幸得到了现在的一切,但是幸运之神不可能一直站在她这一边,而我则不同,我身后有庞大的权族为我撑腰,你选择了我,就是选择了一路富贵锦绣。而选择她武玄月,你可知道日后你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覃芙蓉呵呵笑着,又为上官昆阳杯中填上了酒水,说道—— “怎么听你的话的意思,倒不像是介绍自己,而是把自己当成商品在推销,你的字里行间说的都是自己的这件商品有多少优势有多少吸引人的地方。” 上官昆阳一听这里,也是觉得尴尬了,便是与上官昆阳说道:“我不是干的就是这一行吗?所以……嗨~我也是觉得曹兄对我有什么误解,你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我身上的长处,为此我不得为自己申述一下吗?若是可以把爱情比成交易的话,那我就要让曹兄知道选择我的种种好处,若不然你还会一意孤行的追随那武玄月,却不知道珍惜身边人。” 听到此,覃芙蓉笑着摇了摇,便是举着杯子放在了唇边,慢慢地品,细细地允。 上官昆阳见到此,便是不满地问道。 “你又在想什么呢?” 覃芙蓉适才缓缓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说道:“我在想你这话说的挺有意思的,若是感情这种事情可以拿出身、条件和身份来衡量的,那问题倒是简单的多了。”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有些不满了,嘟囔道:“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选配偶也应该是这个道理吧,谁不想在配偶的问题上找到跟自己更适合的人选呢?这些附加条件会让的身价倍增,成为提升我资本的筹码,我又为何不能够拿出来说事呢?” 覃芙蓉又是一副轻笑之色,缓缓说道:“你说的这句话倒是中听了些,就是那句合适才是硬道理!没错,昆阳少主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我没有理由去拒绝这么多的诱惑,可是挑媳妇看中的是核心实力,而不是那些附加条件,唯有合适才是最重要的,总是昆阳少主身价连城,出身帝王之家,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让我成长的人,能够陪着相守到老的人,一个我心甘情愿为其付出的人。” “那为何我就是不能是那个人呢?我怎么就不可以陪着你成长,能够与你相守到老了呢?” 一听到这里,上官昆阳这就急了眼,极力为自己争取。 覃芙蓉又是笑着摇了摇头,便是耐着心思解释道。 “昆阳兄好像没有意识到了自己的理解误差,这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只愿意为自己心爱的付出,而女人可以为了条件环境而妥协人生,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从古至今,男人都是狩猎型的动物,他们只对自己的目标感兴趣,而没有成为自己目标的人,估计他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兴趣。就想老虎喜欢吃肉,你却要给他那一锭金子,告诉他这锭金子有多值钱有多好,有了这金子你可以买到天下很多的东西,而那老虎却对金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若是你把他换成了肉试一试。” 覃芙蓉对于上官昆阳这样蠢萌的脑子,唯有找一个简单易懂的例子与其解释。 而听到这里的上官昆阳,显然是不乐意了,便是扯着脖子力争道—— “曹兄这话说得,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什么肉也好,金子也好,我都听不懂,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比那武玄月更适合你!那丫头根本不把当回事,你干嘛还要傻乎乎被其愚弄呢?你跟我好多好,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摘!” “怎么到现在昆阳兄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你是要把我当成女人来圈养吗?我是个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让接受别人的恩惠,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呢?没错在月儿哪里,我是经常被其愚弄,可是她到底还是把我当成男人来看,而昆阳兄你呢?你却想把我变成你的女人……这样的生活不是福祉,是耻辱!我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又怎么辉受得了这样的安排呢?就算是我愿意,你去问问咱们西疆的民众百姓,朝堂大臣哪一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哑然,登时愣愣地看着上官昆阳,嘴巴抖抖索索不成声。 覃芙蓉继续道:“昆阳少主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跟你说白了,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盘菜,我可以为了我喜欢的人牺牲自己,可是对于喜欢我的人,我根本不会怜惜半分,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喜欢我吗?这天下喜欢昆阳兄的人不在少数,我曹云飞不懂世故,不知道好歹,可是天下想要攀附昆阳这样富贵之人的人大有人在,昆阳兄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第3183章 241.镜花水月(上官昆阳惊奇的思维,让覃芙蓉吃惊) 看到上官昆阳执迷不悟的模样,覃芙蓉当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概是与上官昆阳交谈过程,她多少对这个傻小子有些好感,便是动了些恻隐之心,以一个公正人的角色来劝说对方。 当一个人被爱情痴迷了双眼,执迷不悟时,这个人的脑子就会出问题,他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想到,只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他的脑袋里面只会臆想出各种与对方情情爱爱的画面,而这些画面却是最不切实际,也是最伤人心的画面。 不切实际的恋爱,一股单相思,会让人成为一个傻子,终日郁郁寡欢,被人牵着心思,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这种单相思的感受,自己最清楚不过,也是最磨人心性的时候。 这些年自己就是这样天天被情爱啮噬着心情,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自我安慰,再到后来已经认清楚了现实,变得冷漠没有了希望……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看到同样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晃悠,大概因为对方的行为让自己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愚蠢,覃芙蓉再也忍不住了,对那上官昆阳冷言斥责一番。 “跟你说白了,你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盘菜,我可以为了我喜欢的人牺牲自己,可是对于喜欢我的人,我根本不会怜惜半分,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喜欢我吗?这天下喜欢昆阳兄的人不在少数,我曹云飞不懂世故,不知道好歹,可是天下想要攀附昆阳这样富贵之人的人大有人在,昆阳兄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两眼惊怔,整个人的脸都傻了,傻呆呆的不知所措,却是满脸惊慌失措,落寞难堪。 “原来……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啊……我在你的心里原来这么招人烦啊……” 说着,那上官昆阳声色落寞地低下了头,那眼睛垂下,一股泪意涌上心头,他委屈的说道—— “早知道我这么招人烦的话……我就知趣点……” 说着说着,那上官昆阳竟然伤心欲绝地抹起来眼泪。 看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哪里会知道自己的语言会这么有杀伤力,竟是把一个大男人给说哭了! “不是……你先别哭了!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了!我只是说,我喜欢武玄月,但是我也没有说我讨厌你……我就是想提醒你来着……” 看着那上官昆阳哭得越发厉害,那覃芙蓉只觉得头疼,便是仰头扶额,怅然叹息,而后低头说道—— “这么跟昆阳少主说吧,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却不愿意回头看一看她们呢?这天下有那么多的选择,昆阳兄你有那么优秀,还会害怕缺少伴侣吗?你我确实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呢?” “我是男的啊!” “那巧了!我也是男的啊~男人之间主坦诚,你我都最了解男人,不比那女人小心眼,爱斤斤计较,女人这种你其实远比男人难对付地多!看我呸这样多好,有好懂,有包容,你的一切我都可以接纳~” 此刻上官昆阳根本听不进去劝,简直是中毒太深了,就是一门心思地扑在曹云飞的身上。 覃芙蓉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的回答吗?这上官昆阳的脑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越发来了兴致,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小声抽搭道—— “曹兄是不是有些双标了呢?你自己都不愿意回头看看我,却非要让我回头去看身后那些艳俗的女人们吗?你喜欢狩猎目标,我也是男人,我与你一样的心思啊!怎么?就你的感情是感情,我的感情就不应该值得重视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瞪大了双眼,哑口无言。 不曾想这小子的脑子还挺快,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举一反三,用我给出的力证来反击我,这话说得倒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凭什么?凭什么曹兄的感情就该被珍重,而我的感情就要被漠视呢?为什么曹兄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我上官昆阳就这么不值得一提吗?” 说着,上官昆阳又是那可怜巴巴地看着曹云飞,那眼神充满了委屈和祈求。 但凡是看到这样示弱可怜的眼神,是个人都做不到铁石心肠说难听话吧。 果然,覃芙蓉这一刻内心破防了,她干咽了一口气道,无奈解释道—— “我……我也不是否定你的存在……” “那曹兄到底讨厌不讨厌我呢?” “讨厌倒也算不上,只是……” “那就对了吗!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没成想这话上官昆阳登时来了兴致,兴奋道:“曹兄这样说不就好了吗?我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做人不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总是要给自己留一点后路不是?我就是你最后的后路,我又不要求你马上给我回应,只要别否定我,给我一点希望就好!” 上官昆阳是越说越兴奋,刚才还是一张泪脸,转眼间那心情就雨过天晴,整个人都高兴的恨不能飞起。 而此刻的覃芙蓉内心十分复杂,她算是看不透现在的年轻人的爱情观了—— 什么?不讨厌就等于喜欢吗?这是哪里的谬论呢? 现在的年轻人对爱情都那么大胆和死皮不要脸吗? 什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的实力,你愿不愿意要都无所谓,但是我就是愿意给你我的一切…… 这就不是无赖吗? 对于一个人来说,多余的感情,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若是真的喜欢,就应该学会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进退有度。 自己那么喜欢上官侯爵,却是为了他的仕途,愿意自我牺牲,而同样都是喜欢,为什么这上官昆阳竟可以将这喜欢说得如此轻易呢? “为什么?” 覃芙蓉垂眸低沉问道,因为这个困扰她多年的感情问题,似乎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什么为什么?”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却还有如此执着呢?” “很简单啊!我喜欢你那是因为我心欢喜,你现在不喜欢我,只是现在的你不懂得欣赏我的好,而不代表日后你就不会欣赏啊~喜欢一个人是需要的力量的,哪怕是单相思也好,与其苦苦埋怨,不如积极进取,因为争取了还能够见得到希望,若是不争取,唯独难受是自己啊~何必要如此为难自己呢?人生在世不称意,周全别人不如周全自己,与其让别人开心了,自己难受,何不反过来,我先开心了再说~” 第3184章 242.镜花水月(上官昆阳的话让覃芙蓉感触颇深) “与其苦苦埋怨,不如积极进取,因为争取了还能够见得到希望,若是不争取,唯独难受是自己啊~何必要如此为难自己呢?人生在世不称意,周全别人不如周全自己,与其让别人开心了,自己难受,何不反过来,我先开心了再说~” 上官昆阳的一席醉话当真是惊住了覃芙蓉,没成想就是这么几句无赖的话,却一下子点醒了覃芙蓉。 困扰自己多年的感情,却在此刻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然而此时的上官昆阳并没有住嘴的意思,反倒是笑着说道—— “怎么?这话是不吓住了你了,让你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呢?不必要啊,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也是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而你现在给不了我回应也无所谓,我等着,我有的是时间。” 到此,覃芙蓉低头间竟不知何时手中的烟枪已经焕然成形,她低头抽烟,满脸的阴郁,思索了半晌,这才问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好奇宝宝吗?今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呢?这可不像我从前认识的曹兄啊!干什么直来直去,从来不会这般墨迹。” 上官昆阳有些不耐烦道,因为他生怕曹云飞接下来的话会再次拒绝自己,毕竟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心大,多多少少也是要脸的,一再被人拒绝下去,自己真不知道会撑到何时,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温和赔笑地和对方好好说话。 与其让对方出言拒绝,不如就由自己占据上风,免得自己面子上下不来。 覃芙蓉眉眼一瞟,这眼神满是疑问,她现在已经从曹云飞的角色中走出来了,接下里她想问的都是自己心里解不开的结。 “这样不会觉得累吗?这样不会觉得面子下不来的吗?怎么说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一个男人……何必如此呢?” 她本以为这些纠结自己多年的问题,是该有一个智者为自己解答,而不曾想为自己解惑答疑之人,竟是她根本看不上的上官昆阳。 “男人怎么了?你是歧视男人吗?” 上官昆阳脸上显出几分愤愤,便是故意曲解覃芙蓉的问题,为得就是缓解自己的尴尬。 “男人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根本不适合,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吧?一个不合适的人,若是强硬地拧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关系的错误,人生的纠葛,最终只可能导致一场悲剧的上演……” 说着,那覃芙蓉伤感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父母经历让她长了记性,也让她多了些理智,知道有些事情该为,有些事情即便在如何去想,也不敢为…… “你说的这是什么啊?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关系还没有处就怎么断定不合适了呢?曹兄你是不是经过什么不堪的过去,怎么……怎么对人生这么悲观呢?” 说着,上官昆阳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来,这曹云飞虽是也抽烟,可是却不怎么多,而对方端着烟枪那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老烟民了。 “曹兄这段时日很愁吗?平日里不少抽烟吧~我看你这抽烟的动作,倒是经常为之。” 上官昆阳狐疑地看着覃芙蓉,这让覃芙蓉意识到了自己露出马脚的行为。 不过,对于久经处事的她来说,化解眼下的尴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是啊~最近一段时间烦心事情太多,就有些喜欢上了抽烟,有些话不能与人说,只能憋在心里,说到了麻烦事情更多,倒不如自己来调节情绪,还好有这烟与我为伴,烦闷时抽上几口,倒是能够暂时解忧。” “呵呵~我说呢~我看你这东西倒是与覃老板有几分相近,传言你俩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你可别跟那覃芙蓉学坏了,平日里你的生活简单纯正,这些恶习尽量不要沾染比较好。” 上官昆阳此话一出,覃芙蓉竟是不自觉地剜了对方一眼。 而那傻乎乎的上官昆阳倒是没有看到,还在继续自说自话,殊不知他已经将眼前人给得罪了。 “你说你有烦心事吗?什么烦心事?就你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吗?难不成是……她……武玄月。” 虽然这是他上官昆阳最讨厌的话题,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此烦心,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与其让对方对方烦闷,不如这一份痛苦让自己分担几分。 覃芙蓉懒得搭理对方,便是朝着天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烟气,悠然道—— “也是——也不全是。” “什么啊?话说完整好不?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最讨厌。” 上官昆阳便是一脸不耐烦的嘟囔起来,而覃芙蓉听到了权当没听到,却是一副得意相,悠然地抽着烟。 “你倒是说句话啊!干嘛呢?吊着我胃口呢?” 一看覃芙蓉不搭自己的腔,上官昆阳这就急躁上头,继续追问。 覃芙蓉眼看这小子脾气要上来,便是随意敷衍了一句。 “昆阳兄,我可是西疆一国之主,整个国家的担子都压在我的身上,我可不比你这般优哉游哉的生活,就算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也会有人给你善后擦屁股,我若是有一个决策性的错误你可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吗?我的压力岂是昆阳兄可以理解的呢?女人我是会想,可是国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更让我烦闷。” 听到此,上官昆阳这次心满意足地傻笑了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曹兄确实挺不容易的哈……不过……我怎么就生活悠哉了?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好不好?你以为一个废柴是好当的吗?天天被人指责辱骂的日子也不好过好不好,你是费尽脑力,却是得到他人的尊重,而我呢?我是不用怎么费心思,可是我要天天受气啊!你以为这样的日子好过吗?若是换做是你,你愿意过着天天看人脸色,受人气,背后还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吗?” 没曾想,覃芙蓉的一席话,倒是引来了上官昆阳一顿苦不堪言的抱怨。 对方这话说得没错,可是这又能怎样呢?这不是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吗?既然你选择了这样活着,那就要认命,也不是每个人出生都能有这样高起点的生活,你且知足吧! 覃芙蓉心中虽这样想,可是她嘴上却未曾说出一句来,因为这话说出来是实话,也确实伤人…… 第3185章 243.镜花水月(覃芙蓉试图通过此情景撬开上官昆阳的嘴巴) 覃芙蓉虽然心里鄙视上官昆阳无病呻吟的行为,可是作为极乐阁的老板,她是绝不会把自己心中所想宣之于口。 毕竟有些话确实是实话,也确实伤人。 来这里的客人哪一个不是满腹抱怨,郁郁不得志之辈?而他们来这里取乐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只是为了逃避问题。 若是想要解决问题,就该是去找当事人来洽谈,说出来自己的意愿,与其商量,最终达成一致协议。 而非心中憋火,就是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别人肯定不会搭理自己,却只能自己在这里生闷气,改变不了现状,情绪却需要一个发泄口,便会跑到这极乐阁中寻刺激,找快乐。 来这里的人不想听实话,只想听取悦自己的话。 极乐阁就是一个生意场,来者便是客,人家愿意出钱寻快乐,那么作为一个极乐阁的合格员工就应该为其提供相应的服务。 只要来这里的客人觉得体验不错,才会有再上门的生意,自己的生意不单单是做给生客,还需要老客人为自己创口碑,拉人头,自己的生意才能更好。 覃芙蓉知道上官昆阳这是跟自己彻底打开了心扉,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只是,对于这样富绰生活的上官昆阳,给出的生活不易的理由,倒是也是可笑的很。 看来,这人啊,不管活在什么阶层,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谁人都逃不过的命运 到此,覃芙蓉怅然一叹,说道:“没成想连同昆阳少主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做人不易啊~” 覃芙蓉因为职业病,大体是不会出口伤人,除非这个人是自己认定的自己人,她才会掏心窝地说出来几句大实话来。 而至于这上官昆阳吗?半生不熟的关系,自己也倒不至于为了对方的几句话,就跟对方硬杠上。 毕竟有些人生来就不需要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人家就是活在金字塔尖上的人,他的起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苦极一生也未必能够追求的终点。 覃芙蓉也就只能听听对方抱怨,却也不想给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虽说这上官昆阳是个单纯的,可是他身边的人各个精明,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深谙人性的高手。 而自己多余的话,并不会给他上官昆阳的人生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对于这种耳根子极软的人,自己的一句话,他当下听起来是对的,而换了时间,另外一个人又跟他讲了另外一番大道理,上官昆阳也是觉得是对的。 他的脑子仿佛就不是自己的脑子,是别人赋予的脑子,他的思想大多是被别人左右,就从他平日里与武玄华走得近,事事被其算计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于是乎,有些话还是少说,免得给曹云飞惹祸上身,不如当下就听着,他说什么,自己就应什么,顺着对方的心意说话就是。 “你也是这样理解我的吗?我的处境你可懂?” 上官昆阳一听覃芙蓉是站在他的立场说话,当即就来了兴致,兴奋之间,那手指在覃芙蓉与自己之间来回指点。 覃芙蓉微微一笑,这一笑中有几分轻蔑,又有几分敷衍。 “也不是很懂的~毕竟我也不是昆阳少主本人啊,你的生活可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却是让你说的那样的无奈,我不是你,自然不会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你的不如意。或许在旁人看来你的生活是那样的美好,甚至是让人嫉妒,而我听你敢才的话,当真是有点吃惊,连同你都会觉得生活不易……看来人生在世,各有各的不易,谁也不是谁,更是不知道谁的苦。” 覃芙蓉这话说得水平极高,即使抬高上官昆阳的身价地位,也认同的了他的不易,更是申明了自己的立场。 “也是啊~多少人是羡慕我偶的人生,都说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谁人都看不上眼,更是不用顾忌谁人的感受……也是哈~说道周全旁人,我倒是真的不用太过操心,不过……我却是要应付好我的父皇还有龙王陛下那边,这也是很麻烦的事情,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真的不好应付。” 一听覃芙蓉肯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说话,上官昆阳越发激动了起来,便是开始大倒苦水,诉说自己的不容易。 而这正是她覃芙蓉想要的结果。 于是乎,覃芙蓉便是一边微笑听着那上官昆阳的抱怨,一边为其倒酒。 这人啊,在酒精的作用下,话会变得多,情绪也会变得激动,最容易吐露心声。 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时机,可以通过上官昆阳这张嘴了解一下诸侯府上的事情。 “今夜难得机会,我与昆阳兄就当是交心,你且可把自己这些时日的不如意都与我说上一说,我虽帮不上什么大忙,至少听你说一说的话,也能为你减少一些心理负担不是?” 此刻的覃芙蓉化身成了知心大姐姐的形象,温婉懂事,让人如沐春风。 偏偏她此刻又变成了曹云飞的模样,在上官昆阳的眼中,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情,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吗? “你真的愿意了解我吗?” 上官昆阳双眸微颤,既是激动又是感慨。 “难得此情此景,昆阳愿意与我交心,我又何来拒绝之意呢?” 说着,覃芙蓉举杯而上,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便是要邀请上官昆阳一同饮下杯中酒。 上官昆阳激动万状,那拿起酒杯的手也在颤抖,赶忙迎上,嘴巴也变得抖索起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曹兄真的愿意与我一同分享心事吗?你可知道这是我多少梦回时,想要的场景吗?” 覃芙蓉意味深长笑道,抬头一饮杯中酒,待她放下酒杯时,便是笑着说道:“若是真的是做梦,那么恭喜昆阳少主了,你美梦即将成真,因为我就坐在你的面前。” 上官昆阳傻愣愣地看着对方,一双眼都看傻了,待他反应过来时,他激动慌乱地喝下了杯中酒,之后脸上便露出痴痴傻傻的表情来…… 第3186章 244.镜花水月(上官昆阳诉苦连连) “昆阳少主有时候就是太外气了,在我面前总是逞强,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越是逞强,我越是觉得自己与你的距离好远,而有时候,你愿意与我交心,说一说你的不容易,我才能够更加的了解,拉进你我的距离,最重要的是……我这个人的个性吧,有点怪,不喜欢恃强却喜欢助弱,你总是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强大,倒是让我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覃芙蓉便是花着心思要套上官昆阳的话,这一次她本无意如此,可是难打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果然,听到这话的上官昆阳心中大悦,这就流着哈喇子,脑子完全不够使,立马解释了一番。 “不是……我不是想着在曹兄面前多表现一些自己厉害的一面,让你知道你会更需要我的吗?再者说了,这人不都是要脸吗?还有那武玄月在边上比着呢……我怎么也不能输给她吧?” 听到此,覃芙蓉呵呵笑道,便是学着曹云飞的口吻说道:“昆阳兄真的以为我是因为武玄月的实力才喜欢她的吗?” “不是吗?” “怎么会呢?” “可是江湖上的传闻可不是这样说的啊,我听说……” “你听说的真的就是耳听为实吗?昆阳少主只是看到了武玄月现在体面的一面,你可知道当初最让我动心的时候,则是她走投无路时,只能投靠到我的门下,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可怜可悲,甚是让人心疼,若不是那个时候的她让我动心,只怕现在的她根本打动不了我。” 说着,覃芙蓉故装姿态,脸上露出几分惆怅,叹息品酒,先开始自己的诉苦。 毕竟要想别人对你有所交付,你得先把自己给推荐出去,人情也好,心事也好,向来都是你来我往的关系。 覃芙蓉无奈苦笑,又说道:“现在不少关于我的不好流言传得漫天皆是,都说我曹云飞是因为攀附高枝,才追着她武玄月不放,其实不然,若是论其让我心动的时候,也的的确确是她落魄时的可怜可楚,怎么世人只看到我慕强的一面,却没有人知道我助弱的时候呢?这有些人啊,就是心眼太坏,总是喜欢传递一些不好的言论,他的眼中只有污秽之事,却看不到一丝的眼光,却也要把这负面的能量传递给别人,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有人信了……” 说着,覃芙蓉又是一番自嘲苦笑,连连摇头。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顿时心疼万分,赶忙安慰道:“那些衰人说得入不得耳的话,曹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日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定会让人拔了这胡说八道人的舌头,给曹兄解气可好?” 覃芙蓉看到对方被自己带动了情绪,心中暗自道:傻子上钩了,看我怎么调教你。 于是乎,覃芙蓉又是一副苦楚相,缓缓抬眸而时,那眼神中充满了渴求被理解的情感。 “昆阳兄真的信我吗?” “当然了!我不信你,我能信谁呢?当初若不是你,不计前嫌救了我的性命,只怕我现在……就凭这一点,你的人品我定是坚信不疑。” “那就好,那就好……昆阳兄能够理解是最好的,天下之大,悠悠之口最难堵,我曹云飞天大本事也管不住别人议论是非的嘴巴,旁人怎么说我,我都不在意,唯有昆阳兄不信,我便心安了。” 看着曹云飞如此可怜的一面,上官昆阳心中保护欲倍增,更是好心安慰道:“曹兄放心,日后有我在一天,定是不会容忍那兴风作浪的小人胡言乱语,谁要是敢坏了曹兄的名声,我便让他知道自己乱说话的结果。” 覃芙蓉眼看形势将近,这就有意摆了摆手,有意转移了话题。 “罢了罢了~我的事情就不提了,都是些小事情,不足挂齿,说多了都觉得可笑,昆阳兄呢?刚才昆阳兄不是说自己的不容易吗?今日不是应该给昆阳兄解忧的吗?” 听到此,上官昆阳尴尬地笑了一笑,说道:“哎~我的那些事情还能有什么呢?还不是我那湖皇冠还有皇叔的双重压力吗?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我若是表现的太过激进的话,他私下里就会提醒我,做人要低调,少是非,少张扬,免得惹祸上身;而我若是真的不作为了,人前他又是骂我,根本不给我留面子的那种,每每这样我都觉得特别没有面子,我也是个人啊!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父皇有必要人前那么大题小做吗?反正吧,我觉得我这个人挺失败的,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到父皇的心坎里,他对我总是各种挑剔……” 说到这里,上官昆阳苦闷地喝了一杯酒,情绪再一次上头。 “曹兄不知道吧?父皇平日里对我要求多严格吗?每日卯时就要命人将我从床上唤起,让我读书练功,每天每天日复一日,这样枯燥而又辛苦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的功力一直没有长进,父皇就恨铁不成钢,经常教训我……至于我功课呢?大概是我天生愚笨,怎么学都不开悟,实在是让人失望,别提父皇会失望,我自己有时都会觉得自己无能……” 说着,说着,上官昆阳又不自觉地灌了自己几杯酒水下肚,越说越激动起来。 “我不是不努力,只是我真的不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学什么什么不成,也确实给父亲长不了什么脸面……所以……有段时间我特别讨厌你,因为你的存在,更显凸显我的无能……而我喜欢玄华的原因也很简单,在我每次功课不好的时候,被迫写出观点的时候,就是他来帮我写文章,应付父皇那边。你还别说,每次只要是他执笔的文章,到了父皇哪里总能够得到赞赏!大概是我太长时间没有得到父亲的夸赞了,猛地一听这夸赞,我的内心能够满足好大一阵子……玄华是我的好兄弟,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都是他在默默的支持着我,让我的处境不至于那么难堪……” 第3187章 245.镜花水月(原来,曾经的上官昆阳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玄华是我的好兄弟,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都是他在默默的支持着我,让我的处境不至于那么难堪……” 上官昆阳苦笑道:“玄华是太聪明了,也太懂得讨好人心的本事了,有时候我都觉得父皇喜欢他胜于喜欢我,每每看到玄华的文章时,他就会兴高采烈的赞赏,只要一看到我的文章时,就会露出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来……我们俩的差距到底是有大啊?” 说着,上官昆阳又喝了一杯酒,一脸自嘲苦恼表情使然。 “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失败啊?我明明知道玄华在帮我……可是我却还在嫉妒他……我有时候就在问自己,为什么那才华的拥有者不是我呢?若是换做是玄华的才华给了我……会不会……可是每当这种丑恶的想法在我脑子里闪现时,我就马上告知自己,不能这样想!做人做事不能这样,这是不道德的……别人帮你是要个该感恩,而不是记恨,若是我有这样的念头,那我跟混账有什么区别呢?” 上官昆阳呵呵冷笑起来,最起码在他起嗔念的时候,他能够立刻克制,并且告知自己这样做的不对的,足以说明他的内心还是善良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长长一叹,说道:“三公子的确足够聪明,只是……” 那一句“只是”覃芙蓉说的是欲言又止,而上官昆阳听得是一脸惊讶。 “可是什么?” “也没什么——” 覃芙蓉想了想也就没说什么—— 大概是之前与武玄华打过交道,覃芙蓉对其没有什么好感,只觉得这小子聪明是真的聪明,通人性,懂谋局,在很多人情世故方面远在他上官昆阳之上,可是在人品上,他可远不如上官昆阳。 覃芙蓉不想在上官昆阳面前过多评说那武玄华什么,也知道那武玄华玩的是什么把戏。 到底,自己也是年轻过,曾经年轻时犯下的错,受过的伤,让她更懂得如何去甄别一个人的好坏。 当一个人的品质出现了问题,总是他又再多的才华,再高的武艺,也是徒劳,反而这样的人更加危险。 因为老天爷赋予了他太多的能力,让他在邪恶的路上越走越远。 正是因为这样的人携带的太多负能量,日后定会对国家和社会带来极大的威胁。 武玄华就是一颗恶果,种在人家的恶果,已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覃芙蓉看透了一切,却不说破一切,因为她知道以她的能力,根本挽回不了任何的局面,她能做到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发展。 “你似乎不太喜欢玄华是吗?” 而上官昆阳却在覃芙蓉的欲言又止中品到了什么,便是有意问道。 “呵呵~也不是不喜欢,他这个人太聪明,所谓天妒英才,这样的人存在了,多少会让人有些嫉妒,别说昆阳少主会嫉妒他,我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听到此,上官昆阳顿时兴奋了起来,他的感受被人认同了,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有种心里相同的感觉。 “是吧!你也有这样的感觉不是?我还以为是我的内心太邪恶了,会嫉妒帮助我的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昆阳少主有这样的想法在正常不过了,只是不要把这样的嫉妒心付诸于行动中,那咱们还是一个好人。” 覃芙蓉微笑地安慰其上官昆阳,说实话这样的蠢孩子,有时候真的很讨人喜,因为内心的纯良,真的不舍的让人去伤害。 “这是一定的啊!我是嫉妒他武玄华不假,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他之类的~他是我的好兄弟,实事为我着想,就凭这一点,我也得容得下他,再说了,我这么蠢,他那么聪明,就算是我与他斗,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不是?” 上官昆阳倒是一个实诚的,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愚钝。 此话一出,覃芙蓉再一次被上官昆阳逗乐了。 “我是不是又犯傻了,让曹兄有见笑了……” 看着覃芙蓉突然的笑意,上官昆阳顿时有些尴尬,便是不好意思地挠起来脖子。 “我这个人吧……别看身在官宦家中,倒是一个怂包,外强中干,没有什么真本事,却也是一个要面子的……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是……可是我上官昆阳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好为了权族的脸面考虑一下是不是?” 谁说这上官昆阳没有自知之明,在此看来他可不是这样的人,这对自己还挺有自我定位的。 虽说,覃芙蓉心中几位赞赏上官昆阳如此他坦诚的行为,但是这肯定的话若是说出来,那上官昆阳的脸上可就挂不住了。 “昆阳少主还是这么谦虚,咱一点也不傻,又何必如此自黑呢?” 上官昆阳呵呵苦笑了两声:“我哪里是自黑啊?这是事实,我也不避讳了……不过……我又一次偷听父皇的心腹说过,我小时候其实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的我聪慧过人,和父皇一样,竟有对书本内容过目不忘,一目千里的本事,只是武技差了点,但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直到……我生了一场大病,这场大病我这一生就是好多年,等我再次恢复过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了,为何要剥夺我聪明的慧根呢?我处处发傻,事事犯难,做什么都做不好,总是拖人后腿……我也不想这样啊!谁不想聪明过人,被人称赞呢?可是……天灾人祸的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说着说着,那上官昆阳委屈的低下了头,又开始埋头喝起来闷酒。 而听到的覃芙蓉,这一次沉默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初武明道封印的不仅仅是他上官昆阳的记忆,还有他的慧根,看似对他的人生产生了阻碍,实则这才是真正的保护! 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人太聪慧,太冒尖是长久不了,尤其是在权族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更是容不下一个极具高位,才华辈出的世子…… 若是他上官昆阳还有才华傍身的话,只怕权族之地根本容不下他这样的人活下去吧…… 第3188章 246.镜花水月(上官昆阳告诉覃芙蓉留住武玄华的手段) 原来这武明道是如此的偏爱上官昆阳这个孩子啊,他对他的帮助全在看不到的地方,却是真的让其保存下来的实力,傻兮兮地成为了这权族最快乐的人。 有时候,聪明人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也是一种折磨。 有时候,聪明因为太过聪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误终身,成为了权利场上的牺牲品也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覃芙蓉见识得太多了,她很清楚,人活在世,糊涂也是一种福气。 覃芙蓉没有吭声,垂眸品酒,静静听他上官昆阳的倾诉,心中却有自己的想法。 “曹兄啊~你见到的我可不是从前的我啊~小时候的记忆,我已经没有那么清楚,我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听府中的老人说起来,每每提及我小时候聪明样,那些老人说是眉飞色舞,但是那眼神一落在我现在的身上时,就会变得唏嘘失望……有些话,即便不用说,一个眼神,一个脸色,我就明白什么意思了……那不就是再说现在的我不尽人意,不仅仅是平庸,甚至是有点蠢……呵呵~他们以为我喜欢这样是吗?” 上官昆阳越说越难过,那情绪上头,让他又多喝了几杯酒。 “呵呵~你说说那些老人也是可笑的很,那我与旁人比就算,还非得要拿我与我小时候比……我这么大了一个人,仿佛活了这些人就算是白活了,还不如小时候讨人喜不是?呵呵~可笑死了,我上官昆阳这么说也是要脸的好不好……父皇待我如此,我知道他对我不满意,府上的老人会这样看待我,身为父皇的他又怎么会没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知道这种感觉给我是什么吗?我就想那是山上开采出来的评估出来质地绝好的宝玉原石,却在后期的雕琢中出了问题,最后拿出手时就变成一个残次品……呵呵~你们这些对我是指指点点,评说不尽,到底有几个人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了呢?” 上官昆阳难过感慨,这些年积压在心中的愁绪全都发泄出来了,这些人前不能说,不敢说的话,终于在这个人面前彻底袒露了。 “我愿意出身在名门之家被人说来说去吗?我愿意生一场大病后,脑子变笨吗?谁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辉煌呢?难道我就想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受父辈们指指点点,却不敢言语吗?这人受气时间久了,内心难免会出问题,父亲总喜欢我老老实实呆着,只要不给他惹事就成……呵呵~我偏不!我就是叛逆,他让我干什么,我就不干什么,非要跟他唱反调,我要他知道我也是一个有思维,有脾气的人,就算是做尽天下荒唐事,只要能够证明我这个人活着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我就愿意去做!我就不信的我的命运会那么糟糕,试错一次还能够试错一百次吗?就算是跳坑里,跳得多了,这坑里总有一个是有财富的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惊讶睁眼,没曾想这家伙的想法还是如此惊奇啊! “什么?坑跳多了你是准备探宝的吗?你这是什么想法呢?” 到此,覃芙蓉不禁感叹道。 上官昆阳则是笑一笑说道:“我这叫傻人有傻福,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我这样的觉悟啊~你以为我不知道玄华有时候坑我吗?坑就坑了呗,又怎样?有人也提醒过我,说我是记吃不记打,对于武玄华的态度该用用,该罚罚……可是我偏不,既然用人就不能怀疑别人,我这个人是不怎聪明,但是好在懂点道理,我实在学不来权族那一套为人处世的规则,用人前不用人后,我既然用他武玄华,就要与人交心不是?他是个人,不是个物品,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既然想要与人真诚地打交道,多少就要拿出点真心来,他武玄华怎么说也是出生皇室,身份不一般,与我相伴到底图我什么呢?图我足够蠢,图我拖他的后腿吗?世人皆看到他是攀附我,却不知道是我离不开他武玄华,我唯有拿自己的真心,尚且可以换来对方与我相伴的可能,其他的我还能给他什么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愣,上官昆阳这想法还真是不一般啊,虽然听着够蠢的,可是想一想却是是那么一回事。 “我不聪明,却也不想被人鄙视了,那玄华若是指着一个坑与我说,你跳下去,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因为我知道,只有我跳下去了,他就高兴了,他高兴了就会继续出手帮我……我需要他的头脑为我维持在父亲面前的颜面,所以……玄华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大的的财富。” 覃芙蓉垂眸唏嘘一叹,唉声连连,抬眸深意,问道:“你就这样心甘情愿被人耍弄吗?那武玄华可不是善类……听你的意思,倒是对他死心塌地了不是?” “自己家的兄弟就算是愚弄,又能坏到哪里去呢?被他欺负了总好过比旁人欺负了强吧?所想,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玄华还是想着我的,我们兄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坏又坏到哪里去呢?不就是偶尔耍一些小聪明,坑一坑我,他乐一乐,他的心里平衡了,接下来就该好好帮我了不是?这人啊,越是聪明,其实他的内心越是纠结,他一边看不起那些弱者,一边却又想要帮他们,是鄙视和怜悯心同在的,这大概是人心矛盾的所在吧。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也都有一个佛,当他心中的天平偏移时,会在魔和佛之间来回摇摆,我知道玄华对我的感情很矛盾,我只要让他在我身上得到足够的满足,他就会一直帮我下去不是?示弱和蠢笨,就是我留住他最好的工具,让他耍点小聪明又如何?让他一时占了上风又怎样?长久之计看来,到头来他武玄华也离不开我上官昆阳不是?终究他还是要为我所用不是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惊呆了,两眼瞪得滚圆,这是她听说的最可怕的言辞了…… 一个看似蠢钝的人,正在利用一个比自己高明许多的人为自己办事…… 这是真的愚蠢吗?不尽然吧…… 第3189章 247.镜花水月(上官昆阳又被覃芙蓉套出来话来) “示弱和蠢笨,便是我上官昆昂留住他武玄华最好的工具,让他耍点小聪明又如何?让他一时占了上风又怎样?长久之计看来,到头来他武玄华也离不开我上官昆阳不是?终究他还是要为我所用不是吗?” 上官昆阳对自己驾驭武玄华这件事情上竟是颇有心得,沾沾自喜。 而看到这里的覃芙蓉简直要惊掉了下巴,这是她在权族经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辞。 权族驭人之道有很多,但是他上官昆阳这样式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你……就是这样看他武玄华的?到底……到底不是他利用你,而是你利用他吗?” 此时的覃芙蓉吃惊太甚,竟是连话都说不囫囵了,结结巴巴地询问。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兄弟之间手这话是不是就难听了呢?我是真心待他武玄华,这么多年过去了,玄华的脾性我还是摸得透,旁人怎样我不清楚,不过……我与玄华也算是从小一同长大,若不是真的了解对方,又怎么可能相帮那么久呢?大家也都摸清楚了对方的脾性,我自允,我可比他武玄华更了解他。” 听到此,覃芙蓉这有来了兴致,便是好奇地问道。 “你说你了解武玄华吗?他那么聪明,怎么会让让你摸得透呢?我看你就是吹牛吧!” 覃芙蓉便是故意装作曹云飞的语气,对其发出质疑的声音。 果然,自己这话起了效果,成功激起了上官昆阳的反抗欲,对方当即反驳道—— “你可别还不信,我就是比他武玄华更了解他自己,那小子是多,可是他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是吗?那你就说说看,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宋子玉呢?我看他一到极乐阁就跟一个男妓过不去,这可不是他平日的性格啊?” 趁着这个时机,覃芙蓉决定从侧面了解一下他武玄华的心思。 “嗨~还不是因为那宋子玉与他长相有几分相似吗?他与我说过,他在武门其实并不受宠,他们家的大哥是嫡长子,在武门受人重视也是理所应当,可是再往下排的话,那武师尊最在意的人不是他们兄弟几个,而是那庶出的小妹妹……就是你在乎的武玄月。” 一提到武玄月上官昆阳便是变了脸色,咬牙切齿。 覃芙蓉生怕那上官昆阳提到武玄月这个话题,又开始没完没了的抱怨,这就赶紧转移话题,只抓着武玄华的问题不放。 “嗨~昆阳兄能不能不提那武玄月了呢?今日之事,提她作甚?这不是扫兴吗?你是特喜欢提她不是?你又不是老待见她,一说到她就半烦,这又何必提她呢?” “切~我是怕你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不是为你着想吗?” 说着,上官昆阳便是撇嘴翻眼,十分厌烦。 “昆阳少主若是真的为我着想,就少提她为好,咱俩本来气氛挺好的,一说这你看看那脸就变了,我能说什么呢?你多少也为我的立场考虑下如何?我若是夸她,你烦;我若是骂他,你觉得我虚伪;我若是不吭声,你又觉得我在琢磨事情,跟你耍心机了,是不是?” 此话出,上官昆阳先是一愣,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噻!曹兄要不要把我的想法分析的那么到位呢?我自己还没有想得那么远,你就全想到了~” 覃芙蓉不吭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昆阳一眼,这眼神什么都够了。 到此,上官昆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过还别说,我想了一下,也确实如此,不管你怎么去应对我,在武玄月的问题上,我都不会开心,所以……倒是我为难曹兄了。” 覃芙蓉翻了一个白眼,长长吁了一口烟气道:“是啊,既然这个话题让你我都不开心,最知趣的处理方法,就是不提了对吧。与其说她武玄月,我更感兴趣的是他的哥哥武玄华,而这个人也是你最熟悉的一个人,谈论他你我都不尴尬,对吧~” 上官昆阳思索了之后,呵呵笑道:“也对,说玄华的话,我倒是还有些话说。那曹兄想知道什么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昆阳兄这记性啊~” “是宋子玉吗?嗨~刚才说到哪里去了?说到了玄华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在武门不受宠的问题是吗?其实玄华心中隐隐有个疑影,那就是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真的是武师尊之后吗?曾经武玄侯气急之言,无意中透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是武师尊的亲生儿子,那一天他似乎与武玄亮发生了很大的争执,便是拽着玄华发脾气,他还抵着的脸在镜子上,让其清醒地看一看自己的脸,到底那一点像武师尊了?不止玄华,我姑母所生的几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像武师尊的,你说这也是奇了怪了……” 果然,这上官昆阳是个蠢货,这种事情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能乱说,更何况是猜测之词呢? 不过,自己倒是喜欢这样嘴巴大的蠢货,从他嘴巴里撬话实在太轻易了。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玄华怀疑自己是宋子玉之后吗?” 说到这里,覃芙蓉故意装出浮夸的吃惊表情,其实他心里早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是她不还确定武玄华知道事情真相到什么程度,而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这个也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那宋子玉确实跟玄华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是让人见到了谁人不会往歪里想呢?玄华自然不开心,怎么说他也是名门之后,跟一个男妓像是怎么回事呢?他看着那宋子玉的脸不痛快,似乎印证了自己在武门不得宠的实事,你说他能不找宋子玉的麻烦吗?” 到此,覃芙蓉又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她倒是言辞挺谨慎的,故意装傻道—— “巧合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准玄华也只是碰巧了与宋公子有几分相似,那些传言中的流言蜚语,断然不可信,这话昆阳少主也就是与我说说就算了,其他人就不要说了……” “我能与谁说呢?我上官昆阳是不精细,但是又不是傻!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关乎太多人的声誉,我若是乱说话那就是给我上官家找麻烦!” 第3190章 248.镜花水月(上官昆阳对自己父皇复杂的感情) 覃芙蓉一听这来龙去脉,心中便有了数,这就好意提醒了对方一番,毕竟有些话是不能够道出乱说的。 上官昆阳立马起了反应,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我能与谁说呢?我上官昆阳是不精细,但是又不是傻!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关乎太多人的声誉,我若是乱说话那就是给我上官家找麻烦!” 看来这上官昆阳倒也不是傻到没救的地步,不过他说这话,也足够说明他是真的不精细。 “这里面的关系太乱了,牵扯的人太多,与我权族也有脱不开的关系,那玄华母亲可是我的皇姑母,若是她……她真的做了对不起武师尊的事情,那玄华的身份……我权族也是有逃不了的关系,我再傻,这关系我也是明白的啊!况且……况且,我父皇不止一次地与我说,关于宋子玉的事情,不许乱说,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了,为何这宋子玉却是成了这极乐阁的头牌呢?这不是在先天下示意吗?” 上官昆阳不禁感叹,不过以他的脑子有些事情只怕他现在也想不明白。 权族这是在公然是为,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去说的,却可以让舆论导向来丑化一些事实。 为了保全上官金阳的名声,宋子玉与上官昆阳过且之事不能公开,可是却要做到能够打他武明道的脸面,那就把宋子玉这张足以证明他是奸夫脸的铁证公诸于世。 宋子玉是权族的头牌,谁人不知道他的出身呢?至于那上官金阳呢?是出了家的姑娘,这丢人是丢娘家的人,可是最下脸面的则是他武明道! 自己媳妇公然给自己带了一顶绿帽子,天下皆知,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羞辱人能羞辱到这种境界,那两位龙王的手段可谓是高明极了。 只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件事情对他宋子玉和武玄华带来了的伤害是无可估量的。 你说他们俩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是被权贵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就范,一个则是根本没有选择,就降临于世…… 而他武玄华的出生就是一个局,一个早早已经蓄谋已久的局…… 都是可悲可怜之人,谁又有错呢? 错就错在在弄权之人根本不把人当人看,玩弄别人的人生,只为了稳固自己手中的大权…… 覃芙蓉一眼就看透了局势的导向,也明白这是上官侯爵兄弟的手段,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也无力挽回了。 而自己呢?也不是那悲天悯人的救世主,说到底自己也过不是局中人,自己都是泥菩萨过奖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能力去管别人的人生呢? 为此,覃芙蓉无声地抽着烟气,心中虽有波澜,却是早已习以为常,脸上更是一副不悲不喜之色。 或许,这些所谓的丑闻,在覃芙蓉耳中听来早已经屡见不鲜了,毕竟比着更不堪更狗血的事情,她听说过,这点事情,她自然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覃芙蓉是见识过人性太多丑恶的人,对于那些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从小熏陶,早已经养成了波澜不惊的心智。 能够坦然接受世间的丑恶,却懒得去应付,听听也就罢了,却不想成为他们的一类,这就是覃芙蓉的活法。 不过,比起来武玄华的处境,覃芙蓉更感兴趣的则是那上官昆阳老子的态度。 “听你说,你的父皇似乎很看好三公子啊~” “可不是吗?父皇十分疼爱玄华的,外人不少风言风语,都是父皇一手压制下去,他还不止一次的提醒,玄华是我的好兄弟,日后让我作为一个哥哥,要多护着他一点。这种话,即便他不说,我也是会这么做,可是让他怎么一说,我心里就不太舒服,搞得他对玄华比对我都要在意似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呵呵一笑,知道这醋王又来了劲儿,这逢人都吃醋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 “怎么?连同你好兄弟的醋也吃吗?” “倒也不少吃醋,就是觉得被自己的父皇这样说,哎……罢了,你不懂这种感觉,毕竟我是那个一直被看不起,被打压的人,受气的永远是我……我这种人若不是心大,凡是会自我疏导,自然不会怨怼别人,只是……有时候心里有些小不爽,说一说还不让了吗?” 听到此,覃芙蓉摇头苦笑,便是应付道:“说吧!让你说,这次让你说个够还不成?” “说完了,不说了!免得总让人觉得我小心眼,爱吃味,是吧~曹兄。” 一看那覃芙蓉的脸色,上官昆阳虽是有些扫兴,却还是知趣,便不再继续下去了。 “别介啊~这个话题还挺有意思的,既然不想说玄华,那就说说你父皇吧~我看你们父子关系还挺有趣,看似龙皇殿下对你要求要严格,时常斥责你,其实吧,我倒是觉得你的父皇是真的在乎你。” 上官昆阳一愣,而后无奈苦涩地低下了头,唉声一叹说道:“你说的那种在乎……呵呵!算了,若是一个人在乎另外一个的方式,是靠打压,辱骂,不尊重人格的方式,这样的在乎我宁愿不要……” 看来,上官昆阳是对自己这个父皇意见颇深,他是对自己的这段亲子关系的否定和失望。 他哪里知道,上官诸侯是真的在乎他,为了保全其性命,才会事事担忧他的安危,不希望他人前出头,也不希望他太落于人后,渐渐被事态淘汰了…… 这老父亲的内心,还有对子女的感情才是这世间最难能可贵的感情。 因为自己在官场上吃了太多的亏,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已经为上官昆阳做了很多,可是他的做法,却得不到儿子的理解,也真是可怜可悲。 想到这里,覃芙蓉温声问道:“那你恨你的父亲吗?” 灵魂拷问,上官昆阳沉默了良久,这才缓缓抬头,呵笑一声说道:“那是我父亲,他骂我打我,我都可以理解,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也是怪我自己不够聪明,才会让他那么操心……不管怎么说,我不会恨我父皇的,关系再糟糕,父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我不是?就这样将就着过吧,谁让我不争气呢?” 说着,上官昆阳猛地抬头,一杯苦涩酒水,下了肚…… 第3191章 249.镜花水月(上官昆阳潜意识中喜欢的人竟然是……) 傻人有傻福,实在上官昆阳这样的人身上最能够体现,他身边各个都是人精,却似乎各个都被他所用,不管是他的父皇,还是武玄华,甚至是那上官侯爵从某种意义上,都是在围着他团团转。 覃芙蓉突然想到了武明道原来跟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 “不要小看了愚笨的人,其实他们才是最福气的人,聪明的人为了彰显自己最聪明,各种斗法斗技,上蹿下跳,结果却是两败俱伤,而唯有这愚笨的人,看似什么都不懂,却是白白捡了便宜,那聪明人都斗死了,你说这捡漏的事情,都落在了谁人的身上呢?” 一想到这里,覃芙蓉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很清楚武明道的路数,也知道武明道对他上官昆阳做了什么。 看似一切的无奈,却是对他这个身处逆境中的人才最好的保护,因为他变得蠢了,不是装蠢,而是真的蠢,就让身边那些聪明人失去了警惕性,进而跳过他这个最弱的对手,开始向其他人发起进攻。 更有甚至,因为他的蠢笨,有时候总是被人耍,还能够引发身边那群聪明人的保护欲,毕竟人性中最鲜明的点,就是同情弱者。 通过同情弱者这样的举动,既能满足自己乐善好施的心理,又能落一个好名声,最重要的是那些弱者根本构不成自己的威胁,不管自己怎么帮助,他的蠢是实事,只怕这辈子也达不到自己的地步。 “世间万物一切皆由定数,你看那兔子跳脱的厉害,最多只能活十多年,那乌龟虽是笨重的蠢笨,却能活上上万年,你说到是谁聪明是蠢笨呢?” 武明道早已经参透了这世间万物的本质,他这个老狐狸脑子想些什么,一般人是猜不出来的。 不过,让覃芙蓉悟不透的是,为什么武明道会对他上官昆阳如此偏爱呢?上官家的孩子,按理说应该是他的敌对的对象,他本不应该多管闲事,而为何却偏偏对他上官昆阳诸多照顾呢?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就上官昆阳他老子那混账德行,他皇叔那阴损手段,自己怎么也得想尽办法让其断子绝孙来的过瘾。 覃芙蓉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圣人,做不到对自己的仇人以德报怨的程度,对于自己当仇人,自己肯定是锱铢必较,以牙还牙。 而那在自己的眼中也不是一个绝对的圣人,只是他的报复人的手段,要比自己高明些,也比自己缓和些。 多方照顾上官昆阳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只是…… 他不知道日后这小子会跟自己的女儿挣钱男人么? 若是他明道知道今日的局面,只怕悔不当初,出手帮助他上官昆阳吧。 思绪万千的覃芙蓉,早已经对上官昆阳说的话不伤心,她自顾自抽着烟,脑子只想着自己想的事情。 又是一阵抱怨后,上官昆阳眼神落在覃芙蓉的脸上,这才方向对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是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这才收了声,干咳了几声,询问道。 “曹兄?曹兄……曹兄你又听到我说的话?你在想什么呢?” 几番呼唤后,覃芙蓉这才缓缓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眼神微微有了光,抬眸一眼幽幽看去,淡然道:“没想什么,听你在说话。” “是吗?那我刚才说了什么话?” 上官昆阳显然不相信对方敷衍自己的话,便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覃芙蓉倒是一点都不慌乱,她没有回答,而是抬眸注视,那眼神威慑十足。 “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了!这关乎着你对我的态度问题!” 覃芙蓉随之吐出一口烟气,说道:“昆阳兄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一些抱怨别人,埋怨他人的事情,我听来只觉得有趣,就没用吭声,想着让你说完了,也是对你最大的尊重,总不至于你说一句话,我打断一句好吧?”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登时哑口无言,却是觉得胸中有一股气在憋屈着,脸色甚是难看。 “你刚才分明是在想别的事情,怎么这话让你一说就变了味道了?从前的曹兄是最正直的,都是跟她武玄月学的不是?那个死丫头就嘴巴厉害,惯会巧言令色,迷惑人心,现在把你也带坏了不是?” 这一看说不过对方,上官昆阳便是气不过的拎出来一个垫背的为自己打圆场。 而听到这里的覃芙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暗自心道:那武玄月可不是单单是嘴巴厉害,脑子和武功也是相当了得,我看你是太小瞧了人家吧。 覃芙蓉心中明了上官昆阳是在嫉妒武玄月,却不直言,还是要给对方留一点颜面的。 “成吧,也是呢!我也发现了,自打与武玄月接触之后,我是变了不少,这口才也算是被其锻炼了出来!”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我越是烦着谁,你偏要替她?” “不是昆阳少主提的吗?” “我提可以,你提不行!是不是她在你心中很重要?” “这是哪里跟哪里呢?” 看着酒后失态胡搅蛮缠地上官昆阳,覃芙蓉略显得无奈,但是这场面还是要硬撑着下去。 没成想,上官昆阳趁着酒劲忽然起身,竟然双手揪着覃芙蓉的衣领,将其生生拎了起来。 “你说,她重要我重要?” 这不是废话吗?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武玄月在他曹云飞心中的分量,你多问一句,其实就是不死心,不甘心不是? 而覃芙蓉却不急于争辩,而是幽幽吐出了一口烟气,轻轻喷向上官昆阳的脸上,如此举动呛得那上官昆阳咳嗽连连。 还未等上官昆阳反应过来,覃芙蓉直接探过身去,嘴巴出其不意地压在了上官昆阳的身上。 这一个动作先是惊住了上官昆阳,而后他也随着风味,沉迷其中。 缠绵时,覃芙蓉的身突然长出来了八条尾巴来。 这一点上,倒是惊住了覃芙蓉,不曾想原来他上官昆阳心中喜欢之人并非他曹云飞,而是另有其人。 因为这里一切的幻相,都是按照上官昆阳的意识出现的环境,他的潜意识中,想要亲吻的人竟然是长着八条狐狸尾巴的人…… 第3192章 250.镜花水月(武玄华的沉痛过往) 武玄华如镜中后,在湖面一下,他在不停的下沉,而在下沉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自己人生的过往—— 从小出生时,娘亲就不太喜欢自己,自己就被放在乳母那里养着,三岁之前,他见娘亲的数量屈指可数。 每一次见到娘亲的时候,都是大摆阵仗的场面,父亲要来看自己,浩浩荡荡威仪对于,来自己这里做一做场面功夫,自己就算是见过母亲和父亲了…… 这样冰冷没有感情的会面,说白了就是一场演戏,而自己的出身最是最戏剧性的一幕。 都说小孩子是没有记忆的,可是谁人给了他温暖,给了他安全感,他就会把谁当做自己的母亲。 所以,在武玄华小的时候,他一直认为乳母就是她的娘亲,那个穿的很华丽,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不过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过客。 从小武玄华就十分黏着自己的乳母,那或许也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 直到有一天自己被宣告,要入住东宫,自己已经被授予三公子的名号时,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死活不愿意与自己的乳母分开,哭着喊着撕扯着,恨不能自己就粘在自己的入目身上。 而上官金阳就这样冷漠地看着,她眼神从冷漠到了厌烦,便是一个抬手示意,她身边高大威猛的打手拔剑而出,挥剑而下,鲜血淋漓,那血浆一下子喷溅到了武玄华的脸上和身上…… 这一刻武玄华看傻了眼,他整个人都呆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唯有眼珠子缓缓移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乳母。 他的眼泪拥上眼眶,马上就要夺眶而出时,那上官金阳又是不耐烦道—— “你还有脸哭吗?她本可以活着,就是因为你的任性,还得她丢掉了性命,还要继续任性下去吗?那么下一个死的人,你希望他是谁呢?” 听到这轻描淡写却威胁十足的话,武玄华双手赶忙捂住了嘴巴,他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留下来,但是他害怕自己发出任何哭声,都会再次触碰上官金阳的情绪底线。 “我肯讨厌小孩子哭得,所以在你出生的时候,我便把你交给了她来养,我希望的是,她能把你养得乖巧懂事,可是现在看来,她失职了,她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她只能以身殉职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而对于倒在血泊里的乳母,上官金阳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她冷冷一瞥,甚至还有些厌烦。 “而你呢?要记住!你是我的儿子,不管你身边换了多少的抚养人,你武玄华终归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这辈子,你只可能有我一个母亲,谁人都带不走,抢不走你!” 说着,上官金阳跟身边的女史使了一眼神,那女史上前两步,有些野蛮的抓着武玄华的手,竟是有几分拖拽的味道。 即便武玄华知道自己多有不舍,那乳母也已经不再世,他泪流满面,回头张望倒在血泊里的人,却无能为力,只能被人强行拽着拖着走…… 那一年,武玄华刚刚满五周岁—— 从那一后,他活着的每一天可谓都是煎熬。 成为三公子的他,有了体面的身份,让人尊崇的地位,却没了自由,没了人爱,在这个冰冷的东宫中,他感受不到一丝人带来的温度。 在这里,他看到了母亲的傲慢,目无一切,更是一个恋爱脑。 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天天都把心思花在打扮上,只为了让父亲多看上他两眼。 然而事实总是事以愿违,每一次母亲的刻意讨好,换来的永远是父亲的敷衍了事。 而父亲的眼神也永远只追随自己的二娘身上。 每次这般,母亲回到了宫中就要大发雷霆,在宫中摔摔砸砸,那场景不堪入目。 这光摔东西也就罢了,最恐怖的就是下面拿人发泄的场面。 自己和二哥永远都是那个被发泄的对象,二哥稍大点就学会了反抗,而自己因为年纪太小却只能躲起来,不让母亲发现自己的存在。 大哥总是被罗总管保护着,母亲没有机会可以将爪牙伸向他,而自己和二哥的命运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二哥爱冒头,这是被母亲打得更狠,而自己呢?总是躲着藏着,就算是被母亲从犄角旮旯里提溜了出来,自己便会换着法的讨好母亲。 后来,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武玄华竟然开始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武玄侯,每每看到形势不对时,武玄华就躲起来,待母亲在武玄侯身上发泄完情绪时,开始将矛头朝向自己的时候,武玄华立马就变了模样,哭着说自己都是被二哥指示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上官金阳就把矛头再次指回了武玄侯身上,算是暂且饶过了武玄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畸形的日子就这样过着,在武玄华的人生中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待他长大成人时,已经变得相当滑头了—— 每一次看到母亲满怀希望盛装打扮时,武玄华就知道自己的厄运即将来了,为了防止灾祸上身,武玄华果断选择了提前为母亲打理衣裳服装,并且为母亲的打扮上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显得对这件事情十分上心。 自然,看到自己儿子如此乖巧懂事,上官金阳便是十分欢喜,便是又是夸赞又是赏赐。 在武明道那里吃了瘪之后,上官金阳习惯性地回宫中发泄,先是带着武玄侯一顿出手怒骂,这气意消了大半时,这武玄华见准时机上场,不等上官金阳责罚,他便光着身子背着荆条,跪在人前自动认罪。 “都是孩儿不对,没有搞清楚父亲的喜好,就跟母亲胡乱提建议,惹得母亲不高兴,玄华这就来负荆请罪,还请母亲息怒。” 说着,那武玄华双手奉上了荆条做到鞭子,奉到了上官金阳的面前,装出来一副认真受罚的姿态,等着上官金阳出手。 看着那雪白的皮肤被荆条拉开的血口子,触目惊心,上官金阳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于是乎,上官金阳挑眉冷傲,看了看武玄华的背部,思索了良久后,方才说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只能怪那二房的心眼多,勾了你父亲的魂魄……起来吧,我的好儿子,让你受苦了。” 第3193章 251.镜花水月(武玄华阴谋算计兄妹几人) 于是乎,上官金阳挑眉冷傲,看了看武玄华的背部,思索了良久后,方才说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只能怪那二房的心眼多,勾了你父亲的魂魄……起来吧,我的好儿子,让你受苦了。” 武玄华何尝不知道上官金阳这话的意图,她是在告诉自己,你们现在的生活不是因为我的脾气暴躁所致,而是因为二房太会争宠所致,若想改变现状,你武玄华就要动动脑子,该怎么对付二房那一边。 上官金阳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问题给规避,而是成功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二房那边。 自然,武玄华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讨得母亲的欢心。 “又是二房吗?那俞氏到底是修炼什么本事,竟是把父亲迷得七荤八素的……” 武玄华本是顺着上官金阳的话,想要讨得对方欢心,结果一看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伴随着上官金阳的脸色的变化,武玄华的音量也越来越低。 他愈加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然后这就转了话锋,说道:“母亲别生气了,我有办法帮你出了这口气。”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微挑眉宇,便是大手一摆,免去了武玄华的礼数。 “站起来说话,那荆条就不要背了,看着也怪渗人的。” 一听这里,武玄华心中大喜,却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起来,装模作样地推辞。 “孩儿不敢……孩儿知错了……既然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上官金阳心中大快,如此懂事的儿子,她又怎么舍得狠心责罚呢? 于是乎,上官金阳给身边的女史使了一个眼色,那女史会意后,这就上前,搀扶着武玄华起来,并招呼身边人将武玄华身上的荆条取了下来。 武玄华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被人取下了荆条后,那女史还有意检查了一下,武玄华身上的伤势是真的还是假的,确定了之后,这才悄悄给上官金阳那边点了点头。 上官金阳也是一个心思多疑之人,不想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这才百般试探。 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上官金阳这才命人送去一件白衫给武玄华披上,算是为了遮掩那血粼粼的伤口。 武玄华明知道自己身后的眼睛实在监视着自己,他心中虽是不爽,可是也已经习以为常,便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为上官金阳献策。 “母亲又何必如此生气呢?那俞氏再有本事,剩下的不还是一个闺女吗?那武玄月就是她俞氏的心头肉,她俞氏让娘亲这么难过,那咱们就往她的心头上插刀子就是。” 一听这里,上官金阳登时脸上露出几分喜色,便是饶有兴致地说道:“说下去,你这个机灵鬼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呢?” “我听说那丫头是一个好习武,一个姑娘家家,不学着琴棋书画,女德女训,倒是对那舞刀弄枪的感兴趣,这不是有违天理,?最可气的是,父亲还给了她特权,让她习武!父亲还真会有够偏心眼的。” 听到此,上官金阳登时脸色又沉了下来,恶狠狠道:“可不是吗?那俞氏会勾搭男人,她那女儿也是一个小浪蹄子,不学好的,竟学点没用的!我看着都烦。” “母亲这有什么好烦的?其实想想那丫头也是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你看看咱们朝阳就不一样,大家闺秀,端庄懂礼数,被母亲你调教的极好。” “朝阳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岂是那下作之辈可以相比的呢?只是,你父亲可不喜欢朝阳朝阳这样,我看他却对那武玄月十分疼爱有加,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同样都是女人,我这个为娘的被区别对待了,自己的女儿还要被厚此薄彼,想想都觉得来气。” 上官金阳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那是对纳兰雨落嫉妒到了极点了。 “母亲也别生气,有时候好事不见得好事,坏事也未必是坏事。” 说到此,武玄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坏笑。 上官金阳睨了其一眼,冷冷道:“你就别再给母亲卖关子了,说说你的计划。” “我听说那武玄月习武也是有一段时间了,这习武之人不能总是闭门造车吧?是时候该让其出来见见世面,练一练身手了不是?下个月就是武门的比武大会,二哥可是咱们这边的常胜将军,若是在武场上让那武玄月遇到了二哥做对手的话,那结果会是怎样呢?” 听到此,上官金阳先是一懵,而后脸上勾勒起一丝邪魅的弧度来。 “呵呵~你个小机灵鬼,这种损招也就是你能想得出来。不过,这时也未必能成,毕竟那丫头还小,你父亲又怎么舍得呢?” “舍不舍得,就看这事怎么办,这话怎么说了——” “嗯?你什么意思?” “罗总管的一句话,没准就能够改变父亲的心意呢?既然父亲那么在乎武玄月,那凡是就要从武玄月的立场来说话,只要让罗总管有意无意地向父亲透露一下,这一次比赛是为了让武玄月多历练历练,日后也好为其前程铺路,或许这样的话会打动父亲呢?” “嗯哼~没准还真让你说中了呢?你父亲的一门心思都在二房身上,无奈那武玄月的出身不好,若是日后想要有门好的婚事只怕太难,想想她的未来,你父亲没准会同意。” “是啊~只要父亲同意了,那咱们就按照计划来行事,比武场上刀剑无情,若是我二哥一不小心出手误杀了武玄月的话……那谁人又能说的准不是?我二哥脾气向来暴躁,他出手冲动,下手狠重,这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那武玄月不在了,俞氏势必会伤痛欲绝,而母亲是不是就会觉得心里舒坦了呢?再者了,二哥最近时日实在不服教,很是让母亲头疼,用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也不失是件好事,我也不想让母亲总是被此事困扰……这不过是玄华的一点拙见,让母亲见笑了。” 而此刻的上官金阳脸上有已经露出了掩不住的笑意,她的眼睛中已经透着邪恶之光…… 第3194章 252.镜花水月(武玄华人前人后两张嘴脸) 武玄华的计谋让上官金阳十分满意,她觉得可行,也就把事情安排下去了。 果然,在罗甘的参与之下,很快今年的武门比武大会上多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个看似瘦小的黑衣女子,年纪不过九岁有余,虽是瘦小,可是她的眼中一直闪烁着希望和好奇的光。 这样的眼神让武玄侯看得十分不爽,他不喜欢这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希望的人,因为和这样的人对比起来,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可悲,而自己在权利之下也是太无能卑微。 坐在高堂之上的三位公子,便开始一阵议论,对于近日比武席上那个特别的存在,三位公子引发了一起热议。 首先起头说话的就是大公子武玄亮:“近日的比武可是有意思了,我怎么看在世家中多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她是谁?” 武玄侯不仅挑眉,蔑视地看着高台之下的武玄月,便是傲慢的附和道。 “一个黄毛丫头,怎可坐在这高贵的武殿堂,她不知道这是在玷污比武大会吗?” 听到此,武玄华轻笑,便是为两位兄长解惑答疑。 “二位兄长周日繁忙,却不知道咱们家还有一个小妹妹吧?那个啊~二房的家的姑娘,一转眼的时间都那么大了,二位兄长竟是连她不知道吗?” 武玄华故意调笑答之,自然听到了此番话的两位贵公子,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表情来。 武玄亮很是吃惊,只是思索了一下,也就接受这个现实,淡淡说道:“哦~那是二房家的女儿?我呢,只是听说过二房家有了个女儿,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反正也与我无关,我天天忙于学业,精于武艺,那里有时间关心二房的事情呢?再者说了,咱们娘亲是最不待见二房的,若是让他知道我还关心二房那边的事情,不责怪我才是。” 武玄亮倒是一个实诚的,有什么说就说什么,心里不搁着事情。 只是,他的话刚一落地,便是引来身边的弟弟武玄侯一阵猖狂的嘲笑。 “哈哈哈哈~这话我倒是听得可笑,大哥平日里还真是繁忙啊,什么叫忙于学业,精于武艺呢?有些忙是有价值的忙,而有些忙呢?这是浪费时间,所谓的忙于学业,只是因为大哥你不够聪明,只能在这个地方上多下些功夫才能弥补自己与他人之间的差距不是?至于那精于武艺吗?更是无稽之谈,大哥的武艺若是这么高强,不如咱们就在这比赛场上会一会如何?” 那武玄侯说话简直没个遮拦,也足以看出他对武玄侯这个人的鄙视。 武玄侯虽是平庸,但又不是真的傻,人家骂自己的话,句句难听,他的脸面又怎么可能过得去? “玄侯——你可以了啊!你我是兄弟手足,本是同根生,又何必相煎何太急呢?你是武艺高强,远在我之上,有别要天天挂在嘴上,目中无人吗?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哥,凡是要长幼有序,你真的又把我这个兄长看在过眼里吗?” 武玄亮很是不满意武玄侯的傲慢,而他又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筹码与其争辩,也就只能拿自己的身份去压一压对方的威风。 武玄侯但凡敢那么张狂,便是知道武玄亮的底牌,压根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而武玄华则是一个滑头的,他看得出自己母亲对武玄亮身上付出的心血,也明白武玄侯在自己母亲心中的地位。 跟武玄亮过不去就是跟自己母亲过不去,在强权之下,自己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所以,在自己两个兄弟起冲突的时候,武玄华总是扮演一个笑嘻嘻的和事老的角色,而私下里他便会偷偷跟自己的母亲打小报告,从侧面证实了武玄亮在武玄侯这边吃了亏的实事。 上官金阳本就不太喜欢自己的这个养子,毕竟不是自己所出,怎么说都是在帮别人养儿子,若不是为了稳固自己在武门的地位,她上官金阳根本不愿意多看他武玄侯一眼。 毕竟那上官金阳是一个极度冷血自私的人,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养子呢? 没有生育之痛,又怎么可能会真正上心呢? 而武玄亮再怎么不济,他可是这武门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是日后要继承武门大统的根红苗正的继承者,为了权利,为了自己的日后的生活,上官金阳势必会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培养武玄侯身上。 只无奈,这武玄侯天生愚钝,学什么东西都太慢,比别人总是慢半拍,这样日积月累下来之后,跟别人落在的进度可不就是半拍那么多了。 看着武玄亮不争气的模样,上官金阳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放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而他怎么可以这般不争气呢? 而最可气的远不止于此,同样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一个养子竟然在武学方面的造诣远在他武玄亮之上,跟别人家的孩子比,已经不成了,连同自己的养子都不济,自己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呢? 于是乎,武玄侯的厄运就从他比武玄亮优秀开始起…… 从那以后,上官金阳没事就会找武玄侯的麻烦,尤其是武玄侯在武明道哪里得到嘉奖时,上官金阳只会在人前表现出一副慈母般的感动,而人后则是另外一副嘴脸。 她不会表露出武玄侯比自己亲生儿子优秀的嫉妒心,而会在其他的事情上找武玄侯的麻烦,让他事事憋屈不顺心。 通过这样的打压手段,也算是帮自己的儿子出一口气了。 而这一切,武玄侯不知所谓,而他武玄华这是看得清凉,他很清楚自己是得罪不起武玄亮的,因为在上官金阳心中,总是有个亲疏有别。 悄然间,武玄华早早就站好队伍,只是在表面上还维持一个和事老的模样。 自然,在两个兄长发生争执的时候,武玄华还是习惯性地傻笑,装出来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而后又装模作样的和稀泥。 “二位哥哥就不要争执了,今日是比武大会,一会而父尊就到了,若是让他看到了咱们兄弟几人不合的场面,难免有事一顿训斥,这样好吗?” 此话一出,二人都默默地闭上了嘴…… 第3195章 253.镜花水月(武玄华成功挑拨武玄侯与武玄亮之间的兄弟关系) 在武玄华看似和气的一番劝说下,武玄亮和武玄侯都默默地闭上嘴了。 而战争硝烟仍在空气中弥漫着—— 武玄亮在武玄侯这里吃了瘪,自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便是狠狠地瞪了武玄侯一眼。 而此时,那武玄侯则是沉浸在嘴上得胜的喜悦中,他就是这张嘴,吃了多少次的亏,却还是没有一点意识,在欺辱和看不起武玄亮的路上越走越远。 武玄华很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武玄侯不成器,让自己的弟弟不服气,为了压制自己弟弟的傲气,他唯有借机外援力量来打压对方,而自己的母亲就是自己最大的底气。 可笑的是,上官金阳越是欺辱武玄侯,那武玄侯身上的戾气越重,却有都发泄了到了武玄亮的身上,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三个人的关系是越来越糟糕。 而武玄华这是希望这样的局面继续恶化下去,只要这两边的势力斗得越狠,自己的生存空间就越大。 虽说他清楚武玄侯在上官金阳这里并不占光,可是武玄华倒也不希望他被彻底干倒,若是他倒下了,那么下一个该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毕竟那武玄亮的起点实在太低了,但凡有点慧根的人,都在他之上。 武玄侯是自己的挡箭牌,他帮自己挡下了所有大房发来的攻击,而若是他这个挡箭牌没有了,自己是一定会受伤的。 自己也想成长,不想成为一个庸庸无碌之辈,让自己甘于人下,又怎么可能? 可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自己想要成长,自己就要想想办法。 他私下里也会去拉拢武玄侯,尤其是他在上官金阳那边受了委屈后,武玄华便会扮演成一个好弟弟的角色,给其送去治疗伤势的汤药,还陪着武玄侯好好谈心,让其纾解心中的郁闷。 就这样,武玄华又得了武玄侯的人心,让武玄侯也渐渐离不开他。 武玄华经常会说一句话:“大哥的愚笨,大家都看得到,可是偏偏娘亲偏心他咱们做弟弟的又能怎样?不过还好的是,父尊是公道的,二哥你只管让自己变得更强更狠,让父尊看到你比大哥出众的多,时间久了,大哥在父尊的眼中越来越没有地位,而你的位置就越来越高,日后……这武门最终会落到谁的手中,谁又知道呢?你和二哥都是父尊的儿子,都有资格继承武门大业,在我看来居贤胜于居长者,若是这武门落在了大哥的手上,日后还有什么指望呢?” 听到这里,武玄侯先是狐疑地看了武玄华一眼,而后试探地问道:“说来你也是武门的三公子,论其立储的资格,你三公也不是没有资格,与其游说我当家做主,不如你自己来做这个位置岂不是更好?” 武玄华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摆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二哥觉得我可以吗?就我这样的,天天只想着去哪里玩,吃什么好吃,穿什么好看的游手好闲之徒,胸无大志,却只想活得清闲惬意,又怎么可能担得起这样的大任呢?” 此话一出,武玄侯细想了一下后,也就放松警惕。 这些年来确实也没看到这小子有什么作为,把他当成了对手,也确实是自己多想了。 于是乎,武玄侯也就信了武玄华的鬼话,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厉害。 只要她上官金阳在自己身上出气,转日后他定会在比武场上都还给武玄亮身上。 而得之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自己的养子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上官金阳就会气得发疯,更加看他武玄侯不顺眼。 上官金阳光心中不知道多少次心里骂他武玄侯是白眼狼,可是自己招来的麻烦就算是打破牙也要活血吞。 而武玄侯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呢?他不过是出于一个儿子对母亲的爱争宠的表现,他希望通过自己的优秀能够赢来母亲的主意。 可是他错了,不管他怎么努力表现,那上官金阳终究不会多看他一眼,不亲就是不亲,不是你做多少努力就可以改变的结果。 武玄华这是冷眼旁观局势的发展,而他却在享受自己的部下局面的胜利的果实,一切都按照自己的预计的方向发展下去。 每一个人的心思,每一个人的人性在他武玄华的眼中成了透明,他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看得透透的…… 在高台之上,三个公子各自不同的表现—— 武玄亮气急败坏,怒气横生,却因为场合所致,他只能拘着礼数,憋着闷气; 武玄侯这是一副张狂傲慢,目空一切的张扬相,毕竟刚才自己又碾压了一次武玄亮,这样的痛快的感觉,让他更加自负了几分; 至于这武玄华吗——他是一副呵呵傻笑着,心中如明镜,脸上却是一脸糊涂,简直是一直修炼百年的狐狸。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通报声—— “武师尊驾到——” 此话一出,场下所有武者纷纷起身,三个兄弟也各自收拾了情绪,以礼起身,迎接父尊的到来。 “都到了?今日你们三个兄弟倒是来的挺早的。” 武明道姗姗来迟,这是要象征性地表扬一下自己的三个儿子。 三个公子则是又武玄亮这个嫡长子领头,朝着父亲行了一个奉拳礼。 武明道微笑摆手,免去了三个公子的礼数。 “坐吧,自家人不必拘礼。” 三个公子应声分别落座。 这时,武明道有开口询问道:“多日不见,不知道我的三个儿子功夫有没有什么长进,今日又到了每月一次的比武大会,也让天下公子们瞧一瞧你们三人的功力。” 此话刚出,武玄亮正要礼貌接话,却被武玄侯直接抢了先—— “父尊,最近一段时日玄侯正在研修气息方式,对于易筋经的心决有些不理解的地方,父尊日后可否与玄侯指点一二呢?” 此话一出,武玄亮笑容尬住了,不仅仅是自己被人抢了话语,更是因为他得知自己的弟弟已经开始研修易筋经心决这个程度了。 要知道,之还处在研修气息方式的初级阶段,而对方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进度,这让自己怎么能够接受? 现实是残忍的,自己终究会被他人彻底超越,而自己已经被甩出去了好远的距离…… 第3196章 254.镜花水月(武玄华配合武明道说话) “父尊,最近一段时日玄侯正在研修气息方式,对于易筋经的心决有些不理解的地方,父尊日后可否与玄侯指点一二呢?” 武玄侯洋洋得意之色,眉飞色舞地向武明道邀功,更是对自己的哥哥变相的示威。 果然,听到武玄侯已经到了掌握心决的地步,武玄亮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是难以掩饰的惊慌和恐惧。 被自己的弟弟超越并且甩出去老远的距离的挫败感,此刻就在武玄亮脸上闪现无疑。 就是这瞬间的脸色的变化,却还是没有逃过武玄华的眼睛。 果然,武明道听到这里时,也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武玄亮,而后意味深长的应道—— “玄侯已经掌握到心法了吗?足以见这段时间你的武技长进了不少。” 此话一出,武玄侯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毕竟能够得到自己父亲赞赏,不管从任何层面来讲,都是值得夸耀的实事。 而武玄侯却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奉拳行礼,在武明道面前变得更加的谦逊。 “还是父尊教导的好,若是没有父尊的得力指点,玄侯的武功怎么可能长进的那么快呢?” 武明道呵呵笑着,便是应付道:“那正好,今日比赛,也让为父好好见识一下,最近一段时日,你的功夫到底长进了多少。” 说着,武明道把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了武玄亮的身上,直面去问:“玄亮最近一段时日功夫可有长进?” 听到父尊的关心,武玄亮心中不是感动,而是惊慌,毕竟有前者比着,自己说什么都不是。 “玄亮愚笨,最近一顿是日功夫长进是慢了些……却是赶不上二弟的进度。” 虽是丢人,武玄亮还是如实说出了实话,因为他很清楚,这种场合下他可不敢胡乱说话,免得自己被父亲提溜到了比赛场上检验水平,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人可就真的丢大了。 毕竟,在自己家人面前丢人还是小,到底有父亲给自己兜着底,而若是自己在人前暴露了真实水平,到了那个时候丢人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丢人了,而是丢了整个武门的人。 趋利避害,武玄亮只能说出来实话。 只是,听到这里的时候,武明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而这样的脸色却是让武玄亮心中不是个滋味。 武明道自知道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太过难堪,这就抬手拍了拍对方肩膀,温声说道:“没关系的,勤能补拙,天道酬勤,只要日后你够努力,就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被武明道这一番安慰后,武玄亮刚才失落的表情顿时点燃了声色,元气十足。 “是!父亲教导的极是,玄亮铭记在心,日后定会加倍努力,不让父亲失望。” 说着,武玄亮赶忙给武明道行了一个抱拳礼。 表扬过二公子,安慰过大公子,接下来正常的流程便是该问候一下三公子了。 果然,武明道眼神一转,眼睛便是落在了武玄华身上,只见自己的父尊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张口就道:“三公子呢?最近一段时日不见,可是有长进吗?” 武玄华便是呵呵傻笑,挠头尴尬,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道—— “我能有什么长进呢?玄华从小就没有什么大志向,让我吃好喝好就好,什么武功长进不长进的~父尊还是饶了我吧,咱们家中有大哥和二哥这样的能人撑着体面,我武玄华只要当一个好弟弟就好——” 听到这里武明道故装姿态,笑着抬手打了那那武玄华的头一下,便是一副没好气道:“没出息的家伙!你可是我武明道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胸无大志呢?好好跟你的两个哥哥学着点,你看看人家两个多上进,而你呢?” “是是是~父尊教训的极是,日后我便是要把两个哥哥当成神像一般敬着尊着还不成?父尊就不要再念叨我了~” 武明道却是哼声一笑,又看了武玄华一眼,便是有意说道:“你个小滑头啊~尽会躲懒~日后我定会对你严加管教,你们两个做哥哥的也是,也要多关心关心弟弟的身心发展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亮和武玄侯一同向武明道奉拳行礼道:“是,父尊教训的极是,日后咱们一定对三弟严加管教。” 此番寒暄尽,武明道微微一笑,简单两句话收了尾。 “好了,家长里短的事情就这样吧,今日唤你们几个兄弟来此,也是想见见你们,看看最近一段时日你们都过得怎样,武功是不是又有长进了。毕竟平日里本尊诸事繁忙,对你们的关怀少了许多,你们该不会为此怨怼本尊吧。” “怎么会?父尊乃是我武道第一霸主,为武道操碎了心,殚精竭虑,忧国忧民,身为儿子既不能为父尊分忧,那是儿子们的罪过,又怎么敢怨怼父尊吗?” 武玄亮在此表现出嫡长子的威严,便是提了两个弟弟一同发表了心声。 听到此,武明道感动地点了点头,便抬手招呼自己的儿子们坐下,而他也很快入了席。 武明道眼神王人群中一扫,像是寻找什么人似的,在场的三个公子心中跟明镜似的。 武玄华笑着调侃道:“父尊今日是带着心事来的吗?这是在茫茫人群中寻找谁人啊?” 听到此,武明道尴尬地收回了眼神,笑道:“也不是……就是想看一看这一届新生的资质罢了。” 武玄华听到,脸上偷笑,嘴上还故意往武玄月的话题上引—— “玄华倒是看到了这群中有一个人特别的的显眼,年纪尚小,可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这不——那丫头不就在哪里吗?” 说着,武玄华便是抬手一指,精确地指出了武玄月的方向。 武明道自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对方看穿了,索性也就不装了,抬手摇着手指,指指点点武玄华道—— “你啊!就是一个鬼精灵~这眼神可真是极好的!” 如此一语双关,武玄华脸上露出邪坏的痞笑,便是有意再把目光投向武玄月所在的方阵,道:“嗨~谁让那丫头实在太显眼了呢?我想不发现她都太难了~” 第3197章 255.镜花水月(武玄侯霸道无礼,引来众愤) “嗨~谁让那丫头实在太显眼了呢?我想不发现她都太难了~” 伴随着武玄华眼神的移动,在座的所有人都把眼神移到了方阵队伍中的武玄月身上。 看着那瘦小的身躯,站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方阵队伍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一个丫头片子罢了,还那么小,有必要出现在这种场合吗?” 武玄侯自视甚高,便是轻蔑开口,表示对武玄月行为的不满。 而此刻,武玄华有意用余光去看武明道的脸色,果然武玄侯此话一出,那武明道的脸色出现轻微的愠色,若是不仔细看,是察觉不出来的。 武玄侯还是这样的没脑子,心直口快,心中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不过,武玄华倒是挺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的人情绪容易冲动,做什么事情情绪是放在第一位,只要你能够控制他的情绪,他是一把好枪。 而武玄亮则不同,这个人虽是资质平庸,但是在控制情绪的问题上,他是一把好手,虽知道自己资质不行,却不随意发脾气,凡是都能忍着,这点上倒是远在他武玄侯之上。 看着那武明道没有吭声,武玄侯嘴巴却是不停事地嘟囔起来。 “一个姑娘家家的,老老实实在闺中学学绣花,练练书法,实在不济也可以学习歌舞来打发时间,却要站在这武场之上,她不知道自己面临是什么吗?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就拿我家朝阳来说,大家闺秀,端庄有度,人见人夸。再看看她……啧啧啧……” 说到这里,武玄侯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抛了出来,他是真的看不上那武玄月,更是对其反其道的行为十分反感。 而武明道依然什么都不说话,让他武玄侯继续暴露。 眼瞅着自己说话没人接腔,十分冷场,武玄侯气不过,便是非得要找一个人强行给自己打配合。 “玄华你说——这丫头的行为对吗?” 武玄华是那个武玄侯自认为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他若是不帮着自己,天理不容。 “这个吗……也不外乎对不对了,人各有志,每个人又每个活法吗……” 武玄华被强行问话,而他却不是没脑子的,便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武明道的脸色说话,他可不会为了帮扶武玄侯而得罪了武明道。 而看到这不争气的武玄华给自己在这里打哈哈,武玄侯当即恼火,气哼哼地直接问向武明道。 “父尊!是你的定下武门的规矩的吧?我武门女眷断不可抛头露面不是?怎么就她最特殊?” 武明道没有一紧,而后却是笑盈盈地看向武玄侯,说道:“是啊,女眷却是不能抛头露面,可是她今日是女眷吗?” 没成想武明道来了这么一出,虽没有把话说的明白,却让武玄华有了足够的发展的空间。 武玄华自然明白武明道的意思,这就马上接话,为武玄月打圆场。 “也是啊~今日只看那二妹妹一身武装,高梳发髻,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俊秀小子呢~” 武玄侯一听这样的说法,自然不买账,便是黑着一张脸,继续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到底是一个女子,就该有一个女子的样子。” 没成想,这个时候连同武玄亮也忍不住了,站出来为武玄月说话—— “二弟此言差矣,这武道谁规定了,武道的女子不可习武的?那天门一族岂不是要灭门吗?谁人不知道天门的女子武技各个了得,远在你我之上,而如若是天下的女子都恪守成规,那武道岂不是少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吗?” 武玄亮不外乎帮谁不帮谁,他也没有武玄华那么聪明,会察言观色,看得出那武明道的脸色是好事好,他之所以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武玄月说话,单纯就是因为自己十分讨厌武玄侯,只要能够跟他唱反调,达到气死对方的目的就好。 自然,连同武玄亮都开口为武玄月说话,足以见那武玄侯的立场有多尴尬。 到此,武玄侯彻底被激怒,他愤然而起,恶狠狠地看向自己的两个兄弟,而后又将目光落在武明道身上,那仇恨的眼神倒是收敛了不少,可是多少却有些不满。 武玄侯向武明道行礼,埋头间气呼呼道:“父尊,大哥说的没错,这天下没有禁止女子习武的道理,可是她武玄月却是坏了祖上的规矩,当初可是父尊定下的规矩啊!” 武明道眼神一闪,他暗自心道:当初定下这样的规矩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两个夫人的身份太过特殊吗? 纳兰雨落就不容易说了,一个武道上消失的死人,又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而至于上官金阳吗?她虽是自己的正房,又是权族的长公主,却有个风流成性的毛病,若是无人见她的容貌,多少还会给自己留点颜面,而若是让天下都知道上官金阳的容颜,她那私下里的勾当,不久公诸于众了吗? 她上官金阳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武明道怎么容忍自己头戴绿帽子的事情公诸于众呢? 所以,想到方方面面,武明道为了给自己避免麻烦,当初就定下了这个规矩。 没成想,自己的儿子今日竟是拿着这件事情来说事,显然一副不让步的模样。 武明道本希望武玄华再为自己多说两句,可是眼神一落到武玄华身上,只看对方一副唯唯诺诺相,只怕是怕了那武玄侯的势力,不敢在强出头了。 私下里这武玄侯脾气乖戾,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经常欺压自己的兄弟事情,武明道是清楚的,但是他却不挑明,为何? 也算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因为一旦挑明,势必会更加激怒武玄侯,他这个人小心眼,定会记仇,日后会对另外几人的欺压更甚。 不如这件事情就压在自己心里,不说还好,一说就是捅了马蜂窝。 而眼下,武玄侯又翻了老毛病,霸道专政,这是要跟自己对峙吗? 武明道懒得与他多说,只看这聪明的武玄华知道趋利避害的道理,自己也不好让其在出面说话。 而那武玄亮又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定是辉激化矛盾。 这下该怎么是好呢? 第3198章 256.镜花水月(罗甘出击,武明道无力中招) 这下该怎么是好呢? 武明道心中暗自打鼓—— 总不能自己泼下自己的老脸,去跟一个后辈理论吗? 若是如此的话,那武玄侯那么极端的人,会不会又将所有的矛盾指向自己的女儿呢?觉得是太过偏心眼了呢? 正在武明道左右为难时,罗甘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上前两步,为武玄月说起来话。 “二公子看到的是一个女儿身,难道却看不到那是一个武者的精神吗?在武道中,没有什么所谓的男女,只有武之魂的精神,或许在世人的眼中,那二小姐就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女子,可是在我看来,她站在武场上,就是一个武者,与其他人无异,为何非得要那男女来划定她呢?二公子不觉得这样的论断有点太武断了吗?” 罗甘此话一出,武玄亮当即附和两句,一来是为了打压武玄侯的气焰,二来是因为他打心眼里的佩服自己的这一位叔叔,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赞同。 “嗯!我觉得罗总管说的极是,二妹虽是女儿身,可是她站在这比武场上,就没有了女子身份的限制,她就是一个武者,二弟能不能不要总拿那条条框框的东西,来限制一个武者的决心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刚才凝重的脸色终于松懈了下来。 眼看风头形势已转,武玄华这就跟风说道:“是啊是啊!二妹妹那么小,就对武学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可想她在武学上的造诣一定非同一般吧?若不然,她又怎么敢会在这种场合出现呢?我想,父尊也是对二妹妹的武功极为赞赏,才会同意她出现在今年的比武场上。” 其实说这话的武玄华是动了心思的,他很清楚武玄侯此时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只要别人稍微推一把,他必爆无疑。 然而他的一席话,就是瞧瞧把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武玄月。 武明道自知道那武玄华这话里话的意图,便是有意为武玄月解围道:“她的三脚猫功夫,实在拿不出手,不过是从前她缠本尊缠得紧,说是想要见识见识世面,本尊想着如此,就让她来见一见世面,仅此而已。” 一听到这里,罗甘便故意上前,补说了两句道:“武师尊这是真谦虚啊,前些时日我与师尊一同去看二小姐的武艺,这段时日可是长进了不少,现在已经开始开发元气的阶段了,虽是还有些困难,可是二小姐的武功长进势头迅猛,真让人羡慕啊!” 显然罗甘是别有用心,这话说得就是让他武玄侯听得。 果然,一听到这里,武玄侯脸色一沉,一听到修炼元气的方式他的心情就不好了。 自己还没有到这个阶段,那个丫头就已经开始着手训练了吗?开什么玩笑呢?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罗甘这话音刚落,却被武明道一眼狠厉喝止住了,他一惊,便是装作一副委屈可怜相,蔫蔫地站在一边。 罗甘这演技也是够了,明明是他把武玄月给出卖了,还摆出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模样给人看,让武明道却是找不出他任何毛病来。 罗甘这话说着实在夸赞武玄月,实则就是再给武玄侯添堵。 而这些事情全部联系到一起,武明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罗甘算计了。 前些时日,自己在后院的习练场上教武玄月习武时,罗甘突然借着向他汇报武道事宜为由,合情合理出现在了这个长河中,待罗甘把那些可有可无的信息汇报后,便是摆出一副对武玄月武技十分感兴趣的嘴脸,赖在习练场上不走。 武明道也不好赶走他罗甘,虽是对方的在场让武明道有些不舒服,但是顾于情面,武明道也只能仍有事情发展下去。 看完了武玄月一场元气修行后的展示后,罗甘十分惊讶,暗自心道:这才多大的孩子,竟然已经掌握到这种地步了吗?这基因也真是太强大了,不怪她是武明道和纳兰雨落之后。 惊讶归惊讶,罗甘心中已经有了数,知道该如何拿武玄月这颗棋子去打压武玄侯了…… 毕竟,这武玄侯欺负自己的儿子多久,罗甘早已经怀恨在心,终于可以让一个人来好好打压打压武玄侯的气焰了! 罗甘拍手叫绝,这一边走上前去对武玄月的武学技术赞不绝口,一边又跟武玄月描绘每个月比武的大场面。 一个孩童自然是好奇心十足,听着罗甘的描述,武玄月两眼放出星星光芒,似乎对这比武之事满怀希望。 而这就达到了罗甘的目的,接下来罗甘的话便是找武明道真正的来意。 “师尊,二小姐武技长进这么快,真的不让她去见一见大世面吗?” 武明道这是考虑颇多,便是有意推辞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怎可抛头露面呢?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登不上大雅之堂,就不必出席那种场合了吗?” “师尊顾虑颇多啊~二小姐武功身后,多有你真传,到了世面上多认识一些各路高手,见多识广,也会对她的武功长进有所益,闭门造车到底会让习武者受限制,这武道高手各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是时候让二小姐出去见见世面了。” 罗甘这一番话,却是让武明道有些心动,毕竟这武玄月是他的心头肉,她能够更好的发展,便是武明道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只是…… 就在武明道心中犹豫时,那罗甘索性俯下身去,直接询问武玄月的意见。 “二小姐,你那么厉害,想不想见识一下更加厉害的高手呢?” 武玄月连想都不想,赶紧点了点头道:“我……我想……” 只是,那希冀的心情,却还是要顾念父亲的意见,武玄月便把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投向武明道这里,就等着武明道首肯了。 武明道看着武玄月这小眼神,心都化了,只能无奈的点头应下了—— “好~让你去,不过我可是要提醒你啊,只可观看,不可动手,你且是去见一见世面,而非去挑战斗事,你可明白?” 武玄月一听这里,高兴地就跟一只撒了欢的小鸟一般,一下子扑到了武明道的怀里,“谢谢父尊~父尊真好~” 第3199章 257.镜花水月(武玄侯直言挑战武玄月) 武明道的思绪回来,这一会儿他才明白了罗甘和武玄华的险恶用心。 这两个人看似没有什么联系,可是把今天他们二人的说辞联系到了一起时,你就会发现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而不是巧合。 摆明这就是一个圈套,算计的就是自己家的小女儿武玄月。 而现在呢?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被人给架在火上烤。 看着那武玄侯气势汹汹,那要吃人的气焰,武明道知道此事绝不会善了。 尤其是罗甘那一句话,彻底暴露来的对方的险恶用心。 “师尊这是真谦虚啊,前些时日我与师尊一同去看二小姐的武艺,这段时日可是长进了不少,现在已经开始开发元气的阶段了,虽是还有些困难,可是二小姐的武功长进势头迅猛,真让人羡慕啊!” 这话乍一听是在为武玄月正身撑腰,夸赞其能力绝佳,实则则是把武玄月推到了风头浪尖上。 武明道与罗甘打交道这么多年,对方是一个鬼才,那点小心思自然是逃不过武明道的眼睛。 武明道早知道如此,打死就不该让武玄月出面,也不会引来后续这么多的麻烦事情。 而现在呢?后悔还来得及吗? 除了心中恼火罗甘那些恶人性的行为,武明道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眼下的局面。 “今日之事,那丫头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好奇,想要见识一下这武道的高手,别无其他心思,你们几个做哥哥的,应该照顾妹妹,而不是恣意挑事,可懂?” 武明道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可不想让那武玄侯出手挑战自己的女儿,虽然他很清楚,武玄侯根本不是武玄月的对手,可是若是武玄月赢得话,那武玄侯一定会怀恨在心,日后记恨上武玄月,就会没完没了地去找二房的麻烦。 而这一切,不正是那上官金阳想要的结果吗? 她的三个儿子中,上官金阳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老二,因为这不是她所出,收养其门下也不过是为了权衡利弊,给自己撑门面用得棋子。 而这个棋子,似乎当下不这么受用,处处跟她的心头肉唱反调,上官金阳直恨得牙痒痒也别无他法。 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除了这么阴损的招数,让她讨厌的两个人自相残杀,不论是谁输赢,对她上官金阳来说都是有利无害,她只管冷眼旁观,就可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好事,她正求之不得。 是罗甘吗? 倒也不像,这小子是根是坏了些,可是脑子不会想得这么周全,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像是他罗甘的手笔。 那到底是谁呢?上官金阳是从何时收了这么一个权谋良将,为她筹谋划策呢? 武明道哪里想到这些注意全是出自于自己的小儿子的手笔…… 而此刻,武明道的脑子已经慌了,他已经想不到那么多,此时此刻他只想着如何保护武玄月,其他的事情,等他冷静下来,复盘再说。 只是有些事情,是你越怕什么,他就越来什么。 武玄华和武玄亮一听父尊这样说,倒是乖觉,此二人赶忙奉劝行礼,以武玄亮为首道之:“谨遵父尊之名,月儿也是咱们的亲妹妹,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关爱有加,又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 武玄华附和之:“大哥说的极是,这也是玄华想要说的。” 武明道听到这里,心中大快,便是赞赏道,“这就对了,做哥哥的就该有个做哥哥的样子不是?” 此话一出,一直闷头不吭声的武玄侯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特别别扭。 毕竟他听说了武玄月目前的武功造诣远在自己之上,这样的实事对他来说怎么接受呢? 他自以为自己武功了得,是几个兄弟中最出彩的,也是因为这样,他以为自己在父亲眼中分量重了些,这才更加的勤奋努力,期望自己在父亲眼中有更多的位置。 可是这一切在一个叫武玄月的女子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其实,武明道疼爱武玄月是不容置疑的实事,毕竟这是他与纳兰雨落的爱情的结晶,再者这武玄月生来就十分争气,天生秉异,根骨惊奇,就是为武学所生。 这样的孩子怎可不讨喜呢? 只是,武明道对武玄月的疼爱,永远是放在私底下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他从来不敢人前表露半分爱意。 而现在呢?武明道实施维护武玄月,让他武玄侯心中更加的不爽。 他就像是被世间人都遗弃了一般,母亲母亲不疼爱,父亲父亲不爱重…… 他本以为自己在母亲那里得不到丝毫的疼爱,至少自己可以在父亲这里找到了找补。 父亲也会时常鼓励自己,每次自己武功长进的时候,父亲都会对自己称赞有加,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能让武玄侯的内心高兴一阵子。 他本以为父亲待自己与众不同,他是真的能够看得到自己的好,能够肯定自己,爱重自己的…… 而现在一对比,自己才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父亲真正在意的人是她武玄月! 他看武玄月是宠溺的,他对武玄月的维护是谨慎的,而他又给了武玄月那么多关注和特权…… 这一些,都是自己求而不得的……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在自己的父母眼中,自己是那个最不受宠爱的一个。 到此,武玄侯心中怒气横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气焰,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和地位,那心中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武明道要把话梗抛给他武玄侯的时候,只见他腰间一道寒光飞朔,一把钢刀不偏不倚扎向武玄月的方向。 得亏是武玄月反应灵敏,噌地一下跳了起来,算是惊险夺过一劫。 看到此,武明道两眼惊怔,嘴巴也是惊得老大。 “玄侯,你这是要干嘛?刚才本尊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吗?” 没曾想,武玄侯霍然起身,身上戾气十足,他根本不理会武明道,而是朝着高台之下,愣是吼道—— “今天我要挑战的对象就是她——小子,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如此先斩后奏,武明道已经无力挽回局面,只能为自己的女儿捏一把冷汗…… 第3200章 258.镜花水月(武玄月大战武玄侯) 武玄月本是一脸稀奇看着这壮观的场面,却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天上来,就这样一道寒气从自己的脸上闪过,说时迟那时快,她反应灵敏,噌地一下蹿跳而起。 待她反应来过来时,只看那一把钢刀已经深深插进自己刚才坐得团蒲之上,显然此人来意凶狠,就是本着要自己的性命来的。 武玄月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而不知接下来的状况才是她更难应付的状况。 一双双齐刷刷的眼睛都集中在蹲坐在树枝上的武玄月,本来不起眼的武玄月登时间成了这比武场上的焦点。 而高台之上,那一位有了名的出手狠厉,下手决绝的二公子竟然公然向自己发起了挑战,这让更多的眼神又聚集在了武玄月的身上。 那个时候的武玄月年纪尚小,还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却一直牢记自己与父尊之前的约定。 自己这是有了特许才来到比武场上,本着来开开眼界的目的,武玄月本不想惊动太多人,只是想混在人群中看个热闹。 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就成了这热闹的焦点。 她一头懵,自己从小素未谋面的二哥哥,竟然会是以这种戏剧化的场面见了面…… 她不知所措时,便是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父尊的脸上,只希望自己的父尊能够给自己一点提示。 武明道心中也是焦急,但是他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乱,便是有意地向武玄月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接受对方的挑战。 武玄月会意后,便朝着武玄侯喊道:“二公子神勇,区区小辈,实在不敢与二公子交手,还请二公子手下留情。” 谁曾想,武玄侯根本不跟对方拒绝的机会,一个闪影而去,武玄侯已经消失与高台之上,化成一道鬼魅之影向武玄月方向奔去。 一股强大的气焰逼近,武玄月知道就算自己拒绝了武玄侯的挑战,对方也不可能放过自己,眼下自己只能保命为准。 眼瞅着武玄侯气焰逼近,武玄月当即一个飞跃,轻巧如雀鸟一般,踏叶飞去,躲开了武玄侯的攻击。 武玄侯岂可轻易放过武玄月,他追击而上,竟是将袖管中的各种暗器向武玄月掷去。 眼看天空中密密麻麻而来的不明暗器,武玄月连想都不想,一招运气,打开了一道黑色气体屏障,将那乱七八糟的暗器全都遮挡反弹了出去。 一看到这,众人皆惊讶,一个看似七八岁的小男孩竟然已经掌握了气晕的方式吗?这可是天下奇观啊! 这是神通吗? 要知道武玄月是女儿身,现在虽是九岁年岁,可是从体型上看与那七八岁的小男孩无异,也不怪那么多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看到那黑色的屏障,武玄侯更加气不打不一出来,父尊果然是骗了自己不是?他竟然私下里偷偷给这死丫头开小灶,要不然这丫头的武功怎么会进步那么快? 武玄侯越想越气愤,便是对那武玄月发起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一路追伐,手下一点都不留情,而那武玄月就像是一个泥鳅一般,又小又滑溜,穿天入地,动作灵敏,根本逮不住她。 到此,武玄侯只觉得自己脸面无光,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竟然连一个九岁的女童都打不过吗?这不是当众让自己下面子吗? 武玄侯一怒之下,竟然使出心决之数,殊不知一尊魔佛崛地而起,硕大的身躯,高万丈,浑身飘着晦涩阴暗的气息。 众人看到此,登时惊呆了双眼,这二公子功夫果然了得,竟是可以换出时间最古老的魔佛阿难。 炼化九幽之后,魔佛阿难的气息晦涩古老,像是从天地之前就存在的最古老邪魔,身影重重,仿佛贯通了数不清的纪元,带来时光长河条条支流的合并。他将口一喷,就见黑色瀑布飞挂,从中诞生了一个全新的九幽,属于魔佛一部分的九幽,内里一只只邪魔恶鬼又再次成形,包括阿修罗始祖等传说和造化。 魔佛霍然挡住了武玄月的去路,竟是向其使出如来神掌第一式“无路可去”,态势十分严峻。 武玄月看自己已经无处可逃,那直面而来的掌气十足,恨不能将自己怕成肉饼。一股强劲的气流将自己推到在地,武玄月跌跌撞撞从气流中站了起来,登时间她运气而生,周身包裹一层黑色屏障,而后她屏气凝神,那黑色的屏障顿时幻化成无数的月刀,瞬时间穿透了魔佛的幻相,将其打回了原形。 那武玄侯虽是使用的“易筋经”心法,只是他功力尚浅,掌握其心法还不算纯属,从地下唤出来的神佛只能使出一招功力,并且很快就被武玄月的月刀给干掉了。 看到此,武玄侯惊呆了,这是他最后的底牌,却还是被这丫头轻而易举的攻破了,自己的颜面往哪里搁? 一招心法,已经耗尽了武玄侯的元气,若是再想唤出那魔佛只怕是需要再次修炼一段时日精气才好。 武玄侯虽是知道自己已无气力与武玄月僵持下去,可是他的脸面告诉自己,绝不能轻易求饶认输,没准这死丫头已经跟自己一样,使尽了全部的气力呢? 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若是没了武气傍身,单单论其武技,她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一想到这里,武玄侯决定拼死一搏,只为挽留自己的颜面。 他从腰间拔剑而出,乘风而去,向武玄月发起进攻。 此刻的武玄月以无心恋战,她实在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自己太过显眼,只想着速战速决,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武玄月便是随意运气一招,手持月刀,一刀飞去,便是将那武玄侯整个人都带飞了出去,消失在天际无影无踪。 而那月刀的落点竟是在十里之外的一棵棵树之上,那月到横腰拦住了武玄侯,将其卡在了树桩之上,动弹不得。 此刻的武玄侯气急败坏,嘶吼大叫,可谓是颜面尽失。 这时,一个老汉正在赶着骡子,拖着粮食赶路,看到这一身华服的武玄侯被卡在树上,舞刀乱挥,骂骂咧咧,样子十分吓人。 那老汉讪讪然看着,便是扯着缰绳,拉着驴子躲得远远的。 走远之后,那老汉嘴巴里念叨:“这年头怎么什么怪事多有呢?这是从哪里飞来一个怪人?跟个神经病似的……” 此话一出,武玄侯更加恼羞成怒,便是朝着那老汉骂去:“混账,你给我回来,你说谁呢?” 听到此,那老汉吓得浑身一抖,缩了缩生子后,便拉着骡子快步跑去…… 第3201章 259.镜花水月(罗甘下台邀请武玄月上高台) 回到了会场之上,看到刚才惊人的场面,在场的所有武门弟子无一不瞠目结舌,不得不承认的是虎父无犬子,那武玄侯竟然能够唤出地府的魔佛,可见他的功力增进远在他人之上。 如此年轻的年岁,竟有这样的作为,果真不一般。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竟然轻轻松松就制服了对方,片刻间将那魔佛击退了,并且将武玄侯掷出了远方…… 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武玄月的身上,此刻她逃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极了。 在高台之上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武玄华和武玄亮便是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他俩此刻心情一致,都被武玄侯的惊人的功力惊呆了,而更让他们吃惊的则是武玄月。 武玄亮心中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妹妹各个都这么厉害的吗?如此对比,自己的武艺是真的拿不到台面之上。 而武玄华则是微笑的点了点头,这笑容充满治愈的力量,仿佛在劝说武玄亮不用太放在心上,日后大哥你的功夫肯定会赶上他们的,不要为了这不没有的焦虑感而发愁。 武玄亮便是轻声一叹,微笑回应,算是接受了武玄亮的好意。 只是此刻,武明道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他是万万没有想象到事情会以这样的结果收场,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他爱惜武玄月,从其出生就将其藏得好好的,偷偷传授她武艺,也是希望日后她有自保的本事,只是…… 到了这个境地,武玄月的实力已经暴露与天下,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终该是要给自己的徒弟一个说法。 眼瞅着,下面的气氛异常涌动,从之前的静默到现在的议论纷纷,无疑不是对武玄月身份的猜测。 而此时,最险恶的则是他罗甘,早不知道何时罗甘早早从高台之上窜地而下,一股黑色气流顺势出现在武玄月的面前,罗甘窜地而出,幻形承认。 “二小姐,你的武功真是了得,今日罗甘算是见识了!你可知道你的二哥哥可是这届比武大会的霸主,在场的弟子竟无人是他的对手,而你呢?轻轻松松就破解了他的招数,果然是武师尊一手调教出来的奇女子!” 说着这话,还未等武玄月反应过来,那罗甘便是扯着武玄月往高台之上走去,这是故意把武玄月往明面上推。 武玄月反映过来时,自己已经身不由己被罗甘扯到了高阶上,一步步正在迈向高台之上。 武玄月登时一惊,赶忙抽出自己的手,紧张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能上去……” 罗甘一愣,他就知道武玄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丫头只听他父亲的,根本不会听自己的话,刚才她是在恍惚间被自己牵着鼻子走,而眼下她醒悟过来,事情就没有把那么好办了。 虽是如此,罗甘却还是客气地笑着,装作一副温驯的模样问道—— “怎么了?二小姐,你犹豫什么呢?” 武玄月看着脚面,两脚相互交叠搓着,小声说道:“我答应父尊了,这种场合不能抛头露面的……刚才与二哥出手……也是事出无奈的,我是被迫出击,只为了守住自己的性命,可是眼下让我上去了……岂不是……岂不是毁掉了我与父尊之间的承诺了吗?” 果然,这丫头不好骗,顾虑颇深。 听到此,罗甘倒是一点都不慌乱,对于这样的场景,他早早就想好了应对政策。 于是,罗甘压低头,压低声音说道:“二小姐你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形势吗?若是你此番不上去,这是让我武门的脸面于何地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惊,年岁尚小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人情世故,就是傻傻地不知所措,被罗甘三言两语就给唬住了。 “我这个……又跟武门脸面有什么关系呢?” 罗甘故装姿态,轻声一叹,说道:“二小姐你回头看一看,那一双双眼睛看的是谁?那一张张嘴现在讨论的又是谁?若是这个时候你落荒而逃,你让天下的武者怎么猜测你的身份?你让你父尊日后怎么跟天下的武者一个交代呢?” 武玄月紧张万分,急着辩解道:“刚才罗总管你也是看到的吧,不是我要挑事的啊!我若是不出手的话,二哥哥这是要弄死我的啊!比武场上刀剑无眼……我也是……我也是……事出无奈啊!” 罗甘要的就是这事出无奈,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作妖的空间呢? 小人只有在人际关系中的夹缝中才有生存的空间,那人际关系越远,他们生存的环境就越优越,反之,若是人家两个人心意相通,谁人都条播不了,如同罗甘这样的小人根本就不可能又生存的空间。 显然,罗甘的计谋又得逞了! 而罗甘明明心中很得意,脸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共情的模样。 “二小姐,你的处境我在台上看着呢,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只是……你没有错,而眼下的光景不是论对错的时候,而是收拾残局,你看看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众武门弟子的谈论焦点,若是此事糊里糊涂地过去了,日后难免会落人口舌,那人心的猜测各有不一,什么样的论断都会有的,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二小姐与我一同上台,让武师尊来处理此事吧。”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动了,毕竟她不想让自己的父尊为难,可是她多少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可是……我上去了,父亲不会怪责我吧……” 武玄月思索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我的小姑奶奶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父尊怪罪你什么?怪你自动防卫吗?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你的问题,你父尊也不瞎,放一百个心,有什么事情你罗叔叔我给你兜着还不行吗?走吧~我的小姑奶奶,你在这多待一分钟,下面人的人对你的猜测就多一分钟,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武玄月思索了一下,无奈与此,只能跟着罗甘的步伐走上了高台…… 第3202章 260.镜花水月(武明道警告武玄华) 武玄月犹犹豫豫总算是上到了高台之上,武明道侧眸一眼,看着自己女儿小心翼翼的模样,便是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了——” 武玄月不禁一惊,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哪里见过武明道如此面色凝重的一面,在她的印象中,武明道一直都是一个和善且慈爱的父亲,每每见自己的时候,都是一脸开怀笑容,逗着自己玩。 哪怕是教自己习武时,也未曾有过一丝严肃表情,循循善诱,谆谆教导。 武玄月便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哪里知道自己是被最偏爱的一个,父尊在对待别人时,根本不会露出那样真挚且温厚地笑容。 即便是笑容也是有区别,对待常人武明道是客客气气地笑,对待自己的敌人,武明道这是虚情假意地赔笑,而唯有对待自己最在意的人,他才是真正发自肺腑地笑。 而今日,武明道却是露出一脸难言之隐的苦涩,这样的表情是武玄月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为此她显得十分难受,还在自责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父尊为难了呢? 明明之前是答应好的,绝不会在这种场合出手的,来此就是为了见识更多的武功高手的各色武艺,结果自己还是出手了……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没有遵守诺言就是没有遵守诺言,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武玄月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中愧疚不已,却是站在距离武明道的远处,不敢上前。 而这个时候,武玄华特别聪明,他起身走上前去,迎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道—— “这是咱们月儿妹妹吗?时间真是快啊~一转眼妹妹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在襁褓中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武玄华急于与武玄月套近乎,也是为了化解眼下尴尬的气氛。 武玄月却还是迟迟不肯上前,任凭武玄华如何招揽,她只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武明道不放。 此时,武玄月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的背影是那么高大,也是那么的冰冷…… 她知道,今日不管如何,自己已经犯下了错误,而这错误也是父尊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若是换做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只怕这个时候早已经吓得苦苦戚戚求饶起来,而武玄月偏不。 她知道自己是错了,但是哭又能怎样呢?只会让人徒增烦恼,父尊摆明这个时候已经很烦,若是自己哭一场,父尊嘴上是安慰着自己之类的,心里难免又别的想法。 到此,武玄月不吭声,也不解释,就这样待在原地不动,只等父尊的发落。 这个时候的父亲已经不是自己可以独享宠爱的父亲,而是天下人的至尊…… 纵使再多的宠爱,在武道面前,自己也要摆正自己的地位,绝不能持宠而娇,成为父尊的笑话。 武明道背手睨视台下众生,刚才自己二女斗争一幕仍是历历在目,而他脑子里却在想该如何化解此局。 如何化解此局呢?既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又能保护好自己的小女儿呢? 这道题是在太难了! 一边是天下人之言,一边是自己独爱,为何总是要让自己面临这样的选择呢? 从前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要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现在同样的问题又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自己被身边人算计了,公众需要一个交代,而自己却也想护着自己女儿周全,这该如何是好呢? 这道题是在太难了…… 想到此,武明道缓缓转过身来,他看着武玄月那弱小且懵懂的脸,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这个时候,武玄华却突然开口了:“父尊你就不要怪责二妹了,这事根本不是二妹的问题,都是二哥太冲动了,根本不听父尊您的劝说,竟是对二妹大打出手……这事说到底都是二哥的问题,二妹也是受害者啊!” 此话一出,武玄华为了表现出自己从善的一面,便是一把拉住武玄月的手好生安慰道:“二妹妹受惊了吧?刚才的事情咱们都看到了,不怪你!也幸得二妹妹武艺高强,才没有被二哥欺负了去!还别说,二妹真是厉害啊!你刚才使出的那亮晶晶的招数是什么招数啊?日后可以教一教三哥哥我吗?” 此刻的武明道脑子有些乱,听不得武玄华这样聒噪的言辞,便是干咳了一声,制止了对方继续的追问。 “月儿修炼的是元气功法,那一招月盈生辉都是她自己创立的功法,只怕玄华你学不来的。” 听到此,武玄华脸色略显得尴尬,他尬笑着挠着头道,说道:“也是哈~倒是玄幻自不量力了,还想着向二妹妹都求学一些,也好让自己的武艺长进些呢~” 武玄华这是在故意装傻,其实他的武功水准并不在武玄侯之下,可是为了能够好好活在上官金阳的羽翼下,他只能潜藏实力,韬光养晦,只恭维他武玄亮,却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 而他的那点小伎俩可以骗得过众人,却骗不过武明道的眼睛,这人习武程度如何,气息修炼如何,武明道稍稍一眼看去,便可了然,嘴巴上说的不算,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只是,武明道也清楚这武玄华生长恶劣的环境,为了能够日子好过些,他这样的选择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谁让自己家的嫡长子是一个资质平庸之辈,又是一个善妒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三弟弟的武艺也远在他之上,只怕这小子心中又该生出不好的念头来。 所以,有些事情武明道看透不说透,也是为了保全武玄华。 可是眼下,这小子是不是也太会演戏了,你若是为了自保我尚且可以理解,但是…… 你为了自保,却要把我心肝宝贝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那就是你用心险恶了! 武明道微动双眸,破有深意地看了武玄华一眼,微冷道:“玄华是过于谦虚了吧,这些年你的武艺也长进了不少,只是你啊太过胆小,不敢在人前展示——听过一句话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玄华你是长大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的那小心思全被武明道看穿了,也就不敢在继续造次,收敛了不少做作气焰…… 第3203章 261.镜花水月(罗甘一党合力夹击武明道) 此话一出,武玄月登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的那小心思全被武明道看穿了,也就不敢在继续造次,收敛了不少做作气焰。 武玄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竟是装出来些许委屈,却还是有些心虚,解释道:“父尊是不是误会了玄华什么呢……玄华不是那个意思……玄华也是为了二妹妹叫屈来着……” 武明道犀利一眼,便是温声警告道:“你若是真的为了你的二妹妹好,就请你现在安静一点,她张着嘴巴,有什么话她可以亲自与本尊表达,不需要别人替她说话。” 听到此,武玄华登时被武明道的霸气怔住了,他嘴角一抖一抖尬笑了两声,便是知趣退到了一边。 此刻,武明道看着武玄月,有些丧气地问道:“月儿,刚才的事情你是受惊了,本尊都看在眼里的,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怎么选择呢?若是你愿意不吭不哈地离开这里也没有问题,此后的事情,就由本尊来处理。” 武明道内心已经倾向于偏袒与武玄月的这一边,哪怕是会引发天下人的蜚语流言,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够守护好武玄月,武明道这一次也算是泼出去了。 听到此,罗甘自然不依,自己好不容易促成现在的局面,岂可让她武玄月轻易逃跑之呢?若是如此,那自己与武玄华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而罗甘再着急也没用,自己已经暴露了,在多说话武明道只怕会对自己严惩,而武玄华这颗棋子眼下也是被冻结了,武明道显然也不信任了对方。 那该怎么办呢? 罗甘便是向前方的武玄亮使了一个眼色,武玄亮虽是不聪明,但是也明白了罗甘的意思。 到此,武玄亮突然开口,阻止道:“父尊不可!若是二妹妹此去离开,这不是让咱们武门成了一桩笑话吗?” “什么笑话?若是没人提,谁又知道他是本尊的女儿呢?” 武明道护女心切,已经不容任何人质疑了。 武玄亮着实被武明道的气焰吓住了,他哪里见过武明道生气的模样,登时吓得嘴巴抖索起来。 可是即便如此,罗甘还在跟武玄亮使劲使眼色。 武玄亮心中害怕极了,可是为了达成罗甘希望的局面,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父尊——那二弟的颜面可就丢了出去了……二弟怎么说也是咱们武门的二公子啊……他的武功盖世,早已经流传在外……而现在却被一个不知身份的毛头小子给打败了……这事情传出去了……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咱们武门吗?二弟的功夫也是父尊一手调教的啊!他丢人不就是父尊您丢人吗?父尊您丢人不就是咱们武门丢人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愣,她之前出手哪里想得那么长远呢?这下子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是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武玄亮这话本就不是说给武明道听得,而是说给武玄月听的,这话也是罗甘提前教过他的,就是为了利用小女生心智不坚定推动局面。 果然,武玄月听来之后,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为武明道考虑颇深。 武明道不禁皱起眉头,当即开口阻止武玄亮继续说下去:“玄亮你就不要再说了,这事情就这样了!月儿断不可在人前抛头露面。” “二妹妹是咱们武门之后,武功高强是好事,怎么就不能抛头露脸了呢?要知道二妹妹的武功也是出自于咱们武门,她的武艺高强也是给咱们武门张脸,只有公开了二妹妹的身份,那才能挽回做那咱们武门的脸面啊!至于二弟吗……所谓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他武功虽强,却还是遇到了对手,还好这对手是咱们自己家人,丢人也丢不到外面去,最多也就是他玄侯的面子上过不去,却是能够保得住我武门的声望,父尊且要三思啊!” 说到这里,武玄亮起身弓腰朝着武明道行了一个大礼,而后他又干咳了一声,示意武玄华附议。 武玄华见状,赶忙学着武玄亮的动作向武明道行礼,实则则是逼宫。 武明道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于自己两个儿子的逼宫行为他厌烦之际,却被形势逼到了没了退路上。 罗甘也跟着一同说了两句道:“师尊,事已至此,不如就不要瞒着天下人了,二小姐也是时候该让世人认识一下了,她武艺高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啊!” 此话一出,武明道警惕地睨了罗甘一眼,就知道这坏小子一肚子坏水,算计了一圈原来就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武明道冷眼看着几人配合演戏,而他却默不作声,心中在盘算该如何应对。 却在这时候,武玄月却突然弱弱地开口道:“父尊,若是我……若是公开的我身份……就能够化解你的难题的话……不如……” “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武明道当众呵斥武玄月,也是气不过,自己被一群人围殴算计的局面,而自己的女儿却是一个不动脑子的,竟然跟着她们一同起哄。 武玄月一怔,登时两眼含泪,委屈之际。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被武明道如此呵斥,明明事情不是自己希望发生的,但是她还是发生了…… 她只是想通过自己的一己之力为父尊分忧罢了,结果却是造成现在的局面,她后悔了,却为时已晚。 武明道霍然转身,一眼扫过三个男人,那一群虎狼之辈,正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女儿这只猎物,他们打算着什么,武玄月尚小且不可知,但是自己心里跟明镜一般。 “你们……就那么希望我把月儿的身份公布出去是吗?” 罗甘上前一步,装的是人模狗样,说的是冠冕堂皇—— “师尊,若不是事出有因,形势所迫,咱们也不愿意把一个小姑娘推到这风头浪尖上不是?只是,师尊你还要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吗?” 武明道两眼一沉,看着那罗甘低三下四的模样,说着最温柔的话,却是办着最狠的事情,他知道这一局他输了。 就算自己不公布,日后有人肯定是要打听武玄月的问题,也一定会有人在私下里把武玄月的信息到处散布,而到了时候,事情就更加被动了…… 与其让别人传得变了模样,不如眼下自己就将武玄月的身份公诸于世…… 第3204章 262.镜花水月(武明道当众公示武玄月的身份) 武明道思索再三,他看得出眼前几个人合力演戏的把戏,说白了就是为了把武玄月推到那舆论的风头浪尖上。 对于舆情,一旦撕开了一个口子,只会愈演愈烈,又怎么可能会马上偃旗息鼓呢? 日后,即便自己不来为武玄月正名,这些诡计多端的小人势必会在私下里议论些什么。 而到了私下里,让他们会把事情传成什么模样就不好说了,毕竟……人言可畏啊! 想到此,武明道终于开窍了,也不再纠结保护武玄月的问题了。 在这个时候,藏匿已不再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唯有将武玄月大大方方地推到世人面前,让那些胡乱猜测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到这里,武明道虽是心有不愿,但是他还是走上了前去,缓缓蹲下身去,温柔地问武玄月道:“丫头你是怎么想的呢?” 武玄月抬手摸了摸武明道的脸,这个动作十分的懂事乖巧,说道:“是月儿错了,当初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若不是因为月儿一意孤行,在这里出现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所以……是月儿犯下的错误,总归是要由月儿来承担的,月儿愿意为父尊解忧。所以——父亲就不要为难了。” 听到此,武明道怅然一叹,他无奈地抚了抚武玄月的头,心中不甘,而眼下他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到此,武明道缓缓起身,他牵起来武玄月的手,一步步向高台的边缘走去,以此始终。 武玄月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那密密麻麻的行人,就像是排列整齐的禾苗一般,这样睥睨群雄,一览众山小的眼界,让武玄月有些的内心感受到了震撼两个字的深意。 武明道便是清了清嗓音道,朝着堂下的排列整齐的武将们,扬声道:“各位武门子弟,刚才的比武大家心中一定有所疑问,能够打败吾儿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话一出,高台之下登时鸦雀无声,无异是一双双扬天而视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武明道的方向望去。 而武玄月却在此刻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这样的感觉让她既紧张又激动。 毕竟,是人都喜欢被央视,被观众的感觉,当然那个时候的武玄月也不例外。 看着一双双奇异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她下意识地往武明道的身后躲了一躲,却被武明道温柔地又拉了出来。 “实不相瞒,这一位隐藏的武功高手并不是什么神秘人物,而是武家最小的女儿——武玄月。” 此话一出,场下登时一片哗然,那惊讶声和议论声交错,这样劲爆的消息,让在场的人无疑不感到意外。 “武师尊的女儿吗?武师尊有个女儿叫武朝阳我是知道的,大家闺秀,端庄美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大夫人的心头好,这……这是哪里来的小女儿呢?” “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是武师尊二房所出的丫头,其母是一个没什么背景身份的女子,据说是武师尊在打天下时收留的一个快要濒死的可怜女子,武师尊救活了她,而她就以奴婢之身一直伺候着武师尊,这男女之事最害怕日久生情,时间久了,两人之间就有了感情,说来这个俞氏进门还要比你大夫人早些时候呢,只是这身份是在难上台面,待大夫人进了屋门之后,那女子就只能屈就成了二房。” “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啊!我说呢,怎么都没有说过大夫人诞下二女呢?原来不是正房所出啊!” “可不是吗?不过你还别说,这二房的命数就是不错啊,从前逃难快要饿死了,却是遇到了武师尊出手相救,这还以身相许了攀上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眼下又生出来一个这么出色的女儿啊!你可是瞧见这丫头的厉害之处吗?” “是啊!那二公子的武功已经相当了得了,不曾想这一位二小姐气功里更是在其之上,二小姐看着这年岁不足十岁,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武功造诣……可真是后生可畏,虎父无犬子啊!” “武门还真是高手跌出,这武门的子弟一个个都这么厉害,其实力当真不敢小觑,日后咱们还是学着点吧……” 果然不出所料,武玄月的真实身份一旦公示,世人会对武门又更高的敬畏,毕竟那些虎视眈眈盯着武明道位置的人不在少数,虽说这些人有些不自量力,在没有见识过武明道的真实实力之前,他们都不会死心。 而在和平年间,武明道又怎么可能轻易出手呢?这天下早已经没有了他的对手,若是他随意出手,便会落一个霸道暴戾的名声。 而若想达到威慑四方的效果,武明道是不可能在出手了,唯有希望放在自己的继承人身上,通过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以示众人,也算是一种威慑手段了。 曾经那个能够震慑四方的角色是他武玄侯,而现在呢?自己被人算计了,却只能把武玄月给推了出去。 武玄月虽是得来了天下人的崇拜,一战成名,而后来她的日子也会引来更多的矛盾。 府内那些见不得她好,恨不得她死的人,只会变本加厉的折腾他,而外界为了挖掘这个宝藏女孩的底细,会用不同程度的言语来引她出局…… 这些局面都是在武明道的意料中,而此刻他却无力阻拦。 因为比着日后的难以应付的局面,眼下的局面才更难应付。 看着场下议论纷纷的场景,武明道心中叹息,却还要撑着场面,为武玄月游说道—— “小女武玄月不过是一时侥幸获胜,她习武多年,实在不喜欢那些抛头露面的场景,今日之举也是受我之许,让其来见识一下世面,不曾想却被二公子瞧见了,吾儿玄侯向来是一个好争斗之辈,看到了自己妹妹混在人群中,就想与其较量一番,大概是今日他不在状态,这才输给了小女……” 为了给武玄月留一点退路,也为了给武玄侯留一点脸面,武明道只能当众为其二位解围…… 第3205章 263.镜花水月(武玄月盛极一时,上官金阳气急一时) 武玄月一战成名,成为了武道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热度的话题人物。 而这些也正是他武玄华和罗甘一党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段时日,整个武道都在围绕着武玄月的身世还有习武经历讨论,武玄月几岁习武,每个阶段都有怎样的惊人突破,都被拔了出来,这样消息传得是武道人尽皆知。 自然,这些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罗甘通过自己的人脉网,到处散布,为得就是让武玄月的名声大却,也让武道上的高手们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罗甘跟随武明道这么多年,他是什么秉性对方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很清楚武明道越是在乎什么,便是越不喜欢显摆什么,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保护好这个人。 纳兰雨落如此,武玄月更是如此…… 纳兰雨落的身份,罗甘不敢随便乱说,若是自己说出去了,一来是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二来是得罪了天门,这样不划算的买卖他是绝对不敢做的。 虽是明面上他不敢乱说话,可是私下里他还是会有些小动作,若不然那俞氏就是纳兰雨落的传言是怎么偷偷传出去的? 至于武玄月吗?这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了,武明道当众已经公示期身份,而他罗甘更是没了后顾之忧,接着这一波的热度推波助澜,让武玄月时间在武道肆意发酵。 因为武玄月越是暴露于世,那武明道就越头疼,惦记他心肝宝贝的人就越多。 罗甘这坏心眼可谓是到了极致,这一边吃着喝着武明道,一边却还想尽办法算计对方。 武明道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他罗甘背后捣的鬼,而他武明道却从来没有对其动过杀念,因为这个人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虽没有生养,这感情却一点都不比旁人差。 所谓虎毒不食子,自己的孩子但凡有点人性的人都不舍得下手,他罗甘虽然一时被权利迷惑了双眼,可是在武明道看来,此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救。 只要对方有朝一日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愿意回头是岸,那还是自己的好徒弟。 武明道胸怀之宽广足以可见,他一次次给罗甘机会,却换来的是一次次对方的变本加厉。 虽是如此,武明道还是愿意给他罗甘一会,毕竟人心向善,不论与谁,都要给别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罗甘这样的动作,让武明道再一次失望,可是武明道依然没有什么,只看着事态的发展。 武玄月的名声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而从那以后,武玄月也不是完全完全受损,至少在武家内部的比武中,她已经获得上场的权利,为了增进武玄月的武技,武明道还专门命人为武玄月建了一个习武的场地,虽然不大,但是让她一个人专门习练武功足矣。 再来,因为武玄月在武道的名誉提高了,她在家中的地位也有所提高,至少这一段时间内,上官金阳就算是伪善,也要给足了武玄月面子,在日常用度上,她不敢再克扣武玄月半分。 而因为此,上官金阳更加记恨了武玄月,因为她的出名,让自己一党的地位瞬时下降,她能甘心吗? 一次见不得人的争吵,上官金阳把罗甘给骂了。 “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是吗?看看最近一段时日那武玄月红成什么样子了?连我母家的哥哥们都给寄来书信,让我好好对待这一位女儿,且不可厚此薄彼了,那丫头现在算是鸡犬升天,得意的不行了!” 说着,上官金阳便是气呼呼地瞪着罗甘,而罗甘却只能尴尬地赔笑着,还得好心哄着上官金阳。 说来,罗甘也是委屈,这个注意又不是自己出的,怎么这背黑锅的事情却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了呢? 罗甘心中有气,可是在上官金阳这里,他心里有气也得憋着,这可是自己怎么得罪不起的女主人。 光是骂了罗甘上官金阳又怎么可能解气,她猛然转头,怒眼恶瞪向武玄华身上。 “玄华,这可是你出的好主意!你可意料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吗?” 武玄华一看上官金阳这样吓人的脸色,既熟悉又恐惧,对于这种场景,武玄月似乎早已经百炼成钢,便是不紧不慢地赔笑着道。 “母亲何必要生气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是在我的掌控中了,让武玄月一战成名,盛极一时也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上官金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便是恶狠狠地盯着武玄华,说道:“呵呵!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看看这些时日她们二房的势头,可算是把她俞氏得意的!我就见不得她小人得志的嘴脸!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生了一个会舞刀弄枪的小妖精吗?跟她一样,都是个不省心的!” 上官金阳只要说到那武玄月,就一定会多骂那纳兰雨落那句,这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怨恨,一触即发。 听到此,武玄华和罗甘尴尬地笑了笑,两人眼神一交汇,便是神领心会这其中的意思。 罗甘不敢吭声,只能使劲给武玄华使眼色。 武玄华却是一个淡定的,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勾,似乎已经抓住了上官金阳的脉门,待她发泄完情绪后,他便笑盈盈上前,不紧不慢说道—— “若想让一个人灭亡,就要先让膨胀,而后疯狂,最后到了连她自己都把控不了节奏时,那就距离灭亡不远了。母亲,你在权族那么多年,见识过那么过的精明的人,也目睹了权族起起落落,怎么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忘记了呢?还是说,你是太关注与二房中的那些人,因为一只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才看不到大局呢?” 听到此,上官金阳不禁错愕,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来。 “我……也不是了……我只是见不得那二房得意时候的模样,她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嘚瑟?我是权族高贵的嫡长公主,而她俞氏算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啊~一个连提鞋都不陪在母后身边的下等人,岂能让母亲亲自动手收拾了去?杀鸡岂可用宰牛刀呢?母亲你这是太急于一时,急火攻心了~” 第3206章 264.镜花水月(武玄华再次献计,颇得上官金阳的赞赏) “母亲你最近一段时日可有睡一个安心觉,吃一顿踏实饭呢?” 武玄华借此关心上官金阳,摆出一副孝子贤孙之态,声声问候,只为了打动人心。 上官金阳却是一脸厌烦,拧着眉头抱怨起来:“还吃什么踏实饭,睡安稳觉?开什么玩笑呢?我已想到那俞氏在背后偷着乐的可恶嘴脸,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武玄华赶忙摆出一副心疼相,好心安慰道:“母亲大可不必,为了这么一个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得的。该吃吃,该睡睡,时机到了,自然有人收拾了她武玄月去!” 听到这里,上官金阳疑惑甚甚,她转头盯视,看着武玄华一副满不在乎的脸,而他言语中又是这么的笃定,这小子不像是会骗自己的人,只是眼下自己看不到自己想要看的结果,她心不甘。 “你小子该不会……是为了躲避我生你的气,故意给我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给了我希望却只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吧?” 听到此,武玄华摆出一副委屈相,可怜巴巴地看着上官金阳,解释道:“母亲说这话可真是让玄华伤心了……平心而论,这些年下来,玄华那一次献计不是让母亲心头大快的吗?若不然的话,母亲也不会这么宠爱玄华不是?” 而武玄月的话却不足以打动上官金阳,若是上官金阳这么好糊弄的话,他武玄华也不会成现在这样的模样。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虚话,我想听的事最后的结果,你到想要作什么?” 上官金阳冷厉眉头,又是一眼狠冷之色,狠狠地瞪了武玄华一眼,如此眼神,威慑意味十足。 武玄华见状,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虽是心中仍有恐惧,却也可以轻松应对——毕竟在上官金阳这些年的强压政策下,他武玄华的心智早就被锻炼出来了。 武玄华哼声一笑,说道:“最近一段时日,母亲可有关心过二哥哥的情况吗?”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有些烦躁道:“谁要关心他啊,一个不中用的弃子,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本想着借他的手好好收拾一下那武玄月的,结果……倒是他让人当众收拾了!真是够丢我的人了!” 一想到自己是因为武玄侯受辱,上官金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顿骂骂咧咧。 到此,罗甘与武玄华又是一个眼神交换,他们二人似乎在这一瞬间心领神会对方的意思,都能够看得明白更长远的局面。 武玄华便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母亲可不要把二哥哥当成一颗弃子啊!这个时候,他可是刚刚好派上用场。” 一听这里,上官金阳更是烦躁,说话根本不经脑袋,恼羞成怒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最近与那武玄侯走得近,被他收买了吗?竟是向着他说话,也不想想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武玄华尴尬地笑了笑,这就解释道:“母亲是误会玄华,我与那武玄侯能有什么交情呢?我不过是利用他的鲁莽为大哥哥办事情罢了,那个蠢货,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才不愿意与其打交道呢!他是还有点价值,可以为咱们所用,再者说了,母亲明面上他也是你的儿子啊……有些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彻底炸毛了,张嘴就骂:“你小子犯浑了不是?就他那杂种相,也配做我的儿子吗?别恶心我了!什么场面上的功夫,我一想到他的那张不服教的嘴脸,我就来气,还让我去跟他装什么母慈子孝吗?开什么玩笑呢?” 武玄华无奈扭头苦笑了一阵,所想这上官金阳也不是个精细的,凡是情绪是第一位,只想着自己痛快,却根本看不到局面的发展。 武玄华也懒得再说服上官金阳,索性直接说计划:“我可是听说了,二哥哥上一次从外面回来时,浑身上下衣衫褴褛,满头是包,那样子可谓是狼狈不堪极了。” “活该!不中用的东西,让人被欺负成这样子,怎么?还要我这个假娘亲给他出头不成?” 武玄华无奈地摇着头,笑着说道:“母亲有所不知吧,那根本不是武玄月打得,而是他运气不好,在被武玄月月刀束缚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他被困的大树背后有一个马蜂窝,说来也是巧了,平日里也那马蜂窝也无人动它,而就是那一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个顽童,竟是拿着一个长杆捅了那马蜂窝……结果,在树下被束着的二哥哥的境遇可想而知。” 听到这里后,罗甘和上官金阳两人先是惊瞪双眼,而后一个捧腹大笑,一个摇头苦笑。 “哈哈哈……哈哈哈!那武玄侯怎么倒霉啊!都说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到了这武玄侯身上还真是应征了。” 上官金阳笑得那叫前仰后合,这估计是她今天听得最可笑的笑话了。 而此时的罗甘,倒是敛着几分性子,苦笑着摇头道:“二公子是倒霉了些,被人在武场上羞辱了不说,这下了武场之后还给赶上这等倒霉事,换做是谁能不闹心吗?” “是啊!换做是谁能不闹心吗?所以说,若是母亲和罗总管你们换成是二哥哥的话,同样的事情发生你们身上之后,试问,你么现在最恨的是谁?” 此话一出,上官金阳登时怔住了,她这才意识到了武玄华这是下的一手的好棋。 “等等等……你的意思是?利用武玄侯的羞恼之心,打击武玄月之势?” “母亲果真聪明,可是眼下还不是时候,为了能够让二哥哥的羞恼之心和嫉妒之火烧的更旺一些,唯有让她武玄月过几天得意的日子,因为她武玄月过得越是得意,那武玄侯的嫉妒之火就越甚,母亲这个道理总明白了吧?” “明白了!你小子可是够可以的啊!竟能够想得那么长远,我可是没有想得那么远!” 登时间,那上官金阳来了兴致,便是对他武玄华赞不绝口。 “所以——母亲,最近一段时日,咱们是不是要去问候一下二哥哥呢?” “去!必须得去!还要备上一份厚礼去!” 第3207章 265.镜花水月(武玄华引起武明道的注意……) 此后的局面,果然如武玄华预料的一般,武玄侯恨透武玄月,便把矛盾目标从武玄亮身上转移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而这,不正是上官金阳想要看到的局面吗?自己的孩子们一条心,沆瀣一气,同仇敌忾地对着纳兰雨落一党,而自己一党这是频频占了上风,名利尽收,这种感觉不要太好了。 武玄侯再也不是那个不受控制的野兽,像是乌眼鸡一眼盯着自己的大个子不放,而是一切都听武玄华的,对方出的点子都是好点子,事事都能够算计到武玄月的身上。 眼瞅着,武玄月的处境越发恶劣,武明道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呢?他左思右想,似乎看明白了了一切事情的端倪。 在上官金阳一党中,武玄华和罗甘是首脑,上官金阳是心脏,独独只有他武玄亮是最终获利者。 如此坚固不催的关系,所指之处寸草不生,更何况这些人的目标明确,摆明是冲着武玄月来的。 武明道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之女受尽委屈,却不得反抗呢? 武玄月再如何聪明,再如何坚韧,再怎么需要锻炼的机会,她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 一个刚刚出土的树苗,适当的风雨会让她成长,而狂风暴雨之后,只会摧毁她。 想到这里,武明道不得不出手了—— 他动用一切关系,让上官诸侯出马,从武门带走了武玄华,削弱了上官金阳的实力,那大房一党就像是少了主心骨一样,势力大不如从前。 而武玄华的噩梦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自打他从武门出来之后,就陪在自己的表兄身边,说是陪读,实则就是一个随从。 自己从堂堂武门三公子身价骤跌,成了他权族嫡长子的陪读,在这里处处受人白眼,被人看不起,因为自己就是一个身份听起来很厉害,而对这里的人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别人又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好脸呢? 武玄华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世态炎凉,和在武门相比,备受冷眼的生活,让他学会不得不趋迎附势,讨好求全,是个人他都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 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可想而知。 在武门自己虽然不比那武玄亮得宠,但是自己的地位也不低啊,仅仅次于武玄亮之下,也是被人捧得高高的。 但凡自己稍微懂点脑筋,只要讨好了上官金阳自己在武门的日子就好过的多。 而他来到狄九黎之后,才发现自己那点小聪明,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与人与事,人家只跟你讲利益,而不跟你论关系。 就算是武玄华想要巴结人却根本够不到利益的核心层,巴结也是白巴结。 因为在权族官员的迭代更换是瞬息万变的事情,或许你今天刚刚讨好了一个官员,第二天这人就成了阶下囚,权利转移,你不是白巴结了吗? 再说说自己最感触的颇深的就是上官昆阳,一个蠢钝如猪的男人,竟然能够活得那么恣意妄为。 老实说,在武门时他看到武玄亮的时候也是会厌烦,因为在他的理念中,这世道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窍的人呢? 明明有些事情,稍微一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到了他武玄亮这里,你不把话题给彻底捅破了,你就别指望他能悟透! 武玄华心里是鄙视武玄亮的,毕竟他这样人,若不是因为地位加持,他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即便武玄华自视甚高又如何?在大势所趋之下,他不得不向武玄亮低头,与其说是向武玄亮低头,其实他是向武玄亮背后的势力低头而已。 而到了权族,自打伴随上官昆阳之后,武玄华算是彻底刷新对愚蠢的认知。 若是说武玄华是平庸的话,那上官昆阳就是真正的意义上的蠢! 至少,有些事情上武玄亮虽不能深谙其意,却也不动声色,做一个安静的观局者。 而他上官昆阳则不同,有的没的事情,他都要胡乱喳喳一番,似乎要向世人证明自己多有能耐似的。 结果却是恰恰相反,当一个人不够聪明时,就少说话,毕竟说得多错的多,暴露也就越多。 而偏偏上官昆阳就是扮演这样的角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在坑队友! 武玄华与上官昆阳接触多时之后,有时候甚至都认为他是不是敌方队伍安插在自己阵营中的奸细呢? 若不是因为他是上官诸侯的亲儿子,他之前办的蠢事,杀一千次的头都不为过。 而自己陪伴在这样的人身边,简直就是在陪着一颗定时炸弹,虽是都有引爆连累自己的可能。 他不止一次想要逃走,可是那上官诸侯偏偏不放人,为何? 因为从前上官昆阳办蠢事的时候,都是由他上官诸侯亲自收拾烂摊子,但是自打这武玄华来这里之后,好像不少问题都得到了缓解,有了武玄华这个缓冲剂,倒是少了上官诸侯头疼病发作,这样的好苗子他能放走吗? 不管武玄华想出了多少招数想要逃离这里,返回武门,却在上官诸侯这里都被轻松一一化解。 毕竟这狐狸崽子哪里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的对手呢? 那武玄华玩的手段,都是上官诸侯曾经玩剩下来的,对付这样的小角色,他上官诸侯还是有些把握的。 当然,不想他武玄华回去的人有何止是他上官诸侯一个人呢?自然还有武明道。 要知道,当初就是武明道与上官诸侯相商,将武玄华接到了上官昆阳这里,并且对外宣称这是他武玄华自己的选择。 这就彻底断了他武玄华回武门的后路。 如此这般,便是让那上官金阳恨炸了武玄华,在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下,上官金阳得来的消息大致如下:武玄华其实并不安分,以他的才华总是屈居与武玄亮之下实在可惜,他也时常自怜自哀,在这样郁郁不得志的环境下,自然会逼走了良才。 武明道通过散步谣言的方式,乱了上官金阳的心声,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大儿子有多无能,也很清楚她的偏心,真的会伤了小儿子的心…… 第3208章 266.镜花水月(武玄华得知自己的生父是宋子玉) 大概也是真的心虚,就在上官金阳不知所措时,武明道便是在这个时候给了上官金阳一个提议。 不如让武玄华去东苍陪读上官昆阳一段时间,也让你的两个哥哥好好调教一下他,他是一块不错的材料,若是日后调教得当,便可大有作为。 调教武玄华会不会让其大有作为,上官金阳是不知道,可是让自己的哥哥好好管束一下武玄华这个即将脱缰的野马倒也不失是一个办法。 上官金阳是真正能够见识自己小儿子出色的谋略的头脑,这样的人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那是一把剑,杀得敌人片甲不留;相反,若是被对方说利用,那么自己的立场也就岌岌可危了。 自己的话或许在武玄华这里得不到认可,可是自己娘家的人还有实力,大概会让武玄华看清楚眼下是事态。 想到这里,上官金阳竟然同意了武明道的提议,然武玄华去权族好好历练历练。 同时,上官金阳也想家中寄了一份家书,大致意思就是武玄华在自己的身边不这么受教,回去娘家时,还请两位哥哥多多帮着调教一下,让这个小子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处境。 自然,看到了这一份书信的上官诸侯和上官侯爵是怎样的做法也就可想而知了吧? 武明道这一招算是够狠,既是挑拨了大房的实力不说,而将其送回到了东苍让其受尽苦楚,挑拨离间,也算是为自己的小女儿报了一仇。 武玄华到死都没有明白,就是因为他急于对武玄月出手,结果却换来自己日后生活的坎坷,有家不能回,还得在这里给人家当狗做马。 武玄华不止一次给自己的上官金阳写信,希望上官金阳能够救她与水火之中,在这里过得每一天都不如意,哪里有回到了中岳华都当自己的三公子舒坦呢? 上官金阳起初在气头上,便是对武玄华的书信不当回事,压根连看都不看,直接让下人给烧了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官金阳似乎意识到了武玄华在自己身边的重要性,因为在没有武玄华的日子里,自己真的很难对付二房一党,频频吃瘪。 几年以后,她想着自己的儿子在东苍磨炼的时间够久了,这心性也就没有从前那么野,便可以召回来重新启用。 而探知那上官金阳有这样想法的武明道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武玄华回来呢? 他若是回来,自己的小女儿又该遭到麻烦,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局面,为此武明道是要动动脑子,该如何应对下面的局面呢? 很快,那武玄华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竟不是武明道,而是一个妓子宋子玉,这样的结果让他怎么接受? 听到这件事情的武玄华当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万般接受不了。 而这件是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一场阴谋—— 那一日,武玄华陪着上官静养去八珍楼应酬,在他出门去要酒的时候,无意间在走廊中听到席上的客人似乎在议论自己。 本着好奇心,武玄华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站在拐角处听那些大官是怎么议论自己的,而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惊呆了。 “看到了吧?” “看到了什么?” “那三公子的脸啊~” “呵呵~你这话可是话里话有话啊~” “切~这里有没有人外人,你跟我装什么糊涂呢?” “呵呵~你这可真是看笑话不嫌事大不是?” “这是笑话吗~也对啊!是笑话,若是此事坐实了,那可是天下人最大的笑话了!” “哈哈哈~是啊,武师尊让自己夫人戴了那么一定绿帽子,传出去实在难堪啊~” “可不是吗?最可笑的是,那对象还是咱们权族最大的头牌宋子玉!你可瞧见了吗?那三公子的脸可是与当今男花魁宋子玉长得一模一样啊!从前就听说金阳公主好男色,本以为是传言,结果倒是真的啊!” “哈哈哈~那武师尊可真是大度啊~自己的夫人也可与天下人共享,竟还弄出一个孽障来抛头露面!若是换做是我的话,就一定会将其所在自己的庭院中,或不然早早就杀了一绝后快!是个男人都容不下这种耻辱吧?那上官金阳是背景强大,武师尊不敢动得,可是这个小杂种呢?呵呵~我若是武师尊就来一个杀之后快。” 听到此,武玄华不禁捂住了嘴巴,惊吓得脸色惨白。 “你说这武师尊是不是真的窝囊啊?” “那可不一定啊~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不是他吧?” “怎么会啊!这脸不就是在这里摆着的实事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可记得吗?前些年那武玄华被送到了狄九黎的时候,长得还是稚嫩了些,身上确实看不出那宋子玉的影子,那模样倒是像极了金阳公主。” “也是啊~难不成是男大十八变,这男孩子越长越像他亲生父亲了呢?” “所以说吗~这三公子命数是极好的,小时候看不出模样的时候,是养在武师尊的身边,这现在越发长得像他亲爹时,到来了这东苍,天高皇帝远,就是这罪证也是躲得远远的最好。” “依我看啊,这就是金阳公主故意的手笔,毕竟是她做了亏心事,若是总是把这儿子放在身边,难免会出纰漏,倒不如送回自己的娘家保护起来,武师尊不过问,她也就不提这事了,最好这武玄华一辈子都别回去了,这件事情就会一直被瞒下去,三公子仍然是三公子,她多了一个儿子傍身,在武门的地位就稳固了一些管他是谁的儿子,只要是出自于她长公主的肚子,那儿子就得算在武师尊的头上!” “哈哈哈~就是让咱们这些人看了一场戏,真是精彩极了!” 听到此,武玄华震惊了,他脑子嗡的一下乱成一团,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卑微…… 自己还能回得去武门吗?若是回去了,是不是就是自寻死路呢? 说着,武玄华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这张脸会跟一个男妓长得一模一样…… 第3209章 267.镜花水月(上官昆阳寻到了武玄华) 望着那二人的身影远去,调笑的声音依然在武玄华的脑海中回荡,致使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自己竟然跟一个男妓长着同样的脸?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武玄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来的话是实事,他一次次的否定自己,安慰自己,却在一次次矛盾的心情中,又开始质疑自己,烦躁且恼怒。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昆阳突然从身后叫住了武玄华—— “玄华你怎么在这里呆着呢?我好找你,让你去要酒,你要了吗?” 听到此,武玄华这才回过神来,他虽然心情很混乱,可是在上官昆阳的面前,他不想让其看出自己出丑的一面。 他赶忙收拾了一下心情,缓缓转过身去,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笑着应道:“哦~刚才我正好去了一下茅房,这事就耽搁住了,我现在就去啊~” “咦?” 上官昆阳却是上前两步,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武玄华,他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你是怎么了?感觉你现在很不在状态啊?” 上官昆阳又多打量武玄华两眼,便是狐疑问道。 听到此,武玄华尴尬地笑着说道:“有吗?昆阳兄是不是喝高了些呢?我很好~没有昆阳兄说的这样的情况。” 这个时候,上官昆阳应景地打了一个酒嗝,便是摸了摸自己吃得滚圆的肚子,笑着说道:“喝是没有喝多,就是这八珍楼的饭菜太好吃了,每次一来这里,就会不自觉地吃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不是刚才遇到了什么人,听到什么话呢?怎么感觉你现在跟出来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 武玄华心头一惊,他自以为自己伪装的挺好,不成想连同上官昆阳这等蠢蛋都没有瞒住,自己的情绪的有那么明显吗? 即便知道自己此刻状态藏不住情绪,他武玄华还是死鸭子嘴硬,强撑着下去道—— “呵呵~怎么会啊~我的状态有那么夸张吗?我看就是昆阳兄你多想了吧!我好的很,昆阳兄就别胡乱猜测了。” 听到此,上官昆阳有多瞟了武玄华两眼,虽是满脸写着愁容,可是这小子嘴上就是不肯跟自己说实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这小子? 上官昆阳看了武玄华半晌,只看对方浑身的不自在,嘴巴却还是很严,他终于还是死心了,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拍了拍武玄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小子若是把我当兄弟的话,就别什么事情自己扛着,与我说一说,我若是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出手。” 听到此,武玄华明知道上官昆阳这小子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做兄弟的话,却是够义气,不禁心头一暖,说话语气也软了下来。 “放心吧,眼下我还能自己处理,若是真的需要昆阳兄帮忙的话,定会求助昆阳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昆阳兄可别显得我麻烦啊。” 上官昆阳哈哈大笑,这拍在武玄华肩膀上手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许多。 “成吧~你小子比我强,心中能藏住事,不像我是个没心没肺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事都藏不住,父皇为此还经常责骂我~你心中有数就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我兄弟还用说这种外气话吗?”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武玄华猝不及防,一个趔跌,差点没有摔倒。 待武玄华反应过来时,他竟然已经扶在了墙上,他尴尬地回头,傻傻笑着,应付道:“昆阳兄还说自己没有喝多吗?这掌力果真厉害,差点没把玄华给拍出去~” 上官昆阳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尴尬道:“哈哈~是有些使劲了,没成想玄华你这么不禁打啊~” “呵呵~什么叫做我不禁打,而是昆阳兄内力深厚,掌气逼人啊!” “又来拍我马屁不是?你小子这张嘴啊~太坏了,就是……我喜欢~~哈哈哈~~” 说着,上官昆阳便是一手搭在了武玄华的身上,瞬时间勾肩搭背,表示二人亲密的关系。 “玄华平日里是最喜欢说实话的,这怎么是拍昆阳兄的马屁呢?” “走吧,反正这会我也没事,你陪我出去转转去?” “可是……那客人们怎么办?” “他们这会酒足饭饱了,各自交流着感情呢,估计这会子功夫没空搭理你我,我这会功夫觉得有些累了,想着出去看看景,也是换换心情。” “那表兄这是走了一会儿还回来呢?还是就彻底走了呢?” “这个吗?看心情吧~” 瞧瞧,这就是权族嫡长子的特权,做事办事根本不用管谁人的面子,一句看心情,就可以撇下那么大一个局的人,自顾自的离开。 在这点上,武玄华对上官昆阳是既羡慕又嫉妒。 同样是贵公子,为何自己与上官昆阳的差距那么大呢? 为此,武玄华又是一副绿茶相,摆着一副替对方着想的嘴脸,好声好语道:“这可不太好吧……毕竟这个局是龙皇殿下亲令表兄的,还说了要好好待客的……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 “有什么闪失?不是都交给了我手下干了吗?放心吧,我那两个手下都是得力之辈,也是皇叔偏袒我,给我拨来了两个支事的,有他俩在那些官员和富商都会老老实实的,你刚才也瞧见,我那俩手下一个口才好,一个酒量好,两人这配合,可不是把那满桌子的人都给摆平了吗?我在这里就是多余,充其量就是一个好看的摆设,有没有我在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 听到此,武玄华尴尬地笑了笑,他开始有点心疼上官诸侯的处境了,竟是生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给了他再高的位置又有何用?还不是让人给架空了去。 不过这种大实话自己还是少说比较好,毕竟自己多说话的结果,就是得罪权族最大的核心者,这等人可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大人物…… 所以,上官昆阳蠢就蠢吧,与自己又有何干呢? 凡是得过且过,便是放过自己,饶过别人,别给自己找麻烦…… 第3210章 268.镜花水月(武玄华正视自己的内心) 武玄华虽是笑着应付上官昆阳,可是在他心头疑惑仍然如愁云浓重,久久不可散去。 而他哪里知道,就是今日这个局面,包括他无意听到的那些官商的对话,都是在武明道精心策划中。 为了能够将武玄华继续留在东苍,武明道知道在上官金阳这里下功夫是不会再起作用了,唯有在武玄华的身上下点功夫了…… 武明道早就知道武玄华不是自己所出,只是对方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尚在调查中,终于在极乐阁中那边的来信中得知,宋子玉是武玄华的亲生父亲的情况下,他才布下了这个局。 至于那私下里讨论武玄华长相的两个人,便是武明道特意安排,就等着武玄华走出雅阁之后,这两个有模有样地交谈,便是有意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武玄华。 果然,听到这个惊人消息后,武玄华心中已经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从此之后,他便隔三差五去那极乐阁中求见宋子玉,却被各种缘由推辞在外。 第一次的不见是恰巧,第二的不见是时机不对,那么第三次、第四次的不见……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阻拦着不让自己见他宋子玉。 而为何只有他武玄华不能见宋子玉呢? 武玄华越想越气,越想越急,因为距离她母亲召回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再回武门之前,他一定要搞清楚那流言的真实性。 到底自己与宋子玉酷似的长相是怎么回事? 终于,在第二十次被拒后,武玄华知道自己总是有这样和善的态度,礼貌的方式去求见是行不通的,所以…… 自己只能选择用卑鄙的手段进入这极乐阁,见到他宋子玉。 在自己一场精心策划之下,极乐阁的老板终于被自己逼得没了退路,松了口…… 武玄华却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他的内心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自己为了这一天,不知道努力多久,终于争取来了机会,可是为何自己却开始害怕起来了呢? 自己见到了宋子玉之后呢?他不像自己还好,若是他真的像自己,日后的路自己该怎么走呢? 回武门吗?那个地方自己还能回得去吗?自己从来都不属于那个地方,而自己的降生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而自己不过是为了稳定上官金阳手中的权利的棋子罢了。 一想到这里,武玄华就觉得心寒,还有……他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实事。 回想一下自己在武门的境遇,从小到大的时间里,母亲对自己算不上坏,却也没有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暖。 与其在自己的母亲身上找温暖,还不如一个外人来的容易。 曾经的乳母是自己幼时内心最大的慰藉,在她的身上自己才能够感受到了一丝的人间温暖。 而就是这样短暂且幸福的时光,自己都没有能力留得住,自己生来就是一个废物…… 再想想自己父尊,自打自己出生,自己就甚少见过自己的父尊,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是既遥远又神圣且陌生的存在,而现在想来,武玄华似乎有些理解自己父尊的处境了。 大概,从很久之前,父尊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碍于面子的问题,不得已养下了自己。 父尊总是喜欢与自己的几个兄弟开玩笑说:“天下之名都是他的孩子,论谁他都要精心保护,只有这样,天下之人才能够过得轻松些。” 从前武玄华自以为这是父尊的责任和担当,现在看来这也是父尊自嘲和自我安慰的方式。 天下的子民都是他的孩子,自己就算是别的男人所生,只要是天下的子民,那就算得上是他的孩子,如此说来,父尊也就有了照顾自己的理由。 可是…… 即便是孩子也会亲疏有别,为何一个庶出的女儿却能够得到父尊更多的关爱,论其身份和地位,自己远在她武玄月之上,可是对于自己的态度,父尊总是客客气气,却不曾十分宠爱。 向来,在父尊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需要被善待的孩子,却不是一个自己真心爱戴的骨血。 这样推论,武玄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定数,明明害怕最坏的事情会发生,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去回避最坏的结果。 武玄华知道,只要自己见了宋子玉,自己就或许彻底没了回头路,可是他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理,总归还是踏进了极乐阁的大门。 只是,今日的极乐阁气氛有些诡异—— 偌大的极乐阁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而大门内却是烟雾缭绕,混混沌沌。 武玄华迟疑了一下,探索着前进,心中疑虑重重,却停不下来脚步。 突然这黑洞洞、雾蒙蒙的空间里,传来袅袅之声。 “你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为什么还要执意如此呢?” 武玄华适才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思索良久,他才开口道—— “人不是都是这个人样子吗?即便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数,偏偏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不撞南墙不回头,没准这南墙撞开了结果倒是惊喜呢?” 天空顿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那声音充满了嘲笑。 “你这样的见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新奇是新奇了些,不过倒也是实话,这世间有多少人喜欢痴人说梦,明明心知肚明之事,却还要执迷不悟,一头热的撞过来,若不把自己撞一个头破血流,便是不死心,结果……你的真的能够承受的住吗?有时候,人也要学会难得糊涂,糊糊涂涂道将就过着,日子还算是舒心,怎么就不能将就了呢?” “是啊……将就地过着也不是不能过着,可是……可是这终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生来为人,不是为了一味地给人当棋子儿的!我想知道真相!我到底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终于,武玄华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他不再犹犹豫豫,唯唯诺诺—— “出身纵使重要,可是我总归坚信人定胜天,我想知道真相,即便这个真相是残酷的,我也会试着去接受……” 第3211章 269.镜花水月(覃三叔告诉武玄华其身份的真实性) “出身纵使重要,可是我总归坚信人定胜天,我想知道真相,即便这个真相是残酷的,我也会试着去接受。” 武玄华终于敢喊出自己的心声,这个地方让他很不安,也让在极端情况下,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凭什么有些人明明平庸,却可以生来享齐人之福!不过是一个出身,就可以将人拉开了差距,分为三六九等,我不服!纵使我有一身英才又如何?天妒英才,却让一个出身将我困住不前,我到底哪里不如人,比着那武玄亮和上官昆阳,我聪慧过人,能文能武,却因为一个身份限制,我得给人当牛做马,看人鼻息生活,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武玄亮大声喊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从小到大在他身上的经历,让他压抑和扭曲,他为了讨好身边人,不惜早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实力的人。 “谁人不想过着手握权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日子?称王者便可让天下人屈服,受他驱使,这样的快感世人都欲罢不能,而我又岂能让这样的机会从我身边溜走?若是我不见其权力之妙,也就作罢,而我偏偏见识了这权利的妙处,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出机会来给那些无德无能之辈呢?” 武玄华终于简直的野心暴露了出来,他已然什么不怕,敢坦然面对自己心中的膨胀欲望,也是他敢踏进这极乐阁的勇气来源。 “宋子玉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又如何呢?即便他是,我也可以让他不是,我来此并非是为了与他相认,而是……” “而是为了毁尸灭迹,让这天下唯一能够成为你耻辱的人从这个世间消失对吗?” 这个时候,空中浓烟渐渐散去,那幕后者终于现了身。 武玄华定睛一看,此人竟是那频频阻拦自己的覃三叔,看到此他的出现,武玄华眼神一颤愤怒,便是一脸的厌烦。 “怎么又是你?” 覃三叔双手甩袖,缓步上前,拱手行礼微笑迎客道:“三公子不喜欢我覃三叔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只怕从我第一次拦着你见宋公子的时候,三公子心中这笔账已经记下了。” 武玄华冷眼而视,说道:“覃三叔这是多想了,今日与我来这么一出故弄玄虚是要作甚?难不成这又是要出尔反尔吗?” “呵呵~三公子多虑了,三公子为见宋公子的决心咱们极乐阁也算是见识了,若是此番再不让三公子相见的话,只怕日后三公子会另寻他法,逼得咱们极乐阁就范,不如趁此机会就让三公子见了这宋公子,也算是了了三公子的一桩心愿,免去了日后极乐阁的麻烦事。” 覃三叔机敏应答,这一次算是彻底妥协了。 听到此,武玄华冷哼一声,问之:“那宋子玉的厢房在哪里?” 覃三叔说道:“三楼的荷花阁中。” “那还请覃三叔让一让,我这就上去会一会这一位宋公子。” 打听到宋子玉的所在处所具体位置后,武玄华这是显出了几分急不可耐,便是抬脚就要往楼上爬去。 到此,覃三叔却没有让步的意思,只身横在了武玄华的身前,继续拱手行礼之。 “三公子且慢——” 见此状,武玄华更是显得不耐烦,通过这些时日自己与这极乐阁打交道,他深知这群狐狸精的狡诈之处,看这情形是又要给自己出幺蛾子了。 “覃三叔不会这又是要给我使什么绊子吧?呵呵~” 一听这冷笑,覃三叔便是尴尬地应对:“放心三公子,今日你若是愿意上去,我这里定不会拦着,只是……好言相劝一句,你真的认为你上了这楼,杀了里面的人,这件事情就可以过去了,一了百了吗?我只叹三公子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听到此,武玄华眉头一紧,狐疑地盯视覃三叔良久,他心中隐隐不安。 “此话怎讲?” 覃三叔见武玄华上套,缓缓起身,探过身去,附在武玄华的肩头,小声道:“一个宋子玉而已,真的有这翻云覆雨的本事吗?若不是上面有更有身份的执局,三公子以为那宋子玉真的能够爬得上长公主的床榻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等两眼一惊,瞠目结舌。 看着脸色骤变的武玄华,覃三叔微微一笑,这又往后退了一步,再次弓腰行礼之—— “三公子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情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毕竟这是极乐阁,等会到了开门营业的时间,人来人往,人多嘴杂,只怕有些事情传出去实在不光彩。” 听到此,武玄华态度大变,他很清楚覃三叔话里话的意思,也就不再扭着脾气不放,便跟在覃三叔的身后,一同走到了极乐阁的后厢房中。 走进后厢房之后,覃三叔随之关上了房门,回过头来,便是一副笑盈盈之色看着武玄华。 只是此刻的武玄华脸上却没个好脸色,没好气道:“覃三叔有话直说,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三公子真的以为那宋子玉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那不然呢?难不成是武师尊才是我亲生父亲吗?” “呵呵~三公子是好福气,能生在一个好门第中,你可不知道你的上一世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你什么意思?” “我极乐阁中的一名花魁,惊若天人,容貌倾国倾城,只是无奈跟错了人,当初在她花季正盛时,却非要从良嫁入诸侯府,结果呢?她出嫁没多久,诸侯府中就传来了死讯,后来为了处理那女子的后事,我与上一代的阁主不得不出面解决此事,当我与覃老板将对方的尸体运回到了极乐阁中,竟是发现她的肚子隆起,里面竟然还有一个胎儿……此事龙皇殿下也是只晓得,这尸体前脚运回了极乐阁中,后脚龙皇殿下的专人医师叶无化就赶到了极乐阁中,一顿操作后,取出了那妇人肚子中的孩子,只可怜那孩子在母体时间太久,奄奄一息,尚有一丝气息在……再后来这个孩子的灵体就被封印在一个灵坛中,一直由咱们极乐阁存放着。” 第3212章 270.镜花水月(武玄华彻底懵了,对自己父亲的身份产生质疑)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你可知道,你母亲临幸宋公子的时候,咱们这里可是接到密令,让宋公子带着那灵台一同赴约,而你……不过是借着宋公子的身体,转声为人的灵胎,你的亲生父亲根本不是宋公子,而是当今的龙皇殿下。试问,知道事实真相的你,还真的以为就算是杀了他宋子玉,你的身份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吗?” 覃三叔不急不慢道出了实情,他这是在保护宋子玉,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极有可能因此得罪了上官诸侯,可是在自己的家的妓人身心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不得不选择此举。 覃三叔到底心善,虽是经营着皮肉生意,可是他也是很注重保护自己家妓人们的安全,谁人都不能随意欺负了自己的妓人。 赚钱是为了糊口养家,却不能以伤害人身心为代价,这一直是覃三叔虽追求的目标。 想当初秦若罗的悲剧,让他夜夜谴责,若不是自己那个时候太无能,向权利低了头,或许就不会有了后面的残局。 明明是花一样的年岁,却在权利的腐蚀下,早早就凋零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背负了一切含恨离世,这样的场景自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那些高权显贵,仗着手中有权有势,就不把人当人看,尤其是咱们下等人,明明挣钱就不易,而他们却一边玩弄着自己的家子嗣们,却还把她们当成敛财和彰显自己高大的工具…… 这样的人,人品就有了问题。 还好覃芙蓉像她母亲的秉性,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更是像她母亲的长相,能够将天下的男人心勾的死死的。 其他人就罢了,只要能够勾得住龙王陛下的心,一切问题就好办了。 为何这些年极乐阁的生意暴增,而来这里的客人的质量也是越来越高,素质也变得越来越高,还不是因为有龙王陛下这个强硬的后台。 有了这强有力的后台撑腰,极乐阁自然在覃芙蓉的经营下,生意风生水起时,这里每个人的人格都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尊重。 不论客人的来头有多大,只要这里的妓人们不点头,这客人就不能单方面地见到这个人;不论客人的身份有多尊贵,只要他们做出了任何一件侮辱妓人们人格的事情来,那极乐阁就会以官方的身份出面,让那客人吃尽苦头;也不论来这里的客人地位有多高,只要你做出任何一件损其人格,伤其自尊的事情来,那覃芙蓉就一定会让这客人知道什么叫做雷霆手段。 因为在覃芙蓉的背后,不仅仅是他龙王陛下的支撑,关键时刻,那武明道也会站出来为极乐阁发声。 有了这两个强硬的后台,覃芙蓉还用忌惮什么呢? 这些年,极乐阁名声大却,已经渐渐脱离了勾栏瓦社那些风俗之称,来这里的客人们会被这里最高端的服务说吸引,而这服务并非在是从前的皮肉生意。 要不要陪客人,怎么陪客人,是否选择了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从良也好,嫁人也罢,这里的妓人们对自己的人权有绝对的支配权,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受制于人的低俗妓人了。 而这一切,不正是覃芙蓉一家子努力两代人的结果吗? 覃芙蓉一个女人打点这里的生意不容易,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扔下挑子,独自过活。 或许是感情的匮乏,让她对工作更加的执着起来。 不管怎样,对于上官诸侯,覃芙蓉的态度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若是对我客客气气,我便会对你礼让三分,而你若是对我出些损招阴招,我覃芙蓉也不会惯着你个老油条的个性。 这不,在武玄华的此次骚扰下,极乐阁的生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他武玄华的阴损和算计果真是继承了他父亲的骨血,那手段低端却有效,逼得覃芙蓉不得不出手应对。 既然你不仁,我又何必对你有情义呢? 更何况这武玄华来此目的心中有恶,是个明白人都能够看得明白,他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杀父的。 既然如此,为了保证自己手下的安全,也为了让武玄华明白自己的处境,别为此杀错了人,覃芙蓉便是与覃三叔商定,由覃三叔出面,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去。 果然,此话一出,武玄华愣住了,这样的结果让他怎么接受呢?这样的话简直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龙皇殿下的孩子呢?” 回过神来的武玄华的情绪激烈,立即反驳了覃三叔的话。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诞的事情呢?我是一个鬼胎……然后……然后借由自己姑姑肚子生出来……我的父亲明面上是武师尊,实则是宋子玉……结果我却是他上官诸侯的骨血……怎么可能呢?这也太荒诞了吧?桥板戏都不敢这么编排!你就是再胡说,你是在混淆视听对吗?” 武玄华神情懵然,竟是自言自语起来。 而对于此刻武玄华这样的表情,覃三叔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轻描淡写一笑,自知道对方已经跳进了自己的情绪的漩涡中,完全被自己带着节奏走。 覃三叔幽幽道:“武道上都传言三公子绝顶聪明,断有诸葛之才,不曾想我家的那位宋子玉虽是一个察言观色之辈,却没有什么雄才大略,而三公子的头脑和谋略,远在我家宋公子之上,就凭你想要见到我家宋公子使用的各种手段就足以看得出,三公子的谋略绝非凡人。如此一对比,高下立见,宋公子的谋略根本达不到三公子这个水平,三公子以为呢?向来你的谋略是继承了自己真正父亲的实力,这是骨子里天生的本事,与生俱来,也是你父亲在你的骨肉上留下最深刻的印记。” 听到这里,武玄华还不服输,竟是开口辩驳道:“谁说我的才略就一定是继承了我的父亲,没准我是继承了……我的母亲呢?” 武玄华说完这话就后悔,说话间不禁顿了顿,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心虚得很…… 第3213章 271.镜花水月(两个女人,不同的态度,决定不同的命运) “谁说我的才略就一定是继承了我的父亲,没准我是继承了……我的母亲呢?” 武玄华说这话就后悔,说话间不禁顿了顿,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心虚得很。 这天下人谁不知道自己娘亲是一个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的富贵女?她的一切都是被自己的两个哥哥安排好的,所以她干什么事情完全不用想,只要按照自己两位兄长安排的来,并在执行任务的期间,阶段性向哥哥汇报情况就好。 说白了,上官金阳被强塞进了武门,一来是她真的喜欢武明道,这辈子也就认准了他,哪怕是一辈子得不到对方的心,只要能够在其身边,让天下人认为自己就是她武明道最亲近的人也成。 而上官家的男人就是利用上官金阳的恋爱脑,将其安插武明道的身边,以亲情绑架上官金阳,并且对自己这个妹妹的要求,有求必应,摆出一副娘家给你撑腰的态度,拉拢其内心,为权族所用。 那上官金阳在武门就是一颗钉子,契在所有心中,让人极度不舒服的钉子。 而上官金阳的心性也是够可以的,为了自己的一辈子都追逐不到的爱情,为了母家的利益和权利,她愿意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武明道的身边。 就是因为有太多的不甘心和不服气,让上官金阳心中充满了怨气和戾气。 武明道冷落她的时间越久,她心中积累下来的愤怒就越多,心中的天平偏向母家人这边就越多。 她从来都是一个以情绪为导向的人,只要她心中不痛快,身边人就不能有一个痛快的,她这样的公主病,也是害惨她自己,一辈子逞强好胜,却换来了一辈子的不如意。 喜欢的男人偏偏不喜欢自己,哪怕是家缠万贯、花容月貌又如何呢?却还是进不了这个男人的心。 即便使用了各种手段,成功加入到了武门又如何?这个男人娶了你,却可以冷着你,不爱你,把你当做摆设,只为满足天下人那无聊的臆想,稳住上官家那群人的野心。 到底是上官金阳利用了武明道,还是武明道利用了上官金阳,时间越久结果就明显。 无疑,上官金阳是表面沾光,实则输得最惨的那个人,爱了一辈子却被恨了一辈子,为娘家出力却是实实在在得罪了夫家,在武明道这里,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大智慧,只有小聪明和自以为是的手段而已。 如此对比起来,那纳兰雨落却是聪明绝顶,她恰恰与上官金阳相反,是一个以结果为导向的女人,什么名声和来头这些她都不在乎,人家只追求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为了追随一个男人,她可以放弃了掉一切,只身一人前来,斩断自己往事的一切,真心实意地待他武明道,全心全意为他付出。 人——到底不能太贪心,若是你选择了爱情,就要放弃其他的东西,而纳兰雨落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用她的前半生成功诠释了一个女人想要强,连男人都会自愧不如。 而她却很清楚自己内心所想,不会委曲求全自己的内心而被一桩桩责任心禁锢在天门女尊的高位之上,抹杀了天性,恶煞了心性,了了一辈子过去了,自己只落得了一个尊高的地位,内心之凄苦唯有自己知道。 若是这辈子自己没有任何情缘,那么她纳兰雨落也就放弃了,好好做自己的天门至尊,终身为天门效劳。 而她当知道自己生来的使命,不是壮大天门的势力,而是辅佐一代明君统领天下,带领天下百姓脱离疾苦,为其哺育下一代,开枝散叶。 这样的使命和格局远远超越与她故步自封在自己的小国家中称王称霸,纳兰雨落醒悟了,便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放弃了自己前半生努力争取来的一切,投身于为武明道争取天下的事业当中。 人各有志就决定了人各有命—— 一个女人只为争取一个男人的爱意和眷恋,以此维生,这样的生活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而另外一个女人,只是为了一个男人默默付出,为其成长做出了自己一辈子的牺牲…… 相比之下,谁人的行为更让男人感动呢? 纳兰雨落不是没有与上官金阳势力上抗衡的资本,而她最通透的是,把所有明面上的机会和机遇都给了这个男人,而自己却选择低调行事,只愿做这个男人背后的女人。 女人如水,事事滋养男人,而非女人如金,事事只为彰显自己的魅力,二把男人比得没有了位置。 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不爱面子的,若是真的给他的脸上贴金,就应该学习纳兰雨落做人做事的风格。 凡事不争一时之长短,凡事不图嘴角口快,做事稳重,做人低调,给足了男人的颜面,却有让这个男人离不开你。 这就是女人的高明之处—— 如此对比,高下立见。 而此刻听到武玄华对自己母亲的那底气不足的赞赏,覃三叔登时笑了。 “三公子这是真心话吗?你果真认为以长公主的智谋,能生出你这样的聪明绝顶的孩子吗?你在她身边生养多年,你母亲什么样的为人,你很清楚不是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脸色唰的一下红了,覃三叔虽然这话没有点明,只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武玄华嘴巴也变得笨拙起来,显然在自己不再理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漏洞。 “这个……我……母亲还是……还是有些智慧的……” “是吗?既然有着智慧的长公主,为了凡事都要听你这个小儿子的意见呢?她若是真的有智慧,自然就会有主见,凡事自己定下来的决议,旁人的话她是听不进去的,而事实不正好恰恰相反吗?三公子,这些年你可是为了长公主出谋划策不少,你以为你这聪明劲儿真的谁人都不知道吗?” 覃三叔用最和善的言辞,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听到此,武玄华惊呆了,整个人登时都懵了—— “覃三叔——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三公子绝顶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覃三叔自知道自己的话说的已经够多了,便是不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至于话题更深层的含义,就让无玄化自己去悟吧…… 第3214章 272.镜花水月(武玄华情绪上头,愤闯宋子玉房间) “覃三叔——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三公子绝顶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覃三叔浅尝辄止的话,顿时点醒了武玄华,让其沉默了下来。 良久,武玄华适才从情绪中走了出来,开口问道:“我落得今时今日的下场,也是因为我自以为太聪明所致是吗?” 武玄华终于理智在线,复盘一下自己的过往,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过得如此不尽人意。 覃三叔笑而不语,眼神破有深意地看去武玄华方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虽是什么也没有说,却似乎什么都说了。 武玄华细品对方的表情后,已然明白其中深意,便是无奈地低下了头,尴尬地摇了摇头道:“呵呵~我且以为自己藏的够深,到头来我却是那个笑话不是?父尊早早就看透了我,所以……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权族多年,不可回去……” 武玄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也清楚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因为武明道不单单是看透了他这个人,也是对其身份了若指掌,把他送回到了权族,却是一个体面,一个可以让他活下去的体面。 “所以呢?所以……我是不是已经回不去了呢?” 武玄华猛然抬头,他虽然理智,可是内心的情绪翻涌,让他难以自控。 人在慌乱时,下意识间就会把希望寄托在其外界上,因为内心的无助既想要安慰,所以当下自己很希望能够在覃三叔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既然三公子什么都清楚,那么我就反问你一句,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除了你那不负责任娘亲高兴之外,与你与武师尊的处境就真的好吗?武门本就不该属于你,你且可在那里暂住,却不能够久留,那是一个只会让你难堪的地方,你回去了又能如何?站在大房的位置上继续让人当枪使吗?” 听到此,武玄华错愕片刻,脑海中浮现起曾经种种,让他更是有所感悟。 母亲何时爱过自己呢?自己拼尽全力的讨好,换来只是对方不冷不淡的赞赏,在母亲看来,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巩固她在武门地位的政治工具罢了。 自己在武门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比武玄侯稍微高明点的跳梁小丑罢了,其本质没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自己就更加没有回去武门的必要了,因为武门的师尊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不杀自己已经是对方的仁慈,把自己归还权族也是他的手段和谋略,而自己该如何自处,这才是眼下自己需要考虑的。 “所以说——你还在恨武师尊和你的亲生父亲宋子玉吗?” 就在武玄华沉思多时之际,覃三叔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恨!当然恨!我不仅恨他们,我还恨这个世道!我更恨权族上上下下,我的一生就这样毁了,以为权利的斗争,我不得不在夹缝中求生存,逼得我连一口像样的气都不敢喘!试问,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要被这样对待呢?” 这一刻,武玄华的情绪彻底爆发了,他再也忍不住了,那覃三叔的问题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让他彻底崩溃了。 看到武玄华突如其来的情绪,覃三叔先是一愣,而后无奈的叹息道。 “谁人活着都不轻松,你我皆是凡人,都逃不过世间的疾苦……如此这般,为何还要恨别人呢?不如换一个角度来看,心态放平和些,坦然接受这件现实,权族这边也不是不接受你,至少……你现在是享受着与上官昆阳同样的待遇,那龙皇殿下给不了一个名分,去给了你实实在在的东西,又何必计较一时之长短呢?” “实实在在的东西?呵呵,笑死了,什么叫做实实在在的东西?低人一等算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吗?看人脸色算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吗?我与武玄亮还有上官昆阳都是出自名门,就因为他们是嫡长子,名正言顺就可以坐享齐人之福,而我呢?名不正言不顺就该被利用,被摆弄吗?我到底是谁,我活下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为了给人垫脚石,还是为了给人当枪使?这样的命运给你,你要不要?” 此话一出,覃三叔一愣,他的眼神微颤,似乎能够体会到武玄华此刻的无助和无奈。 “同样都是人,为何出身就把人给分为三六九等了?我到底哪里不如人呢?比着那平庸的武玄亮,蠢笨的上官昆阳,我自允我一点都不比他们差,可是老天爷给了我什么?呵呵~可笑死了!为什么我要认命?为什么我要心甘情愿受人摆弄,被人欺负呢?身份可以决定我前半生的坎坷,而我的后半生我定不会让他过得一谈糊涂!” 说着这话,那武玄华的眼神变得狠厉,他的情绪上头,竟是一把他推开了覃三叔,抬脚而上,脚下飞快,其脚下发出哐哐哐的狠厉声,足以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到此,覃三叔回过神来,便是追着那武玄华而去,一边追着,他嘴里一边喊着。 “三公子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成吗?” 而这覃三叔怎么追都追不上武玄华,终于对方停下脚步时,武玄华已然站在了宋子玉的门前,他连敲门都懒得敲,直接夺门而入。 眼看形势发展严峻,那覃三叔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跟着那武玄华进了宋子玉的房间。 只看两张面面相觑的脸,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尴尬之。 武玄华眼神落在宋子玉脸上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看着那张与自己不差分毫的脸,他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同时他的最后一丝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而此时,宋子玉正捏着杯子品茶,看着这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自己的房间中,他先是一愣,而同样在注意到了对方的脸时,宋子玉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禁心中暗暗想道:终究该来还是要来的,这应该就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吧…… 第3215章 273.镜花水月(宋子玉十分欢喜武玄华的到来) 此时,宋子玉正捏着杯子品茶,看着这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自己的房间中,他先是一愣,而同样在注意到了对方的脸时,宋子玉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子玉的眼神在落在武玄华的脸上时,心惊之余更是惊喜,这一张什么都不用就能够说明一切的脸,已然说明了对方的身份和来意。 就这样,宋子玉抬眸看着武玄华,武玄华睨视宋子玉,时间仿佛静止,气氛却是异常的尴尬。 覃三叔气喘吁吁而至,左右一看,感觉自己事情没有处理好,这就开始自责起来。 本以为自己道出实情来,那武玄华便会把恨绝的对象转移到了上官诸侯的身上,结果…… 这小子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还是说他的道行尚浅,火候不行。 为此,为了化解眼下的尴尬的气氛,覃三叔吞吞吐吐做起来中间人,为两个心知肚明对方身份的人介绍起来。 “子玉啊~这一位是武门的三公子,之前我与你提及过得,这些时日经常上门求见你,只是因为你的事情太多,被耽搁了……” 虽然覃三叔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余,但是总得有个人站出来把这一层窗户纸给捅开了吧。 两个素未谋面的血亲,竟是以这样的场景出面,自然是尴尬得很。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阶段,自己也只能顺势而为,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宋子玉一听之人的身份,心中就更加确定了这就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 而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能够与对方相认,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武门的三公子,名声显赫,地位崇正,而自己呢? 说好听是权族的有名花魁,说难听就是一个男妓,这身份根本拿不出手。 父母爱其子女总是要为其计长远之打算—— 虽是一眼相见,足以让自己沉积枯槁的内心重新燃起希望。 此刻是宋子玉心中波涛汹涌,他的捏着茶杯的手都在激动的发抖,而他却还要故装镇静,表现出自己与对方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态度来。 还好他宋子玉演技过硬,稍稍收拾了一下情绪后,便是一副欣然有礼的模样,微微颔首,与武玄华打招呼。 “这一位就是赫赫有名的三公子啊!久仰大名了,不知道宋公子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何事呢?” 武玄华被宋子玉突然的开口弄懵,他曾不知一次幻想着自己与宋子玉的见面,他想过两人激动的争执,也想过自己怒骂对方而对方却像一个怨妇一般,一直诉苦自己这些年不容易的经历。 他更是想过自己一上来什么都不顾了,只要确认了对方和自己长得八分相似,自己索性直接拔剑而起,了断了这一条贱命…… 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对方的见面会是这样的平静。 看到这个人的脸,自己已经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无疑…… 而眼前这个的男人沉稳的态度,波澜不惊的状态,着实让他懵了。 虽说这宋子玉是一个风月场合的人,可是你在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俗尘的痕迹,相反你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更为清澈的一面。 他一袭白衣,长发迤逦,人与其名,如玉一般的男子,文文弱弱,却是举止之间拿捏有当,风度翩翩,就像是从水墨画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一般。 这样的美人,也不怪自己的母亲会动了春心。 而自己呢?也确实这个男人的长相,毋庸置疑,怪不得那些见过自己与他的人会背后议论自己,自己与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产物。 武玄华看着宋子玉的脸,彻底失了神,却在此时,宋子玉却还是敛着情绪,微笑问之—— “三公子,你愣着干嘛呢?若是真的那么急着见我,人——你已经是见到了,难得我闲暇有空,何不坐下来一同品一杯茶呢?” 武玄华一愣,他正犹豫时,那覃三叔已经站不住了,张口就来阻拦宋子玉这送命的行为。 “子玉——你今日不好要太守大人家中下棋吗?这世间也不早了,你且收拾收拾,一会儿的功夫,太守大人的娇撵就来了。” 覃三叔的保护欲爆棚,他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会做出怎样的过激行为来,为了自己家的妓人,他不得不防范。 正在这时,宋子玉却开口反驳了覃三叔。 “三叔不必紧张,我看我与这一位三公子十分有缘分,来者便是客,难得三公子这么有心,次次来求见我,却次次扑了空,捡日不如撞日,今日我还算是有些时间,那太守的娇撵是过了午时才到,这空档期我便是可以与这位三公子聊一聊。” 看来宋子玉心中是极为渴望与武玄华有进一步的接触,便是好意拒绝了覃三叔的保护。 而听到这里,覃三叔有些失望,不禁啧舌道:“子玉,你可想明白了——你真的决定如此吗?” 宋子玉微笑颔首,淡淡的一个动作,却是表明了他的决心。 一看这里,覃三叔无奈一叹,便是向后退了两步,迈过门槛猴,双手拉着房门,欲要给两个人空间,临了了覃三叔又嘱咐了一句—— “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就是,我就在门口守着。” 宋子玉微笑又是一个颔首,这一次则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轻轻地一声“嘭”,房门关上了,宋子玉便是把目光从房门的放心移到了武玄华的身上。 支走了外人,宋子玉便是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手摊开,邀请武玄华入席。 武玄华先是一愣后,便是乖乖盘坐到了对方,隔着一座矮桌,武玄华更加近距离地看清楚了宋子玉的脸。 宋子玉垂眸操持茶台上的瓶瓶罐罐,便是用这世间最温柔的语气说道:“三公子喜欢喝什么茶?” 此时的武玄华哪里还有心情品茶,看到这个男人的脸,他的心就堵得慌,根本无力下沿茶水,便是一句“随便”大发了对方。 这是,宋子玉一手持着竹篾镊子,一手从一个茶坛中取出碧螺春,十分轻柔的将其塞进了紫砂壶中,随之徐徐热水而下,洗茶的功夫,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第3216章 274.镜花水月(武玄华反观自己的人生,十分悲观) 不久后,宋子玉在武玄华面前显示了自己茶艺功夫,那一手娴熟的烹茶技巧让人看去赏心悦目,加之烹茶煮茶时的清香,更是沁人心脾。 那武玄华虽是怒气冲冲而来,可是在这样的氛围下,他的心情竟然渐渐地松弛了下来,看着宋子玉那如青葱一般的手指,在茶具间游走,武玄华看着看着竟然入了迷。 回想一下自己的那双手,从小便是长得十分好看,不少人都称赞自己的那双手全然长得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手,又长又细,又白又嫩,纤纤玉指,比着女子的手还要好看几分。 自己家的兄弟姐妹中,也就是属自己的手长得最好看,为此武朝阳从来不敢在自己的面前露出来自己的手,生怕自己被比下去。 那个时候,自己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想这估计是老天爷的赏赐吧,给了自己这样一双漂亮的手,也是武门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现在看来,这哪里是老天爷赏赐,这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 自己的手也好,脸也好,足以证明自己是罪孽的象征。 所想,武明道还真是仗义,做了自己的喜当爹那么多年,却是从来没有拆穿自己的身份,还给了自己身为武门之子的体面,试问天下的男人有几个会像他那么大度的呢? 还有…… 就说说这宋子玉吧,天下人皆知的男妓,他的名声之招摇一点都不比自己的父尊差,只是两个人的名声含义不同。 一个是正义和力量的象征;一个则是下作和可笑的象征。 而将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联系的人竟然是自己…… 自己就是那个表面体面,实则可笑的存在不是吗? 再进一步确定了宋子玉的长相之后,武玄华内心凉了半截之余,更是对自己进行一场发自内心的嘲笑。 曾经的自己还那么记恨武明道,为什么那么偏心,自己也是他的孩子,还是这武门的嫡子,到底哪里不如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呢? 自己也曾与上官金阳一党在这个问题上群臣激愤过,越是想着越是觉得不公平。 而现在看来,此事却是不公平,不是武明道待自己一党不公平,而是自己娘亲做人实在太恶心了! 论其公平公正,谁人又能论的起道理呢? 自己才是那个罪孽最深重的人,到头来自己竟然还倒打一耙,对自己的养父恨之入骨…… 自己就不配做人! 此刻,武玄华脑子很乱,内心正在强烈的谴责着自己。 他从小受到了武道正统教育告知自己,为人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知行合一,为人忠厚。 这些却是与自己这个人而言,竟是背道而驰。 自己的思想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可是从自己出生开始起,就注定了自己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即便自己努力过想要成为父尊口中的好人、英雄、大人物…… 而自己的出生注定了这些美好的字眼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即便自己生在武门,有了一个看似体面的出身,而自己的身上流的终究是罪孽的血液,这是不可能改变的实事。 武玄华也终于意识到了,曾经的武明道为何总是让自己低调一些,曾经的自己还以为父尊是不喜欢自己,这才让自己不要那么显眼。 反观父亲对他武玄侯的态度就大有不同,明知道那武玄侯是一个张扬跋扈,霸道无礼之徒,却允许他在人前大展身手,成为了武道的武学担当。 而自己呢?明明一身武艺傍身,其实力一点都不比那武玄侯差上半分,可是偏偏不招父尊待见,父尊也不会自己一次表现的机会,让自己的能力埋没与人海当中……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恨透了父尊,并且也恨透的母亲。 自己也是他们的儿子啊!可是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父亲看重二哥,母亲偏袒大哥,唯有自己是那个爹不亲娘不爱的人。 自己知道在武门自己是没有什么实力与这两派的实力抗衡,唯有装傻充愣才可立身保命。 和自己两个哥哥的关系,武玄华自允根本不交心,论其交心的程度,武玄华更喜欢与武朝阳待在一起。 武朝阳在武门的处境也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光彩,她是武门的嫡公主不假,可是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比上自己比不过哥哥们在家中的地位,陛下自己争不来与武玄月从的宠爱,自己也就只能受着憋屈,忍着脾气,捏着鼻子过日子。 在武门,那是一个让人压抑的地方,看似以前的美好,其实跟自己这种人根本不沾边,其实自己的处境与武朝阳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母亲需要的一颗棋子,一颗能够稳固她手中权利的棋子罢了。 两个弱者,在岌岌可危的环境下,那柔弱的心急需要别人的认可,既得不到别人的关注,那就只能相互抱团取暖以此为介。 关于挑拨武玄亮和武玄侯的关系,他武玄华是没得选择,对于他这样的人,想要在强权下存活,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那两个兄弟斗得越狠,他的日子过得才好过些。 这是他生存的本事,也是他无奈的选择—— 谁人不想天生生下来就成为万众宠爱的焦点呢?可是在武门不缺的是儿子,更不缺自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 武玄华的心情越发拧巴,越发的矛盾。 他眉宇间的愁容,已经说明,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王后的路该怎样走…… 他的出身,他的处境,挤压的他喘不过气! 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复杂,为何老天爷还要选择让自己出生呢? 自己就不该投胎的到了上官金阳的肚子中,就不该降生在武门,更不该成为他们权利斗争的棋子。 眼看这愁容满目的武玄华,宋子玉内心是有些心疼的,毕竟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就坐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兴奋和激动的心情,让他难以自控,而他也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认下这个儿子的…… 第3217章 275.镜花水月(武玄华与宋子玉的对话格外有水平) 宋子玉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此时此刻再想什么,但是通过的对方表情变化,他看得出对方此刻心情郁闷。 说来也是,怎么可能不郁闷呢?坐在自己对面可是自己儿子,两个人就跟对照镜一眼的坐着,是个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此二人之间的关系。 而宋子玉也清楚,此时的武玄华身份尊贵,地位甚高,岂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高攀的呢? 有这样自己的父亲大概是武玄华这辈子最耻辱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宋子玉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人家来此根本不是想认亲的,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实事罢了。 而自己呢?更不要有更多的奢望的太多,看这样的情形,人家是真的不能够接受自己这样身份的人是他亲生父亲的实事。 想到这里,宋子玉心中顿生几分淡淡凄凉,可是他又能怎样呢?身份卑微,自己活着都是一场笑话,又怎么可以殃及后代呢? 所想眼前的儿子,身在好人家,过着让人欣羡的生活,这是自己这样的人根本给不起的生活。 自己虽是心中激动兴奋,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现实情况。 若是眼前的儿子出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虽是能够享受到哺育孩子带来的乐趣,而自己儿子的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什么名声显赫的家室,大富大贵的生活,体面的身份和背景,这些东西都不会再属于眼前的这个男儿。 唯有那时间的消磨,会让一个好男人变成跟自己一样的人,人人玩弄,毫无尊严可言。 明明是个男人,却只能够靠些讨好别人的法子,以色示人去过活,而这样没有根基的生活,又能维持到几时呢? 想到这里,宋子玉心中的激动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现实的冷水将他一下子泼醒了。 看似他是在用娴熟的技艺煮茶烹茶,实则他在通过这种方式来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卑微,也知道对方现在看到自己的模样有多失望,可是身为父亲,不管对方怎么想自己,那对儿女的挂念,是一个父亲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到此,宋子玉轻叹,他端起一杯煮好的茶水,十分客气地推至武玄华的面前,便是笑着问道:“三公子一脸愁容,不知道是有何心事能让三公子如此烦躁呢?” 武玄华这才醒了过来,他缓缓抬头,眼神中溢着复杂情绪,却没有拒绝宋子玉的好意,便是端起茶水,细品了一口后,长叹。 “茶是好茶,就是如此高雅的东西,却不该出现在风俗之地。” 武玄华这话里话实在暗讽宋子玉的下贱处境,也是在自叹自怜自己的身世。 听到此,宋子玉心头一紧,脸上却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理性回答对方的问题:“三公子此话破有深意啊,这茶水虽是高雅之物,说到底还是供人享用的吃食,在他身上贴上再多的标签,也终究逃不了被人吃食的结局,纵使他再高雅又如何呢?岂能有墙上的佛龛崇高吗?茶水终究是要被人品位才能体会其价值,而佛龛则不同,从本质来讲,只要他被供奉在高台之上时,就会受世人的敬仰,受万人的朝拜,这就是差距,天圣属性不同,被人类界定的含义也不同,不知道此言,是否对三公子有所帮助呢?” 宋子玉是一个极为通透的人,他虽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可是他的眼光和口才不可一般,能够说出天下事物的本质,也能过借力打力,通过对方的话,来还击对方的言辞。 听到此,武玄华一愣,没曾想自己的这位生父倒是胸中有点东西,绝不是那凡人俗辈,只靠出卖色相的无用花瓶。 而宋子玉的话也确实说到了武玄华的痛处,自己刚才的话虽是没有明着在骂宋子玉的出身卑微,却也是点得十分透彻。 宋子玉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你武玄华的玄外之意,他倒是没有觉得汗颜,而是有理有据地回应了对方,并且还用喻物的方式来说明武玄华此时的处境。 听到此的武玄华登时没了生气,他不知道该如何与眼前的男人继续交谈下去,便是垂头品茶,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是啊,宋子玉这话说得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茶水的本质就是工人享用吃食的,其解决唯有被人喝到了肚子里,才能够体会其价值。 这就好比是宋子玉,不论身上贴上了怎样的标签,也改变不老他任人宰割,被人吞食的结果,以为他的一生就是靠这种方式来体现价值的。 而高高在上的佛龛则不同,生来就赋予被人信仰的力量,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静静地在那高台之上,便可受万人敬仰。 这不就像是自己现在的生活吗?因为有了一个好出身,所以就可以被摆脱掉被人吞食的命运,反之还要被世人所尊敬…… 这一切都是他宋子玉怎么都给不了自己的生活,所以……从一开始起,他就选择了放弃了自己。 即便是放弃了自己,也要给他自己留一个内心的慰藉对吗? 所谓了给了自己一个好家室,就是给了自己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就是给了铺路锦绣前程的最好说辞! 呵呵!笑话!这是个笑话! 自己这些年是怎么度过你可曾知晓,我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从小就被人剥夺了善良和温暖,在那冰冷的权利世界中摇摆不定…… 而你却可以稳坐高台,天天过着品品茶水,陪陪那些高管贵族聊天的好日子…… 宋子玉——不觉得自己说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吗? 你以为你给我的是锦绣前程,那只是你以为! 而我过得是什么生活,我自己最清楚! 你妄为一个父亲,妄为一个男人,更是妄为一个人! 所谓虎毒不食子,而你却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推向那人性的深渊中,让我自生自灭了去? 最后,你却是给我这样的一套说辞,来把自己在我身上欠下的所有的债一笔勾销—— 一句轻描淡写,美其名曰的为你好的美好话语,也仅仅只是为了弥补你内心上的愧疚和自责吧…… 第3218章 276.镜花水月(武玄华以物喻己,说出了自己不堪得过往) 一句轻描淡写,美其名曰的为你好的美好话语,也仅仅只是为了弥补你内心上的愧疚和自责吧? 呵呵,开什么玩笑呢?你以为你的这套说辞就能够糊弄过我吗?你这些话只是为了说着感动自己罢了。 既然你没有能力养我,为何要将我带到这个罪恶的世界中呢?让我见识这世间中最黑暗的一面。 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小人! 想到这里,武玄华冷冷一笑,他心中所有的委屈,在宋子玉刚才一番言辞下,彻底崩溃瓦解了,他别样的理解,算是彻头彻尾道曲解了宋子玉的意思了。 “呵呵~宋公子果然生的通透,活得明白,竟是把这茶水与那高高在上的佛龛作比较……也是,这样的见解却是少见,也足以说得信服他人,但是我对此事还有另外的看房。” 看着那武玄华一脸不友善的诡笑,宋子玉心中咯噔一声响,但是他还是要强忍着情绪,微笑着应对。 “宋公子请讲——” 武玄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如梭而去,深刻地盯在对面男人身上,言辞却是淡淡得—— “佛龛之所以高贵,受万人敬仰,不仅仅是因为他被人赋予了信仰的力量,还有一点很重,那就是他经得起千锤百炼的捶打,待成器时,惊艳四座,被高台供奉,受万人之敬仰。可是,这天下受万人敬仰的佛龛又有几尊呢?那大多原材不好,品相略次的佛像却都沦落在街头巷尾的地摊上,被人捏来摆去,又扔进了那一堆佛像当众,总归是逃不过挑挑拣拣的命运,这命运好的呢,被小门小户买回家中,当个摆件随意置放,而命运不好的呢,无人问津时,连同商家都觉得这东西没有什么价值,索性就回收了回去,回炉重造,又经历一番折腾后,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又被放在街头巷尾叫卖……周而往复,这不成佛也不成器的玩意儿,不知道在多少人的手中经历了多少次的拿捏,更不知道在那烤炉中经历了多少次的烧炼……它一直怀揣着希望,被认为可以变成更有价值的人,却在因为某个方面得不到极致的标准而被遗弃……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选择继续被人拿捏,继续被人炼制的命运……” 武玄华诡笑连连,他哪里是再说佛龛呢?他是在说自己,是在诉苦自己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命,何其苦楚,却无人知,别人却只能看到他最光鲜亮丽的一面。 “呵呵~宋公子,你说这佛龛都是受万人敬仰吗?我看不尽然吧!不是天下的佛龛都会受人敬仰,而要变成佛龛的经历哪一个能够跑得了千锤百炼的雕琢呢?本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一切后,就可以崭露头角成为这世上受人尊重的佛龛,结果呢?在被比比捡捡之后,被淘汰下来的还是大多数吧……对啊,你可以说,至少你还是佛龛啊,只是尊重你的人没有那大佛多罢了,呵呵~也是~可是又有多少佛龛落得一个被销毁被重塑的命运呢?也不再少数吧……这个世界上,能人太多,却是给那些披着华丽外衣,实则平庸之辈的机会太少了……纵使他侥幸挤进了能人的行列中,在时间的考验下,他早晚还是要被行列说淘汰的……” 武玄华无奈地说出了这个悲观的实事,他知道自己从头至尾就是那个被淘汰的人。 “佛龛的选材很重要,有的是玉、有的是金,而若是你拿了一块儿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玩意儿糊弄那能工巧匠,你真的以为那下雕刻高手看不出问题吗?他只是不想打击这个玩意儿的积极性罢了,所想没准在这个人玩意儿身上付出些精力来,他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就是带着这希望势头,他出手了……结果呢?在雕刻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东西根本不是玉,越是雕刻越是失望……直到最后彻底看清楚这玩意儿的本质后,自己也耗费不少的功夫,宛如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就只能放任不管了……” 武玄华继续通过喻物的方式,来诉说自己这些年的命运,他也就只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因为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想要与自己相认的念想,而自己却不知道为何,心中十分落寞和失望。 来这里之前,他本想着,若是这个混蛋东西敢是为了攀附权贵,跟自己拉扯关系的话,自己便会好不情面地一刀宰了他! 可是结果…… 宋子玉远比想象中的高明的多,他是一个有着边界感和自知之明的人,而他这个人越理智,武玄华的情绪就越失控。 为何—— 因为在这个父亲身上,他再一次被迫感受到了自己被遗弃了…… 这样的感受,放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他想要诉苦这些年的悲痛,可是在自己亲生父亲根本没有意识决定与自己相认的情况下,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向他诉说自己的痛苦呢? 唯有通过喻物的方式,自己方可打开心扉,将自己痛苦的经历一并发泄了出来。 而看着宋子玉脸上越发失望和痛苦的表情时,武玄华的内心才会有稍稍的满足。 原来这个人也不是铁石心肠,根本不在乎自己…… 自己这招以物喻己的方式在他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 于是乎,武玄华更加激进了自己的言辞,为得就是打击对方的心,得到自己内心的满足。 “宋公子,如果你知道你手中所持宝贝根本不是什么宝贝,就是那在寻常不过的石头罢了,为了抬高他的身价,你会选择把他谎报身份,交至高贵的名匠为其雕琢成器吗?即便成了器又如何呢?到头来,他在那些真正的珍宝中,到底会显得黯然失色,被行家识别了出来,扔了出去……你说这石头算不算是倒霉呢?也是经历了千锤百炼的痛苦,却终究不能成器……却是成为了天下人的笑话……” 宋子玉听到此,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一刻他的情绪也被点燃了起来。 “谁说我手中宝贝就一定是石头呢?只是他们不懂货,看得肤浅,只是看到了其表面,却没有深挖他的内涵,只要肯再多在他的身上下些功夫,想必……他一定不会让世人的失望的!他只是世间鲜为人知的存在,而他的宝贵之处,终不会被埋没了……” 第3219章 277.镜花水月(武玄华诛心言辞) 宋子玉听到武玄华这样一顿抱怨之后,脸上终于也沉不住气了,他本以为自己的退让和妥协,至少能够换来自己儿子的锦绣前程,光明未来,而今日所听所看一切都是枉然。 从武玄华走进这个房门的那一刻起,他其实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友善,这根本不是亲友相会的激动,而是恨之入骨的谴责。 虽然这样的感觉让宋子玉还不能确定,可是在接下里的谈话中,二人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但却以另外一种说法,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看来,武玄华在武门的日子并不好过,这是已定的实事,若是他好过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还记得要找上门来,跟自己这个亲生父亲相见呢? 但是见面了又如何呢?因为权衡利弊,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却都要对对方的身份三缄其口,不能捅破。 因为他们俩都是聪明人,一旦有些关系捅破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交谈了。 只是,武玄华现在的做法确实让人接受不了。 在武门他不敢惹武明道,因为那是权利核心人物,若是惹恼了他,武玄华知道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在武明道的面前,武玄华只能屈服,极力地去讨好对方。 而就算知道了自己另外一层关系的父亲是上官诸侯的时候,武玄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知道了这个结果又如何呢?自己根本无力去改变其中的关系,相反反倒是因为知道这样层关系后,自己的心更累了,心中负担更重了。 所以,他只能将一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无权无势的宋子玉身上,这也是他唯一可发泄的人。 毕竟——柿子总归是要找软的捏,谁也不敢跟那榔头和锤子硬碰硬不是。 宋子玉估计是这天下最能够包容武玄华的人,因为他太弱了,能够给予自己这个儿子的资源实在太少,唯有倾尽所有的爱,除了抚慰对方的受伤的心,还有接受对方的负面情绪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的能力为他的亲生儿子做的更多。 即便如此,只要能够看到武玄华他的内心就是欢喜,哪怕是对方在自己胸口上捅上无数刀,他也会照单全收。 没办法,做父母的不都是这样?是上辈子欠了自己的孩子的,所以才要用今生来偿还债务。 宋子玉心中明明在滴血,可是他还要强忍着情绪,去说一些慰藉对方的话—— “谁说我手中宝贝就一定是石头呢?只是他们不懂货,看得肤浅,只是看到了其表面,却没有深挖他的内涵,只要肯再多在他的身上下些功夫,想必……他一定不会让世人的失望的!他只是世间鲜为人知的存在,而他的宝贵之处,终不会被埋没了……” 听到这言辞,武玄华低头苦笑,便是冷嘲热讽说道:“宋公子说这话是笑话吗?你以为人家都是傻子吗?凭什么要花上时间和经历去帮别人做嫁衣呢?毕竟这世间是人都不傻,尤其是那种见过大世面,更加知道什么是权衡利弊,什么是该有的取舍的大人物,人家只是嘴上说的冠名堂皇,对于一个让他脱不开耻辱帽子的人,他又怎可能真心待他好呢?” 武玄华如刀子一般的言辞再次捅向宋子玉的心头,让其更加痛苦万分。 宋子玉听罢,低头沉默了,明明情商极高,能够给客人提供极高情绪价值的他,却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无力应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因为对方的话确实是最残酷的现实,这样的现实,是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够改变的。 “都说父母爱其子女便会为其计长远,宋公子是怎么看这句话的?” 武玄华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让宋子玉猝不及防,他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顿时抿了抿嘴道。 “三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件事情呢?这……这……天下父母之心大概都是一致的,为了自己的二女,哪怕是掏心掏肺都愿意,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人有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呢?” 宋子玉心生愧疚,却是在极力为自己的立场辩解,他此刻的思绪很乱,完全被对方掌控了情绪。 “三公子又何必如此悲观呢?我相信你的父母是真心的爱你的,若不是因为各种缘由,他们也想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一点点的成长,陪同你渡过美好的童年,哪有父母不爱孩子的道理呢?” “我的父母自然是爱我的,这点我坚信不疑,只是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武师尊是天下敬仰的武道霸主,他的人生经历波澜璀璨,他那样的人只能被人敬仰,却不能有一星点的瑕疵,你说对吗?” 此话一出,宋子玉眉头一紧,眼睑垂落下来,脸上透着愧疚和无奈的颜色,整个人都失去了元气。 是啊,被人这样一对比,自己这个父亲倒是显得自惭形秽,拖了自己的儿子人生后腿了。 宋子玉讪讪然说道:“武师尊的确是我们武道的骄傲,他是世人敬仰的大英雄,更是统领我武道走向正途的王者……这点我……我也是十分佩服他武师尊的。” 宋子玉这话说得是五味杂陈,他虽是说出来的实话,可是在此情此景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并且十分的虚伪。 此刻的他心中对武师尊充满了嫉妒,这不本不该是他该有的情绪,可是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挖掘出来了心中的恶。 而武玄华来此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为了能拔掉自己的心中之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呵呵~宋公子也是这样看待武师尊的是吗?那太好了,咱们的意见算是达成了共识——” 说着武玄华的诡笑瞬时转变,一脸阴冷之相使然。 “我武玄华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跟这种打交道一点都不会觉得累,既然在武师尊的问题上,我能与宋公子达成共识,那咱们就说下接下来的事情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 宋子玉不禁皱起眉头,疑惑问道…… 第3220章 278.镜花水月(武玄华逼死宋子玉) “接下来的事情?” 宋子玉不禁皱起眉头,疑惑问道。 他是开口问道,可是心中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眼前的男子根本不像是简单地来兴师问罪,向自己讨要生养债务的人。他的表情,他的言语似乎都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武玄华呵呵阴笑了一声后,缓缓从腰间取下了一根匕首,“哐”得一声拍在了宋子玉的面前,冷冷说道:“宋公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看着那冰冷的匕首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宋子玉心头一紧,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很清楚对方的意思,却还是试探性道问了一句。 “三公子这是何意?” 武玄华明白对方实在做心理上的斗争,便是冷冷笑道:“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他就是一个污点,不但是会耽误自己的一生,也会耽误别人的人生,你说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武玄华杀人诛心,还不想当那个弑父的恶人,所幸就把对方生死权交给他自己。 听到这里的宋子玉登时心情跌落到了极点,他冷冷地看着武玄华,嘴巴一张一翕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般,让自己有种要窒息的痛苦。 良久,宋子玉眼神沉了下来,他低头长叹,便是说道:“每个人活着自然是有他的意义,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个人呢?再者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人活着就一定是污点,没准……没准他是守护别人的之光呢?” 听到这里,武玄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估计是他有生以来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了。 看着对方毫不顾忌的嘲笑自己,宋子玉尴尬且汗颜,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待那武玄华刺耳的笑声停止后,武玄华缓缓低下了头,眼神狠厉地盯着宋子玉,嘴角微勾,露出邪魅的浅笑。 “这人啊,要是厚颜无耻的话,那真是天下无敌~希望之光?呵呵~什么叫做希望之光呢?若是那做父母真的为孩子未来考虑的话,就应该先想想自己的作为,若是他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死也要守护好自己的孩子,绝不会让其离开的视线,你看那楼下的叫花子,身边跟着一群的小叫花子,那日子过得如此不堪,再苦再累再无奈,也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孩子,倒是有些人说的大言不惭,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个对自己孩子从无一天养育之恩,把自己的孩子丢尽虎狼窝里,任其自生自灭,还在自我安慰这是为了他的将来好……呵呵~你说这样的父母可笑不可笑呢?他明明没胆量与权利抗衡,却还要驳得一个好名声,把自己扮演成天下最柔弱的人,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却是享受着卖儿子带来的荣华富贵,人上人的生活……呵呵!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说着,那武玄华又是一阵狂笑不止,其笑容中透着瘆人的声音,听得那宋子玉心慌忐忑。 宋子玉自允见识过大风大浪,更是经历过人家冷暖,可是当自己的儿子跑到了自己的面前兴师问罪,更是想要要了自己的性命方才能够释怀,这样的残酷的实事,让自己怎么接受? 武玄华一声声谴责,一阵阵嗤笑,宛若尖刀一般,千刀万剐了宋子玉的内心。 接而,武玄华又是一阵轻蔑嘲笑:“一个做父亲的,却不能为儿子争取更多的筹码,自允只要是弃养了,就能够给他好生活,真的吗?若是着父亲真是伟大,那就去跟他的养父讨要儿子这些年的经历的痛苦债务,就问这样的父亲敢不敢为?” 此话一出,宋子玉眼神一紧,一时的冲动让其差点破防,恨不能张口应下武玄华的挑衅。 只是,那宋子玉是个有脑子的,他冷静了一下头脑,幸亏没有马上给武玄华做出反应,而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的宋子玉心中正在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他知道对方的意图,不管是怂恿自己去找武明道报仇也好,还是让自己明白自己的立场,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像污点一样存在的人,活在武玄华的人生当中,那个孩子的所有的矛盾指向了一点—— 让自己去死! 若是自己真的冲动应下了对方的要求,自己便是持着身为父亲的身份向武明道索要说法话,自己不等走到了武门,就会变成一具尸体,这样不光彩的实事,怎可在武道大肆宣扬呢?武明道的眼线遍布天下,只要自己想要有动作,他的势力就跟碾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 而自己若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对方的污点,那结果也一样不是? 身为父母,弃子已经是罪孽深重,现在又因为自己的苟活给自己孩子的前途带来了不可估量的伤害,自己这个的做父亲的确实不合格。 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人生,根本不配去当一个父亲,自己连同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的生死都在别人的手中,又有什么资格去养孩子呢? 所想,那楼下的乞丐虽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他们的人身是自由的,不受他人控制。 而自己呢?自己从生下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像一个商品一眼,被放在展览柜里,任人观赏,竞价而售…… 自己连一点为自己做主的权利都没有…… 连同自己生下这个孩子,都是被权利一族所迫,根本没有选择权。 即便如此,自己也想要当一个好父亲,不想成为自己儿子人生的负担…… 强烈的道德谴责,激烈的思想斗争,浓烈的为他所想,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宋子玉犹豫再三,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去,拿过对方拍在桌面上的匕首,猛地一下拔刀而起,向自己的胸口扎了进去…… 只听一声惨叫,鲜血蓬勃,武玄华却是冷冷地站着,看着宋子玉倒在了血泊中。 宋子玉闭眼之前,恍惚地看到了武玄华的眼角闪烁晶莹,似乎再为自己这个不值得的人流下了眼泪…… 第3221章 279.镜花水月(覃三叔痛扇武玄华) 弥留之际,宋子玉眼神恍惚之间看到了武玄华留下了悔恨的眼泪,那样上心的面庞,让他心中得到了满足。 至少,自己这个做父亲也算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人生做出了一丝的奉献,此生不枉负,心中的惭愧也算是减轻了大半。 在这黄泉路上,自己的良心也不会觉得那么痛了…… 武玄华是想要宋子玉死,可是真的亲眼见识到了自己父亲为了守护自己的人生选择轻生的举动,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这人是给了自己一条性命的人啊,纵使是他让自己尝尽了人间万般无奈,这个人……他跟自己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自己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啊! 这是自己第一次跟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见,结果却也是最后的道别…… 作为儿女,他也得哭一哭,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孝心了。 不曾想,在刀子刺进宋子玉的胸膛之际,一声惨叫引来门口覃三叔的注意,覃三叔赶忙推门而入,就看到这血粼粼的一幕。 宋子玉手持匕首,反向扎进了自己的胸膛中,那殷红的一片在白衣下显得触目惊心。 覃三叔赶忙身前,抱起流血过多,奄奄一息的宋子玉,一边唏嘘埋怨,一边恼怒抬头狠瞪。 “三公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吗?他可是你的……” “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覃三叔你可是要注意你的言辞,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不曾想这武玄华变脸比翻书还快,只看那覃三叔气势汹汹地瞪着自己,便是要与算账,武玄华擦去眼角的几滴泪花,便是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当即打断了覃三叔的话。 到此,覃三叔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此刻他是懒得理会这武玄华,便是大声呼喊,让人去找医生来。 不久之后,这医生背着药箱慌乱而入,一番诊断后,这才说道:“还好宋公子只是伤及皮肉,没有伤及脏器,也是亏了宋公子不是习武之人,手上力气不大,这匕首捅不进肋骨之中,若不然可就真的大麻烦了……” 一听这宋子玉没有了生命危险,覃三叔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唤人将宋子玉抬下去安置好了,而后驱散了一众围观看热闹的人,便是命人关上了房门,独自留下与武玄华应对。 房门紧闭时,门口却还有好事之人的身影在攒动,看到此覃三叔不免有些烦躁,他抬手一挥,一股掌气顿出,打在了门上,门外几人便是被弹出去了好远。 正当那些人跌跌撞撞爬起来的时候,门内传来了覃三叔的呵斥声:“都下去!谁人敢让我知晓扒了门缝,听了墙角,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如此威吓,几个好事之人吓得屁股尿流,全都撤了去。 门内中,那武玄华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便是喃喃自语道—— “就知道拿货是个装货!装什么样子捅胸口呢?还是不想死,若是真的想死就不要给自己留后路,直接抹脖子不就好了吗?搞得这事情那么大,劳师动众,惊动四方,还把我给牵扯了进去……真是烦死人!” 一听到这里,覃三叔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是攒着怒气,快步上前,趁那武玄华没注意,一巴掌打在了武玄华的脸上。 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竟是惊得武玄华半天反应过来,半边脸已经红出了五根指头印。 武玄华缓缓回头,登时恼羞成怒,开口大骂道:“覃三叔!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种不忠不孝之辈!我是个什么东西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此话一出,武玄华更加恼怒,气得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覃三叔可不像那宋子玉软弱可欺,便是张口就来,对着这个小兔崽子就是一通骂。 “你以为你那点出身谁人不知道是不是?早在咱们权族都是公开的秘密,大家不说只是不想捅破那窗户纸,你以为你在这权族过得顺风顺水是为什么?还不是那宋子玉天天像孙子一样,求爷爷告奶奶的拜托那些达官贵族们对你多照顾一些,这才没有人去为难你这个外来的公子哥!就凭你,一个外来的挂名武门三公子,来我权族你以为谁人会真的看好你?这里的高权贵族对你客客气气,还不是以为宋子玉为你周全,为你打点关系的结果?而你呢?你还真以为以自己的名头,在权族可以活得现在该有的生活吗?做梦吧!我实话告诉你,就你的哥哥武玄亮来此都没人搭理他那么多!你可知道为何?”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你的话。” “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说不说那是我的事情!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武门的人来我权族根本不可能受人待见,因为武明道当初就是踩着龙王陛下的肩膀上位的,这天下人谁不知道武明道是龙王陛下的手下呢,纵使武师尊有天大的本事,强龙不压地头蛇,来我权族之后,武门的人就是一介贱命!不……或许连贱民都不如,为了能够讨好龙王陛下,不少人会通过打击报复武门的人,取得龙王陛下的欢心,而你——能够活得那么轻松,还真以为你三公子的名号有多响亮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哑然,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样的答案让他看清楚了现实。 良久之后,武玄华为了给自己挣回脸面,便是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说道—— “或许……或许就像是覃三叔你说的这样,可是……可是我也是他龙皇殿下的私生子,为了保全我……他……他也是……” “哈哈哈~你说笑话的吗?我算是看明白,你武玄华就是一个贪权幕贵之辈!宁可认有权有势的贼做父,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你的付出!保全你?凭什么保全你?不利用你就不错了,从一开始你就是被放在了被利用的位置上出生的,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立场吗?你若是有用,他龙皇殿下尚且还愿意多看你两眼,你若是没用,信不信他比谁都处理你都快!” 此话一出,武玄华一脸愣,眼神顿时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第3222章 280.镜花水月(覃三叔毫不留情戳穿武玄华的虚伪面纱) 没错,对于上官诸侯这个人自己的映像十分深刻,那是一个从来都是挂着笑容的人,他对谁都是一副谦逊和善的态度,起初接触的时候,你会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有一种如慕春风的感觉,十分的舒服。 他这个人是真的厉害,让人第一眼看上去舒服也很亲近,可是你想要再往前多走一步,与这个人更加亲近一些的话,只怕太难。 他这样的人活得很高明,与人之间保持的距离恰大好处,远一分让人觉得疏远不亲近,近一分只是让人觉得让人有了得寸进尺的空间。 而他也绝不会让人有空隙可钻,什么样的人对自己有用,什么样的人对自己无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什么样的人,他分得很清楚。 在对自己和上官昆阳的问题上,武玄华就很清楚。 说来武玄华来权族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他却还一直认为上官诸侯不过是一个大舅罢了,表亲该有的距离,然武玄华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越距,更不敢奢想更多。 而当他知道上官诸侯也是自己的父亲身份时候,再回忆上官诸侯对自己所做的种种,武玄华当真是三观崩塌。 覃三叔再三强调了武玄华的无能,只敢欺负自己最弱的父亲,却对那些财大气粗的忍气吞声,这点上武玄华却是没有否认。 “三公子,若是你这的那么想要找生父报仇的话,那就去那诸侯府上对峙好了,那才是你真正该憎恶的人,若不是他授意,你以为宋子玉有那胆量与勇气与大公主私会,诞下你吗?你人生所有的不幸,并不是因为你的生父是他宋子玉,相反宋子玉才是你人生中最大的贵人,而反观你的那众多父亲中,他是最为你着想的那一个,而把你当成棋子,当成工具的人,你却还心存侥幸……呵呵~还这是有了强权就可以扭曲一切了是不是?” 覃三叔此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当真字字如刀,捅的那武玄华心头频频流血。 武玄华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全无,在覃三叔的当面质问之下,武玄华整个人都蔫了,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面目表情颤抖,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 而覃三叔早已经看清楚武玄华的为人,他这个人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多歹毒,现在就会人前装的有多可怜委屈。 而这样的人覃三叔已经见识了太多了,早早就对这样的人心灰意冷。 这种人恃强凌弱,慕权好事,他在强者面前受了多少的委屈,就会在弱者面前释放的多狠厉。 他把自己所有的怨气和不满都归结在他能掌控的人身上,并且向其释放言辞暴力,看似他没有用实质上的伤害对方,可是他的话字字带刺,杀人于无形,若不然好好的宋子玉怎么轻易选择轻生呢? 足以可见,这小子的能力,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竟然让自己家的花魁动了轻生的念头,所想这小子的恐怖之处。 而他最邪恶的地方远不止于此,明明坏事他做尽,却还要博一个好名声,这一副委屈可怜相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即将要为自己的言辞洗白做出铺垫。 果然,让那覃三叔猜中了,武玄华抬手装模作样的擦去眼泪,竟是一副柔弱弱的模样说道:“我又没有逼他,你也他看到了吧?是他自己拿着刀捅自己的……我说了什么话这么有威力,让一个人动了轻生的念头呢?我的话难道就这么有威力吗?宋公子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他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可能随意一句话……随意一句话……就动了轻生的念头呢?他……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玻璃心啊?” 此话一出,武玄华这就是再给自己找台阶下,和刚才奇迹败坏的模样判若两人。 覃三叔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抬眼颇有深意地看着武玄华,继而冷冷一笑说道:“三公子可真是好演技啊!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又何必玩这些明知故问的把戏呢?你我都心里清凉,逼死了那宋子玉,对谁最有利,可不是就是三公子最有利吗?” “我……我……我这么有利了?” 武玄华还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相,只是那说话的气焰心虚了不少,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呵呵,宋公子死了,那天下人就不会再那你俩的长相大做文章了不是?虽然宋公子这些年在权贵中有些名气,可是你也清楚,在咱们圈子里这样的名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是新晋花魁有些手段,很快就会取而代之宋子玉的地位,那光顾风月场上之人又有几个是长情的主呢?来此不就是为了讨个新鲜,求个刺激吗?所以,宋公子死了,或许会让世人疯传一段时间,但是这段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只要这风头松了,日后便不会再有人那宋子玉的长相来说事了,而三公子渐渐也就有了出头之日不是吗?” 覃三叔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武玄华心中的小九九,大家都是明眼人,这小子三番五次登门拜访,锲而不舍真的是想要认亲吗?不尽然吧,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消灭那些能够证明自己污点身份的人。 即便这个人是给了血肉之躯的生父也不行,只要挡了他武玄华的上升空间,他便是一点情面都不会念及。 武玄华还是一副委屈相,明明那覃三叔已经说透了他的目的,可他还要继续把这出戏演下去,哪怕是演得很牵强生硬,他也不会不想给自己落一个坏名声。 “覃三叔……你……你是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确认一下宋公子的身份。” “现在确认了了,然后呢?三公子准备怎么做呢?还好宋公子身体无碍,日后难不成三公子要放弃掉那个高贵的三公子头衔,认了他宋子玉为父吗?日后便是好生孝敬着,把这些年你们父子缺失的感情全都弥补过来吗?” 覃三叔又是一阵冷笑,便是对那个绿茶到不行的武玄华来了一阵冷嘲热讽。 第3223章 281.镜花水月(覃三叔寿司绿茶武玄华) “现在确认了了,然后呢?三公子准备怎么做呢?还好宋公子身体无碍,日后难不成三公子要放弃掉那个高贵的三公子头衔,认了他宋子玉为父吗?日后便是好生孝敬着,把这些年你们父子缺失的感情全都弥补过来吗?” 覃三叔看着那武玄华做作的表演,那是一点都忍不了,索性直言而出,欲要戳破那武玄华虚伪的面纱。 听到这里,武玄华着实一愣,而后他干咳了一声,脸色也变得十分为难,便是又委屈道:“覃三叔何必要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是我咄咄逼人吗?是我把活人逼死了吗?到底是谁在这里说着最软的话,干着最狠的事情呢?我不知道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是了解宋子玉的,他这个人是一个韧性非常强的人,这些年风云飘摇,什么样的牛鬼神符他没有见识过,而他却在一场场人际关系中锻炼的越发的稳重和老练,内心早已经波澜不惊,怎么就到了三公子你这里偏偏动了轻生的念头了呢?” 覃三叔又是一阵冷笑,将他对宋子玉的了解宣之于口,这也是为了证实对方是一个会演戏的小人的力证。 再三的重锤,武玄华那一套装柔弱实在演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对手,在覃三叔这个老江湖眼中,自己的那点小演技就是可谓是低端极了。 到此,那武玄华收起了自己那套演技,擦去了鳄鱼的眼泪,缓缓抬头间,看去覃三叔的眼神凶狠极了。 毕竟谁人都不喜欢被人拆穿了自己丑陋真面目的感受,他将自己到底憎恨都放在了眼神中,这眼神似乎真的要吃人。 而看到这里的覃三叔却一点都不惊慌,若是连这种小角色他都解决不了,他这些年算是白在道上混了。 覃三叔冷冷瞥了对方一眼,便是冷淡一笑,缓缓道:“怎么?三公主这算是恼羞成怒了,显出了原型吗?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三公子这是软不行来硬的不是?你恨我不管是放在心里,还是现在脸上其实都无所谓了,我覃三叔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若是再没有几个仇家,那还真不是为覃三叔的本色。” 听到此,那武玄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顿了顿眼光,眼神依然凶狠盯着覃三叔,而那覃三叔却是一副高冷蔑视之色,显出了他高人一等的从容,实则用气场已然压制了武玄华。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良久,武玄华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似乎已经被对方的气焰压制住了,那脸色一松,转而低头尴尬地笑了笑。 “覃三叔果然是深藏不露,难怪这极乐阁经营多年,在业界屹立不倒,更是名声远扬,全是因为有覃三叔这样的看似不起眼的狠角色坐镇。” 听到此,覃三叔明白武玄华这话的意图,摆明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子,确实在给自己挖大坑。 到此,覃三叔连连摆手,并不会被武玄华这张巧嘴说迷惑。 “三公子此言差矣,我覃三叔就是一个破跑腿的,能够在我极乐阁坐稳阵的人只有咱们的覃老板,覃三叔又怎么敢僭越坏了这里的规矩呢?” 武玄华微微一愣,自知道这次是遇到了硬骨头,自己那点把戏在对方的眼里就是一个玩笑,索性自己也就不再演下去了。 “为什么那么偏护宋子玉呢?他不过是一个男妓罢了,他死了到底会有几个世人在意呢?而我则不同!我可是这武道的未来,可是这武道的希望,我总不能一辈子背着一个莫须有的污命吧?世人都想活得好一些,谁人不想成为高权显贵者?我武玄华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前途谋划一下呢?” 听到此,那覃三叔心中只觉得作呕,因为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熟悉的味道了,那种被名利腐蚀过得腐臭味。 从前,也是有这样的一个人,打着亲情的旗号,却是行着最肮脏的手段,为了上位他不折手段,连同自己家的兄弟姐妹都利用了…… 所有人在这种人眼中就是一个工具,他们根本没有感情可言,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只认名利,却不认人情。 哪怕是自己亲身的父母又怎样呢?只要侵害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便会毫不留恋的处理掉…… 想到这里,覃三叔低头冷笑,嘲讽道:“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而此刻的武玄华却似乎误解了覃三叔的话,有些不耐烦的反驳道—— “覃三叔又何必如此言论?我可没有认他宋子玉为父亲,我与他什么关系的都没有!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有儿子呢?” 听到此,覃三叔的内心又凉了半截,对于眼前这个看似俊朗的男人彻底失望了。 “三公子误会了,我可没有说宋子玉是你的父亲,而我所谓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中的其父,另有他人,并非是宋子玉了。再者说了,你若是真的性情上像咱们家子玉倒是好了,为人通透,待人和善,虽有心机,却不精于算计,只为了自保仅此而已,与三公子如此步步为营的算计而言,宋子玉可真的不配做你的父亲。” 听到这里,武玄华脸上顿生一阵火辣辣,他知道这又是覃三叔在冷嘲热讽自己。 “覃三叔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听得让人不舒服。” “呵呵~三公子也有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三公子的心脏是铁石做的,那脸皮更是铜墙铁壁一般,这点上官倒是与你那父亲极像,凡是六亲不认,为了上位,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什么兄弟手足,什么父亲儿子都可以舍弃,这样的境界可是咱们这些凡胎肉体达不到的境界,我倒是看论其狠心程度,三公子是真真遗传了龙皇殿下,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若是谁人说三公子不像他的父亲,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三公子可比那昆阳少主像极了龙皇殿下,就看你们二人的性情还有手段,以及狠心的程度,简直是绝了!” 说着,那覃三叔赫然竖起来大拇指,看似称赞武玄华的同时,实则是故意恶心着她来…… 第3224章 282.镜花水月(武玄华严重警告覃三叔,与宋子玉划清楚界限) 武玄华在覃三叔这里讨不到任何便宜,竟是处处吃瘪,他这种人的算计,只有在有欲望的人和足够蠢的人身上奏效,而对于覃三叔这样无欲无求,更是看透了世俗的过来人来说,那些招数根本不奏效。 覃三叔恼起来,也是口无遮拦到了极点,管他谁人,别说是龙皇殿西哪怕是天王老子让自己不爽了,自己也不会让其痛快了。 更何况,这武玄华也根本没有长在他上官诸侯的心里,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寄养在人家家中的耳目罢了。 眼下这耳目又被人家武师尊给遣返了回来,已经没有什么用途可言,那上官诸侯便是更加不会放在了心上。 对于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人物,在人生道路上不得志,这就跑到了自己家的地盘上玩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以为你是谁? 别看你武玄华这个三公子的他头衔好听点,说白了就是一个三不管的闲散人员,人家外面人对你客气点,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呢? 老实说,就你这身份,还真没有办法跟咱们家的宋子玉相比! 至少,人家在东苍的权贵中可是有相当大的名气,虽是一出卖色相营生,但是人家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那就是人家宋子玉的本事。 而你呢?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一看自己什么成色,有什么底气赶来我极乐阁中叫嚣使手段? 谁给你的胆量?! 以上,都是他覃三叔心中的最真实的声音,他已经把武玄华骂了个透彻,可是他的脸上却还是多少要给他武玄华留点颜面,说话语气也是收敛了不少。 就算是自己已经非常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在他武玄华听来,覃三叔的话侮辱性极强。 “覃三叔……你这样说话不合适……我……我怎么配得上是他龙皇殿下的儿子呢……我……我……” 看着对方吞吞吐吐,慕强怕事的一面,覃三叔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暗自有骂道—— 我呸!人家宋子玉好好的一个人是不配你的父亲,那上官诸侯不就是有点手段和权利吗?竟是你不配人家的儿子!这双标也太明显了吧! 而在覃三叔的脸上又是另外一副场景,他虽是冷笑,言辞上却还是依然收敛着—— “三公子你今日来我极乐阁到底是什么目的呢?不是来认亲的吗?也不是来知道事实的真相的吗?” 覃三叔故意把话题引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看着那武玄华脸色尴尬地出丑。 “我……我……我是来……我是来……” 武玄华平日里能言善辩,可是在被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竟然答不上话来。 因为他很清楚的是,不管他怎么回答,那覃三叔都会以硬道理来回击自己。 “怎么?主动找上门来的不是三公子您吗?死皮赖脸非要求见宋子玉的不也是三公子您吗?说是要真相的不还是三公子您吗?这所有一切都让三公子您得偿所愿了,可是三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人呢?你说他宋子玉做错了什么呢?与你一样,他也是害怕权贵,为了自保,他不得不与长公主私通,在高权显贵之下,他是那么的卑微和弱小,和现在的三公子你别无区别,而三公子你呢?你在欺凌一个与你有着同样境遇的人,说白了,你不是恨他宋公子,你也是在恨你自己,恨自己的弱小无能,恨你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更是恨自己只能为人鱼肉却不能执掌权力不是吗?” 终于,覃三叔忍不住了,索性将武玄华心中最丑恶的东西全都挖掘了出来。 听到这里,武玄化登时眼神一颤,而后他晦暗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没有做任何解释的通常情况下,实则就是默认了。 看着那武玄华突然乖觉的态度,覃三叔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对方的痛点,便是装作一副无奈之色,唉声一叹道。 “三公子……说来你与子玉一样都是可怜人,那为何还要如此苦苦相逼呢?从前你不理解子玉的处境,现在你长大成人,多少能够体谅子玉的无奈,很多事情不是他不想作为,而是他能力有限,无法作为,他作为父亲已经尽可能地去为你争取一切了。自打他知道你来到了东苍之后,那叫一个兴奋激动,虽知道不能与你相认,却已经开始为周全身边的一切,但凡是他服侍过得客人,他都会多一句话,好生照顾着你,你可想过他作为老父亲的良苦用心吗?” 覃三叔本想着晓之以情,诱之以利打开武玄华的心结,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武玄华早已经被名利蒙蔽了双眼,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覃三叔温柔相待,开口好声好语时,便是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角度好生劝说着对方,不曾想他的手在接触武玄华的一瞬间,当即被弹了出来,只看暗武玄华一脸戾气,咬牙顿齿一番后,便是黑着脸说道。 “谁让他多事的?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他一个男妓道出拜托别人照顾我何故?还不是想跟我攀关系吗?本来那些高官厚禄根本不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他这可好道出游说,搞得跟我与他有多亲密一般!我堂堂的武门三公子,在他的游说下当真是成了东苍的一个笑话!我需要他这样做了吗?!” 此话一出,覃三叔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好心的劝说会有所收获,可是在这黑心烂肺的人眼里,不管这宋子玉如何做,都是错的! 到此,覃三叔彻底心灰意冷,他收回了尴尬的手,冷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啊……在你看来,不管他宋子玉如何用力地去讨好你,都是多余的……呵呵~不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根本不配与高贵的三公子你扯上关系对吗?” “覃三叔,今日咱们就把话说明了吧!我武玄华从头至尾都是武明道的儿子,什么宋子玉啊,龙皇殿下的都与我无关!你且要管好你的首先,别让他再有多余的动作了!这一次我算是警告,也算是他命大,日后再让我发现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终于,武玄华爆发了,这一次他是要彻底与宋子玉划清楚界限…… 第3225章 283.镜花水月(覃三叔道出了武玄华身份的本质) 对于武玄华来说,见到宋子玉就是他人生中的灾难—— 若是没有见到他的话,或许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可笑,而自己的人格又有多卑微…… 自己何来不想痛痛快快的出一口气,可是他行吗? 在这个人海潮流涌动的世界中,他很平凡,注定要成为沧海一粟。 而他却不甘心,这辈子就这样寥寥残生,窝窝囊囊道渡过。 凭什么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可以活得那般的轻松快活,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可以给他铺路,给他们撑腰的父母是吗? 自己也是有父母的人啊!可是在兄弟之间,自己的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武玄华脑子一片乱哄哄。 不论是在武门,自己做小伏低,纵使有纵横之才又如何?到头来自己还不是落得一个给武玄亮当小弟的结果吗? 那武玄亮若是真有本事,真有实力,让自己心服口服的话,那也就罢了,偏偏那个人是一个再平庸不过的人,而他就从出身的那一刻起就决定要在自己头上压制一辈子…… 好吧,对于武玄亮自己尚且可以忍受。毕竟人家的父亲白养了自己那么多年,做人做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己不能强求什么,毕竟那武门并不是自己的归属地。 而来到了权族之后,自己为何还要受到同样的待遇呢?同样也是兄弟,为何自己还是由衷寄人篱下的感受呢?为了能够生存,自己不得不向一个怂包蠢货低头,天天陪着一张笑脸,给那烂人擦屁股收拾残局更是自己的家常便饭。 仿佛自己的存在,就是为给那些不怎么样的公子哥打下手,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武玄华气红了眼,发疯一般地向自己吼叫,覃三叔眼神微颤,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个人这颗心已经腐朽透了,再无药可治。 到此,覃三叔唉声一叹,转身这就要离开,是不想再跟这种神志不清,是非不分的人理论下去。 就在覃三叔迈开脚步,没走出去多远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悲鸣的吼声。 “为什么?!” 到此,覃三叔缓缓停下了脚步,不禁眉头紧皱,他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今日受到了的打击太大,以至于现在尽是说些胡话。 而他却似乎还不太想放弃对方,毕竟,这是他心爱的花魁的儿子,这小子即便在如何混账,却也是牵动着宋子玉内心的唯一骨血。 为了能够帮助宋子玉走出亲情的牢笼,覃三叔终究还是放下了面子,转过身去,看着对方道。 “什么为什么?” 武玄华呵呵喘着粗气,他的嗓音近乎是送嗓子眼中嘶吼的出来。 “为什么老天爷对我那么不公平?我也是他上官诸侯的儿子啊!不论是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对我那么狠心呢?”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愣,他竟不知道武玄华竟然纠结在这种点上,看来这小子是真的病的不清,到现在还没有摆清楚的自己的位置。 “这……估计就是你的宿命吧……” “我的宿命?我什么宿命?我身上流着他上官家的血!同样都是上官家的孩子,为什么有的人天生生来就是别人冲着,身上永远是光辉灿烂,令人欣羡,他即便做了再多的错事,也会有人为他擦屁股收拾残局,而我……我身上难道留得是别人家的血吗?为什么同人不同命呢?” 说到这里,武玄华便是自怨自艾起来,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命运是何其的痛苦,他不想就这样被世间的长河埋没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野心有实力的男人,为什么他不能站在人间的顶峰,却要因为一个晦暗的身份,过着让人痛苦不堪言的生活呢? 而此刻的覃三叔是越发对眼前的男人失望,果然在他的眼中,权利才是王道,什么亲情都是狗屁,在他看来亲情就是这世间最廉价的东西吧。 “如果龙皇殿下,现在就认下你,告诉你那上官昆阳是一个不成器的玩意儿,他对方他已经失望透顶,唯有让你这个聪明绝顶的儿子来继承他的衣钵,你现在会怎么想?” 虽然这个结果早已经很清楚了,可是那覃三叔还是有些不死心,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曾想武玄华接下来的话,不禁让人寒心,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是我应是应分的!这天下本就该属于强者,弱者的存在不是被强者怜悯和保护,而是要被压榨和分食!世间万物都有他本该遵循的规律,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才是王道!” 听到这里,覃三叔登时惊呆了双眸,这样的回答让他背脊生寒,这哪里是一个温润公子哥该说的话,简直是豺狼虎豹言辞! 没成想这文文弱弱的表面下竟有一颗如此残忍的心…… 想到这里,覃三叔干咽了一口气,他便是有意收起其惊讶表情,彻底转过身来,正视眼前的男人。 “你说的都没有错,可是这人啊也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偏爱,纵使你在如何聪明绝顶,龙皇殿下却还是一心偏爱昆阳少主,因为在他的理念中,那才是他自己真正的根!没错,正如你说的一般,你是留着他们上官家的血,可是你身体的另外一半也流着你所谓的那些不入流的肮脏人的血!在他们权族高位看来,这种人是不值得尊敬的。” “什么意思?我身上怎么流着肮脏的血?” 气急败坏的武玄华当即反驳覃三叔道,他现在的脑子已经短路了,根本想不到那么长远。 “不论三公子你的上一世也好,还是你的这一世也罢,你身上都有咱们妓人们的血,就这点上你的地位就不不足以让他龙皇殿下重视,他与你一样,只看重事情背后的权利,你的身份一直都是有污点的,他会利用你,却不会重用你,因为他知道重用你的后果会是怎样,而上官昆阳则不同,虽然他不够聪明,可是他的身世纯良,让后人抓不住任何把柄来,而你……从根上就被种歪了,试问——你这样的出身,又怎么可能登得上大雅之堂呢?” 第3226章 284.镜花水月(武玄华心灰意冷,崩溃在即) “而你……从根上就被种歪了,试问——你这样的出身,又怎么可能登得上大雅之堂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脸上僵住了,继而他的神情越发阴沉了下来。 没错—— 那覃三叔的话说的句句刺骨,却也是句句在理。 自己怎么就想不明白吗?就凭自己的身份,怎么可以跟他上官昆阳的抗衡呢? 想到这里,武玄华苍然大笑,那笑着笑着声音越发苦涩,那笑着笑着音调越发哽咽。 他更加自怜自艾,一想到自己的出身,从一开始就输掉了所有的筹码,他能不难过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生父对我那么残忍呢?我也是他的孩子啊!他与娘亲男欢女爱时,难道就没有动过一丝怜爱之心吗?那我的出生又何来意义?” 武玄华哭诉埋怨天地,他对自己不幸的人生怨声载道,只恨命运对自己不公,此生对自己太残忍! 听到这里,覃三叔便是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你抱怨这又有何用?有些人生来就没有把你当回事,可是把你当回事的你又残忍对待,三公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覃三叔越发看不透眼前的男人,虽然他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慕强好胜之辈,他也很清楚在宋子玉竭尽全力讨好对方,却不及那上官诸侯点一点头带来的实际利益大,可是做人也不能嫌贫爱富到这种程度啊。 想到这里,覃三叔当真有的气不过,便是为了宋子玉打抱不平说了两句话。 “你明知道今生你的父亲宋子玉待你如珍宝,便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的一句话足以让他崩到死!我只听说父亲能够逼死儿子的,而儿子反逼父亲去死的倒是闻所未闻,宋子玉可以为了你连性命都舍弃,而那龙皇殿下对你……” “别说了!宋子玉的命就是贱命一条,怎么可以与我的命相比呢?还有……明明我已经又重生的机会,为何龙皇殿下还要给我一个这样龌龊的身份呢?他明明可以给我更好的未来,却要让我成为那个人的孩子……这才是命运的不公!” 武玄华彻底失心疯,他听不得别人说他是男妓之后,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他奋力抗争,不想承认的现实,却是让覃三叔最看不起对方的地方。 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这小子怎么是个这样式的东西呢?连同畜生都不如吗?若没有宋子玉给你一条性命,你小子想要降生于世,开什么玩笑? “三公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宋公子的命是贱命一条呢?他的命在贱,也是给了你这条命的贵人,你得学会感恩。而你一直仰仗的威望权利在握的父皇却是一个这辈子都给不了你性命的人!你想从他的门第生出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难道你不知道吗?龙皇殿下的第二条性命是鬼命吗?尸鬼之身,何来孕育阳间之童呢?这不是让天下人看他上官诸侯的笑话的吗?” 听到此,武玄华却还是愤愤不平继续质问对方。 “即便如此,他也可以给我找一户家世显赫,光明磊落的人家出身啊!” “怎么没有?这世道还有比那武门更加家世显赫,光明磊落的人家吗?三公子今时今日的地位和生活,不是你的两位父亲为你精心筹谋的吗?你可是这武道中赫赫有名的三公子,谁人不知道你的名头呢?” 此刻,那覃三叔说话语气阴阳怪调,便是故意嘲讽着武玄华来的。 武玄华有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这话里话的意图。 “覃三叔说这话有意思吗?我这只是名头占些光的生活有什么好期待的呢?我也是名声听着好听罢了,我自己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也是明白人,知道我口中说的那家世显赫,光明磊落的人家是什么意思。” 武玄华倒是不跟那覃三叔卖关子,眼神犀利,声声讨伐。 “呵呵~那估计是不会让三公子如愿的,因为这就应了我之前的那句话,所有的父母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他们从一开始对哪个孩子有偏爱,那就是真正的喜欢,打心眼里的喜欢,因为在这个孩子身上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他断然是不希望出现在自己的心头肉身上,反之——若是让他在另一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讨人厌的影子的话,那他势必会冷落这个孩子……”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一沉,似乎听出来了覃三叔的话里有话。 “覃三叔有话不妨直说,何必遮遮掩掩呢?你我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在如此遮掩就没有意思了。” 覃三叔也没有想要遮掩什么,只是有些话说的太过露骨了,只会让人入木三分,心情更加低落。 今日一切对于武玄华这个后生来说,也确实是承受了太多了,不过这小子似乎对于现状十分不满,若是不把话挑明了,只怕这小子还会对有些人有些事情抱有一丝幻想。 “既然三公子话都这样说了,覃三叔我也就不再顾虑了,父母的偏爱和厌恶有时候往往是跟自己的自身经历密切相关的,他若是喜欢哪个孩子,大体是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于是便会愈加关爱;而若是他讨厌哪个孩子,便是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最讨厌人的影子,而他却又没有能力战胜对方,唯有在自己孩子身上释放自己的怨气达到报复对方,寻求心理平衡的目的。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三公子以为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错愕万分,而后他的眼神低迷,垂头丧气起来。 “明白了……原来是我太像他讨厌的人是吗?所以,才要在我的身上施加怨气,达到他心中的平衡是吗?我到底像谁?” “还用说吗?纵观龙皇殿下的人生你就明白了,自己一辈子被自己的弟弟领着跑,使足了全力却发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越来越大……呵呵~三公子这不像就像极了你跟昆阳少主的现状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恍然大悟之余,更是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第3227章 285.镜花水月(武玄华恍惚神情,思绪混乱) 听完覃三叔的分析后,武玄华那曾经高傲的心瞬时间被打得稀碎……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他生下来的意义就是被人讨厌,被算计,被无情算计,被拉去当垫背的存在。 呵呵,可笑死了……当真是可笑死了!自己活着的意义竟然是如此吗? “龙皇殿下竟是讨厌他龙王陛下吗?呵呵~怎么可能呢?” 即便武玄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嘴上还是不肯认输依然不饶道地质问覃三叔。 看到这样执迷不悟的武玄华,覃三叔眼神冷淡,唉声一叹,说道:“三公子是过来人,你也在权族生活了那么久,其实应该非常清楚权族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了,有些关系是浮在表面的,而有些关系则是隐在水下的,只有深受其害之人,才能够知道这水深火热的痛苦,不是吗?” 听到此,武玄华眼神一灰,对方的话虽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却是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肯定,即便这肯定的答案是自己最不想要的。 “我为何命这么苦呢?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竟是因为仇恨我,才要把我生下来的吗?” 此时的武玄华内心已经彻底扭曲,他惨笑连连,已然不再悲悯自己的身世,他的话中意味多了些许的自嘲的味道来。 看到如此武玄华,覃三叔虽是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孩子,但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想,却是有些感同身受。 到此,覃三叔又是一叹,说道:“我想龙皇殿下当初选择诞下你,最初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打压你,他不过是希望通过把你塞进武门那个地方,来巩固长公主在那边的权利,另外……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有生之年你会回到了这权族,成为他自己儿子的伴读吧。天天的朝夕相处,他很清楚你的身份,同时也在你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卑微,人心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身为败者的不甘和卑微,他现在的处境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角色,而在他理念中,真正该坐上权族皇位的是他上官诸侯……” 覃三叔算是与武玄华坦诚布公了,这些话其实是能随便乱说的,毕竟背后议论皇亲国戚的负面消息是重罪,而他覃三叔却是一个不怕死的,再看到武玄华现在这样,他实在难以憋住,将自己的想法全都托盘而出。 武玄华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从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结果,他竟然是上官诸侯的儿子…… 闹了一百圈,自己和上官昆阳才是亲兄弟! 也不怪自己曾经在诸侯府陪读的时候,上官诸侯待自己十分热情,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甚至他对自己的好早已经超越上官昆阳。 那个时候,武玄华就在暗自想,这是不是才是父亲该有的模样呢?为什么这上官昆阳这般不争气呢?有个这么好的父亲为其铺路,而他却是天天的不务正业,一副纨绔子弟相,当真是对不起上官诸侯的良苦用心。 不止一次,上官诸侯专门唤来自己,说是赏赐嘉奖,实则是多方嘱托自己,要多多为上官昆阳考量担待,那是一个糊涂的,不经事却总是惹是非的东西,得亏有你在他身边事事提点着,还帮这小子出谋划策,这些时日一看这小子就是长进不少…… 诸如此类的话在武玄华耳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回,他是真的羡慕和嫉妒自己的这个表兄弟,能有这样的父亲事事为他操劳,而自己呢…… 一对比,武玄华才知道自己的卑微,更是感受到了一个父亲的真诚的爱。 曾经武玄华认为,武明道是一个可恨的人,在上官金阳的思想灌输下,武玄华更加憎恨武明道。 父亲做到他武明道这个份上估计也是没谁人了,宠妻灭妾,不拿正眼看自己儿子,却是对自己妾室的女儿宠爱有加,并且将自己毕生的武功绝学都交给了她。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人父母呢?再对比一下上官昆阳的父亲,那真是一个是天下,一个是底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武玄华有时候觉得自己呆在这权族也挺好,不用再经历我们的血雨腥风,勾心斗角,也不用受人冷落,看人白眼,更不要为谁谄媚,讨好与谁。 与其在上官金阳兢兢战战度日,不如陪在上官昆阳身边当个伴读,虽是个只有名分的伴读,但是日子过得还算是轻松。 他哪里能够想得到自己说羡慕的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得到,确切的说是他上官诸侯欠自己的债务。 所想,若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是不是就傻乎乎地被继续蒙骗下去,心甘情愿当上官昆阳的下手附庸呢? 所想,那个时候上官诸侯说的十分动听—— “昆阳是个命苦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兄弟,不比你们兄弟几人手足情深,如此这般不如玄华就把昆阳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对待,这样也让那小子知道怎么照顾人,有一个当哥哥的担当。” 这话说得是真漂亮,可是到底是谁人照顾谁呢?自己虽是年轻,可是那照顾人的事可都是自己来做,而那好名声又被那上官昆阳多了去,自己还傻兮兮地认为是上官诸侯的仁慈怜悯,才有今时今日的好生活。 呵呵~原不过是自己想得太简单,自己当了人家的狗,却还傻兮兮的啃骨头,明明可以是可以吃肉的身份,却被人早早给剥了去。 为何同人不同命?为何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武玄华的思绪终于慢慢地恢复了理智,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底都恨错了人,那个本该他最恨的人,却是应该自己最敬佩的人;而那个他本来最敬重的人,才是自己最应该恨得人。 世道就是这么可笑,是非黑白,对错区直从来都是没有界限的,当你真的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貌后,你会发现,自己曾经的付出就是一场笑话…… “吁!你是不是瞎了眼?!走路不长眼吗?不知道这里不是人行走的地方,路上来来回回这么多车马,你小子不看路的吗?竟然在这路中央发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此刻,武玄华猛然回神来之时,自己竟已经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若不是人家驾车的车夫的提醒,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神情恍惚呆滞了持续了多久…… 第3228章 286.镜花水月(武玄华当街受辱) “吁!你是不是瞎了眼?!走路不长眼吗?不知道这里不是人行走的地方,路上来来回回这么多车马,你小子不看路的吗?竟然在这路中央发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武玄华被这一身吼叫怒骂带回了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武玄华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只见他缓缓抬头,看着那车夫张牙舞爪,手持鞭子对武玄华指指点点,嘴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至于其中的内容,武玄华无力去听,耳朵已经自然将其屏蔽掉了,只是他看着那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本就是一套恼火无处发泄,这下子可好了,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对象。 于是乎,武玄华缓缓抬头,眼神中充满了邪魅,就这样看着对方不动声色。 而那车夫到底是被武玄华拦了去路,本就烦躁,一看小子倒是个痴傻的,自己骂了那么难听,不过是就这人赶紧滚蛋,结果倒是事与愿违,只看这黄衣小子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是让那车夫的气焰跋扈了几分。 “你小子是不是一个聋子?听不见我说话吗?” 武玄华依然是一副痴傻相,所想不如自己就按照对方的意思扮演一个聋子,毕竟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站在马路中央行走确实不占理,而若是自己这个时候与这个人强辩,只怕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不如此刻先把舆论给压下去,扮演一个弱者,日后自己再找机会收拾这个人。 于是乎,武玄华便是一脸无辜相,故意一手指着自己的耳朵,摇了摇手之后,另一手又指着自己的嘴巴,故意“啊啊啊”几声发不出音,扮演出一副聋哑人姿态。 看到此,那马夫非但没有一点同情之情,竟是恼羞成怒一鞭子挥到了武玄华的身上,更是骂道—— “搞什么玩意儿啊!原来是聋哑货色,一出门就碰到这玩意儿还真是晦气来着,赶紧滚蛋!!我还要急着去接首府大人啊!耽误我的差事,你担当得起吗?” 武玄华不曾想自己如此可怜相,非但没有得到他人的同情,竟是被人如此无情对待,拿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是真的疼,而更让人失望的是,在街上围观看笑话的人,竟然也会说出帮腔对方的言辞来。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既然身体又缺陷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呗,出来干嘛呢?大家都挺忙的,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站在这里,不是耽误别人的事吗?” “可不就是吗?这条路可是通往玄武门的大路,不少大官离宫的时候都要途经这里,他一个人站在这里,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人的事情,他的时间不值钱,人家大官的时间可是值钱的啊!若是因为他这种人耽误了什么大事,关系到民生民计的问题的话,那他可就是一个罪人了。” “是啊是啊!这是谁家的公子?我看这公子哥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大一个人都看管不好,放出来不是给人惹麻烦吗?” 如此恶毒的言辞,无一例外一股脑都钻进了武玄华的耳朵里,而他听到这里之后,心中可笑又悲痛。 自己若是真的是个聋子还好,这样带有攻击性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进去,倒是可以省心了不少。 也估计这些围观看热闹的人就是以为自己是个聋傻的,才敢肆无忌惮地斥责自己。 这里的人,心肠都是铁石做的,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弱者生活的艰辛和不易,而是在乎这个弱者的存在会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 而对于那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的车夫,他们看到了他的恶性,却是装作看不到,为何?其实原因也是很简单,就是不想掺和事情,就是不想惹祸上身,就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毕竟,那然的气焰可是十分嚣张,加之刚才他口中所说首府大人的名号,谁人还敢得罪之呢? 在权族,从上到下的人都是慕强凌弱,他们欺压弱者,巴结权贵,一张张欺上瞒下的嘴脸,对上媚上,对下残暴,手中有那么点权利,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自己抬得高高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气,让人恶心至极。 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武门,大概是不一样的结果,自己身为弱者将会被大众说保护,而这车夫更是不敢如此嚣张跋扈,人前挥鞭伤害一个伤残人士。 这就是地域特征的不同,也是让人心寒的地方。 尤其是最后一个人说得那一番话,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武玄华—— “是啊是啊!这是谁家的公子?我看这公子哥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大一个人都看管不好,放出来不是给人惹麻烦吗?” 是啊…… 自己虽是一身华服,一看就是不一样的出身,可是在这权族,大小官员数不胜数,自己穿着打扮好又能怎样呢?不还是被人认不出来身份吗? 还有……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更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丧家犬一般,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四处投靠,却无人可倚…… 自己的处境何其悲惨,连自己都想要笑话自己——因为自己生来就是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武玄华不知为何,苍然大笑,这样的举动着实吓住了旁人。 那车夫一看武玄华被自己抽了一鞭子后,还是不为所动,当即又上了火,加之武玄华这突然毫无预警地苍然大笑,更是激怒了那车夫。 一气之下,这车夫再次扬鞭而下,狠狠鞭打在武玄华的身上,嘴中还不停地骂道—— “什么个玩意儿!聋还不成,竟还是一个疯子!今天我算是遭了晦气了,让我碰见这么丧门玩意儿,撵不走还打不走吗!赶紧给我滚蛋!” 武玄华却是一直笑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那是奇耻大辱,可是比着肉体上的耻辱,他心中的耻辱才让他更加不堪重负。 终于,有人看不惯了,一个壮士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以迅雷之势抓住了车夫手中的扬鞭,只身挡在了武玄华的身前。 武玄华登时一愣,抬头一看,一个高大健硕的背影让自己吃惊之余,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暖意…… 第3229章 287.镜花水月(武玄华恶意报复马夫和一众看笑话之人) “够了!我看你半天了,不觉得很过分吗?他已经够惨了,稍微有点怜悯之心的人也下不了这样的毒手。” 一个到大的身影压在了武玄华的头顶,阳光落在对方的身上,武玄华却只能看到对方阴影下的背影。 那人一袭白衣,虽是身态瘦弱,可是在武玄华此刻的眼中却是无比的高大。 “呦呵,怎么跑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我看你也不算是什么名门公子哥,怎么?喜欢当什么英雄,出来管这闲事吗?” 那车夫依然在高马之上,使劲拽了拽手中的鞭子,竟是没有成功,只看那男子个头不高,身子更是明显的瘦弱,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病秧子,不曾想却是一个深藏不露之辈,内力十足。 那车夫一看自己遇到了高手,心中顿生胆怯,可是脸上却还是一副嚣张相,毕竟气氛已经推到了这里,若是自己这个人时候认怂了,可就是丢大人了! “你小子倒是识时务点,你不知道我不是谁吗?我可是马首府家的车夫,你也听说了马首府的名声了吗?若是你再多管闲事,耽误了我去接我家首府大人,日后我家首府定然不会饶得了你。” 没成想,此男子却是冷嗤一笑,淡淡道:“马首府啊……倒是有听说过这人……那又怎样呢?你是他的家丁不应该更加要注意自己的行为言辞吗?因为你的一举一动已经不代表你自己了,而是代表的是马首府本人,你这样的行为当真是让人看得羞愧!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主子有些权利地位,就可以在外面如此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吗?若是你再打下去了,他可就真的不成了!” 那白衣男子说话铿锵有力,字字在理,倒是一点不像是这里的人做派。 而当武玄华稍微回过神来之时,只觉得这嗓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是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或许这人在自己印象中是很久远的存在,久远到自己需要回忆一段时间,才能够想的起来对方是谁。 那车夫猛地一抽鞭子,嘴上依然厉害,只是行动上收敛了不少。 “你小子别在这里装什么大头蒜,你看看这周围那么多人都不爱管这闲事,而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和多余吗?这人不过又傻又聋的呆子,真是死了的话也不会有人挂念,没准人家家族还是故意放出来的,因为他这样的人不能给家族带来实质性的利益,反之只会给自己的家族制造麻烦,成为家族的负累,早死早了,我这也算是做傻事了!” 听到这里,那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下,而后音调有些气愤道:“你这话说得是人话吗?若是换做是你的孩子,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你会把他扔到大街上等着世人来处置吗?” “哈哈~若是我的孩子是个痴傻没能力的,不等他出来,我在我家府中就给解决,免得他出来给别人制造麻烦!” 此话一出,那白衣男子不说话了,估计这是他生平见过最可恶的人了吧,而对于这样的恶魔,白衣男子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只见他体能气息升腾,明显感觉出来他的恼羞之意。 片刻的功夫,白衣男子使出了白虎啸吟中的“跨服成风”一阵飓风而至,竟不知道把那车夫卷到了哪里去。 看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回过神来那周围人赶忙散去,不敢在此地逗留。 而当看到了跨虎成风招数的武玄华也终于想到眼前的男人是谁了。 白衣男子翩然起身,他俯身伸手,温声道:“你没事情吧,刚才让你受惊了。” 看着男人孱弱且俊俏的脸,武玄华心中顿生一阵感激之意,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存在,那个武门的三公子,他们二人从前有过一面之缘,可是那都是孩童时期的事情了,而现在竟是以这样的场面相见,倒是有些尴尬了。 武玄华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是扮演聋子,就只能装作支支吾吾的模样,不敢多说话。 这时,曹凛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凛然,你怎么自己走了也叫我一声呢?你看一下,这水胭脂是桃花粉好看,还是玫瑰红好看呢?” 曹凛然一听是海云诺的声音,这魂都跑了去,便是敷衍了武玄华两声,这就塞给对方几个铜板过去,转身就走了。 武玄华低头看着那少得可怜的铜板,登时苦笑了起来。 那个男人到底有多穷,自己很清楚,而自己竟然被对方当成了叫花子打发了,还真是讽刺啊! 不过怎样都好,自己是欠了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这铜板自己就放着吧,就当是自己欠下对方的凭证,日后自己想办法还给他就是了。 武玄华抬头看着曹凛然夫妇喜笑颜开地在胭脂铺前面调侃,当真是好一对璧人让人羡慕,而自己…… 有些人的卑微就是在别人过得好下面衬托出来的,别人越是过得好,就显得自己越是无能。 想到这里,武玄华霍然转身,在他看来所谓美好的场景对他来说每一刻都是折磨,因为自己不配拥有。 既然……自己不配拥有,为何别人却要过得那般舒心呢? 不如亲手摧毁了,大家过得都很惨,让别人感受到自己的痛苦,那才是自己快乐源泉。 此时的武玄华内心已经彻底扭曲了,而他现在需要的是一场仪式性的转变,是人性从善到恶,从上进到堕落的转变。 而这样的仪式势必是需要一个特大的祭品献祭才会显得隆重。 那么,这样的祭品该是什么好呢? 武玄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板,他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够狠心到去那自己救命恩人的性命当做祭品。 那谁人好呢? 这是,武玄华的眼中露出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光…… 三日后,那首府大人的马夫横尸街头,被人碎尸万段了,那尸体惨状让人触目惊心。 最恐怖的远不止于此,不知道是谁人做坏,竟是放出了几十条的野狗在这街市上作乱,先是叼走了那碎石,而吃不到肉的野狗便是急红了眼,逢人都咬…… 后来,据统计,那天围观马夫大人的观众,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野狗的攻击,说话难听的都被野狗咬的很惨,更是患上了狂犬症,把自己家的人挨个咬了遍,自己不幸离世后,家族也遭灭门之灾。 而那些只看好戏却不发表言论的,只看笑话的也没有幸免,各个被野狗追了一阵子后,躲进了自己家的房门之后,却是心惊胆战不敢出门,因为那野狗终日盘旋在他们家门口,吓得不敢出门,生怕自己被咬也成为了那狂犬症的一员。为此,他们耽误了生意,影响了仕途,也算是有所报应了…… 第3230章 288.镜花水月(深夜时,武玄华深刻反思自己的过往) 一个人的死亡又时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死亡,更恐怖的是精神上的死亡。 武玄华在得知关于自己人生的真实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的三观被彻底颠覆。 不曾想那些年自己怀恨在心的人却是最无辜的,自己反倒应该感激武师尊给了自己一条性命,还将自己养育成人; 而自己一直发自内心感激的人,竟然才是这个局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这样的结果让自己怎么接受,如此颠覆自己的三观,自己竟是从头至尾被人利用的工具,而自己的出身都是被人算计好的不得已。 从始至终自己本以为自己是一个猎人,能够狩猎自己眼中看到的猎物,并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而现在错了,到头来自己才是那头猎物,被人放在敌方的阵营中,破坏敌方的一切。 呵呵~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如此不公呢?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委屈求全的活着呢? 与其忍气吞声,处处受人牵制,被人算计,不如自己想想办法站起来,成为那个操盘者。 唯有自己手中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世间万物才可以为自己所用,围绕着自己的转。 自己当够了别人的爪牙,也想感受一下但首脑的滋味,凭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从一开始就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呢? 而自己却是哪个只能够巴巴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被挨着打却只能落个啃骨头的下场的可怜人? 武玄华越想越气,越想越为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如果自己咽得下这口气,就要选择一杯的逆来顺受,一辈子的受人摆弄,永远只能当一条狗! 而自己从来就不是一条狗,自己身上流的是狼的血液,又怎可能辉委曲求全去做一条狗呢? 呵呵~别人想把你训练成一条狗,一条没有脑子只懂得摇尾乞怜,忠诚侍主的忠犬…… 压抑自己的狩猎的天性,却要接受变成一条受人驱使,被人怜悯的忠犬,虽是落了一个好名声,可是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武玄华设局将那天街头侮辱自己的一众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干净了之后,夜晚时分,他从自己的书桌上拿出了一份自己珍藏已久书信。 他拿着书信发呆,心中似有犹豫,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书信上的名字,赫然写着上官金阳四个大字。 不用书信,那心中的内容早已经烂熟于心。 这是一份召回自己的书信,其内容大多是动之以情的言辞,以一个母亲的身份,通过文字来寄托对儿子的思念,从而想到达到掌控儿子的目的。 书信的主题很明确,就是她上官金阳最近一段时日在武门的日子过得不舒坦,似乎手中权利被逐渐消减,她可不想要这样受制于人的生活,咽不下这口气的人便是给自己远在他乡的儿子寄予所谓的关怀,希望儿子赶紧从权族归来,帮自己主持局面。 这一份信武玄华不知道等了多久,在他感到权族的时候,水土不服,人际关系生疏,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时,总是思乡心切,毕竟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年幼,一个人漂流他乡,各种的不适应,还有被人冷落的痛苦,别人根本不知晓。 这里的人,虽然对自己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他们也就是这样程度的浮于表面的客气了。 实则,对自己根本不上心,而自己不过也是占了名头上的光,与人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人家凭什么在你的身上耗费时间和经历呢? 这里的人真的很现实,也真的很冷漠,表面的客气不过是他们与人之间打交道的礼貌而已,但凡有点名头的人,他们都会如此。 武玄华来此才深刻感受到了人际冷暖的恐怖,若是说自己在武门受到的心理上的伤害足以影响他的一生,而他在权族的经历的一切人际关系则是足以改变他的一生。 他学会了官场上的事故和圆滑,更学会了人际关系中的阴险和狡诈。 他也曾想要求救,不止一次地给武门寄回去书信,希望母亲能够早点让自己回去,毕竟那里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家,至少……自己可以用点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武门活得如鱼得水。 而他的诉求却被人无视,多少封的书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里的邮驿故意扣押了自己的书信,这才才导致自己的诉求传不到中岳华都那里去。 直到他亲自上门查阅,看到了那邮驿拿出寄出书信的存根时,他才知道问题根本没有出现在邮驿的问题上,而是出现到了武门那边。 后来,武玄华为了能够证实自己的想法,在上官昆阳去武门拜访时,他故意将两封书信交给了对方,告知对方一封是交给自己的母亲,另一封则是交给自己的好妹妹武朝阳的。 待那上官昆阳去武门归来时,武玄华满怀希望地登门去,那希冀的小眼神一直在上官昆阳身上游荡。 上官昆阳会意,这就从腰间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对方。 看着书信上写着武朝阳三个字的时候,武玄华愣了一下神,他心中有些失望,却还是揣着一丝希望抬头问对方。 “就家妹一封书信吗?” 上官昆阳倒是没有看出来武玄华脸上的表情变化,便是如实回答:“嗯,我走的时候,朝阳专门塞给我了一封书信,而且还还特别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特别谨慎的与我说,这事情只有我与她知道,其他人就不要声张了,家母对她的看管很严,若是知道自己与这边私下里有联系,免不了一通责罚。我也就是觉得起了怪了,自己的亲妹妹跟自己的亲哥哥有书信往来是多正常的事情啊,怎么就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搞得跟我成了细作一般,成了你们兄妹二人传递情报的送线员了。” 听到此,武玄华错愕一惊,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不是那边没有接到书信,而是自己诉求被那边彻底无视掉了,从前自己也就是觉得奇怪,自己娘亲不回自己书信就算了,为何连同妹妹都不肯回书信,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 第3231章 289.镜花水月(武玄华再一次被上官金阳的行为伤到了) “我也就是觉得起了怪了,自己的亲妹妹跟自己的亲哥哥有书信往来是多正常的事情啊,怎么就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搞得跟我成了细作一般,成了你们兄妹二人传递情报的送线员了。” 上官昆阳是真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点都没有看出武玄华脸色的变化,而是自顾自说话,只是将当时的情况如实道了出来。 听到这里的武玄华心情是何等的低落可以想象,自己就像是一颗弃子一般,被人遗弃了,丢掉了,根本没有人会关心自己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想到此,武玄华低头沉默良久,接而他呵笑了一声之后,登时间仰天大笑,其态蕴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可笑。 上官昆阳瞬时吓住了,他两眼惊瞪,呆呆看着毫不征兆发疯的武玄华,整个人有点懵。 “你……你……还好吧?” 武玄华适才收敛了情绪,颓然地摇了摇头道:“呵呵~也是呢,家妹就是这样的性格,从小胆小怕事,对家中长辈的意见言听计从,便是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来吧……” 如此解释,上官昆阳似乎不买账,他又没头没脑地问道:“什么啊?家中长辈的意见?你的意思是你家的长辈不想让你和那边有来往吗?” 武玄华颇有深意地瞟了上官昆阳一眼,便是不想与其做过多的解释,他可不想让对方察觉自己在武门已经没有价值了,若是如此自己在权族的日子就会更加不好过。 他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此事搪塞了过去:“表哥你想啊,我现在身处权族,这里的情况那么了解,那边是想知道这边的情况,却不想让那里的情况流露出来,你且懂我的意思?” 此话一出,上官昆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应道:“明白了,就是怕给你武玄华的书信内容被人深刻解读之后,算是暴露武门的情况,毕竟……那里可是不得了的地方对吗?” 上官昆阳这个蠢蛋,武玄华三言两语便就将其糊弄住了,更是对方对方的话深信不疑。 武玄华一看糊弄住对方了,这就继续试探性的问道:“昆阳兄,你把书信给了我娘亲之后,她……她是个什么态度呢?” 武玄华虽然心中已经对上官金阳不抱希望,可是他的内心多少还是希望上官金阳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恶劣。 上官昆阳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大姨说让我照顾好你,说你小子从小顽皮,又是一个鬼机灵,若是你在权族做的有什不合适的地方,让我多多提点你一些。” 听到此,武玄华心中的苦涩难言,他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就这么多吗?” 上官昆阳不会骗人,便是点了点头道:“嗯,就这么多了~你还想让大姨说什么呢?” 到此,武玄华心中的希望彻底幻灭了,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被人愚弄的傻子,只以为自己在其心中的地位有多高,结果呢? 原不过是自己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娘亲心中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哥,自己说到底就是一个打下手的,能够给大哥的事业增砖添瓦那就是自己的福气,若是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自己就不配被人惦念。 想到这里,武玄华尴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心中落寞失望,脸上还不得不陪着笑脸道—— “也是呢,娘亲向来如此,她凡是都以大局为重,自然不会在表哥你面前表露出溺子之情……” 这话不知道是在搪塞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内息,总而言之武玄华此刻的内心早已经低沉如死海。 “别多想了,大姨还是很在乎你的,你看她还让我给你带回来了些中岳华都的特产小吃,还有这是给你做的新衣裳,虽说咱们这里也不缺你的吃喝,可是足以可见大姨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上官昆阳就是再傻,此刻也看得出武玄华现在的心情之低落,他便好生安慰道,这就拉着对方来到了那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前。 看着这象征性的东西,武玄华呵笑了一声,他很清楚自己母亲的做派,明明心中不在意自己,却还要在人前装作一副对儿子很好的样子,这东西就是做给外人看的,不想让落别人口实罢了。 这箱子不大不小,最多也就是装上三两身衣服而已,至于那吃食吗?呵呵,桃花酪,梅花酥,还有一盘子的绿豆糕,全都是大哥最爱吃的东西,哪一样是自己爱吃的呢? 看到此,武玄华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不能表露半分。 他呵呵笑了两声后,说道:“这点心也都是我中岳华都的特产,若是表哥不嫌弃的话,你就留下来自己吃吧。” “这可怎么是好呢?那可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吃食啊!” 武玄华虚伪地笑着推辞道:“娘亲不也是说了吗?表哥对我如此照顾,我武玄华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这点心虽不明贵,却在东苍几位少见,表哥又是一个喜甜之人,给了表哥也算是玄华略表心意了。” 看着那食盒中的点心,色彩艳丽,做工精致,却是也是在在权族少见之物,那上官昆阳便是动了馋虫,眼神发亮。 “那……那……昆阳我也就不客气,君子本不该夺人所好的……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表哥大可放心的品尝,这种点心是我小时所爱,在武门吃久了,也就觉得没有那么新鲜了,或许对于表哥来讲这是稀罕,但是对于玄华来讲那是……那是……过往。” 说到这里,武玄华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了,一想到自己的娘亲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口味,并且一味认为大哥大喜好就该是自己的喜好…… 想到这里,武玄华只觉得自己活得很悲哀,这辈子只配活在别人的阴影中,成为别人的附庸。 “哈哈~看玄华老弟你这话说的,怎么听着别有意味呢?” 上官昆阳其实心中已经接纳了对方的好意,嘴上不说,脸上却是炸开了笑容。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让玄华表弟见笑了。” “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一盒子的点心,表兄怎么与我还外气了起来呢?” 武玄华笑盈盈应对,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第3232章 290.镜花水月(武玄华背后阴暗面) 被上官昆阳拉扯到了从家乡带来的小型箱子前,看着那箱子打开后的物品,对于武玄华来说这里面的东西既讽刺又可笑。 这所谓的母爱就是一场作秀,做给为人外人看她上官金阳有多在乎自己这个儿子的存在,一盒根本不是自己爱吃的点心,几件武门被自己哥哥挑剔生下来的料子做的衣裳…… 呵呵~自己还真是一个备胎哈,这里的所有一切不是证明上官金阳对自己的爱,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证明了上官金阳有多不在意自己。 点心就不说了,从小为了讨好娘亲和哥哥,自己不得不附和着说喜欢吃武玄亮爱吃的点心,这样饭桌上出现这道点心的频率就会高一些,哥哥吃得开心,娘亲脸上就会出现难得笑容,而自己的日子也就会过得舒坦些; 而衣服则是完全相反,自己只能选择不喜欢的面料索要,这样才能确保武玄亮的绝对优势地位,而自己则是会被上官金阳夸赞懂事,反之那武玄侯总是嚷嚷着要与武玄亮平分秋色,武玄亮喜欢什么样到了料子,他武玄侯偏偏非得索要,说白了不是为了一件衣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 武玄华总是在这种事情上处理得非常得当,决然不会硬着头皮与武玄亮起冲突,更不会为此得罪了她上官金阳,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可是,为了能够讨好别人,他却不得不选择委屈求全,做一个没有人格,没有主见的人。 他何尝不想说话硬气一些,何尝不想给自己的人生做一回主呢?可是一想到当初自己的乳母就这样死在了的自己的眼前,那样惨状,那样经历让他明白了,他不能忤逆上官金阳,只能为他所用。 而看到了上官金阳虚情假意地给自己送上了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东西,这对此刻的武玄华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呢? 若是一个父母真的在意自己孩子的感受,又怎么会屡屡无视对方的诉求呢?上官金阳明明收到了自己的来信,明明清楚自己在权族的各种不已,却还装作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最恶心的是,为了堵住旁人的嘴巴,给自己留下一个慈母的形象,她还故意让人带回来这些东西…… 呵呵,到底是恶心谁呢? 武玄华懒得辩白,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将那上官金阳的丑恶形象公诸于世,作为她的余党,武玄华没有好果子吃,自己在权族尚且还有些地位,大概是因为多少受了些长公主的名号的庇佑,若是自己连这点形势都看不清楚,那就是真的蠢。 而她上官金阳不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好拿捏他武玄华的吗?武玄华自知道自己受制于人,便是没有与人谈判的资格,他只能在这里继续委曲求全,继续授人以柄,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而让他经历这一切的人,却还要让他吃下自己大儿子平日里最喜欢的吃食,这让武玄华怎么能忍呢? 看到这里精致盒子中的点心,武玄华的心情早已经是五味杂陈,难以下咽,而他又不能将自己的委屈宣之于口,索性不如就将这自己看着不顺眼的点心当做顺水人情送出去,也算是这东西有价值了。 果然,在上官昆阳这里,他是显然领了武玄华的人情,还对这点心特别满意。 看到这里,武玄华正要转身离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看一看自己妹妹的书信内容时,上官昆阳突然叫住了对方。 “玄华,你干嘛去?” 武玄华回过头来,应付笑着:“我这会有些乏了,先回去躺一下。” 上官昆阳这就不乐意了,问道:“不吃点点心吗?好歹这是大姨的心意啊。我一会命下人去煎一壶好茶上来,咱俩兄弟去后花园赏花喝茶岂不美哉?” 武玄华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是给了表哥您,我就不吃了,况且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就想去躺一会去。” 上官昆昂却是不知趣,直步上前,问之:“咦?你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不舒服了呢?难不成是生病了?” 说着,上官昆阳便是个关切地举起手来,摸了摸武玄华的额头,十分担心其身体状况。 武玄华嗖得一下缩了一下身子,竟是下意识地退了一下身子,顺势装出来一副有气无力模样,说道:“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起来就觉得身子特别的乏,所以……今日表兄就放过我吧~” 武玄华尴尬得笑了笑,这又装模作样地干咳了几声。 看到这里,上官昆阳也就不再为难他武玄华,这就松了口:“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为难你了,你且回去好生休养着,用不用我给找大夫过来瞧一瞧?” 武玄华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了,都是些小毛病,喝些水睡上一觉就好了,只是……扰了表兄的兴致……” “嗨!这都是小事了,你赶紧回去了吧。” 听到此,武玄华正要松一口气时,那上官昆阳眼神不知怎的又落到了那箱子上,这又叫住了武玄华道—— “等下玄华,你的东西可是别忘记了。” 说着,那上官昆阳大步流星而去,从箱子里掏出了点心,合上箱子送到了武玄华的手里去。 到此,武玄华一愣,实则他心里对这箱子里的东西十分抗拒,可是又不想让对方看出端倪来,这就无奈地笑了笑,敷衍了两句道—— “嗨~瞧我这什么记性,多亏了表兄的提醒。” “你与我还这么客气吗?说来我还真是舍不得你呢。若不是看你身体抱恙,我定是要拉着你好好去游园呢~” 到此,武玄华没有搭话,而是尴尬笑一笑,算是无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看到此,上官昆阳也就死心了,不再强留,便是摆了摆手道:“去吧,你我来日方长,等你好些了,我去看你。” “嗯~” 说着,武玄华转身离开,没走多久,他转进了一个无人的院落,将那木箱扔到了地上,木箱摔得稀碎,其中的衣服凌乱一地。 到此,还不足以泄了武玄华的心中的怒气,他便从袖管中摸出了一个火石,一把火烧了这一地的凌乱…… 第3233章 291.镜花水月(武朝阳的一封信,让武玄华幻想破灭) 烧毁了那几件衣服后,武玄华转身走回了房间,他随即紧闭房门,这才打开了武朝阳给自己的书信—— 三哥: 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忽奉手教,获悉一是,惠书奉悉,如见故人。 兄不在身侧这几年,恍若隔世,两位父兄斗争激烈,而母亲大人如常一味偏袒大哥,二哥为此经常生气,还好你曾经教我自保的方式很是受用,屡试不爽。 每每二哥在大哥那边讨不到便宜时,若是想拿我发泄情绪,我便想办法把武玄月抬出来,转化矛盾,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对方,如此这般,二哥果然不再向我发泄情绪,转而去找武玄月的麻烦,而我便是又逃过了一劫。 这些年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像是少了倚仗,没人谈心,没人一起玩耍,与母我不是一个八面玲珑之辈,母亲性格乖戾多变,阴晴不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情绪,而我却没有你的聪慧,看出她情绪的变化,为此我不少受其责难。 母亲总是说我是一个榆木疙瘩,不成器,不会像武玄月那般争宠,在父尊那里得来更多的偏爱。是啊,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可是不管我怎么去讨好父尊,似乎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也不是说父尊待我不好,只是他对我的好,过于客气,不像是寻常父女那般的亲昵。 况且那武玄月就是一个人精,特别会做人,也特别会讨人欢心,人家小小年纪就掌握了武学的精髓奥义,反观我呢?老实说,我只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根本没有办法跟那武玄月相提并论。 可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为了能够在母亲眼里我还有点用处,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跟武玄月争宠,即便知道其结果是自取屈辱,即便知道我的下场就是一个笑话,可是我还能怎样呢? 咱们母亲的脾气你是了解,在你不在的这些年,她的脾气变得更加的古怪,人前她装的有多大度贤惠,人后她的脾气就会反弹得有多大。 这些年我也算是忍受够了,有时候我再想若是你能够回来该有多好,至少你聪明知道讨得母亲的欢心,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暴脾气,而在这个方面,我根本无力应付。 可是一想到,若是你回来了,她的负面情绪不仅仅会影响我,也会影响你,我一个人受着这苦就够了,何必再多一个人与我一样的境遇呢? 母亲也会时常念叨着说,若是三哥你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了,若是你能够回来的话,自己也不会那么疲惫了。 可是每每她有了这样的念头,大哥就会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大概是你在母亲这里太过受宠,让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吧,所以,大哥才是那个最不希望三哥哥你回来的人。 为了能够安抚大哥的心,母亲也只能就此作罢,毕竟大哥才是她的心头肉,而你我不过是她发泄脾气的工具罢了。 我虽然心心念念,盼月亮月星星希望你回来,可是转念一想你回来又能怎样呢?不还是要过着从前的日子吗?这样的生活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不必要再有第二个人继续我母亲坏脾气买单了。 若是你在狄九黎过得还算不错,那就不要轻易回来,因为一旦你回来了,就要卷入这是是非非的矛盾中,我知道这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的心很大,你的能力也很强,为何要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委屈着自己呢? 只要大哥在一天,和二哥就没有出头之日,你与我不同,我再忍受几年,待我出了阁便可离开这魔窟之地,也算是彻底解脱了,而三哥你呢?你的大好光阴又怎么可以消磨在这种地方呢? 大哥的平庸却是阻拦你施展才华最大的阻碍,你明明那么优秀,为何要甘于人后呢? 朝阳从小受三哥的庇护,只因人微言轻不能为三哥做什么,但是朝阳的内心还是希望三哥哥你能好好活着,做一番丰功伟绩来。 若是那权族有三哥你大展宏图的机会,那一定要抓住,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为大哥哥的出力,即便你再如何讨好他,终究不会落得他的好,因为你的聪明和才干只会显得他的无能,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容得下你呢? 这都是朝阳的心里话,也希望三哥哥以后能够按照自己想要的活法好好活下去,不要在被母亲钳制了。 起初,我还是误会了三哥哥,是不是因为三哥哥在权族过得太过舒坦,已经忘记了朝阳,之前给你寄出去了好多信都石沉大海,朝阳还以为是三哥哥已经忘记了朝阳这个妹妹了。 直到昆阳表兄给了朝阳这一份书信后,我才清楚原来这一切都不是三个的错,三哥也一直往家里寄书信,而你我却都没有看到这书信的内容,说明了什么? 说明咱们二人的书信早已经被人给扣押了下来,至于是被谁扣押下来了,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还好昆阳兄此次前来偷偷给我塞给我了一封书信,这才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算是彻底解开了与三哥你的误会。 我知道这一封书信后,你我便会再次断了联系,但是朝阳还是希望三哥哥能够过得好,只要你在那边过的开心,远在他方的妹妹会真心祝祷三哥安康。 勿念,启辞。 看到这里,武玄华心情感慨,思绪颇深。 这一刻他心中的伤痛更加深刻了,因为这一份书信再一次让他认清楚了现实。 那个家原来早早就容下自己了,为了讨好他们那些人,自己已经够委曲求全,自己赔上了尊严,赌上了智谋,结果换来了什么? 到底还是没有换来自己在武门的一席之地,只要自己的大哥不点头,自己就是那个有家不能回的丧家犬。 呵呵~真是可笑啊!都说家中最偏心的是小儿子,为何在武门这里却是个特例吗? 为何这样的好父母自己没有摊上呢?到头来,为了迁就自己哥哥的愚蠢,竟然自己要落到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的地步,真是可笑极了! 第3234章 292.镜花水月(武玄华忤逆上官金阳,坚决不回武门) 层层的思绪化成了一缕缕的炉香,飘摇在空中,随着体积的庞大,渐渐得烟气就与这空气融为了一体。 只是,肉眼看到的已经与空气融为了一体,而气味上那香气却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曾散去。 而武玄华的思绪也正如这炉香一般,表面看着了无痕迹,实则早早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当下的环境。 同样是看看书信,一年之前,在他看到了武朝阳的书信时,心中一切美好的幻想全多幻灭了,他知道自己在武门的地位有多尴尬,在武玄亮的心目中自己有多多余。 那一刻,他终于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也是那一天他突然成长,知道自己永远不能靠别人,唯有出人头地,自己猜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 一年之后的他,同样是在一样的桌案前,一样是手持书信发呆,只是他手中书信已经变成了上官金阳的手笔。 其书信内容写的是感人涕零,把一个母亲思念儿子的心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可是对于一个心已经凉透的热,岂是一份虚情假意的书信就可以捂热的呢? 武玄华眼神一沉,他看着手中的书信犹豫再三,此时的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异想天开,受不了周遭环境的贵公子,在权族这几年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的狠硬,让他的头脑变得更加的灵活且阴险。 他再也不是那个上官金阳随意可以把控的可怜虫,在权族的这几年他学到了很多,也知道自己该怎样经营自己的生活。 让自己回去的目的很明显,八成是那武玄亮因为愚蠢闯下了大火,上官金阳实在收拾不了残局,这才想到自己这个被遗忘多时的儿子,为了能够稳固她手中的权利,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是自己若是这次回去了,还能回来吗? 再者说了,为什么自己要回去呢?那个地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家,武明道只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对自己那么客气,可以给自己吃喝,可以给自己地位和身份,但是作为父亲的爱,自己连想都别想。 武门根本容不下自己,自己母亲的身不正,自己又何来脸面在武门继续待下去呢? 说来自己本不该恨武明道,人家做的够仗义了,不计前嫌把自己养大,还给了自己该有的名分,这样的事若是换做是其他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早早就把自己给捏死在襁褓里去了…… 自己是真的恨不起来武明道,但凡是有点良心在的人,就不可能恨那个养育自己的人。 若是自己此番回去了,就势必会成为武朝阳的爪牙,为其所用,打压武明道的势力。 自己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自己已经不想跟武明道为敌了,毕竟自己真的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去仇敌一个肯忍辱负重赡养自己的养父呢? 而现在自己真正应该恨的是他们上官家的人,这一群人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从自己的出生开始,他们就已经把自己算计好了。 眼下,自己留在权族才是最好的打算,唯有留在这里,自己才有机会翻盘人生,自己才有机会看到希望。 还有,那就是上官昆阳这个人是蠢了点,但是却比那武玄亮好相处的多,武玄亮这个人最大的败北就是容不下别人,明知道自己平庸,却见不得比自己优秀的人,气量太小,根本不具备领导才能。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自己又得被利用,还得被气死,但凡有点心眼的人,也不愿把自己置身在水深火热中。 况且,他武玄华心中早已经部下了一个大局,一个足以颠覆权族的大局。 所以,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去,在权族他武玄华还有些念想好好活下去,而回到武门,搅合在一群看不到希望的是非中,自己压根就不想回去。 想到这里,武玄华终于下定了决心,身子往前探了探之后,他将那书信一角置于蜡烛的火苗之上,片刻间这书信便是燃烧成灰烬。 看着火苗攒动的景象,武玄华冷哼一声,眼神变得更加的狠绝。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不会那么轻易实现,那上官金阳是一个誓不罢休之徒,若是自己坚决不回去的话,她会用其他的手段逼着自己回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不如静观其变,见招差招。 事情过去了大概有半个月之久,终于武门那边坐不住了,有了新的动作。 这一天,上官诸侯突然传唤武玄华,武玄华一听这意思,就明白自己前去的目的。 “你娘亲最近身体不太好,说是跟你写了书信,想让你回去看一看他,你是怎么想的呢?这书信你应该收到了吧?也得半个月之久,武门那边见你迟迟不回家,就给本尊说了一声。” 果然,武玄华猜中了上官诸侯唤自己的目的,便是摆出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说道:“什么?母亲病重了吗?怎样了?书信?我没有收到啊!” 武玄华便是死不认账,装作一副无辜吃惊相。 见此状,上官诸侯没有发话,而是先审视一下对方,而后淡淡道:“你果真没有收到书信吗?” “当真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诸侯不禁微皱眉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是被武玄华听到了。 “这估计是邮驿的问题吧,这些年我往家中寄了不少的书信都没有收到回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这邮驿内部是该整顿一下了。” 武玄华便是根本不给上官诸侯留情面,故意使坏这般说。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明白了,这小子是故意的,算是在报复自己妹妹的手段,意图很明显,他是在怄气,抗议。 虽是说得很清楚,但是这话里话是个聪明人都听得出什么意思。 这哪里是在责怪邮驿啊?这就是在指桑骂槐地说那上官金阳不道义,没良心。 当初人家想要回去的时候,你不让人家回去,书信不通,完全无视人家的存在,而现在人家不想回去了,你却非要一份书信给人家拽回去,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玄华啊——你娘亲病了……” “病了找医生啊!我娘亲尚在盛年,又不是到了大限之时,非得要见我这个小儿子一面不可,娘亲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为她调养身体,而不是我这个小儿子过去看她两眼,她的病就好了,若是真的如此,玄华岂不是成了那灵丹妙药了?” 不曾想,武玄华皮笑肉不笑的温声回怼,倒是让上官诸侯一下子就语无了…… 第3235章 293.镜花水月(武玄华有力回击上官诸侯,为自己不回我们找到借口) 武玄华不紧不慢的应答,笑容可掬,却是字字狠厉,谈笑间语言似千军万马,登时怼得上官诸侯一愣,一下子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上官诸侯这一次才开始正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不知何时这小子成长了?自己已经开始有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 “你……还好吧?” 上官诸侯眼神上下打量武玄华之后,竟是半天才崩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我吗?好得很啊~多谢龙皇殿下关心,玄华承蒙皇叔多年照拂,可是在权族成长不少。” 说着武玄华故意向那上官诸侯行了一个弓腰礼,这态度好的让人没法挑剔。 到此,上官诸侯干咽了一口气,说道:“我看你,今天不太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 武玄华呵笑一声,这笑声中竟是有几分有恃无恐。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内心咯噔一声响,他嘴角下意识地抖了抖,说道:“感觉……你现在变得让本皇有点不太认识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哼声一笑,暗自心道:经历过了心智的磨砺,我的心早已经死了一千遍,而你这个笑面虎,人前是人,背后是鬼,我现在的境遇到底拜谁所赐呢?还不是你的一手好棋,毁了我的人生? 若是知道我的人生会是如此可笑,我宁愿从不出生!来世上走一遭就是为了当人家的棋子。 看着武玄华颇有深意的笑容,上官诸侯又愣住了,他真的有点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了,这个还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成果吗?怎么隐隐约约感觉这小子有点想要脱缰的意思,这是马上让自己掌控不住的节奏吗? 武玄华在上官诸侯的脸上看出了端倪来,便是大笑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思绪。 “龙皇殿下不要误会玄华了,只是最近一段时日玄华正在与昆阳少主一同洽谈鬼族和权族的商渠改革事宜,而最近真是商谈的关键点,这可是关系着咱们权族的经济利益的大动向,而这个时候……若是我回去了,昆阳兄一个人能够独挡一面吗?” 武玄华已然看出了上官诸侯的心思,这就随意找了借口,想要把此事给糊弄过去。 上官诸侯听到这里,细想了片刻,权衡利弊下,问了句—— “最近鬼族的官员来这里是有段时间了,这洽谈到了什么阶段了?是不是该有些眉目了?” 上官诸侯还是对与鬼族的商议往来十分感兴趣,毕竟这可是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若是真的出了纰漏,自己着实头疼。 然而在这个时候,武玄华似乎早已经料定了上官诸侯前来召唤自己的目的,也早早就想好了推辞之词,这一套理论下来,的确足以打动上官诸侯的心。 武玄华装模作样得解释了起来:“龙皇殿下有所不知吧,这一次鬼族派来的言官真的是一个人才,能说会道,能掐会算,之前咱们权族制定贸易往来的大方针,他们拿回去是真的做了研究,并且找出了好多对他们不利的隐形政策,还为此跟咱们讨价还价,所以……此事才一直得不到进展,僵持不下,咱们这边多少是要有些让步的,若不然的话,鬼族那边肯定不依,毕竟这贸易书一签可就是五年的时间,之前的五年,咱们权族是赚得盆满坡满,鬼族却只拿到了蝇头小利,这点上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一次是铁了心是不肯让步。” 一听到这里,上官诸侯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怎么回事?鬼族这一次这么精明吗?我不是交代了你跟昆阳了吗?实在不行就跟罗刹去讲,让她去向下面施压!她可是鬼王啊,这事情他的手下能不听她的吗?” 上官诸侯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什么事情,毕竟那罗刹可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这个面子多少还是要卖给自己的。 不曾想此话一出,武玄华却是面露苦色,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之前昆阳兄还真的与鬼王通了一份书信,想着不管怎么说,那鬼王也是出自于诸侯府,也是咱们府上的老人了,多少会咱们一点薄面,结果……” 一句结果,武玄华又显出几分尴尬的吞吞吐吐,此言就不言而喻了。 上官诸侯一愣,似乎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沟通失败的结果,却还是不禁心头疑问,问之:“结果怎么了?” 武玄华唉声一叹,无奈说道:“结果人家鬼王确实说专业上的问题她也不是很懂,这件事情既然是交给了自己的手下去办,就要个给予充分的信任,若是自己插手太多就会落一个朝令夕改的名声,这对她以后执政肯定会有影响,她的意思是让咱们积极与这边沟通,那边她也会适当地说一下,但是结果如何呢……这一次的言官是真的执拗,她也不好办。” “什么叫做她也不好办?那不是她的手下吗?她不好办谁好办?这手下就是那么一回事,用得顺手就继续用,用不顺手的话就办掉,哪里还有这好办不好办的说法?简直是荒谬。” 一说到这里,上官诸侯勃然大怒,这个结果倒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与其说是罗刹那边的推皮球的态度让他气急败坏,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他的权威被人质疑和挑衅的愤怒。 看到此,武玄华心中那叫一个爽,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成功挑拨了上官诸侯与罗刹的关系,而这才是一个起头,好戏还在后头呢。 武玄华紧皱眉头,摆出一副委屈相道:“这个……吧……我与昆阳表兄到底是一个后辈,有些话吧……也只能点到为止,岂敢与鬼族那边硬碰硬呢?龙皇殿下也是清楚的,那鬼族的低廉劳动力,却是是咱们现在东苍说需要的,还有他们那边的医药方面的产出,对咱们权族来说十分重要,人家那边说了,若是再向从鬼族那边进口稀缺药材和秘方就要……就要加税点……” “加税点?加多少?” “百分之十……” “什么?他们怎么不去抢钱去!” 第3236章 294.镜花水月(武玄华成功为自己争取权益) “加税点?加多少?” “百分之十……” “什么?他们怎么不去抢钱去!” 上官诸侯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登时气急败坏,咬牙怒斥。 武玄华见状,仍是一副委屈巴巴相,心中却是早已经乐开了花。 “可不是吗……我也是觉得他们鬼族这一次过分了……这要从百分之一的税点加到百分之十……这……这确实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呵呵~我看那罗刹是翅膀硬了,真的不把我这个义父放在眼里了!” 上官诸侯越想越气,索性破口大骂。 武玄华蹙着小八字眉,憋着小嘴,说道:“可不是吗……我也是觉得鬼王这一次有些过分了……适当的调整税点咱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那是人家鬼族的稀缺资源不是……而且确实对咱们权族有用……可是……这漫天要价……并且贵的离谱的话,那就……那就……过分。” “不成!本皇现在就给罗刹她写一封信好了,本皇倒是要看看,那丫头到底现在又多嚣张。” 上官诸侯情绪上头,这就转身向书桌走去,便是要拿起笔墨,欲要给罗刹写信。 这是,武玄华故意好心提醒,一副关心则乱的表情劝阻道—— “龙皇殿下还是算了吧……这样做太得罪了人……” 上官诸侯缓缓抬眸,闷着气说道:“此话又是何意?” “鬼王现在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现在有人撑腰,自然是不必要把权族看在眼里……毕竟权族钳制鬼族那么多年了,也压榨了他们一族那么多年,眼下好不容易有时机可以翻身,若是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 说道不堪入耳的话题时,武玄华故意看了上官诸侯的脸色,这言语上有意刹闸,便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脸色。 “你也会……你也会什么?造反吗?” 上官诸侯登时恶眼一瞪,武玄华从来没有见到过上官诸侯如此生气,而他此刻却一点都忌惮。 因为在武玄华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后,就对上官诸侯这个人的人品有了新的判断,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崇拜仰视这个男人,反之他打心里的恶心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而他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只能暂时隐忍,继续给对方挖坑。 “也不是了……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小不忍这乱大谋了……眼下可能皇叔一份书信过去了,倒是自己痛快了,可是后面的麻烦事接踵而至。” “麻烦事?会有什么麻烦事?” 武玄华无奈地走上前去,温顺的收起来上官诸侯的手中是笔,温文尔雅道—— “皇叔,从前的鬼王是这样难以管理的吗?” “那……自然不会了,罗刹是本皇一手栽培出来的门生,对本皇可谓是言听计从,只是……最近一段时日她是变了些……确实不像从前那般好管理了。”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若有所思道应道。 武玄华便是装成一副温润模样,耐心与上官诸侯分析情况。 “如果我咩有猜测的话,大概是从父尊当了这武道的王之后,罗刹就变得不再那么听话了是吧?”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一愣,仔细回忆,似乎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本皇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事情的发生你还没有出生。” “我是没有出声,可是昆阳兄在啊~他与我说过很多,说罗刹姐变了,不想从前那么亲切了,说话办事官架十足,感觉和小时候的她太不同了。” 听到此,上官诸侯脸上发生微妙的变化,他呵呵一笑,说道:“那小子净是胡说,那么小时候的记忆怎么可能还在呢?他知道个什么呢?” 武玄华却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道:“小孩子虽然不懂世故,但是他们感知人的情感是最透彻的,就是因为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才会特别的敏感。” 上官诸侯猛然瞟了武玄华一眼,显然这小子说这话别有目的,表面说的是上官昆昂,怎么感觉这话里话以为怪怪的,似乎是在说自己的真情实感一般。 而此刻上官诸侯对他武玄华的感受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应对此番鬼族出的难题。 “好吧,昆阳与你说这话,或许正如你说的那般,那又怎样?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武玄华一看上官诸侯那铁石心肠的态度,明明自己已经动情的发表了自己的感受,可是人家却是装作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这却是挺让人生气的。 不过武玄华自愈能力特别强,他苦笑了一声,心中默默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为什么还是内心这么受伤呢?比着自己儿子的生来的痛苦经历,你上官诸侯果然只在乎的是自己手中权利的稳妥…… 不过也好,到了这个境地,武玄华才能更加下定了决心。 “我想表达的是,人家鬼王早早已经不指望咱们权族了,罗刹人家抱住了新的大腿,并且这条大腿又粗又硬,十分的坚固,比起权族,武门的这条大腿会让罗刹这个鬼王做的更加的踏实些。” 一听这里,上官诸侯眼神微眯,从中还泛着幽幽微光,这眼神似乎悟到了什么,又恨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武师尊给她罗刹撑的腰吗?” 上官诸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而此刻的眼神如蛇蝎一般恶毒。 武玄华见状,连连摇手,为武明道证身了一下:“跟父尊没关系,父尊胸有一杆称,自然知道如何平衡武道的关系,而不乏有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辈,私下里会意父尊名义授权,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话一出,武玄华成功的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到了罗甘的身上。 听到此,上官诸侯微微一泛阴狠,便是冷哼一笑道:“明白了~是罗甘对吗?” “这个……龙皇殿下圣明……” 武玄华故装小心翼翼之态,却是不敢正面回答对方的言辞。 到此,上官诸侯眼神又是一番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鬼邪一笑说道:“既然你母亲身边又那么多的能人异士为其助阵,所想——就算是生病了也会很快痊愈,你这来回一趟舟车劳顿,加之这东苍目前确实离不开你,玄华你就暂且先不要回去了。” 听到这里,武玄华心满意足,又是一份胆怯之色问道:“那母亲那边,总归是需要一个交代的……” “你且放心大胆去干,这事情就保在本皇身上……” 第3237章 295.镜花水月(武玄华开始离间动作) 从上官诸侯的府邸走出来后,武玄华的脸上从容笑意一下子就没了,转而变成了一脸的恨绝阴狠。 他是真恨透了住在这宫殿的人,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的人生不会是现在这样。 自己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人,从出生就不能够决定的自己的一切,想到自己行尸走肉的人生,想到自己可笑至极的过往,自己的内心早已经扭曲了。 没错,现在自己是没有实力解决这府中的男人,可是所想只要自己好好活着,就有了盼头。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父亲,更不配指点别人的人生。 既然你这样的人,那么喜欢操控别人的人生,那么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感受到了别人操控的痛苦。 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大儿子吗?为了扶正他,你可以不不顾一切的牺牲别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血脉说舍弃也就舍弃了…… 呵呵~既然你那么不看重我,那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让人当成傻子一样在玩弄! 从今日起,我武玄华彻底变了,我再也不会那个任人鱼肉,任人宰割的小人了。 若是他人对我无礼,我便十倍还之; 若是老天对我不公,我便与天斗到底! 哪怕是搅得满城风云,哪怕是搞得是血雨腥风,那又与我何干? 苍天尚且不肯怜悯我这弱小之辈,唯有靠我自己这双手逆天改命,逆风翻盘! 别把人逼到了绝路上,兔子急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我武玄华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呢? 你上官诸侯不是最在乎你的大儿子吗?没有问题,我会好好辅佐他,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人间险恶,什么叫做勾心斗角。 这人啊,不经历风雨摧残又怎么可能茁壮成长呢? 我也可都是为了你的好大儿好! 我要将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千倍万倍的还到这上官昆阳的身上,也要让你上官诸侯感受一下锥心之痛。 武玄华笑道:“我敬爱的龙皇殿下,咱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也让我成长了很多,王后的余生,我武玄华会变得更加的通透,更加的八面玲珑,直到有一天我彻底打败你,我的人生才算是圆满!” 想到这里,武玄华笑得更加猖狂,笑得更加的放肆,他霍然转身,抬起脚的步伐越发的坚定。 因为此时他的内心已经变得十分的坚硬,他知道自己日后脚下的路有多艰辛,也知道自己日后的敌人有多强大。 即便如此,他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从今往后的日子里,他了无牵挂,也没有什么的惦念,只想看着那些利用自己,算计自己,把自己不当人的人各个没有好下场。 他不会站任何立场,也不会在看任何人的脸色,他的目的简单明确,就是将那些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一一打到! 武玄华眼神越发的阴狠,越发的坚定。 果然,从那以后,武门那边再也没有人来骚扰自己了,而他在上官昆阳身边越发得宠,上官昆阳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绝无怨言,及听话又聪慧。 上官昆阳出来的蠢点子,武玄华从来不会直接拆穿他,而是选择沉默,配合他。 武玄华明知道对方有多蠢,明知道他一旦执行那所谓的聪明之举,日后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而武玄华就是不说,他反而会给对方自以为是的点子润色一下,极大满足了上官昆阳的虚荣心。 就是因为在上官昆阳身边太久了,武玄华早已经将对方的脾性摸了个底掉,自然知道如何掌控对方。 表面上看着是上官昆阳支配武玄华,实则上官昆阳根本离不开武玄华。 有时候,上官昆阳实在想不出来什么蠢点子,那武玄华竟然还会暗示对方,让其在愚蠢道路上越走越远。 然而结果可想而知,上官昆阳一旦闯下了大火,上官诸侯就要大发雷霆使劲骂他上官昆阳,断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态势! 而站在一旁的武玄华这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冷眼旁观,心中高兴得不行! 上官昆阳为此会更加憎恨自己的父亲,认为他是在针对自己,而他哪里知道,真正算计自己的人是他武玄华。 然而愚蠢至极的上官昆阳在上官诸侯哪里吃了瘪之后,还会跑到了武玄华大肆发泄一通情绪,这还真是正中了武玄华下怀,他巴不得那上官昆阳恨透了他的父亲,让他们父子离心,让他们父子不合,就是他武玄华的目的。 武玄华便会装模作样的安慰上官昆阳两句,而后就和着对方的情绪一块儿抱怨。 那武玄华越是顺着上官昆阳的话语来说,上官昆阳越是觉得自己做的没错,越是记恨上官诸侯。 武玄华这一招坏心眼极了,因为他很清楚,上官昆阳越是情绪上头,他就越记恨上官诸侯,而后他就会做出越出阁动作来。 这不正是他武玄华想要的结果吗? 每次看到他们父子离心,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便是他武玄华内心被治愈的时刻。 他的内心早已经腐臭,唯有毒药才能够医治他内心的伤痛,唯有看到别人的不幸,他才能找到兴奋的快感,这就是他快乐的源泉。 慢慢得到了后来,上官诸侯似乎已经察觉了什么,终于还是单独约谈了武玄华。 “最近一段时日,昆阳可好?” 武玄华早有预感,此番约谈绝非好事,上官诸侯应该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昆阳兄吗?一直挺好的啊~龙皇殿下怎么突然这样问了呢?” 武玄华明知故问,故意装傻,就等着对方自己暴露问题。 “本皇倒是不这么认为,总是感觉这段时日昆阳对本皇这个为父诸多怨气,我俩的关系怎么越来越远了呢?” 武玄华笑着说道:“那是昆阳兄到了叛逆的年纪吧,龙皇殿下这种事情应该亲自问昆阳兄吧?玄华又不是昆阳兄本人,自然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呵呵~你俩形影不离,你竟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样的言辞是不是有些糊弄了呢?” 第3238章 296.镜花水月(武玄华不惧上官诸侯威胁) “呵呵~你俩形影不离,你竟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样的言辞是不是有些糊弄了呢?” 显然,武玄华如此言辞根本糊弄不了上官诸侯,这可是精明到极致的王者,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想要玩什么手段,就要掂量掂量。 然而武玄华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来,自知道自己装糊涂卖傻在这个男人眼中就是雕虫小技,只是自己可不想当那个挑明事端的人,毕竟人家在上,自己在下,若是对方没有挑明态度,自己又何必找不痛快呢? 武玄华笑着应道:“龙皇殿下也不是不知道那昆阳少主的脾性,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了,我武玄华只不过是他的小表弟,哪里做得了他的主呢?” 听到此,上官诸侯缓缓转过身来,破有深意地看着武玄华,而后冷冷道:“你小子是不老实对吗?昆阳是一个倔脾气不假,却也不是一个完全听不进人话的呆子,从前本皇倒是觉得这小子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成长了不少,可是——眼下看来,是本皇错了……”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的声音虽是温和,只是这语气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武玄华一听这里,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威严,这是要给自己摊牌吗? 好啊~那就来啊,想摊牌的人又何止是你上官诸侯一人呢? 武玄华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脸上却是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笑着说道:“龙皇殿下的话可是折煞了玄华了,我一个外族人,虽是有家父盛名为我在权族立足,只是……到底我人微言轻,又怎么可能影响得了昆阳少主呢?凡是都是由他做主,我也曾好生劝阻他啊,可是他不听啊!难道说他做决定事情还要把锅摔在我的身上吗?” 看着那武玄华惺惺作态之色,上官诸侯当即脸上不给好颜色,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和颜悦色,倒是显出几分气急败坏。 “你小子少在这里混淆视听,装傻充楞,那上官昆阳是本皇的亲生儿子,他什么样的秉性,本皇比谁都清楚!那小子是不够聪明,甚是还有点蠢,但是他绝不是那种诡计多端之徒,看看这些时日他办得那些事情,是蠢事不假,可是稍加思考,就知道这不是那小子的手笔,定是他背后又高人指点,而他上官昆阳又能与谁走得近呢?他身边又有几人有那脑子呢?还有……就算是有脑子的人,谁又能够成功左右他上官昆阳的思想呢?” 珠帘炮弹而出的发问,足以证明上官诸侯心中笃定了改变上官昆阳的人就是他武玄华,他不是要让对方辩白,而是要让对方服罪。 而此刻的武玄华早已经是一块滚刀肉,身软心烂,什么都不在乎了,还会在意上官诸侯这些话吗? 只见他轻生一笑,并没有为自己辩白任何一句,更不会给自己叫屈,反倒是问上官诸侯道—— “龙皇殿下与我说这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不如直说了为好,这里也没有外人。” 见此状,上官诸侯索性也就不再给他武玄华留情面,说道:“这话倒是本皇要来问你,你到底想要干嘛?蛊惑上官昆阳做蠢事,以此来挑衅本皇的底线,你明知道上官昆阳是一个不服管的人,而他办得蠢事本皇若是不管,就会酿成大错,让他上官昆阳在权族身败名裂,而本皇若是管了,势必会得罪那臭小子,我俩的父子关系就会渐行渐远,试问,本皇到底得罪你什么了吗?让你这样做?” 武玄华听到这里,心中可笑至极,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问道:“龙皇殿下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是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做了这些事情吗?” “若是有,就不是现在这样你我谈话这么简单了局面,只怕你现在就已经进入牢狱,被慎刑司的人审判了,你可知道你的罪行若是坐实了,你这就叫祸乱朝政,蛊惑皇子,这样的罪行你担当的起吗?” 上官诸侯彻底翻了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武玄华这么有恃无恐的模样,自己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而他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滚刀肉。 听到此,武玄华突然猖狂大笑,这一笑彻底惊住了上官诸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祸乱朝政,蛊惑皇子吗?这样的罪行,武玄华可真是担待不起。” “你……你小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在这给我犯什么混呢?” 武玄华却是不理会上官诸侯的警告,笑得更加的放肆了起来。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愤愤道:“武玄华!你可以了啊!莫要在本皇面前放肆,本皇念你是自己亲外甥,才对你诸多忍让,你若是再如此放肆,就别怪本皇不客气!” 武玄华适才稍稍收敛了点自己的情绪,一边怕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摇着手道:“不是……哈哈……不是……哈哈哈……龙皇殿下这是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法呢?” 上官诸侯脸色一冷,竟是威胁对方道:“你若是还如此执迷不悟,本皇就只能把你送返我们,让你的父母好好调教一下你!” 这是上官诸侯认为现在最有效的解决方式,如此这般,既不伤及体面,又能够将这个祸事精从上官昆阳的身边踢出出去。 此话一出,武玄华收起了笑意,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之色,他缓缓抬头,眼神狡黠且阴狠,毫不收敛自己的态度。 “真的吗?真的要把我送回去吗?我看龙皇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如此这般,只怕会断了你们的父子情分。” 这一次,不再是上官诸侯要挟武玄华,反倒是武玄华威胁住了上官诸侯。 看到此,上官诸侯不禁干咽了一口气,对方这样的态度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浑然的霸气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再也不是那个扔人摆弄的可怜虫,怎么感觉他的气场全变了? 到此,上官诸侯沉了沉目色,说道:“你在威胁本皇吗?” “不至于,只是再跟龙皇殿下谈一谈条件罢了……” 武玄华声色淡然,却是挑衅十足,而他身上的霸气足以威慑上官诸侯。 第3239章 297.镜花水月(武玄华笑谈故事,却是在暗讽实事) “不至于,只是再跟龙皇殿下谈一谈条件罢了~” 武玄华轻松笑意,却是在情绪上拿捏住对方的节奏。 “什么?谈条件?与本皇吗?” 而这样的回答无疑让上官诸侯惊掉了下巴,不成想这小子竟然给自己玩什么心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跟自己谈条件吗? “哦……本皇明白了!你搞了动作来,就是为了让本皇注意到你的存在,以此来要挟本皇是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武玄华却是变得异常的冷静,此刻他的笑格外的阴冷,也格外的无情。 “龙皇殿下先不要着急吗~可否又耐心听我将讲一个故事?” 此刻武玄华终于要到了上重头菜的时候,便是不急不忙地走至座位前,不等他上官诸侯的发令,他便双手一抬自己的衣裳下摆,顺势左脚一搭,稳稳的单膝盘腿而坐,这模样十分的嚣张。 看到此,上官诸侯已经感受到了隐隐的威胁,这小子气势完全变了,终于要露出了爪牙了吗? 到此,上官诸侯紧皱眉头,说道:“你跟我讲什么故事?这故事跟上官昆阳有关系吗?” 对方越是急躁,武玄华偏偏不急躁,就是要跟对方打心理战。 他抬手又反客为主捏起了桌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拨了拨茶盖,说道:“龙皇殿下不要那么急躁吗?且耐着性子听一听我这个故事,或许会对殿下有什么启发呢?” 上官诸侯有些不耐烦地坐了下来,说道:“你讲吧,本皇且听着。” 看着上官诸侯不耐烦的态度,武玄华这是微微一笑,慢悠悠道—— “从前有个女人容貌倾国倾城,是这天下多少男人的追捧的对象,而她也是这游走世间的花蝴蝶,让多少男人迷醉,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所谓的爱情,虽然她知道这一份爱情里面有多少的物质的成分,她现在她最美的年华中,将自己卖出最好的价钱,所以她选择了嫁给了权利。” 说到这里,武玄华故意顿了顿,他低头品茶,余光却是瞟向了上官诸侯的方向。 只看那上官侯爵的脸色变了,从之前的不耐烦中,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武玄华看到此,心中冷哼,嘴上又开始继续道:“只是这个女人自以为聪明,却活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她以为嫁给了权利就可以凌驾权利之上,成为权利的主人,却不知道她只不过是权利选择出来的一颗棋子,一颗用之之速,弃之之快的棋子。她再也不是那游戏世间的花蝴蝶,却成了笼中困兽,困在那高墙之中,过着索然无味的金丝雀的生活,她的余生就只有和这高墙中的是是非非打交道,墙外面的精彩世界再也与她无关,她的美艳也只供一人赏玩,独居高台,困如笼中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后悔了,可是又能怎样呢?在宅院中,夫人们各个都是家世显赫的世家,而她不过是以美貌取胜,却毫无背景根基,这就注定了她在笼中被践踏的地位。至于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吗?起初的欢喜,是因为此女惊为天人的美貌,可是看的时间久了,也就腻了,渐渐地将其弃之一边,成为了家中一个空有虚表的摆设。” 说着,武玄华又顿了顿,再次看向上官诸侯的脸色,对方已经从隐隐不安,变成了惴惴不安。 到此,武玄华冷笑了一声,又继续道:“再后来呢,此女明白了自己能够在这金笼中活下去的唯一资本就是子嗣,母凭子贵,自己虽没有显赫的家室为其撑腰,但是自己若是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或许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她尚有一丝幻想,终究成就了她的心愿,没多久她真的怀上了孩子,而这个孩子是她在那个高墙中唯一的筹码,她百般呵护,却禁不住多少人的算计,家中夫人也感受到了这不友善的敌意,便是想尽办法去弄掉了这女子肚子里的孩子,一场场的宅斗过后,此女终究没有敌得过那些手段阴损女人的群殴,命不久矣。而她肚子的孩子,却是一个求生欲极强的孩子,他不想还未来到时间就死去,在母体断气了之后,这个孩子仍有生命体征。男人虽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众多女人的牺牲品,他心有不舍,却还是舍弃了,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男人却心动,他很清楚,即便这个孩子现在活不下去,日后也会另有他用,若是让他身在自己的宅院中,他母亲低微的身份,注定这小子活不久,若是给他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家庭,没准就能发挥不一样的价值呢?所以,这个男人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将自己的孩子胎魂封印了起来,将其送回到了女子的母家,说是直到有朝一日,再将此胎启用,让其母家好生照顾着。”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两眼惊瞪,忐忑不安,他很清楚武玄华口中所说的事情到底暗指的是什么,他也清楚自己曾经的作为已经暴露了。 而他并不想在武玄华面前承认这一切,因为这一切的手段实在太龌龊,也太见不得人了。 武玄华又是一声冷哼,缓缓道:“后来呢,这个男人的妹妹嫁给了一户地位显赫的命门,为了稳固自己妹妹在大家族中的地位,男人选择铤而走险,将自己的儿子的胎魂当作了人情送给了自己的妹妹……而后,这个胎儿终于得以肉身,摇身一变成为了那男人的外甥,呵呵~龙皇殿下听到这里,有何感想呢?” 上官侯爵脸色铁青,头上直冒冷汗,便是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说道:“这是……这是你从哪里听到了奇闻诡事呢?还真是……还真是稀奇。” 上官诸侯强颜欢笑之下,内心早已经乱成麻,他很清楚眼前的男人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他之所以一直挑拨自己与上官昆阳的关系,说白了就是为了报复。 而自己打死也不能承认这个结果,因为一旦自己承认了,这世界就彻底乱了套了…… 第3240章 298.镜花水月(武玄华质问上官诸侯过往种种) “这是……这是你从哪里听到了奇闻诡事呢?还真是……还真是稀奇。” 显然此刻的上官诸侯已经彻底慌乱了,他很清楚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手中的底牌,也清楚了对方现在所作所为的依据。 即便如此,上官诸侯也要故装镇定,毕竟有些事情没有证据,就不能够拿来说事。 武玄华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不能够继续深究,因为深究下去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也料到了上官诸侯定然会跟自己装糊涂,若是换做是自己,也绝不会承认这个结果。 到此,武玄华深邃一笑,脸上狡黠之意依然,他淡淡道:“是啊,不过是一桩奇闻异事,也不知道真假是否,不过呢我是听得新奇,便是想要与殿下分享一下,殿下不是说了把玄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吗?自然,与自己的家长这样聊一聊家常,谈一谈外面的逸闻趣事不过分吧?” 上官诸侯心中翻江倒海,脸上却是强做镇定,波澜不惊道:“应该的,应该的~” 武玄华顺势继续道:“不过话又说话回来,此时若是为真,那么龙皇殿下是怎么看待此事的呢?” 武玄华故意反问上官诸侯,就是要通过这样的类比的手段,试探上官诸侯的态度。 上官诸侯心中已经慌了,嘴上虽是笑着,可是那说话的节奏已经被彻底打乱了。 “呵呵~一桩不知道真假的事情,何来探究之意呢?听来笑一笑就可以了,没必要深究。” 显然,上官诸侯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这就糊弄着想要草草了结了这个话题。 而武玄华的目的没有达到,又怎么可能随意结束这个话题呢?好不容易自己逮着这个机会,一定要把这个让自己纠结依旧问题解决了。 武玄华笑容可掬,却是不依不饶道:“龙皇殿下不是想从玄华这里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眼下玄华也想知道一些答案,因为龙皇殿下的给我的答案,将会决定我日后怎么做的答案。” 武玄华笑里藏刀,这是在要挟对方,问题很明白了,你可以不进行这个话题下去,而我日后做什么事情,你也要掂量几分。 到此,上官诸侯的笑容僵住了,他再也无法沉着下去,脸色拉得老长。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龙皇殿下的态度——” 武玄华哼声一笑,将手中茶盏,放到了桌面上,猛然抬眸,嘴中铿锵有力。 上官诸侯不禁皱起了眉头,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却不敢随意接招,便是小心地试探道。 “本皇的态度?本皇什么态度?” 武玄华呵声一笑,接话道:“殿下是怎么看这个权贵之人的做法的呢?他这样利用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做法对吗?最可笑的是,明明是他把这个孩子带来到这个世界中,却是要将他投身于水深火热的权利斗争中去,让他有爹不能认,有家不能回……呵呵~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一个可以被宠上天,一个这是被当做了利用的棋子……呵呵~你说这样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公平吗?” 武玄华此刻再也不伪装,而是将自己积怨多时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上官诸侯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可是想到日后要面临的事情,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下去。 “事情也不是这么说的,为人父母总归是要为自己的孩子做一做打算,不管怎么说,这一位父亲不也是给了这个孩子一个体面的家庭吗?所想,这孩子的母亲在这大家族中已经过得那么惨了,他的孩子若是出身在这个家族中注定是一个悲剧……与其放在自己的宫闱里斗争,不如放在别人家中,至少……在那边她母亲身份是体面高贵的,有她母亲庇护,这孩子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惨……” 上官诸侯这是强行给自己洗白,乍一听这话说得没毛病,可是仔细一品,漏洞百出。 武玄华冷冷一笑,这样的结果他已经想到了,为了给自己脱罪洗白,那上官诸侯一定会拿这一套说辞来应付自己,而这样的说辞简直就是一套无赖说辞。 打着我为你好,所以利用你是理所应当的说辞,让你哑口无言。 而武玄华岂是那好糊弄之辈,他便是说道:“也是~这一位父亲也是为了孩子考虑颇深,可是……他这样的做法有真的考虑过这个孩子的感受了吗?若是与他说,他这一辈子会过程这样,他一定不会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哪怕重新轮回,哪怕是重新投胎,到一户寻常人家,只要能够过得心安,过得自在,过得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去讨好任何人,这样的生活也就算了圆满了!有人问过这个孩子,愿不愿意出世吗?谁关系过这个孩子的真正感受吗?” 武玄华说到这里,情绪有点上头,便是一通发泄。 上官诸侯登时被怼的哑口无言,整个人都呆住了。 而这里才是哪里跟哪里啊?武玄华这些年受的罪,与眼下说的这些话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还有,就是这个权贵,你若是给不了那女子的一辈子的幸福,就不要轻易去招惹她,明知道把她娶回家之后,这个女人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而他还是选择了将其纳入府邸,好吧……就算是纳入府邸之后,那就好好对她啊!保护好她,真心待她……说了一辈子的誓言,却是抵不过家族中的种种关系,她是宅院中的牺牲品,估计这一位权贵早已经料定了这个结果,却还是将其纳进了府中,难道说是这不是一场利用吗?” 武玄华更是将上官诸侯负心自己娘亲的事情抖落了出来,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那就说个痛快! 听到此,上官诸侯眼神一沉,他的内心真的感受到了疼痛,被自己的儿子当面质问,而自己却无力反击,对方说得句句属实,将自己那些年的恶性公诸于众,自己的良心多少有些受不了。 “那个……你又怎么知道这一位权贵情到浓时不是真的爱这一位美妾呢?只是……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啊……” 第3241章 299.镜花水月(上官诸侯不堪重辱,好好教育了武玄华一番) “那个……你又怎么知道这一位权贵情到浓时不是真的爱这一位美妾呢?只是……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啊……” 上官诸侯被怼得无地自容,只是有些话,他也是真的委屈,并非算计。为此,他磕磕巴巴说出了自己当年的真心话。 “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女人回家,并且不顾及这个女人的身份会给自己的名声带来怎样损伤,尤其是一个精于权谋之道的男人,你以为他不知道娶这个女人会给自己人生带来怎样的后果吗?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是选择娶了,给了对方一个体面的名分,难道说他还要做到那种地步?” 上官诸侯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却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听到此,武玄华当真是听了一个笑话,便是笑着说道:“是吗?对于这样的一个权贵,他若是真心爱了,为何就不能给这个女人一个周全,一个一生的期许,一个让其在宅院中安身立命的保障呢?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好听的名声,而后就将她一个人推向无底的深渊,扔弃自生自灭,明明是多么娇嫩的一朵鲜花,在那样恶劣环境下,凋零枯萎了,难道说这个男人一点错都没有吗?” 武玄华冷笑质问,根本不给对方一丝情面。 到此,上官诸侯无奈一叹,此时他的气场彻底落了下来,他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说什么都是错,毕竟当初也是他真的负了他们娘俩。 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要讲出来,他知道当初自己的亏欠无力反驳,但是他的真心也不能够让人质疑。 “玄华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是你相信中的那样。” “那是怎样?” “成年人又成年人的为难,你不到那个位置上,是永远不知道别人的处境。就比如你说的这位权贵吧,本皇相信他是真的喜欢此女,想要与其厮守终生,可是……他的能力很有限,男人世界里女人只可能是一部分,他每天要去处理外界的各种矛盾问题,而宅院中的事情他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察觉,一天的劳累疲惫归来,他想看到的是女人们各个笑脸相迎的温柔,而不是天天在耳边刺痛的抱怨,是人都有情绪,在外面受了气,本想着回家后可以得到安慰,结果……却是一群女人的抱怨,本皇想这是男人最痛苦的境地。他当初取回对方,就是看中对方身上的与众不同,看中她温婉贤淑,看中不想其他女人一般爱生是非,结果……” “别说什么结果,那个权贵想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女人的温柔吗?那人又何曾给过这个女人的爱呢?不给人家爱,却要在她身上索去温柔,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武玄华显然不买账,狠狠骂着,说是再骂权贵,实则是在骂上官诸侯。 上官诸侯无奈长叹,说道:“有时候,有些爱给多了,反倒是给对方徒增麻烦,女人们争夺不就是一家之主的爱吗?若是给了这个人太多的爱,那势必会遭来其他人的记恨,毕竟这一位权贵不能时时在府中呆着,也不可能一直保护这个女人,他在的时候,可以用爱来保护这个女人,而他之后呢?你让这个女子在这个府邸怎么自处呢?” 武玄华一愣,没有想到上官诸侯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论,换言之他是很清楚那些女人背后的动作,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也就是说,自己在武门的处境他非常清楚,只是他在装不清楚罢了。 “结果是这个女人活该是吗?她不管怎么做,只要她沦落权贵府邸后,也变成了跟那些女人一样的模样?一样的狰狞,一样的惹人厌烦是吗?不觉得很可笑吗?为什么女人没嫁进来的时候各个温婉贤良,一旦进入那个府邸各个都变了模样,到底是女人的问题,还是这个府邸的问题呢?那里就是一座魔窟,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是个人进去后,都会变成了恶鬼模样!” 到此,武玄华彻底忍不住了,张口咆哮。 对于武玄华的高声责骂,上官诸侯心中五味杂陈,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没错,这权利场就是一个魔窟,你以为只有女人是牺牲品吗?男人何尝又不是呢?这世间多少人为了争名逐利,为了获取权利不择手段,哪怕是踩着别人的鲜血也要上位,不是你死就是我万!女人们在宅院里享受着男人们在外面拼死拼活换来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别说这些女人们各个温婉贤良,哪一个不是机关算计的?试问,让他们嫁给村野农夫她们乐意吗?她们不乐意,她们想要的是无尚的地位和锦衣玉食的生活,男人们给了她们这些,就给不了爱!做人不能那么贪心,想要的太多,就会失去的太多!” 上官诸侯此刻也恼了,既然看到武玄华如此不讲理,自己也懒得与他好好说话,登时语气一变,严声呵厉对方。 上官诸侯态度骤变,倒是惊住了武玄华,美曾想对方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 “你说的那个娇妻美妾把自己说的那么惨何必呢?若是她真的不贪慕虚荣,不贪慕权贵,又怎么可能那么好被被哄骗呢?这世道就是这样,同样一句话,有钱有势说出来的就是分外动听,无权无势的说出来就是痴心妄想,什么爱不爱的?都是放屁,那女子不过是仗着又几分姿色,希望自己在最光彩的年纪卖一个最好的价钱,她既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商品,那就不要怪别人对她待价而沽,花瓶买回去的价值就是为了当摆设,你来告诉我,除此之外她还能干吗?” 如此残酷的言辞,让武玄华彻底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上官诸侯不再跟自己打感情牌,而是将实施最残酷最本质的一面道了出来。 到此,武玄华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因为他知道的是,对方接下来再也不可能跟自己和颜悦色的说话了…… “年轻人,世间的残酷远比你想象中的恐怖的多,或许就像你说的,那个孩子应该憎恨他的父亲,可是谁又能说这个父亲不是给了他最好的安排呢?一个妾室出身的孩子,注定一辈子的命运更加悲惨,旁的不说,就说你家那个二妹妹,她在武府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 到此,武玄华彻底被上官诸侯的气势压制住了…… 第3242章 300.镜花水月(武玄华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化解了困局) 上官诸侯此刻早已经烦躁了与武玄华磨磨唧唧徐往事,曾经他做到那些亏心事又何来这一桩,这一件?他的心早已经烂透了,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和心情。 之所以愿意与你好好说话,说白了就是看你还有些利用价值,但是若是你不动分寸,不是抬举,就别指望他还会给你一个好脸色。 上官诸侯脸色拉得老长,便是张口训斥武玄华道。 “玄华外甥,最近一段时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多愁伤感了些呢?这些都是哪里跟哪里的话,你与本皇说了那么久,想要表达什么呢?想要表达本皇待你不好吗?” 上官诸侯懒得与武玄华继续理论,这就张口直言问道:“你若是觉得本皇不好,那就不要在权族待下去了,反正你娘亲已经给我寄过来不少的书信,其内容言辞恳切,就是希望你能够回去,若是你举得自己并不适合权族这个地方的话,那不如就回武门好了。” 上官诸侯只是在给武玄华下逐客令,很明显对方的话已经擦到了自己的底线,让他非常不爽。 本来,上官诸侯还想耐着性子与武玄华好好说一说,结果这小子一意孤行,看来已经把自己给恨透了吧。 既然这颗棋子已经无用,自己何必继续留在身边呢?给自己找麻烦的是吗? 果然此话一出,威慑力十足,武玄华登时脸色一惊,态度也变得好了许多。 “不是……龙皇殿下误会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本皇是不清楚,但是本皇现在需要的是忠心耿耿之辈,而向三公子这样心存恶念,对本皇和昆阳存在威胁的人,你觉得本皇还敢放在自己身边用吗?” 上官诸侯登时拿到了话语的主导权,便毫不留情面地向武玄华施压。 武玄华一听到这里,自知道自己这含沙射影的招数在上官诸侯这里一点都不管用,果然这个男人就跟自己预料的一般,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什么所谓的真情之类的根本打动不了对方,唯有利益才能说服对方。 虽然早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自己真实去面对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 “龙皇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玄华不过是讲了一个逸闻趣事罢了,龙皇殿下怎么就当真了呢?” 一说到这里,上官诸侯哑然了,登时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情绪太激动了,差一点就上了眼前这小子的当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低估了这小子,一时竟被对方带动了情绪,差一点就说错了话,承认了那些年自己做得过的事情。 武玄华这一招含沙射影果然高明,这是给他自己留着余地,也是给自己留着情面。 若是在自己刹不住闸的时候,要跟眼前的那人划清楚界限的时候,这小子就可以那一句玩笑话,便可轻轻松搜将把这件事情完全化解了。 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不也正好正中这小子下怀吗? 他想要的不正是这个结果吗? 自己承认他是自己的子嗣的结果,而他便可拿到日后一劳永逸要挟自己的把柄。多亏自己多有防范,怎么都没有承认对方的身份。 而眼下,自己已经对方逼到了绝路上,只见那武玄华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句,“龙皇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玄华不过是讲了一个逸闻趣事罢了,龙皇殿下怎么就当真了呢?”却是将自己所有的话都堵得死死的。 是啊—— 谁会跟一桩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逸闻趣事去株连身边人呢? 若是自己真的当真了,那就是自己真的有问题。 武玄华就是抓住了这个漏洞,今日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堂而皇之地发难。 武玄华如此一来,上官诸侯倒是又到了进退维谷的位置了。 到此,武玄华微微一笑,又道:“龙皇殿下何时变得如此代入感这么强呢?我不过是说了别人的家事情,怎么就坏了玄华与殿下之间的情分了呢?难道说是……” 武玄华故意拉长了声音,说了半句留了半句,便是将目光定格在了上官诸侯的脸上。 此时上官诸侯脸上表情变得丰富了起来,有些尴尬,有些掩饰之余,还不得不装作一副很镇定的模样。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玄华你的不对,本皇不得不批评你两句。” 此刻武玄华则是摆出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上官诸侯道:“龙皇殿下请讲。” “本皇唤你来不过是想向你询问一下昆阳最近一段时日都在干什么,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恨上本皇了,毕竟这段时日他干的糊涂事情太多了,本皇斥责他也是多了点,结果他倒是记恨上了本皇……你说他应不应该记恨本皇?本皇怎么做不都是为了他好吗?” 上官诸侯有意转移话题,实在不想与对方再在之前的话题上多做纠缠,因为这样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毕竟雁过留痕,自己在与对方争论的过程中,难免会起冲突,一旦冲突就会露出蛛丝马迹,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做到说话滴水不露的地步。 武玄华明白上官诸侯此举的目的,者转移话题的目的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不想再跟自己继续纠缠这问题了。 于是乎,武玄华便是装作一副很温驯得模样,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龙皇殿下说的极是……说来最近一段时日昆阳兄是办了不少糊涂事情来,私下里玄华也没少规劝他,可是他不听啊!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小表弟,哪里有威慑力去干扰他的决断呢?我这个位置也不好做啊……” 武玄华便是摆出一副叫苦不迭的模样,生生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上官昆阳的身上,这绿茶的功夫可谓是了得。 上官诸侯可是火眼金睛,牛鬼神符在他这里便是一目了然,这武玄华此话几分真假他心里早有判断,断不会听他那三两句的推辞之言,就信了对方的话…… 第3243章 301.镜花水月(上官诸侯重拾主动权,羞辱武玄华) 上官诸侯算是彻底看透了眼前的鬼小子,心里太多心思,那心眼堪称马蜂窝,自己险些就掉进了对方的圈套中。 所以,对这个说话要万分留心,鬼才知道他那一句话中藏着一个坑等着自己往里头跳呢。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便是冷静下心神,心中默默地开始了自己的算计。 良久之后,脸色沉重的上官诸侯转而笑着说道:“你小子是个聪明的,从进这个屋开始起,你就开始盘算着怎么对付本皇的话了是吧?” 武玄华便是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小声道:“玄华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呢?不过是……不过是……龙皇殿下怎么问玄华,玄华就怎么答而已。” 上官诸侯嘴角微勾,继续道:“是吗?那你小子上来先来个先发制人,与本皇拉扯一个闲篇话题干嘛?这个故事的神医到底是什么?是想跟本皇说明什么问题?” 与其让对方抓住自己的把柄,不如就由上官诸侯把这个问题重新放在台面上,并且正面向对方发问,就看这小子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因为他上官诸侯很清楚,对付绿茶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直球,因为这类人就喜欢避重就轻,明明问题的重点他们偏偏不讲,明明是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偏偏不说,拐着弯的引你入套,等你被他们话语钳制主,步步深入,一不小心掉进对方的圈套中的时候,回过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待你醒悟时后悔已然来不及,就剩下恼羞成怒的模样,而他们这些绿茶最可恶的地方远不止于此,明明是他们占尽了便宜,却连让你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一旦你为此发了脾气,他们就会装可怜装无辜,一副弱小者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惹得旁人的他同情,而你则是会被冠上脾气暴躁,不讲情面等带有负面情绪的人格。 所以啊—— 若是想要跟绿茶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按照对方的节奏来,而是从一开始起就要拿到事情的主动权,单打直入,一剂直球打过去,不给对方一丝作妖的空间,就看对方该怎么接这个球。 上官诸侯不知道用这种手段收拾了多少的绿茶和白莲花,所以对待这种小把戏,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经验体系。 果然,被上官诸侯这么单打直入地索问,武玄华先是一愣,脑子登时停顿了一下,倒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办。 眼看这武玄华吃了瘪,上官诸侯又继续问道:“玄华不是一向聪慧吗?更是懂得送人情世故往来,就是因为看中你这点,本皇才着意将你安排在昆阳身边作伴,也是希望你俩有个照应,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本皇看走了眼……” 上官诸侯也学会了武玄华了那一套说辞,说半句留半句,似乎这样的话更具有威慑力。 武玄华听罢,当即显得有些惊慌,正要解释时,上官诸侯根本不容他的解释,这就转身径直走到了书桌前,随手拿起来厚厚一沓子的书信,折了回来,缓缓将其送到了武玄华的手边。 “你且好好看看这些书信,全都是来自于一个地方,而其中的内容无一不是以母亲对儿子的思念之情,字字恳切,句句伤情,每次本皇看到这些内容时,无疑不被其中的内容感动,只是……一想到你在我权族多有留恋,还有……昆阳也确实舍不得你这个表弟,本皇才忍痛割爱,狠心回了你娘亲的请求,说你在我权族仍身有要务,不得空暂时回不去,还请你娘亲以大局为重。”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着意看了武玄华一眼,只看对方僵硬地从桌面上随意取之一份信,他的手显得是那么的不情愿,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被动,只不过为了掩饰一些体面问题,他不得不选择装模作样地打开一份书信。 说是一目千字也好,一目了然也罢,总而言之武玄华确实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书信。 上官诸侯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在乎书信中的内容如何,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去和留。 去与留之间都是在上官诸侯的一念之间,却可以改变武玄华的一切。 别看刚才武玄华刚才叫嚣的声量大,可是在绝对的权威之下,他乖得像一只小猫。 到此,武玄华愁绪满容,他顿时变得可怜无辜,顺从又乖巧道:“殿下……我……我其实在权族这么多年,已经住习惯了……若是让我现在回中岳华都的话……我……我只怕……会有些不适应,况且……况且……昆阳兄身边确实离不开我……” 一听这样的说辞,上官诸侯知道武玄华这算是屈服,即便如此,上官诸侯还不愿意就此罢手,欲要再继续羞辱对方一番—— “玄华这话说得可就是过了啊~那中岳华都怎么说都是生你养你的故土,做人怎么都不能忘本是不是?怎么说那个地方你也是要回去的不是吗?毕竟那里才是真正该属于你的地方,而这里……也不过是让你暂时落脚地,怎么都无法跟故乡之土相提并论。那里有你的父亲母亲在,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不是吗?” 此刻,上官诸侯的语重心长蕴含更多的是讽刺的意味,他很清楚武玄华向自己低头,也是不得已为之,他是真的不想离开东苍,若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地下傲骨,向自己摇尾乞怜呢? 而越是这个时候,上官诸侯越不可能动了恻隐人之心,偏要在这个时候棒打落水狗,这才让对方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到此,武玄华已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被动,自己剩下选择的路已经不多了,若是这个时候在不好好把握的话,就只剩下回武门这条路了…… 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一旦回到了武门,自己所有计划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了,若是如此的话,自己日后又该怎么复仇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小地方上翻车。 不就是被人羞辱吗?羞辱就羞辱了呗?日后等自己翻身了过来,咱们秋后一起算账! 第3244章 302.镜花水月(武玄华表面屈从上官诸侯)) 武玄华可不想在这种时候犯了致命错误,自己已经布局多年,眼看就快要见成效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武玄华只能陪着笑脸,说道:“故乡之土虽诱人,只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一个男人若是想要功成名就建功立业,就绝不能拘泥在自己的家庭中那个格子中不得动弹,我武玄华虽没有什么野心,但是也不是一个随意甘于人下的愚钝之人,我深知在武门之地,人才济济,早已没有我立身之地,而权族不同,这里的机会多,能够给我武玄华更多施展才华的空间,与其回到武门授人以柄,只能当人枪使,我武玄华更希望留在权族,帮昆阳兄出谋划策,当一双好兄弟。” 武玄华知道这样的话足以打动上官诸侯,因为对方的一个心思都在上官昆阳的身上,他不可能为此而打发了自己。 果然,正如武玄华所料。,上官诸侯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会心且有深意的笑容。 “嗯~说得很好,这话听着十分顺耳,好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是个当英雄的料子,只是……这心思若是用错了地方,只怕这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武玄华赶忙挠了挠头,装傻充愣到:“玄华愚钝了,还请龙皇殿下指点一二。” 上官诸侯邪魅一眼,阴冷一笑,说道:“你可知道在我权族留任任职是要有代价的。” “这个……我明白……” 武玄华怯懦答之。 “一个人活着想要发光发热,想要万人敬仰,想要一呼百应首先要做到的是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且来与本皇说一说,你的价值是?” 武玄华一愣,他明白这是上官诸侯抛给了一个表忠心的时机,也是为日后在权族自己的发展定一个方向。 武玄华心中虽有不甘,但是为了自己的大局着想,他不得不选择委曲求全。 “我的价值……我的价值就是辅佐好昆阳少主,让其成为一代明君……” 武玄华显然这话说到口不应心,心中其实恨得咬牙启齿,嘴上还不得不说出这样违背自己良心的话。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在大局之下,自己个人恩怨只能暂且放一放,若不然自己日后一丝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此,上官诸侯显然有些不满意,不是武玄华说的这内容让其不满意,而是他的说话态度让其十分不满意。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本皇怎么看不出你的一点诚意吗?要知道你在权族能够留任的唯一机会就是昆阳了,若是你能将其扶持的好,日后他若风光,必是忘不了你这个做弟弟的,荣华富贵一气享,官运亨通一起做,你们兄弟二人联手打下一片江山,便是你们自己的丰功伟业,只要你们二人的关系坚不可摧,旁人是挑拨不了的,兄弟团结,其利断金,这个道理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懂吧?” 此话一出,武玄华心中早已经恨得牙痒痒,却只能仰着脸而笑,一副讨好人的嘴脸。 “龙皇殿下教训的极是,玄华真真是受教了。” 到此上官诸侯又继续道:“玄华——本皇是十分看好你的,昆阳兄弟不少,可是又有几人本皇是真正放在昆阳身边一起将养着的呢?你的宠爱是独一份,可是让我诸侯府上其他子嗣羡慕不来的,你也能感受到本皇的偏爱吧?若不然,你连自己家出生地都不愿回去,也要待在我诸侯府上效劳,足以可见本皇对你的宠爱自己也是有所感受的。” 听到此,武玄华只能连连点头承认,并且还要感恩戴德附和几句。 “是是是~龙皇殿下待玄华是真正的好,玄华怎么不知道呢?” 上官诸侯脸上阴霾这才撤了去,心中的恼火也总算是烟消云散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小子生来就有福气,那么多人肯提拔你,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且要好好珍惜,莫要胡乱耗尽了自己的福气。” 上官诸侯说这话颇有几分的深意,他是借着武玄华今日提到了关于“某个人”出身的问题变相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也算是一种警告。 武玄华干笑着的脸已经有些僵硬了,可是他不能违逆上官诸侯,所以对方的话不管是别有深意也好,还是讽刺挖苦也好,他都要照单全收,谁让他刚才试图挑衅权威,这就是下场! 即便知道如此,武玄华他不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虽然早就意料到了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为了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以卵击石也是值得的,哪怕是下场以惨痛收场。 上官诸侯看着武玄华被驯服的模样,心中十分满意,毕竟这也是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艺术品,虽是挂在别人名下的儿子,但是到底是自己从种,自己也不希望他受制于他人之手,被人欺负了还没有人帮着出头撑腰。 而他若是回到了武门,即将面临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很清楚,对方的心里也很清楚。 如果不是到了最后撕破脸的地步,上官诸侯还真是下不了那狠心将自己的这些年一手栽培起来的好儿子再推到武门去。 所幸,武玄华是一个之进退的小子,他一看形势不对,就知道偃旗息鼓,不再与自己继续争论下去,也知道适时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算是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做父亲真还能给自己的儿子过不去吗?只要对方肯服软,只要对方肯受教,自己骂了两句出了出气之后,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还真能把他再次推到火坑里吗? 况且,这小子也确实有才,若是他日真的能为自己所用,成为昆阳的左膀右臂,那日后昆阳的势力如虎添翼,也是一件好事。 总而言之,他上官诸侯想要看到的是自己的两个二人团结协作,其利断金的画面,只要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商量的。 上官诸侯继续道:“玄华,你一直到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昆阳这里就远不如你,聪明就要放在该用的地方,不该用的地方就不要用,免得给自己徒增烦恼。另外,不管外界怎么说,你且记住了,你的父亲只有一个人,那即是武师尊,外面的流言蜚语那都是混账话,既然是混账话就不得入耳,不听也罢——” 第3245章 303.镜花水月(上官诸侯与武玄华再三博弈) “不管外界怎么说,你且记住了,你的父亲只有一个人,那即是武师尊,外面的流言蜚语那都是混账话,既然是混账话就不得入耳,不听也罢!” 上官诸侯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武玄华若是在继续咄咄逼人,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做人要知道一个分寸感,试探对方更是如此,一看形势不妙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武玄华只能尴尬地笑着,挠着头道:“我当然是武师尊的孩子,这点上玄华也是深信不疑。” 上官诸侯却是突然眼神一沉,幽幽道:“是吗?你果真这么认为吗?” 武玄华一愣,他感受到了上官诸侯的别有深意的敲打,此时他不敢再装糊涂了,毕竟与高手对弈之下,自己没有尝到什么好果子吃,就不该再继续造次了。 “龙皇殿下什么意思?” 上官诸侯端了端衣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一定,问道:“最近本皇可是听说了你频繁去那极乐阁找麻烦,非要去见一个叫宋子玉的男妓?确有此事?” 果然,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是没有逃过青龙一族的眼线。 不过也罢,自己当初选择了找上门去,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若是有所忌惮,就不会执意如此。 既然上官诸侯问到了自己的话,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有所隐瞒。 武玄华先是干咽了一口气,毕竟在龙颜之下,自己到底有些忌惮,断不敢放肆。 “确有……此事。” 上官诸侯眼神一沉,又问道:“你一个堂堂武门三皇子,没事总去那极乐阁作甚?虽说那是酒色之地,男人向往之地,可是这地方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去多了对你的名声不好。” 上官诸侯明明心中另有算计,嘴上却说着为对方好的意图,当真是扮演了一个苦口婆心的好角色。 武玄华冷哼一笑,说道:“名声吗?我玄华还要什么名声?自打我从武门出来,就已经落了一个废棋、弃子的名声,就我这样的,与其活得上进,让别人忌惮,让自己日子难不过,不如换一种活法,我既痛快了,别人也安心,岂不是两相安好?” 此话一出,倒是生生堵住了上官诸侯的嘴,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口舌伶俐的,可是不曾想对方竟是一个如此能说会道的。 “你这样做是消除了武门那边的忌惮,可是……却跟昆阳的名声带了不少的困扰,要知道你可是昆阳身边最亲近的陪读,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一些做法会让别人误以为这都是昆阳的所为。” 上官诸侯一时想不到劝阻对方的方式,随口就来了这么一个借口。 而殊不知,这样的借口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听到这里的武玄华脸色一沉,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要知道,自己最在乎的人却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看法,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做法会不会影响他的大儿子的声望和名声,说到底自己还不是一个被二次利用的棋子吗? 为什么同样都是你上官诸侯的儿子,却是同人不同命呢?你连认我这个儿子的意愿都没有,却要我做任何事情都要为他上官昆阳周全,凭什么? 无玄华心中所想是一回事,可是嘴上却是另外一回事。 武玄华垂头苦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吧,我没有连累昆阳少主,你的宝贝儿子我可没有经常带他去极乐阁,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那一句“你的宝贝儿子”一下子惊醒了上官诸侯,上官诸侯愣愣地看着武玄华,竟是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武玄华见状,有道:“有些事情,我武玄华怎么做心里还是有数的,既然我打算做了,却也没有想过去连累身边的任何人,尤其是昆阳少主,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这样不光彩的事情,我有怎么好意思带上他呢?” 说到“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的时候,武玄华故意加了些阴阳怪气的调调,这是他能够表现出最大的抗议了。 听到此,上官昆阳不禁干咽了一口气,说道:“也不是……那个意思了……你看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吧?本皇是那个意思吗?他上官昆阳混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皇平日里数落他的还算少数吗?本皇的意思是你俩好兄弟平日里结交多做些有益于名声和前程的事情,这对你们俩都有好处……也不是全是为了他上官昆阳着想,本皇也是希望你能好啊~”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上官诸侯立马改口,这就开始牵强解释了一番。 然而这马后炮的解释言辞,似乎已经少了打动人心的核心力量,让人感受到的更多是敷衍了事。 武玄华已然不再相信上官诸侯那一番鬼话,或许从前的对方若是与自己说这一番话,他会觉得是感人肺腑,动听至极。 而现在显然不是,他只觉得上官诸侯是一个极度虚伪的人。 武玄华冷冷一笑,说道:“罢了,龙皇殿下,你若是觉得这话说的真心,或许能够感动自己的话,那就这样吧,我武玄华已经尽力太多了世态炎凉,是真心是假意,玄华还是分得清楚。” 武玄华虽是忌惮上官诸侯,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也不想继续装傻,在这里就表明了态度。 “龙皇殿下放心好了,我武玄华既然答应了您的要求,就一定会好好服侍昆阳少主,但是……在我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中,我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武玄华便是与上官诸侯开出了价码,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自由的时间和空间,你既然给不了我父亲的温暖,那就给我作为一个人的相对自由,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而看着武玄华这不依不饶的态度,上官诸侯知道自己再过多劝阻的话,只会引来对方的逆反情绪,这小子可不像上官昆阳那样好糊弄,若是把那他激恼了,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思量再三,上官诸侯还是妥协了…… 第3246章 304.镜花水月(上官诸侯成功祸水东引) 武玄华标明外立场,便是浅笑着直勾勾地盯着上官诸侯的脸不放。 上官诸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就是再跟自己谈条件。 对方的潜台词就是:你老别那么废话了,你的宝贝儿子我帮你看好了,而我的行动轨迹你就不要干涉了,给我应有的自由,咱们都各自安好。 说白了,这小子也算是变相得要挟自己。 既然,自己已经知道对方清楚了自己的底牌,那么自己再这样端着就没有意思了。 他小子是记恨上了自己和上官昆阳,所想都是自己的儿子,却是天地之差的待遇,换做是谁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呢?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这个结果,只怕没人会心甘情愿沦为棋子。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无奈且尴尬地笑了笑,便是点了点头道:“成吧,既然三公子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若是再不同意的话,那就是我太不人道了。你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按照你的意识去做好了。” 上官诸侯知道自己作为父亲的缺失是怎样都弥补不了的,而他顾于情面肯定是不能够认他武玄华的,明知道对方因为心中有怨气,而他又不想当个被发泄的对象,唯有在帮他武玄华找一个合适的释放对象,让他武玄华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这人嘛,都是欺软怕硬的,纵使他武玄华心中对自己诸多不满,可是却也不能把自己怎样了,因为对方的生死荣辱全都捏在自己的手中,和自己硬碰硬是没有好结果的。 自己清楚这个道理,武玄华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做人聪明不是什么稀罕事,唯有聪明加上清醒才是格外的可贵。 武玄华见上官诸侯松口之后,虽是心中仍有怨气,但是至少知道对方不会再对自己的行为横加干涉,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龙皇殿下英明,这就对了,我武玄华只要干好我该干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咱们都各自安好,谁也别管谁的事情,我便是不会挡了昆阳少主的锦绣前程,而龙皇殿下对于我武玄华的一些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不过是牺牲一个男妓罢了,便可能够换来长久的安稳,到底值不值得呢?” 武玄华也不遮掩,索性就说出了自己去极了的真实目的,在聪明人面前伪装则是最蠢的行为。既然你玩心眼就会被对方看穿,那又何必呢?最后自己还落得一个心机多的名声,倒不如自己从一开始起就坦白,到剩下了不少博弈的功夫。 到此,上官诸侯不禁微挑一侧眉头,对武玄华的有有了新的看法。 “你果真认为,有些事情只要是本皇的首肯你就可以随心随遇吗?尤其是他宋子玉?” 对于还太了解情况的武玄华,上官诸侯本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透,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大,才会好心规劝着对方,不成想倒是然对方误会了什么似的。 一看这上官诸侯古怪的表情,武玄华似乎感觉到了不妙,问之:“龙皇殿下此话又有何深意?” 上官诸侯说道:“我知道你恨跟你身世沾上边上的人,那些人存在只能说明你的人生有多悲惨,所以你想早早消灭了这样的人存在,仿佛这些人不在了,你的人生也就干净了对吗?” 听到此,武玄华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而后低头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定。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心中了然,便又是一副语重心长道:“有些事情不是光是本皇点头就可以了事的,这么跟你说的吧,他宋子玉的生死权不在本皇的手中,而是在龙王陛下的手中,换言之,他的生死与否其实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会不会引发龙王陛下的不满,那就不知道了。” 一听到这里,武玄华眼神一沉,他这是在狐疑上官诸侯故意跟自己耍花腔,拿着上面人来给自己施压。 看着对方这狐疑的眼神,上官诸侯噗嗤一笑,又解释道:“本皇知道你再想什么,这种问题本皇有骗你的需要吗?没有必要吧?你也带着昆阳去过那极乐阁,就问你一句,那极乐阁的覃老板有没有看在昆阳的面子上给你放行?” 此话一出,武玄华的眼神松了,他细细一想,倒是这么一回事,那覃芙蓉的脾气又臭又硬,根本不给自己面子,就连上官昆阳的面子也不给,这说明了什么? “你可知道那覃芙蓉为何那么嚣张放肆吗?即便是我诸侯府上的嫡长子他也都不放在眼里呢?很简单,人家的归属权不在我的手中,而是在龙王陛下,人家既然不归我管,自然不会给我什么情面,尤其是那些关键性的人物,本皇的人根本插手不进去,你现在明白了吗?” 到此,武玄华虽是眉头松了,心头却紧了,这么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那你的意思……宋子玉这个人,这步棋其实根本不是龙皇殿下你的手笔吗?”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摆出一副为难之色,苦苦笑道:“三公子恐怕有所不知吧……本皇虽是身处高位却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与你一样,受制于人,又怎么可能有与人交涉的资本呢?” 说着,上官诸侯又是装模作样的长长叹息,而后又说道:“哎~这话说出来本不光彩,但是你要是问了,本皇也就只能如实回答。” 武玄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看得出上官诸侯不像是在说谎,而他的内心却无比恐慌。 因为他知道自己日后面对敌人那么强大,早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他的布局,他的盘算,看来日后又要做新的功课了。 “龙皇殿下没有与我开玩笑吗?” “开玩笑~呵呵~这是能够开玩笑的事情吗?再者说本皇与你开玩笑有什么意义呢?” 此话一出,武玄华的脸色凝重了。 而这不正是上官诸侯想要的结果吗?因为只有这样,上官诸侯才能将把武玄华憎恨的对象成功转移到上官侯爵身上。 日后,这小子若是强大起来了,借刀杀人这样的事情也是蛮好的…… 第3247章 305.镜花水月(武玄华细细分析上官诸侯的言辞,心有疑虑) “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都是龙王陛下一手促成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武玄华惊愕万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的势力达到让自己都觉得恐怖的地步。 一看武玄华这吃惊的表情,上官诸侯心中窃喜,他知道他的话已经让这个黑心小子动摇了。 于是乎,上官诸侯又开始他那一套精湛的演技,装起来无辜可怜,柔弱无助。 “别人都看我风光无限,又有几人知道本皇在这个位置上的无奈和无助呢?试问,一个亡了命的可怜人,本可以在九泉之下安息。却为了一场纵横的权利游戏,被人又从阴曹地府召唤了出来,三公子,你觉得就本皇这样的出身……还在权族有什么地位可言吗?在权族时间久点的官员都能够看得出本皇与皇弟之间的关系,我呢……不过是他急需要的智囊团之一,他想要成为这武道的霸主,就一定要打败这武道的王——也就是你的父亲。而我呢……也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一个挡箭牌罢了” 说着说着,上官诸侯竟然动了真情,开始假模假样地抹眼泪起来,这样做作的一面,让人看得心中十分厌恶。 看来这装可怜扮弱小的技能是有遗传的,武玄华这与生俱来的趋利避害,扮猪吃老虎的本事都是来自于他亲爹的基因。 而最可笑的是,武玄华竟然有几分信了,竟是顺着上官诸侯的话,追问了下去—— “龙皇殿下的意思是……龙王陛下竟有这称王武道的野心吗?这……这么可能呢?那……那……那他对我的父亲岂不是早就动了……早就动了僭越之心?” 上官诸侯一看这小子上套了,心中高兴地合不拢嘴,脸上却还是一副哭丧像,便是又惺惺作态地点了点头,诉说自己的无奈。 “本皇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当初的天无征战——那可是我武道旷世之战,也是武师尊一通武道江山的重大战役,而当初武师尊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别人,就是咱们青龙的龙王陛下……当初因为武师尊实力更胜一筹,再加上他得人心的政治手段,他成为我武道的霸主可谓是天时地利与人和,而龙王陛下这边其实实力也非常强,只不过他选错了阵营,最后落得一个惨败……若是当初龙王陛下获胜,那武道的天下就将是另外一幅场景。” 武玄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天无征战这么大的事件呢,而上官诸侯故意又复述了一边,只是为了让武玄华心中更加笃定,上官侯爵才是这场局最终受益者。 “所以……龙皇殿下的意思是,当初的惨败其实龙王陛下并不是真心服气,所以……他其实私下里在暗暗积攒实力,带有朝一日时机到了,定是要一雪前朝耻辱,重新夺去武道霸主之位吗?” 上官诸侯一听这小子果然脑子灵光,自己稍微一点拨,他就明白自己想要说的意思了。 上官诸侯并没有直面回答上官诸侯的意思,以沉默回应对方的想法。 看到这里,武玄华低头沉思片刻,他想了又想,若是按照上官诸侯的这一番推论而下,倒是找不到什么毛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武玄华可不像上官昆阳那么好糊弄,三言两语就被骗的团团转,他是有他自己的庞大的思维体系,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糊弄了。 他思量再三,却是犹豫再三,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毕竟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接触过上官侯爵这个人,就算是见面也是寥寥一面之缘,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龙王,而自己不过是武门不受宠的三公子,人家与自己的交涉也是相当官方客气的一声招呼,过了也就罢了,估计自己这个人在对方心目中就没有留下什么影响。 就自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是要非得上官侯爵如此大的周章,把自己塞进了那武门中作乱吗?还有…… 按照这个逻辑来分析,既然如此,那上官侯爵应该更加希望自己能够回到武门,而不是在东苍继续这样混着。 因为自己这颗棋子,只有在武门出现才能发挥到作用,而不是在东苍,在东苍自己就相当于是一颗废棋。 自己能够在东苍混迹那么久,自己的名声估计那上官侯爵早有耳闻,他却没有想尽办法把自己送回去,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人家压根就没有重视过自己这颗棋子的作用,换言之——自己极有可能就不是他步下的棋子。 一想到这里,武玄华算是有几分理智,一切理论联系起来,指向了一点,那就是上官诸侯这是在祸水东引,明明是他心眼坏,自己办了坏事,还想把这个锅甩到人家上官侯爵的身上。 不过,自己知道这一点也就算了,完全没有必要捅破那上官诸侯的小心思,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些事情不能够太较真,还是要顾全大局,给那上官诸侯留一点情面。 而上官诸侯也不是个傻子,看着武玄华不动声色,脸上却是露出一筹莫展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话在对方的耳朵里并不是完全被信任,他这就开始第二轮的攻陷—— “三公子,你想啊~若是龙王陛下没有这个野心的话,那又何必把本皇从黄土中给扒出来呢?给了本皇看似崇高的地位,实则是变相将本皇放在火上烤,这是在告诉世人,我上官侯爵不计前嫌,给了你上官诸侯极高的位置,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东苍的发展着想,既然如此,你上官诸侯就该是抬举,把你的智慧贡献出来,为我东苍所用。所以,本皇的很多计谋都是为了东苍发展,为了辅佐他上官侯爵的权利而执行的……包括将你娘亲塞进武门,你的由来,你二哥哥的由来,还有……武朝阳的由来……都是非执行不可的计谋,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打入武门内部的手段……” 第3248章 306.镜花水月(武玄华大骂上官金阳) 为了打消武玄华怀疑自己的念头,为了让武玄华憎恶上官侯爵,上官诸侯不惜抛出另外几个惊天大瓜,为得就是混淆视听。 “包括将你娘亲塞进武门,你的由来,你二哥哥的由来,还有……武朝阳的由来……都是非执行不可的计谋,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打入武门内部的手段……” 果然,上官诸侯虽然没有挑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听到这里的武玄华登时瞪直了眼,他一下子惊呆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的身份由来,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的由来,若是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那么自己的这一房的人都沦陷了,难道说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武明道亲生的吗? 想到这里,武玄华整个脸都黑了,脸色十分难看,他实在不敢想象这样的结果。 若是如此,自己的兄弟姐妹活在武门中那就是恬不知耻,自己的娘亲虽是出生名门,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真正败坏武门名声的并不是人家俞氏,而是自己的娘亲。 这些年,自己被娘亲灌输太多的敌对思想,他以为自己的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一个叫做俞氏的妾室造成的,若不是这个女人的存在,自己的娘亲就不会那么不得宠,也就不会天天那么多的怨气需要找人发泄。 而自己和众多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她上官金阳情绪下的牺牲品呢? 现在看来,自己果真是恨错了人,那俞氏才是最可怜最无辜,最单纯的人,人家至少一辈子只守着自己父尊这一个男人,而自己娘亲呢? 仗着自己出自皇权贵族之家,张扬跋扈,行为放荡,不知道给自己的父亲戴了多少顶的绿帽子,还生了一窝子的孽种,换做是哪个男人会跟她好声好气说话?不打死她都算是不错了。 武师尊也是一个好脾气,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为自己的娘亲守着秘密,或许是看在权族的脸面,不想让两国的关系那么紧张,又或许是为了守住自己的脸面,总而言之武明道算是一个够仗义的男人了。 反观自己娘亲的一切,那是一个人能干的事情吗? 听着那震碎自己三观的话,武玄华再次刷新了对武朝阳的认识,他是真的打心眼恶心厌恶这个女人。 自打这个女人杀了自己的乳母的那一刻,将自己从最亲近的人身边生硬的分离那一刻起,他就恨上了这个女人。 可是他无奈自己实力太弱,还要在这个女人身边讨生活,就只能摇尾乞怜,讨好求全。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每看到那个疯女人向自己兄弟姐妹发飙时,他不止一次想要出手杀了这个女人,想要用自己的手结束掉这个扭曲的关系,可是他做不到…… 因为他害怕去死,更害怕遗臭万年的死…… 他只能在痛苦中挣扎,舔舐伤口,自以为是自愈了,其实他内心的病更加严重了。 武玄华缓缓抬头,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力,宛如枯槁的深井,再无生气可言。 “你跟我说些什么目的?是想告诉我我的那个娘亲有多放荡吗?别告诉我,她也是逼不得已,没得退路?堂堂的权族嫡长公主,这世间女人最高贵的象征,还有她没得选择的路吗?没有人可以逼她什么,路在她自己脚下,怎样选,怎样走,她自己完全可以做主,这事情还能怪得了?” 此刻武玄华似乎并没有深刻体会上官诸侯话里的深意,对方的本意是将所有问题的苗头都指向到了上官侯爵身上,结果,似乎却又把武玄华内心复仇的熊熊烈火点燃了起来。 “你的那个妹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这么喜欢男人吗?没有男人能死吗?知道妇道两个字怎么写吗?知道为人廉耻是什么吗?她可是接受了事件最好的教育,怎么总是做出如此叛经离道的行为?在她的眼中,出去放浪难道比家庭的守护更为重要吗?外面的男人,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吗?” 武玄华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他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开始怒骂起来上官金阳,因为在他看来,这辈子对他直接影响最大的人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可恶的女人! 看着情绪再次失控的武玄华,上官诸侯登时怔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态会往这个走向发展下去,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的预料,是聪明如也的武玄华在自己言辞说服下,开始记恨上官侯爵,而非其他人,怎么就跑偏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不是……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官诸侯惊慌解释,可是为时已晚,那武玄华已经钻进牛角尖中不可自拔。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她这样不不负责任的人,与情有负与自己的丈夫,与爱她有亏与自己的孩子们,她这样十恶不赦的女人为什么要活着?你告诉我,她不该死吗?” 看着武玄华狰狞的模样,宛若得了失心疯,上官诸侯彻底懵了,他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母亲……你母亲也有她的为难之处……她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什么?与野男人厮混这种事也是她逼不得已吗?呵呵!这是笑话吧?她是什么身份,若是她不愿,这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敢爬上她的床?你和我龙王陛下不杀了这畜生!同样,她若是有意愿,谁人敢不上这床?那不是跟自己的人生过不去吗?你却跟我说什么……说什么她也是逼得不已?好一个逼不得已啊!” 说到这里,武玄华扬天苍凉大笑,自顾自发泄着情绪,根本不顾身边上官诸侯的脸色有多难堪。 上官诸侯看到这里,他再也陪笑不起来,整张脸拉得老长,却是阴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武玄华发作。 良久,等武玄华笑够了,上官诸侯适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无奈一眼,深刻地看着武玄华,弱弱道—— “笑够了吗?这件事情有那么好笑吗?你可知道那人可是你的娘亲,子凭母贵,你在武门的身份和地位,却是她的尊贵光芒庇护下,你才有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第3249章 307.镜花水月(唇枪舌战之下,上官诸侯败下阵来) “笑够了吗?这件事情有那么好笑吗?你可知道那人可是你的娘亲,子凭母贵,你在武门的身份和地位,却是她的尊贵光芒庇护下,你才有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上官诸侯最见不得那些看不清楚形势的人,尤其是特别聪明却在关键问题上犯糊涂的人。 在这点上,武玄华此时此刻的表现确实让他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他们是一类人,为了能够成事,即便不择手段又怎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而武玄华这小子看似精明,怎么在有些问题上犯起混来? 听着上官诸侯对自己的谴责,武玄华非凡没有一丝悔改之心,相反他更加笃定了上官诸侯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武玄华先是收敛了情绪,而后那空洞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上官诸侯的身上,脸上又是露出颓废且讽刺的表情来。 “是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不禁限与我们武门,对于这个武道来说不也是如此吗?娘亲不仅仅是武门的皇后,更是权族的长公主,她的形象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象征,而是一个族,一个群体的象征,所以……龙皇殿下说这话,真的是说给我一个人听到吗?” 显然在上官金阳的问题上,武玄华并不买上官诸侯的账,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娘亲的丑闻暴露了,丢人现眼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权族的整个家族,所以再说这话的时候,他才会显得如此的有恃无恐。 换言之,他的话就是在警告上官诸侯,别拿这冠名堂皇的理由压制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这种理由你骗得上官昆阳,可是糊弄不了我。 果然,武玄华此话一出,上官诸侯一怔,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小子说话太毒,根本不给自己留情面。 良久,上官诸侯才反应过来,脸上适才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来:“你我也好,你的至亲也好,都是池中之鱼,又何必分得清楚彼此呢?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不都是如此?既然能够一荣为何又要俱损呢?玄华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上官诸侯自知道自己的话对武玄华来说起不了什么威慑作用,只能换个态度,客客气气,和和气气与之说话。 武玄华却不是那么好的态度,又是一股反讽意味十足道:“聪明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却还要顾念着大局,不得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错到根本没有回头路~呵呵~做聪明人有什么好的呢?还不如做个糊涂蛋,被人指示了还是乐此不疲,不用想那么多,只顾及着眼前快乐就好,什么长远啊,大局啊与我何干,哪里有眼下的痛快重要~聪明人这不是,凡是要看的长远,要看的全面,照顾到方方面面之后,独独却委屈了自己……过得那叫一个不顺心不如意,最后还重要被人道德绑架!你说这样的聪明人过着有什么意思?” 武玄华又是一通情绪输出,毕竟这些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简直是痛不堪言。 而这一番话无疑不是说到了上官诸侯的痛处,这些年他不也是这样子一步步艰辛走过来的吗?凡是都为别人考虑了,考虑了自己又有多少呢? 到头来,自己还成了那千古罪人,被人唾骂,被人记恨,而自己又该去恨谁呢? 恨这个世道吗?还是恨生自己的父母?给予自己一声荣宠的家族吗? 说来,自己是该憎恨这些,可是细想起来,又觉得又不该如此。 每个人生来都有要完成的宿命,不论是好是坏,是高是低,这一生走完总是要留下了点什么,而自己不想草草余生,不想寥寥而过,那就要在有生之年拼命折腾。 要么折腾别人,让别人生不如死;要么折腾着几,让自己脱颖而出…… 总而言之,不想趋于平凡的人,就要付出别常人多得多的代价! 上官诸侯眼神恍惚一闪之后,他感同身受地深深叹息之后,说道:“那又怎么办了?老天爷赋予你我的聪明头脑,不是希望你我趋于平凡,埋没与人间成为沧海一粟,你我的命运注定坎坷,也注定会是那人群中最璀璨的存在,与其不服命运的不公,与其怨天尤人,不如靠自己踏平一条血路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上官诸侯如此言辞,与其说是在权威对方,更多的是在自勉。 在此,此刻的武玄华并不觉得这是激励和安慰,而是可笑和讽刺。 “证明了又能如何呢?还不是通过尔虞我诈,餐食他人换来的结果,什么成功?什么成名?不都是踏着别人的鲜血践行出来的阴暗之路吗?为什么世人总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那是因为过程根本不敢与人提及,因为当世人知道了这成功成名的道路上满是荒尸遍野,满是谎言和欺骗,满是算计和阴谋,试问这条路上还有人愿意以身试险吗?你又怎知道,你是哪个能通往路上的好命人,还是那个被半路当了垫脚石的可怜虫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语塞,这小子脑子转得太快,语出惊人,却是情绪消极。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他有自己一套的思维逻辑,别人很难打进去,更不容易影响对方为此做出让步或改变。 自己已经尝试很多方法去跟这个人沟通了,而结果显然都不是很显著。 到此,上官诸侯有些气急败坏,也有些无奈,到底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难缠的小子呢?怎么说这小子也是自己的种,在变通上怎么与自己一点都不像呢? 正当上官诸侯郁闷之时,这个时候武玄华却是幽幽开口说道:“龙皇殿下放心好了,我呢……还是那句老话,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不管他宋子玉是不是你的人,这个人……我不会轻易放手!其他的问题都好说,但是在宋子玉的问题上,龙皇殿下还是不要劝我了。” 听到此,上官诸侯也不想在给自己找麻烦了,只能妥协,他上前一步,无奈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声说道:“那好,你自己看事办——就是一点,别太玩过火了……到时候你我都不好收场……” 第3250章 308.镜花水月(武玄华仰天长啸,怒嘲覃芙蓉) 一幕幕过往的往事如过马灯一般萦绕在武玄华的四周,他在这样痛苦的经历中不停的下坠。 终于他的脸色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怒吼咆哮,周遭的环境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遭的一切景象全部停止,而他也不再继续下沉,就这样独独地悬在半空中。 他这些年心中的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全都喊了出来,一通狠狠的宣泄,在这个自己不知所谓的环境中吐露了心神。 “覃芙蓉少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的!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还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你以为自己可以普度众生吗?别自以为是了!人生皆苦,你渡不了任何人!我就是这样一个过街老鼠一眼的人,哪有怎样?你让我看到这些做什么?是要让我知道自己的曾经有多不堪吗?还是想要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呢?不用你再这种事却大做文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自己的分量!够了吗?” 武玄华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空气中只听到他厮嚎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他的宣泄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仿佛根本没有人听他在咆哮。 第一通宣泄无果后,武玄华一看自己身边的环境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更是恼羞成怒,第二通的发泄铺天盖地而来。 “覃芙蓉!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窥探了别人的内心你就有多厉害,不就是这不入流的小把戏吗?我的身份就是这样,也不怕你看!你倒是有本事看完之后,帮我渡劫啊!没有那么本事,看了又如何?去告状吗?找你亲爱的龙王陛下告状吗?呵呵~好啊~去啊!这样的事情,我还生怕他不知道呢!若是他不知道我武玄华这号人物,因为这档子事知道有我这样的人存在的话,那倒也是一桩好事,至少这些年我受的窝囊气也不是无人知晓,有龙王陛下这号大人物知道了,就看他怎么处理我这等的人!反正现在武明道已经不在了,我在武门的意义根本没有用!就是废棋一枚,我这样的人还有要继续活着的需要吗?你倒是去请示一下你的顶头上司,看他怎么说?” 武玄华扬天大吼,是哭笑,是谩骂,是讽刺,是挖苦,总而言之,这样肆意的发泄还是他人生头一遭,虽不能说痛快,但是却是心里舒坦了些许。 而第二波的攻击,似乎也没有什么成效,空气中仍是弥漫着幽静且神秘的味道,却无人应答。 到此,武玄华略显得失望,他本以为自己激将三两句,就会把这镜花水月的幕后黑手给引诱出来,结果倒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虽是失望,但是武玄华并不死心,只见他的鬼机灵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便有心生一计,这就又扬天咆哮了一番。 “好一招镜花水月,竟能够把人心看得如此透彻,覃老板用这招到底收复了多少人?在权族又有多少的官员倒在你的这一招之下?看了那么多人不为人知的一面,玄华就是好奇了,覃老板你的内心还会像从从前如初一般的干净吗?这些肮脏的心,这些龌龊的手段,你是真的一点都不为所动呢?还是说早已经见怪不怪彻底麻木了?麻木也好,无所谓了也罢,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现身呢?引我入局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以我这等的小角色,所想并不足以让覃老板你这样的大人物为惧吧?还是说我就是被捎带的那个人呢?你真正想要窥探内心的是那两位厉害的主呢?” 此刻的武玄华似乎已经恢复了理智,这才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他一边思索着为何自己会掉进对方镜花水月的陷阱中,一边又再用言语去刺激覃芙蓉,只希望自己能够赶紧离开这个魔窟之地。 要知道,这个地方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太多不堪,若是自己不去刻意向曾经的经历,尚且还有勇气坚强的活下去,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内心那最柔弱的地方表露无疑,那是怎样都不愿面对的实事,也是自己可以想要抹去的实事。 为此,自己不止一次的来极乐阁找宋子玉的麻烦,为何?因为他的内心太痛苦,太受伤,最需要一个发泄口,自己的另外两个父亲位高权重得罪不起,却只能柿子找软的捏,逮着自己最没有出息的父亲好好发泄。 武玄华明知道这宋子玉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思念之情和愧疚之心,就是利用这一点,武玄华才敢如此无情无义地对待宋子玉。 说自己嫌贫爱富也好,说自己拜高踩低也罢,自己都认了,可是自己痛苦的时候谁人又知道呢? 武玄华想到这里时,突然惊醒,似乎明白为何自己会倒霉陷入到了这该死的回忆漩涡中,原来不是因为自己被捎带上的缘故,而是另有原因…… 清醒后的武玄华,垂头冷笑,仰头嘲讽道:“明白了!我之所以能够有幸中招,原不过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对吧?根本不是什么被捎带上的缘故,而是覃老板有意为之的手柄!你是在警告我吗?趁着这个时机警告我离你心爱的店员宋子玉远一点是吗?” 此话一出,算是点到了点上,武玄华的话总算是有了突破口。 他身边的环境也终于给出了回应,登时间那黑漆漆一片的幻影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而后一阵刺眼的白光袭来。 如此这般,让那武玄华猝不及防,武玄华下意识举起手,用长长的袖帘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良久,他感觉到周围环境并没有恶意时,他才小心翼翼地放下袖管,而眼前如同白昼一般的梦幻场景,让他更为吃惊。 眼前的一切环境都变得洁白且梦幻,一尘不染,白茫茫一片,与之前那幽幽黑洞相比,这里可以堪称是天堂…… 而此时,武玄华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以他敏感多疑的个性来看这里,直觉告诉他,过于美好的事情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陷阱,并且这陷阱的大小万万会与你眼看看到美好的事情成正比…… 第3251章 309.镜花水月(天差地别的变化,武玄华上入天堂) 突如其来的美好场景,这里没有让人感受到了窒息的黑暗气息,也没有让人觉得恐惧的生猛怪兽,更没有让人觉得内心丑恶的人或事,有的却是一片白茫茫的仙野之地。 而看到这里的武玄华非但没有一丝的庆幸,反倒是皱紧了眉头。 大概是他生长的环境太过恶劣了,以至于让他不敢去触碰这这世间的美好,更有甚者他人为自己就不值得拥有这美好,哪怕是短暂的都不配。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身份,就只够格在在丑恶的人心环境下存活,看尽了人性之恶,看透了人性之伪善,让他再去触手触摸这世间的美好,他的潜意识竟是告诉他这一切太假,世间的本质本不是这样的,若是这世间真的有天堂,自己这样的人也是没有及格挤进去的…… 向自己这样的污秽之身,肮脏之心,死后就只配下地狱,天堂这样的美事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眼前这一切看似的美好,实则就是一场可怕陷阱的伪装。 就这样,武玄华伫立在原地,踌躇良久,一动不动。 而下面的幻境竟然出现了一道指引,让武玄华不得不做出选择。 武玄华正犹豫时,这时他的脚下竟然发出“嘭嘭嘭”的声音,而他的脚下随着嘭嘭嘭声的破灭,一块块儿云朵砌成了方方正正的阶梯向远处扩展而去。 看到这里,武玄华明白了,这是覃芙蓉给自己的一道指引,要不要走过去了,就看自己的意愿。 所想,自己站在这原地也是无所获,并且对自己的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毫无优势可言,既然那覃芙蓉给自己玩了这么一出,肯定是想给自己一点提示什么的……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且上前看看去,这只百年的狐狸精要跟自己玩什么把戏。 思索再三,武玄华终于下定了决心,迈出了脚步。 他脚踏白云阶梯,一路上行,不知道为何,自己越往前走,身心变得愈发轻松,脚下的脚步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这一路上他看到了险峻的高山,清澈的流水,茫茫的草原,广阔的平川。 白云笼罩,烟气缭绕,朦胧的远山,影影倬倬,在缥缈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宛若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在阳光之下,远山就像被洗涤过了一半,青翠欲滴,越是走得近,越是看出了这山体的陡峭。 高山,有着宽阔的胸怀,拥抱轻柔一将美丽和色彩播撒山间;它也能将高大和伟岸播种,让威武的翠柏,挺拔的毛竹和千年的银杏一并收纳其中,与其一同成长。把高大、伟岸和挺拔雄奇演绎得完美无缺。 绵延不断的山;险峻挺拔的山;巍峨挺立的山;气势磅礴的山;新奇秀丽的山…… 山就这样迤逦且伟岸,它无语、无悔、无惧,却永不停息地为世人演绎着最美的风景。 群山围绕,水气升腾—— 湖的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湖水碧绿,清澈见底。无风的时候,水平如镜,朵朵白云,青青山影倒映于湖面,山光水色,融为一体。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水中穿梭,好像是在崇山白云之间游动,十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影影倬倬的群山像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帮的薄纱,含情脉脉,凝眸不语,似朵朵出水芙蓉。湖水平静下来,暖暖地依偎在群山的怀抱之中,杨柳也停止了狂欢,静静地在湖边清洗自我沾湿的秀发。荷花也宁静了,几只白色的蝴蝶在飞来舞去。满世界的花草树木及山峦都缀上了亮闪闪的水珠,触目一片晶莹。 山峦外侧,沿山坡盘旋而上,漫山遍野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花,虽少了名贵之气,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异彩纷呈,美不胜收。整面山坡如一张花毯在脚下绵延展开。山岭引诱着武玄华不断前进。 莺飞草长的草原上空是蓝色的云,云飘来飘去,很悠闲,莺飞草长的草原在悠闲的云搭配在一起是无比的惬意,人站在草原上看到这一众景象会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山脚的边缘,无限蔓延,那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景象,平原之上布满了绿油油一片的美好景象。 草原,地势平坦而辽阔,在远方有微微起伏,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着,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显得格外清新。 辽阔的大草原连天际,放眼望去,杳无人迹,只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吠,风懒懒,吹缓缓地在草海上吹动着,无声无息,却形成了一道道的涟漪,在碧绿、葱绿和黛绿的三色之间林带网之间游走着,像棋盘一样把黄色的沃土一档档划分的十分整齐。 如此壮观的大自然风光,不论是谁置身其中,便会被这里的一切说吸引,洗涤了内心的心伤,无不不被眼前的震撼所陶冶了情操。 要知道人正在广阔的世外风光之下,渺小得就像一只蚂蚁一般,天大的事情,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变得可以消化了。 一路风景看去,武玄华的内心竟是被治愈了不少,却还是伤痕累累,却抚平了不少的伤口。 所谓人生无处不是一种风景,换种方式换种心情,细心去体会,即便是意见简单的小事,也会看到生活中的另外一种小美好。 与其埋怨世界,与其抱怨老天的不公,不如改变自己的,管好自己的内心,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强,人生无完美,曲折亦风景。 做人,大可不必太纠结于当下,也不必太忧虑未来,人生没有无用的经历,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后,眼前的风景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如果你的人生不够完美,处处是阴霾,事事都就行,那就走出去看一看,世界那么大,风景那么美,机会那么多,人生苦短,为何却重要把自己蜷缩在一处阴影中呢? 一些风景看似再好,却不属于自己,若是你太贪婪注定是悲剧;有些情感,路过交错,虽不能常驻,但是尝试了就该满足,或许这才是人生中最好的结局了。 不知道为何,在武玄华浅步慢行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在他的心间缓缓响起,就这样一直敲击着他那颗受伤的心…… 第3252章 310.镜花水月(宋子玉的出现,搅乱了武玄华的心情) 人生的旅行,最大的好处,不是能够见多少人,也不是见过多少美丽的风景,而是走着走着,在下一个机遇,突然就重新认识了自己。 生活不在别处,当下的每一刻都要活得饱满有力量,自己亦是风景。世事维艰,以柔软心除挂碍,以欢喜心过生活。 人生的风景,是物也是人。人生如寄,一切都将过去,没有能在岁月的苍芎里划一道不灭的痕迹。 把人生当旅程的人,遇到的永远是风景,淡而远;而把人生当战场的人,遇到的永远是战场,激而烈…… 这个声音在武玄华心头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真切,听得他突然变得有些捉急难安,心急肉跳。 这声音太过熟悉,仿佛如梦魇一般,天天困扰着自己难以入梦,而自己最害怕的声音不是别人的声音,真是自己生父宋子玉的声音! 就在武玄华心脏有些不适的时候,他抬眸一看,眼前的路依然消失,站在自己面前一个真切的身影,白衣萧萧,瘦弱纤如骨,俊俏的冷美人,却是一副病态向。 这个人不正是自己心中最惧惮却有最讨厌的人吗? “宋子玉!” 武玄华眼看自己躲闪不及,这个男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堵在了自己的面前,转身已显得自己心虚,而他不想成为自己心中魔障的控制者,这就硬着头皮地叫出了对面男人的名字。 宋子玉端着衣袖,玉树临风,浅笑颔首,显得十分有涵养和深度。 “对啊!是我啊~不是你想要见我的吗?怎么是一脸的不耐烦呢?” 宋子玉微笑温柔,接而他抬手想要去抚摸武玄华的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动作,可是却因为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却是迟迟没有实施,现在有机会了,自己还是想要试一试。 只是,似乎眼前这个小家伙并不配合自己这个慈父的角色,宋子玉的手还没有伸出去,那武玄华猛然躲闪,态度十分明显,这是十分嫌弃对方的意思。 宋子玉见状,虽是尴尬,却还是识趣地收回了手,脸上仍是一副温驯的笑容,开口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可是为什么真的见到我了,却又像是仇敌一般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武玄华猛然抬头,狠厉瞪了对方一眼,恶狠狠道:“你当然是做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 “哦~听你的话,是对我诸多不满啊,不如这样,趁着这个时机将你心中所有的不满多说出来,让我也好做一下自我反省如何?” 对方越是急躁,宋子玉却是十分反常变得十分冷静,不跟对方对着干。 而看到宋子玉如此淡定的一面,却让那武玄华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急躁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就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这么肮脏的世界,我一点都不想来,而你却为了趋炎附势,为了巴结权族一党,根本不顾我的心情如何,就把我带到这世界上,你考虑过我人生轨迹吗?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武玄华又是这一老一套的抱怨之词,每每自己遇事不顺,就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自己出生不好的问题上,更是要把那宋子玉给提溜出来狠狠侮辱一番才可安心。 这样的话,宋子玉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也不知道伤过了多少次的心,他为此十分悔恨与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欠着他武玄华,便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对方。 而他所不知的是,武玄华根本看不上他所谓的弥补,他打心眼里就看不上自己这一位生父,一想到自己是一个男妓所出,他武玄华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被玷污了,恶心至极。 可是,他又不能逃避这个现实问题,就只能天天自怨自艾,恨天尤人。 而此刻,宋子玉却不想从前那般软弱无能,任武玄华语言凌迟不做任何回应,只见他微微一笑,便是说道:“人各有命,即便不是我带你来着世界上,也会有人带你来,好歹我给了你一副好皮囊,若是你被其他什么凶神恶鬼的父亲带到了这个世界上,非但没有给你一个好皮囊,还给了你暴戾的脾气,你说那你该怎么活?难不成为了发泄你的愤世嫉俗,见一个人杀一个人吗?那你不成了这话世间的恶鬼吗?” 不曾想,宋子玉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有条有理,不卑不亢,却是一下子将武玄华怼得不知所措。 听到这里,武玄华显然没有料到宋子玉的这般言辞,给自己弄得有点招架不住。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武玄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对方,这就支支吾吾地说出来这一席话。 宋子玉却是笑着反驳对方道:“到底是强词夺理,给自己找借口呢?明明是你自己不成,不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却非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小子也是挺会欺负人的不是?抓找能够拿捏的人欺负,你可知道作为你的父亲,我能做的都做了,我的能量就这么大,再大的事情我也做不了,是你在千人所难还是我在强人所难呢?” “你……你……你……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竟然这样与我说话?” 武玄华万万没有想到宋子玉今日会一改常态,来了这么一句噎人的话,武玄华当真是接受不了。 “只怪你小子平日里太不识抬举了,也怪我太给你脸了!才让你蹬鼻子上脸,承认吧,你不是讨厌我这个父亲,是看不上我这个父亲,因为我不能像武明道或是上官诸侯那样给你真正体面的生活,所以你才看不起我不是吗?所谓狗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而你就是一个拜高踩低,嫌贫爱富之辈,在别处受了委屈,自己没能力处理的事情,唯有需要找发泄口的时候,才想到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是吗?我对你的价值也不过如此罢了,让你不当人看得凌辱一番,你的心情是舒畅了,却让我久久不能平复,你这样的儿子又做得合格吗?不贤不孝之辈,却与我说什么父之过的罪责,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这些?” 第3253章 311.镜花水月(覃芙蓉以宋子玉之身,好好教训武玄华) “笑够了吗?这件事情有那么好笑吗?你可知道那人可是你的娘亲,子凭母贵,你在武门的身份和地位,却是她的尊贵光芒庇护下,你才有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上官诸侯最见不得那些看不清楚形势的人,尤其是特别聪明却在关键问题上犯糊涂的人。 在这点上,武玄华此时此刻的表现确实让他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他们是一类人,为了能够成事,即便不择手段又怎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而武玄华这小子看似精明,怎么在有些问题上犯起混来? 听着上官诸侯对自己的谴责,武玄华非凡没有一丝悔改之心,相反他更加笃定了上官诸侯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武玄华先是收敛了情绪,而后那空洞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上官诸侯的身上,脸上又是露出颓废且讽刺的表情来。 “是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不禁限与我们武门,对于这个武道来说不也是如此吗?娘亲不仅仅是武门的皇后,更是权族的长公主,她的形象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象征,而是一个族,一个群体的象征,所以……龙皇殿下说这话,真的是说给我一个人听到吗?” 显然在上官金阳的问题上,武玄华并不买上官诸侯的账,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娘亲的丑闻暴露了,丢人现眼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权族的整个家族,所以再说这话的时候,他才会显得如此的有恃无恐。 换言之,他的话就是在警告上官诸侯,别拿这冠名堂皇的理由压制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这种理由你骗得上官昆阳,可是糊弄不了我。 果然,武玄华此话一出,上官诸侯一怔,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小子说话太毒,根本不给自己留情面。 良久,上官诸侯才反应过来,脸上适才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来:“你我也好,你的至亲也好,都是池中之鱼,又何必分得清楚彼此呢?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不都是如此?既然能够一荣为何又要俱损呢?玄华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上官诸侯自知道自己的话对武玄华来说起不了什么威慑作用,只能换个态度,客客气气,和和气气与之说话。 武玄华却不是那么好的态度,又是一股反讽意味十足道:“聪明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却还要顾念着大局,不得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错到根本没有回头路~呵呵~做聪明人有什么好的呢?还不如做个糊涂蛋,被人指示了还是乐此不疲,不用想那么多,只顾及着眼前快乐就好,什么长远啊,大局啊与我何干,哪里有眼下的痛快重要~聪明人这不是,凡是要看的长远,要看的全面,照顾到方方面面之后,独独却委屈了自己……过得那叫一个不顺心不如意,最后还重要被人道德绑架!你说这样的聪明人过着有什么意思?” 武玄华又是一通情绪输出,毕竟这些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简直是痛不堪言。 而这一番话无疑不是说到了上官诸侯的痛处,这些年他不也是这样子一步步艰辛走过来的吗?凡是都为别人考虑了,考虑了自己又有多少呢? 到头来,自己还成了那千古罪人,被人唾骂,被人记恨,而自己又该去恨谁呢? 恨这个世道吗?还是恨生自己的父母?给予自己一声荣宠的家族吗? 说来,自己是该憎恨这些,可是细想起来,又觉得又不该如此。 每个人生来都有要完成的宿命,不论是好是坏,是高是低,这一生走完总是要留下了点什么,而自己不想草草余生,不想寥寥而过,那就要在有生之年拼命折腾。 要么折腾别人,让别人生不如死;要么折腾着几,让自己脱颖而出…… 总而言之,不想趋于平凡的人,就要付出别常人多得多的代价! 上官诸侯眼神恍惚一闪之后,他感同身受地深深叹息之后,说道:“那又怎么办了?老天爷赋予你我的聪明头脑,不是希望你我趋于平凡,埋没与人间成为沧海一粟,你我的命运注定坎坷,也注定会是那人群中最璀璨的存在,与其不服命运的不公,与其怨天尤人,不如靠自己踏平一条血路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上官诸侯如此言辞,与其说是在权威对方,更多的是在自勉。 在此,此刻的武玄华并不觉得这是激励和安慰,而是可笑和讽刺。 “证明了又能如何呢?还不是通过尔虞我诈,餐食他人换来的结果,什么成功?什么成名?不都是踏着别人的鲜血践行出来的阴暗之路吗?为什么世人总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那是因为过程根本不敢与人提及,因为当世人知道了这成功成名的道路上满是荒尸遍野,满是谎言和欺骗,满是算计和阴谋,试问这条路上还有人愿意以身试险吗?你又怎知道,你是哪个能通往路上的好命人,还是那个被半路当了垫脚石的可怜虫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语塞,这小子脑子转得太快,语出惊人,却是情绪消极。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他有自己一套的思维逻辑,别人很难打进去,更不容易影响对方为此做出让步或改变。 自己已经尝试很多方法去跟这个人沟通了,而结果显然都不是很显著。 到此,上官诸侯有些气急败坏,也有些无奈,到底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难缠的小子呢?怎么说这小子也是自己的种,在变通上怎么与自己一点都不像呢? 正当上官诸侯郁闷之时,这个时候武玄华却是幽幽开口说道:“龙皇殿下放心好了,我呢……还是那句老话,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不管他宋子玉是不是你的人,这个人……我不会轻易放手!其他的问题都好说,但是在宋子玉的问题上,龙皇殿下还是不要劝我了。” 听到此,上官诸侯也不想在给自己找麻烦了,只能妥协,他上前一步,无奈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声说道:“那好,你自己看事办——就是一点,别太玩过火了……到时候你我都不好收场……” 第3254章 312.镜花水月(覃芙蓉毫不留情面,直戳武玄华丑陋面目) 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朗眉星目,长身玉立,器宇轩昂,温文尔雅,宛若淑人君子一般的男子哪里去了? 遥记当年,他的安静和儒雅,就像那盛夏园中的茉莉,不抢眼,却让人暗暗心喜——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这样美好的男子这些年哪里去了? 全被毁了!全被一个叫做武玄华的混蛋小子给毁了! 眼前的这个小子,虽是长着与宋子玉八分像的容貌,可是在做人做事上,两个人境界差了远了去,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来?心思歹毒,算计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连自己的老子都算计的那么准,还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老子留余地。 覃芙蓉一想到宋子玉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决定要好好与武玄华算一算这一笔账。 “你不是恨透了我吗?既然那么恨我,又为何频频来找我,次次来烦我?这不像是一个恨人的态度,明明是你在求我,却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昂之态,好像我欠你多少似的!试问,我欠你什么?” “你……你……你莫要强词夺理,你……你……你欠我一个美好童年,你……你……你欠我一个父亲的担当!” 武玄华明显觉得自己气势弱了不少,在这个强势的男人面前,自己再也没用从前叫嚣的气势,嘴巴虽是不饶人,可是那与其已然怂了不少。 见此状,覃芙蓉自知自己气势占了上风,便是蔑视地瞥了武玄华一眼。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愿意偿还自己欠下你的债,走吧!跟我姓吧,从即日起你不在是武门的三公子,而是我宋子玉的亲生儿子,从前我欠下你的所有的情债,从今往后我都一并偿还,尽我这个父亲的所能给你一切想要的,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武玄华登时瞪直了双眼,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跟自己来这么一出,这让自己怎么回答? “你……你……是不是疯了吧?这……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疯,这是压在我心里多年的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我知道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愿意,到底是我不想认你这个儿子,还是你不想认我这个父亲,咱们就说句实话,这里也没有别人,又何必演戏给人看呢?” 覃芙蓉还是一样的一刀见血,一样的说话不给人留情面,句句刀人心。 武玄华两眼发直,良久发不出音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狠对手,凡是都不让着自己,还将自己的那一张张丑恶面孔全都揭了下来。 这还是平日里自己认识的宋子玉吗? “你……你到底想干嘛?非要弄得鱼死网破,皇室丑闻天下皆知的地步吗?非的要把这皇室的遮羞布给扯掉才安心吗?这样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眼看自己在情理上不占优势,武玄华转战又上升了高度,将其问题又归结到了皇室的问题,其目的还不是为了给对方施压,让对方知难而退。 一听这一套说辞,覃芙蓉一点都不惊慌,反倒是嗤笑连连,便是张口就道:“又来这一套?是在与我施压吗?自己眼看不占理,就拿着上面人给我施压对吗?咱能不能诚实一点,明明是放不下高门显赫的身世,却还要让我处处背锅,明明是看不上我这出生低微,却连我身上最后的剩余价值也要榨个精光,你哪里是向我来讨父子之债,你就是来找索命的!我死了还不成,在死之前也要为你所用,将我的剩余价值发挥到了极致,这就是你一直在盘算的对吗?” 武玄华一听到这里,自己心中明明有暗疮,嘴巴上却死活不肯认账,摆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你这是胡说八道,你又不是我,又何必胡乱揣测我,我的人生已经过得够凄惨,怪谁?还不是怪……” “怪你自己!是要让自己的人生过得凄惨的,人生来就是为了渡劫吃苦来的,谁人生来一声荣华幸福,事事安稳的?你吃点苦怎么了?那是人生总该经历的,逃是逃不了的,与其要怨声载道,不如认真经历,谁人都该不了一辈子吃苦的命运,但是能够改变的是自己的心态,你若是天天这种心态,天下人都欠了你一般,我告诉你,你的人生注定痛苦万分,这是自找的!” 覃芙蓉不等那武玄华说出他那一套歪理邪说,抢先一步就开始骂起来对方,这是抢占先机,也是不想听对方那些狗苟蝇营的言论。 听到此,武玄华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可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反驳对方,就只能憋着一口气,生闷气。 覃芙蓉骂道这里,还是觉得不解气,又继续道:“你小子你给我记着,当你老子我已经算是经历了,让你认祖归宗你且不乐意,好!我成全你,知道你小子看不上我这样的爹,没办法~我身份就是这样,却是没有办法与你另外两个家世显赫的爹相提并论,可是为了能够让你过得好,我也是使足了全力去帮你,做人不能够那么狼心狗肺,不能一边享受着我的人际关系给你带来的便利,一边还骂着爹!这叫什么?这叫不道义!古人云,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人生这么不顺吗?来!我告诉你,你就你这样不忠不孝之辈该有的报应,但凡你对我孝顺点,但凡你少算计我点,你的人生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孽障!这都是自己自寻恶果,还不自知!” “住嘴!住嘴!!你别再说了!你这是妖言惑众,你这是在混淆视听!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就该给我武玄华当牛做马,这辈子就该如此!若没有你,我武玄华不会过的那么惨!归根到底都是你的错!” 武玄华被覃芙蓉骂得情绪失常,只见他双手抱头,神情恍惚,嘴巴里骂骂咧咧不止。 “少在那里自我安慰了!自己不行,却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给自己的生父身上,你到底是有多自卑才会这样?” 覃芙蓉根本不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冷冷一瞥之后,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第3255章 313.镜花水月(覃芙蓉指引武玄华来到一户人家) 覃芙蓉根本不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冷冷一瞥之后,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覃芙蓉摇手一指,脚下山峦之处竟出现了熙熙攘攘人家,而在这秀丽山河之下的衬托下,这些人家似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他们各个粗布衣裳,衣服上还打了不少的补丁,身上却是贫苦老百姓留下的辛劳的痕迹,只见这一群人各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头上裹着一块布,是用来在耕种时留下汗水时随手可以取下来擦拭头上汗水用的汗巾。 他们这些人有的靠天吃饭,有的靠地吃饭,有的这是靠人吃饭。 靠天吃饭的不难理解,大多是出海的渔民,为了生计奔波在海陆两地,虽是不扎本的生意,但是却风险十足,若是哪一天出海,遇到了海啸海难之类的,两人带船都一并藏身于大海之中; 至于靠地吃饭的呢,就是那些最常见的农民,他们把毕生的经历都用在伺候地上了,天天与农作物打交道,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全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这一年收成好了的,全家吃喝不愁,若是赶上个天灾人祸的话,家中挨饥荒也是常有之事; 再来说说这些靠人吃饭,就是靠着周旋在农民和渔民之间,做生意的商人,他们通过抬高压低价格,来赚取差价,用来换取自己的口粮,挣得是头脑钱。 而放眼望去,不管是务农的还是经商的,这个村庄并不富裕,因为这里的交通不是很通畅,他们之间的交易往来也不过是村庄内的这些人来来往往进行的,穷也穷不到哪里天,富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过,在这里的每个人的脸上都能够看到十分满足且幸福的笑容,没有那么勾心斗角的算计,没有那么多的利益权利之争,在这里活着的人每天充实且快乐,虽不富裕,可是心情却是十分舒畅。 覃芙蓉稍稍一运气,他与武玄华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这个村庄,这些人近在脚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武玄华还没有搞清楚覃芙蓉让自己看着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清楚的是,对方即将说的话,绝对是自己不爱听的。 因为这个人的立场和做法,就和自己平日里的做法背道而驰,三观不同,自然是做人做事的方法也大有不同。 而这个时候,覃芙蓉有意将视野投射在一户多子女的家庭中。 只看这一户家人住的是茅草房,家中门外又四个女儿都在院子里忙活着—— 年纪最大的那个刚好从门外推开栅栏门走了进来,只见她结实的肩头挑着一个扁担,扁担上面挑着谁; 年纪次之的丫头,则是在家中劈叉,看到大姐从外面回来了,她就稍稍停顿了一下手中的活,一边趁着这个空档期摸了摸头上的汗水,一边微笑地向大姐投以笑意; 两个幽黑结实的姑娘,相视一笑之后,却是心照不宣地又开始自己手中的活,不过是眼神的一个焦急,两个人便对对方的工作做以肯定。 老三则是正坐在大盆前,吭哧吭哧地搓着衣服,一大盆子的衣服,看着都让人心慌,估计得有三五个的衣服那么多,而老三也不过是九、十岁的年纪,她的双手已经起了冻疮,手上还咧着鲜红的口子,可是这一家的衣服她若不洗,便没有人在洗。 她一看大姐回来了,也稍稍停下了手中的活,笑着与大姐问好:“大姐回来了,快坐下来歇歇吧。” 老大则是皱着眉头,两眼死死地盯着老三手上的冻疮,她将肩上的担子放了下来,并且转身顺势向自己家庭院中的大水缸中倒水,这动作是分娴熟。 “今天怎么又是你洗衣服呢?不是说好了吗,这衣服等我回来洗,你看看你收上的冻疮,还没有好这又长上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好了!别洗了,去烧锅子吧,这衣服我来洗!” 说着,老大就向老三的方向挤了过去,一边埋怨着,一边抢过来老三手里的活。 到此,老三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这么多的活早晚也得干,早干总比晚干了强,家中你们都在忙,我又怎么好意思歇着呢?倒是显得我一个人特别没用似的。” 老大抢过来老三手中的衣服,狠狠地在搓衣板上搓了几下,埋着头说道:“谁说你闲着了吗?不是说好了,这以后家中的三餐你来做的,你那手别在加水了,多烤烤火会好的快点,咱们各自有分工,你也在为这个家做贡献不是?” 听老大这么一说,老三却是显得极不自在,站在一旁搓着脚解释道:“这个……这个……一日三餐我来做没有问题,可是厨房里的活都是现成的,比着这些活倒是清闲不少,若是因为这手上的冻疮,我就可以挑轻松的活,我这心里就太过不去了,大姐你也是……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都没有闲着……若是……若是你累垮了该怎么办呢?” 老大听到这里,缓缓坐直了身子,扭头看着老三说道:“你这是什么想法?我这身体壮的像头牛,岂是说倒下就倒下得了的?倒是你,先把伤养好了再说,老四!你这是喂鸡还是跟鸡闹着玩呢?我看向你这样的喂法,这小鸡是要撑死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姑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年纪最小的小女儿身上,只见她一手抱着一个装着鸡食的簸箕,一边追着家中的鸡跑,如此嬉戏,满脸笑容,倒是符合她这个年岁该有的模样。 被大姐这么一呵斥,那小丫头登时停了下来,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老老实实定在了原地,脸上惊慌,心中忐忑地看着大姐不敢吱声。 “好了好了!这鸡你喂得也差不多了,这也快到了晌午头了,玩一会而爹就要回来了,你赶紧和你三姐去厨房做饭去,其他的活你不用干,那洗洗涮涮的事情你来做,切记啊!咱们家没几个碗了,你注意着点,可别再摔了一个,爹回来找你的麻烦,我可没法再给你说情了。” 说到这里,那死丫头瘪了瘪嘴,那委屈的脸像是要马上哭出来一样,可是与之前追着鸡疯跑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3256章 314.镜花水月(传统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实在吓人) “切记啊!咱们家没几个碗了,你注意着点,可别再摔了一个,爹回来找你的麻烦,我可没法再给你说情了。” 老大这么一呵斥,竟是吓得那小丫头浑身一颤,而后那小丫头瘪了瘪嘴,那委屈的脸像是要马上哭出来一样,可是与之前追着鸡疯跑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什么不好的经历涌上心头,让她从心情一下子跌倒了低谷。 看到这里,老三是万分心疼,这就赶忙走了上去,安慰其老四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一会咱们去厨房里,三姐给你做糖水喝好不好?” 一听喝糖水,那小丫头登时变了笑脸,竟是还兴奋地跳了起来:“好啊好啊!喝糖水!喝汤水了!” 看到老三如此宠溺老四,老大脸上露出无奈表情,不禁埋怨道:“你呀!就是太过宠着她了!要知道在她这个年岁,我可已经开始蒸馍做饭了,而她呢?现在比着我们那个时候幸福多了。” 老三听到这里,便是挠着头向老大尴尬地笑了笑道:“大姐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咱们几个姐妹那个不是大姐保护的极好,大姐吃过的苦却是不舍得让咱们吃……同样的道理啊,咱们吃过的苦,也不想让小四儿吃不是?” 此话一出,刚才默不作声干活的老二这个时候也发话了:“我这边的活干的也差不多了,等下再劈两股差这就差不多了,一会儿我去厨房帮忙去。” 看着两个姐姐那么宠老四,老大无奈一嗤,说道:“你们啊!竟是惯着这丫头,那要是这一次咱们的娘亲要是又生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办?还这样惯着吗?” “那就惯着吧~多一个姐妹,家中就多热闹些~不好吗?” 老大只是随口一句话,老二却是不假思索地应着,似乎对于自己母亲接下来要身孕的孩子的性别可没有多大的感情波动。 一听这里,老大登时一愣,而后她猛然起身,将手中的衣裳甩进了盆子中,脸上浮上了一层隐瞒,严声厉色道:“这种话以后谁都不许说!你们可知道父亲对母亲这一胎抱有多大的希望呢?若是这一次再不成,咱们的母亲估计就在这个家中待不下去了!你们是希望咱们母亲被卖到窑子里去吗?”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一片欢声笑语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几个女孩儿竟是各个吓得不敢吭声,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不知所措。 老二是一个干实事却不会说话的人呢,她的话都是大实话,却实在伤人。 “你们可知道吗?上一次我偷听父亲与隔壁家的叔伯聊天,说是咱们的娘亲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生了几个都是丫头片子,若是……若是这一胎不成,她的年岁也不小了,实在不适合身孕,不行的话,就……就把她卖到了窑子里,用卖娘亲的钱再跟咱们娶个小妈……” 一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多惊呆了,这样的结果是他们往往没有想到的! “不会吧……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老四竟是第一个发话,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她竟然是最接受不了的。 老大长长舒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老四道:“你是咱们家来的最晚的人,父亲什么样是你了解还是我了解呢?你可知道吗?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经历了母亲生产后每个阶段的心情变化,在生老二的时候,父亲的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很牵强;到了老三,父亲显然已经笑不出来了……而到了你,你不知道的吧,父亲竟然抱着你想要把你送到了隔壁去……他们家儿子多,女儿少,说是老四若再是女儿的话,就直接送他们家当个童养媳算了……若不是我拼命从父亲手中夺下你,娘亲趴在地上,扒着父亲的脚苦苦哀求,你以为你还在这个家中吗?” 听到这里,老四再也没有忍住,瞬时间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可是吓住了老三,老三赶忙抱住了老四,她显然对老大突如其来的斥责有几分不满,却不敢与老大硬碰硬,只能够小声嘟囔道:“大姐说这个干嘛?这都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让老四知道这些有什么好处吗?” 老大狠眼犀利,扫去老三哪里,狠狠道:“所以到现在你们还在美好的幻想中吗?现实就是这样的,母亲每一次的生产,就是对你我生存最大的考验,只要母亲能生出来一个儿子,咱们日后的生活就有了指望!所以,你们能不能都紧张一些,不要天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好不好!咱们这个家,全指望母亲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了……” 老大不是危言耸听,她是经历过太多次的人情冷暖了,这样的起起伏伏的心情,她是真的不想再经历。 她也听说了太多关于自己家中的负面言辞,外面有多少人在骂自己家是“绝户”,父亲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也确实是抬不起头来。 这男人好面子,跟有钱没有钱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就是骨子里的逞强。 几个姐妹也被老大话带了节奏,各个陷入到了内心的恐慌中。 老二还有几分侥幸心理,便是小心试探道:“不会吧……不过是一个儿子罢了……有那么夸张的吗?咱们几个女儿不也是将家中里里外外操持的不错吗?怎么就……怎么就非一个儿子不行了呢?” 老大冷冷转眸,说道:“是吗?这个村子你家谁家接连生女儿是开心的呢?哪一个不是垂头丧气的呢?反倒是那些生儿子的,恨不能天天张灯结彩,鞭炮响彻天际,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那……那女儿就是错了吗?” “没人说你错……性别不是怎么可以选的,但是为了整个家族的荣誉,为了娘亲能够在这个家站住脚后跟,我由衷地希望老五是一个弟弟,这样父亲也好在人前抬了起头来。而你们——我知道怎么想的,不就是怕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我就问一句话,不生儿子咱们的日子好过吗?” 此话一出,周遭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第3257章 315.镜花水月(穷户人家的女儿的悲惨命运) “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是吗?天天忙得像个狗,家里里里外外外的活不断,你我哪个有过闲暇的时候了?还有……看看老三的手成什么样了?为了在这个家中体现价值,片刻都不敢闲着为何?还不是生怕被父亲嫌弃了,送到隔壁去当童养媳吗?” 此话一出,一下子点中了要害,这个话题也是大家最害怕说的话题。 果然,此话一出,老三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她很清楚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也知道自己为何玩了命的想要干活,不为别的,自己不想廉价嫁到那边去。 “所以呢?是你还是我,还是她要嫁到那边去,重复母亲的路呢?在这个家中,好歹父亲还是要看在咱们是她的血脉,不会使劲欺负咱们,但是到了隔壁,成了那家人的婆娘,你觉得命运会好吗?那家人的婆婆可是有了名的霸道,仗着自己肚子里生出来好几个人儿子,谁人都不看在眼里,你们想要去那家手婆子的气吗?” 又是一通输出,几个姑娘都不吭声了,各自的小心思都收了起来。 “我可是警告你们,别有其他的心思,眼下咱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母亲的肚子,各自都祈祷着她这一次一定给咱们生出来个弟弟来,这样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这是唯一的出路,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娘几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母亲这次不成,咱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此话一出,几个姐妹就像是被洗脑了一般,各个连连点头,而后老三来着老四进了厨房,老二又开始埋头砍柴。 老大这又要坐下来继续洗衣服时,只听那破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低沉的呼喊声。 “老大——你进来。” 一听这,老大噌的一下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慌乱地擦了擦手,一边应声,一边快步向屋中走去。 她掀开珠帘,只看母亲扛着个大肚子,仍坐在那织布机上干活。 那老大一看母亲身体安好,这就松了一口气,便是又两步上前,关切问道:“娘亲唤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饿了渴了?若是饿了,早起我蒸了几个白薯,这就给娘亲拿过来解解馋。” 那身怀六甲的女子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只听那织布机“嘎吱嘎吱”作响,女子的手上布满了不少血窟窿,看来生活对她也十分不友善。 “你刚才在外面的话我都听到了……” 老大一愣,仔细回忆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妥,突然想到了若是那一句若是娘亲这一次若是再生不出儿子来,那就会被卖到窑子里去的话…… 一想到这里,老大惊慌了,连连解释道:“娘亲你别多想啊……刚才我也不过是给咱们姐妹们上上线,让她们在这个关键时刻别出岔子来,还有……母亲你安心养胎,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若是娘亲生的是个妹妹的话,也无妨……大不了……大不了这个妹妹我来养……” “你来养?那什么养?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说这些混账话呢?” “不是……娘亲……我……” 被娘亲冷不丁地这么一说,老大只显得自己嘴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的话说的完全没有问题,你父亲怎么想的,我是她的枕边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想卖了我,不过是为了再给他讨一个小老婆争取一点本钱,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经人老珠黄,根本买不上什么价钱……若是……我说的若是最差的可能……这一胎还是一个女儿的话……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我只怕把我拉到了窑子里问了价钱之后,他实在不满意,就把我当成老妈子给卖了,不过我会谈条件的,我这些年织布也是挣了些钱,倒是可以给他,而且这钱也比卖我的钱多,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你已经到了年岁,卖一个不值钱的老母鸡,倒不如卖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儿,为了能够给他家传宗接代,我想他会把主意打在你们几个姐妹的身上。” 一听到这里,老大登时背脊生凉,她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才是真正危机中的牺牲品。 “娘亲的意思是……” “这些时日,你父亲已经找到了村里的媒婆,似乎要个你跟老二说媒去,其他的条件都好说,只是……这彩礼钱必须高!” 老大登时干咽了一口气,瞪着眼道:“我都已经被压迫成现在这幅模样了,父亲还不忘要把我买个好价钱吗?” “呵呵!男人的脸面可比妻女的生活重要的多,你父亲什么德行你最清楚的。为了能够给他家传宗接代,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那……那我和老二怎么办?” “走吧!逃走吧,我这里的积蓄足够你们撑一段时间,如果不想嫁给一户傻子或是给人家当妾室,那就带着这盘缠和你妹妹远走高飞,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可是……可是这钱可是你的保命钱啊!” “抱我的命有什么用?你们才是我的命根子,若是你们余生过得不好,我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睡得了安稳觉呢?再者说了,我这肚子里的没准是一个小子呢?这样的话……我在这个家就站稳了脚跟,你父亲也未必会休了我。” “可是娘亲……” “别可是了,现在你们还有时机逃走,等日后你们真的被说好了媒,该怎么逃?我可不想我的女儿再重蹈我人生的覆辙了,只要你们走出了这里,只要你们还有希望追求自己的人生的话……就不要回头了……” “可是……可是……” “走吧!带着你的三个姐妹,你是老大,凡是多要为她们着想啊!若是日后你在外面混出个人模狗样的,就把我接过去了,让我也过两天安心日子可好?” 说着,那女子将手中的粗布钱袋子颤颤巍巍地塞进了大女儿的手中,而后扭过头去,明明心有不舍,明明脸上布满了泪花,可是她还是强撑着性子,摆了摆手道—— “快走吧!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日后待我一同离开这里……” 老大痛苦万分,却紧紧攥着钱袋子,哼着鼻音,跪在地上向母亲磕了几个响头…… 第3258章 316.镜花水月(草原上的狼与羊……) 看着这人间疾苦的模样,武玄华却不曾有过一丝同情心,他这是显出一脸的不耐烦,张口就来:“宋子玉——你让我看这些干嘛?是要用底层人的真情来打动我吗?若是如此,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样的程度的戏码,武道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若是我天天同情心泛滥,还有完没完了?” 武玄华摆明是对这样的苦情戏码没有兴趣,当然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像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又怎么能够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度呢? 而让武玄华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发表消极言谈的时候,覃芙蓉也是个根本不给对方面子,一声“嘘”音便是强硬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武玄华登时一愣,觉得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便是皱着眉头,又问道:“宋公子你这是在干嘛呢?让我去看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这与你我有什么关系吗?一大家子的人,一个女人连一个儿子生不出来,生了这么的女儿,竟是家中的累赘,这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干活是不少,可是吃得也比旁人的多吧!这一个个养在家中,可不是浪费口粮吗?况且……女子生来都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了出去,那就是别人的家的人了,这不就等于说是帮别人养姑娘吗?这家庭也是有毛病,非得要儿子做什么呢?本身家里条件就不好,这不是越生月穷,月穷月生吗?他们这一家子的不幸,不是外界因素造成了,说白了就是他们自己的一家人的思想理念造成的!若没有那家财万贯的家底,就不要学人家富户,接连生孩子,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听着那武玄华大放厥词,根本不同情这些女子的命运,而以他的那一套理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一直在批判这些人的命运,这样的人果然是铁石心肠。 所以,他这样的人,活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是理所应当,因为他这种人根本没有同理心,只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意,天天悲天悯人,斥责老天爷的不公。 却对同样有着痛苦命运的人,他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的痛苦只源于自己的感受,却不曾放眼看去,这天下之人哪有不苦之说? 听到这里,覃芙蓉对这个男人简直是失望透顶,只觉得这小子已经是根里坏透了,无药可救。 她还记得武明道曾经与她说过,这天地之下,关于人性有两套说辞,并且围绕这两套说辞世间已经有不少人进行了长久的争论。 这两套说辞分别是:“人之初,性本善”和“人之初,性本恶”,而关于这两套说辞,世间也有不少人对此有了自己的独到的见解。 但是你要武明道他的思想更倾向于那一方时? 武明道则是会笑一笑,意味深长道:“我呢~谁也不倾向,只是看情况而定,天下之人生来本心纯良居多,而根绝后期的生长环境而发生的而改变更是不在少数;至于那人之初,性本恶之言说,这不是完全不成立,这世间是真的存在坏种,这种人生来就是为了作恶而生存,他的骨子里就是邪恶的代表,他活着的意义,就是给别人制造麻烦,算计别人,恶心别人,这样才是他生活快乐的源泉,这样的人就算没有环境的影响,他也会坏,因为他的根就是这样,一颗邪恶的种子,又怎么可能开出美丽且纯洁的花朵来呢?” 覃芙蓉在武玄华这个人身上,终于体会到了武明道口中所说的那一种根里坏的坏种是什么样的,就是他这样的! 明明老天爷已经给了他很多的恩赐,给了他优渥的生活,给了他不错的兄弟姐妹,可是他呢?却从来看不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却只能看到自己吃亏受苦的一面。 他的人生在多少人看来是让人欣羡的,可是为何他还不知足呢? 其实,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覃芙蓉已然对眼前这个男人索然无味起来,她知道自己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招数,都唤醒不了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善意,因为这个人的内心太肮脏,他根本不会体会到善意是件多么美好的东西。 而他在这点上就与上官昆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上官昆阳看着蠢笨,可是内心却十分的干净,宛若一轮明月办皎洁且明亮,不掺有一丝污垢。 对比一看,这武玄华看似在人际关系中,左右逢源,面面俱到,人品和人缘都远超于上官昆阳这个人,可是深交下来你会发现,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恐怖之处,他内心的肮脏让人无法直视,更不想走进。 覃芙蓉又想到从前与武明道的对话,并且深刻反悟性。 “这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中的存在呢?他们的存在不是反人性的存在吗?” “哈哈~大概不能如你所愿了,这世间万物都有阴阳之说,不论是什么个体都是矛盾且对立的存在的,就想一天之间会有白天和黑夜之说,这世间又温暖就一定会有寒冷的存在,人也是如此,有天生的圣人,就一定会有天生的恶人存在,这是世间存在的客观规律,不是人为意识可以改变的。” “那这样的人存在岂不是会伤害很多善良的人吗?这样的人就不该活这个世界上。” “哈哈~你错了,正相反,这样的怀中存在,却是为了拯救那些好人的命运的客观产物。” “什么?你这话我就糊涂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言论呢?这样的人存在,不是在不停地给别人制造麻烦吗?害人害己吗?” “听说过草原上的狼与羊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 “草原上的狼凶猛、无情、狡猾,却是对草原的神态环境起到了微妙平衡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狼的存在,让一片曹云飞无法宁静,为此不少猎杀想尽办法打猎狼,直到将草原上的最后一头狼都杀死了,这下子草原是不是该清静了?” “这是当然了!这狼可是曹云飞的公害,没了它一切是那么的平静且美好~” “呵呵~只怕结果会让你大失所望了~” “什么?!” 第3259章 317.镜花水月(天上坏种存在的价值) “呵呵~只怕结果会让你大失所望了~” “什么?!” 武明道看着一脸吃惊的覃芙蓉,便是耐着性子,意味深长的解释了一番—— “猎人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猎杀完了狼群,就可以保护草原上的羊群的生命完全,以后这一片草原就是一片净土,再也不会又狼群的骚扰,然而这都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想法。结果却是让人大为惊讶!羊群的繁衍能力十分强,在没有狼群的威胁下,他们肆意地享受着草原带来的美味,刚开始的情况,确实如猎手们想想中的一般,茫茫草原之上,一群可爱的小白羊,自由自在地奔跑,玩耍,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再也不用担心被狼群觊觎的危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情?” “因为羊群的庞大的生育能力,很快就将这草原上的草吃个静官,草原变成了沙漠,再也不服从前的光景,这还不是最差的,因为过于安逸,这些羊群变得懒惰,四肢也渐渐变得退化了,一场瘟疫袭来,整个羊群无一幸免,最终都死在了这一场瘟疫中。而这样一场战役中,你说到底谁是真正赢家?” 听到这里,覃芙蓉沉默地低下了头,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 到此,武明道开始了一番有哲理性的总结:“因为狼的存在,造就了羊顽强的生存能力。有了狼的追赶威胁,羊才能成长的更健壮。可以说狼成就了羊,没有了狼,羊群处在一种安逸和放松的享乐状态中,就会把警惕性抛到九天之外了,物种存活能力也会慢慢退化。狼有它的特殊的生存本性,狼在吃牲畜的时候,它们不仅仅是为了吃掉它们,其中游戏的成分也很大,它们在袭击羊群的时候,往往会咬死很多的羊,但却吃的很少,所谓的狼害,很大的成分也在于此。很多人,认为有着獠牙和强装提高的狼是一种公害,其实不然,对于草原来说,真正的公害并非是狼,而是羊,他们跑得快,食量大,你瞅瞅它们吃下了多少好草。一队人畜辛辛苦苦省下来的这片好草场,这才几天,就快让它们祸害一小半了。要是再来几大群黄羊,草就光了。亏得有狼群,不几天准保把黄羊全杀光赶跑。草原也有生命,是大命,所有其他的,都是依靠大命来生存的。” 覃芙蓉从那一刻起,似懂非懂武明道的言论,却还是多少有些不解,毕竟恶人恶事是她见不得的存在。 “比起狼的危害,羊群泛滥才是最恐怖的吧?所想,就算是没有那一场瘟疫,这群羊只怕也活不了多久吧~因为所有的口粮都被他们吃完了,那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又能吃什么呢?狼群的存在不可否认确实保留这个羊群这个物种存在的最有效的方式,长期以往下去,羊群虽是数量上不能肆意成长,可是在质量上有所提高,而草原的资源也仅仅个够这少量的羊群吃食,现在你还觉得这狼群是公害的存在吗?” 覃芙蓉是希望这世间多一些美好存在,多一些人性之善,强者的最大作用应该是保护弱者,而不是冷眼旁观。 而此刻,她的观点却是与武明道背道而驰。她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一番反人性的观点呢?这可是与他平日里的做派大有不同。 看着覃芙蓉迟疑的眼神,武明道知道对方心中仍有执念,自己的话对方不定不听,但是不一定完全听得进去。 到此,武明道会意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是在给邪恶的实力找后路对吗?并非如此,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从前的我与你一样嫉恶如仇,而到了后来发生了种种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这世间的任何人来此,都是有他的价值,不论对错,不论好坏,他们来世见走一遭,渡人也好,被人渡也罢,总是要有点存在的价值……所以,就当是给我一个人情好吗?” 武明道突然变了态度,竟是有几分客气的恳求,这让覃芙蓉有些受不了。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这人做事你是了解的,只认死理,不忍认人情!你与我现在讲人情,怎么?是想做什么坏事,提前收买我吗?” 看着覃芙蓉一脸生气相,武明道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后解释道:“瞧你,一句话不对脾气,就要翻脸了不是?这还真是你能干的事情,不过也罢了,老天爷对待你这种人是特别恩惠的?” “我这样的人?我什么样的人?”一听武明道这般带有讽刺意味的调侃言辞,覃芙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长得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啊!这样的女人啊,老天爷都赏饭吃,便是又给了你们一个暴脾气,逢人不公便是要发作一下,见事不爽也要爆发一下,可是让人却一点办法没有,谁让一看到这张漂亮的脸之后,那火气就全消了?” “去你的!怎么又扯到了这件事情上来?别以为夸我,我就会高兴!” 覃芙蓉嘴上是埋怨,可是却掩不住脸上的喜色,那眉飞色舞之态,却是与嘴上的强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武明道见状,知道对方已经入了自己的套,这就换了一副神色,语重心长道:“日后若是真的遇到了那世间少有的大坏种,能不能高抬贵手一下?不要那么急着下手处理了他们,让他们活得久一些,你只要冷眼旁观他们的作为就好,要知道他们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悲剧,生来就是给自己较劲,想要什么求而不得,却要向别人施加痛苦来获取快乐,这样的快乐又能是真的快乐吗?他们以为是是狩猎者,其实不然,他们不过是为数不多的可怜人,他们的恶只是为了来渡劫他人,而他自己却不自知,现在想想这样的人不够可怜吗?”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实在无法理解武明道那么高深且异样的理念,但是为了这个人,她还是愿意妥协。 “行吧,到时候我以情况而定,只要这样的人没有做出太多出阁的事情,我便是会放一放水……” “多谢~” “少来!” 第3260章 318.镜花水月(覃芙蓉顾及武明道的约定,心中犹豫不决) 冷眼旁观吗? 思绪缓缓回来的覃芙蓉,一眼深意看去身边的武玄华,心中厌恶至极,却有不得不考虑之前与武明道的约定。 不成想,武明道这是再给自己的养子求一条生路,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或许早就知道这小子会找上门来,自己与其博弈也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就这样被简单地收拾了。 以覃芙蓉现在的功力,收拾一个武玄华还是有些把握的,可是一考虑到自己曾经与武明道的约定,覃芙蓉犹豫了。 这样的坏种,活着就是贻害四方,自己真的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说实在的,自己是真的没有那武明道的至高境界,也是在看不出这种活在世上到底会对其他人有什么好处来,而所谓的为他人渡劫这样的说话,覃芙蓉权当是狗屁。 她站不到武明道的高度,也看不了他那么长远,更没有他的战略头脑,所以,单凭个人喜好,她是十分讨厌武玄华这样人的存在。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要在这里,通过自己的手解决了这个混蛋小子。 只是,她再多好恶也是尊重武明道的理念,毕竟这些年过去了,武明道的话无疑不得到应验的,他的话真的有一点的考究价值,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在历史的规律下,自己的好恶实在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所想,武明道会不知道自己家中圈养了一只狼崽子吗?天天朝夕相处的,这小子什么秉性他会不清楚吗? 人家武师尊不比自己又能耐,只要他向收拾了这混账小子,简直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那么多的机会,他却没有下手为何? 他不知道这混账小子为了在武门体现价值,次次算计自己的女儿,以打压被人的方式,来获取自己生存更多的空间和资源吗? 武明道肯定是知道的,而他却也能够冷静处之,任凭事情发展下去为何? 他不知道收拾了这小子,会给自己的女儿铲除掉一个绊脚石吗?为何却天天放在眼前,硌着自己姑娘的脚呢? 或许,就像他说的一般吧,就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武玄月才能更加茁壮的成长,因为危机就在身边,想要活着,就要克服自己身边的重重危机。 名利场和权利场上的强者居多,猎物更多,若是不想沦为他人的猎物,那就想办法让自己成为猎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资源是有限的,那有限的资源永远只可能属于最优秀的人才。 武明道这是在那别人家的孩子,来打磨自己家的孩子,从小就让武玄月活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之下,让她变得强大,让她从小就有居安思危的意识。 活在帝王将相家中,本来就是一场灾难,看似享受着世界最好的资源,可是稍不留神,连同自己的小命都没有了。 多少人是只能看着那名利在自己眼前游走,而自己却没有抓住名利的本事呢?最后沦为名利场下的垫脚石,他人的刀下亡魂。 武明道是一个聪明的,在他可控的范围内,尽可能地让别人给自己女儿制造麻烦,以此来锻炼女儿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样的恶人势必会遭人恨,与其让自己成为这样的角色,不如让别人的来扮演这样的角色。 那些制造麻烦的人,武明道尚且可控,这样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论做什么,她的承受能力如何,她的应激能力如何,那武明道看的一清二楚。 在自己女儿可以处理的情况下,他便是冷眼相看,给足了自己的女儿的空间,让在一次次的麻烦中成长起来。 而当看到有些问题难度太大,已经超出了自己女儿的承受范围,那么他就会站出来,想办法摆平此时,尽可能地降低对自己女儿内心的伤害。 这就是为什么武玄华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若不是这小子在武门的动作太大,力度太强,武明道也不会动了驱逐的心思。 这一切也算是他武玄华自作自受,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尽是想些有的没的事情的结果。 不论在哪里,他这样四不相的人,就该活得明白,活得通透,不要去想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想了,就是犯了嗔念,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这样的人天底下又有太多,实在可恶。 自己能够除得了这一个,那其他的人呢?自己都要一一处之掉吗? 所想,那些犯嗔念的人也是可怜可笑。 所谓之嗔,便是别人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或意愿去做事情而发怒的一种思想念头。这是一种仇视、怨恨和损害他人的心理。 嗔念太重的人,其实自己活得很痛苦,他仇视,怨恨别人,其实是在跟自己较劲。 这样的人孽障太重,不是一两件事情可以化解的…… 而他这样的人,自渡尚且吃力,又怎么可能去渡他人呢? 覃芙蓉实在想象不到那武明道的境界,也不知道他是过分的善良,还是什么,总而言之,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活在自己的家人身边,因为这样的人身上的负能量太重,他太危险,不经意间的一个引爆,就会对自己的家人产生不可估量的威胁。 而武明道到底是要多大的心,竟然可以对这样的人如此的容忍呢? 或许是武玄华在武门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那内心的扭曲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吧,尚且在武明道的承受范围内,这就容忍着在武门继续作恶作怪。 而自己呢? 自己真的能够做到武明道那样的境界吗? 老实说,自己做不到!若是放作从前,就凭自己那嫉恶如仇的性格,便是眼中揉不得一丝半点的沙子,仍这小子胡作非为! 尤其是这小子不止一次地欺辱自己最心爱的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不让这小子尝一尝苦头,她覃芙蓉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 想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狠,便是下定了决心。 为了顾及武明道的约定,大惩自己不能做,但是适当程度的小戒,自己还是有点权力的…… 第3261章 319.镜花水月(覃芙蓉命令武玄华继续看下去) 覃芙蓉余光冷厉瞟了一眼武玄华,她心中便有了自己的盘算。 顾及着自己曾经与武明道的约定,她不能对武玄华下狠手,可是在自己的权利之下,折腾一下他武玄华也是可以的。 不过要不要去折腾对方,就要看对方接下来的表现,之前的表现显然覃芙蓉不是很满意,而接下来对方的态度,将会影响到他在镜花水月中受到了的待遇。 毕竟,这个人身份有些特殊,不论是武明道也好,宋子玉也罢,这两个人似乎都不太希望眼前这小子有什么闪失。 而他这样的人,若是一路上走得太顺畅,那是比会助长他的阴险的心思,而他到底还有没有救,自己尚且再给他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覃芙蓉淡淡道:“这些人的命运如此之苦,你看之后的感受竟然一点悲悯之心都没有吗?” 武玄华侧眸一眼,似乎他还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什么宋子玉,其内核早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 也正是如此,他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宋子玉这个人,因此他在别人身上受到了侮辱,便是要在宋子玉身上讨要回来,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你欠着我的姿态。 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越是在宋子玉面前表现的狰狞霸道,越是说明了自己的过度自卑,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唯有在宋子玉的面前,他才能卸下来伪装,露出真实的自己。 虽说他对宋子玉的态度实在跟好沾不上一点边,可是他却是在宋子玉身上找来一丝内心的安慰,所以他在宋子玉面前向来不伪装自己的个性。 自然,此刻的他也不例外,在宋子玉的面前他武玄华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使然。 “我干嘛要去同情别人?我自己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同情别人吗?呵呵~开什么玩笑,这些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同情他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武玄华毫不顾忌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听到此,覃芙蓉对这个人更加失望,她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若是我告诉你,这些人跟你都有关系,你会怎么想?” 武玄华一愣,显然这表情有些不相信。 “跟我有关系?我与这些下等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闭上嘴,好好看下去!” 覃芙蓉可不会惯着武玄华的脾气,一句话就压住了对方气焰。 听到此,武玄华竟然真的不敢说话了,不曾想身边的男人也有强势的时候,那霸气十足的劲儿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吓得自己还真有几分不敢吭声。 于是乎,武玄华虽是烦躁,就只能默默把目光再次移到了这一家人的身上,要知道他已经感受到了身边男人的怒气,并且不知道为何,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若是与身边的男人硬对硬,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今日的他与平日不同,身负霸气,是自己根本不敢小瞧的对手。 恃强凌弱是人性的本质,武玄华稍稍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觉得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就不吭声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四个姑娘成功出逃,她们连夜逃出了山村。 很庆幸的是,自己的父亲发现几个姑娘出逃太晚,等到他酒醉回来时,一夜睡觉醒来,已是清晨,只看家中除了一个身怀六甲的老婆之外,再无其他人。 他问其所踪,老婆也是装作一脸的吃惊相,反倒是倒打一耙道:“几个姑娘说是去给你送饭去了,这一去一晚上已经一晚上没有回来了,你……你晚上到哪来去了呢?” “我……我……我干活累,就去跟隔壁的李哥喝了两杯小酒,丫头们去找我了吗?” “可不是吗!我这身子重,在家中左等你们不回来,右等你们不回来,倒是急死我了!” “那怎么办?” “找人去啊!你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让我挺着个大肚子满世界给你找人去吗?” “哦哦哦……我在这就去找人去。” 看着丈夫急冲冲冲出去的背影,那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这一次一定是徒劳无功,这已经是过去了一天一夜,自己的女儿已经逃得够远了,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母亲虽是欣慰,知道自己的女儿总算是逃出了家中的魔窟,而她的脸上却怎么展不开笑容,因为她还是担忧自己的女儿们。 外面的世界有多少风险自己不知道,女儿们还都那么小,他们有在外面世界生存下去的能力吗? 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自己给了她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次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机会,至于这个机会她们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毕竟,自己身处恶境,已然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自己的女儿门呢?自己能为他们做的只有那么多了,剩下的时间,自己也是在焦虑中一点点渡过,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对于自己来说,是重生还是审判,自己都不知道。 在时间的煎熬下,自己也得熬着,毕竟这是自己没得选择的人生…… 自己的可悲人生,实在不想在复刻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哪怕是一丝的可能,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更好的活法,不要像自己这样卑微求全,自己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周全。 女人缓缓回过神来,她一手抵着腰肢,蹒跚着身子,一步步向茅屋里走去,屋内很快又传来嘎吱嘎吱的织布声。 四个女孩成功过出逃,她们翻过高山,来到了一个城镇上,这里有她们没有见过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是花花绿绿好看的衣裳,对比起来,她们的模样像极了叫花子。 在街市上走着,她们看到了自己从前根本看不到的热闹繁荣的景象,而反观自己,她们终于意识到了差距,衣衫褴褛的她们,与这里格格不入。 可是她们不甘心,即便自己不属于这里也好,自己也要努力融入这里,因为这里是她们余生唯一的出路…… 第3262章 320.镜花水月(关于四姐妹的后续) 武玄华摆出一副索然无味,却有不得不看的为难之色,他故意发生声响,长训短叹来表现自己的不满,但是在一旁的覃芙蓉似乎不太买账,权当没有听到。 无奈之下,武玄华还不得不硬着头皮,看这四个姐妹的命运发展。 四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姑娘,衣衫褴褛,手里虽有些钱财,却也只能维系几天的口粮,至于住所,反正从小的生长环境也不好,一个破庙便是她们几个人的栖身地,这里能够挡风遮雨,已经比外面的桥墩子底下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每天只是几个简单的馒头果腹,却也耐不住人口多,就这样那钱袋子里的钱很快就见了底。 老大知道这样根本不是长久之计,四个人的口粮,钱袋子只出不进,很快大家都要面临饥荒的局面。 为此,是要想想办法维持生计,老大是一个能出力气的人,她看到码头又招工人搬运货物的,并且佣金十分可观,他便动了心思,拉着自己的二妹妹一同应招。 不出意外,她们被人给无情的拒绝了,这体力活的工作更倾向于壮年男子,两个姑娘看着虽是结实,可是在一堆子壮汉对比之下,她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就足以可见。 稍微一试工,女人体力不成的弱点就显现出来了,别人抗一麻袋的活,这两个姑娘得非老大劲儿才能抬过来,几次三番,她们二人累得不轻,却也不见出活,如此对比下来,人家码头的人自然看不下去,一天下来也就辞退了这两个姑娘。 这个时候,大姐才知道男人的重要性,也明白了为何父亲那么执着与要一个儿子,因为在力量上,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一个男人。 虽是一天的劳苦换来了被人辞退的挫败,但是她们二人今天还是多少有些收获,赚到了两天的饭钱,至少这一顿可以让两个妹妹吃一顿包子来解馋了。 这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于是乎,第二天老大又带着老二出去碰运气,几次三番去找工作,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论其体力她们不是男人的的对手,论其文化知识,家中那么穷,家里哪有人供她们读书识字?智力挣钱的途径也甭想了。 这让两个姑娘怎么办? 终于,她们在一家青楼门前停下了脚步。 老大看着那一个个莺莺燕燕的女子打扮向男人们投以媚笑,这种地方她听母亲提及过。 说是女人通过出卖皮肉来换取高额的金钱的地方。 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而这里最起码可以让自己的妹妹们吃上一口饱饭…… 想到这里,老大一狠心,便冲进了这妓馆之中。 老二愣住了,待她回过神来,为时已晚,她的姐姐早已经冲进了这妓馆之中。 却不曾想,老大舍下所有的尊严想要为自己的妹妹们争取一口热饭的资本也都没有,她刚一进来,就被一群壮汉拽了出去,还一边辱骂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敢到这地方撒野?去去去!一边讨饭去!” 老大虽是尊严扫地,可是一想到以后的出路,她决定奋力一搏。 “我不是叫花子,我是来这里找活干的!只要这里肯收留我,我什么都肯干!” 听到这里,那壮汉们似乎并不买账,拽着老大往外轰。 到此,青楼的掌柜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到老大的身形,还有她那不要命的求救声,似乎有些打动她。 她的一声令下,这里的所有人都停了手。 掌柜走上前去,让老大抬起头来,想要看一看这一个姑娘的品相,只是让她失望了,这是一张根本不出众的脸,就是放在人堆里也没有什么辨识度。 “你可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就是娘亲说的,女人陪男人睡觉的地方!” “哈哈~这话说得有点糙,不过话糙理不糙~你这样的姑娘,是个好姑娘,来这里不觉得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我三个妹妹要吃饭,尊严合着性命比,我倒是觉得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番话倒是惊住了女掌柜的,没想到一个村野乡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听让她意外的。 “你还有三个妹妹?” “嗯~你什么意思?我一个人出卖身体就够了,你可别打我三个妹妹的主意!” 老大警惕性十足,自然在这个老板的老奸巨猾的脸上看出了猫腻来。 听到这里,女老板哈哈大笑,对于这样的长相的女子,又是五大三粗的身段,她实在不敢对此女的三个妹妹抱有什么希望。 女老板笑着调侃打趣道:“放心吧,连同你我都都没有打过主意~你以为这里接客的姑娘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吗?若是姑娘的品相和资质不过关,咱们可是怕要砸了自己的招牌的~” 一听这话,老大登时脸色一红,只感觉到自己被人羞辱了。 “这样,咱们厨房里正好缺几个厨娘帮工,姑娘身边也有缺少伺候的人,咱们这地方缺的就是女人,你的三个妹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过来一同帮忙如何?” 一听这里,老大登时两眼闪烁金光,虽是刚才被人羞辱了当众羞辱了一番脸上挂不住,可是相比人家给自己姐妹一条活路来比,这点羞辱算什么?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让老大猝不及防,她回过神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 “多谢老板……多谢老板上一口饭吃!我……我这就叫上我的姐妹们来,现在就去后厨帮工!我这人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力气大!你瞧我……给姑娘们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我都成!” 说着,你老大就急于表现,竟是从衣裳上撕了一块儿一脚,卖力地擦着门前的石狮子,生怕别人反悔似的。 看到这里,那女老板摇着扇子哈哈一笑,转身走进了楼中,并且吩咐身后的壮汉说道:“把西边的杂房收拾一下,这这几个姐妹住进来,另外姑娘们不要的衣裳也挑几件出来,给她们送过去了——” 到此,老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老大卖力的擦着人家门口的石狮子,正要上前问个究竟时,就被老大拽着按在地上,连连一同磕头道:“老板就是活菩萨!老板就是咱们姐妹的再造父母!多谢老板恩惠!!” 老二不明就以,傻呆呆地被姐姐摁着磕了几个响头…… 第3263章 321.镜花水月(武玄华嘲笑四姐妹的愚蠢) 武玄华冷眼看待眼前的一切,脸上仍是摆着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要知道让他看这些,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别人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敢兴趣,尤其是那种企图唤醒自己良知的所谓他人的事迹,自己看着只觉得无聊至极。 自己还没有活明白了,身处泥槽,有哪里来的悲悯之心,去为别人的事情操心呢? 若不是自己现在没得选择,逼不得已,他才懒得继续呆在这里。 既来之,自己今日算是遇到了厉害的宋子玉,眼见自己的气势根本压不住对方,也就只能忍着了。 武玄华看着这事态的发展,不禁啧舌皱眉,烦躁到不行,企图用脸上的情绪告知对方的自己的不满。 而覃芙蓉却是一个心大的,明知道对方的意思,就是装作看不见,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眼看对方无动于衷,武玄华不免更加心烦,只能瘪了瘪嘴,继续干站在这里,烦躁地将目光移到了这具有教育意义的他人事迹上。 这进了青楼的四姐妹,先是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裳之后,算是彻底地盖头换面。 看着与之前大不相同的四个姐妹,老鸨心中便有了自己的算计。 这老大是真的养废了,一个姑娘家家竟是当成小子来养,虎背熊腰的,已然没了女子的姿色,这样的女子也就只能放在了后厨房,当个下人使使。 这老二吧,身形高大,却也越来越没有女孩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手,已经粗糙的不成形状,这样的手又怎么可能服侍客人呢?若是说起面向呢,皮肤还算水嫩,模样也算是俊俏,尤其是这个个头,实在喜人,光是往这人群中一扎,特别的高挑,也特别的显眼,当个前堂跑堂的也还算可以。 至于这老三老四吗? 这可算是自己捡到宝了,年纪尚幼,却是一个个的美人坯子,尤其是这老四,长得水灵可爱,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亮眼,皮肤粉嫩粉嫩,一掐就能出水,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下深深下陷,露出了两个梨涡十分的甜美。 这样的女子可是千载难逢的美人胚子,若是调教时日,日后定会坐上这青楼的头牌位置,成为自己敛财的工具。 想到这里,那老鸨一边抽着香烟,眼神不停地在两个小女生身上打量。 所想,这四个姑娘的娘亲估计娘亲的时候容貌十分出众,仔细看看这老大的五官也是十分的端正,就是皮肤太黑,身体太壮,这大概是从小在家中不少干活的结果。 也是一个苦命人,一个女孩子竟然能糙成这个样子,足以看生活对她的不公。 不过这丫头的眼神特别倔强,一副不甘心不服命的倔强,让人看了便是会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老鸨知道这丫头是一个责任心强的女子,若是直接告诉她自己想要她的两个小妹妹从事艺伎的行业的时候,只怕这丫头肯定会警惕十足,没准今晚上就带着几个姐妹就逃出去了。 所以,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 况且,这两个姑娘年纪尚轻,还需要时间调教,自己也不能太过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那老鸨心中就有了盘算,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幽幽吩咐道:“这样,老大你去后厨房帮忙,老二呢就到前堂当个跑趟的如何?至于老三和老四吗?年纪太小,不能干太重的体力活,不如就放在姑娘身边当个贴身的丫头如何?要知道这能到姑娘身边伺候可是一个没差,不少人挤破头皮想要去干这差事,贴身伺候着姑娘们,这吃穿用度自然不必说,肯定是极好的,毕竟咱们青楼靠的是姑娘这门面来挣钱,她身边的贴身丫头自然不能穿的太寒酸了不是?再来就是赏钱,跟在姑娘身边,那天姑娘心情好了,打赏自己下面人那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了,你觉得呢?老大?” 老鸨很清楚,这几个姑娘中,就属这老大是主心骨,几人都是听老大的意见,所以只要能够攻下老大,这几个姑娘就算是彻底攻陷了。 果然,老大虽是脾气硬,却是个没脑子,一听老鸨这样的分配,觉得倒是挺合理的,尤其是对自己另外两个小妹妹的格外照顾,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她的脑子根本想不了那么长远,还以为捡了多大的便宜呢,这就兴奋的连连点头道。 “这样的安排真的是太好了,我还想着我这两个小妹妹,年纪太小是真的干不了什么体力活,若是让她们干的太累的话,倒不如让我来把所有的活都给干了好了,不成想老板想得这么周全,竟然已经给咱们姐妹都安排妥当了!” 看着老大傻不拉几的模样,老鸨心满意足,知道这丫头是个好哄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的,只见俩人也是一脸的兴奋,只看大姐脸上高兴,她们也跟着一同傻笑。 那老鸨嘴角微勾,长长吐了一口烟圈,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开始干活吧~” 说着,那老鸨转身离开,剩下几个姐妹在那破旧的库房中,傻高兴起来。 此话一出,几个姐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高兴地抱在了一起,这是她们从山村里走出来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她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一个可以接纳他们,可以让他们有价值的地方。 而看到这里的武玄华,却是没有忍住,噗嗤一笑,冷嘲热讽说道:“蠢货!不知道她们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网中之鱼吗?还是自投罗网的那一种,也不知道她们高兴个什么劲?这是在把自己贱卖了不说,还再帮别人数钱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虽是心中厌烦,脸上却是保持这平静,冷冷问道:“你看得出来,她们是被人给骗了吗?” 武玄华呵呵一笑,一副自以为是相说道:“一看那老鸨就不安好心,那眼神一直在两个小的身上打量,摆明就是把注意打在了这两个小的身上,说什么给她们安排轻松福利好的活,其实就是让她们多接触名利场,让她们早早被那名利污染了内心,知道名利带来的好处后,她们会奋不顾身地投入名利场之中,哪怕是把自己变成了猎物,她们也心甘情愿!” 第3264章 322.镜花水月(小四成功晋升为青楼的花魁) 听着武玄华的精准分析,那覃芙蓉非但没有反感,而是以为深长地轻笑。 “说的没错,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想得到这一点,为何她们是个姐妹都想不到呢?” 武玄华冷哼一声,不假思索道:“因为认知差啊!没有文化,没有思想的人,就跟那待宰的牲畜一样,只看得见眼前的客观利益,却看不到长远的利益,她们这些人活该被骗,活该沦为别人的敛财的工具,说到底还是她们不够聪明。” 听到此,覃芙蓉眉头微皱,对于武玄华这等冷漠言论,她实在不敢苟同,有些人蠢是不假,可是人家也不没有做出伤害别人利益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眼前的生计问题,困住了她的思想,若是但凡家中有条件,谁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变得聪明一些,成为执刀者,而不是被宰者呢? 而武玄华的话实在难听,又怎么可以把人比作畜生呢?他这个人的内心倒是有多阴暗呢? 覃芙蓉越发觉得武玄华下头,可是她不到最后一刻,就是不愿意死心。 尚且对对方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覃芙蓉,没有吭声,而是选择了沉默地去看武玄华接下来的表现。 时间转瞬即逝,四个姑娘长大成人,尤其是老四已经出落成了个一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的长相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成为了这青楼中屈指可数的美貌。 而她在头牌身边时间久了,内心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从从前那个安于现状,老老实实服侍人的小丫头,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心藏野心之辈。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名利场的诱惑是一个方面,而认为恶意打击下,她的内心也变得扭曲起来。 她的容颜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般,到了花期时,怒放时的娇艳欲滴,让她服侍的主子,也就是青楼的头牌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和打击。 曾经不可一世的头牌很清楚的处境,自己的花期将尽,那些属于她的高光时刻,那些名利倒向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转向新的小花身上。 而让她更为着急上火的是自己的老板,竟然私下里偷偷地栽培起来那小四儿。 听说这丫头喜欢看戏曲,便是花下重金送她去最好的戏曲班子,让她学了一身的技艺;知道这丫头想要识字,竟然给她寻来了当地之名的女子学堂的先生,专门抽时间给她一对一上课,教她诗词歌赋…… 这样的举动,足以可见老板对小四儿的偏爱,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曾经的老板也是用同样的手法,捧红了自己,取代了上一代的花魁,那之前的花魁没得退路,只能选择了从良,嫁人成了外室了了了此生。 可是自己不想成为那样的人,自己已经习惯了被人追捧,钱财随意花,达官贵人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感受,她在名利场上的享受的所有虚荣感,而在藏在身边的对手出类拔萃的时候,转变成了压迫感。 为了能够守住自己那可怜的虚荣心,那岌岌可危的地位,她开始的反击,通过不停的打压小四儿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心。 而打击越是猛烈,那小四的反抗越是激进,毕竟这些年她在这个女人身边收了太多的委屈,她已经受够了,待一切时机成熟后,她就要猛烈的反击,一直到把对方彻底玩死,取而代之。 在揭发自己的服侍的主子出卖了青楼,吃里扒外,与外面的青楼勾结,挤兑自己家的生意时候,那花魁彻底玩完了,不出意外的话,老板直接将其扫地出门,毕竟她已经到了年纪,已然没有什么榨取的价值,而她又在这个时候犯糊涂,竟然试图通过挤兑自己家的生意,来击垮本家青楼,这个蠢女人犯了大忌讳。 当家花旦被扫出门,新主上位,那小四一下子成为了这青楼的头牌,她的美貌,她的才艺,她的文采瞬时间成为了这镇上男人的心头惦记。 而她也在名利场上尝到了甜头,成为游走在名利场的交际花。 从前,她的姐妹们还请劝过她,不要涉世太深,变得深受其害,而那边的老鸨则是另外一番说辞。 告知她,妓女也是分等级的,那陪床的是最低等,只靠皮肉赚一些下作钱,而真正高端的艺伎根本不需要出卖肉体,便可在这个行当里混得风生水起,只要你足够聪明,足够又才华,知道怎么拿捏男人,这天下的男人便可争向为你掏腰包,这才是一个艺伎最高的境界。 小四在之前的花魁身边见识过不少的男人,也学到了些那女人身上的本事,尤其是拿捏的男热本事,加之老板在她的身上投入不少,她一旦成名,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艺伎界相当可怕的存在,一枝独秀,艳压群芳。 而当她站在名利场上的中心位置,天下的男人慕名而来,为此倾心时,她也一道迷失了自我,为此她以高价卖出了自己的初夜,以此献祭了名利场,彻底沦为其鱼肉。 她的姐妹们因为没有什么高智,虽是感觉那里不对,可是享受到了自己妹妹带来的名利和生活的一切便利时,她们也就各个麻痹大意,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过,毕竟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过太多了,吃穿用度都是人上人,走到哪里也不必看人的脸色不说,别人还得看自己的脸色,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渐渐地,四个姐妹都被名利腐化了,并且沉醉其中。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老夫人找上门来,一手牵着一个白净的男儿,衣衫褴褛,老夫人早已经佝偻了身躯,头发花白。 四个姑娘一看到老夫人,顿时热冷盈眶,这人不正是当初放过自己一码的母亲吗? 而得之自己的女儿们沦落到了青楼中,而自己的小女儿更是成了这远近闻名的花魁的时候,老妇人顿时放声痛哭。 她十分后悔当初的选择,若是当初自己没有一意孤行地放走了自己的女儿们,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就不会沦落到了风尘之地呢? 却不曾想,自己懊恼哭诉时,几个姑娘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她们各个表态,一点都不后悔当初自己出逃的选择,并且都向母亲展示了自己现在生活的优渥…… 第3265章 323.镜花水月(老娘找上门,十分吃惊自己女儿们的变化) “你们……你们……怎么沦落到了这风尘之地了?我……我当初让你们出逃,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来这种地方的!” 看到自己的女儿们,各个华服加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世俗味道,那老妇人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悔恨终生。 谁想,自己的这一番话非但没有引来女儿们的羞耻心,反倒是引来了她们的一番嗤笑。 “母亲你觉得我们几个过得不好吗?” 此刻,坐在几个姐妹最中心位置的则是小女儿,宛若娇艳欲滴的花朵一般的容貌,这丫头举手投足之间全都是拿捏有度的风尘味道,她的声音合着夹子音,让女人听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这嗓音只怕让男人听去想入非非,蠢蠢欲动。 这哪里还有正经女子的做派,自己的女儿们是怎么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嘲笑声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看傻了眼,她已经看不到现在的世道,更看不懂自己的女儿们的做法。 到底是自己的观念问题吗?还是说是现在的世道变了吗? 小女儿的嗤笑反问时,便把一盒子经典的糕点推到了自己的娘亲的面前,而老妇人身边的小男孩看着那一盒子的糕点,竟是两眼放金光。 老大一看如此,便知道自己这个未谋面的弟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这些糕点虽是名贵,可是自己的几个姐妹可是在这一带红遍半边天,什么样好吃的点心没有吃过呢? 老大便随意拿出了一块山楂糕塞给了自己的弟弟的手中,说道:“吃吧吃吧,这点心里面,最好吃的就是这个山楂糕,你尝尝看。” 那小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大姐姐手中的点心,明明馋的流口水,却不敢动弹,这又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娘亲的脸色行事。 娘亲不禁微皱眉头,她现在开始深刻考虑,是不是自己老糊涂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的女儿成了现在这幅德行,对于自己家来说算是家门不幸,奇耻大辱,可是自己家的姑娘,怎么各个一点意识都没有呢? “娘亲……我能吃这个点心吗?” 看着娘亲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家伙有点着急,便是巴巴地开口,那乞求的小眼神就游走在点心和娘亲的脸色之间。 适才,老妇人回过神来,虽是有几分不情愿,还是从大姑娘手中接过来了点心,递给了自己的小儿子的手中,说道:“吃吧吃吧,这是你大姐姐,她给你东西有什么不敢吃的?” 听到这里,小家伙哪里还顾着什么大姐姐不大姐姐的,满肚子的蛔虫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抓着点心就往嘴里送,那吃相太急太难看,不出意外,小家伙噎住了。 老二见状,这就送上了一碗八宝甜酪,哄着自己的弟弟喝。 看这情形,这小家伙是饿极了,这才没了吃相,抱着甜酪就灌了两口,一喝还挺好喝,这就又没了吃相,又是一通狼吞虎咽。 看到这里,老二又好笑又无奈道:“小家伙是真的饿极了吧?别吃那么多的点心,一会儿到了午饭的时间,大姐姐为了给你和娘亲洗尘,在镇上最好的酒楼定了一桌,那里的好吃的东西才多呢,你这光吃点心就饱了,哪里还有胃口吃其他的好吃的呢?” 一说这里,那老妇人也赶紧阻止自己的小儿子少吃些,一边呵斥,一边尴尬地解释了一番。 “这是赶山路有些急,路上的盘缠不太够,就饿了两顿饭罢了,没成想这小子竟是个如此贪嘴的货色……嗨,让丫头们看笑话了。” 说着,那母亲虽是斥责这小儿子,可是手却落在其头上动作却是十分的温柔,满眼的宠溺,让人看去就嫉妒。 看到这里,是个丫头相视一眼,不知道为何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了心头。 这些年她们没少吃苦,可是在大灾大难,和人际是非上,她们从来没有妥协过,更没有动摇过内心,自己的内心变得越来越狠越来越硬。 而不知道为何,看到自己的娘亲对待自己的弟弟的偏爱时,一种莫名的烦躁和心酸渐渐爬上心头,越发不是个滋味。 大概是从小没有享受过太多的母爱,尤其是老四,才三四岁时就被迫出来营生,从小就伺候着那花魁的日子不好过,所有人看着光鲜,而其中的苦楚唯有自己知道。 那花魁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她在那些富商身上吸收太多的负能量,为了讨好那群人,他不得不笑脸相迎委屈求全,而一转脸她所有的愤恨,所有的不满都会发泄在身边人身上,越是与她亲近的人,越是受其侵害严重。 那么小小的年纪,从小就被无情打骂,那花魁做事很隐蔽,从不会去大小四儿的脸,因为那是她的门面,而这衣裳之下的身体上,竟是没有一块儿好地…… 也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挤压的小四彻底没了希望,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为了能够保护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小四只能选择绝地反击,想尽办法去绊倒那花魁并且取而代之。 同样都是孩子,为什么自己的弟弟却得到了格外的呵护,而自己却要过着忍辱负重的生活呢? 越是想到这里,那小四竟是不知不觉红了眼眶,这些年再苦再累她不曾觉得委屈,而这一刻她的情绪暴涨,竟是管不住泪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看到这里,那老妇人愣住了,这丫头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而接下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小四一哭,几个姐妹都慌了神,赶忙上前安慰,又是帮其擦眼泪,又是好生安慰一番。 而这三个姐妹对于小四安慰和关心怎么看都不让人感受不大真诚,更像是在守护自己的财宝一般的虚情假意。 也是啊~现在的小四好不容易被捧了出来,才换来大家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人前显贵,自己的妹妹又怎么可能受半点伤害呢? 那可是自己的摇钱树啊!没了小四就没有她们几人今时今日的美好生活。 三个姐妹都清楚这厉害关系,自然对自己的妹妹是百般宠爱,各种照顾…… 第3266章 324.镜花水月(小四地位居高,几个姐妹众星捧月般伺候着她) “怎么回事啊?怎么说哭就哭了?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 “就是就是啊~别哭了啊~有什么事情给二姐说,二姐想办法处理去!” “也是呢,你这张脸可是大价钱了,你这一哭,若是哭红了双眼,老板可是要埋怨咱们的,今晚上你还要去知府老爷的府上作陪呢,可不管有什么闪失啊!” 老大更是急躁,这熟练的剥了一个鸡蛋,赶忙压在了小四的下眼睑处,一边说着,一边指挥自己的另外两个妹妹道。 “你俩还愣着干嘛?老三你一直在小四身边伺候着,这段时日是不是有谁说什么难听话了呢?你给你二姐说啊,她一直到负责管理下面的姑娘的事宜,若是谁人敢乱说话,就撕了她的嘴!” 老三听这里,紧张地摇了摇头道,便是向老二那边投以询问目光,“我没有听说什么啊?那些小辈们倒是安分得很,收拾过她们几次,嘴巴各个都老实,我这边没什么,二姐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老二也也是紧张的摇了摇头:“现在的春宵阁各个都是把小四当宝贝一般供着,连同老板都怕了咱们四姐妹的势力,经常在下面说道下面人,不准乱说话,小四可是咱们春宵阁的红人,谁人敢乱说话的话,定是要受到严惩的!连同老板都发话了,谁还敢乱说呢?” 老大这就不解了,一边用鸡蛋给自己的妹妹做脸部按摩,一边皱着眉头分析道:“这就不应该了,之前那风言风语得多,小四又是一个听不得二话的人,那玻璃心一犯,哭个没完,这好不容易有些好日子过了,这丫头也不哭一段时日了,怎么回事了今日?” 老大开始无端分析,而老三聪明啊,似乎看出了端倪,这就干咳了一声,小声道:“大姐,小四情绪激动会不会不是因为春宵阁里的人呢?没准……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其他什么事情呢?” 老大脑子直,一下子转不过来弯,这就急躁地问道。 那老三嘴巴便是撇了撇自己母亲的方向,这样明显的暗示,是个傻子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老大恍然大悟,竟是不明就理地开始埋怨老娘一番:“说的母亲大人啊!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今天来!你可知道今日是小四去知府大人作陪,知府的儿子中了举人,大摆宴席,不少有名官员都要前去道贺,这样重要的日子,难得知府大人抬举,邀请小四去作陪,你这样来倒是把小四弄得悲伤了起来,若是这双眼哭花了,晚上该怎么出席宴席呢?” 此话一出,老妇人登时一惊,尴尬、窘迫、不知所措,让她的处境十分被动。 “这个……我不太清楚今日……会有那么重要的宴席……倒是我……” 老妇人委屈巴巴,登时被几个的女儿的举动吓住了,她不知道知府大人是什么来头,也不清楚自己女儿今晚上出席的宴席是什么性质,但是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前来的不满。 这个时候,小四终于控制住了情绪,柔弱道:“好了,大姐你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这是咱们娘亲,若不是当初她出手帮着咱们出逃,也不会有今日咱们的生活,说到底……娘亲也有她的不易。” 这话说得十分体贴,可是不知道为何听到老妇人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像是在嘲讽自己对她们几个女儿的不管不顾。 大概是心中有愧,老妇人也是觉得心虚,这就不敢乱说话了。 而这个时候,那小五却是一个懂事的,他明明刚才还是吃得香甜,可是一看到自己姐姐突然哭了这架势,也是妥妥惊住了他,再怎么不懂事,也不敢再继续吃下去了。 小五看着娘亲不好说话,他便是偷偷走上前去,奶声奶气地抬起来袖子给自己的姐姐擦眼泪,送去自己吃剩下的点心,安慰其小四来—— “姐姐不哭……子玉不吃这点心了,我给姐姐留着好不好?” 一声暖心的话,一个暖心的举动,让那本来心情跌入谷底的小四瞬时点燃心头一丝暖意。 这小家伙是不是也太讨人喜了?这般懂事,这般贴心,明明自己与其从未谋面,而他却直接叫自己了一声姐姐。 这一声姐姐让自己瞬间觉得有了责任和担当,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情绪化的乱吃醋了。 小四弯下腰去,她看着宋子玉嘟嘟可爱的小脸,实在难以抵抗这等可爱模样,她一下子就止住了情绪,并且从点心盒子里又拿出了一块儿樱桃煎,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 “大家喜欢吃山楂糕,而我更喜欢吃这樱桃煎,你觉得呢?哪个更好吃一些?” 一看自己最漂亮的姐姐亲自喂自己吃东西,那小五高兴地合不拢嘴,说道:“当然是漂亮姐姐给的樱桃煎好吃了~光是看着四姐姐这漂亮的容颜,我就已经饱了。” 一听到这里,刚才紧张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化解了,几个女生哈哈大笑,老大却是故装生气道:“你这小子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怎么?你四姐姐漂亮,送去到底东西都好吃,我长得不好看,这吃食也有罪了吗?” 小五连忙挠着头解释道:“也不是了……那好看的人给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了……大姐姐给的也好吃了……” 看着小五那可爱的模样,在场的几个姐姐瞬时化解了心头所有的不满,毕竟谁人会跟一个这么可爱的小男生闹情绪呢? 小四更是被逗得前仰后合,笑得合不拢嘴吧:“你小子嘴巴上是不是抹蜜了?说话这么好听来着~说一说,谁教你的!这么会讨好人?” 小五故装委屈,又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说道:“这还需要用人教吗?实事不就是如此吗?我不过是在实话实说罢了……” 一听到这里,那小四彻底不生气,便是一把将那小五搂在了怀里,顺势抱在了腿上,转眼看去母亲的方向,这才放平了心态与娘亲好好说话—— “他应该有六岁了吧?” “快了——过了今天仲夏就是了。” “叫什么?” “子玉……看相的先生给起的……说这孩子日后命中有大富贵,就给起名叫子玉……” 第3267章 325.镜花水月 一看小四脸色骤变,几个姐妹也跟着赔笑,老妇人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家的这个下丫头算是过上了鸡犬升天的生活,她成为了几个姐妹的中心人物,所有人都要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那老娘一想到刚才自己被老大无情斥责时,心有余悸,在小四问自己话的时候,越发胆怯,竟是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女儿的双眼,更让她恐惧的是,刚才自己四姑娘说的那一番话。 表面听来是体谅自己,傻子都听得出来,那话里话都是在埋怨自己当初的不作为。 所以,考虑到方方面面,老妇人在与自己四姑娘说话的时候格外的小心,更是要看着自己的姑娘的脸色说话。 “叫什么?” “子玉……看相的先生给起的……说这孩子日后命中有大富贵,就给起名叫子玉……” 那老妇人眼看自己的女儿脸色好看了不少,这说话也就越发没了顾忌。 而听到这里的小四,心头又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子玉啊~还真是一个好名字,也难得啊~这可是他们老宋家的根啊~连一个名字都要找算命的先生给起的,宋老头还真是破了大费了!要知道,咱们这丫头片子连名字都不配起,用个序号就算是个名字了,而儿子就是不一样啊~” 此话一出,那夫人有听的出来这小四话里话的阴阳怪气,顿时脸色一尬,紧张万分。 看到这里,老大似乎有点同情自己的娘亲,因为在那个家庭中,娘亲也是一个受害者,并且是深受其害之人,她的人生是最悲惨的,年轻的时候被丈夫欺负,年纪大了却还要看着自己女儿的脸色说话…… 想到这里,老大有些忍不住了,说道:“小四,适可而止——娘亲生咱们几个不容易,有些事情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是那是父亲造成的,你把这怨气都发在娘亲身上算什么?” 老大是气不过,她也是过分的耿直,有什么说什么。 眼看这气氛一度激化,宋子玉抬头看着四姐姐花容月貌的脸,眉头却是出现了一丝褶皱来,不爽和不甘涌上心头,摆在脸上,宋子玉心生胆怯,干咽了一口气不敢吭声。 老大虽是冲着小四,但是在有些原则上的问题,她是绝不会惯着自己的妹妹。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谁人又不是呢?你我都是女子,在那个家里都不被看重,你可知道当初娘亲为了让咱们出逃,竟是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她就是一个乡野村妇,你让她有多大的能耐呢?至少她给了咱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我才可以走出了咱们的村庄,看到外面的世界,至于父亲的重男轻女的观念,是害惨了咱们几个姐妹,可是这笔账,你怎么算也算不到咱们母亲的头上。” 老四被老大嚷得羞愧低下了头,她虽然是四个姐妹中的核心人物,可是在管制上,她还是听老大的话,毕竟这些年大姐为几个姐妹付出了太多,也牺牲太多,长姐如母,在没有母亲在身边的时期,大姐真的是做出了太多的表率和太多的牺牲…… 付出多的人,自然在话语权上占有主导地位。 对于老大的斥责,老四不敢反驳,但是她心中的愁苦又能与谁说呢? 偏偏这个时候,宋子玉坐在小四的怀里瑟瑟发抖,小声道:“四姐好吓人的……” 听到这里,小四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坏情绪已经影响到了所有人,她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却还是无意间重伤了好多人。 想到这里,小四懊悔万分了,为了不给年幼的弟弟心理上带来伤害,小四与身边的三姐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很明显,让其带着自己的弟弟出去玩。 老三与小四从小朝夕相处,自然是最了解她的人,这就主动抱着宋子玉走出了房门,这路上还拿了几块点心,哄着逗着,算是支开了宋子玉。 目送老三的背影之后,小四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恨母亲,可是对于这个自己从小没有印象的人,她实在也喜欢不起来。 所以,冷漠是她处理自己对这个女人最为恰当的情绪。 小四没有绕话题,一手捏着茶盏,直奔主题问去:“他呢?现在怎么样了?” 那老妇人一愣,大概是心中太过恐惧自己的小女儿,一惊一乍之间,竟不知道女儿口中所说的他是谁。 “谁?” “那个人啊!那个嫌弃我们四姐妹的人。” 小四十分厌烦的问起来自己的父亲,对于那个人,她实在不想用父亲这个温暖的字眼来形容,唯有一个“他”字草草带过。 老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露出一丝悲伤,长叹之后说道:“走了……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怎么走的?按照正常年岁的话,不应该啊!” “喝酒多,走夜路,一头扎进了河沟里,人就没有上来。” “呵呵~活该!” 不等小四说话,那老大已经忍不住,冷哼一声,咒骂道,对于这个父亲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听到这里,那老妇人先是一愣,她虽然也不喜欢自己的丈夫,不过怎么说也是过来夫妻,这么多年来过去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却是被女儿们这样咒骂,多少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那恶人丈夫对自己的女儿做的那些事情,确实也是过分,自己也不好指责女儿们什么,这委屈也就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六年过去了,你给他老宋家舔了一个小子,没有了我们这群丫头片子成为生活负担,想必你们一家三口过得还算幸福对吧?若不然,这么长时间,你也不会对咱们的下落不闻不问,直到那个人走了,你没了退路,这才找到了咱们几个姐妹是吗?” 小四还是那么的冷漠,更是难得人间清新,一语戳破了所谓的母女情深的虚伪,说中了母亲此次前来的目的。 此话一出,那老妇人脸上更为窘迫,她知道自己没脸来找女儿们,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低三下四来求她们呢? “这个……我知道我跟你爹……” “那不是我爹!” “好……我知道我跟那个人对你们几个姐妹有愧,可是……可是子玉却是你们一母同袍的兄弟啊!那可是跟你们流着同样血的亲弟弟,你们恨我也就罢了……可是子玉那么小……你们做姐姐的,这么可以不管呢?” 第3268章 326.镜花水月 一听到宋子玉三个字的时候,武玄华的双眼瞪得极大,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何身边的男人费劲吧啦地让自己看到眼前这一切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原来这是他的人生过往发生的是是非非。 武玄华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现在不太敢说话了,因为毕竟是当事人本身的事情,如果自己再用语言攻击对方,那就显得不是那么人道了。 再者说了,今日的宋子玉与往常不同,再也不是那个让人捏扁揉圆的小角色,今日的他浑身充满了霸气,一个眼神足以让自己陷入深渊,在他的身边,武玄华第一次感受到了压迫感。 所以,再得知事情的真相的时候,武玄华虽然心中依然厌烦,因为他这样的铁石心肠的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荣辱,他只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但是顾念着对方的情绪,他还是不得不装一会老实人,表现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老老实实看着事态的发展。 他也不敢再想从前那样一般大发厥词,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脸色也变得有些窘迫,小声道:“原来……这是你的过往啊……” 覃芙蓉脸色阴冷,懒得搭理这小子,没有吱声,也算是默认。 一看人家脸色耷拉着,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武玄华又是干咽了一口气,渐渐将目光再次移到了脚下的场景,却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自言自语道。 “原来你的姐妹们也是靠这行当发家的啊~呵呵~也是呢,若不然你也不会做到这个行业的翘楚,要知道一个凡人又怎么可以跟狐族竞争男色时常,而你做到了~也是极为难得的啊~” 听得出,武玄华这话里话满是无尽的嘲讽,到现在为止,他还不忘去挖苦自己的父亲,说到底他的骨子里是极度鄙视对方的存在。 覃芙蓉又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对方话里话的阴阳怪气,而他已然不作声响,真正蔑视的境界才是如此,明明看不起对方,却说都懒得说,只看这气氛去压制对方,让对方感受到了窒息和压迫感,便可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武玄华登时感受到了身边男人的冷冰冰的敌视,周遭的气氛也变了,变得凝重,变得压迫,愣是让他学会两个字“闭嘴!” 武玄华心中咯噔一声响,便是不自觉地干咳了一声,一次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气氛,这又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 那老妇人摆出一副可怜相,竟是拉着老脸,低三下四地求自己的女儿们—— “好……我知道我跟那个人对你们几个姐妹有愧,可是……可是子玉却是你们一母同袍的兄弟啊!那可是跟你们流着同样血的亲弟弟,你们恨我也就罢了……可是子玉那么小……你们做姐姐的,这么可以不管呢?” 而听到这里的小四心中不禁升起的心酸和愤怒,她苍然大笑,笑中苦涩意味十足。 “原来如此啊……这么多年的不想见,一上来就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母亲——你也真是的,哪怕是一瞬间的虚情假意也好……你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啊!哈哈哈~曾经我是恨透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知道这重男轻女对我们这些姑娘家带来怎样的伤害,自己也是深受其害……而你呢?却默认了,却忍受了,你煎熬着的生活,却要将这痛苦转嫁到自己的女儿们的身上吗?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认为你所谓那一袭血肉相融的言论,可以打动我呢?” 小四终于忍不住了,简直心中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她是几个姐妹中最有文化的,自然这言语组织到位,说话字字有理,更是句句诛心。 果然,听到这里的老妇人先是一愣,瞠目结舌之间,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 她知道自己前来是多么的卑微,更是多么的无礼…… 生而不养,是自己作为母亲的过错,虽是自己也很多的身不由己,可是自己的女儿走上了这不归路,多少也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啊。 越想那老妇人心中越是惭愧,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哭起来。 而看到这里的老大心中不是个滋味,她是养在身边时间最长的孩子,也是最能够体会母亲生来不易的生活,而对于小四这些年来经历的重重,她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都是一个个的苦命人,女人活着尚且不易,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想到这里,老大无奈一叹,这才站出来说出来公道话:“好了好了,小四——难得母亲前来见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了,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你的生活不易,母亲的日子又何曾好过呢?要怪就怪世道不公吧……别在逼着母亲好吗?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夫人而已,她的能力有限,能为咱们做的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能够给咱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给了咱们一条性命,已经算是不错了……” 没曾想,本来是想站出来调和这矛盾的老大,却被老四怒视反击了一番—— “说着干吗?是我让她给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吗?若是知道时间如此险恶,若是知道人性如此凉薄,我宁愿不来到这个世界!这条命贱如此,活得连一口气都出不舒坦,天天看人脸色,受人鄙视,我虽是站在了这业界的至高位置,可是这又是什么光彩的职业吗?在那些高官富户眼中,我——宋樱子也不过是一个人人玩弄的玩物罢了!我挣得也不过是这几年的青春钱,过了这花期……姐姐们以为我的下场会有多好呢?” 说着,那宋樱子哽咽了起来,便是将自己的苦楚又说了出来:“别看咱们现在风光,危机就在当下,我为何让三姐辞掉姑娘的身份,一心来伺候我,这其中缘由你们不清楚吗?” “这个……” 老大当即露出了一脸的苦色,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说白了吧——咱们不过都是这春宵阁的一颗棋子罢了,咱们的实力再大,也玩不过这里的老鸨,那老鸨只看我这几年红透了,还有些价值可榨取,但是这春宵阁从来都不会缺年轻漂亮,才貌出众的女子……” 第3269章 327.镜花水月(小四理性分析自己家族的处境) “春宵阁从来不缺年轻貌美,才华出众的女子,这是他们运营的招牌,从前有林仙儿,今日就由我宋樱子,日后还会张仙儿,王英子!我们不过是这春宵阁的一个敛财的工具罢了,即便风光也就这么几年的光景,又能风光几时呢?女人哪里有不老的容颜,迟早我会变得又老又丑,迟早我也会被她们一脚踢出局……” 小四其实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知道艺伎这个行业就是一个长久饭,而她是怎么上位的,她也很清楚。 “从前,为了能够得到我想要的荣华富贵,我不惜一切代价赶超林仙儿,并且想尽一切办法绊倒她,弄臭她,取而代之。而这一切也正是老鸨想要看到的一切,若不然,她也不会偷偷给我资助,所谓的栽培就是为了让我有足够筹谋去与林仙儿这个即将不重要棋子抗衡。而现在呢?这样的事情也终于要轮到我的身上了不是吗?” 说着,小四脸上露出颓然笑容,她一手捏茶,冷冷叙述。 而听到这里的老大,也渐渐没了声响,默默地低下了头。 小四低头,那右手的食指在茶杯的边缘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这头脑比谁都清醒,说话比谁都凉薄。 她继续道:“为何我不让那老鸨安插姑娘在我的身边?哪怕是废了三姐姐这个左膀右臂,也要让她亲自伺候我呢?说白了,我是不想再有第二个我出现,取而代之我的地位,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可是我也只能顾得了当下,这风光的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我的荣华富贵,与各位姐姐息息相关不是吗?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若是倒台,几位姐姐的日子又该如何呢?” 说到此,老大彻底沉默了,也不再装腔作势地为母亲说情,一想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她也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事情若是没有触及到她的利益,她这是摆出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装作一副老大姐的模样,为他人着想。 但是一旦触及她个人的利益,她便也清楚,自己不能够得罪了小四,毕竟现在自己的生活来之不易,自己的姐妹四个人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她不想再回到从前的生活了。 老大终于沉默了,而老二却又跳了出来。 “所以啊!这个时候才能够看得出血肉亲情的重要性,你让老三到你身边近身伺候着,不就是担心那老鸨见缝插针,在你身边安插小妮,一边收集你的罪证,一边利用对方的嫉妒心里,想要将你取而代之吗?唯有自己家人在自己的身边,你才会放心不是吗?” 此话一出,老二缓缓一瞥,知道老二也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些年自己的这些姐妹个经历了太多的恶劣情况,一个个都被锻造成了人精。 老四故装无奈说道:“二姐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时候扶持身边人对吗?唯有壮大自己的实力,咱们的势力才更有保障是吗?” 老二是被放在老鸨身边的奸细,其实她的日子更不好过,看似敦厚老实的她,经常被老鸨套话,自己也时常说错了话,而变得里外不是人,这上当次数多了,老二也学聪明了,这赖狗打三遍还长记性,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渐渐的,老二也学会在小四和老鸨之间的生存法则,凡是少说话,多干活,尤其是那种会泄露对方隐私的事情,老二绝口不提,不管双方怎样卖力,她都坚持自己的底线。 但是,至少血肉连心,若是老鸨做事太过分了,严重侵犯了小四的利益时,那老二也不会善罢甘休,当即站在小四的身边。 而能够在这两个人精之间周旋的人,自然也不是一番等闲之辈,她的头脑早已经被锻炼了出来。 小四听老二这话说的明白,说白了老二也想帮助母亲,拉一把自己的弟弟。毕竟在老二眼中,什么都没有血肉亲情重要,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血亲更让人信任。 小四无奈地长叹,反问之:“二姐,你也是清楚咱们的处境的,你我都是吃的这个行当的饭,境界就是如此,咱们认识的人,也都是这个行当里的人,那些达官贵族是待我不薄,可是他们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说到底他们骨子里是看不上咱们这个行当的,一边玩弄我,一边利用我,却一边鄙视我,你让我给咱们的弟弟铺路?怎么铺?” “这个……弟弟还小,他不能没有文化,我和大姐不都是吃了么有文化的亏吗?所以只能干些下等人的活,但是弟弟不同,咱们至少现在可以给他找个学堂之类的。” 一听到这里,老妇人竟是激动感激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至少让你弟弟上一上学堂,他不能像你们父亲一般,白天伺候地,晚上就与身边那群不成器的叔伯们喝酒打诨,这日子一眼望到头,根本看不到什么希望。” 小四就不能听到母亲说的话,她有些烦躁,不爱搭理母亲,却是与自己的二姐继续博弈—— “可以,让他上了学堂,之后呢?二姐又有什么打算?” “考功名啊!那些寒门不都是这样的吗?” 听到这里,小四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考功名吗?二姐是给我开玩笑的吗?你是认真的吗?你以为这官途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以挤得进去的上升渠道吗?尤其是在东苍,寒门再无贵子,那些官员们官官相护,他们手中的权利是用来交换价值的,而咱们的弟弟呢?没有显赫的家室,姐姐们也都是出自于青楼之地,你与我说他有拿得出手的筹码吗?好吧!我想你肯定说,以我现在的红极一时的状况,到时候给那些高官发发嗲,求求人,没准就给弟弟讨一个不错的前程~别忘了,弟弟长大了,我也就老了,你觉得那个时候的我还有与那些官员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此话一出,老二愣了一下之后,也默默地闭上了嘴…… 第3270章 328.镜花水月(宋老夫人早已经与两个女儿串通好了) 宋老夫人听着几个女儿的对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己的四女儿之所以不太愿意帮自己,私人恩怨是一个方面,而最重要的是,她的能力很有限。 别看她现在过得风光无限,可是听她的意思,她现在的生活实属不易,看似光鲜的背后,生活给了她不少的苦楚,所以她才分外珍惜现在一份来之不易的体面生活。 宋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此次前来,贸贸然之余,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确实没再自己的女儿身上付出那么多,尤其是这个小女儿,自己亏欠得这是最多…… 老大和老二虽然过得也不幸,但是至少养在自己身边多年,也算是享受到了母爱,而唯有这个小四,自己是最意难平的女儿。 她才三四岁的年岁,就已经离开了自己身边,对于她自己的付出真的是少之又少。 而偏偏,这几个姑娘最有出息的就是小四,而自己最不愿求得也是小四。 所谓,不予不求就是这个道理。 若不是真的逼不得已,自己又怎么可能愿意向小四开口呢? 其实…… 宋老夫人早早就来到了镇上,第一个相见的就是自己的大女儿和二女儿,看到自己的母亲苍老了这么多,两个女儿哭得泪汪汪,毕竟曾经在那个家中,自己也是真的受到了母亲不少的庇佑,不管自己的父亲是多混蛋的一个人,母亲对她们的好,她们也是很清楚的。 当然,看到了母亲手中牵着的小弟弟,两个女儿相视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们清楚,有了这个小儿子,母亲在那个家中过得也不是那么艰难,至少自己不会再被左邻右舍指指点点,骂她不是一个不会生蛋的鸡,父亲也多少会给母亲一个好脸色。 母亲心中多少对几个姑娘有些愧疚,毕竟那些年她没有将女儿们养在身边,现在看着女儿们各个发达了,她是既欣慰又内疚。 老大和老二早已经经历了时间的磨砺,也都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虽然过得不算富裕,但是日子总归是好过在村子里的生活。 看到母亲,她们心中根本没有恨意,因为她们最清楚一个女人没有自尊地活着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至少,母亲当初没有像父亲那样苛待自己,至少母亲也给了自己一次选择命运的机会,就是因为哪一次的机会,自己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母女三人抱在一起哭得那叫一个痛苦,大家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抱头痛哭万分。 良久之后,三个人的情绪平复了,母亲才道出了自己前来的来意。 两个女儿明白了母亲的来意之后,又是默契地相视一眼,面露苦色。 “母亲,你来找我们,我们是十分激动,现在也明白了您的来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宋老夫人还以为是女儿们不愿意帮自己,还是怨恨自己曾经放弃了她们。 宋老夫人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卖惨解释起来。 “不是……当初我也是没得选择,我的处境老大是最清楚的,我自身难保啊!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儿,若是又是个的姑娘的话,只怕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们几个就更别说了……” “母亲别哭,你当年的苦我和二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也很清楚,即便你生出来的是个儿子,父亲也不会放过我们几个姐妹的,为了能够给弟弟攒点家财,他一定会把注意打在我们几个姐妹身上在他的眼中,女孩子就是赔钱货,吃家中的粮,花家中的钱,他定会早早把我们几个给卖了,不是许一家能出得起高额财力的人家,就是把咱们卖到了妓馆去,哪里还有我们选择的权利呢?” 听到这里,宋老夫人心中尚有几分安慰,她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十分懂事,这也就放心。 “丫头们能这么懂事,为母就放心了……可是……这是你的弟弟啊!你们也知道,我一个乡野村妇没多大的本事,一辈子也没有什么见识,这辈子算是活白瞎了,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姐妹几个过得像模像样,我是打心眼里的欢喜,可是……你们都活得舒坦了,可是你们的弟弟年纪尚小,他的以后怎么办呢?” 老妇人再次申述了自己的诉求,这就有多强买强卖的意思了,为了能够给自己的儿子谋一个好的前程,什么脸不脸的,只要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自己的脸根本不重要。 说着,这宋老夫人更是过分,情绪激动下,竟是要给自己的女儿们跪下了。 得亏是老二眼疾手快,早早就拉住了自己的娘亲,若不然这折煞子孙的大礼可就妥妥做下了。 “母亲这是要干嘛?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这般?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好好商量吗?” 老妇人眼看此计不成,这哭得更加委屈,一边哭着还一边道德绑架自己的女儿们。 “你们一个个都过得好了,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当初为了让你们出逃,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后来为此,你父亲还打了我一顿,你们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可是怀着你们弟弟的,那些苦我一个人承受了,谁让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呢!好了,你们现在过得各个光彩了,你弟弟怎么办?” 此话一出,两个女儿脸上露出苦色,相视一眼之后,老大才无奈说出了实情。 “母亲,不是咱们不愿意帮弟弟,而是……咱们现在的生活都是靠四妹妹换来的,若不是她,也就没有我们几个姐妹的荣华富贵了……所以……娘亲与其与咱们苦苦戚戚,不如说服了四妹妹那才是关键,咱们说话不好使啊!” “小四……” 一说到这里,宋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一脸的尴尬,这个女儿可是自己最不愿意求得女儿…… “怎么是她?你是老大的……连你说话的都不好使吗?” “呵呵~别看我是老大,现在都是要看着四妹妹的脸色行事,四妹妹现在可是老厉害了,这镇上的镇长都要看着她的脸色行事,人家现在伺候的都是知府大人,谁人不知道知府大人最心疼小四了……” 第3271章 329.镜花水月(宋樱子总归抵不住周遭压力,心软妥协了) “这镇上的镇长都要看着她的脸色行事,人家现在伺候的都是知府大人,谁人不知道知府大人最心疼小四了。” 听到这里,宋老夫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不知道知府的官员有多大,但是听两个女儿的意思,是挺厉害的大人物。 在宋老夫人的眼中,那镇长都是了不得的官员了,这能比镇长还厉害的官员到底是有多厉害。 “那……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小四愿意点头的话……事情是不是就是好办了呢?” 宋老夫人干咽了一口气,即便她知道这件事情难度很大,但是她还是要试探性的问一句。 老大长叹,无奈地点了点头道:“若是小四愿意点头,事情自然好办得多,只是……这件事情着实有些麻烦。” 老大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老妇人自然明白老大的意思,却也不好意思把这层关系捅破了,只能默默选择了沉默。 老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实诚,一句话戳破这层关系。 “小四这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倔强,要知道这些年她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从前她一直记恨娘亲,那么小就抛弃了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那小四哭着睡着含着娘亲,我看着都心疼,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那么小的年纪就要去伺候一个阴晴不定的花魁,从前的林仙儿仗着自己是镇长的姘头,谁人都看不到眼中,更是经常欺负小四……小四也是命苦的人,她现在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她付出了常人看不到的努力……所以……娘亲,你觉得自己有自信说服小四吗?” 此话一出,气氛一度尴尬,宋老夫人知道自己是最亏欠小四的,更清楚不予不求的道理,而现在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泼出去一切。 思考了良久,那宋老夫人还是选择了泼下身段,决定是碰碰钉子去。 “不管怎么说呢,我也要试一试,子玉是他们老宋家的命根子,我若是不为其谋一谋前程,日后我若是下了九泉之下,又该怎么去面对那老宋家的列祖列宗呢?” 看着母亲执拗的态度,两个姐妹又是相视一眼,倍感无奈,却也无法改变现状。 而后,那宋老夫人话锋一转,竟是换了一副语气,央求起自己的两个女儿道—— “那个……我这个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太会说话,若是到了小四面前,说错了话了,或者是哪里说的不对了,你们两个丫头要提点着我,还有……一定要帮我说服了你的四妹妹……” 宋老夫人如此央求自己的女儿,即便两个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但是她们还是答应了母亲的要求。 就这样,后来的事态就发生到了这个地步,小四面对母亲的要求,她没有回绝,只是百般不情愿,心中有着情绪,却也是合情合理将事情分析个透彻,只希望母亲能够知难而退。 而听到这里,宋老夫人显然不死心,又把眼神投向了大女儿那边,只希望大女儿能够站出来为她说两句话。 老大无奈,明知道自己手这话不太占理,却是迫于母亲的压力下,不得已开口道—— “小四,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对吗……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的弟弟啊!总不能把父亲的债也算在弟弟的身上啊,他其实跟你一样,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只是投胎投错了家庭了,你生活的不易是父亲的造成了,而咱们弟弟明明有改变命运的时机,只要你愿你点一点头,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 老大都这样说了,小四也不好说什么,她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已经串通好了,这都是给自己在下套,就等着自己点头呢。 所想那宋子玉长得可爱,脾性也是好的,自己还真的不是很讨厌这个弟弟。 眼看这小四露出了迟疑之色,老大又赶紧给老二试了一个眼色,让其也赶紧补上两句。 老二这就会意了,赶紧了说了两句道:“子玉是一个好孩子啊~长得就特别讨喜,他这样的孩子应该被善待,咱们做姐姐的……旁人都可以帮一把,而这个弟弟为何就不能帮一把呢?所谓血浓于水,自己家的弟弟不扶持,扶持了其他人还有可能变心,而弟弟不同……你若是帮了他,他怎么都不可能背叛你的啊!” 多方压力下,小四即便心中再多怨恨,一通发泄后,也就过去了,还真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不管不问吗? 到此,宋樱子终于松口了,她仍是紧皱眉头,有些烦躁道:“该说的我我也说了,若是你们执迷不悟的话,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先把母亲和弟弟安顿好了,今天晚上我寻一个时机,给知府大人提一嘴,正好他的小儿身边需要一个陪读的,看看他子玉有没有机会去到小少爷的身边当个陪读的。” 听到这里,宋老夫人双眼惊喜,那高兴的合不拢嘴,更是喜极成泣,“都说了吗还是小四有本事来着!能够给你的弟弟铺一条好路,以后你弟弟就靠你了!” 宋樱子有些厌烦地看着母亲那张嘴脸,硬生生说道:“别高兴得太早,那陪读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的,多少人挤破头想要侍奉在小少爷身侧,不说小少爷的教育是顶级的,就说能够在小少爷身边伺候着,日后就会给人家家族带来不菲的收益,我也只能说是尽力促成这件事情。” “好好好!又你这句话为母就很开心了,至少你是惦记着你的弟弟的,四丫头辛苦你了,日后娘亲欠你的,定会加倍偿还……” 听着这让人刺耳的话,宋樱子似乎根本不卖账,竟是冷冷说道:“锦上添花谁不会啊?只无奈寒冬腊月时,我被人扔进了冰窟窿里,老天爷看我可怜,赏了我一口饭吃,我便是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娘亲——你欠我的,这辈子就换不清楚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可是在我这里怎么都过不去!” 说着,那宋子玉摸着自己的胸口,冷漠道。 听着这伤人心的话,宋老夫人心头一颤,便是哭得更甚…… 第3272章 330.镜花水月(进入知府府上,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不管宋樱子说出来多狠的话,可是到底她的心是软的,为了能够给自己的弟弟谋一个好前程,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博得了知府大人的同意,让自己的弟弟进入到了知府大人府上当上了陪读。 对于宋家来说,这可是改变命运最好的时机了,只要宋子玉懂事一点,陪同那知府的小公子一同长大,好好念书,就是念及他们在一起从小的情分,那知府的小公子也不会亏待了他,待小公子日后发达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提拔自己的身边人。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宋子玉人生的开启的新时代,却不知道这开始噩梦干刚开始。 因为小公子的母亲是府中的大夫人,她很清楚宋子玉的身份,也知道她是通过什么渠道进来的。 对于那个抢了自己男人宠爱的妓女,大夫人也不过是表面显得大度,心中早已经记恨成仇。 若不是为了顾及自己的丈夫的面子和仕途,那大夫人早已经收拾了宋樱子。 所想,自己可是知府的大夫人,若是跟一个年纪轻轻的妓女计较个一二,那就是蠢,就是自己自跌身价,最后自己落一个善妒的名声。 而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体面,为了自己的一份体面,为了丈夫的一份体面,她只能选择隐忍二字。 而所谓的隐忍不是原谅,更不是善待,而是等待时机一次,晚一些时日报复。 而现在好了,自己正愁着没有时机对宋樱子下手,人家倒是给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自取屈辱了。 那个人可是自己最恨的女人的亲弟弟,自己即便是动不了那宋樱子,便是可以对他的弟弟动手了。 自打那宋子玉进入到了知府府上,他见识了从前说没有见识的富贵荣华,见识了达官贵族的意气奋发,更是见识了人家出身好的子弟不同于常人的气场和认知。 这些都是他这个穷乡僻壤中的孩子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在这里他才看到了自己的差距。 他知道自己想要过得人上人的生活,光靠姐姐为自己铺路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后期的努力也是很重要,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切美好的生活都会向自己招手。 一个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怀揣着一颗童稚之心,对人生充满了憧憬和期待,此时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希望之光。 他十分想要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却不知道的是,人间险恶同时也再向他招手。 他第一次见到小公子的时候,对方一身绫罗绸缎,身边围着好多的人恭维巴结,而他却不知所措地站在角落里,小心翼翼道观察着一切。 这个时候,官家有些不耐烦地拉着那宋子玉就往小公子身上的凑,这一边粗鲁地拎着对方的衣领,一边嘴里嘟囔着。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一点礼数都不懂!知府大人跟你到底是和什么关系?竟然让这没有见过世面的东西来小少爷身边伺候着!还真是苦了咱们家的少爷。” 说着,那官家不由分说地将那宋子玉扔到了小公子的面前,便是变了一副嘴脸,低头哈腰介绍起来。 “小公子——这一位就是大人给你千挑细选的书童,你看……你可还满意?” 那小公子吃得肥头大耳,满脸的傲慢,一眼鄙视而去,那眼神十分不友善。 到此,宋子玉心中咯噔一下,他年岁虽然小,却是一个十分敏感的小孩子,他看得出对方对自己的蔑视和不满,却又不敢吭声。 因为娘亲在自己进府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以在这里放肆,你小姐姐为了给你谋这个机会可是费了好大劲,你且要珍惜,到了里面凡是都要多隐忍,不要惹是生非,更不要与别人又过节,尤其是小公子,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讨他的欢心,让他高兴了,你在那府中的日子就好过了。 一想到了娘亲的嘱咐,宋子玉即便心中怕极了眼前的主子,却还是壮着胆子,陪着笑脸上前一步道:“小公子好……我叫宋子玉……以后我就是……” “嘘!我允许你说话了吗?这么没有规矩的东西?你可知道,你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奴仆,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说话呢?” 如此蛮横无理的怒斥,足以可见这一位小公子对宋子玉的影响并不好,这是打心眼里地看不上对方。 宋子玉惊呆了,自己的所有的美好的幻想,顿时如同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一个清醒。 他一想到自己日后就要与这样的人朝夕相处,身侧伺候,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对方对自己如此反感呢?还有……自己是一个书童不假,但是也有最基本的尊重吧…… 宋子玉惊吓之余,无奈地低下了头,怯懦懦地不敢发声,一想到母亲对自己的嘱托,他知道自己早已经无路可退,除了巴结着眼前的小公子,他无路可去。 尊严受挫,颜面尽失,这还不算什么,眼看着这小公子蛮横跋扈,骄纵无礼,宋子玉本想着闭嘴沉默,息事宁人,而对方却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姐姐不是好东西!她就是一个陪男人睡觉的破烂货,你之所以能够进到知府来当陪读,也是你姐姐谄媚伺候我父亲的结果!你姐姐下贱,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个贱骨头!人人都可以践踏,哈哈哈~你们都来瞧一瞧他是个什么东西,又脏又贱,咱们快点想办法帮他洗干净吧!” “少爷~你说怎么帮他洗?” 一群下人马上巴结附和。 “咱们的口水都比他这个人干净得多,不如就让咱们口水为他这个肮脏的东西洗礼一下吧如何?” “少爷英明~” 此话毕,那少爷带头向宋子玉身上吐口水,接着铺天盖地的口水向他宋子玉袭来,这样的羞辱的方式,岂是一个小孩子可以忍受的呢? 而宋子玉却一动都不敢动,任凭那口水在即的脸上身上飞溅,只因为他人微言轻,身份低微,为了能够在这知府有了立足之地,他小小年纪就要忍受这一切…… 第3273章 331.镜花水月(宋子玉认错态度良好) 就在宋子玉受尽了口水凌辱时,那远处却有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那是大夫人躲在暗处的观察眼神,一看到自己情敌的弟弟在自己儿子那里受尽了耻辱,那大夫人有史以来感受到了痛快,这些年来心中的郁结算是解开了。 她冷哼一声,冷厉说道:“有些人不知道高低贵贱,不知道出身卑微,就不要妄想着过人上人的生活,一个下贱之人的肮脏之躯,她还妄想通过自己的手让自己的弟弟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吗?呵呵,那就是一个笑话!本夫人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世间险恶,这贱婢一辈子就只能当贱婢,这妓女的弟弟这辈子也只配当一个妓人!” 正当那大夫人骂得痛快的时候,却不知道危机在即—— 那知府不知何时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后花园,看着的儿子带着人正在凌辱自己心上人的弟弟,当时就气炸了,远远一声喝止,立马吓住了小公子。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欺负人吗?” 知府大人一边呵斥,一边慢慢走来,气势十足,那眼神和气场已经非常明显,摆明是要收拾自己的儿子去。 一看自己的父亲过来,那小公子登时收敛了,明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对,却是十分阴险伶俐,这就立马跪在了父亲的面前,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父亲……父亲息怒……你看到的……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子呢?” 知府已经走到了小公子的面前,冷冷睨视,严声厉色问道。 “是他……是他!不懂礼数,先冒犯我的……我才……才教训了一下他……结果……结果……正好让父亲给撞到了。” 那跪在地上辩白的小公子,多少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的父亲气势十足,与以往不同,这架势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 “是吗?你说!” 然而知府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儿子什么样样子,他很清楚,明知道对方是被她母亲宠坏了,凌辱人家宋子玉在先,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再不给宋子玉撑腰,那日后宋子玉在这府上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为了能够给宋子玉撑腰,知府大人决定给自己儿子一个下马威,这就话风一转,把目光投向宋子玉的身上,问一问他实情到底如何。 那宋子玉先是一愣,两眼含着泪花不知所措之际,却被身旁的官家严声喝道:“你傻愣着干嘛?知府大人问你话呢!” 宋子玉被这一喝惊住了,他适才反应过来,里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 “回禀……回禀大人……子玉……子玉初来乍到……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小公子……但是子玉清楚的是,子玉肯定是存在问题的……都怪子玉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毛手毛脚的……日后……日后子玉一定好好学习规矩,不让公子再讨厌子玉。” 此话一出,知府大人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来,他心中很是震撼这个孩子的聪慧,明明是受了委屈的一方,明明自己给了他可以申述的机会,而他却选择了放弃。 也是啊,若是现在就把自己的小儿子给得罪了,日后他在府上的生活就更加不好过了。 与其逞一时口舌之快,不如珍惜当下的机会,让自己成长起来才是关键。 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隐忍两个字怎么写,这小子还真是一个宝藏,他身上有的特质,正是自己的儿子说缺失的,所以把他放在儿子的身边也是一种激励了。 起初,那宋樱子缠着自己要把弟弟送进府上当陪读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还有些反感,毕竟在他知府眼中,那宋樱子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漂亮是漂亮,聪慧也足够聪慧,但是她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一个妓女,自己能够给她的就是男人的宠幸,多余的他不想给,也不会给。 而宋樱子在往自己府上塞人的时候,足以可见她的野心。 她想要她的家族有一人突破圈层,成为人上人,所以唯有将自己的弟弟送进了自己的府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让自己的弟弟多跟这些达官贵族交往,日后就不怕少了发达的机会。 那丫头的算计,让自己一度反感,可是他现在也却是喜欢这丫头,自知道这丫头的人脉,如果她动了这样的心思,她的弟弟即便不放在自己的府上,也会想办法塞进其他高官的府上。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丫头还会不会跟自己私姘呢? 男人的色心就会成就女人的野心,那知府大人也是一个有脑子的,所想自己现在好她宋樱子这一口,却先答应着对方,若是日后有了变数,自己再把那臭小子从府上撵出去了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知府大人总算是答应了宋樱子的要求。 然而,让他惊喜的是,这小小的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她姐姐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他倒是一个知分寸的。 而这样的分寸感,真是官场上十分需要的,若是不会把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官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自己的儿子显然是被她娘亲宠坏了,什么分寸感都不知道,就知道唯我独尊。 若是日后这小子真的走了仕途,这可是致命伤! 想到这里,知府大人眼神微敛,他没有继续在斥责自己的儿子,而是将目光落在那个瘦弱的男孩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显然对宋子玉这个人十分感兴趣。 良久,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一个是心虚的要死,一个是恐惧的要死,两个人都吓得不敢吱声。 终于,那知府大人心中有了定数,这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既然子玉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要知错能改,日后在府上的日子长着呢,你得快一点适应这里的生活,更是要早早学会府上的规矩。” 听到这里,宋子玉连连磕头,应声道:“大人教训的极是……子玉一定改……子玉一定会好好学规矩的……” 知府大人又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额日子身上,又说道:“你啊,有时候也该学会稳重了——” 话毕,知府大人便是转过身去,离开了此地…… 第3274章 332.镜花水月(在知府府上,如何存活是一个难题) 待知府大人远去之后,小公子噌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先是狠狠地看着宋子玉,而后眼神一敛,说道:“你小子还算机灵,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说。” 宋子玉又是一惊,他是真的怕极了自己日后要服侍的主子,转而怯懦懦道:“小的就是一个下人……也知道自己的本分,是来服侍公子的……自然不该有过多地想法,做错事情的只可能是小的,又怎么可能是公子你呢?” 此话一出,那小公子脸色一沉,心中竟然对宋子玉有了丝丝的好感。 只是,他的脸面让他的态度依然傲慢,“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什么个模样。” 宋子玉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却不敢与那小公子过多眼神接触。 这个时候,那小公子才算是看清楚的宋子怡的容貌,却不知道为何,就是这一眼,让他有了心动的感觉。 眼前的小男生清新俊逸,挺鼻薄唇,眉清目秀,明眸皓齿。 怯懦懦的姿态,更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看到这里,那小公子不知道怎么了,心头猛地一颤,竟然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愧疚和羞愧。 而他的脸面十分金贵,虽是心中有愧,嘴上却依然强硬。 “你刚才在我的父亲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你且是真心的吗?” 宋子玉赶忙收回眼神,心中早已经吓得噗噗乱跳,却又不敢怠慢了对方,小声且胆怯应道:“当然……当然是真心的……小的……小的……初来乍到,真的不清楚府上的规矩,若是哪里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还请公子多指点。” 听到这里,小公子干咳了一声,脸上却是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那你听好了,日后你分到了我的房中,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只要你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我就不会为难你!” 这小公子也是一个仗义的,所想自己刚才的行为却是有些欺负人,心中越发愧疚,就是面子上过不去。 “是……小的听命,日后……日后一定在小公子身边好好办差。” 唯唯诺诺姿态,小心翼翼做人,这是宋子玉来之前,几个姐姐好生叮嘱的。 因为你不知道之面前这个人身后有多大的势力,得罪了他,没准你连性命是怎么丢得都不知道的。 宋子玉将几个姐姐的话铭记在心,便是不敢在这府上造次,小心翼翼做人。 这强者多少有些怜悯弱者的心思,那小公子也就作罢了欺负宋子玉的行为,转而他转身向身后几分嘱咐道:“你们几个听好了!这小子日后的管理权在我的手中,没有的允许,你们谁人都不能随意奴役他,欺负他,明白吗?” 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倒是让那小公子身边的人有些懵,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心中都生出来几分嫉妒之意。 “公子……你忘记了大夫人之前嘱咐的话了吗?这小子可是那宋樱子的弟弟……” 有个冒尖的下人,小声嘀咕道,也是在变相提醒小公子的立场。 听到这里,宋子玉吓得浑身一抖所,他一想到刚才的待遇,就开始无端的恐惧起来。 而看着美人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那小公子心中竟是生出几分心疼怜惜起来,这就干咳了一声,严声厉喝道—— “在说什么呢?她姐是她姐,他是他,两码子是好不好?再者说了,我说我要放过了他了吗?所谓大狗还要看主人呢,他是父亲拨到我身边的人,怎么可以让其他下人随意欺负了呢?你们是不是也太给自己脸了呢?别忘记了自己的主人是谁!” 此话一出,那下人们各个吓得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敢怒不敢言。 到此,那小公子突然转身,一手揽在了宋子玉的肩膀上,这一个举动更是吓得宋子玉不轻,那宋子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走吧!去你的房间看看去,我虽是不喜欢你,但是父亲嘱咐了,让我好好照顾着你,我也不想得罪父亲,你小子日后做事小心着点,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说着,便是揽着宋子玉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他这一番话则是别有用心,实在提醒自己身边那些母亲的眼线们,嘴巴老实点,自己的所有举动都是父亲授意的,日后你们谁敢乱说话,收拾你们的就不再是我了,而是知府大人。 自然,那些鸡贼的下人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摆明这小公子是倒戈了,选择了知府大人这一派。 自然,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切的大夫人当时气得郁结,明明之前一切的发展都是在自己控制中,怎么自己的丈夫一出马,一切局面就发生了改变呢? 最可恶的是自己的儿子,之前自己明明嘱咐过了,不能够善待了那浪蹄子的弟弟,要好好羞辱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卑。 而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呢?怎么就被对方收复了呢? 那大夫人恶狠狠骂骂咧咧道:“果然是那狐狸精的弟弟,这狐媚手段还这是高明来着!分分钟就收复了老爷和公子是吗?呵呵!看来是我太小瞧了这小子了!日后是要多留点心眼了!这肉眼可见的敌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又怎么可能允许他出来作妖呢?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个小浪蹄子!” 宋子玉本以为自己让了一步,日子就会好过些,而他哪里知道的是,在这个府上,自己就是最底层,谁人想要拿捏自己一下,就可以随意见自己捏扁揉圆了,想要在这偌大的知府府上生存下去,他需要更多的历练和忍耐。 小公子日后确实对他还不错,虽然这一位公子脾气骄纵了些,性格任性了些,本质倒不坏,与他相处下来,宋子玉倒也不觉得很累,渐渐地也就放下了从前的戒心。 而接下来让他受尽折磨的第二个难题,那就是如何站队,如何选择自己的靠山…… 那一日,知府大人突然秘密召见了宋子玉,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宋子玉的内心痛苦挣扎一番。 “忠诚和利益,做人总是要选一边,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题,你该如何选呢?” 第3275章 334.镜花水月(知府如意辞掉了宋子玉) “忠诚和利益,做人总是要选一边,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题,你该如何选呢?” 在宋子玉十三岁的时候,关于人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就此开始了—— 几年的相处下来,宋子玉渐渐摸准了小公子的脾性,凡是都一些忍让,多一些体贴,而小公子从第一眼认真去看宋子玉的面容的时候,就被其清秀的外表吸引了心绪,这完全不亚于女子的美貌,又怎能不让人动心呢? 这世间对美好的东西总是多了一些宽容,连同老天爷都十分怜悯长得漂亮的人儿,在他们漂亮的时候,给了他们太多的优待。 宋子玉便是如此,他很清楚小公子的母亲非常讨厌自己,因为自己姐姐的缘故,恨屋及乌,自然那大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可以用嫉恶如仇来形容。 而小公子呢?他夹在中间十分难做人,他不能事事违逆自己母亲的意思,可是他也会处处维护宋子玉的利益。 这样的小公子又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毕竟这小公子身上流着一半自己的父亲的血脉,那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就是他们父子的本性,自然对于过分好看的宋子玉,他十分的怜惜。 小公子这些年对宋子玉的照顾,宋子玉心里十分清楚,他也很清楚自己在知府府上的位置,凡是格外小心翼翼,谨言慎行,毕竟自己这个位置来之不易,他不想轻易放手,这可是倾注了宋家的所有希望。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宋子玉越发生养的漂亮起来,他这个人宛若如玉公子一般,站在那里,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般,越发的赏心悦目。 而年长宋子月几岁的小公子越发明白了自己父亲为何会那么宠爱宋樱子了,这样的美人天天在自己身边晃荡,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做到坐怀不乱的地步,如此的诱惑,是个人有了凡心就会动了春心。 小公子越发的爱怜宋子玉,也越发的依赖他,宋子玉的漂亮是一个方面,而他懂事体贴的一面更让难以忘怀。 每每小公子在别处收了委屈时,便会找宋子玉倾诉,而这个时候的宋子玉就会表现出高超的沟通技巧,总是能够给小公子提供较高的情绪价值,小公子受伤的心,瞬时间就得到了疗愈。 小公子太喜欢宋子玉了,像宝贝什么东西一眼爱护着,甚至有时候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占有欲。 而知府大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便是有些恐慌,自己的儿子对待宋子玉的态度甚至有些魔怔了,从前他可是这样的,压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小男生,竟不想这宋子玉倒是有些手段,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留在了府中不说,还给自己争取了一席之地。 那知府大人也是知道宋樱子的手段,果然是一见人,那勾搭男人的本事就是不一般。 可是…… 宋子玉和宋樱子他们可不同,最本质的区别,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这问题就来了。 若是自己宝贝儿子的性取向出现了问题,外界的非议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你能指望一个有断袖之癖的儿子给自己加传宗接代吗? 一想到这里,知府大人就觉得头皮发麻。 问题就摆在眼前,日后这宋子玉越发出落得美艳,那悄悄滋长与两个少男之间的微妙情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这可怎么是好呢? 为了能够挽救自己儿子的性取向,知府大人几次三番带他去青楼,就想试探一下自己儿子的性取向有没有问题。 而最让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自己的儿子表现出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态度来,不管自己叫来多漂亮的女人,各种撩骚自己家的小儿子,人家的态度就跟那柳下惠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 更确切得说,儿子非但对女人没有兴趣,有些细节动作甚至表现出对女人的反感。 他在这个环境中十分不适应,更是心不在焉,那青楼的姑娘稍微表现的热情一些,他就会退避三舍,烦躁推开了对方的热情。 看到这里,那知府大人心情寒了半截子,他一边品酒,眼神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宋子怡,敛着的目光透着凶狠,虎视眈眈地观察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 对方的行为让他感受到了无尽的危机,自己的儿子显然已经中毒太深,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从那以后,知府大人开始盘算着怎么把宋子怡从自己儿子心中剥离开来,他开始逐个分化自己儿子与宋子玉的关系,试图通过自己在府中的权利,打压宋子玉。 而自己势力能够触及的地方,都在压制宋子玉的存在,所有的下人开始给宋子玉脸子看,只要是他的要求永远得不到满足。 宋子玉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不受人待见,被人处处排挤和孤立的感受,他知道这个府中已经容不下自己的存在,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府中老大呢? 宋子玉百思不得其解,他年岁尚小,哪里会想得那么长远,他只想着只要自己好好服侍小公子,自己就站稳了脚后跟,可是他哪里会意料到这小公子竟然生出来对自己异样的情感来呢? 这就是害得他在这个府上待不下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之后,宋子玉把自己在府中的感受告诉了自己的姐姐们,宋樱子很是敏感,知道了宋子玉犯下了大忌讳,他的行为已经在无形中得罪了知府大人。 那个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若是他继续在那里呆着,只怕自己的位置也会受到影响,为此宋樱子思量多时,决定给自己的弟弟另谋出路。 “不管怎么说,子玉在知府府上学到了不少的学识,他在贵族圈里也算是有些名声了,我再给他寻一家人,看看谁府上需要账房或是官家的位置,这个身份可比着陪读高多了。” 一听这里,宋子玉的母亲也是觉得合适,便是问自己的儿子的意思。 宋子玉倒是无所谓,在哪里干都是干,只要自己有口饭吃,便是会踏踏实实地干下去。 毕竟,那知府府上让人受不了的窒息气焰,宋子玉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第3276章 335.镜花水月(知府家的小公子闹自杀威逼知府就范) “我倒是无所谓了,这些年也难得知府大人一家子的照顾,子玉受益匪浅,不管是从学识上,还是从做人上都增进了不少,这都是知府大人教得好,既然知府大人对子玉有意见,那子玉就不能那么没有眼力见,我走就是了,只不过……还得麻烦姐姐又要帮我筹谋一些前程。” 宋子玉十分懂事,更是知分寸,懂进退,他看得出自己姐姐的为难之处,知道知府那个地方已经容不下自己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早早放手。 宋樱子看着自己的弟弟越发出落的英姿卓越,懂礼数,知进退,这样的男子,谁人家不喜欢呢?也不怪那小公子会对自己的弟弟有了多余的想法。 哎—— 只能说造化弄人,宋樱子十分理解那知府大人的心情,自己弟弟留在知府府上,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个祸害。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自己这个牵线人了了知府大人的一个心病。 “子玉真是懂事,所谓人挪死树挪活,咱们换个地方讨生活,没准还能过得比这里更好呢?” “嗯~一切听姐姐的安排。” “那好吧,今日我与你一同上知府府上道个别,毕竟你在知府府上生活了那么多年,知府一家子也没有亏待过你,咱们不能临走了落一个不懂礼数的名声,你说呢?” “姐姐说的没错。” 宋子玉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和不舍,毕竟那个地方自己生活多年,哪里环境自己好不容易适应了,却又要辗转到其他之所…… 老实说,一点感触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 有些时候,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寄样人家家的下等人,人家不想要自己了,自己便是不能强留,若是强留了自然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本以为自己跟姐姐说了之后,姐姐会想办法与知府大人沟通一下,解决一下自己的现状问题,而不曾想姐姐竟然道出这样一个结果。 连同姐姐这样的角色都束手无策,那自己也是没有了希望可以继续留在知府府中了。 宋子玉心情虽是低落,可是也不想表现出来让自己的姐姐和母亲担心,只能强颜欢笑,故装镇静接受了这一切实事。 待宋樱子带着自己上门道别时,那知府大人脸上竟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连挽留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答应,并且还送给了宋家人一些银两,说是当成了安慰费用。 到这里,宋子玉已经彻底认清楚了现实,果然自己从前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地方果然容不下自己。 收拾好包袱后,宋子玉临了了上马车时,终于卸下了伪装,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了这个培养自己的地方,他心头万分。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看到这里,宋樱子也是替自己的弟弟难过,可是自己能力有限,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局面。 宋樱子只能安慰性地抚了抚宋子玉的肩头,温声道:“上车吧,母亲还在家中等咱们回去呢。” 宋子玉鼻子一酸,他很清楚自己这一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他扭头长袖掩面,所有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他哭了,却不想让自己的姐姐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毕竟他的软弱会时时牵动着自己姐姐的心,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让姐姐不好做人。 宋樱子看着自己弟弟的这样子,心疼万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走上前去,那温柔的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声说道:“子玉乖啊……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日后姐姐一定给你在找一户好人家好吗?” 宋子玉这才稍稍收敛了情绪,哼哼几声后,他站直了身子,红着眼睛,强忍着情绪,强颜欢笑道:“姐姐不要太为难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姐姐你也上了年纪了,这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了,你不敢也不能得罪知府大人,毕竟他还是念及旧情,将你从青楼接了出来,当成了外戚养着,这也是你最好的出路了……若是为了我,而得罪了知府大人……那就太不值过了。” 听到这里,宋樱子本来情绪还没有多难过了,瞬时间她的眼泪下来了。 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才那么小,怎么会懂这些呢? 宋樱子哼声一吸鼻音,问之:“这话……这话你是哪里听来的?” 宋子玉垂眸苦笑一声道:“姐姐在外面的事情,我在里面每天都要听到好多,不同的版本,不同的说法,大多是对姐姐的诋毁,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在府中,我能隐忍就隐忍,毕竟……我也是一个下贱的人吗……” 一句下贱的人,彻底戳破了宋樱子的防线,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宋子玉抱到了怀中,哼声哭泣,小声安慰:“子玉怎么这样说自己呢?你一点都不下贱!要怪就怪咱们的出身太坏了……是老天爷不公平给了咱们一个没有的选择的出身,而你……真的是见过这世间最好的孩子了!你的人生不应该在别人的苟言中自我否定,那些说这些话的人才是在真正的肮脏!” 宋子玉终于也忍不住了,他环抱姐姐小声抽泣,竟还是带着几分笑意,安慰其姐姐道—— “所以姐姐你不要难过了,我是不舍这个地方,那时因为这里有让我挂念的人,也有美好的回忆;同样这里也有我厌恶的人,和恶心的回忆,想想这一些年的不快,走了也是解脱呢。” 宋樱子知道自己弟弟这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委屈顾全大局,不让自己有那么多的罪恶感而已。 宋樱子哼哼几声鼻音,她心中已经默默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给弟弟谋一个好人家,绝不会再让弟弟受半点委屈。 而不曾想,宋樱子的决心却在她已经给宋子玉找到了下一家的三天之后,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宋子玉这一日正准备收拾行囊,去张府上家当一个账房先生,却被宋樱子突然拦在了门外。 只看姐姐一脸惊慌之色,气喘吁吁。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呼呼呼……呼呼呼……先不去张富商家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吗?难不成是张富商他们家出尔反尔……” “跟张富商家没关系,而是……呼呼呼……而是知府大人家出大事情了……” 第3277章 336.镜花水月(宋樱子怒斥宋子玉没有出息) 老天爷给了自己弟弟这张漂亮到不行的脸,到底是赏赐还是灾祸呢?谁人都不知道。 男人长得漂亮,或许未必是件好事,毕竟男人的属性从古至今都是阳刚,正面,守护,狩猎的属性,而非是美丽,圈养,被保护的对象。 显然,这老天爷给了宋子玉一张漂亮到不行的脸,却也给了他女人一般的命运。 只要他顶着这样脸出去,就会让别人对他浮想联翩,这张脸太过有诱惑力了,让人过目不忘,更让人牵肠挂肚。 张富商之所以愿意留下宋子玉,他是不是图子玉的才华咱们是不知道,但是贪图他的美色是一定的! 宋樱子在酒色场上混的时间久了,这男人什么心思,她只要一眼的功夫就能够一下子品了出来。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自己弟弟越来越年长,自己的年纪也越来越大,早已经过了风靡一时的风光时期,不管怎么说自己被知府大人保养了下来,成了外室,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只是,自己真的已经没有能力再一直照顾自己的弟弟下去,日后他的路该怎么走,就得靠他自己了…… 宋樱子再也没有底气给弟弟许诺什么,唯一帮他的就是给他谋一个不错的前程,至少他能够靠着这份客观的薪水,养活自己,日后他若是混得不错,也可以以此成家立业,过着那平淡且幸福的生活,这样的人生也算不错。 总比自己现在的生活强,沦落到风尘之地,成为了别人的敛财工具,男人的玩物…… 至少自己的弟弟没有活得那么不如意。 而这一切,却因为知府家的小公子这么一闹,估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解决了。 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知府大人呢? 一想到这里,宋樱子就觉得头皮发麻。 只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而更让她头疼的事情接踵而至——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的下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竟是从张富商家送来的。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来了这么一封书信,姐弟二人心中都有了隐隐不安的感觉。 宋樱子先是看了看信封,这又看了看宋子玉的表情,对方显然有些慌乱。 “张富商这个时候突然送来了一封书信,是怎么回事?” 宋樱子已经猜到了书信的内容七八成,而她却顾及着自己弟弟的心情,小心地撕开了书信。 果然其中的内容如宋樱子料想一般,为了不得罪知府那边,张富商选择了忍痛割爱,辞去了宋子玉的职位。 看到这里,宋樱子长叹,又是抬眼看了宋子玉一眼,宋子玉一愣,这就急着抢过来书信,焦急一眼扫过,顿时脸色大变,心灰意冷。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做错了什么啊?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他们怎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呢?” 而这样的事情砸宋樱子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纵使自己的弟弟什么都没有做,只要小公子一闹,人尽皆知之后,便不会再有人干用他宋子玉。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这张富商说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宋樱子长长一叹,无奈地瞥了一眼宋子玉,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你想容身而退,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知府的意思,并不代表是小公子的意思,他们父子之间因为你,出现了嫌隙,而现在的处境就被动了。” “是啊……那我该怎么办?回去吗?” “怎么回去吗?那小公子再如何胡闹,那知府府上到底是他老子说的算!你若是回去了,你举得那知府能容得下你吗?” “那我该怎么办?去别家找活干吗?” “还不明白吗?小公子这么一闹,一来是跟他老子对峙,要挟对方妥协,二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本是他们知府府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怎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传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呢?” 宋子玉一脸傻相,摇了摇头道,疑惑道:“姐,什么意思?” “是宣告这镇上,你宋子玉是他的人,谁要是敢收留你,那就是跟他过不去,日后定不会放过这一家子。” 一听到这里,宋子玉一愣,整个人都傻了,他竟不知道小公子对他的情感这么浓烈,竟然还动了这心思吗? “不是……姐……小公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自允从小到底一直待他很好,他为什么要这样折腾我呢?” “你说呢?就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所以……他才离不开你,他才想要独占你,以至于为了你可以跟父亲翻脸,也可以让自己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只要能够把你留在身边,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一听到这里,宋子玉不禁干咽了一口气,这气势着实吓住了自己,他哪里会想到小公子对自己的感情这般畸形,因为他那过分的占有欲,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里外不是人。 到此,宋子玉虽是心慌,却还是冷静下来,分析了问题:“那我……回去也不是,去别家也不是,那我日后该怎么办呢?” 宋樱子唉声一叹,思索了良久之后,这才艰难地下了一个决定道:“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走到了那知府大人权力管辖不到的范围重新来过,实在不行,就去狄九黎,那边我听同行的姐妹说,繁花似锦,机会甚多,那边的高官根本不值钱,就知府这官员在地方上权利甚大,可是到了京城却连个屁都不是,哪里人才济济,你的机会就多了,只要你能够在那边站稳了脚跟,日后把咱们姐妹,还有母亲都给接过去了,咱们宋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宋子玉一听这里,脑子一片惨白,心中更是弥乱。 “不是……姐姐让我走吗?我……我才那么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母亲和姐姐,我……我能行吗?” 一听到这里,宋樱子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骂道:“你说什么呢?你可是咱们老宋家唯一的根,有什么行不行的?你姐姐我,当初就是选择了离开困境,才有了今时今日的生活吗?若是当初不走,我就会过着乡野村妇,没有见识,像是买牲口一般的卖给了那户人家,不停地生孩子……而我当初选择了走,才有了今日的体面生活!” 第3278章 337.镜花水月(宋子玉清楚形势,决定离开) 宋子玉一听说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他心生恐慌,随口一句不想走,就引发宋樱子的怒火,大声斥责了对方一番。 “你现在已经不算小了,你可知道我小时候从家中出来的时候,才几岁?三四岁的年纪,就要被迫背井离乡,你可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呢?而你呢?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有了几个姐姐给你铺路,你的人生已经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你有机会跟高官的儿子享受同样的教育资源,你以为为什么?凭什么呢?要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前后为你铺路,你觉得有你今时今日的生活吗?” 此话一出,宋子玉登时脸色一绿,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被姐姐第一次这样深刻的痛骂,他无地自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辞。 宋樱子却是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一下子都发泄了出来,她这些年也算是尝尽了人间的苦楚,尤其是从神坛跌落的那一段时间,曾经那些围着自己转的人,现在各个都避开自己走,自己从当红花魁,成为了一个专人专享的金丝雀。 而自己当了这金丝雀的感受却也不怎么痛快,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被他成功狩猎的猎物,一旦得手后,就不会再珍惜,更不会再花多余的心思在其身上。 宋樱子的日子每况愈下,从从前那个男人频频到自己的府上相会,到现在自己挖空心思讨好求欢,那知府大人也是冷冷的态度。 她感受到了年岁大了之后的力不从心,也感受到了被人宠高台之上推下去的冷暖,她内心也变得扭曲,可是为了自己家整个家族,她不得不选择委曲求全。 多少次,她动了想要走的决心,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姐姐们都在这里落户,成了亲,有了家,自己一个人一走了之倒是没什么,可是姐姐们的生活又该如何呢? 那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是一个混蛋,他可以不搭理,可以冷落你,但是不能离开,背叛他,因为如果你这样做就是在公众人面前打了他的脸,他的面子没办法自处的时候,就会把怒气发泄在其他人身上,而这些所谓的其他人就是跟伤了他自尊心有牵连的人。 所想,自己是痛快了,可是自己的母亲、兄弟姐妹又该如何自处呢? 为了家族的稳定和繁荣,为了自己姐妹的生活安稳,她宋樱子选择了牺牲自己,成全她人。 可是现在的现实问题就摆在眼前,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帮衬自己的弟弟了,而他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自己能够为他想得最好的出路就是离开这里。 就想当年的自己一样—— 而这个时候,她宋樱子也突然明白了自己娘亲的良苦用心,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不想为其付出一切,只是自己能力真的很有限,若是不放对方走,就只能看着他被生活所迫逼得没了退路,只能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一样没有出路的人…… 这一刻宋樱子深悟,人生就是一场因果报应的轮回,那些你曾经看不惯,恨之入骨的人和事,当同样的经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你才能够感同身受对方的无奈。 多少年的误解,多少年的痛恨,却在自己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宋樱子终于与自己的母亲和解了。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多可恶的一个人,竟是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施加在生养自己的可怜人,自己人生的不幸,并非是母亲一手造成的,相反母亲就是希望自己能够突破现状,才出此下策。 谁人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谁人不想守护自己心头肉呢?若不是情非得已,若不是无可奈何,谁又愿意走出这一步呢? 宋樱子骂着宋子玉,心中却是满心对母亲的愧疚和自责。 “当初,若是没有了出逃,我都不敢想象我的生活是什么落魄相……一想到小时候母亲卑微可怜的模样,我就觉得背脊生寒,而我很清楚,若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走,我人生会和母亲无区别……我庆幸我走了出来,却痛恨母亲没有给了我足够的爱……其实我的内心也是矛盾的,我很清楚母亲的不易,可是……可是我就是原谅不了她……” 说着说着,宋樱子热泪盈眶,哭声不止。 看着姐姐伤心落泪的模样,宋子玉随之心痛万分,他从袖管中掏出了手帕,走上前去给姐姐擦拭泪花。 “姐姐……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实,母亲也都清楚。” “说实在的,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不孝顺,可是我的能量就这么大,为了兄弟姐妹的生活安定,我已经选择了向权贵妥协了……我的人生不容易,我人生苦楚谁人知道呢?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就是豁上了我的性命,我也就只有那么大的能量,你们还指望我什么呢?” 宋樱子越苦越伤心,把自己的说有痛苦都发泄了出来。 到此,宋子玉长叹,他知道自己的话是触动姐姐内心最后的底线,虽然只是他的一句无意的不舍言辞,却引发了宋樱子的所有的情绪一触即发。 “姐姐……我听你的话,我……我走!我就去狄九黎,怎么说我也算是有些学识傍身的,再怎么不济,到了那个地方,大不了我去一户人家当个小厮,也管得了我的吃喝用度,衣食住行……我知道……我留在这里就是一个祸患,那知府大人因为小公子的缘故,不可能放过我的,而我不走,咱们宋佳的里里外外都不得安宁……姐姐让你为了操心了,是弟弟不懂事了……我……我不过是一时不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离开娘亲,离开姐姐们……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子玉不走,祸患不穷……” 听到这里,宋樱子的情绪才算是有所平复,看着懂事的宋子玉,她的耐心又生出了几分愧疚来。 “子玉啊……刚才的话,姐姐说重了……你能够理解姐姐们的处境,真的很懂事……可是……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你不走不行啊!不走的话,不但是你,连同咱们兄弟姐妹都没有好日子过啊……” “这个……我懂……姐姐,你就不要说了……我都懂……” 第3279章 338.镜花水月(宋樱子的不被家人理解的苦楚) 顷刻间的情绪的爆发,宋樱子终于将这些年自己的悲愤、隐忍还有无可奈何全都宣泄了出来。 而听到这里的宋子玉不由得眼神轻颤,他心中并不震撼,却十分难过。 他知道姐姐的不容易,就在知府中听到了那些难听的言辞,她就知道姐姐的身份有多卑微。 所有外人看起来的风光,也不过是看起来罢了,至于姐姐的真实的生活过得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宋子玉清楚的是,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姐姐的日子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只是大家都不说,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却不愿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说白了,自己的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他们都不愿意为自己的良心买单,不愿意承认的是,所有人的幸福都建立压榨自己四姐姐的价值的身上。 若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四姐姐说一句的话,那就相当于放弃了宋樱子一个人牺牲带来的福利。 明明大家都像吸血鬼一眼,趴在四姐姐身上吸血,可是大家又不想承认自己是这样可恶的角色,却还要总是劝着四姐姐想开一点,谁的日子过得好呢?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日子吃穿不愁,虽是没有什么尊严和自由,但是至少比着从前老家中的生活要强得多。 大姐姐经常放在嘴边的话,就是那一句:“小四,人要学会知足啊,咱们几个穷人家的姑娘能过成现在的生活,是多少人羡慕的呢?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价,估计咱们县长都要抬着头,陪着笑看着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知府大人的外室吗?这放在哪里,你这个身份,你这个头衔,谁听了得小心伺候着?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旁的不说,那么多青楼的姑娘,又有几人能够到你现在的出路呢?” 老二就接着老大的话说道:“可不是吗?我们都是过来人,四个姐妹为了守住你现在的地位,也是拼尽了一切努力,若不是咱们姐妹四个联手,小四你现在荣华富贵生活怎么来的呢?你可知道那林仙儿现在的生活有多不容易吗?没了年轻时候的姿色,有钱的时候挥霍无度,也没有攒下什么资本,现在沦落到站街女的地步,就这样,她现在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又听说是染上了病,命不久矣,你能够想象得到,那一代知名花魁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老三也急忙附和姐姐道:“两位姐姐说的极是,所以说,小四你要珍惜现在的机会,当务之急你不是想着该怎么获得自由,也不是想着该怎么与那大夫人的实力对抗,咱们穷人穷户又怎么斗得过高门大户的人呢?你现在就该想想怎么给知府大人填一个一男半女的,这才是你生存之法,有了孩子之后,你就有了指望,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所有的话锋一致,都是劝着宋樱子妥协现在的生活,不要再有多余的想法。 这一切说法听来都是为她宋樱子的考虑,实则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而这个时候的老母亲也开口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面临怎样的生活,但是听几个姐姐的话的意思,那宋樱子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放着好日子不过,尽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 老妇人也就跟着自己的女儿们一同说教了宋樱子两句—— “小四啊~人活着啊,不能够那么心劲儿高,要知道你们这代人的生活可是比着我们那一代好太多,你可知道吗?我每次回老家,那乡里百姓待我可好了,多说我生了一个有本事的姑娘,能够嫁到知府府中,那可是天大的荣幸,连同县长、乡长也一同接见我,待我和颜悦色,这样荣幸是我一个老婆子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结果,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也是第一次觉得生一个丫头挺好的!你宋樱子可是咱们老宋家的骄傲啊!” 听到这里,宋樱子哭笑不得,心中已经寒了半截子。 要知道自己生活不易,诸多怨气,就想着是跟自己身边人抱怨一下,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希望有人能够听自己的现状,为自己说几句话来。 结果…… 自己最亲的人,非但没有一个站在自己的角度说话,竟然还一个个站出来斥责自己,说自己不知足,说自己不珍惜。 呵呵~自己的生活如何,唯有自己知道,你们一家家都有了老公孩子,生活美满幸福,受人尊重。 而我呢?就像是一条丧家犬,在人家知府眼中,不过就是一个玩物罢了,心情好了,来逗弄几下,心情不好了就过来找自己发泄情绪,这还是情况好的状态,若是感到知府对自己没兴趣的时候,自己连见知府的面的机会都没有,独守空房那就是家常便饭,一个个漫长的夜,怎么熬是一个头呢? 一想到这些年的苦楚,自己就不敢想。 三姐姐那一句生一个孩子才是正经事,自己何尝不想有这样的打算呢?可是这孩子是自己能想生就能生的吗? 每一次自己侍寝之后,那知府大人一定会让人送来一碗参汤,亲眼看着自己服用下去,他才心满意足。 大家话都没有说透,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碗参汤到底是什么…… 自己身份卑微,连同一个孩子都没有资格生下来,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那生孩子的福气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就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而最让人发指的事情远不止于此,几个姐姐根本不知道的是,知府大人为何把自己设为了外室,从没有动过让自己进府当妾室的念头。 因为知府大人买断自己的余生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让自己为其绵延子嗣,延续香火。 他真正的目的,却是看中了宋樱子的另外一个美女这个属性功能…… 自己的生活到底又多卑微,有些话根本无法与人说,因为说了自己的脸就不要了。 尤其是自己的最亲近的人,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为外室都经历了什么…… 第3280章 339.镜花水月(知府大人不为人知的勾当) 知府大人不是一个慷慨大义的人,而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他为每一个人的付出,都是经过的精妙算计后,在自己稳赚不赔的情况下,他才会选择去执行。 宋樱子早就知道了知府大人的为人,而外人却被他那伪善的外表说欺骗。 知府大人之所以为宋樱子赎身,是看中了宋樱子的绝色还有她那过人的聪慧,以及一般女子少有的才华。 这些自己喜欢,自己的上司也一定会喜欢。 那些文人墨客的骨子里骚的很,哪一个不喜欢美色呢?尤其是又漂亮又有才的女人,他们更是爱不释手。 为了能够达成为自己的仕途铺路的目的,知府大人果断向老鸨支付了宋樱子的高昂的赎身费用,并且连同她的几个姐妹也一同赎了出来,将其安排一下下人工作,虽没有让其入了自己的府,却都是安排到了自己手下的身边。 知府大人也很清楚,这三个人都是经历过人间险恶的磨砺的厉害女人,若是给她们一点恩惠,她们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安排在自己手下的家中之后,这些女人可以成为自己的眼线,实施监督自己手下的动向。 三个女儿在青楼中都已经混成了老油子,自然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些府中杂事,既能够得到了主人们的欢心,又能够为知府大人提供情报,成为其掌控手下的重要棋子,这样的安排和布局,就是知府大人的最想看到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安稳住了这三个姐妹,那小四就会老老实实为自己所用,成为自己的得利的干将。 若是说宋樱子的三个姐姐是知府大人的攘内稳下的棋子,那宋樱子绝对是知府大人攻上的利器。 多少次的利益输送,宋樱子就被当成了人情送到了那些高官的床边,为其暖床的同时,也要学会看准时机吹耳边风。 这美女入怀,吴侬软语,柔情缠绵,那些看似人前正儿八经的男人,不出意外各个都沦陷在了宋樱子的高超手段之下。 自打那知府大人收了宋樱子这一枚强将的之后,自己官路恒通,身边的人员关系都被他活络了起来,自己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多了。 那宋樱子为他摆平了一个个好色的男人,可是她的身心却越发的疲惫和煎熬,她现在看似是过着光鲜,被知府大人赎身出了青楼,可是自己还是干着老本行,只不过是服务的对象不同,服务的身份隐秘了一些,其实质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而自己内心特痛苦的是,每次看到那知府大人道貌岸然的样子,嘴上说着爱自己,日后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好的生活,转脸又把自己送到了别人的床上,为他的仕途服务。 一次次的爱意,从一开始的宋樱子的深信不疑,到后来她已经听了腻了,厌了,也根本不相信了。 而她知道,自己即便恨透了现在的生活,她却没有选择,因为知府的手段极为高明,早早已经收买了自己家中的每一位成员,自己若是走了自己定不会又好果子吃。 为了自己家人的生活周全,宋樱子只能忍辱负重,继续扮演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 她知道的命运不会再有希望,她也清楚自己小门小户根本没有抵抗权利的资本,唯有被权利利用,被权利榨取价值,自己还要陪着笑脸,迎头而上,再也没了退路。 或许,在所有人看来,自己现在的生活却是不错,有着旁人所羡慕的体面,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生活本质是多么丑陋且恶心。 自己早就厌倦了这样辗转于不同男人之间的生活,但是为了照顾家人的情绪,她选择了忍耐了。 而最让她伤心不过的则是,明明自己为了家人们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可是这些人却根本不理解自己,还认为自己的牺牲是理所应当。 凭什么你们的幸福生活都要我一个人来买单呢? 宋樱子不是一次这样告诫自己,看到家人们的冷漠态度,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是一个工具的属性,连同自己的家人都不心疼自己。 唯有一点的安慰的就是自己这个弟弟,妹妹自己的姐姐和母亲站在她们各自的利益来斥责自己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弟弟会弱弱地说上一句—— “能不能对四姐说话客气一些呢?明明是她一个人承受了最多,她也没有希望你们谁人能够站出来拯救她的生活,不过是希望你们几个能够安安静静做一个倾听者,倾听她的无奈和愁绪,可是在你们看来,这些都是四姐姐的不识好歹,不知道珍惜吗?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在你们自己的身上,你们永远不会感同身受的感受四姐姐的痛苦。” 此话一出,刚才一个个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三姐妹,顿时失了声,她们到底心虚,自己所作所为却是实在啃噬自己的妹妹人生而过活,她们也清楚自己现在之所以生活如此舒适,都是因为自己的妹妹身价和在知府大人眼中的过人价值。 若是自己的妹妹什么价值都没有了,自己的生活又该怎样,谁知道呢? 那些早已经清楚人情世故,冷清冷暖的三姐妹,默默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话了。 而此刻,宋樱子则是向自己的弟弟投以感动和欣慰的眼神。 看来这世间唯一能够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也对啊,因为自己的弟弟就在知府的府上讨生活,那知府什么样的本性,他应该比自己的姐姐们更了解一些,所以他才能为自己说出一番公道的话。 宋樱子这些年之所以看那么看重亲情,唯一不舍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弟弟,若是没有了这个弟弟在,只怕她真的敢撂挑子,跟自己这几个不顾念亲情的姐姐们翻脸。 而现在自己的弟弟出事情了,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管,而她却真的因为身份的缘故,给不了自己弟弟更多建议。 两个姐弟抱头痛哭,相互舔舐了伤口之后,宋樱子缓缓从情绪走了出来,她无奈一叹,转身走向书房,执笔一份书信塞给了宋子玉。 “你到了京城狄九黎之后,就找一下这个乐坊长大人吧,我与她有些交情,小时候我曾经被送到她身边学过鼓乐,知道她这个人人品还不错,你去投靠他,或许会给一口饭吃。” 说着,宋樱子从手腕上毫不吝啬地撸下了自己的玉手镯,也一同塞给了宋子玉。 “求人办事,你不能太寒酸了,这玉镯子是块翡翠的好料子,价值连城,我想看在这玉镯子的情面上,那长大人也不会太拒绝你的请求……” 第3281章 340.镜花水月(宋子玉临走之际向老母亲道别) 宋子玉最终还是听了宋樱子的建议,收拾好包袱决定去狄九黎碰碰运气。 临走之际,他去见了他的老母亲,年事已高的宋母一看到宋子玉现在的状态,再结合自己最近耳边不清净,她已经猜出来了儿子的此次前来的目的。 宋子玉有些尴尬,更有些不舍,走到了老母亲的身边,不知所措之际,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着儿子尴尬的局面,宋母自知道有些话,自己不先开口说,儿子的面子下不下来,早已经历经沧桑的宋母,到了这个年岁已经看透了一切,也看淡了一切。 宋母微笑着招呼儿子坐下,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道:“这一次下定决心了吗?” 宋子玉先是一愣,宋母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是宋子玉知道对方其实什么都知道。 宋子玉眼神一颤,心中的千头万绪化作一股浓烈情绪,顷刻间爆发了出来,他眼中含泪,一想到这些年受到得委屈,又想到自己的前途渺茫,宛若丧家犬一般背井离乡,即将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对前途未知的恐惧,已经对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的先见,造就了宋子玉现在心中所有的恐慌。 宋子玉在自己的姐姐面前不能够表露的情感,却可以在老母亲的面前不忌惮的表现了出来。 看着儿子那眼泪含着,似哭非哭的模样,宋母万般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的能力有限,能够帮到儿子的事情实在太太少,给不了对方一个未来承诺,更给了对方与世俗抗争的底气,唯有给对方一丝温暖,让他在外面受伤的心,得到片刻的歇息。 宋目慈祥微笑,颤颤巍巍抬起手来,想要伸去宋子玉的耳边,适才发现宋子玉已经长得那么高大了,再也不是自己可以触手可及的小孩子了…… 看着宋母吃力想要够到自己脸的模样,宋子玉立马会意,这就立马蹲了下来,配合着母亲的手,扑到了对方的怀中,埋头痛哭。 看到自己儿子如此境遇,为母哪一个不伤心呢?宋母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却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造就了太多的无奈,自己给不了孩子的生活上的保障,就只能给对方温暖的言辞,提供仅有可怜的情绪价值。 “子玉不哭了,为母知道这些年你的不容易……人活着又有谁过得容易呢?你也好,你的姐姐也好,都是苦命的人,生在了这宋家,没什么根基,让人欺负了,却连一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宋子玉哼声摇了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子玉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抱怨别人的人……至于生在宋家,子玉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至少这一世遇到了母亲这么善良的人,你对我的好,让我感受到了人间最大的善意和温暖,这还不够吗?合着姐姐们比,我真的是幸运儿,有母亲独一份的宠爱……子玉应该知足。” 宋母听到儿子如此懂事的言辞,心中更生出一份愧疚来,她恨透了这个世道,却有无能为力,因为自己也是一个苦命人,自己的一生过着凄惨且没有意义,唯一的意义就是生下了自己几个孩子。 而作为,却连保护孩子们的能力都没有,让自己的孩子们在外面受人欺负,看人脸色,吃尽了苦头。 宋母虽是憎恨世道,却只能忍之认命,因为——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儿子……有时候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体贴懂事,偶尔的恶毒,偶尔的自私也是人之常情,这世道没有完人,也不必事事都太为比人着想了。” 说着,宋母的手在宋子玉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就想小时候,他宋子玉在村里打架,吃了亏,回家哭诉的时候,宋母无能为力时,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他。 “我……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姐姐们一个个活着不易,我……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活好,不要事事麻烦别人,让自己成为别人讨厌的人……” “樱子那丫头,也是尽力了,她一个姑娘家,能混成现在这个模样,已属不易,为母也不能太为难她了,她也有她的生活……” 宋子玉哼哼他的嗓音,理解地点了点头道:“四姐真的不容易,我也努力了,可是有时候天不遂人愿,不是事事都会按照我的意识发展的,也不是我的委屈求全就能够让所有人都称心如意……我的能力太小,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宋母长叹,说道:“走了也好……走了就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来过,没准就找到了新的机会呢?就像你姐姐们当初一样,虽然现在她们的生活也有各种不易,可是总是比着我们那一代人强得多,至少不会为了吃喝用度发愁,虽是要看一个人的脸色,却不用被一村子的人看不起……” 宋子玉缓缓起身,他的眼神微红,情绪总算得到了平复,他懂事的点了点头道:“也是呢,出去了总是有机会改变现状,而守在原地的话,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子玉此番是来向母亲道别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 说到这里,那宋母再也忍不住情绪,眼泪哗哗而下。 她已经到了不暮之年,这生老病死对她来说就像是眼前的事情一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儿子要离自己远去,她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想到这里,宋母伤心落泪,痛苦万分。 “你小子干嘛在这个时候说着伤人心的话呢?有些话,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非得说出来惹我伤心不是吗?” 一看母亲哭得跟个雷人似的,宋子玉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却是有些伤人,这就立马改口,反倒安慰其母亲道—— “子玉糊涂了,这话说得就是一时气话了,到了狄九黎那边,子玉一定会好好努力,早一点时日成家立业,到时候娶几放媳妇,把母亲你也接过去,好好孝敬你好吗?” 听到这里,宋母这才破涕而笑,明知道这话是哄着自己开心的谎言,可是自己听了心里却顺畅多了…… 第3282章 341.镜花水月(送走宋子玉,宋樱子态度大变) 终于到了离别的日子,几个姐姐和老母亲在码头上为宋子玉送行,看着那远去的小船,渐渐消失在水面尽头时,老母亲痛苦流涕。 几个姑娘便是像模像样地安慰其老母亲,唯有那宋樱子眼神怅然,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母亲对于另外三个女儿假模假样的安慰根本没当回事,她心中清楚,自己这几个姑娘是指望不上的,而唯有自己的小女儿才是那个真正能够指望上的儿女。 到此,宋母泪目转移,便是将目光挪到了宋樱子的身上,顿时开口道:“你弟弟此去,会不会过得很辛苦,还有……” 宋樱子听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有些烦躁道:“母亲这话说得……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岂有不辛苦的道理呢?可是母亲别忘记了,即便你又万般的不舍,他是老宋家的根,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把他养在身边,他何时断奶?何时才能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宋樱子说话向来直率,尤其是在老母亲的问题上,她从来不妥协,直言直语之间,那言辞平添了几分恶毒。 宋母被宋樱子怼也不是第一次,虽然心中不痛快,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她心里很清楚,另外三个女儿说话是挺好听,却是办不了什么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刻,还得自己小女儿冲上去。 宋母对于自己的小女儿她多了几分耐心和忍耐,即便对方说话再难听,她依然陪着笑脸,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女儿在家中的分量。 而这个时候,老大又摆出一副长姐的姿态,便是张口斥责宋樱子道—— “你这丫头怎么老是这样?对咱们母亲说话客气点不成?她可是咱们的娘!” 宋樱子就听不得那老大假模假样的孝顺,每每充大头的是她,每次实施孝心的是自己,自己就是那个当了恶人的冤大头,好名声都让老大落了,每次却是让自己出钱出力出人,却在娘亲这里落不到一丝好。 宋樱子有些烦躁地白了老大一眼,便是没好气道:“大姐你倒是说话好听,也就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好人都让落了,恶人全是我来当,你若是真的有心,就在这里马后炮,净说些这漂亮话,不如想想看怎么去帮咱们弟弟日后的生活,这才是解了咱们母亲的心头之急。” 此话一出,老大登时被怼的哑口无言,更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你……你……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大姐啊!” “是啊——你是我大姐啊~所以也该有个大姐的模样了,凡是都做做表率,而不是一直说一些空话大话,曾经大姐倒是有个大姐的模样,而现在的大姐……变了……” 说到这里,那老大彻底黑了脸,恨不能原地暴跳如雷。 “宋樱子!你是长脾气长本事了不是?竟然敢这样与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姐看在眼里呢?” 这个时候,老二与老三也有点听不下去,毕竟她们三个的立场一致,在压榨和拿捏宋樱子的问题上,她们三个早就达成了一致,自然老大立场受损时,另外两个姐妹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不是……老四你今天是怎么了?吃枪药了吗?怎么说话这么冲?” “就是啊~大姐的话也不是那么没有道理,咱们几个也是为子玉的离开感到悲伤,大姐不过是抱怨了两句而已,你有必要这样针对大姐么?” 宋樱子似乎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她冷冷瞥了一眼另外两个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个人也没有一个好鸟。 三个姐姐在权利的侵蚀,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根本不顾及是个姐妹的亲情,在她们的眼中,她们能够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是不是受损。 曾经的宋樱子一忍再忍,那是因为多少她还有些狠不下心来,顾念着从前四个姐妹的不容易,自己的罪也就自己受着吧。 可是一想到之前与宋子玉的对话,宋樱子算是彻底醒悟了,对自己这三个姐姐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四姐啊——我走了之后,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和母亲了。你啊,就是嘴巴太坏,好事最近,委屈受够了,就长了一张得来不饶人的嘴巴,把人也给得罪完了……这些年来,咱们宋家的里里外外不都是你一个人张罗的吗?可是细想下来,你付出的最多,却得到的认可最少,为何?你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吗?” 宋樱子又怎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就是以为太过顾念姐妹情深,她才不会事事与自己的姐姐们计较,哪怕是人家三个穿一条裤裆联合把自己给卖了,她明知道如此,也懒得计较。 而宋子玉却是难得人家清醒,便是好心与宋樱子分析道:“我不能说大姐、二姐和三姐的为人如何,她们的日子太苦了,所以也就造就了她们现在的个性,她们好不容易各自都有了自己小家,也都有了自己的小打算,为此她们不可能事事考虑你和母亲的处境,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让你和三个姐姐都翻脸,只是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够学会保护自己,毕竟……外人带来的伤害远不及身边人带来的伤害,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听到这里,宋樱子心中感慨万分,看来这些年自己在弟弟身上的付出没有白费,他是宋家唯一一个知道心疼自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肯站出来为自己说公道话的人。 而就是这一番话,也打动了宋樱子,让她有了勇气捍卫了自己的利益。 这一刻,宋樱子的内心的无比坚定,谁人都不可能再动摇她的内心。 她冷笑一声,缓缓移过眼神,落在另外两个姐姐身上的则是审视的眼神,便是不冷不热地说道—— “二位姐姐又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呢?明明是你们三个占尽了便宜,不管是从人情世故上,还是从实质利益上,你们都占尽了上峰,而我呢?说说看,这么多年我宋樱子得到了什么?” 第3283章 342.镜花水月(宋樱子彻底与自己的三个姐姐撕破了脸) 宋樱子这架势,是要与三个姐姐撕破脸的节奏,这话一出,三个姐妹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这宋樱子不比从前,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揉圆捏扁的小姑娘了。 一句:“这些年,我宋颖得到了什么?” 简单的一句质问,却足以让三个姐妹汗颜惭愧,脸上无光。 而此刻,宋樱子并没有住口的意思,而是继续谴责三个姐妹的恶行—— “别在说什么是你们扶持到我现在的位置上,若是无利可图你们会如此吗?各个打着为了我好的旗号,结果呢?你们名利双收,而我宋樱子得到了什么?一个体面的名声,一个肮脏的过往,我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让外人算计也就罢了,还要让自己的亲姐妹算计!真是可笑至极!” 一听到这里,那老大虽是心虚,嘴上却还是强硬得很,虚张声势道:“我们怎么算计你了?你把话说明白了!” 宋樱子冷笑了一声,说道:“有些话不必说明白了吧?说的太明白,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宋樱子本想着点到为止就好,不曾想这老大还是一个较真的,非要把大家的脸都撕破完,才肯罢休。 “别别别!把话说的明白点,也好让咱们姐妹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不是?” 老大继续虚张声势,摆出一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气急败坏道。 “真的要说明白吗?当着老娘的面吗?” 宋樱子眼神瞟了宋母一眼,阴阳怪气道。 老大这是吃定了宋樱子,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她不敢也不会往外说,因为对方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若是说了早就说了,何必忍了那么久呢? 就是因为这样笃定,才让那老大有恃无恐地控制宋樱子。 “说啊!有什么不敢说的呢?我自允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宋樱子,有什么话你就说明白了!” 宋樱子也不再是从前那顾前顾后的小女生,什么羞耻不羞耻,什么丢人不丢人的都无所谓,自己可不想因为此成了那三个姐妹拿捏自己的手段。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要脸了,那就把话说开了吧。这些年你们各个结婚成家,丈夫都是知府大人的后下杂役,虽然生活过得不是那么荣华富贵,却是衣食无忧,安稳舒坦,而我呢?我天天过着担惊受怕,任人欺辱。你们在我身上压榨的,都会去找知府大人来偿还,你们知道我是那知府大人心尖上的人,只要拿我去要挟知府大人,他便会对你们的要求有求必应,你们也清楚,我与知府之间存在的真实关系,却各个装作不知道!呵呵~说白了,你们现在的行为与从前春宵阁的老鸨有什么区别呢?在你们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商品,一个能够时常敲诈勒索知府大人的筹码,不是吗?” 此话一出,老大瞪直了眼,他的脸色彻底僵住了,不禁吸了一口气。 不曾想这丫头会给自己彻底摊牌了,这气势根本不像是从前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媳妇。 宋樱子还觉得不过瘾,继续道:“你们几个丈夫不是个东西,经常打自己主动小报告给知府大人,你们呢?也没有学到什么好上,竟然开始监视我的举动,将我的一切行为都报告给知府大人,你们可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压榨我吗?你们的每一句话说出来,只想着自己得利多少,却不曾想过我与弟弟的处境如何!弟弟在知府家谋生,是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知府大人的任何一个不快,就有可能让弟弟几天没有好日子过,你们真的考虑过他的处境吗?再来说说我吧,知府大人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来看,而是当做疏通人际关系的人情罢了,养在别院里不是他不想娶我,而是不能娶我,因为一旦我成了他的私有物之后,他要疏通人情就根本不会把我当回事了!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而你们呢?难道真的不知道知府大人对我做的这些事情吗?” 此话一出,三个姐妹各自露出惊恐,尴尬,心虚的表情来。 而宋母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曾想自己最操心的两个孩子,最引以为傲的儿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宋母这才知道心疼的感受,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缓缓回头,吃惊地看着老大,问之:“樱子说的是真的吗?” 老大自当心虚,眼神躲闪之余,讪讪然说道:“不是的……母亲你听我说……” 正当老大要狡辩时,宋樱子根本不给老大一丝空隙,张口就道:“大姐就不要解释了吧,大家是什么人谁不清楚呢?你把我当傻子耍,可是我一点也不傻,我不戳穿你的真面目,那是因为我从来都是把你的当成大姐看,从小情分在哪里搁着,我不想让大家那么难堪……而你呢?却是拿着我的容忍当做你得寸进尺的工具对吗?还有就是老娘的问题,你总是说百善孝为先,你所谓的孝道就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而所有的筹谋都要我一个人去做,做好了你在母亲那里邀功,做不好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我身上,你这所谓的百善孝为先可真是好啊!” 这一刻,宋樱子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老大留,便是一通狠毒突突,将那老大说的一无是处。 而后她又将目光挪到了老二和老三的身上,一看这架势,老二和老三当真是吓得不轻,唯唯诺诺地躲到了一旁,再也不敢开口说话,免得惹祸上身。 老大一看自己孤立难援,面子里子都输得干净,便是气急败坏,负气甩袖走人。 那老二和老三一看这态势,自知道自己留下来不合适,便也灰溜溜地跟着老大离开了码头。 而唯有老太太一人,独独站在码头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心中百般滋味,嘴上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都是为娘的错……竟不知道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宋樱子听到这里,登时间热泪盈眶,本以为自己不在目前这里受待见,就一定会再一次听到对方斥责自己的话,竟不想母亲竟会说出这样一番暖人心的话来…… 第3284章 343.镜花水月(母女之间化解了多年的矛盾) 宋子玉临走之际,跟她娘亲专门嘱咐道:“日后别管我那三个姐姐说什么好,母亲就听听算了,别太当真。但是,唯有四姐姐这里,你一定要多体量她些,她这个人说话不怎么好听,却是真的心软,在咱们娘俩的问题上,四姐姐从头至尾都没有撂过挑子,嘴是不饶人,可是心也是真的善。” 听到这里,宋母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些年过去了,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儿女都是个什么样子。 自己的头三个姑娘,嘴巴说的话好听,可是这办事上差得不是一丝半点,一提到实质性的问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声了,这个时候,老大总会把小四给拉了出来托底。 其实,宋母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小四,因为每次求她办事,都没有一个好脸色,说话比谁都要难听,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每次也都是人家把事情给办妥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小四才是家中的顶梁柱。 而自己的那三个女儿,除了会卖嘴,什么大本事都没有。 宋母也早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对自己的另外三个女儿嘴上客气虚应着,真要是有了什么大事情的话,也懒得与另外三个女儿商量,说了也是白说,根本也给不了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反倒是给自己气得不轻。 有时候,自己有些事情还不剩给小儿子说呢,小儿子听罢,就会想办法与小四姑娘一同沟通,把事情都给办好了。 至于,自己的另外三个女儿就是摆设的存在,亲情可以维系,至于人生大事的问题上,宋母根本就不倚靠自己的另外三个女儿。 从前,因为有宋子玉在的情况,倒是可以成为自己和小四的缓和地带,而现在宋子玉走了,自己又该自处呢? 果然,在选择给自己养老的问题上,宋子玉与宋母的观点竟然默契一致,他们二人都认为与其倚靠那些嘴上说的漂亮,却不管怎么干实事的三个姐姐,倒不如倚仗宋樱子。 宋子玉知道自己母亲与四姐姐的隔阂,也知道让他们二人直面相对,真的很难做到将心比心,但是他还是希望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的母亲老有所依。 为此,宋子玉专门提醒了自己的母亲:“日后,不论自己的几个姐姐发生怎样的争执,母亲你只要记得一个原则就好,要坚定不移地站在四姐姐的立场,唯有这样,你在四姐姐心目中才会加分,四姐姐嘴巴很硬,那是她小时候真的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正确道表达爱的方式,但是她的人心真的很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她还能事事顾及着家人的,她的责任和担当,永远都要比另外三个姐姐要强多了。看一个人的本质,不是看她都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她都做了什么。” 宋母意味深长叹息,而后点了点头。 这两个女人孤零零地站在码头之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姐姐们扬长而去,本是最陌生的两个女人,相视一眼,气氛一度尴尬,宋樱子不知道该怎么与自己这个母亲的如何相处。 这些年过去了,她似乎也体会到了当年母亲的不容易,心中的恨也没有曾经那么浓烈,反而时常会自我反思,年轻时候的自己说话是不是他太猖狂了呢?根本不顾及母亲的感受,自顾自的感受,才会说出那样伤人心的话。 而她心中早有愧疚,可是因为从小的疏远,她还是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脸去面对自己的母亲。 宋子玉在与四姐姐的交往当中,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宋樱子之所以恨自己的母亲,那是因为她无法与自己和解,她从小背井离乡,离开了自己的母亲身边,从小就在恶劣的环境成长,她时常羡慕那些享受过母爱的孩子,而她为何就不行。 这人有怨气的时候,想不开的时候,就会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其他人的身上,而恰巧这个时候母亲出现了,她就把自己人生中所有的不幸都甩到了这个人的身上,这样她才能找到心中的一丝安慰。 只是,人总要长大,也总要与自己和解,原谅别人的不幸。 其实,宋樱子早已经原谅了自己的母亲,只是有些面子上的问题,她抹不开,也就将这事搁浅了。 而刚好有宋子玉这个人作为她和母亲的纽带,这样的关系处理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摆在面前,没有了宋子玉,也就少了一个缓和的地带,这让两个母女直接面对问题和矛盾,自然显得十分的尴尬。 可是,尴尬归尴尬,日子总是要进行下去的,总不能因为一个尴尬的情绪,日后大家都没了指望吧? 想到这里,老母亲决定主动出击,不就是低低头的问题吗?自己早就该表示出应有的态度了,毕竟日后自己还得指望自己家的四姑娘,自然是要拿出点诚意。 而宋樱子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一个台阶吗? 在宋子玉多年的劝说些,她那磐石一般的内心也算是有了松动,尤其是在经历了自己弟弟人生变故的大问题上,大是大非之下,她宋樱子才能感同身受母亲当年的不易。 这一刻,宋樱子再也不撑着了,一下子扑进了母亲的怀抱,泪流满面道—— “母亲……对不起……我错了……这些年我不该……” 听到这里,宋母脸上流出欣慰且慈爱的表情来,她哪里会记恨自己的儿女呢?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自己若是不形势所逼,哪一个都不想放弃。 “好了,不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子玉走了,你我都伤心,但是咱们的日子也要继续不是?日后,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娘,娘亲就一定好好守在你的身边。” 宋樱子掩袖擦面,便是哽咽道:“嗯嗯……不说了……不说了!走吧,娘亲,给我回家,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娘亲的家……” 二人相依相偎,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码头。 这一路上,两人把多年没有过的话,都敞开心扉说了出来,总算是化解了多年的矛盾…… 第3285章 344.镜花水月(宋子玉初到狄九黎) 宋子玉最终还是步上了背井离乡之路,这条路他是逼不得已,也是没得选择,人若是在原地不动,守株待兔等死,还不如跳出这个圈子,逃出去碰碰运气。 宋子玉按照宋樱子的指示,找到了狄九黎的乐坊的主事的,将自己的来意一说明,那主事的抬眼傲慢看了一眼宋子玉的相貌,那书信内容也不过是象征性地看了两眼,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宋樱子的弟弟?” 那书信的内容,主事的是一个明眼人,看与不看的结果,就是一个确定的结果罢了,看了心中更稳妥一些。 宋子玉有些生涩地点了点了,他从一进到这乐坊之后,整个人都看傻了眼,足以用震撼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大理石的台阶,一切极尽奢华之至,名贵的地毯、玉制的石像金碧辉煌。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整个乐坊的大院充斥着,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进入到乐坊的大堂中,这个房间的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玫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大红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从小地方来的宋子玉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从进入到了乐坊中开始,那眼神就不够看,整个人都被这里的一切都吸引了目光。 从前,自己和母亲从乡下来到了城镇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受,自己从来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会那么美好,根本不是自己那凶相僻壤的家乡可以媲比的。 而现在又来到了东苍的核心地——首都狄九黎,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站在这里格格不入,又卑微渺小。 而在乐坊主事看来,这男子实在是美艳,可是这世间少有的绝色。 在乐坊中,漂亮的姑娘数不胜数,可是像这样俊俏的小生却不多见。 那乐坊的主事再一次打量的一番宋子玉,看着对方羞涩怯懦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璞玉,日后稍加雕琢,定不一般。 而那主事的心中早有考量,却是城府极深,他抬手三折两折将书信折了起来,还是一副傲慢之态,缓缓说道:“宋樱子可是你们那里的红人啊~你是她弟弟,怎么就想着要来狄九黎呢?在自己的姐姐身边谋个差事不是很好?” 宋子玉听到这里,先是一愣,他很清楚对方是在打探自己的底细,也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话,决定了自己的去留。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得罪了当地的知府,无处可去,才来这里碰碰运气吗? 若是真的实话实说了,人家也不知道与那知府的关系有多深浅,若是交情深的,不想得罪了知府大人,岂会收留自己呢?若是交情浅的,谁人也不认识谁人,自己尚且还有一条出路。 不管怎样,还是要赌一把的,总不能把最后的希望给放弃了吧? 宋子玉在知府上学会了很多的人情世故,第一节课他就很明白了,聪明人问你话的目的,不是真的想听你话中表面的意思,而是想从你的话里试探你这个人的底牌。 宋子玉思索了一下,还是表现出了怯懦懦道:“回禀大人,我姐姐是红人,可是她那样的红,只怕在咱们镇上没有太大的的作用,若是个女子,尚且可以靠着姐姐的手段套些甜头,而我却是一个男子……家中三个姐姐都有四姐帮扶,在当地确实混得不错……而我呢?姐姐的圈子也就那么大,我最多的出路,也就是妓房的龟公……” 听到这里,那主事的撇嘴一笑,这样的回答真诚中透着几分憨傻,在聪明人的眼中,这样的话倒是恰到好处。 不卖弄,不张扬,不显摆,不嘚瑟,才是你在比自己能力强的人面前真正的做法。 一看那主事的笑了,宋子玉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话算是过了第一关,这就继续道—— “大人是在笑我吗?子玉是一个憨傻的,是不是那句话说得不合适了呢?” 宋子玉故装无辜相,这模样加上这年岁,倒是让人察觉不出对方的心机。 老实说,这乐坊主事的长大人,看到了宋子玉这样的孩子,她是有些在意宋子玉的样貌,可是这小子若是一个太过自大或是太过精明的,这样的孩子,她可不会在其身上多花时间。 这世间最不缺少的就是聪明人,尤其是在权族,聪明人更是比比皆是,可是与聪明人打交道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一个问题,聪明人是学东西很快,可是也有一点让人十分不安,那就是太难以掌控和驾驭。 在他们无权无力,无实力的时候,他们各个做小伏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知道自己怎样讨人欢心,更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技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实现借机突破。 所以,若是培养的人,那就是引狼入室,他们这样的人往往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他们只记得自己在成长的路上吃过的苦,受过得罪,却忘记了那些提携他们的贵人,给他们成长指明道路的名师。 在他们成名得利的时候,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那些帮助自己成长的人踢开。 为何?因为这些人都看到过他们最卑微的时候,也都见识过他吗最狼狈的时候。 大恩既是大仇,在这样的前辈面前,他们永远抬不起头来,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们这些年最痛苦的存在…… 第3286章 345.镜花水月(宋子玉的身世再次被同门嫌弃) 现在人精的老师眼中留下好的印象,并不是一件易事,毕竟这些人的眼睛老辣,阅人无数,自然有一套甄别人的方式方法。 宋子玉在知府府上待得久了,他很清楚怎么与那些高位打交道,不能表现出太多的精明,实时的憨厚和实在反倒是给对方留下好影响的方式。 同样的方式,对待同类别的人,或许会十分奏效。 果然,这一位长大人十分吃这一套,对于宋子玉这样过于老实的回答,她撇嘴一笑,算是心里放下了戒备。 宋子玉也很清楚这一笑的意义,自己的在对方心目中的好感度倍增,而这个时候,却不能够轻易的得意忘形,还得继续装傻下去。 一句“大人是在笑我吗?子玉是一个憨傻的,是不是那句话说得不合适了呢?” 便是又将那憨厚老实的一面表演的淋漓极致。 看到这里,那位张大人呵呵笑着说道:“宋子玉是吗?” “是的——” “模样长得倒是俊俏,比着你的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容颜确实难得,若是真沦落到了风尘之地当一个龟公的话,倒是可惜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眼神亮了,他知道自己留下来的可能性极大,但是越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自己越不能表现出态度的张扬,否者马上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自己人生曲折多变,折腾了这么多回,他虽是年纪小小,却很明白收敛锋芒,低调待人的道理,便是继续装傻道。 “子玉的姐姐是一个命苦的,却真的十分帮衬家里人,四姐经常与我说,我是我们宋家唯一的希望,他不希望我在我们地方上浑浑噩噩过活,也是希望我能够来狄九黎多学一点本事,多结交一些厉害的人物,长长眼界,也让我的人生有点别的选择。” 听到这里,张主事歪头看向宋子玉,越发在这个男生身上有了兴趣。 她眼眸微动,勾嘴轻笑,说道:“可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苦呢?按理说,你的年岁再进乐坊就有点大了,来我们这里的都是七八岁的年纪,还有更小的学徒,而你……若是要从头再来,不仅仅是身体上要吃力,就是在精神上也不会太好过,毕竟这里小小年岁在你技艺之上的学徒一抓一大把,而你……” 说到这里时,那张大人就故意拉长了音调,便是有意看着宋子玉的表情,玩味十足。 宋子玉一听就明白了,对方是相中了自己,只是还在试探自己罢了。 “我能吃苦!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做人再苦也比不上被人看不起的苦,比着被人看扁了的痛苦,现在趁着年轻吃点苦算什么?做人就要做人上人,哪里有不吃苦的道理呢?” 听到这里,张大人双眼微睁,看似年纪尚轻的小子,倒是挺有野心。 不过她到不抵触这样把野心说在明面上的人,至少人家敢于说明自己的野心,比着藏在心里有城府的人来比,这样的孩子倒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模样。 张大人挑了挑一侧眉毛,连连点头说道:“行吧,你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就留下来吧。” 听到这里,宋子玉激动到不行,竟然不顾什么礼节,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高兴的不知所措。 而他看到那坐在主位上的张大人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表情时,他方才知道自己失礼了,这才收敛了声色,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身子,这又乖巧地跪了下来。 “小的失礼了,还望大人见谅。” 到此,张大人干咳了一声,适才捏过来茶盏,有些不耐烦的品了一口茶,说道:“即使从小地方上来的,从那里带来的恶习就要彻头彻尾的改一改,礼数是要放在第一位学习的,你现在还不陪当我的学徒,给你一周的时间,将乐坊的礼数都学会了,本官再考虑要不要继续收留你。” 一听这里,宋子玉顿时有些失望,本来自己好不容易获得对方的好感,竟也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上,还好没有让人家彻底失望透顶。 到此,宋子玉连连磕头道歉,还是要千恩万谢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临走之际,那位张大人被人搀扶着下了高堂,虽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那身段却是又软又妖娆,从后面看去跟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区别。 “小地方来的人啊,就是粗鄙,这可是要下功夫改造了~” 那搀扶着张大人身边的女官,走至宋子玉的身边,不免留下了一个白眼,便是没好气地挖苦了宋子玉一番。 而这样的风凉话,宋子玉从小就在耳边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样杀伤力对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这样的话,也让宋子玉心中有了目标。 小地方上来的人却是让人看不起,那么自己就要多努力一些,做到让别人看得起的地步。 自己可不是来这里让人继续欺负当孙子的,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出路了,若是不把握好,自己日后就真的没了出路。 自己再也不想过那被人鄙视,被人算计的日子了,若想痛痛快快出一口气,就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自己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母亲、姐姐们的希望,身为宋家的儿子,自己不能够再继续这样下去,时间不饶人,虽有不等人。 自己的母亲已经一把年纪了,到现在却没有享过一天的福,这是自己做儿子的失败之处。 不管日后的路有多难走,不管自己要遭怎样的罪,只要这里愿意收留自己一天,自己一定做好自己的每一天! 想到这里,宋子玉笑着给自己打气,摆出一副乐观向上,自我安慰的态度—— “坚持下去就会更好,有什么不能忍得呢?再苦再累,只要自己没有被压力压倒,明天自己就是压力的主人!” 宋子玉默念这句话三遍,心情适才稍有好转,什么看不起也好,轻视也罢,只要自己不当回事,什么都不是事情! 宋子玉缓缓站起身来,长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焕然抬头,又是那一个充满朝气的少年…… 第3287章 346.镜花水月(宋子玉很清楚自己的职业规划) 时间白驹过隙一般,一下子宋子玉长大了,转瞬间宋子玉长到十七八的年岁。 算起来念头,他在乐坊已经学艺五六年了,他的舞技成长飞速,从从前那个一窍不通到现在能够完成好几套的舞蹈动作。 不过,因为他入行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习舞时间,他的武技虽然成长很快,但是在乐坊却也是一般的水平,根本达不到拔尖的水准。 而这样已属难得,乐坊选拔人才的标准十分严苛,每个季度都要进行考核,三次考核不合格者就要被乐坊开除,因为这里不养闲人。 乐坊是直属狄九黎中央管辖的官方机构,这里的舞者和乐人都是吃皇粮的,而宫中宴席时,这些人都要出席活动,成为宴席上的表演者。 说白了,他们就是权族养得一帮子为了取悦达官贵族的舞姬和乐妓。拿着皇粮,自然要按照皇族的规则办事。 舞姬对从业者的要求十分严苛,技艺不达标者走人,身材发福者走人,能力减退者先留守观看,若是没有进步空间了也得走人。 在这里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不管是曾经当红的老人,还是那些新来的美人,只要你没有达到乐坊的标准,就会被规则淘汰出局。 在这么严苛的淘汰制度下,宋子玉以一个外行人出身,竟然还能够留下来,足以可见他的忍耐功力,和付出的努力。 宋子玉自知道那舞姬就是一个青春饭,年轻的时候,状态好体力好,就能够展现出舞美的最好一面,而花无百日红,若是想要在舞姬的舞台上一直长虹下去,只怕不是什么容易事。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当红角色,不过是一群群舞中最平平的一个。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舞台上不会太久,若是想要在这乐坊有一席之地,还是要想想怎么在乐师上发展才是长久之地。 乐师虽然也是挑人,但是在年纪的问题上对人多少有些宽容,尽管你上了年岁,只要你能够弹奏,吹奏出令人陶醉的旋律来,这个行业就不会淘汰你。 于是乎,宋子玉早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出路,便在舞蹈上努力几年后,便是转战到了乐师的方向去。 在一场大型的皇亲国戚的寿宴上,宋子玉出席在乐师一行人当众,吹奏箫,显得十分的显眼,因为他俊俏的容貌,还有练过舞蹈的独有气质,在一行人当中显得十分的出众。 而此时,他独到的气质,同时也吸引了出席此次寿宴的覃芙蓉。 下了台的宋子玉,这边刚在后台卸妆,很快那发赏钱的下人来了,给了宋子玉一个很大的红包,这个红包比着同台的几个人师兄弟都要厚重的多。 看到这里,同行的几个师兄弟红了眼,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呦!怎么子玉的红包这么大呢?看着这赏钱足足得有五十两白银吧~” 再一看其他人的红包袋里,包着的都是十两的白银,如此区别对待,谁人看着不眼红呢? 宋子玉尴尬地笑了笑,便是将那赏钱放在了一边,有意问身边的人道:“大人那便是不是搞错了呢?这赏钱是不是给错了呢?” 那拿来赏钱的下人如实回到:“你是宋大人吧?若是你是送达人的话就没错,老爷说了,他早就注意到你了,今日专门点了这个曲目,就是冲着宋大人你来的,老爷也说了,待会希望宋大人去楼上敬老爷一杯酒。” 听到这里,宋子玉尴尬地嘴角一抖一抖,他很清楚这所谓的敬一杯酒是什么意思。 而其他的几个师兄弟听到这里,更为生气,好像自己就是摆设一样的存在,来这里表演倒是沾了宋子玉的光似的。 “呵呵~明白了~是哥几个不识抬举了,若是没有宋公子,咱们几个的曲目也都表演不成了不是?” “也是呢,谁让宋公子姿色过人呢?人家就是吹箫时,不出音就能够让人有了意外遐想不是?” 听到这里,宋子玉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师兄弟们阴阳怪气的意味着什么,自己本来就想推辞这样不合礼数的邀约,可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推辞了,乐坊就得罪了这家皇亲国戚了。 乐坊这边虽是有明文规定,不可私下里结交官员,可是这都是明面上的规定,在必要的时候,乐坊是可以牺牲学员们的利益,来迎合权利的主导者。 今日的主家,可是权倾朝野的东方家,谁人不知道东方家的老头子是一个双性恋,对待男色有时候更胜于女色,他如此作为,是个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而不想出柜,又不想得罪人的宋子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乐坊上,希望这张大人能够救自己与水火之中。 “这个……不讨好吧,咱们是乐坊的人,乐坊有规定,张大人说了……” “你说张大人吗?老爷已经与张大人说过了,张大人现在还在席面上呢,已经答应了老爷,说是一会马车会将其他的官人们先送回去,宋大人您就先留下来,陪我们老爷好好聊一聊。” 一听到这里,宋子玉浑身起了寒颤,心中多有不便,却只能尴尬地应了下来。 “是这样啊……张大人已经答应了吗?那……那……” 正当宋子玉想要在找个借口推辞此事时,身边的师兄弟又跳出来作妖起来。 “好了好了!你也就别在咱们这里假惺惺地演戏了成不?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吗?咱们可是没有你这好福气,能够被东方大人看上了,那可是你的福分,别不知道好歹!” “哼!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虚伪呢?” 听到这里,宋子玉没有一皱,便是闭上了嘴巴,怯懦懦地不敢再说话了。 那下人看得出这一群人的明争暗斗,却也不当回事,这就熟练地发好了赏钱,而后大发这群无用之人离席。 “各位观人这边请,马车已经备好了,大家今晚上辛苦了。” 说着,便是指挥着另一个下人带着一行乐师离开了后台。 唯独留下宋子玉一人,坐立难安,忐忑不下…… 第3288章 347.镜花水月(未知野狐狸划烂了宋子玉的脸) 宋子玉坐在位置上两眼呆滞,浑身瑟瑟发抖。 关于东方家的老侯爷传闻多了,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是一个沾花染柳之辈,男女通吃,只要是让他看上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够逃得了他的魔爪。 而那些急功近利之辈,倒是十分希望能够得到了老侯爷的垂青,毕竟只要能够爬上东方侯爷的床,荣华富贵,锦绣前程便是垂手可得。 老侯爷常在花丛中走,虽是风流好色,但也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入得了他的法眼,唯有那最艳丽的花朵才能够让他眼前一亮。 至于这宋子玉会频频出现在老侯爷的眼前,也是乐坊的张大人有意为之的安排。 宋子玉的样貌俊俏却不艳俗,尤其是这些年他在舞班历练多时,让他身上又多了几分挺拔出尘之色,身材线条也比从前更加的玲珑有致。 寻常的舞者,从小将时间都放在了习练舞蹈的身上,却少了些文化人身上特有的内涵和涵养。 而宋子怡则不同,他从小熟读诗书,断有那自负诗书方子华的气质。也就是这样的气质,让他在一众舞者中显得格外不同,加之他那张漂亮的不可方物的脸,真正是让人看了心痒痒。 这东苍谁家的大人好男色,其实在官场上混得久的都心知肚明,为何偏偏在这个时机,让宋子玉频繁出现在东方老侯爷眼前,就是为了让其混个脸熟,引发东方大人的兴趣,进而达到讨好对方的目的。 而宋子玉也不过是被张大人当做了人情给送了出去罢了。 宋子玉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他不能逃,因为他无处可去,这是他之后的出路。 可是让自己去陪一个糟老头子过夜…… 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就在宋子玉陷入到痛苦的抉择中的时候,一只狐狸不知道从哪来跳了出来,噌的一下跳到了宋子玉的身上。 宋子玉一愣,看着怀中这突如其来的小可爱,他的心情似乎缓解了些许,可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面临凌辱的处境,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又跌到了低估。 而现在的他又能怎样呢?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宋子玉不免有了自怜自艾,无奈之下,抬手抚摸怀中的尤物,一边摸着,一边哀叹着。 “还真是羡慕你啊,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小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说着,宋子玉便抬起双手,捏着对方的腋下,将其举了起来。 不曾想,这小狐狸突然之间变了脸色,身处那锋利的爪牙,一下子将对方的俊俏的脸划了一个口子。 宋子玉惊目呆愣,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右脸颊哗哗流出了鲜血,场面一度失控。 那狐狸崽子嗖的一声逃了出去,没了踪影。就剩下宋子玉捂着半边受伤的脸,嘶声裂肺的嚎叫了一番。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下人目睹了这一切,亲眼看到了宋子玉被一只狐狸崽子抓伤了脸的所有过程,赶忙冲了过来,唤来医生给宋子玉诊治。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乐坊的张大人和东方老侯爷的耳朵里,两个人相继过来,看到了宋子玉满脸的鲜血横流的狼狈相,东方侯爷不禁皱眉啧舌,摆出了一脸不悦相。 张大人见状,心中咯噔一声响,知道对方是生气了。 废话,放作是谁能不生气呢?这即将到嘴的鸭子,竟是让人拔了腿,最美味的地方没了,哪里还让人有食欲呢? 张大人不敢得罪东方老侯爷,只能冲到了宋子玉的面前,气哼哼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被狐狸抓了脸了?这哪里来的狐狸?” 宋子玉更是一脸的委屈,低着头小声道:“我哪里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狐狸呢?这一爪子算是把我的脸给毁掉了……” 听到这里,东方老侯爷眼神微眯,阴着一张脸将目光移到了大夫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是恶兽一般,死死盯着大夫不放。 大夫一看这,吓得赶忙对倒在地,如实禀报:“回禀东方侯爷,宋公子的脸没有大碍,不过是皮外伤,修养些时日,在涂一些舒痕的药膏就会痊愈,不会伤了宋公子的体面。” 听到这里,那东方大人眉目之间适才有了一丝松动,那枯槁的脸色也算是有了好转。 那东方大人垂眸睨视了宋子玉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不怀好意,虎视眈眈而去,恨不能将宋子玉一口吞下去一般。 宋子玉登时一惊,慌乱移开眼神,生怕自己的再多看对方一眼,就被对方给吃掉了一般。 那东方大人虽是上了年纪,可是身上仍是霸气不减,气势十足。 他借着酒劲儿,竟然当众开始调戏起来宋子玉:“宋公子这是好福气啊?还没有服侍本侯,就急着破血见红了,这可是好兆头啊~” 听到这里,宋子玉不禁眉头紧皱,心中一阵阵恶寒翻涌,恶心到 不想去看对方一眼。 一看这宋子玉的态度有些生瓜蛋,张大人心中惊慌失措,赶忙上前赔笑补救道:“老侯爷如此虎狼之词,可是吓住了咱们宋公子,要知道咱们宋公子可是单纯着呢,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张大人这是护犊子吗?呵呵~小东西你是有福气了,日后若是给了本侯爷,你且就知道什么叫做鸡犬升天,一路恒通了~今日也就不为难你了,你我也算是初相见,日后待你脸上的伤好了,本侯再好好会一会你~” 说着,老侯爷转身离开,那张大人就像是一条哈巴狗一般,跟在其身后,一边拱手哈腰赔罪,一边好声好语赔笑。 看到这里,宋子玉的内心凉了半截子。 从前他本指望这张大人会为自己说一点什么,而现在看来都是自己想错了,自己明明就是一个人情,让人轻易地送出去了,还不能拒绝,若是拒绝了那就是不识抬举。 而就在宋子玉心灰意冷时,他伸手放在腰上之际,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一看竟是一张很小的纸条弥落在自己的身上。 宋子玉连想都没有想,将那小纸条趁人不注意事,赶紧塞进了袖管中…… 第3289章 348.镜花水月 宋子玉被人送回乐坊的路上,他一人独自坐在马车中,眼看四下无人时,他赶忙掏出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有一行字—— “兹有事要面谈,务请拔冗来舍一叙为荷。明日有闲,尚祈至敝处。” 落款“覃芙蓉”简单三个字却足以让宋子玉惊愕一阵,待他醒悟过来之后,这一切他一下子就捋清楚了。 他本还在,怎么那么大场面之上,会跑出来一只狐狸崽子呢?那可是东方家宅,守卫森严,又怎么可能允许这野狐狸随意出入呢? 现在明白了,所谓的野狐狸就是有人有意为之,谁人不知道这一位覃芙蓉就是极乐阁的大老板,更是那龙王陛下身边的红人…… 而她是怎么注意到了自己呢?自己从前好像跟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吧?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宋子玉,让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也是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认识那宋子玉了呢?为何这个时候她会突然幻形成了狐狸相,抓伤了自己的脸。 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是真的要感谢她,若不是她这一爪子下来,今晚上他宋子玉铁定是要失贞的。 而这陪那东方老侯爷本不是宋子玉所愿,他是被赶鸭子上架,非做不可,没得退路,也没得选择。 正当自己已经绝望时,那一只火红的狐狸崽子却给了自己一爪子,虽是破了自己的相,却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 至少今晚上自己是逃过了此劫,至于日后怎么办呢? 宋子玉不敢想象,不过既然这一位覃老板能够出手相帮自己第一次,便可有办法帮自己第二次。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自己明日还是要会一会这一位覃老板,没准能碰碰运气呢?那覃老板说不准就是一个好管闲事,乐善好施的老好人呢? 想到这里,宋子玉将那张纸条紧紧贴近自己的胸口,似乎这就是自己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让他感受到了力量所在。 果然如覃芙蓉料想的一般,那宋子玉一大早边早早来到了极乐阁,拿着自己的亲笔书信,登门拜访。 这是的覃芙蓉正坐在极乐阁的顶层,品茶弄香,显得十分的惬意。 一推开房门,看着眼前几度妖娆的覃芙蓉,宋子玉的双眼直了,如此人间尤物竟是活灵活现在自己的眼前,从未见过妩媚至此的女子,如此风情便是天生所致,骨子里的妖娆,致命的魅惑,是个男人看去都会惊羡了双眸。 覃芙蓉抬眸一眼冷清,看着那裹着半张脸纱布的宋子玉,她吞吐烟雾,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昨天下手有点重了,宋公子可是怪罪与覃芙蓉了?” 宋子玉一愣,适才回过神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没曾想这覃芙蓉却是一个如此直截了当之人,本以为她会像官场上的那些人一样,与自己虚假寒暄,兜兜转转说了一串子其他的话,这才要说到重点上,不曾想人家倒是一个开门见山的直肠子,一句话就承认了自己昨晚上的作为,也问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宋子玉一看对方如此直性情,自己又何必玩些虚的假的呢? “不是来怪罪覃大人的,相反宋子玉此次到访,真是要感谢覃老板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勾嘴一笑,那是一副早已经预谋在心的会意笑容,她便是说道:“呦呵~倒是奇怪了,若是换做是他人,便是把老侯爷的垂青当成是过云梯,升迁石,怎么到了宋公子这里,却像是遭了大难一般呢?怎么宋公子并不喜欢权利在握,被人敬仰的感觉吗?” 不曾想宋子玉苦笑一声道:“一个男宠,靠着陪床上位,又何来被人敬仰之意呢?所谓的敬仰之意也不过是表面工作罢了,而所谓的大权在握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罢了,这些我都懂,在东方老侯爷眼中,我不过是一个玩物,玩腻了随时可以一脚踢开,而在众人眼中,我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纵使有几年的风光日子,最终也会落一个凄凉收场。” 听到这里,覃芙蓉双眼微睁,眼神发亮,她哼笑着说道:“没成想宋公子脸面好看,这脑子也挺灵光,很多人都看不清楚的处境,而你竟然还未经历,就已经预测到了结果,如此人间清新,实属难得啊~” 说着,覃芙蓉抬手相邀对方入席,做到自己的矮榻对面,这才亲手为其斟了一杯酒茶水,推至对方面前。 “宋公子既然如此清醒,也就应该明白了,你已经是那东方老侯爷盯上的猎物,也是张大人一手栽培出来的好牌,所谓的好牌就是在关键的时刻,打在关键的人身上,才能有神效,培养你那么久,付出的成本总是要连本带利收回来的,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宋子玉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 “当初你有选择吗?若是你有选择的话,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得那么远,在乐坊日子不好过吧,那么苦那么累,你既然还能坚持下来,可想而知,这里的机会对你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不是吗?就是看中你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下来的决心,那张大人才会一次次在你人生加码,直到把你逼到了这条路上,彻底成为权利的筹码时,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听到这里,宋子玉不禁一阵冷寒,对方的眼神冷漠却十分透彻,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却被对方看透了一切。 宋子玉嘴巴一张一翕良久,想要说什么,可是这话却似乎又被对方给说完了,让人无从下口。 “覃老板既然什么都知道,不如……不如就给子玉指一条明路吧……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沦为权利的筹码……” “你生在东苍,又搅在权族的势力中,该如何自处呢?我也不知道,你说让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来,怎么指呢?其实你心里很明白,唯有归隐回乡才是你可以避免的一切矛盾的出路,而你却不想如此不是吗?若不然,你也不会来找上我来……” 第3290章 349.镜花水月(覃芙蓉向宋子玉投来了橄榄枝) “你问我要一条出路,呵呵~说来可笑,试问什么叫做出路呢?” 覃芙蓉呵声一笑,又是一股烟气浓重,吞云吐雾而出,她自嘲挖苦,声色冷漠。 看到这里,之前明明还是满怀希望的宋子玉,顿时两眼黯然了下来,他虽是心中早有预感,自己来这里极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他还是来了,说是侥幸,更多的是对覃芙蓉这个人有所期盼。 至少,在对于东方老侯爷的问题上,她是帮了自己一把的,不管出于某种目的,帮了就是帮了。 宋子玉虽是失望,还是苦笑了一声后,对之前覃芙蓉的举动表示感谢。 “不管怎么说,子玉还是十分感谢覃老板之前的搭手之恩,至少在当时我心中恐惧时,你的出现……让我脆弱的心看到了一丝希望……” 宋子玉苦笑着拿过茶杯,满满的饮下了一杯茶水,而后从袖管中拿出来一盒荷香楼最新款的颜值,双手奉上。 “这是子玉的一点心意,虽知道如此小礼,在覃老板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子玉从来不是一个忘恩之辈。” 覃芙蓉垂眸一眼,睨了一眼矮榻上的精致的胭脂盒,心中五味杂陈。 宋子玉这就起身,拱礼道别道:“子玉冒昧来访,倒是给覃老板平添了麻烦,这就告别了。” 说着,宋子玉便是十分尊礼的向后撤了几步,正要起身离开时,那覃芙蓉终于忍不住性子,喊停了对方。 “宋公子请留步。” 听到这里,宋子玉心中又泛起了一丝涟漪,说道:“不知道覃老板还有何事要吩咐子玉的呢?” 覃芙蓉平眸而是,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便是漠然说道:“倘若,我的是倘若,给你另外一个活法,虽不能让你摆脱被权利支配的命运,但是至少给你一些体面和尊严的活法,你愿意吗?” 听到这里,宋子玉不禁微皱眉头,回想起自己平生经历种种,千头万绪一下子涌入到心头,他的心情一下子到了极限,瞬时间爆发了。 “为什么?为什么人活着就不能摆脱被权利支配的命运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对方悲鸣的眼神,覃芙蓉无言以对,她别过眼眸,又是一口烟气吞吐,无奈说道:“人活在名利场上,若是想要不被被权利支配,唯有你足够强大,亦或是你足够洒脱,若不然你就逃不过被权利支配的命运,不仅仅是你,亦或是我皆是如此命运,这就是我告诉你,我帮不了你的原因,因为我与你一样,也是那池中之鱼,自身难保,只是手段比你高明些罢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的眉头走得更紧了,他深深凝视对方良久,心中久久无法释怀,对方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将自己的内心戳了个底,血流不止。 听起来平淡的言辞,却是宋子玉最真实的写照,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还有他们宋家哪一个人逃过了这样的命运了呢? 不过让宋子玉意外的是,连同覃芙蓉也有同感,她这样位高权重之人,也有如此困扰吗?如此看来,自己倒是可以释怀了些许,看来大家的命运都一样,也就没有什么可自卑自怜了。 想到这里,宋子玉还是表现的有些吃惊,问之:“覃老板此话何意呢?连同你也有这样的感触吗?呵呵~这不是再开玩笑吗?覃老板如此,那还让咱们这些小人物怎么活?” “不管信与不信,实事就是如此,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别说我了,就是你的上司,张大人也不过如此,大家都是权利支配的人,谁也没有比谁高贵多少,名利场上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只要你是顶级的权利支配者,都逃不过被权利吞食的命运……活着,你洒脱一点,选择彻底远离名利场,只要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那名与利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如何?” 此话一出,宋子玉站在原地,愣神良久,入骨卡喉,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一个选择题,一个非左即右的选择题。 想了良久,宋子玉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道:“非得要这样吗?没有第三个的选择吗?” “呵呵~说到底你也是放不下名与利不是吗?既然放不下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下去,不想被臭鱼烂虾吞食,那就让自己变得强大,成为那个吞食别人的强者,你觉得呢?” “吞食别人的强者……我太弱小了……我做不到……” “那是跟错了人,选错了队伍,跟着张乐师你是做不到这个位置,而跟着我干,结果就大有不同!我早就注意到你的存在,也觉得你是一个人人才,跟着张乐师干实在屈才,你若是跟我干的话,我许你想要的自由和痛快,给你充分的尊重,如何?” 听到这里,宋子玉登时愣住了,原来对方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吗? 宋子玉不禁微皱眉头,问之:“跟着覃老板干……难不成是让我进入这极乐阁中当……当……” “没错——进入我们极乐阁成为这里的头牌花魁,我可以尽所能地打造你的影响力,让人成为皇亲国戚的宠儿,让你可以成为权利最近距离的人,如何?” 覃芙蓉一阵长烟吐出,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想要从张乐师那边挖人才。 听到这里,宋子玉心中咯噔一声响,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又要和自己的姐姐重蹈覆辙,心中一阵恶寒而来,自己为何要逃离那是非之地,不就是不想在成为姐姐那样的人吗? 可是结果呢?自己就算是逃到了狄九黎又如何呢?到头来自己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折磨吗? “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覃芙蓉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呢?一个看起来体面,却是干着龌龊事的官职吗?你醒醒吧,谁人不知道那乐坊是什么地方,培养的都是什么人呢?说白了,其内之人比咱们极乐阁干净不了多少,甚至更脏!为了能够上位,你的师同门们私下里被人包养了多少呢?宁愿被人圈养成金丝雀,却不愿要一个自由的活法,呵呵~好听的名声就那么重要吗?” 第3291章 350.镜花水月(覃芙蓉毫不留情道出乐坊私下里的勾当) 覃芙蓉百无聊赖的吞吐烟雾,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席话—— “宁愿被人圈养成金丝雀,却不愿要一个自由的活法,呵呵~好听的名声就那么重要吗?” 而这样一席话,却让宋子玉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没错,在他的眼中,妓女的身份丢人且可耻,她们是摆在明面上的下贱,逢人谈起这个行当都会露出不齿之色。 至于乐师吗?这个行当倒是听起来十分体面,至少让别人听起来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 与其在妓女和乐师之间选择的话,他宋子玉心中一定会是倾向于乐师。 旁的不说,就说自己的四姐姐,那几年当花魁事事业是做到了风生水起,谁人不知道她宋樱子的风光呢? 可是日后和?这妓女说到底是皮肉生意,不管你说的再好听,却是改变不了这营生的本质。 天下男人皆是要脸面的,他们会花钱玩弄女性,却对那些沦落风尘之地的女子根本不会真心实意的放在心上。 一夜春宵尽,说尽了甜言蜜语,而当他提起来裤子那一瞬间,翻脸比翻书还快。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一段关系的延续就是金钱和美色之间的交易,在自己花钱之下买下来的美色,也不过是这是短时间奏效,过了时效,他们更在乎的是他们的脸面。 有几个体面的男人会把风尘女子娶回家当妾室的呢?尚且不说家中的人会不会同意,就是他身边的同窗好友,也得背后议论他一番,那吐沫星子足以让你颜面扫地。 自己的姐姐的命运不过如此罢了,说是被那知府大人买断了余生,其实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继续做着出卖美色的勾当。 宋樱子不止一次提醒过宋子玉,千万不能步上自己的老路,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宋子玉从姐姐的经历看过,他深知一个风尘女子的下场和卑微,又怎么会继续步上姐姐的老路呢? 即便那覃芙蓉对自己有恩,可是劝自己下水的举动,着实让宋子玉有些反感。 宋子玉干咳了一声之后,知道眼前的女人自己得罪不起,只能婉拒。 “覃老板的美意宋子玉心领了,只是……子玉实在不想……不想……” 覃芙蓉冷笑一声,她放下烟枪,敲了敲枪杆,又是一副慢悠悠道:“是啊~咱们做妓人的说来这行当确实不怎么体面,可是那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行当就真的体面了吗?宋公子在乐坊也带了一段时间了,你是有一个看起来体面的一技之长傍身,可是你那些同门师姐妹,师兄弟们哪一个步上仕途,飞黄腾达的手段是光明磊落,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得来的呢?哪一个不是靠着自己的美色上位的呢?说来这样的手段,与咱们极乐阁的姑娘求欢得利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 覃芙蓉是太了解那乐坊经营的手段了,他们那些手段就是通过培养一批批的示美之人,给他们更多的空间和平台,让他们尽可能的展示自己的美,而吸引那些达官贵族,皇亲国戚的眼球,让其成为待价而沽的商品,用极为隐晦的方法,卖一个更好的价钱。 说白了,乐坊的营生手段其本质与青楼无异,只是说法好听点罢了。 覃芙蓉是最看不起乐坊的那一帮子人,一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本身就存在着竞争关系,而来是因为乐坊那一帮子人的手段十分拙劣,连自己这个青楼的老板都看不在眼中。 覃芙蓉毫不避讳自己的厌恶之色,便是说道:“乐坊的人是说法体面了,可是那做法一点都不体面,为了能够到巴结权贵,趋炎附势的目的,你们领班的张大人可谓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前些时日领舞月奴失踪了,你可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吗?” 宋子玉一愣,这月奴失踪的事情可是在乐坊掀起了一阵子不小的波澜,为了能够掩人耳目,那乐坊后来给出的说法是鬼族的王子看上了月奴,为了达成鬼族与权族的友好关系,龙皇殿下亲自牵线,将其许配给了鬼族的王子当了美人去。 而听覃芙蓉这话里话的意思,是她知道另有隐情。 宋子玉将信将疑地试探问道:“月奴不是被龙皇殿下赐婚,说是嫁到了鬼族享受荣华富贵了吗?怎么?这件事情难不成另有眉目,听覃老板的意思,这月奴之死是另有隐情吗?” 覃芙蓉冷呵一声笑着说道:“这话偏偏鬼还成,骗人就算了吧~不过就此看来,宋公子可不是一个好事之人,若是你但凡用点心思去打听此事,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眉目了。” 覃芙蓉嗤笑而言,却是故意不点破此事,因为这话若是让她点破了,倒是少了几分可信度,还不如自己只说一个开头,剩下的让对方自己去求证,这样得来的结果更具备可信度。 至于那宋子玉吗,也是一个不喜欢打听是非之人,与其让他费心思去打听此事,不如就此问个明白。 “若是覃大老板知道了什么眉目不如就现在说个明白,也不比说半句留半句的吊着宋子玉的胃口,至于之后宋子玉之后会不会打听此事的真相,那还得取决于覃老板此事给宋子玉的线索了。” 覃芙蓉杏眼微动,瞟了一眼宋子玉,便是又嘬了一口烟嘴,又是一副不紧不慢之色,缓缓说道—— “你可知道月奴失踪的前一晚上的行踪吗?” 宋子玉怒眉回忆,随口说道:“好像说是她们那个舞班一起去了辛爵爷的府上参加宴会,后来那领舞月奴就被单独留了下来……” “是啊~单独留了下来会有什么好事呢?那辛爵爷可是有了名的好色之徒,除了好色之外,他床帷之内的癖好更是难以启齿。咱们极乐阁的姑娘之前在辛爵爷哪里吃了亏,好好的一姑娘一个晚上被折腾的浑身剩下一块儿好肉都没有,遍体鳞伤,生生折进去半条命……后来,只要是辛爵爷府上的人来光顾咱们极乐阁,我绝不会做他的生意,自己的姑娘上了一次当,吃了一次亏,又怎么可能让其再受伤呢?妓人是低贱的营生,可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尊严和人格,被人这样侮辱折磨,我这个做老板不护着,谁人还会护着呢?” 第3292章 351.镜花水月(覃芙蓉道出活在名利场上人的本质) 听完覃芙蓉说罢的一席话,宋子玉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而他却不敢胡乱说话,故意装糊涂继续询问道:“覃老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那些权贵们在极乐阁寻不到开心时,就得在其他地方找出路,而乐坊就是他们的第二个出路,呵呵~宋公子你出去打听一下,这些年乐坊的人气为何大不如咱们极乐阁呢?不少乐坊的人想要跳槽到咱们极乐阁做生意,也不愿留在乐坊之地为何?这是偶然情况吗?一个是光明正大的营生,一个是被人看不起的低贱营生,为何那乐坊的学徒宁可放弃了说来体面的营生,却也要来咱们极乐阁中求口饭吃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覃芙蓉不紧不慢地吞吐着烟气,她一点不急着回答宋子玉的问题,而是将问题都罗列了出来,反问对方。 宋子玉被覃芙蓉这一席话问得哑口无声,没了立场。 其实他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数,那乐坊私下里的勾当却是见不得人,蝇营狗苟之事,摆不到台面之上,说出来真的是丢人现眼。 而他因为自己的技艺并不纯熟,在人前不是哪个最耀眼的人,所以才会一直被保护的很好。 至于他身边的那些领班领舞可都没有好命了。 不过有些人他们就是靠着美色上位了,为了能够爬到高位,做人上人,牺牲一点美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乐坊正好又给他们提供了这样的渠道,为此两人的目的达成一致,倒是对那些见不得光的人的做法无所谓了,只要能够让自己充分享受到权利带来的快感,怎样都好。 有些人喜欢被权利摆弄,乐在其中,他们自然是不避讳陪那些糟老头子们,牺牲些美色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宋子玉这样的人也是存在的,他们身在乐坊,并不是想要通过乐坊这个途径,爬到多高的位置,只是想有个营生的手段,顾得了自己的吃喝,聊聊此生也就罢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大志向,也不是每个人都想要过着人上人的生活,那些向往平淡,追求内心解放的人大有人在。 只是,宋子玉这丫的人活错了环境,他们本是内心清净,却长在了权利这个大染缸之中,想要受得住初心,不被身边环境所改变,实在太难。 宋子玉无奈垂头,颓然一笑,说道:“覃老板,你与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我能够进入极乐阁的班底,成为你的人吗?” 覃芙蓉抬眸一瞟,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样的眼神虽是幽怨,经历沧桑,却未曾沧桑所晕染,是多么的难得啊。 “宋公子是太高看了覃芙蓉了,至于你要怎样选择,人生是字啊你的手中,不是吾等之辈三言两语就可以改变你的选择,只是……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在乐坊哪里,你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内心清净,即便是意识的避难,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否从狼窝掏了出来,不曾跳到了虎穴中呢?” 此话一出,宋子玉哑然之余,接而又是一阵苦笑连连。 “你怎么知道我是避难的……” 覃芙蓉冷艳一瞥,不紧不慢:“一个人玩了命地想要留在一个根本不适合他的地方为何?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即便在这里各种不适应,各种痛苦,但是这是他最后的出路了,不是吗?宋公子?” 此话一出,宋子玉一怔,而后尴尬地别过头,露出一脸苦色。 “这也让覃老板看出来了……宋子玉倒是惭愧了。” 覃芙蓉闭眸一眼,冷不丁地说道:“不管是我也好,张大人也好,其实大家都知道宋公子你现在的处境,只是张大人不说而已,因为你对来说是有价值的,在你的价值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的时候,他是不会揭开你的底细,除非——你试图反抗她的安排,而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看到了师徒情深的另外一副嘴脸,那是让人最难以下咽的丑恶,你可相信?” “我……我不相信……张大人待我很好……她说过,她是把我当成了自己家的孩子来看待的……” “是吗?宋公子可听说过什么叫做口蜜腹剑呢?你不是她所生,更没有什么养育之恩,不过是风水相逢的关系,怎么就能够熟络到了自己的孩子的程度呢?还是说,这是张大人迷惑你大意,让你按照她为你亲手打造的人生迷魂汤呢?而她之所以让你又这样的错觉,就是欺你独在异乡为异客,没有根系,没有背影,却空有一腔热血希望……她给你画的饼很甜,却也很毒。所想,那养牲畜的农夫是真的爱那些鸡鸭牛羊吗?他会花时间,投放食物,给那些牲畜建造安逸的住所的环境,其目的很简单,就是等他们长大成了型才好屠杀卖个更好价钱,那张大人调教你们这一帮子俊男美女的本质,便是与那些屠夫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很糙,可是理不糙,实事不正是如此吗?正是因为事实残酷,才让人无法接受身为低等人的宿命,让人根本感受不到一个人该有的尊重,自己活着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所谓的圈养就是等待自己被宰杀的那一刻换来的价值。 自己是如此,自己的家人也是如此…… “底层人就不配有人格,有尊严的活着吗?” “那是自己的选择,若是你选择了屠夫,你的命运就是被宰杀;而你若是选择的是主人,你的命运将会是效忠和提供相应的服务,而在提供服务的同时,你将会被换来不同程度的尊重。而这,就是我与张大人之间的区别,我不能说你来我这里完全不被利用,因为……名利场上大家都一样,都是被人待价而沽的商品,只是有的货物是被放在摊位上被人挑挑拣拣,而有些是商品则是被放在名贵的盒子里,被人观赏,被人争抢,你想要什么样的活法吗?” 第3293章 352.镜花水月(关于月奴失踪的真相) “覃老板的意思是,我若是跟了你,你就能保得我平安,给得了我尊严吗?” 宋子玉当真是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在他的理念中,再高贵的青楼其本质就是买春之地,下贱至极。 纵使被覃芙蓉的言语美化到了极致,宋子玉他还是不相信对方的言辞。他只觉得对方实在哄骗着自己,想要自己从乐坊跳槽过去,为她覃芙蓉效力。 即便宋子玉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可是他嘴上却是客客气气,绝不说出得罪覃芙蓉的话。 覃芙蓉自然是一个聪明的,知道对方的话里含义,便是有意看了对方一眼,吹了一口烟气,说道:“宋公子这是不相信我的话对吗?也是,与你这样说,大概没有什么说服力的,毕竟在人的俗成观念中,那青楼之所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让你一下子扭转了观念,颠覆了自己以往的想象,却是不太现实,不如这样,宋公子回去打听一下实情,听听身边人的说话,再结合今日我的说法,看一看我覃芙蓉的话是不是实话。” 覃芙蓉才不急着给自己的辩驳,对于宋子玉这样的小角色,自己每日中不知道遇见了多少回,只是那一日的相见,她顿生几分怜悯之情,这才出手相救。 而若是对方是一个不识抬举的,自己又何必强求呢?自己身边从来不缺巴结自己的人,他宋子玉既然不愿意,自己何必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呢? 一看覃芙蓉的态度冷落了不少,宋子玉自知道自己刚才的谈话不讨喜,出于礼貌,这就赶忙找补道—— “不是……覃老板误会子玉了,子玉没有半点看不起极乐阁的意思。只是……” “呵呵,宋公子这话说得可笑了,咱们极乐阁可是皇室之地,岂容别人看不起呢?我覃芙蓉也不是一个喜欢没事挖人墙角的无耻之辈,只不过是那一晚与宋公子相见时,看到对方对当初处境的无奈和绝望,突然觉得不是那乐坊中的一路人,顿生怜悯之心,这才动了心思的,而宋公子若是对咱们极乐阁有什么其他看法,覃芙蓉绝不强求。” 覃芙蓉根本不给对方找补的机会,有些话既然已经说透了,又何必在找补呢?既然你打心眼里看不上咱们极乐阁,咱们极乐阁又何必强留呢?极乐阁又不是经营不善,非你宋子玉不可。 如此言辞,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宋子玉的脸上,让他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 宋子玉尴尬抖笑,便是陪着笑脸道歉道:“覃老板莫要生气,宋子玉向来不是一个……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人情世故上确实有些欠缺……” “是吗?圆滑和世故那都是待人而定的,若是你把人看得足够分量,便一定会考虑到方方面面,知道有些话怎么说才会让大家的气氛感到舒服,而你若是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话,那就足以证明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不是吗?” 说着,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便不再多看那宋子玉一眼。 到此,宋子玉可谓是尴尬至极,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进退维谷,此刻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化解尴尬了。 两个人顿时都沉默了,陷入到了一阵微妙的寂静中,良久之后,宋子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就开口说到了从前的那个话题上,也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 “那个……那个月奴到底是怎么了?”宋子玉此番说话越发小心翼翼,便是看着覃芙蓉的脸色开口。 “还请覃老板指点一二……” 到此,覃芙蓉微抬下巴,敛眸而视,深深吐了一口烟气道:“呵呵~宋公子这个时候才开始关心月奴的下场吗?看来这内心也不是那么坚定不是?” 一番冷嘲热讽之后,宋子玉的脸上挂不住,通红不安。 “还请覃老板指点一二——” 说着,宋子玉双手拱礼,退后一步,埋首请教。 覃芙蓉冷冷瞟了宋子玉一眼,冷哼一声后,缓缓道:“什么下场呢?让我想想看啊~月奴本就是一个心高气盛的之辈,落在那辛爵爷手中,让她赔了床不说,还是各种手段,百般凌辱之下,那月奴又怎么可能忍得了这一份屈辱吗?辛爵爷第二天府上抬出了一躯蒙着摆布的尸首,无人知道这尸首是谁人,对外说是一个婢女,因为做错了实情被夫人责罚,结果这婢女想不开悬梁自尽了……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合呢?月奴留宿那辛爵爷府上一晚,就有婢女悬梁自尽,这两件事情聪明点的人,联系起来,细思极恐。” 听到这里,宋子玉登时两眼直愣,到了现在这才反应过来。 一想到月奴丢失之后,那乐坊中月奴老相好的曹师兄闹得极凶,结果…… 结果,连同曹师兄也失踪了,说是犯了错事,被遣返归乡了,而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就不可而知了。 曾经多让人羡慕的一对璧人啊,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一个擅舞一个弄音,可谓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 却在弄权者强势攻击下,一对好好的璧人落得这样的下场。 为了能够维护辛爵爷的名声,那月奴即便被折磨致死,却还要悲伤薄情寡义,爱慕虚荣之名,被人冠以远嫁他乡贵族之地,成为了人人唾弃的爱慕权贵之徒…… 而谁人都不知道,那一对曾经让无数人羡慕的璧人早已经成为了权利之下的刀下亡魂,早已经共赴黄泉之路,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想到这里,宋子玉脸上露出了难隐之色,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可是他不管乱说话。 毕竟人微言轻,自己的话虽是没有分量,却可以让旁人听去有心,成为自己身陷囹圄的把柄。 “这个事情……我……我真的不清楚……” 宋子玉眼神躲闪,明明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却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覃芙蓉一眼看穿了宋子玉的心思,又是一口长长的浓烟吐了出来,说道:“宋公子怎样想都好,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邀你来此,也是想知道宋子玉的意向,既然宋公子还没有考虑清楚,那就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转行这种事情是人生大事,是该慎重考虑一下……” 第3294章 353.镜花水月(宋子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离开了极乐阁之后,一路上走着,宋子玉就像是失了魂一般,满脑子都是想着覃芙蓉的话,对方的话已经深入他的内心,让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了乐坊,他心情一直低落,将自己关在房门内不出来。 其他的人以为宋子玉是因为脸被破了相,心情郁结。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脸面可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宋子玉的脸,那可是乐坊中的最标志的一张脸,也算得上是乐坊的招牌人物了。 眼看这宋子玉郁郁寡欢,这也不是个事情啊,毕竟马上就要到了送宋子玉去东方府上的日子,那宋子玉若是在这样倔强着不吃不喝,那张憔悴又脱了相的脸,绝对会让那东方老爵爷大发雷霆。 毕竟一头猛兽对于美味的食物的等待耐心是很短暂的,再一次将美食送到了他面前,若是还没有调教好,是一个不懂事的,那岂不是让老爵爷更加恼火吗? 想到这里,乐坊的张大人只能让平日里与宋子玉交好的同门去开导宋子玉一番。 宋子玉一看自己的师兄突然送上门的关怀,他很清楚对方的来意,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故意来那一套嘘寒问暖。 师兄推开了宋子玉的房门,只看对方在昏暗的放家里,萎在矮榻上发呆,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意气奋发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般,未老先衰。 师兄猛的一下推开了窗子,一脸不耐烦地吩咐身后人将饭菜送了进来。 “你这是要干嘛呢?怎么会是?这是跟谁闹脾气了呢?这么大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分寸感,到现在你脸上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用不着在这里戚戚艾艾的装模作样了吧?” 师兄毫不留情面的斥责着宋子玉,这边一手挥来,三个婢女端着托盘有序进来,将那美味的菜肴布满了饭桌之后,这就乖巧地撤了下去。 师兄斜眼睨了一眼在矮榻上萎缩的宋子玉,双眸无神,浑身松软,抱着背,缩着身子,因为眼光突然的袭来,他皱了皱眉头,背过身去,这又缩了缩身子,样子显得十分抗拒。 师兄一番怒斥后,在宋子玉上激不起一丝水花来,倒是显得有些气氛尴尬。 到此,师兄有些泄气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又换了一副好一些的他态度,说道:“你到底是闹得哪一出呢?自打你从外面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吃不喝,愣是把自己给瘦成这幅模样,连同出去表演你都不去了,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罢工,咱们乐坊可是少了不少的生意。” 宋子玉缩了缩身子道:“少了就少了呗,我宋子玉何德何能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呢?那些师兄弟不正是烦着我的吗?因为我的存在,抢了他们的风头,让他们没有办法出人头地,现在好了,我不在了,他们倒是有机会出头了,还需要我干嘛?” 听到这里,那师兄又是一叹,无奈地走了上去,直接拽着宋子玉的胳膊,将其生生拽了起来,怒其不争的说道:“就因为这破事愣是把你气成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脸的问题才会那么萎靡不振,原不过是因为那些不懂事的家伙,嘴欠说的那些话你就当真了?有些话你明知道是他们嫉妒,就也罢了,少听两句就是,何必为了这群不争气的玩意儿气坏了自己呢?我给您说,你这些时日不出门,张大人和我都十分担心你,你倒是振作起来啊!” 一听到张大人三个字,宋子玉不禁心惊,他稍稍缩了缩身子,便是意味深长地问道:“张大人也……也关心我吗?” “那可不是,张大人天天操你的心,要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被朝圣时的新鼓乐绊住了脚,这会子功夫就跟我一同来看你了。这不,张大人虽然人没有来,却是让福满楼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让人送了过来,算是有诚意的吧?” 宋子玉侧眸一眼,看到那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食,他非但没有一丝的兴奋,心中却是更加伤悲。 此刻的他再也不觉得这一桌子的美食是在讨好和安慰自己,而是在蒙骗饲养自己,这跟喂养畜生的饲料没什么区别。 他宋子玉的心境在潜移默化之中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再也不像从前那般信任张大人了。 宋子玉心中虽然已经有了芥蒂,脸上却不会表现出半分,毕竟他现在还身处在乐坊这个屋檐下,到底是要学的乖一些。 到此,宋子玉渐渐把目光投到了师兄的身上,自知道对方今日的来意,自己也不能再坐视不管,有些问题的是该解决就得解决。 “你看着我干嘛?这眼神怎么不对劲儿?怎么?歇了这一段时间,你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 人精师兄看得出宋子玉眼神中的不满,直言而问。 宋子玉这才反应过来,收回警惕目光,尴尬一笑,说道:“饭菜倒是上好的饭菜,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你小子别不知足啊,你也知道那福满楼的饭菜的价格,今日一餐可是老破费了,张大人若不是狠狠心,又怎么舍得下了这血本呢?多少人都羡慕着呢?!我也是沾了你小子的光,才有这口福,你竟是还有不满吗?” “不是饭菜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宋子玉抬手比划了一个捏酒杯,喝酒的动作,那师兄顿时明白了,这才恍然大悟的连连摇手指道—— “哦……哦哦哦!你小子果真是鸡贼啊!你这脸上的伤痕……真的可以饮酒吗?” 宋子玉翻了一眼,无奈叹息道:“我不管,今日若是没有酒,我就不吃这饭了!若是师兄觉得可惜的话,就把这一桌美食散下去给其他同门吃好了,子玉就是一个不识好歹之徒,心中有郁结,唯有喝酒才能解闷,若是连这样的小要求师兄都达不到的话,那还是算了……” 一听这里,那师兄气得直瞪眼睛,可是谁让自己被对方拿捏住了呢?若是今日自己不劝好他宋子玉,师父那边是交不了差了…… 第3295章 354.镜花水月(大师兄无奈妥协,拿来了酒水) “你小子这是要趁火打劫是吗?这是要气死我的吗?你的脸刚刚好,这就开始造了是吧?” 宋子玉这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开始耍无赖摆烂起来。 “随便吧~我就这样了~怎样都好。” 眼看这宋子玉这般,那师兄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愤愤看着宋子玉良久,而宋子玉又开始耍赖打起来哈哈。 师兄自知道自己在宋子玉这里讨不来半点便宜,这就气呼呼转身离开。 眼瞅着那师兄愤然离开的身影,宋子玉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又转过身去,卧倒在矮榻之上,盖起来辈子,又准备浑浑噩噩了然此日。 不曾想,这宋子玉还没有睡踏实时,那师兄突然又折了回来,而这一次他不是空着手而来,而是抱着一坛子酒前来。 “起来!我已经问过你的医生了,说你现在饮酒无大碍,我这才敢拿来酒水陪你畅饮一番,不过你小子也别太嚣张啊!这是我偷偷摸摸私藏的好货,让你喝了,你就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乖乖听话?什么意思?就这么一坛酒水,就要把我给卖了吗?” 宋子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大师兄竟然会妥协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举动啊! 谁人不知道,这大师兄可是张大人的狗腿子,若是没有张大人的默许,他大师兄是怎么都不敢做出如此让步。 呵呵~看来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能做,只不过是自己不敢坐,但凡自己有点勇气,敢躺平摆烂的话,那边也是可以做出妥协让步的…… 想到这里,宋子玉脸上不禁冷冷发笑,这是真的为自己曾经的弱小和懦弱而感到悲哀。 “你笑什么呢?” 自然,那大师兄也察觉出来宋子玉的异样,他也是脸上挂不住,毕竟是自己泼下脸面来祈求对方。 “我笑得是大师兄真好~为了让我开心,竟然把自己私藏好货都拿了出来,不过……这卖身的酒,我可不喝。” 大师兄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怒气哼哼道:“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卖身的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若不是看你状态不好,谁要陪你这个烂人喝酒呢?” 是啊,若不是看我状态不好,没有办法再给你们乐坊创造价值的话,你又怎么可能陪我喝酒呢?有这时间,你自然是要去巴结那些达官贵族了不是? 宋子玉心知肚明,脸上却还是一副呵呵傻笑。 “行吧!你的要求我已经尽力满足了,还不快过来喝酒!” 人家大师兄都已经做出如此让步了,若是自己再不配合的话,就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不是? 宋子玉虽是觉得应付和心累,可是早已经是讨好型人格的他,还是乖乖从矮榻上爬了下来。 “不过先说好了啊!喝酒可以,但是你要想吃些东西,你的身体太虚了,若是这样几杯下去,身体八成是扛不住的。” 那大师兄埋头倒酒,嘴里还是不停的念叨着,到不想是一个师兄,却像是一个老妈子。 宋子玉尴尬地笑了笑,这就挨着大师兄坐了下来,他看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却是提不起来一丝胃口,却又不想驳了对方的面子,这才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加了几筷子的菜,送到自己的嘴中,食之无味地咀嚼着。 看着那宋子玉像吃猫食一般的细嚼慢咽,大师兄果真着急,这就亲自动手给对方加了几筷子的硬菜,什么鸡腿,鲍鱼海参,全都一股脑的夹进了宋子玉面前的盘子中。 “你这饭量什么时候能恢复体力呢?赶紧吃掉好吃的补一补,你看看你的双腮都下陷了,这皮相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宋子玉低头看着那一盘子的满额的食材,不禁微皱眉头,“可以了,大师兄别顾着我吃,你也吃一点啊。” “我不饿,今天就是看着你吃饭,这是张大人的意思。” 终于,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这哪里是来探望自己的?摆明就是来监视和劝阻自己来的。 吃饱了,把自己养好了,洗得干干净净送到了那老爵爷的床上去,你张大人的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想到这里,宋子玉又觉得自己口中之食,味嚼如蜡,难以下咽。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垂头丧气,唉声连连。 一看宋子玉刚刚好妆的状态又要打回原形,那大师兄着实着急,便是问道:“怎么了又?好好的这又唉声叹气起来。这没吃上两口呢?” 宋子玉缓缓抬头,阴郁的眼神看向大师兄脸上,又是一声叹息,索性向对方讨要酒水:“饭菜我也吃了两口了,大师兄是不是可以给我一杯酒喝了呢?” “这就要喝酒吗?不行!再吃点!” 大师兄抱着酒杯不放手,这是要跟宋子玉讨价还价。 “大师兄!你就算是行行好可以不?我这满腹的委屈无处宣泄,心中郁结自然是没有胃口吃饭,而有些话我若是不借着酒劲,却是又说不出来……你看,不如就让我喝几杯,把心中的愁苦都说出来了,没准就有了胃口了呢?” 一听这里,大师兄皱眉狐疑,审视了一下宋子玉,不免嘟囔了两句道:“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愁绪呢?这是跟谁学的毛病,不给酒还不说话了不是?” 虽是对宋子玉的态度十分不满,但是那大师兄还是把酒水推到了宋子玉面前一杯,也算是行动上的妥协。 宋子玉抓着酒杯仰头就是一杯,一边喝着一边猖狂嚷着:“痛快!终于可以痛快一次了!想这一口老久了,还不是因为这张脸,搞得我快神经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要憋死人吗?” 听到这里,大师兄哼哼冷笑道:“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道你这样的脸有多少人羡慕吗?这可是老天爷都赏饭吃的脸,能生的这漂亮的脸蛋,那是你上辈子的修来的福气,还不知足,你这是要气死人吗?” “呵呵~这脸是好看,就是……因为他的麻烦事还真不少,若不然……就把这脸送给你如何?” “切~我倒是想要,可以吗?若是可以,咱俩交换一下最好!” 第3296章 355.镜花水月(大师兄向宋子玉交了底) “切~我倒是想要,可以吗?若是可以,咱俩交换一下最好!” 大师兄就见不得宋子玉这般无病呻吟的嘴脸,明明因为这张脸占尽了便宜,却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的装可怜,给谁看呢? 谁不喜欢生来就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庞呢?有了这张脸,干什么都会被重视,得来更多的机会。 尤其是自己这个行当,靠的是以色示人,所以这美色到底有多重要可想而知了。 明明占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却不知道珍惜,若是换做是旁人的,但凡有点上进心的,定会把自己美貌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宋子玉听来大师兄一脸不屑的话,不禁低头苦笑连连,看来自己又被对方厌恶了。似乎有些显摆的成分,让人烦躁又让人无奈。 “大师兄是觉得子玉这是在无病呻吟是吗?” “那你说呢?你这不是无病呻吟是什么呢?你可知道你这张脸若是给了旁人,定会将这美貌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利益最大化,而你……” “而我……却是一个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儿是吗?” 不等大师兄把谴责自己的话说出来,宋子玉倒是挺自觉的,呵呵苦笑,一语说穿了对方的心思。 听到这里,大师兄有些尴尬了,他是想说对方的不是,可是也没有准备把话说的这么明显。 而既然对方已经把话题戳破了,那就趁着这个时机,把话说个明白。 “你小子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在行当里有多吃香,只要你愿意的话,多少达官贵族会为你的脸买单,不就是降一降身价的问题吗?有那么难吗?陪那些达官贵族吃吃饭饭,喝喝茶,聊一聊人生,大把的钱就进口袋了,而你……” “真的只是吃吃饭,喝喝茶这么简单吗?这只是开始吧?而后来呢?从一开始的第一步妥协,到后来彻底的堕落,不过是一念之差罢了,温水煮青蛙,让青蛙死在不知不觉中,还觉得挺美好……呵呵~大师兄是这样吗?” 不曾想宋子玉哼笑一声,便是不紧不慢说出了事情的关窍,而听到这里的大师兄彻底愣住了,他不禁干咽了一口气之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继续说下去了。 不成想这小子倒是一个清醒的,倒不比自己那些个爱慕虚荣的师弟妹们好哄骗,自己只要用以物质和利益哄骗,那些在名利场上早已经眼馋心热的小白们各个都禁不住诱惑,一股脑地都投身进了名利场上,成为名利场中的利用工具。 而自己就是这些达官贵族,名门官商的皮条客,有些事情张大人作为正面身份的代表不方便出面,就让自己的大师兄去做下面人的工作,若是做通了最好不过,若是做不通的话,他张大人片叶不沾水,还能落一个好名声,这就是他们这些人干的事情。 至于这宋子玉们,多少官人们的都看上了他的那张脸,只怪这小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从来都不肯下降身价。张大人为此头疼过几时,也就只能找一个替身送到府上去蒙混过关了事。 而自己手下调教出来的徒弟们倒也是各个精明,但凡送到了那些贵人的家中,各个讨得贵人们的欢心,也就让那些贵人们渐渐淡忘了宋子玉这个人了。 而眼下,那东方爵爷指名点姓就要他宋子玉,不管那张大人怎么做工作都不成,还要挟对方,若是这一次不送上宋子玉的话,就要乐坊好看。 只无奈那东方家族在朝中势力庞大,谁人敢惹得了?这一次宋子玉是一定要出面的,谁人都救不了他。 张大人实在不方便出来劝说对方,也就只能再次派出自己的得意门生出马。 而让大师兄吃惊的是,宋子玉不是真傻,而是他什么都清楚,偏偏就不肯出马。 “你小子既然什么都清楚,就跟我说一说吧,你到底想干呢?” 宋子玉不等那大师兄给自己杯中加上酒水,便是自顾自地给自己酒杯中填满了酒水,说道:“我不想干嘛,就想着学一技之长,有一口饭吃,保得温饱,得一生平安,足矣。” 大师兄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这可是自己见到过的最难啃的骨头了。 “你是在说笑吗?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这就是我心里话,我没有再说笑。” “哈哈哈~可是我听来,这是我生平听来最可笑的笑话了!你在名利场上走,却跟我说你想平平淡淡生活吗?呵呵,就想是一群斗兽,明明是爱吃肉,却要眼瞅着猎物不能吃,你让他们吃草?是吗?” “那为什么……那群斗兽就不能改一改自己的品性呢?少吃点肉,吃点素也不见得是坏事啊……” 宋子玉说出来最可笑,也是最幼稚的话,他这是让那些达官贵族改变了自己的性格去迎合他吗? 说到这里,大师兄笑得那叫一个猛烈,本以为一个通透至极的小子,结果却是如此幼稚至极。 “你是再开玩笑吗?这话说得我都想要笑死了!你一只兔子跟老虎讲道理,说你饿了不要吃我,去吃草就好,改一改你的个性如何?你觉得这样的道理你讲得通吗?” “那……那……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同样的话,不止是在覃芙蓉哪里听来,这一次也在大师兄这边听到了,看来有些不能为人知的人心丑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 “来不及了!从前你若是你想走的话,还有些可能……而现在你想走的话,唯有留下这条性命才行……若不然,乐坊上上下下就要因为你一个人而丧命。” 大师兄脸上露出阴冷之色,他不再伪装,而是沉稳地品着手中的酒,向那宋子玉交了底。 “你以为你还又得选择吗?你以为那张大人还能护你几时呢?为了你,张大人已经派出了不少的师弟为你挡下了不少的达官贵族的邀请,而今日已经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了——这一次东方大人拿着咱们乐坊的上上下下人命要挟张大人,若是不交出来你,咱们乐坊的人都得死!” 一听这里,宋子玉一愣,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3297章 356.镜花水月(大师兄揭开宋子玉的底细) 宋子玉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还有——你要往哪里走呢?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正当宋子玉惊慌未定时,那大师兄又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里,宋子玉的内心咯噔一声响,仿佛对方的话已经拆穿了自己多年的一来的伪装。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子玉小心翼翼地询问,便是看着对方的脸色,不敢再嚣张。 “当初进了乐坊不是你最后的出路,就是因为你的这张脸,你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来到这乐坊找机会不是吗?你的姐姐这些年在知府那边混得还算不错,你以为是谁在私下里照应着的?若不是张大人时时观照,你的老母亲还有你的姐姐们能够在那边活得轻松……开什么玩笑呢?” 听到这里,宋子玉彻底懵了,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方才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被动,也有多无奈。 “你以为张大人不了解你的底细吗?在你来的第二天,他便将你的底细查了个彻底,知道你为何而来,更清楚你在家乡那些记挂的人处境。你可知道吗?当初你走了之后,那知府的儿子大闹了一场,要死要活地跟知府要人,弄得那一地鸡毛,难以收场。曹知府也是十分难做人,成了朝堂之上的笑话,为此他记恨你,也曾经把这怨气发在你的姐姐身上,想要收拾了你全家来为他的尊严买账,结果……” 听到这里,宋子玉心惊肉跳,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 “那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宋子玉这才醒悟,心慌意乱追问道。 “可不是真的吗?若是你不信的话,你可写一份书信,问一问你姐姐当时的真实情况。” 宋子玉眼神一怔,这个人都蔫了,自己被人拿住了软肋,也就失去了话语权。 “当初你姐姐宋樱子为了你,被打个半死,到现在还落了一个跛脚的毛病,要不是张大人出面,那曹知府心狠手辣,根本不会留得你姐姐的半条命在,而你的娘亲哭瞎了眼,你的三个姐姐呢?为此散尽了家财,到处疏通关系,给你的四姐姐找关系,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以为你在乐坊是来受苦的吗?实则,合着你的那些家人来比,你的日子好过的不知道多少倍。” 宋子玉眼神颤颤,心中乱乱,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怎么……怎么……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四姐说了……只要我走了……一切都好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这张脸闯下的祸吗?谁让你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呢?你没有那守护自己的本事,偏偏却让这张脸频频抛头露面,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之后,你却不肯就范……呵呵!做人不能那么不善良吧,让人惦记的感受实在不好,与你从小相伴的曹公子,因为你的突然离开,害了失心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却栽在了一个情字上,一辈子的仕途也就完了,他自己玩完了也就算了,还影响了自己父亲的仕途,你说这一家子的人,是倒了什么霉吗?” 宋子玉低头不语,心中一点都不关心曹知府一家的安危,他只担心自己家人们的周全。 “所谓红颜多祸水,长得漂亮的人,那长相本来就是利器,用得好在名利场上顺风顺水,用不好便是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子玉——你生来就是被人鱼肉的命,不管你咱们逃避,也逃不开这样的命运,做人总该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吧?当初张大人出面,保得你一家子上上下下的周全,而现在因为你的脸,而害得咱们乐坊置于水火之中,就当是还人情了,这一次就不能为了报恩,降一降自己的身价,去那东方府上作陪一晚吗?” 那大师兄真的是有备而来,他哪里是来劝说宋子玉的,这是将对方的底细扒个干净,这摆明是来给对方下马威的。 “此番你去不去你都没有了退路,既然如此不如就往前看一看,认命了算了,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成了东方家的新宠,你宋子玉也算是有了靠山,日后谁人还敢欺负你宋子玉呢?” 此话一出,宋子玉这一刻心慌意乱时,意志特别脆弱,竟然还真的动心了。 “可是……可是……” “还可是什么啊?你想想看,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我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按照我说的做,这几天好好吃吃饭,把那些时日的亏损都给吃回来,过几日东方府上来了娇撵,开开心心过去,好好哄着老爷子高兴,比什么事情都重要!你若是把老爷子哄高兴了,日后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根本不是什么事情!多少人想要搭上的关系,你小子轻轻松松就搭上了,也属你小子命好。” “这……这都是小事……只是我的家人……” “你过得好了,你的家人自然会跟着沾光了,那东方爵爷权倾朝野,他的一句话能让你姐姐取而代之曹知府的位置,这还不够吗?” “真的那么厉害吗?” “可不是吗?你在狄九黎混得时间也久了,应该清楚官宦之间的是怎么弄权的,你在小地方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大事情,在这里不过是一个大人的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小事情罢了,这些你应该很清楚的吧。” 宋子玉听到这里,低下头去长叹,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而是选择了拿起筷子老老实实吃饭,这样的动作算是妥协了。 看到这里,大师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欣喜道:“这就对了,聪明人别干蠢事,你吃什么饭,老天爷已经都给你安排好了,又何必与命斗争呢?” 宋子玉此刻间不知道为何,心中一股情绪上蹿,大概是真的委屈,竟是一行泪下,伤心的哭了起来。 看到这里,大师兄心中有些厌烦,最见不得这些小娘气的男人每个主见,受了点委屈就苦苦戚戚起来。 “好了~只是让你陪一陪东方大人,你有必要把自己委屈成这样吗?擦擦眼泪,多大的事情!” 第3298章 357.镜花水月(大师兄承认月奴死亡的真相) 宋子玉哼声两语,抬袖抖索,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他吃着饭,却还要听着那大师兄气势张扬的批讲,对方嘴巴一直不停,说来说去那么多,就是想给自己洗脑,让他宋子玉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地方努力。 “与你说这些,是看你是我同门师兄弟,我才愿意与你多说两句,换做是别人,我才懒得说那么多呢。你说说看,我与人家说这些干嘛?人家的荣华富贵与我何干?人家富贵了也不会与我分一分钱不是?而你不同……” 说到这里,那大师兄开始洋洋得意起来,宋子玉只要愿意吃饭,他的心情大好,他就开始放肆地喝酒,这喝酒喝多了,就容易上头,一上头就容易飘飘然地说胡话。 只看眼前这小子已经翻不出来什么花来,自己稳稳拿捏住了对方的命脉,这就要开始敲竹杠了。 “你小子若是日后荣华富贵了,可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大师兄啊!能攀上东方府上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你小子日后风华腾达时,一定不能忘了大师兄今日的提点之恩。” 宋子玉低头咬了咬嘴唇,明明在自己看来十分屈辱的事情,可是在他大师兄的嘴巴里却被说的那么轻而易举,甚至是一种荣幸。 看来人与人之间的观念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自己弃之糟粕的东西,再别人的眼中却是如此珍贵的机会…… 宋子玉哀叹自己的不幸,可是自己还有的选择吗? 对方很精准地拿住了自己的软肋,若是现在自己说一个不字,只怕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的日子就会不堪重负…… 为了自己的家族,他宋子玉只能向命运低头。 虽是低头了,但是有些事情,他宋子玉是一定要搞清楚状况的。 “那个……那个……月奴的事情……” 自打从覃芙蓉那边回来,宋子玉早就想知道关于月奴事情的真相,而这乐坊上上下下口风森严,没有一个人敢妄议此事,而现在自己有机会探知真相,为何不问清楚呢? “啊?你说什么?” 大概是宋子玉的底气不足,声音太小,大师兄也正好沉浸在自己的胜利的喜悦中,没太听清楚对方说的话。 宋子玉哼了一下鼻音,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之后,他红着眼看了一眼对方,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话有些急躁了,还不该到说着问题的地步。 此时,宋子玉的理智终于回归了一下,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调,强颜欢笑应声道:“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若是日后我宋子玉真的像大师兄所言一般,成了东方大人面前的红人,那自然是要感谢大师兄的提点,只是……” 一听这话锋一转,那大师兄似乎看出了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问之—— “只是什么?” “只是……咱们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好命享用日后的福气呢……” 说着,宋子玉摆出一副凄凉之色。 看到这里,那大师兄这就凑了过来,好奇问道:“子玉老弟怎么会突然问这话呢?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呢?” “也不算是什么风言风语吧……是有些风吹草动进了宋子玉的耳朵里,就是关于月奴……” 宋子玉刚一提到月奴两个字,那大师兄立马就变了脸色,警惕十足。 “月奴……你听到什么了?” “不是说月奴嫁到了鬼族享福吗……可是我听说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那一晚上辛爵爷府上传来一阵阵杀猪一般的嘶吼声,次日便有一躯女尸从府上抬了出来,蒙着白布没人看到了对方的长相……说是一个不懂事的婢女做错了事情被处置了。可是这……真的是巧合吗?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月奴就始终了……还有前段时日,五师兄闹得那么凶,都说他是思念成疾,疯掉了……可是他……” 宋子玉说这话时分外小心,看着大师兄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沉闷了下来,他知道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传言的那么简单,看来那覃芙蓉没有说谎。 宋子玉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顿,小心问对方:“大师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呢?” 大师兄没有吭声,他沉默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灌了两杯后,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看到这里,宋子玉知道自己这样直白着去问,不会有想要的结果,所想他决定换一个问法试一试。 “大师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出路,毕竟……我不想成为第二个传言下的月奴,有些事情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说,但是却可以私下里授受,你说咱们乐坊培养我这么久,把我送到了东方府上,不是为了让我去送命吧?肯定是希望我能够讨好老爵爷,继而巩固咱们乐坊在朝中的势力吧。而现在,我连怎么讨好老爵爷都不知道,而那月奴的事情,算不算得上是前车之鉴呢?大师兄总该给我一个明白吧?我若是知情了,也好在服侍老爵爷的工作上好好下些功夫不是?” 看着宋子玉一脸可怜相,那大师兄再三打量之后,长叹一口气之后,这次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事情的真相。 “你小子是一个聪明的,说到月奴这件事情上,我也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跟那权贵硬着来,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老老实实听人家的差遣,什么清高和架子,别人强摆一摆也就算了,在有钱有势的眼中,咱这些人狗屁不是,你若是反抗的越猛烈,那你遭得罪就越大!做人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糊涂的时候糊涂,那才是真聪明!别在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那就是找死!月奴就是最好的例子,都到了人家辛爵爷的府上,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愣是让人家活活给折磨死了!也是白费了张大人这些年的心思,这下好了,折了咱们乐坊的两大将……还得罪了辛爵爷这边。若不是因为失去了辛爵爷这个靠山,你以为你是怎么推到了东方爵爷的面前呢?前车之鉴,你可别在犯傻了……” 第3299章 358.镜花水月(武玄华与覃芙蓉互怼场面) 看到这里,武玄华又是一脸的不耐烦,因为在他看来,这样感情牌的桥段实属在浪费时间,让他看着这些不过是想从宋子玉的不容易打动对方。 而对于武玄华这样狼心狗肺之辈,又怎么可能感同身受别人的不容易呢? 他只是觉得,自己被迫留在这里,实在是浪费时间,还得要看自己最讨厌的人人生长短之事,真的是烦躁极了。 到此,武玄华翻了一个白眼,虽是厌烦,自知道今日宋子玉的气场和以往不同,自己也不好得罪对方,说话语气也是尽可能的顺着对方来,想着是先不要激怒了对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才是。 “宋公子让我看这些的意图玄华已经很明白了,你过去悲惨的人生真的很让人同情,我知道了……也感同身受了你的不容易。” 为了能够离开这里,武玄华只能伪装自己本色,勉强挤了几滴狐狸的眼泪,意图麻痹对方。 毕竟这宋子玉是自己的生父,怎么说对自己也是有点感情的,只要自己肯服软,所想他也不会太过为难了自己。 哪里有亲父亲是拽着自己的儿子不放的道理呢?自己都已经肯屈尊纡贵与他好声好气的说了,他这个人若是有点自觉,就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看着武玄华这假惺惺的模样,若是换做是真正的宋子玉,只怕此刻早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 而不幸的是,眼前的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宋子玉,而是覃芙蓉。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覃芙蓉可是看得清楚武玄华的真实嘴脸,对方之所以肯跟自己好好说话,并非是真心感动,而是想要赶紧结束掉这一场闹剧,他好抽身离开。 而偏偏覃芙蓉又是一个执拗的主,对方越是这般,她偏不然对方顺了心意,死活也要扭着对方来。 毕竟,这家伙可是折腾了所爱之徒时久,这点报复根本不值得一提。 覃芙蓉不爱搭理对方,冷眼而视,更是不回应对方任何,眼神就勾勾的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仿佛这一切还没有完。 看到这里,武玄华着实有些炸毛,自己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若是这宋子玉在继续强留自己在这里,他就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武玄华这才露出了凶恶的爪牙,抓脸就变了脸,开始要挟对方道—— “宋子玉!你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的人生悲惨又不是我造成的!那是你的家庭的造成的!你让我看这些干嘛呢?不就是想让我同情你的过去吗?然后进一步拉近你我之间的距离,你小子这如意算盘打得可以啊!说吧,你到底想在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终于,这小子不肯装了,还是这样的模样才像他武玄华的个性! 覃芙蓉冷笑一声后,眼神缓缓斜睨了武玄华一眼,这一眼是蔑视。 “所以说,到现在你根本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图——别把别人都看扁了,不是任何人都像你一样功利心十足,让你看这些并不是现在你身上索去什么,所谓不予不求,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听到此,武玄华显然不买账,又是一通冷嘲热讽而至—— “呦~听宋公子的意思是,我把你看扁了,其实你是个十分高尚的人,与我你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希望我过得好是吗?那你让我这些干嘛?你明不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去,只能说明你做人的无能,还能说明什么?在强者的世界里,容不下弱者的苟延残喘,你在这里与我戚戚艾艾的装可怜,不就是让我理解你的不容易,从而让我心存负罪感,其目的说白了就是希望在我身上剐蹭点什么,还装什么圣母心呢?” 说着,武玄华还不忘白了那覃芙蓉一眼,说到这里,他还觉得不够过瘾,继续嘟囔道—— “若不是有所求,干嘛废了那多的心机呢?我告诉你,你不容易是的家庭造成,我活着也未必见得容易!我在武门也是那种爹不亲娘不爱的存在,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我在哪里混的好的话,也不会在东苍混日子了……还不是因为我这不名正言顺的身份闹得!说到底,我生活的不容易,还不是你宋子玉造成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紧眉头微皱,对于如此怨念深重的武玄华,她早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再次听到对方的话,她还是十分气愤,更是为宋子玉感到不值。 从前,或许覃芙蓉多少还有些侥幸心理,而这一刻她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若是说从前的一起,她是为了试图打动对方的内心,而现在她已经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而感到可笑至极。 “你的人生,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做主,生而为人时,不要总觉得别人欠你的,谁都不欠你,唯有你自己欠你自己的!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很亏心吗?” “我亏心?我有什么亏心的呢?我武玄华就是一个身份,搞得现在自己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哪里比得比别人的差了?凭什么我武玄华总是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呢?” “这就是你的命,不得不说的是,出身就是你上辈子积德修福得来的,你的出身如何,不能怪我这个生父,而要怪你自己吧!试问,在你还是胎儿的时候,为何要选我作为父亲来投胎啊?你完全可以不选择这样的人生,既然从一开始你已经选择了这样的人生,就要学会认命!若是没有那逆天改命的本事,就不要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抱怨才是最无能的行为,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没有本事改变现状,才会把所有的责任归结于其他因素上,除了把自己气一个内伤,你还能怎样呢?” 覃芙蓉可不会惯着那武玄华,但凡出口伤人的人,覃芙蓉势必加以十倍还之,她的那张嘴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听到这里,武玄华气得脸红脖子粗,不成想这宋子玉的嘴巴这么厉害,竟然真的怼得自己哑口无言…… 第3300章 359.镜花水月(宋子玉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你……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明明什么都没有为我付出,却还有脸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到底是谁给了你的脸?” 武玄华一看自己在口风上不占优势,这就开始老一套,拿着道德来说是,企图在道德制高点上扳回一局。 覃芙蓉冷冷斜睨一眼,却还是一股子的风淡云轻,淡淡说道:“现在承认我是你老子了?呵呵~曾经何时你看得起我这个当父亲的?我倒是希望你能够认我当爹,可是你真心如此吗?当你的爹真不容易,唯有在有用的时候,你会把这所谓的爹的责任和义务拿出来说事,而不需要我的时候,你却一脚把我踢开,到处败坏我的名声,也就是我还把你当回事罢了,若是换做是旁人的话,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们吗?” 说着,覃芙蓉不再装了,索性大袖一挥,脚下的场景风雨突变,画风一转,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场面顿现。 只见那宋子玉背影阑珊,一声白色长衣迤逦,那身上斑斑驳驳的都是血迹,十分吓人。 而他眼前一众人等,各个吓破了胆,缩成一团向后退。 突然之间,宋子玉恍惚闪影,化成一道白影“嗖”的一声出现在那曹知府的身后。 曹知府只感觉背后一丝寒意,他忐忑惊慌,瞠目张口,缓缓转过头去,却与那两眼猩红的宋子玉眼神撞上了。 此刻的宋子玉彻底换了一副嘴脸,他两眼发着慑人红光,嘴角挂着血迹,一脸的阴森,嘴角微微勾笑时,发出瘆人的咯咯咯小声。 那曹知府吓得腿一软,跪下就尿,正要向那宋子玉求饶是,宋子玉连看都看对方一眼,大袖一挥,抹了对方的脖子时,只听扑通一声,曹知府的头颅从那脖子上掉了下来。 顿时之间,惨叫连连,那曹知府上下的人乱成一团,呼天喊地,四处逃窜。 只是,那宋子玉早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在这群人四处逃窜之时,那铺天盖地的一张张白布将这知府府包裹个严实。 待那白布撕开之际,一条条白绫上悬挂着一躯躯尸体赫然醒目,更是触目惊心。 而看着这一切节奏竟是出自于自己之手的宋子玉,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的悲伤之意,反倒是有一种大仇已报的痛快,他仰天大笑,而后悲悯大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切发生时,武玄华不禁干咽了一口气,脑子顿时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怵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宋子玉吗?哪一个温文尔雅,文弱可怜的男人?他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到此时,武玄华嘴角颤抖,有些结巴道:“这……这……是真的吗?” 覃芙蓉眼眸微动,她幽幽道:“也对——收拾他们曹氏一族的时候,你武玄华还没有出世,自然不知道当时震惊一方的灭门惨案,只是,后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不了了之了?这可是他们知府一整个府上上下下的人啊!” “是啊~一个府上一百七十一条人命,无一例外,惨遭厄运,不过这也是他们应得的!草菅人命的是他们,不把人当人看的也是他们,把人上傻子的还是他们!就算是佣人也好,也一个个是帮凶,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到这里,武玄华又干咽了一口气,怯懦懦地瞟眼去看覃芙蓉的脸,此时对方的脸阴森的可怕。 “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吗?怎么?我杀了何人,为何要杀了他们,与你何干?” 武玄华有些后悔了,他心中咚咚咚直跳,吓得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放肆了。 “不是……你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就不好了呢?这人啊,你总是善良和软弱,别人都是觉得你是应该,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你,你不做几件惨剧人寰的恶事,别人就不把你当回事,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的敬畏,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听到此,武玄华不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内心越发紧张起来,比起紧张,他更是好奇,当初那宋子玉到底是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所谓的恶人,不会同情任何一个弱者,却会恐惧一个强者,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强者的手段和实力,自己是不是那点做的不好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便会让对方对自己起了杀念。 而一回想起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情之后,武玄华怂了,自己为何那么蠢,会如此羞辱他宋子玉,现在得知对方的实力之后,就剩下后悔的份了。 武玄华思前想后,心中发毛,还是舔着一张脸又问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你在担心什么呢?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呢?” 武玄华一愣,脸上露出习惯性的尴尬陪笑,像极了小人—— “不算是害怕吧……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一下你……” “呵呵~太阳倒是从西面出来了,你武玄华也会有兴致了解我宋子玉的生平吗?不是一副看了就烦的模样?” “我……我那是不懂事罢了……不知道事情后来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也是呢,对于那些苦情的剧情,美强惨的人设,三公子当然不会感兴趣,你只感兴趣的是那些对你的利益有没有什么冲突的事情,对吧?” 此话一出,武玄华尴尬的赔笑了两声,没有解释,就算是默认了。 到此,覃芙蓉淡然一笑,又是一番冷嘲热讽的挖苦:“其实吧,我的本意也是想让你看到这一面,只是看那三公子似乎对那些比较人性化的事情不感兴趣,倒不如直接跳到剧情的高超,让你看个明白,免得觉得我是在利用柔弱博人眼球,乞求你的同情,想要剐蹭你什么。” 一说道理,武玄华更加尴尬了几分,他挠了挠头,干咽了一口气,不要意思的解释道:“宋公子就不要与我这样的小人计较了好不好?既然你早就有打算让我见识到了事情的这一步,那不如就告诉我实情好了……” “顺序不一样,这人心的心情也就不一样,所谓心急吃不到热豆腐,三公子做人做事可是要多有些耐心了——” 第3301章 360.镜花水月(覃芙蓉重新向武玄华展示了宋子玉的人生) 覃芙蓉一看到武玄华这一副畏强的嘴脸,心中十分嫌弃,嘴上更是冷漠地挖苦之。 她是真的心疼宋子玉,明明一辈子活得已经够凄惨了,还不容易有了个孩子有点盼头,结果却碰上一条喂不熟的狗,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宋子玉是把这亲情看得太重,总以为是自己的孩子,骨子里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但是他低估了人性,更低估一个人的成长环境会给他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武玄华就是一个教育的失败品,他这样的人在世间不在少数,总是抱怨自己的人生的不容易,却意识不到的是,自己的人生其实已经是老天爷给足了赏赐,而他却还人心不足,想要得到的更多。 恃强凌弱是他的本色,两面三刀是他的手段,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这样的人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宋子玉之所以从前不想把自己最残暴的一面暴露给对方,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自己儿子的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父亲形象,而他想错了,对于武玄华这个人,印象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为他所用,还有能不能被他拿捏。 这两点宋子玉都做到了,而对方为了能够既得了宋子玉这边的便宜,又在武明道和上官诸侯两个所谓的权贵父亲之间周旋,他昧着良心,手握道德利器,频频去要挟伤害宋子玉,这样的狼崽子,欲望都藏在心里,脸上永远是一副柔软相。 宋子玉因为爱之之切,很容易就被表现给迷了眼,而他覃芙蓉则不同,她站在旁观者当即角度,高高俯视这一切的发展,早已经了洞悉了武玄华的狼子野心,自然在对方落在自己手中之后,也就不会惯着对方。 她会用她的手段,让那武玄华老老实实闭嘴,乖乖听话当一个人,至少日后他不能再宋子玉的面前张牙舞爪的耍威风,做人总是要有点下限的。 果然,覃芙蓉稍稍使出了一点手腕,那武玄华就被震慑住了。 对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头皮发麻,这哪里是自己认知中的宋子玉,化身成了恶鬼,手段之狠厉难以想象。 覃芙蓉冷冷道:“兔子急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做人不能把人逼到绝路上,一旦把一个大活人逼到了没有活头的地步,那结果只有一个,两败俱伤——” 说着,覃芙蓉轻轻拂袖而下,脚下的场景又回到了之前宋子玉还在乐坊时期的事情。 到了这里,覃芙蓉开口冷冷问之武玄华—— “此刻,三公子可还有兴致看一看子玉的过往呢?或许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呢~” 这一次武玄华当真是学乖了不少,头也不抬,惭愧视下,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宋子玉三日后,就被送进了东方府中,在其内他被滞留了整整一个周,期间放生了多少难以启齿和不可描述的事情,大家可想而知。 总而言之,从东方府中出来的宋子玉,面容憔悴,精疲力竭,更是失魂落魄,灰心丧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榨干了的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而接他会乐坊的张大人则是满面春光,意气奋发,见到宋子玉就像是见到了摇钱树一般,咧着嘴笑个不停,人情相拥,亲自扶其对方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从未见过张大人如此殷勤的嘴脸使然,他的嘴巴上巴巴个不停,不是嘘寒问暖,就是奉承巴结,总而言之对宋子玉的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此刻的宋子玉心如死灰,脸上连应付的笑容都没有,他只觉得自己恶心,脏到不行,就像是一个掉了价的廉价物品一般,就这样被贱卖了。 不论那张大人说什么,宋子玉都沉默不语,歪头看着窗外的景象,对方的话对他来说不是鼓励,而是负担,一个把自己卖了的人,还要教自己怎么取悦金主,明知道自己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为了他手中的利益,对方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任何感受。 “子玉啊~你可是咱们乐坊的贵人了,能够攀得上东方大人的势力那是多大的荣幸啊!咱们乐坊不知道有多少人前赴后继想要抱住东方府上这条大腿,偏偏各个都是没本事的!也就是你子玉有能力,能够拿下东方大人,也不怪本官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经历,你小子也是争气极了~” 张大人此刻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给宋子玉洗脑,希望他能够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继续出卖自己,当一件商品在权贵之间竞标上架。 今日自己可是东方大人的枕边客,明日自己也可以是司徒大人的幕上宾,说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挂着一张好听标签的妓女,比自己的姐姐高贵不了多少。 眼看宋子玉不吭声,那张大人倒是也知趣,看着宋子玉的脸色,收敛着声色提醒对方说:“子玉啊~这人啊活着就是一回事,不就是为名为利吗?你有这美色当头,明明可以在最光辉的年纪狠狠捞一把,为何非要藏着掖着呢?这是你挣钱的资本,旁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为难呢?” 宋子玉没说话,冷冷瞥了张大人一眼,心中伤痛难过。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自己放在心中十分敬重的人,他与自己有再造之恩,帮扶之情,曾经的对方在自己心中是何等的分量。 而现在,当他把自己当成商品买卖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在自己的心中的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曾经那个恩师一去不复存在,而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获利的商人,与自己拿着交情谈生意,十分恶心。 看着那宋子玉审视自己的眼神,张大人心中咯噔一声响,大概也是心虚得很,便是低下头,呐呐道—— “我可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咱们本来可以双赢的关系,怎么就……怎么就到了你这里怎么难做呢?做人要不要那么死板呢?一根筋到底,守着你那所谓的贞洁,有什么好处?真是不识好歹!” 第3302章 361.镜花水月(张大人真性情一面流露而出,宋子玉嗤之以鼻) 张大人自知道自己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现在这般,自己不管说什么,人家宋子玉也不会再听自己什么了。 这小子就是一个拧种,白瞎了这一张招人的脸,如此不解风情,不懂人情世故,还真是让自己难办。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谁让这小子在自己乐坊讨生活,拿捏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张大人干咳了一声后,这就变了嘴脸,生冷了几分,严厉了几分,便是不再给那宋子玉一个笑脸,这才算是露出了真面目。 “你小子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知道一去不复返的道理,你没得选择,就要学会认命,别总是吊着一张脸给谁看呢?我又不欠你的,我收留你,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给了你最好的教育,是时候你该回报我了,怎么?你还不乐意了不是?” 听到这里,心中就剩下后悔,若是知道报恩的方式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表现的话,当初他打死也不会同意。 所以,当你有求于人时,若是对方没有给你提出来任何条件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人家都不是傻子,凭什么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和经历呢?他不对当时的你有所求,那就是要透支你的未来来成就人家的人生。 你在人家的人生活中不过就是一个踏脚石罢了,还真以为人间自有真情在吗? 呵呵,只怪你太过幼稚,凡事想得太简单,也太异想天开了。 你被透支的未来,更是被人加了砝码,培养你也好,教育你也罢,都是通过在你身上投资之后,换取更大的利益。 这个道理自己不该早就醒悟吗?当初自己的姐姐不就是这样不知不觉走上了这条路的吗?而自己呢?本以为是遇到了良人,日后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而结果…… 就在宋子玉深刻反思自己的人生的时候,而在张大人的眼中,这小子就是心不在焉,完全不尊重自己,态度这点上让他非常的气愤。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别以为跟了凤凰就可以变灵鸟,你想得美,野鸡这辈子只可能是野鸡,插上了凤毛也变不成灵鸟,你骨子里的下贱如此,这辈子就是一个陪人睡得命!你姐姐下贱,你更是如此!一家子都是陪床的料,还有什么好清高的呢?” 此话一出,宋子玉眼睛颤颤,他本来一身疲惫,心灰意冷,不想在张大人这里起争执,就选择了沉默。 结果呢?自己这样做是错了吗?竟然让对方如此恶言相向,压根就不把自己当人来看了吗? 宋子玉颤眸而视,鼻息扩展,他是真的愤怒,两眼狠狠瞪着对方。 看到这里,张大人登时怔住了,不曾想这文文弱弱的男人也会有黑脸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颤,气势倒是消减了不少。 “你……你小子这样看着我干嘛?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眼看对方说话收敛了些许,宋子玉缓缓收回眼神,又将目光移到了窗外,此刻这个男人彻底让他宋子玉死心绝望,更是平添了几分恶心。 原来在对方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下贱的东西,呵呵~也是,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过如此,却是足够贱的…… 宋子玉不狡辩,毕竟自己没脸说什么狡辩的话,既然当了婊子就莫要立牌坊,免得让人更加厌恶几分。 “还想让我去陪东方大人吗?还是说张大人的意思是,就是这一锤子的买卖呢?” 与其争辩什么恩情与交易之类的无聊言辞,不如说点实际的,这才是能够打动对方的筹码。 宋子玉已经疲惫与对眼前的男人谈什么感情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呢?在深得感情,再被人情卖出去的那一刻,也就不复存在了。 与其假惺惺的说什么感情,不如说点实际的。 听到此,张大人本来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教育之色,眼下就变了脸色,好声好气道:“你是什么意思?东方大人对你不满意吗?” “不满意的话,那张大人也不会亲自来接我回去了不是?正是因为张大人在东方大人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会与我好声好语的说话,若是东方大人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张大人今日可就不是现在这幅模样了。” 宋子玉一手托着腮帮子,双眼游离在窗外,漫不经心道看着街道的游走的人群,心如死灰。 他嘴上说的话,丝毫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平淡如水,却是字字犀利。 听到此,张大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不知道此刻是该严厉如恩师,还是狠毒如判官,总而言之,他在宋子玉这里的确是输掉了气场。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也自然知道我希望你怎么做。” 索性张大人也就不再掖着藏着,摆出一副生意人的模样与宋子玉开诚布公。 “你希望我怎么做,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最近为了帮你做事,我身心疲惫,想要换一个环境,散散心,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一听这里,那张大人又岂会驳了宋子玉一个如此小的要求。 “去哪里?跟谁去?” 只是,张大人总是要为自己考虑颇多,虽是同意对方出去散心,但是也又怕对方以此之由逃走了去,所以他得掌握住对方的行踪。毕竟现在的宋子玉可是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自己可不舍得丢了去。 “我想回家见一见我的家人们,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张大人是在担心什么呢?担心我跑了吗?那倒不会了,你与曹知府关系那么好,我若是回去了,你责他监视着我就是了。” 听到这里,张大人那忐忑的心算是彻底掉到了肚子里去,这才换了一张笑脸说道:“也好,回去见一见家人,与他们好好相聚一下,也好换一换你的心情,家人才是你奋斗的动力,你宋子玉混到了人上人,你的家人也会跟着鸡犬升天,这一次回去,那曹知府只怕是要仰视着你,好生招待了你才是。” 听到这里,这里,宋子玉什么都没有说,阴郁的双眼投入茫茫人海中,心情五味杂陈…… 第3303章 362.镜花水月(宋子玉荣归故里) 宋子玉荣归故里,身前身后前呼后拥,那排场可谓是盛大极了。 刚一到家乡,那街口的邻里街坊位列两排,勾头摇手,先是迎接贵客一般。 宋子玉陪同一众,除了乐坊的大师兄一众人之外,还有那东方家的侍卫,浩浩荡荡的一列车马军队,拖尾老长,那场面可想而知,威慑十足。 远处而行,那曹知府就在站在乡亲的排头位置,一看这巍峨的仪仗队伍,那曹知府带着自己的子弟和家丁殷勤小跑而至,低头哈腰迎亲。 “欢迎宋大人荣归故里,小的曹德旺拜见宋大人。” 听到这一声宋大人,宋子玉晦涩一笑,心中感慨颇深。 什么宋大人的称呼,自己不过是一介官家的乐师,在他们这群人眼中就是了不得的存在。 也是,论其官职,自己是在他曹知府之上,可是论其实权,自己还真不如一个知府有权利。 不过…… 今时不同往日了,自己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那东方家族的仪仗跟随来至,足以给宋子玉这等小人物撑腰助威。 而这,也是那张大人的小心思。 一来是让让那东方大人派重兵以保护为由,实则监视他宋子玉的动向;二来也是通过这样天降荣宠的感觉,让宋子玉过足了虚荣的瘾,劲儿达到张大人为其洗脑的目的。 这小家小户出来的人,在大场面之下难免会撑不住场,但是有了靠山则不同,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曹知府就算是曾经与宋子玉有再大的过节,现在有了东方家的保护伞,那仇人也得眉开眼笑的巴结着他宋子玉,看着宋子玉的脸色行事。 宋子玉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好不威风,那明艳的容貌,加之权利镀金的加持之下,让宋子玉显得更加的卓越出众。 宋子玉垂眸睨视那曹德旺一眼,曾经自己的主人,高高在上,睨视而下的神色他仍然历历在目。 不曾想,时间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一切竟然都变了模样。 曾经的卑微之躯,却换了身份,变成高高在上的尊贵之躯;而那被仰视之人,却成了那阶下之徒,卑躬屈膝之色,让人只觉得可笑。 宋子玉长叹一声,被这权利所扭曲的人性而感到可笑。 他很清楚,对方忌惮的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自己身后东方家族的势力,他曹德旺想要爬得更高更远,就要学会想更高的权力者屈服,哪怕是奇耻大辱,他们这样的人也要狠狠心咽下去,强颜欢笑地谄媚。 宋子玉静静凝视眼前戏剧性的一幕,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曾经这一位故人,对他的情感,宋子玉复杂且无奈。 这个人给了自己进入权利世界的起点,却也是将自己推入权利洪流的恶枭,他既感激对方给了自己一次人生选择的权利,有憎恨,这个人将自己推向那万劫不复之地。 这一刻,宋子玉有点理解自己四姐当初的处境了,那个时候的她,焦虑,烦躁,痛苦,绝望的缘由,就是自己不能为自己做主,只能在权利的运转下,痛苦的迷失自我…… 而现在,自己不也是正在步入姐姐的后尘吗?只不过自己是爬得比姐姐高,看起来活得比姐姐更高阶一些罢了。 宋子玉愣神时,场面一度尴尬,那曹知府再一次赔笑说道:“宋大人这些年可好,下官多时想念宋大人,不曾想宋大人本事极大,到了京城之后,遇到了贵人,成了京城里的大人物……” 说着,那曹德旺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宋子玉身后的东方家族的仪仗,再瞧着宋子玉现在的模样,一切答案尽在他的心中,而他却不能言说。 宋子玉似乎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心中不悦,便是皱紧了眉头。 这一幕映入大师兄的眼中,大师兄当即开口,为自己的小师弟撑腰发话—— “曹大人这话说得可是过了,咱们宋大人可是我们乐坊一顶一的红人,不少达官贵族都仰慕其技艺,也有不少贵人迷倒与宋大人的技艺,怎么?这是咱们宋大人的本事,宋大人靠自己本事吃饭,用不着外人阴阳怪气!” 此话一出,那曹德旺吓得浑身抖索,惶恐万状,连连埋头行礼道歉之——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真的佩服宋大人的本事……” “那没有必要的废话就少说一些,免得说得多错的多!惹人嫌弃!” 大师兄可是不会惯着那曹大人,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在大师兄眼中根本不当回事,自然说话不会给对方留情面。 听到这里,曹德旺赶忙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侍奉着。 而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呦!这是又抱住新的大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是?” 此声音十分熟悉,宋子玉放眼望去,在人群中寻到了此人的身影。 “宋子玉——这么多年没有见,你倒是人没有变,脾气倒是变了不少,谁人给你这样的胆子,让你可以这样与我爹说话的?” 宋子玉的眼神与那曹德旺的小儿子对上一瞬间,顿时心中沉沉,更添几分忧闷来。 而那小公子根本不顾身边人的阻拦,独自上前,走至宋子玉的马前,抬头而视,眼神轻蔑,嘴角微挑,带有几分挑衅的味道来:“这走进了看倒是有些变化,比着从前细皮嫩肉了些,也平添几分柔美,你小子这些年可以啊!去了京城摇身一变成了贵人了!都说那狄九黎养人,果然不虚!” 到此,那曹德旺赶忙上前,一把拉住那小公子,连连低头道歉道:“宋大人恕罪,小儿口无遮拦,冒犯了宋大人,还请宋大人见谅。” 宋子玉垂眸一眼那小公子,又是一股脑的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这个人让自己终身难忘,他曾经对自己万般照拂,也是那个让自己在知府上呆着的时候最舒心的一个人,不过…… 也是因为他的存在,让自己不得不走上背井离乡的路。 “父亲!你怕什么啊!有些话让我说明白了,若是此刻不说明白了,我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他宋子玉了……” “住嘴!什么话现在都给憋回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小子给我注意着体面!” “体面?呵呵~体面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就不记得的呢?” 第3304章 363.镜花水月(大师兄怒斥曹家人) 宋子玉荣归故里,乡里百姓只看得到他表面的荣华,却没有看到他私下里的卑微。 至于那曹知府大人…… 他很清楚宋子玉是靠什么手段走到了现在的地位,虽是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笑脸相迎,因为他得罪不起宋子玉背后的背景。 而曹知府的小公子却不知道其中关系的要害,人前倒是显出一副与宋子玉十分熟稔之色,开着不能开得玩笑,与宋子玉打起来招呼。 要知道,那小曹公子可是对宋子玉动过真心,若是宋子玉不离开此等的话,小曹公子或许也会效仿他的父亲,来一个金屋藏娇,将那宋子玉当成外室一般收了房。 只无奈他的父亲不允许他做出任何一件影响他们曹府的名声的事情来,就将那小曹公子年青时的青春冲动,生生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当得知宋子玉归乡的事情之后,曹知府显出了一脸的烦躁,而小曹公子则是显得格外的兴奋。 因为曹知府很清楚自己的儿子,虽然这些年宋子玉走了,可是那小曹公子根本没有对他私心,到处打听他的出路,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宋子玉的下落。 而宋子玉能够轻松进入到了乐坊,说来这曹知府也是有功劳的—— 毕竟他也不希望宋子玉去了一个自己儿子能够触及的地方,若是如此,自己煞费苦心的追赶,又有何意义呢? 宋樱子的一封书信,多有曹知府的指点之意,心中曹知府也着意添上了两笔,这一行字虽是很隐蔽,但是那张大人却是一眼辨认的出来。 宋子玉唯有送到了这个皇权鼎盛的地方,那小曹公子才不敢轻举妄动,若不然以自己儿子的个性,定是要闹个鸡飞狗跳,不得善了的局面。 张大人从前是与曹知府有些交情的,那宋樱子的一份书信,分量并不重,只有曹知府出面才更具有说服力。 加之,这宋子玉的面容却是招人,眉清目秀,小小年纪那模样就格外的出类拔萃。 人情加上宋子玉本身的条件就很优秀,张大人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呢? 收下了宋子玉,将其好好栽培,果然在到了鲜花盛开的年纪时,宋子玉不负众望,成为了这乐坊中最绚烂的一朵花。 张大人将其变成了自己稳固权利的棋子,同时也让那曹大人解了一个烦忧,如此人情,曹知府又怎么不感恩呢? 可是—— 那宋子玉突然要归乡的消息传回来时,曹大人心中就不安宁了,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也知道对方一直对宋子玉没有死心,所以曹知府这才分外的小心翼翼。 对待宋子玉的态度,他是能够有多恭卑就有多恭卑,只希望将这祖宗伺候好了,早早送走了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儿子再见到宋子玉的时候,这么没有章法,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的男人,成家立业,该有的稳重是一点都没有,这嘴巴就像是开了瓢一般,胡乱说话。 可是吓死了曹知府! 曹知府一边拉着小儿子,摁其头跪在了宋子玉的面前,一边连连道歉道—— “宋大人别怪犬子胡言乱语,这小子这些年被本官娇惯坏了,这嘴巴每个轻重……” 正当曹知府为自己儿子求情的时候,那大师兄便是不乐意了,不等宋子玉开口,他便阴着一张脸脸说道:“教育不好,就拉回去好好教育,实在不行该动家法就要动家法,若不然这孩子教育不好,别人怎么看你曹知府呢?” 宋子玉嘴巴一张一翕之间,本想说着温柔的话语,原谅了对方,毕竟眼前的两个人也算是对自己有恩,虽说从前有过不愉快,此时也算是过去了,他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毕竟自己的家人还都在这镇上讨生活,自己能够给那曹知府刘一些体面,自己家人的日子就好过一些,为此宋子玉考虑再三,并不想把这脸皮都撕破了。 可是,这大师兄可不会惯着曹知府一家子,从自己师父听来,这一家子人没少欺辱宋子玉,这一次荣归故里时,定要给那曹知府一家子一点颜色看一看,助一助宋子玉的威风,也好让他宋子玉在当地有所脸面。 大师兄如此这般,定是没有把那曹知府放在眼里,一顿训斥后,曹知府的脸色铁青铁青,难看至极,可是却又委屈强权,苦笑赔笑,那样子极度扭曲,十分难看。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极是,都是本官没有教育好犬子,日后一定会好生教导。” 那大师兄并不买账,高傲地抬了抬头,而后斜睨了那小曹公子一眼,便是粗略打量了一番,说来这小子还是有些模样的,虽没有宫廷中那些大人们的气度和权贵,但是放在人群中也是十分抢眼。 也是啊,毕竟这可是曹知府的儿子,品相又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呢? 只是,从前的是是非非,那大师兄有所耳闻,更知道这小子眼睛看宋子玉的眼神不一般…… 若是不在这时候搓一搓这小子的锐气,自己在乌镇这几天,定不会顺畅。 想到这里,大师兄干咳一声后,便又是一顿叱责:“贵公子一看就是有些涵养在身,怎么会说话办事这么没有规矩呢?这宋大人的名号可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叫的吗?即便你们小时候有些交情,但是今非昔比,宋大人早已经不是曹公子小时候的王伴了,他现在可是咱们乐坊最有名的角儿!别说曹公子你说话要注意着分量,连同曹知府也要注意着言辞说话,得罪了宋大人是小,若是得罪了东方大人的话……” 此话一出,那曹知府两眼一颤,惊恐万分,即便那大师兄说话没有说完,也足以震慑人心。 “是是是!下官一定注意,你小子还没有听懂人话吗?快叫一声宋大人!日后你见到宋大人就要乖乖行礼,不可胡作非为,胡言乱语!” 曹知府狠狠摁了两下儿子的头,心中是有怨念,却又不敢发泄,只能都发泄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不曾想他手上的力道太大了一些,竟是一下子将那曹公子的摁翻在地,场面一度失控,乡里乡亲看到这里,不禁嘲笑一片,弄得那曹公子脸面尽失,抬不起头来…… 第3305章 364.镜花水月(大师兄当众凌辱曹家父子) 曹知府用力过猛,加之那小曹公子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自己的老子给摁翻在地,场面一度失控,热的旁人嗤笑不止。 到此,那小曹公子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怒视汹汹等着宋子玉,而后咬牙切齿地看向自己父亲,骂骂咧咧道:“父亲!你是怎么了?他宋子玉算个什么东西?原不过就是我曹府中的一条狗,现在不知道攀上了什么关系,竟能够把你吓成这样!你到底怕他什么?还有……” “啪”得一巴掌响亮,那曹知府再也忍受不了,当众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狠狠道:“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失心疯了?尽干出些出阁的事情来!若是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要说话!” “我偏不!我就要说!怎么了?还不让人说实话吗?” 正当那小曹公子又要胡言乱语时,大师兄使了一个眼色给下面人,那东方家的侍卫瞬时间围了过去,将那小曹公子团团围住,一把钢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场面十分凶险。 看到此,那曹知府赶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这个时候,那小曹公子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明明刚才气焰嚣张,现在瞬时间怂了,吓得嘴巴都哆嗦了起来。 “干……干什么?你们这是……这是要武断用刑吗?我……我可是曹知府的儿子……你们敢对我出动手吗?” 眼看这小曹公子嘴巴依然很硬,看来不让对方吃点苦头,这小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于是乎那大师兄有递了一个命令式的眼神下去,那架在小曹公子脖子上的钢刀又逼近了一步,明显看得出那钢刀依然划破了小曹公子的脖子,鲜血正在往外渗。 这个时候,小曹公子适才知道收敛,那眼泪都跟着下来了—— “爹……爹……你快救我啊!疼……疼死我了……你该不会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你的儿子下毒手吧……爹!” 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那曹知府彻底慌了,连跪带爬跪到了宋子玉的马前,使劲磕头,连连求饶—— “宋公子饶命!宋公子饶命!犬儿多有得罪,还请宋公子念及年少时的感情,放了犬儿一码!本官定会好好教育犬子,再也不敢为难宋公子了!” 说着,那曹知府磕头更加使劲儿,直到把头皮磕破了,还不敢停下。 看到此,宋子玉不禁皱眉头,他多少还是有些心软,便是看向自己的师兄,小声说道:“师兄……可以了吧……曹知府他已经知道错了……也不用这么为难他了,毕竟……毕竟日后我娘亲还要……” 大师兄恨其不争地瞪了宋子玉一眼,说道:“就这就可以了吗?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啊就是心太软,人家三两句话就把你给唬住了不是?给你说了多少遍,想让恶狗对你老老实实,不是他咬你一口,你就躲着他,这样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觉得你好欺负,便是天天追着你咬!最有效的方法是左手拿刀,右手持鞭,能调教的就调教起来为我所用,不能调教的话,直接一刀了解性命,免得夜长梦多,给了对方东山再起的机会!” 听到这里,宋子玉不禁吓得一个寒颤,他本次归乡,就想着是要好好见见母亲和姐姐们,一起叙叙旧,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更没有想过要杀了这曹家人的气焰,结果…… 怎么就变了味道呢? 大师兄看出了宋子玉的心中不满,便是有解释道:“你以为你回来了,息事宁人别人就不会为难你了吗?你错了!只要你回来,那些曾经看你不顺眼的人,那些找你麻烦的人,那些容不下你的人,定会跳出来作妖,他们一定会试探你的底线,就像刚才一般,你对那小曹公子百般忍让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对方的揭开你老底!换来了对方的得寸进尺!你若不先下手为强,便会被人扒开了皮囊欺辱,将你的尊严践踏在他的脚下,在地上各种摩擦!今非昔比,你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下等人,而是有人给你撑腰的人上人!凭什么惯着那些下面人作妖,以下犯上呢?就是你的软弱,才让这些人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听到这里,宋子玉眼神一颤,默默得低下了头,要知道在自己手段极多的大师兄面前,自己青涩的就像一只小白兔,尤其是与恶兽相搏时,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唯有让自己的大师兄为自己冲上前去打头阵,自己才敢出面。 老实说,曹家人已经是他宋子玉心中童年的阴影,那些年他是受恩与曹家人,却也再次受到了不少的童年伤害,一提到曹家人他就从骨子里觉得发怵。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不敢回乡的原因,因为他根本不敢面对曹家人的势力。 而现在不同了,自己背后有强大靠山撑腰,就算是回来了,自己心中也有底气。 大师兄更是一个见过世面,手腕极狠的人,有他的陪伴在侧,宋子玉心中更加有了底气。 只是,看着曹家一党当众在大街上被人羞辱,实在是有些下人脸面,那宋子玉没见说过什么世面,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可是在大师兄强硬的态度下,他也妥协了,他不想装什么好人,就算是被人骂了忘恩负义这等言辞也无妨,总而言之,这一口恶气除了出来,自己多年积压在胸口的怨气总算是消失了。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曹氏一家子被人当众羞辱,他心中是有些恻隐之意,却另外也生出了几分得意。 曾经碾压自己尊严的人,也有反被碾压的时候,那些年自己低尊严的活着,看尽人脸色,受尽人委屈,眼下大仇得报,可不是心生痛快之意? 心中的恶魔最终战胜了天使,宋子玉也就不再为曹氏父子求情,一切听从大师兄的安排。 大师兄看着宋子玉妥协态度,这又转过头来,狠狠道:“你小子现在知道老实了?这么大了一个人,不知道什么叫做谨言慎行吗?若是你不知道的话,那就让尝一尝祸从口出的滋味!” 第3306章 365.镜花水月(大师兄又试图给宋子玉洗脑) “曹知府,你是一个明白人,这些年你在官场混得还算是尚可,怎么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犯起来糊涂了呢?子不教,父之过,做了一辈子的明白官,可不能最后落一个晚节不保,自己一辈子的英明毁于一旦。” 大师兄冷冷瞥了曹知府一眼,毫不留情地挖苦了对方一番。 到此,曹知府继续磕头,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比此时更加丢人现眼,卑微不济了。 看到此,大师兄这才挥了挥手,撤下了所用的官兵,并以一副说教口吻使然,继续道:“你儿子的性命暂且留下,如何管教,这是你的事情,我可不喜欢帮别人管教儿子!” 此话毕,那士兵都退下了,顿时间小曹公子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曹知府赶紧上前察看儿子的情况,一看儿子出了精神恍惚外,脖子上有一道血迹,其他并无大碍,他这才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大师兄给宋子玉使了一眼神,宋子玉缓缓点头之后,二人驱动胯下马匹,缓缓前行。 待走至曹氏父子身边,那大师兄着意停顿了一下,幽幽说道:“对了,曹知府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一下,在宋大人与我来乌镇这一段时间内,我们不希望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你可明白?” 曹知府总算是吃了架势,立马卑躬屈膝,弓腰点头道:“明白……明白……小的明白!大人们的安全问题,小的一定会让人多加保护。” 大师兄冷笑一声,眼神下意识地移到了小曹公子身上,意味深长道:“只怕有些人心存歹念,防不胜防——” 此话之深意,再配合大师兄颇有深意的眼神,是个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人们放心,犬子今日冲撞了大人,只因为他旧疾复发,犬子有失心疯的毛病,这毛病已是多年,时好时坏,今日发作,让大人见笑了,是该让医生好生调养着,闭门不出才是。” “也是,如此毛病,是该关在府中好生调养着,免得出来祸患人间,惹出来的是非,还得让曹大人为其善尾,确实麻烦。” 大师兄冷嘲热讽一番后,便驾动马车,与宋子玉并行而走,缓缓前行。 曹知府被人当街羞辱,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目送其背影事,仍不敢怠慢,卑躬恭拳送行,那样子实在卑微。 走至很远时,宋子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呵声一笑,脸上算是卸下了伪装,心存感激地看向大师兄一方,说道:“多谢大师兄撑腰,说实在的……若是换做是我,还真不知道该以如何脸面去面对他们曹氏父子……” “也是啊,若是换做是我,大概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的故人,恩怨交加,情仇难解,对你来说,这一对父子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人,但是却不是最友善的人,若是见面,确实纠结。”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小时候是在他们府中长大,他们待我算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差,若是说我对他们太过强硬的话,倒显得我宋子玉不知感恩,过河拆桥了,可是让我回来后,人前演戏,与他们客客气气的,让别人误以为我与他们关系很好……我也确实做不到……” “明白!理解!这样的人确实不好相处,若不是他们父子,你的人生估计也不会那么曲折,你会恨他们也情有可原。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有些坏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并非是坏事,他们是来渡劫你,让你成为更加完美的人,而你若不是因为这一对父子的存在,或许这辈子也不会背井离乡,选择道京城去发展,更不会遇到你生命中的贵人,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怎么样?这一次享受到了权利的妙处,知道为何那么多人都会围着权利团团转吗?因为他真的可以无所不能,甚至是扭曲一个人的灵魂和尊严,眼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说到这里,宋子玉没有吭声,而是低头默默不语,到此为止,他的心中对权力的渴望依然不是那么强烈,因为他想要的生活,从来不是纸醉金迷,荣华富贵的人上人的生活,而是简单朴实,平平安安的日子。 看着宋子玉不动声色,大师兄知道对方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这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你曾几何时能够想得到他曹知府会有朝一日像狗一样去舔你吗?这辈子你都想象不到吧?只有你站在比他个更高的位置来,你的存在威胁到他的利益时,他才会想你低头,可是……就凭你宋子玉从前的样子,能做到这一切吗?还有——刚才那些人低三下四向你求饶时,说实在的,你的感受如何?” “我……我……”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宋子玉真的被手中权利带来的快感迷惑了,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若是真的自己手握权利,将那些欺辱自己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是,看着曹知府为了救下自己儿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那一瞬间,他惊醒了。 自己与他都一样,不过是凡人一个,真的做不到置于自己的血亲于不顾,在如何心狠手辣之人,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也会露出血肉之躯的柔弱。 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自己又何尝不想保护自己的亲人呢? 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算了——罢了—— 放过别人也算是放过了自己,只要自己的亲人在乌镇过得还算不错,就当是对曾经的过去一笔勾销了。 宋子玉选择了原谅,却不知道的事情,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弥补,更无法原谅。 大师兄看着宋子玉摇摆不定的态度,心中不爽,却也懒得再继续说他,所想之后的机会的多了去了,只要他深陷权利的泥潭之中,就一定有沦陷的时候,时间还早,不急着让对方马上醒悟。 大师兄长叹之后,便开口问道:“下一步呢?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先去看看母亲和姐姐们,只是……大师兄能不能不要让这些人老实跟着我呢?我怕我这样阵仗回去,会吓住母亲和姐姐他们……” 说着,宋子玉目光转向身后浩浩荡荡的一波人中…… 第3307章 366.镜花水月(宋子玉逃不开大师兄的监视) 听到这里后,大师兄也顺着宋子玉的眼神先后看去,这阵仗千里之外都让人看得震慑,只怕是乌镇考出一个状元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若是这来势汹汹的阵仗而来,却是有些吓人。 大师兄呵呵一笑,打趣说道:“子玉你是不是太过小心翼翼了呢?有多少人巴不得把如此阵仗衣锦还乡,让自己的在家乡的家人有了倚仗,谁人都不敢欺负了自己家人,还得看着这家人的脸色说话办事,你以为张大人给你安排这么体面的归乡队伍是干什么的呢?不外乎就是为了给你撑腰!今日你也见了那曹知府一家人的嘴脸,在高权显贵之下,他也不得妥协巴结着,如此体面,你竟然觉得惶恐,还生怕自己家人看到了……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大师兄的想法与宋子玉大有不同,在他看来权利就是给了自己过人上人生活的一张通行证,过了这时段,你无权无势时,就是狗屁都不是,倒不如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在自己得势时,极度嚣张,将那些曾经碾压在自己的脚下的人好好的整治一番,也让他感受一下被人碾压的痛苦,自尊心受挫的狼狈。 这一切,都是张大人与大师兄一同商量好的戏码,就是希望通过此手段,让宋子玉感受到了权利的妙处,不再做无畏的挣扎。 宋子玉对权贵却不以为然,正是他如此淡泊名利的一面,身上才会散发出与身边人格格不入的清高气焰,也正是清高的气焰让他显得各位的出类拔萃。 若是他也被身边的权贵和铜臭给腐化了,他也就不再是他宋子玉了。 虽是身处权势重染之地,他仍是保持内心的一片清静,这就是他的高贵之处。 而这所谓的人前显贵的体面,宋子玉恰是看不到眼里,毕竟每个人的追求有所不同,他若是真的在乎了,那就是被腐化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对于大师兄的一番洗脑言辞,宋子玉不会那么驳人脸面的硬刚,毕竟自己多年的情分在哪里摆着,他也不想就此得罪了大师兄。 但是,对于违背自己的初心的问题,他会选择以一种婉转柔和的方式拒绝。 “家母年纪已到不古,身体实在经不起什么折腾,平平淡淡才是她的父亲,若是大熄火大悲对她来说,无疑都是心情上的重担,与其如此,不如就让她跟子玉以她舒服的方式相处,毕竟亲情之间在与的冷暖而不是穷富,大师兄认为呢?” 听到此,大师兄有些尴尬地低头呵笑了一声,在这样的言辞下,他实在不能再说态度,也就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应道—— “也是呢~是我考虑不周了,老太太已经年岁一高,论心性是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你与他相见,这么多人跟着,想说一句提及的话都要顾及这情面,也实在不方便,不过……” 说到这里,大师兄眼神微眯,心中却是另有考量。 “你这般大张旗鼓的旗鼓的回来,已经会引来镇上不少的骚动,尤其是那知府一家,我这么一通训斥,他们铁定对你怀恨在心,若是知道你单独行动的话,难免会起了歹意,趁这个机会打击报复你……你可以不用带着这么多人去见自己家的亲人,但是,至少要带上两个随身护卫才是,也是护得你的周身安全,若是你连这个都不同意的话,那我就不同意你擅自行动。” 大师兄嘴上说着是考虑宋子玉的安全,其实心理担忧的是,这家伙会不会趁着这个时机逃跑?毕竟他现在的观念还没有扭转过来,若是趁着回家探亲这个借口,伺机逃走了,自己又该怎么回去交差呢? 张大人那边临走的时期特意嘱咐过自己,千万要小心这宋子玉的思想动向,若是能够说服对方最好,说服不了对方时,且一定要看管好他了,他若是敢逃跑的话,东方大人那边咱们都交不了差。 于是乎,大师兄跟在宋子玉身边,说是来撑腰保护对方的周身安全,实则就是来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的。 眼看宋子玉这是要只开所有人的眼线,这难道说是他有什么其他的异心? 没有事最好,但是若是敢有,就一定要做好一切的防范,毕竟防患于未然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现在乐坊的荣华富贵,生死存亡全都集中在宋子玉一个人的身上了,大师兄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对方呢? 一听这里,宋子玉的神情恍惚了一下,这又推辞了两下:“不必要吧,这里都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人心质朴,人家关系单纯,不会出现大师兄说的那样的问题。”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要知道人心都是会变得,你出来这么多年,你可知道这里的人际关系有什么变化吗?这人穷的时候,旁人是看不起你,但是也对你没有什么戒心,毕竟谁都不会跟一团烂泥耗费时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不一样了,可是荣归故里,身价倍增,难免会惹人眼红嫉妒,若是你真的有个什么意外的话,这让我回去怎么交差呢?” 到此,宋子玉深刻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嘴上口口声声说的护自己周全,可是难免有些强词夺理,说白了就是不信任自己呗? 既然对方已经对自己起了戒心,自己多说无益,也不好再继续与对方理论,若是自己话多了,只会让对方更加怀疑自己。 宋子玉垂眸一叹,无奈说道:“行吧,既然师兄已经都为子玉安排好了,子玉恭敬不如从命,一切听从师兄的安排就是。” 到这里,那大师兄脸上算是有了些许的笑容,这才客气的说道:“这就对了吗~咱们是同门师兄弟,凭良心说,子玉我害过你吗?没有吧~你且听我的就是,在与人打交道上,我比你擅长的多,有我在你身边,什么牛鬼神符,魑魅魍魉都近不了你的身。” 听着那大师兄洋洋自得的吹嘘言辞,宋子玉暗自心道:是吗?我看那是真正的恶鬼就在我身边,怎么甩也甩不掉…… 第3308章 367.镜花水月(三个姐夫无故离开乌镇) 夜晚时分,宋子玉带着两个便衣打扮的精兵走到了自己大姐姐的门前,看着这房门依旧,连同门前的红灯楼都似乎与当年自己离开时的无异,顿时引来的宋子玉的从前的回忆。 那些年,自己没少到大姐姐家来讨饭吃,大姐姐虽是没有什么本事,可是做饭的手法是一绝,她经常在自己的面前吹嘘,说自己当红的时期,那青楼的姑娘天天就嚷着只吃自己做的饭,气得那些厨娘各个骂自己,联手起来排挤自己。 也是自己的四姐姐有本事,待她出人头地时,那青楼的小厨房也就被自己接管,那些资历老的厨娘们,虽是对自己谄媚巴结,而当初那些年的算计和伤害早已经刻在了大姐姐的心里,大姐姐又怎么可能辉忘记呢? 什么谅解不谅解,大度不大度之类的,那种事情仅对于圣人来讲,才算是境界,对于自己大姐姐那样的低层次的人,有仇必报,有冤必纠才是硬道理,亏得了别人,绝对不能亏了自己。 于是乎,大姐姐用了自己雷霆手段,三下五除二收拾撵走了那群曾经为难过自己的厨娘们,从而又招了一批新的厨娘进入了青楼后厨,她就成了真正一把手,再也不用她动手做菜伺候人,只要动一动嘴皮子的功夫,便是又美味佳肴送上餐桌。 只是,当她成为人妻时,便是要与自己曾经的过往做一个了解,只能够为一个男人,为一个家庭操持炊火,饭菜的数量是减少了,可是难度却未曾降低。 大姐姐也经常说的是,想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拴住一个男人的胃,她在家中伺候自己的男人,虽是在容颜上不占优势,可是在调理对方的胃口方面,她可是真正拿捏住了自己的男人。 为此,大姐姐还经常在自己的面前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想着大姐姐一边手持大勺,一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给自己吹嘘时的场景,宋子玉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一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姐姐是否会有什么变化吗?是不是比从前吃得更加圆润了呢?她的男人一直很疼他,大姐姐也算是有福气之人,找了一个和她志趣相投的男人,都喜欢吃,两人吃得那叫一个肥头大耳,膀大腰圆,十分的有夫妻相。 一抹笑意之下,宋子玉便是壮着胆子,迈上台阶,有些激动的扣了扣眼前的房门。 只听“吱呀”一声,大门缓缓被揭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陌生的面庞透过门缝露出了半张脸。 那是一张年轻粗犷的壮年男子的脸,一看到宋子玉的面容,对方皱着眉头疑惑问道—— “请问你是……” 宋子玉先是一愣,这个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按理说自己的侄儿子现在也没有这么大的年岁,那这人又会是谁呢? 随即,宋子玉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大门之后,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人家,这才壮着胆子问道:“这里不是段司长的家吗?” “哦……你说段司长啊?这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他曾经是在这里住过,不过因为官职升迁,他被调离到锦州去了,我现在是乌镇的司长,我姓孙,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听到这里,宋子玉这才恍然大悟,说想自己的姐夫也是一个上进之辈,从前便是对工作十分负责,也不少在自己面前说,自己一定要好好干,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的妻儿,自己肩上的重任重,定要出人头地,让自己的一家老小过上好日子。 没成想,姐夫倒是真的努力,经过自己的不断进取,总算是在仕途上有所升迁。 听到这里,宋子玉脸上附和笑容,也不与对方解释自己的身份,便是恭拳行礼之后,告别了去。 而后,宋子玉这又转向自己二姐姐家的方向,所想大姐姐跟着人家丈夫去享福去了,二姐姐总归是要在这里落户吧,要知道二姐姐的丈夫官职不济大姐姐,且不是一个上进之辈,就等着官职到期后,告老还乡,为此二姐姐还不少责骂自己的丈夫,尤其是跟大姐姐交流过训夫之道的经验之后,她更是愤慨自己丈夫的不争气。 也不知道现在二姐姐他们家过得怎样了…… 很快,宋子玉就来到了二姐姐家门口,这一敲门又是一张陌生的脸…… “请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到此,宋子玉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二姐姐家的人也变了模样,难不成又是什么变故吗? 想到这里,宋子玉便耐着性子拱手行礼,问之:“公子安好,这里不是马护卫的家吗?” “你说护卫啊~哈哈,那小子倒是命极好的,本不是一个上进之辈,却被林州的知县看中了,说是他身边就缺一个这样的护卫解闷,便是向曹知府请命,要走了马护卫,说来是平调官职不假,可是他跟着林州知县手下干活,那可是肥差啊!谁知道林州是咱们这里最富裕的县城,他又是被人要走的去,可不是带着家人女眷去享福去了~而我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走之后,我就被塞在他的位置上,这可真是一个苦差事,干的活不少,拿的俸禄不少,真是后悔当初听那张师爷的话!” 一通抱怨之后,那护卫又开始打听起来宋子玉的身份:“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何人?怎么这个时候来找马护卫呢?” 宋子玉尴尬地撇了撇嘴角,也不想与对方多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是礼节性地向其行礼之后,这就转身离开了。 此刻,宋子玉走着,眉目不展,心中已然有了疑虑。 大姐姐如此,二姐姐也是如此?这天大好事都落在自己家人的身上,合理吗? 要知道听刚才两个的意思,他们升迁或是平调都是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自己在狄九黎也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为何老天爷这么关照他们呢? 一个姐夫升迁自己还可以理解,两个都是如此吗?罢了,再去三姐姐的家看看去,没准有些事情就能够解开答案了。 而让宋子玉吃惊的是,在自己敲开三姐姐的家门的时候,仍是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3309章 368.镜花水月(宋樱子的下场是……) “打听到了吗?” “回禀宋大人,令姐现在正在白云观修行。” “什么?白云观修行……这怎么可能?” 一听说自己的四姐姐竟然进入道馆修行去了,宋子玉心中的疑惑更甚,加之自己之前的三个姐姐突然一起离开了乌镇,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 正当宋子玉陷入思考中之时,身边的小人便是又弱弱地说道:“那个……回禀宋大人,四小姐……四小姐去那白云观已经有段时间了,听说是在守丧……” “什么?守丧?守谁人的丧?!” 宋子玉一下子惊醒,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这样的结果让他一下无法接受,条件反射性地从反问。 “这个……宋大人应该心理有数了……” 那下人小心地察言观色,声量越发小了起来。 如此回答,已经算是肯定的答案了,有些话不说破,实在考虑当事人的心情,因为一旦说破了,当事人的情绪就崩溃了。 宋子玉听到这里,宛若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怔住了,良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当即跪地长啸,泪流两行,扬天长鸣—— “娘亲!孩儿不孝……这些年一直漂流在外……因为……因为身份的缘故,不敢……不敢与这边有太多的联系,竟是……竟是连走最后一程都没有送你走……” 看到这动情的场面,那大师兄虽是心中无动于衷,场面上还是要装一装体恤,这就快步上来,挽着那宋子玉好生劝说道:“宋大人莫要太过悲伤,人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从前听你说过,老太太已是高龄,如此这般算得上是喜丧,生离死别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临的问题,老太太走了,宋大人因公务缠身不得守在其身边,实在惋惜……就由我与宋大人一同前去白云观,也让吾一同悼念一下先人。” 宋子玉被大师兄搀扶了起来,这才哭醒,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赞同对方的提议。 “是是……是该马上过去一趟,我这不孝的孩儿……早就该去母亲的灵堂前悼念一下……” “那就走吧——” 说着,大师兄给身边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其赶紧下去驱车等着。 不久之后,宋子玉一众人等已经来到了白云观,他焦急敲门,也不管这修道之人的礼节,他此刻内心十分懊悔,只想快一点见到四姐姐,还有已经故去母亲的灵位。 白云观们刚开了一条缝,一个小道通欲要行礼问之宋子玉的来意,却被宋子玉一把推开,宋子玉快步疾行,走进了道观中。 小道童一脸懵相,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就被这不速之客野蛮地推到了一边,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禁皱起没有,扭头烦躁道。 恰是这个时候,大师兄随行而来,稳稳走到了小道童的身边,弯下腰去伸手去而示,显得十分的温和。 “这位小师傅莫要怪罪,我家的宋大人现在思念亲人心切,所以才会如此莽撞,平日里的他不是这样的,断然是一个温和有礼的谦谦公子。” 那小道童一看这里,这脾气也就消去了,他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去放在大师兄的手上,不禁嘟囔道:“真是的,这是清修之地,哪里又如此无礼之人,如此莽撞,也不怕冲撞了仙人。” “是是是~小师傅说的极是,日后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说一说他,只是……小师傅可否指点一下……” 看着那宋子玉站在庭院之中东张西望,踌躇不前,又是急得一头包的模样,大师兄便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大师兄自知道现在的宋子玉情绪不稳定,宛若一头无头的苍蝇胡乱撞,现在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 这个时候,自己的价值就体现了出来,大师兄便是要为宋子玉打点好一切。 “小师父,一位叫做宋樱子的女施主可曾在白云观清修呢?” “宋樱子……哦!你说的是静默师太吧?” 一听这里,大师兄眼神一怔,“静默师太……她已经出家了吗?” “静默师太来这里修行已经有两年时间了,她可是咱们这里的脾气最好的人,来的时候哑了,不会说话,倒是脾气格外的恬静,这里的苦活累活她都抢着干,是一个十分勤快的人。” 到此,大师兄心中咯噔一声响,他心中怯怯,眼神悻悻看去宋子玉方向,看着对方心急如焚的模样,他竟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交代了。 人已经到了这里,再找一个理由将其支开实在不现实,况且有些事情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到此,大师兄恍然一叹,说道:“那静默师太现在在哪里?” “她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宝华殿打坐。” 说着,那小道童随手一指方向,大师兄便心如明镜,便是一声道谢之后,走向宋子玉方向,叫着对方跟自己走。 “别看了,这里这么大,你又怎么知道四小姐的踪影呢?” 宋子玉焦急上火道:“我这就是上火啊!这里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呢?我想找个人问一下路都不成。” 听到这里,大师兄苦笑了一声后,说道:“你眼中还有人吗?不觉得进门的时候有个小师傅给你打招呼吗?” “啊……有吗?” …… 到此,大师兄无奈地瞥了对方一眼,说道:“你是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走吧——” “去哪里?” “去咱姐那里啊!不对——现在确切的说是,应该是静默师太。” 一听“静默师太”四个字,宋子玉彻底惊呆在了原地,呆愣了良久,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啊!什么静默师太啊!师兄你再胡说什么呢?我姐姐……我姐姐怎么可能会出家呢?” 看这宋子玉一脸吃惊的表情,大师兄无奈停下了脚步,长叹之后。说道:“或许,这里算是最好的归宿了吧……令姐一生坎坷,早已经看尽了世间铅华……出世入道有时候真的未必是坏事,算是解脱了吧……” “可是……可是……我姐还没有嫁人的呢……她的人生不应该如此……” “她……若是真的嫁人了……真的能够幸福吗?” 此话一出,宋子玉呆住了,眼神沉闷了下来…… 第3310章 369.镜花水月(宋樱子已然出世入了道家) 说到这里,宋子玉的眼神彻底失去光彩—— 大师兄的话虽是简单一句,听起来轻描淡写,但是对于宋子玉而言,却是深击心灵的痛处。 有些话,不能够说的太明白了,因为说得太透实在伤人。 “那……走吧……” 宋子玉深叹,他知道大师兄没有恶意,只是说出来一个实事,而不过这一个实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宋子玉拖着一身失落,跟在大师兄的身后走着,终于在一处偏殿处,二人停下了脚步。 殿之上赫然挂着宝华殿的匾额,大师兄止步没有上前,而是唤来身边的下人,缓缓推开了房门。 宋子玉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曾经姐姐身影仿佛就在眼前,一恍惚十年过去了,姐姐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宋子玉抬头一看,一个瘦弱的身影跪在了大殿之内,那一身素净布衣和从前宋樱子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这还是从前的姐姐吗? 大师兄抬手示意,让宋子玉进去,宋子玉探头探脑一阵后,便鼓起勇气,迈过了门槛,嘴里小声呼唤道:“是姐姐?” 一屋子的沉香味却是让人静心,却无法抚平一个内心汹涌之人。 大师兄关上了房门,则是给足了这一对苦命的姐弟一点时间。 “姐姐……是姐姐吗?” 一脸憔悴的宋樱子缓缓睁开了双眼,这个声音她期盼已久,可是真的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的内心却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缓缓回首之际,四目相对,泪流两行的是宋子玉,眸色淡漠的则是宋樱子。 一副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漠然,宋樱子的精气神就像是被人抽离了出来,完全不再是曾经那个风华正茂的她了。 虽是已经瘦得脱了相,宋子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宋樱子,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只需要一眼,便可分明。 宋子玉顾不上了那么多,他一个激动冲了上去,抱住了宋樱子。 久别重逢的复杂心情,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一个拥抱足以说明了一切。 宋子玉哭着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姐姐……让你受苦了……这些年都发生什么?姐姐……姐姐……你可知道吗?我在狄九黎真的好想你们啊!” 听到这里,宋樱子深深吸了一下鼻音,那情绪瞬间上头,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了下来。 宋子玉一阵子的吐露心肠,将这些年的经历讲述了出来,唯有在自己最亲的人身边,她才可以放下了所有的心结。 这一说就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待他说完之后,感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晚。 宋子玉这才反应过来,问之宋樱子:“我听说……母亲走了,什时候的事情呢?还有……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呢?” 宋樱子一听这里,眼神一惊,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抬手指了指那高台之上的供奉的牌位,宋子玉顺着宋樱子的手指方向看去,那赫然摆放着自己母亲的牌位。 宋子玉又是一阵情绪激动,连忙跪倒在地,朝着牌位狠狠地磕了几个头,一边磕着,一边哭着,一边念叨着:“都是孩儿不孝,这些年然母亲受苦了……临走了,孩儿也不能守在母亲的身边……都是孩儿的不好。” 而此刻的宋樱子眼神闪烁泪花,她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宋子玉的穿着打扮,再一结合宋子玉刚才说的这些年的经历,她心中感慨万千,眼中却多多生出了一丝希望来。 待宋子玉祭拜过母亲之后,眼神随意一瞟,却看到了那灵位的旁边竟是摆着一个“孝女”的牌位。 看到这里,宋子玉心中感慨,嘴上也是称赞:“也是呢……姐姐这些年一直陪着母亲的身边,伺候母亲起居,连同我这个做弟弟都自愧不如,这一个孝女的牌位放授予姐姐,应是应分。” 听到这里,宋樱子眼神恍惚一沉,她的脸上生出几分厌弃和冷漠。 对于她来说,这一个孝女的名号,不是什么荣誉嘉奖,而是一个紧箍咒,狠狠的套在自己的头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宋子玉到了这时候,方才发现了异常,察觉出来,自己的姐姐似乎从头至尾一直都没有开头说话。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宋子玉缓缓起身,走至宋樱子的面前,皱眉问道。 宋樱子干咳了几声后,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之后,又摇了摇手,似乎通过动作要向自己的弟弟表明,自己不能说话的实事。 宋子玉这才着急,双手掐住宋樱子的肩膀,激动的摇晃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是谁欺负了你吗?” 宋樱子皱了皱眉头,她私下张望了一下,在窗户处,看到一个恍惚的身影,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到此,宋樱子眼神冷漠,她脸色突变,而后不有分说地将那宋子玉推了出去,态度十分蛮横。 宋子玉被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边呼喊着姐姐,一边被宋樱子给推搡了出去,自己整个来了个一头懵。 大师兄在门口守着,见状时,也是一头懵,正想为宋子玉辩驳两句恶时候,只听“嗙”得一声,大门紧闭。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中年的道长,客客气气地请宋子玉一众人等离开。 “宋大人,静默师太心意已了,她乃是清秀之人,前尘往事已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若是宋大人真的心疼自己的姐姐的话,那就不要再打搅她的生活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不禁皱起眉头,想要说什么时,却被大师兄拽住了衣角拦了下来。 “这位道长说的极是,今日我与宋大人来的匆忙,打搅到了各位道长们的清修,还请道长见谅。” “无妨事,若是二位大人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请二位大人回吧。” 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宋子玉也不好赖在这里不放。 只是临走之际,宋子玉还不死心地朝着门内喊道:“姐姐!你等我啊!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到此,门内的宋樱子眼神一晃忧伤,她看去牌位方向,那牌位的后面不是一坛骨灰,而是四坛骨灰…… 第3311章 370.镜花水月(大师兄推断宋樱子的伤势来源) “你们到底都说了什么?” 大师兄与宋子玉一同出了白云观,在马车上,大师兄好奇道问道。 宋子玉倒也不吝啬,淡淡说道:“也没说什么了,就是说了说我在狄九黎的现状,还有悼念了一下我过世的母亲,只是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 “我四姐从头至尾都没有与我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子玉便是将自己的疑问托盘而出,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宋樱子早已经失声,不是她不愿意与他说,而是她不能说话。 大师兄听到这里,也不想瞒着宋子玉实情,索性就说出来实情。 “是这样的,你在与令姐叙旧之时,我也没有闲着,就私下打听了一些情况,有个情况,我不能瞒着你……” 说着,大师兄还是有些犹豫,便是看着宋子玉的脸色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宋子玉见状,顿时急了,便是嚷道:“大师兄这就不仗义了啊!你打听什么出来,赶紧与我说一说!我是真的着急啊!” 大师兄长叹,思索了一下,说道:“令姐不是不想与你说话,而是不能说话……” “什么意思?” “令姐到这白云观来时已经是一个半身不遂的哑巴了……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日……你可见令姐站起来了吗?” 听到此,宋子玉两眼惊慌,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 宋子玉显然已经慌了神,回想起自己与宋樱子之间的谈话,她真的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句话都没有说。 “我也是这么一听,也可能是我打听错了……” 大师兄一看宋子玉的脸色变了,这就慌了,马上解释了起来,生怕对方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宋子玉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一种最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自己一大家子出了事情,而至于出了什么事情,大概是有些人不想让自己知道。 而今日宋樱子的态度更是奇怪,明明之前与自己的相处还算是和谐,怎么自己一问她怎么不说话的时候,她就性情大变了,非得撵自己走。 最让人怀疑的是,自己刚一出门,这就有个道士冒了出来,这一切都是偶然吗? 有些事情思细级恐,这么多的巧合组合下来,那还是巧合吗? “大师兄……你觉得我归乡故里,谁会最不开心呢?”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的是,当初你走的话,谁最不乐意,那他一定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你身边人的身上,若是那人没权没势还好,若是是个有权有势的话……那结果就不一定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是被那曹知府逼走的,若是自己走了的话,那曹知府最应该高兴吧,怎么还会对自己的家人们下手呢? 就当宋子玉正在想不开的时候,那大师兄也好奇地追问道:“不对啊!当初你来京城的时候,曹知府应该是知情的啊!若不然,你也出不了这乌镇不是?” “当初……我选择离开,也是有难言之隐……曹知府是不希望我在乌镇呆着,可是……可是那小少爷他不一样,他对我穷追猛打,让我实在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他的爱意太过灼热,我也不会被逼无路,选择了背井离乡这条路……” 想到这里,宋子玉似乎恍然大悟了—— “是啊!曹知府想让我走,那是他出于自己父亲爱之之切,因为你心中有爱,才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身边出现什么牛鬼神符成为其人身的绊脚石;同样,因为那不可能的爱意,小少爷……小少爷他该不会……” “呵呵~有什么不会呢?你走了之后,那小少爷找不到你的人,你觉得他会不会把怨气都发泄到了你的家人身上吗?” “我……我不知道……” 其实,说这话的宋子玉心中十分虚,因为他从小在小少爷身边长大的人,对方的骄纵和霸道,他心中最清楚,在府上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旨意,因为他是曹知府唯一的儿子,可见曹府对他的重视程度。 就是因为太过重视对方的存在,所以才会养成对方骄纵无礼的性格。 “罢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若是那曹知府的儿子,我劝你还是忍了吧——” “为何?!” “曹知府实力大得很,他上面有人保护着,你一个小小乐官想要绊倒对方的实力,只怕难于上青天。况且……这一切也不过是你我之间的猜测,凡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大师兄可是一个在官场极为圆滑世故之辈,他知道曹知府在朝中的盘根实力,是他宋子玉一个小小的乐官根本无法触及的,若是那宋子玉强行要与其势力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自寻烦恼?自寻烦恼?!大师兄这话说得,让我宋子玉算是开了眼界,倘若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大师兄你的身上,你的父母兄弟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你还会如此和平静气地说这一番话吗?” 此话一出,大师兄一愣,脸上尴尬了好一阵,却是无奈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劝你看得清楚形势而已……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若是你得罪了的话……你可知道……你可知道……那是怎样的结果吗?我想……你的姐姐们为了守住了你,才会选择忍气吞声,而你若是现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的话,那岂不是将她们辛辛苦苦的守护白费了吗?” “我不知道什么所谓的守护不守护!我只知道的是,我的家人受到了伤害了,为了能够守护我的家人,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宋子玉心头一狠,脸上露出了吓人的决绝。 转而,他头一转,问之:“不管他曹知府的势力有多大,但凡他的家人伤害乐我的家人,我就是泼上了这条命,也要让他血债血偿!他曹知府的势力有多大?能够大过东方大人吗?” “这个……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曹大人就是东方大人曾经的门客……你若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觉得东方大人会为了一个一时之宠,而伤害了自己的利益群体吗?别做白日梦了!咱这些人啊,命贱如草芥……呵呵!不提也罢……” 第3312章 371.镜花水月(大师兄又是一通世故论断,企图说服宋子玉) 当看到宋子玉两眼猩红,双拳紧攥,咬牙顿齿之相时,大师兄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从前,大师兄认为宋子玉与家人的感情十分凉薄,甚至憎恨与自己的家人,而这些推断也不是完全没有凭据。 宋子玉自打来了乐坊之后,就很少听他提及自己的家人,甚至连书信都甚好与家中有过往来。 那个时候,大师兄就好奇了,便是经人打听过宋子玉过往,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是吃惊不少。 这小子长着一张金贵的公子相,只是那家室却是经不起推敲的,一个穷苦出身的小子,只是凭借关系进入到了本地的知府上做学徒,这才有了后来的满腹的才华和被实践培养出来通情达理的礼数。 说白了,这小子就是一个伪公子哥,是靠着依附人家知府大人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才貌。更不能提及的就是她的姐姐,一个窑姐出身,靠着出卖色相上位的小人,这样的人在权族确实不招人待见。 这样的家室,这样的身份,在权族立足确实不体面。 不是水人看不起谁人,乐坊之地,是距离权族核心权利最最近的位置,能来这里学艺的人非富即贵,哪一个家室拎出来都得说上一番,唯有他宋子玉在家室上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甚至一抖落全是黑料。 这个时候的大师兄终于明白宋子玉为什么会如此低调行事,哪怕是他长着一张惊世脱俗的脸,明明可以在高管贵族面前一领风骚,却总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做人。 那是因为没有底气,心虚所致。 在乐坊中,这些有些家事的公子哥们,哪一个不是喜欢攀比,喜欢虚荣,喜欢吆三喝四的装老大的?而唯有宋子玉则是静静躲在角落里,只做他人为对的事情,却对人事上的问题,显得不那么感兴趣。 与其说是不感兴趣,更确切地说是自卑的心理,因为融不进去别人的圈子,自己可以打出的底牌实在太少了,他不得不选择退避三舍,只做一个安静的乐师。 人家来乐坊学习是为了镀金,成就更好的自己;而宋子玉来乐坊学习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这样的意义对比,是个人都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出对比,复盘之后找出原因,总会明白,一个人的出身到底有多重要。 因为从头至尾都低人一等,自然导致那人的怨恨的心理,越是怨恨,便是越是对自己家人单薄。 当然,这只是大师兄之前对宋子玉的推断…… 可是今日一行而看,倒是自己错怪了对方,本以为自己的聪明,却在关键的时刻翻了车。 原来这小子根本不记恨自己的家人,而是因为曹知府一家在当地的地位位高权重,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宋子玉不得不选择隐忍,不去与家人联系。 即便如此,还是因为自己的离开了,造成了一家人被破坏的局面。 大师兄虽是有些心疼对方,但是见识过太多人事关系的起起落落的他,早已经对这样的动情场景不为所动。 他说着一番安慰的话,在宋子玉身上花足了功夫,说白了就是为了让宋子玉稳着心思,日后回到乐坊之后,好好的伺候着那些大人们,为乐坊多创造一些价值。 而现在呢?宋子玉竟然动了要为自己家人保持,而要向东方家族借力的念想,这可是非常恐怖的念想。 弄不好,这小子敢把乐坊也得牵扯进去…… 一想到这里,大师兄就头大,赶忙权族对方一番:“那曹大人曾经东方大人曾经的门客……你若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觉得东方大人会为了一个一时之宠,而伤害了自己的利益群体吗?别做白日梦了!咱这些人啊,命贱如草芥……呵呵!不提也罢……” 说这话的大师兄不过是想让宋子玉认清楚现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因为一些小事,终究害了自己。 一听这里,宋子玉两眼微颤,这样的结果无疑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不曾想自己要伺候的人,竟是害了自己的父母姐妹的帮凶,若不是他东方家族养虎为奸,又怎么可能会有他曹知府为虎作伥的资本呢? “有权利的人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示他人性命如草芥吗?咱们这些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人,命怎么可以这么贱?” 宋子玉终于忍不住了,他狠狠攥紧了拳头,低头咬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到此,大师兄冷眼而待,嘴上说着最温柔的话,心中则是满满的算计。 “罢了,此事还没有定论,你四姐的情况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呢?天灾人祸这种事情都不好说不是?况且你那另外三个姐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三个姐夫分别都得到了升迁,你的姐姐们都跟着去享福了,这不是好事吗?天下哪里都是好事让你家都摊上了,你的四姐姐命运是不好……不过她也享受过了人世间的极宠,现在想要过过清静生活,也不失是一件好事不是?” 这话说得,连大师兄都觉得违心,可是为了乐坊的利益,他不得不说这一番话,来打消宋子玉的念想。 听到这里,宋子玉缓缓抬头,眼神阴郁,问之:“大师兄真的认为这是好结果吗?” “那你又能怎样?你又改天换命的本事吗?还是你的家人有?你可知道为何这天下人都那么追求权力的快感吗?因为这是唯一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只有手持权力,就有能力控制别人的人生来为自己的人生服务……而你却根本没有这能力……” “我……” 不得不承认是,大师兄的话再一次戳到了宋子玉的痛处。 “我劝你还是醒一醒吧,逝者已故,活着的人也选择了隐忍和沉默,为的不就是保全你宋子玉吗?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生活轨道活着,又何必相互打搅呢?从你决定进入乐坊的那一刻起,就该与自己的前尘往事一刀两断,有些人际关系既然给不了你人生的助力,那就舍弃了也无妨。” 第3313章 372.镜花水月(宋子玉被大师兄又糊弄了一通) “好了好了!不说这不开心的事情了,你的三个姐姐什么情况,日后我会派人去打听一下,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与你汇报,着你就放心了吧?” 大师兄一看宋子玉那一张委屈至极的脸,这就话锋一转,不再与他说那些权族的潜规则,毕竟最黑暗的东西,说出来最不能让人接受——尽管这是事实。 而此刻,早已经六神无主的宋子玉,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大师兄身上,虽然自己这个大师兄经常会说一些打击自己的话,可是每每自己出了问题时,大师兄总会在管家时刻出手相救,就凭借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恩情,足以让宋子玉对自己的大师兄放下所有的戒心。 “那个……那个就麻烦大师兄你了,这些年一直让大师兄为我操心着……宋子玉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嗨!你与我还说这些干嘛呢?你小子啊这些年麻烦我多了,我也就是习惯了,若是你那天不麻烦我了,别说我还真不适应,估计也是我命贱,上辈子欠你的吧,看着你受委屈了,总想帮一帮你,你小子就是有这这个本事。” “什么本事?” “激发别人保护欲的本事呗~” “大师兄尽是胡说,我一个堂堂男儿,怎么可能激起你的保护欲呢?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呢?我事情都做了,还不允许我说吗?” 大师兄笑着说道,眼看宋子玉的心情稍加好转,他这才有植入新的话题来。 “对了,有件事情,还是要与你商量一下的……” 说到这里,大师兄露出了难言之色,便是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什么事情呢?” 一看大师兄的脸色微变,宋子玉便是好奇问道。 “那个——刚才九牧来报,说是那曹知府一家在月华楼设宴,邀请你我一同赴约,一来是为你洗尘,二来……也算是来赔罪的,今早上小公子出手莽撞,开罪了你,曹知府知道深浅,便是赶忙上门来赔罪的。” 宋子玉一听曹知府三个字,那脸色一下子就拉得老长了,登时黑着一张脸,说道:“不去!要去你去!我不去!” “怎么了这是?你小子可别再关键时刻犯浑啊!” “什么犯浑不犯浑的?我就是见不得他那一张假惺惺的嘴脸!有些话说来不应该,我本不想把他曹知府的老底给掀出来,今日说到这里,宋子玉也没有把大师兄当外人,这就说一说好了。” “什么情况啊?能把你气成这样子?” 大师兄尴尬的笑着,心里想着你们那些破事我是一点都不想听,但是又要顾及宋子玉的面子,只能强忍着性子,听他一说。 “我的四姐姐宋樱子,当初被他曹知府骗着从青楼出来了,本以为会被曹知府收了房,结果呢?呵呵!曹知府倒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他把我姐姐收成了外室,却把她当成向上输送人情的工具,那些好色的官员只要见了我姐姐的容貌,无一不就范,而我姐姐也成了曹知府获取利益的工具。” 听到这里,大师兄表面露出吃惊之色,心中则是不以为意。 他暗自心道:这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你现在的处境不也是与你姐姐一样吗?老实说,感谢老天爷给了你们姐弟俩如此漂亮的容颜,至少你们的皮相还值点钱,若不然,你觉得像你这样出身的人,还有什么价值活在这个世上呢? 你靠着一张脸就可以过的人上人的生活,而多少人却有着不同于凡人的智慧,却只能潜龙在水,过着郁郁不得志的日子,相比之下你的生活真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所以啊,有些人就是不知足,得到了别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让你这样的人得到了,却不知道珍惜,还在这里无病呻吟。 大师兄心中所想,和口中所说却不是一回事,因为有些话一旦出口,确实伤人,不如就顺着对方的心思说,绕一绕没准对方就想通了呢? “哎~也是呢。曹知府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地道了,咱家四姐是他的人,却又要为了他的事业陪其他的男人……这事放在谁身上,估计谁都受不了吧。” 宋子玉一听,更加来气,由道:“这都是过去事情了,不提也罢,你看看我姐姐现在这幅模样,还是从前我的姐姐吗?现在她没有价值了,就被人一脚踢开了,孤苦伶仃的,连个家人都没有……那曹知府是个人吗?就算是他的下属,跟了他那么多年,也该有个善终吧?更何况我姐姐曾经可是他的女人啊!结果呢?想想都来气。” “或许……这是你姐姐自己的选择呢?” “怎么说?” “你想想看,你走之后,那小少爷对你家人肯定是有怨气,那曹府你姐姐是铁定进不去了,就算是勉强进去了,她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或许,这是她最好的归宿呢?” 说着此话的大师兄,实则已经有了偏帮之心,这是这话不能说的太露骨了。 宋子玉一听这里,心中愤愤,却也不知道找什么样的词语来说,暂且沉默了下来。 这个时候,大师兄又开口道:“体内损失体外补,或许是曹知府也是觉得亏对你的四姐姐,所以才会格外其中你另外三个姐姐的丈夫,这才想办法给了他们三人最好的出路不是?你总不能只考虑你四姐姐的处境,不顾及你另外三个姐姐的生活吧?怎么说,你的姐夫们都在他曹知府的手下讨生活,若是得罪了他们,她们几个日子不好过不是?” 听到这里,宋子玉撇了撇嘴,脸上虽是厌烦,可是嘴上却不再强硬了。 “那曹知府定的是几点?” 一听这里,大师兄知道宋子玉心中有松动,立马欢喜的说道:“说是几点都成,就看咱们的时间了。” “那行吧,回去咱们稍作休息片刻,就去赴约,正好我也想问一问我的几个姐姐的情况如何。” 一听这里,大师兄连连点头道:“就是啊!趁着这个时机,你也可以正面了解一下姐姐们的情况,也是好的。” 第3314章 373.镜花水月(宋子玉二人应邀赴宴) 晚上的宴席对于宋子玉来说十分无趣,都是些官方的吹捧言辞,不过这也让宋子玉看到了曹知府另外一面。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对自己嗤之以鼻的曹知府,竟然也会下作身份,陪着笑脸,看着自己的脸色,好声好语谄媚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师兄与曹知府说了什么,曹知府对自己的态度好到不行,尤其是提到了东方大人这个话题时,曹知府的双眼惊闪星光,便是举杯共筹,好声相邀,连连谄媚,就差把话说到明处了。 逢人只要是个明眼的都明白那曹知府的意图,说白了就是希望通过宋子玉这层关系,继续往上爬。 所谓当初在府上栽培的恩情,便是时时挂在曹知府的嘴上,只是此刻的曹知府说话特别讲究艺术性,一边提及过去的教养之恩,一边却是夸赞着宋子玉的不俗之才。 话是这么说的—— “当初我就说吗,宋大人非同一般凡人,那是人群中最璀璨的一颗星,沧海遗珠,定不会辜负了宋大人这般容貌,这般才华,你瞧~这机会总是会给那些又准备的人,难得东方大人垂青,宋大人日后的仕途定会扶摇直上九万里,只是……宋大人高迁太快,也不要忘记了身边人啊~旁的不说,就说你的小弟曹禺,他可是从小与你相伴一同长大的好兄弟,若是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在东方大人面前美言两句,你小弟才会有出头之日。” 小弟…… 呵呵~还真是可笑死了! 要知道那曹禺公子可是比着自己还要年长两岁呢?在权势的攻势下,年纪和身份都是可以改变的不是? 宋子玉冷笑一声,懒得搭理那曹知府,冷冷端坐,却是不接对方的话茬,曹知府的酒杯已经悬在半空中良久,却无人应答,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住了。 到此,大师兄眼看形势不对,这就起身站出来破局。 “曹知府说这话就客气了,宋大人之前与我谈及过曹知府,便是恩情满满,只是……这一位曹云公子的话……相比你们小时候相处起来有什么不愉快吧~不过那都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罢了,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小时候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如何?” 大师兄说这话十分微妙,虽是客气,却是隐喻许多。 比如从小的不愉快,就是暗指曹禺暗恋宋子玉,因为这一层不伦之恋,造成了宋子玉不小的伤害,也是在提醒曹禺是时候该清醒了。 而所谓了过去了,又怎么可能过得去呢?所谓的过去了,是说给曹知府听得,也算是提醒对方,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宋子玉现在可是东方大人身边的红人,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惦记的。 贵公子就是有那贼心,也得收收那贼胆,若是敢在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可就谁都保不了他了! 此话一出,曹知府自然明白大师兄话中的隐喻,立马陪着笑脸,说道:“大人说的极是,我那儿子就是有些顽劣跋扈,其实骨子里绝对是个好人,没有什么坏心眼~这点上,宋大人应该最清楚的不是?” 说着,曹知府赶紧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使眼色,说道:“你小子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敬酒啊!今上午你说话太无理,那是冒犯了宋大人,赶紧赔罪来!” 那曹禺有些反感,却还是架不住自己父亲的威逼,晃荡了三下身子,吊儿郎当地举着杯子,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宋大人大人大量,便是不要与我这等无知之辈计较,曹禺这就向宋大人郑重道一声歉,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曹禺根本不顾周边人的眼光,扬首一饮,十分豪放。 宋子玉眉头微蹙,看着曹禺如此这般不尊重人,这性格倒是一点没有变,也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说是道歉,这态度这语气哪里是在道歉,倒像是威逼,便是口服心不服被人强迫着来的。 宋子玉耸肩叹息,连眼也不抬一下,冷冷说道:“曹公子又怎么可能错呢?从头至尾,错的人唯有我宋子玉而已,不是吗?”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跌入到了冰点,摆明宋子玉没有原谅对方的意思。 眼看形势没有按照预想的发展,大师兄不禁干咳了一声,提醒宋子玉不能把情绪都带出来,有时候该收也得收一下。 宋子玉多少还是顾及一些大师兄的情面,便不再吱声了。 这个时候,大师兄转而笑着朝向曹禺解释道:“宋大人舟车劳顿,加之今日相见自己的亲人们,却各个不得相见,好不容易见到了静默师太,结果……罢了,不说了,宋大人今日心情不好,株连了曹公子,还请曹公子不要莫要在意。” 此话一出,曹知府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强忍之下的惊恐,若是不仔细看,一点都看不出丝毫的痕迹来。 曹知府干笑了两声之后,却对大师兄的问题,不作回答,显然是心虚了,这就又找了一个其他的话题取而代之。 “两位大人来乌镇多久,本官也好为大人们安排好行程,故地重游定会让宋大人有不一样的体验。” 而此话显然没有达到宋子玉前来的目的,那是之前他已经与大师兄商量好了,找个时机,找个话头,一定要将问题引到自己的姐姐身上,宋子玉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是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曹知府不想提及自己的姐姐事情,确切地说,实在逃避这个问题。 既然旁敲侧击问不出来,那就直接当面问出来—— 想到这里,宋子玉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站了起来,有些激动道:“曹大人,承蒙这些年你对我们宋家的关照,今日在白云观我见到了自己的四姐,那可是跟在你身边的女人,最后竟然落个这样的下场,你与我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这样对待我的姐姐?” “我……” 曹知府面面相觑,牙关打颤,想要解释之际,却被曹禺给抢了先—— “还有什么可想的?就你姐那样的,能让她静修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怎样?你还想让一个窑姐登堂入室,进了我曹家的大门吗?开什么玩笑呢?” “禺儿!不得无礼!” 第3315章 374.镜花水月(曹禺再次口出狂言,宋子玉愤然离席) 曹禺这边刚愤愤不平发话,宋子玉便是一个怒眼一瞪,狠狠给对方一个警告。 然而,从小就习惯于压制他宋子玉的曹禺,可不会吃宋子玉威逼这一套,更是张狂的叫嚷了起来。 “别用那眼神看我!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与那宋樱子有血缘关系,所以自然干什么事情都会向着她宋樱子,试问一下,如果你宋子玉娶妻纳妾,你会选择这样出身的女子吗?” 宋子玉当即不能忍,霍然起身,愤愤而视,眼神中恨不能喷火。 “我姐什么身份?你说说看我姐什么身份?” “你姐什么身份还用得着我说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姐的身份,还非得让我强调一下吗?” 曹禺于此也是音调提高了八度,便是一副有恃无恐之色,狠狠与那宋子玉对峙。 到此,宋子玉懒得搭理曹禺,而是将目光一下子甩到了曹知府的脸上,冷冷说道:“曹知府!你来说,我姐姐是什么身份?我姐这些年可是为你曹知府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是有些事情能拿得到台面上来说吗?你这样对待我姐的话,会不会有些过河拆桥呢?” 听到这里,曹知府脸上尴尬且窘迫,便是一个劲儿阻止曹禺胡说八道:“禺儿——你少说两句可好?她宋樱子再怎么不好,私下里你也是要叫她一声姨娘的,若是按照辈分来说,你得喊宋大人一声叔叔才是,怎么敢如此无礼呢?” 曹知府这话说得十分高明,既不得罪了那宋子玉,也不会承认宋樱子的关系,这样含糊其辞的说法,虽是有些敷衍了事,却足以稳住人心。 然而,现在的宋子玉可不是的当年的宋子玉那么好骗了,他听到这里,自然明曹知府言外之意。 所谓的私下里就是不能放在明面说的关系,若是你要在追问,那他就会找出来各种缘由来搪塞你,既然他曹知府已经设宴来款待你,想必已经想好了各方面的说辞。 “什么?让我叫他一声叔叔……开什么玩笑呢?父亲,你若是这样羞辱我,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来这里与他宋子玉求和。他不过是一个乐官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吗?一个靠着器乐讨好贵族的下贱坯子,不过是抱上了东方大人的大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谁人不知道他是靠什么得到今日的体面的?呵呵~论其狐媚功夫,我看他是深得她姐姐的真传。” 曹禺乍一听曹知府的过分客气的客套话,当即就炸了毛,根本没有明白他父亲这话里的意图,这就开始胡乱发作,白白浪费了曹知府的一片好心。 一听到这里,在场的几个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说出来确实伤了在场人的合气,更是伤了宋子玉的体面。 听到这里,宋子玉再也不能忍,转身阔步,就朝着房门走去。 看到这里,大师兄赶忙紧跟其后,一边走着,一边劝着:“好了,你跟一个疯狗计较个什么?他就是不懂事的混账,他的话你且不用往心里去。” 曹知府更是气急败坏,当即一巴掌打在了曹禺的了脸上,这还摇着手指,指指点点对方的脸,发抖骂道:“你个败家的玩意儿!你是要气死你老子我不是?呼呼呼呼……” 说着这话,那曹知府扭头就向那宋子玉奔去,一边追着对方身后,一边求饶道歉道:“宋大人……宋大人不要生气啊!禺儿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就是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而已……” 这个时候,连大师兄也不想在帮着曹知府说话,不等宋子玉开口,他就先开口为宋子玉打抱不平道—— “曹知府,今天早上本官说的话,我看曹知府是没有听明白,曹小爷是一个有胆有种的,说话自然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咱们这等下贱胚子也实在不配与曹公子这样的名门公子坐在一个席面上,也是怕污了曹公子的名声,今日之席,我与宋公子提前离席也实属无奈,还请曹知府见谅。” “不是……二位公子请留步,我这就训斥禺儿……让他为宋公子道歉。” 宋子玉连头都不愿意回,本来这一次来这里,也是委曲求全,不曾想到底还是又被人羞辱了一番,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更加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宋子玉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看到此大师兄也实在不想与一个糊涂蛋同席,有违体面,这就继续说道—— “曹知府,你管教自己的儿子,那是你分内之事,我们这些外人不便于在场,还是走了为好。告辞——” 说着,二人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看到这里,曹知府怅然一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把人彻彻底底给得罪透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这个时候,曹禺又晃晃荡荡地走了出来,嘴巴里还不干不净道:“什么个玩意儿东西?我娘亲说得对,戏子无情,婊子无意!她姐是一个婊子,他就是一个戏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到此,曹知府顿齿撮拳,猛地一转身,使出浑身的力量,一巴掌打在了曹禺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你个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你坏了我多少的好事!当初若不是你发疯发狂,差点屠了他宋子玉的全家,我也不至于现在为你擦屁股!现在可好,他宋子玉得东方家恩宠,鸡犬升天,这一次归乡说白了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我费尽心力为你隐瞒周全,你到现在还在不停给我惹麻烦不是?我告诉你,若是得罪了那东方大人,你我……乃至整个曹家都不得好死!你可明白?” 曹禺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戚戚歪歪道:“呼呼呼……不是我娘亲说了……不用怕他一个戏子玩意儿……他就是一个没根的东西……” “你什么都听你娘亲的不是?成啊!这一次让你娘亲出面为你擦屁股吧!” 说着,那曹知府甩袖而去,愤愤离开。 只留下那曹禺呆愣半晌,不知所措…… 第3316章 375.镜花水月(宋子玉欲要将宋樱子一同接回狄九黎) 这一场事情过去了,宋子玉心烦意乱,再也不想在乌镇多待下去。 本想着归乡是为了换一换心情,这可好,一归来心情更糟糕了些。 “师兄……咱们回去吧?” “好啊——回驿馆,我陪你喝两杯。” “不是……我说的回去,是指回狄九黎……” 听到这里,大师兄缓缓转过头去,直直看着宋子玉,问之:“你可是想明白了?明明才回来没多久,这就回去了吗?” 宋子玉苦笑了一声道:“我回来是为了思念家中的亲人们,可是现在……家中的亲人除了四姐姐都不在这里了,你说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大师兄一下子就理解了宋子玉的心情,他苦涩一笑,便是有一席宽慰对方的话道:“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若是你真的想明白了,那就回去吧,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吃穿用度远不及咱们狄九黎,若不是因为情怀的因素,只怕你宋子玉也不会急着回来。” “是啊……”宋子玉苦涩说道:“全是因为情怀,才让我对这个地方有了过高的期待,可是真的回来了……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还不如不回来呢……凡是时过境迁,便是物是人非,是我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而这里人和事都已经不再是往昔了……” “不必如此伤感,不是这里的人发生了改变,你宋子玉又何尝是从前的宋子玉了呢?你回来了,看清楚了现实之后,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期待了,说明你宋子玉已经不属于这里,狄九黎才是你余生要渡过的地方。” 大师兄宽慰地拍了拍宋子玉的肩膀,心中则是暗喜,至少经过这件事情,断了宋子玉的念想,日后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到乐坊的工作中了。 此行,大师兄的目的很是明确,一定要带回宋子玉—— 从前大师兄希望的是只要带回宋子玉这个人就好,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而此番开来,自己是要超额完成任务了,因为这一次,他不仅带回了宋子玉这个人,还带回了他的心。 正当大师兄有些得意时,宋子玉突然的一个想法,让他有些为难。 “大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是否可以达成。” “什么不情之请?” “这一次回去,我想把四姐一起带走,我其他三个姐姐怎么说也有了归宿,而我的四姐姐……她现在孤苦伶仃一人在道观里为母亲守丧,日后的日子一定凄苦……不管怎么说,她的一生坎坷也是我们宋家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道观中孤苦渡过余生,我的良心也不予许我这样做……” “所以呢?” 大师兄很明白宋子玉的意图,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毕竟这宋樱子的身份特殊,她不知道跟朝堂之上多少官员有染,若是贸然带回京城,多少会一些官员有一定的打击,更是对乐坊的名声有诸多不利。 想到这方方面面,大师兄实在不敢乱下断言,唯有请示了乐坊的主事之后,才敢答应对方。 而他也很清楚的是,以张大人的个性,八成是不希望宋子玉带回去宋樱子这样的惹事精回京城给自己找麻烦,这件事情八成是没谱。 而看着宋子玉如此渴求的态度,若是自己现在一下子就否定对方的想法,只怕会马上引来对方的反感,唯有之策就是缓兵之计。 “我想带姐姐和娘亲的牌位回京城,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宋子玉也不是一个傻子,他看得出大师兄脸上露出的微妙的反感之意,而他并不想就此放弃,便是忐忑地询问对方意见。 大师兄呵呵一笑,便是找了个由头道:“是这样,子玉你看咱们这次来的匆忙,其中还有不少东方家的卫兵参与其中,你姐姐的身份也比较特殊,若是此次你贸贸然接回去了,你准备把令姐安顿在哪里呢?东方家那边肯定收到什么信,到时候他们知道你又这样一个姐姐作为软肋,便是会找个借口将你的姐姐给软禁起来,为得就是要挟你……而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变得被动了呢?” 听大师兄这么一分析,宋子玉顿时觉得十分在理,他讨厌东方老爵爷身上的气味,服侍他是他宋子玉这辈子觉得最恶心的事情,可是为了生存他没得选择。 东方老爵爷尚且不知道自己姐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便是不会拿起要挟自己,而若是他日,让那老东西知道了有自己姐姐这么一个人物存在,那结果…… 一想到这里,宋子玉就觉得后怕,便是变了态度,好声讨教大师兄。 “大师兄,你是什么个建议呢?快与我好好说一说。” 大师兄故装苦思冥想之态,良久之后,这才缓缓道—— “令姐同意与你一起回去了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今日一见,时间仓促,很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道别了……” “那这个就麻烦了,若是你家姐不愿意与你回去呢?” “她愿不愿意那是她的事情,这一次我是铁定要把她带走,在这个地方,她除了受罪和忍让,便再也其他更好的活法,我好不容易在京城站住脚。就一定要把她给接过去,重新来过,也让她过几天舒坦日子。”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嗯!” “哎……那好吧!你这样,这次咱们先回去,你先给令姐寻一处隐蔽一点的住所,待过一些时日,就说你病了,需要家姐过去探望,这便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待你家姐来到了京城之后,就就把她扣在哪里,反正她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方便挪动,真是到了京城,还不是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吗?” 听到此,宋子玉思索了一下之后,这才连连点头,几位赞赏道:“也是啊!这才是两全其美之策,还是大师兄你足智多谋,这样的点子也就是你能想得出来,换做是旁人,是怎么都想不出来的。” “呵呵~我也不过是为你解忧罢了,知道你的姐姐是你的心头肉,唯有把她带走了,你才会老老实实地心回乐坊,安顿好你的后方,日后你就会一门心思为乐坊做事了不是?” “大师兄!这话怎么让你一说,就变了味道呢?” “哈哈!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你我之间不必玩那么多虚的……” 第3317章 376.镜花水月(宋家惨死的经过……) 宋子玉临走之际,还是去了白云观,想要再一次见一见自己的姐姐。 可是这一次结果却不怎么理想,不管宋子玉怎么等,那宋樱子痴痴不肯开门,一看就是故意躲着对方。 眼看对方态度执拗,宋子玉无奈一叹,便趴在门缝处,温声道:“四姐,我这就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的,有时间我会回来再看你的……” 说完此话,宋子玉还在门口等了一阵,以为对方会不舍,打开房门与自己相见。 不曾想,宋子玉失策了,等了半晌,对方还是态度依旧,未曾打开房门。 看到这里,宋子玉略显得失望,只能无奈离开。 而此刻,宋樱子正在屋内盘坐颂道,她的心早已经乱了,只听对方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心疼万分,却终究无奈。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别便是两宽,阴阳相隔…… 她这样的人,实在不配与宋子玉有任何瓜葛,若是自己有了一点的私念,便是会把对方拽回原地。 好不容自己的弟弟,有了出息,飞黄腾达,就该自己这样的人划清楚界限,这才是明智之举。 可是弟弟是一个心软之辈,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下自己这个血亲呢? 自己已是烂命一条,苟活在世,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再无翻身之可能,而自己的弟弟不同,他还有很多的可能性,自己不该那么自私。 这是白云观道长在自己的耳边经常说的话,宋樱子听了也就信了。 可是她万万所不知的是,这些话是有人有意借助于道长的嘴,传递到她的耳朵里去,就是为了让洗脑,让自己知道自己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不配拥有更好的生活。 而这个人,就是曹知府…… 宋樱子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弟弟离开了之后,那曹禺像是疯了一般,经常来家里找自己和母亲的麻烦,连同自己的三个姐姐也深受其害,无能幸免。 为此,自己的三个姐夫叫苦不迭,因为夹在曹知府和曹禺之间难做人,渐渐的,这三个人开始厌弃了自己的媳妇。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当初因为宋樱子的关系,三个姐姐在夫家十分风光,毕竟他是靠着曹知府这根大树活得滋润,又有妹妹这等新宠在曹知府身边为其打点人际关系,三个姐妹恨不能在婆家横着走路。 而现在,因为弟弟的缘故,让曹家父子反目,渐渐地那宋樱子也因为年纪的问题,事业开始走下坡路,眼看这宋樱子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曹知府对她的态度也越发的冷淡。 更是因为自己儿子与宋子玉的那一段孽缘,曹知府愈加反感起来宋樱子。 而那一日,曹禺像疯了一样,突然间冲到了宋樱子的处所,手持尖刀,要挟对方交出来宋子玉。 眼看这态势危险,宋母害怕之际,赶紧找人去几个女儿家中求救,三个姑娘到场时,那曹禺已经将那宋樱子打得昏死了过去,眼看妹妹被人如此欺负,大姐自然不乐意,上前阻拦,却被打红了眼的曹禺上来捅了几刀下去,那几刀可是刀刀致命。 老二和老三见状,吓得惊叫,转身逃窜时,也被曹禺从后赶了上来,几刀下去便有结束了两个人的性命。 老妇人彻底看傻了眼,这个人都蒙了,待她反应过来之际,曹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混上上下沾满了血,那样子像极了恶魔,三五两下就解决了宋母。 一家四口没了性命,就剩下这宋樱子一人,那曹禺可不会那么便宜宋樱子这样死去,他打断了对方的双腿,待她醒来的时候,将对方的母亲和姐姐的人头就摆在对方的面前,让其看个清楚,跟他曹禺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宋樱子一个惊叫,吓晕了过去,自此以后,她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曹知府知道此事后,狠狠斥责了曹禺,却没有绳之以法的意思。 这很明确,他曹知府的儿子性命金贵,岂是几条人命可以送走的? 宋樱子知道的太多,可是他曹知府却多少顾念一些当年的情分,留下她的性命,却取走了她的声音,将其送到了道观中,给其母亲和姐妹安置好了后事,这事情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宋樱子何尝不想去死,可是这道观的老道却总是劝说她,一个人活着总是要留下些什么,若是你前辈子留下的是劣迹和肮脏,那么你后半辈子就要好好的积德攒福,不为别人,就位你的父母和手足的今生来世能够顺遂。 宋樱子从小就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一提及自己的家人,她就泪流两行。 那老道更可恶的说辞,竟是告知那宋樱子,她的亲人之故并非是那曹禺之手,而是因为他宋樱子身上的阴债太多,折了自己亲人的寿,为了弥补,她更应该虔诚修炼,早一日洗脱身上的罪孽。 宋樱子还真的信了这老道的话,在白云观中,她事事虔诚,只为为自己的已故亲人来世能够投胎一户好人家,不要再像这一辈子一般如此卑微和无奈。 她的信念一旦被鬼神之说建立起来之后,那就变得意外的可怕,她可以真的忘记自己的仇人是谁,也真的以为自己家人的变故都是因为自己的罪孽沉重而导致的…… 总而言之,宋樱子从前的信念崩塌了,余生的信念全靠一个礼成而维系。 直到那一日,她见到了宋子玉之后,似乎突然醒悟过来了—— 听着宋子玉说着自己在京城的经历的种种,宋樱子突然惊醒,这样的历程不是曾经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过得吗? 自己的弟弟正在经历自己曾经的过往,而他是什么呢?是罪孽沉重吗? 不尽然吧,自己也好……弟弟也好……只是一个可怜虫,为了活着而没有选择…… 求死容易求生难…… 宋樱子这一刻才明白,什么为了自己家人的来世顺遂而活,自己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 因为自己害怕死,见识过自己姐妹和母亲的惨状之后,自己真的怕了…… 人一死…… 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3318章 377.镜花水月(大师兄为了利益,与曹知府私下勾结) 人若惧死,那就会变得胆小,懦弱,人仍摆布。 而宋樱子良心上总归是过不去,毕竟她的家人都死在了曹禺的手下,只可怜她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却又没有泼出去命的勇气,唯有唯唯诺诺惨了余生,给自己找一个能够活下去的借口,说是赎罪也好,积德也罢,总而言之,宋樱子选择了认命二字。 可是,在她看到宋子玉荣归故里的那一刻起,曾经的仇恨,曾经怒火再一次从内心中的最底层爆发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现在攀附上了权贵,便可有搅动风云的本事,只要自己将曾经目睹的一切全盘脱出,曹知府一家势必不得善终。 而她也很清楚,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的结果,若是弟弟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便是不可能忍气吞声下去,哪怕是要将那老天捅一个大窟窿,他也不可能放过曹氏一家。 而若是这样,只怕……自己的弟弟也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想到这里,宋樱子犹豫了,有些话只要是自己肯守口如瓶,那边是可以两相安好,大家都能够安安稳稳度日,唯有自己一个人受了委屈,反正自己已经哑了,不如心也跟着一同哑下去,事情就简单地多了。 可是,她宋樱子想要息事宁人,而他曹禺可不曾这样想。 毕竟,当初自己做的事情太过,谁都不敢保证宋子玉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会不会报复自己。 尤其是看到宋子玉荣光回来时,那排场,那气焰早已经不是从前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跟班了。 这事情若是烂死在宋樱子的肚子里还好,若是……若是…… 一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曹禺就觉得头皮发麻,夜不能寐。 他一宿一宿不能安心入眠,只想快刀斩乱麻,除掉宋樱子这个心头大患才是。 终于,宋子玉离开了乌镇,曹禺便急不可耐的动手了,再一个夜黑风高之夜,那白云观一道血光闪过白墙,宋樱子终究还是没有逃过魔爪。 宋子玉前脚刚回到了狄九黎,后脚就传来了噩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之前姐姐还活得好好的,怎么自己一走,她就自尽了? 这等伤感之事,让宋子玉怎么受的得了呢? 宋樱子可是他宋子玉感情最深的姐姐,也是对他照顾最多的姐姐,她本来一声坎坷,命途多舛,好不容熬到了自己出人头地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宋子玉怎么都觉得事情蹊跷,便是求着那大师兄去帮自己调查事情的真相。 大师兄满口答应之后,也确实认真做过调查,可是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当得知那宋子玉的姐姐已故非但只是她宋樱子一人,另外三个姐姐早在多年之前就不在人世了…… 想到这里,大师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十分清楚这下狠手之人是谁,但是他不敢说。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若是说了的话,以宋子玉的个性铁定是要闹个鱼死网破。 现在这乐坊中,他可是一等一的红人,东方大人的新宠,若是他闹起来脾气,可是难以收场啊。 东方家一直都挺器重那曹知府,虽然这些年未等给对方升迁的机会,确实给足了对方实际性的利益好处。 大家都心知肚明,东方家与曹知府之间的关系。 可是,若是宋子玉因为自己家人的情况,而闹得东方家左右为难时,宋子玉这颗棋子极有可能就成为了一颗弃子。 大师兄很清楚这利害关系,又不敢胡乱下定论,这就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乐坊的主事张大人。 果然,张大人的想法和大师兄高度一致,他们都是把宋子玉当成摇钱树来看待,也清楚一旦宋子玉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来。 而这所谓的出格之事,在他人眼中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而对于乐坊来说,宋子玉为家人报仇的举动,就是损害乐坊利益的事情。 按理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可是当一个人的利益损害到更多人的利益的时候,很多事情就不能按照常理来说。 所以,大师兄与张大人商定之后,竟然选择了与曹知府勾结,让其把此事做干净了,定不能让宋子玉查出来任何蛛丝马迹来,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曹知府收到了张大人的来信之后,心中惊慌却有暗喜。至少那边的人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样的话,自己做什么事情心里就有底得多。 曹大人训斥过曹禺之后,便是命令下人去收拾残局,将知情人都封了口,也将整件事情全部都改变了模样,换了一种说法,传到了外面去。 宋樱子自杀之事,被编排的天衣无缝,更是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而唯有当事人的宋子玉,根本不相信曹知府那一番鬼话。 宋子玉多次去请求大师兄给自己讲事情,换来的不是一顿敷衍,就是一顿劝说,自己问多了,人家烦了,还能给自己上一堂思想政治课。 看来大师兄这边是已经靠不住了,彻底塌方了。 宋子玉再也不相信任何人,说得任何的话,在他无依无靠,心中痛苦时,他突然脑海中蹦出来了一个人。 那个曾经被自己拒绝的人…… 对啊!还有一个人我怎么忘了呢?还有极乐阁中那一位可以靠得住。 想到这里,宋子玉连想都不想,立马奔向极乐阁中。 而听说宋子玉前来求求见时,覃芙蓉一点都不吃惊,而是不紧不慢的抽着烟,狐狸眼一瞟,幽幽问之—— “来了?可是想通了什么?” “你能帮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我四姐姐死亡的真相。” 听到这里,覃芙蓉没有说话,而是长长地吸了一口烟气,缓缓吐出。 “你可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在你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尚且可以得过且过,一旦知道了真相之后,便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或许你就再也不是现在的你了……” “我想知道真相!” 宋子玉斩钉截铁说道,这一刻他比谁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第3319章 378.镜花水月 覃芙蓉眉眼一瞟,又是一股长烟吞吐,幽幽道:“人终将会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劝阻。” “你不用劝我——有些事情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只是没有证据罢了……我想知道的是,到底这几年我的家人是怎么度过的……我走了之后,他们到底都为了我背负了什么……” 宋子玉咬牙垂头,两手交叠揉搓得很紧,那脚指头恨不能隔着鞋底把地面都给抠出一个洞来。 虽然他的态度十分拘谨,毕竟这是他曾经拒绝过的人,怎么说自己再拐回来求人家,也是有些下面子。 可是,合着自己的面子相比,自己家人的性命问题更为重要。 为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宋子玉不得不低下头,来求人家覃芙蓉。 看着宋子玉如此态度,覃芙蓉没有嘲笑对方的意思,更没有提及过去之事来羞辱对方,反倒是缓缓起身,走至对方身边,虽是一眼犀利扫去对方的身上,这说话语气倒是客气了些。 “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惨不忍睹,只怕你看到了事情的全貌后,会吓得你怀疑人生,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要选择知道吗?” 覃芙蓉再一次确定宋子玉的意愿。 宋子玉深刻感受到对方施加过来的压力,对方进一步的逼近,压得她喘不过气。 宋子玉一愣,他不敢直视覃芙蓉的双眼,只能微微垂下头,小声道:“我心意已决……覃老板就不要在试探我了好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突然大袖一挥,那手中的烟枪放射出无数条烟气来,将那宋子玉层层包裹住。 宋子玉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得挣脱了几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条烟气就像一条水蛇一般,一下子从他的鼻孔中钻了进去,迅速蔓延到了他的脑子中。 宋子玉登时间两眼无神,精神像是被人控制住了,整个人呆愣在远处,体外有源源不断的烟气通过他的鼻孔,输送到了大脑之中。 良久,宋子玉突然干咳了起来,一阵惊人的抖索,那烟气被他抖落一地,便消失不见了。 宋子玉从梦中惊醒时,登时两眼猩红,泪流满面,哭得那叫一个悲惨,吼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那个挨天杀的玩意儿!我宋家与你有何等仇怨,竟是遭你毒手!屠我宋家满门!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曹禺你就是一个恶魔!” 宋子玉仰头嚎叫,呼声泯灭,恨不能现在就抽刀砍死他曹禺。 而这一刻,覃芙蓉这是表现出非常的淡定,她不冷不淡地抽着烟,又时幽幽说道:“你可知道那曹禺为何敢如此无法无天,藐视人命吗?” “还不是因为他有个有权有势的爹为他撑腰,帮他擦屁股吗?” “是啊!他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爹,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而你有吗?” 此话一出,宋子玉哑然,可是他心中的仇恨愈加浓烈。 “我……我……我虽是一介草民……可是……可是我的家人他们可是无辜的吧……那曹禺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便是要抽身离开,怎么?我连离开的资本都没有吗?最后竟然落得一个株连家人的下场……那曹禺如此伤天害理,为何……为何就没有人治得了他?” “在权族去……法律永远只是约束那些无权无势之辈,因为法律只是在维护有权势人的利益,在法律前面,权利永远是有特权,所以在行使权力的时候,有些人不管是做的多过分,只要他手握权利,就可以视法律与不顾。草菅人命算得了什么呢?在我这里,比这更恐惧,更恶心的人我都见识过了,而你……还有你的家族,在曹知府眼中就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碾死了也不过如此罢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登时咬牙切齿,泣不成声,他愤恨这个世俗,怒视那些不把他当人看的人。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那曹家人血债血偿。” “你拿什么报仇?就那你这一腔怒火吗?呵呵~别开玩笑了,在绝对的权势下,你的这一腔怒火分文不值。” 覃芙蓉不禁嗤笑宋子玉的一番,她虽是同情对方的处境,可是她也很清楚宋子玉即将的面临的是什么。 “我……我……要告诉东方大人去!我要让他为我做主,只要他能帮我除掉他曹知府一家,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宋子玉眼下能够想到的人就是他老东方爵爷了,这是他最后倚仗。 而听到这里时,覃芙蓉冷笑一声后,缓缓道出实情—— “你在想什么好事呢?他东方家与曹知府可是常年有利益输送,为了你一个小小陪床的,而放弃自己家的利益,你觉得那东方老爵爷有那么傻吗?你以为你们家张大人不知道实情吗?若是他不知道的话,就不会事事阻拦你调查实情,你也不会被逼无处可去,而来我这里求教不是吗?” 此话一出,宋子玉延伸登时沉了下来——无疑,对方的话戳到了自己的痛处。 覃芙蓉却丝毫不顾念对方的情绪,继续戳破真相道—— “你身边的那些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是坐着自己的买卖生意,也是呢~毕竟那张乐师在你身上投资了那么多,若是不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那可是真的亏,你家人的身家性命与他张乐师有什么关系呢?他根本不在意你家死了多少人,是否冤屈,他在意的是,你能不能持续为他换取利益,他很清楚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会对他的战略决策带来怎样的危害,所以——他才会伙同你身边的人,对你你在隐瞒,让你一直蒙在鼓里,做一个傻子继续被他利用,继续为他卖命……呵呵~那群吸血鬼,都是一个德行,从头至尾就没有把人当成人,你在他张乐师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摇钱树罢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沉默顿齿,他心中的恨被无限放大…… 第3320章 379.镜花水月(覃芙蓉竟向宋子玉袒露心声) 一阵沉默后,宋子玉内心做了一阵的思想斗争,他缓缓抬起都来,那眼神中竟然还有几分侥幸心理。 “怎么说……我也是他张大人的爱徒,她待我很好,就想母亲一般……” 听到这里,覃芙蓉冷嗤一笑,她没说话,幽幽地抽着香烟,似乎对于张大人的为人,她早就了解,并且十分嗤之以鼻。 “覃老板……你是不是对我们家大人有什么误解呢?” 事到如今,宋子玉还不愿意把张大人想得那么坏,毕竟这些年他在她的身边学到了不少,张大人对他也算是有了救命之情,知遇之恩。 一想到这里,他的良心上就会有些疼,毕竟有些事情,自己真的拿不准,尤其是在感情方面的。 “是啊~那张大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特别会用感情来操控人~是不是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呢?那是因为张大人对你前期的投入还没有见到回报~对于一个有着十分可观的价值空间的人,她张大人那么精明,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得罪之呢?你信不信,一旦你没有了价值,张大人可不会像你这样优柔寡断,顾念感情,便是会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将你一脚踢开。” “我……” 宋子玉又被噎住了,他是在意感情的,但是对于张大人有没有自己那么在乎对方自己真的吃不准。 看着宋子玉踌躇未定,迟迟下不了狠心的态度,覃芙蓉无奈又是一口烟气,便是转眼瞟了对方一眼,说道:“这样,空口无凭,我若是说多了,倒是显得是我挑拨了你们师徒情深,不如就让实事来说话如何?” 听到这里,眼神一颤,惊惑地看着对方道:“覃老板……你到底想要干嘛?” “只是想让你早一点看透人性,更是希望你能够早一点成长,还有……我是真的看重你是一个人才,断有几分惜才之意,所以才愿意陪你玩一玩。” 覃芙蓉不冷不淡的三言两语,语气中尽是懒散之意,而这样的话却对宋子玉来说,可是沉重的打击。 “玩一玩?覃老板,你这话说了可是有些儿戏了~你所谓的玩一玩,可是要搭上我宋子玉一生的命运……在你眼里,我们这些人命运如何,不过是一场儿戏吗?” 覃芙蓉并没有解释,而是又懒散地吞吐了一口烟气,说道:“首先,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然有些事情我根本改变不了,那不如就傻乎乎地做一个游戏人间的戏子,我看别人演戏,我陪着别人演戏,日子这样子过着,倒是可以解解闷。这人啊,有时候就是不知足,明明已经拥有最好的,却最终羡慕别人的东西,他尚且不知道,命里没有的东西,若是强求,结果只会鸡飞蛋打,人财两空,甚至还会招来祸患。所以,但凡是那些贪念十足的人,我都不喜欢,却懒得戳破,因为我不喜欢,不代表我上面的人不喜欢。” 说到这里,覃芙蓉顿了一顿,又抽了一口烟气,幽幽道:“作为王者,若是下面的人都没有欲望,也没有斗志的话,那他又该如何施展权利的空间呢?所有权利的驱动,都是靠着人类欲望的膨胀才会有动力,我看透了这一切,却有无能为力,因为我也是一个服务与王权的人,我心中的欲望,只怕是这辈子也无法达成……但是所想,只有能够帮助那个人满足他心中的欲望就好……” 说到这里,覃芙蓉脸上露出一番苦涩滋味来,她又深深地嘬了一口了烟嘴,不曾想这些话,她会与一个自己交情交情匪浅的人说了出来,也是难得。 “不过罢了,我的能力不过如此,我改变不了大局,却可以帮你改变命运,但是你要明白的是,你说要得到一切都是要付出等额的代价,我助你逃过一劫,而这一劫并不会消失,只会在人生当中延迟了而已,不过……至少你会过的痛快些,至少你不会被害死你家人的人愚弄,更不会与那些为虎作伥的人为伍……如何?” 宋子玉一愣,他不知道对方与自己说这些的意义何在,像是前言不搭后语,可是细听下来,倒像是对方与价值吐苦水一般。 宋子玉愣了半晌后,嘴巴竟然不自觉地开口问道:“为何会是我?为何你愿意帮我?以你这样身份的人,吾等之辈根本不够身份与其交易……你到底图我什么?” 覃芙蓉转眸一眼,冷漠深邃,她眼波微动,冷笑一声使然,缓缓道:“大概是看到了你的一生过往,还有你的人品……不得不说的是,你确实是我喜欢的那种人,明明活在名利场上,也可以借助于各种资源飞黄腾达,可是你却选择了低欲望地生活方式,这样的性子实属难得。” 听到这里,宋子玉似乎感受到了被人理解的温暖,从他来到乐坊之后,就被身边的人各种影响,他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做人要上进,要有野心,更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自己最值钱的年纪,一定要卖一个好价钱…… 而自己不想违背良心的做法,在旁人看来却是可笑至极。 宋子玉自知道自己忤逆不了大环境,那唯有保持之内心的干净就好,他不想成为姐姐那样的人,虽然他知道姐姐生活中的不易都是因为家庭造成的,而他也很清楚的是,一旦走上了姐姐那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 他什么都清楚,却因为一直活在悬崖边上,被人推来搡去几番,只能硬着头皮,各种躲闪,不想往那悬崖中跳。 自己有着一颗不愿认命的心,却没有那改命的手段,这就是自己最可悲的地方。 而覃芙蓉这一个与自己只要几面之缘的人,却能够一眼看穿了自己,并且说是让自己心动的话来,真的不一般。 他宋子玉哪里知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因为是一路人,虽是走了不同的人,却迟早会在一个路口回合,成为真正的伙伴…… 第3321章 380.镜花水月(覃芙蓉为宋子玉出谋划策) “好了~不与你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知道你现在还对那张大人抱有一丝幻想,毕竟他教你手艺,给你机会,是个人都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这也变相说明了你内心的纯净和善良,但是有些人……他是豺狼虎豹,便是披着羊皮也不会是羊,你若是不早一点看清楚那人的本性,便会被他一点一点的啮噬个干净,最后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的话,才知道醒悟,那就太晚了。” 覃芙蓉幽幽地抽着烟,却是说着人间清新的话,而这话让听者一言难尽。 “你这样,你就把这件事情捅到东方老爵爷哪里,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到底是真心喜欢你,会为你们宋家讨一个说话,还是说只是把你当成一只金丝雀,圈养起来偶尔耍完,等到哪天腻了,就扔出去一文不值。要知道你们家这情况,可是血仇,是个人都不能忍,对于一个位高权重者,他的一句话,便是十分有杀伤力,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不给你宋子玉主持大局呢?而唯有把你当成了玩意儿,才不会感同身受地感触你的痛,因为你的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说什么顾全大局的话呢?那是顾全他东方老爵爷的大局,你的大局就是你宋家老老小小,他既然不顾全你的大局,那你又为何要顾全他的大局呢?” 此话一出,宋子玉又是一愣,没有想到覃芙蓉会给自己出这样的主意。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下东方大人的面子呢?” “面子和认命相比,那个更重要呢?” 此话一出,宋子玉醍醐灌顶,曾经的犹豫和顾虑,此刻竟然完全化解了,曾经那些困扰自己的话,让自己一下子就找到了初衷。 这一刻,宋子玉特别喜欢与覃芙蓉交谈,因为只有她会设身处地地自己考虑,也能够感同身受自己的痛苦。 “倘若……我说的是倘若啊……老爵爷他真的为了讨回了公道,帮我收拾了曹知府一家人……我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覃芙蓉呵呵一笑,这一笑格外意味深长,她微微侧眸,又是一眼轻蔑,嘴上却说着客客气气的话:“若是如此,你宋子玉还不是要感动的要死,为了能够帮你报仇,他老爵爷不惜自断手脚,损坏了自己的利益群体,只为讨好宋子玉了,以你宋子玉的性格,大体是要以身相守,陪其一同到老,算是报恩了。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未必是坏事,虽是忘年之交,却有个真的心疼你的人,与他相守半辈子,虽算不上幸福美满,却也是难得安安稳稳,如此——甚好。” 听到这里,宋子玉垂头思索了一下,竟是应声点了点头道:“也是,若是真的如此,宋子玉便会一生相守,用自己的余生去报答他老爵爷。” 说着这话的宋子玉眼神闪烁坚定,事未成,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而这个时候,覃芙蓉却是不冷不淡地说道:“不过,这样的结果机会确实十分渺茫,我是见识过老爵爷的狠心的一面,而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的确没有那么重。” 此话一出,宋子玉傻了眼,猛然抬头,不知所措地看向对方的脸—— “覃老板,你这话说的……那若是如此,我岂不是暴露了自己,那……那东方老爵爷会放过我吗?” 覃芙蓉又是一阵嗤笑,接而一口烟气吐出,幽幽道:“这你大可放心,毕竟你现在是东方老爵爷的新宠,他一时半会儿还舍不得扔掉你,他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会选择他人为两全其美的方法来破解此举。” “两全其美的方法?什么方法?” 宋子玉不解问之。 覃芙蓉又是一阵吞云吐雾尽,幽幽道:“很简单,把问题再抛给培养你的乐坊去,让张大人来做你的思想工作,毕竟他张大人在你心中可是有着重要地位的,他的一句话你总是要听的,你是她张大人一手栽培的,出了什么问题,在他老爵爷的的眼中,也都该有张大人包赔到底,他待你不过是为了享乐,而你对他也只能毕恭毕敬的服从,不能有任何怨言。若是你有其他的想法,那么结果就是有你的师父出面,摆平此事,而他既不用费力气,也不用得罪你,只需要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服务就好。” 听到这里,宋子玉心中一阵寒凉,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所想,当初乐坊的同门们哪一个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对于金主他们用心伺候,可是需要动用金主手中的权利为自己做事的时候,那些金主却突然消失了,换来的则是她张大人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 一想到这里,宋子玉方才明白,这是他们乐坊一向的手段,这是他们与上层之间达成的某种协议。 “而到了时候,张大人的态度就很明确了,若是她是真的爱重你的话,便会为了你另寻他主,以你的意愿为准,而不是以金主的意愿为准,这是把你当成人来对待;而若是他凡是让你处处退让,而是以金主的利益当先,那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他压根就没有把你当人看,而是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有价值的物品来看,你说她都如此待你了,你还用真心待他吗?” 此话一出,宋子玉瞠目结舌,这样的结果是他万万没用想到的,与其说是设局,不如说是对人性赤裸裸试探。 “那么然后呢?” 宋子玉心中震荡,嘴上不自觉脱口而出—— “什么然后呢?” “然后若是真的看透了那张大人的真面目又如何呢?” 宋子玉的一席话倒是问住了覃芙蓉。 只见覃芙蓉幽幽地抽着烟气,说道:“那你想怎样?做人总是该明白的,有些事情不是总能以你的意愿为转移,凡是你要做好玉骨,做充分的准备,最坏的打算——若是一切都是最坏的结果,那么你成想好了,这样的结果你能不能承受呢?” “我不能承受又如何呢?我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在这场利益关系的混战中,我是那个最没有资本的人……就是因为这样,他张大人才敢如此拿捏我……” 说道事情的本质,宋子玉不禁开始自省,自卑之下,留下痛苦的眼泪…… 第3322章 381.镜花水月(覃芙蓉开条件强挖宋子玉) “我不能承受又如何呢?我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在这场利益关系的混战中,我是那个最没有资本的人……就是因为这样,他张大人才敢如此拿捏我……” 宋子玉自知道自己在这场局里的位置,就是因为知道,所以知道无能为力的悲哀。 看着宋子玉痛心万分的样子,覃芙蓉内心有些心疼,脸上却是一副毫无波澜之相。 “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覃芙蓉却是一个不会说温柔话的人,她冷冷问道。 宋子玉心头愁绪万分,一下子没有领悟覃芙蓉说这话的意义,竟是傻乎乎地反问道—— “什么意思?” “你想要在东方大人和张大人身上讨要什么?你为他们付出,也不会是真的不求回报吧?” 听到这里,宋子玉黯然神伤,缓缓低下头,情绪稍稍稳定后,这才道出—— “曾经的寄人篱下,委曲求全,只是为了……只是为了……活着,因为我无处可去,这里是我最后的出路,我想要在这里待下去,就只能按照这里的规则行事,虽是有些违背心愿,可是……在哪里活着不都是这样吗?” “那可不一定。” 还未等宋子玉把话说完,覃芙蓉竟是突然插嘴,这话倒像是在嘲讽张大人一党。 听到这里,宋子玉一愣,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覃老板不是问我的想法吗?我……我不过是直言相告而已。” 到此,覃芙蓉不吭声。 宋子玉这才敢继续说下去:“现在不同了,曾经的我有家人挂念,所以告诉自己要好好活着,现在的我……早已经没了家人说挂念,我现在只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论谁人就好,只要他能为我家人报仇雪恨,我便是愿意奉上我的余生……不对!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与人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波微动,适才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烟枪,转眸正示宋子玉的双眼,说道:“既然宋公子心意已决,那就选择以结果为导向的人生吧——不论如何,别人与你说什么,都会参杂自己的私欲,不是说你做人不能不满足他们的私欲,但是……至少……至少重视一下当事人的感受,若是连这都做不到的话,那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宋子玉听这话也已经麻木了,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被人指示的角色,也从来没有过自己说话有力量的时候,与其说是麻木,更确切的说是逆来顺受了接受自己的命运。 “吃人不吐骨头又如何呢?这世间像吾等这样的人还有选择吗?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人愿意吃你,也算是一种福气,有些人连这样的福气都没有,你会怎么想?” 听到这里,宋子玉一愣,这样残酷而又真实的事情,她已经经历了很多,她比谁都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无可奈何。 覃芙蓉怅然一叹,说道:“不用那么悲观,你做人做事尚有考量,老天爷也不会看着你被人欺负不管的,这样!我与你说一句兜底的话,他们那些人会不会帮你都无妨,你且去试一试,瞧一瞧,也品一品这人品之间的差距,他们都不管你,我管你!不就是收拾那曹知府一家人吗?交给我就成,我便会达成你的心愿,让你亲自手刃了那些恶人。” 听到这里,宋子玉双眼惊闪,呆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方不过是一个妓馆的老板,这手脚竟然能伸得那么长吗? 他宋子玉哪里知道,这覃芙蓉可是上官侯爵最亲信的心腹,她的一句话,可比那东方老爵爷有分量多了。 况且,她覃芙蓉与那曹知府有没有什么利益输送往来,收拾了对方,不过是收拾了一个小喽喽而已,还能够得以良才,权衡利弊之下,覃芙蓉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既然覃老板有这能耐,为何不愿现在出手相帮呢?” 宋子玉有些迟疑,有些疑惑,可是看着覃芙蓉如此淡定从容之态,他且是信了,更是杀仇心切,恨不能现在就手刃了那曹知府一家。 覃芙蓉却是冷声一笑,说道:“我若是现在出手,那些人的嘴脸有何时能够暴露呢?而若是如此的话,到头来我倒成了为人做嫁衣的小丑,你且与你师父张大人师徒情深,她三言两语便是哄骗着你,你也就把我的能力当成她的手段,若是不让你见识一下你师父的为人,日后你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来我这里呢?” 此话一出,宋子玉愣住了,覃芙蓉竟是如此干脆利落,在官场之上的利益输送,都是想交定金,感情维系后,再谈条件,而覃芙蓉倒是一个例外,直接将自己的加码标了出来,这倒是有违官场的规则。 宋子玉愣了半晌之后,低头苦笑,说道:“覃老板还真是一个实诚的,竟是已经与我谈好了条件……” “我可不是一个冤大头,我也说过了,你要什么东西,就一定要付出等额的代价,若不然别人有怎么会帮你呢?你的那些事情,得罪人不说,还浪费时间和经历,我若不是看在你身上的潜质,又怎么可能冒着要得罪东方家族的风险出手相帮呢?” 宋子玉别头又是一阵苦笑,所想自己的处境,似乎也没有什么路可以选的了…… 这时,覃芙蓉又说道:“也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吗?毕竟有些事情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没准人家东方大人真的很看重你呢?也没准那张大人也愿意为你出头呢?总而言之,宋公子你都是要把自己卖出去,为家人报仇,你也说过了吧~只要有人愿意为你出头的话,不论是谁你愿意余生和三辈子的时间去为这人当牛做马吧~如此这般,反正要卖身,卖给他人,不如卖给我!我既然能够出得起价码,宋公子总不会是一个言而无信之辈吧?” “放心!若是真的如覃老板所说一般,我宋子玉定时会履行诺言,待我大仇已报之日,便是我宋子玉入你极乐阁之时!” 第3323章 382.镜花水月(宋子玉失望归来,投诚覃芙蓉) 三日后,宋子玉失魂落魄重返极乐阁,而这一切也完全在覃芙蓉的掌控之中。 不是别的,而是他宋子玉打交道的这些人,都是这极乐阁的熟客,每一个人什么个性,什么过往,都被那覃芙蓉调查了个底掉,而现在这个结果,也是不出什么意外的结果。 宋子玉一脸哭丧之相,登门拜访时,再也没有从前的傲骨,剩下的就是唏嘘间的低三下四。 而此刻,覃芙蓉什么都没有说话,坐在矮榻上无声地抽着烟,一手把玩着刚从下面送上来的百合花。 “可是看明白了?想通了吗?” 二人在一个空间中呆了时久,宋子玉忐忑窘迫,却不敢主动开口,毕竟这一次是他求人办事,自然要拿得出求人办事的态度。 他很清楚,在覃芙蓉眼中,自己除了这自己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与对方交换的利益,在强者面前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和卑微。 宋子玉瑟瑟抬头,第一次陪着笑脸与人说话:“覃老板其实早已经有了预料对吗?也知道我宋子玉在登门拜访是必然之势……” 覃芙蓉无动声色,却是从那百合花的株头上掐掉了一只开得最盛的花朵来,缓缓走至宋子玉的面前,抬手将其簪在了宋子玉的耳鬓处,垂眸睨视一眼,便是幽幽说道:“如此冷艳清高之色,却也要沦落风尘之地,实在可惜了……” 听到这里,宋子玉登时一惊,他以为覃芙蓉这是要出尔反尔,不再履行自己之前的诺言,而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为此,自己已经得罪了东方家和乐坊一众,自己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为自己的家人讨一个公道。 也是因为当初覃芙蓉给了自己绝大的勇气,自己才敢迈出第一步,与身边所有人翻脸对峙,要的就是一个结果,一个公道。 而眼下,自己该得罪,不该得罪的都已经得罪了,若是这个时候,覃芙蓉与自己说话出尔反尔的话,自己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惹人发指。 自己还是能回到乐坊的,只是再次回去后便是身价一落千丈,成为那个被人压榨,让人嗤笑的跳梁小丑,自己的所有尊严都会被按在地上碾压。 “覃老板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心在要出尔反尔……不要收留了宋子玉吗?要知道……要知道为了能够为家人报仇,我宋子玉已经倾尽所有了……当初也是听了覃老板的话,我才下了那么大的决心……难道说是……覃老板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竟是拿着宋子玉的人生开玩笑吗?” 看着宋子玉急了眼的模样,覃芙蓉不怒反笑,她要的就是对方这样一个态度,没了所有的退路,只能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 倘若对方还有丁点的退路的话,那他宋子玉也不会选择如此,一个三心二意的人,自己是不会放心重用的。 在覃芙蓉眼中,她很清楚一个道理,不要去试图试探一个人的人性,因为人性之可怕,远远超乎人的想象。 与其是各种试探,不如直接把对方逼上绝境,没了退路的人,才会一条路走到黑…… 当然,覃芙蓉选择留下宋子玉并非是为了害她,而是真心的想要帮他,出于惜才,更是出于怜香惜玉,覃芙蓉不想让宋子玉埋没与乐坊之地,那个看似光鲜,实则却是一个骚臭味十足之地。 在人才培养和业务运营的问题上,那乐坊远不如极乐阁做的地道。 旁人也就算了,难得宋子玉与自己投缘,是要费点心思将其收到自己的麾下。 覃芙蓉呵声一笑,甩袖转身,冷艳说道:“我覃芙蓉向来说话算数,金口一开时,就绝无反悔的可能,只是……” 说到这里,覃芙蓉故意拉长了声音,故弄玄虚了一番。 听到此,宋子玉当即有些着急,问之:“只是什么?” 覃芙蓉说道:“只是……若要为你宋家报仇,是要费些周遭,而你……也要受些罪。” “只要是能够为我宋家报仇,我受点罪算什么?一想到我的母亲还有姐姐惨死在曹禺的手中,我就夜夜不能魅,恨不能将那曹家碎尸万段。” 说着,宋子玉恨极入骨,咬牙钝齿,那眼神恨不能喷火。 覃芙蓉侧眸一眼,深邃微动,淡淡道:“先声明一下,你所遭之罪并非凡胎肉体可经受的罪过,若要杀人,便是要将自己先变成恶鬼方可行杀戮之事,而你一旦化身成了恶鬼时,死活定是会要下十八层地狱,投胎转世时……也只能入畜生道,即便如此……你还会要选择这样的结果吗?” 听到此,宋子玉冷笑一声,说道:“今生只是,我尚且无能为力,来世又何来痛快?若是想到自己的家人被仇家害死,大仇不得报,我却要像一个蝼蚁一般卑微地活着……我宁愿这一世活个痛快!眦睚必报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自己活得痛快了!总好过以德报怨把自己给憋死了强!” 此话一出,背着宋子玉的覃芙蓉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而后她霍然转身,仍是一副冷脸,又说道:“那你可知,在你化身成恶鬼时,就要经历恶鬼在希望边缘挣扎的痛苦,而一个恶鬼的力量不足以压制曹家人的势力,至少有四只恶鬼的怨念才足以抗衡曹家人的势力,这四只恶鬼也一定要与曹家人有有过深仇大恨,若是惨死在曹家人手中就更好不过了,你可懂我的意思?” 覃芙蓉把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要他宋子玉借助与自己母亲和姐妹的鬼力来报复他曹知府全家。 听到这里,宋子玉已然已经明白了,他缓缓抬头,问之—— “覃老板的意思是,需要借助与我的家人的鬼力才可收拾得了曹家人是吗?” 覃芙蓉点了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也要知道,一旦你选择引魂上了自己的身之后,她们死亡时的痛苦和绝望,还有在地府中被下面人欺辱的场景,你都要再经历一遍的话,你能否承受地了这一份痛苦呢?” 听到此,宋子玉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第3324章 383.镜花水月(宋子玉下定决心为家人报仇) “在地府中受到下面人的欺辱吗?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的父母姐妹生平可是老实本分的人,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还要受下面人的欺负呢?” 宋子玉一脸惊愕,更是不解而问。 而此刻,覃芙蓉却是不急不慢道出了事情—— “你可知道吗?有些人他生来窝囊不成事,到了地府也未必会有好下场。鬼族早早就被权族收买了,说白了就是权族的走狗,有权有势的大官在上面又多风光,到了下面就有多嚣张,为了能够维护自己的权利团体,权族的高层早早就联合鬼族,改写了那些恶贯满盈的权贵的命运,你可曾听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万年的俗语?为何好人不长命,因为好人身带锋芒,那锋芒太甚容易得罪人,搅乱了官场那些不可告人的秩序后,便是有利益团体要消灭了这所谓的好人,而这好人若是下了地狱,曾经的利益团体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被收买的鬼差自然是见人下菜碟,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要为人办实事,你可想而知,那好人下了地狱能有好的处境吗?投胎就更别想了,若是投胎成人的话,下辈子还要成为权贵的对手,而被下放到了畜生道中,来世成了仍人宰割的牛羊猪鸭,既不用构成权贵的威胁,还能为其填饱肚子,你说如何?” 听到这里,宋子玉双眼惊颤,不禁倒抽了一口冷空气,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若是没权没势,当鬼也要受人欺负,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天道了? 宋子玉悲鸣一吼,狠狠骂道:“这是什么世界?做人难,做鬼更难!怎么?没权没势就要受欺负一辈子吗?连死都不得安宁,做鬼都不受待见吗?” 覃芙蓉却是不冷不热说了句:“没听说过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时候连恶鬼都怕恶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你的家人引魂到了你的身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借助你之舍,活得至少够敞亮,总比当人和做鬼时过得窝囊。” 听到此,宋子玉一愣,登时低头苦笑,茅塞顿开:“呵呵呵~倒也是哈,听覃老板的话,我倒是要感谢你才是。” “不必感谢我,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过程,不是嘴皮子碰一碰嘴皮子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若是下定了决心,我便可成就你的一番真心,当然~过程很痛苦,结果却是意外的让人痛快!毕竟——亲手宰了杀掉自己的人,当事人自己也会觉得大仇得报,痛快至极~而你宋子玉,从今往后也不再是你一个人活着了,你身上真的是肩负全家人的重担,你活得每一天都是为了你宋家所有人而活。” “这个我明白,自然……我既然选择了,不管是多痛苦的事情,我都能够忍受,怕就怕苦我也受了,事情却没有办成那么……” “放心!不会的,只要我肯出马,就不会有办不成事情!另外,我还有件事情要与你说明白,其实你的母亲还有姐妹的阳寿未尽,却是因为遇到了生命中的坎没有渡劫过去,就成了现在的结果,而若是你将他们的魂魄引发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算是待她人渡劫,一旦渡劫成功后,她们的阳寿就会一同累计倒你的身上,你的寿命也会大大增加,只不过那时候的你,却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存在,他们的意识,他们的思想都会与你一同享用这个身体,你可明白?” “我明白!那到底我该怎么做呢?” 宋子玉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覃芙蓉说什么,他都会选择为家人报仇这条路。 到此,覃芙蓉轻叹,便是抽了一口烟,说道:“去把你家人的骨灰找回来吧,之后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她们的骨灰?我……我……” 一听到骨灰,宋子玉脸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恍惚其词。 覃芙蓉也没有嘲笑对方的意思,直接为对方指明了道路:“想想看你的四姐姐当初为何一只守在道观中呢?大概那里有她一直要守护的东西吧。” 到此,宋子玉茅塞顿开,立马站了起来,有些激动道:“对了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多谢覃老板指点迷津,我这就去取回家母和姐妹的骨灰,不过……得让覃老板等些时日了……” “那倒不必,我有个朋友,可以在瞬间帮你取回所用之物,只是……这先人们的骨灰是贵重之物,若是让他一人前去,是怕办事不利,会闹出些麻烦来,唯有宋公子一同而去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听到此,宋子玉更是大喜,不曾想这覃老板倒是有些本事,身边的人各个是强将,这样的问题,竟然在人家覃老板的眼中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这个简单,我宋子玉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的,毕竟有些事情若不是我当事人在场的话,人家道观的道长也不会轻易交付如此贵重之物,这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那既然如此,明日晌午,还得麻烦宋公子来此一趟。” “好的,没有问题。” 宋子玉已然接受了覃芙蓉的好意,便是对她的指示言听计从。 说到这里,宋子玉便是要起身作揖,准备离开。 而此时,覃芙蓉又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着意提醒了对方一番:“你这次回去,且是要伪装好了,你既然已经表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乐坊中的那些人便会对你生了警惕之意,你的身边肯定处处是眼线,张大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探知你的想法和动向,你一定要表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懦弱相,谁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过多言辞,尤其是你我见面之事,更是要守口如瓶。” “这个是自然,覃老板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 宋子玉满口答应对方的提醒,并且对此提醒倒是表现的有些不以为意。 而覃芙蓉却不这么想,她又再次强调:“伤害你最深的人,倒不是那些看似有敌意却离你远远的人,恰是那些你永远都不会想到的所谓的‘自己人’……这样的人,你且要更加警惕,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 第3325章 384.镜花水月(覃芙蓉笑骂武玄华) 到此,武玄华脚下的幻相消失,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一片混沌之中。 而关于宋子玉人生跌宕起伏、来龙去脉,覃芙蓉便是用这样的方法交代给了武玄华。 看到此,武玄华眉头微皱,他看到了自己好奇的也一切,心中是对他宋子玉有了新的认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人生还有日后要经历的种种,他的内心便是变得铁石一般。 “宋公子,你与我看的这些,我也都看了,你的人生我深感惋惜,而有些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我知道你的人生有多悲惨,有多无奈,可是哪有能如何呢?你不是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人生的能力吗?” 说这话的武玄华确实有些铁石心肠,这根本不是一个对待亲人的态度,更像是一个站在高高的旁观者,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评说他人的人生。 而武玄华这样的态度,似乎也在覃芙蓉的意料之中,毕竟他这样的人确实已经无药可救了。 覃芙蓉眼眸微动,她缓缓回过头去,直视着武玄华的双眼,意味深长道:“是啊~我的人生有诸多无奈,确实因为我的一个出身造成了。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我的后人绝不能步上我的后尘……这才有了现在的你……” 覃芙蓉也是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事情的真谛。 听到此,武玄华不禁一愕,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而此刻,覃芙蓉才不会给他武玄华留面子,便是又继续道—— “你口口声声地怨我,说因为我的缘故,你的人生十分悲惨,试问比起来悲惨,和身上背负的担子来比,咱们俩的人生可是千差万别。其实你心里十分明白,恰是因为你武家三公子的身份,让你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若是你真的认祖归宗,愿意认我做父亲的话,那么你的人生又会是怎样呢?” 说到这里,覃芙蓉冷笑了一声,便是有意看了一眼武玄华的脸色,只看对方脸色铁青铁青,如此脸色,只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覃芙蓉说到了对方的短处和痛处。 越是如此,覃芙蓉越不想放过对方,因为对于这样的欺名盗世的混小子,却还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看不起自己的亲生父亲,却还总想在自己父亲上捞一些好处,如此种种行为,覃芙蓉只觉得恶心和鄙夷。 既然对方已经得了现成的便宜,还要落什么好名声呢?罢了吧,这样的人,就该有人出来骂一骂他,他的三个好爹,一个不方便出来骂,一个入了土没法开口骂,一个这是心存愧疚不敢骂,他倒是沾了三方的便宜,吃完原告吃被告,嘴上还要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这绿茶的功夫可真是了得。 而覃芙蓉最大的本事就是手撕绿茶,不给对方一点空隙作妖。 “合着我人生相比,武三公子的人生简直是一路看好!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本事鼠辈,却因为各种缘由披上了龙皮,成了蛟龙,如此命运,你该感恩戴德,吃上了权族关系的红利,这是幸运而不是你的实力,你可知道,若是没有了这一层龙皮,你武玄华什么都不是!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小心眼子转溜溜,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吗?若是你没有武三公子的身份,你以为这天下谁人认识你是谁?你的命运只怕与我无益,靠着出卖春色渡日……” 覃芙蓉轻描淡写的说着,音调不高不低,稳稳当当,却说了最狠的言语。 “也是~至少我宋子玉还送了你武玄华一副好皮相,若是有朝一日,你落败了这张皮相或许还能够让你有养活自己的资本。” 听到这里,武玄华当即是恼羞成怒,激烈反击:“去你的!谁要靠这样下贱的方法过活呢?我可不是你,也不比你如此下贱。” 覃芙蓉对于武玄华的谩骂,她非但不生气,脸上道出露出丝丝笑意来。 “你以为靠皮相挣钱吃饭你件容易事情吗?那可是要下得了身段,泼的下脸面,赔得起笑脸,犯得起浪贱,这一身本事不见得比你那学的武艺容易得多,至少你武玄华还是有尊严地活着,而若是真的让你下身份去干咱们这一行,你武玄华未必能成,都说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是一点不假。至少这鸡知道的身份和价值,于是乎便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如何活着,如何更好的活着,是他们人生必修课之一。而你呢?我尊敬的武三公子,你真的有摆正过自己的身份吗?” “我什么身份,我心里清楚,更清楚的是,需要与什么人划清楚界限!” “呵呵~是吗?你真的有打心眼里与某些人划清楚界限吗?别一边哭着喊着自己可怜无奈,一边打着感情牌去向身边最爱你的人施压,利用着的人家的人脉关系,却不成人家的人情,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太狗了吗?这世间最可恶的不是真小人,而是伪君子,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行着鸡鸣狗盗的路径,呵呵~真可笑~” 覃芙蓉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伴随着她的笑声越来越瘆人,她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 如此讥讽嗤笑,武玄华听得恶心,内心早已经不堪重负,便是出手让对方闭嘴。 没曾想他还是晚了一步,待他出拳向覃芙蓉奔去时,竟是扑了一个空,对方早已经化成了一股浓烟,消失不见。 浓烟弥留之际,还是那幽幽声弥漫而下:“我佛慈悲,却不度无缘之人,你若是有执念,便是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你,自行的造化,还是有自己行来承受结果,你且好自为之。” 听到此,武玄华扬天愤怒,大骂不断:“你他妈算那颗葱?老子的人生用得着你这样的人指手画脚吗?教育我?!你也配!就凭你生我不养我这一条,你就不配在我的面前说三道四!混账东西,日后你再敢出现我的眼前,我定不会饶了你!到时候,别怪我手下无情!” 第3326章 385.镜花水月(覃芙蓉的施法过程……) 覃芙蓉吞云吐雾时,三股烟气分先后顺序从她的嘴中吐了出来,而烟气无限放大时,竟是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三幅画面—— 曹云飞思母心切,泪流满巾;上官昆阳与曹云飞对面跪坐,侃侃而谈;武玄华扬天怒骂,脏字连篇。 这三个画面终究伴随着烟气的消散,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看到此,覃芙蓉怅然一叹,又开始新一轮的吞云吐雾。 而这个时候,她的房门被缓缓打开,覃三叔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门外,正要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就在覃三叔以为自己的这一切动作十分隐秘,有些得意时,覃芙蓉突然开口了:“三叔你又是这样子……跟你说了,我发功的时候,你不要来打搅我好吗?” 此话一出,覃三叔尴尬地怵在原地,挠了挠头,无奈赔笑着:“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会娘亲一样,发功时突然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吗?我娘亲那是什么时代,我是什么时代?娘亲在世,便是被覃二叔压榨得太狠,体力不支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又不同,我可不用出去待客,只是在这里等客上门,象征性的应付一下就好了,我可是比我娘亲幸运多了。” 听到此,覃三叔别过头苦笑一声后一叹,这一叹耐人寻味。 “说来也是,你娘亲是命苦了些,生不逢时,又碰到了恶人,结果……所以啊!我才对你格外不放心,生怕你走上你娘亲的老路。” 覃芙蓉苦笑一声,调侃道:“说到底,我还是走上了我娘亲的老路不是?不过我与娘亲最大的不同就是,娘亲的个性太过逆来顺受,一直照顾别人的感受,却是最忽略自己的感受。结果……倒是为了讨好别人,把自己压榨到不行,失去所有,含恨而亡……” 说到这里,覃芙蓉眼露一丝伤感,一闪而过,又道:“我可没有娘亲那么圣母心,更没有她那么蠢,凡是都太为别人考虑,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反倒会迷失自我。与其被迫自己难受去讨好别人,我倒是十分在意自己的感受,若是让我委曲求全成全别人,还是算了吧,周全才是第一位。” 听到此,覃三叔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笑意,看着自己在意人的背影,听着对方说着安慰自己内心的话,覃三叔总算是放心下来。 “是啊~你这话说的没毛病,与其委曲求全地成全别人,不如开开心心的成全自己,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覃芙蓉有道:“算不上开心,不过是不让自己太过亏心罢了,做事情就是这样,要么图金钱增值,要么图心情愉悦,若是这两个都不沾,还要让我当冤大头,还是算了吧!” “就是说嘛!你这丫头可比你母亲活得通透得多。” 覃芙蓉呵呵慵懒一笑,便没有接话。 覃三叔站在原地良久,看着满屋子的烟气呈现出不同杂乱的画面,他是刚进来,这逻辑还跟不上趟,也就只能靠着自己的理解能力去解读每一个画面。 正巧,他的目光落在了武玄华扬天怒骂,样子恶劣的画面上。覃三叔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口问之。 “这个……真的是三公子吗?” “不是他还能有谁人呢?” 覃芙蓉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压根就没眼看他武玄华。 覃三叔不禁感慨道:“如此张牙舞爪,满嘴喷粪还真是有失公子风范,他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平日里看他儒雅稳重,彬彬有礼,如此这般,倒是让人大跌眼眶。” 覃芙蓉冷笑一声后,幽幽道:“这人啊,人前谁不会装啊?装出来与人看得,那是最假的一面,权族岂是缺少那表里不一,内心虚伪之辈吗?三叔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这就是他武玄华的本质,人前装的那一套只当是看戏罢了,人后的真面目才是真正的看点。” 覃三叔不禁点了点头,对覃芙蓉的话十分赞同,而后又将所有的目光移到了武玄华的画面上。 看着对方龇牙裂目,咆哮狰狞的嘴脸,口中又说着不堪入耳的言辞,覃三叔此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武玄华到底像谁啊?你说他像子玉吧?可是品性差了些……若是说像老师尊吧,这胸怀和格局更是不在一个层面上!论其沉稳和智谋,也不像那龙皇殿下啊……这到底像谁啊?” 覃芙蓉倒是被覃三叔的话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没忍住。 “是不太像那三个爹哈~如此说来,这孩子若是性格不随爹,那就只能随娘了,估计平日里的大公主就是这幅德行,只是外面看着光线体面,其内教养和涵养远不及此,才会教养出如此劣等的孩儿来!孩子可都是一张白纸,父母什么样子,他就什么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武玄华养在大公主身边也倒是可怜,从小就被自己母亲畸形的控制欲掌控,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相当不错。” 听这覃芙蓉一阵分析后,覃三叔觉得十分有道理,便是又问道—— “那你觉得,二小组这个人怎么样呢?都是武家之后,芙蓉你又是怎么看这一位庶出的小姐呢?” 覃芙蓉一愣,思索了一下后,方才回答:“二小姐自然不一般,人家的娘亲修为和胸怀在那里隔着,教养出来的孩子有可能差到那里去呢?” “那……二小姐之前的提议,你是怎么看的呢?” 说到这里,覃三叔又是一阵关切—— “最近我看你头疼症愈发来的猛烈,这成宿成宿的闹着,你这身体怎么熬得住呢?我也是真的心疼你,只看这二小姐现在身边能人异士不少,她又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若不然……” 其实,早在武玄华来此摆放至极,覃三叔已经动了想要联合的念头,毕竟他是看着覃芙蓉长大的,又怎么可能愿意对方往火坑里跳呢? 其实覃三叔和覃芙蓉都清楚,武玄月次次示好,向覃芙蓉头来橄榄枝,这是一个机会,若是不把握好的话,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到此,覃芙蓉眼神一沉,她思索良久后,又是一阵浓重烟雾吐出,幽幽道:“再等等吧……” 第3327章 386.镜花水月(覃三叔对武玄华的印象一落千丈) 一听覃芙蓉那推脱之词,覃三叔不禁皱起了眉头,却是看着覃芙蓉专注地盯着自己制造的一个又一个的烟气幻相,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到此,覃三叔不禁长叹,他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养女了,虽是平日里态度有些慵懒,干什么事情都不是十分的积极,可是一旦她决定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全力以赴,专注到底,绝不会做出烂尾的事情来。 而就是这样,因为对工作太过用力,她的人生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并非是一件好事,这种事情太丧阴德,如此这般,干这一行的人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是长寿,不是折了寿命,就是早早就疯掉了。 都说极乐阁的老板干不长久,那是岁月不饶人,这女人上了年纪就会变得丑,拿不出手。 这也不过是世人自己臆想出来的结果。 不过干皮肉生意这一行的,确实需要年轻漂亮的,这点上是不可否认的。 但是,覃氏一族向来有房中术傍身,常年青春永驻,容颜依旧,这样的言论在覃氏一族的人身上根本不成立。 而造就这覃氏一族的老板频频换人的目的,就是因为在这个位置上承受的太多,压力太多,不是一般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 覃三叔自知道自己的话,那覃芙蓉听不进去,却也是无奈。 “你这丫头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有些事情……” “那就别说了,既然知道你说的话我听不进去,又何必多费口舌呢?三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的担心我心领了,只是……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尽我所能地去帮助那个人。” 覃三叔双眼微怔,而后无奈垂头,又嘱咐了一句:“行吧,你既然什么都清楚,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悠着点劲儿来。” “知道了——” 覃芙蓉头也不回地答道。 正当覃三叔正准备离开时,他走出了两步之后,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这又折了回来。 “那个——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来的,光顾着与你说话,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覃三叔赶紧找补了两句道:“刚才白先生在房中一个人等得有些急了,之前我还能够拦得住他,现在只怕是糊弄不住对方了,人家急着与我索人,你看着曹镇主……” 听到这里,覃芙蓉一下子明白了,这就吸了一口气,将持有曹云飞画面幻相的烟气一下子吸进了肚子里,这又吐了出来,这一股烟气嗖的一声冲出了房门,直奔之前曹云飞所在的包房之中。 待那烟气消散之际,曹云飞昏昏沉沉地瘫落在了地上,整个人睡得正香。 看到这里,白华着实有些慌了,他本想直接唤醒了曹云飞,但是本着医生的习惯,他还是想诊了诊对方的脉搏,这才放心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先是向白华行了一个问安礼,而后便直奔主题解释道:“白先生我家主子说了,曹镇主为人正直,即便是中了她镜花水月的招数也不为邪念所动,现在就将曹镇主本人归还白先生,下人已经备好了娇撵,曹镇主估计是要睡上一阵子了,白先生是看留宿咱们这极乐阁呢?还是要回处所呢?” 看着如此懂礼数的侍女,白华温尔一笑,说道:“还是回去吧,曹镇主睡觉认自己的床,若是在这里的话,也不会睡得安稳,那就辛苦姑娘了。” 听到此,那侍女点头示意后,便是唤人过来,抬着担架,将曹云飞安安稳稳地送上了娇撵。 此刻,楼上方的窗户前,覃三叔正倚着窗户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待那马车驱动时,他的心才算是掉进了肚子去。 而后他又转头问道:“就这样放走了曹云飞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这个人为人正直,像极了他的父亲,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的,即便是入了我的阵法,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仗义,绝不是那种邪念缠身之辈,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咱们不会有什么收获,与其瞎了时间在他的身上,不如多放点经历在这两个人身上。” 覃芙蓉仍是看着幻相,头也不回的幽幽答之。 覃三叔也将目光转移到了上官昆阳和武玄华的幻相中,看了一阵子,对比两个人内心活动之后,覃三叔不禁感叹道——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后生可畏,这上官昆阳虽是看着平日里腔调十足,官威压人,着实让人讨厌,可是若是你真的去观察对方的心思,会觉得这小子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只是他的生活太好了,而他也太单纯,总以为身边的人都跟自己一个人,生活优渥,人心简单,殊不知……” 说到这里,覃三叔顿了一顿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武玄华的身上。 “说来这三公子,倒是有意思多了,平日里看起来微微诺诺,温文尔雅,实则骨子里十分阴狠,他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总是藏在人后放冷箭,最喜欢的是借刀杀人,两面三刀,挑拨离间,这样的人……才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覃三叔说着,眼神就直勾勾地看着武玄华那做人的另外一面,心中不舒服极了。 “亏得子玉还把他挂在心上,总是与我说,这小子生来不容易,都是他这个做爹没能耐造成的,还总想着怎么去做弥补这些年的内心亏欠!这小子也太坏了,明知道子玉对他的心思,你若是真的不想搭理你这爹,就别来招惹他,两个人一别两宽,从此之后就是陌路人,也就罢了,这人心怎么就可以这么坏呢?我讨厌你,看不起你,但是你还要为我所用,不停地跪舔我就是了……这不是精神控制,是什么?” 听到这里,覃芙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早就与你说过,武玄华这小子不一般,对咱们的宋公子心怀不轨,另有他谋,你还不信,总说我心思太坏,把人想歪了,这不~实事就摆在这里呢,这一次你算是信我了吧?” 第3328章 387.镜花水月(覃三叔唠叨覃芙蓉……) “所以说,就是因为此,你才愿意让那天门真士转移走了子玉是吗?” 覃三叔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覃芙蓉却是又吐了一口烟气,幽幽道:“也不完全是,对于天门真士的话,算不上一见如故,可是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就觉得这个人就没差,不会是那种阴险狡诈,多行不义之徒。” “谁的影子?”覃三叔不解问道。 “武师尊……”覃芙蓉淡淡说道。 “有吗?我倒是觉得他长得挺像她的娘……与武师尊算不上相似。” 覃芙蓉呵声一笑,说道:“武师尊的这张脸早已经被改动过了,所以他的孩子与他长得不像,也是在情理之中,长公主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才会频频诞下所谓的武师尊的孩子。而到底谁是真假,长相不能说明一切。” 覃芙蓉又是轻描淡写一席话,却是吓住了身边的覃三叔。 “你这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不是?那武师尊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孩子呢?你这话说出去了可是大逆不道……容易得罪人啊!” 覃三叔年轻的时候就是吃过了太多了嘴上的亏,所以越是年纪大了,就越清楚谨言慎行的好处,这才好生劝告那覃芙蓉注意自己的言辞。 覃芙蓉呵呵一笑,说道:“大逆不道?什么大逆不道吗?是怕我坏了武师尊的名声吗?已经入土的人,这死后还害怕别人说他的不看过往吗?只怕是咱们太替他武师尊着想了,人家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世俗的眼光,若不是真的为了维护大局,他铁定是不会娶她上官金阳。” 此话一出,覃三叔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禁赶忙上前,捂住了覃芙蓉的嘴,便是紧张兮兮的警告道—— “好了!今日你是怎么了?喝多了吗?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武师尊纵使死了,可是那上官家族的人都活着呢!你若是说她上官金阳的孩子都不是他武师尊的孩子,岂不是得罪了整个权族吗?” 而此刻,覃芙蓉翻眼一嗤,缓缓拨开了覃三叔的手,说道:“我这话也就与你说一说,又怎么可能出去乱说呢?我又不是个傻子,轻重缓急我还是分的明白。” 到此,覃三叔却还是一点都不放心,又是一阵唠叨。 “你丫头平日里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来那么一出抽抽!别说是我了,连同龙王陛下都是怕了你的,你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若是说给了不该说的人,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覃芙蓉懒懒地抽了一口烟气,有些敷衍道:“不说了还不成吗?这事情到死都会烂死在我的肚子里,我怎么可能会说呢?” “呼……” 覃三叔恍惚一叹,无奈道:“我啊,已经一把年纪了,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咱们能不能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熬到你培养出来极乐阁的接班人之后,咱们就离开这里如何?” 听到这里,覃芙蓉嗤笑一声,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就是那骑虎难下之人,一旦自己选择了骑在了老虎的身上那一刻,她就该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 覃芙蓉呵呵笑着,委婉应付了两句:“好吧,听三叔你的,若是到了那一日的话,我定会卸下身上所有的担子,找一个僻静处,种上几亩良田,过着虽是清贫,但是吃喝不愁的日子。” 覃三叔一愣,他很清楚覃芙蓉实在敷衍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何尝不是那个身不由己之人呢?如此一说,也不过安慰他人,自我勉励罢了。 想到这里,覃三叔低头苦笑了一阵后,算是清醒了,自知道自己一旦选择入了泥潭,就不要想着片叶不沾就离开这里,说这话的自己才是痴人说梦,分外幼稚。 她覃芙蓉早已经涉世太深,知道了权族太多的秘密,想要抽身离开,岂非是容易之举。 尤其是关于上官侯爵利用亲妹安插在武门做奸细,并且以孩子为要挟,让上官金阳在武门站稳了脚跟。 这事情的内幕,既暗黑又恶心,但是天下人却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权族的公主善于生养,旺夫多福,是天下女人的楷模。 武师尊能够统一武道也是与权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没有权族的鼎力支持,武师尊又何来能力统一武道呢?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经历过天武征战的人都已经过世的差不多了,活下来的不是通透不管闲事的,就是会站队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而当年的陈年往事早已经不会被人提起,武道的格局正在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权族的势力也在悄悄地深入到武门之中,恨不能将武门一口吞并了。 武玄月则是那些人根本不看好,却又不忌惮的存在。因为只有她才是武明道真正的血脉,也只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覃芙蓉不再与覃三叔继续那个不能说的话题,而是话锋一转,又把话题引回到了武玄月的身上。 “天门真士身上流着武师尊的血,虽是容貌不相似,可是在音容笑貌上,还有……为人处世上,那是真的很像,尤其是对人和对事情的态度上,他们两个人宛若一人,只要是你细心与她接触,就会发现一切细节。” 听到这里,覃三叔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题有些尴尬,为了结束这尴尬的气氛,覃三叔赶忙顺着覃芙蓉的话说了下去。 “我倒是没哟与这位天门真士有过过多的交集,既然芙蓉你认为是对的,那就一切听你的,毕竟你才是这极乐阁的老板,我呢~就是一个辅助人员罢了。” 覃芙蓉微微抬眸,意味深长一眼,说道:“三叔又在与我怄气了是吗?刚才我的话确实有写过了,但是在我的心中谁人都没有三叔你重要,这极乐阁虽说我是明面上的老板,可是凡是哪一件事情不是经过你的拍板才能实施的呢?与我说这生分的话干嘛?是要与我划清楚界限吗?”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步伐了……” “那你就歇一歇好了,不必要强行跟着,有我在还能少得了你一碗饭吃吗?” 第3329章 388.镜花水月(段八郎与锦瑞发生争执) 曹云飞被送回到了驿站中自己的房间中,白华礼貌地向极乐阁的人道了声别之后,这就给锦瑞和段八郎使了一个眼色。 段八郎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锦瑞就马上会意了,笑着上前寒暄了过去。 “这位大哥麻烦了,还得让你多跑了一趟专门来送咱们曹镇主回来,眼看这时间已晚,不如留下了一起吃点东西再走?” 马夫正要推辞时,白华赶忙附和道:“就是啊,师傅多劳顿,这驿站的饭菜还算是不错,就让咱们两位小哥给你点几道可口的饭菜吃好了再回去。” 段八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嘴笨的他,愣愣跟腔道:“也是啊,好酒没有吃宵夜了,正好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此话一出,锦瑞白了段八郎一眼,当真是气的半死。 这小子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呢?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请人家吃饭,却只顾着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就算是你有这目的,也不能说出来不是?这一话说出来,就丢人了,倒是显得咱们义门多穷困,连一顿宵夜都吃不起。 看着锦瑞的白眼,段八郎还不乐意了,傻乎乎道:“怎么了吗?我说错了什么!你又瞪着那眼珠子看我!” 锦瑞差点没有气得背过气去,咬着牙关呵笑说道:“你会有错吗?你段八郎哪里有说错的时候呢?” 段八郎显然听出来锦瑞的阴阳怪气,便是眯着眼睛,狠狠道:“你小子又给我玩一出是不是?总是拿腔拿调地恶心我来着!我哪里说错了,你可以给我指出来不是?我段八郎改不就是了,有必要让你这样恶心着吗?你这人蔫坏的很,看到我错了,偏偏不说,还要恶心着我,倒是显得你多聪明多会来事似的!我段八郎是笨了点,但不是蠢!你不要太小瞧人了!” 锦瑞又是白眼翻了一下,与那朽木你与他多争辩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要在人家外人面前丢人现眼,这段八郎丢得起这人,自己可是丢不起。 若是放作是从前,曹镇主醒着的时候,定是要连同自己与段八兰斥责一番,双方各大五十大板,这事情就过去了。 再不济,季先生若是在场的话,他便是会哄哄自己,骗骗段八郎,和一场在正常不过的稀泥,相互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去。 其实锦瑞很明白,段八郎是不灵光,但也不是坏,自己这样猴精的人,与太精的人在一起的话,那一定会是一个龙争虎斗的局面,所以,跟着一个蠢一点的人搭伴干活,有时候未必是坏事。 不过—— 这猪队友犯浑的时候,还真是气人得很,自己怎么拉都拉不动,还来反咬你,你说气不气人呢? 想到这里,锦瑞气巴巴地看着段八郎,此刻的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所想,白先生总会站出来自己主持公道吧?可是等了半晌,白先生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看势头不对,他竟然扭头转身,直接进了房间,一句:“我去看看曹镇主的情况。”就算是打发了此事。 到此,锦瑞傻了眼,断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情况了,要知道平日里到了这个阶段,总会有人出面来主持此事,结果…… 显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段八郎这个没头脑倒是占了上风,因为他不知道情况的轻重缓解,更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情绪,自己说爽了就好。 反倒是太过顾全大局的锦瑞吃了闷亏。 若是与段八郎正面争吵时,自己的水准也好不到哪里去,让外人看了笑话。 而若是这个时候,自己不与争辩的话,那段八郎说的话别人就会当真,第一印象很关键,自己被人贬成这样,连一个解释都不解释,这成了什么?若不是心虚,就是怂蛋,怎么看自己都是不会什么好人。 而解释多了又如何?显得自己多聪明,比得那段八郎多愚蠢,然后呢?然后经奸人挑唆,他们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结果就是让别人趁虚而入。 锦瑞本想着借着机会与马夫套近乎,多了解些关于权族的信息来,结果自己是人家的信息没有了解,而自己却成了那个被暴露的人,你说气不气? 那现在该怎么是好呢? 锦瑞正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皮被什么东西刺中了,顿时眼前一片恍惚,晕倒在地。 锦瑞就这样直挺挺地倒落在地,登时吓住了段八郎,他刚才还想着继续恶心几句锦瑞几句,难得锦瑞处于下风,被自己气得半死,自己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报复对方一番。 结果,锦瑞就当着自己的面晕了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八郎登时与那马夫都吓得不轻,段八郎这就蹲了下来,使劲摇晃锦瑞的身体。 “锦瑞!锦瑞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你就倒着里了呢?” 段八郎的音量太大,以至于惊动了曹镇主的房内,却只听屋内传来白华幽幽声—— “段兄弟,我劝你这个时候不要动锦瑞兄弟的身体,他这些时日有些疲惫,身上的旧疾发作已经有些日子了,只是为了自己身上的职责没有与人说,而我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刚才大概是因为气急而至,昏了过去。” 听到这里,傻乎乎的段八郎愣了半晌后,这才抱着锦瑞的身体紧张起来。 “什么啊!这么严重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时候,白华缓缓地走了出来,先是向马夫道了一声歉,“这位师傅辛苦你了,你看……我们这边这样一个情况,也没办法招呼师傅您了,这里有些喝酒薄金,还请师傅笑纳。” 说着,白华从袖管中掏出了五两银子递了过去。 那师傅也是一个敞亮的,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这车马钱极乐阁已经付过了,我这就回去了,这位大人还是忙你的事情,告辞了。” 说着那马夫转身就走人了。 而这个时候,段八郎还在抱着锦瑞的身体,鬼哭狼嚎:“你小子若是有病早点与我说啊!我肯定是迁就你啊!白先生你来看一看吧!到底该怎么办?” 第3330章 389.镜花水月(锦瑞很快苏醒,才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白华目送走了那马夫的背影后,这才垂眸睨了一眼,说道:“段兄弟别嚎了,把这药喂给锦瑞吃,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白华将一颗药递给了段八郎,段八郎痴痴地看着对方,傻头傻脑问道:“这么灵吗?” 白华呵笑一声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白华转身折回了曹云飞的房间中。 看到这里,段八郎将信将疑地将锦瑞架到了房间里去,竟是乖乖地将锦瑞的身体摆正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药丸送到了对方的口中。 锦瑞服下片刻不到的工夫的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段八郎看到此,惊奇大叫道:“果然是高手了,给的就是灵丹妙药,你这一服下药到病除,立竿见影!” 说着,那段八郎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竟然还手舞足蹈一番。 而这个时候,锦瑞则是一脸迷茫地坐起身来,摸着头,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段八郎激动的解释了一番:“你说你怎么了?白先生都与我说了!你小子倒是藏得深啊!” 看着段八郎激动的表情,锦瑞愣了半晌后,问道:“白先生都说什么了?” 段八郎不假思索道:“他说你……最近因为操劳犯了旧疾,刚才我一气你……你就晕了过去,话又说来了,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经人气呢?要知道你这样我……我就不会专门气你了……” “什么?你专门气我?” 听到这里,锦瑞瞪直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 段八郎这次道出了实情—— “平日里你总是看不起我……我也知道你小子比我聪明,比我受宠,连同曹镇主和季先生都更器重你一些,与他们同行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即便与你发生了争执,我也会收敛着来……” 听到这里,锦瑞气得呼呼喘气,他是真的看错了段八郎这个混账小子,原来对方不是蠢,是小心眼! “你原来是这样看我的啊?你小子可以啊!所以呢?所以就趁着这个时机来报复我是吗?难得曹镇主晕了过去,季先生又不在跟前,你就当着外人的面故意给我难堪不是?” “是吧……不过我也有过考量啊!那就是个马夫而已,在他面前我与争执,出一出我的恶气罢了,我真的没有想过结果会是这样!” “会是怎样?” 锦瑞气得都快说上话来了,说这小子蠢吧,也是有点小聪明的,知道在什么时机报复自己最好;说他精明吧?还真不尽然,是个人用脚指头想一想的话,那马夫也不是一般人啊! 连同自己也知道,该从马夫下手,去套取情报,别人怎么又不知道呢? 马夫拉得都是高官贵族,车里面的对话有时候真实那些贵族们的心里话。 段八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到这里,锦瑞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时,却只看段八郎五大三粗的壮汉,却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登时心软了一些。 或许是平日里自己念叨了对方太多,本事出于好意,可是这一份好意在对方的眼中就是看不起。 不是每个人都善于与人沟通之道,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察言观色,自己有这个能力,是老天爷赏饭吃,自己也靠着这个本事受到了不少的嘉奖。 而反观段八郎的话,自己现在有点同情对方了,毕竟他真的不精于此道,是那种怎么教都教不会的人,你若是逼着他跟自己一个样子的话,实在太勉强了。 所想,从前自己与季先生抱怨过段八郎的问题,季先生却是笑着提醒自己—— “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价值,他段八郎就不是靠着脑子过活的人,他是靠着自己的一根筋和过人的胆量而过活,一盘好的棋局中,总得有一个马前卒冲锋陷阵,若是这盘棋里面上只有相和仕的话,那将必将会被困得寸步难行。所以啊,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功能,没有他段八郎这样人的存在,你锦瑞的头脑也不会显得那么灵光,何必非得要他段八郎变了一个模样呢?若是都与你锦瑞一个样子,你觉得你会舒服吗?说直白点,你和秦勇能够合得来吗?” 每每想到这里,锦瑞心中的怒火就消了大半,谁想从一出生都来当将军呢?但是这棋面最多的就是卒,将军又能有几人呢? 季先生还提醒过锦瑞:“与他段八郎合不来,说明你俩存在的是竞争关系,而不是隶属关系,什么时候你的层级提高了,在看到了段八郎身上的问题时,不再是讨厌和厌烦,而是接纳和包容,并且能够发挥其长,为我所用时,那就证明你的格局就提高了。” 那个时候锦瑞就在想,什么格局不格局的,都他妈的是狗屁,自己现在不爽,就要现在解决情绪问题。 在义门中,自己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就算是提上去了又如何呢?难不成还真的能够灭了自己的兄弟吗? 但是那段八郎在自己的身边事事恶心着自己,总不能因为这给自己气出来一身毛病吧? 对啊!自己就是被他段八郎气出来的毛病,虽不是什么大疾,可是也闹心的很! 想到这里,锦瑞这才恍然大悟,他再一回头看着段八郎一副知错了的愧疚模样,顿时明白了那白华的良苦用心。 本来白先生扭头走人的态度让锦瑞恼火在心,哪里有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啊?看着事情就要闹大了,不管不问就算了,直接掉头走人了去,这是算什么? 那个时候锦瑞就狠狠骂道:白华,你个怂蛋!遇事情了只会逃避,比着季先生的格局你可是差远了!也不怪你现在就只能在这个位置,得不到曹镇主的赏识!活该你啊! 而现在想一想白华后面的举动,锦瑞登时一脸臊红,只后悔刚才自己心中的咒骂。 所想,原来人家白华才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不显山不露水,谁人都不得罪,简单几下子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还彻底药到病除,去了病根! 第3331章 390.镜花水月(锦瑞会意白华的深意) 白华的手段就是如此,凡是看的清凉,却不戳破,因为在人际关系的交往中,撕破脸的事情都是最难堪的关系。 若是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把事情规正了,这才是高明的人。 矛盾发生了,各打五十大板的是领导;左右劝和的是和事老;唯有把事情给解决的人才是高手。 段八郎是一个热血且脾气直的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由着性子来,却顾不了大局,这样的人好处就是你用他不必太花心思,只要是培养其忠心,一声令下,他就会老老实实为你所用。 但是用这样的人也要有所顾忌,不能把太过核心的任务告诉他,尤其是处理人际关系的事情,交给他就算是完犊子。 他这样的人,心眼直,喜好全放在脸上,喜欢助人为乐,见义勇为,却见不得那些阴谋诡计,尤其是玩心眼这样的事情。 因为在心术这方面,他不擅长,笨拙间又经常出错,这样会让段八郎很烦躁,更是讨厌那些耍心眼鄙视自己。 段八郎最可气也是最可爱的地方,那就是别人要与他耍心眼,他没有察觉,傻乎乎的也就认了,只要自己觉得情绪上很舒服就好。 而他讨厌的则是,看穿这一切后,却总是不停地提醒他,警告他的人。 因为那个人的一语成箴,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愚蠢又改变不了什么,情绪上会变得非常烦躁。 这就是应了那句话,我傻是实事不假,但是你能戳破,一旦你戳破了就是在看不起我。 而锦瑞就是那个时常再提醒段八郎傻的人,因为两个人总是一起搭伴搁伙计,段八郎做蠢事的时候,锦瑞就特别反感,从起初的有耐心的解释,到后来直接腌臜讽刺。 这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有些猪队友你总是带不起来,还总是拖你的后腿,你说你能不急吗? 与他合作,只要和人际关系沾边的事情,那人无一例外总会把这事给办砸了,你还得一边提醒着,一边帮着擦屁股。 按照锦瑞的立场来看,他也是没有错的,出于情感,出于各种客观原因,他善意的提醒也好,有些没有工作发放的腌臜讽刺也罢,也是希望段八郎站长脑子,别老是犯错误,自己还得给他擦屁股。 自己的耐心和心情全被毁了一团糟糕,自己还能怎样? 而两个人只要一说这个问题,势必就会发生矛盾,段八郎便是恨锦瑞入骨,俩人又少不了一阵争执。 锦瑞就是想提醒段八郎,你别在关键时刻犯傻。 而在段八郎的心中则是另外一回事,你小子可以啊!又开始瞧不起了是不是?不就是你比我聪明点吧不是?就这样看不起人,有毛病没有? 分歧就出来了,一个是在解读实事,一个是在解读情绪,问题就摆在面前。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以至于上升到了两个人都开始有些怀疑对方的人品问题。所谓远香近臭就是这个道理。 当一个人开始对另外一个人有意见的时候,对方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怎么看都不对。 这个局就成了死局,锦瑞要么自己受着累,多说一句那就招来对方的反驳和死犟。 你说自己能不心累吗? 白华虽然没有给自己正儿八经的诊断过,但是说自己天天生气,倒是真的不假。 不过看着段八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那关切且紧张的态度,锦瑞多少有些欣慰。 虽说这家伙蠢了些,可是待人是真的真诚,不会与你玩什么花花肠子。 利用他的同情心来化解矛盾,不是也是一个方法啊! 这个时候,锦瑞已然会意白华的意图,他赶忙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开始装起来柔弱来。 “咳咳咳~可不是吗~不过想着这一次与曹镇主出行任务要紧,就没有说那么多,我是身体什么都是其次,大局为重。” 听到这里,段八郎开始佩服起锦瑞的境界,更是担心对方的身体。 “你……你真的是太为国家考虑了!我知道平日里总是与你呛呛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啊!看到你这样,我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说着,段八郎便是露出悲伤的颜色来。 锦瑞见状,灵机一动,便是又装模作样道:“那你平日里少气我一点就好了,我这毛病是最受不了的受气了!一生气就容易犯病,我在白先生那边配了些急效的药,若是觉得心情郁结,胸闷难受的时候就吃一颗,得以缓解,可是……你刚才是气我太厉害了!所以……” 一听到这里,段八郎立马道歉,态度好到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问题,我要是知道你拖着病体还在继续工作,怎么说都不会欺负你的……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也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这样!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保准不再气你了好不好?你说什么,我听什么,绝不会反对了……” 看着段八郎愧疚难安的道歉,锦瑞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出好戏。 “你真的这么想吗?咳咳咳……我……我是真的怕了你了……若所想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不日后,等这趟任务结束后,我就向曹镇主请辞了去,我的身体真的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什么啊!有那么严重吗?有那么夸张吗?我错了,以后真的不气你,你怎么可以说辞官就辞官吗?不行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那么有主意的人,我走了你不是应该开心才是吗?这样就没有说教你了……咳咳咳……” “其实吧……我有时候也坐下来反思过,你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是我……我情感上有些不能够接受,为啥这样的问题你都能马上想明白……而我……倒像是一头蠢驴频频犯错。与其说是我恼着你,其实我在恼自己……同样事情,为啥我总是做不好,而你却能够得到曹镇主的赏识呢?” 说着,段八郎这才放下面子,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 第3332章 391.镜花水月(段八郎袒露心声……) 段八郎这下子总算是吐露心声了,听到这里,锦瑞噗嗤一笑,说道:“你小子还有这想法吗?” 段八郎耷拉着脑袋,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忠犬一般,小声道:“我也是个人啊……是个人都是要脸的好不好?你总是那么机灵,总是在曹镇主面前出尽风头,对比一下,我就显得特别蠢,特别不会来事……还有,曹镇主和季先生一有什么事情来,就会第一个时间与你商量,而到我这里来了之后……就成了你给我下命令了……” “我给你下命令?我什么时候给你下命令了?我不过是传递旨意罢了,你我是同级。” 锦瑞十分吃惊,没成想段八郎心中还有这样的下九九,这样的事情他根本都没有想过会让对方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可是在对方心中却有了疙瘩。 “是啊!既然是同级,为什么不能一起发命令,还非得要借着你的这张嘴与我说,好像搞得我多不可靠一样!” 段八郎又是一番争论,这是要将自己心中陈年旧事都提出来,提溜提溜,一吐为快。 而段八郎这一席话,竟是怼得锦瑞哑口无言,锦瑞有些懵了。 他从来想过这样的事情也会让一个人不舒服,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受。 或许从前他会觉得段八郎有些大题小做了,毕竟在旁人眼中这些事情根本不算是个事情,若是计较多了,那就成了矫情。 可是现在想想看,段八郎可能也是真的委屈了。 这一刻锦瑞似乎一下子就理解了季先生的那一席话的深意。 不是每个人都有超凡的沟通能力,很多人在为人处世上就显得十分笨拙,他们不是不想做好,而是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怎么做都会讨人厌。 他也真的努力过了,可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反倒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惹人讨厌。 而看着自己身边人,各个都特别擅长沟通,这样一对比,就显得自己格格不入,特别愚蠢。 长此以往,总是被别人否定之后,就会变得自我否定,而后呢?心理极度扭曲之后,就会变得极度自卑和嫉妒心强,而后就会开始变得喜欢攻击人。 因为内心的脆弱,任何一句话就会刺痛他,让他变得敏感,让他容易受伤。 锦瑞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一反常态,不是不耐烦地教训对方,而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心中一肚子的委屈啊?若是那么多的委屈,就与我说一说,今天咱俩也算是敞开了胸怀,看来你我之间是有很大的误会,需要及时沟通一下。” 锦瑞话刚吃说完,段八郎正要开口说什么时,有突然停了下来,犹豫再三之后,吞吞吐吐道:“罢了,你现在身体不好,我与你说这些干吗呢?不说没事给你添堵吗?我吧……我也知道自己蠢,说话笨,想不了那么长远,所以……所以算了吧~” 段八郎难得那么懂事,这一席话说的锦瑞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这一次看到了段八郎身上不可多得的优点。 他这个人毛病是不少,可是做人正直,行为端庄,更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如此对比起来,锦瑞越发觉得段八郎这个人的可爱之处。 “不能算了,若是你心中有疙瘩,这情绪得不到纾解,总是这么积累着,早晚你也会气得一身毛病,如此这般,不如今日你就与我好好说一说,咱俩难得有机会如此坦露胸怀,有些话说开了也就过去了,从此之后这件事情就翻篇了,咱们兄弟俩不能心里存着疙瘩,这样子时间久了,生了嫌隙,就会给别人挑拨离间的机会了。” 一听锦瑞话到如此,段八郎犹豫再三,又是眼神躲闪,吞吞吐吐道—— “那个……你的身体真的吃得消吗?我心中的怨气,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结束的。” “来啊!我试试!” 锦瑞此刻也想知道段八郎的真实想法,毕竟这人啊,心中不能攒气,时间久了,真的能憋出毛病来。 “我给你说,你小子说话从来不顾及的我的脸面,人前是不是来阴我一句,从前我听出来,后来慢慢地给你时间久了,也就能听出来些猫腻来了,在看看曹镇主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了……有时候我蛮记恨你的,觉得都是你因为在使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我才会让曹镇主那么厌烦……” 听到这里,锦瑞真的是欲哭无泪,他心里想着:我勒个鬼鬼啊!你小子也是真敢想,我能有这本事动摇曹镇主的心思?我要有这本事,我早就做到了季军师的位置上了,还不至于现在捡漏只当一个协领的位置。 还不是你小子总是办蠢事,让他曹镇主看到你的短板,不适合放在这个位置上来?你怎么能把自己的愚蠢,都算在我的头上了呢?这可就是不讲理了! 正当锦瑞心中犯嘀咕的时候,段八郎又道:“还有就是……那武二小姐走了之后,协领大人一职为何会落在你的头上呢?凭什么?你小子不就是油嘴滑舌,会说两句好听话吗?怎么就能够做到加官进爵了呢?我干的活可比你多得多,牛市耍耍嘴皮子功夫,就能够得到曹镇主的赏识,曹镇主是不是也太偏心了呢?从前的事情我也就既往不咎了,可是你这一升职,可就是真的远在我之上了呢?这可是你实实在在在我之上了啊!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你当了这个协领大人之后,身边的人对你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动不动来找我来打听你的喜好,说是咱俩关系近,我肯定知道你的好恶……我成了什么呢?你的手下吗?你的贴身侍卫吗?这种敌人一等的感受,实在不好受!” 听到这里,锦瑞一愣,所想好像段八郎对自己态度的最大的转变也就是从自己升到了协领大人这个位置的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看来,权利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就算是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在别人的心里,你就发生了改变…… 第3333章 392.镜花水月(曹云飞苏醒过来,白华与之攀谈了解情况) 白华转身折回了房间内部,扫了一眼曹云飞,睡得很沉很沉。 白华则是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葫芦玉瓶,倒出了一小粒丹药,塞进了曹云飞的口中,轻轻抬了一下曹云飞的下巴,只看那曹云飞的喉管起伏了一下之后,不多时曹云飞便睁开了双眼。 到此,白华奉拳行礼,温声询问道:“曹镇主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曹云飞揉着头,缓缓坐起身来,一脸迷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疑惑道:“我这是在哪里?” “驿馆。” “我依稀记得,咱们之前不应该是在极乐阁中吗?” 曹云飞脑子里努力回想发生的一切,便是说道:“我怎么回来了?” 白华回禀道:“曹镇主可还记得之前在极乐阁的发生什么了吗?” “嗯……” 说到这里,曹云飞努力回想,思绪缓缓回到了梦境之中,便是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的感受很强烈,我见到我的母亲了……这是我多年的夙愿,竟然在极乐阁中实现了!” 听到这里,白华了然,便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这是覃氏一族的秘术,只要你进了极乐阁,见到了覃老板,她便是能够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利也好,美色也好,金钱和欲望在那个地方最能够得到实现。” 曹云飞一愣,想了想,又说道:“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是母亲呢?” 白华缓缓抬头,眼神看了一眼曹云飞的双眼,是那样正直和纯良。 “这大概就是覃芙蓉愿意放你回来的原因,因为在你的身上,她看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什么?” “人性之恶,唯有贪婪,虚妄,狂想,嫉妒……这些都是人性之恶,捕捉到这些人的信息后,她覃芙蓉就算是抓住了这个人的把柄和弱点,日后便是在这个人身上无尽索去,满足了他的恶性,却得到了权利的维护——这就是覃氏一族存在的意义。只为皇权而生,只为皇权服务。” 听到此,曹云飞不知为何,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想想都觉得后怕。 “我明白了,若是我但凡有一丝丝的贪婪或是不好的念头,被他覃芙蓉捕捉到了,那我……那我不就成了她蜘蛛网上的猎物了吗?被缠得动弹不得,只能够任人摆布,一口口被对方餐食?” 听到这里,白华不禁噗嗤一笑,自己不过是叙述了一个事实而已,而曹云飞的联想力还真是丰富,这样的比喻实在是太贴切了。 “蜘蛛网……猎物……呵呵呵……” “你笑什么啊?” 曹云飞很少看到白华会这样不经意间的发笑,却是让曹云飞有些尴尬了。 “没别的意思了,只是觉得曹镇主这个比喻实在太贴切了,越想越是举得特别那个地方。”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才是放下来戒心,说道:“是吧?我也是这么举得,那极乐阁不知道为何,我妹妹进去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不自在,都说那里面莺莺燕燕不断,是天下男人的梦想,可是……每每我进去之后,总是会觉得那里就跟那盘丝洞没什么区别,那些女人是妖媚,可是每一个都不安好心,仿佛都一个个织好了大网,等着你上套……其实,若不是因为应酬的关系,我是真的不想去那种地方了。” 说到此,白华更没有忍住,笑着说道:“曹镇主可知道你会有如此感触吗?那些鬼魅妖邪之地,根本动摇不了曹镇主的意识。反而会让你觉得反感不适应呢?”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有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挺不合群的,你看这权族的男人们,哪一个不是经常光顾此处,分可笑的是,为了能够进入那极乐阁享乐,出重金不说还愿意等时间……呵呵~真是可笑死了,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的呢?用必要上杆子成那样吗?一群没出息的蠢驴,让一群狐媚女人拿捏着,提溜着把玩,自己还哈哈的舔着对方,被人刮干净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白华又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曹镇主果然英明,权族那一套阴谋诡计在你的身上根本得不到施展——” “你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曹镇主一身正气了然,那些鬼魅邪祟见之唯恐避之不及,躲还躲不走呢,又怎么可能会侵扰曹镇主的思绪呢?” 看着白华笑个不停,曹云飞一头无奈,便是阴着一张脸看着对方,没好气道:“白先生,不觉得今天你的笑有些不合时宜吗?” 此话一出,白华捂着脸别过头,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有点过了,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后,说道:“对不住了,曹镇主……今天看到曹镇主如此出色的表演,白华实在感慨,不成想在这酒色场上,曹镇主还能够如此有定力,不被美色所动,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母亲……一想到看到这里的覃老板,估计已经是气得要半死吧,一点可利用空间都没有,还得陪着扮演慈母孝子的游戏耽误时间……你说……站在她覃芙蓉的立场上来看,又是搭上了功夫,又是搭上了时间,却丝毫未有收获,是不是很恼人呢?” 白华的话代入感极强,听到这里,曹云飞细细品味了一下之后,竟是不生白华的气了,而是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道:“也是呢,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来……却是有点让人气愤哈~不过,不知道为何,一想到那覃芙蓉气歪的脸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激动呢?” “哈哈~是这样吧?曹镇主,知道为何我乐成这样了吧?” “恩恩~一下子就理解的了~” 说着,曹云飞竟是也没有忍住,噗嗤一声,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边笑着,他还一边说着:“那只老狐狸,大概是打死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想到她吃了瘪的脸,这些年她欺负我的事情总算是报复回去,我这心里啊~一下子就敞亮了!” “敞亮就好,敞亮了就好~” 第3334章 393.镜花水月(曹云飞与白华交心之谈) 笑着笑着,曹云飞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突然开口说道:“白先生——我怎么感觉,最近你好像变了不少。” 听到这里,白华的笑容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收敛了情绪,又变回从前那个不知冷热,认真且静默的人。 “我变了?有吗?曹镇主该不会是有什么错觉吧?” 白华却还是嘴硬,死不肯承认。 曹云飞却不肯放过对方,一脸狐疑地观察了一下对方,而后幽幽道:“最近你脸上的笑容多了,也比从前合群多了,从前的白先生可不是这样子的~” “是吗?从前我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不一直都这样吗?” 白华感觉不到自己内心上的变化,却还是装作一副不肯认账的模样。 而曹云飞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就没打算放过对方—— “嗯……该怎么说呢?白先生从前是一个冷漠且认真的人,似乎对什么事情和什么人都不太感兴趣,一心只扑在钻研医理药理的专业上,我曾经认为,你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自己的事业,所以在人际关系上却不怎么上心,既然你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我也就不勉强你那么多,那些出去社交和谈判的工作,我都会交给季先生去处理,你们俩人的资历其实差不了多少,而旁人都说我重视季先生多一些……其实我是……” 还未等曹云飞把话说完,白华如此玲珑之心,立马就会意了曹云飞的话里头的深意。 曹云飞的此意十分明显,表明自己不偏不倚的态度,也希望白华不要以为自己是故意冷落了对方,而是因为只看到了对方的优点和长处,给其发挥空间,并非是冷落。更希望白华不要因为此听了外人的闲言碎语,而与君主有了隔阂。 白华立马奉拳行礼,客客气气道:“曹镇主处事果敢,用人英明,自然知道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白华其实心中非常感激曹镇主做法,白华这个人啊,却是既无趣又冷淡,喜欢一个人呆着搞事业,实在对那些人情世故的事情,不太感兴趣,所以,曹镇主给了白华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白华十分感激。” “不喜欢和不擅长是两码子事,段八郎是不擅长人情世故,不管怎么教,他怎么学,结果都是一个样子,反而会弄巧成拙,做得越多错的越多;这一次出来之后,云飞算是看明白了,白先生仅仅是不喜欢,但是并非不擅长,只要白先生愿意去做,还是能够做的很好的~” 曹云飞一语点中要害,这话说得有几分戳破白华伪装的意思。 很显然,白华是一个高人,一个层次远在他曹云飞之上的高人,看事情通透,办事情明白,做什么事情要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看似静如湖水的人,实则心沉如海,深不可测。 白华顿时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谦虚,更不能解释,若是如此,那就成了自己虚伪,有实力却不愿意与帝王效劳,这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白华当即跪下,小心翼翼解释道:“曹镇主息怒,白华不是……不是故意隐藏实力,而是因为……而是因为白华太明白其中人际关系的要害……这才选择如此……” “什么意思?”曹云飞眉目微动,虽是没有把话挑明,却有几分拿捏对方的意图。 “我与季先生师出一门,都入过天门学艺,季先生修学奇门遁甲之道,而我则是钻研黄岐之术,术业有专攻,自然我俩回归义门时,学有所成就该在自己所学的灵域上继续走下去,将其发扬光大才是正道。季先生是军事,足智多谋,风云诡谲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人家吃得就是这一碗饭,我白华自然明白自己的使命和处境,所谓干啥吆喝啥,白华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该管的不管,不该问的不问,这才是明智之举。毕竟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权族为何总是人际动荡呢?那就是大家都不安于现状,总是想要别人碗中的食物,掠夺和争斗的过程,本来就是内耗的过程,这对一个集体,一个团队来说,是最可怕的……所以……” “所以你才选择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只做一个安分的医师对吗?” 白华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述严谨,合情合理,却也是合乎实情,为大局着想。 曹云飞其实心里也非常明白白华的意图,毕竟这也是他想看到的局面,手下人各司其职,干好自己的工作,而不去猜忌和惦记别人手头的资源。 毕竟,这世间爱慕虚荣,贪慕权贵,好逸恶劳的人太多,他们只看到那些有权人获得的丰厚礼仪,却看不到人家在背后付出了多少。 而白先生却是难得人间清醒,知道自己的想要什么,知道君王想要什么,不去讨好,不去强求,自己的退舍,就是对君王,乃至国家最大的福音。 “白华惭愧……不应该在君王面前耍小聪明……” 眼看着曹云飞的脸色好了不少,白华这才喘了口气,故意认错祈求曹云飞的原谅。 “白先生哪里是不聪明,你是太聪明了!你的聪明,成就了国家的安稳,你的智慧远在季先生之上,多少人为了功成名就,自私自利,却不曾真正替主分忧,我身边这样的小人还少吗?而偏偏只有白先生明白云飞的处境,知道有时候争宠未必是一件好事,反倒是让君主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说着,曹云飞缓缓起身,躬下腰身去搀扶白华起来,嘴上还继续说着:“有了白先生和季先生两位良将,我西疆何愁没有发展前景呢?你们都是我西疆不可缺少的人才,有二位在云飞身边辅佐,云飞何德何能得此良将呢?这是老天爷的眷顾!白先生,云飞没有别的意思,今日你我也算是袒露胸怀了。日后你我君臣可就不能心有隔阂了~” “曹镇主话重了,你我君臣之间何时有过隔阂?” “哈哈!至始至终都没有~” 第3335章 394.镜花水月(曹 白二人互倒苦水) “白先生,云飞没有别的意思,今日你我也算是袒露胸怀了。日后你我君臣可就不能心有隔阂了~” “曹镇主话重了,你我君臣之间何时有过隔阂?” “哈哈!至始至终都没有~” 听到此,曹云飞哈哈大笑,终于达成了和谐且无障碍的局面。 要知道,从前的曹云飞一直摸不透白华的性子,总是感觉这个人十分神秘,不好靠近,与他交谈自己说话总是要掂量着分量来,若不然那一句说错了得罪了对方,这也是白虎军的老人了,曾经也有不少的军功在身,这样的人是要敬着。 而现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之后,曹云飞也算是与白华有了更深层次的交流,这关系亲密了,心中没了隔阂,说话也会变得愉快很多。 到此,曹云飞眼色晕染了一丝狡黠,他突然话锋一转,笑容中参杂了几分贼坏,便是说道:“不过,白先生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还是肉眼可见的——” “曹镇主这又是在笑话白花了不是?白华哪里变了?” 白华尴尬地笑了笑,还是在极力掩饰。 曹云飞呵呵一笑,破有深意道:“酒酿这丫头倒是个鬼精灵,能够在你枯燥的生活中增添几分乐趣来,怎么样?这丫头可还好?” 此话一出,白华登时脸色一阵绯红,明明刚才还是如此老道镇静,在曹云飞霸气施压下从容应对,一点都不含糊,可是一听到酒酿两个字,他的情绪波动变得强烈了起来。 “曹镇主干嘛提这个件事情呢?酒酿就是一个孩子——” “老夫少妻才是最好的搭配不是吗?老夫多疼娇妻,小孩子不懂事却有得道的老者指引者道路,更是对自己的丈夫多一些尊敬和崇拜,这不是男人最想要的感受吗?” 此话一出,白华脸上的红晕一下子从脸上蔓延到了脖子根上,他竟是显出了几分不合乎年纪的羞涩来,支支吾吾道—— “什么啊……小女生也有小女生难搞的地方,虽是让人欢喜的时候多一些,可是真的让人犯难的时候,也确实让人头疼。” 听到这里,曹云飞来了兴致,八卦地追问了下去:“酒酿也会让白先生头疼吗?这倒是挺意外的,那丫头把你当成神一样崇拜,凡是都是以你为先,事事顺着你来,怎么还能让你白先生头疼呢?” 白华苦笑一声后,便是与曹云飞不外气,大倒苦水来—— “曹镇主不知道吧,就是因为此才叫我叫苦不迭呢?就是之前我与师尊一同执行任务,师尊为了掩饰身份呢,化身成了何容儿的模样,为了任务的隐秘性,也是为了保护好师尊的身份,白华谁人都不没有提及师尊的身份,包括这酒酿,结果……” 说着说着,白华唉声一叹,一想到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白华都觉得头大:“你可不知道吧?那丫头犯浑起来真的让人头疼!天天是醋味弥漫,火药味十足,一直吃那师尊的醋……我也是醉了,这又什么好吃的呢?那师尊早已经得了道,对这世间凡尘俗子的感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况且……我也不喜欢年岁的大的……那师尊的年岁一直是一个谜……我……我在师尊的眼中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啊!” 听到这里,曹云飞噗嗤一声没有忍住,开始反过来笑话他白华起来。 要知道,白华这个人很少这样局促不安,爪牙恼羞的时候,一个酒酿,小丫头片子竟能够降服他白华?这世间还真是奇妙,一物降一物啊! 曹云飞笑着说道:“那还不是在乎你吗?想来也还是,你清楚纳兰师尊的身份,她酒酿又不清楚,突然冒出来一个这样具有威胁性的女子,美丽知性,仪态举之落落大方,最重要的是专业能力还强~放作是谁,都会有危机感吧?还有的是,你从前与她纳兰师尊有些交情,心中有内而发的尊敬她,即便是她化身成了她人,你打心眼里还是尊敬他的,这一份尊敬中又多了几分熟稔,这一些你觉得没什么的举动,在酒酿看来那就是天大的危机,你想想看,她喜欢崇拜的人,却崇拜在意另外一个人,换做是你的话,白先生——有这样一个假想敌的存在,还天天在你的眼前晃,明显自己喜欢的人还特别关照在乎对方,你会不吃醋吗?” 听到这里,白华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说道:“说来也是啊~若是换做是我白华,大概也会如此吧……所以说,小女生也有小女生不好哄的地方,这点上二小姐可就比酒酿好多了,你看看在这种事情上,二小姐就特别懂事,从来不会与曹镇主起冲突,吃醋使小性子,人家是识大体,不再在这种小事情论是非。” “你可拉倒吧!白先生有所不知吧,那月儿不是与我不计较,而是不在时间上不与我计较罢了!她这个人心机重的很,看似大度,其实也是一个小心眼,你得罪她了,为了顾全大局,她会忍一时,却不会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待时机到了,她一定会秋后与我算总账,我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没少吃苦头啊!酒酿是在小事情上使一使小性子,哄哄也就算了,这小女生的好处就是单纯,给她两根胡萝卜就能够哄得高兴;那月儿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人家心大,想要的可不是两根红萝卜那么简单,她现在之所以能够忍我一些作为,那是因为她心中权衡利弊下,知道什么是对她最有利的,最划算的。” 听到这里,白华若有所思一番后,便是说出一番别有深意地话来—— “那么,曹镇主明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二小姐,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装傻下去吗?明明现在有时间补救,并且不让对方抓拿了把柄,曹镇主为何还要让事态恶化下去呢?” “什么意思?” “你既然已经从极乐阁中出来了,时间还早,不如去二小姐那边一趟,一来让她知道你没有在那个地方寻欢作乐,而来也可以培养一下你俩之间的感情不是?” “说来也是!多谢白先生的提醒!” 第3336章 395.镜花水月(武玄月与单灵遥对弈,说了一些体己话) 白华的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曹云飞,曹云飞这才反应过来。 “说来也是!多谢白先生的提醒!” 说着,曹云飞朝着白华奉拳行礼,而后化成了一股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曹云飞离开之际,白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道:“算是蒙混过关了,曹镇主可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这心思也比从前缜密多了,知道怎么安抚人心,更知道如何驾驭下人了……日后,对其说话还是要多注意下才是。” 话毕,白华转身推开房门,走出了曹云飞的房间。 —— 一阵疾风散尽,曹云飞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武玄月的房间中,他突发奇想,不如躲着点来,倒是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武玄月是怎么想自己,看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大袖一挥,又化成了一道风,藏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里面,两个身影坐在了棋盘两侧,只见那武玄月与单灵遥二人对弈起来。 看着如此平静的场面,曹云飞心中略显得失望,本想着自己去了那烟花之地,武玄月会气得死去活来,乱发脾气,乱摔东西,或是憋着生闷气,独自哭泣落泪,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模样,没成想结果竟是这样…… 就当曹云飞有些不甘心时,单灵遥出其不意地问出了曹云飞的心声:“小姐,曹镇主可是去了那极乐阁……” “那又怎样?” 武玄月一边执棋落地,一边平淡如水问之,眼神则是一直盯着棋盘,没有丝毫分心的意思。 “小姐……你是真的心大吗?那极乐阁……那极乐阁可是那种……那种地方啊!” 单灵遥也看不透武玄月的心思,便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而,武玄月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那种地方?” “让男人醉生梦死,让女人咬牙切齿的地方啊!” “呵呵~是吗?那你觉得曹镇主会是那种随意就被美色蛊惑的人吗?” 武玄月抬眸一眼,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个……曹镇主是正人君子,更是人中楷模……只是……那极乐阁姑娘们,各个身手非凡,妖娆妩媚,有十分懂得男人的心思,我也知道曹镇主对小姐的心思很重,可是……” 单灵遥一边持棋下落,心思却全不在棋盘上,竟是为自己家的小姐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什么?” 武玄月这是明知故问,她其实心里都清楚单灵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偏偏不说破,故意诱着单灵遥来说。 “可是……小姐我就明说了吧!平日里你对曹镇主真不怎么好!动不动就给他使脸色,让其吃闭门羹,还动不动就发脾气,也就是曹镇主的脾气好,能够忍得了你,换做是别人,只怕早就转身走人了!” 听到此,藏在屏风后面的曹云飞只觉得胸口一顿舒坦,这话可是压在自己心中多时,憋屈的很,若不是因为自己是真的喜欢武玄月,谁愿意受这窝囊罪呢? 单灵遥一句话算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这武玄月身边也算是个明眼懂事的,若不然自己的吃得那些亏,憋屈的那些火,算是搭了。 武玄月听罢,抬眸嗤笑一声后,幽幽道:“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单灵遥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似乎已经有意识,自己刚才话说的有点过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小姐能够珍惜眼前人……不要太过欺负了曹镇主了……也别太把不当回事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长长一叹,她没有直面回答单灵遥的话,而是望了望窗外,问道:“这是几更天了?” 单灵遥没头没脑说道:“看着天色得是有三更天了吧……” 说到这里,单灵遥登时一怔,恍然大悟。 “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 武玄月适才苦笑了一声,说道:“平日里我两更天就已经沉睡了,而今日,我三更天还毫无睡意,唤你来陪我下棋,灵遥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此,单灵遥嘴巴微张了良久,回过神来,这才支支吾吾说道:“小姐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曹镇主的事情而无法入眠,其实你心中是十分在乎曹镇主的不是?” 武玄月长叹一声后,又是苦笑道:“有些话你明白就好,还非得要说出来吗?” “那……那小姐你那么在乎曹镇主,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话,会伤了曹镇主的心啊,你可知道,他去极乐阁的时候,表现出多么的不情愿,她多希望你能够站出来挽留他啊!二小姐,你这是表现的一脸淡定,分毫挽留的意思都没有,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曹镇主误会的?” “误会我什么?误会我根本不在乎他,误会我把他当工具人吗?” 此话一出,单灵遥沉默了,她巴巴地看着武玄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毕竟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武玄月都说出来了。 “小姐既然什么都清楚,为何还要让曹镇主误会呢?” 武玄月又是一声长叹,说道:“我现在的身份,该怎么在那种场合挽留他呢?以什么身份挽留,即便我挽留了又能如何呢?别人会怎么看他,怎么看我?” “这个……自然是说不清楚的……” “现在长姐下落不明,曹镇主再怎么喜欢我,此刻也不能表露出来,他可以去妓馆散心,而我这个小姨子也只能做好该有的体面的,不管不问不打听,若是我话说多了,对他不是什么好事。传到了武门那边去,又会那长姐的事情论一场是非。而他若是真的明白自己的处境和立场,便不会在极乐阁中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些体面,给西疆留一些体面。我能做的就是让白先生陪同,因为只要有白先生在他的身边,他便会有自己西疆镇主的意识,尽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被身边的莺莺燕燕所迷惑。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其他的,我不能再有更多的动作了……” 第3337章 396.镜花水月(武玄月声称相信曹云飞的人品) “小姐……也是为难了你,你这样做真的会不心疼吗?” 单灵遥此刻则是表现出一脸的心疼,便是好声安慰其武玄月道。 武玄月呵呵一声苦笑,又道:“我心疼又能怎样呢?我与曹镇主都是要干大事情的人,不能在儿女私情上耗费太多,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我是不放心他,可是一想到王后的局面,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不得不选择委曲求全。” 曹云飞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本来自己来此心中就是各种滋味,有些抱怨,也有些不甘,可是听到武玄月说到这里,他心中的滋味有平添了几分苦愁。 为了最后的胜利…… 呵呵,为了最后的胜利…… 这最后的胜利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 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呢? 曹云飞心中越发愁苦难安,他一想到这些年的种种,还有与武玄月感情的曲曲折折,一股子的情绪涌上心头,顿时意难平。 单灵遥却仿佛成了曹云飞心中的解语花,他曹云飞想什么,那单灵遥便会在此说什么:“小姐,不觉得这样太为难自己,也太为难曹镇主了吗?多好的一对璧人啊,却被现实逼成现在这样,明明是相爱,却只能遥看千里,心有所属不能言说;明明可以相守,却为了所谓的信念和大局,就要将对方拒之门外,装作一副陌生人的模样,灵遥这一个外人看着都替小姐和曹镇主感到惋惜。” 听到此,曹云飞心中动容,这些话是埋在他心里,想说却不敢说的,因为他怕自己一说出来就会引来武玄月的反感,对方便会觉得小心眼格局小,进而看低了自己。 而这些话压在自己心头多时,早已经生出了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嫉妒和猜忌,比如说烦躁和焦虑。 因为胆怯而不敢去直面对方的强大,因为怕失去而不敢进一步去与对方据理力争,所有的委屈都要自己一点一点的咽下去,所有的积压的不满,到了一个节点就会完全的爆发出来。 单灵遥的话,无疑说出了曹云飞的心声,让其心中的不满有了宣泄的地方。 而对于单灵遥的认同,曹云飞更想知道武玄月的看法。 “那我又能怎样呢?灵遥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路走俩,你是与我最近的人,你也知道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我还有的选吗?这条路我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不是生就是死,曾经的我也想过为了曹镇主的余生好,不想让其与我一同冒险,可是他……罢了,我很感动他为我做的一切,而我现在的处境已经不是可以有选择的时候……而他,既然上了这条船上,也没有选择了。” 说到这里,武玄月缓缓起身,望着窗外的明月,又是一阵感叹:“你看这天上的明月,皎洁而明亮,却是距离人们最遥远的地方,它的光亮可以照亮这个夜晚,而它自己却要孤苦守护,完成它的职责,一晚上过去了,明日再来,人们都醒来了,却忘记了夜晚的月光,大家记得只有太阳的光芒,却很少有人记得月亮的作用。” 听到这里,单灵遥迷惑了,不知道武玄月这是想要表达什么:“小姐,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太悲观了吗?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嘴角微勾,意味深长说道:“人们只会在明亮的地方苏醒,忙碌,因为在他们的理念中,白天才是属于人类的时间,而晚上却是用来修养生息的,不管晚上的月亮多么努力去照耀四方,却还是不及白天的太阳光芒万丈。原因为何?因为月亮的力量太弱了,弱得可以让人视而不见,弱得可以让人忽略不计,而有太阳的地方,谁人会忽略太阳的存在呢?反而是很多人都在追随太阳而行,因为没有人能够拒绝光芒和温暖的力量。” 说到这里,武玄月苦涩一笑,说道:“在别人眼中,我武玄月就是夜晚的月亮,虽是有一些本事,却不足以成大器,也不足以凝绝人心,成为武道的核心力量。我不是父亲,也做不到父亲的地步,武道是他统一的,他的能量绝非凡人所及,而我……就连继承他的力量都那么吃力。” 单灵遥这才反应过来,说道:“这不能怪小姐你啊!是你身边环境实在太恶劣了,你身处黑暗,能够洁身自好,突破现状已经非常厉害了,武师尊那可是有着开天拓地的奇才,小姐……你乃女儿身,又怎么可能与武师尊相比呢?你身处逆境,周遭都是一片黑暗,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小姐光靠自己的力量实在太难。” “所以啊!我要凝聚其他股的力量,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有限,而若是有太多正义的力量愿意与我相容,并肩而行,即便再微弱的力量,也有可能变成太阳能量,照亮四方。” 听到此,单灵遥沉默了一阵后,又说道:“小姐你的想法很好,可是这样是需要很艰辛的过程的……曹镇主未必等得起你啊!” 武玄月低头苦笑了一声后:“志同道合者,不论时间长久,不论距离遥远,只要心是近的,什么人都不可能轻易介入。曹镇主若是与我是一类人,就会理解我,而我也会信任他,我虽然心中也会有所不安,但是我相信以他的为人,到了极乐阁中,他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是正人君子,那妖邪之地,虽是无孔不入,却也有惧怕之物,曹镇主有白虎护身,不正之念很难侵害。” 听到此,单灵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够尴尬地点了点头道:“小姐你这样想,灵遥也就放心了,灵遥也是替小姐担心罢了,所想那曹镇主一股正气了然于胸,邪祟鬼魅却是不好侵入,是灵遥狭隘了,把人想歪了。” “也不是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担心罢了,曹镇主为人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可是男人的天性就是好色,这点上你我不服不行,你又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第3338章 397.镜花水月(曹云飞突然出现在武玄月身后……) 曹云飞在屏风后面偷听此二人的谈话,老实说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的各种滋味,越发理不清楚了。 之前他只是好奇武玄月会不会为此憋气吃自己的醋,听说吃醋了,他曹云飞心里窃喜,可是一把男女之情上升到了国事这个高度来,问题就变得复杂了。 若是论其男人女人,相爱厮守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论其争执与领导人的问题,这男女的问题就显得那么不足一提。 他曹云飞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和处境,也明白了对方的立场和处境。 即便心里再如何喜欢,也不能像寻常男女一般简单粗暴地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对方想要的东西,不是两根胡萝卜那么简单,也不是荣华富贵,身份和地位,她要的是天下,要的是报仇的快感。 这一些,都是自己没办法给予的,那些所谓的陪伴和喜欢不过是变相地去拉低对方思想的手段罢了。 若是想要得到对方,就要给得起对方想要的筹码,如果你现在给不起,日后能够给得起也还好,就怕你现在给不起,却还要撒下弥天谎言,打着日后能够对方想要的一切欺骗对方。 问题的隐患出来了,就是不切实际的承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说的话都做不到的话,那不是男人,那是无赖。 这就是曹云飞从来不许诺武玄月什么,而是选择在其身边默默的陪伴,默默地付出。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虽然不能马上给予对方想要的一切,但是不代表自己以后给不起,只要自己拿出来态度,拿出来勇气,拿出自己的一切去赌,赌的赢便是抱得美人归,赌输了大不了自己与她一同共赴黄泉,至少自己到死还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曹云飞突然释怀了,不再迷茫的他,也觉得自己不必要再继续躲躲藏藏,这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而此刻的武玄月目光还放在窗外的月光下,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 “灵遥啊,咱们这些人活着实在太累了,在外人看来,你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过着人羡慕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受人尊敬,令人膜拜,咱们这些人可谓是想风得风,要雨得雨……呵呵~其实不然,咱们这些人也有很多的无奈,连同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随意说出来喜欢两个字,因为有太多的关系牵绊着,所谓的身不由己,言不由心,说的就是咱们这样的人。” 武玄月抬头望着空中明月,心中无比感慨,嘴上满是伤感和无奈,而不知道身后的男人,脚步轻轻而来。 单灵遥猛然回头时,终于发现了曹云飞的生硬,登时惊呆了双眼,正要开口与武玄月说,却被曹云飞一声嘘音阻止了。 单灵遥十分知趣地奉拳行了个礼,这就转身,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此地。 武玄月还不自知地继续发出感慨道:“我何尝不想过寻常人的生活啊……这样的生活让我十分疲倦,我也是过够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可是又能怎样呢?明天起床后,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今天要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注意什么,防范什么?你以为我不累吗?我快累死了!” 曹云飞听到这里,眼神瞄了一眼茶台上的茶水,便是又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只听稀稀拉拉倒水的声音,武玄月突然也感到了口渴,便是说道:“灵遥,你是不是在倒水?给我也倒一杯呗!” 曹云飞憋着笑意,暗自心道:就是知道你口渴了,才给你专门来倒水了,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曹云飞便折了回去,奉上茶去,到这时武玄月也没有自觉,接过茶杯,两眼依然望着高空中的明月,说道:“你看今日的月亮格外明亮,古人云,望明月时经常会思故人,孤苦夜晚时分凄凉,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这深夜漫漫,我也不觉得冷了……” 说着,武玄月缓缓转过身来,正想发自肺腑与单灵遥说一番掏心窝的话,却被身后的人吓得一个抖索,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怕咔嚓”一声,武玄月呆愣原地,整个人的魂都没有了。 曹云飞尴尬地笑了一声后,便是弯下腰去,捡起来地上的碎片,一边捡着,一边说着:“你瞧瞧你,还是一点没变,总是那么毛躁,小时候如此,现在还是如此,都是天门的贵人了,这点毛病也不改。” 武玄月大惊失色,愣了半晌,吞吞吐吐道:“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曹云飞淡然说道:“在你们说到关于我去极乐阁时,你的态度问题,我就到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色唰的一下红了,登时恼羞成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堂堂的西疆镇主,竟然还会偷听人家说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品了?” “我怎么没品了?” “你说你咱们没品了?神功半夜你夜闯大姑娘的房间,你这算什么?而且不止一次,现在行为更过分,你竟然还学会了扒墙角,听闲话?你说你到底是有多闲?” “呵呵~我这不是从极乐阁回来,怕你误会什么,赶紧来向你报备一下,免得你那玻璃心碎了一地,深夜无法入眠,蒙着被子偷偷哭泣。” 听到这里,武玄月更加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道:“你就是一个臭不要的无赖!” “我怎么又无赖了?你说你俩姐妹聊得正上头,我这贸贸然出来了,是不是显得太不合时宜了些呢?我也是为了给你俩空间不是吗?” “你是给我俩空间,还是自己想要偷听呢?” “呵呵~都有~反正咱俩这关系,就这点小事,你也就不要计较了吧?你看我这么上心,那边刚完成任务,就心急火燎地来这里向你汇报任务了,就当是我将功补过还不成,别生气了!你那些话有什么不能听的呢?又不是你有了二心,也不是你给我使坏,说的都是在意我的话,我爱听~平日听不来,今日听得顺心。” “滚犊子!恶心人!” 第3339章 398.镜花水月(曹云飞轻松拿捏武玄月) 武玄月当真是被曹云飞气的半死,这家伙现在是练就了厚脸皮的功夫,四下无人时,这脸皮更是厚到了极致。 “我警告过你的吧,这里是我的处所,里里外外都是他们权族的眼线,没事别往这里来!这话我说的不止一遍了吧,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武玄月又是一通埋怨,曹云飞则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无赖相,嬉笑着说道:“我又不是经常来,再者说了……我若是今日不来,也不知道你会那么在乎我,我若是不知道你那么在乎我,那今天去极乐阁的事情定是会在你心中埋下一个大疙瘩,怎么解都解不开。”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真想发作时,曹云飞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老实的搭在她的腰上,眼中也充满了宠溺。 到此,武玄月已然明白这小子来此不会是与自己交代一下行程这么简单,心中已经下定了主意,在自己身上要捞点什么。 武玄月登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不留情面地拍开了曹云飞的手,说道:“你小子想干嘛?” “你说呢?我都快想死你了~这些时日,人前你我还要装的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我对你啥样的心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又道:“你想我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呵~听你的意思,是真的不想我了是吧?”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不老实的模样,不禁想要挑逗对方一番,“也好,你若是对我无情无义,我又何必记挂着你呢?若是你今日与我交代明白,我便是对你死了这条心,这会子功夫我若是现在再折回极乐阁中,多得是愿意投怀送抱的美人,又何必在你这里受你的气,看你的脸色呢?” 说着,曹云飞故装生气,正要转身运气时,武玄月当时就急了,立马喝住:“你站住!” 背过身的曹云飞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却不急于意识,已然背着对方,心中窃喜,脸上嘴上却是故意使坏。 “怎么?天门真士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武玄月这就有些急了,快步身前,绕到了曹云飞的面前,气呼呼道:“你什么意思?与我撂挑子吗?还是说故意气我呢?” 曹云飞却是微抬下巴,板着一张脸,故意摆出一副生气模样,说道:“哪里敢啊?天门真士心气高,岂是我这种小角色的人可以随意撂挑子,摆脸色的呢?说我故意气你啊?真士,你若是不在乎我,我这点作为在其他男人的身上是在正常不过了,真士与我无名无分,无情无义,又何来生气之说呢?” 此话一出,当真是把武玄月气个半死,这一刻她是真真被曹云飞拿捏住了。 “你……你是要……你是要气死我不是?”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被气得模样,心中一阵舒爽,便是暗自心道:你武玄月也有今天,平日里总是你在拿捏我,今日终于被我拿捏一次了。 “不敢不敢~我曹云飞何德何能气住了天门真士你啊~” “少一句天门真士的腌臜我!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恶心我吗?阴阳怪气的调调,与谁听呢?” 武玄月找不到反驳对方的理由,便是那情绪来说事。 “难道我的话有错吗?” “那看真士你怎么看了~” 曹云飞显然不示弱,这一次他一定要抻着武玄月,倒是看看对方会给自己一个什么结果来? 到此,武玄月气的原地扶额,呼呼喘着粗气。 曹云飞故装冷眼而看,不发声响。 “你到底想怎么吧?” 终于,武玄月忍不住了,她心中其实已经投降了,可是嘴上却还是不示弱。 “我能怎么想?我敢怎么想?我本是好心好意来这里向你报备一下,我曹云飞为你武玄月守身如玉,本想落着你的好,结果呢?这好是没落着,倒是一同埋怨,怎么?我曹云飞热脸贴你冷屁股多了,你天门真士还真以为我没有脾气不是?我处处忍让你,那是因为我足够喜欢你,觉得在你身上的付出,终究会打动你,而若是次次受你冷脸,事事听你的难听话,你觉得是个人还会有耐心吗?” 曹云飞这一刻将自己多年积压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眼瞅着武玄月的气势弱了,曹云飞可算是逮着机会好好报复对方一番。 看到此,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而她竟然脸上赔了笑脸,这一次竟是她先低了头。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我做的不好对吗?” “那可不是吗?你以为你做的有多好,身为一个人女人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动不动就把自己家的男人往外面推,一次两次可以,这男人若是心寒了,便是拽也拽不回来了,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曹云飞有意拿腔拿调,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拿捏住了武玄月。 到此,武玄月别过头,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又说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曹云飞使坏一下,眼神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对方一番。 “你说呢?” 武玄月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偏偏自己还真是被对方给拿捏住了。 一想到曹云飞说什么若是自己今日不从了他的话,他就转场去那极乐阁寻欢作乐去。 这既是赤裸裸的要挟和挑衅,自己不能就这样软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今日不从了你,今晚上你就要去极乐阁过夜吗?” 武玄月气的那叫一个牙痒痒,便是狠狠瞪了曹云飞一眼。 曹云飞哼声一笑,便是挑衅十足,幽幽道:“那就得看你武玄月怎么表现了~反正我就想知道自己在你武玄月心中的地位是怎样。” 听到此,武玄月抬眸扫了眼曹云飞的脸,那一脸的得意洋洋,便是给武玄月气得半死。 “你随我来吧……” 而最终,武玄月还是放低了身价。 她心中虽是愤恨,嘴巴上却还是服了软,扭头向床榻方向走去。 一看到这里,曹云飞那高兴的叫一个上蹿下跳,便是猴急着跟着武玄月的方向里屋走去…… 第3340章 399.镜花水月(武玄月说出覃芙蓉这个人存在的战略意义) 一场云雨后,武玄月起先起身,整理好衣裳后,缓缓从帷幔中走了出来。 而后曹云飞也随之跟了出来。 “这下你满意了吧?” 武玄月还是摆着一副生气的模样,倒是说话的语气温柔了不少。 曹云飞呵呵傻笑着,心满意足地说道:“你早点这个态度不也就没之前那一场子事了?” 武玄月不免有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说了句:“切。” 只是,俩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说话的态度也不是之前的剑拔弩张,反倒是温和了许多。 而后,武玄月起先做到了茶台上品茶,她虽没有主动唤来曹云飞,却也是亲手为其斟了一杯茶水。 曹云飞见状,懂事地走了过来,稳稳地坐了下来,捏起茶杯就喝了起来。 “不错啊!这茶水,果然权族的好东西就是多。” “这是天门的雨后龙井,与权族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曹云飞尴尬了,武玄月则是继续品着。 “哦……哈哈哈!” “傻样吧你!” 顿时间,俩人相视一笑,便是一切豁然开朗,阴云全消。 这事,武玄月开口问道:“这一次与覃芙蓉交锋,你有什么感触吗?” 武玄月的一席话,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又拉回到了上下属的关系。 曹云飞倒是老实,说出了实情:“嗯……我中了她的镜花水月的招数,听你的话,我从进了这极乐阁之后,就一直想着母亲的事情,所以在中招之后,脑海中出现的景象的全是母亲的景象,所以……大概在覃芙蓉那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听到这里之后,武玄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让你想着母亲的事情的呢?” “还用问吗?临走之际,你让锦瑞给我送来了母亲生前的画像,我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本来我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就异于常人,再加上你这样的动作,我能不想着自己的母亲吗?” 武玄月呵声一笑,满意地品了一口茶,这又说到:“那……这次与覃芙蓉正面交锋之后,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听到此,曹云飞若有所思地回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便是意味深长道:“该怎么说呢?我是觉得覃芙蓉这个人不算好,也算太差,至少她不像权族那帮子的孙子那么势利世故,在她的身上,我多少能看到人情味。” 听到此,武玄月笑了,而这正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毕竟从前我与覃芙蓉交手时,吃了不少的亏,也是对这个人忌惮了,可是你不同,她对你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对我有感情?什么感情呢?” “你母亲给你攒下的人脉,对于故人的后人,那覃芙蓉自然会手下留情的。” 听到此,曹云飞这才收回疑惑的眼神,垂头品了品茶,说道:“哎?你说你与覃芙蓉交过手?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武玄月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曹云飞,笑而不答。 她总不能说是在自己小姨那里编制的梦境中,自己与覃芙蓉交过手吧?这话说得有些玄妙,也有些可笑,与其解释的费力,不如不提为好。 而看出武玄月一番不想回答的模样,曹云飞知趣,便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俩人就这样静静得品了一会儿茶水,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武玄月这才开口道:“这一次,覃芙蓉可是要起关键作用了。”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便是来了兴致,好奇问道:“什么关键作用呢?” 武玄月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闪烁一定,缓缓说道:“她手中有我想要的一张牌,一张至关重要的牌,得此牌我便可有了颠覆权族的能力。” 听到此,曹云飞双眼惊怔了片刻,他微微张嘴,吃惊打怪,不曾想这样不起的角色手中还有那么大的权利吗?竟然还要让她武玄月费尽心思想要索去吗? 到此,曹云飞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王牌?方便于我说嘛?” 武玄月轻叹,说道:“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我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到此,武玄月这才缓缓道出了实情:“还记得灵兽斗场那一场战役吗?” 曹云飞恍惚间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记得啊。” 武玄月便是慢慢说道—— “那个时候我说我需要你的力量去转移整个灵兽斗场,然后呢?你不会怀疑我的初衷吗?” “我干嘛要怀疑你呢?这是你吩咐我的事情,你这样做自然是有你的道理了。” 曹云飞倒是一个实心肠,对于武玄月的一切,他都是深信不疑。 武玄月便是苦涩一笑,说道:“我让你转移整个灵兽斗场,却把他滞留在了一处无所用,不觉得不符合我的风格吗?” 说到这里,曹云飞垂眸一笑,说道:“当初我也怀疑过你的目的,费了那么大的周章,把那么一大块地皮弄了出来,却不管不问,倒也是有意思的很,这块儿地方到底是有什么用途呢?只是你不与我说,我也不想问,你有你的道理,我问多了你会烦,我也不想让你烦我,也就把这件事情搁置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深感欣慰,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曹云飞,因为对方性子确实有吸引自己的地方。 到此,武玄月如实道来:“那个地方确实大有用途,而若是没有覃芙蓉的解除封印,那就是一片土地,一点用途都没有。” 听到此,曹云飞越发感了兴趣,继续问道:“什么意思?” “那个地方最惊人的秘密就是他的本体是父亲曾经的御灵兽绿林鲲鹏兽……那是父亲投放在凡间唯一的一头御灵兽,而权族之所以这些年能够发展繁荣昌盛,灵兽在此地可以长活永存,便是因为这一头绿林鲲鹏兽的作用。” “嗯?什么?!这世间还真的有鲲鹏兽吗?” “当然有!一头鲲鹏兽的灵气足以能够支持一个大陆的灵兽千年的灵气,你说这头鲲鹏兽有多厉害?而权族之所以可以脱离了天门圈养灵兽,最大的秘密就是在这一头鲲鹏的身上。” “我去!我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第3341章 400.镜花水月(武玄月转脸怒斥曹云飞,结果……) “你的意思是,权族这些年能够发展的发荣昌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这一头绿林鲲鹏吗?” 曹云飞似乎有点开窍了,便是再次询问对方的意见。 武玄月缓缓抬头,直眸而视,眼中则是绝对的压制。 “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此刻的曹云飞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忠犬一般,连连点头道:“当然了!” “那你觉得有些话在这里说方便吗?我虽是已经在自己的房屋的四周部下的结界,可是……不保这权族有高手,能破了我的结界,所以……” 武玄月话到此,故意拉长的音调,那眼神却是勾勾地看着曹云飞,意思是,你曹云飞该懂事了吧? 曹云飞马上会意,这就起身,懂事道:“名表了,你稍等片刻啊!” 说着,曹云飞顿时运气而生,使出了那招白虚之扉,打开无限空间的大门时,曹云飞弯腰伸手,摆出一副俏皮的邀请之态,说道:“天门真士这边请。” 武玄月缓缓起身,哼声一笑,便是一脚踏进了白虚之扉的大门。 曹云飞紧跟其后,待二人都走进了这白虚之扉之后,这混沌的白烟形成了的大门登时间闭合消失不见了。 走进内部,武玄月赫然转身,脸色一变,就开始数落其对方—— “曹镇主,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啊?” “我……我怎么了?” 曹云飞哪里会料到武玄月进入到了这白虚之扉之后,便是变了一张脸,开始质问自己。 武玄月故装生气道:“你说怎么了呢?这里可是龙宫,权族的核心位置,这里的人际关系之复杂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隔墙有耳,行走在宫中,你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我是就会被各方势力的眼线监视其中的人,我在这里如履薄冰,而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武玄月这是在发泄之前自己吃了瘪的亏,虽是让那曹云飞占了便宜,可是自己的嘴上却不能便宜了他,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都能让他一个人摊上的,实质上占了便宜,就别想着落人好听话。 而曹云飞早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便是挠着头笑着耍无赖道:“我不是在太在意你了吗~你瞧瞧,咱俩多长时间没有温存了,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不是?总会有那方面的需要吧……你这老是憋着我,我……总需要地方来发泄吧……” 曹云飞这话说得无辜又无赖,便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武玄月的身上。 对于对方的无赖言辞,武玄月是气得牙根痒痒,狠狠瞪着对方说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总得想点办法去亲近你吧~指望你武玄月主动的话,我曹云飞只怕自己是要出家当和尚了,你不主动的话,那唯有我曹云飞主动了,毕竟幸福都是靠着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吗?” 曹云飞又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和委屈,把自己的立场说的很被动,也是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有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该说的……都说了……说到底,人家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在意你,为了得当你的主意,我曹云飞也算是泼下了脸面,不要了身价,在你武玄月面前各种出丑,各种丢人现眼……你以为不觉得丢人吗?丢死人了……可是……可是想到能够与你二人长相厮守,丢脸算什么?丢了你武玄月这个人才是我人生之大不幸~”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绷着脸的武玄月,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曹镇主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了呢?” “我变成了什么样啊?”曹云飞抬眸,委屈巴巴地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一看对方与自己示弱的眼神,那心头哪里还有火,就剩下投降了。 “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你现在真士变得鸡贼又无赖!” 曹云飞痞坏笑着道:“那你就说吧,你喜不喜欢现在的我?” 被曹云飞突然间直面想问,倒是一下子愕住了武玄月,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后尴尬地别过头去,含糊其辞想要把这个话题给敷衍过去。 曹云飞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就想听对方一句真心话,好不容易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里,这样的机会可是太难得了。 “别介啊!这里有没有别人,就咱俩人,难得坦诚相待的时机,你与我说一说心里话,让我吃一颗定心丸不好吗?总不至于让我总是揣测着你的心思来,惶惶不可终日,倒是落了一身的疑心病,你又说我小心眼,小气,也不知道是谁造成的。” “我人都给你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武玄月被问的有点不耐烦了,便是找个理由敷衍道。 不曾想,曹云飞根本不买账,说道:“我要的不光是你的人,我还要你的心,你若是心里没我的话,人给了我又如何呢?那极乐阁的姑娘们,陪的客人哪一个不是给人不给心的。我与你真心相待,而你呢?若是只给了我这个人,却不给我这颗心,便是与那极乐阁中的姑娘有什么区别呢?说白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就是一场交易吗?人家是皮肉换钱的交易,而你我呢?则是利益交换的关系是吗?” 曹云飞一看正面求问得不得回应,便是动了激将的心思,总而言之,自己就想听对方的一句真心话。 武玄月登时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没曾想曹云飞这说话的段位倒是提升了不少,这一针见血的本事果真是长进了。 现在的武玄月就剩下了后悔,自己干嘛进来就来跳出来事端,若是不埋怨,不找事的话,这件事情就不会被拿出来说事。 而正是自己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冤屈,结果,到让对方拿住了自己的话语,让自己进退两难了。 若是自己承认了自己喜欢对方,以曹云飞的个性便是会想要更多,毕竟这人性都是贪婪的,你给了他一点,他就想要两点,你若是迟迟不给他喂饱,一直处于饥状态的他,为了得到你,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你…… 第3342章 401.镜花水月(曹云飞心性提升,超出武玄月的意料之外) 曹云飞问自己喜欢不喜欢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能够进一步与对方谈判,获取更多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有多重要,这小子已经不是在是从前那个傻小子了,他在权族这段时间内已经学到了不少,也知道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够在意单纯的你来我往来衡量,很多人他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是行着对自己有利的买卖,到头来他里里外外赚的盆满钵满,而自己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那叫一个悔恨在心,恼羞成怒,但是又能怎样呢? 所有的一切已经为时已晚,自己就成了那买卖中输得最惨的一方,分毫利益没有分来,却也被剐的精光。 曹云飞在与武玄月入驻东苍时,看过了太多的这样的例子,再傻的人也应该知道引以为戒,提高防范了。 毕竟,自己打交道的女人,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掐会算,瞻高远曙,有眼光有魄力,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自己多少也要留一个心眼。 曹云飞现在心态也变了,变得圆滑,变得有些计较了,也变得多了心眼。 足以可见,他这样的人,在权族之地也会受到权利的侵染,虽不多,腐化的也不快,却在纸醉金迷之下,凝望着深渊,不知所措。 因为心中有了在乎的人,就会想要得到对方,而她武玄月则是曹云飞心中唯一的渴求,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若是自己的付出,在这个女人身上一点也讨不到好的话,那么自己也该考虑下是不是要改变一些战术呢? 美色虽然打动不了他曹云飞,可是名利却是一把战无不胜的利剑,多少男人都在这里走不到了,摔了大跤。 武玄月在曹云飞身上已经看到了变化,她试探地问了一句:“我若是说喜欢你又怎样呢?” 曹云飞呵呵一笑,便是故意使坏道:“把那若是去掉就是了!你喜欢我就大大方方地说喜欢我不就得了吗?这话说得有这么难吗?” 武玄月勾勾看着曹云飞,只觉得对方这自大且自负的气焰,让人有些吃不消。 “这么自信吗?” “难不成是我误会了吗?你武玄月根本不喜欢我,与我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利用我吗?” 曹云飞垂眸一眼,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便是与武玄月对视上了。 武玄月收回眼神,淡淡道:“我喜不喜欢你,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若不是吃定了我,也不会在我面前如此有恃无恐吧?” 武玄月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这样的答案在武玄月看来已经足以堵住对方的嘴。 而曹云飞现在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他想要的更多,就已经会逼着对方说出喜欢自己的话来。 “我是有恃无恐吗?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的有恃无恐了呢?我这是在赌!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武玄月冷笑,回想一下自己与单灵遥之间的对话,他曹云飞都听得清凉,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方还要一再强调,为何? 武玄月缓缓转过头去,直视对方的眼神,幽幽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什么心意你早就知道了,若不是拿住我的心思,你也不敢在这龙宫中要挟我就范,你不是不知道这龙宫中的隐患,敢要挟我,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看着武玄月那双阴冷且愤恨的眼神,曹云飞非但不怯懦,心中却窃喜不已。 “你是根本不怕你我之间的关系传出去,相反,只怕是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我之间的这一层隐藏的关系不是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了一丝邪坏,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笑容有说明了一切。 “为了遮掩这三族高层的丑闻,权族根本不敢把这消息往外公布,因为他们还惦记着我这个未来儿媳妇入门,若是把这消息传了出去,日后对他们权族的未来有不良的影响,而他们也不敢得罪白虎军和朱雀军,就算是知道了你我在这龙宫中行了不义之举,他们权族也得忍气吞声下去,你这样的做法,不过是想给对方一个警告,我武玄月早已经是你曹云飞的人了对吗?若是你们再打她的主意,娶回去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完璧之身,这心思和身体都不完整了,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为你们权族操持呢?死了这条心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更是乐了,他噗嗤一笑,总算是承认了自己的野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既然你知道我的打算,为何还要从了我呢?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 武玄月哼声一笑,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觉得我可能会拒绝你吗?你且知道了你在心中的地位非常高,高到了已经可以跟权族公然叫板的地步,所以你才敢如此作为不是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乐得更开心了,他知道自己的那点伎俩已经在武玄月眼中看透了,而他也不想再伪装什么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心思,我也就不装了,难道咱俩这关系就这样放着吗?是要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呢?我喜欢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多年之前就积累下来的感情了,你要让我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而委屈自己的心思,不觉得有些辜负当下,委屈自己吗?” “你倒是不辜负了当下,不委屈自己,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刚才不是都说了吗?只要他们权族能忍着,那就得忍着,只要他们龙族还想着娶你这个准媳妇过门的话,那就得把这等腌臜事情忍住了,若是公开了,便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局面,对三方都没有什么好处!毕竟,这龙宫中,守卫森严,我这西疆的镇主又是怎么突破层层防御来到你天门真士的房间?这样的事情经得起推敲吗?” 曹云飞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的算计,他的魄力早已经远在武玄月的预料之上,只怪这小子成长的太快,早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第3343章 402.镜花水月(武玄月与曹云飞在约会问题达成共识) 对于曹云飞的供认不讳,武玄月也不想向从从前那样气得半死,她冷呵呵一笑,心中已经明白了,从前拿捏对方的招数已经不管用了,因为对方已经摆出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若是还想从前那样唱高调,咋呼吓唬的话,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看来,对方是成长了不少,画大饼对对方来说没什么作用,人家现在就想要实惠的东西。 所以,到此是该改变战术了—— “所以说吧,别再问我怎么看你了,我说的话若是有用的话,你也不会一再试探我不是?做人最明白的不是看着人怎么说,而是看这个人怎么做,我为了你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配合着你让这权族的人知道你我的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我怎样?这样的结果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武玄月懒得与曹云飞说什么情爱之类的虚无缥缈的关系,他们俩之间虽是有童年的感情维系,可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现在维系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从前那简单且单纯的关系,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利益,才是他们关系的能够长远的关键所在。 既然懂得这个道理,那么为了能够让二人的关系和谐并进,互补增值,武玄月也得学会委曲求全,懂得体恤曹云飞的情绪价值。 听到这里,曹云飞有些委屈的笑了,说道:“什么叫做你配合着我,搞得好像是我委屈你似的,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不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底,说道:“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难得看你被拿捏了,这感觉挺好的!” 曹云飞呵呵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武玄月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然后呢?你的恶趣味不会就这么简单吧?说一说你的条件吧?” “什么条件?” 曹云飞装作一脸迷糊,其实心中乐得不行。 “与我谈判到了这个地步,不会就是落一个嘴里爽吧?这不符合你曹镇主的性格。” 曹云飞哈哈大笑了一阵后,这才说道:“你这丫头讨厌人就讨厌到这一点了,看什么事情都太透了,让人一点发展的空间都没有。这不该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 看着曹云飞这般讨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武玄月心中不时一阵厌恶,毕竟这一次可是她武玄月吃了闷亏,她又怎么可能会心情好呢? “得了吧啊!曹镇主何必那么多虚言废话呢?你我都交往了那么久了,大家谁不知道谁的的底细啊?有必要这么虚伪吧?你只管说出了你的诉求,至于我能不能答应,那就看我的条件允不允许了。” 曹云飞听到此,高兴得合不拢嘴,只见他抬手伸出了三根手指,兴奋道:“一周三次约会,怎么样?就算是正常夫妻吧,这样的频率不算多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关键是你我是正常夫妻吗?要求太高了,不行!我天天还要忙得事情多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呢?”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不是有这先天的优势吗?只要你武玄月有时间的话,随叫随到,我曹云飞分分钟就能出现在你的面前,这省去了多少的时间。” 听到此,武玄月皱起了眉头,有点烦躁道:“大哥!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我天天与权族人周旋,我心累啊!我需要充足的休息啊!” “这不正好,你心累的话,正需要人为你排忧解难,有我在,能够满足身体和心里双重需求,你有什么话与我说不好吗?没准我还能帮你出谋划策的不是?” 曹云飞这无赖的水准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无论武玄月说什么,他都能够找到理由反驳,这态势很明显,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到此,武玄月气的脑壳疼,自己倒是真的无言以对,对于曹云飞的热烈的请求,积极的态度,她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只能就此基础上讨价还价。 “一周三次,太多了!你得考虑下实际情况。” “那你说多少次合适?” 曹云飞就知道对方会有讨价还价的可能,这开条件的时候,故意开高了些,就等着对方来讲价,这样自己也有讲价的空间。 “一个月三次还差不多……” 武玄月小声嘀咕道。 曹云飞瞪直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多久?” 武玄月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满,这局马上改口道:“一周一次,可否?这可是我的底线了。” “你开什么玩笑呢?你当我曹云飞是什么?是有先天缺陷还是精神有问题吗?就我这年岁,我这体格,一周一次次?呵呵呵!你打发人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武玄月不禁眉头一蹙,撇了撇嘴道:“好吧,我再宽容一些,两周三次,不能再多了!再多了事情就麻烦了!曹镇主你也要考虑下实际情况好不好?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在人家权族的地盘上,有些事情不能做的那么明显了……” “那就不在权族的地盘上不就得了吗?你说你想去哪里约会,只要你武玄月能叫得上名,我分分钟带你去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光如何?这算什么个事情?你我约会,我还能亏着你不成?” “是……地方上是亏不着,银子上可是亏着了……哪一次出去办事,不是武玄月给你垫巴影子的……” 武玄月又是一阵嘀咕。 曹云飞听得分明,脸上顿感无光,便是撇了撇嘴道:“哎……罢了,两周三次就两周三次吧,也怪我没什么本事挣钱,囊中羞涩就连一次约会都要靠女伴来贴钱……日后我定要更加努力,多挣钱才能在你武玄月面前有一份体面。”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一乐,自知道自己的话虽有些伤人体面,却也是给自己争取到了利益,她心中十分满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罢了……” “怎么感觉你谈情爱,像是在谈交易一般,你这样为难吗?” 武玄月连连摆手道:“不是的,我也很乐意与你在一起,只是……有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这一堆子乱七八糟的关系要处理,实难以抽身了,你也多少理解些……” “好吧,我理解了——那咱们就算是达成共识了!” “谢谢哥哥的的理解~” 第3344章 403.镜花水月(曹云飞再三试探武玄月的心意) 终于在约会的问题上达成一致了,武玄月与曹云飞的嘴仗暂时告一段落。 曹云飞心满意足看着自己家气呼呼的小媳妇,噘着一张嘴生闷气的模样实在可爱,便是哄着对方说—— “看你委屈的吧,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委屈吗?” 曹云飞一边心疼对方,一边打趣对方。 “也不是委屈了,就是……”武玄月巴巴地嘟了嘟嘴,这模样的愈加可爱。 “就是什么?” 曹云飞好奇问道。 “就是我得计划一下自己的时间,这样算下来真的有点不够用了……” 武玄月无奈的小眼神看着曹云飞,断有几分委屈的嗲嗲相。 “哎呦得嘿~你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我瞅着你天天在权族挺闲的,就是没事给那些贵公子上上课而已,其他的时间不也是挺充裕的吗?难不成是你把其他的时间都给了那些公子哥了吗?” 别看曹云飞现在是笑嘻嘻的说话,心中早已经开始算计上了武玄月。 每每一想到那些公子哥围着武玄月转的场景,曹云飞就气得头蒙,自己的媳妇不能够在自己的身侧,却要去伺候那些孙子们,自己怎么能不生气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便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些时日自己天天被疑心病折磨,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去问武玄月,毕竟有些说多了,倒是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现在可好,趁着这个时机问个明白。 听到此,武玄月不满的看了曹云飞一眼,便是一眼扫出来曹云飞那不安好心。 “云飞哥这是不相信我了不是?” “怎么会?!你做事我最放心了,就是吧……有些事情总是有迹可循的,你与我来说一说,你这一天天的都忙着什么呢?忙着支应权族的那些爷们儿,就忘记了自己家里的老爷们儿是吗?” 曹云飞嘴上笑着,心中暗自说道:你丫头最好跟我实话实话,别跟我玩那些没有用的! 武玄月无奈一叹,便是又道:“看来云飞哥是对我有所怀疑了,若不然也不会说这话了!” “难道我不可以怀疑吗?试问一下,若是换做是你的话,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不会怀疑吗?换一个问法,若是我天天泡在一群妖娆狐媚的女人当中,却与你说我对你的真心,试问这一份这心到底有几分真假呢?我若是不在乎的话,便不会想东想西,问东问西的,就是在乎你,才想知道你到底每天都在干什么。” 武玄月唏嘘一声后,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幽幽道:“不知道我这话曹镇主信与不信,我除了上课的时间,其余时间甚少与那些王公贵族见面,就算是见面也是非见不可的席面,除此之外,你以为人家权族那些公子哥有时间应付我吗?你也说了,两位龙王陛下是把我视作是权族未来的准儿媳,若是这样的设定下,你觉得龙王陛下会给其他的皇子接触我的机会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怔然一下之后,这就理解了。 “若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来说,也是呢!那两位龙王可都是权谋的高手,他们确实不会把这个问题复杂化,你是他们一定内定好的准儿媳,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其他的皇子染指呢?” “而你最担心的竞争对手,上官少主,一门心思都在你的身上,对我除了烦躁就是恨意,就这样了,真不知道曹镇主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之前的疑心全消,倒是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而他仔细一品武玄月的话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你通过斗转星移,扭转了时间轮轴,你夺舍我的身体,在天门乱战中,让我与上官昆阳解下这孽缘,难不成是已经考虑到了这一步吗?” 曹云飞适才醒悟,武玄月每走的一步棋都是布好阵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让她的路走得很顺畅一下,更是可以打消自己的顾虑。 听到这里,武玄月这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曹镇主还真是后知后觉啊,直到现在你可算是知道了我当初的良苦用心了吧?还恨我当初的做法吗?虽是当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选宾为主为你人生做了主,但是现在看来,是不是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既能够拉进义门和权族的关系,将你曹云飞成功拉入局中,又能够打消你的疑虑,我与上官昆阳的关系,因为你的存在成为了敌对关系,这样的关系,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你最大的情敌,爱慕着你,还有比这更狗血,更大快人心的结果吗?” 说到此,曹云飞哈哈大笑,心满意足。 “你这丫头啊,还真是一个鬼机灵啊!凡是都逃不过你的算计之中,我也是,上官少主也是,都是你的池中之物对吗?” “他上官昆阳是如此,但是曹镇主未必如此!因为你是特殊的存在,虽说看起来我是能够掌控你的,可是很多时候……你在我总是在我的计划之外,让我束手束脚,根本展不开手脚去做事情。” 听到这里,曹云飞就不乐意了,便是说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让你束手束脚了呢?是我成了你上升渠道的阻碍了吗?” “这你就理解错了,你怎么会是我上升渠道的阻碍呢?相反,你是我上升渠道的最大动力,若没有曹镇主的帮衬,也不会有我武玄月的今天了。” “所以呢?那你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干嘛?” “不是难听,而是就是实事,因为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太过重要,所以每一次我要做抉择的时候,第一个时间就要考虑到你的心情,顾虑的越多,就越废心思……曹镇主,这就是当初为何不想让你入局的原因,因为这一路走来实在凶险,而你……一旦选择了入局就没有回头路了,而我却一定要保你周全,因为要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不会趟这趟浑水对吗?你对我有恩有义,我怎么可以无情无义呢?因为在乎了,所以便成了软肋,这也是我不想与你多接触的原因,咱俩接触太多,就暴露的太多了,让别人发现你是我的软肋之后,那你威胁你的人就多了。我不想让因为我而成为众矢之的,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第3345章 404.镜花水月(武玄月说出绿林鲲兽的存在对于权族的重大意义) 武玄月又是一场动情且伤感的发言,她这是肺腑之言,情真意切。 曹云飞听到这里,内心自然触动颇多,心头五味杂陈。 “你怎么又与我说这话呢?咱们之间总是说谁拖累谁有意思吗?今日我曹云飞始终愿意追随你武玄月,不是图别的,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保护你,这是发自内心的呼唤,一想到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了欺负,暗自神伤时,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这样的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我曹云飞对天下仗义,除恶扬善,却是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你说……等我百年之后,到了地府与阎罗王交差时,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为了不负此生,我曹云飞就是为了你武玄月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曹云飞感慨直言,他火热的内心顿时点燃了武玄月心中的寒伤,就是这一份热情一直支持着武玄月走到了现在。 也是这一份热情让武玄月难以释怀,让她学会了守护二字。 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羁绊说来很奇妙,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会让人变得脆弱敏感,也是一瞬间的功夫让人变得强大勇往直前。 听到这里,武玄月低头苦笑一声,这一笑意味深长,看似无奈却充满了希望。 “都说你什么好吗?至始至终还是那么傻?放着好日子不过,与我这泥潭中搅合个什么?” “没有你的日子算什么好日子呢?你所谓的好日子就是当一个安乐镇主,安乐祥泰,生活虽不会富得流油,却也是一生衣食无忧,这样的生活看似轻松惬意,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身为一个武者,一生的信念不该是如此简单,我要的是与你轰轰烈烈的相爱,我西疆在你我一同的执掌之下,欣欣向荣,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而你武玄月也做到了,看看这些年,时间不长,但是我西疆的发展确实突飞猛进的,这不正是我列祖列宗想要看的局面吗?我的另外一半,不该是一个安乐主,就该是你武玄月这样能折腾的主,有些人是越折腾生活越来差,可偏偏是你武玄月,是我曹云飞的福星,越折腾我的生活越来越好,你说你这样发家的媳妇,我不好好守着看着,怎么?让别人惦记上了怎么办呢?” 曹云飞的嘴巴变得越发甜了,从前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他羞于面子不敢说,而现在在武玄月的面前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所谓的面子,比起心爱的女人,面子又值几个钱呢? “切!我又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呢?这话说得让人甜得发腻~” 听到这里,武玄月虽是嘴上羞涩敷衍,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话。 曹云飞看着武玄月口是心非的一面,又是一场甜蜜攻势—— “我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对我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其次,只要你过得好,我曹云飞才能过得好,我管别人开心不开心呢?你武玄月开心才是第一位!只要你开心了,我曹云飞才能开心。” 武玄月再也不掩饰心中的甜蜜之意,便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高兴了?” “去你的!谁高兴了?” “你看你笑得都合不上嘴了,还叫不高兴吗?” 武玄月这才收敛了情绪,干咳一声后,表情变得严肃认真了几分,说道:“好了,你有个正形吧,咱们说点正事,别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一看武玄月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曹云飞也识趣地收敛了自己的言辞,便是跟着武玄月的节奏来走—— “行吧,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与我说什么呢?” 武玄月这才把话题引到了正点上:“今日你来了也是时候,我也正想与你谈一谈关于覃芙蓉的相关事宜。” “那你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你与我之间的关系,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之前与你说的那绿林鲲鹏兽的事情都是事实,而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她覃芙蓉的身上。” “你倒是与我说个明白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绿林鲲鹏兽现在一直处于静止的状态,以至于你把它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也不过是一副躯壳,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灵气对吗?” 说到这里,曹云飞连连点头道:“是这样没错的,你不与我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上一次的转移灵兽斗场竟是那那绿林鲲鹏兽的本体。” 武玄月怅然一叹,幽幽道:“那鲲鹏兽的精神体早已经被覃芙蓉的困在了权族的某一处,他们覃氏一族最厉害的房中术并非只是能够困住人类的情感,也能够困住灵兽的情感,那绿林鲲鹏兽的精气魂都被覃芙蓉的镜花水月的招数转移到了权族更需要的地方,就比如……” “就比如?” “比如那九龙所在地,有着鲲鹏神兽的精魂在,他们便是有那取之不竭的灵气,这也是为何龙王陛下的九龙可以不受灵族的控制,招呼起来来去自如,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灵体源泉。” 武玄月这才道出了九龙吸收灵气的秘密所在。 听到这里,曹云飞登时惊直了双眼,他愣了半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我勒个去!那龙王陛下也太不讲武德了吧?要知道这绿林鲲鹏兽可是武师尊的御灵兽啊!他既利用武师尊的鲲鹏兽为自己的九龙注入灵气,却还是处处算计着武师尊吗?这是不是也太不仗义了呢?” “呵呵?在权族说什么仗义这种话呢?就是一个笑话而已!你与他权族的人将人情,他们与你论世故;你与他们讲仁义,他们与谈生意,与这样的人说什么仗义呢?在他们看来,所谓的人情世故也好,资源往来也罢,都不过是一场生意罢了,他们一定要在各种关系中赚取利益,若是一点好处都落不着的买卖,他们可不会去做!”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惊叹:“知道权族孬孙!没想到竟是孬孙到这种程度,这不是相当于吃着喝着武门的骨血,却还在算计着怎么取而代之的地步吗?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哈哈!他就是有了,你说这么办?” “怎么办?弄他!” 第3346章 405.镜花水月(曹云飞痛斥权族的狡诈阴险) 曹云飞不等武玄月发作,就已经气得不成,断有几分咬牙攥拳的恼怒。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上官家的一家子的嘴脸,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什么都要靠着武师尊才能发家至此,却还给武师尊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他们到底想要干嘛呢?做人不能这样不地道,吃相也太难看了吧?上不说知恩图报这么一回事,至少做到平心而论吧,他们权族的如此作为,真正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武玄月对曹云飞的愤怒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样的事情她从小是见识了太多,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人心之恶,早在武玄月幼时的时候都已经让其感受到了其威力,也就是这早早让武玄月看清楚了世态炎凉,她的武玄月的心志被磨炼的十分坚韧。 武玄月淡淡一笑,竟然开始安慰其曹云飞起来,明明最受伤的人可是他们武氏一族。 “曹镇主,不必要这样生气,权族的人啊说来也是可怜。” “可怜个球!他们可怜?来来你来说一说,他们怎么可怜了呢?可怜个什么?天天吃香喝辣的,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呼百应,把人当成猴子耍,还剥削底层的劳动人民……呵呵!这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人哈!” 曹云飞一听这里就不不爽,竟是立马反驳了武玄月起来,毕竟他这样正直的人,是最看不上如此奸佞之辈,便是趁这机会狠狠地骂道。 “若是富裕的生活是靠剥削底层人民得来,若是丰富的资源是靠掠夺他人的手段得来的,这样的高阶生活,我宁愿不要。” 曹云飞狠狠骂道,一想到了权族的贵族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就气得牙痒痒。 因为,他们西疆也是被欺压和剥削的一族,在多年被权族算计和打压下,百姓的生活不如意,国家的发展受限制,还不是因为拜他们权族所赐。 武玄月则是不动声色地听曹云飞发泄怨气,待对方的嘴巴停了下来之后,她还是一副不动容之色,稳稳地问道—— “这么生气啊?权族的做法确实让人发指,你会生气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曹云飞猛然转头,疑惑地盯着武玄月的脸看着,说道:“你这么一点都不生气呢?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这群人就是一群恶人,坏事做尽,还要企图登堂入室,他上官一族精心布局,居心叵测,给你们武门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而你呢?你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吗?你是铁石心肠吗?还是说你已经认输了呢?” 武玄月被曹云飞如此质问,武玄月长叹一声后,缓缓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认输了呢?我若是选择了认输,又何必如此呢?我早早与你曹云飞亮明了身份,与你在西疆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过着逍遥的生活,然后呢?然后呢,那权族一党如愿所知,吞并了武门,成为了武道的霸主,下一步就是吞并了西疆……试问一下,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曹镇主当西疆彻底失去了主权之后,你觉得你还有逍遥自在的生活吗?你还能与我这个罪臣之女策马奔腾,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吗?只怕到了那个时候,他权族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服从,因为那个时候你身价性命都在人家权族人手中握着的,不是吗?你敢想象那个时候的场景吗?” 听到此,曹云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象这个结果就觉得后怕,若是如此的话,自己的王后的余生就要在谨小慎微,看人脸色,小心翼翼中渡过了。 “那权族本就是虎狼之辈,他们若是统一的武道,那将会是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到了那个时候,有权的人更加有权有势,没有钱的人被剥削的两条命都是苟延残喘,什么人权,什么公平,在他们的眼中都不值得一提,而你们西疆这一个在他们眼中最廉价的种族,将会成为他们奴役剥削的首选对象,而到了那个时候,你曹镇主敢站出来为自己的百姓说一句话?只怕不能吧,你说得多却不及人家的算计多,人家可以给你明面上的体面,可是私下里的利益你们西疆是分毫捞不着的,为何?因为他就吃定了你们善良,你们爱面子这个道道,以其之道精神控制你们,让你们沦为他们最廉价的劳动力。” 听到这里,曹云飞惊怔万分,愣愣的不知所措,因为这些话都是客观事实存在,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该怎么办呢? 自己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便是不住嘴的骂娘道—— “去他娘的,上官侯爵要不要那么阴损,就不能给人留一条活路吗?人权在他们眼中到底是什么?” “是工具!是控制人为己所用的工具。” “我去!” “呵呵!” 曹云飞越是生气,武玄月越是冷笑。 一番发泄后,曹云飞缓缓回过神来,便是质疑地看着武玄月,问道:“我就是奇怪了,你与我说一说,这样的混蛋的东西,你却与我说可怜吗?他上官侯爵有什么可怜的呢?” 武玄月垂眸勾嘴,思索了一下后,破有深意道:“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根本不受自己的念力的控制,而是被至高无上的权利控制着,即便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他上官侯爵,换做是旁人,也会被权利反噬,成为人眼中的虚伪,冰冷,自私的人,他们因为得到了权利,享受到了权利带来的威慑力,得到了全天下人的膜拜,却得不到一人心的温暖,人心的温度是他们渴求却奢望不来的东西;他们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资源,凡是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都是他们的掌中之物,可是他们却得到一个人的忠心,因为欲望和贪念让他身边的人都变成了豺狼虎豹,一边对他谄媚,一边惦记着他手中的资源,虎视眈眈虽是都可能扑过来将他分食个精光……试问,活在这样环境下的帝君,你觉得日子好过吗?” 第3347章 406.镜花水月(曹 武二人各述“武”的含义)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禁干咽了一口气,怅然一声叹息后,便是又与武玄月发起了探讨。 “若是按照你说的这般,那他上官侯爵有何必如此呢?这个位置那么难坐,为何他们权族的皇亲国戚还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呢?” 武玄月哼声一笑说道:“当人极度饥饿的时候,突然眼前生出了一棵长满了红苹果的树,看着树上有用之不竭的红苹果,我问你你会怎么办?” “废话,那还用想吗?肯定是要吃果子啊,想要维持生命再说啊!” 曹云飞脑子连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武玄月的问题。 “那么好,在你吃下苹果的瞬间,你尝到了苹果的甘甜和美味,你会知道这苹果其实是有毒的吗?” “什么意思?这苹果怎么会有毒呢?”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还没有意识到武玄月的话隐喻十足,便是不假思索道问道—— “我只是打一个比方,而这个毒就是所谓的权利,身在权族的孩子是很可怜的,他们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要被卷入到无尽的政治斗争中,因为上一辈子人积累了太多的财富,这些财富是要代代相传下去,能够继承这大笔财富的人,便是能够拉开与其他兄弟贫富差距的关键,你说这样的财富积累算不算是一种毒呢?一种分割人类情感的毒呢?他让你只看到了物质欲望,却看不道人心的重要,他把人的兽性全都激发了出来,为了能够争取这些财富,权族的孩子从生下来就要开始接受各种考验,为了能够成为这些财富的新主人,他们会选择不折手段地打压算计自己的手足,你想想看,连自己手足兄弟都可以不问不顾的人,你让他对其他人有怜爱之心,怎么可能呢?从他们追求权力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真心就已经被权力困住了,想要再交付真心的话,太难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沉默了,他低头细细思考武玄月的话,这态度倒是平和不少。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吃下了那红苹果之后,这些权族子弟为了活下去,中了毒那就祸害自己家的资源呗,有必要去惦记别人的家的东西吗?” 武玄月无奈笑道:“这吃下了欲望的果实之后,他的真心被掏空了,为了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他会一定会去站在苹果树上眺望远方,因为一棵苹果树的资源远远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他在远方看到了有梨树,桃树还有杏树,这些美味都是他没有尝过的,吃腻了自己家的苹果,他便是想着要去尝一尝人家树上的果实,尝试了梨子的甘甜,尝到了桃子的多汁,又尝到了杏子的美味,那些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就会生出了其他的念头来。” 曹云飞眼神一怔,这脸上显然生出了几分胆怯来。 “哇~这果实实在太美味了,每一次要吃都要经过主人的同意才可以,好麻烦啊!若是能够占为己有,这资源不就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吗?所以……” “所以他们就动了要侵占和掠夺的心思是吗?” 曹云飞不等武玄月把话说完,这就补了上来。 武玄月听罢,会声一笑,便是说道:“没错啊~就是这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因为惦记这个词会生出很多不好的东西来,他是欲望的前身,更是贪念的起初,他会让一个人入魔变鬼,从一个人变得不像人。” 曹云飞怅然叹息后,说道:“那苹果树上的果子,哪里是什么苹果呢?就是恶魔的果实,是会蛊惑人心,是人堕落的果实。” 武玄月微微一笑,知道曹云飞的思想已经跟着自己的节奏再走,她便继续为对方灌输自己的思想理念。 “云飞哥,在你的理念中,武这个字含义是什么呢?” 曹云飞愣了一下,垂眸又思考了一阵,便是慢吞吞地说道自己对“武”这个词的理解。 “在我看来,一个武者应该有的资质,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初则可以启迪童蒙,正心修身,及其成功,小则杀贼平乱,保护乡里,大则安邦定国,造福千万黎民。武道讲求的并不是武技的高超,一个好勇嗜杀的人充其量只是个打手,并不被人认为是一个武人;身为一个武人除了武艺的追求,武德的培养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点。何谓武德?其实就是长抱一颗「仁者之心」;出手是保护自己,而不是伤害别人,出手中拿捏分寸,屈人之兵而非取人生命。” 曹云飞是思考了很久后,心中给出的答案,只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下,内心所运化出来武的含义。 这样的答案是得到武玄月的肯定的,只看对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便是点了点头应道—— “这是你理解下的武的含义,其实在一百个人心中,便是有一百种不同的理解,每个人心中的对武的理解各有不同,这个问题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或许在灵族人的认为,武的含义又是另外一层含义,「天人合一」极高超的境界了。武术中,将就人为本。人之一身分为头部,身躯,腿足,为天地人三盘。上盘吸收天然空气,下盘择取地理灵气,中盘保存人初元气,是天地人一气贯通的。所以人生天地之间,一呼一吸,无时不与天地连;一动一静,无时不与天地合。人与自然的充分融合,便是天门所追求的武之精神。” “你与我说这些又想表明什么呢?” 曹云飞不解武玄月怎么突然把话题引到了这个问题上,似乎有点扯远了。 武玄月则是缓缓转过身来,说道:“所以说,接下来我便是要向你阐述一下在权族人的理念中,那武的含义又是什么~只怕他们对待武的含义,与你和灵族大有不同,就是因为他们崇尚武的理念的不同,在根上就会有差异性,你们理解不了他们的武道,同样他们也理解不了你们心中所遵循的武道。” “嗯——还请天门真士赐教,云飞悉听尊便。” 第3348章 407.镜花水月(武玄月与曹云飞谈及权族的遵循的武道) 武玄月并没有贸贸然马上发表意见,而是低头踱步几下后,这才开口道—— “在权族一直崇尚的武道精神就是权力集中制,无力能够压制一切,也可以征服一切。他们推崇以法治道,而这所谓的以法治道的核心则是,是以生命为代价,以钱、势、术为武器,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这样的思想是一种统御术,认为崇古是一种罪恶,最好的时代不是过去,而是现在。权族主张实现法治,这样才能发挥国家的功能,让国家更加强大。” 曹云飞听到这里,不禁微皱眉头,他在武玄月的话里头,其实并没有听出来厌恶的成分,相反对于这样的国之道,武玄月的话音中怎么还能够听到几分赞赏之意呢? “不是?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头听出来了一些别的意味来呢?” “什么意味?” “就是……就是……你好像并不是非常反感他们权族的统治之道的做法?我本以为你会与我的想法一致,结果……” “一个事情不能只看到不好的一面,而是要从两方面来看才更客观。” “你到底几个意思?” 曹云飞有些看不懂武玄月的心思了,她到底是站哪一头的呢? 看着曹云飞质疑的眼神,武玄月淡然一笑解释道—— “义门和天门遵循的人道是一致的,在你们看来人之初,性本善,所以在对待人的态度,你们从来都是以仁爱为准,把人看成世间最美好的,用以真心对待,便会获得真心的汇报,对吗?” 曹云飞听到听到这里,疑惑地看着武玄月的脸色,到底不清楚对方的话里的意图,却是认同对方的观点,点了点了头。 武玄月则是继续道:“而在权族看来,他们理解的人性与你们是不同的,在他们的理念中,是人之初,性本恶,这就早就他们治理人的态度不同。权族的领袖层认为任何人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就必须受到法律的约束,就是因为他们的根深蒂固的理念中,人之本性并不是善良的,而是邪恶的,因此法律的约束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只有完善的法律条文约束国家才能够更好地运作以及发展。权族还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分贵贱,但是其本质还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权族的最高统治者认为一个国家要想真正的强大,那么这个国家就必须拥有非常强大的军事实力以及非常发达的经济水平,对于军事力量的发展以及军队的管理尤为重视,这就造就了他们现在的局面,武被放在极高的位置上,却不怎么注重文化的发展。而不知根植于以国家的命脉,武力不过是保护层,唯有文化基础的深层发展,一个国家才会有国泰民安,安稳永昌的局面。” 听到这里,曹云飞又有甚多不解,问之:“文化的发展很重要,这个我是明白的,可是文化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如何发展,怎样发展确实一个难题。” 武玄月勾嘴一笑,又是一番隐喻而至—— “咱们就说一个最浅显易懂的比喻吧,一颗大树的建立从生根发芽,到枝叶茂密,再到硕果累累,这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而植树人是需要用心呵护,精心培养,到了果实成熟的季节才有会有所收获对吗?” 曹云飞又是一脸迷糊的点了点头,今日他与武玄月交流的太多,思想上得到了空前的提升,而对方又想与自己说什么呢?自己不能马上会意对方的意图。 “嗯,这又跟国家的发展有什么关系呢?” 武玄月淡然一笑,又说道:“这文化的底蕴,就是大树的根基,埋藏在土地最深处,却是滋润土壤上面树茎、枝干、叶子乃至果实的嘴重要的根基,能够在表面上呈现出来的体态,都是有看不见东西在座支撑,一个国家的文化风情,决定了国家的发展方向,决定了你这颗树上最终会接下来什么果实。这个毕方你明白吗?” “我大概是明白了,然后这又跟权族的发展有什么联系呢?” “不觉得权族的发展太快了吗?有一个国家的发展,就跟种树一样,他是有周期性的,遵循生长周期之后,才能够得到丰硕果实。我这话的含义,你理解吧?” 曹云飞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道:“大体能够理解,然后呢?” “然后就是武力这个词的重要性了!种植一个文明,发展一个国家,需要长达百年的时间来扎根和酝酿,而摧毁一个文明的话,只需要一场战争,这就是强盗理论,你的东西很好,我想要,但是又懒得去浪费时间和经历去种植,那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发动战争,引发大乱,趁乱而为,重新打破秩序之后,将对方的东西占为己有。” “是啊!一个文明建立需要百年的时间,而一场战争呢?最多也就是十年之久,快则几个月,就能够将其占为己有,这就是为什么权族发展迅猛的原因,人家从来不植树,人家只收获果实,你说可不是发展的迅猛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他自信回想一下,确实如此,可是若是强盗的话,一定会留下千古骂名,千夫所指,而为何权族坐拥权利帝国时,拿得天下人的好处,却甚少有人骂他。这个问题让曹云飞十分困扰。 武玄月一下子就看出了曹云飞的心思,她呵呵一笑,解释道:“这就是权族的厉害老道之处,运用权谋的手段,名利双收,而那恶人坏人却是让那鬼族当了去,你听这天下人害怕鬼的人,却有几个人不喜欢权利的呢?因为有了权利,就有了支配权和话语权,就有了人上人的快感,没几个人会打心眼里的抵触权利,惧怕权利的人那是被权利多支配的人,若是让他和有权的人调换一下的话,那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让鬼族去当马前卒,所有的丑恶之事全都推到了鬼族的身上,而权族呢?永远是那个充满魅惑,让人着迷的存在……” 第3349章 408.镜花水月(武玄月缅怀父亲) “权利有那么让人着迷吗?听你一说,我都恍惚了,这里的人真的有些让我看不懂了,说是尊重人权的是他们,可是谁有真的把人看到眼里了呢?只是嘴上说着最漂亮的话,做的却是最狠的事情。” 曹云飞听着武玄月的话,心中虽是认同对方的观点,可是也是真的看不起权族的做法。 “权族这群人就是一群看似高贵的人渣!一个个认为自己特别有手段,算计着别人,自己家的狗都比被人别人的人重要,你说这还算是真的意义上的尊重人权吗?” 曹云飞不禁悲愤,把这些时日在权族所看所想归结于一句话,脱口而出。 武玄月便是呵呵笑着,好奇问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没有毛病,不过什么是狗,什么是人,你是怎么想的呢?” 曹云飞冷嗤一声,没好气道:“谁人不知道那鬼族就是他权族的狗呢?权族手牵恶狗,到处示威恐吓四方,自己却扮演一个老好人的角色,谁人不知道他们权族才是真正的奸佞之辈呢?对于权族来说,我们武道四国其他族的人民,明明从血脉还是从人品上来讲,都要比那鬼族高贵的多,可是他们权族真的看得上我们吗?还不是经常放恶狗出来咬人,咬完人之后,也不说道歉,呼呼弄弄打个哈哈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曹云飞胸中恶气生,便是一股脑地把话说了个精光,便是越说越生气。 “呵呵!包庇都是小事,就怕是这压根就是人家的权族的主意,只是碍于体面和身份,有些见不得人,放不上台面上的事情,还真得有鬼族去做,鬼族当了恶人顶了雷,还要被骂成狗,而最终获利者则是权族,这样的手段,权族用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老实说,你以为鬼族不想脱离权族的控制吗?他们也想,可是他们没有那个气魄和胆量,更是没有这个实力,因为当初鬼族就是靠着权族的这层关系脱离了天门,而有些事情一旦做出来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愣了一下神,唏嘘一声后,说道:“怎么就没有回头路了呢?只要他们愿意的话,还是……” “别说这过天话,我就问一句,杀人犯纵使他真正放下了屠刀,就能够立马消除身上的孽障吗?那人做坏事多了,真的有了回心转意的心,可是身边人都已经被他伤害了一个遍,并且有些伤害是根本无法补救的疮伤,试问还有人会愿意选择原谅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沉默了,这样的问题一下子难住了他,这样的场景在他脑子中回荡,他觉得再怎么大度的人,有些伤害也是不能够原谅的。 良久之后,曹云飞适才开口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可是任由事态恶化下去吗?那狗脖子上的锁链一直就在那权族的手中攥着,若是不解决这恶犬的问题,只怕权族这保护层太过坚固,咱们这边不好攻陷啊……” 曹云飞依据事实分析问题,把问题再次推给了武玄月。 “有些事情呢,是没有办法论对错的,权利与邪恶本来就是相互反噬的过程,人一旦有了权力就会膨胀,一旦膨胀就会变得迷失自我,成为权利的奴隶,真正能够驾驭的权利的人,是不会权利腐蚀,把权利当成工具来使用的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王者。” 武玄月并且有给出曹云飞想要的答案,却是感慨了一声。 曹云飞听到此,心有同感,应声道:“这样的人我曹云飞生平有幸,也算是见识了,在他的领导下,我武道的发展蒸蒸日上,百姓的生活安康,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的父亲——武师尊。” 曹云飞这是有感而发,并非谄媚之言,因为这些年在武明道的庇佑下,武道的发展才进入正轨,那些邪恶的力量,不敢肆意妄为的滋长,全被武明道的一身正气给镇压住了。 武玄月听罢,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垂头无奈且苦笑,说道:“父尊是厉害的,有他在一天,武道就和谐公正一天,看看父亲走的这些年,那些妖魔鬼怪全都显出了身形,让人发指的同时,更是让人心疼,这些年武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曾经的人不愿当人,跳出来非要当鬼,曾经的好人也不似从前那般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一个个都露出了锋利的爪牙,为了争名逐利,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做,一点下限都没有,吃相难看的很,真真是跌了人的眼眶。” 说着,武玄月心中痛苦万分,十分怀念父亲在的时候,武道的模样。 那个时候,自己的日子的虽然苦了一些,可是至少自己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至少自己不用颠沛流离,不用天天过的如履薄冰。 身苦不如心苦,这一刻武玄月终于体会到了母亲说这话的深意。 从前自己在武门那是身体苦,但是有父母在,她还是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心里却是甜的。 而现在呢?自己虽是有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虽是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可是父母已不再,武道时过境迁也变了模样,自己心中的苦与谁说呢? 到此,武玄月长叹,她很明白有些苦是她必须要承受的,谁让她是武家的后人呢? 正当武玄月感慨难过时,曹云飞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是在安慰,其实更多的实在赞赏—— “别难过了,逝者已故,有些人与其悲痛不如放在心中惦念,武师尊而师娘虽是人走了,可是她们的精神却是在咱们心中熠熠生辉,永不磨灭。而有些人呢?虽是人还活着,可是在人的心中他还不如死去呢!你武玄月是武师尊唯一的后人,日后这匡扶正义,平定天下的大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这不仅仅是武师尊的遗愿,更是我们这些人与你志同道合的同志的心愿,我相信,你是继承了武师尊心志的人,从小你就不一般,就是看到了你身上的光彩,我曹云飞这辈子就认定了你,为了能够帮助你评定天下,我曹云飞愿意以生死与你共进退,不单单是我,乃至我们西疆上上下下,还有天门你的小姨,我相信她也有与我共同的想法……” 第3350章 409.镜花水月(武玄月正面肯定覃芙蓉的品性) 此刻,曹云飞的安慰言辞感慨激昂,让人心中一下子见了光亮,更是点燃了武玄月心中的希望。 武玄月缓缓抬头,怅然一叹后,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笑意。 她浅笑应道:“还好我身边有你……有小姨……还有灵遥……若不然我的生活该是多苦啊!” 曹云飞却是抬手十分温柔地抚摸着武玄月的头发,心疼万分地说道:“说什么胡话呢?是你人好,我才愿意与你共进退的,若是换做一个丑的,不懂事的,你看我搭理她不?” 此话一出,武玄月噗嗤一笑,俩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武玄月便是操着粉拳在曹云飞的胸膛锤了一下,说道:“去你的!没个正形!”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开怀的笑了,这心中也算是放心了,才敢把话题扯了回来—— “行吧,咱说点有正形的,接下来你准备让我怎么做呢?如何对付她覃芙蓉?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呢?” 武玄月这才回过神来,低头沉吟了一阵后,才说道:“我其实还是蛮看好覃芙蓉这个人的,她在这个位置上有她的不易,能够做到她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错了。” 武玄月此话一出,曹云飞立马应和道:“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吧,覃芙蓉这个人本质不坏,嘴巴虽然狠了些,可是事上她真的挺商量个也挺正直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还在这个位置上坚持下去,明明她已经十分厌烦与这些官场的老油子打交道,看到他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她恶心至极,也无法与其同化,却还要坚持下去……到底图啥?” “图啥?我来告诉吧,就是图一片真心而已。” “一片真心?呵呵!你在跟我说笑吗?全武道最盛名的青楼老鸨,早已经看尽了世间的繁华,也早就应该对男女之情失望至极,怎么还有一片真心呢?这真心又是赋予何人呢?” 曹云飞恍惚了,毕竟他对覃芙蓉可没有那么深刻的了解,不想武玄月会细细琢磨对方。 武玄月倒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出了事情的关窍。 “是吧,你也认为覃芙蓉这个位置上的人早已经对男女之情免疫了是吧?我本来也这样认为,但是后来在我去深入这个人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人身上有很多可爱的地方,就比如她喜欢一个人,却不敢与人说,宁愿默默守护,也不敢直面自己的感情,就这样拧巴着纠结着过了大半生,到头来仍有一片赤诚之心,却无法与自己行为和解,她觉得自己爱很高贵,却觉得自己身份很廉价,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谈情说爱……” 听到这里,曹云飞越听越来劲,越来越对覃芙蓉这个人感兴趣了。 “你说的是她覃芙蓉吗?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她的为人啊!” “那你理念中的覃芙蓉是什么样子的?” “嗯……做人豁达,不会被金钱所迷惑,说话刻薄,为人却是相当不错,会帮助弱小,见不得那些高官欺负人。还有,就是她真的不觉得,她这样的女人会男人动心,若是会动心的话,那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能打动覃芙蓉呢?” 武玄月呵声一笑,不卖关子,直言道:“能让她覃芙蓉动心至此的男人,唯有天下王者。这个人是……” “等等!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看,早年听说这覃芙蓉与你武师尊交好,武师尊竟然能把那绿林鲲鹏兽的精魂交给她覃芙蓉保管的话,证明什么?证明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啊!如此看来,难不成这覃芙蓉喜欢的人是你爹吗?” 不等武玄月把话说完,曹云飞便打断对方的话,这一顿胡乱猜想,竟是乱点鸳鸯谱,尴了一个大尬。 听到此,武玄月双眼瞪得滚圆,嘴巴长得老大,呵呵呆笑了两声后,无奈解释道—— “你这是真会想!怎么这事扯到父尊身上了?我告诉你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父尊与覃芙蓉关系清白着呢,我父尊心中只有娘亲的存在,谁人他都看不到眼里。” “那不代表覃芙蓉对你父尊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是?这年头剃头的条子一头热的事情还在少数吗?再者就是……” 听到这里,武玄月差点没有气死,当即打断对方道:“你胡说什么呢?别乱说话啊!人家覃芙蓉与父尊就是朋友关系,再纯粹得不能纯粹了,覃芙蓉喜欢的人是龙王陛下,与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细细品了品武玄月的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也是啊!若是没有那么的喜欢,怎么会在自己不情愿的行业中坚守了那么多年呢?我脑子是怎么了?怎么就没有想到了龙王陛下呢?对了,大概是龙王陛下这个人太古怪了,明明是一表人才,却不近女色,你看这他这些年与什么人传过绯闻呢?似乎只听说当年他追求过你的母亲外……” 说着,曹云飞便是偷偷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脸色,生怕自己的话又得罪了对方。 而此刻,武玄月的脸色看着还行,他这才敢继续说下去—— “嗨,当初你母亲那么厉害,天下男人都向往之,龙王陛下又是一个会权衡利弊的人,所以……不论任何方面,你的母亲也确实附和他的择偶标准。” 武玄月抬眸一眼,说道:“对啊,那么会权衡利弊的一个人,你觉得覃芙蓉这样的身份,他上官侯爵会真心待之吗?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覃芙蓉有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执念,只能选择默默守护上官侯爵,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当真扮演好了一个辅臣的角色。” 听到此,曹云飞唏嘘一声,这一声唏嘘是真的为覃芙蓉感到不值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覃芙蓉还真是一个倔强的,这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呢?她看来是那么洒脱,那么的自信,活成了天下女人最想要的活的模样,结果竟是……” “结果竟是,她心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在看到别人淋雨的时候,她总想为其撑一把伞,这是何等高贵的人品,自己爱而不得就算了,而她却愿意帮助那些善良的人渡过人生的难关……就凭这一点,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那么偏爱与她……” 第3351章 410.镜花水月(曹云飞借机发挥,指桑骂槐) “就凭这一点,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那么偏爱与她……” 武玄月意味深长道,这一席话也算是对覃芙蓉的人品莫大的肯定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便是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看来你也是对覃芙蓉的印象相当不错啊!你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据我所知,你武二小姐压根就没有时机与覃芙蓉正面接触,别告诉是上一次你男扮女装去极乐阁结识了覃芙蓉的哈?一面之缘的结交,又怎么可能有那么深入人品了解呢?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与覃芙蓉已经是老相识了……” 曹云飞这话说着语气平淡,可是其中却蕴含了不少的其他的含义,毕竟那覃芙蓉的身份特殊,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与其多接触,更何况是他曹云飞,这样一个正直且传统的男人呢? 武玄月一眼深意,便是看懂了曹云飞的小心思,她则是嘴角微微一勾,说道:“我若是说我是在梦中与她覃芙蓉相识,并且还交过手,你信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先是一懵,本来觉得武玄月这话说得就是敷衍,就是胡闹,可是细细一想之后,他算是品出来味道了。 他是了解武玄月的,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什么样的可能性都可能发生,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未知题,她的身上太多的谜题,太多的疑问让人着迷。 所以,她说的话,越是迷惑,越可能是真的。 再回想起来,之前武玄月在天门时候发生的一系列境遇,那昏迷几天的事情,她在梦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是让她的功力和见识瞬间提高了,这是非常值得考量的。 曹云飞深刻瞥了武玄月一眼,问道:“该不会是天门那一次吧?” 武玄月会意一笑,说道:“那肯定是那一会了~我一个姑娘家家,从小生在武门,长在武门,为了能够保护我,父尊连多余的人都不让我见,从前哪里有可能性接触到权族些人和事呢?再后来,你也是知道的,父尊和母亲去世后,你就把我带回了西疆,我的一切行踪不都是在你的掌控中吗?你觉得我有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作妖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他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就是这么想的呢,你这丫头虽然做事诡变了些,可是还是守着妇道和规矩的,有些不该有的行为,有损你身价的体面,你自己心中掂量的明白。” 武玄月咧着嘴角笑道:“还是云飞哥的信任最重要。” 到此,这个话题告一段落,曹云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这才继续问下去道:“既然你对覃芙蓉这个人这么了解了,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呢?” “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属脑子有时候会犯轴,认准的事情便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曾经父尊也劝说过她,可是她听不进去啊!也不怪,因为求而不得的爱才是最让人刻骨铭心的,与对方总是保持着距离,心中幻想的都是对方最美好的一面,却不知道,若是真的在一起了,人品的另一面出现之后,方才发现,其实这个人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曹云飞听着武玄月的话,颇有体会道:“可不是吗?真的了解之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乖巧懂事,气人的时候真的恨不能狠狠打她一顿,可是偏偏又舍不得……” 曹云飞这是在借着对方的话发泄情绪,摆明是在对号入座,指桑骂槐。 武玄月无奈地白了曹云飞一眼,这是在警告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曹云飞呵呵笑着,便是不吭声了。 武玄月这才继续道:“所以啊,在覃芙蓉与上官侯爵接触的过程中,她看到的是对方最好的一面,却看不到对方不好的一面,亦或者是即便她看到了了,因为喜欢这个过滤器,将对方的缺点也过滤成了优点了,这就很麻烦了。” 曹云飞接话道:“这很正常啊,因为喜欢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盲目,变得无可奈何,变得会为了对方无限度的退让,更是听不得旁人说他一句不好,其实有时候心中也明白对方身上有些问题,可是总是觉得这是自己人,若是别人说了,那就是看不起自己,还有……真的会存在把对方的缺点看成有点这一说,因为喜欢就会包容她的一切啊!” 好家伙,这武玄月说什么,曹云飞总是能够接得上对方的话,并且有感而发,这摆明是在借着这个由头,向武玄月表白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面红耳赤,心中一片躁乱,明明之前调理清晰的思绪,却被对方说的内心躁乱,烦躁不安起来。 “你到底想要干嘛?云飞哥,要不然你说吧,你说完我再说,我每说一句,你就要发表一下感想,你什么意思啊?还让人说话不让说了?” 武玄月彻底怒了,便是朝着曹云飞一顿骂。 看到武玄月生气了,曹云飞这才知道收敛,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还不成吗?不是今天听你的话特别有感触吗?这才多说了两句吗?” “呵呵~是感触吗?我看你是没事找事不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说那么多这种话干嘛?” “说这话怎么了?哪里不对了吗?这世间可不是她覃芙蓉是爱而不得,这世间多着是是痴男怨女!总是被人吊着胃口的感觉你觉得特别舒服吗?我只是觉得覃芙蓉这样的角色真的很可怜啊,明明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感情了,一味的付出还得不到回应,这样傻傻的守护,不就是在乎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吗?这龙王陛下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明明身边有这么好的女人,却连回头都不回头看一眼,这是暴殄天物!” 曹云飞说是不接武玄月的话,这还是不停事地借由覃芙蓉的立场,诉说自己的情绪,如此含沙射影,三两言语便是给武玄月气个半死。 “行行行!就你们委屈,就你们亏!我们这些人都是坏人,都是恶人还不成?你还想说什么?说完吧,若不然这样没完没了下去,我看我是难推行自己的计划了!” 第3352章 411.镜花水月(曹云飞怒斥武玄月越轨之举) “你还想说什么?说完吧,若不然这样没完没了下去,我看我是难推行自己的计划了!” 武玄月实在觉得脑壳疼,曹云飞甚少如此发泄情绪,估计是那覃芙蓉的角色带动性太强,让他有了机会发作,便是借机发挥,狠狠来了一拨嘴炮。 武玄月也是无奈的很,想让对方闭嘴,却怎么也堵不住对方的嘴,反倒是起了反效果,那曹云飞的嘴巴倒是突突突个没完。 一看武玄月也是气得没脾气,曹云飞的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便是转了笑脸,礼貌性地回应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你说你说!” “真的不说了?真的没有其他的情绪要发泄了?” “嗯!” “可别再我说一句,你接一句的,把我的整个战略思路都打乱了,我一时还真的想不到该怎么与你说了。” 武玄月无奈了之间,又是狠狠白了曹云飞一眼。 而此刻曹云飞却是一脸的奸笑,痞坏地看着武玄月。 武玄月暗自心道:若是不看在你这张脸蛋好看的份上,谁要忍你三分呢? “我本来想的是,通过挑拨覃芙蓉与龙王陛下的关系,便可让那覃芙蓉自投罗网,可是……看来这样的结果不是很理想,覃芙蓉的爱意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深沉的多,她的性子也比一般人要沉稳的多,这麻烦就来了。” “你所说的自投罗网是什么意思呢?” 对于武玄月提出的战略政策,曹云飞不知其意,便是好奇问道。 “是这样,我不止一次的提醒覃芙蓉,我可以帮她实现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让她能够进一步了解了上官侯爵的为人,她才能观看真正意义上看得清楚君王的无情寡义,这才会心甘情愿道投向咱们的阵营,只要她与那上官侯爵主仆离心,那她就一定会与你我联盟,到了那个时候,还怕覃芙蓉不交出这绿林鲲鹏兽的精魂吗?” 听到此,曹云飞不住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武玄月的计谋,又道:“既然你已经有计划了,为何还迟迟不肯有动作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动作呢?我亲自上门向其投出了橄榄枝,人家压根就没有搭理,后来你与白华一同去极乐阁的时候,白先生应该也向那覃芙蓉发出了邀请,结果呢?人家还是稳得住气,一句话都没有说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愣,问之:“白先生也向她覃芙蓉发出了邀请?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以白先生的处事风格,他定会借着为覃芙蓉诊治身体向对方发出邀请吧,怎么白先生没有当着你的面诊疗覃芙蓉吗?” “这个……我不记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是什么时候与白先生勾结上了呢?有什么事情你们俩个竟然直接跨过我这个镇主,私下里联合……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果然,一想明白此事的过程,曹云飞心中就堵得慌,自己的手下竟然不与自己汇报情况,竟是偷偷与武玄月单线联系,这不是越轨了吗? 想到这里,曹云飞就觉得自己被人背叛,超级不爽。 即便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行,私下联合自己的手下这样的行为,摆明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将自己给架空了不是? 正当曹云飞要大发雷霆时,武玄月赶忙站出来解释了一番说道:“事情不是曹镇主想的那样,白先生也没有私下里与我联系。” “那你来告诉我,你俩是怎么做到意见统一,他听你的话,为你办事的呢?” “什么你不你的呢?我武武玄月都是你的人了,从前我可是西疆的协领,是有资格与自己的手下通传信息的权限的。” 曹云飞阴着一张脸,气呼呼道:“那是从前,而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天门的真士,这一脚插进我西疆的人事关系中,你随意调配我的兵,不觉得不合规矩吗?” 武玄月尴尬地笑了一笑,这又解释道:“曹镇主莫要生气,我哪里敢随意调配你的兵呢?我说那话就是想要安抚下你的情绪,你我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清楚那么多的彼此……况且……我也真的没有一只手插进你们西疆的人事关系中,之前我与天门师尊谈及过这件事情,是希望她能够授意一下白先生,有机会为见到覃芙蓉的时候,就为对方诊治一下身子,需要调养的话,他白先生可以将其推到了南湘这边,由天门师尊亲自出马,为其调养身子,这样我就有机会出手了。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你说师父向徒弟嘱托一件事情,算得上是越轨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脸上仍是呼呼生气,只是心里已经舒服了不少。 “你说的这话可是当真吗?” “若是假的,曹镇主且可这一次回去,问一问白先生就知道了,白先生估计也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没有促成,也就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了,反正也是与自己师父之间的约定,告不告诉曹镇主也无所谓了吧。白先生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话向来不多,却也没有损害过曹镇主的利益,若是曹镇主连这样的事情也要与他扣上背叛的帽子,那他若是不遵从自己师父的嘱托,算不算得上是背叛了师门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心中气意全消,这样理解下来,倒是合情合理了。 “所以啊!我劝云飞哥一句,这件事情就当不知道好了,也不要让白先生左右为难,你若是把事情挑明了,又能够改变什么结果吗?倒是显得云飞哥你太小心眼了不是?我也是把你当自己人,才与你说这些,若是知道这样的事情会让你这么计较的,我打死也不会说的,日后也定会在这方面多注意着点才是。” 曹云飞脸色虽是不好看,却还是妥协了。 “行吧,我知道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这事乍一听却是不好听,换做是你的话,单灵遥要是与别人合作,你却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的,你会怎么想呢?” 这样的反问,却是让武玄月始料未及。 如此一想,武玄月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估计也没有办法马上接受吧…… 第3353章 412.镜花水月(武玄月认错,曹云飞吃惊万分) “若是你能够接受你的贴身人员,与其他人联系,并且不与你支应一句,就比如说我的话……那我曹云飞算是彻底拜服你了!” 武玄月顿时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她这才了解曹云飞的感受,毕竟自己是获利方,有长着一张巧嘴,怎么说都觉得没毛病,只是情理上的话,当事人确实不好接受。 看着武玄月不说话了,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曹云飞可不会惯着对方,毕竟有些事情自己一定是要抓住主权的,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松口了,日后这方面的问题再次出现的话,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相处的底线,你武玄月可以用我的人为你办事,但是你怎么都不能够越过我这一关,若是你越过我这一关了,那就是不尊重人,不会办事。 感情归感情,做事归做事,两码子的事情,不可以一概而论。 曹云飞很清楚自己身为西疆的王,自己身上的职责,还有如何管理下面的人。 武玄月这一次不管出于好心也好,出于无奈也罢,错了就是错了,踩了自己的雷区,就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曹云飞十分认真的向武玄月划清楚边际,也希望这丫头日后做事把人看在眼里去。 “我不管你武玄月这一次做事为什么会这样,不论初衷如何,结果如何,但是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随意调动我的兵,那就是越轨了,这点上你承认不承认?” 曹云飞认真训斥对方,这一次是一点颜面不给对方。 若是放作是从前的武玄月,大概是会用耍赖和装无辜的伎俩对付曹云飞,而这一次她似乎也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些过了。 从前她不这么认为,只觉得时间紧急,先斩后奏了再说;可是一想到了若是灵遥背着自己与其他人联系,并且连一点风声都不给自己透露,日后这件事情还被其他人告知给了自己的话,自己的内心是真的接受不了。 这一刻,武玄月终于知道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便是摆正态度,只见她抿了抿嘴唇,低头认错到:“这一次是我错了,我向你认错,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没有正面考虑过你的感受,只顾着事情的结果……去忽略你的感受。” “感受你是一个方面,你这样的做事顺序实在不能让人苟同,咱俩时候关系不错,我知道你这样做有你的道理,也不会害了我,可是若是换做是其他的人话,你觉得自己的做法,极有可能害了一个忠良之臣吗?” 曹云飞并不想就此而过,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武玄月。 “我知道错了,日后一定会注意的,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日后若是想要用曹云飞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先经过你的同意,这样可以了吧?云飞就不要生气了。” 武玄月这一次十分乖巧懂事,不管曹云飞说话有多噎人,有多难听,她都认了,谁让自己这一次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了呢。 “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看着武玄月如此乖巧认错态度,曹云飞倒是有些意外了,从前那个巧言令色,蛮不讲理,总喜欢颠倒是非黑白的武玄月今日怎么了呢? 难不成这又是对方的阴谋诡计吗? 到底是在武玄月这里吃过了太多的亏,曹云飞心中多了一份防范,这样的询问也是在试探对方的态度。 这是要看一看对方是真的认错了,还是说嘴上说一说,敷衍了事的。 武玄月长长叹了一口气,态度确实十分端正,又道:“你是怎么想的呢?我承认了错误,云飞哥显然不相信,你说一说看,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失呢?” 看着对方认真且端正的态度,曹云飞先是一愣,没有说话,细细端倪着武玄月的表情,这样岁月静好的场景是自己多么梦寐以求的呢?可是为何真的来了,自己却有点适应不了呢? 良久,曹云飞皱着眉头干咳了一声道:“你……你没有问题吧?” 武玄月登时一愣,说道:“我干嘛有问题呢?我倒是感觉,有问题的是你云飞哥吧……我的一句话竟然让你有了这样大的情绪,所想我的做法也确实存在问题,这就向你道歉了,可是……看来云飞是不相信了,一再质疑我的态度问题。” 武玄月一下子就明白了曹云飞的话里话的意味,无奈的解释了道。 到此,曹云飞干咳一声后,吞吞吐吐道:“主要是……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不是常有理,就是无理搅三分,最重要的是那张嘴,能说会道,能掐会算,我倒是不敢反驳你什么,明明是吃亏,受了气,却不敢多说,因为说多了,你定有办法让我吃到苦头……在你这里我吃了瘪多了,自然是要长记性的……” 曹云飞索性将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说了出来,这可是自己血粼粼的教训啊! 听到这里,武玄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便是说道:“听曹镇主的话,我武玄月在你心中不像是能人异士,倒像是妖魔鬼怪了!我有那么恐怖吗?” 曹云飞又是干咳了一声,心怯怯之间,眼神巴巴地看着对方,嘴上什么都没有说,确实狠狠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见状,苦笑连连,便是小声嘀咕道:“呵呵!我有那么恐怖吗?要知道你还年长我几岁呢!” “年长几岁不这代表就斗得过你啊!你是谁啊!战神的女儿啊!你要是厉害起来,吓人的很啊!” 曹云飞听到武玄月的话之后,不禁小声嘀咕接话起来。 听到此,武玄月猛然回头,看着曹云飞不放。 曹云飞一看,心中咯噔一下,身体也不由自主道缩了一下。 “干嘛?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曹云飞壮着胆子道。 武玄月哼笑一声说道:“是吗?我若是这么吓人的话,你还敢这般大胆的斥责我?说到底,我还是不吓人不是吗?” “做人总是要讲一讲道理的好不好……你本来就是错了吗……” 第3354章 413.镜花水月(武玄月慢慢道出自己的计划) “做人总是要讲一讲道理的好不好……你本来就是错了吗……” 曹云飞嘴上怯怯道,而这表情就像是常年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可怜又憋屈。 武玄月见状,皱眉苦笑,所想曾经的曹云飞可是那正直且明亮的英雄,若是让人见了私下里他这幅模样,不是要让人笑掉了大牙吗? 武玄月心中憋着笑意,嘴上却是故意逗着对方道:“那不我不也想你认错了吗?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 “主要是你的道歉……真假难辨,让人吃不透,不知道你是真心如何,还是你心中酝酿什么阴谋诡计,正算计着我呢……我是真的怕你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与你相处那么久我算是领悟这句话的真谛了。” 曹云飞又是一副怯懦懦的样子,身高马大的他,却像是一个被驯服的软柿子,任人拿捏。 武玄月仰头又是一声别笑,低头之下,强忍着笑意,说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不是耍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真心向你认错。” “可是真话,不许骗人。” “嗯!放心好了,绝不骗你。” 曹云飞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过话说回来了,其实我对的你意见不是光这一点,既然说透了,让我再多说几句好了,难得你的情绪好,其实吧我对你……” 正当曹云飞欲要滔滔不绝说及武玄月的种种不是时,武玄月登时脸色一变,杏眼圆瞪说道:“你少得寸进尺啊!见好就好是聪明人,别把给惹急了!” 此话一出,威慑力十足,曹云飞立马闭嘴,表面倒是老师了几分,心中暗自嘀咕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女人心啊! 武玄月眼神瞄了曹云飞一眼,只看对方一副口服心不服的模样,便是说道:“都什么时候,与云飞哥唠家常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该认的错我也认了,你是不是也该分得清主次,听一听我的下一步计划呢?我可不敢再漏说了一句,少了一句话,日后我忘记了,若是让你下人传话之后,又让你误会了我是背着你调遣你的兵,我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武玄月不想与曹云飞浪费太多的时间,毕竟自己身处他国,还是要注意着言行举止的。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才回过神来,也算是分得清楚主次,老老实实听武玄月的计划。 “那你洗完我做什么?” 武玄月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并不希望你来出面。” “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你身为西疆镇主,还是藏在幕后比较,若是出面的话就很容易引发一场恶性的矛盾,若是你的下人出面的话,至少会避免不少的问题。” 武玄月思量这一步棋已经很久了,便是有意与曹云飞商议。 “那你希望我这边怎么做呢?” “这样,我不能再等覃芙蓉自己醒悟过来,守株待兔无疑是在浪费时间,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眼下既然那覃芙蓉犹豫不决,不如咱们就主动出击。” “嗯——怎么个出击法呢?” “这一只老狐狸,修行多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人情世故他都见识过了,所以一般的人和事都不好打动对方,所以——咱们要下一剂猛药才好!” “什么猛药?” “你觉得在他覃芙蓉眼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武玄月向曹云飞发问道。 曹云飞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不敢妄言,便是有所保留地说道:“这个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你的话分析,她覃芙蓉虽然已经练就了好心性,对于这世间的人和事早已经波澜不惊了,大概唯一能够打动她的就是她那心中的一抹真情吧……” “那你觉得谁能成就她的真情呢?” ““这个吧……还能是谁呢?是他的心上人呗!不过,你要说服龙王陛下去下了身价陪她覃芙蓉演一场情爱戏码?这是不是有点不现实啊?毕竟,那上官侯爵又不是一个傻子,他若是真的对他覃芙蓉动了真情的话,早年他俩就该有一腿了,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那上官侯爵有动静,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人家压根就没有把她覃芙蓉放在眼中吧……” 曹云飞是一个男人的心思来分析事态。 武玄月则不是这样认为的,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我的想法与你真好相反,我觉得吧——其实上官侯爵是喜欢她覃芙蓉的,只是因为二人之间存在了太大的阶级差异,还有他们之间存在着误会的,至于这个误会是什么,该如何解开呢……我也不好说,总而言之,我能够感受到了两个人都是在克制自己的内心,明明相互吸引,却又不敢踏出那一步来,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来上官侯爵喜欢她覃芙蓉的呢?我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呢?” 曹云飞实在不理解武玄月的话,毕竟在感知情绪情感的问题上,男人的思维太过大条,根本不如女人细腻入微。 武玄月呵呵一笑,问之:“当初我在你手下干的时候,你是怎么看我的呢?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边压制我,一边宠溺着我,给了我不少的特权,为何?”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一愕,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我……我那个时候有那么明显吗?” “不明显吗?不如你去问一问你的手下们,就知道你那个时候对我的态度有多特殊了。你感觉不出来你给我那么的优待,可是大家都是明眼人。” “不是吧……有那么夸张吗?” “不夸张的话,你去问一问就是了,不过你可别去问他段八郎,那是个蠢笨的,看不出来这微妙的关系,你就去问那锦瑞和季先生,说不准连同白先生能够看看出来猫腻来,只是大家都不说罢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色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尴尬且焦躁,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行为那么丢人,原来所有人多清楚自己的心思啊…… “不是……不是……不至于吧……我……我待你还算正常吧……我没有觉得自己给了你太多的优待啊……” 第3355章 414.镜花水月(武玄月将上官侯爵与覃芙蓉的关系捋清楚) “不是……不是……不至于吧……我……我待你还算正常吧……我没有觉得自己给了你太多的优待啊……” 曹云飞死撑着脸面,也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要面子的很。 武玄月呵呵一笑,便是白了曹云飞一眼,继续挖苦对方:“你不知道你当初的样子吧?可笑死了,也是这般死要面子,把自己的姿态摆的极高,一副我是你的主子,你得听我的话,可是到了我尥蹶子的时候,你又开始跑过来哄着我,你说这正常吗?你很不能脸上写满了我喜欢你这几个字了。” 听到此,曹云飞越发的尴尬,越发的丢人,脸上的颜色换了几回,十分难堪。 “别说了好不好!弄得我好丢人的似的,所以说——当初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是不是?” “那不是废话吗?你从头到尾就抓着我表白,别忘了那个时候你是把我当初单灵遥的,天天拽着我诉说对小姐的思念……我是听得耳朵都要腻死了……”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脸上的红晕一下燃到了脖子根上,他顿时变得十分暴躁。 “你个死丫头是要气死我吗?你故意的吧?就是看我的笑话不是?” 说着,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语言,抬手就要去拽那武玄月的脸蛋,虽心疼不敢使劲掐下去,可是却也要捏上两把,才算是解气。 武玄月白眼哼笑之后,这是懒得与他曹云飞继续这个话题,一说到他们俩人的问题上,不知道为何,这话题就变得没完没了下去。 “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为了揭你的老底,而是以这件事情来类比一下上官侯爵与覃芙蓉之间的关系,如此一说,你大概就会明白了。” 曹云飞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问道:“类比吗?不是你我之间的关系怎么可以与覃芙蓉和上官侯爵之间的关系相提并论呢?要知道你可是良家妇女,又是武门之后啊!” 武玄月呵呵一笑,一语道出真谛道:“可是当初我是单灵遥的时候,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我的清白吗?毕竟灵遥也是狐族之女,虽是墨狐一脉,那名声虽没有那覃氏一族那般狼藉,可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你得知你救下来丫鬟就是单灵遥的时候,你内心真的是一点波动都没有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而后他陷入到了沉默中,因为有些话不能说出口,说出来了既扎心又残酷。 看着曹云飞顾及着体面,不肯说出来心中的实话,武玄月倒是无所谓,将人际关系最本质的东西说了出来。 “承认吧,那个时候的你是打心眼里的看不上我,我可是记得,那个时候的曹镇主可是天天用下巴看着我,高傲的不行!你一直在于我申述身份悬殊的问题,实在提醒我吗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吗?可是你又不止一次把纳妾放在嘴边为何?明明喜欢着,却因为我是单灵遥身份微贱,给西疆和你带不来更多利益,所以……你对我最大的恩赐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的身份,这个身份还是一种恩惠,一个赏赐,对我当初身份就是莫大的关照不是吗?” 听到这里,曹云飞干咽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有点不仗义,自己也没脸说出当初自己与季先生商量之下的权衡利弊。 到此,曹云飞只觉得汗颜,对不起眼前的女人。 “我……当初确实做得不当,亏待了你……所以,我现在才一直努力弥补你啊!” 曹云飞并没有为自己当初的行为做任何辩解,毕竟错了就是错了,承认了没什么丢人的,就怕自己明明做错了,还死不承认,这才叫龌龊。 听到这里,武玄月本就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她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计划做铺垫,以曹云飞能够理解的方式,讲授给他听。 虽然这样的方法有点损伤曹云飞的脸面,但是也是最速效,最浅显易懂的方法。 “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更没有责怪云飞哥你的意思,其实吧当初我也是不仗义,利用你的信任,扮猪吃老虎,我也没有什么脸面说你什么,我与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上官侯爵对她覃芙蓉不一样的情感。” “什么意思?” 武玄月长叹,只无奈这曹云飞的理解能力让人堪忧,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他稍微动动脑子就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结果…… 既然如此,武玄月索性就点明了之间的关系。 “还不明白吗?龙王陛下其实与当初曹镇主你的行为很是相似啊!那覃芙蓉不过是一个妓馆的老鸨,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手持这东苍官员们的生杀大权,到底是谁赋予她的这个权利呢?若是她的话在对方的心中没有一点分量的话,你觉得覃芙蓉会有这么大权利吗?这些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是上官侯爵对她覃芙蓉格外的偏爱,只是……因为身份,因为地位的悬殊,加上他上官侯爵从来没有体会过男女之情,也不知道自己对覃芙蓉这过分的依赖是什么,覃芙蓉的性格那么的出格,傲娇中有几分倔强,你觉得她这样的性格适合在权族这样的大环境下发展吗?” “这个……说实在的,我认识她覃芙蓉的时候觉得奇怪,她这么带刺的性格,是怎么官场上混下去的?权族的人各个是人精,圆滑明达,逢人都会说好听话,而她覃芙蓉确实难得真性情。” “这就对了,若是身后的靠山不强硬,若是这保护伞不厉害,你举得覃芙蓉这性格怎么养成的呢?这就是身为王者的偏爱,因为偏爱所以才给了对方肆意成长的空间,因为偏爱才给了对方极大政策上的扶持,就像是曾经我在西疆一般,曹镇主不也是这样待我的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这才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了上官侯爵的做法。 那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而不自知才会有的行为…… “那……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这还不简单吗?让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成全了彼此的真心,不好吗?” 武玄月脸上露出了邪魅一笑,心中酝酿着一个大计划…… 第3356章 415.镜花水月(武玄月与曹云飞日常磨嘴) “你别这样笑,你这样笑挺渗人的……” 曹云飞一看到武玄月这个样子,心中就开始起疙瘩,每次这丫头出现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鬼才知道这死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我有笑吗?” 武玄月估计是想得太过入神了,竟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真实的想法来。 “嗯!又在笑,还是那种不怀好意,老谋深算的笑……” 武玄月这一次是刻意的掩饰,表现出了无奈,尴尬的笑了笑道:“那就当是我笑了吧……” 看到此,曹云飞却不肯买账,紧追问道:“你说一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每次你有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点大事情来,这一次你肯定要又是憋了一肚子的坏。” 武玄月听到此,也不再掩饰,反正自己的计划早晚就是要告诉曹云飞的,因为接下来步骤,是要靠他来完成的。 “是这样的,我看那覃芙蓉十分能够稳得住神,等待不是一个最好的出路,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我就等着你说这一句主动出击,只是……该如何出击呢?” “白先生已经借由机会与那覃芙蓉诊了脉象,便是对其身体的症状有所了解了,本着医生的职责,你觉得作为一位有良知的侠医,白先生应该怎么做才是附和他的行为呢?” 武玄月并不急着急于道出自己的全盘机会,而是一点一点分析情况与曹云飞听。 曹云飞便是顺着武玄月的思路应道:“若是按照白先生这样的性子,大概会主动送上门去,关心病患的身体,为其免费诊疗。而他的身份……” “嗯?白先生的身份?什么身份这么重要呢?” 武玄月故意意味深长地询问道—— 曹云飞冷嗤一声后,缓缓道—— “当然是重要的,白先生的身份了,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医生,还是我白虎军的军医,他身上可是有着守护国家的荣耀,凡是出手都要以国家的利益为第一位,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关乎着怎么西疆的发展。” 武玄月笑了,又问道:“这事几个意思啊?” 曹云飞便是白了武玄月一眼,哼声道:“你这丫头是故意的是不是?我的话你应该很清楚吧?作为单纯的医生的话,医者仁心,救人性命,救死扶伤可是在正常不过了。而身为军医,他势必要分得清楚立场,若是为敌即便对方病入膏肓,白先生有实力可以诊治,也不能出手,因为他救活了一个敌人的话,对方反过来没准就会屠杀我西疆更多的百姓,一次的妇人之仁,便是换来了我西疆数以万人的性命,你说这样的人值得救治吗?作为军医的话,他白华应该很清楚自己这一层身份的职责,不能够滥好心的乱救人,有些人值得去救,有些人根本不值得!若是救了,却给咱们西疆埋下一个偌大的安全隐患,那他的行为不就等于是变相害了咱们西疆吗?” 曹云飞待武玄月是这一点保留都没有,他的私心与他平日里表露在外的仗义形成了鲜明的对方,看来每个人都会有私欲。 听到这里,武玄月倒是不意外,因为这是人性的本质。 “你的话我明白了,你是不知道这覃芙蓉是敌是友,值不值得去治,治好了她对你还有西疆会产生怎样的作用是吗?” 曹云飞倒是不介意武玄月用别样的眼光看他,在国政上他曹云飞是容不得一丝的含糊,毕竟这可是关乎着数万条人的人命,他怎可不慎重呢? 武玄月应声后,呵声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感受我非常理解,毕竟你是西疆的王,你首要考虑的是自己国家的安危,在分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你自然不敢乱下决定。” 曹云飞一看武玄月如此善解人意,顿时心软了下来,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吧,我是知道覃芙蓉的为人,她这个人真的算是不错,按理说以她与我娘亲的交情,我不该对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而坐视不理,毕竟做人要知恩图报,娘亲在她那里欠下的人情债,我曹云飞理应偿还……只是……听你说了那覃芙蓉心中在乎的人是他上官侯爵,我就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 武玄月好奇问道。 “一想到一个人的痴情程度会到这种程度,想想觉得后怕,一个人能到什么境界呢?竟然可以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索去,只要能够守护好对方,不求对方有回应,只要自己能够为对方付出,哪怕是仅剩最后的一分一毫也要完全地奉献给对方……这是何等的境界啊!我曹云飞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听到这,武玄月没有忍住,噗嗤一笑,呵呵道:“这话你说的让我没法接话了。你也承认了吧,对我的感情是有所图的吧……” 武玄月趁机腌臜曹云飞一番,这一次算是合情合理地反击了。 “你这丫头莫要借题发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吗?” “我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了,不就是讽刺我爱你有所图吗?” “不是吗?” “是啊!我承认啊!我对你就是有所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有才有貌,有谋有略,论其胸襟,巾帼不让须眉;论其武艺,你是这武道一顶一的高手;论其格局,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到你的境界。偏偏我与你又比旁人多了幼时的情义,从小时候我就喜欢你,试问,那个时候的你,有那么的资本让人瞩目吗?我图你的是情,而你有本事也是客观事实,我总不能说是,因为喜欢你,让你为了我成为金丝雀,放弃你现在的所有吧?纵使我想这样,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笑了,曹云飞肉眼可见的成长,让她看到了希望,同时也看到了男人的可怕。 明明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自己。 这说辞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简直堪称是完美的回答,无懈可击…… 第3357章 416.镜花水月(武玄月道出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呵呵~听你的话的意思倒是我武玄月的不对了!” 武玄月便是有几分不甘心,冷嘲热讽道。 曹云飞便是瞟了武玄月一眼,自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了,虽是把自己摘干净了,也是把人给得罪透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了,你看吧~我就是嘴笨,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从前我是希望你能够守着我一个人过,只做我曹云飞的女人,可是……后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武玄月是不可能也不甘心只做我曹云飞的女人……” 曹云飞顿时示弱服软,摆出一副无奈相,又道:“若是你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我可以改的……唯一时,现在的问题不在我,在你——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好呢?你骨子就不是那小女人的个性,你的眼界太广,广到不可能把所有的眼神都放在我的身上;你的胸襟太阔,阔到唯有放得下整个武道,才能填满你的胸襟……我曹云飞何德何能独占你的世界呢?从前我还自以为是,认为我是世界上的唯一;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什么唯一不唯一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的你眼中还有我,就够了……我再也不奢望你把我放在很重的位置上。” 这话说得百般的委曲求全,到此,曹云飞还要配合着表情,耷拉着脑袋,苦笑连连。 看到此,武玄月正要发作时,那脾气一下子就没了。转而便是另外一副口吻,开始安慰对方道—— “你这话说的,倒是我委屈了你似的,看看云飞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这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你的雄风奋发呢?倒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在你这里,我现在可不就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吗?” 曹云飞又是委屈巴巴地看了武玄月一眼。 到此,武玄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怎么感觉着自己在曹云飞这里,说话已经讨不来任何便宜了呢? 这家伙真是变了不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明着傲娇逞大能,暗地里受气被摆布的人了,这做人做事还真是长进不少了,这心思算是都用在了自己到底身上了。 武玄月呵呵笑道:“怎么感觉曹镇主你变了呢?” 曹云飞苦笑道:“我可不就是变了吗?被你折腾的不轻,若是再改变,可是要吃大亏的!” 曹云飞也是嘴上不饶人,便是顺着武玄月的话借机挖苦了对方一番。 武玄月一看这形势,自己现在在曹云飞这里嘴上讨不来任何便宜,那就乖乖闭嘴,不再他面前卖弄口舌了,人家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傻的曹镇主,这等级提高了不少。 “行吧行吧!我算是说不过你了~” 武玄月糊弄着,想要结束这个话题,然而曹云飞难得占了上风,便是故意讽刺对方说道:“呦?你还有说不过我的时候吗?” 武玄月一看如此,便是嘟着嘴,开始耍赖撒娇道:“曹镇主!不得你这样的,这事情还有完没完了?你这是要我怎样?” 眼瞅着武玄月这是要急眼的前兆,曹云飞也不是一个不知趣的,便是见好就收道:“呵呵~” 一句“呵呵”,这个话题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武玄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干脆直入话题,又把话题扯到了覃芙蓉的事情上,虽然这般话题的直入蹩脚了很多。 “所以说,你是不想管那覃芙蓉的闲事了是吗?任其发展下去,自生自灭吗?” 武玄月直接问曹云飞要答案。 曹云飞瞟了一眼武玄月的脸,想了下说道:“这个吗……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毕竟覃芙蓉这样的存在实在太特殊了,让人没有办法界定。” 看到这里,武玄月知道曹云飞的内心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为了让其能够与自己的思想同步,武玄月便有意引导曹云飞起来。 “曹镇主,其实吧……我觉得你现在的有些想法有些过激了……” “过激了?什么意思?” “你是把矛盾扩大化了,犯了以偏概全的毛病。” “我……我……犯了以偏概全的毛病?!” “可不是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的敌人是谁?是整个权族吗?还是说对西疆有危害的人?” 武玄月突然的发问,倒是一下子问住了对方。 “这个……有区别吗?” “当然了!若是细致的划分一下,区别大了!这人与人之间的思想差异,就会造成他们对待人和对待事情的态度大有不同。她覃芙蓉虽是权族之人,却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她是帮助那上官侯爵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我就问你一句,经她覃芙蓉之手,可有一件是损害过西疆利益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再一次难住了曹云飞。 于是,曹云飞苦思冥想了一阵后,说道:“这个吗……貌似还真没有……不过,这仅仅是我知道的情况下。” “放心吧,覃芙蓉这个人还是有原则的,她绝不会轻易去伤害一个好人,更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坏人,这就是我十分看好他的地方。但是,我有义务的善意提醒你一句。” “什么啊?” “别把本来中立的人逼到对方的境地,有时候你的一个善意之举,没准就成了就你和西疆与水火之中的福报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的意思其实很明确,覃芙蓉这个人可以用,她虽然对上官侯爵有着超乎于常人的痴恋,但是不代表这个人是一个绝对的恋爱脑,她又是非观和价值观,不要因为一个立场性的问题,就把人给想歪了,人心是最玄幻的,立场也是可以根据时局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咱不能把一个本来可以发展成的自己人,逼到了对方的立场,成为了咱们的对立面,这个时候就要体现出曹镇主你超人的格局,和宽厚的胸襟了——” “别跟我戴高帽子,说人话!你到底让我怎么做就是了。” “我希望你最近一段时日派白先生走访极乐阁勤一些,最好是带上一剂良方,能够排解覃芙蓉心头大病的良药……” 第3358章 417.镜花水月(曹云飞反将武玄月的军) “什么意思?什么药方?这么厉害,能够治得了覃芙蓉这多年的心病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问之:“曹镇主,作为过来人,你说说看,对于痴情种什么样的药方最见效呢?” 曹云飞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那还用问吗?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心上不在了,导致的相思病,定是要那心上人的出现才能治病啊。” 曹云飞这话说得完全没有意识,也就是这无意识的话,却真的能够体会到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 听到此,武玄月脸上露出了一脸使坏的姨妈笑,又说道:“看来曹镇主是很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曹云飞不禁瞪了武玄月一眼,自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急,没有经过大脑,倒是又让对方逮着了机会,狠狠戏弄了自己一把。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搞得我现在这么狼狈!你还有脸说呢?” 说着,曹云飞还是不解气地狠狠在武玄月的脸上捏了一把。 武玄月赶紧捂着脸,揉了揉,摆出一副无辜相,说道:“这也是我的错了?那曹镇主把我从你的心中抹去了就是了。” 武玄月故意抻着对方,其实是有坏心思的,别看嘴上说的硬气,心里也是怕两个人的距离远了,曹云飞的心思变了,自己也就不好把控了。 何止是他曹云飞思念武玄月呢?武玄月又何尝不在意曹云飞的内心变化呢? 只是,一个是从里到外都表现的十分紧张;而另一个这是表面不在意,内心比谁都在意。 武玄月的每一次反问,都是在试探,试探什么?试探曹云飞到底还有没有像从前那么在意自己了。 每次听到对方肯定的情话时,武玄月心中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美滋滋之余,又多了几分踏实。 果然,反话起了效果,曹云飞冷厉一瞪武玄月,不高兴道:“有意思吗?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还非得要如此试探我吗?你是对我不信任呢?还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呢?还是说,你是打心眼里希望我不再纠缠你呢?” 曹云飞也不是傻子,估计是跟武玄月时间久了,也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路数,这一次他偏偏不上了对方的套,而是用对方的方法对付对方。 如此这般,武玄月尴尬得笑了笑,自知道曹云飞比着从前难对付多了,自己也得改变战术了,若不然敌人看得明白自己的路数,早有防范,从前的战术就不奏效了。 “成吧!这话就当我没说,不说了。” 曹云飞冷嗤,问之:“干嘛不说啊?你不是老喜欢说这样的话题吗?不是抻着我,就是质疑我,这不是你武玄月的老套路了吗?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好吧,既然如此,我曹某就奉陪到底好了!” 武玄月一看曹云飞来真格的,便是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不停的试探换来的则是的对方的疲惫和厌倦,果然男人不能够总是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以相对,若不然,人家吃透了你之后,就开始要拿捏了。 今日武玄月也算是领教了,这一次自己是被对方拿捏的死死的,竟是无言以对。 到此,武玄月干咳了一声后,说道:“好了啦!有完没完了?这事能过去不能?” 曹云飞不屑道:“到底是谁过不去的?” “那就过去了!不提了好吗?” “好的!请继续。” 曹云飞就喜欢看武玄月抓恼的模样,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看到对方被自己逼上了无路可退的地步,这还真是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武玄月当真是气得脸色发青,憋着气,咬着嘴,就这样狠狠地看着曹云飞良久,说道:“你到底想干嘛?” 曹云飞乐了,呵呵说道:“呵呵~我能干嘛呢?不是啥事都听你的差遣吗?” 武玄月说道:“我看你这是要造反的征兆。” “呵呵~那可不敢~这点我还是分得清楚立场的,你我之间虽有矛盾,也是内部矛盾,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我知道怎么做。” 曹云飞一边忍着笑意,就看着武玄月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恨不能乐翻了天,脸上却还是装作一副端正模样。 到此,武玄月别头长长舒了一口气,那胸口别提有多憋屈了,可是眼下自己是真的甘拜下风了,原来自己也有今天。 “舒服吗?好受吗?” “你说的是人话吗?” “呵呵!平日里,你可就是这样对我的……” “那你想要表达什么呢?” 武玄月抬头看去曹云飞的脸,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曹云飞低头苦笑了一声道:“所以说……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够换位思考一下我的立场如何?日后,待我好一点好吗?别老是与我耍小聪明,你可知道……这样的感受不好受的……毕竟我可是真心待你的人……被别人背叛那都是其次,就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戏弄了,真的不好受……我总是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让你一边一边的愚弄,却还有一遍遍的舔着一张脸上去,我的尊严在你武玄月这里真的是一点都不值钱……” 听到曹云飞这话,武玄月没有吭声,而是陷入到了深刻的愧疚感中。 “我从前真的这样吗?” 曹云飞苦笑着点了点头道。 于是,武玄月苦笑着也点了点头道:“原来……我的做法这么欠……也终于明白你为何要抓狂了的原因。这一次是我的错,我认错了,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也没有什么经验之类的,或许这等分犯了很多情侣之间不该触碰的底线,而不自知,若是真的换位思考一下,曹镇主你这些年也是真的不容易……” “呵呵!有你这话我心里就舒服了,至少你能够体谅我这个位置的不容易,也明白我对你的真心可贵。从前有多少次想过要离开,不是觉得不值得,而是觉得自己太没有品了……是个人都需要别人的尊重和认可,尤其是来自于自己心上人的认可,这可比其他的人认可更有力量,而在这里,我得到的不是认可和崇拜,只是逃避和戏弄,我看不懂你的真心,这尊严时时所措,你说这情侣间的热情再有多少,也会消弭殆尽了吧……” 第3359章 418.镜花水月(曹云飞大吐苦水) 听到这里,武玄月垂头反思,心中顿感愧疚,原来这些年自己欠曹云飞实在太多,自己本以为的对方的宠溺可以无限消耗,毕竟这样的男人是怎么都打不走的,可是现在听一听对方的心里话,她才知道之的做法有多可恶。 情侣之间哪里有什么无限消耗的热情和激情呢?大家是彼此需要,相濡以沫,共同进退,共同成长维系的情感。 一路走来实属不易,要同频还要同步,不管是思想上还是行动上都不敢出岔子,因为没有血缘的维系,一句情爱,一个舍不得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武玄月长叹,幸亏今日自己与曹云飞有机会促膝长谈,知道了对方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若是自己还在自以为是的消耗对方的热情,总归有一天,自己是要为今日狂妄自大而买单的。 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建立在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没有这样的感情基石在,一切都是废话。 猜疑和不对等的关系,才是两个相爱的人感情出现岔路的开始,恶一旦两个人同时踏上这岔路口,便是会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 感情也是需要维系和修复的,一方的认真若是碰到对方的算计,一次两次的真心换不来,却是对方一把一把的尖刀同在了心上,这样不对等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土崩瓦解。 想到这里,武玄月怅然一叹,又道:“今日与云飞兄促膝长谈,月儿总算是领教了从前的自己对感情有多不负责任,想想之前自己的作为,是不怎么好,倒是让云飞兄吃了不少的苦头。” 一看武玄月难得态度良好,曹云飞倒是吃惊不少,本以为这丫头还会像从前那样嘴强牙硬,不肯服软,与自己硬挺到底,最后还是落一个自己投降收场。 没成想这丫头倒是一反常态,竟然主动认错了,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呦!今天你很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 “难得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竟是听得进去我的诉苦了吗?我还以为你今日还会从前一般,与我之说那些自己的难处和苦楚,让我多体谅你一些,然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说着,曹云飞脸上流露出十分的无奈和悲伤。 而看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些心疼,又问道:“那从前你是怎么做到自我疗伤的呢?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能坚持下去吗?” 曹云飞又是一声苦涩笑意,幽幽道:“那不忍着怎么办?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有时候想一想不如放弃了算了,与其这样没有尊严地活着,不如罢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相思病犯了,你与我之间刻骨铭心的交情,还有那难舍难分的情感,让我牵肠挂肚,痛苦万分。尤其是,每一次我想要彻底割舍这段感情的时候,你从前待我的好就会不由自主地跳出在我脑海中,一想到这里,我就变得纠结,就变得反复无常,然后整个人的情绪就会彻底跌入谷底,什么都干不好,直到我说服了自己,还是要继续追求你的时候,我便是才能心安下来,做好自己……” 说着,曹云飞苦笑无奈,满脸的伤感。 听到此,武玄月眼波微动,这是真的感动了,这才知道一个男人为了爱情可以卑微成什么模样。 武玄月便是走上前去,缓缓牵起来曹云飞的手,动情抬眸,那眼神宛若一汪汪秋水,含情脉脉。 “这些年,真的是亏待了你云飞哥,也就是你能够这样的耐心的陪伴我,容忍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曹云飞听到这里,心中不知道为何,被莫名地触动了,便是说道:“你真的知错了?” 武玄月嘟着小嘴,点了点头道:“知错了,一定改。” “那好……日后你不能再对我说狠心话了,凡是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毕竟,你我日后才是一家人,旁人什么都是客套的关系,内外远近你一定要分得清楚。” “嗯嗯……我改……我一定改……你说吧,还有什么不满的,我都改。” 曹云飞想了一阵后,又说道:“不许与其他的贵公子走得太近,除了上课之外,私下里少跟他们接触!我告诉你,我是男人,只有男人才是最了解男人的!什么私交之类的,都是幌子,就是为了亲近你,与你发生了点什么才会不停地给自己制造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是架不住这些男人坏心眼,使什么阴招!他们权族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各个不讲武德,你跟他们接触多了,早晚会被他们给腐化了!” 曹云飞这是真的危机感十足,从前不敢说的,今日可是逮着机会的说个明白。 “明白了!放心吧,云飞哥,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些公子哥怎么能够比得上云飞哥呢?私下里我才懒得搭理他们呢!” “我还是不放心,得要多提醒你两句才是,你这丫头向来阴晴不定,不知道你那天想不开,脑子一抽,鬼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行为来,若是你真的吃了亏,一切都晚了……” 说到这里,曹云飞将男人那极端的占有欲表现的淋漓尽致,便是越说越来劲。 “不单单是权族的这一群,其他族的男人也不行!能少接触就少接触,这天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对你都不安好心!” 到此,武玄月怎么觉得这话题有些变了味道呢?便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曹镇主……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呢?我……怎么也是一个有着身份的人,你这不让我跟男人接触……那是不是有点限制我人生自由的趋势了呢?你想啊,这天下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若是不让与异性接触,我日后怎么开展工作呢?” “这个……反正我不管了,我这人就是小心眼,每次看到你跟其他男人说话,我就上火!你不知道我是多压制自己的内心恼火,才能忍受你的一切行为……你自己掂量这其中的关系吧!” 第3360章 419.镜花水月(七王暴露,曹云飞大怒) 这曹云飞越说越兴奋,却是忘记了边界感的问题,自顾自地倒苦水,提意见,却不忘记去看武玄月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当啷”一声响,曹云飞顿时低头,之间一支十分小巧的毛笔,掉落在地,那笔杆的主体大概只有一根银针那么大,若不是习武之人强劲的耳力,大概是察觉不出来分毫的。 曹云飞这才意识到形势不对,弯下身去一叹究竟。 而此时武玄月彻底慌了,她抢先一步一脚踩在了那小型的笔杆上,显得十分慌张,便是故意转移视线起来。 “云飞哥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太听清楚,你再与我好好说一说呗。” 显然曹云飞已经发现了异样,又怎么可能轻易被糊弄过去呢? “等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那个……那个若是没有眼花的话,应该是一支十分小巧的毛笔吧……” 曹云飞已然察觉出来不对劲儿,这就不依不饶追问下去。 而武玄月却是极力地反驳,一边搓脚,欲要毁灭证据,一边尴尬解释道:“不会吧!什么小巧的毛笔啊?曹镇主你是眼花了吧?” 曹云飞越发觉得武玄月的举动不对劲,对方越是慌张,越是掩饰,这事情就越有问题。 曹云飞一看那武玄月的脚在地方不安分的摩擦,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只是在毁尸灭迹,便是气急败坏道:“别在措了,现在什么东西都不剩下了,我说你这丫头嘴里有句实话吗?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若是没有一点心虚,又何必急着毁灭证据呢?” 曹云飞不禁皱起眉头,眼瞅着武玄月作妖,顿时有种自己被耍的烦躁。 武玄月正是尴尬,慌乱之下抬手挠着脖子,也就是因为这个动作彻底暴露了她的动态。 抬袖之间,只见那武玄月的袖管之中赫然藏着一只袖珍熊猫,更可气的是那熊猫一手抱着一只书卷,似乎在记录着什么,而另一手空落落,大概是刚才不小心之间掉落了毛笔之类。 看到这里,曹云飞怎么忍得了这口气,当即一个飞步上前,那身手之矫捷快如斩风,一把拽出来了那只玲珑熊猫,让武玄月的恶性彻底曝光与人前。 “这是什么?” 曹云飞揪着那玲珑熊猫的后颈,没好气地质问对方。 武玄月一看行迹败露,嘴角一抖一抖抽笑,强颜欢笑解释起来:“这个……这个是七王……我父尊留给我的宠物……你看他多怪,多可爱……” “他为什么会跟着一起进到这里来?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这家伙贪玩吗!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凡是好奇的紧吗!曹镇主你可别吓着它,它素来胆小,赶紧还给我吧~” 武玄月怕行迹继续暴露下去,便是赶紧上前,一边笑着打马虎眼,一边上手欲要抢夺七王。 而曹云飞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摆明看出了武玄月的心虚和不安好心,这就将那七王举的高高的,高过头顶时,为了防止武玄月一手抢夺,这又换了手,两眼狠狠地看着武玄月,那眼神充满的拷问。 “这个……曹镇主……不要这个样子吗!咱们不是之前约定好了吗?要彼此信任吗?” “是吗?你就是这样子让我信任你的吗?” 说着,那曹云飞直接从七王的手中夺过了小型书卷,而后将那七王直接扔给了武玄月手中,而后他用指头在书卷上翻弄了几下后,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你这是什么情况?为何咱俩的对话内容全都在这上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说什么信任呢?到底是谁不信任谁了?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你我之间的对话还要留下来证据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边将那受了惊的七王放在胸前安抚,一边解释道:“曹镇主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子呢?你倒是真行啊!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信任我之类的,原来全是骗我的是吧?你这丫头怎么满嘴谎话呢?你的嘴里到底有没有实话?到底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呢?我在你心中就是一颗棋子是吧?” 曹云飞此刻已经气炸了,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若是换做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如此吧。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暴露了是捅了大篓子,可是这事情也得圆下去啊!先是好声好语的赔罪,后来索性就道出了实情。 “我知道错了……曹镇主别生气好不好?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你且听我说一说。” “说什么?你现在与我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我能信你的话吗?咱俩说的可是情人之间最亲密的话,你却找一个小东西来记账本?你想干什么?还有……还有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想到之前与武玄月在房间中的亲密举动,曹云飞顿时炸了锅,各种脑补后,当真是又恼又气又羞。 武玄月尴尬地笑了笑,她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想法,无奈说道:“都给你说了吗,在这里注意点言行举止,你还偏不听……竟然还要挟我……” “那这小玩意儿岂不是什么都看到听到了?” 曹云飞脑海一下子炸开了花,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武玄月连连摆手道:“那倒不会,七王是最通人性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回避……那个时候它也会不好意思,应该是离开了吧……” 说到这里,武玄月还不太确定,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七王的身上。 七王见状,紧张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看到此,武玄月这场松了一口气,便是有了底气与曹云飞对话:“它不在场了,云飞哥放心好了,七王是一只有修养的熊猫,不该看的他一定不会看的。” “那什么叫做该看的,什么叫做不该看的?还有……这小子记下来你我的对话到底有何目的……” 说着,曹云飞虎视眈眈地瞪了七王一眼,竟是吓得七王嗖的一下跳到了武玄月的身后,趴在其背上偷偷露出了两只小眼睛,看了眼曹云飞的模样,又是吓得缩回了脑袋。 到此,武玄月无奈尬笑了一声,悻悻说道:“这事吧……不怪七王,怪我……是我授意的……” “你授意的?呵呵?你到底想干嘛?” 第3361章 420.镜花水月(曹云飞转而翻脸,对峙武玄月) “你授意的?呵呵?你到底想干嘛?” 曹云飞气的两眼发蒙,本以为对方转了性,知道自己的不容易,真的动了悔改的心思,结果…… 到头来小丑还是自己! 曹云飞扶额强撑着面子,呵呵冷笑了几声后,又道:“我曹云飞到底在你武玄月的眼中算什么呢?你到想要干嘛?!” 这一次,曹云飞到底是掩不住自己的怒火,咆哮着向武玄月发出质问。 被吼得一瞬间,武玄月吓得缩了身子,闭上了双眼,自知道自己的行迹败露彻底触怒了曹云飞,她心中一颤,暗自道:这一次算是玩掉了……看怎么弥补吧…… 七王也是吓得躲在武玄月的身后瑟瑟发抖,这对曹云飞第一印象可不怎么好,曹云飞便在七王心中留下了情绪不稳定的印象。 武玄月苦涩笑着,便是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云飞哥莫要生气,不是你想想那样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曹云飞冷厉扫了武玄月一眼,没好气道:“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实事就摆在这里,还需要多糟糕呢?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呢?也对!这才附和你武玄月的处事做法,我说呢!你怎么就突然转性变得那么乖巧听话,懂事体贴了呢?这还知道换位立场,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呵呵!原来又是一场阴谋不是?我在武玄月的眼中说白了,就是一个工具人!哈!” 这一声哈,是那样的不甘和愤怒,看似曹云飞是洒脱,实则这一个哈字则是说尽了曹云飞的心酸。 看到此,武玄月越发尴尬,更是越发的语无伦次。 “云飞哥……是我错了……” “你没错!错的人是我!是我太过异想天开,是我把事情给想简单了,也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就你武玄月,这浑身上下都是心眼,从头到脚加起来也是得有好几万个心眼吧!就你?呵呵!与人交流若是不玩点心眼……那就不是你武玄月了!” 此刻曹云飞早已经被愤怒气昏了头脑,现在根本无法理智的去想问题,除了发泄情绪,他脑子一片空白。 “我……我原来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啊……” 武玄月一听到这里,顿时有些心凉,毕竟这样的评价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想你呢?这么多年了,武玄月你摸着你的良心扪心自问一下,我曹云飞待你如何?” “待我不薄……” 说到这里,武玄月顿时脸上愧疚,回答的语气到底是失了底气。 “我拿真心待你,而你呢?与我而言,你还有一丝真诚而言吗?” 曹云飞如此质问,让武玄月无言以对。 对此,武玄月怅然一叹,顿时一脸颓废之态,回忆过往,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自己何尝不想真心待人呢?可是自己的生长环境还有自己的出逃经历让她不得不学会对你要防范。 “我不是你曹云飞……我……活着就很累,我没有父兄撑腰,更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去让人尊重,你活着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手到擒来,咱们俩的活法都不一样,又怎么可能用同样的心境去待人呢?” “你多别人诸多算计也就罢了,对我……每一次的算计,你不亏心吗?” 曹云飞怒火中烧,却是那眼前的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这个女人是自己怎么割舍不下的女人,他终究放不下,尤其是对方摆出这样一副要放弃的态度的时候,每每看到这里曹云飞既心疼又恼火。 与其说是心疼,确切地说曹云飞心疼的是自己,恼火的也是自己。 为何心疼? 心疼自己为何这般不争气呢?对方一句话,一个眼神,只要把自己否定了,自己就管不住自己要服软,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软弱呢?就是眼前的女人让自己有了软肋,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无限妥协的人。 一直的妥协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迷失在对方的一言一行中; 恼火自己为何如此下作呢?既然这么努力要维系的关系,让自己那么累,那么疲惫,放弃了不就好吗?一旦放弃了,自己就做回了从前的自己,再也不会被这个女人拿捏,被这个人牵绊……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和眼前的女人彻底分开,为何自己心里就变得空落落的呢? 到此,武玄月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模样,这态度与其说是不在乎,更像是在要挟。 “我武玄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前曹镇主就是知道的,既然忍受不了,为何还要强求呢?” 听到此,曹云飞心中抓狂烦躁,便是不自觉抬手在后脑勺不停的抓挠,那头发顺便就变成了鸡窝。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跟我摆烂吗?明明有错在先的是你,而你……又是在故技重施对吗?就知道这样的办法能够拿捏住我是吗?” 曹云飞近乎咆哮地质问武玄月。 武玄月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抬眸一眼,嘴角微勾,这样子既奸佞又欠揍。 武玄月虽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一个表情足以拿捏对方。 仿佛就再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没有让你对我死缠烂打,更没有让你穷追不舍,从头至尾愿意选择这样的追求方式的是你曹云飞,而我不过是被动接受你的爱,你想怎样呢? 与你现在这个关系已经是我武玄月最大限度的让步,你还要我如何来做呢? 若是为了只顾及你曹云飞的感受,而让我武玄月退让,那怎么可能? 我的胸中容纳天下,唯有委屈你曹云飞,而你愿意支持我的工作便好,不愿支持的话,你随时可以离开。 武玄月一句都没有说,因为这样的话说出来太伤人,而且从前她也向曹云飞说过这样的话,而结果却是反效果。 所以,到此境地,武玄月也不想再说了,说多了自己都觉得厌烦没有意义。 至于曹云飞你要怎么体会,你要怎么选择,我武玄月尊重你的选择,总而言之我不可能完全变成你想要的模样,愿不愿意让步,愿不愿意妥协,就看你了…… 第3362章 421.镜花水月(武玄月略施手段,转移曹云飞视线) “别给我摆出这样一副模样,我一看到你这样的脸就觉得恶心!” 曹云飞是拿武玄月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深知自己离不开这个女人,却被真的气到,唯有骂人才能宣泄自己的心中的情绪。 武玄月却是笑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拿捏住了对方。 若是曹云飞真是下定了决心,不会是如此无奈的骂骂咧咧不止,而是扭头转身就走,这是他维护自己尊严最好的方式,也是他选择彻底离开的最体面的方式。 而他没有…… 他曹云飞宁可留下来怒骂自己,与自己纠缠,也不愿用最体面的离开结束与自己之间的关系,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对方还是对自己有所留恋,因为喜欢所以不愿离开;却因为气到了极点,才会选择怒骂不止。 这是情人之间最常见的场景,在这里发生了也不足为奇。 争吵是因为两个人的观念发生分歧,各持己见都不愿意让步。进行一场空前绝后的嘴上较量之后,两个人才能够深入了解对方的最真实的想法,若是达不成高度一致,那就要适当的调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有可能感情会淡了,也有可能就此分离…… 但是还有第三种可能性,那就是通过一场了无脑的争吵之后,多年压抑自己的本性暴露给了对方,让对方更加了解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这就相当于给对方摆出了一道选择题——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是你想象中的女神(男神)模样,我身上也是有短板和缺点的,日后你我要长久相处下去,你是否能够包容这样的我? 你是否愿意呢? 若是你选择了不愿意,那只有分开这条路可以走,我虽是心里伤痛一阵子,但是只要你的选择,我会尊重。 而你若是选择了愿意与我走下去,那我也不会总是太任性的只做我我自己;我不能说是自己这毛病一点都不改变,这是对你我之间感情的消耗。 我会伴随着与你相伴的日子里,尽可能的去修正自己,尽量让自己去配合你的步伐前进,但是若要让我完完全全变成你心目中的模样,那是不可能的…… 情人也好,夫妻也好,相处之道皆是如此。 双方相爱时,两人都是粉饰了自己最好的一面,而起背后都藏着一把刀,一把想要降服对方,改变对方的刀。 关系只是一个角斗场,让你我有了相互较量的平台,可虽是爱着,却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立场,想要改变对方配合自己的步伐,是一场持久战。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完全理解你的心情。” “别说这虚套话!光是理解有生用啊?该算计我的时候,你武玄月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频频越界,频频试探我的底线,你到底想要干嘛!” 曹云飞已然听不进去武玄月的宽心的话,此刻武玄月说什么都是错,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觉得委屈。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让我怎么做才好?难道我为你的付出还不够多吗?难道换一个人的真心就那么难吗?” 曹云飞声嘶力竭嘶吼,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知道你的好……我也理解现在的心情……” 武玄月自知道现在的曹云飞是在意情绪说话,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呵呵!又是理解!我现在恨透来的理解这个词了!所谓的理解,就是为了给自己办坏事之后,侵害了对方的利益后,给自己找的最好的说辞!明明做错事情的是你,可是你却能摆出一副你是一个懂情理的人的姿态,倒是显得我做事情多小气似的!武玄月,你别再演了好不好?” 武玄月听到此,皱了皱眉头之后,这才换了一副脸,冷着脸道:“那你想让我怎样?道歉不行,解释不成,说理解你也还不行,你让我怎样?与你争吵吗?像一个泼妇无赖与你吵一场吗?这是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武玄月转脸反问对方是,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不比从前那般示弱求好,反之倒是厉害了几分。 如此这般,倒是一下子震住了曹云飞,惊得曹云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若是我与你争吵,你又该怎么说呢?我做错事情还这么气焰嚣张,张扬跋扈,可谓是无理搅三分,全然一个泼妇姿态!我可不像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跌落半分,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尽量去好声好量与你说话,为何?不是希望咱们这件事情能够和平解决吗?” “是啊!是能够和平解决~就是我曹云飞吃着亏,咽下了所有委屈之后,还要对你笑脸相迎,然后一句没关系就了解了此事……凭什么这么便宜你这个小人呢?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就堵着,别咽下去!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办?该道歉我已经道歉了,该解释你不让解释,你若是听了我的解释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弥补你的,你可以开条件啊!” “我说不听你的解释了吗?” “那你听了吗?” “那你倒是说啊!我堵住你武玄月的嘴巴了吗?” “你瞧瞧你那厉害的气焰,恨不能吃掉我似的……我敢说什么吗?” 武玄月顿时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两眼无辜地看着对方,就像是受了伤的小兽一般。 “我……我生气啊!我生气还不能宣泄了一些情绪了是不是?” “可是人家龙王陛下就不会这样啊……即便在生气的时候,也会装作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至少在气量上,龙王陛下完胜……” 武玄月故意抛出上官侯爵这个梗,就是为了转移目标,混淆曹云飞的视线。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果然从愤恨武玄月的目标转移到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他多大我多大啊?人家可是当我父辈的王者,不管从眼界和气量都应该在我之上好不好?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若是像他上官侯爵那样,可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为了讨好其他人,委屈了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瞧一瞧,曹云飞把所有的目标都放在了上官侯爵的身上,对武玄月的攻势不似从前的那么强烈…… 第3363章 422.镜花水月(武玄月道出偷偷记录曹云飞的情话的真实目的) 就是武玄月一句话,成功将所有的矛头都转向了上官侯爵的身上。 恰是因为曹云飞十分爱面子,要体面,只要找一个比他更体面的人抬出与其对比,男人那一份特有的虚荣心就会作祟。 果然,在夸赞上官侯爵的气量上,曹云飞心中不服,便是张口反驳了一番。 “那上官侯爵有什么好的呢?心思那么重,城府那么深,把全天下的人都算计了,然后呢?他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这有什么好的呢?我才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呢?” 曹云飞便是对上官侯爵一阵贬骂,心中愤愤不平,嘴上的不满踊跃,可见他对上官侯爵有多反感。 与其说是反感上官侯爵,更确切的说,曹云飞反感的是让武玄月有好感的所有男人。 这醋吃得甚快。 见此状,武玄月心中乐了,他知道此刻曹云飞已经不那么恼他,情绪应该也好点了。 “那个……我说一说我的做法你可愿意听一听呢?” 武宣月趁机小声说道。 曹云飞却还是阴着一张脸,一声沉闷的“嗯”音算是答应了。 武玄月长长一叹,说道:“我是做的挺不对的,不应该在感情的事情上算计了,首先这件事情上我向你真诚的道歉,这一次是真的错了!” 武玄月先拿出一副好的态度来,做小伏低,为了就是让曹云飞消消气。 看到此,曹云飞冷厉扫了武玄月一眼,说道:“成吧!这话就别说了,你到底想干吗呢?” “这个……我让七王去写下来你说的话,也是为了让灵遥参考一下,为日后去会会那覃芙蓉做好心理基础。” “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曹云飞吃惊意外。 “那我的话去让单灵遥学习?你这个是什么逻辑呢?” 武玄月也就不再瞒着曹云飞,如实道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细节。 “我不是想着吗,若是让上官侯爵亲自出马去刺激她覃芙蓉心理可能性太渺茫,就算是咱能请得动人家龙王陛下,人家龙王也不可能与咱们一条心,算计自己人不是?这不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龙王陛下没有那么蠢,覃芙蓉也没有那么笨,让咱们这些外人平白算计了。” “嗯。这个我懂,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想着吧,既然正主咱们是指望不上了,不如就让一个影子人物试图去刺激一下她覃芙蓉,你觉得呢?” “影子?你的意思是……” “就像当初的我武玄月就是单灵遥一般,那个时候曹镇主虽然得到了我的死讯,但是却对与我长相极为相似的灵遥动了心一般,这不是影子效应是什么呢?就是因为知道这辈子已经再也得不到了本尊,那就在影子身上多找一点慰藉,我说的没错吧?” “也不是了……事情……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一红,嘴上不承认,可是这表情却已经承认了一切。 “曹镇主不必否认这些,我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我只是在拿实事说话,睹物思人远没有睹人思人让人解了相思之情,也就是这个思路让我有了对付她覃芙蓉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让灵遥幻化成覃芙蓉的上官侯爵的模样,然后……去覃芙蓉那里套取情报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谁带她去见覃芙蓉就很关键了。”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向让谁待她去见覃芙蓉呢?” “寻常人肯定是不成的,毕竟那覃芙蓉不是一般人,若是一个极为相似上官侯爵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那么聪明的狐狸精肯定会有所防范,可若是以药引的角色出现在她覃芙蓉的眼前,那就不一定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让白先生带着那单灵遥去见覃芙蓉是吗?以治疗为目的去见病人,这样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地多了。” 此话一出,武玄月看了曹云飞一眼,看着对方陷入沉思的脸,这就又继续说道:“然后就是要看咱们这个药引子能不能起到一定的疗效,所谓的疗效不单单是对她覃芙蓉有效果,最重要的是要咱们这里得到一定的效果。” “什么效果?” “让覃芙蓉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和处境,让覃芙蓉知道自己为了上官侯爵牺牲了太多到底值不值,为了权族,为了她心中的真爱,她这样的付出值得吗?”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单灵遥真的能胜任吗?她面对的可是在情场上身经百战的覃芙蓉啊!” “所以……我才会动了记录你情话的念想……” “什么?!这就是你算计我的初衷是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曹云飞就掩不住气氛,那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毕竟这可是关乎着他与武玄月的感情的私房话,说这话自己不知道要酝酿多少的情绪在其内,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注入了自己诸多情感,真情实感,发自肺腑,却被别人摘录了下来,当做教材来学习,一想到这里曹云飞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到此,曹云飞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想干嘛?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了让单灵遥学习,就拿我当样板吗?这天下的情人多了去了,谁人不行,非得是拿咱俩的感情打样!你这是要气死我吗?难得我放下脸面,向你诉说心声,结果……” 武玄月低头认错,态度十分好:“我也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这才让七王藏起来偷偷摸摸地记录……” “屁吧!你是怕我知道有三个人在场,放不开说情话吧!” 曹云飞才不给武玄月留面子,一眼戳穿了对方的虚伪。 武玄月听到此,尴尬抬头,无奈地笑道:“呵呵!这都让云飞哥看穿了……我也是没办法了!谁让那覃芙蓉太聪明了呢?这一次的药方药力必须得大猛,一击即中,若是等她反应过来了,这个方法就不奏效了……所以,我必须要全方位的训练灵遥,再者了,曹镇主可是这天下难得的痴情儿,你的情话配上上官侯爵的脸面,这样的组合一定能够打动覃芙蓉的……” 第3364章 423.镜花水月(曹云飞懊悔曾经自己的行为) “呵呵~原来是这啊~倒是让我误会了呢……” 曹云飞听到这里,心里失望透顶,嘴上不觉流露。 “云飞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此刻武玄月已经感受到了曹云飞气炸了得气焰,也知道自己的行迹败露后绝对让曹云飞接受不了。 “呵呵~别说这话了。你知道人最可恶的地方在哪里吗?” 曹云飞已然已经气得没了脾气了,要知道自己在武玄月这里被利用地对待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谁让自己的喜欢的女人是一个女强人呢? 在女强人的世界里,男人不是用来的爱的,而是用来用得,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标,自己被牺牲,被戏耍那不也是家常便饭吗? 更何况自己也是有错在先,让人拿了把柄,就算自己再气,一想到武朝阳的事情,曹云飞就变得沉默了。 他默默地告诉自己:谁让自己那么喜欢她武玄月呢?还有……谁让自己曾经做过同样伤害对方事情呢?既然这样,自己就该受到这样的报应的…… 只是,这报应次数是不是来得太多了些呢?有点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了…… 想到这里,曹云飞苦笑连连,便是抬眸颓然看着武玄月,幽幽道:“你可知道这世间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地方是什么吗?” 曹云飞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声嘶力竭地质问对方,相反此刻的他异常冷静,也异常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我不知道……” 对于曹云飞的疯狂质问,武玄月倒是还可以应对有理,而对于曹云飞现在这个状态的对话,武玄月显然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那就是,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对方会接受不了,却还是做了……想着有着侥幸心理,只要能够瞒过一时是一时,最好自己的伎俩对方永远看不透,心虚着做了伤害对方的事情……结果,事情暴露了,对方恼火了,自己也得不偿失……呵呵!这种感受我真的深有体会……呵呵~我这是自作自受!” 曹云飞说着苦笑连连,他不再向从前一样质问武玄月为何这样对待自己,因为从一开局做错事情的人就是自己,在武朝阳的问题上,他曹云飞踏错了第一步,后面自己就败在下风,在武玄月这里就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 看到这里,武玄月眼波微动,心中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与其说是心疼,更多是酸楚。 若是曹云飞像从前那样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种种,她武玄月到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心中也不会觉得难过,反倒是觉得自己就该这样做,因为当初这个男人对不起自己。 而现在呢?曹云飞摆出这样一副示弱且通透的体态,武玄月就受不了了…… “别这样好吗?我已经认错了……你还想让我怎样是好?” “是啊!当初在武朝阳的问题上,我已经认错了,但是你真的能够原谅我吗?虽是一时忍下了所有的屈辱,也是因为形势所迫,没得选择,你才不得选择蛰伏和隐忍,想想你当初的处境,我心里多少有些体会了,这种事没有发生在谁的身上,谁就不会有所感触,你这样对我,我也就释怀了……就当是从前我欠你的情债,你用这样的方式一笔笔给我还了回来,我认了……” 武玄月有些急了,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对方怎么可以与自己说这样的话呢?难道对方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怎么突然与我说这些话呢?这种事情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你伙同别人,一同来欺骗我?我成了吊梁小丑,本以为真情的告白,却成了你教学别人的样板……呵呵!我乃真情流露,你却与我戏耍,你把我的真心当成了什么呢?我知道……在你这里,我有了短处,当初是我有错在先,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忍受,毕竟……我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任何原因,终究是伤害了你武玄月,我想用自己后面的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失,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心中在不舒服,也会选择极力配合……” 说到这里,曹云飞苦笑中已经变了味道,从一开始的苦笑变成了埋怨,他不敢想象自己在武玄月心中的地位如何。 “所以呢?所以你觉得自己很委屈了是吗?我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但是也没有过分到这种程度吗?我知道你现在情感上接受不了,不如这样,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还不成,别在闹情绪了云飞哥。” “补偿……呵呵~好啊!那就补偿好了!你准备怎么补偿呢?又是老一套的为我西疆考虑,为我西疆谋划,我是西疆的王,也理应为把西疆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情感啊!我为什么总是为了西疆而牺牲自己的情感呢?为了这一个西疆的王,我是不是牺牲了太多了自我呢?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想当这个王!为何偏偏非要让我来做呢?家中的兄弟战死沙场,却是把这样一个烂摊子给了我……让我一个人挑着,连自己喜欢人的权利都没有……什么都要先为西疆的考虑!我到底要为西疆牺牲成什么样子?” 这一次,曹云飞将心中所有的怨念发泄了出来,这是积压在他心中所有的话,从前家中有亲人,他便是有了倚仗,而现在呢?他身边的人,以因为权力一一离开了自己。 他是真的怕了,他在乎的人都这样离开了自己,连同眼前的女人自己也捉摸不定…… 若是有这一天她也离开的话,自己活着的乐趣和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所谓的为了国家活着,说白了其本质都是别人活着,却没有一点自己的乐趣…… 这样的生活,他曹云飞还能坚持多久呢? 心中信念很重要,可是生活也很重要,若是一个人活着连自己追求的东西都没有了,那还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呢? 第3365章 424.镜花水月(单灵遥询问新的任务) 看着曹云飞一副生无可恋的失落模样,武玄月心中五味杂陈,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说对方。 毕竟,自己才是那个伤害对方的人,自己有错在先,就不能够怪曹云飞会对自己有情绪。 而对方竟是拿从前的事情来说事,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老实说,关于武朝阳的问题,在自己与单灵遥假扮黑白无常解决了她和东方煜之后,这件事件也就算是在自己心里过去了。 可是为何他曹云飞还要对曾经的过去耿耿于怀呢? “过去的事情就让过去了好吗?咱们不提了好不好,我不是那种的记仇的人……你也不要什么事情都要往哪个方向去想。” 此话一出,却是引来曹云飞的一阵嗤笑:“是吗?还不记仇吗?嘴上说着不记仇,做的尽是些报复我的事情,你这不记仇都成这样了~若是记仇的话,我曹云飞还有活头吗?” 此话一出,武玄月一愣,而后竟是无奈一笑,说道:“云飞哥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坏了呢?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恶劣。” “恶劣倒也不至于,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心思太重,重到我根本看不透你,重到我觉得咱们之间内心的距离越来越远……你还是曾经那个坚强且认真的姑娘吗?那个教会我用赤城之心待人,却与我次次玩了心机……呵呵!明明比我的年岁还小上几岁……结果……呵呵!只能云飞愚蠢,甘拜下风!” 越是这阴阳怪气的埋怨,武玄月越是觉得刺耳。 “呵呵~看来云飞哥与我之间的误会很深啊!我若是再解释什么,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这样吧……我不解释了,日后我好好做,就像云飞哥待我一般,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失,用事实平复云飞哥你心中的沟壑。” 听到此,曹云飞又是一阵冷笑,竟是把手中的七王记录的小本本丢给了武玄月,嘴上虽是态度依然不好,可是行动上似乎已经理解的武玄月的行。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了这一步,就按照你的原定计划行事吧,总不至于把我已经得罪了,你那边的工作却还是推行不下去吧。” 武玄月傻愣愣地接过那小本本后,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之际,曹云飞已经打开了那白虚之扉的大门,径直走了出去。 武玄月赶忙跟了出去,她本想再解释什么,可是出了这白虚之扉之后,武玄月就要变回那个带着面具的自己,与曹云飞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武玄月就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乖乖地跟在曹云飞身后,心中波澜万千。 “别忘记你的许诺,两周三次,到时见我还会来找你的!” 话毕曹云飞化成了一道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一阵风确实吹凌乱了武玄月的衣裳头发,更是吹乱了她的内心。 武玄月惊滞了双眼,呆在原地愣了半晌。 这个时候,单灵遥正好走了过来,迎头问道:“什么两周三次?曹镇主再说什么呢?” 听到这里,武玄月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低着头小声嘀咕:“都到了这个境地了,你曹云飞还能记着这事情啊……这该死男人情欲!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此话一出,单灵遥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禁皱起了眉头,却又不敢继续问下去。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话自己不该再继续问下去,若是问下去就会让小姐没了脸面。 “那个小姐,之前你与我说的去会一会覃芙蓉的事情准备什么时候进行?” 为了化解武玄月尴尬的气氛,单灵遥引进其他的话题,也算是给了武玄月一个合适台阶下来。 武玄月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将七王记录的袖珍小本本递给了单灵遥,而后认真说道:“计划就在最近会进行,具体时间我与曹镇主还得商量一下,毕竟这得让白先生打好头阵才是,而你最近这段时间什么工作都放一放,好好研究一下这本本里的内容。” 听到这里,单灵遥拿过本子,随意翻看了几页小本子的内容,结果一看竟是面红赤耳,顿有几分怦然心动的感觉。 单灵遥生怕自己漏了怯,赶忙收起来小本本,而后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袖管中,好奇问道:“小姐,这本本里的内容,是怎么回事?” 武玄月也到不瞒着单灵遥,一副认真态度说道:“这个是曹镇主今日与我说的情话,鉴于你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这旁人的经验还是要借鉴一下,若不然你到了覃芙蓉那里,只怕是过不了关的。”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波微动,脸上看似波澜不惊,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 “没想到曹镇主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一个人,这说起来情话也是这么动听,难怪小姐会被其俘虏了真心。” 此话一出,武玄月的脸色又是唰红一片,便是低着头又是嘀咕一番:“什么啊……那小子闷骚得很,人前正人君子,人后……哎……不提也罢。” 单灵遥见此状,又是一本正经地接话道:“既然小姐让灵遥学习,灵遥就一定好好钻研,争取这次任务一击即破,定不拖泥带水,了了小姐的心头大患。” “嗯!这样的事情唯有交给灵遥你来我就放心了,旁人我也是信不过的,再说了旁人也没有这幻形的本事不是?” “只是……我的任务真的仅仅只是陪那覃芙蓉聊聊天,谈情说爱吗?若是那老狐狸与我来真格的怎么办呢?” 武玄月呵呵一笑,有解释道吗—— “听说过抛砖引玉这个词吗?你的作用充其量就是个抛砖,待把那覃芙蓉沉入谷底的欲望勾引了出来后,你单灵遥就要学会退场了。真正主角才是要登场来与这覃芙蓉了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真正的主角?谁啊?” “上官侯爵啊!一场戏怎么可能只有女主角一人呢?少了男主角这场戏可就少了不少的乐趣。一场戏落幕后,这男女主角总是要内心中留下点什么才是~~” 说到这里,单灵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武玄月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小姐放心,灵遥一定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第3366章 425.镜花水月(白华的说话艺术) 白华回去后,就被曹云飞叫进屋子里秘密商谈了一番,其内容很简单,一来是按照武玄月的要求,向白华布置任务;二来也算的是敲打吧,曹云飞虽是没有明着说明了诉求,却是也向白华白了脸色,表明了对方与外界私下里勾结的举动让他很不爽。 白华多聪明的一个人,有些话不必说透,轻描淡写点一点,他就一下子会意了。 白华不会向锦瑞那样,立马认错;也不会像季无常笑嘻嘻地打哈哈,把曹云飞的情绪先消化掉再去解决问题;更不会向段八郎愣头愣脑的净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而这样的傻话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曹云飞越是烦躁什么,他越是说什么,真真是把曹云飞气个半死。 “听说你与师傅的关系甚好,有什么事情你都她纳兰师尊的是吧?” 曹云飞吩咐完任务后,冷不丁的提了一嘴,这一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是显得那么的不符合事宜。 白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胡乱揣测,便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师尊待我极好,我乃重师恩,师尊除了教会了白华医术之外,更是教诲白华做人的道理,所以……白华难道不该崇拜师尊,并且听从她的一些建议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虽是生气,可是也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来,毕竟有师徒这层关系搁着,割舍不断,你让他白华为了自己的情绪,而放弃了对师尊的尊重,那却是也说不过去。 白华的说话艺术很是高明,一旦察觉到了曹云飞的不良情绪,却不是一味讨好求全,这倒是失了风骨,没了立场,宛然一棵墙头草随风倒,这可不是白华的个性。 作为徒弟,他绝不能说自己的师父半点的不是,若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昧着良心说了师尊的不是,这一刻倒是可以消了曹云飞的气,但是日后,待那曹云飞醒悟了过来之后,一定会对他白华的人品产生怀疑。 一个连同自己的老实都可以的背叛的人,你还指望他会对你忠心耿耿吗? 所以这个时候的白华,说话的话术一定要谨慎且谨慎,不能只顾着当下的安危,不顾长远。 尤其是在白虎军中做人,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口碑,如果的人品被人怀疑,口碑崩塌了,那你就不别想在白虎军混下去了。 他很清楚曹云飞的梗结在那里,而作为医生也清楚,饮鸩止渴和长远调理的区别。 饮鸩止渴只不过是顾得了当下,而为日后的身体伤害则是更为严重; 而长远调理虽不可能马上见效,治疗速度十分漫长,确实可以治标治本,这才是作为一个医生应该遵循的职业良知。 作为医生他尚且知道的道理,而作为白虎军,他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眼看曹云飞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白华心中更加确定了曹云飞心中的想法。 “曹镇主怎么就突然提及到我的师父了呢?是不是曹镇主有什么事情想要从我这里打听师父的消息呢?” 白华虽是感受到了曹云飞的不良气焰,而他在没有得到对方确切性的言辞之后,则是一定会向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到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你一直与纳兰师尊合作,期间都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竟是可以让白先生动了心思,将自己的爱徒拱手相让,送到了天门去当学徒。” 白华一听这里,已然听出了曹云飞言语中的阴阳怪气,却又不敢主动戳破其中的关系,只能如实交代。 “这个啊……该怎么说呢,也是怪那酒酿太不懂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与师尊过不去,二人为此还打赌了,谁要是输了就给对方当三年的学徒……结果可想而知,酒酿一定会输啊~她怎么可能是纳兰师尊的对手呢?” 说到这里,白华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一想到酒酿这个小丫头,白华的心情就会变得十分愉悦。 “那丫头也是一个倔强的,我都提醒了很多次了,不要去招惹那何容儿,她偏偏不听,似乎我的话还起了反效果,我一说她更是来劲儿,反倒是更加去刁难纳兰师尊,后来我见如此,也就不说了,任其事情随意发展吧,这女人心海底针,我是看不透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也是也是不自觉地好奇起来,竟不知道男人八卦起来也是听能说的。 “你竟然管不住那酒酿吗?哦~我明白了,酒酿是在吃醋是不是?你越是说她,她以为你是在向着那何容儿对吗?你其实是在为酒酿担心,因为你很清楚那何容儿的身份,可是酒酿却不知情,这老醋吃得也是有趣极了。” “可不是吗~我在这个女人之间周旋实在累得慌,一个师傅得罪不起,一个是徒弟说教不得,呵呵~也是为难的很啊~” 白华无奈苦笑,道出了这些时日自己心累的经历。 说到这里,曹云飞便是又说道:“那你如实相告不就得了吗?反正都是你自己最亲近的人,瞒着酒酿让她误会,岂不是很误事。” 说到此,白华的眼睛亮了,终于说把话题引到了这个地方上来,白华却是装出来一副为难之色,缓缓道:“可是我是一个白虎军的军人啊,我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更是知道自己职责,君命如山,曹镇主你既然吩咐了这项任务,也告知了任务的重要性,我一定会遵从军命,我不仅是一位医生,还是一个军人,我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也知道自己在白虎军的位置,定不会辜负了曹镇主的期望。” 此话一出,那弥漫在曹云飞心中的疑云,还有对白华不满的怨气顿时间烟消云散。 两个人虽然话都没有说透,却给对方传递了一个正面的信息。 白华的话术就像他的医术一般,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药到病除却不会引发其他病症。 这一番操作后,曹云飞心中的所以的疑云烟消云散。 到此,曹云飞噗嗤一笑,这一笑十分会意,也十分满意…… 第3367章 426.镜花水月(白华成功打消曹云飞的疑虑) 此话一出,曹云飞心中大快,阴云散去,又开始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真的很不一般,他活得实在太通透了,正如他的医术一般,干净利落,且不拖泥带水,药到病除间,让你感受到了被疗愈的痛快。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白华就是非常清楚这一点,便是在言语的字里行间给曹云飞开了一剂猛药。 白华并没有直接向曹云飞表明了决心,却是字字在表明决心。 他的话,细细品来,就会明白非常重要的几个点。 师傅重要不?徒弟重要不?爱人重要不?在人生当中,无可厚非这都是人生中的最重要的角色。 可是比着主君命令,他白华选择了什么?选择了以军命为准。 不管是自己的徒弟给自己惹了多少的麻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处处为难自己的师傅,但是只要曹云飞不下令,白华只能任由事情发展,把纳兰若叶的身份咽到了肚子里去,期间还闹出了不少的事情来,这些情况,他曹云飞早已经从锦瑞哪里听来,也知道白华为了完成这项任务都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明明一句话都能够解决的局面,只要告诉酒酿,自己之所以处处维护何容儿那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师父的缘故。 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彻底打消了酒酿心中的疑虑,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事情,而他白华宁愿一个死撑着局面,却不愿将实事偷偷告诉酒酿,为何? 这样的实事摆在眼前,你说这样的人不尊重曹云飞吗?你说这样的人不在意军中的规矩吗? 怎么可能?! 若是他还不在意的话,这白虎军再无一个忠心之徒。 在这件事情上,他白华做的没错,而对于纳兰若叶的授意,白华也不过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责,想要为覃芙蓉这样的病患看诊,这是职业病,也是出自于一个医生的良知。 想到这里,曹云飞心中痛快了,因为猜疑一个人,也是再给自己的内心制造负担。 曹云飞脸上终于散去了愁云,转而笑脸,问之:“不就是一句话的问题,你是这场任务的执行官,若是你想与自己的心腹透个底,也无可厚非,更是为了后期好开展工作,没准因为你的透底,工作开展的更顺利了呢?” 曹云飞这话说着是为白华的立场考虑不假,但是却是在试探白华真心。 白华也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话将会是彻底打消曹云飞的疑虑的关键,他思索了一下,说话故意慢了半拍,说道:“我不知道曹镇主对药理有没有什么了解?” 答非所问的话题让曹云飞有些懵,他本来就看透白华这个人,自然他的话对方更是要再三斟酌才好。 “药理?白先生要表明什么?” 白华轻叹,缓缓道来:“我是学医的,人情世故的事情我不比季先生擅长,只是按照我平日里看命救人的习惯来做人,我是这么认为的,药理与做人是触类旁通的,每一个人就像一味药材,用对了地方能够救人性命,用错了地方能够致人性命,是药三分毒就是这个道理,就比如这人参——” 说着,那白华顿了一顿,瞟了一眼曹云飞的双眼,看着对方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他才继续绘声绘色道—— “逢人都知道人参是好东西,尤其是那千年的野人参更是名贵至极,可是谁人不知道,不适合的人吃了这人参非但没有好的作用,还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害。不合理经常过量服用人参,会使导致人气血脂凝带,会使人上火,使人长期处于兴奋的状态,引发失眠多梦等头昏脑胀的症状。人参有利尿的作用,对于那些肾脏功能不全的患者,服之只会让其症状更加严重……” 白华细细介绍了一番人参的药性,听得那曹云飞云里雾里不明其意,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对方的介绍。 待那白华话音刚落,曹云飞拍手称赞道:“白先生可谓是学识渊博,只是隔行如隔山,听了白先生专业的介绍,云飞算是领教了医学的奥义,只是……白先生与我说这些,与刚才云飞的谈话又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了,铺垫了那么多,白华打出了一张牌就是以药喻人,以药喻事。 白华微笑解释道:“白华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通过对药性的了解,向曹镇主解释一下白华眼中的人际关系,或许就向曹镇主说的那样,我与酒酿说了与纳兰师尊的真实关系会打消酒酿的疑虑,但是后续会有怎样的后遗症发作,谁又能知晓呢?毕竟,局势的推动是瞬息万变的,来这权族,周边的人各个都是人精,稍微一句不慎,极有可能就把事情暴露了,酒酿到底年轻,她知道的太多,心浅的人是守不住事情,若是因为因为她的一句话,造成这个任务的失败,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白华一想到为了这个任务,耗费了我白虎军多少的人力和物力,容不得一点点的闪失,所以……” 说到这里,白华又是下意识地看了曹云飞的脸色,只看的脸色凝重了片刻,这似乎是在消化自己的话。 白华又道:“所以,考虑大局,考虑长远,白华宁愿先承受一切的误会,待事情成了定局之后,再告诉那丫头也不急。” 白华说着,长叹一声,这一声却是如释重负。 看到这里,曹云飞竟是内心感动了几分,从之前的怨怼,到现在的感激,这样的心理变化却是被白华拿捏的死死的。 看着曹云飞的脸色变化,白华霍然撩开自己的衣裳下摆,气势十足地单膝跪地,嘴上却说着认错的话来。 “说到此,白华不得不向曹镇主认错——” 看到这里,曹云飞不禁皱起了没头,竟是赶忙躬下腰身,有些慌张地搀扶起白华起来—— “白先生快快起来,你何罪之有,这是要折煞了云飞吗?” 白华却是一副态度坚决,跪地不起,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所谓的罪行—— 第3368章 427.镜花水月(曹云飞借机好好敲打白华) “下官有罪,特向曹镇主请罪——”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愣,这般猝不及防的认罪之说,倒是让曹云飞一下子怔住了。 等他回过身来,心中竟是对对方的愧疚,这就立马躬下身去,欲要搀扶起来。 “白先生快快起来,你何罪之有,这是要折煞了云飞吗?” 白华坚决不起,认真且严肃的阐述自己那所谓的“罪行”。 “白华之前也没有意识,刚才与曹镇主一阵促膝长谈后,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这才赶紧向曹镇主认错。”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一缩,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再继续阻止白华的话。 曹云飞缓缓起身,微抬下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缓缓坐了下来。 “白先生何罪之有?那就不如说一说看看,云飞疑惑了,白先生刚刚完成了我西疆一项大任务,本该授勋记大功一件,怎么就突然话锋一转,向云飞认错了呢?” 白华自知道有些问题藏不住,与其让曹云飞心中有个疙瘩,日后再让那些贱人游说,怀疑的种子越来越深,不如现在自己就摊开了说。 病急容易乱投医,什么样的赤脚医生的意见没准都能听得进去。 与其让其失去了信心,不如现在就把症结都说明白了。 “从前师傅在我心中的是最重要的,师傅之言,白华不敢怠慢,而现在则不同了,白华不仅仅是一名医生,也不单单是她纳兰师尊的徒弟,更是白虎军的一员……”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波微闪,因为他听到了今日他最想听得话语。 “哦?白先生这话说得有意思了,你想表明什么呢?” 白华面目严肃,却是一副不卑不亢之色,他说道:“我……或许在不知情的情况踩了边际,但是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造成了一定的后果,更是让曹镇主有了疑心……眼下,不知道白华的后知后觉这一套说辞,是否能够打动曹镇主,白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在立场上的问题,白华因为常年的师徒情一时迷惑,没有划分好立场,险些酿成大错……” 曹云飞脸色变得微妙起来,他一手托腮,眼神上上下下审视起眼前的男人,倒是看不出来此人的深浅。 这一番话是真是假,他是真的后知后觉,还是故意拿话来搪塞自己呢? 良久,曹云飞呵声一笑,说道:“白先生说的那一回事呢?这有一出,没一出的,倒是把云飞说迷糊了。” 曹云飞这一声笑破有深意,这是装着糊涂,就等着白华自己主动交代。 白华抬眸一眼而视,也是深深打量了曹云飞片刻,愣是看不出对方脸色的破绽。 这曹云飞刚从武玄月那边回来,气场就变了,这马上就把自己叫到了房间里来,先是布置了任务,之后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试探自己…… 如此推断,铁定是在武玄月那里听说了自己什么,若不然也不会带着一脸的说出不来的别扭劲与自己对峙。 白华不是一个傻子,对人情绪的把控十分精准,他看得出来,曹云飞对自己的不满,层层推断后,他很清楚自己眼下该如何去做。 既然看不出破绽,那就主动交代好了。 “之前,纳兰师尊与我交代,若是有机会的话,能碰上那覃芙蓉,就借机会给她诊脉,了解一下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再来就是最好能够通过这个契机拉近与其之间的关系。” 说到这里,白华缓缓抬头,此刻的他有些心虚,便是又道:“从前,白华没有细想,就是觉得既然是师父交代的事情,那就照办好了,而现在想来,估计是白华做错了……” “哦~做错了吗?白先生怎么就突然顿悟了呢?” “师徒情再深,也比不上君臣之义,白华应该先以臣子身份辅佐君王,再以徒弟之身报恩师父……这才是正确的顺序。” 此话一出,曹云飞脸上阴冷一哼,而后呵呵笑道:“就这些吗?白先生不觉得云飞有些大题小做吗?” 曹云飞也不装了,索性就把今日生气的事情全盘托出。 “怎么会是大题小做呢?想来白华的问题大了去,再怎么说纳兰师尊那是天门的师尊,虽是与我白华军为盟友,白华也应该明白内外有别,就是因为感情的羁绊,让白华一时迷了心智,忘记自己军人的身份,所以……白华知道错了,还请曹镇主降罪。” 说着,白华恭拳埋头,向曹云飞认真认错。 到此,曹云飞侧倾身子,一手搓着下巴,眼神迷离向下看去,细细打量了一下白华一番,压倒性气压十足。 白华心中顿时起伏,忐忑不安。 一番思量后,曹云飞勃然大笑,赫然起身,再次躬下腰身,这一次并非虚情假意搀扶白华,而是出自真心。 “白先生请起,人非完人孰能无过?既然白先生已经知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日后白先生就该以此引以为戒,凡是要以自己身为白虎军为要任,不可再犯这本质性的错误。” 白华连连点头,认错道:“白华已然知错,日后定会事前与曹镇主沟通,不会在为了私交而忽略了曹镇主的感受。” “白先生此言差矣,云飞的感受倒是其次,我西疆的权利和利益才是第一位。今日白先生可以为了私交与听从外族指示,日后会不会为了私交将本王卖给了他南湘呢?” 此话一出,竟是吓得他白华一阵哆嗦,连连后退两步之后,恭拳埋头,表明自己的忠心道。 “岂敢?!白华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此番作法,白华已然深受其害,日后又岂敢再犯?曹镇主放心,日后有什么事情,白华定是第一个先向你汇报情况。” “那就好——我与月儿虽是交好,但是白先生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白虎军的军医,不是她武玄月一众人随意可以驱使的人,不管什么关系都好,你到底是我白虎军的人。” “曹镇主教训极是,白华谨记在心——” 第3369章 428.镜花水月(白华以画喻人,深得曹云飞欢心) 白华其身后没多久,曹云飞心中对其还有一个顾虑,思索再三后,便是有意提醒道—— “那个……酒酿……” 曹云飞话没有说完,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这就立即回应道—— “酒酿这个问题,白华也仔细想过了,其实曹镇主大可不必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太过忧虑,对她我本是喜爱,并不想让其沾染任何世俗气息,为了很好的保护她,关于白虎军的内部重要事宜,我从来未向她透露任何,至于她去天门修炼呢,对于白华来说虽是有些不舍,可是转念一想,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机会,对白虎军也是一个机会。” 曹云飞听到此之后,颇有疑虑又问道:“哦?一个机会?什么机会?” 白华便是与曹云飞细细分析道:“酒酿这丫头是有些慧根的,但是她的心性不稳,做事急躁,年轻人嘛~都有这个通病,若是让她在天门修炼一段时日,镀一镀金,既能够提高医术,又能练一练性子,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说了,我实在天门修炼过得,便是知道那里对学徒的要求有多严格,若是酒酿能够熬过这些艰苦的日子来,来日必能成大器,待她学成归来,我西疆白虎军不又多了一个强将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心中才踏实不少,被白华如此一顿游说,他明白或许这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也好,那丫头是性子太野了,都说了若是自己人,反倒是规束不了自己人,而让外人管教一番,结果就不一样了。那丫头也是平日里让你惯坏了不少。” 说到这里,白华笑了,曹云飞夜宵了,到此误解化解了,局面也打开了。 一阵笑声后,曹云飞便是招呼着白华坐了下来,接下来的说话语气变得十分的亲切起来。 “白先生别怪我云飞多疑,毕竟,这是关乎着白虎军的利益。” 白华则是客气的笑着,说道:“这个白华明白,曹镇主也是有曹镇主的顾虑,而且那酒酿也是真的被白华给惯坏了,说话和做事都没有分寸了,旁人看在我白华的面子上,也是不好说他,毕竟也是顾及着我白华在军中的地位,这也足以看出曹镇主对白华的器重。” “嗨~器重你那是应该的,毕竟白先生你可是我白虎军的骨干核心人物,你为我西疆的付出从来都是默默无闻,也正是如此,你的福德厚重,让所有人都尊重你,这是白先生你平日里自己积攒下来的人气,人品这种东西,可不是光靠我曹云飞的器重就能换的来的。” 曹云飞便是对白华又一顿的称赞,这话说得白华心里十分愉悦。 “曹镇主过奖了,白华身为白虎军,为君效劳,提主分忧,这是白华的信仰,也是白华的职责。” 简单几句话,白华再一次表了自己的忠心。 曹云飞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谁说这白华不会聊天的?人家只是说话言简意赅,该说的点一点不落,这能力更是表现突出。 最重要的是,人家知道内敛和低调两个词的含义。 “从前都是云飞小看了白先生,对季先生十分偏袒,没曾想……” 白华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淡淡说道:“曹镇主怎么又说这种话了呢?白华乃是一介军医,职责所在是救死扶伤,而不是与人谋心,季先生足智多谋,是我白虎局不可多得之才,一山不容二虎,白华醉心于黄岐之术,至于与人打交道的事情,若不是逼得不已,白华宁可不出山,也不想制造我白虎军的内耗,让外人得了空袭,挑拨你我君臣的关系。” 白华又是一阵慷慨言辞,虽是说话语调平仄不起波澜,可是言语中却是对白虎军无尽的热情。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老天爷注定好的,我白华呢性子冷淡,不喜言辞,并不适合与人打交道,与那药草打交道还是更适合白华的个性。世间万物的存在自有定数,如那山川河流生生不息,交错而织,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谁又能说了到底是山峦与河川谁的美更胜一筹呢?” 说到这里,曹云飞则是竖耳倾听,这白华的声音缓缓而谈,不急不慌,让人听着,不管从语调还是从言辞的本身,都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 “水之美,在与其烟波浩渺,澄静如练,爆流飞逝,涛叠浪涌;在与清泉汩汩,小溪潺潺,溅玉飞珠,光影如幻;在与水草摇曳其中,条鱼穿梭其间,稳进中那一份含蓄,激越中那一种飞扬——这就是水的动态美,因为水是活得,它的每一次荡漾,每一次激荡都会带给人不同的视觉体验。” “而山峦之美,有的高耸万仞,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戳天际,险绝异常。他的威严,他的庄重,他的险峻无疑不让人瞩目,山峦绵延,宽广连天,顶天立地,肃静庄重,曹镇主怎么看着一副绝美的画面?若是让曹镇主来选,你能选的出这画面中山水之色谁又能够更胜一筹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笑了,他的笑容中多生出了几分意味深长,便是幽幽道—— “水的灵动给人以聪慧,山的沉稳给人以敦厚,然而,灵动的海水常年保持这一色蔚蓝,沉稳的大山却在四季中变化出不同的色彩,若是一副佳作之上,只绘山或是只画水,难免单调无味,若是山水同框,便是多了不少的生机和稳重。” “是啊~曹镇主不单单会做王,更是一个作品的鉴赏大师,曹镇主既然清楚这绘画艺术的玄妙,更应该明白帝王之术的奥义所在,各色人才,唯有放在适合的位置上,才能够发挥其最大的作用。我与季先生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那一份职责便好,大家各有专长,其目的都是为效忠君主,效力国家,谁又能说得清楚,谁人的功绩大小呢?” 听到此,曹云飞深感欣慰,便是心满意足道:“白先生难得心性,不争不抢,一心效力与西疆,得你此良将,乃是我曹云飞三生有幸。” 第3370章 429.镜花水月(曹云飞为任务出谋划策) 曹云飞与白华一顿畅快聊天后,精神上再一次达到了高度一致。 曹云飞是越发喜欢白华这样低调不张扬的个性了,平日里看起来貌不惊人言不压众,只顾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情,从来不爱多管闲事,也不爱争宠,可是你若是真的需要他出马,临危受命时,他也不会推辞,全力以赴应对,顶着一切压力,总归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来。 一个不会领导增加麻烦的人,一个不会给团队增加内耗的人,一个关键时刻又能创造出效益的人,这样的人真的是人家宝藏。 得之一才,虽没有平日里的事事顺心,也没有天天在其耳边的出谋划策,却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心安将其任务交给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达成目的…… 这样的良将奇才,自己得知大幸,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若是再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来,那就是自己不知足小心眼了! 为王者首先要会用人,而不是用而疑之,这样的王者迟早会失了人心。 想到了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欣然笑容,便是一眸欣喜,看着白华,满脸赞赏而道—— “白先生,那接下来的任务云飞就放心大胆地交给你了,你可能达成?” 白华却不是一个傲慢之辈,很清楚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满,心中有数归心有数,只是有些事情,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能不能成,还要天数。 “白华尽其所能,愿为主分忧。” 此话简单一句,便是既谨慎又稳妥的回答。 到此,曹云飞也不再继续逼问白华了,因为他也很清楚很多事情自己的意愿是一回事,能不能达成则是多方面的因素,白华这样的回答已经算是很稳妥的回答了。 而此刻,自己不能够再继续向对方施加压力了,有时候过分的压力反倒是会实则其反。 “有白先生这句话,云飞就放心了,这样,在劝降覃芙蓉的任务中,白先生需要云飞做什么的话,还有需要天门那边做什么的话,尽可与云飞说,旁的不说,云飞这瞬间转移的能力,便是能够将你诉求以最快的方式告知武玄月那边,在路程上减少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会咱们的工作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曹云飞这一次是诚心诚意要为白华的任务提供方便,哪怕是自己屈尊纡贵,也要竭尽所能达成此项任务。 听到此,白华略显得吃惊,曾经那个死要面子的曹云飞也会说出这样一番屈尊纡贵的话,倒是让人吃惊不少。 不过说又回来,曹云飞这些时日的改变肉眼可见。 曹云飞再也不是那个靠着情绪控制的人,他现在可是比着从前成熟稳重的多,他知道控制不住情绪这种事却能够迟早会让他成为情绪奴隶,凡是都不能太以情绪来说事,反倒是应该以结果导向,唯有这样自己才能够成长。 “曹镇主不必这样屈尊纡贵,目前的状况是不需要天门那边出面的,与覃芙蓉交手这是一场漫长的心理战,只有能够打开对方的心扉,后面的事情才好办。至于什么时候需要天门那边出马,白华一定会第一时间禀告曹镇主。” 白华明白曹云飞的意思,这话里说的是对方想要积极配合白华的工作,实则他是不想被武玄月那边孤立了出去,明明自己才是上司,结果呢?凡是他这个西疆的镇主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是让那武玄月有了空隙可钻。 而白华这一番话则是在隐隐中给曹云飞吃了个一颗定心丸,告知对方,日后一定凡事都先与曹云飞商议。 听到这里,曹云飞才算是心安了些,又道:“那就好,有白先生这句话云飞就心安了,那么白先生接下来的机会是什么?” “禀告曹镇主,白华这段时日可能要频繁出入极乐阁了,毕竟病患有疾在身,身为医者又怎么可能会做事不理呢?不管她覃老板是何种态度,白华这是一定表现出来一副积极的态度来,在白华看来,讳疾忌医的病患不在少数,直到这些病入膏肓事,才反应过来便是后悔莫及,这已经为时已晚了,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白华定是要多去极乐阁中那边登门拜访。” “可是白先生……你若是如此,会不会让那些是非之人苟言你的初衷呢?白先生行医道本是义举,可是那极乐阁的老板身份特殊,你若是总是在其店门口纠缠不休的话,难免会落人口实,毕竟极乐阁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给白先生留了一个好色的名声,只怕对你的人品,还有对白虎局的声望都会有影响吧。” 此话一出,白华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那么周全,从前若是让他发现了病患,他定是会发扬锲而不舍的精神,不管人家主家乐不乐意,他都会主动送上门去为其看诊治疗,直到把人治好了,他才会主动退去。 而眼下的情景似乎有些特殊,那极乐阁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自己在其门外频频转悠,人家覃芙蓉若是烦了,不想见自己的话,把自己就晾在门外,丢人的是谁呢? “若是说到这里,确实有些麻烦了……若是白华去而不得见覃老板,还吃了闭门羹,一来二去白华定会落下那不好的名声,再让那些有心之人肆意传播出去,一定会影响白虎军的声望,只是……若不如此的话,白华是真的没有机会再接触那覃老板了……” 说到这里,白华露出了一脸的无奈。 到此,曹云飞垂眸苦思了一番,突然灵关一闪,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极乐阁是一个颇具非议之地,可是若是换一个地方的相见,制造出一场意外的偶遇,结果会不会好些呢?” 此话一出,白华眼神依然黯淡,有些伤神道:“偶遇吗?若是凡是都那么简单的话,那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只是……我又不是她覃芙蓉的贴身侍从,又怎么可能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呢?” 曹云飞却是笑了:“没必要是他覃芙蓉的贴身侍从便可了解她的行踪,简单点说吧——上一次相见,我留了一个心眼,取之覃芙蓉的武气私藏下来,想着日后会有用,看来现在是要排上了用场……” 第3371章 430.镜花水月(曹云飞道出曹氏一族的秘密) “上一次相见,我留了一个心眼,取之覃芙蓉的武气私藏下来,想着日后会有用,看来现在是要排上了用场……” 曹云飞一副得了大便宜的笑容而道,那样子贼坏得很。 看到此,白华眼神不禁一惊,便是问道:“曹镇主早有准备,藏了那覃芙蓉的武气……如何派上用场呢?” 曹云飞这才沾沾自喜道来:“从前我父亲是一个路痴,白先生可知道吗?” 白华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了,那曹将国是路痴这件事情可是全西疆人都知道的事情。 曹云飞继续道:“当初父王是路痴,为了能够执行好任务,他便心生一计,将各色人的武气收藏起来,日后若是想要找谁的话,只管拿出对方的武气,寻气而去,便可精准寻得此人的下落,而后这个方法一直沿用至今,虽说……这法子有些不光彩吧,毕竟这种做法没办法放在台面上来说,说出来的话……” 说着,曹云飞脸上尴尬得很,自己说着都觉得汗颜。 白华却是一副十分理解的态度,接着曹云飞的话应道:“白华可以理解,帝王之术不能太过光明正大,凡是都要以结果为导向,有些事情若是按照正规方法去事实的话,根本达不成,唯有一些非常手段,方可成事,曹镇主这样的手法不足为奇,毕竟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不管是强大武力也好,豪取巧夺也好,只要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只要能够带领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用。” 有了白华这一番话支撑,曹云飞那羞愧之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才敢抬起头来,有些底气说道—— “哎~白先生能够理解云飞的处境便是最好,咱们白虎军在斗法上不占什么优势,武道的各种资源都被其他四国占有了,咱们的唯一的优势就是在空间距离上有了优先权,所以……为了能够将其势力发挥到极致,曹氏一族也不得如此。” 曹云飞用这一番言辞,把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径正当化,更是希望得到白华的理解。 白华微微一笑,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说着,曹云飞又是贼兮兮地瞟了白华一眼,对方的一声笑意,让他心中又多了几分顾虑。 “白先生不会因为此而看不起曹氏一族呢?” “怎么会呢?凡是都有两面性,就像我医术一般,用得对可以救死扶伤,用得不对这是杀人于无形,早在天门学习时,师尊就有教导,这世间万物都有阴阳两面,有阳光的一面就有阴暗的一面,这是世间万物发展的必然规律,作为人也不可能总是光明正大,太过刚强的事情就特别容易折断,而太过柔软的事情这是撑不起来体面,而若是将这连着合二为一,当成平衡的局面,才是事情发展最好的结果。” 说着,白华看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又道:“对于曹镇主的作为,白华非但不吃惊,反倒是有些惊喜,我想曹镇主也不会逢人都搜集人家的武气吧?更不会天天去窥探比人的隐私吧?若不是为了大局,若不是为了战争的胜利,曹镇主断然没有兴趣去追踪他人的行踪吧?” 此话一出,倒是给了曹云飞一个合情合理的台阶下,曹云飞顿感满足,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我曹云飞可没有那么贱也没有那么闲,去好管别人家的闲事,若不是形势所逼,云飞何必如此下作,要做这等下作事情呢?” “那就对了吗~说到底,曹镇主还是为了大局着想,不能让那些作恶多端的恶人逍遥法外,这才是曹氏一族搜集武气的最大用处。白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说到这里,白华露出了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难怪我西疆民风淳朴,甚少有鸡鸣狗盗之徒为非作歹,若是有了,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抓捕在案,原来这都是曹镇主的功劳啊。” 说到这里,白华便是一阵对曹云飞的称赞。 听到此,曹云飞脸红一颤,便是抬手连连摆手道:“白先生就不要夸赞云飞了,这还不是云飞应该做的吗?云飞身乃西疆镇主,理应欣喜百姓安危,云飞虽之如此行径不堪入耳,可是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定不能让那些为非作歹之人逍遥法外,继续遗祸人间,尽早破案,尽早抓捕,保护我国百姓人身财务安全才是第一位。” 说着,曹云飞的内心越发的有了底气,也不再觉得自己家那藏人武气,追踪别人的行为的事情有多过分了。 白华随之附和道:“事情就是这么个道理,做人做事更是如此,就比如白华为人配方入药,有些药物明明是毒药,在一些奇葩病症中却是救人性命的良药,以毒攻毒,救人性命,曹镇主能说白华是在投毒害人吗?” “这个……当然不是了,白先生也是清楚的,救人性命是第一位,毒药在关键时刻只要能救人性命,那就是良药!” 曹云飞瞬间与白华的心意达成了共识,便是笑着应道。 “所以啊,曹镇主不要总是怀揣着一颗愧疚之心,按照事情的本身来看,罪踪别人这样的行为却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但是若是加上一个前提,为了革命,为了武道天下安危,这样的行为又有什么不可呢?” 到此,曹云飞心中的负担彻底消散,他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也是呢~听白先生这么一说,云飞的罪恶感彻底没了,不过……白先生云飞这样的手段,多少还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若是日后传出去了……” 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这就应声道:“曹镇主放心,白华知轻重,此事止于白华,便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到此,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道:“那就好,白先生我的意思是,咱们是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次制造一个不期而遇,这样的不期而遇不要很刻意,而是让人顺利接受的不期而遇才是……” 第3372章 431.镜花水月(极乐阁运营的秘密)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排,结果倒是让曹云飞一众人有些失望。 覃芙蓉其实是一个挺懒的人,也亏得她有的耐心,可以长时间窝在那极乐阁中不出去,换做是她人的话,只怕早不行了。 这大概是上了年纪的人最大的特点,喜欢安静安逸,讨厌喧嚣热闹。 再者说了,混到她这个级别了,自然不需要事事亲自出面,只要她一声令下,便是有人会帮她处理事情,而她便可以高枕无忧,倚着窗栏,对着窗外景象吞云吐雾起来。 总不能把白华传送到那极乐阁中吧?这样的见面会不会显得太过突兀,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是有预谋的。 制造偶遇这样的事情竟是难倒了曹云飞一众人。 到此,白华都有些坐不住了,主动来找曹云飞商议,想着能不能更改一下方案呢? 曹云飞给出的答案的则是等一等,像覃芙蓉这样的老狐狸,想要算计她,凡是不能够太过刻意了,若不然就会引发对方的十足警惕,一切准备就会毁于一旦。 白华是认同曹云飞的观点,可是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事情的进展竟然毫无推进,就这样耗着也不是一个事情啊。 曹云飞何尝不着急呢?自己这一段时日什么都没有干,就是天天研究覃芙蓉的动向,结果倒是让他大跌眼眶! “我是没有见过这么懒的女人,不是我说她,白先生你可知道吗?她啊!竟然能在那矮榻上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去茅房这个时间会动一动,其他的时间她恨不能粘在那矮榻上。” 听到这里,白华也是极为惊讶,所想那么漂亮的女人,身材那么好,怎么就……怎么就那么懒呢? “听曹镇主的意思是,她的吃喝睡都在这矮榻上吗?” “也不能说完全是这样的,至少吃喝是这样,至于睡吗?小憩的时候会卧在矮榻之上,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床铺之上的。” 曹云飞如实交代了自己这些时日观察覃芙蓉武气的动向结果。 到此,白华无奈摇了摇头说道:“终于明白覃老板为何脾胃不和的原因了,全是这懒得结果。” 曹云飞呵呵冷笑,又道:“何止如此呢?一天不动也就罢了,最恐怖的是,她竟然可以天天如此!这十来天我看她每天的生活轨迹如此,单调异常,她的活动范围就是自己的房间内部,连出门都是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出门。” 白华听罢,又是一声叹息。 “一个女人可以活成这样的境界也是厉害啊!换做是我,铁定是受不了这样拘着的生活。” “别说是白先生了,换做是谁人都受不了吧!老实说,我来权族这些时日就很不适应,这里是繁华富有,却少了草原的气息,大漠的自由,我是多怀念自由自在的生活啊!在草原上驰骋的感觉是那样惬意,不像在这里,天天拘着,当真是憋屈的很!” 曹云飞一同埋怨,这也是他最近时日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那该怎么办呢?” 白华无奈与此,即便他与曹云飞有同样的感受,可是在这非常时期,他不敢多言,生怕自己的一句话会引来战略性的影响,唯有把问题再次推给他曹云飞。 曹云飞也是诸多无奈,可是遇到了覃芙蓉这样的主,除了抱怨也别无他法。 就在这事态毫无进展的时候,锦瑞敲响了房门,给形势带来了转机。 “回禀曹镇主,打听到了。” 白华缓缓回首,看着锦瑞一脸兴奋且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带来了值得让人高兴的情报来。 曹云飞一筹莫展之际,看到了锦瑞如此态度,便是试探性道问道:“打听来什么了?” “覃老板每个月七号便会亲自去烟馆挑选烟草,对于烟草她的要求非常严苛,从来不让别人插手,都是她亲自上门去挑选。”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和白华顿时相视一眼,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来。 为了确定事情的准确性,曹云飞起身间,再次问道:“你得来的消息确定准确吗?那覃芙蓉果真是每次都要亲自上门去挑选烟草吗?无一例外吗?” 锦瑞看着曹云飞那掩不住的兴奋之色,说话中多了几分谨慎道: “这个……应该是确定了,我打听来,之前极乐阁也是派人来那烟草,结果拿回去的烟草很快就被覃芙蓉给退了回来,从那以后,覃芙蓉便是亲自上门来挑选烟草。” 听到此,曹云飞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递了一个眼神给白华,那眼神仿佛再说:白先生,你是怎么看的呢? 白华思索了一下,转而询问锦瑞道:“可知道那覃芙蓉偏爱什么烟草吗?” “这个吗……倒是没有什么定数,我听那烟馆的人说到,那覃老板喜欢烟草,但是却不偏爱任何一种,她涉猎极广,每次选择的烟草各有不同。” 听到此,白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这我就明白了,这覃芙蓉做事是极为小心的,她是怕有人知道了她的喜爱之后,便会从中下手脚,即便对外也是格外注意自己的偏爱。” “那白先生的意思是?” 曹云飞不解其意,好奇问道。 “我听说,覃氏一族的幻形能力极为强大,光是靠她们一族的武气是达不到这个层次的,能够通过幻形铸就一个极乐王朝,这需要打量的药物辅佐,而我通过自己的渠道查询过那极乐阁的药品出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什么意思?” “意思是,极乐阁甚少进口让人迷幻的药物,而现在想一想,我似乎忽略了一点……” “白先生可是指的是香烟吗?” “应该就是这个,如果每一次极乐阁都进入不同批量的烟草,然后将其存放起来,通过将这些烟草混合调配,做成那些可以迷幻人心的药物的话,这样的推测大概是可以行得通的。” 到此,锦瑞赶忙附和道:“如同白先生说的一般,那覃老板每一次进口烟草批量十分的大,那里的老板有时候也是怀疑,问其进了那么的烟抽的完吗?”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覃老板会说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抽的,还要供客人享用的是吗?” “是这样的!白先生你说的没错!” 第3373章 432.镜花水月(锦瑞提供了烟馆的账目)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覃老板会说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抽的,还要供客人享用的是吗?” “是这样的!白先生你说的没错!” 锦瑞惊奇的回应,这白先生也是太料事如神了,这说的话竟是与那店家的话分毫不差。 “白先生你太厉害,这话竟然与那店家说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得差得。” 白华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缓缓说道:“那覃老板说的没错啊~她确实是让客人享用了,只是换了一种形势罢了。” 说到这里,白华转眸看了一眼在场的曹云飞和锦瑞,俩人的脸上写满了好奇和吃惊。 看到此,白华也就不再卖关子,说道:“烟草本就有迷惑人心的作用,用量越大,效果越是猛烈,那覃氏一族素爱抽烟,一来是自己却是喜爱,再来就是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欲盖弥彰。” 说到这里,锦瑞立马会意,这就从袖管中拿出了自己偷偷抄来了烟馆的账目,双手奉上。 “白先生,我总是觉得这件东西或许会有用,所以就留了一个心眼,趁那四下无人时,我便将这烟馆的账目偷偷抄写了一份,不知道是否能到帮到你呢?” 白华接过账目,细细看了几眼之后,眼神已经在这账目上扫着,空中不禁感叹道:“这烟馆的大户可真是她极乐阁啊!你自信看一下就能够看得出来猫腻,一个烟馆的使用烟草的量竟然不及那极乐阁的三分之一,那烟馆可是以买烟为生计,却是生意做得没有一个妓馆大,难道说是妓馆抽烟的人群比那烟馆的人还多吗?这不至于吧……” 说到这里,曹云飞便是搓着下巴,也跟着白华的思路分析了起来。 “极乐阁可是这权族最高级别的青楼,他们走的一直是高奢的路线,向来接客的人数有限,为了保证极乐阁的在贵族中的地位,进入这极乐阁中还要经过身份审核,更是要登上一段时间排号……而烟馆的生意这是不同,锦瑞你去看了吧,那烟馆的生意如何?” “简直是好到不行,人头攒动,各色行业,三六九等的人出入,生意好到不行。” 曹云飞继续说道:“烟馆的生意就该如此,他们可不会制定什么对象客户,来者不拒,但凡有需求者的生意,他们都会做。” 白华接着曹云飞的话说道:“是的,烟民向来不分阶级,烟草这东西不分贵贱,贫富都可以抽得起,而烟馆是开门做生意的,赚钱是最终的目的,自然来者不拒。” 听到这里,锦瑞一下子就明白了,便是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那极乐阁摆明是在说瞎话,进这大批量的烟草根本不是用来让人抽的,而是用在其他的地方。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那烟馆的人看不出来吗?” 白华呵笑一声后,又道:“看出来又怎样呢?都说过了,那烟馆是开门做生意的,挣钱才是第一位,至于那极乐阁买来烟草是做什么用的,那是人家的事情,哪怕是买来一日三餐吃,也无所谓,那钱只要流进了烟馆的口袋里,人家的目的就达到了。” 锦瑞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不满道:“这也太有些没品了,这样的钱他们赚的也心安?如此庞大的烟草用量,若是放作我西疆的话,一定会要问其用途,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着,锦瑞又把目光移到了曹云飞的身上。 曹云飞听此,干咳了一声,缓缓道:“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国情,他们权族这样的事情太过常见了,金钱至上,只要能够挣钱,人家才不管那么多的闲事呢,没准人家还觉得是咱们事多呢。” 白华听到此,赶忙接话道:“曹镇主说的极是,一个国家一个国情,权族这样的做法确实能够促进国家的经济发展,但是也有不少了安全隐患,不过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作为一个国家,都不能够把金钱作为衡量好坏的唯一标准,我是这么认为的。” 曹云飞点了点赞同道:“不止是白先生这样认为的,云飞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管怎么说吧,权族的发展飞速确实有他们的长处,该学习的咱们是一定学习借鉴的,而看到了问题,就尽可能的避免,扬长避短才是咱们西疆的发展之道。” 此话一出,白华与锦瑞默契的相视一眼,俩人便是一致奉拳拱礼与曹云飞,恭维道—— “曹镇主英明。” 曹云飞习惯性抬手免去了二人的礼仪,说道:“眼下不是评判他们权族的管理制度的好坏的时候,而是该如何对付覃芙蓉,二位可否提一些有价值的建议呢?” 此话一出,白华与锦瑞二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其实二人心里都有了各自的主意,却都不敢多说话。 看着俩人这般,曹云飞耐不住性子,又问道:“二位若是有良策,何不讲出来一起分享一下呢?” 看着那曹云飞迫切的眼神,锦瑞忍不住性子,上前一步拱礼奉拳道:“回禀曹镇主,锦瑞觉得吧,若是这么一批烟草那么重要的话,那咱们不如就当一次强盗土匪,索性就劫了这一批烟草,想必少了这一批烟草,那覃芙蓉一定会慌乱,这人啊就怕乱了阵脚,一旦乱了阵脚就会出问题。” 听到此,曹云飞眼神亮了,但是他作为主君,并不急着其肯定或者是否定锦瑞的计划,而是缓缓又将目光移到了白华的身上,问其意见道。 “白先生怎么看呢?” 白华抬眸一眼先是回应了曹云飞的眼神,而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锦瑞的身上,说道—— “白华认为锦瑞的计划还是有一定的借鉴意义,目前的状况来看,咱们已经不适合之前的缓缓而治的计划了,时间紧迫,那覃芙蓉又是一个吃不准的性子,唯有打乱了对方的阵脚之后,来一剂猛药才是!” “一剂猛药?怎么猛啊?” 听到此,曹云飞顿感好奇,赶忙追问对方道—— “这个吗~不如今日曹镇主叫上天门真士一同商议一下如何?我想这个计划二小姐也一定亲自参与其中。” “也好~我先搜索一下,看一看月儿现在的具体位置,若是她现在正忙,那放就晚上吧——” 第3374章 433.镜花水月(极乐阁烟草不翼而飞) 八月七日当天,覃芙蓉果然按照惯例,亲自去那烟馆做买卖。 “覃老板来了~快快快!给覃老板看茶。” 眼瞅着覃芙蓉的马车听到了烟馆的门口,那掌柜的登时满脸笑容,殷勤地迎了上来—— 他的眼中看得哪里是覃芙蓉?只怕这会子功夫,那老板的满眼都是金钱。 商人就是如此,跟谁都不亲,就跟金钱亲。 看着那老板殷勤的模样,上手就要搀扶那覃芙蓉下车。 而覃芙蓉则是一脸的嫌弃,烟枪使劲敲了一下那老板的手,不满道:“你那脏爪子往哪里放呢?” 那老板的手被覃芙蓉打得生疼,却是一边搓着手背,仍是一脸赔笑道。 “嗨~都是小的无礼,怎么能怠慢了覃老板呢?” 覃芙蓉这就被身边的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向屋内走去。 烟馆的老板却是十分尴尬,只能巴巴站在一旁,脸上赔笑着,嘴上殷勤着—— “覃老板这边请——” 坐定后,覃芙蓉自顾自地抽着烟,却是给同车而来的覃三叔递了一个眼神,那覃三叔秒懂,这就点了点头后,清了清嗓子道:“老板,我们要的烟草可准备好了?” 老板笑着凑了过来,弓着腰身,搓着手说道:“覃老板的活咱们敢怠慢呢?早早就给准备好了,我这就让伙计给清点一下,如数为覃老板装上车去。” 覃芙蓉垂眸不做声,这个时候烟馆的下人送来茶水,那老板双手奉上,覃芙蓉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更是懒得接过来茶水,却是自顾自地继续抽着香烟。 看到这里,那老板尴尬极了,这举着杯子,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局面一度僵住了。 而这样的场景,在烟草馆几乎每个月都要上演一次,那烟馆老板明知道这覃芙蓉是一个难伺候的,脾气臭,架子大,若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那烟馆的老板有怎么会如此低三下四去看人脸色呢? 覃三叔见状,便是那个会解围的人,这就走上前去,接过茶水,覃三叔也不是那种会给人笑脸的人,却能够接受别人的好意。 只见他冷漠的脸,抽动了几下肌肉,几口茶水喝下了肚子后,说道:“茶水不错。” 简单几个字,就算是给了那烟馆的老板台阶下。 那烟馆老板却只能继续赔笑着脸,接过茶盏,转手递给了下人。 “覃老板,最近咱们有进一批新的烟草,味道奇佳,不知道覃老板有没有兴趣?” 一说到烟草,那覃芙蓉瞬时间眼睛亮了,比着喝茶来说,她似乎对烟草的兴趣更大。 看到这里,覃芙蓉还未张口,那覃三叔就替她问了下去。 “新的烟草?什么品种,哪里的进来的?” “这个……不如让覃老板亲自尝一尝如何?小的说的再好,不如亲身体验好。” 于是乎,覃三叔递了个眼神给她覃芙蓉,显然烟馆老板的话打动了对方。 那覃芙蓉点了点头后,覃三叔方可敢发话。 “那就拿来尝一尝吧。” 听到这里,烟馆的老板脸上炸开了笑容,仿佛又看到了一笔金钱即将流进自己的口袋中,便是招呼身边下人,将提前准备好的烟草送了上来。 那老板生怕下人服侍出了差错,便是亲自上阵,为那覃芙蓉轻了烟锅,塞了烟草,点了烟枪,这一系列动作十分流畅,正当覃芙蓉要抽上第一口时,门外突然出来慌乱的呼呼声。 “老板!老板!出大事情了!” 覃芙蓉皱眉一睨,烦躁地看着门外方向,那老板一下子就嗅出来覃芙蓉的反感,便是怒斥下人。 “什么事情这么慌里慌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道有今天有贵客吗?” 说着,烟馆的老板便是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将那下人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 “到底怎么了?” 那下人吓得脸色都青了,呼呼喘了几口气,愣是没喘匀,话也说不囫囵。 “那个……新进的烟草……呼呼呼……新进的烟草……呼呼呼……” 一听到新进的烟草这几个字,那烟馆的老板瞬时紧张起来—— “新的烟草怎么了?你小子快快与我说清楚!” “呼呼呼……不见了!” “什么?!什么不见了?” 一听到这里,那烟馆的老板,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一遍。 一看那老板大惊失色的脸,伙计也不敢大声声张,压低了声量道—— “覃老板定的烟草不见了……” 此话一出,那烟馆的老板彻底懵了,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确定听来的结果,整个人都木住了。 “怎么……怎么……可能!那么大的一批货,怎么就不见了呢?是不是你小子看走了眼呢?” 那伙计吓得不敢吱声,小声道:“那么大的一批货……怎么可能看走了眼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昨天晚上为了确认这批货的质量,我还专门去库房查了货,生怕除了纰漏,临走之际我还上了锁!怎么可能就!”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还在库房查货,那老板根本不信这小子说的话。 伙计知道自己的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事实就是实事,自己在这么大的事情面前,自己更是不敢说谎话。 “若是老板你不相信的话……不如自己去库房看一看……” 那烟馆老板铁定不死心,他这就跟在伙计身后,一同要去看一看情况。 走到了后库房后,那伙计打开了房门的锁,只见昨晚上还是满满囊囊大箱子,瞬时间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大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那老板彻底崩溃了,他哭嚎了一声:“我的天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说着,他便是腿软,跌倒在地。 而这时,覃芙蓉一众人也随之跟了上来,看着这空荡荡的库房,还有老板的极端反应,什么都不用问,覃芙蓉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便是嘬了一口烟嘴,幽幽道:“烟倒是好烟,这戏也是好戏,哼!看来是有心人盯上咱们了。” 只是,此刻的覃三叔便是没有了覃芙蓉的淡定…… 第3375章 434.镜花水月(覃芙蓉仗义,补偿了烟草老板的亏空) 正当那烟馆的老板殷勤地为自己推销烟草的时候,却在临近点烟的这个环节,老板被下人叫了出来。 就是傻子也能够嗅出异样的气味来。 而那老板与下人私下里不知道说了什么,非但没有折返,而是扭头跟那下人伙计紧张离开,这又不得不引起覃芙蓉的怀疑。 覃芙蓉便是与覃三叔交换了眼神,二人达成了一致,虽是说都没有说透,却一同选择了起身紧跟在老板的身后。 果然,在后库房他们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覃芙蓉已然一副淡定之色,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烟倒是好烟,这戏也是好戏,哼~看来是有心人盯上咱们了。” 此话一出,覃三叔更加不淡定了,他缓缓回头头来,看着覃芙蓉的侧脸,还是一副淡笑自若的模样。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件事情看起来很小,但是……” 覃三叔干咽了一口气道:“但是咱们用烟草的事情,只怕是已经让人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呢?龙王陛下还不管的事情,就是捅了上去又怎样呢?谁规定了我覃芙蓉吧能大批量买烟草了呢?律法上有这样的规定吗?” “那倒没有……可是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呢?”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 覃三叔估计是经历了太多的浮浮沉沉,这性子变得愈加谨慎小心了,凡是发现了异常,就十分的小心。 “什么叫做偏偏这个时候?这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呢?三叔你是神经过敏了吧?自打我覃芙蓉当上了极乐阁的老板,千奇百怪的事情见识多了,这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这么大批量的烟草,突然间不见了,从前可是没有的事情啊!” “那以后便是有了,三叔你光是想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似乎看不清楚局面了。” “什么意思?” “目前来看,谁有这能力在这一夜之间将这一库房的烟草变得不翼而飞呢?” 此话一出,覃三叔一怔,顿时醒悟了过来。 “我明白了!你说的可是最近一段时日来我东苍做客的西疆镇主吗?这天下有这本事的非他曹云飞莫属。” “既然如此,三叔就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不用担心了呢?他堂堂的曹镇主,没事来找咱们什么麻烦呢?咱们是怎么招惹他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咱们找到了源头,就没必要这么紧张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见那曹镇主问个明白就是。” 覃芙蓉那是相当的自信和淡定,一口烟气吞云吐雾出来,眼神飘飘而去,看着那烟馆老板哭天抹泪在地上哀嚎,她冷哼一声,支会了一下下人去安慰一下。 只见覃芙蓉身边的婢女走了去过,给那老板递了一个帕子,说道:“老板莫要伤心了,我们覃老板说发话了,会想办法把这批货追回来的,这是卖货钱——” 说着,那丫头将一张银票递了上去。 一看到银票,刚才还在地上哭天抹泪的烟馆老板顿时从地上弹了起来,一边摸着头,一边装作客气的样子,推辞道—— “这……这怎么合适啊?这……这问题是出在咱们烟馆……怎么可以先让覃老板付钱呢?” 婢女说道:“覃老板说了,与老板您要是旧相识,从前一起做生意老板就没有出个漏子,今日之事怕是有心之人而为,至于这有心人,咱们覃老板心中已有数,钱财给了老板你,日后该怎么进货就怎么进货,不耽搁咱们的交易。这次的生意就算是达成了。” 此话一出,那烟馆的老板便是不好意思的接过来了银票,看着那白花花的银票,他心中不知道有多感激覃芙蓉。 虽是平日里覃芙蓉没少摆臭架子,也从未拿正眼看自己,这样的感受让烟馆的老板十分不爽。可是这一次的事件,让烟馆的老板对覃芙蓉有了新的认识。 自己是挣钱的,有了这银票,什么样的事情是他烟馆老板不能容忍的呢? 只要钱到位了,什么样的情绪他老板都能够接纳。 更何况这次生意眼看就要败落了,自己是要亏个血本无归,唯独她覃芙蓉在此事上十分的仗义,非但没说怪罪自己,却把自己亏算的钱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那烟馆的老板破涕而笑,只觉得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 烟馆的老板想要表示感激,不成想这覃芙蓉身边的婢女也是一个冷傲的,办完了差事,多余的话一句没有,一个转身就折回了覃芙蓉这边来。 覃芙蓉也没有多说什么,甩袖转身,带着自己的亲眷们欲要离开。 那老板看着手中数额庞大的银票,心中感慨万千,不仅仅是欣喜更多的是感动。 抬头间,他朝着那三个远去的背影喊话道—— “覃老板乃是真正仗义之士,其胸怀之大,巾帼不让须眉,在下拜服,日后定会为覃老板办好差事。” 到此,覃芙蓉三人停了一下,无人回头,只见那覃芙蓉吐了一口气,清眸一闭,哼笑一声后,朝着覃三叔道—— “走吧~该会一会咱们的曹镇主了。” 覃三叔长叹,竟是有些埋怨道:“你也是的,怎么可以没有见货就把钱给了人家呢?” 覃芙蓉走着说到:“这家老板倒是一个本分的,每一次给咱们的货物如数不少,品质极佳,这么多年下来了,咱们的合作还算是愉快,若是他这一次真的因为这一笔买卖垮了,日后咱们找谁去进烟草呢?咱们出的都是小钱,收买人心才是正事。” “呦呵?收买人心?你还知道这句话啊?平日里看你对人家的态度傲慢至极,两个正眼都不给人家的,而这话竟然能出自你之口,倒是让我稀奇的很。” “有什么好稀奇的呢?好钢用在刀刃上,我这身份特殊,若是与那男人有过多客气的举动,便会让那些男人有了非分之想,还是冷厉待之为好,少了些麻烦,而今日我是以生意人的身份去与烟馆的老板谈生意,笑脸不给那是怕他会自己脑补我俩的男女之事,而给了足了银两,只是在告诉他,我把他当成了生意伙伴,而非其他……” 第3376章 435.镜花水月(烟草对于极乐阁的重要性) “丫头啊,你说着曹镇主来无影,去无踪的咱们到哪里去找呢?” 马车里,覃三叔与覃芙蓉对立而坐,便是没了耐心,张口问道。 覃芙蓉却是相当的淡定,一口一口抽着烟气,说道:“放心吧三叔,既然那白虎军对咱们是有目的而来,就不会只偷了这一批烟草就不动声色了。” “可是……”看着覃芙蓉如此不伤心的态度,覃三叔便是把自己的焦虑说了出来。 “时间不等人啊,这一批货对咱们有多重要,芙蓉你也应该清楚吧?极乐阁的迷雾原料已经不多了……撑不了几日了,这个节骨眼白虎军拿了咱们的烟草想要做什么呢?平日里咱们与他无冤无仇的,他曹云飞向来也不是一个鸡鸣狗盗之徒,做这样的勾当,有违他白虎军名声。” 覃三叔是真的急了,一想到自己家那维持环境的烟草确实不少了,覃氏一族可就是靠着这个发家啊。 要知道那极乐阁中如此高大上的亭台楼阁并非是实地建造,若是靠人工建造的话,耗时长久不说,更是十分费银子。 最重要的是,人工建造出来的亭台楼阁确实显得生硬死板,更是少了几分的灵气,这样的建筑物从外观上来看就毫无吸引力。 而覃氏一族靠着环境建造出来的人间仙境,美轮美奂,雾化仙仑,其中那些花花草草更不是什么俗物,就比如这昙花吧,只可在晚上开化,并且片刻间的功夫就凋落了。 极乐阁中,处处能够见到昙花的影子,而且是那种可以长存的昙花,最重要的是,昙花在这里压根就不是生稀罕物。 极乐阁的有一处庭院竟是空中楼阁,悬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中,其下方竟是靠着云雾了然的烟气托起,试问寻常的建筑又怎么做得到这样的境界呢? 再来就是七彩桥,水岸之上,跨越星璨河的竟是一座七色彩虹桥,不是靠着绘画技术粉刷的彩虹,而是真正的彩虹,十分的唯美,也十分的烂漫。 彩虹桥之下竟是一条汪汪河水潺潺流动,河水中并不是什么寻常物,一汪河水中全是那天上璀璨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仔细一看,里面却是一条条会发光的鱼,这样的鱼在凡间很是少见,唯有在灵域十分常见。 极乐阁中这里的一切都不寻常,也不可能让寻常的瓦匠来建造,一旦让凡人来建造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会留下凡人刻意的痕迹,则是少了许多的韵味。 而来这里的贵客,欣赏这里的独特景观也是服务中的一项,其他的地方看不到的仙境,唯有来到这极乐阁中,便可享受其中,也不怪人家老板会收费那么高,将这里打造成人间仙境。 只是这人间仙境,却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促成的,若是这覃氏一族特有的功力镜花水月,加之众多烟草调配而至的幻形草,将覃氏一族的镜花水月的功法膨胀一番,才会有了现在的仙境。 而眼下,这要命的烟草突然不见了,那覃三叔能不着急吗? “芙蓉啊,你也是知道的,这烟草对咱们极乐阁是怎样的存在呢?若是没了这烟草的话……那难道要让那极乐阁的真面目示众吗?那可要闹大笑话了!要是让世人知道咱们极乐阁的真面目是怎样的话……日后,一定会影响咱们的生意吧。” 听到这里,覃芙蓉没有微蹙,她放下烟枪,嘴里却是不屑地说着:“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戳破极乐阁的真相……” 说着,覃芙蓉的思绪缥缈而去,望着窗外,暗窗外的景象已然不是车水马龙的景象,而成曾经历历在目的回忆。 想当初,为了执行任务,覃芙蓉不得不去会一会那天门至尊纳兰雨落,在对方情场失意时,失魂落魄在这热闹的街头时,那样的容貌,十分抢眼,那样的伤神失意,更是与街头热闹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目标人物发现之后,覃芙蓉这就找准时机与纳兰雨落搭讪,成功将其拐进了自己家的狐狸窝。 也就是在这里,她看到了武明道的真心,为了救他纳兰雨落,武明道什么都不顾了,明知道自己的主子也喜欢这个女人,他若是选择了她,就是要与整个权族为敌,即便如此,武明道还是选择了要与纳兰若叶相爱相伴。 也就是那一次,武明道气急败坏,也是她覃芙蓉见到了武明道的第一次生那么大的气,将这狐狸窝用武气打回了原型…… 想到这里,覃芙蓉脸上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对于那武明道,不管对方怎么做,她就是打心眼里的恨不起来。 因为对方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活得模样,那是自己的向往。 曾经自己也问过武明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武明道这是嬉皮笑脸道:“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吗?那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懵了,同样的境地,同样的处境,他是多么希望这样的话能够出自那个人的嘴巴呢? 武明道嬉笑着继续道:“我活了几百年之久,历经沧桑,看尽浮世,却是找不到一件让我觉得值得的事情来,以为这世间万物都是有因果的,我只想做那个观而不语的人,却不想大乱这世间的因果……而自打我见到了她纳兰雨落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心不由己,牵肠挂肚,这样的心动的感觉,让我感受到了人家最美好的情感,明明我这样的人,本该与世间繁华断了恩怨,可是……唯有她纳兰雨落让我有了想要入世的冲动……” 说着说着,武明道低头垂了眼眸,却勾了嘴角,一眸五味杂陈的笑意缓缓露出—— “一个女人吗~何必如此呢?我也是这样问我自己的……可是换个角度来讲,一个让你有了心动的女人,为了她还有什么不值得的呢?因为这样的体验我武明道生平还是第一次,做人若是总是克制,是不是也挺累的,偶尔的放纵自己一次又如何呢?有些人该来的还是回来的,你逃是逃不掉的……” 第3377章 436.镜花水月(覃三叔埋怨覃芙蓉瞒着极乐阁暴露这面目的事情) “你难道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吗?就是为了他可以奋不顾身的赌上自己的一切,明知道自己的牺牲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剩下,但还是想为他多做一些……” 说着,武明道便是意味深长地瞟了覃芙蓉一眼,只看这丫头虽是无语,空中吞吐出徐徐香烟,可是内心早已经暗潮涌动。 怎么可能会没有呢?若不是因为那个人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还在这个位置上坚持那么久呢? 为了所谓的爱情,哪怕是一厢情愿也好,自己心甘情愿把自己关在这权利的牢笼中,成为那个男人最强的利器…… 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也算不上后悔,只是有时候自己空闲下来了,就会在想这样做值得吗? 听了武明道这一席话,覃芙蓉内心产生了共鸣,曾经困扰自己的问题,自己在武明道这里似乎找到了答案。 “所以说,为了她纳兰雨落,你竟然要与我这个多年好友撕破了脸面,将我极乐阁差一些打回原形吗?武明道——你可真是混账极了!” 武明道嬉笑着捂着嘴,一脸贼坏道:“你都说了吗~与你是多年的好友,撕脸又算什么呢?只要没有撕心就好,就咱俩这关系,今天撕脸明天就和好了~” “去你的!!” 覃芙蓉就见不得武明道这混账不讲理的模样,便是狠狠地瞪了武明道一眼。 武明道又是习惯性地笑着打哈哈,而后却是装作无意,又说了一句刺痛人心的话—— “若是你,真的会为了那个人,奋不顾身一次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怔住了,而后她再次抽起来香烟,哀叹道:“我现在不正是这样吗?” “呵呵~如此克制自己,还要事事提醒自己的爱不可宣扬,因为你总是告诉自己,你的爱对对方来说是一种负担对吗?” 武明道嬉笑着说出了令人最刺骨的言辞。 而此刻,覃芙蓉却无言,默默低头抽着烟,她不吭心中却是默认了。 “所以说吗~你的爱只有几只知道,而对方呢?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装作不知道,然后你就这样继续装傻下去吗?” 覃芙蓉无奈一笑,抬眸向对方投以求饶眼神,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道:“我的事情要你管吗?你自己的事情还理不清楚,就来管别人家的闲事吗?” 武明道哈哈笑着,挠了挠头道:“有时候人不能活着太无私了,这样反倒是苦了自己,放肆一次又如何?把弦绷的那么紧,痛苦的只有你自己,没有人会心疼你的。” 覃芙蓉垂眸,抽着烟,那徐徐香烟缥缈,又将覃芙蓉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你说的极乐阁现出了原形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覃三叔听到这里,可是吓得不轻,这极乐阁的现原形可是大事情,要影响极乐阁的生意的,这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一看覃三叔紧张的模样,覃芙蓉后悔了,自己干嘛多嘴说了这么一句呢?徒增覃三叔的烦恼不说,还给自己增加麻烦。 覃芙蓉便是敷衍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你个丫头到底都瞒着我干了什么?这极乐阁现了原形怎么可以呢?那可是要丢大人的啊!你快与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到此,覃三叔不依不饶,定是要向覃芙蓉这里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而此刻的覃芙蓉是真的后悔死了,自己干嘛多这一句嘴,现在可好,耳朵又要遭罪了。 覃芙蓉微蹙眉头,便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不是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吗?连三叔你都不知道的事情,外面人又有几人知道?” “你这丫头做事总是没有分寸,你觉得没事情,不代表真的没有事情了!你快跟说一说啊!” 覃芙蓉眼看自己是拧不过对方,只能道出了事情:“就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初我不是为了执行诱拐纳兰雨落的任务吗?却被那武明道给掺和了一脚,为了救出纳兰雨落,武明道不惜与我翻脸,竟是用他的霸气逼退了我们覃氏一族的妖气……我看他马上就要与我彻底撕破脸了,就不敢与他硬碰硬,只能放了那纳兰雨落……武明道也是一个仗义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也就撤去了自己的霸气,极乐阁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外人更是没人知道极乐阁的真面目了。” 听到此,覃三叔那悬而未决的心才算是落了地,长叹一声后,又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呢?竟是瞒了我三十多年,若不是今日你说漏嘴,是不是还要继续瞒我下去呢?” 覃三叔诸多埋怨,覃芙蓉无奈赔笑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也就忘记与三叔你说了,今日正好是提到了,就说了吧,事情没有那么刻意了~” 覃芙蓉连连找理由了,就是不想听那覃三叔絮叨自己。 “你这丫头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覃三叔也是担心过多,毕竟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残酷,他生怕覃芙蓉走错一步,走上了自己的错路。 覃芙蓉自然明白覃三叔的意思,虽是不喜欢对方一直到念叨自己,但是想着对方是出于好意,也就罢了。 “成~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个与三叔你讲还不成吗?这些年不都是这样吗?凡是都会第一个时间与三叔你商量,就念在我做到这个份上,三叔就原谅我吧~” 覃芙蓉眼看自己不好过关,这就开始撒娇起来,毕竟在父亲的眼中,女儿这一撒娇,事情就都不是什么事情了。 覃三叔还真的吃这一套,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算是败给你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听到这里,覃芙蓉高兴了,便是激动道:“还是三叔疼我~就知道三叔不会为此怨怼我了~” “哼~” 看着那覃芙蓉得逞的模样,覃三叔是既无奈又狠不下心埋怨,一个哼音,算是彻底了解了此事。 “行吧,与我说一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这可是火烧眉毛的大事情了,可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的……” 第3378章 437.镜花水月(白华义举,受到当地一众好评) 覃芙蓉回到了极乐阁之后,并不是急着去找曹云飞,而是找出之前白华给自己的一张小纸条,盯着那纸条看了一阵子。 站在一旁的覃三叔似乎看出了覃芙蓉的心思,忍不住性子问道:“你要去吗?” “估计是要去一趟吧,虽说咱们这次烟草丢失已经锁定在了白虎军的身上,到底咱们没有什么证据不是?只能先去会一会这一位白华先生了,我借着帮我诊断这件事情,谈一谈那边的口风。” 覃三叔听罢也是不住地点头,想到自己确实这边没有什么证据指正曹云飞,只靠猜测的话,是站不稳脚跟的,唯有现在白虎军那边取得进一步的证据之后,才能够把关系捅破。 毕竟这一次可是捅了她极乐阁的命门上去了,烟草不见了,极乐阁撑不了几日了,若是在这几日之间不取得进展,那可就要出大事情了。 该怎么说呢,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个亭台一个楼阁都是留有覃氏一族的武气的痕迹,每一位极乐阁的老板都会用自己的武气在极乐阁中建造一个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建筑,既有时代特色,有沉淀了文化,最重要的是证明了覃氏一族活下来的痕迹。 而若是极乐阁显了真面目,那曾经故人们的手笔便是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即便在重启极乐阁的镜花水月的幻境,那故人们仅存下来的武气早已经消散,曾经具有时代性的辉煌便是一去不复返,那故人留下的痕迹就此消失了。 想到这里,覃三叔就十分的慌张,这里可是祭奠了覃氏一族祖祖辈辈的心血啊,怎么可以断了烟草呢? 覃三叔从未有那么慌张,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没有发生,怎么就让那白虎军看到了关窍了呢? “丫头,你觉得此次去谈判,你有几分胜算呢?” 覃三叔还是忍不住性子,多问了一句。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说道:“这个吗……我也不知道了,毕竟咱们不知道人家到底在盘算什么……说来咱们极乐阁与他曹氏一族无冤无仇,怎么就会盯上了咱们了呢?” 覃三叔无奈叹息呢:“谁知道呢?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呢?所想做那么极乐阁除了为黄家搜集情报之外,在外却是广施善缘,按理说咱们的做法应该十分和他们白虎军的心意啊……” 说着,覃三叔越发想不通了。 覃芙蓉又是一阵吞云吐雾,覃三叔想不通的事情,她覃芙蓉一样想不通,只是她不必覃三叔那么明面上的慌乱。 “罢了,三叔就不要多想了,什么事情只有见一见本人才知道。” 说着,覃芙蓉便是吩咐下人套马驱车,欲要与白华见一面。 不多时,他们便在曹云飞下踏的驿馆门口看到了白华的身影。 此刻,白华还是与从前一样行善义举,在驿馆门口搭了一个简单的摊位,专门为那些穷人们义务看病,分文不取,只行善举。 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足以可见白华在这里的人气如何,覃芙蓉虽是来这里兴师问罪的,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心中肃然起敬。 而白华这边,早早就看到了进了那华丽亮眼的花车从不远处缓缓行来。 白华心中暗喜,知道这是鱼咬住饵的结果,便是不动声色的继续为病人看病。 覃芙蓉的马车停到了驿馆门口,那驿馆的掌柜的一看这可是大来头的贵客,便是从屋内殷勤地迎了上来,热情招待了起来。 那花车可是极乐阁的招牌,谁人一看就知道便是覃芙蓉的出行来此,自然聪明的医馆掌柜的自然知道该如何招待。 “覃老板今日咱们得空来咱们驿馆呢?来人啊~赶紧了上茶,要那最好的雨后龙井。” 覃芙蓉走进了驿馆,先是眼神上下左右环顾了一下驿馆的环境,这里环境比着招待贵客的驿馆不知道简陋了多少倍,看来这官家是真的看不上西疆来的这一帮,竟是让这三流的驿馆来招待他们。 看到此,覃芙蓉不禁有些嫌弃,懒得与这掌柜的搭话,便是使了一个眼色给自己身边的下人,自己这是一副傲慢相,缓缓抽着香烟。 “掌柜的,那门口的郎中是怎么回事?” 覃芙蓉的贴身侍婢自然明白覃芙蓉的心思,便是主动问了掌柜的关于白华的相关事宜。 那掌柜哈腰赔笑着道:“这个啊~那是二楼三房的白虎军中的一个医师,说是义举,专门为咱们方圆百里的穷苦百姓免费看诊,这摆摊也是有段日子了,还别说这一位医师倒是有点本事,前来看病的病人没多久就治好了,你瞅瞅~这是那些病患集大家之力,竟是为那位白先生凑钱做了一个匾额送了过来——” 说着,那驿馆的掌柜的随手一指身后的匾额,说道:“就是这个。” 覃芙蓉一众人的眼神随着掌柜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匾额赫然挂在装柜后墙的房梁之上,四个大字“再世华佗”。 看到这里,那掌柜的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一众人的来意,怎么说自己这么小的三流驿馆引来如此大来头的贵客,原来人家也是听说了这白先生的名声,前来寻医看诊的。 到此,那掌柜倒是十分机灵,又道:“这一位白医生可是医术相当高超,旁人我就不说了,就说说我自己的感受吧,前些时日我不知道吃了什么坏东西,闹肚子难受的很,得了痢疾,那白医生就看了看我的面色,便是给了一颗小小的药丸,还别说,这还真是药到病除,我上午吃了药,下午肚子就舒服了,我问那白先生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呢?从前我这痢疾也是老毛病了,请过有名的大夫,也去过大药房看过病。也就是奇了怪了,那先生们给我开的药,是吃了就有效,不吃过不了多久就要犯病了,断断续续好机会,可是给我折腾得够呛……” 说着,那装柜的就无奈叹息道:“也不是说咱们东苍的医生的医术不成,就是合着人家白先生的医术相比,却是有些差距,我这吃了人家自家调配的药丸,药到病除,真的就没有犯过这样的痢疾,还有我家的夫人也是呢……” 一说到这白先生的医术,那掌柜的便是滔滔不绝,兴奋不已…… 第3379章 438.镜花水月(锦瑞质问覃芙蓉一众来此目的) 一说到这白先生的医术,那掌柜的便是滔滔不绝,兴奋不已。 “我家夫人刚产子不多久,身体虚的很,从前让那京中有名的医生为其调养,那医生尽是给开一些名贵的药材,咱们这些那俸禄的老百姓手里有哪几个钱,全交给医院了,最可气的是,我那夫人吃了那名贵药材,就是好上两天,之后还是那样蔫蔫的……也不知道是药材的问题,还是怎么了。我去问那医生,人家给我的说法是,这种调养身体的事情最麻烦,时间长症状容易反复,要想治病治根,就得配合治疗,我也不是不舍得花银子了,可是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挣来得白花花的银子就让那医生三两句话,就流进了人家的口袋,而且还说的没天没数的……哎……一想到如此,我就烦躁的很,说句没良心的话,感觉都有点厌弃自己家的妻子,感觉她像我人生中的累赘。” 此话一出,那掌柜的轻声一叹,又道:“还好是遇到了白先生,他可是我人生中的贵人啊~自打他来了我这驿馆,与我妻子诊了脉之后,随手开了两个方子,然我就按照方子去抓药,吃了七天后,我夫人的脸色真的就红润了起来,那身体也变得利索了不少,最重要的是,白先生开得药方子里面的药材都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话了几两银子就把夫人的身体调理好了——那不,现在已经可以出来见人,招呼客人了呢~” 说着,驿馆的掌柜眼神瞟了瞟在客人中间游走,正在忙活招待客人的少妇,那样子春风得意,满面红光,精神抖擞,哪里能够想象得到从前是一个病秧子呢? 说到这里,掌柜地又道:“与我这样情况的人实在太多了,来这里的病人不少就是慕名而来,毕竟不是谁人都能够入得了医官看病的,也不是所有的医生可以公平待人的……” 说着,那掌柜的眼神流露的都是对白先生的无尽崇拜。 了解完情况之后,覃芙蓉抽着香烟,真想转身离开时,竟不知道何时身后藏了一个小个子的男子,抱着背就等着对方发现自己。 “哎呦我的妈啊!你谁啊!” 覃芙蓉虽是一惊,却并没有乱了阵脚,而她身边的小婢女就少了心性,惊叫一声,便是恶眼瞪了那锦瑞一眼。 锦瑞却是不急不慢道抬头而望,说道:“问我是谁?我倒是好奇你们是谁?到底是何居心?偷偷摸摸打听我家白先生的事情,还敢问我是谁?” 那小婢女却是一个嘴巴厉害的,一听锦瑞这样说他,便是生气反驳道:“你个臭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可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咱们是偷偷摸摸了?” 锦瑞却是一点不虚,呵笑一声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若不是居心叵测,大可找那当事人大谈事情来,为何还要从侧面去打听对方呢?” 此话一出,那小婢女竟是被噎的说不上话来,却是整个人气得脸都绿了。 眼看自己家的被女败下阵来,那覃芙蓉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小兄弟,听你的意思,你是与这位白先生很熟了?” 锦瑞捏手转了转嘴巴中咬着的稻草,一脸痞相道:“你到底是谁人啊?我干要回答你的话呢?” 锦瑞故意刁难对方,那眼神便是上上下下打量对方一番。 还未等覃芙蓉一众人开口,那掌柜的赶紧站出来说道:“锦瑞兄弟不知道吧,这是咱们极乐阁的阁主覃老板。” 锦瑞有何尝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呢?而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作一副不忍对方的模样。 于是乎,锦瑞又开始了他影帝般的表演,又是一眼打量,一手捏出嘴巴里的稻草,缓缓说道:“哦~你就是覃老板啊~久违大名了。” 说着,锦瑞不耐烦地拱了拱拳头,行动上的尊敬和嘴上的不耐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这里,覃芙蓉没有微皱,似乎对这个不明小辈的冒犯十分反感。而她的教养却是告诉她,不能与之起证明冲突。 覃三叔看出来覃芙蓉情绪上的波动,便是站出来为覃芙蓉化解尴尬局面。 “锦瑞吗?看来你是曹镇主的贴身侍卫了~” “什么贴身侍卫这么难听?我锦瑞可是白虎军的新晋协领大人,还请这位狐狸长老注意点言辞!” 那覃三叔本来就想着那身份来打压一下锦瑞的气焰,没曾想锦瑞可不吃他这一套,上来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覃三叔脸色也尬住了,难看的脸色挤出来一丝笑意说道:“狐狸长老……呵呵~你小子是怎么说话的?” 锦瑞微调下巴,一脸的桀骜不驯,他可不会像这店家的老板如此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 “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这位大叔不是长了一张狐狸脸吗?” 此话一出,覃三叔愣了半晌之后,竟是找不出来对方的半点不是,良久后,噗嗤一声笑着道—— “原来是这啊……” “那大叔认为是什么呢?” 锦瑞故意这样吊着对方的胃口,却是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这装傻中还带着几分委屈。 覃三叔向来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他很清楚眼下这个小男人自己开罪不起的,毕竟他们的老大正捏着自己极乐阁的命脉,说话是要客气些。 “没什么~我还以为锦瑞兄弟对我这老东西有什么意见呢~” “怎么会?覃三叔的名声远扬,锦瑞早有耳闻,只有敬仰,不敢有意见。” 覃三叔似乎在锦瑞的话中听出来其他意味来,哼声一笑问道:“不敢?呵呵~看来锦瑞兄弟对我的成见不小啊~说说吧,到底对咱们有什么不满的呢?” “呵呵~不满倒是不至于,我就是好奇了,三位来势汹汹,这排场,这仪仗好不威风,来此地到底为何呢?不会只是为了打听我家白先生的医术吧~” “这个……打听一下更稳妥一些吧……” 覃三叔支支吾吾说道。 “稳妥?什么意思?看来三位是对咱们白先生的医术有什么误解吧……” 第3380章 439.镜花水月(锦瑞激将覃芙蓉) “三位,我家白医生的名声到底有多厉害,你们随便打听,这是你们的自由,只是……光是打听白先生的医术如何又怎样呢?道听途说的结果不如自己亲自上阵试一试,是真是假,是好是坏不就分明了。” 锦瑞直接挑明了关系,这就是白虎军的个性,凡是不喜欢兜兜转转,一戳到底,大家敞亮着说话最好。 “说吧~到底是三位哪一位需要看诊的?我便是可以与白先生说一说,虽然求他看病的人不在少数,以我锦瑞的脸面,只要我肯出面,白先生一定会给优先选择权。” 此话一出,那小婢女就不乐意了,看似不怎么看得起这些摆地摊的赤脚大夫,嘴里说的竟是些傲慢的话来。 “你小子好不要脸!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可是极乐阁的阁老,龙王陛下面前的红人,她哪里不舒服,便是会有咱们权族医术高明的御医看诊。怎么会要来这小地方看这赤脚大夫呢?” 这一席话的傲慢无礼,非但没有激怒锦瑞,反倒是引发了对方的一番嗤笑。 “哈哈!你说的是你们权族的那些黑心医生吗?是啊是啊!咱们白先生是没有办法与其比较,论其黑心程度,谁人能够比得上权族御医啊~” “你!你!你再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小子也太无理了吧?!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那小婢女显然嘴角功夫不是那锦瑞的对手,再次败了下风,脸又气绿了。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人家的医生是救死扶伤,你们权族的医生是杀人害命!穷人的命不值钱,所以完全没有治疗的必要,所以这些穷困百姓,连同治病都是奢求;而对于你们这些有钱人,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这有钱的就要一刀刀慢慢刮着杀,毕竟一下子扎不出来太多的油水,唯有小刀无时无刻的割上一刀,还要让你心头不稳,自以为自己病入膏肓,为了保命这才舍得出钱出血不是?殊不知,你这不治病还好,一治病反倒是越治死的越快。” 锦瑞呵呵笑着道出了权族医学界那些丑闻内幕,是一点都不给眼前的人留面子。 听到这里,覃三叔有些听不下去,便是笑着上前阻止对方话音道:“这位小兄弟说话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些呢?咱们权族的医师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呢?” 锦瑞冷笑又是一声,说道:“是吗?不是这样的吗?那为啥一个简单的痢疾,在医学界这就不算什么大病,可是到了权族医生的手里,却是久治不好?难道是说这里的医生医术这么差吗?还是说人心坏了,久病难医呢?” 锦瑞故意说话拉长了音调,这言语中多了几许讽刺意味。 却只看那覃三叔眉头紧皱,不禁撇了撇嘴,脸色十分的难看,却还要极力忍耐锦瑞的难听话。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锦瑞呵呵笑着,说道:“有些人啊,是坏了心肝,他的眼中只认钱,什么都不认了,这人的死活他根本不看到眼中,他看到的只有利益,认命算什么呢?在金钱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医德之败坏,让人无语!相比,几位大人也是深受权族那黑心医生的其害,这才慕名而来,求我家白先生指点良方的吧?” 锦瑞故意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就等着覃芙蓉上钩。 覃芙蓉抽着烟半天没有说话,而后她眉眼瞟了那锦瑞一眼,幽幽道:“看来锦瑞大人是对咱们权族的医患关系很是了解啊~” 此话一出,意味深长。 锦瑞一下子就明白对方的意图,便又是一声冷笑解释道—— “这还用刻意打听吗?看这白先生摊位前络绎不绝的患者,还有那贵族不少向我家白先生求医的结果,足以知晓权族那一帮子庸医干的都是什么事情?把人都逼到了这个份上,还要让人昧着良心说他们好吗?覃老板,我看你也是一个明白人,我也就直话直说了啊!一个痢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之所以他久病难医,那是因为利益不允许他好的那么快!你可知道在权族的医学界有件事情非常有名,是什么吗?” “什么?” 覃芙蓉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问道。 “在寻常人看来什么样的药算得上是良药呢?” 覃芙蓉下意识接话道:“肯定是药到病除的药才是好药啊~” “是啊~一般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在有些医生看来,这样的药并非是好药。” “嗯?” “很简单啊,因为一旦把病人治好了,谁还上门看病,没有了病人就没有了生意,没有了生意就没有了利益,不是吗?” “这个……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道理不是这样讲的……” 覃芙蓉似乎意识到什么,但是身为权族的一员,她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出诋毁自己群体的话来。 锦瑞看着覃芙蓉有意偏护权族,便是又快言快语道—— “你可知道在有些医生眼里,什么才是好药吗?就是那种一吃就好,不吃就犯病的药,才是好药!因为这样的药能够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而像白医生这样的医生,一心只想救治好病患,从未有过私心的人,现在权族又有几人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本事有意偏护的嘴巴登时闭上了,因为在事实面前,她的偏帮的语言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到此覃芙蓉垂头抽烟,被锦瑞的话说到了心痛处,竟是忘记了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 锦瑞见自己的话说到了覃芙蓉的心里去,他又道:“覃大人,若是你真的身体哪里不舒服,并且在权族那边得不到应有的疗效,不如就在咱们白先生这里试一试,毕竟有些病症,权族不好医,不能医的在白先生看来,却是小事一桩,根本没有权族说的那么玄乎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说道:“我是来找白先生有事情不假,但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很好~谢谢锦瑞大人的关心了。” 此话一出,锦瑞游戏失望,只能耷拉着脑袋扯到了一旁,嘴里还不自觉的嘟囔道:“有病就是有病~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难不成是那种难以启齿的兵吗?也是啊~这妓馆出来的有几个干净呢?” 第3381章 440.镜花水月(覃芙蓉的婢女忍无可忍,向锦瑞发起攻击) “有病就是有病~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难不成是那种难以启齿的兵吗?也是啊~这妓馆出来的有几个干净呢?” 锦瑞躲到一边,嘴巴里却是不干不净地故意嘟囔道,看似自己小声,实则这话就是说给对方听得。 果然,此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来,那覃芙蓉身边的婢女登时炸锅了,瞬时间抓着锦瑞的后衣领,恶狠狠道—— “你小子给我回来!说什么混账话呢?我家覃老板身份高贵,岂容这等乌合之众苟言抹黑!” 锦瑞就怕这女人不生气,她越是生气证明自己的激将法恰恰起到了效果。 锦瑞则是一脸呵笑,既然话题已经戳破了,锦瑞还真不怕撕破了脸。 “呵呵~我说错了吗?什么身份高贵不高贵的呢?在生死面前,身份还有屁用啊!真是到了阎王殿上,你说你生前比人家身份高贵就能多活今天吗?不尽然吧~再者说了,极乐阁那是什么地方?在高级也是供男人玩乐的地方吧,从这里走出来的人,能有多高级呢?” 锦瑞又不是权族的人,自然不用顾忌权族那一套的规矩,有什么说什么,得罪人又如何呢?反正是自己家的镇主允许的,有靠山撑腰自己怕什么? 看着那锦瑞有恃无恐的样子,那驿馆的掌柜吓得早就腿软了,自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的场面,赶紧撤离才是正道。 要知道这样的气焰,哪怕你什么都不说,就是这个人站在这里都不知道何时会中枪。 既然自己两方都劝不住,人微言轻,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得远点。 而此刻,那婢女气得两眼猩红,攥着锦瑞的衣襟的手生生将锦瑞的衣裳转了两圈,她压低声量,那气势就像一只憋闷时久的猛兽,虽是可能冲上来咬死那锦瑞。 “你个臭小子再敢多说一句试一试!” 婢女狠狠警告锦瑞,如此出言不逊,人前不尊重自己的老板,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自己这个时候不站出来维护自己的老板尊严,日后那负面消息传开了,还让覃老板怎么出去做人。 锦瑞却是仰着头,痞着脸,嬉笑道:“我再说一句又如何?别说一句了!十句二十句都没有问题,只要姑娘你爱听~这都不是个事情啊~锦瑞这个人就是这样,凡是太喜欢实话,只是这实话伤人啊~戳破了太多人虚伪和伪善的面目,但凡是权族的人,都不喜欢听实话,不是吗?” 锦瑞始终态度如一,皮笑肉不笑,宛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到此,彻底激怒了那婢女,只见那丫头脸色一变,明明宛若桃花的容颜,顺势间变成了狐狸脸,尾巴也赫然露了出来,这气焰已经到了极致,婢女已经进入作战状态,定是要与那锦瑞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那狐狸抬手就要朝着锦瑞的脸上冲拳而去,锦瑞素来已经激灵为名,之间他一个缩脖,成功来了一招金蝉脱壳,那婢女定睛一看,手中之物就剩下了意见粗布马甲,而那锦瑞早早就已经逃出了三米之外。 那小狐狸又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呢?那长长的狐狸尾巴生长而去,朝着那锦瑞的方向狠狠甩去。 锦瑞个子小,却是难得机灵,他上蹿下跳,动作轻盈,那飞毛腿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只是,他锦瑞躲得越快,这驿馆被破坏的越是厉害。 锦瑞跳到桌子上,那狐狸尾巴就戳向桌子方向,锦瑞是躲得快,一个黑影闪去,他是分毫未伤害,只可怜那桌子已经被那狐狸尾巴戳成了稀巴烂,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那婢女是没有讨得任何便宜,锦瑞也是躲得轻快,无奈殃及驿馆成了主战场,被霍霍的已经不成形状。 墙上多出来好几个窟窿,屋顶也被扎开了好几个大洞,桌椅板凳就更别提了,无一幸免,全都成了那婢女发泄怒火的对象。 客人也不知道何时早早就逃开了去,也好是没有发生什么人员伤亡事件,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驿馆成了这幅模样,那老板呼天喊地,也无济于事,除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家的家当被人无情破坏,他再无他法。 那婢女越大越恼,因为这锦瑞实在是太灵活了,自己半晌都没有伤及分毫,如此一来,这妥妥不是伤了自己的面子吗? 怎么说,自己也是她覃芙蓉贴身侍卫,那武功之高强可不是开玩笑的,平日里若是遇到了对自己的主子出言不逊,或是动了杀心的歹人,这丫头便是会在对方神不知鬼不觉之中,一尾巴过去,将其就地诛杀,动作之快,让人猝不及防就见了阎王。 而今日,她总算是遇到了对手,哪里晓得这西疆的白虎军也是一个高手,自己平日里一招毙命的招数,在他身上竟是没有了效果,而看他的那身手之矫捷,却是让自己在自己的主子面前丢掉了颜面,这丫头自然不服,越战越勇。 那摆动的狐狸尾巴不断加速,已经到了看不清楚对方的路数,竟是一道道闪影在空中不停穿梭,成了密密麻麻的线路,而那锦瑞却是丝毫不虚,那狐狸不管发生任何攻势,他都能够轻松躲得开。 眼看这这丫头已经急了眼,锦瑞也不想与其继续耗战下去,为了快点解决此次战事,锦瑞索性甩袖而去,那从袖管中“嗖嗖嗖”几响,暗镳向覃芙蓉三人飞去。 这个时候,那覃三叔眼疾手快,一个闪尾巴而上,将那覃芙蓉的脸护地死死的,而他却在为覃芙蓉当镳的过程中,尾巴上不幸中招,一拍密密麻麻银镳扎在了他的红色尾巴上,顷刻间,那覃三叔只觉得头昏脑涨,轰然一声雷响,那覃三叔晕倒在地。 正当覃芙蓉瞪直了双眼时,又是一声轰然倒地声,覃芙蓉扭头一看,自己的贴身婢女也身中数镳,也昏死了过去。 看到此,覃芙蓉彻底恼了,只见她眼神一沉,手中的烟枪消失不见,而她的体内的武气却只不停的升腾。 这一次,覃芙蓉是真的恼了,决定要放一次大招,好好收拾一下锦瑞这个臭小子…… 第3382章 441.镜花水月(覃芙蓉怒气放大招,锦瑞险些中招) 眼看自己的手中的两位大将霍然倒地,覃芙蓉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没了,她是低估了曹云飞手下的小兵,一个看似个子矮小,其貌不扬的小东西竟然有这等本事,分分钟将自己手中的两位大将撂倒了。 看来此番人家白虎军那是早有防备,自知道简直此番前来兴师问罪,便是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不准备好好说话了,这是要跟自己来一场实力上的较量。 论其打架,她虽是女儿身,却从来没有过怂过,千面一狐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 登时间,覃芙蓉收起烟枪,开始正视自己的对手,她运化体内武气,准备要与锦瑞这小来一场真实实力的较量。 而一看这覃芙蓉动真格了,你锦瑞着实心里有点虚了。 因为他在曹云飞这里的指令是激怒覃芙蓉身边的两个人,一探虚实,彻底撂倒。 而眼下正主也惹怒了,这是要给在你开火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迎战吗?那可是超出了曹云飞的指令了;坐以待毙吗?那自己不就等于说是等着受死吗? 就在锦瑞不知所措时,眼看那覃芙蓉已经武气彻底铺开了,整个驿馆的地面已经陷入在了一片混动中,锦瑞那叫一个慌乱,想要躲避逃离时,但凡是他脚下之物,都被地面上涌动的黑色液体腐蚀溶解,瞬时间变成了黑色的液体。 锦瑞心中咯噔一声响,自知道这一次是遇到了对手了,覃老板果然内力高强,不过是片刻间的发功,就可让这一个屋子的东西变成了黑色溶液的海洋。 而这时,锦瑞的身上的一个荷包不幸掉落在了黑色的液体中,只听咕咕几声,那荷包冒着白烟,瞬时间被那黑色的溶液给溶解了…… 如此惨状,可是吓得锦瑞牙根打颤,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所想,纵使锦瑞天大的本事,他轻功再过厉害,也是要累的时候,落脚休息吧? 但凡他向下降落的时候,只要一脚踩进这黑色液体的熔池中,便会被其一同溶解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而此刻的覃芙蓉却是站在熔池的中央位置,她再次幻化出烟枪,不紧不慢地抽着香烟,抬眸一看锦瑞在慌乱逃离,却不及自己发力衍生出来的黑色液体的杀伤力强大。 眼看锦瑞体力不支,即将一脚跳进了那黑色液体时,说时迟那时快,只看锦瑞踩进之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形状的风穴,顺势间锦瑞被那风穴吸了进去。 到此,覃芙蓉眼睛一沉,定时知道这突然出手相救自己家小弟的人就是他曹云飞。 一看自己要猎捕的对象已经被对方营救走了,覃芙蓉还用得着费力气继续铺盖武气吗? 覃芙蓉当即收回了武气,这驿馆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只是这破败不堪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狼藉。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华则是不紧不慢地掀开了这驿馆的门帘,眼神一定,顿时呆住。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啊?” 那掌柜的哭着跑了过来,既是告状,又是诉苦道:“白先生!这事你到底管不管?” “我……我管什么?” 白华一脸懵,就看这那掌柜甩着眼泪和鼻涕跑了过来,可是吓住了。 “都是你家的锦瑞小弟,把这里搞得一通乱!呜呜呜~这可让我怎么交代啊!” 到此,白华微皱眉头,不明所以的他,只能先礼貌性的询问此事。 “掌柜的~你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赶紧与我说一说啊~” 说着,白华的余光已经瞟到了正在闷着气抽烟的覃芙蓉。 其实,白华从一开始进门就注意到了覃芙蓉的存在了,毕竟这么显眼的女子,谁人能够忽略她的存在呢? 只不过,为了能够吊着对方的胃口,白华才故意装作忽略对方的模样。 那掌柜的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便是泣不成声,想要说明白,越是急越说不明白。 “你家锦瑞……呜呜……他……呜呜呜……” “掌柜的,你先别着急,慢慢说的说。” 掌柜的是情绪太激动,哭了半晌后,这才缓缓道出了实情。 “锦瑞……锦瑞对人家覃老板出言不逊,惹得人家那边的人生气,便是出手要教训一下锦瑞,结果……” “结果怎么了?锦瑞受伤了吗?” 果然是自己家人,首先关心的都是自己家人的安全。 “锦瑞会受伤吗!开什么玩笑呢?他成功撂倒我覃老板的两个高手不说!还拆了我家的房子!” 那掌柜的说话有些没了理智,索性跳过了事情的过程,只讲事情的结果。 一听到锦瑞拆了人家的房子这个结果,可是把那白华吓得不轻,便是追问道:“我家锦瑞吗?他那么小的个子拆了您家的房子吗?掌柜的,你说的是实事吗?那可不是锦瑞的作派啊!那小子向来不好事,更是不会胡乱闯祸的,这……这是你说的锦瑞吗?我怎么觉得不像他本人啊!” 那掌柜喘了两口气之后,这才道出了实情来:“虽是你家的锦瑞没有直接拆了我家的房子,但是他也有逃不过的责任,若不是他挑衅的话,那覃老板的手下又怎可能会气急败坏地出手呢?说到底还是他的责任。” 听到这里,白华算是有了眉目,又问道:“哦!我大致明白了,等与谁说是锦瑞与覃老板的人发生了争执,这是俩人打架之后留下的残局是吗?” 掌柜的连连点头,说道:“可不就是这样吗?” 这个时候,白先生轻声一笑,又问道:“那到底是谁先动手的呢?” 白华是个聪明人,自知道自己家的兄弟是不会主动出手的,毕竟白虎军的家底不厚,唯有不惹事才能够保得住自己家的那点家底。 锦瑞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家的情况,他又不是段八郎,没头脑做事没分寸。 “这个……” 一问到问题的关键,那掌柜的突然噎住了,他本想着在白虎军这里可以咬下来一些赔偿,毕竟极乐阁那边自己可是得罪不起的,而看来这白虎军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 第3383章 442.镜花水月(老板本想碰瓷白虎军,却被白华当场揭穿) “那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呢?” 白华却是一点都不急,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个……” 那掌柜的本事心术不正,想着自己家的损失能在白虎军这边找补回来,结果人家白华也不是吃素的,索性问到了事情的核心部分。 因为在权族有一个明文规定,武者若是在外打架斗殴,造成损失者由发起攻击方负全责。 就是这么一个条例,将会给事态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掌柜的本以为这白虎军是外乡人,不懂这里的规矩,自己若是咬下这边的赔偿,自己既不得罪那极乐阁,也可以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不曾想这白虎军也不是好糊弄的,白华此话一出,足以说明,人家是对这里的律法十分了解。 到此,那掌柜的心绪扭头,看了看覃芙蓉的方向,说话越发没了底气,支支吾吾起来。 他太清楚覃芙蓉的来头,若是自己说了实话定会得罪了极乐阁这边一边,可是若是自己说话谎话的话,那起初打架时,客人们还都没有走,那极乐阁可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先出的手,这么多双眼眼睛看着呢,自己也不好说谎话。 若是什么都不说的话,那这里所有的损失就得自己赔付,这哑巴亏自己越想越憋屈。 白华一下子就看出了猫腻来,却没有想要放过对方的意思,继续问道:“掌柜的,问你话呢~是我家锦瑞向出的手吗?” 掌柜的眼神躲闪,心中发虚,竟不知道自己竟然撞到了这等事情,当真是亏死了! “这个……这个……” “掌柜的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地向我告状吗?怎么到了事情的关键时刻,你就不说话了呢?难不成是有些话不能说,不方面说吗” 白华轻哼一声,话虽是说着掌柜的,那眼神早早就移到了覃芙蓉的身上。 到此,覃芙蓉也不装了,索性抬眸与白华对视,冷冰冰说道:“白先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是我的手下先出的手,实事就是这样。” 听到这里,白华乐了,便是十分自然地向覃芙蓉行了一个大礼:“呦!这不是覃老板吗?什么风把覃老板吹到了这里呢?白华这厢有礼了?” 覃芙蓉嘴上继续慢吞吞地吐着香烟,内心却是另一番场景:装什么装?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覃芙蓉心中想什么是一回事,嘴上却是依然礼貌性的应礼道—— “白先生这厢有礼了。” 白华这才迈开了脚步,缓缓走向覃芙蓉的身边,走着还不忘两眼故意左右顾盼,一扫身边的狼藉景象。 “这……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家锦瑞是不是又给覃老板添麻烦了呢?” 覃芙蓉面容木然,抽着烟吐着气,说道:“麻烦算不上,也是我家的丫头心高气傲,听不得什么污言秽语,这就与锦瑞兄弟比划了几下动作。” “呵呵~武者之间的较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这驿馆就遭殃了~” 白华避重就轻,故意装作听不见锦瑞出言顶撞覃芙蓉的言辞,故意把话题往其他方向引。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覃老板可是这权族的红人,自然是对权族的律法了若指掌,既然是你们那方先出手的,白华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覃老板早已经做好了赔偿的准备,毕竟覃氏一族财大气粗,这样的场面算得了什么呢?” 此话一出,白华是把覃芙蓉放在火上烤,既然是你们先出手,那就要为你们的行为买单。 却不想,白华这话敢说出来,覃芙蓉还什么话都没有说,那驿馆的掌柜的就先不乐意了,站出来为覃芙蓉说起话来。 “白先生这样说就不讲道理,我可是在这里看着呢,若不是那锦瑞兄弟出言不逊,说话难听,又怎么会惹恼了极乐阁的人呢?说到底,还是那锦瑞兄弟的错!” 听到这里,白华懒得搭理那掌柜的,明知道他们是一伙的,那掌柜的就是明知道是那覃芙蓉一党起先初犯了法律,却也不敢得罪之,反倒是反咬自己这方一口,为何? 因为自己是外乡人,覃芙蓉势力强大,他们不敢招惹,唯有柿子找软的捏。 而那白华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急,他呵呵笑着,不紧不慢道—— “呵呵~也是呢~我家锦瑞那张嘴啊~是有了名的刁钻,不过白华就是想不明白的问题,明明可以文斗的事情,为何非得要武斗呢?若是覃老板的手下听不得锦瑞的话,大可用言语还击便是,我家锦瑞乃是外乡人,尚且知道这权族的律法,不可先动手,而身为权族的高官,覃老板却是视律法为儿戏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眉头微蹙,她知道这曹云飞的手下各个武功了得,嘴巴也是相当厉害,与其讲道理,自己确实不占优势。 于是乎,覃芙蓉懒得与白华继续较真下去,只见她从偌大的鲜红的袖管中掏出了一包银子来,直接撩给了驿馆的掌柜的,一脸满不在乎道:“这里银子赔偿这里的损失绰绰有余,掌柜的不必客气,这是我极乐阁的责任,我认就是了。” 眼看那覃芙蓉出手那么利索阔绰,倒是吓住了那驿馆的掌柜的,看着撂在地上的银两,那掌柜的愣愣地站在原地,竟是不敢弯下腰去捡起来。 “这……这……可怎么使得啊!小的怎么敢要覃老板的银子呢?” 那掌柜的嘴上说着客气话,只是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那地上的银袋子不放。 覃芙蓉一眼就看穿了掌柜的心思,却也是懒得再去客气推让,意思很明显,你爱捡不捡,少跟我玩那虚的。 白华可是不客气,冷嘲热讽道:“我劝老板你还是捡起来好了,我白虎军素来穷酸,与其想着在咱们身上捞什么油水,还是罢了,只会让老板您失望至极~趁着现在有机会得到赔偿,谁人又如何呢?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人家覃老板之所以敢让下人动手,那是心中已经做好了预算评估,当然这一笔赔偿也是在她的预想之中的。” 此话一出,白华转头看向覃芙蓉那边,笑着问之:“我说的没错,覃老板?” 覃芙蓉则是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懒得搭理白华…… 第3384章 443.镜花水月(白华支走了驿馆的掌柜的) 这驿站的掌柜也是可笑的很,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这一场战局后,有人出来为他的财物损伤报以赔偿。 而可笑的是,对于权贵他得罪不起,就只能把目光定在外乡人身上。 想来也是啊,毕竟自己一众人拍拍屁股走人了,倒是没什么损伤,可是掌柜的就惨了,里里外外都要重新修整一番,这整修房子是开玩笑的吗?那一项不是真金白银。 可是真的有人愿意出银子的话,这老板却是不敢收,表现出一副怂态,只感觉这银子烧手,踌躇不定。 毕竟这覃芙蓉可是龙王陛下眼中的红人,若是为了眼前的小利得罪这等大人物,日后自己的日子还会好过吗?人家随意在陛下面上两句话,自己没准就一命呜呼了。 这个时候,白华看出来这掌柜的规律,便是稳稳走了过去,笑着开解道:“掌柜的何必如此顾虑呢?人那~不能那么贪心的,又想得名又想得利,这怎么可能呢?你也是知道咱们白虎军的经济状况,旁的不说,就说我家镇主,明明多加三两银子的事情,就可以住得上这里的上房,可他为了生下来经费,却是连这三两银子都不肯出,愣是选择与咱们下人一样的房间,试问一下,就这样的白虎军,你以为我们可能赔得起这笔款项吗?你找穷人要钱,他兜里是一个子儿都没有,你觉得他可能给你钱吗?” 此话一出,掌柜的一脸懵地看着白华,而此刻覃芙蓉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华这话说着是给他掌柜听的,实则就是变相哄着那覃芙蓉开心,放松对方的警惕性。 那掌柜的则是因为自己损失惨重,一时看不清楚形势,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华见状又道:“你看吧,咱们是穷,所以才没有底气与其叫板,只能够让有钱人出一出血,覃老板就当是破财消灾了如何?” 覃芙蓉轻嗤一笑,又是一阵无声的吞云吐雾。 白华将手中的银袋子递了过去,脸上微笑道:“掌柜成放心了,白华已经帮你试了试这银子的温度,不烫手,大可放心去用。” 那掌柜的傻傻盯着白华手中的银袋子,根本听不出来白华这言辞中的一语双关,却是痴痴不肯伸手去接这银子。 白华见状,继续调侃道:“掌柜是怎么了?你还在顾虑什么呢?觉得覃老板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吗?会为了点银子与掌柜的计较一二吗?覃老板可是办大事情的人,这点小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情,人家的胸怀之大能盛船,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老板还是不敢出手,便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白华手中的银袋子,又抬头看了看覃芙蓉方向去。 到此,白华实在无奈,自知道自己的话似乎说不到对方的心坎里去,而现在他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支走这里所有的闲人,眼瞅着这掌柜的在这里杵着碍事,为了能够赶紧解决此事,白华决定放大招。 这事,白华突然扭头,朝着覃芙蓉问道:“覃老板可否慷慨解囊,借白华这一袋银子琐事所用。” 那覃芙蓉一下子就明白了白华的意思,只见她缓缓吐出烟气,而后嘴里幽幽道:“准了。” 白华早就料到了覃芙蓉会答应自己的请求,这就转脸来,再次向眼前的男人交涉道—— “现在掌柜放心了吧?这钱是我白华的了,给你交付赔偿损失的费用,这下子你总该放心接受了吧?” 没成想,那掌柜看到这里,竟是利索地收下了银两,竟还不好意思地向白华解释道:“白先生,不要在下,我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这驿馆这么说都是官家的地方,若是损坏了上面是要怪责的……” “这个我明白,掌柜也吃出来混口饭吃,多有不易,这都可以理解。” 说着,那掌柜的又转向覃芙蓉的方向,唯唯诺诺地作揖行礼,嘴里还不停道示好道歉了起来—— “覃老板实在对不住了,咱们小地方多有招待不周……还请覃老板见谅。” 覃芙蓉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默默抽着香烟。 对于权贵这样的傲慢态度,那掌柜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腰背这是弯的更低了,继续讨好道—— “覃老板若是日后需要小的什么地方,小的一定倾尽所能效劳……不知道……小的……小的有没有福气伺候覃老板。” 这话,说的讨好,更多是试探,小人低三下四的求饶,两头倒的占便宜,在这些大人物的眼中是如此的卑劣和低端。 “你下去吧,我有事情与白先生说。” 覃芙蓉懒得理会这掌柜的,该出的钱已经出了,这小子就该知趣早早离开。 听到这里,结合着锦瑞之前的推论,那掌柜的顿时一下子惊醒了。 覃芙蓉如此高贵之人,为何会今日突然下踏此地呢?还不是奔着这白华的医术而来的吗? 而她来了却不直接找白华,而是向从自己这里打探一些关于白华的信息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人家是要做足功课之后,再出手。 没准,这个女人还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需要白华医治,而自己在场,则是会让覃芙蓉的脸面尽失。 看到这里,那掌柜慌乱行礼,几声道歉后,吓得赶紧逃了出去。 这个时候,驿馆的大门紧闭,连同那墙上的漏洞也被糊上了一层武气结界,摆明是为了阻断这里与外界的任何联系。 看到这里,白华笑了,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缓缓转过身来,将目光锁定在覃芙蓉身上。 覃芙蓉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危机来时,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却还能从容不迫应之,她这样的慢性子,就造就了她做事稳妥的结果。 白华也明白了,上官侯爵为了这么器重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是真的稳。 只看女人生什么都不敢,仍是一副埋头抽烟的潇闲模样,宛若一幅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势。 看来,对方是要等着自己出招才是…… 第3385章 444.镜花水月(白华与覃芙蓉相互交底) 看着覃芙蓉始终不动声色,俩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僵着,白华若是自己开口说话,对方是肯定不会主动的。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坐以待毙,起先发话,就看对方此番来意。 到底是来看病,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白华微微笑着,开口道:“覃老板劳师动众来此,不会就是为了与我白虎军起冲突,拆了这驿馆的房子吧?” 覃芙蓉这才缓缓将目光移到了白华身上,那眼神低迷深邃,却多了几分审视。 “白先生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吧?” 覃芙蓉偏偏不说明自己的来意,故意故弄玄虚,为得就是诈对方的话,看对方到底知道自己家极乐阁的底细有多少。 白华见状,呵声又是一笑,便是抬脚上步,彬彬有礼而去。 “覃老板如此尊贵的身份,与白华本无交集,这突然驾到,白华深感荣幸之时,却多了几分好奇,到底何时能让如此贵客下踏我等所住之地,如此贱地怎是覃老板这样的身份的人可以来的呢?” 眼看对方与自己说话花里花哨,又是唱高调,又是捧着自己来说,覃芙蓉知道这家伙也是一个表面礼貌,骨子里老奸巨猾的老东西,若是自己不挑明来意,他一定会继续装傻下去。 到此,覃芙蓉猛然抬头,眼神一狠,落在白华的身上,张口就道:“白先生何必在与芙蓉演戏呢?其实这一切你早有预谋不是吗?” 白华呵呵笑着,心中早有数,脸上依然装糊涂道—— “覃老板这是什么话?白华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覃芙蓉冷冷一笑,便是开始一阵冷静分析道。 “白华素来以仗义和稳重文明,正如白先生之前所言一般,白虎军因为家底不厚,出行之际大多广结善缘,若不是非常时刻,并不愿意与人交恶,尤其是对别人的财物产生伤害的事情,在你们白虎军这里可是大忌,那芙蓉就奇了怪了,如此做派的白虎军,怎么你们的协领大人今日如此反常,说话出言不逊不假,那话里话都是肮脏字眼,摆明是为了故意激怒我的手下,挑起事端,引发殴斗,这不像是白虎军平日里的作为啊~” 此话一出,白华笑了,他什么都没有解释,而他的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到此,覃芙蓉又是一瞟,说道:“再来就是刚才白先生的做法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极乐阁的花车如此显眼,白先生坐在门口摆了药摊,果真没有看到我极乐阁的花车吗?还是说你是故意看到了,却装作看不到呢?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最可笑的是,明明这驿站内打斗声如此之大,屋内的人纷纷向外涌出逃命,而白先生怎可在外面对屋内的事情坐视不理,任凭发展,这也不符合白先生你的行事做派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仗义著名的白虎军,怎可装聋作哑呢?这是你们白虎军平日里的做派吗?”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覃芙蓉冷静之言,竟是把白华一众人的演技当场揭露,毫不留情。 白华嘴角已然敛着礼貌笑意,开口道:“覃老板果然厉害,咱们白虎军的那些雕虫小技,在覃老板眼中根本不是什么事情。” 白华不做解释,当面承认了自己部队所下的套路。而后,他又缓缓道—— “不过,覃老板不是乐在其中吗?明明察觉了咱们实在算计你,却还愿意配合咱们的伎俩下去,哪怕是闹出点动静,又破费了银两,还是心甘情愿配合咱们演了这一出好戏不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自己是揭了人家白虎军的老底,人家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到此,白华也毫不客气,索性也把对方的老底摊开来讲—— “覃老板,你的手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冒失不懂礼数呢?即便她是一个性子急的,可是覃老板却是难得稳重,那些所谓闲言碎语,在覃老板听来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覃老板是真的那么在乎别人的言辞吗?锦瑞说了那么多的难听话,与其说是说给覃老板听得,不如说是说给这里的在场证人听得,不是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嘴角的弧度又高了一个度,她的脸色变得越发狡诈起来。 “这里遍布都是眼线,谁人也不知道来这里的人是一路子的,毕竟这里是官驿,来来往往的住客,都是其他各国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保证权族的国家安定,避免这些外族人动乱,来这里招呼生意的人说白了都是权族的眼线和密探,看似穿着常服的百姓,实则一个个都是由着百八心眼子的各路耳目,你覃芙蓉来此如此阵仗,势必会引来这些人的瞩目,各家的主子很快就会知道你覃芙蓉光顾驿馆的事情不是吗?” 到此,覃芙蓉嘴角一扯,又开始一阵吞云吐雾起来。 “而这个时候,锦瑞的出现,明面上是挑衅,实则是在帮着覃老板您打掩护,他说的难听,却是给你找了一个台阶下,有什么样的理由,比着让别人嘴里具有导向性的猜测,更让那些怀疑你的权贵信服呢?比着寻医看病这个借口,覃老板来我这里有更深层次深意的目的,宁可让人误会了,也要掩人耳目对吗?” 说到这里,白华故意顿了一顿,只看那覃芙蓉的脸色,她缓缓抬眸,颇有深意地瞥了白华一眼。 白华哼笑一声又道:“其实,你的手下与我家锦瑞发生争执也是在你的默许下进行的,若是你不允许的话,你的手下又怎么可能敢在这公开的场合发生争执呢?这一架打得是轰轰烈烈,顺理成章达到了清场的目的,又让覃老板你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在这驿馆中施法部下了结界,将这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而若是外人猜测,也会试着朝锦瑞之前说的那些诋毁你的话方向猜测,至于覃老板你的真实目的如何呢?不如咱们都卸下伪装,坦诚相待如何?” 第3386章 445.镜花水月(白华有意内涵覃芙蓉) 覃芙蓉缓缓放下手中的烟枪,这才开始正视眼前的不远处的男人,看来自己的棋局对方也已经看透。 与聪明人交流还真是的一把双刃剑—— 好的地方是,凡是都不会太累,只要一点就透了,不用费什么力气,更不用浪费太多的沟通成本,做起事情省时省力; 坏的地方就是,聪明人太聪明,一眼看透所有的局面,而他在心中也给自己制定好了加码,怎样的加码决定了他的每一步的动向,可不比那蠢蛋好把控。 到此,覃芙蓉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随着白华那一句“至于覃老板你的真实目的如何呢?不如咱们都卸下伪装,坦诚相待如何?”道出,覃芙蓉自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多强,他们赌的已经不再是现实的利益,而是各自遇事后的心性。 覃芙蓉微笑道:“白先生,既然已经看透了覃芙蓉的心思,那不如就由你来说一说,覃芙蓉到底为何会泼的下这么大的身价亲自来找你白华呢?” 白华意味深长地看了覃芙蓉一眼,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便是小声呐呐道:“身在高处,高不胜寒,不是她不愿意待在极乐阁不出来,而是没办法出来吧……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有多少人盯着,生怕她不犯错误,就是她什么也不做,也是错……” 白华声音极小,在覃芙蓉的耳朵里听得则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覃芙蓉便是好奇道:“既然白先生是一个敞亮人,什么话都说到了明处,为何在这件事情上如此遮掩呢?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就说出来,不是白先生说的吗?要与芙蓉坦诚相见。” 白华呵声一笑,脸上生出几分尴尬,毕竟刚才的话自己不过是有感而发的感慨,是拿不到桌面上说的,若是说了,就会让对方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曹云飞的监视的手段不就暴露了吗?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覃老板还真是一个敞亮人,我分析那些本来就是一时兴起,不曾想覃老板竟是一点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全盘认下了——” 白华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不成想,覃芙蓉却是淡定而视,缓缓道:“因为白先生分析的极为到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样的人还有有人如此深刻理解过我……呵呵~白先生在白虎军当差确实可惜,若是你这样的人才,对顺我东苍,定能够一展拳脚,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覃芙蓉这是高看白华一眼,此话说的虽是恭维,却有几分真心,因为她通过此事,是真的有些佩服白虎军的素养,各个深藏不露。 白华笑着应道:“听覃老板的意思,这是对白华有意,难不成是想挖了曹镇主的墙角吗?” 白华不过是顺着形势随口一句玩笑话,而那覃芙蓉却是十分认真回应道—— “怎么?不可以吗?白先生在白虎军中可谓是屈才了,西疆可是武道四国中最穷的一个国家,哪里什么都受限制,不比我东苍,富饶强大,有时候选择了大于努力,白先生若是真的觉得清苦,不如……” 还未等那覃芙蓉把话说完,白华果断打断了对方的话。 “多谢覃老板美意,白华生来就是那贫贱命,我西疆虽是不富裕,可是人心纯粹,人身自由,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金钱和权利,还有理想和信念,金钱这东西是好东西,可是……不是每个人都驾驭的了得,若是驾驭不好,反被反噬,便是一场灾祸,白华是一个吃技术饭的人,金钱在我这里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我的理想和报复却是与东苍的医学背道而驰,这里的风水养不了白华这样的人,所以……还是罢了,有人愿意为金钱所腐蚀,而白华不愿意,各走各的路,没什么对错。” 听到处理,覃芙蓉内心咯噔一声响,这样的话就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活生生地打在自己的脸上,打得自己火辣辣的生疼。 而为了维护颜面,覃芙蓉还是强撑着气场,继续说服道:“白先生还真是一幅傲骨,竟是看不上咱们权族,也不知道这白虎军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让你们这些能人异士,不图钱不图利却愿意肝脑涂地地付出。” 白华微笑应道:“人活着不应该是只为了金钱和名利吧?若是为了这些而牺牲其他的东西,有时候未必值得,比如人的信仰,人的至纯至真的情感,权利和金钱是有魔力的,他会把一个人变得不像人,更像是没有思想的斗兽,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没了人形,疯狂膨胀,迷失自我,手足算什么?血亲算什么?哪里有金钱和权利来的实在,不是吗?白华自允,自己没有这驾驭金钱和权利的本事,与其说是望尘莫及,不如说是自甘不配。” 到此,覃芙蓉突然间沉默了,白华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自己内心的痛点,因为自己就是白华说的那活生生的例子,虽说自己是被迫走上了这条路,可是她真的会心疼,会反思,会动摇。 又是一阵静谧的吞云吐雾的氛围,白华看着对面的女子心思动荡,便是不再多说,微敛双眸,保持微笑看着对方。 覃芙蓉抽了许久的烟,而后缓缓道:“白先生与我说这些到底有何目的?” 白华依然笑着道:“覃老板误会了,不是覃老板有意拉拢白华吗?白华也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罢了;不是覃老板好奇白虎军到底有何魅力能够留得住白华吗?魅力就是在此,白虎军虽然给白华提供不了更多的物质保障,但是他能够充分尊重白华的人格,给足了白华的自由,换言之,一个虽是穷困却能把你当人看的地方,和一个给你钱让你变成畜生的地方,覃老板你会怎么选呢?” 覃芙蓉听到此,又是沉默地埋下头,一阵阵烟气从她的嘴中喷了出来。 “白先生,你果然是一个会内涵的高手,覃芙蓉拜服。” 良久,覃芙蓉无奈之下,勉强挤出了这一番话来…… 第3387章 446.镜花水月(覃芙蓉公然承认了那一批烟草的真相) 覃芙蓉自知道在白华的面前,自己早已经被看得透透的,而她向来也不是一个虚伪的人。 一阵烟气良久,覃芙蓉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向对方撂明了来意。 “我极乐阁在烟馆进了一批烟草,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覃芙蓉说到这里,缓缓吐出了一口烟气,便是有意瞟了一眼白华,只看对方脸色的变化,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来获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却不想,白华却是一个颇有城府之人,在他的脸上,覃芙蓉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白华听着这话,却是微笑着,缓缓转头,动作十分迟缓,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越是表现的淡定,越是能够吃准对方。 “这个……覃老板为何回突然与白华说这个呢?若是极乐阁丢失了重要的财物,报官便是,白华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批烟草的下落。” 眼看白华没有承认的征兆,而这也在覃芙蓉的意料之中,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就算是做了,若是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也定然不会承认这一切。 覃芙蓉又是一口吞云吐雾,她思索一下又道:“报官了那就不成了撕破了脸皮了吗?现在的问题的关键就是那批货物一夜之间消失,那么大的批量能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这天下到底谁人能有这个本事呢?我是想着吧,若是熟人办案的话,定是有了什么难处,所以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手段,既然是熟人,我覃芙蓉向来念旧,不想这件事情波及太大,索性就上门来,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覃芙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傻子也听得出来了,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而白华偏偏装作比傻子还傻,继续装糊涂道:“覃老板到底什么意思呢?白华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覃芙蓉便是抬眸瞥了白华一眼,明知道对方是在演戏,却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因为一旦撕破了脸,俩人之间的关系就崩了,到时候会更麻烦。 “白先生还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这天下能有这在一夜之间转移大批量财物本事的人,除了他曹镇主之外,这天下大概也就没有了别人吧?想来,我与曹镇主是有些交情的,这些年也未曾得罪过曹镇主,不曾想曹镇主为何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难处呢?若是金钱上有什么困难的话,与我说一声就是了,我一定会慷慨解囊,不必要做这样的手段吧?” 覃芙蓉索性就不装了,想要叫醒那装睡的人太难了,索性把话说透,倒是看看对方会是个什么态度。 “曹镇主向来光明磊落,做事仗义敞亮,估计是真的有什么难处,才会出自下策,若不然也不会动了这批货的心思,白先生就与我说一说,曹镇主到底想干嘛呢?缺钱吗?若是真的缺钱的话,这都不是一个事情,咱们都是自己人,有必要撕破脸闹到官府哪里吗?真的查下去,对曹镇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的覃芙蓉是已经认定了了实事的真相,这哪里是来询问的意思?这语调高一点,就跟讨伐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此,白华已然清楚,不能再用装糊涂这件事情来糊弄事情了。 “原来覃老板是这样想咱们曹镇主的啊?呵呵~还真是让人伤心啊,覃老板若是咱们真的缺钱了,曹镇主如此神通,大可去偷了钱庄,劫了那珠宝行,这不是来钱更快吗?何必去费力不讨好的抢一批烟草呢?” “那你说,曹镇主到底有什么目的?” 覃芙蓉趁着白华说话之际,突然插话,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打乱对方的阵脚,继而达到诈对方的目的。 “呵呵~看来覃老板是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是我家镇主做的吗?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可有证据吗?” 而不成想,这白华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覃芙蓉突然的诈聊根本没有打乱了对方的阵脚,白华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淡定模样应对之。 一看此计心,覃芙蓉埋头抽烟,脑子有起了新的念头。 “白先生,你就与我说实话吧,这一次真的不是曹镇主的作为吗?” 白华呵呵笑着,说道:“覃老板,你也是了解我家镇主的,可是觉得这样的作为是他的做派吗?我们西疆虽然穷,可都是有骨气的,怎会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呢?” 覃芙蓉一看这白华的嘴巴极其坚硬,这一时半会儿撬不出来一点有价值的消息来。 转而,覃芙蓉又道:“那白先生与我分析一下,若是不是曹镇主,那会是谁呢?” 白华故装苦思冥想之后,便是装模作样地询问那批货物的相关信息。 “覃老板,可是方便与我说一说这批货物的详尽信息。比如这一批多少量,是什么品种。” 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这一批货物中,都是些烟草,数量吗……十斤的箱子有二十有余,其中有一个箱子中装满了罂粟,这也是这批货物中最名贵的烟草了。” 听到这里,白华眉目微挑,要知道这罂粟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之过量会让人产生幻觉,食之过久就会有依赖…… 在医学中,这东西可用来作为麻痹病人疼痛的麻醉剂,寻常人食之,会消磨人的意志,榨干人的精血。 而白华其实早就知晓了覃芙蓉这一批烟草中,最重要的货物是这罂粟花。 白华皱起眉头,身为一个医者,当听到这样害人的东西出现在烟草中,他一定会追问其究竟。 “覃老板,你进那么量的罂粟嘛?十斤之余,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量。” “怎么?白先生这是在质问我吗?在我们东苍罂粟花可是允许商业通用的,我为什么不能进这烟草呢?” 此话一出,倒是问住了白华,此话的意图非常明显—— 你白华是不是有点太多管闲事了呢?我们国家还不管我的作为,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白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可不管国家允许不允许这样的行为,而他身为医者,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脏东西混迹于世。 “覃老板,你果真认为这罂粟花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第3388章 447.镜花水月(覃芙蓉有感而发……) “覃老板,你果真认为这罂粟花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白华声色骤变,断然一副严肃质问模样。 覃芙蓉却是不以为意的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缓缓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反正这东西又是给人用的?” “什么意思?” “给畜生用的,害了也就害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覃芙蓉如此回答,让白华登时惊滞了双眸,愣是愣在了半晌说不出来话。 “覃……覃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 良久,白华傻呆呆地问道。 覃芙蓉眉眼一瞥,说道:“我的话还不明白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先生不必要深刻理解。” “畜生?竟不知道这极乐阁中有这么多的兽类吗?” “可不是吗?豺狼虎豹,猫心狗命之辈比比皆是,别看他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到了极乐阁啊~我定有办法让他们各个现了真身!” 覃芙蓉这话说得愈加随意,如此内涵,白华这才恍然大悟。 之前白华说的兽类是真正意义上的野兽,而覃芙蓉口中所指的野兽则是指的那些人面兽心的客人们。 听到此,白华嘴巴惊得老大,愣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而覃芙蓉却是冷笑着又道:“与人咱们有与人相处的方式,与畜生咱们便是又与畜生相处方式,说来也是奇怪了,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就不愿意做人呢?非得要当畜生呢?” 白华看着覃芙蓉苦笑着抽烟,这话里话满是内涵,听得他顿时有些心疼眼前的女人了。 “白先生,在你眼中,这人和兽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时候,覃芙蓉突然眼神一定,落在了白华的身上,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个……人就是人,兽就是兽啊,从身体结构来讲,就由着本质的不同。” 白华却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不敢去看覃芙蓉的眼神,或许是被对方的霸气给怔住了,也或许是见不得女人可怜楚楚的模样,生怕着几多看一眼就会陷进去。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这样的回答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在此他找不到更合适的答案了。 作为一个医生,他们看到的人和受之间的区别,只有生理结构的不同。 覃芙蓉却在此刻怅然大笑,那笑声令人发怵。 “哈哈哈~是啊~人与兽之间的差别,在白先生看来不过是生理结构上的不同,而对于覃芙蓉来说却不尽然。” 白华干咳了一声,好奇问道:“那覃老板的是怎样认为的呢?” “呵呵!人是顾念感情,把情感放在第一位,有良知,有温度的动物;而畜生呢?他们可不管这些,在他们眼中,欲望才是一切,到了极乐阁中,他们发泄是兽欲,对这里的姑娘没有丝毫的怜惜,人会因为爱而发生性,而他们不同,他们的本能就是如此,没有情感,没有道德,没有良知。” 听到这里,白华一愣,这话说得深刻,更是让人深省。 覃芙蓉继续道:“呵呵~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我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在这样环境下,我本就是头野兽,一头被人驯化的狐狸,早已经没了自己的意识和思想,被人玩弄,被人摆布……呵呵~我是多想去当一回人呢?本以为脱掉这一身兽皮,我便会成为真正的人,后来我才明白了……事情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说着,覃芙蓉眼生垂下,落寞且无奈,她悲苦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不甘。 “曾经几时,我还是一只的狐狸的时候,我多么渴望获得人的情感呢?那个时候,那个男人还会对我坦以胸怀,把我当成唯一的感情寄托,我时时刻刻梦想着,我快点成年,快点成为一个美人儿,成了人形的我就有了与他一样的身份,便可与他畅聊,成为他的解语花……结果……呵呵~原来这都是我的臆想罢了。当我真正成了人形之后,我才知道,不是我进化了,而是这张人皮把我变得更加不想人了……” 说着,那覃芙蓉又是一口意味深长的长烟吐出,继续道—— “或许在这权利的世界中,人性是最不允许存在的,唯有兽性当道,才能够维护权利者手中的权利,他们不需要这里的人有太多的思想,他们想要的是唯命是从的服从,为欲望蠢蠢欲动的野兽,所谓的人上人都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权力者给下面人设下的美好幻想,只要你坐上了人上人,便会得到了这世间最丰富的资源,不管是金钱名利,还是美色权利,你越往上走,就会掠夺的越多……可是,你越往上走的话,却渐渐失去本心,从一个人渐渐退化成了野兽……没了人格,却想要驱使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到此,白华内心震荡,这一番话是他万万想到的,竟是会出自于权族的一个妓人。 她可是看得人间清醒,却活不成通透的模样,这样的人才是更可悲,狠不下心的决绝,放不下心的执念,让她就这样拧巴着,别扭着,身心越发扭曲。 “你说啊~这人若是没了心,还能坚持多久呢?若是每天都要活得如此痛苦,倒不如来一管子罂粟,哪怕是片刻间的美好,哪怕是知道这样的美好留不住,拥有了总比从来都为体验过好。” “你这是饮鸩止渴!” 白华忍不住,他是真的看不惯对方如此作践自己,狠狠呵斥道。 而看到白华生气的脸,覃芙蓉笑了,她口吐烟气,说道:“无所谓了,这里的人不都喜欢这样吗?明知道是自欺欺人,明知道明日醒来日子还是在黑暗中,那又如何呢?短暂的得到就好,因为在这里你根本看不到希望,每天都是摇摇欲坠的生活,活得一点信念的都没有,为了活着,尔虞我诈,阴险诡计……呵呵~还是那镜花水月的幻境让人心里舒坦些。” 到此,白华眉头紧皱,见不得一个人会如此自暴自弃的模样。 “你才多大啊?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呵呵~我若说我的年岁在你之上,你会怎么想?” “我……” 第3389章 448.镜花水月(白华道出了事情的关窍) “你才多大啊?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呵呵~我若说我的年岁在你之上,你会怎么想?” “我……” 白华一下子被覃芙蓉噎住了,不成想这个狐狸精会如此直接怼自己。 “难道说现在的女子都这么会保养呢?” 白华转念一想,便是呵笑一声后接话道。 “不是现在的女子会保养,而是我覃芙蓉会保养~毕竟咱们干的都是以色示人的行当,这美色若是不能永驻,又怎么可能留得住男人的心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白先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慨,大概是因为你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子了吧?” 覃芙蓉顺应形势接住了白华的话,仿佛站在对方的立场想,又道:“毕竟白先生在天门修炼过,自然那些上了年岁的年轻女子见得多了,就以为天下女子都是这样的女子,呵呵~白先生误会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如同天门的那些仙女一般,这天下大都女人都是平庸之辈,虽有花期,却不过短短数年,过了花期之后,便是要经历年老色衰,生老病死的过程,白先生可不要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 说着,覃芙蓉缓缓抽着烟气,又是一番感慨,估计是与白华说话说开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白华呵呵一笑,竟是觉得自己在口舌之上,根本不是她覃芙蓉的对手。 如此这般,白华也对覃芙蓉的印象有所改观,大概是从前那样这个女人给自己太多的是冷傲孤僻的印象吧。 白华低头摇头,顿感无奈。 这个时候,覃芙蓉突然开口道:“白先生与你说那么多,似乎有些偏移了覃芙蓉来此的目的了,白先生也没有必要绕东绕西的,覃芙蓉我啊,就是一个直肠子,有什么事情就说什么事情,不会拐弯抹角这一套,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我的那一批货……实不相瞒,对极乐阁非常重要,若是曹镇主单纯是因为手头比较紧,恰如其分,想要通过劫富济贫这条路,弄点闲钱花一花,覃芙蓉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吗~来我东苍这里,可是哪哪儿都需要钱,尤其是曹镇主现在还要追求姑娘,那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若是没有银两打头阵,又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呢?” 此刻,覃芙蓉也是懒得再寒暄了,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自然,听到这里,白华显然是有些吃惊的,虽然这一批货是由曹镇主截胡的,但是曹镇主绝非是为了钱,更不是为了讨好武玄月,他的目的不像覃芙蓉想象中的那么狭隘,而对方如此猜测他,却是让人有点难以下咽。 或许,覃芙蓉故意说难听话刺激白华,而达到自己想要获取真实情报的结果。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白华可不是段八郎,更不会情绪用事,只见他嘴角微微一勾,装出来一副无奈相,说道:“原来……覃老板是这样想我家的镇主的呢?呵呵~也是啊,咱们白虎军确实挺穷的,也确实需要钱在东苍站稳了脚跟,至于天门真士啊~上面人的事情,咱们这下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情况,也没必要胡乱揣测。但是,覃老板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过了吗?难得我家的镇主还把覃老板当成了自己人,旁人怎么想我家镇主不重要,而若是自己人也这样想自己人,那是不是有些不合适那?” 白华说这话都是场面话,也是为了堵住覃芙蓉的嘴,才把话说的这般漂亮,又是这般委屈。 听到此,覃芙蓉内心的真实想法是:谁跟你是自己人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与白虎军有多少交情呢?就算有也是在他曹云飞老子那一辈也就断了,到了他一个小屁孩还与我攀什么关系呢? 覃芙蓉心中想着,嘴上却是另外一副场景,毕竟自己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索要自己丢失的烟草,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说什么不重要。 到此,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说道:“是啊~就是因为关系熟,所以才找熟人下手是吗?这算不算得上是杀熟呢?” 听到此,白华哈哈笑了起来,这又解释道:“听覃老板的意思,是真的就把目标锁定了我家镇主了,旁人是一点都不怀疑了是吗?” “那白先生教一教芙蓉,芙蓉该怎么做呢?” 此话一出,白华笑着说道:“其实吧,覃老板目光不要总是盯着咱们曹镇主,若是我告知覃老板,你怀疑的人其实另有其人,你会不会觉得白华是在推卸责任呢?” 覃芙蓉一愣,缓缓抬头,迟疑一眸,问之:“白先生这是何意呢?” 白华无奈长叹,眉毛耷拉了下来,无奈且无力解释道—— “其实吧,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批神秘的组织,名为暗门,不知道覃老板听说了吗?” 覃芙蓉不禁挑眉,暗自心道:什么啊?这是什么稀罕事情吗?那暗门早些年就有了,是武明道为了监视武道四国的动向,而秘密安插在武道四国中的密探组织。 覃芙蓉心中有数,嘴上却已然装作糊涂来:“暗门啊~什么情况?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况且这狗屁组织与我丢失的烟草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是大了很!那暗门中高手如云,这么跟你说吧,我家镇主曾经与那暗门中的一命高手交手,不曾想对方竟然有等同于我家镇主的本事,竟然可以隔空取物,分分钟将那大批量的货物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也是这等人物,经常暗算我家镇主,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栽赃陷害的勾当,这罪过全都落在了我家镇主的身上,没办法……谁让我在明,敌在暗呢?为此,我家镇主头疼不已,毕竟明面上懂得这白虎啸吟的本事只有我家镇主,那等卑鄙小人做的所有赖账也知道能算在我家镇主的头上,而覃老板这一批货只怕是成了贼人的惦念,而……我家镇主也是与覃老板一般是妥妥受害者,覃老板丢得是货物,而我家镇主可是丢了名声啊!” 第3390章 449.镜花水月(白华指鹿为马,欲要呼啸视听) “我家镇主也是与覃老板一般是妥妥受害者,覃老板丢得是货物,而我家镇主可是丢了名声啊!” 配合着这套说辞,白华便是表现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无奈相,演技十足。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微蹙眉头,对方的鬼话,自己会信吗? 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关窍呢? 武明道当初建立暗门就是为了监视武道各方势力,而暗门的领主则是他的狗腿子单仁邪,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东西! 有了这个组织的存在,武道人人自危,因为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来自何方神圣,便是说话做事多了几分小心,也因为此,武道少了不少的动乱。 而那单仁邪的女儿就养在他武明道的心肝宝贝身边,从小与那武玄月相伴,比着亲姐妹还要亲几分。 说这暗门是武明道的管理武道的一把利器一点也不为过,而这暗门说到底也成了他们单氏一族的家族的事业了。 不过,比较惨的是,当初一场政治斗争,单氏一族成了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唯有她单灵遥因为活了下来…… 说白了,那单灵遥就是接替那单仁邪的位置的唯一继承人。 暗门的领主基本已经锁定在了单灵遥的身上,所以说这件事情才是真的可笑。 那白华是把自己当二傻子来耍吗?真的以为自己那么好骗,这样的谎言他自己说着信不信啊? 覃芙蓉权当实在听笑话,就看那白华自说自演,看戏谁不会啊? 于是乎,覃芙蓉不动声色,一边幽幽抽着香烟,就听那白华接下来会怎么放大招。 “覃老板有所不知啊,那暗门真是高手跌出,在西疆的时候,曹镇主不止一次发现这个秘密组织的存在,也不知道他们是效忠与谁?竟是与我白虎军作对,私下里高了不少的小动作,那西门宇霍本来也算是安分,大概就是受了这一波人的蛊惑才会变得如此嚣张跋扈,发动西疆一次次的内乱,造成了我西疆多年的内耗局面,为此。曹镇主恨之入骨。” 听到此,覃芙蓉眼神一颤,却是在白华的言辞中听到了另外的意味来。 西门宇霍—— 多熟悉而又多可笑的名字啊? 那哪里是武明道的手笔,而是我权族为了制造西疆的内耗,阻碍西疆的发展,而私下里扶持的一颗钉子。 楔在西疆多年,造成了西疆一直内乱不断的局面。 而他白华在这里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西门宇霍是受到了暗门的蛊惑才会发动西疆的此次征战吗? 呵呵~那曹云飞是真的傻,还是在这里跟自己演戏呢? 不管怎样,自己且先耐着性子,听一听那白华的话,到底白虎军想要干什么? 况且,即便自己十分清楚关于西门宇霍的真相,可是她覃芙蓉因为立场问题,却不能把此事捅破,毕竟…… 这可是关乎东苍与西疆之间的政治关系。 想到这里,覃芙蓉继续沉默,心中又藏了些许事情。 白华却还继续说道:“暗门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机构,可是害了我白虎军不少的忠良!我可是听说了,这个组织遍布极广,爪牙锋利,专门做一些挑拨离间,煽风点火,暗杀窃秘的勾当,这武道不少没有必要的战事都是被他们这样的机构引爆的……看看,为了挑拨青龙军和白虎军的关系,他们又出手了不是?” 说到这里,白华有意看了覃芙蓉一眼,在那烟锅一明一暗之间,又是一股子烟气从覃芙蓉的口中吞吐了出来,而对方那一脸的慵懒相,显然是不太相信白华说的这一番鬼话。 也是啊,这样的鬼话自己说来都觉得可笑,也不知道那曹云飞和武玄月再合计什么呢?在这老奸巨猾的覃芙蓉面前说瞎话,更何况瞎话却是一点都不高明,听着也就是当成笑话来听的。 而曹云飞却是给把白华下了死命令,不管那覃芙蓉信与不信,那白华都要想尽办法让这个人去相信这鬼话。毕竟你白华这个人的出现,就会增加说鬼话的真实度,你可是稳重和谨慎的代表。 为了完成这项任务,白华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游说下去。 “覃老板,你细想便可知了,那白虎啸吟是我家镇主的独门武技,这世间无人能及,而我家镇主的作为你也是知道的,光明磊落,这鸡鸣狗盗之事怎会出自我家曹镇主之手呢?这明面上偷你的烟草,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又不是一个傻子,为何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偷你的东西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白虎军虽穷,可是却穷的有骨气,这些年的都过来了,白虎军会为了这一批烟草连脸都不要了吗?所以,换个角度去想,这件事情上,你和曹镇主都是吃亏者,而唯有那从中作梗的人,才是真正的获利者。” 说到此,覃芙蓉虽是觉得这白华的话不可信,可是在明面上覃芙蓉挑不出来什么毛病来,唯有顺着对话的话音应下去,找出来对方的破绽来。 “听白先生这么一分析却是有些道理,可是……芙蓉就是想不明白了,你是那暗门到底是何等人物,为什么要对我极乐阁的一车烟草下手呢?” 白华便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至于那人到底为什么要对极乐阁的烟草下手,咱们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却是达到了挑拨离间的目的是真的吗?若不然覃老板也不会跑到咱们这里来兴师问罪不是?至于他们看上了极乐阁的烟草有没有其他的目的呢……就不好说了。” 白华说这话十分有分寸,不该说的一句不提,该申述的立场,自己绝不会多说一句。 到此,覃芙蓉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那白先生可是有什么线索吗?” 覃芙蓉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既然你那么笃定你们家镇主没有干这龌龊事情,总是要拿出点证据吗? 若不然,这件事情,你白虎军在我覃芙蓉眼中始终有嫌疑,断不会因为你白华巧舌如簧,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这个……关于这个神秘人物,咱们白虎军也是调查了些时日,多少有点眉目了……” 第3391章 450.镜花水月(白华爆出了黎青这个目标来) “这个……关于这个神秘人物,咱们白虎军也是调查了些时日,多少有点眉目了……” 还别说,白华是早有准备,自己早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覃芙蓉往坑里跳。 “哦?白虎军竟然有了进展吗?呵呵~” 显然这瞎话说的让覃芙蓉有些意外,人家这谎话布局可谓是严丝卡缝,连这后手都准备好了,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只是,此刻还不能拆穿了对方的谎言,覃芙蓉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询问下去—— “不如白先生与芙蓉讲一讲,你们都有什么进展了?让芙蓉也认识一下这一位神秘人物。” 白华嘴角微勾,态度十分谦逊说道:“经过这些年的追踪,所谓雁过留声,那贼小子多少留下了些蛛丝马迹,曹镇主也是与其交手过几次,对方虽是蒙面隐藏身份,可是那身手却是有迹可循的,覃老板可有听说过小贼王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一颤,竟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小贼王黎青吗?” “不错!正是此人,他在江湖上这个名声可是相当响亮,可是有几人知道这小子竟是暗门中的暗桩之一呢?” 听到此,覃芙蓉这才缓缓将烟嘴移开了嘴巴,对白华的话将信将疑,便是继续问道—— “果真如此的话?曹镇主可是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吗……因为这个小子太狡猾了,他出手向来没有轨迹可循,与这等交手,身为名门正派的曹镇主根本不是对手,毕竟曹镇主实在泼不下这脸面……” “什么意思?” 覃芙蓉微挑眉宇,问之:“意思是啊……曹镇主太好面子了,就比如这黎青吧,曹镇主早知道他以跟自己十分相似的套路,办了不少的混账事情,坏了自己的名声,却是不好意思向二小姐低头。” “嗯?这件事情与武门二小姐有关系吗?” 这明眼人都清楚的关系,白华却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抛了出来,而他覃芙蓉也是聪明人,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起来,故意装傻问道。 “哎~二小姐家也是与这暗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旁的不说,就说她身边的单灵遥,没准就是这暗门的大人物,毕竟那暗门可是单氏一族创立的,她单灵遥可是单氏一族最后一个遗孤,谁也不知道这暗门的重任有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呢?” 白华故意把这个关系说的含糊些,第一是显得她这个人谨慎,第二就是为了给单灵遥的身份留着点后路。 “当然这也是白华一个人的猜测,毕竟自打单氏一族覆灭,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那单仁邪死后,单灵遥还只是一只未成形的小狐狸,如此大任武师尊又怎么可能压在一个小狐狸的身上呢?若是培养新的接班人也不是不可能。” 听着白华模棱两可的话,覃芙蓉有些烦躁,蹙着眉头,问道:“白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呢?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道你想跟我表达个什么?” “哈哈~我的意思是,若是换做是覃老板是我家镇主的立场,你会怎么处理这个关系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再次沉默了,便会又默默低下了头,抽起烟来。 覃芙蓉一下子就明白了,换做自己是曹云飞,有些话是不能够直接向武玄月捅破了,一来是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了,到底这单灵遥和暗门是什么样的关系,谁都不好说清楚。 而就是因为这层微妙的关系,自己又该怎么开口呢? 若是在往深里挖一点,暗门的所作所为若是她武玄月授意的话,那曹云飞岂不是更惨呢? “这个……曹镇主与二小姐的关系,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要遮遮掩掩的吗?” “曹镇主与二小姐什么关系呢?呵呵!也是传闻说的太多,曹镇主与二小姐的关系不清不楚,倒是像咱们占了二小姐便宜似的,可是谁的苦谁知道,我就覃老板一句,你能够忍受自己的心爱的人去迎娶自己的姐姐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再次哑然,埋头又是一阵吞云吐雾,暗自心道:若是按照这个角度来想的话,看来曹镇主与武二小姐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牢固,俩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诸多问题啊。 “我明白了,听白先生的意思,那曹镇主与二小姐的关系也没有传闻的那么好不是?” “可不是吗?在外人看来,二小姐对我家镇主各种照顾,而我家镇主在二小姐那里吃了多少的闷亏,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有些话,有些事情,咱们也不好往外说,毕竟现在的人心太坏,说多了对咱们白虎军没什么好处。” “嗯……那白先生的意思是,关于黎青的问题,没准这件事情还是二小姐故意授意的呢?就是为了报复和打压自己的心上人不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白虎军,二小姐不惜用了这样的手段。” “这个……也不是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呵呵~那我就明白了,那曹镇主的意思是什么?他有希望我怎么做呢?” “帮助我们一起捉拿黎青,只有抓到了这个混账小子,我家曹镇主的名声才会有所挽回,而若是只有我们这边的人出手,少了一个见证人的话,那小子太狡猾,若是他使诈,咱们就不好对付了,而多了覃老板这一重保障,一来可以增强咱们这边的战斗值,而来,咱们也希望通过实事来说话,让覃老板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咱们曹镇主的过失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迟疑了一下,竟然同意了。 “好吧,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一位小贼王,到底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还有……他劫走我们这一批烟草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白先生说一说你的计划吧?” 白华顿时一本正经的介绍起自己掌握来的情报:“据线报,黎青下一个目标是宁王府的鸽子血的发冠,这可是刚从南湘黑市竞价得来的宝贝,而黎青本来就对这玉石珠宝十分感兴趣,只怕这一次是有意向出手。” “哦?这么巧,这个时候宁王府就得来一个鸽子血的发冠吗?呵呵~到底是巧合,还是鱼饵呢?” 白华微勾嘴角,意味深长笑了一声道:“若是不放饵,这大鱼怎么会咬钩呢?” 第3392章 451.镜花水月(覃芙蓉约见曹云飞) 覃芙蓉为了查找事情的真相,也是为了寻回自己的货物,她没得选择,只能选择与白华联手。 再懒的人,火烧眉毛时,也会有警觉,知道那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不能够在任凭事情的发展下去。 不管是不是曹云飞的手笔,还是真的是那位小贼王黎青的杰作,覃芙蓉都要要一个结果。 只是,听白先生这么一说,距离黎青下一次出动还有些时日,而极乐阁还能不能撑得下去呢? 想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长长吐出了烟气。 她虽然懒,但是脑子不笨,稍稍转一转脑子,就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于是乎,覃芙蓉瞥眼一眸,缓缓道:“曹镇主在哪里?可否方便一见?” 听到这里,白华有些疑惑,问之:“覃老板这个是何意?” 覃芙蓉说道:“有一事相求,此事唯有曹镇主能够办得到。” 白华有些警惕,想要得到下一步的求证,于是又问道:“不知道覃老板方不方便透露些……” 未等白华把话说完,覃芙蓉果断打断道:“不方便,这是我极乐阁私事,只有见到曹镇主本人才能说,还得麻烦白先生去通传一声。” 一看对方态度决绝,白华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有意又观察了一下覃芙蓉的脸色,只看对方态度有些强硬,虽没有说话,可是那吊着的脸,垂着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贸贸然答应,说道:“覃老板稍等,我这就去看看一看曹镇主现在可否方便。” 到此,白华转身向楼上走去,只听白华上台阶时,吱扭吱扭的声响,足以可见刚才在打斗的时候,覃芙蓉的手下对锦瑞是下了多大的狠手,这才株连了驿馆。 白华走到了二楼打开了房门,没多一会儿,白华就下来了,紧接着恭恭敬敬向覃芙蓉行了一个礼,便说道—— “覃老板,我们镇主二楼有请。” 覃芙蓉一想到白华上那楼梯时候的费劲模样,覃芙蓉索性运气而生,只见她脚下生出来了不少的烟雾,烟雾聚集汇聚成了一朵云彩,缓缓将覃芙蓉托起,眨眼的功夫就将其托到了二楼之上。 到了围栏处,如此优雅的覃芙蓉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攀爬那么的粗鲁的动作来呢? 只见覃芙蓉身后幻化出来一条狐狸尾巴,勾着栏杆,她便是顺着自己的尾巴,稳步走了下来,直到来到了曹云飞的房间门口,她才抬起手来,敲了敲曹云飞的房门。 曹云飞似乎早就在门口等着对方,覃芙蓉这刚敲了一下门扉,那曹云飞就打开了房门,微笑地看着对方,客气的迎客道—— “覃老板有失远迎,云飞这是照顾不周,还请覃老板见谅。” 覃芙蓉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懒得应付曹云飞这等鸡贼之徒,便是踏脚迈过了门槛,而后那狐狸尾巴,顺势勾住了房门的边缘,关上了房门。 “咣”的一声巨响,白华猛地耸肩缩脖,闭上了双眼。 足以可见此刻的覃芙蓉有多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在屋内的曹云飞也是吓得一个冷战,便是缓缓扭头看着浑身都散发着要吃人的气焰的覃芙蓉,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这女人生气和男人生气的气氛完全不同,男人生气的时候,基本上是都戴在脸上,有什么就说什么,心里不藏事;女人却恰好相反,脸上依然是保持着冷静,只是这心里怎么想就不可而知了。 不过,这厉害女人生气起来的时候可是吓死个人,那周围的气氛都能够感受到冷制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曹云飞看了一眼覃芙蓉一张冷脸,站在那里抽着烟,这气氛真真是吓死个人。 曹云飞不禁干咽了一口气,便是陪着笑脸走了过去。 “怎么了?覃老板,一脸的不高兴。” 曹云飞这样的说话语气,便是为了拉近与覃芙蓉之间的关系。 覃芙蓉抬眸白了曹云飞一眼,从头至尾都不给对方一个好脸。 “曹镇主还能够看得出我覃芙蓉不高兴啊~” 覃芙蓉冷哼一声后,冷嘲热讽道。 “覃老板这话说得,大概……是个人都能够感受到了覃老板的情绪吧。” 曹云飞尴尬地赔笑着,这是在挑战他的耐性。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后,抬眸又说道:“曹镇主,你这花腔与我玩的可真是高啊!” 覃芙蓉故意不把话说的明白,还是那招,先诈对方再说。 曹云飞也不是个傻子,便是装起来无辜道:“覃老板,是你主动来找的本镇主吧?难不成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就算是的话,覃老板也给云飞指一条明路,云飞到底哪里做的得罪了覃老板呢?” 看着那曹云飞一脸无辜相,覃芙蓉很清楚对方的意图,跟自己在这里耍花腔,就是不跟自己交实底。 到此,覃芙蓉便是白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 “你就继续跟我装傻吧!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老实了呢?” 曹云飞呵呵一笑,又是一脸无辜道:“我又怎么不老实呢?” “你的那个手下呢?就是那个个子小小的,跑的特别快的那个!” 覃芙蓉摆明这就是指的锦瑞,其他的证据自己抓不住,这刚才就发生的事情,他曹云飞终归抵不了赖吧? 曹云飞一听这里,就知道覃芙蓉要拿锦瑞的事情大做文章,他笑着说道:“那小子冒犯了覃老板终归不对,不过……覃老板若是我说是本镇主授意的,为得就是将这里的眼线找个机会一并清场,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唯有这样……覃老板怎么想?” 果然,曹云飞就是护犊子,一听覃芙蓉要拿锦瑞来做文章,曹云飞就赶忙找理由为对方开头,不惜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到此,覃芙蓉斜眸白了曹云飞一眼,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你啊~还这是护犊子!” “覃老板不护犊子吗?主子不护着下人的话?那下面人怎么给你卖命呢?” 第3393章 452.镜花水月 “覃老板不护犊子吗?主子不护着下人的话?那下面人怎么给你卖命呢?” 曹云飞笑呵呵说道,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白了就是告知对方,锦瑞是自己的人,自己肯定是要护着到底,不会因为顾及你覃芙蓉的脸面,而伤了下人的心。 看到此,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自知道这件事情曹云飞不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了,自己再多问下去,事情就尴尬了,而现在自己正好也有求与曹云飞,关系实在不适合搞得那么僵。 “看来曹镇主是相当看好锦瑞这个手下啊~” “那可不是?能在我身边近身伺候的人,自然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换做的是覃老板你身边近身的人会是那种随随便便挑拣而来的人吗?既然是人才,覃老板与曹云飞一眼,势必是惜才之人,这年头又贴心又有才的人实在难寻,我自然是偏袒些。” 曹云飞再一次笑着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却是说得覃芙蓉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曾想,这曾经不擅长的言语的曹云飞真正是成长了不少,竟能够噎的自己找不到理由。 “呵呵!多年不见,曹镇主可是成长了不少。” 覃芙蓉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出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来。 曹云飞笑了笑,拱手奉拳礼之道:“覃老板这是过奖了呢~云飞是受不起。” 到此,覃芙蓉也懒得与曹云飞继续计较这个问题,这就缓缓道出了自己要面见曹云飞的缘由。 “我听说最近一段时日,曹镇主被一个叫做黎青的人讹上了不是?” 曹云飞这才缓缓放下了双手,说道:“让覃老板见笑了,这样的事情啊,确实……这个人可是让曹云飞头疼一阵子了,如同鬼魅一般,总是打着我曹云飞的旗号,到处为非作歹,做了那么多的混账事情,最后却都落在了我曹云飞的头上。” 听到这里,覃芙蓉顺势说到了关于自己家一批丢失的货物上。 “也是呢,刚才我与白先生交涉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我在烟馆订的那一批货是被这个叫黎青的小子偷得。从前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也一度认为这就是曹镇主你的手笔,毕竟,这白虎啸吟的本事,可不是谁人都有的。” 覃芙蓉一边抽着烟,眼神便是飘忽不定地落在了白华的身上。 只看那曹云飞的表情有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到底这号叫做的黎青的小贼王,是不是他曹云飞为了金蝉脱销,而故意无中生有变出来的人物呢? 曹云飞自然明白这覃芙蓉话里话的意味,说道:“也是呢,所以我才被世人一直误会吗~我若是解释多了,我在明敌在暗,那黎青神龙见首不见尾,旁人都是觉得是我曹云飞说了谎话,为了给自己那做下的罪行找一个借口,才编出来这样的人物来对吗?” 覃芙蓉没说话,垂着头缓缓抽着烟。 曹云飞又解释道:“从前,我被人突然冠以污名,说我是一个欺名盗世,沽名钓誉之人,明明坏事做了,却还要装作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什么行侠仗义,什么光明磊落,在我曹云飞身上都不过是骗人的!我们西疆是穷,所以在人前总会给人留下一种人穷志短的印象,因为穷就没有底线,因为穷就会变得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快速得到财富,不惜私下里用我曹家家常秘籍,干一些私下里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着,曹云飞又缓缓瞟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观察对方的脸色的变化。 “也是啊~毕竟我家白虎啸吟的本事那么有名,一旦出了事情,很多矛头就会指向我曹氏一族,呵呵~我也是百口莫辩,但是并不代表我曹云飞是一个任人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人,这些年我也做了不少的调查,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小贼王黎青的身上,咱们也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毕竟咱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在手,所以……” “所以呢?” “所以,这一次白虎军不惜泼下重金,弄了个鸽子血的发冠招摇过市,为得就是引贼上钩,也希望这一次抓捕黎青后,为我曹云飞洗去冤屈。” “嗯~这话我已经听白先生说过了。” “既然听白先生说过了,那覃老板都知道了白虎军的意思了,不知道还找我曹云飞有什么事情呢?” 覃芙蓉缓缓抬头,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既然来找曹镇主,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若不然,也不会为此专门来听你们主仆几人口调一致的说辞。”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覃芙蓉这才变了口吻,说话语气客气了许多。 “我这是请曹镇主的帮忙的。” “帮忙?什么忙呢?” “实不相瞒,那一批烟草是支撑我极乐阁盛世幻想的重要材料,结果……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盗了,我那极乐阁能够有此盛况,除了靠我家武功绝学镜花水月的功底之外,还有就是……就是那烟草膨胀法力的力量,而现在烟草被盗了,极乐阁只怕是成不了几日就变回原形了,只怕在东苍那人流重地,若是我极乐阁现了原形,定会引起一片骚动。” “什么意思?” 曹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其实他大概已经听出来了些许猫腻来,但是为了确保自己得到消息的准确性,他还是要询问一下覃芙蓉的真实意愿。 “极乐阁其实并非看得那么体面,她的真面目一旦暴露,不过是一个简陋无比的狐狸窝,见识过极乐阁的这面目之后,那些王公贵族心中有了隐影,日后就不会在光顾咱们的生意了……” 说到此,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说道:“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拜托曹镇主了,我可以与曹镇主一同抓拿黎青贼人,但是只怕我极乐阁已经等不到捉拿贼人的日子,就恢复了原型,还请曹镇主动用武力,将我极乐阁暂时移至一处无人处,这样我便没了后顾之忧,尽可全心全意,全力以赴配合曹镇主抓拿贼人了……” 听到此,曹云飞细细思考过覃芙蓉的话之后,便是欣然点了点头道:“这个,一定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出了事情而不出手相助呢?” 第3394章 453.镜花水月(覃芙蓉离开,锦瑞现身) 当覃芙蓉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之后,曹云飞连想都不想,满口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这点倒是让覃芙蓉有些意外,因为在权族中,若是有求于人,就一定要提供相应的价值来,要么是人家关系的互惠互利,要么就是你直接拿钱作为报酬。 而像曹云飞这样,满口答应下来,似乎也没有想要与自己索要什么的意思,却是让覃芙蓉有些意外。 曹云飞的名声在外,听说他是一个仗义疏才的主,未见其人之动作,未曾与其真正交往过,覃芙蓉多少还是对这个人的人品抱有怀疑的态度。 如此干脆的答应,让覃芙蓉多少有些意外。 “这个……就这样答应了吗?” 覃芙蓉缓缓看了曹云飞一眼,吃惊道。 曹云飞笑着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能够帮助覃老板解救燃眉之急,我曹云飞有什么理由要拒绝呢?” 听到此,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而后不禁噗嗤一笑说道:“你呀你~还真是让人没话说。” 曹云飞便是配合着覃芙蓉笑了起来,还问到:“我……我怎么了?” 覃芙蓉并没有马上回答曹云飞的问题,而是幽幽吐了一口烟气,心中念道:这小子还真不像是一个坏人,人家仗义,咱们也不能装糊涂吧? 想到这里,覃芙蓉待这一口烟气吐尽后,说道:“这样,曹镇主是一个爽利人,那我覃芙蓉也不是抠唆的人,这样我这里有一千两的银子,也算是给曹镇主的报酬了。” 只见那覃芙蓉从偌大的袖管中抽出一张银票来,递了过去。 曹云飞仅仅只是垂眸一眼,用眼神瞟了一眼覃芙蓉手中的银票,未表现出一副贪婪之相,却是淡淡说道:“覃老板这是在看不起谁呢?我西疆虽不富裕,可是在受人之托的问题上,曹云飞向来是仗义解囊,却未曾想过要从对方那里收取半点回报,覃老板以为曹云飞是为了这银两才要出手助你的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脸上顿现尴尬,不禁心中又开始重新审视曹云飞一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但凡是有求于人,就要给予相应报酬,曹镇主可是帮了我覃芙蓉大忙,如此大忙若是覃芙蓉我不表示表示的话,良心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那就把你的良心收一收吧~我若是收了你的钱财,倒成了什么?坐地起价,趁火打劫吗?这本不是我的本意,云飞既然想要帮助覃老板,也难得覃老板看得起云飞,就不要与云飞外气了。” 说着,曹云飞抬手将覃芙蓉手中的银票推了过去,这态度十分坚决,还说道:“若是覃老板这么外气的话,云飞就不帮覃老板了啊!”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了一下之后,便是无奈的收回了银票,又道:“曹镇主……你想得太多了,芙蓉不过是想表带一下感激之意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覃老板的心意云飞心领了,咱们这关系,再谈及钱财,就显得生分了,覃老板也不要有什么良心负担,我曹云飞做事向来如此,只求心安,不求回报。” 说到这个地步了,若是覃芙蓉再继续退让就显得尴尬,覃芙蓉便不吭声了,敛眸吹了一口烟气烟气,暗自心道:终于明白为啥你们权族那么穷了,有你这样穷大方的镇主,可想而知你们西疆能有什么钱呢? 明明这钱财都送到了嘴边,只要你张张口,就能吃到了嘴里,这也是挣得血汗钱,没有必要这么把钱不当钱来看。 覃芙蓉虽然心中感慨曹云飞的穷大方的个性,可不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的行为方式让自己对其生了不少的好印象,高看了对方一眼。 覃芙蓉这才又吐了一口烟气说道:“行吧,曹镇主何时可以挪移我极乐阁之处?” “这个吗?就看覃老板的意思了,随时随地都可以,云飞来此处还是挺闲的,只要覃老板支应一声,云飞随时赴会。” 听到此,覃芙蓉想了一下后,说道:“那明日辰时如何?我得回去与我极乐阁中的姑娘说一声。” 曹云飞微笑点头应声道:“可以,明日辰时,曹云飞准是在极乐阁门口赴会。” “那就这么说定了,曹镇主明日见。” “覃老板明日见。” 两人象征性的道别之后,覃芙蓉抬脚向门外走去。 这一次,覃芙蓉直接放出自己常常的尾巴,那尾巴的尾部直接插进了一楼的地面上,只见她顺着自己的尾巴的坡度,轻步走了下去。 下来之后,路经白华身边,覃芙蓉微微颔首示意一下,就算是道别了。 白华应礼赶紧奉拳还礼之,他的身体随着覃芙蓉的走远,缓缓拧转,直到目送她覃芙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睛后,那白华这才放下了礼仪,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锦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手捏着一直稻草,在口中搓着,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白华的身边,眼神看着覃芙蓉远去的地方,说道:“走了?” 白虎呵声一笑说道:“走了。” 锦瑞说道:“这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白华嘴角微勾,缓缓转过身去,调笑对方。 锦瑞略显得尴尬道:“漂亮又霸道的女人呗……” “哈哈~怎么?你小子可别有什么坏心思?” 锦瑞吓得一抖擞,连连摆手道:“白先生可别乱说话啊!那好女人怎可会看上锦瑞呢?眼那么高,脾气那么傲!锦瑞这等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对方的法眼,再者说了……锦瑞也不喜欢这一款的啊……这么厉害,浑身都是戾气,若是这样的娶回家了,养眼是真的养眼,就是……就是咱也真的压不住这样的气场不是?” 锦瑞倒是说出了实话,宛然一副谈虎色变之态,继续道:“人啊,要有自知之明,锦瑞有几斤几两重,锦瑞很清楚了……如同覃老板这样的女人,看两眼就够了,其他的……咱们连想都不敢想……” 此话一出,白华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3395章 454.镜花水月(白华与锦瑞达成共识) “哈哈哈~锦瑞兄弟,你也这是实诚啊~” 白华首次笑得这么开怀,这一次出行让他又找到了曾经年轻时候的感觉,也是难得顺心顺意。 看到这里,锦瑞先是一愣,有些吃惊说道:“白先生……你好像变了不少?” 听到这里,白华渐渐收住了笑容,问之:“有吗?怎么变了呢?” “嗯……感觉白先生比从前开朗多了……” 锦瑞若有所思后,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 白华敛着笑意,好奇问道:“怎么?听锦瑞兄弟的意思,难道说从前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锦瑞正要开口说话时,那段八郎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嚷着道:“白先生从前就是一个特别神秘,也特别的阴沉的人,老实说咱们都怕白先生的。” 听到这里,白华一个没忍住,哈哈又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锦瑞猛然扭头,狠狠地瞪了段八郎,这眼神竟是吓得段八郎不敢吱声。 五大三粗的段八郎竟是傻愣愣的怔住了,嘴巴长得老大,说道:“我……我……是不是有说错话了?” 锦瑞微眯眼神,似乎再说:你小子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吗?竟是说些不好听的大实话。 到此,锦瑞还是帮着段八郎打起来圆场道:“白先生不要与段八郎计较,这家伙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不会说个话,其实他没有这个意思,咱们私下里还是很敬重白先生的,都觉得白先生是一个特别稳重的人,只不过是不善言辞罢了,平日里与咱们交流不多罢了,这一次出来,咱们与白先生接触多了,才发现白先生也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尤其是在处理问题上,白先生非常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看看,同样的话,若是让锦瑞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白华自然清楚这两个人的意思,于是乎,摆了摆手说道:“锦瑞兄弟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白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了,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也与你们接触的不多,一心都扑在钻研医术的问题上了,所以,从前与各位打交道是时间不多,难免生疏了。” 锦瑞笑着说:“所以说吗,这一次一起执行任务,大家都相互了解了彼此,方才发现白先生身上有很多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也对白先生多生出了几分敬仰来。” 说着,锦瑞赶紧给段八郎那个没头没脑的家伙使了个眼神,示意对方赶紧附和两句。 段八郎竟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竟是吓得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如何接话。 “嗯……白先生厉害……段八郎打心眼里十分尊敬白先生。” 看着段八郎又惊又吓,那生硬的捧词,显然这不不符合他的人设。 到此,白华呵呵一笑,竟是为了段八郎说上了话。 “段兄弟不必如此,这巧嘴如舌的功夫,并不适合段兄弟了,其实我明白二位的意思,我也是觉得此次出来,自己变化了不少,至少眼界和心胸发生了改变,心情也变得开朗不少,更愿意接受外面世界的新鲜事物。不知道二位有没有与我同样的想法呢?” 段八郎因为之前被锦瑞的眼神镇主了,自知道自己说话却是不老好听,也就不敢胡乱说话,眼神巴巴看着锦瑞,傻傻地点头,恩恩应付着,就等着锦瑞来接话。 “也是呢,这一次出行,却是让锦瑞涨了不少的见识,从前咱们与东苍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曹镇主与东苍的关系化解了,咱们也算有机会来东苍见识学习一下,这东苍有很多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 锦瑞是一个会说巧话,好听话的人,他知道这话怎么说合适,也知道怎么让所有人的都舒服。 这个时候的段八郎全程的目光都落在锦瑞的身上,那脸上竟然流露出佩服和瞻仰。 段八郎从前在这点上十分嫉妒与不甘,他总是觉得凭什么锦瑞张着一张巧嘴,说几句好听话却比自己干重活还要得到曹镇主的赏识呢? 可是自打上一次锦瑞晕倒之后,两个人展开了一场推心置腹的聊天之后,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段八郎竟然有些服气锦瑞了,凡是都要看着锦瑞的脸色来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在不经意间把人给得罪了。 这就对了,一个团队的发展就是应该这样,大家是相互捧场,取长补短,看到彼此优秀的地方不嫉妒不打压,避免制造内耗。 从前让锦瑞头疼的人和事,却在白华的一个捻指之间全部解决了。锦瑞能不感激他吗? 白华余光瞟了一眼那傻乎乎的段八郎,脸上笑得深沉,意味深长道:“这一次出来,不单单是我和锦瑞兄弟成长了不少,我看此次前来,段兄弟也成长了不少呢。” 段八郎被这突如其来的赞赏弄懵了,他是听不出来白华这话里话更深层次的含义,竟是傻乎乎的挠了挠头红着脸道:“白先生过奖了……八郎哪里长进了呢?还是那样不会说话,不会办事,总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人……” 白华微微一笑,便是向那锦瑞投以意味深长到底眼神,锦瑞会意之后,小动作的奉拳向那白先生道了谢,意图很明显了,他在向白华传递信息,他晓得那天自己突然晕倒的原委,也明白白先生出手的初衷。 锦瑞心生感激,可是有些话却不能当着段八郎的面说明白,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他锦瑞和白华联手欺骗了段八郎,虽然初衷是好的,可是欺骗总归是欺骗,等那人清醒过来之后,心中一定会生出怨气来。 于是乎,二人心照不宣,大家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没一个人站出来挑明了此事。 因为谁又能说明,那蒙在鼓里的人不是最幸福的呢? 就在这气氛变得微妙的时候,楼上传来了曹云飞的声音。 “你们都在楼下吗?上来一下,我有事情吩咐你们去做。” 一听这里,三个人顿时都提起来精神,相继向二楼走去…… 第3396章 455.镜花水月(曹云飞与锦瑞一同演戏伙骗段八郎) 三人相继进了曹云飞的房间之后,曹云飞坐在圆桌前,品了一口茶,说道:“坐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无人敢起先入座的。 曹云飞见状,知道自己必须先要指定一个人领头,若不然这仨人就要这样杵着了。 “白先生,你们三个人杵着赶忙呢?赶紧过来,挨着我坐下,这是月儿之前派人给我送来的好茶,今日心情不错,特别相邀三位与我一同品茶。” 白华一听曹云飞已经指名道姓点到了自己,若是继续尊礼下去,那就是太外气了,于是乎白华便反客为主,转身一同招呼起来身后的俩人道:“来吧~竟然曹镇主高兴,难得他有雅兴请咱们吃茶,可不能误了曹镇主的兴致。” 说着,白华先给锦瑞递了一个眼神,这一眼神的肯定,锦瑞心中的紧张完全的放松了下来,这就拽着那段八郎与自己一同入了席。 而他很是聪明,让段八郎坐在自己和白先生的中间,远离曹镇主一些,免得这家伙突然间没头没脑说出来什么话来惹得曹云飞不开心了。 曹云飞自己给在就真了一杯茶之后,这眼神递给了锦瑞,锦瑞领会其深意,赶紧起身为连同自己的余下三人倒茶。 他首先给白先生倒了一杯茶,推到了白先生的面前,而后是段八郎,最后才是自己。 完成了这一系列工作之后,锦瑞这才敢坐下。 到此,曹云飞抬手邀请,客客气气说道:“三位今日辛苦了,任务完成的不错,本该以酒为三位庆功,不过……眼下因为咱们这任务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所以……今日先以茶代过,日后待咱们这项任务彻底完成了以后,本镇主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三人呵呵笑着,白华是藏得深,段八郎是不敢乱说话,唯有锦瑞是他曹云飞的开心果外加解语花,便是开口迎合曹云飞道。 “曹镇主说这客气话干嘛?我们几人身为白虎军,就该有白虎军的觉悟,为西疆效劳,为曹镇主效劳,不该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呵呵~就属你小子会说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曹镇主今日之事,我的任务是诱敌深入,激怒对方,从而达到清场的目的;白先生的任务是与对方直接交涉,游说对方,这我俩的任务都很明白了……只是,这八郎的任务是……” 锦瑞是实在好奇的很,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就不见了段八郎的踪影,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差点还误了自己的事情,若不然自己也不会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任务现场。 说到这里,锦瑞便是有几分埋怨,缓缓扭过头去,问之对方:“你小子今日到底去哪里了?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了,害得我好找,可知道因为你,我差点误了大事情!” 锦瑞一同埋怨之后,段八郎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嘴巴长得老大,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看着段八郎愚笨的嘴巴跟不上锦瑞的节奏,曹云飞这才张口为其解围道。 “别怪八郎了,是我吩咐了八郎另外的工作,所以这一大早他就按照本镇主的安排,早早就就位了。” “什么?段八郎你有独立的任务了?你小子可是瞒我瞒的有点狠吗?” 锦瑞不禁皱眉,埋怨更甚。 到此,段八郎一脸尴尬,本来就嘴笨,被锦瑞这么一嗓子吼的,他更是不敢说话了。 “不是锦瑞你小子过分了!本镇主怎么就不可以单独安排给段八郎任务了呢?他是我手下,不是你手下,我给他安排任务还需要跟你通传一声吗?简直是笑话了!” 曹云飞便是狠狠地训斥了锦瑞一番,而这样的场面,在段八郎眼中是惊恐,因为自己的缘故,造成曹云飞与锦瑞的误解,那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而在白华眼中这就是另外一幅场景,如此两个人的精湛演技,一看就是故意做戏给他段八郎看得。 白华什么都清楚,却什么都不说,偏偏肚子品茶,看的一场好戏。 到此,锦瑞便是一脸的委屈道:“曹镇主……你误会锦瑞了,从前曹镇主不是这样的啊……你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先与我商量的啊……可是……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跳过我……而主动向段八郎下放任务呢?” 锦瑞这般就想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委屈巴巴,又有几分不甘心,只能小声嘀咕了起来。 曹云飞顿时眉眼一瞪,又是一番斥责:“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我就是太过骄纵你了,才会让你有了这恃宠而骄的性格!你们都是我的手下,那有什么偏重呢?不过是术业有专攻,各自有倚重,对谁,我曹云飞都是一视同仁,不分高低!” 这话说得敞亮,摆明就是说给那段八郎听得,而锦瑞更是一个戏精转世,将那委屈和可怜诠释的恰到好吃。 “曹镇主……小的……小的知错了……” 看着锦瑞受委屈的模样,段八郎竟是心中生出来了几分心疼来,而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从前曹镇主便是十分倚重锦瑞,什么事情都是要与锦瑞商量完了在与自己说,为此自己好生嫉妒。 今日可好,曹镇主好不容易撇开锦瑞,给自己下了任务,怎么就把锦瑞给吵了呢? 段八郎这个人啊,头脑简单,一根筋,自然看不透这局面。 摆明这是锦瑞和曹云飞联手的一出好戏,为得就是打消那段八郎的嫉妒心。 曹云飞也当众摆明了立场,说明了自己的对待每一个人的公平公正。 段八郎这一个时辰的,一看锦瑞被曹云飞吵得够呛,全是因为自己,他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便是站出来拉偏架道—— “曹镇主莫要怪罪锦瑞了,其实……其实八郎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八郎平日里不够聪慧,心眼直嘴巴快,说话从来不过脑子,为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锦瑞与我不同,他知道该怎么与人说话,与他沟通起来,曹镇主估计会觉得轻松许多吧……” 第3397章 456.镜花水月(段八郎得寸进尺,欲要翻旧账) 段八郎是一个硬汉,却是一个妥妥的硬汉柔情,他的心比谁都柔软,虽是平日里与锦瑞争执不断,可是也见不得锦瑞受半点的委屈。 “那个……曹镇主你也就别怪责锦瑞了,从前我也有做的不但的地方……我若是像锦瑞那么会说话会办事的话,能够事事都做到了曹镇主的心坎里的话,估计曹镇主也会事事想要与我沟通吧……” 此刻,段八郎这是放下心中所有的芥蒂,竟是做起来一番自我检讨。 而这不正是曹云飞说想要的吗? 之前,锦瑞与自己反应过来关于段八郎的心理问题,曹云飞也做了一番思想调整,所想平日里自己的一些行为可能真的有些伤了段八郎的心。 或许真的就是如段八郎说道这般,锦瑞聪明会办事,自己凡是都喜欢与这聪明人商量,毕竟这样节省了很多的沟通成本,而且更能够受得住白虎军的机密。 那段八郎做事是忠诚,就是缺少了太多的分寸感,凡是说话都不过脑子,办事也是一根筋到底,有时候轴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与他这样的人说话,自己还要注意着点,若不然一句话说错了,这家伙没头没脑的传出去,没准就把自己给卖了。 可是,这样的人也有他的长处不是?恰是他没头没脑的属性,造就了他冲动的个性,若是自己身边各个都是谋臣,却未有一个段八郎的这样的冲锋陷阵的选手,很多事情是开战不了的。 为此,曹云飞也是十分看重他这一点,才一直把他留在了身边。 这年头,有些人靠卖力挣钱,有些人靠动脑子挣钱,有些人靠技术挣钱,有些人靠嘴皮子挣钱,不管怎样,只要能够挣到钱,那就是本事。 段八郎这样的人脑子简单,易冲动,却也正是这样,只要你能够哄好他,将他的思想觉悟提高了一定的层次,他这个人为你卖命都觉得值得。 曹云飞从来没有想过段八郎的思想会开小差,原因竟是因为自己更偏重与锦瑞。 听了锦瑞的话,曹云飞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这样下去,只怕段八郎仇恨嫉妒的种子生根发芽之后,便会对自己有敌对态度,到了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为此,曹云飞便是决定伙同锦瑞,在段八郎面前上演这样一出好戏,为得就是收拢人心。 锦瑞是面上受了些委屈,而自己只要日后在其他事情给他找补回来,他锦瑞就不会说什么,况且锦瑞也是明白眼下白虎军的处境,他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呢? 而段八郎如期而至,说出来一番自我检讨的话来,这样的话,主仆之间的矛盾也算是化解了。 看着这一切,白华笑而不答,竟是静静地品着茶,微微笑着,一切尽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 “所以说……段八郎也知道自己曾经因为蠢笨犯了不少的错误,为此……段八郎……也做过反省了,日后……日后也一定改。” 说到这里,曹云飞便是称赞段八郎一番:“你瞅瞅,你们瞅瞅,这八郎是不是成长了很多呢?谁说段八郎不会说话,我看不尽然吧!人家现在挺会说话的不是?就这样发展下去!八郎你放心,日后有什么事情,本镇主一定第一个时间通知到你。从前本镇主也有做的不当的地方,本想着你与锦瑞关系不错,与你们俩人谁说了都一样,不曾想会让锦瑞这小子多生出来几分恃宠而骄的心思,你看看他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明明你们俩在我心中的位置都一样,而他就利用这一点点权利,开始拿捏你,八郎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曹云飞的手下,是白虎七星君之一,不是他锦瑞的随意可以驱使的人,这小子是让我给惯坏了,才会如此上脸!” 说着,那曹云飞又狠狠瞪了锦瑞一眼,一边夸着段八郎的同时,还不忘在踩踏锦瑞一脚。 估计这样的感受,让段八郎十分舒坦吧? 实事也确实如此,段八郎看着曹云飞斥责锦瑞的时候,心中有种大快的感觉,同时也有几分心疼可怜锦瑞。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这些年在锦瑞这里一直被压制着,很难在曹云飞那边出头,也是憋屈的很,难得曹云飞为自己说话,当真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受。 这个时候,段八郎那憨傻的脸上竟是掩不住地露出了几分得意,这人啊~得意的时候就容易忘形。 “那个吧……曹镇主有所不知,这些年锦瑞确实老实不把我看在眼里,怎么说我们俩都是你的手下,他总是一副指挥我的模样……说实在的,我心里确实不痛快……那个时候我还想着……是不是曹镇主也是这样看我的呢?又蠢又傻,还不会说话,一说话就讨人厌……原来曹镇主并不是这样看我的啊……” 听到此,锦瑞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本来他被曹云飞斥责,也是为了配合曹云飞演戏,哄骗着段八郎这个傻子日后跟自己家白虎军一条心,结果呢? 这小子还来劲了不是?给你脸了不是?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眼看着那锦瑞有点绷不住,要出戏了,这个时候,白华赶紧出来插话,化解眼下的局面。 “段兄弟,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了,不提了如何?若不然说多了倒成了咱们自己矫情小气了不是?难得曹镇主如此器重你,段兄弟日后定是前途无量,莫要再纠结过去了如何?” 白华这是为了所有人子在考虑,段八郎是一个不知道顺坡下驴的人,给点颜色就泛滥,若是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得罪的人就不仅仅是他锦瑞了,这家伙说话没个轻重,八成是要连曹云飞又得得罪了。 为了所有的立场着想,白华不得不从出面调解此事。 听到这里,段八郎这好不容的倾诉欲上来了,又怎么可能压的下去,便是巴巴巴起来—— “白先生你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呢?被人冷漠,被人指挥,被人看不起……我段八郎心中各种委屈,谁人知晓呢?” 第3398章 457.镜花水月(锦瑞与段八郎再次翻脸,曹云飞 白华躲开不见) “白先生你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呢?被人冷漠,被人指挥,被人看不起……我段八郎心中各种委屈,谁人知晓呢?” 段八郎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所有人都理解了自己的处境,这是要巴拉巴拉长篇大论与人诉说自己不容易的节奏。 而此刻,曹云飞眉头间微微挤出了一丝不快,锦瑞更是掩不住的气氛,马上这戏码就要撑不住了,白华哈哈笑着,打掩护道。 “段兄弟,我知道你有委屈,不如这样,私下里你与我好好说一说,这个时候,说这话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白华这是在想办法救段八郎这个没脑子的,可是这家伙若是一心求死,谁人都不好救。 “白先生你让我说好不好?难得曹镇主能够听我段八郎说上两句真心话,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一天有多久吗?这人啊!心里不能藏事情的,一旦藏了事情,就容易生病,你看锦瑞不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才生病吗?我可不想像锦瑞那样!” 段八郎这还真是会找借口,竟是把之前锦瑞的“生病”的事情拿出来说力证,也是为了给自己找开脱。 “这个……” 说到这里,也是把白华也给说蒙了。 都说这段八郎傻,我看这也一点都不傻啊! 白华也只能尴尬的笑着,眼神无奈的看向曹云飞的脸色,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此局了。 曹云飞眉头皱得更紧了,就看着那段八郎的嘴巴巴巴巴个没完。 “曹镇主,锦瑞这小子鸡贼的很,总是在你的面前表现出一副什么都听的意思,其实他对你也有意见,到了我面前又是另外一副说辞,明明对你有意见,可是每次他都不直接说,与我抱怨时,我听着是这么一个道理,每次都会跑出来质疑你,然后呢?我倒成了恶人,锦瑞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就改了强调,还一副他是好人,我是坏人的模样……跟着你一起斥责我……我可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这方面的亏……” 听到这里,锦瑞瞪直了双眼,嘴巴长得老大。 而曹云飞眉头微蹙,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锦瑞方向,表面轻描淡写,心中已经万丈怒火。 “是这个样子吗?” “不……不是这个样子的……曹镇主别听他胡说了!” 看到这里,白华无奈一笑,摆明都是事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段八郎就是一个天生的枪炮筒子的料,曹云飞拿他当枪使,锦瑞也是拿他当枪使,这家伙现在才明白过来吗? 而此刻,段八郎更是愤愤不平,越说越气—— “曹镇主,凭良心而讲,锦瑞是比我聪明,可是他有我忠心吗?我可以为了白虎军,为了曹镇主流血卖命,而他锦瑞有什么贡献呢?除了动动嘴皮子,当当狗腿子,还有什么本事呢?” 到此刻,锦瑞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道:“也是呢?你也是命贱,一条命的价值也不过是我这个狗腿子玩玩嘴皮,跑跑腿的价值,还有脸拿出来说!” 这个时候的锦瑞也算是被段八郎给气炸了,本来是想着配合曹云飞暖一暖他段八郎的心,自己当一次孬孙就算了,没成想这小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可是大吐特吐自己的苦水,倒是全天下人就他委屈似的。 而锦瑞也不是吃素的,他不张嘴就罢了,一张嘴要是想要刀人,分分钟能把人给噎死了。 果然,此话一出,段八郎顿时气红了脸:“曹镇主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就是这样的!他平日里就是与我这样说话的,气死我了!曹镇主你也给我做做主啊!” 听到此,曹云飞无奈低头品茶,却是看着锦瑞与段八郎发生争执,狗咬狗一嘴毛的模样,那是又好气好笑。 “你找曹镇主做什么主啊?咱俩的事情,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呢?你是爱逞能吗?我看你我是太给你脸了,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不是?” “锦瑞,到底是谁给谁脸了呢?我平日里都是让着你的!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呢?秦勇都说了,你小子尽会算计我,我就是一个傻子!让你天天摆弄!” “我去!呦呵~你不提别人都不行了是吗?之前是曹镇主,现在又是秦勇?你说你这样的人,人家以后还敢不敢跟你说话了?谁给你说啥,你都给人家卖了,这嘴巴比漏斗还会漏话,谁敢与你说秘密呢?” “我!我!我就是不够聪明,所以才会被人愚弄啊!可是我有中心啊?!” “呵呵~光有忠心有什么用呢?这年头有忠心办蠢事的人还在少数吗?没听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有你这样的猪队友作伴,我不知道给你擦了多少屁股,你还好意思说!” “曹镇主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正当二人气急败坏回头时,却只看那桌子上就剩下两只茶杯,一杯茶只剩下半杯的茶水,另一杯茶丝毫未动。 俩人都看傻了眼,竟不知道何时,曹云飞和白华已经无影无踪了。 “这个……是怎么回事?” 段八郎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妙,眼神颤颤巍巍,惊恐万分。 “都是你!好好的氛围又被你办砸了吧?曹镇主夸你两句,你受着就是了。还非要翻什么旧账呢?” “我……我不是压抑了太长时间了吗?” “嗯!就属你亏,就属你委屈,别人都不亏好不好?懒得搭理你!” 说着,锦瑞负气离开,头也不回走了,就剩下段八郎一个人傻傻的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那句话又说不对了吗?明明之前曹镇主还在夸我来着……怎么就……” 段八郎不明所以地反思起来,只怕他这个猪脑子,是永远想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嗨~算了,不想了!这茶水还不错,反正人都走了,不如多喝点茶!你们还真是不会享福,白白浪费这好的茶水。” 说着,那段八郎不管不顾一杯一杯给自己到茶,自己喝着幽香,心里却是一点都不装事情…… 第3399章 458.镜花水月(白华开导曹云飞) 曹云飞实在是忍受不了那段八郎不分场合的犯蠢,本以为自己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对方就会领情,自己与其的关系或多或少就会化解,不成想这段八郎如此没脑子,竟然又将事情演变成了这副模样。 现在可好,弄得大家都尴尬,曹云飞眼看这段八郎与锦瑞的矛盾愈演愈烈,他也是耐着性子,忍着脾气,无奈与这聒噪的气氛,拉着那白华多出去了。 白华与曹云飞这边刚刚转移到了室外,只看外面春光明媚,心情倒是也舒畅了不少。 与此同时,白华哈哈笑了起来,倒是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见此状,曹云飞缓缓转过头来,有些窘迫道:“让白先生见笑了。” 白华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怎么会呢?都是自己人,什么奸笑不见效的呢?” 曹云飞脸色耷拉下来,满脸的烦躁,便是一通抱怨。 “这到底弄得是怎么一回事呢?这段八郎也真是不知道好歹来着!我与锦瑞好好商议了一番,为了能够安抚段八郎的内心,便是上演了这一出好戏……结果……” 白华听着越发可笑,便是接着曹云飞的话道:“结果……人家段兄弟假戏真做,来了这一出各种指责,各种委屈,倒是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让曹镇主尴尬了,让锦瑞兄弟难堪了。” “可不就是这样吗?这小子也是蠢得够可以的了!这世间怎么能够有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呢?” 曹云飞也是对段八郎的抱怨连连,毕竟这样当众揭发锦瑞,给自己难堪的举动,曹云飞实在吃不消。 “要知道,我对他段八郎算是不薄吧……可是……可是他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偏偏凡是都要跟锦瑞一较高低,他是能够跟锦瑞一个级别的吗?人家锦瑞多机灵,多聪明,凡是交给他,我都十分放心,从来没有给我办砸了,而他呢……也不能说他完全一无是处,不过……合着锦瑞比,他的办事能力确实差了些,尤其是与人打交道这个问题上,我是真的心累啊!” “哈哈~明白明白,白华十分理解曹镇主的苦恼,不过……换一个角度想一想,或许曹镇主就能够释怀了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生气的脸上透出几分疑惑,便是缓缓转头,问道—— “换一个角度?先生什么意思?” 白华语重心长说道:“这就是段兄弟的本质啊~他若是懂人情世故的话,自然就能够看得懂曹镇主与锦瑞兄弟二人的演技,即便心知肚明,也会配合着二位的演技,将这出好戏演下去,而他从来都不是如此吗?真是看不懂这是曹镇主的精心编排的好戏,也就真心实意地做出真实的自我,只想向你诉说自己的这些年的委屈,这是打开心扉,想要与曹镇主你掏心掏肺而已。” 听到此,曹云飞似乎还没有明白白华这一席话的意思,大概是因为生气气昏了自己的头脑,便又是一通抱怨而至。 “掏心掏肺吗?呵呵?有他那么没眼力见的掏心掏肺吗?他就是一头蠢驴,一头只知道干活,不知道察言观色的蠢驴!” 曹云飞这是真的气恼了,才会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 听到此,白华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反问道—— “手脚和头脑能够一概而论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作为一个人,手脚和头脑是可以一概而论吗?” “白先生到底想要说什么呢?云飞愚钝,不太明白白先生的意思。” 曹云飞越发糊涂,索性直接问对方要答案。 白华却是笑着道:“曹镇主你想想看就明白了,手脚很重要,他支撑着人体的所有活动,而他所得到的的指令都是大脑下达而来的,人若是没有了手脚,还是可以活得,而若是没了大脑……这个人就彻底没命了不是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似乎品到点什么,却是冷静了下来,问道:“白先生的意思,那段八郎就相当于是手脚,而锦瑞就是大脑的作用是吗?” “锦瑞怎么可能是大脑呢?他充其量就是一张嘴而已,若是把西疆比作是一个人的话,那能够充当大脑角色的人,是他季先生,其他人都不可能充当这个角色。” 曹云飞一愣,垂眸思索了一下,又道:“是这样没错来着……可是,这又跟段八郎和锦瑞有什么关系呢?” 白华又继续道:“很简单,一个健康的人,势必有四只、躯干和五官组成,这些都很重要,但是却也有层次的划分,作为一个人,聪明的大脑,强健的体魄都很重要,因为强将的体魄是用来保护大脑的存在,若是没了强装的体魄,人倒不会马上至死,但是很虚弱,这人的,一旦变弱了,难免就会被强者欺负,我说的没错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怔住了,他缓缓低下了头,心中竟是生出来几分惭愧来。 “换言之,若是将这手脚都变成了聪明的头脑,和能言善辩的口舌的话,不觉得这样人成了怪胎吗?没有手脚去执行任务,光靠着头脑去想,嘴巴去说的话,真的就能够推进国家的发展吗?若是西疆在比作成人的话,那曹镇主认为这样的西疆真的是曹镇主想要的模样吗?” 到此,曹云飞不禁脸色尴尬,抿了抿嘴,十分难堪。 “我……我没有想到那么长远,只是单凭这件事情而已,我觉得段八郎太不会做人了。” “曹镇主,你作为一国之君,要知道识人善用,所谓的识人善用,就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而不是专门挑剔那人才的毛病,发挥其长就够了,毕竟一个人的经历是有限的,何必非要把一个人都改造成你想要的模样呢?不觉得这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吗?你有一个锦瑞作为你的解语花就成了,何必让人人都要迎合你呢?他段八郎天生就是不会说话,就是手把手的交,他也学不会,你难受,他也难受,何必呢?” “这个……我是没有想那么多……” 第3400章 459.镜花水月(白华与曹云飞谈论优化人才之道) “这个……我是没有想那么多……” 曹云飞听罢白华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曹镇主,你是个聪明人,虽是年轻,却是年轻有为,能在这个年纪把西疆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真的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但是在用人的问题上,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改变一下方式方法呢?” 白华好心提醒,只看那曹云飞心中有悔改之意,自己便是愿意多说话两句。 曹云飞懂事地点了点头,客客气气道:“白先生请赐教。” 白华哈哈笑着说道:“赐教也就罢了,我只是看着曹镇主因为段八郎的问题发愁,若是此症不化解,势必会影响曹镇主的情绪,日积月累下来,对曹镇主的健康非常不利,所以……” “所以,白先生才想要指点云飞一番是吗?” “曹镇主想多了,白华又怎么敢指点曹镇主呢?只是斗胆与曹镇主谈谈心,舒舒怀而已。” 听到此,曹云飞怅然一叹,说道:“行吧,白先生请讲。” “段兄弟他生来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能掐会算之人,他在西疆的身份和位置,说白了就是一个听指令手脚人物,你想要改变他吗?” “这个……老实说,从前我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自打我看到了月儿身边的人之后,我就觉得吧……我身边的人是不是该进步了呢?人才只有在不断的优化,才能够成长,他成长了不是对我西疆来说,有更好的前景和发展吗?” “曹镇主这个想法极好,这点上我十分赞同。” “是吧~白先生在这点上能够与云飞达成共识,那就太好了,至少白先生不会误会云飞是有意在刁难他段八郎。” 说着,曹云飞便是将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你且看看月儿身边那都是些什么人呢?单灵遥,纳兰若叶,纳兰幽梦,哪一个不是武道一定一的人才呢?旁的不说了,就说这个单灵遥,以一顶百,她一个人的实力恨不能超过我白虎军七星君整个水平,所以说吗……她武玄月能够成功也不是全靠运气吧,也是因为她身边又那么多的精英人才肯拥护她。” “所以说呢?曹镇主这是眼馋心热了吗?惦记上人家武门二小姐的身边人了呢?” 白华故意打趣对方道。 曹云飞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会呢?有她单灵遥在武玄月的身边保护她,我也就放心了,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呢?” 白华继续接话道:“那就是反观别人家的手下各个厉害,再一回头看一看自己家的手下,确实差强人意,就越发急躁了起来是吗?” 曹云飞郁闷的低下头了头,明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可是他偏偏还是生出来这样的想法来。 “这个……不得不承认是,我却是有这样的想法,我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够快速成长,唯有他们先变强了,咱们西疆的发展进度才能加快,若不然的话……” “若不然的话,咱们只有喝汤,看着别人吃肉,而这汤也不过是人家的残渣冷羹,施舍而来的东西哪里有什么长久之计呢?依附别人,不如自己变强对吗?” 白华语重心长说出了曹云飞的心声,此话一出,曹云飞连连地点头应声道:“就是这样的!知云飞者莫过于白先生也。” 说着,曹云飞便是露出一副相见恨晚之色,竟是朝着白华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白华见状,有些惶恐,赶忙与其对应行礼,说道:“曹镇主这是干嘛?这是要折煞白华吗?” 曹云飞算是彻底与白华打开了心扉,一脸无奈解释道:“云飞随时有些冒进了,可是我对西疆的心那是炽热的,有些人有些事,若是不对比的话,尚且还能过得去,可是一旦一对比就会发现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说着,曹云飞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又继续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苦怨道—— “可是让我舍弃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我有于心何忍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希望他们赶紧成长起来,只有这样,西疆才会变成我想要的模样!曾经那些年的兄弟,同甘共苦都是回忆,而西疆需要发展,发展其实一个蛮残酷的字眼,他要强行带人前进,若是能够推得动,大家共进退;若是推不动的话……那么……” 说到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来,余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说不出来,可是他的表情似乎已经将这最残忍的话题说了出来。 “若是推不动的话,唯有淘汰,当曾经的助力变成了发展的阻力的时候,对于领导者来说无疑是残酷的……若是不割下这脓肿,势必辉影响国家的发展,而若是放任不管,这囊肿越肿越大,还会影响那些正在前进的人……” “白先生最明白我的意思了!趁着现在那八郎还有整治的机会,我不想让他变成日后那拖人后腿的模样,唯有进步,才是他当下要面临的处境。” “曹镇主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只不过……” “只不过……” “对症治病才是根治病症的关键所在,每一个病人的病症都有些许微妙的区别,咱们治病的医生抓药制方子的时候,一定要察觉到这丝毫的区别,不能够完全按照从前成功的病例照搬而来,这样对病人来说是极不负责任的,虽说这样子是省时省力了,但是在病人的身上却得不到最好的疗效。” “最好的疗效吗……” “对啊!我只是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与曹镇主谈心,最好的疗效永远是一人一方,量身定制的治疗方案,至于别人的成功救治病例,只能借鉴却不能照搬。就不如关于关于优化人才这个问题,在白华看来,咱们的出发点就出了问题。” “还请白先生指点一二。” “与其总是抓住别人家的缺点不放,消磨他人的意志和自信息,不如发挥其长,将其长处发挥到极致,以至于旁人无所替代,这样的人才才是咱们西疆需要的稀缺人才。” 第3401章 460.镜花水月(白华一针见血指出来曹云飞的症结所在) “曹镇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此刻白华心中已经摸透了曹云飞此时的心态。 与其说是曹云飞是被武玄月身边的人所影响,更确切地来说,应该是被权族所影响。 从前,曹云飞因为与上官昆阳不合,所以十分厌恶权族,以至于从来不与权族又过多关系的拉扯。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武玄月的缘故,他不得不配合着武玄月打入到了权族的内部。 而无疑,这件事情未必见得是好事,尤其是对他这样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却又是一国之君的身份的人,权族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降维打击。 他看到了他另外一个新世界,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新世界。 权族的信息就像是一个炸弹一眼,炸开了曹云飞的眼界同时,也饿炸进了曹云飞的心中, 这里一切的繁荣昌盛都是靠着权利和金钱支撑,极尽奢靡的生活,估计是他曹氏一族几代人都赚不来的钱财。 曹云飞能不眼红心热吗?反观自己的国家呢?百姓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而自己也是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连同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追求,为何? 还不是因为自己国家穷,没有底气,所以在武玄月的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不想做一个没有本事的男人,更不想做一个让别人看不起的软饭男,他改变不了武玄月任何,能够改变的只有自己的手下。 而从曹云飞仅仅只是看到了权族的繁华昌盛,却看不道这一切美好之下的丑恶。 当金钱驾驭了人性之后,这人就变得不再像人,更像是魔鬼。 他们各个都化身成了吸血鬼,飞到那些忠厚善良的老实人身上不停的吸血,直到榨干这个人的最后一丝价值后,在狠心舍弃,飞到下一个目标上狠狠吸血。 在金钱和权利支撑下的繁荣,就像是一辆飞速运转的马车一般,会让人疯狂,更会人变得唯利是图。 一个人没了人性,满眼看到的都是金钱和利益,想得的如何掠夺和占有,这样的人还有人性可言吗? 东苍和西疆的管理模式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东苍重利而非重人,西疆却是恰恰相反,西疆则是重人而非重利。 这就导致了两个国家天差地别的境遇。 重利者通过自己的各种手段,达到了财富积累,成为了这武道最富有的国家。 而重人者把人权看在第一位,二把金钱看做第二位,没了金钱的腐蚀,人民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挣钱欲望,国家的贫穷那是在正常不过了。 武玄月之所以带着曹云飞进入到了权利过度的核心,为的不是腐朽对方的思想,而是希望借助与曹云飞之力,改变权族的现状,重新打乱权族的秩序,而后由她来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曹云飞却在这个过程当中,似乎也在被名利所腐蚀,有些迷失方向了。 曹云飞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华,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严肃之意,便是小心翼翼问道。 “白先生请讲。” “其实曹镇主心里很明白了。权族之所以发展的那么快,不是因为他们善于培养个,而是因为他们善于掠夺和侵占,不是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他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更是躲闪,嘴巴支支吾吾的应着,这样子看是心虚了。 “白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实事就是这样,所谓的侵占就是吃现成的,而且吃相十分难看,人家辛辛苦苦的栽培成熟,等到了这果树开化结果的时候,本该种树人品尝果实的美味,结果却让那一帮劫匪一夜之间抢走了所有的果实,你说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抬眸一眼,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白华此话的深意。 “当然是可恨!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呵呵~也是呢~不管是他人资源的开放,还是别国人才的培养,权族只要是他们看上了,就会想尽一切手段去掠夺,全都是硕果累累的积累,将别人辛辛苦苦的培育的占为己有,还美其名曰,这些人是心甘情愿来权族效劳的,也是~毕竟权族开出了那么高的报酬,那些心性不定,有没有什么想法的人,可不就是动了来权族效力的想法吗?” 到此,曹云飞抿了抿嘴道:“白先生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如直言。” 白华长叹,说道:“培养一个人人才是需要各方面的精力去累积,而当一个人才成才时,第一件事情想的不是报效国家,而是怎么跳槽去别的国家效劳,曹镇主怎么看呢?” 曹云飞一想到这里,顿时陷入沉思,而后便是一副咬牙顿齿之相,狠狠道:“这个……我恨不能马上手刃了这个家伙!凭什么在我这里得到栽培,而后却要跳槽到别的地方去给别人卖命,这让人这么能忍呢?” “所以,一样的道理,什么所谓的淘汰制,这都是为了能够筛选出对自己有利的人才一套说辞罢了,为的不是能够快速见到成效,而对人才的摧残吗?有些人才他就是开蒙晚,但不代表他们日后不会不成才,而有些人才就是放错了地方,才没有发挥其最大的作用,这难道不是领导者的问题呢?试问曹镇主,若是你是一个人才,有一副忠君爱国的赤子之心,却因为自己不够聪慧,却被自己的主君无情打压,一天天将自己的热忱和耐心都消磨没了,你觉得跟在这样的主君身边还有什么意思呢?” 白华毫不留情面的指出了曹云飞内心的阴暗之处,可谓是一针见血。 听到此,曹云飞脸上顿感无光,嘴巴上却是支支吾吾的不肯承认起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是希望八郎能够成长的……我也没有现在催着马上成长不是吗?我只不过是有些着急了……” “有些着急了?着急什么呢?从前的曹镇主可没有这么着急啊~到底是什么让曹镇主失去了耐性,开始对自己的下属各种挑剔了呢?” 白华呵声一笑,便是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第3402章 461.镜花水月(曹云飞这才惊醒,发现自己已经上了他武玄华的套) “有些着急了?着急什么呢?从前的曹镇主可没有这么着急啊~到底是什么让曹镇主失去了耐性,开始对自己的下属各种挑剔了呢?” 白华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来。 听到此,曹云飞一愣,这话让他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是啊,从何时起,自己开始显得焦躁,开始显得烦乱,开始觉得自己手下各个不顶事,各个需要回炉重造了呢? 从何时起,自己变得如此苛刻起来。 从前的曹云飞虽总是板着一张脸,装作一副陌生人高冷相,想要跟下面人一个厉害的形象,便可以压的住阵。 而他却真的狠不下心来,觉得自己的手下都不容易,每每都能够体谅自己手下的难处,真真做到了以人为本。 而现在呢?自己明显笑脸多了,可是内心也变了,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体恤下属,而是觉得自己下属各个不如意,为什么同样都是手下,看看人家武玄月的手下,在看看权族的手下们,而自己的手下呢…… 所以说,自己国家穷也是穷有道理的,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自己的手下不行。 他一次次复盘总结,越发觉得自己的手下不成,没准就是因为自己这个镇主管理不善的结果。 但是从何时起,自己会有这样的念想呢? 想到这里,曹云飞顿感一阵背脊生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对方的离间之际。 “曹镇主可知道你在羡慕权族的时候,权族的那些高官也在羡慕你啊~” 白华眼看曹云飞陷入沉思,便是有意提醒对方一番。 听到此,曹云飞越发疑惑,好奇问道:“羡慕我?他们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手下的忠心,羡慕你御下有道啊。” “这个……不至于吧?” “呵呵~曹镇主细想便可知道了,那些用金钱吸引来的人才,各个心中没有信仰,他们唯利是图,满脑子想的都是金钱,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怕的,只要自己的金主给钱不到位,只要其他的金主拿钱出的多,这些人便会好不留情地跳槽去到其他的地方去,这是每根的东西,驾驭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足了对方名利,有朝一日,若是这金主没了这能力的话,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有多可怕。” 听到这里,曹云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没错,可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可就到了,你的手下是不会为金钱所动,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恐怖,真正的兄弟只为一颗真心,便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手足上刀山下油锅,无所不能,金钱打动不了他们,名利更是如此,曹镇主你换个角度来想,咱们西疆都穷到了这种地步,还有这样的一帮子人愿意为你出生入死,这是怎样信念在支撑着他们呢?身为白虎七星君的我们什么都不图曹镇主的,就是图曹镇主你人好,才愿意出生入死地追随,试问这样的死忠,你觉得在权族这样的大环境可以实现吗?” “这个……似乎有点困难。” 紧接着白华又道:“咱们白虎军是不富裕,可是咱们团结一心,共赴困难,一致对外,这是让多少人羡慕的呢?权族那帮子人就是看到了白虎军这样超乎人想象的团结,才会吃惊,才会害怕。人有时候是挺可笑的动物,明知道自己的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所以天门才会采用另外的手法,来摧毁这世间他们得不得到的美好。” 听到此,曹云飞似乎才有所觉悟,缓缓回过神来—— “白先生的意思是,我曹云飞是不是在潜移默化之间中了他们权族的挑拨离间之计呢?” “呵呵~曹镇主你仔细想一想你来权族之后的心理变化的历程,就明白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失了本心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再一次陷入到了深刻思考之中。 白话说这话确实有道理,从何时起自己开始羡慕起来权族这里的一切了呢? 从那一刻起,自己的内心开始动摇,开始泛滥,开始不受控制的告知自己,若是按照对方的运营模式下去,没准自己也会得到相应的结果。 西疆的人民再也不会被穷困说困扰,自己的兄弟也不用改再跟着自己吃亏受罪,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女人…… 只要自己足够有钱,那武玄月没准就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再也不会跟自己玩心眼…… 说白了,就是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让身边的人都跟着吃亏受累。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就感觉到十分的内疚,尤其是被武玄华带着去享受权族一切美好的是,自己的内疚感就会更加泛滥。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能力不足却增加了眼界,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等等…… 武玄华…… 这个时候,曹云飞的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了这么一个人,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时候,他武玄华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在了自己脑海中呢? 经过一阵复盘之后,曹云飞这才惊醒,自己从何时起,竟是被这笑面虎下了套呢? 每一次都是他无玄乎亲自邀约,打着以拉拢自己与上官昆阳的旗号,到处在东苍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沉浸在了糖衣泡点,酒色美女的世界中乐不思蜀。 自己是怎么了?每当自己看到这里一切,就会觉得自己作为君主很失败,同样是武道四国,看看人家东苍发展的过程,在看看自己国家现在的现状,曹云飞能没有所感触吗? 武玄华又时常会有一句每一句地说道,自己东苍的人马都是哪里厉害的人物,随便小人物提出来都是武道中响当当的名人…… 每每听到这里,曹云飞心中就更加笃定了一个事实,不是静止不行,而是自己的手下不行。 若是自己的手下各个厉害的话,西疆又怎么可能会发展不起来呢? 武玄华这一招是真的狠,不声不响中,就达到了挑拨自己和属下的关系…… 第3403章 462.镜花水月(曹云飞与白华深入交谈) 想到这里,曹云飞眉头紧蹙,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武玄华这个人的危险性和恐怖性。 他突然意识到了,当初武玄月是怎样提醒他的,千万不可对武玄华这个人掉以轻心,他的危险远比武玄侯,这个人是最喜欢藏在暗处放冷箭的人。 而这时,曹云飞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场景—— 他依稀记得,当武玄华在炫耀权族的人才济济时,曹云飞心中虽是不甘,嘴上还是附和着说道:“东苍还真是人才辈出,比起东苍,武道四国的其他几国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正当曹云飞为自己国家的人才而找台阶下的时候,武玄华却是十分巧妙地回应了曹云飞。 “话也不能这样讲,谁说这武道四国没有人才了呢?旁得就不细说了,就说说我的妹妹武玄月吧,你看看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呢?单灵遥还有天门一党的助力,也不怪月儿这几年发展的这么快!再一次说明了一个道理,人才才是发展的硬道理,曹镇主若是不明白这一点的话,只怕日后西疆的发展还是要受限制。” 武玄华这话说得十分巧妙,一来便是用武玄月的立场打压了曹云飞的处境,其他人都没有说服力,唯独只有武玄月这个特例有说服力,况且这么一说,还能达到挑拨曹云飞与武玄月的关系。 而这时,白华突然开口了:“所以说,听完三公子这一席话,曹镇主更加笃定了自己国家的不行,都是自己手下的不行造成了是吗?” 曹云飞猛然惊醒,吃惊的看着白华。 白华尴尬一笑,说道:“曹镇主自己没有意识的实话,不小心把新丽华说来了了。” 曹云飞便是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想着白华什么,既然已经把话说透了,不如就彻底他摊牌吧。 “让白先生见笑了……实事就是这样的……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白华完全可以理解了曹镇主的心里变化了,不过白华还是想好意地提醒曹镇主一句。” 曹云飞知道白华并没有恶意,便是连连点头道:“白先生请讲。” “二小姐那身边的单灵遥可是从小到大养在身边的姐妹,这一份情义谁能比的了呢?如此忠心,岂是可以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呢?要知道单灵遥的感情和成长是与二小姐同步的,而三公子却是注重讲了单灵遥的有才属性,故意避重就轻去提她的忠心属性,而那个时候的曹镇主早已经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便是被那三公子拿捏的心性,只听得进去对方说的对他有利的话,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听到此,曹云飞垂头思考了一阵后,这才连连点头道。 “是这样的没错,经过白先生的这么一分析,我确实觉得十分有道理。” 白华一看曹云飞终于开了窍,便是继续分析道:“再来说一说那天门一众吧,那可是在武师尊时代就埋下来的血缘亲情啊,试问,曹镇主在得知朝阳大小姐是自己的堂妹的时候,真的下得了狠心去对付她吗?血亲这个关系真的很奇妙,他会在一瞬间拉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武玄月与天门至尊可是血亲啊,就这一层关系,天门至尊哪里有不帮着自己外甥女关系呢?再者说了,武门联合权族发动了对天门的入侵政变,武玄月靠着一己之力扭转了局势,这样的恩情,更是拉近了她们姨表之间的关系,天门一党自然是要以武玄月马首是瞻,这与人才的收买有什么关系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嘴巴长得老大,竟是一瞬间惊掉了下巴。 在白华的谈话内容中,其他的内容都是其次,而让曹云飞十分在意的是白华提到了关于武朝阳身世的问题。 “什么?不是……白先生刚才说的是什么?武朝阳是我的堂妹……这件事情白先生是什么时候只晓得呢?” 到此,白华也不再瞒着了,索性道出了真相—— “曹镇主请息怒,其实早在白华为武大小姐诊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异常,为了证实白华的猜测,白华还专门找了个机会弄来了武大小姐的血液……一番测试后,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她是我的堂妹的实事,为何你不早早告诉我呢?” 曹云飞吃惊之余,更生出来几分气愤,便是质问白华道。 听到此,白华赶忙奉劝行礼,道歉起来:“曹镇主请息怒,这件事情吧……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想过还是先不要告诉曹镇主为好。” “为何?” 曹云飞横眉而对,更加气愤道。 “曹镇主是一个直性情,若是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势必是藏不住事情的,索性那大小姐中了血蛊,不能与曹镇主同房,我想着此事若是日后有时机在找曹镇主摊牌好了,而那个时候我西疆一直在混沌局面中,实在不适合说这样的事情。” “白先生!你呀你啊!真是气死我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了呢?” “不过看曹镇主这状态,大概是已经早就知晓这件事情了吧?” 白华很是眼尖,曹云飞这态度不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比起事情本质而言,曹云飞更恼怒的是白华知情不报的态度,一直在拿态度说事。 听到此,曹云飞一愣,而后阴着脸道:“这个……我是早就知道了……只是,白先生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呢?我一直蒙在鼓里的……” “白华如此隐瞒却又不对的地方,但是……也是形势所逼而已,日后在发生此事,白华一定第一个禀报,还请曹镇主恕罪。” 不管对错,白华还是先认下了自己的问题,毕竟现在曹云飞在乎的就是一个态度问题,只要自己表态,大可消去对方大半的脾气。 “行吧,下不为例。” 曹云飞在生气,也不能与白华多计较什么,毕竟这可是他们西疆鲜有的全才,自己日后还要都倚仗对方呢,为了这样的小事而责怪对方,实在不合适。 “那——曹镇主是何时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就在前期,月儿与我说的……” “哦?是二小姐啊……呵呵~明白了~” 说着,白华破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第3404章 463.镜花水月(白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说到了这里,气氛一度陷入到了尴尬之中,白华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多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段时日与曹云飞的关系近了些,说话也变得没有那么多的顾及。 而此刻,白华就有些后悔了,即便是关系再近,有些话还是不能够挑明的,尤其是关于人家的隐私问题,哪怕自己是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人家的面前。 尤其是曹云飞这样好面子的主君,自己说了对方的隐私问题,却让曹云飞顿时觉得特别没有面子。 到此,白华抿了抿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把这个话题给遮掩过去,毕竟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会显得刻意。 正当白华有些手作无措时,曹云飞起先开口,看似慢悠悠,实则心中愈加小心试探道。 “那个……这件事情除了白先生你自己知道的话,还有……” 一听这里,白华当即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说道:“这个曹镇主放心好了,兹事体大,白华知道分寸,关乎我西疆国体的大事又怎么可能出去胡乱说呢?再怎么说那武朝阳在名义上是我西疆的王妃,这样有失体统的话说出去了,只会为我西疆抹黑,给曹镇主找麻烦,这点上白华还是有意识的。” 白华赶忙表明立场,为得就是让他曹云飞放宽心。 曹云飞听到此,便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也不想让白华知道自己的秘密,但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能表现出太多过激的态度,唯有稳住白华,及时止损,此时绝不能在波及出去。 “白先生的人品我是信任的,所以,还请白先生对此事守口如瓶,毕竟这是关乎我西疆的名义上的大事情,而眼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破局方法,所以……” “这个我懂得,不过曹镇主也不用太过着急,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等到时机在暴露了出去,没准还有不一定的效果,曹镇主也不太担心这件事情了,没准二小姐已经在帮曹镇主铺路了呢?” “月儿吗?怎么会?她是最讨厌武朝阳了,她怎么会去帮她呢?” “呵呵~我看曹镇主是低估了二小姐的胸襟了,二小姐可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更是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对自己最有利。她是讨厌武门的大小姐不假,那是因为她们之间存在竞争的关系,换言之,曹镇主你会喜欢跟自己存在竞争关系的人吗?” “这个……当然不喜欢了!谁会喜欢跟自己抢东西的人呢?” “那就对了吗~身份的不同,就会导致对待态度的不同,武门的大小姐的身份可是嫡长女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处处压制二小姐,她武玄月自然不喜欢,加之大小姐还与二小姐同时喜欢曹镇主你啊~而伴随着大小姐身份的转变,从武门大小姐变成了曹镇主的堂妹,这就从竞争关系,变成了战友关系,二小姐可不会那么的小心眼去针对自己的战友,时移势易,有时候敌人未必一直是自己的敌人,同样战友也有会背叛自己的一天。” 说到这里,曹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道:“白先生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可是你刚才说了,没准月儿正在为我铺路呢?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不觉得这大小姐和东方煜的失踪实在是太巧了吗?正是曹镇主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个关系的时候,恰是这个时候,大小姐失踪了……呵呵~曹镇主该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一听白华这样分析,曹云飞这才后知后觉,脑子才有了那么点觉悟。 “白先生继续说下去。” “曹镇主是不是觉得,自己正头疼处理的关系,突然就有人帮着自己出手了呢?好像是帮着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一般,心情瞬间舒畅了。” 曹云飞连连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呢?” “哈哈!那就对了,曹镇主觉得堵心的事情,二小姐怎么会没有同样的想法呢?只不过人家选择了最有把握,对人伤害度最低,以及日后能够重新洗牌的手段,将这件事情处理了……这就相当于,二小姐手中又多了两张王牌,现在不打出来,那是一位这两牌还不是该出手的时候,只有在最合时宜的时候打出来,才能将这两张牌打出来最厉害的效果来。曹镇主不用急,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二小姐更厉害的手段了。” “我去……我怎么感觉到了一阵冷寒了呢?这是你说的月儿吗?我怎么觉得她在白线上的口中成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存在呢?” “恐怖倒不至于,二小姐雄才大略,雷霆手段,她是有长远计划打算的人,不过还是咱们曹镇主慧眼识珠,在选夫人的眼光上独具慧眼。” “那可不是吗!月儿可是我的心头好,她的身世虽然没有那武朝阳体面,可是暗藏在她身上的光彩,旁人看不到,我可是看得真真!若是谁想从我手中夺走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哈哈~曹镇主可真是宠爱二小姐呢~” “那是必须的,我是她的男人,我不宠她,别人自然会替我宠她,再者说了,你看看这些年月儿的发展势头,越来越凸显,从前的她因为武师尊的藏得极好,旁人是看不到月儿的好,可是现在不同了,多少双眼睛都在月儿身上盯着呢,我若是一个看不紧张的话,那有心之人定会趁虚而入,捷足先登,这样事情我怎么允许他发生了呢?” “也是呢,二小姐现在的发展的势头蒸蒸日上,确实又少人觊觎二小姐的美色还有她身后的实力,曹镇主是要看紧一点。” “可不是吗~不过……合着月儿的问题来看,现在让我更在意的是武玄华这个人……” 曹云飞大概是突然想明白了,对武玄华这个人有了警惕,而之前在他那里吃的亏,他心中不甘,势必要找一个一吐为快,宣泄心中的不满情绪…… 第3405章 464.镜花水月(曹云飞终于意识到武玄华的恐怖之处) “武玄华——曹镇主是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白华知道此刻曹云飞对武玄华心中生出来忌惮,便是想要与自己宣泄一下心中的情绪,这是要与自己说一说话。 “今日听白先生这么一提醒,我脑海中往事重重,才发现了自己到底有多蠢,差一点都上了那武玄华的当。” “呵呵~曹镇主那么英明,又怎么会上了三公子的当呢?” 白华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辞,一边捧着曹云飞,一边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 曹云飞无奈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白先生就不要再给云飞戴高帽子了,其实此刻的云飞心中有点乱,突然认清楚一个人的面目,尤其是你对他的曾经印象还挺好,倒是看清楚了对方的目的,只觉得细思极恐,让人失望之余,更多是对人心的感慨。” 白华呵呵笑着,看着在经历了是是非非曹云飞,似乎心智一下子成长了不少。 “曹镇主,莫要悲伤,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来磨砺你的心智,让你在一些人身学到一些东西,每个人做人都没有对错,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若是论其好坏,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猛然抬眸,对于白华的安慰之词,他深有同感之时,更多是感慨。 “白先生说的极是,对于武玄华……呵呵!我承认我是看走了眼,曾经月儿不止一次的提醒我,这个人一定要小心,他给你接触的时候,让你十分舒服,简直是如沐春风一般的存在,凡是都会站在你的角度来考虑,让你不自觉之间内心就会想他靠近,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说到你的的心坎里,虽是见面为数不多,却让你能够感受到了难得心近,不知不觉中就会想要与他多说两句,后知后觉中自己的意识竟会在他的言辞中被操控了。” 一想到这里,武玄华在潜移默化中给自己灌输了优胜劣汰的思想后,他才知道对方的内心恶毒之极。 “有些人啊~他杀人于无形,他的话极具诱导性,让你在不知觉中信了他,把他的话听到了心里去,然后就会按照对方给你指的路走下去,这一步走错,步步走错了,人心一旦变了,就很难再收回来了,即便等到了自己发现了问题之后,再回头看一看自己走过的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白华说的颇有感触,仿佛这样的经历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一般。 “看来白先生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曹云飞瞟了一眼白华的神色,对方除了感慨之余,脸上更多生出了几分苍然。 “过去的事情不值得一提,而眼下曹镇主可是考虑过日后该怎么对付他武玄华了吗?” “这个人啊……实在不好对付,他可不比那上官昆阳好糊弄,那家伙我今日算是彻底见识了!我听说过有一种人特别坏,就是笑着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失去了行走能力时,再送给你一副拐杖,还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让你对他感恩戴德,仿佛是她对你有多大的恩德一般。” 曹云飞呵呵冷笑,便是想到从前自己在书上看到了这一种人的存在,本以为这书上的都是戏文,不曾想恶魔就在人家。 “是啊~这样的人在权族比比皆是,他们驾驭人的方式就是这样的,对于难以驾驭的人,他们想到的不是以德服人,而是想尽办法的给那人挖坑,待那人失去了方向,无助嚎叫时,他便会向下面扔一条绳子,救了那人出来,为了感激此人的救命之人,这人便是会掏心掏肺地对其好,殊不知这个坑就是为了能够驾驭对方,而刻意挖的。” “嗯……我算是长见识了,这权族御下的本事我也算是见识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恐怖,我是幸亏醒悟的早,悬崖勒马,没有那么早就跳进去。若是真的掉入坑里了,后悔都来不及。” “可不是吗~二小姐好心提醒,大概在武门的时候,她吃了对方不少的亏,所以才提前告知曹镇主,让你早有防范。” 曹云飞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又开始一阵预演,眼神发直看向远方道:“是啊~月儿他是真的为我好……所想,我现在的心里真的开始已经嫌弃了段八郎,那小子又是一个直肠子的,我的嫌弃会让他感受到不舒服,他便是会与我对着干,若是到了这个境地,我西疆的内斗就此拉开帷幕,我的手下会看着我对段八郎的态度,而映射到自己的身上,当人的失望攒的足够多的时候,那我的末日也就来了……” “是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疏远都是源自于一方嫌弃一方开始的,一旦一方有了厌烦心理,就是再傻的人,被针对久了,也能够感受到了不舒服,为了能够争取到自己曾经的平等对待,段八郎不会去刻意讨好你,而是会跟你当面一对一的硬刚,从那个好时候起,曹镇主就会更加厌烦段兄弟,你们主仆二人的内心的隔阂就会越大,而这不正是那权族想要看到的一切吗?” “呵呵~也是呢~只要我义门出现了内耗,我便无心在一力支持月儿下去,没准这段八郎胡说八道,还把咱们西疆的消息道出传出去呢……” 曹云飞越想越觉得恐怖,不禁发痴着嗓音,缓缓道,脑子中月相关越觉得恐怖。 “曹镇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人体一种病叫做肿瘤?” “这是一个什么怪病呢?” “呵呵~是一种富贵病,这丫的病特别有意思,都是那种大富大贵之人生出来的病症,这种病的症状就是在五脏六腑之内生出来囊肿,而这囊肿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病人会浑身疼痛,浮肿厉害,渐渐地这囊肿的毒素便会遍布人体全身,直到将这个人彻底毒死为止。而得此症的人,基本无治愈的可能,这样的病症只能延缓,却不能根治,因为一旦这个人体内的毒素被激活之后,即便割掉了囊肿,那毒素依然存在人的体内,另一个囊肿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此起彼伏,难以消减……” 第3406章 465.镜花水月(白华与曹云飞详细介绍了关于肿瘤的相关医理) 伴随着白华介绍疝症的来历之后,曹云飞听得津津有味,他很清楚白华的路数,此人总喜欢拿自己经历过的病症来隐喻这世间的或是事态,或是做人的道理。 而这疝症的出现,无疑对症了曹云飞刚才提及道了武玄华的手段。 为此,曹云飞更加深入道询问道关于疝症的相关信息。 “肿瘤?这个是什么病症呢?” 白华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长在嘴巴上的肿瘤叫作茧唇;长在食道或是胃出口的肿瘤称之为噎膈;胃反是长在脾胃之内的肿瘤;积聚是指包括各种内脏肿瘤在内的胸腹部肿块;女子得肿瘤的大多症状为,‘症瘕’,多指下腹部及盆腔肿块;对‘崩漏带下’的描述则与宫体、宫颈的相关肿瘤;‘石疽、失荣’则是指颈部范围的肿瘤。此外还有‘肾岩’、‘脏毒’等类似肿瘤的描述。” 白华便是用十分专业的语言向曹云飞介绍一下关于肿瘤的一切。 而听到这里,曹云飞则是显得索然无味起来,毕竟他感兴趣的不是这肿瘤病症的本身,而是白华想要描述这病症背后的另外一番深意。 为此,曹云飞这就表明了立场—— “不是,白先生你刚才与我说这肿瘤是富贵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华听到此,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明白曹云飞这是脑子着趟了,便是不紧不慢地解释了起来。 “论其富贵病,应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 说着,那白华又故弄玄虚地看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说道—— “肿瘤之所以称之为富贵病,原因不过有二,第一就是肿瘤成为富贵病是因为是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富裕之后,过去许多不常发生的疾病现在发病率越来越高,尤其是在东苍,可是这肿瘤病症的高发区域。据调查,大概是因为这肿瘤这区域人民生活条件好了,饮食结构也发生了改变,肉食在饮食结构中的比例大了,关于肠胃的肿瘤的发病率也变高了;还有有些肿瘤是因为环境因素造成的,人们富裕了,但生活环境却变差了,就比如这权族常年泡在酒色之中,生活不规律,饮食不规律,那美酒、烟草还有美色都是伤身的东西,用之过量势必会对人体带来强大的重压。而这些东西,在贫穷的国度是连想想都不敢想象的,又何来触碰呢?你说这不是富贵病是什么呢?最重要的是,得了此病的人,若没有重金救治,因为这病症救治起来十分麻烦,需要耗费很多的人力和物力,若是没有金钱上的支撑,哪家医生会有这耐性给一个即将快死之人救治呢?而不采取任何治疗的人,病发极快,病症得不到缓解,很快就会死亡,换言之,这肿瘤穷人是得不起也是治不起的……” 听到此,曹云飞脸上露出了十分惊讶之色,不曾想这天下的病症还有也有贫富之分,如此凶恶的病症竟是光找富人的麻烦。 “这肿瘤……是不是也太……太有意思了呢?” 曹云飞这话说得显然几分幸灾乐祸。 看着曹云飞掩不住的兴奋之意,白华又缓缓道出了一个更加神奇的理论来—— “曹镇主还不知道的是,这病症称之为富贵病,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吧~肿瘤内的毒细胞,我们称之为癌细胞,这种细胞其实也是听调皮的,他总是不按照人们想要的结果发展。这么与你说吧,随着癌细胞的突变加速,癌细胞异常增生,过度繁殖,特别是到了癌症的中晚期,癌细胞开始与周围的正常细胞争夺营养。癌细胞扩散后,在转移处形成新的病灶,又与新病灶周围的细胞争夺养分。导致人体消瘦、无力、贫血、食欲不振等等。这个时候,患者在治疗疾病的同时,还需要富养,还需要大量加强营养,补充被癌细胞夺去的养分,以维持体内正常细胞所需养分。” 听到此,曹云飞更为惊讶,两眼惊直,而后乐呵一笑说道:“你的意思是,这病症会极度消耗人体的营养是吗?若是不快速补充营养,就会加速死亡对吗?并发症很多,但是还不能盲目补充,因为这肉食会反而会加速癌细胞的生成?那得了这病不就是相当于得了不治之症吗?除了熬天等死,别无他法吗?” “嗯,是这个意思没存,总而言之,癌细胞不但会大量消耗人体的营养,而且还消耗患者的大量金钱,更因为人们富裕之后,各种肿瘤的发病率也富了起来。说肿瘤是富贵病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只要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注意平衡的饮食结构,避免食用易致癌食物,平衡工作与休息的关系,学习必要的防护知识,远离这些富贵病也是有可能的。” 白华一本正经道出了如何预防肿瘤的办法。 “呵……呵呵呵呵……我明白了,其实有时候人穷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最起码没有多余的营养去供养坏细胞,也就会生出来那么多的毛病了是吧?” “嗯!曹镇主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就好比一个国家吧,若是没有金钱,利益和欲望的充斥,百姓的思想的单纯质朴,大家各司其职,安分守己,就不会生出来那么多腐坏的念想来,大道至简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恰恰就是因为有了太多东西能够勾起人类的欲望,将人类一步步推向罪恶的深渊,源头在哪里呢?” “明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曹云飞拜服!” 说着,曹云飞向那白华行了一个礼,此刻他对白华的崇拜发自心底,洋溢在脸上。 而此刻,白华又道:“曹镇主可是知道为何我白华的名声远不及这东苍的医生名头大吗?难道是真的因为白华的医术不及叶氏一族吗?” “怎么可能呢?当一次比拼结果一目了然,白先生的医术高超,远在他们叶氏一族之上。” “那为何我的名声却不及他们的丝毫呢?” 被稳住的曹云飞脸色突然黯淡了起来,他唏嘘一声道:“主要是因为白先生跟了我曹云飞这样的主子……所以才没有名声大燥,而若是……” 第3407章 466.镜花水月(白华告知曹云飞权族医学界的乱象) “曹镇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呢?白华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啊……白先生是什么意思呢?” “曹镇主的可听说过扁鹊三兄弟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 “扁鹊有两个哥哥,三兄弟都精通医术。大哥医术最高,二哥其次,扁鹊在三兄弟中是最差的。大哥能在人还没有生病的前兆时,预测到病,并及时预防。但由于没有人相信,认为自己一点也没有生病的迹象,故认为自己很健康,不相信自己不久的将来会生病,故都认为扁鹊的大哥是骗子。二哥能在人有一些生病的迹象后能发现病的严重性并及时医治。但由于刚发病,病情很轻,大家或者不医治,或者以为是小病,即使二哥将他们的病治好了,他们也认为医生能治好这种小病是在平常不过了。故也不以二哥的医术为多高明。扁鹊只能在病人病情明显时才发现病情,并医治。由于人已重病,在扁鹊的医治下恢复,人们认为他是神医,能起死回生,故认为扁鹊的医术最高。 故三兄弟中唯有扁鹊出名。” 听到这里,曹云飞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一脸吃惊地看着白华道—— “白先生的意思是,那扁鹊最有名气,并非是因为他是三兄弟中医术最为高明的,相反他是医术最不济的一个。” “嗯~是这个意思,而曹镇主不会只意会到了这个层面的意思了吧?” 白华颇有深意地看着曹云飞。只看那曹云飞脸上露出淡淡的怅然。 “我大概是明白了……白先生就像这这扁鹊的两兄弟一般,早在病患身体发生蛛丝马迹的迹象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及早做出了防范,在病情还是小病的时候,就将其扼杀在摇篮当中,避免病情进一步恶化,可是在外人看来,你不过是治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病而已。” 曹云飞思索了一下,便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了一番。 “白华不才,岂敢与医生之兄长相提并论,不过,曹镇主的解释也不算差,作为一个医生,本职工作就是救死扶伤,至于在在什么时机为人治病,怎样能够达到最好的疗效,若是一个真正仁德的医生,是不在乎这救治的时机,应该完全从病患的角度出发,自己的名气重要有那么重要吗?人命大于天。在我看来,防患于未然总是好过于亡羊补牢,什么东西都是如初时候才是最美好的时候,一旦遭受到了破坏,不管如何的补救,也再也会不大从前了。” 说着,白华颇为感慨,叹了一声气后,又道:“不管是人的身体还是人的心灵,只要经历过病魔的折磨之后,再也回不到如初时期的美好了……所以,即便是没了名声又如何呢?救死扶伤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与名利无关,我白华单凭良心行事。” 听到此,曹云飞顿感肃然起敬,那白华的形象在自己的心中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曹云飞便是满脸的赞赏说道:“白先生品性之高洁,云飞佩服至极,云飞总算是没有看走眼,白先生的人品好得没话说!” 白华微微一笑,对于曹云飞这一番赞赏他欣然接受,更是缓缓说道:“白华多谢曹镇主的赞赏。不过,有件事情白华还是要有意提醒一下曹镇主。” 曹云飞一看那白华变得郑重的表情,便是好奇问道:“白先生请讲。” “扁鹊医圣是真的医术不济,才会后知后觉那病患的病情,不过人家也有妙手回春的医术,救人性命也是从来不讲究一个回报,而有些无良医圣则不然。” “白先生的意思是……有些医圣为了能够赚取更多的报酬,还有扩大自己的名声,故意在病患的身上打主意,明明发现了病患身上的病情,却是拖着不给治疗,直到小病拖到了大病,然后狠狠宰上病患一把,病患劳民伤财,而那医生名利双收。” 曹云飞其实在刚才听到了白华讲扁鹊三兄弟故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识,只是有些话真的说出口了,就真的太阴暗了,他实在不想把人都想得那么坏。 而听到这里,白华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嘴角一勾,接下来他的话才让曹云飞更加大跌眼眶。 “呵呵~若是如此,曹镇主想得就太简单了,这样操作在权族的医馆都是最常见的操作,他们这里的医生啊~在病患进入药局的第一个时间,已经对这个病患的家室打听个底掉,而后再开始想办法一点一点的剥削对方,小病拖成大病这都是良心操作了,更有甚者……” 说到这里,白华顿了一顿,便是晦暗一眼看去曹云飞,似乎在告知对方,曹镇主你自己意会吧。 曹云飞则是听出来了异样,却不太敢继续往下想,毕竟他身处的环境,人心干净,环境简单,他实在想象不到,比着小病拖成大病更坏的可能。 “白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你快于说一说,他们权族还有这样的操作呢?” 一看曹云飞这样子,那白华本不想把话说开,可是眼下自己也没有必要隐瞒的必要了。 “小病拖成大病是需要时间的,只怕有些心急之人等不及这世间了,为能够快速敛财,有些医生心思坏了透了,直接会选择投毒,让那患者从一点小病直接恶化要命的大病,因为这对一个医生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因为世人都把医生这个行业想得太过美好了,认为他们披上了这一声白衣,就一定会救死扶伤,而殊不知,在权族的那些医生,早已经利益熏心,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存在什么病患,存在的只有猎物……” 听到此,曹云飞心中咯噔一声响,这样的结果让他始料未及,这人心要是坏了,竟然可以坏到这种程度吗? “所以说吗,在权族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一切的繁荣都是假象,繁荣之下散发着一阵阵的腐朽的恶臭,外人只看到了表面的繁荣,却察觉不到繁荣下面的腐朽的气焰,早已经渗透到了东苍的各行各业之中……” 第3408章 467.镜花水月(白虎与曹云飞意见达成共识) “所以说,在权族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一切的繁荣都是假象,繁荣之下散发着一阵阵的腐朽的恶臭,外人只看到了表面的繁荣,却察觉不到繁荣下面的腐朽的气焰,早已经渗透到了东苍的各行各业之中……” 白华由衷感慨,曹云飞听罢顿感痛心疾首,对比之下,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国家现在这个状态也是挺好的。 到此,白华又继续有感而发:“名利真的是好东西,谁拥有了很多资源都会不自觉地向他们靠近过来,而殊不知的是,一旦在这件事情上上了瘾之后,与其而来的腐蚀性,会让人不知不觉中融化其中,最后化成了一团糊糊,血肉模糊的模样,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白华不禁是一个医生,他的话极具哲理性,一番解说下,曹云飞大彻大悟,心中那差点深陷欲望的念头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到此,曹云飞只觉得后脊发寒,所想自己差点就上当,若是自己敢做错了一般,便会彻底迷失方向,在物欲的世界中堕落。 曹云飞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突然转过身来,朝着那白华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满心感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白先生规劝,这才让云飞彻底的醒悟了过来,若是没有先生在云飞身边事事规劝,云飞只怕早早就走上了不归路去。” 白华微微一笑,说道:“曹镇主过奖了,这哪里是白华的功劳啊?说到底还是曹镇主你自己的悟性好,即便白华说得再多,曹镇主若是自己心中没有意识,反倒是会觉得白华话太多,尽是说些扫兴不招人喜欢的话来,没准曹镇主还会为此厌烦白华呢?” “那怎么会?白先生为我西疆出生入死,鞠躬尽瘁,云飞岂是一个糊涂的?这些年白先生不求名利,默默付出,我西疆发展虽不及东苍速度快,也没有南湘积累的祖上荫德丰厚,更没有北冥那边会投靠人,西疆穷困潦倒多年,白虎军还愿意一直追随我曹氏一族,云飞何德何能呢?” 曹云飞一番感慨,更是把白虎军诸位的位置抬得高高,因为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人心的重要性。 从前是一个痴傻的,差点就上了武玄华的党,自己已经有了嫌弃手下的心思,那中间的嫌隙就会越来越大…… 自己从讨厌自己的手下开始,而后人心背离,时间越举,这样的情绪就会发酵的越浓烈,当自己将自己的厌烦完全表现出来的时候,那自己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白华一看曹云飞悟性极高,已经彻底醒悟了过来,他便顺着对方的心意说下去。 “曹镇主,白华如此洁身自好,人心赤城还不是因为主君会做人,西疆虽是穷困,可是人心齐啊!咱们不都是图曹镇主人好吗?若不是曹镇主把咱们当人看,咱们也会为曹镇主卖命不是?金钱固然重要,但是比着人心,咱们白虎军更看重的是人品和人心,财富聚集过程,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掠夺的过程,就比如权族的医生,为了能够快速聚集财富,他们早就没了良性,别看那医署的建筑规模有多大,别看他们的医生团队有多强大,这一切繁荣之下,堆集的都是森森白骨,把人不当人看,只是当成了一个敛财的工具……你说这样的地方,适合人待着吗?” “这个……若是换做是我的话,只怕也想赶紧逃离吧……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了,怎么可以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呢?” 白华又是一生怅然,说道:“兽类看到自己同类惨死仿佛还会留下痛苦的泪水,而人性可怕的地方就是,即便他把人压榨地丝毫不剩时,他们也丝毫没有一点罪恶感,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呵呵~那金钱这个就是一把屠刀,夺走了弱者的性命,也夺走了强者的良心……” 曹云飞听罢,心中震颤,他思索了一下,中有感悟道。 “我终于明白当初天无征战时,为何最后取得胜利不是他上官侯爵而是武明道,虽说曾经龙王是他武明道的主子,而他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手下……” 一听这里,白华顿时来了兴致,问之—— “看来曹镇主颇有感悟,不如与白华说一说。” “战争可以强占地盘,可以夺人性命唯独无法夺走的人心,他武明道能够坐上武道第一霸主之位,最终赢得是人心,众望所归,而他权势一族机关算尽,却输掉人心,没了人心的支撑的王朝,终究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说,曹镇主还认为咱们西疆现状不好吗?” “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有些地方也是需要改进的,凡是都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对错,人的成长是需要吸取教训,增长见识,一个国家的发展更是如此,权族的运营模式确实存在很多的问题,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取,取之精华,去之糟粕,才是西疆的发展之道。” 听到这里,白华眼睛一亮,不禁感叹不已。 自己家镇主果然是成长,再也不会犯从前那样的一边倒的错误,他听得进去人劝,也有自己的判断力,他果真是成长了不少。 “所以说,曹镇主——有时候没必要去盲目的羡慕别人,有些人的别有用心,就是希望通过让你肉眼看到的东西达到他预想要的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心编排过的,与权族的人相处时候更应该是如此。不要仅仅只看事情的表面现象,你要透过现象去看本质问题。” “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也多些白先生多方提醒,以后若是白先生发现诸如此类的问题时,还请白先生多多提点才是。” “曹镇主多虑了,其实曹镇主不是想不到那么长远,只是……有时候人若是太过急功近利就会犯错误,凡是多静下来,多思考,你便会很快就分辩出来,身边什么样的人是人,什么样的人是鬼。” “嗯~我会的,以后一定多注意……” 第3409章 468.镜花水月(段八郎的功效终于彰显了出来) 这一日,覃芙蓉正在自己家的矮榻上品着茶,抽着烟,这是一阵强风袭来,只见那锦瑞缓缓在风中显出了真身来。 看到是锦瑞,覃芙蓉不禁眉头微蹙,毕竟这小子在自己的眼中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以至于她一看到是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来几分厌恶来。 锦瑞似乎在覃芙蓉额间的褶皱品出来了一丝不悦,所想自己当初从行为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军令如山,自己不得违抗,这才得罪了眼前的美人。 而今时不同往日,今日自己是来送信的,也没有其他的任务,自己何必要自己给别人留下坏印象呢? 于是乎,锦瑞便是扯开了笑容,一副平日里最长见的喜气模样,笑着道:“覃老板安好。” 覃芙蓉一看这小子脸色变了,竟是与上一次相见是天差地别,顿时有点懵了,到底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男人到底哪张脸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呢? 覃芙蓉心中虽然对锦瑞有了新的审视,脸上还是一如冷傲模样,一声嗯音,就算是打发了锦瑞。 若是说覃芙蓉之前的微皱眉头只是巧合罢了,那这一声嗯音的敷衍足以表现出覃芙蓉对自己的厌恶。 锦瑞又不是一个傻子,这人的情绪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捕捉到,这便是有赔上了笑脸,自知道抬手不打笑脸人。 “恭喜覃老板,贺喜覃老板。” 覃芙蓉眉眼一瞟,脸上满是轻蔑,便是幽幽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何来之喜?” 锦瑞嘻嘻笑着,说道:“当然要恭贺覃老板马上就可以逮住那偷极乐阁烟草的贼了呢?” 说着,锦瑞四下一望,这极乐阁早就变了模样,这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繁荣景象,现在的极乐阁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骚狐狸窝,一座小山头上,山头上竟是下千疮百孔的狐狸洞穴,一只只不同颜色的狐狸窝在了洞穴中不肯出来。 唯有覃芙蓉此刻所在的房间还算过得去,至少她这里还有供给人类用得东西,虽是一个简单的石瓦房,却也比那狐狸洞穴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到这里,锦瑞脑海中突然会想到那一日曹云飞发功将整座极乐阁转移到了这西疆的莽荒之地时,这极乐阁刚刚坐落到地,只听轰然一响,极乐阁便是向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各地都显出了原型,连同这里的美人儿也都成了狐狸模样。 看到这里,可是吓住了锦瑞和段八郎,傻呆呆地看着曹云飞不知所措。此二人那嘴巴是肉眼可见的惊讶,下巴恨不能掉到了地上。 看着这两人的表情,覃芙蓉眼中不禁有些烦躁,暗自心道: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不知道礼数的混账小子呢?这对极乐阁的真面目的嫌弃是一点都不遮掩!还真是没有规矩极了。 此刻,曹云飞似乎有察觉出来了覃芙蓉脸上的不悦,这就赶忙干咳了两声,狠狠提醒身边的恶人,收敛一点自己的情绪。 锦瑞这才惊醒,赶忙收起了吃惊表情,不禁用挠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段八郎可没有那么高超的意会能力,还傻乎乎的咋呼了起来—— “曹镇主!这……这也太可怕了吧?美人变成了狐狸,亭台楼阁变成了骚狐狸窝,我去!你说那些嫖客若是知道极乐阁的真面目是这样的话,还会不会挤破了头要来光顾呢?” 还真是怕啥来啥! 段八郎这爱说实话的毛病又犯了,此话一出,场面一度个尴尬。 曹云飞不禁皱紧了眉头,却又不敢过多去斥责段八郎,毕竟之前与白华促膝长谈之后,自己也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便是在与段八郎的交流中,做出了调整。 不过,他这一番大实话是真真的得罪人啊! 眼瞅着那覃芙蓉的脸色一下子黑了起来,曹云飞虽没有直面斥责段八郎,却也要好好地向她覃芙蓉道一声歉。 “这个……覃老板别放在心上,段八郎向来是一个没心没肺,不太会说话的人,其实他内心挺善良的……” 说这话的曹云飞算得上是护犊子,却也是触犯了与人交流的大忌讳。 毕竟,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大多都是泛泛而交,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谁又会去专门去了解人的内在呢? 尤其是这种十年八辈子不打交道的人,大家只要面上过得去就好,至于此人的人品如何,与我又有何干呢? 覃芙蓉也只能哼声一嗤后,摆出一副高姿态,缓缓道:“无妨事,这一位段兄弟说的都是大实话,这里若是没了幻术支撑,呵呵~真的没办法拿出手,所以……我才那么痛恨那偷我家烟草的贼人,若是让我逮住了,定会将其大卸八块,绝不姑息!” 覃芙蓉说到了惩治那偷他烟草的人的时候,竟是一副咬牙切齿之相,这话也是故意说给那曹云飞一党听得。 因为在她的心中,她早已经笃定了这件事情是他曹云飞的手笔,只不过他们是跟自己玩了花花心思罢了。 不过,人家已经捏住了自己的软肋,自己也就只能听之任之,眼下的隐忍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待自己找到了机会,一定会狠狠反抗! 毕竟,在自己家的地盘上,还能够让这一帮子西蛮子占了便宜吗? 覃芙蓉现在冷眼而视眼前的一众跳梁小丑演戏,就看着他们下一步会玩出了什么花来。 曹云飞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覃芙蓉的话里话,便是十分隐晦地与锦瑞交换了一个眼神,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而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段八郎向来是一个直性子,这个时候他又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随即顺着那覃芙蓉的话说了下去。 “就是!这贼人怎么能那么混战了,偷什么不好非得偷这烟草,这多好的一个青楼竟被霍霍成了这幅模样,当真是气死个人!我看了都来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漂亮的姑娘,华丽的屋社呢?该死的贼人!覃老板放心好了,别说覃老板了,若是逮住那贼人了,段八郎也一定辉帮着覃老板一起收拾了这混账东西!” 此话一出,覃芙蓉脸上露出明显的吃惊表情来…… 第3410章 469.镜花水月(覃芙蓉与锦瑞商量捉拿黎青大计) 段八郎替那覃芙蓉出气的话,全都是凭着自己的良心而言,绝不会演戏,况且他这样的人,性子直脾气烈,最讨厌人前背后两张嘴脸的那一套,自顾自说着表达情绪的话。 此话一出,别说是覃芙蓉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连同锦瑞和曹云飞也显得十分吃惊。 曹云飞多少有些恼恨段八郎,毕竟这偷覃芙蓉的烟草的人就是自己,段八郎当众骂自己,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而此刻,锦瑞却也是十分机灵,马上附和道:“可不就是吗!八郎你说的极是,这么好看的姑娘,这么华丽的楼房,竟让一堆子烟草给难住了,打回了原形,锦瑞此刻也突然明白了覃老板那一天为何会那么恼火,原来是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说着这话,锦瑞缓缓回头,向曹云飞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仿佛再提醒曹云飞,断不可被覃芙蓉的激将之法逼露了马脚,段八郎这小子虽是个蠢钝的,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话却足以掩饰咱们这些精明人的小情绪。 这个时候,曹云飞终于意识过来了—— 还别说段八郎这张嘴有时候也不是百无一用! 所想,自己与锦瑞都长着一张精明的脸,有些话像自己这样的人去说,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 而段八郎则不同,他的实诚和憨傻是天下人皆知的,他的话若是一出,基本上就是实话,因为这小子天生就不会撒谎。 还好,在执行偷粮草这件事情上,曹云飞没有透露给段八郎,也是担心他这个实话实说的属性,心中藏不住事情,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卖了。 果然,段八郎的话一出,那覃芙蓉的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吃惊,有转变成了有些愧疚。 要说也是,站在她的角度来想,对于帮自己大忙的人,自己非但不感恩,还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算计自己,若是对方真的没有算计对方,是不是就显得自己狭隘了呢? 覃芙蓉埋头长长抽了两口烟,曹云飞看出了对方心中的动摇,便是也走了上去,附和着段八郎和锦瑞的话说道—— “覃老板放心好了,这烟草不会让他白白丢失的,云飞一定会和覃老板联手,抓住那贼人,给他应有的惩罚!到了那个时候,云飞这些年背的黑锅也算是昭然落雪了……呵呵~说来也是可笑,我堂堂的西疆镇主,竟然让一个小毛贼算计上了!想着都来气!” 看着曹云飞真诚且无奈的一面,这一刻覃芙蓉真的动摇了,他实在想不想不出来,曹云飞骗自己的可能。 可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心还是多少有些疙疙瘩瘩。 这在战场杀出了的人,对危险的察觉能力非同一般,若不是实事就摆在面前,他们是谁人都不会相信的。 覃芙蓉思索了一下,并没有马上给曹云飞答复,而是一眸而去,嘴角微勾,这一个善意的微笑,就算是敷衍过去了…… 回忆伴随着覃芙蓉的烟雾散去,锦瑞这又站在了覃芙蓉的面前,笑脸相迎向覃芙蓉汇报情况。 “覃老板,据说那小贼王已经到了东苍,后天竞拍会上,大概他辉现身,不过这小子狡猾的很,他擅长易容术,会变成不同人的身份混在宾客当众,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个人是他……” “这个好办,只要把里面的人都换成自己人的话,那只有他一个人不是自己人,不就暴露了吗?” “覃老板所言极是……不过……这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这竞拍会不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这些宾客会不会……再者说了,做那么也不能提前与客人们沟通,毕竟这小贼王有没有内应咱们也不知道啊……若是倒霉的那人有了内应的话……咱们筹划了那么久的机会不久功亏一篑了吗?” 锦瑞便是把在曹云飞哪里收集来的问题告知对方,就看那覃芙蓉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说道:“这个也简单,只要把整个会场都更换了,不就得了?旁人没有这个本事,你们曹镇主可是有这样的神通啊!” 此话一出,锦瑞两眼一惊,这吃惊的表情演的极好! 毕竟,这些都是曹云飞一早都算计好了的,就等着锦瑞把话传到,引导着覃芙蓉说出来。 果然,覃芙蓉就这样乖乖上套了,有锦瑞引导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锦瑞却是一副吃惊的模样,而后装作一副为难相,便是不敢做主道—— “这个吧~小的还不能做主,若不然让小的回去与曹镇主汇报一下。” 覃芙蓉却是显出了几分不耐烦道:“你们镇主呢?今日为何不是他前来呢?这样大的事情,他竟然派你一个小兵过来,到底是瞧不起谁呢?” 锦瑞一愣,尴尬地笑着,摆出一副唯唯诺诺之色,解释道—— “我家镇主……今日要去南湘一趟,二小姐……她的几本要教学的书籍忘记拿过来了,这几日又该与公子们讲到了这几本书的内容,所以用得急,就只能……就只能拜托我家镇主帮着拿去了……” 锦瑞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将此事给糊弄了过去。 覃芙蓉却是摆出一副不相信的冷眼之色,她抽着烟,眼神却勾勾盯着锦瑞不放,这眼神杀伤力十足,似乎想要通过的眼神的施压,让锦瑞说出来实话。 而锦瑞的心态也不是平常人!要知道他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该如何去做,他心知肚明。 “覃老板若是不信的话,不如日后就去问一问天门真士好了,看一看此事的真伪呢?” 锦瑞不仅不忙笑着应答,这般也算是给了那覃芙蓉下马威。 覃芙蓉冷嗤一声道:“不必了,丁点大的事情,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吗?你与你家镇主回话好了,由他来复制会场,剩下事情交给我来做,人也好,物也好,我覃芙蓉都有本事将他一比一还原,这一次定要来一个瓮中捉鳖,让那贼人现了原形,插翅难飞!” 第3411章 470.镜花水月(锦瑞发现曹云飞越发倚重白华) 锦瑞在既定的时间内归来,而此刻的曹云飞哪里去见什么武玄月,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锦瑞归来。 而曹云飞的身边还坐着白华。 看到锦瑞满面春风归来,二人心里便有了数,估计此时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怎么样了?” 不等锦瑞站定,曹云飞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张口问道。 锦瑞便是勾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兴高采烈道:“搞定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便是与白华激动的交换了眼神,接而兴奋的大笑了起来。 白华则是附和着浅笑,这是打心眼里地替曹云飞开心。 笑了一阵后,曹云飞缓缓回过神来,又道:“你与覃芙蓉到底是怎吗说的呢?” 锦瑞这就如实汇报:“就是按照之前曹镇主与白先生交代的来说,不要直接说结果,把各种问题的摆出来就是,曹镇主与白先生还真是神机妙算,她真的就按照二位的设想一般,竟是为咱们提出了建议,而这建议的内容就如曹镇主料想的一般。” 听到这里,曹云飞更加开怀的笑了起来,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 曹云飞正笑着,白华在这个时机,毕恭毕敬向曹云飞行礼道喜事,却有好心提醒了两句。 “恭喜曹镇主心愿达成,一切都在曹镇主的掌控之中,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事情不能够太过张扬,凡是不到结果出来的最后时候,曹镇主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白华此番并非泼曹云飞的冷水,毕竟人性如此,又时候太过高兴的时候就会失色,这个时候就特别容易出问题。 白华则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好生提醒对方一番,毕竟局势这种东西是瞬息万变的,或许这一刻你获胜,下一刻没准就跌落神坛了,这种事情谁都不好说。 为保稳妥,凡是还要以谨慎为上,那怕此时成了也要格外注意,因为这一局结束之后,人际关系重新洗牌之后,新的一局又开始了,谁都不知道谁的手里都拿了一张什么牌…… 人活着,很难做到时运亨通,这运势有涨就有跌,是人间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乐极生悲的事情,还在少数吗? 曹云飞自然明白白华此话的深意,这就收敛了些许的情绪,明明眉梢飞扬,却还是强行将自己的兴奋情绪压下去,缓缓道:“白先生所言极是,云飞受教了。” 看着曹云飞如此听白华的劝,锦瑞这个鬼机灵不禁一颤,这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结果。 “咦……” 锦瑞不禁发出唏嘘的质疑声,两眼左左右右在曹云飞和白华之间扫视。 曹云飞见状,便是故意板着一张脸,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你咦什么咦呢?” 锦瑞咧嘴一笑,便是打趣地试探道:“曹镇主何时变得与白先生如此亲密了呢?从前曹镇主可不是会与白先生和和气气说话的人啊……” 此话一出,曹云飞先是一愣,瞬间就会意了。 锦瑞这是在试探自己与白华的关系远近,以此来考量自己日后该如何对待白华的态度。 这个鬼机灵,在人际关系上从处理圆滑之际,特别会见人下菜碟。 到此,曹云飞冷冷白了锦瑞一眼,对方的小心思早就被曹云飞看穿了无疑。 一看曹云飞那厌弃的眼神,锦瑞不禁干咽了一口气,脸上却依然持着笑容,大大哈哈说道:“不是~曹镇主从前对白先生十分敬重,这一份是放在心里的,不曾表露人前,而今日……” 说到这里,锦瑞看着曹云飞的脸色说话,眼看对方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余下的话他不敢再继续说了。 只是脸上还不得不保持着笑意,以至于不让自己的处境那么尴尬。 曹云飞鼻子一哼,说道:“锦瑞,你这家伙越发爱喜欢胡说八道了,本镇主对下属一向一视同仁,白先生是医学鬼才,他在自己的行业中能做到这个地步,那是靠着专业的技术,和不断进取的精神维系的,若是让这样的专业人才总是深陷在人际关系中的漩涡中,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季先生专长之事就是谋事谋人,而白先生更擅长与医护,各司其职,哪里有什么本镇主关系远近之说,你小子是不是揣测太多了呢?” 曹云飞本就忌讳自己的下属拉帮结派,私下里搞什么小团体,而他也很清楚,这锦瑞是站在季无常这一边的,毕竟他们再一次合作的时间久了,日久生情也是难免的。 而此次任务,因为白华的身份之便,他不得已将其带在了身边,老实说自己也会觉得有许多的不适应,可是想着以大局为重,自己还是要在外面竖立自己与白华亲近的关系。 不过这样的关系,在锦瑞眼里是如何解读的就不好说了。 或许,在锦瑞眼中,这白华就成了曹云飞的新宠,日后没准就会替代季无常的角色。 这早已经习惯了与季无常合作的锦瑞,只怕心里十分不愿,可是顾及着各种关系,他还不得不赔笑着试探军心。 而曹云飞这话说得十分有水平,打着以斥责锦瑞的话术,却已经表明了立场。 白华听到这里,自然明白曹云飞说这话的意图,便也跟着曹云飞一起打圆场道—— “锦瑞兄弟这话说得,倒像是白华成了曹镇主新的宠妃一般,弄得白华也挺不好意思的呢~” 白华故意打趣道,便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锦瑞而去。 听到这里,锦瑞的处境十分尴尬,他无奈挠着头道:“不是那个意思了……白先生误会了,锦瑞是真心佩服白先生了,文韬武略不在话下,不管在技术上,还是在为人处世上,白先生真的很厉害!老实说,从前锦瑞对白先生也不是很了解……总觉得白先生是一个得道高人,断然不会与世俗沾染半分……可是这一次接触之后……锦瑞便是……锦瑞便是重新认识了白先生……也不知道为何,看到了不同面的白先生,心中竟然不知不觉越发的喜欢了白先生……” “不过……” 说到这里,锦瑞脸上不禁露出几分黯然之色…… 第3412章 471.镜花水月(曹云飞怒骂锦瑞不懂事) “不过……” 说到这里,锦瑞脸上不禁露出几分黯然之色。 看到这里,白华温驯且和善问道:“锦瑞兄弟想什么就说什么~” 锦瑞这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了眼曹云飞的脸色,对方的脸上着实不好看,他便是犹豫了几分,不敢在乱说话。 而此刻,事态已经顶到了这个地步,若是锦瑞不把话说完,而那锦瑞的眼神时刻看着自己的脸,弄得倒好像是自己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情绪上控制着锦瑞似的。 到此,曹云飞皱着眉头,没好气道:“你有什么就说呗,看这本镇主干嘛?倒好像是我背着白先生做了什么事情似的。” 曹云飞这一声吼得,倒是吓得锦瑞不轻,锦瑞干咽了一口气之后,眼神又看了看曹云飞和白华,说道:“那……你我就直说了啊……” 白华温柔地点了点头,而曹云飞则是有些不耐烦地嚷道:“让你说你就说了,哪里来得那么的顾虑呢?” 锦瑞知道自己这话若是掖着,势必得罪眼前的两个人,不如一吐为快。 “不知道为何……我的内心越发的欣赏和喜欢白先生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够太喜欢白先生……因为这样喜欢,让我感受到了是一种背叛……” 说着,锦瑞的眼神偷摸又瞟了一眼曹云飞和白华。 此刻,曹云飞登时一怔,白华则是始终保持着笑意。 说完这话,锦瑞突然感受到了胸前一阵痛快,因为这压在自己心中的石头终于消失了。 会做人的他知道,这话一旦出了口,就一定会得罪人!但是若是不说出来的话,自己得憋死。 况且,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说与不说人都已经得罪过了,与其这样别扭着自己,还要得罪别人,不如先让自己痛快了再说。 再者说了,眼前的两个人都是人精,是那种一眼都快能够把人看穿的人精,若是在这样的人面前玩心眼,无疑是自讨死路。 唯有真诚才是打动聪明人人心的唯一方式。 权衡利弊之下,锦瑞选择了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虽然这话在现在会引来不少的反感,但是却免去了很多的后患。 果然,此话一出,第一个引来反感的是曹云飞。 曹云飞心中虽然也是偏袒那季无常,可是作为王者,御下时面上绝不能表现出一丝的偏私。若不然,自己迟早是要翻车的。 不可否认的是,季无常是一个特别会做人的人,在与曹云飞同行的路上,他不管从生活起居上,还是从曹云飞的精神情绪上都照顾的十分到位。 而白华呢?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人家不好,人也是一个好人,但是毕竟交往的时间没有那么长,没有那么多时间的积累,就没有那么安全感的建设。 这点上,不止是锦瑞有同样的想法,连同曹云飞也有同感。 毕竟人都是恋旧的,尤其是跟在自己身边那一帮子嫡系,他曹云飞早已经用得顺手了,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根本不想更替这原班的人马。 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曹云飞也很清楚白华的重要性,这些年自己可以在外逍遥出行,还不是因为有白华这样的主心骨在西疆为自己里里外外操持着吗? 自己手中的两个大将,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个都是斩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锦瑞这话说得让白华十分难堪,更是让曹云飞下不了台面,可是也确实自己曹云飞的心里话。 曹云飞便是象征性地开始斥责起锦瑞:“锦瑞,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什么叫做背叛?白先生是咱们白虎军的肱股之臣,这些安若不是白先生里里外外,默默无为操持着西疆的内务,你以为你我还有季先生能够那么自在的出行在外吗?家里总是要有个主心骨,没有白先生的耐心守卫,咱们西疆后院打开着,什么敌人攻击进来,你还有什么心情游山玩水呢?你这家伙!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曹云飞这是在骂锦瑞吗?摆明是在骂自己,因为在锦瑞说出了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他竟然在第一时间感同身受,并且觉得十分有理。 而理智到底是战胜了情绪,他很清楚,若是自己敢真实表达了自己的内心,势必会伤了那白华的心,这可不是他想要看的局面。 于是乎,曹云飞越骂锦瑞就越来气,他骂着对方,更是反观自己,顿时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只顾着自己感受的痛快,却忘记了白华在自己身后不图名利的默默付出着…… 而白华看着曹云飞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越骂锦瑞,越是生气,他一眼就看穿了曹云飞的梗结所在。 明明心里偏袒着季无常,可是嘴上还要说着一视同仁。 这人啊,天生就偏心,根据生理结构所决定的,哪里有什么一视同仁呢?都是糊弄傻子的? 别人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是个人心里自然有一本帐,算来算去总归会有个高下。 在曹云飞的心中,自己不过是一个精干的下属,这关系也就限于如此。 而他季无常则不同,除了亲属这一层关系之外,季无常早已经走进了曹云飞的生活中,他的思想早就渗透在曹云飞的方方面面,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怎么可能比得过呢? 白华很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和位置,有些人自己不能比就不要比,太多的奢望,太多的念想,最后只能把自己推向无尽的深渊中。 自己想来不争名利,不求恩宠,只做那个无愧于良心的人。 若是说他季无常的忠军只是服务与曹云飞本人,那么他白华救死扶伤这是服务于天下人。 论其境界和精神,自己可是更受一筹,又为何要与人争宠呢? 想到这里,白华释怀了,便不会把锦瑞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取代季无常的位置,自然那锦瑞的话对自己来说就没有什么杀伤力。 至于曹云飞吗?既然他喜欢演,自己就当一个合格的观众,看他演完这一出好戏就是了…… 第3413章 472.镜花水月(白华请辞,自愿归乡暂时隐退) “锦瑞!你这话说的亏不亏良心呢?背叛这个词是不是有点过了呢?不可否认,季先生对我西疆贡献极大,那么白先生就毫无贡献了吗?白先生为人敦厚正直,付出什么从来都没有向本镇主讨要任何回报,人家的人品和做人都是好的没话说,你却与我说什么背叛之类的?这西疆何时成了你锦瑞说的算了呢?谁允许你们私下里拉帮结派了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狠狠瞪着锦瑞,那锦瑞只能低着头受着气,可怜巴巴的挨训。 没办法,这话早晚得有人说出口,换做是旁人的话,只怕曹云飞不单单会是怒骂这么简单了吧。 尤其是那段八郎,若是这话刚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那曹云飞只怕都敢撤了对方的职位,让其面壁思过一阵子。 而锦瑞也是真的怕了曹云飞此次行动之后,过分倚重白华,而冷落了季无常。 怎么说呢?自己与季无常搭伴干活多时,早就生出来了不一样的默契来,自己什么样的小缺点,小心思,那季无常看得透彻,却不会使劲斥责自己,有时候还会多多少少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 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是一个俗人凡人,也有阴暗面,而这阴暗面唯有自己认为对的人面前敢释放出来。 而在白华面前,如此高洁的人,自己哪里敢有一点私心呢?在他的面青啊,自己只能天天伪装着一副圣人的模样,去迎合对方。 这圣人可不是一般人做的来的,装一天两天还好说,若是装的时间久了,自己真心累得慌。 就比如段八郎这件事情吧,季无常早就知道锦瑞经常会戏耍段八郎,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更有甚至,季无常也会跟着锦瑞一同戏耍了段八郎,这让锦瑞那使坏的心里达到无比的满足。 最重要的是,季无常在与自己戏耍段八郎的时候,那段八郎竟是没有察觉分毫,明明是他个蠢蛋上当受骗了,他却乐在其中。 同样的问题发生了,再来看看白华是怎么解决的呢…… 而白华呢?虽是用高超的手段,一招出手,从根源上化解了自己和段八郎的问题,虽是立竿见影,却也让锦瑞见识到了白华的可怕之处。 因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被对方看穿了,这还不说,自己也让对方抓住了拿捏自己的把柄。 向白华这样身上毫无污点的人,抓住了自己人性中的恶,让自己感觉十分危险,就像是自己的一个短处捏在别人的手里,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爆出来。 而季无常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就高明得多了,他选择了与锦瑞同流合污,就是这样的一个举动,让锦瑞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知道季无常是绝不会出卖自己的,以为出卖的自己结果,无疑也是把他给暴露了出去。 所以,在做人的问题,不得不说明的是,他季无常更胜一筹。 白华虽是没有说到明面上的话,却是用行动告知众人,我高高在上,不屑凡尘俗子的那一套,我可以出手怜悯你的问题,却不会被你拉下水弄得自己一身脏。 为此,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要被迫成为一个人格干净的人,即便自己内心不是这样的想的,也要默默忍耐着。 白华就是这样一个会无形给人压力的人,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却那么不讨锦瑞喜欢,明明自己还出手帮了对方。 恰就是因为他的出手,让锦瑞对他这个人有了更多的忌惮。 而有同感的人又何尝是只有他锦瑞一人呢? 连同曹云飞也是如此,有时候自己也有阴暗小心思的时候,与季无常在一起时,曹云飞便是敢无所顾忌地说出来,但是与白华在一起,他只能将那欲望压制在心底。 这样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出毛病,这个时候,曹云飞与锦瑞就特别怀念有季无常在的日子。 至少他们在季无常面相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而在白华的面前,他们不得不像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曹云飞骂锦瑞越凶,这心情就越沉重,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是有多离不开季无常,同时也对白华的愧疚之心更加浓重。 毕竟,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好,可是内心的欲望却是在告诉自己,要选择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人长久处之才是方圆之道。 白华见那曹云飞骂得越来越凶,心中却是看穿一切的平静,甚至还觉得有一丝丝可笑。 自己这个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修炼的来的,若是因为你与我相处三两时日就想达到我这个境界,只怕太难。 每个人生下来就注定好了有自己该履行的使命,自己的使命本该是在人际关系的漩涡中苦苦挣扎,而是应该将宝贵的光阴献给那些更需要他的人。 自己本就不是那贪慕权贵的人,更不会为了争那一时之宠而得罪了身边人。 做好自己现在的位置,干好自己现在的活才是正道。 有些位置不适合自己,就不要强求,明显人家二位和喜欢与季无常相处,自己又何必来的如此不知趣呢? 到此,百花还未等着曹云飞开口来吩咐自己接下来的活时,那白华就十分知趣的拱手行礼请辞道—— “曹镇主不必在骂锦瑞兄弟了,锦瑞兄弟说的也不过是大实话而已,白华此番行动已经到到了尾声,还请曹镇主早日将白华送回西疆,那边还有不少的病患等着白华来救治,而余下的任务就请季先生来接任吧。” 与其等着别人来撵你,不如早早知趣,知难而退,白华不知道曹云飞说这一番话是不是与锦瑞私下里已经商量好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在东苍的任务已经完成,完全没有必要继续逗留时长。 到此,曹云飞一脸愕然,便是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说道:“白先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他锦瑞年纪小,说话不懂事,你可别王往心里去啊!再留些时日,咱们还没有好好在东苍游玩呢?” “不了~白华是一个心急之人,一想到家中不少病患等着白华救治,我就坐不住了,还请曹镇主成全,早日让白华还乡。” “那……好吧……既然白先生一心要走,云飞也就不强留了,日后若是还需要白先生的地方……” “曹镇主尽可随意召唤白华前来就是。” 第3414章 473.镜花水月(曹云飞良心不安,向白华道歉) 送离白华的那一日,曹云飞多少有些因为心里有愧,对白华的态度异常的好,毕竟自己也动了过河拆桥的心,良心上怎么说都是有点过不去。 而白华则是表现出不一般的从容和淡定,即便他心里很清楚曹云飞这是用完了自己想要赶紧将宠臣接回到了身边的手段,而他却根本不在乎这一切。 对于一个修行极高的人,什么过河拆桥也好,卸磨杀驴也好,他都不在意。 如果一个人太过在乎与别人对于自己的看法和评价,那么他势必会被人别人情绪说牵动。 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不会被别人情绪带动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即便自己看透了,不说透也是为了给自己和对方留一点颜面。 曹云飞在运气时,明显有些心情不定,眼神时不时瞟向白华的脸上,只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生怕这个时候白华会有任何的不如意。 然而事情并非如同曹云飞所想一般,即便曹云飞已经将白华送达到了西疆,白华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根本没有拿着自己功劳向曹云飞邀功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对自己不满的情绪。 而不知道为何,白华越是这样懂事,曹云飞越是心中不安。 “那白华这就告辞了~” 眼看着因为心虚而表现出各种不自在的曹云飞,为了化解眼下的尴尬局面,白华起先开口,这边弓腰行礼,欲要离开。 而这个时候,曹云飞先是一愣,而后尴尬地笑了笑,应道:“那这段时日……就辛苦白先生了。” 白华应声一笑,起身时这就转身,也不再说什么寒暄的话,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话说多了,曹云飞心中的不安会加重,与其这样不如干净利索的走人。 正当白华转身走出去几步时,曹云飞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折磨,说道:“白先生请留步。” 到此,白华似乎早有预期,这就缓缓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浅笑地看曹云飞道—— “不知道曹镇主还有什么吩咐呢?” 曹云飞长长吐了一口气,这就快步上前,赶至白华面前,而真的走到了面前,他又变得拘谨了起来。 那哽在喉间的言辞,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噎着,弄得他曹云飞十分难受。 “怎么了,曹镇主?” 白华探了探头,眼神也亮了一亮,温声问道。 曹云飞猛然捂住了头,抬头苦笑了一阵后,这才做好了心理建设,缓缓低头间,呵笑一声,问之:“白先生不恼云飞吗?” “恼?为什么要恼呢?” 曹云飞别过头去,有些丧气道:“恼云飞明明将白先生抬到了人前,里里外外用了个透彻之后,这就三两句话打发了回来;恼云飞心中总是惦记这季先生,嘴上说着是把季先生和白先生看得一样重,实则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更是恼着,前面的路都让白先生荡平了,而后面路顺了云飞又把季先生召唤了回来……” 曹云飞越说越觉得良心上不安,越说越觉得自己过意不去。 他不是一个会心机的人,只要动了心思算计别人的时候,曹云飞这样的人就会觉得特别的恶心。 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了,真的会伤了老臣们的心,可是为了图自己的痛快,他到底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本来他是赌白华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只要对方看不透的话,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就不会让对方发觉。 结果呢?倒是自己心态不好,还不等对方发现时,他便是自己缴械投降了。 偏偏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这个坎,怎么到了最后的关头还是怂了。 听到这里,白华会意的笑了,他起先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抬手为曹云飞整理了一下衣裳。 “曹镇主,不用觉得良心不安,这都是为臣子应该做的,用兵时调兵遣将,不用兵时收入鞘中,这不是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觉得良心不安呢?” “这个……总是觉得这段时日与白先生交往多了,也突然觉得白先生真的是一个不一样的高人……为了执行此次任务,连同自己的徒弟都赔了进去……怎么说呢,感觉这件事情上,白先生牺牲了好多。” “哈哈~那是曹镇主想多了,首先酒酿去了南湘未必是坏事,难得能让纳兰师尊看得上眼,将其带走调教,日后这丫头若是成才,我便是又多了一个顺手的助手,而西疆不又多了一个得力干将吗?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可以说是赔进去了呢?要知道这武道想要跟在纳兰师尊身边求学的人数不胜数,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得到纳兰师尊的垂青~换言之,这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可以让酒酿得到深造的好机会!我倒是要感谢曹镇主呢~因为这次任务,让酒酿这块璞玉找到了名师雕琢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不由得一愣,呆呆半晌后,这才恍惚回过神来,竟是痴痴又问道:“那白先生怎么看云飞呢?不会云飞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吗?此番任务,论功行赏,白先生可是第一位,而云飞却给不了白先生应有的奖赏……” “曹镇主莫要自责了~西疆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环境,咱们可不比东苍那边富有,人家随意赏赐下属就是重金重酬,而咱们……国库空空,曹镇主囊中羞涩,英雄气短竟是折在了碎银几两上,我作为西疆的老臣,若是不谅解曹镇主的苦衷,谁又能谅解呢?别说是我了,换做是季先生,锦瑞兄弟,段兄弟,乃至我白虎七星君大家都会有这样的觉悟了~若不然,也不会跟随曹镇主至今了~维系我们白虎军效忠的永远是信念,而非物质。” 此话一出,曹云飞不禁脸一红,竟然羞涩了起来。 “嗨~白先生这话说得,倒是让云飞汗颜了。” 看着曹云飞如此羞涩,白华又笑了,继续道—— “当然,咱们也不是各个品德高尚了,因为咱们在曹镇主身上看得到希望,也清楚日后曹镇主也不可能让咱们永远过着苦日子,为了日后的西疆的长久福泰安康,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有什么不能好计较的呢?” 第3415章 474.镜花水月(季无常与曹云飞献策,如何应对白华) “我想,曹镇主一定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日后若是我西疆发达了,还能真的亏了我们这些老臣吗?” “那肯定不会了~” “这不就得了吗~” 白华笑着为曹云飞纾解了心情,还别说这一番话之后,曹云飞惴惴不安的良心,终于得到了抚平。 到此,曹云飞越发喜欢眼前的男子,凡是不争不抢,却还能够站在对方的立场看问题,这样善解人意的臣子,到底到哪里找呢? “白先生——什么都不说了,受云飞一拜!” 情绪有些激动的曹云飞,心中满满的都是对白华的感激之情,于是乎,便是将自己所有的感激之情都寄予在行动之上,向白华行了一个九十度的作揖大礼。 白华却是笑着接受了曹云飞的行礼,他很清楚对于一个有着愧疚心情的人,你若是总是摆出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对方的良心会更加不安,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就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收下了对方的热情,便是了了对方的一桩心愿。 “曹镇主,你是太客气了~” “不是什么客气不客气的问题,这是云飞现在仅有可以给白先生的了……若是连着感谢的大礼都不让云飞来做的话,云飞的良心又该受到了深深的谴责。” “哈哈~那好吧,白华就却之不恭了。” 到此,曹云飞缓缓起身时,眼神闪烁着都尊敬和佩服。 “那个,白先生,说实在的,真的不会生云飞的气吗?” 为此,曹云飞还是觉得不踏实,又在试探白华一番。 “生气干嘛?伤神伤身,对于一个从医者,我白华十分明白一个道理,用气不当只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负担,与其这样,白华甚少生气,尤其是那些根本没有必要的气,生来又有何用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呵声一笑,幽幽道:“倒是云飞想得狭隘了。” 看着曹云飞一副释然的模样,白华又道:“曹镇主,不用觉得良心不安,白华的志向向来不在仕途上,若是想要走仕途,白华今时今日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白华的志向一直在从医上,能够为百姓救治身体上的毛病,能够救死扶伤便是白华觉得最荣耀的时刻,病患的一个笑脸,一句感谢,可比那千金万金让白华能够得到满足。” “白先生品性之高洁,令云飞拜服。” 曹云飞又是一番感叹,这让他的良心上又有了更大的缓解。 白华又道:“所以,曹镇主放白华回来,不是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而是让白华又回到了最初想要的生活中去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了……” 曹云飞此刻倒是显得十分尴尬和拘谨,怎么感觉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把别人给想贬了去。 “还有,曹镇主放心好了,若是日后那有心之人来拿此事跑到白华这里大做文章的时候,白华会说这都是白华自愿的,白华归心心切,不止一次给曹镇主请辞,希望早一点归来西疆给家中的病人看病,这样的话,那有些之人便没有了挑拨的理由,更不会破坏我与曹镇主之间的君臣关系,曹镇主认为可好?” 白华直接直击问题的根源,曹云飞今日之所以拦下了自己,与自己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怕日后又人在自己面前碎碎念,说三道四,自己听了去,便会中了对方的圈套,君臣离心,曹云飞可不想有了白华这样的对手。 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思前想后,曹云飞一定要在送走白华之前,解决自己的心病。 白华早已经看穿了曹云飞的心思,与其说那么多了虚套话,不如说点实在的。 而曹云飞想要听得不就是自己依然忠心护主的决心吗?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的脸上了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却还是在极力掩饰着。 “白先生怎么能说这话呢?到底是云飞亏欠了白先生了……” “什么亏欠不亏欠的?这都是白华自愿的,曹镇主若是再说这些话的话,那就是真的不把白华当自己人了。” “这个……好吧,云飞失言了……白先生,云飞这一次算是重新了认识了白先生了,果然白先生的人品没有让人失望。” “呵呵~曹镇主过奖,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白华就先告退了。” “好的~白先生慢走。” 送走了白华,只见自己屋中屏障后的一个人影在缓缓攒动,这时季无常摇着扇子,一脸坏笑的走了出来。 “呦!看曹镇主这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黏黏糊糊的……不知道的还是以为曹镇主哪里得来的小妾,被正宫大房逼走了似的。” 季无常这话说得油腔滑调,言语中满满都是拈酸吃醋。 到此,曹云飞脸色一沉,他翻了一个白眼,这才转过头去,满是无奈地盯着季无常道:“这不都是的季先生起先交代过得吗?说是白先生是一个人精,与他那么多的虚套假话,不如真诚打动人,哪怕是伤人的真话也好,对这种聪明人不要玩心思。云飞这还不是照着季先生的意思办事吗?” 季无常呵呵笑着,这又摇了摇扇子,走上前去,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开口道:“看来是舍不得了~曹镇主难道不想久留白先生在自己的身边吗?” “季先生,还在试探我吗?为了能早点招你回到我身边,我已经把白先生给得罪了,得亏白先生是一个不计较的,还想事情通透的,若是换做是别人,你觉得这件事情会这么顺利吗?” 曹云飞与季无常说话不必白华那般客套,便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样的交往方式不隔心。 到此,季无产哈哈笑着:“那也就是他白华有这个觉悟和本事留在曹镇主你的身边,若是换做是旁人的话,曹镇主你也不会如此重用吧?” 此话一出,曹云飞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道。 “就属你的心眼多~” “说上一说,对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一切事情就顺畅了~白华与我的存在都是独一份,谁也替代不了谁的角色,不是吗?”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第3416章 475.镜花水月(季无常与曹云飞拉家常) 虽说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曹云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良心上终究觉得是自己亏欠了白华。 那么好的一个人,做事不要回报,也不会为自己的处境不公报一声冤,越是这样想,曹云飞心中越是不舒服。 自然这一份愧疚,在自己人面前,曹云飞没有遮掩的意思。 再者说了,即便遮掩也无用,季无常从小看自己长大,自己什么样的秉性,他太了解不过了,若是可以遮掩,倒是显得自己别扭了。 季无常笑盈盈地摇扇,那眼神时不时瞟向曹云飞的方向,这是要时刻观察对方的心情。 看着曹云飞愧疚之色,季无常想了一下后,便笑嘻嘻地打趣道:“怎么了?曹镇主这是小老婆,跟大老婆来置气的吗?” 听到此,曹云飞哭笑不得,便是狠狠地瞪了季无常一眼,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小老婆,大老婆的?季先生你是怎么想的呢?” 季无常继续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又道:“无常不过是打了一个比方,看来这些事时日白先生把曹镇主照顾的极好,所以临别之际,曹镇主才会这么依依不舍。” 曹云飞呵呵笑道:“白先生可是难得人才,这一次任务,却是是让我重新认识了他。不过……也不至于说到了什么小老婆和大老婆的问题上了……” “哈哈~无常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白先生一向都是一个人才,他就是一个隐士,剑要出鞘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曹镇主排忧解难,而若是到了隐退锋芒时,他又会毫不犹豫地退隐下来,这可是难得心性,这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上,也清楚自己该做怎样的选择。” 听到这里,曹云飞应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因为他太懂事,太照顾云飞的心情,我才会觉得心中不安。” “那就把西疆治理好吧,只要西疆发展得好,便是回馈这些老臣们最大的报酬了!不论是白先生也好,还是其他白虎军也好,大家都是有着一样的信念,效劳主君,只为主君能够带领咱们过上美好的生活,这就是燃烧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的熊熊烈火,为此目标,我们都会拿出自己一百二十的决心,为国效劳。” 说这话的季无常不再是从前那般笑盈盈的模样,脸上透着几分沉重,因为忠君爱国这决心,向来就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听到此,曹云飞眼波微动,他细细密密地品着茶杯里的茶水,心中千头万绪。 他很清楚季无常说这话的初衷,那是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越发沉重。 良久,曹云飞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间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坚定,说道:“明白了,云飞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说着,曹云飞长长吐了一口说道:“季先生,这一次前去,估计不会让你闲着了。” “这个……季无常早已经做好了觉悟了。” 说着,季无常双手举扇,认认真真地向曹云飞弓腰行礼。 曹云飞认真道:“之前,白先生已经打好了头阵,余下就要靠季先生的聪明才智,为我西疆在权族展开手脚,更是为我西疆争取来更多的利益。” “是!季无常领命!” 季无常埋头回应,这一声严肃无比。 话毕,曹云飞一手挥去,免去了季无常的利益,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下来,温声而来,寒暄几句拉了家常,说道:“姑父啊,家中可安排好了?我那姑姑可愿意你与我前去吗?” 季无常这才咧着笑了起来,摇着扇子摆出一副无奈相,说道:“嗨~别提你姑姑了,从前我还以为她是要多稀罕我呢?最近一段时日我在西疆呆的时间久了,她竟然各种不适应,前期还能与我装一装夫妻和顺,可是时间久了,问题就暴露了,大概是因为我常年陪在曹镇主身边,与她过多疏忽,这就早就了她孤僻的性子,竟然还嫌弃起来我的各种……哎……让我说什么好呢?” 听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觉得可乐了起来,便是打趣问道:“姑父这话说得,不至于吧~你与我姑姑可是有了名的模范夫妻,谁人不知道你们二人夫妻和顺呢?” “呵呵~人前谁不是这样演着呢?谁人会把家仇到处去说呢?尤其是咱们这样有身份的人,若是说出来不成了别人家的笑话了吗?你姑母那性格曹镇主是今日才知道的吗?那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像风一样琢磨不透,一句话说不对,就跟我翻脸了……呵呵~在那个家里啊,我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了……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了的道理,这男人就不能老实在家拘着,稍住几日还好,若是住的时间久了,真的会招人烦的……” 看着季无常一脸苦难之相,曹云飞乐得不行,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点上我真是没有想到呢~季先生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这嫌弃你的人是谁不好,偏偏是我的姑姑~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曹镇主还别信,日后等你成婚了就知道我的处境……” 说着,季无常无奈地摇了摇扇子,脸上满是埋怨。 “不至于吧……我怎么看着这世间的妻子大多是期盼着男人回家来多陪陪自己的呢?这闺中怨妇不都是因为常年丈夫不着家,在家中受婆婆气的缘故吗?” “对吗!曹镇主分析的十分到位,你说的这种情况占绝大数,不过……你仔细想一想,你的姑姑还有你的心上人那是能按照一般人的水准来评判的吗?” 季无常一语中的,说到了问题的点子上了。 听到这里,曹云飞怔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没有理清楚,便是好奇问道。 “季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你我喜欢的女子可都是这世间难求的奇女子,本身自己都有着自己执着的一份事业,男人在他们那里都不是绝对的存在,还有一点,曹镇主你可要注意了,关于婆媳关系之间事情,可是压倒世间女子的最大的重担,而很巧合的是,这两位女子都成功避开了这个问题……” 第3417章 476.镜花水月(季无常传授夫妻相处之道) 季无常有条不紊地分析他与曹云飞的感情现状,此话一出,一下子戳中了曹云飞的内心。 听到此,曹云飞彻底沉默了,季无常看着曹云飞那脸色拉得老长,估计自己的话是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去。 由此推断,在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曹云飞的感情的推进也不怎么顺利吧…… 想到这里,季无常便动了心思,欲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武玄月与曹云飞这段时间的感情进展。 “呵呵~看来曹镇主最近一段时日感情也不怎么顺利啊……” 季无常笑着摇扇,实则是在打探对方的情况。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露出一脸苦色,便是絮絮叨叨而来。 “哎……我的感情?呵呵!说起来那就是一场笑话来着!好歹姑父你已经与我家姑姑修得正果,即便日后矛盾不断,那也是小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而我与月儿的感情吗?呵呵~人家的感情那叫一段佳话,我俩的感情说白就是一段笑话!根本拿不到台面上来说事。” 一听曹云飞这一通抱怨,这一次换成了季无常乐了,这算不算得上是难兄难弟的诉苦大会呢? “呵呵~看来曹镇主这段时间又被二小姐成功拿捏了不是?” “可不是吗?我也不知道那死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这么好,多少女人恨不能早早嫁入到了曹家门中当夫人,可是偏偏是她……怎么就这么难搞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蹙眉长叹,摇了摇扇子道:“曹镇主认为季无常为人如何?” 问道这里,曹云飞先是一愣,抬头间不知对方其意,便是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男人一番。 “季先生为人聪慧机智,实乃是我西疆肱骨之臣。” 曹云飞实在不知道季无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季无常尴尬一笑,解释道:“不是从君王的角度来评价无常,而是要从男人的角度来评价无常。” “这个……季先生有才有貌,在男人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季先生问我这个干吗?” 季无常并没有理会曹云飞的问题,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问曹云飞道。 “那曹镇主认为我是否配得上你家姑姑呢?” “这不是废话,你们二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姑母脾气火辣,季先生脾气温软;姑母性格耿直,季先生性格圆滑;姑母做事一根筋,季先生做事活络,这天下还能有这么互补的人吗?简直是不要太般配了~” 曹云飞立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季无常听罢,会心一笑,接话道:“是吧~多少人都羡慕的婚姻,我俩平日里也算是幸福甜蜜,可是日子长着呢,一辈子那可能说没有一点磕磕碰碰呢?这女人都是情绪化的动物,一阵一阵的,你就是什么也没有做,还是平常的你,没准她因为与自己家的姐妹出去玩,一阵攀比后,觉得自己输了阵,这心中怒气又不敢发泄,只能跑回来逮着你发泄一番,你说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在家好好的,就被你姑姑回来一通骂,你说我委屈不?” 一听到这里,曹云飞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吃惊道:“还有这档子事情吗?我姑姑竟然这样没有道理地找季先生发泄吗?” “可不是吗~这样的事情在我家中都是家常便饭,今日是跟她的小姐妹攀比,明日是跟谁家的主事论理,后天没准有个那个嬷嬷磨了几句嘴皮子,你姑姑那个性烈的狠,若是嘴上占不到任何便宜的时候,便是回来找我发泄……呵呵~你说我冤不冤呢?” “那可是真的冤大了!不过……从前也没有听季先生与我说这些啊!” “家长里短的小事情,没事与曹镇主说这些干嘛呢?这话说出来还不够让曹镇主添堵的呢。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家庭琐事,本就是我家中的内部矛盾,与人说别人又不是活在我的家中,又怎么知道其中的问题所在呢?再者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连同自己家的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出来混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来了精神,与其说是他好奇的是季无常与曹红霞的夫妻关系,实则他真正的在意的是季无常是如何处理这样棘手关系的。 “那……季先生你是怎么处理这样的关系的呢?” 季无常则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摇着扇子,自信传授起来自己的经验来—— “这个事情啊,若是你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呢?那你心中的怨气就太多了,而若是换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事情就简单多了,自己家的女人在外面受了气,没地方发泄他才会回来找你发泄,与其说是发泄不如说是希望你能够给她底气和建设性的意见。站在她的立场上,听她的抱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给她献策,让她觉得你是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为她考虑甚多,本来她心中的怨气就不是冲着你来的,只是因为她是让你觉得你是她心中最能够放得下架子的贴心人,与你她不说真心话,与旁人她还能说什么呢?与你发脾气的时候,说白了只是因为她无助无奈,向你发来的求救信号,这个时候,若是连你都不理解她,觉得她是神经病,出去跟谁都能够干仗的话,那她会更加失望,无疑这样的不理解和不沟通,是消磨夫妻感情的最大敌人……我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与夫人的身上,不就是耐着性子听她抱怨吗?听一听又何妨呢?她不与你说,就会跟别人说,这心里话跟谁说多了,那心就跟谁近了,时间久了,你家的夫人有可能就变成了别人家的夫人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愣,登时背脊生寒,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感情上处理不当的行为。 “凡是不要总考虑自己的感受,有时候多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或许你就可以正确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了呢?” 季无常笑着摇着扇子,他这里那里是再说自己的问题,这是在借着例子教化曹云飞该如何处理与喜欢人的关系…… 第3418章 477.镜花水月(曹云飞向季无常大吐苦水) 曹云飞愣愣地听着季无常说的话,心中不禁涌出千头万绪,脑子里开始不停复盘自己与武玄月之间的关系,似乎明白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看着曹云飞听得入神,季无常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便是继续说道—— “你的红霞姑姑可是我见识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最让人头痛的女子,她的出现就像是我生命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她让我看到人生不一样的色彩,我俩的结合虽说是利益的绑定,可是我俩也是真心相爱,我知道从我选择她的那一刻起,我的婚姻注定与寻常人不同,因为我的那一半本就不是寻常女子,而我又怎可以按照寻常的女子去要求她改变呢?” 曹云飞越发听得入神,季无常说到了停顿处,他便好奇问道:“那季先生是怎么看待你们之间的关系的呢?” “呵呵~做好自己,也不要渴求去改变他人,这是婚姻维持的最好的秘诀。人本来就是一个个体,不可能一概而论,每一对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问题,出了问题最不理智的处理方式就是抱怨对方,反观自己付出的多少,总是觉得亏。一段感情的发生,只要双方都投入的情感在内,那都是有付出的,若是你只在乎自己的付出多少,而对对方的付出视而不见,那就是自私自利,自我感动式的付出。你是真的在乎对方吗?你是在乎自己吧!只在乎自己得失的人,终究得不到别人的理解。” 此话一出,曹云飞不禁蹙眉,脸上露出了沉重的颜色来。 “既然爱一个人,不应该是包容和理解吗?若是一段感情出现了指责和抱怨,那两个人也算是走到了尽头。本来是一致对外的问题,最后却变成了所有人都对着她自己,若是换做是你成为了被孤立的角色的话,谁人能够受得了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陷入到了深深地自责中,从一开始自己恼怒武玄月,到现在曹云飞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也有问题所在。 而此刻,季无产前期已经做出了那么多的铺垫,看着曹云飞已经完全被带入到了情绪中,他才缓缓引入到了正题上来—— “那个,曹镇主……问一句不该问的,到底你与二小姐最近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曹云飞先是一惊,而后所想自己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切,不免情绪上头,有些话自己还真的不方便与身边人说,唯一能够交心的便是他季无常。 “哎……本来我是不想提这件事情的,说出来总觉得是一个笑话,但是却跟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久久不能释怀,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云飞就不瞒着季先生了。事情是这样的……” 而眼下,情绪到了这个地方,曹云飞也就不再瞒着了,索性将之前自己在武玄月那边被戏耍的经过一一道来,这越说越觉得气愤,越想觉得心中不是个滋味。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季无常没忍住笑出来声,或许在曹云飞心中过不去的坎儿,而对于季无常这样的过来人来讲,人家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不过,为了化解曹云飞情绪上的烦躁,季无常还是要站在曹云飞的立场上为他说几句话。 “原来是这样的啊,那若是这样说的话,那二小姐却是做的有些过了,毕竟曹镇主是拿着真心来待她,而她……又怎么可能那这样的事情当做是玩笑呢?这不是欺负人吗?” 一听季无常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说话,曹云飞顿时来了兴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又是一场吐槽抱怨,将自己在武玄月那边受的委屈全都吐露了一遍,可谓是不吐不快。 听着那曹云飞没有边际的吐槽,季无常就有些失了耐心,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认可的话,竟然引来对方这么大的情绪,早知道自己就该收着点说。 只是后悔也晚了,人家情绪已经到了这个点上了,还能拦着不让人家说呢? 听着曹云飞一同抱怨,季无常除了习惯性的赔笑,他还能怎样? 这世间估计最难处理的关系就是男女关系的那点事情了,因为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谁对谁错,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这个道理。 听罢了曹云飞的一通抱怨,季无常脸上的笑容明显的有些僵硬,应付地问上一句:“曹镇主,你与二小姐之间的问题那么多,没有想过要换一个人吗?” “什么?为什么要换人呢?季先生不也说了吗?哪有夫妻没有问题的呢?有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就算是换了别人,就不会出现问题了吗?” 此话一出,季无常语遏,竟是被曹云飞跟问主了。 良久,他尬然一笑,问道:“那既然这些道理曹镇主都明白,为何还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呢?” “因为我的道行还不够,在武玄月那边我总是处于下风,虽是把自己气得够呛,可是比着喜欢她的情义,这点气算什么呢?在她那里无法发泄的,唯有在季先生这里可以找到宣泄口……这一次让季先生见笑了……我也是个人啊,是人都有情绪,最起码我说出来心情就好多了。而且我也知道,季先生是绝不会把我的这些事情拿出来乱说的,不是吗?” 听到这里,季无常尴尬地笑了笑,暗自心道—— 这武玄月拿捏不拿捏住曹镇主你,而曹镇主你是一定拿捏地住我季无常啊! 我算是服气了,我老季头这辈子算是卖给你们曹家了,给你们曹家人当牛做马也就罢了,还得把你们姑侄的情绪照顾到位,我这算是哪门子的罪呢? “反正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那么喜欢月儿,就当是我犯贱好了,她的好她的坏我都照单全收!季先生你认为呢?” “呵呵~还是咱们曹镇主有格局,不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计较~” 季无常尴尬地赔笑着应道,心中则是另外一番场景—— 曹镇主你不是犯贱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季无常真的贱…… 第3419章 478.镜花水月(季无常安抚曹云飞) “哎~男女之情怎么那么麻烦啊?我是觉得吧,这可比打一架麻烦多了!这打架就能够角逐出来的胜负结果,而在男女之情就完全提现不了什么优势了……若是能够靠着输赢定成败的话,那男女之情这档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到这里,曹云飞不禁发出了感慨,这些年自己在武玄月这里吃尽苦头,却还是不甘心,熬了这么多年了,这关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怎么感觉自己就是走不进对方的心里呢? 而听到这里,季无常也是来了兴致,只看那曹云飞被武玄月折腾得够呛,干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不过,在感情上这件事情上,别看季无常足智多谋,真是到了男女之情的问题上,他也是爱莫能助。 “曹镇主为何会有这样的苦恼呢?我看平日里二小姐对曹镇主挺上心的,是不是曹镇主想太多了呢?” 为了安慰曹云飞,季无常只能情况往好里说,说白了就是为了给对方宽心。 而这样的话,似乎根本说不到曹云飞的心里去。 只见曹云飞苦笑连连,说道:“季先生是哪只眼睛看得出来月儿对我上心的呢?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呢?在她那里我除了自取屈辱,就找不到任何男人的尊严……老实说,我不是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可是一想到这些年的付出……就是下不了这狠心。” 一听说曹云飞动了放弃武玄月的念头,可是把季无常吓得不轻。 对于一个军事来讲,他的脑子中更多的是考虑到国家的发展,和整个武道的政治局面。 而在他的谋略中,曹云飞与武玄月的感情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情感问题,还是关乎着西疆的发展的战略性一步。 所以,曹云飞身为西疆的镇主怎么能够这么轻易说放弃呢? 想到各种关系的维系,季无常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曹云飞放弃追求武玄月的举措。 而他又不能把情绪表现的那么满,若不然曹云飞那么聪明一定会察觉自己的想法,以对方的性格,八成会跟自己翻脸吧…… 毕竟谁人都不想被当成工具人,即便季无常很清楚,曹云飞的存在就是西疆最大的工具人,虽是给了对方很多的权利,而他也被各种义务束缚着。 责任让曹云飞这个曾经的浪荡子回归了所谓的正途,而这正途就是一个囚笼,一个看似光鲜却禁锢他人的自由的囚笼。 季无常有时候也会觉得曹云飞处境可怜,可是所想自己不也是那囚笼中的一员吗?为了国家的发展,谁人不是放弃了很多呢? 而现在曹云飞竟然与自己说着丧气话,季无常显然有些怒其不争,恨其不幸。 而季无常又不能说得太过,毕竟这可是自己的上司,说过了激怒其情绪,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季无常向来可是一个以结果为导向的人,他不会那么傻的去训斥曹云飞任何,而是想着如何说服对方,给对方更足的底气上阵迎战。 “话也不是那么说的,我看倒是曹镇主你想多了吧……” “我哪里想多了呢?季先生,凭良心而论,你觉得我与月儿的关 系正常吗?哪里会有人将自己与心上人在一起的情话记录下来,执行任务的呢?这家伙简直不正常好不好?!难得我……我还以为那丫头开窍了,知道我这些年的不容易,对我多了几分理解……呵呵~结果还真是我多想了,感情这丫头满脑子都是任务!只怕我也是她任务中的一部分吧!” 曹云飞越说越来气,越说越觉得自己可笑。 看着曹云飞情绪上头,季无常无奈笑了笑,摇着扇子脑子里却是想着该如何说服对方。 虽然他很清楚,曾经的武玄月却是也把曹云飞当成人生任务中的一部分,也通过曹云飞这个人成功上位了,这样的女人却是恐怖,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从一开始利用曹云飞起,人品已经在曹云飞这里没了下限,至于日后在与曹云飞的各种接触后,曹云飞就会把她往坏里去想。 没办法,人的刻板印象就是这么害人,与谁都是如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会把这个人给定了性,不管日后她怎么做,似乎都难改变别人对她的影响。 不过,这武玄月倒也是一个奇人,她似乎不怎么看重别人怎么看待她,依然我行我素,只做她的本色。 她这样活着,自己倒是不累,就是会害苦了身边人。 而曹云飞就是被害得最惨的那一个。 这些年过来了,曹云飞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不过他的心智也变得越发不正常起来。 毕竟,跟着这样女魔头身边时间久了,心理有些扭曲也是在所难免。 想到曹云飞这些年的处境,季无常不禁唏嘘,确实有些心疼。 “这个吧……按理说吧……那二小姐就这件事情来讲,却是有些过分了,也不怪曹镇主会那么恼她。” “我恼她的何止这一件事情啊?季先生你也是跟着我身边最久,亲眼见证过我俩感情起起伏伏的人,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吗?不对是女人,我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人呢?怎么她的思路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呵呵笑着,所想曹云飞如此气急败坏的埋怨,估计也就是嘴巴上厉害些,到底是心里放不下。 若是一个人真的动了要放弃另外一个人的念头,根本不是这个状态,是连提及对方都觉得费力多余,连想都懒得去想那个人,这才是彻底要放弃一个人的表现。 而曹云飞与自己诸多埋怨,说白了就是这小子无能,摆平不了武玄月,自己气得慌,只能找人来埋怨一通。 而此刻,自己最应该的是,先顺着曹云飞的情绪让其好好出一口气,待他这一口气出完了,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在与他分析利弊。 “那二小姐的出身不一般,她的人生经历与寻常女子不同,又怎么可能与寻常女子想法一样呢?所以,曹镇主就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不是?若是二小姐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又怎么可能吸引得了曹镇主眼光呢?” 第3420章 479.镜花水月(季无常机智说通了曹云飞的心中纠结) “若是二小姐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又怎么可能吸引得了曹镇主眼光呢?” 季无常摇扇轻笑,言语温和,却是字字珠玑,说到了曹云飞的心坎里去。 果然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默然了,渐渐闭上了嘴巴。 “二小姐也有她的苦衷,若是把曹镇主放在她的位置上,或许曹镇主也会与二小姐有同样的选择吧……毕竟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顺遂的,也不是每一家的姑娘都可以过着父护夫顺的日子,二小姐注定人生不平凡,她一声的磨砺造就她现在的性格,其实曹镇主心里很清楚二小姐的不容易,便是心生怜悯地护她一世周全,只不过……二小姐目前能给曹镇主的十分有限,达不到曹镇主的预期值,所以……曹镇主才会诸多埋怨吧。” 季无常笑着分析此刻曹云飞的心情,他知道对方不是听不进去人劝,只是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发泄情绪,才听不进去人劝。 听到此,曹云飞长长叹息,无奈十分,又是苦笑一声,说道:“我又能怎样呢?我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才会那么没脸没皮的跟在她身后……可是这样低尊严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人要脸树要皮,曾经的我是那么在乎脸面,却是为了她武玄月什么都放弃,她怎么就是不知道好歹呢?还把我当成猴戏一眼耍弄,换做是季先生你的话,你忍得了吗?” 曹云飞又是一通抱怨,说白了还是对之前武玄月让七王记录自己情话的事情耿耿于怀。 听到此,季无常呵呵笑着,便是向着曹云飞说了两句道:“的确,二小姐的做事的方式方法有些欠妥当,这才惹了曹镇主这么大的气,这件事情上,曹镇主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着季无常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曹云飞心里舒服多了,他便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季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不是我曹云飞大题小做对吧?” “肯定不是曹镇主你大题小做了,换做是哪个人都受不了吧,毕竟曹镇主是捧着真心想象,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一场算计,若是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嗯!今天听季先生那么多的话,这话是听得最顺耳的的了……” 曹云飞苦笑一声,巴巴看着季无常,这情绪总算是有所平复。 眼看这已经解决来的对方的情绪问题,季无常便想着是时候说服对方的道理了。 “不过,换个角度来讲,或许也是因为二小姐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而眼下她能够唯一获得真情的渠道也就是曹镇主你了,换做是旁人,她也是不信的,你想啊,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与其他的男人之间,然后让那熊猫去记录她与别人的情话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了一下,愣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而细想季无常的话之后,他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也是啊,自己光顾着生气了,却是没有想到这一个层面,逆向思维一想,他突然间就理解了武玄月了。 季无常看那曹云飞似乎突然想通了,陷入到了沉思中,他便继续说服对方道—— “二小姐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数,她再有心机,也就不过如此,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她是真的把你当成了真心爱戴的人,所以才会觉得你俩之间的情话足以打动别人,这才拿出来当做样板去教养手下,帮助对方更好的完成任务,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得罪你,可是她也清楚若是不攻下那覃芙蓉的话,这收复权族的工作就无法推进下去,你以为她愿意如此吗?” 说到此,曹云飞长长吐了一口气,便是缓缓抬头,眼神充满了迷惑,开口问道:“季先生,通过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你觉得月儿心里有我吗?” 此话一出,季无常也愣住了,这男女之间的感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这话自己能乱说吗?若是自己说错了,造成了曹云飞的错误念想,日后若是他曹云飞在此次事件上吃了大亏的话,难不得怨死自己吗? 这种事情外人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想到这里,季无常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他摇了两下扇子后,又道:“这个事情啊……该怎么说呢?曹镇主你是会当事人啊,二小姐什么样的心思,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季无常很是聪明,自己没办法回答的问题,就踢皮球给踢了回去。 “我若是知道的话,还用得着这么烦恼吗?季先生你眼睛最毒,看问题最准。你与我说一说,你觉得月儿到底心里有没有我呢?” 没曾想曹云飞倒是一个不依不饶的,在他搞不清楚的问题上,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结果来。 而对于季无常来说这样的问题无疑是一个考验。 想了良久,季无常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索性他觉得换一个思路来回答问题。 明摆着曹云飞的要的是的一个主观上的意见,而自己若是给不了对方一个主观上的意见,那就多说一些客观上的实事,让他自己去分析结果。 “这个呢……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是不好乱说话的,不过……在无常看来,二小姐心里应该是有曹镇主的吧,毕竟……她把自己都给了曹镇主了,女子贞洁最大,二小姐这身子给了曹镇主了……” 说到这里,季无常便是顿了顿,不再继续说下去,余下的就让曹云飞自己去品吧。 而听到这里,曹云飞脸色却阴沉了许多,他思前想后之后,便是无奈苦笑道—— “呵呵~给了身子又如何呢?那丫头不是为了救我的性命才不得已而为之吗?这样的时机,让人没有办法分辩的清楚到底是为了还恩情,还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我才着急啊!与她之间的感情总是这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我永远摸不透那丫头的内心来着……” “得到真心就那么重要吗?” 这时,季无常问之。 “不重要吗?” 而曹云飞则是吃惊地看着对方…… 第3421章 480.镜花水月(爱情最美的模样) “真心就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此刻,曹云飞和季无常之间发生最戏剧化的对话。 这一刻也是暴露的季无常一个谋士的心思—— 对于一个谋士来说,人世间的一切都是为了促局而生,不管是人的生死也好,人的情感也好,只要能够推动局面的发展,都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而对于曹云飞来说,或许真情更胜于局面,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武玄月的看法。 然而,最残酷的现实是,武玄月对他是有真情所在,但是在谋局面前,武玄月也是把感情当成筹码。 季无常看得清凉,唯独只有那局中人曹云飞执迷不悟。 季无常一句无心之言,却是道破了这层关系的关键。 而执迷不悟的曹云飞想要的真心,却是武玄月给不了的那么的纯粹。 因为大家都是活在当下的,人想要得到精神上的享受,首先要考虑的物质上的富足。 一个人连活着都是痴望,那什么资本去谈情说爱呢? 曹云飞活在一个家庭优渥,不存在生存资本竞争的环境之下,所以他才能说得出那所谓的情情爱爱的言辞来。 而对于武玄月来说,她被命运已经挤压到了快要透支的地步,她拿什么来谈情说爱呢? 即便她有真情,可是在生死大计面前,那所谓的情爱有什么用呢? 武玄月是活得人间清醒,她是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曹云飞呢? 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大男孩,一个总是把情爱挂在嘴边的王者,说出来却是有几分可笑。 “季先生,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若是真心不重要的话,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此刻,曹云飞略显得幼稚的话,充满的鄙夷和斥责,而作为一个明智的人来讲,季无常不想与曹云飞发生正面的冲突,便是摇着扇子笑而不答。 “季先生,难道说是,在你你眼中,我曹云飞就不配拥有武玄月的真心吗?” 看着季无常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曹云飞更加恼火了,明明是你把火头引燃了,而现在你却什么也不说,还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来,这是在看不起谁呢? “曹镇主,莫要着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曹镇主现在是不是被儿女私情蒙蔽了双眼了?曹镇主实乃我西疆的一国之君,不应该总是在儿女私情上浪费太多的精力,况且……那二小姐若是真的喜欢曹镇主的话,即便曹镇主对其爱搭不理,她的心依然在你的身上;而若是二小姐心思根本不在曹镇主你的身上的话,就是曹镇主使劲浑身解数来讨好的话,只怕也只会事与愿违。” 季无常又拿了出那老一套的爱情缘分定论来说事,只不过这一次的说法刚一出,就立马遭到了曹云飞的反驳。 “季先生这话说得不对,虽说是缘分天注定,可是人定胜天的事情也不在少数,武玄月可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你觊觎她的人岂在少数呢?我若是不看好了她,让别人抢了先,那岂不是很亏吗?” 果然,这家伙还是不死心,之前那些所谓的放弃的话,都是气话。 听到这里,季无常乐了,知道曹云飞总算是醒过来了,说话也有几分接地气了。 到此,季无常笑着说道:“曹镇主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明知道二小姐那么多的人在追求,那她的真心现在在不在你的身上又有何妨,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那就继续按照的步伐追下去了就是了,毕竟如同二小姐这样女子就是世间的稀缺的资源,得其真心便是人生之大幸,若是得不到其真心,就是得到了她这个人,曹镇主已经是占据了其他追求者的很大的优势,相比之下,曹镇主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愣住了,所想也是那么一回事,自己干嘛还要纠结呢? 这一通思想工作下来,曹云飞的心情车底舒坦了。 到此,曹云飞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来,他呵呵笑着,便是一副赞赏道:“也就是你!也就是你季先生了——” 季无常笑着问道:“曹镇主怎么就开心了呢?无常说了什么吗?” “呵呵!也就是你知道该如何化解我心中的愁苦了,换做是别人可不会把话说得那么动听。” “哈哈~还是曹镇主悟性高,胸怀广,有些事情别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而换做是曹镇主,你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曹云飞倒是十分受用季无常的赞赏,便是摇着手指说道:“你啊你啊!就是一只老狐狸!” “哈哈~曹镇主过奖了~” 说着,季无常双手秉着扇子,弓腰朝着曹云飞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话毕,季无常缓缓起身,说道:“曹镇主既然什么都想通了……那日后曹镇主该怎么做呢?” 曹云飞一想到武玄月这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又是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这大概就是爱情让人着迷的地方吧,不想对方的时候自己是牵肠挂肚,一想到对方的时候,就会觉得各种不爽,真要是让你离开,百般不舍;不离开吧,又是各种纠结。 到此,曹云飞苦笑着说道:“我还能怎样呢?每次这样的时候,妥协的那个人还不是我吗?我也算是服气了,到底我要做到何种程度,才能换来对方的真心呢?” “哈哈~这大概就是爱情最让人着迷的地方,年轻的男女,到了懵懵懂懂的年岁,你追我藏,大家各自猜着对方的心思,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又怕对方知晓一般,就算是表明了心意,却有害怕失去对方而患得患失,爱情最美的时候,不过就是求而不得,懵懂试探,以及摸不透对方内心的提心吊胆……曹镇主,你且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吧,因为一旦过了这个过程,新鲜劲头过去了,你会发现爱情也不过如此……” 此刻,季无常则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带着一副颇有生活阅历的模样,讲出了自己的感触…… 第3422章 481.镜花水月(大战在即,覃芙蓉过度紧张) 终于到了要与黎青交锋的那一日。 按照原定计划,这竞买会上,会出现不少的王公贵族,而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那黎青就会混在其中,随即寻找一个何时的身份,将其打晕藏起来,而后便是以他精湛的易容术,变成那个人的模样。 而覃芙蓉似乎已经做足了功课,早早调查出了黎青从前的作案手法,从而寻找蛛丝马迹,以此找到突破口。 那一日的会场特别热闹,毕竟这一次的竞买品种,价值连城的就是那个鸽子血的发冠,听说是南湘一代师尊曾经戴过的发冠,这制造的鸽子血价值连城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沾染了不俗灵气的存在。 相传,但凡得此发冠,凡人便可永葆青春,修道之人便会武力大增,这样的宝贝谁人不想要呢? 尤其是天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想靠着维持容颜来拴住男人的心。 就连覃芙蓉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一度动了心。 毕竟在没有烟草的神效之下,单凭武气来维持镜花水月这支撑的空相实在吃力,武气消耗之际,那覃芙蓉的容貌也会便便的衰败,从一个丰满靓丽,溜光水滑的漂亮的女子,渐渐的显出了几分发福之态。 她自知道自己没有武气维持的容貌会是什么模样,而今日一搏,则是她泼出去所有,决定被水一战。 可是让她失望的时候,她堵上了一切之后的结果,换来则是一切如常地有序进行。 这竞拍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竟是连一点的可疑人物的出现都没有。 到此,覃芙蓉不免有些着急了,便是躲在幕后,皱紧了眉头,一口一口吐着烟气。 这时,覃三叔走进了过来,关切说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吗?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着急。” 覃芙蓉便是懒得搭理覃三叔,毕竟现在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心情与自己的家叔叔来家常,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此次战役上,那是一百个紧张。 “三叔你还在这里干嘛呢?还不守着会场去吗?那小子可是鬼得很,也不知道他现在深藏何处,没准早已经化身成了在场宾客中的某一位呢?” “呵呵~我说你这是太过紧张了吧?这宾客不都是咱们家的极乐阁中的姑娘幻化的吗?你要认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放心吧!今天这里就是一个死局,有起无回的死局,只要他黎青敢进来的话,定会抓他个现形!” 此话一出,覃芙蓉连头都不回,眼睛死死盯着楼下的竞拍会上,那双眼睛也不知道在宾客中所搜了多少回,看谁都像是恶人。 “三叔,你快过来看一看,那小菲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呢?平日里她可不是喜欢左手那扇子的!传说中有没有说说过,那黎青是一个左撇子呢?” 覃三叔走进两步,低头往下一看,便是哭笑不得,说道:“你丫头是什么记性呢?前天那小菲不是因为与瑶瑶打闹时,不消息弄伤了右手,这才不能用右手那扇子的不是?” “啊?有这回事吗?”覃芙蓉吃惊不已,回过头来一想,貌似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你仔细想一想,她俩动静闹得那么大,你还出来吵了她们一顿,忘记了吗?” 经过覃三叔再三提醒,覃芙蓉脑海中还真的出现了之前俩人发生争执的场面,恍若隔世,这才醒悟了过来。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来着……你当时还说什么了来着?” “我说让你别管闲事了,这事情让我来处理,你偏偏不,说是要亲自惩处他们俩!结果,他俩让你训得十分难堪,还被你罚去抄经书了。” “对对对!有这么一回事!也就是说,这小菲左手拿扇子可是合情合理的!” “你再仔细看看她的左手,因为抄经书还有墨汁染着没有洗去呢,不是她能是谁人呢?” 覃三叔再一次提醒对方,覃芙蓉自信一看,确实如此,这才将注意力从小菲的身上挪开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从小菲身上刚挪去没多久,那覃芙蓉的目光又落在了隔壁小蕊的身上。 “三叔你你看一下那小蕊,是不是也有点不正常呢?” 覃芙蓉此话一出,覃三叔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他还是听从对方的话,低头瞄了一眼小蕊,倒是没有看出来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怎么不正常了呢?” “你看啊!她竟然吃起来芒果了!” “嗯!吃个芒果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我记得她可是芒果过敏啊!” “呵呵~你那是什么记性呢?小蕊可不对芒果过敏,她最喜欢吃得就是芒果了,是她的好闺蜜小饶对芒果过敏?俩人玩得好,长得又有几分相似,你老是分不清楚她们两个人好不好?” 此话一出,覃芙蓉一愣,不禁皱起眉头,还有几分嘴强牙硬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记得就是小蕊不能吃芒果!” “是小饶!” 覃三叔欲哭无泪,只能再次纠正对方的说话。 “是小饶吗?” “肯定是小饶啊!你对这些姑娘们从来都是知道个一知半解,也不跟他们多相处,只是有事情了才联系他们,平日里你都是沉浸在你的世界里,外界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我不是不关心,我只是不喜欢打搅到别人的生活,毕竟这人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他们是在跟咱们极乐阁工作,可是他们也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吧?” “呵呵~你就给自己偷懒找借口吧~算我没说还不成~” “是是是!我知道这些年都是三叔你亲力亲为照顾着极乐阁的方方面面,姑娘们的各个喜好,你都了若指掌,并且待她们比谁都亲,这点上我这个做老板的自愧不如。”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到此也觉得有几分内疚。 “这些姑娘们倒是与你特别的亲近,而与我呢……哎!不说了,也是我自己造成的……” 覃芙蓉苦笑一声后,怅然间又吐了一口烟气,便是又低头道:“那不过……真的是小饶不能吃芒果吗?” “真的是啊!跟你说过了好多遍了!!” 这会子功夫,覃三叔有些急眼了,苦笑着应付之…… 第3423章 482.镜花水月(极乐阁的各色百态尽显……) “你确定吗?” 覃芙蓉还是有些质疑,再次发问道—— 覃三叔苦笑连连,便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了!信我了~” 听到覃三叔如此笃定的言辞,覃芙蓉也就没再说话,低着头又开始抽闷烟。 只不过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楼下的人,来来回回扫视一遍又一遍,跟那雷达没什么区别。 这时,覃芙蓉又是一惊一乍地喊道“三叔你快来看一下啊!那个满红是不是有问题呢?” 大概是前几次的事情,让覃三叔已经有些疲倦了,毕竟狼来的故事听多了,也就不厌其烦了。 可是,为了顾及着覃芙蓉的面子,覃三叔就是也得象征性地过去再看一眼。 “满红又怎么了?” “你看她!她……她竟然跟小水说话了!” “嗯……跟小水又怎样呢?” “她俩不是一直不和吗?从前我记得满红一提到小水就嗤之以鼻,不想与其多说两句,平日里连多看她两眼都显得烦躁。这么今日里俩人竟然勾肩搭背地说话了呢?” 到此,覃三叔甚是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哭笑地说道—— “芙蓉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呢?” “明着说就是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瞧着那满红小水她俩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嗯……是锦康夫人和卓尔夫人,怎么了?” “平日里这两位夫人的关系如何呢?” “好的没话说了,因为这个人出自一个本家,嫁到了的地方又有些连亲带故,那锦康将军和卓尔御史二人是表兄弟,他们在仕途上相互帮衬,娶得又是一家里的姑娘,这关系自然没的说。” “是啊~这关系自然是没的说,所以,她们俩扮演这样好的闺蜜,你让他俩横眉冷对的态度演这一场好戏吗?换做是旁人谁信啊?这做戏还不是要做全套吗?” “不是!这是谁安排的角色啊?怎么让一对死对头演起来好闺蜜呢?也不怕出戏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顿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那小水和满红二人的恩怨可是从狐狸时代就积攒下来的啊! 俩人年纪相仿,各有优势,从小就会拿出来被人一同比较,伴随真成年之后,俩人幻化人形就是别样的出挑,在极乐阁中很快就晋升到了花魁的位置。 而到了这个位置上,俩人的关系愈演愈烈,便是从暗斗变成了放在台面上的明争,私下里拉帮结派,表面上又是谁又不服气谁,闹得这极乐阁中乌烟瘴气。 为此,覃芙蓉不止一次责训这两个人,希望二人都收敛一点。 不过这样的责训也维持不了多久,说两天就好两天,过了一段时间,这俩人又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争执起来,弄得那覃芙蓉头大。 后来,覃芙蓉也是懒得再管了,管也管不住,说多了也会让对方烦躁得很。 与其招人烦,两边都不讨好,不如就不管了,随意发展的好。 可是,今日见到如此戏剧化的一面,覃芙蓉能不吃惊吗? 平日里的死对头,竟然在这个时候为了执行任务,竟然可以演的这么亲密吗?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两个人吗? 这样的事情对于覃芙蓉来说十分反常,除非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不是本尊,这才能够放下身价去配合着对方演戏。 在覃芙蓉的理解,就是这样。 而覃三叔看到这样的画面,却是一点都不吃惊,无奈一笑,解释道:“这一次的任务使出突然,本来我想着去安排人挑选角色,可是名单上总有那么几个不讨喜的角色没人愿意去承担,就比如这两位夫人的角色就是一个大难题,谁人不知道这二位夫人是有了名的挑剔和作精,一般人是难以胜任的,就算有胜任的能力的,也不想去扮演这样的角色。为了公平起见,我只能选择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谁来扮演什么角色,这样下面人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毕竟是老天爷决定的事情,这下面人纵使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跟老天爷过不去不是?所以……” “所以说,这两个倒霉蛋竟然抽到了这两个角色吗?” “可不是吗~要不然说她们俩有孽缘呢?从前的死对头,却要在这一场任务中被迫扮演好闺蜜,还真是极具化的一幕。” “呵呵~~那我明白了,不过三叔你这手段还真是高明啊!这么简单就把人事问题给解决了。” “嗨~没有这两把刷子,谁能够轻易坐在这位置上呢?” 覃三叔挠着头,苦笑说道。 听到此,覃芙蓉便是垂眸观察了一下楼下的场景,这些自己引以为傲的部下,各个换了一张皮,在自己的施法之下,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各个都成了演员,为了引蛇出洞,演了这一出好戏。 而这一次,她覃芙蓉倒是看到了自己手下的另外一面,却是很是意外。 吞吐几口烟气之后,覃芙蓉幽幽说道:“我倒是看着这满红和小水不似从前那么厌恶对方啊~” “都是自己家的姐妹,哪里来得所谓的厌恶之说呢?” “可是……为什么平日里关系那么差呢?” “形势所迫,利益所趋,会让人变得疯狂,变得麻木,变得六亲不认,这个问题不是很显而易见吗?或许,脱下了极乐阁姑娘这个身份之外,没了利益上的,就不会存在所谓的敌对关系,说来她们两个人的个性很是相近,没准还能够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呢?” “呵呵,听三叔这一席话,我突然又说感悟了,别说为了去捉拿黎青这小子,倒是给咱们极乐阁的姑娘各个上了一课,让她们都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面……” “也是啊,没准这坏事变好事,通过这一次机遇,大家都重新了认识了一下自己,,虽说这是在演戏,没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到底自己是演戏,还是自己的是演戏呢?没准大家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释放一下自己呢?” 听到此,覃芙蓉勾嘴一笑,最终长长又吐出了一口烟气…… 第3424章 483.镜花水月(覃芙蓉看到了自己手下不一样的一面) 覃芙蓉这会功夫已经可以静下心来,去理性观察楼下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 在她看来,这一次机会让她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那一群手下。 原来自己的这一帮子手下各个都是演技的好手,毕竟从前从事的工作都是为了服务权贵,而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本来颜色,成为一个讨好别人的角色。 而又有谁人问过她们真正的心意呢?对于那些根本不了解的人,那些甚至是恶贯满盈的权贵,为了所谓的生意,他们甚至不能流露出一丝讨厌的颜色来,明明心里已经抗拒对方到了极点,而现在呢?他们还不得不为了营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其实极乐阁中的每个姑娘都是一样的凄惨,别看他们平日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实则她们的内心一个比一个空虚,平日里打发时间的做法,也不过是几个同级别的女子相互攀比。 今日那哪家的贝子给自己制了一身新衣;明日哪家的侯爷送了一颗名贵的夜明珠;后个哪家的富商弄来了名贵的护肤品…… 在这被物质堆集的世界里,这些女人们各个都迷失了内心,她们是能够把世间的华服穿出来最美丽的状态,毕竟她们在女人中各个都是最出挑的身材和最精致的长相,别说是华服,就算是那破布麻袋穿在她们的身上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而这表面越是浮华,内心却是越是空虚寂寞。 一个人,若是内心中空,即便是外表在如何绝美就想那失去了生气的花朵一般,除了一味的迎合讨好权贵之外,他们早已经没了心。 而看着这一次特殊的任务之下,这些人通过自己扮演的角色,再也不用去顾忌别人的感受了,也感受一次当一个人被人尊重的感觉。 哪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戏,而能够借着其他的身份,去当一个人的感受也是真的不错。 “小晴还有那习惯吗?” 说着,覃芙蓉将目光落在了一个躲在角落偷吃甜品的扮演一个富家女的小姐身上,那丫头以为人家看不到自己,那小手时不时偷偷摸摸地伸向桌子上的桌子上的盘子上,却以迅雷之速拿起点心,“嗖”的一声塞进了嘴巴里,她便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嘴里呜呜浓浓地咀嚼着什么,身体却坐得异常端正。 那偷吃的样子是既可爱又可笑。 伴随着覃芙蓉的话而去,覃三叔顺着覃芙蓉的目光看去,一看到那小吃货小晴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呵呵~没毛病啊~她就是这个样子啊~” “从前我怎么不记得她这么贪吃呢?” “你且看看她丰腴的体态,就可以知道她好吃了~不过……咱们这个行当,女子的容貌和体态尤为重要,为了能够在极乐阁守住自己的位置,那丫头平日里十分好吃,却不又不敢使劲吃,天天压抑着天性,芙蓉——你可知道一个人若是有欲望,一直被压抑着,会成什么样子吗?” 此话似乎别有深意,一下子说进了覃芙蓉的心坎里去。 而她却还是表现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抽着烟气,幽幽问道—— “会成什么模样呢?” “就会这这个模样,平日里为了某种目的,而不得不选择压抑自己的欲望,而欲望这东西并不会因为压制而不再增长,反倒是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就想一个竹竿上挑着的水桶,竹竿的承受能力真的很有限,而那水桶里的水就像是人心中不能够满足的欲望,水桶里的水再增加,竹竿承受的重量也在增加,直到有一天,那重量彻底超出了竹竿的负荷,瞬时间竹竿断裂,水桶里的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覃三叔用自己的方法,比喻了在极乐阁中的每个人心中的欲望所在,每一个人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选择了隐忍了欲望,收敛了天性,可是若是总是在这被动的环境中活着,人会变得没了生气和朝气…… 极乐阁看似一片昌盛繁荣,实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里不仅仅吞噬这权贵的罪孽,也撕咬着每一个姑娘的曾经鲜活的心。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波微动,这一番话让她心中起了波澜。 “然后呢?” “然后就是今天你看到这副模样了~这丫头带着个机会,可算是要好好放纵一下自己,平日里不让吃的,不敢吃的,今日就要放开了肚子吃,哪怕是表面上装作端庄,可是那偷吃的手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人家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配合芙蓉捉拿罪犯,可是……芙蓉你用心看一看,就会知道了,其实她们这些人并不想让你马上捉拿到黎青不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身体微微一颤,她抽着香烟,一股股浓烈的烟气从她的口中吞吐出来,无疑覃三叔的话说到了覃芙蓉的心里去。 看着楼下自己的手下们今日表现出来不一样的一面,他们虽是扮演着别人,却无疑都是在诠释真实的自己,平日里自己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便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放纵一把,而不知道为何,看着楼下的场景,覃芙蓉非但没有一点的反感,相反她竟然心中有一丝丝的动容。 当权者最喜欢的感觉就是把控一切的感觉,一切让其感受到了威胁的小小动静,都会让掌权者感到不适,为了达到下面人思想的统一,当权者会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将手下的人都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和天性,而若是为了达到思想统一这个境界,而不屑去改变一个人的属性,让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执行任务的机器的话,那生活到底还有什么乐趣呢? 又是垂眸一眼,覃芙蓉心中波澜更甚,她知道覃三叔这话里的别有用意,却是不敢吭声答之。 因为她心中的欲望何尝不是在压抑着呢?因为自己的找不到欲望的宣泄口,便是认为别人也应该跟自己一个样子。 渐渐地,她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施害者,用上面人对待自己不公,去施加在下面人的身上…… 第3425章 484.镜花水月(覃三叔也有与众不同的一面) “欲望有时候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他会在不经意突然跳出来顽皮地向你招手,你明知道这孩子胡闹对你的人生没有什么好处,可是转念一想,偶尔陪一陪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呢?所以,你便转过身去,向那可爱的孩子走去,给了它很多平日里你给不了的东西,不知道是弥补,还是真心所想,总而言之,在你以为自己没有触及底线的时候,人还是会适当的释放自己的欲望,毕竟……咱们都是常人,活在俗世里,就不可能一点不为欲望所动……” 覃三叔破天荒地说出来这一番理论来,倒是听得覃芙蓉有些吃惊。 覃芙蓉缓缓回过头来,眼神一沉,略有怀疑道:“三叔,你今日有些不一样啊……怎么说话这么怪里怪气的呢?”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下子警觉了,立马挠着头苦笑了一声道—— “瞧瞧,你这敏感的问题又上来了吧?该不会是把怀疑又放到了我的身上了吧?” “呵呵~” 覃芙蓉没有说话,别有深意一笑,便是勾勾地看着覃三叔而去。 看到这里,覃三叔轻嗤一笑,便是表现出一副淡定之色,“我看你啊,是真的太敏感了,今日大家难得玩得开心点,你却疑心疑鬼这个那个,我还不能说一句实话了,这说出来了实话还让你把我也给列为了怀疑的对象了不是?也怪我多嘴,没事说那么多的废话干嘛?” “谁知道呢~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平日里的覃三叔可不会给我说这些丧气话,凡是还会规劝着我,让我好好管理下面人去。” 覃芙蓉却是不痛不痒地道出了自己的观点,看来她是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覃三叔了。 到此,覃三叔苦笑连连,又道:“你也说了是平日里不是吗?今天不能算是平时吧?难得大家有机会说一说心里话,当一回自己,怎么?只行楼下的那一半肆意放纵一次,我这在你身边的连句实话都不能说了吗?说多了就成了嫌疑人了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始终没有从覃三叔身上意外,表示她的怀疑依然尤在,不过对于对方的言辞,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回击回去。 “三叔……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得了得了!我看你现在心中已经笃定就是我了不是?那成吧。干脆找人把我抓起来如何?直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若是有问题的话,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当是我的问题如何?” 覃三叔索性也懒得解释了,直接给覃芙蓉撂挑子了。 换做是谁,能不生气吗?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家伙倒好,倒是既怀疑着自己,还要用着自己吗? 听到此,覃芙蓉垂头抽了一口烟,思索了一下,说道:“那三叔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吗?” 为了打消自己的敏感多疑的念想,覃芙蓉自己很难说服自己,唯有通过别人来说服自己才是。 “呵呵~我看你是真的被那黎青给弄得神经紧张了!我可是你身边人啊!这极乐阁的每一个人的个性我甚至比你都了解他们好不好,你觉得若是换做一个外人,他一个小毛贼能在那么短的好时间内了解这么多人的性格和习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似乎有些释然了,所想也是,换做是谁能够在这么短短时间内完成这么高强度的记忆问题呢? 若不是长时间的相处,谁又能够做到照顾到极乐阁每个姑娘的情绪问题呢? 这个说法却是足够打动人心,自然覃芙蓉也就打消了对覃三叔的怀疑。 疑虑虽小,可是还得再确定一下才好。 “那三叔你今天与我说这些违反常理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确实不合适,不过……也不过是应时应景罢了,难得大家都可以放纵一次自己,再者了……这不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吗?” 这一次,覃三叔放低了姿态,尴尬地笑着,解释着自己的处境。 这个时候若是他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会显得自己过分在意对方的看法,反而会因为自己的恼羞成怒引发对方的怀疑。 所以,唯有表现的越是自然,越是能够放松对方的警惕性,毕竟人心一旦播撒了怀疑的种子,就会很快的生根发芽。 从一开始的不信任建立起来,那这个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覃三叔很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看到覃三叔不急不气却是耐着性子与自己解释之后,覃芙蓉仿佛又看到自己认识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消除了戒心。 到此,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而后她走至覃三叔的身边,温声道:“三叔别怪我,这些时日我经历了太多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难免情绪上有些激动,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这事情换做是谁都会这样,谁没事愿意疑神疑鬼的呢?若不是因为形势所逼,谁不想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呢?” 说着,覃三叔露出体谅且感慨的表情。 到此,覃芙蓉又是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此刻她的心情又回到了之前忐忑和焦虑之中。 对于覃三叔是不是黎青的假象,覃芙蓉也不说不准自己的持着什么的心情,若是说对方是的话,最起码自己的焦虑有了眉目,自己也锁定也就有了方向。 可眼下消除了怀疑虽是好事,可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上,眼看着竞拍会已经进行了大半场,竟是连一个可疑的人物都找不到,覃芙蓉能不着急吗? 而现在最被动的是,伴随着武气的消耗,覃芙蓉的容颜正在渐渐的衰老,她头上已经生出缕缕白发,眼角眉梢的皱纹越发显著。 她再也不是那个风姿绰约的娇艳女子,老态龙钟的她,没有一皱,恨不能一沓皱眉累摞了下来。 看着覃芙蓉一筹莫展的模样,覃三叔顿时心疼了几分,便是走上前去,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丫头,别太心急了,咱们这次的对手可是相当厉害的,以我对他的了解,若是那七凤冠没有出现,这小子是不会情义现身的……” “果然……呵呵~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说着,那覃芙蓉苦笑一声后,又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气…… 第3426章 485.镜花水月(曹云飞隆重介绍七凤冠的由来) 就在二人的谈话之间,竞买会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了高超的阶段。 只见那最后一件藏品,也是这此次竞买会的压轴货,重头戏即将上演。 只见那曹云飞推着一辆小花车,缓缓走进了这舞台中央,台下众人一片愕然,片刻间竟是一片鸦雀无声。 很多人是因为即将要见识到了这旷世神作的七凤冠,心情一下子紧张且激动起来。 而更多惊愕是声色却是来自于心中的惊讶。 为何如此? 这大概是因为这一件如此贵重的藏品,竟是让一个外族人推出来的。 虽然说,这竞买会上的所有人都是极乐阁中的原班人马,大家也都很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戏,一场要抓拿盗窃贼的闹剧罢了。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曹云飞在此刻出场,在很多人的心里是无法接受的。 再怎么说,这也是权族的一次盛会,这压轴的重头戏,本应该有身份尊贵的覃芙蓉出场最合时宜,而此刻曹云飞的出场,在很多人的心里是不被尊重的。 权族人骨子里的傲慢,让他们看不一起一切的穷人的存在,而西疆从古至今都被贴上了穷人的标签。 即便是这生活在权族的底层,也会看不起西疆的最高层,这是打心眼里的鄙夷。 场下的人虽然没有表现出一片哗然的反感,可是对于曹云飞的突然出场,他们沉默了,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那一张脸上就差写着,凭什么是他曹云飞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了?他算哪根葱了? 自然,推着花车出场的曹云飞,一看这场下一片寂静的尴尬,那一张张脸色不好看,他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若是放作是从前的他,一定会负气离开,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呢? 可是眼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够这样做,即便场下的给足了自己压力,而他却还要强颜欢笑,演完这一场好戏。 因为这是覃芙蓉试探他的一个环节。 曹云飞尬笑着走到了台中央,按照大会的流程,接下来他便是要当众介绍一下这七凤冠的由来。 曹云飞顶着场下的各种鄙视眼光,撑着场面,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看官,吾乃西疆镇主曹云飞,接下来由我来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手中的这个藏品。” 说着,曹云飞顿了一顿,眼神不经意地上瞟,便是看去二楼那一阵浓云吐雾的地方。 一个眼神的对视,二楼的覃芙蓉便是与台上的曹云飞达成了默契。 这一个眼神,也算是给足了曹云飞的底气,让其有了侃侃而谈的勇气。 到此,曹云飞放下心中的眼里,便是自说自演下面一段流畅的台词。这可是他私下里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回的结果,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要体面的人,即便只知道这是在做戏,他也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漏了怯。 到此,曹云飞操着有磁音的嗓音,说道:“说来这七凤冠可真是不一般,这是天门一代至尊曾经最喜爱的凤冠,从制作工艺来看,这就是一件世间难得的极品,接下来就由我为大家好好介绍一下这七凤冠的主题。” 说着,曹云飞趁着时机成熟,一把掀开了覆盖在七凤冠上面的红布,一个飘着幽幽仙气的七凤冠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如此精美的凤冠,当真是会场上最为炫目的存在。 “大家看一下,这七凤冠主镶嵌百余枚宝石,其中这最为显眼的红宝石便是这鸽子血宝石为主调,一共七颗,其中最大的一颗在凤冠的中央,围绕其圆心,另外稍微小的六颗将其团团围住,这红宝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另外,此冠共镶嵌了珍珠五千克,大珠花树十二棵,小珠花树三棵,三条金凤与四条彩凤围绕其中,左右两边各有两条以宝石和珍珠制成的流苏。这就是七凤冠的由来。” 说到这里,曹云飞又将那七凤冠从花车上拿了起来,双手捧着,将其放在更显眼的地方,继续自己的讲解。 而场下的来宾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曹云飞的讲解中,脸上也不似之前的鄙视,反倒是各个竖着耳朵倾听,已然被曹云飞这极具有磁性的声音打动,更是被其讲解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曹云飞眼看自己已经靠着自己过硬的实力扭转了局势,这言辞也越发的大胆起来,这就继续道—— “这七凤冠更难得是它采用了点翠的技术,不仅点翠的面积大,形制复杂,且只需要翠鸟身上很小一部分的翠绒,也是色泽最艳丽,最名贵的地方,一般上百只翠鸟中只有五六只的色泽才符合标准,根据这七凤冠的点翠面积来看,制作这件凤冠至少需要翠鸟上万只。” 听到这里,场下一片哗然,不曾想这七凤冠单单是制作工艺就这么复杂。 而这场下大多观众都是女子,这女子自然都这名贵的首饰毫无招架之力,顺势都被其吸引了眼眸。 “不是吧……这个七凤冠这么名贵吗?” “可不是吗?当今公主戴得那个东朝冠已经相当名贵了,不曾想比着这七凤冠来比,可谓是大巫见小巫了,旁的不是,就是这点翠的功夫,那东朝冠就不及这七凤冠的丝毫。” “呵呵~要不就说人家南湘的女子比咱们会享受呢?一个凤冠而已,人家可是真的能造,竟是下了这么多功夫吗?” “不是听说南湘的那帮子女子各个清高,不入世俗,不好物质,这世间的俗物怎么可能会戴在她们至尊的头上吗?这不是与她们的意志相违背吗?” 说这话的女子是真正的羡慕嫉妒恨来着,从前她们只以为自己权族的生活已经够奢华的了,可是比着人家南湘的家底,自己家的那点东西真的没什么好提及的。 而此时,曹云飞似乎听到了台下那些人的碎碎语,心中满是轻视,脸上却依然持着礼貌笑容,继续介绍道—— “这七凤冠制作工艺之复杂却不是这七凤冠名声深远的由来,这七凤冠之所以名声远扬,便是它有必要一般发冠的特殊功效……” 第3427章 486.镜花水月(覃芙蓉说出自己对曹云飞的真实想法) 看着曹云飞在场上侃侃而谈,自信且沉稳的一面,覃芙蓉心中感慨,嘴中吐出长长一阵浓烟,而后呵笑一声说道—— “看来这小子是不少做功课来着,竟是对这七凤冠了解的如此清楚。” “足以可见,曹镇主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 覃三叔随即附和,而此时,覃芙蓉便是将目光收了回来,转而投向覃三叔身上,又是一阵吞云吐雾起来,说道:“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咱们家的姑娘们似乎不太礼貌呢?” 听到这里,覃三叔低头呵呵一笑,说道:“这也让芙蓉你看出来了呢?” “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虽是没有说到明面上,自打这曹云飞上来之后,这气压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我想……不是我敏感,估计在场上的曹镇主也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不受待见的实事了。” “呵呵~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毕竟这不正是芙蓉所希望的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缓缓转过身来,一眼深意,看去覃三叔那边,说道:“我希望什么呢?” “其实你打心眼里也不是很待见他们西疆人吗?只是不说,而你身边却能够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厌恶气焰,便是效仿着你这样待人罢了,你的手下所作所为都不过是芙蓉的心中所想罢了。” 听到此,覃芙蓉冷笑一声,便是有意解释道—— “让他曹云飞出场,我不并不是故意为难他……” “这个,我自然明白了,你的初衷旁人不了解,我还是能看出来几分的,一来以你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出席这样的重要的会意,你为了维持现在的局面,将自己所有的武气都堵在这个局上,而你因为消耗了太多的武气,身体已经出现了老化的状态,再怎么说你也是要面子的不是?总不能让自己的下人看到了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吧。” 听到此,覃芙蓉无奈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是不在乎自己的长相的,只是……人活在世上,你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这一局,不仅仅是为了引出了他黎青来……或许压根就没有黎青这个人,若是如此话,那就是咱们与曹氏一族的较量,再怎么说我不能丢了咱们极乐阁的脸。” 覃芙蓉这话也算是变相认同了覃三叔的观点。 “你瞧这曹云飞不也是如此吗?输人不能输阵,为了能够在气场上占据上风,他可是不少做了功课,这介绍起来七凤冠可是振振有词,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第一次干这事的人啊。” “也是,这人活着怎么说都是为了一个体面,芙蓉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是完全理解的。” “你也说,一来……那么二来呢?” “这二来……不是刚才芙蓉已经给出了答案了吗?” “我给出了答案了吗?” “可不是吗?因为从一开始起,你就不相信有黎青这样的人物存在,为了能够证实你的想法,所以……从你决定让曹云飞出席这介绍人的角色起,就是在试探对方,毕竟他出现在人前,暴露在强光之下,他不可能再有什么小动作起来,若是这一次黎青没有出现,那就说明了,咱们的粮草就是他曹云飞一党偷得!毕竟,一人难饰两个人的角色,他曹云飞已经出现在了会场前,众目睽睽之下,就很难再出手去行偷盗之事。” “呵呵~还是三叔了解我~” “不过……你没有想过吗?这七凤冠没准就已经被掉包了呢?” “这个……我根本不会担心啊~” “为何?” “因为从一开始,这七凤冠就是他曹云飞找来的,与其说是找来的,不如说是从他的小女朋友哪里借来的,是真是假又如何呢?贼喊捉贼,总是要要赃物是别人家的才成立,若是这东西本身就是他个人的,你说他偷了自己的东西又有何用呢?” 此话一出,覃三叔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赞道—— “我说呢!芙蓉你真是高明啊!一来二下就把问题给梳理清楚了,我还想着,这七凤冠这么名贵是怎么流落到咱们东苍的?那南湘不得宝贝着吗?果然,还是芙蓉你有办法啊!” “算不得什么办法吧~那曹云飞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总是要拿出点诚意吧,他西疆虽不富有,可是他有个厉害的女人啊~若是想要自己的清白,得是要拿出些有诚意的东西才是。若不然,他的穷困是他作案的最显而易见的动机。” 此话一出,覃三叔捂嘴一乐,便是破有深意说道—— “看来,芙蓉你是对曹镇主没有什么好感啊?” “话也不能这样说,我不是对他曹镇主有什么成见,我是对那些没品的穷人有看法罢了。” “什么意思?”覃三叔好奇问道,显然这样的回答让覃三叔有些吃惊。 因为在他的理念中,覃芙蓉从来不是一个嫌贫爱富,恃强凌弱的人,相反,对于弱者她非但没有鄙视,而是尽可能给予最大的帮助。 而对于曹云飞的这般态度,倒是打破了覃三叔对覃芙蓉以往的印象。 “出身是不能改变的,人可以穷,但不能志短!若是让我知道了他曹云飞为了钱,做了哪些鸡鸣狗盗之事,那边是断了我与她娘亲之间的感情。我覃芙蓉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剥削压榨行为,不论是富人剥削穷人,还是穷人压榨富人,这样的行为我都嗤之以鼻!” 此话一出,覃三叔先是一愣,而后笑着问道:“这富人剥削穷人我倒是常听说,可是这穷人压榨富人……这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这丫头到底想要表明什么呢?还有这穷人可是一穷二白,又怎么可能去压榨富人的呢?” “呵呵~那你就小看有些没有品,没有下限的穷人了!这作恶其实不分穷富,你瞧那穷人骗着富家女下嫁,结果全家把人家富家女当成了摇钱树,一边吃着软饭,却是骂着人家富家女不解风情,这边在外头又是瞟又是养二房的,一边装可怜博同情,说是人家富家看不起人,不把他当人看了,他活在人家家中压抑了……呵呵!这样的没品的人,三叔你见识的少吗?” “这个……在极乐阁中,倒是不少见靠着女方家发家的穷小子……” 第3428章 487.镜花水月(关于七凤冠的来历众说纷纭) “作恶不分穷富,全看人心,这世间有不少为富不仁的富人;也有不少少廉寡耻的穷人,不是天下的富人都是恶人,也不是天下穷人都是好人。人品这东西,不是全靠贫富来划分的。” “这个……你倒是说的没错。” 覃三叔应声尬笑了两声,倒是对覃芙蓉的观点十分赞同。 覃芙蓉又道:“曹云飞的名声如何,我是有过耳闻,不过我覃芙蓉向来不是光听别人说什么,而是看别人怎么做的,他再好的名声,私下里谁知道是什么鬼样呢?在咱们极乐阁中,什么样的牛鬼神符咱们没有见过呢?呵呵~多少人是人人前是人,背后是鬼的呢?” 覃三叔没有说话,连连点头附和。 “所以,与人交往,不要看他说什么,就要看他怎么做的,这才是关键。” “也对~你说的没错,不过……曹镇主的表现,你觉得他是一个没品的人吗?” “目前看来,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是……我不希望他如我所想一般,若是如此的话,那我对人性就太失望了,毕竟他可是最好朋友的儿子,我以为甄珍嫁对了人,那曹氏一族的家风不会教养出一个没品的儿子来,所以……我希望我所预判的一切都是错的……” 覃芙蓉眼神落寞而垂,眼中满是失望。 这大概是因为她从小身处的环境太过恶劣,早早就见识了人性的恶,却不敢对人心之善抱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老实说,我从小接触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我看到了他们光鲜背后的恶臭,所以我一向对权势之徒没什么好印象;相反,因为对权势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我更倾向于去相信一个弱者,总是觉得,身为弱者,不会像权势那般恶劣,因为他们处于底层,生活的恶劣让他们早已经失去了算计的能力……而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小人得志这样的话,说的一定有道理,小人之所以得知,首先他一定要是一个小人,而小人都什么特质呢?” “这个……我不好说……” “小人很多都是身处底层的人,他们以为生活的恶劣而变得不折手段上位,为了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他们不惜搅动是非。让强者相斗,扮演一个弱者处处示弱求保护,用他们鳄鱼的眼泪,寻求强者的保护欲,接而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他是一个弱者,强者恰恰会忽略他的身份,而与另外一个强者发生矛盾,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其实更多时候是两败俱伤,而强者都倒下了,你说——什么人上位呢?” “弱者……呗……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呵呵~所以……我不希望,曹云飞扮演这样的角色,搅动是非,碰瓷权贵,然后他借刀杀人,自己上位,若是他是这样的人,我真的太失望了!” 此刻,覃芙蓉又一次强调了自己对曹云飞的看法。 说着,她又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而后缓缓将目光落在了落下曹云飞的身上。 而此刻,曹云飞正在侃侃而谈,认真介绍起来这七凤冠的另外功效。 “这七凤冠之所以名贵,并非只是因为制作工艺之复杂,制造材料之贵重,最重要的是,它的特殊功效,这可是天门原始至尊所戴之物,大家可都听说了吧,天的原始至尊长寿,几百年岁还是一副年轻女子之色,如此延年益寿,青春永驻的神人,她生平所用之物,自然不凡。据说戴之此冠寻常人便会延年益寿,耄耋老人瞬时间便可时间逆转变成少女的形象;而对于那些有些修为的武者而言,得知此冠,无力大增,尤其是对权族和灵族人最有益。” 说到此处,台下的众人早已经听得入神,完全被曹云飞带着步调走。一听曹云飞说到此处,顿之而不厌,场下人便有地耐不住性子,开口喊话问道—— “为何会对这两族的武者最有益呢?” “很简单啊!灵族主修灵气,有了这七凤冠便是大大增加了灵气值,让那些修炼灵气的武者功力大增;至于这权族吗?上等的武者哪一个是没有御灵兽的?而驾驭御灵兽,光是霸气的镇压是不够的,若是有灵气与其沟通,将这灵气值输入到了灵兽体内,既可增加灵兽的武力之余,还能加身御灵兽与宿主之间的关系,如此圣物,试问谁人不想拥有之。” 此话一出,场下一度气氛高昂,无疑曹云飞感慨激昂的讲演赢得了场下一片认可,那些本来只是来演戏的极乐阁的姑娘们,顿时间各个蠢蠢欲动,竟是各个动了真的想要拥有此物的心思。 “这东西这么厉害吗?” “可不是吗?没听说吗?那可是元始之尊的所持圣物,那纳兰紫英的名声你没有听说过吗?那可是灵族的开国领袖人物,她的东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这东西虽好,怎么流传到了咱们权族来了呢?” “没有听说过黑市吗?这东西一定是从天门被人偷了出来,而后在世面上兜兜转转了几圈,就来到了东苍,这样的事情不是常有的吗?” “时常有!可是天门这么不小心吗?这么重要的宝贝丢了也步追查吗?” “呵呵,那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天门的元始之尊虽是厉害的人物。可是后期却也走上了邪路,她的东西在天门明面上是禁物,所谓的禁物这东西就变得有意思了……” “怎么个有意思法呢?” “明面上不能使用的圣物,还被披上了邪物的名声,在天门都不能够拿出来供奉的东西,只能够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被遗弃的东西,若是从天门流露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天门的稀罕玩意儿多了去了,在人家哪里,人家压根就不放在眼中的东西,是咱们这边连想都想不到的圣物。” “呵呵~你没有听说过吗?其实吧,这天门流露出来的东西,没准就是上面人默许的,天门这些年发展受阻,不似当年风光,上面的人手头紧张,就打起来这圣物的主意,明面上不敢卖的东西,就让下面人想办法处理,得来的钱财维持天门现状……” “我去!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可不是吗~” 第3429章 488.镜花水月(竞拍会热烈进行中) 天门这些年发展受阻,不似当年风光,上面的人手头紧张,就打起来这圣物的主意,明面上不敢卖的东西,就让下面人想办法处理,得来的钱财维持天门现状……” “我去!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可不是吗~” “别觉得别人什么都是体面的,有时候没有钱的不如意岂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呢?说到底,天门还不得靠着咱们权族口袋里的钱财发展吗?若不然也不敢私下里干这偷偷摸摸的勾当。” “呵呵~什么天女?就是听着好听罢了,私底下也不过是一介俗人,没了钱财便是寸步难行,靠着偷偷变卖自己家的家当渡日也是可笑极了!” “有些人啊~就是这样,人前表现的十分清冷高贵,人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说好听点,她们是表里不一,说难听点,不过是又当又立,装给谁看呢?” 果然,这极乐阁中的姑娘是打心眼里的不喜欢天门那群女子,自然再听到对方一点的负面消息,便是扎堆起来乐此不疲的议论纷纷。 怎样的猜测都有,不过是一个凤冠,人家都能猜到了家道中落,靠着变卖家产艰难度日这样的情景。 她们也是真敢想,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慰藉。 毕竟,同样都是女人,人家天门的女子漂亮却可以不靠着出卖女色来维生,人家活在阳光之下,走得是光明大道,那些男人对这等厉害的女子,只能心里想着,却不敢有半点亵渎之意,恨不能将其当做神一样供着。 而反观自己呢?同样也是女人,活着却沦为了男人的玩物,只能靠着出卖皮肉维生,在男人的眼中,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为了一时开心的消遣,即便把自己的加码标的再高,却摆脱不了小姐的标签。 试想,换做是谁心里能够平衡呢? 说白了,极乐阁的姑娘们,是一边嫉妒着天门女子那般有尊严地活着,一边又特别羡慕她们的活法。 嘴上说的越难听,心里越是向往,这就是人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原理。 而此刻,曹云飞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场下一群人的内心。 “试问各位,若是戴上这七凤冠,便可体验一把天门女尊的感受,所想那是何等的风光,始祖至尊可是天门活得最体面的女子,她创造了天门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开创了天门盛世,哪个时候的天门,全天下的男人都要为其折服,连同权族的各位皇亲国戚都要向元始之尊低头哈腰的讨好,为了就是从这个王者手中获得资源,这样把全天下的男人都踩在脚底下的感受,是何等的嚣张,也是何等的肆意!” 此话一出,场下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伴随着曹云飞感慨的解说词之下,这言辞一下子戳中了场下每一个女子的内心。 所想,曾经那些时日,虽是外人看起来过得光鲜,而私下里自己是怎样的生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厌恶,那日日被压抑的情绪,唯有自己知道。 一个女人,连同自己的贞操都守护不了,本想把自己最宝贵的一次给了最重要的人,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对于极乐阁的姑娘们来讲就是一种奢望。 一旦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就会被天下的男人看不起,不管他们进到这极乐阁中,挥霍重金,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却不曾有一个人愿意为其中的姑娘赎身。 为何?还不是嫌弃这些姑娘们的赎身吗? 男人那张嘴就是骗人的鬼! 自己被男人欺负践踏了这么多年,再反观天门的女子,竟可以反过来碾压男人的尊严,试问谁不想过这痛快的生活呢? 想到这里,极乐阁的姑娘们各个蠢蠢欲动,竟然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来此不过是为了配合自己家的老板演了一出好戏,只是为了捉拿偷自己家烟草的贼人。 而听到了曹云飞极具有挑唆性质的讲演后,她们各个人血沸腾,竟然完全进入到了角色中,不对!应该说是假戏真做,真的动了要将这七凤冠占为己有的想法。 到此,曹云飞的讲演却不止于此,他看到台下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双眼,象征着一颗颗渴望且贪婪的心,他内心笑了起来,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各位,曾经的元始之尊那是怎样的身段呢?一呼百应,全天下很不能都沉浮她的脚下,不论是那女,无论是老少,不论是穷富都是她的信徒,她是史上级别可以称得上唯一能够与武师尊媲比的女王!在她的统治下,天门一度盛世,只要她的一个眼神,恨不能秒杀一个国家,她就是这么厉害的女人!别说是女人佩服她的存在,这天下又有几个男人能活出她的模样来呢?这样的奇女子,难道不该受到世人的敬仰吗?而她的遗物一定是象征着她活着信念弥留下来的,据说,戴上这个七凤冠的女子,运势倍增,也能够活成女王的样子,这个七凤冠特别眷顾女人,因为它的价值就是为了一个女王应运而生。” 在曹云飞这一通操作下,场下的情分已经到达鼎沸高超,一个声音刺破了空中。 “曹镇主别那么多废话了!说吧,这七凤冠底价多少?” 场下的早已经是人潮济济,人头攒动,刚才还是一个个提不上精神应付从差事的演员们,现在各个打了鸡血一般的存在,竟是全都站了起来,急着头往前看,若不是那台下有卫兵拦着,只怕这会子功夫真的敢有人冲上台面,去抢那七凤冠。 眼看这气氛到了这个点上,曹云飞不禁一抹邪魅笑意,他张口高喊,气势十足—— “无价!”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这一句无价说蒙了场下所有人。 “无价?怎么会是无价?!” “无价之宝自然是无价,至于这底价呢?曹某实在不敢定义,就让场下的各位名门望族自己来定义吧!只是,这无价之宝,底价无法定义,而成交价也是高不封顶。” 曹云飞此话刚落地,会场的左边就传来一声疾呼:“十万两黄金!” “这边十万两黄金一次——” “十五万两黄金!” 从曹云飞的话还没有落地,另外一边马上又传来的加价声。 “二十万!” “二十五万!” …… 第3430章 489.镜花水月(覃芙蓉看着楼下竞价场面,心中不是滋味) “二十万!” “二十五万!” …… 场面上开始一场激烈的抬价压价的争斗,所有人都十分进入角色,那一双双猩红的双眼都盯着曹云飞手中的七凤冠,就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般。 这边是此起彼伏的喊价声,而楼上却是一阵阵浓云迷雾流转。 “曹云飞这口才可以啊~竟是把这七凤冠夸到了天上,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呢?” 独自清醒的覃芙蓉站得高,更是看得通透,他自知道这曹云飞说话之中的玄机,摆明是夸大了事实,为得就是蛊惑人心。 而其身后的覃三叔也是笑着附和道:“这……谁知道呢?毕竟这东西咱们也没有真正了解过,没准还真的像曹镇主说的一般,神乎其神呢?毕竟这可是天门的东西啊~” 覃三叔说话十分谨慎,更是在持态度的问题上,有所保留。 覃芙蓉一听这话,眉头微蹙,缓缓道:“三叔你是怎么想的呢?听你这话音……是信了这曹云飞的鬼话了吗?” 覃三叔略显得尴尬一笑,便是慎重说道:“这场面上的话呢,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咱们且看着就是了。” “可是……我看着咱们覃氏一族的狐子狐孙似乎都信了似的……你看看她们一个个的样子,就像是被大麻迷住了双眼一般,激动有点不正常,近乎于癫狂……而这个状态,我好像只有在极乐阁中的客人的身上看到了……” 此话一出,覃三叔便是顺着覃芙蓉的话低头巡看一番,而后不禁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说道:“还别说,看他们的状态确实有点问题来着……” “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覃芙蓉警惕性十足,毕竟这一次自己可是堵上了一切,加之她从前的斗争经验,便让她有了更多的警惕。 “这个……我也不好说啊,没准大家是真的对这七凤冠感兴趣呢?也没准是……女人本来就爱美啊!她们听说了这七凤冠这么厉害,不论是真假虚实,都想着一探究竟,这就入戏太深,所以才这么配合曹镇主的这一波的操作呢?” “呵呵~我还真是希望是我多想了,今日我是太过神经紧张了……” 听着覃三叔宽慰的话,覃芙蓉苦笑一声后,又是一阵吞云吐雾,这女人的直觉有时候还真是麻烦,敏感多疑,反而会折磨自己。 覃三叔见状,又是一阵温声的安慰道:“芙蓉你就别太紧张了,要知道今日咱们的目的不在此,不管下面怎么闹腾着,说白了就是一场闹剧,一场引蛇出洞的闹剧罢了,你清楚下面的人也清楚,若是他们演得太假,你觉得那蛇会轻易出动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又是一声苦笑连连,这眼神又瞟向了楼下,看着楼下人声鼎沸的喊价声,覃芙蓉眼波流动,心中又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人性的张狂,大概都是来自于对欲望的痴狂,这一个个的恨不能为了一个发冠而露出了爪牙的嘴脸,他们一个个似乎都忘记了都是同门兄弟姐妹,怎可为了一个发冠而变得赤目相向呢? 不论这七凤冠有多神奇,难道比亲情还重要吗? 这一次,覃芙蓉又看到了人性和欲望的较量,亲情和利益的角逐,到底谁又能够更胜一筹呢? 从前,她在极乐阁中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人性的考量,为了能够避免自己的家人免受到利益的腐蚀,覃芙蓉尽可能地去做出政策的他调整,最大程度地去保护自己家人的利益,在这期间她不惜与皇权博弈,冒着得罪上官侯爵的风险也要为自己家的狐子狐孙争取最大的利益。 而看到现在这一群人为了争取一个假象,竟是各个露出了锋利的爪牙,竟然向自己的同胞开战。 这不过是一场试炼游戏,一场演戏罢了,在任务完成后,一切都会回到如初,什么都不过是一场假象罢了。 可是,这真真假假之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的呢? 谁又能够真的看得清楚呢? 只不过,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为了一个绝大的利益前,真的是变了嘴脸…… 这点真的让覃芙蓉有些失望了。 无意间,她嘴巴呐呐道:“看来人性也不过如此,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经得起考验,而是……而是这利益是否足够大,大到能够出卖亲情,出卖人性的地步。” 此话一出,覃三叔一愣,他知道这覃芙蓉又犯了多愁善感的毛病,这可是她的老毛病了。 “怎么又说这话了?不过是一场演戏罢了,戏过了,一切回到如初,咱们还是好好的一家人……大家不过是应邀来参演一场演戏罢了,别太当真了。” 覃芙蓉却是不吭声响,看着楼下的景象,暗自心道:事情是能够过去了,可是人心真的还能够回到从前吗? 凡是不能够试炼,尤其是人性,一旦试炼之后,那面目全非的模样,谁又能够承受得了结果呢? 覃芙蓉见识过太多人性的黑暗,而她却从来不敢把这些内容都往自己家人身上套用,更不想往这个放心去想。 可是,真的到了非见不可的地步,她知道有些事情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极乐阁现在这样,下面人真的一点都没有想法吗?” 良久,覃芙蓉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烟气,意味深长说道。 覃三叔一愣,他思索了一下,尴尬地笑着,说着宽对方心的话。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呢?他们能有什么想法呢?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都是连根带系的血亲,他们本该有所觉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呵呵~这话说得好听,而事实未必那么好看吧……你也说了,是本该……而这世间最不好听的就是本该这个词,因为本该对应的就是不应该……这个词本身就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覃芙蓉幽幽说道,脸上便是露出耐人寻味的忧愁。 “不是……你听说了什么吗?” “还用听说什么吗?就问一下,他们在楼下一个个打了鸡血的一般想要得到这七凤冠为何?不就是想要积累自己手中的筹码吗?待自己强大了之后,也好独立门户……毕竟寄人篱下,哪里有自己当家做主舒坦痛快呢?” 第3431章 490.镜花水月(覃芙蓉苦笑自哀) “毕竟寄人篱下,哪里有自己当家做主舒坦痛快呢?” 覃芙蓉冷笑一声,便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我不管在如何外表在如何光鲜,可是……说到底我的年岁已经大了,再也不似年轻的时候那么有斗志和活力了,凡是都会向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是我见识过了太多的人际关系中的黑暗,所想有时候安于现状也算是一种活法,至少可以避免很多政治上的问题。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不积极不主动,给极乐阁带来不了太多的机会,也让很多的年轻人没有出头之日,他们想要的生活远不止于此,安逸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更多的是想要的是冲刺的快感,驾驭他人的痛快……而这些在利益上场上,都是明码标价的……” 覃芙蓉意味深长地抽着香烟,口中诉说着自己从来不曾与他人袒露的心声,此刻却在人性的考验下,让她看到了失望,也让她将埋在心里的话,都吐露了出来。 “年轻人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只看得到表象的繁华,却知道光鲜之下多是艰难险阻,甚至是刀山火海……这也可以理解吗?毕竟人心所向,都是鲜花暖阳,一切美好的存在。而殊不知鲜花是在扎根与黑暗,这地下世界的盘根错节急需,他们是看到;暖阳温暖,也有眼光过甚,灼伤人心的时候……这些我与他们讲,他们大概率是听不进去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也是觉得有些事情理所应当,却不知道他们只享受的是阳光,所有的黑暗都是我一个人来承受的……” 此话一出,覃三叔被其情绪说感染,不免唏嘘一叹,说道:“这些事情,他们都太小,不懂事,你不要与他们计较了……孩子们吗,都是需要成长的,等他们大了,就知道谁是真的对他们好的人。”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真的到了大了就懂事了,很多的时候,却是人越大越混盆儿!你我见识的例子还少吗?这坏事做尽的哪一个不是一个成年人呢?这种子坏了,你能指望他能开出美丽的鲜花吗?” 覃三叔一愣,竟是无言以对,良久,他哀叹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你了,这件事情本身就有问题,是不是芙蓉你太较真了呢?你别看他们在下面喊得厉害,那个手里有那么多的闲钱呢?各个不过是配合着演戏,将这一出好戏演完罢了。” “呵呵~到底是我年轻,还是三叔你太幼稚呢?你真的以为他们这些人手里没点积蓄吗?你真的以为他们的喊价是胡乱喊得吗?你还是真的认为他们是在演戏呢?没准人家在巨大的利益下,假戏真做了呢?” 此话一出,覃三叔愕住了,嘴巴长得老大。 “什么?他们能挣那么多钱吗?不是……是不是你多想了呢?” “呵呵~是我多想了吗?你以为她们在陪客的时候,真的没有额外收入吗?有些钱我心里很清楚,他们拿了就拿了,所想即便她们挣得再多,也不过是这钱财的拥有者,他们既没有后人,该花钱的地方也不过是在装扮自己的身上,姑娘们爱美也是理所应当的,多花点钱装点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让她们手里有些资源可以支配,心情也会舒畅些。只是……我大义了……” “怎么大义了?” 覃三叔便是顺着覃芙蓉的话问下去。 “看来我是忽略了她们的野心,有时候财富的积累不仅仅可以装点自己那么简单,也可以招兵买马,收揽人心,更可以给自己另立山头,发家致业。” 覃三叔不禁一个寒颤,他赶紧低头看了下楼下的环境,大概是受到了覃芙蓉言语的影响,覃三叔看着楼下争先恐后竞标的景象,心中也生出了几分疑虑来。 “不是吧……他们不知道这是假的吗?即便真的竞标成功了,那七凤冠也不一定会给他们啊!要知道,这可是人家天门的重要神器,拿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诱敌而出的,最终事情结束了,这七凤冠还是要还给人家天门的不是?” “呵呵~这件事情,你我知道,准保楼下的每一个都知道吗?别忘记了,咱们是可是为了任务的隐秘性,这七凤冠的来历已经编了一个更加合情合理的出处。这样美好的谎言,这样诱人的诱惑,又是这样合情合理的身份,若是换做三叔你,坐在了这楼下的充当了竞买人员,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你会怎么做?真的能够做到不被利益所动吗?” 覃芙蓉此话一出,覃三叔沉默了,他再次低头凝视楼下那一个个疯狂竞拍的身影,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理解了覃芙蓉所有的负面情绪。 “好吧,我承认你的话却是很有道理,可是……事实这样了,你还能怎样呢?看到了人性之恶,那赋予他们作恶的空间的人又算得是什么?” “我是被动的!” 在覃三叔灵魂的拷问之下,覃芙蓉顿时情绪激动了起来。 “是啊……你是被动的……可是人若是不逼到了绝境,谁又愿意主动作恶呢?或许他们的做法不对,可是咱们的做法就是对的吗?一场场的试炼,让人与人之间彻底失去了信任,在纵权者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他随时拿出来体现手段的玩具罢了,而你我站在了这个角度上,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到头来不还是一样的卑劣吗?一场骗局,让你看透了人性,却也把自己给拖下了水,芙蓉——泼脏了别人,自己就能够干净吗?” 又是一番灵魂的拷问,覃芙蓉愣住了,这样的话太具备杀伤力,让她无力反击。 接而一阵苦笑而来,覃芙蓉呵呵道:“是啊,我一个泥潭中的人,与谁有资格说干净呢?呵呵!听起来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第3432章 491.镜花水月(事态推进,真相逐渐显露水面) 看着负面情绪爆棚的覃芙蓉,覃三叔无奈摇头,说道:“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缓缓回过神来,这才有所察觉。 “奇怪的是……” “奇怪的是,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吗?楼下的人,楼上的也好,大家似乎都越发的不正常起来。” 此话一出,这才引起覃芙蓉的警觉,而她却学着覃三叔的之前的话问道:“这个……不是正常吗?三叔你之前不是说了吗?都是我太敏感了吗?” “之前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不是了……因为我隐隐约约地觉得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这里的一切……不管是你也好,还是楼下的人都在被其操控着情绪。” 覃芙蓉沉默了,慢吞吞地抽吸着香烟,而后说道:“是这样吗?” “嗯。” “那三叔的意思是?” “我感觉有些威胁了,估计该来的人应该藏在暗处,正在偷偷地观察着一切呢……” 覃三叔此话一出,楼下就出现了状况,只见那坐在第一排的“镇南爵爷”突然跳了起来,谁人都不顾直接冲了上去,竟然公然去抢那那七凤冠。 看到这里,覃芙蓉定睛一看,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狐尾从天而降,直戳舞台之上,顷刻间覃芙蓉脚踩狐狸尾巴,顺着自己的尾巴从天而降,欲要亲手收拾了自己的手下。 曹云飞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形势不对,双手紧紧攥着那七凤冠不放,只无奈那突然冲上来的男人使出了蛮力,趁着曹云飞慌神的瞬间,一把夺过了七凤冠。 看来这镇南爵爷是冒牌货已经坐实了,于是乎曹云飞便不会手下留情,追在那镇南爵爷的身后不放。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骚动不安,在曹云飞与镇南爵爷过招抢夺七凤冠的时候,场下的人竟然也参与其中。 一下子呼啦啦冲进来了不少人,曹云飞也不顾是敌是友,便是乱打一通,他的目标的很明确,就是从贼人手中抢过来七凤冠。 这一路追跑,那镇南爵爷身手敏捷,竟是踩着人头快速跳跃,那身段轻盈地像一个翩翩起舞的蝴蝶。 看着敏捷的手脚,绝对是一个惯犯,曹云飞竟然追得有些吃力。 眼看着对方就要冲出了房门去,曹云飞哪里会惯着他这个小贼作祟,马上运气而出,欲要将这小贼锁在自己的武气中。 不曾想说时迟那时快,却是在曹云飞白色武气所达之前,那覃芙蓉提前抢了先,一个狐尾飞过,竟是生生打掉了那小贼手中的七凤冠。 七凤冠滚落几周,掉在了人群中,便是又引起一场抢夺骚动。 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盯着这猎物不放。 七凤冠落在了谁的手中,便是有一群人压了过去,疯抢七凤冠时打斗叫嚣,场面一度失控。 终于这七凤冠从一拨人手中流了出来,又被另一波人盯上了,结果可想而知,又是重蹈覆辙的一场恶性争斗。 这一连几回混战,覃芙蓉彻底失去了耐心,她的狐狸尾巴精确锁定七凤冠的位置,在众多抢夺者手中卷走了七凤冠,而后有些烦躁地递给了身后的覃三叔,覃三叔眼疾手快,赶紧将那七凤冠带走了。 而后,覃芙蓉给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曹云飞立马会意,使出了洪荒之力,一道疾风扫过众人半个身躯,所有人都定在了半空中。在场的人各个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摇头晃脑,面色狰狞,却是因为腰间的风圈着,动弹不得。 覃芙蓉看着身边的人都被定住了之后,这才缓缓吐了一口烟气,怅然道:“多谢曹镇主出手相助。” 曹云飞微微点头道:“客气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到此,二人相视一眼之后,一同向之前引起祸乱的源头——扮演镇南爵爷的小狐狸精走去。 覃芙蓉走至其面前,眼神一黑,说道:“你到底是谁?” 而此刻,那人眼神空洞,嘴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这个人都魔怔了,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一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覃芙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举着烟枪就去敲那小狐狸的脑袋,一声呼和,这小狐狸精终于显出了原形,就是一只再寻常不过的红色狐狸崽子罢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里,曹云飞一脸困惑看去覃芙蓉的这边。 到此,覃芙蓉这才惊醒,猛然回头,这才有所意识。 只见她猛地吸一口烟气,此刻的她是一个老婆婆的模样,这样子实在不美观。 吐出烟气的模样更是惊奇,一股烟气扫荡而去,那摇头晃脑的皇亲国戚各个都现了原形,竟是一只只悬挂在半空中的狐狸崽子,无一例外。 看到这里,曹云飞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来,这场景可以简直用震撼拉形容。 既然这里的原形全是狐狸,那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谁谁黎青?而这些小狐狸崽子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这么不正常呢? 正当曹云飞心中有疑惑时,季无常突然早已经发现了端倪,蹲在了各位宾客的矮桌前,随手点了点其酒水,尝了一口道:“不对!这酒水有问题!” 覃芙蓉听罢,干嘛凑了过去,低头用手指在酒水中蘸了一蘸,送进了口中,这舌尖触碰手指的那一瞬间,她顿时一道闪光从脑海中闪过。 “是罂粟!” 听到这里,曹云飞和季无常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 “罂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覃芙蓉并没有理会曹云飞,而是用狐狸尾巴一勾,将那一坛子酒水都够了过来,伸手进去,湿淋淋的手从酒水中出来后,她将手指送进了嘴巴里去。 “这里的酒水都被下了手脚,全都掺了东西……” 说着,你覃芙蓉气不过,顿时一个甩尾,将那酒坛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曹云飞和季无常都吓得一个寒颤,二人相视一眼后,这才将目光移到了覃芙蓉的身上。 “那个……七凤冠现在在哪里?” 季无常小心翼翼地提醒。 覃芙蓉眼神一眯,似乎一切都想明白了…… 第3433章 492.镜花水月(曹云飞气急败坏责骂) “那个……七凤冠现在在哪里?” 季无常小心翼翼地问询。曹云飞随即附和,顿时表现出一副惊慌之色。 “对啊!七凤冠呢?覃老板,我可是交到了你的手中了啊!这东西可是名贵的很,我是泼下所有的脸面,想人家天门低三下四求来的啊!若是这东西丢了,我该怎么向天门交代呢?” 伴随着曹云飞的质问而来,覃芙蓉眼神一眯,脑海中迅速复盘,这才品出来有一丝丝的异样。 “刚才因为局势紧张,我把七凤冠交给了三叔手中……” 说这话的覃芙蓉显然有些心虚了,她心中隐隐约约不安。 “那……覃三叔呢?” 曹云飞焦急问道,毕竟这七凤冠可是拿着人品借出来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人家天门那边肯定不好交代。 一看曹云飞急了,季无常赶忙安慰道:“曹镇主莫要着急来着,那覃老板之所以敢把这么重要的物品交给覃三叔,那一定是她信任的人,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放心的交出去了。” 而此刻,覃芙蓉显然已经变得十分忐忑,那抽着烟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走吧,一起去看看去。” 覃芙蓉心中越发没底,便是带着那曹云飞二人一同去了二楼自己之前与覃三叔所在的房间中。 而进入房间后,那覃三叔果真不见了踪影,便是如那人间蒸发一般。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那种不安愈加强烈。 看到此,曹云飞不问其他,直接转过身去,生气追问道:“人呢?” 覃芙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曹云飞,只是岁月在她身上释放的信号就是出了事情,即便心中在慌乱,脸上依然镇静。 她徐徐抽着烟,心思早已经不在曹云飞身上,而是开始思考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当的。 这个时候,习惯性去所搜蛛丝马迹的季无常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屋内,眼神在屋中来来回回扫射一番。 终于他的眼神落在了桌上一份书信上,他便是走了过去,直接打开了书信。 而此刻,曹云飞并不打算放过覃芙蓉,毕竟是从她的手下那边出的问题,他便是摆出一副兴师问罪之态,问之:“覃老板,你倒是给一句准话,这可是你的手下啊!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是丢了,我曹云飞该怎么向天门那边交代呢?” “曹镇主,覃老板,你们二位来看一下。”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曹云飞和覃芙蓉的注意,二人相继快步走了过去,只看那季无常交出了书信,上面赫然写着—— “多谢覃老板慷慨,七凤冠在下就收下了,日后江湖再见。” 落款便是那个熟悉的名字——黎青。 看到这里,覃芙蓉登时眼睛一沉,心中气得发狂,不停地抽着香烟。 曹云飞更是恼羞成怒,怒骂道:“操!还是让那小子钻了空子!覃老板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那七凤冠怎么就让你送到了黎青的手中呢?那可是你最信任的人!你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 覃芙蓉此刻彻底没了底气,毕竟这件事情却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中。 “我不管!你还我七凤冠,要不然我怎么去向月儿交代呢?” 曹云飞已经什么也不顾了,气急败坏地向覃芙蓉索要七凤冠。 覃芙蓉心中也是慌得不行,毕竟这件事情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而且此事也是由自己发起的,现在自己的烟草是没有追回来,却是白白搭进去了一顶七凤冠。 覃芙蓉心中在如何慌,脸上却是一副不认错的态度,却是更加强硬了几分,冷冷道—— “曹镇主,我劝你冷静,此事一出,也是咱们谁人都没有料到的,既然事情发生了,咱们就不要想着抱怨谁的问题了,而是该想着如何联手抓住她黎青。” 此话一出,曹云飞当即就炸了:“听覃老板的意思是,这是要推卸责任了吗?” “不是推卸责任的问题,我承认我也有疏忽大意的问题,可是这七凤冠丢失,曹镇主就一点责任就没有了吗?问题出现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若是抱怨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覃芙蓉愿意听曹镇主的抱怨,你说多少我都接受。” 覃芙蓉摆出一副清冷姿态,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就是无赖行为,摆明了态度就是,丢七凤冠这个锅我自己不会背,若要被也得拉着你曹云飞当做垫背才是。 曹云飞咬牙切齿,恨不能去揪她覃芙蓉的领子好好给她两个耳光。 所想,这人啊是真的经不起事态的考验,若是真的发生了问题,是人是鬼都看得清楚。 眼看这曹云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覃芙蓉非但不生气,反倒是愈加的风淡云轻,她满脸的皱纹,愈加老态龙钟,却是露出这个年岁该有的狡诈,抽着烟,坏笑着。 “这样,曹镇主若是你觉得动手打我一顿心里会舒服些的话,那就来吧~不过,前提是你得下得去手,对我一个老人家只要你能下的去手,只要你不怕名声在外,随便吧~” 覃芙蓉摆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从气势上已经死死拿捏住了对方。 曹云飞气的头蒙,还真的都这老人家下不去手,他负气转身,只能朝着墙面发泄一阵情绪,一阵拳打脚踢而去。 季无常见状,是真的心疼自己家的主子,这才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好生劝慰道。 “曹镇主别生气了,事情发生了,是咱们谁都不想看的道的结果,良心上说,在这个问题上,覃老板也是受害者,咱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引蛇出洞吗?只怪这蛇太狡猾,咱们都低估了他的能力。” “可是……这件事情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呢?我只觉得咱们该做的工作都做了,百密一疏,怎么还是让他混小子钻了空子呢?” “百密一疏吗?那酒水到底从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呢?若不是这酒水出了问题的话,我的手下也不会出了乱子,让那黎青有了空子可钻。” “覃老板,貌似这里的吃食和酒水都是你们极乐阁提供的吧?” “可是这运输过程却是曹镇主你的手笔吧?谁又能够证明不是在这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第3434章 493.镜花水月(覃芙蓉留有后手……) “覃老板!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是如此厚颜无耻之辈,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为人,打死我曹云飞也不会与你合作!” 曹云飞这是气恼了,才会如此口出恶言,气急败坏不止。 而对于曹云飞这样的难听话,覃芙蓉却似乎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摆出一副老娘就是这样,你爱咋咋的姿态,就是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快把曹云飞气炸了。 “随曹镇主怎么想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覃芙蓉越是这样云淡风轻之色,曹云飞越是气得不行。 眼看着这事不好收场,季无常这又出面说话,缓和气氛。 “曹镇主,事情发生了,谁都不愿意看到,咱们这个时候不应该相互埋怨,你越是埋怨问题,情绪越上头,那正和那黎青的心意,没准他正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偷看咱们在内斗,他乐得不行呢。” “季先生说的这些话我都明白,可是事情发生了,你让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吗?我怎么可能做到呢?开什么玩笑呢?” 说着,曹云飞又是狠狠地瞪了覃芙蓉一眼,这眼神仿佛再说,都是你个害人精,害死我了! 覃芙蓉压根就不去看曹云飞的眼神,管你怎样。 季无常一看态势这样,便是好心把那曹云飞拉到了一旁,做起来思想工作。 “曹镇主别怄气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这个时候不是闹情绪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工作是补救工作,咱们还是需要覃老板一同配合的。” 曹云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快把自己憋死了。 “季先生,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是说你不能生气,而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个时候生气确实不划算,眼下咱们还需要与覃老板联手啊!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吧?你把她得罪了,她一气之下,不管这件事情了,你在权族有没有什么人脉关系,到时候就真的是孤军作战,寸步难行。到时候,二小姐若是追究下来了,你连个帮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季无常故意把说话的音量控制在不大不小上,一边说服者曹云飞,却是也足够让覃芙蓉那边听到自己的说话声音。 曹云飞也算是听得进去人劝,只是情绪上不可能做到收放自如,马上就恢复从前的状态。 只见他转过身去,向身后从季无常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去与覃芙蓉说和,而他则是要自己调整一下情绪。 见此状,季无常心领神会,这就转过身去,向覃芙蓉方向走去,便是陪着笑脸,好声好语道—— “让覃老板见笑了,我家镇主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脾气一上来不好控制。” 覃芙蓉没吭声,便是闷着一张脸抽烟。 季无常自知道自己的讨好碰了一鼻子的灰,可是他的脸皮足够厚啊,便是又笑着说和道—— “覃老板,念在与我家已故夫人的感情上,就不要与我家的镇主计较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你是有见地的大人物,凡是还要多提点一下我家的镇主。” “呵呵!你家镇主的脾气是不怎么好,不过……倒是足够幸运,有你们这一帮子部下,倒是给了他生了不少的心吧。” 终于,覃芙蓉开口说话了,只是她说话的意味十足,满满都是嘲讽曹云飞的味道来。 果然,她也是一个记仇的人,别人说她难听话,她可不会平白无故地咽下去,定是要日后找个机会给还回去。 这下子可好了,终于让她覃芙蓉逮着机会了,自己还不是要好好收拾一下那曹云飞。 听到这里,曹云飞这厢又要发作,却被季无常一个眼神地威吓,生生压住了气门。 覃芙蓉眼看曹云飞被压制住了,便是又故意腌臜了他两句。 “年轻人就该有个年轻人的模样,凡是不懂要问,别装作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不知道天高地厚,最终是自己到处碰壁,吃尽了苦头。” 听到此,曹云飞气的两眼爆瞪,呼呼喘着粗气,却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发作。 也得亏是季无常跟在他的身边,帮他周全关系,就他的那脑子,那脾气,来到了这权族是非之地,一定会碰了一头的疙瘩。 看到曹云飞在自己的各种语言讽刺之下,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覃芙蓉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她胸中怨气发泄完了,便是拿出了一样东西来,递给了季无常去。 “这个是……” 看着一个被丝帕包裹的气团,季无常有些困惑,问之—— “覃老板这是……” “这不是你家主子的专长吗?不是喜欢追着别人的武气寻人吗?我这是多留了一个心眼而已,将这场局内人的武气都搜两个遍,以备不备之需,这个就是在我身边那个人的武气。” 听到这里,季无常惊奇地瞪直了眼,而后猛地扭头,那曹云飞也是如同季无常一样的表情,惊讶地盯着季无常手中的武气。 “这个……覃老板你是这么做的呢?” 季无常好奇的一问,心中已经重新燃起了希望。 覃芙蓉面无表情地提了提烟枪,幽幽道:“就是这个了~但凡从这个烟管里吸进去烟气,吐出来的一口气都被我给吸收了进来——曹镇主,不是你们只有曹氏一族会干这收集人家武气的事情,早在几百年前,咱们权族都已经这样玩了,只不过这事情不怎么光明正大罢了。大家也不敢放在台面上来说。”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脸色通红,自己家的那些放不在台面上的小伎俩都让人家看穿了,从前人家不说穿是给自己留着面子,眼下人家也不跟自己玩虚的,直接交底了。 此刻的曹云飞处境十分尴尬,毕竟自己干的事情不光彩,还让人家拆穿了,还有什么气势跟人家叫嚣呢? 到此,曹云飞脸上转阴为晴,尴尬地走上前去,陪着笑脸道歉道—— “那个……覃老板刚才是云飞不对,出言不逊,冲撞了覃老板……还请覃老板见谅……” 第3435章 494.镜花水月(黑暗追踪,黎青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状) 看着曹云飞态度好转了不少,有模有样地跟自己道歉了,覃芙蓉脸上才有个好脸色来,便是幽幽地抱怨了两句道—— “都说了你小子有时候做人别太过了,别把路都给绝了,人都得罪完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覃芙蓉摆出一副长辈之色,便是一顿谆谆教导而下,说得曹云飞哑口无言。 曹云飞尴尬赔笑着,又道:“云飞刚才太着急了……所以……所以才会口出狂言,冒犯了覃老板您……什么都不说了,千错万错都是云飞的错。” 说着,曹云飞便是朝着覃芙蓉作了一个大揖。 覃芙蓉幽幽吐了一口烟气,看着曹云飞赔礼道歉的态度良好,她也就懒得计较。 “行吧,你且看看,这武气能否派的上用场。” 眼看这覃芙蓉已经不跟自己计较那么多了,曹云飞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快步走到了季无常的身边,接过来对方手中的武气。 只见曹云飞将那武气置于自己左手的掌心中,一阵运气后,伴随着丝帕慢慢塌了下来,那武气已经化进了曹云飞的掌心之中。 曹云飞闭眼细细寻找,而后猛的睁开了双眼,说道:“东北方向!那小子在那边。” 听到此,覃芙蓉这就收起了烟枪,眼神一定,登时进入到了备战的状态,坚定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追过去。” 曹云飞应声点头,又是一阵武气弥漫,龙卷风席卷三人后,屋内便没了人影。 瞬时间的功夫,曹云飞一众人等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中,至于这是哪里——不祥。 能够感觉到的是,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空间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样的气氛让人汗毛耸立,紧张万分。 正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紧接着只听哐哐两声,什么东西重击脑壳的声音,接而听到两声倒地声,覃芙蓉登时警觉了起来。 只见她亮出狐尾,在其身边胡乱扫射一番,虽是没有任何收获,却起到了一定的防御结果。 覃芙蓉在一片黑暗中,紧张警惕,一声怒吼道:“是谁!到底是谁?” 却只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覃老板不知道我是谁吗?明明之前你我还在交心攀谈,这么这片刻的功夫就把我给抛之脑后了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是黎青?” “不用猜测,我就是黎青。” “那七凤冠在你这里吗?” “没错!” 听到这里,覃芙蓉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遇到了对手。 想了一下,覃芙蓉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气氛,她下意识地拿出了烟枪,吞吐着香烟的感觉,让她的内心重拾平静。 “那……我的烟草也是你偷得了?” 在烟锅一明一暗之间,覃芙蓉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而她却不以为然。 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来到了对方的地盘之上,自己的一切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中,既然如此,不如就换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姿态。 “你觉得呢?” 一声调笑之下,对方半带戏虐地调侃对方道。 “呵呵~那就是了~” 覃芙蓉懒得与这此人磨嘴,自己道出了结果。 “既然覃老板什么都清楚,还问我做什么呢?” “若是我没有猜测的话,你在酒水里面下药的罂粟就是从我那里偷来的对吗?” “呵呵~覃老板还真是聪慧啊,这都让你发现了。” “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哈哈~你猜一猜?” “我懒得猜!所以说——其实你与那曹云飞是一伙的对吗?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戏了,这所谓的局,表面看起来是为了抓你,实则是为了动摇的我的心——我说的没错吧?曹镇主?” 覃芙蓉冷哼一声,不由得用脚去踢了踢身边的两个身体。 而结果却让她有点不能接受,那两个身体还在自己的脚边,并且一点反应都没有。 “哈哈~你在试探什么呢?就这么笃定我们是一伙的吗?” 正当覃芙蓉加码了脚力,欲要狠狠踢在曹云飞的身上时,远处的声音又传来了。 到此,覃芙蓉停下了脚上的行动,说道:“不是一伙的吗?那颇多疑点,你来与我解释一下——” “哈哈!什么疑点,覃老板不如一吐为快。” “首先,你是什么时机吓得药?为了安全起见,这一场竞买会的所有吃食和酒水都是经过我严格检查之后,才经过曹云飞的手运送到了竞买会上,在我极乐阁中,这个环节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那问题只可能出现在运输的环节中。” 说到这里,覃芙蓉的脸色又陷入到了沉思中,她眼神一颤,又道“再来,这两位可是武功高强之辈,怎么可能刚来到这里就被你偷袭了呢?不觉得这戏太假了吗?你们若不是一伙,就很难解释得通。” 此话一出,那边的笑声更加放肆了几分。 “真的就那么相信你所谓的自己人吗?你能保证你的手下各个对你忠心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她还是不排除曹云飞与眼前的男人是一伙的可能。 “少在这里与我故弄玄虚,也莫要挑拨我和手下的关系,你小子心眼坏的很!” “曹镇主二人之被我偷袭,不觉得有种可能性吗?是因为他们也喝了我为你专门调配的酒水,只是他们二人的耐受力比一般人强一些,所以在二位发功之后,酒中药性才发作的。” “你在为他们解释吗?这很反常啊~哪里有人会帮着自己的敌人说话呢?” “你的意思是我贼喊捉贼了,有意在包庇他们二位了吗?” “这个……谁又能说得准呢?” “那也好,反正我也是喜欢别人把我当成曹云飞的存在,你就当我们是一伙的就好~多余的解释,到让你更加误会他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不曾想,对方的声音愈加戏虐起来,这真真假假之间,虚虚实实让人琢磨不定。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终于,覃芙蓉心里防线塌房了,她仰头一吼,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让她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第3436章 495.镜花水月(覃芙蓉好言规劝“黎青”) “呵呵~覃老板你是在跟我玩心理战术吗?还是说到了这个地步,你是要当我的人生导师,来给我上思想课呢?” 显然,覃芙蓉那一套的循循善诱在这个小贼王身上没有什么效果。那小贼王精得很,似乎已经看出了覃芙蓉的目的,嗤笑连连。 “覃老板不是我说你想象力丰富,你是真的能想啊~你也清楚,你们权族的那严苛的法治,但凡被抄家的贪官污吏,通过不法手段聚敛钱财的那一个有好果子吃得呢?那一个不是株连三代的?这贪官污吏,连九族都给灭了,你觉得这天下能有几条漏网之鱼呢?还有的就是,就算是那贪官污吏真的后人真的有那福大命大的,留下一条性命,还不是要隐姓埋名安安分分渡日罢了,谁还敢想复仇这事呢?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这就是个大傻子吗~” 对于覃芙蓉的猜测,黑暗的男人嗤笑不羁,便是无奈地解释一番。 他的解释,就在无形中否定了覃芙蓉的预想。 听到这里,覃芙蓉脑海中浮现的各种画面停止了下来。 而若是这样的可能性不存在呢,那她实在想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处于何种目的来针对自己。 “不是图财,不是仇家……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覃老板不是很聪明吗~你继续猜啊~” 对方似乎特别享受与覃芙蓉玩猜心事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我猜什么猜?有什么好猜的?你小子到底想干嘛?” 就这会子功夫,覃芙蓉再次失去了耐性,索性朝天又是一场怒吼,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恼火。 人心理最恐惧的事情,不过是猜不透对方来意的敌对。 更恐惧的是,这个人的实力十分强大。 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明明已经逮住了老鼠,偏偏不给痛快的,非得要斗玩老鼠一番,等到了对方逃累了,精疲力竭时,在一口吞掉对方。 这样的戏虐时的虐杀,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的行为。 而此刻,覃芙蓉的愤怒正是如此。 自己掉进了一个被对方制造好的蜘蛛网中,明明想要挣扎,却是越挣扎手脚被粘的越狠。 而那蜘蛛却藏在一个肉眼不看到的角落里,只看着自己怎么挣扎,在生死之间,丑态百出,却还是笑着等待这美食自己烹饪自己最美好的时候。 覃芙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人越是恐惧就会变得越发的失控,越发的暴躁。 “你小子偷偷摸摸地藏起来干嘛?有本事出来与我对峙啊!” “这么急着想跟我相见啊~这不太像素日里覃老板你的风格啊~” “你到底要干啊!!” 此刻,覃芙蓉已经崩溃了,扬天长号。 “我想要干嘛呢?呵呵~你说呢,你个成年男子,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风韵十足是女人,能有什么想法呢?覃老板,你假设一万种的可能性,为何却要抹杀自己的魅力呢?” 终于,黎青看着几近崩溃的女人,也不忍心在继续欺负对方下去,索性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来。 “什么?” 而听到这里,覃芙蓉大为吃惊,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半晌,脑子乱哄哄。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垂涎我的美色……所以才会想办法折腾我吗?” 覃芙蓉呵笑一声,试探问道。 “那不然呢?覃老板如此身份,阅男无数,这天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识过呢?对于男人的把戏更是烂熟于心,谁接近你,出于何种目的,你大眼一扫,只怕就已经明了了吧。所以……想要引起你的主意,我黎青是要费些功夫来着,既然我无法做到优秀到让你侧眸的地步,那就想让你讨厌上我好了,至少这个法子能让你对我留下深刻印象。” 听到这荒诞的说辞,覃芙蓉嘴角一抖一抖抽笑,这是她最想不到的结果。 “竟是为了如此吗?” “瞧瞧!我就知道我说出了实话,覃老板这样的情场高手一定会笑话我的……因为在你这样的高手眼中,我的段位实在太稚嫩了,根本不配与你谈情说爱……” 不曾想,这声音变得几分羞涩。 而就是这几分羞涩,让覃芙蓉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恨不能掉一地。 “你……你……别开玩笑啊!我覃芙蓉见识过男人多了,这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也多了去了,大多是为了讨好女人,尽可能的去迎合女人的需求,而向你这样……跟自己在意的女人制造麻烦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覃芙蓉尴尬极了,便是严肃神色,狠狠说道。 只是还别说,这小子玩这样的动静,还真是让自己有了心潮澎拜的感觉。 在情爱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覃芙蓉心中顿感好奇,这个男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毕竟,这些年自己久居幕后,早已经看穿了人性,对于情爱,人们更乐意的做是满足欲望。 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来光顾极乐阁。 一夜的缠绵,可以让一个男人一下子感受到了征服的欲望。 他很清楚,这些妓人陪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兜里的钱,或是手中的权利的罢了。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沉浸于此,为何? 还不是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有钱有势也是一种魅力的表现。 若自己没有这一切,便是没有资格进入这极乐阁中消遣。 躲在幕后运营一切的覃芙蓉,早早把这些臭男人,贱女人的本质看得通透,自然也对感情不报任何希望。 而今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不得不承认,她久封的内心,起了一丝涟漪。 “你小子果真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吗?” “那要不然呢?覃老板还认为我会因为这么折腾你呢?若是说钱财吧,不是我吹嘘,我现在手中的资产不见得比一个皇亲国戚地少,而报仇更是无稽之谈。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理由非得要针对你呢?” “呵呵~我怎么这么不信你说的鬼话呢?” “怎么又是鬼话了呢?这都是实打实的实话啊!” “那什么也别说了,拿出点诚意瞧一瞧……” 第3437章 496.镜花水月(黎青表明心意……) “呵呵~覃老板你是在跟我玩心理战术吗?还是说到了这个地步,你是要当我的人生导师,来给我上思想课呢?” 显然,覃芙蓉那一套的循循善诱在这个小贼王身上没有什么效果。那小贼王精得很,似乎已经看出了覃芙蓉的目的,嗤笑连连。 “覃老板不是我说你想象力丰富,你是真的能想啊~你也清楚,你们权族的那严苛的法治,但凡被抄家的贪官污吏,通过不法手段聚敛钱财的那一个有好果子吃得呢?那一个不是株连三代的?这贪官污吏,连九族都给灭了,你觉得这天下能有几条漏网之鱼呢?还有的就是,就算是那贪官污吏真的后人真的有那福大命大的,留下一条性命,还不是要隐姓埋名安安分分渡日罢了,谁还敢想复仇这事呢?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这就是个大傻子吗~” 对于覃芙蓉的猜测,黑暗的男人嗤笑不羁,便是无奈地解释一番。 他的解释,就在无形中否定了覃芙蓉的预想。 听到这里,覃芙蓉脑海中浮现的各种画面停止了下来。 而若是这样的可能性不存在呢,那她实在想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处于何种目的来针对自己。 “不是图财,不是仇家……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覃老板不是很聪明吗~你继续猜啊~” 对方似乎特别享受与覃芙蓉玩猜心事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我猜什么猜?有什么好猜的?你小子到底想干嘛?” 就这会子功夫,覃芙蓉再次失去了耐性,索性朝天又是一场怒吼,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恼火。 人心理最恐惧的事情,不过是猜不透对方来意的敌对。 更恐惧的是,这个人的实力十分强大。 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明明已经逮住了老鼠,偏偏不给痛快的,非得要斗玩老鼠一番,等到了对方逃累了,精疲力竭时,在一口吞掉对方。 这样的戏虐时的虐杀,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的行为。 而此刻,覃芙蓉的愤怒正是如此。 自己掉进了一个被对方制造好的蜘蛛网中,明明想要挣扎,却是越挣扎手脚被粘的越狠。 而那蜘蛛却藏在一个肉眼不看到的角落里,只看着自己怎么挣扎,在生死之间,丑态百出,却还是笑着等待这美食自己烹饪自己最美好的时候。 覃芙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人越是恐惧就会变得越发的失控,越发的暴躁。 “你小子偷偷摸摸地藏起来干嘛?有本事出来与我对峙啊!” “这么急着想跟我相见啊~这不太像素日里覃老板你的风格啊~” “你到底要干啊!!” 此刻,覃芙蓉已经崩溃了,扬天长号。 “我想要干嘛呢?呵呵~你说呢,你个成年男子,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风韵十足是女人,能有什么想法呢?覃老板,你假设一万种的可能性,为何却要抹杀自己的魅力呢?” 终于,黎青看着几近崩溃的女人,也不忍心在继续欺负对方下去,索性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来。 “什么?” 而听到这里,覃芙蓉大为吃惊,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半晌,脑子乱哄哄。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垂涎我的美色……所以才会想办法折腾我吗?” 覃芙蓉呵笑一声,试探问道。 “那不然呢?覃老板如此身份,阅男无数,这天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识过呢?对于男人的把戏更是烂熟于心,谁接近你,出于何种目的,你大眼一扫,只怕就已经明了了吧。所以……想要引起你的主意,我黎青是要费些功夫来着,既然我无法做到优秀到让你侧眸的地步,那就想让你讨厌上我好了,至少这个法子能让你对我留下深刻印象。” 听到这荒诞的说辞,覃芙蓉嘴角一抖一抖抽笑,这是她最想不到的结果。 “竟是为了如此吗?” “瞧瞧!我就知道我说出了实话,覃老板这样的情场高手一定会笑话我的……因为在你这样的高手眼中,我的段位实在太稚嫩了,根本不配与你谈情说爱……” 不曾想,这声音变得几分羞涩。 而就是这几分羞涩,让覃芙蓉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恨不能掉一地。 “你……你……别开玩笑啊!我覃芙蓉见识过男人多了,这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也多了去了,大多是为了讨好女人,尽可能的去迎合女人的需求,而向你这样……跟自己在意的女人制造麻烦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覃芙蓉尴尬极了,便是严肃神色,狠狠说道。 只是还别说,这小子玩这样的动静,还真是让自己有了心潮澎拜的感觉。 在情爱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覃芙蓉心中顿感好奇,这个男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毕竟,这些年自己久居幕后,早已经看穿了人性,对于情爱,人们更乐意的做是满足欲望。 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来光顾极乐阁。 一夜的缠绵,可以让一个男人一下子感受到了征服的欲望。 他很清楚,这些妓人陪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兜里的钱,或是手中的权利的罢了。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沉浸于此,为何? 还不是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有钱有势也是一种魅力的表现。 若自己没有这一切,便是没有资格进入这极乐阁中消遣。 躲在幕后运营一切的覃芙蓉,早早把这些臭男人,贱女人的本质看得通透,自然也对感情不报任何希望。 而今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不得不承认,她久封的内心,起了一丝涟漪。 “你小子果真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吗?” “那要不然呢?覃老板还认为我会因为这么折腾你呢?若是说钱财吧,不是我吹嘘,我现在手中的资产不见得比一个皇亲国戚地少,而报仇更是无稽之谈。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理由非得要针对你呢?” “呵呵~我怎么这么不信你说的鬼话呢?” “怎么又是鬼话了呢?这都是实打实的实话啊!” “那什么也别说了,拿出点诚意瞧一瞧……” 第3438章 497.镜花水月(黎青与覃芙蓉精彩对话) “那什么也别说了,拿出点诚意瞧一瞧。” 一听到这荒诞是说法,覃芙蓉虽然心中起了一丝波澜,却还是将信将疑,毕竟对方表达爱的方式太过与众不同了,而且自己对对方的底细又不了解,怎可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喜欢,就真的信了对方去了呢? 但凡有点脑子的就不会被男人的三言两语说哄骗,更何况是在风月场上历练的老手,更是看淡了这所谓的男女之情。 “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空中的声音停滞了半晌后,这才犹犹豫豫发声道。 覃芙蓉自知自己拿到了主动权,思索了一下,说道—— “那就现身,你我当面来说。” “这个……” 却不想,那边却是一阵含糊,对方经过了一阵思想斗争后,这才说道。 “其他什么的要求都好,唯独……唯独只有这个不行……” “呵呵?就说了吗,男人的话永远别信,说得永远比唱的都好听,连个现真身的勇气都没有,还叫什么喜欢我呢?” 覃芙蓉将计就计,冷嘲热讽而去,为得就是激将出面。 而这黎青似乎也不是吃素的,绝不会被对方三言两语的话说蒙骗。 “若是我没有的诚意的话,覃老板待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却一点都没有察觉,那覃三叔可是你身边人啊,你连自己的身边被掉包了换了人都没有感觉吗?” “还不是你太过狡诈!帮人扮相太像,让我一时迷了心智,竟没有发现是你!我这是太大意了,现在回过神来想一想,你身上还是有很多破绽的!” “有很多破绽吗?既然那么多的破绽你怎么还是没有识破我呢?” 未等覃芙蓉拿捏住黎青,黎青轻轻松松就扭转了局面。 听到这里,覃芙蓉火冒三丈,不未别的,只为自己的愚蠢而懊恼!自己怎么就着了对方的道了呢?一个活生生的人伪装自己在身边,还是扮演难度最大自己的心腹,这家伙竟然能够惟妙惟肖,让人一点察觉都没有的地步。 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输了,若不是自己早早就识破了对方,事态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覃芙蓉沉默了良久后,伴随中黑暗中,那烟锅一明一暗的闪烁,覃芙蓉无奈长叹,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混在我身边的呢?” “瞧瞧~你连我什么时候混在你的身边都没有知觉,还说发现了破绽,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吗?” 覃芙蓉一声怒吼,喝止对方道:“少废话!” “呵呵~你急了~覃老板很少见到你如此声嘶力竭的模样。” 覃芙蓉咬牙顿齿,对于一个会变装的混小子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竟是生生让其气到了吐血的地步! 在黑暗的气氛中,混杂一股浓重的火药味,黎青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就不再继续打趣对方,索性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就是今天早上了,从进入竞买会时,你身边的覃三叔就换成了我。” “那三叔呢?” “他……这会子功夫只怕正在自己的床榻上睡得正香呢……” 覃芙蓉一听这里气呼呼的骂道:“混账!” 此话一出,空中传来了一阵放浪的笑声。 “哈哈哈~覃老板还有什么要问得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覃芙蓉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是抢着问道。 空中沉默了半晌后,那边便是幽幽说道。 “我是怎么做到的呢……是啊~呵呵~我是怎么做到的呢?” “少废话,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少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 显然,覃芙蓉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所说之言全是恶语相向。 “还用说嘛,我若是不下功夫好好研究你,好好研究你身边人,你以为我是怎么做到的混在你身边中,让你察觉不到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突然一愣,这话有点那么意味了,却是听得覃芙蓉有几分心跳的感觉。 “一个男人的用心如此,难道还不算是诚意吗?费尽心力去研究你,观察你,了解的你一切……若是真的只为了偷一顶七凤冠,我完全可以扮演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在七凤冠运输的过程中,就可以透亮换种,让人一点察觉都没有,可是……我却选择的最麻烦的方法,站在了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人的身边,费了那么大的周章,这还不够明显吗?我就是想要引起你的主意罢了……” 黎青苦笑着说道,这一句一句的言辞,虽是没有直接表面爱意,可是每一句话却有都说明了爱意。 而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觉得恶寒,怎么感觉自己是被人给监视窥探了呢? 想必,谁都不喜欢这样的感受吧。 “你是变态吗?你干嘛要调查我呢?” “若不是真的喜欢,谁会这样下功夫吗?” “你这样做,是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 “漂亮的女人就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因为漂亮不单单是一种资源,更是一种潜在的风险,你只让人欣赏你的美丽,却不让你对你有僭越之心,不觉得有点残忍吗?更何况,覃老板你可是开青楼的啊!你与我说这些,是在开玩笑吗?” “我开青楼,就得让变态窥探吗?” “我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了吗?” “还不够过分吗?你抢了我们极乐阁重要的烟草,还得我极乐阁被迫关闭,这还不够严重吗?” “那……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一件事情。”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我是一个有实力的男人,至少在控制覃老板的问题上,我做到了!而别的做不到,成了你的阶下囚,不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气急败坏,更是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鬼才逻辑呢?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了不是?感谢你把我极乐阁个毁了?” “感谢倒不必了,我只是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罢了,若是说极乐阁是别人的欲望的释放地,那么……毁掉极乐阁便是覃老板你欲望的根源。” 此话一出,覃芙蓉呆住了,这话不知道为何,让自己无言以对…… 第3439章 498.镜花水月(黎青狠狠打击覃芙蓉内心) “感谢倒不必了,我只是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罢了,若是说极乐阁是别人的欲望的释放地,那么……毁掉极乐阁便是覃老板你欲望的根源。” 此话一出,覃芙蓉惊愕一愣,而后埋头长长抽了一口烟气。 “怎么?覃老板不说话了吗?难道是我说中了覃老板的心思了呢?” “屁话!少自以为是恶,谁会跟自己的营生的手段过不去呢!你以为你是谁呢?” 虽然,覃芙蓉的内心有所触动,可是她却不会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对手面前承认一切。 “呵呵~覃老板,到底是我自以为是呢?还是……你自欺欺人呢?覃老板心里没数么?也或者是说,覃老板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内心吧——或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个人外人远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不再言语,而是皱着眉头,吞吐香烟。 “所谓的营生手段,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那些所谓的自己人活下去,而给自己身上施加是枷锁罢了,为了这所谓的家族利益,为了所谓的国家安危,覃老板你不得不选择将自己的欲望隐忍下去,不得不选择了委曲求全,当你坐上了极乐阁主事的位置之后,就相当于自己将笼子上的门给锁了起来,你很清楚,从此之后,你的人生再无自由可言,受制于人,成为别人的控权的玩物。” 听到这里,覃芙蓉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不得不说的是,这个黎青说话像刀子,刀刀诛心。 “你真的甘心吗?为了别人而牺牲了自己,一个人沦陷在人性丑恶的地狱中,天天没人性的丑恶侵蚀,你看不到一丝的眼光,看不到的一丝希望,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覃芙蓉没有说话,黑暗中的烟锅燃得越发耀眼,可见覃芙蓉再用多大的力气抽烟。 情绪已经充满了她的心头,让她在不自觉间开始依赖香烟的麻痹。 她越是用力抽烟,证明自己越是心烦。 “这极乐阁是你们的家族产业,却是毁了你们几代人的幸福的罪恶的源泉,为了满足天下人的欲望,他首先要阉割你们这些从业者的欲望,都说妓女爱钱,为了钱可以出卖你的肉体,而你呢?你真的爱钱吗?到底是爱情还是为了守护自己爱的人,把自己主动送上了这个禁锢人性的刑场上,每日受到人性之恶的折磨,却是要笑脸相迎,赔笑着应付着一切……这样的生活,你不疲倦吗?” “疲倦了又能如何呢?有些路,一旦你踏上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不管你有没有其他的选择,你的牵挂太多,就没有了回头路……” 这个时候,覃芙蓉总算是向黎青打开了心扉,怅然一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人生就是如此,不管你走的路如何,选择了就不要回头……” 覃芙蓉感悟深刻,却是无奈始终。 “我怎样都好,比起母亲的处境,我的人生已经好很多了,谁让我是覃氏一族的人呢?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没得选择了,既然没有选择,那就要硬着头皮把这条路走下去。我已经不能在自己活着,索性就为了别人活着也是不错的选择了,至少,别人能够记得我的好,就算是我百年之后,覃氏一族的祠堂中会光明正大的拜访着我的令牌,有后人来祭奠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这话的覃芙蓉与其说是自我安慰,不如说是自暴自弃,给自己找了个各种借口,就是不愿面对现实。 “好伟大的借口啊,覃老板何必如此呢?给自己的求而不得找一个借口,这样退而求其次的人生,难道就不是一种遗憾吗?人生贵在体验,好的体验和坏的体验都要体验一次,那才叫完整,你的人生似乎只有坏的体验,而好的体验呢?你能说出一二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个呆滞了,问题心中最美好的瞬间,如数家珍,根本不值得一提。 大概,在她的人生中,唯一的闪光点就是认识上官侯爵之初,那是她人生中觉得最快乐时光;而让觉得生命没有那么苦的人,也是曾经一度治愈过她人生的人,那就是武明道了…… 除了这两个人,她的人生似乎一直在黑暗中渡过。 “呵呵~提他干嘛?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值得一提。” 覃芙蓉显然不想提及人生中的所有不愉快,既然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若是总是把苦味放在记忆中的回想,那就是苦上加苦,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苦中作乐和本就快乐是两码子事,就想是一个不健全的人,他的意志在如何健全,也无法与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相比,因为……他们手中的筹码不同,起点不同,获得人生也是不同的。身残志坚是多么好的品质,但是却只能活在别人的怜悯中,很多事情还是不能够为他们开放,这是实事。” 黎青再一次表明自己的观点,却又是一次的沉重的打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跟我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敲醒我吗?那么我告诉的是,有些事情我不比你更清楚实事的真相,你又不是我,又怎么可能设身处地地明白我的处境呢?” 覃芙蓉彻底抓狂了,毕竟谁人都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尤其是充满荆棘的时候。 “你以为你是谁,少在自以为是了!你不过是一个小毛贼了,偷东西的本事比一般的毛贼高明点而已,也就不过如此,还真像去扮演人生的导师吗?与我讲什么人生呢?我吃过的盐可比你走的路还要多。少在哪里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了!” “哈哈!覃老板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小毛贼,也确实在偷盗这个技术上比一般的毛贼厉害了许多,可是有没有人告诉你,我能偷得了这世间万物,别人偷不了的,我都能偷得了呢?” “切!又是一个自大的男人!” “比如说是,人心——” 说着,覃芙蓉忽感脚下一阵剧烈震动,骤变的环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3440章 499.镜花水月(黎青的小手段) 一阵天翻地覆的旋转,覃芙蓉周身环境扭曲混沌,一阵晕眩后,她的眼前场景终于稳定了下来。 而此刻,一片敞亮之后,这里竟然出现的是极乐阁丢失的那几大箱子的烟草。 看到这里,覃芙蓉有些惊讶,眉头紧锁。 因为这一刻起,她是真的看不透对方的路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覃芙蓉迟疑良久,将那烟嘴放在嘴里嘬了几嘬,说道。 空中的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覃老板不是一直想要看到我的诚意吗?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 听到这,覃芙蓉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因为对方这一招让自己猝不及防。 厌恶弥漫时,覃芙蓉就这样低着头,一直抽着烟,脸色阴沉的要死。 说来,若是换做是别人,看到了这失而复得的烟草,应该高兴才是,这不正是自己前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可是目的真的达到了,自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与对方的谈话间,自己再次看到了从前那可有血有肉,会激动会想象的内心。 曾几何时,自己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初心了呢? 而对方那一席:我只是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到事情。 或许,自己真的没有对方那么了解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在此刻,自己再次看到能够救极乐阁与水火中的烟草时,自己的内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自己也开始质疑起来—— 若是一切都回到了如初,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内心的深刻拷问,便是化作一股股烟气,飘摇在空中,消散不禁。 此刻她覃芙蓉的心境不正像是自己吐出的烟气吗? 曾经如初洁净的空气,一旦沾染了烟气,这烟气虽是无色无味,看似消散在了空气中,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都能够回到最初的模样吗? 想到这里,覃芙蓉缓缓抖落了嘴角的皱纹,此刻的她早已经是白发苍苍的佝偻老人。 没有了武气支撑,她的这一个一副躯壳早已经失去了妩媚的颜色,余下的就是最真实的模样。 “你果真喜欢我吗?” 良久之后,覃芙蓉缓缓开口问道。 “当然!” “那你偷这烟草的意义何在呢?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 “呵呵~覃老板不会真的只认为我这样做的目的如此浅显吧?” “明白了——你这个人真的是爱管闲事啊!” “呵呵~只是心疼自己喜欢的女人罢了,看着她的人生越发偏离了轨道,所想做得为她做些什么吧~所以……我来了。” 说着,一个穿着青衣斗篷的高挑身影显出身来。 看着这远处的身影,不知道为何,覃芙蓉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响,这个身影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心中的悸动不止,让覃芙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行为却不想她的内心那般渴望,明明想要去探知对方的这面目,而她的脚步却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不肯上前。 这大概与她这些年养成的性格相关。 越是喜欢的东西,她越是不敢去表达,为何? 以为她怕自己露出了欲望之后,别那些有心之人利用了去,成为了攻击自己的利刃。 不论的自己的好恶,覃芙蓉都不敢表露,这是她在自己的权族的生存之道。 而此刻,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那个让她有了遐想的身影,她的内心早已经躁动不安。 为了按耐住自己的那颗小心脏,她强压身影,说道—— “我现在的模样,你也看到了,再也不是那个让人产生幻想的女子,这才是我的真面目,毕竟……我的年岁在哪里摆着呢,人不服不老不行,褪去了武气的加持,我就是这幅德行,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还会对我动心吗?” 覃芙蓉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说白了就是为了摆脱对方的纠缠。 不曾想,这个时候,应时应景吹了一阵清风,那斗篷被吹得飘扬起来,那身影更是显得几分潇洒。 微风阵阵,衣裳扬扬,乌丝缥缈…… 虽是看不到这个人的脸,但是看着这身影,就足以让人心醉。 而此刻,对方什么都没有说,这就是他黎青的心机。 还不容易,让她覃芙蓉开口了,不如就让她把话说到底,一吐为快之余,便是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也是啊~谁会对一个老态龙钟的来太婆感兴趣呢?我看你这年岁也不过是十七八九,正是当年,干什么不好,非得要干窃贼,喜欢什么不好,非得喜欢老女人!你还真是叛经离道啊!” 覃芙蓉这话说说的嘲讽意味十足,仔细听来更是听出了几分自嘲的意味来。 远处的高大男子仍是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远处。 或许,这个时候越是安静,越是会让覃芙蓉感受到不安。 毕竟,人在一个陌生环境之下,会表现出种种不安的表现。 却是这个时候,最容易露出马脚。 果然,在覃芙蓉的一番嘲笑质问下,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顿时惹怒了覃芙蓉。 “你到想要干嘛?” 对方依然不动。 覃芙蓉再也忍不住性子,索性抬脚向那个人走去。 在感情中,这人一旦主动出手时,那就是等于了失去了立场。 一阵霍霍脚步而去,覃芙蓉直接出现在对方的面前,猛地下对方斗篷上的帽子,狠狠道—— “在装什么装?一个小毛贼而已,与我装什么深沉呢?” 覃芙蓉内心是分急切一叹对方的容貌究竟,因为这一场场事情经历,早已经将她的胃口钓到了极致。 她哪里是在拽调对方的帽子,她拽掉的是自己的好奇心。 终于到了可以一睹对方真容的时候。 就在覃芙蓉的内心悬与在嗓子的时候,而褪去帽子的对方的脸,倒是让覃芙蓉有些失望了。 却只见那人带着一张半张脸的面具,只能够看得清楚对方局部的面目,却看不道庐山全貌。 不过这露出来的嘴巴和半拉鼻子已经让覃芙蓉心跳不已。 她暗自心道—— 这也太像了吧…… 难道说…… 看着这越发相似上官侯爵的男人,覃芙蓉内心的懵懂再次被重启了…… 第3441章 500.镜花水月(黎青自述自己与覃芙蓉相遇的场景) “你到底想要干嘛?这样做有意思吗?” 看着对方对自己总是有保留的态度,让覃芙蓉有些抓狂。 这半遮半掩的装扮,这虚虚实实的示好,这个人显然是对自己的喜好掌握的一清二楚。 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覃芙蓉也很清楚对方的来头不小,阴谋更甚,能够掌握到自己情报这一步的人,绝非常人。 而此刻,她的理性和欲望正在做强烈的碰撞。 单单就是口鼻有十分相似,已经让覃芙蓉有点喘不上气来的悸动了。 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容颜,有多少个夜晚,这张脸闯入到自己的梦境中,折腾的自己心痒难耐,却是求而不得。 有时候做梦也是好的,毕竟做梦是最美的事情,比着现实的残酷,醉生梦死有什么不好的呢? 这也是她为何愿意继续经营极乐阁的原因之一。 虽知道这是一个害人不浅的地方,可是这样的害人法却可以让对方尝试到短暂的甜蜜,而自己也不是这深受其害的人吗? 给别人编制了一场又一场的美梦,而自己呢? 自己多想有人也可能给自己编制一个美梦,活得清醒,活得通透,还真不如活得糊里糊涂好。 而作为上官侯爵的下属,她不后悔,她选择了用另外一种方式守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 不过,这样的方式,最受伤的是自己啊! 看着那一张与上官侯爵极度相似的脸,覃芙蓉心中更加的烦躁。 她知道若是再揭开了对方面罩的时候,自己就再也逃不走了,彻底掉进了敌方阵营布下的陷阱。 这面具的背后,一定是自己最想看到的脸,并且自己一旦看到了,就会奋不顾身的陷进去…… 这个时候,覃芙蓉还尚有一丝理智在,她缩了缩身子,向后退了几步,面色变得越发紧张。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要干嘛?是谁指使你来这里的?” “我……就是您心中的魔——” 而此刻,对方再也不再沉默了,而是露出邪魅一笑,嘴角的弧度,让对方更加的心惊肉跳。 “我心中无魔!” “是吗?那要不要试不试呢?” 说着,那小子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面罩上,这是要将自己的容貌彻底坦诚给了对方。 而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要跟自己谈判,覃芙蓉心慌意乱,她的理智再告诉她,绝不能再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 于是乎,她下意识背过身去,内心奋力地在与自己的欲望搏斗。 “别!我不想看!” 眼瞅着覃芙蓉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还是退缩了,男子并没有生气,而是呵声一笑,幽幽道:“既然不承认我是你心中的魔,为何却连敢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呢?” “我心中无魔!” “是吗?一个心中无魔的人,是怎么做到让众生心中生出来魔的呢?你若没有见识过真实的地狱,又怎么知道恶鬼的模样?覃老板,你是真的坏!坏到骨子里的坏!” 男人不急不忙说着,却是每一句话都戳动来的对方的内心。 “那……那是他们自找的!又不是我让他们来极乐阁的!是他们自己挤破头皮也要往我极乐阁中钻!这也要怪我吗?” “呵呵~试问这天下若是没有烟草,又怎么可能会有烟民呢?你问那制毒的人你有罪吗?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罪的,因为他会说,又不是我投毒杀的人,我不过是制毒而已,我何罪之有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一愣,这样的言辞她倒是第一次听到。 “这个……你倒是怨我了?这天下的青楼多了,你却单单只找上我的麻烦为何?你怎么不去找那些老鸨的问题呢?” “那是因为别人经营妓馆只是为了挣钱,唯独极乐阁的性质不同——” 男人好不避讳说出了自己找上覃芙蓉的原因。 “所以——这次是你找上我的真实原因是吗?说实话了对吗?你真正目的根本不是喜欢我,而是看上了我作为极乐阁老板的身份,更确切地说,你真正要打击的人不过是背后的那个人对吗!” 覃芙蓉抽着香烟,她的思维到此刻仍是十分清晰,在美色当前,在面对欲望时,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 听到这里,男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多言,险些就暴露了自己。 “男女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男欢女爱,不过是一个看对眼了皮囊,一个长久相处下灵魂相吸,喜欢这个词这么简单,这么纯粹,怎么到了覃老板这里却被解释成了这般模样呢?” “呵呵~因为你出现的时机不对。” “那你来说一说,我该什么时候出现最合适呢?似乎我出现在你是生命里就是一个错误对吗?” “你本不该出现我的生命里——” 覃芙蓉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故装淡定说出了这一番狠心话来。 “那是你认为的!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我认识你是我人生中最美的邂逅!”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好奇问道—— “最美的邂逅……呵呵,你这话说的倒是可笑,我认识你吗?” “不知道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在长街闲逛时,有个小偷不过是因为嘴馋偷了糖铺的一串糖葫芦罢了,那个时候,我被三个大人追着打,连同偷来的糖葫芦吊在地上,都来不及捡起来,就被人按在地上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男子声音有些哽咽,他苦笑一声后,继续道——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人揍得生疼,眼前一片模糊,嘴里更是一股股的血腥味混杂着的糖味……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你将一锭银子扔了过来,只说了一句:一串糖而已,何必如此呢?若是这是你家的孩子,你还下得去这狠手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仿佛有点记忆,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不过,她救下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若是让她具体回忆当天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她还真的记不太清楚。 “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美痛,也是最美的一天,望着那个女子带着袅袅烟气的背影,我就告诉我自己,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女神,她救了我一命,这一份恩情我记下了……” 第3442章 501.镜花水月(黎青诉说着自己对覃芙蓉的爱意) 覃芙蓉脑海中回忆起来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善事,说来每年从她手中救出来类似于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大概是平日里在极乐阁中做的坏事太多了吧,所以为了弥补自己良心上的不安,出去做善事已然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信念就是,作为工作她没得选择,她只能做一个违背自己意愿的人;而工作之外的时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想做回自己,一个有着良心,有血有肉的人! 乐善好施是覃芙蓉除了工作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若是她看不到的事情也就罢了,若是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公不正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而背后的男子说的这一切,她心中是认可的,因为这正是她平日里的手笔。 “那个背影实在是太美了,她在危难之中向我施以援手,让我看到了人性之美,虽然都是富人,可是很多的富人为富不仁,把压榨穷人剥削他人的劳动力当做是乐趣;而这个女子却不同,她人美心善,后来为了能够了解她,我加入了当地最大的偷盗组织,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在我们庞大的组织之下,我可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这个女子的一切。为了能够更进一步的认识她,我选择了不停的提高自己,让自己成为业界的高手,这样才能够结识更多的人脉,为我提供关于她的信息……” 那个男子不顾覃芙蓉的想法,便开始自顾自说陈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到了后来,我对她的痴恋已经不限于只听别人就满足了,我想要见到她,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是不够资格走进她的生活的,所以……我决定了去学习易容术,只要变成了她身边的人,混在她的身边去,看一看她的容貌,走进她的生活,感受她的气息……就足够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心中突然一阵恶寒,她突然打断对方道—— “等等……你的话的意思是,这些年……你……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边了吗?” 男子哼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这一笑,也算是默认了。 “你……你都假扮过什么人?” “嗯……为了怕你发觉,我先是从你身边的外围开始入手,比如运送粮食的老伯,倒泔水的宫人,到了后来便是厨子的下手,客人们的随从,不过趁着当他们的随从时,我还顺手偷了不少的钱财;到后来我的演技越来越精湛,胆子也练得越来越大,慢慢得我就敢走进你的生活中了,从花魁们身边的伺候丫头,到你的贴身伺候丫头,我都体验过,而覃老板你发觉过我的存在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登时一惊,吓得不轻,更是恨得不行。 “你……你……你真是变态吧!这样的事情你可知道已经触犯了法律了吗?” “那是被逮住了才算触犯,连同本尊都没有察觉,只能说明我的能力高超,连同官兵都没有办法我来着!” 说着这话的贼王小子满脸的得意,竟是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听你的意思是,你还觉得做得挺对的是吗?” 覃芙蓉憋闷恼怒,半晌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看着覃芙蓉憋着气的模样,那小贼王立马变了态度,恭驯了许多。 “不是……我也知道自己做的挺不对的……不过……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覃老板你可知道被相思折磨的感受吗?简直就是一把刀子架在心上,一刀一刀的割肉……若不是因为相思折磨,我也……我也不会出自下策吗?再者说了,覃老板我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吧?就是远远地看着你而已,以解相思之苦。之后,我就乖乖离开了……” 小贼王委屈道诉说着自己的痛苦,竟是把自己的偷窥别人的行为正当化了。 “这不是你理由!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竟然频频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窥探我的生活……你不知道这样会对我造成困扰吗?” “我……我知道错了……要怪……就怪覃老板的魅力太大了……这才让我如此牵肠挂肚的……起初去了解你的时候,我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准看到了你丑恶的一面之后,我就死心了呢……毕竟覃老板你的身份确实不怎么光彩,走进你的生活,风月场上又有几个真心人呢?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越是靠近你,我发现你身上的闪光点越多,越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爱上了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美貌,你的性格,还有你的内心,我都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你不知道吧……每一次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都会感同身受的难过……还有就是……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替你开心……不过这个时候真的太傻了,我真的很少看到你开心的时候,尤其是在极乐阁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过发自肺腑的开心过。” 小贼王又开始自说自话自己的这些年的发现,对于覃芙蓉他真的十分了解一般。 听到这里,覃芙蓉顿感头痛,毕竟自己的生活被一个谋生人给监视着,放作是谁都忍受不了吧。 “你……说够了没有?” “我……一见到你,就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想要与你诉说……我知道我这样真的不讨人喜欢……可是对于……你……我真的是管不住我自己……” 覃芙蓉翻了一个白眼,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有几分欣喜,这一刻她竟然转过身去,开始打量眼前的男人。 虽是与那上官侯爵有几分相似,可是言谈举止却是差了去,甚少有上官侯爵的霸气和决断。 果然,到底不是一个人,是自己把对方想得太好了! “你喜欢人的方式还挺特别的哈~竟是做些让对方为难的事情是吧?偷了我的烟草,毁了我的极乐阁,这就是你对我的恩情报答吗?” 覃芙蓉又是一口烟气,再次把问题拉回到了如初。 那小贼王却是露出一副可怜相,巴巴看了一眼覃芙蓉,说道:“我都说了吗……我只是觉得,你心里也是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罢了……” 第3443章 502.镜花水月(覃芙蓉有意躲闪,黎青再次说中了覃芙蓉的伤心事) “我都说了吗……我只是觉得,你心里也是这么想,却不敢这么做罢了……” 小贼王黎青怯懦懦说道,此刻的他再无刚才的英姿风发,得意洋洋,反倒是成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呵呵~说得跟你多了解我的模样~你小子少把自己的那点恶心人的心思说得那么动听!错了就是错了,这点上是毋庸置疑的。” 覃芙蓉显然对黎青抱有一丝防备,说话严肃且充满了斥责。 “我是错了……我承认。” 没成想,对于覃芙蓉的严肃斥责,黎青却是一副认错态度十分好的模样,摆着一副你说什么就是说什么的听话模样。 “呵呵~知道错了就好,那就这样吧,你把我的烟草还给我,再把这七凤冠还回去,日后好好做个人,别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说什么做到行业的精端,这种行业有什么好精端的呢?说出来还不够丢人的!” 显然,覃芙蓉此刻的内心已经非常的清醒,知道自己不能够在这个男人身上过分留恋,趁着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赶紧逃离结束了这段关系。 凡是,只要不经历,就不会惦念,不惦念就不会生痴念,没有了痴念哪里回来嗔念呢?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一个没有把控住,而后来的事情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做人想要走得更高更稳,首先要做的就是自律! 覃芙蓉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即便眼前的诱惑再大,自己也要保持理智。 一个对自己痴恋到变态的地步,爱的疯狂的男人,不惜以犯罪的手段也要接近自己,这样炽热的感情,自己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而动心又能如何?因为她很清楚的是这巨大诱惑的背后是什么。 或许是一个陷阱,或许是另外一个利益的团体的算计…… 总而言之,人不能活得太顺心,一旦太顺心就会放松警惕,一旦放松了警惕,灾祸就会来临…… 覃芙蓉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折腾虽然累人,但是可以让人好好活着;折磨虽然苦人,却可以让人安全的活着。 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活着两个字吗? 若是没了性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零。 所以,在诱惑和理智面前,覃芙蓉果断选择了理智。 只是,若是说她对眼前这一份炽热的感情,诱惑的身姿和脸庞,她是一点都不动心的话,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她才会心存一丝善意,劝人从善。 “做人啊,就要踏踏实实的做人,不能够光想着投机取巧,当了窃贼却是连我们这些当妓人的都不如,毕竟……咱们是靠着皮肉做生意,虽是不好听,但是也是挣得辛苦钱;而若是做了窃贼的话,你的行为就出问题了,把人家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占为己有,你这样的行为争得不怕损了自己后代的福泽吗?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得要干这一行呢?” 覃芙蓉这是作为过来人的经验来教训眼前的小男人,毕竟她对他充满了好感,对于心生好感之人,她还是想要多规劝两句。 没成想就是她这心生怜悯之词,却是给了对方新的破绽。 “覃老板说的极是……试问,若是我还有其他的出路,谁会愿意做这一行吗?谁不知道过个正常人生活踏实呢?若是有选择的话,我宁愿做一个农民,每日的生活就是种种田,夫人在家中为我带孩子,闲暇的时候,还可以养蚕织布,这样的生活虽是不富裕,但是过着踏实且幸福啊!覃老板以为我们这一行是好干的吗?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过街老鼠的人人喊打吗?世人都看到了贼吃肉,又有几人能够看到的贼挨打,若是咱们不在死里逃生,没有经过几次差点要人性命的挨打,咱们怎么辉长记性,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偷东西手段越来月高明,这不都是血粼粼的教训吗?” 说到这里,那黎青苦笑一声,两眼竟然含着泪光,蒙蒙而看,这样子竟生出了几分楚楚动人。 “覃老板,你是见识过挨打的模样,一串糖葫芦而已,不过是几文钱而已,难道说是比人命还要重要吗?况且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个孩童,那么小的年纪,若不是逼得没了出路,谁人愿意冒着挨打的风险,去填饱肚子呢?说到底吗,这穷人的孩子命贱不值钱,连一串糖葫芦的价值都不配……呵呵~世人欺我年少无知,孤苦伶俐,让我从小受了那么多的磨难,每一天都活在被人的歧视的生活之下,每一夜都在食不果腹的昏昏睡去……这样煎熬的日子谁人知道,我若是不偷,谁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活下去呢?唯有偷盗能够让我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试问一句……我渴望活着,想要过好一点的生活又有哪里错呢?” 此话一出,这言辞又一次戳动了覃芙蓉的内心,让其闭口不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 “覃老板,说白了吧,别看你现在穿得光鲜,过得富裕,其实吧……你的命跟我也差不多,没准你过得还没有我痛快呢!至少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我先去的地方,虽然富人都记恨我,对我深恶痛疾,可是……我过得开心就好啊!而你呢?虽是厌恶那些权贵的嘴脸,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去套取他们罪恶的信息,明明心里已经恶心透顶他们的那一张阳奉阴违的嘴脸,可是你却无力改变一切,连收拾他们的能力都么有,只能够听着上面人的指示,看着他们张狂时的张牙舞爪,还得让自己家的狐子狐孙赔笑陪睡……呵呵~到底是可怜啊~” 黎青话锋一转,竟是把所有的矛头又转向到了覃芙蓉的身上。 此话一出,覃芙蓉脸色阴冷,因为对方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心上,让自己疼得喘不上气来。 “覃老板,这样的活法,不累吗?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是要有尊严有体面的活着……你是个人,不是个物品,可以任人驾驭,任人欺辱!” 第3444章 503.镜花水月(黎青步步逼近,覃芙蓉招架不及) 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场心理战的拉锯,黎青明显处于上风的位置。 “我可以还给你烟草,也可以从你的视野中消失,只是覃老板,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它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当做它没发生过!就算我走了,覃老板你扪心自问一下,我这个人真的没有在你的生活中留下痕迹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没有理会,而是低头抽闷烟。 “雁过留痕,覃老板为什么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去试着相信一下自己的感觉呢?” 黎青趁势又上前了一步,希望自己能够拉近与对方的距离。 而覃芙蓉似乎没有做好准备,竟是下意识地王后撤了一步,始终与黎青保持安全距离。 而这样的举动,足以证明她的内心对黎青仍处于防备的状态。 眼看如此,黎青并没有继续上前一步,他知道心理战不能够太过操之过急,若是彻底打开对方的心扉,就要多一些耐心,多一些体贴。 到此,黎青原地不动,不再做出任何试探性的冒犯行为。 “覃老板,说实在的,你刚才言之凿凿数落我,我听得清凉,也明白覃老板是真心为我好,才会说我两句,若是换做是旁人,才不管我那么多的不是吗?可是……覃老板,你说我是窃贼的身份,我承认,但是你摸着良心问一句,你们极乐阁服侍的那些客人,那个不是强盗窃贼呢?只是他们因为有权有势,身上披着一层保护色,实则干的勾当比我光彩不到哪里去,甚至……因为有了权势这层保护色,他们会更加的有恃无恐,对下面的欺压和剥削更加的惨无人道,最可恶的是,他们明明做着最没有人性的事情,却还得到最好听的名声,你说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此刻的她没有表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虽说没有达到预想值,但是这也不错,至少对于自己的话,覃芙蓉不是那么抗拒了。 “覃老板你内心也是很讨厌这样的人吧?可是……你却没有手刃他们的勇气是吧?因为——你要顾全大局,你要为你的主子的布局着想,他不让你动,你就是心里在恶心也不能动,看着那一些如同蛆一样的人,在你面前耀武扬威,张牙舞爪,你的内心真的不煎熬吗?这人,若是天天不顺心意,天天做着事以愿违的事情,这心里就会生病的……还有……说句不该说的话……” 话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黎青决定发出大招来,挑明所有关系的根源所在。 “若是这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试问哪里会出现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呢?试问——若是你效忠的是一个贤良的主君,又怎么会摊上那么多的窝心事情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呢?我们下面的老百姓吃都吃不饱,被压榨到了极致,这权族到处都是逼良为娼,鸡鸣狗盗的地方,这真的是下面人的问题吗?” 再一次灵魂的拷问,这一次是一击即中覃芙蓉的内心。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她微抬眼眸,那张脸虽是已经老去,可是她的眼神依然灵动。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呢?” “我想说的是,覃老板你以为的一味效忠,你以为的真心守护,没准就是为虎作伥——你效忠的主君,可是你的主君在效忠什么呢?你问过他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一惊,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时间去想。 因为太爱一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人的身上,所以多余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 不管对方是对是错,只要盲从的扶持,这就是她覃芙蓉爱的迷失的模样。 而今日,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这么一问,她这才引发了他的深入思考。 “我在效忠我的主君,他在效忠什么呢……” 覃芙蓉脑子开始运转,这个问题问得她百思不得其解。 “覃老板,一个国家能够把女人的压榨到只能靠卖身才能保命;把一个男人逼上了偷盗之路,试问这样的国度还有希望可言吗?” “这个……不是我这个层级可以思考的问题……” 覃芙蓉显然是被黎青的话说动摇了,可是她不敢打破常规,也不敢去想超过自己权限的事情。 “我的能力只有那么大……我只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我权限内的分内事……其他的事情,我……我管不着……” 说着这话的覃芙蓉情绪已经起了波动,此刻她的脑子很乱,乱到了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正常的思考问题。 因为这个话题已经开始动摇了她的信念,一个让她曾经怀疑,却不敢继续怀疑下去的信念。 “覃老板,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可是这权族的肱股之臣,你的一句话,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权族的发展,你真的认为自己只做了自己的分内事吗?” 黎青再一次的发问,问得覃芙蓉躲闪不及。 “我……我……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我……我……” 覃芙蓉顿时语无伦次,对方已经彻底掌控了她的情绪。 “好吧,我知道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那咱们就换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好了——” 眼看覃芙蓉已经招架不住了,黎青知道自己不能够继续逼问下去,这样的话只会逼退了对方。 凡是要张弛有度才好,一看弦绷紧了,就得试着放松一下。 “覃老板,你为什么会喜欢龙王陛下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一愣,她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没说什么,可是心中却是已经开始翻云倒海。 为什么喜欢他呢? 从小是喜欢他忧郁的气质,悲悯的态度。 后来是喜欢上他驰骋天下的霸气,一呼万应的号召力; 再后来,就是喜欢他的雷霆手段,深沉的城府…… 总而言之,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是他的好,还是他的坏,都会深深影响着自己的情绪,牵动自己的思绪…… 就是这样的求而不得的感情,让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第3445章 504.镜花水月(黎青道出掠夺的本质) “好吧……我知道,你喜欢龙王陛下,不管他在世人的眼里如何,不论他是不是暴君,会不会暴政,对下面人的生死有没有一丝的体恤和关怀,都无法阻止你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是吗?” 说这话的黎青,口中落寞,脸色神伤,如此的不甘心,却只能化成了一阵阵的苦笑不止。 覃芙蓉没有说话,仍是不自觉地抽着烟,脸色却露出了痛苦颜色。 她很清楚黎青说得这些话都是实话,对于上官侯爵这个人评价,世人评价褒贬不一,而不可否认的是,下面人痛恨这个主君。 因为,这一位主君为了国家的发展,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将所有人的价值都压榨到了极致,越是穷困的人,越是没有价值,就活得越是卑微不尽人意。 而作为权贵,无疑就是掠夺的一方…… 资源的掠夺从古至今,都没有消停过。掠夺就是把人类创造的社会经济资源占为己有,他们掠夺的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同理,他们也是为了掠夺资源,而不是去原始社会吃苦的,特别是在战争年代,为了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而进行军事侵略。 人类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的各种社会经济资源的总称。资本可以分为制度和社会生存关系资本,它的提升或增值由社会政治思想等变革来实现,掠夺就是把人类创造的社会经济资源占为己有。 这种资源的掠夺从古至今,都没有消停过,特别是在战争年代,为了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而进行军事侵略。而在和平年间资源掠夺的就显得比较隐蔽。他们是通过低买高卖来实现的,为了实现盈利,通过收购、合资入股等方式购买资产,或者进行资源重组,本质上也是带有资源掠夺的性质,只不过是体现出的更有公平性,合法化。 而覃芙蓉更清楚的是,上官侯爵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的雄心大略是将权族的统治过程,遍布达到这个武道。将武道各国通过他的手,变成另外一个东苍。 权力高度集中时,阶级分明…… 这时,黎青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终究都要死去,那些权贵掠夺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覃芙蓉。正当覃芙蓉思索时,黎青又开始长篇大论的举例起来—— “在我偷盗的过程中,遇上了不少的富商和逸闻趣事,在这里,我想与覃老板分享一下。在北冥的军事建造业中有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名为鲁植,在刚刚60岁时猝然去世。说一说此人的身世吧——” 黎青顿了顿后,看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继续道—— “此人出身与时代工匠之家,从小就跟随家里人参加过许多土木建筑工程劳动,在此过程中逐渐掌握了生产劳动的技能,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在他手中,曾制造出不少的惊人兵器,他是也是兵器业的鼻祖。他曾创制过云梯、空中飞鸟,云伞、炮火等相当厉害的武器。在他的聪慧的创造力之下,他所创造的兵器,深受达官贵族的喜爱,为此积累了不少的资本,数年之后,他早已经是身家连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猝死殒命。这难道说是意外吗?好吧,就当他是意外,而借来的故事就更极具神奇色彩了——” 到此,黎青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覃芙蓉脸色,只看对方脸上阴沉,不停地嘬着烟嘴。 “只听说,他的徒弟在他殒命后,很快就接任了他的所有业务,并且干得得心应手,在最短的时间内,重获达官贵族的喜爱。不过……他的徒弟好像也不怎么长命,接任他的手艺十年之久,却也以突然暴毙身亡收场~所想这些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达到快速财富积累的人,最终他们的寿命还没有活过平常人的平均岁数,这一切说明什么呢?他们的钱财能代表什么意义呢?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人终将要去世,所以赚那么多钱没有意义。” 黎青越说越兴奋,饶有兴致道—— “靠着暴力起家,将赚钱建立在战争之上,鲁式一脉虽然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了战争去,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他们这一脉人的参与,加剧了战争的残忍程度,促使更多的人在战场上牺牲,这样的人死后是一定会下地狱的,因为他身上的罪孽太过深重!” 到此黎青开始洗脑式的说教模式。 “其实对于财富积累多少这个命题而言,能赚钱的能力看起来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能赚钱的人,他将积累的财富所用于干了什么事情,那才决定了是否有意义!比如西疆前任镇主,曹凛然就将他毕生的的财富全部捐献出去做了慈善事业和公益事业,尤其是去做了扶持教育和扶持医学的相关工作。那么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有意义的,他他行为无疑是推动了人类的进步,分享了人类拥有的知识给更多的人,但是反观那些只为一味收敛财富的人,通过他们敛财后的手段,过着奢靡的生活,甚至为了掠夺更多的财富,不惜发起人类战争……在一定程度上这样的人的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还给自身和他人带来了灾害,甚至是给自己的家族蒙羞……” 黎青说着眼神落寞,不禁伤神哀叹道—— “首先,这些人挣钱的来路不正,无法给他人分享自己的成功史;其次就是整天担惊受怕,总怕未来有一天会被秋后拉清单,最后在于对于金钱观和价值观的扭曲,吃喝玩乐极奢显阔。看起来好像非常爽,但其实不但身体受到了伤害,而且精神反而更容易崩溃,反观历史上有几个有钱人留下了历史的名声。只为满足一己私欲,不惜去伤害别人,掠夺别人,压榨别人,这样的初衷本身就是错误的!” 黎青所言所说,所情所感,像极了一个人生导师,在为自己迷途中的徒弟,指明一条道路。 而此刻,覃芙蓉似乎真的听进去了对方的话,竟是专心致志地听了下去…… 第3446章 505.镜花水月(覃芙蓉以狼与羊的关系隐喻权族的关系) “呵呵~听你的意思是,你对这些掠夺者深恶痛疾啊!” 覃芙蓉听罢黎青说得这些话之后,心中有所思考,但是嘴上又是另外一个场景。 “不是深恶痛疾,而是恨之入骨!若不是他们这些人唯利是图,无尽压榨下面人的生存空间,我黎青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不是?男盗女娼的世道,是什么世道呢?一个国家的发展已经出现了的裂痕,这不是走向末世的前兆吗?” 黎青苦口婆心说道,心中满是感慨。 听到这里,覃芙蓉并不想马上表明立场,而是幽幽道:“哪里有不吃羊的狼呢?下层人有时候不该反思一下吗?为什么自己会是一只羊,既然是羊就逃不过被狼吃的结果。” 覃芙蓉内心虽是动摇了几分,但是毕竟她在权族侵害多年,这思想怎么可能说转变就转变呢? 至少立场的问题,她覃芙蓉是不会那么快就改变的,若不然她不就成了墙头草吗? 若是她连个立场的问题都没有分清楚的话,她也不配在上官侯爵身边呆这么多年。 所以,思想上的东西,有时候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若想彻底颠覆她的思想,就要从根源上连根拔起。 “呵呵~覃老板这是在帮着剥削阶级说话吗?还是说,本来就处于剥削阶级的覃老板,再怎么心中怜悯下层人,到底还是会站在剥削阶级说话呢?” 覃芙蓉垂头抽烟,对于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会战术性地选择沉默。 看着覃芙蓉如此态度,黎青一点都不意外,他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又道—— “也对,再怎么说这狐狸聪明,也是要吃肉的不是吗?只是她们不如狼族对肉的渴望那么强,有时候偶感伤感,看到了羊被欺辱得太厉害,心生一丝怜悯,挤出来几滴狐狸的眼泪,却还最终还是选择了与狼为伍,成为他们的耳目,为狼族出谋划策,对吧~” 黎青毫不顾忌用动物关系,来隐喻覃芙蓉与权族的关系。 听到此,覃芙蓉愈加沉默,她低头抽着烟,心中愁绪再次对方的言辞勾了起来。 看着覃芙蓉不为所动的表现,黎青知道自己的话对对方毫无杀伤力。 于是乎,黎青决定改变战术,转言又道—— “覃老板,我就想问一句话,这草原上的羊群是有限的,这狼把羊都给吃完了,最后就剩下草了,试问这狼吃什么?日后就要挨饿吗?时间久了,这狼也活不长久吧?”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微颤,又是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缓缓说道—— “所以说,这狼族也都不是傻子,他们会甄选一部分羊,这类羊膘肥体健,是羊群中的头羊,给了他们一些权力之后,让他们管理着羊群,实时的送上几只肥羊,供狼群美餐一顿,而后呢?在让那些头羊管理羊群,让公羊和母羊快速交配,多产一些小羊,小羊养大了,一部分培养成管理的头羊,另外一部分就是被淘汰成口中之羊,试问这样的运营模式,这狼族会却了口粮吗?” 听到这里,黎青不禁一阵冷寒,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权族的运营模式,这些年权族之所以壮大,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手段掠夺资源,更重要的是他们会管理下面的人。 不得不承认是,权族在管理上是成功的,虽然这样的成功是确立在扼杀人性,放大欲望的基础上。 黎青愣了一下后,呵笑一声道:“也对啊~这是聪明人的做法,光吃羊不养羊那是自掘坟墓,而现在看来,这狼族的人各个都是精明人。” “所以——比着吃食羊的狼族,那些背叛羊族,自愿成为狼族的伙伴,为了能够自己苟活,而不惜把自己的同伴送到了狼族的饭桌上的人才是最可恨的不是吗?狼吃羊是天性,这是可骨子的基因;而最可笑的是那些四不相的羊,以为跟狼混的时间久了自己就会变成了狼,便是学着狼的模样开始压榨其他的羊,而不知道的是,这狼吃羊是生理需要,而羊吃羊只会让它变得罪孽深重,让它变得更加扭曲……你听懂了我这个故事吗?” 覃芙蓉徐徐吐出了烟气,一瞟媚眼看去黎青,这是他与黎青说过最多的话。 黎青一惊恶寒,这美人虽美,就是已经上了年纪,这突然间的电眼而来,配上她那张的老脸,多少有些不合时宜,让人有几分难以下咽。 “你的意思是……这狼吃羊并没有过错,有过错的是那些出卖自己的羊群的羊是吗?你这是在为狼族说话吗?” “不是帮狼族说话,而是这就是事实,老天爷将任何物种投放在世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狼吃羊,就跟羊吃草一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谁都逃不过去,只是……有些人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份,更不明白自己的位置,明明自己是一头羊,想着只要跟狼走得近,便会有可能变成了羊……只是他们把狼族想得太简单了,狼族养着你,只不过是因为在权衡利弊下,远比吃掉你划算,所以……这才会留下你一条命,让你为他办事而已,而是你失去了帮他管理其他羊的能力,或是……或是让他知道了你有了其他的异心,那么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说着,覃芙蓉又常常吐出了一口烟气,继续道:“要知道这当头羊的因为长时间缺乏运动,而被那狼族投食的最大,自然是喂得最肥的那一只,吃掉这一只肥羊,将其曾经偷吃,压榨,背叛其他羊族的事情公诸于众,你说……其他的羊群会怎么想呢?” “那当然是觉得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大快人心!” “那我再问你,作为羊族,对待狼吃头羊的问题,他们会怎么看呢?” “自然是拍手叫好,更是觉得这狼族做法太解气,简直是大快人心,为民除害了!” “嗯哼~现在明白了权族的厉害之处了吗?” 覃芙蓉意味深长又吐出了一口烟气,幽幽道—— “小伙子——你还年轻,不要认为自己的那点下手段,偶尔的劫富济贫就是英雄了,呵呵~权族的水深得很,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动摇大局的……” 第3447章 506.镜花水月(黎青再次嘲讽覃芙蓉) “小伙子——你还年轻,不要认为自己的那点下手段,偶尔的劫富济贫就是英雄了,呵呵~权族的水深得很,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动摇大局的。” 覃芙蓉愿意与黎青说到这里,证明她打心眼里是关心眼前的男人,因为她的经历太多,也对权族的那一套残暴手段麻木了,只希望不要再有无畏的性命而牺牲了。 “你本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活法,干嘛这样呢?你可以愤世嫉俗,但是……好心劝你一句,权族的这一趟浑水你就不要趟了……这趟浑水你趟了就把自己给染脏了……你本可以抽身,何必要往往浑水里跳呢?” 说着这话的覃芙蓉不禁惆怅哀叹,所想当初自己不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趟进了浑水中,到后来自己惊醒时,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在浑水中煎熬着。 而听到此话的黎青,竟然显得有些兴奋起来,只见他嘴角扬起一丝鬼魅的弧度来。 “覃老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覃芙蓉登时一惊,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心里开始为眼前的这个贼小子患得患失起来,本来自己不应该恨他吗?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极乐阁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惨状。 而与他交谈之后,自己竟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开始关心起他来。 “你少臭美了!我只是不希望跟我扯上关系的人,因为我再出事罢了,虽然我与你的交往并不多,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你这个人吧……其实内心并不坏,就是命太差了,投胎没有投到了好人家,成长的路上多为坎坷,这才早就现在的你。年轻,一时的误入歧途,不算什么,只要改邪归正,你还是有盖头换面重新做人的。” 说着,说着,覃芙蓉若有所思地徐徐吐出烟气,眼神迷离,嘴巴不由自主地说道—— “年轻的时候谁不是满腹的希望,满腔的正义,只想着靠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整个天地……呵呵~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才发现,做人不要那么激进,古话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烂,有理想是好事,心负正义说明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说着,说着,覃芙蓉怎么感觉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这一刻,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初娘亲的感受了—— 当初的娘亲也是在覃二叔哪里受过了伤,这个时候刚刚好遇到了父亲这个失意的文人,两颗孤独的心就这样靠近了起来,说是相互取暖也好,说是相互抚慰也好…… 就这样时隔千里之外的恩怨成功牵上了线,多年之后的书信往来,让两个更加彼此地了解了对方,更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对方。 突破了重重屏障,最终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还在一段幸福时光中,诞下了自己。 老天爷是给了母亲很多的不公和磨难,可是在最后关头,还是对母亲十分怜悯,给了一段很好的姻缘,虽然说这姻缘来了有些迟了,虽说这姻缘有限短暂,可是母亲经历了这美好之后,却是以不枉此生来总结了自己与父亲的感情。 这些,都是从覃三叔那里听来的,不知道为何,光是听听这故事就觉得特别美好。 所想,若是自己碰到了像父亲这样的良人,不在乎母亲的身份,更是把母亲当做女声一样的尊敬,这样建立在平等和互爱的基础上的爱情,是多么的动人啊! 而反感现在的自己呢? 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暧昧的气氛,不禁会让人生出来多余的遐想…… 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己步上了母亲的后尘吧? 想到这里,覃芙蓉的内心竟然有了一份悸动,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各种美好爱情的场面。 只是…… 自己都一把年岁了,第一次的正规相见,竟是以这样的面容去见了对方…… 想到这里,覃芙蓉心生一丝落寞,竟然会觉得自己这样子很丢脸。 可是,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漏了怯。 自己老大一把年岁了,跟小青年谈什么恋爱呢?自己是不是被气氛冲昏了头脑,才会有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想到这里,覃芙蓉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便是正经规劝对方道—— “说真的,若是你不是盗贼的话,我倒是觉得你的前途无量,你的身手,你的聪慧,能够骗得过那么多人眼睛,当着众人的面偷盗这举世闻名的七凤冠,足以可见你绝非凡人,若是把你这偷盗的本事用在了正地上,没准……” “没准什么?没准我就会有大好前途吗?呵呵~算了吧,就权族这现状,我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在权族我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人,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就算是我混得再好,到头来还不是一只被养肥的头羊吗?这头羊既背叛了自己的族群,又在狼族的那边得不到信任,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与其这样,我宁愿当一只翱翔在天空中的鹰鸟,有与狼群搏斗的鹰爪,有时候将其不公,也会去叼杀肥羊,但是绝不会与狼群为伍,我成为了狼群的攻击对象,说白了就是因为我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不是吗?因为恨透了我,却抓不住我,而我却不受任何一方的束缚,只有翱翔在天空,我这样的生活不香吗?总比养在笼子里的狐狸要强得多吧!” 说着这话的黎青,坏笑使然,这言语中却是对权族无尽鄙视,对覃芙蓉的无奈嘲讽。 “你是在看不起谁呢?” 覃芙蓉终于难堪重辱,猛然抬头,脸上写满了愤怒,问之—— “我只是觉得,覃老板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一个明明向往自由的灵魂,即便是被舒服了肉体,那思想也应该是奔放且自由的,而不是你这样的……” “我什么样的呢?” “别扭的模样!明明怜悯弱者,却要站在强者的立场思考问题;明明是想要一份最简单的幸福,结果……却被人利用了,成为了那些狼群的爪牙和耳目……试问,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再一次灵魂的拷问,让覃芙蓉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回了底点…… 第3448章 507.镜花水月(黎青终于揭开了最后的一层的面罩) “你在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处境呢……” 覃芙蓉再一次强调对方不明白自己的立场和处境,可是这一次她的话已经失去了底气,气势也大不如之前那般强硬了。 单单从说话语气便可判断,覃芙蓉的心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之前的她底气十足,且是一副鄙夷之色,那是一点都瞧不上眼前的贼王小子。 而现在不同了—— 她内心的防线正在一点一滴被对方攻陷。 “又是这眼的言谈,与覃老板说了那么多,我本以为我与覃老板已经交心,结果……呵呵……还真是让人有点失望了呢……” 眼看着形势有了转机,黎青虽是嘴上说得丧气,实则心里早已经乐开乐花。 因为他很清楚的是,有些事情急不来,尤其是做人思想工作时,更是一个长期性的工作,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了阶段性的攻克,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偷着乐吧。 而他显然不满足于此,决定继续加把劲儿道—— “覃老板,咱俩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索性就交个底吧,对于权族的现状,对于你现在的处境,你真的顺心顺意吗?换一种说话问,你真的对权族的统治阶层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并没用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思索了一下后,说道:“不满足又能如何呢?我不像你,光棍一个,一顿不吃饿不着别人,我还有覃氏一族的族人荣华富贵,甚至是我族人生死存亡要考虑,像我这样的人……已经是无药可救了,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就让我以这样腐朽的状态进入坟墓吧……” 覃芙蓉说这话时显然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 听到此,黎青有些心疼,这又上前了一步,想要去安慰对方。 而这一次,眼瞅着黎青走上起来,覃芙蓉并不想之前那样的退缩,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对方主动上前安慰。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做人不能够总是为别人着想,多少要对自己又说保留,这样你活着的意义就不同了,总是为别人活着的人,责任感很重,却更容易忽略自己的感受,越是在乎别人,越是会迷失自我……若是说你的大半生都在为别人活着,那么……希望你的后半生为自己活一把不好吗?” 此话一出,似乎一下子点亮了覃芙蓉的内心,这句话他是多希望是从那个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可是,等了大半辈子,那个人却从来没有与自己说这样的话,说来也是可笑…… 自己费劲吧啦地讨好追寻的人,在他的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工具人,只为他的政权而服务,却不曾考虑过你的一丝感受。 他是真的对自己的真情没有察觉? 还是说,他是明知道自己爱他,却装作不知道呢? 正当覃芙蓉纠结这个问题时,不曾想耳边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些人呢……他不是不知道你的感情,而是明知道你对他的好是有所图,却不想成全你的奢望,若是一下子让你满足了的话,你就不会再继续努力为他付出了,毕竟让人吃饱了,没了饥饿欲的人就会变得懒惰,唯有让人始终保持着饥饿的状态,这人才能为了达到目标而不停努力着……” 一语中的,黎青说明了覃芙蓉的现状。 “一个痴望可以让人奋斗几十年,可是一个人又有及各个几十年可以这样消磨呢?就算是容颜不会老去,可是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少女的心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懵懂和稚嫩,看到的是满眼沧桑的世俗,哪里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呢?” 说到这里,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冷笑一声说道:“呵呵,说得好像你很懂情爱似的。” “我不懂!可是在你身边时间久了,看尽了时间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就算是皮毛也算是学会了八成不是吗?帝王之术,不过是驾驭人心的心术,你为他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一场赤裸裸的官场利用,你给了他想要,他却给不了你想要,试问这场买卖,谁输谁赢呢?” 此话又一次戳到了覃芙蓉的痛处,这样的疼痛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持续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啃食了自己内心多少年,而自己到底又是以怎样的信念坚持下去的呢? 覃芙蓉:“看来,你懂得太多,不仅仅懂得男欢女爱,更懂是帝王驾驭人心的那一套。” 覃芙蓉冷嘲热讽一场后,幽幽笑着,心中又开始新的一番对眼前男人的打量。 “你又在怀疑我吗?”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覃芙蓉明明怀疑,却不肯承认,却把锅推到了对方身上。 “我说过了,经过我这些年的观察,我可比你想象中的更加了解你,说这话的时候,你又开始打量我了不是?” “呵呵~你真懂我~” 这话音透着几分阴阳怪气,却是真的印证了黎青的猜测。 “说说吧,还在怀疑我什么?” 黎青不准备在与覃芙蓉打持久战下去,索性就问对方的想法。 “我怀疑你什么呢?从头到尾都不肯与我坦诚相见的人,却跟我说什么诚心和?不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吗?” 听到此,黎青会声一笑,便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面罩,问道:“你是指的这个吗?” “呵呵~” 覃芙蓉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就看对方的诚意和悟性了——这就是小女生的心思。 “我果真去掉了,覃老板不会吓跑吧?” “笑话!我为什么要跑?!” 看来此刻,覃芙蓉是十分期待与黎青真容的相见。 “那在下就献丑了——” 说着,黎青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罩,那一张与上官侯爵极为相似的脸再一次惊住了覃芙蓉。 之前,覃芙蓉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知道这面具下的诱惑一定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 果然,这张脸没有让自己失望—— 只是,真的看到了这张酷似自己心上人的脸时,覃芙蓉还是会不自觉的吃惊…… 第3449章 508.镜花水月(覃芙蓉心动时,尚有一丝理智在) 眉目如星月,鼻梁高耸如山峰,尤其是那碧色的眸子,美目流转之际,不是深邃入海,而是如星河一般灿烂和美好。 看到这里,覃芙蓉的内心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面容的攻击下,覃芙蓉早已经招架不住,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被攻陷了。 这个人若是说没有心机,那亮汪汪的清澈眼眸,就像自己初识上官侯爵时候的单纯和青涩,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却有胆怯而行。 这是覃芙蓉最喜欢上官侯爵的模样,伴随着时间的蹉跎,时间可以将一个人的心性抹灭到没有人性的地步…… 现在的上官侯爵早已经褪去了青涩,成了世人口中厉害且稳重的男人。 看着上官侯爵变化的模样,覃芙蓉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作为一个帝王,若是他没有城府,没有手段,就根本驾驭不了现在的位置,更是收拾不住下面的那些牛鬼神符。 可是…… 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上官侯爵,何尝又是覃芙蓉想要的模样呢? 的确,成为帝君的上官侯爵是成功的…… 而作为一个男人的上官侯爵,他已经变得不再让人亲信,更变得不敢让人靠近…… 一想到变化那么大的上官侯爵,覃芙蓉不免心伤,曾经的上官侯爵也是如同眼前这个男人一般的充满了朝气,浑身上下散发着对世俗的不满,断有几分改天换地的气概。 而真的等他登上了这权族至高无上的帝君之位时,一切都变了。 上官侯爵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许诺,也忘记了自己曾经可悲的模样。 在这个位置上,他变得狠心,变得麻木不仁,渐渐地失去了人性…… 这也是覃芙蓉最不想看到,却也无法避免的实事。 无疑—— 黎青的出现,这一刻足以打动覃芙蓉的内心,也足以让覃芙蓉为其奋不顾身。 这张脸就是身为小贼王的杀手锏,一旦打出这张牌,对方就会被彻底俘获了真心。 打出这张牌并不难,而如何打出这张牌,才能够让其功效加倍,那就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了。 在有前期话术的铺垫,只有她覃芙蓉有意愿让黎青露出了真容,这招“影子战术”才算是用对了开启方式。 当一个人内心对你产生怀疑时,你的一切作为在对方的眼中看起来都是不正常,且别有所图的。 所以,武玄月一众人才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去引诱覃芙蓉。 光是一张与上官侯爵极为相似的脸,是远远不够的,唯有真正能够打动对方的内心,一切才会变得顺畅。 而此刻,覃芙蓉眼中看到的脸,比着本尊更胜一筹。 为何? 因为这都是被人精心算计过的—— 一个女人能够对一个对他狠心的男人,念念不忘,一定是当初这个男人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一旦爱上了,就欲罢不能,哪怕是飞蛾扑火,明知道是自取灭亡,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这样的情爱,若没有当初最美的模样维持,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呢? 所以,与其复刻现在上官侯爵的容貌,不如从根上解决问题,直接还原到覃芙蓉最喜欢对方的模样,这样才能达到一击即中的目的。 果然,当单灵遥复刻的人像出现在覃芙蓉的面前时,覃芙蓉那一刻躁动的心彻底沦陷了。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会不顾世俗,不顾一切的守护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是披着妓女的外衣,她除了成为先王的女人之后,就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客。 是先王把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这是她最不想失去的底线,可是她很清楚,若是不交付了自己给对方,那么先王是不可能给她权利成为极乐阁的主人报仇雪恨,给她机会成为他上官侯爵的左膀右臂的。 做人吗—— 若想要得到,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舍弃…… 其实,她跟上官侯爵的处境一样,只是位置不同。 大家都在选择拥有权利的时候,交出了真正的自我…… 问后悔吗? 算不上后悔,只是觉得很遗憾。 毕竟,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两全的美事呢? 既然选择了熊掌,就不要想着鱼了,那鱼的美味注定与自己无缘了。 可是,人就是这么犯贱了动物,当你吃了熊掌之后,虽是知道它的鲜美异常,得到了一时的满足后,却是对舍弃的鱼更加念念不忘。 在失去鱼的日子里,你总会想,若是我选择了鱼会不会就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亦或是,选择了鱼才是明智的选择呢?没准选择了鱼,才是我生活真正想要的模样呢? 人心境的变化,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对于已经得到了,诸多抱怨,心生怨气; 对于没有得到的,希冀期待,只剩遗憾。 那一句若是从前我不这样的做的,会不会…… 到底让多少人走上了郁结痴望的路呢? 想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沉,脸色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你可真是费尽了心思,着一张脸……算得你小子用心了。” 覃芙蓉这话显然讽刺意味十足,明明心里已经心潮澎湃,却还要压抑着情绪,说出那句自己看穿一切的言论。 而对于这样的老顽固,单灵遥早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她却是一脸痞笑而道。 “怎么?看来覃老板是真的不信任我?以为我这张脸是在算计吗?” “不是吗?” 覃芙蓉不等单灵遥把话说完,便是一副冷冷模样质问道。 “是啊!” 不曾想,单灵遥竟然公然不讳自己的内心,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呵呵~就说嘛,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馅饼越大,陷阱就越深,看来你们是给我早早就挖了一个大坑。” “别把别人都显得那么坏好不好?我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投其所好吗?你也说了吧,若是想要讨好一个人,就一定要懂她的喜好,为了能够讨好你,我都已经这一步,怎么在你的眼中,我还是那个不值得人信任的吗?”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呢?一个素未谋面,仅凭两片嘴,一张脸就让我信任吗?呵呵,你真的以为我是小儿科好哄骗吗?” 第3450章 509.镜花水月(黎青的真实身份曝光……) “呵呵~我看是覃老板把事情想复杂了吧?你是不是经历太多的人性之恶,这内心早已经对这人性不报希望了呢?所以,对于被人的示好,你总是会解读成另外一副模样呢?” 单灵遥摆出一副无奈相,便是笑着问对方。 “是我解读深刻了吗?你的别有用心乍一看却是足以吸引人,可是……仔细一想,却是漏洞摆出……”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那烟气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有一个的烟圈,就像是一个个陷阱再等待她一般。 “漏洞?呵呵~什么漏洞呢?若是说真心也算的上是漏洞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了……百般讨好,却被人解读成这幅模样来着……也是可笑来着~” 说着,单灵遥故装姿态,苦笑连连。 “不是漏洞吗?你不是说了吗?喜欢我的绝世容颜,而我现在都这个模样了,你却一点都厌恶,到底是什么在吃撑着,对着我这一张老脸能够说出那些恬不知耻的情话的呢?” 说到此,单灵遥先是一愣,而后捂脸苦笑了一番。 “闹了半天,是覃老板自己不自信了是吗?” 听到这里,那覃芙蓉的老脸红了一阵,而后却又是摆出一副正经来质问对方—— “什么叫做不自信呢?男人各个都是食色动物,对于漂亮的女性才会心生爱怜,而我……现在早已经没了资本可言!别跟我说什么,你爱的是我的真心,老实说我的真心早已经是满目疮痍,根本拿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比人的珍惜的,若不是算计着轻重,只怕我这张老脸,小兄弟你是看不进去了吧?” 覃芙蓉尚有一丝理智在,便是在语言上毫不留情地攻击对方。 而此刻,单灵遥并没有慌,她呵呵笑着,说道:“都说了这人老了之后,心就瓤了,因为见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所以呢~就把人想得不那么善良,更是不想再经历痛苦的事情,安安稳稳道渡过余生,现在看来果真不错。” “是啊~若是你找了一个老阿姨当伴侣,就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首先是容颜上,我就无法达到你的预想值;再者,我的内心以死,在没有小女生的热情,你若是希望与我在一起能够有什么激情的话,那就算了……” 正当覃芙蓉振振有词地劝退对方时,只见那单灵遥上前一步,那修长的指尖压在了覃芙蓉的嘴上,而她满眼柔情而望,那望着覃芙蓉的双眼恨不能拉出来丝,稠稠绵绵,让人难辨真假。 “我的真心你是真的感受不到吗?覃老板,别把说的那么悲观好不好?若是你真的是一个悲观至极的人,你就不会那么崇尚人间的美好,你帮助弱者,打压恶人,证明什么呢?证明你心里是正义在,只是强权之下,你无法以卵击石,只能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来守护心中的一抹善良,不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住了,对于这样一张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脸,说着这么情重的言辞,覃芙蓉内心震颤,强烈的视觉冲击,她心中的天平再一次发生了偏移。 “你……你……你……要说就说,少动手动脚的!” 覃芙蓉显然有些慌了,却是没有什么力道的挣扎了几下,这样的假模假样却更加坚定了对方的内心。 而单灵遥却不急着戳穿对方的行为,而是笑着向后退了一步,给对方空间来表演。 “既然如此,秦老板不喜欢这样的聊天方式,咱们就换一种好了,你开心就好。” 覃芙蓉一愣,没想到对方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反击自己,自己刚才摆明就是小女生的使性子,口是心非的拒绝罢了,实则则是欲退还迎,希望在对方身上得到地更多。 “呵呵~” 覃芙蓉这一笑,摆出一副心灰意冷之色。 “怎么了?怎么听着覃老板这笑声有点别的意味呢?” “什么意味?” “呵呵~” 这一次换做是单灵遥呵呵一笑,而这一笑似乎有种看破对方小心思的解读。 到此,覃芙蓉有些恼羞成怒,便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没成想自己因为用力过猛,结果害得她被呛住了。 “咳咳咳……” 一阵强烈的咳嗦,弄得覃芙蓉情绪更加紧张了起来。 而此刻,单灵遥却没有上前的安抚的意思,因为她很了解一个女人的心理。 对于一个心理防线很高的女人,讨好绝对不是上策,反之有进有退,忽冷忽热才是俘获她内心最好的方式。 单灵遥很清楚,在对方主动要求自己揭下面罩的时候,对方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自己也取得的战略性的一步。 而越是到了最后关头,自己越不能够急躁,因为这个时候是最考验人心的时候,但凡这个时候,若是自己急了,事情没准就黄了。 因为自己的对手,可是有着九曲心肠的狐狸精,与她对弈,每一步都要算计的精准。 “看来,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吗?” “覃老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呢?” 此刻,覃芙蓉摆出一副为难相,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无助。 “你若是喜欢我,不应该是对我产生更加猛烈的追求吗?就这样几句好听话,就想获得我的芳心吗?” “可是……覃老板你的戒心那么重,我怎么做都不对啊……” “那不是废话吗~你那么年轻,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可是……我……罢了……反正你的话让我没办法相信!” 一提及道自己的现在的容貌和年岁,覃芙蓉就变得不自信起来。 看着此刻的覃芙蓉,单灵遥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笑意,只见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去,不知道何时她的手上就出现了七凤冠,就在对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那七凤冠已经戴在了她覃芙蓉的头上去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嘘~等下你就知道了……” 把那七凤冠调整好状态后,奇迹的事情发生了,那七凤冠上的红宝石发出奇异的光彩来,幽幽的红光从红宝石上飘了出来,朝着覃芙蓉的脚的方向奔去…… 第3451章 510.镜花水月(覃芙蓉诉苦自己的立场) 不知不觉中,七凤冠已然出现在了覃芙蓉的头顶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那七凤冠已经发生了奇效。 红宝石发出一阵阵的耀眼光芒时,一阵幽幽红色气团随之而来,瞬时奔向覃芙蓉的脚底,那从下到上气团绕着覃芙蓉的身子攀沿旋转,伴随着一股股的气流密密麻麻从覃芙蓉的身体上涌,一阵刺眼的光芒突然间从中间出乍现—— 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红色的气流形成了一片片的花瓣,其内站着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光晕。 看到这里,单灵遥不禁感叹,这天门的玩意儿还真是厉害! 本来她只是听说这七凤冠有返老还童,青春永驻的特效,而这个也不过是停留在听说这个层面。 有些事情,若是只是听听,也就罢了,没有眼见为实,所有的言辞都有可能加了水分。 而现在真的眼见为实了,单灵遥直感叹,那些没有见过曾经夸赞的七凤冠实力的言辞就是小巫见大巫。 片刻不到的工夫,竟可将一个耄耋老人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并且还让此女身上多了几分仙气,这是什么神仙宝贝呢? 单灵遥是见识过了天门法器天灵地罗大轮盘的厉害,这一次有见识到了这七凤冠的威力,她心中不禁感慨道—— 这有着文化底蕴的过度就是不一样,人家的宝贝都是隐藏起来的,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会摆在面子上,若不然这般好的东西,一定会遭贼人惦记。 而单灵遥光顾着感叹这七凤冠的威力,却忘记了这被七凤冠改了容貌的主人公。 覃芙蓉不知道自己的容颜有了什么变化,可是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蓬勃的气流在自己的体内涌动,自己一下子就有了活力。 在看一眼对方男子眼中的惊讶,覃芙蓉更加惊奇了。 自己到底了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能够让眼前的男人露出这样吃惊的表情呢? “我……我怎么了?” 覃芙蓉不自信地摸着自己的脸,惊奇问之。 单灵遥愣了一下之后,缓缓收敛了那吃惊的眸色,而是嘴角微勾,一副欣赏美景的模样,说道:“你很爱——”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自己什么样子我自己不清楚吗?” 覃芙蓉有些羞涩,为了能够证实自己的想法,她是故意说了反话。 单灵遥什么也没有说,随之运气,手中顿现一面铜镜,她把铜镜竖在了覃芙蓉的面前,这才发话道—— “说得再多不如眼见为实,覃老板自己看看吧。” 不等单灵遥把话说完,覃芙蓉的眼睛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落在了铜镜上,而那一张年轻了几十岁的少女脸,登时惊住了覃芙蓉。 “我去!这……这是我吗?” 覃芙蓉压不住心中的激动喜悦之情,不自觉之间从单灵遥手中抢来了的铜镜,将镜子拉近了距离,再一次确定一下自己的眼睛没有骗人。 等确定了一切之后,覃芙蓉猛然抬头,好奇问之:“这……这都是七凤冠的功效吗?” 单灵遥十分保守地答之:“看这个情况,应该是吧。” 覃芙蓉这又低头,在镜子前摆出各种表情来,通过这样的方法再一次验证这就是自己的脸。 “我去!这也太神奇了吧?就算是单纯戴上这七凤冠,我的容颜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吗?要知道……平日里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不少在自己的容颜上花功夫,这个阶段我还要消耗我的不少武气才能维持自己年少时的容颜……” 说着,那覃芙蓉越发感慨道:“所有人的认为我太懒,我可就不是要懒着吗?这天天被消耗大量的武气去维持的自己容颜,还有极乐阁的繁华景象,试问哪个武者有这样的充沛的经历呢?这天下除了他武明道和武道四国的几个帝君之外,恐怕也无几人有这能力了吧……” 说着,覃芙蓉脸上露出几分辛劳之色,又道:“我何尝又不想早一日退隐归乡,恨不能早早一日解甲归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这极乐阁这么大的场面,总是要有一个主事的人吧……到现在为止,新一代的覃氏祖孙竟是找不到一个资质尚佳的,他们这些小崽子们一出生就过得太优渥了,生来就少了责任和担当,这天生的资质竟是在这纸醉金迷之地渐渐消耗了……还得我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 覃芙蓉不免伤感,这些年她苦苦坚持着为何?还不是因为没有一个何时的人才能够接替自己的位置吗? 说着,覃芙蓉愈加沮丧,这些年的身体的劳累和人际关系的心累,让她早就已经疲倦了。 可是她肩上的担子太重了,重到了自己根本不敢轻易撂了挑子,重到自己就连撤退的想法都不敢有。 看着,覃芙蓉愈加沮丧的脸,听着对方为自己打开心扉的言辞,单灵遥本该庆幸,因为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然而这个时候,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与覃芙蓉交流之中,她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 “有些担子不是自己招来的吗?到底是因为你的手下资质不行,还是你这个老板能力太强,把手下的光辉都给盖住了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住了,这样的问题他还是第一次听道。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呢?” 单灵遥可不会惯着她覃芙蓉的性子,索性就道出了一切事实。 “这人啊,到了一定的位置上就不想下来了,是有意识的也好,无意识的也罢,嘴上说的在好,行动上永远是不会骗人的。” 说到这里,覃芙蓉彻底懵了,她呆呆看着单灵遥,愣了半晌,嘴巴一张一翕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对方。 而此刻,单灵遥邪魅一笑,继续道—— “覃老板,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累了,也不过是在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才会动过要放弃的念头,可是在权利带给你一切便利,别人所没有的特权的时候,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是想过放弃手中的权利吗?” 又是一番良心的拷问,也确实再次把覃芙蓉问住了…… 第3452章 511.镜花水月(单灵遥举出覃芙蓉恋权的例子) “人就是这么可笑的动物,总是在自己得意时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自己,却在失意时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与外界原因,尤其是纵权者,他们在得到了权利时的红利时,总是觉得这是自己理所应当得到的,却不曾想这一切的福利待遇,都是因为他的权利所得,而当他人生失意时,他就会把这一切都归责与自己手中的权利……” 单灵遥也是有过人生经历的人,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见识过太多的人际是非中看得通透,每一句话都是有一定的意义。 覃芙蓉听得愕然,心中却是被刺痛的声音。 “那个……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其实覃老板你愿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抵触手中的权利,你总是再告诉自己,这极乐阁离不开你,极乐阁没有了你就运转下去,看着自己的手下各个都不行,便是更加放不开对极乐阁的羁绊,说是为了极乐阁着想,其实……到底是你极乐阁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极乐阁呢?” 此话如同一把刀子一般,生生扎进了覃芙蓉的心中。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恋权……这样,若是你给我指明一个继承人,能够继承极乐阁的一切,我现在就可以马上解甲归田……” “真的吗?” “真的!” “呵呵~还是罢了吧,有些话说得不必太明,说的太透的话,实在伤人脸面。” 单灵遥持着一副嗤笑之色,十分冷静地看着对方。 而正是这样的笑容,在此刻覃芙蓉的眼中看来,则是一种嘲笑。 “别介!说透!我倒是想要听听,在世人眼中,我覃芙蓉是何等恋权之辈。” “是你让我说的啊……” 单灵遥摆出一副为难之色,小心翼翼地看着覃芙蓉的脸色说道。 “说吧!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说半句留半句才让人讨厌吧!” 覃芙蓉有些不耐烦地拿出了烟枪,又是一口吞云吐雾,有些烦躁起来。 “你觉得满红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呢?” “就是有没有资质接替你的位置呢?” “满红啊……嗯……让我想想看啊,她是听厉害的,就是有时候做人做事不够圆滑,说话太直容易得罪人,若是把她放在这个位置上的话,只怕这极乐阁一天都不能够消停。” “那小水呢?这个脾气够好了吧~” “她吗~脾气是可以,就是能力不行,以她现在的动力,根本支撑不了极乐阁多久,极乐阁就现了原形了吧……” “那月如呢?这个可是武力也可以,脾气也好吧~” “月如啊!那就更不可能了,她这个人私心太重了,凡是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却是把别人的利益放在后面,若是把极乐阁传给她的话,那不成她自己的私营场馆了?还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了呢?这样的人继承了极乐阁,早晚会把极乐阁人心给弄涣散的!不行不行!” “月如也不成啊……那……静雪呢?她可是有名的大公无私了~” “静雪是够大公无私,可是她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耳根子软,没有底线,别人说什么,她便是听说什么,缺少主见,让她接手极乐阁,也不是最佳方案。” 说到此处,单灵遥突然不吭声,而是微笑相对,眼神破有深意地看去覃芙蓉那里去。 “好了,我想说的就多说完了。” “什么意思呢?” 覃芙蓉的脑子一下子还没有转过来弯,便是好奇地问道。 单灵遥微笑说道:“人生来就是不完美的,她身上的缺憾可以通过后期的修炼,渐渐补齐短板,而修炼是需要机会的,若是你迟迟不给这些人机会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呢?到底是他们不成,还是你将他们的上升渠道直接给抹杀掉了呢?” 单灵遥的一席话,再一次打破了覃芙蓉的内心平静了。 “你的意思是……极乐阁就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会失去了那么多的人才是吗?” 覃芙蓉顿时有些恼怒,毕竟这枪已经在自己的身上打了不少枪,自己早已经痛苦万分,而眼前的男人似乎一点都不心疼自己,反倒是继续拿言语伤害自己。 “我……不是这个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他们有机会锻炼才会有机会成长,不是吗?当初若不是你上面的人都不在了,你被迫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被迫成长,你也不会稳稳坐在这极乐阁的位置上这么场时间不是吗?” 单灵遥看出了覃芙蓉的情绪波动,他便是换了语气,和声细语地陈述事实,虽然知道这言辞伤人,可是单灵遥并不想为了哄骗开心,而扭曲了事实。 “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他们年轻人是需要机会成长,可是……总不至于拿极乐阁的安危来做让她们练手吧?这可是我们覃氏一族辛辛苦苦地打造的王朝,若是年轻人不能胜任的话,毁了极乐阁的未来,日后我该怎么去见极乐阁的列祖列宗呢?” 覃芙蓉情绪上头,便是气急败坏地与单灵遥争辩了一番。 “这个……你考虑的很对,从管理者的角度来考虑,你的想法不错,可是……你有想过吗?这人越想承担,越想揽活,这活就越多了!有时候人懒都是被人逼出来的,你干了他们该干的活,他们可不是懒着吗?谁人不是好逸恶劳,能懒就懒呢?” “听你的意思是,我极乐阁出不了人才那都是我覃芙蓉的责任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我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极了!” “你瞧吧,我说实话了,你又不爱听了,不说吧,你也是恼着我,覃老板还真是难伺候啊~” 此话一出,覃芙蓉更加恼羞成怒,呼呼呼地抽着香烟,狠狠瞪了单灵遥一眼。 “你小子真的过分了!” “我……好吧~我错了,我不该说这话来刺激你……” 看着那即将爆发的覃芙蓉,单灵遥立马转了态度,见好就收。 “不过,我还是友善的提醒一句——其实,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更在乎这个位置,因为……这里一定有一个你舍不得离开的理由。” 第3453章 512.镜花水月(单灵遥把控节奏,已经渐渐走进了覃芙蓉的内心中) 自打这覃芙蓉戴上了七凤冠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得自信起来。 对单灵遥说话姿态不似之前的那般抗拒和老气横秋。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对方足够优秀,自己就会心动。 若是对方太过优秀,而自己却是一个各方面都配不不上对方的角色,那么这一场恋情注定是失败的。 别说是旁人的眼光了,就连是当时人的自己就会觉得自卑起来,看着对方如此优秀,再反观自己的事事不如意,这样不匹配的感情,会让人一时昏了头脑的欣喜,同时也会给自己带来心累的感觉。 不自信的一方会变得敏感多疑,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哪哪儿都配不上对方,便是没了自信走近对方身边。 即便是自己的爱慕者百般示好,已经表现出十足的诚意,而因为自己那点自卑的心里,她便会将对方拒之千里之外。 所想,曾经的覃芙蓉还是完璧之身时,仗着自己的美貌,也曾经做过成为上官侯爵夫人的美梦。 而到底是谁将她的美梦彻底击碎,将其拉回到了残酷且冰冷的现实中的呢? 大概就是与上官王上那一晚上的临幸开始起,覃芙蓉就知道这辈子自己再也不可能以情人的角色站在了上官侯爵的身边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上官王上是一个权谋的高手,他用权利摧毁了一切年轻人的美梦,让其沦为权利的棋子,为其所用,昆其之心。 覃芙蓉就是这深受其害的一人。 曾经的她年少无知,曾经的她憧憬美好,曾经的她也想一个小女生一样向往着一切美好的爱情…… 而就是一场权谋的游戏,引她入局,让她失去了一切作为少女的自信…… 没了梦的人,渐渐就失去了心,没了心还怎么做人呢? 上官王上的权谋手段,虽没有杀人,却诛了人心,让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个的工具。 若是说上官王上是一个摧毁梦想的狠人,那么此刻单灵遥这是一个造梦的高手。 她将自己的身份拉低,虽是有着一张与上官侯爵有着同样脸的人,但是他的身份却不怎么光彩,从这个角度来看,盗贼配妓女就像是王八看绿豆,相互看对了眼,却也别谁也别瞧不上谁。 再来就是覃芙蓉的年岁问题,这一场困境,让她的真实年岁暴露了世人的眼前,而单灵遥却是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喜欢是女人的内心,而非女人的外表。 这话听着是好听,也容易让人上头,可是那覃芙蓉可是有着生活阅历的老女人了! 与她讲什么情情爱爱的,空口无凭,总是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所以,一个七凤冠的出现在这个时候则是恰到好处。 在对方最弱的时候,拿出对方最想要的王牌,给了女人重拾自信的资本,也让女人有了资本与男人谈情说爱。 同样都是反抗的言辞,之前覃芙蓉说出来实在警告,而自打她变得年轻美丽的时候,那喉间跳跃的音符轻快了许多,虽是警告却也变成了打情骂俏。 两人之间的谈话越发深入,伴随着深入的谈话内容,估计连她覃芙蓉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这一个贼王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覃芙蓉的心中。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比我自己想象中的更在乎这个位置,因为……这里一定有一个我舍不得离开的理由?” 覃芙蓉不禁斜眸一眼,那一眼深刻看着单灵遥,就像是在审犯人一般。 “呵呵~一个人在这个位置上待得久了,难免会养成习惯,虽是这个位置给了你很多的不痛快,可是也依然有让人留恋的理由不是?若真的是烦躁大于留恋的话,我想是个人都不会选择自己折磨自己,肯定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单灵遥并没有戳穿对方的意思,而是选择了陈述一个事实。 “呵呵~你这话说地没头没尾的,既然你能够看穿我的一切,不如说一说吧,我到底对极乐阁留恋的是什么?” “若是说恋权吗……大概也有那么几分,毕竟权利这东西魅力太大了,是个人都难挡它的诱惑,让人可以一呼百应,让人可以高人一等,谁人不喜欢这样的感受呢?” “呵呵~还好吧,我倒是绝得这一般般。” “行吧,既然覃老板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那咱就说一说另外一种可能吧……” “另外一种可能……你指的什么?” “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让覃老板耿耿于怀,也会不会是为了某个人让覃老板觉得放不下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睛一亮,这句话一下子点重来的重点。 覃芙蓉眼神一闪而过的惊讶,而后又是恢复了如同往昔的颓然。她抽着烟气幽幽道:“说得你好像很懂似的,那你再来说一说,站在我这个位置上,到底会有什么事情会让我耿耿于怀呢?” “站在你这个位置上吗?拯救苍生这样的大志吗……估计是难实现了。” 单灵遥故意调侃对方道。 覃芙蓉便是抛出一谋狠厉,不解气地瞪了单灵遥。 “你这是小看谁呢?我们这个职业怎么就不能拯救苍生了呢?” “或许吧……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拯救吧……只是……现在的极乐阁早已经经营变了味道吧……这里不过是一个让一个即将赴死之人的温柔乡,能够有进极乐阁的人,大概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中不是吗?” 单灵遥半开玩笑的话,却是道出了极乐阁经营的本质。 “极乐阁之所以能够如此兴盛,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实力厉害,有权族最高统治者直接管辖的妓馆,这里的男男女女都是人群中的人尖尖,不论从色相还是从情商而言,这里的人无疑都是人才!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屈尊纡贵地陪一个凡夫俗子聊天谈未来呢?这里人的各个也都是有野心的人,为了上位,他们也都一个沦为了权利的工具,就像当初的覃老板一般……不是吗?” 第3454章 513.镜花水月(单灵遥与覃芙蓉推心置腹) “美貌也是老天爷赏给人吃饭的工具,咱们极乐阁中的妓人们总是要吃饭的不是吗?难道说是,这也是错了吗?” 覃芙蓉故意这般解读单灵遥的话,这话里的言语,倒是有几分委屈可怜,像是想要取得对方的谅解。 这时的单灵遥保持微笑,说道:“若是单单只是为了糊口的话,那极乐阁完全没有必要看到现在这个声面,覃老板何必这个时候还在与我打哑谜呢?都说这极乐阁是权族的刮骨刀,但凡有个有权有势的进来,若是不刮下几斤骨肉,那可可不是极乐阁的平日里的做派啊!当然,这羊得是足够肥才行!若不然的话,费劲吧啦的也刮不下几斤油水不是?没有足够的油水,哪里会有人愿意为权利前赴后继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冷哼一笑,便是又开始一阵习惯性的吞云吐雾。 说到这里,单灵遥突然转了话锋,说道:“覃老板,或许在用这样的手段惩处了奸佞贪恶时,你的内心是畅快的,至少这一个瞬间,你会觉得自己的这个职业也不是那么的下作恶心,以恶治恶,有时候也是也挺爽的对吗?” 覃芙蓉没说话,只用一句“嗯哼”轻描淡写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覃芙蓉却没有打算放过这次谈话的机会,又道:“以恶制恶有时候确实能够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并且能够让局中人快速得到满足,可是……覃老板没有发觉,这天下的恶人就跟那春后的韭菜一样,一茬接着一茬疯长,你割了一茬,下一茬又长了出来,割韭菜光靠镰刀锋利有用吗?” 此话一出,再一次点醒了对方。 “镰刀无用吗?” “当然有用!可是比着孕育韭菜的土壤和播撒韭菜种子的人相比,那割韭菜的人,那点杀伤力算什么呢?” 听到处理,覃芙蓉愣住了,这些年在她手上过得人命不知道多少条,她认为她杀得都是坏人,这些人该死,便是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下手可谓是快准狠,而杀人之后的畅快,倒是能够在一瞬间满足自己内心的空洞。 只是,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天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恶人,这万恶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覃芙蓉情绪又发生了波动,显然单灵遥的话说到了她的痛处。 “我想说的是,覃老板认为的所谓正义之举,没准就是助纣为虐,没准你一直想要守护的人,却是因为你的愚昧无知,反倒是害得对方越陷越深呢……” 终于,单灵遥不装了,说出了自己本次谈话的重点。 果然,听到这里的覃芙蓉,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一口长长的烟气吐出来之后,她的心情一下子跌入到了谷底。 “说下去——” 虽是知道接下来对方的话不会好听,可是覃芙蓉还是决定要耐着性子听对方说下去。 “呵呵~我若是说下去的话,那话可就不好听了……” 单灵遥故意放慢了节奏,有意看了一眼覃芙蓉的脸色。 覃芙蓉冷哼一声后,缓缓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你若是真的在意我的心情的话,之前就不会说了那么多不讨喜的话,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不如一吐为快。” 听到这里,单灵遥笑了,她很清楚覃芙蓉对自己愈加没了抵抗力,即便是自己说了难听话的话,她也听得进去。 “我这么说吧,权族就是一个孕育邪恶的突然,纸醉金迷的氛围,让人疯狂敛财的环境,让人的理性在名利场上全都磨灭了,而执权者就是那个将播撒邪念种子的人……我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吧?” 听到此,覃芙蓉眉头一紧,她没有说话,脑海中便如那过马灯一般,迅速回放着自己人生种种,还有那些被自己通过收集情报制裁过的人。 “你在想什么呢?” 正当覃芙蓉想的入神,单灵遥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覃芙蓉这才回过神来,幽幽吐出了一口香烟,若有所思说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 “可笑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我想说的是,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你就是播下了善良的种子,在这邪恶的泥土中也会长出来不好的果子来,覃老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明明你一心向善,自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民除害,殊不知你早已经成为了权利的爪牙了!这么给你说吧,你除掉了一个张三,李四又被培养出来,这样一茬一茬的割韭菜,你看到是一个个的恶果,却看不到在恶果成长的过程……要知道,有些人曾经也是跟覃老板一眼,怀揣着一颗理想且正义的赤诚之心,入仕为官,可是……他们谁能料到自己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说到此,单灵遥不禁哀叹,这一次不是演戏,而是由衷而发。 “曾经谁不是一个有志青年,谁不是怀揣着美好意愿进入朝廷之中,想着为民除害,做一个百姓心目中的廉洁官员,而真的当他们踏入道官场中的那一刻,才是噩梦的开始……他们被迫站了队伍,若是不站队伍,自己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站了队伍就成了别人的爪牙,通过踩踏惨杀别人位……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而在这样的环境下,赢了又如何?赢得不过是一时得意,在执权者一次洗牌后,新的对手再次出现,他们又不得不面临新的局势的考验……一次次的人际关系的考量,政治权利的变革,让他们学会了圆滑,学会了处世之道,更是学会了如何敛财招揽人心……这一路上走来,一个个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试问……他们有没有想过要回头呢?若是让他们重新来过一次,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择么?”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覃芙蓉的痛处,无疑,这就是她的成长历程。 “人心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可知道人生最可悲的是什么吗?就是活生生将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再回过头来看自己,曾经的那个自己,被现在的自己撕得粉碎……想要将那个支离破碎的自己重新捡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了手脚……而身后早有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背后……对方真是跟自己曾经模样一样的精心培养的手下……他说自己不配为人,杀掉了自己后,他却无力回头,再次步上了自己后尘……” 第3455章 514.镜花水月(单灵遥带领覃芙蓉去看人间疾苦) “你曾想过,坏人是杀不完的,而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也不过如此罢了,在那些在乎名利之人眼里,你心里的那点正义在触及到他们利益的时候,就成了他们心中的阻碍,为了除掉你,那些可以伙同你身边的敌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算计你构陷你,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把你彻底拜倒位置……” 此刻的单灵遥说这话的时候,竟是有几分感同身受,毕竟这些年她的经历也让她变得内心十分凉薄,与其说是看淡了人性,不如说是人性教会了很多。 此情此景,她说的不再是别人,更想是再说自己一般。 毕竟,这些年她在武玄月身边经历了太多,那些不该她们这些年年纪承受的苦,她们都经受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忧伤的模样,这一张神似上官侯爵年轻时模样的男子,愈加像极了曾经那个在自己心头上的人。 连同表情都不差分毫…… 演技最高超的境界,就是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角色中,将自己的心境投射到角色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愈加迷了心智。 果然,过分忧郁且伤感的表情,再次勾起了覃芙蓉当年的回忆,她的内心越发动荡起来。 “呵呵~听你这话,也是颇有经历之人啊~” 覃芙蓉笑着说道,看那单灵遥的眼神也多生了几分怜惜之意。 而她却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自己该春心荡漾的时候,毕竟对方来路不明,背后到底是投靠谁家自己根本不知底。 所以…… 眼下即便自己内心再如何向往此人,也绝不能表露出半分,毕竟自己早已经是那个小女生的年纪,对于这样不明的好意,突然的善意,作为过来人的自己,要愈加防范才是。 “都是一样的人,所想,一个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更多人的善意呢?我的人生破败不堪,却落得一个难得逍遥自在,而就是这一份自由,我也是与命运抗争了多少回,才换来的结果,所谓的荣华富贵了,不过是另外一个枷锁和牢狱,将一个人的人心禁锢与此,心甘情愿成为金钱的奴隶……” 说着,单灵遥突然伸出了一只手,邀请起来覃芙蓉道—— “覃老板难得有雅兴,要不要去看一看我是怎么处理这些从富人哪里劫取的钱财的?” 此话一出,覃芙蓉稍稍犹豫片刻,她垂眸吐烟,这样的邀请让她很意外。 可是自己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想要一探究竟。 再三犹豫之下,覃芙蓉终于没有抗住内心的好奇,她竟然伸出手去,放在了单灵遥的手心中。 这样突破性的进展,让单灵遥欣喜不已,她很清楚,对方已经再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一次次的妥协,一点点的打开心扉,一切都按照预期的发展下去。 到此,单灵遥脸上露出满意且谐谑的微笑。 这般得意,映在了覃芙蓉的眼中,便是有些不甘和不爽。 “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不是高兴!而是好兴奋——覃老板真的没有让我失望!至少,做人上,您还是抱有一份初心,没有泯灭了良心。” 这般的高调夸奖,还是用着自己心悦人的面容说出来的…… 到此,覃芙蓉春心再起,荡漾不定。 “切~少废话,赶紧办事!” 覃芙蓉露出了少女的厌恶,不禁翻了一个白眼,便是催促着单灵遥赶紧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这么期待啊~” 而单灵遥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又是再拿语言调侃对方。 “你还去不去了?不去拉倒!” 显然多余的废话,已经引发了覃芙蓉的反感。 眼看对方有翻脸的征兆,单灵遥赶忙以笑容陪好,而后便是急着运气。 这一股气流流畅且奔放,瞬时间一股黑风袭来,覃芙蓉还没有来得及熄灭手中的烟枪,自己已经被狂风逮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 这里,竟然是一个贫民窟,一群气概正在一所破败的义庄中留宿。 这里破破烂烂,满地的稻草,房梁上还有不少蜘蛛网,看来是被闲置了不少时间了。 覃芙蓉真是一脸嫌弃,捂着鼻子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却只看这个男子利索且开心地走进了人群中,而他的到来竟是点亮这里所有人的内心。 那些本来是围着篝火打盹的懒散乞丐,顿时来了精神,全都兴奋激动道向单灵遥的方向凑来。 “黎青兄弟来了!这一次是跟咱们带了什么好吃的呢?” 单灵遥熟练地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袖珍包裹,只见他往天上抛去之后,那袖珍包裹瞬时变大了好多倍,那口子朝着气概的方向砸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群气概就像是疯了一般,去接冲天而降的吃食。 覃芙蓉站在远处观看,那口袋分明就是人家天门的圣物乾坤袋,这小子倒是本事听到,又是偷了天门的宝贝。 从口袋掉出来的都是些馒头和点心,大米和锅碗瓢盆这些基础的做饭工具。 “都说了,给你们送来的锅碗瓢盆别拿出去要饭去,那些官商脾气太大了,他们不顺心时会把脾气发在你们的身上,这不又把你们吃饭的家伙给砸了吧?” 那乾坤袋仍然源源不断道往外输送着货物,这会子功夫就是苹果香蕉这类的水果了。 “哎~黎青兄弟你这也不能怪我们不是?我们是要饭的,这要饭总不能空手去要吧!人家那饭店的热饭,还有官员偶然机会的施粥,咱们也不能用手去接吧!拿得多烫手啊!再者说了,有时候者要饭也是碰运气的不是?谁人今天运气好,要的多,就能够带回来给其他人分一分吃,这不那个家伙事出去,怎么是好?” “是啊是啊!你们这难得有机会碰到一个好心人给了你们多的吃得,其余的时间碰到的都是奸商污吏,那一次不是给你们的吃食是犯坏的腐肉,就是你把人家饭店的要犯了,影响别人的生意,人家唤来了官兵给你们一顿毒打让你们张长记性的?那一次不是我得回来给你们收场的?说说吧,这个月是第几次让我给你们重新添置了这些吃饭的家伙的?” 单灵遥无奈抱怨,那领头的乞丐挠头尴尬笑着,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这手指正比着八的手势…… 第3456章 515.镜花水月(张领头向单灵遥汇报情报) 听着单灵遥与那些乞丐的对话,覃芙蓉心中到没有什么感慨,只觉得这小子有些多管闲事了。 毕竟,她也是做生意的,平日里开门做生意时,最讨厌这些脏东西来自己家门口乞讨。 若是不给的话,这群家伙就赖着不走,真的会影响客人们的心情; 若是给了的话,想着破财消灾就解决的事情,结果这群人就像是一群阴魂不散的鬼一般,今日是一个上门,明日就敢是三个,后天就会一群人,弄得你心烦不已,实在是控制不住事态时,就会找衙门的人来解决问题。 所以,对于单灵遥的与乞丐的对话,覃芙蓉根本不会动容,因为站的角度不同,她的观念自然不同。 冷眼相看局势的发展,与其说是覃芙蓉有心情来看单灵遥与这帮子乞丐做戏,其实她更在意的是演戏的这个人。 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单灵遥摘掉脸上面罩的那一瞬间,覃芙蓉就完全被俘获了真心,那颗已经尘封多年的心,仿佛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虽然,她上了年纪,有了阅历,那眼神毒得很,很清楚对方变成这副模样靠近自己绝非善类,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竟是心甘情愿走进了对方为自己步下的陷阱中…… 若是换做别人,做这样施舍烂人的事情,在覃芙蓉的眼中她只觉得多余。 同样的事情,若是换做是眼前的人来做,此人身上顿时生出了不少的光环来。 覃芙蓉耐着性子,继续看单灵遥演得这一出好戏。 单灵遥与乞丐的对话仍在继续—— “都八次了!大哥你也替兄弟我着想一下好不好?我这可是拿着命去给你们换家当啊!再怎么着也经不起你这样造啊!” 那乞丐领主满脸土灰,笑起来的模样更像是无赖,说出来的话梗是无赖—— “嗨!黎青兄弟还跟咱们装什么可怜,谁人不知道你黎青兄弟的厉害啊!那些富人官商最怕听到你的名字了!你可是有了名的侠盗啊!但凡你走过之地,贼不走空,恨不能把那富人家掏的精光,有你在,咱们可算是有了指望了~” 听到此,单灵遥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气愤道:“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啊~不管是谁人的钱,还是要以节俭为美德,你们若是再这么不珍惜东西的话,日后我可就不管你们了!” 单灵遥也不会一味地惯着这群乞丐,毕竟有时候过分的善意也会滋生人性之恶中的懒惰和依赖。 他助人为乐,劫富济贫是为了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而不是让那些又懒又馋的人找到了靠山。 听到这里,那乞丐领主惊恐万状,连连道歉示弱说道:“黎青兄弟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你放心好了,日后我一定会跟下面人说的,让他们都注意着点,你可别不管咱们啊!” 单灵遥长叹,无奈说道:“成吧,要知道错能改啊!” “一定一定!”那领主笑嘻嘻的皮皮赖赖答应着。 “那成,我走了啊!” “别介啊~这就走了吗?” “嗯~有人等我呢!” 说着,单灵遥把眼神勾了勾义庄外面的覃芙蓉的身上去。 那领主抬头一看,登时看直了眼。 “我去!这里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大的美人儿啊!” 那领主不自觉地惊呼起来,完全被覃芙蓉的美貌惊住了。说着,那身体竟然不自觉道向前靠去。 看着对方完全没有直觉地向覃芙蓉的方向走去,单灵遥干嘛上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张头,你这是干嘛?迷糊了吧!” 单灵遥严声厉喝而下,这一声吼得惊醒了对方。 “哦……哦哦哦哦!我……我……罢了罢了!黎青兄弟……都是我不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还以为这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呢。” 这个时候乞丐领主尴尬直步,嘴角抖笑,立马道歉,这道歉中夹杂着解释。 单灵遥十分理解对方的情绪,毕竟这样的美貌对于像张领主这样的气概来讲,就是一种奢望,这辈子他估计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单灵遥便是挥了挥手,让那张头赶紧回去。 此人也是懂事,扭头就走,可是走出去两步后,这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站住了使劲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嘴巴里还不禁说道:“看我这什么记性,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说着,那张头慌乱折了回来,跑到了单灵遥的耳边嘀咕了两句道:“那城东头的老李头的女儿被孙富商看上了,非要纳妾,人家不从,便是把老李头给狠狠打了一顿,摔下了一两银子,说是下了聘,让老李头准备好下个月嫁姑娘。”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一沉,不禁阴着一张脸,说道:“一两银子?” “可不是吗!你说他个孙富商家财万贯,想要人家的黄花大闺女却抠门到这个程度,就出一两银子,这不跟抢没有区别吗?” “现在的富人都这么没品吗?” “其他的富人什么样我不知道,反正这个孙富商是真的没品!这事我知道了,就想着你什么时候来的话,与你说上一声,你小子一定有办法的!” “切!竟是给我找麻烦的不是?” “什么叫给你找麻烦来着?我这不是给你找生意吗?一般的富人你又不好意思下手,偏偏喜欢收拾这等无良的官商,他们若不是作恶多端,你黎青又怎么可能轻易出手呢?” 单灵遥表现出一些烦躁的情绪,又道:“那孙富商家的地形图你可打听到了?” “这还不是给你准备着吗?小风!你过来!” 一声令下,屋内一个正在肯馒头的青年小伙立马站了起来,跑了出来。 只是,这一出门就看到了覃芙蓉的容颜,这小子彻底看傻了眼,眼睛恨不能长在覃芙蓉的身上去…… 看到这里,单灵遥烦躁地咳了一声,那张领头立马会意,气急败坏地走了上去,一巴掌拍在了小伙子的头上,骂骂咧咧道—— “看什么呢?这是你小子能看的吗?叫你来不是看美人儿的!前个让你落实的孙富商的户型图呢?” “哦……哦哦哦……这里——” 说着,那小伙子从怀中掏出了户型图,只是那眼睛还是管不住地去偷偷瞄覃芙蓉那边…… 第3457章 516.镜花水月(单灵遥又接新活) 那个叫小风的叫花子眼神管不住地往覃芙蓉身上瞟,偷偷默默,更是小心翼翼。 覃芙蓉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对于身后那好色的眼神,她懒得搭理。 张领头结果那薄薄的一张纸,自己先是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然后这才把孙富商将的户型图交给了单灵遥。 单灵遥这大眼一扫,脑子中一下子就印下了这户型图的所有位置。 “收起来吧——怎么弄来的呢?”单灵遥问之。 “嗨~要说这恶人作恶多端,那是连自己的身边人都不放过来着,这孙富商经常欺压家中的下人,连同他家祖上一直沿用的账房家族的人都要欺负,这不就给了咱们钻空子的机会了吗?” “什么意思?” “这孙富商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好色,他家账房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这是看着人家姑娘长得水灵漂亮,竟是在人家姑娘出嫁的前一晚占为己有,而后这又备上了厚礼打发了人家出嫁,你说你让人家姑娘去到了婆家怎么做人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正在抽烟动作,突然停止了,光是看着她后背的模样,便可判断她的表情现在有多震惊。 单灵遥却是习惯性的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对于这样的混账东西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所以说,因为这件事情,他孙富商就把他的账房给彻底得罪了是吧?” “可不是吗?那家伙是真的混蛋!欺男霸女的事情都做到了自己人头上,不都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把注意都打在自己人头上了,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吧?” “嗯——经过我是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的人是怎么联系上他家的账房的呢?” “这还用我们联系吗?人家账房直接找到了破神庙中,主动请愿,并且奉上了高额的香油钱,说是只要让那孙富商遭了报应,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然后呢?” 覃芙蓉斜眼一睨,似乎后面的剧情她都已经猜到了。 “然后……黎青兄弟你不都知道了吗?然后就是老一套了,破身仙灵,问他们所愿,然后向他们索要了这孙富商家中的户型图了,说是那家伙的报应很快就该来了,这你还不清楚吗?” “呵呵~你们倒是挺会为我做主的是吧?” 单灵遥无奈一嗤,又道:“真会玩!” 听到此,那张领头贼兮兮地笑着,说道:“黎青兄弟,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从前不都是这样干的吗?怎么你还生上气了呢?这可不像你平日里你的作风啊~” 说着,那张领头眼神贼兮兮地看向覃芙蓉的那边,仿佛再说今日你小子不正常,原因在此吧。 不曾想,这张领头这不看还好,一看的瞬间,眼神真好扫在了小风的身上,只看那小子一副看着对方入迷的景象,登时气急败坏,二话不说走上前去,狠狠一巴掌下去。 “看够了没有?看看你个什么德行?这等贵人,是你这样的人能看的吗?你小子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 估计这一巴掌是打得真疼,那小华子揉着脑袋,呲牙咧嘴道:“哎哟……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吗?这人长得好看不就是让人看得吗?怎么了?多看两眼能少了两块肉吗?” 说着,那小子虽是气不过,还是悻悻地转身走回了房间去。 “臭小子!年岁长了,脾气也是涨了不少!” 看着小风的背影,那张领头又是狠狠斥责了一句,鬼才知道这话是斥责那小子的,还是说给单灵遥听得的。 而后,张领头转头又是一副笑脸,赔笑着说道:“黎青兄弟别见怪,小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出来见人露了怯。” “无妨事,那小子说的没错,人长得漂亮不就是让人看得吗?只不过,以覃老板的身价,估计一般人还真是看不着,今日你们有幸能够见到了覃老板本人,也算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一听覃老板三个字,张领头眼神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说什么……覃老板!难不成是极……” 这极乐阁三个字还有说完,张领头就被单灵遥那一眼冷厉给吓退了。 “好了~你说的事情,我明白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 单灵遥自知道此地不宜及,若是待时间久了,这群人不定那句话说错了,惹到了自己请来的姑奶奶,那可就真的麻烦。 “好好好!小的明白了,只是……黎青这次若有收获了,可别忘咱们啊!” 那张领头是个有眼力见的,自然明白了单灵遥的意思,便是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该要的福利,他是一点都不耽搁。 “明白了~好像哪一次少得了你们似的?” 单灵遥无奈地应付了两句。 “没少没少!黎青兄弟最是仗义,哪一次都不曾少了咱们的好处!这不是……咱们也是辛苦了一场,不想白白辛苦了吗~黎青兄弟就是咱们的财神爷~” 那张领头一看单灵遥的脸色不好,这就好言好语地招呼着。 单灵遥懒得在与他多说,这就摆了摆手,转身向覃芙蓉方向走去。 二人回合之后,覃芙蓉心中一万个好奇,却是一点都不急,一边走着,一边抽着烟,缓缓道—— “他们这是……” “丐帮啊!这么大的帮派你可别说你没有听说过啊~” “丐帮?这乞丐还能够成了一个帮派吗?” “呵呵~也是啊~你们这些高权显贵,天天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又怎么可能知道丐帮呢?” 显然,单灵遥这话多有几分讽刺的味道。 那覃芙蓉就是再傻也听的出来单灵遥话中别有深意。 “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呢?” “不是你正在听着的吗?这里还有别人吗?” 单灵遥调侃道,倒是也不解释什么。 听到这里,显然覃芙蓉不高兴了,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摆出一副小女生的气鼓鼓的模样。 “你这是过分了!我也是傻,陪着来这里干嘛?还要听你说这废话~我也没事干了~” 一看这覃芙蓉要翻脸,单灵遥态度立马软了下来,好声哄着道:“你这是要干嘛?好好的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而不知,此刻间,俩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3458章 517.镜花水月(覃芙蓉与单灵遥再起纠纷) “你这是过分了!我也是傻,陪着来这里干嘛?还要听你说这废话~我也没事干了~” “你这是要干嘛?好好的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单灵遥一看覃芙蓉脾气上来了,这就马上改了嘴脸,好生哄骗着。 不知不觉中,二人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覃芙蓉愿意与单灵遥说的话已然多了起来,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与单灵遥说话的态度已经变了。 她开始有点期待与单灵遥说的每一句话,对方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甚至时一个语言都会时时牵动着她的内心。 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变得患得患失,才会变得敏感多疑,才会变得把对方每一句话细细咀嚼,生怕自己说了错了话,惹得对方不开心。 覃芙蓉多么有傲骨的一个人啊!她在意却还要装着不在意,用生气来掩饰自己的在意。 而这样的情绪变化,已经让单灵遥捕捉到了,她知道自己的时机来了,可以放肆点地去调侃对方。 “别生气了好吗?在生气可就不好看了,我这是废了好大劲从天门和西疆给你弄来的七凤冠,就是为了偶得美人一乐,你若是生气,那岂不是让我的功夫白费了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那拧巴的心理又开始作祟了,便是一副带刺的模样使然,一边抽着烟,一边没好气地嘟囔道。 “说白了,你还不是跟那天下的男人一个样,在意的永远是我的皮囊,若是没了这好看的皮囊,你也不会那么喜欢我了不是?” 此话一出,单灵遥乐了,显然覃芙蓉这话说得幼稚到了极点,一点都不像平日里她的风格。 说来一个风尘业界的老手,怎么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言辞来呢? 而换个角度来想,似乎一切都解释的清楚了。 真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会变了原来的模样,真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变得纠结。 “这话说得就可笑了,这天下的男人自然是喜欢女人的美色,我是个男人,自然不例外,而覃老板不应该自豪吗?这美丽的皮囊,也是老天爷的格外赏赐,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何只有覃老板拥有这样倾国倾城的容颜,这就是你轻松胜过天下女人的资本,为何要抹灭它呢?自身的优势,不让彰显,非得要我这个男人违背本性,说着那违心的话,来讨好你,这样你就舒服了吗?” 单灵遥这话说得在理,更是站在一个男人立场道出了心声。 而此话子啊覃芙蓉的耳中却是听得格外的顺耳。因为在她看来此刻对方是诚实的,若是对方说什么他喜欢自己的内在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这样的话本身就很假。 不过,此话虽然诚实,却道出了女人的心酸,美貌是女人的利器和优势,而这样的优势却不是长存的,尚且不说女人的花期很短,就说这世间根本不缺少美丽的花儿,每到了花期就会有新的美艳花朵绽放,这样的未知,就会给每个已有的美人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若是哪朵花儿绽放的格外艳丽,独占鳌头成为百花丛中最显眼的那一朵的话,而这风头生生压过了曾经的花魁,那么男人的本性就会显露无疑。 时间从来不乏美艳的女子,而时间也从来不缺负心的男子。 这天下,嘴上说着只爱你一人的男子,到头来若是看到了新鲜且明艳的女子,哪有一个不动心的呢? 毕竟,同样的菜吃久了也会觉得腻,也想换一换口味,尝尝鲜不是? 对于以色示人换来的情爱,覃芙蓉心中最没有底。 即便自己现在有了可以让自己美色长存的利器,但是一想到日后这个男人会把对自己说的所有情话说给其他女人听的时候,覃芙蓉就觉得十分痛苦。 想当初,自己不就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想别的女人投怀送抱吗? 自己还不能有所怨言,只能够在一旁默默守护。 明明心中已经嫉妒的发狂,可是一想到那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想要得到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却给这个男人自己给不了的一切…… 妒火虽烈,覃芙蓉却还有一丝理智在,为了能够撮合上官侯爵和纳兰雨落,覃芙蓉无疑是拿着一把刀,亲自往自己的胸口戳去。 这样的痛苦,一旦想起,到现在还是记忆铭心。 真是因为自己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在治愈过程中既是漫长又难熬, 这才惊醒,这样的痛苦自己根本不能够再承受第二次。 所以,从那以后,覃芙蓉彻底封闭了自己爱人的渠道。 为了将自己保护好,覃芙蓉选择了再也不相信爱情。 而此刻,听着单灵遥的话,不知道为何,一股无名的忧伤在覃芙蓉的心中升起,她沉默了下来,又开始一阵无声的吞云吐雾。 看到这里,单灵遥似乎已经看穿了覃芙蓉的心思,便是又一番解释道—— “不过呢,这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情欲开始,却是因为皮相,毕竟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呢?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不是吗?试问,覃老板若是你的面前同时放着两个人,一个长得漂亮,一个长得丑陋,你的内心会倾向哪一个呢?” 覃芙蓉不禁抬眸,白了单灵遥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废话吗?若是有品相更佳的,谁会喜欢长得丑的呢?” “那不就得了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男女,大家都是这样的心性,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抹灭了自己的心性,不觉得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虚伪吗?” “这个……呼……” 覃芙蓉竟然被单灵遥怼的哑口无言,便是吐了一口烟气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那么好,我再说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若是说第一印象是好感的话,那接下来长时间的相处,才是培养爱意的最重要的时期,性格是否合拍,志趣是否相投,两颗心能够相互吸引,还是只是一眼缘的美好,其实两个人根本不是一路上的人,这才是对一对情人的感情的考验。外在固然重要,而内在也是相当重要的!这世间有多少看似般配的男女,真心相处下来,竟是走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这样的例子少吗?” 第3459章 518.镜花水月(单灵遥试探覃芙蓉) “当然,我不否认时间有一眼万年,一见钟情的感情,这样的感情也是在难得,可是……这世间大概率还是细水长流的情感,胜于一见钟情的情感。因为在我看来情爱这种东西很奇妙,有情是因为喜欢对方好的一面,有爱是能够包容对方不好的一面,若是没有长久的相处下来,谁又能够真正意义上去认识和了解一个人呢?” 单灵遥一番言谈,便是将自己的爱情观分享给了覃芙蓉。这一次,她并不是按照武玄月给的剧本演戏,而是临场发挥,说出来自己的所念所想。 或许,只有真正的真情流露才更能够打动人心。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听着单灵遥的话,覃芙蓉心中颇有感触,却不想与对方过多评论这个话题。 或许是曾经的伤让她太痛,痛苦到了自己不想再触碰的地步。 “没有别的特别的意思,不是刚才覃老板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吗?所以……我才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的不是吗?” “罢了,这个话题不说了,我刚才听那老乞丐说什么破神庙之类的,这到底是什么?” 覃芙蓉有意扯开这个话题,便是随即找个其他的话题进来。 “破神庙覃老板都不知道吗?呵呵~果然是阶级不同,认知不同啊~” 说到了破神庙,单灵遥故意打了马虎眼,说白了就是为了吊着对方的胃口。 “这都扯到哪里去了?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倒,不必要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了什么认知的地步,听没有意思的。” 覃芙蓉这是党领导当惯了,已经习惯了下面人对自己的话有求必应,有求必答。自然对于单灵遥这样拐着弯说话的态度,她实在有些不太耐烦。 看到对方一副黑了脸的模样,单灵遥低头哼笑一声,说道:“覃老板别误会什么了,这破神庙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那些穷困之人,被逼上绝境的人,他们诉苦之地,这人若是真走到了山穷水复的地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同神仙都庇佑不了的地步的时候,就只能在心里破掉对神灵的崇尚,只能把微弱的希望寄托在这破神的身上。” 单灵遥便是奶这恶性子为覃芙蓉解释这破神庙的由来。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闪,似乎对这破神庙有着极大的兴趣。 “若是按照你的这个说法,这个破神庙应该挺有名气的吧~” “是啊~在民间却是有名气,不过也仅限于在穷人间流传,毕竟权贵之人什么不缺,对于生活,人家是有求必应,多少人排着队希望从权贵哪里得到一丁点的机会和资源,有权有势的人早已经被下等人当做神明一眼的供奉着了,所想,一个神明又怎么会在意另外的神明存在呢?更何况这等神明还是解决那些不入流的事情的小人物呢?” 单灵遥说这话中,自嘲意味十足。 “呵呵~听你的话的意思,你也把自己当成神明一样了?” “哪里哪里~覃老板过奖了,我黎青哪里敢把自己当做神明呢?就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给他们黑暗的人生中送上仅有的温暖和善意,也不过如此罢了,合着那些权族的手段比,我的那些好意,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你的好意或许对于穷人来说是一丝阳光和温暖,可是对于权贵来说却是一股洪流……你可知道你的行为是在挑战权贵的权威吗?”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呢?” “如何?!呵呵~我看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没有被青龙军逮住,才有这一丝侥幸心理,这才敢如此兴风作浪!” 看着单灵遥如此不羁的态度,多少有些轻视,这轻视的其中也参杂了几分担忧。 因为覃芙蓉很清楚与权族作对的下场,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 一次两次的侥幸只能说明这小子运气好,加上有那么点本事,可是权族向来不是一个人在斗争,而是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 若是让这样的群体感受到了危机,更是感受到了自己被威胁了,那这个人势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覃芙蓉是亲身经历过政治斗争的惨烈,更是亲眼目睹过哪些跟权族作对的人下场…… 一想到这里,覃芙蓉不由得为眼前的小子担心了一番。 不可否认的是,就在这短短的相处中,眼前的臭小子已经再以迅雷之势占据自己的内心。 一想到日后权族的人发现有这样一号的人存在,并且在底层纠结了一党势力,并且以具备了反抗权族的能力时,那小子的处境就危机了。 “你小子别总想着自己本事有多大,也别总把权族那帮子人当成酒囊饭袋,你不失手说明你有些本事的,但不代表你会一直幸运下去,要知道幸运之神也有打盹的时候,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覃芙蓉十分悲观地提醒着对方,与其说是斥责,更多是担忧。 看到这里,单灵遥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倒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笑意。 “你在担心我吗?” 单灵遥出其不意的问题,一下子问得那覃芙蓉面红炽热。 “我……谁在担心你啊!我……我不过是觉得你这样的人,不配与我青龙军挑战!劝你一句好自为之罢了!” 覃芙蓉这话说的显然有几分心虚,更是慌乱不堪。 到此,单灵遥脸上更加得意了几分,她敛着笑意,微挑眉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说道—— “是吗?不是在担心我吗?那是我多虑了!也对啊!覃老板也是青龙军吧,既然你那么忠心的话,不如现在就逮捕我好了,所想与其落在了自己讨厌人的手中,不如落在你手中,若是死在你的手中,我黎青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负此生了。” 覃芙蓉登时瞪直眼了,她不曾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坏心眼,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这不是在将自己的军吗? “你……你……你是真心的吗?” 没成想,单灵遥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一脸严肃地递了过去。 “我的这颗心,我的这条命早就给了你,若是你想要,随时就可以夺去……” 第3460章 519.镜花水月(覃芙蓉向单灵遥打开了心扉) “我的这颗心,我的这条命早就给了你,若是你想要,随时就可以夺去。” 说着此话的单灵遥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拔刀而出,一脸严肃地将手中的短刀递了过去。 尖刀锋利,寒光逼人,刀面上却是映着覃芙蓉纠结的面容。 此刻,覃芙蓉脸色阴沉,她很清楚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 而她自己都在纠结,明知道对方是反党逆贼,为何自己却下不了决心将其手刃了呢? 是因为这张酷似上官侯爵的脸吗? 不尽然吧…… 若是自己想要一张与这个男人酷似的脸,家中那么多的狐子狐孙,但凡自己稍稍透露心意,便可有一人幻化成了主君的模样。 而覃芙蓉很清楚这样的结果,被自己手下拿捏住了软肋不说,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形似又如何呢?人心不像,光要一个躯壳又能如何呢? 自己手下什么秉性,多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尽收眼底,早已经对其没了兴致。 爱情是最需要新鲜感来刺激的产物,平日里的亲信,虽是让自己足够安心,却也同样缺少新鲜感。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那些手下,什么狗屁德行,自己太了解不过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对其提起兴趣来。 所以,这一刻覃芙蓉很清楚,这个男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动摇自己的内心,绝不是因为容貌的缘故。 覃芙蓉正是心思不定,而单灵遥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这又补上了一句。 “覃老板好像很为难啊?我这样的逆党反贼,还是偷了你们极乐阁的重要烟草的贼东西,留着只会给权族制造麻烦,何不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了最好!” 说着,单灵遥又将那刀向前送了一送,这是再逼覃芙蓉做决定。 此刻,覃芙蓉眉头紧锁,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自己这是怎么了?作为一个军人是绝不能够有私情,尤其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跟他有什么交情呢? 正如这个人说的一眼,自己与他非但没有交情,甚至还有过节,自己有什么不好下决心呢? 正当覃芙蓉陷入思想动摇时,单灵遥为了推对方一把,竟然趁其不备,将那把尖刀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并且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既然覃老板下不了决心的话,那就让黎青为覃老板下决心如何?我说过了,我喜欢你这个人,已是多年的夙愿,而因为我造成了覃老板的困扰的话,那黎青这个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这条命多年之前是覃老板救下的,而若是黎青的存在让覃老板很难做的话,黎青不愿苟活!” 说着,单灵遥架在脖子上的尖刀已经深入肌肤,一流殷红顺着刀刃而下,形势逼人。 看到这里,覃芙蓉彻底慌了神,她什么都不顾,情急之下,她一把打飞了单灵遥手中的尖刀。 “你在想什么呢?是疯了吗?” 覃芙蓉的情绪崩溃,朝着单灵遥吼叫了起来。 而看着覃芙蓉如此失控的模样,单灵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来。 她知道,经过这一番攻心之下,覃芙蓉基本上给已经被自己攻克了。 而打开对方心扉只是第一步,能够彻底取得对方的真心,还是需要费一些功夫的。 尖刀飞天,“嗖”得一声扎进了地面上。 尖刀泛光,迎着单灵遥那半张似笑非笑的谐谑的脸。 “覃老板,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吗?要知道,你我的立场可是完全敌对的,你放了我,日后……可就是后患无穷了!日后……我们很有可能成为敌人的……” 看着单灵遥脖颈上尖刀留下的痕迹,覃芙蓉脑子一团乱麻,她已然想不到以后了,眼下只要这个人能够好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少废话!好好活着不好吗?不当盗贼不行吗?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人生有那么多的活法,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活法呢?” 覃芙蓉失声大骂,这是她多年的压抑的情绪,早已经将她压得喘不过气了。 此刻,她情绪的宣泄口打开了,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只见她快步上前,愤愤而去,奔走到了单灵遥的面前,她怒眉而视,看着对方一副满不在意的邪笑,覃芙蓉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举着烟枪就像单灵遥身上敲打而去。 这一边敲着,一边骂着:“你年纪轻轻,大好的青春干什么不好呢?非得要入盗贼这一行?不知道男盗女娼是这个社会最看不起的身份吗?我是没得选择才不得不如了这一行,而你呢?明明还有机会可以摆脱命运的苦海,为何还要一股脑的投身进去呢?” 而单灵遥不论被对方打得有多狠,却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敲打。 她很清楚,对方说是再骂自己,其实是在悔恨自己的一生,只是找不到借口为自己的人生惋惜,唯有借由敲打别人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眼瞅着,覃芙蓉的打了一阵子,打不动了,她的眼泪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眼泪对于覃芙蓉来说是多么稀有的东西啊?这些年都没有过的东西,今日却在一个盗贼的面前流露了出来。 到此,覃芙蓉失声痛哭,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点。 单灵遥却在这个时候展开了双臂,将其温柔地拦在了怀里,温声安慰道—— “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已经隐忍了很久,能做到这一步你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覃芙蓉情绪彻底绝地了,她趴在单灵遥的肩膀嘤嘤嘤地哭泣了一番。 情绪这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当他化成了液体,从眼中流露出来时,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来得快,去的也快。 一阵哭声后,覃芙蓉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只是多年的倔强让她不会轻易屈服。 “那个……我没有哭。” “嗯!我知道!” 单灵遥却是十分懂事地为其打了圆场。 “我只是……我只是可怜你的身份而已。” “谢谢你的好心~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相反我觉得我的人生真的很有意义~虽是做着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我却是难得心安……” 第3461章 520.镜花水月(单灵遥爆出惊天新闻) “人活着,不仅仅只是为了得到名利,若是为了得到名利,而没了良心,那么注定这个人的人生是失败的。” 单灵遥抱着覃芙蓉,一边安慰,一边疏导。 “你我都是一类人,只不过选择了不同的路,站在了对立面而已,这人心若是软的,碰到了又黑又硬的东西之后,便会不自觉的动容,有时候,自己的能力有限时,苦于改变不了现状的话,那就试试放弃好了。” 一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一颤,呆愣住了。 “放弃好了……” “对放弃好了!” 单灵遥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怎么放弃?我能放弃吗?若是是你的话,你能放弃现在的生活吗?为了你身边那群要守护的人,你放的下吗?” 到此,覃芙蓉的情绪又变得激烈了起来。 “或许你在富人的眼中是克星,可是在穷人的眼中你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对于他们的诉求有求必应,其实你也很享受这种被人需要,被人追捧的感觉吧?” 覃芙蓉再一次刺穿了单灵遥的言语,而她的解读似乎扭曲了很多。 “说是不图名利,那么你敛了那么多富人的钱财做什么用?有要收买人心作甚?其实你与那些权贵的做法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你施展的对象换了罢了。权贵只为比自己能力强,位置高的人服务,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源;相反你呢?你是像和你一样的阶级的人收取肯定和尊重,通过打家劫舍的方式,给予这些穷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从而达到收买人心的目的。” 覃芙蓉似乎已经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在她的眼中,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是有目的的,即便是眼前的小贼王也是如此。 “说你是逆党反贼一点都不为过,通过从富人哪里偷来的钱财,纠结一帮底层人,说是为他们说话,其实你是想从他们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单灵遥却一点都不介意覃芙蓉误解自己,反倒是耐心地听着对方的话。 “呵呵~听覃老板的意思,我这人心思挺重的话,帮助这些乞丐就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得到些什么?你说说看,我想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想要得到是人心,想要得到是一呼百应的权利,你现在不就是这样做的吧?纵观历史,每一个朝代的更迭不都是从阶级矛盾开始的吗?由下反上的阶级矛盾还少吗?而那些带领下面人推翻了统治者政权的领头人,最后不都是顺理成章个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吗?” 而听到这里,黎青笑了,问之:“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啊~也对,好吧,我不装了,我承认我有这样的野心,而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一切,为何我不可以争取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又愣住,她缓缓从黎青的背上起来,吃惊打怪问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现在这副模样就是靠着易容术故意变成这副模样,为得引起你的注意吗?” 覃芙蓉心头一紧,问之:“不是吗?” “那你来试一试吧——” 说着,单灵遥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脸凑过去,给那覃芙蓉检查。 覃芙蓉竟是没有意识出手,抬手摸了摸单灵遥的脸,竟是找不到易容后的痕迹。 “你这是……” “刚才你也看到了那群乞丐对我的态度了吧?你觉得他们见我的样子像是不认识的模样吗?” “不像……” 覃芙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哪里知道自己是败给了那单灵遥精妙绝伦的易形术之下。 单氏一族,九尾战斗一族,拟态更是他们最常用的战术。 在单灵遥高超的易形术之下,更是找不到一丝半点的易容痕迹。 她声称自己就是上官侯爵本尊,只怕也会有人信。 “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我的本容!” 覃芙蓉心中本有疑惑,却在这个时候惊讶万分。 “你说什么?你骗人的吧!” 覃芙蓉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趴在对方的脸上细细端详了一番,却是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我若是告诉你,当初先王后怀胎十月生出来的是一对双生子,你会怎么想?”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若是先王后还得是一对双生子的话,那先帝的血脉又怎么可能沦落在民间呢?后宫守卫森严,先帝还那么重子嗣,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单灵遥仰头冷笑,缓缓低头后,眼神含着寒光,嘴中幽幽道:“重子嗣?覃老板说的是笑话吗?老实说,咱们的先帝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注重子嗣吗?若是如此的话,试问,他之前的那些长皇子都是怎么无辜丧命的吗?他这么生性凉薄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自己的血脉,他真正在意的是他手中的权利!” 单灵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确实说出了上官王上这个人的虚伪。 “这个……” 对于单灵遥说的这些话,覃芙蓉并没有反驳,而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开始抽烟。 “行吧,我若是不说实话,只怕覃老板是不可能信我的话,当初我被权族抛弃,其实理由很简单,也很荒诞……钦天监说张皇后怀有双生子,一个是天生的福星,能够给权族带来无尚的光荣和荣耀;而另一个这是天生的灾星,会给权族带来无尽的灾难和毁灭。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预言,确实改变了我的人生。从我出身的时候,我就被无情抛弃了,本来……为了永绝后患,我生下来就该殒命,可是张皇后实在舍不得,就让人将我偷偷送出了宫,而送出宫后的我……” 说着,单灵遥演技附体,竟是红着眼哽咽了起来。 “然后呢?” 看着单灵遥痛苦的模样,覃芙蓉不由得心动,竟是被对方带着节奏走。 “然后呢?” 一声然后却没有把单灵遥从痛苦的回忆中拉扯回来,覃芙蓉只能再次强调一番。 “然后……你也知道的吧,张皇后没有杀掉我,已经犯了大罪,将我偷偷送出宫就别想着接济我之类的动作,为了自保……张皇后选择了让我自生自灭,彻底断了我与她的母子情分……” 第3462章 521.镜花水月(单灵遥再次刺激覃芙蓉的内心) “为了自保……张皇后选择了让我自生自灭,彻底断了我与她的母子情分……” 单灵遥入戏太深,竟是哽咽着嗓音说出了这一番话,而后却以谐谑的态度掩饰而过。 “罢了,有些情分早早就断了挺好的,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不放。虽说我生长的经历坎坷些,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是至少我的内心是自由的……你说我为何与这些乞丐的关系好呢?很简单啊,他们就是养育我成长的父母,待我长大成人时,我尚有能力去保护那些对我有养育之人的恩人,难道我就不该为其出一份力吗?反观那些生我却不养我,将我早早就抛弃的人,我不该有恨意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眼神一颤,她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抽烟,对方的言语重磅而下,让她一时分不清楚了真假黑白。 “这个……你说的这些话,我不敢乱说话,毕竟……关于龙族的血脉,我们这些下臣是不敢苟言的。” 看着覃芙蓉怂人模样,单灵遥冷笑一声,说道:“也是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情本来就与覃老板没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说一说自己的苦楚罢了,至于覃老板怎么理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这件事情太过沉重了,我……我……不是我这等权限的人可以干涉的。” “明白!是我让覃老板为难了。” 单灵遥说这话时,更是讽刺意味十足。 “这里四下无人,我就问覃老板一句话,你信我是那个人的孪生弟弟吗?” 此话一出,倒是问住了覃芙蓉。 覃芙蓉沉默间,吞云吐雾,细细回忆自己与眼前的男人相处的时间,是那样熟悉和愉快,就像当初与上官侯爵渡过人生中最轻松也是最惬意的时光…… 如此熟悉的感觉,如此相似的面庞,自己很难不去想对方的话真实性。 鬼使神差下,覃芙蓉竟然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等她反应过来时,似乎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草率了。 而眼前的男人确实露出了激动且兴奋的表情来,“你真的肯相信我吗?” 此话问得覃芙蓉当真有几分骑虎难下,而有些事情,一旦自己开了个头,后面就会变得没有办法收拾局面。 “算是吧——” 覃芙蓉尴尬的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躲闪,不敢与眼前的男人对视。 单灵遥却继续演戏道:“这就太好了,别人信不信我是一点也不在意,而我……真的很在意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 覃芙蓉尴尬一笑,吐出一口烟气,回应道。 “当然重要了!你可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在乎你吗?说来你我萍水相逢,除了小时候你救过我那件事情外,此外并再无交集,而我却对你念念不忘……我深知你我身份上的差距和年纪上的差距,我不该对你有过分的念想,可是不知道为何,一见到你,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仿佛是前世有过的情缘,你对我来说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 说到这里,单灵遥又丰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怅然一叹后,他说道—— “当初我还想着,这就是一家钟情的美好吧,自打……自打我见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之后,我才知道为何我那么喜欢你了!” “你什么意思?” “听说过双生子有心灵感应这样的事情吗?” “嗯……听说过。” 覃芙蓉心中一惊,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因为那个人心里有你,但是他不敢说,所以在我心中也同样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喜欢。” 单灵遥不卖关子,直接撂明了观点。 “不是吧……你胡说个什么!” “呵呵~就当是我是胡说好了!我也不想承认,我对你的喜欢源自于他对你的好感。” 看着覃芙蓉又急又羞的模样,单灵遥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了。 的确,再也没有比双生子的心灵感应这套说辞更能够打动人心了。 单灵遥很清楚那覃芙蓉压抑自己喜欢上官侯爵的情绪,为了能够将这一份压抑激发出来,这个时候,单灵遥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 而有些伎俩,使用起来虽是药力过猛,却不能用得太狠,否者一定会起反效果。 于是乎,单灵遥唯有表现出自己对上官侯爵的厌烦,这才算是把戏演到位了。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与我说这么多干嘛?!你是谁,你的身份如何,与我何干?今日我也是个傻子,跟你这样的人纠缠有什么意义?” 覃芙蓉脑容量爆表,此刻脑子已经处理不清楚这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索性只能够靠埋怨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哈哈~没什么关系~不是话赶话说到这里,难打碰到了自己可信度人,就想跟她多说了两句,倒是增加了覃老板的负担了~” 单灵遥一看形势有变动,这就变了一副嘴脸,又是一副痞笑的模样,哄着对方。 “那个……若是你说的都是真的话,你到底想要干嘛?真的要推翻自己的哥哥的统治阶级吗?” 不曾想,覃芙蓉倒是理智恢复的快,突然开口问之。 “呵呵~我不喜欢阶级这个词,毕竟……有了阶级之后,就有了优胜劣汰,就有了不平等的待遇,人不应该生来平等吗?为何总是有人要凌驾他人之上,打着为人好的旗号,实则是在剥削欺负阶级低的人呢?试问,这样的局面真的好吗?” 听到此,覃芙蓉冷眸一斜,老实说她也不喜欢阶级这个词,别看她是距离核心利益最近的人,而她却也是被剥削的阶层,这点上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所以——要想建立一个和平和谐的国度,第一件事情就属消除阶级,不论是谁,都不应该把剥削别人,欺压别人当成一种资本,不公正的社会关系,势必会造成激烈的社会矛盾!两极分化严重,上面的人富得流油,下面人穷的连饭都吃不上,这样的极具的矛盾,难道不该得到改善吗?” 第3463章 522.镜花水月(单灵遥邀请覃芙蓉与自己一同首饰孙富商) “两极分化严重,上面的人富得流油,下面人穷的连饭都吃不上,这样的极具的矛盾,难道不该得到改善吗?” 这样的话虽然反动,但是却实实在在说到了覃芙蓉的心坎里去。 覃芙蓉沉默抽烟,她心中动容,却不敢再在这个小男生面前表现出了太多的情绪。 因为她也知道,若是她表现出了太多的情绪,会更加刺激这个人的反动意识。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那什么是我该考虑的问题呢?民生问题就是国家发展的根本问题,一个国家的发展只靠剥削人民,而完全不考虑人民的安危和利益,你觉得这样的国家能够走得长远吗?即便是表面的繁盛又如何?人心都坏了,国家的发展方向只可能往腐朽灭亡而去,若是不出现阶级的变革,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努力维护的国家走向灭亡吗?” 单灵遥又开始一副说教的嘴脸,侃侃而谈国家之大情。 “大环境不好,种下的种子势必要开出恶果!覃老板你看不起这些乞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东苍虽大,为何却有那么多的乞丐遍布天下呢?若是国治民安,国泰安康,百姓各个能够吃饱穿暖,试问谁又愿意去当乞丐呢?乞丐这个群体的出现,只能说明统治层的决策出现了问题,这才导致了国家的边缘人物出现了危机,这是最表象的现形,而这些乞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因为社会生产力的变革,让他们被社会所淘汰,曾经的一技之长在国家的发展中再无施展之地,除了乞讨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单灵遥说出了权族存在的根本问题,看着覃芙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而她并没有收声的意思。 “覃老板,你总觉得自己生来悲苦,至少老天爷给了你一张漂亮的脸蛋,给了一身过人的武气,让你有了在权族立足的根本,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是没有老天爷的眷顾,他们生来平凡,也没有指望过上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他们要的其实很简单,国泰民安,衣食无忧,生活不必奢侈,只要够吃够喝就行;日子不必富有,只要后继有人就够了……就是这么简单的期盼,在权族已经成了奢望……” 单灵遥越说越激动,此刻她不单单是在为生活在底层人的发声,更是为自己小时候的不公宣泄情绪。 她也是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生有多不如意,她心中很清楚,尤其是被权族的统治阶级压榨的人生下,更是苦不堪言。 “一个良家妇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因为自己长得一副好面容,就要被恶霸欺凌,即便被侮辱了,也不能为自己发声,只能默默嫁到了婆家受苦,试问这样的女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此刻,单灵遥不再说那些空的大的大道理,而是将问题现实具体化,让摆在眼前的实事说明了一切。 “覃老板,若是你换做是这个人姑娘,或是你就是这个姑娘的父母,得是要多痛心疾首啊!” 晓之以情,诱之以利,单灵遥言语间进退有度,张弛有力。 “那种人就不配为人,就是人渣!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人的良知!” “所以,到底是什么把他们这些人变成了这幅模样呢?” “或许是本质呢?或许有些人的本质就是如此恶劣呢?” “那么对于这样的人,官府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单灵遥再一次尖锐地问道,却是问住了覃芙蓉。 到此,覃芙蓉又沉默了,默默低下了头抽烟。 “大概什么都没有金钱的力量大吗?有钱嫩是鬼推磨一点不假,孙富商就是因为有钱可以摆平一切,便可无所顾忌地欺压百姓,欺男霸女,而官府呢?根本不会为老百姓发声,毕竟收了人家的钱财就要为人家说话不是?老百姓处处碰壁,处处失利,你说这样的黑暗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呢?” 一口长长的烟气吐出,覃芙蓉脸上写满了厌恶。 “所以呢?所以你要当英雄是吧?” “当不当英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昧着良心做人!其实当人没有那么容易的,想要随心所欲,就要冲破束缚,各种束缚!覃老板,就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今晚上痛快一把?” 不曾想,话题说到这个份上,单灵遥突然伸出了手,邀请起覃芙蓉。 覃芙蓉对于单灵遥的突然邀请,先是一愣,思量再三后,她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小声询问道—— “不过是惩处一个人渣罢了,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知道覃芙蓉这是在犹豫,于是乎呵呵一笑,又道:“痛快不痛快,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若是怀疑,不如勇敢踏出第一步来如何?” 说着,单灵遥再次抬起手来,向覃芙蓉发出邀请。 此刻,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便是心一横眼一定,抬手挺胸走上前去。 “走吧——我今日就叛逆一次,倒是看看你个小贼王平日里是怎么惩处恶人!” 覃芙蓉嘴上是应了对方的要求,到底还是没有把手发在了单灵遥的手上,这说明她心里还是对对方有诸多顾虑,心生防线。 单灵遥有些尴尬地收起了手,却没有气馁,而是紧跟覃芙蓉身后,再次向对方确定信息道—— “覃老板可是下定决心了?” 覃芙蓉有些不耐烦地吐了一口烟气,说道:“再说的话,我可就反悔了!少废话!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抓紧时间!” 此话一出,单灵遥脸上露出谐谑笑意,这就运气而生,在曹云飞的武力作用下,她们二人瞬时间被一股强风带走了去。 转瞬间,二人已经站在了孙家的屋顶上方,单灵遥闭眼回忆了一下那小乞丐提供的孙家的户型图,这就拽着覃芙蓉的手往西南方向飞去。 空中御风而去,单灵遥灵机一动,便是给覃芙蓉发出了邀请—— “覃老板,既然来此一游,不如参与其中如何?这游戏一旦开局,光是旁观有什么意思呢?” “怎么参与?” 覃芙蓉白了单灵遥一眼,不耐烦问道。 单灵遥则是趴在覃芙蓉耳边小声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3464章 523.镜花水月(覃芙蓉股神夜闯孙富商房间) “这样合适吗?” 听罢单灵遥的计划,覃芙蓉有些迟疑。 “怎么不行啊!这可不是你的长项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呢?” 单灵遥笑嘻嘻说道。 听到这里,覃芙蓉脸色一沉,似乎有些不开心,只见她长长吐了一口烟气后,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 看着覃芙蓉有些不情不愿,脸色更是掉的老长,单灵遥心领神会怎么回事,却还是装作一副没有明白的样子,问之—— “怎么了?感觉你挺勉强的啊~若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尽管与我说,我大不了可以调整一下作战策略,这都是小事。” 一听这都是小事两个字,覃芙蓉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个度。嘴上却还强撑着说道。 “确实是小事,呵呵~我没有什么意见。” 单灵遥又怎么不知道这小女生的心思,便是故意凑了过去,故装不知情又问道:“真的没有意见吗?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没有意见的模样。” 覃芙蓉没再吱声,而是自顾自低头抽着烟。 “那行吧,你若是没有意见,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吧~” “嗯……” 覃芙蓉闷声一哼,态度确实要吃人的态度。 看到此,单灵遥不禁表示疑惑,再次确定对方的态度道:“真的没有问题吗?怎么感觉你这态度是要吃人的吗?” 覃芙蓉缓缓抬头,以后烟气缓缓从口中吐出,却是狠狠地瞪了单灵遥一眼,没好气道—— “是吗?” “呵呵~可不是吗?” “你真的觉得,我适合干这这项工作吗?” 覃芙蓉却是反向质问对方,虽是没有标明自己的具体态度,却是试探对方。 “这个……” 单灵遥故装糊涂,巴巴地看着对方的脸色。 “罢了!此时不提也罢,开始吧!” 覃芙蓉一看单灵遥一副痴傻相,误以为这家伙什么都不清楚,也是个感情白痴,这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而后,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奔向两头方向。 在驾雾北去时,覃芙蓉心中不禁开始纠结咀嚼一番。 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呢?不过是惩处一个恶人,而自己充当这样的角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为何自己会那么的烦躁呢?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呢? 想着纠结着,覃芙蓉已经到了那孙富商的卧室门外。 到此,覃芙蓉悄咪咪地推开了房门,只看那孙富商正搂着自己的小妾呼呼睡得真香。 看着那一脸横肉,留着哈喇子,打着呼噜的臭男人,覃芙蓉不禁心生厌恶。 到此,覃芙蓉抽着香烟,垂眸睨视眼前的一对狗男女。 男的油头粉面、大腹便便,女的则是庸俗不堪,这倒是挺合适的一对。 想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接下来她将手中的烟枪反倒了过来,烟锅子朝下,呼呼啦啦的带着火苗的烟灰全倒在了那一对狗男女的脸上。 结果可想而知,两个人瞬时间从美梦中惊醒。 “你是谁啊!深更半夜怎么出现在这里?哪里来得盗贼!来人啊!” 女人就是胆小,那小妾一看这里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个人,便是大呼小叫起来。 不曾想,这女人还没有喊出声几响,覃芙蓉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孙富商竟然开口阻止道。 “你闭嘴!深更半夜的大呼小叫像个什么样子?” “官人啊~你瞧她什么个样子……这可是孙家……她怎么进来的!” 一看孙富商一副已经被眼前女人迷倒的模样,那小妾又气又急,更是嫉妒的不行。 只无奈自己不过是人家的玩物,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娇滴滴的小声抱怨。 起初这孙富商惊醒时,也是一头恼火,可是当他定睛一看,眼前这么大的一个美人,这整个人的魂都没有了。 色念起——万劫不复。 孙富商以为是喜从天降,不曾想这可是老天爷给他最大的灾祸了。 孙富商便是一副笑脸相迎,问之:“这位姑娘夜闯我孙府不知道是为何?” “官人~你对她说话那么客气干嘛!她这是私闯民宅,可是要入刑的!赶紧叫人进来,把她捆了交到官府去。” 那小妾自然清楚孙富商是一个好色之徒,此刻眼前一个如此明艳的女子生生把自己给比下去了,她怎么情愿? 为了叫醒孙富商,她再次强调了覃芙蓉出现的时机和地点,希望能够唤醒孙富商。 不曾想,孙富商登时皱紧了眉头,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覃芙蓉身上,只觉得身边的女人又聒噪,有碍事,恨不能现在将其轰出去。 覃芙蓉早已经看穿了这个男人的色心,一口烟气吐出,她眉眼一瞟,幽幽道:“让她出去,咱俩聊聊。” 孙富商正想着如此,便是不耐烦地支走了小妾:“你且小声出去,不必宣张,我与这位姑娘有事要谈,若是你的嘴巴太碎,说了不该说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小妾虽是心有不甘,却还是无奈之下,悻悻离开,走至覃芙蓉身边,便是没好气的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这就披着衣服出去了。 “嘎吱”一声门响,那小妾彻底离开后,孙富商这才开口问道—— “这位姑娘,你我可认识吗?” “算是认识吧。” 覃芙蓉仍是一副高冷模样,说话间爱理不理,姿态甚高。 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能够挑动其男人的欲望。 孙富商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愿意顺从他的女人太多,对于过于顺从的女人,孙富商只能说是一时兴起,却不会长久爱怜,而覃芙蓉这样恰如其分的冷淡,足够引起孙富商的好奇心。 如此绝美的容颜,人家尤物就在眼前,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夜闯自己府上,那就是默认了男女之间的规则。 到此,孙富商也不装了,噌地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向覃芙蓉方向扑去。 覃芙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轻松闪身,便是躲过了对方的生扑。 到此,那个人男人意犹未尽,转身后,满眼色欲,最终不干不净道:“小美人~你孤身一人夜闯男人房间,可知道这代表什么呢?这不是投怀送抱吗?” 第3465章 524.镜花水月(覃芙蓉下手收拾孙富商) 那孙富商见到覃芙蓉的第一眼时,这个人的魂都丢了,估计这是他见过的时间最美艳的女子,没有之一。 本就好色的她,见到如此明艳的女子,那色心泛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撵走了碍事的小妾后,他本事压着自己的欲火,好声好气与覃芙蓉说话。 而覃芙蓉又是那样爱搭不理的态度,就是这样的态度,更加吊起了对方的胃口。 一看文的不成,那孙富商索性就直接来武的—— 一个饿虎扑食,直接上演,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吃相有多看看,生生向覃芙蓉扑去。 对于此事,覃芙蓉却是轻松应对,稍稍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对方的身形。 一看自己不得手,那孙富商自然不甘心,猛然回头,急吼吼道:“小美人~你孤身一人夜闯男人房间,可知道这代表什么呢?这不是投怀送抱吗?” 覃芙蓉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抽着烟。 这关系最怕冷,不论是男女关系也好,还是工作关系也好,只要有一方冷了下来,局面就尴尬了。 那孙富商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要知道他平日里干的欺男霸女的事情还在少数吗? 难得有这般漂亮的女子会主动送上门来,若是之不揩点油下来,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那孙富商再次向覃芙蓉发起来进攻,又是那般饥渴的猛扑。 结果依然无果,覃芙蓉轻轻松松躲过了对方的进攻。 人家头也不回,甚至看不到任何脚下的行动,身体瞬加移动,丝滑流畅,完全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几番回合下来,那孙富商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连覃芙蓉的手都么有碰到。 看着对方狼狈相,覃芙蓉白眼冷哼,只觉得对方可笑至极。 而此刻,这孙富商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今天是遇到了硬茬,人家来找自己,似乎不是来投怀送抱的。 孙富商终于停下了猛扑的脚步,一手扶着凳子把手,喘了几口气之后,竟是稳稳坐了下来。 “姑娘……你来我这里……到底是图啥?” “图一个乐呵。” 覃芙蓉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所谓的乐呵就是看着一个恶霸求而不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的模样。 “图一个乐?深更半夜,你一个姑娘家跑到了男人的房间里,图一个乐?你是与我开玩笑的吧?” “那孙老板认为我是图什么呢?” 覃芙蓉此刻来了兴致了,却是头也不抬,略带嘲笑语气道。 “姑娘——你到底要干嘛?” 孙富商这才有了理智,看着这不寻常的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一丝危机。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一句孙老板,恶人做多了,感受如何?” “恶人吗?我怎么会是恶人呢?我只是做到了随心随意的事情罢了,只当自己开心,怎么?” “若是只当自己开心的话便是无妨事,而你的开心却是建立侵害别人的利益上,那就不道义了!” “我有给他们补偿啊!怎么?我是钱给少了吗?” “钱给得多少那是你自己衡量公平的标准,做人做事别以为用钱就可以解决一切,有钱就了不起吗?” “有钱就是了不起!怎么?你还别不信!只要我有钱,这天下的美人都会为我服务!说吧,你到底要多少,今晚上才肯陪我一晚?你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那孙富商摆出一副阔绰相,而此刻这样的姿态在覃芙蓉个眼中却是厚颜无耻。 “呵呵~你真的以为你的那两个臭钱就能够摆平一切吗?” “那么要不然呢?天下就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若是不行那就加码,连同皇帝老子,也不喜欢这玩意儿呢?时不时向我们富商讨要钱财,说什么赈灾征兵所用……呵呵~若是那皇弟真的有本事挣钱的话,又何必来找咱们要钱呢?手中有权若是没了钱,又怎么可能收买人心?拉拢势力呢?” 孙富商越说越得意,越说越没品,殊不知他高傲的姿态,不可一世的态度,已经彻底激怒了覃芙蓉。 要知道,这世间你可以说任何人,偏偏说他上官侯爵不成! 覃芙蓉眼皮一沉,敛着凶光,便是压着性子,又问道—— “听孙老板的意思,这天王老子也是要看着你们这些富商的脸色行事了不是?” “呵呵~不能说完全是,但是有时候为了从我们手里讨要钱财,是要给咱们一点好脸色的。” 说着,那孙富商自在地翘起了二郎腿,越发得意起来。 覃芙蓉脸色一变,以她的本事完全可以好好教训对方一顿,可是看着对方如此张狂的模样,她决定改变主意了。 一声冷哼,覃芙蓉抽着烟,表面不理会对方的言辞,心中则是盘算着怎么收拾对方才好。 看着眼前的小美人沉默了不少,那自以为是的孙富商以为自己的言辞已经镇住了对方,变得更加的无所顾忌,这就偷偷摸摸站起来身来,蹑手蹑脚上前。毕竟之前吃了那么多的亏,自己可不能在草率了。 一只咸猪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搭在了覃芙蓉的肩头,覃芙蓉只觉得浑身恶心的慌,只是此刻她并没有法抗的意思,却只看对方的接下来还能有怎样的动作来。 “我说的吧~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够摆平,丫头你颇有姿色,而我便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不如跟了我如何?日后保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 覃芙蓉没有搭理对方,而是继续埋头抽烟。 “我看你这模样倒是有些来头,说说吧,是怎么打听到我孙永宙的?” 说着说着,那老小子手越发不安生,已经从覃芙蓉的肩膀慢慢下移,移到了腰部,更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而到了腰部已经是覃芙蓉的极限,她缓缓抬头,朝着那孙富商吹了一口烟气,而后慢悠悠道:“汝等无名小辈,不知轻重,是该叫你如何做人了?” 一口烟气尽,孙富商眼神迷离,整个人都变得痴傻魔怔起来。 因为在他的眼中,自己身边的世界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几十个颇具姿色的美人像他投怀送抱而来,满屋子都弥漫着女人的体香,如此温柔乡,对方早已经沉浸其中。 却不知道,覃芙蓉却是对乞丐哪里携带而来的耗子施了法,一只只硕鼠正在啃咬着孙富商的每一寸肌肤…… 第3466章 525.镜花水月(硕鼠之辈,人间可悲) 在等单灵遥与乞丐交涉的时候,那义庄门外不知道何时跑出来一长溜的耗子。 最可笑的时,这耗子竟然也是个喜欢美人的,本来一个个都搬着馒头和点心的,却在路过覃芙蓉身边的时候,各个看直了眼,不禁站在了原地,抬头瞩目仰视。 覃芙蓉本是没有注意,却在一个低头抽烟时,看到了这一幕可笑的景象。 平日里,覃芙蓉都是在那极乐阁中呆着,处处干净,哪哪名贵,哪里会见到这稀罕玩意儿。 而这老鼠却是时间最常见,也是世人最痛恨的东西了。 因为这东西只喜欢不劳而获,偷偷摸摸就把人类的粮食占为己有,并且繁殖能力特别强,几个月就是一窝小老鼠诞生了。 明明是世人都讨厌的东西,覃芙蓉此刻却看得格外顺眼。 为何,还不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 都说世间的盗贼是鼠辈,总是也黑夜时偷偷跑出来偷人家的东西,这个老鼠的习惯和作为一模一样。 而眼下,覃芙蓉因为看那黎青格外顺眼,连同和他性质相近的动物,看着也格外的顺眼。 最可笑的是,这群小东西,正在行偷盗之时,却在美色当前时,也被吸引了目光,却是忘记了自己的行动,各个傻呆呆地盯着覃芙蓉来看。 到此,覃芙蓉蹲下身来,与这小东西来一个近距离的接触。 只看覃芙蓉的容颜在无限放大,老鼠们这才惊醒,赶忙低头准备逃窜,却是为时已晚。 覃芙蓉飘着烟锅的烟气在小耗子头上晃了一圈后,这小玩意儿各个就跟那喝多了一样,眼神迷离,东倒西歪。 到此,覃芙蓉邪魅一笑,从袖管中掏出了一个乾坤袋,打开口子将这一长溜的老鼠尽收囊中。 她是听过世间有耗子这种生物,却是因为自己的生长环境所致,根本没有见过实物。 而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见到了实物,覃芙蓉又怎么可能放过呢?可是要带回去几只好好研究一下。 只是她的举动却被正在与乞丐头子聊天的单灵遥看到了眼底,远远看着那覃芙蓉有别于平日里的行为,单灵遥脸上露出了欣然笑意。 这些耗子与其说是来头乞丐们的东西,不如说是这群乞丐专门饲养的。 鼠辈鼠辈,有时候不仅仅说的是老鼠,更是指的是人。 不论盗贼也好,乞丐也罢,在世人的眼中不都是鼠辈的存在吗? 大概同样的处境,同样的境遇,才会让人生出来惺惺相惜的感受。 对于耗子,乞丐们倒是格外优待,但凡是单灵遥每一次来支援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就会专门匀出来一些事物,分给老鼠们吃。 所以,每每单灵遥到点来此地时,那老鼠的鼻子恨不能比狗还领,就跟那人类到时间领俸禄一般,倾巢而出,找人索要食物。 有时候连同单灵遥都觉得奇怪,明明乞丐都不够吃的食物,为何这群人要送给老鼠呢? 那乞丐头子笑而答之:“首先我们这群人供奉的神仙就是灰仙,就是因为有灰仙的庇佑,我们才能遇到您这样的贵人相助,再来……就算我们不给这些老鼠吃食,他们就不会偷了吗?与其让其惧怕咱们,待咱们睡熟了再出来偷东西吃,不如就光明正大地送给他们吃,也算是做善事,还有……” 说到这里,那乞丐头子突然停顿了下来,便是话锋一转,脸色也变得阴险了起来。 “人类所谓圈养之意,说白了都是为了利己,不管是为了供奉神明也好,还是为了日后山穷水尽时,自己不会断了口粮也罢,总而言之都是为了自己……” 听到这里,单灵遥不禁心头一颤,迟疑地看着乞丐,有些震惊问道—— “这话什么意思?” “单老板,这人的本性有多自私,就看他对动物的态度了。你说富人为何要饲养牛羊鸡鸭呢?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吗?” “这个……自然不是了……因为填饱自己的肚子。” “对吗!富人手里有钱,对饮食的要求很高,所以才会有专门的机构来饲养牛羊鸡鸭,也好满足他们的口腹之好,而咱们呢?咱们没有本钱,没有本事,平日里只能靠乞讨生活,自然是养不起那些花钱买来的玩意儿,唯有养一些不花钱,又被人看不起的玩意儿,以备不备之需。” …… 听到这里,单灵遥沉默了,她大概明白了乞丐头子的意思。 “灾荒年间,别说是老鼠肉了,就是人肉……呵呵~有些人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吃,咱们也不是什么君子,果腹蔽履是咱们这些人最起码的生活要求了,耗子这玩意儿实在不好吃,肉少皮草,啃起来跟那枯树皮没啥区别,所以……平日里咱们也不会吃他们,而若是到了真的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那就不好说了……” 那乞丐头子倒是一个实诚的,便是将自己一党为何饲养耗子的原因道了出来。 而后,这乞丐头子却突然看了单灵遥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没有用的东西,若是放在何时的位置上,特殊的时期,有时候却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对吧,单老板?咱们就是人间硕鼠,已经无法为世人创造任何价值了,唯有收集情报交给你们这些需要的人,才能换来一口口粮……呵呵~这世道能把人逼成老鼠,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却连老鼠的肉都不肯放过……呵呵~说来可笑死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眼神黯淡了下来,这乞丐头子之所以能够称之为乞丐头子也说明了他的过人之处。 若是没有那通透的头脑,还有那过人的眼光,他是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到此,乞丐头子拍了单灵遥的肩膀,半开玩笑,半嘲讽道—— “单老板,咱们已经是苦命人了,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之所以愿意追随你,那是能够看得到明天的希望……也希望单老板别真的只把咱们当做老鼠在饲养……即便是鼠辈也希望被善待,也想有活下去的资格……” 听到这里,单灵遥心中五味杂陈…… 第3467章 526.镜花水月(覃芙蓉利落收拾孙富商) 覃芙蓉施法让老鼠和孙富商一同进入了幻境中—— 在孙富商的世界里,这里是酒池肉林,美女如云,各个肤如凝脂,体香四溢; 而在老鼠的世界里,这里这是一个堆满美食的粮仓,处处是美味珍馐,鲜果佳酿。 角度不同,所需不同,各自向往的世界也是各有不同。 而在现实中,孙富商正在被老鼠一口一口啃食着,而他却心甘情愿,甘之若饴此等感受,因为在他世界中,自己正被一群美人簇拥着,美人们却是以各种姿态讨好,服侍她。 老鼠也是在做美梦,他们啃得不再是孙富商,而是鸡鸭鱼肉,精致的点心。 而能够看到真相的唯有施法人本人的——覃芙蓉。 覃芙蓉就坐在那凳子上,不紧不慢地抽着香烟,斜睨一眸,那孙富商早已经是鲜血粼粼,浑身上下皮肉破败,而他却还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众多老鼠,各个嘴上擦满了鲜血,也是一脸享受的继续啃食着孙富商的身体。 估计,这是这老鼠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吧。 正在这时,突然覃芙蓉身后的窗户被人扣了三响。 覃芙蓉知道这是小贼王给自己发出的信号,告知自己声东击西的策略已经成功了,让自己赶紧撤退。 覃芙蓉却是缓缓起身,不慌不忙,她又一睨眼神,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孙富商的破败之躯,幽然抽了一口烟。 “大难临头还不忘享受美色——呵呵~估计这样的的死法对你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说着,覃芙蓉优雅的转身,直接推开了房门,却是毫无顾忌地走了出来。 此举动倒是吓住了蹲在窗户边上的单灵遥,对方惊讶地看着覃芙蓉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嘘嘘!” 单灵遥盗贼姿态扮演精湛,这个时候她表现出了小人物的怂态,嘘了几声只为引起覃芙蓉的主意。 果然,覃芙蓉被单灵遥的嘘音吸引住了注意力,她转过身去,又是那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悠悠然抽着手中的烟枪。 “你蹲在干嘛?” 覃芙蓉对于单灵遥如此胆小之色不禁生出了几分厌色,便是没好气地问道。 “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说我蹲在这里干嘛?我可是盗贼啊!盗贼是干嘛的呢?肯定是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啊!我这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难不成要大张旗鼓告诉人家,我要来偷人家吗?” 此刻的单灵遥,挤眉弄眼,压着声量,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覃芙蓉冷冷说道:“你且放心好了,这里全都被我施了法,长时间不敢说,这三五时辰内,不会有人找咱们的麻烦,他们各个都在环境中,做着自己的美梦呢。” 覃芙蓉满带轻蔑口气,便是幽幽地瞥了单灵遥一眼。 看到这里,单灵遥这才跳了出来,气鼓鼓道:“你早点说嘛!若是知道这样,我也不必这样担惊受怕了。你这丫头还真是顽皮~” 虽是埋怨,单灵遥话语间却是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白了单灵遥一眼,懒得搭理对方,又是一副高冷范,自顾自抽着烟气。 眼看这气氛尴尬了,单灵遥便是有意探了探脑袋,好奇十足地朝着那孙富商的房间看去。 她这一边翘首而寻,一边嘴巴嘟囔道—— “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这光说着还不成,那单灵遥的身子竟是不自觉的前倾,抬脚而去,这是要亲自到屋内看一下战况的节奏。 眼看单灵遥这态势,覃芙蓉大袖一档,生生挡住了对方的去路:“你这是……” “去瞅瞅啊?那孙富商成了什么德行了~你丫头技艺高超,不让我去欣赏一张战况吗?” 一听这里,覃芙蓉略显得紧张,那么丑陋且残暴的一面,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看到。 看着覃芙蓉突然的阻拦,懂事的单灵遥突然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对方,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良久。 单灵遥明白了,对方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屋里发生的一切。 而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叛逆,别人越是阻拦什么,自己越是好奇什么。 “覃老板这是几个意思啊?” 覃芙蓉一手拦着依旧,另一手惬意地托着烟枪,又是一股浓烟迷雾而出,她幽幽道—— “一个臭男人的丑态百出,淫邪荒诞,看了只会让人误了眼睛,又何必去看呢?” 简单的一句敷衍,似乎并不能够打动对方,不过,单灵遥从来也不是那好事之人,为了能够进一步走进覃芙蓉的心里,她选择了暂时的妥协。 “好吧,既然覃老板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去看了,那现在……” 单灵遥便是有意看着覃芙蓉的脸色,欲问其下一步的计划。 覃芙蓉又是一口幽幽烟气,说道:“你可得手?” “呵呵~若不得手,又怎么会折返?” “那你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在这孙府做的。” “尚无。” “那走吧~这又不是好地方,我的武气尚且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这里的人若是有了知觉,你我想这样光明正大的走了,就太难了。” “呵呵~走吧~那不知道,覃老板接下来还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的呢?” 因为有了曹云飞在背后的武力支持,单灵遥便可肆无顾忌地走南闯北,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可将人带到了想要去的地方。 不曾想,覃芙蓉幽幽吐出了一口烟气,说道:“直奔目标的行程最多就是一个赶会,速度虽快,却失去了看周围风景的机会,若是为了某种目的,是可以省略旅程,直达目的,而接下来的……” 覃芙蓉显然不想马上与眼前的男子离别,她的脸色显出了小女生的羞涩,只不过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表现出太多小女生的体态,这话只能说到了一般,其他的就靠对方的悟性。 听到这里,单灵遥会意一笑,大概明白,余下的时间,覃芙蓉还不想跟自己分开,哪怕是无意义的消磨时间也好,只要能够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了大鱼已经上钩了…… 第3468章 527.镜花水月(躲在幕后的帮凶走了出来) 喜欢对方的感觉是什么呢? 说不出来,很模糊,却很让人心醉。 或许,你跟其他人待在一起只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唯有喜欢一个人是完全没有道理,也完全没有目的的想要与其待在一起。 哪怕是干坐着,哪怕是无意义的走路,只要能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切都变得有意义了。 这种感觉,单灵遥倒是没有感受到了,但是她可是见到武玄月也曹云飞经常出发这样的开关。 那个时候,她还在想,这两个人还挺有意思的,说着的话都是废话,干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怎么就喜欢往一块儿凑呢? 在外人看来一切没有意义,没有目的的事情,而在情侣之间确实不确定的小确幸,因为对方是他(她)才会有了动力,因为对方是他(她)才会觉得时间全部被填满了,因为对方是他(她)世间变得特变美妙,因为对方是他(她)只怪相处的时间太短,恨不能按下时间的暂停键。 看着那覃芙蓉一脸留恋却还是强装傲娇的纠结向,单灵遥直觉得又可爱又可笑。 自己的家小姐平日里不也是这样吗? 明明在乎那曹云飞在乎的要死,人家正主真是到了,她偏偏又要摆起来架子,净说些去伤害对方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生怕别人知道她的真心似的。 可是真的把曹云飞给惹恼了,气走了,也算是达成了她预想的效果了,可是偏偏她又独自哀伤起来。 这女强人喜欢自己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别扭模样呢? 在这里,单灵遥不禁回忆起来平日里武玄月的模样,如此类比,她似乎找到了规律。 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武玄月偏偏要拿自己的男人当样板,用对方说的情话来打样。 到此,单灵遥是完全没有意识地叹了一口气,不免有些为自己家的小姐惋惜。 而却是她正是这无疑是的走神,却让覃芙蓉误解成了另外一层意识。 覃芙蓉是真的有点太在意眼前这贼王小子的一切,便是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神情都要细细咀嚼一番。 “难道说是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呢?” 覃芙蓉生怕自己下了面子,脸色一变,便是十分后悔自己的刚才的邀约。 这个时候,单灵遥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想事情走神了,不是针对覃老板地。” 慌乱的解释,却更加加重了对方的怀疑。 覃芙蓉顺藤摸瓜,下意识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单灵遥一看自己差点就接不住对方的话,这脑子转得极快,说道:“那个……在幻想着接下来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也在计划着……接下来该带覃老板去哪里好……” 此话一出,果然覃芙蓉上了套,登时一脸红,嘴上却还是倔强道 —— “你小子在想什么美事呢?真猥琐!” 骂是骂着,那脸上的绯红却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女人的口是心非可不是今天她覃芙蓉一个人有的,全天下的女子只怕都逃不过这个定律。 单灵遥呵呵笑着,又是一副油腔滑调的强调,继续调侃对方:“这想都不让人想一想……是不是也太苛刻了呢?” 覃芙蓉不禁暗喜,脸上却是摆出一副厌烦模样,嘴上说着:“你想什么不能想?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了吗?” 单灵遥早有计划,自然是按照计划行事。 “这个……我敢想,不知道覃老板干不干去做。” “切~现在与我说这些了?之前你带我去义庄,哄着我来这里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小心翼翼。” 覃芙蓉有些不满单灵遥的假模假样,明明是已经计划着套牢自己,却还要摆出一副予退还迎的姿态,这样的假惺惺,太让人讨厌。 “那……成吧~既然覃老板有这个雅兴。” 说着,单灵遥打了一个响指,一阵飓风而来,将她们二人一同带到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而将此二人传送走得曹云飞、季无常等人缓缓从孙府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我去!这两个人女人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呢?你说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不实在呢?” 段八郎又开始那耿直话术,真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掩饰。 锦瑞看了一眼曹云飞的脸色,便是习惯性地打压对方—— “好了~别乱说话啊,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好。” “我怎么嘴巴不好了?我实话实说而已,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跟一个擅长易容术的小女人谈情说爱,还真是让人倒胃口!你说说这帮权族人都是点不正常吗?那覃芙蓉也真是的,平日里看她听光鲜的,不成想真容已经老到了那种程度,老就老吧,还揣着什么少女心呢?与人家年轻人玩暧昧,可真有意思!”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便是给身边的季无常使了一个眼色。 季无常本来听着那段八郎说话就觉得逗,这下子可好,又惹到了正主了。 有时候实话虽真,却真的伤人。 而段八郎就是这么一个耿直性子,让他改这毛病,只怕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季无常这老油条,自然不会去说这段八郎的问题,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换个方式解决此事。 “呦!段兄弟现在知识储备量上来了,竟然还明白什么是暧昧,这可不像是你会懂得辞藻?” 季无常摇着扇子走上前去,打趣说道。 “又不是什么多稀罕的词,我段八郎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就不可以知道呢?” 眼瞅着,段八郎已经踏上了自己的节奏,季无常赶紧又道—— “呵呵~段兄弟可不要这么谦虚,要知道这懂得一个词的要领,肯定是有所感悟的,感悟可都是体悟出来了,难不成段兄弟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了呢?” 说着,季无常故意给锦瑞挤眉弄眼了一番,示意对方帮腔自己。 锦瑞立马反映了过来,赶忙跟着段八郎打趣道—— “可不是吗~季先生有所不知吧,段兄弟这段时间跟天门的小莩关系不一般,每一次曹镇主让他去给二小姐送东西的时候,他都要趁机跟那小莩多唠两句,也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居心……” 第3469章 528.镜花水月(段八郎与锦瑞再起争执) “可不是吗~季先生有所不知吧,段兄弟这段时间跟天门的小莩关系不一般,每一次曹镇主让他去给二小姐送东西的时候,他都要趁机跟那小莩多唠两句,也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居心。” 说着,那锦瑞便是有几分添油加醋起来,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有几分收不住的味道来。 “我说现在的段八郎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爱情这么有魔力啊~也知道什么是暧昧了,说说吧!你小子是不是偷偷私下里去学习什么恋爱宝典之类的?” 锦瑞很清楚季无常的计谋,这老小子心眼多得很,这是让段八郎闭嘴的最好方式。 对于一个耿直的人,若是你当面与他说什么你这话说的不对,或是教育他如何做人的话,其结果是十分惨痛的,因为这样的人永远体会不到圆滑这个词的意义。 他生性如此,一个筋儿到底,你与他说如何做人,他想得是你们这些人太虚伪,不配为人,反倒是看低了你。 而他也会有自己的一套论断,看不起身边任何圆滑的人,明明是别人为他,而他却丝毫不领情。 旁的不说,锦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若是说这世间谁对他段八郎最好,只怕除了锦瑞已经没有二人了。 锦瑞不知道为段八郎收了多少的烂摊子,擦了多少次的屁股,他能没有怨言吗? 自然是有的,多次的提醒和劝道,根本不起作用,反倒是引起段八郎的反感和反抗。 明明锦瑞什么都没有做错,结果却成了自己里往外不是人,想想都觉得可气。 不过,也说明了一件事情,锦瑞足够机灵,却因为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还不够圆滑,所以在人际关系上,他能应付大多人,却不能应付特别极品的人。 无疑,那段八郎的耿直境界,堪称极品。 他这样的极品,也就只要季无常这样的人高人才能收拾得了。 有些人的性格不能拧着,那就顺着来,这就是季无常的策略。 他很清楚在场的每个人想要的是什么,便是通过自己的手段达成每个人的意愿。 曹云飞想要的结果是段八郎闭嘴;段八郎想要的是被人尊重;而锦瑞想要的是不能让曹云飞生气。 现在可好,只要顺着段八郎的话说下去,找到另外的切入点套路话题,逐渐把话题给带偏了,曹云飞便是听不到自己不想听的话题,而段八郎也没有感受到自己不被人尊重,最多就是被人调侃了罢了;至于锦瑞,看着曹云飞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这也就放心了。 到此,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季无常也就功德圆满了。 果然,在锦瑞添油加醋的言辞下,那段八郎气急败坏解释了一番。 “你小子别胡乱说话,哪一次不是那小莩主动来找我说话的呢?我不过是……我不过是应付性地回应他几句罢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呢?” 段八郎讲得倒是实话,这也是武玄月的心机。 有时候,武玄月也是很想知道曹云飞的近况,可是碍于自己的脸面,苦于自己的身份,她也只能收敛着。 可是这也管不住自己的内心在意啊。 为了能够让别人在无察觉的情况打探出曹云飞的近况,武玄月只能让单灵遥找上一个不是紧身服侍自己的小宫女,去找段八郎询问一些情况。 自然,武玄月很清楚,找另外两个猴精猴精的人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唯有去问这段八郎,才可能问出个究竟来。 而这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段八郎是最不会说谎的人,而他此刻也是在强调自己的立场。 他这样的人,脑子简单,没心机,更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加之,这天门的女子各个仙风道骨,身上自带对男人屏蔽的属性,男人观之不由得心生尊重之意,根本不会生出来什么其他的情愫来。 段八郎更是如此,这就急着向一众人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小莩哪一次找我搭话你小子不都是在场的吗?” “是吗?哪一次小莩不得把我支开,让我给她捎着捎拿,说是我这腿脚灵变,跑得快,就想着用我一把,之后你们两个人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锦瑞此话一出,季无常顿生警觉,他心思一转,眼神一闪,便是有意识地询问其小莩的聊天内容。 “是啊~八郎你倒是说说看,那小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呢?也好为你自证一下清白。” 不曾想,段八郎此刻脸色拉得老长,竟然语出惊人一句话。 “不能说!” “什么?” 听到这里,锦瑞十分震惊,季无常则是眼神内敛,自知道这小子估计是被武玄月给算计了。 “什么就不能说了?你小子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跟那小莩才认识几天呢?就成了你们关系近,不能跟咱们说了?” 这下子可是把锦瑞气坏了,恨不能好好教训对方一番。 “你懂什么啊!人家小姑娘的隐私,我能胡乱说吗?还有……有些事情我也是有判断能力的好不好?只要是威胁到了咱们白虎军的事情我肯定是第一时间告诉曹镇主了!至于,我与小莩之间的谈话内容,为什么要跟你们说呢?” 段八郎脑子升级了,既然知道对抗锦瑞了。 锦瑞这会子功夫气得快要炸锅,这小子什么时候被人家洗脑成这样呢? “你又判断力?你有判断力?!你的那判断力!” 锦瑞显然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而他越是生气地责骂段八郎,反倒是越中了武玄月的圈套。 武玄月现在可是拿捏人性的高手,她知道怎么对付白虎军的每一个人,自然也清楚如何离间锦瑞和段八郎关系。 正当锦瑞跳着脚要跟段八郎理论的时候,季无常眼尖,赶忙拉住了锦瑞。 锦瑞气不过,还吵着季无常碎碎念了一句:“段先生别拉着我,这小子我看是脑进水了,你瞅瞅他都说了些什么话?” 季无常不慌不忙地用扇子指了指孙富商房间的方向,而此刻曹云飞已经快走到门里头去了。 季无常笑着道:“锦瑞兄弟,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曹镇主的事情才是大事情,对吧?” 听到这里,锦瑞适才回过神来,懒得搭理段八郎那么多,便是三步并两步地追了过去…… 第3470章 529.镜花水月(孙富商的下场是……) “曹镇主……曹镇主!你慢些走!” 锦瑞虽是气恼段八郎的无脑,却还是明白自己身上的职责,便是撇下段八郎一人,追在了曹云飞的身后。 而此刻,季无常则是幽幽地转过身去,眼神意味深长地在段八郎身上打量了一番,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摇着扇子笑着。 看到此,段八郎不禁心中寒颤,竟是吓得低下了头,心虚道—— “季先生别这样看着我……挺瘆人的……” 段八郎是真的不怕与锦瑞起争执,反正自己与其起争执也不会真的输,磨嘴擦牙也是一天两天了,今儿你赢了,明儿我输了,大家分不出高低。 最重要的是,段八郎与锦瑞不隔心,有时候烦他是真的烦,依赖也是真的依赖。 而与季无常就不一样了。 别看季先生整天笑嘻嘻的,却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他的话虽是好听,却有时候也真的让人恐惧,鬼才知道这好听话背后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呢? 所以,在季无常审视的眼光之下,段八郎也是真的怕了。 季无常与武玄月交手过,自然是领教了对方的厉害,只怕这段八郎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给自己交实底儿,若是自己真的把对方逼急了,只怕会实则其反。 虽说着段八郎蠢是出了点,但是太出格的事情,他不会也不敢去做,估计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此这样的小事而得罪了也不值当。 日后,待自己找个时机,便是寻个办法给他套出来就是,没有必要在这个档口找事。 想到这里,季无常的眼神松了,他的脸上再次浮现起笑容,说道:“段兄弟既然已经清楚轻重,那我也就不多问了,你与小莩之间有什么谈话,那是你们二人的秘密,若是问多了也不合适~不过,我得善意提醒你一句,那丫头可是天门的姑娘,若是段兄弟动了其他的心思……” “不肯能有其他的心思!我与她就是一般朋友关系,她是个好人,对自己的国家很忠诚,而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们不过是有很多观点是一致的,这才有了话题……” 果然,季无常轻松了一句话,就已经套出来对方的不少信息。 信任才是打开两个人交谈的正确方式,不要总是否定对方,实时的肯定才会让对方放下戒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也是啊,段兄弟也是需要有人理解,有人谈心的不是?” 又是一番站在对方的立场说话的语调,这样的话术让段巴陵心生感激,因为对方一句理解,让他有了愿意倾诉的冲动。 “可不是吗~有些事情我跟锦瑞说的话,总是被他打击,可是小莩不同啊,其实她跟我的处境差不多了,她在天门也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主……在二小姐身边服侍着,却总是被安排外围,就因为她不会变通,不会说话,不会讨得二小姐的欢心……所以……” 说着说着,段八郎的话就多了起来,在季无常的言语之下,他竟然毫无防备地在透露自己与小莩的谈话。 听到这里,季无常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果然只要给足了段八郎的尊重和理解,这家伙不是一个铜墙铁壁。 这点上,自己清楚,武玄月也明白。 正当季无常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锦瑞的一声尖叫,彻底打断了此二人的谈话。 锦瑞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若是连他都觉得恐惧的事情,那八成是相当吓人了。 到此,季无常和段八郎默契地结束了谈话,二人相继朝着曹云飞和锦瑞的方向奔走而去。 而当他们二人走进了昏暗的房间时,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道弥漫着这个房间。 只听唧唧老鼠啃食食物的声音,季无常加快了脚步朝着卧室的房间走去。 而眼前的一幕彻底惊住了季无常,不禁让其站住了脚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看那床榻上,早已经血肉模糊,老鼠已经将那孙富商的身体皮肉啃食的干净,血里哗啦的景象吓人的很。 最恐怖远不至此,那已经没了脸地孙富商竟然还有一口气,只看他那森森白骨下的五脏六腑裸露在外—— 跳动的心脏,运化的脾胃,起伏的双肺,蠕动的肠子…… 全都赤裸裸地展现在人前。 可悲既可笑的是,都已经这幅模样了,那孙富商还发出了一声声的呻吟声,简直是要色不要命! 看到此,季无常下意识地朝着武玄月的方向看去,只见对方的脸色铁青,眉头紧锁。 锦瑞则是双手捂着嘴,脸色惨白,两眼露出无尽的恐惧。 此刻,段八郎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这场面也把他吓得够呛,只见他一个趔跌,摔倒在地,嘴里嘟囔着—— “我了个乖乖了!这什么玩意儿……诶心死了!” 季无常估计是在场最理智的一个了,他抬手而去,将手中的扇子挡在了曹云飞的眼前,温声安慰道:“曹镇主回吧,这么污秽的东西咱们还是不要看了,当真是倒人胃口。” 这个时候,曹云飞赫然转身,加快脚步离去,这里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走出了房门之际,曹云飞长叹一口气,说道:“终于明白了那覃芙蓉为何会拦着单灵遥不让其进去了,正如她说的一般,这里真的让人看不下眼。” 这时,锦瑞搀着段八郎一同走出了房门,这刚出房门,二人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段八郎更加夸张,竟是扶着墙角一阵狂泻,吐了起来。 曹云飞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回想起来刚才的场景,只觉得后悔。 季无常无奈劝说道:“罢了,看过了就别记着了,那东西不想了便是,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单姑娘他们把,别跟丢了。” 为了分散曹云飞的注意力,季无常只能给他安排其他的事情。 曹云飞怅然一叹,又道:“跟丢是跟不丢,只是……一想到这覃芙蓉心狠手辣的一面,我就觉得背脊生寒……这么漂亮的外表之下,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 “这也是看人了,对于这样的混账,不能手下留情。” 相反,季无常似乎对覃芙蓉的态度改观了不少…… 第3471章 530.镜花水月(季无常心疼覃芙蓉) 季无常从前不是一个较真,且对人家事情喜欢评手论足之辈,而今日在了解过了这孙富商生平的种种恶行之后,他真的忍不住唾骂了两句。 而听到了季无常对于覃芙蓉的评价之后,倒是让曹云飞感到了意外,因为一个如此圆滑的人,竟然也会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为此,曹云飞呃呵一笑,转脸而视,问之:“难得啊~” 季无常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摇着扇子,装糊涂道—— “难得什么?” “难得你会对某个人,某件事情发表意见,并且是这么坚定的肯定~我本以为,对于覃芙蓉这么过激的手段,你会跟我有一样的感觉,结果……” 说到这里,曹云飞故意把话留了半句,如此这般,一来是给季无常留点余地,二来有些话说出来了,自己这边也不好看。 “呵呵~那是因为平日里在西疆真的很少找如同孙富商这样的大恶的人,一个人该遭受的报应和该受到的惩罚,本就该与他生平造的罪孽成正比,这样的人渣,若是让他轻轻松松就死了,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了?说实在的,就这孙富商平日里干的那些事情,覃老板还让他死在自己的温柔乡中,在睡梦中悄然而逝,已经算是对他够客气了!” 季无常说着这话,情绪依然平稳,只是这言辞却变了味道。 越是能够冷静且平静说出来狠话的人,足以证明他的城府真的很深。 季无常摇着扇子,哼声一句说道:“这人啊,若是有了私心,有了贪欲,自然就少了共情和同理心,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受损,哪怕是别人的利益是以性命为代价,而他看到了却是别人的贱命一条,命贱的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他会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来掩盖自己丑恶的心理,只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加理所应当以一些,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他们之所以能够活得坦然,活得舒坦,那就是因为他们够狠够毒,脸皮足够厚,在他看来,这天下的人都不过是他该用来的工具,而工具只分为顺手和不顺手,顺手地一直留着用下去,不顺手便是随意丢掉,更换新的工具……” 季无常说到了这里,当真是有些激动了,之前他便是对这个孙富商做过全面的调查,就是因为调查过这里太多的恶霸富商,最终他们与武玄月将目标锁定了这个人的身上。 孙富商能够在一群富商中脱颖而出,足以可见他平日里的做法有多出阁,对人对事有多混账。 趁着任务,除掉了这样的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可是,一想到这个人手下那么多的鹰犬和爪牙,季无常瞬时间感受到了愤慨和无奈。 “工具……呵呵~是啊工具,有些工具在没有人主人的基础上,会另寻他路,成为新的主人工具,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被人所用,凡是懒得动脑子,不管是对是错,不管人伦道德,他们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被主人肯定,能不能够被主人重用,只要能够证明自己又价值,他们真的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着,季无常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是笑着,却已经变成了感慨,他又摇了摇扇子,继续道—— “最可笑的是,有些人到底连自己是工具还是主人都分不清楚,成为主人时候的畅快,却是上一任主人对他的算计,他上面的人能够轻松地把控他的一切,或许连他自己是工具,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被别人操控了,他更是毫无察觉。” 听到这里,曹云飞唉声一叹,接住季无常的话,说道:“季先生今日很不一样啊,不过是杀了一个畜生罢了,也没有脏了咱们的手,本该皆大欢喜,怎么季先生反倒是生出来那么多的感慨呢?” “呵呵~曹镇主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吗?只不过是杀了一个孙富商罢了,在权族这样的恶霸奸商贪官比比皆是,旁的不说,咱们就看这覃芙蓉的态度就可以了,她出手那么重,下手那么狠,对于这样的禽兽处理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分分钟就将其收拾个干净,足以可见对于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她经常碰到,以至于在处理这类人和事情的时候,她已经相当熟练,并且相当的麻木了……” 听到此,曹云飞不知道为何,心头一颤,突然间有点心疼覃芙蓉这个人了。 “季先生说的极是,看着刚才覃芙蓉做事的狠绝,老实说我真的有点毛骨悚然,到底是怎样狠毒的女人,会用这样的手法去结束一条人的性命……可是听季先生这么一分析,我似乎有点懂了,也有点心疼她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人心也不是从出生下来就变得冷酷无情,若是能够每日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谁又愿意成为一个杀人的机器呢?覃老板能够做到这里,已经算是很好了……” “是啊……已经算是很好,真不知道她平日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曹云飞不禁感慨,彻底被季先生给带了节奏。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讲,覃芙蓉心中还尚有一丝善良,而就是这样的善良,或许就是救赎她人生最后的希望了。” “嗯?” 听到这里,曹云飞有些不解,转而问道? “季先生是怎么看出了覃老板的善良的呢?” 季无常哼笑一声后,摇着扇子缓缓道来—— “你瞧见她最后的态度了吗?” “嗯?” 眼看曹云飞一脸疑惑之色,季无常索性说到了正题上。 “在那单灵遥即将要返回到了,她是怎么做的呢?她拦下了对方,虽是没有明说,却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嗯,这个我看的清凉,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她是因为真的喜欢上单灵遥扮演的角色黎青,这才不想让其看到自己最残忍的一面呢?” “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不过……我想说的是,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她嘴中还是选择人性中的真善美,自己已经被淋了雨,却不为那些在雨中的人撑了一把伞……这是真的很难能可贵的。” 第3472章 531.镜花水月(曹云飞与季无常分析现状) 单灵遥顺口就说出了提前编排好的谎言,听起来倒是蛮合情合理,让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毛病。 覃芙蓉不知何时,习惯性从桌子上捏来了茶杯,不曾想这里的一切准备的十分充分,茶壶里竟然还有茶水。 覃芙蓉好奇十足,拿过来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阵阵悠然清香的茶水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覃芙蓉微睁双眼之后,小心翼翼得探过嘴去一品,味道真的不错。 而此刻单灵遥则是不敢坐下来,站在对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着覃芙蓉的脸色说话。 “当初我也是鬼迷心窍,听说那武门的大夫人得了一件稀释珍宝,名为琉璃殇,用其品酒,味道异常鲜美,琼浆果酿,只要一杯便可复制出源源不断的美酒佳酿,只要你愿意喝下去,便可饮之不竭。若是你哪日厌了,不想再喝美酒了,便可换之其他美酒,这又有了新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说道这琉璃殇,那覃芙蓉嘴清楚不过了,想当初自己就是从一个贪官哪里得来的好玩意儿,为了讨好上官侯爵,趁着对方生辰,便将这好玩意儿送了过去。 不成想,这上官侯爵竟是不把自己的心意当回首,转手就送给了自己的妹妹。 这件事情覃芙蓉是知道的,但是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十分气愤,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心意,哪里有人把自己送的东西转手就送人了去呢? 除非,这个人心上根本没有自己。 那段时间,覃芙蓉不爽到了极点,反复咀嚼情绪后,更是只觉得上官侯爵不把自己当回事。 想来,自己也是因为不把那贪官当回事,才把对方的东西转手送给了别人去。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境遇,这报应来的也是挺早的。 单灵遥说这话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有关琉璃殇的一切,所以才故意在覃芙蓉耳边旧事重提。 而事实真相确实另外一回事。 只记得小时候,被迫叫到了大夫人的福园中吃席,说是听大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稀释珍宝。 在上官金阳沾沾自喜,介绍这个琉璃殇的由来时,单灵遥就在武玄月边上站着,听得十分的真切。 “这宝贝是我皇兄的喜爱之物,他平日里最喜欢用这个琉璃殇品酒,被这琉璃殇装过的酒水味道异常鲜美,最重要的是这宝贝能够将杯中酒水源源不断复制出来,只要你想喝就会有取之不尽的美酒。” 说着,那大夫人还当中表演了一下,她将杯子中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光,只见那杯子底不多时就冒出来咕咕的酒水,当真是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武门的哪些名媛贵妇无一不惊叹,便是露出一个个逢迎拍马的嘴脸来。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上官金阳一脸得意相,单灵遥就特想上去抽她两巴掌。 但凡这样的无聊的盛会,那上官金阳无一例外一定会邀请二房前来,说白了就是通过炫富来打压二房的气势。 而就是这样无聊的聚会,二房屋子里的人还不得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武玄月不止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回去与二夫人生气,可是二夫人除了安抚着武玄月的情绪,别无他法。 日复一日,这样的盛会一直上演,而武玄月也不得不被迫前来站台。 还记得那一日,上官金阳故意走到了二夫人身边,将那酒水泼在了二夫人的身上,还说什么不是故意的,一副小人得志,趾高气昂之色。 只记得那一日,武玄月恨不能拔刀相向,却被纳兰雨落给拦了下来。 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的二夫人是明智也是理智的,她很清楚那上官金阳的目的,通过羞辱自己来达到激怒武玄月的目的,只要武玄月动怒就会以大不敬为名,名正言顺地责罚对方。 武玄月那个时候太小,年轻气盛,根本看不到这事后的阴险。 此事过去了,单灵遥为了给自己家主子打抱不平,趁着一日夜黑时,她肚子一人偷偷潜入到了那大夫人的房间里,将那琉璃殇偷了出来。 上官金阳次日早晨才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琉璃殇不见,气的那叫发狂,到处去找,这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 自然这事情也传到了权族这里。 当初,当听说上官金阳丢失了琉璃殇时,覃芙蓉不知道为何,内心异常舒爽,所想自己的好东西,若是给不了自己喜欢人的手里,也不能当成了人情送给了其他人。 况且,覃芙蓉也不怎么喜欢那上官金阳,若是说起她与上官金阳渊源,大概也就是从上官金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时候开始起,那表现的一脸厌恶的深情,让覃芙蓉记忆有神。 她很清楚,上官金阳是嫉妒自己的美貌,更是嫉妒自己与武明道走得近,这才处处刁难自己,看不上自己。 既然你不喜欢,我又何必去讨好你呢? 覃芙蓉便从那一刻起,就与上官金阳保持着距离,自己可不去触那长公主的霉头去。 也不算什么结下梁子,至少自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上官金阳。 当然,当听说上官侯爵把自己送他的礼物,转手送给了上官金阳的时候,覃芙蓉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这里面除了你把我的心意当成了人情送出去之外;还有一层就是凭什么拿我的东西,去讨好我最讨厌的人的意思。 而她所不知道的事,其实上官侯爵是蛮舍不得这琉璃殇的,不过是执拗不过自己妹妹的任性,在对方再三索要下,没得办法,勉为其难地送了出去。 所以,在单灵遥旧事重提之时,覃芙蓉脸上的表情略起波澜。 “所以说,你失手了?” 对于眼前的男人怎么够脸上武玄月的问题,覃芙蓉现在更在意的是那琉璃殇的下落。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失手呢?不过哪一次倒是挺悬的,差点就出事情了,还好有二小姐的帮助,这不——我就顺顺当当地偷出了琉璃殇。” 说着,单灵遥从兜里掏出了袖管中掏出了琉璃殇,来证明自己的说话的真实性。 第3473章 532.镜花水月(以动物喻己,主仆二人深入探讨) “哈哈~无常倒是感谢曹镇主的重用,可是……这怎么听着没有听出来一丝好呢?” “知足吧,这说明我在某个方面是离不开季先生的不是吗?若是没有了你,我曹云飞就像是少了主心骨一般,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底气。” “哈哈!这话我倒是爱听,曹镇主依赖我就好,这证明我老季还是有些价值的是吗?” “可不是吗?价值大了去了!旁的不说,就说着能够把我那暴躁的姑母收拾的服服帖帖,那就是季先生本事~” 曹云飞说着此话,带有几分调侃的意味,却是在季无常耳朵里听出来另外一层意思。 “曹镇主可不管乱说话啊!哪里是季先生的本事,是你红霞姑姑的本事大,是她把我收拾的服服帖帖,曹镇主这恰是说反了。” 季无常赶紧解释,生怕这日后这姑侄一通信,自己可不就是要后院起火了吗? 看着季无常突然紧张起来,惹到曹云飞哈哈大笑,这心情也从阴霾中转晴。 “季先生就这么怕我姑母吗?” “呵呵!当然怕了,不过在季无常看来,怕老婆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说明了家庭的稳定性,男人怕老婆就是证明爱老婆,这世道哪里真的假的害怕,不过是因为太过在乎对方,太过看重对方,才会把对方放在至关重要的位置,不是吗?” “可是……季先生不觉得这样很没有面子吗?” 说到这里,曹云飞似乎另有隐喻,这说话也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这里,季无常一下子就明白了曹云飞的意思,这是想通过询问自己的家庭情况,来找自己的处理感情的出口。 季无常会意一笑,这扇子又是习惯性地摇了三摇,便是说道:“这要面子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为了面子而得罪里子,这就值当了吗?” “季先生这话说得倒是有点意思了~” “动物中,曹镇主更欣赏什么动物呢?”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老虎!老虎是百兽之王,是自然界最顶端的王者,他毛色漂亮,身形矫健,神态威严,在捕捉猎物的时候,那叫一个快、准、狠、猛。只要是它想要捕捉的,几乎没有不成功的!这老虎不但攻击力强,生性却也骄傲,不喜欢和其他的动物群居生活,也不允许其他动物进入自己的领地,除非是它自己情感上可以接受的动物。若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动物进入到了它的领地,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除掉。” 曹云飞这话说到了兴头,这哪里是在说老虎呢?这是不是在说自己吗? “季先生有所不知吧,那老虎是百兽之王,可是刻在骨子的本性啊!在动物界中,他的威力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就算是它年老体弱,捕捉能力下贱了,依然不减百兽之王的之王。曾经有人将死掉了的老虎毛剃掉了,结果倒是有了不一样的发现。老虎身上的皮肤居然也有斑纹,就连老虎头上那个‘王’字,也是皮肤上天生就有地,足以可见这百兽之王的特性,不单单是后天努力而得,而是从它降生的那一刻起,老天爷已经将这样的物种定位为了百兽之王。” 曹云飞再说老虎的时候,那脸上则是掩不住的得意,似乎就像是在夸赞自己一般。 而听到这里的季无常,早已经看穿了曹云飞的小心思,便是顺着对方的心意,随声附和道—— “老虎型的目的性强,好冒险,个性非常自信、积极,竞争力强,凡事喜欢发号施令、掌控全局,不喜欢安于现状,思维敏捷、行动力强,目标一经确立便会全力以赴,具备这样特性的人就叫做老虎型的人格,这样的人个性特点:有自信,够权威,决断力高,竞争性强,胸怀大志,喜欢评价。欲望强烈,喜欢冒险,个性积极,竞争力强,有对抗性。” “听来,这倒是挺不错的~” 听着对方顺耳的言辞,曹云飞头去满是赞赏的眼神。 而后,他话锋一转,问之:“季先生问了我这么多对动物的看法,那季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动物呢?” “我吗?若是我说了,曹镇主可不要笑话我啊~” “季先生且说且是了,大家不过是在聊天,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季无常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是说道:“其实……我喜欢的是刺猬。” 此话一出,曹云飞笑倒是没有笑,只是那脸上露出了吃惊打怪的表情。 “刺猬……为什么?” 因为在曹云飞的心中,他从来不会把季无常这样的人刺猬作类比。 毕竟这人喜欢什么动物,就说明他身上的某种特质与这样的动物十分相近,所以才会格外看重这一类的动物。 看着曹云飞质疑且吃惊的表情,季无常又笑了。 “曹镇主不用质疑,是不是觉得无常与刺猬这样的动物十分不搭呢?” 曹云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十分不妥,弥补式得赶紧摇了摇头。 “哈哈!曹镇主不必这样,的确——像刺猬这样的动物,一般人人似乎都不太喜欢,因为他是一种性格非常孤僻的动物,住在灌木丛内,胆小易惊、喜静厌闹,喜暗怕光、怕热怕凉。剌猬行动迟缓,一般昼伏夜出。刺猬扒洞为窝,白天隐匿在巢内,黄昏后才出来活动。刺猬一般能抵抗许多种毒物,但无法抵抗杀虫剂,有时因误食被杀虫剂杀死的虫子而中毒身亡。一般情况下,刺猬会远离人类的活动区域,喜欢把窝做在郊野荒地的边缘或溪流边上。” 为此,曹云飞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了季无常脸上略带伤感的表情。 “曾经的我就跟这刺猬的个性不差分毫,若不是遇到了相望,将我送到了天门修炼心性,只怕我的性格依然如此孤僻吧~天门是我人生的一个契机,也是我人生的转折,我在那里看到了另外一个的我,而我骨子里的孤僻和自卑却是与生俱来的……这么说吧,我是改变不少,可是有些内核的东西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刺猬这种动物,防御性极强,他对谁都有戒心,而若是真的走到了他心里的人,才会发现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柔软甚至脆弱……” 季无常毫无避讳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弱点,继而他苦笑了一声后,半开玩笑道—— “就说吧,这刺猬若是在乎的是面子,把那一身刺往里穿,最后露出了光溜水滑的皮,倒是满足的世人的眼光,可是这一身的刺,扎的自己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听到这里,曹云飞低头长思,似有感悟…… 第3474章 533.镜花水月(季无常继续安慰曹云飞) 看着刚才还是有些坏心眼的曹云飞拿着自己打趣,这会子功夫却变得沉默了不少,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刺猬若是在乎的是面子,把那一身刺往里穿,最后露出了光溜水滑的皮,倒是满足的世人的眼光,可是这一身的刺,扎的自己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席话深深刺痛了曹云飞的内心。 “可是……男人在外难道不该要面子吗?” 曹云飞虽是心中已经有些认可对方季无常的观点,只是嘴硬的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投降了呢? 看着曹云飞尚有一份倔强在,季无常倒是不急,他笑眯眯地摇了两下扇子,又道:“曹镇主,我就想问你一句,这一辈子长着呢,你说你这辈子最多的光阴是要与谁一起渡过呢?” “这个……不是和兄弟们吗?” “哈哈哈!那曹镇主还真是一个务实的帝君,不过……可能结果倒是让你会有些失望了。” “什么意思?” “我倒是不认为,我的余生大多光阴都是与兄弟们一起度过的,除了工作,我还有生活啊~而夫人才是我这辈子陪我时间最长的人啊~我为了外面那些的嘴巴和眼睛,就要让自己的老婆受了一肚子的气,闹得我俩生活不是生活,她天天与我过不去,然后呢?我又能讨得什么好呢?家里不是家里,是战斗场,我在外面与人斗,回到家里与自己的妻子斗,我哪里还有那么大的精力呢?家里是我为最好的避风港,这里应该是温馨和体贴的所在,让人能够安心和静心,而非闹心和堵心,干嘛啊~这是,为何要把自己的心上人,变成那个在你心口捅刀子的人呢?明明是那个距离你最近的人,却让她成了全天下最恨你的人,那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敌人啊!若是想要的敌人的话,从你出门的开始起,只要愿意这天下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敌人,而最不该的就是把自己的近心人也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听着季无常这一席话,曹云飞再次沉默了,无疑对方的话句句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曹镇主,让一个人成为你的敌人其实不是什么本事,只需要一瞬间的事情,你欺辱她,激发起恨意只需要一瞬间的事情;而让一个人成为你的贴心人,估计是要花费很长一个时间的感情投入,才能获取一个人的信任,只是这人行走天下,还是需要维系朋友的,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是啊,连同维系外人都要费心心思的,为何在维系自己心爱之人的信任都懒得付出呢?就是因为自己得到了,所以才不值得珍惜吗?这不是笑话吗?这才是傻子的行为,若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深思一个道理,观察一个人的态度,就要看他对身边人的态度了,若是连同自己的最亲近的人他都尚且不肯善待,而是对于所谓的外人特别热情,那旁人就要考虑要不要与其建立更进一步的关系呢?权衡利弊之下,还是算了吧,毕竟若是推进关系之后的关系反倒没有让自己觉得舒服,而是成为对方的一个弃子,一个不被看好的角色,若是如此的话,那还不如维持现状最好,你说是吧,曹镇主。” 听到这里,曹云飞眉头挤出了几条沟壑来,这几日自己正为自己与武玄月的关系发愁,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丫头太皮太坏,太不知道深浅,在她的面前自己吃尽了苦头,可谓是叫苦不迭。 也就是自己足够喜欢对方,所以才会耐着性子陪对方玩下去,若是换做是其他的男人,就她武玄月那恶劣的性格,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到此,曹云飞终于忍不住性子,索性与季无常交了底。 “最近我烦得很。” “看出来了,曹镇主这段时日气数不顺,我已经猜到了几分。” “你猜到了什么?” “呵呵~能让咱们曹镇主如此不舒服的原因,这天下大概是有一个吧……” 说到此,季无常玩味笑着,便是不急着捅破这层关系。 “什么原因?” “还用我说呢?这天下人都是知道的,能让曹镇主生气的不过就是那武家二小姐罢了。” 一听这里,曹云飞不禁瞪大了双眼,问之:“什么?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这是什么个鬼?!” “呵呵~曹镇主,你与二小姐的故事可谓是一段佳话,早已经传遍了武道的角角落落,试问谁人不知道那二小姐与你的关系?若是旁人不知道的情况,大概分为三种吧——” “三种?哪三种?” “第一种便是真的不好事之辈,别人家的事情与我无关,只要不关乎我生活的种种,即便是皇帝老子死了,我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的举国哀悼,日后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的。” “嗯~这样的人也是常有的。哪第二种呢?” “第二种呢,就是那种消息真的很闭塞,生在穷乡僻壤中,对外界的接受渠道全都被隔绝了,所以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好吧~这样的情况,似乎不多见。第三种呢?” “第三种就是其实什么都清楚,偏偏装作不知道的人,而这样的人就危险了,他们用心险恶,明明什么都知情,可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曹云飞眼神一颤,他似乎明白了季无常这话里的意味。 “那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 “很简单,因为惦记当事人的其中之一,就想当初武师尊和天门至尊的关系一样。” “武师尊和天门至尊……什么关系啊!” 看来曹云飞是真的不了解当年的实情,这才会一脸疑惑地询问情况。 季无常则是笑着问之:“曹镇主真的不知道当年的实情,还是与我装呢?” “季先生,你觉得就你我之间的关系,有必要装下去吗?” “也是啊~那曹镇主你可真是消息闭塞啊,连自己喜欢的女人家底都不清楚。” “季先生快说吧!我急着呢~” 第3475章 534.镜花水月(季无常笑着看曹云飞演戏) 看着曹云飞好奇且急切的表情,季无常倒是一点都不急,便是摇扇三下,斟酌了一下言辞,便是以沉着的言辞,以言简意赅的内容,向曹云飞简单介绍了一下关于武明道和纳兰雨落曾经的故事。 听完故事的本身,曹云飞似有感悟,而他现在更是好奇的是,季无常到底是哪里来得渠道了解的那么多。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曹镇主忘记了吗?我从前可是从天门修炼过的人,那边是有些人脉的,只要我想打听一些事情,还是有办法的。” 说到这里,曹云飞顿时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也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季先生从前是在天门的修炼过的高人呢~” 说着,曹云飞有些自嘲的味道来,毕竟从季无常的言辞中,他听出来了一丝弦外之音。 “不曾想,武明道与纳兰至尊竟然有这样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不过……这结局似乎有些惨了吧,为何非得要有一人退隐江湖,成为被世间遗忘的人呢?要知道,就是因为纳兰至尊在武门的身份,才会导致月儿从小到大历经磨难和欺辱的结果……若是……若是……” 看着曹云飞如此感慨,这似乎并不是季无常想要的结果,貌似话题有些跑偏了。 “不是,曹镇主只是在这个爱情故事中看到了二小姐不公的人生吗?难道你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吗?” 曹云飞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季无常的话呢?他是故意装作听不出来,因为他到底骨子里还是傲娇的,若是让他成为武玄月这样的女人可是武道极为稀缺的资源,天底下有本事的男人都在惦记这样的女人。 即便,曹云飞什么都清楚,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的是,武玄月比自己更受欢迎的结果。 从前可是那丫头服侍着自己,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可是今非昔比,这些年武玄月成长的太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过自己好多的距离。 自己就像一只舔狗,再起身后追得辛苦,却还要被人看不起。 有时候他曹云飞都在想,若是能够回到当初多好,那丫头就属于自己一个人,别人看不到她的价值,便可由自己一个人独享。 而无疑这个时候他就犯了自私且堕落的想法。 好逸恶劳,不思进取,便是他曹云飞的一片私心。 而他也知道,自己若是这样的话说出来的话,自然会招来一片唏嘘声,旁人都不说了,就连自己身边的这位季先生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责骂自己。 自己可是被眼前的男人生拉硬扯,连着哄骗带算计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而季先生自打看到了武玄月的潜力值之后,便是怂恿着自己一定要追随武玄月到底,在季无常的断言之下,只要能够拿下武玄月,就是拿下了整个武道。 曹云飞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关系呢?他怎么不想拿下武玄月呢? 只是,这好的东西,得知太难。 自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得到了武玄月的身子,可是那丫头心思太野,自己就算得到了对方的身子也无法阻碍对方前进的脚步。 而自己又是一个要面子的,在人前自己不知道因为武玄月的缘故丢了多少的面子,自己真的是已经容忍到了极限。 现在,又要面临着季无常的拷问,曹云飞实在是压力大啊。 “我说月儿的脾气怎么那么坏,心思怎么那么野,原来都是骨子里刻下的野心,却在日常生活中得不到满足的缘故,只要已脱离了那武府的掌控,她就开始自己疯狂的补偿,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呢?有些人,是靠童年治愈一生,有些人则是靠一生治愈童年,可怜的月儿啊,我看他就属于后者。” 曹云飞的话越发不着调,而他的眼神更是越发的回避季无常的眼神,这大概是有些心虚了,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情绪上的破绽。 而他曹云飞可是季无常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心思,那季无常连看都不用看,就摸得一清二楚。 对于,曹云飞的牵强解释,摆出一副可怜武玄月的模样,季无常呵笑一声,继续摇着扇子,不动声色地看着曹云飞的表演。 “那个……季先生,看月儿的身世这么可怜,我是不是应该……应该多一些体谅,多一些迁就,多一些温柔呢?毕竟,我的童年是美满的,我不需要别人来帮我治愈,而月儿则不同,她的同样太苦了恶,需要有人帮着治愈来着……” 终于,曹云飞那死皮不要脸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才是他今日的真正目的所在。 看到这里,季无常呵呵笑着,早已经看穿了曹云飞那隐晦的小心思,却不拆穿对方的心思。 而季无常的内心心如明镜—— 那武玄月内心之强大,根本不是自己家的镇主可以比拟的,自己家镇主现在的语言当真是幼稚至极,明明是他有求与武玄月,胜于对方有求与他,而他却还是放不下面子,摆出一副可怜对方的姿态,也就是他这幅德行那位二小姐能够忍受得了吧。 姻缘这事情果然是天注定的,好壶配好盖,蛤蟆自然是看绿豆看对了眼。 虽说这样的比喻有些不贴切,但是却是此刻季无常的真实感受。 虽是一对璧人,可是各自身上都有数不完的问题,旁人看来的完美,不过是俩人的相互迁就和忍让所达成的平衡状态罢了。 谁说怜爱一定要改变一个人呢?或许,保持最初的状态,却也能够忍受对方的种种不是,那才是真爱。 季无常看着曹云飞自以为是的演技,心中可笑,脸上却是敛着情绪,竟是说出了那平日里他最擅长的那一袭吹捧的话来—— “是啊!还是怎么曹镇主深明大义,乐善好施,为了拯救二小姐的人生,曹镇主可谓是操碎了心,倒是那二小姐不知趣,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挑战曹镇主的权威,呵呵~也是呢,日后有机会无常定会好好教育二小姐一番。” “那可不必了!我家的女人自然是要我来教育了,季先生教育算什么回事呢?” 明明是怕季无常说漏了嘴,得罪了武玄月,可是在曹云飞的言语诠释下,倒成了护犊子…… 第3476章 535.镜花水月(季无常恭维曹云飞) 一听季无常日后要为了此事训斥武玄月,曹云飞第一个站出来不愿意。与其是说是不愿意,他更在乎的是若是日后让对方知道了,对方若是恼着自己怎么办? 毕竟自己可是一个男人啊,在旁人看来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背后却要在旁人面前提起,倒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不是? 曹云飞急切的解释,看似是护犊子,实则更多是惊慌。 自然,心思如麻的季无常看穿了一起,可贵的是,他看穿了一切都不捅破一切,这就是他做人高明的地方。 “也是呢~这话是你俩小夫妻之间的话,我这个人外人确实不太适合插嘴,倒是无常多事了。” 而当季无常说出来小夫妻这三个字的时候,曹云飞两眼一亮,满脸通红,那是掩不住的兴奋喜悦之情。 季无常自然明白怎么说话让对方开心,怎么说话让对方舒服。 能够给曹云飞提供过高的情绪价值,也是他能够在曹云飞这里常驻的很重要的原因。 曹云飞有些语无伦次道,明明很高兴,却是摆出一副高冷范,说道:“季先生误会了,云飞不是那个意思了~月儿生性高傲,是听不进去别人说的难听话,而这些事情吧又是我俩之间的私事,我一个大男人总是与别人说这些,倒是显得娘气了……传出去,毕竟不光彩吗……” 曹云飞自知道在季无常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透明存在,所谓的要面子也不过是自己为了给自己羞耻的心理掩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从前是为了守住面子,而当身边的人知道你的底细的话,那所谓的爱面子就成了一场笑话。 冷静下来的曹云飞也决定直视自己的内心,不再扮演那个自以为是,让别人看起来像小丑的角色。 听到这里,季无常起初有些意外,后来便是順理接受这个现实。 “曹镇主多虑了,曹镇主是真英雄,凡是不会与一个女子计较几分,她二小姐纵使骄纵,曹镇主便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怎么可能与她一个女子计较呢?” 季无常这高帽子戴得漂亮,若是放作是从前的曹云飞,大概也就顺理成章地戴上了,而今日的曹云飞则有所不同。 他是真的把季无常的话听到心里去了,所以也就想通了很多。 “季先生这是给我再戴高帽子吗?你与我之间有何必如此虚套呢?我倒是觉得刚才的季先生说话真实了不少,虽是不好听,可是却贵在实在,都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季无常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他会意地看了曹云飞一眼。 “曹镇主才是多虑了,无常一直都十分欣赏曹镇主的人品,在做人和做主人的问题上,曹镇主可是比着武道不少的主君好太多了。” 话语虽是恭维的话语,可是你细细品就可以品出来季无常的话术的艺术。 对于他不敢反抗的言辞,他避而不谈,而是找到对方另外的优势夸赞了一番,从侧面了印证了,刚才曹云飞自黑的内容,确确实实存在。 “瞧瞧,老狐狸的真面目露了出来吧~避而不谈,就算是默认了是吧?季先生果然是长着一张好嘴,这话里话说的都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可是偏偏我听得还挺舒心,也不知道是季先生的话术高明,还是我曹云飞的容忍性强呢?” “那当然是曹镇主的有容乃大了~” 季无常笑着应道,这话语之间又是一重调笑。 曹云飞不禁哼笑一声,又道:“季先生可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你的表情,你的眼神,你的话语无疑都是再对我曹云飞无尽的打击和嘲讽,而我……” “璧人岂敢嘲讽曹镇主呢?”季无常赶紧解释一番:“曹镇主,无常心眼是多,可是鄙人从来没有与曹镇主玩过什么心眼,无常所作所为都是希望曹镇主能够过得更好。” 季无常一看自己曾经的套路已经唬不住了曹云飞,唯有真诚才能打动对方。 “我知道季先生对云飞寄予厚望,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是诸多无奈了……我遇到了硬骨头,死对手,我从来不会把月儿当做敌人来看,可是……她却对我诸多防范,我俩的关系呢……呵呵~有时候我都难以启齿,我怎么感觉有时候我就像是一个陪床的呢?” 终于,曹云飞拉下了脸面,把这些时日的憋屈和苦闷倒了出来。 听到这里,季无常下意识地噗嗤一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虽是有些晚了,却还是及时拿着扇子掩面。 看到季无常这样的态度,曹云飞登时瞪直了眼,恼羞成怒道:“季先生!这很可笑吗?” “不可笑……不可笑。” 此刻的季无常多少有些心虚,便是笑着解释道。 “不是!季先生,你还在笑?” 曹云飞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眼瞅着曹云飞的气焰飞涨,季无常很清楚对方的脾气,接下来的话不论说什么,都免不了对方的脾气暴涨,与其这样,不如开溜大吉。 到此,季无常故意朝着那锦瑞和段八郎的方向看去,一瞅见二人,他便拔腿就走,快步而去。 着走着,季无常还装模作样地吆喝道:“锦瑞兄弟,段兄弟你们二人怎么样了?” 季无常地突然走来,让俩人有些猝不及防。 看得出来,之前曹镇主与季无常正在进行秘密谈话,为了给二人腾出来时间和空间,锦瑞和段八郎这才找了一个地方,聊起来天打发时间。 而看到季无常突然的前来,随之曹云飞气鼓鼓的脸跟随其后,二人相视一眼,就是连段八郎这个大傻子都知道这件事情估计没谈拢。 “不是季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段八郎没头没脑地问道,季无常便是笑着打哈哈道。 “二位可准备好了吗?” 锦瑞反应极快,眼神回过来之际,赶紧点了点头,应道:“准备好了吧……” 季无常笑着回头,说道:“那曹镇主咱们赶紧去找单姑娘和覃老板回合吧,只怕这里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一会儿这一家子的主人都醒过来了,定是会把所有的罪状都算在咱们头上了。” 即便曹云飞心中有气,也是要以大局为重,只能无奈接受季无常的建议…… 第3477章 536.镜花水月(覃芙蓉被单灵遥拉着进了屋舍……) 覃芙蓉与单灵遥被曹云飞传送到了一处山水圣地—— 这里夜寂静,确有雀鸟发出咕咕动听的旋律,高山连绵,流水悠悠,岸边的草坪上时不时闪现出一明一暗萤火虫的飞舞的踪迹。 流水潺潺,雀鸟和鸣,花草相应,柳条悠悠—— 这一切时最简单也是最朴实的美好,覃芙蓉有多少年没有在感受过了。 曾经的童稚懵懂的心,时那样简单切纯净,世间任何的美好,只要一眼,便可感受其美好。 而从何时起,自己变得满眼污秽,眼中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的美好了? 到此,覃芙蓉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吸得时久违踏实,满腔的都是自然带给她的清香,这里有泥草的味道,也有流水的味道,更有草木味道。 如果你有一颗虔诚之心,真的能感受到大地的灵气。那种气息,清朗,厚重,深远,绵长,能够荡涤你身体里的污浊之气。 这是来自于大自然界对人类的馈赠,不知道为何,自己来到这里,内心真的能够平静下来。 真当她缓缓睁开双眼时,让她惊奇的一幕顿时闪现。 单灵遥不知何时又将她带到了一处炊烟袅袅的农舍—— 映入眼帘的是种满了鲜花绿树和瓜果蔬菜的小院,浓浓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在这宁静淡雅的人间仙境中,当真是"望天上云卷云舒,看庭前花开花落"。 院子里安置着人工制作的竹制沙发,茶几和秋千,凸显返璞归真的自然风格。 看到这里,覃芙蓉不经一叹,说道:“呦呵,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单灵遥脸上露出一丝疲坏笑容,便是不由分说得拉着那覃芙蓉走进了栅栏。 “这边种的是花草,这边种的是蔬菜,这边种的是水果~你瞧着葡萄腾长得枝繁叶茂的,明年肯定是有个好收成,还有这里,有你最喜欢吃的草莓~” 说着,单灵遥蹲下身来,随手从地上的枝头掐下来了几颗草莓,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后递给了身边的覃芙蓉。 覃芙蓉瞟了单灵遥一眼,犹豫了一下,这就接过对方手中的草莓,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甜!真甜!” 这一口下去,汁多味美,清新可口,可是比着市面上买的新鲜得多。 “是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的。” 单灵遥一副纨绔相,这又跑到了另外一块地上去摘了两根黄瓜过来。 “这水果蔬菜,就要吃农田里刚出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保证是纯天然的。” 说着,单灵遥将那黄瓜从中间掰开,一半递给了覃芙蓉,另一半留给了自己。 二此话却让那覃芙蓉听到了另外的一层味道来,她顿时脸色一沉,竟是一手打开了对方的手,没好气的从袖管中掏出了烟枪,大口二口地抽了起来。 看到这里,单灵遥顿时脸色也黑了下来,竟是不管对方的情绪如何,一把将其手中的烟枪打飞了出去。 “你这是干嘛?这么好的地方你却……能不能不要这么作践自己呢?” 此刻的单灵遥显出男人霸道的一面,毫不留情地训斥覃芙蓉。 覃芙蓉心中震荡,脸上确实依然老成和不屑。 “我就是这样的人,轮不上什么作践不作践,就像你说的一样,什么东西都是最初是美好的,谁不知道这瓜果蔬菜刚从地里出来是最新鲜的呢?不光是这地里的瓜果蔬菜如此,这人也一样,最初的纯净是最美好的!若是被世间脏脏环境污染,不管如何粉饰,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愣,她刚才不过是随意一句话,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结果…… 罢了,这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太敏感,尤其是老女人,真的会因为对方的一句无言之词,反复咀嚼,影响自己的心情。 到此,单灵遥这才换了一张赔笑的脸,贱兮兮地走了过去了,温声细语地解释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为了追求你,我可是花尽心思啊~这里的一切我可准备的许久,就等着有朝一日,你会来这里与我一同生活……” 说着,单灵遥故装羞涩,那脸一红的样子,显得十分青涩。 其实,覃芙蓉何尝不知道眼前的小男生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呢?只是……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年岁在哪里摆着,还有自己那不堪的身份,让她自己不由自主就有了自卑的心理。 眼前的小男生除了是盗贼的身份,哪里不好呢? 人家就像是旭旭上升的朝阳,前途一片光明,而自己呢? 呵呵~说句不好听的,昔日黄花一点都不为过吧! 自己有什么资本跟人家那么好的小男孩谈恋爱呢? 不过是自己有点本事,在武道尚有一席之地,也就不过如此了。 一想到这里,覃芙蓉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 越想覃芙蓉越觉得自己不成事,竟是动了离开的念头。 说着,覃芙蓉怫然转身,抬脚就要走。 单灵遥一看这,干嘛上前,拉住了覃芙蓉。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翻脸了呢?” 覃芙蓉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里的一切……让我不舒服了。” “怎么就不舒服了呢?” “我……我……我不配……” 说到这里,覃芙蓉越发的音量小了下来,这是真的胆怯和心虚。 一个游走情色场上的高手在这个时候竟然会露出如此表情,足以可见她的内心真的破防了。 如此楚楚动人的嫁人,在这月色之下,显得更加娇艳。 若是单灵遥是个男人的话,一定不会顶得过这样的诱惑。 然而,单灵遥是一个女人,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对付同样是女人的覃芙蓉。 到此,单灵遥没有多说话,而是有几分野蛮得将其重新拉回了到了田园雅舍中。 “你这是干嘛?放开我!” 覃芙蓉嘴上是反抗,只是这身子老实得很,竟是半推半就被单灵遥拖进了房间中。 院落内的房子是一个竹子打造的别致的屋舍。 踏着单灵遥的步伐,覃芙蓉走进了这屋舍内,看到的则是别有洞天的风光—— 实木家具,营造古朴简约的氛围,韵味悠长。房间的左手边是个隔间,竹子围栏之后,若隐若现的是木制桌椅、大锅灶,陶瓦餐具,全是自然原生态的风格。纯手工绘制设计了洗漱台,利用旧木料和石料,既有粗犷原始的感觉,又兼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蕴意…… 看到这里,覃芙蓉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目光…… 第3478章 537.镜花水月(覃芙蓉看到母亲的生平生活) 南湘又称水乡,这里山灵水秀,奇山林立,异水丰盈,这里的气候四季如春,这里处处是风景,山抱水环,天光云影,一日之内,景色随着天际日色,云彩的变化而变换无穷,明丽秀美。 而这里以自然村落使的居民建筑甚多,融入田园风景,秀水绿树为一体。在这里大都是这种竹木建筑结构的民居。而且这种民居更为简单,以木架结构为主,房顶用木板为瓦,墙壁以竹子和干材围制而成。 其实,从覃芙蓉第一眼看到了这里的院落时,内心已经起了涟漪。 这里,才是生活的真谛,一花一叶皆有情,一茶一饭过一生,简单自然,轻松惬意。真正的“豪宅”,没有眼花缭乱的华丽装修,自然的方显高级美。 看多了富丽堂皇的现代建筑设计,其实回归本真,中国传统民居的建筑设计理念,就是如同这里的住宅,讲究的天人合一,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建筑设计也需要搭配外在环境。 而不知道为何,自大覃芙蓉走进了这里之后,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自己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感受到了莫名熟悉的气息。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干嘛?” 覃芙蓉心中明明十分向往这里的一切,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极乐阁的一切,她便不自觉地悄然却步。 这里一切都很好,可是不属于自己…… 覃芙蓉很清楚这一点,若是人只活在梦境中,那么她必定会迷失自我,而她也很清楚的是,自己不可能也不会活在梦境中! 她看过太多人因为作梦做的太过瘾而迷失自我,最后的下场何其惨烈,而她可不想成为那些人的模样。 所以,在她刚刚动心之际,就应该立马惊醒,决不能在深陷其中。 如此防范的覃芙蓉却没有引来单灵遥的反感,相反却让单灵遥有几分心疼。 单灵遥倚着门框,她的身体将大门堵得死死的,压根就不给对方出逃的机会。 而此时的覃芙蓉略显得烦躁,便是不耐烦得瞪着单灵遥。 “你到底几个意思?” “什么意思?” “这话倒是该我来问你吧,你什么意思?” “我在帮你啊!” “我谢谢你帮我啊!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多余吗?” 覃芙蓉情绪有点失控,声量也大了好多倍。 对于覃芙蓉的情绪失控,单灵遥倒是一点都不急,只见他噗嗤一笑,便是歪了歪脑袋道—— “知道你为何会觉得这里熟悉吗?” “为何?” 覃芙蓉越发的不适,变得越发烦躁。 “因为这里是你曾经的家啊——” 单灵遥勾了勾眼神,有道:“就是那里,可是你娘亲最喜欢摆弄的地方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你是骗人的吧!” 单灵遥微微一勾嘴角笑着说道:“我干嘛要骗你呢?不信你自己看看去啊!” 覃芙蓉竟是下意识回头一看,就是就这一回眸,她愣住了,因为她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像,虽然这影像半虚半实,但是覃芙蓉却感受到了心头的一丝悸动。 这个身影实在太熟悉了…… 一个女子总是一身朴素的棉质长袍,一脸云淡风轻,看门前百花开落,赏天上流云舒卷。她食人间烟火却不在人间烟火之中,她悠然的享受着四季的更替,体会生命的不易与不同,做着每个季节所该做的事情。 覃芙蓉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看着那虚实的身影越发真实了起来,不经意间,覃芙蓉竟是热泪盈眶—— 三月桃李芳菲,采花瓣酿桃花酒;四月枇杷成熟,酿枇杷酒、制桑葚枇杷冰;五月樱桃正当季,酿樱桃酒、煨樱桃酱、烘樱桃干、调制樱桃青柠饮;七七乞巧节,用紫薯做七巧饼;八月中秋节,苏式鲜肉月饼登场;九月,桂花佳酿提上日程;秋去冬来,腌制的腊肉、香肠和鱼鲞高高挂起,院子里溢满收获的幸福,应季而食,因时而适,四季变迁尽在餐桌方寸之间。 眼前的场景在飞速地闪过,母亲在这里的一起轨迹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温馨—— 生活的场景,一个环境优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眼前的画面里偶尔会看到村民、奶奶,不失烟火气;偶有几句方言交流,朴实自然;鲜明的人物形象,对于画面里这个寡言少语、勤快能干、孝顺独立的古风女孩形象。 原来自己的母亲也有发自内心笑容的时候。 晨雾中的园中池畔,芳草离离,檐前椽后青荫浅深,仿佛回到了那个纯真、慢节奏的时代。 在母亲手中,她的庭院,被她设计成一个人间仙境,从酿酒、养花、种菜、耕耘、腌腊肉到自制秋千亭、竹沙发和活字印刷等,无所不能,让人佩服不已。 从酿酒、、养蜜蜂、烧砖、打捆蒲草,每一件事情,都是母亲亲力亲为,劳累之余,母亲的脸上从未有过一丝的不情不愿,她专注于工作,并开心地唱着歌曲,让人感到灵魂与身体的放松。 屋内自己的父亲正在捧着书本,诵读诗词,家中的后院内,还有一个小小的竹亭子,里面有一个石砌的台面,天面上放着喝茶的茶台,还有一支萧。 看到萧时,覃芙蓉竟然不自觉地开始恒昌出来一个熟悉的旋律,这个旋律就是她在娘胎里经常听到的旋律。 一切都想起来了,这里就是父母生活的地方,简单朴实,却是返璞归真。 生活中,有太多的无聊与繁琐之事,但是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把这些琐事变为一种乐趣,在旁人看来是繁琐无比的工作,却能让自己沉浸其中,感受生活中的喜悦与愉悦。 而就是这样简单朴实的生活,却是自己求而不得,望尘莫及的。 这一刻,覃芙蓉是真的为自己母亲感到开心,至少在她的生平中,没有遗憾过,为了自己活过一次。 而反观自己呢…… 似乎却没有母亲的勇气踏出这一步…… 因为她牵挂的太多,也负重的太多…… 第3479章 538.镜花水月(单灵遥壁咚覃芙蓉) 伴随着覃若罗的影像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覃芙蓉的眼睛早已经婆娑,她背过身去,哽咽了两声之后,这才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 “你……你到底想要干嘛?” 覃芙蓉稍稍恢复了理智,哼着嗓音问到,此刻的她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不简单。 而就是这一份不简单,让她感受到了亲切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一个人可以了解自己到这里这种地步吗?连同自己娘亲的过去自己都不知道,而对方却了若指掌,这样的人真的是一个盗贼这么简单吗? 覃芙蓉这一次的询问,更多了几分质疑—— 看着覃芙蓉背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单灵遥知道自己已经让对方感到了不适,而有些事情呢,非常时期下,就不能顾忌那么多条条框框。 覃芙蓉这个人确实精明,也确实懒,或许是生长环境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而这样的性格无疑成为了武玄月推进统治武道统一大业的绊脚石。 大丈夫做事,不可拘泥小结,眼下自己必须尽早搞定了覃芙蓉。 单灵遥眼神恍惚一闪,便是悠悠说道:“这件事情得看你是怎么看的,我说了我想帮你,可是你却想我是一个颇具诡计之辈,不是吗?” 单灵遥把问题推给了覃芙蓉,这倒是让覃芙蓉意外的。 “难道不是吗?” 良久,覃芙蓉皱起眉头,却是好不掩饰自己对对方的怀疑。 “若是如此,你告诉我,我这样算计到底是图什么呢?这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性,而与你——我颇具心思的算计又是为了什么?” 单灵遥这一招很是高明,与对方对弈时,避而不谈自己的看法,而是把所有的问题再次推给了对方。 果然。这一招真的奏效,对于单灵遥这样的做法,彻底激怒了覃芙蓉,覃芙蓉豁然转身,两眼噙着泪,嘴上确实越发的厉害。 “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嘛?” “我说过了,我想帮你,想帮着你找回你自己啊!” 单灵遥语气坚定应之。 “那我的感谢你了吗?切~对我的隐私,乃至我的家人的隐私你都了若指掌,你这个人……心思太坏!在这个时候解开我的伤疤,你到底想要干嘛?想要告诉我你技高一筹吗?还是想要与我说,你为了了解我,你做出了很多的付出……不觉得这样做很多余吗?” “或许——在你看来我的做法让你感受到了一丝的不适,我也知道你现在情绪在爆发期,所以才会不理智……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你理解个屁!你以为你是谁!干嘛要越界?!” 覃芙蓉怒吼而视,满眼都是恨意。 “越界了……呵呵~也是越界了,我是一个小偷——偷别人的东西是我的习惯也是我饿职业,不管是对待实体的金银财宝,还是虚无的他人的隐私,若是我感兴趣我都会去偷……我将你的母亲的人生从别人那里偷了过来,将还给了你,就是为了讨一分欢心,我就问一句,在这个时候,我能让你看到了你母亲的过往,看到你母亲最开心的模样,这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事情,虽然手段有些过了,但是你不能质疑我对你好的这一份心。” 而此刻,单灵遥可不惯着那覃芙蓉小女生的情绪,她抬脚上步,脚步稳健,一步步走向覃芙蓉那边,声势十足,气势逼人,言语间更是铿锵有力,这是要上演霸道总裁的戏码。 覃芙蓉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压住了气场,竟是不自觉的步步后退,完全不受意识控制。 “你……你到底想干嘛?” 覃芙蓉嘴上强硬,身体确实老老实实的退让,这气势完全被对方压制住了。 单灵遥邪魅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再次步步紧逼,就这样将那覃芙蓉逼到了墙角,一个帅气的壁咚,他那高大的身体将其锁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垂眸嬉笑,两眼柔情得看着墙角里的女人,这感觉霸道极了。 “你……到底想要干嘛?” 同样的问题,覃芙蓉反复再问,而她这一此的语调倒是松软了不少,大概是真的被对方的气势压住了,心虚胆怯到不行。 “我想要干嘛?呵呵!你猜猜我想要干嘛?” 覃芙蓉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只能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尽可能去与对方保持距离。 看着胆战心惊的覃芙蓉,单灵遥又是坏坏一笑。 “放心吧,你害怕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发生,比起这肉体,我更感兴趣是你的内心,要一个女人的身体不是什么难事,而要获得一个女人的事情才是真的难事。” 听到这,覃芙蓉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此刻的她处在劣势,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松警惕呢? 覃芙蓉内心的倔强再次反击,她试图挣脱现在的困境,抬手用力去推对方,不曾想对方的身体那么结实,胸前那结实的肌肉在覃芙蓉的几次推搡下,竟是没有丝毫的动摇。 而在覃芙蓉是手触碰对方的身体的那一刻,仿佛是一股电流一下子充斥了她的全身,顿时让她面红赤耳。 “你脸红了……” 单灵遥对于覃芙蓉的反抗,她稳如泰山的坚守,让对方更加紧张了几分。 那肉眼可见的娇羞,单灵遥毫不吝惜地说道。 “我……我……我哪里脸红了!你胡说八道!” “你脸红只要我能看得到,你自己是看不到的,所以——不要只靠着你自己的主观臆断,就否定了客观实事的存在。” 单灵遥完全占据了主导权,一边嬉笑着,一边双眸炽热地看着对方。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模样可比着你在极乐阁中的模样好看得多,至少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极乐阁的种的你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完全没了躯壳,每每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就无比的心疼——那么好的女人,到底是遭受了什么呢?才会变成了那个样子呢?” 单灵遥满是柔情蜜意的话语,让覃芙蓉听得内心震荡,脸上的红晕一下子窜到了脖子根上…… 第3480章 539.镜花水月(单灵遥炽热表白) “你……” “我怎么了?” “我……” “你想说什么?” 狭小空间中,覃芙蓉越发的怯懦,而单灵遥的强大气场已经让覃芙蓉方寸大论,心头荡漾。 二人之间的对话,多了几分暧昧,多了几分温存。 单灵遥角色入戏太深,这一刻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女儿身,完全进入到了角色中,与覃芙蓉演起来对手戏。 覃芙蓉却是傻傻不知情,竟被眼前的小贼闹得心痒痒。 明明早已经是迟暮之年,更是阅人无数的人精,却在这个时候完全迷失了自我,融化在了单灵遥一汪眼波中的柔情。 “我……你让我走吧……” 覃芙蓉低下了娇羞的头,再也不似刚才那样声势张扬,宛然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 “走?去哪里?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知道关于你娘亲的一切吗?你可知道我每每看到你独自一人,倚着栏杆,抽烟品酒神伤时,我的内心有多疼吗?我多想上前去抱一抱你,好好安慰你一下,可是我知道……你我身份悬殊,我……我若是这样做的,必然会吓住你……” 此刻,单灵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痴情公子哥,他嘴里的每一个言辞都是柔情蜜意;他眼神中每闪烁的亮光都是无尽的宠溺。 看似如此炽热且真挚的情谊,远不过是一场阴谋。 覃芙蓉不再说话了,而是低着头,心中早已经春心荡漾。 “我知道你心头有伤,这伤痕累累所有根源都来自于你对自己身世的不自信,不管你日后变成怎么样,那插在你心头的上的刀,若是没有人帮你拔出来,你便永远不会醒悟过来……” 覃芙蓉眼波微微颤抖,这个时候她多想抽一口烟,每每自己内心痛的时候,唯有香烟才能化解自己心头的愁苦。 正当她习惯性的运气化形时,那单灵遥及时制止,一把打飞了她即将化气成型的烟枪,更是狠狠斥责道—— “跟我在一起,你再也不需要抽烟!” 覃芙蓉一愣,她抬眸凝眉,眼中充满了疑惑,却也是柔情。 对于眼前男人的霸道,若不是真的喜欢,谁又能够容忍至此吗? 若不是真的在意,就覃芙蓉这样的身份,只怕早早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而她抬眸之际,看着那张自己一辈子爱而不厌的容颜,她又一次沉沦了。 眼波流转,而后讪讪垂眸,无言之中情意绵绵。 “从前,随时与你近在咫尺,却不敢贸贸然靠近,我用尽一切力量,想要去触碰你,却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人。终于等到了今天,我敢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眼前,拿出你最想要的东西,你可知道为了这一天我酝酿多久吗?” 这一刻单灵遥改变了打法,决定强势进攻,再也不再拖泥带水。 “我……” “人……这辈子能够抓住的机会有几次?这一次若是我不抓住的话,日后只怕我会悔恨终身,所以——留下来好吗?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吗?” 单灵遥近乎恳求的言辞,让覃芙蓉彻底融化了。 “好吧……我不走,但是……你能先让我出去吗?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的是吧?” 到此,覃芙蓉态度松软了不少,便是好声好语与单灵遥商量了起来。 “好吧,那你说好了,不能任性说走就走了啊……” 看着覃芙蓉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单灵遥这才放下了些许的戒备。 “嗯~我覃芙蓉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个性,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走了。” 单灵遥这才侧了侧身子,腾出来一丝空间给覃芙蓉,而这个空间却也能看出来单灵遥的心思。 虽说是新人对方,可是却也有顾虑,那腾出来的空间,仅仅够一个人通过,再多余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是生怕对方使诈,太大的空间,对方有余力逃跑。 覃芙蓉自然也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为了让对方安心,她故意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向房间中的石桌前。 “那个……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走到了石桌前,覃芙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和对方好好谈一谈。 何必与对方为敌呢?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眼下自己处于劣势,也没有什么反抗的资本,不如就跟对方做一次深刻的交流,或许能够找到破绽呢? “这个吗?为了你,我可是好生打探过关于你母亲的一切,说来也是繁琐的很,若是想要找到线索,是要费些功夫的,尤其是像母亲这样的罪臣,她的痕迹就像是从历史上被抹掉了一般,你也应该知道是谁做的吧?” 听到此,覃芙蓉不语,她很清楚,为了能够将覃氏一组的潜力挖掘到了极致,上官一组是不允许自己母亲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在权势下出现的。因为秦若罗情爱的出现,已经动了权势一组的蛋糕。 母亲和父亲必死,而他们曾经留下来的爱的印迹也是不允许被后人发现的。 这点上,覃芙蓉比谁都清楚。 不过万幸的是,抹掉自己父母相爱痕迹的人是他上官王上,而不是他上官侯爵。 “为了你……我去拜托了一个人,一个可以将过去锁定,捕捉时间痕迹的人。” “纳兰雨落吗?” “呵呵~你觉得以我的年岁,能够遇到那个时代的人吗?” “那么就是武玄月了?” “对……” 单灵遥知道自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会再次敲响对方的警惕,但是,若是自己现在不表明态度的话,那么日后让这个敏感的女人发现了蛛丝马迹,关于信任度的问题就会大幅度降低。 “你是怎么搭上武玄月的呢?” 果然,覃芙蓉的警惕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们都是阴沟里的人,大家都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却又是不甘心的鼠辈,难得老天爷还给了我们一点本事,让我们苟活于世,大概是有惺惺相惜的意思吧~” “你好像没有理解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到地是怎么搭上武玄月的关系呢?” “我……之前偷东西,偷到过武府,被那大夫人追到没地方可躲的时候,却被二小姐给藏匿了起来,就是这样……” 到此,单灵遥吞吞吐吐地将之前编好的瞎话倾盘而出…… 第3481章 540.镜花水月(关于琉璃殇的故事……) 单灵遥顺口就说出了提前编排好的谎言,听起来倒是蛮合情合理,让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毛病。 覃芙蓉不知何时,习惯性从桌子上捏来了茶杯,不曾想这里的一切准备的十分充分,茶壶里竟然还有茶水。 覃芙蓉好奇十足,拿过来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阵阵悠然清香的茶水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覃芙蓉微睁双眼之后,小心翼翼得探过嘴去一品,味道真的不错。 而此刻单灵遥则是不敢坐下来,站在对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着覃芙蓉的脸色说话。 “当初我也是鬼迷心窍,听说那武门的大夫人得了一件稀释珍宝,名为琉璃殇,用其品酒,味道异常鲜美,琼浆果酿,只要一杯便可复制出源源不断的美酒佳酿,只要你愿意喝下去,便可饮之不竭。若是你哪日厌了,不想再喝美酒了,便可换之其他美酒,这又有了新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说道这琉璃殇,那覃芙蓉嘴清楚不过了,想当初自己就是从一个贪官哪里得来的好玩意儿,为了讨好上官侯爵,趁着对方生辰,便将这好玩意儿送了过去。 不成想,这上官侯爵竟是不把自己的心意当回首,转手就送给了自己的妹妹。 这件事情覃芙蓉是知道的,但是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十分气愤,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心意,哪里有人把自己送的东西转手就送人了去呢? 除非,这个人心上根本没有自己。 那段时间,覃芙蓉不爽到了极点,反复咀嚼情绪后,更是只觉得上官侯爵不把自己当回事。 想来,自己也是因为不把那贪官当回事,才把对方的东西转手送给了别人去。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境遇,这报应来的也是挺早的。 单灵遥说这话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有关琉璃殇的一切,所以才故意在覃芙蓉耳边旧事重提。 而事实真相确实另外一回事。 只记得小时候,被迫叫到了大夫人的福园中吃席,说是听大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稀释珍宝。 在上官金阳沾沾自喜,介绍这个琉璃殇的由来时,单灵遥就在武玄月边上站着,听得十分的真切。 “这宝贝是我皇兄的喜爱之物,他平日里最喜欢用这个琉璃殇品酒,被这琉璃殇装过的酒水味道异常鲜美,最重要的是这宝贝能够将杯中酒水源源不断复制出来,只要你想喝就会有取之不尽的美酒。” 说着,那大夫人还当中表演了一下,她将杯子中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光,只见那杯子底不多时就冒出来咕咕的酒水,当真是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武门的哪些名媛贵妇无一不惊叹,便是露出一个个逢迎拍马的嘴脸来。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上官金阳一脸得意相,单灵遥就特想上去抽她两巴掌。 但凡这样的无聊的盛会,那上官金阳无一例外一定会邀请二房前来,说白了就是通过炫富来打压二房的气势。 而就是这样无聊的聚会,二房屋子里的人还不得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武玄月不止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回去与二夫人生气,可是二夫人除了安抚着武玄月的情绪,别无他法。 日复一日,这样的盛会一直上演,而武玄月也不得不被迫前来站台。 还记得那一日,上官金阳故意走到了二夫人身边,将那酒水泼在了二夫人的身上,还说什么不是故意的,一副小人得志,趾高气昂之色。 只记得那一日,武玄月恨不能拔刀相向,却被纳兰雨落给拦了下来。 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的二夫人是明智也是理智的,她很清楚那上官金阳的目的,通过羞辱自己来达到激怒武玄月的目的,只要武玄月动怒就会以大不敬为名,名正言顺地责罚对方。 武玄月那个时候太小,年轻气盛,根本看不到这事后的阴险。 此事过去了,单灵遥为了给自己家主子打抱不平,趁着一日夜黑时,她肚子一人偷偷潜入到了那大夫人的房间里,将那琉璃殇偷了出来。 上官金阳次日早晨才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琉璃殇不见,气的那叫发狂,到处去找,这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 自然这事情也传到了权族这里。 当初,当听说上官金阳丢失了琉璃殇时,覃芙蓉不知道为何,内心异常舒爽,所想自己的好东西,若是给不了自己喜欢人的手里,也不能当成了人情送给了其他人。 况且,覃芙蓉也不怎么喜欢那上官金阳,若是说起她与上官金阳渊源,大概也就是从上官金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时候开始起,那表现的一脸厌恶的深情,让覃芙蓉记忆有神。 她很清楚,上官金阳是嫉妒自己的美貌,更是嫉妒自己与武明道走得近,这才处处刁难自己,看不上自己。 既然你不喜欢,我又何必去讨好你呢? 覃芙蓉便从那一刻起,就与上官金阳保持着距离,自己可不去触那长公主的霉头去。 也不算什么结下梁子,至少自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上官金阳。 当然,当听说上官侯爵把自己送他的礼物,转手送给了上官金阳的时候,覃芙蓉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这里面除了你把我的心意当成了人情送出去之外;还有一层就是凭什么拿我的东西,去讨好我最讨厌的人的意思。 而她所不知道的事,其实上官侯爵是蛮舍不得这琉璃殇的,不过是执拗不过自己妹妹的任性,在对方再三索要下,没得办法,勉为其难地送了出去。 所以,在单灵遥旧事重提之时,覃芙蓉脸上的表情略起波澜。 “所以说,你失手了?” 对于眼前的男人怎么够脸上武玄月的问题,覃芙蓉现在更在意的是那琉璃殇的下落。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失手呢?不过哪一次倒是挺悬的,差点就出事情了,还好有二小姐的帮助,这不——我就顺顺当当地偷出了琉璃殇。” 说着,单灵遥从兜里掏出了袖管中掏出了琉璃殇,来证明自己的说话的真实性。 第3482章 541.镜花水月(覃芙蓉审问单灵遥关于琉璃殇的由来) 人在急功近利,疯狂忙碌的时候,恰恰最容易遗忘世间的小美好。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变成了那个疯狂旋转的陀螺了呢?鞭子得鞭策使得自己越转越快,旋转时的晕眩的感觉,让自己感受到了没有目标的畅快,自己在不停的旋转,而却不知道的是,自己不过是在原地打转,进度却在原地根本没有动。 远不过自己忙忙碌碌那么久,却还是进步不前,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停下来冷静思考,看清前面的方向,踏踏实实走出去每一步路。 每一步路虽然走得缓慢,可是每一步走出去都是有效的,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方向和轨迹。 有多少人跟自己犯了一样的错误,因为被名利迷了心智,却是忘记了自己的真正目标,生活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某种意义上,自己是真的羡慕武明道,他的生活简单且明了,看似糊里糊涂,嘻嘻哈哈的人,可是在正地上却是毫不含糊,每一个抉择,每一个想法,他都做对了。 而自己呢? 说是权谋高手,可是自己何尝不是被权术所舒服呢? 第一个拿起来鞭子抽打自己,让自己开始盲目旋转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他不给自己任何的选择,挥起来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着自己,让自己必须快速飞旋。 而纵观整个权族,满地的陀螺都在盲目且疯狂的旋转,他们各个都没有思想,却被纵权者抽打着失去了方向…… 自己何尝不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根本没有条件让自己喘息片刻。 本以为自己当了王之后,就不会在被人拿着鞭子抽打,结果发现是自己错了。 当自己登上了东苍帝君位置的事后,方才发现那只抽打自己的鞭子依然在不停向自己使下,而当自己想要看清楚那持鞭者到底是谁时,自己愣住了…… 那拿着鞭子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无形的黑手,再仔细看去,那黑手上竟是一张张面目狰狞且扭曲的脸。 如此肮脏的灵魂,狰狞着嘲笑着,仿佛再告诉自己—— 来啊来啊,疯狂地跳舞啊!不管你怎么挣扎也没有用,等到你跳不动了,也就成了我们中的一员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上官侯爵不止一次想要放弃,可是那无情黑手一看自己欲要停下来,便是加足了马力,狠狠向自己抽打而来。 自己又得开始一场漫无目的的旋转,以至于自己曾经的理想和目标越发的开始便宜了轨道。 武明道是哪个唯一能够拉住缰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停下被鞭子抽打的人。 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很静,也很通透,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清楚自己日后的方向。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自己信任的好兄弟,终究还是背叛了自己…… 上官侯爵不想倒戈,也得倒戈,权利的味道让人容易上瘾,戒掉是一个非常和漫长的过程,因为这个味道充满了罂粟的味道,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能够让人在最短时间内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自己没有办法像武明道那样自在活着,毕竟人家活了那么长的时间,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人家都经历过了,人生已经相当圆满了。 而自己呢?论其年岁和经历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超越武明道,唯有在权谋上,自己有着显著的优势。 不管怎样,自己不想输,所以,那个人想要的一切,自己都要争取个过来! 毕竟那个人的眼睛可是经历过岁月的蹉跎,他看上了东西必然是价值不菲,世间罕有的东西。 想要超越比自己高很多段位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之后,才能实现超越。 跟有志之士在一起,可明心也可醒目,武明道是自己人生的标杆,同样也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这辈子想要成功,就一定要超越眼前的这座大山,否则自己的人生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而他喜欢的女人,自己一定要争取到手,因为这个人便是决定自己在武道什么位置的重要女人。 至于喜欢吗?说实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俗人而已,对于那么清高的女人,上官侯爵很清楚,欣赏多过欲望,感恩多于爱情。 比着不懂风气,一身儒雅的纳兰雨落而言,其实上官侯爵内心更偏重于覃芙蓉这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虽是人间俗物,可是却能够让天下的男人心痒难耐,她们知道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更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为其倾心。 风月女子自然有风月女子的好处,凡事都会把男人看的比什么都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人,只有男人可以成为实现他们价值的人。 对于一个极致追求权利的人,在需要被被需要之间,他们更喜欢被需要的感受。 这就体现了上官侯爵对待情爱的观念—— 他十分享受覃芙蓉追求自己,爱慕自己的感受,但是他也很清楚,有些东西一旦得到的太轻易,别人就不知道珍惜了。 所以,上官侯爵对待覃芙蓉的态度永远介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态度,让对方有些遐想,却不能把对方喂得太饱,人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想要吃东西,吃饱了就该有了其他太多的不该有的想法。 而对于纳兰雨落,他更多的是占有和利用,因为这个女人是能够实现他人生价值的关键性人物,有了她便是走了人生的捷径。 权衡利弊之下,野心和欲望,自己最应该先满足的是野心,因为只有成就了野心,欲望才会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自己的位置越高,需要自己的人就越多,自己的日子就会过得越舒服些。 价值的交换如此,从来都是下面人为了往上爬,而不断地向上面人输送好处,让上面人舒服了,才会给下面人一丁点的施舍。 而就是这定点的施舍,对于下面人来说便是极大的恩德。 上官侯爵十分享受这样的被人需求的感觉,同样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父亲曾经的乐趣,也不怪父亲那么不想死…… 第3483章 542.镜花水月(单灵遥在讨厌上官金阳的问题上与覃芙蓉达成了共识) 单灵遥十分生硬且不满地说道:“你后来不就是把这琉璃殇上交给了龙王陛下吗?” 这一个词“上交”用的恰如其分,单灵遥是故意动了心思,一个上交就可将覃芙蓉对上官侯爵的情感转化成了上下级之间的正当关系,如此巧妙的回答,言语上是合乎情理,情绪上却多几分吃醋的意味,足以证明小贼王这个人是十分介意覃芙蓉与上官侯爵之间的情感问题。 果然,此话一出,覃芙蓉一个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这话说的,倒是挺有意思的。” “是吧~我也是这样觉得呢~” 单灵遥不禁翻了一个眼白,通过表情、语气还有细微的肢体动作,来表现自己对上官侯爵这个人的敌意。 “我若是告诉你,我不是因为君臣关系上交这琉璃殇,而是因为我单纯地想要把自己这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了龙王陛下的话,你会怎么想呢?” 看着单灵遥一副吃醋气鼓鼓的模样,覃芙蓉竟然有几分乐此不疲,更想进一步试探对方对自己的情感,便故意又加大了语言上的力度,有意刺激对方。 “覃老板你说这话有意思吗?你是故意要激起我对龙王的愤怒吗?你明知道我对他心生怨念,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是天壤之别,他得到了这天下所有的善意,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君主,而反观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就跟那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因为长着和他一样的脸,我不能再阳关下出入,否者就会惹来杀生之祸,毕竟我的存在会动摇他手中的权利,为了购货,我不得不选择成为一个夜间活动者,唯有盗贼这样的省份才适合我这样不能有身份的人……呵呵……” 说着,单灵遥自怜自哀起来,颓废且自嘲得说着自己的处境。 “你以为我喜欢又这样的脸吗?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害得我连过一般人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你所欢喜的长相,在我这里却是一生的魔障,你却与我说什么,你喜欢的人是那个人吗?呵呵~也是,谁不喜欢活在阳关下,享受着权利带来的快感呢?你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自然也喜欢上官侯爵能够赋予的一切不是吗?” 单灵遥故意把话说的难听了一些,这话里话外就是在指责覃芙蓉是一个爱慕虚荣,嫌贫爱富之辈。 “你这话里话可是别有意味啊~” 而听到这里的覃芙蓉,非但不生气,眉梢之间还跳跃着几分雀跃。 因为在这个男人这里,她得到了重视和偏爱,这可是在上官侯爵哪里自己怎么争取都争取不来的东西。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也是啊,我怎么能跟龙王陛下比呢?人家是人中龙凤,而我呢?不过时一个过节的老鼠,逢人见之,厌恶至极,更是人人喊打,呵呵~我倒是挺自作多情的,本以为自己的付出定会有收获,到底是命不同,运也不一样,我又怎么敢奢望你对我一见倾心呢?就是因为长着跟那个人同样的脸吗?呵呵~是我想要的太多了。” 说着,单灵遥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将手中的琉璃殇塞进了对方的手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十分看重这个琉璃殇呢?把他送给那个人,就是希望能够讨好对方,让对方多看一眼……可是……呵呵~似乎那个人在乎亲情比在乎你更多,也不能收他一点不喜欢这个琉璃殇,只能说是被自己的妹妹要多了要烦了,懒得再拒绝了,就索性送给对方,就当是买一个平清净。” 听到这里,覃芙蓉脸色恍惚一闪,有些吃惊,有些错愕,她所不知道的是,那上官金阳为了讨要这个杯子,竟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覃芙蓉一把拉住单灵遥,非要问对方一个究竟。而覃芙蓉则是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而这也正是在她的计划中去。 要知道单灵遥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废话,不管是表现的有意还是无意,都是为了给覃芙蓉传递信号。 “你说那上官金阳一直索要这琉璃殇……” 再次开口问这话的覃芙蓉却是表现是十分心虚,一方面是为了照顾身边的男人的情绪,一方面她也是真的怕了,怕再次听到让自己痛苦的言辞。 “是啊!那个权族的长公主到底是干嘛的呢?天天要这个要哪个的!一副唯我独尊,就我任性的模样,谁谁都不看在眼里,人长的也就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气,看见就让人烦。” 说这话的单灵遥这一刻绝不是在演戏,这是趁着这个时机狠狠发泄了一下自己对上官金阳的不满。 不曾想,自己不过是一句话的发泄,竟也引来的覃芙蓉的同感。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有这样的感觉的……老实说,我真的不太喜欢那权族的长公主,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好,谁人都不看在眼里,傲慢无礼,骄纵无度,从小我就不太喜欢她这个人,女人的直觉就是这样,第一眼不喜欢日后就很难改观,除非对方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改观别人对他的看法。” 一听这里,单灵遥顿时来了兴致,这会子功夫便是将自己对上官金阳的所有不满全都倒了出来,完全不带修饰的厌烦,直言自己有多讨厌对方。 “我就不能看到那个女人作妖,你知道不,她这个人真的很差劲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让人讨厌的人,我甚至都怀疑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让人讨厌的!实不相瞒,你可知道这琉璃殇其实也是龙王陛下的心爱之物,平日里也是收藏的极好,很少拿出来展示,不曾想有一日让那长公主发现了这琉璃殇的秘密,这个公主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好,为了得到这琉璃殇,那是什么招数都用出来了,软磨硬泡,连哄带骗,又哭又闹。反正是女人为了得到了一件东西,那没有底线,使劲浑身解数闹腾的模样,我算是彻底见识了……” 第3484章 543.镜花水月(单灵遥与覃芙蓉同仇敌忾) “是吧~我也是超级不喜欢那个女人,虽说她是咱们权族的公主,我也不好评价她什么,可是这女人打心眼里的厌恶一旦生成,真的不好改观,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也不好说具体那件事情,就是单凭一眼的看去,我就十分的讨厌。” 覃芙蓉也是不加掩饰得道出了自己对上官金阳的讨厌,尤其是听说对方为了向上官侯爵索要自己的送来的琉璃殇时,她的气愤已经到达了顶点。 “你知不知道,当初那长公主在得到了琉璃殇之后,还专门大摆宴席,宴请天下有名之士,说这琉璃殇是她皇兄专门封赏给她的,说是表彰她母仪天下的典范,那话说的真实漂亮啊!当时可是把我给气死了,我感觉好像是被全天下遗弃了一般……” 当得知了事情真相的那一刻时,那样的感觉百感交集,畅快和遗憾并进,覃芙蓉心中五味杂陈。 她痛恨上官金阳的自大和谎话连篇,更是后悔自己当初误会了上官侯爵,以为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 看着覃芙蓉那释怀的表情,单灵遥自知道自己攻心大法又进了一步。 “有一说一,虽然我不喜欢上官侯爵这个人,但是比着对妹妹的厌恶,这个时候我倒是觉得上官侯爵没有那么坏,至少他还把人当人看过,而她的那个妹妹呢……” 单灵遥成功转移了矛盾,将所有矛盾都转移到了上官金阳的身上。 要知道,上官金阳这个人,是真的不讨人喜欢,单灵遥与武玄月一同查看覃芙蓉生平经历时,通过旁逸斜出的人机脉络,她们二人推断出,覃芙蓉应该是不喜欢上官金阳这个人,可是以为身份和地位的束缚,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推她一把做决定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小事情…… 眼瞅着覃芙蓉的情绪上头,若是不趁着这个时机在其情绪上再点一把火的话,那就对不起这个大好时机了。 顿时间,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成了吐槽上官金阳的专场。 拉进一个女人的距离最快的办法就是和她一起骂对方讨厌的人,与他一起谈对方喜欢的人,这是决定女人友情最好办法。 单灵遥深谙人性之道,自知道自己这个身份不适合再覃芙蓉面前的一个劲儿的夸上官侯爵的好。 毕竟……自己可是以情敌的身份出现在对方的面前,若是自己在覃芙蓉的面前看着劲儿的夸赞上官侯爵的好,那自己不就是玩脱了吗? 而现在唯一能够拉进自己与对方的距离的办法,就是站在对方的立场,帮着对方去骂她的对立面,这样就会让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好感度倍增。 果然,在吐糟和谩骂上官金阳的问题上,真的在覃芙蓉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我最不喜欢的女人就是那种表里不一,两面三刀,谎话连篇,为了能够展示自己高人一等的能耐,那说话拿架,脾气也不怎么好,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底气!” 单灵遥便是顺着那覃芙蓉的话说下去,关于上官金阳的问题上,单灵遥绝不是演戏,那是假戏真做,趁着这个时机,自己有找到了一个跟自己合拍的人,可不是要使足了劲儿去骂她上官金阳一番。 “谁给她的底气?你说谁给她的底气,还不是权族吗?还不是她那一群好大哥吗?一个个把他惯得不成样子,她已经得到了很多了,还不知足吗?有龙王陛下和龙皇殿下的庇护,又嫁给了武师尊,这是什么样命能有今日这样的成就。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活成了全天下女人羡慕的模样,为何还不知道知足呢?” 覃芙蓉一提到那上官金阳便是气得直翻白眼,就不能多说她两句话。 “是啊~已经活成了全天下人羡慕的模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老天爷业态不公正了吧?有些人从出生就高人一等,过着万人敬仰的生活,而有些人……” 说着,单灵遥暗自神伤,这演技是半真半假,让人难以捉摸。 看到这里,覃芙蓉圣母心发作,顿时对单灵遥心疼了几分。 毕竟,对方的出生可是比着自己更惨几倍。 “罢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的,既然老天爷这样安排,没准就是心疼你,不希望你被权利腐蚀,想让你走另外一条路呢?” 对于黎青的身份,覃芙蓉深感惋惜,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口头上安慰一番。 “我倒是也觉得没什么,从前会觉得老天不公平,这些年过去了,我也倒是想开了,其实日子过着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他住着金銮殿有又如何呢?能有我这小茅屋自在吗?他一呼百拥又怎样呢?能有我独来独往逍遥吗?人生来就是来渡劫的,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有不同的烦恼,我虽然生来没有选择,可是我能够活下来,就是老天爷给了我最大的怜悯,我的快活,他上官侯爵不能体会;他的痛苦,我也一样不必遭罪,这样想想也就知足了。” 此话一出,覃芙蓉顿时对眼前的小男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眼前的小男生虽是年岁不大,可是却有着超过他年岁的超然与洒脱,这倒是挺让人佩服的。 “你说的没错,出生是没有选择的,你没有选择,他上官侯爵也没有选择,如果老天爷可以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未必会选择这条路,没准他还羡慕你,想要过着你现在的生活呢?” 覃芙蓉却是一脸苦笑,一副十分懂上官侯爵的模样,言辞中都是对上官侯爵的心疼和惋惜。 “所以……没必要去盲目地羡慕别人的生活,没准你所羡慕正是别人所厌恶的,而对方所羡慕的却是你现在正拥有的呢?人生在世,知足常乐,你还年轻啊~” “还觉得我年轻吗?果然,你还是不够信任我——” 就在覃芙蓉忘我解读单灵遥的话时,对方的一句话一下子打断了她。 覃芙蓉登时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单灵遥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解释道:“我与龙王陛下是双生子,他今年多大,我今年就有多大,其实,你与我相差不了多少年岁的……” 第3485章 544.镜花水月(单灵遥发大招……) “与你相逢,是我精心安排的一场阴谋,我虽是算计了你,可是……” 单灵遥深情款款眼前的女人,也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她却把初衷说的那样的美好。 “我喜欢你,就是最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追求罢了,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手段,目标极强,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弄到手,不管难度有多大,不外乎就是花些时间的问题罢了,只要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有的是耐心,包括是你的心。” 单灵遥此刻的情话说的让人心旷神怡,那覃芙蓉听得春心荡漾。 从前,以她这样的绝色,绝对不缺少追求者的赞美和爱慕之词,对于臭男人的肤浅且轻薄的言辞,覃芙蓉从来都是听听笑笑,也就罢了,从来不往心里去。 因为她知道这些男人想在这里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对美色的亵渎和占有罢了。 而自己长得这般绝美,却不是为了让众生取乐,让乌头占尽便宜。 她是靠出卖春色营生的主,但是她绝不贱卖自己的身体,自降身价去讨好任何人的手段,绝非覃芙蓉的本意。 她一辈子不相信爱,却又靠着自己的信念维护心中最后的一抹爱意。 在她的心里,除了渴望上官侯爵对自己的情爱,其他男人向自己示好的情爱,她压根就不稀罕。 为了讨好一个男人,她情愿成为天下男人的觊觎的对象,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守护住自己最后的底线,从不会让自己的客人在自己的房间过夜。 这是她对自己内心所爱最后留的一点光。 好在,她站在这个位置上,让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了选择权。在这点上,无疑她比她母亲覃若罗是幸福的,至少在选择为客人服务的问题上,她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而此时,老实讲,她真的动心。 在别人为她量身定做的诱饵下,精心安排的陷阱中,她明智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 也许是孤寂多年的心得到了安慰,也许是久旱多年的欲望得到了满足,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再束缚自己的内心了。 面对着如此大的诱惑,覃芙蓉即便内心再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内心的天平已经开始发生了倾斜。 为了能够在给覃芙蓉的犹豫不决的态度下一份决心,单灵遥决定发大招。 “覃老板,总是活在格子中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个问题彻底问住了覃芙蓉。 从前年少的她也时常这样反问自己,在极乐阁中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即便是极乐阁,在如何极乐它还是限定在一个格子中,成为笼中鸟囚中雀,再高贵又如何?还不是供人赏玩的工具吗?若不然,给了一点吃食,偶然放你出去飞一下,也不过是满足一下你向往自由的心情,脚上的镣铐不去,你又能怎么感受到真正自由的乐趣呢?” 单灵遥不在用爱情去打动对方,因为这个筹码的诱惑并不能够完全打动对方,而若是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加码,没准真的能够打动对方呢? 人往往就是这样,有什么不稀罕什么,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什么,而现在覃芙蓉这空虚多年的心,非常需要一个美梦来填满。 她想要的男人把她当成工具来使唤,她求而不得,却要勉强自己学会妥协和忍让; 她想要的生活却是越来越偏离自己预想的轨迹,自己活得年岁越大,她越是发现自己曾经幻想的美好,离自己越来越远…… “覃老板,谁没有年轻过呢?谁年轻的时候不曾有过幻想,做一个真挚而又自我的人呢?而直到自己不上了正轨之后,才发现……一切的年少无知的美好想象,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人越活得现实,越活得物质,那精神层面的东西就离得越远。对吧?” 对于单灵遥的层层发问,覃芙蓉沉默不语,因为对方的每一句话对此刻的她来说就是重创。 “咱们习武之人都知道,这外练的筋骨皮不过是最基础的阶段,内练的一口气才是习武者终身需要精进的武艺。气这个东西十分玄妙,看不见摸不着,可是我们习武者却是能够真真切切体会到的。上清下浊,若是一个人注重精神上的纯净,那么他所练之气就是干净且淳厚的;而若是一个注重物质上的占有,那么他所练之气必将污秽不堪,奇怪的是覃老板的气息与人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对于单灵遥言语中延伸出来的质疑,覃芙蓉登时来了兴致,好奇问之—— “你的气息不似鬼族的那么污秽;也不似灵族的那么清澈,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所以……你这个人才会那么纠结,一边希望纯净世界的美好,自由生活的奔放,却又放不下物质生活带来的富硕,权利世界带给你的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你自己本省就是一个纠结的人,对吧?” “是有如何?每个人或者都是多面性的发展,脱离了物质生活的人那是不切实际的,而没有精神追求的人就是行尸走肉,我知识选择了大多数人选择了一条路罢了,哪里不对呢?” “没有不对,可是……为何你天天会如此愁眉不展呢?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却是让你在两面都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极致,站在中间的人虽是可以灵活应变,尝到两边同时的甜头,但同时也得不到任何一方深入关照,你想要的太多,就一定会失去太多,就像你现在的身份一般,明明选择了用肉体去控制男人,却为何还要守住自己的底线,追求那遥不可及的情爱呢?下不了的决心,做不了的决定,你的一辈子就要这样子在犹犹豫豫间混沌过火吗?不上不下的体验,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想要又能怎样呢?你又不是我……” “我是不是你,可是我选择了周全自己,让别人痛苦的活法,虽是受万人唾骂,千人追捕,而我……却可以让自己过得快活,怎么样!至少我的每一天都是属于我自己的,而覃老板你呢?想要我的洒脱吗?其实,你也可以拥有~” 第3486章 545.镜花水月(再三追击,覃芙蓉即将沦陷) “人生在世,有责任有担当那是大丈夫的行为,而覃老板您……” 说到这里,单灵遥故意故弄玄虚,放缓了语调,便是着意看了一下覃芙蓉的脸色。 只见眼前女子的表情变得低迷,变得犹豫,她越发地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此刻单灵遥的言辞蛊惑且美妙,就像恶魔在其耳边呓语,乱了人的心志。 “有话就说,别在这里故弄玄虚。” 覃芙蓉有些厌烦了,便是耐不住性子的斥责了对方两句。 “那我就直说了,覃老板可别不高兴。” …… 覃芙蓉懒得理会单灵遥,便是白了对方一眼。 “你总是为了别人着想,总是为了别人考虑,事事周全他人,时时委屈自己,却是有几人真的会为你覃老板着想呢?有些人把你当摇钱树,有些人把你当成工具,有些人把你当成靠山,又有些人把你当成了玩物……我就问一句,在这些角色扮演中,哪个真的让你觉得舒服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个度,又是一刀刀尖锐的言辞,让他的内心颇受伤害。 可是,这也是实实在在的实话。 人生大多的不快和烦躁的情绪从来不是来自于外人,更多的是来自于身边人,外人很少能给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因为他根本走不到当事人的心里,也找不到当事人的弱点。 唯有那些最了解你的人知道你的软肋,知道你的短处,对你的一切了若指掌,便可对你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得寸进尺,让你在潜移默化中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自己从何时开始迷失自我,开始变得没有了思想,成为了被人收割的韭菜的呢? 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这样温水煮青蛙的结果,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彻底迷失自我的人。 所以,为何自己会觉得日子过得无趣呢?因为自己最核心的东西已经被人掏空了。 “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精神层面的追求,盲目的追求欲望上的快感,无疑他的生活是可悲的,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是会思考会动念,有思想信念的生物;而动物就是全靠本能来过活的简单生物,他们的追求很简单,吃饱睡足,每天晒晒太阳,躲避天敌的追逐,能够活下来每一天就好了。” 覃芙蓉冷静下来,细思极恐—— 怎么感觉自己的日子每天都过得像个野兽一般呢? “统治者管理下面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愚民术,只要让下面的人盲目得动起来,不让对方有过分思考的时间,便可像个动物一样做着机械且无趣的动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覃老板你细想便可知道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有一个职业,这个职业就把一个人定了性,让你为了遵守职业道德而变得不像人,这种现象在权族尤为明显,能把一个人的价值压榨到极致,却让对方感受到了自己被需要着,却把自己锁在这个职业中,干着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工作,然后呢?然后自己的一辈子就过去了,为了辅佐权族的政权,你还要费劲巴拉地为其培养下一代接班人,这般尽忠也算是没谁了吧。” “你是在挑拨我与君王之间的关系是吗?” 说到了问题的尖锐的地方,覃芙蓉忽然变得十分警惕,狠狠瞥了单灵遥一眼。 对于这一个眼神的威慑,单灵遥再也不想当初那般怯生生了,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可以敢在对方面前无所顾忌地说话,那就说明了一个道理,正是因为自己的话对对方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对方才会一直留在这不走。 若是对方真的不想听自己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走了之,而现在她选择了不走,就说明了她还是对自己的话有一定的认可。 “我不是在挑拨你们君主之间的关系,而是真的心疼你,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怎么选择呢?” “遵从本心的选择,我相信在权族被压榨的每一天都会让你有种苦不堪言的感受,你选择不走,那是因为是身上的枷锁太多,而你就没有你的母亲那么洒脱,不是吗?” 一提到了覃弱弱,覃芙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犹豫变得低沉。 她很清楚,母亲是她一辈子的痛,这辈子她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与母亲有过半点的温存,所谓的母女情分也不过是到了自己出生没多久就了了。 母亲是她的痛,也是她的遗憾,旁人也是在自己的耳边连提都不能提自己的母亲半句的。 而今日这小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竟然频频犯禁,一直在踩自己的痛处。 “我是不是给了你太多的脸面,所以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说这些大不敬的话呢?” 显然,对于总是踩自己痛处的人,覃芙蓉已经有些失去耐性了。 然而,单灵遥很清楚自己此番前来志在必得,若是不下猛药,这观念上的陈年老病又怎么可能根治呢? “覃老板我知道今日行为多有冒犯,既然我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花尽心思把你带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帮助你重试自我。你曾经走过的路,想必你的母亲也走过了一遭了吧,而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脱下霓裳,洗去铅华,只做一个平凡人,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为何?还不是因为她知道,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虽然平凡,却可以比避免纷争,虽然简单,却可以活得像一个人,人只有慢下来静下来才有时间进行思考,当一个人在疯狂前行时,是根本没有办法静下来思考人活着本质的问题——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有时候最简单的就是最珍贵的,不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再一次深悟了,她的内心被单灵遥深深影响,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疯狂沦陷了。 “人生活着不光是为了名利,有时候也要在乎一下自身的感受,名利给人带来了前呼后拥的荣光,却夺走了人的自由,有时候被人需要也是一种束缚,不是吗?” 第3487章 546.镜花水月(单灵遥决定激将出手) 不得不说的是,单灵遥的攻心之术招招中的—— 第一,先要给对方一个好的影响,这一张酷似上官侯爵的脸的已经让覃芙蓉心中加分不少;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毕竟覃式一族可是十分擅长幻术的,对于她们来说,变成另外一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所以,若是想要真正打动对方,内核的东西也一定要做出调整。这就要体现到了第二步的重要性。 第二,谁说女人不是视觉动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也是如此。可是比着眼前看到的一切,女人其实更注重自己的感受,这点上同为女人的单灵遥很清楚,所以自己一定要打造好一个疲坏好男人的人设—— 在这段时日的近身观察之后,单灵遥发现,其实覃芙蓉对上官侯爵的情感只停留在曾经的美好上,与其说是单相思,更多的是她爱上了一个她自己内心塑造的好男人。当然这个男人会是上官侯爵为原型,只不过在覃芙蓉的心中,她会不自觉地将上官侯爵不好的一面给规避掉,然后在自己添加点自己喜欢的元素在这个人呢完美的男人身上,然后就自顾自地爱下去,这样子自己的内心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心中假定的这个男人,虽不是上官侯爵本尊,却被他本人更多了几分人性化,这才是覃芙蓉喜欢的类型。 而让单灵遥惊奇的发现,覃芙蓉心中的假设情人竟然或多或少有些武明道的影子。刚开始有这样发现的时候,她很吃惊,可是后来想一想之后,也就完全理解了。 毕竟这人啊,没有什么就想要什么,覃芙蓉从前之所以与武明道走得近,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她很欣赏对方身上特有的品格,自由且浪漫,洒脱且不羁,自信且有主见…… 这些都是她覃芙蓉想要却一辈子得不到的,望尘莫及,只能藏在心里暗自欣赏。 因为武明道身上的品质是去与权组统治阶级相违背的,武明道本就一切都在上官侯爵之上,他愿意蛰伏,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也绝对具备离开上官侯爵的资本和底气。 而自己呢?自己又怎么可能离开权族呢?自己太多的牵挂在这里,若是自己离开了,自己的族人怎么办呢? 这些都是覃芙蓉心中所惦念的事情,而也就是因为这一层放不下,困住了一个英雄向往自由的心……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与其说是覃芙蓉爱上了上官侯爵这个人,其实她心里喜欢的那个男人恰是上官侯爵与武明道的综合体。 所以,这个时候单灵遥要扮演出来的角色就该是一个将上官侯爵与武明道完美融合的情人角色。 一个毛贼的身份却刚刚好配得上覃芙蓉角色的小贼王,这样的身份让覃芙蓉没了心理负担,反倒是更加愿意亲近对方。 这个身份简直是覃芙蓉量身定做的,这还没有完,却是长着一个与上官侯爵酷似的脸,身上却有着武明道品行的疲坏男人…… 这样的诱惑论谁能够受得了呢? 一切具备,只欠东风,那么就是最关键的第三步,一个机会,一个让人察觉不到阴谋味道的机会。 第三,一个恰如其分的机会,虽是行偷盗之举,却是为了能够博得没人青睐的阴谋…… 用一个阴谋去掩盖另外一个阴谋的方法,绝对比找一个纯良的机遇让对方相逢更让人放下戒心。 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女人,其内心可是比什么都要坚硬,毕竟她的人生可是见识过人生罪恶的东西,在风月场上被蹉跎了那么多年,你与她谈什么真情,想要打开一个女人的真心当真是太难了。 而若是在真情之上覆盖了一层阴谋,或许更能够打动对方吧。 单灵遥也是通过三个方面来论证自己对待对方的期待—— 首先,自己喜欢她所以想要与她相守后半生,自己的身份与其疲惫那就谁也别嫌弃谁,真心相待就是,自己可是一个比着上官侯爵更好的选项,自己不会嫌弃你,更没有理由去利用你,并且自己能够给于上官侯爵给于不了你的感受,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己呢; 再来,你放不下的家族利益,或许在别人看来,你站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挡了别人前进的路,而你却自以为是的认为,极乐阁不是离不开你,只是你自己想着极乐阁离不开你罢了,你把自己放在了太重要的位置上了; 最后,那就是曾经你母亲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选择,选择了放弃了极乐阁的掌控权,而选择了做一个常人,并且人家成功且舒服地渡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有了这样的先例,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自己呢? 这就是单灵遥说服覃芙蓉的一个过程,她不知道自己与覃芙蓉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是如何,她不过是完成了武玄月交给她的任务。 武玄月安排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目的,那么自己只要按照对方的指示去行事就够了。 不过,眼瞅着覃芙蓉已经掉进了自己设下的温柔陷阱,单灵遥很清楚武玄月计谋的厉害。 而接下来,自己只要按照流程,继续游说对方就是了—— “怎么?做一个选择就这么难吗?看来你还是不够爱自己,我也明白了为何龙王陛下为何会这样待你了……” 只看请将不行,那只有激将了—— 听到此,果然那覃芙蓉有了反应,两眼一颤,便是一脸不高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呢?龙王陛下如何待我与你何干?” “呵呵~是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就是看着你心疼啊!就算是出于一片善意,也请你好好把我接下来的话听完。” 覃芙蓉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拒绝,这就算是默认了。 “千人一面的感受大概只有王者自己知道吧,说实在的当帝君的有时候也是满纠结的,试想这天下人为了从他手中得到权利,一张张都是一样的谄媚的脸,艳俗且无趣,他便是一眼都能够看穿对方的心思,可是他有需要这样的人为巩固他手中的权利不得不忍受着,他一方面下面人对他顺从,确有讨厌所有的人对他是一个态度,一点自己的主张和想法都没有,另一方面……” 第3488章 547.镜花水月(覃芙蓉气势大降) “另一个方面?” 此刻覃芙蓉竟是迫切地追问道。 单灵遥是故意把话说了半句留了半句,为的就是试探覃芙蓉的态度,到底看一看这丫头对自己的话有没有兴趣。 果然,覃芙蓉表现出了迫切的态度,也正是单灵遥想要看到的。 到此,覃芙蓉婉转一笑,自己抓了一把人心,这是真真把覃芙蓉的胃口调到了极致。 “另一个方面,那就是他真的很希望有一个懂他的人出现,一个可以做到真正与其分忧,真心可以分享的人,可是……一旦这个人出现了,他又害怕起来,因为这样的人势必会成为他的软肋,他很清楚一个道理,人在得到别人真心的时候,就势必会选择交付自己的真心,他喜欢被人簇拥,被人讨好的感觉,做人上人的感受固然不错,这是,人在高处时,就会觉得冷,得不到别人的理解,这样的感受你懂吗?” 单灵遥认真分析了上官侯爵的心理状态,而她的分析正好与覃芙蓉这些年的观察得出来的结论不谋而合。 覃芙蓉又一次的沉默,证实她内心的再一次的妥协。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遇到了对手,这个男人实在太厉害了,能够将自己的内心抓的牢牢的,自己怎么想他了然于掌。 覃芙蓉怅然一口叹息,抬头的眼神中充斥着落寞,便是幽幽道:“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呢?他就是那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的为人,所以……这些年我才那么哭着,那个男人心情阴晴不定,他考虑的太多,每一个人该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他如何布局,如何选择都要进行深思熟虑,他胸怀天下时,却容不得一个女人的存在……这就是那个男人,自大且自私,我不知道自己在他的世界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但是我知道的是,我被他拿捏了这么多年,也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若是我真的离开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底气。” 这一刻,覃芙蓉算是交底了,对于上官侯爵这个人,她是既愤恨又欢喜,每一次的失望之后,那混账总是会想尽办法给自己弥补,让自己在绝望之际又看到了一丝生机…… 同样是这样的男人,总是给了自己一点点的希望,却不会给自己过多奢求的空间,只要自己想要稍稍越界,那个男人就会表现出一副为难且决绝的模样,瞬时间拉开自己与其之间的距离…… 这样周而往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却被那上官侯爵死死攥着了引线,难逃其手。 “你这样的感受我非常理解,这么跟你说吧,你就明白了——还记得小时候吗?咱们还是孩童到时候,在咱们学走路的时候,母亲为了让咱们勇敢前行,便是会拿着一个好吃的高点站在不远处诱惑着咱们,为了得到那个糕点,咱们的注意力早已经不在了脚下步伐上,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上了好几步,虽然这几步咱们是走得摇摇晃晃,东歪西斜,但是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咱们走路的步伐越来越稳妥,脚步也越来越快,但是这个前提就是要多练习。” 说到这里,覃芙蓉有些不解,怎么这话题就一下子扯到了这里来了呢? “等等,这个话题是不是有些扯远了呢?” 显然,覃芙蓉对单灵遥说的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 单灵遥没有理会覃芙蓉的打断言辞,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 “幼时期的母亲为了能够让孩子早一点掌握走路的技能,她们会在孩子马上就要够到糕点的时候,再一次拿开糕点的距离,重新拉开锻炼距离,孩子一看这距离不远,虽是有些烦躁,但还是会蹒跚着身子继续追过去,又是即将马上到手的糕点,却又被生生来开了距离,孩子有些烦躁,还不得不继续前行,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走路的技能完全掌握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本想反驳,却是突然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在覃芙蓉陷入沉思的时候,单灵遥又是冷不丁地说道—— “连同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怎么到了咱们成年的时候,却看不明白了形势呢?母亲是以爱为名,逼着孩子成长,无可厚非。只是,这天下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母亲那样真心实意为孩子着想的不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再一次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有些人就是那么坏,他会打着以爱为名,拿着所谓的真情当做诱饵,让你为他做事,为他效忠,你在追爱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他的爪牙,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结果,你得到了什么呢?你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又是一场灵魂地拷问,却是让覃芙蓉的心情再一次陷入到了谷底。 “我不知道你又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再你一次次的付出之后,他上官侯爵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他手中的权利越来越稳固,而你呢?我看你的心情却是越来越阴郁了……” “别说了……” 覃芙蓉不想让一个外人拆穿了自己的不堪,她正在极力抗拒对方的言辞。 而单灵遥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我为什么不说呢?我说的不是实情吗?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样活在别人给你编制的谎言中,惶惶度日吗?覃老板你这一辈子用自己的手段给多少的痴男怨女造了一场场的美梦。而自己呢?不觉得很可悲吗?至少哪些人在你的手中,还有了做梦的可能,而你呢?你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为了那个男人,你不敢放纵,不敢出差错,凡事要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色行事,你觉得你的日子过的舒服吗?” “我……我不知道……” 覃芙蓉又开始抓狂,想要变换出烟枪麻痹自己。 只听“嗙”得一声—— 单灵遥毫不犹豫得将那烟枪打飞了出去……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光靠抽烟就能够缓解愁绪吗?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 第3489章 548.镜花水月(单灵遥给覃芙蓉规划美好生活画卷) “日复一日的麻痹,从一颗热忱的心变成了一颗再也不会跳动的冷漠的心,为什么你会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呢?不再反抗你觉得日子就好过了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吧!有时候你的妥协和忍让,就是给哪些压榨你的人得寸进尺的机会,默不作声就可以改变现状了吗?想想你母亲牺牲的惨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单灵遥眼看着时态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个时候决不能再像之前的慢节奏,一定要快刀斩乱麻,赶紧解决此事才是。 趁着对方方寸大乱时,才好趁虚而入,一旦对方有了空隙,冷静下来思考,马脚就露出来了。 “我母亲……我母亲……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一刻,覃芙蓉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朝着单灵遥嘶吼了起来。 “你母亲为了生下你,她选择了妥协,回到了东苍那个她最厌弃的位置,为此……你的父亲也付出了性命的代价……他们所做的牺牲不过是为了守住你,你的父母为了额保护你,不惜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而他们若是还活着,你以为是希望你过着现在的生活吗?你母亲在权族挣扎了那么多年,为了什么?大概就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吧!而看看现在的你呢?呵呵~最后还不得不步上你母亲的后尘吗?” 听到此,覃芙蓉双眼一颤,而后两行泪水竟是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争气,辜负了父母的期待,也很清楚她走上这条路也是逼不得已。 “曾经的你还有机会选择吧……小的时候,你想过要过成现在这样子吗?喜欢你的人,对你有期待的人是绝对不会把你当成工具来对待,若是真的为你考虑的人,他们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而非是从你身上讨要什么吧……” 单灵遥并没有住嘴的意思,声声的拷问,就是对覃芙蓉内心一次次的重击。 而这一席话再次引发了覃芙蓉内心的共鸣,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人的脸,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从小到大将自己含辛茹苦抚养成人的覃三叔…… 覃芙蓉依稀地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小到自己还是一只狐狸崽子的时候,覃三叔从来不勉强自己做任何事情,他给了自己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他时常抱着自己在外面游玩,更是对极乐阁中的一些晦暗之事闭口不提。 他经常会对自己说:“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无忧无虑,天真无邪才是你该有的模样,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可以做主,别人是不能影响你的人生的,更不能为你的人生做主的,日后你一定要活在阳关之下,不要被阴霾掩盖了人生。” 那个时候的话,自己曾经何时已经忘记得干净了呢? 自己还是狐狸崽子的时候,从来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在极乐阁中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会来干涉自己。 看到了极乐阁中人与欲望交横下的丑恶,覃芙蓉内心震荡,却不屑一顾,她告诉自己决不能成为那样的人,一个为了得到名利,权利而不惜手段的人…… 再听说了上官侯爵在官场上的各种不如意,覃芙蓉更加坚定了决心,不想成为那污秽的一份子,这是她人生中给自己最大的警告。 可是…… 在强势之下,这世间哪里会容得下异想天开呢? 自己终究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成为了那个曾经自己嗤之以鼻的人…… 自己从来不想追求权利,可是却被逼到了不得不追求权利的路上,为何? 因为若是在权族没了权利,自己就会成为被人猎杀的猎物! 在权族,只有刀俎和猎物两种身份,自己不想成为猎物,就只能变成刀俎,为了自保,自己不得不选择成为刀俎这个身份。 而所谓的刀俎也只是某种意义上的,因为比着上头的刀俎来讲,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弱的可怜的猎物吧…… 想到这里,覃芙蓉苦笑之中夹杂几分冷意,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有这些年自己的付出根本得不到回应的结果呢? 自欺欺人也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罢了,不愿意面对现实也是因为自己五路可走,就只能这样拖着过着…… 自己何尝没有过想要逃脱的念想呢?可是自己除了极乐阁还能去哪里呢? 母亲比自己都要幸福,至少她还有退路,有父亲的收容,母亲便有了全身而退的底气。 而自己呢?就自己这个样子,年岁以高,心智已老,到了这个境地,激情已不再,还是各种挑剔,谁又愿意接纳这样的自己呢? “别说我母亲了……我母亲可是比我有福气多了,至少还有我父亲愿意劫难她,让她有了义无反顾离开的勇气;她还有覃三叔这为她掩护,这才有了她美好生活的开始……而我呢?我有什么呢?” “你有我啊!从前你没有敢踏出去一步的准备,而现在不同了,我就在你的身边,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我会真心待你,把你宠到天上去,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女人幸福的模样,绝不会让你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虽然我给不了你富裕的生活,更给不了被人推崇的感受,但是我可以给你生活的踏实和温暖,这是你这辈子估计都体会不到的感受吧……” 这一刻,单灵遥深情款款而视,并且抬起手邀请对方道。 看到此,覃芙蓉呆愣了片刻,她心中犹豫,眼神躲闪,不过这一刻她的内心是向往的—— “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这一刻,你要相信我,因为日后你我的生活就此开始,我想那一定是美好的起源,抛去过去的恩恩怨怨,你我根本不是什么窃贼和妓女,就是最简单的男人和女人,我们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外界的纷纷扰扰与你我都无关,我耕种,你织布,若是可以的话,你再给我添上个一男半女的,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单灵遥趁热打铁,赶紧给覃芙蓉规划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只等待对方拍板定音。 第3490章 549.镜花水月(曾经的一切爱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缠绵细语,胭脂泪飘落巷口中。 幽幽听风声心痛,回忆嵌在残月中。 愁思恨暗生难重逢,沉醉痴人梦。 今生已不再寻觅,逝去的容颜叹息。 冷清化一场游过往,只剩花前痴梦。 寂寞画鸳鸯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种。 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烟雨中。 今生已不再寻觅,逝去的容颜叹息。 冷清化一场游过往,只剩花前痴梦。 寂寞画鸳鸯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种。 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烟雨中。 如花似梦,是我们短暂的相逢。 缠绵细语,胭脂泪飘落巷口中。 幽幽听风声心痛,回忆嵌在残月中。 愁思恨暗生难重逢,沉醉痴人梦。 一曲《多情种》唱尽了多少痴男怨女的等爱、守爱的辛酸呢…… 梦境中,上官侯爵昏昏沉沉间,恍惚间耳边响起的袅袅曲调,正是这一曲《多情种》。 这首歌的旋律怎么那么熟悉呢?却又那么的久远…… 等等,让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听到过这首歌了呢? 正当上官侯爵绞尽脑汁去想这首熟悉旋律的来源时,眼前的画面逐渐真实了起来。 只见那覃芙蓉抱着一副琵琶,双眼垂帘,声色犹豫弹奏着这熟悉的旋律,口中痴怨地唱着这首歌曲。 对了,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时候吧…… 那一年,自己夺得东苍的江山,报了仇当了王,一切来得突然且畅快,让自己似乎忘记了在黎明之前自己受到了最黑暗的折磨。 或许是权利给自己带来的快感让自己忘乎所以,上官侯爵的野心突然变得膨胀起来。 他的欲望告诉自己,拿下东苍再也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下一步自己一定要夺取天下! 这个时候,他已经把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纳兰雨落的身上了。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实力,若是自己想要得到整个武道的天下,势必要将这个女人收入囊中。 而收付这个女人绝非易事。 另外,自己也发现了一件事情,对待纳兰雨落自己不知道为何,竟是多了几分耐性,看到他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情,一部分是因为政治需要,另一部分是因为油然心生的感激转化成了爱情。 不管怎么说,自己非常需要这个女人的支持,能够自己这样天下霸主身边的女人绝非凡人,而她纳兰雨落则是自己锁定好的目标。 为了能够这个女人,上官侯爵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摧毁了自己的兄弟情,哪怕是发动整个武道的战争,他都在所不惜。 为了能够得到这个女人的情报,上官侯爵不得不启用覃芙蓉,让她想办法纳兰雨落哪里搜索情报。 作为主君,向自己的手下下发情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对于一个爱慕自己的人,这样的指令无疑对她最大的折磨。 这么多年过来,上官侯爵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覃芙蓉对待自己的感情呢? 他曾经虽然也对覃芙蓉动了情,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今非昔比,往事已成云烟,过去的既然过去了,关系也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就是重提了。 对于情爱,上官侯爵早已经没有曾经的那么在意,比起情爱,此刻的上官侯爵更看重的是利益……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人的情绪了。 接到上官侯爵指令的时候,覃芙蓉的内心如同针扎一般疼痛,她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心上人会真的对某个女人动了心。 曾经的上官侯爵虽然无情,那是他对天下的女人都无情,自己虽然得不到他,可是别人也别想得到他不是? 而现在的境遇不同了,这次上官侯爵竟然动了凡心,竟然真的要和哪个女人成婚吗? 这样的消息对于覃芙蓉来说可是五雷轰顶,她怎么都不肯接受的现实。 起初她消极抵触,根本不想接手上官侯爵的指令,可是架不住上官侯爵次次催促。 终于,覃芙蓉决定背水一战,用自己的真情实感打磨了一曲动情的曲调。在一日夜宴上,覃芙蓉打着为众人献技的目的,将这一首对情郎的诉苦和幽怨唱了出来。 上官侯爵听得出覃芙蓉的苦闷的幽怨,而他现在心意已决,对于覃芙蓉的多愁的情感,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是现在想一想,当初自己听这曲调的时候,内心何尝不是一番动容,只是形势告诉他,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动摇了心智。 上官侯爵的志向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而停滞不前。 所以,那个时候的上官侯爵表现出的铁石心肠让覃芙蓉十分伤心。 覃芙蓉很清楚,自己这一次的努力算是输掉了,自己是高估了在对方心中的位置,也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从那以后,覃芙蓉的意志变得更加的消沉了起来,上官侯爵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装作看不到罢了。 因为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为了能够快速成长,他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比如对女人的情感,是冗长且繁琐的,他不需要,也懒得应付。 若不是非必要时,上官侯爵真的十分疲于应付覃芙蓉那小女生的情绪。 这么多年过去了,上官侯爵的内心也发生了改变,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热血且正直的青年,对于爱情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去想。 像这些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情感,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来讲,真的是多余的。 对于那过分炽热的内心,他连想都不敢想,毕竟有些东西自己一旦碰触就无法回到最初,尤其是男女之情更是如此。 与其从相识美好,到两看相厌的地步,不如就从一开始就结束了这无聊的闹剧。 大家都是成年人,活在现实里虽是残酷,但是至少活得踏实接地气,那些小年轻玩的游戏,实在不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去做…… 所以,有些感情,过了也就过了,没有必要再回头了。 至少,在上官侯爵心里他是这样想的…… 第3491章 550.镜花水月(上官侯爵的内心所想) 人在急功近利,疯狂忙碌的时候,恰恰最容易遗忘世间的小美好。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变成了那个疯狂旋转的陀螺了呢?鞭子得鞭策使得自己越转越快,旋转时的晕眩的感觉,让自己感受到了没有目标的畅快,自己在不停的旋转,而却不知道的是,自己不过是在原地打转,进度却在原地根本没有动。 远不过自己忙忙碌碌那么久,却还是进步不前,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停下来冷静思考,看清前面的方向,踏踏实实走出去每一步路。 每一步路虽然走得缓慢,可是每一步走出去都是有效的,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方向和轨迹。 有多少人跟自己犯了一样的错误,因为被名利迷了心智,却是忘记了自己的真正目标,生活原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某种意义上,自己是真的羡慕武明道,他的生活简单且明了,看似糊里糊涂,嘻嘻哈哈的人,可是在正地上却是毫不含糊,每一个抉择,每一个想法,他都做对了。 而自己呢? 说是权谋高手,可是自己何尝不是被权术所舒服呢? 第一个拿起来鞭子抽打自己,让自己开始盲目旋转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他不给自己任何的选择,挥起来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着自己,让自己必须快速飞旋。 而纵观整个权族,满地的陀螺都在盲目且疯狂的旋转,他们各个都没有思想,却被纵权者抽打着失去了方向…… 自己何尝不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根本没有条件让自己喘息片刻。 本以为自己当了王之后,就不会在被人拿着鞭子抽打,结果发现是自己错了。 当自己登上了东苍帝君位置的事后,方才发现那只抽打自己的鞭子依然在不停向自己使下,而当自己想要看清楚那持鞭者到底是谁时,自己愣住了…… 那拿着鞭子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无形的黑手,再仔细看去,那黑手上竟是一张张面目狰狞且扭曲的脸。 如此肮脏的灵魂,狰狞着嘲笑着,仿佛再告诉自己—— 来啊来啊,疯狂地跳舞啊!不管你怎么挣扎也没有用,等到你跳不动了,也就成了我们中的一员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上官侯爵不止一次想要放弃,可是那无情黑手一看自己欲要停下来,便是加足了马力,狠狠向自己抽打而来。 自己又得开始一场漫无目的的旋转,以至于自己曾经的理想和目标越发的开始便宜了轨道。 武明道是哪个唯一能够拉住缰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停下被鞭子抽打的人。 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很静,也很通透,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清楚自己日后的方向。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自己信任的好兄弟,终究还是背叛了自己…… 上官侯爵不想倒戈,也得倒戈,权利的味道让人容易上瘾,戒掉是一个非常和漫长的过程,因为这个味道充满了罂粟的味道,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能够让人在最短时间内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自己没有办法像武明道那样自在活着,毕竟人家活了那么长的时间,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人家都经历过了,人生已经相当圆满了。 而自己呢?论其年岁和经历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超越武明道,唯有在权谋上,自己有着显著的优势。 不管怎样,自己不想输,所以,那个人想要的一切,自己都要争取个过来! 毕竟那个人的眼睛可是经历过岁月的蹉跎,他看上了东西必然是价值不菲,世间罕有的东西。 想要超越比自己高很多段位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之后,才能实现超越。 跟有志之士在一起,可明心也可醒目,武明道是自己人生的标杆,同样也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这辈子想要成功,就一定要超越眼前的这座大山,否则自己的人生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而他喜欢的女人,自己一定要争取到手,因为这个人便是决定自己在武道什么位置的重要女人。 至于喜欢吗?说实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俗人而已,对于那么清高的女人,上官侯爵很清楚,欣赏多过欲望,感恩多于爱情。 比着不懂风气,一身儒雅的纳兰雨落而言,其实上官侯爵内心更偏重于覃芙蓉这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虽是人间俗物,可是却能够让天下的男人心痒难耐,她们知道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更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为其倾心。 风月女子自然有风月女子的好处,凡事都会把男人看的比什么都重,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人,只有男人可以成为实现他们价值的人。 对于一个极致追求权利的人,在需要被被需要之间,他们更喜欢被需要的感受。 这就体现了上官侯爵对待情爱的观念—— 他十分享受覃芙蓉追求自己,爱慕自己的感受,但是他也很清楚,有些东西一旦得到的太轻易,别人就不知道珍惜了。 所以,上官侯爵对待覃芙蓉的态度永远介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态度,让对方有些遐想,却不能把对方喂得太饱,人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想要吃东西,吃饱了就该有了其他太多的不该有的想法。 而对于纳兰雨落,他更多的是占有和利用,因为这个女人是能够实现他人生价值的关键性人物,有了她便是走了人生的捷径。 权衡利弊之下,野心和欲望,自己最应该先满足的是野心,因为只有成就了野心,欲望才会有了源源不断的动力,自己的位置越高,需要自己的人就越多,自己的日子就会过得越舒服些。 价值的交换如此,从来都是下面人为了往上爬,而不断地向上面人输送好处,让上面人舒服了,才会给下面人一丁点的施舍。 而就是这定点的施舍,对于下面人来说便是极大的恩德。 上官侯爵十分享受这样的被人需求的感觉,同样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父亲曾经的乐趣,也不怪父亲那么不想死…… 第3492章 551.镜花水月(武明道劝阻上官侯爵) 选择只是限于哪些地处卑微的人,而手握重权的人,他们从来都不做选择,只要是他们看上的,一并都会收入囊肿。 人才也好,女人也好,都是如此。 红玫瑰一般热情妖娆的覃芙蓉,白玫瑰一般高冷纯洁的纳兰雨落,若是能够得到这眼前这两个女人,自己不就成了这天下最让人嫉妒的男人了吗?享受齐人之福,更是把天下男人向往的两个类型的女子一并收入囊中,就像是战利品和收藏品一般,自己可不是要偷着乐吗? 上官侯爵自己预想得美好,可是很多时候事情都不会按照他的意识而转移。 他首先要解决的第一个人就是武明道,因为他很清楚武明道是他追求纳兰雨落路上最大的障碍。 而想要攻克武明道,无非就是要把覃芙蓉拉扯入局。 虽然上官侯爵很清楚,自己这样做极可能伤了覃芙蓉的心,可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作出牺牲。 他本来计划着,若是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只要自己得到了纳兰雨落,日后自己多弥补一下覃芙蓉就是,都是自己家个的女人罢了,对谁宠爱都是宠爱,不过是想要猎捕他人之物,得手之后,入了自己的后宫,还不是自己说得算吗?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自己千依百顺的覃芙蓉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犯轴!竟然会倒戈与武明道联手,对付起来自己。 也是呢…… 这人啊都有私心,不触发谁的利益还好,一旦触碰了她的核心利益,她肯定也会做出取舍来。 倒戈武明道也是覃芙蓉没有选择的选择—— 感情这会子事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若是不在意的男人也就罢了,而正是自己真正在意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做到能与他人分享的地步呢? 况且,这个男人自己根本就没有真真正正得到过,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呢? 所以,在对待情爱的问题上,覃芙蓉实在没有办法妥协,哪怕是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去他妈的什么顾全大局! 我是顾全大局,又有谁人顾全我呢?这些年我顾全大局顾全得还算少吗? 结果呢?痛苦的只有我一个人! 好你个上官侯爵,这些年我为你当牛做马,为你披荆斩棘,而你呢?到了这个时候,舍我求她吗? 我覃芙蓉虽是生得轻贱,但是我活得有骨气,我视你为珍宝,你当我是杂草吗? 覃芙蓉越想越觉得生气,尤其是那一日在宫廷夜宴中,她亲自为上官侯爵弹奏了一曲《多情种》,人家却当做没有听过此曲,脸上毫无波澜,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清楚了,自己在上官侯爵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利用得手工具罢了,自己不管怎么做都走不到对方的心里去。 这一刻,覃芙蓉是真真伤了心,也是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为什么会为了这个男人自己选择了牺牲那么多呢? 而武明道一直劝说自己的话,时常在覃芙蓉的耳边回荡—— “做人啊~不能总是为别人着想,有时候也得为自己着想一些,若是太为别人着想的话,那么你一定会觉得很累,相反若是你为自己多着想一些的话,那么生活会变得有趣的多了~” “做人啊,多注重自己的感受那不叫自私,那叫生活!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大公无私之类的,你让他去为了你牺牲自己的利益,你看他干不干?” “还有啊~但凡知道道德绑架你的人,他的道德层次未必那么高,为了这样自顾自己私利而去恬不知耻侵害他人利益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可靠吗?” “若是一个人真的在乎你的话,他不会一直不给你回应的,他不是不知道你的感受,而是装作不知道你的感受,逼近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不是?” “现在还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吗?一个对待自己人这么狠心,一个对待自己兄弟那么不仁义,惦记兄弟女人的人,你说他可怜无奈……说给谁听呢?” 武明道终于在一次次的语言攻击下,彻底攻陷了覃芙蓉,也让覃芙蓉认清楚了现实。 有些人是拿真心换不来的,就算你把真心给了人家,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之下,人家还显得多余! 覃芙蓉已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和位置,若是一直忍让下去,那么自己就一定会受伤下去。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等到自己伤得遍体鳞伤时候吗?你是不是傻子!别人往你的心上捅刀子,你还觉得无所谓吗?” “怎么可能呢?我也会觉得痛啊!” “会觉得痛就反击啊!还要忍辱负重到什么时候呢?你现在还有心智反击,若是到了被人彻底刮干摸净的时候,你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 “别犹豫了!你再犹犹豫豫的时候,人家已经把你给算出局了,有些人他已经不再顾忌你的感受了,你还要顾忌他的感受吗?你我都受害者,我们何不联手呢?你我初衷一致,何不去努力一把呢?去守护自己想要的爱情,你若不努力,结果肯定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般。”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那么任何人都可以来伤害你吗?你是我的朋友,纳兰雨落是我心爱之人,你们都是我最想守护的人,哪一个受伤我受不了,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真心相爱的人,想要相守下去,结果呢?结果成了那家伙荡平武道的绊脚石了吗?他的人生大业是大局,你我的情爱就是小的格局吗?人不能活着都只顾全大局,有时候小局也是要周全不是吗?” “没有国哪有家?” “这句话说的很在理,没有国哪有家?那么没有小家的支撑,这国家又该如何支撑呢?国之大家之重,两者同等重要,没有谁说得更高贵。或许对于一个帝君来说,国家十分重要,但是对于一个老百姓来说,他根本够不到国这个层面,他能够守护的就只有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小家了……” 第3493章 552.镜花水月(武明道与覃芙蓉口角争执) “如果一个人总是拿大局来压制,他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心了,唯独只有你觉得不开心,那就得想一想了。” 武明道又是一副痞笑痞笑的模样,看似无意,却说着扎人心的话。 “我想一想?我想一想什么?” “想一想这一场局中我得到了什么?别人或是得到了金钱,或是得到了权势,或是得到了心情上的愉悦,而你呢?你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痛苦,难过还有隐忍和委屈的话,你说你到底图了什么?” “我图的是大义,图的是未来,图的是……图的是,只要我肯付出,一定会有所收获。” 覃芙蓉显然是愤怒了,毕竟这一句句,一字字都像是针扎一般,扎的自己生疼。 而听到这里的武明道当即大笑不止,而这一笑却是又一次刺痛了上官侯爵。 “说你精明吧,你也不见得,这样显而易见的结果,却是把你自己一个人当成了傻子,而你却到现在也看不出来吗?” “你……你说话过分了!” “怎么?就那么不喜欢听实话吗?也是呢,实话伤人,只有虚伪的话才像蜜糖一样让人上瘾不是吗?你想想看吧,若是一个国家的利益永远建立在一小部分人的获利的基础上,而底层人民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觉得这个国家还算是有救吗?当一部分资源永远攥在一部分人的手中,而那些大部分的人却在过渡消耗资源,你说这个世道算是公平的吗?” “这个……我不懂……” 覃芙蓉哪里不明白武明道这话的深意们,只是她不想去懂,若是她现在表态了,就在说明自己奋斗前半生是毫无意义的。 而武明道来权族的目的不正是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飞速发展起来的。 当他了解事情真相的时候,这才明白权族整个的运营模式。 所谓的快速成功根本不是什么努力耕耘,公平分配,而是毕你想象中更加恶劣的事情。 要知道一个文明的建立短则几十年,长则几百年,而权族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短几十年发展起来,说白了那是用了太多见不得光的手段。 人才培养是需要时间和耐性打磨的,而权族呢?只需要出高价,开出优惠的条件,就可以将人才收入囊中,这就是快速收割的方法,直接省略栽培的过程,只要收割果实就好,被培养出来的人才,让其竞争,筛选,二次成长,以一个都以飞速的方向,去往腐烂之地…… 用名利腐化他们,用情欲侵蚀他们,用权势去烤炙他们,加速他们的成长过程,让他们在通往这恶魔之地走得更加快一些。 这就是权族的厉害之处,看似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幻境,实则里面头烂透了。 再来说一说,权族最惯用手段,挑拨离间,阴谋阳谋,纵横合纵…… 这些都是兵法之道,诡诈且阴险,却被用在了管理之道之上,好好的人当成敌军来管理,你说这能管理到哪里去? 武明道与覃芙蓉不隔心,便是敞开胸怀,一吐为快。 听到这里的覃芙蓉默不吭声,其实她的内心始终在挣扎,她看不惯的东西有太多,可是为了所谓的顾全大局,她选择了沉默了,因为她很清楚,以她自己之力,根本改变不了所谓的大局。 与其以卵击石,不如选择默默忍受。 “人活着不是仅仅为了活着,作为一个人是该有理想,有思想,有自己的主见,或许你爱的那个男人曾经也有一颗赤诚之心,而到了后来,他经历了太多,曾经的他早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他不过是被权力迷惑心智,成了权利操控的工具罢了,而你呢……更悲哀,不过是他上官侯爵为了维护自己手中权利的刀俎罢了,我说的没错吧。” “你说的都没有错,你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为何还要接近我呢?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药可救的人了!为了他上官侯爵,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别说是让我当他的刀俎,就是让我为他去死,我都心甘情愿!或许在他看来,他让我死不过是君王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结果;而我看来我是为了守护自己心爱的人,而去赴死,同样的结果,想法不同的人,可是会有不一样的见底,我知道……我在他的心理轻贱,卑微,一文不值……可是我就爱上他了,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你让我怎么去做?”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你,毕竟爱情这种东西感受很重要,我觉得吧,你也不要那么悲观,没准龙王陛下没有你想象中的拿吗不喜欢你,只不过此刻他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早已经看不到人间其他的美好了,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人生也是可悲的,为了维护自己手中的权利,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把自己献祭给了权利,无疑他的内心也是痛苦的,而他的人生何尝不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呢?” “悲剧的开始吗?呵呵!你在胡说什么呢?他上官侯爵活得不知道有多自在,有多痛快,杀伐决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人上人的生活,是天下多少人羡慕的呢?你却与我讲他的人生开始是一场悲剧吗?我看是你自己羡慕嫉妒恨吧~说着可怜人家,真正可怜的人是你武明道吧!” “哈哈哈~你是真的太喜欢了龙王陛下了,为了维护他的脸面,真是毫无底线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个穷兮兮的臭小子,若不是靠着龙王陛下的赏识,你会有今天的富足生活吗?你小子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一套做一套的人更让人讨厌!”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超级讨厌,放着逍遥自在的好日子不过,来着权族凑什么热闹呢?简直是自讨苦吃!你以为你们这样的生活我就喜欢了吗?合着我在南湘的日子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谁是天上?谁是地下?” 一听武明道在故意贬低东苍,覃芙蓉便是一百个不乐意,毕竟根植在她内心的民族自信,让她不可能对武明道的话不为所动…… 第3494章 553.镜花水月(武明道质问覃芙蓉种种) “谁是天上?谁是地下?” 覃芙蓉顿时不高兴,气急败坏得瞪着武明道,这是用眼神威吓对方,注意着自己的言辞! 武明道可不是被吓着长大的,对于覃芙蓉的眼神威吓,他非但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痞笑,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在南湘的时候在天上,在这里的时候再地下了!这么无聊的问题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好?” “你胡说个什么?我可是听说了你在南湘的时候可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比着乞丐好不到哪里的处境!天天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你来这里之后摇身一变成了权族的重臣,过着锦衣玉食,收人敬仰的生活,却是说着你在南湘的生活比在这里还要惬意吗?” 覃芙蓉简直不相信武明道的话,一脸鄙视地看着对方,这言语间却是阴阳怪气。 听到此,武明道乐呵呵笑着,说道:“我若是说是的话,你八成会认为我虚伪,但是实事结果就是如此,在东苍的每一天,我没有一天不是在怀念在南湘的日子,那边随时清贫些,可是我的内心是充实且美好的,这里没有所谓的尔虞我诈,也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算计,每一天我都可以给我的熊猫团一起亲近大自然,每一天的日子都是无忧无虑的,时间很是漫长,若是每一天都要与人性的丑恶打交道,那才叫煎熬呢~” 说着,武明道回忆着在南湘的每一天,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和激动,这是装不出来。 伴随着自己的回忆,武明道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在南湘的生活。 “清晨的雨露格外的清冷,却也是格外清澈,我家的熊猫变回一人拿着一个竹节,满世界的跑出去搜进晨露,然后跑到我的小竹园中给我煎上一杯茶水,有时是毛尖,有时是碧螺春,就看什么时候下来的新茶,我是这新茶的第一个客人,因为我自己又一片茶园,里面种植着不同种类的茶叶,若是我喝着这新茶还不错,便会直接送到了天门去,那天门双尊是最喜欢我亲手种植的茶叶,她们说经过我双手种植过的茶叶,味道可真是不一般,说来也是,那可是我用心栽培出来的茶叶,和那种只为了要求产量,不要求质量的茶农相比,我双手栽培出来的茶叶自然在口感上略胜一筹。” 武明道一说到从前的生活,脸上便是沾沾自喜,那是发自肺腑的欣喜。 覃芙蓉看着武明道那由衷的开心,还有他口中叙述的美好时光,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浸其中,陶醉其中。 她也很清楚,这样充满灵气的男人,出自他手的东西,自然超凡与常人之手。 天门那些高段位的尊位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识过,那眼光和舌头自然是最挑剔,一般茶叶肯定是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 武明道又道:“覃老板可知道吗?我那一片竹林可不是一般的竹林,除了孕养了一群的熊猫灵兽至于,哪里的竹子足以让我养生天年,竹子可是个好宝贝,竹竿是我家熊猫最爱吃的食物,竹笋则是我的最爱,还有——那竹竿用来编制各种器物,拿到市集上去售卖,可是能买不少价钱,用买竹子器物的钱我又能换取其他生活用品,日子也不算太差。” 覃芙蓉虽是沉浸在武明道的言语描述的画面中,可是她的内心还是相当理智的,要知道她很清楚武明道现在身处的立场和地位,怎么都不能在任由武明道蛊惑自己下去了。 “你与我说这些干嘛呢?既然你那么向往过去的生活,又来东苍干嘛呢?你可知道,你若是这样做,倒是与你的初衷不符了,表里不一的人难免会惹人厌烦。” “呵呵~不是我表里不一,我也喜欢自己可以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只不过着,合着优哉游哉的生活相比,我有了更重要的人去守护,与你一样,为了那个人,我不得不选择改变从前的生活状态,成为现在这个模样……” 说着,武明道苦笑了一声,继续到:“人生在世很多的不如意,都是从一个执念开始起,而那个人就是我执念的源头,为了她我也可以向你这般不管不顾,赴汤蹈火。” 听到这里,覃芙蓉再次低下了头,沉默就是默认最真实的表现。 “你会为了你喜欢的男人,心甘情愿穿上枷锁,带上镣铐,只要能够守在他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危,看到他开心的笑容,宁愿放弃了自由的机会,而我也是这样痴情的人,只不过你我是不同的……” “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覃芙蓉猛然惊醒,紧张问道—— “至少我喜欢的人,她是与我心意相通,我俩虽是分隔两地,各自为营,但是我俩的心始终在一起,而你呢?你虽与你的情郎近在咫尺,你卑微求爱,对方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明明次次利用你的爱意为他办事,而他却从来不会给你回应,摆出一副不拒绝不回应,含糊不清的态度,给了你遐想却不会给你更多的奢望,这就是他最高明的地方,让你惦记着却让你永远得不到,把兵法都用在真心待自己的人身上,跟这样的人长期待在一起,你觉得舒服吗?” “不舒服又能怎样呢?谁让我有求于他,胜于他有求于我呢?我个改变不了的结果又能如何呢?” “所以呢?你就眼巴巴得看着他把他的脏手伸向我的爱人吗?别人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他要是把那算盘打在了纳兰雨落的身上,我是一万个不同意!” “那你又能怎样呢?你我都是他的臣子,帝王在上,你我还能翻了不成?” “我真是对你无语,恨其不争怒气不幸,你知道吗?你的爱真是卑微且可怜,我就问一句,若是二十年前,你知道你喜欢的男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还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两眼一怔,登时黯然无神下来,她小声道—— “人有没有长前后眼,哪里有那么多若是和如果呢?若是真的有若是的话,我真的希望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他……” 第3495章 554.镜花水月(武明道打趣覃芙蓉) “呵呵~承认了吧,你一直追忆的不过是那个早已经时过境迁的他,而现在的他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变成了你最讨厌那种人,不过是曾经的美好让你不想释怀,不想放下罢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 无名岛感慨总结,对于终于敢直面内心的覃芙蓉而言,武明道也终于敢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总是幻想着对方是自己最喜欢的模样,的确曾经的他也是一个值得人爱的人,只不过他的人生的经历让她的人生轨迹与你喜欢的那个人越走越远,只能够遥看相守,却再也无法走到了他的心里去。” 听到此,覃芙蓉再也忍不住了,下意识的唤气成烟,一根长长的烟枪架在她的手和口之间。 这一次,武明道没有再阻止覃芙蓉抽烟,因为他很清楚此刻的她需要香烟来麻痹自己早已经鲜血淋淋的内心。 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伤心一次后,至少有选择离开的权利,而她却没有这一份权利。 每一天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变得腹黑,变得阴险,变得面目全非。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改变对方,让对方变回曾经那个善良且有正义心的人。 而她也很清楚,在权族这个大环境之下,她这样的想法就是大错特错。 因为她这样的想法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但凡她敢露出一丝半点的痕迹来,她……甚至她身边所有想要守护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侯爵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逼不得已,大形势所趋,每个人在各自的位置上都有各自的无奈。 “你喜欢现在是上官侯爵吗?” 又是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覃芙蓉被问得无言以对。 她长长吐出一口烟气,这烟气冗长蔓延,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你说呢?” 覃芙蓉往往不想回答的问题,都会推给对方,这样倒是免了自己的很多的问题。 “我说啊~我说你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他~” 武明道嬉笑接话,为的就是缓解一下现在紧张的情绪。 到此,覃芙蓉狠狠白了武明道一眼,竟是说出一番让武明道有些意外的话。 “若是说现在的话,我还真是不太反感他龙王陛下~” “呦呵~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怎么了?突然想通了吗?” 武明道呵呵笑着,摆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覃芙蓉又是吐了一口烟气,幽幽道:“想听实话?” “这不是废话吗?与我说谎话,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浪费你我时间不说,咱们都是明白人,你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咱们都一目了然了。何必如此呢?” 覃芙蓉没再说话,只是一个白眼砸来,便是表明了自己此刻的心意。 “哼哼,本来想说你两句好话的,怎么这一刻什么都不想说了呢?” 这是覃芙蓉嘟囔一番。 武明道便是使坏的靠近对方,又是一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模样。 “别介啊~是要夸我吗?快说快说!我就喜欢听这个!” 武明道竟是给那覃芙蓉撒起娇来,这说着还用肩膀头去顶了顶覃芙蓉。 “就烦你这样啊!” “我咋样啊~你快说呗” “滚一边去!” 大概是真的被武明道的无赖给气住了,覃芙蓉气呼呼地走咒骂起来。 “那我滚了啊~” 武明道故意揶揄覃芙蓉,竟是笑嘻嘻地转身欲要离开。 武明道嘻嘻哈哈走了进步时,那覃芙蓉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说道—— “自从你来到了东苍之后,那上官侯爵的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最重要的是,他变得和善了也变得真诚了些,这点倒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我终于能在他身上找到点从前的影子来了……” 覃芙蓉脾气是扭了点,可是在武明道的问题上,她还是挺真诚的。 因为对一个真心为你好的人,你做不到去算计和欺瞒对方。 “那是啊~我拿真诚待人,这时间最无敌的武器就是真诚,他可以融化一切黑暗力量,不论对你也好,对他上官侯爵也好,我都是真心相待,相信我的真诚足以打动人。” 武明道放慢脚步,转过身来,嬉笑着看着对方。 “夸你两句,你就上天了不是?” 看着那武明道沾沾自喜的模样,覃芙蓉就后悔,自己就不该给这个混账东西一个好脸色,瞧瞧她现在的得意相,看着让人心烦。 “哈哈~你夸我我不上天,还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吗?这世间谁会讨厌语言的赞美呢?你夸我,我定是心中开花啊~” “臭屁吧你~” 覃芙蓉又翻了一个白眼。 武明道却是笑着,冷静说道:“这发生改变的又何尝是他上官侯爵呢?覃老板您也不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了吗?” “我吗?我有吗?” “呵呵~你觉得呢?”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武明道故意把皮球踢给了对方,让对方自己感悟。 “我感觉不出来。” “是吗?与我,你学会了真诚,可是对我真诚你最多是多了一个朋友,而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袒露胸怀,才能够突破你们之间的关系啊~” 武明道直接把话题又引回到了正地方来,而再一看覃芙蓉此刻的脸,一阵阴霾飘了过来,伴随着一阵浓重烟雾呼出,覃芙蓉的脸色耷拉了下来。 “事情若是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办了……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有些话若是不说破,或许我俩还能维持现状,一旦说破了,关系就彻底崩了……这点上我比你了解他……” 覃芙蓉深思一阵后,悠悠吐出了一口烟气,略带忧伤道。 “呵呵~或许吧,现在说这话不是个好时机,但是日后你若是有机会能够像对方表明心意,那就一定要大胆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因为人身在世,能够向自己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真心话的机会不多,错过了就彻底错过了。” “这个……我自然是明白的……” “还有,我想提醒你一句——” “什么?” “别把自己看得太低了,什么身份之类的,若是真的喜欢,就可以突破一切世俗的束缚,爱情其实很简单,没有阶级的划分,没有年岁的困扰,在爱情的世界里,只有男女和情爱而已……” 第3496章 555.镜花水月(覃芙蓉反击武明道) “呵呵~或许在你的世界里,爱情是很单纯和简单的,但是在权族的世界里,爱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覃芙蓉听到武明道劝说自己话的时候,脸上无奈一笑,心中却是心酸至极。 “在权族的话,爱情是有筹码的,维系爱情长远的永远是利益,家族的联姻也好,国与国之间的联婚也罢,哪一对良人成连理时,身后的背景不是势均力敌的呢?我……一个说好听点的高级妓女,虽是有了官衔,却还是逃不过一个妓女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奢望得了龙王陛下的垂爱呢?你说与我说玩笑话的吗?” 一说到自己的身份问题时,覃芙蓉那发自内心的自卑油然心生,又是一股脑的自惭形秽。 一看到这样不自信的覃芙蓉,武明道便是有股莫名的恼火,大概是真的见不得这样好的女人,只因为自己的不幸身世,总是在自我嫌弃。 “你不过是妓女,又不是有毒,怎么总是这样看低了自己呢?说实在的,比着哪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而言,我倒是觉得你这样的人可爱得多,你的身世你自己没有办法选,可是你以后走得路,你是有得选择的,记住,每一次岔路口的时候,你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该如何做出选择,因为这一次选择势必会改变你的人生,真的要这样自甘堕落下去吗?” “什么叫做自甘堕落呢?” “不是自甘堕落吗?腐败且奢靡的生活,就是堕落的起源,好奢淫逸是一切恶的源头,而你却被放在了这罪恶源头位置,你与我说什么你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武明道转而变得认真起来,这一次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嘻嘻哈哈,而是变了些许的严肃。毕竟严肃的问题,就该严肃去说。 “切~别把别人说的那么不堪,也把自己看得有多高尚,若是你真的有能力的话,就用自己的实力去改变现状,创造出一个属于你的时代,与我这样的罪恶的源头说这些话干嘛?不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有些圣人吗?没错,我就是罪恶的源头,我就好奇地问一句,若是这天下的男人各个规矩,人人老实,我们这个行业又怎么可能兴盛呢?社会的发展就是这样,有需求才会有供应,若是没有需求的话,咱们这个职业早早就被社会给淘汰了,哪里还有让咱们作恶的机会呢?” 覃芙蓉可不是一个随意被人骂的主,一听让自己不舒服话的时候,她可不会任由武明道随意辱骂自己,这就绝地反击,冷嘲热讽而去。 武明道一看对方这一脸不乐意的态度,自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了有些重了,便是又着意地找补了两句。 “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说话确实有些重了些,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看轻自己的态度,所以……” 武明道正想解释一番,却被覃芙蓉一个强势抬手摁住了言辞。 “所以,你让我我自己看不起我,你先看不起我是吧?” 显然,此刻的覃芙蓉已经气恼了,这就没好气地说道。 到此,武明道有些着急,抓耳挠腮一阵后,长长叹息,解释道—— “都说了,我刚才说那话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话赶话赶到了哪里,话不好听,但是……” “但是都是实话是吗?我知道这是实话,可是若是一个人真的在意对方的感受,就该知道自己要注意言辞,自己说的这话对方能不能接受得了,而你……却是一句话赶话就把我给说的那么不堪!还说什么,你是为了我好,不让我看看轻了自己,然后呢?你却是第一个看不起我的人,不觉得说这话前后矛盾吗?” “不是的不是的……” “是个屁!少那么多废话!有那说废话的功夫,不如做点实在的事情来!你若是真的看得起我的话,就让我看一看你的真本事,若是你有这逆天改命的本事,别掖着藏着,拿出来!用你的一身本事改变这个时代,让哪些食不果腹的人每天都能吃上饭,让那些水生活热的人们过生安稳的日子,哪些作恶多端的人有了应有的报应!善人就该善待,恶人就该有报应,这才是天道!” 覃芙蓉看似是恼着武明道,而此时她说的话才是她真正的心声,虽是恨意浓重,却能够在她的言辞中听得出她对武明道寄托的厚望。 听到这里,武明道登时一愣,他怔了半晌,待他反应过来时,便是支支吾吾,想要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是……你……” “好了!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让我来说——听着,你小子跟上官侯爵不是一类人,他这个人本事虽大,却经不住环境的诱惑,而你呢?你是我见识过所有人唯一一个能够改变大环境的人,他上官侯爵做不到的事情,而你可以做得到,所以为什么要埋没自己的才华呢?为了所谓兄弟情吗?他把你当兄弟了吗?若是真的兄弟了就不该去惦记自己兄弟的爱人,既然他都不把你当兄弟了,你还要顾忌什么呢?” 武明道登时瞠目结舌,没有想到覃芙蓉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这倒是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不是……你这是怎么了?” 覃芙蓉根本不理会武明道的话,而是继续道:“你想要守护好自己最心爱的人,就一定要比对方势力更加强大才是,若是一直在其身下,这辈子就没有可能守护好自己的女人,唯有你站在他的头上,让他知道畏惧两个字怎么写,他才会乖乖地服输,成王败寇,为的不就是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只有足够强大,自己喜欢的人才不会被人惦记!这就是强者思维……若不然,你和你的爱人,只能成为别人的鱼肉……” 覃芙蓉长长吐出了一口烟气,意味深长而言,深刻一眸而去。 这一眼穿透力十足,看得那武明道不禁干咽了一口气。 “别这样看我,怪渗人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把注意打在我的身上了,我的能力有限,改变不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的命运,能够改变你们二人命运的只有你们自己……” 说着,覃芙蓉又长长吐了一口烟气…… 第3497章 556.镜花水月(回忆幻灭,覃芙蓉已然成了武明道口中说的那个人) “不是……不是……你今天怎么了?情绪这么激动……” 武明道不禁干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看着对方这样的脸色,她知道覃芙蓉是真的生气了。 覃芙蓉连眼都懒得抬一下,便是没好气说道:“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了,不管是他也好,是你也好,那点小心思都用在算计自己人身上,有意思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顿时一脸的尬红,自知道自己的那点小伎俩暴露了,还被人当面拆穿了,多少有些脸上挂不住。 不过呢,这种事情对于武明道来说都是小场面,虽是短暂的尴尬,武明道却能够很快地化解掉。 “那个吧……我说我没有算计你吧,只怕你是不相信的,我不过觉得,你我都各有所图,与其各自为营,独立作战,不如联手起来合力对抗。” “我与你能一样吗?你与纳兰雨落心意相通,你们可以双宿双飞,彼此谅解,我与龙王陛下说白了就是上下属的关系,他在上我在下,我凭什么跟他提条件?我若是提多了条件那就是自不量力!” 此话一出,武明道尴尬得挠了挠头,有些牵强地解释道:“我都说了,别看低了自己了……其实……” 不曾想,覃芙蓉根本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直接打断对方的话—— “你知道这人在权族之所以可以活着喘口气,那是贵在有自知之明;相反死就死在有了非分之想!凭什么你与纳兰雨落的神仙眷侣的生活却是以牺牲我为代价呢?你还把我当朋友吗?有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覃芙蓉显然此刻已经情绪上头,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劝了。 “你现在对我有误解,所以我现在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 “一个带着目的性而来的人,却是说着为你好的话,来行事自己的目的,你说这样的人说话有可信度吗?” 此刻的覃芙蓉思维敏捷,思路清晰,把武明道说得那是一文不值。 武明道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傻笑地赔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女人了。 “你与我说了这么多不外乎就是希望把我拉入到你们的战局中,不是吗?我这人吧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个十足的傻子,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权族的位置,和在上官侯爵心里位置……你这样把我往死路上逼,有意思吗?” “谁把你往死路上逼了?” 武明道尴尬赔笑,无奈索问。 “不是往死路上逼事什么呢?我与你联手,我就能够得到上官侯爵的心了吗?不一定吧?但是如实让他知道我私下里与你联手,二背叛他了,我们覃氏一族肯定是逃不过死的命运了,你们的爱情太过沉重,沉重到咱们根本负担不起的地步……” 覃芙蓉长长吐了一口烟气,权衡利弊之下,她还是选择了退缩。 “这样,我与纳兰雨落的事情,那是另外一会事情,我就说你与上官侯爵的感情,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通过我的观察,我觉得他真的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在乎你。” 武明道深知自己的话已经没有任何说服力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再为自己的立场辩诉两句。 “在乎我又如何呢?他会真的娶我吗?迎娶我入宫,当了他的王妃,让他上官侯爵成为权族的笑柄吗?你觉得他这么在乎脸面的人,会这样做吗?” 武明道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我试了啊!之前为了他我专门作曲一首,人前弹奏,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我的曲调的意味,他听不出来吗?” “或许……他知道你的心意,只是现在他还不想给你回应呢?” “要我等吗?等多久呢?这年头痴男怨女多了,我没有见过为爱傻乎乎的有钱人,我只见过的为了名利把自己老婆送出去的混账,在权族哪里有什么纯粹的爱情呢?我若是手上没有筹码,就不配与他上官侯爵谈恋爱。” “好吧好吧!你就这样臆想下去,看低了自己,误会了他,然后你们情缘只会渐行渐远而去……” “呵呵~多谢你的好意了,在我选择了那一晚上出卖了自己之后,我就知道……这辈子已经给与他彻底断了情缘,所有的一切都被我自己给毁了……我不愿别人,这是我覃芙蓉这辈子该吃的苦,也是我必行的修行……” “所以说……那一晚才是你内心过不去的坎对吗?” “对!” “呵呵~明白了,原来我以为你们俩的问题是出在他上官侯爵问题上,结果我发现我错了……” “是出在谁的问题呢?” “肯定是出在你的身上啊!好了,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不过日后一定会有个人出现,解决你的心病。” “嗯……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你信我了!这个人迟早会出现的,他的出现会让你的枯槁的心重新燃气火花,会让你晦暗的人伤开满了鲜花。” “呵呵~我权当是听了笑话~” “你就当是笑话吧,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我今天的话——不要放弃你心中的希望,更不怀疑这时间最美好的爱情,或许你见识了人间最丑恶的关系,但是也不要质疑人生的美好。” “嗯嗯嗯……” 覃芙蓉应付地点了点头,口中吞云吐雾更甚。 “好吧,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我就不劝你了,我的路我会好好走,而你的路呢?如何去走,你要好好斟酌了一下,我只希望日后有一天,当你有了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时——请不要怀疑自己的直觉,换一条路走一走,没准就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武明道的话就像一阵烟雾,浮现在覃芙蓉的眼前,又消弥在半空中。 此刻的覃芙蓉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那一身粗布衣服却是将她衬托的更加朴实几分,而这一身粗布衣服却掩不住她的美丽。 她终究选择了第二条路,为自己活一次…… “芙蓉,给我倒一杯水……” 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只见黎青挑着扁担从外面走来…… 第3498章 557.镜花水月(覃芙蓉的田园生活就此开启) “芙蓉,帮我倒一杯水——” 门外传来了黎青的声音,此刻覃芙蓉正坐在小苑后面凉亭中摇着扇子,喝着凉茶,研究着乐谱。 这样的时光恬淡且闲散,每一天再也没有人际关系中的勾心斗角,也不要考虑去讨好谁,去算计谁,难得的心情放空。 覃芙蓉这一刻也理解到了武明道当初说的精神家园的美好感受。 一首《陋室铭》却是道出了覃芙蓉现在的内心最真切的感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想当初,武明道与自己说这“陋室”的境界时,覃芙蓉还在嗤笑这小子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呢?那个时候的覃芙蓉一直认为人类所有的快乐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没有物质基础的精神享受,是根本不存在的。 至于那武明道说得境界,覃芙蓉未有亲身经历,就不会有那么深刻的感悟。 而在这枫林馆居住这一段时日间,覃芙蓉终于意识到了,精神的解放有时候远远超越于物质的富足。 后来听“黎青”(单灵遥)说,这枫林馆是覃若罗出资,为她与覃芙蓉父亲建立的爱的家园,这里的一切虽是简单质朴,却充满了温馨和爱的味道。 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覃芙蓉也深刻感受到了母亲对这里依依不舍的原因了。 原来解放灵魂是那么让人愉悦的事情,尤其是能够跟自己心悦的人长相厮守,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无尽的满足,这样的日子不要太惬意了。 曾经的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宁愿不要金钱名利,也要选择返璞归真,回归田园生活,亲近大自然,修养身心,现在她终于在这一刻理解了。 人——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够感受到生活中乐趣或苦楚。 若是没有经历,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单灵遥此刻肩上挑着担子,挑子两头拴着柴火,在柴火的边缘处又吊着两只打猎的野兔,单灵遥的腰间别着一个小型的竹筒,其内存放着她今日钓来的鱼,个头不大,数量却不少。 覃芙蓉一听门外的声音,便是放下手中的乐谱,起身加快了的脚步向门外走去。 与对方在一起居住的这段时日,她很清楚对方的生活习惯,这刚忙完的男人,浑身上下就像是一团火,若是这个时候你送上了一杯热茶,只怕对方难以下咽。 覃芙蓉便是径直走到了水缸前,拿起瓢舀了一瓢水,送到了单灵遥的手边。 单灵遥顺势放下了肩上的单子,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瓢,以笑容回应对方的好意,便是仰头痛快畅饮。 看着那男人喉结起起伏伏的模样,吞样声此刻对于覃芙蓉来讲便是极大的诱惑。 单灵遥是故意穿着短衫坎肩漏出胸前的肌肉,浑身山下都散发着诱人的雄性荷尔蒙,试问那个女子能不动心? 喝水时的喉咙吞咽猛烈的样子,随之胸前的肌肉也在微微抖动,让人看着越发眼馋心热。 覃芙蓉眼神都看直了,估计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满脸贪得无厌的表情,只看她干咽了一口气,小声说道:“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模样……” 说到这里,覃芙蓉脑海中就开始回忆自己之前的客人,哪一个不是大腹便便,浑身横肉的?喝着眼前这纯天然的野生派的男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单灵遥已然感受到了对方眼神的炽热,便是故意又摆弄了一下自己底衫,扯着领口忽扇了几下说道:“今天真热啊,我去砍柴的时候,可是热得不行。” 覃芙蓉两眼登时一紧,那呼之欲出的情欲愈加浓烈,那眼神就像是蔓延在枝头的藤蔓一般,很不能够去探寻单灵遥领口更深处。 只无奈有衣衫当着,那若隐若现的肌肉越发诱人,让人意犹未尽,实在不过瘾。 看着覃芙蓉贪婪的眼神,单灵遥嘴角贼笑一撇,这就故意低头,去取腰间的竹筒,刚刚那背部勾起的弧度,给那衣衫更多空洞的空间,虽是光线幽暗,可若是可这劲儿去探索,还是能够看得清其内乾坤。 覃芙蓉果然上了那单灵遥的道,眼睛真的个勾着看去,满脸得都是贪婪欲望。 而单灵遥却是一个能够勾得起人情欲,却又能够拿捏对方刚刚好的高手。 眼瞅着让对方过足了眼瘾,他也不能太过放纵了对方,这就听力了胸膛,顺势将手中的竹筒递了过去,口中随意说道:“这是今天掉的鱼,今天水势变了,是从东南方向来的,那边鲫鱼多,这几条都事鲫鱼,你瞧着怎么做好吃呢?” 覃芙蓉哪里顾得上什么鲫鱼,只看着对方傲人的身材,大饱眼福,可谓是秀色可餐,整个人都心猿意马了。 “喂!你这丫头在干嘛呢?” 单灵遥故意提高了嗓门,摆出一副无奈相问道—— “哦……我……没事……” 这个时候的覃芙蓉才反应过来,顿时羞红了脸,慌乱接过单灵遥的竹筒,紧张转过身去,将那竹筒的鱼送到了厨房中的小水缸里。 “鲫鱼……你看怎么做好吃呢?” 覃芙蓉一边将竹筒里的鱼倒进水缸里,只看这水缸里还有金条花鲢,几条鱼汇合后,倒是格外亲昵,只不过这房子的空间太小,似乎这鱼鱼们有些不满,拥挤地在这有限的空间中无奈摇头摆尾。 “鲫鱼吗~炖汤最鲜美,不过这鱼杂刺太多,炖了汤之后就没吃肉了,实在可惜了。我还知道另外一种吃法。” 覃芙蓉蹲在小水缸前,满脸通红依旧,一副羞涩相,一手抱着自己的腿,另一手在水面上点了点着小鱼的嘴,小声道:“另外一种吃法啊……怎么吃呢?” “可以做成酒糟鱼,先炸后炖,味道也是十分的鲜美。” “那就一天吃酒糟鱼,一天喝鱼汤好了。” 此刻覃芙蓉脑海中想得都是黎青那充满诱惑的肌肉,自己说些什么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完全被对方带着节奏走了…… 第3499章 558.镜花水月(覃芙蓉向单灵遥索爱) “来这里一段时间了,可还住得惯吗?” 看着蹲在小水缸便画圈圈的覃芙蓉,这般模样竟是演变出来了一个小女生的娇羞和青涩,单灵遥可是乐了。 还别说,这一身素衣,干干净净的女子,看着竟是毕那一身绫罗绸缎,浓妆艳抹的女子舒服多了。 覃芙蓉脑子里还充斥着黎青那傲人的身材,说话显得十分心不在焉。 “挺好的,这里山清水秀,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吃喝虽不富裕,却也足够,想吃肉的话,你打猎就有野味了,想吃素的话,咱们家小菜园住的够吃了,日子也算是恬淡。” 覃芙蓉说着,眼神却不敢看去单灵遥哪里,生怕自己一个走神,三观就跟着五官走了。 本来自己就对那男人的颜值毫无抵抗力,好家伙又加上这健硕且完美的身材,这让自己怎么受得了呢? 天天就在这样行走的荷尔蒙之下,自己的心态都快要崩溃了。 看着覃芙蓉心不在焉的模样,单灵遥呵呵一笑,又道:“我外面打猎的时候,你在家中都是怎么打发时间呢?” 覃芙蓉想了一下后,将自己一天的形成捋了捋,这才答道—— “早上起来了,正常洗漱一番,说实在的在这里的洗漱轻松多了,只要把脸洗赶紧,头发随意一挽,就算是成了,曾经在极乐阁的时候,早上洗漱就是一个大工程,从清洗到上状,梳发,换衣,每一步都马虎不得,而现在可是有了大把的时间去做点其他的事情了。” 一想到现在的生活去繁从简,覃芙蓉的内心倒也是轻松了不少。 “其他的事情?呵呵~看来你是找到了生活的乐趣了~说来与我听听——” 说着,单灵遥突然袭击,走到了覃芙蓉的身边,凑到了其耳边,那忽如其来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却是让覃芙蓉猝不及防,紧张得跳起身来。 “你……你这是干嘛?” 看着神经紧张的覃芙蓉,单灵遥故意瞪直了眼,从水缸里随机捞出来一条鱼,那拿着鱼在覃芙蓉的面前晃了几晃。 “我拿条鱼啊~” 覃芙蓉一看这里,登时又羞红了脸,只觉得自己神经太紧张了,倒显得自己不自然了。 “哦……是这样啊……不好意思啊……” 覃芙蓉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黎青尴尬笑了一笑,然后拿着鱼走到了厨房,一边利索地收拾鱼,一边继续与覃芙蓉聊天打发时间。 “然后呢?然后你平日里都怎么打发时间的呢?” “上午的时候,我伺候一下田地,下午午睡一会儿,醒来了就看看书,绣绣花,日子倒也是挺清闲。” 听到这里,单灵遥呵呵一笑,说道:“你伺候田地吗?我没有听错吧?” “嗯……就那么不信我吗?我看着是不会干这重活的人是吧?” 说起来,这样的话自己说着觉得不可思议,估计这辈子自己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过上这样的田园生活吧。 至于干农活,就更加不可思议了吧,毕竟这跟自己从前的生活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有些想象不到。” “也是,我一个身娇肉贵的女子,怎么可能干这粗活是吧?” “哈哈~是啊~光是想象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说,还是觉得我不可靠是吗?” 一听到单灵遥那不怀好意的大小,覃芙蓉顿时觉得气恼,便是气鼓鼓说道。 “也不是觉得你不可靠,只是觉得吧,你又没有干过农活,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说着,单灵遥的眼神飘过窗外,只看那菜园里的作物,竟是长势还不错,看起来这覃芙蓉是没有说谎话,她是用心去做了。 “有样学样呗,平日里看你是怎么伺候地的,我也就学着去做了,虽不及你那么熟练,但是也倒是有些模样。” “嗯~是不错,倒是辛苦你了,有了你这个好帮手,我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为了安抚覃芙蓉的情绪,单灵遥赶忙夸了覃芙蓉两句。 覃芙蓉微微皱起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来。 “难得听你夸我两句,真是不容易啊~” 说着这话的覃芙蓉言语中,埋怨中带着几分俏皮。 “瞧你说的,像是在我这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可是待你如初恋啊~” “嗯?这话说得就有问题了,什么叫做你待我如初恋,我不是你的初恋吗?” 覃芙蓉突然狐疑地问道,顿时让单灵遥愣住了神。 “呵呵!你当然是我的初恋啊~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你刚才明明再说……” “那不过是一句无意之词,你就当真了吗?” 单灵遥牵强解释了一番。 “有时候,恰是那无意之词,正是人的真实想法呢。” 覃芙蓉却似乎不那么好糊弄,这又神经敏感了起来。 “悄悄,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是?我待你还不好吗?我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做呢?” “呵呵~你是对我不错,可是……” 说到这里,覃芙蓉变得伤感起来,欲言又止,脸色通红。 单灵遥便是放下手中的刀,疑惑扭头,问之:“你又怎么了?” “你对我的好,只是浮于表面吧……” 覃芙蓉苦笑了一声,说道。 “此话怎讲?” “这么长时间了,你我也算是彼此了解了吧……而你……而你……却连我的手都不肯碰一下……” 说着,覃芙蓉越发的自卑起来,说道:“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到底还是嫌弃我的出身对吧?” 一看覃芙蓉又开始自我厌弃时,单灵遥长叹一声后,随手拿过来一块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污血,这才转手径直向覃芙蓉走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我若是嫌弃你的话,又何必千方百计把你留下呢?相反,我是因为格外珍惜你,才希望咱们之间的回忆充满了幸福与美好,我也是在努力克制自己啊……我知道你我接触的时间尚短,在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我不想你把我和哪些哪些之贪图你美色的男人视为一类,若是你不能把真心给我,我便不会动你一个手指头……” 第3500章 559.镜花水月(覃芙蓉主动出击,吓住单灵遥) “我知道你我接触的时间尚短,在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我不想你把我和哪些哪些之贪图你美色的男人视为一类,若是你不能把真心给我,我便不会动你一个手指头……” 单灵遥将自己扮演成了一个正人君子,他的意图很冥想,我虽是深爱,却不会亵渎,唯有你心甘情愿爱上我的时候,你我男女之事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爱情原来的模样不就是这样吗?简单且纯粹,单单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愿意相互交付自己的一切。 而单灵遥对于覃芙蓉的诉求,她确有另外一层顾虑。 她虽是可以变成男性的模样,但是她到底是女儿身,不管从心理上和身体上,她都无法突破了性别这个坎,自己是不可能与覃芙蓉行男女之事。 与她覃芙蓉谈谈恋爱,玩玩暧昧,单灵遥尚可接受,而更进一步的事情,她是绝对做不来的。 武玄月虽是命令单灵遥执行任务,却不能侮辱其人格,若是她不愿之事,武玄月也绝不会强迫之。 既然明知道单灵遥的意愿,武玄月自然另有安排,而她所谓的另有安排,竟是另一个局的操作。 在武玄月棋牌中,只要成功得将两个局联动起来,这所有的问题都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 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武玄月还不能给单灵遥下达新的指示。 单灵遥是一个忠实且守则的信徒,对于武玄月的命令,她深信不疑,并且严格执行。 而现在那边既然没有给了自己的指令,自己只能按照原先的指示行事。 现在说什么都是其次,唯有拖着才是王道。 既然那覃芙蓉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相信爱情了,那么自己就打着以爱为名,好好与对方谈一场柏拉图的爱情。 至于覃芙蓉她心心念念之事,单灵遥则是以各种理由推辞。 终于,覃芙蓉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欲,直接向对方求爱。 要知道,这个老女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呢?在极乐阁中天天都要观摩演练那房中之术,人老成精,更是对这方面的需求极为饥渴。 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别看着覃芙蓉虽是长着一张年轻人的脸,可是真实年岁真真吓死个人。 这段时日可是把憋得坏了,天天看着那诱人的桃子,只能看不能吃,那不是懊糟人吗? “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覃芙蓉有些气恼,这样的推辞话语,自己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此时的她再也没有耐性,索性向对方摊牌。 “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换成单灵遥胆怯,看着对方如狼似虎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单灵遥吓得竟是步步后退,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来。 此刻覃芙蓉懒得动嘴,索性直接开始真强实战,首先第一波是眼神攻击,只见她眼神如钩子,勾勾看着对方,那情欲满满的模样,若是换做是极乐阁的客人们,早已经缴械投降了。 单灵遥可是定力十足,更是吓得步步败退,被对方逼着往后撤。 “呵呵呵……芙蓉……你今天是怎么了呢?怪吓人的……” 单灵遥怎么不知道对方意图,又不能把话说说破了,只能装傻充愣。 覃芙蓉懒得理会对方,一看第一招不成,覃芙蓉索性直接上手,只见她将将子深山的衣衫,一件一件退去,只生下那最贴身的肚兜,那曼妙的身姿,完美的酮体就这样呈现在单灵遥的眼前。 看着那覃芙蓉前凸后翘,不懈可击的身材,同为女人的单灵遥顿时自惭形秽起来。 这家伙果然是人间尤物,也难得这天下的男人为其痴狂,若是没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她也不能在夜场屹立这么多年。 而此刻,覃芙蓉对待自己的身材那是相当自信,只见她微抬下巴,略点蔑视和挑衅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歪着头看着对方。 这一刻确实把单灵遥为难死了,她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呢?所想若是自己真的是一个男儿身,这样的态势早已经将自己拿捏得死死的,早早就烦了吧? 偏偏自己不是一个男儿身,看着这漂亮的身体,自己除了羡慕和嫉妒,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杂念了。 “不是……芙蓉你别这个样子,这还是大白天的呢……你这样不好。” 眼瞅着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了去,单灵遥赶紧蹲在地上,一边捡着地上的衣衫,一边继续装傻。 看到这里,覃芙蓉没有一紧,心中暗自骂道:老娘都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了,你是真的瞎吗? 覃芙蓉彻底闹了,就看着那单灵遥窝囊相,一边给自己捡着衣服,一边远去,她很清楚对方这是在逃避自己。 好不容逮住这样的机会,自己怎么可能放得过对方呢? 覃芙蓉直接转过身去,索性来了个投怀送抱,从背后抱住了对方。 单灵遥惊吓万状,整个人都傻住了,呆愣在原地半晌。 只看那女子的温软身体在自己的身上缠绕,单灵遥脑子里不是一堆子的邪念,而是万分惊恐。 覃芙蓉附在单灵遥的耳边小声呓语,吴侬软语,略带一股香气,是个男人谁受得了呢? “你跑什么呢?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看把你吓得……” 单灵遥一个寒颤回过神来,嘴角一抖一抖尬笑,嘴里支支吾吾道—— “我……我怕你什么啊……只是……只是……这样不太好吧?” 说着,那覃芙蓉的手紧紧抱着对方,恨不能使劲浑身解数逼着对方就烦。 “怎么不好呢?你我都是凡人,男女极乐之事,应该早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我也算是有所了解了,难道还不该交付自己吗?” 说着,覃芙蓉又在对方脖子啄了一口。 这一口就如雷电一般,吓得单灵遥彻底呆住了,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吗? “别……别这样子……你我还需要多了解对方才是……” “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妻子吗?从前我不愿意,那是不了解你……现在我了解你了,便是心甘情愿做你的妻子了……能不能正视一下我的真心呢?” 第3501章 560.镜花水月(河伯突然登门,武玄月使用手段) 覃芙蓉深情浓意拥抱着单灵遥,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这是逼着单灵遥就范。 而此刻的单灵遥心中则是万马奔腾,恐惧万分。 她已经再尽最大的努力拖着覃芙蓉,而现在看来,这个饥渴的老女人已经到了耐性的极限,若是自己再继续拖下去,就真的有点说不下去了…… 单灵遥头皮发麻,抬头看向天的方向去,心中则是暗暗祈祷,武玄月那边赶紧解决那边的问题,自己也好脱身。 而单灵遥的哀怨的眼神出现在了武玄月的乾坤钵的水面上,看得武玄月别着笑意。 此刻,乾坤钵中除了印着单灵遥和覃芙蓉的画面之外,水面下面正游着各色微型水中灵兽,还有不少海利生物最为点缀,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隐藏的微型水下世界。 这些时日,单灵遥与覃芙蓉的一举一动都在武玄月的眼皮子地下监视着,她何尝不知道单灵遥处境的为难,只是…… 上官侯爵那边的意识尚未觉醒,自己还需要花一些功夫才是。 而言下自己该如何解决单灵遥面临的困境呢? 想到这里,武玄月随手一点那水中的人面蛇身的河伯,瞬时间那河伯便在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乾坤钵水面上关于单灵遥和覃芙蓉的局势发展,有了新的战况—— 西海水上有人乘白马,朱鬣白衣玄冠;从十子童子,驰马西海水上,如飞如风,名日河伯使者。伴随着风势下降,他赫然出现在了枫林馆的门口。 一众十童子护卫的虾兵蟹将也变了人形,只是那身体的一部分多少还保留着虾兵蟹将的模样。比如,虾兵的头部还是虾的模样,身姿已然成了人形;而那蟹将的钳子已然保留在身上,其他部位都成了人的模样。 河伯给那蟹将使了一个眼神,蟹将便是十分会意地走上前去,用那巨大且坚硬的钳子使劲儿敲打枫林馆的院子大门。 本是沉浸在浓情蜜意的覃芙蓉,顿时被门外的动静惊醒了,她有些烦躁,便是不耐烦地从单灵遥的身上移开来。 “什么人如此张狂?竟然这么会挑时间呢?” 覃芙蓉骂骂咧咧地收拾了一下衣衫,对刚才未完成的事情,她显然很不耐烦。 反观单灵遥,倒是露出松了一口大气的轻松之意,因为她很清楚这个时间来人,不管是谁,出于何种目的,都是她武玄月派来解救自己的人。 于是乎,单灵遥这又变了模样,探头探脑得从窗户外试探军情,一看那十来个虾兵蟹将围着的青年才俊,她顿时命了武玄月的意图。 河伯的长相十分出众,是一位人身、鱼尾、银发,有着彩色鳞片的年轻男神。他是有了名的风流倜傥,那男子身材颀长,眉目如画,墨发飞扬,一身褐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放荡不羁,桀骜不驯,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明明是在笑,但那笑容却根本就不达眼底;明明是一张如火般热情的脸,却让人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 看着单灵遥弹出脑袋小心翼翼观察敌情时,覃芙蓉也是好奇,便是压着单灵遥的身子,探出去半个脑袋问道—— “这人是谁啊?长得倒是分外英俊,就是这身边的侍从长得有点怪异吧?” 单灵遥脑子转得极快,她赶忙将那覃芙蓉塞进了房间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小声警告之—— “这个可是河伯啊!” “河伯又怎样呢?他找上门来怕是有什么事情吧?就算退一步万步讲,他是来找麻烦的,以你我之力,还收拾不了他吗?” 覃芙蓉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于这个男人的出现,她显得几分轻敌,更是不以为意。 单灵遥转出来一副为难之色,压低音量道:“这河伯不轻易出洞的,若是出洞那是他一定锁定好了目标,定不会无功而返。” 看着单灵遥紧张兮兮的模样,覃芙蓉似乎有点意识了,便是收敛些声色问道:“什么意思?” “这河伯名叫冯夷,被尊为澄清尊神,为河渎神君,掌管天下河川。那可是有了名的花花公子,风流潇洒,喜好女色。目空一切,心胸狭隘。与后羿有过交手传说,胜败结果虽是传言各不相同。可是能在这后裔手下活下来的人已是不易,足以可见这小子的厉害之处。” 单灵遥简单几句话便介绍了这河伯的来历、喜好还有武力值。 听到这里,覃芙蓉明白了,这小子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冲着我来的吗?” 单灵遥故装烦躁,无奈得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吗?这十里八乡的美人儿哪个逃得过他河伯的耳目的?估计是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听说这里来了一个美人儿,这就来登门拜访,一睹风采。” 覃芙蓉似乎有点意识了,关于河伯她虽不太了解,但是关于他的传闻她倒是他听说了不少。 相传,在华阴潼乡有个叫冯夷的人,不安心耕种,一心想成仙。他听说人喝上一百天水仙花的汁液,就可化为仙体。于是就到处找水仙花。 至于说他是为何与后裔发生战争的呢?众说纷纭,而听得最多是传言就是为了一个叫做洛神的女子。 河伯和后羿都喜欢洛水女神,因此还发生了争斗,后羿是什么人?那是英雄啊,跟英雄抢美人,那河伯便是坐实了河伯好色、邪恶的性格。如此邪神被人们抛弃,似乎也合情合理了。 而事实并非如此,其实这河伯也是冤枉的很—— 河伯是黄汉水神,与洛水女神本身就是对偶关系,河伯、后羿,到底是谁横刀夺爱还不好说呢,而且这个后羿也并非是那个射日英雄后羿,而是夏朝有穷国君后羿,本身也是出了名的好色之人。 可就是因为与那射日的英雄后羿同名,让人这一传百传,这河神的名声就彻底坏了去。 后来更有人传言,洪涝连年,灾情过甚时,只要给河伯送一个美人当媳妇,这洪涝立马就退下了,还不是定下了河神是好色之徒的名声吗? 第3502章 561.镜花水月(覃芙蓉与单灵遥翻脸) 覃芙蓉的脑海中不停地搜索关于河伯的一切信息。没有悬念她对河伯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家伙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见我一面?” 然而覃芙蓉还是低估了河伯的来意。 看着覃芙蓉一脸纯真的表情,这一刻差一点没把单灵遥给憋笑死。 要知道这覃芙蓉可是这狄九黎最有名名气的老鸨,风月场上的老手,竟然会简单的认为,一个男人找上门来看一个女人,仅仅就是为了看一眼吗? “你笑什么?” 单灵遥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笑容了,结果到头来还是没有绷住,嘴角一冽一冽。 自然看到这里的覃芙蓉不乐意起来,她看得出对方是在故意搪塞自己。 “我没有笑啊~” 单灵遥偏偏还是个嘴硬的,明明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你就是在笑!” “呵呵……你看走眼了吧!” “你自己瞅瞅,你不是在笑吗?” 单灵遥这一次是尴尬敷衍而笑,结果却让覃芙蓉更加抓狂。 “你非得逼我承认我笑了是不是?那好吧,我笑了,你满意了吗?” “你到底笑什么?” “你猜~” 单灵遥却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就是不直言自己笑什么。 “你是不是笑我太天真了!竟然会认为这河伯来此,就是为了仅仅只看看我吗?” 看着单灵遥似笑非笑的脸,覃芙蓉终于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单灵遥嘴角一列,呵声无奈一笑,又道:“你都猜到了,还不赶紧藏好吗?” 覃芙蓉却是一脸不屑一顾道:“我没偷没抢,我藏什么?要做坏事的人是他河伯,干嘛是我要藏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能够和和气气解决的问题,何必大动干戈呢?” 单灵遥摆出一副息事宁人之态,看似退让,实则在女人的眼中则成了怂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躲一辈子吗?这小子摆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若是这一次不治改他的毛病,日后你要与我都这样靠着躲避来过日子吗?” 覃芙蓉似乎对此刻的单灵遥有些失望,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凡事都要有个底线,他今日敢不请自来,你说我不在,明日他一天还会来!我太了解哪些嫖客的心理了,不达目的不罢休,我可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窝窝囊囊的过日子!” “那你想怎么样?”单灵遥一看这覃芙蓉不好糊弄,这就无奈地说道。 “我想怎样?你说我想怎样?我又不怕他,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堂堂的覃芙蓉还会怕他一个咸鱼吗?” 显然覃芙蓉是压根就不把这河伯放在眼里。 单灵遥呵呵笑着,还是有意阻拦道—— “真的要这样吗?咱不能换一种方式解决问题吗?” “换什么方式解决问题?你说,我来听听!” “这个……我觉得吧……咱还是要和平相处的,毕竟这河伯可是管着这一带河域的活神仙,得罪了他,只怕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若是不配当这一带的神仙,换掉他就是了,这天下没有谁是权利的亘古不变者,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若是太太弱的话,不如就换掉一个更强更适合的人来这里当河伯。” 说着这话的覃芙蓉一脸狠厉,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凶狠。 她在世俗窝里呆的时间太久了些,身上戾气太重,可不是来这里一天两天就可以消除掉的。 权族解决问题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喂我用这皆大欢喜,不为为用者杀之后快。 看到这里,那单灵遥脸上露出淡淡的苦涩,她苦笑道:“你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怎么简单了?问题就摆在面前,与其拖拖拉拉不能根治,不如快刀斩乱麻了痛快,你小子平日里说的那么多好听话,怎么到这个时候,却是这样一个怂样呢?” 单灵遥倒是不辩解,竟然顺着覃芙蓉的话说道:“我不就是应该这个样子吗?我又不是什么大英雄,就是一个小毛贼罢了,遇事除了躲避逃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是今日才知道我的秉性吗?” 看着如此怂的单灵遥,覃芙蓉眼神一横,似乎对单灵遥失望透顶。 “呵呵~怎么之前就没有看出你是这样的人呢?还真是不上道啊!”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后悔还来得及……” 单灵遥把一个男人的胆小和丑陋表现的极致,只怕这样的他让人看着就作呕。 “后悔!怎么不后悔呢?我快后悔死了,若是知道你当初说的甜言蜜语全是骗人的,那打死我也不会跟你来到这里!” 说着,覃芙蓉火冒三丈,竟是不顾单灵遥的劝阻,一脚踢开了大门,孤身一人冲了出去。 单灵遥彻底看傻了眼,自己不过是一时扮怂,没有想到这一位姐姐脾气烈,这是说翻脸就翻脸,骂的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不是……你先等等我!你别激动啊!” 单灵遥随之冲了出来,只看那河伯一众人看着覃芙蓉各个都看傻了眼,一个个呆若木鸡,眼神出神。 也难怪,覃芙蓉的容颜绝色,不论是在任何时代,还是在任何人面前,那都是惊为天人。 只是,这绝色佳人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竟是虎视眈眈得盯着门口一众人。 单灵遥赶忙跑到前方去,将那覃芙蓉拦在了身后,赔笑着解释道:“各位大人,我家夫人与我闹脾气呢,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说着,单灵遥便是有意将覃芙蓉往屋里拉去。 覃芙蓉却是黑着一张脸,一手打开单灵遥的手,没好气道:“谁是你的夫人?别乱说话啊!” 单灵遥一愣,旁边却传来男人的嬉笑声。 “瞧瞧~人家都不把你当夫君,你小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河伯未开口,他的手下们便是发出一阵阵的嘲笑声来。 “小美人~你若是看不上这没用的玩意而,不如与我同去,我娶你为妻,跟我过日子,可是人上人的生活,比着这里好太多了~” 终于,河伯忍不住了,走上前去直接向覃芙蓉发起邀请来…… 第3503章 562.镜花水月(河伯调戏覃芙蓉) “最近我听闻,说着枫林馆来了一位绝色佳人,我正好奇这绝色佳人到底是有多绝色,这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痒难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说着,那河伯的眼神就在覃芙蓉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贪婪且放肆。 覃芙蓉对于男人这样的眼神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在极乐阁中,什么样的男人她没有见识过呢?这河伯的眼神不算什么。 而此刻的单灵遥则是表现得紧张且小心翼翼,摆出一副生怕别人惦记,又害怕得罪势力的小人之态。 只见她一边装模作样地将人往身后搂一搂,陪笑着说道:“河伯这是说笑了,我家贱内,没有见过什么市面,小门小户的也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就好比自己家的宝贝被人看到了,而自己有没有保护对方的实力,只能拼命地守着护着。 河伯压根就看不起单灵遥这等小角色,冷冷白了一眼,便是抬手示意身后的那群虾兵蟹将,顿时一群人簇拥而上,生生将单灵遥从覃芙蓉身边撤走开来。 碍眼的人被拉走了,河伯终于可以看得清楚覃芙蓉的容貌了。 “实话说了吧,我河伯也算是阅女无数,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呢?可是相小娘子这样子美人儿,真的是人间珍宝……这可惜……” 说着,河伯扭头看了一眼单灵遥,不免唏嘘一阵,冷嘲热讽道:“只可惜落在了一个小混混的手里,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光是说话,河伯还不够满足,他上前一步,得寸进尺,竟是要去摸覃芙蓉的手,摆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根本不顾及单灵遥的容面。 “小娘子跟着这样的没囊气的男人有什么前途呢?不如与我回府,做我家的当家夫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在这里过清苦日子呢?” 听到这里,覃芙蓉冷嗤一笑,或许这样的话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算是说得过去,偏偏这对象是她覃芙蓉,那就不好说了。 对于覃芙蓉来说,若是想要荣华富贵,她早已经拥有,甚至她的身价远在他河伯之上,这小娄娄是怎么想的吗?竟是要拿物质来诱惑自己吗? 自己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小恩小惠只怕是难以打动覃芙蓉。 要知道这黎青之所以能够打动覃芙蓉,就是拿着一颗真心,弥补她覃芙蓉心中所需,而非有钱有势。 至于这河伯的金钱战略,在覃芙蓉这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听这一位的意思,你是很有钱了?” 虽是看不起,可是也不想打击对方的积极性,眼瞅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对方挟持着,虽是看那家伙没有出息,而覃芙蓉也做不到真的坐视不理的地步。 “哈哈哈~这姑娘看来是不了解咱们家的公子了!何止是有钱,简直是富可敌国!” 未等那河伯开口,就听到虾兵蟹将的一阵嬉笑,这一群下人们倒是特别会给自己家的公子长脸面,便是打哄哄地叫嚷起来。 “富可敌国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南湘还有这一号人物呢?” 而覃芙蓉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便是故意打压这河伯的气势。 听到这里,河伯眉头微皱,下面的那一群人也各个愕然,便是看着河伯的脸色行事。 “呵呵~看来这一位姑娘是见识过大世面的,所以……连我河伯的名声都没有听说过了是吗?” “听说过又如何,没有听说过又如何呢?这南湘再有钱的主,能比得上那权族的高权显贵吗?” 覃芙蓉轻蔑而视,这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一听这里,那河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若不是顾念着这佳人倾城的容貌,只怕这河伯早已经翻脸不认人了。 那这小美人没有办法,河伯只能把这怒气都发在了单灵遥的身上。 于是乎,河伯向身后人使了一个眼神,者意图很明显,就是命令下属好好地收拾一下单灵遥。 下属接到指令后,片刻都不敢耽搁,这就开始挥动拳头,好好招待她单灵遥。 单灵遥明知道是演戏,此刻也要配合着对方继续演下去,若不然自己和覃芙蓉的恋情自己也不好收场。 看着那单灵遥被围殴的凄惨,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覃芙蓉不免心疼起来。 “住手!你么这是干嘛?欺男霸女吗?” 眼看着覃芙蓉心疼的模样,河伯放浪一阵大笑说道:“小美人,我是那你没有办法,可是我对这男的还是有些办法的!” “芙蓉……别管我了,你赶紧跑吧,别让这河伯玷污了你!” 单灵遥故装痴情,嘴角挂着鲜血,声音也已经沙哑,却还要好心地提醒对方快跑。 覃芙蓉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各种滋味,一边是埋怨着单灵遥不成事,胆小怕事,一边是痛恨着一帮子地痞流氓的无赖行为。 “放了他,我跟你走!” 覃芙蓉虽是恼火,可是她也是真的关心单灵遥的身心安危,所想自己先放下个人恩怨,救了对方再说。 一听这里,那河伯目的达到了,可不是心满意足了,这就抬手示意下人放了那单灵遥。 主任发话,下人哪里有不遵从的道理呢?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虾兵蟹将刚一放手,单灵遥转手就来了一个大反击,三下五除二利索地将那馅饼蟹将打得人仰马翻。 看着此刻的单灵遥,覃芙蓉胸中的郁结才算是解开来了…… 第3504章 563.镜花水月(河伯与单灵遥对话,深深刺痛覃芙蓉的内心) 看着那单灵遥分分钟将那一棒子虾兵蟹将收拾个干净,覃芙蓉脸上沉重的颜色才算是有些好颜色。 覃芙蓉投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而去,那眼神仿佛说道:算你小子识相,这才是我认识的黎青。 看到这里,单灵遥装模作样地活络了一下手腕,轻蔑笑道:“全是些看着厉害的空壳子,河伯你是不是该练一练的兵了?这一帮子的虾兵蟹将就这么不经打。” 这一刻河伯才算是看看清楚对方的实力,登时惊掉了下巴,原以为这是个怂包蠢货,不曾想却是一个隐藏的高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路数,这小子竟然就把自己的手下给清理干净了。 看着横七竖八,散落一地的手下,这一次倒是换成河伯气急败坏了。 自己的手下什么样实力,自己也是清楚的,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而眼前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河伯虽是颜面无光,毕竟有美人在侧看着,自己怎么样也要强撑着气场下去。 “你小子有点本事啊~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何方神圣?” 对于眼前自己低估的隐藏高手,河伯说话也变得客气了许多。 单灵遥大摇大摆走上前来,此刻的她气势十足,断然与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之间她一脚踩在了一只虾头的身上,那下面的人竟然还嗯哼地呻吟了一声。 足以可见,这虾兵蟹将也是一个个鸡贼的,这是知道了对方的真实实力,不敢硬碰硬,就趁势倒地各个装晕了过去。 这喜剧的一幕出现,覃芙蓉没忍住,噗嗤一笑,便是一阵冷嘲热讽道:“呵呵~看来河伯你的手下各个都是演技派啊~” 此话一出,本来就立场站不住脚的河伯脸上更加无光,他再也掩不住气愤,只见他抬手一去,一条水鞭子“嗖”得一声朝着那单灵遥脚下的虾头袭了过去。 这一次,只听一声惨叫,那虾头这才算是彻彻底底晕了过去。 而此刻河伯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自己气势明显弱了许多,他一扫周围环境,身边的趴着或躺着的虾兵蟹将竟然各个在瑟瑟发抖,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全都是装出来的! 河伯一怒,运气而发,以他轴心的辐射十米处,钻地而出一条条水蛇,将那在地上装死的虾兵蟹彻底打晕了过去。 他这般作为,一来是为了泄愤,自己的手下不给自己长脸,反倒是给自己丢人现眼,这个自己怎么可以忍受呢?再来自己也算是威慑一下眼前两个放肆的人,毕竟在这个两个人眼中自己解读出来的是轻蔑。 自己的手下菜,不代表自己的实力也不行,为了让这两个看不起自己的人闭嘴,河伯选择那自己的手下开刀,以示自己的实力。 果然,河伯实力一展示,倒是惊住了眼前的二人,毕竟敢在这一方水土之上镇压多年的小神仙,若是没有点手段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而覃芙蓉与单灵遥又岂是一般之辈? 对于河伯这等实力的地头蛇,他们二人见识的不要太多,压根也就不放在眼里。 只是,河伯的出现是一个转机,是能够改变单灵遥与覃芙蓉相处机会的转机,单灵遥即便有秒杀河伯的实力,但是她也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 这可是武玄月派来帮助自己推波助澜的救命药,自己是得好好利用一下,若不然可真的是浪费的武玄月的苦心。 “呦呵~河伯的果然厉害啊~只是连自己的手下也不放过……也是真的狠心!” 单灵遥故意打趣说道。 河伯一脸烦躁,没好气道:“是他们有错在先,忠君护主是他们的职责,而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为了守住自己的性命,而至于自己的主君与不顾,这样的人,若是放在了战场上那就是叛徒和逃兵,平日里好吃好喝得养着他们有什么用?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的吗?这中不人不狗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河伯狠狠骂道,而他这话却是骂进了覃芙蓉的耳朵里。 曾经的自己在上官侯爵的眼中不也是这等虾兵蟹将吗?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在站场上为自己杀敌,冲锋陷阵的勇士,所谓的圈养也是在关键的时刻派出场用的力气罢了。 或许在那个人眼中自己的价值不过于此,他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人来看。 自己苦苦地守护算什么?为了与先王的一个无聊约定,自己竟是拿了自己大半辈子去守护,而自己这一生又得到了什么? 覃芙蓉一个恍惚深情,却是被单灵遥捕捉到了,他知道河伯的话成功刺激住了覃芙蓉,让她有了反应。 既然如此,那么就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 “你的手下不管怎样也是人啊!作为一个人先要抱住自己,才有余力护住主君,估计是你平日里待他也不怎么样吧!若是你真心对他们好,给足了他们的颜面和尊重,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他们也会誓死守护你的尊严。” 河伯冷哼一声,有道:“一个下人而已,有必要把他们放在那么高的位置吗?说白了就是一个追随我的人,若是他们不在,还有千千万的人前仆后继地追随我,我又不差他这一个人给我卖命,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留着有何用?还要放着过年吗?这人的差距就在于此,平日里看不出来好坏,就只有在关键时刻看得出来好坏,对于一个王者来说,我不是不可以培养人,首先我培养人也是需要条件的,其次——你要是知道的,有些人呢,是不配被人培养,因为他不忠心,若是我把他培养起来,他转身投入其他阵营中,或是另立山头,那不是给我自己制造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吗?我呢,只负责筛选手下,却不想培养手下,若是可以直接用别人培养出来现成是最好的,倒是省了我的事情了……” 呵呵,河伯这言辞虽然说的粗了些,可不正是权族的现状问题吗?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别有用心,说给那覃芙蓉听得…… 第3505章 564.镜花水月(河伯冷嘲热讽权族) “河伯,你这个话题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或许是河伯说话有些太激动,自己把这话题越扯越远,单灵遥有意撤回来了,她现在的立场全是站在底层阶级来申述,说的都是那下层人的心声。 而河伯却是站在顶层的立场来说话,立场不同,阶级不同,自然在意见上产生了分歧。 河伯才不管那单灵遥问了些什么,他自顾自说自己作为当权者的思路,管你听与不听,认同与不认同,要的就是自己胜利的感觉。 此刻的河伯嘴脸像极了上官侯爵,只是有些话上官侯爵不会这么直白的去说,而是换一种隐晦的方式,或者是直接不说,用行动做出来一切。 覃芙蓉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在上官侯爵身边会那么不服输,因为从头到尾自己永远是被剥削的一方,不管是精力体力还是从精神心理,那上官侯爵无时无刻都在压榨自己。 单灵遥有意把话题扯回来,只无奈那河伯说得太过放飞自我,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既然是吃人家拿人家,就该知道什么叫做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花高价钱养着他们有什么用呢?就是为了好看好听吗?开什么玩笑呢?若是有一个厉害的,我便是愿意省下来金钱只养一个足以,毕竟这金钱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好钢用在刀刃上,谁愿意拿钱养一群废物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不禁一颤,她突然想到了,上官侯爵在处理那些无用的人时候,手段只狠厉,简直超乎人的想象。 自己也是参与其清除工作之一人,她很清楚这其中的所有操作。 那是调查那些蛀虫和贪腐之辈的罪证,为了能够快速找到他们腐败的证据,覃芙蓉不禁让自己的手下去勾引诱惑对方,美色的腐蚀能力一点都不比金钱差,这些会让人头晕目眩,让人快速沦为一个只追求感官快感的奴隶。 若是定力不强的人,便是会很快就堕落了下来。 而让覃芙蓉想不通的是,在她已经掌握了那些贪官罪状的时候,上表了之后,本以为上官侯爵会马上处理这一波人,而让她失望的是,偏偏上官侯爵默不作声,任由那些贪官污吏继续为非作歹。 正当覃芙蓉为其百思不得其解时,河伯与单灵遥接下来的对话,一下子就惊醒了覃芙蓉。 “既然觉得那金钱那么重要,自己守着不就好吗?为何要招兵买马,纠结实力呢?自己搂着金山银山过一辈子不好吗?” “金钱是好东西,谁都知道,我知道别人也知道,当你手中的金钱到达顶峰的时候,会有不少的人惦记这一笔财富,为了守住财富,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帮我守住财富,所以我要牺牲一小部分的钱财,去招兵买马,分钱也是一个技术。我要把最头头筹的钱分给能够给我创造价值的人,当然得到金钱的人,会最早感知金钱的魅力所在,给了他钱就相当于给了他们权利和资本,至于他们怎么用,我要学会放权,给他们施展的机会,而金钱不当有诱惑,还有腐蚀性,会让人的内心变得放纵……” 说着,河伯冷冷一笑,脸上露出狠厉的颜色来:“我很清楚有些人的忠心有待考验,一旦给了他金钱和势力,他们就会动了其他念头,而我可以给与他们一切,却也能够剥夺他们的一切。为了能够稳固我的政权,我会在哪些有实力的人身边安插眼线,虽是掌控他们的一切行为,我选择了放纵不是因为我管理不了他们,而是时机未到。” 说到这里,河伯故意放慢了速度,说了半句留了半句,买了一个关子在此。 听到这里,覃芙蓉眼神微颤,不等单灵遥把话接下去,覃芙蓉就耐不住性子,张口问道—— “什么时机未到?” 覃芙蓉显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所谓的时机未到,就是他们还没有帮我达成我想要的一切,若是他们已经是实现了自己最后的价值,对我完全没有用了,他这个人就不陪再多花我一分钱!不论是谁都是如此。在王者的世界里,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若是没有价值,就不配跟我说利用两个字。” 此话一出,覃芙蓉如晴天霹雳一般,因为那一句不论是谁,让她彻底惊醒。 “不论是谁……不论是谁……难道说是至亲至近之人吗?” “哈哈~这位小娘子说话也是可笑极了,看来你是没有见识过什么世面,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吧,旁的不说,咱就说这天下最有权势的龙王陛下,你瞧瞧他们上官一族都干了些什么?老子算计儿子,儿子不放过老子,兄弟自残,呵呵~至亲至近的人算什么?哪里有权利重要呢?或许在他们眼中看来,所谓的兄弟手足,父母亲情也是能够拿来利用的筹码吧。” 河伯毫不留情面地道出了那权族关系本质。 “住口!你懂什么?” 覃芙蓉竟是下意识地护起来主子,这是可在骨子的奴性作祟。 此话一出,河伯一愣,他呵笑一声说道:“我说的是龙族的事情,你这小丫头那么激动干嘛?你和那上官侯爵认识吗?” 覃芙蓉没有说话,心中却是默默咒骂道:你小子不懂装懂,给你有啥关系? 一看那覃芙蓉阴着一张脸,单灵遥这边马上接话道—— “河伯,你说你在南湘管好自己家一亩三分地就是了,人家权族的事情与你我有什么关系?” “呦呵!就是没有关系我才要说啊!我又不在东苍过活,又不用受他们权族的恩惠,我怕什么啊!隔岸观火这种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会去做!” 河伯此刻倒是变得可爱多了,关于骂东苍这件事情上,他倒是显得特别积极。 “你可真是八卦啊!” 单灵遥无奈一嗤,算是对眼前的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去!我跟你小子犯得着说那么多吗?再者说了,这个话题不是小子挑起来的吗?” 河伯这才反应过来,坡口大骂起来…… 第3506章 565.镜花水月(河伯大发雷霆,欲要发大招) 语言的力量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同样的话,若是她单灵遥说了,覃芙蓉便是会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毕竟此刻单灵遥扮演的身份是仇恨自己兄弟的人,还喜欢上自己的兄弟身边的女人,他的话大概会有很多立场的成分。 而同样的话,让那河伯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覃芙蓉就在想,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他的话不会是故意的成分,而是有感而发,全是凭借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出来了。 对啊,南湘的地界儿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忌惮远在东方的权族,人家这边可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畅所欲言,言论自由。 果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感受到权族管制的阴暗,人际关系的复杂真的有时候会透支一个人的精气神。 单灵遥看出了覃芙蓉脸上的深思,他便故意与河伯争论起来。 “你可真是八卦啊!” “我去!我跟你小子犯得着说那么多吗?再者说了,这个话题不是小子挑起来的吗?” 河伯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跟单灵遥说得太多了,自己竟是不知不觉上了对方套,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我就说了一句,你却噼噼啪啪说了那么多,到底是谁废话多?” 单灵遥轻蔑一笑,又是故意激怒对方。 “是你在质疑我的地位,怎么我还不能反驳了吗?” 显然,在口舌之争上,河伯压根就不是单灵遥的对方,只能被对方呛吃着,被迫应付。 “没人不让你反驳,就是你说你的立场就是了,没事扯别人干嘛?” 此刻,倒成了覃芙蓉和事老,斥责起来河伯。 河伯一愣,怎么听着自己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小人了呢? 一想到这里,河伯便是恼羞成怒,眼瞅着自己嘴巴跟不上劲儿,那就只能武力解决此事了。 “你小子这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也是太给你脸了不是!懒得与你废话,吃我一招!” 说着,那河伯便是向单灵遥发起水遁攻击,一条条水龙钻地而出,飞速旋转,瞬间向单灵遥袭去。 此时,单灵遥扮演的可是黎青的角色,他的技能便是与曹云飞无二的转移空间的技能,即便她有另外厉害的武技,为了能够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她只能选择躲闪。 而这个时候,曹云飞似乎已经察知单灵遥的这一场势在必行的战役,便是藏在暗处,配合单灵遥使出了“空盾”将那水龙成功转移到了其他的江海中。 看到这里河伯愣住了,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武技,在对方这里简直是弱爆了,分分钟就被对方给化解了。 河伯不甘心,又发起几波攻击,结果还是一样,自己那水龙全被那“空盾”给吸收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这里,覃芙蓉有些窃喜,只看这无名小辈的雕虫小技,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重,现在可是让你知道了自己的成色了把? 关公面前耍大刀说的就是你! 覃芙蓉再也掩不住兴奋,掩面嬉笑,那满满的嘲讽,更加激怒了河伯。 这一刻,河伯再也忍无可忍,哪些小技能他知道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实力,自己这一次是遇到了隐藏的高手,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是要被人笑话死的。 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伴随真河伯脸上阴霾加重,空中的乌云旋转聚集,成了一个浓厚的漩涡。 乌云密布时,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声势浩大。 看到这里,覃芙蓉愣住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悠然心生。 看到这里,单灵遥明白对方的意图,这是要大招啊! 单灵遥明白,若是以曹云飞的实力,应付眼下的局面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若是真的把这河伯打败了,自己接下来更难应付的是那覃芙蓉浓重的爱意…… 眼瞅着这河水翻涌滚动,那天上一股洪流悬而不下,若是这两股力量惠聚起来,必定会产生大的洪涝灾害! 单灵遥决定放过河伯一码,把问题抛给覃芙蓉这边。 “你……你……你小子要干嘛?” 单灵遥古装惊吓,支支吾吾质问对方道。 “你小子不是厉害吗?我就问你,这弥天而下的洪涝灾害你是否接得住!” “不是……你与我打斗就罢了,干嘛要殃及无辜呢?你可知道这河水下游可是有一个村落,那里住着几百户的人家,你若是唤起了那洪涝灾害,那河水下游的村庄岂不是要遭殃?” 此话一出,覃芙蓉一惊,她心中尚有一丝正义在,就不可能允恶人为非作歹,殃及无辜。 而单灵遥就是要的这个效果,故意把问题抛出来,让覃芙蓉听着。 “我管他们呢!我与你一战,是力量的角逐,我只要这美人在侧,至于那几百户人家与我何干呢?你小子已经挑战了我的极限,若是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本事,你便知道天高地厚。” “你所谓的真本事就是要以牺牲成百上千人的性命为代价吗?你这样做是不是也太自私了呢?” 单灵遥再一次道德的谴责,这话显然也是说给覃芙蓉听的。 果然,覃芙蓉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自私吗?呵呵~我倒是为凡人着想,他们会为着想吗?连续三年了,他们可曾在给我送上美丽的新娘呢?他们是风调雨顺,丰衣足食,而我呢却要孤守空房,肚子寂寞!大丈夫为成事而不屈小节,他们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在意他们感受呢!” 说着,这河伯还觉得不过瘾,恶狠狠地盯着单灵遥怒骂道:“还有你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仙,凭什么你可以娶这么漂亮的女人,而我河伯却要独守空房,尝尽孤独之苦!老天对我不公,我又何必顾忌他的子民呢?” 河伯这话说得霸道且无赖,让人听着恨不能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而现在的局面却是单灵遥的想要的,他巴不得河伯将这覃芙蓉劫走,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可是不管她的内心何等急切,她也不能表现出来丝毫…… 第3507章 566.镜花水月(覃芙蓉被河伯成功劫走) 天空乌云压顶,雷霆万钧,电闪雷鸣,阴风嗖嗖; 河水翻涌滚动,叠浪滚滚,水波飞溅,和风呼啸。 眼看时态紧急,越积越厚重的云层,马上就要欲河面交汇,一场不可预估的洪涝灾害即将发生。 一个男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为了得到了一个女性的爱戴,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掠夺! 为什么英雄会招美人的欢喜? 因为一场场力量的角逐,让美人看到了力量的魅力,也让美人在英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依靠。 武力是让人最有安全感的依靠,天下美人都逃不过英雄的魔咒。 覃芙蓉一看这这时态紧迫,她很清楚的是,若是想要阻止这一场灾难的发生,唯有牺牲了自己才是。 思索片刻后,覃芙蓉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声呼啸,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住手!我跟你走就是了!” 此话一出,单灵遥心中窃喜,脸上确实另外一副表情,她决绝怒吼,立马表现出自己不情愿的意愿。 “芙蓉!你再说什么鬼话呢?我怎么可能会牺牲你呢?你不能给他走!他就是一个混蛋!你跟他走了,我怎么办?” “那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河下游的村民遭殃吗?” 覃芙蓉摆出一副认清现实的姿态,高姿态发问。 “我……我……” 单灵遥则是以为难之色应指。 “纵使他河伯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可以为了得到我而不惜一切代价,而我跟你是一类人,绝不会为了守护自己的所谓的幸福,而至于他与不幸的地步!即便你大胜这一场仗,那几百条性命也就白白丧生了……你我日后还能够真的做到什么都不在意的相爱相守吗?” 良心的谴责,声声质问,覃芙蓉何尝不想与眼前的男子长相厮守,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美貌若是给人的生活带来了麻烦,自己这美貌终究是个错误。 “午夜梦回时,一想到你我的情爱确实要靠牺牲几百号人的性命为代价,你真的能够坦然面对,毫无愧疚之情吗?若是我……我做不到!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可是这权利若是以侵害他人的为代价的话……那还是罢了……” 说着,覃芙蓉一脸颓然,她知道自己的容美貌早已经名声在外,就算是今日那河伯不来找,改到明日鬼才知道又有什么牛鬼神符找上门来呢? 没完没了的征战,无尽无休的讨伐,这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她虽是向往田园生活的恬淡悠然,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深陷世俗,不可能完全逃离世俗的魔爪。 今日不过是一个开端,日后的麻烦不会少了去。 “不是……芙蓉……你先别急着做决定,让我好好想一想,终会有解决的办法!” 此刻的单灵遥把一个男人的为难和痴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只见他抓耳挠腮,气急败坏。 而河伯好不容易看到了覃芙蓉的态度的松动,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呢? 正当单灵遥焦急想对策时,浑身上下都是破绽,那河伯唤起一条水龙,瞬时将那单灵遥击倒在地。 看着自己的心爱的男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来了,覃芙蓉心疼万分,朝着单灵遥的方向嘶吼—— “不——” 水蛇将单灵遥击飞,那单灵遥完全没有意识,只听噗通一声调入河中,被那一道巨浪卷飞了出去。 覃芙蓉登时泪流满面,欲要发起攻来为自己的情郎报仇时,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水龙早已经攀爬到了覃芙蓉的身上,将其锁的死死得,使其动弹不得。 覃芙蓉哭天喊地,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自己彻底被那河伯俘虏了。 河伯朝天放浪大笑,宛然一副小人得知的模样,而后低头朝着覃芙蓉说道—— “小美人,那挨事挨眼的人终于不见了,日后你跟了我,我定会好好待你!别再苦了,跟我打道回府吧!” 说着,河伯一搂手,那水龙卷着覃芙蓉而去。 河伯脚下一个大浪将其托起,只看他春风得意而归,天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去,河上的水波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安宁。 阳光如初,河水漾起涟漪,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初的景象。 潮浪褪去,单灵遥的身影缓缓从水中冒了出来,只看那海藻和鱼虾个别关照她,她腰缠海藻,头上顶着一个龙虾,肩膀上还夹着三两个螃蟹,这样子可谓是可笑极了。 单灵遥从水中一摇一晃地上了岸,这个时候曹云飞等人也出现在了河岸边上,看着那单灵遥可笑的模样,几个人都强忍着笑意,表现出各种姿态。 曹云飞捂着脸,低着头浑身颤抖;季无常则是拿着扇子掩面轻笑,这笑意倒是比曹云飞收敛了不少;锦瑞直接把头别到一边,不停地眨眼来控制的情绪;唯独只有段八郎的态度表现的十分诚实,他瞪直了眼看着眼前落魄的女人,而后呆头呆脑地问身边人—— “他需要帮助吗?” 曹云飞挥了挥手,示意段八郎过去搭一把手。 段八郎撒丫子就跑过去,完全无性别意识上手帮助单灵遥。 先是摘掉其头上的龙虾,一边摘着一边嘴巴里还念叨着:“这玩意儿可是好玩意儿,留着吧!今晚上给红烧了吃了。” 说着,那眼睛又落座在了单灵遥的肩膀头,这猴急地上手去抓那螃蟹。 不曾想这螃蟹还是活得,一钳子下去,就把段八郎的拇指给叨烂了。 段八郎“嘶”了一声,赶忙间手指放在嘴里唆了一下,没好气说道:“你这家伙还挺厉害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毕,段八郎猛地上手,使劲将其拽了下来。 只是,这一拽,愣是把单灵遥的肩膀头拽掉了衣衫,弄得对方十分尴尬。 单灵遥一眼白眼看去,这上手扶了扶衣领,懒得搭理对方。 谁想,这段八郎根本不会看人脸色,扯掉了螃蟹之后,这手又摸去单灵遥的腰间海藻,嘴里还嘟囔着:“这玩意儿能吃吗?” 那瞅着那段八郎的手已经马上就要触碰到了单灵遥的腰间,说时迟那时快,锦瑞一个机灵赶紧抓住了段八郎的咸猪手…… 第3508章 567.镜花水月(曹云飞套话无效,单灵遥口风极严) 对于段八郎无意识地更进一步动作,单灵遥心中十分厌烦,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直愣愣地看着对方,这大概就是她的工作习性。 藏在暗处观察人,不动声色,更不会个干涉对方,直到对方做实了罪证之后,她才会出手。 毕竟有些事情在没有抓住对方实证性证据的时候,实在不方便多说。 只有罪证在手,自己才有底气去惩处对方。 即便他知道段八郎这小子没脑子,或许他帮自己扯掉身上的海藻纯属只是好心,根本没有掺杂任何杂念,她单灵遥还是要看一看这小子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还好这锦瑞上手的及时,立马抓住了段八郎的手,生怕他做出更过分的动作来。 “你抓住我干嘛呢?” 段八郎不知其意,还在埋怨锦瑞多管闲事。 锦瑞翻了一个白眼懒得搭理段八郎,这方就赶忙向单灵遥弓手行礼,替自己的队友道歉之。 “单姑娘失礼了,我家巴郎是一个直性子,没什么脑子,差点就冒犯了单姑娘。” 此话一出,段八郎恨不能惊掉了下巴,他瞪直了眼,一手指了指单灵遥,一手又指了指锦瑞,惊讶道:“你说什么?这是个单姑娘吗?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单姑娘,那可是个大姑娘,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姑娘。” 果然,这段八郎就是个没脑子的,陪在曹云飞身边那么久执行任务,竟然不知道自己配合的人就是她单灵遥,还真的认为这就是一个毛贼小子呢? 听到此,锦瑞又是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这又向单灵遥解释一番,“你瞧,我家的傻兄弟就是这个样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搭档是什么人呢~不过换个角度来讲,也足以说明单姑娘的变身术太厉害了,简直是出神入化,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锦瑞这小子嘴巴就是甜,如此说辞,谁听了会不开心呢? 单灵遥却是冷嗤一笑,这就自己伸手将要将缠绕的海藻逐一剥落了下来,一边弄着,一边说着。 “又是感谢曹镇住多向帮助,若是没有曹镇住私下里相助,只怕这任务不会完成得这么顺利。” 段八郎还在傻乎乎地盯着单灵遥的脸看,怎么看都不觉得对方是一个女孩子。 “这……这是个女人吗?这天下会有那么魁梧的女人吗?还有……这胸肌……” 说着,那段八郎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竟是好奇地向单灵遥的胸上摸去。 眼瞅着那傻小子又要办啥事,锦瑞赶忙只身挡在了单灵遥与段八郎的中间,嘴里还不止阻止对方道—— “巴郎你可以了啊!别太过分了!” 此话一出,段八郎惊醒,抬头一看,那单灵遥正在恶狠狠得瞪自己。 这一瞪,让段八郎心惊肉跳。 “不是……我是……我是真的好奇!” 这一个好奇宝宝,若是不刨根问底,只怕这事没完没了下去。 单灵遥无奈,只能当场施展了变身术,一阵白烟涌出,白雾散去时,单灵遥的真身才显露了出来。 “我去!真的是一个人啊!” 亲眼目睹了单灵遥的变身过程,段八郎这才心服口服,惊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也就是说……刚才我的动作……真的冒犯了单姑娘吗?” 段八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过分,顿时冷汗溢溢,尴尬至极。 锦瑞又是一个无奈的白眼,没好气道:“那你以为呢?都说不让你胡乱出手的……” “我哪里见识过这场面啊!这男人变女人,女人变男人的……权族的人都是怪物吗?” 段八郎惊讶解释,却是这话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你不说话好不好?” 看着单灵遥愈加难看的表情,锦瑞很是机敏,知道段八郎的话已经冒犯到了对方,又是好意阻止到。 “好好好……我闭嘴还不成?” 这一刻段八郎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莽撞,便是不跟锦瑞再继续争辩下去,这就闭上了嘴,躲到了一边。 这家伙走出去几步之后,又折了回来,竟是把地上的龙虾和螃蟹又捡了回来,嘴里还嘟囔着:“这玩儿可不能浪费了!今晚上回去给哥几个开开荤。” 看着那段八郎没出息的背影,锦瑞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嗨,真是丢人啊!” 单灵遥却是不以为意,哼笑一声,倒是没有怎么看不起真过分真性情的段八郎。 锦瑞回头来头,又是换了一副尊敬的嘴脸,弓手行礼之—— “单姑娘这边请,我家镇住有话咨询单姑娘。” 单灵遥本不想与曹云飞一众过多牵扯,可是一想到之前曹云飞一直在帮自己,就这样直接拒绝了也不好看,便是犹豫了一下这就随着锦瑞过去了。 果然,到了曹云飞面前,那小子就是不安好心,欲要从单灵遥的这里套一些情报来。 “单姑娘劳累了,这月儿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 曹云飞先是打情感牌,以此拉进与单灵遥的关系。 单灵遥可不吃曹云飞这一套,便是生冷说道:“二小姐待我是极好的,我们情同姐妹,不分彼此,小姐给我安排任务那是器重我,何来劳累之说呢?” 这一席话,顿时让曹云飞下不了台,他尴尬得笑了两声后,便是给季无常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对方出马。 眼瞅着眼前的女子是一个硬茬,防御性极强,季无偿很清楚套话基本实施不了,那就直接索问。 “单姑娘跟在二小姐身边有些年头了,应该对二小姐的脾性很是了解,不如提前与咱们说一说,二小姐接下里的计划如何?也好让咱们做好配合工作不是。” 季无常摇着扇子笑嘻嘻说道,却是引来曹云飞一脸错愕,本以为这家伙会说出多高明的话来,结果…… 这样话谁不会说呢?还用得着你这军师来说吗? “这个吗……小姐的心思咱们也不好乱猜,曹镇主稍安勿躁,小姐若是有用得着西疆的势力势必会直接找上曹镇主的,咱们做吓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果然,这单灵遥的嘴巴是极严的,一个字都别想从她的嘴里套出来…… 第3509章 568.镜花水月(曹云飞套盒未果,单灵遥机智应对) 单灵遥虽是言语不多,却很明白一个道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乱说,尤其是关于武玄月的一切信息,单灵遥一向遵循的原则,慎之又慎,严之又严。 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武玄月的心上人,单灵遥也绝不会乱说话。 就是因为关系太近了,有些话说着就要更注意些。 武玄月一向看重的忠心和实力,自己的实力就不用说了,从小在武府成长的她,武力值自然爆表。 武玄月志向远大,自己已经做好了追随对方的准备,自然明白自己的心之所向。 季无常笑着摇着扇子,心中正想着如何盘算从这个硬茬嘴里套出来点话。 “单姑娘的防御性还是挺强的,怎么感觉你不把咱们当好人看了呢?” 季无常说这话看似风淡云轻,实则暗藏杀机。 这就要考验单灵遥的应变能力,若是她承认了自己防御性强的话,那就说明武玄月一方压根没有把武玄月当做自己人,那以后的合作关系曹云飞这边就得掂量掂量了; 而若是单灵遥反驳了自己的意见,那么她拿出点诚意来,证实自己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既然不是外人了有些话又怎么不能说呢? 单灵遥一下子就嗅到了季无常的说话的危险性,她知道这整个白虎军的脑子全都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的那张嘴不知道说死过多少人,碰到了这个人算是自己倒霉。 而单灵遥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她脸上还是那一副面无表情,说道:“季先生这话说的,咱们家的小姐果真没有把曹镇主当过自己人吗?曹镇主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家小姐可是没有把你当做自己人吗?” 单灵遥也是聪明的,她成功把矛头转移到了曹云飞的身上,让季无常的上级来压制对方,同时第三方的介入能够证实这事件的公正性。 曹云飞一愣,似乎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却是支支吾吾一声应付:“这个吗……” 然后他那求救的小眼神就飘向了季无常的身上,季无常笑着点了点头,这意思是明确让曹云飞说实话。 曹云飞这才放下心来,敢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来:“单姑娘想听实话吗?” 这一句话已经表明了曹云飞的态度,就是不停接下来的话,单灵遥也嗅出了对方满满的牢骚和委屈。 而这个时候,单灵遥又不能说不想听这一类的话,毕竟这个头是她开起来的,即便心中反感,也要硬着头皮应付下面的局面。 单灵遥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探出手去,便是示意让曹云飞说下去。 曹云飞虽是满肚子的委屈,但是他也清楚,有些话也只能说到浅尝辄止的地步,若是说多了倒显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婆婆妈妈,太爱较真,更何况对方可是他单灵遥,她与武玄月的关系有多近,那可是武玄月的心腹,自己说多了说过了都不合适。 于是乎,曹云飞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你家的小姐确实也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一个凡事都是自己做决定,把我只是当成她局中的一颗棋子的人,你觉得是真心待我的吗?” 本以为曹云飞会嘟嘟啦啦吐槽一通,结果却把事情说得那么言简意赅,这倒是让单灵遥有些意外。 “这样的话,曹镇主可与我家小姐说过吗?” “说过啊,自然是没用的,你家小姐你是了解的,主意正做事绝,我的意见她不一定听得进去,所以……” “所以,曹镇主是希望我做什么呢?转述你的话,还是……” 单灵遥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把话题给带跑偏了,果然曹云飞也是上套,竟是顺着对方的言辞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与你说这些到底为何,反正我就是觉得吧,我与月儿距离太远了,有些话我说了,她也是与我隔着心的……这样让我的感受非常不好。” 单灵遥心中冷嗤一笑,脸上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说道:“那曹镇主你又向我家小姐表达过你现在的意愿吗?” 曹云飞无奈一笑,说道:“这个吗……我何止与她说过一次,而她确有几次真的能够听得进去呢?” 看着曹云飞一脸无奈相,单灵遥暗自心道:果然是性情中人啊~几句话就把你给套住了。 而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正是单灵遥想要的结果,于是乎她说道:“曹镇主,你与我小姐的关系那么亲近了,你还有这样的感觉,你觉得我一个下人,我家小姐会是怎样的态度呢?连你都觉得我家小姐诸事多有防备,我一个下人又怎么可能猜得了我家小姐的心思呢?” 单灵遥故装委屈起来,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小姐现在身边追随的人多了,而我呢只不过是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人罢了,有些情谊,而这些情谊也不过如此罢了。比着我家小姐的宏图大业,人情大概不是用在这里,而是用在收买人心,拉拢势力上吧,至于小姐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也不可能知道。” 说着这话的单灵遥则是以一个过来人,和处境与曹云飞一致的人罢了,自己也不过是武玄月的一颗棋子,处境比着曹云飞好不到哪里去。 “曹镇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家小姐的,但是通过我一个旁观者来看,我家小姐真的待你要比其他人强太多了,但是她不可能像一个正常女人一样,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待你,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一般女人。我知道你们想从我这里打探一些关于小姐的事情,我只能说的是,各位用劲儿用错地方了……所谓的心腹,这是看在什么方面的,我再处理内务的时候是二小姐的心腹,至于医学方面天面师尊则是小姐的心腹,而关于战术的问题上,二小姐更看重的是她姨母,小姐心里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定位,她不可能将每个人的看法都与我说,而我也不过是只了解小姐的一个面罢了,曹镇主……何必为难我呢?有什么事情你尽可去找小姐去问,因为或许在某个方面,我还不如曹镇主你了解小姐呢……” 第3510章 569.镜花水月(单灵遥欲要走,季无常果断成全) “曹镇主,很多事情我一个下人未必了解的清楚,现在的小姐早已经今非昔比,愿意追随她的人太多了,家大业大,二小姐总是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或许有忽略到曹镇主的地方,还请曹镇主多谅解。” 单灵遥这话说得又显出了一定的高度来,既保护了武玄月的颜面,显得自己忠君护主之外,更是显得太高了武玄月的身份。 听到这里,曹云飞与季无常的脸色表情变得五味杂陈,似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曹云飞有些气馁,便是尴尬得附和笑了两声,说道:“也是啊,月儿现在身份地位都提高了,便是再也看不上我了呗。” 此话一出,这满满怨气总算是爆发了出来。 单灵遥抬眸正视看着曹云飞的眼睛,认真道:“曹镇主这话说得就有些伤人心了,我家小姐有没有把谁放在心上,我看得真切,若是说她没有把曹镇主放在心上,那肯定是骗人的,其实老师讲吧,曹镇主也能够感受到我家小姐对你的偏爱吧?可是你为何还要质疑呢?” 单灵遥在立场的问题上可不会与人打马虎眼,这是她的长处,行事雷厉风行,言辞犀利,不说则不说,说则一定到点上,并且立场坚定,不喜欢说什么废话。 看着瞬间严肃的单灵遥,曹云飞不禁干咽了一口气,竟是被镇住了,嘴巴也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这个……那个……” 眼看着曹云飞败下阵来,这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季无常这就马上补话给曹云飞找回来场面。 “单姑娘误会了,我家镇住从来没有怀疑过二小姐对他的真心,谁人不知道二小姐格外倚重我家镇住,只是……” “既然都清楚了,曹镇主还有什么疑问的呢?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直接去找二小姐去问啊,他们都那么熟的关系,有什么不能问的呢?何必让我为难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赔笑着说道:“有些话一旦问出口了,关系也就僵了,他们小两口因为这样的意见分歧的问题不止一次吵架不是吗?单姑娘陪在二小姐身边这么久,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季先生也是说了,人家小两口吵架那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这些外人掺和着总归不好吧。换个角度来说,季先生与夫人吵架了,若是中间有几人在掺和着,本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三五两天的能够解决的矛盾,却因为掺和的人太多,这矛盾不断升级,一拖再拖,竟是把小事情弄成了大问题,不觉得有些大题小做吗?古人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俩的事情,就让人家小两口自己解决就好,你觉得呢?” 单灵遥这张嘴也是厉害的,论证明确,论据清楚,将这道理摆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季无常一听这里,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而季无常可不比曹云飞那么好糊弄,既然拉关系这理由说不通,那么咱们就就事论事说业务上的问题。 “呵呵~也是啊,小夫妻间的事情,咱们这些外人总归不要插手为好,人家两个人有人家两个人的处理问题的方法,让咱们一掺和,矛盾升级,问题就大了,这点上我是十分赞同二小姐的意思。” 单灵遥看着那季无常笑得邪坏,知道这家伙附和自己绝没有好事情,这是为他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嗯~季先生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就好,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灵遥这就先告辞了,这段时间出来执行任务,小姐那边也不知道怎样了,我这急着回去复命,就不与几位闲聊了。” 到此,单灵遥看得出那季无常一肚子坏水再等着自己,为了避免自己应付不了的情况,她选择了及时逃脱。 季无常一看单灵遥这意图,已然明白自己再问什么也问不出个好歹来,还落了一个讨人厌的印象,不如此事先就此作罢,日后逮着机会再说。 于是乎,懂变通的季无常摇着扇子,微笑说道:“也是啊,说来单姑娘为了执行此次任务,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二小姐身边怎么能少得了贴身伺候的人呢?旁人在如何细心,也不如自己从小到大的随身丫头伺候的舒心,单姑娘这就赶紧回去,复命吧~” 单灵遥一看这里,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这老家伙终于肯放过我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早走了才是。 单灵遥依然一副面无表情之色,抬手奉拳行礼,这就准备告辞了。 只是,此刻的曹云飞似乎却不怎么愿意放走对方,便是使劲扯了扯季无常衣脚,示意对方挽留对方。 而季无常却是装作不懂其意,回头说道:“曹镇主扯我衣角做什么?哦~我明白了,曹镇主是想亲自送单姑娘一程是吗?也是啊,这么远的地界,单姑娘若是独自回去是要费些时间的,这不能够马上回到你的心上人身边伺候,你是真的心疼自己家的小娇妻,这就想着赶紧把这贴心人送到自己的心上人身边是把?” 此话一出,曹云飞瞪直了眼,摆明他不是这个意思,而对方却误会他是这个意思,季无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解人了呢? 正当曹云飞疑惑时,季无常的眼神使劲勾了勾单灵遥,那意思是告知曹云飞赶紧给她送走了再说。 曹云飞虽是心有不甘,却还是按照季无常的指示,将那单灵遥送了回去。 带那一阵狂风而去,曹云飞便是不开心地张口问道:“季先生这是何故呢?不是按照咱们之前的商定好的吗?这一次逮着机会一定要好好审一审她单灵遥,定是要把武玄月的情况摸排个清楚,结果……” 看着季无常不与自己商量,这就放走了单灵遥,这完全不按照之前的商定的结果来行事,曹云飞自然一万个不乐意。 看着那曹云飞又生气又抓狂的模样,季无常倒是一点都不急,摇着扇子幽幽说道:“瞧瞧,曹镇主你又开始乱生气了。我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第3511章 570.镜花水月(曹云飞怒斥季无常) 单灵遥前脚离开,曹云飞的脸色立马耷拉了下来,那阴着一张脸恨不能要把季无常给吃了。 “季先生这是何故呢?不是按照咱们之前的商定好的吗?这一次逮着机会一定要好好审一审她单灵遥,定是要把武玄月的情况摸排个清楚,结果……” 季无常却是不急不忙地解释道:“瞧瞧,曹镇主你又开始乱生气了。我这样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曹云飞未达成目的,气急败坏,自然听不进去那季无常的说的话,又是一通埋怨道—— “你有你的道理,你总是有道理,每一次出主意的是你,改主意的也是你,什么都是你的道理,呵呵~我倒是觉得自己这个当镇主的,完全在受你季先生的摆布。”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锦瑞和段八郎吓得不轻,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呼吸都屏住了。 曹云飞平日里不是一个不理智情绪化的人,只是…… 只要一碰到武玄月的事情,他就变得不正常起来。 季无常一看曹云飞发脾气了,这老小子也是滑的很,立马变了脸色,卑躬屈膝,跪倒在地。 “季无常不敢有僭越之心,若是平日里哪里冒犯的曹镇主,让曹镇主不舒服了,还请曹镇主点明,无常一定改!” 季无常就这一个下跪的动作,足以表明自己的忠心和自己态度。 一把年纪了,在人前说给你曹云飞跪了就跪下了,若是不把你看得重,他季无常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季无常当众作为,更是吓得锦瑞和段八郎不轻,二人的呼吸彻底凝滞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好这个时候,一只螃蟹突然夹住了段八郎的手,段八郎疼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更是尖叫连连。 本来尴尬的局面,在段八郎不合时宜的尖叫声之下,变得更加尴尬几分。 在场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段八郎的身上,段八郎顿感不适,这才委屈巴巴伸出自己被那蟹钳子夹住的手指,挤眉弄眼地露出苦难相。 曹云飞狠狠瞪住眼前的两个男人,锦瑞已然感受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杀气,这就拽着段八郎往外跑。 段八郎这个没脑子的,被拽着还几哇乱叫个不止。 “你慢点你慢点!这家伙加的太疼了,你跑得快,我的手摇晃得快,他夹的更紧了,疼疼疼!” 锦瑞不耐烦道:“你小子闭嘴!一会儿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帮你弄掉就是了!就属你下三儿,非要这东西干嘛?现在可好,招人烦了不是?” “我不是……没有吃过这稀罕玩意吗?之前我听花儿和朵朵他们说,这海鲜好吃的很,在咱们西疆连见都没有见过,好不容易有机会白白得来这玩意儿,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机会吗?我也不是想着让哥几个尝尝鲜吗?” “呵呵~这尝鲜没尝我是不知道,结果呢……咱是先把人给丢了!罢了罢了,赶紧走吧!一会儿那曹镇主非得把咱们二人吃了不可。” 锦瑞奋力拽着段八郎离开是非之地,也算是给季无常和曹云飞腾出来空间了。 曹云飞缓缓回头神来,将目光落在了季无常的身上,一脸不爽地审视表情说道—— “朝令夕改这是你最不喜欢的,经常劝我不能如此,那么季先生呢?你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习武之人不应该严己宽人吗?怎么到了季先生这里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此话一出,季无常知道这曹云飞还在情绪上头,若是这个时候与其争辩,其结果是非常惨痛的,所以这个时候最合适的做法就是顺着曹云飞的情绪来。 “曹镇主所言极是,无常从前没有注意过这样的问题,也是无常疏漏了,今日曹镇主既然提出来了,无常日后一定改,还请曹镇主莫要生气,消消火,身子气坏了不值当。” 不管是对是错,季无常都先认下自己的错误,很多问题都是因为情绪造成,既然是情绪上的问题,就要先解决情绪上的事情,只要吧对方的情绪略顺了,后面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眼瞅着季无常的态度极好,曹云飞的脾气算是好了不少,毕竟谁人也没有办法继续对一个知错能改的人打开火力吧? 到此,曹云飞白了季无常一眼,说道:“起来吧,季先生一把年纪怎么说跪就跪呢?” “臣为君跪这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若不是主君看得起无常,给了无常特权,无常才免去了跪拜礼,无常也是情愿天天跪拜曹镇主的~” 季无常不敢马上起身,而是又将自己的忠心言表与胸。 到此,曹云飞再也没有绷住,噗嗤一笑说道:“季先生这算是记仇吗?” “瞧曹镇主说得,无常怎么可能会记仇呢?就算记仇也不能记曹镇主的仇吧~” 曹云飞便是狠狠道:“那你还不起来吗?这是要我难堪么?我都说了让你起来,你就乖乖起来就是了。” 一听这里,季无常也不再拘着,这就阔厉地站起来了。 到此,曹云飞脸上才算是有了好颜色来,冷静下来的他,决定听一听季无常的意见。 “季先生刚才说了,你自然是有你的道理,那就说说看,你的道理。” 眼瞅着曹云飞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季无常这才笑着摇了摇扇子,他没有马上回答季先生的言辞,而是思索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缓缓说道:“不觉得那个丫头已经做好了一切防范了吗?当一个人对你心存戒心的时候,问题就来了,不管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结果都是不理想,而问题的关键远不止此。” “什么意思?” “这么跟曹镇主说吧,作为您的臣子,我一心侍奉,凡事都会以你为准,至于武玄月那边与我如何交涉,我定会将那边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曹镇主,同样都是忠心耿耿侍主的聪明人,若是换做你是单灵遥,你回到主子的身边,会干什么?” “我会……我去!岂不是会把咱们的话一字不落都传到了武玄月那边去吗?” “嗯哼!就是这个结果~” 第3512章 571.镜花水月(曹云飞与季无常展开关于武玄月话题的讨论) “我会……我去!岂不是会把咱们的话一字不落都传到了武玄月那边去吗?” 这一刻曹云飞这才惊醒,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有些事情不敢细细推敲,细思极恐。 “呵呵~曹镇主你仔细想一想就好,那单灵遥跟咱们不过是合作关系,与武玄月才是主仆的关系,一场合作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长期绑定的亲属关系稳定呢?再这样人的面前,咱们说话要格外注意才是。” 季无常笑着摇扇,摆出了自己的立场。 “既然季先生想到了这一步,那为何之前不早早与我说呢?我也不会暴露那么多了!”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又是一通埋怨。 季无常倒也不急,见招拆招,说道:“凡事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水深水浅呢?你若是不与那单灵遥交一交手,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定力如何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不吭声了,虽然心中仍有不忿,可是在季无常三寸不烂之舌下,曹云飞顿时没了气势。 季无常还是看得出曹云飞情绪上的问题,于是乎又继续解释道:“曹镇主我知道你现在还有气,这么跟你说吧,现在这个状态刚刚好,即便是山姑娘回去复命,与二小姐汇报了什么,也不会让二小姐对你产生任何的反感。” 曹云飞不服,张口就到:“季先生是不是也太自信了呢?你是怎么那么笃定月儿不会对我反感的?那个女人可是我认识这天下最难搞的女人了。” “曹镇主放心好了,你想啊,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点到为止,那二小姐听过,不过是认为你是一个太过在乎她的心上人罢了,听听也就过了,自然不会多想什么。” “呵呵~那个小狐狸精,脑子里天天不知道想些什么,鬼才会知道他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 “信我了,我可是在一旁盯着听着,哪里有所不妥,我立马就叫停了,所以曹镇主并没有暴露太多的野心。” 季无常十分自信地摇着扇子,又是一通解释。 显然,这样的解释在曹云飞哪里根本得不到认可。 “呵呵~我倒是觉得季先生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更低估了武玄月的理解能力了,她这个女人啊~” “武玄月总归是一个女人,这女人到底有女人的弱点的……” 季无常越发觉得曹云飞不像从前那么好糊弄了,虽是有点着急,不过季无常还是耐着性子与曹云飞解释着。 “弱点?什么弱点?你说的那是一般意义上的女人,她武玄月岂是一般意义上的女人吗?呵呵!她可是见过最狡猾,最圆滑,最不像正常女人的女人,你能用一般女子来定义她吗?” 一提到武玄月,曹云飞就显得异常激动,估计是在她这里自己吃了不少的瘪,曹云飞早早就领教了对方的厉害,也不敢胡乱去定义那个女人。 看着曹云飞吃惊打怪的模样,季无常乐了,这一笑多了几分尴尬,“瞧瞧,让曹镇主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这武玄月被妖魔化了,她有那么吓人吗?” “她没有那么吓人吗?呵呵~那是季先生没有跟他深入接触过,你是真的不了解她的种种。” “接触虽不多,可是我也是亲眼见证你们二位感情一路走来的见见证者吧……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倒是觉得曹镇主把二小姐想得有些太过高深莫测了~” 季无常无奈笑着解释道。 曹云飞不想再多解释了,只是呵呵一笑,冷冷看着季无常,这是真的疲于解释了。 季无常看得出曹云飞眼神中的轻视,这又开口道—— “女人吗,都是感性动物,你表现的再好,不如说几句暖心的话让人心安,曹镇主你可知道在二小姐的问题上你为何频频不讨好吗?” 曹云飞虽是不喜欢这个话题,可是为了能够得到季无常的建议,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对方下去。 毕竟关于武玄月的问题,他已经试过了很多的方法,显然在这个女人身上不起任何效果,黔驴技穷时,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了。 再怎么说这季无常也是自己的军师,在智谋上这脑子肯定要比自己好使,与其一味敌对,不如静下来,听一听对方的意见也未尝不可。 若是对方说得对,自己就当取经了,日后便可借鉴使用;若是对方说得不对,自己不采纳就是了,自己铁定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且说说看。” “曹镇主你就是太实在了,只知道闷头实干,不知道该如何如何讨女生的欢心,二小姐虽说是女中豪杰,可是她到底是一个女人啊,你俩平日里要么不见面,一见面你就是一顿埋怨,这大好的心情全都没了,这么跟你说吧,若是朝思暮想的人,好不容易相见,本想温存,结果一上来就丧着一张脸,问东问西跟审查敌人似的,若不然就是诸多埋怨,将把对方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你觉得你还会有好心情与对方温存吗?” 此话一出,曹云飞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与武玄月的相处的日子里,自己好像还真是没有给过对方好脸色,说话也是以一个高位者的姿态说话。 “这谁人家也不缺祖宗是不是?即便再好的感情,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吧……这二小姐也是真的喜欢曹镇主你啊,能够忍你那么久,若是换做是你的姑姑啊!估计只怕早把我的脸给挠花了吧。” 听到这里,曹云飞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做法确实不可取,可是他曹镇主的颜面还是要维护的。 “你让我对他低三下四的吗?那怎么可能啊!要知道我可是比她年长啊,再者说了,当初若不是我救了她的话,她连小命都没有了好不好啊……我对她也算是够好了。” 此话一出,季无常立马停下了摇扇的动作,而后变得严肃起来—— “打住!曹镇主,你今时还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太危险了,我劝你还是早早就了断了这样的想法?” “我的想法?什么想法啊!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大恩即大仇,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第3513章 572.镜花水月(季无常与曹云飞再次沟通) “大恩即大仇,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什么大恩大仇的……季先生这说得有点严重了吧……” 曹云飞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还以为自己与武玄月的关系仅限于简单的男女关系,所以才会把事情给简单化了。 只是,突然看到季无常一脸严肃的表情,曹云飞也嗅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是顾着自己颜面,嘴上还是有些不甘。 季无常很少严肃表情地去警告曹云飞一些事情,毕竟曹云飞是自己的主君,君臣之礼她季无常还是有自觉的。 而现在曹云飞的思想十分的危险,让季无常不得不以长者的身份出来规劝一番。 “曹镇主,若是你与二小姐是一般人家的男女,怎么都好说,而现在不同了,你和二小姐可是这武道至关重要的大人物,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一定要严谨,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足以让你和二小姐的关系彻底决裂,更是会让那些有心的小人趁虚而入。” 此话一出,曹云飞不禁一颤,脸上明显露出了悻悻之色,只是嘴上依然不肯服软。 “没有那么夸张吧……我与月儿的关系不会因为外人说的话而分崩离析吧……” “水滴石穿,千里之穴溃于蚁穴,所有关系的离析都是从一件件的小事积累下来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海枯石烂经的时期时间的蹉跎呢,尤其是夫妻关系,越是亲密无间的关系,越是应该知道两个人子之间的尺度把控。” 季无常便是一副过来者的经验,向曹云飞传授经验。 “夫妻之间也好,情人之间也好,想要保持稳定且亲密的关系,那就要明白自己的需求和对方的需求是什么,若是能够达成一致那是最好,若是出现了矛盾的话,那就要在这场关系中找到平衡的关系,相互迁就着,相互扶持这走下去,而并非只考虑自己的诉求,而忽略的对方的诉求。时间久了,一方总是索取,一方总是付出,你觉得这样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沉默了,他思索了一阵后,竟是一阵苦笑说道:“若是说谁付出得多,我倒是那个一直付出的人……是我吧?” 曹云飞苦涩说道,心里则是满腹的委屈。 听到此,季无常摇了摇扇子,心中自有考量,只是看着曹云飞的如此难过失落的表情,他决定还是要先解决情绪的问题。 “谁说不是呢?曹镇主对二小姐的真心有目共睹,倒是那二小姐不知道惜福,不懂得心疼人。” 此话一出,曹云飞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心情也好了许多,毕竟自己的行为被人肯定了,这委屈也就不没有那么多了。 “是吧~季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吧?那武玄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天下还能有几个男人像我待她那么真心的呢?” 曹云飞心有不甘,这又埋怨了两句。 听到此,季无常笑而不语,他对曹云飞的肯定就是这样,浅尝辄止,却不能给得太多,若是给得太多就会让对方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完全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来说话。 不过,情绪上的事情还是需要情绪上来解决。 “曹镇主你有诸多委屈,与我说一说也就罢了,日后这种情绪可是千万不能带到外面去的。” “这个我是明白的……只是,我心里苦啊!” 此刻的曹云飞完全是情绪使然,说话之倾向于诉苦。 季无常哀声一叹,摆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态度,说道:“曹镇主的苦我何尝不知道呢?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解决曹镇主的现状。” “什么意思?” “彻底放弃了好了——” “什么?!” “跟二小姐决裂吧,既然她所有负面情绪的源头,不如就此决裂好了,关系到此为止,再也不用更进一步的发展了。” “那怎么可能呢?我和月儿可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呵呵,又舍不得吧~那又何必纠结呢?一段关系中,没有谁绝对的迁就谁,也就有谁觉得的包容谁,大家站的角度不同,看待问题的态度不同,认为自己各自付出都不少,而在对方看来却是另外一回事,身在局中人,大概都会有个错觉,那就是自己的付出是所有人的好几倍,却不知道的是,别人也是在吗默默付出。” 季无常则是语重心长地开解对方道。 “不是……我就不知道她武玄月付出了什么呢?” “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个问题吧,曹镇主你认为你为我这么臣子付出了多少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一愣,他不解为什么季无常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呢? “不是,季先生是不是有点跑题了呢?咱们不是说的是我与月儿关系吗?怎么就成了我与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呢?” 季无常嘴角一勾,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曹镇主只要能够解答这个问题,就能够明白你与二小姐关系的本质问题了。” “这个……我为你们付出了什么吗?季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为你们付出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季无常笑着摇了摇扇子,说道:“曹镇主想听实话吗?” “当然,若不然呢?” 曹云飞就不喜欢这季无常说半句留半句的模样,每每都是这样,非得让自己猜,有什么好猜的呢? 他哪里知道这是季无常说的的技巧,有些不中听不好听的话,还非得点明的话,那就只能说半句留半句,生下的不好听的半句,就让对方自己去悟吧,至少自己不会得罪人。 而现在,估计是铁定要得罪人没跑了。 “那好吧,就恕老臣直言了,咱们觉得吧,其实曹镇主也没有付出什么,不过是吩咐这个吩咐那个,却是把咱们指挥得不停歇,在咱们看来,咱们可是比曹镇主付出多得多了。” 此话一出,曹云飞顿时不乐意了!立马站出来为自己辩白道—— “你们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呢?我是指挥干活不假,可是我也不是为了统筹整个西疆而费心费力吗?” “嗯哼~” 季无常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姨母笑…… 第3514章 573.镜花水月(季无常成功说服曹云飞) “季先生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是不想与我好好说话了!这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 曹云飞顿时恼羞成怒,只看那季无常似笑非笑的模样,摆明是在质疑自己。 季无常笑得邪坏,一边摇着扇子,一边不怀好意得看着对方,他什么都不说,就是这样坏兮兮地看着曹云飞。 这眼神让曹云飞不爽且心虚,他说道:“季先生你们只看到自己的付出,难道没有我看到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为了能够让西疆的百姓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我不得不走南闯北,到处拉拢关系,还有在西疆也是如此,我也要协调各方势力,筹谋全局,这可是十分劳心劳肺的,我这工作量换做是任何人都做不来的好不好!” 曹云飞这就叫苦不迭,将自己为西疆的付出诉说了一番,为得就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听到这里,季无常继续笑着,不怀好意得看着对方,而后幽幽道:“是吧~曹镇主光是筹谋一个西疆就这么忙碌,换言之,你觉得二小姐要统筹四个国家的关系,她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呢?” 此话一出,曹云飞登时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何,刚才还是咄咄逼人的态势,就季无常轻描淡写的一席话,便是让他闭上了嘴。 冷静下来细想这个事情的话,曹云飞好像突然通透,也就明白了对方说的话的意思。 “人啊,往上索取时,永远看不到别人的付出,他们总是认为,对方的地位高,很多资源来得轻而易举,人家只要动一动嘴皮子就可以把手头的资源给你,而你却不知道的是人家维持这资源私下里付出了多少,而你只看得到是你付出了太多,这矛盾不就来了吗?” 季无常这一刻已经不再给曹云飞留任何的颜面,索性就把话说明白了。 “曹镇主,二小姐的不欠咱们的,这些年她给咱们西疆已经造福了不少,该报的恩已经报完了,该还得情也算是还得清楚了,现在是咱们西疆对她的需求有甚于她对咱们的需求。她手中的资源,愿意给谁,谁就能富裕起来,即便不给咱们西疆的话,也是可以给别人的,所以……曹镇主还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多吗?” 曹云飞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这样打脸的话,让他十分难堪,而他现在却再也没有辩白的立场了。 “就像你对咱们一样,因为你是高位者,需要咱们拥护你,拥立你,西疆栽培了咱们,咱们也对西疆有着浓厚的乡土情,本可以两项合作,亲密无间,可是若是你的手下突然有一天变了,变得爱索取了,变得跟你开始计较得失了,试问曹镇主你会怎么想?” “我……” 曹云飞低头沉思,心中这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宣之于口。因为作为一个王者,他心中的答案已然明了,但是说出来确实伤人心。 对于这样跟自己计较得失,并且总是把功劳挂在嘴上的下属,他早已经烦到不行,若是没有能够替代对方的人,他会想办法培养一个替代品,进而取而代之,而后将这个人彻底废掉。 一想到这里,曹云飞突然眉头一紧,浑身一阵恶寒。 他似乎在与季无常的对话中,突然想明白了武玄月对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季先生你的意思是……月儿其实也会用同样的看法来看我吗?” 曹云飞心颤颤,胆怯怯地说道。 季无常抿嘴一笑,却是笑而不语。 看到这里,曹云飞更加害怕了起来。 “不是……那……那我该怎么做呢?月儿可不能误会我啊!” 这个时候,曹云飞才知道慌张,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莽撞。 “曹镇主你且放心好了,目前看来二小姐还是念及与曹镇主的旧情,不会想过要换掉曹镇主之类的问题,只是……日后就不好说了……” 季无常这话说得让曹云飞哭笑不得,这边让其吃了定心丸之后,那边紧接着又给对方上了上弦儿。 曹云飞听罢这小心脏一上一下的这就又不好了。 “不是……季先生你能不这样吓唬我吗?” “我可没有吓唬曹镇主啊!我这是说的都是实话,若是曹镇主日后天天逢人都说自己委屈,逢人都与别人说自己为二小姐的付出,长此以往下去,你看二小姐还会喜欢你不?” 季无常一看曹云飞紧张万分的模样,便是笑嘻嘻地吓唬对方。 说是吓唬,也说得都是实话,一个总是满腹牢骚委屈的人,浑身上下都是撒发着负能量,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会招人烦。 曹云飞一听到这里,整个人的气势都蔫儿了,竟是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他细想自己从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讨喜,自己一见到武玄月就是跟他苦着一张脸,然后就是各种盘问和不信任,这样扫兴的行为,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也是烦的不行吧。 曹云飞是越想越慌,越想越害怕,便是说道:“季先生我是真的慌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那么讨人厌。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曹云飞六神无主,方寸大乱的模样正是季无常想要看到的模样。 季无常这会子功夫找回了自己的厂子,便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说道:“瞧瞧曹镇主你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都说了吗~二小姐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过去的就过去了,日后咱们管住自己的嘴巴就是了。” “可是……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了,过去都已经成定局了,你在懊悔有什么用呢?不管做错了也好,做对也罢,就让过去吧,关键是如何经营好未来,二小姐不再是从前那个烧火丫头了,曹镇主一定要从内心上转换对她的态度才是。” “对对对!季先生说的极是,一定要改变态度……改变态度……” 此刻的曹云飞彻底慌了神,季无常说什么,他就符合什么,再也不反驳对方了。 看着如此受教的曹云飞,季无常摇着扇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第3515章 574.镜花水月(上官侯爵梦回曾经) 再来说一说上官侯爵这边,还在沉睡中的上官侯爵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覃芙蓉。 曾经自己还是年少时,是何等轻狂和不羁,满脑子都是如何将东苍变成一个纯良的过度,这里只有忠臣没有佞臣,有才之士遍地是,无才之辈全被淘汰走了。 小人滚,君子行—— 一直是上官侯爵年轻时候的理想,他想缔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理想国度。 然而,他越是有这样的执念,在权族的每一天他过得就十分的纠结和烦躁。 毕竟,总是过着事与愿违,力不从心的日子,谁又能坚持下去呢? 每每看到小人横行,贪腐猖狂的行为,那上官侯爵恨得咬牙切齿。他不止一次向自己的父皇反应这个情况,希望父皇能够出手遏制这样时态的发展。 而结果往往事与愿违,父皇总是以一句我自有安排,便是随意打发了自己。 而最让自己受不了的是,自大自己回报了某个贪官污吏时,父皇就把自己给撤出来了,再也不让自己参与其中,反倒是把自己的哥哥安排过去。 或许,是父皇自己不够圆滑,更或许是自己的父皇觉得自己不足以成为他的心腹,而哥哥却更加讨父皇的欢心吧…… 总而言之,不管是在做人上,还是在做事上,自己都不招父皇的喜欢。 上官侯爵也曾反思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好好处理这样的事情呢?自己就当做是眼瞎了看不见,或是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就得了吗? 自己何必如此较真呢?不就是与其同流合污吗?这算是什么大事情吗? 可是同样的人,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时,上官侯爵还是忍受不了,他心性如此,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得了呢? 又是一场让他不舒服的晚宴,一群贪官污吏道貌岸然地谈论着如何搜刮民脂民膏,而他却只能静静地听着。 最可笑的是,还有人让他发表言辞,上官侯爵露出一脸的不屑,懒得发言,真浑身上都是嫌弃的味道来。 眼瞅着自己的弟弟表现出来的不友善,圆滑且功利的上官诸侯立马站出来打圆场。 “二弟这是喝多了吧?最近一段时日总是被父皇吵着问功课,你是不是太贪玩了?我可听说今天早上父皇今早上又念你了,所以你今天才会如此兴致不高吧~”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话,可是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留住了颜面。 上官侯爵并没有接话,只看自己的哥哥独自表演,觉得可笑更是觉得无奈。 这样的无效社交要坚持到何时,自己说过不想来不想来,为什么还是要非得拖着自己来呢? 父皇说是让自己长长见识,皇兄则是说着让自己多跟人打打交道…… 呵呵,所谓长见识就是看着这一群乌合之辈如何同流合污吗? 自己是想跟人打交道,却不想跟一群禽兽打交道…… 一群子只想着如何把人当成羔羊瓜分的恶魔,却在说什么为下面人着想的话…… 听着只觉得可笑!可笑极了! 一边磨着刀,一边对着圈里的猪羊说什么,别怕这刀子不是用来杀你们的,是用来给你们割草吃的…… 然后呢?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刀子捅在了牛羊身上,明明那牛羊已经感受到了疼痛难忍,这一帮子恶魔却还在笑嘻嘻地说着,没事没事,这是帮你割掉身上的恶瘤脓疮,实则早已经从其身上割下来一块块美味可口的肉。 更有甚至,吃着牛羊的肉还只嫌弃不香,说什么这肉也太老了吧…… 呵呵呵~瞧瞧多么残忍的世界啊!明明是饿狼猛虎,却要扮演一个个为民着想的贤良官员。 把老百姓一个个按在地上揭皮扒骨,却连让其呻吟的资格都没有。 上官侯爵最不齿这帮子饿狼的嘴脸,每每见到时都恶心至极。 而这样的宴席在权族不知道一周要举行多少次,自己明明十分厌恶,却又拒绝不得。 毕竟在父皇的眼中,自己就是那个不善与人打交道的人,这么多年过来,自己似乎也没有改善任何。 为了能够改变上官侯爵,上官王上勒令上官侯爵必须出席这样的席面。而每一次这样的宴会,无疑不是对上官侯爵来说是一种煎熬。 每一次在这里不舒服的感受,他上官侯爵唯有在极乐阁中能够找补回来。 在一只什么都不说,却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狐狸崽子身上找补回来。 他是那么喜欢这只小狐狸,通人灵气,十分乖巧,对自己确实十分的偏爱。 听说这只狐狸可是这里的孤品,一般不喜欢与人亲近,多少人想要逮住它强行与其亲热,可它却能够通过自己灵巧的身姿,逃过个路人的魔爪。 唯有她喜欢的人,才能够让她停驻脚步。 而上官侯爵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看到这只小狐狸,上官侯爵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 一个格外不合群,却是各位出众的小家伙。 它的毛色火红火红,那狐狸脸也是十分的可爱,怎么看都是要比周边的狐狸要出众得多。 不少看官也曾说过,这么漂亮的狐狸崽子,若是有朝一日成了人形,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这话,上官侯爵记下了,他可是比谁都好奇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 上官侯爵正想着时,那怀中隐隐约约又出现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曾经的覃芙蓉吗? 那么慵懒那么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怀里,有事习惯性地用后爪子挠自己的脸,懒懒地打着哈切…… 该死,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吗? 上官侯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自己怀中的小狐狸实在是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让自己恍惚地认为自己已经回到了过去…… 上官侯爵迟疑了一下,抬手去摸小狐狸的脑袋时,那样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席卷而来。 这时,那小狐狸突然回头看着自己,那火红的眼睛泛着闪闪光彩。 “别怀疑了~就是我……” “你是……” “芙蓉啊!” 说着,那小狐狸突然踮着脚尖站了起来,弓着腰在上官侯爵的大腿上扬着尾巴走了起来…… 第3516章 575.镜花水月(上官侯爵回忆自己初次来极乐阁的景象) 那小狐狸突然踮着脚尖站了起来,弓着腰在上官侯爵的大腿上扬着尾巴走了起来,那轻盈的四脚踩在上官侯爵的腿上,竟是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足以可见这小家伙是有些武技傍身的。 对了,就是这个感觉,曾经的芙蓉站在自己的身上时,的确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在怀疑,这小家伙是怎么做到,可是偏偏碍于自己是二皇子的颜面,这个问题他憋了好久,却是迟迟没有说出口。 “你真的是芙蓉吗?” 上官侯爵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谨慎期间,他又多嘴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我,还能是别人吗?” 火红的小狐狸摇着尾巴,在上官侯爵的腿上走来走去,雄赳赳,气昂昂,得意十足。 看着那耀眼的红色,还有那在自己身上毫无顾忌的模样,这天下也就除了她覃芙蓉没有别人了。 “既然是芙蓉那就别闹了,好端端怎么又变成了一只狐狸了呢?” 看着突然变成了狐狸模样的覃芙蓉,那上官侯爵虽是新奇,却又懒得应付太久。毕竟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年青没有心机的少年,此刻的自己历经沧桑,满目疮痍。哪里还有兴致跟自己的下臣玩回忆杀的游戏呢? “我不是一直就是一只狐狸吗?” 不曾想覃芙蓉突然开口的话,倒是让上官侯爵摸不着头脑。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呢?这玩笑到底也要有个限度吧。” 上官侯爵懒得理会眼前的小狐狸,这思维还是停留在自己现处的思维之中。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现在才11岁,不是狐狸的体态是什么体态呢?或许到了我成年的时候,是能够变成人形的。只是……你难道见过我变成了人的模样吗?” 这一次倒是覃芙蓉好奇,张口就问对方。 上官侯爵一愣,登时懵了,再一看对方真挚的眼神,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他正好奇时,那眼睛不小心瞟到了自己正前方梳妆台上的镜子,这不看则不打紧,一看上官侯爵彻底懵了。 自己的脸变得十分的稚嫩,这不是自己十七八九年岁的模样吗? 换言之,这小狐狸崽子没有说谎,自己竟然回到了年青的时期。 上官侯爵彻底忍不住,他缓缓起身,迟疑了一下,抬起脚步,走到了梳妆台前的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的模样。 他抻了宸自己的左脸,又换了换自己的右脸,这水嫩的模样让自己都感叹到吃惊。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眼神,简单且简易,和现在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与纳兰幽梦交手的时候,曾经被对方提醒道,自己所有的梦境都是自己想象出来,因为自己在意,因为自己过不去,因为自己遗憾,因为自己耿耿于怀…… 这些都可能会幻化成一场梦境,让自己在睡梦中重新来过。 而这一次看来,自己是真的在意那覃芙蓉。 仔细想来,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去审视自己与对方的关系,虽是把对方当成了下臣,可是又不是单纯的下臣。 而今日也是一个契机吧,既然那纳兰幽梦好心帮着自己重温与那覃芙蓉的旧情,自己何必领情呢? 也好让自己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到底与覃芙蓉之间的关系如何。 到此,上官侯爵突然转身,这一刻他放下了自己帝王的包袱,决定重温一下自己年青时的时光。 “芙蓉啊……你什么时候开始会说话的呢?” 在上官侯爵的记忆中,自己怀中的小狐狸崽子一直默不作声的姿态,他甚至认为那个状态的覃芙蓉本来就不会说话。 或许这也是藏在上官侯爵的一个疑虑,他的疑虑眼前梦境的狐狸崽子真的是那个自己很在意的小狐狸崽子吗?还是说自己这也是自己对手的一个陷阱呢? 到底还是那个腹黑的上官侯爵,即便是放纵自己一把之前,也要再三试探。 这小狐狸倒也是聪慧的,她呵呵一笑说道:“我自然是会说话的,从前不说,那是不知道说什么,对外人不说那是因为与那些浑身浊气之辈,犯不着说那些废话,而与你愿意说话其实也很好理解啊,因为我把你当成了自己人了。” “自己人?呵呵~这个说辞有点意思了。” 上官侯爵越发对这只火红的小狐狸有兴趣了,打趣问道。 “不是自己人吗?不是自己人,你每次抱着我说那么多的话?那些话你是敢在外人面前说得吗?” 覃芙蓉大胆表达自己的意愿,和从前那个有事往心里搁的,从来不敢正向表达自己想法的人有了很大的改观。 “呵呵~你的意思是,你一直会说话,只是在我面前装得不会说话罢了。” 上官侯爵也是一个聪明的,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追问对方再三。 “二皇子,你自己回忆一下,咱们极乐阁未成年的小狐狸崽子,哪一只是不会说话的呢?我又不是残疾,怎么可能不会说话呢?”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一愣,这样的回答让他有点难堪,自信回想一下,这里的狐狸崽子似乎真的都会人话啊。 自己第一次来极乐阁的时候,就被这一群狐狸崽子像模像样说人话的场景给震惊住了。 那个时候的上官侯爵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以为这时间的兽类就是兽类,人类就是人类,泾渭分明,这灵兽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呢? 这见识到了覃氏一族的情况之后,彻底打破了上官侯爵对以往灵兽的观念。 正当那上官侯爵瞪着那惊奇地双眼看着这胡说话的狐狸稀罕时,身后的上官诸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好奇吗?” “嗯!好奇特的狐狸啊!竟然成了精,会说人话啊!” “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这里的狐狸崽子天生就会说人话,因为他们都是半灵兽半人类的特殊存在,这身上有一半是人类的血脉,一半是灵兽的血脉,所以,他们会说人话不是什么稀罕事。” 第3517章 576.镜花水月(上官诸侯与侯爵深交) “什么?半人半兽,这天下还有这奇物吗?” 上官侯爵可是第一次听说这稀罕玩意儿,更是打破了他对灵兽的新认识。 而上官诸侯对于这样的事情倒是一副十分适应的模样,到底是比上官侯爵多生了多少年,这见识自然是在上官侯爵之上。 而对于上官侯爵如此疑问,上官诸侯笑而不语,他就像是看待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一般,便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经验说道—— “这算什么啊?这世间任何奇珍异兽咱们权族都有,说句不听的,只要咱们这里有人才,哪怕是从前没有过的奇珍异兽,日后也会有的!” “从前没有的……日后也会有的?什么意思?” 对于上官诸侯那自信且骄傲的言辞,上官侯爵到底年幼,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其解,便是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 “哈哈!这个啊~日后等你稍大一点就会明白了,你现在还小,权族很多的事情不是这个年纪该知道的,日后有机会的。” 上官诸侯似乎有意隐瞒,这也算是对自己弟弟的懵懂意识的保护,毕竟有些事情太过暗黑,不是自己弟弟这年岁可以承受的。 而上官诸侯的话,那个时候就深深地印在了上官侯爵的脑海中。 直到后来,他深入介入到权族的方方面面,伴随着他承受能力的提高,他才明白自己哥哥话的深意…… “那这个会说话的狐狸,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搞不清楚哥哥后来说的话深意,至少在自己现有的认知中,上官侯爵还是想知道这些会说话狐狸的溯源。 看着自己弟弟养着脑袋一脸渴求地看着自己,上官诸侯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可知道权族灵兽的来源吗?” “嗯……算是知道个一知半解吧,听书房的先生说过,这灵兽都是天门的珍宝,咱们与天门达成合作关系,她们每年会给咱们提供一定数量的灵兽,而咱们这边则是会给天门提供一定的商渠,以此促进天门的贸易。” 上官侯爵似乎没有明白上官诸侯口中说的那些灵兽的来源的含义,还以为是提供来源呢。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又笑了,这一笑是觉得自己弟弟的天真,便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大概是二弟对这灵兽的来源理解有些误会了,我所说的来源,与你理解的大概是有些偏差的。” “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又是摆出一副求知欲强的态度询问对方的意思。 “我说的来源,是指这些半兽半人的生产来源,而不是输送来源。” “哦……是侯爵理解不够深入,没有深刻领会大哥的意思,还请大哥见谅。” “无妨事,也怪我没有说清楚问题。你可知道吗?这覃氏一族可是出自于我权门,他们是我权族七星君中的房星君一脉,换言之他们这一族可是咱们权族土生土长的族人。” “是这个样子啊……” 上官侯爵听到这样的言论表现的更为吃惊,因为这样的结果完全在他的认知之外。 “换言之,在远古时期,就有了她们覃氏一族,不过正如你所见一般,覃氏一族就是半人半兽最为常见的典型了,在远古时期,不少种族的灵兽因为各方面的原因面临着种族的灭绝的险境,有的是因为气候元素,有的是因为基因的缘故,更有的是因为配偶和繁衍的问题,导致不少灵兽都面临着种族灭的状况,为此狐族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与人类杂交,通过人类的血脉将自己家族的血脉传承下去,虽然说是不能够完全保证自己一族血脉的完整性,但是哪怕是只留下一半的血脉,也足以让自己的家族繁衍下去。”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一下子就顿悟了,“我明白了,覃氏一族是从远古时期沿袭过来的血脉,虽是其中发生了异变,但是她们一族却真的存活了下来。” “是啊~所以就说这狐狸聪明啊,直到变通,更是知道自己家族要的是什么,所谓的狐狸成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仅仅是智商在线,而是人家真的靠实力,将自己一族的血脉广播天下,真真意义上成为了融为人类最好的生存方式了。” “真是绝了!这样也可以啊!” “怎么不可以呢?不管是任何种族,活着才是第一位,即便你有再大的本事,断了香火,没了后代,一切不都是百搭了吗?” “大哥说的极是。” 对于上官诸侯的生存论,上官侯爵一直都是十分信仰。 他上官侯爵哪里会想到多年以后,他会和自己最信仰的哥哥反目成仇,逼死自己的哥哥之后,为了能够守住东苍的天下,他不惜以借尸还魂之术,将自己的哥哥从新东地府中召唤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上官侯爵就是他上官诸侯的小跟班和信徒,对方说什么,上官侯爵就信什么。 “呵呵!你瞧着那灵兽各个武力值爆表,其实说实在的,我是真的看不上。”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趁机发表了自己对灵兽的看法。 自然,上官侯爵是愿意听自己哥哥多叨念两句的。 “大哥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不妨与侯爵谈说一二。” “这领域的灵兽们各个厉害,却保不住自己的后代在世上长存,自己风光一时又有何用呢?也就只能把自己的丰功伟绩留存在历史的一刻,过去了那么久之后,谁人还会记得他们的存在呢?也就只能靠听闻来维系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了。这样人生真的有意思吗?没有后代的人生注定是不完整的,最可悲的是,日后连个为自己说话辩解的人都没有,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与自己无关的前辈们,和自己的祖先们,你觉得他们会更在乎谁人的名声呢?” “那还用讲,自然是在乎自己祖先的名声了,毕竟这是跟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的。” 上官侯爵连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又笑了:“呵呵,弟弟你很聪明啊,不过……我只怕日后你会走上歧途……” “什么意思呢?” 听到对自己不好的评价,上官侯爵立马来了情绪,凝眉问之。 第3518章 577.镜花水月(上官诸侯强行拉上官侯爵入局) 对于上官诸侯对自己的顾虑,上官侯爵实在不解,只听这言辞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便是凝重眉头,问之。 上官诸侯也是一个聪明的,不急着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道—— “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下个月初九我就十八岁了。” “是啊~十八岁的,多好的年岁啊!这个年岁不应该是血气方刚,阳气正圣时吗?可是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上官诸侯不禁撇了撇嘴,有些没好气道。 上官侯爵却是一头雾水,不解其意问道:“我干了些什么呢?” 上官诸侯一看自己的弟弟这么不开窍,又不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这就说道:“我的弟弟可谓是东苍最勤谨的人了,在学问上你博得头筹,书房老师对你赞不绝口;武技上更是令人惊叹,你可是难得的九荷之躯,这东苍无人能级的天资,连同咱们的父亲生来也没有这个福气,而你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在武技的修炼上,你比谁都努力,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境地。” 上官诸侯说话的艺术让人舒服,一顿夸赞下来,上官侯爵听得十分顺耳,却似乎没有听得出上官诸侯言外之意。 “这些不都是应该侯爵做的吗?身为东苍的臣子,尤其是上官家的子嗣,不应该有这样的自觉吗?别说是侯爵努力了,大哥才是我的榜样不是吗?比着大哥的学问,侯爵真的不值得一提。”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笑容变得尴尬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顾忌的脸面才会事事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以自己马首是瞻。 而这些年,自己弟弟在朝中的声望越发显著,不少朝臣都已经开始商量着以拥立二皇子为储君言论四起,这让上官诸侯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为此,上官诸侯对自己的弟弟发展势头诸多提防,也没少在私下里黑自己的弟弟。 弟弟现在的发展势头迅猛,不论是能力还是实力,他都在往自己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若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日后定会成为自己的大患。 为了能够遏制上官侯爵的发展势头,上官诸侯可是没少在尚官王上面前垫自己的砖。 这不,今日自己带着弟弟出现在东苍最有名气的青楼,就是出自与上官诸侯的首笔。 不得不承认上官诸侯的谋虑,欺上瞒下,里挑外撅,已然成功挑拨了自己父王与二弟的关系。 而现在,他则是以父王的角度说服自己弟弟道—— “你可知道吗?这子嗣对于皇家的重要性吗?我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那昆阳都已经在他娘的肚子里了,而反观二弟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事情也太不上心了呢?” 上官侯爵听到这里这才明白自己哥哥的意图。 “这……这话说得……侯爵的缘分不是还没有到吗?好男儿旨在千里之外,不应该在儿女私情上……” 显然对于男女情感这档子事情,上官侯爵是真的不上心,与其说是不上心,上官侯爵表现的更多是反感。 他本想以先立业在成家这档子言论搪塞过去,而上官诸侯已经把他拽到了极乐阁中,还能够由着他的性子胡乱吗?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这天下的男人若是没有立业就不配有家吗?你瞧瞧你大哥我,不就是先有了家,有了责任之后,才能够更好地辅佐君王吗?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得先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心性稳定了,才能够更好的辅佐君王不是?” 上官诸侯自然有自己的那一套说辞,这话音刚落,上官侯爵便是支支吾吾地想要反驳。 “不是……大哥,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怎么会没有联系呢?这样,我再给你举个例子,你且听听我说得有没有道理。灵兽中最厉害的神兽不过与龙族,可是你听说过龙族有后代繁衍至今吗?” “这个……我还没有听说过……” 一说到这里,上官侯爵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哥哥即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龙族的繁衍能力太低了,几百年才能诞下一条龙,血脉之珍贵足以可见,而这诞下的幼龙又要经过漫长的成长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可以让其夭折,即便是成长成形的巨龙,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就是无休止的征战,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力量和权利的象征,为了能够争取更高一片天更大一片海域的执掌权,他们要与不同的灵兽斗志,无休无止之下,他们受损害的几率就大了很多了。后代繁衍速度太慢,而在杀戮中又死伤无数,龙族的强盛不过是一时,因为后继无龙,他们挣下的一片天地,最后还是让与他人来执掌……所以……人活着要通透些,不要只争一时之长短,最重要的是要争取更长远的利益!也就是父皇与我对你所给予的厚望!” 上官诸侯有理有据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把自己的父皇给抬了出来,为的就是更有力量的压制。 果然,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的脸色变得沉重了许多,他再也没有说话反驳对方,而是静静听上官诸侯的话。 “此次前来极乐阁,老实与你说吧,这是父皇的意思,他也是关心你,希望你不要太过紧张学业,凡事有张有弛才是长久之道,你太过紧绷神经了,过劳对身体和精神都是一种耗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先感受一下女色的魅力,日后娶了哪家的小姐或是哪组的公主也不至于那么难堪不是?” 说着,上官诸侯便是不由分说地换来了覃三叔,吩咐下去,让其给上官侯爵安排几个绝色佳人来服侍对方。 此刻的上官侯爵已经彻底失去了立场和气势,就如那案板上的鱼,架子上的肉,心有不甘,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任人宰割。 那一刻,他看到了女人的庸俗的媚笑,男人的虚情假意,再这样的风月场所,他只觉得索然无味,怎么都无法融入其中…… 第3519章 578.镜花水月(上官诸侯置疑极乐阁的势力) 若是说天下真的有柳下惠一般的男人吗?估计上官侯爵就是一个。 明明身处花丛中,却能够做到只观花,却不亵渎的地步,也不知道这上官侯爵是怎样的心情,坚持下去的? 看着这美人一波波的上,不论如何勾引,那女人们妖娆的身段,漂亮的脸蛋,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怎么都引不起来上官侯爵的兴趣,上官诸侯顿时有些不耐烦。 他又不敢把脾气放在上官侯爵的身上,只能把脾气发在了覃三叔的身上。 “三叔,这里都是极乐阁最漂亮的姑娘吗?” 借了个由头,上官诸侯从雅舍中走了出来,把那覃三叔单独召唤到了一旁,这一上来就在质疑极乐阁的资质。 听到这里,覃三叔登时瞪大了双眼,竟然还有人会怀疑自己家姑娘的水准吗?这是开玩笑的吗? 覃三叔听得出来那上官侯爵的埋怨之意,而他作为极乐阁的经营者不能得罪了上方,也不能向下施加压力,自己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不过眼下,先得应付眼前这位正主,“不是~大皇子是咱们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开心了吗?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我看看这边能不能够改善。至于说咱们这里的姑娘……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吗?论其容貌和身材,不是我覃三叔夸下海口,这天下若是还有一处的姑娘能够超过这边的姑娘的话,我覃倒着写。”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露出那圆滑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重了,有些得罪人了,于是乎他的态度转变了额不少。 “我看是三叔你误会了,没有人说这里的姑娘不够漂亮,这极乐阁的姑娘姿色超群,天下闻名,多少文人墨客都是听闻极乐阁的姑娘的美色才来次一探究竟,这不探还好,一探各个都被这里各色美人的绝色所吸引,若是说这天下还有哪一类型美人是极乐阁没有的,那我是不相信的。” 上官侯爵赶忙找补了一下,先是狠狠地夸赞了极乐阁一番,也是为了弥补一下刚才的失礼。 听到这里,覃三叔笑着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大皇子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之前你也是来极乐阁光顾过的,也给咱们极乐阁介绍了不少的大臣,后来您介绍过来的大臣,都成了这里的熟客了,也没有人说咱们这里有什么问题吧……还是说,那些大臣私下里与大皇子沟通过,有些话不方便与我说,就直接向您提意见了吗?” 覃三叔便是猜测地询问上官诸侯,毕竟自己是做服务行业的,自然是要第一时间了解到客户的需求如何,若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可以及时做出改善,这样也不至于让流失客源。 上官侯爵一听这里,就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什么,这也就不再卖关子,索性说出自己不满意的缘由。 “嗯哼~三叔果然是聪明人,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了,就是出现在客人们的身上。” 听到这里,覃三叔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是哪位客人对咱们极乐阁有意见的呢?大皇子不妨直言。”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转过身去,抬手撩了一下雅舍的水晶成锥状的门帘,扬了扬下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内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覃三叔顺着上官诸侯下巴指引的方向看去,登时也愣住了,只看自己家的姑娘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有的歌舞,有的敬酒,有的吟诗诵词…… 总而言之,各色姑娘已经将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掏了出来,结果那上官侯爵还是一副稳若泰山,多有应付之色。 自己作为龟公多年,这男人好色的模样,覃三叔一眼都看得出来,看得出,这上官侯爵是对这屋子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感兴趣的。 他也明白了上官诸侯刚才生气的原因,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能且看着,说是观察形势,其实内心正在思考对策。 “三叔你是怎么看的呢?” “大皇子先不要着急,容我再观察一会而,有些客人就是慢热性的,猛地以来的这样的环境,不能马上适应,需要一个适应期,没准等他适应下来了,就知道自己喜欢哪一个类型的姑娘了呢?” “也是啊,我这一下子让你安排的姑娘太多了,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没准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让二弟不适应了……” 说到这里,上官诸侯是个聪明的,他知道一味地去怪责别人,只会让对方反感,若是再问题出现的时候,自己去主动承担一部分的责任,则会让他人觉得舒服许多,这心情好了,也就愿意继续为自己解决问题。 “也不是……每个人的情况都有所不同,不过说来也不是啊……你说这二皇子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若是不适应的话,他会表现出拘谨和不自在,而显然看来他不是这样的态度,估计真的如大皇子所言一般,这里的姑娘,二皇子是一个也没有看上。” 覃三叔又自信观察了一下上官侯爵的状态,便是靠着经验排除了自己说的可能性,而这样的情况,让他更加为难了几分。 “那……怎么办呢?三叔你手里还有没有打出来的好牌没有了?这一次可是父王下达的任务,说是让我想想办法让我家的二弟赶紧打开情关,他都这个年岁了,到现在还没有娶妻的打算,这皇家的使命之一,就是为家族开枝散叶,尤其是像我家二弟这样家族基因最好的皇子,他的子嗣一定会继承他的好基因,有了他的子嗣势力加持,,我权族在武道的地位会更加稳固。而现在可好,我家二弟是个这样不开窍的,父王跟他多次提及成亲之事,他都避而不谈,现在可是把父王给愁坏了,这不,才给我下了死命令。” 此话说得是风淡云轻,听得那覃三叔立马压力可就下来了。 呵呵~这一次可不好再应付差事了。 本来是他上官诸侯领来的人自己就要万分掂量,好生伺候着,而现在可好,这又是被赋予了龙王陛下的指令,若是不帮其达成的话,那自己可就真的把人得罪大了…… 第3520章 579.镜花水月(覃三叔怀疑上官侯爵的性取向) 这一次可是担子重了,龙王陛下的示意,若是自己帮着达成的话,虽说不会被降罪,但是肯定会被龙王陛下置疑极乐阁的实力…… 一想到这里,覃三叔就觉得头皮发麻,他赶紧有多看了屋内的情况,只看那上官侯爵年纪轻轻,却是一身正气,垂眸品酒时,深情中有一丝烦躁。 可是为了适应周边的环境,他还是不得装出来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样,可是这男人骨子里的好色岂是装一装就能够装的出来的吗? 那覃三叔的眼睛毒得很,一眼就看出了那上官侯爵的意图,摆明就是对这一群姑娘不感兴趣。 这也难怪上官诸侯会跑出来兴师问罪,这一次自己算是遇上了硬茬了。 观察良久,覃三叔越发笃定上官侯爵是一个不近女色之辈,若是再继续下去也无果,只会让自己家的姑娘愈加难堪。 到此,上官诸侯心里急得很,脸上却表现出一副客气笑意,继续咨询覃三叔的意思。 而被问住的覃三叔,额头一丝汗珠不自觉得滑落,这样的场景可是他第一次遇见,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到了这个处境,覃三叔想到的不是如何让上官侯爵贪恋女色,而是怎么把极乐阁的危险排除出去。 为此,覃三叔提出来一个论断:“会不会是二皇子的问题呢?” “我二弟的问题?我二弟哪里有问题呢?” 上官诸侯不解问道,他已经嗅出了对方推卸责任的味道来。 “是不是二皇子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呢?” 覃三叔小心翼翼的置疑,他其实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嫉妒自己弟弟的事实,这是巴不得想要找个借口把自己的弟弟给争下去,于是乎覃三叔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这样既能够帮助极乐阁逃避责任,又能够助力与上官诸侯,让其可以在龙王陛下面前狠狠黑上自己弟弟一把。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一怔,所想这也不失是一个理由。 不过细思一番,却不是最好的结果。 倘若自己这样上报了上去,父王铁定不会善摆甘休,日后一定会找上御医给自己的弟弟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而若是结果并非处在弟弟的身上,那就是自己办事不力了。 除非自己找到了真正能够证实上官侯爵身体不行的证据,若不然这样糊弄事的借口非但不能够击倒自己的弟弟,反倒是会让自己陷入到父王的猜测中。 而且傻子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弟弟身强力壮,精气十足,他若是身体有病,这时间还有正常的男人没有了?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立马就否定了覃三叔的猜测。 “我家二弟身体哪里会有问题?你是不知道他在比武场上的雄风,若是他身体有问题的话,那这世间上就没有正常的男人了!” 上官诸侯的一顿反驳后,怼得覃三叔哑口无言。 “那个……那个……若是身体上没有问题,那难不成是心理上的问题吗?若不然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会不心动呢?” “谁说不是呢?这么漂亮的女人,我看着都心痒痒,也不知道我那二弟犯什么轴呢?竟然一个都没有看上眼的!你说心理有问题?什么问题?” “这个……我不太敢说……” “都到了这个份上有什么不敢说得?今天我把父王的话给你说了,证明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你我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快说吧。” 此刻上官诸侯早已经失去耐心,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在自己精心布置的局之下不为所动,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管怎样,他想从覃三叔这里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那个……我说了,你可别急眼啊……” 覃三叔一看上官诸侯急躁的态度,这可是他平日里没有见到的模样,足以可见上官诸侯对于此件事情的紧张程度。 而对方说话也不是完全无不道理,自己可不现在可不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吗? 上官诸侯哀声一叹,说道:“我的覃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跟我墨迹个什么劲儿啊!有话就直说!” 到此,覃三叔还是有诸多顾虑,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道:“我遇到过不少的客人……他们都对女色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过……对男色就不一定了……”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登时震惊了,对于这样一个猜测,早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想象。 “你的意思是……” 上官诸侯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上官侯爵的态度,还是如初一般的冷淡态度。 “不会吧……我家二弟不可能喜欢男人吧……是不是你这里的姑娘没有她喜欢的类型呢?” “大皇子,咱们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今天一听说你要招待的是咱们权族的二皇子,可是把压箱底的美人都给抬了出来,结果……你瞧着那二皇子看上哪一个了?若是说这一屋子的姑娘他们一个都没有看上的,那这天下还有哪种女人是他能够看上的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随即眼神在这一屋子的美人身上扫了一遍,所想不虚,这一屋子的佳色不论放在任何的场合,任何时代都足以惊艳万众,可是怎么自己弟弟这么不开窍呢? “所以说,你怀疑侯爵喜欢的是男人吗?” 上官诸侯问之。 “这个吗……也不敢完全肯定,还是要试一试的。” 对于没有证实的事情,覃三叔可不敢断言。 “怎么试?” 终于,上官诸侯决定采纳一下对方的建议。 “这还不简单,让咱们这里的几个男宠找个时机进去就是了,若是他喜欢男人的话,那眼光一定会追着这几个男人不放的。” “你……这里的男宠靠谱不?” 这倒让上官诸侯好奇了,毕竟他并不了解这里男宠的情况。 “呵呵~大皇子这是在小瞧咱们极乐阁了不是?” 覃三叔无奈赔笑,这话里话多少有些不服。 “怎么会!极乐阁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只是……只听说极乐阁盛产美人,这男人……” “男人长得漂亮也是美人啊~男色终归也是美色,咱们极乐阁可不是只经营女色的风月场所,我们的业务也是很广泛的~” 说到这里,覃三叔自豪地介绍道…… 第3521章 580.镜花水月(上官诸侯与覃三叔意见发生分歧) “只是……” 说完了自己的计划之后,覃三叔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顾虑。 看到这里,上官诸侯大概是明白了对方在顾虑什么,而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覃三叔的顾虑,便是故意问道。 “只是……看来覃三叔还是对我有诸多保留啊~” “不是保留……” 覃三叔的脸色愈加为难,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对方看好戏的心思,而有些事情,一旦这个尺度把握不好,一定会殃及一片。 “那你顾虑什么呢?” “如果……二皇子喜欢男的事情一旦证实,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日后就会有多少张嘴巴说出去,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势必会对皇家的颜面有印象,并且是负面的影响,所以……大皇子你真的认为这样合适吗?” 对于覃三叔而言,他考虑的更多是自己极乐阁的安危,政治斗争的惨烈他早年就已经经历了,他很清楚这一个计谋虽是好,可是后患无穷…… 上官诸侯自然是希望上官侯爵喜欢男人,一旦做实这个结果,那么自己就掌握了上官侯爵的黑料,对于自己的政敌,他会毫不留情地干掉对方,而他的手段,却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一旦上官侯爵喜欢的事情遍布天下,那又失的可不仅仅是上官侯爵的脸面,更多的是权族的颜面,他上官家族的颜面。 自然,上官王上会废掉上官侯爵不假,而下一步则一定是会殃及极乐阁。 极乐阁是怎么经营的呢?为了取悦上官侯爵的喜好,这是连权族的颜面都不要了吗? 上官网上那么记仇的一个人,他会不找个机会收拾极乐阁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覃三叔就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多嘴说这句话,眼下看来,自己是刨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坑住了。 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看着上官诸侯一脸兴奋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话是说到了对方心坎里去,也把自己放在了火上去烤。 “覃老板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是怕了对吗?怕了此时泄露了出去,牵连到极乐阁是吧?” 显然,上官诸侯并不在意极乐阁的安危,他最在意的是自己手中的权利稳固不稳固。 自然,在这说这话的时候,上官诸侯显然有几分威胁之意。 而覃三叔也不是吓着长大的,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顾虑,我总不至于为了成就你的丰功伟业,而牺牲掉我们这个极乐阁为你陪葬吧? 不管你们的政治斗争有多激烈,我不想参与其中,经营极乐阁是我们覃氏一族几代人的骨血所成就的,岂是为了你一个没有正名的储君而毁于一旦呢? “我不该有这样的顾虑吗?” 覃三叔这个人的脾气就是这样,若是能够好好说话,便是与人为善,若是与人不能够好好说话,若是不能,非得要牺牲我方利益为代价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别怪我覃三叔不会给你留面子。 如此硬气的反问,倒是镇主了上官诸侯,为此上官诸侯的脸色僵住了几秒钟,就在这几秒钟内,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不是那种随便就能糊弄的主。 为此,上官诸侯决定改变战略,脸上立马露出和气的笑容,说道:“覃三叔你的顾虑很对,也是呢~是我考虑不周,急着想着要完成任务,结果……没有考虑的那么全面,还是覃三叔思虑的周全,倒是提醒我了。” 覃三叔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得罪了,上官诸侯一直是一个圆滑的主,他改变态度,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让步。 而自己这个时候且不可马上放松了警惕,这个老狐狸,他的话已经又另外一层的含义,自己一定要小心地听着。 现在的覃三叔已经完全进入到了防御的状态,他不吭声,就看着上官诸侯会如何表演。 “那个,三叔的顾虑我都可以理解,毕竟这可是关乎着权族的颜面,闹大了到底不好……若不然咱们再换一个方式方法,既能够试探出我家二弟的性取向,又能够将极乐阁的危险系数降到最低如何?” 覃三叔脑子转得极快,他知道自己不敢再多说话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这就把话题抛给了对方道—— “那不知道大皇子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上官诸侯先是一愣,脸上依然笑容可掬,只是脑子跟不上趟,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一个确切的办法。 “这个……目前,我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问题就摆在这里,事情陷入僵局,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是干笑着,一个则是一脸愁容,算是没有办法推进此事。 而屋内的上官侯爵更是痛苦万分,自己十分厌烦这里的环境,还不得应付着等待自己哥哥的归来,期间他想过要离开,却又被几个姑娘生生给拽了回来,他无奈于此,还得继续逢场作戏。 时态僵化,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局面,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小小毛茸茸的狐狸爪子扯了扯覃三叔的裤脚。 覃三叔低头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家的养女覃芙蓉吗? 看到此,覃三叔赶紧蹲下身去,将其抱了起来。 这红火红火的漂亮狐狸一下子引起了上官诸侯的注意力,他不觉口地夸赞道:“这条狐狸真的好漂亮啊!” 覃三叔抖笑了一下嘴角,算是敷衍了过去,比着权贵当前,覃三叔更在意的是自己家的小芙蓉的感受。 那小狐狸也是懂事,趴在了覃三叔的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那覃三叔的脸上竟是从阴天转为晴天。 “好……好……好……我明白了……” 一阵点头之后,覃三叔的脸色好了许多,这个时候他对上官诸侯的态度也变得好了不少。 “这样吧,我倒是有个提议,大概可以试探出二皇子的性取向,也可以让我极乐阁免收责罚。” 上官诸侯的眼神不由自主对瞟了一下那覃三叔肩膀头的火红狐狸崽子,这就说道,他很清楚,这所谓的主意都是来自于这个小狐狸的想法。 而上官诸侯并不拆穿覃三叔,笑着应道:“三叔请讲……” 第3522章 581.镜花水月(覃三叔反击上官诸侯) “咱们换个地方吧。” 覃三叔突然的提议,让上官诸侯有些摸不着头脑。 “换个地方?是你我换个地方说话吗?” 上官诸侯以为是对方害怕与自己的对话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惹麻烦这才有这样的建议。 不曾想,覃三叔接下来的话,确实让上官诸侯吃惊了不少。 “我所谓换个地方,不是你我换个地方说话,而是换个地方试探二皇子。” “嗯?!” 这样的提议,让上官诸侯惊奇之余,一旦想通,突然觉得这倒是一个妙计。 “大皇子想要的是一个结果,我想要的是守住极乐阁的安危,其实这两件事情上并不冲突,只要二皇子的丑闻不是在极乐阁中被传出去的,那这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极乐阁也就安全多了。不过……这件事情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论放在任何场所,对于经营者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灾害,我建议可以把二皇子请到大皇子的别院中,我极乐阁中在委派几个聪明英俊且嘴巴严的男妓到府上作陪。这样皇家的颜面也被大皇子守住了,而咱们极乐阁的几个男妓也是聪敏人,知道有些话不会出去乱说的,我也会吩咐下去,若是谁的嘴巴不严,那就是给自己的性命过去,只不要不想脑袋搬家,就把嘴巴给封严实了!”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登时一怔,竟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想来这个计策是绝佳的,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而是为了能够将自己给拉入局中,绑定自己与极乐阁的厉害关系。 如果事发的场所是在自己府上,自己就有了一定的连带关系,为了能够守住权族的颜面,自己肯定不会把此事到处乱传,最多就是告知自己父亲这件事情的原委,而极乐阁出人,既配合了自己的任务,也守住了极乐阁的安全,这还真是两全其美之计。 而此刻,上官诸侯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反驳计谋来。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计谋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再一次无声地宣布了这场戏的主导地位。 上官诸侯本意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极乐阁身上,这样把自己摘得干净,日后自己想要动手闹些动静来的时候,也能放得开手脚。 自然,覃三叔早已经看透了那上官诸侯的阴险,所以他才迟迟不肯松口此事。 而眼下却是让一只小狐狸破了局,却是让上官诸侯有些意外。 “这个……” 显然这样的结果不是上官诸侯想要的,而他却一时半晌想不出来一个合情合理拒绝对方的理由。 覃三叔却是继续道:“大皇子,龙王陛下的示意咱们不敢违逆,您看您每次领上门的客人,咱们是不是都是好生招待着,不管你私下里如何受益,咱们是不是都是绝对的配合。” 覃三叔开始买委屈,论起来以往的功劳,为的就是让对方无理可据。 自然此话一出,上官诸侯脸上的笑容顿时变了味道,从之前的和和气气的笑容,变得十分尴尬起来。 他很清楚覃三叔此刻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以以往的功劳来要挟自己。 而到此,覃三叔还没有住口的意思,继续说道:“咱们极乐阁向来是最相应上峰的号召,对于上峰的意见,咱们是坚决服从,积极响应,这点上大皇子不可否认吧。” 覃三叔气势大增,说话也是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相反,上官诸侯的气势却大不如从前,说话也变得愈加客气。 “是是是……极乐阁一向是我权族最忠实,也是最规范的商家,这点上我上官诸侯最清楚。” “那么好,大皇子,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此番陛下给咱们下达任务,咱们也是不可不行,毕竟这是陛下的旨意,咱们极乐阁按照往常的规定,本应该积极响应,可是陛下的旨意是一定要在极乐阁中试探出二皇子的喜好吗?我看不尽然吧,若是如此,还请大皇子拿出谕旨予以证明,若是没有的话,咱们也不能冒着有损权族威严的风险,做了糊里糊涂的事情对吧?”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的笑容尴尬到了极致,无奈与颜面,他还不得不配合着笑意。 “这个吗……试探自己的儿子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你让父王怎么下得了旨意呢?” “是吧~我也是觉得为了这点小事让龙王陛下专门下一道指令,却是有点大题小做,这若是尺度把持不好,没准还能闹个父子不和的境地。” 覃三叔便是顺着上官诸侯的话应下去。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三叔能够理解是最好的了,所以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处境有多为难,我夹在父王和贤弟之间也是难做的很,所以……总是要给上面交差的不是?” 到此,上官诸侯又开始打起来苦情张,将自己扮演成一个腹背受敌的受害者。 覃三叔呵呵一笑,又道:“我当然知道大皇子的为难之处,可是吧,大皇子你细想便可知了,如此定点大的事情,龙王陛下瞻前顾后,生怕把事情闹大了,伤了自己与儿子的和气,那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他的二儿子喜欢男色的话,那结果又会是如何呢?你觉得这件事情大皇子你就逃得了关系吗?大题小做变成血雨腥风,而大皇子你是这件事情那个的直接委托人,到时候你也得落个办事不力的结果,你们兄弟二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过龙王陛下的训斥,而这个时候,其他皇子会不会趁虚而入呢?” 此话一出,上官诸侯眉头一紧,他已经感受到了危机感,也被自己刚才突然萌生的恶念吓住了。 自己的兄弟再不好,关键时刻也是自己的帮手,若是让其他的皇子趁虚而入的话,那自己可就真的就是腹背受敌了!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的脸上的笑容变得和善了许多,他知道自己不该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差一点就因为一丝私念坏了大局。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竟然下意识地又瞟了一眼覃三叔肩膀上的小狐狸,这一次他正视地看着这只让人出奇意外的小狐狸…… 第3523章 582.镜花水月(覃芙蓉幼时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资) 不得不说,此刻覃三叔的气场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而让他变得如此思维敏捷,说话游刃有余的人唯有这突然出现的小狐狸。 到此,上官诸侯也不再避讳,直接问其小狐狸的来历。 “三叔,虽说有些冒犯,但是诸侯就是挺好奇你肩膀上的这一位是……” 覃三叔一看瞒不住对方,便是有意介绍道:“这一位啊~就是之前若罗的孩子,现在认在我的门下,算是我的养女了。” 一听说是覃芙蓉的孩子,上官诸侯脸上一颤,这又多看了对饭一眼,便是有意想要接近对方。 “哦~原来是覃老板的孩子啊~我说呢~这般容貌绝尘,天资聪慧,原来都是遗传她娘亲的基因啊!不知道这一位该如何称呼呢?” “芙蓉——覃芙蓉。” 覃三叔好意介绍,那上官诸侯殷勤上前,想要与其亲近,抬手欲要摸一摸这覃芙蓉的额头时,不曾想这覃芙蓉一点都不给上官诸侯的面子,对方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头的时候,她转身掉头一个窜跳,跳到了房梁之上,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踪迹。 顿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覃三叔连连解释道:“这孩子有些怕生,还请大皇子见谅。” 上官诸侯无奈之下扯了几下嘴角,收起来那异常尴尬的手,说道:“无妨事,这小狐狸还未成人型,只怕年岁还小,却是怕生。” 只听着上官诸侯没有责怪的意思,覃三叔这才放下心来,又为覃芙蓉解释了一番:“芙蓉的身世大皇子也是知道的,他父母走得早,年纪轻轻就成了孤儿,我这个做叔叔的再怎么做得好,也无法替代人家父母的身份,这孩子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其实内心比谁都敏感脆弱,所以……” “明白明白~三叔不用刻意与我解释了,覃芙蓉的身世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估计也是刚才提及到她的母亲,说到了她的伤心事,这才对我有了抵触,也怪我不会说话,哪壶不提开哪壶。” 上官诸侯则是摆出一副客气相,毕竟他也真不能跟一个未成形的小狐狸计较一二,若是计较多了,自己闲话也就多了。 再者说了,上官诸侯也是明白的,那小狐狸精是个能人,日后定要继承者极乐阁的小主子,这个时候自己实在不适合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上官诸侯说话也是注意着分寸。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那覃芙蓉根本没有跑远,正躲在者房梁之上观察着下面人的一举一动。 覃三叔这个时候不想再继续提及覃芙蓉的事情,便是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大皇子,关于二皇子的事情,我的提议就是如此,你觉得我提议如何?” “这件事情我得回去好好考虑下,毕竟这是大事,即便要实施,我也要回去安排周密,免得我那府上有人走漏了风声,你说是吧?” “也是~还是大皇子考虑的周全。” “你也先物色一下人选,待我一切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再通知覃三叔。” “好的,那三叔就静等大皇子的安排。” 话已到此,此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虽是没有完全解决,但对方那边也算是有所松动,这都是好的开端。 “那我先进去了,我这离开的时间太久,只怕我那弟弟会起疑心。” “大皇子里面请——” 说着,那覃三叔挪了挪身子,一手探出为上官诸侯让了让路。 望着上官诸侯的背影,那覃三叔这起身间,常常舒了一口气。 他转身离开时,这房梁上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覃芙蓉敏捷着落,乖乖地蹲在了覃三叔的肩头。 覃三叔侧眸一眼,说道:“你个鬼机灵,可算是帮我化解了一难。” 覃芙蓉真的开口说话了:“我不喜欢刚才的那个男人,浑身都是浊气,比着他而言,我更喜欢屋里的那个人。” 此话一出,覃三叔一边走着,突然就笑了,说道:“呵呵~你还有自己的好恶评判标准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还用看吗?事实不就是摆在眼前吗?那个人身上都是黑漆漆的气流缠绕,相比而言,屋里的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让人舒服多了。” “屋里头那个人身上是什么气息呢?白色的吗?” “也不全是白色,一部分白色,混着一些青色,不过这气息让人很舒服,而刚才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呢……怎么说呢……这个人欲望太重了,让人十分难受。” 还别说这小孩子的眼睛就是明亮,总是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怎么就看不到你说的那些气呢?” 覃三叔打趣问之。 “这大概是你们成年人的眼睛太过污浊了吧,被很多东西都蒙蔽了,所以就看不清了人的本质,不是说狐狸一旦成了人型后,就失去了身上的一部分灵气,而这失去的灵气估计就是看不透人心的本事吧。” 覃芙蓉人小鬼大,说的话根本不像是她这个年岁能够说的话来。 “呵呵~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记得记得了!就是人前不要说话~也就是三叔管我太多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这家伙总是语出惊人,你的一句话能够改变一个局势,我是怕你言多必失,给自己招来祸患。” “我知道了!我不是人前从来不说话吗?人家都以为我是哑巴呢!” “那最好,是非多从口出,人若又聋又哑,是非就不会找上你,我现在能够守护的就是你了,你只要安安全全的就好。” “明白了!三叔你就别念叨我了!” “你这家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为了不让覃三叔再继续念叨自己,覃芙蓉决定换一个话题。 “三叔,你真的认为那二皇子会喜欢男人吗?” “也不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嗯?!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很简单啊!你瞧那二皇子身边的守卫,哪个不是有模有样,身怀绝技的呢?结果呢?他不是一个人也没有看上吗?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你个鬼机灵啊!日后还是少说话吧~你的这张嘴是真的开过光!” 第3524章 583.镜花水月(极乐阁在不同人的心里有不同的价值和意义) “你个鬼机灵啊!日后还是少说话吧~你的这张嘴是真的开过光!” 覃三叔便是对自己肩膀头的小狐狸崽子一顿夸赞。 对于覃三叔的夸赞,覃芙蓉非但没有一丝的高兴,更是好奇问道:“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么浅显易懂的事情,我都能看得出来,身为老狐狸精的三叔真的是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嘴角一勾,阴险一笑,转头看着肩膀头的小东西,意味深长:“看得出来又如何呢?看不出来又如何呢?” “既然看得出来,你为何还要故意抛出来上官侯爵喜欢男色的可能性呢?若是不抛出来的话,问题不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吗?” 覃三叔又是哼声一笑,说道:“呵呵~没有这样的问题,就有那样的问题,我只是选择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处理方法罢了。” 一听这里,覃芙蓉愣住了,这突然好像明白了自己被人算计了! “你什么意思?” 覃三叔呵呵一笑,也不打算瞒着对方,就把自己刚才的所有想法全盘托出:“没有看到那个二皇子一脸应付且索然无味的表情吗?换言之这里的一切环境并不适合他这样的人,你也说了,他身上的正气盎然,又怎么会被这酒色的污浊之气所污染呢?不论是男色也好,女色也好,是打动不了这一位的真英雄的。” “那三叔你就如实相告不就得了吗?也让那大皇子彻底死了心不就得了吗?” 覃芙蓉并不知道这官场中的禁忌,有些话虽是实话,确实伤人体面,而上官诸侯的目的不在于此,他从把上官侯爵领到这极乐阁中的那一刻起,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证实上官侯爵是一个正人君子,而是让极乐阁想尽办法去侵害上官侯爵的意识,让其从一个正人君子堕落成一个凡夫俗子。 覃三叔早就看到了这一点了,所以有些话并不能说得那么明白,一旦说明白了,就显得自己又傻又蠢,更是给极乐阁制造不少的麻烦。 极乐阁存在的目的在不同阶级人的心中各有不同,在底层人的心中,那是一座神殿,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富贵之地; 在中层人的心中这里就是一个高级社交场所,凡是想要在自己的合伙人面前显示自己财力物力的实力,更是有需要与对方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共识,就需要在这个场合中变相告知对方,自己是有实力的,这才有机会搭建上更好的人脉,获取更多的资源,这是在中层人的心里极乐阁存在的价值; 而在高权嫌贵看来,这里是腐蚀下属,拉拢下属的手段,为了能让自己的下属为自己卖命,有时候上司就会在某个方面给下属一定的奖励,男人没有不好美色,而通过美色来拉拢甚至是控制一个下属,也是高权显贵的必要手段; 对于最高统治阶级来说,这极乐阁存在的目的就是一个照妖镜,已经额可以见识自己朝中官员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必要场合,很多官员在人多的地方装得人模狗样,可是到了这里,喝得烂醉,美色诱惑更是丑态百出,能说不能说的话,酒后怂人胆,美人又让男人多了几分想要彰显自己实力的冲动,这逞强的心里话哗啦哗啦都倒了出来…… 所以,覃三叔很清楚每个人来这极乐阁的目的,他在其他的官员口中,早就听说了关于上官家族两个有实力嫡子的关系。 上官诸侯一直十分忌惮自己的这一位弟弟,每每都给自己的这位弟弟挖坑找麻烦。 而显然这一次也是想要通过极乐阁之手,找到自己弟弟的短处。 只是,这上官侯爵可是要比自己上官侯爵想象中的难对付得多。来到了极乐阁中,看着自己的弟弟迟迟不肯就范,上官诸侯那叫一个抓狂,便是把这无名火都发在了覃三叔的身上。 覃三叔自然清楚上官诸侯发难自己的原因,就是来这里未达到他抓住上官侯爵的软肋的目的,这不就是要拿着龙王陛下来向自己施压吗? 师出有名,覃三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想对策应对。 “我若是说了这个事实,你觉得我会不会得罪那个大皇子呢?” “得罪了就得罪了呗,那种人早的最晚得罪都是要得罪的,早得罪了咱们早解脱。” 看来这覃芙蓉是真的对上官诸侯的印象不太好,这才会说出这么情绪化的言辞。 “你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大皇子啊~” 覃三叔一下子就听得出来覃芙蓉对上官诸侯的反感,便是打趣调侃道。 “是啊~就是不喜欢!这样的人总是挖空心思去算计别人,打压别人,为了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把别人当成垫脚石,我最讨厌了!” 覃芙蓉毫不顾忌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果然幼时的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这是可在骨子里的教养。 “呵呵~那极乐阁中的客人,岂不是一大半都进入到了你的黑名单了?” “哼!那些客人不提也罢,不是獐头鼠面,就是大腹便便,人前人模狗样,人后猪狗不如,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呢?不是手里有点权利吗?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人上人吗?把水都不放在眼里去!” 此话一出,顿时引发覃三叔的哈哈大笑。 “三叔你在笑什么啊!我那句话说错了吗?” “没有……哈哈哈~笑死了~你是真的说话很精辟,形容地非常到位,我都没有想到会有那么的词语来形容这一群人……哈哈哈~” “既然我说的没错,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好笑而已,还不允许人笑了不是?” “不是你别笑了!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这会子功夫到换成了覃芙蓉恼羞成怒,覃三叔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却是一直笑个不停。 覃三叔终于耐住了性子,说道:“好吧~我不笑了,你刚才说到哪里去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那上官诸侯呢?他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之后,也就死心了,不会在找咱们极乐阁的麻烦了……” 第3525章 584.镜花水月(覃芙蓉方才知晓自己被覃三叔利用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那上官诸侯呢?他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之后,也就死心了,不会再找咱们极乐阁的麻烦了。” 说到这里,覃三叔又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 覃三叔这一笑,覃芙蓉又是一阵恼怒道:“三叔你咋又笑了!我哪里又说错了!” 覃三叔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笑你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若是事情这么好办我能不这样做吗?你以为这就是他上官诸侯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吗?” “那他的目的是是什么啊?” “是给咱们极乐阁出难题的,他要的不是一个试探的结果,而是一个促成的结果。”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上官诸侯需要的不是一个证明他上官侯爵是一个正人君子的结果,而是需要咱们这边想尽办法也要把他上官侯爵变成一个好酒色之辈,你明白了吗?”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覃芙蓉太小,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的亲哥哥能这样对自己的亲弟弟呢? “他不是他的亲哥哥吗?” 覃芙蓉好奇问道。 “是啊!” “既然是他的亲哥哥的话,就不应该这样挖坑给自己的弟弟吧?古人云,重孝悌,那可是他的手足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哥哥这样对自己的弟弟呢?” “呵呵~很多事情不是单纯可以从亲情层面来决定,有些人他看重亲情,而有些人并不看重,更看重的是权利和利益,所以……因为各种因素,咱们这位大皇子是容不下自己这位弟弟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突然萌生心疼之意,只觉得那上官侯爵有些可怜。 “二皇子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他做了什么得罪他的哥哥的事情吗?” 为此,覃芙蓉又是好奇问道。 “并没有。” 覃三叔如实相告。 “那到底为什么吗?那可是他的亲人啊!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一个哥哥可以这样对一个弟弟呢?” “呵呵!若是我告诉你,这个二皇子天生贵命,肩负重担,而他的哥哥与之相比,不及一半,为了能够遮掩自己弟弟的锋芒,所以才会……” “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去拉自己弟弟下水是吗?” “呵呵~” 听到这里,覃芙蓉的狐狸眼眸现实惊讶,然后黯然了下来。 这一刻她不仅仅是心疼上官侯爵,更是对上官诸侯憎恶几分。 “自己的弟弟比自己强就嫉妒成这个模样吗?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亲弟弟又如何呢?亲弟弟哪里有权利来得实在呢?” 覃三叔不以为然说道。 “哎……看来生在帝王家也不是都是好的。” “人生来疾苦,生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尝试的苦楚不同罢了。” “不过……三叔你也是的,既然看透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什么叫多此一举呢?” “明知道这是趟浑水,不去趟就是了,这样咱们极乐阁才是最安全的不吗?” 覃芙蓉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若是有些事情光是靠躲着就能够解决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你以为这浑水不趟他就弄不脏你了吗?若是有人已经盯上了你,那就不是蹚浑水的问题,而是这举着一盆浑水就往你身上泼,你敢躲的话,下一次泼在你身上未必是浑水了……” “那是什么?” “没准就是血水了……” 覃三叔已经见识过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上封盯上了,躲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与其想着如何躲避,不如想想如何迎战才是。 “那三叔的意思是……” 听到血水两个字,覃芙蓉警醒之后,不禁干咽了一口气,她很清楚的是,覃三叔绝不是一个危言耸听之人,他敢这样说,是之前一定遇到过同样的状况,见识过躲避之后遇到的更加恐怖事情发生。 “总而言之,有些事情光靠躲避是解决不了的,所以……这个时候你的出现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覃三叔兴庆一笑,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覃芙蓉。 覃芙蓉登时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心生。 “什么意思?” “我正愁着该怎么把这口锅给推回去,你的出现正是事情的转机。” “啊?!” “你想啊,现在二皇子的势力正在蒸蒸日上,咱们可是得罪不起的,若是这一次咱们默不作声地帮了大皇子,日后有一天二皇子起来,复盘此事定会怪责与咱们,这可是咱们得罪不起的,所以有些事情咱们必须表现出无可奈何,决不能让人彻底当枪使了。” “嗯~这我明白的,然后呢?” “还有,现在东苍政局紧张,大皇子的势力也不可小觑,眼下他在龙王陛下身边最得宠,若是有朝一日,他若真的得了大统,若是此时咱们不配合他,日后他若是得势势必少不了找咱们的麻烦,你说对吧?” 覃芙蓉虽然不太喜欢上官诸侯这个人,但是覃三叔说的话也是值得考虑的因素。 “嗯——你说的没错。虽然这个结论得出来有些气人。” “气人归气人,咱们覃氏一族可是靠着权族庇佑才有了今天结果,若是得罪了日后当权者,势必会对极乐阁的生意有影响,咱们可不能单凭借自己的好恶来取评判一个人。” “这个我也明白,就是有些愤愤不平。” “所以,你就站出来了是吗?为我献策的恰到好处!” “嗯?!” “有些话,我若是说了就得罪了人了,但是由你一个小狐狸崽子来说的话,就不会有失体统,也能为我极乐阁争取最大的利益。我本想着怎么把这脏水也泼到对方身上去,这样的话,有些话我说了必然会得罪人,但是你来说就不一样了,谁要是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的话,那就是有失涵养,这点上你做得挺好的~” 听到这里,覃芙蓉登时瞪直了眼,她这才知道自己被覃三叔给刷了,完全当成挡箭牌,挡在外面。 “你……你……三叔你不地道啊!” 覃三叔哈哈哈笑得更加放肆了几分,所想你的小聪明就该用在这小地方上,若是看不出你那点心思,我白在道上混那么久了…… 第3526章 585.镜花水月(覃三叔带着自己家人马来到上官诸侯别院) 没过多久,覃三叔从极乐阁走了出来,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五个不同类型的美男子,这一群人相继上上了一辆高档马车。 就在马车即将出发之际,一个黑色的影子“嗖”得一声钻进了马车的门帘里。 覃三叔在车子里正要吩咐几个男妓的注意事项,那小狐狸崽子就出现在了马车内。 覃三叔见之,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无奈地抬了抬手。 那本来蹲在马车边缘的覃芙蓉脸上顿时展开了笑容,“呲溜”一声沿着覃三叔的手臂,窜到了他的肩膀上。 看着如此兴奋的覃芙蓉,覃三叔无奈得摇了摇头,说道:“都说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就是了,回来会与你说结果的。” 覃芙蓉答应过覃三叔人前绝对不乱说话,在这么双眼睛之下,她虽然十分想说话,为了约定,她还是选择了忍住不吭。为了表示回应,她故意用舌头舔了舔覃三叔的脸,这算是极度的讨好。 自己的女儿如此撒娇,覃三叔哪里扛得住,即便心里再多埋怨,也都说不出来了。 “那好吧,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老实一点,那里可不是极乐阁,你若不安分,出了事情我可保不住你啊。” 一看覃三叔的态度有了松动,覃芙蓉别提有多开心,这就连连点头,表现出十分乖巧之色。 看到这里,一个男妓便是打趣道:“这是芙蓉吧~都这年岁了还不会说话吗?要知道我在三岁的时候都已经开口说话了,这小家伙开悟是不是有点晚了?” 覃三叔抬眸一眼,那一眼扫去全是威胁,他什么也没有说,却是一个眼神足够刀死人。 果然,看到覃三叔这个眼神的男妓顿时一惊,本以为自己开了一个玩笑,结果却遭来对方那么大的反应,那男妓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覃三叔干咳了一声,这话也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听得—— “现在是关心你们的妹妹会不会说话的时候吗?今天时候是什么场合你们还有自觉吗?今天你伺候的客人可不是一般人,注意一个尺度问题,这一次是以试探为主,一看这位小主若是没有喜好男色的癖好,你们就不能再有过多的动作可曾明白?” 覃三叔不想让别人议论覃芙蓉太多,便是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自然刚才那个不会说话的男妓顿时脸色难堪,自己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只感觉这车里的气愤异常沉重,想着找个话题环节一下尴尬的气愤,结果…… 这倒是把自己给坑住了,竟是惹到了覃三叔。 现在解释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自己默默忍着这口气。 而覃三叔之所以故意打压对方,也是为了保护覃芙蓉,算是杀鸡儆猴了,敲打一个,警告一片。 车里面顿时鸦雀无声,静的让人心慌,那几个小男妓也都是聪明的,知道刚才触碰到了覃三叔的逆鳞,那个没心眼的说什么不好,非得提覃芙蓉干嘛? 谁不知道覃芙蓉是他覃三叔的心头肉,在极乐阁中也就数她过得最自在,没人敢管,大家都是捧着宠着对方,哪里有这么没脑子地敢这样说他覃芙蓉呢? 为了能够达到进一步警告的目的,覃三叔阴着一张脸训斥道:“我可警告你们,你们的身份,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尤其是在贵客面前,话是绝对不能乱说的!祸从口出,你们都清楚吗?要知道自己身份,也要知道自己的职责!” 到此,场下还是安静一片,坐在两旁的美男子们各个垂着头,不敢吭声。 又是一场训叨,在覃三叔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手下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还有要注意的点上,这一路上就听这覃三叔一个人在叨叨。 终于下了车,那一个个美男子脸上都露着苦色,难看之极,却在看到那诸侯府别院的士兵们时,便是各个换了一张笑脸,这变脸的本事也是练就到了极致。 毕竟,他们这个行业是要给人带来愉悦感受的行业,自然接待客人要笑脸相迎,卖笑也是他们经营的范畴。 门口的士兵过来迎接,与覃三叔寒暄了两声后,就把人领着往院子中走去。 穿过了曲径通幽的长廊,越过了繁花盛开的花园,覃三叔笑着说道:“这别苑还这是别有洞天,虽没有诸侯府高大气派,却是难得宁静舒适。” 逢人都知道这上官诸侯擅长花艺,他这个别院就种满了各色鲜花,奇花异草繁多,有些花草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尤其是那花园中的泥泞之地开着一束幽冥绚丽的花朵——“曼陀罗”,在淤泥的衬托之下,这曼陀罗开得更加的鲜艳了。 瞧着这曼陀罗,覃三叔不禁停住了脚步,赞叹不已。 “呵呵~我家大皇子喜爱花草,诸侯府上那是正房,龙王陛下经常关顾,总是要顾着些体面,而那诸侯府也是龙王陛下赏赐给大皇子的成年礼,送给了大皇子这个大礼的时候,龙王陛下说道,庄严且辉煌的装潢大皇子这样的嫡长子的身份,也是对大皇子寄予厚望。所以……那些大皇子的小青小爱的喜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唯有养在自己的别院里,也算是给大皇子留下最后一丝乐趣了。” 这卫兵是大皇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心腹,自然对大皇子的喜好了若指掌。 听到这里,覃三叔感慨一笑,嘴上说道:“放在别苑好,放在别苑好,这么名贵的花草若是养在了京城中,势必会被一些不懂之辈,粗鄙染指,大皇子又是一个大方的,若是那个重臣亲友讨要之,他也唯有忍痛割爱之。而对于那些不懂行的人,不过是一时兴起,折一支回去养个三两日,供自己赏玩,那花败了也就丢之不要了,可怜了稀世之宝;而懂行之人,势必将其视为珍宝,好生将养着,像侍奉自己的儿子一般,侍奉花草,这花草才能生长的极好。” “哈哈哈~经不知道覃三叔的口才这么好啊~” 覃三叔正与那卫兵攀谈时,正巧被赶来的上官诸侯撞见,那人也是好奇对方会说什么话,结果一听,倒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去…… 第3527章 586.镜花水月(覃芙蓉再次脱逃,覃三叔处境难堪) 看着这一院子被上官诸侯照料极好的奇花异草,覃三叔不禁有感而发,与那别院的卫兵攀谈时,这话音中虽说也有恭维的成分,却也是他的真情实感而言—— “对于那些不懂行的人,不过是一时兴起,折一支回去养个三两日,供自己赏玩,那花败了也就丢之不要了,可怜了稀世之宝;而懂行之人,势必将其视为珍宝,好生将养着,像侍奉自己的儿子一般,侍奉花草,这花草才能生长的极好。” 赶巧这些话被迎来的上官诸侯听个真切,上官诸侯顿时对那覃三叔新生好感。 原来,上官侯爵早早就到了这别苑,上官诸侯一看这早于约定的时间太早,便是想着各种法子拖延时间,又是带着弟弟伤害,又是带着去品酒。 也不知道为何,最后一日的时间特别漫长,怎么这时间爬得比蚂蚁还要慢。 这人心不静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与那上官侯爵聊了半天后,上官诸侯终于等不下去,找了借口出来看一看那覃三叔一行人到底来了没有。 还好,就在这中庭花园处碰到了那覃三叔一众人,本来那上官诸侯正要迎上去的时候,却被覃三叔的话拦住了去路。 只看对方一脸欣赏地看着自己亲自布置好的花田,只听对方对自己的花田赞不绝口的言语,那上官侯爵不由自主心花怒放。 “哈哈哈~经不知道覃三叔的口才这么好啊~” 上官诸侯携着笑意而来,这一次的笑容则是对覃三叔极为赞赏的笑容。 覃三叔见状,赶忙卑躬屈膝地弓腰行礼之:“小的覃三叔拜见大皇子。” 上官诸侯抬手摆袖,免去了覃三叔的礼数,转而问之—— “覃三叔也懂花吗?” “三叔我乃是粗鄙之人,哪里懂什么花花草草,就是觉得好看而已。” 覃三叔卑微附和,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没有毛病,完全是投其所好,大皇子听之一定会觉得内心愉悦,而自己这个时候也绝不能得意忘形,还是要注意着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懂,却知道护花之道,看来~三叔你也是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啊~” 上官诸侯微微一笑,颇有深意说道。 转而他的眼神扫去覃三叔身后的五个美颜男子身上,各个打量一番之后,便是颇为赞赏。 “谁说三叔您不懂花?只是你养的非彼我养的花,看看这一个个的小模样长得俊俏的很,还是各有特色,我这个男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也不知道若是好男色之辈,会是怎样呢?” 覃三叔弓腰依旧,赔笑附和道:“这是咱们极乐阁中千挑万选的美人儿,极乐阁愿意为大皇子效劳,尽最大努力挑选出合适人才,只希望这一次能够助大皇子一臂之力。” 听到此,上官诸侯冷厉一笑,对于这恭维官方言辞,他早都听腻了,也听得出这话里话的不情愿。 “呵呵~不是在助我一臂之力,而是助我权族一臂之力,若是能够试出屋内之人的喜好,覃三叔你可就是我权族的功臣了!日后,我必上报陛下,让其好好嘉奖您和极乐阁。” 听到这里,覃三叔脸上赔笑,心中苦笑:这上报就不必了吧,这算是什么功绩了?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现眼呢,若不是形势所逼,咱们还真不愿意出这个头。 不过,覃三叔心中所想是一回事,嘴上说着则是另外一回事:“多谢大皇子赏识,若是能够在龙王陛下哪里得到犒赏,那便是我极乐阁的无上荣幸。” 几番寒暄下来,上官诸侯没有讨得什么便宜,覃三叔全力武装,笑脸应对,也是让对方一点脾气都没有。 上官诸侯也懒得与其再多说废话,这就招了招手,让身后的几个侍卫领走了覃三叔身后的几人。 目送极乐阁几个美男子远去,覃三叔肩膀头上的小狐狸崽子可就坐不住了,这就从对方的肩膀头跳了下来,朝着远去队伍的方向跑去。 看到这里,覃三叔有意叫喊到:“芙蓉!你干嘛呢?赶紧回来!” 覃芙蓉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根本听不进去覃三叔的呼唤,质疑要跟着一行队伍去看一看那上官侯爵的德行。 虽说他心里已经对上官侯爵这个人有了一定的认识,但是她真的很好奇,接下来那个男人会怎么迎战? 望着覃芙蓉一溜烟就没了影子,覃三叔又气又恼,可是一想到身后的还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那个……让大皇子见笑了,这崽子跟在我身边久了,难免娇惯些,还请大皇子见谅。”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眼睛早就跟着覃芙蓉的方向去了,嘴上却是呵呵一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无妨事,小家伙而已,大概是第一次来这里稀奇,想要自己转一转,跟在你身边实在是约束。” “这个没规矩的,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虽说那上官诸侯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根本不可能不在乎。 一个经常受礼仪规束的人,把礼节看得那么重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 人家嘴上说无妨事,那不过是客气客气,若是换做是自己,遇到了这吗不懂事的,第一次跑到人家院子里就乱跑乱撞,谁能不烦? “若是大皇子不介意的话,让我去找一找他?呆住那小兔崽子,我定不会轻恕了!” 上官诸侯却是抬手阻止,笑着说道:“还是罢了,正事要紧,她一只小狐狸崽子在院子里跑一跑倒是不显得什么,你这要是追过去了,动静就大了,别忘记了,今天咱们还有任务呢!若是打草惊蛇了,总归不好。” 上官诸侯十分重视此次任务,这可是他能够捏住上官侯爵的绝佳时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十分警觉,更别说是覃三叔这个大活人在后院里找东西了…… 听到此,覃三叔尴尬地笑了笑,无奈说道:“也是啊~等一等吧,没准那小东西自己就跑出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是我说你,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带上她了呢?” 到底,上官诸侯还是有些埋怨覃三叔的…… 第3528章 587.镜花水月(覃三叔的深刻思考) 虽是客气,但是有些话还说要说到明面上的,毕竟覃三叔此番前来是带着任务来的,既然是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就该做好一切的准备。 那么,你却带着一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过来干嘛?不是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吗? 而此刻,覃三叔却是有理说不清楚,自己当真是没有想法要带那覃芙蓉来的,谁让那丫头半道跟了过来,总不至于把她给半路撂下吧?自己可是舍不得。 这丫头也真是的,明明之前自己专门教育过她了,来到这别院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举止,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就是,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突然不听话了? 说来也奇怪了,这丫头平日里懒得不行,似乎对什么事情,任何人都不感兴趣,而她是怎么了?只要一提到那上官侯爵了,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只要一提到这个人的话题,她就特别感兴趣。 哪怕是坊间中有闲人说闲话,正好说到了他的话,那覃芙蓉本来是漫无目的的游荡,结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竖起来耳朵听那些人会说什么闲话是关于那上官侯爵的。 藏在暗处观察对方的覃三叔,不止一次发现覃芙蓉的古怪之处,这让覃三叔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感到危险的味道。 毕竟,自大这崽子失去了父母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整天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更有甚之有几次覃三叔竟然发现这崽子动了亲生的念头。 想来也是,那么小的年纪就没了父母,换做是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内心偌大的创伤,可不是三两句言语,七八个糖果就可以抚平的。 覃三叔深知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希望这覃芙蓉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毕竟这也是他曾经最爱的人最后的骨血,虽然自己没有守护好自己心爱之人,但是至少自己要信守与那个人的承诺。 虽是天人相离,但是有一信念在,自己就一定要信守到底。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一味的呵护就可以达成的,就比如覃芙蓉的内心创伤,不论覃三叔如何弥补,结果都不太尽人意。 后来,覃三叔已经做出了让步,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取代父母在覃芙蓉心中的位置,那自己就不要苛求自己能够取代对方的位置。 他便是以叔父的身份介入到了覃芙蓉的生活中,对她的生活需求尽可能得满足,却也不苛求她去交付什么,只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就足够了。 只要能够让覃芙蓉开心,覃三叔不知道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哪怕这努力大多是白费,但是覃三叔一点都不觉得亏,毕竟作为父亲谁会真正意义上给自己的女儿计较付出呢? 不管那覃芙蓉有没有把自己当成父亲,但是自己是真的把对方当成了女儿来呵护。 覃芙蓉在覃三叔的努力呵护下,虽不能说茁壮成长,倒也算是正常成长。 心里的创伤不好弥补,而她却也了了亲生的念头。 因为覃三叔的一句话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人生活着不光是为了缅怀过去,更多的是争取未来,你的过去虽然惨不忍睹,但是你的未来还有一片光明,值得你去憧憬的美好时光,值得你去探索的灿烂时刻还有太多,你日后的路还有很长,何必为了曾经的痛苦而绊住了自己的腿脚,迷惑了自己的心智呢?” 就是这一句话,让覃芙蓉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也就是这句话让覃芙蓉也重新思考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而让覃三叔没有想到的是,能够点燃覃芙蓉生命火花的那个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他上官侯爵! 万幸的是,通过这件事情让覃三叔知道覃芙蓉并没有丧失探索人间美好的能力,她已经想开始向往爱情,追寻自己的内心所向。 而痛苦的问题接踵而至,这丫头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上了权贵之辈,更是那争议甚多的上官侯爵。 要知道这上官族一直都是一个魔咒,多少甚好女子嫁入到了上官家族最终落得一个不幸下场收场,覃三叔亲眼见证地还算少吗? 更何况自己经营的场所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良家妇女尚且还没有好归宿,极乐阁走出去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呢? 覃三叔深知,覃芙蓉爱上了上官侯爵注定回事一场悲剧,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吗? 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你不能爱上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是给不了你幸福的人…… 明明是给覃芙蓉编制了人间美好的画面,而在对方正通往美好的路畅,你却给她当头一棒,告诉这是错的,这样做就真的合适吗? 覃三叔不忍心打碎覃芙蓉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生乐趣,若是这样做的话,自己就太残忍了。 可是,明知道这一场掺杂着权利争斗的爱妻一定会无疾而终,上官侯爵注定是要成为夺嫡之争中的重要人选,他的人生道路势必坎坷,覃芙蓉在其身边得不到想要的幸福的。 而给对方做梦的机会都不给的话,真的就是对的吗? 覃三叔也曾经陷入到了痛苦的挣扎中,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覃三叔终于想明白了。 结果固然痛苦,但是这经历也是美好的—— 就像自己对待覃若罗一般,虽然自己没有得到她这个人,可是在其身边守护的日子,自己的每一天都是甜蜜的。 明知道有些人是不可能属于自己,但是能够爱着对方,能够陪伴对方,能够为对方出谋划策,甚至是牺牲奉献,自己都觉得美好。 因为爱一个人的过程就是一种信仰,不需要结果,不需要认同,只要自己感动就好。 过程的美好何尝不是一个治愈的过程呢? 就像这院落中的艳丽鲜花一般,她生站在泥土中,靠着空气和水分维持生命,不管它是栽在谁家的院落中,她并不属于任何人,她寄样在泥土之上,唯有泥土和水分才是她唯一的生存依仗。 而当人类真正意义上得到了她,将其采摘与手时,也就是即将结束她的生命的时候…… 第3529章 588.镜花水月(覃三叔怒怼上官诸侯) 鲜花终究是属于土壤,人类若是想要强行拥有,折枝采摘时,将其养在花瓶中,只可留住短暂的绚丽。 正如这上官家族的子嗣一般,权利就是蕴养他们生长的突然,爱情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定然不会成为他们人生的全部。 覃三叔早已经看透了这些权贵的手段,他看懂了覃二叔,也就看懂了这个权族的压榨人的手段,也知道亲若罗爱上了覃二叔就是一场灾难。 可是,若是没有了爱情作为生活的调味剂,亲若罗在极乐阁的痛苦人生又该如何煎熬下去?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他,就像是赏花人喜欢花开的绚烂,因为在看到花朵美丽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愉悦的,虽是不能长期拥有,但是只要远远地看着,心情就会变好。 花朵就象征着美好的爱情,有些人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爱情,但是只要远远看着,心里面就能够充满了力量,那为何不坚持爱下去呢? 一想到这里,覃三叔就彻底释怀了,不管覃芙蓉爱上上官侯爵这条路日后会去往何方,只要覃芙蓉每天都有了盼头,日子的每一天都有了动力,那这个结果就不算太坏。 这时候,覃三叔的思绪又回到了与上官诸侯对弈的时候。 听着上官诸侯责备自己的话,覃三叔微微一笑说道:“芙蓉不是一个不知道体统的孩子,不管怎么说,今日带芙蓉前来确实是覃三叔我的失误,在这里我像大皇子郑重道歉,不过……我以人格相大皇子保证,芙蓉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是受过训练的,更不会坏了大皇子的事情,这点大皇子放心好了。” 看着覃三叔这么严肃的态度拿着人格为那小狐狸崽子做担保,上官诸侯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自己现在还在用着对方的人为自己办事,日后自己少不了还要借助于极乐阁的势力,若是这个时候自己把人给得罪了,终究不好。 一想到这个层面,上官诸侯态度一下子松软了下来,他陪笑着说道:“覃三叔的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的手下最是稳妥,这点上我是深信不疑的。” “强调一下,覃芙蓉不是我的手下,她是这极乐阁未来的继承人,也是极乐阁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过是他暂时的抚养人,日后她是挑起来极乐阁大梁的人,我带出来见一见世面不过分吧?” 若是说刚才的话,覃三叔说的还算是客气的话,那现在他说的话就是在故意噎人。 谁人能够听到比人随意诋毁自己的女儿呢?作为一个父亲是绝对不能忍受外人这样来说自己的女儿,满满的都是冒犯,这些话深深刺痛了一个老父亲的心。 覃三叔骨子里本来都是硬气,若不是这些年的经历将他身上的棱角磨平了不少,他也懒得理会官场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在他看来官场上有些事情说不明道不白,反正都是黑吃黑,没有一个好东西,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如睁只眼闭只眼糊弄着过日子就好。 有些事情何必那么较真呢?较真多了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覃三叔的脾气是变得好了不少,可是骨子的有些东西不是会那么轻易改变的。 是人都有底线,有底线就不允许别人冒犯。 不论是富商高官也好,皇权贵族也好,谁要是敢动了自己的底线,他一定不会轻纵。 而对于他来说,他现在人生的底线,就是覃芙蓉,谁人都说不得! 我管你是谁谁谁,你是上官家的张皇子没问题,我敬你但是因为我不想与权贵作对,但是你也要把我放到眼里去。 那只小狐狸崽子谁人都说不得,若是你说了,我就会让你知道自己的冒犯之意。 覃三叔此话一出,竟是怼的那上官诸侯哑口无言。 愣了良久,上官诸侯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哦……是这样啊……原来是我冒犯了不是?哎呦!三叔你也是的,怎么不早告诉我那是覃芙蓉呢?” 对于上官诸侯刻意示好,眼瞅着覃三叔有些气急败坏,这是让上官诸侯始料未及的。 上官诸侯竟是要看着覃三叔的脸色说话,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覃三叔倒是不怎么给上官诸侯面子,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有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大皇子,你有什么想法,我都在极力配合,为何?还不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座上宾,你带来的每个客人,咱们也都服侍得服服帖帖,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对芙蓉客气些,她不是别人,是若罗的女儿,也是我的养女。” 关于覃芙蓉的问题上,覃三叔再三强调,虽是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是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那意思就差说明,你上官诸侯再敢对我家覃芙蓉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日后我覃三叔就做好与你撕破脸的准备了。 一看这态势,上官诸侯连连陪笑到:“瞧覃三叔你怎么就急眼了呢?我说什么就把你给气成这样子了?” 覃三叔没在吭声,只觉得这些当官的特虚伪,明明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结果还在跟你装糊涂。 覃三叔也懒得应付眼前这位,这就转身去找那覃芙蓉,管你上官诸侯乐意不乐意,我先找着了再说。 眼瞅着覃三叔扭脸而去,这一次上官诸侯也不好拦着了,只能任由对方性子去。 只是看着覃三叔背影远去时,上官诸侯心中那就要窝火,自然脸色也没个好脸色。 他趁着对方走远,那假笑的脸彻底耷拉了下来,说道:“我呸!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不是?一个卖春儿的玩意儿,一个拉皮条的皮条客,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次我先不与你计较,等有机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去!” 到此,上官诸侯与极乐阁的梁子就这样接下了,因为记恨覃三叔,就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覃芙蓉的身上,这也就为日后他算计覃芙蓉埋下了恶果。 而覃芙蓉此刻傻乎乎的不知道,她的一时好奇,却是断送她一辈子幸福的根源…… 第3530章 589.镜花水月(采薇阁的不凡……) 覃芙蓉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对于一个人感兴趣过,而他上官侯爵的出现,让覃芙蓉那一刻好奇的心无一颗不被牵动着。 但凡只要是关于他上官侯爵的一切事情,她覃芙蓉没有不想知道的,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那么好奇这个男人的一切,但是她就是会不自觉地想要去打听关于他的一切。 这不,明知道自己有些行为不妥,只是只要是有关他上官侯爵的话题和事件,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要凑过去。 偷偷上了这到上官诸侯别院的马车,这又跟着一行男妓身后出入别院的后院,这一些行为在权族看来都是不合时宜,若是那上官诸侯再强硬性,给她定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也不是不可。 而她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真的太好奇了,那上官侯爵见到自己哥哥给自己安排这一出好戏,他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只见,那一群男妓被人引到了“采薇阁”中,那是上官诸侯用以接待高贵宾客的小两层阁楼。 这一楼是一个室内花房,各色花道的作品在屋内摆设,十分文雅。不得不说的是,这被人采撷按照不同的顺讯插簪之后的花堪称是一种艺术,更是一种难得的视觉享受。 光是站在门外,往门里看去那震撼的场景,幽幽的香气,足以让人停住脚步,瞩目而叹。 只看这屋内桌上摆的,墙上挂的,哪哪儿都是艺术的享受。 这个时候,五个男妓中对茶花艺术最有研究的一人,不禁感叹发言道:“这可是我见过最美且最有意境的作品了,原以为那大皇子是一个风俗之人,却不知道这风俗之人却是这天下最懂风雅之事的高人。” 此话一出,另外四个人顿时叽叽喳喳讨论了诶起来。 “喂喂喂!雅荷你是最懂这花道的,咱们都是外行人,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过……光是看着这些作品,就让人觉得特别舒服,特别的高雅,反正就是不一般!这……这你也来跟咱们讲一讲啊!” “可不是吗!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作品,这里的每一个茶花作品仿佛都是长在这里一般,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感觉若是这里少了哪一个作品都会缺点什么,若是多一个作品的话,似乎又觉得有点画蛇添足似的……这个感觉真的好神奇啊!” “是啊!我也有同感来这,雅荷你跟我们说一说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叫花中花的组合,这里的每一个作品单独来看就是一个绝美的茶花作品,而是把正题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偌大体系茶花作品,而能够完整这样难度系数极大的人,必定是一个高手,一个善于布局的高手!” 此话一出,似乎一下子点亮了这个花房的主题,这个时候,那引着几人的府中管家不禁一刻,颇有赞许道:“你这个小公子还是挺懂行的啊!我们家的大皇子为了布置这个花房可是没少花心思,看到那花园中的花草吗?就是为了这里的花道而生的,这里的每一个作品中的鲜花要求上基本上三日一换,决不能出现一丝枯萎的迹象,要时刻保证屋内花草的新鲜度,这里一定要是看起来欣欣向荣的景象才好。” 此话一出,那个雅荷的男妓不禁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而这样微妙的变化,同行的几人没有看出来,唯有站在其脚下的覃芙蓉看得清楚。 雅荷很快平复了内心,说道:“呵呵~也是呢,大皇子果然十分喜欢花草呢~” “雅荷,你倒是多跟咱们说一说这关于花道的事情呗~从前看你在屋中总是摆置那些花花草草,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今日一观,总算是涨了见识,我也是突然间对这花道好感兴趣啊!” “就是就是!你平日里最喜欢鼓动这些东西了,就别跟咱们掖着藏着了!与咱们说一说呗!” “你小子也真是精明,与咱们说一说,你是不是故意学习花道的呢?因为知道大皇子好这一口,投其所好这才钻研这花道时久~哦~我明白了,你小子还真是有心机啊!原来是早早就盯上了大皇子了~” 看着自己同门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那眼中的嫉妒和口不应心的酸涩之词,那雅荷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平日里的一个喜好,此刻成了这讨好上官诸侯的武器之余,也成了自己同门嫉妒的资源。自己还真是有苦难言啊…… 为了能够缓解同门的嫉妒,雅荷赶紧简单介绍了额一下花道—— “你们若是真的感兴趣,我当然有兴趣分享了,也不是为了专门讨好大皇子了,我从小就喜欢跟这花花草草打交道了,哪里知道这大皇子也有着兴趣呢?算是有缘吧,不过……你们可不能乱说话啊,大皇子对咱们男色可是退避三舍的,若是让人误会了可是不好。” 雅舍也是一个聪明的,知道用什么方法既能堵住当下人的嘴巴,又能够不让这府中之人到大皇子面前胡乱汇报自己。 听到这里,刚才还是说话酸不唧唧的几人,顿时闭上了嘴,似乎也明白刚才的话冒犯了大皇子,在人家这地界儿,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这个时候,有个聪明伶俐的主张口道:“那也跟咱们说一说,就算是日后无缘服侍大皇子,至少在大皇子面前咱们也不能漏了怯不是?” “好吧~那我就献丑了,若是各位师哥真的对花道感兴趣的话,私下里可以来找多探讨探讨,我随时欢迎各位。” 说着,雅荷便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言辞,心中斟酌再三后,这才说道:“花道的历史渊源悠久,花道并非植物或花型本身,而是一种表达情感的创造。执花者的每一个作品都是当时他内心的表述,有些情绪不能够人前释放,却可以在作品中释放了出来,用自己的那双手,将一些毫无关联的花花草草联系起来,并且做成一副作品来,让人看起来就能够马上体会到当事人的心情,这就是花道存在的意义……” 第3531章 590.镜花水月(上官侯爵语出惊人) 看着在场的几人一副好奇且对这花道十分感兴趣的模样,那雅荷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花道’所用的材料却可以包括刚刚剪下的树枝、藤蔓、树叶、青草、浆果、水果、种子和花朵,以及干枯的植物,还可以使用玻璃、金属和塑料制品用来插花,任何人都可能漂亮地完成插花。 花道通过线条、颜色、形态和质感的和谐统一来追求‘静、雅、美、真、和’的意境。因此,从深处看,花道首先是一种道意,它逐步培养从事插花的人身心和谐、有礼。 ‘花道’最早来源干佛堂供花其天时,地理,国情,使之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先后产生了各种流派,但基本点都是相通的,那就是天、地、人三位一体的和谐统一。这种思想,贯穿于花道的仁义、礼仪、言行以及插花技艺的基本造型、色彩、意境和神韵之中。” 介绍完了花道的渊源和历史之后,那雅荷似乎越说越兴奋,毕竟说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起来了。 说着,雅荷走到了一个花道的作品面前,借着这个作品的原理,继续讲解道—— “这个作品名为‘水生花’就是‘生花’技艺最显著的代表了,生花就是使花保持生命力的表现手法,所要展现的就是昂扬的生命力。对于‘生花’而言,花器的水面(名‘水际’)象征大地或湖水生花有‘正’‘副’‘体’三个主枝子,并构成三角形,一般用三种花材。其风格是:简洁、明亮、现代。” 介绍完这水生花之后,雅荷又走到了下一个作品面前,又是一副很自信的模样继续道—— “这个是投入花,就是将花材自然地投入深深的花瓶中,造就一种浑朴天成、随性任意的个性。” “而这个、那个还有边上那个则是‘盛花’的代表,它更集中地呈现出自然美。使用水盘或篮子,把花材盛在器具上。这种插花法是现代插花艺术的主流。” 介绍完了盛花,雅荷继续往前走,后面的几个人带着一只小狐狸,不由自主地跟其身后,全是听得津津有味之色,完全沉浸在对方的知识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这里的这个吗~就是‘自由花’的代表了,所谓的‘自由花’是最近才出现的花形。它是在西化风潮中诞生的插花格式,主张表达个性,表达各种花材自然之美和基本特性。总体上就是对立花之式的再简化,表现插花人对美的独特的感动,在选材和取器上显得不拘一格。” 而位于这屋内中心处,恰好是整副花道花蕊的位置,则是摆放着一个十分复杂,且题型庞大的茶花作品。雅荷选择最后一个讲解这个,是因为他想把最繁琐且工艺最难做的当做压轴的来讲。 “这个作品看起来构成非常复杂严谨,制作过程繁琐且精密,要求制作者有高潮到底空间感和艺术感知,这要在一个花瓶里把七至九个基本部分组合起来,这些部分相对独立而又相辅相成,各部分的位置和伸展方向都有一定的顺序,不可前后倒置。池坊流的传统造型具有一种典雅高贵的气派,枝条舒展,能充分展示东方之美。这就是池坊流的传统的最高花型是‘立华’,它由佛前供花演变而来,是以一种抽象性的意念来模仿山水画,通过枝条的前后左右伸展,充分展现出大自然的韵律美感,具有超凡脱俗、严肃华贵的气质和造型。” 讲解完这一屋子的茶花作品后,雅荷象征性地做出总结,“若是说刚才说的那些小型作品象征着真个画作的花瓣和枝叶的话,那这个立花的作品就是这里最核心的花蕊,这样看来,你们明白这里每个插花艺术的关系了吗?” 被雅荷这么一讲解,刚才还是一知半解的几个人,现在各个都恍然大悟了,这才明白制造这里一切人的良苦用心。 这个时候,府内的管家脸上露出了些许赞许地表情,便是说道:“所谓隔行如隔山,咱们从前只看这大皇子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也不知道其中深意,只看着好看新鲜,现在听这位小公子一讲这都全明白了!” “可不是吗~原来这插花这么多的道道和讲究呢,不入其行不知其深浅,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啊!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说着,那同行的几人开始也跟着管家一同赞赏起来雅荷一番。 说得那小公子脸上染其一丝红晕,竟是抓耳挠头,不好意思起来 而正在这个时候,从二楼传来了一阵的鼓掌声,等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动了上去。 二楼的阁楼上,传来了一阵赞赏声:“所谓看景不如听景,我本对这花花草草不感兴趣,可是听楼下的小公子这么一说,顿时上升了意境,突然间觉得这花花草草倒是有了灵性似的,我家大哥算是找到知音了。” 听到这底气十足的声音,那小狐狸崽子顿时一阵心跳加速,她知道楼上的那个男人,正是让自己牵肠挂肚,好不想念的那个人。 “既然人都来了,不如一起上来喝杯茶如何?” 上官侯爵突然的邀请,让楼下几人猝不及防,他们明明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可是被楼上的人这么一邀请,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几人相视一眼,竟是没人敢动,几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移到了管家的身上,只看那管家微微颔首示意,几人这才敢抬脚往二楼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楼上的声音就又想起来:“刚才那个对花道有深刻理解的公子就不用上来了。” 此话一出,雅荷愣住了,余下的几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吃惊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雅舍的身上。 雅雅荷不解,便是为自己主张发言—— “为何?是雅荷哪里做得不好,让二皇子反感了吗?” “哈哈~你误会了,你做得很好,只是……君子不夺人所爱,你既然对花道了解的那么深入,日后势必会成为我家大哥的心头好,若是这个时候我见了你,对你也有了好感,岂不是日后要与我家大哥起争执吗?有些矛盾,既然可以从一开始就规避掉,又何必让其继续发展下去呢?” 此话一处,一楼的几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表情…… 第3532章 591.镜花水月 “若是这个时候我见了你,对你也有了好感,岂不是日后要与我家大哥起争执吗?有些矛盾,既然可以从一开始就规避掉,又何必让其继续发展下去呢?” 上官侯爵语出惊人一席话,竟是惊得楼下一众人都目瞪口呆。 也就是说,他已经请出来楼下一众人来此的目的,而他不避讳,说明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覃芙蓉心中咯噔一声响,难不成这小子真的喜欢男人吗? 若不然,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哥哥在试探自己,而他却非但不拒绝,反倒是选择了认同呢? 想到这里,覃芙蓉便是觉得内心隐隐作痛,而接下来上官侯爵的一席话再次扰乱了覃芙蓉的思绪。 “怎么?都不上来了吗?你们不是都有皇命在身吗?若是不上来走个过场又怎么交差呢?” 此话一出,楼下一众人又是各个面面相觑,如此尴尬的境地,自己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被对方给拿捏得死死的,进退难下,自己就卡在楼梯半道,处境尴尬至极。 听到这里,覃芙蓉呵呵一笑,暗自心道:好家伙,这话都让你一人说了,你让别人怎么办呢?不过…… 这才是我认识的上官侯爵,敢说敢为,不卑不亢。 不过,从刚才他的那两句话中,是个人都明白了,上官侯爵的意思。 他那些话一半是说给楼下人听得,另一半则是说给上官诸侯听得。 因为上官侯爵很清楚,自己今日来到别院中,就别想着安安稳稳回去,自己的哥哥又不知道给自己唱的是哪一出,这一出好戏,自己若是不陪他演到底,对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就算是躲得了初一,也未必躲不了十五。 既然知道躲不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而来。 来了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有些话说得就是给自己哥哥听得。 你在自己的别院中安插得都是自己的眼线,我上官侯爵的一举一动全在你的监视中,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我表明我的态度,信与不信,只能看你的意识了。 上官侯爵的那一番话的意图很明显,表面说得是人,其实则是以人喻事。 这话里话的意图在明显不过了—— 但凡是你上官诸侯看上的东西也好,看上的人也好,我是你的兄弟,就知道兄弟二字怎么写,明知道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便不会染指半分,连念想都不会给自己留,又何来与你争斗呢? 这雅荷就如这皇太子的位置,我知道他是你的心头好,他有你男人享有的一切奢望,所以我便连看都不会看一眼,都留给你,我只在乎的是咱俩的兄弟情,这样做好不够吗? 再来,上官侯爵让这一群人上去,又说了那故意揭穿人的话,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了他知道自己哥哥在算计他,但是为了配合哥哥的人设,他就是敷衍着也会把这场无厘头的戏给演下去,为何? 因为他要顾忌自己哥哥的面子! 可是,这一帮子男妓的面子,自己是可给可不给,既然把话撂到了明处,为何?就是让这些男妓自己掂量一下,到底是要怎么做才最合适呢? 就在这一群人中,不知如何时,突然间那雅荷走上前来,竟是主动请命服会。 “小的雅荷,素有听闻二皇子威名,却未曾有幸服侍,今日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服侍二皇子?” 此话一出,在场余下的四个男妓各个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那个不卑不亢的男子,竟是不知道对方唱得这是哪一出? “你小子是不是傻了?刚才那二皇子不是指名道姓,唯独你不能上去服侍吗?你这是干嘛?” 同门师哥忍不住了,便是压低音量挤眉弄眼提醒对方道。 雅荷根本不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一副势在必得之势,再次请缨道—— “二皇子今日若是不见我雅荷,那我就在这楼下一直守着,一直守到二皇子愿意见我为止。” 这就是赤裸裸地威胁,楼上半晌没了声响,管家一看形式不对,立马呵斥雅荷道:“大胆!汝等贱辈,竟敢威胁二皇子,你以为你是谁?胆敢以下犯上吗?” 即便被训斥,那雅荷非但没有怯懦,这又继续朝着楼上拱礼嚷道:“二皇子,吾等贱辈,明知道入不了二皇子的法眼,却被召唤于此,你我处境一致,吾等若是不上去的话,回去之后势必不能交差;而二皇子也很清楚,有些事情为难下面人,不如说服上面人,吾等都是池中之鱼,囊中之物,刀俎下的鱼,罗网下的兽,苦苦挣扎只会惹得更多伤痕,又何必互相伤害呢?我与你相见,非但不会给二皇子增添麻烦,反之,雅荷有一事相赠,想必会对二皇子多有裨益。” 此话一出,楼下几人各个惊得嘴巴老大,不曾想这小小雅荷,平日里看起来文诺不吭声,关键时刻竟然如此胆大!平日里还真是小瞧了对方。 “你小子是不是也太上脸了!二皇子不想见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岂容得你纠缠。” “无妨事,让他上来吧!” 那管家一听这形势,本想继续斥责对方,结果却被楼上的声音喊停了。 不曾想,上官侯爵突然转变了心意,放那雅荷上来了。 一看这里,那管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放行雅荷上楼上去。 伴随着“哒哒哒”脚步踩在楼梯的声音作响,覃芙蓉忍不住性子,一个蹿跳竟是从窗户口跳了出去,直奔二楼方向。 还好着小狐狸的存在感极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身影,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得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来回穿梭。 “小的拜见二皇子。” 上到了二楼的雅荷还是十分懂礼貌的,毕竟在绝对权威下,十个人都会表现出卑微且敬畏的一面。 上官侯爵捏杯品茶,一个斜睨而去,说道:“你……就是刚才在楼下侃侃而谈花道之辈?” “是的,就是小的~” 雅荷弓腰行礼,不敢造次。 “果然,这身形如杨柳,这样貌如鲜花,极乐阁中的美人还真是不分雌雄啊~” 上官侯爵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意味深长…… 第3533章 592.镜花水月(雅荷语出惊人,惊住上官侯爵) 这采薇阁二楼是一个半开放式的阁楼,与传统意义上的阁楼的设计大不同,这里的设计简直是巧夺天工,别出心裁。 全透明天窗设计让人惊艳,与传统阴暗、潮湿的阁楼印象对比,这半开放式的阁楼以白色系为基底,从墙面的色系又增添了屋内的亮度,配以原木地板,阳关不被遮挡地散落在每个角落,如此屹立的采光让人羡慕。 而在阳光的沐浴下,这二楼竟是一个茶室,屋内依然有不少的花艺作品装点,可谓是“插四时花,挂名人画”。在主墙面的对称两侧赫然写着一副令人品味的对联—— 上联:“陶潜善饮,易牙善烹,饮烹有度。” 下联:“陶侃惜分,夏禹惜时,分寸无遗。” 这连用四名古人的典故,有高古的封堵,而“饮烹有度”“分寸无遗”又可为讲究生活智联的优人牙士的行为尊者。 茶室里,摆放着一个长长的茶桌,矮桌古木,团铺席地,桌上杯盏瓷器,简单雅致,只见那一席青衣的年轻男子席坐地上,在茶香袅袅之中更显得几分娴静和美好。 室外,筑假山,修池沼,栽奇树,养花种草,人工构置出一个缩微的大自然。远山河水、高树花草,在这落地窗之下尽可尽收眼底,令人美不胜收。 环境是影响和决定饮茶心情的一大因素,文人们总是力求在幽静雅致的环境中饮茶。他们寄情山水的同时啜饮香茗,既能欣赏风景,又能洗涤心灵,得到双重的审美愉悦。文人们认为在花间品茗风雅至极。 在这里真的可以做到“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诉求,达到净化心灵、放松身心的目的。文人喜欢在自然环境中饮茶往往和他们“避世”的心态相联系,跋山涉水都难以找到一处心仪的清净地,便可在这采薇院中寻得一席之地。 上官侯爵不懂声响,却是对眼前的男人不屑鄙视,他知道这个男人来此的目的,也清楚有些事情自己还不得应付着,明明是在真没风雅之地,却还要味人际关系的烦扰而乱心,还真是可笑。 既然人家是主动送上门来要与自己交涉,那么自己也就听听这胆量非凡男子到底想要与自己说些什么。 那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高傲且睥睨的眼神,让那雅荷感受到了权威带来的压迫感。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男人可不比那大皇子好相处,他的身上棱角分明,傲气十足。 为了能够拉进自己与上官侯爵的距离,雅阁鼓了鼓勇气,思索再三,这才开口道—— “二皇子还真是好兴致,这样闲暇且美好的时光,配上你这样的人儿,宛若一副美丽的画卷,让人美不胜收。燃一支檀香,呷了一口茶,四五好友,谈天阔地,细数过往种种,皆以风轻云淡,泡腾、煮沸、去质,茶烟氤氲,茶味透骨。” 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风俗之气,那雅荷努力卖弄自己的文采,只希望自己能够提升在对方心中的印象,进而有了与对方说话的机会。 到此,上官侯爵未曾被打动半分,只看他举杯品茶,那眼神飘忽窗外,这态度使然,压根就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去。 看到这里,雅荷略显得尴尬,这就不自觉地随着那上官侯爵的眼神看了出去,心中虽是忐忑,可是为了这一单的生意,他不得不极力讨好,努力争取拉进与对方的距离。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楼宇喧嚣,权利之争,熙熙攘攘,拒在门外,独留一泓清水,濯心魄。此情此景让我有感而发,远山连绵起伏,粉墙漆白如雪似有云雾缭绕,流转波动,处之怡然,闲庭野鹤振翅高飞,盘旋不去山水美景跃然于室。” 雅荷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上官侯爵总是往外看,那是不想看到屋子内的自己,可是自己又要与对方交涉,总是被对方轻视,这样的感受实在不舒服,为此为了能够让对方正视一下自己,雅荷又开始卖弄其学识。 到此,那上官侯爵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只见他缓缓回头来了,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眼前的略施粉黛的男人,虽是长得清秀客人,只是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让他有些受不了。 虽说他身边也有个这样的奇葩存在(司徒兰),可是人家的心思都在这东方朔身上,自己也就没怎么管过这闲事。 而眼前的男人可不同,人家可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自己就是人家的那目标,若是多给了对方一个笑脸,便是给了对方一丝希望,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思索一二后,上官侯爵垂眸品茶依旧,嘴角下耷,冷冷道:“附庸风雅罢了,这位公子多是读了不少的诗书,张口则来,满是文采,只是做了这……呵呵~实在可惜了~” 上官侯爵嘴上说着可惜,实则就是在看不起对方。毕竟这样的工作,不管你再如何才高八斗,身份在哪里摆着,你也不会有多好的结果。 听到这慢慢的鄙视,那雅荷知道对方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更是烦着自己为了试探对方的性取向而接受了上官诸侯的任务,说白了自己这样身份的人,干了挑衅对方的事情,人家能给自己一个好脸吗? 雅荷深知自己窘态,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气馁,只见他嘴角微勾,摆出一副恬淡相,又道—— “是啊,吾等之辈,身份贱鄙,无奈却胸怀大志,不想与蝼蚁为伍,本事心劲儿太好强,这才良久了一身的本事,却只能用于讨好宾客的身上,别说是二皇子觉得可惜,连同雅荷自己也时常会想,如此人生是否值得,与其庸庸碌碌了此残生,不如风风光光出人头地,这才是大丈夫作为!” 听到此,倒是把上官侯爵给逗笑了,一个小妓官,竟然敢与自己说什么胸怀和理想,简直是可笑至极。 上官侯爵心里虽是鄙视,嘴上却故装姿态,冷笑说道:“听你这话,倒不像是来服侍我的,怎么感觉像是来投诚的呢?” “若是投诚,有何不可?” 没曾想着雅荷竟是语出惊人,登时怔住了眼前的青衣男子…… 第3534章 593.镜花水月(雅荷聪明过人,成功勾起上官侯爵的兴趣) “你说什么?” 上官侯爵放在嘴边的茶杯定住了,他眼神一怔,没曾想对方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这倒是听让自己意外的。 “不是我说什么,而是二皇子是怎么看我的呢?” 雅荷倒是会推磨,三五两句就把话给推了过去。 上官侯爵眼神一紧,他这才用正眼去打量眼前的文弱男子,注视对方良久,上官侯爵品茶都觉得食之无味,脑子里竟然开始猜想对方的意图了。 “你说你想投诚对吗?” 上官侯爵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鹰一般盯着对方,这一次他不会再跟眼前的小男人开玩笑。 而看着对方正视起来自己的表情,雅荷心中顿感紧张,只是他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这样的客人,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不管对方是装腔作势也好,是真正审视自己也罢,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怎么都不能漏了怯。 “没错,我不可以这么想吗?” 雅荷装腔作势,古装坚定,只是他这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 果然,他越是坚定,上官侯爵猖狂大笑,这笑容中讽刺意味十足。 “哈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吗?” 上官侯爵故意羞辱对方,就看对方接下来会怎么接招。 “我像是个笑话对吗?也对~我这样身份的人,有什么资格与二皇子谈投诚呢?即便我是真有其心,空有其力,到底二皇子还是一个以貌取人之人,怎么都看不上吾等之辈是吗?” 那雅荷顿感无奈,说出一番丧气话,这样一番话,倒是反将了上官侯爵一局。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登时愣住了,不曾想对方一个小小的妓官,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是在质疑自己吗? 本来自己在这采薇阁就不是那么自在,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其他人盯着呢,若是自己这个时候不注意自己的言辞和举止,日后势必会白自己的哥哥拿来大做文章,这个时候自己越是得小心翼翼才是。 “听来这位小公子对本皇子诸多抱怨,呵呵~你既然如此怨气十足,不如与我说一说好了——” 上官侯爵顿时改了态度,这又说道:“你可知道所谓投诚之意,意味着什么吗?” “自然清楚,归入二皇子门下,为您效力,成为你的军中人。” “呵呵~你很清楚啊~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成为我的部下不是光靠两片嘴巴说一说就可以的,你既与我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人为你举荐做保,而我凭什么凭你的两片嘴皮子就要将你收入门下呢?” 上官侯爵说话的态度虽是变了,可是在拒绝对方的问题上,他的立场依然坚定,并且这一次他是有理有据地拒绝对方。 “这个我明白的,若是想要投入二皇子门下,我雅荷势必是要拿出些实力来证明为有能力为二皇子效力,我有一份投名状,就藏在这采薇阁中,若是二皇子有兴趣的话,可以私下里约我,我便告诉你些有趣的事情来,就是不知道二皇子敢不敢听呢?” 此话一出,一下子勾起了上官侯爵的兴趣来。 “一个投名状?藏在这采薇阁中……呵呵,你小子是在跟我故弄玄虚是吧?” 说此话的上官侯爵显然已经被对方勾起了注意力,只是他还不是完全信任对方,故意那话激对方,让其与自己说个明白。 而那雅荷似乎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此刻显得淡定了许多,他微微一笑道:“二皇子不必拿话激我,雅荷虽不是有本事之人,但是在看人看事的方面还是有些眼光的,二皇子……信与不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也没有让你马上下决定,你可以思考一下我说的话,如何?” 这一次,雅荷成功的吊起了上官侯爵的胃口,而非因为他的美色,而是因为他的智慧。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只见他右侧眉毛微微挑起,他捏杯思索了片刻,那茶水在他的唇边微微一点,二他此刻的心情已然不在喝茶上。 不得不说的是,这极乐阁人是有些本事的,旁的本事有没有他是不知道,但是这吊人胃口的本事可不一般。 就这样,四目相对,僵持良久后,上官侯爵竟然眼神松软了下来。 “行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官侯爵没有答应对方,却也没有明确地拒绝对方,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雅荷看到这里,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进而拱手而礼,说道:“那若是没别的事情,小的就告退了。” 说着,雅荷弓腰撤步,只听哒哒哒几声稳健声响,雅荷自信地下了楼。 至于这楼梯口,那一张张好奇仰视的脸,足以证明这些人都没有离开,各个竖着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雅荷这一下来,几个师兄弟都围了过来,各个好奇问道:“怎么样了?那二皇子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就是先聊了几句。” 果然,这雅荷对谁都是有所保留,毕竟是自己钓上钩的鱼,凭什么把这胜利的果实与他人分享呢? “那咱们可以上去不?” 其他几人显然不死心,也想上去试一试。 “可以上去,不过……” 说着,那雅荷玩味一笑说道:“即便上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大体二皇子不会如你们期待那样对你们留情,就算是与你们相处也是客客气气地敷衍了事,不信上去试试?” 此话一出,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都起了退却之意。 毕竟那么聪明的雅荷都摆平不了的人,他们几个又怎么可能会有所突破呢? 不过还别说,还真有不死心的那种人去要试一试。 “成!让我去会一会二皇子!” 说着,那人就壮着胆子上去了。 没过多久,只见那人耷拉着闹地,垂头丧气地下来了。 雅荷哼笑,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几人又多为了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 同样的问题又被问了一遍,只见那人苦笑一声说道:“二皇子十分规矩,不管我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结果……哎……还真是丢人啊……” 看着此人此行失败,其他几人也就不再上去触霉头了,各个像是歇了火的公鸡一般,脸子拉得老长…… 第3535章 594.镜花水月(樱蟠投怀送抱,上官侯爵厌恶至极) 覃芙蓉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二楼茶室,她的动作很轻很轻,近乎让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本来吗,一个狐狸形态的个头小,特别容易藏匿,再加上她这样偷偷姿态窃听他人私隐之事也不是一回两回,早已经熟门熟路,自然知道怎么藏着让人察觉不到。 自然,这雅荷与上官侯爵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也是好奇的很,雅荷到底买了什么样的关子,能让上官侯爵顿时从对他爱答不理,到对其十分感兴趣的地步,足以可见这小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雅荷走了,覃芙蓉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好奇地盯着上官侯爵,只看对方慢慢品着茶水,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静静地品着茶。 一律阳关而下,散散落落撒在了上官侯爵的身上,斑斑驳驳的树影婆娑,那青衣男子脸上的忧郁十分显眼,眉目间的忧愁唯有在无人知晓的时候,才敢显露,人前总是一副冷峻模样,对于不得尊重的人,也是生硬笑脸,他这样的人在官场真的很不吃香。 合着上官侯爵的脾性,他的哥哥倒是显得游刃有余的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总是能把当事人哄得特别开心,这招揽人心的手段,可不是人人都能学得来的。 上官侯爵大概是真学不来哥哥那圆滑的一套,这个时期的他年纪尚幼,并不喜欢人情世故的那一套,也不屑那一套。 虽是这样棱角分明的处事态度,让人觉得生硬,却也有他特有的魅力。 这也大概是志同道合者,看自己一类人分外顺眼,覃芙蓉看过太多圆滑且油腻的官员,那些人嘴巴说得比唱的好听,可是除了画大饼,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白了就想着空手套白狼的勾当,把别人都当傻子,一边算计着别人,一边让别人给自己卖命…… 呵呵,这样不实在的人,上官侯爵不屑于此,他是真真看重那些有才华的人,而非那些只靠着一张嘴糊弄天下的油子。 自然,看重才华的人,自己也是身负其才,方才可以惺惺相惜,认同别人只好。 而那些没有那些本事,却想着如何将别人的东西转为己有的人,他们满脑子的都是算计,明明自己没有本事,却还要比人的东西,这就算了,若是得不到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毁掉…… 这样的人,实在太坏了! 在风月场上,多少这样的贪官污吏相聚一起,讨论着如何残害忠良,拉帮结派,疯狂敛财。 就像是一头头没吃饱的猪,贪婪的惦记着比人的东西。 覃芙蓉对这样的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厌恶至极。 可是,她却在上官侯爵身上看到了一丝光,一丝拨乱反正,为民请命的光。 她很清楚,上官侯爵与其他皇子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真正有实力,便就不屑于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 他重用之人,必然会有过人才能,而非口条主义者。 而能把这样一个身负正义之人,逼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我再这高阁之上,默默品茶,洞察一切却又无奈于此,根本改变了不了什么。 看着上官侯爵那落寞伤神的背影,覃芙蓉不禁动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她竟然抬起脚步,缓缓向上官侯爵的方向走去。 眼瞅着她已经与心心念念之人近在咫尺,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楼梯口登时冒出来一张谄媚的笑脸。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吓得那覃芙蓉下意识躲闪了起来,“嗖”得一下钻进了茶台底下。 “二皇子您好~” 上来的人是极乐阁中男色中最漂亮的男子,名为樱蟠。 这男子长得极为美艳,女相男样,可是这世间鲜有的尤物,却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猪脑子。 不过在极乐阁中,仅靠着美色上位的男子也不是没有,他的呆傻蠢萌恰是那些机关算计的老男人的最爱。 这人就是有毛病,自己越是没什么,就越喜欢与别人身上有点特质。 那些心眼多,心思重的人,反倒是特别喜欢这樱蟠的天真无邪的模样。 樱蟠长着自己的优势,在极乐阁中的人气极高,本以为自己这样躺着就可以稳赢,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全凭运气赢来的人气,却在上官侯爵这里碰了钉子。 上官侯爵本就不喜欢男色,对于愚蠢或是过于算计的男人更是嗤之以鼻,而自以为是的樱蟠还傻乎乎的认为,自己这大众情人脸在上官侯爵这里一定很吃香。 “您是……” 对于这样一个不速之客,上官侯爵心里已经厌烦,可是嘴上却还是客气的询问对方。 “小的是极乐阁的樱蟠,这就上来服侍二皇子。” 说着,那小子就毛毛躁躁地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上官侯爵的身边,竟是嬉皮笑脸地为上官侯爵斟茶。 “二皇子一个人独饮有什么意思,让樱蟠好好服侍二皇子如何?” 说着,那小子竟是不安分地往上官侯爵身上蹭。 上官侯爵眉头一皱,斜睨对方一眼,这眼神中满满都是杀气,而那个傻小子樱蟠却是一个不会看脸色的,竟是理解为对方拘谨,还在笑嘻嘻地继续深入交流。 “二皇子这是拘谨吗?别那么不好意思吗~我都听说了~” 一听到听说二字,上官侯爵立马来了精神,只见他眉目微挑,问之:“你听说什么了?” “二皇子喜欢男人呗!嗨~这也没什么的,这里也没有外人,二皇子又何必如此拘谨,就让樱蟠好好服侍二皇子好了!” 说着,那樱蟠的手脚更加过分,竟然要为上官侯爵宽衣解带。 看到此,上官侯爵再也忍无可忍,一把将其推开,阴着一张脸低吼道:“滚!” 樱蟠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姿色,定会在上官侯爵十分受宠,结果…… 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吗? 那樱蟠还不死心,就算是被上官侯爵推倒在地,他爬起来后,纠缠依旧。 “二皇子这是顾忌什么啊?你可知道为何将我们几人送至别苑吗?还不是因为要护着皇尊的尊严,这才秘密将我们送了过来给二皇子享用,大皇子都已经想得这么周到了,二皇子为何就不肯领了大皇子的情呢?” 第3536章 595.镜花水月(上官侯爵糊弄樱蟠……) 羞辱和不甘交杂,那樱蟠口不择言,张口就把之前覃三叔交代的话全都爆了出来。 听到这里,覃芙蓉躲在桌子底下,那小爪子顿时拍在脑瓜子上,只觉得丢人现眼。 这家伙到底是要蠢到什么地步?竟是把自己上司给自己说的话到处乱说,以后还敢不敢给他直接交代任务了呢? 覃芙蓉若不是因为身份限制,真的冲出去给他那个二傻子两个嘴巴子! 上官侯爵冷冷看着对方,问之:“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大哥的意思了?是我大哥跟你说我喜欢男色吗?” “这个……我也没有亲耳听到了,不过我家的主事是这么说的了……再者说了,你跟我装什么啊?你跟那司徒家的不成事的嫡长子走那么近,又不喜欢女色,那二皇子与我解释一下,你到底什么?” 此刻,樱蟠已经彻底被羞辱感激怒了头脑,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是有几分审问对方味道。 而对于这样的樱蟠,上官侯爵倒是没有厌烦了,毕竟合着有心机的深沉,这样白痴行为得暴漏,倒是让自己更加清楚了自己的对手是谁。 从前,他心里是有个疑影,自己的哥哥表面对自己和善,实则心里十分嫉妒自己,总是给自己挖坑、垫砖。而自己却苦于没有证据,更是烦躁与为什么是自己最亲的人这样对待自己呢? 而眼前这个蠢男人,讲话都撂明白了,自己也就证实了自己哥哥的行为。 “呵呵~我不喜欢女人,我跟司徒兰走得近,那就是说明我得喜欢男人吗?” 上官侯爵嗤笑一声,无奈问之。 “那不然呢?你总是得有喜欢的人吧?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那你难道喜欢不男不女的玩意儿吗?咦……二皇子也太重口味了吧?” 樱蟠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当真是气死个人。 他这绝不是玩什么激将法,纯粹是性格使然,就是心有不甘,自己信口胡说而已。 不过他这直率的性格,还有那张漂亮的脸蛋,可是在极乐阁中收货了一批不少的人气。 可是偏偏那上官侯爵这有颜无脑的家伙提不起任何兴致来。 “呵呵~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就没有必要与你交代了吧?你若是只是执行任务才上来服侍我的话,那我告诉你,你把我当成任务时,就不要与我谈什么感情了,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呢?” “什么意思?” 上官侯爵突然与这樱蟠谈起来条件,这倒是把那个二傻子弄蒙了。 “你的作为一定是有所图的,若不然到底是什么驱动你非得要讨好我呢?” 上官侯爵呵笑一声,双手抱背,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我……我……我图什么?我能图什么呢?” 这一下子可就把这个二傻子给绕进去了,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 “对啊!你好好想想,你讨好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喜欢我吗?” 上官侯爵再一次逼问对方,这下子彻底问蒙住了樱蟠。 “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反正就是上面给咱们布置任务,我们按照任务办事就是了……若是喜欢的话……二皇子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估计是个人见了都会喜欢吧。” 樱蟠被彻底问住了,想了半天这才支支吾吾回答道。 “你那不叫喜欢,充其量就是一个好感,因为喜欢的含义实在太重,不是一眼轻飘飘的好感就可以界定的,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能够与我一块儿分享乐趣,分担忧愁吗?能够包容我的一切吗?所谓第一眼的好感,不过是被皮相所吸引,被色相冲昏了头脑而已,你对我如此,很多客人也对你如此而已,连一个人的内在都不够了解的人,你说这叫喜欢吗?” “这……” 此话一出,樱蟠被怼得哑口无言。 樱蟠竟是这一瞬间被上官侯爵洗脑了,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工作的意义了。 “动不动就把自己交付给了对方,不觉得自己很廉价,扪心自问过你喜欢对方吗?不过是成为了极乐阁的敛财、拉拢关系的工具而已,你却还傻乎乎认为自己工作多崇高吗?不管你是为谁服务,不管你是听命与谁,其本质没有什么区别。” 樱蟠这个时候突然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之意,谁说上官侯爵没有脑子,他这个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出来的话,又软又狠,伤人心刺人骨。 “我……我……” 樱蟠傻乎乎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说说吧,那边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让你来蛊惑我呢?不如这样,我开双倍的价钱,让你用同样的方法去蛊惑对方如何?” 上官侯爵懒得与对方继续纠缠,索性直接开出价码,让对方自知其身价。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值多少钱……” 樱蟠完全没了意识,被对方的语言完全压制。 “那不如你先回去问一问,你到底值多少钱,日后来找我,我给你出双倍的价钱,只为买一个清净可否?” “你……你……你这也太羞辱人了吧?” “我不喜欢男人!明确告诉你吧,不管是你也好,楼下的人也好,谁上来了都是一个结果,也请你告诉你的主子,我就是这个德行,对于美色而言,我看不上,不论男女。能够吸引我的唯有高贵的内在,”华而不实的东西从来不是我上官侯爵看重的——” 上官侯爵的话已经够直接了,这已经算得上是摊牌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那樱蟠再在这里赖着,就算是不知道好歹了。 就算是在没有眼力见,也该知道知难而退了,于是乎那樱蟠扭脸而去,灰溜溜地下了楼。 而躲在桌子底下的覃芙蓉却在思考着上官侯爵刚才说的话—— 那一句“能够吸引我的唯有高贵的内在,华而不实的东西从来不是我上官侯爵看重的……”让覃芙蓉反复咀嚼,细细品味。 而就是这一席话,让覃芙蓉加深了她对上官侯爵的喜欢…… 第3537章 596.镜花水月(覃芙蓉为上官侯爵神伤) 覃芙蓉躲在桌子底下,听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这一刻她虽然没有看清楚上官侯爵说这话的模样,但是她光靠脑补,就足以想象上官侯爵霸气十足的模样。 是自己低估这个男人的实力了吗?本以为他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儿,结果呢?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软的柿子,碰到了自己不喜欢不愿意的事情,他也会做出抗争来,他不反抗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还没有到了他的底线。 显然,对于樱蟠这样的跳梁小丑,上官侯爵实在是没有逢场作戏的兴趣,但是考虑到这家伙愚蠢得够可以,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嘴巴特别不牢,若是自己把话说得太难听,把事做的太难看,就那没脑子的模样,估计是要满天下去宣扬自己…… 一想到这里,上官侯爵还是要动动脑子,如何应付对方,让对方无话可说,只能悻悻离去。 而这一次,覃芙蓉也算是见识了是上官侯爵不一样的一面,所谓人不可貌相,覃芙蓉一直认为那个受气包的二皇子,原来也有厉害的一面,也不怪那上官诸侯那么忌惮他。 不过,不知道为何,看到有脾气的上官侯爵的模样之后,覃芙蓉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若是那上官侯爵没脾气的皇子,在权族这个人吃人的环境里,他上官侯爵势必要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一个人若是处于弱势,可怜的模样却是招人同情,却不足以让人欣赏。 唯有能屈能伸的强者,才会让人分外敬佩。 这时,上官侯爵抿了一口茶,垂眸间幽幽自呐道:“还真是把我当傻子了不是?我是不想争,不是能争,做人做事是不是也要个限度呢?别把我逼急了,若是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身子一颤,好奇心驱使着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一探究竟,只看那上官侯爵气得双手发抖,两眼愤愤。 看到这里,覃芙蓉心中不禁感慨,若是不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她是真的不会想到刚才说出来风淡云轻话的人,竟然已经气成了这幅模样,到底是怎样的涵养能让一个人忍辱到了这种程度呢? 覃芙蓉的头又缩了回去,她叹了一口气,站在上官侯爵的角度上来想,似乎一切都想得通了。 若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自己的兄弟费劲新力地算计自己,估计自己也受不了吧。 到底是什么能把这世间最亲近的人变成这面目全非的模样呢? 那个时候的覃芙蓉还小,根本不知道在权利和利益面前,人性到底可以扭曲到什么程度。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当她走到了权利的高点时,自己势必要舍弃一些东西…… 覃芙蓉很清楚自己家的男妓们此次任务失败了,而覃三叔却没有责怪他们私人半分,因为这都是在覃三叔的意料之中。 覃三叔想要的结果就是两位皇子他谁都不得罪,自己就能够稳稳当当地守住极乐阁的位置。 而现在看来,自己按照大皇子的意识派出了自己最优的人马来,也试探出了二皇子的性取向,最重要的是因为樱蟠的作为,彻底把二皇子给得罪了,自己也成了那不受待见的人,在大皇子这里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只是有些事情天不遂人愿,这也不能怪自己了吧? 大皇子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完全能够按照个人意识为转移的,自己都做到这一步了,大皇子也应该明白了,这件事情已然不是自己极乐阁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再来就是二皇子这边了,樱蟠的话已经也够明确吧,有些事情不是咱们想要的做的,咱们也是被逼不得已,才不得以为为之,二皇子既然若是你要怪责,就不要把这一笔账记在咱们极乐阁头上了,冤有头债有主,是他上官诸侯的意思,你就好好记恨他好了。 总而言之,覃三叔此番计划很是成功,不管其他人的关系如何,他的主旨很明确,只要能够受得住极乐阁,别人的矛盾那是别人的矛盾,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覃芙蓉却在这里看清了很多人,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人性可以如此单薄冷漠呢? “三叔,你说……如果是你的兄弟费劲脑汁的算计你,打压你,欺负你,你会怎么办?” 那一日,覃芙蓉归来后就变得茶饭不思,覃三叔不用猜就知道覃芙蓉在那采薇阁中经历了什么。 而他这个早已经历经沧桑的人,心如止水,也看看透了很多。 只是,他心疼自己的闺女,怎么样都不能不吃饭不是。 于是乎,他亲自去给自己的闺女送饭,便是问问到底是何时能够让自己闺女忧愁成这副模样? 那窝在窗口,空洞的眼神望着远方,小尾巴有气无力地一搭一搭,样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听到这里,覃三叔心中感慨,这个问题你倒是挺会,算是问对了人。 兄弟相残在权族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所想自己不也是这权利争斗的牺牲品吗? 为了守住自己心中所爱,自己不得已要做出选择…… 那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啊…… 为了极乐阁,为了秦若罗,为了…… 总而言之,最后自己还是选择了亲手出掉了自己的哥哥。 再次回想那个时候的心情,自己何尝不后悔呢?自己的哥哥为了极乐阁也是费劲了心血,可是他……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走上了邪途,把自己逼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而现在的大皇子也不是走着和自己哥哥一样的老路吗? 为什么呢?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为了那所谓的权利,为了那所谓的人上人,他们选择将手中的屠刀架在了自己的亲人的身上呢? 难道,亲情在这些有权有利的人心里就那么不值钱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在采薇阁中听到了什么呢?” “嗯……听到了……所以才会很悲伤了……有些人本性不坏,却被自己的亲人逼到了没有退路……大家不是可以和和气气的当兄弟吗?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呢……到底是谁错了呢……” 第3538章 597.镜花水月(覃芙蓉哭诉覃三叔的过往) 看着覃芙蓉神伤的身影,覃三叔是万分心疼,可是她问的问题实在是让人难以回答,因为自己也是这个问题的困扰者,并且曾经也因为亲情和权利之间的纠葛做出了痛苦选择…… 覃三叔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是当时他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在不做出选择的话,那死掉的人就会是自己…… 他没得选择,只能被逼着做出了最痛苦的选择。 自己亲手除掉自己的亲哥哥,自己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除了顶替了自己哥哥的位置,成了这极乐阁的主事的,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了。 自己真的到了这个位置上,才知道自己哥哥不容易。 从前自己的格局太小了,只考虑到了秦若罗个人处境,却把极乐阁的处境放在了最后,而真的没了覃若罗,也真的没了哥哥,就只剩下了极乐阁,他才发现原来当一个大家庭的大家长是一件多么为难的事情。 人没有到了那个位置,就永远考虑不到那个位置的烦恼…… “没准,大皇子也有大皇子的为难之处呢?” 不知道为何,看着那覃芙蓉失望的模样,覃三叔并不想跟她描绘权族到底有多黑暗,为了能够弥补对方心中的创伤,他选择了去美化这其中的每一个人。 却不知道的是,覃三叔本想安慰覃芙蓉的话,却被对方理解成了另外的含义。 “你怎么这样说呢?三叔我对你太失望了!是不是因为那大皇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却要这样的维护他呢?明明一切都是他不好,二皇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这样针对二皇子,难道还不够过分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愣,他傻愣了一阵后,缓缓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家的小狐狸突然炸了毛跟自己争辩,这倒是让自己听意外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只是看着你难受,不想让你因为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伤神,所以……我才劝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而已。” “是我把他想的坏了吗?是他本来就坏好不好?!哪里有人这样折腾自己的弟弟的?为了能够抓住弟弟把柄,不惜给自己弟弟挖坑垫砖,有这样当哥哥的吗?” “其实,当大哥的也有当大哥各种顾虑,若是弟弟妹妹们太过优秀的话,父亲就会对他太失望,慢慢就会放弃掉他,而弟弟妹妹也会为此看不起她……总而言之,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 “德不配位,必遭祸殃,那就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而不是想办法去勾害自己的兄弟,通过打压别人,陷害别人来凸显自己,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呢?” 覃芙蓉完全站在上官侯爵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代入感极强,也是恨那上官诸侯入骨。 毕竟她与上官诸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的评判标准客观单纯,就是好与坏,黑与白。 听到这里,覃三叔又愣了一下,被对方彻底问住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就是这样看大皇子的吗?” “要不然呢?那我应该怎么看?事实就在这里摆着呢,我该怎么看呢?他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还要让人怎么去想他呢?” 覃芙蓉显然有些激动,说话语气口不择言,怨恨十足。 “这个……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总而言之,我劝你一句话,那是他们上官家的事情,与咱们有多大的关系,你且顾好自己,不要将自己涉事其中就是,有些事情你不管还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你若是管了可是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我才懒得管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只是,我是想不开,为什么兄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兄弟之间不应该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齐头并进的吗?为什么到了上官家竟成了这幅模样了呢?” 又是这样幼稚且可笑的言谈,看来覃芙蓉纠结的点是真的有趣,而覃三叔也很明白,有些事情你若是不与这小家伙讲清楚,她就会一直纠结着,并且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若是让这家伙自己出手,那问题可就麻烦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覃三叔无奈之下,终于道出了几句实话:“那是寻常意义上的兄弟,而非特殊情况下的兄弟,在权利之下,所有的关系都会变得不正常,亲情在权利之下也会变得扭曲,你见过哪里高权嫌贵下的亲情是牢不可坚的呢?在绝对利益前,亲情只能够作为揽权的助力和跳板,什么兄弟亲情,哪里来得有权利实在呢?有了权利就有了整个世界,这就是他们上官一族一直信奉的信仰,并且按照这个信仰指引的方向,上官一族的王者世世代代践行着,你让他为了所谓的亲情而改变他们整个一族的信念,这怎么可能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住了,她嘴巴长得老大,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自己的言行可笑至极,便把嘴巴合住了。 看着那被自己说得失了神的覃芙蓉,覃三叔有些后悔了,只觉得说话有些重了,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呢? 想到这里,覃三叔轻叹,这又变了态度,说道:“好了,不提上官家的人了,那是他们皇权贵族的事情,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了,这些都无所谓了,眼下我我就想要好好守着你,好好守着极乐阁,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突然两行泪下,变得十分脆弱委屈起来。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呢?” 覃三叔彻底傻了眼,自己闺女没预兆的就哭了,换做是谁能不心疼呢? “我……我……我听说当初……当初为了救娘亲,三叔你……你不惜与自己的哥哥反目成仇……是你亲手送自己的哥哥入了鬼门关……我知道你是为了娘亲好,可是……可是……送走了自己的哥哥,三叔你不心疼吗?” 听到这里,覃三叔登时怔住了…… 第3539章 598.镜花水月(覃三叔揭穿覃芙蓉的小心机) “你……你听谁说的?” 愣了半晌后,覃三叔彻底急了眼,生气问道。 “是真的吗?” 覃芙蓉没有回答对方问题,而是又问出了自己心中藏了已久的问题。 “我问你谁跟你说的这些呢?” 覃三叔彻底慌了神,他知道有些事情是藏不住了,尤其是关于自己不光明的过去,那极乐阁中明面上没人说,但是不代表私下里无人说。 而覃芙蓉平日悠闲惯了,东悠悠西转转,私下里谁人说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极乐阁的老人哪个嘴巴不严的,就会乱说话,这话自然而然就能够传到覃芙蓉的耳朵里去了。 这些覃三叔早就应该想到的,只是从前那覃芙蓉没有提起,他就真的认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谁知道…… 即便能够想清楚这个道理,覃三叔听到这消息后,还是觉得很震惊很生气。 “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吗?” 覃三叔看着那覃芙蓉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万分,他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好叔叔的形象即将破碎,即便如此,他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 “从前……我只是觉得听着很难受,我也知道若是事实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是真的对我好,也是真的爱娘亲,为了娘亲,为了极乐阁,你除掉了自己的哥哥,那是怎样魄力和决心呢……我是了解三叔你的,你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二叔叔到底是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才会让你如此上心,做出如此狠心的决定呢?我也知道……” 说着,覃芙蓉顿了一顿,哼着哽咽的嗓音,缓缓说道:“我也清楚……或许没有三叔叔的保护,我根本活不下来,若是当初是二叔叔掌权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容得下我的存在呢?是你给了我这条命,我没资格说你说什么的……” 此刻,覃三叔脸色阴得难看,他已经听不进去覃芙蓉的话了,他现在只想揪出来那个嘴巴不牢靠的人,胡言乱语个什么?竟是让覃芙蓉知道这些陈年往事来。 有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毕竟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了,就会被传得铺天盖地,漫天风云。 即便那覃二叔再不好,那也是他覃三叔的哥哥,曾经的覃二叔也为这极乐阁做出了突出贡献,虽然他后期的做法有些过分,可是他的功劳也是不可磨灭的。 没有那个时期覃二叔的非常手段所积累的人脉,极乐阁又怎么可能会有现在的盛世景象呢? 作为一个过来人,覃二叔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而那些受尽极了恩惠的老人,竟然还想在覃二叔的名声上大做文章,这一群损德的老人,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三叔,你也是过来人,曾经的经历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你也是深受亲情其害的人,为何你对自己的处境如此通融,却对二皇子的处境如此漠然,你是最应该理解二皇子处境的人吧?为何你能够那么冷淡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呢?你就这么冷血吗?” 闹了一百圈,原不过是覃芙蓉气不过那覃三叔的态度,她只希望覃三叔能够全心全意地站在上官侯爵的立场,为其说话,这才是这丫头的最终目的。 自然,在搞清楚覃芙蓉的目的之后,差点没有把覃三叔气个半死,这丫头是不是也太过分,竟是被一个人男人迷得五迷三道,不惜跟自己翻脸吗? 想到这里,覃三叔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在想什么呢?闹了半天,你是早知道这事情,不与我提是觉得这件事情对你伤害不大,现在与我提出来了,就是为了维护二皇子的利益对吗?” “我……” 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覃三叔给说穿了,覃芙蓉顿时有哑口无言。 跟这老狐狸比,这小狐狸的心思就变得简单多了,让人家一眼都看穿了自己的心机,还真是丢人啊。 覃芙蓉顿时气势弱了,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相,说道:“三叔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也是心疼你啊……就是因为心疼你,才会对号入座,心疼二皇子的处境。” 听到这可笑这找补言辞,覃三叔这老狐狸怎么可能会上当呢?他早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被一只乳臭未干的小狐狸摆弄呢? 到此,覃三叔连连摆手,没好气道:“得得得!你这鬼话骗骗小朋友还可以,骗我呢?你真以为你三叔我是傻子吗?对你偏爱,那是把你当闺女看,可是你却不能拿着我对你的偏爱糊弄我吧?” “我……我……我没有……” 说这话的覃芙蓉结结巴巴,显得十分的心虚。 “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你真的为我着想的话,你知道这件事情也有段时间了吧?怎么不早早与我说,与我共情,体谅我的难处呢?而到了现在这个时机来说,是不是有些投机的味道了呢?你这小狐狸崽子,心眼子太多,就死没有用在正地上!我看你啊!是被那二皇子彻底迷了心智,不知好歹了!” “我……我……不是……三叔,我真的没有啊!” 覃三叔呵呵冷笑,又是一番斥责而来:“你这家伙啊,有那心机为别人家的儿子考虑,怎么就不能为我这个老叔叔考虑一下啊?凡事我不求为我分忧,至少不要为我添乱好不好?有些人是碰不得的,有些事情是你最好涉事其中的,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你且记好了,若不然日后有你苦头吃!” 覃三叔虽是恼火覃芙蓉胳膊往外拐的行为,可是他依然对对方保护欲十足。 覃芙蓉气势大减,到底是因为心虚,自己那心机被人识破显得十分丢人。 “至于我与我哥哥的事情,那都是过去事情了,你问我现在怎么想的呢?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当初那么懦弱,也后悔自己当初格局太小,我只看到自己哥哥不好的地方,却也不知道他的诸多无奈,现在他的位置上,我才知道这个这个位置真的不好坐……” 第3540章 599.镜花水月(覃芙蓉在雅荷面前开口说话) 覃芙蓉在覃三叔这里吃了瘪,自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落了孬,覃芙蓉也是一个聪明的,这一段时日就不敢老是在覃三叔身边晃悠,生怕让对方逮住了,在念叨自己。 为了多清净,这段时日覃芙蓉一见是覃三叔的身影,她“嗖”地一声就没有了踪影。 当然,除了躲避覃三叔之外,覃芙蓉日下里最关心的一个人就是雅荷。 那一日在采薇阁中,雅荷成功引起了上官侯爵的注意,覃芙蓉看得出上官侯爵对他十分感兴趣。 覃芙蓉其他的本事没有,这看人的本事还是积累了些经验的,自然她看得出那上官侯爵对待雅荷不一般。 她有预感,上官侯爵一定会再次登门来找雅荷的,只是时间的迟早而已。 所以,这一段时间,覃芙蓉的重心全都在雅荷的身上,恨不能天天蹲点在他的房间外。数着日子等待,只看那上官侯爵何时会现身。 不过还真的别说,这雅荷倒是真的能够耐得住性子,每天就把玩着手中的花花草草,来了客人该如何接待就如何接待,似乎根本不把上官侯爵放在心上,全然一副佛系的态度。 看着雅荷如此的态度,覃芙蓉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性能够这么沉得住气呢? 明明那一日他在采薇阁中表现得那么积极,怎么回来之后,就成了这无所谓的态度呢? 覃芙蓉越发对雅荷这个人感兴趣,从起初只是好奇上官侯爵何时会来,这雅荷见到了上官侯爵之后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些都是覃芙蓉真正在意的。 而看到这一些时日雅荷的态度之后,她渐渐地开始对这个自己从前根本不在意的男人有了兴趣。 终于,有一天,覃芙蓉蹲在了雅荷的窗户边上,又开始新的一天的观察,雅荷忍不住了,走上前去,主动抱起来了覃芙蓉,说道:“芙蓉啊,天天来,天天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那么感兴趣呢?从前也没有见你这么关注过我?” 说着,那雅荷顺着那覃芙蓉的脊背,摸了下去。 而这一次覃芙蓉竟然格外的听话,让那雅荷随意抚摸自己。 到此,雅荷也震惊,她吃惊地看着覃芙蓉,呵呵一笑,问之:“呵呵!今日真的是破天荒了,你既然让我抱,还让我摸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一刻,覃芙蓉突然抬头,思索了一下,开口说话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雅荷两眼瞪得滚圆,彻底傻了眼说道:“你……你……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覃芙蓉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你是狐狸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吗?” 雅荷呵笑,越发喜欢这只小东西了,又道:“我自然是会说话的,只是……我说话可比你早得多了。” “所以呢?我不想说话,也是我的错了~” 覃芙蓉可是这里最牛气的狐狸,谁都知道她的身份,自然谁也都清楚,这是最得罪不起的人。 从前以为这是人类与狐妖的混种,因为不是完全的狐族血统,所以可能在某方面有些瑕疵,这聋哑的毛病就是娘胎带出来的问题。 但现在想想好像是咱们会错意了。 不过这样一想,雅荷突然冷焊一抖,脑子灵光一闪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曾经大家都以为这只小狐狸是一只不会说话的且有瑕疵的小狐狸,所以大家才敢在她的面前那么无所顾忌地说出心里话来。 而现在想想,这竟是一只如此有心机的小狐狸崽子,那岂不是曾经大家的话,都已经传到了覃三叔的耳朵里了吗?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自己不喜欢扎堆去讨论是非,那些人多的地方都是自己最讨厌的地方,有时间自己宁愿和花花草草打交道,也不愿去扯是非。 还好自己不爱扯是非,这小狐狸耳目到覃三叔那里乱说自己什么。 “我说呢……” 想到这里,雅荷苦涩一笑,言语中全是感慨。 “你说什么?” 覃芙蓉不知所谓地追问道,因为她在对方的言语和表情中感觉到了丝丝的敌意。 而雅荷也不避讳自己的心中所想,便是如实道来—— “我说咱们极乐阁那里的墙漏了风,这谁人的私事那覃三叔都了若指掌,原以为是每房每屋中都有了自己的眼线似的,结果啊……原来是你小家伙的缘故。” 覃芙蓉不屑间又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还别说,真实情况就是如此啊~每房每屋里都有咱们的眼线,这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管理下面人,毕竟这人见过太多的世面,认识了不少的权贵后,就会生出来起来的心思来,不要觉得监视你们就是对你们不好,有时候也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 此话一出,雅荷愕然片刻后,苦笑连连。 “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监视这件事情的哈?” 对于覃芙蓉独特的理解方式,雅荷只觉得这丫头又可爱又可笑。 “那不然呢?我的理解有问题吗?” “那是因为你站在管理者的角度理解这件事情,就觉得合情合理了,但是……一旦换个角度,你成了那个一直被人监视着,毫无自由,毫无隐私可言的那个人,你觉得……你还会认同这件事情吗?” “做人做事不就应该坦坦荡荡吗?你想啊,若是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完全接受比人的审判,哪有担心什么?” “那是两码子事情,我做人足够坦荡,但不代表我心理没有阴暗的一面,人本来就是一个正邪融合的独立体,在端正的人,也会在某些瞬间,某件事情有一丝的邪念起,而这不过是一个念头罢了,没准多了短时间就断了这个念头了,那你说起了邪念的人,就一定还坏人吗?” “那……不一定吧……” “对啊!人在情绪之下做出的决定都有可能是错的,但是不代表这个人会一直执迷不悟下去,就比如我吧,今日我喜欢着冬梅,明日没准我就喜欢秋菊了,时移世易,人心难测,而你一举一动都被人给监视着,连动个念头的权利都没有,这岂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这……” 雅荷的口才极好,三五两下就把覃芙蓉说得哑口无言…… 第3541章 600.镜花水月(雅荷与覃芙蓉交涉……) 一番争论后,覃芙蓉只能愣愣地看着对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愣了良久之后,覃芙蓉脸上露出不甘且烦躁的表情来,便是有几分强词夺理道:“听你的话,你是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制度了?” “当然,换做是是谁都不喜欢被人拘着还要被人监视着的感受,这算什么?咱们跟那犯人有什么区别呢?也不算是犯人吧,更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被人圈养,被人利用,为人类创作价值,却又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呵呵~你说这样没有尊严,没有人权的活着,是你,你能觉得开心吗?” “我……” 覃芙蓉又被对方怼语无了,顿感无力,更是恼羞成怒。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感觉呢?我觉得极乐阁就是一个大家庭,大家虽然有矛盾,可是还算是和谐啊~” “那是你以为,因为你的存在本来就是被偏爱的,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好命,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本来就是被老天爷宠爱的,加之你又一个十分看重你的舅舅……他恨不能把心都给了你,自然你在这里能够感受到的是家庭的温暖,而咱们立场不同,你也就没资格说我什么。” 此刻的雅荷则是表现出鲜有的冷淡,他说的每句话字字寒骨,毕竟……生在恶劣环境中,从小就被人当成了棋子利用,从小就不被尊重,这样的感受,让他早早就养成了凉薄的性子。 “知道为何我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吗?” “为何?” 在这一刻,覃芙蓉不知道为何,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对方的话,她虽然不是对方立场,更是不能够感同身受对方的处境,但是她在一个遍体鳞伤,却意志坚强的人面前,她说不出任何反驳对方的话来。 与其反抗对方,此刻她更感兴趣的是对方会对自己接下来会说什么话来。 “与花草打交道不用费脑子,不需要看脸色,只要单纯地去欣赏美丽的事物,当人心可以真正做到远离是非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清净。” “清净……不觉得孤单寂寞吗?” “孤单和寂寞对应的喧嚣和烦扰,而清净则是最高级的精神享受,唯有那些人格不独立的人,才需要时时别人作陪,没有人在身边乱哄哄地喧闹,她会觉得痛苦会觉得无依靠,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一个精神薄弱的人。” 说着此话的雅荷,又开始摆弄手中的花草,将那一只只小雏菊的根茎部按照他的预想剪断了根,然后插进了花篮中。 “你可知道这花艺也是层次的讲究的,一般在一个作品中,我们将花材的构成分成主花、副花和补花三种。主花选用名贵、硕大、抢眼的花材,在整个作品中起画龙点睛的作用;副花用作造型的架构搭建和轮廓填充,对主花材起烘托和协调作用;补花增加作品的律动感和节奏,同时填充作品的负空间。” 雅荷说着说着,就将话题的导向转移到了花艺上,这是他的擅长,更是他最喜欢谈及的话题。 “以花喻人有时候就特别有意思,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有那牡丹的绚烂大方,牡丹一朵便可撑起整个作品的关键,而有些人生来就是补花的名,即是补花就该有补花的觉悟,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衬托和补充。小花成片才会有氛围和气候,而若是单单一只小花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绝色呢?” 雅荷说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来,毕竟在他擅长的领域中,他会变得多言,也会有更多的感悟。 “虽说孤芳自赏不可求,可是也不是人人都有这孤芳自赏的命,唯有成大者才能真正体会到独处的意义,独处,是一个人的清欢,也是最高级的自由。当自己静下心来,会发现自己所经历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于受到外界影响而定义出来的。或许是一种主流的标准,也或许是一种默认的规则。这种由外界来定义的自己,往往不是真实的自己。也只有自己在独处的时候,才能深刻地自我反省,清醒地认识自己。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进行自我整合,看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样子,并努力去创造一切,让这些美好的样子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然而雅荷也没有忘记自己与小狐狸的交谈内容,很快又将话题的主题带回了原点。 “很多时候,与人相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在工作中,总是难以避免地与各种人打交道。有时候,为了维持工作的顺利,不得不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这种人际交往比工作本身,更容易让自己感到疲倦。在自己独处的时候,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个人意愿来安排时间,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人际交往。这样更有利于让自己恢复能量,保持精力充沛,专注于做自己的事情。” 此刻的雅荷似乎并不对着一个突然到访的小家伙设防,估计是这个形态的覃芙蓉勾不起雅荷的敌意,反倒是看到对方气鼓鼓的可爱一面,他很愿意与对方多说几句。 曾经在外懒得说,也不能说的话,眼下倒是有一个愿意静下心来听自己的人,自己何必吝啬呢? “人生有时候是需要一个平衡点的,既不能让自己太过于用力,也不能让自己停留在舒适区。什么样的状态是适合自己的,是需要自己去思考和衡量的。找点时间和自己独处,关注自己的内心需求,才能让自己想清楚这些问题,找到适合自己的解决方案。当自己一直被外部的信息不断刺激的时候,会很难看见自己的情绪,压力和紧张感也会随之而来。长期处于不良的情绪状态,不仅会消耗自己的能量,也会影响自己的健康。让自己在独处中安静下来,才有机会看见自己的情绪,从而挖掘内心的需求,理解自己的经历。” 说到这里,雅荷顿了一顿,感觉身边的小家伙突然没了声响,便是好奇对方现在是什么样子。 于是,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狐狸崽子,却不知四目相对时,那竟是一双好奇又懵懂的眼神,闪亮亮地盯着自己…… 第3542章 601.镜花水月(雅荷自述与独处的好处) 于是,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狐狸崽子,却不知四目相对时,那竟是一双好奇又懵懂的眼神,闪亮亮地盯着自己。 看到这里,雅荷不禁一愣,不曾想对方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这倒是挺让他意外的。 本以为是这家极乐阁继承者的大小姐,应该是一副高傲骄纵,不可一世的姿态。 自己说这话也没想过让对方多理解自己,就是平日里见得听得多,感悟更是多,将那些汇聚于胸,却难以与口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所想,这话说得着实不好听,对方大概会气得说不出来话,扭头就走了,结果呢? 结果这小家伙还倒是挺让人惊奇的,竟然耐着性子听自己说话了。 若是放作寻常,自己的这一番言论绝对会遭来身边那一帮子人的反感。 自己还没有说上两句,那一帮子就会摆出反感或是百无聊赖的态度,虽是什么都不说,可是那情绪都写在脸上,让自己感受到了不被尊重的反感。 就是傻子也清楚,这个时候的自己就该清楚自己是该离开了,若不然那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尬聊,太不识趣了。 有些圈子,不是自己不想融入,而是自己真的融不进去,人家那一双双异样的眼神,冷不丁来一句酸不溜丢的话,都足以刺痛人心。 与其被别人拒绝,不如就由自己来做哪一个拒绝别人的人,这样子会觉得心里舒服点。 而今日这只小狐狸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感,那一双真挚且好奇的眼神正在告诉自己,她对自己说的话十分感兴趣,这种被认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你……愿意听我说话?” 为此,雅荷为了确认对方的态度,试探地问了一嘴。 “当然,这话可比听外面那些碎嘴的娘们东家长李家短的话有趣多了。” 覃芙蓉还不太会表达自己的言辞,却是用带有立场性的言辞,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感受。 听到这里,雅荷脸上露出了掩不住的高兴,他很清楚的是,这么小的孩子是一定不会藏心事的,它这个年级正是有一说一的年级,若是嘴上说的事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了。 “呵呵~你还真是只奇怪的小家伙~” 雅荷嘴上说的苦笑连连,心中却是感动万分,毕竟自己的这一套言论,从小就不被人认可,还有甚者不少人背后说他不正常。 被诋毁惯了,也就懒得辩论了,毕竟自己一张嘴怎么可能抵得住那么多张嘴呢? 而现在竟然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这算不算是老天爷的安慰奖呢? 正当雅荷感慨时,覃芙蓉早已经没了耐性,便是耐不住性子问道:“继续说啊,我还没有听过赢呢,看你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别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吊着比尔呢的胃口,实在不妥。” 被人催了,雅荷低头抿嘴一笑,这又转过身来,想了一想之后,继续道—— “人静下来的时候,思维就会变得异常的清楚,当思维清楚的时候,就会审视自己还有自己的人生之路。人生无论好与坏,都应该掌控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由别人来掌控。独处,能够让自己把关注放在自己身上,帮助自己找回人生的主动权。在人生的某个阶段,自己总是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前行。但是,自己得到的结果未必就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关键的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在独处的时候,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才能够拥有人生的主动权,从而创造更多无限的可能性。” 看着雅荷的背影,听着他颇有深解的言论,望着对方手中摆弄的鲜花,即将出世的一个花艺新作,对于此刻的覃芙蓉来说,就是一种享受。 不论是从视觉,还是从听觉,都是难得洗礼。 “独处的时候,可以激发更多的灵感,以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事物,往往也会让自己得到不同的结果。一个人的灵感,往往来源于自己的内心,既是对世界的感知,也是对生命的感悟。就像写作一样,一旦打开视角,很多问题的答案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 “独处是一种能力,也会从生活的各个方面来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既能摆脱自己对他人的依赖,也能让自己全面掌控自己的生活。独处时,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生活的细节,从而提高生活的质量。从一餐一饭到打扫房间,从美化空间到塑造氛围,处处都透露着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以及自己对生活的热爱。” “独处,意味着省去繁琐人际交往的烦恼,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不需要依赖任何娱乐方式,也不会感到无聊。一本书,一杯茶,足以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季节更替的时候,下地劳作,体验农耕。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技能,提升自己。做这些有意义的事情,会让自己更加充实。” 雅荷越说越兴奋,还未等手中的花艺作品完成时,他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放下手中的花剪,转身直接朝着那覃芙蓉开始了直面地交谈。 “我一个人的清净,可以换来这么多的好处,一个人不应该总是向外需求他人的认可,而是应该向内寻求自我,别人在不在意我那是别人的事情,我得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强求别人太难,改变自己却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我只要一个人呆着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精神生活,你说我有必要去天天跟那些人凑到一起吗?” “这个……听你这么一说,却是是如此啊……” 此刻的覃芙蓉已经完全被雅荷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自然对方说什么,自己就应什么。 “你也是一只有趣的小狐狸,我看你啊,平日里不爱说话,大概也是看不惯那么多碎嘴子的人,说那些损人不利己的话,听了也就听听,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对吧?” 听到这雅荷这样评价自己,覃芙蓉苦笑的歪过头去,这是心虚的苦笑连连。 它怎没好意思对方,自己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覃三叔不让自己说话,为的就是扮演一个哑巴的人设,而后就可以打探出来极乐阁中每个人的真实想法来…… 第3543章 602.镜花水月(覃芙蓉与雅荷打赌) 只听那雅荷对自己扮演哑巴的事情有了独到的理解,覃芙蓉不免心虚,歪过头去呵呵傻笑,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而脑海中的记忆浮现连篇—— 当初自己刚刚掌握了人类的语言时,那覃三叔就千叮咛万嘱咐,人前绝对不可暴露自己会说话这件事情来,覃芙蓉很是不解,为何自己会说话这件事情覃三叔看得那么重要呢? 覃三叔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让覃芙蓉这么早就被人注意到,若是她会说话这件事情公诸于世,那跑过来巴结讨好的人就多了去了,覃芙蓉便是不能够通过眼睛来辩解人多善恶与好坏。 经历过太多是非的覃三叔再也不想那覃若罗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覃芙蓉的身上来。 极乐阁唯一的继承人,在多少人眼中那可是最好的棋子,若是早早发掘,早早被利用了,那对他人来说是最有益,可是对覃芙蓉来说她的人生就被毁掉了。 而若是覃芙蓉是一个有残缺的人,自然会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不会再动什么坏心思。 毕竟谁人也不会对一个哑巴给予太多的希望。 这人啊,一旦不说话话了,这眼睛就会变得明亮起来,就能够分辨孰轻孰重,谁好谁坏。 长远打算之计,覃三叔便是与覃芙蓉约定,决不能在人前透露自己会说话这件事情。 覃芙蓉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这覃三叔的用意如何,但是她知道这个从小抚养自己的人,是绝对值得信任的。所以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说来,覃芙蓉也是一个守约的人,答应了覃三叔的事情,也坚持了有些年头了,只是…… 终于在雅荷这人身上,覃芙蓉忍不住破防了。 因为这个人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在关于上官侯爵的问题上,雅荷更是表现得十分突出,这让覃芙蓉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男妓身上。 看着那小狐狸一脸不自然的傻笑,雅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猜测错了,这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道—— “难道是我猜错了吗?嗯?” 覃芙蓉则才反应过来,赶忙收其笑容,这就张口道:“我不说话自然有我不说话的道理,你很在意吗?” “呵呵~称不上在意,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雅荷是一个会看人脸色人,一听覃芙蓉有些生气,他变了态度,笑着打趣起来。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这极乐阁未来主人不是? 覃芙蓉一看那雅荷向自己示好,到底也是自己理亏,也就不再强硬了。 而她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想要与雅荷单纯地拉拉家常,她想知道的是,关于上官侯爵,雅荷到底想要怎么做。 到此,覃芙蓉终于忍不住了,张口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关于二皇子?” “二皇子?嗯?你怎么好奇这个问题呢?” 雅荷恍惚一愣,顿时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小狐狸。 他的脑子开始迅速回忆那一天去见上官侯爵的时候,这件事情的消息极为隐秘,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覃三叔专门嘱咐道,这件事情过了就试过了,不可再向外人提及,若不然惹火上身时,后果自负。 雅荷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事之人,这也是覃三叔看重他身上特质质疑,对于一个能够管住自己嘴巴的人,势必是有深度的。 而眼前的小狐狸,虽是与自己一道去了别院不假,可是自己后来去见上官侯爵的事情,它是怎么知道的? 覃芙蓉懒得回答对方的问题,毕竟若是说道自己偷偷溜过去偷看他们服侍上官侯爵整个过程的事情,覃芙蓉也不好意思说啊。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放不到桌面上不是? 看着覃芙蓉犹豫再三,雅荷便是又问了一句:“是三叔告诉你的吗?” 这是一句试探,雅荷想知道覃三叔这个人是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还是说他对覃芙蓉是格外的偏爱。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让比人去猜测自己最亲的那个人,覃芙蓉当即就不乐意了,站出身来,承认了自己那天偷窥的行为。 “跟三叔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偷偷溜到了极乐阁中,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得清楚。” 听到这里,雅荷眼神一怔,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吗,覃三叔不像是一个嘴巴不牢的人,对于这只小狐狸格外的偏爱止于此,若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那就应该不让知道那么多事情。 所以,也就是只有可能性,是这小家伙自己看到了一切。 而新的问题就来了,雅荷便是一脸好奇问道:“你自己去的?你为什么要去呢?你也不是那么好事之人,怎么就……” 说到这里,雅荷恍然大悟,这下子总算是闹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雅荷低头看了一眼覃芙蓉,果然这小狐狸崽子满脸通红,羞答答的模样甚是可爱。 “哦……我明白了,你是对二皇子感兴趣吗?” “也不算了……就是好奇罢了……” 说着这话的覃芙蓉显然是口不应心,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她的脸红到不行。 “这样吧,下次我要再见二皇子的时候,带着你一块儿去好了。” 听到这里,覃芙蓉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要见二皇子吗?”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再等——” “切~这不是废话吗?你真的认为二皇子会来找你吗?那天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人家二皇子未必会来找。” 对于一个压根就没有结果的事情,覃芙蓉压根也就不对那雅荷抱希望,便是冷嘲热讽道。 雅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有些话,你信与不信都好,我敢笃定二皇子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拼什么笃定呢?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二皇子不还是没有来找你吗?” “时间只是一个方面而已,二皇子一定会来的!” 看着雅荷的态度,覃芙蓉有些懵,她不知道对方何来的自信…… “信你个鬼啊!” “这样吧,怎么打个赌,一周之内,那二皇子必定回来找我,若是我赢了的话,你就要来我花房为我照看一周的鲜花如何?” “那如果你输的话呢?” “哈哈~随你处置了,如何?” “切!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不会输的~” “那好,我等着!” 第3544章 603.镜花水月(覃三叔严惩碎嘴之人) 本以为是一句玩笑话的赌约,就在覃芙蓉离开雅荷房间三日后的一天清晨,却是应验了。 那一日清晨,上官侯爵府上来人,提前告知极乐阁道—— “夜晚时,二皇子亲临极乐阁,特请雅荷公子做好准备。” 此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极乐阁,就像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席卷一方。 “听说了吗?就那个不近女色的二皇子要来极乐阁吗?” “可不是吗?上一次还是我去服侍他的,结果吧……哎,服侍这样的男人可真挫败,原以为那二皇子是什么柳下惠,不近女色的,结果……哼!” “哼什么?你以为是你的姿色入不了人家二皇子的法眼不是?其实不然,人家二皇子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哈哈哈~” “哈哈哈~原来二皇子好的这一口啊,难怪咱们使劲浑身解数,也取悦不了二皇子!” 几个碎嘴子的娘们又围在一起,磕着瓜子说着闲话,那话果真不好听,却是一个个酸味十足,大概也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吧。 只是,蹲在窗户边上的覃芙蓉听到这些话实在忍不住,这就跑到了覃三叔那里通风报信去,果真片刻不到的功夫,覃三叔一把推开了了月柔的房门,一看这一屋子的女子惊慌失措看向门口方向,便是知道自己的话又传到了覃三叔的耳朵里去。 覃三叔阴着一张脸,闷声道:“你们在干嘛?” 这屋内的花魁月柔马上意识到了事态不对,这方放下手中的瓜子,双手一拍一拍交错,赔笑着解释道。 “三叔啊~我们姐妹几个小聚,就是唠唠家常,说说闲话,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覃三叔脸色阴的厉害,冷衡阳一笑,显然对月柔的话不相信,这就冷冰冰地警示眼下几人道。 “知道你们孤单寂寞,偶尔围在一起聊聊闲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些话是不是应该注意点尺度呢?” 覃三叔话没有点明,这是给所有人留着面子,并且关于二皇子的话,他都不管狂言。 “注意什么尺度,怎么?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咱们百姓点灯不是吗?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他二皇子多大了,一直成婚,上一次三叔你也是在场的吧?那二皇子对咱们几个根本不感兴趣,你看到了吧?” 这几人中,脾气最爆,说话最直的人就是她风千语。还真是人如其名,这话到了她嘴边,还真是直的不能再直了。 听到此,覃三叔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千语的脸上,毫不留情地嚷道:“给你说过多少次,管好你的那张破嘴,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几句废话,害的咱们极乐阁都得陪藏!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对皇族大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被覃三叔一巴掌扇了下来,四下安静了下来,杀鸡儆猴,话多的人最终都是这个下场。 “我警告你们,若是日后你们在在这里没事找事说闲话,那闲话说的事没边没沿儿的话,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覃三叔狠狠的一番警告,这又扫射一眼,看去一众人,最后那眼神落在了月柔的身上。 “我看你是住的太舒服了,以至于什么苍蝇蚊子都往自己的屋子里招,你可知道你是咱们极乐阁的头牌,换言之你就是极乐阁的招牌,应有领袖精神,结果呢?你是怎么做的呢?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身不正,把下面都给带歪了,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我……我……我错了……” “你若实在闲的慌,就去那八皇子府上都走动走动,难得他看得上你,每次来这里都给你重金捧场,而你却是怎么反馈对方的呢?若是让他知道你还在惦记二皇子的事情,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覃三叔此言威胁十足,登时吓得那月柔面色惨白,连连求饶:“三叔怎么好好的……说他八皇子什么事情呢?我……我们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不过是你没攀上高枝,这就拉着一帮子人听你泄愤是吗?说点没用的酸化,纠结一切不敢正事,别锅里没有得到,碗里也被人抢走了!你切知道这里的几个人,有几个是真的与你一心?你说的那些话,若是让有些有心之人利用了起来,这话很快就会传到了八皇子哪里,你觉得八皇子听完这话对你还会向从前一般吗?” 此话一出,月柔登时一愣,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光顾着嘴巴痛快呢,结果却忽略了其他的方面。 覃三叔这话说得高明,一下子就把矛盾从自己的身上指向这一屋子闲言碎语人的身上,自己虽然是当了恶人,确实当了一个十分体贴人心的恶人,让月如非但恨不起来,还得打心眼里感谢他覃三叔。 到此,一众人变得焦躁不安,一个个站起身来,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 月柔这个时候脑子清醒了,不等对方辩解,便是扭头轰走了这一群人:“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么先走吧,回聊。” 此话一出,那一群人虽是想要解释什么,只是眼下的形势根本不允许他们解释什么,便是只能悻悻离开。 待众人都散去后,那月柔顿时变了态度,低声下气地向覃三叔道歉道—— “三叔……都是月柔不好,月柔一时鬼迷心窍,就像三叔说得一般,我就是意识气不过,想找人说说话而已,其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还请三叔原谅,千万不可把今日之事告知八皇子。” “放心,我不会告诉八皇子,毕竟那八皇子也是咱们极乐阁的常客,与他说对我还有极乐阁有什么好处呢?可是……我不说不代表那些想要取而代之你地位的人不说,毕竟像八皇子那样舍得花钱,又专情的男人不多,在极乐阁看来,八皇子那样的客人就是那种又肥又香的肥肉,谁人不想吃一口呢?所以,我再郑重地提醒你一句,极乐阁这个地方看似只有情色,实则这里就是一个大的利益场,他们男人争得是面子,是权利,而你们呢?争得是宠爱,是地位,你的优势资源,别让别人惦记了去……” 第3545章 604.镜花水月(覃三叔转战进入雅荷房间) 覃三叔摆出一副长者的训导嘴脸,说得全是为对方着想的话。 月柔听着覃三叔的话,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相反他还非常感激对方。 “是是是,三叔说的及时,我……我就是脑子一热,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想找个人跟自己一起说说话。” 覃三叔从小看着这一帮子小家伙长大的,这些人怎么想得,他比谁都清楚。 月柔登上花魁之位也不是一帆风顺,而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的积累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她是在极乐阁中拉拢自己的势力,这丫头多少有有点野心,光是当花魁估计是满足不了她的胃口,所以…… 她早就动了想要成为这极乐阁主任的心。为此,她招兵买马不过是想要自己早早夺了这极乐阁的权利。 她的那点野心,覃三叔看在眼里,自然是多有提防。 所幸,这丫头只是空有野心,却没有什么实力,拉拢的都是些什么?虾兵蟹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看着这一群小娘们碎嘴子,覃三叔也就不当回事,任由对方去了。 毕竟,这极乐阁日子过着凄苦,人都是有情绪的,在客人那边接受了太多的负面情绪,总归是要找个渠道排解出去。 一群小娘子围在一起相互吐糟,相互抱怨,相互取暖,不失也是平衡情绪的方式。 覃三叔装作看不见,可不是真的看不见,他只是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最适合当下发展的方式罢了。 而现在则不同,这一群人的话越来越没边没沿儿,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管的地步了。 “月柔,你走到现在这一步,有多不容易,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也自己好好想一想,日后的路怎么走着稳当,别光图快,结果把自己的后路全给断了,人若是想要得更多,无可厚非。就是,想要的多总是要付出些代价,在你还不配拥有更多的时候,就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实力守得住现在拥有的,人太冒进的话,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此话一出,月柔的脸色一下子的耷拉了下来,自己的那点小野心已经被人给看穿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月柔心虚的表情,覃三叔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去,话已至此,就不必再多言语。 凡事讲究一个方式方法,既然已经点到为止,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话毕,覃三叔转身离去,直接想雅荷的房间走去。 “叩叩叩” “谁啊?” “是我,覃三叔。” “哦~三叔啊,你稍等下来,我正在种花,手上都是泥,让我稍稍清理下,就来了。” “好的不急,你慢慢来。” 对话是那样的和顺平静,毕竟对于能够拿下大客户的人才,覃三叔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说话也分外体谅。 平日里,覃三叔哪里有这耐性等人家开门,若是扣门几下后,那边半天动静,覃三叔肯定是要破门而入,只瞧着这屋内有什么古怪,竟然要背着自己那么久。 而现在则不同了,人家雅荷温文尔雅,说话有理有据,再加上他能够给自己的脸上添光彩,这样的人才,自己怎么可能怠慢了。 就在这门口等待时期,覃芙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顺着那覃三叔的身体往上蹿,蹲在了覃三叔的肩膀头。 “你怎么来了?” 覃三叔头也不回,有些无奈问道 覃芙蓉用脚蹭了蹭自己的脸,打了个哈切说道:“明知故问吗~我来了不应该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其实,我早就想说你了,有些事情你少掺和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呵呵~我掺和什么了?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显然,覃三叔的劝,覃芙蓉没有听进去。 覃三叔不禁有些恼火,他转过头去,勾勾地看着对方,又道:“好奇什么?好奇心害死猫,你这家伙有时候不该那么多的好奇心,那皇室之人更是咱们极乐阁沾惹不得的……” “那就关上大门,何必与去做那皇室的生意呢?三叔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自我矛盾吗?” “我……” 覃三叔被那小狐狸崽子噎得不行,自己明明是一个厉害的管理者,可是偏偏到了这小狐狸崽子这里,频频吃亏。 “好了~三叔你就不要念我了,与其总是盯着我这个不成气候的小狐狸崽子,不如想想怎么协调极乐阁中的各方关系,我现在可不是你该关注的主要矛盾。” “你……” 就当覃三叔要发作时,只听“咯吱”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 那雅荷已经做好了面见覃三叔的准备,只是在他打开房门之际,那眼神就落在了覃三叔的肩膀头上的小狐狸身上。 雅荷不由得邪笑一下,而后侧了侧身子,邀请覃三叔进屋。 “三叔请进——” 覃三叔抬脚而入,眼神私下观看,看着地上还有打理完的花草,正是连根缠着泥头,躺在地面上,那花盆空落落的…… 覃三叔这就转过眼神,心里很清楚,雅荷没有说谎,刚才不及时开门就是在整理花花草草。 而后,他的目光又移到了窗台上那几盆雅荷最引为为好的花朵,便是一番赞叹道—— “雅荷公子果然是一个风雅之人,你看着养的花都比外面的那些要好看,所想雅荷你果真是一个爱花之人。” 有别于寻常的赞赏,雅荷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覃三叔肯给自己一个好脸,那是因为现在自己的价值有所体现。 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风雅不风雅的,不过是异常交易中,对自己口角上的赞赏,对方想要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三叔过奖了,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雅荷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 “行吧,咱们也不说虚套话了,今日我来此就是想要告诉一个好消息。” 听到这里,雅荷脸上露出从容一笑,其实早已经听说了关于上官侯爵今晚要来极乐阁见自己的事情,只是主事的没发话,自己也不好太过宣扬,只能配合着对方演戏。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第3546章 605.镜花水月(雅荷戳穿覃芙蓉不会说话的谎言)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雅荷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好奇问道。 覃三叔便是顺着对方的话,道出了真相:“是要恭喜雅荷公子你了,今日夜晚时分,二皇子亲临我极乐阁,点名道姓要雅荷你来服侍,呵呵~雅荷你还真是有些本事,咱们派出去那么多的美人儿,竟是无一人能够入得了那二皇子的法眼,唯独你……” 说到这里,覃三叔玩味十足,别有深意地看着对方,说了半句,故意留了半句道—— 看着那覃三叔不一样的眼神,雅荷很清楚,对方十分好奇自己到底用得是什么手段。 而对方越是好奇,越是自己底牌,不能轻易亮出来。 不过…… 雅荷本想有所保留,可是他的眼神移到了覃三叔肩膀上的小狐狸的时候,似乎有所意识,知道有些事情是逃不过这个小奸细的耳目的。 与其有所遮掩,失去了对方的信任,自己还不如早早就烦,免得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三叔想要问什么不妨直说。”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让那二皇子对你格外青睐。” 雅荷又瞟了眼覃芙蓉,这就缓缓道:“很简单,都是按照三叔你平日里教导我们的方式拿下了二皇子。” “我平日里的教导?什么意思?” 雅荷微微一笑,说道:“三叔不是经常与我们说道,对待客人一定要热情,并且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对方的喜好,投其所好才能够快速拿下客人。” 此话一出,覃三叔更是呆愣,他很清楚这个道理,但是若是放在了实操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如何找到突破点,又如何在合时宜的情况下,润物细无声地让对方对你感兴趣,而非是让对方察觉到你的目的性。 要知道进这极乐阁中的客人,非富即贵,全是人精,想要跟人精博弈,若是没有两把刷子,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覃三叔见过难搞的客人,可是像二皇子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还真是头一个。 最难啃的骨头,却还是被自己家的男妓给拿下了,而且这一次人家是光明正大来极乐阁中见人,足以可见那上官侯爵对雅荷的兴趣不是一丝半点。 雅荷是男妓,其实在权贵中不乏喜好男色之人,而那些人多少顾忌世俗的眼光,便是偷偷行苟且之事,遮遮掩掩生怕旁人知晓自己的喜好。 而二皇子竟然根本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主动上门来求见这自己家中的男妓,这是真的不顾忌名声了吗? 太多的疑问,让覃三叔越发好奇雅荷这个人。 “同样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怎么做到的呢?让二皇子对你有兴趣的呢?虽说是同样的问题,而我却不想听到一样的答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此刻,覃三叔似乎有些没有耐性,这说话的语气虽是客气,可是那犀利的眼神,深刻钉在雅荷的身上,威慑十足。 到此,雅荷又瞟了眼覃芙蓉,而这眼神中充满了疑虑。 明明那天她在场,回去后难道不会与覃三叔汇报那天的情况吗? 带着疑虑,雅荷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三叔真的不知道我用了什么手段吗?” “我若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 覃三叔呵呵一笑,无奈说道。 看着那覃三叔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在演戏,雅荷下一时段又看了覃芙蓉一眼,这才明白,这小狐狸倒是仗义,竟是没有把自己与上官侯爵的对话转告给覃三叔。 想到这里,雅荷心中一暖,所想这人已经送上门了,自己也就别再瞒着了。 “二皇子喜好无二,他什么都不爱,却独独十分惜才,我只要在对方眼中是一个人人才,他就会对我另眼相看。” “哦?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这算得上是投其所好吧~” “那肯定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的人才吗?你是怎么证明自己是一个人才呢?” “我无需证明,我只要告诉他二皇子,他想知道的一切,就足以证明我是一个人才。” “他想知道的一切?这个……” 这话说的,覃三叔是越来越糊涂了,便是又问道。 眼瞅着那覃三叔是疑惑又好奇,雅荷知道自己若是不交实底,只怕难以蒙混过关。 雅荷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便是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样,三叔你若是真的好奇,不如今晚上就让它留在我的房间中,至于我与二皇子只见的对话,它听得真切,自然你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着,雅荷的眼睛勾了勾覃芙蓉的方向。 此话一出,覃三叔瞠目结舌。 “你……你什么意思?” 覃三叔哪里知道雅荷早早就知道覃芙蓉会说人话这件事情呢? 他还傻乎乎认为,覃芙蓉在所有人眼中依然是个哑巴。 而显然,能够说出这一番话的雅荷,自然是知道覃芙蓉的底细。 “三叔问我这话就多余了,不是的问题,而是她的问题。” 此话一出,这卖人的味道更加确定了。 覃三叔再傻也明白其中意味,这就转过头去,狠狠瞪着覃芙蓉。 被这一眼瞪紧,覃芙蓉毛骨悚然,她浑身汗毛一紧,便是无奈别过头去,心虚发抖。 覃三叔压低嗓音,闷声道:“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还未等覃芙蓉开口说话,那雅荷就急着继续出卖对方道:“芙蓉其实是会说话的对吧?三叔。” “这个……” 这一会子功夫,覃三叔表现得十分尴尬。毕竟,覃芙蓉不会说话这个设定是他强制的,而眼下似乎是已经纸不包住火了。 “覃芙蓉,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呢?” 雅荷根本不给这两个人迟疑的机会,咄咄逼人而来。 “有你这样卖人的吗?” 覃芙蓉终于忍不住,索性转过头来,开口说话,却是满心的恼火。 “没有人卖你,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一看覃芙蓉也不装了,雅荷呵呵一笑,十分聪慧打了一个圆场,算是给这叔侄二人一个台阶下…… 第3547章 606.镜花水月(雅荷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眼瞅着覃芙蓉会说话这件事情瞒不下去了,覃三叔也不装了,索性转过头去,问覃芙蓉道:“你什么时候暴露的?” 覃芙蓉也懒得装了,说道:“前些时日……” 虽说是不用伪装了,但是到底是自己先违背了覃三叔的之前的誓言,覃芙蓉多少有些心虚,那眼神躲闪不定,心绪不宁。 “呵呵~为什么?” 覃三叔顿时恼羞成怒,却是压着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问之。 “这个……我就是好奇而已……” 覃芙蓉也不敢不回答覃三叔的问题,却是因为心中忐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只能心虚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答案,覃三叔简直是又好气好笑,这也算得上是理由吗? “好奇?来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好奇什么呢?有什么你那么好奇的呢?能然你坚持了那么的久的事情坚持不下去了?” 这一刻覃三叔实在忍不了了,他索性一把抓住肩膀头的覃芙蓉,将其摁在了桌面上,狠狠问道。 那覃芙蓉吓得是不敢动弹,呆若木鸡,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覃三叔又继续训斥道:“你这家伙,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平日里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呢?” 覃三叔这会子功夫也是真的气急了,根本不顾及身边有什么人,直接开始训斥覃芙蓉。 此刻的覃芙蓉也是吓住了,平日里哪里见过这场面,覃三叔虽是不少念叨自己,却也是从来没有跟自己红过脸,这一次…… 覃芙蓉傻愣愣地看着覃三叔的模样,愣是吓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里,雅荷有些看不过去了,所想你个老狐狸,为了能够了解咱们这些下面人的情况,不让自己的侄女说话,满世界跑。 我们松懈了,嘴巴里说些没用的话,不过是为了宣泄一下不满的情绪,你却听到了耳朵里,对咱们进行掌控。 你才是最坏的那个人,在我眼前演什么戏? 现在恶人都是别人,出了事情,竟是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了这小狐狸身上,你到是有个当主事的模样好不好? 雅荷冷哼一声,不屑于覃三叔的这般模样,便是说道:“三叔,你吵她干嘛?一个四六不分的小狐狸,她知道个什么?还不是这抚养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吗?” 雅荷这话直至矛头对准了覃三叔,话意已经非常明白了。 听到这里,覃三叔一脸难看,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这雅荷话语中的挑拨和敌意。 “雅荷,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呢?我就是一个极乐阁的妓人,我能有什么想法?还不是人家主事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呢?就是……即便如此,我再有什么想法,也逃不过你三叔法眼不是?” 雅荷不卑不亢,这嘴里话全是软刀子,一刀一刀拉次着覃三叔。 覃三叔自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加之自己家这不争气的小狐狸崽子,竟然干出背叛自己的事情来,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百口莫辩,只会让别人抓住自己更多马脚。 他是利用覃芙蓉装哑巴搜集下面人的信息不假,可是他也是考虑过覃芙蓉的处境,这才做出最优的选择来。 而现在这小狐狸崽子已经鬼迷心窍了,自己说什么她自然不都不轻信了,所以,这时候自己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想到这里,覃三叔狠狠瞪了覃芙蓉一眼,自知道自己现在理亏,说得多错得多,索性就不乱说话了。 覃芙蓉被覃三叔瞪了这一眼,心惊胆战,更多是负罪感。 她很清楚覃三叔对她的好,并非是仅仅利用自己那么简单,至于雅荷说的那话,她听得出来对方实在挑拨离间,但是现在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覃三叔的身上,她更想知道关于上官侯爵的一切。 为了能够进一步了解上官侯爵,覃芙蓉选择了再次背叛覃三叔…… 她知道覃三叔一定会因为此伤自己的心,可是…… 覃三叔是自己的亲人啊,伤心只是一时的,只要自己日后自己好好道歉,自然会哄好对方。 而对于上官侯爵,自己能够靠近对方的机会近乎渺茫,而雅荷可是她最后的希望,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权衡利弊之下,覃芙蓉选择暂时地牺牲一下覃三叔。 谁说这小狐狸没有脑子,那脑子转得极快,孰轻孰重,孰近孰远她一下子分得清楚。 覃芙蓉缓缓转过脸去,阴着一张脸道:“这样做合适吗?非得把脸都撕破,弄得他下不了太,弄得我没办法交差,你就开心了?” 覃芙蓉多少有点怨怼雅荷,毕竟可以选择最隐蔽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的,为何非得弄得大家都不好看呢? 雅荷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他弯下身去,又开始摆弄那花草泥土。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彻底拆穿了大家都解脱了,不过是一开始难堪,后面就没有隔阂,而若是你觉得所谓的留着面子是对大家都好,那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意思?” 覃芙蓉顿时被雅荷的话给说糊涂了,便是好奇问道。 “你自己想想看,覃三叔放在我们身边人的眼线就你自己吗?你我日后往来密切,你在我面前会说话的事情,他迟早要知道,若是让他手下的人查出来你会说话这件事情,试问你若是覃三叔会怎么想呢?”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住了,它再次被雅荷的聪慧的脑子所折服。 “况且,你会说话这件情景,只怕那覃三叔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一个人知道了,也就罢了,若是再有第四个人知道的话,你觉得这件事情他怎么收场呢?而若是你日后与我来往密切,这个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我现在跟他摊牌了,日后他就不会在我身边方任何眼线了,也是为了保护你,这三赢的局面我为什么不选择现在摊牌呢?非得弄得事情没有回环的余地才好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两眼惊瞪,原来他是这么理解这件事情那个的啊? 我去!对于心机,我覃芙蓉简直是甘拜下风…… 第3548章 607.镜花水月(覃芙蓉败给雅荷) 每个人的想法迥异,其目的都是先要从自己的利益出发—— 覃芙蓉如此,雅荷更是如此。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觉得我刚才的话是在挑拨你和覃三叔的关系对吗?” 雅荷一边摆弄手中的花草,漫不经心地问道。 覃芙蓉没有说话,她的脑子这突然间接收了太多的信息,一下子转不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知道如何回应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应,还是这个原则,说得多错得多。 雅荷又道:“你与覃三叔父女情深,虽是叔侄之名,却是情比父女,我看的出来覃三叔对你的用心真切,也明白你也是把覃三叔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来看待,这样的关系,我怎么可能挑拨得动呢?” 雅荷呵呵笑着,将一株黄色的郁金香栽进了花盆里,这一边忙活着,嘴巴也不闲着。 “只有傻子太会去挑拨父女之间的情感,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亲情关系更稳定的关系了,这点上我还是又自知之明的,既然挑拨不动,我又是在这极乐阁中讨营生,咱们都得罪不起你们二人把?就算你们二位之间关系有了小的摩擦,过了这阵子之后,都想开了也就相互谅解了,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二人和好如初,就会复盘之前闹矛盾的原因,稍稍动动脑子就会想到我的身上不是吗?” 说到此,覃芙蓉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你很聪明白啊,那你知道为何我会选择了留下来吗?” “现在回去,你除了听到了覃三叔对你不停的指责还能指望有什么好话吗?也算是暂时躲避把,你先抛弃了他,他一时半会儿倒是拿你没什么办法,等他想开了,不烦你了,你再回去,这个时机刚刚好,不是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没忍住扑哧一笑,便是嗖的一声跳到了桌子下面,慢悠悠地向雅荷的身边走去。 “你知道可真多啊!” “呵呵~你是有一个疼你的叔叔,你拿捏他那是太轻易了,看似他管着你,实则却是你拿捏他,孩子永远是父母的软肋,这点上是不可否认的。” 郁金香已经成功栽入到了花盆中,剩下的功夫就是修剪的工作了。 “我是他的软肋~也不一定吧~” 说这话的覃芙蓉,表面是否定,可是这话里话的语气全是得意。 “不是吗?你不是也权衡利弊之下,才选择了留在我这里的吗?” 雅荷再次看穿了覃芙蓉的心思,索性也不给对方留面子,直言道—— “得罪了自己的父母,日后哄一哄就能够回得去家,可是这能够与二皇子亲近的机会,一生中又有几次呢?为了抓住这一次机会,即便是一时得罪了自己的叔叔,你也是觉得值得的,不是吗?” 话到此,那覃芙蓉的小心思全都被人拆穿了出来,覃芙蓉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笑意。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来着!你与我来说一说,你的眼睛是不是长了透视眼?我的小心思你都看明白了吗?” 雅荷拿着花剪,三五两下把多余的花叶花枝剪了下来。 “你多大我多大了?若是连你这头小狐狸的心思我都猜不透的话,还怎么可能在这极乐阁混呢?要知道,可是比你九曲心肠的人,我都要试着去摸对方的心思,而你……呵呵~不用费心机去猜,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雅荷此言一出,覃芙蓉是越发喜欢眼前这个聪明且直接的人,便是一个跳跃跳到了对方的眼前的花盆上。 覃芙蓉的轻功斐然,一条腿独立,压在在花盆边上,却是纹丝不动,这般脚力,可见这小家伙是有些功夫傍身的。 “干嘛?” 雅荷无奈抬头,看着这小狐狸崽子,不知道对方想要个干什么。 谁想,这小狐狸崽子突然转身,那小爪子胡乱一挠,将这花盆里的郁金香分分钟给霍霍败了,明明刚才还是一盆颜色艳丽的盛开花朵,就在这覃芙蓉魔爪之下,变了模样。 雅荷登时愣住,没曾想这小狐狸崽子竟然跑到自己的地盘撒野,还当着自己的面,毁掉了自己刚才辛苦成果。 “你……你……这是要干嘛?” “给一个警告!” 覃芙蓉这哪里是在毁坏对方的作品,更是为了毁了对方的心情。 “给我一个警告?警告我什么?” “警告你聪明用在正地上,有些小聪明用在不对的地方,只会招人烦。” 雅荷瞪大了双眼,还真的被气到了:“你过分了啊!我已经想到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人是迟早要得罪的,既然要得罪了,早得罪总比晚得罪要强,及时止损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的态度还不明显吗?我是想告诉你们叔侄,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我虽知道你的秘密,可是我也没有要说出去的意思对吧?” “是吗?你只是暂时与咱们是一伙的,你我现在利益相投时,你自然会与我保密,但是有朝一日谁也不能保证咱们的关系会分崩离析,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守口如瓶吗?” 覃芙蓉的疑问让雅荷笑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有戒备的。 “这事情你把他想复杂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了拿出我的诚意,我把这个方法的破解方法告诉你如何?” “什么意思?” “你不是怕我在与你利益冲突的时候,拿着你会说的事情要挟吗?我就告诉你,如何破解这个困局,很简单,若是那天我把你给买了,你和三叔便可说,从前你是治不好,现在找到了神医了,治好你的哑症,这件事情不就不了了之了吗?” 雅荷也不知道这下小崽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投诚,自然就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 对方的疑虑,只要自己能帮其化解,所有的事情都不算事情。 “……” 覃芙蓉听到这个结果,一脸不可置疑的盯着对方。 果然,这是一个高手,一个会布局,会拿捏人的高手…… 毫无疑问,在情商方面,自己只能被对方轻松拿捏了…… 第3549章 608.镜花水月(雅荷欲向覃芙蓉袒露真心) 夜晚时分,二皇子的车辇如期停在了极乐阁的门前,只不过这一次他换了一辆两匹马的车辇。 如此看来,他是不希望自己太过张扬,对于来极乐阁消遣之事,他多少有些介意。 极乐阁是什么地方?这权族的联络官员的利益场所,更是这武道大有名气的风月场合。 上官侯爵本不好美色,却为了一个所谓的人才而不得下踏此地,足以可见,对于雅荷上官侯爵是用了心思。 而雅荷因为与覃三叔起来冲突,不过是因为覃芙蓉的缘故,让两人的关系暂时发生了裂痕。 雅荷不解释,更不急着辩白自己,因为他很清楚,极力地去讨好换来的不是尊重,而是轻视。 自己是拿实力吃饭的人,唯有拿点真本事出手,才算是能够在覃三叔那边有了筹码。 若不然,自己现在各种解释,只会让对方反感。 并且自己在与覃三叔戳穿了覃芙蓉会说话这件事情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权衡利弊之下,做出了做优的选择,既然是选择就会有得失,这完全自己的意料之中。 有些人,你与他解释不清楚,有些事情多说无益,只会约苗越黑。 索性什么都不如拿出点成绩来更有说服力。 况且,这小狐狸就在自己房间里盯着吗?有什么情况,覃芙蓉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覃三叔,自己也不算是有所隐瞒。 覃三叔是一个聪敏人,只不过是人在情绪上头时,就会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想必他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所以,自己现在的注意力不应该在如何去解释自己的问题,而是先把上官侯爵这个强大客户拿下再说。 唯有拿下了上官侯爵,自己在覃三叔这边才有更大的价值,即便对方再气,想着自己的功劳,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怎么样了。 雅荷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很明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该如何。 就在雅荷在镜子前描眉时,却是在窗外听到了一阵嗤声。 雅荷没有理会,便可知道来者何人。 “你不是说了吗?他二皇子在乎的不是你的容貌,他在乎的是你这个人吗?” 覃芙蓉十分厌烦雅荷过分打扮自己,毕竟这上官侯爵可是自己的菜,这小子又是描眉画眼,又是更衣打扮,摆明是动了心思地勾引对方。 一想到这里,覃芙蓉胸中怒火纷纷,心头酸味十足。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以为我这是为了自己打扮的吗?怎么说我也是从极乐阁出去的吧,这二皇子又是何等的权贵,岂能怠慢?怎么?你是想我穿的破破烂烂去面见二皇子吗?” “这个……” 雅荷的嘴巴那是软刀子,言语客气,可是字字刀人,覃芙蓉这未成年的小狐狸岂是他的对手? “你这醋吃的有点没有道理了。” 雅荷很清楚这小狐狸生气的缘由,便是冷不丁地说道。 这一句话戳破了小狐狸的脸面,那覃芙蓉更加恼羞成怒,奋力奋力反抗。 “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才没有吃醋呢!” “没有吃醋,跟我在这里置气什么呢?我们是做皮肉的生意的,哪个妓官见客人的时候不打扮一下自己的呢?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美貌就是我么工具,打扮自己也是证明了我们对待客人的尊重态度,怎么说你也是这极乐阁中的未来当家的,天天泡在极乐阁中,这最基本的规则还需要我说嘛?” 雅荷嬉笑着打趣对方道。 此刻的覃芙蓉吃了憋,那是又恼又火,愣是那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自己憋着火生气,嘴上功夫根本使不上劲儿。 “得得得!我是真的说不过你了,我认输好了。” “认输就好,都是前年的狐狸,大家就不要没事玩聊斋了,虽说你是我极乐阁未来的主事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前辈,见识和阅历都在你之上,你的那点小心思我都清楚。” 覃芙蓉长叹,而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能说,就只能任凭对方拿捏自己。谁让自己的软肋就在对方手中攥着呢? “长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覃芙蓉也不想在于雅荷再有口舌之争,自己怎么说不过对方,索性就彻底认输,摆烂间,任人摆布。 雅荷已然描完眉毛,他放下手中的铜黛,缓缓转过身来,颇具城府一笑,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做好平日里的自己足矣。” 听到这里,覃芙蓉愣住了,有些懵地问道。 “平日里的自己?什么意思……” “你平日里最喜欢干嘛?” “干嘛啊?” “不就是装哑巴观察人,监视人吗?” “你!” 这一句话,覃芙蓉听出了满满的恶意,虽是语调戏谑,却是深怀敌意,讽刺十足。 “哈哈!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做好自己就是了,我有我的工作,你也有你的存在价值,既然是要被监视,若是别人的话,我宁愿是你。” “……” 覃芙蓉越发看不懂对方,眼神一阵落寞,苦笑连连。 这可不是自己平日里见过的雅荷,那个从容淡定,城府极深的雅荷,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柔弱的表情呢? 大概是思维惯性的缘故,覃芙蓉竟然有些不太相信雅荷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看似为难柔弱,实则是不是在自己眼前演苦肉戏,博同情呢? 覃芙蓉满脸的狐疑,却是对雅荷的极度不信任。 “你这什么表情看着我呢?” “你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好戏?” 覃芙蓉毫不避讳地道出自己的质疑。 听到此,雅荷更加苦笑连连,大概真的是如老人说的一般。 这人啊,带的面具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有朝一日你的摘下了面具,那些熟悉你的人还会认为你的真容才是面具吧。 “罢了,我现在说什么你也是不会信的,行动胜于言辞,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且与我配合,也好深入了解一下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此话一出,覃芙蓉没有说话,而是围着原地走了一圈,这就盘坐在了雅荷的梳妆台前,说道:“我就在里看着,什么都不说,你且放心好了。” 第3550章 609.镜花水月(雅荷与上官侯爵品茶论道)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通传声—— “二皇子驾到——” 雅荷缓缓起身,临开门之际有意瞟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小狐狸崽子,不由得一笑,这就不急不慢地向门外走去。 只听“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了,上官侯爵仪表堂堂,敛眸深沉,明明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岁,却显出不该他这个年岁的老成。 “二皇子终究还是来了?” 雅荷微微一笑,这笑意中竟是有几分得意起来。 上官侯爵也是应声一笑,他抬脚进来,示意身后之人关上房门,从容大度,显然不把雅荷的话放在心上。 “一句终究,足以可见雅荷公子对本皇子是胜券在握。” 走进了雅荷的房门,二皇子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环境,通过官场一个人房间,就会建立对这个人的整体印象。 这房间内满屋飘着阵阵花香,屋内摆放着各色盆栽鲜花,桌子上、茶台上乃至墙面上有不少的华裔作品,别有一番格调。 看到这里,上官侯爵脑海中不禁闪现出一个身影来,那就是自己的哥哥上官诸侯。 对于上官侯爵而言,他心中对那些能够静得下心来的高人特别敬佩,也是特别防备。 敬佩的是这些人格外有心机,但凡能够静下来的人,都是会动脑子想问题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而就是有心机的人,却是能够很快地看穿事物的本质,再这样的人眼中,自己宛若透明一般的存在。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自己会觉得格外不舒服,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输掉了。 “看来雅荷公子也是一个极度风雅之人,看这满屋子的鲜花,美轮美奂,香气四溢。” 雅荷微微一笑,随后而来,走到了上官侯爵身边,温声道—— “只有风雅之人,才懂风雅之事,看来二皇子也是同道中人啊,这鲜花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供人赏玩的玩物罢了,唯有在懂行的人看来,鲜花才是一件艺术品。” 说着,雅荷抬手邀请上官侯爵入茶局,他早早就准备了茶水,等着上官侯爵来临。 上官侯爵斜睨了雅荷一眼,说道:“我也不过是俗人一个,对这花花草草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我家大哥喜欢花草,这跟在其身板,耳闻目染久了,也就动了些皮毛,合着我大哥而言,我根本不了这花花草草之类的。” 雅荷很明白上官侯爵说这话的意思,这是在点自己,投其所好是好,可是也要看清楚你选择了什么人。 雅荷依然微笑,端庄坐在了茶台的前面,将之前煮好的花茶斟入杯中,一边为上官侯爵倒茶,一边应道。 “雅荷素爱鲜花,对这花道更是有所研究,不曾想这大皇子亦是同道中人,上一次去了那别苑,雅荷才算是涨了见识,合着大皇子对花道的喜好程度,雅荷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雅荷这还真是误打误撞地投其所好了。” 雅荷回答这个问题十分有艺术,看似没有刻意解释,却是最好的解释。 “二皇子请,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花茶,不知道喝不喝二皇子的口味。” 上官侯爵倒是一时半会儿挑不出来对方的刺儿,只能先按照对方的节奏来。 他首先瞥了雅荷一眼,而后缓缓坐了下来,捏起对方泡的茶水,刚放在鼻尖,一股淡淡的花香窜进了他的鼻孔中,回味无穷。 忍不住这香气的吸引,上官侯爵捏杯轻饮,这一口下去,顿感清新。 “嗯?相当不错,这是……” 上官侯爵一下子就被这口中散发的香味折服了,便是好奇问道。 “这是我专门为二皇子调配的花茶,名为去冰心。” “去冰心?呵呵~很有诗意的名字,只是不知道这花茶的功效担不担得起这般好的名字。” “二皇子果然是一个讲究人,既然这花茶取名为去冰心,自然另有一番深意。” “那就请公子与我讲一讲这花茶的深意。” “此茶的功效为清热去火,材质乃是上好的他胎菊,金银花,绿茶,枣圈,冰糖。胎菊清热解毒,煮水烹之,可解肝火;金银花茶性寒,凉血、解毒、散热,适量喝些,能疏热散邪、排毒消肿,对于内热火盛、外感风热、心烦失眠等有一定作用,可以改善微循环、促进新陈代谢、润肤祛斑。”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垂眸而视,审视了手中那飘着淡淡烟气的茶杯,便是接上对方的话说道—— “而这绿茶的功效就不必说了。茶苦而寒,最能降火又兼解酒食之毒,使人神思闿爽,不昏不睡,此茶之功也。茶为百病之药,其味甘、苦,性微寒、无毒,其功效有下气,去痰、热、渴,令人少睡,消宿食,利小便,治瘘疮等。后世医家均秉承其理论,不断开拓出茶的药用功效来。” 上官侯爵虽对花道不难感兴趣,却对茶道颇有一番见解,说到了自己的有兴趣的东西,便可侃侃而谈。 “茶首先属木,陆羽并将‘五行’纳入‘煎茶’的茶道中,他认为金木水火土相结合才能煮出好茶。煎茶用的风炉,属金;炉立于图纸上,属土;炉中沸水,属水;炉下木炭,属木;用碳生火,属火。这五行相生相克,阴阳调和,从而达到茶‘祛百疾’的养生目的。现代制茶工艺中,采摘下的茶青(属木),经炙热铁锅(属金)‘杀青’、揉捻后慢火(属火)烘焙成干茶。‘金’克‘木’,又被‘火’克,性质大变,从而制成成品茶。冲泡茶叶所需的沸水(属水),茶具(属土),也属五行之列。中医认为一个人的五行平衡停匀,生克得当,即可强身体健,命运亨通。茶叶经过反复生克,攻伐,合化,博取,兼容了阴阳五行的精华灵气,这正是茶叶诸多养生功效的根源所在。” 听到这里,雅荷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笑意,因为他的目的正在此,通过自己的手段,撬开了上官侯爵嘴巴,拉近自己与对方的距离。 花也好,茶叶好都是自己用来引起对方注意的手段,达到目的后,自己才好推进下一步的工作…… 第3551章 610.镜花水月(雅荷向上官侯爵交出投名状) 听着上官侯爵侃侃而谈,雅荷脸上露出欣羡而又仰慕的表情,就想是一个学生对待老师的仰视一般。 而这样的眼神让上官侯爵为感受到一丝的心悦,反倒是引发对方的反感。 毕竟,他上官侯爵性取向是正常,对男人实在不感兴趣,而一个男人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自然觉得不舒服。 上官话锋一转,说道:“那这枣圈和冰糖又是?” 雅荷猛地惊醒,便是笑着应答对方的问题道:“二皇子对五行之道研究这么深入,那么阴阳就应该十分清楚了,红枣的功效是补血益气,胎菊、金银花还有这绿茶都是寒凉之物,若是没有对冲的食材平衡其凉性,这一杯去冰心就太寒凉了,容易伤人脾胃,而冰糖则是为了调味,三味草茶苦甘,一般人难以下咽,若是有这冰糖平衡其苦味,口感上就会更柔和些,二皇子明白了雅荷的用心了吧?” 听到此,上官侯爵没有说话,而是有深深品了一口茶香,他仰头闭眼,摆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而后等他再次低下了头来时,脸上露出了城府深沉的表情。 “品茶亦如品人,茶之道便是做人之道,雅荷你是一个聪明人,很清楚怎么做能够讨人欢喜,更清楚如何做到周全众人。” “呵呵~二皇子过奖了,雅荷没有二皇子说的那么高明。” “是吗?这花茶是我第一次听说,也是品得新奇,别具一格的味道,不一样的出事态度,将这花草与茶完美融合,极是讨好了,讨好我之余,转眼又可讨好我大哥,你这是谁人都不得罪,谁人都能糊弄是吗?” 此话一出,火药味十足,雅荷听得心头一紧,脸上依然含笑。 “瞧二皇子说这话,生怕咱们不知道你们兄弟不和似的。” 雅荷也不是吃素的,故意这般讽刺而言。 “你叫我来此,就应该知道我与皇兄之间的真实关系如何,又何必与我说这虚的呢?” 眼看着那雅荷的脸色发生微妙的变化,上官侯爵有道:“你与我说你是个人才,我便是看重对你的大才,才来这里见你,既然是人才就该知道你与我说这话的用意何在。” 到此,雅荷无奈苦笑,摇了摇头之后道:“二皇子这也太直接了吧,本以为要与你寒暄一阵后,在缓缓进入正题,结果……倒是让雅荷意外了。” “有什么好意外的呢?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奇怪好不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凡事不喜欢繁琐,也不喜欢那些恭维虚套之词,说那些花里胡哨东西有什么用呢?不如来点真本事,你让我来这里,不是就简单地让我品茶的吧?” “这个……自然不是……” 雅荷尴尬之际,没有想到这二皇子处理事情会这么简单粗暴,这倒是与自己从前认识的客人不太一样。 这么快节奏的进入正题,多少让雅荷有些不适应。 “既然知道要投靠我,就该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我能够给你什么,你有能给我什么,说说吧,想成为我的人,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上官侯爵不想与这个人废话,什么花前月下的风流事,自己根本没有这兴致,尤其是眼前的人是一个男人,自己就更加没了兴致。 他待人目的很简单,就是对方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利益,其他的虚的花的都是废话。 “这个……二皇子这般直接让我……让我先消化消化。” 雅荷本来准备了自己的一套说辞,却在二皇子这里一句也用不上,显然对方是什么多余的废话不想听,只想听正题。 “那你好好想一想,该怎么与我说合适。” 雅荷愣了半晌,对方身上正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气压,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上官侯爵不再说话,而是专心低头品茶,与其与眼前人玩心眼,他更属意与这杯中茶。 气愤尴尬到了冰点,眼瞅着雅荷的戏演不下去了,覃芙蓉有意起身,在梳妆台前转了几转,想着要不要上去救场时,这个时候雅荷终于开口了。 “二皇子,你可知道大皇子下一步的部署计划是什么吗?” “我大哥九曲心肠,他城府之深,远在我之上,我又怎么可能猜得出他的心思呢?” “他下一个要动的人是礼部侍郎——”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方才来了兴致,微微睁开眼,眯眼儿视。 “那采薇阁可是大皇子精心打造的,从整体到分布布局看似一阁完美的花艺作品,实则则是大皇子在权族的精心安排的布局图,每一个小的花艺作品代表了权族的一个部门,这才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礼部长官的祭祀和教育,这样的花艺作品其内的涵盖鲜花是马蹄莲、素色的康乃馨、还有黄白两种菊花。” “嗯……然后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好像听出来一些门道来,那眼神也变的精神了起来。 “二皇子还记得那一日西北方位的墙面上的秋之韵吗?” 上官侯爵脑海中开始快速搜寻那一日在墙面上的花艺作品,那挂在墙上的秋之韵的作品,他是有点印象的,好像那作品中的菊花的花瓣有些干枯了。 “我记得,那秋之韵的菊花花瓣有些干枯……”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一个喜花之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鲜花出现这样的问题呢?尤其是陈列在外面,供人欣赏的作品,持花者一定是万千保护,绝不会让它有丝毫的闪失,而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中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你觉得这符合大皇子的性格吗?” “这……却是不太符合,我大哥向来做事缜密,滴水不漏,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让你这么一说,倒是这么一回事啊。” “没错,所以再一次证明了一件事情,那秋之韵就代表最近一段时日大皇子对礼部的态度,这已经算是放任不管,准备开始整顿他们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顿悟,这又低头品茶,说是品茶,更多是品对方话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