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渣男》 第1章 发誓做渣男 何征有点晕,有人在他给领导的文件上花了一个王八,还把领导的名字写在了龟壳上。 他昨天熬夜做报告,写好的东西就放在桌子上,今天早晨又一大早过来,睡眠不足,没有翻看就给领导送了过去。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全都知道公司要裁人,都在等一个替死鬼,所以干这种恶作剧的可以是这里的每一个人。 张总对何征咬牙说:“既然对我这么不满,我也不影响你前途了。正好公司要裁人,你是第一个。收拾一下去财务结账,然后好聚好散吧。” 何征一惊,慌忙说:“张总,这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一直都是很尊重您的。公司刚刚成立我就跟您鞍前马后,怎么也算是公司的元老。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不说多大的成绩吧,至少也算是个老实人。你看外面那些人,哪个不想占公司的便宜……” 张总一抬手制止了何征的话,对他说:“你的确是个好人,问题就是你太好了,这么多年你除了上班下班还做过什么。外面那些也的确是个渣男,但是人家陪客人喝花酒找女人,每一个人用公司的钱把客人弄成了自己的铁哥们。动他们就丢客人。现在公司经济状况很紧张,已经承担不起丢客户的损失了。” 何征无力的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只看到张总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张总说:“这是集团的决定,已经上报了。作为老员工,起个带头作用吧。走吧,走吧。以后说不上还能见面。” 何征这么多年都是个老实人,此时此刻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悄悄退了出去,到财务拿了两个月的工资当补偿,咬牙离开了自己干了十年的公司。 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个同事送他,每个人躲瘟疫般绕着他走,那些冷冰冰的脸寒了何征的心,他一步步离开公司,看着阴冷的天,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何征不知道回家怎么对顾一梦交代自己失业这件事。 当一个人深爱着另一个人,他往往会失去自己。 何征在顾一梦的面前便是如此。 顾一梦是他的女神,何征从高中追求她一直到大学毕业,两个人才算走在一起。这么多年何征宠她惯她,当然也怕她。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业务员,从来不敢如同别人一般出去花天酒地,很大的原因出自他对顾一梦深切的爱。只可惜即便是结婚这么多年,顾一梦对他的态度依然有些冰冷。 何征有些不敢回家,在家附近徘徊许久,喝了点酒,眼看着雷暴已经到来,天越来越黑,雨越来越大,何征知道自己躲不过去,顶着大雨回到了家中。 这个时间顾一梦应该还在睡午觉,何征轻轻打开了门,猛然看到地上有一双男人的皮鞋。 纯白的皮鞋,绝对不是他的! 没等他思考,便听到卧室里面传来顾一梦疯狂的叫声。 这种叫声很大很疯,夹杂着无数的污言秽语,充斥着各种向男人的诉求。 “快一点……” “用力……” “……” 何征愣了,他跟顾一梦在一起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顾一梦都如同一个木头人般,有的时候在看书,有的时候在玩手机,既不看何征的脸,也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回应。 而姿势,似乎从来也只有最传统的传教士式。 他的脑袋轰地一声,冲进了卧室,看到顾一梦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何征大喊一声,床上的男女大惊失色,顾一梦想要翻身起来,却被男人猛然抓住了腰…… 事了,顾一梦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歪过了头,醉眼朦胧地看向了何征,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对狗男女根本就不把何征放在眼里,反倒因为他的到来,攀上了高峰! 何征的手指抓住门框,几乎要把门框抓碎,他已经看到了这个男人是谁。 他居然是何征在这个城市里面唯一的好友廖亮。 何征已经疯了,他转头冲向了厨房,抓住一把剔骨尖刀,出来的时候顾一梦一丝不挂的走了出来,她张开双臂,对何征说:“你干什么?想离婚就离,反正你已经看到了。” 何征咬牙说:“那个渣男有什么好的?你知道他玩过多少女人吗?他会爱你吗?” 顾一梦一笑,对何征说:“可是我就是喜欢渣男。你倒一直都是一个好人了。但是你有什么?要能耐没能耐,要钱没钱,就连床上的东西也不如渣男会的多。你倒是想要当个渣男啊,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何征握紧了刀,吼道:“老子今天杀了他。” 话音未落,便看到廖亮只穿了一个三角裤在卧室里面蹿了出去,拎着自己的鞋冲进了雨夜。 顾一梦依然拦着何征,不让他去追,她吃定了何征不敢拿她怎么样,何征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爱的女神维护另一个男人,想着她在房间里放荡的那一面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 何征举起了刀,可是终究太爱了。 爱极,也就怕了。 这二十年的一幕幕让他只是把顾一梦推倒在地,拎着刀冲了出去。 他一定要宰了廖亮。 狂风暴雨,漆黑如夜。 何征在大雨中如同野兽一般寻找,可是又怎能找到? 最终他放弃了,颓然仰头,天上的电闪雷鸣好像正在嘲笑他的软弱无能。 何征在雷雨中咬着牙举着刀向苍天发誓。 “去尼马的社会,去尼马的世界,去尼马的老天爷,既然好人注定要吃亏,老子从今天开始发誓做个渣男,要做这个世界上最王八蛋的那种渣男。” 轰的一声,老天爷回应了何征的誓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顺着何征的刀尖劈入他的身体中,巨大的光从何征的身体中迸发出来,将他四分五裂,挫骨扬灰。 最终何征消失不见。 渣都不剩。 第2章 高考前三天 何征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只感觉自己好像被揉碎,然后又被拼凑在一起。他的身体很痛,头也很痛,四周有很多的声音传过来,但是他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前是一片雪白,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似乎这个人影伸出了一只手,何征握住了这只手,然后感觉被人拉了起来。 眼前的白雾渐渐消失,耳边传来了一些加油的声音。 “何征,起来干他。” “起来啊,熊货。” 何征半天才看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这似乎是一个小树林,四周有一群十多岁的孩子,这群孩子穿着校服,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围成了一个圈,而何征就站在里面。 他的眼前同样有一个孩子,正在举着双臂欢呼,而这个人……居然是廖亮。 不,似乎也不是廖亮,廖亮跟何征一样的年龄,今年将近四十岁,而眼前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 但是何征却莫名认准了他就是廖亮,种种羞辱跟恨意点燃了他内心的炸药,何征猛然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了廖亮的太阳穴上。廖亮应声倒地,何征骑在他的身上,拳拳到肉,四周的人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急忙上前,把何征拉了起来。 何征如同猛虎一样,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打死这个王八蛋。 三四个孩子扯着胳膊硬是没有拉住,他的双臂被拉,站起来一脚踢在廖亮的下体,廖亮弯腰捂着肚子,又被何征踢了几脚。 何征被人拉开,又被人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不让他再上前,廖亮被另外一群人拉起护着跑了。 他咬牙切齿骂着廖亮,看着他好像一条丧家之犬匆匆而去,然后看到人群开了一条小缝,顾一梦走了进来,递过来一片手帕。两个人对视,何征心里猛然一颤。 顾一梦还是顾一梦,但是也绝对不是顾一梦。 何征永远都忘记不了顾一梦的脸,而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顾一梦是高中时候的顾一梦,正是自己最爱的那个年龄。 眼前的顾一梦不光年轻,而且带着少女的羞涩,何征忘不了她头发散发的那种香气,他对顾一梦的爱就是从这种香气开始的。 顾一梦的手还举着手帕,何征的眼却红了,他想起顾一梦趴在廖亮身上那迷离的眼神,想起她的身体还滴着液体却张开双臂护着廖亮时的神色。他伸手接过来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丢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征此时的思绪很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路越走越熟悉,一直到看到主教学楼的时候何征猛然站住,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这……这不是他的高中母校吗? 何征爬起冲进教学楼,门口便有着一面大镜子,而等到镜子里的人影出现的时候,何征彻底的傻了。 不光是顾一梦跟廖亮变得年轻了,连自己也变成了高中时候的模样。 所有的记忆瞬间涌入了心头,他跑进了自己的教室,果然看到了黑板上的倒计时。 “距离高考还有3天。” 何征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回到了2000年?回到了自己高考前三天的时候? 何征猛然想起自己在之前发生了什么,那一道闪电将自己炸得粉碎,再然后他便穿越了? 在座位上没等想多久,便看到顾一梦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刚刚拉架的那群人。他们在顾一梦的身后对他挤眉弄眼,而顾一梦到了何征的面前,对他低声说:“晚上我等你。” 何征猛然想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何征在高一的时候便开始追求顾一梦,但是顾一梦对他一直都没有兴趣,后来廖亮出现了,他是转校过来的,据说以前是个小混混,身上带着一股痞子相,家里有钱,衣着也更时髦一些。顾一梦是年级里最漂亮的,廖亮当然对她也有兴趣。 于是何征跟廖亮就成了情敌。 这件事情一直到高考前,打架是顾一梦的主意,她一方面喜欢廖亮的痞,一方面又舍不得何征对自己的好,又觉得高考之前应该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所以就让两个人打一架,赢的人顾一梦今天晚上会陪着去小录像厅看一夜录像。 何征当年根本不会打仗,所以他输了,顾一梦跟廖亮出去过了一夜,两个人都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等到何征在大学毕业时追上顾一梦的时候,发现顾一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顾一梦没有解释,何征也就自欺欺人,后来毕业之后到了陌生的城市,老同学里也就有廖亮还在,于是三个人也就成了朋友。 但是这一次,何征突然发现自己赢了。 今夜要跟顾一梦出去的是自己。 何征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他脑袋还有点晕,但看到顾一梦娇羞的脸红跟身后挤眉弄眼的同学的时候,猛然想要拒绝。 他还是爱顾一梦的,尤其是现在的顾一梦,正是他最爱的样子。 他想要维护顾一梦的名誉,毕竟这一夜过后,即便是两个人都否认,却也说什么的都有。 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猛然听到心底传来了自己的誓言。 “我要做渣男,最王八蛋的那种。” 何征看着顾一梦一笑,点了点头,顾一梦红着脸走回了位置,半天又看到廖亮从后门走了进来,脸上贴着创可贴,两人对视之后廖亮恶狠狠地瞪了何征一眼。 何征心里冷哼一声,此时此刻上课铃响了,老班走了进来,喊了一声上课。 何征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站起来大声喊了一句老师好。 坐下翻起了书,突然之间傻眼了。 上面的东西,他一丁点都不会! 本来以为穿越回来应该走向人生的巅峰,随随便便上个清华北大,但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所有的知识早就忘光了。 三天时间,自己怎么参加高考? 何征有点懵,几乎是习惯性地转头看向了顾一梦,发现她也在偷看自己,顾一梦脸一红,慌忙把头转到了一旁。 “算了,今天晚上先玩完顾一梦再想怎么考试吧。”何征在心里恨恨地说。 第3章 一天与十年 何征发誓要做个渣男,而刚刚开始便感觉到了渣男的好。 他当好人的时候追了顾一梦七年,得到的全都是不冷不热的回应,而刚刚打算当一天渣男,顾一梦已经打算跟自己出去过一夜了。 这一下午的课何征也没有心思上了,晚自习结束,顾一梦在黑暗处等着何征,两个人顺着学校的栅栏翻了出去,摸到了外面的小录像厅。 这学校的外面有无数的小录像厅,其实就是小旅馆,功能单一,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两个人进了单间,先看了李连杰演的张无忌,听到一柱擎天的时候何征笑了,随手关上了灯。 一直在他身边靠着的顾一梦身体微微一抖,轻声说:“你关灯干什么?” 何征的手直接放在了顾一梦的腰上,顺着她的衣服向上,顾一梦慌忙按住他的手说:“我就是陪你看个录像,你别胡来。” 何征嗅着顾一梦身上的香气,猛然想起那么多年的苦恋,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顾一梦的备胎跟舔狗,好容易追到手里,放在手心中呵护宠爱,却没有想到自己被她的绿帽子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顿时心中怒气一升,猛然翻身压住顾一梦的身体,狂吻了下去。 顾一梦有点吓傻了,高中时候的恋爱更像是孩童的游戏,她对于恋爱的理解也仅仅在于拉手跟接吻,但何征此时虽然吻着他,乱动的手跟身上散发的兽性让她真的怕了。 顾一梦用力地推着何征,却没有什么用,她的上衣凌乱,身体被何征乱摸一气,粗糙的手掌拂过她光滑的皮肤,如同带着电流。 顾一梦渐渐没有力气反抗,喘着粗气,任凭何征在自己的身上乱拱。 可是何征并不满足这一点,他的手顺着顾一梦雪白的肚脐一路向下…… 顾一梦猛然坐了起来,伸手抓住何征的手腕,对他说:“你干什么?” 声音很低,因为这小录像厅房间很多,隔音本来就差。 何征的手可没有停止,而是用力的下探,顾一梦感觉很痛,猛然甩了何征一个耳光,对他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好人? 这恐怕是顾一梦对何征最大的羞辱了。 何征咬牙说:“好人有什么好?赚的钱不多,能耐也没有,连姿势都会的比坏男人少。你告诉我,老实人有什么好?” 何征猛然的爆发吓了顾一梦一跳,她颤声说:“我……我害怕你……你不要让我后悔今天跟你出来。” 何征眼睛通红,他又想起顾一梦对自己做的那一切,想起她那一天护着廖亮时的姿势跟神色。 何征站起来,对顾一梦说:“今天你老老实实的跟了我,我明天回学校便说什么也没有发生。否则,你知道我会说什么。” 顾一梦颤声说:“你会说什么?别人会信吗?” 何征一笑,然后说:“你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紫红色的,好像是一片花瓣。你的大腿根左右都长了一个痦子,是对称的。我相信你们女生一起洗澡的时候,这些她们都会看到。只要我说了,她们就会信。对吧?” 顾一梦惊叫一声,抓住了自己的裤子,然后说:“谁跟你说的?” 谁跟自己说的?何征苦笑一下。十年夫妻,他除了不知道顾一梦偷人,当然什么都知道。 何征一看顾一梦的神色就是怕了,他躺在床上,对坐着的顾一梦说:“你想要走可以走,但是明天全校都知道我们做什么了。或者你乖乖的留下来,把衣服自己脱掉乖乖躺在这里。那么明天你还是那个纯洁的女神。” 顾一梦眼泪都下来了,站在那里借着电视的光看了何征半天,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一面解一面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男人,你就是个王八蛋。” “不,不,不。我这样的男人不是王八蛋。我教你一个词,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人听到过这个词。” “什么?” “渣男啊。” 何征笑着看顾一梦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她留着自己的内衣,保留着少女最后的娇羞。 何征倒是脱得痛快,三下五除二扒光自己,顾一梦看到他的身体闭上了眼,躺在了何征的身边。 何征看着她的娇羞与青春,猛然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爱,莫名的心动,然后又想起那些背叛,怦然心动瞬间变得痛彻心扉。 何征将顾一梦少女最后的防备卸下,在她的身体上吻了吻,感觉到她的颤抖跟恐惧。 他骨子里毕竟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这样的老男人对付一个女孩,根本不需要什么能力,只靠经验跟技巧便能让她沦陷。 更何况这个女孩在自己的床上十年有余,想要的是什么,喜欢的是什么,他当然心知肚明。 何征挑逗着顾一梦,感觉她的身体渐渐温暖颤抖,听到了她喘着粗气,他的内心其实还充满着爱意,因为这种回应是那么多年顾一梦从来没有给过他的。这对于他来说,应该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夜。 他抬起头,想要原谅顾一梦做过的一切,可是两个人的眼神对视在一起。 何征猛然看到了她迷离的眼神,这便跟她当着自己的面,趴在别的男人的胸膛上,醉眼朦胧地看向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种空洞,看到他就跟没有看到他一样。 何征猛然爆发了,他翻身躺在床上,用冰冷的声音对顾一梦命令道:“上来。” 顾一梦啊了一声,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颤声说:“我是第一次,我……我……” 何征哼了一声,此刻的顾一梦真的有些害怕何征,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禽兽。 但对于她来说,似乎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第4章 渣男降临 顾一梦的眼在流泪,身体在颤抖,她恐惧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把一个老好人变成了今天这样的恶徒,可是另一方面内心却又感觉到莫名的兴奋。 顾一梦是一个极美的女人,从小到大都很美,美丽的女孩儿家教都要严格一下,从小到大的传统教育让她接受不了今天的何征。但这并不是她的本性。 顾一梦的本性就如同二十年后一般,是那个更喜欢在坏男人的身上找刺激的女人,当然此时此刻的她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但身体中那莫名的兴奋却是实实在在的。 顾一梦很怕,却又很渴望被这个男人征服,男人的命令让她的心在震颤,这种颤抖击碎了长久以来的传统家教,激发了内心隐藏压抑的本性。 顾一梦在何征的身上扭动,她的双手按住何征的肩,看着这个男人略带愤怒的脸。她当然不知道何征到底在愤怒什么,可是这种没有爱意甚至带着恨意与嫌弃的神色,让她愈发的兴奋。 何征似乎有些不耐烦,他伸手拍了拍一梦的腰,又下了一道命令。 “坐下去。” 顾一梦此时此刻眼神已经涣散迷离,就如同一个乖巧的娃娃般听话照做。 但紧接着,一股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惊醒,她猛然蹿了起来,趴在何征的身上,喘着粗气。 她趴在那里,泪水抑制不住的落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疼痛之中夹杂着莫名的快乐,顾一梦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听话的玩偶,而她偏偏内心却很渴望。 这全都与她这么多年的教育相悖,她第一次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而这个自己这让她感觉羞愧难耐。 顾一梦趴在何征的耳边低声哀求道:“今夜我是你的,你喜欢怎么玩便怎么玩吧。只是求你,我是第一次,你能不能爱惜一点我。至少别让我这样,我不会,也不懂……” 何征之所以一直都让顾一梦如此,仅仅是因为自己回到家里的那个画面。 他一直以来都是个暖男,可是等到他心中的爱与热情燃烧殆尽之后,也就变成了渣男。 可是他的爱虽然冷却,心虽然碎成了渣,但听到顾一梦的话,还是让他心里一颤。 那么多年为顾一梦做的一切涌上心头,他爱这个女孩儿,尤其是这个时候的顾一梦。他自从在高一看到她之后,便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神,一爱便是二十年。 内心突然就想要原谅,原谅顾一梦所做的一切。 “我要做渣男。” 内心的声音又跳了出来。 何征咬了咬牙,对顾一梦说:“坐上去。” 不容置疑的命令。 顾一梦的身体不动了,开始变得僵硬,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闭上眼,咬住唇…… 她的腰被一双手托住了。 是何征的手。 顾一梦并没有坐下去。 何征将顾一梦推到了床上,翻身起来,顾一梦以为何征终于良心发现要主动出击,她闭着眼,打开心扉与身体,等待着人生第一次的降临,等待着痛苦过后的快乐,但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顾一梦慌忙坐起抓起衣服遮住自己,这才发现原来何征已经走了。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心里充满了失落,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却没有勇气出去寻找何征。 而何征此时此刻已经坐在漆黑冰冷的夜里,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回来这件事情。 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自己的母亲。 何征幼年丧父,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大,但是等到他大二的时候,母亲尿毒症去世,他几乎失学,最后还是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加打工才上完大学。 想一想,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了。 何征猛然站起来,趁着黑夜向市里的方向走去,走了半路,却停了下来。他在黑夜中看着冰冷的天既然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那么他必然是要从改变自己的命运开始。 而如今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绝对不是着急见母亲一面,而是近在眼前的高考。 这黑夜也让何征开始清醒,他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自己参加的那一次高考,回忆那一点一滴的细节。 这是人生最重要的经历,即便是已经过去二十年,但是模模糊糊似乎还能想起什么。 对,一套试卷! 何征想不起高考的试卷,但是有一个事情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学校当时在高考之前有一次神神秘秘的小规模摸底考试,这套试卷据说是在省里高价买回来的,只给学校前三百名的学生考了一次试,没有专门讲过。 但是何征清清楚楚记得,至少语文的阅读原文跟高考中的一模一样,其他的题便有点模糊了。 这套试卷,绝对能够帮何征想起什么。 何征大踏步的走回到学校,摸回宿舍,声音惊醒了三个室友。 这三个人本就是何征最好的朋友,毕业之后天南海北,二十年零星见了几面,感情也就淡了。 但是此时此刻,四人的感情都很深。 三个人一看何征回来全都跳起来,一脸八卦的询问何征跟顾一梦这一夜的细节,何征推说什么也没有做,两个人只是看了一夜录像。 这三个人当然什么都不信,吵吵闹闹到了天亮,看何征不松口,只能脑补了这一夜的春色无边。 便在此时,门被推开了,顾一梦站在门口,寝室里瞬间没了声音。 学校里男女生只有一栋宿舍楼,男下女上的混着住,可这似乎也是三年里第一个女生摸到了自己的宿舍。 顾一梦咬牙切齿地走到何征的面前,抬手就给了一个耳光。 “渣男!” 说罢,捂着脸跑了。 第5章 备战高考 渣男这个词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至少屋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听过。但是顾一梦刚刚的恼怒跟脸红谁都看在眼里,顿时一阵窃笑,然后转成了欢呼。 在这个年龄破处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三人围住何征,几乎要把他给抛向空中。 虽然何征极力否认,但谣言还是传了出去,都说那一夜何征把顾一梦给祸害了,而渣男这个词由于大家都不了解,于是在各种想象力的发挥下,就变成了何征的生理缺陷,各种老中医跟偏方接踵而来,让何征应接不暇。 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男人要是射出来的全都是渣渣,那也跟男科医院距离不远了。 顾一梦今天早晨是因为感觉到了羞辱跑到男生寝室给何征这一耳光,但是到底是因为何征昨天晚上威胁她这件事,还是因为临门的时候把她如同垃圾般丢到床上,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件事。此时此刻的顾一梦也说不清。 谣言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当然是极力反对,但是没有人信。 她悄悄地看着何征,生怕这个渣男把自己身体的特征说出来,但何征这一上午都闷头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谁也不理,这让顾一梦非常的好奇。 而何征其实是在做那套试卷。 当时试卷只是发下来让大家做,没有老师评分讲解,很低调。绝大多数的学生都不把这套试卷当一回事,毕竟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试卷几百张,这套试卷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只有何征知道这套试卷里面有语文阅读的原文,虽然最后的问题不一样,但核心的考点没有偏差。 这一套卷认认真真做下来,核对了一遍答案,突然许多记忆就涌上心头。这些记忆很奇怪,好像是本来就藏在他心里的,此时此刻被他激发出来。 何征大喜,这或许便是这个身体的记忆,他又拿出了物理化学,趁着灵感还在快速做了下去,果然准确率比他想象得高。 何征本来以为近在咫尺的高考一定会考砸,此时此刻一看还真的未必,他发疯一样把发的几科卷子全都做了,发现英语依然是短板,语文最好。但此刻似乎比自己当年高考时弱一些。 但也有意外收获,在这几科试卷里全都想起了当年高考的原题。当然还是如同语文那般,题干一样,问法不一样,何征虽然想不起来最终的问题是什么,却还记得核心的考察点一模一样。 这套试卷看来还真的如同传言那般,是从省里用大价钱搞来的,里面的确有内幕。 高考还有两天,老师此刻也懒得管学生学习,而学生们压抑多年的感情也在此刻爆发出来,在最后这几天疯狂的谈恋爱,如果不算上顾一梦跟何征这一对的话,班里至少还成了三对。 那三对全都在卿卿我我,恋恋不舍,只有何征明明在传言中上了校花,偏偏开始埋头苦学。 而顾一梦也咬牙切齿地在班级里面坐着,看似看书,实则一直都瞪着何征看。 何征也不知道在这一天做了多少套试卷,记忆一点点唤醒,分数越来越高,又零星想起几道高考题,顿时对整个高考开始期待起来。 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他站起来差点摔倒,头晕眼花。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转头看到教室里全都走光了,只剩下顾一梦在角落里坐着。 他皱了皱眉头,转身向前门走去,企图绕开顾一梦,但没有想到却被顾一梦喊住。 顾一梦到了何征面前,抬起手,何征以为还要扇自己,却感觉那温软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 她极尽温柔地说:“还疼吗?对不起。” 何征一愣,他跟顾一梦生活这么长时间,只有何征道歉的份,即便是最后的时候顾一梦被人捉奸在床,犯了大错,她也是一脸的不在乎,并没有道歉。 而这一声对不起还是人生第一次听到。 眼前的顾一梦正是极美的时候,青春,纯洁,美丽,身材也是极好,十七八的女孩儿身上一丁点赘肉都没有,皮肤光滑细嫩,温润柔软。 正是何征爱上她的模样,也正是何征爱上她的年龄。 可以说何征之后对顾一梦所有的爱,全都是此时此刻的延续,他的心里顾一梦永远都是高中时候的那个女神,那个纯洁如白纸的女孩儿。 何征一直都做一个暖男,一直到被那绿色的火焰烧成了残渣。 当顾一梦变成何征最爱的模样的时候,他已经不爱了。 何征冷哼一声,转身便走,手却被顾一梦拉住了,她用两只手握住何征的手掌,低着头,轻声说:“我妈妈明天就过来陪我高考,然后我们便回家了。” 何征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一梦用蚊子般的声音继续说:“如果你还想出去,我会乖乖的……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何征真的愣住了,他好的时候顾一梦对他很坏,等到他坏的时候顾一梦偏偏对他很好。 女人还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生物。 何征甩开了手,转身欲走,却被顾一梦再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紧紧抱住,她的头靠在何征的后背,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我都听你的。你喜欢让我怎么样,我便怎么样。你不是想要让我在上面吗?我……我觉得我可以的。” 何征心头一软,转过了身,顾一梦依然低着头,虽然看不清脸,但裸露的肌肤全都是红的。 何征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无比的热量,这股热量把何征弄得心头一软。 未来的债,需要现在的人来还吗? 何征真的说不明白未来跟现在的关系,他拉住了顾一梦的手,顾一梦抬起头,四目相对。 何征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说:“马上要高考了,我不想出去再领个处分。有什么事情,高考完再说吧。” 何征转身,却听到等一等,教室前面的灯灭了,然后顾一梦小跑到后门关上了灯,反锁上了后门。跑回来,拉住了何征的手,她整个人坐在了桌子上,把何征宽厚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那是一对刚刚开始发育的小玩偶…… 第6章 青春 何征从来没有想到顾一梦会这样。 他俩结婚十年,顾一梦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急切过。 何征有些木讷,顾一梦却在他的手中喘息,身体燥热。看到顾一梦如此,何征突然想起那些个污言秽语来。 他似乎也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宠着爱着顾一梦,却换了一顶绿帽子回来。 原来顾一梦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男人,也不需要什么宠爱,她喜欢的就是何征此时此刻的这种渣。 这么多年对她那么好,爱着宠着呵护着,原来顾一梦一直都不喜欢。 也难怪她一直都冷冷冰冰的,也难怪她会去偷男人,也难怪她在一个坏男人面前如此的放浪形骸。 何征心中有火,手中用力,那俩小小玩偶捏得扭曲变形。这未经人事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这种虐待,顾一梦顿时身体蜷缩,却不敢让何征的手松开。 这种感觉对于顾一梦来说痛并快乐着,一直以来的家庭教育让她以为自己是个保守的女孩儿,偏偏在何征这里找到了真实的自己。这是一个喜欢被男人命令跟虐待的坏女孩儿。 这个坏女孩一直都躲藏在她的心中,渴望着男人的调教。 她虽然痛,但是心里很爽,前所未有的舒畅。但何征的手越来越用力,顾一梦觉得自己的肉都要被何征撕扯下来,但她不敢反抗,或者说不喜欢反抗,只是抓住的何征的双臂,头靠在何征的胸口,哀求着看着何征黑暗中的脸。 她气喘连连,却一言不发。 何征捏够了,把手抽出来,也不给顾一梦拉回自己的时间,打开前门,迎面就撞上一人。 “干什么呢?还不回宿舍。” 声音是老班的。 何征慌忙说:“刚刚关好灯,正要走呢。” 顾一梦的身影在他的身后钻出,拿着书挡着脸,顺着墙就跑了。 老班看着顾一梦的背影笑了,对何征说:“行啊,我锁了门,送你回宿舍吧。” 何征心里忐忑,跟着老班走了一路,生怕老班问两个人在教室里面做什么。但是老班偏偏没问,一路上嘘寒问暖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一直送到门口,站在那里对何征说:“回去跟咱们班同学都说一声,我晚上会过来查寝。马上就要高考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到高考完了再说。记住了,这恐怕是你们这辈子能够经历的最公平的机会了。你的命运会在这几天改变,不要浪费自己的精力在其他地方。人生很长的,懂了吗?” 若是以前的何征未必听得懂,但是此刻的何征,年龄实际上还要比老班打上几岁。这么多年在社会摸爬滚打,对老班的话感触颇深。 这是一个看脸拼爹的社会,唯一的核心价值观便是金钱至上。 在这样的社会中,根本不存在任何公平可言,莫要说什么输在起跑线上,你还真的以为人生是一场赛跑?比赛是真的,跑道也是真的,但是你靠的是双腿,人家坐的是飞机。 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仅仅靠自己的努力便能够追得上吗? 反倒是高考,这个被所有人诟病的超级选拔,它恰恰给了寒门学子人生唯一的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只要你努力学习,那么你便会比别人强。 何征鼻子一酸,点了点头,老班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笑了,对何征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寝室楼,何征转过头,看到墙角一个人影缩了回去,不用说也知道是顾一梦的。 何征进了楼,顾一梦已经不见了,他把老班会查寝的消息传了出去,跑出去潇洒的情侣全都被紧急召唤回来。 还别说老班真的没吓唬他们,十一点多的时候男生寝室走了一遍,不过似乎喝了酒,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走的时候眼泪汪汪的。 几乎跟每个学生都道了别,最后让男生们一直送到寝室楼外。 此时此刻门外已经站着很多个班主任,每一个脸上都写着恋恋。 出门之后突然听到楼上有人喊老师。 所有人抬头看,看到窗口趴着一溜的女生,那些青春靓丽的脸庞在夜色中看向老师,一起喊道:“老师,上来玩啊。” 男生们差点没让这句好似青楼揽客的口号吓死,老班更是尴尬,摆了摆手,小跑进了黑暗中,留下笑声一片。 笑着笑着,全都哭了。 男生不想让女生看到自己的脆弱,悄悄回到了宿舍,彼此眼圈红红,全都欲言又止。 这个年龄的孩子还不擅长说告别的话。 每个人都开始沉默。 而此时此刻的何征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这个青春的年代。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其实让他的大脑呈现一片空白,他心中有恨,又有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人生。 他看到了二十年后的世界,他很失败,也很失望,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把所有的伤害埋藏在心里,已经到了可以跟任何人倾诉的年龄。 突然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这个肆无忌惮的年龄,何征猛然爆发了。 他拎起暖气瓶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一声爆炸,整个夜晚沸腾了。 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也压抑了三年,绷紧的神经一经释放就如在最后三天爆发的爱情般猛烈。 何征的暖气瓶飞了下去,那一声掀起了宿舍狂欢之夜。 这一夜,无数的卷子在天空飘落,无数的教材被撕碎,无数的暖壶炸醒夜空…… 救护车来了…… 消防车来了…… 警车来了…… 校领导来了…… 宿舍楼外围了整整一大圈的成年人,他们看着这场属于孩子们的狂欢,没有人敢阻止,没有人知道这群压抑了三年的崽子今天晚上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而何征在这一夜真的痛快,他把这么多年的压抑,这么多年的不快全都发泄出来,将自己所有能扔的东西都顺着窗口扔了出去。 这正是这个压抑了十多年受尽人间冷暖跟绿帽的男人所需要的宣泄。 这该死的青春! 真尼玛令人怀念。 第7章 高考前夕 人接受事物都要有一个过程。 何征也是在这个夜晚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了青春时代。 在这之前,愤怒与莫名的不适应感让他没有办法好好的思考一下,但这个夜晚的荷尔蒙点燃了他,让他开始真正的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回来。 是死了的幻想还是神迹? 何征想不明白,但上天的确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让他把自己当年平凡平庸甚至有点落魄的人生重新书写。 这一想就是一夜,学生们也疯了一夜。 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算消停。 这一天自然是不上课了,反正明天也要高考,何征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想要再看看卷子,可刚刚到教室就发现廖亮也在。 教室里的人很少,廖亮直接走了过来,站在何征面前说:“高考之后,我们再约一架。” 何征笑了,握紧了拳头,他体内的愤怒还在,现在都有想要再跟廖亮打一架的冲动。 可是这毕竟是高考前一天,即便是不懂事的孩子也知道不能在这一天惹事,因为明天将会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 廖亮被何征愤怒的表情吓得退了一步,其实这个年龄的孩子身体素质都差不多,武术全都是跟电视里面学的,能打架跟不能打架的区别只是胆量与怒气而已。 廖亮对何征说:“我父母过来了,我先饶了你。高考之后再说。” 何征呵呵笑了,答道:“行啊,我随时奉陪。这一次又为了什么?那个贱货?” 廖亮一愣,他可从来没有想到何征这个天天跟着顾一梦的舔狗的口中会说出贱货两个字,半天他才说:“不是为了一梦,是为了我自己。你已经赢了,一梦今天已经告诉我,让我离她远点。那一夜,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 何征笑着说:“你猜。” 廖亮看着何征恶魔一般的笑容,突然就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平日里挺窝囊的好学生了。他咬了半天牙,对何征说:“我不在乎,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会把一梦追回来的。你等着。” 说完转身走了,何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愣,那个落魄的身影带着爱的卑贱,就好像是自己当年追求顾一梦的模样。 在他变成廖亮的时候,廖亮似乎正在变成他。 何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坐下去,努力地看起了那些卷子。 那一套保密卷已经滚瓜烂熟,但何征也想起这一套保密卷的含金量来。 总体来说并不高,除了语文阅读的原文之外,其他科目大概只有一两道题跟高考试卷有所联系。这一两道题也就是几分的差距,对于考生来说一分就是一千人,当然是含金量足够高了,但是对于何征这种早就把高中知识忘到脑后的人来说,远远不够。 何征发疯一样的做着能找到的所有试卷,知识在他的脑海中慢慢苏醒,他忽视掉四周对他的临时抱佛脚的嘲笑,忘我学习,但越来越绝望。 想起来的知识很多,但是对于高考来说还远远不够。 何征完全没有把握自己还能不能再一次考上江南大学,但是他很清楚,这是他回来的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是他必须把握的机会。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何征饥肠辘辘,跑到小食堂的时候恰好看到顾一梦在里面走出来。她的身边有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美丽中带着优雅,美艳中透着大方,衣着打扮与其他陪考的那些略显苍老的妈妈截然不同。 两母女好似两姐妹,引起路人频频侧目。 何征当然认识自己的岳母,立刻站住想要绕路,顾一梦显然也看到了他,喊了一声何同学,小跑到何征的面前低声说:“考完试我跟妈妈回家,报志愿的时候我尽量自己来。” 何征当然知道顾一梦是什么意思,哼了一声,算是一个冰冷的回答。 顾一梦脸一红,此时她妈妈已经走到身边,顾一梦抬高声音说:“高考一切顺利啊。” 何征点了点头,钻进了食堂,头也没回。 如果是上一个人生,顾一梦只需要给何征一个笑容他都能够高兴半个月,要是真能说一句暧昧的话能让何征直接上天。 可是他这个暖男已经被烧成了残渣,此时虽然顾一梦还没有错,但何征依然觉得恶心。 吃完饭何征也放弃了学习,躺在床上跟寝室的三个兄弟开始海阔天空的聊着,他比人多活二十年,未来的世界变化又快,何征说了一些未来的趋势。 例如房价翻天,互联网改变人的生活,网上买东西冲击实体经济等等…… 三个人都说何征吹牛,说他是写科幻的一把好手,何征笑了笑也没有辩解,只是郑重其事地对他们说:“答应我,在大学毕业之前,让父母在你的学校附近给你买一套房子。多大都行。” 当然又是一阵嘲笑。 何征知道房价是在2004年才开始翻天覆地的,之前虽然也有涨落,但幅度不大,没有人会觉得房子是一个多么好的投资,只要够住就行。 何征当然不能透露自己是从未来回来的,但是他也真的有心让自己的兄弟将来的生活宽裕点,此时此刻人家不信,何征突然坐起来,对三人说:“其实我会算命。我算到了房价要涨,你们不信的话。我算算你们考上的大学。如果我算准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在大学期间,想尽办法买套房子。” 一起住了三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何征会算命,三人起哄,何征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对三人说:“老马你上的是上海交大,眼镜你上的是武汉大学。你们两个的学校都很好。小斌……你考得似乎不太理想,会复读一年,然后去了东北。什么学校……我忘记了。不不不,我没算出来,不是什么知名大学。” 三个人看何征一本正经的样子都有点愣。 沉默半天气氛有点尴尬,然后老马哈哈一笑说:“这么多年谁都知道我的目标就是交大。行啊,我真考上了,那就在上海买套房。” 眼镜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突然笑着说:“我倒是不想考武汉大学。听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更不考了。我就问你,如果我不报了,你这还可能准吗?” 何征猛然打了个哆嗦,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句话可能改变了历史。 恰如眼镜所说的,如果他不报,那么何征还可能准吗? 根本就不可能。 第8章 见母 2000年的时候报考志愿还跟后来不一样,并不是有了分数才报考,而是估分报考。 这里面每年都因为估分不准造成了很多惨剧,当时有句话说“高考靠实力,估分靠运气”,所以后来慢慢被新的报考志愿形式取代。 估分时代报考全靠直觉,如果眼镜不报武汉大学,那么估计神仙也没有办法让他被录取。 何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眼镜突然笑了,对何征说:“武汉大学可是极好的学校,我本来考不上的。但是别你这么一说还有自信了。我看看分数,如果真的差不多的话,我就报一下。真考上的话,我就听你的话,买房。” 何征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小斌有点不乐意了,嘟囔何征咒他什么的,何征也没有解释。 明天考试,今天肯定要早早睡觉。 寝室四个人里,三个人的家长其实都已经来了,由于学校是全封闭的,他们只能在外面住旅店。 何征只有一个母亲,身体一直都不好,在家里靠一个小小的水果店支撑何征上学,当然没有时间过来。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何征带着一种上战场的心情走进了考场,做完第一套卷,何征带着狂喜结束了第一场考试,他猛然虽然很多题目他已经忘记,但是一些题目的答案,他居然记得! 在2000年的时候,高考结束有个估分的环节,就是大家想尽办法把自己考试中的答案记下来,然后跟学校发的标准答案对比。 正确的大喜,错误的大悲,何征虽然忘记了自己当年高考的试卷,但是大喜大悲这么深刻的情感大脑居然记得。 在他看到考试卷的瞬间,那种感觉上了心头。 而且他记得最多的是自己当年做错的答案,当然是选择填空居多。 在这几天何征回想起来的知识,加上保密试卷里面送的题,再加上回忆起来自己当年答错的选择填空。 几场考试下来,何征突然对自己有了自信。 虽然他感觉自己突破不了当年的分数,但是也绝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 考试刚刚结束,何征立刻坐上了去市里的黑摩托,在市里转了回家的客车,在所有同学过狂欢夜的时候,何征站在自己家的小店门口,看着母亲点着昏黄的灯坐在店里,一直出神的看着外面的路。 这熟悉的一幕让何征泪流满面。 他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了。 何征不敢让母亲看到自己哭的样子,靠在路旁一直到自己的悲伤渐渐平息,他看到母亲已经走出了店,正在费力的拉着卷帘门。 何征猛然跑过去,伸手帮着母亲拉住了门,四目相对的时候,何征用尽全力喊了一句:“妈妈。” 本来不想让母亲看到的眼泪喷涌而出,他死死地抱住自己的母亲,紧紧的搂着,不肯撒手。 母亲也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娃仔,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没有考好明年再考。没关系的,明年再考。” 何征哭得昏天暗地,也没有解释,跟着母亲回到了老屋,这是他童年长大的地方,也是他们家唯一的财产。母亲一直到病死都没有舍得动这套房子,反倒是何征为了上学把它给卖了。 只卖了七万块,这当然是何征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因为在卖掉的三年之后,这一片全都拆迁了,当年买他们家房子的人拿了将近一百万的拆迁款。 而这一世,既然何征回来了,那么母亲跟房子,他全都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绝不会撒手。 二十年母子相见,何征心里所想当然自不必说,只是母亲以为他的崩溃跟高考有关,一方面安慰何征,另一方面暗自叹气。 第二天何征精神好点,给母亲解释说自己考得不错,但他想要带母亲去市里看一看。 何征母亲年轻时候便丧夫,这么多年一人拉扯何征长大,一个女人当家做主日子自然是紧紧巴巴的,多年来腰酸背痛,皮肤瘙痒,总说是累的,平日里自不在意,偶尔吃点去痛片。一直到何征大二的时候,母亲病重住院,检查出了尿毒症。 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有慢性肾炎。 那一世何征想要卖房子治病,可是母亲总是不肯,房子是她的名字,不肯签字何征一点办法也没有。就这样她把唯一的遗产留给了自己的儿子,让何征靠着母亲最后的恩泽上完了大学。 此刻算一算离还有两年的时间,母亲的病其实已经很重了。 何征说破嘴母亲也不肯去医院,她拉着何征的手笑着说:“儿啊,妈的身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都是老毛病,没事儿的。市里的医院那是咱们能去的吗?吃人的地方啊,没有病也说你有病。我就在门口的药店抓点去痛片就行了。都这么多年了,有事儿的话不早有事儿了。妈的钱留着你复读。” 何征红着眼睛说:“妈,我考得上大学,而且成绩会很不错。我求你了,你跟我去医院看一下吧。要是真的没有问题,我就放心了。要不然你让我怎么放心去上学?” 母亲摸了摸何征的头,眼睛也红了,但笑容还在,她说:“儿啊,你真的长大了。但是你放心,妈妈身体很好的,我还等着跟着儿享福呢。你放心,绝对没问题的。妈要去开门了,你还容易放假,去找同学玩吧。放松放松,这些钱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给自己买身新衣服。” 说完塞给了何征五百块钱。 这对于当时的何征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了,何征记得自己当年上学的时候,一个月饭前加零花钱也不过三百五。 而这五百,其实已经够给母亲检查一下身体的了。 母亲把钱塞给了何征,拿起钥匙就向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扑通一声。 转过头,看到何征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下,地面尘土飞扬。 母亲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想要拉起何征,嘴里说:“我的儿啊,你干什么?” 何征又重重地磕了一下头,仰起脸,额头上已经开始流血。 第9章 尿毒症 第9章 何征在拉扯中给母亲磕了三个头,他说:“今天如果你不跟我去医院检查,我便在这里不起来。” 母亲老泪纵横,坐在地上抱住何征的头,一面心疼地摸着何征流血的头,一面生气的打着何征的后背。 她说:“你这个娃啊,平日里那么孝顺听话。今天怎么这样了?这么倔呢?上个学怎么还这样了呢?妈都认不出来你了。” 何征咬了咬牙,此时此刻他没有其他改变母亲想法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只有苦肉计,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心疼自己,只要自己磕下去,她总会妥协。 何征作势又要磕头,母亲死死抱住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我去,我去。去市里,去大医院。” 何征的家其实就在市的边缘,属于城乡结合部,当时的城市发展缓慢,还看不到这块地的未来,但是何征知道这一片的每一个趴趴屋里将来都会诞生一个百万富翁。 他拉着母亲上了去市里的客车,三十分钟便到了市里,何征的母亲很少进市,路途还没有这个二十年没回来的人熟。 何征带母亲进了医院,母亲对何征执意挂内科的号表示不满。毕竟她所有的难受都集中在后背的外表,腰酸无力皮肤瘙痒,背部疼痛,她觉得就是累的。想要随便挂个号,医生给按两下吃点去痛片就算了。 但何征就是一定要让她去内科,进去之后直接说要拍彩超,看肾脏。 医生都有点吃惊,询问了一下,觉得何征母亲的症状符合肾炎的表征,更何况彩超这时候还属于高端器材,能开出一个是一个。当下开了彩超单子,何征用母亲给自己的五百块钱交了费,回来骗她说只需要六十。可就是这六十也让母亲不太高兴,被何征拉进了彩超室。 毫无意外,肾炎。 医生立刻开了各种化验单子,检查下来已经是肾炎5期。 何征在母亲最后的日子曾经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他很清楚肾炎5期其实已经是尿毒症了。 拿着结果的时候何征哭了,他以为上天是让他回来补救的,但是他已经晚了。 而他更不敢想象已经到尿毒症的母亲是怎么坚持到自己大二的,这中间经历了多少的痛苦。 何征拿着化验单子跑到卫生间嚎啕大哭,出来见母亲孤独的身影坐在大厅中等自己,他擦干眼泪,到母亲面前把单子递了过去。 母亲当然不懂5期是什么概念,何征说:“医生说了,肾炎一共有十期,你这个是中间的。不好不坏,但是身体的确有病了。要好好吃药。药不贵,一个月三四十块钱,但是要坚持。” 母亲松了口气,她说:“有病就看病,你看你弄得又哭又嚎又磕头的干什么?你这个孩子真的变了,以前你可不这样。那我们回去吧,别在大医院开药了,家门口的诊所便宜点。” 何征知道这个时候吃药其实不解决根源问题了,点头跟母亲回家,果然母亲连买药的事儿都没有提就去水果店开门了。 何征借口找同学玩,今天晚上不回家了,转头又跑到市里,又找到那个大夫。 大夫看到化验单子直摇头,对他说:“住院吧,暂时先每日透析,然后排队等肾脏吧。” 何征摇了摇头,他的母亲经历过等肾脏的过程,但是同病房的已经有等两年的,得病的人那么多,捐肾的人寥寥无几,以母亲所剩的时间她根本就不可能等得到。 何征说:“大夫,我知道有卖肾的,你有渠道吗?” 大夫一愣,看了看何征,摇了摇头说:“没有,卖肾是违法的。” 何征眼圈一红,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几乎已经没有力气起来,坐在那里低头半天。大夫也不急,在那里喝着温吞水,半天突然缓缓说了一句:“换肾的费用很高,你们承担得起吗?” 何征眼睛一亮,他慌忙点头,然后说:“我们家有钱,只要能找到肾源,我们就买得起。” 大夫想了想,站起来把门反锁,然后坐会来说:“肾源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匹配。前期匹配化验,两千块钱营养费。如果运气好匹配上了,当场给中间人五万,进手术室再给五万,手术成功之后给十万。中间人只管匹配跟手术,愈后出现任何问题对方不负责。” 二十万? 这对于此时此刻的何征家当然是个巨款,他知道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母亲不光没有存款,还为了他借了三千块钱的外债。 但是对于回来的何征来说,似乎又觉得自己有能力弄得到,他虽然没有仔细想,可是二十年的信息差,足够让他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何征点了点头,大夫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土的学生真这么有钱。 他眼前一亮,能够促成这个交易,中介费便有五万块,当下心中大喜,又说:“还有手术费跟住院费。之前做过,如果愈后顺利的话在八万左右。如果不顺利的话,进重症监护室了,那就说不准了。不过这么大的手术,一共准备五十万吧。” 五十万! 何征点了点头,医生又狐疑地看了他半天,然后在抽屉下方找到了一张名片,对他说:“就说一附院的李医生介绍的。你们确定之后也跟我联系一下,我将来给你主刀。” 何征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利益小团体,这样也好,对于他来说救母亲才是最重要的。 他握着名片走了出去,找了公共电话打了过去,对方约了个地方见面,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大汉,一看到何征只是一个小孩儿模样,一把抓住何征的肩膀骂了一句耍老子。 何征慌忙说自己有钱,那人也不理他,将何征推倒在地,转身欲走。 何征上前张开手臂拦住对方说:“我真的有钱, 你确定你有肾源吗?如果有的话,我会先把存折给你看之后再安排配型。可不可以?” 秃头眯着眼看了看何征,然后说:“拿出来二十万的存折。然后我们再谈。” 何征慌忙点头,看着秃头远去的背影,他靠着墙坐在地上。 他的兜里只有八十块钱。 上哪弄二十万去? 第10章 白雪公主 第10章 何征对于归来是有长期计划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想到能穿越,也没有人有背几十年前彩票的习惯,但毕竟是多活了二十年,何征对于世界的大事与投资热点,当然会记得。 他给自己捋了一下,2004年开始房价抬头,06年左右股市飙升一直到2008年到达顶峰6000点,2009年左右可以买入比特币,成本非常低,随便买个一万枚到2017年左右一万多美金的时候抛出去,那么何征就算不是中国首富也肯定是中国现金流最多的。 至于其他的大事儿,例如汶川地震、北京奥运、雄安新区等等,毕竟离他还远,最近的房地产应该就是05年左右由于城市的扩张自己家现在的位置拆迁。这一片房子虽然都是低矮的平房,但是由于每家每户都有两个院子,大概一亩地左右,所以赔得比较多,每家平均一百万。 而平时的房价大概七八万左右,何征本来就计划着在大学的三四年中至少想办法再买两套房,利用拆迁拿上一大笔钱,正好是2005年,银行政策还很宽松,他利用低首付跟贷款弄十几套房子。到06年的时候把手头的房子变现一部分,还了贷款然后炒股。08年退出股市,在这期间好好学习外语跟计算机,09年的时候一方面拿出极小的成本投资一万枚比特币。 这个时候不算比特币何征手里也应该有几千万的资产了,所以要做几年天使投资人。 他想好了一个名单,bat此时此刻全都成立了,09年的时候他也买不起了,但是其他的很多热点还没有出现。 共享汽车、共享单车以及外卖,全都是可以投资的热点。 何征的计划很简单,简单才不容易出错,而他可以肯定自己到2009年的时候会有千万级别的资产,等到17年比特币变现之后则会达到百亿。 绝对辉煌的人生,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未来的一百亿救不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的二十万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 何征跑到网吧坐一夜,发疯一般搜索着这个年代可能存在的赚钱项目。 但实际上并没有发现,倒不是不存在,而是2000年对于他来说太遥远,而当时他年龄太小,封闭学习三年,对赚钱也没有一丁点概念。 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似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之后的几年网吧行业发展得很快。 只可惜何征没有今后几年的时间,他如果不趁这个假期把母亲的事情安排好,那么可能就意味着他要辍学救母亲。 倒不是说不上学不可以,因为不上学似乎也改变不了何征将来成为百亿富翁的事实。 但如果不上学,那么何征便弥补不了人生另外一个极大的遗憾。 一个堪比他母亲逝世的遗憾。 既然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当然就是让他来弥补人生所有的遗憾。 何征在网吧枯坐到清晨,死盯着电脑屏幕,在本地聊天室进进出出,又把当地论坛翻了一个遍。 一无所获。 何征突然很恼火自己的无能,趴在桌子上想起自己母亲的病情,想起她最后的痛苦,又悄悄落了几滴泪。 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早晨起来结账,网管正在看电视,早间新闻节目正在播出,何征看着主持人突然浑身一抖。 能在新闻节目里面当女主持当然是极美的,屏幕里这个女孩儿刚刚参加工作不久,二十出头的年龄,肤白貌美,一双大眼睛好似说话。她本来是个实习记者,恰好原主持人出了事故在医院昏迷不醒,她因为形象太好便被调进了新闻组当主持人,结果上至领导下至百姓一致好评,没多久就成了王牌。 但是何征跑过去双手捧着电视,脸差点贴到女主持人的胸口,女网管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色狼。何征也不以为意,念叨着女主持人的名字。 苏玲,苏玲…… 真的是她! 何征虽然对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个天大的新闻他永远都忘记不了。 具体日期虽然不记得了,但就在他刚刚高考完还没上大学的这段时间里,市里出了一个极其残暴的轮暴杀人案件,受害者就是电视台的台花,美女主持人被在地下车库绑架,绑匪要三百万,家里报警之后按照警方的指示去地点交钱赎人,却被人发现。 绑匪从那天开始便人间蒸发,美女主持人一个星期后在河里被捞出来,她被五花大绑塞进皮箱里,身上全都是被凌虐的痕迹,周身被烟头烫伤,重要部位被人割下塞入她自己的嘴里,又贴上胶布。按照法医的鉴定,她被塞入皮箱里应该还活着,但皮箱太小,那群人硬把她的胳膊砸折才塞了进去。最后更在不可言名的地方抽出来一个啤酒瓶,里面有一封写给她父母的信。 谴责是因为他们不守承诺,才让自己的女儿惨死。 而这个美女主持的名字便叫苏玲。 她死之前受到了无数的折磨跟痛苦,家里后来悬赏了五十万寻找绑匪的线索,半年后绑匪归案,居然有七个人,每一个人都蹂躏过苏玲,都在那完美无瑕的身体上留下伤痕,他们依然能够眉飞色舞的描述苏玲身体的柔润白温,都觉得就算是死了也不亏。 而何征之所以详细的记得这个案件,不仅仅是因为案件当时太过于轰动,更是因为在之后很多年里,这是市里出现过的最恶劣的案件。每当何征想家,想要在网上看看自己当年的市里变成什么样子的时候,总是会在论坛里看到对这个案件添油加醋的描述。 网友们把它列成了a省十大恶劣案件之一,还给取了个童话般的名字——《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 何征当然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些描述大部分是后来人的意淫,可是里面也肯定混着当时办案人员或者知情者的一些真相。 反正无论如何,苏玲在近期会遭到绑架是既成事实,而她死后家里会悬赏五十万也是事实。 何征此刻并没有想要救苏玲的心思,他的眼里只有那五十万。 他需要这五十万救母亲,哪怕这五十万沾满了苏玲这个小美女的鲜血跟诅咒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回来不是要当英雄的,他回来是要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的。 而这个渣男此时此刻只想要钱。 第11章 苦肉计 第11章 那二十年,何征就是遵循着道德活着的,可是二十年的时间他早就看清这个世界到底是何等的黑暗。 社会并不认同你的道德是否高尚,所有的人只看你是否成功。 笑贫不笑娼早就成了社会评判人的准绳,没有人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他们只关心你的钱是否会为他们带来利益。 杀人放火者出将入相,灯红酒绿处人人向往。 淫人妻女变成能耐,老实本分绿帽常戴。 何征见过那混乱不堪的社会,此时此刻他带着仇恨归来,自然而然把所有的狗屁道德都扔到了一旁。 此刻的他只需要钱,用这些钱去救自己的母亲,用这些钱去实现自己的百亿人生。 何征在网吧走出来,他记得电视台就在学校跟市里这一条线上,上了公交车果然找到。在那里守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苏玲出来,这才想明白人家应该是有车的。 何征有点挠头了,他大后天就要回学校估分,然后一周报志愿,这些时间还是很紧凑的。现在的何征的身体还是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儿,脸上稚气未脱,想要冒充有什么业务进电视台找苏玲也是不可能的。 他在电视台附近转悠了半天,用心观察每一辆进出的车,尤其是晚新闻前两个小时的车,只是根本看不清驾驶室的人。 眼看着天又要黑了,何征不想让母亲担心,坐上客车回家,母亲埋怨了几句,看何征脸色不太好,以为他高考不利,当下也不说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征说要去学校准备估分,带着二百块钱离开了家,还是跑到电视台附近转悠了一整天,要说也真的是运气好,正好看到苏玲在院里面下车。何征慌忙趴着栅栏仔细看了看那辆车,黑色的桑塔纳,最新型号。 那个时代汽车肯定是奢侈品,但苏玲的家里既然能拿出五十万悬赏,自然也是富足家庭。 何征就站在那死盯着这台车看,苏玲负责早晚两个新闻节目,晚新闻在六点半。一直到八点的时候才看到车灯亮了一下,何征慌忙跑到前门,眼看着桑塔纳开了出来。 何征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怎么认识苏玲了。 当下闭着眼睛冲过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撞飞,左臂剧痛,然后麻木,整个人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头顶软软的,跟随着呼吸一点点蹭着自己的头发,那种细软带着一股芬芳跟炙热。 何征慢慢睁开眼,看到一张焦急的脸,那张脸美丽无比,冷中带媚,一双大眼睛横生其中,带来无数妙趣。四目相对,只听到她说:“救护车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你别害怕,救护车马上就来。” 何征点了点头,又在苏玲温软的怀中闭上了眼,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跟安全感,虽然左臂还很痛,但心灵却因为这种温软芬芳与在自己头顶轻蹭的那团温柔感到平静。 突然就很困。 回来这么多天何征都没有睡一个好觉,对于回到过去的震惊,对于未来巨大成功的渴望以及现实那近在眉睫的危机,让何征的神经紧绷得几乎断掉。 但是在苏玲的温柔中,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闭上眼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天开始发亮了,自己的身边趴着一个人。何征看到自己的左手打了石膏,不用想也知道骨折了,他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熟睡的苏玲安静得好似女神,顿时心中一动。 何征轻轻用手抚摸了苏玲的秀发,苏玲的头动了动,坐直身体,有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啊了一声,慌忙说:“你醒了,对不起,对不起。你还疼吗?” 何征这才感觉到左臂传来的疼痛,他皱了皱眉头,苏玲慌忙跑过去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用力的搓了搓,然后带着歉意地说:“同学,天太黑了,没有看到你跑过来。我联系不上你的家人,不过你放心,我会赔偿你的。医生的诊断在这里,你看看。” 何征看了一眼,左臂轻微骨折跟轻微脑震荡,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玲看了看表,对何征说:“我还有工作,这是我的名片。你跟家人联系一下,我下了节目就过来。你放心,我是公众人物,我不会跑的。押金已经放在医院了。同学,真的是对不起了,对不起,对不起。” 何征心头一暖,真的没有想到苏玲居然如此的随和温柔,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打开的皮箱,苏玲蜷缩在里面,手臂被打折,然后以诡异的角度背到了身后。她的身上全都是被蹂躏过后的伤痕,没有一个地方的肌肤是洁白如初的。 而那个啤酒瓶就插在…… 何征的头突然爆痛,他用右手捂住了头,苏玲急忙跑过来抱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用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苏玲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脑震荡会头痛一段时间。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看到你。” 何征感觉苏玲的泪水落在了自己的头顶,他的脑海中还闪现着那个画面,他不知道画面是从何而来,但就如同在现场看到过一般,何征真的能够看到苏玲这朵世界上最美丽的鲜花被人蹂躏之后的惨状。 他的头太痛了,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一般,何征用右手搂住了苏玲的腰,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苏玲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身体还从来没有被异性碰过,更何况是女孩儿敏感的细腰。何征的手并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紧紧的搂着,似乎怕失去她一般。 苏玲并没有动,她能够感觉到何征的痛苦与恐惧,感觉何征的头在她的肩膀颤抖。 苏玲在何征的耳边轻轻哼了一首歌,不知名的歌曲,却带着让人平静的力量。 何征的头疼渐渐消失,他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玲站起来拿出手帕,弯腰擦了擦何征额头上的汗,何征看到苏玲一夜不整的衣领大开,透出了里面的点点星光…… 第12章 起火 苏玲擦完汗,低头看到何征的眼神,慌忙看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才发现衬衫开了两个扣。 她急忙抓住衣领,红着脸说了一句我走了。 说罢把手帕塞进了何征的手中,何征看着她出去,把手帕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手帕的香气让何征莫名想到了苏玲的身体,大脑剧痛,行李箱的画面再一次闪来。 他似乎听到了苏玲的哀求与惨叫,听到了那群畜生的淫笑…… 何征并不清楚这些个画面从何而来,或许是来自未来那些个描述的想象,或者是其他莫名的东西。 他抓紧床边喘着粗气,一直到剧痛平息,可是心头那种痛却还在。 很痛。 心痛平息之后,何征发现自己在医院的单间里,想来是苏玲动用了一点关系,他尝试着自己下地,发现腿并没有任何的事情。何征当下心安不少,没有联系母亲,他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担惊受怕,他反正也跟母亲说要回学校弄志愿,想来母亲不会担心。在病房里等到中午,苏玲带着午餐跟水果进来。 进到房间发现没有人,有点吃惊。 何征说:“姐姐,我是三中的学生,刚刚高考结束。这是我的学生证。” 苏玲其实已经见到了学生证,也正是因为对方跟自己是一个中学出来的,心里有好感,才做了赔钱之外的事情。 何征继续说:“姐姐,我也不讹人,医院能花多少钱你就交多少钱,我虽然骨折了,但是高考志愿我还得报,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你看我能出院吗?” 苏玲倒是有点吃惊,她说:“这个后续还有治疗,你的父母呢?我觉得还是协商一下吧,毕竟这一次也不算是轻伤。” 何征笑着摇了摇头,又对苏玲说:“我在电视里看到过姐姐,真的很喜欢姐姐的主持风格。所以没有事情的,以后当个朋友吧。” 说完伸出了手,这个反应出乎苏玲的意料之外,她倒是女孩儿,心思细腻,听到何征一直都不提自己的家长,也不让过来,想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再问,跟着何征握了握手,见何征执意要出去,出门的时候硬塞给何征一个信封,说是一点赔偿。 何征捏了捏,不太厚,但估计也有两三千块钱,此刻的他正需要钱,也没有拒绝,说了一句谢谢,装好钱跟苏玲的名片便跟苏玲分开。 何征隐约感觉苏玲出事儿是在自己正式假期的时候,绝对不是高考志愿这几天,事情有轻重缓急,当然要一项一项的来做。 他告别苏玲,知道学校明天才开门,也无处可去,只好跑到网吧,打算在里面再过一夜。 可十点多泡面刚刚吃完,就听到一声着火了,这才发现网吧里面火光冲天,何征猛然一惊,想起来的确当年在这里烧了一个网吧,至少死了四个人,全都是躲在卫生间最后被熏死的胆小女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却觉得是命运使然,上天安排他回来必然有缘由,或许便是让他此刻来这里救人。 所有人都往外跑,何征却逆着火光而行。着火点是在网吧的中端,电源烧了电脑然后蔓延开来,何征跑到女厕所冲了进去,听到传来了尖叫声。 四个女孩子全都脱掉上衣,用衣服堵住了马桶的下水口,又打开了所有水龙头,此时此刻一地都是水。 很显然这是防火的好办法,问题是根本不防烟。 四个上身近乎赤裸的女孩儿眼看着一个男人闯进来,当然是尖叫连连,何征用尽全力喊了几嗓子,问题也盖不过女孩儿的尖叫声,眼看着浓烟已经进来,他一步上前抓住一个女孩儿的肩膀,用力一抓,大声喊道:“跟我走,否则你们会死在这里的。” 另外三个女孩儿吓坏了,心想这个色狼的胆子也忒大,顿时跑过来用粉拳砸向何征。 何征暴喝道:“你们不跟我走,全都会死在这里。你们看一看这些窗户,都是封死的。烟在这里出不去。快点走啊。” 四个女孩儿都傻了,抬头看到黑烟如乌云压在头顶,又看到外面冒着的火光,顿时胆怯。 何征知道如此拖下去,自己不过会多一具尸体而已,他大声喊:“我现在要走了,你们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想死的跟我走。我保证你们出去没事儿。” 正说话间,一股火光在门缝里面冒出来,三个女孩儿吓得推倒墙角,坐在水里,只有何征手中抓着的女孩儿点了点头,轻声说:“我跟你走。” 三个女孩儿几乎同声说:“小敏不要。” 被称作小敏的女孩儿转头手:“跟我们一起走吧,拼一拼还能活。” 三个女孩儿拼命摇头,何征眼看着黑烟已经遮了路,不敢再墨迹,拉着小敏冲了出去。 墙已经着火了,但所幸网吧空间甚大,两个人在浓烟中跌跌拌拌,但觉得空气中氧气越来越稀薄,何征只有一只手能用,连滚带爬到了门口,突然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何征的眼前一黑,最后的画面便是小敏拉着自己的手拼命向近在咫尺的门走去…… 等到何征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全都是消防车的铃声,他是在救护车上醒来的,清醒的一瞬间他丢掉头上的氧气面罩,跳下了车,用尽全力喊道:“卫生间还有三个人……” 四周一片混乱,根本没有人在意他说什么,何征跑到一辆消防车前,拉着一个消防员又喊了一次。 对方一愣,慌忙拿起对讲机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消防员冲出来,抱着三个女孩儿跑进救护车。 何征就守在外面,一直到医生在里面走出来。 死了两个,昏迷一个,脑可能永久损伤。 何征心一痛,到底没有救得了她们,他颓然的坐在路边,心中充满了悲伤与痛。 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你怎么在这里?” 何征抬起了头,看到苏玲的脸,这张还算熟悉的面孔让他鼻子一酸,脑海中猛然闪现出苏玲躺在行李箱里的画面。 何征猛然站起,用尽全力的抱住苏玲的肩膀,死死的抱着,好像怕失去她一般。 苏玲一愣,突然鼻子一皱,眼泪也落了下去。 第13章 浴室春光 苏玲的确是生在一个大富之家。 但是从小到大她能够得到的只有金钱,从来没有人想要保护她,更没有人给她什么爱。 苏玲的父亲前前后后娶过四个媳妇,苏玲是第一个老婆生的,而父亲的第四个老婆便是苏玲上学时候的寝室好友…… 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苏玲已经不想去说了,她到今天都无法面对这一层关系。 父亲常年在外经商,陪伴苏玲的只有这些个来来往往的后妈,苏玲的生长环境可想而知,她倒是乖巧听话没有长歪,但常年缺爱也让苏玲的性格独立,习惯性不依赖任何人。 可这不是她本来的性格,而是她后天迫不得已形成的性格,是对自己缺爱的一种掩饰与保护。 她的骨子里也真的希望有一个男人可以顶天立地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高声喊着会保护自己,会为自己承担一切。 此时此刻,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子死死抱着自己时候,突然让她有了安全感。 苏玲莫名的感动,任由这个男孩子的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肩膀,任由自己的眼泪滴落他的衣裳。 这时候一个女孩儿在黑暗中走过来,咳嗽了一声,对何征说:“哥哥,我是过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在火场把我拖出来,我也跟她们一样死在里面了。我叫何敏,以后你叫我小敏就好了。这是我家的电话,等你……等你忙完了,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完塞了一张纸条到何征的手里,然后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玲有些吃惊,对何征说:“你都这样了还能救人?” 何征看着远处的救护车叹了口气,然后说:“我本来以为能救四个,但是现在只救了一个半。我……我……” 苏玲眼看着何征又要崩溃,慌忙拉住何征的手说:“如果没有你,一个都出不来,对吧。你不要往坏处想,去往好处想,好不好?都是因为你,那个小女孩儿才活的,对吧。” 何征点了点头,沉默半天说:“你怎么来了?” 苏玲说:“这么大的新闻,电视台肯定要过来人。我以前是干记者的,这一次江湖救急帮着同事过来写稿的。没有想到远处就看到了一个绑石膏的人影,看起来就像是你。所以我过来了。你又怎么会在这个网吧里?” 何征倒是一五一十的答了,说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明天学校才开门。 苏玲一听沉默半天问:“那是不是今天晚上你无家可归了?” 何征点了点头,苏玲抿了抿嘴,犹豫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说:“要不然你去我家过一夜吧,我家就在附近,有个沙发可以给你睡。你这一身黑土,脸上都是泥,也该……洗个澡了。” 何征倒没有想到苏玲会邀请自己去她家过夜,苏玲满脸通红,见何征沉默,慌忙说:“算了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说完转身就向车走去。 何征慌忙说:“去,去。”一路小跑跟着苏玲上了车。 何征到没有其他的小算盘,第一真的需要一个地方过夜,第二也知道自己一脸都是黑灰想要洗个澡。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去苏玲家认认门,为将来做打算。 苏玲的脸一直红红的,把电台的歌放得巨大,掩盖着自己的不安。 何征到底是个成熟男人,看着苏玲这小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突然感慨这个年代的女孩儿还真的纯真,不像二十年后,一个个外表清纯,内心不知道婊成什么样子。 突然又想起顾一梦来。 这个看起来冷艳无比高不可攀的女神,骨子里居然是一个有受虐倾向的荡妇。 顿觉心口一痛。 到了苏玲的家,不大的一居室,里面干干净净,处处透出女孩儿的小心思。 何征一身不是泥就是土,连手臂上新打的石膏看起来就跟水泥一个颜色,见到如此干净的小房间顿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靠在门口不敢进来。 苏玲喊了一声你进来啊,何征说了一句自己有点脏,苏玲一笑,走过来把何征拉进房间,对他说:“你洗个澡,衣服我给你洗一洗。明天也就干了。去洗澡吧,衣服脱下来扔洗衣机里。” 何征乖乖走进卫生间,一进去傻眼了,里面跟联合国一样,各种颜色的内裤挂在里面,粗略一看有五六件。 他刚刚走进去,听到外面啊了一声,就看到苏玲红着脸跑进来,低着头把那些联合国旗帜扯下来,抱着撒腿便跑。 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 何征也觉得有点面红耳赤,刚刚似乎还看到了丁字裤在里面,他倒没有想到苏玲看起来比表面上更加开放一些。当年何征也曾经想跟自己的女神玩点小情趣,既然动作上突破不了,就悄悄送了一套性感内衣,里面就有一条丁字裤。 然后直接就被顾一梦给扔到了他的头上,连带着人一起踹了出去。 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丁字裤情结,何征脸有点热,一看卫生间的结构又傻眼了。 卫生间里面有一个单人浴缸,淋浴头在浴缸的上面,浴缸旁边摆满了香薰蜡烛跟玫瑰花瓣,还有一些何征说不上来的东西。 一看起来就是女孩儿用的。 苏玲到底是公众人物,见多识广又家境富裕,讲究点生活品质无可厚非,但现在何征怎么洗澡就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了。 他的手臂不能见水,思来想去干脆进浴缸里面泡着,然后把左手的手臂放在浴缸外面。 这个方法还真不错,只是何征脱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裤子上已经烧了几个破洞,腿上也有了烧伤,忍着疼痛把自己泡在水里,昏昏欲睡。 何征闭上了眼,猛然间觉得自己掉进了水里,他看到那熟悉的行李箱被丢进水中,何征拼了命的游过去,一面喊着苏玲我来救你,一面手忙脚乱的打开行李箱。 苏玲的手臂在行李箱中掉落出来,何征猛然抓住,用力一扯…… 顿觉一个热乎乎的身体跌倒了自己的怀中,砸在何征的胸口,何征猛然清醒。 是苏玲! 此时此刻苏玲穿着一件蚕丝睡衣,已然全湿,身体玲珑毕现,那青春火热的肉体带着无比的光,照得何征不敢睁眼…… 更何况此时他的身上除了绷带,连一根布条都没有。 第14章 重回学校 第14章 两个人都在这个狭小的浴缸中肉搏。 一个什么也没穿,一个穿了反倒更诱人。 衣着尴尬到苏玲都不敢睁眼。 而何征眼睛倒是张得很大。 好容易苏玲从浴缸里面逃了出去,啊啊啊的叫着跑出了卫生间,就跟身上着火一样。 而何征身上真的着火了,他不敢在水里面出来,等到火灭了半天这才跟做贼一般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洗澡苏玲怎么会进来,但是这个时候男人总是说不清楚的,生怕苏玲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他给就地正法了。 何征的衣服几乎都扔进洗衣机了,穿着自己的内裤,又找了一条浴巾围上。 出去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已经铺好了毯子,但苏玲已经不见踪影,卧室的门死死的关着。 何征坐在沙发上忐忑许久,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个时候苏玲走了出来,脸上红晕还在,换了棉质的分体睡衣,低着头走进卫生间,然后何征听到了洗衣机的声音。 很显然是苏玲在给自己洗衣服。 何征更是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等到苏玲出来之后何征楠楠说:“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会在……” 是啊,男人洗澡,女人怎么跑进去的?难道是要给何征搓背? 苏玲哼了一声,走进厨房,一会儿弄了一盆泡面出来,放在桌子上对何征说:“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然后睡了吧。哼哼。” 何征还真的有点摸不透女人的脾气了,似乎生气了,但是又给自己洗衣做饭。 他倒是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苏玲瞪了他一眼,然后说:“你刚刚在里面喊我名字干什么?” 何征想起了那个梦,他拼了命的想要救苏玲,大声喊着苏玲我来了…… 一个男人洗澡的时候大声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然后再喊着我要来了…… 这情景似乎也不太好解释吧。 何征慌忙吃了半碗面,然后说:“我做噩梦了。” 苏玲说:“梦到什么了?” 何征当然不能说“白雪公主跟七个小矮人”这般故事,只好撒谎说梦到着火了,然后苏玲在房间里面,他想要救她出去。 苏玲哼了一声,半天低声说了一句你还算有点好心,然后抬头大声说:“我听到你喊我名字,想着你手臂不灵活,以为你在里面摔倒了。喊你又不言语,我只好过去看看。然后就看到你已经掉进水里了,我吓坏了,伸手要抓你出来。结果……结果你就把人家拉到水里去了。” 何征想起了刚刚那一幕,想起那炙热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上翻滚,想起苏玲身上的香气,想起那不只是睡衣还是她的肌肤带给自己的嫩滑…… 苏玲猛然一摔筷子,咬牙说:“你小小年纪,居然这样好色。你想什么呢?你看看你鼻血都流出来了。太恶心了,不吃了。你可老老实实在沙发上睡觉啊。我告诉你,我是好心收留你一夜。你别让我后悔。我房门有锁,外面有警察。你自己考虑吧。” 何征擦了擦鼻子,还真的流血了。 眼看着苏玲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色狼,何征想要解释也有点难,他慌忙跑进卫生间洗了洗鼻子跟上身,出来时候苏玲的门早就关得紧紧的。何征无奈,等着衣服洗完自己晾在卫生间,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等到被苏玲喊醒的时候已经八点多。 苏玲已经从单位录完新闻回来,买好了早餐。 似乎因为昨天一夜何征的老实本分给自己赢回了不少印象分,苏玲对他的态度甚好,何征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苏玲看到他的运动裤已经破了,好几个灼烧的洞。吃着早饭说要给何征买条裤子,当时撞了他的赔礼道歉了。 何征当然拒绝了,苏玲似乎有点不高兴,又执意要给何征送到学校。 何征无奈,只好同意,两人吃完饭上了苏玲的车,一路倒是天南海北的说了很多。 何征当年是敢销售的,很爱跟别人侃大山,各种见闻跟对未来趋势的预见让苏玲咋舌不已。 到了最后,苏玲带着三分崇敬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呢?” 何征笑了笑,听苏玲又说:“你真的觉得将来互联网那么神奇?人足不出户就能买到所有的东西?还有手机,真的变成那么重要吗?随身的电脑?现在我这个手机收个短信都要半天。我觉得你是科幻看多了。” 何征笑着下了车,弯腰对苏玲说:“相信我,你会看到那一天的。” 苏玲吐了吐舌头,粉红小巧的舌尖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神不宁。 她说:“借你吉言,我长命百岁,活到你说的那个科幻时代。” 何征关上了车门,摆了摆手,默默道:“放心,我会救你的,让你可以看到那一天。” 苏玲的车是停在校园侧门的,何征再一次走进了熟悉的校园,里面已经很多人了。 今天是全校发标准答案,然后大家估分,之后发个高考填报参考,这是一本极厚的书,所有人把书拿回家,一周之后全校统一填报高考志愿。当时还是手写填报的,这些个志愿汇总到学校,然后再去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再然后便是等各个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了。 何征经历过一次,自然轻车熟路,到班级坐定等老班发答案。此时此刻班级里面乱成了一团,这可能是很多人人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到处都是寒暄跟恋恋不舍,那一对对情侣此刻完全没有了头三年的含蓄跟避讳,就站在教室的后面拥吻起来。 突然一双手在后面捂住了何征的双眼,悄声说:“猜猜我是谁?” 根本不用猜何征也知道是顾一梦。 现在何征对顾一梦很坏了,顾一梦反倒对何征很好。 何征说了一句猜不到。 顾一梦哼了一声,松开手,手放在何征的肩膀,她把脸凑过来,看到何征手臂上的石膏啊了一声。 然后趴在何征的耳边说:“来我寝室吧,她们出去拍照了,没有人。” 何征冷言道:“去你寝室干嘛?” 顾一梦满脸通红,热度一下子上来了,声音发颤说:“干。” 第15章 挨揍 何征知道顾一梦喜欢渣男,但是没有想到她在渣男面前一丁点的底线都没有。 顾一梦脸红包子粗的看着何征,见他没有站起来,低声说:“那我先回去等你了。” 何征突然站起来用最大的声音说:“等我干什么?你买套了吗?” 全班的目光一下子聚集过来。 顾一梦的脸红得发紫,咬着牙颤声骂了一句渣男。 她其实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就如同她不知道当了自己三年舔狗的何征为什么突然如此对自己。 顾一梦捂着脸跑了出去,教室后面一直等着二人的廖亮喊了一声一梦,追了出去。 何征冷着脸站在那里,寝室的三个人围过来,全都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喊了一声牛气。 何征之前在顾一梦面前一丁点尊严都没有,为了这件事儿没少跟自己的兄弟闹矛盾,三个人其实早就看不上顾一梦了,虽然她够美,但觉得有点装,处处秀优越。 今天一看女神贴过来都让何征给骂跑了,连带着都觉得自己硬气起来。 四个人聚在一起,说笑一会儿,老班走进来把标准答案放在讲台上,同学们呼一下围过去,各自拿了答案开始跟自己带出来的答案对比。 何征也很紧张,他不知道自己能考什么样子,虽然临时抱佛脚让他感觉自己还不错,可实际上到底如何心里一定点底都没有。 拿到答案开始核对,其实在高考考场上不允许学生往出带任何东西,但估分报志愿的惨案太多,一方面学生费尽心机,另一方面监考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每个学生至少把选择填空的答案与答题的最后解答带了出来。 这一对比何征心里大喜。 感觉自己的分数和当年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多一些,顿觉松了口气。眼镜此时跑了过来,一拍何征的肩膀说:“你还真神啊。我的分数感觉武大差不多啊,你给我算算,要是一定能考上,我就报。” 上一次眼镜是上了武大,而唯一的外来因素何征回来这几天并没有干扰眼镜的考试,何征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眼镜一声欢呼,跳着走了。 老班送过答案就悄悄的走了,何征把自己的那份答案重新放回讲台,以防止后来的同学要用。他走了出去,刚刚出教学楼,就看到廖亮站在楼前,咬着牙签,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斜眼看着何征。 何征假装没看见,但是被廖亮挡住了,他说:“小树林见,不来你是孙子。别以为假装残废老子就饶了你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考完试,再打一次。” 何征哦了一声,他对廖亮心中有气,那股绿火到现在也没平息。 当下就跟在廖亮的身后,钻出学校的围墙,跑到路边的小树林,却发现此时此刻那里已经有三四个人等着自己了。 而顾一梦便站在其中。 顾一梦又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女神模样,用眼白看着何征,鼻孔冲着何征出气。 廖亮上前一把搂住顾一梦的肩膀,顾一梦也没有反抗,两个人并排站着,廖亮对何征说:“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了。” 顾一梦咬牙说:“何征,我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当面羞辱我,给你机会你不要。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哪里吃错药了?现在我跟他了,我问你后悔不后悔。” 后悔两个字说得有点虚,似乎期望何征说出自己后悔来。 但没有想到何征突然哈哈一笑,说:“恭喜恭喜,恭喜二位。你还打架吗?要是为了这个女人打架的话,那我认输了。你要是为了别的,别看我一只手,我也可以跟你比划比划。” 顾一梦脸都青了,一跺脚,甩开廖亮的手臂。 廖亮的面子挂不住了,他看了看何征手臂上的石膏,又看了看他破烂的裤子。 廖亮说:“我知道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儿。因为穷,所以不敢追女神对吧。现在你一定很心痛吧。没关系,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不想揍你。但是老子今天要告诉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有钱人的世界,你这个衣服都穿不起的穷小子,玩不转的。“ 衣服都穿不起的穷小子? 何征看了看自己露肉的裤子,他笑了,现在廖亮的确比他有钱, 这倒也没有什么可争的。 廖亮一看何征不言语了,哈哈一笑,说:“你个穷小子还想吃天鹅肉?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否则就靠你一个没爹的东西,养得起一梦吗?你能给她什么?吃你妈的水果吗?” 廖亮这话让何征火气,何征猛然冲过去,一只手抓住廖亮的头发,用头撞在廖亮的鼻子上。 顿时鲜血迸出,廖亮带来的人吓了一跳,其实都是学生,平日里假装自己是流氓,此刻也慌了手脚。 何征把廖亮撞翻在地,骑在廖亮的身上,一拳拳砸下去,廖亮眼睛看不清,一双手乱打,打在何征的左臂上。何征昨天救火的时候,石膏其实已经碎了不少,此刻廖亮拼命一打,顿时到肉。 这骨头折的痛过去叫做痛入骨髓,不知要比皮外伤疼上多少倍。 何征顿时嗷的一声,身体后倾,然后被人拉到在地一顿踹。 此时此刻何征也顾不上反抗了,只能抱着自己的左臂不让人碰到。 也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听到有人呵斥,然后自己被人拉了起来。 何征看到身边站着的是老马他们,而拉着自己的则是苏玲。 廖亮伸手搂住顾一梦的肩膀,擦了擦鼻血,咬牙骂道:“你个穷小子,王八蛋。难怪找不到女朋友。我告诉你,你那个女神是我的,以后你最好绕着走。否则老子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而顾一梦向前一步,指着何征说:“今天是给你个教训,你个渣男,以后给我滚得远远的……” 何征咬牙切齿之时,却听到旁边的苏玲突然开口说:“亲爱的,什么女人啊。你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吗?这是什么女人啊?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也就是玩玩吧。这种档次,啧啧……你也下得去手啊。自己家没有吗?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第16章 病危 第16章 顾一梦虽然够美,但也就是校花而已,还仅仅是一个中学的。 苏玲可是当下最红的主持人,是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全市多少人天天早晚守在电视边就为了看她一眼。 顾一梦此刻站在苏玲的面前,被她的光芒一照,顿时跟丑小鸭般。 苏玲亲亲热热的挽住了何征的手臂,四周人震惊无比,完全不知道这个大美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可是她的出现,反倒解决了所有人心中的一个谜题。 那就是何征这个平日里天天追着顾一梦的舔狗,为什么几次三番拒绝送上门的女神还让她难堪。 谁有了苏玲都不会要此刻的顾一梦,别看苏玲只比这些学生年长两岁,但身上这股成熟的气质对这群小处男的诱惑力无以伦比。 震惊中,一个男生突然颤巍巍的说:“你是不是电视台的那个主持人?” 所有人啊了一声,仔细一看,还真的就是那个美女主持。 全封闭的学校可以看电视的机会寥寥无几,他们吃住在学校,校园里面的小食堂各家各户承包的,为了吸引客人,会在学生用餐的时候放电影。后来学校检查,正好电影里面有一段不太适合未成年人的片段,那食堂就被封了。又警告了所有的承包人。 所以学校的食堂全都开始放市内的电视节目。 早晨吃饭的时候是7点,正好跟苏玲的早间新闻时间重合,而苏玲那么美,当然成了这群荷尔蒙爆棚的少年意淫对象,几乎每个人都把苏玲当成梦中情人伴随自己入睡。 苏玲微微一笑,笑容跟电视上一模一样,那些男生万分惊讶,瞬间围了过来,把廖亮跟顾一梦扔到原地。苏玲挽着何征的手臂落落大方,何征看得出来所有男生都嫉妒的要死,包括自己身后寝室三个兄弟都偷偷拧了他几下。他活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路人甲,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在这种瞩目中,顾一梦跟廖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了,何征拉着苏玲突破男生的包围圈,拉着她横穿了整个校园,出去坐在车里吐了口气,慌忙说了一句谢谢。 苏玲笑着说:“谢什么?我就看不惯这样的女孩子。拽什么啊?现在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真到了社会上,三天便被教育得老老实实的。不过看不出来啊,你还有横刀夺爱这样的勇气?” 何征有点尴尬,经受不住苏玲再三揶揄,慌忙转移话题说:“你怎么来了?” 苏玲伸手在后座拿了一个袋子,塞进何征的手中说:“送给你的,你的衣服都烧出洞了。也真不像个样子。我不知道你要在学校待多久,买完就给你送过来了。到你班级没发现你,找人打听,结果恰好是你朋友。他们也在找你,说你好像去小树林跟人约架去了。所以我就来了。结果……你小子眼光其实还真的不错。那小丫头长大了,不一定成什么妖精呢。” 何征心里有点苦,他慢慢看着顾一梦长大,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成了高不可攀的冰山女神,但是谁又能想到,仅仅是因为失业早回去一天,便发现那个冰山女神融化在别人的怀里,而且融化得有点低贱。 不过到了今天,他已经了解顾一梦了。 顾一梦从来都不喜欢他这样的老实人,她喜欢挑战跟刺激跟虐待,而之所以选择他结婚,不过是因为家庭与世俗的压力罢了。 备胎似乎永远都是备胎。 何征的脸色不太好,苏玲这般女孩儿怎能看不出来,当下也不打趣了,沉默半天问:“你的分数估完了吗?还要在学校里面多久?” 何征答道:“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市里就捎我一段,谢谢你昨天收留我跟衣服。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苏玲脸突然有点红,开车回到市里,何征想要下车但苏玲没让,执意要送何征回家。何征还真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推脱再三,苏玲说:“毕竟是把你的胳膊撞骨折了。虽然你不让我见你的父母,可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当面道个歉。这种事情也不能你说没事儿便没事了。你还是个学生,自己做不了主的。” 何征心说我不知道比你大几轮,他看苏玲没有妥协的意思,也是无法,说明了回家的路。 苏玲开车到了自家水果店门口,何征看门开着,但母亲不见踪影,他喊了几声,走进狭窄的小店中,突然看到母亲此刻正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后腰,面色金黄,气息微弱。 何征大喊了一声妈,过去想要抱起母亲,可是只有一个手臂能动。苏玲听到何征的喊声慌忙跑进来,两个人拖拖捞捞把母亲弄上了车,苏玲一脚油门向市医院飞驰而去。 这一路上何征不停的喊着母亲的名字,但是母亲并没有回应,苏玲问了大概什么毛病,路上拿出手机拼命的打电话,在车刚刚到市里的时候已经给何征母亲安排好了医生与病房。 何征坐在后座看着苏玲焦急的神色,突然无比的感动。 似乎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而自己居然还想着拿这个纯洁女孩儿的命去换钱? 即便是发誓做一个渣男,此刻的何征也觉得自己太渣了。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其实早就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只是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要去救苏玲,不让她被人绑架,不让她七个男人囚禁蹂躏,当然不让她被活着塞进皮箱里然后丢进冰冷的河水中等死。 一路飞奔到医院,看着母亲被人推进急救室,何征颓然无助的坐在外面,苏玲悄悄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苏玲的声音让何征心头一暖,握紧了她的手,看着苏玲的眼睛。 四目相对,苏玲脸色一红,把头歪到了一边,但是手并没有拿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从里面出来,两人慌忙迎上去,医生开口说:“已经太晚了,怎么不早点送来?” 第17章 绝望 第17章 何征顿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倒。 医生对何征说:“你父亲呢?或者家里的大人。为什么这么严重了还没有一个大人过来?病情到底拖了多久?十年以上了吧。现在送过来,已经太晚了,已经是尿毒症早期。病情不可逆了。” 何征本以为母亲没了,并没有想到医生略带责备的太晚了是另一层含义,他颤声说:“只有我们娘俩。” 医生皱了皱眉头,然后说:“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透析能够维持病人的生命,但只能在医院里面住着。换肾从现在来看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可是肾源不知道要等多久。这不是一笔小费用,没有大人的话,那你自己跟病人商量一下吧。” 医生说完,似乎觉得何征是个嘴上无毛的小孩儿,又说道:“透析的费用也不少,先去把押金交了。先交两万吧。” 刚刚何征已经把苏玲赔给他的两千交了押金,这是他身上唯一的钱了。 看着医生略带冷漠的离开,或许他们早就见惯了穷人的百事悲哀吧。何征觉得脚一软,坐在椅子上,苏玲在一旁说:“你别着急,我还有点钱,我先去把这两万交了。你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何征眼泪都在眼中打转了,他并没有想到苏玲如此的帮自己,回来救母亲这是他人生第一大事儿,要比将来买房子买股票买比特币成百亿富翁更加的重要。 但是母亲偏偏在他最无能为力的时刻要离开他,哪怕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母亲却没有。 何征看着苏玲小跑着离开,他捂住了脸,任由眼泪在自己的手掌缝中滴落。 自己真的是太无能了! 为什么明明自己可以改变全世界,却无法救自己的母亲。 何征哭得伤心,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那温柔的声音响起,她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当年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便没了。我还能记得她在最后拉着我的手,努力的挤着笑容,对我说的那句话。‘孩子,妈妈会永远陪着你,无论妈妈在哪里。现在妈妈跟你玩个游戏,我们捉迷藏好不好?妈妈会藏起来一段日子,然后会在某天突然跳出来吓宝贝一跳的。你等着妈妈跳出来吓你好不好?’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真的以为妈妈藏了起来。可是等我长大了,我知道妈妈并没有藏起来,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得到。” 苏玲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她靠在何征的肩上,抓紧了何征的手。 一会儿母亲被推了出来,身上插满了管子。何征慌忙跟着母亲到了病房,母亲醒着,却精神恍惚。护士说给母亲插肾管的时候打了麻药,六个小时内不能睡,不能喝水,更不能吃东西。家属要一直跟病人说话,一定不能让病人睡着。 于是何征拉着母亲的手,一直说了六个小时。 苏玲晚上还要录节目,在一旁陪了一会儿便走了,这房间是苏玲找人安排的单间,在这个单间里,何征把自己还没有活到二十年所有的委屈与痛苦,全都给自己的母亲说了。 他说了人间种种,说了万物萧萧,在那未来的世界里,钱成了人们唯一信奉的东西,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了。有钱的人如果还看得过去,那么便是所有人的老公,如果实在看不过去,那么便是所有人的爸爸。 钱跟脸组成了未来的全部,人们不再有什么高尚追求,也不再有什么心中道德,能够赚钱的便是英雄,长得好看的人便是明星。 母亲精神恍惚,听到了那些,伸出枯木般的手给自己的儿子擦了擦眼泪,然后她说:“儿啊,那个地方那么不好,为什么你还去?” 何征勉强一笑说:“所以我回来了。” 母亲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儿啊,我好困啊。儿,让我睡会吧。” 何征不敢,慌忙又给母亲讲起了笑话,全都是陈年老段子,但是放在这个时候可是没有人听过。 母亲在麻醉中还没有真正苏醒,此刻的人极易被感染,当下跟着何征哈哈大笑。 表演完了小品又唱了几首歌,弄得门口的小护士站了好几层,有人吃瓜子有人鼓掌,全都让何征再来一个,把单间病房弄得跟春节晚会现场一般热闹。 所有人都把这个幼稚的年轻人当成一场猴戏。 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幼稚身体里的那个成年男人,此刻泪流满面,心痛欲裂。 他以为他回来便能改天换地,能出将入相,能成世界首富。 可是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救不了。 他唾弃未来的世界,怀念过去的美好,等到回来之后猛然发现。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变过,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戏彩娱亲之中带着多少的无奈与彷徨。 可那幼稚身躯里的终究是一个成年人,他不顾外人的嘲笑戏弄,拼了命的逗自己的母亲开心,等到六个小时过后,母亲已经疲惫不堪的安然睡去。 而何征走进了医生办公室,他看着医生很淡然的说道:“把我的肾给我的母亲,你们需要多少钱?” 医生真的愣住了,他本来想要拒绝,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学生,或许还是个未成年人。但是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神色又是那么的淡然,似乎这个想法经过了深思熟虑。 医生看了半天,然后说:“近亲也不是一定可以移植,需要看配型能否成功。成功的话至少也要准备十万块钱。” 何征说:“最少呢?我需要准备多少。” 医生说:“最顺利的话也需要四五万。” 何征点了点头,这四五万哪里来?唯一的出路还是自己家的老房子。何征虽然知道用不了几年那里便值一百万,可还是那句话,未来的钱救不了现在的命。 何征说:“今天存的两万够配型吗?” 医生点头说了一句够,何征言谢转身要走,医生却在他的背后说:“但是必须要让你的监护人同意。所以需要你的母亲签名。而且我们医生要把手术风险通知给你的监护人。但是你跟你母亲都进手术室的话,必须还有第三个人为你们承担后果。否则我们不能做手术。” 何征心里一凉,那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母亲会同意吗? 哪怕救的是她的命。 第18章 无能为力 何征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独自把自己拉扯大,爱自己胜过爱这个世界的一切。 如果母子的位置调换,那么母亲肯定此刻已经躺在手术床上等着把自己的肾给何征。 何征也可以为母亲这么做,本来想要瞒着母亲做这种事情,但却发现医院绝对不会跟他一起冒这么大的风险。 回到病房,看着母亲熟睡的神色安详,何征轻轻抚摸着母亲额头的皱纹,拉着母亲的手,一直到苏玲悄悄进来。 此刻苏玲已经上完了晚间新闻,大概九点左右,苏玲买了一些水果,陪着何征坐一会儿,看着何征拉着母亲手的模样,突然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时候她很小,母亲跟她做迷藏,一直到今天她都没有找到,连带着母亲的样子都变得很模糊。 她看到何征眼睛通红,但不知在心里想什么。这个明明比她小两岁的大男孩儿,却给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感。这种莫名成熟的气息正在悄悄的吸引着苏玲。 她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默默流泪,十点多的时候何征担心苏玲不安全,执意要把苏玲送回去再打车回来。苏玲当然不同意,可何征莫名其妙的坚持,两个人上了苏玲的车一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玲只好安慰了几句,好人必有好报,吉人必有天相之类的话,何征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句,一直都在前前后后的看着。 何征正在找那七个小矮人,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跟踪者。 一直到了苏玲家的楼下,何征一直把苏玲送到门口,苏玲本来以为他还想要在自己家里借宿,她当然知道这个年龄的男孩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脸红心跳想着到底能不能拒绝,但是何征站在门口,突然给苏玲鞠躬。 苏玲吓了一跳,何征弯着腰说:“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借你的钱我会百倍,不,千万倍的还给你。只是希望你给我点时间。” 苏玲慌忙说:“不用,不用。我本来想要多给你点的,但是工作这几年大手大脚的也没有攒下钱。我还有五千,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啊。” 何征摇了摇头,对苏玲说:“以后我自己想办法,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大恩不言谢。你一个人住一定要万事小心,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说完看着苏玲关上门,听到里面反锁的声音,这才匆匆下车。 回医院的路上,何征开始回忆上一次高考之后自己母亲的身体问题,他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那年高考之后他一直帮着母亲在店里帮忙,虽然母亲常年的腰酸背痛周身痒,但并没有严重到晕倒。 到底是什么改变的? 唯一的变化是自己拉着母亲去了医院。 何征知道人心里的变化会影响到胜利,此刻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母亲以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只以为自己是累到了,现在知道病情是身体脏器的,所以在心理方面引起了恐慌,加重了病情。 那也就是说,母亲的病情依然是如同上一次那般,等到自己上了大二之后才会病发身亡。 何征松了口气,透析肯定是延缓了死亡的到来,也就是说他还有一些时间来挽救母亲。 到医院的时候母亲还在熟睡,何征倒完尿袋帮母亲翻个身,趴在床边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睁开眼看到母亲已然清醒,何征喊了一声妈,眼泪顿时下来了。 母亲拉着何征的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对他说:“儿啊,我们回家吧。这里咱们住不起,你还要复读呢。放心,妈妈没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身体什么样子自己还能没数吗?都是老年病。” 何征摇了摇头,对母亲说:“妈,我高考估分出来了,特别的好。您放心,我肯定能上好大学。但是您的这个病不能再拖了,我想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给你看病。可以吗?” 果然得到了母亲的反对,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何征听着母亲说完,半天又说:“先不说房子的事情。妈,你这个病很严重了。医生说不换肾的话,你可能活不过两年。我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你签字同意。” 母亲的脸一下子白了,颤声说:“什么想法?” 何征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给你一个肾。” 母亲猛然坐起,抓住何征的手,用最大的声音喊道:“这绝对不可以。儿啊,你是妈的希望。你孝心妈知道。妈可以为你去死,但是你不可以这样啊。你的未来还很长,妈已经这样了。能活几年便活几年。如果你要伤害自己,然后让妈活着。那么妈还不如今天就死在这里。” 何征双目尽红,他说:“妈,一个肾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等到我有钱了,我再买一个。” 母亲说:“我是绝对不会签字同意的。妈不能帮你,还要成你的拖累,那么我还不如从这里跳下去。” 母亲说完便动,但是身上的管子那么多,尤其是尿管,让她痛得脸都白了。 何征慌忙扶住母亲,连连道歉,一直到他保证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母亲才重新躺下,便是如此也气得面如金纸。 何征吓坏了,真不敢提了,又跑到医生办公室磨了半天,但医生绝对不同意私自给他的肾换给他母亲。 可是何征没有办法,正在他对医生死缠烂打的时候,突然护士跑进来,说单3房间有情况,病人爬了窗台要自杀。 正是母亲的房间! 何征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跑回房间,发现母亲身上的管子不知被谁全拔掉了,此刻母亲一条腿迈在窗外,另一条腿在窗内,骑在窗沿上。 何征大喊了一声妈,看到母亲惨然一笑。 母亲哭着说:“儿啊,妈妈不想当你的拖累啊。更不想要你的肾。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是保护你的,怎么能让你去残害自己?答应妈妈,以后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好好上学,好好生活……答应妈妈要做个好人。” 第19章 报考志愿 何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声妈,然后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微微用力,刀尖刺破肌肤,鲜血冒了出来。 何征咬牙说:“妈,如果今天你跳下去,我就死在这里。” 母亲一愣,看到儿子脖子上的血可不是假的。她颤抖着伸出了手,似乎在抚摸何征的脸。可是母子两个脾气相像,都有一股倔劲儿。 母亲说:“妈妈回家都问了,这个病没有几十万治不好的。而且几十万花出去也可能打水漂。别说咱们家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是有也要给我的儿留着将来娶媳妇。儿啊,妈不能成为你的拖累啊,否则妈真的不如死了。可是妈跟你还没有呆够,你能不能听妈的话,不要让妈这么早就去死?行不行?” 何征慌忙点头,母亲让他发誓绝对不会再提给她肾的事情,何征此刻还有什么选择,只好照做。母亲在窗户上下来,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这场面感动了医院,当然也吓坏了医院,医生在小范围内进行了捐款,送了一千二百多给何征。另外主治大夫答应何征只要能找到配型的肾源,手术费用等等会尽量压低。 可是哪里有配型的肾源?这医院里面都有等三年的,家里早就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只留下一个老头抱着天真的希望等着大奖落到自己的头上。 何征知道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知道就算是这种排队等待也有无数插队的人。他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再找到那个卖肾的中介,那人以为何征真有了二十万,乐呵呵过来,结果一听何征要欠着,差点没给何征两个耳光。 何征看着高举的手没有动,冷着脸站在那里,最终秃头的手没敢打下去。 何征说:“我现在欠你二十万,将来我给你二十亿。我说话算话,2017年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二十亿。” 何征有这个底气,毕竟2008年之后比特币一千块钱能卖几十万个,等到2017年之后,不需要等到最高点两万美金,只需要在一万多美金的时候出手,那么何征也有几百亿的美金。 而在2008年的时候,一千块钱就算乞丐也能拿得出来,更何况早就知道房市与股市走向的何征? 这可惜没有人信。 那个秃头都要笑岔气了,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何征坐在那里捂住脸,除了苏玲死之后的悬赏,何征没有办法在这个年代短期内找到这么一大笔巨款。 而此刻苏玲跟母亲的脸同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个生,另一个便死。 苏玲真的跑到医院送来自己最后的五千块,但是被何征拒绝了。 何征的母亲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手臂是被苏玲撞断的,但她感恩戴德的说丫头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就算了。 苏玲脸通红地解释这些钱不是赔款,但越解释越不清楚,也就只好不给了。 自那之后苏玲并没有再过来过。 三天之后何征便接母亲出院了,确切点说是被医院商量出去的。 何征知道他们的想法,自己的母亲那一天闹了那么一下,医院肯定把她们两个人当成定时炸弹。 何征也没有赖在医院不走,问了母亲透析的时间,把母亲送回家卧床休息。 在这几日里何征一直尽心尽力的陪着自己母亲,两母子对病情全都避而不谈,但是各有打算。何征也弄明白母亲那天为什么晕倒了。 原因真的是知道自己的病情,母亲回到家里拿着化验单去门口的小门诊抓药,结果那人为了让母亲多买药,乱说一气。 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还只能活一两年,谁都会天天去想,一想就觉得病更加严重,以前觉得是皮肉疼的东西,现在全都变成了内脏痛。 所以母亲的病反倒加重了。 何征心中有气,可又能如何?只能在家里当个孝子,尽心尽力的照顾母亲,转眼就到了高考报志愿的时候。 何征只好暂别母亲回到学校,结果刚刚走进班级,就看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自己寝室的三个哥们跑过来,围住他开始鼓掌。 顿时掌声四起。 居然还有口哨声。 何征以为这么热烈的欢迎程度是自己考了本地的状元,结果听到老马说:“你小子可以啊,那个居然真的是女主播,大明星,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 小斌挤眉弄眼地说:“我跟别人说都没有人心。你小子可以啊,难怪你突然就不理顾一梦了。有追求。” 眼镜看起最文明,但是最闷骚,挤眉弄眼地说:“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 说完比划了一个下流手势。 说话间,那些男生都围了过来,透过羡慕嫉妒恨,而那些女同学也悄悄看着何征,在何征面红耳赤走回自己座位的时候悄声说臭流氓、花心大萝卜。 何征有点无奈,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其实就是这样,她们觉得你追一个人要是半途而废,那就是你男人花心,可不管那个女孩儿平日里是怎么对待这个追求者的。 何征的心已经熟得透透的,当然觉得这场面有点幼稚。 只是他也悄悄的看了,廖亮与顾一梦都没有在。 何征现在成了全校的名人,外班的男生在教室里进进出出,全都跟何征打起了招呼,仿佛认识他是一种光荣一般。 这倒也是实情,苏玲是这个学校里面男生的全体梦中情人,封闭校区跟有限的电视资源让他们的选择很少,而苏玲一定是最美丽清纯的那一个。 那一天的事情在学校里传了几百个版本,具体的情节已经夸张到了不能入耳,何征倒是懒得在这个幼稚的游戏中解释什么,反倒佐证了那些传言。 名人的身份并没有让何征感觉到爽,他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老师拿着高考志愿进来。 可是老师没有来,顾一梦反倒来了,她冷着脸到何征的面前说:“我想跟你谈谈,就几句话。” 何征看到顾一梦眼睛通红,面容憔悴,突然有点于心不忍,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出去。 第20章 送上门来 第20章 何征本来以为顾一梦跟廖亮或许还想要再打他一顿,可是他不怕,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了在二十年后这对狗男女当着自己面在床上嬉戏对他的伤害。 但是并没有看到廖亮,两个人走到了校园的偏僻角落,顾一梦说:“我还要祝贺你,那样的美女我的确是比不了。只是你之前追我的时候,已经跟她在一起了吗?你真的是这样的王八蛋吗?或者是你说的那个词,渣男。” 何征撇了撇嘴没有回答,顾一梦死盯着他的脸,倒是恢复之前冰雪女神那股冷冰冰的劲头,半天又说:“可是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你的朋友对不对?你们没有什么对不对?” 何征依然没有回答。 顾一梦咬着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说:“我喊你出来想告诉你的是,我高考考砸了,已经决定复读。你……你能等我吗?我会努力上你考上的大学的。” 何征这一次有些震惊。 何征知道几年的重本线是515,他第一次考了516,堪堪压线而过,上了江南大学这个压线的重本学校。第一次的时候顾一梦成绩不如自己,但是也考上了一个一本,两个人在一个城市上的大学,何征拼了命的追求顾一梦四年,当了四年备胎。 每当顾一梦被男生甩掉或者她甩掉男生的时候,总是两个人感情进步的时候。 顾一梦那四年找到的都是花心的男人,他本以为是红颜命薄,她的美艳似乎吸引的都是狂蜂浪蝶,现在回头想一想,原来是顾一梦自己喜欢这一口。 可是这一次顾一梦说自己准备复读了,何征便知道他在之前对顾一梦的报复与冷漠已经影响到了顾一梦的高考。 莫名其妙的愧疚。 何征喃喃半天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一梦一愣,脸上现出了惊喜,她说:“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没有关系的,我不会介意你多一个女性朋友的。只要你们……可是她太漂亮了,不是吗?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吗?算了,我不问了。以前我对你也不够好,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何征的对不起不是因为苏玲,但是此刻因顾一梦复读的事情突然也不想解释了。 何征说:“我会报江南大学,如果复读的话你好好考吧。明年高考改革了,听说有什么文综理综。高考是自己的事情,不要为了我,要为了你自己。” 顾一梦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然后点了点头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对我这么好了呢?谢谢你。” 何征突然有点明白渣男为什么让女人喜欢了。 女人这种动物本来就很奇怪,你对她好上了天,她理你都赖得理你,觉得一切都是你应该做的。你要是对她一直都冷冰冰的,突然说两句好话又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何征在顾一梦面前是彻头彻尾的渣男,问题是他看到顾一梦这般又觉得有点恼火,越是深入了解顾一梦,越是发现自己当年对她的良苦用心都喂了狗,他说:“我们回去吧,应该已经要报考了。别耽误正事儿。” 说完转身便走,顾一梦猛然拉住何征的衣角,对他说:“晚上我不回家,我们去市里吧。找个地方吃饭唱歌,放松一些。” 何征说:“都有谁?” 顾一梦低着头说:“就我们两个可以吗?如果你不喜欢跟我独处,把你的朋友叫上也行。实在不行,叫上全班同学,我想肯定有很多人今天不想回家的。” 何征盘算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钱,这些钱绝大部分都是当初苏玲叫的押金他退了回来,按理说应该还给苏玲的,但是何征此刻真的需要钱当本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赚钱的项目,所以留在身上。 此刻每一分钱他都有用途,当然舍不得请全班同学吃喝玩乐。 顾一梦可怜兮兮的拉着何征的一角,就是不肯松开,何征看她的模样,想起自己对她的爱,顿时叹了口气。 不是为了顾一梦,而是为了自己那二十年的苦心追求。 何征突然就想起自己跟顾一梦的第一夜了,那是大学毕业,顾一梦先去了一个城市,正好赶上工作最难找的时候,顾一梦这个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女神处处碰壁,又被领导骚扰,心中苦闷无处宣泄,当然是要跟何征这个备胎诉说。 当时何征已经找到了一个稳定工作,结果因为顾一梦深夜的哭诉,第二天便辞职,晚上到了顾一梦的城市。 当何征站在顾一梦的面前的时候,顾一梦彻底被感动了,她终于对这个男人敞开了心扉与身体,接纳他的爱与冲击。 只可惜那一夜没有落红。 何征一直以来都自欺欺人,欺骗自己说自己的女神是最纯洁的,欺骗自己说高中时候的传言都不是真的,她跟廖亮那一夜就如同女神自己所讲的什么也没发生…… 何征那个时候没有勇气去追问这一切,追问女神的身子到底给过多少个男人。 他把这一段记忆永远的压制在心的最深处,这么多年依然把她当成圣洁女神般捧在手心,一直到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女神在男人的身上扭动。 那是结婚十多年他从来不敢想的姿势。 而今天,自己的这个女神应该还会是小处女。 何征突然就很冲动,他想要把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重新得到。 所以何征点了点头,猛然搂住了顾一梦的腰,用尽全力的吸住她的唇,低声说:“报完高考跟我回市里,我们好好玩玩。” 顾一梦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了,就算是偏僻地方没有什么人来,这也是光天化日,她慌忙推开何征的身体,红着脸低着头说:“你别心急,让别人看到……晚上……晚上我会听话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何征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甚是邪恶,他在顾一梦的耳边说:“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顾一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今夜,我是你的……” 第21章 前奏 第21章 何征猛然在顾一梦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哈哈一笑,转身便走。 顾一梦看着何征的背影,真的不知道这个暖男什么时候变得怎么混账,可为什么她的内心不觉得厌恶,偏偏感觉到了很舒服。 她臀部很痛,心却很快乐,她在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中期待着这个夜晚的降临。 而何征回到了教室,果然报名表在讲台上,老班也站在那里。看到何征过来,老班问了一句估分怎么样? 何征说了一句230,老班笑了,点了点头,又挤眉弄眼说:“那个大明星是怎么回事儿?” 何征可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班也听到了这个传闻,顿觉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我朋友,有点误会。” 老班笑着说:“就算是朋友也不错了,这样的名人校长都不认识。行了行了,好好报考吧。按照去年的录取分数来看,你报个重本没有什么问题。还记得技巧吗?” 何征点了点头,即便岁月流转,但当年的高考报考技巧他还是记得的。只是这一次既然感觉比上一次考得好,那么自己当年的学校与专业定然是能考上的,何征在第一志愿里面原封不动的填写了当年的学校与专业,剩下的也就是胡乱写写,之后交了志愿上去。 转身看到顾一梦也正在填志愿。 何征走了过去,看到了顾一梦的志愿,重本完全就是胡写的,一本里面选了几个还算凑合的学校。 顾一梦看到他来了,脸还是通红,低着头随便把剩下的写了,抬头递给了他。 何征还真的听话,拿起来转身交给了老班,这个举动让顾一梦心头一暖,放下笔,坐在那里看着何征的背影。 高考志愿交完其实这一天就算没事了,但是大家对于生活了三年的班级自然有感情,下午的时间便是合影的时间,何征跟顾一梦当然也没有着急离开,跟着同学们留了各种合影,然后大家各种告别,一直等到天开始发昏的时候才各自散去。 顾一梦与何征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距离还是有点远,一直到何征找到了一辆黑车两个人这才坐在一起,去市里也就二十分钟,平日里只需要十块钱,但今天似乎因为人多,司机要了二十。 两个人下了车,找了一个饭店,吃了点饭喝了点啤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顾一梦愈发的美丽温柔,而何征内心的冰似乎也开始慢慢融化。 吃过了饭,两个人站在门口,顾一梦低声说:“去网吧还是唱歌?” 那个时候的高中生也就知道这两个地方,何征笑了,拉着顾一梦的手两个人走到了一家三星级宾馆的前面,顾一梦停了下来,似乎有点不敢进去。 她说:“要去这里吗?不唱歌吗?” 何征转过头,绷住了脸说:“如果不想进来,那你就回家。” 顾一梦慌忙摇头,低声说:“好的,好的。” 何征到觉得心里痛快,两个人开好房,又跑到旁边的大超市买了好多吃的喝的,何征本来还在套子前站了站,但是顾一梦红着脸把他拉走了,似乎觉得这个东西太过于直接了。 何征倒是想起在未来里面抖音流行的那句话,渣女大蝴蝶,渣男不带套,他本来就是要做渣男的,第一次裸奔起来自然是更痛快的。 两个人回去又喝了一顿,顾一梦能有多大的酒量,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何征笑着把她抱在床上,慢慢将顾一梦的衣服褪下,看着那青春无暇的身体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顾一梦是那么的美,白中透粉的肌肤带着瓷娃娃般的光芒,两处细嫩小小,白中带粉,倒也应了那句诗: 一若雪峰一若兔,半似红杏半似樱。 何征被顾一梦的美惊呆了,眼中的她要比当年那第一夜的时候更加美丽,她的美丽中带着处子的芬芳,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每个成年老手都可以在未开垦的女孩儿身上嗅到这种味道。 何征变成了野兽,他拼命的在顾一梦的身上吻着,呈着自己的口舌之欲,他感觉到身下的胴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软,何征的手碰到了顾一梦的内裤,慢慢向下…… 突然感觉到身下的那具身体猛烈颤抖,顾一梦抓到了何征的手,喝得太多眼睛无法睁开,她颤抖地说道:“我怕。” 何征的手伸向了顾一梦粉色的小内内,却停了下来。 他的心里爱了这个女孩儿二十年,却也因为这份爱变成了渣男。 这是圣洁的爱,绝对不带着丝毫的龌龊。 当年的顾一梦在何征的眼中是圣洁的荷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而此刻,何征正在亵玩自己的女神,其实也在亵渎自己内心那二十年的爱。 他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停手了,他轻轻把自己的衣服褪去,跟顾一梦一样保留着最后一丝的布条。 何征关上了灯,抱着顾一梦炙热的身体,那青春无敌的肉身,那沁人心脾的芬芳,把何征内心的恨击得七零八落。 此时此刻的顾一梦还没有犯错,她真的需要为自己二十年后的行为负责吗? 何征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这个女孩儿,撕心裂肺的爱着,他不想或者不敢在此刻破坏这个女孩儿的纯洁无瑕,所以他选择抱着顾一梦昏昏睡去。 睡梦之间,感觉一具火热的胴体爬在自己的身上,他以为是梦,却又觉得不是。 何征感觉到自己回到了自己变成渣男的那一刻,他举着手中的刀,用尽全力的向苍天刺去。 而在那刹那间他化身石猴,手中的刀变成金箍棒,身着锁子黄金甲,脚踏器材筋斗云,向那不公的命运冲了过去。 可是那薄薄的云横栏在他与苍天之间。 在这天地间,他变成了唯一,他举棍高喝! “我,无依无靠一石猴。今天就要捅破这天,捅破这地,捅破这不公的命运。” 巨棍高挥,捅破那云。 于是天便下起了血雨。 淹没尘世温柔。 第22章 人生一梦 在这个深夜之中,顾一梦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的睡过去。 她感觉着何征在自己身边做的一切,少女的娇羞让她不敢睁眼,可内心却渴望着何征更进一步。 到底是第一次。 她生怕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何征再一次命令自己。 她知道这是对自己的羞辱,却又觉得让自己莫名的期待。 顾一梦是喜欢男人命令自己的,男人给她带来的那些个痛苦与羞辱让她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她不知道这些感觉从何而来,也为自己的这种臣服的渴望感到羞耻。 但何征还真的跟别人不一样,他毫无尊严的追求过她,然后又如丢垃圾般羞辱过她。 冰与火的交融似乎打开了顾一梦心灵的什么开关,无论如何,她就是想要把自己给何征。 可是何征居然在最后的时候翻身躺下,搂着自己睡了过去。 不由得让她一阵失望。 啤酒让顾一梦也昏昏沉沉,可是到了半夜突然惊醒,她听到何征在一旁均匀的呼吸。 突然之间便在脑海中响起了何征的那一句命令。 “坐上来,自己动。” 顾一梦瞬间一个激灵,好似乖乖的小奴,她钻入了何征的怀里,卸掉了一切防备。 顾一梦将自己的青春与一切毫无保留的放在了男人的身旁,他宽宏的胸膛让她感觉到温暖,他的气息让她心安。 最终咬紧牙关,如小猫般爬了上去。 时间静止,世界破裂。 顾一梦在这一瞬间长大了。 很痛,可是蜕变总是伴随着痛苦。 而痛苦对于她来说就是快乐。 在这瞬间,何征醒了。 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有些恐慌,虽然他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但偏偏又觉得陌生,至少这个年龄的顾一梦还从来没有属于他过。 黑暗中何征看不到顾一梦痛苦的神色,可是他能够感觉到顾一梦的炙热与晦涩。 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思考的不多了,更何况是何征此刻这般矛盾的渣男? 他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一切想法,决定去享受自己人生的美好时光。 顾一梦的第一次曾经不属于他,他想了十多年,那些个问题憋在心中,曾经把这个男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而此刻,顾一梦的第一次属于了他,这个问题有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却似乎解答不了当年的那个问题。 当何征离开顾一梦,看到点点桃红的时候,他并没有欣喜若狂,反倒觉得有一些空虚与不甘。 顾一梦红着脸拱进何征的怀里,她本来以为何征会跟自己说说情话,但是何征在一旁打起了呼噜。顾一梦以为何征累了,却不知道何征此刻正在装睡。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一梦。 爱已经不敢说了,恨似乎也没有多少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顾一梦早早起来,坐在床边看着何征,似乎等着他的一句什么话。 可是何征一言不发的下了楼,买了事后药给顾一梦,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吃下。 顾一梦真的感觉自己受到了无比的羞辱,哭着走的,临走的时候还带着自欺欺人的说:“我复读一年的话,你会等我吗?” 何征摇了摇头,顾一梦哭着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要对你这样。我恨你。” 看着顾一梦跑走的背影,何征倒是知道顾一梦为什么如此对自己。 她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自己如此的渣。 何征回到了家,跟母亲汇报了自己报考大学的情况,母亲听说他居然可以上重本,欣喜若狂,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将家中的水果店重新开业,好给自己的儿子赚点学费。 母亲不肯休息,何征白天帮着忙活自家水果店,晚上找了个夜班出租车的兼职。 那个年代大多数的驾照都是买的,何征更是直接买了个假的,他本来会开车,这个年代车还很少,路上要比未来好开千百倍。 何征随随便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开车水平对方就同意了。 交了包月钱,何征每天晚上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当然最重要的工作确实跟踪下晚班的苏玲。 何征跟了苏玲半个月,一直留心左右,突然之间就发现果然有另一辆车开始跟着苏玲。 这是一辆白色面包车,里面有多少人看不清楚,第一天晚上何征没有在意,可是他习惯性的将跟着苏玲的车型记下来,第二天又发现了,记下了车牌号。 而这个车牌号,这在将来值不值五十万?值不值自己母亲的命? 似乎值了。 何征之后的几天开始跟着那辆面包车,车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光头,并没有七个人。何征悄悄跟着二人在市里来来回回,把他们出入的几个地方全都记在自己的本本上。 他如同螳螂背后的黄雀,静静等着这两个人把五十万的赏金送进自己的怀抱。 只是他每一次看到苏玲在车上下来的身影都感觉到莫名的心痛。 一直到他看到光头跟着苏玲的身后走进单元门,然后看着苏玲家门口的声控灯疯狂闪烁着…… 何征站在楼下,知道苏玲正在被那个光头男人袭击,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苏玲此时此刻的惨状。 苏玲被塞入行李箱的画面又一次闪烁在何征的脑海中,他深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话。 何征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便是自己的母亲。 第23章 英雄救美 苏玲的确觉得这段日子有人跟着自己,似乎是一辆出租车,她稍稍留意也就看到了车牌号的最后两位是49。 可是苏玲并不在意,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多防范。 她走到门口,摸索着钥匙,灯灭了,跺脚亮起的时候猛然觉得身后多了一人。 这个人离她很近,几乎要贴在她的身上。 苏玲急忙转身,看到了一个光头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狞笑。 这笑容让苏玲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就要向楼下跑,可男人如同巨熊般搂了过来,一只手搂住了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苏玲想要喊叫但是叫不出来,挣扎又没有男人的力气大,那个男人将她按在地上,膝盖跪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按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另一只手开始翻她的包。 苏玲知道秃头正在找自己家的钥匙,要是被他把自己弄到家里,今夜还不知道遭受什么样的蹂躏。 可她整个身体动弹不得,也无法叫喊,而自己的对门这间房子是空的,这个时间楼上楼下基本没有什么路过的人。 现在还有谁能救自己? 她只能拼命的挣扎,可手脚能碰到的全都是冰冷的水泥地,那种冰冷透着绝望,就好像是她此时此刻的遭遇。 楼道的灯闪闪灭灭五六次,秃头终于翻出了那把钥匙,他拿着钥匙在苏玲的眼前晃了晃,趴在她的耳边气喘吁吁的说:“大美女主播,今天老子好好陪你玩玩……” 苏玲真的很绝望,男人抓住她的头发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在贴门上,她感觉到男人整个身体贴着自己,也能够感觉到秃头坚硬的欲望跟决心。 今天晚上她在劫难逃。 秃头松开苏玲的头发,那只手向钥匙孔摸索插去,苏玲扭动着身子,妨碍男人把门打开。两个人是紧贴着的,这一扭动,男人的欲望更甚,几次三番都不能进屋,最终让男人暴怒。 他趴在苏玲的耳边说:“行,你挺会扭的,一会儿给老子好好的扭,自己慢慢动,否则今天就弄死你。” 说罢又插,还是被苏玲扭了出来,男人气得把钥匙尖头放在苏玲的脸上,咬牙说:“你信不信老子毁你容?” 苏玲这个时候性命堪忧,知道进了房间自己不知会遭到多少折磨,但是听到毁容,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让她一个激灵,顿时不敢动了。 秃头很高兴,见苏玲变乖了,那钥匙顺着苏玲的脸向下滑去,勾起她的裙子,露出她的内裤,然后整个人又贴了上去,紧紧地挤压着苏玲的翘臀。 他的脸凑近,伸出舌头舔了舔苏玲绝美的俏脸,他很得意的笑了,那笑容邪恶龌龊,如同眼前这间尤物,已然变成他肆意玩弄的宠物。 秃头亲了亲苏玲,然后说:“你要是再敢动,立刻就刮花你的脸。你要是乖乖跟老子进房间,老子说不上今天还好好疼疼你这个小美人。” 说罢又把钥匙向钥匙孔插去,苏玲的嘴被捂着,泪水滴落到男人的手上,她很绝望很恐慌,看着钥匙已经进去大半,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的所有美好也跟着钥匙一样正在慢慢消失。 她能够感觉到男人的欲望紧贴着自己,薄薄的内裤根本抵挡不住那禽兽的獠牙,她知道今夜等待自己的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可是她还能怎么做? 此时此刻,谁能救自己?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蹿了出来,一拳打在了秃头的太阳穴上,再然后一只带着石膏的手臂勒住秃头的脖颈,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苏玲也被带得跌倒在地,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头再看,正好看到两个人影抱在一起,就跟一个石头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苏玲的腿发软,扶着墙站起,她喊了几声救命,走到楼梯口看到秃头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手中还拿着自己的包。 而何征捂着头靠着墙,墙上还有着血迹。 苏玲连滚带爬的到了何征身边把他扶起,何征的衣服已经破了,一身的尘土,头上开了个口子,手臂上的石膏已经碎了。 苏玲害怕极了,抓起地上的钥匙开自己家门的时候颤抖得不行,突然她的小手被另一只温暖大手包裹住,那个明明比自己年龄小的男孩儿用一种无法抗拒的声音说:“别害怕,我来开。” 苏玲乖乖的松开手,两人走进房间,反锁了门,苏玲站在门口捂着胸口急剧喘息,许久之后才靠着墙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只手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与温暖,苏玲转过去,靠在何征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哭了很久才恢复了理智,站起来发现两个人都狼狈不堪。 看到她不哭了,何征低声说:“报警吗?” 苏玲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包,然后说:“我的包被他抢走了,手机在里面。家里没有电话。你有手机吗?” 何征当然没有手机,这个年代手机还是一件不寻常的东西,他其实是到大四毕业的时候才有了第一台二手诺基亚。 何征说:“要不然我去报警?” 苏玲脸色苍白,身体一颤说:“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何征其实也不敢把苏玲留在家里。 他知道有七个歹徒,现在只看到了两个,不知道黑暗中是不是还有五个人。 何征点了点头说那就等天亮,苏玲松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黑天,哀求说:“我真的害怕。你能再在沙发上……陪我一夜吗?” 何征突然犹豫,但仅仅是一犹豫,便看到苏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当下有点慌,急忙应允。 苏玲揉着眼睛走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洗好澡出来,她那身衣服也都是泥土,还有那个男人的气味,苏玲全都丢到了垃圾筐里,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衣。 苏玲走到何征的面前,何征看到真丝睡衣因为肌肤的潮湿已经贴在身上,展现出了苏玲身材的曼妙玲珑。 当然最关键的是,在她的胸口已经有了两个小小的凸起,并不太大,但是很扎眼,扎得何征心里慌慌的。 第24章 夜 苏玲见何征盯着自己,顿时脸一红,低声说:“你去洗吧。” 何征一看自己的衣服还真的残破不堪,堪比上一次救火,而这一套运动服还是苏玲送给自己的。 倒也是因她有,又因她破了。 依言脱下,苏玲看着何征的上身突然脸一红,随后啊了一声,到了他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胳膊,然后说:“这里好些了吗?还有这里……好多的擦伤。你快点洗,出来之后我给你涂点碘酒,要不然容易感染。” 这语气不容置疑,何征把自己洗了干净,卷着浴巾走了出来,苏玲已经把沙发给何征铺好,红着脸让他坐下,然后用碘酒轻轻地擦着何征胳膊上的擦伤,擦完之后看了看何征的膝盖,上面的伤更重,苏玲慢慢蹲下,轻轻地在何征的膝盖上哈气,然后用棉签温柔擦拭。 何征看着苏玲蹲在自己的面前,猛然之间身体就…… 他啊了一声,苏玲以为自己把何征弄痛了,慌忙伸手按住何征膝盖上方,这温柔小手一碰,何征一个哆嗦,眼看着浴巾已经站立,只需要苏玲一抬头就能够洞彻何征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何征有些惊慌。 倒不是因为男人对美女产生的感觉,而是因为他知道苏玲刚刚受到了惊吓,真的不能让她把自己归类成秃头那种人。 渣男与臭流氓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你要说何征为什么放弃了五十万的赏金跑上来救苏玲? 其实何征也说不清。 他站在楼下看着楼道里的灯闪闪灭灭,想象着苏玲此刻遭受的危险,顿时就感觉一股火气从脚底到了天灵感,这股冲动击碎了他所有的计划,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跟那个秃头一起跌下了楼。 苏玲此刻还蹲在何征的面前,如同大姐姐般痛惜的擦着何征的膝盖,何征眼看着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这荷尔蒙爆棚的身体带来的尴尬。 慌忙站起来,转身说了一句肚子疼,钻进了卫生间。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苏玲已经回到了房间。 何征有些失望。 静静的在黑暗中坐着。 脑海中全都是苏玲的身影。 此刻的何征有中年男人的心,又有着青年男人的身体。 大多数的男人一生中要么有心无力,要么有力无心。 很少有如同何征此刻这般强强联手。 而苏玲又是如此的美丽,美丽到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她疯狂。 何征静静的想着,慢慢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他在黑夜中站起,好似野兽般在黑夜游走。 他走到了苏玲的房门,靠在墙上,似乎能够隔着房门听到苏玲的呼吸声,能够嗅到她的芬芳。 何征感觉自己的头嗡了一声,伸出手摸向了苏玲的门锁,可只是摸一摸而已。 何征到底没有这个胆量,他在门口站立许久,突然听到里面喊了一声救命! 何征吓坏了,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苏玲,然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何征此刻什么也顾不了,当下打开门,黑暗中摸不到灯在什么地方,眼看着床上似乎有一个黑影,顿时冲过去,整个人扑到了黑影身上。 狠狠抓住。 一碰之下,只感觉手中的肌肤嫩滑柔软,火火热热…… 他抓的甚是用力,身下传来一声叮咛…… 再然后灯亮了,何征看到自己此刻正压在苏玲的身上,她的衣服已经被自己弄得褶皱不堪。 肩带滑落,一片春光。 而何征正压着她,没残废的手抓在小了白了兔上。 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大半夜睡迷糊了翻个身都能抓到小了白了兔。 此时此刻一看,这还真是男人的本能。 两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相对着,苏玲看了看何征的眼,又顺着目光看到了自己的领口,一声尖叫…… 何征吓得翻身下马,转头坐在床边,无力的解释道:“我听到了你尖叫,以为有什么危险……” 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搂住,苏玲的泪水蹭到了他的脸上,苏玲哭着说:“我做噩梦了,又有人来抓我,只有你能保护我……我真的好害怕,吓死我了。你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不是在做梦……” 任何女孩儿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都会害怕一段时间,苏玲抱着何征哭了许久,女人都是渴望男人保护的,此刻在苏玲最脆弱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真的有一个人愿意保护自己。 苏玲哭够了,坐起来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对何征说:“你能先到门口站一下吗?我喊你了你再进来,我换件衣服。” 何征也觉得这件睡衣对自己的杀伤力有点大,急忙走了出去,一会听到一句进来吧,开门走进去看到苏玲已经换了一套棉质睡衣。 她坐在床的一侧对何征说:“我真的很害怕。你能在这里陪我吗?你别胡思乱想。真的只是陪陪我。我能相信你吗?你不会也想伤害我吧” 何征看了看苏玲,此刻的苏玲梨花带雨,神色中带着恐慌,无助无力的神色让她的姿色平添几分,本来就美艳无双,此刻更是激发了男人无比的保护欲。 面对这样的可人儿,何征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苏玲可以相信他吗? 何征不知道,但是苏玲已经关上了灯,他钻进了被窝儿,苏玲抱住了他的手臂,很用力的抱着,似乎怕失去他这个保护者。 何征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依赖过,顿时心生怜惜,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可能伤害苏玲的事情。 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躺着,何征脑海中天人交战,他嗅着苏玲的体香,听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起伏……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荷尔蒙在身体内横冲直撞。 他慢慢转过了身,把手轻轻放在苏玲的腰上。 苏玲一颤,却没有推开他的手。 这……似乎是一个回答。 第25章 恋爱 何征怀中搂着苏玲,突然就感觉到一种安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很多年前当他跟顾一梦刚刚结婚之后也有过一小段甜蜜的时光。 那时候顾一梦还没有如此的冷淡,两个人宣泄完体内的液体,彼此依偎的时候何征也曾感觉过这种心安与宁静。 突然很留恋这种感觉。 虽然是年轻人的身子,但心毕竟老了,何征轻轻把手从苏玲的腰上拿下来,却被苏玲的手按住。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只有沉重的呼吸跟各怀心事。 何征有手臂被苏玲抱着,左手臂有伤,苏玲的手轻轻在他的手臂上抚摸着,似乎一条小牛正在舔舐他的伤口。 沉默了许久,何征感觉苏玲似乎睡着了,她呼吸均匀,安祥得好似一个孩子。 何征不敢动,保持着这个姿势也自己也慢慢睡了过去。 这些天他黑天白夜连轴转,没有一天能够睡安生。 而这一夜,他睡得真香,似乎连梦都没有做。 早晨的时候听到声音,何征慌忙睁眼,看到苏玲也刚刚起来,正在一旁的衣柜瑟瑟换着衣服。 此刻苏玲只穿着一条粉色蕾丝内裤,无暇美背完全暴露在何征的面前,她小心翼翼的在衣柜里面翻着,尽量不发出声响。 却不知道躺在床上的何征如同欣赏一幅世界名画般看着她的美。 便在此时,苏玲的闹表猛然响了,苏玲吓得慌忙转身去关,却正跟何征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愣住了,半天苏玲才想起自己的春光完全暴露在何征的面前。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 颤颤巍巍地对何征说:“你转过去,你转过去。” 何征真的是被眼前的美景击得七荤八素,他觉得脸红心跳,浑身的肌肉僵硬,倒是听话的慌忙转过身,半天听到苏玲卧室门关闭的声音。 何征慌忙起来,一看时间才6点,他知道苏玲早晨7点有新闻节目,而他在7点半左右也要交车给白班。 可是他不敢出去,甚至都不敢转身,过了一会儿听到苏玲在门口说:“行了,你也醒了,一起走吧。” 何征慌忙跳起来,苏玲看着他膨胀的欲望脸一红,转身走了。 何征也觉得自己不争气,但是这种每天早晨起来都一柱擎天也有几年没有了,感觉似乎还真的不错。 他快速穿好衣服,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两人小心翼翼的下楼,苏玲走到了自己的车前对何征说:“我有工作可能送不了你了,你怎么走?” 何征指了指不远处的出租车,然后说:“我最近打工赚钱,开夜班车。” 看到那出租车苏玲脸色一变,快走了几步看了一眼车牌,然后咬牙说:“这几天睡跟着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报警就要说你的车牌号?你为什么接近我?昨天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何征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玲脸色苍白,跑到自己的车前,何征想要拉她解释一下,但是被苏玲甩开。 眼看着苏玲上了车,何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解释不清楚,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就被当成嫌疑犯抓入公安局,最后说不上还莫名其妙的判上几年。 何征张开手臂挡在车前,对苏玲说:“不是我,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苏玲启动了汽车,对何征说:“你让开,否则我再撞你一次。你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吧。” 何征一动不动站在车前,大声喊道:“那你就撞死我吧。”他闭上了眼。 苏玲在车里脸色苍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碰到这么无赖的男人。 可是昨天晚上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安全感却是真的。 这么多年苏玲缺乏父爱,自然处处缺乏安全感,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从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大男孩儿的身上找到这种安全感。 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说,就好像这个大男孩体内藏着一个极其成熟的男人心一般。 看到这个男人的神色,想起昨夜的感觉,顿时心软了,但这些天一直跟着自己的出租车便是何征的,她想要听一听这个男人如何解释这件事。 苏玲打开车窗对何征说:“你有一分钟。说吧,为什么跟踪我。” 何征跟着苏玲并不是什么好意,他想跟着苏玲找到绑架者,然后等到苏玲死之后拿着线索去苏玲家还五十万。 可是这话当然不能说。 何征走到苏玲的窗前,看着她的脸,慢慢说:“我的确一直跟着你,但是我只是在你晚上下班的时候跟着你。从你的单位到你的家,一次次的跟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让你看到我。” 苏玲说:“我知道,但是为什么?” 何征猛然大声喊道:“因为我爱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我爱你。你下班的时间太晚,每天一个人走,一个人住。我只想在你的身后守护你的安全。仅此而已。” 苏玲颤声说:“你说什么?” “我爱你!” 苏玲脸红的发紫,她说:“可是你还是个孩子。” 何征一咬牙,把运动裤直接褪到了脚面,对苏玲说:“你管这叫孩子吗?” 苏玲啊了一声,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她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男孩儿。 确切点说,就算是现在的老男人也不会这么不要脸。 苏玲不知道何征哪里来的勇气,她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轻踩油门,饶过了何征。 她在后视镜看到何征落寞的站在那里,身影潇潇。 顿时在羞愧中有了一丝心痛。 苏玲今年二十岁,何征十八岁,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年龄差距,只是何征还在上学,在那个年代上学的总是孩子。 何征看着苏玲越走越远,心也越来越凉越痛。 何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苏玲,但昨夜二人搂抱在一起那一夜的安宁,那种绝不参杂肉欲的彼此呵护。 这是没有另一个人给过何征的。 眼看着苏玲的车消失在车库里,突然又从入口出现,那辆车飞驰到何征的面前, 何征真的以为苏玲要撞他,但是车戛然而止,苏玲冲过来环住了何征的腰,她扬起了头,将自己粉软的舌尖塞进何征的口中。 第26章 恍若初恋 两个年轻人热吻。 一颗破碎心复活。 何征回来的时候心被伤得粉碎,他本来想要做一个冷漠的渣男,利用人生的第二次机会拼命搞事业与搞女人。他对那冰冷的世界失望透顶,但苏玲的出现却给他带来了温暖。 何征抱着苏玲,两条温软的舌纠缠在一起,在声声喘息中苏玲挣脱了何征的嘴与手,她有些不舍地说:“我还有节目,我先走了。你去电视台门口等我。等我。” 说完上了车,又是深情一望,突然从车上蹦下来,冲过来再一次吻住了何征的唇。 何征心里的老男人被这个小女生撩拨得不能自已,他用力抱着苏玲,仿佛要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 苏玲的身体是那么的娇小柔软,她的气息是那么的香甜可口,这个世界似乎都因为苏玲的存在变得不那么冰冷狰狞。 何征贪恋苏玲给自己的这种心安,可苏玲没有时间再跟他纠缠了,再一次恋恋不舍的分开,口舌分离的感觉似乎剥走了何征一部分灵魂,他看着苏玲上车,看着她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到出租车上,心神不宁的开去交了班。 何征在电视台门口等到了中午,两个人碰面的时候苏玲很刻意保持着距离,何征当然知道她在这个小地方也算是公众人物,一言不发的跟着苏玲上了车。苏玲开出几个路口,似乎按捺不住对何征的相思,停在一个偏僻路边就扭头索吻。 何征这个身体虽然稚嫩,但里面可藏着一个老男人,且不说二十年时间他的技巧积累,只说在将来的二十年,那个世界早就不如现在这般纯洁。 男人如何伺候女人,女人如何撩拨男人,全都变成了一门科学。何征即便是天赋愚钝,也多多少少学了不少,此刻对这个少女轻轻一用,苏玲顿时气喘吁吁,轻吟浅浅。 何征手舌并用,苏玲顿时招架不住,半天才把何征推开,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然后低着头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啊。” 何征笑了笑,苏玲脸更红了,低头不停搓着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裙,半天才说:“我们去哪里吃饭?我请你。” 何征笑了,把自己的钱包掏出来,这段日子他开夜班车也真的赚不少钱,他在苏玲面前抖一抖,然后说:“男人怎么能让女人花钱。” 虽然那千八百块钱对于家境殷实的苏玲不算什么,但何征这种男人的担当让苏玲幸福的一嗯,点头答应。 两个人一起吃饭,当然避不过昨夜的话题。何征强化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谎言的说辞,说自己那天发现有人跟着苏玲一起进了楼道,然后看到楼道里面的灯狂闪,他觉得不太好才上去查看,也就救了苏玲。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何征只想把自己的爱埋在心中,只想保护苏玲晚上下班的安全。 苏玲更加幸福了,她眼中色彩流转,瞳孔中全都是何征的身影。 何征知道这种眼神,他曾经也拥有这种眼神。 这边是爱极了一个人的眼神,在这般眼神中对方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长什么样都如同西施…… 苏玲轻轻说:“我还要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是不是我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心意了?” 何征苦笑一下,然后说:“你报警了吗?” 苏玲摇头答道:“我上午了解了一下,这种最多算抢劫,能抓到人的概率很低。而我……怎么也算是公众人物,主播的位置又那么多人盯着,要是有人借题发挥的话,可能会传出什么不好的新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何征点头,知道苏玲报警肯定有顾虑,点头说了一句可以理解,也没追问。 苏玲看了何征半天,她明明担心了一上午自己怎么跟何征解释这件事情,她的心里爱上了这个男孩儿,初恋总是来得太猛太突然,苏玲生怕自己的爱人看轻自己。苏玲再一次吃惊这个小弟弟的成熟,以为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儿肯定是非对错分明,自己要费尽口舌来解释一下自己不报警不是因为胆子小,而是后顾之忧太多。却没有想到何征接受得甚是痛快。 她慢慢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感觉。” 何征说:“什么感觉?” 苏玲说:“我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明明你现在是我的弟弟,我却感觉你是我的大叔。” 何征笑了,对苏玲说:“大叔不好吗?我可知道在将来大叔会很抢手的。” 苏玲跟着一笑,有点腼腆。 她从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她从小到大缺乏父爱,所以一直都渴望有一个男人可以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以替自己抵挡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与伤害。上学那会儿,苏玲这种美貌当然不乏追求者,可是那些人在苏玲的眼中只是个孩子,她从来不喜欢任何一个人,甚至话都懒得说。 倒是工作之后,看到那些年龄大的人莫名多了几分好感。 一直到遇到何征之前,苏玲还以为自己会爱上一个老男人,会因为这件事情跟家里吵得天翻地覆。 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弟弟反倒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何征听到这话,口中的可乐差一点喷到苏玲的脸上,他咳嗽连连,苏玲吓得急忙拍他的背,半天何征才说:“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苏玲一愣,何征慌忙说:“我的意思是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苏玲笑着一拍何征的手说:“不老,不老,只是我的感觉。我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何征笑着把地上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对苏玲说:“送你的礼物。” 说完拿出两个手机来,全都是诺基亚。何征递了一个过去说:“这个虽然不如你之前的好,但是……我也给自己买了一个。” 苏玲惊叫一声,幸福的抓起两个手机,笑着说:“情侣的啊。” 何征没有想到苏玲这么高兴,眼看着苏玲拿着手机走过来,已然不顾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直接坐在何征的腿上在他的唇边一吻,轻声说:“谢谢你,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何征说:“什么问题?” 苏玲红着脸趴在何征的耳边说:“我不敢回家,怕再碰到那个人。晚上我得去住酒店……可我害怕啊,怎么办?” 第27章 夜的挽留 酒店这个词,恐怕是那个年代女人可以给男人最强烈的暗示了吧。 何征也知道这个年代的女孩儿含蓄,不会像未来那般把撩汉之类的放在嘴里,他的心里一跳,然后看到苏玲揶揄地说:“可是你在我身边,我更害怕。” 何征当下就去搂苏玲的腰,结果让她跳开了,苏玲红着脸看了看四周,所幸是单间没有人看到他们两个调情,不然明天肯定传出女主播的绯闻来。 苏玲红着脸吃过饭,她的工作形式需要早起晚归,所以白天的时间基本上是休息的,但是今天她没有,而是小声的对何征说:“要不然你跟我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吧。我真的有点害怕了。考虑了一下,要不然我回大房子住吧。” 何征有点挠头,反问了一句大房子。 苏玲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半天才说:“我爸家。” 按照道理来说女孩儿没出嫁,那娘家就是自己家,万万不会说是我爸家。 何征当然不知道苏玲家的情况,只是觉得苏玲的态度有点冷,这让他有点尴尬。 苏玲似乎也觉察到何征的尴尬,慌忙说:“我……我怎么跟你说呢?唉,算了吧,我也觉得没有什么需要瞒你的了。” 苏玲这小丫头是初恋,初恋的女孩儿总是给男人最大的信任,她把自己的家庭情况说了出来,一直说自己的父亲娶的第四个老婆是自己寝室同学之后才算完。 停了半天,苏玲说:“从小到大,父亲总是很忙,他能够给我的只有钱,有的时候我可能半年都见不到他一面。我在高中的时候叛逆,不喜欢学习,后来只上了大专。就在咱们市那个播音主持学校,你知道吧。” 何征点了点头,苏玲说:“其实现在挺后悔的,自己学历有点低,虽然现在也算在电视台站稳了脚跟,但有的时候想一想为什么因为对别人的不满而耽误自己的一生呢?所以你一定要上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你放心,我供你。” 何征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这个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苏玲的脸,她急忙拉住何征的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会等你,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要分你我……” 初恋的女孩儿其实比一孕傻三年的孕妇还要愚蠢,她们的眼中带着幸福的光,基本上遮盖了情郎所有的缺点。 何征如果是十八岁的少年,肯定此刻已经勃然大怒,但是他心态早就成熟,知道苏玲如此说话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爱自己。 何征内心叹了口气,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苏玲。 但他的内心也贪恋躺在苏玲身边时候的那种心安与温暖。 苏玲看何征不言语,真的以为自己伤害了男人的志气,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岔开话题说:“我现在不想回去。因为爸爸又不在家,我只能面对当年的好姐妹。现在就算我不管她叫一声妈,是不是也该叫一声阿姨?” 何征跟着点了点头,安慰了苏玲几句,他的成熟体贴让苏玲芳心一颤,又依偎在何征的身边,傻呵呵的笑着说:“你可真好。” 这就算好了? 何征想起自己当年给顾一梦当备胎的时候,七八年的时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便是穿越千里也难见她一张笑脸。 那些年他常常以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现在想一想,只是没有碰到懂得珍惜自己的人而已。 苏玲见何征不言语了,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句话让何征不舒服了,小心翼翼地观察半天,好像做错事般看着何征。 这种小女孩儿的眼神让何征心头一暖,他慌忙拉住了苏玲的手,用暖暖的声音说:“那我们现在去你家吧。” 苏玲红着脸点了点头,再然后说:“那你今天晚上……去哪里啊。” 何征说:“当然是陪你,你不是害怕吗?” 苏玲又说:“那你能跟昨天一样老老实实吗?” 何征心里可没有什么底,昨天两个人还没有什么关系,今天这可是谈恋爱了。 虽然说2000年谈恋爱的时候,几年男人不跟女人上床都很正常,但是他回来的那个年代,所谓的确定关系一定是两个人已经睡在了一起。 其他的全都叫互撩。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精神上的恋爱让何征感觉神清气爽,他想起了未来怪叔叔骗小女孩儿的套路,顿时举起手赌咒发誓地说:“你放心,叔叔可是个好人,我只抱抱亲亲。” 苏玲脸一红,低声说:“明明比人小两岁,这么能装老成。”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吃完了饭,去办了手机卡,何征的手机上只存了苏玲的号,这让她莫名的感动。 一起回苏玲的家,结果一下午都没有把苏玲的东西收拾完。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光衣服就装了两个皮箱,还有无数的东西没有地方装。 何征开始怀疑苏玲要跟自己谈恋爱,纯粹是为了找一个免费的壮劳力来了。 苏玲最后也放弃了,耍起了公主脾气,把皮箱扔在地上,抓起几件衣服塞进包中,然后对何征说:“都不要了,要上班了,我们走吧。” 何征挠了挠头,劝苏玲先带点衣服换洗,等到明后天先找好房子,然后找个搬家公司把东西搬走。 苏玲自己住的确有点阴影,想回家又无法面对曾经的闺蜜现在的小妈,而跟何征同居这种决定在这个年代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 所以她犹豫半天,干脆不管了,挽着何征出了家门,去播了晚间新闻。 在这空隙何征给车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休息一天,在电视台门口等了苏玲下班。 一路上苏玲都面红耳赤,几次欲言又止,一直到了酒店门口才对何征说:“要不然你别跟着我了,我自己……不太害怕。” 何征哦了一声,他说:“那我上去陪你一会儿,等到你困了我就走。” 苏玲自己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酒店大堂,何征跟着苏玲到了房间。 两个人还真的聊到了深夜,苏玲的工作需要早起,何征看她也真的困了起身要走,却被苏玲拉住了手臂,苏玲红着脸说:“你也别去网吧了,你要是能像昨天那么老老实实的,我就……我就再收留你一晚。” 第28章 小无赖 何征看着苏玲的样子也真的是可爱。 这个小美女是极美的,明明看起来成熟一些,偏偏碰到爱情这个东西幼稚得好像是一个孩子。 何征能够感觉到苏玲对自己的依赖,苏玲一直在何征面前表现出来的依赖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儿依赖自己的父亲。 何征也不知道苏玲是怎么觉察到自己内心这个熟透得快要枯萎的男人心的,反正她在何征的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些带着幼稚的小幸福,让何征燃起了保护欲。 何征眼看着苏玲通红着脸不说话,他笑着坐在床边,刚要脱衣服就听到苏玲大喊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何征挠了挠头,装成很无辜的说:“不脱衣服怎么睡觉啊。” “你打算脱几层?” “我就一层啊,你打算脱几层?” 苏玲低头顺着自己的衣领看了看,现在是盛夏,男人衣服里面就是皮,女人衣服里面多个bra。她当然不敢当着何征的面脱衬衫,可是何征不管这事儿,趁苏玲偷着看自己到底有几层能脱的时候把自己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在苏玲反对之前钻进了被里。 何征此刻如果不是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的话,那么他绝对是个变态怪叔叔。 苏玲红着脸关上了灯,钻进了被窝里,手脚都没有地方放。 何征的手悄悄过来,想要在她的身上乱摸一气,却被苏玲的小手抓住。 两手相握,何征也心满意足了,拉着苏玲的手说了一些话。 话的内容苏玲没有听进去,因为她太热了。 在这个剩下穿着衣裙钻进被里就够热了,她的内心还如此的紧张,没几分钟就感觉到自己的胸闷气短。 苏玲在被窝中闷声说:“我太热了……你别偷看我。” 说完坐起来,在黑暗中瑟瑟的将自己的衣裙脱下,只留下了内衣。 等到她再钻进被窝的时候,突然跌入了何征的怀抱里,何征刚刚趁着苏玲脱衣服已经把整个身子侧了过来,手臂张开了一个陷阱,等着苏玲这只小白兔跳进来。 苏玲感觉自己瞬间被男人的气息包围了,这股剧烈的荷尔蒙气息瞬间把她淹没其中,她好像是溺水的旅人,想要挣脱可是周身无力。 苏玲感觉到有人用枪顶在自己的腰间,似乎让她乖乖听话,放弃抵抗。 可是苏玲也真的害怕,她感觉何征凑了过来,身体似乎想要压在她的身上,苏玲慌忙一推,巧不巧的正好推在何征手上的手臂上。 何征这个手臂其实伤不重,说是骨折,实际上就是比骨裂严重一点,这么多天早就好差不多了。 可是他还是哎呦一声,好像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苏玲吓坏了,一下子趴在何征的身上,用手去揉他的手臂。 何征不停的哎呦哎呦,苏玲也不顾上两个人皮肉相滑,两只手抱着何征的手臂一面轻揉一面安慰。 慢慢何征不喊痛了,苏玲刚刚松一口气,就感觉自己被何征抱在胸前,她趴在何征的身上,两个人鼻息相对,紧紧贴在一起,好像要融化在彼此的身上。 苏玲此刻身体若火烧,她轻轻挣脱,却感觉何征的唇点在了她的唇上。 瞬间的电流让苏玲身体一软,她无力反抗,任由何征的手把她背后的扣带捏开。 再然后苏玲感觉自己光滑的背被何征略有粗糙的手抚摸着,何征的抚摸很温柔,充满了爱意,这让苏玲的呼吸越来越重。 女人如猫,她们喜欢被男人抚摸,尤其是后背这种大范围的抚摸,这可以让她们感觉到男人的爱意。这种感觉要比男人拼了命的揉前面更让女人放松,也更然她们喜欢。 何征当然知道这一点,对待苏玲这种小处女,一切都要慢慢来。你此时此刻捏开了对方的胸罩扣, 然后直接翻过来在前面一顿狂揉乱摸,她的心理上肯定无法接受,觉得你并不爱她,只是单纯的好色而已。 所以何征轻轻抚摸苏玲的背,听着她沉重的呼吸,感受着她身体的温软。 苏玲整个人都放松在何征的身上,似乎一直被撸爽的猫一般,何征轻轻翻身,将苏玲的正面朝向自己,他并不心急,而是趴在苏玲的身上慢慢吻她的耳垂。 果然一下子苏玲便受不了了,她的手想要去摸何征的背,可是碰到他的皮肤便又放了下去。 苏玲实在是太害羞了,身体的本能让她想要搂住这个男人,但少女的娇羞让她又把手放下。 反反复复几次,何征的唇已经吻到了苏玲雪白的脖颈。 苏玲细长的脖子努力前伸着,她感受着来自何征唇舌的魔力,突然脖子一痛,何征用力的在上面吸吮着,然后她听到何征趴在耳边说:“这个标志代表你是我的。” 一句你是我的,让苏玲突然幸福得想哭。 她不知道这个小弟弟为什么如此像一个情场高手,也不知道这个年龄的男孩儿怎么会这么多。 但是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幸福感。 女人如猫,虽然她们总是冷冰冰的,可是也的确需要一个主人来爱她们,来告诉她们自己是属于主人的。 苏玲抱住了主人的背,狠狠的抱着,好像是一条绳索。她抬起了头,轻轻咬住了何征的耳朵,轻声说:“你也是我的。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把它咬下来。” 何征笑了,他说:“我觉得你这个威胁不够,还有个地方你要是咬下来,那我这辈子恐怕真的不敢抛弃你了。” 苏玲这般少女肯定不知道这个老流氓在说什么,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是什么。 然后看到何征坐起来。 苏玲黑暗中看着黑乎乎的影子冲自己来了,吓得尖叫一声,用手甩开,然后整个人卷着被滚到了地上,她整个人都缩到被里,高声道:“你真是个流氓?谁要咬你那个东西!” 何征这个老流氓此时此刻哪里还要什么脸啊,整个人跟着滚到了地上,搂着苏玲的大棉被,在她的耳边说:“现在嫌弃不要紧,早晚有一天你会喜欢的。” 第29章 出头 苏玲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今天让这个流氓走进自己的房间了。 当然她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十八岁的大男孩儿怎么处处给自己的感觉是猥琐的老男人? 她装成生气把自己卷在被里转过去,小心翼翼地听着身后的声音,她感觉到何征凑了过来,在背后搂住了她,苏玲的身体紧张的开始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拒绝何征的要求,或者说想不想去拒绝。 但是何征并没有把手塞进被里,而是紧紧搂住苏玲的身体,似乎怕失去她一样。 苏玲莫名的感动,何征的怀抱给了她无以伦比的温暖,两个人在黑暗中默默许久,苏玲轻声说:“地上太硬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抱起来,然后丢到了床上。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苏玲一声尖叫,然后慌忙说:“你的胳膊好了吗?” 何征的胳膊好多了,但是刚刚这一下太猛了,他错误的估计自己的能力,此刻在黑暗中站着,感受着骨头肌肉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让他的声音都发颤了。 “好……好多了。” 这声音带着痛苦,苏玲急忙坐起来,伸手去抚摸何征的手臂,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何征被苏玲拉着手,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苏玲在一旁轻声说:“我早晚都是你的,你……能让我准备好了吗?我怕在那之前你不够爱我。我也怕在那之后我不够爱你。” 何征嗯了一声,他到底不是欲火上头的小处男,对于一个老男人来说,静等花开也好,强摘花蕊也罢,都不能算是人生之中天大的事。 何征有耐心,他轻轻拍了拍苏玲,低声答应。 苏玲心头一暖,她觉得这个男人如此表现肯定是真正的爱自己,她钻进了何征的怀里,靠在他的胸膛,紧紧搂着何征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男人的气息中。 两个人这一夜说了很多情话,做了很多小动作,苏玲的身体差不多让何征的手给爱抚了一遍,虽然中间有小生气、有小拒绝,但不妨碍何征用手丈量了苏玲的身体。 而苏玲在何征肆意的侵略掠夺中气喘吁吁,最后任由他的玩弄。 可是何征既然答应了,当然没有进一步,两个人最终也累了,相拥而眠。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毫无保留的相互面对,只有苏玲几次脱下又穿上的粉色的小小内裤被她当成最后的防线与遮羞,执意穿上。 可早晨起来的时候,这最后的防线已经跑到了她的脚踝上,给她遮羞的是何征宽大的手掌。 苏玲早起习惯了,她睁开眼,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何征,苏玲把何征的手轻轻从自己的腹下拿开,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 她贪恋何征怀抱的温暖,可此时此刻羞于面对何征,苏玲轻轻下床洗澡想要去上班,结果浴室门猛然开了,闯进来一头色狼…… 苏玲推了推何征,红着脸说:“女孩子洗澡你干什么进来啊。流氓。” 何征也不言语,就是笑嘻嘻的挤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无赖啊。”苏玲看着何征的赤身裸体,尤其是起立敬礼的小兄弟都快要哭了。 苏玲已经对何征这种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小小的洗澡间里她被何征紧紧贴着,硬挤在墙边,何征身上男人的气息让苏玲有些害怕,尤其是看到青年男热早晨独有的精壮的时候,苏玲更是心惊胆战。 何征在淋浴下紧紧抱住苏玲,轻吻她的脸,在她的耳边说:“我送你。” 苏玲心说有你在我不迟到算不错了,这话当然不敢说出来,急忙点了点头。 这个澡洗得的确有点长,但是也算何征说话算数,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玲身心俱疲,胴体酸软,此刻的她突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算是引狼入室了。 何征倒是心情大好,两个人一起下楼吃早餐,然后坐着苏玲的车去了她单位。 到了大门口,何征说:“能把你的车借给我用一天吗?” 苏玲知道何征这段日子一直开出租车,当下点头,然后对何征说:“我今天有例会,中午就在单位休息一会儿吧。你晚上过来接我吧,我尽量早点出来。” 何征点头,目送苏玲进了单位,他转头把车开向了城外。 第一站是回家,何征的母亲这段日子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在面对死亡的恐惧之下身体远不如前。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开夜班出租,知道他再给自己赚学费。老母亲很心疼,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那么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儿子找个能够赚钱的门路,能够自己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母爱。 何征买了一些肉蛋回到家里,给母亲做好午饭送到了水果店,又跟母亲说自己白天也找了一份工作,这段日子可能回来得比较少。他把手机号留给母亲。 本以为母亲会说自己两句。但是母亲没有,而是说:“儿啊,你很努力妈妈很开心。但是你答应妈妈,无论将来有多难,一定要把大学读完。咱们家的房子我问了,能卖四万块呢。我想也够你读大学的了。但是现在妈妈不卖,妈妈知道你孝心,我卖了你肯定会给我看病的。但是你记住了,等到妈妈死了之后,你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房子你就卖了上学。” 何征鼻子一酸,低声说:“妈,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凑够了钱换肾。你答应儿子,在这之前你好好活着。” 老母亲凄然一笑,点了点头,看着何征离开。 何征告别了自己的母亲,开车转回到市里,去照相馆租了一台相机,然后他拿出了自己随身的笔记本,看了几个地点。 这全都是光头男这几日进进出出的地点。 何征此时此刻已经不想从苏玲身上找母亲的救命钱了,但是苏玲此刻的威胁仍在,他必须帮苏玲想办法解决这个天大的麻烦。 这已经是第三个地点了,何征在车里坐着,看着出口进进出出的人。 突然有人拉开了他的车门,猛然将何征拉到了地上,何征感觉一只脚踩到了自己的脸上,他看到秃头凶神恶煞的脸。 “我说怎么女主播的车跑到我地盘了,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啊。” 何征心里一颤,他只想着开车,却忘记苏玲这个车被人跟踪那么多天,对方当然知道她的车牌号。 第30章 苏玲遇袭 一个小细节的忽略,带来了不可预知的后果。 何征躺在地上看着秃头狰狞的脸,他笑了,这个笑容有点吓人,搞得秃头有点心虚。 秃头松开了脚,对何征说:“你笑什么?” 何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秃头身后站着一个人,并不是之前给他开车的司机,何征把身上的本子递了过去,秃头一看上面全都是自己经常去的地方。 他一步上前抓住何征的衣领,咬牙说:“什么意思?” 何征拍了拍他的手,对秃头说:“没有什么意思。老爷已经把你们调查得清清楚楚,暂时没有报警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些地方你很熟悉吧,还有你们身边的所有人,全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我今天过来找你,只是告诉你一句话,以后离大小姐远点。” 秃头皱了皱眉眉头,硬挤出一个笑脸,然后说:“大小姐我大概知道是谁。那么老爷是谁?” 何征一愣,他其实不知道苏玲的父亲到底是谁,但是从苏玲的叙述中,一个能娶跟自己女儿是闺蜜的女孩儿当媳妇,那么必然是富豪。 可是他以为秃头会知道,因为绑架这种事情一定是找有钱人下手,你不弄明白就把人绑走了,那么你管谁要钱都不知道。 何征冷哼一声,对秃头说:“不知道不要紧,但是如果你们再敢靠近大小姐五十米附近,你就会知道老爷到底是谁了。” 说完趁着秃头愣住的时候,何征上了车,绝尘而去。 他今天过来本来是再踩踩点,拍几张秃头跟他同伙的照片。 以前大多数都是黑天跟着,他想要找到这秃头到底是谁,可这突如其来的交锋让何征失去了先机。 但是何征依然拍到了秃头的身影,那是他拿着相机在后视镜上拍的,他不太知道这个年代的相机效果到底如何,跑到相馆把照片洗了出来,果然有点模糊,只能看个大概。 何征把照片夹进了笔记本里,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倒是觉得虽然是骨裂,但自己恢复得也怪快的。何征坐在车里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到底能做什么。 现在苏玲不想要报警,毕竟她是公众人物,是这个小地方的女神。而且即便是报了警,此刻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让警察抓人,即便是抓了也很快就给放出来了,到时候自己要去上大学,苏玲还是一样的危险。 不报警的话能够靠的似乎只有自己。 何征跑到超市卖了两把菜刀,悄悄放在苏玲副驾驶的座位下面,等到晚上去电视台门口接了苏玲。 何征试探性的问道:“你要不然会家住几天?你最近也别开车了。那件事情我想来想去,那就是有人跟上你了。你要不然跟你父亲沟通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保护措施?” 苏玲说:“没事儿的。那就是个流氓。有你在我怕什么?我不想回家,你让我怎么面对她?” 何征拉住了苏玲的手,又劝说道:“乖,你要听话一点。你看我要上大学了,到时候谁来保护你?你不会让我一面上学一面担心你吧。可是我要是不上学,又觉得配不上你。” 苏玲脸一红,恋爱中的女孩儿是最容易骗的,她低声说:“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上了大专,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那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吧。但是我有个条件。” 何征说:“什么条件?” 苏玲低声说:“我回去的时候,你也要跟着我回去。” 两个人确定关系这么短,就要回家见家长? 何征虽然的内心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但还是觉得有点紧张。 苏玲看他不答应,哼了一声,嘟嘴说:“那就算了。我不回去了。” 何征慌忙点头答应,苏玲大喜,转头翘嘴索吻。 就在两个人刚刚吻到一起的时候,一辆车猛然蹿到了苏玲的前面。 苏玲这面闭着眼亲嘴了,根本没有看到,瞬间追尾。 俩人都吓了一跳,苏玲是司机,急忙跳下车去查看情况。 这面何征刚刚要下车,就看到那车上跑下来两个男人,猛然将苏玲塞进了后座,开车就跑。 何征急忙跳到了驾驶室,油门踩到底,追了上去。 苏玲被人塞进后座,她躺在一个男人的腿上,双臂被那个男人抓在手中动弹不得。 而她在惊恐中发现自己面对的另一个男人便是袭击自己的秃头男人,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一脸淫笑,手中捏着雪茄,咬牙对苏玲说:“行啊,还找人威胁我?” 没等苏玲说话,秃头男人猛然掀开苏玲的裙子,将冒着火星的烟头怼在了苏玲的大腿根处。 女孩儿如此敏感的地方瞬间发出皮肉焦灼的声音,苏玲痛得啊了一声,直翻白眼。 秃头男人将雪茄扔到地上,看着苏玲不停扭动的大腿,他笑着把手伸了过去,一指按在伤口上。 苏玲太痛了,这种痛苦让她大脑中的思维全部停顿,如果不是对秃头男人巨大的恐惧支撑着她的清醒,她恐怕已经晕死过去。 秃头男人凑了过来,似乎对自己制造的伤口有着无以伦比的兴趣,他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舔了舔,然后舌尖向上,嗅到了苏玲的内裤。 苏玲用力的闭紧双腿,但却被秃头在烟痕上一扣,瞬间便张开了。 秃头男人笑着说:“老子太喜欢你了,但是你不识抬举。那今天就让哥几个好好玩玩吧。你这腿可给老子张大点,否则老子再在这面给你留个花。” 苏玲听到车里三四个男人发出的笑声,她流着泪看着秃头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内裤,内裤被慢慢扯下,男人的手覆盖了上去…… 苏玲猛然想起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何征的手也在这个位置,但是他很温柔也很温暖,他绝对不会给自己带来恐惧与伤害。 自己正在对不起何征! 苏玲猛然就爆发了,双腿拼命的踹向秃头,拼命的喊着救命。 这反抗似乎更加激起秃头男人的兴趣,他用手抓住了苏玲的脚踝,硬生生掰开了她的腿,然后将苏玲的脚递到了副驾驶的男人手中,苏玲雪白的大腿被掰得笔直,春光尽露,毫无阻碍。 而男人的手已经解开了腰带…… 第31章 救美 苏玲挣扎不动,保持着极其羞耻的姿势,唯有闭上自己的眼睛。 她的脑海中出现的是何征的影子。 她轻轻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明明不是她的错,却又好像是她的错。 她突然后悔昨夜跟何征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那么的害羞矜持。 她不知道何征能不能原谅自己。 猛然之间,苏玲感觉自己飞了出去,她睁开眼,看到车在天空翻滚。 时间好像静止,苏玲可以看到每个人惊恐的脸,再然后重重落下。 苏玲被男人夹着,此刻起到了缓冲,落地之后她还能保持住清醒。 但刚刚躬身要上的秃头男人可没有那么幸运了,此时此刻头歪在车顶,翻着白眼,不知是死是活。 而她透过窗外,看到一个大英雄手中拎着两把菜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是何征,他来救自己了。 苏玲大喊了一声何征,车上的人此刻也刚刚清醒一些,除了秃头之外的三个人从车里爬了出去。 三个男人看到何征骂了一句娘,似乎想要吓唬吓唬他,但是何征没有给他们任何叫嚣的机会,拎着菜刀冲了过来。 那个气势绝对是要杀人的。 三个人此刻也吓坏了,顾不上车内的秃头,掉头就跑。 何征举着菜刀双目尽赤,将三个人追了五十米,一直到听到苏玲大声喊他的名字。 何征刚刚已经疯了,他的脑海中只有杀了他们这个念头,苏玲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意识,何征举着菜刀的手臂这才慢慢放下。 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身影扑了过来,紧紧搂着他的腰。 何征手中的菜刀落在地上,他搂紧了苏玲的背,听到苏玲的失声痛哭,突然很心痛,无以伦比的痛。 两个人死死的搂着,一动不动的站在这个黑夜中,全然不顾四周的围观与警察的到来。 警察最开始以为是事故,但是一听苏玲的叙述才知道是一个刑事案件。他们在车里把秃头拖了出来,发现还有气,直接送到了医院抢救。 另一面何征跟苏玲被带回了警察局,两个人分开,做起了口供。 两个人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事实,口供对比没有任何的差别,这便让警察先信了一半。 何征要求警察看摄像头才知道此刻还不普及,但是警察在任何时候办案都有自己的办法,顿时督促街道片警儿去找线索,果然有人看到苏玲被男人拉扯进车里的场面,而且当时还有一通报警电话说好像看到了女主持人被劫持。 另外一面苏玲是公众人物,审讯她的警察立刻就认出了她,他们有一千个理由相信苏玲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撒谎,又给苏玲开了后门,让她联系了电视台的领导。 苏玲本来就是电视台领导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当时领导就过来了,顺便带来了无数的关系。 从任何一个层面上来看,苏玲被劫持,何征英雄救美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两个人被放了出来,苏玲不顾自己的领导跟同事在自己的身边,看到何征第一眼就飞奔到他的怀中嚎啕大哭。 何征反倒有点尴尬,他内心成熟,不想给苏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敢搂抱她,只能出言安慰。 秃头伤得很重,颈椎已经碎了,如果能醒过来也是高位截瘫,警察还在等着秃头醒来审讯他,答应二人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 这面苏玲哭完,电视台领导一看她的确是害怕了,决定给她放一周的假,又叮嘱何征照顾好苏玲。 何征点了点头,拉着苏玲走出了警局,他们的车暂时被扣押了,两个人打了车又去了之前的酒店,一路上苏玲都在哭。 这个哭声压抑沉默,看得何征心痛。 何征握住了苏玲的手,感觉到她正在颤抖,他把苏玲紧紧的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吻安慰,告诉她还有自己在。 何征知道此刻的苏玲正在后怕,人在面对真正恐惧的时候往往并不会特别的害怕,他们需要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如何去解决问题上,但等到事情过后,恐惧便会爬上人的身体,将人的意识摧毁。 苏玲受到了心理创伤,她木偶一样的被何征拉进了宾馆,傻傻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两行泪流。 何征蹲在苏玲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 苏玲突然挣脱了何征的手,她慢慢的把自己的裙子卷起,露出了那块硕大的烟疤。 黑红的烟疤在雪白的大腿上如此的刺眼,只是想象一下如此稚嫩的肌肤在烟火中遭受的痛苦便让何征心都碎了。 苏玲的泪干了,她看着何征的脸说:“这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污点,我已经不是纯洁的女孩儿了。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何征颤抖着伸手在烟疤的四周抚摸,仰着头跟苏玲四目相对。 何征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这不能怪你,这不是污点,是你奋力反抗的奖章。一定很痛吧?对不起,我追得太慢了。” 苏玲含着泪说:“可是我已经不配跟你在一起了。” 何征猛然站起来,两只手捧着苏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在乎。” 苏玲哇了一声哭了出来,泪水若决堤的湖水抑制不住。 她猛然拉住了何征的手臂,倒在床上,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再然后她把自己的粉唇凑了过来,发疯一样去吻何征的脸。 热吻,流泪,嘶吼,呻吟…… 这对男女疯了一般的去吻,去纠缠,每个人都用尽全力,都好像是发情的野兽,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短短的十几分钟无疑于一场生死之别。 既然能够再次遇到,既然都活着,既然还能去爱。 这本来就是上天的恩赐。 两个人都没有了理智,这个时候也不需要理智。 如果你把这看成乐章,那么肯定是最顺滑的一节。 如果你把这看成名画,那么必然是最野性的那一副。 如果你把这看成电影,那么一定比东京还要热。 何征慢慢褪去了苏玲的衣裙,而她正在等待…… 第32章 love and night 苏玲完美无缺。 而何征的技术领先二十年…… 眼看着苏玲已经不行,何征有些得意,开始卖弄。 苏玲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在何征的卖弄下,变成了烟火,她正在冲向高空,正在绽放,正在把自己的一切放飞到蓝天之上。 此时此刻,她属于这个男人。 她爱这个男人。 她放弃了抵抗,张开自己的一切,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这个男人。 任由他去玩。 只要他开心。 而何征真的是拿出了浑身的能耐。 他很珍惜这个完美的女孩儿,他希望自己可以让这个女孩儿快乐。 他好像是一个天才的音乐家在抚弄琴弦,而苏玲倒也没有让他失望,用自己的身体跟声音奏响了人间绝美的曲调。 在这种大和谐的曲调中,何征感受到苏玲体内深深压抑的欲望。她本是仙女一般的女孩儿,是大众情人,电视里的她高贵典雅,神圣得不容男人靠近。 这样的身体,在这样的时代,何曾享受过如此的舒爽? 而这是何征故意的,他知道之前的经历对她的打击太大,毕竟是个女孩子,这种记忆恐怕是一生的噩梦。而等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何征特意选择了主动帮苏玲缓解一下压力。 他感觉到她从保守到迎合,看到她的雪白融化在这个床上,放下一切防备,似乎是一个熟睡的孩子。 何征以为苏玲睡着了,他有些怜惜地叹了口气,停止了动作,悄悄躺在苏玲的身边。 即便是能够在她的身边躺着,何征也能够感觉到荣幸,他从来都不敢对这个小仙女奢望太多,也不想用凡间的事情来污浊她的仙气。 可是就在他躺下的瞬间,苏玲微微睁开眼说:“怎么了?” 原来没有睡,何征内心的大叔嘿嘿笑着,覆盖了上去…… 苏玲就好像是一张空白的高考卷,而何征把自己这么多年所学全都在她的身上倾洒而出…… 也不知道在折腾了多久,虽然恋恋不舍却也难逃精疲力竭。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如果不是空气中充满的荷尔蒙气息,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生死离别,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的生死之交。 男人跟女人见面,其实能够做得事情看似很多,但是做完了,也就没有多少了。 两个人靠在一起,紧紧的搂着,全然不顾各自的狼狈不堪。 苏玲死死抱着这个男人,她是第一次,当然很痛,而且感觉远没有两个人接吻更舒服,可第一次的女孩儿总是有一种牺牲的情结,尤其是在这个年代的,她觉得自己是男人的了,所以就希望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男人。 这种搂抱让何征透不过气来。 这是他回来的第二个女人,当然也是第二次做这事儿。 他跟顾一梦一起破了处,然后似乎很薄情的忘记了她。 但是只有他的心里知道,顾一梦并没有真正的离开他的心,只是他已经不敢对顾一梦太好了,因为他知道顾一梦爱他全都是因为他的渣。 但是苏玲不一样。 苏玲此刻爱的便是他的好。 这个好像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女孩儿,骨子里还很幼稚,还没有长大。 何征能够感觉到苏玲对自己的依赖,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苏玲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骨子里有个老男人一般。 一觉醒来,看到床单上的红白印记,再看苏玲倾城倾国的美丽与完美无缺的身体。 何征突然有些恍惚。 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年那个失败者应该得到的吗? 苏玲看着何征正在观察自己留下的印记,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轻轻推了推何征,然后说:“看什么啊,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人家痛死了。” 何征转过头略带惊讶的说:“不爽吗?” 苏玲的脸更红了,瞪了何征一眼说:“爽什么啊,痛死了。” 何征嘿嘿一笑,将苏玲扑倒在床上说:“那就让你爽一次。” 第33章 拜见岳父大人 这一夜梅开五度,无论是何征还是苏玲第二天都无力下床。 苏玲也真是怕这个索求无度的臭流氓了,中午时起来就把自己穿戴整齐,裹个严严实实,本来还想出去躲一躲,却感觉每走一步双腿都在颤抖,撕裂般的疼痛在嫩谷传来。 苏玲有点生气了,咬牙切齿躺在床上瞪着何征,感觉自己的稚嫩的身体都让何征给玩坏了。 而何征在一旁不由感慨这年轻的身体真好。 但是也真心虚,人家女孩儿第一次硬让自己折腾了一宿,各种姿势花样玩遍,甚至最后还…… 昨夜苏玲意乱情迷,把自己献出来后任由他摆弄,今天气鼓鼓的瞪自己也是活该。 何征小心翼翼地说了几句好话,苏玲哼哼半天,对何征说:“我饿了,你去买饭。” 何征急忙点头,穿上衣服就冲出去买饭。 苏玲看何征还真的是听话,顿时心情舒服不少,嘟着嘴对何征说。 “喂我。” “亲亲我。” “臭流氓,没让你摸啊。” “你怎么还要啊,你不怕自己死了啊。” “啊啊啊……” 何征一言不发的又吃了一顿苏玲。 好一番折腾,弄得两个人精疲力竭,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这对不要命的小情侣是被苏玲的手机喊起来的,苏玲迷迷糊糊接了手机,突然喊了一声爸。 顿时两个人都精神了,苏玲放下手机,她的神色严肃,对何征说:“不知道谁告诉我爸那件事儿了。他今天回来了,让我回家。你……跟我回去吗?” 何征低声说:“你需要我回去吗?” 苏玲想了想,然后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何征之前的确有去苏玲家认认门的想法,但是那个时候是为了等到苏玲被绑架之后要赎金,可光头就算是不死也高位截瘫了,苏玲的威胁已经没有了。 此刻还有去的必要吗? 苏玲凑了过来,对何征说:“跟我回去嘛,我有点害怕。再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让那个老家伙好好谢谢你。”说完凑过来亲了亲何征的胸膛,在他的怀里开始撒娇。 何征被苏玲一撒娇,顿时觉得受不了了,苏玲眼睁睁看到何征向自己又敬礼了,当然知道这个臭流氓又想吃她,咬了咬牙,满脸通红的闭上眼说:“你就折腾吧,折腾完了也别吃晚饭了,直接跟我回家。哼。” 这一次苏玲干脆放弃了,躺在床上张开身体,闭着眼摆了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自助餐架势。 何征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年轻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恢复能力也太快了吧。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是晚餐不能不吃。 自助就自助吧,总比自摸强。 吃干抹净,两个人也都没有力气再动了,一直躺到了八点多才勉强起来,头重脚轻的出去打了一辆车,直奔苏玲家。 何征看苏玲一路上情绪都不高,搂过她的肩膀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苏玲嘟着嘴,半天才说:“回家又要看到她了,烦死了。” 何征问了一句谁啊,苏玲哼哼半天,然后说:“白静啊,我……哼哼……小妈。” 何征瞬间知道是谁了,他小心翼翼地说:“之前不敢问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吗?” 苏玲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然后又气鼓鼓的把白静怎么变成她小妈的说了一遍。 苏玲高中毕业就上了大专,播音主持专业,白静跟她是同班同学又是一个寝室的,两个人关系极好。白静的家是外地的,苏玲经常邀请白静周末到自己的家里玩。她家里有钱,住的别墅,父亲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两个打扫卫生的阿姨。 白静很羡慕苏玲家的富丽堂皇,有段时间苏玲父亲跟第三任媳妇闹离婚,经常在市里待着,苏玲想要多陪陪自己的父亲,所以每个周末都跟白静回家。 本来她想要多安慰安慰自己父亲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变成白静安慰自己的父亲了。 苏玲也没有在意,还为有这么一个闺蜜庆幸,但是过一段时间白静开始阔绰起来,名牌衣服跟名牌包一个接一个的换。苏玲知道白静的家庭情况,怕白静误入歧途,问了几次东西哪来的都被白静搪塞过去。 再然后白静经常晚上不回寝室,苏玲悄悄跟着她走出去,远远就看到了白静上了自己家的车。 她气急败坏的回家,果然看到白静跟自己的父亲正在吃烛光晚餐。 苏玲气得把桌子掀了,但是阻止不了两个人的真爱,从那之后苏玲就跟自己的父亲闹掰了,虽然她不介意自己的母亲死之后父亲接二连三的再婚。 但找一个自己的闺蜜也太过分了。 白静毕业就成了苏玲的小妈,苏玲从那之后发誓绝对不回家。 何征也觉得不回家的事情也不能只怪苏玲任性,任何一个人似乎都不太能接受当年跟自己那么好的闺蜜转眼就上了自己父亲的床。 苏玲仰着头以为何征会说她两句,毕竟何征一直表现出来的少年老成堪比她的父亲,但是何征没有,而是搂紧了她的肩膀低声说:“这么多年也苦了你了。” 苏玲的眼泪刷就下来了,她哭着说:“我倒不介意他找谁,但是我从小到大就这么一个好朋友……以后我就没有朋友了。” 何征安慰半天,出租车听了,两个人前前后后到了苏玲家的门口,何征在门外看着这个巨大的别墅感觉就好像是城堡一样。 两个人走进了房间,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苏玲的身体,紧紧搂住,半天放开前后看了看,对苏玲说:“宝宝,你没事儿吧。” 苏玲哼了一声说:“要是没有他,我现在都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了。” 那个中间男人看了看何征,伸出手跟他紧紧握了握,然后说:“我叫苏如玉,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我一定去给你送个锦旗。” 何征有点尴尬,说了自己的名字,倒是没敢说自己刚刚高中毕业。 那面苏玲说:“这是我男朋友。” 苏如玉一愣,松开了手,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说:“你们才多大啊就谈恋爱。” 苏玲咬着牙指着温如玉身后的一个女人说:“她当年多大?你跟她上床的时候她多大?你说啊。” 第34章 不欢 第34章 何征早就看到了远处那个女孩儿。 不,确切点应该叫苏夫人,从辈分上来看是自己的岳母。 这个女孩儿年龄跟苏玲相仿,长得虽不如苏玲漂亮,但是皮肤雪白,黑发披肩,站在远处垂着手低着头,看起来甚是乖巧。 苏玲这一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苏如玉咬牙说:“你怎么说话呢?” 远处的女孩儿急忙跑过来,拉住了苏如玉的胳膊说:“玲玲被吓到了,你别吼她了,来来,先吃饭吧。一直等着你呢玲玲。” 苏玲哼了一声说:“管谁叫玲玲呢?” 说完一甩手走了,何征有点尴尬的看着白静,白静眼睛一红,低声说:“以前我也管你叫玲玲。” 说完挽着苏如玉的手臂走向了饭桌。 何征只好跟着,饭桌上能够看得出来这一家人的关系很紧张,何征越吃越尴尬,只听到白静说:“你还没有毕业呢吧。看起来可比我们都小。” 何征嗯了一声说:“今年刚考大学,成绩还没有下来。我报的江南大学。” 白静急忙说:“能上大学最好了,我们当年上学的时候就羡慕考大学的。” 苏如玉说:“还没有上大学?那就是高中毕业了?年龄这么小也不能让玲玲耽误你的前途是吧。” 苏玲一听这话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挽住了何征的手臂说:“上大学怎么了?我可以等他,四年而已。” 苏如玉的脸都白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何征,白静在一旁圆场道:“小孩子的游戏而已,先说正事儿,先说正事儿。小小年纪懂什么?” 苏玲哼了一声,对白静说:“我看你当年可是什么都懂啊。吃我的喝我的,然后跑到我家里跟我……白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家吗?因为我看你恶心。现在在这里装纯洁了,你当年也是小小年纪,我看你懂得可是挺多啊。” 白静脸色铁青,苏如玉一拍桌子对苏玲说:“你怎么说话呢?” 苏玲也一拍桌子站起来,刚要发怒,手却被何征抓住了,何征摇了摇头,苏玲硬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苏如玉看到两个人的小动作,似乎更生气了,站起来出去半天,带着烟味回来,然后说:“那个人还没有醒,医生说概率很低了。我问了我的几个朋友,这个人在市里算是个小混混,但是自己开了个公司,周边网罗了一群刑满释放的。他身边的人抓了几个,其中有跟着袭击你的,已经关起来了。但是人还在抓,所以你要在家住一段时间。” 何征问:“到底因为什么?他们似乎不知道苏玲是您的女儿。” 苏如玉咬牙说:“说来理由很可笑。那个王八蛋喝了酒跟被人吹牛,指着电视上的玲玲说是自己的女朋友,然后被人嘲笑了。他感觉有点丢脸,所以就打算抓苏玲回去拍点亲密照片跟别人炫耀。但是听说跟了好久也没有下手机会,最后决定那天开车劫持玲玲。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的宝贝女儿一命,我们苏家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何征可没有想到号称本市十大案件的起因居然是一顿酒后吹牛逼,他对苏如玉说:“他的身边那些流氓到底有多少人?你知道人数吗?是不是加上他七个?” 苏如玉摇头说:“不知道,这重要吗?” 对于别人不重要,对于何征很重要。 虽然从现在来看苏玲的确安全了,但不知为什么何征心里就是没有底,因为秃头不知道苏玲的父亲是谁,从现在来看原因一定是因为色而不是因为财。 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无论秃头第一次袭击苏玲到底会不会成功,但应该不会绑架她。 那么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苏玲之后被人绑架,最终溺死河中的呢? 现在来看或许只能是秃头玩够了苏玲,在她的口中得之父亲有钱,然后想要趁机勒索一笔吧。 只是这个解释也没有让何征心里好受多少,他又问了一句能不能确定是不是七个人,桌子上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数字对何征如此的重要。 苏如玉有些不耐烦,他本来对这个年轻人没有好感,摇头不答。 何征当然懂得察言观色,当下闭嘴不再问,这顿饭吃得压抑,吃过饭苏玲留在家里,当然是不敢留何征过夜的。 这个年代的女孩儿还是很保守的,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何征,不知道该如何跟何征说。 何征这种过来人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站起来说:“那我先走了。玲玲,你在家里待几天休息一下吧。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说。” 苏玲嗯了一声,苏如玉说:“我送他一程吧,你们两个好久没见了,在家里说说话吧。” 说完也不顾苏玲的反对,硬是把何征拉上了车。 两个男人坐在车里可是有点尴尬,沉默许久苏如玉突然开口说:“我真心感谢你救了我的女儿。但是她的人生已经有了安排。我不希望因为你改变她的人生轨迹。她的起点已经比别人低了,你不知道我背后做了多少努力才让她到了今天。我不是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但是你年龄还小,见识还少,真到了将来,她等了你许久,耽误了许久,你反倒一脚把她踹开的时候,她后悔都晚了。一个父亲的职责是不让女儿受伤害,你能理解我吗?” 何征点了点头。 苏如玉有点意外,半天说:“我本来以为你这个年龄的孩子不会理解我的用心呢。那这样最好。我也相信你们是爱情,但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请你不要成为她大好前途之上的绊脚石。 何征又点了点头。 苏如玉又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懂事理的好孩子,无论如何玲玲的事情谢谢你。我希望这是男人的承诺,你不会让我们家失望。” 何征轻轻说了一句停车,自己下了车,站在车下对苏如玉微微鞠躬,然后他说:“叔叔,你放心,我不会纠缠玲玲的。你说得对,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苏如玉满意一笑,绝尘而去。 第35章 命中注定 何征站在冰冷的夜里看着蓝天,脑海中全都是跟苏玲的缠绵。 他想起了那个女孩儿的温柔,想起了她的渴求,想起了她的嗔怒,想起了她的乖巧。 最终想起了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苏玲的妩媚。 可是何征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当然也能够理解苏如玉对他所说的一切。 他站在那里,知道这个世界终究是有钱人的世界。 而他很需要钱! 钱,要赚钱,如果自己是个亿万富翁,那么苏如玉还会如此对自己说吗? 那些彬彬有礼的讲道理背后全都是对贫穷的歧视。 而且何征还需要钱去救自己的母亲。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需要在上大学之前安排好自己母亲的手术,他至少需要二十万。 何征再一次走进了网吧,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努力想起今年有什么可以赚快钱的项目。 想要在短时间内弄到大量的钱,靠做生意跟投资已经不可能了,何征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赌球两个字。 2000年夏季的欧洲杯,何征的记忆中是一场传奇,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法国队赢了。 何征心头大喜,慌忙去查赛程,然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欧洲杯已经踢完了,虽然历史一丁点变化都没有,这一场比赛依然是那么传奇,但是上天似乎并没有给何征留下什么赚钱的机会。 何征突然有些悲哀,老天爷给了他第二次机会,难道仅仅是让何征与自己的母亲告别吗? 不,他既然能够救了苏玲,那么他也可以救自己的母亲! 何征没有时间在这里自艾自怜了,开始拼命翻找八月将要发生的事情。 俄罗斯北方舰队巡航? 何征猛然想起那艘失踪的潜艇来,本来这个新闻他也不会记得的,可是失踪的潜艇带着一百多人自此了无音讯,成了后世阴谋论、外星论最青睐的对象,甚至有专门的电视剧。 可是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再然后便是奥运会的相关新闻了,何征印象中最深刻的奥运会肯定是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2000年的时候他也没有机会看奥运会。不过他看到了新闻说8月底会决定08年奥运会的入围名单,等到明年的时候会宣布08年奥运会的举办地。 何征心思一动,开始在本子上把北京奥运会记下来,然后脑海中顿时勾勒出了鸟巢与水立方这两个标准建筑的形象来。 在后来这两个地方已经变成了著名的旅游景点,何征曾经去鸟巢旅游过两次还听过一次演唱会,对于那个地方还是很熟悉的,他记得还去过一个纪念馆,专门纪念拆迁的。 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洼里村! 何征猛然跳起来,慌忙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来。 这个本子是他随身回忆用的,里面写满了回来之后能够想起来的点点滴滴。 他从前向后翻了翻,觉得里面有一些叙述太过详细,如果让别人看到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一夜何征又把这些个记忆加强了一遍,再然后把详细的页面撕掉丢进马桶,开始用简化符号标注起来。 这一夜的思考让何征重新看到了一条暴富的道路,2008年的奥运会,2001年宣布北京入选,那么拆迁也就是在2002年左右,现在那里不过是一个小村子,提前一年买一两套房子,肯定不会有人怀疑。 何征感觉有点兴奋,随即有些难受。 他从来都不缺在未来赚钱的能力,别的不说,只说那一万块钱09年的时候买比特币,就足以让他在17年的时候成为世界首富。 问题是他此刻需要钱,此时此刻的何征需要救自己的母亲。 就算他想到了千万条致富的路,如果其中没有自己母亲的生路,那么全都是死路。 可他眼前依然没有找到能够在此刻快速赚到钱然后给母亲换肾的可能。 他的心里有点犯苦,想来所有穿越的人关注的都是大事儿,今天一百万明天一千万,根本不会有他这种困境吧。 但他真的舍不得自己的母亲。 何征没有回家,从网吧出来跑到市场上转了一圈,没有收获,又跑到股市转了一圈,里面的人都半死不活的。 他知道现在还没到全民炒股的疯狂时刻,股市虽然偶有神股,但这不是他这种不了解的人能够想起来的。 越想越难过,干脆就不想了,在股市里面跟散户一起躺在地上睡了一觉。 起来之后觉得自己不能落入大钱赚不到,小钱不想赚的情况,他还需要去上学,还想要去洼里村买奥运拆迁房,这都需要钱。 钱钱钱,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全都成了他的困境。 何征又给车主打了电话,开始白天上网回忆睡觉,继续开晚车的日子。 大概过了四五天,何征迷迷糊糊之中手机突然响了。 他这个号码除了苏玲跟自己的母亲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慌忙拿起来,发现是苏玲的。 这几日苏玲大概打了几百个电话了吧。 可是何征一个都不敢接。 何征不敢接苏玲的电话,他不敢面对她,因为他知道苏如玉说得很对,苏玲的人生有自己的安排,此刻的何征只是绊脚石而已。更何况说到底,何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苏玲。 他接近苏玲的原因很复杂,先是想要在她的身上找到母亲的救命钱,然后又要救她的命。 可是他这般的老年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了,爱情这个东西是年轻人才配说的。 他悄悄把电话放在桌子上,看着它倔强的响着。 过了一会儿手机不响了,再然后短信过来了。 何征翻开短信,看到上面写道:“苏玲在我的手里,准备三百万赎金,否则撕票。” 何征的脑袋嗡了一声,他以为自己救了苏玲,以为自己改变了历史,以为这个小仙女可以有自己辉煌的人生。 但是并没有。 白雪公主终于被七个小矮人抓走了! 苏玲并没有因为何征的出现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还是被抓走了! 而等待她的似乎只有死亡。 第36章 绑架案 何征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他颤抖着用手机回拨了回去,但是对方关机。 何征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给自己发短信,坐在那里想了半天,猛然想起自己送给苏玲手机之后,他们两个的手机只保留了对方一个人的号码。 何征是因为这个时代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而苏玲则是因为看何征只保留她一人的,作为被初恋弄得晕晕乎乎的女孩儿,当然很注重这种仪式感与寓意,所以她也只留了何征一人的电话在手机里,其他人的电话都在随身带着的通讯录上。 何征意识到自己还是改变了苏玲些许的命运,但是然后呢?他该怎么办? 何征又打了几个电话,全都关机,他心急如焚,生怕苏玲此刻已经遭遇不测,当下一跺脚,出门打车直奔苏玲家的别墅。 何征几乎是冲进苏玲家的大门,苏如玉一看到他顿时跳起来,上前抓住何征的衣领大声吼道:“小玲呢?我还以为你小子当初懂事,对你也够和颜悦色的。我问你,小玲呢?” 何征把手机递了过去,苏如玉看到手机上的短信,脸上激动的神色猛然没了,他异常冷静的对何征说:“行啊,你小子还真有胆量。但是三百万赎金我拿不出来。谈谈价格吧。” 何征顿时意识到苏如玉误会了,他把自己当成绑架李嘉诚儿子那般的大盗了,以为自己是只身过来取钱的悍匪。 何征对苏如玉说:“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了这样的信息,还是苏玲的手机发过来的。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很关心苏玲,所以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苏如玉扫了何征一眼,怎么看都是学生模样,根本没有能力与胆量搞这么大的事情。 当下也就信了。 紧张的神色瞬间又从脸上跃出,他颤抖着拿过手机,按了回拨,依然关机。 苏如玉跌坐在沙发上,白静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抚摸着苏如玉的心脏, 一只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半天她才说:“这几天家里闹得很凶,都是因为你。小玲她生气我们把她关在家里,昨天晚上从窗户跳下去跑了。我们都以为去找你了,可是……可是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儿?” 何征没等言语,苏如玉猛然跳起来,拿起自己的手机,何征慌忙按住他的手说:“别报警。” 苏如玉皱了皱眉头,对何征点了点头,他走出去打了半天电话,回来对何征说:“之前袭击小玲的歹徒现在还没有醒。会不会是他的兄弟借机报复?” 何征哪里知道? 苏如玉又说:“之前老觉得你奇奇怪怪的,一直问我对方有没有七个人之类的话。这是有什么寓意吗?你是在警告我什么吗?” 何征摇了摇头,他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干脆也就不说了。 苏如玉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坐了半天,这时候外面门推开了,进来一屋子人。 苏如玉对何征说:“既然不肯说,那么就看看警察有没有办法吧。” 何征一个激灵,苏如玉还是报警了! 警察走了过来亮出了手铐,何征发疯一样对苏如玉说:“给钱的时候别让警察跟着,求你了,千万别让警察跟着。否则……否则……” 何征想说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苏玲了,但是此刻如此说谁都会认为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咬着牙红着眼,好像野兽一般对苏如玉嘶吼半天。 苏如玉皱着眉对何征说:“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那么我就让他们放了你。否则你也会说的。我只想要小玲的安全,对你到底干什么勾当没有兴趣。” 何征双眼都要冒了出来,死盯着苏如玉看着,一面被警察拖走,一面吼道:“求你了,记住我的话,否则小玲她回不来了。求你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何征到底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被塞入警车,一路扔进了审讯室。 整整一天一夜的审问,警察把何征调查个底掉,为了突破他,甚至还把何征的母亲弄进了审讯室。 可是何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整件事儿,但是所幸他的背景清白,三年的封闭高中生活,圈子很简单,而他跟苏玲的恋爱关系也得到了白静的证实。 警察觉得这么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又没有前科,实在是不像有能力绑架苏玲的人。 当下有了两个结论。 第一就是小两口合谋骗家里的钱打算私奔。 第二就是跟何征没有关系,他的表现完全是担心自己爱人的安危。 但在此刻看来,似乎第一个结论更加可靠一些,至少让警方现在就有了一个嫌疑人。 于是何征又被关了一天,一直逼问他苏玲到底在什么地方。 何征外表是个孩子,但是内心冷静,仔细分析了一下场面便开始装可怜。他把自己跟苏玲的关系说成真爱,这个年龄的孩子谈恋爱本来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更何况是跟苏玲这般美女。 何征说道激动处,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警察叔叔一定要抓住歹徒,要把苏玲带回来。 最终警察也相信了这个学生仔,又把他送回到了苏家。 何征并还没有摆脱嫌疑,他回来之前已经被警察告知了,虽然他有自由了,但是苏如玉要求他留在他们家,一直到找到自己的女儿。 何征出来的时候跟母亲见了一面,简单的说了一下什么情况,撒谎说自己要去苏家帮忙找人。 母亲松了口气。她还是很喜欢那个美女主持人的,当然不觉得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可是听说被绑架了也很着急。叮嘱何征一定不要给苏家添乱,如果能帮忙就帮忙,不能帮忙就回家。 何征点头答应,母亲这才回了家。 此时此刻距离苏玲被人抓走已经两天了,等到了苏家见到苏如玉的时候,何征发现苏如玉头发白了一半,白静憔悴得老了十岁,两个人看到何征进来,苏如玉立刻跑过来抓住何征的胳膊,哀求道:“能把女儿还给我吗?我知道这件事儿肯定跟你有关。我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第37章 小敏 何征之前见到的苏如玉都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即便是苏玲最开始被抓的时候,苏如玉也表现出一种商人的态度,开始跟何征谈判。 但今天苏如玉终于表现得好像是一个父亲了。 很多东西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觉得珍贵,离开的时候才明白对自己多重要。 何征也想要苏玲此刻回来,但是他除了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之外,根本不知道会在什么时间地点发生。 他握住了苏如玉的胳膊说:“叔叔,我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苏玲在什么地方。但我一定想尽办法救她。你能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了吗?他们要钱了吗?” 苏如玉把何征的手机递了过来,然后说:“这几天一直都用你的手机在联系。对方要三百万,我真的凑不了这么多钱。今天就到日期了,跟他们谈给一半可以不可以。” 何征说:“可以吗?” 苏如玉说:“还没有回话。他们为了不被追踪,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状态,只能等他们联系我。” 正说话间,手机突然响了,苏如玉一把抢过去,何征凑过去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很显然对方已经同意这次交易了。 屋内的警察围了过来,看到地址立刻拿对讲机布控。 何征看着这些警察心里沉了底,他虽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苏玲到底受没受到伤害,但是他可以肯定歹徒一定会发现警察跟着,而那之后他们会彻底的消失,而苏玲也会遭遇虐待,惨死水中。 这似乎是苏玲不可逆转的命运。 唯一的变数便在何征这里。 何征默不作声的看着警察忙活,苏如玉准备了一个大包,里面塞满了东西,他有些谨慎的拎了拎,然后叹了口气。 何征知道里面便是赎金,具体多少钱他不知道,当然更不能问。 何征走到苏如玉的面前说:“叔叔,是你去交赎金吗?” 苏如玉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男人说:“他替我去。” 何征转过去一看那个男人就知道是个警察,而且是当了好久兵退伍转业的那一种,身体站得笔直,剃着板寸,不苟言笑的站在人群中间。 何征一惊,难怪当年被人认出来了,这也太明显了吧,瞎子看不出来对方是警察啊。 何征说:“为什么选这个人?” 苏如玉说:“警方选的,身手最好的,而且是神枪手。只要对方真的敢露面,肯定能抓到人。” 何征轻声说:“要是对方不露面呢?这不就是明摆着你派了一个警察过去吗?要是歹徒看到了警察,然后再也不露面了怎么办?” 苏如玉脸色苍白,半天才说:“那我还能怎么办?” 何征也不知苏如玉为什么说这句话,他说:“要不然这样,我过去送钱,你让他跟着我。我这副模样对方肯定不会觉得我是警察吧。只要露面你们就抓,要是不露面也不至于让苏玲有危险。” 苏如玉不言语了,上上下下打量何征,何征抓住苏如玉的胳膊又说:“叔叔,我是真的爱苏玲。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至少给我一个为她冒险的机会。否则……如果她有什么不幸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何征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连他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如玉又看了他半天,然后说:“你真的不怕危险吗?” 何征点了点头,苏如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已经悬赏了五十万,只是警方还没有公布。如果你真能救我女儿出来,我把钱都给你。” 何征又点了点头,苏如玉本来以为何征会拒绝,至少说什么真爱的话,看到何征这个态度顿时有点琢磨不透了。但是此时此刻救苏玲要紧,他走了过去,跟着警察说了半天,似乎还争吵了几句。 然后警察走过来询问何征是否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危险。 何征说了一句自己不怕,有什么后果愿意自己承担。 其实此刻的警察心里也没有底,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撕票了,他们派人过去一方面要承担与歹徒面对面的风险,另外一方面要承担任务失败导致苏玲死亡的风险。 现在有人替他们把黑锅都背了,还是心甘情愿的,当然双手欢迎。 简单交流一下,便同意了苏家的请求,他们给何征身上塞了跟踪器,苏如玉把包与手机递了过来。 他走到何征面前,打量了半天,然后对何征说:“注意安全,带小玲回来。” 何征点头,白静也走了过来,给何征一个拥抱,在他的耳边说:“别打开这个包。” 何征一愣,然后听白静大声说了一句谢谢你,求你一定要带小玲回来,便松开了何征。 何征低头看了一眼包,上面有一把锁头,很普通的锁头,根本防不住歹徒,只能防得住君子。 看来苏家还是不相信自己。 何征倒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自己从接近苏玲的那一天也的确别有用心,他拿着手机与包出了苏家的门,招手做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交易地点而去。 越走越心慌,何征不停的看着手机,出租车司机也是警察扮演的,就是刚刚要交易的转业特种兵。他转过了头跟何征对视了一眼,示意何征下车,何征看了看窗外的红色长椅,这便是对方的交易地点。 何征深吸了一口气下了车,出租车慢悠悠的向前开着,何征坐在长椅上,一会儿便看到一个女孩儿戴着耳机哼着歌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 那个女孩儿走到何征的面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包,突然很惊讶,她坐到了何征的身边说:“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何征一愣,再看这女孩儿觉得有点面熟。 女孩儿指着自己的脸对何征说:“我,小敏啊,就是被你在火里拖出来的那个。蓝月亮网吧那场大火,你不是忘记了吧。” 何征啊了一声,慌忙看了看四周,生怕此刻歹徒过来了看到自己身边有人生疑,慌忙对小敏说:“我在等人,有点事情,要不然你先走吧。我们再联系。” 小敏嘻嘻一笑,对何征说:“你等的人就是我啊,缘分啊哥,太有缘分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美女就是那天跟你说话的那个对不对?” 第38章 贼窝 何征心里一惊,慌忙站起,他可没有想到小敏居然是七个小矮人中的一个。 但是怎么可能? 在当年小敏先死在网吧大火里,然后苏玲才出了事儿,而现在她还活着,可是怎么会就跟苏玲扯上了关系? 小敏倒也不见外,亲亲热热的搂住了何征的胳膊,在他的耳边说:“大哥让我来拿钱,我们过来四个人。他们带着枪呢,哥,你别乱动。慢慢把包给我吧,大家现在很紧张,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挡着你,你慢慢离开。” 何征抓住了小敏的手,凑到了她的耳边说:“苏玲怎么样?她还活着吗?” 小敏点了点头,轻轻一笑,然后说:“放心了,大哥还是很有原则的,而且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好吃好喝的养着呢。” 何征低声问:“你没有骗我?” 小敏一笑,对何征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啊。虽然我们是小混混,但是最讲义气的。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但是哥,你现在很危险,他们知道苏家已经报警了,但还是想要拿着钱走。大家都有火拼的打算,哥……” 话音未落,刚刚的出租车又开回来了,司机打开窗对何征说:“你是不是有东西落在车上了?” 何征哦了一声走了过去,趴在车窗,那警察偷偷看了一眼小敏,这不过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儿,当然跟绑匪画不到一条线上,说:“怎么还碰到熟人了?赶快让她走啊。” 何征点了点头,转了过去,小敏还坐在长椅上,小脚前后的荡着,天真浪漫的笑着,活泼可爱。 何征走到小敏面前,拉起了她,然后说:“你们有车吗?在哪里?” 小敏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前方,何征看过去,发现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远处。 他低声说:“你在车里等我,让你的兄弟先淡定一点,我肯定把钱送到你们的车上。但是你们必须保证苏玲的安全。” 小敏嘻嘻一笑,踮起脚尖突然在何征的脸颊上一亲,然后捂着脸跑了。 何征坐在那里拿着手机,假装接了个电话,拎着包开始向面包车的方向走去。 暗中监视的警察都以为何征得到了什么新指示,都等着何征将新地点发给他们,但是何征越走越远,突然撒腿就跑,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要追上去的时候,何征已经跳上了面包车。 刚刚跳上去,何征便大声喊道:“快开车,快开车。” 车上那些拿枪的大汉都有点蒙,但是看到何征手中的包跟远处跑过来的人,当下决定先跑了再说。 面包车飞驰而去,何征感觉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脸,他笑了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说:“里面有追踪器,你们不卸下来,那么警察就会找到你们。” 那群人可没有想到何征如此配合,当下伸入何征的腰间将追踪器扯下扔出窗外。 然后一人说:“把包留下,然后滚蛋。” 何征嘿嘿的笑了,他说:“不见到苏玲,我是不会把钱给你们的。” 那人晃了晃自己的枪说:“你怎么拒绝我们?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说罢枪直接顶在了何征的脑门上,何征用力的顶了顶对方的枪口,眯着眼睛说:“你肯定觉得我会害怕对不对?那么你就开枪吧。但是今天你除非你打死我,否则我一定要见到苏玲。” 小敏突然喊了一声三哥,然后说:“见就见呗,这一看也不是警察啊。大不了多一个人质,怕什么?” 再然后小敏递过来一个黑布套笑嘻嘻的说:“哥,你戴着吧,我们回家。” 何征依言接过头套,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用枪托给了几下,他忍痛也没有吭声,对方倒是有点摸不到这个学生的深浅了,而小敏似乎在这个团体中说话还挺管用,居然真的把他带了回去。 何征黑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直到头套被揭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铁皮仓库里,这仓库极大,但里面堆满了杂物,麻袋木板各种破烂箱子塞满了半个仓库,在仓库的最里面有一个木制的平台,上面摆了桌椅板凳,旁边还有一个铁笼子。 何征隐约看到铁笼子里面有个披着长发的身影,他推开围住自己的几个男人,扔下自己手中的包,一面喊着苏玲的名字,一面冲了过去。 笼子中的人慢慢抬起了头,憔悴苍白的面庞却难以遮掩天生的美丽,反倒因为此刻的无助平添了几分柔弱。 不是苏玲又是谁? 苏玲看到何征向自己飞奔过来,顿时大喊了一声何征,然后哭喊着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何征跑到苏玲的笼子前,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抚摸着她的泪痕,颤声说:“我来加救你来了,我来带你走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玲哭着点了点头,何征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然后又被两个人架起来,照着腹部给了几拳。 然后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三十岁左右,平头板寸,脸上有一道疤,从嘴角斜着到了耳边。 刀疤男走到了何征的面前,把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胸口比划了一下,然后对何征说:“你给我一个不弄死你的理由。” 何征咬牙说:“钱我带来了,人你就该放走。你如果说话不算数,那么还当什么大哥?” 刀疤男伸手接过来一叠钱,在何征的脸上拍了拍,然后对何征说:“这就是你带来的钱?” 何征点头,厉声道:“你可以放人了吧。” 刀疤男哈哈一笑,猛然将那叠钱扔到了空中,钱在天空散成了一片,除了两张粉红色之外,全都是白色的。 刀疤男抓起匕首,顶在何征的腹部,趴在何征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你给老子烧纸来了吗?耍老子是吧,今天你们两个都他妈的死在这里吧。一个也别想活。” 第39章 情 身后的小弟将那个袋子拎过来,向着地上一倒,一摞摞的钱从里面掉出,结果侧面全都是白的。 何征脑袋嗡了一声,这才明白白静为什么让他别打开袋子,也明白为什么苏如玉当时叹口气说没有其他的办法。 原来他们根本没有准备钱。 刀疤男的刀疤近在咫尺,匕首的冷刃已经让何征腹部冰冷,他的脑海中顿时想起了关于这个刀疤男的那些传闻。 苏玲的案子本来便是本市最恶劣、最香艳的案子,这个案子在之后传说了无数个版本,后来很多参与过案件的人也开始回忆案件,补全了很多东西,包括主犯的背景。 何征这段日子脑海中回忆的几乎全都是这件事儿,一看到刀疤男顿时想起关于他的那些信息,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哪条传言都说他从小是个孤儿,性格乖张,是典型的反社会罪犯。 何征脑袋里面零星的记忆在这要命的时候开始唤醒,都说人在危险的时候潜力是无穷的,他倒是猛然想起很多细节来。 只是此刻也不是说细节的时候,何征用力踩了踩自己的鞋底,把里面的发射器激活。 何征的身上一直都带着两个定位器,第一个捆在腰间,精度很高但很大,第二个藏在鞋底,发射的是无线电频率,距离越近精度越准,远了则只能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 这个小发射器是何征管警方要来的,在出租车里贴在自己的鞋底,从他开始跑向绑匪到主动扔下追踪器一直到到达这个仓库,全都在何征的计划之中。 但何征没有想到钱是假的。 本来他还有时间的,现在刀已经近在咫尺。 刀疤看着地上那些白纸,咬牙切齿,他真的怒了,感觉自己被人羞辱了。 刀疤骂了一句娘,然后对何征说:“今天你死在这里,我们轮了她,然后大家一拍两散。” 四周倒是一片叫好声跟笑声。 苏玲太漂亮了,这么多天关在笼子里不成人形,那种柔弱无助正是男人最喜欢的模样。 这群歹徒哪里有什么道德可言,这几日要不是为了巨款强忍着心头的火气,说不上都把苏玲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但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这等美女没了不一定什么时候还能碰到了。 所以暗地里这群人都相互抱团意淫苏玲,偶尔到苏玲的笼子前撒个尿,羞辱一下苏玲。 但是他们也的确是有点怕自己的老大,都知道刀疤是什么德行,他既然说不可以,那么也没有人用自己的命去尝试。 但是老大现在似乎说可以了。 一群人淫笑着走了过来。 何征猛然张开手臂,咬牙说:“想要碰她的话,在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刀疤哟了一声,手中用力一顶,他本来以为这个学生会害怕后退,但没有想到何征任由刀尖扎入腹中。 他一动也没有动,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似泰山般挡在了苏玲的笼子前。 刀疤怒了,举起手中的刀放在何征的双目中间,咬牙说:“滚开,否则老子真杀了你。” 那面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挡在何征的身前然后说:“哥,就是他救的我的命。” 刀疤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手中的刀该放在哪里。 小敏是刀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善念,今天小敏跑出来说何征救了她的命,那么也就相当于救了刀疤的命。 刀疤收起了匕首,对何征说:“我饶你一命,滚吧。” 何征站着没动,对刀疤说:“我用我的命换她的命,让她走,我留下。” 刀疤嘿嘿一阵冷笑,骂道:“你小子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啊。我只给你五秒钟的时间,如果你还不滚,那么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老子肯定捅了你。” 小敏跑过去拉何征的胳膊,拼了命的拉,她说:“我大哥说话一向算数,你快点走吧,快点走。别……别管她了。” 何征没有动,如同泰山一般站在那里,刀疤拎着刀到了何征面前,猛然用刀疤击在了何征的额头,鲜血一下子流下,遮住何征的双眼。 可是何征依然一动不动。 刀疤手中的刀柄一下下砸在何征的头上,一面砸一面骂。 何征的身体好像是倔强的钉子一般,明明想要站直,却一点点垮下。 最终何征倒在了地上,鲜血已经变成了面具罩在他的脸上,他把头看向了苏玲。 此时此刻的苏玲捂着嘴,泪水无声下落,瘦小的身体在笼中瑟瑟发抖。 她是那么的害怕,又是那么的无助。 何征勉强挤了一个笑脸给苏玲,对她说:“别怕,我今天一定带你走……相信我。” 豪言壮语没等表达完,何征的脸已经被皮鞋踩进了土里,无数的人踹着他的身体,何征却依然保持着笑容,用最温暖的声音对苏玲说:“别害怕,我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别害怕。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 苏玲猛然爆发,双手抓住笼子的铁棍拼命的摇晃,她如同疯了一般嘶吼着:“让他走,让他走。求求你们了,让他走。让他走吧。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们了,别打他了。让他走啊!” 何征勉强的笑了,用最平静的声音温柔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他伸出了手,苏玲慌忙在笼子中伸出自己的手。 握住了彼此。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一脚踩在两个的手上,把它们踩在泥土中,用力的碾压。 但两个人全都没有松手,死死的握着,那个男人感觉到脚下的那股决心,骂了一句娘,脚高高抬起,然后猛然踩下。 他以为两个人会松开紧握的双手,但是两个人并没有。 两只手握住,死死的握住。 此时此刻好像是一个宣言。 这两个人今天在这里,除了死亡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的。 那个男人蹲下,晃了晃手中的寒光,眯着眼睛说:“松开,否则我切掉这个女人的手。” 何征脸上的鲜血已经模糊,他看到匕首已经在苏玲手腕的上方,急忙想要松开自己的手指。 但是他的手被苏玲死死的抓住,苏玲在笼子中对那个男人一笑,然后轻声说。 “切吧。” 第40章 被世界厌恶的兄妹 第40章 这世界厌恶的兄妹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很多人生下来便遭人厌恶。 刀疤跟小敏这对兄妹便是如此。 刀疤从小是个孤儿,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这个妹妹。他八岁的时候妹妹出生,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平日里喝大酒,又重男轻女,把母亲的死怪在妹妹的身上。 父亲从来没有管过小敏,从来没有弄过一口吃的给自己的女儿,这个妹妹是刀疤用米汤养大的。 小敏没有饿死,渐渐学会了走路,但每一次她走到父亲面前,希望得到一丁点温暖的时候,总是会被父亲一脚踹开。 小敏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讨厌自己,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在小敏五岁的时候便洗衣做饭,那么多年的殴打谩骂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不详的女孩儿,是一个惹人厌的女孩儿,所以她都不敢在父亲的面前出现。 但父亲愈发暴躁,但某一日突然买了一个棒棒糖,把小敏哄了出去。 刀疤那时候什么事情都懂了,觉得父亲太过异常,悄悄跟着,发现父亲给小敏领到了河边,居然一把推了下去。可是妹妹太轻了,衣服又厚,沉不下去,只是在河中打转。 父亲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居然在岸上抓石头砸向河中的女儿,眼看着小敏沉沉浮浮,命不久矣。 刀疤看到了这一幕,在背后用板砖拍了父亲的后脑,然后跳进河里硬是把妹妹捞了上来。 等到再回头找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死了,后脑的血流了一地。 而小敏没有哭,而是笑了。 在刀疤的记忆中这是小敏第一次笑,但这个笑容从那天开始便挂在她的脸上。 哪怕自己入狱的时候小敏也是笑的 哪怕自己出来的时候找到小敏发现她被人囚禁接客的时候,她也是笑的。 刀疤一言不发的把父亲扔到河里,然后自己回家,过了几日父亲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认定是喝多失足掉入河里,草草埋了。 从那天刀疤就带着自己妹妹开始流浪,两个那么小的孩子流浪会经历什么,是正常人想象不到的。 对于刀疤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的出路,只能选择混社会。他天生心狠手辣,好勇斗狠,十多岁为了上位跟人打架就捅死一人,然后劳教,之后每次出来没有多久便因为打架进去,一来二去在里面纠结了一群人成立了一个帮派,专门做见不得光的营生。 刀疤在监狱里进进出出,吃了公家饭倒是逍遥快活,而这次他出来,就是准备干一票大的。 干大事儿需要钱,刀疤开始让手下的兄弟物色肥羊,而苏玲的信息就是小敏带回来的。 而小敏之所以把苏玲推荐给刀疤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在何征救出她的那个夜晚,苏玲跟何征站在一起,这让小敏很不喜欢。 小敏这个女孩儿从小就被别人讨厌,没有人知道这种厌恶感从何而来,但是即便是她的父亲也讨厌她。最终还是因为这种讨厌而死。这辈子只有一个人疼爱她,那便是她的哥哥。 但是哥哥经常会被警察叔叔抓走,小敏便经常一个人流浪,她不敢走的太远,总是在哥哥关押的附近活着,有了钱就去看哥哥,没有钱的时候便一个人躲在不知名的角落尽可能的活下去,就如同当年在自己家里面对父亲那一般。 只是很可惜的是,这一次厌恶她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命运。 那个时候小敏也开始发育了,衣不遮体,她为了不让黑暗中的男人伤害自己,总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头发也不敢留长,胸前小小的凸起用破布勒得透不过气来。 但是这一切手段都没有办法保护这个女孩儿,该遭受的东西她一个都没有少。 她碰到过胆小的色狼,碰到过伪善的君子,碰到过蛮横的歹徒,更碰到过成群的畜生…… 这些人都在她稚嫩的身体上留下过伤害与印记。 可是她笑着面对这些。 这让有的男人很爽,有的男人很不爽。 而这样的女孩儿,当然只会人人讨厌。 可是即便如此悲惨,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这是从小跟随她到大的笑容,自从这个笑容出现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散。 这些笑容没有让别人喜欢她,反倒更觉得她有点毛骨悚然。 可是她依然保持着这个笑容。 从她被自己的父亲差点扔到河里淹死的时候,一直到流浪的时候被小流氓欺负的时候,再到看起来是好心的大叔笑眯眯给她一碗饭然后心急火燎的脱她裤子的时候,再到被那群男人囚禁逼迫她赚钱的时候,她的笑容从来没有在脸上消失过。 她习惯笑着面对一切伤害,因为她知道即便是哭也不会有任何人可怜自己。 所有这个世界与命运对她的厌恶跟伤害,小敏都放在了这个笑容里。 这些事情她都是笑着扛下来的,哪怕她因为这个笑容被人骂成贱货,被人给几个耳光,被人反复蹂躏。 她依然笑着。 流浪的十年里,她好像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地狱。 小敏笑着活了下来,扛过了这个地狱,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 但是她错了。 就如同她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在乎自己这令人厌恶的生命一般。 她错了。 她的生命中却出现了第二个人,这个人救了她的命,不,这个人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去救了她的命。 把她从火光中拉出来的时候,她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觉得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救命之恩小敏或许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在乎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温暖。 所以她很讨厌这个笼子中的女人,所以她让自己的哥哥绑架了她。 小敏那一天在黑暗中看到苏玲与何征站在一起说话,那么的熟悉好似一对恋人,她便莫名的心痛。 小敏去网吧本来也是帮自己的哥哥物色猎物,刀疤最近打算弄一票大的,想要绑架有钱人弄一些资金买装备,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妹妹。 而这个妹妹把苏玲这个假想的情敌献给了他。 可是因为她的嫉妒,这个带给自己温暖的男人被人践踏在土中,奄奄一息。 眼看着那些个温暖的火焰便要熄灭。 这些温暖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 但没有人知道这对于小敏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原来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肯救自己。 可是今天,自己却不能救他。 第41章 装神弄鬼 第41章 小敏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她说不上是多么好看的女孩儿,但是也绝对不丑,看起来清秀可人,好像是邻家的小女孩儿。 身体有些瘦小,发育欠佳,当年那些个束缚虽然去掉了,却也彻彻底底的影响了她胸前的风景。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小敏似乎都过于平凡普通,似乎丢掉了脸上那有些骇人的笑容之后,小敏彻底的沦落成了一个不会让人记住的路人甲。 但此时此刻,她突然变成了主角。 小敏猛然上去抓起一人腰中的匕首,踹倒准备割下苏玲手掌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开始挥舞起来,口中啊啊大叫好似一个疯子,刀刃刮破了几个人的衣服,这群男人吓了一跳,慌忙让开。 刀疤走到小敏面前,顶着刀锋抓住小敏的手腕,一个耳光将小敏扇倒在地。 他虽然极其珍惜自己的妹妹,但是内心的暴戾却无法平息,他一步上前,举起匕首就打算捅在何征的身上,让这个男人马上去死。 但是他的腿被小敏死死的抱住。 小敏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神色渐渐变得悲切,她喊道:“哥,你饶了他吧,否则我就跟他一起去。反正我的命也是他的。” 刀疤这么多年习惯了妹妹的笑容,虽然别人觉得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的笑容有点毛骨悚然,但是他却觉得阳光开朗,但等到小敏脸上笑容消失,露出她本来模样的时候。 那个神色中的悲切,像极了刀疤记忆中的妈妈。 刀疤瞬间心就软了,他蹲下来对小敏说:“放了他?不服众啊。” 小敏哭着说:“哥,他救了我的命,你杀了他就服众了吗?” 刀疤抬头看了看何征,此时此刻的何征已经在地上趴到了笼子前,靠着笼子坐着,双臂仍然张开,护住了里面的苏玲。 而苏玲流着泪,在笼子中伸手摸着何征的脸,两个人歪头对望,自成了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很显然容不下任何一个外人。 刀疤指了指那个世界,对小敏说:“那才是恋人。都说女大不中留,妹妹啊,你是中邪了吧。今天哥哥就帮你宰了这个王八蛋,帮你破破邪。” 小敏哭着摇了摇头,刀疤又说:“你看看那些纸。兄弟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干这么一票,现在算什么?如果就这么放他走了,那以后是不是人人都敢在哥哥的头上拉屎?” 何征突然呵呵呵的笑了,他吐了一口血沫,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 这个追踪器的定位太模糊,警察找到他的时间肯定很长,此刻他必须要拖住这群人,既不能让他们碰苏玲,当然自己更不想死在这里。 何征慢慢站起来,对刀疤说:“没有人不知道刀疤哥你的名号,当然更没有人敢在刀疤哥你的头上拉屎了。” 刀疤一愣,对何征说:“你知道我是谁?” 何征刚刚临危的时候想起了很多细节,那都是之后的人对案件几个重刑犯的资料补全,刀疤当时作为主犯判了死刑,关于他的资料是最多最全的,当然准确率何征不知道。 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一搏了。 何征说:“刀疤哥你十三岁杀了一个大混混进了劳教所,脸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出来后上位当了个小头目,但是做事太狠太绝,被人算计进了监狱。出来后又把自己当年的大哥撞成了植物人,我想应该是今年刚出来吧。你们这些兄弟有之前跟着你混的,也有监狱的朋友。我说的对吧。” 那群人全都愣了,何征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个学生,这个人怎么可能对刀疤这么了解? 那么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了。 刀疤身边一人惊问道:“你是警察?” 何征哦了一声,笑呵呵的说:“你们所有的资料我们都掌握了,现在警方已经包围了这里。趁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你们放我们两个出去……” 话音未落,刀疤猛然抓起腰中的手枪向天一放。 一声震天,一片死寂。 刀疤侧耳听了半天,然后呵呵的笑了,对何征说:“你的警察兄弟呢?王八羔子,诓老子。今天就算是警察老子也弄死你。” 何征此时此刻感觉时间都停止了,眼看着那枪口指向了自己,对于他来说这一秒钟的时间恐怕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何征心思如电,猛然一抬手大喊一声等一等。 刀疤手一顿,对何征说:“你还有什么遗言?” 何征对刀疤说:“其实我不是警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一个算命的。你的那些事儿,全都是我算出来的。” 刀疤见过求生欲强的人,可是没有碰到过求生欲强到这般的,他哈哈大笑,跟着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 何征也跟着笑了,刀疤走到何征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然后说:“其实我也不信你是警察,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信了。他妈的诓老子是不是?” 何征说:“我不光能算你的过去,我还能算未来。大事儿,小事儿都能算。要不然这样,我给大哥你算算未来?” 刀疤哟了一声,对何征说:“行啊,那你就算算,我这件事儿能不能成?不不不,你给我算一算,我这次是要钱还是要命。” 刀疤跟野兽般看了看笼中的苏玲,苏玲一个哆嗦,躲在了何征背后的阴影里。 何征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在土上画了画,然后捏了捏手指,啊呀一声说:“大哥,这件事情不是你的目的啊。这只是一个开始,这件事情成不成不要紧,之后可是大事儿啊。” 刀疤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小敏,然后对何征说:“那你算算,这到底是什么大事儿?” 何征又掐了掐手指说:“水,好多水,汪洋大海。水便是财,你们去了一个全都是钱的地方,无数的钱。这里是?银行啊。” 何征一拍大腿,几乎是喊了出来。 这个案子在未来早就扒了个底朝天,全都知道苏玲被绑架完全是因为刀疤策划了一次银行大劫案需要买车买枪。 但是由于苏玲被他们残忍杀害之后事情太大,这群人全都如鸟兽散去躲藏起来,这才算没有实施这个计划。 第42章 神兵天降 此时此刻,苏玲还活着,那么他的计划也就还在。 何征装模作样的说了出来,果然刀疤脸上嬉笑的神色一下子没了。 他快步走到何征面前,把枪塞进了他的嘴里,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说:“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老子的计划你怎么他妈的知道?” 何征含着枪,说话自然含糊不清,说了半天刀疤也没听明白,最后把枪吐了出来说:“我算出来的。” 刀疤把枪放在何征的脑门上,然后说:“警察是不是知道了?” 何征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警察怎么还没有找到这里?他也不知道这个追踪器到底需要多久,此时此刻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尽量拖延时间了。 何征说:“你觉得警察会知道你的计划吗?你这个计划很多人知道吗?” 刀疤愣在了那里。 身边这些个兄弟全都知道他要干大事儿,但是到底是什么大事儿刀疤一个人都没有告诉过。 他在监狱里面碰到了一个因诈骗入狱的人,两个人臭味相投,在一起住了两年,天天商量着出来干一票大。 后来前后脚出狱,当然是要把之前定的计划实施下来。 诈骗犯出来就做了个假身份证,然后靠自己老表的关系进了银行当了保安,他这些日子正在熟悉银行的情况,而这面刀疤则要准备人手,等到时机成熟就去抢劫银行。 问题是这个计划刀疤谁都没有告诉,包括小敏也不知道他要去抢银行。 何征刚刚说出口的时候刀疤吓坏了,以为同伙暴露了,警察找上了门。 但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学生,更何况真的暴露了,警察也不会一个人找上自己。 可你让他相信何征真的会算命,这似乎比他是警察还要荒谬。 刀疤晃着枪站在那里,何征看了看远处的电视。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看新闻联播,知道今天是俄罗斯北方舰队军演的日子,也就是那艘潜艇消失的日子。这是一件大事儿,在后来不停的被搬上荧幕,似乎到了最后也只是给了一个谁也不信的说辞。 何征别的不熟悉,对这段历史太熟悉了。 他对刀疤说:“你要是不信我会算命,那么我给你算一个大事儿,就是那种谁也改变不了的。你觉得怎么样?我算明白了,你信我了,然后给我们两个一条生路。” 刀疤哼了一声说:“什么大事儿?” 何征说:“是这样的,我昨天卜卦,发现北方有大事儿发生。龙潜深渊,白鹅溺水。再算下去,感觉亡灵索命,杀戮过重,至少百条人命。” 刀疤说:“这tmd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征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能够感觉到是大事儿,北方有百条亡灵出现。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上新闻,你打开电视等一等,或许便看到了。” 刀疤咬牙说:“你的卦要能上新闻联播,老子就信你这一次。” 说完走过去打开了电视,调到了中央台,也真的是何征命不该绝,大概五分钟之后的整点新闻中,北方舰队潜艇带着一百多船员消失的突发新闻便报道出来。 刀疤身边一小弟啊了一声,对刀疤说:“白鹅溺水,白俄溺水,这说的是俄罗斯啊。龙潜深渊,这不就是潜水艇吗?大哥,这是活神仙啊。大哥……” 本来看到新闻人人都觉得冷汗直流,听到这小弟再一解释,顿时目瞪口呆的彼此相对。 过了半天刀疤转了过来,伸出了手把何征拉了起来,高声喊道:“怎么还不给先生拿个椅子过来?” 顿时有一个小弟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何征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听到刀疤在一旁说:“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何征一看所有人都信了,毕竟他算出千里之外的国家大事儿,这种事情肯定没有人会觉得跟何征有一毛钱关系,他要是真能弄没人家一艘潜艇,或者事先得到什么情报,也不会在这里被人打成狗了。 何征坐在那里当然是想要拖住时间,装模作样的跟人说了半天,先说自己是茅山老道,然后又胡扯自己天师转世,之后又说自己是家传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胡扯了半天,倒是又一人听出来了,张口问道:“大师,你这不是你师父传的吗?怎么又是你父亲传给你的?” “对啊,怎么回事儿?”刀疤眼睛一竖。 何征笑着说:“其实忘记介绍了,我师父是我爹,我爹也是我师父。私生子,在道馆里面是不能说的,只能说我是捡来的。” 四周一片恍然大悟的声音,何征心里冒冷汗,觉得自己还真的不能如此胡扯下去。 当下对刀疤说:“大哥,你这件事情我刚刚给你简单的算了一下,可能性只有一成。” 刀疤说:“大师,一成有点少,你给我找个破解的方法?” 何征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看笼子中的苏玲,然后他说:“其实你抓她,也就是为了这件大事儿而已。我助你成功,你放了我们走。你觉得这件事儿公平不公平?” 刀疤一喜,此时此刻人人都信了何征有大神通,那么大的国家大事儿都能算出来,他们抢银行这点小事跟北方舰队军演一比算个屁啊。当下点头说:“但是我现在没有装备,先生觉得能成功吗?” 何征点了点头,然后说:“这种事情成事在人,不在枪。刚刚算你有枪有人,却也只有一成胜算。但有我在,我保你十成,而且人还平平安安的。” 刀疤点头说:“可以啊,如果我们成了,便放你们两个离开。但是大师,我一天不成,你们一天都得留在这里。这样大师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何征嗯了一声,心里还盘算着到底警察什么时候能来。 他现在已经黔驴技穷了,而刀疤坐在他面前,脸上说不上的神色,似乎信他,又似乎不信。 何征此时此刻只想要拖延时间,眼看着自己国际大事儿都说成了,想来随便说点什么也没关系。 装模作样闭上眼,刚要说话,刀疤的bp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猛然大喊一声警察到了,拉住何征的身体把枪放在他的头上,身边的小弟全都把家伙抄起来,再然后看到仓库的门被人撞开,一大队警察冲了进来。 第43章 交易 何征与苏玲瞬间成了人质,眼看着黑压压的警察冲进来,何征的心里可没有半点轻松。 今天他定了这个只身涉险的计划,当然也预料到这个结果。 可是他又不能不来,他的存在是苏玲悲惨命运唯一的变数,所以今天他来了,跟苏玲一起面对这群歹徒。 能否成功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可是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 刀疤也是悍匪,咬着牙举着枪打算同归于尽,他在何征的耳边嘶吼道:“你不是大师吗?你算一算,今天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何征用最冷静的声音说:“我能。” 刀疤手中的枪一点何征太阳穴,咬牙说:“可是我给你算了,我说你不能。” 何征说:“不光我能活着离开这里,你也能。而且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抢银行能抢多少钱?抢完了呢?这些钱你有命拿,也没命花吧。所以我刚刚给你算了一卦,现在你自首,将来你能拿两千万。” “两千万?谁给我?他妈的你给老子啊。” 何征点了点头对刀疤说:“我给你。” 刀疤又道:“你拿什么给?” 何征慢悠悠的说:“刚刚的国际大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怎么会知道?我告诉你,我能算出来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随随便便都会让我发财。也会让你发财。今天你自首,也不会判多少年。十年之后你出来。我给你二十万。今天你把我杀死在这里,那么你不被击毙也是死刑。你考虑一下吧,蹲监狱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个假期吧。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出来之后,我给你两千万。” 说真的,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的确不值得任何人相信。 但刀疤此时此刻真的有其他的选择吗? 面前几十个警察,几十把枪,而自己这面能用的枪只有三把,还都是土枪。 刀疤活到现在至少有一半的时间蹲监狱,这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人的命可只有一条,死了也就没了。 更何况……手中的这个小子不光给自己算了命,说出自己内心隐藏的秘密,最关键是他给了一个无法造假的证据。 便在此时,小敏轻轻喊了一声哥,然后说:“求求你了,放她走吧。” 听到小敏的声音,何征内心一动,今天要没有小敏在这里,他恐怕也死几次了。 当下对刀疤说:“而且我会说你妹妹也是受害者,被你们绑架来的。你让你们的兄弟嘴严点,那我就保你妹妹没事情。成交吗?” 刀疤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她是刀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残留的善意。 如果小敏死了,那么刀疤一定会变成一条疯狗,会不顾一切的伤害其他人。 刀疤沉思半天,点了点头,低声跟身边的小弟说了几句。 那面警察喊了半天话,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拉进双方距离。 一个警察走到了双方中间,大声喊道:“放下武器,马上投降。” 话音刚落,刀疤举起了手,慢慢的跪在地上,身后的小弟也跟着跪在地上,手中的武器掉了一地。 何征站在那里,左手搂着苏玲,右手拉着小敏,快步离开刀疤这群人,跑进了警察群中。 警察好像是潮水一样分开,然后又把他们包裹起来,几条毯子披在三人身上,四五人保护他们离开了仓库。 苏玲一直都一言不发的靠着何征,脸上全都是泪水,那面小敏坐在车上不停的回望仓库,好几次欲言又止。 三人一路默默,车到了医院之后三人分开,苏玲小敏被送进了医务室,何征在护士站简单的包扎一番,便在外面等苏玲。 过了一会儿女警跑过来说刚刚救出来的女孩儿不见了,问何征看没看到。 何征心里一惊以为是苏玲,急忙跑进去,看到苏玲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而一旁的床空着,这才知道是小敏走了。 何征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只说那个女孩儿也是被绑架的,自己过去就看到在仓库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等说完就被医生赶了出去,刚刚出门看到苏如玉跟白静匆匆跑了过来,苏如玉推开了挡在门口的何征闯了进去,而白静在门口猛然给何征鞠了一躬,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再然后便听到苏如玉在里面跟医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白静急忙跑进去,过一会儿把苏如玉拉了出来,苏如玉铁青着脸坐在外面,瞪着眼睛看着何征。 他的双眼通红,死盯着何征,就跟是何征绑架了他的女儿一般。 白静坐在他的身边,轻轻用手指捅了捅苏如玉,见苏如玉不言语,自己跑到何征的面前,轻轻用手指擦了擦何征脸上的擦伤,轻声问:“疼吗?” 何征摇了摇头,他被苏如玉那要杀人的目光盯得浑身发麻,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白静坐在他的身边突然哭了,暗暗擦了半天眼泪,然后说:“真的谢谢你救了小玲。我真的怕……我真的怕她有什么不测。看你受了这么多伤,我都不敢去想小玲这些天到底遭受了什么。我……我能求你陪陪她,劝劝她吗?至少陪她走过这一段。” 何征刚要点头,苏如玉猛然站起来,对白静说:“养伤可以回家养去,用他陪什么?要不是因为她偷着去看这个小子,老子也不会成为这么大的笑柄。” 白静身体一颤,对苏如玉说:“那是你的女儿啊,什么笑柄?你以为她受那么多苦是自愿的吗?” 苏如玉似乎也有点后悔说刚刚的话,硬着嘴说:“我是说养伤要么在医院,要么在家。他算干什么的?是医生吗?” 白静哭着说:“有些伤,医院是救不了的。就需要有个人陪着,慢慢去化解心头的疙瘩。你不是女人,你能懂吗?” 苏如玉又说:“就是因为她是女人,我才丢不起这个人。你看看……你看看她的衣服,有完整的吗?你看看……” 何征猛然看到门开了,苏玲光着脚站在门口,神色冰冷的好像南极的雪。 第44章 爱情买卖 第44章 2000年其实是一个很奇幻的年代,1999年世界毁灭的恐慌刚刚散去,千年虫危机刚刚解除。彼时互联网也刚刚兴起,家用电脑刚刚进入黄金时代。 很多人还在用拨号猫来上网,所有的网站都不敢采用太多的图片,那个时代的人受制于缓慢的网速,生活还没有受到网络的冲击,而网购也仅仅是一小部分人忐忑的买一点假货的小渠道而已。 如果真的能够回头看看,这个年代本身便是一个新老交替的年代,也是科技时代刚刚骑在工业时代的头上,还没有来得及把裤子脱下来的年代。 而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依然很保守。 女人的贞洁在那时还很重要,很多人只管女人到底跟没跟别人发生关系,而不管她是否是自愿的。 即便是被强迫的,那么也是女人的错。 这个观点在后来看起来很荒谬,在那个时候却是整个社会无论男女心中的默契。 何征其实已经忘记在2000年的时候,人有多么的保守,当然也忘记很多事情在这个时代总是要偷偷摸摸的。 苏如玉的话让他有点目瞪口呆,可没等他反驳,便看到苏玲站在门口,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冰冷异常。 刚刚苏玲的确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睡着了,可是苏如玉进去要看苏玲,拉着医生问东问西,问自己的女儿到底还是不是处儿,医生不耐烦的让他出去,他便爆发了严重的争吵。 这个声音把苏玲惊醒了,此时此刻镇静剂还是起了作用,她迷迷糊糊的想要出来告诉父亲自己没事儿,却在门后听到了苏如玉的这些言论。 这几日苏玲的确没有被人糟蹋,但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被人猥亵,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在男人窝里,那群男人又是罪犯,而她又那么的美。 这几日总有男人跑到笼子前摸她几把,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更过分的是在她的面前撒尿,有得还故意弄到她的身上。 苏玲这些都能忍的了,可是父亲的话让她忍不了。 苏玲冷冰冰的站在那里,白静急忙跑过来,抱住了苏玲的肩哭了起来。 而苏玲好像是电线杆一般笔直站立,苏如玉也站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 苏玲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把推开白静,忽视了何征,大步跑向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开着一扇窗,或许便是小敏刚刚逃跑的时候推开的。 何征一看苏玲要跳楼,几步跑了上去,一把拉住苏玲的手臂,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 苏玲冰冷僵硬的身体渐渐柔软,猛然哭喊道:“我没有啊,我没有。” 这一声过后,人瘫软在地上,晕死过去。 何征急忙抱起苏玲,无视了苏如玉,跑回到病房,喊来了护士。 几个医生匆匆而来,几针下去,苏玲虽然还没有转醒,但是呼吸平稳。 女警也跑了过来,问了大概情况,然后劈头盖脸的给三个人一顿训。 三个人这一次都沉默了,女警最后咬牙说:“你也配当个父亲?” 说罢转身进了病房,苏如玉脸一片青白,白静站在那里半天,突然说:“小玲好了之后,我就跟你离婚。” 苏如玉一愣,然后说:“你什么意思?” 白静咬牙说:“有钱你都不救自己的女儿,用那些纸糊弄谁呢?这一次我算是看清你了。我的确是喜欢钱,我也的确是因为你有钱跟你的。但是,我现在看你这个财迷的样子让我恶心。恶心!” 说完转身离开。 苏如玉坐在那里,直愣愣看着白静的背影,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轻轻颤抖,似乎在哭。 何征从最开始就不喜欢苏如玉,此刻心里想着苏玲的安危也没有心思管他,靠着墙站了许久,苏如玉突然抬头说:“不是我不想救小玲,而是因为……已经没有钱了。” 何征皱了皱眉眉头,苏如玉又说:“我自己的女儿,如果我有一点办法我能不救吗?可是我的钱都压在下端,现在的债全都是三角债,大家互相欠着,彼此还能维持。但真的要钱的话,一分钱都没有。我东拼西凑只找到了八十万,这是我所有的钱了。这是我所有的钱了,离绑匪要的数目还有很大的差距。而且我也知道给了钱我的女儿也不一定能够回来。所以……我本来想让警察去的,但你一定要去。” 何征看苏如玉此刻也真的很无助,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说:“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 苏如玉说:“她们两个是女人,根本不知道现在做生意的环境,我也不想让她们知道家里的窘境。但是我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我。你是一个外人……虽然你救了我女儿的命,但是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关系的。你还要上学,而她要结婚。” 何征说:“你不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还年轻吧,我想你对她的婚姻已经有了安排,对吧。政治联姻吗?” 苏如玉一愣,他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娃儿居然能够看出这一点,他沉默半天说:“市长的大公子很喜欢小玲,已经追求她有一阵的,本来感觉小玲都动心了。但最近他出国一段时间,可没有想到让你趁虚而入了。这是我们家族很重要的一次机会。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是不会让你跟小玲在一起的。” 何征哦了一声,脑海中闪过了母亲的脸。 他沉默半天,突然笑了,伸手搂住了苏如玉的肩膀说:“大哥,可是我又救了你女儿一次。本来她就死心塌地了,现在我们两个又生死相依。你觉得你拆散的了我们吗?我告诉你,爱情这个东西,你越是反对,你越是我们的月老。” 这一句大哥可让苏如玉愣了半天,他推开了何征的手说:“你什么意思?” 何征笑着说:“不知道大哥你看没看到过那种桥段。就是大家族的人反对人家谈恋爱,咔嚓拍一张银行卡,然后说我给你多少多少钱你离开我的女儿。” 苏如玉说:“这有用吗?” 何征眯着眼说:“你不试试咋知道呢,是吧,大哥。” 第45章 情殇 第45章 何征的态度突然转变,让苏如玉完全摸不到头脑。 眼前这个男孩儿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只身进了贼窝,必然是经历了极大的危险,他本来以为这是真爱,以为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拆散他俩。 但是男孩儿突然松口了。 这都已经不能叫做暗示了,他所要的似乎很明显。 苏如玉脸上有了一些迷惑,但是随即商人的天性让他把一切心思藏在心中。 苏如玉对何征说:“我还以为你们是真爱。” 何征点了点头。 苏如玉又说:“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何征笑嘻嘻的说:“所以你得加钱。” 苏如玉听到了钱,便是愈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觉得我给你多少钱,你肯离开我的女儿?” 何征说:“我们的真爱是无价的。但是你不是打算悬赏五十万给你女儿的救命恩人吗?我就是。” 苏如玉眉头紧锁,他说:“你是想要财色兼收了吗?那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钱的,因为如果你爱的是我的女儿,那么保护她也就是你的责任。但是如果你离开我女儿的话,我们倒是可以谈一谈。” 何征笑看这个生意人跟自己讲价时的神情,他知道苏家跟市长家联姻,在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 苏玲如此的美丽,又有体面的工作,往远了不敢说,至少在本市一定是最美丽娇艳的花朵,苏家还想要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捞一大笔,当然不打算便宜自己这个穷小子。 也真是因为如此,苏如玉才对苏玲被人糟蹋这件事情如此的介意,会不顾影响的发一顿火。 毕竟市长公子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被别的男人,而且可能是很多男人染指过,那么苏玲再美也不配了。 何征知道苏玲有自己的人生,这一次既然被自己救了,那么命运等待她的是什么或许不可知,可是何征知道自己此刻需要的是什么。 他需要钱。 需要去救自己母亲的命。 何征用自己脸上的嬉笑掩饰心伤,这少年的内心已经苍老到会把一切泪水咽下而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何征又喊了一声大哥,继续笑嘻嘻的说:“五十万。我会离开苏玲,永远的消失在她的生命中。这笔钱本来就是你悬赏的钱,现在又能把我从你女儿的身边赶走。你也是生意人,一定知道这很值得吧。否则有我在的话,我相信她会死心塌地的跟我一辈子。将来你的一切还都是我的。是吧。那你看我是该管你叫大哥,还是叫岳父呢?” 苏如玉此时此刻还在惊诧中,眼前这个男孩儿可没有任何学生模样,反而一脸的痞子气。 他说:“我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无赖?” 何征又是一笑,对苏如玉说:“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后天我会亲自去你家探望小玲的。到时候有什么决定,你自己想好了。反正那一天我会从你家里带走一样。要么是钱,要么是小玲。” 何征说罢,走进病房看了一眼熟睡的苏玲,弯腰轻轻在她的额头上一吻,握了握苏玲的手,又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玲当然没有听到,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何征已经不见了,倒是白静陪在她的身边,通红着双眼。 苏玲看白静在默默流泪,内心的厌恶突然就没有了,她拉了拉白静的手,白静慌忙擦了擦眼泪,勉强的挤了一点笑容说:“你醒了,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点粥。” 苏玲嗯了一声,白静把白粥端出来,小口的喂给苏玲,一面喂一面哭,半天放下了碗,对苏玲说了一声对不起。 苏玲愣住了,白静坐在她的床边,然后说:“我知道你现在很厌恶我,但是我也真的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小时候家里穷,能上大专已经算是极大的出息了。可等到我到了你家,看到你所拥有的一切,我真的很妒忌。我知道你的生活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所以我就……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等到你好起来,我会跟他离婚的。我只想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还是朋友吗?” 苏玲沉默了半天,看白静哭得可怜,她们两个本来便是极好的朋友,唯一的裂隙就是白静睡了她爹。 但裂隙已经出现了,苏玲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原谅白静。 她沉默不语,白静又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玲叹口气,慢慢地问道:“何征呢?他没有留下来吗?他……他说了什么?” 白静回来的时候何征已经走了,当然不知道苏如玉二人的对话,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苏玲哦了一声,看了看窗外混沌的天。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其实非常的恐慌,这几日的经历即便是自己没有被男人染指,可遭受到的东西也不少,她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女孩儿,当听到自己父亲说的那些话时,看到何征在一旁一言不发时,她的心都碎了。 不是伤心的碎,而是恐慌的碎,好像一切的错都是她造成的。 女人无论因为什么,没有保持住自己的贞洁,那么在这个时候便是天大的过错。 苏玲不敢去想何征为什么走了,眼泪缓缓落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什么。 她的心里只想着何征能够快快回来,希望大家都可以忘记这种事情,她一方面想着何征那么拼命的救自己,或许不会介意,也不会追问。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两件事儿,何征或许可以为了她拼命,但是未必能够原谅她被别的男人糟蹋。 即便她没有遭受到那些,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信,和会信吗? 苏玲的眼泪抑制不住,哭得昏天暗地,白静上前抱住苏玲的头跟着嚎啕大哭。 外面一直坐着的苏如玉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心头一酸,跑到苏玲的身边抱住她喊了一声女儿,跟着哭了起来。 外面风雨萧萧,屋内哭声一片。 每个人哭的原因或许不同,但眼泪总归不是假的。 第46章 痴情少女 第46章 就在苏家哭成一团的时候,何征的母亲也哭了。 自从在警察局见到何征之后,没有人知道这个病危的老人到底是怎么过的。 何征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母亲本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全都白了,脸消瘦得只剩下一层皮,何征大喊了一声妈妈,然后看到母亲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她转过头,跑过来,抱住何征便开始大哭。 自己的母亲是那么的瘦小无助,何征紧紧的抱着母亲,任由她宣泄自己这些日的压力。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母亲松开了何征,跑到一旁装钱的箱子旁,颤巍巍的拿出了一个信封。 “儿子,通知书来了,江南大学的。你真的考上了。” 何征结果通知书一看,还是原来的大学,还是原来的系,那么想来一切都不会变了。 何征松了口气,母亲过来伸手抚摸了他的脸,然后说,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妈妈吗? 何征当然不能把所有的实话都说出来,看着母亲心思一动,然后编了个故事。 故事开始于苏玲把自己的胳膊装伤,两个人就此认识,然后苏玲被绑架了。警察毫无头绪,觉得他们两个认识有点蹊跷,就把何征叫过去几天。再然后没什么事儿就放出来了,何征帮着苏家救回了苏玲。现在她安全了。 母亲松了口气,她对那个小美女的感觉还是很好的,觉得那么美丽的女孩儿还那么的照顾自己的儿子,温柔善良,遭遇不测能够回来,那么便是天大的好事儿。 何征又说,妈,你知不知道苏家悬赏了五十万救自己的女儿。 母亲说,人家有钱,人命又大过天。现在人没事儿就好,还谈什么钱不钱的。 何征笑着说,我救了苏玲,他们要把赏金给我,妈,你的手术费有着落了。 母亲愣了半天说,你到底是怎么救的她? 何征笑嘻嘻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然后说,大学我都能考上了,怎么还能救不了人。我当然有自己的方法,妈,你安安心心的,后天钱就会给我。到时候我陪你做手术去,你呀,就等着抱孙子吧。 母亲脸上并没有喜悦,直愣愣站在那里半天,然后说,那么多钱,怎么好就这么要人家的。而且,就算真的有那么多钱,儿子你留着将来娶媳妇吧。妈这把老骨头能活多久便是多久,就算妈活着不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吗? 何征很了解自己的母亲,确切点说他很了解60年代左右出生的那个群体,他们经历过物质贫乏的年代,骨子里把钱看得比命更重要。而且他们还有一种狂热的牺牲精神,明明可以过得更好,偏偏喜欢用一些牺牲来使自己变得伟大一些。 剩菜、烂水果这些东西是他们的最爱,本来可以不吃的,却每日重复着这种小小的牺牲,来表达自己到底有多么的高尚节约。 他们也会以牺牲跟大爱的名义行一些伤害的事儿,例如此时此刻的母亲,她在亲情面前却选择了用金钱衡量,根本不会去想自己的离开会给何征带来多少的伤害,她物化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同时也物化了子女对她的爱。 何征当然不忍再说自己母亲几句,此时此刻能够陪在母亲身边的每一秒,全都是上天赐给自己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为了这些钱牺牲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何征的鼻子一酸,闷头不语。 母亲自说自话半天,每一句都希望何征放弃自己,然后拿着钱过更好的生活。 何征真的想说钱我可以有很多,但是母亲只有一个,却忍住了,默默的听着。 沉默是有着无比的力量的,母亲最后不说了,坐在那里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孩子就不听话,上个学上的这么倔强,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是妈妈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行了,你说做就做吧,我看将来你上不了学怎么办。 何征勉强笑了笑,看着窗外的雨帘,在那里透出了苏玲的脸。 她醒来看不到自己,一定会很伤心,她一定以为自己是因为那些事情而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但是何征不想解释,他需要的是钱,此时此刻救母亲的钱要比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重要。 而在何征的沉默中,母亲做手术的事情似是而非的定了下来,他躺在家里想了苏玲两日,却也知道苏如玉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提议,毕竟即便不是市长大公子这般的男人,还任何一个人恐怕此时此刻都比自己这个穷学生强。 更何况自己还要上学,而苏家此时此刻经济危机,想来一定是很着急要把自己的女儿拿出去换生意上的筹码。 第三天的时候何征没等出门,苏如玉却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何征家水果店的,母亲一听说是小美女的父亲登门道谢,立刻热情的把他领进家中,本来还想要陪着说几句,却被何征支回了水果摊。 母亲也知道苏如玉是拿钱过来的,那么大个皮箱可不是假的。 在她的世界里,儿子是最重要的,虽然内心深处不想要人家的钱,但一想到自己可能陪不了儿子多久,一想到自己儿子将来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她又觉得儿子需要这些钱。 所以母亲乖乖的走了,留下了两个男人相互面对。 坐下之后,何征脸上又堆满了嬉笑的表情,这是一种面具,可以保护他内心的脆弱情感不被人发觉。 苏如玉看了看何征家的房子,果然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是一个穷小子。 苏如玉摸了摸自己的皮箱,突然后悔自己的钱有点拿多了。 这么一个穷小子,应该随随便便就打发了吧。 何征看到苏如玉的小动作,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说:“这几天小玲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在电话那一面等着我回话呢。你说呢?” 苏如玉哦了一声,他说,我真的觉得女儿是看错人了。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的爱你。而你,居然都不问问她怎么样了。 何征笑着说,那你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苏如玉眼神一黯,然后说,自杀了。 第47章 出卖爱情 第47章 何征猛然站起来,身体颤抖。 苏如玉说,但是救回来了,现在在家里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其实我今天不该来的,也不该给你送钱。但是我真的挺害怕你过去的,我不知道小玲看到你会做什么。所以我来了。 何征说,她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 苏如玉说,你到底还是关心她。我以为你心里只有钱呢。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了钱,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事儿。只是小玲我们现在不敢刺激,所以我过来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要你接近我的女儿,但是我又害怕你说分手她受不了。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怎么能让她死心? 何征看了看那皮箱,慢慢问道,这里有多少钱? 苏如玉说,三十万,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极限了。 何征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到了苏如玉会讨价还价,而母亲的手术最顺利的情况也需要二十四五万。 三十万,勉强够救母亲吧。 何征看了看那个箱子, 对苏如玉说,把钱给我,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苏如玉叹了口气,拿出了一根烟独自吸半天,然后说,我是一个父亲,当然希望给自己女儿最好的。我不知道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儿能不能理解,但这件事情我没有做错。 苏如玉明显是在给自己寻求心理安慰,何征没有言语,苏如玉又沉默半天,等到把烟抽完说,爱情这个东西,你也说过,如果我一定反对,那么她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更何况她现在很脆弱,心里受到了创伤,所以我觉得或许只有一种可能让她离开你。 何征说,直接说吧,什么可能,不是让我死吧。 苏如玉说,没有那么严重。你背叛她,只有你的背叛才会让她死心,然后我们看紧她,不让她做出格的事情。之后你们不要再联系,让她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淡忘你。 何征点了点头,苏如玉说了一句谢谢,站起来拿起皮箱说,钱等到事成之后给你,我回去准备一下。 何征上前拦住苏如玉,对他说,先把钱给我,否则我今天就去你们家,把你告诉我的一切都告诉小玲。 苏如玉愣住,他说,你告诉小玲,她还会自杀。 何征咬牙说,我不管,我不管她要不要自杀,反正我也要离开她。我现在只要钱。 苏如玉真的有些恼火了,他说,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以为你是一个好孩子,但是你从来都不爱小玲对不对。你接近她就是想要钱。 何征怒目回瞪苏如玉,然后说,如果我是为了爱情,你真的以为凭你这点钱就能够收买我吗?我说话算数,你把钱留下,三十万就三十万,我会把事情跟你办妥。 苏如玉一看何征似乎都有要抢钱的心思,当下又坐了下来,把皮箱打开。 其实三十万放在皮箱里也没有占多大地方,他把皮箱推到了何征的面前,然后说,行啊,既然今天一定要钱,那么今天你便把事情办了。出轨的对象你有吗?临时我似乎也不好给你找一个跟你年龄相仿的。 何征的脑海中想起了顾一梦。 “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何征拿起手机拨到了顾一梦的家里,这个座机号他那些年打过无数次,每一次虽然都是寥寥数语,却刻在了他的骨头里。 接电话的便是顾一梦,何征说,通知书你拿到了吗?我的发了,江南大学的。 顾一梦啊了一声,然后说,我的还没有。我考得不好,可能要下一批吧。恭喜你了,我会努力的。你能……等我吗? 何征说,当然了,我当然能等你。这几天回家,晚上谁家全都是你的影子。一梦,我真的是太想你了,我能见你一面吗? 顾一梦犹豫了一下,她说:“可是我不能跟你过夜啊。家里会知道的。” 何征说,那我能白天见你吗?你真的不想我吗?我都要想死你了。我想起那一夜没有对你好,我就……我就很后悔。你出来见我吧,我们去市里,还是上次的宾馆。 顾一梦依然犹豫,她说,可是我真的不好出去啊,我…… 何征冷哼一声,对顾一梦说,一个小时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给我出现在宾馆,否则你就给老子滚远点,这辈子都别让老子看到你。 何征态度突然的转变连屋里的苏如玉都愣住了,而那面的顾一梦更是身体一颤。 本来何征说想她,跟她商量的时候,她还有顾虑,但此时此刻何征用极其恶劣的态度命令了她,顾一梦猛然间便想一个听话的小奴般身体一颤。 她颤声说,给我两个小时可以吗?我……收拾一下自己。 何征哼了一声说,一个半。 说罢把电话一挂,扔到桌子上,然后对苏如玉说:“一个半小时我们去宾馆,你安排小玲捉奸吧。” 苏如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何征,他说,你这个小子好像是一个恶魔,那也是跟我们家小玲一样的女孩儿吧,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她们的,但是你从来都不爱她们。你就是个王八蛋。今天要不是为了小玲,我真的想要揍你一顿。 何征呵呵一笑,自己没有爱过吗? 那一次自己刻骨铭心的爱过,但是自己的爱被人当成了狗屎踩在脚下,顺便还把绿帽子扣在头上。 而这一次呢?或许也爱了,却成了商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她们的,但是他却很明白自己是怎么控制自己的。 那就是所有的爱恨与眼泪,全都咽进自己的肚子里,换成嬉笑的面具戴给别人看。 一言不发的盯着苏如玉,苏如玉咬牙半天,看了看手中的表,然后对何征说,你们要多久能从宾馆出来? 何征说,你们是不打算进去捉奸吗? 苏如玉说,那太明显了,能不能在宾馆里面巧遇? 何征哦了一声说,一般以我的能力是玩到天黑的,但是我给你一个面子,中午十二点我领她下楼吃饭,便在那个时候吧。 苏如玉点了点头,在皮箱里拿出了十万,然后剩下的推给了何征说,事成之后再给你这十万。 第48章 再见一梦 第48章 何征到了宾馆,开好房间,坐在大厅等顾一梦,她虽然迟到了一些,到底还是来了。 几日不见,顾一梦愈发的美丽,可能由于那一夜的缘故,何征感觉这几日顾一梦身上的青涩渐渐褪去,带着一种成熟的气息。 这种刚刚成熟的女孩儿是最让男人喜欢的,你感觉她似乎什么都不太懂,但是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懂了。 其实这段日子何征偶尔也会想起那一夜,想起顾一梦坐在自己身上的摇摆。 如果是当年,只需要这一夜就能温暖何征半生,可他这个暖男已经变成了渣男,而他又明白自己苦恋那么多年,顾一梦都没有喜欢过他的好。 此时此刻顾一梦如此的听话,只是因为他的渣。 何征冷着脸在前面走,顾一梦低着头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顾一梦先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迟到了。 何征哼了一声,看着顾一梦站在那里慢慢的把自己的裙子掀起,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她居然是真空过来的。 顾一梦举起自己的裙子,对何征说:“为了惩罚我自己,我这么过来的。你喜欢吗?” 顾一梦这一路上她要坐很多车,见很多人,那些人在感慨顾一梦的清纯美丽外表的时候,或许不会想到裙底的春光如此毫无遮拦吧。 何征走过去抱住了顾一梦,直接扔到了床上,他把自己这段日子的紧张刺激宣泄在顾一梦的身体里,顾一梦默默忍受着一切,最后跟何征一起到达了顶峰。 这一次的顾一梦很快乐,一路上风跟男人的目光拂过裙底时带来的那种刺激感已经把她培养得很好,何征见面连一句温柔的话都没有更让她心在颤抖,最关键的是这一次不痛了。 顾一梦搂着何征,到底是敏感的女孩子,她在何征的耳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何征一言不发的离开顾一梦的身体,自己洗好了澡,回到床上时顾一梦靠了过来,又说,因为我迟到你生气了吗?你想要怎么惩罚我?要不然……你用皮带抽打我的…… 顾一梦的声音发颤,身体发颤,心却在渴望。 何征知道顾一梦喜欢什么,可越是了解,越是心寒,感觉自己那么多年的好都喂了狗,而这条小母狗渴望的偏偏不是男人对她的好,而是身体与心理的虐待。 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要说当年何征看到顾一梦有无数的话,现在到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了。 顾一梦真的以为何征生气了,她不敢言语,跑去把自己洗干净,回来凑到何征的面前问他想要怎么惩罚自己,何征此刻满脑袋都是一会儿碰到顾一梦的时候,她将会是怎样的表现,哪里有心思跟顾一梦玩这种小情趣? 当下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顾一梦去一边站着去。 没有想到顾一梦还真的听话,居然跑到了墙边,站上了军姿,身体笔直,一动也不敢动。 何征真的不知道顾一梦到底是为什么变得如此的听话,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是主人与奴隶,顾一梦为了讨他的欢心似乎愿意做一切事儿,这不就是当年何征对顾一梦的那番心意吗? 何征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年有多么的贱了,也难怪顾一梦不喜欢自己。 他走到顾一梦面前说,你知道错了吗? 顾一梦点了点头,小声说,以后我随叫随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何征拿起桌子上的钢笔,递给顾一梦,然后说,自己去写你只属于何征。 顾一梦点了点头,拿起钢笔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在胸口写了下来。 这五个字好像是巨大的讽刺抽打着两个人曾经的命运。 何征让顾一梦穿好裙子,带着一丁点温柔的问顾一梦中午想要吃什么。 顾一梦有些吃惊何征就这么原谅自己了,她低声说自己不饿,但是又看到何征的眼睛瞪了起来,当下不敢说了,慌忙说:“你让我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今天晚上你不让我回家,我也就不回去了。反正……我不管了,我只听你的。” 何征点头,领着顾一梦下楼,出门的时候不再冷冰冰的,而是故意搂着顾一梦的腰。顾一梦此时此刻把自己的身心都放在何征的身旁,一脸幸福的依靠着何征,走到宾馆的前台,何征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苏玲。 时间应该已经到了,他在前台站了一下,又搂着顾一梦出去,刚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人在背后喊自己的名字,何征心中一颤,知道是苏玲,当下站住,慢慢转身。 果然苏玲跑了过来,看到何征搂着顾一梦的腰,勉强的挤了一个笑容说,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何征看到苏玲已经消瘦得不成模样,眼睛凹陷,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他内心有点痛,真的想要问问苏玲这几天到底怎么样。 又看到苏玲的手腕绑着纱布,知道她之前的自杀一定是割腕了。 但是何征不能,顾一梦知道苏玲是谁,当下挣扎,想要从何征的怀抱中出来,但是别何征死死的搂住。 何征笑着说,好巧啊。 苏玲又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刚刚在宾馆里面出来的? 这时候苏如玉跟白静已经追了上来,白静搂住了苏玲的肩膀,苏如玉对苏玲说,这几日你想要见这小子,我就去找他,结果看到他跟着这个女孩儿在这里进进出出好几天了。今天带你过来,就是要让你眼见为实。不是爸爸不支持你们,只是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个王八蛋…… 苏如玉走过来作势要打何征,何征推开顾一梦后退了几步,然后低声对苏如玉说,一拳一万。 苏如玉咬牙切齿的给自己省下了钱,抓住何征的衣领大声说,你过来跟小玲解释清楚。 苏玲跑过来推开苏如玉的手,对何征说,你们只是同学见面是吧。 何征笑了,对顾一梦说,把你胸前写的字露出来给姐姐看看。 顾一梦身体一颤,光天化日让她露出自己的胸口,这也……太刺激了。 何征命令道,露出来。 顾一梦慢慢拉低自己的领口,胸口的字闪烁在苏玲的眼前。 “我只属于何征。” 第49章 伤心女孩儿 第49章 字都写在身上。 而且是女孩儿隐私的地方。 这似乎已经不需要否认了。 或者这两个人就没有想去否认。 苏玲顿时眼前一黑,几欲晕倒,何征上前一步抱住了苏玲,随后被苏如玉推开。 而此时的顾一梦也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捂住自己的胸口,刚刚那种羞辱让她的腿有些发颤,她不知道何征还会让她做什么,也不想去问何征跟苏玲到底是什么关系。 确切点说,顾一梦此时此刻是真的怕何征,在他们的关系里,她只属于何征,但是何征对她如何,是否忠诚,似乎都不重要。 何征走到顾一梦的面前,在她耳边说:“你先回家吧,我回头联系你。听话。” 顾一梦点了点头,带着裙内的风光与文字走了。 苏玲被苏如玉扶到了路边靠着树站好,他对何征摆了摆手,大声说,你过来说清楚了。 何征走到苏玲的面前,苏玲颤声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你背叛了我? 何征说,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她。你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吧。所以你才是后来者。 苏玲说,可是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你的过去我不在乎,我们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她? 何征反问道,你说呢? 苏玲哭了,她说,他们真的没有碰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想到你也这么在乎。那你为什么要舍命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哪里?让我死在那里,我就不用受到你们如此的羞辱。 何征真的很想上去搂住苏玲,告诉她自己相信她,告诉她即便是真的自己也不在乎。 但是他不能,他还要救自己的母亲。 何征此时此刻只能让苏玲伤透心,让她觉得为了自己这样的男人要死要活不值得。 他决定把这个渣男表演到底。 何征对苏玲说,我救你的时候不知道你遭受到了那些。而且那个时候我也不能去想那些。但是后来,我就介意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介意,但是我就很介意。 苏玲说,可是他们真的没有碰我。 何征说,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刚刚那个女孩儿你看到了吗?她的人生只有我一个男人,我说什么她都乖乖的听话。我为什么放弃这样纯洁的女孩儿,而要跟你在一起呢?无论那群男人碰你还是没有碰你,你都不如她纯洁了,对吗? 苏玲想要反驳,但是又觉得很无力,唯有泪流不止的站在那里。 一个人影跑了过来,给了何征一个耳光,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何征被一连串的耳光扇得昏天黑地,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是白静。 白静好像疯了一样上来打何征,苏如玉跑过来把白静抱走,白静指着何征骂了许久,然后对苏如玉说,你就让他这么欺负你女儿吗?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去给我打他。 苏如玉跑过来抓住何征的衣领,举起了拳头,何征咬牙说,刚刚那些耳光都算你的,你在给我一拳,一共十万,凑个整吧。 苏如玉咬牙点了点头,一拳把何征打倒在地。 白静那面抱住了苏玲,两个女人抱头痛哭,这面苏如玉把何征拉了起来,看着他比划的那个十万,很痛苦的点了点头。 何征走到了苏玲面前,对她说,你们还想要打我吗?我不觉得这件事情我有什么错。这件事情我真的有错吗?我有那么清纯的女孩儿不要,我要你干什么? 苏玲哭着说,我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我以为你不会介意,而且我可以跟你去医院检查,我真的没有啊,我没有。 何征说,没有什么男人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男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我这种。就算你没有,但是这小小的想法在我的心里,你能保证我一辈子不会想起来?行啊,那我问你。如果我想起来了,然后我跟今天你看到的一样,去找清纯的女孩儿出轨了。将来你能原谅我吗? 苏玲颤声说,我……我不相信你会这样的。 何征说,我一定会这样,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这样了。所以,我们和平分手吧。我还要去上学,而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我救了你,所以我不欠你什么了。对吧。 苏玲哭着说,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道我看到你去的时候心里多高兴吗?你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今生今世要跟你在一起,永远都分开。可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你不能陪着我,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何征心痛得无法呼吸,半天才吐出那口气,然后说:“不为什么,如果我想到今天这个后果,或许我真的不会救你了。我的人生会碰到很多纯洁的女孩儿,我为什么要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呢?当然了,你要说不会介意我踩几只船,不会介意将来别的女人在我的身边来来往往。我们的事情,我也可以考虑一下的。只是……我都要上学了,你们家那么有钱,不如给我买台车。毕竟救命之恩吗,多少都要表示一下吧。” 苏玲真的愣住了,她缓缓站直了身体,眼中的泪水没了。 何征用金钱羞辱了爱情,也羞辱了她。 苏如玉在一旁说,我都说了,这个小子不是真的爱你,只是想要玩弄你,想要咱们家的钱。你现在看明白了吗? 苏玲走到何征的面前,猛然给了一个耳光,她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王八蛋。” 何征捂着脸笑了,他说:“我这样的男人不叫王八蛋,我叫渣男。听得懂这个词吗?渣男。” 苏玲咬牙说:“对,你就是个人渣。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想一想我也真的很可笑,我居然为了你去自杀。我告诉你,我也不欠你的。而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你这样的渣男,不配得到任何的爱,永远也不会有人再爱你了。而我跟你,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 苏玲说完,解开手腕上的纱布,扔到了何征的脸上,转身离去。 白静追了上去,苏如玉高声说:“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一下你这个王八蛋。” 说完拉着何征走到了巷子里,对何征竖起了大拇指。 而何征抓着那块纱布,上面还有着苏玲的血渍,那红白相间,就如那一夜苏玲留在床上的印记一般。 只是那一个是开始,而这一个是结束。 第50章 钱 苏如玉恢复了商人的嘴脸,笑呵呵的问何征是不是还痛,然后说自己刚刚没有用力,女人打的还能有多痛,硬是要把额外的十万块讲到三万。 何征此时此刻真的没有心情理苏如玉,他收起了自己的嬉笑,冷漠的看着苏如玉的表演。 苏如玉也的确对眼前这个大男孩儿有所忌惮,老感觉他莫名的老成,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这个年龄能够做出来的。 而他也真的不太敢不给何征的钱,因为不知道何征到底能做出什么来。 苏如玉是商人,商人天生就是交易的,最终讲到了十五万,他去银行取了钱一起给了何征。 何征一言不发的借过钱,虽然说起来好像是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有钱的大家族拍出一张银行卡让你离开他的女儿。 但真的做下来,真的觉得心很痛。 苏如玉反倒是一脸的轻松,拉着何征去吃中午饭,说打算好好感谢一下何征对自己女儿跟家族的救命之恩。 何征默默吃了饭,苏如玉一面有说有笑,另一面则不停的试探何征会不会反悔。 苏如玉说,真的不是叔叔反对你,真的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合适。你也别往心里去啊。好好学习,这不是你最主要的工作吗?将来等到叔叔度过这个困难期,你毕业了就回来,我给你安排工作。够意思吧。叔叔不是无情的人。但既然做生意了,都要说话算数。 何征知道苏家此时此刻也有难,那时候做生意盛行三角债,每一家的债务全都是一团乱麻,大家肉烂在过来,一生都生,一死全死。苏如玉的钱也都深陷三角债中,拿出来给何征的这些现金对于他来说不多,但打击也很大。 何征心里还是想着苏玲的,苏家要真的是破产了,苏玲将来的日子也苦。 想到这里,何征问道,叔叔你将来打算做什么生意? 苏如玉笑了,他说,还是现在的生意呗,倒腾点产品,赚点差价。但是将来,等到玲玲嫁了进去,人家给什么生意我就做什么生意。 何征说,市长的大公子不知道小玲被抓这件事儿吗? 苏如玉脸色一变,他说,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找警察里面的朋友办的,外面的风声一直都封锁着。而且,现在统一了口径,就说当天抓到就放回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已经成交了吧。你小子要是真的玩什么花活。别怪叔叔我翻脸。 何征摇了摇头,他说,叔叔啊,我给你一个建议。将来真的有关系了,你就专门弄房地产。相信我,只需要几年,房地产就会让你成为亿万富翁。 苏如玉当然不太信,毕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他说:“房子的确是每年都长点,但是现在不也是人人都有房子住?将来谁需要那么多房子?而且将来盖房子都是高楼,你想一想,现在住一家人,将来可能住几十家人。到时候房子全都得空着,没有人要的。你呀,不做生意,根本不懂的。生意人,就是要赚差价的。” 何征当然知道自己劝不住苏如玉,他叹了口气,苏如玉这番理论的确有道理,任何时候人都有房子住,也没有说全都住在大街上。 这个时代盛行这种平房改高楼,房子会空很多的理论就跟将来盛行每个小孩儿手里六七套房,房价一定要掉的理论一样。 那就是所有人都只把房子这个东西看成是房子,而没有把房价上涨的根源看成是通胀的转移。 何征估计自己现在给苏如玉讲货币超发,讲通胀转移,他就算是相信了也未必听得懂。 当下对苏如玉说,我其实会算命的。我算到了房价一定会涨,而且就说咱们现在,市里房价一千五吧,零四年就到四千,之后最高的时候超过一万。你要是不信我会算命,你有机会问问小玲,问她我是怎么算出那艘失踪潜艇的。 苏如玉皱紧了眉头,何征笑了笑,天机他已经泄露了,苏如玉能信多少就是他的命了。 如果不是怕苏玲家里破产受穷,何征真的懒得跟苏如玉说一句话。 苏如玉是个斤斤计较的商人,同时也是一个不够大气的小人。 何征站了起来,拿起装钱的包说,谢谢叔叔了,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记得点。哪怕不去开发大项目,找一个小地块也能让你度过难关。而且到手的全都是现金,不会有三角债。有机会的话问问小玲吧。只是……我永远可能都不会再见她了,我希望你能够让她幸福快乐一些。 苏如玉站起来点头说,我是她的父亲,我肯定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更希望她幸福快乐。 何征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包,里面装了十五万,这是一笔巨款,却感觉轻飘飘的。 何征出卖了自己的爱情,换来了母亲的救命钱。 这些钱来得很轻松,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有多沉重。 何征告别苏如玉,钻进出租车,一路捧着钱回到了家。 这一路上哭着笑着,心里喊着妈妈儿能救你了。 他不停的在内心厮喊,用母亲的身影冲淡苏玲留在那里的泪水,他拼了命的逼迫自己去忘却苏玲。 现在他只想自己得到了什么,不去想自己失去了什么。 而这似乎是有效的,渐渐他忘记了内心的痛苦,记忆中似乎只有可以救母亲的欣喜若狂。 自从何征回来之后,母亲的病便是压在他心里的石头,现在他付出了一切让这块石头落了地。 他终于有能耐救自己的母亲了。 何征到家喊回了母亲,把所有的钱摆在桌子上。 他三十五万的巨款摆在母亲面前。 小心翼翼地摆成了一座金字塔。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仿佛摆的是母亲的命,仿佛摆的苏玲的爱情。 母亲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有些吓傻了,她看着高高的钱垛堆起,看着何征颤抖的手。 终于完工了,何征猛然推倒了那些钱,张开双臂,扬天大喊:“妈妈,儿能救你了。儿要让你活下去,要让你好好的享一下这人间。” 第51章 劝母 第51章 可以说母亲一辈子就算是在梦里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钱。 母亲小心翼翼地的查着那些钱,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儿啊,我们要人家这么多钱好吗? 何征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人家有钱,不在乎。但是咱们家需要这些钱啊,我们今天下午就去医院,你住下来,我给你安排手术。 母亲的手停了下来,她正色道,儿啊,妈妈的跟你商量一件事儿。我这个病已经问了,人家说治不好的,花多少钱可能都治不好。而且需要换肾啊,什么样的家庭能换得起肾啊。儿啊,妈求你了,别让妈去住院了好不好?妈也陪不了你多久了,你让妈在你的身边看看你。妈本来要走了很不放心的,可是看到你有这么多钱,妈又放心了。这些钱够我儿上学娶媳妇的了。妈就算是走了,也不担心了。 何征默然,他真的想问问自己的母亲知不知道自己为了这些钱牺牲了什么,可是他说不出口。 如果母亲不去做手术,那么何征不光失去了母亲,还失去了苏玲,他只剩下了这些钱而已。 对于他来说,钱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他必然是世界首富。 但是母亲他却只有一个。 母亲说了一千万种理由,把周围的一切都用金钱来衡量,包括自己的生命。 她说得很有道理,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想要钱,只想要她能够活下去。 何征只能用沉默来对抗这些大道理,母亲其实也感觉到自己的儿子不一样了,他变得成熟,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己以前的儿子天生乐天派,母子相依为命的时候有什么说什么,不说每一句都听自己的吧,至少不会如同今天这般倔强。 她最终叹了口气不说了,指着那些钱说,妈妈该说的都说过了,你也大了,我相信你知道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些钱妈妈替你存起来了,不要乱花,将来等妈妈不能赚钱了,你上学用。 何征上前一把将钱扫进了包中,他合上了包,对母亲说:“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孙子吗?” 母亲愣了半天,猛然间老泪纵横,她点了点头说,我想。 何征说,你只去诊所打听了,觉得换肾需要很多钱。但是我去医院问过,常规手术下来只需要五万,哪怕手术之后状况不太好,那也只需要十万。这里有三十五万,最少还能够剩下二十五万。妈,这些钱不多吗?我们只需要花一小部分钱,便能让你看到儿子长大成人,看到儿子娶妻生子。而如果你多活二十年,你连十万块钱都攒不下吗? 何征特意偷换了概念,只说了标准手术费用,而没有说真正的大头,也就是买肾的钱。 母亲当然不懂,她说,你要是这么说,钱也不是特别多,我也能赚到。但是那是换肾啊,怎么可能这么点钱。楼下门诊的杨大夫说…… 何征说,你换肾的话是去楼下门诊还是医院?他连医院都进不去的赤脚医生,能懂什么?要不然这样,我们去医院,一起听听大夫说要多少钱。你说去哪个医院就去哪个医院,你说问哪个大夫,就问哪个大夫。问明白了,如果超过十万块,儿子不逼你。如果不到十万块,那么我们试试可以不可以? 若是以前,十万块的确也会让母亲放弃治疗,但是现在三十五万的巨款摆在这里,人都是有求生的渴望的。 而何征说得对,自己多活二十年,怎么也能赚二十万,还能抱上孙子…… 母亲当下点了点头说,那就还是去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医院吧,一起去问问。要是真做手术的话,也要在那里。但是钱要先存起来,不能放在家里,要是招贼了呢? 何征说,可以,但是存在我这里。 母亲破涕为笑,她说,那不都是你的。行啊,你赚来的钱,就放在你那里,你也大了,妈妈相信你。 母子二人和解之后,一起去银行存了钱,之后转道去了医院,随随便便挂了个内科号,进去之后大夫果然跟何征预测的一样,把换肾的手术费用说了一遍,如果不是出现特别严重的排斥反应,那么也就是几万块钱。 在医院中,肾源的正规渠道必须是排队申请,国家配备,但卖肾这种事情是潜规则,人人心里都有数。 这是这种潜规则根本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医生只有确定对方承担得了这种费用才会偷偷当个中介,何征母子二人衣着普通,母亲问钱的时候小心翼翼,又没有展现出多大的求生渴望。 医生当然不冒这风险,费那口舌,果然没有提买肾需要多少钱等等。 母亲问完了,明显松了口气,出来跟何征说,楼下的杨大夫就会胡说八道,你看我回去不找他吵架去。 何征生怕杨大夫把需要买肾这件事情说出来,当下说,妈,你还要手术,千万不能生气。而且他也不懂。都是邻居,算了算了。 母亲又说,可是大夫说需要排队,恐怕要等好长时间吧。 何征笑着说,慢慢排呗,你看我们这就去登记排队,然后安排你留样本配型。这需要运气的,运气好了我们就换了,运气不好,他们又不要我们手术费对不对。只要你肯做手术,那么我就很开心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母亲听后当然万分开心,乖乖跟着何征进了配型室,做了登记留了样本,然后又交给了医院五千块钱。医院极力挽留母亲住院治疗等肾源,母亲当然不乐意,又怕自己的儿子生气,小心嘟囔半天要回去开店,不想住院。 但是何征经历过母亲等肾源住院的时期,知道中奖的概率太低,他自然没有坚持,拉着母亲回家。 两母子此时此刻心里全都乐开了花,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大餐。 而何征看着昏暗灯光下的母亲快乐安详,他感觉到了人生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无忧无虑的日子,或许便是他一直都苦苦追求的吧。 第52章 斩情丝 第52章 转天何征再一次联系到了中介,那个光头看到又是何征,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何征把手中的存折递了过去,光头看到上面的数字眼睛都亮了。 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毛孩子真的能有二十万。 到底是生意人,脸立刻就变了,开口就喊兄弟,然后拍着胸脯搂着何征的肩膀,说保证给何征安排最好的货源。 何征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只不过骨子里到底是成年人,知道这个世界光明的下面隐藏着一个黑暗世界,这个世界的人干着各种各样的勾当,他此时此刻只想要救自己的母亲,管不了那个肾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而来的。 光头显然还有三分疑虑,不过这存折看起来也不是人手写上去的,当下搓着手对何征说:“兄弟啊,你看这个安排手术是大事儿。我们也得小心行事。这个存折,你介意跟我一起去银行查一查吗?” 何征点头,两个人又走进了银行,何征特意从存折上面取了五千块钱出来,那光头一看存折上面真的有二十万,当下恨不得把何征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两人出了门,何征把钱直接塞给了光头,然后他说:“我知道配型只需要两千,多给这三千是买你一个费心。多帮我找一找,事成之后,我多给你一万。越快越好。” 那光头连连点头,让何征放心,说市里没有也去外地给何征把这个肾找到。 光头拿着钱拜离何征去找肾暂且不说,且说何征回到了家,一推开门愣住了,发现苏玲便坐在家中,母亲在她的身边。母亲看到何征回来,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回去看店了。中午在家里吃饭吧,我一会儿回来做饭。”说罢便推开何征挡在门口的身子,用下巴指了指苏玲,眨眼走了。 何征一看到苏玲站起来,也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背后一声你给我站住。 然后苏玲跑过来,在身后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 何征听到苏玲在身后颤声说:“你是为了救你母亲对不对?傻瓜,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们一起来承担。何必……何必独自承担呢?” 何征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他转过了身,推开苏玲然后说:“谁说的?” 苏玲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我太想你了,本来想到你们家的水果店偷偷看你一眼。但是没有想到阿姨发现了我。她……她感谢我,说你救我是应该的,但是家里给了那么多钱让她看病。我又不傻,我就知道是那个老家伙给你钱让你离开我对不对?你告诉我,我值多少钱? 何征伸出了巴掌,苏玲笑了,低声说,五十万啊,还不少。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回家给你要去。 何征也笑了,他说,钱我的确拿了,但是你父亲不是让我离开你才给的钱,而是因为发现了我的渣男本质,他想要保护你,知道我靠近你是为了钱。所以他给了钱让我离开。我当然也可以继续骗你下去,但我不想挑战你父亲的底限。我就是一个屁民,想要点钱好生活。你是大小姐,还希望你忘了我吧。你跟我,都有自己的人生。 苏玲本来以为心上人是为了救母骗了自己,以为看到了自己爱情的希望,但没有想到何征居然会这么回答。 她愣在当场,半天又喃喃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求你了,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何征走回房间,大咧咧坐在沙发上,他翘起了腿,努力装成了一副流氓模样,然后笑嘻嘻地说:“之前骗你的时候你信以为真,现在说真话的时候你觉得我骗了你。那一天你全都看到了。我们两个在酒店干了什么,你还需要我给你讲讲吗?也就是我跟你干的那些事儿喽。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们现在也可以干啊。” 苏玲如同木头人般呆立当场,半天才说:“我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何征说,我救你是为了钱啊。现在钱拿到了。女人嘛,我还很年轻,现在又有了钱,以后有无数的女孩子。说真的,你到底是比我大两岁,我觉得有点玩腻了。归根到底,我还是喜欢年龄小点的。对不起了姐姐,你要留下我们现在就回卧室,你要是走的话我便不送。 苏玲说了半天可是,那口气就是上不来,脸憋得红得发紫。 何征哈哈一笑,又说:“你也知道我跟顾一梦也算青梅竹马了吧。你不要以为她是第三者,其实你才是。你认识我的那一天我跟顾一梦就在一起了。后来当然有点小误会,不过到底还是感情深,吵吵闹闹也就和好了。而你呢?姐姐啊,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吗?清醒一点吧,我想要的就是你们家的钱。” 苏玲哭着说:“你还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为了要钱救阿姨对不对?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说一句对,我会忘掉一切,我会不顾一切的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我原谅你了。我只求你对我说一个字。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永远都是你的。” 何征张开了口,很费力的说:“对……” 顾一梦眼睛一亮,泪水不可抑制的落下,然后听到了何征继续道:“不起。” 苏玲站在门口泪流满面,半天一跺脚,捂着脸跑了。 女人最怕的便是心伤,而此刻的苏玲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粉末,然后又被无情的狂风吹散到了空中,不见踪影。 何征木头人般看着苏玲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然后他回到了房间,将自己蒙到被中,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才起床吃了第一口饭。 母亲中间进来几次,唉声叹气却也什么都不敢说,最终任由何征在脑海中与苏玲彻彻底底的告别。 何征其实弄不懂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苏玲,他的年龄早就不知道爱是什么了。 但, 真的, 好痛。 第53章 手术 第53章 何征其实早就知道苏玲不会甘心,他对于两个人面对面时的情景在心中模拟了很多次,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恋恋不舍。 何征收拾了心情,又去跟中介联系了一下,还别说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中介那面已经找了三个肾源,还在外地找了两个,正在往市里来。 何征知道这群人早就准备好卖肾了,他们或许有很多的理由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只是何征现在一句都不想问。他督促光头赶快做配型,那面唯唯诺诺,还真的是给那些钱面子。 又过三日,光头中介终于联系了何征,开口便要两万。 何征在电话这头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事情不能如此下去,光头若以为他好欺负的话,母亲的换肾恐怕也不会那么顺利。 何征很冷静的问道:“不是配型只要两千营养费吗?” 光头哈哈一笑,然后说:“一个人两千,我给你找了五个人,是不是得两万?” 何征知道光头讹他,也懒得去纠正,当下说:“我给你一万。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便换人。” 光头那面笑着说:“你也别差这么点小钱了。这每天的营养费、透析费用是多少?市里市外就这么多人,你找谁都是这几个货色。而且我跟你说,我找的可都是健康无病的。你要是让人给你找个艾滋受体,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对吧。小兄弟,你那么有钱,跟我在这里计较什么啊。” 何征到真不是差这一万块钱,主要是他要是没有主导权,任由光头加价的话,那么将来动手术不一定会被讹诈多少钱。 钱都是小事儿,何征就怕自己母亲最后的手术做不成。 所以何征呵呵一笑说:“一万五,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思考一下。” 说罢电话就挂了,过了两个小时,光头又打了回来,笑着说:“你是哪个医生介绍的?医院是你安排还是我安排?” 何征知道这事儿就算谈妥了,当下找到了当初那个大夫,包了两千块钱红包递了过去。此时医生收红包还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只能算是行业里的潜规则。那医生乐呵呵的放在手里一捏,倒是惊诧于其厚度。 当下对何征客客气气。 何征把事情说了,然后让医生一定把肾源的健康把握一下,那中介说的艾滋真的有点吓到何征了,他以前没有想那么多,此刻既然知道了赶快让医生好好化验一番。 医生拿人手软,点头同意,这面安排了五个肾源跟母亲做配型,还真的是何征运气好,里面便有一人跟母亲配上了。 何征拿到配型通知书的时候泪流满面,恨不得跪下给医院与老天爷磕个头,他捧着那张纸回到了家,刚刚到家便紧紧抱住母亲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大声说:“妈妈,你的肾源找到了。” 母亲一愣,接过那张纸,她的双手颤抖,久久不敢相信。 其实她得病之后也问了很多人换肾这件事儿,每个人说得大同小异,第一这件事儿需要很多钱,第二就是肾源很难排。 此时此刻,最难的两件事儿都办妥了,难道真的是老天不让自己离开儿子?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第二天母亲便住进了医院,又在红包的作用下安排了最早的一台手术。 器官移植是大手术,早晨将母亲推进去,一白天也没有动静。而在这期间,中介一直缠着何征,想要把价格提高到三十万,一会儿说人找得健康,一会儿说肾比较年轻。何征此刻只想着里面的母亲,哪里有心思跟他讲价? 最终,何征一共给了光头二十五万,算是结清了两个人的账,然后让光头赶快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光头还真的听话,拿着一袋子现金便溜了。 何征一直等到了天黑才看到母亲被推出来。 母亲跟上一次全麻苏醒时不同,此时此刻处于完全的昏迷之中,脸色青紫,双目紧锁。 何征握着她的手呼唤许久,母亲没有一丁点回应。 何征一夜没睡,早晨刚刚迷迷糊糊睡一会儿便听到监视器尖锐的叫声,何征慌忙睁眼,看到屏幕上各项指标乱串,他伸手去摸母亲的额头,烫得他的手一颤。 慌忙喊过护士,随便一测便到了四十度。 何征站在那里看着医生护士围着母亲团团转,看到他们给母亲推进了icu,看到医生连续给他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他无力的靠在墙边。 他做了该做的一切,但是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母亲留下来。 人,能跟老天爷斗吗? 何征还能恍惚想起上一次自己跟老天爷叫嚣的时候,那一声炸雷直接从刀尖劈到自己的身体里,然后自己变成了渣。 等到醒来之后,又变成了渣男。 而这一次,老天爷会让自己变成什么? 何征看到医生又走了过来,他把何征拉到了一旁,带着歉意的说:“排斥反应比我们想象的激烈,里面正在写新的病危通知书。你做好准备吧。怎么跟你说呢?总体来说,手术是成功了。但术后的反应我们实在无法预测。人体是很精密的仪器,虽然配型最好了,但身体不接纳,谁也没有办法。” 何征以一种跟外表不符的成熟冷静听着医生跟自己解释。 最终他只是嗯了一声。 医生有点愣,他也知道何征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这时护士把病危通知单送了过来,他接过递给何征,然后说:“即便再icu也未必能坚持几天。这每天小一万的费用。你自己考虑一下?接出来回家的话,后事还来得及准备。” 何征接过病危通知单,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然后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他并没有责备医院与大夫,因为母亲的命本来就是他要从老天爷那偷来的。 他此时此刻责备的只有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坚持,母亲应该还能活两年。 此时此刻他为了救母把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反而让母亲早死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何征把通知单递回,沉声说:“我能进去看看母亲吗?我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第54章 无力回天 第54章 医生接过通知单,何征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冷静让他有些恐慌。 他说:“还在高烧昏迷中,还没有醒。” 何征并没有怪医院,在上一世他经历过在医院里陪着母亲等待死亡的那个过程,在这中间他恶补了无数关于肾病的知识。他也知道人体对于外界进来的东西都有一个防御机制,尤其是器官这样的大脏器,任何一点不一样都可能引起人体免疫系统的排斥。 换肾手术本身难度不大,可是这么多年成功率一直都上不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排斥反应完全不受人为的控制。 但是这对于很多严重肾病的人是唯一的希望,反正也是等死,搏一搏还能活。 虽说何征不怪医院,却责备自己,他猛然有点后悔,如果没有自己在其中硬替母亲搏这三分生的希望,说不上母亲还有两年的活头。 而现在呢? 何征含泪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我想要见见她,看看她的情况然后决定到底要不要留在医院。医生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手术成功了,知道这种情况不属于你们的责任。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她,,可以吗? 医生此时此刻还能说不行?虽然重症监护室不让外人进,但也有例外的,像此时此刻这种一不小心就可能闹出医疗事故,然后让自己丢掉饭碗的情况下,病人家属只是想要见最后一面有什么关系? 当下领着何征走到门口,敲开门跟里面的护士低语半天,再然后护士左顾右盼,把何征拉了进去。 何征走进去拉住了母亲的手,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他趴在母亲的身边落泪,然后轻声喊了几句妈。 “妈,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挺住,你还要抱孙子呢对不对?” 母亲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何征心头大喜,慌忙又说:“妈,你要是走了,以后这个世界就剩下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了。你不心疼吗?这么多年没有父亲,现在你又要离我而去。你是要去见爸爸了,跟他团聚了。那我呢?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遭遇到什么难处,我……我又能去见谁呢?” 母亲的眼睛开始剧烈颤动,心跳一瞬间到了120,仪器发出尖锐的叫声,护士急忙跑进来大喊了一声你出去,病人很不稳定。 何征没有动,护士过来拉他,再然后母亲猛然张开了眼,虚弱的喊了一声儿啊。 何征心头大喜,护士也愣住了,急忙按呼叫器叫医生。 母亲老泪纵横的看着何征,死死拉住他的手,然后说:“儿啊,妈累了,真的好累。要不然你就让妈睡了吧。” 何征哭着说:“我知道您累,知道您累。可是您不能这么睡去啊。我还想要让你在我的身边活着,一直都活着,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母亲又说:“刚刚我看到你爸爸了,他来接我了。他也看到你了。他说你很好,不用我担心。本来我之前是担心的,但自从你高考完之后,我感觉你突然成熟很多。很多事情你自己有主意,坐起来也比妈妈做得妥当。你自己能养活自己,妈妈也就放心了。” 何征摇了摇头,对母亲说:“我以前就没有救了你,这一次我说什么也想要让你活着。” 母亲病重,显然是没听到何征语气中的异常,她说:“儿啊,你听妈妈说,听妈妈说。这个世界很苦很累的,但是人生下来也不是为了享福的。妈妈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能力教育你。但是如果妈妈不行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然后……去做一个好人。” 做一个好人? 这已经是母亲最朴实的愿望了。 但何征这一次回来便是要做渣男的。 在这个世界里,做好人又有什么好处? 何征还是点了点头,母亲松了口气,何征看母亲的脸色开始红润,说话声音也渐渐洪亮,手上也有了力气。 猛然间觉得母亲好多了。 他的心中大喜,慌忙说:“妈,你感觉怎么样?我怎么看你似乎好多了。” 母亲刚刚从极度难受中醒来,身上还带着死亡的气息,此时此刻也觉得自己身体有了力气,周身也不痛不痒,她也是一愣,半天喃喃道,我也感觉好多了。 何征大喜过望,拉住母亲的手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此时医生已经进来,看到母亲的神采奕奕突然一愣。 然后站在门口笑了,他说:“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啊。你们两个多谈一会儿吧。既然好了那就好。今天也没有什么医嘱。身体需要补养,想吃什么便吃什么。这个病就是这样,换上器官,人体一接受,那就只是一个小手术了。小同学,这里有从icu转出去的手续,你过来办一下。” 何征带着狂喜跟着医生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医生叹了口气,靠在墙边说:“多陪一陪,问问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然后……准备后事吧。” 何征身体一颤,然后猛然意识到母亲这是回光返照。 他知道回光返照的意思,只是刚刚没有想到母亲突然之间的转好竟然是回光返照,他内心最后的希望破灭,颤声问医生确定吗? 医生在这个科室内看多了死亡,也看多了人在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人是精神与肉体混杂在一起的生物,当人的身体已然不行,而精神还尚存一息的时候,那所有的精神都会集中在肉体最后的时间内爆发出来。在这个时间里人看起来神采奕奕,身体在强大精神的支配下也不感了伤痛虚弱。但最终,回光返照到底是夕阳落山前最后的余晖。 该来的死亡总是会来的。 医生说:“我也不能确定,说不上就是病情好转了呢。但是提前准备点,也不留遗憾。是吧。” 说完拍了拍何征的肩膀便走了。 何征站在门外半天,直愣愣的看着医院苍白的墙壁。 当自己这唯一的亲人也离开自己之后,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便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在这通往死亡的单程路上,便再也没有人同他走完一段荆棘之路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双亲故,余年只剩归途。 第55章 新生 很难描述何征此时此刻的心情。 悲伤自责内疚之中夹杂着一种无力。 他明明有了第二次机会,拼了命的抓住 ,放弃一切也要去救母,可到了最后,反倒恶化了母亲的病情,让她的死期提前了两年。 他拼了命的做生活的主角,把自己看成捅破天地的孙猴子,拿着一根棍子上蹿下跳,以为能够改天换命。 最终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场猴戏的主角。 自己所有的努力,落到别人的眼中只是一只猴子徒然无功的挣扎。 何征似乎能够听到老天爷正在自己的头顶发出讥笑。 何征之前对于这个世界很无力,他所有的理想都被现实冲击的七零八落,所有觉得正确的事儿全都变得一文不值,他所有恪守的、守护的、用力去爱的,到最后换来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羞辱。 而等到他回来之后,把之前自己唾弃的恶心的标准当成行为准则,反倒收获了很多。 可等到他再一次去努力抗争的时候,现在的结果又是什么? 何征深吸一口气,对着天花板骂了一句娘,擦干眼泪,笑着走了进去。 母亲此刻已经坐起来,里面的护士显然也知道情况,对她的态度极好,依言拔掉了她身上乱码七糟的检测设施,正扶着她慢慢走路。 何征走过去接过母亲,笑着说:“医生说你可以出icu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现在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修养了。” 母亲笑着点头说:“这里也怪贵的,听说一天好几千呢。儿啊,妈妈没事儿你也不用担心了。你乖乖去上学,妈妈回到家之后也先不开店了,安心修养,省着我儿学不好,光想着家。” 何征鼻子一酸,点头应允,扶着母亲走了出去。 外国的医院都有临终关怀区,中国的没有,但是很多医院尤其是很多重大疾病病人比较多的医院,全都有一个单间是专门给等死使用的。当然也不是每家医院都有,一般情况下这个房间大多是死了一个重要领导之后留下来的,慢慢成了医院专门给特殊病人留下的“福利”。 何征扶着母亲进去,里面的设施干净整洁,就好像是宾馆的双人间一般。 母亲很开心能从每天烧几千的病房出来,高高兴兴跟着何征住了进来,母亲本来口味清淡,那天晚上却想吃点辣的东西,还说越辣越好。 何征跑到下面的川菜馆,把能买的菜都买回来了,十多个饭盒,各种各样的川菜,满满的一大桌子。 母亲有些责备何征乱花钱,端着饭吃了几口,眼泪莫名便落了下来。 何征慌忙问母亲怎么了,母亲笑着擦了擦眼泪,说了一句没有什么。 那一夜母亲明明身体越来越虚弱,却迟迟不肯睡去,一直都拉着何征的手说着话。 渐渐的说的话也糊涂了,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过去,一会儿说明天,一直到深夜十一的时候,母亲精神突然又好了,她对何征说:“儿啊,妈妈知道你还小,但是那个女孩儿真的是个好女孩儿。知书达理,人又漂亮。你感情的事情妈妈不想参与,但是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她可以替妈照顾你一生。” 何征笑着说:“你照顾我一生就好了,哪里还用人替?” 母亲也笑了,对何征说:“妈妈到底还是老了。有些累了,那妈妈就先睡了。” 何征看着母亲的头慢慢歪到了一旁,感受到她的手渐渐无力冰冷,他轻轻喊了一声妈妈,没有任何的回应。 何征猛然疯了,他一直都用自己老男人的成熟来压抑离别母亲的感情,一直都想用最冷静的方式来淡化死亡的恐惧悲伤。 可是等到母亲失去气息的那一刻,他身体里那个年轻的心灵猛然爆发了,而何征疯了。 何征疯一样跑了出去,喊来了所有人,看着那群人在母亲的身边穿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何征一直都在嘶吼,在叫喊,在哭泣,心里有个声音让他冷静下来,但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何征疯了一样拍打母亲的病床,疯了一样阻止人将母亲推入太平间,一直到殡仪馆的人到来的时候何征才冷静下来,他颓然的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处,失声痛哭。 “我明明努力了!” “我明明拼尽了全力!”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如此的对我?” 何征的内心好像被山压住的猴子,他竭力的去嘶吼,换来的似乎只有那不屑一顾的讥笑。 如果天不是空无一物,那么此刻的何征真想拎着自己的金箍棒去闯上南天门,去问一问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孩子失去了母亲,这便是世界上最大的伤痛。 无论这个孩子有多么的成熟稳重,在这必然死亡到来的时候,他依然只是一个失去了母爱的无助孤儿。 何征抱膝许久才站起来,成熟的心再一次占领了这悲伤的躯体,何征站起来的时候,冷静得让周围的人深感惊讶。 他们本以为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小孩子根本处理不了这么沉重的事物,可是何征做到了。 他为自己的母亲举办了一个只有自己参加的葬礼。 何征没有依靠,但是他还有钱,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有钱,那便是最好的依靠。 何征雇人把母亲跟父亲合葬,可等到挖开父亲墓地的时候,发现父亲的棺材是空的。 何征站在空空的棺材面前愣了许久许久,他父亲离开的时候他还不记事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母亲带他到这里祭拜。 他一直以为父亲就躺在这里,静静的等着母亲的到来。 可是他错了。 父亲已经消失不见了。 何征不知道到底是父亲本来就没有在这里还是被人偷走了,抑或当年父亲是火葬,他的骨灰已然被尘归尘土归土。 而这个谜题的答案似乎只有母亲知道。 但他今天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这等陈年往事。 他将母亲埋在了父亲棺木的旁边,在坟前磕了无数个响头,再然后转身离去。 何征走近了夕阳里,对于他来说那夕阳便是朝阳。 他在这金黄的阳光中,迈入了自己新的人生。 第1章 乡村寻宝 何征从小到大没有见过父亲,对于父亲的事儿也就没有那么上心。 母亲走后,何征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收拾了一下,又把水果店便宜兑了出去,算了算手头还有二十万多一点。 他对于自己的人生有规划,如果不是一直都关注救母这件事儿,何征早就跑到北京去了。 他去干什么? 当然是要去赶北京奥运的拆迁潮。 何征的印象中北京奥运村是02年拆迁的,而自己家这一片是04年拆迁的,两个拆迁跟下来,何征至少也是千万富翁了。 如果说在2000年之后中国人的集体记忆之中,房地产一定是重中之重,何征此时此刻脑袋里面也想不起来别的,倒是对于房地产拆迁表达了莫大的兴趣。 在给母守孝三天之后,眼看着距离自己上大学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何征立刻坐上了去背景的火车。 何征知道拆迁地点在北京的洼里村,他去鸟巢参观过好几次,还听过一次演唱会,那个拆迁纪念馆也看过,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可是等到了北京就有点傻眼了,根本问不到洼里村在什么地方。 此时的北京城还没有变成庞然大物,周边的村镇星罗密布,各有所属,还没有完全被北京的城市化吞噬。 何征租了一辆车,凭着印象向城外找去,白天找到天黑,从大路走到小路,一直到没路,终于找到了洼里村。 这倒是一处极其平静的村庄,何征置身其中好似进入了世外桃源。 此时天已经蒙蒙黑,这买房也不是一天一夜能搞定的事情,何征摆手告别出租车司机,很大方的多给了一百块钱,然后留了司机的电话。 司机一看碰到豪爽的大主顾了,答应随叫随到,乐颠颠走了。 何征走进村子,本想要找投宿的地方,哪里想到这村子里可跟外面的城市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挂牌的旅馆。 唯一开业的就是几家买卖,何征走进一家小饭馆,吃了碗杂粮面,给钱的时候接机问老板这里可有旅馆。 老板倒是一愣,然后对何征说:“你一个学生仔跑到这里来,不是找亲戚的喽?那是做什么的?” 何征早就编好了说辞,他说:“我是学美术的,跑出来写生来了。这村子很美啊,我看还有水,想在这里住几天,画几幅画。” 何征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里面他真的准备了画画工具,便是为了在这里多住几日找个借口。 那店主当时便信了,然后指了指背面说:“有一家旅馆,倒也能住几日。” 这时候老板娘从一旁出来,对店主说:“住什么啊,让他快走吧,那是什么好地方吗?” 店主说:“怎么了?本来就有个旅店,还不让人住吗?” 老板娘白了店主一眼,然后对何征说:“村子里没有什么能住的地方。现在天色还早,你从来的路走三四里地,能看到一个公交站。城际公交我记得晚上还有一班,现在去还来得及。” 何征肯定不能走,当下又说:“我真的看这里很美,太喜欢这里了,觉得就是我想要找的地方。你说那个旅店我去看看。” 说完拎着皮箱就走,身后的老板娘喊了几声,何征也没有回头。 向那方向走了百十米,便看到一间不小的民房,门口挂了个破旧牌匾,只写了住宿二字。 何征推门进去,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屋里有人应声,一会儿小跑出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体态饱满,面容姣好,她穿了一身运动服,衣服有点脏,头发有些凌乱还沾了点杂草。 女人看到何征站在门口拎着皮箱,立刻笑了,跑到何征的面前说:“住店三十,有早餐,馍鸡蛋豆浆,都是自己家做的。” 说完也不等何征应声,过来便拎着何征的皮箱向屋内走。 何征急忙跟着,走进去发现有一个不大的厅在房屋北侧,然后靠南有六间房,尽头是标着男女的卫生间。那卧室的门全都虚掩着。 女人走到大厅,对何征说:“今天都没有人住,你随便选吧,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 何征走进了中间的房,里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被褥整洁雪白,唯一的缺点就是房间的确有点小。 女人在门口站着,笑着说:“还满意吗?那个……你要住多久?” 何征听得出来女人是要钱,他盘算了一下,最多二十天便要去大学报到,而这种生意他没有做过,也不知道办手续需要多少时间,说了一句先住十天吧。然后在怀里掏出了三百块钱递了过去。 女人笑着接过来,又要了二百押金,然后对何征说:“我叫丁兰,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我就住在靠近厕所那个房间。” 何征点了点头,丁兰看起来虽然很年轻,但身体却带着一股莫名的风尘感,她拿着五百块欢天喜地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扭腰提胯,让何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何征躺在床上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便装模作样的拿着画板出门,这村子中间有条河,河里有鸭,岸边的鸡成群成片。 何征又哪里会画画?拿着画笔照着眼前的色彩乱涂一气儿,画了小半天,整体一看还真的有点抽象派的感觉。 他心满意足的收起画板,又跑到那家小饭店,这一次要了本地特色的炒鸡,一吃之下觉得甚为美味。 何征的出现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他靠了进来,给何征端了一盘黄瓜,然后借势坐下,挤眉弄眼的说:“昨天晚上咋样?” 何征可不知老板说什么,一脸茫然,那老板又笑嘻嘻地说:“丁兰有滋味吧……那可是大城市来的……” 没等说完,耳朵就被老板娘拎了起来,老板娘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你惦记上那个骚货了。说,是不是背地里偷着去过?” 老板唉唉两声,然后说:“我天天在你眼皮底下活着,你可曾有一分钟眼睛不盯着我?再说了,那一次要百八十的,你给我钱吗?你给过我钱吗?” 何征一看这场面,内心恍然大悟,原来丁兰是做那个的。 难怪扭起来如此的风尘。 第2章 英雄救美 何征倒对丁兰没有什么歧视,毕竟这个社会或许现在还处于一种羞涩的拜金主义之中,可等到二十年后,拜金主义已经从少女发育成少妇,全民赤裸裸的崇拜金钱,把金钱当成人生的终极目标与图腾。有钱人要么喊爸,要么喊老公。 笑贫不笑娼才是社会意识的主流,没有人关心你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只要你真的有钱,得到的永远都是羡慕的眼光。 何征看老板似乎真的对丁兰有点兴趣,想来这小村子里能碰到一个卖肉的也很不容易,丁兰也不知是多少村民的梦中情人,他笑了笑,看着老板娘把老板给揪了起来。 老板可怜兮兮的看着何征,似乎在求救。 何征喊了一声大叔,然后说:“我问你一件事儿啊。” 老板娘松开了手,老板重新坐下,何征说:“我看咱们这个景色真的好美啊。我真的想要在村里常住。您看老住旅店也不是什么事儿,就是想要问问你,这里有租房或者卖房的吗?” 老板想了想,然后说:“空房倒是有不少,好多年轻人都去京城闯荡了。只是这地方房子不便宜,还是个农村,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买吧。你要说租房子的,房子都不大,留下来的人都要房住。不过你打听打听,要是能联系到外面不回来那些人,应该还有人租给你吧。” 何征哦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这么一个小地方,房子还能贵到哪里去啊,离北京又那么远。” 老板一听有人看不起自己的村儿,当下说:“的确离首都不近,可是不近那也是首都边上的。这里还有公交车,京城房子那么贵,你就是在这里住,每天买台车来回开,那也便宜得很啊。是吧。” 何征点头,老板一看得到了认可,继续说,不过也的确是不便宜。你看外面那三间房带院子的要十万,还有大的可能都要二十万了。反正也没有听说哪家卖出去的。但地价就在这里了,都说京城发展快,早晚有一天到这里,每年都有人说要拆迁。所以也没有人肯便宜。 十万二十万?何征心里一动,他就带着这么多钱来的。 而这么大的地方只要二十万的话,加上前后的土地,将来拆迁至少千万起步。 何征心里乐开了花,笑着拜别老板,又回到村子里转悠好几圈。 的确有空房,数量还不少,何征不好太心急,生怕自己的心思让别人猜出来,又假装去写生,等到天蒙蒙黑回到了旅馆。 旅馆多了一个客人,四十多岁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在大厅里面抽烟。 何征低头走过去,丁兰在里面应了上来,对何征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今天的丁兰穿得一身连衣裙,她的体型不是那种骨瘦如柴型的,而是有点微胖,但皮肤很紧,包裹得那些肉肉成了一团团浑圆,看起来又不觉得她有多胖,反而美得别有一番滋味。 这小裙子穿得漂亮,前后都包裹得满满当当,在何征面前走过之后还回眸一笑,何征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尴尬,转头正好看到那男人也在看丁兰扭动的身影,只是那眼神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 何征咳嗽了一声,那男人回头跟他对视一眼,然后将烟丢在地上踩了一脚,转身回房了。 这男人的房间选的倒是靠近卫生间,也就是紧挨着丁兰的房间。 何征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脑海中想着自己到底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买一两套房子。 这一想便到了夜半时分,何征猛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他一愣,这声音好像是丁兰的,他又仔细听,便没有声音了。 何征刚刚松懈,又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急忙起来,走到丁兰门口,听到里面有男女的声音。 女人说,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男人说,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吗?装什么纯? 女人说,我已经不做了,我不做了。你要是逼我,我就报警。 男人说,你都有备案的,你报警老子就算嫖你,我还说你勾引我呢?到时候也关你几年。我看你怎么办? 女人说,我不做了,我不做了,我真的不做了啊。 男人笑道,说不做就不做了?老子可是奔着你来的。怎么?现在有钱了?老主顾都不接待了?还有你儿子不要钱了吗?不要钱谁给他看病啊。乖乖听话,让我给你打一针,明天你儿子就有打针钱了。 女人声音发颤,她说:“求你了,我不做了,我真的不做了。” 男人有些不耐烦,屋里想起了耳光声。 女人啊了一声,似乎哭了,她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要喊人了。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了。我已经不做了。我真的不做了…… 男人嘿嘿的笑了起来,倒是没有再说话。 何征抬手拍门,喊了一声老板,帮我烧点热水。 屋内顿时没有了声音,何征听到丁兰的嘴似乎被捂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何征又拍门,他说,我听到你在里面了,给我烧点热水。 说完持续的拍着门,再然后门开了,那个男人推了一下何征,骂道,自己没有手脚啊,滚开,自己烧去。 何征顺着男人的肩膀看到丁兰此时此刻的衣衫不整,裙子被掀开,她正在拿起床上的内裤胡乱的套在自己的腿上。 何征哦了一声,对男人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们好事儿了。这是……是自愿的吧。 男人咬牙说,跟你个小崽子有什么关系? 这面何征看丁兰已经穿好了裙子,他刚刚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丁兰已经拿起床边的花瓶冲了过来。 何征吓了一跳,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猛,刚喊了一声小心,那花瓶厚重的瓶底已经重重砸在了男人的后脑。 眼看着男人眼睛反白,轰然倒地,再然后丁兰骑在男人的身上,一下下的砸了下去。 眼看这是要出人命,何征上前一把抱住丁兰,拼命的往外拉她。 可丁兰好像疯虎一样,死命的要去打男人。 到底是何征的力气大,他把丁兰拖到了自己的房间,丁兰手中的花瓶落在地上。 再然后她抱住了何征的肩膀嚎啕大哭道:“我已经不做了,我已经不做了啊!我老公要回来了,我要好好过日子了。” 第3章 小寡妇 第3章 丁兰似乎已经崩溃了,何征抱着她,感觉她软软的,肉肉的,好像是充满了气体的娃娃。 丁兰哭得梨花带雨,再然后听到外面传来了那个男人的骂声,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丁兰慌忙松开了自己的手臂,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何征问,要报警吗? 丁兰摇了摇头,她显然有顾虑,两个人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丁兰松了口气,跑了出去将大门反锁。 回来的时候看到何征正在大厅里看她,脸顿时通红,低着头说声谢谢,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征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儿了,这才回到房间睡到了天亮。 早晨起来丁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很丰盛,她坐在桌子前看着何征一口口吃下去,那目光让何征有点不自在。 何征骨子里是成年人,当然知道这众生皆苦,每个人看似独立自主,实际上都是被命运拖着向前走。丁兰当然也是如此,她出来卖,成为这小村子里男人的谈资,当然也有自己不能说的理由。 何征没有心情去问,吃过了饭又跑到外面假装写生,然后跑到那几个空房转了几圈,尝试向四周的邻居打听一下不回来人的联系方式。 只可惜似乎没有人愿意理这个陌生人,全都将他拒之门外。 而何征也感觉到这京城旁的农村的确跟别的地方的农村不一样,似乎有一种发自内心鄙视外来者的高高在上的气势。 到底是天子脚下的农民啊。 一连三日,天天如此。 不过何征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已经在很多人的面前混了个脸熟,村子里都知道外面来了个艺术大学的大学生,天天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脑袋似乎还有点毛病,想要在村子里长期住下去。 倒是这几天丁兰的旅馆还是没有生意。 而何征似乎也弄明白了,丁兰这旅馆之前有生意,绝对不是开门迎客八方来,而是开腿迎客八方进。如今丁兰这双腿闭上了,旅馆也自然没有什么生意了。 来来回回只有何征一个。 丁兰倒是因为那一天何征帮了他,这几日也只有他一个人在旅馆,尽心尽力的伺候何征,每天的床单都换新的,晚上关门之后还会跑过来站在门口跟何征说几句话,欣赏一下何征今天乱画的那些抽象画。 丁兰知道何征今年要上大学了,说了很多羡慕的话,在这些天的话里何征也知道丁兰是南方人,只上了初中就闯荡江湖了,本来是在服装厂当小工的,一直到她跟着一个男人跑到了这个村子…… 再然后的事儿丁兰就不肯提了,每当说到她说到这村子之后的事儿,似乎都有些伤心,本来明亮的目光会瞬间黯淡下去。 而何征作为男人,除了觉得丁兰越看越有韵味之外,真的对她的那些私事儿没有兴趣。 只是两个人的关系近了,旅馆又只有他一个人,丁兰找人说话的时候他也不好不停。 到了一日晚上,何征洗完澡出来,找丁兰抱怨洗澡水忽冷忽热。 这几日两人混得熟稔,丁兰此刻只穿了一个棉质睡衣在房内,当下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何征刚要往房间走,就听到里面的丁兰发出了一声尖叫。 何征急忙跑回去,打开卫生间的门傻了,此时此刻的淋浴的水管爆裂,丁兰拼了命的去堵喷出来的水,但是怎么堵得住?丁兰此时此刻站在水雾中,一面手忙脚乱的乱堵,一面高声尖叫。 何征急忙上前,帮着丁兰去堵水管,然后让丁兰赶快找水闸。 丁兰手忙脚乱的在卫生间各个柜里去找水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算把水关上。 两个人此刻都湿透了,全都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彼此相对的时候何征看到丁兰的睡衣已经半透明,而她的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 在胸前湿出两片黑红的晕彩,丁兰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看到何征直愣愣的看向自己,然后她低下了头,看到自己胸口的颜色。 丁兰脸色一红,到没有尖叫抱胸,而是转过了身,背对着何征说:“我回去换个衣服。你也湿透了。你……你……也换了吧。” 何征看着丁兰背部尽现的轮廓有点脸热,丁兰走路的时候很有特点,总是提臀扭胯,若隐若现的背影在曼妙的姿势中渐渐离开了何征的视野。 何征被热水浇得浑身有点燥热,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运动服,再然后听到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轻很慢,何征打开门,看到丁兰捧着一个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对何征说:“这是姜水,我放了冰糖。你喝点吧,别感冒了。” 何征倒是觉得丁兰抛开之前那职业不说,还真的有点温柔贤惠。 他嗯了一声,坐过去拿起勺一点点喝了进去,丁兰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点点喝完。 然后丁兰说,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么多天你帮了我这么多,这里的条件又不好……我……我真的不该要你的房费的。 说是不要,但是可没说要把钱给何征。 何征当然不差那点钱,他笑了笑,丁兰搓了搓衣角,然后红着脸抬起头,对何征说,那我回房了。 何征有点愣,点了点头,看着丁兰端着碗慢慢离开。 第二天早晨没有早饭,丁兰在桌子上留了一张抱歉的条跟钥匙,还央求何征出门的时候把旅馆的门锁上,如果自己回来晚了,希望何征帮着看着点店。 何征也不知道丁兰干什么去了,反正已经转这么多天了,第一步混个脸熟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剩下就是靠脸熟去找谁卖房子了。 于是也没有出门,真的在旅馆给丁兰看了一整天的店。 可是这小店自从丁兰的双腿闭上之后,也就算是关门谢客了,一整天连条野狗都不来。 等到天黑也没有看到丁兰的影子,何征关了门躺在房间,九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 何征打开门一看是丁兰,她一头的喊,两眼通红。 丁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她靠在门上,直愣愣的看着何征。 然后她慢慢将自己的裙带褪下,裙子滑落在地,丁兰半裸的站在何征面前,颤声说:“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第4章 风尘 何征真的愣住了。 丁兰本是风尘女,身上那股撩人的劲儿早就成了职业习惯,她或许不是刻意,但这几日身形百态,无一不撩拨着何征男人的心。 只是何征虽然发誓做渣男,倒也没有那般滥情,两人这几日也算熟稔,交流渐多,何征老觉得丁兰的风骚背后有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但是此时此刻丁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双手伸向了后背,一声轻响,胸罩滑落,那两团雪白一下子蹦了出来。丁兰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一下,但随即拿开,站在何征面前说:“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这一谈钱,立刻像极了交易。 何征转过了头,然后感觉丁兰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那一团温热极柔,何征的手轻轻一颤,然后丁兰说:“三千块,我多陪你几天,一直到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你不吃亏的,我特别的乖,你喜欢什么我便跟你玩什么。三千块,你有吗?” 何征把手松开,他随身带了五千块的现金,当下从自己的拉杆箱深处掏出,也没有点,丢在了床上,转过头对丁兰说,钱你拿走吧,算是我借你的。 丁兰一愣,跑过去抓起了钱,本身也没有什么布丝,这钱没有地方可以塞。她双手紧紧抓着,给何征鞠了一躬,生怕他反悔,然后穿好自己的裙子,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谢谢,掉头跑了。 何征躺回在床上,他不知道丁兰要钱干什么,也不知道此刻又拿着钱去干什么,但刚刚分明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的绝望无助。 何征想着丁兰身上会有什么故事,慢慢沉睡在这个深夜中,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一具火热的胴体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然后那身体顺着滑了下去,再然后…… 何征猛然惊醒,发现天已经亮了,然后看到丁兰乌黑的头发正盖住自己的小腹…… 此刻的何征被人咬住了把柄,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当下轻轻抚摸丁兰的秀发,感受她的温柔起伏…… 这清晨本来便是青年最顶天立地的时候,也没过多久何征便坚持不住,轻轻喊了一声,让丁兰躲开,但丁兰猛然加快速度…… 何征到底受不了了,他看着丁兰捂着嘴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双眼通红,可能是干呕过。 她跑到何征的身边,在他的身侧躺下,搂住了何征的腰,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何征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或许有点太快了,而且让丁兰吃下感觉不太礼貌。他伸出手臂,丁兰躺在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了他,然后又说了一句谢谢。 何征问道,谢什么? 丁兰眼泪汪汪的仰头看了看何征的脸,然后说:“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的命。” 何征之前趴门的时候听到过丁兰的儿子有病这件事儿,他粗枝大条,当然也没有介意。听到丁兰如此一说,当下又问,你儿子怎么了? 丁兰彻底的哭了,断断续续的把儿子的事儿说了出来。 丁兰本来是个厂妹,很小就辍学进了工厂。什么工作都做过,一直到碰到一个外地的男人。 这个男人说自己是北京的土著,家里很有钱,丁兰动了心也动了真情,跟男人跑到了北京一看,土著还真的是土著,只是是在北京外的一个小村子。那个男人对丁兰也好,只是没有太大的本事,只是老宅子还够格局,非常宽敞。 两个人在村子里开了个小旅馆,平日里种点地,倒也能过活。 后来儿子出生了,结果先天的白血病,眼看着家里这点钱也不够儿子治病的,男人便出去给人开大车赚钱。 赚钱倒是很快,但终究还是出事儿了。 那男人为了省点高速费,在一个夜晚驶入了偏僻的省道,结果由于太困了,车子失控直接撞进了人家。那家一家三口正在睡觉,结果房子塌了,一个都没有出来。而男人也死了。她拿到的抚恤金还不够赔偿那一家三口的民事责任的。当时基本上便倾家荡产,只剩下这破房三间了。 女人失去了依靠,儿子每天又都需要钱来看病,迫不得已,只能在这村子的小旅馆里做起了皮肉生意。 一做便是数年,她的儿子一直都在医院治疗,一来的确是病越来越重,在医院还能多活几天,二来又有几个女人在做那种事儿的时候,会让自己的儿子在场? 可是最近丁兰却不想做了。 丁兰并没有说自己不做的原因。 可是昨天医院来了电话,说已经没有钱了,让丁兰去把孩子借走。 丁兰跑过去商量,只是医院这一次铁了心要把孩子弄出去,丁兰好说歹说,才同意让她再交三千块的住院费。 可是丁兰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大半夜的她去哪里弄? 无路可走的丁兰也只能想到自己这唯一的租客,这几日她看着这个大男孩儿偷看自己的时候目光闪烁,似有东西,便想着重操旧业,给儿子卖点救命钱。 丁兰本来身子不值那么多钱,平日在村子里,她也就是一百块钱的货色。 三千块足够她赔何征一个月的,丁兰很绝望,也只能试一试了。 可没有想到何征如此的大方,不求回报的给了她五千块。 丁兰是哭着走又哭着回来的。 她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男人对自己这么好。 丁兰最开始只想做生意,此时此刻却真的被何征不求回报感动了,她本想清晨到何征的房间说一声谢谢,却看到了那少男独有的一柱擎天。 想来也知道何征憋闷得难受,丁兰悄悄溜进了何征的被窝,开始把自己的所有感谢都卖弄出来。 说完这些,丁兰又哭着说了一句谢谢。 何征叹了口气,搂紧了丁兰。 正所谓众生皆苦。 你看着人间碌碌,皆为蝼蚁。 何征能够感觉到怀中丁兰的颤抖,他轻声说:“孩子在什么医院?我白天也没事儿,过去看看。” 丁兰一愣,撇了撇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第5章 家的感觉 第5章 丁兰为什么哭?其实她也不知道。 只是此时此刻,她真的只想哭。 这么多年她无依无靠,只能靠最肮脏卑贱的事业维持儿子的生存。 多少个夜晚她含着泪匍匐在男人的身上,忍受着各种肮脏龌龊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别人以为她贱,以为她骚,以为这是她自愿的。 丁兰从来一句话都没有反驳过,反而用风骚去当成自己唯一的盔甲,保护自己去面对世俗所有的恶。 面对那么多羞辱的时候丁兰都没有哭过,此时此刻反倒哭了。 丁兰捂着脸光着跑了出去,何征其实也不知道丁兰哭什么,他起来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丁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她红着眼坐在那里,低头不语,何征闷声吃完早餐,听到丁兰蚊子声一般的说:“在职工三院,我们下午去好吗?我一夜没有睡。” 何征点头应允,丁兰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站在门口对何征说:“借你的钱,我恐怕是还不上了。我这房门随时为你开着……你别嫌弃我,我还是很干净的。没有病。” 何征有点傻眼,丁兰咬了咬唇,转身进去,门却开着。 何征走到了门口,看到丁兰钻进被窝,此刻正露出一双大眼看着她,眼睛通红,楚楚可怜。 何征轻声说:“睡个好觉吧,我们下午见。” 然后帮丁兰关上了门。 丁兰看着门关上,悬着的心落下来,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她把自己蒙入被中,又轻声抽泣,昏昏睡去。 而这一面何征走出了旅馆,他身上的现金不多了,这个地方又没有银行,当下决定去次北京城。 要说他回来这一次还真的没有进城玩一玩,按照村民的指点找到了公交车,这城际公交一个小时路过一次,何征上车进京,倒也跟农村人一般东张西望。 此时的北京城还没有那么大的吓人,长安街上人来人往,车子也能没事儿停停。何征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天安门,觉得颜色似乎比将来更加的鲜艳,其他的地方变化也不太大。他对于这一片的记忆也就是坐车的时候路过而已。 何征在这附近转了一大圈,取了两千块钱防身,又给孩子买了很多零食玩具。 要说此刻的东西还真的便宜,慢慢两袋子的东西花不了二百块钱。 眼看到了中午又跑到全聚德享受了一次没有过百的烤鸭,想一想上一次看到688一只烤鸭的时候,何征的肝儿都是颤的,硬是没敢吃一只。 何征找不到回去的公交车,干脆吃完烤鸭给旅馆打了个电话,丁兰接起来,何征跟她约定三点在医院门口见。 又逛了一大圈,到了三点在医院门口见到了丁兰,而后又见到了丁兰的儿子小明。 孩子出乎意料的白胖,似乎在这里养得很好,他看到丁兰有点陌生,看到何征更是有点害怕,倒是对进来的护士很热情,上去就挽着手叫人家妈妈。 丁兰神色有些苦涩,何征这面将零食玩具倒了一床,立刻吸引了孩子的目光。 小明跑到床边,抓起了玩具枪就突突突的喊着,何征那面配合着做着中枪的姿势,引起了孩子哈哈大笑。 小明在这个病房里面住了好几年,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可怜孩子,父母都不管他。丁兰一如既往的把苦涩咽进肚里,无视了所有人对她的目光。 她看着小明跟何征玩得前仰后合,在她的印象中儿子从来没有如此的开心过。 丁兰轻轻擦了擦眼泪,然后笑看二人的嬉笑,最后也加入了进去。 三人在病房玩到天黑,要不是那群人看小明这个孩子可怜,应该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何征又带着小明跑出去吃了肯德基,临回医院的时候,小明突然抓住了丁兰的手,哭喊着说要回家。 小明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他每日在医院都要打两针针剂来抑制病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挺过。丁兰低头跟小明商量了一下,结果小明就是不肯回医院,只是哭喊不回医院,不要打针。 丁兰也哭了,抱着小明哭着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能打针,妈妈都做过什么?” 何征轻轻把手放在丁兰的肩膀上,然后说:“要不然回家住一夜?明天早晨我们送他回来。一大早就回来。” 小明听到何征的话,顿时眼睛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伸手去擦丁兰的眼泪,含着泪说:“妈妈,我明早就回来。好吗?我会听话的。我今年就回家这一次,然后我就在医院乖乖的。好吗?” 丁兰抱紧了自己的儿子,哭着说:“好的,我们回家。” 何征招手打车,这大半夜的去城外,司机回头看了看女人小孩儿,然后加了五十。 丁兰心疼钱,作势就要下车,何征慌忙把钱掏了出来递给司机,然后高声说:“我们回家。”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深夜,小明在丁兰的怀中早就睡了过去,丁兰把小明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看着门口张望的何征,她走到何征面前,轻轻拉住了何征的手说:“今天谢谢你。我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的高兴,我也从来没有日此的高兴。” 何征点了点头,刚要走,却看到床上的小明揉着眼睛坐起来,喃喃道:“我要跟大哥哥一起睡。妈妈跟大哥哥一起陪我睡。” 丁兰脸色一红,拉紧了何征的手,硬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床边,再然后在小明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好的,你乖乖睡觉,妈妈跟哥哥就在你的身边。 说完抬眼看向了何征,眼神中全都是哀求。 何征坐在床边,躺下,然后伸手拍着小明哼着歌,丁兰走到了另外一侧,也拍着小明哼着歌。 小明渐渐在二人中间睡去,丁兰口中的歌声并没有停,只是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何征。 那眼神之中带着的渴望,照得何征无处躲藏。 只是他再渣,似乎也不能在人家儿子面前干这事儿,当下和衣躺下,躲闪着丁兰的目光。 他感觉丁兰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然后她也缓缓躺下。 两个人隔着一个孩子彼此相望。 眼中有光。 第6章 难言 何征搂着小明跟丁兰,这一觉睡得香甜。 上一世的何征是个丁克,而实际上并不是,他很喜欢孩子。但是顾一梦是个丁克,她觉得生孩子会影响到她的事业,会影响到她的形体,会改变她的生活…… 总之有很多很多的理由,何征太爱她了,默默的改变了自己的心意,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他接受了顾一梦的那些个理由,说服自己是一个丁克。 但到最后他才知道,顾一梦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只是因为不爱他。 顾一梦根本就不是什么丁克,如果是现在的顾一梦,何征次次跟她都是裸奔,要真的有了孩子,只需要何征说生下来,顾一梦显然都不敢反对。 何征没有过孩子,从来也不知道有孩子是什么感觉。 此时此刻怀里搂着一个小人,感觉到他对你的无比依赖,莫名就觉得人生有意义了。 第二天早晨蒙蒙亮,丁兰便将二人叫醒,她这么多努力就是为了让儿子留在医院可以继续治疗,生怕因为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而给了医院借口。她怕医生巡房的时候看不到自己儿子,叫醒二人吃了早饭,然后踏着晨光去赶第一班客车。 到医院的时候刚刚八点,正好碰到了医生,医生显然也对丁兰将自己儿子丢在医院不闻不问很恼火,训斥一番,丁兰委屈巴巴的听着,一句也不敢回。 小明有点恋恋不舍的告别自己的妈妈,丁兰一直努力的笑着,出去之后坐在医院的阶梯上抱住双膝,开始默默哭泣。 何征坐在她的身边,把手放在丁兰的肩膀上,丁兰靠在何征的身上又哭了一场。 二人也没有心情在城市里面转了,回到了旅馆,坐在大厅,何征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有时间了,为什么不去医院陪他?” 丁兰愣了半天,然后说:“这里要是不开门,我没有钱给他看病。” 何征住了这么久,除了那个男人过来想要嫖丁兰之外,根本一个客人都没有。 想来也是,这小村子此时此刻还很偏僻,可不是未来那光芒万丈的奥运城,村子里常住人口也就百十人,丁兰的名声早就臭了,各家各户的女人都看紧自己家的爷们,估计这旅馆周围都不让男人过来乱转。 要不是丁兰以前还算有点名气,能吸引城里的人过来玩,那这村子恐怕许久也不回来一个住店的。 以前丁兰不敢让儿子在这里看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丁兰倒是从良了,客人也就没了。 何征说:“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那我今天就找个出租的房子,然后搬出去吧。” 丁兰一愣,慌忙抓住何征的手,摇了半天头,然后说:“我……我不敢面对他。我平日里在这里赚钱,想着每一分钱都可以救我的儿子,虽然痛苦却也心安理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把他一直都放在医院。虽然我欺骗自己,去也知道欠他太多。但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他。” 何征说,为什么? 丁兰眼睛一红,然后说,你还年轻,不会动为人父母那种感觉的。我没有能力去救他,不敢去面对他以及他身上的病魔。我很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何征倒也听明白了,丁兰完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小明以及他身上的病。 他还想要劝几句,又觉得丁兰实在太可怜了,其实这个世界上的道理每个人都明白,问题是光靠明白道理是解决不了困难的。每个人面对的困难不同,若不论背景仅仅是站在道德的高度批评别人,那恰恰是不道德的。 何征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了,丁兰揉了揉眼睛,然后努力的笑了笑。 她拉住了何征的手,极尽温柔的对何征说:“昨天晚上是我睡的最安稳的一觉。我真的挺害怕的,害怕你在孩子的面前向我提那些要求。我也害怕我不敢拒绝。但是你真的很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虽然你还是个孩子,可是我却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全感。 何征笑了笑,女人总是敏感的,苏玲当初也觉得他骨子里是一个大叔。 丁兰站了起来,拉起何征的手,让他环住自己的腰,然后她抱住了何征的头,将他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丁兰本身就是杨贵妃那般的美女,身体饱满富有弹性,胸口的景色更是丰硕,他的头埋在里面,顿觉好像是进入了球场…… 何征的头轻轻蹭了蹭,丁兰笑嗔一声讨厌。 然后她坐在何征的怀中,对他说:“昨天晚上你那么乖,今天晚上姐姐就好好奖励奖励你。” 说罢拉着何征的手,走进了何征的卧室,伸手便将何征推倒在床上,然后整个人扑了上来。 不得不说,丁兰的确是职业出身,见多识广,三下五除二就把何征伺候得欲火焚身,剑拔弩张。 何征能够感觉到丁兰在自己身上的努力,她用尽全力的去取悦何征,去伺候他,去报答何征这几日对她的帮助。 可是何征突然不太喜欢这种职业化的服务。 他到底是一个喜欢走心的男人,就算是那颗碎成了渣的心,何征还是希望可以走一走。 他捏住了丁兰的下巴,让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然后把她的头拉到了自己嘴前,在她的唇上一点。 丁兰吓了一跳,她猛然躲开,坐在床边,背对着何征。 何征倒是不知道丁兰怎么了,只听到丁兰的声音发颤,她说:“不可以的,我的嘴那么的脏。” 何征过去搂着丁兰的背,然后说:“我的东西,我不嫌脏。” 丁兰推开了何征的手,然后说:“它含过很多人的东西,你不觉得脏,我都觉得。而且……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有一个行规。下面的口随便男人去玩。只是上面的这个……是留给爱人的,不会让男人随便的碰。对不起,对不起,至少有三年没有男人碰过我的唇了。对不起……” 第7章 正事 何征恍惚间好像听到过这种传说,要说也奇怪,干那行的女人的嘴那是要亲遍男人全身的,偏偏就不碰男人的唇。 丁兰抱着自己的肩膀,转过了头,对何征说:“我不是不喜欢你,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觉得……觉得我不配得到你的吻。我很脏的,根本配不上你这样的男人。我之前还没有意识到,可等到你碰我的唇的时候,我猛然觉得自己的肮脏。” 丁兰说罢站了起来,此时此刻的她一丝未着,她张开了自己的四肢,对何征说:“如果你想玩我,那么我随时都是你的。如果你……你想要吻我,那么我不配。” 何征猛然站起来,一把抱住丁兰将她扔到床上,扑上去咬住了丁兰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丁兰紧闭的牙关慢慢打开,然后她的小舌溜入何征的口中,她饥渴的吸吮着何征的舌,好像是久旱的秧苗渴求着甘露…… 这番热吻倒是比云雨还累。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何征抓住丁兰的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眼,然后慢慢地说:“老子说你配。” 这一瞬间,丁兰就被征服了。 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弟弟,可比任何男人都更爷们。 有很多事情,当你自愿去做,总比收钱去做要更加的舒服。 而丁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的舒服过。 最终她大汗淋漓的倒在何征的怀里,她的嗓子因为刚刚的声嘶力竭有点沙哑,她抚摸着何征的胸膛,手指在上面轻轻画圈,红着脸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 何征一笑,没有回答。 自从他的母亲离开之后,何征这些日子虽然不言不语,但总是处于一种悲伤的感觉中,他有时会发呆,猛然想起母亲的模样,或者懊悔自己不该让母亲去换肾,有的时候他甚至能够听到老天爷发出猪一般的嘲笑。 何征这些个悲伤一直都压抑在心中,反倒今天在丁兰的身上发泄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痛快了,何征搂紧了丁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想起正事儿来了。 他过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小寡妇谈情说爱的。 何征既然跟丁兰已经如此熟悉了,开口说:“我挺喜欢这里的,打算常住下去。” 丁兰身体微微颤动,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何征,半天才说:“你不想去上学了?” 没等何征回答,丁兰一下子坐起来,抓起地上的裙子胡乱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她说:“你不要犯糊涂。我跟你做这些事,只是因为你给钱了。我知道你还年轻,可能并没有经历过……你以为这叫爱?不,不,这叫交易。你不要有什么错觉。我结过婚,有了孩子,而且……而且我是出来卖的。我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何征一看丁兰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但是他没有反驳,突然想听听丁兰还会怎么说。 丁兰穿好了裙子,然后对何征说,上学才是最重要的。你这样的男人,将来必然有极其辉煌的未来。到时候你回头想想我,只会觉得我是你人生的污点。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我也不能让你将来后悔。我配不上你,这小村子也配不上你。只有那北京城配得上你…… 何征坐起来,对丁兰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跟你同居。我只是挺喜欢这个山村的,我想要问问你知不知道哪里卖房子?我想要在这里买一套。我回去上学的,而且很快就走了。只是这里有房子的话,将来我什么时候想要回来……那不是都能看看你。 丁兰脸突然通红,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低着头说,如果只是偶尔回来的话,这里的房间很多,你想要住哪里就住哪里。 何征一看丁兰此时此刻真的是怀春了,一定要把自己买房的事儿往她的个人魅力上按。 都说女人不讲理的时候,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 何征干脆不提了,对丁兰说:“好吧,这件事儿以后再提吧。不过我的确是想要看看这里的房子,你要是知道恰好有人想要卖的,知会我一声。 丁兰点了点头,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此刻站在何征的床边,犹犹豫豫半天,然后红着脸说:“那我是在这里睡,还是回房睡?” 何征笑呵呵的掀开了被窝,拍了拍床,丁兰又把裙子慢慢褪下,然后乖乖钻了进去…… 这一夜的风流自不必说。 丁兰不愧是职业出身,可跟苏玲完全不同。 何征跟苏玲在一起的时候,那是拼了命的去吃苏玲,弄得苏玲精疲力竭,最后走路都费力。 但是跟丁兰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是梅开几度,但丁兰技巧花活那是层出不穷,每一次都给何征不小的惊喜。这一夜过去,你看丁兰似乎没有怎么样,何征就觉得自己要被榨干了。 第二天丁兰一如常人,而何征双腿发软,周身无力。 他想要在旅馆休息一天,但是看丁兰红润的脸有点害怕,借口写生又跑了出去,在村子里面转了一大圈。 他这几日在村子里混了个脸熟,也算是认识几个人,自来熟的打着招呼,见到老人就递一颗中华过去,两盒烟散完,还真的算是交到了不少朋友。 抽烟的人在抽烟的时候是最好交流的,毕竟你要把这根烟抽完那需要时间,何征在这一根根烟中问出了不少信息,最终找到了两户已经离开的人的电话。 这种事情不能心急,何征打算回去睡个午觉然后再说,可等回去的时候发现丁兰已经在房间里面等自己。 看丁兰的笑颜如花,何征顿时觉得双腿发软,倒是想起当初苏玲让自己吃自助餐时候的无奈了。 何征干脆也让丁兰吃了一次自助餐,再然后这一觉可就睡到了天黑。 何征醒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打电话,第一个没有接通,第二个倒是接起来了。 何征客客气气的说:“请问您在洼里村的老宅要出售吗?如果出售的话,价格好谈。” 对面道:“卖啊,你要买吗?那搞搞价吧。” 第8章 计划 何征可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的幸运,要知道这在将来最少也是几百万的进账。 而这笔钱将会是他翻身的本钱。 何征表现得很冷静,他想要跟对方面谈,然后一起去办手续。 这几日何征早就研究明白了,这村子里的土地都是集体土地,过户跟城市里完全不一样,需要一起到村上去变更土地产权。而洼里村在北京城外,政策执行程度比较高,这村子里的房屋也有房本的。所以村内房屋买卖的时候,一方面要变更集体土地产权,另一方面还要去过户房本。 而何征害怕将来有纠纷,还想着最好能找个公证处再公证一下。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必须要跟本人见面。 那人似乎有点不想回来,对何征说:“村子里的房子就那么回事儿。你把钱转给我,我跟四邻街坊打个招呼,然后你去把锁头换了。那就是你家了。村子里的房子哪有过户的?还不够麻烦的,还要给国家钱。那我们村子都是实在人,你还怕我不认账啊。那干脆你就当着村长面打个电话,我承认就算了。回去干什么?” 何征好说歹说,对方就是懒得回来,最后何征只能拿出了杀手锏。 他说:“先不说怎么过户了,你这房子要卖多少钱?” 对方显然犹豫了半天,然后他说:“十二万?不多吧。都说早晚拆迁的,对吧,北京多大啊,离我们那里就一个小时的车。很近的。” 何征早就问明白了价格,普通房子十万,大房子也就是类似丁兰这间旅馆这般的十五万。 一听十二万就知道这家是普通的小房子,当下说:“我想要买房子,当然也不是给你一家打电话。周围的邻居我都问了,只要十万。你看可以不可以?可以的话,我们再谈怎么过户。” 那人嫌何征会搞价,想要把价格压到十一万,但是何征咬死了就给十万,对方没有挂电话,显然是动心了。 最终价格定在了十万零五千。 那人在电话里说了半天,然后让何征把钱打给他,他给村长打电话,让村长帮着跟邻居们说一声,就算过户了。 何征慢悠悠地说:“价格讲完了,但是我还给你十二万。” 对方愣了半天,一万五绝对不是一个小数。 何征继续说:“但是你配合我过户。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这些钱不光够你路费,也够你的误工费了吧。或者说你一年恐怕也就赚这一万五吧。考虑一下,只需要回来一次,配合我过完户,十二万我一次付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不光跟我走两个过户,我还要走一个法律公正。钱都不用你操心,只要你配合签字就行。” 对方问道:“真的?” 何征嗯了一声,对方想了半天说:“那你先给我五千块钱路费。” 何征都笑了,这个钱他不能给,如果给了很有可能过户的时候会有很大的麻烦。 他当即说:“其实你是想要定金吧。你不是相信村长吗?要不然这样,我把这笔钱放在村长那里,就算做定金了。可以吧。” 谁知那人根本信不过村长,说了一句老贪官。 然后对何征说:“我考虑一下,明天联系你。” 说罢挂了电话,何征真的很兴奋,这时丁兰在黑暗中冒了头出来,端着一杯热茶,她递给了何征,然后说:“你真的要定居在这里?” 何征嗯了一声。 丁兰又说:“为了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何征知道你千万别在女人自以为是的时候打扰她的美梦,可看到丁兰又蹭了过来就觉得腿软。 莫名想起了苏玲,想起了自己缠着苏玲时她的一脸无奈,以及第二天走路时候那曼妙的姿势。 想来今天自己走路的时候,也是如此吧。 何征这段日子都不敢去想苏玲,但是再跟丁兰一起的时候,苏玲的脸总是会突然的蹦出来。 何征知道自己忘不了她,但是又不得不忘记她。 他搂紧了丁兰,就好像是搂紧了苏玲一般。 而丁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受到男人的温暖。 她对于男人来说是泄欲工具,男人对于她来说是银行卡。 在各取所需之中,男女之事变成了工作。 人类天生是讨厌工作的,更何况这么多年丁兰一直都在加班。 倒是在何征的身上,丁兰感受到了安全感,也感受到了温暖。 她这样的女人太希望有个依赖了。 她紧紧的搂着何征的腰,无论这个男人让她做什么,丁兰都会去做,她会用自己一身的本事去取悦这个男人,会用尽全力的去伺候他。 可是这个男人今天晚上居然说想要自己睡一夜。 丁兰看着何征走回去的时候好似软脚虾的样子偷偷笑了,也觉得自己的确有点索求无度了,悄悄跑出去到要点买了点六味地黄丸。 从药店回来的路上,丁兰便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着自己,这村子里根本没有路灯,此刻住的人还少,到处都黑漆漆的。 丁兰恐慌,快走了几步,身后还是有人。 丁兰慌忙小跑,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丁兰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用尽全力的喊了一声何征!有人追我。 然后她看到屋内跑出来那温暖的影子。 丁兰扑到了何征的怀里,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会保护自己。 而何征搂着丁兰,看着漆黑的夜,并没有什么人。 何征看着丁兰手中的六味地黄丸,顿时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 丁兰也真的是吓到了,她之前根本不怕男人,男人对女人做的最恶劣的事情,那也就是她每天活下去的本钱。 倒是从良之后,从何征出现之后,丁兰发现自己愈发的胆小。 有男人保护的女人与没男人保护的女人,似乎就是两个物种。 丁兰在何征的搂抱下回了房,她一直都向后看,看到黑暗中一团黑漆漆的影子。 而影子中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正在偷偷观察着自己。 丁兰怕极,躲到何征的房间不肯离开。 何征咬了咬牙,含泪吃下半盒六味地黄丸,然后躺在床上四肢尽伸,把自己当成了一盘大菜。 “姐姐,你吃完了,记得刷碗!” 第9章 讨债者 女人杀人不用刀,要命全靠小蛮腰。 丁兰倒也听话,吃完了何征,又把碗底舔了个干干净净。 这反倒弄得何征有点不好意思,他看到丁兰这一次没有吐,而是偷偷的咽下。她侧着头红着脸,好像是偷吃的孩子,不敢跟何征对视。 何征装成没看到,丁兰凑了过来,问自己能不能在这个房间过夜。 何征一笑,这整个旅店都是丁兰的,爱在那里睡就在哪里睡呗。 丁兰的确是有点害怕,她真的看到有人跟着自己。何征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却给了她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丁兰在何征房里睡了一夜,一大早起来又给何征做饭。 这面何征还想着卖房子那个人到底会不会联系自己,思来想去又出去转了一大圈。 正在村子里跟无业游民一般闲逛,那面就听到有人说小旅馆出事儿了,说那个不要脸的勾引男人,终于被女人找上门了,还说动手打人扒衣服了。 这村子里面就一个小旅馆,何征画板也不要了,跟着人流跑了过去。 跑到旅馆门口就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围着,村子里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此时此刻又不是农忙时节,一听说小旅馆出事儿全都跑来了。 何征分开人群,看到丁兰坐在地上蓬头垢面,她面前站着一个叉腰的女人,气喘吁吁的骂着。 女人身边还有三个人,一男两女,此时此刻都围着丁兰。 何征走过去,那个男人瞪了他一眼,问他干什么的。 何征走到门口说是住店的,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丁兰的身后。 他现在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如果是有人欺负丁兰,他会去帮。但如果真的是因为丁兰卖肉,然后让人家大老婆发现了,何征跑过去护着丁兰老觉得有点理亏。 那几个女人显然也不把这个黄毛小子放在眼里,叉腰对丁兰说,你给钱不给钱? 丁兰坐在地上哭着说,我没有钱啊。 那女人说,之前按月给利息,怎么这两个月没有了?要不是我过来看看,还以为你死了呢。昨天晚上你看到我了吧。老娘生怕你跑了,今天一看,果然你个小浪蹄子是打算跑路啊。钱是不是不打算还了? 丁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想要站起来,却被女人推坐在地,何征看不下去了,走到丁兰面前扶起了她。 女人身后的男人走过来一推何征,却被丁兰拦住,她说,跟他没有关系啊,这事儿跟他没有关系。 那女人笑了,对丁兰说,哟,有小白脸了。难怪不出来赚钱了啊。这是真爱啊。可是你这个小白脸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吗?知道你在外面欠那么多钱吗? 何征一拉丁兰,低声问,什么钱? 丁兰脸色苍白,不肯说话。 那女人伸手在包里拿出一叠纸,甩了甩,然后说,父老乡亲们,我一个乡下人可不敢在天子脚下胡来。你们看看,这是法院判决书。我弟弟一家命苦啊,全都死在她那死鬼男人的手里了。只可怜我那个老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现在连个养老的都没有。法院判了他们民事赔偿,人家青天大老爷能乱判吗?那是因为她那男人有财产啊。结果她就是不赔,这么多年光说给利息,现在利息也不给了。 何征过去拿过那张纸一看,果然是法院判决,他一下子明白了。 丁兰的男人撞死了人家全家,法院判她民事赔偿没有什么问题,数额十万,想来是这个房子的价值。丁兰这些日子靠卖肉一方面给儿子赚钱,一方面还要给对方利息,房子却自己留下了。 这也难怪丁兰即便是不做了也不想把自己的儿子接回来,想来她对于今天的场面是有心理准备的。 何征拿到那张纸就觉得有点心虚。 他站在那里说:“好好说话,别打人。要不然屋里大家谈谈?这里这么多人,影响也不好。” 四周看热闹的听到了,全都不太乐意,毕竟村子里的乐子很少,而丁兰的名声又这么的臭,全都想要看她出丑。 四周顿时嘘声一片。 “本来也不要脸,还怕什么影响?” “她那男人就是死了,活着现在也得气死了。” “赶快滚吧,跟你在一个村子都觉得恶心。” …… 四周骂丁兰的大多数都是女人,男人则在自家婆娘的身边,悄悄看着丁兰的翘臀。 丁兰虽然在村子里面卖,但同村的人她其实是不接待的,一来真的怕人家老婆找上门,二来同村的人在旅馆里面容易碰到熟人,大家尴尬。可丁兰身上那股风骚,她身上的那些个故事传说,却成了村子里男人心照不宣的一种娱乐。两个男人碰面,说几个关于丁兰这风流小寡妇的笑话,大家都觉得痛快。 丁兰本来挡在何征面前,此刻听到如此多的谩骂,莫名的转头看了看何征的脸。 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丁兰走到了人群中央,张开双臂,然后猛然将自己的裙子掀了起来。 春光瞬间炸裂。 辱骂的女人瞬间都停了,她们肯定没有想到还有人真的如此不要脸。 而那些男人也都傻眼了,那日夜存在臆想中的皮肉白花花明晃晃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可要比自己那些婆娘的皮肉细腻得多。 再然后便是自家女人去打自家男人,然后拉着自己家男人远离这不要脸的狐狸精。 丁兰慢慢放下了裙子,她看着人群大多已经散去,走回到自己房门前,轻声说:“进屋吧。” 那四个人跟着二人进屋,领头的老娘们大咧咧坐下,其他人就跟鬼子进村一般开始挨屋去看。 丁兰也不阻止,低着头摆弄着裙摆,何征看到有人进自己房间,喊了一声,这时丁兰猛然站起来,跑到门口拉住门,高声喊:“这是客人的,不是我的。我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不要碰客人的东西。不要!” 丁兰声嘶力竭的喊着。 人的崩溃总是在一瞬间,上一秒丁兰似乎还很淡定,下一秒就完了。 她的身体一软,本以为还会坐在地上,没有想到却被何征强有力的手臂抱住。 何征对着屋内的人沉声说:“有事儿说事儿,今天如果你们敢胡来,自己承担后果。” 第10章 讨价还价 那几个人被这毛头小伙子胡得一愣。 当下把手中的东西都放下了,领头女人站起来对何征说,你有资格替她说话吗?行啊,那你替她还钱啊。 何征怀中的丁兰瘫软无力,他抱起丁兰放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轻轻在丁兰的额头上一吻,柔声说,你的事情我给你解决。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我不喊你,你不要出去。 丁兰摇了摇头,想要坐起,却被何征伸手点了点她的唇,轻声说,听话。 这温柔一句,让这么多年都没有男人可以依靠的丁兰瞬间融化了。 何征坐到丁兰的身边,听到丁兰细声说:“我只是累了。每天跟个玩具一样让男人玩,如同提款机一样靠那里刷着卡,最开始我还有感觉,我还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但是慢慢的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一天,那个客人有点变态,把我折腾得够呛。他走之后,我去卫生间拼命的冲洗,在镜子里我看到自己活得像个鬼一样。我都不知道当人是什么感觉了。从那天开始,我就不做了。我知道他们会来要钱,我也知道医院会来要钱。可是……我真的不想做了,我只想活得像一个人。这个要求真的很高吗?” 丁兰眼泪打转,何征叹气坐下,丁兰拉住他的手说,你来了之后,我才想起当人是什么感觉。可是这件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我这样的女人很脏的,不能污染你的人生。他们只是要钱而已,我把房子给他们,然后带着孩子回老家。病我们也不治了,他死了,我也去死。至少在死之前,让我活几天人样出来。 何征一愣,对丁兰说,房子你要卖吗?没有了房子,你们去哪里? 丁兰说,我老家还有亲戚,而且那面也有医院。这个地方我真的住不了了。刚刚在外面你也看到了。这个村子早就恨我入骨,而我也不怪他们。我本来也就臭了。但如果回到老家,没有人知道我有多脏多臭。回去之后,我或许能像个人一般活着。而在这里,无论我做不做哪一行,我都永远是个勾引男人的…… 丁兰辱骂自己的词到底没有说出来,何征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出去替你谈。这些年你给了她多少利息? 丁兰想了想说,每个月给一千二,已经给三年了,是不是有四万了? 何征点了点头,拍了拍丁兰的手背,走出了门。 这一次倒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那些人面前,何征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那个女人一抖手上的纸说,我们老百姓就信共产党,就信法律。当年法律这么判的,她求我,说孩子有病。我心软啊,就让她先还着利息,等度过难关再说。可是这年头好人哪有好报啊?最开始还有点信誉,可是后来就没钱了。我给她打电话,还跟我说什么不想做了。 何征说,大姐,你不能逼良为娼啊。 女人一拍桌子,咬牙道,大兄弟啊,她干什么那是她自己的事儿,我可没有逼她。但是我不管她干什么,我只要钱。她就算是有能耐中个彩票,那我也不眼红。我就要法院判给我这点钱。而且我跟你说,这个钱也不是我要的。我那八十岁的老父母没有儿子,也没有人养活。这钱不给,你是不是让我把他们的棺材给抬过来啊。 何征说,之前判了十万。这我们认,但是丁兰陆陆续续也给了你几年钱了。我想就算不多也有四万了吧。你现在再要十万,公平吗?当然既然说是利息,我们也不全都算在里面。大家各自承担一半,算还给你们两万本金了。可以吗?她还有个生病的孩子,你这是把她们娘俩往死路上逼啊。 女人笑了,然后说,往死路上逼?我那弟弟一家三口,那可是早就在死路上等着她娘俩了。你说她可怜,那我的老父母可怜不可怜? 何征说,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就算是把她逼死,她也给不了你那么多钱。你今天就算拿八万走,你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没吃亏。今天我在这里,跟你谈完你有钱拿。如果你错过了今天,我走了,那你再来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那女人一拍桌子说,小兔崽子,你还敢威胁老娘。今天这钱我们要是拿不走,这房我们就给拆了。 何征抬头看了看房子,心里一动,他说,这房子现在也值十万,你要不? 那女人说,大兄弟,这破房子值十万?说是在北京旁边,你知道我们找过来要走多远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四处漏风的房子,值十万? 何征刚刚也就是说说,此刻心里想着你不要我要。 他说:“八万,今天给你八万,然后你写个收据,再写个事情已了的证明,今天这个钱你立刻就能拿走。你之前已经拿了不少钱了,再要十万就有点过了。你考虑一下,我也去商量一下。” 何征走回了房间,丁兰仰头望着他,眼神有些空洞。 看到何征回来,丁兰说,谈得怎么样了?他们不肯要房子吧。这房子说是值十万,但是这破村子哪里还有人来啊。大家都去大城市了。 何征笑着说,谁说没有人要?我跟他们谈了,八万现金,如果他们同意的话,钱我今天就给他们。而你这个房子,我买了。正好我想要在这村子里面买一间房。 丁兰一愣,她说,可是我要走了,我要回老家了,我不会再在这个村里住了…… 何征有的时候真的被丁兰莫名其妙的自信弄得有点头晕,她似乎吃定了何征要买房子就是因为她。 何征没等说话,门推开了,老娘们站在门口对何征说,行啊,八万就八万,给钱吧。 丁兰一下子拉住何征的手,高声说,房子我给你们了,钱没有。这房子也值八万。 何征都被丁兰的小心思气笑了,他低声说,我真的要买房子啊。 丁兰说,我不能让你吃亏,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买房子干什么? 何征当然不能说这里将来每一户都价值千万,他对丁兰说,就当我想要一个回忆可以吧。 丁兰脸色一红,对于这种蜜汁自信的女人来说,这倒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第11章 选择题 何征跟丁兰说好,两人倒是一起出去,丁兰挺害怕这几个人的,躲在何征的后面。 何征到那娘们面前说,八万,想好了没?想好了我们现在就给钱,如果没有想好,那就只能报警,让警察看怎么办了。 老娘们眉毛一立,然后说,报警我们怕吗?我们这就是法院的判决。你以为警察会站在她这个婊子前面?查一查都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你觉得警察是会信她还是信我? 这种辱骂的词真的让何征有点动怒,丁兰拉了拉何征的一角,然后说,那就报警。这么多年我给你汇钱的小票我都留着了。你说的没错,警察的确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但这都是你逼我做的。你就是逼良为娼的,我那么多钱汇给你,我跟的每一个男人你其实都参与了。我如果这么说,你觉得警察会不会信? 老娘们一下子愣了,她可没有想到丁兰如此的不要脸,但是想一想丁兰刚刚敢当着全村的面把裙子掀开,逼退了人群,这倒也没有什么她做不出来的。 丁兰继续说,其实信不信不要紧,只需要警察把你带走,那你就有案底了。回到你们老家的时候,他们要是知道你是个拉皮条的,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你? 这女人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名人,脾气火爆,家中老表甚多,平日里就有点作威作福。她倒是跟丁兰完全不一样, 可不敢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名头毁了,她这一犹豫,何征看在眼里,当下拿出手机说,那我就报警,让警察解决吧。 丁兰在何征的身后说,那我求拿汇款小票去。 两个人此时此刻还真的是很有默契,一唱一和,老娘们脸上青红不定,一拍桌子说,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站住。行,八万就八万,老娘就当给你那死鬼老公烧纸了。钱呢?拿出来吧。 何征说,跟我去银行取吧。 老娘们看了看何征,她本来以为是丁兰给钱,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毛头小子给钱。当下心里就不信了,觉得两个人肯定是算计他们,一定是要把他们引开这里,然后让丁兰跑。 老娘们身边的男人显然也是这么想,他过来其实就是壮个声势,女人的事情他本来也没有想参与多少。 此刻见对方男人出面了,咳嗽一声,走到何征的面前推了他一把,然后说,你有个屁钱。给老子赶快滚。今天我们就管她要钱。 何征呵呵一笑,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房间,在皮箱里把存折翻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银行卡还是磁条卡,何征对它的安全系数完全不放心,因为在将来很多法制节目中都看到过,磁条卡可以随意的复制。这些钱是何征翻身的本钱,得到的艰难跟花出去时的心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何征选择了最古老的方法,那就是银行存折,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两个存折,每个里面都有十万。 何征拿出一张存折,走出去,一下子甩到了男人的脸上,男人接过来一看,一脸的怒气一下子没了,赶快回去给那三个女人去看。 这群人一看上面真的有十万,顿时乐开了花。说真的,这一次过来根本就没有想要拿着钱回去,毕竟都知道这孤儿寡母根本没有钱。他们只是想要逼丁兰重操旧业,然后每个月按时给他们汇款,当他们的一个奴隶而已。 八万块放在彼时,绝对是一笔巨款,真就是做个首付在北京三环外买套房子都有可能。他们握紧了存折,脸上倒是都有笑意了。他们可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小的年级,随随便便就扔出十万块钱的存折来。 那娘们在当地也算是一号人物,顿时摆起了江湖腔,她说,小兄弟,我们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刚刚有点冒犯啊。还没有请教…… 说完一抱拳,何征还真的是第一次当面看到这手势,跟着学了一下,眼睛一转,他说,京城四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京城四少这个名头够响,年龄倒也跟何征相仿。何征以前听过他们的传说,此时此刻自己在天子脚下,开口就胡诌了出来。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从南方来的,而此时的京城四少恐怕还没有人叫过,只不过没听过不影响他们看何征的眼神变得有点恭敬。 京城,少爷。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总让人有种皇阿哥的感觉。 那娘们也像不信,但在想如果不是巨富人家的公子哥,谁会为一个背景不干净的小寡妇随手就甩出十万块来? 何征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一看对方似乎有点怕了,当下说,北京城里你们可以打听一下,谁没有听过我京城四少的名头?只是你放心,我们这是上流社会,懒得跟你们因为这点钱动怒。只是这件事情今天也就算了,如果你们再敢纠缠她,我保证你们出不了北京的地界。 四个人居然都点了点头,何征有点得意,可是趾高气扬地跟四人出门取钱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了。 为什么? 他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 刚刚吹的京城四少名震京城,什么北京地界他说了算。 结果带着四个人大太阳底下一起等公交,还是一个小时来一趟的哪一种。 何征这中年男人的厚脸皮倒是无所谓,站在树下说,家里管得严,出来玩,不敢带家里司机。 眼看着那四个人从刚刚的敬佩不已已经变得狐疑了,何征就是假装没看到。 折腾了许久才到了银行,何征取了八万块现金出来,要回了判决书与以前丁兰写的欠条,然后又让他们写了收据跟此时已了的承诺书,再然后何征把那些钱全都推到了四个人的面前,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把钱拿走。 何征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拿出了怀里的另一个存折,又在里面取了八万,他把这些钱放在了包里。 这是他要给丁兰以后活命的钱。 便在此时,何征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他说:“房子我卖你了,十二万块,没问题的话我明天就回去。” 何征一愣,他捏了捏手中的钱袋。 丁兰现在的活命与未来的一千万。 这似乎又是一个选择题。 第12章 分手 第12章 何征要了丁兰的房子,心中却不觉得有什么内疚,因为他知道这个房子自己不要丁兰也保不住,她总是要把房子卖了的。 只是何征替丁兰还了债,又打算再拿出八万块钱给她,让她可以跟孩子回到老家然后重新开始。 何征需要钱,虽然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他一定会有无数的钱,倒是此时此刻,钱对他来说反倒极其重要。 何征知道这村子两年之后将会变成奥运村,拆迁起来每套房子全都是几百上千万,此时此刻他如果能够多拿一套房,那么将来就会多一倍的收益。 何征猛然之间不知道干什么了。 他握紧了钱袋,对手机那面说了一句我明天给你回话。 对方显然很不满意,问何征是不是耍他。 何征好声好气的说自己今天正在跟人面谈,钱就一份,要是他能够便宜点还好说。 对方显然觉得这是何征的降价策略,当下就把电话挂了。 何征拎着包回到了旅馆,丁兰就站在门口,看到他自己回来一下子跑过来将他拉进房间,然后搓着手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何征把手中的那几张纸一抖,丁兰一声欢呼尖叫,跑过来拿过去,她看着那些纸上的字,一开始还在笑,然后眼泪就落了下来。 丁兰把那些纸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这是她那些年的卖身契,因为这些钱让她在这个房子里成了人人唾骂的荡妇,让她这么多年都不敢接儿子回家。 丁兰慢慢的跪了下去,何征一下子把她扶起来,丁兰哭着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说完她搂住了何征的头,哭声渐渐变大,她一直哭着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何征知道她这么多年的压力太大了,旁人只看到这个小寡妇多么的风骚不要脸,却没有人看到她深夜独自落下的泪。何征搂紧了丁兰,丁兰哭了好久好久,然后她站起来对何征说,我们明天就去过户房子。 何征本来还犹豫,但是看到丁兰的眼泪突然下定了决心。 他把自己的包放在了丁兰的手上,然后说,打开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 丁兰含着泪打开一看,慌忙将包塞入何征的手中,颤声说,我不敢要,这么多钱,我不敢要。你已经替我还债了。这房子再卖也卖不了十万。你给的钱太多了。 何征又把包塞回去,握住了丁兰的手说,钱是给你与小明生活的,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无论你们去哪里,忘记过去,好好的走向未来,你不知道那是多么美丽的未来。答应我,不会错过那个未来。 何征点了点头,丁兰看着何征的脸,她伸出手指在上面滑过,然后说,我以为自己是个不幸的女人,可是今天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到你。但……我本来都想要去死了。我其实都有过计划,我想要把儿子接回来,然后我们娘俩就死在这个房子里。是你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我……我……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报答你。 丁兰猛然将自己的裙子滑落在地。 她做这一行太久了,久到除了自己的身体,她已经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来报答一个男人了。 何征此时此刻可不想做这种事儿,他看着丁兰一步步扭到了自己的面前,那职业的风骚已经深入到她的骨子里,丁兰的每一步都带着一股风尘的诱惑。 何征对丁兰说,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把衣服穿上吧,我只要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 但是丁兰扭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头,轻轻咬了咬何征的肩,她说,明天我就会接孩子回来。我们便可能永远都不会见面了。你……不会想我吗? 会吗?不会吗? 何征其实也不知道。 这几日跟丁兰在一起的时候,何征总是莫名的想起苏玲的脸。他一直都在逼迫自己不去想苏玲,但那张脸便是一次次的蹦出来。 丁兰这几日陪伴何征,也真的算是给何征缓解了极大的压力。 但是何征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喜欢丁兰,自己帮她只是因为她实在太可怜了。 而丁兰当然也有自知之明,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配何征这般的好男人。 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抛开感情层面不说,倒是很合拍,至少两个人都很喜欢彼此做的那些个事情,也很爱去做那些个事情。 丁兰一看何征犹豫了,那小舌顺着何征的脖颈便向上,轻咬住了何征的耳垂。 这么久了丁兰也不敢主动去碰何征的唇,她的职业如此。 何征看着丁兰媚眼如丝,感觉到她的手已经开始在自己的炮台上轻揉…… 再想一想可能真的一辈子都不见不到丁兰,一辈子都不会碰到她那充满风尘的胴体。 何征一把将丁兰抱起,然后丢到了床上,而丁兰发出了一声惊呼,再然后是捂着嘴的笑。 这一次还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丁兰出乎意料的放松,而她的身体所给出的反应与之前职业化的动作是完全不同的。 何征感觉自己便是那孙猴子闯了水帘洞,而那水帘洞更是被这臭猴子干得风云变色,天崩地裂。 猴子到底是猴子,拿着棒子也没有什么十八般武艺,直来直去就是一捅。 丁兰就感觉金箍棒一棍棍全都是捅招,一捅魂飞,二捅魄散,三四五六七八九捅直接升天。 而这后面还跟着千捅万捅,直把水帘洞折磨的奄奄一息。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丁兰都得到了解放,她太感谢这猴子,太爱这金箍棒,只是想起明天之后便可能今生不再相见,顿觉心伤。 她搂紧了何征,第一次主动的把唇凑到了何征的面前,她不敢去吻,只是轻轻的在他的唇边摩擦着,去嗅着何征男人的气息。 虽然仅仅是短短的相识,为何她又如此的对这个大男孩恋恋不舍? 丁兰不知,她感觉那猴子终于折腾够了,醉倒在那水帘洞中。 她搂紧了何征的头,在他的耳边动着自己的嘴。 那三个字说了出来,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配在这耳边说这般的话。 第13章 大学生 第13章 丁兰对于何征的爱绝对不是出于荷尔蒙的迸发。 对于丁兰来说,男人跟床上那些事儿,平日里只会让她恶心。 她把自己变成了刷卡机,然后去逼得男人刷卡,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赚钱工具。 但是她并不情愿。 甚至她赚的每一分钱,都没有让她过得更好。 丁兰对于何征爆发的爱意,完全是因为这无依无靠的身体猛然之间有了依靠。 女人到底是柔弱的,虽然女权喊了几百年,可她们到底是需要男人的保护。 何征趴在那里气喘吁吁,丁兰搂紧了他的背,在上面轻轻抚着,带着一种虔诚。 此时此刻无论何征让她去做什么,去玩什么花样,去换什么姿势,丁兰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她心甘情愿的把何征当成自己的主人,她也相信只要自己乖乖听话,何征一定会保护得自己好好的。 女人失去了思考之后,便是如此的任人摆弄。 所幸何征并没有这般的爱好。 此时此刻,这年轻的身体也极度疲惫,他趴在丁兰的身上慢慢睡了过去。 何征的身体越来越沉,却压得丁兰很安心。 两个人就这样搂抱在一起,紧贴在一起,一同睡了过去。 一直到丁兰被何征早晨的身体反应给顶醒,然后她发现那猴子倒是认门认路,即便是何征在熟睡,它倒是溜了进来,调息着那花果山里的水帘洞…… 丁兰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推了推何征,何征缓缓过来,倒是立刻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有些事情既然开始了,男人就很难半途而废。 所以这个蒙蒙亮的清晨,又被男女迸发的爱意变成了粉色…… 声音,肉体,碰撞与爱。 这些旋律让这个清晨炙热得如同正午。 而这一切如此的猛烈,但在其中却夹杂着不舍。 似乎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一次便是两个人的最后一次。 所以这一次,二人都拼尽全力与声嘶力竭。 而等到生命的大和谐之后,二人突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二人默默的穿好衣服,何征跟丁兰先去房管局过户了房子,然后又去村子里把集体土地所有权的名字变更了。 这套房子至此已经变成了何征的,不得不说这两年之后千万财产的到来让何征有点兴奋。 他跟丁兰去接了小明,何征陪着丁兰母子在北京玩了两天,请孩子吃了三顿肯德基,又买了无数的玩具。何征手头的钱已经不多了,最后他给丁兰与小明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又在临别的时候送给了丁兰一条几千块的连衣裙。 丁兰这两日有小明在,在何征面前老老实实的好像一个普通朋友,只是最后看到何征礼物的时候,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抱住何征嚎啕大哭。 何征抚摸她的背,轻声安慰她,让她记住自己的手机号,将来有任何困难都要给自己打电话。 丁兰点头,她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何征,但又知道自己不能跟何征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何征在她的心目中完全是过来挽救她的神,在这圣洁的神灵面前,丁兰时刻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肮脏。她觉得自己不配,但心中又舍不得,在这种矛盾心情之下,丁兰最终领着小明上了南下的火车。 何征送别两母女,回到村子里,他这一次买了十多条中华,先跑去给村长送了五条,然后周围邻居每家送一条。 他告诉四周所有人那旅馆以后是自己的了,自己是个大学生,平日里要上学,寒暑假回来住,希望各个邻居帮忙照顾一下。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四周的邻居厌烦的只是不要脸的丁兰,对何征这个彬彬有礼尊重老人的大学生印象还不错。 此时此刻北京入选奥运举办国名单的事情刚刚公布,没有人知道这个小村子未来会成为奥运村。村里的老人只看到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毫无变化,只看到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 他们觉得村子没有什么发展。 所以人人都觉得何征亏了。 何征又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四周的人,最后还郑重其事的写到了村上的外出村民联络本上。 这些事情做完,何征也收拾好了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家。 何征回到母亲的墓前,这些日子他把自己处于一种为未来拼命忙碌的情况下,但内心无时无刻不想着两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苏玲。 说是无时无刻不想,但实际上不敢想,两个人的身影在何征的脑海中只要一闪现,顿时便觉得心痛。 何征不敢去想自己拼命努力,舍弃一切救母亲,最后却得到了什么后果。 他更不敢想此时此刻的苏玲到底怎么样了。 何征到了母亲的墓前,看到了有一捧花在那里。 何征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能想到来看自己母亲的便是苏玲。 何征也不知道苏玲到底是怎么打听到母亲的墓地的,不过他家的邻居都知道,那几日全靠周围邻居的帮助母亲才能顺利安葬。 或许苏玲又来找过自己吧。 何征不敢去想,他在母亲坟前磕头,说了很多事儿。 他把自己是以前是怎么失败的过了半生,然后又怎么回来的,而这一次自己打算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一切不能跟任何人说的话,何征都跟母亲说了。 从白天说到天黑,何征离开了母亲,他回到市里,躲到了电视台旁的黑暗中,等待着苏玲车的出现。 何征曾经在这里等过苏玲许多个夜晚,他很熟悉苏玲的作息时间。 果然苏玲的车出现了,她开出了电视台的门,向前几米,然后停下来。 苏玲下车前后张望,似乎有什么发现,何征急忙缩进了黑暗中,然后看到苏玲有些失望的缩进了车里。 她在找什么? 何征看着苏玲的车离开,那一夜他醉了,自己把自己喝多。 而这一夜之后,何征彻彻底底离开了这里,他踏上了去省里的火车。 距离江南大学开学只有五天时间。 再回来这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何征握紧了手中的通知书。 第14章 老同学 江南大学是江南省唯一一所综合大学,省内排名第二。历史可以追溯到抗日战争结束,当时只是一个学习工作小组,然后一点点发展成为大学。 何征曾经在这里学习了四年,对于这四周太熟悉了,大学坐落在学府路旁,这学府路本来就是大学集中地,一共六条街,分布了大大小小五所学校。 江南大学在学府路四道街上。 当时省内有一句顺口溜,江大的汉子师大的妞,警校的流氓理工的狼…… 要说江大虽然排名省内第二,但学生的有钱程度一定是省内第一。江大的住宿条件也不是其他大学能够比拟的,四个人一间小寝室,三个小寝室组成一个大寝室,大寝室里自带卫生间跟洗澡间,还有一个不小的客厅与阳台。当然学费跟住宿费也不是别的地方能够比拟的。 学校每年考上的与自费的比例一直维持在1:1,有得专业甚至维持在1:2。尤其是很多男孩儿,大多数都不是考上的,而是家里花钱送过来的。何征当年一个寝室四个人中就有两个人是自费的,家境殷实。 而这四道街自然也是整个学府路最繁华的街道。 何征当年家里很穷,母亲要看病,不敢如同其他人一般每日流连在四道街上的网吧跟饭店。 但寝室的兄弟都很好,知道他的情况,有聚会的时候必然是先找出一个由头,然后找一个人买单。何征几次三番不好意思,想要请吃饭,大家拗不过就去让何征请去网吧包夜,然后早晨找最便宜的早餐铺吃包子。 何征站在那包子铺前就想起了几个兄弟,他走了进去,点了许多东西,越吃越难受,最后只好走了。 这学府四道街也不敢逛了,何征在省里转悠了几天,他还有三万块,这对于学生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何征给自己买了全新的运动服与鞋,又准备好了上学必须的各种用品。等到报名那一天,何征猛然之间感觉很兴奋。 他兴冲冲的进入大学校园,拿着通知书去报道,果然命运如同上一次一般将他安排到了同一个寝室。 何征拉着自己的皮箱兴冲冲向寝室走去,正走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了一声。 “晓雪。” 何征一愣,转过了头,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拉着一大堆东西,一头汗水的一路小跑。 何征啊了一声,是周涛! 自己寝室的兄弟。 那么晓雪? 何征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身影婀娜多姿,曲线毕现,她的手中拎着一个小包,空着手走得倒是很快。 周涛跑过何征的面前,倒没有看到何征,他两只手拎着两个皮箱,眼中只有眼前那个女孩儿。 何征心里一颤,他快步拉着自己的皮箱超过了那白裙女孩儿,然后站在她的面前,猛然张开双臂,对晓雪说,有人喊你啊,同学。 晓雪带着墨镜,涂着唇膏,看到何征这番动作一愣,然后站住,转头有些不耐烦的对周涛说,快点啊,一个大男人,那么慢。 周涛气喘吁吁的追上,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说,东西太多了…… 晓雪哦了一声,然后说,我家里说要来送,你大包大揽的说有你在没有问题,现在又说东西多?没关系啊,你放下,我自己拿啊。给我吧。 周涛一看晓雪伸手,慌忙侧身,然后说,不多,不多,我就是说你等等我,一起走不好吗? 晓雪说,摆脱。我们家里虽然是世交,你爸跟我爸是把兄弟,但我们什么关系?只是普通同学吧。刚刚到校园里我就跟你肩并肩走?别的同学怎么看?我是来学习的,我可不想别人说些什么。 周涛慌忙说,不会的,不会的。都是大学生了,一起走能怎么样啊。这位同学,你觉得我们两个一起走,会有什么问题吗? 何征一看周涛问自己,笑了笑,然后说,我觉得你们两个挺有夫妻相的。 这一句话就激怒了晓雪,她一跺脚,快步走去。 周涛一脸茫然,可没想到这同学会这么说,他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快步去追。 然后何征高声说,我在寝室等你啊,晚上一起吃饭,你别耽误了。 周涛一愣,他回头说,你认识我? 何征笑着说,认识啊,我看到通讯录了。 周涛一看晓雪已经走远了,他也没有时间跟何征再说什么,急忙小跑追了上去,一面追一面喊着晓雪的名字。 看着周涛的背影,何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何征之所以还要回到江南大学,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周涛。 周涛是他见过最聪明最有天赋的人,以周涛的聪明刻苦劲头,考上清华北大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周涛本来进入江南大学的分数也是极高的,是全校的第一名,超过录取分数线至少六十分。这个分数虽然清华北大有点问题,但上江南省排名第一的大学是一丁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是他却报了江南大学这个第二的学校,又报了压线的专业。 当年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每一次问周涛,周涛只说是估分失败了。 但是今天何征突然明白了,似乎是因为他想要跟晓雪报一个专业。 何征当年在顾一梦那里已经够舔的了,但是跟周涛一比他完全就是舔狗界的业余爱好者。 周涛从什么时候开始追求晓雪的何征并不清楚,确切点说寝室的人没有人知道,大家一直到最后都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在报名的时候就认识。 那个时候寝室的人对于周涛追求晓雪其实是很反对,甚至很气愤的,因为周涛已经不要了任何面子,甚至都有点不要脸了,这让一个寝室的兄弟都觉得颜面无光。 也就是因为这种不赞同,所以周涛对于自己跟晓雪的事情很少提及,等到憋闷到不行的时候,唯一的倾诉对象也就是同为舔狗的何征。 何征当时倒是能理解周涛,他们两个一直都以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彼此安慰。 只是何征舔到最后见到了月明,也见到了绿帽。 而周涛则没有他那么幸运,他在大四的时候将晓雪给杀了…… 第15章 横刀夺爱 这件事情何征当然忘不了,确切点说,江南大学的同一届学生没有人能够忘得了。 具体细节没有人知道,因为周涛当时就自首了,在宾馆里面等着警察把他带走,而之后他承认了一切,很快就被判了死刑。 但根据各方面后来的传闻,周涛当天把晓雪约到了宾馆里,准备好了安眠药哄晓雪喝下,之后他烧炭打算跟晓雪一起死,但是他太难受了,忍受不了那种窒息感,所以周涛跑了出去。 等到回来的时候,晓雪已经死了,周涛并没有对晓雪做任何过分的事儿,而是将她的衣裙整理好,听说因为看到晓雪的嘴唇青紫,他还给涂了唇膏。 再然后他就坐在晓雪的身边,一直到警察到来。 很显然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谋杀案,警方的结论没有人反对。 但是对于何征他们说来,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兄弟。而且何征很惋惜,周涛绝对是他见过最有天赋且最努力的人,他觉得周涛如果真的能够把心思从晓雪的身上移开,能够放在学习或者赚钱上,那么必然会成为一行的精英。 何征毕业之后跟大学的兄弟远离,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周涛。当其他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周涛总是不能避免的话题,但是说着说着,大家就都不愿意提了,也就不愿意回忆过去了。而每一次聚会最后都很伤心难过,当然也就不愿意聚会了。 过去如果都不敢去想了,那么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何征看着周涛追晓雪的背影,他们之前知道周涛追求晓雪已经大二了,那个时候只知道他们是老乡,平日里晓雪是个冰雪美人,根本不理周涛分毫。可是今天何征倒是发现两个人的渊源如此之深。 想来是认识许久,周涛一直都暗恋吧。 何征倒是能够理解周涛,之前他们两个舔狗联盟就一直被人取笑,别人不理解为什么在爱情里面他们两个要如此的卑微下贱。 何征叹了口气,他走向了寝室方向。 很熟悉的到了房内,何征进屋,看到大壮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大壮是体育特长生,预科一年,也就是已经在这个学校里面上了一年学。他看到何征进来很热情的接过东西,二人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绍。 大壮倒是把自己吹嘘成了一个好用的学长,但是他这能吹嘘的底细何征早就清楚,笑着应答,让大壮以后多多照顾,然后又说晚上吃饭,他请客。 哪里想到大壮一拍胸脯,说自己来得早,这一片熟悉,要尽地主之谊。 何征倒也笑呵呵的没有反驳,又过了一会儿周涛回来,一看何征果然在房间内有点惊讶,三人又各自介绍一番,周涛倒是说得不多。 何征小心翼翼地问,刚刚那个美女是你同学? 周涛啊了一声,大壮眼睛一亮然后说,什么美女?咱们系的吗? 周涛点了点头,然后说,是我同学,一个高中的。只是普通朋友了。 何征哦了一声,笑着凑过去说,真的是普通朋友? 周涛点了点头,何征笑嘻嘻地说,那你肯定不介意我追她吧。 周涛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用很僵硬的声音说,不,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 何征看到他的脸都红了,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真的是一见钟情了呢。 大壮过来一搂何征的肩膀说,你那不是一见钟情,你那叫骚包。晚上就定了啊,我请客。还有个兄弟什么时候到? 何征看了看那张床,很淡然地说,下午三点半,大家先收拾收拾。 果然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林强推门而入,身后跟了一大队的人,七大姑八大姨进了房间,各有分工。有给林强收拾被褥的,有跟三人谈话要求照顾一下的,还有里里外外巡查的。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强家这一大堆人进进出出,一直到五点多的时候才算结束,林强身材矮小,也带着一个眼镜,他看着三人直勾勾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居然在行李深处掏出了几包烟,散给大家。 周涛是不抽烟的,而何征拒绝了,大壮倒是接过来,二人吞云吐雾一番,倒也加深了彼此的了解。 何征知道林强家其实是很奇葩的家庭。 李强的爷爷奶奶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然后四个女儿又生了六个女儿,这个儿子生了林强这一根独苗。 三代单传,可以想象林强在家里会经受怎样的溺爱。 何征在那四年里见过林强的六个姐姐,各个貌美如花,各行各业的精英,各种风格的女人全都有,教师空姐护士律师女强人与软妹子,她们以每周一个的频率在校园里进进出出,给林强带各种东西,然后怒瞪任何敢靠近林强的女生。 这些姐姐太优秀了,大学女生无论多漂亮,在她们面前一比都跟丑小鸭一般,有姿色的没有她们有气势,有气势的没有她们有姿色,就算如同顾一梦那般样样都不错了,人家一个比不过再叫来一个还不行,人家干脆来六个站在你面前,大长腿一露,学校都得炸了。 在林强的家里,所有人都把林强当成一个婴儿般宠爱着,婴儿当然不能让其他的坏女孩儿染指,这种保护欲搞得四年里林强连一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林强苦啊,那四年里每次喝酒都寂寞得痛哭流涕,倒是那六个姐姐平日里在寝室进进出出,各个成熟貌美,衣着暴露,让何征他们活得很充实兴奋。 既然人都到齐了,晚上当然是出去大喝了一顿。 这一顿酒喝下来,感情也就有了。 之后的一个月,何征重新熟悉了大学生活,也开始接近李晓雪。 在之前无数个夜里,周涛都跟何征讲过李晓雪,讲过她喜欢什么,讲过她不喜欢什么…… 何征是周涛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他虽然大多数的东西已经记不住了,可是还能隐约记得住晓雪喜欢粉与白色,喜欢刘德华,喜欢听的歌是《冰雨》。 而今天下课之后,何征捧着刘德华演唱会的门票站在了晓雪的面前。 这让她无法拒绝。 第16章 老男人的惯用伎俩 刘德华的现场演唱会,在这个年代的大学生里面是不可想象的。 当时刘德华也并没有在江南省开演唱会,而是在首都,这是他全国巡回演唱会的第一场。 何征买的票不是最好的,但是也不是最差的,票价每张两千左右,而四千块足够大学生活一个学期的。 这其实是老男人追小女生的惯用伎俩,先用钱砸晕,然后大庭广众的来个道德绑架,一把的小女生要面子,喜欢被人当成小公主宠爱的感觉,所以很难拒绝。 顿时全班沸腾了,晓雪面红耳赤的看着何征,这几日何征真的开始追求她了,她虽然没有接受,但何征似乎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每一件小礼物都让她喜欢到无法拒绝。 而这一次,这个大礼物可以说是晓雪的梦想。 她是上高中的时候,第一次听到《冰雨》时喜欢上刘德华的,这么多年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生的偶像与梦中情人,但那年代的女孩儿总是很含蓄,她渴望去现场看看刘德华,这个愿望一直都埋藏在心中,无人知道。 而这一次何征又一次猜中了她女孩儿的心思,这让她觉得很奇妙。 何征站在晓雪的面前,捧着票,他大声说:“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刘德华,所以我买了他的门票。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去,那么我们便去,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这两张门票便是我的礼物,你可以邀请别人一起去。” 全班都屏气凝神,等着晓雪的回答。而周涛更是眼中含着希望,他真的渴望晓雪拒绝何征,然后邀请的是自己。 周涛暗恋晓雪三年,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徘徊,这是他的女神,只要在她的身边周涛已经很满足,只需要晓雪能够跟她说上一两句话周涛已经很开心。 两家是世交,碰面的时候总是开玩笑说小时候定过娃娃亲,这帮大人毫不避讳的在青春期的小孩儿面前说这些事儿,这或许暗示了周涛,但是每一次晓雪都撇嘴不言语。 晓雪的态度,周涛不敢去追求,因为他害怕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是何征从见了第一面之后就开始死不要脸的追求晓雪,这也让周涛有点意外。 周涛当然不懂好女怕缠这句话。 自然也不能理解何征这种死缠烂打才是追女孩儿的不传秘籍。 他看着晓雪的手举了起来,伸向了门票,然后她只在上面拿了一张。 全班的起哄声中,晓雪拿着门票低着头跑了。 四周的男生顿时围了过来,就怕将何征举起来扔到天上了。 大学是谈恋爱的天堂,虽然这班级到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有恋爱的经历,但此时此刻刚刚开学一个月,何征就把班花给拿下了,这让每个还在高中的青涩往大学的情色过渡的学生们长了见识。 何征握着门票,在人群中看到周涛离开的背影。 他的内心叹了口气。 晓雪是周涛的毒药,这毒药最终会让二人同归于尽。 不光晓雪失去了青春年华,周涛也失去了那独一无二的天赋。 何征笑着把门票揣进了兜里,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他走出了门,突然感觉有人走过来挽住自己的手臂,转头看到了晓雪通红的笑脸。 何征笑了,既然晓雪答应跟何征一起去首都看演唱会,当然也就是承认了二人的关系,他拉着晓雪的手走在校园里,彼此依偎。 这时有人跑了过来,当然是周涛,他站在二人面前,看着两个人紧紧握住的手。 周涛喃喃道,晓雪,你真的要跟他看演唱会? 晓雪哦了一声,笑着说,怎么了? 周涛慌忙说,没,没什么。只是你注意安全啊。孤男寡女出门,怕别人说什么。 何征说,谈恋爱啊,还有人说什么?是吧,亲爱的。 他故意把亲爱的三个字重重咬出来,晓雪的脸更红了,照得似乎白色的裙子都变成了粉色,她低头嗯了一声,何征对周涛说,老三,我俩要出去逛街吃饭,你是想要当电灯泡吗? 周涛看着晓雪的脸半天,笑容有点尴尬,他说,不是,不是。你们忙,你们忙。那个我今天晚上请客,你可要回来啊。 何征听得出来,周涛明显是怕二人出去开房,他笑着说,不一定啊,你因为什么请客? 周涛有点慌,支吾半天说,这不是庆贺一下你们两个……谈……谈朋友了吗?我请客啊。 何征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晓雪走出了校门。 要说谈恋爱这种东西,最关键的就是第一步,女孩儿一般都很难追,但如果你追到了,后面的事情也就变得很自然了。 这一天何征出去陪晓雪逛街,他远比一般的学生有钱,更何况两年后还有千万资产等着他,所以何征出手甚是大方。 学生能逛多贵的地方?平日里也就是服装城转一转,最多去步行街看一看各种专卖店,一件班尼路当时在学生中都算奢饰品的牌子。 而这一件不过一百多而已。 何征在步行街花了小一千,已经是大包小包的拎不完了,他还要进去买,却被晓雪拉住了。 晓雪红着脸死活不让何征继续给她买衣服了,年轻人搞对象跟成年人不一样,喜欢就是喜欢,物质这个东西有或者没有其实区别不大。 何征看晓雪真的有点难为情了,也就作罢,领着晓雪吃了一顿肯德基。 这在后来被称为垃圾食品的东西,在当时也不是你说吃就吃的,想当年何征是上了大学才算第一次吃了肯德基,之后的四年吃的日子屈指可数,绝对不超过十次。 晓雪吃得很香,两个人磨磨唧唧一直到了下午,晓雪看何征在外面似乎也不想回去,小心翼翼地说,要不然回学校吧,周涛不是要请你吃饭。 何征拉紧了晓雪的手,点了点头,想要招手打车却被晓雪拦住,二人坐了公交回去。 一直送晓雪到楼下,何征把手中的包递了过去,晓雪接过,低着头却没有上楼。 何征连说了两句你上去吧,他看到晓雪红着脸抬起了头,然后她嗯了一声,还是没有动。 何征问了一句怎么了? 晓雪的脚尖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搓了半天,猛然向前半步,踮起脚尖在何征的脸上飞快一吻,再然后转头跑入了寝室中。 第17章 情迷演唱会 何征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火辣。 他看到晓雪消失的背影,自顾自的笑了。 还别说,谈恋爱这东西的确很有趣。 即便在其中的某个人是别有目的。 何征回到了寝室,人倒是很齐,全都在等着他。 一看何征回来,大壮一下子跑过来,伸出拳头在何征的肩膀上砸了一下,然后说,可以啊兄弟,没看出来,还是个情场高手啊。高中时候也很风流吧。是不是……都不是处男了?今天干什么去了?不会是去开房了吧。哈哈哈。 大壮说起来的时候眉飞色舞,破处对于这个年龄的男生来说是一个大事儿。 何征肯定不好意思说自己前几天还在小寡妇的水帘洞里面练了一气儿猴拳,没等回答,就听到周涛在身后说,晓雪可是很纯洁的女孩子。那个……不要胡说八道。 周涛这几日并没有表现出对晓雪的好感来,他不太敢追求晓雪,上一次正式开始追求的时候已经是大二了。而这一次何征就是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他先下手为强,刚刚开学就开始追求,现在周涛再不乐意,他也是后来者了。 周涛这么一说,大壮一愣,然后说,不是你对她也有意思吧。我承认的确很漂亮,是班里最好看的。问题是,我的两个兄弟因为一个女人而翻脸……我当大哥的心痛啊。今天晚上一定多喝几杯。这次该谁请客了?上次可是我啊。 周涛说,我请,我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人家女孩儿挺纯洁的,别乱说啊。到时候传出去多不好。 何征拿出了手中的票,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周涛说,你如果真的喜欢,真的有勇气,那么这个票给你。你跟她去北京。车票我也可以给你买好。 周涛看了看那张演唱会的票,眼中光芒一闪,但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他摇头说,那是你女朋友,我怎么跟着去啊。别闹了。想想晚上吃啥吧。 一旁的林强扶着脸,慢悠悠地说,啥是女朋友?女人有什么好的?烦死了。 何征一看自己差点忽视了这个被姐姐蹂躏得四年单身的小处男了。 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你也不懂。 四人说说笑笑出去喝了一顿酒,这一次周涛喝得特别多,整个人都醉得走不动路了,他歪歪斜斜的走着,搂着何征的肩膀,猛然喊道,你他妈的要对她不好,我跟你拼命。 何征一愣,这小子上一次可是真的敢杀人啊,这么一说还真的吓了何征一跳。 何征的计划本来挺简单的,那就是他提前跟李晓雪谈恋爱,然后让周涛断了这个心思,也就避免了二人最后的悲剧。 问题是现在怎么感觉何征成了悲剧的另一个主角了? 想到这里,何征猛然酒醒了三分,这么做肯定是不行啊,自己本就打算玩弄一下李晓雪的感情,让周涛觉得晓雪这个女神也就那样,没有了刻骨铭心的爱,当然也就没有了最后的同归于尽。 但何征可没想到另一层,那就是当年敢杀人的周涛,这一次依然敢杀人。 他总不会因为自己玩弄晓雪最后觉得自己毁掉了他的女神,而…… 何征扶着周涛回了寝室,人命关天,还真的是想了许久许久。 之后的几日,何征倒是跟晓雪真的成了情侣,两个人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 可是由于有点害怕周涛,他跟李晓雪的关系进展得很慢,最多也就是拉拉手,何征一直都彬彬有礼的对着晓雪,这让她看何征的眼神更加湿润朦胧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当她准备好接纳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反而可以的跟自己保持着距离,更确切点说就是男人能够得到在女人的身体上占到便宜,而选择彬彬有礼的时候。 女孩儿大多数都会觉得男人是真正的爱自己,只有熟女才会觉得男人是身体有毛病。 李晓雪没有谈过恋爱,一谈之下还真的觉得每一日都很开心,这几日何征的彬彬有礼让她卸掉了所有的防备,而何征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大方足以让女孩儿心动,晓雪甚至有点渴望何征可以吻一下自己。 但何征没有,她也不好主动。 转眼到了周五,下午的时候两人手拉手去火车站买了进京的车票,当天晚上就到了北京城。 何征对这里甚是熟悉,领着晓雪找了一家三星级的宾馆,二人开房的时候李晓雪面红耳赤的躲在何征的身后。 何征开口要了两间房,却被李晓雪拉住了手臂,她低声说,别浪费钱了,要两张床的就行,我自己住也有点害怕,而且我相信你。 何征心中一跳,看到晓雪的脸通红一片,宾馆的前台倒也是见多识广,此刻已经开好了一个标间,将房卡笑吟吟地递给了何征。 何征二人走进了房间,晓雪低着头搓着手指坐在床边,何征看她的样子甚是好笑,憋住了笑意,然后说,我们去楼下吃点东西吧。 晓雪嗯了一声,拉手出去在附近找了个小饭店,何征要了两瓶啤酒,晓雪慌忙摆手,然后说,你不会想要……酒后乱性吧。 何征看到晓雪带着惊恐的红脸,心里都笑翻了,他说,这个人啊,从来都没有酒后乱性的。酒只是借口而已,最后都是因为心才乱的。不是有那个故事吗?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心在动。 何征随手拈来的禅宗故事让晓雪眼中充满了崇拜,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对于男女的事儿其实还是懵懂,当下点头接过了何征的啤酒,然后小声说,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喝酒。 何征笑着说,人生有很多第一次的,我希望可以陪你经历很多。 何征这一撩拨,小女孩儿的春心怎么受得了?她慌忙跟何征碰杯,然后一饮而尽,何征跟着喝了下去。 二人三菜四酒,一房两床三夜。 这样的人生似乎刚刚好。 喝了四瓶酒,二人回房,晓雪去卫生间巡视一番,然后出来小心翼翼地问,我要是洗个澡,你……你能别多想吗? 第18章 清纯大学妹儿 何征真的是被晓雪纯洁女学生的模样萌到了,眼看着她就跟做错事一样,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脸通红的站在那里,带着一点渴望。 何征知道晓雪的小心思,她应该是没有在这种地方洗过澡,三星宾馆的环境放在那时候的学生中,肯定是极好的,至少要比学校的大澡堂子强上百倍。 何征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放心。 晓雪还真的是对何征一百二十分的信任,她这年龄的女孩儿根本不知道人间的险恶,觉得世界上全都是好人,而自己的情郎是人间最好的。 她开心的拿着睡衣走进了卫生间,一会儿何征听到了水声。 宾馆的卫生间都是毛玻璃,何征躺在床上看着玻璃上透出晓雪玲珑的曲线,他慢慢的欣赏着,好像是欣赏一幅绝美的画。 何征还能够听到晓雪的歌声,那声音很轻很美,带着雀跃的心情。 何征倒是突然理解为什么周涛爱晓雪,甚至先要跟她同归于尽了。 这样的女孩儿真的可以生生死死永远相伴的话,倒也美哉。 李晓雪洗得倒也很快,可能房内有个男人让她有点心中不安,看到她的身影出来,何征慌忙转过了头,假装在看电视。 李晓雪拿着吹风机到了何征的面前,递给了他,然后说,帮我吹一下,要不然明早该头疼了。 何征接过来,抚摸着晓雪湿漉漉的头发,闻着她头顶的芬芳,认认真真的吹了起来。 二人离得很近,李晓雪穿着的是棉质睡衣,衣领的扣子并没有系,何征跪在床上比她高了整整半头,只需要低下头就能顺着领口看到里面的春光。 倒也不大,甚至说有点贫瘠,这可能是晓雪身上唯一的缺点。 何征悄悄的看着那片白中点粉,慢慢的看,慢慢的吹,热风让两个人都变得有些火热。 晓雪转过了头,正好跟何征目光对视,然后低头看到了自己领口忘系的纽扣,晓雪脸一下子红了,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慢慢站起来,直愣愣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何征让人抓到偷窥,当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把吹风机放下推说自己也去洗澡,跑进了洗澡间。 何征洗好澡,觉得晓雪大概也不会生气了吧,出来的时候看到晓雪坐在那里,直勾勾盯着毛玻璃。 然后晓雪颤声对何征说,我刚刚洗澡,你……你也能看到吗? 何征啊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双肩,然后对晓雪说,讨厌,你居然偷看人家! 何征夸张的表现让晓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刚刚本来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自己洗澡朦胧的身影让男人看在眼底,然后又看到了自己领口之内的风光。 晓雪刚刚本来尴尬得要死,但是又气不起来,觉得两个人毕竟已经是情侣了,很多事情虽然没有做,但只是看看又不算啥大事儿。 只是少女的心思翻来覆去,让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别何征插科打诨的一搞,顿时笑了,一笑也就觉得不是啥事儿了。 何征走到晓雪的身边,坐下来,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晓雪本来还想躲一下,却最终顺从的靠在他的肩上。 然后何征说:“我承认我偷看了你,但是也真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渴望得到你,可是我会等到你准备好的。我喜欢你,那就是要让你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很多事情我作为男人,肯定是想做的,我不否认内心对你的渴望。但是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去强迫你,等到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说。” 这渣男一番骗小姑娘的烂套路,还真的被晓雪全盘接受了,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儿,觉得自己的情郎是人间最体贴的男人,觉得他是真的爱自己。 晓雪点了点头,紧紧搂住了何征的腰,然后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何征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对晓雪说,你相信我吗?相信我能控制住自己对你的渴望吗? 晓雪点头说,我相信你。 何征说,那我今天晚上可以搂着你睡吗?我保证只是搂着你睡一夜,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只希望可以把你搂在怀里,听着你的呼吸,感受你的心跳,知道你在我的身边,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这话放在二十年后,那必然是臭流氓骗小萝莉的经典台词。可是放在今天,估计这台词还很新鲜,更何况晓雪刚刚上大学,刚刚谈恋爱的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何曾听过这般的甜言蜜语? 一句你是我的女人,已经让少女心彻底爆发。 晓雪低着头说,如果只是搂着我睡的话,我同意的。但是如果你不许……乱碰我,可以吗? 何征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关上了灯,二人和衣躺下,晓雪躺在何征的怀中看着电视。 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何征转过了头,闻着晓雪如兰的呼吸,然后他说,那一天你亲了我的脸,我一直到今天还觉得那里火辣辣的。你能再亲亲我吗? 晓雪红着脸嗯了一声,在何征的脸上轻轻一吻,可唇过来的时候,何征猛然扭头,吻在了晓雪的唇上。 二人只是一点,但双唇相对,那如电般的感觉瞬间让晓雪身体一颤。 这是她的初吻,这股电流让她的身体如同进入烤炉的面包一般变热变软。 晓雪的头向后退去,但自己碰到的是一个无赖,怎可能让她这么跑掉? 何征的唇也跟上,根本不给晓雪提出抗议的机会,紧紧贴了上去…… 晓雪晃着头根本躲不过何征暴风骤雨般的吻,她刚刚开口想要反对,想要说何征说话不算。 但是嘴刚刚开个小缝,就感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硬翘起自己的牙关,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她感觉到何征的舌头在自己的口中拼命的索取,与自己的小舌纠缠不休。 晓雪的身体瞬间无力反抗,她感觉男人的气息涌进自己的唇齿之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应何征的舌与唇…… 晓雪的初吻就这样变成了舌吻,而这种感觉,足够让一个处女体会到人生的第一次高朝。 第19章 夜之美 晓雪被何征撩拨得不要不要的,周身发热发软,想要反抗,但却无力。 何征夺了她的初吻,那双手下意识的在睡衣中摩挲,这里面的风光倒也跟刚刚偷看的一般,盈盈一握的肉,甚至连个球都不算。 何征心头立刻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这首诗,这尖尖角倒也符合晓雪胸前的风光,而他的蜻蜓很调皮的立在了上面,仅仅是轻轻一转,晓雪的身体猛然弓起,然后以一种极大的力气翻过了身,将自己趴在被上,死死的盖住了自己的正面。 对于中年大叔来说,这少女的美背至少有一百的多种玩法。 何征此刻却没有动,而是坐在那里欣赏着少女独有的娇羞。 晓雪闷声说,你是个大坏蛋,你占我便宜。 何征装成无辜一样说,那不是你先吻我的。 晓雪气得直蹬腿,她闷声说,是你让我亲你脸的,谁让你把嘴凑了上来,然后又把舌头……恶心死了。 何征叹了口气说,没有想到,你居然嫌我恶心…… 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晓雪无声了,半天转过头偷偷看了看何征,然后坐起来,捏着衣角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一个黑影扑了过来,然后那滑溜溜的舌头又塞进了她的嘴里。 晓雪根本无力反抗,任由何征占自己的便宜,一面对付着何征四处乱窜的舌,一面应付着何征到处乱摸的手。 这没经验的少女哪里受得了老男人来自四面八方的骚扰,最终气得直拍何征的后背。 何征也觉得有点窒息了,松开了口,呵呵的躺在晓雪身边。 晓雪这一次立刻就滚到了床边,然后跑到了空床上说,还是分床睡吧,你……太危险了。 何征呵呵的躺在床上笑着,他倒也没有今天就拿下晓雪的心思,毕竟这种事情需要慢慢来。何征点了点头,翻身装睡,果然一会儿晓雪就在床那面小声说,你要是老老实实的,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何征呵呵的笑着跑到了晓雪的床上,这一次倒是老老实实睡了一夜,只是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睡衣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那一夜睡得香甜,也没有人想的起来昨天何征到底老实不老实。 早晨起来天还没亮,何征拉着晓雪跑去看了升旗,这也是何征第一次看升旗,从来没有想到场面会如此的震撼。看完升旗,两人又到一旁报了旅行社去了长城,那个时候的一日游还没有后来那么乱,交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也没有乱码七糟购物商店之类的,最多就是中午的时候导游拿着盒饭卖,赚点外快。 演唱会是在这天晚上,何征跟晓雪早早回了宾馆,下午睡了一觉,天黑的时候饭也没吃就跑去听演唱会。过去的时候人山人海,无数的男男女女等着天王的出场。何征夹在人群中,拉着晓雪的手,生怕她跟自己走散了。而晓雪感觉到何征手中的力量,感觉到了自己对他有多重要,顿时心中窃喜。 何征对于刘德华的感觉一般,但是看得出来晓雪是真的喜欢,她跟着台上的刘德华唱了一夜,离开的时候喊着华仔泪流满面。 二人再回到旅馆的时候,何征特意准备了一个惊喜,他下午趁着晓雪睡觉的时候跑到楼下的蛋糕房定了蛋糕跟鲜花,让人家做好了送到前台。回来之后借口下去买水把蛋糕取了上来。 晓雪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一大捧鲜红的 玫瑰花,然后何征拿出了蛋糕,关上灯,点燃蜡烛,神情的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女孩子到底是浪漫的生物,很少有能够拒绝烛光与鲜花的。晓雪当然也不例外,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何征,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准备的。 晓雪有些蒙,她说,不是我的生日啊。这难道是你的生日?真的吗?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何征说,这个生日是为了之前我所有错过的你的生日准备的。对不起,我真的应该早早就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然后陪你过每一个生日。这些花代表了我的歉意。我只希望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着你度过。 晓雪本来就被刘德华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一次更是让何征感动得泪流满面。 老男人想要打动一个小女孩儿,尤其是如此纯洁的小女孩儿,似乎真的不用费什么钱跟力气,只需要弄点莫名其妙的仪式,让她知道自己在你的心目中有多重要便可以了。 晓雪哭着吹灭了蜡烛,接过来鲜花,然后何征又如同变魔术一般变出了一瓶红酒。 这一瓶红酒下肚,气氛被烘托得刚刚好,何征看晓雪双颊绯红,醉眼朦胧,他凑了上去,吻住了晓雪的唇。 晓雪立刻热烈的回应,两个人滚到了床上。 晓雪的脸红了。 晓雪的身体红了。 她感受到了何征的气息,微微睁开眼,脸红得不敢跟何征对视。 何征看着身下这未曾有人触摸过的胴体正在颤抖,他轻轻盖上,晓雪本来眼神迷离,却突然感觉到什么,然后猛然睁大了眼,推了何征一把。 何征趴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躲闪的目光,笑着问:怎么了? 晓雪脸通红,小声说,我害怕。今天……我们能……能不要这样吗? 晓雪说得很心虚,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今夜能不能拒绝何征,她颤颤巍巍的跟自己的情郎申请着,眼神迷离。 何征一笑,趴在晓雪的耳边说,你会更喜欢的。 说完身体一动,晓雪啊了一声,慌忙推开了何征,然后趴在床上。 这个小女孩儿似乎以为这样的姿势一定能保护自己一般。 可是这一次跟上一次完全不同,这一次她身上连个布丝都没有。 而那身后形成的弧线,那s曲线下面的桃形,让人垂下欲滴,更会勾起男人无数的欲望。 何征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在慢慢复苏,他轻轻抓住了晓雪的腰,然后猛然向上一提。 晓雪啊了一声,以一种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跪姿,撅在了床上。 第20章 生意 何征这一次回来,倒是觉得身体也不一样了,一开始以为是年轻的缘故,现在想一想,自己年轻时候也没有如此的生猛。 之前他被撞了骨折,虽然说很轻微,接近了骨裂,但是几天就好差不多了,过了几日也就痊愈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征倒是觉得自己连二十天都没有用上。 之后他几次三番的索取无度,曾经梅开好几度,一开始感慨年轻的身体真好,此刻却觉得这件事儿也没有那么简单。 似乎被雷劈成了人渣,再重新组合,何征整个身体的恢复速度变快了。 而此时此刻的何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梅开好几度了,看到晓雪诱人的身躯,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要爆炸了。 而晓雪太纯洁了,纯洁到以为某些事情只会有一种姿势,她可没有想到现在世界已经把这件事儿开发成了何等模样,这被何征一弄,顿时羞愧得死的心都有,瞬间想要翻面,却被何征在身后把住。 晓雪颤声说,不行,不行,你别看我。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何征看了看那片春光,听到她的哀求,到底是心慈手软了,当下又给晓雪翻了过来。 晓雪红着脸跟何征一对视,随即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对何征说:“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你能让我想一想吗?” 何征点头,然后说:“可以,但是今夜你要乖乖的在我怀里,不许动。” 晓雪哪里还有不乖的?连连点头,何征轻吻,然后倒在她的身边,搂着她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晨亲热了一会儿,何征倒也没有继续要求做那种事儿,晓雪心里害怕,何征也没有强迫她。两人亲亲摸摸间起了床,上午便坐上了回学校的火车。 回去之后,之前所有的陌生感一扫而光,亲热的好像是多年情侣。 这也让所有人都有点羡慕嫉妒,周涛的脸色阴郁,却也不能说什么,如果这件事情有先来后到的话,那没说出口的爱肯定不属于恋爱,当然也不存在何征抢他女朋友这么一说。 何征之后便跟晓雪正经谈起了恋爱,两个人就差临门一脚了,自然比一般的情侣快很多,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只是何征感觉周涛的性格越来越阴郁。 周涛是一个决定聪明的人,这样的人性子比较钻,很容易进入什么地方出不来。 你还别说,何征真的有点怕周涛杀了自己,毕竟他知道周涛的确是有胆子的。他小心翼翼地防着周涛,另一面开始琢磨要不要给周涛找一个女朋友。 如果周涛有了女朋友,或许这件事儿也就没了,何征也不用假装爱晓雪了。 虽然晓雪够美,够纯,但何征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爱不起来。他的心里老有其他的感觉,那就好像是自己抢了兄弟的女朋友一般,何征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到恋爱中,甚至在那一次之后的几次,晓雪暗示何征可以出去开房,都被何征给忽视了。 但何征却也的确小心翼翼的炫耀自己跟晓雪度过了一样,到底拿没拿一血却给含糊过去了。 两个人出去三天,回来之后亲亲热热,自然说什么的都有。 破处是大事儿,无数人尤其是大壮这个八卦汉子,无数次的问何征到底把晓雪怎么了。 何征一直以来都不否认,自然也就被大家当成默认了,再然后开始有人问何征细节。 何征思考很久,最终在卧谈会的时候描述了一下那个场面。 他夸了晓雪很美,说红酒下去她美得好像发光,然后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亲吻,翻滚,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发现床上有血渍。何征又说晓雪如何的温柔美丽,说自己看到这么纯洁的女孩儿真的是喜欢上了,他真的想要守护晓雪的一生,永远在一起。 当然他撒谎了,何征只想让周涛死了对晓雪的心。 而另一方面何征可不敢侮辱周涛心目中的女神,但是他了解舔狗的心里,自己得不到女神,但是女神很幸福,他剩下的也就只有祝福了。 何征一面说,一面握紧偷偷带上床的棍子,生怕周涛从对面跳下来给自己一刀。 但是周涛很平静,虽然不像另外两个人一般连着追问姿势、反应,但是也没有跳起来捅何征。 何征松了口气,细节当然不能再说了,他说,我是真的喜欢她,是兄弟的就给我们祝福吧,我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对了,兄弟们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吧。大壮啊,你早来了一年,也没有找一个?我可听说你们练体育的,更喜欢男人一些。你不是个老玻璃吧。 大壮骂了一句娘,然后说,那预科中的女生比我都壮,练铅球的给你,你敢要啊。我这不是正在找吗?你看晓雪寝室的那几个女孩儿,有没有喜欢我的?我这个人不挑,只要喜欢我就行。你帮我问问? 何征嗯了一声,大壮很高兴地说,你要是弄成了,我请你俩吃饭。 何征听到斜对面的林强说,女人有什么好的? 大壮哈哈一笑说,这才是老玻璃呢。我那天可是看你跟一个美女走在校园里,而且很亲热的拉着你的手啊。你小子啊,不声不响的挺风流啊。 林强叹了口气,然后说,那是我大姐……不是我拉着她的手,是我不情愿跟她走,让她给硬拉着绕学校走了一圈。 “为什么?” “就跟那狗撒尿一样,划自己的领土呢。她还告诉我,以后每周都有一个姐姐过来领着我转一圈,她们已经商量好了,班都排好了,就是告诉所有的女生都得离我远点,不能耽误我学习。有的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不是三代单传一男丁吗?我怎么活得这么惨啊。” 一片笑声,连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周涛都笑了。 看到周涛的笑容,何征松了口气,他顿了顿,然后正色的说:“兄弟们,我倒是有件事儿想跟你们商量一下。你看咱们上学是上学,但是能不能创点业?我手头有点钱,想要在外面投资个小酒吧。你们要是有钱也可以入股,要是没有钱的话,那我自己想办法。” 笑声没了,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林强问:“上学就是上学,做生意能行吗?” 第21章 六姐 何征提这事儿可不是心血来潮。 他的手头还有两万,但是也只有两万了,这两万块钱包含着学费跟生活费,可支撑不了他两年。 何征想要在两年后拿到那一千万,基本的要求就是他活到两年,何征当然得动心思去赚点钱。 而酒吧这个项目,何征在当年看到过它有多赚钱。 当年学府四道街有四大天王——“网吧、酒吧、饭店、旅店”,这四大天王每一个都足够的赚钱。但网吧需要执照,饭店需要厨师,四周的小旅店当年都是黑店,也就是供情侣发泄一下的炮房,由于没有手续就需要有人罩着。 这三个东西何征都搞不定,小酒吧却没有问题。 何征记得小酒吧是在自己大二的时候兴起的,大一的小孩儿刚刚从高中解放出来,拼了命的上网打游戏,但是到了大二之后也就觉得无趣了。他们渴望更多的交流,这个时候小酒吧应运而生,何征寝室当年一周至少去一次小酒吧,他当年很穷,去得自然很少,但是也跟着见识了几次。 而且当时他在学生会打杂,学生会的主席就在外面开了一个小酒吧,学生会里的几大美女是酒吧的常客,也引起了一众追随者的捧场,而何征曾经听他说过,每一夜的收入在千元以上。一个月就有几万块,对于学生来说的确是足够了。 这酒吧的生意等到中国进入世界杯那一年达到了鼎盛,据传说入围赛那一天晚上有的酒吧就赚了十几万。何征提前五天到大学附近,那其实就是来考察的,他有做生意的心思,至少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 这一次过来特意去看了看,发现还没有兴起,学府四道街上一个酒吧都没有。 何征更加坚定了自己开酒吧的心。 这学生酒吧跟外面的肯定不一样,卖的就是个气氛,酒水还是以啤酒居多,偶尔有点鸡尾酒,那都是装酷的学长自己兑的。 所以门槛很低,收入不低,这成了何征生存下去的不二之选。 何征说出来之后,另外三个人果然犹豫了,大学生身上的钱不多,每个月也就是生活费,千八百块钱自己活着还行,真要是搞投资也不可能够。 何征跟他们说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他想着有钱大家赚,见三人无钱也不说什么。 第二天何征下课就去跑到四道街上转圈,这是一条长街,从头走到尾看到了有三家出兑的店面,何征挨家问了,一家饭店,一家商店,全都要求连带着货物一起兑出去,价格在三四万之间。 第三家倒是没有货物,房租也便宜,每个月只要三千多,问题是在地下室,只有半截窗户,之前是饭店的仓库,饭店变成了发廊,这里也就闲置了。 何征看来看去,觉得这里还是可以的,至少价格上他能接受,唯一的问题便是装修要花点心思,而且在防火上必须下点功夫。 何征留了电话说回去考虑一下,转头回到了寝室,一打开房门吓了一跳,迎面一个大美背裸露,何征啊了一声,那人转过了头,抱住自己的双肩,很淡定的对何征说,小弟弟,你先出去,姐姐换衣服呢。 何征愣头愣脑的关上了门,然后看到林强在卫生间跑出来,刚刚洗过手。 他小跑着向寝室而来,何征一把拉住他,然后说,什么情况?屋里那个女人是谁?怎么没穿衣服。 林强啊了一声,抓住何征的胳膊说,你看到了?那是我六姐,刚刚给我买了凉粉,结果不小心打翻了,弄了她一衣服。我跟你讲,我六姐你可惹不起。你看到了算你倒霉。 何征一想刚刚那风景,这哪里是倒霉啊,这明显是飞来的桃花运啊。 这个时候门开了,大美女走了出来,穿着林强的运动服。 她的个子很高,跟何征相仿,比林强就高了半头,这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短小,肚脐肆意的露在外面。 大美女打了声招呼,然后伸出手给何征说,我叫萧晓晓,你是跟小强一个寝室的吧,那以后就叫我姐姐了。 何征点了点头,大美女嫣然一笑,走过来把手臂放在何征的肩膀上,点了点他的鼻子,笑着说:“以后他有什么情况,你及时告诉姐姐,姐姐有奖励的。” 说完笑着搂住林强的肩膀,硬把他拉了出去。 林强很不情愿的走着,何征有点恍惚,他之前见过林强的姐姐,但六个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认不全,这一次倒是印象深刻了。 六姐萧晓晓? 这当爹的起名也的确够随意的啊。 何征正感慨六姐的淡定,这面林强又跑了回来,拉着何征就往出跑。 何征真的有点头晕,跑出去看到六姐站在那里正在跟寝室大妈谈笑风生。 他走了过去,林强对刘姐说,就是他要开酒吧,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六姐哦了一声,笑着对何征说,小弟弟,挺有想法啊。知道姐姐是干什么的吗? 何征摇了摇头,林强在一旁说,资深职业歌女…… 一脚就让六姐给踹出去了,这一脚力度极大,何征看得心惊肉跳。 然后萧晓晓笑着对何征说,你可以叫我夜店女王。这么说吧,这省里的夜场你只要提我,没有敢给你不打折的。我老弟说你想要投资酒吧,就找我问问靠谱不靠谱,还想让我投你点。行啊,我听听你的想法吧。 何征有什么想法?其实也就是想要赚点钱讨个生活而已。 听到萧晓晓这么问,脑袋一转,然后说,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林强那面在地上刚刚爬起来,摆了摆手说自己回去养伤了,萧晓晓倒是大大方方的搂着何征的肩膀,硬把他拖了出去。 何征还真的没有碰到过如此霸道的女人,这让他有点手足无措,硬是让萧晓晓给塞进了车,然后风驰电掣到了一家没有开门的酒吧,那门居然让她给敲开了。 还别说真如萧晓晓所说,里面的人甚是给她面子,打开门让二人进去,然后还端了三打啤酒过来。 “既然开酒吧,当老板的不光要能喝酒,还要能品酒。来吧,小弟弟,今天跟姐姐不醉不归。” 第23章 拼酒 何征的酒量如何? 其实回来之后还真的没有怎么喝过酒。 但是以前的酒量还行。 何征这面手刚刚打开一瓶啤酒,那面萧晓晓已经仰头灌了进去。 何征慌忙跟上,可是人家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打啤酒如同风卷残云般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在何征面前,萧晓晓就用那双美目盯着他看。 何征无奈,一口口喝了下去,半打啤酒这么喝,顿时觉得有点多了。 萧晓晓纵横酒场这么多年,一眼就知道何征不行,顿时哈哈大笑,连说了几声小弟弟你也太差了啊,就这酒量还想开酒吧? 何征头有点晕,仰着头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说也奇怪,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清醒了,好像身体所有被酒精侵蚀的神经已经被修复了。 何征最近已经发现自己的耐力恢复极快,甚至有点异于常人,他猛然坐直,然后对萧晓晓笑着说,姐姐啊,别小看人啊,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想着怎么跟你说我的宏伟蓝图呢。 萧晓晓愣了,她在酒场这么多年,真的是什么人都见过,刚刚何征的表现明明是喝多了,但是瞬间又清醒了,现在看起来就跟没喝酒一般。 萧晓晓走到何征面前,翻了翻他的衣服跟袖子,然后又看了看地。 没有任何的酒渍。 这面何征笑呵呵的拿起一罐啤酒仰头喝下,再然后是另一罐,他以极快的速度喝下半打,然后又觉得自己喝多了。 何征挑衅一样对萧晓晓说,姐姐啊,是不是不能喝了?不能喝的话,我们就谈谈开酒吧的事儿吧。 萧晓晓这辈子喝酒从来没有怕过别人,当下卷起袖子,脚踩在椅子上,对何征说,今天你要是能喝多姐姐,别说开酒吧了,姐姐今天人都跟你走。 说完半打啤酒下肚,整个人也开始摇晃了。 而这个时间里,何征的酒醉已经被身体修补,他又如同没事人一般。 可是他酒没多,膀胱却满了。 何征感觉自己身体的代谢很快,不光代谢光了酒精,顺便把副产品水也都弄出来了。 他好容易看到萧晓晓喝完,站起来说去卫生间,哪里想到萧晓晓跟着他,两个人一同走向了卫生间,又进来同一个门。 何征吓得不敢往里走了,他说,姐姐,你走错门了。 萧晓晓一推何征,然后说,姐姐怕你耍赖,你要是吐了就算你输了。怕什么啊,一个大男人,你撒尿怕人看啊。 何征挠了挠头说,我还真挺怕的。 萧晓晓把何征推到了小便池,然后自己走进了蹲坑内,她说,你就站在这里撒,姐姐听你的声,这行了吧。 说完关上门,没等她听何征的声,何征可听到她的声了。 何征真的是硬着头皮也尿不出来,这种场面能尿出来的估计都是人才了。 何征正在努力,听到身后的门开了,他慌忙想要塞进去,就感觉萧晓晓走了过来,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吹起了口哨。 何征真的憋不住了,这么下去恐怕要尿裤子,他的双腿紧闭,身体开始扭捏。 那面萧晓晓笑着说,要不要姐姐帮你掏出来啊?小弟弟,别想着骗我离开。今天姐姐可是把自己都搭在里面了。赶快尿,你要是真赢了,这东西我得玩半宿呢。现在害什么羞? 说完又嘘嘘的吹了起来。 何征一秒钟都忍不了了,一闭眼,伸手掏出,一顿扫射。 这个爽啊,觉得比跟人梅开七度还要舒服。 那面萧晓晓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浪,也真的是吓了一跳,但是没有走,就靠着何征的肩膀目瞪口呆的看完。 最后居然鼓起了掌。 何征明明是个老男人,却也觉得羞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六姐根本不在乎,拉着何征出去,大喊了一声老板。 老板过来,居然有点恭敬的喊了一声六姐,只听六姐说,啤酒不要了,这小子看来擅长这个。给我弄瓶白酒。 老板搓着手说,六姐,这一掺和容易多,到时候您这暴脾气,别给我小店砸了。 六姐咬牙说,老娘今天可是把自己打赌押出去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小店砸了? 那老板有点慌,把剩下的啤酒拿走,拎过来两瓶外国白酒,还带了一桶冰。 六姐笑嘻嘻的在瓶子上一模,然后对何征说,俄罗斯的生命之水,小兄弟,尝尝吧。 说完给自己加了冰块,倒了一杯,也不给何征加冰,直接就往何征的杯里倒。 何征倒是知道威士忌不加冰的度数太高,更何况加冰之后的酒也就少了。 但是他今天可真没有打算赢了然后把萧晓晓带走,现在他也看出来了,萧晓晓明显就是黑社会的大姐头,今天把她带走了,两个人不一定谁在上面,谁玩弄谁呢。 更何况是林强的姐姐,自己这个便宜姐夫要是当了,估计回去得让周涛与林强合伙弄死。 但是何征还真的需要有人帮自己把酒吧开起来,钱他或许不需要,但这个夜店女王的人脉以及经验,肯定能让他的酒吧省事儿不少。 何征笑着端起了那杯白酒,他也想测试一下自己身体的极限,咬着牙喝了一小口,这辣度瞬间让他的嘴失去了直觉。 威士忌肯定不敢跟啤酒那么喝,萧晓晓也跟着抿了一口,然后吃了一点桌子上的小吃,两个人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倒也都没有停。 这一杯下肚,何征觉得身体火热无比,血管好像要爆开,他抓了抓自己的手臂,看到对面萧晓晓也是满脸通红,她猛然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运动服拉链,毫不避讳自己的内衣露了出来。 然后她抓起了冰块,顺着自己的锁骨向下慢慢搓去。 何征咽了口吐沫,想要扭头,却发现目光根本移不走。 相比于晓雪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来说,萧晓晓胸前这一大片山峦简直太磅礴了。 它们伴随着呼吸左右颤动,那冰化成了水,水滴在粉红的山峦慢慢滑下。 一切是如此的生动美丽。 又离何征是如此的近。 好像要迎面呼到何征的脸上。 第23章 赌注 酒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如果抛开它带来的惺忪醉意来说,它充其量算一个口感不太好的饮料。 可是因为有了那惺忪醉意,这难喝的饮料一瞬间成了世界上最受人欢迎的东西。 人生如戏,能求一醉的时候也不多。 何征能够感觉到那些酒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他双目通红,连带看着六姐萧晓晓的皮肤也带着一种粉。 萧晓晓此刻也多了,纵横酒场这么多年,能让她多的男人很少。 她看着这个小弟弟,觉得自己的身体炙热无比,她不想输,倒不是怕输了之后便输了这个夜晚,她只是不希望有人可以在喝酒上赢了自己。 所以她逞强,抓起一瓶红酒,想着双方都已经到了极限,这温柔的红酒对于她来说连酒都算不上,但对于这个小弟弟来说或许就是最后一棵稻草。 她把红酒倒入何征的酒杯中,差不多大半瓶,剩下的她留在瓶内,站起来,踏在椅子上,仰头往自己的身体中灌了下去。 这是何等的美景? 此时此刻,何征看到萧晓晓半空着上身,运动服被她系在了腰间,她踏在椅子上好像是一个女将军骑着战马,脸上那股决绝的劲头,告诉所有人这一场战争自己不能输。 何征看着萧晓晓脸上的坚韧,虽然仅仅是一场酒,却觉得好像是一场战争。 何征感觉到自己体内酒精的消退,所有被酒精浸润的细胞又恢复如初,那些酒精最终跟着他的呼吸与汗滴排出了体外。 何征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真的有所改变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些细胞正在以快速的修复。 何征端起了那杯酒,他看到萧晓晓已经喝完,瘫坐在椅子上,身上通红一片,她双眼迷离,却盯着何征的酒杯在看,眼神中似乎有一些恐慌,似乎怕何征真的把这杯酒喝完。 喝完了,她也就输了。 何征晃了晃那杯酒,放在唇边一沾,然后又放下,笑着说,我喝不下去了,我认输。 萧晓晓一愣,然后举臂高呼。 喝多的人表情总是很夸张,她在何征面前跳起了舞,唱起了歌,围着何征转了圈庆祝自己的胜利,然后双腿一软,倒在了何征的怀中呼呼大睡。 何征慢慢将萧晓晓的运动服拉起来给她穿好,然后找酒吧老板买单,没有想到六姐根本就不用买单,酒吧老板还帮他们叫了车,到门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何征喊不醒六姐,回不了寝室,只好带着她去了酒店。 他倒是规规矩矩的,这毕竟是林强的姐姐,把六姐放到床上又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回应,站在那里说了一声我先走了。 刚刚转身便听到干呕的声音,然后六姐冲进了卫生间,再然后便是摔倒的声音。 何征慌忙跑进去,看到六姐摔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那一身说不出来的狼狈。 何征慌忙上前去拉,喝多的人要要比平日重很多,地上又滑腻,结果跟着六姐跌坐在那呕吐物中。 何征恶心坏了,爬起来去找淋浴,也不顾六姐躺在地上,对着那对东西就是一顿喷,这下子两个人都湿了,而六姐也在水中有了一丝清醒,她迷迷糊糊的站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渍。 到底是女孩子爱干净,当下啊了一声,然后将自己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一脱到底…… 何征目瞪口呆的看着六姐闪着白光冲进了淋浴间,他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看着六姐洗澡。 六姐也看到了他,但是不在乎,就在他的身边将自己冲了个干干净净。 再然后摇摇晃晃的将淋浴头扔给了何征,醉兮兮地说:“洗干净了,出来伺候老娘。” 何征头都大了,但是此刻早就湿透,身上还脏,也只好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洗了个通透。 出去的时候跟小媳妇一样裹着被单,溜着墙角出去,看到六姐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何征松了口气,把自己的衣服放在椅子上晾好,期待早点能够从六姐的魔爪之下逃脱。 他小心翼翼的上了床,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生怕惊醒六姐。 可等到他刚刚上床,顿时感觉身后一条滑腻腻的八爪鱼将自己死死的裹住,那八爪鱼精紧紧挤压着何征的身体,趴在他的耳边说:“怕什么?还是个小处男吧。今天姐姐好好稀罕稀罕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何征脑袋嗡了一声,颤声说:“姐姐,其实是你赢了。今天你不用……不用这样的。” 那滑腻八爪鱼笑着说:“我知道啊,你赢了我跟你走,我赢了你跟我走。而且,我知道你是让着我的。我还真的喜欢你这般体贴的小弟弟呢。” “姐姐……我,我跟林强没有交代啊。” “交代什么,以后你是他姐夫……” 说完八爪鱼扑到了何征的身上,紧紧裹住了他,何征感觉自己被八爪鱼几乎要吞入身体之中,那种来自海洋的滑与腻,绝对不是陆地上的生物能够想象的…… 何征这可怜的猎物已经放弃了抵抗…… 八爪鱼轻轻吻了吻何征的脸,然后在他的耳边说:“乖乖听话,姐姐给你买糖吃。” 说完八爪鱼整个身体一震,巨大的海浪将何征席卷其中,吞没得无影无踪…… 倒是说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女人,那么在炕上就有无数种味道。 何征感觉到萧晓晓跟自己尝到的其他人全都不一样。 她喜欢占据主动,在这床上来回折腾,好像何征才是付出的那一个。 何征倒是乐的个清闲,听着海浪声,看着八爪鱼在自己身上乱舞…… 最终风平浪静,彼此满足。 萧晓晓躺在了何征的身旁,掏出了一根烟点上,递过去给了何征,两人合抽了一根烟,然后萧晓晓笑着说:“今天这也算是姐姐对你体贴的奖励了。还满意吗?” 何征摇了摇头,萧晓晓一愣,然后一拍何征说:“你对我这样的美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何征笑着翻身而上,他说:“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次数太少。” 第24章 晓雪发现 何征已经弄明白自己身体这超强的恢复力跟自己被雷劈了有关。 他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原理,但是知道结果。 结果就是这一夜真的让六姐从一个狩猎者变成了猎物,三次之后六姐开始后悔自己开了这个头,六次之后六姐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由他折腾…… 等到第二天二人终于醒来的时候,六姐感觉自己的双腿大颤,走路踉跄,奇怪的姿势好似一只鸭子。 上完卫生间回来,六姐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小王八羔子。 何征看着六姐怒气冲冲的脸,顿时有点心虚,六姐走到何征面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肿,照着他的头就给了一巴掌,然后对何征说:“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不是你越强越好?女人只要感觉到了,那么一快乐,就很舒服了。弄得太久,次数太多,女人很痛苦的。” 何征点了点头,六姐萧晓晓看到他好像做错事的孩子,顿时有点心软,坐在他的怀里说:“不过我昨天很放松,也很舒服。我只是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莫要把我们家大宝贝弟弟带坏了。他年龄还小,不能谈恋爱。” 话说这林强有六个姐姐,家里三代单传一男丁。这要是一个妹妹有六个哥哥,必然会被宠上天。林强这里就很悲惨了,姐姐倒也宠着他,问题女人跟男人不一样。 这六个姐姐各个貌美如花,各行各业的精英,可女人之间彼此妒忌,她们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女孩子接近自己的弟弟的。 林强那个时候每半个月都有一个姐姐值班过来看他,耀武扬威的挽着他的手臂在校园里面走一圈,但凡看到好看的女生全都怒目而视,嗤之以鼻,告得林强不光没有谈过恋爱,甚至对女人还有点恐惧。 何征听到这话,笑了半天,萧晓晓哼哼了半天,又给了林强一巴掌,然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何征这个德行的男人就是不能刺激,萧晓晓这温柔一吻对于他就是一个暗号,何征一下子抱住了萧晓晓将她丢在床上。他就好像是一头抹香鲸一般,瞬间将那滑腻八爪鱼叼在了嘴里,生吞活剥下去…… 六姐真的是怕了这个小弟弟了。 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识过很多男人,但大多数的男人一两次过后想要再敬个礼都难,可是何征这个身体莫名其妙的强健,恢复力惊人,她是个女人,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但何征这头牛分明就是一台耕地机,这块地被他翻了七次,本来还是块湿田,现在都要成盐碱地了。这在盐碱地里耕地,车觉得很刺激,地可受不了,砂砾跟钢铁混在一起,六姐皱着眉头忍受着,最终受不了了,一脚将何征踹在地上,然后又给了一脚。 要说这夜晚小太妹的脾气上来何征还真搂不住,他以为是自己什么姿势不太对,眼看着萧晓晓气呼呼的瞪着他半天,然后默不作声的穿上衣服,一摔门走了。 何征有点慌,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穿上衣服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人都没影了。 何征心情忐忑的回到了学校,进了寝室,林强看到他回来,一下子冲过来,对何征说,你昨天跟我姐去哪里了?怎么一夜没回来? 何征这该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自己当了他六次半姐夫? 何征挠了挠头,然后说:“昨天你姐一定要拉着我考察酒吧,然后跟我喝酒,再然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早晨起来,自己,自己一个人在酒店。然后我就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记得你姐要跟我拼酒来着。” 林强松了口气,然后一笑,他说,我六姐就那样,跟谁都拼酒。你根本不是对手。我这么跟你说吧,咱们四个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我六姐那是……相当能喝了啊。世界上最能喝的。 话音未落,门推开了,六姐萧晓晓冷着脸站在那里。 林强一下子跑过去,笑着说:“刚刚说到你喝酒天下无敌呢。” “天下无敌个屁啊。” 六姐开口就是脏话,屋内人一愣,然后她指着何征说:“昨天正事儿忘记说了,出来吧,我去看看你选的酒吧位置。” 眼见六姐不理自己,林强有点下不来台了。 这个年龄的男生是最要面子也最爱比拼的时候,平日里吃个辣椒喝点酒都要拼一下,处处都希望占个上风。 林强当时追问道,六姐,你说吧,你昨天是怎么把这小子弄服的?你喝酒我知道,那可是天下无敌啊。几轮?几轮他不行的? 萧晓晓铁青着脸,一听到几轮都觉得身体发紧,林强最后把她的江河湖海烤干,在盐碱地里面推犁头的那种痛楚还在。 这面林强一看自己姐姐不肯提了,以为是给何征面子,当下笑嘻嘻地说:“你说吧,几轮让我姐给干服的?” “七……七轮?” “哇!你居然能跟我姐姐来七轮?你小子可以啊。最后怎么样?吐了吗?是不是吐得昏迷不醒了?” “没……没吐出来。” 林强一头雾水的看着何征,跟自己的六姐喝了七轮还没有吐?这是什么酒量? 不过从何征刚刚的话也听的出来,还是自己姐姐赢了。 林强笑着对萧晓晓说:“姐,你咋不让他吐呢?这小子特别嚣张,敢跟你弄七轮?你就该让他吐死啊。不用给我面子。” 萧晓晓的脸通红得发紫,她实在是没有脸再听了,低着头拉着林强的手腕就往出跑。 这面周涛猛然喊了一声林强,跑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莫让晓雪看到。她想得多,别让她误会了。” 何征看到周涛脸上的恐慌,似乎此时此刻拉着女人出去的是他一般。 何征知道舔狗的心思,叹了口气,他心里可怜周涛就好像是可怜当年的自己。 你要说何征对晓雪到底有什么爱意?那也说不上,他追求晓雪完全就是先下手为强,不让将来周涛二人的悲剧发生。 此时此刻一看周涛如此慌张,何征猛然间有点于心不忍。 第26章 考察 何征已经弄明白自己身体这超强的恢复力跟自己被雷劈了有关。 他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原理,但是知道结果。 结果就是这一夜真的让六姐从一个狩猎者变成了猎物,三次之后六姐开始后悔自己开了这个头,六次之后六姐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由他折腾…… 等到第二天二人终于醒来的时候,六姐感觉自己的双腿大颤,走路踉跄,奇怪的姿势好似一只鸭子。 上完卫生间回来,六姐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小王八羔子。 何征看着六姐怒气冲冲的脸,顿时有点心虚,六姐走到何征面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肿,照着他的头就给了一巴掌,然后对何征说:“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不是你越强越好?女人只要感觉到了,那么一快乐,就很舒服了。弄得太久,次数太多,女人很痛苦的。” 何征点了点头,六姐萧晓晓看到他好像做错事的孩子,顿时有点心软,坐在他的怀里说:“不过我昨天很放松,也很舒服。我只是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莫要把我们家大宝贝弟弟带坏了。他年龄还小,不能谈恋爱。” 话说这林强有六个姐姐,家里三代单传一男丁。这要是一个妹妹有六个哥哥,必然会被宠上天。林强这里就很悲惨了,姐姐倒也宠着他,问题女人跟男人不一样。 这六个姐姐各个貌美如花,各行各业的精英,可女人之间彼此妒忌,她们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女孩子接近自己的弟弟的。 林强那个时候每半个月都有一个姐姐值班过来看他,耀武扬威的挽着他的手臂在校园里面走一圈,但凡看到好看的女生全都怒目而视,嗤之以鼻,告得林强不光没有谈过恋爱,甚至对女人还有点恐惧。 何征听到这话,笑了半天,萧晓晓哼哼了半天,又给了林强一巴掌,然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何征这个德行的男人就是不能刺激,萧晓晓这温柔一吻对于他就是一个暗号,何征一下子抱住了萧晓晓将她丢在床上。他就好像是一头抹香鲸一般,瞬间将那滑腻八爪鱼叼在了嘴里,生吞活剥下去…… 六姐真的是怕了这个小弟弟了。 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识过很多男人,但大多数的男人一两次过后想要再敬个礼都难,可是何征这个身体莫名其妙的强健,恢复力惊人,她是个女人,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但何征这头牛分明就是一台耕地机,这块地被他翻了七次,本来还是块湿田,现在都要成盐碱地了。这在盐碱地里耕地,车觉得很刺激,地可受不了,砂砾跟钢铁混在一起,六姐皱着眉头忍受着,最终受不了了,一脚将何征踹在地上,然后又给了一脚。 要说这夜晚小太妹的脾气上来何征还真搂不住,他以为是自己什么姿势不太对,眼看着萧晓晓气呼呼的瞪着他半天,然后默不作声的穿上衣服,一摔门走了。 何征有点慌,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穿上衣服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人都没影了。 何征心情忐忑的回到了学校,进了寝室,林强看到他回来,一下子冲过来,对何征说,你昨天跟我姐去哪里了?怎么一夜没回来? 何征这该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自己当了他六次半姐夫? 何征挠了挠头,然后说:“昨天你姐一定要拉着我考察酒吧,然后跟我喝酒,再然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早晨起来,自己,自己一个人在酒店。然后我就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记得你姐要跟我拼酒来着。” 林强松了口气,然后一笑,他说,我六姐就那样,跟谁都拼酒。你根本不是对手。我这么跟你说吧,咱们四个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我六姐那是……相当能喝了啊。世界上最能喝的。 话音未落,门推开了,六姐萧晓晓冷着脸站在那里。 林强一下子跑过去,笑着说:“刚刚说到你喝酒天下无敌呢。” “天下无敌个屁啊。” 六姐开口就是脏话,屋内人一愣,然后她指着何征说:“昨天正事儿忘记说了,出来吧,我去看看你选的酒吧位置。” 眼见六姐不理自己,林强有点下不来台了。 这个年龄的男生是最要面子也最爱比拼的时候,平日里吃个辣椒喝点酒都要拼一下,处处都希望占个上风。 林强当时追问道,六姐,你说吧,你昨天是怎么把这小子弄服的?你喝酒我知道,那可是天下无敌啊。几轮?几轮他不行的? 萧晓晓铁青着脸,一听到几轮都觉得身体发紧,林强最后把她的江河湖海烤干,在盐碱地里面推犁头的那种痛楚还在。 这面林强一看自己姐姐不肯提了,以为是给何征面子,当下笑嘻嘻地说:“你说吧,几轮让我姐给干服的?” “七……七轮?” “哇!你居然能跟我姐姐来七轮?你小子可以啊。最后怎么样?吐了吗?是不是吐得昏迷不醒了?” “没……没吐出来。” 林强一头雾水的看着何征,跟自己的六姐喝了七轮还没有吐?这是什么酒量? 不过从何征刚刚的话也听的出来,还是自己姐姐赢了。 林强笑着对萧晓晓说:“姐,你咋不让他吐呢?这小子特别嚣张,敢跟你弄七轮?你就该让他吐死啊。不用给我面子。” 萧晓晓的脸通红得发紫,她实在是没有脸再听了,低着头拉着林强的手腕就往出跑。 这面周涛猛然喊了一声林强,跑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莫让晓雪看到。她想得多,别让她误会了。” 何征看到周涛脸上的恐慌,似乎此时此刻拉着女人出去的是他一般。 何征知道舔狗的心思,叹了口气,他心里可怜周涛就好像是可怜当年的自己。 你要说何征对晓雪到底有什么爱意?那也说不上,他追求晓雪完全就是先下手为强,不让将来周涛二人的悲剧发生。 此时此刻一看周涛如此慌张,何征猛然间有点于心不忍。 第26章 纯白如雪 第26章 猪队友这个东西,任何年代都是个祸害。 何征刚刚撒谎是高中的追求者,这面就成林强的六姐了。 晓雪对于何征寝室有了解,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追求的绝对不是肉欲的关系,更多的是感情的交融。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彼此相熟,当然知道林强的六姐不可能是何征的同学。 何征挠了挠头,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强瞪了周涛一眼,拉开了何征,低声说,这小子找晓雪去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俩冲你来了。你不知道我老姐的脾气,真的上来了,估计得揍他俩一顿。我赶快跟着来了。这小子就是个叛徒。不帮自己的兄弟,帮女人。明显的重色轻友。 何征看了看周涛,此时此刻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哭着的晓雪面前,想要安慰又不敢。 何征能够理解周涛的所作所为,当一个男人爱到最深处,那也就变得很卑微。在这个卑微的世界里,女神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所有东西,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还是兄弟义气,都是要靠边站的。 但是林强很愤怒,何征走到了晓雪的面前,他说,这件事情有误会,的确是林强的六姐,但是你看到的也不是你看到的。你如果想要相信我,那么就请你相信我。你要是不想相信我,那么你……喜欢如何便如何吧。 说罢转身就走,但是走得很慢。 这面晓雪听到何征这么说,愣在那里,眼泪不停的落下。 周涛一看女神哭得伤心,慌忙说,别……别理他,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别生气,不要理他,不要哭了。 说完想要去抱晓雪,却被人一把推开,晓雪小跑到了何征的身前,张开手臂,哭着说,你真的没有骗我? 何征点了点头,晓雪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何征说,抱抱我。 何征走过去抱住了晓雪稚嫩的身躯,晓雪僵硬的身体一软,趴在何征的耳边哭了,然后她说,我还生你气呢,你哄哄我。 何征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出去逛街,晚上陪你吃饭。 晓雪点了点头,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看着何征的脸半天。 那个地方就是萧晓晓亲过的地方,她拿出纸巾在上面擦了擦,然后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再然后晓雪挽住了何征的手臂,低着头穿过目瞪口呆的周涛,向外而去。 何征跟晓雪走了很远,回头望去,发现周涛还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他俩。 何征知道周涛想不明白为什么晓雪会原谅自己,因为他此时此刻根本不懂女人。 女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总是喜欢的,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又总是不喜欢的。 没有人可以强迫女人去喜欢或者不喜欢什么东西,除了她们自己。 何征陪着晓雪在市里转了一大圈,两个人除了吃了一个雪糕之外什么都没有买。 这年龄的女孩儿其实真没有那么物质,她们虽然跟成年女人一样喜欢逛街,喜欢好看的衣服,但大多数的女孩子逛街一天什么都不买也很开心。 何征看着晓雪开心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纯洁又好不做作的女孩儿了。 此时此刻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超然物外,没有物质拖累的爱,才是爱情的本来样子。 何征之前就跟现在的周涛一样,在最好的年华里其实并没有体会到爱情的芬芳,他们的女神总是有自己的生活,而作为备胎的他们就跟过去的奴仆一般,只有在女神召唤的时候才会捧着东西出现。 何征错过了这个年龄的恋爱关系,等到追求到顾一梦之后,又已然成年,社会的各种问题扑面而来,他刚刚得到的爱情瞬间便面对柴米油盐的俗世生活。 此时此刻何征的感觉很好,两个人逛完街吃完晚饭,又跑去看了一场电影,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有,可偏偏都有点磨叽,估计磨磨蹭蹭到了十点钟。 何征看了看表,然后晃了晃晓雪的手,他说,宿舍要关门了,怎么办? 晓雪嗯了一声,红着脸说,回不去可怎么办啊,要不然我们找个网吧吧。 何征笑了,晓雪说网吧的时候带着一百分的不情愿,声音都有点发颤,生怕何征真带她打了一夜游戏。 其实这要真的是个大学生,还真能干出来,说不上还乐乐呵呵的带着女朋友打一宿,又觉得自己占多大个便宜呢。 何征嗯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往前走,然后猛然啊了一声,他说,我的脚不太舒服,好像是崴了。这……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躺一会儿,让我休息一下吧。 晓雪连忙点头,两个人其实一直都么有走远,就在学校附近这几条街闲逛。到四道街找了一个小旅店,四十块钱一宿,走进去的时候已经能听到里面炮火连天,每个房间都跟上演一处动作戏一般,高潮起伏,声音叠起。 晓雪到底是小女孩儿,脸红耳赤的在走廊里走着,到了房间关好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扶着何征上床,帮着他脱掉了鞋,然后蹲下来去揉何征的脚,一面揉一面轻声问还疼不疼。 何征没有想到晓雪当真了,当下有点不好意思,把晓雪拉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在小脸上轻了轻说:“不疼了,你一碰就不疼了。 晓雪红着脸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房间传来了猛烈的撞墙声跟女生的叫喊声。 这小旅馆所有墙都是木板隔的,所有声音毫无阻隔的传了过来,就跟现场演出一般。 晓雪羞得只往何征的怀里钻,何征搂紧了她,轻轻向后一倒,两个人便躺在床上。 晓雪还蜷缩在他的胸膛处,何征把手伸进了晓雪的上衣中,轻轻抚摸。 晓雪的身体在颤抖,何征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他们做的那种事……我们可不可以试试?” 晓雪眼神迷离的啊了一声,她此时此刻的心思都在羞愧难当上,根本没有听明白何征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她这一声啊,何征只当她同意了,顿时一个翻身压在了晓雪稚嫩的躯体上…… 第27章 沙漠骆驼 现在的何征就是一台人肉播种机。 这稚嫩的晓雪可是抵挡不了这样的猛兽。 晓雪在何征的身下气喘连连,被他各种技巧撩拨得不要不要的。 可等到临门一棒的时候,晓雪闭紧了自己的双腿,轻轻推着何征,不敢拒绝,却也很倔强的不同意。 何征没有得逞,有些事情玩强迫虽然是小情趣,但那都是你情我愿之间的小游戏,真的强迫下来也没有意思。 何征见晓雪是真的不打算今天在这里跟自己滚,最终也就放弃了,晓雪看着自己的情郎如此克制,内心的欢喜可想而知,所有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认定何征是爱自己的,在他的怀中昏昏睡去。 而何征对于晓雪其实是有心魔的,这个心魔就叫周涛。 何征现在假戏真做,想着不要让周涛再重蹈覆辙,但晓雪给他的感觉老是兄弟媳妇,而那个兄弟是敢杀人的,这让何征在晓雪的身上有点放不开。 这一夜搂抱,身上也没有什么遮拦,两个人该接触的地方全都接触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两具青春火热的胴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遮拦与保留。何征轻抚晓雪光滑的背,那些少女的肌肤带着一股稚嫩在何征的手掌中炸开。 他的手从来就没有老实过,一直把晓雪抚摸得气喘吁吁,周身火热,再也无法装睡下去。 何征笑着拍了拍晓雪少女敏感的地方,晓雪惊叫,然后红着脸拧了何征一把。 何征作势低吻,晓雪慌忙躲开,轻轻摇头,生怕何征体内的猛兽再复苏起来。 何征并不着急,他对于两个人这种以爱情为主,肉欲为辅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暗恋不算恋爱,舔狗也不配爱情。 何征上一次上大学的时候,跟周涛一样爱的卑微,根本不知道跟大学生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现在感觉有了,很好,他有些贪恋。 早晨起来这些暧昧让晓雪羞愧难当,红着脸穿好衣服,不敢看何征一眼。 二人回学校吃了早饭,各自作别,到了寝室果然看到周涛铁青着脸瞪着一夜未归的何征。 傻子都知道何征这一夜到底是跟谁在一起了。 林强昨夜跟大壮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夜何征可能干什么,这一看到何征回来,大壮跟狗熊般跑过来,一定要让何征描述一下。 何征被大壮弄得也有点脸红,看着周涛铁青的脸不敢乱说话,搪塞过去。 昨天晚上两个人虽然没有做什么,可也折腾到挺晚,白天睡了一大觉,然后被六姐叫醒了。 这学校有个奇葩的规矩,女的可以进男寝,男的不能进女寝。 六姐萧晓晓这几日走得腿顺,几乎是把何征从被窝里拎出来的。 何征穿得简单粗暴,萧晓晓也不介意,毕竟两个人该干的事情都干完了,甚至还比想得更多一些。 但是林强跟周涛可是很介意,林强喊了一声六姐你注意点,那面周涛一看二人都这么见面了,眼睛滴溜溜乱转,好像又打算去告状。 何征也有点慌,跟着萧晓晓出去,义正言辞的让大壮看着周涛,不许再出卖兄弟。 出去之后问要去哪里,结果萧晓晓二话不说就让何征上了摩托车,两人转了一大圈,吃了晚饭,天已经黑透,带着何征进了酒吧一条街。 这条街何征可没有来过,这是江南省夜晚最热闹的地方,各种夜间场子集中在一条街上,据说每天晚上这条街上的收入撑得起江南省夜间收入的半壁江山,据说这条街每天晚上用掉的套子有江南省一夜用量的一半…… 这条街就是为了夜晚服务的,何征当年四年都没有来过,因为太贵,不适合学生消费。 萧晓晓倒是轻车熟路,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这里,所以穿了一条极短的裙子,何征还穿着那身运动服,萧晓晓也不介意,拉着他直接绕开了排队的人群,走了贵宾通道。 何征其实不知道萧晓晓到底在夜晚算什么人物,看起来很多人都认识她,熟稔的打着招呼。 何征倒是有点怯,可以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踏足过夜场,至于原因也不用说了,这个渣男在变成渣男之前是一个好男人,而在变成好男人之前是一个穷孩子。 何征跟着萧晓晓上了二楼,走进了包房,包房不大,里面只有一个女人。 不到三十的女人,但也不是二十出头,夜色的浓妆让何征有点搞不清她的年龄。这个女人的脸上带着成熟,成熟之中又有带着知性,发不过肩,裙未及膝,此时此刻的她正在唱一首情歌,看到两个人进来点了点头,把话筒扔到了一旁。 萧晓晓走过去喊了一声晴姐姐,然后拉过来何征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想要投个酒吧。你不是最近也想要投资点什么吗?人还是很靠谱的。所以撮合你们见个面。” 晴姐姐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征,然后点了点头,指了指话筒说:“唱首歌吧。” 何征一愣,拿起了话筒,这个年代的歌他会唱一些,但都不太擅长,在点歌机上挑挑拣拣,老觉得有些遥远。 晴姐姐一撇嘴,对萧晓晓说:“想要开酒吧,连首歌都不会唱?人不行啊,领走吧,别浪费我时间。” 何征一愣,转过去,看到晴姐姐脸上的鄙夷。 他一笑,指了指点唱机说:“我不是不会唱,只是不屑而已。唱别人的歌算什么?想要唱的话,那就唱自己的。” 两个女人都是一愣,晴姐姐狐疑地说,你会写歌? 何征哈哈一笑,拿起麦克风,一首《沙漠骆驼》吼了出来。 这首歌旋律本来就不强,强在歌词的已经上,何征在后来是非常喜欢这首歌的,觉得那种沧桑与陌生感,与自己寂寞的心境契合。 此时此刻再唱,这段日子的种种上了心头,顿时觉得别有一番的辛酸与沧桑。 何征精疲力竭的吼完这首歌,转头一看,两个女人震惊得合不拢腿,不,合不拢嘴,两张嘴大大的长着,眼中似乎还有泪光。 倒是所有的灵魂都是孤独的,这首悲凉沧桑的歌曲一出,顿时让刚刚还瞧不起何征的晴姐姐双眼泛光,脸上写满了崇拜。 第28章 晴姐姐 晴姐姐最开始是看不起何征的,倒也真不是因为他不会唱歌。 她手头有钱,找她要钱的人很多,而何征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看就是大学生。 俗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晴姐姐打眼一看就觉得这人不行。 可是何征这首歌一出,虽然连配乐都没有,但那种沧桑扑面而来,她的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在歌声中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花。 晴姐姐沉浸在歌声中,一直到何征扔下话筒,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眼睛的饥渴湿润,慌忙坐下,用一杯酒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那面萧晓晓可没有想到何征居然能唱出这般的歌曲来。 她纵横夜场这么多年,本身也是个歌手,夜晚里面流行的歌没有她不会唱的。 本来以为何征吹牛,说什么原创歌曲,可是一听《沙漠骆驼》,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 萧晓晓走到何征的面前,然后说:“要不然别开酒吧了,姐姐领你串场。这首歌完全可以当成你的成名曲。将来说不上成为一个大歌星。怎么样?” 何征摇了摇头。 他会的歌并不多,好男人对应的爱好就是极少的,平日里又不是ktv跟夜场,每天上班回家出差的三点一线,让他去学歌唱歌的场合也不多。 他之所以会这首歌,完全是因为当时太流行了,而他有喜欢歌词之中带着的沧桑感。 当然最关键的是唱起来没有难度,这首歌你就算是唱跑调了,只要你的嗓子够沙哑粗狂,那么也叫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除了这首歌,何征也不会什么了,糊弄一下晴姐姐还可以,真当了明星,那么他立刻就露馅了。 萧晓晓拉住了何征的胳膊,让他站在晴姐姐面前,然后仰着头说:怎么样?这首歌用来开酒吧,足够了吧。 晴姐姐刚刚偷偷擦完泪花,此时此刻有点尴尬,看了看何征,慢悠悠地说:“我真的很奇怪,你这般年龄,为什么能唱出这样的歌来。” 何征笑了,拉开一罐啤酒,敬了晴姐姐一下,算是做了回答。 三人喝完,倒也没说生意的事儿,一直都在唱歌喝酒。 何征看着萧晓晓与晴姐姐在包房里面疯,他借口出去转了几圈,也算是到楼下的大厅开了开眼界,想了想自己的酒吧将来到底该如何如何。 校园外面的酒吧肯定跟这里不同,这里的酒吧是荤的,能够看到衣着简单的职业女性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这些女人为男人而生,以男人为食,最终也成为男人消遣的工具。 何征莫名想起了丁兰,也不知她回到老家现在到底如何了。 在二楼的栏杆看了下面舞台半天的表演,萧晓晓出来了,咬着一根烟,靠在护栏上对何征说:“晴姐姐有钱,也似乎有点喜欢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何征摇了摇头。 萧晓晓说:“寂寞少妇,你真不懂吗?你不懂个屁啊,你早晨是怎么折磨我的?我这个年龄还不行。但是晴姐姐那个年龄可是如狼似虎。我保证你弄不干她。还不懂我的意思吗?你呀,就是装嫩,在尼玛的床上那股中年大叔的劲儿呢?” 何征笑了笑,拉了拉萧晓晓的衣服,然后说,你倒也舍得? 萧晓晓笑着说,老娘有什么舍不得的?跟你在一起又不舒服,我都告诉过你,女人快乐就是那一下的事儿。弄得多了,反倒很痛苦。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跟我那就是个一夜情。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难道还让我为你负责啊。 何征说:“倒也不是,只是能当林强的便宜姐夫,感觉还是不错的。” 萧晓晓打了何征一巴掌,自己也笑了,她说,今天晚上晴姐姐喝得差不多了,一会儿你送她回去吧。 何征看了看包房的门,晴姐姐倒是够漂亮,也够成熟,问题是他虽然已经变成了人形播种机,可是某些事情还是希望你情我愿的。何征对晴姐姐也不了解,为了钱出卖自己,老感觉自己从渣男变成了牛郎,这可不是他回来的本意。 何征摇了摇头。 萧晓晓一拍何征,然后说,怎么,觉得晴姐姐老啊?今年二十八,没有比你大几岁。只是她……唉,不说了,反正你送她回家。安安全全的送她回家。另外你别觉得你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晴姐姐还未必看得上你呢。行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说完几乎是把何征踹进包房的,再然后萧晓晓便离开了。 何征走进去,有点怯生生的面对晴姐姐,但是晴姐姐没有理他,此时此刻正拿着麦克风自饮自唱,神色有些悲伤。 何征坐在她的身边,晴姐姐唱完这首歌,把话筒递给了何征,然后说,再给我唱一次吧,你那首歌。 何征点了点头,坐在晴姐姐的身边,唱完了那首《沙漠骆驼》。 唱完之后,晴姐姐突然站起来,对何征说,单从卡里扣,你自己玩吧,我先走了。 何征一愣,急忙跟着走了出去,小声说,六姐让我送你。 晴姐姐没有理何征,在前面快走,何征在后面跟着,一路小跑。到了停车场,晴姐姐站在一辆白色宝马面前,她作势要上驾驶室,却被何征拦下来。 何征说:“你喝了不少,我来开吧。” 彼时酒驾还没有入刑,何征喝得不多,胆子倒也大一些。晴姐姐问了一句你会开车? 何征点头,晴姐姐笑了,走进了后座。 这辆车何征开得有点小心翼翼,毕竟自己也喝酒了,他一面开,一面偷偷的在后视镜看着晴姐姐。 晴姐姐的确够美,虽然年龄比晓雪要大不少,但是脸上这种知性与成熟却是大学女孩儿不具有的,此时此刻她酒醉,脸红颈粉,眼神迷离。 晴姐姐在后座半坐半躺,幽幽的说,为什么感觉你的身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神秘感? 何征笑而不语,晴姐姐又说,明天把你的投资项目书送到我家里来,我看一看。 何征嗯了一声,他又在后视镜里偷看了一眼晴姐姐,却四目相对。 晴姐姐慢慢的靠了过来,在何征的耳边说:“我美吗?” 第29章 晴姐姐的家 美! 此时此刻的晴姐姐绝对够美。 这个年龄的女人正是少男杀手。 该成熟的地方都成熟的,该会的东西都会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们是刚刚成熟,刚刚到了女人最美的年龄。 何征咽了咽口水,然后说,晴姐姐,我……我有女朋友了。 何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怎么莫名其妙的把晓雪搬出来。 他或许够渣,但为了钱来出卖自己的身体,老觉得突破了自己的底线。 渣男毕竟不是牛郎。 晴姐姐笑了,拍了拍何征的肩膀说,萧晓晓啊,你确定她是你的女朋友?有的女人是家畜,有的就是野马。你这小小年纪,征服不了她的。 何征跟着笑了,萧晓晓对于男女之事绝对没有其他女人那种观念,也就是觉得自己是吃亏的,是为了男人付出的。萧晓晓倒是能够超脱这个时代,从男女平等的角度上看待这种事儿。 毕竟是大家都快乐的事情,为什么最后一定是女人成了付出者呢? 何征没开口,晴姐姐笑了笑,靠在了后座上,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男人啊……都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何征也不敢说话了,一言不发的开车送晴姐姐到了楼下,晴姐姐指着楼说:“401,记住了吗?” 何征一愣,以为晴姐姐要邀请自己去家里坐,还想着怎么把女朋友搬出来呢,晴姐姐笑着说:“你小子别误会了。明天下午三点,过来找我,带着你的计划书。我看一看你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还有做生意的那一面。” 何征点了点头,看着晴姐姐上了楼。 这个时间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干脆找了个网吧,用word写了一篇商业计划书。 何征毕竟工作了十多年,普通的公文全都会写,写完之后修改几次,天已经微微发亮。 何征回到了寝室,闷头睡到十二点,起来之后找了个打印社把计划书打了出来,掐点到了晴姐姐家的楼下。 昨天晚上到这个小区没看清楚,今天再过来才发现居然如此的豪华。 何征三点准时上楼,按下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晴姐姐穿着真丝睡衣,头上裹着毛巾站在门口,看到何征一愣,问道,你怎么来了? 何征晃了晃手中的计划书,然后说,你让我把计划书给你送过来。 晴姐姐哦了一声,说了一句进来吧。 何征跟着走进去,发现房间倒也不大,九十平米左右,但是格局有点奇怪。 正常的九十平米都是两室两厅甚至三室两厅,但这个就是平米是一室一厅,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南面是一个卧室,门开着,看过去也很大,里面还有一个衣帽间,格局也是不小。 何征坐在了客厅,晴姐姐这一身单薄,应该是刚刚洗完澡,身上湿润,这真丝睡衣沾在身上,显得玲珑剔透。 她倒也不介意,大大方方的坐在何征的面前,如玉小手伸过来,接过何征的计划书。 翻了一遍,有些惊讶,她说,你居然会用电脑办公? 何征笑了笑,这个年代大学生能够上网那也多是打游戏,能够熟练用word排版的也不多。 晴姐姐放下了计划书,仔细看了看何征,然后她柔声说,你介意再给我唱一次那首歌吗? 何征一愣,看到晴姐姐目光如水,全都是期待,他说,晴姐姐你这么喜欢这首歌吗? 晴姐姐脸一红,她嗯了一声说,总有一种莫名的沧桑孤独感,而我……有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会能够写出这样的歌词。可是这样的歌如果真的存在过,我就算没有听过,萧晓晓肯定也听过。我老觉得你这首歌是为我写的。当然我知道这是我的自作多情,可是我真的感觉这首歌的心境与我如此的契合。 何征笑了,坐在饭桌旁,柔声清唱。 还别说,这种温柔中唱出来的《沙漠骆驼》别有一番滋味。 晴姐姐跟着轻轻哼唱起来,歌词倒也能够记得几句,两人唱完,晴姐姐眼睛又有点湿,她半天才说:“要不然你这个酒吧就叫骆驼酒吧吧。” 何征本来没有想好名字,一听之下倒也欢喜,连忙点头。 晴姐姐说:“一共八万的投资,萧晓晓出两万然后负责走关系,你出两万负责管理,我出四万。之后我们三人平分股权,是这个意思吗?” 何征还是有点心虚,连忙说:“我管理,不要工资的。萧晓晓那面懂得多,有很多需要依赖她的地方。姐姐你这里……” 晴姐姐笑着说,你让我管我都懒得管。不过四万也不是小数目,我还是要考虑一下,找人问问。凭你这一首歌,我也不好做个赔钱的生意,是吧。不过你放心,钱有,我很快就会给你回信的。 何征点了点头,四万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小数,做个首付都能去北上广买一套房了。 两人说完了正事儿,气氛就有点尴尬了,尤其是在晴姐姐单薄的睡衣映照之下,光滑雪白的脖颈与肩头,何征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这让他的双眼没有地方放。 那面晴姐姐笑了,饶有兴趣看着有些脸红的何征,然后对何征说,要是没有什么事儿,你先走吧。对了,你有电话吧,还是我让晓晓联系你? 何征慌忙说自己有手机,把手机号写在了计划书上,晴姐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送何征到了门口。 何征穿上鞋站在门口,晴姐姐看到何征脱下来的拖鞋有点乱,她有洁癖,不喜欢杂乱的东西,当下弯腰去摆,单薄睡衣领口太低,晴姐姐低头整理门口的拖鞋的时候春光乍现,何征看到了那里面的春光如同大白馒头一般,真的是又白又大。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大杀器,想要不看目光都挪不开。 晴姐姐笑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对何征说,快点走吧,好好学习,别天天老想乱码七糟的。现在啊,学习要紧。 何征脸一红,毕竟让人当场抓住了,老男人也觉得不好意思。 当下说了再见,小跑下楼。 只留下了晴姐姐站在楼梯口,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第30章 心软 何征并没有看到晴姐姐的笑容,他此时此刻还有点心慌。 说来也奇怪,对晓雪、顾一梦这些女孩儿的时候,何征中年大叔的渣男本质暴露无遗,总是想要占尽便宜。 可对待晴姐姐这样的女人时,只是一个偷窥的小动作就觉得面红耳赤。 何征再回到学校时已经天色发黑,周涛在寝室里等他,看到他之后说:“我请你吃个饭吧。” 何征一愣,看到周涛神色严肃,对这个杀人狂魔何征也不敢太刺激,当下点头,想要喊大壮跟林强,发现两个人都溜了。 很显然这是留给他们的二人世界。 两人出去找了一个小饭馆,周涛沉默寡言,对着喝了两瓶啤酒,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周涛对何征说,兄弟不是人,兄弟对不起你。 上来就道歉,这让何征愣住了,然后周涛对何征说,上一次是我告诉晓雪,你跟着女人出去了。这件事儿你不怪我,我也觉得对不起你。我不够义气,我是王八蛋。兄弟,我今天给你赔礼道歉了。 何征笑了,这对于年轻人来说,的确是义气为重。可是对于他这种被社会教育得体无完肤的人来说,义气这两个字已经变得很遥远了。 何征看着周涛灌了自己两杯,他也跟着喝了下去。 然后周涛说,我们两个从小就是同学,家里又是世交。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啊。兄弟,我只求你别让晓雪伤心好吗?当我求你了。 爱情有的时候便是如此的卑微,把自己爱的女人让给别人,还要求那个渣男不要伤害她。 何征看了看周涛,就好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 当年顾一梦谈恋爱失败的时候,何征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陪着她,听她将自己跟那些个男人的点点滴滴。 何征那时怎么能不心痛? 可是他为了让顾一梦开心,甚至还去跟那些个男人谈过,话似乎也跟周涛今天说的一样,那就是不要让她伤心。 何征叹了口气,抓住了周涛的酒杯,然后对周涛说,你是不是爱她? 周涛一愣,慌忙闪躲,他说,不,不。你别误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说完想要靠喝酒来掩饰自己的谎言,但何征的手腕握得坚决,周涛愣了许久,然后放下酒杯,捂住了自己的脸。 周涛说,对不起啊,兄弟,我不是人。 何征笑了,真正不是人的是他,是他抢了周涛的女朋友。 只是周涛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何征对周涛说,你爱她,我们都看得出来。但是我也爱她。要不然这样,大家公平竞争吧。不伤感情的,如果晓雪同意了你,我随时随地退出。 周涛坐在那里半天,摇了摇头,他说,不,是你先追的。我找你来不是要跟你公平竞争。我知道你跟晓雪接连出去好几个晚上了。我……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周涛也没说是肉体还是心灵,语气中带着哀求。 何征看了周涛半天,猛然说,其实昨天晚上我没有回来,并不是跟晓雪出去的。 周涛一愣,脸上神色复杂,何征又说:“昨天晚上我是跟林强的六姐出去的,我想你也知道。你觉得我一夜未归一定是跟晓雪在一起。对吧。” 周涛点了点头,何征笑着说,可是我不是,我一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周涛猛然站起来,抓住了酒杯,何征坐在那里等着周涛砸自己。 周涛站立了半天,最终慢慢坐下,然后他说,可是为什么?晓雪不够好吗?为什么得到了晓雪,还要跟别的女人出去。 何征说,晓雪的确够好,但是这个世界上好的女孩儿多了。而且你不要以为我跟晓雪发生了什么。我们虽然在一起过夜过,但我没有碰她。她还是个……处女。 何征说完这话,周涛眼睛一亮,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女神还保持冰清玉洁更重要的了。 周涛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他说,那你跟别的女人出去,去干什么了? 何征笑着说,当然是去干该干的事情。晓雪抗拒我,不给我的身子。但是我也有需要啊,我当然出去找一些女人。你说干什么?哦,你还是个处男,你当然不太懂。要不然这样,我领你出去见识一下?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懂了。你也知道世界上的女人不仅仅有一个顾一梦。 周涛一愣,然后问,顾一梦是谁? 何征笑着说,刚刚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而是对……算了,你也不认识。说说晓雪吧。我的确是爱她,但是我也爱的女人啊,谁规定男人只能爱一个? 周涛对何征说,你不是说你爱她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何征笑了笑,晃了晃酒杯说,因为我是渣男啊。我对她的爱就是想要上了她。 周涛一愣,拿起酒杯泼到了何征的脸上,转身就走。 何征站起来大喊了一声:“周涛你给我站住。” 周涛站住,以为何征要打架,没有想到何征擦了擦脸上的酒然后说:“把单买了!想不掏钱是不是。” 周涛愣了半天,可没有想到何征这么说,转头把单买了,自己走了。 何征坐了回去,吃着菜喝着酒,为自己的狼狈都笑了。 他的本意是追求到晓雪,然后断了周涛的心思。 可是今天两个人一谈,周涛的身上处处都是自己当年的影子。何征猛然就有点于心不忍了。 他突然就想成全周涛。 当年周涛杀了晓雪,背后的原因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便是何征也仅仅知道周涛是苦恋,是舔狗,最终这条宠物狗爆发咬死了自己的主人。 这一次何征并没有把握周涛还会不会如此的做。 可他觉得可以拼一拼,自己帮着周涛追上晓雪,让两个人大一就在一起,这样其实已经改变了历史。或许这样的改变,那个惨剧就不会发生。 周涛这个何征认识的最聪明,最有天赋的男人,也不会早早的结束生命,可以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何征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端起酒杯,坐在那里哈哈大笑。 嘲笑着天地与世界。 更嘲笑着自己。 第31章 装糊涂 愚蠢的人类,总是有一种自欺欺人的幻想,那就是自己是天地的主人,可以改变一切。 却不知世界上的万事成败,三分在人,七分在天。 何征以前不懂,自从回来之后拼尽全力救母之后,他似乎什么都懂了。 可是人就算什么都懂了,还是跃跃欲试,想要去改变什么。 何征用渣男刺激周涛,想要让他为了晓雪的幸福去追求晓雪,然后他自己又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让晓雪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然后心伤。 女人伤心之后是最脆弱的时候,那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 何征的计划其实也就是如此简单,至于最后周涛能到什么地步,那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何征从小饭店出来,看到大壮匆匆而来,走到何征身前前后看了看,然后说,周涛说你俩打架了?我赶快来看看。为了女人啊,没有必要的兄弟。别生气。 何征摇头笑了笑,然后说,让他发泄一下也好,而且没打架,吵了几句。 大壮是寝室的老大,顿时松了口气,对何征说,别回去了,我看周涛也在气头上。要不然这样,我请你上网。 何征昨天就上了一夜的网,今天可不想再在网吧混了,年轻的身体虽然受得了,年老的心可没有这爱好。 何征说,没事儿的,都是成年人,我回去睡,有问题解决一下。 大壮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何征回去不太好,拉着何征在楼下磨磨唧唧不想让他上楼。 这个时候晓雪突然从寝室楼出现了,跑到何征面前,摸了摸他的脸说,怎么了?有人看到的你跟周涛在饭店里面吵架了?他……他没有怎么你吧。我这就找他去。 晓雪作势就要往寝室里面走,何征急忙拉住她,看到她一脸的悲愤,似乎要活撕了周涛。 这个时候大壮说,周涛在寝室也生气呢。我说跟他去网吧过一夜,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到底都是兄弟,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把他交给你了?你别让他回去就行了。 晓雪真的是生气了,咬牙切齿猛然大喊了一声周涛你给我出来。 何征一愣,可没有想到晓雪今天这么暴躁,这个时候想要拉走也来不及了,没有几分钟,果然看到周涛跑了出来。 他看到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一愣,声音很小,喃喃道,晓雪,你怎么来了? 说完又看向了何征,这一次声音倒是够高,他说:“是不是你让她来的?我们的事情,你告诉她干什么。还要靠女人吗?” 晓雪上去一把推在周涛的肩膀上,然后她说,你为什么跟他打架? 何征有点慌,解释说,没有打架,就是吵了两句。 晓雪说,你不用替他解释,有人都看到了,他用酒瓶砸你头。你看看,你这头发湿漉漉的,都是酒味。我就问你,为什么跟他打架? 周涛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喃喃道,我们没有打架。只是……只是他…… 周涛想要说何征是渣男,跟别的女人过夜,可是看到晓雪的脸,突然就不忍心说了。 何征说,没有什么事儿,他……他就是挺关心你的,问了问我们出去做什么了。怕我伤害你。 何征现在也有心撮合周涛跟晓雪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内心的复杂活动,当下这么一说。 晓雪脸一红,然后对周涛说,我跟他出去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我们两个自由恋爱,不要说你,我爸妈都管不了。我们两个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走…… 晓雪转身拉住了何征的手,也不管是不是在校园里了,拉着就往出走。 何征回头看到周涛脸色铁青,也知道今天你自己还真的不能回去了,否则说不上就让周涛给灭了,只好跟着晓雪向校外走去。 何征说,我们去哪里? 晓雪极尽温柔的说,你想要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你想去网吧,还是宾馆?我随你的。 这声音中的温柔让何征心里一颤,莫名心动。 他跟晓雪在一起,其实一直都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 何征自己贪恋这种感觉,但每一次又觉得自己是周涛跟晓雪中间的第三者,这种矛盾让何征不敢在这感情中沉浸太深。 可是不能否认的是,晓雪的确给何征一种自己活着的感觉,让他对每一次见面都有期待。 晓雪站在那里,低着头红着脸,握着何征的双手,等着他的回答。 这么羞涩,肯定脑海中不是去网吧了。 这几次两个人睡在一起,其实也就差那临门一脚了,其他的事情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而这个门也不知道被何征蹭了多少次,可能都要秃了皮了。 何征看今天晚上晓雪的姿态,自己似乎能够破门而入了。 他期待吗? 有点。 晓雪是美女,又是如此的纯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那股清纯把何征的火早就架起来,烧的高高的。 晓雪跟萧晓晓肯定不一样,跟萧晓晓在床上的时候,她身上那种满不在乎的劲头,好像吃亏的是何征。 何征倒是跟她玩得很爽,但那只是肉体的感觉,心灵上的爱与征服欲并没有爆发出来。 可是晓雪此刻站在这里,何征内心的征服欲一下子涌现,他握紧了晓雪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何征用尽全力的说:“去网吧吧,我cs贼溜,给你看看我怎么杀人的。” 晓雪一愣,真的是愣住了,她的内心里面也不知道翻腾成什么样。 其实今天晓雪是有愧疚的。 她知道周涛对自己的感情,听到周涛对何征发难,顿时就知道是因为自己。她爱着何征,就算这件事儿跟她关系不大,却也觉得是自己给何征带来了困扰,这对于纯情女孩来说,大概就相当于精神上的出轨了。 所以晓雪很想要补偿何征,希望自己的情郎不要生气,希望不要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在爱情中,女人想要补偿男人,基本上能用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满足他的欲望。 晓雪本来做好了准备,想要安慰自己的情郎,刚刚的悲愤中,她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拒绝情郎今天晚上的任何要求。 哪怕他要的是自己的身子。 可是这个王八蛋,开口就是cs贼溜,还要让她看杀人。 不得不说,这个清纯女孩此时此刻杀人的心都有。 第32章 让 晓雪其实一直都以为何征要比同龄人成熟,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喜欢何征的原因。 何征追求她的那些套路,让她根本不能拒绝,但是今天突然就觉得何征跟其他的男孩儿没有什么两样了。 女孩子到底是比男孩 成熟一些,但是也更加羞涩一些。 晓雪当然不能厚着脸皮的说我们去开房吧,今天为了补偿你,我会怎样怎样。 她红着脸跟着何征,看着他真的走向了网吧。 晓雪在他的身后扭扭捏捏的跟着,眼看着何征已经一脚踩进了网吧的大门,晓雪突然在身后哎呦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踝。 何征转过头一愣,急忙跑过去,看到晓雪很痛苦的说,我崴脚了。 何征看了看光滑如镜的水泥地,这四道街是附近的聚宝盆,街道也自然是最好的,在这上面都能崴脚? 难道是太滑了? 何征伸手去揉晓雪的脚踝,晓雪借机搂住了何征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好痛。 何征一伸手就一个公主抱,将晓雪抱了起来,他说,我送你去医院? 晓雪慌忙摇头,然后说,不,不,休息一下就好了。 何征感觉晓雪炙热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么柔软细腻。 何征说,那我送你回寝室。 晓雪真的是气得脸都要绿了,要不是两个人之前在一起过,晓雪抚摸过何征的雄风,恐怕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一个gay。晓雪不知道何征为什么今天突然转性了,平日里猴急猴急的臭流氓,今天突然变成正人君子了。 难道自己的暗示还不够明显? 晓雪说:“寝室的床太硬了,我想要找个软一点的床。” 何征笑着说,你这是脚崴了,又不是腰不好,跟床有什么关系? 晓雪气得拧了何征肩头一下,何征手一颤,将晓雪扔到了地上。 晓雪倒是稳稳的站住,半天又哎呦一声,往地下去蹲。 何征拉住了晓雪的手,然后说,这个 网吧的沙发还是很软的,走吧,我给你看看我怎么打cs的。让你看看你男人的雄风。 晓雪真的是要让今天的何征气死了,一跺脚,对何征说,你就是个大笨蛋。 说完转身就往寝室那面走。 何征喊了一声,晓雪带着欣喜的站住,听到何征在身后说,你的脚没事儿了吗? 晓雪转过头,指着何征气得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捂着脸跑了。 何征叹了口气,他当然什么都清楚,也知道今天晚上跟晓雪出去,恐怕自己的任何要求这个女孩儿都会同意。 哪怕是一天前,何征都会屁颠屁颠的去给晓雪破了身子,但是今天的何征在周涛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他猛然开始可怜起周涛,也可怜起当年的自己。 所以何征不想碰晓雪的身子,想要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渣男,然后让晓雪伤心,再然后投入周涛的怀抱中。 其实何征不知道这样会带来什么后果,毕竟上一次周涛跟晓雪两个人的爱情故事以一种刑事案件做了了结。何征横刀夺爱本来想要避免这种惨剧,虽然他当年跟晓雪不熟,但周涛这个人才以这种方式落幕的确是可惜了。 而现在跟晓雪有了深入的了解,何征感受到她的清纯可爱,也感觉到了她的美。 所以何征在二人中间做了一个牺牲者,只可惜这个牺牲者无论在谁看起来都是渣男。 这一夜的网吧让何征身心俱疲,到底是不能连着熬两天了,何征就算这个身体没有问题,心也受不了。 到了寝室,跟周涛对视一眼,周涛的眼中全都是恨意。 何征举起了双手,然后大声说,昨天我自己在网吧玩了一夜,你们没有看到,我杀人贼溜。 周涛一愣,他问道,晓雪不是跟你出去了吗? 何征说,回寝室了,不跟我去网吧。一开始还说陪我,然后就走了。自己也挺没意思的。要是有个女朋友陪着上网,嘿嘿,想起来都有面子。 大壮走过来一拍何征的肩膀说,你是不是傻啊。她跟你出去是打算跟你上网吧的吗?上网有什么好玩?能有上……是吧,好玩吗?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感觉你不是已经身经百战了吗? 周涛在床上说,不许胡说八道,晓雪是纯洁的女孩儿,不会跟她出去的。 其实晓雪跟何征出去开房好几次了,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大家更知道周涛就是喜欢晓雪,所以这话也就不提了。 大壮拍了拍桌子,然后说,作为寝室长,今天我觉得有必要开个寝室会议。有件事情我们必须解决一下了,这已经影响到了兄弟感情。晓雪是个好姑娘,但是再好也不能两个人都想要吧。这件事我不偏不向,但是公平点说。虽然周涛你跟晓雪认识的时间长,但是你并没有追求对不对。何征追求了,人家也同意了,你现在再出来叽叽哇哇的。是不是没意思了? 林强趴在床上说,是啊,没有见过女人啊,学校里面那么多女人,你们两个一定要抢一个吗?有意思吗? 周涛突然就理亏了,喃喃道,我没有跟他抢。我……我只是……只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晓雪。他就是想要上了她。我跟晓雪从小长到大,我也没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极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好朋友被人欺骗。我没有别的意思。 大壮说,两个人谈恋爱,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上不上的咱们不说了,就说现在要是让晓雪选,周涛你觉得她会选择谁?如果你觉得会选你,那么咱们问问,真的晓雪点头,你们两个继续抢,我们不管了。但是如果你觉得不会选你,那么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人家两情相悦,你一定要在中间掺和吗? 周涛明显是理亏,他半天也不好说话,这个年龄的男孩最怕的就是别人说重色轻友,哪怕他是那么的爱晓雪,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周涛喃喃半天,最终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说:“的确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不管了。” 何征笑了,站在那里说:“别啊,我这几天打算甩了晓雪呢。你不能不管啊。” 第33章 干爹 本来寝室开会是为了解决两个人的矛盾,结果何征开口一说,三个人都震惊了。 周涛半天说,你打算甩了晓雪? 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 作为刚刚上大学就成的第一对情侣,何征跟晓雪其实是很有代表意义的,所有人都觉得两个人很相配,都以为很长久,但没有想到何征开口就说要甩了晓雪。 何征笑了笑,故做潇洒的说,玩腻了。 这话一说,大壮先跳起来了,对周涛说,我看错这个王八蛋了,我支持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果然是个人渣。你祸害了人家女孩儿的身子,然后就甩了?我真想揍你一顿。 何征没有解释,他昨天已经跟周涛说过了,自己没有碰过晓雪。 本来应该极其愤怒的周涛趴在床上,突然不说话了,半天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何征说,不是告诉你了吗? 周涛对大壮跟林强说,能让我们两个单独谈谈吗? 大壮急忙说,肯定不行,你们两个再打起来。有我大壮哥在这个寝室,要是你们打起来,那不成了笑柄了?绝对不行。 周涛说,我们就是谈谈。 大壮看了半天,招呼林强把桌子上能当做武器的东西都拿了出去,然后说,我们两个就在门口,有声音就进来,你们不许打架啊。 说完走了出去。 周涛跳下了床,何征还真的以为他要打自己,心里也有了点准备,没有想到周涛走到何征的面前,突然抱住了他,紧紧的抱住。 半天他松开了口,眼睛居然有点红。 周涛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没有必要这样。你们两个好好的在一起,我祝福你们。只要你别让她伤心就行了。就凭你今天这句话,我认你这个兄弟了。” 周涛到底是何征见过最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何征是为了他。 何征笑了笑,对周涛说,我对她的爱没有你这般强烈。我也无法保证不让她伤心。你爱的女人,你自己守护便是了。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我一句话。爱情只是生命里的一种经历,不会是生命的全部。爱情也不是完全的占有。晓雪不是木偶,也有自己的想法跟脾气。你如果爱她,那么就不要伤害她。 周涛喃喃道,我怎么会伤害她? 何征说,有的时候,你觉得为她好的事儿,却是在伤害她。或许某一天你觉得这个世界在伤害她,你不能保护她。或许你会有带她离开这个世界,你们两个永远在一起的想法。但……还请你记住,这个世界上的苦,有的时候也是人间美好的一种。你不是上帝,便没有权力剥夺任何人享受人间的权力。 周涛当然不知道何征为什么这么说,只觉得此时此刻的何征有点高深莫测,他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何征拍了拍周涛的肩膀说,现在不懂我的意思没有关系,以后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到那个时候,我希望我的话能让你停下来,然后好好想一想,自私的爱到底配不配说是真爱。 这个时候大壮跟林强开门进来,大壮吆喝着说,时间太久了。 然后看到两个人倒是亲亲热热的站在一起,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说,林强说请吃饭,今天晚上大家把酒言欢。 林强一愣,倒也答应下来。 何征跟周涛这也算和好了,这一天倒也没其他的事儿,晓雪可能是生气了,也没有过来找何征说一句话。 何征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人家女孩儿满心忐忑的想要跟你在床上摔跤,结果你掏出了b51,要给人演示一下你杀人贼溜。 你要知道女孩儿的第一次对于她们来说是极其珍贵的,这是女孩儿到女人的第一步,都知道会很痛,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经历什么。 这个准备的心里过程很纠结复杂,等到人家准备好了,你突然抓紧裤腰带装贞洁烈夫了。 女孩儿没有杀了你都算是脾气好的。 生气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何征倒也乐得轻松,逍遥了三天,晓雪的气也消了,上课的时候主动坐在了何征的身边,命令他晚上跟自己一起去上自习。 这种事情何征也不敢拒绝,两个人就这么平淡的和好了,只留着周涛在远处一直都看着,也没有表态,也不敢离晓雪太紧。 总是若即若离的跟着二人。 又过了几日,何征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晴姐姐。 上次那个投资方案给了晴姐姐,大概过去了一周左右,何征以为人家没有兴趣了呢,却没有想到居然主动联系了何征。 晴姐姐让何征去她的家里拿钱,何征顿时兴奋异常,他这几日盘算着自己的钱要不够用了,恐怕活不到02年,又舍不得卖老家的房子。正打算用有限的资本不行摆个夜市地摊,没有想到晴姐姐居然肯投资了。 何征两万,萧晓晓两万,晴姐姐四万,按照萧晓晓的算法,八万块钱应该足够启动了,更何况那个半地下室的租金本来就是极其便宜的。 何征几乎是一溜烟的到了晴姐姐家楼下,看了看时间,三点多。 晴姐姐跟萧晓晓一样,全都是昼伏夜出的生物,白天睡觉,晚上去玩,大好的青春给了舞厅ktv,何征跟晴姐姐约定的是四点,何征准时的站在了晴姐姐家门口,按下了她的门铃。 晴姐姐打开门,只穿了睡衣,曼妙的身子若隐若现,看起来稚嫩了几分。 她笑着让何征进来,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袋子说,钱就在里面,但是我找人问了,你需要欠个东西。 何征点了点头,走到桌子上看是一份合同,应该是高人指点过,甚是正规。旁边还有一份欠条,已经写好了,就等着何征签字了。 何征看了看合同,又看了看欠条,晴姐姐说:“怕你拿钱跑了。合同上写了,如果生意开业了,这个欠条就作废了。” 何征点了点头,拿起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真的是看了好多遍,他也害怕其中有陷阱,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晴姐姐一愣,问了一句谁啊。 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晴姐姐脸色立刻变了,一把拉起何征,没有地方塞他,干脆打开卧室的门,将何征塞进了衣帽间里。 然后晴姐姐伸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对何征说:“他很小气的,你不要出声,否则他会杀了你我。” 第34章 羞辱 何征就跟个奸夫一样,躲在晴姐姐的衣帽间里。 要说这个房间还真的大,就是里面有点乱,衣服皮箱到处都是。 晴姐姐打开了门,这是一个五十多数的中年男人,衣冠楚楚,夹着一个lv的手包。晴姐姐把男人让进来,关上门,男人伸出手臂环住了晴姐姐的腰,又向下摸去,笑着问:“是不是想爸爸了?” 晴姐姐脸一红,嗯了一声,男人说:“说话啊。” 晴姐姐:“想了。” “想谁了?” “想爸爸了。” 这一声回答声音不小,躲在衣帽间的何征听到爸爸两个字,本来紧张的心突然有所放松。 这个衣帽间不小,何征一开始躲在那堆皮箱的后面,这倒是一个极好的藏身地,可一听是晴姐姐的爸爸,刚刚松了口气,又觉得晴姐姐刚刚似乎有点反应过头了。 可却听到这父女二人进了晴姐姐的卧室,说了一句话,都是问近况如何,再然后没有声音了。 衣帽间里面没开灯,何征松下的那口气没等到心里,便听到了喘息声。 这可不是正常父亲过来时候女儿应该发出的声音,何征悄悄走到门口,透过推拉门的缝隙他看到了男人的脚对着自己,而晴姐姐此刻正蜷缩在男人的身下,她光滑的背跟对着何征,而何征看到了她的黑发正在起起伏伏…… 何征真的是震惊了,随后突然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是晴姐姐的干爹。 其实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想到了晴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一个不需要工作,但并不缺钱的女孩子。流连于夜场,随手都能搞几万块的投资,当然是有男人供奉的。 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被人包养了。 但是晴姐姐不是富二代,因为她的车不够好,只是一辆宝马mini,这种车本来就有一个不太好的外号叫做二奶车。 可是何征此时此刻还是很震惊,他看到晴姐姐慢慢的转动了,她以头为圆心,整个身体慢慢的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压在了男人的身上。她虽然动了,但晃动却没有停,嘴也没有松开,这么一转,何征看到了晴姐姐的脸。 而晴姐姐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晴姐姐脸色一变,然后她悄悄举起了双手,合十在一起,整个人本来就呈现出跪姿,现在看起来就跟求着何征不要看一样。 晴姐姐抬起了头,那双大眼睛果然在哀求着…… “求求你了,别看我。” 何征的心猛然好痛,虽然在这个场面下偷窥是很多男人最喜欢的场景,虽然晴姐姐并不算是他的女人,可是那哀求的眼神好像是一把剑刺在了何征的心上。 何征明白晴姐姐正在哀求自己不要看了,他的心痛也让他不想看了,他背对着墙角坐在地上,听着屋里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晴姐姐的叫喊声,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夸赞着,叫着爸爸。 何征回到了那个门缝,却只看到了男人的背影,他站在地上,完全把晴姐姐挡住,唯一能让何征看到的便是晴姐姐两条雪白长腿夹在男人的后腰上,那柔弱无骨又敏感无比的雪白小脚彼此勾着。 晴姐姐变成了一个肉体手铐将男人死死的抓住,而男人却也没有坚持多久,前后也就两分钟便浑身一抖。 何征看到男人的背影动了,慌忙躲进黑暗中,听了半天卫生间的水声,然后听到晴姐姐在门口说:“爸爸,你今天要在这里住下吗?” 男人嗯了一声,晴姐姐说:“我正在收拾衣帽间,你要不要帮帮我?” 男人说:“累了,你自己收拾吧,这几天天天开会,我歇会儿。” 晴姐姐嗯了一声,走进了衣帽间,打开了灯,门微微一关,但是没敢关严。 何征在那堆皮箱后面探出了头,看到晴姐姐周身赤裸,一丝不挂。 晴姐姐走到何征的面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的耳边带着哭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些。对不起。求你再忍耐一会儿好吗?不要发出声音。我很怕他……” 何征点了点头,晴姐姐松了口气,在里面抓起一件连衣裙给自己套上,然后走了出去。 她穿着衣服走出去,似乎引起了干爹的不满,问了一句怎么还穿上了。 晴姐姐笑着说,您好不容易过来了,我陪您吃个饭啊。 干爹哦了一声,吐了口烟说,不行了,晚上还有个应酬,上来下来人了,要不然今天也没有时间到你这里来。最近还好吧。 晴姐姐哼了一声说,不好,都没有人关心。带我出去吃个饭,很丢人吗? 干爹急忙说,宝贝别生气,这场合的确不能带你去。但是没关系啊,你看干爹不是给你带礼物来了吗?这张卡给你,里面够你换个新包的了。别生气啊。 晴姐姐说,那我还要。这么长时间你跑过来一次,弄得痒死了。我还想要。 这话一说,干爹看了看时间,然后笑着说,不赶趟了,不赶趟了。爸爸先走了啊,你晚上自己找点吃的。我这面还有会呢。 说完站起来就走。 晴姐姐当然了解自己的干爹是什么德行,送他出去之后松了一口气,喊了一声你出来吧,然后自己跑进了卫生间洗澡。 何征面红耳赤的听着水声,想着刚刚看到晴姐姐的一切,过了一会儿晴姐姐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冷冰冰的看着何征,然后对他说,钱我不想投了,你走吧。 何征一愣,可没有想到晴姐姐突然翻脸了。 他看了看那袋子钱,毕竟是人家的钱,投不投的当然看人家的心思。 何征嗯了一声,站起来对晴姐姐说,对不起,打扰你了。 晴姐姐冷着脸说了一句不送,站在门口打开了门。 何征倒也有骨气,没有多说一句便走了出去。 晴姐姐关上了门,靠在铁门上慢慢的滑落在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抱住双膝,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被人包养这么多年,做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 可是今天却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而她所想要做的,便是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何征,永远不要让自己再想起这种羞辱。 第35章 迷离 而何征走的时候,内心的感觉很难形容。 一方面他能够感觉到晴姐姐的恐慌与莫名的悲伤,另一方面他过来是想要拿钱来了,现在到手的钱因为看一场小电影而飞了,他的心里很失落。但是最关键的是,他看到了晴姐姐的一切,在床上的晴姐姐用尽全力的去讨好自己的干爹。 那一切动作,对于他来说太诱惑了。 复杂的心情让何征走进了小酒馆,他需要一些发泄,他感觉自己要被憋疯了。 失落与欲望,充斥着何征的身体,三杯酒下肚,何征如同一头猛兽一般,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间。 突然一人坐在了何征面前,她握住了何征举杯的手,柔声说,怎么了?怎么没有喊我出来。 何征抬起头看到了晓雪的俏脸。 四道街虽然很繁华,但其实只是一条小街,学校里面那么多人,活动的区域也就这么点。 所以在饭店里碰到熟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 显然又有人通知晓雪,看到她的男人正在饭店里独自买醉。 何征红着眼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敢跟自己的女朋友说自己是因为偷窥,导致到手的投资没了这件事儿。 晓雪也是温柔体贴,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陪着何征慢悠悠的喝了下去。 也不知道喝到了几点,四周都没有人了,两个人从小酒馆走了出去,手拉这手便走到了旅店的门口。 何征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欲望让自己来到了这里,还是晓雪拉着自己走到了这里,或者是两个人下意识的走到了这里。 何征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闪现出晴姐姐在那老男人身上扭动的身影,他拉紧了晓雪的手,这种力量突然让晓雪有点害怕,她向后缩了缩,怯生生的说:“要不然我们回寝室吧。” 到底是小女生,勇气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虽然都给自己准备了好几天,到底还是害怕了。 何征突然转过来,抱紧了她的肩,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很难受,陪陪我好吗? 男人的脆弱对于女人来说具有无以伦比的杀伤力,越是年龄小的女孩儿越吃这一套。 晓雪爱着何征,站在那里犹豫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二人便手拉这手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晓雪还是有点害怕,何征此时此刻酒已经醒了,这具身体的恢复力,让他哪怕想要求上一醉也是很难。 今天的晓雪有些害怕何征,她不肯褪下自己的裙子,抱着腿坐在床上,对何征说:“怎么了?我是你的女朋友,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的吗?” 何征叹了口气,说自己想要开个酒吧,好容易找了几个投资人,但是接连碰壁,今天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但是……依然是不行。 何征这是真的难受,晓雪看在眼里,过来搂住了何征的头,细声安慰。 女人的温柔是男人最好的疗伤药,何征在她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脑海中晴姐姐的面貌愈发清晰。 那些个动作,那种小女生不具有的味道,晴姐姐好像是扭动的女人蛇一般纠缠着何征的欲望。 何征搂紧了晓雪,隔着裙子抚摸着她,晓雪轻轻拍着何征,哼唱着莫名的歌。 何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半夜醒来的时候听到晓雪在一旁的呼吸。 他轻轻吻了吻晓雪的耳垂,出去上了一个厕所,摸着黑回来,爬上了床,猛然感觉到自己身旁的晓雪已然褪下了衣裙。 那肌肤嫩滑柔软,身体火火热热,光光溜溜,轻触之下一声叮咛…… 那个身体感觉到何征的到来,轻轻侧了侧,何征挤了上去,搂住了那胴体,他的身躯太大,几乎把那火热的胴体挤到了自己的身上。何征感觉那光滑热辣半爬在自己的身上,晓雪的声音有些心虚,在他的耳边说:“我有点热。你别误会。” 这声音似乎比房间更加的热。 何征这个时候也也不管晓雪到底是因为什么了,今夜的欲望几乎要把他的身体炸开,晴姐姐那条美人蛇一直纠缠得他无法自拔。何征伸手搂住晓雪的身躯,发现她并没有如同自己想像那般是全裸。身上还穿着内裤,到底是小女孩儿啊,即便是如此也想保留自己最后的羞涩。 何征嗯了一声,手臂稍稍用力,晓雪这小身躯立刻被何征抬到了自己的身上。 晓雪吓得叫了一声,这声音不大,好像是一只小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何征的坏家伙顶了起来,她向上蹭了蹭,跟何征贴了脸,喘着粗气。 晓雪的脸越来越热,何征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烫,他轻轻搂晓雪的腰,两个人紧紧贴合着,另一只手摩挲着晓雪的后背,真是光滑,柔弱无骨。 晓雪慢慢得呻吟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感觉到了自己的燥热,这一切感觉从身体中发出,最终变成一声娇喘。 而她感觉自己似乎准备好了。 何征的感觉更不用说,他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何征的手向下,他碰到了内裤,何征这双手根本就不知道老实二字是什么东西,抓住了内裤的边,慢慢向下褪去。 何征的手被晓雪抓住,被她紧紧握住,她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嘴边亲了亲,然后说:“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真的怕你只是想要得到我的身子。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何征点了点头,柔声在晓雪的耳边说:“爱,真的爱。” 晓雪紧紧贴着他,轻轻夹了夹自己的双腿,感受了一下何征将要爆炸的身体。晓雪顿时好像碰到了烧红的烙铁,身子猛然蹿了一下,然后搂紧了何征的脖子,她的身体愈发的温软,何征听到了她的呼吸渐渐变粗,感觉到她又慢慢退了下去,然后跟自己碰到了一起。 晓雪轻轻地晃动着,轻轻摩擦,虽然隔着衣物,但何征已然感觉到少女的稚嫩与温湿,晓雪的眼神迷离,小脸紧紧贴着何征的脸颊,轻轻问道:“你想要我吗?” 第36章 英雄救美 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还有男人会说不要吗? 何征闷头狂吻,晓雪娇喘连连,渐渐身体也软了。 何征打开了台灯,他想要看到晓雪的身体,灯光亮起的瞬间,晓雪捂住了自己的脸,扭动着身子,似乎还想要把自己翻过来。 晓雪就跟沙漠里的鸵鸟一般,以为把头埋在床上就安全了,但是今天何征这个野兽可没有打算饶过她。何征压住晓雪的肩膀,亲吻着她的手背,看晓雪不肯松开,那口舌毫不客气,顺着脖子向身体扫了过去。 晓雪的身体一直都在颤抖,在何征的手碰到内裤边的时候,晓雪猛然抓住了何征的手掌,红着脸说:“你能关灯吗?我……我有点害怕。” 何征也知道此时此刻要顺着晓雪的意思,当下关了灯,黑暗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相互亲吻抚摸。 最终那最后的遮羞布也被何征褪下,何征能够闻到少女的幽香,他按奈不住,轻轻在上面亲了亲,吓得晓雪猛然抓住了何征的头,羞涩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何征,不让他乱吻。 何征都被晓雪逗笑了,他轻轻向上,分开了晓雪的双足,压在了她的身上…… 晓雪闭着眼抿着唇,咬着牙,她也不知道会有多么的痛苦,但是此时此刻,她愿意去忍受这些痛苦,以此来安慰自己的情郎…… 何征已经能够感觉到圆润,就在这时,何征的手机突然响了,带着一股狂躁。 何征一愣,晓雪刚刚紧张的心一松懈,顿时更害怕了,急忙从两个人的接触点退了出去,她小声让何征赶快接电话,那面却找到自己的内裤穿上了。 何征不想接这个电话,但看到晓雪的动作也笑了,这个小女生真是羞涩到了骨子里,仅仅是一停就去穿内裤,好像那个东西是保护她的盾牌一般。 何征被晓雪这小女孩儿的心思撩拨得春心荡漾。 何征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晴姐姐的声音,她醉醺醺的对何征说:“过来接我,我喝多了,好多男人想要带我走。过来接我,我还在上次那个酒吧。快点,我不行了。” 何征愣住了,放下电话晓雪问是谁啊,何征脑海中闪了几闪。 自己到底要不要管晴姐姐? 如果管她,那么今夜的春宵也就没了。 但是如果不管她,感觉她似乎有什么危险,否则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还说自己不行了。 何征脑海中天人交战,他看了看身旁脸上红潮未退的晓雪,脑海中却闪现出晴姐姐今天在干爹身上扭动的身姿。 到底是人命关天,何征不知道晴姐姐出了什么事儿了,但觉得她似乎有什么危险。 他转头对晓雪说:“我的高中同学,也在省里上学。刚刚送医院了,现在要钱去交押金。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拜托了。你看让我过去吗?” 晓雪啊了一声,看到何征打量着自己的下半身,那眼神跟狼一样。 她其实挺害怕的,女孩儿鼓足勇气也就那么一下,你捅进去就进去了,你没进去那么她又害怕了。 晓雪倒也听出何征今天的意思了,留在这里一定要跟自己…… 她犹豫一下,对何征说,要我跟你去吗? 何征摇了摇头说,医院也不是好地方,而且他的父母可能正在赶来。你看……你想去吗? 晓雪想了想,对何征说,我要不然不去了吧。那你快点去吧,等着钱救命呢。我……我明早就回去上课了。 何征连连点头,穿好衣服吻了吻晓雪,出门打车直奔酒吧。 一路飞驰,到酒吧的时候正好看到三个男人架着晴姐姐走了出来。晴姐姐整个人的意识恍惚,身体软绵绵的被男人拖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架着晴姐姐的胳膊,搂着她的腰,正在贼眉鼠眼的带着笑。另一个男人拿出车钥匙,指了指前面。 何征假装路过走到他们的身边,这三个人看到猎物到手,哪里还顾得了一个路人? 只听到拿车钥匙的那个男人说:“快,弄到车上,咱们哥仨今天好好玩玩。” “捡着了……” “玩完了别扔啊,我带回家玩几天……” “我看你小子是不要命。” “怕什么?这种姿色玩几天,老子判刑也值得了……” …… 三个人淫笑着走到车边,何征咬着牙跟在三个人的身后。 酒吧外面的垃圾桶上全都是啤酒瓶,何征伸手拿起两个,左右开弓,直接招呼到架着晴姐姐两个男人的后脑上。 清脆的声音之后,他抓着半截玻璃瓶冲向了找车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到何征气势汹汹的过来,二话没说,撒腿就跑。何征当然没有时间去追,毕竟晴姐姐此刻还在俩男人的手中。他咬牙转过头,地上的两个男人抱着头哀嚎,似乎也没有什么战斗力。 何征走上去一人照着胯下给了一脚,然后抓起晴姐姐的身体,她整个人很热很软,意识很恍惚,但是还在。 何征把她扛在肩上,大踏步的离开酒吧,转到路旁找了一辆出租车,跟晴姐姐挤在了后排,一直到车开动没有人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晴姐姐靠在他的肩上,好像是一条蛇一般缠着何征,头向上仰,趴在他的耳边吐气。 她的气息很热,弄得何征痒痒的,晴姐姐在他的耳边发出了很暧昧的笑声,雪白小手顺着笑的大腿向上抚摸,一点点的向上。 她的手也很热,很软,但何征的身体却硬了。 本来何征今天就已经被欲火烤得外焦里嫩了,现在则一碰还了得? 何征不敢让晴姐姐碰到他的尴尬,慌忙按住了她的手,晴姐姐不依不饶,张嘴咬住了何征的耳垂…… 晴姐姐媚眼迷离地看着何征,当然也感觉到了何征的尴尬,她的手顺流之下,倒是毫不含糊地何征的裤裆,然后晴姐姐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何征尴尬之中还有点恐慌,就好像是今天的晓雪。 晴姐姐趴在何征的耳边,带着一股少女不会有的诱惑,喷着热气,对何征说:“今天晚上,我要吃了你……嘻嘻……” 第37章 被下药的晴姐姐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笑着说:“兄弟,这个药效够大的啊。这马子真不错,你要是在我车上弄,加二百块钱。对了,你要是把这姑娘留下,我不要你车费。” 何征说:“你胡说什么呢?” 司机又是一笑,对他说:“行了,我常年在这酒吧拉活,啥没见过啊。这一看就是下了春药了。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你不办她,她都把你办了。啧啧,你真是运气好啊。这个水嫩,一看就有滋味……兄弟,考虑一下吧。我第二个,然后我给你二百。够意思吧。” 何征一拍座椅,怒目而视。 司机一愣,讪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但是的确是被下春药了。唉,现在的姑娘太不注意了,谁给的东西都敢喝。算了算了,兄弟别在意啊。” 何征这才知道原来晴姐姐是被人下了迷药了。 难怪晴姐姐说自己很不好,很显然她也知道那些男人做了什么,在意识要消失的时候何征成了她唯一能够想起来保护她的男人。 何征叹了口气,搂紧了晴姐姐的肩膀,不让她在自己的身上乱动。 那司机显然有点不甘心,可是也无可奈何,一直在后视镜里看着二人。 晴姐姐的的确够美,也够有味道,身上的那股成熟大诱惑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真的比青涩女大学生来得更加猛烈。司机又试探几次,全都被何征骂了回去,最终无法,只,拉着何征二人到了晴姐姐的家。 何征把晴姐姐放在客房,她迷迷糊糊,身体火热,何征站起来想要给她弄个毛巾降降温,但是却被她拉住。 此时此刻的晴姐姐媚态横生,衣衫凌乱,胴体横陈,那短短的衣裙早就遮盖不住成熟的胴体。 此时此刻的晴姐姐所展现的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此时此刻的何征有点乱。 晴姐姐被人下了药,媚眼如丝,咬着唇,含着自己的手指,极尽诱惑。 何征这一天被撩拨得欲火焚身,此时此刻想要走路都要多个拐棍。 两个人倒是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对着,晴姐姐一看何征不肯扑过来,自己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对何征说,我不美吗? 何征慌忙说,美,真美。 晴姐姐的手伸到了何征的肩上,细细地问,你不想得到我吗? 何征想不想其实他也不清楚。 作为兽的那一面,何征的确是想要扑倒晴姐姐,然后做任何男人该做的事情。 但是作为人的那一面,又告诉何征不该乘人之危。 毕竟晴姐姐不是晓雪那样的小女孩儿,现在这是被药迷了,真到了明天早晨,翻脸不认人,报警都有可能。 何征死里逃生回到了这个时代,好容易领先了二十年,结果全都去监狱里度过了。 想一想也不值得啊。 何征没有把握晴姐姐明天会不会翻脸,所以他不敢去碰这个充满了诱惑的躯体。 晴姐姐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发带,顿时秀发如瀑,这蓬乱的秀发让她身上那致命的香气散发出来。晴姐姐的手一松,发带掉落在地,她慢慢地蹲下,也不低头看发带,抬着脸一直都看着何征的眼。 晴姐姐伸手抓住了地上的发带,然后那只手顺着何征的小腿内侧慢慢捏了捏,然后一路向上,一直捏到何征的大腿根,晴姐姐的动作很慢,但是力气可不小。 何征被这只手捏得周身说不出来的酸麻,但是他不敢动,只能木偶一般站在那里。 晴姐姐的手并没有因为何征肌肉的紧张而停止,甚至在肌肉坚硬的地方还特意多抓了两把,一面抓一面抬头对着何征笑,这笑容中带着妩媚跟揶揄。 晴姐姐一笑,站了起来,仰头看他 何征颤声说:“晴姐姐,你要不然休息一下吧。我……”。 四目相对,何征的脸腾一下红了。 晴姐姐看着通红的脸,慢慢走到了何征面前,把一只手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膛,另只手顺着他的腹肌向下居然伸入他的裤子里。 猛然一个海底捞月,何征被晴姐姐抓得脚都立了起来。 晴姐姐的手一把可没有抓住,惊呼道:“呼,这么hard啊?嘴上说想走,身体可是很诚实啊。” 说罢,轻轻抓住自己的纽扣,一粒粒慢慢解开。 晴姐姐的动作很轻很慢,雪白的身体慢慢展露出来,何征看到晴姐姐的雪白山峰的全景,看到了平坦的小腹,甚至清楚地看到了晴姐姐此时此刻紧绷的腹肌。 岁月给晴姐姐的脸上带来了些许痕迹,但却没有碰她的身体。 这无懈可击的身体充满了诱惑。 晴姐姐看到何征面红耳赤,顿觉好笑,伸手到了后背解开胸罩带,直接扔到了一旁。 这一下子雪山如同发生了雪崩一般,所有的雪白呼一下向何征压了过来。 这个动作有些猛,雪山荡起了涟漪,一圈圈波纹在晴姐姐的身上荡漾,雪白中闪着滑腻的光,就好像是一片牛奶湖。 这牛奶湖上荡漾的涟漪,仿佛要把何征吸入其中,吃得骨头都不留一根。 晴姐姐整个人都贴了过来,火热的身躯炙烤着何征最后一丝理智。 晴姐姐紧紧抱住了何征,在他的耳边喷着热气,她的眼神迷离,药劲已经把她点燃,此时此刻的她只想要一个男人,而不介意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晴姐姐在何征的耳边低嘶道:“你不喜欢我吗?你不喜欢这肉体吗?你还想要什么?” 何征搂住了晴姐姐的背,轻声说:“晴姐姐,你今天被人下药了。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我的确很喜欢你,你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肉体,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呢?但……我不能趁人之危。” 晴姐姐的声音开始沙哑,她说:“那么就要了我,得到我,玩弄我。今夜,我是你的女人。” 何征感觉自己最后的理智也要被晴姐姐身上的热燃烧殆尽,他搂紧了晴姐姐,在她的耳边说:“至少我们先洗个澡。” 晴姐姐嗯了一声,上来索吻,然后拉着何征的腰带,把他领进了洗澡间中…… 第38章 酒吧,我来了 你要说男女嬉戏如果有个排名的话,鸳鸯浴肯定挺靠前的。 晴姐姐站在何征面前,她此时此刻光着上半身,下半身还有一个一步裙,晴姐姐背对着何征慢慢的褪下,动作缓慢舒缓,极尽诱惑。 何征站在那里看如此的春光,只咽口水。 晴姐姐这种成熟的女性跟晓雪不一样的,晓雪是抓到时间就把内裤穿上,把它当成防御的堡垒,而晴姐姐呢? 没等何征反应过来,内裤连着裙子都扔到了洗衣机里。 晴姐姐打开了淋浴,转头对何征说,你怎么不脱衣服啊,还害羞啊。 何征冒着水走了过去,搂住晴姐姐的身体,在她的唇边一吻。晴姐姐立刻回应,这面何征抓住花洒,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把水流开到冷水,劈头盖脸向晴姐姐喷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冷水让晴姐姐尖叫连连,出去的路被何征当着,晴姐姐最终只能缩在墙角,任由何征用冷水浇着她。 也不知浇了多久,晴姐姐站了起来,走到何征面前,猛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何征一愣,关上了水,晴姐姐推开他走了出去。 何征也不知道晴姐姐清醒没有,他的身上也湿透了,在卫生间等了半天,就这么湿漉漉的走了出去。 晴姐姐已经穿好了棉睡衣,此时此刻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何征也很冷,却毫无办法,他站在那里对晴姐姐说:“你……好点了吗?” 晴姐姐冷哼一声。 何征说:“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在酒吧被人下了春药,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救了你回来。再然后……这个药劲上来了,你就……你就……” 晴姐姐冷着脸对何征说:“我就怎么样?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何征说:“没有,没有。我要是趁人之危,那不成畜生了。” 晴姐姐哼了一声说:“那你现在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呗?” 何征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晴姐姐在被里露出了半张脸,看到何征也瑟瑟发抖,叹了口气,对何征说:“今天我要是赶你走,这大半夜的估计也冻死你了。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在这里住下吧。” 何征嗯了一声,洗过澡裹着浴巾出来,站在门口想管晴姐姐要一床被子。 晴姐姐此时此刻已经缓过来了,坐起来对何征说:“没有被子,沙发也太小了,就在床上睡吧。” 何征一愣,然后晴姐姐说:“我相信你的。你要是想要做什么,刚刚也就做了。我呀,知道你是一个畜生都不如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何征挠了挠头,这时候你让他到大街上去睡他也不会去了,刚刚那顿冷水浇得他跟要感冒一般。 何征乖乖的进了晴姐姐的被窝,晴姐姐根本不理他,两个人中间那个空隙都能塞下一个晓雪…… 你要说这一夜发生了什么,还真没有,除了半夜何征感觉晴姐姐钻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在天亮又离开之外,两个人没有任何暧昧的事情发生。 晴姐姐把何征当成了一个畜生都不如的男人,而何征也怕被晴姐姐送进监狱,就这样等到睁开眼的时候,两个人全都老老实实的,各自谁在各自的地盘。 中间的空隙还是那么大,还是能塞下一个晓雪。 何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老想在自己跟晴姐姐中间塞下一个晓雪,似乎有些事情三个人一起玩更加的有趣一些。 晴姐姐早晨起来也没给何征好脸色,但是给了他早晨。 何征闷声吃过早餐,站起来告辞,倒是谢谢晴姐姐昨夜的收留。 晴姐姐喊了一声,走回房间把合同跟钱重新拿了出来,对何征说,签了吧。 何征有点愣,接过了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晴姐姐把钱推了过去,然后对何征说:“昨天晚上谢谢你。我昨天心情不好,没注意就着了小混混的道儿。当时也想不起来能给谁打电话,就喊你了。真没有想到,你真的过去了。谢谢啊。” 何征笑了,对晴姐姐说,你不用感谢我,只是以后不要把我当成畜生都不如的男人就行了。 晴姐姐上下打量了一下,对何征说,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对于女人来说,无论你做不做都要生气。 何征挠头,他就算体内是个大叔,似乎也理解不了女人的心思。 晴姐姐说,昨天的事情我也恍惚记得,那是春药又不是迷药。我都那般勾引了,你不为所动,让我感觉到了很大的羞辱。你懂吗?你羞辱了我。 何征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我……趁人之危了呢。 晴姐姐说,那你侮辱了我,等着进公安局吧。 何征有些挠头,这胡同里赶猪两头堵,根本不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啊。 既然怎么选择都是错,那还是选择羞辱比较好,至少何征还有人身自由。 晴姐姐看何征的迷茫,突然又笑了,对何征说,不过你羞辱了我,我还能原谅你,现在想一想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但是如果你昨天敢碰我,那么今天你肯定倒霉了。所以你得选择也是对的。只是这有点让我怀疑你取向的问题。小弟弟,你跟姐姐说,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何征差点气吐血,这种事情你让他怎么解释? 何征站起来作势脱自己的裤子,然后说,姐姐,要不然我给你证明一下吧。 晴姐姐撇了撇嘴,抱着双肩,有些不屑地说,行啊,脱下来吧,让姐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畜生都不如。 何征真没有这个胆子,此时此刻当然是拿钱要紧,他讪讪地放下了手,觉得满脸通红,嘟囔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不是gay。 晴姐姐一笑,走到何征面前,在他头上拍了拍,然后说,姐姐我呀,还真挺喜欢你这种羞涩劲儿的。只是实在想不通,怎么还有男人能在我的魅力下保持理智。所以你也别介意。以后我们合作愉快,有的是机会让我了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 何征跟晴姐姐握了握手,抓起了那袋子钱,兴高采烈的回了学校。 酒吧,我来了! 第39章 筹备 何征本来已经放弃了,但却没有想到自己英雄救美之后的畜生不如,居然又让这笔投资失而复得。何征很兴奋,抱着这一袋子钱到了银行,存进来自己的卡里。 再然后何征找林强软磨硬泡让他联系自己的六姐,林强还真的不愿意搭理何征,因为他很了解自己的六姐有都么的随便,那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 要是再跟自己的兄弟有一腿,以后自己寝室多了一个便宜姐夫,林强本来就抬不起来的头更低了。 而何征虽然这个便宜姐夫当了好几次了,但终究是不好越过林强直接找他六姐。何征信誓旦旦自己找六姐全都是为了酒吧的事儿,又请吃了一顿饭,林强这才不情愿的帮他联系了一下。 萧晓晓倒是来得很快,本来就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天黑的时候钻进了寝室,拎着何征的耳朵就把他给弄了出去,全然不顾林强在后面捶胸顿足。 萧晓晓把何征弄到了无人角落,然后抱着双臂对何征说,晴姐姐肯投你钱了?说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做了什么了? 何征一愣,然后挠头说,不是你介绍我们两个认识的吗?怎么现在还说这些?另外,什么也没有做,别胡思乱想了。 萧晓晓说,不可能,她之前还给我打电话解释说觉得你不可靠,不能投资你。怎么过了一夜就又投资你了?我都问林强了,你就是没有回来。说吧,这一夜干什么了? 女人其实就是如此,萧晓晓未必喜欢何征,他不过是她床上众多猛将中的一员,萧晓晓这般的女孩儿未必对一夫一妻有什么兴趣,自己不忠贞,对男人也没有什么要求。 更何况两个人绝对就是一夜情的关系。 但是莫名其妙就不高兴了,一定逼着何征说跟晴姐姐有一腿。 何征举起双手求饶,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什么,萧晓晓肯定是不信,也问不出来,哼了一声对何征说,我就是觉得大家一起做生意,不能有两个人关系特别的近,否则不是您们两个一起算计我吗? 何征挠了挠头对萧晓晓说,那我们两个的关系?那都是秃噜皮那般的铁了吧…… 没等说完,一脚就被萧晓晓踹在了下腹上,何征吓了一跳,再低一厘米自己这辈子都很难跟别人有磨秃噜皮的关系了。 他捂着肚子,萧晓晓说,既然有钱了,那么开始吧,我明天把钱拿过来。先把店兑下来,然后再说别的。 何征点了点头,萧晓晓冷笑一声就走了。 这面何征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还觉得小腹胀痛,然后就看到晓雪跟周涛向着这面寻觅过来。 周涛这个情敌,还真的是不浪费任何一个挑拨两个人感情的机会。 很显然是看到萧晓晓找自己,然后立刻通风报信了。 何征在黑暗中应了出去,先发制人,大喊了一声:“晓雪,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说完快速的跑了过去,拉住了晓雪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然后说:“你们两个这么黑的天,往这里走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去?晓雪!你给我解释听听,你们两个到底要干什么去。” 晓雪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被何征这一嚷嚷,心思一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何征拉住了晓雪的双手,然后说:“你说啊,我知道他在追求你,可是你不能这样啊。你是我的女朋友啊,这大半夜的,你要跟她做什么去?回答我啊。” 晓雪被吓到了,喃喃道:“我……我们是出来找你的……” 何征猛然抱住了晓雪的双肩,对她说:“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我不要听。我相信你的,我相信你就跟你相信我一样。我相信我们的爱情,即便是我看到了,我也相信你有个合理的解释。晓雪,我这么相信你,你不会辜负我吧。” 晓雪慌忙摇头,何征松了口气,拉住了晓雪的手说:“那就好,今天的事情我们不提了,走,我送你回寝室。我要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到。周涛,你也该回去了吧。” 周涛被何征这一手玩得头都有点大了,愣头愣脑的看着何征,然后便看到何征满是笑意的眼。 周涛立刻明白自己还真不是何征的对手,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亲亲热热的离开。 而他明明知道晓雪被欺骗,却拿何征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 何征今天可没有动心思跟晓雪出去开房。 虽然昨天都已经蹭到门口了,就差最后一点点。但何征也没有觉得有多后悔。 他跟晓雪在一起谈恋爱的感觉很好,这是一种没有负担的恋爱,两个人吃喝不愁也不用想未来,在此时此刻简简单单爱下去就好了。 但何征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抢了周涛的女朋友,虽然他有一个很正当的理由,却难掩其中的内疚感。 昨天的何征是太冲动了,看到晴姐姐跟老男人在床上那一出好戏,何征的确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晴姐姐这种成熟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气息,绝对不是晓雪这种青涩女孩儿能够比的。所以何征干柴烈火,昨夜差点在晓雪的身上点燃。 但清醒之后,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去碰晓雪,无论是周涛还是晓雪,何征都不想去伤害。 何征乖乖把晓雪送到了寝室门口,回去的时候看到周涛在树的阴影里。 何征走过去,对周涛说,不是又要给我道歉吧。 周涛摇头,然后说,你小子还真的是好手段。你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我的确是比不了。 何征哈哈一笑,也不介意,过去搂住周涛的肩膀,两个人倒是亲亲热热的回到了寝室。 回去之后,大壮就表示了对周涛的不满,认为周涛老打小报告不是什么男人。 何征并不介意,嘻嘻哈哈将这件事儿揭了过去,晚上熄灯之后,又一次问三个人要不要参与自己酒吧的股份,他保证能赚钱。 但三个人还是没有兴趣,都觉得学业为重。然后还顺便批评了一下何征,过来不是谈恋爱就是想要做生意,一点都不像是个学生的样子。现在要好好学习,学好了知识,有钱人都要低头。 何征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吭声。 只是他很清楚,在未来的世界中,有钱人可以为所欲为,而有知识的人只能靠996去给有钱人卖命。 第40章 梦bar 何征对钱有着狂热的追求。 既然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那么必然希望不是平凡的人生。 而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有发了大财,那才叫不平凡的人生。 白天的时候萧晓晓准时来了,两个人去找了店主。 何征找的这个半截地下室本来是跟楼上的饭店连着的,当年是饭店的仓库,现在饭店不做了,楼上楼下几百平米就有点多了。新东家是开网吧的,这玩意比饭店赚钱,而且不需要什么仓库。 所以这个地方也就空下来了。 这个地方其实做什么都不太合适,只有半截窗户,现在四道街上的酒吧还没有兴起,最火的就是饭店跟网吧。 房主对这个只有半截窗户的地方很犯愁,萧晓晓又是社会人,一盘道居然还彼此有了点交情。 就这般,房价压倒了最低,一年只要三万块,这可比何征算得至少少了一万。 何征乐呵呵的签了合同,付了全年的房租。 之后又让萧晓晓用她出资的两万去摆平了各种关系,购买了防火器材,通过了消防跟工商的许可。 何征手头剩下的三万在萧晓晓的介绍下找到了进货的渠道,学生肯定不喝贵酒,何征弄了很多花里花哨的便宜洋酒,又找了一个外型不错的调酒师,购买了桌椅板凳跟柜台,这么一算下来,也就剩下几千了。 何征有点傻眼,他没有钱装修了,眼看着地下室里面走着各种管道,墙面也是又脏又潮,何征的头都有点大了。 在这地下室里忙了半个月,最终何征干脆不装修了,花了五百块找学校内美术特长生在墙上各种涂鸦,头上的管道也喷得五颜六色的。 这么简单一弄,整个酒吧反倒有了一种颓废的潮,萧晓晓跟晴姐姐在一切都弄完之后进来一看,全都啧啧称赞,不知道何征是因为没钱,还以为他的品味已经高到了如此这般。 何征乐呵呵的准备开业,酒吧的名字却成了难题,想了三天三夜,最终叫“梦醒时分”。 这个梦醒,你要说跟顾一梦没有关系,全世界都没有人相信。 何征的心里到底是深爱着顾一梦的,那么多年刻骨铭心的追求,让他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可以永远守着顾一梦,白天黑夜都不分开。 在这个梦想之中,开一个小店当然是最可能实现的。 何征也不知道有多少次跟顾一梦说过这样的理想,开一个“一梦咖啡厅”,两个人一个收钱一个做咖啡,有客人的时候招待,没有客人的时候坐在落地窗前彼此相对着,看夕阳落下。 时间慢慢,彼此相守。 只可惜每一次顾一梦都嗤之以鼻,让他滚去好好上班。 何征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多年的理想到今天反倒实现了,但是他的梦也醒了。 只是这个梦醒也不全都是因为顾一梦。 何征其实内心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这么回到了二十年前。 他不知道是老天爷给自己的第二次机会,还是仅仅是自己被雷劈了的南柯一梦。 所以他把这个酒吧起名为梦醒时分,希望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梦,那么自己可以醒过来。 何征兴致勃勃的召开了梦醒时分酒吧第三次股东大会,他刚刚把那张写着名字的纸亮出来,就听到晴姐姐噗嗤一下笑了。 晴姐姐说:“哟,你这是开酒吧还是开养老院呢?还梦醒时分?你怎么不叫最美不过夕阳红呢?是吧,晓晓。你听过酒吧叫梦醒时分的吗?” 萧晓晓笑着说:“我当然听说过了。老年人酒吧就叫这名字吧。到你这里来可不是为了清醒的,到酒吧都是为了把自己弄得朦朦胧胧,如梦如醉的,还梦醒时分?我看你是脑子里面有水吧。你怎么不叫好好学习酒吧呢?" 何征本来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夸奖,结果两个女人还真的是毫不留情,他看了看那四个字,然后说,真的那么差吗? 晴姐姐说,你就算是叫夕阳红酒吧,都比这好听了吧。 萧晓晓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过去一把将那张纸抢过来,丢进了垃圾桶了。 何征说,那你们想要叫什么? 晴姐姐说,你是老板,你自己选,问我们干什么? 萧晓晓说,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我说吧,你可是个男人啊。 何征挠了挠头说,那还叫梦醒时分吧,我觉得挺好听…… “不行!” 两个女人齐声道。 何征真的是有点头大了。 你说女人多奇怪,一方面让你决定,另一方面你决定的东西她又给否定。 你让她决定她又不肯决定,你再多问几句就会觉得烦,好像你一个男人决定不了一般。 说到底,那就是让何征猜她们两个的心思了? 何征对女人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是这年轻的身体里面有着年老的心,男人的两个最强的东西放在一起,还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 何征想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们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看看到底是哪个字两位姐姐不喜欢 。首先你们觉得梦这个字怎么样? 两个女人点头,何征猛然一拍桌子,然后说,好,就这个名字了。 “什么名字?” 何征说:“你们两个刚刚点头了,就叫梦,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两个女人可没有想到何征给她们玩这么一手,当然也不知道何征这是跟将来的春晚小品学的猛然落锤,她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萧晓晓说:“梦bar?其实还不错啊,简单好记。将来说去哪里,简称mb听起来也不错。我觉得可以。” 晴姐姐还是有点犹豫,对何征说:“至少有个什么说法吧,就叫梦bar?” 何征叹了口气,对晴姐姐说:“姐姐,其实啊,这人生如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很多事情明明是假的,你以为是真的,慢慢也就成了真的了。很多事情你以为是真的,她是真的爱你,就跟你爱她一样,可突然某一天你回到了家里,会发现……其实都是梦啊。人间种种,还真的不如醉梦一场。这酒吧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区别呢?最关键的是,我能跟两位姐姐在一起做事儿,就算是梦我也不愿意醒啊。” 晴姐姐脸一红,轻轻推了萧晓晓一下说:“你看他嘴甜的啊。” 萧晓晓一笑,对何征说:“说这么多,是不是想要双飞啊,小弟弟?” 第41章 开业在即 萧晓晓的世界里对于男女之事儿一丁点都不在乎,完全就跟吃饭喝水一般的寻常,她在夜晚里面混,一向口无遮拦。 但是晴姐姐脸一下子就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她低着头说了一句不要胡闹,然后对何征说:“梦bar,mb,还是不错的。你跟晓晓去做牌匾吧,我……我先回去了。对了,钱用光了吧,这是我追加的投资。把酒吧弄好点,以后我也不去别的地方了,还是照顾自己的生意好一些。” 说完推过来两万块钱,何征还真的没钱了,但是也不敢接。 他说:“姐姐,我们投资是有比例的,现在我拿不出来钱,你也先别投资了。我觉得钱还是够开业的,等到开业之后,不够了再说。” 说完把钱推了回去,晴姐姐想了想,点了点头,把钱放回了包里,然后走了。 萧晓晓跟何征也随后出去,找了个做牌匾的地方,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牌匾,梦字很大,放在牌匾的正中,bar在牌匾的右下角,然后梦又做了变形,上面的林连在一起,变成了一个m。 这么设计下来,还别说牌匾看起来甚是不错,跟酒吧里面又颓又潮的气质还有点搭。 牌匾做完,基本上酒吧也就能开业了,何征回去亲自把牌匾挂上,站在那里真是高兴。过了一会儿何征感觉有人走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挽住了自己的手臂,再然后听到晓雪在身边说:“还真的是好看啊。” 萧晓晓一看晓雪来了,拍了拍手对何征说:“开业的日子我找人算一下,然后告诉你。既然这里忙完了,那我先走了。回头见,不送。” 何征嗯了一声,目送着萧晓晓离开,他也知道萧晓晓是不愿意见晓雪的,毕竟两个人怒目而视好几次,搞得何征在中间都觉得头大。 这一个月忙着酒吧开业,何征还真的是忽略了晓雪。 或许是故意的,或许是太忙,反正何征只要有时间就跑到酒吧这里忙活,而晓雪虽然也会过来,但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特别暧昧的场面,当然更没有出去开过房。 而这段时间晴姐姐跟萧晓晓也总是过来,毕竟是大家一起做生意,也不好让何征一个人忙活。 晴姐姐还好,萧晓晓这个女人完全不着调,当着晓雪的面跟何征调情,各种少女说不出来的东西都在她的嘴里蹦出来。 一来二去晓雪就吃醋了。 女人吃醋可不是分年龄,可是说来奇怪,她偏偏针对的不是萧晓晓,而是晴姐姐。当然,萧晓晓也是她的敌人,只是敌意没有那么重而已。 女人的直觉总是有点莫名其妙,晓雪把一切的矛头都对准了晴姐姐,几次三番让何征不要跟晴姐姐一起做生意,只要晴姐姐跟何征稍稍走近一点,晓雪肯定从什么地方蹿出来,然后挽住何征的胳膊,亲亲热热的靠着何征的肩膀,耀武扬威般看着晴姐姐。 晴姐姐是成熟的女人,当然不会跟晓雪一般见识,只是何征有点不好意思了,告诉晓雪这是他的大股东,要是没有晴姐姐的钱酒吧根本开不起来。 晓雪不以为意,她还是觉得上学是最重要的,不理解何征为什么一定要开酒吧。 为此两个人吵了第一场架,结果晓雪生气了,也就不过来了。 何征也不去哄,一直到今天酒吧的牌匾上来,也不知道晓雪到底是一直都在远处看着酒吧的进程还是听别人说的,反正就突然出来了,也不提两个人吵架的事情了,亲热的跟何征站在一起看自己家的生意。 何征有些开心,这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 何征知道人生要一步步的走下去,所有的大理想全都靠这些小成功支撑。 晓雪跟着何征走进了酒吧,看着崭新的座椅跟柜台,何征到吧台里面拿了一瓶酒,倒进杯中,递给了晓雪,两个人轻轻一碰。 晓雪笑着说:“祝生意兴隆。” “生意一定兴隆。以后这四道街提起mb,将会没有人不知道。这里将会是这个大学里最潮的地方,夜晚最好玩的地方。我跟你讲,现在你看这里空空的,等到开业你在看,连落脚的地方都不会有。”何征信心满满,晓雪满眼爱意。 她还真的是喜欢何征此时此刻的状态,喜欢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兴奋。 晓雪慢慢地把自己的酒喝下,她根本没有什么酒量,此时此刻双目粉红,她轻轻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对兴奋得手舞足蹈的何征说:“晚上我们去哪里庆祝一下?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有理我了。弄得我……都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何征一愣,转过头看到晓雪诱人的神色,他咽了咽口水,何征至少已经禁欲一个月了,他体内的妖兽早就嘶吼着想要去将晓雪生吞活剥。 何征走过去拉住了晓雪的手,然后轻轻放在自己的嘴边吻了吻,他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这一个月冷落你了,你没有生气吧。” 晓雪叹了口气,拉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说:“我就算是生气了,你哄我吗?你还不是跟你的两个姐姐天天在一起。一会儿晴姐姐,一会儿六姐姐的,我算你的什么?” “你算我的晓姐姐。”何征笑着说。 晓雪哼了一声,对何征说:“那你到底有几个好姐姐啊。你倒是说说啊。算了,生气了,我回去上自习了。”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何征的头有点晕,真的是搞不懂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是她提出来的,结果说生气,转身就要走。 何征把自己的酒一口喝下,然后跑过去抱住了晓雪的身体,她有些倔强,被何征硬给掰了回来。 何征这段日子太寂寞了,他探出头轻轻吻晓雪的唇,轻轻的撕咬,好像是一头小兽。 而晓雪慢慢的回应,最终在何征的吻之下瘫软,整个人靠在了何征的怀里,喘着粗气。 何征一面轻吻,一面在她的耳边柔声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的。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现。” 晓雪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何征轻轻把晓雪抱在了桌子上,慢慢褪去了她的上衣…… 第42章 炫耀 晓雪并没有反抗,低着头,手轻轻搭在何征的肩膀,红着脸,任由何征将自己的上身脱光。 再然后何征将她慢慢放在桌子上,把手轻轻伸进她的裙子里,晓雪是光着腿的,何征那不老实的手弄得她痒痒的,晓雪的身体慢慢颤抖,把头歪到了一旁,不敢去看何征。 何征的手碰到了晓雪平坦的小腹,他抓住了内裤边,轻轻向下拉,晓雪猛然抓住了何征的手,惊慌的看着何征的眼,然后脸更红了,她低声说,会不会弄脏你的桌子? 何征笑着说,你是老板娘啊,桌子你也有份。 晓雪的脸更红了,手慢慢的松开,她把手臂平开,放在桌子上,慢慢闭上了眼。 此时此刻的晓雪就跟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将自己献给了何征。 而何征此刻体内的猛兽也开始复苏,他轻轻将晓雪的内裤推到了脚踝处,并没有脱下,故意放在那里,让它在半空中摇摆,那雪白的小裤好像是投降的旗帜一般。 何征用尽温柔对晓雪说:“你别害怕,忍一忍就会很舒服的。” 晓雪红着脸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看,看到何征举着自己的腿,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颤抖着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跟我说话,也别问我……任何问题。你快点……快点吧。” 何征笑着说:“以后在我们之间,快这个词就不能说,懂了吗?” 晓雪当然不懂,也没有心思跟何征开玩笑,何征看着晓雪的春光无限咽了咽口水。 便在此时,传来了门开的声音。 这地方是个半地下室,开门要走一段向下的台阶,门口何征没有找到将来那种欢迎光临的说话器,只能挂了个铃铛。 此时此刻铃铛一响,何征慌忙站起将晓雪拉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柜台。 晓雪更是害怕,抓着自己的衣服跑进了柜台里,只是内裤在脚上一甩,飞向了半空中。 何征慌忙抓在了手中,然后塞进了自己裤子里,这时楼梯那面冒出了三个人头,就是寝室那三个人。 大壮走进来晃着头说:“可以啊兄弟,我听说挂牌匾了,跑过来看看啊。真的是不错。这吧台都是酒啊……” 说完就要往吧台走,何征急忙拦住,然后说:“你们坐下来,我给你们调个鸡尾酒。” 大壮晃着说:“参观一下啊,怕什么。将来我们没事儿就过来给你帮忙来。” 说完一推何征,走到了柜台旁,这个时候晓雪在里面站了起来,衣服已经穿好,正好跟大壮对了个脸。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然后何征说:“我让晓雪帮我擦擦柜台,来来来,大家一起喝酒啊。我去给你们拿酒。” 大壮跟林强一听拿酒,都很高兴,只有周涛走到了晓雪旁,看着她凌乱的头发,然后说:“用我帮忙吗?” 晓雪红着脸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在那里擦柜台,何征走到她的身边,知道裙子里面是光着的,故意用手在臀部上一拍。 晓雪身体一颤,偷偷拧了何征一把,两个人都强忍着表情弄了几瓶酒,再然后五个人在没开业的酒吧中喝了个痛快。 这顿酒可能是何征回来之后喝得最痛快的一顿酒了,几个人都喝得有点多,出去之后天已经蒙蒙黑,何征锁上了门,四个人搂着肩站在楼前看“梦bar”的招牌。 何征大声喊,来,照张相吧。 说完拿出新买的数码相机,晓雪接了过来给四个人合了一张影。 照片中四人年轻稚嫩,勾肩搭背,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一点红尘中的惆怅。 晓雪又跑过来挽住何征的手臂合了影,然后何征把自己大大的招牌照在了相机中。 他们簇拥着回到了学校,一起把晓雪送回了寝室,晓雪裙下一直什么都没有,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觉得那冷风吹得她的身体说不出来的爽。 她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何征,她的眼里只有何征。 几次三番其实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征反倒不着急了。 这种事情总不好让她一个女孩儿说吧。 何征这面回到了寝室,都喝多了,早就忘了晓雪的内裤还在自己的裤衩子里揣着这件事儿。 他的裤衩一脱一踢,晓雪雪白的内裤直接飞了出来,落到了林强的身边。 林强一面骂何征一面捡起来,然后有些吃惊的对何征说:“你是不是个变态啊,穿个蕾丝内裤。啊,你怎么穿两个内裤?” 林强一把将内裤丢在了地上,何征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捡起。 然后大壮哈哈笑着说:“我就说那丫头擦柜台怎么擦得面红耳赤的,我们是不是坏你好事儿了?你们两个够可以的啊,在酒吧就打算干那事啊?这也太猴急了吧。玩得挺开放啊,兄弟。” 周涛在一旁说,别胡说,晓雪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周涛一说话,语气有点急,别人都不吭声了,大壮嘟囔一句何征没生气了,你干什么? 何征这个老男人也觉得面红耳赤,也不好解释,把晓雪的小裤塞进了枕头下面,闻着上面的幽香安然睡去。 第二天起来翻看相机里面的照片,觉得张张都好。 到底是未来回去的臭毛病,觉得这种情景要是不发朋友圈可惜了,但是这个时候qq刚刚兴起,根本不存在手机qq这样的东西。何征费尽心机的酒吧照片弄到了自己的邮箱里,然后又上qq打算传到空间,然后很悲剧的发现根本没有qq空间这种东西。 何征不甘心,把照片发到了高中群里,然后标注自己的酒吧就要开业了,欢迎随时来玩。 这种想要炫耀却没有地方可以炫的渴望让何征有点不爽,他发完这些信息,干脆跑到qq的主页找到客服邮箱,然后自己把qq空间的设想给他们发了过去。 何征不记得qq空间到底是哪年出现的了,但是现在既然没有这个想法肯定是超前的。 发完了回到qq群,看到里面一大片惊呼。 高中同学其实都知道何征家里困难,没有想到何征居然能搞出酒吧来,从照片上看各种潮,这让这群学生党惊呼不已。 何征有些得意,爱炫耀这本来就跟人的年龄无关,他说自己开业的日子,然后欢迎大家都来捧场,何征那破酒吧里面的啤酒跟外面一样,进价都是一块二,只是他要卖六块,就算全班同学过来喝一百瓶他都请得起。 何征在一片吹捧声中走出了网吧,还真的觉得神清气爽,此时此刻的他真的需要这个。 只是何征看不到,在网络的深处那一双带着恨意的眼。 第43章 酒吧开业 酒吧开业那一天,晴姐姐是最早来的。 何征经过这么多天的了解,早就知道晴姐姐本名叫做白晴,是本市的师范大学毕业的,虽然她对自己的过去避而不谈,但总是透露星星点点的信息出来,知道她从来没有工作过。加之何征也知道她有个干爹,一直供养着她的生活。 所以一联系,就大概知道白晴是在大学的时候就被包养了。 白晴虽然的身份有点让人不齿,但是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上跟其他女人那种不一样来。 何征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就是觉得白晴好像是水,能够包容万物,润物无声。 当然何征也没有让白晴润过,主要是萧晓晓这个火一样的女子在身边,只要他跟白晴稍稍说两句话就会大喊一句双飞啊,搞得两个人见面都有点脸红。 白晴到了之后,萧晓晓来了,她算好的时间是在上午十点半,然后晓雪跟寝室的兄弟在第一节下课后也来了。 其实就是这么几个人,何征按照要求拿了一个盆,里面放了鞭炮,准时点燃。 这声音巨响,引得四周一片围观。 弄好之后,何征又开了一瓶香槟,学着电视里面撒了出去。 一片欢呼声,“梦bar”也就算是开业了。 何征放下酒瓶,四周的人慢慢散去,他抬头在日光下看着那牌匾,觉得这是自己新生命的一个台阶。 突然被挽住手臂,何征以为是晓雪,笑着问了一句怎么样。 然后身边的人说:“你用了我的名字,我很开心。” 何征一愣转过头看到顾一梦的脸。 再然后看到晓雪从酒吧里面出来,她一看有人挽住自己情郎的手,顿时跑了过来,对何征说:“这是谁啊。” 顾一梦一看晓雪,女人天生的敌意出来,她说,你是谁? 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了何征。 刚刚这群人是把外面准备的东西搬回酒吧的,这一下子正好都出来,看到两个女人盯着何征,火药味浓得比刚刚盆里还呛人。 顿时就围了上来,两个姐姐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三个兄弟一脸的兴奋。 何征不知道怎么认识这么一群货色,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很乱,可没有想到顾一梦为什么回来。 要说何征上了大学之后,其实是跟顾一梦断了联系的,他的手机号换了,也没有告诉过顾一梦地址。顾一梦只知道何征考上了江南大学,其他的一概不知。 何征猛然想起自己在群里炫耀自己的新酒吧,然后为了显示自己的热情好客,还专门给自己的同学发了地址过来。 到底是人不能太嚣张,这就是现世报。 顾一梦挽住何征手臂可没有松,那面晓雪仰头看着她俩,然后跑过去挽住了何征另一个手臂,两个女人互相看着,似乎下一秒就能挠起来。 白晴在那里呵呵一笑,然后说,臭男人,小小年纪也不学好。 说完拉着萧晓晓欲走,结果萧晓晓说,姐姐,你先走,我在这里看看热闹。没有想到啊,今天本来以为开业就是一场好戏了,还有更好的。 白晴没有办法自己走了,何征看了看晓雪,又看了看顾一梦。 两个一样的美,一样的年龄,一样的青春。 一个他不知道爱不爱,但是很喜欢在一起的感觉,一个他很爱但是也很伤,到了最后又爱恨交加。 现在两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抬头看着自己,其实她们两个都很清楚对方是什么角色,但是问题问出来,都在等着一个答案。 那就是要看何征选择谁。 顾一梦突然趴在何征的耳边说:“我其实不介意的。你不要为难。我去宾馆等你。这是门卡……” 说完松开了何征的手臂,将门卡塞进了何征的裤兜,然后顾一梦对晓雪笑了笑,然后说:“我俩是同学,以前闹惯了。也不知道她谈恋爱啊,别生气,别生气。以前就是铁哥们,没有在意啊。我听说酒吧开业了,这不是过来看看吗?” 说完顾一梦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晓雪一愣,可没有想到顾一梦会这般。本来很确定碰到了情敌,此时此刻突然含糊了,因为她以为女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退步,没有女人能够忍受有人抢自己的爱人。 但是她并不了解顾一梦,刚刚这番对峙,知道何征有了别的女人,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偷情的时候,顾一梦的内裤都湿透了。 她刚刚很痛快,很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何征的女友来一下。 现在的她迫切的想要去宾馆,然后等着何征过去搞自己。 所以她退步了,伸出了手,晓雪那面愣了半天,然后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是何征的朋友啊。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叫晓雪。你是他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顾一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叫一梦,我就是过来看一眼,那我先走了啊。 说完嫣然一笑,转身而去。 顾一梦的确是很美,晓雪在她的面前其实也稍逊一分,一群人可没有想到这件事儿就这么解决了,看着顾一梦有些不稳的背影都有点愣。 然后晓雪看了看牌匾又看了看远去的顾一梦,她说:“这个酒吧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吗?” 何征的脑袋都大了,他说:“这名字是六姐起的,是吧六姐,是你起的吧。” 萧晓晓笑着说:“我就说当时怎么梦来梦去的呢,原来情结在这里呢。什么我起的啊,明明是你自己起的。” 真的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何征脑袋都疼了,所有人都看着晓雪,然后看着她一跺脚,捂着脸跑了。 晓雪跟一梦走的方向正好相反,何征看了看左又看了看右。 最终他既没有向左也没有向右,而是直接走进了自己的酒吧中。 周涛跟着走了进来,在里面挂上了门,大壮站在门口喊道,周涛你干什么?你们别打架啊,让我进去。 何征坐在桌子前,对周涛说,你要动手的话,找便宜的酒瓶,就用哈尔滨吧。 周涛倒也听话,走到了柜台拿了一瓶大绿棒子,拎着走到何征的面前…… 第44章 忍痛相让 何征缩了缩脖子,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敢打人,他缩了缩脖子,然后看到周涛把酒递给了何征,自己又拿了一瓶,仰头灌了下去。 何征跟着喝了几口,周涛放下酒瓶,猛然就给自己两个耳光,何征刚刚一愣,然后看到周涛把酒瓶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何征一看这家伙都开始自残了,顿时站了起来,抓住周涛的手,让他把酒瓶放下。 周涛松手扔在地上,头上已经开始流血,然后他说:“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她。兄弟,我不该是这样的人,但是我真的爱她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何征的内心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周涛爱晓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爱能够猛烈到去杀人,这种程度可想而知。 何征最开始想得很好,自己先下手为强,然后让周涛断了心思,爱情淡了,他们两个都还有自己的人生,就算被他这个渣男祸害,也总好过一个香消玉殒,一个锒铛入狱好一些吧。 可何征忽略了周涛对晓雪的执念程度,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爱。 何征眯着眼睛,装成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都说好了,公平竞争,我不介意的。” 周涛一跺脚,然后对何征说:“可是我介意。她那么的爱你,对你那么的好,你还找别的女人?那你到底是不是人?她把什么都给你了。多好的女孩儿啊,能够跟你在这里……在这里那个。你还想要什么?我告诉你,只需要她对我笑一笑,跟我说一两句话,我就能高兴一整天。我不用去做你那些事儿,只需要她让我拉拉手,我死都同意。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何征看周涛已经疯了,他一直都很懂周涛,也了解什么叫做舔狗备胎。 他的人生就是这么过的,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 何征晃了晃手,然后对周涛说:“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总结出一个道理。女人都是贱货。你对她越好,她越不在乎你。你对她们不好,她们反倒缠过来。就跟男人的两大爱好之一,劝小姐上岸一样,女人最喜欢的就是浪子回头,这样才显得她们的魅力大啊。” 这话一说,周涛都蹦了起来,他说:“你才是个王八蛋。女人对你多好也没有用,你就是个王八蛋,畜生,臭流氓。” 何征坐在那里,看着周涛跟疯子一样,满头的血,披头散发在那里乱蹦。 他猛然知道当年的周涛为什么会杀晓雪了。 周涛是何征见过最聪明也最能钻研的人,但是他的性格有缺陷,容易钻牛角尖,整个人冲动执着,这股劲儿要是放在科研上,肯定是所向披靡,但是放在爱情中,哪个女人喜欢这么有控制欲的男友? 何征这段日子也了解晓雪了,知道这是一个好女孩儿,但是性格也有些倔,如果不是何征这般老男人把她降服住了,估计也是刁蛮任性的那种小公主。 一个执着一个任性,碰在一起不肯想让,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何征叹了口气,对周涛说,晓雪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对她那是我们的事儿。你毕竟是一个外人。而且我告诉你一个你不懂的东西。爱情这个东西,很奇怪。不是你付出就一定有回报。你爱的人不爱你,那也很正常。如果你只是想要谈恋爱的话。我劝你换一个人。 周涛指着何征说,可是你不爱她? 何征笑着说,但是她爱我。 周涛猛然拿起了酒瓶,何征伸出了头。 但是酒瓶砸到了墙上,然后周涛怒气冲冲的走了。 开门的时候大壮跟林强冲了进来,看到一片狼藉,又看到周涛头上的血,以为何征把周涛给开了。 大壮是寝室长,一直以大哥自居,都是兄弟,谁吃亏帮谁。 这面说了何征几句,何征无力的辩解了几句,这件事儿也就算完了。 走出去之后何征摸了摸房卡,想起顾一梦还在宾馆里等着自己。他最近的确是憋闷得厉害,各种压抑,在晓雪的身上也没有输出。 当下转身走了出去,摸到附近的宾馆,打开了门,顾一梦小跑到了何征的面前,猛然扑入了他的怀里,咬着他的唇,低声说:“我真的好想你,想死你了。” 何征抱起顾一梦,扔到了床上,直接来个霸王硬弓。 顾一梦很痛,皱着眉哀求着,随后倒是很兴奋,拼命摇晃着自己的青春。 何征看着顾一梦,猛然想起了周涛的话。 当年他对顾一梦也是如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需要说说话就能高兴好几天,拉拉手觉得世界都属于自己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顾一梦何曾正眼看过自己? 而现在呢? 自己只是把她当成了泄欲工具,她反倒如此的兴奋. 何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付出的人永远得不到,得到的人却不需要付出。 他把顾一梦折腾了半死,完事儿之后将她扔在了床上,如同丢弃一块垃圾。 何征走进了淋浴间,在热水之下想着的都是周涛的话。 再然后这些话慢慢的变成了自己的话。 何征咬着牙,走出去拿出了手机,给周涛发了个短信。 “带着晓雪过来捉我吧,她以后是你的了。” 发完地址,何征又去洗澡,他在水中用力的锤着墙,一下两下三四下。 何征弄不明白自己在悲伤什么,在发泄什么。 他搞不懂自己,唯有等着敲门声的响起。 “砰砰砰……” 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45章 恐惧的爱 敲门声响起,顾一梦吓了一跳,颤声说:“会是谁?” 何征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女朋友。” 顾一梦啊了一声,伸手就抓衣服,何征一指她,然后说:“不许穿。” 顾一梦还真是听话,把衣服放下,何征又说:“站起来,跟着我。” 顾一梦颤声说:“我这样跟着你?我没穿衣服……会让人看到的。” 何征说:“是不是不听我的话?” 顾一梦慌忙摇头,相比于羞涩,对于何征那种小奴的顺从站了上风,而且何征的命令之下,让她赤身站在地上给别人观看,也不知道激起顾一梦身体的那一个兴奋点,反正她又想了,此时此刻恨不得跳到何征的身上,让他抱着自己,两个人合二为一的去给何征的女朋友开门。 不得不说,当一个坏女孩儿,是她的梦想,她没有能力去实现,所以找了一个坏男人当自己的主人。 顾一梦乖乖下地,走到何征的身后,到底还是害羞害怕,身体跟声音都在发颤。 敲门声依然响起,何征指了指洗澡间,对顾一梦说,去洗澡,一会儿不要说话。 顾一梦点头,走进了洗澡间,何征走过去大咧咧开门,门一打开,晓雪冲了进来,推开何征,冲进洗澡间,然后捂着脸出来。 她指着何征说,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背叛我? 顾一梦裹着浴巾出来,她站在何征的身后,猛然紧贴在何征的身体,然后用浴巾把何征下半身包住,笑着对何征说:“亲爱的,看到女生可不能不穿衣服啊,没有礼貌。” 何征没有想到顾一梦这么说,他以为顾一梦会听话,可是忽略了女人之间的敌意。 顾一梦虽然觉得抢别人的男朋友很兴奋,但毕竟是爱着何征的,女人的爱中容忍不了另一个爱,所以她一面给何征围浴巾,另一面那手可不老实,直接抓到了凶兽,在这种对峙之中,居然还来回乱动。 这动作有点明显,虽然在浴巾之下,晓雪也看的明白。 她指着二人哭喊着:“你们真不要脸。” 然后捂着脸跑了出去,周涛在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何征。 何征指了指周涛,低声说:“以后好好对她。另外我奉劝你一句,爱情这个东西虽然重要,但如果你爱她,就不要替她做任何决定。如果你爱她,就要珍惜她的生命。当某一天你突然想要杀了她,然后跟她一起去黄泉的时候。你要想一想我这句话。爱她,就让她在这美好人间好好活着。” 何征没有来由的这些话让周涛有点摸不到头脑,他唯有点头,居然还给何征微微鞠躬,说了一句谢谢。再然后便去追晓雪去了。 这面顾一梦根本看不到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太让她兴奋了,此时此刻她完全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身体已经开始烫,开始抖。 现在根本不需要男人,也能让顾一梦达到人生最大的和谐之中。 何征走过去关上门,转过了头,一把抓住顾一梦的头发,将她按在了墙…… 顾一梦啊了一声,闭上了眼,直冲云霄而去,而这面何征好像是脱缰的野马,他把所有的不满跟压抑,全都发泄在这一片大草原之中。 顾一梦周身无力,双腿打颤,无法站立,最终瘫软的坐在地上,慢慢的躺在地上,躺在那一片水渍之中。 她一动也不能动,好像是死了过去。 而野马走回到床上,张开双臂躺在那里,脑海中全都是晓雪的脸。 何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后悔没有后悔,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很压抑。 所幸有顾一梦在。 何征不知道脑海中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他爬到床边,看到顾一梦还躺在地上,地上很凉很湿,如果不是身体偶尔的抽一下,何征真的以为她死了。 何征走了过去,抱起了顾一梦,将她扔到床上。 顾一梦毫无反应,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到底飞到了那一片云霄,何征轻轻的拍着顾一梦,那些压抑的爱意突然冲破了那些恨,在这一次野马奔腾之后跳了出来。 男人也是人,总是有脆弱的时候。 何征不管爱不爱晓雪,到底是很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很享受那种青春无垢的恋爱时光。 此时此刻为了周涛,何征做了决定,若不是顾一梦在她的身边,何征或许真的会疯掉。 顾一梦的身体瘫软无力,意识迷离,她知道何征在拍她,努力的想要张开眼,身体却不受控制。 在这种彼此的慰藉之下,两个人昏昏睡去,一觉醒来便是天亮。 顾一梦发现自己躺在何征的怀里,她想起昨天的自己,悄悄坐起来看了一眼那片地,发现上面残留着一大片的水渍。 顾一梦何时这般过?顿时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顾一梦看到何征似乎动了。急忙又钻进了何征的怀中,靠着他,轻轻吻他的胸膛。 何征彻彻底底的征服了她,让她体会到了生命中最快乐的天堂。 她发誓永远都做何征的小奴,无论主人让自己做什么,她都会去做。 可是何征睁开了眼,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这个小奴便无法去做了。 何征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是最后一次。” 顾一梦的眼睛顿时红了,她说:“可是为什么?我可以为你做一切,难道我不够听话吗?” 何征摇了摇头,他不想见顾一梦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发现自己的爱意已经开始遮蔽了恨意。 而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一次爱上顾一梦! 第46章 舍弃 何征不敢让自己再爱上顾一梦。 他知道自己心中对她的爱有多么的热烈,却也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顾一梦不喜欢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她就是喜欢男人像对待一个垃圾桶,一个飞机杯一般的对自己。 正是因为他变坏了,顾一梦才对他变好了。 何征看着顾一梦,发现顾一梦哭了起来。 到底是男女感情的分手,就算两个人弄不清到底喜欢不喜欢对方,还是会觉得难受。 何征穿好衣服,神情漠然的走了出去,头也没有回,只是把顾一梦孤零零的丢到了宾馆了。 此时此刻他就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可是这个渣男在一天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女人,他走到了没有人的角落,坐了下去,捂住了自己的脸。 何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去脆弱,他的酒吧今天就要正式开业,那么多事情还等着他去做。 何征捂着脸蹲坐半天,最终缓缓站起,走进了校园中,开始了一天新生活。 晓雪跟周涛都没有上早课,何征不知道他们两个昨天是不是安慰到宾馆去了。 不过去了也没有关系,何征知道周涛这样的备胎即便跟女神独处一室,也是没有胆量去碰女神的身子的。两个人拉拉手睡觉,都可以让周涛感觉上了天堂。 其他的事情他想恐怕都不敢去想。 何征叹了口气,下了课回到寝室,大壮这一次倒是没有好脸。他训斥何征一顿,觉得他的人品有问题,不是个好男人,没有担当,见一个爱一个。 何征了解大壮的为人,知道他重义气,也不回嘴,就在那里听着,一直到大壮没有了兴趣,干脆也不说了。 中午的时候周涛回来,倒是没有人问他做什么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提这事儿了。 周涛对何征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何征笑着说,晚上五点梦bar正是营业,吃什么饭啊,你们都给我捧场喝酒去。但是还是你请客啊。你小子可要请兄弟们喝点好的。 周涛点头,何征又跑出去找了其他寝室的兄弟,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梦bar开业,自己家的兄弟,全场酒水打五折。 其实何征卖的酒本来就贵,外面两块钱的大绿棒子,他那里六块,就算是打了五折还比外面贵一块钱。 只是酒吧这个东西还是新鲜玩意儿,何征号称里面有无数的美女小妹,顿时人声鼎沸,一片欢腾。 等到了晚上,何征提前点亮了梦bar的门头灯,手里握着传单,跟林强一起卖力的吆喝开业酒水五折。 这倒是没有什么效果,酒吧这个东西还不流行,停下来观望的人多,进去的人可不多。 等到天黑,门头的彩灯照得四周一片霓虹,何征嗓子都有点哑了,但除了自己寝室找的那些兄弟,进去的人还真的寥寥无几。进去的那些人也有出来抱怨的,说何征说美女如云,结果进去全都是大老爷们,还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抬头就跟回到寝室一样。 何征也无奈,便在此时 ,突然走过来一大群美女。 真的是美女,浓妆艳抹,跟校园里面的女孩儿一丁点都不一样。 这一大群美女走过来,本来围观的男人眼睛都冒光了,青涩的男孩儿一般都对成熟的女人更感兴趣一些,这些女人妖艳大方,走到何征的门口,一个女人趴在何征的耳边轻声说,六姐让我们来捧场的,她一会儿就到。听说你们酒水打五折,小男生免费啊,真的吗? 何征乐坏了,急忙让美女们进去,这些女人走进去也不自己坐一桌,专门挑男人的桌子坐,坐下去就拿起骰子玩,拿起酒就喝。 那些男生哪里见过这种女人?顿时乐坏了,兴致勃勃的玩了起来。 美女的作用是无穷的,刚刚跟何征说话的女孩儿没有进来,而是接过何征的传单发了起来,一面发一面扭动腰肢,四周男生的眼睛都快掉了。 那个女孩儿笑着说,像我这么好看的,里面还有十多个,不进去玩玩吗?酒水五折啊。你要是能把妹子喝多,人都是你的啊。 这话一出,梦bar瞬间就满了,满到何征进去都有点费力。 何征其实没有做过生意,更不懂夜场,但六姐懂啊,等到夜半时分的时候六姐醉醺醺的来了,看到一屋子的人也很开心,她拍了拍何征的肩膀,然后搂住了他,两个人站在店里看着人来人往,不停的跟人打招呼,端着酒杯乱转,看起来就好像是新婚敬酒的小夫妻一般。 学校的酒吧跟外面的肯定不同,外面的酒吧是越晚越火,但学校里面十点半寝室关门,绝大部分的人还是要回去的。 何征也不能天天不在寝室住,所以酒吧的营业的结束时间定在了十点十分。 即便如此,这一宿下来也把何征累了个半死,何征收拾好了酒吧锁好门,看到六姐在门口等着他。 两个人倒是心有灵犀的出了校门,找了一个烧烤摊狠狠吃了一顿,又喝了一顿。 何征真的很感激六姐,要是没有她今天酒吧可能没有多少客人。 他不停的道谢,又不停的喝酒,本来忙得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此时此刻突然想起来了。 今夜何征已经喝不少酒了,酒吧开业的时候他挨桌敬酒,其实早就多了。 此时此刻心中的难受劲儿一上来,整个人都脆弱了。 六姐见多了男人,怎么看不出来何征此时此刻心里多难受,她走过去拉住了何征,领着他走进了宾馆中。 何征站在门口不想进,却被六姐拉着,然后六姐抱住了何征,低声说,有什么委屈就跟姐姐说吧,别憋着。 何征脑海中闪过了晓雪的影子,然后又闪过了顾一梦的影子。 他真的很难受,紧紧抱住了六姐的身子,在她的耳边喊了一声姐,我真的好难受。 六姐拍着何征的后背,好像是拍着一个婴儿,只是作为男人,很多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何征咬了咬牙,慢慢说,我觉得我是一个坏男人,我以为作为渣男就不会难受,可是有些时候,我也真的很难受啊。六姐,我该怎么办? 第47章 失踪的白晴 何征想要做一个渣男,把女人当成玩物,用过就跟垃圾一般丢掉。 他做到了,可是心也伤了。 六姐叹了口气,拉着何征的腰带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她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六姐慢慢对何征说:有的时候我也是如此。人人都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放荡随意,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个坏女人平日里付出多少真心,又让狗吃了多少? 六姐搂住了何征的腰,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道来。 在六姐青涩的高中时代,她还是个三好学生,成绩在女生中数一数二,那个时候班级转校过来一个新同学。这个新同学身上有一股痞子气,跟所有的男生都不一样,六姐被男生吸引,成绩一落千丈。她为了这个男生放弃了学习,学到了一身流氓气,两个人白天逃课,晚上开房,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可是等到高考前夕,男生突然跟她断绝了关系,一心一意开始学习。 这男生本来就是极其聪明的,两个月的学习让他的成绩突飞猛进,最终考上了一本。 而六姐那段日子根本学不下去,她的脑海中只有男生,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些疯狂。 她的成绩可想而知,家里对她太失望了,连打带骂,六姐最终离家出走,开始流连夜场卖唱。 一晃五六个年头过去了,家里基本上已经放弃六姐从良的心了,任由她自己在外面瞎混。 六姐讲完这些,对何征说:“很多时候人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东西,其实他很在乎。很多表现出来冷漠与无所谓的人,内心往往是极其脆弱的,他们不敢承担失去后的伤害,也就不想去得到。你跟我都一样。一切都无所谓的里面,藏着一颗早就破碎的心。” 何征没有想到六姐会说出这般的话。 他的心头一痛。 的的确确,这个渣男的内心早就在那一天碎成了渣,然后又被雷给烧成了灰。 他变成了渣男,变成了王八蛋,变成了臭流氓。 所以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已经不敢去碰自己那颗心,因为那颗心很痛,一碰可能就会灰飞烟灭。 何征搂紧了六姐,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在这个深夜中,两个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最终装成毫不在乎的男女纠缠在一起,彼此在对方的肉体上寻找着慰藉。 等到天亮的时候,两个人又穿好衣服,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嘴脸。 重新面对这个世界。 昨天的酒吧开业,白晴并没有来。 何征也觉得有点好奇,问了问六姐,六姐也不知道。 这个晴姐姐对他的帮助不少,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入的交流。 可何征就是觉得白晴似乎抓住了他的心,似乎看透了他。 白晴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这个笑容很甜很静,安安静静的看着何征,无论何征如何上蹿下跳,似乎在晴姐姐的温柔目光中都变成了孩子的打闹。 毕竟酒吧算好日子剪彩的时候晴姐姐来了,第二天正式开业反倒没有来,这让何征有点奇怪。 何征拿起了手机,拨给了晴姐姐,发现已经关机。 何征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上完大课之后就出了门,摸到了晴姐姐的家,在门下按了半天门铃,依然没有人。 何征有点奇怪,晴姐姐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总是会在家睡觉,她每天起来的时间大概都是在中午之后,睡觉的时间也是在凌晨。 何征在门口徘徊了一下,然后走了。 回去继续给晴姐姐打电话,依然是关机,白晴这个女人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一般。 而这几日酒吧开业酬宾,何征的确有点分身乏术,白晴是一天都不来,六姐也找不到她,说是不是出去旅游了?毕竟晴姐姐的主要工作就是陪那个老男人,跟着出门也很有可能。 这事儿也就这么放着了,酒吧慢慢走到了正轨,每天的客流量不少,日营业额在一千左右。 月底正好算账,毕竟是第一次算账,何征又联系白晴,依然联系不到。只好找来了六姐,两个人对着单子算了半天,这个月的销售额是四万三,净利润两万出头,何征把钱分成了三份,每个人五千,剩下的六千多折到了成本中,准备进酒水用。 要说每个月五千在这个年代,还真的不算少,何征有点兴奋,把晴姐姐的钱收好,知道手机她一直都关机,发了一个短信,说钱在自己这里,让晴姐姐随时随地过来取来。 发完这个短信,何征跟六姐庆祝了一下,喝了个酩酊大醉,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在宾馆里,到底干了什么自不用说。 六姐其实还是挺喜欢跟何征玩的,毕竟何征这身体体力恢复极快,这面没等六姐体内的快感退却,那面又爬上来了…… 六姐称呼何征为大轱辘,这其实是她们老家对机械播种机的称呼,何征倒也不介意,兢兢业业的在那里疯狂抽查,搞得六姐这块水田都要变成盐碱地了。 六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早晨的时候又把何征踹了下去,然后起身走了。 何征自己在宾馆中,拿着手机,猛然发现白晴回短信了。 何征乐坏了,打开一看,上面约定了一个时间地点,没有写其他的。 何征电话打了过去,依然没有人接。 这让何征有点摸不到头脑,但约定的地点不远,他决定过去看看。 何征给晴姐姐留的钱就随身带着,昨天喝酒太多,想着今天过去连自己的收入一起存了。 这一万多将近两万块钱就在他的包里,何征也是心大,背着这么一笔巨款就去见白晴,想着当面给白晴,顺便跟她说一句谢谢。 到了约定地点,站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然后看到了白晴在那面慢慢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何征看到白晴很高兴,跑了过去,刚刚举手说了一句姐姐好。 然后听到白晴低声说:“你怎么来了?快点走。” 何征没等反应过来,白晴身后的男人一下冲了过来,伸手就抢何征的包。 何征被男人撞得摔倒在地,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巨款被人抢了! 第48章 神秘来客 何征连滚带爬的起来猛追,真的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跑了多少米,要知道何征没有别的特长,但是体力恢复那是极快的,一面跑一面恢复,愣是没有减速。 前面那个贼也倒霉,碰到这么一个货色,一步三回头看到还有人追自己,左拐右拐也没有甩掉,反倒最后把自己弄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里面全都是杂物,到了尽头是一堵墙。 何征追到了这个死胡同,看到小贼扶着墙正在喘呢,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肺子也要炸了,扶着墙也跟着喘了半天。 那小贼半天才能说出第一句话,他开口说:“大哥,你是谁啊。国家队的啊,这么能跑。” 何征伸手说:“赶快把老子的包换给老子。” 那小贼咬牙切齿的吓唬何征道,你要是不滚开,老子今天弄死你。 何征都追到这里了,当然也不太可能就这么走,四周看了看,旁边就有一堆板砖,他拿起一个,那个贼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说:“干什么?。” 何征说:“你把包放下,否则今天你肯定走不了。” 那贼咬牙骂了一句娘,在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指着何征说:“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何征笑了,他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小贼根本就是在吓唬自己。 何征说:“你捅进去杀不死我,我用这砖角砸你的太阳穴,我相信你还比我早死几分钟。你想要试试吗?” 蟊贼骂骂咧咧半天,死盯着何征手中的板砖,然后说:“你不怕死?就为了见义勇为搭条命进去?吓唬谁呢?赶快给我滚开,否则老子真捅你。” 何征呵呵冷笑,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然后说,你瞄准点,否则死的是你。 俗话说得好,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蟊贼其实也不是什么横主,当下把刀子扔到了一旁,双手捧着包,配笑着对何征说:“老弟有眼不识泰山,就请大哥你饶了我这一次。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您看要不是家里有老母要养活,我也不愿意干……” 说了一大堆可怜话,何征也懒得理他,抓起包转头就走。 出了巷子,向着跑过来的路走了几十米,看到白晴还站在那里,并没有动。 何征急忙上前,一把抓住白晴的手,白晴看到何征手里的包,然后说:“没有事儿吧,那个男人呢?” 何征说走了,白晴脸色有点发白,何征知道事情有蹊跷,也不在大街上说,招手打车跟白晴回到了她家。 白晴开门时候的手都是颤抖的,半天才打开门,然后站在门口不让何征进。 何征问白晴这段日子到底干什么去了,白晴闭口不谈,一言不发,何征看到白晴脸上的倔强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把那五千块钱拿了出来,然后对白晴说是这个月的收入。 白晴结果那些钱,叹了口气,悠悠说:“我想那些人要是抢了你的包,一定会很失望的吧。五千块,哈哈,值得劳师动众吗?”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白晴也不解释,直接关上了门。 何征有些莫名其妙,吃了个闭门羹也觉得心情不爽,回到了酒吧给六姐打了个电话,说了今天的蹊跷事儿。 六姐倒也没有跟何征废话,直接警告何征,白晴背后的男人关系复杂,让何征千万不要招惹白晴,也不要掺和到白晴身边的事情中。 这让何征愈发的好奇,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酒吧的卫生便去上课,下课回酒吧开门,今天的生意也没有多好。 这本来不太好的生意里面却有一桌是成年人。 要知道这开业一个月了,何征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年人进自己的酒吧。 他这个酒吧档次太低,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就算有个舞池有个麦克,随时随地可以上去唱歌跳舞,但实际上大学生都腼腆,这一个月也没有多少人上去。后来何征雇了个唱歌的,每天给他三十块钱,这才让酒吧稍稍有点格调。 但这么素的酒吧,当然没有成年人愿意来了。 今天这一桌是一男一女,男的魁梧,女的妖娆。 何征觉得不太对,拿着酒瓶走过去,走到女人面前,只见原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 但见她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眉儿,清冷冷杏子眼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趫趫脚儿,肉球球xiong儿,白生生腿儿。 年龄三十出头,在这酒吧里稍稍显老,但却勾得四周男生频频回头。 何征把酒放在了桌子上,笑吟吟打了个招呼,然后问他们这里玩得如何。 男人没有吭声,那美艳妇人说了一句还好,打量着何征又打量着酒吧,然后笑着说:“这个酒吧的名字真好听,是你起的吗?” 何征笑着点头,妇人又说:“看来你也是追梦人啊,以后就认识了。我们今天就是过来认认门,以后有时间在一起慢慢玩耍。小兄弟,你保重。” 何征更觉得一头雾水,二人倒也不废话,扔下二百块钱起身就走。 何征拿了钱站在那里,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儿与白晴有关。 第二天越想越不对,老觉得白晴身上的秘密似乎会带来危险,当下拿起手机拨给了白晴,又问了一句她在哪里,自己想要过去请他们吃午饭。 白晴这一次没有拒绝,说了个地方,等到何征打车到的时候白晴早就站在了那里,她过来挽住了何征的手臂,低声说:“任何问题我都会找机会给你解释的,现在带我走。” 何征一愣,问了一句去哪里? 白晴轻声说:“去宾馆。” 这的确是有点突然了。 何征愣了半天,也不知道白晴到底是什么意思。 跟着一个男人会宾馆?这还能有什么意思? 当下犹豫,前后看了看,顿时心思一动,会不会是有人跟着白晴?白晴毕竟是一个女人,这种情况下当然需要向男人寻求帮助。 白晴看何征有些吃惊,她笑了笑,笑容也很淡雅,本来就是冰雪伶俐的可人,男人心里想什么她能不知道? 第49章 再见白晴 白晴说:“到了宾馆,我会给你解释一切的。” 何征喜出望外,当下打车跟白晴去了宾馆。这一路上内心的小心思不用说了。何征很喜欢晴姐姐带给自己的那种如水般的感觉,他贪恋这种宁静,晴姐姐就好像是尘世中对他口味的那一粒药,只需要在晴姐姐的身边便能让他烦乱的心安静下来。 到了宾馆,以为白晴会跟自己和盘托出她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跟自己做男女到宾馆都会做的事情。但是白晴并没有,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独自的想着心事。 何征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到底还是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这么多天联系不上你?” 白晴嗯了一声,笑了笑,然后说:“没有什么事儿啊。心情不好,出去走走,省外漫游太贵了,所以不接电话。真的没有什么。我当时用了另一个手机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何征有些愣,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是又似乎并不合理。 白晴坐在那里半天,突然笑了,她对何征说:“我先洗个澡吧。” 何征又是一愣,洗澡? 这代表了什么? 可白晴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站起来款款走进了卫生间,把浴室玻璃墙挡上,一会儿便传来了水声。 何征有些狐疑,真的不知道这素雅的女人为什么在自己这里如此这般,坐在床上不敢动,一会儿看到白晴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衣服,身上一丝不挂。 白晴真的够美的,这种美跟晓雪顾一梦都不一样,这是一种带着成熟气息的美。 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美得很含蓄,也美得恰到好处,浑白的身体上下一片,除了夹杂一点点粉红,没有一丝其他的颜色。 在她的成熟身体之中,居然还隐藏着如同小女孩儿那般光洁的秘密花园? 何征看得痴呆,不知道这是先天的白虎还是后天的修剪,只是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晃得何征只向下咽口水。 真真是人间极品美物! 白晴倒是大大方方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何征脸上的惊讶有些得意,虽然她此时此刻一丝不挂,却好像一个女王般淡然,对何征说:“去洗澡吧。” 白晴的神色很淡然,坦坦荡荡,似乎此时此刻自己穿着女王的华服,而一丝不挂的是何征一般。 何征点了点头,即便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清楚白晴为什么要这么主动,却生怕这可人反悔,跑进了浴室,正在幻想自己将会享用何等美景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响了。 何征不知道是有人进来还是有人出去,慌忙擦干身体跑出去,却看到白晴已经走了。 一言不合就脱光,然后一言不发的就离开。 此时此刻的何征满脑袋都是白晴,这等人间极品如果不是让他看到。 何征拿起手机就开始打白晴的电话,但是对方已经关机,他穿好衣服跑了出去,可是时间过去甚多,已经看不到半点踪影。 何征又去白晴的家,敲门却没有回应。 万分无奈,只好回到了学校,又重复上课去酒吧的日子,倒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有过几日,那天的美艳妇人再来,这一次直接坐在吧台上,靠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何征。 何征有点怕这个妇人的目光,好像要生吞活剥何征一般。 那妇人喝了两杯酒,有些微醉,她对何征说:“你猜猜我的名字,你要是猜对了,今天晚上姐姐就是你的了。你要是猜不对,那你请我喝一杯酒。” 何征有这个心思?当下推了一杯酒过去。 然后那妇人吃吃的笑,饮了那杯酒之后,对何征说:“我呀叫金莲,可不是潘金莲啊,我叫王金莲。记住了吗?” 一个女人叫潘金莲,想记不住也挺难的。 何征点了点头,王金莲笑着说:“那你就算猜到了,姐姐今天跟你走了啊。你找地方,姐姐我呀,随意。” 再然后又听到王金莲笑着说:“我可跟白晴是老朋友啊。你就是她的面首吧。你别害羞,他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何征一听白晴,眼睛都大了。 白晴又失踪了,何征真的有一些担心。 白晴给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好,就好像是一泉水那般淡然素雅,何征这段日子内心没有依靠。 他伤了晓雪,但是周涛也没有追上,两个人还处于备胎的关系上。顾一梦在何征的内心萌发爱意之后,他也不敢见了。 而与六姐的云雨以每个月一次的方式进行着,六姐把何征当成了发泄品,何征在她那里找不到任何的慰藉。 而何征每一次想到白晴的时候,反倒觉得内心是平静的。 他希望这个素雅的女孩儿安好,这段日子没事儿就会打个手机,发一条短信,但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讯。 何征一把抓住了金莲的手腕,低声说,晴姐姐在那里? 王金莲笑着推了一张房卡过来,然后对何征说,你要是来,我就告诉你。 说完甩开了何征的手,款款而去。 何征抓紧了房卡,关门之后摸了过去,敲开了门。 王金莲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说罢坐在床边,罗袜高挑,宽衣解带,肩膊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 何征可没有想到王金莲进屋就跟潘金莲一样,直接躺在床上衣衫半脱,又见她把手掌放在胸前,慢悠悠地揉捏起来。 一面捏一面笑着问:“我比白晴怎么样?” 何征咽了咽口水,眼看着金莲半躺半卧,诱人暧昧,衣衫不整,说不尽万种风情,道不尽千娇百媚。 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直奔主题的女人。 金莲进屋,既无前戏可不客套,转身就躺在床上,摆尽人间诱惑。 何征突然觉得对王金莲有点误会,或许她真的姓潘呢?那么自己呢?岂不就是西门大官人? 这种诱惑男人是受不了的,金莲看何征痴痴呆呆,以为被自己迷住,当下加了三分力度,这么多年诱惑男人的功夫全都扔到了床上,连带着房间内的温度都升上几分。 第50章 古典金莲 但见金莲拨弄得千般旖旎;揉搓的万种妖娆。 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津津甜唾,笑吐舌尖。 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星眼蒙胧,细细汗流香百颗; 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何征看得痴迷,但白晴的样貌猛然跳了出来,何征一阵清醒,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声音发颤,他说:“晴姐姐呢?" 而金莲此时此刻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任何一个男人此时此刻也不可能跟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吧。 偏偏何征就是站在那里不动。 金莲不甘心,用自己最诱惑最磁性的嗓音柔声说:“来啊,玩玩嘛,人家痒吗。” 何征刚刚也算是色迷心窍,本来整个人稀里糊涂的,但此刻猛然惊醒,直觉告诉他有人送上门直接开脱,要么是自己发春梦,要么就是有诈。 当下也不敢看了,走到门口,对金莲说:“我出去透透气,你自己在屋里玩吧。” 金莲哎呦一声,喊了一句还是个柳下惠,言语中都是揶揄,何征也顾不得这些了,当下打开门,迎面就碰到一人,一看吓了一跳,颤声喊了一句白晴。 来的人正是白晴,此时此刻正打算敲门,看到何征出来也一愣,然后狐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你让何征怎么解释? 白晴看何征茫然失措,当下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何征,走进了房间,站在那里看到床上的金莲愣住了。 何征连忙关上门,以为这么半天金莲怎么也把半裸的身体遮住了吧,哪里想到进来就傻了,金莲比刚刚脱得更加干净,浑身上下一个布丝都没有,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拿着一根烟,意味深长地深吸一口,脸上的神色就是刚刚办完事那种陶醉。 何征头都大了,这该怎么解释? 白晴转头瞪了何征一眼,又转头说:“潘姐姐还真的是怕热啊。” 金莲气得咬牙切齿,明明知道白晴就是故意叫错她的名字,却也不好纠正。当下伸了个懒腰,对白晴说:“你这个面首不错啊,功夫挺好的。还夸我了,说我比姐姐你啊,年轻漂亮有滋味。是吧。” 白晴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对金莲笑说:“你们的私生活我管不了,既然你约我,那么谈谈吧。东西不在我这里,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查到他的,但这件事儿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金莲笑呵呵慢悠悠穿好衣服,走到目瞪口呆的何征面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又说:“没有关系吗?我们可查到你投资他了。想必也是那笔钱中的吧。钱呢?交出来,大家一拍两散,否则你自己最好提前选好个风水宝地。而你呢,最好去陪葬啊,小弟弟。殉情而死,多美妙!” 说完金莲按了按手机,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走进了四个男人。 金莲笑着对白晴说:“本来想跟着小子好好玩玩,然后让他以后每一次跟你上床的时候都会想起我。可没有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柳下惠。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今天你们两个都在这里,那笔钱不交出来。谁也别想走。” 四个男人跟黑云般压了过来,何征拉着白晴的手,将她拉到了角落。 然后听到金莲说,你不是发短信说要给她钱吗?钱呢? 何征看着对方这个阵仗,就为了抢晴姐姐分红的五千块钱? 他在包里掏了掏,里面都是今天的营业款,大概有一千多。 何征掏出来,递了过去,对方一把打掉了何征的钱,那个男人怒了,对何征说:“你tmd打发要饭的呢?” 白晴猛然站在了何征的面前,然后说:这件事儿跟他没有关系,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钱。你们让他走,钱我再给你们想办法。 金莲一笑,哟了一声,然后说:“你还是挺护着他的啊,这要是让你们家老赵知道了,还不得吃醋死啊。不过……哈哈哈,也对,死人怎么会吃醋呢?我再问你一次,钱呢?不说是吧,捅了这个小白脸。” 何征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钱,眼看着对方的匕首已经亮出来了,何征眼观六路,想着到底怎么能逃命的时候,白晴一抬手臂,然后高声说:“钱在我家里。” 金莲笑着说,我们都搜三次了,狗屁都没有。我问你,钱呢? 白晴说:“真的在我家里,我领着你们去找。放了他。” 金莲又不傻,当然不肯放,当下让人拉起二人,塞进了车里,倒也是熟门熟路,直接跑到了白晴的家中。 到了家门口,金莲打了电话,然后低声跟男人说了几句,转身走了。 剩下的几个男人上了楼,二话不说将二人捆在了椅子上,也没有说要钱,上来就给了何征几巴掌,打得何征头晕脑胀。这几个人哈哈大笑,在那面开始蹂躏白晴。 他们似乎在等人,也没有问钱在那里。 就是羞辱二人取乐。 何征听到了白晴的哭声,这个声音很压抑,他有些心痛再然后看到门口晃进来一个人,插着兜,一脸的流氓相。 这个人走进来看到何征,笑呵呵的哟了一声,一巴掌呼到了何征的脸上,然后说:“小子,还记得我吗?” 何征定睛一看,正是那一日抢包的蟊贼。 何征咬牙切齿的瞪着几人,那个蟊贼打了何征几拳,然后说:“你小子不服是吧,来,老子跟你单挑。” 说完松开了何征手上的绳索,抓着何征扔到了地上。 何征抬起头,看到白晴被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一把毛巾,双眼通红正在哭。 白晴身着白裙,褶皱得厉害,衣衫凌乱。 何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打量一番,屋内有四个人。但这个蟊贼是后来的,不是刚刚在宾馆的四个男人之一。 也就是说可能有五个人…… 何征并不会武术,身体素质虽然不错,可这么多年也没有打过架,莫要说四个人,就算是两个估计也没有能力对付。 白晴口中的毛巾被拔了出来,引起一阵干呕,随即遭来了一个耳光,白晴哇地一声又哭出来,何征想要站起,但是随即被壮汉推倒,重新坐在沙发上。 蟊贼听到动静,转头对何征笑了笑,然后说:“对啊,你是她的小白脸吧。给我打死他。” 第51章 晴姐姐的危机 围着何征的三个壮汉一听,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何征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干脆抱着头蜷缩在沙发上,减少一点自己的痛苦。 打了三五分钟,停手之手,那蟊贼走到何征的身边,抓住他的头发咬牙说:“你不是敢拼命吗?来啊,弄死老子啊。” 何征吐了口血水,没有言语,那蟊贼有些得意,走到白晴的面前,抓住她的下巴,对白晴说:“老子现在对你客客气气的,那是因为你这种女人碰不得。但如果你真的想要让老子跟你陪葬。那我就让兄弟好好玩玩你。再然后我把你厨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一点点插进去,你有多少个洞,老子就插多少个,一直到你死。不想遭罪的话,把钱交出来。” 白晴是真的害怕了,哭得声音都变了,却只说自己不知道。 蟊贼真的是气死了,上去又是一个耳光,然后一指何征,身边的人又给何征一顿拳脚,下手极狠。 似乎要把这几天被何征坏的好事全都找回来。 白晴看到何征被打,哭得更厉害了,连连说这件事儿跟他没有关系。 何征一声不吭的受着,知道对方是想要把自己打服好交流。 等到停手之后,何征擦了擦鼻血,他的鼻血抑制不住,弄得一身,对蟊贼说:“兄弟,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你看我就是一个小白脸,我还上学呢。我怕啊。我能洗把脸吗?放心,我乖乖配合,也不给你们捣乱。我一会儿就劝她,好好的劝她。” 蟊贼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用武力征服男人,用羞辱征服女人。 但是武力与羞辱都不是真正的目的,他的真正目的在那些钱,说不上这小白脸劝一劝,对方就妥协了。 眼看着这个大学生小白脸已经熊了,当下点了点头,何征进了卫生间,又央求说上个大号,对方知道这里是二十层,何征也跳不下去。 本来还在门口站着,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看到客厅然后眉开眼笑,搓着手喘着粗气对何征骂了几句,让他快点,然后走了,任由他在厕所里面折腾。 等到何征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两个看守者已经把白晴的上半身脱了个精光,两个人淫笑着站在白晴的身旁,上上下下乱摸,倒也没有心急,似乎正在品味一个极其精美的艺术品。 白晴本来就是艺术品,她此时此刻好像是瓷娃娃一般,坐在那里,任人宰割。 何征一惊,快步向前,看到白晴的胸罩被放在头上,嘴又被堵住,泪水如断线珍珠,双眼通红,全都是哀求跟绝望。 但谁让这闺女长得标致白净,那个蟊贼倒也没有这个心思,坐在沙发上呵呵的看着,也不要钱,就是指挥自己的手下羞辱白晴。 这两人看到何征出来,弱不禁风,也懒得理他,一人吆喝一声,让他老实点,果然看到何征哆嗦一下,另一个没有参与的壮汉过来抓住了何征的脖颈,看到他缩头缩脚好似乌龟,顿时哄堂大笑。 众人以为是个没有胆子之人,彼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颇有默契地把手从白晴雪白的胸口向下,一模之下居然一片光滑。 只是这一摸,那两个人什么都不顾了,当下内裤扯了下来,白晴哭着反抗,可能有多大的力气?片刻就被人扒了个精光,女人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展露出来。她还是被捆在椅子上,身上的美景顿时显露无疑。 两个男人何时见过如此美景?当下手口并用,在白晴身上乱拱起来,几乎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舔带咬的溜了一遍。 站起来又觉得不过瘾,干脆把白晴口中的毛巾扔到一旁,臭烘烘的嘴直接吻了过去。 突然哀叫一声,被白晴咬了舌头。 这男人也没生气,笑嘻嘻地她说:“来吧,陪两个大爷玩玩。你要是再敢咬我,老子就弄死你。” 白晴呸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了何征,目光很绝望。 何征深吸了两口气,缩了缩头,似乎怕极,白晴的目光突然黯淡了,转过了头,闭上眼,任由两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的拨弄。 两个男人此时此刻也觉得过瘾,这种极品娘们跟无毛白虎,真的是死了都不亏。 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白晴身体的美景之中,谁也顾不上看何征这个无胆熊货一眼,何征抓住机会,猛然抓起了自己的包,在里面拿出了打火机,推开了面前两人,大声喝道:“赶快滚,否则老子炸了这里。” 众人一愣,这才闻到空气中刺鼻的味道,似乎是天然气味。其实这天然气本来也没有什么味道,只是因为有剧毒还易燃易爆,所以故意在里面添加了这种气体。所幸这种气体很醒目,空气中有一点人就能闻出来。 而刚刚众人光顾在白晴的身前身后乱嗅了,忽略了这种味道,再看何征拿着打火机,一脸同归于尽的神色,心里有点怕了。 可是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那两人咬牙切齿,一人喝道:“你小子少糊我们,哪里来的天然气?” 何征指了指卫生间,一个人过去一看,热水器的管子被扯断了,正在呲呲的响,他慌忙跑到厨房找到总闸关上,捂住口鼻,对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那个人又说:“你不怕死?” 何征呵呵一笑,然后说:“怕死?我告诉你们,老子死过,那一次死得比这一次零碎。所以死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今天老子就给你们同归于尽” 众人对视一眼,看向了白晴,又说:“她如花似玉的不怕死?” 白晴突然爆发了,哭喊道:“炸死他们,炸死这两个王八蛋。你把打火机给我,我炸死他们……” 男疯子跟疯女人,似乎都不是太好惹的主,众人觉得空气中的天然气味道越来越弄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命重要,骂骂咧咧开门走了。 临关门的的时候,一人用手作手枪状,指着二人说:“老子们就在楼下等你们,我不信你们一辈子不出来。再让我看到你们,老子一定弄死你。玩死她。” 第52章 生死相依 关门的一瞬间,何征急忙把门反锁,又给白晴松绑。女孩儿第一时间当然是穿衣服,却被何征抓着人跟衣服推到了阳台,打开了窗户,这才松了口气。 白晴坐在地上哭着把衣服穿好,站起来半天才低头说了一句谢谢你。 何征叹了口气,反倒道歉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白晴又哭了,这辈子恐怕没有收到过这般委屈,嘤嘤哭了半天,最后居然昏死过去。 何征抱着她回到房间,左右嗅了嗅,味道已经消散了,把白晴放回床上,盖好了被子,现在他也不敢离开,生怕那些人还在外面等着二人,又不知道这种事情发生之后,白晴到底敢不敢报警。 所以只能坐在那里等着白晴睡醒。 结果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白晴躺在自己的怀中,呼吸均匀,熟睡得好像是一个孩子。 何征不忍心叫醒她,也不敢动,躺在那里看着白晴的侧脸。 真的是完美的一张脸,恬静安详,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白晴一个哆嗦坐了起来,半天也不敢动。 何征看白晴真的是吓到了,低声问了一句是谁?白晴摇了摇头,却还是一脸惊慌,一动也不敢动。 何征有心出去看一下,但白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慌忙摇头,何征作罢,外面的人按了几分钟之后似乎走了,没有了声息。 何征又问白晴到底发生什么,那笔钱到底是什么钱,到底有多少。 何征知道这些钱对白晴一定很重要,她宁可被男人猥亵玩弄,宁可被几个男人欺负也不肯说出,自己现在如此一问,到也不可能问得出来。 又问白晴可以去什么地方,或者有什么信任的人,但是白晴还是一言不发。 何征没有办法,站起来想要上个厕所,结果白晴慌了,一下子拉住他的胳膊,颤声问:“你要去哪里?” 何征看她这一次真的是吓坏了,当下坐回床上,白晴过来紧紧靠着何征,好像她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何征给六姐打了电话,但是六姐说不敢管晴姐姐的事儿,只是可以把何征接出来。 何征不想离开晴姐姐,当下拒绝,摆脱六姐帮忙照顾酒吧生意,又让大壮给自己请了病假,只说自己脚崴了。 如此这般,两个人在白晴的房间里面一直待了三天。 白晴不敢出门,也不敢让何征走,天然气坏了,但是电磁炉还能用,三天里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吃掉了。而白晴寸步不离何征,就连自己洗澡也要让何征守在门外,何征上个厕所她也要让门开着,自己站在墙边等着。 何征当然知道白晴受到的打击太大,已经在精神层面形成了永久的损伤,他有心想要带白晴离开,可是每一次说出来白晴都惊慌失措,抖的几乎要昏死过去。三天当然也是同床,但是两个人都和衣而睡,何征规规矩矩的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是晚上白晴总是搂得太紧,让何征每每半夜醒来,都觉得好像要窒息一般。 一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两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吃的了,真的是饿了一小天,可是白晴还是不肯离开。但是心里也明白这个房间已经躲不了了,当天晚上白晴去洗澡,并没有让何征跟着。何征以为白晴的精神终于好了一点,却听到白晴在卫生间里面尖叫一声。 何征慌忙跑过去,看到白晴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打着寒战。 何征冲过去把白晴抱回床上,感觉她浑身冰冷,裹在被里许久,轻轻呼唤白晴的名字半天,白晴这才幽幽回过神来,对何征勉强地笑了笑,突然伸手搂住了何征的头吻了上去。 何征一惊,感觉这个吻甚是热烈,这几天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男人女人感情的迸发最容易在这种生死相依的时候。何征本来也对白晴有了感情,白晴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又对何征怀着感恩之情,感谢他这么多天的照顾。 一男一女在禁锢的空间中感情迸发,相互搂抱亲吻,滚在了一起。 何征的身下是白晴完美无缺的肉体,这肉体散着白光,抚摸过去,滑嫩中带着电流。何征轻轻地吻着这完美的躯体,从唇慢慢向下…… 白晴整个人瘫软无力,好像一滩融化的冰激凌。何征在此一阵缠绵,搞得白晴气喘连连。 何征真的是拿出了浑身的能耐。 他很珍惜这个完美的女人,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更加的喜欢跟晴姐姐在一起,何征贪恋晴姐姐带给他的平静,也能够感觉着身躯之下那压抑恐慌的灵魂。 他希望自己可以让这个女人儿快乐。 晴姐姐的身体越热越软,突然一个翻身,到了何征的身上,策马狂奔…… 闺房之中,春光无限。 这一夜缠绵,也不知没开了几度,何征头重脚轻,觉得体力透支,昏昏沉睡了过去。 白晴在他的身边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泪水落下,趴在他的胸膛摩挲了半天,轻声道:“请不要忘记我。” 何征此时此刻早就熟睡,当然没有听到这句话,白晴在床上躺了半天,一直都在哭,等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一些,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门。 天此刻刚刚微亮,下了楼没有走几步,一个黑影就在暗中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老子等了你几天几夜了吗?” 白晴没有吭声,也没有喊救命,她知道此时此刻在山南市没有人能够救得了自己。那人拉扯着她的胳膊,白晴跟着钻进了汽车,车里面一片狼藉,后座上坐着几个刚刚醒来的人,那个味道就好像是这几个人几天几夜都没有从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出去一般。 白晴被塞进后座,坐在男人中间,她这几天也怕够了,恢复身上的仙气,慢声细语地说:“我要见老爷子。” 第53章 另一个晴姐姐 那蟊贼气得七窍生烟,骂了一句娘,又说:“好好好,老爷子也等得不耐烦了。我这就领你过去,你老老实实的,要是再跟我们耍什么花招,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白晴哼了一声,推了身边一男人说:“滚下去,太挤了,滚。” 那个男人抬头看了看前面领头者,见他摆手,一言不发地下了车,站在原地,看着汽车远去这才敢骂一句娘。 而等到何征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昨夜体内消耗甚巨,觉得头重脚轻,昏昏沉沉,摇摇晃晃出了卧室的门,喊了几声白晴都没有人吭声。何征拿起电话拨过去,发现电话就放在床头。他有点慌了,急忙穿好衣服下楼,四周走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影。 何征瞬间觉得很难受,就好像是自己得到最美好的礼物被摔破了,他慌张惊恐,却也心存侥幸,想着白晴或许只是看着家里吃的不多去买东西了。 何征脑海中只有白晴,只有昨夜的缠绵,但是在这个城市里他失去了白晴,却不知道去哪里找。 何征在白晴家里等了一天一夜,白晴没有再回来。 何征坐在白晴的家里想了许久,凭着脑海中的零星碎片去了网吧,查了近期市内死人的案子,果然找到了天牧集团董事长赵明宇被发现溺亡,脸部已经进行处理了,但是直觉告诉何征,这就是那天见过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死了,他的死因便是白晴消失的原因! 何征回到了白晴的家中,白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手机钥匙钱包都留在家里,他想了半天,翻了翻白晴的手机,里面什么都没有,连一个联系人都没有。 何征无奈,只好带着白晴的手机回了学校。 这几天寝室兄弟担心坏了,一看到何征回来立刻围了上去,何征推说自己无事,其实是出去会网友了。 何征这个德行寝室人都知道,顿时又骂声一片。 晚上早早到了酒吧,这几日六姐一直都看着,看到何征来了打了个招呼,居然连问都不问。 何征知道六姐肯定想要从这件 事儿里摘出去,对方显然是无人敢惹的存在,当下也不说了,跟六姐道谢,然后自己看起了酒吧。 第二天的时候,何征听到了手机响,翻了自己手机不是,然后发现是白晴的手机。 何征慌忙接起,那面一听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着急,对何征说:“你是谁?” 何征反问道:“你是谁?” 对方说:“我没有时间了,帮我转告姐姐,她有危险。让她快点离开。” 何征一愣,听起来对方要挂电话,当即以极快的语速说:“白晴已经失踪了,我毫无头绪。如果你是她的朋友,请你帮帮我。” 对方一阵沉默,然后电话挂掉了。何征想要拨回去,但对方关机。 何征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咬牙切齿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也就是烂命一条,现在反正也死过,还不如就这么拼了。 何征倒也不是冲动之人,只是白晴给他的感觉太好了,他在白晴的身上感觉到许久不见的爱意。这一生他都没有被别人如此的温柔相待,而这似乎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爱。何征不由得想起那个夜晚,白晴匍匐在自己的下身,是那么的认真卖力。 何征想到这里笑了,白晴应该是他晦暗的人生中少有的一道光。 刚刚出了宿舍楼,就感觉白晴的手机在响,还是那个电话,当下接起,听到里面说:“你现在在哪里?” 何征不能说自己在学校,只说在外面。 那人又说:“我要见你,你在姐姐的小区里面向里面走,有一个凉亭,在那里等我。” 何征还真的不知道白晴这个小区到底是什么环境,两个人这几天只是在房间里躲着,一直到弹尽粮绝白晴也就失踪了。何征向深处走去,发现小区里面还有极大的空间,找到了那个凉亭坐下,向着自己来的路。 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汗毛似乎树立起来,何征虽然没有听到声音,偏偏感觉身后有什么人。 急忙回头,但是头一下子被一只手抓住,一把冰冷的匕首放在何征的脖子上。 何征吃惊,便听到身后有人咬牙切齿地说:“今天老子弄死你。” 何征一惊,肝胆乱颤,后面的人咬牙切齿喘着粗气,何征悄悄把随身的小刀掏出来,放在对方的手腕上。 对方本来就是要吓唬何征一下,可没有想到何征是这个反应,他看了看手上的刀,对何征说:“你不是以为这个地方能死人吧。” 何征当然没有那么幼稚,对方割断他喉咙,他割破人家手腕,自己死透了对方也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何征说:“我没有杀你的意思,但是你杀我的时候,我肯定有能力弄伤你的手腕。到时候地上都是血,你是清理不干净的。警察总是会找到你的。我也不算白死。” 对方哈哈一笑,咬牙说:“你要是白死了呢?” 何征倒也淡然,笑着说:“那我也不亏,反正老子死去活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有一半的几率把你带走,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你最好给我个痛快,否则我不一定还捅你哪里。” 一下子僵持住了。 对方其实也没有想到何征是这个反应,他本来就是吓唬何征,想要弄点消息出来,可是没有想到还真的碰到了硬骨头。 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何征继续说:“把白晴还给我,否则今天你弄不死我,我也弄死你。” 何征说完这句,倒是感觉对方的匕首松了。其实他是故意的,何征也没有拼命的心思,跟对方通过话,知道他是白晴的朋友的概率极大,所以何征干脆就表明身份,来个先声夺人。果然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 再然后就听到身后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放开他吧,我们谈一谈。” 匕首放开,何征连忙站起来,转过去一愣。 眼前一个是一个黑胖子,身材魁梧,面色凶狠。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看起来温婉尔雅,不可方物。 不是白晴又是谁? 第54章 唐嫣 何征啊了一声,没有想到白晴就站在身后,当下跳过去,扔开匕首,一把抱住白晴的肩膀,轻声说:“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孤男寡女在紧闭的空间内最容易产生感情,白晴那一夜委身与他的原因很复杂,但感情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何征也是如此。 男女的爱情有很多种,相依为命虽然不是最美丽的,但是绝对是最牢固的。 何征死死的搂住眼前的女人,生怕她再一次离开,结果感觉自己被人侧面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就跟被车撞了一样飞了出去。可是即便这样,何征也没有松手,白晴也被他拉倒在地,趴在何征的怀里。 那个黑胖子啊了一声,跑过来把白晴拉起来,猛踹了何征一脚,白晴慌忙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头。 黑胖子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头大狗熊,但却似乎很听话,当下喘着粗气,瞪着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何征。 何征站起来,听到那个女人说:“我不是白晴,你认错人了。” 何征怎么可能认错?眼前的女人就是白晴。 他以为白晴有内情,毕竟离开了这么多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那个黑胖子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是不是正在威胁她? 何征转头就看向了自己的剔骨尖刀,黑胖子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脚踩住刀刃。厉声说:“你要干什么?” 何征没有言语,听到那个女人说:“我真的不是白晴,我找你有点事情,我们车上说吧。” 此时此刻就算是龙潭虎穴,何征也是决定闯一闯的,点了点头,跟着两个人出了小区,上了一辆白色路虎。 车上还有一个司机,一直都在等着。见他们上了车,一言不发的开车在市区内绕了起来。 何征自己坐在副驾驶,那个酷似白晴的女人坐在后面,幽幽地说:“白晴是我的姐姐。我们是双胞胎,我叫唐嫣。” 何征一愣,也不知道真假,又听唐嫣说:“我们两个是孤儿,父母出车祸死了,无论是白还是唐,都不是我们的姓氏。我们在孤儿院中,我先被收养了,之后再也没有见到姐姐。一直到今年我才找到了姐姐。可是没有想到她本来是帮我个忙,却让自己有了危险。” 何征突然有点信了,当下问:“帮你什么忙?” 唐嫣沉默半天,反问道:“我能信任你吗?” 何征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信任问题本来就是人世间最复杂的问题,都说人心隔肚皮,莫要说唐嫣信任不信任何征,就是现在何征对唐嫣到底是不是白晴撒谎假扮的,也半信半疑。 唐嫣想了半天,似乎在说服自己,然后说:“如果我把一切告诉你,你会救我姐姐吗?” 何征点头,唐嫣又说:“可是这件事情千难万难,说不上还有性命危险,你真的不怕吗?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何征倒也痛快,简简单单介绍了自己,连学生证都掏了出来了。 总之唐嫣拿看了看,轻轻地递还给了何征,开始原原本本把能告诉何征的事情全都说了。 白晴跟唐嫣的确是双胞胎,孤儿院里面唐嫣被领养了,是一个富贵家庭。夫妻二人感情极好,但是养父年轻的时候跳进冰窟窿里面救人,也就要不了小孩儿了。倒是因为救人这件事儿得了人生一场大富贵。唐嫣进入唐家得到了宠爱,一直到去年父母在欧洲旅游的时候遭到了炸弹袭击,没有再回来。 父母的遗嘱让自己最好的朋友照顾唐嫣,于是唐嫣带着父母的遗产来到了山南市投奔叔叔,没有了亲人之后想到了自己还有个姐姐,找到了私家侦探一找,发现世界这么小,姐姐也在这里。 姐妹相认倒也没有多少感人泪下的场面,小的时候离开得太早,人生的经历相差太多,隔阂太多,相别太久,三观又不合,所以也就只是相认了。 但唐嫣带着妹妹到了叔叔家,却被对方拜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天牧集团资金周转的资料。这些资料说得直白点,那就是赵明宇作为白手套帮着别人掌控的钱财。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赵明宇死在了江里,而那笔钱突然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了。 何征有些愣,他问:“你的叔叔是谁?” 唐嫣就跟白晴一般聪明,她停顿半天,轻声说:“叔叔就是天华集团的新董事长。天牧集团是天华集团的子集团,一直以来都是现党组书记,人称老爷子康王的亲信。叔叔发现集团现在账面上有着数亿的亏空,大多数都是与天牧集团往来产生的。这都是国有资产流失,所以想要去查一查。正好姐姐是赵明宇的亲近之人,但是谁能想到,我摆脱她的事儿,反倒让她陷入了危险之中。” 唐嫣说出潘金龙的名字,似乎也有点害怕,半天才敢继续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姐姐答应了这件事情。因为这些天我忙着跟潘子订婚的事情。” 唐嫣说完这话,继续说了下去。 大概也就是在白晴答应潘金龙之后,潘金龙的儿子突然从国外回来了,然后在潘金龙的要求下,两个人已经订了婚。这件事情来得有点突然,但唐嫣一个孤女,虽然带着万贯家财,却没有什么主意。潘金龙的儿子也很听话,对唐嫣也足够好,这个家庭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钱财上不会比唐嫣的少,社会地位上更是高了无数倍。 唐嫣答应下来,本来准备婚期,没有想到自己得到了姐姐失踪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就是身边的黑胖子给的,唐嫣管他叫龙哥,是她父亲当年的私人保镖,对唐家忠心耿耿。 说到这里,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 何征手中转着自己的学生证,对唐嫣说:“如果能够救白晴,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我知道你找到了我,肯定有你们无法出面的事情。那么我去做,刀山火海我也去闯一闯,反正也命不久矣。换她回来,不亏。” 唐嫣沉默半天,然后说:“我从来不知道姐姐还有你这样的朋友。你爱她吗?” 何征一愣,然后哈哈一笑,开口说:“爱不爱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你记住了,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唐嫣叹气,对何征说:“我也可以。所以我今天找到了你。你敢面对老爷子吗?你是个学生,你面对的是拥有无数人跟无数钱的老男人,如果你不敢,我也不怪你。” 第55章 何征咬牙说:“你给我找个炸药包,老子都敢炸了他。” 唐嫣嫣然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在手中拿出了另一个优盘,递给了何征说:“给你,这绝对是个重磅炸药,里面的预览文件你让老爷子看了,等到他放了人,你再把密码给他。相信我,只要看了预览文件,让他把集团炸了,他也不会犹豫的。这个东西……你见过吧。” 这个时候优盘其实还不常见,传递东西都用光盘或者磁盘,优盘上百块的价格跟五块钱一张的光盘实在是没有竞争力。但是何征习惯了优盘,看到也不觉得吃惊。 何征不知道手中握着的到底是什么分量的炸弹。 但是他知道,这是救白晴的唯一机会。他跟唐嫣交换了电话号码,把自己的酒吧告诉了她,看到唐嫣似乎还有点犹豫,保证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白晴救回来。 这句话是真心的。 何征真的是喜欢白晴,喜欢她的纯洁无垢,喜欢她雪白肌肤上点点的汗珠,喜欢那光洁无毛的粉嫩,当然更喜欢的是她在自己耳边窃窃低吟。 何征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他就如同一个初恋的男孩一样,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可以不顾一切。 他并不在乎眼前这个唐嫣到底是白晴自己假扮的还是真的双胞胎,他只希望用自己残败的生命可以为她做一点事情。 何征下了车,突然站住,转头说:“能弄到炸药包吗?给我捆上。如果这个不好用,我真的炸了他。树倒猢狲散,一了百了。” 唐嫣一笑,走到何征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到一旁,突然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在他的耳边说:“谢谢你为她做的一切。我希望以后你可以永远这么保护她。答应我好吗?否则她孤零零一个人,我不放心。” 何征说:“不是还有你呢吗?” 突然就感觉到脸有点湿,唐嫣似乎落泪了,她轻声说:“我要是结婚了,可能就出国了吧。你不要捆炸药包,不要做任何激烈的事情。你把这看成一场交易。想一想怎么样才会是最无害的。记住,你们两个安全是最重要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出卖任何人。” 何征一愣,琢磨出这句话里面似乎有深意。 唐嫣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松开了怀抱,对何征说:“记住我的话。可以出卖任何人。把这看成一场交易,懂我的意思吗?除了白晴,没有人值得你保护。” 何征突然就明白了。 唐嫣听起来说得好像是自己,但何征感觉她说的一直都是潘金龙。 让何征出卖潘金龙,把所有的东西都看成一场交易,那么在这件事情中康王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应该就是幕后主导吧,或许他能够猜得到到底是谁要弄自己下台,可何征相信这个消息还是足以让康王震撼一下。 何征握紧了手中的优盘,打了车直奔天牧集团。 天牧集团何征当然知道,这是江南省最大的集团了,是国有企业,基本上什么都干。何征毕业的时候也曾经上天牧集团面试过,结果感觉跟考公务员差不多,三下五除二就被刷下去了。 何征到了门口开始转悠,然后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 何征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门口碰壁,可能是转悠得久了,里面的保安走了出来,喊了一声站住,然后就开始搜何征的身。 何征的身上幸亏没有绑炸药包,否则此时此刻肯定是被抓走了。 何征的学生证被搜出来了,看到是大学生,保安松了口气,问何征要干什么。 何征说自己要见老爷子。 老爷子虽然是个外号,但没有人不知道。他在位二十余年,可以说天牧集团能有今天,全都是他的成果。但是国有企业便是如此,到了一定年龄,不管你多优秀,上面都会派一个人来接替你。康王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潘金龙空降到这里。 但是潘金龙还是二把手,康王依然是集团的法人代表,依然是党组书记,现在虽然不能叫康董事长了,但是至少还能叫康书记,依然对董事会有绝对的掌控权。 听到老爷子三个字,保安都笑了,推了何征一下,让他赶快走。 何征这面突然说,那是我外公啊,我过来找他领零用钱。 保安一愣,他肯定不知道康王到底有没有外孙子,但是他顿时不敢冒这个险了。想了想,这件事儿也不值得让自己丢了工作,当下领着何征到了门卫,将这个麻烦丢给了别人。 门卫一听何征是康王的外孙子,慌忙打了内线,然后把电话递了过来,对何征说,老爷子的秘书。 何征嗯了一声,接起来,那面问了一句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回来了。 何征知道自己肯定糊弄不过去,当下说:“我不是康书记的外孙。但我跟白晴是朋友。她交给我一个优盘,告诉我如果自己出了事儿,让我把优盘交给老爷子。现在她失踪了,我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她的拜托,将东西送过来了。如果你们不要,那我就丢了。” 何征说这话的时候含着笑,那秘书沉默半天,对何征说了一句在那里等着,过了一会儿秘书出来,开口就问优盘呢? 何征张开手掌,又说:“见不到书记,这个优盘我是不会交给你的。毕竟是大事儿,要是丢了,你我都说不清。” 秘书冷哼一声,领着何征进去,七拐八拐到了一个房间,推开门看到一个精神健烁的老人坐在那里,见到叶锋一下子站起来,居然伸出了手。 何征其实还是有点胆颤,虽然都不怕死了,但康王的身上似乎有什么看不到的气势让向何征卷来。何征伸出去的手有些颤抖,跟康王握了握。 康王声音洪亮,对何征道:“听说你有东西交给我?” 何征点了点头,倒也痛快,直接把优盘放在了桌子上。 康王看着优盘,却没有动,而是坐下去,脸上的笑容不改,他说:“你想要什么呢?” 第56章 直面康王 对于这次会面何征其实想了很多,他知道康王在江南省纵横一生,天华集团在今天能够成为江南省gdp的中流砥柱,跟这个男人是分不开的。这样的男人必然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必然是做事万无一失,当然也必然是靠几句话吓唬不住的。 可是这是何征唯一的希望,他想着康王看到优盘,里面的内容让他惊慌,逼问何征密码,然后何征就可以谈条件了。 但是康王看都没有看,甚至碰都没有碰,直接就问何征要什么。 何征也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只好说:“我想要白晴的安全。” 康王笑了,他说:“你小子胆子还不小啊。又是什么关系?” 何征说:“我们两个没有其他的关系,就是朋友。” 何征当然是撒谎了,而康王显然是不信。他并没有问为什么普通朋友白晴会拜托给他救命的东西,只是微微一笑,对何征说:“放心,我不会对白晴怎么样的。让她避一避风头,也是在保护她。你也知道,小赵死了,这件事儿对我的震动很大。作为小赵留下来的遗孀,我还是要照顾的。我这么回答你满意吗?如果满意,那么请离开吧。优盘也可以带走了。” 何征可没有想到康王优盘都不看了,他们这个计划看起来很不错,但却被康王一招不动如山轻易破解了。他选择不看里面的东西,那么里面就算有什么也威胁不了他。何征有些慌了,完全没有了刚刚进门那种淡然。他第一次跟康王面对面坐着,第一次有所交锋,却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何征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难道还让自己求康王看一眼? 或者威胁说自己要拿出去举报? 这都不是现在能够做的选择。 何征抓起优盘,突然摔在地上,优盘破裂,何征用脚狠狠地踩碎,再然后抓起破碎的小黑片,直接塞进嘴里给吃了。 康王一愣,何征的举动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习惯性掌控一切,但此时何征的举动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这让康王有一些慌乱。 那个优盘里面到底有什么? 现在其实两个人都不知道了。 可是两个人又都觉得对方知道。 何征重新站在了康王的面前,站直了腰板,两个人的博弈其实在此时此刻才刚刚开始。 每个人都没有按照对方的预想进行选择,都如同盲人一样开始猜测对方手中到底掌握的是什么。 康王脸上的笑容凝固消失,拿起座机,对里面说:“撤了吧。” 说罢将电话摔在桌子上,看着何征突然笑了,他说:“有趣,有趣。你怎么知道有人在外面等你?” 何征其实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康王那么淡定让他离开,显然是有准备的,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人,只要何征离开集团那么就会落入对方的手里。只要人跟优盘落入对方的手里,那么里面有什么都不重要了,何征早晚都会说出一切的。 但是何征把里面的芯片给吃了,这东西到肚子里转一圈,再拉出来还能不能用暂且不说,想想就觉得恶心。 何征重新坐在康王的面前,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派来的?” 康王哦了一声,对何征说,不管是谁,我不在乎。 何征当然知道康王这样的男人,显然已经对谁想要弄自己心知肚明,但是何征也发现了康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这从一个举动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康王觉得那笔钱在白晴身上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大张旗鼓的明抢,而是派人想要把这件事情假装成一件普通的抢劫案。这个举动显然是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把事情弄大。 这也说明康王在天华集团并没有真的把天遮得严严实实,至少还有他顾忌的人存在。 而这个人只可能是潘金龙。 何征说:“康书记,白晴只是一个小喽啰,无论对于你或者那个人,都是可以牺牲的。但是我想要带她走,今天这个优盘本来就是一个见面礼,你让我带她走了,那么以后还会有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我相信你那个内鬼已经被清除了吧。你跟我都很清楚,再有一个消息来源,对于你有多么的重要。” 康王沉默半天,对何征说:“你只是一个黄口小儿,哪里来的消息来源?” 何征说:“我当然有我的渠道。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并不是我想要救白晴。而是……我想康书记可以去调查一下那个传闻。” 康王说:“什么传闻?” 何征笑着说:“潘董事长儿子要娶媳妇的传闻。行了,今天就不打扰您了。我还会等您的回话,但是我只能等三天。三天之内我希望见到白晴。否则你最后的消息来源也会断掉。” 说完何征站起来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康王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愣,他这么多年很少碰到如同今天这般自己完全掌控不了的人了,顿时对何征有了好奇。拿起手机发了两个字“跟紧”。 再然后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潘金龙的儿子要娶媳妇? 自己怎么没有听说? 越想越在意,把秘书叫进来让出去打听一下,半个小时后回来消息,没有人听说,但潘金龙的公子前几日突然从国外回来了。 突然从国外回来了? 难不成真的是要结婚? 康王不敢忽视,当下发出命令,让一干练手下跟着潘公子,看看他到底回来干什么。 何征出了大门,松了口气,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转了一个路口吸了一根烟。 并没有人来抓自己,何征有些失望,回头张望一下,把身后的车大概有什么记了下来。 何征知道自己说潘金龙的儿子要结婚,康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他肯定要调查,既然调查了,那么唐嫣也会浮出水面。 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康王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她们的关系。 到时候以老爷子那般手段的男人,自然会知道该做什么吧。 第57章 演技派 何征的烟吸完了,招手找了一辆出租车,慢慢上车慢慢走,一路张望,果然就看到刚刚就在门口的车跟着自己。何征不敢回学校,去了酒店,知道对方有能力查到自己到底在什么房间,想着会不会直接到自己的对面住下监视自己? 当下找来椅子坐在门口,眼睛一直都看着猫眼。 对面的房间可一直都没有动静,一个多小时过去,何征也累了,知道对方这么半天没有住进来,显然是不打算在这里监视自己了。 当下松了口气,回到床上,却看到对面窗户上亮光一闪,然后窗帘动了一下。 何征心里一动,他现在住的这个酒店是半圆形的建筑,对面的房间也是酒店的,两个窗口虽然说没有完全对着,但在有辅助工具的情况下应该也看得清楚。而现在是白天,对面此时此刻便拉上了窗帘,看起来有些奇怪。 何征反倒是安心了,能够看到的敌人总比看不到的好得多。这面给唐嫣打了电话,告诉她酒店的地址,然后简单的说了说前因后果。然后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新闻,困意上来,转身就睡了。 一觉起来已经是晚上,他收拾妥当,正打算找点吃食,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何征一愣,不知道这个时间谁会来,当下起来,趴在猫眼上一看,一看到是唐嫣,慌忙打开门一把拉住,拉回到房间,关上门,低声说:“有人监视我,配合我一下。” 唐嫣没等反应过来,何征一张嘴便凑了上来,直接吻了上去。唐嫣一愣,抱住了他的头,回吻过去。 两个人一面搂抱一面亲吻再一同倒在床上,何征压在唐嫣的身上,嘴跟手都不老实,那只手顺着唐嫣的衣服滑下,装模作样的在裤子里面走了一圈。 本来以为也如同白晴一样光洁无毛,但却不是,唐嫣的稀疏弯曲摩挲了何征的手掌,何征突然感到自己的唇一痛,被唐嫣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本来是没打算假戏真做的。 可何征是个男人,一不留神就占了点便宜。 但是其实他是故意的。 倒也不全是色心作祟,其实何征一直都怀疑唐嫣跟白晴是一个人,因为毕竟长得一模一样,又没有人可以证明她们两个的确是双胞胎。 但白晴身上有一个特征,恐怕是千万个女子之中也未必出来那么一个。 也就是她的光洁无毛甚至连毛孔都没有。 放在过去的话来说,白晴是一头白虎,最克男人的那种女人。 当然现在何征倒是不信这种传说,可也真的知道白虎女孩儿的确万里无一,他相信就算是双胞胎,就算外表长得一样,这个地方相信也会有所区别。 果不其然,他顺势摸下去,真的摸到了稀疏的绒毛,虽然不多,但肯定是有。 这也就证明了唐嫣真的是白晴的妹妹。 何征松了口气,但是唐嫣可没有打算松口,她恶狠狠地咬住这个色狼,心里翻腾着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占自己便宜。但是她也是识大体的,现在没有什么比救姐姐重要,但是你让她在这里跟何征假戏真做,那也不太可能。 鬼知道这个王八蛋男人是不是就是在趁机占自己的便宜。 何征吃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既然已经找到了答案,那么整件事情也就没有第二种可能,剩下的只有全力就白晴了。 何征压着唐嫣,假装去吻唐嫣的耳朵,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今天见到康书记了,但是他没有看优盘的内容。我把优盘给砸碎了。现在他派人跟着我。我要你让他误会我们两个有关系。再然后他肯定也跟着潘家公子了。你明天能不能约他,这样的话……他就会以为你可以当内奸,以此作为交易把白晴换回来。” 唐嫣觉得耳边温热的气体直往身体里面钻,要知道女孩儿最敏感的地方不多,耳垂肯定是其中之一。何征现在的唇就挨着她的耳垂,这让她打了几个寒战,听到何征说完,猛然翻身,趴在了何征的身上。再然后也趴在何征的耳边,张口就咬住了何征的耳垂。 然后咬牙说:“你不是让我跟你假戏真做吧。你让我演戏?我怎么跟你演?难道我要脱光了给你看吗?还要让别人拍下来吗?” 何征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咬掉了,又听唐嫣语气一软,她说:“为了救姐姐,就算是把我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到底跟姐姐什么关系?我不能让我成为你们之间的隔阂。” 这个语气很无助,何征龇牙咧嘴地揉着耳朵,轻声说:“不用,不用,你现在看窗外,然后伸手指窗帘说外面能看到。” 唐嫣依言坐在床上,指了指窗户,何征慢悠悠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再然后伸出手指做了禁声的手势,坐回床上,压低声音说:“我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远距离窃听的装备,有什么话我们压低声音吧。” 唐嫣点了点头,两个人合衣躺在床上,唐嫣突然呻吟一声,声音可不小,何征吓了一跳,看到唐嫣满脸通红,指了指窗外。 何征顿时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伸出了大拇指,唐嫣红着脸低下了头,又啊啊叫了几声,这个声音如此的诱惑,整个房间似乎都变得粉红,何征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低声说:“明天你跟潘公子见个面,我想明天晚上康书记就会看到这两天的照片。他肯定觉得我救白晴是为了你,而你跟我有一腿。无论是从你可以当内奸或者你将要是董事长儿媳妇上看,放了白晴对他也有好处。” 唐嫣点了点头,樱头小口微微张开,声音突然快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再然后长出了一声,抬手一推何征的肩膀,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真没有用。 这个声音可不小,何征一愣,算一下从开始那一声到现在连三分钟都没有。 唐嫣绝对是故意毁坏自己名声的。 第58章 献身 何征看唐嫣要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声说:“要不然再表演一会儿?怎么也要半个小时。” 唐嫣呵呵一笑,站起来伸出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个三,再然后高声说:“今天还不错,最近是不是吃药了?好强啊,比以前强太多了。” 何征脑袋嗡一声,三分钟都比以前强太多了,那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不堪回首? 唐嫣起身去了卫生间,补妆回来,对何征说:“我明天要跟他逛街买结婚用的东西,你别吃醋啊,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听到没有。” 何征点头,唐嫣笑吟吟地说了一声我先走了,然后开门而去。 何征躺回床上,想着窗帘那一面的人是否还在看着自己,脑子很乱,后来干脆就不想了,蒙头就睡。 你要说睡眠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很多的苦恼,早晨起来的何征觉得神清气爽,何征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施,距离自己救白晴似乎更近了一步。 何征想得没有错,他的计划的确很顺利。 一天早晨唐嫣就把潘公子约了出来,两个人虽然说要订婚,可是实际上并不熟悉,接触的时间很短。你说这个年代还有父母之命的婚姻,的确有点扯淡。 问题就在于潘公子这个父亲有号令万人的权力,在天华集团只在一人之下,当然没有什么人敢反抗他。唐嫣继承了万贯家产,被托付给潘金龙照顾,潘金龙开口就让儿子娶她进门,好要照顾一辈子。 儿子也真听话,在国外立刻就回来了,唐嫣之前见过几次,人很帅,可是说真的,这么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就要成了自己过一生的男人,碰面的时候有点尴尬。 她一大早晨约潘公子,对方很高兴,两个人就跟普通情侣一样逛街吃饭购物,潘公子以为是感情的大升华,却没有看到唐嫣一直都在左顾右盼。 的确有人跟着自己。 唐嫣开始相信何征的话,她开始跟潘公子亲密起来,专门往礼服婚纱的店里面钻。等到几个店出来之后,突然过来一个带着摄像机跟话筒的男女,笑盈盈地问:“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潘公子从小家庭教育就是要低调,当下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唐嫣却笑盈盈地挽住潘公子的胳膊说:“好啊,什么问题。” 对方笑着说:“我们是电视台的。看你们两个很幸福,想问你们相信爱情吗?会结婚吗?” 唐嫣笑了,很明显这件事情有些严重,对方不敢凭借几张照片就定下来,她当即说:“当然相信爱情了,我们两个很快就要订婚了。是吧。” 潘公子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拉着唐嫣走了。 唐嫣转回头,看到这两个人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去采访其他的路人,当下觉得康王的手下的确是个高手,也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吃完晚饭,潘公子还想要跟唐嫣看电影,唐嫣当然知道他的小心思,看完电影估计就要直奔酒店了。 她推说自己累了,轻轻吻了潘公子的脸颊,说自己今天很高兴,但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快了,还是希望能慢点。 潘公子答应得很痛快,他把唐嫣当成一个纯洁的女神,送她回到酒店便离开了。唐嫣有钱,到了江南省虽然说投奔潘家,但一直都住在五星级酒店里,毕竟一个女孩儿也不太可能到别人家去常住。 而另一面何征等了一天也没有消息,他本来以为康书记今天一定会找他,但那个男人沉稳得让人恐惧。 何征在酒店里面乖乖待了一天,也真的不敢回学校,生怕给自己周围人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这一次惹的人可不是寻常学生能够对付的了的,康王在江南省那是黑白通吃的人物,随便勾勾手指,何征的小命都不够他玩的。 等到天黑之后,门铃又响了。 何征打开了门,看到唐嫣穿着一身超短的裙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酒,笑吟吟地走进房间。 关上门,突然大声说:“人家痒嘛。” 何征的头都大了。 唐嫣昨天跑过来,虽然说让自己占了点便宜,但是也给自己闯了不少祸。 现在水书记那面自己都不敢面对了,却没有想到今天又来了,手中还拿着红酒,衣着露骨,进门就发骚。 何征的窗帘其实一直都给对面的人打开着,唐嫣也看到了,红酒放在桌子上就把何征压在床上,整个人骑着他,抬手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了。 然后对何征说:“这身学生装喜欢不?跟你的三分钟配不配?” 何征差一点吐血,眼睛落在唐嫣雪白的肌肤上也移不开,这双手可不敢乱动。 唐嫣俯下身,趴在何征的耳边说:“有人还跟着我,现在他们应该碰面了。让他们拍得清楚点。” 何征低声说:“你要做什么?昨天已经可以了,你让他们拍这么清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名声对于女孩儿还是很重要的,何征已经觉得昨天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嫣觉得没够。 唐嫣轻轻一笑,又坐直,手向后背伸去,就要解开后面的纽扣。何征啊了一声,抬手就捂住,躺在床上慌忙晃头,生怕唐嫣真的让人拍下漏点的照片。 俗话说得好,漏点不露脸,露脸不漏点。 外面有人卡卡照相呢,结果唐嫣这一次要来真的? 唐嫣低头看着何征捂住自己胸口的双手,满脸通红,低声说一句你放开。 何征这双手捂住的地方就那么点,当然是碰到了,他顿时有些慌乱,放开了手,唐嫣双手在后背一扣,胸罩扔到了一旁,雪白润嫩、娇小玲珑,这美景让何征一呆,顿觉面红耳赤,随即把头转到了一旁。 唐嫣坐在何征的身上看着他转头然后笑了,嗔怪地说:“怎么又不关窗户?” 说完站起来,半裸着走到窗口,故意停了一下,抬手把窗帘拉好。 动作很慢,很舒缓,整个身体都展露在窗口前,似乎就等着被人拍下来。 那胸前的点点桃花露在这天地之间,还真的是便宜了野狗了。 第59章 康王有请 唐嫣回到床上,直接钻进了被窝里,蒙住自己的头,摸索着把衣服穿上。 钻出被窝,看到何征直勾勾盯着自己,脸更红了,眨着眼看着何征,轻轻吐了吐舌头。 何征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唐嫣笑语,让他们拍得清楚点。 “可是为什么?”何征真的是想不明白。 唐嫣也没有解释,只是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半天沉默不语,想着心事。 唐嫣突然又喊道:“啊……你总是这么没有用……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啊。你能不能给老娘努努力,坚持一个四分钟?” 唐嫣这这两嗓子太突然了,都给何征留下心理阴影了。 何征咬牙切齿地看着唐嫣窃笑,以为她要走,却没有想到唐嫣抬手关了灯,对何征轻声说:“今天太累了,我睡在这里了。你老老实实的,敢碰我一手指头,我就会告诉我姐姐。” 说完转身就睡。 何征躺在那里有些无奈,半天也睡不着,唐嫣在那里一直都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开口说:“你爱我姐姐吗?” 何征的脑海中浮现出白晴的影子。 何征到底爱不爱白晴,他自己说不明白,但是白晴在何征的身边时,总是会让何征感觉到一种安宁。这是其他的女孩儿从来都没有给过他的。对于何征来说,白晴就好像是一杯水,虽然别的女孩儿各有各的滋味,而白晴似乎淡而无味。但是等到你尝遍天下饮品的时候,最终还是会喜欢上水。 寡淡,但解渴。 何征想起那几日在白晴家里,禁锢的空间中两个人的感情快速升温,在生死之间时,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这种感觉,真的好像是行走于沙漠的旅人碰到了绿洲一般。 这是何征永远都忘记不了的一夜。 何征叹了口气,然后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救她。” 唐嫣继续问道:“可是为什么?如果你不爱她,为什么要这样?你得罪的是老爷子,你还是个学生,不知道他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何征答道:“你怕死吗?人只有经历过生死,才会明白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想要去做什么样的事儿。人生就那么短,有的人可能刚刚出生就死了,只不过行尸走肉了几十年才被埋下。我其实也说不明白爱或者不爱,我只是希望可以用自己残破的生命来保护她这一次。” 唐嫣非常惊讶的看着何征,半天喃喃道,你死过吗?为什么小小年纪会说出这般的话?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何征笑了笑,没有吭声,唐嫣沉默许久又说:“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她的好吗?无论她变成了谁,你都会保护她的。” 何征半天也没有弄明白唐嫣什么意思,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啊,听起来就好像是白晴跟唐嫣本来就是一个人装的。问题是第一何征验货了,有些地方可不是这两天就能从光滑得没有毛孔长出来稀疏的弯毛的。另外这两个身份也很难重合,毕竟一个是富家女,一个被包养,说到底天天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晃荡,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一分为二。 那么她说的又是什么? 何征喃喃半天,只好嗯了一声,唐嫣转过身,却拱进了何征的怀里,趴在他的胸口说:“我要睡觉了,你不许碰我。我这不是在鼓励你,我就是希望你能陪陪我。我有点害怕。”说完这句话,伸手环住了何征的腰。 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但是何征刚刚可是把唐嫣的上半身看光了,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似乎怎么放都能想到唐嫣刚刚白嫩的皮肉。 反倒是唐嫣伸出了手,拉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腰肢,然后又说:“老老实实的,乖乖听话。让我在这里休息一夜。真的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觉得安心了。” 何征只好又嗯了一声,倒也是老老实实搂着唐嫣睡了一夜,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 早晨起来的时候唐嫣还没有醒,何征悄悄起来下楼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见她已经收拾妥当,两个人无言地吃着饭,唐嫣抓住了何征的手,轻声说:“答应我,一定要把姐姐救回来。” 何征点头,唐嫣笑着离开,也没过多久,何征的电话响了,康书记的秘书打过来的,当然是约何征见面。 地点并没有在市政府,而是在一个茶舍。 名字叫“德宝斋”。 何征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代表这个地方不出名。 这是江南市最风雅的地方,市里面的官员商人都喜欢在这里进进出出,是江南市文化人的交流之地,里面的老板娘叫素娘,据说在山南市的交际花中号称风雅第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无论多有见识的大佬进入德宝斋,出来后都会交手称赞。 或说德宝斋的风雅无双,或说素娘的博学多才。 德宝斋虽说是个茶舍,但实际上是山南市文化的集散地,里面有名人字画,有古董茗茶,反正你觉得一个风雅之士应该有的,这里全都有。 而何征其实已经很心急了,他心急火燎地到了德宝斋,在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听到他的名字,前台的小姑娘查了查,摇了摇头说没有预定,她们中午才开始营业。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声音,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小红,是贵客。” 说话间一个女人在后面款款而出,只见她梳着百合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球形珍珠发簪。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湖碧的镂金丝钮牡丹花旗袍,一步三摇,走得很慢。走近一看,女子也极美,五官端正,皮肤白皙,最重要的是脸上的一种淡然的气质。 这种气质何征也说不上来,她看着你,但是似乎眼神飘到了别处,你觉得她心不在焉,但又能够感觉到她只是不为外物而扰。这种淡然跟白晴那种冷艳还不一样,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反倒是让你觉得很亲切,似乎什么话都可以对她倾诉。 果然是风雅第一。 素娘到何征面前伸出了手,何征慌忙回握,素娘说:“是康先生要的房间吧。” 第60章 白晴归来 何征一愣,才知道康先生指的是康王。 何征连连点头,素娘带着何征走进内室,长而弯曲的走廊,一直到尽头,打开一个房间,何征可没有想到这看起来不大的茶舍里面还有这么大的房间。房间里面挂满了字画,一个香炉此时此刻已经燃起,飘着青烟,空气中的味道不重,但何征也能够问出来,是沉香。 素娘在门口微微行了个屈膝礼,对何征说:“先生您自便,康先生还没有到。桌子上有茶,刚刚沏好。” 何征微微点头,素娘嫣然一笑,转身走了。 何征可没想到康王居然还没有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康王这么能忍,如果是他的话,昨天晚上肯定就已经跳出来把人抓过去好好拷问一番。 豁出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何征倒也不怕,大咧咧坐在房间里,喝了几杯茶,又看了许久墙上的字画,这个时候门才开,素娘把康书记领进来,秘书站在门口没有跟着进。 素娘在门口说:“康先生,是我帮您在这里沏茶,还是我沏好后给您送过来?” 康书记看了一眼何征,对素娘说:“送到门口吧。” 素娘也真是懂事,点头离开,反手关上了门。 何征站在那里喊了一句好,康王嗯了一声,沉着脸坐下,在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摆在桌子上。 何征走过去打开,果然是自己跟唐嫣在酒店的照片。 而且果然把唐嫣昨天晚上故意的裸露拍了下来。 照片上的唐嫣莫要说那张脸,胸口点点粉红也拍得清清楚楚。 何征拿起这张照片揣进了怀里,这小动作康王也没有介意,点了点桌子,然后说:“你们两个就是这个关系?” 何征嗯了一声。 康王突然笑了,对何征说:“你的胆子可不小啊。你到底是谁。” 何征也跟着笑了,对康王说:“您当然知道我是谁。” 康王肯定知道。 这么一个人物跑到自己的地盘撒野,康王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动用了一点关系也就查出这不过是一个大学生。康王本来还以为何征有什么家境背景,再一查连父母都没有,是个孤儿。 可是这真的太奇怪了,为什么一个学生敢干这么大的事儿? 天华集团可是江南省最大的集团,一个学生都干威胁书记,睡董事长的儿媳。 这难道是天华集团没落了吗? 康王眯着眼看着何征,想要在这个谜一样的大男孩儿身上寻找答案。 但是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身上带着某些不符合年龄的神秘气息。 这个时候门敲响了,秘书送了茶水进来,康王品了品,点了点头,对何征说:“坐吧。” 何征依言坐下,康王端着茶杯,对何征说:“这件事情在我这里看起来很蹊跷。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潘董事长儿媳妇的?我也调查了她,我现在还不确定她过来的时间,但应该是父母死后的事情。算下来也没有多久。你也是因为上了大学才过来的,时间更短。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关系?” 何征心生佩服,没有想到康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得这么清楚。 何征笑说:“康先生,您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何征笑嘻嘻的答完,也看不出康书记脸上是什么神色,他只是坐在那里喝着茶,沉默许久,才开口说:“我不信。但是其实你怎么说,我都不信。信不信不要紧,我想知道她对我有什么用?多大的用途可以让我把白晴放出来。” 何征看不出来康王心中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倒是觉得自己有点心虚。 对康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上一次优盘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交给我说可以救白晴。我就拿给您看了。我只知道这些资料是在潘家的电脑里面拷贝出来的。如果您觉得她对您没有用,那么我便也觉得没有用。” 康王一皱眉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征一笑,对康王说:“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个小屁孩儿,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要是您都觉得没有什么用,那么我想什么都更没有用。但是我相信,您会相处她到底对你有什么用来的。康先生,我不敢跟您作对啊,我在您面前连个屁都不算。我跟唐嫣只想要白晴回来啊。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就是了。” 康书记看了看何征,看到他一脸的真诚,突然笑了。 何征也跟着赔笑,在那里搓着手,还真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康书记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人,每一个人都应该是何征现在的样子。他之前步步试探,详细打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不知道何征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何征这么一说,低贱得跟个孙子一样,康王反倒是放松了三分戒心。 康书记笑着站了起来,对何征说:“在酒店等着吧。”说完起身就走。 何征慌忙跟着开门,点头哈腰送走了康书记,这面回到酒店也不知道康书记让自己等什么。 华灯初上的时候,门铃响了,何征打开门看到唐嫣又站在门外。 何征可没有想到唐嫣今天这么狂野。 第一天过来让自己占了便宜,第二天过来就直接脱衣服,这第三天真的是门都不打算进就要把自己就地正法。 何征几乎是叼着她进的房间,关上门,把唐嫣推开,喘息着说:“别胡闹。又来干什么?” 唐嫣一愣,又扑了过来,直接把何征扑倒在床上,哭着吻他,何征跟木头人一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感觉到了唐嫣的泪。 他的头都有点大了,这个小丫头已经作弄自己两天了,今天不知道又过来起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哭了?为什么感情迸发? 何征楼住了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然后躲开了她的唇,低声说:“到底怎么了?” “这几天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想的全都是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没有人碰我的。他们都不敢碰的。我真的……” 何征啊了一声,颤声说:“你是白晴?” 第61章 姐妹相见 女孩儿一愣,对何征说:“你以为我是谁?哦,你见到我的妹妹了?” 真的是白晴。 何征可没有想到康王让自己等的就是白晴,他捧着白晴的脸,看着她通红的眼,轻轻吻了吻脸上的泪痕,柔声说:“这几天你受苦了。” 白晴哇了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何征的头,泪水若决堤的湖水抑制不住。 热吻,流泪,嘶吼…… 既然能够再次遇到,那本来就是上天的恩赐。 白晴这几天被人带走,见了老爷子一面,她拿不出那笔钱,也不知道钱被赵老板藏在什么地方了,老爷子似乎有其他的想法,或灭口或送走,总之不太想把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还留在此时此刻。但白晴并不知道因为什么,总之老爷子把自己给放了,让她到酒店的这个地址。 白晴很忐忑,她以为老爷子让她过来献身,一路上下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可真的不敢逃。 那些人把她送到了楼下,也不知道走没走,反正白晴自己上来了,结果开门一开始何征。 这些天她一直都想着何征,魂牵梦绕的想着,何征是她今生唯一自己做出的选择。 所以她疯了,这些天所有的思念跟恐惧迸发出来,再然后两个人就躺在这里聊天。 问题当然是:“为什么我会来这里,你怎么救了我?” 何征叹了口气,这些天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惊险,但是他得罪的可是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丢了官位,甚至性命的男人,其中的凶险不言而明。 但最重要的,当然是唐嫣的出现。 何征轻声说:“不是我救了你。是你的妹妹救了你。” 白晴的泪水慢慢流了出来,她说:“本来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却没有想到她也来了这里。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缘分。当年我无法保护她,但是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她,给她最好的。所以我做了一个交易。” 何征说:“什么交易?” 白晴慢慢地说:“我用我的背叛换我的妹妹嫁入潘家,成为名媛。” 唐嫣曾经说过,白晴跟潘董事长谈了之后没有多久,潘董事长的儿子就回来了,然后要跟唐嫣定亲。她并没有拒绝,一来自己的父母把她托付给了潘家,二来潘家配她也是绰绰有余。一个从小没有父母照顾的孤女能够找到这么大的靠山,当然是谁都会考虑的。 但是何征可没有想到,这突然的订婚是白晴用自己的命冒险换来的。 何征略感惊讶,但也觉得没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不也是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冒险来换取一些想要的东西吗? 白晴擦了擦眼泪,突然把身体压在何征的胸膛上. 白晴含糊地说:“我要见我妹妹。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了。你还行不行。想要的话,你快点。” 何征顿时觉得自己的圣兽刚刚被人吃,便瞬间变成了吃人的妖兽。 何征的表现也让白晴觉得惊诧,当下卖力,这么多年的所学可不是白来的,加减乘除开平方,十八般武艺统统用上,只感觉那吃人的妖兽咆哮着,膨胀着,瞬间顶天立地。 突如其来的干呕,何征有些心痛的摸着白晴的秀发,白晴仰起头,眼睛红着,似乎瞪了何征一下。何征有点心虚,尴尬地笑了笑,白晴滑了上来,慢慢引导着何征那吃人的妖兽向自己的圣坛而去。 几度巫山,几番云雨。 这圣坛又把妖兽度化成了圣物。 天地之间一片大和谐。 白晴心中想着妹妹,拿出了手机,没敢打电话,给唐嫣发了个短信,那面电话马上就打过来了,两姐妹在电话里相对着哭泣,都觉得电话不安全,白晴怕有人跟着自己,不想把唐嫣暴露于自己身边的危险之中,但是又太渴望见面了。 约来约去还是定在了何征这个房间。 放下电话,何征扔到了洗澡间,出来的手白晴已经把房间内打扫妥当,窗户也打开了,她正站在那里不停地往外扇着空气。 何征看她的样子好笑,揶揄了几句,白晴满脸通红轻声骂了一句色狼还不是你的味。 何征凑过去被白晴推开,两个人搂搂抱抱打打闹闹小半天,这干柴烈火又有点上头,眼看着白晴的圣坛刚刚白度吃人的妖兽了,也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轻轻地敲响了。白晴推开了何征,站起来有点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指了指门口。 何征走过去打开门,唐嫣一下子冲进来,抱住屋内的白晴嚎啕大哭。 两姐妹又哭了很久,哭得何征在房间里面都待不下去了,好生相劝了半天,两个人这才松开了怀抱,但是手拉着,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唐嫣抽泣着说:“姐姐,你受苦了。” 白晴勉强笑了笑,然后说:“我没事儿的。幸好有你们两个救我。” 唐嫣抬头看一眼何征,眼神中带着感激,她说:“幸好有他,要不然我还真的……能用的人不多。我又不能自己去找你。” 白晴说:“老爷子倒也没有忍心杀我,否则也用不了等这么多天。我想他还是想要让我离开这里吧。可是真要是离开了,我就看不到妹妹你了。” 两个人又哭了一场,何征的脑袋都大了,借口自己下楼买点酒跟零食庆祝一下,出门透气抽烟,刚刚站在门外就看到远处的车灯闪了闪。何征觉得有点奇怪,然后又看到车灯闪了闪。当下就知道有人等着自己,他走了过去,车窗摇下,司机居然就是自己三番五次碰到的蟊贼。 司机哈哈一笑,对何征说:“又见面了啊。正好上车吧,省着我们上去了。” 第62章 康王的礼物 何征倒是干干脆脆上了后座,拿烟递了过去说:“找我?” 司机说:“找的倒不是你。但是你出来也一样。我刚刚收到短信,白小姐的妹妹也上去了。” 何征嗯了一声,心里很清楚一直都有人监控着他们,司机说:“你说这事儿还挺奇怪的啊,之前我也不信,但是看到这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我也不得不信了。行了,这是老板让确定的最后一件事情。既然确定了,那么正事儿就可以办了。既然你出来了,我们也就不上去打扰你跟双胞胎这一夜风流了。东西你拿好,话你记住了。这件事情做好了,那么两不相欠。做不好,本来一个人的事情让你变成了三个人的事情。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何征接了过来,居然是一个很精巧的摆件。玉雕的净瓶,翡翠色,放在玻璃罩里面,下面有个底座写着“平平安安”。 康王虽然表面上是让位了,但是潘金龙这个空降下来的董事长并没有真正的实权。 康王还是党组书记,在国企中这才是真正的一把手,他作为潘金龙的上级居然要给一个下级送礼,这不奇怪吗? 何征觉得很奇怪,可还是嗯了一声,接了过来。 他并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康王没有吓唬自己,凭借他在江南市的能力,只要他们三个还躲在这里,肯定是逃不掉的。 何征把礼物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很重,尤其是那个底座非常的厚,看样子是满星的紫檀,不说上面的翡翠玉瓶,就这个底座便值不少的银子。 这个礼物一看便价值不菲,但再多钱的礼物那也只是一个礼物而已,想要凭借这点东西缓和彼此的关系,似乎有点幼稚了。 司机看到何征脸上的狐疑,开口说:“老板说让那个儿媳妇把这个当成礼物送给自己未来的公公,摆在他家的书房里。听得懂吗?” 何征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多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对方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一脸你还让老子说明白的神色,瞪眼睛看了半天何征,又说:“就是这个礼物,那是他儿媳妇送的。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要摆出来,放在书房啊,卧室啊,这种跟他距离近的地方。还听不懂吗?” 何征听懂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何征大概已经知道底座里面有什么了。 当下觉得康王还真的是找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江南市没有几个人能够进董事长的家门,就算有,送的东西可能也不会堂而皇之的摆在自己的书房里。但是儿媳妇送的礼物就不一样了,这具有象征意义,潘金龙为了表示对自己儿媳的关心也不会把礼物随手堆在什么地方,只要摆出来,那么就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而这个东西,其实何征用过。 何征之前救苏玲的时候,警方在他的身上缠了一圈监听设备,有电线有电池,东西不能说太大,但是也绝对不能说太小。 要是寻常放在那里很显眼,可是放在这个花瓶的底座中,似乎正正好好。 潘金龙作为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而且是刚刚到江南省还没有落地生根,那么拜访他的人一定很多。 潘金龙在自己私密的书房里,可能也会隐藏着无数的小秘密。 而这些秘密,拿出来一个,都可以让康王在这场秘密战争中轻松获胜。 就算是这些东西不用来把潘金龙送进监狱,仅仅是让康王知道谁跟潘金龙站在一个队伍里,潘金龙又打算如何对付自己,那么他即便不胜也能利于不败之地。 可是这种东西,真的要让唐嫣送过去吗?没有人知道潘董事长防不防这一手,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有定期清理的人员,但无论如何,这几乎都是拿唐嫣未来的婚姻幸福开玩笑。 而这个婚姻,几乎就是白晴拼着性命抢回来的。 何征当然不能替两姐妹做主,可是他也不敢完全答应下来,犹豫了一会儿,也就在这个时候,司机的手机响了,他面色严肃的接起来,嗯了几声,说了一句还在犹豫。 然后电话挂了,司机说了一句跟我走吧,开车就出了酒店,但是没有走多远,转了街角停下来,何征看到另一辆奥迪停在黑暗中。他依言下了车,又重新上了车,看到康王坐在车里一脸的严肃。 何征倒是淡然,拉开车门上车。 康王看了看他,然后眯着眼睛说,你到底是哪一号人物? 这其实已经不是康王第一次问何征了。 在康王的眼里何征就是个学生,但是学生能做出这么多事儿来吗? 何征笑了笑,没有回话。 康王在车内抽着烟,车窗可没有打开,呛得人睁不开眼,车里面的人看到何征上来,全都下去了,站在车的周围。何征看了看窗外,手中还拿着那个礼物。 康王说:“你的学校我也查到了,你的酒吧我也知道了。你的过去我清清楚楚查了个明白。但是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还是那个三好学生吗?” 何征笑着说,我从来都不是三好学生。 康王说,在我的眼里你倒是挺优秀的。可是这不是你这种没有背景又如此年轻的孩子能够做出来的。虽然说你已经成年了,但是你毕竟还是个学生。一个学生为什么要管这么多事儿呢?不是学习最重要吗?你们可是祖国的未来。 何征笑着说,康先生这是不让我去送礼物了吗? 康王笑了笑,拍了拍何征的腿说,我早晚会弄明白你到底是谁的。去吧,正事儿要紧。 何征当然不敢当面拒绝,捧着东西下了车,自己走回到酒店。 两姐妹还在房间里,本来等着何征买夜宵,却没有想到何征捧回来一个大摆件来。 她们两个显然是哭完也说完了,心情好了不少,唐嫣揶揄道:“这是出去收礼去了?这个东西看起来可不便宜啊。夜宵呢?” 何征关上了门,拉好了窗帘,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嘟囔了一句:“不是收礼,是要让我送礼。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两姐妹一愣,何征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所有人都不傻,当然也明白这个东西里面肯定是夹心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何征说:“康王虽然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但是别人替他说了。如果这件事情办不好,本来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们三个全都跑不了。但你们不要考虑我。你们想要怎么办,那就怎么办。我是一个男人,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承担后果。” 第63章 夜与姐妹花 两姐妹相互看了半天,白晴说:“我了解康王的能力,除非我们逃到天涯海角,否则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他这一次对我还算客气,如果真的翻脸,我们三个真的是一个都跑不了。” 唐嫣歪头想了想,突然一笑,然后说:“那就送呗,有人替我送礼,还不好?” 何征坐在两姐妹的对面,突然发现虽然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还是有差别的。当然不是说一个无毛一个稀疏那一种差别,虽然他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此吧。而是两个人性格上的差别。唐嫣的性格洒脱,白晴则顾虑太多,这或许是天然的,或许跟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有关。 白晴看了看唐嫣,慢慢地说:“这可能会把你的婚姻毁了,你知道吗?” 唐嫣撇了撇嘴,对白晴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结婚?因为我知道那是你争取来的。你是我的姐姐,我们没有父母了,你就是我的长辈,你安排我结婚,那我就结婚好了。但是现在我们姐妹的命要紧,这个时候我还想着这个婚姻吗?更何况也未必就会被人发现。对吧。” 白晴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不做,康王不会饶过三个人是肯定的,也就是百分之百。潘家发现这个东西有问题,那是概率事件,可能是十分之一,也可能是二分之一,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也要比不做这件事情的概率小得多。 两害相权取其轻,此时此刻他们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把一个定时炸弹放到潘家,然后为整场争斗埋下一个巨大的变数。 三个人商量完了已经是深夜,没有人知道康王的人走没走,白晴跟唐嫣两个姐妹相互都不放心让对方离开。何征当然更不放心两个人一起离开,几乎顺利成章的唐嫣今夜是要住下了。 三个人一张大床,何征先挑了一个中间的位置,然后被人踹了下去。 白晴扔了一床被到地上,对何征说:“今天晚上你睡这里。” 那面唐嫣嘻嘻一笑,把枕头砸到了何征的头上,然后说:“先爬上来了,你想什么呢?左拥右抱?你行吗?臭男人。” 何征被当面戳穿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然后说:“我太困了,想要先睡会儿。谁知道你们两姐妹说到几点?行了,地下就地下,我还觉得你们两个有点挤呢。” 两姐妹一起翻了何征一个白眼,关灯睡觉,何征这可就睡不着了。 你要说多大心的男人这个时候还能睡觉?那床上这对火热的姐妹花玉体横陈,以何征这个德行当然是抓耳挠腮。 何征越想越睡不着,倒是感觉身上的某些地方也醒了。他倒也不是贪得无厌的登徒浪子,只是一个索求无度的极品渣男。 这一苏醒,人就不老实了。 白晴当然是睡靠近何征这一面,他伸出了手,顺着被摸到了白晴的腰,顿时有点失望。 你要说在他龌龊的脑海中,床上这两姐妹肯定是什么都没有穿啊,这怎么一模还穿得严严实实的呢。 何征的手在衣服里摩挲,感觉到白晴小腹起起伏伏,呼吸均匀,很显然已经在熟睡。 他既然来了兴致,可不想放过白晴,毕竟很清楚明天两姐妹就会离开,而再见面的时候自己在不在了都不好说。 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花堪折直须折。 人生苦短,想要的事情当然是立刻就要。 何征悄悄钻进了被窝,在白晴的脸上轻吻,手也不老实,上上下下乱摸乱扣,到底把白晴弄醒了。 白晴知道这么不老实的肯定是何征,轻轻推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干什么啊。你不怕自己累死。” 何征笑嘻嘻刚要说话,却被白晴一把按住了嘴,趴在他耳边说:“别把我妹妹吵醒了。你,你还行吗?” 作为男人,这个问题是最听不得的,何征抓住白晴的手就塞进自己的睡裤,白晴手中一握,啊了一声,赶快松开抽出,在何征的身上轻轻一打。 白晴嗔怪道:“你干什么啊,色狼,人家要不要摸啊。” 何征吃吃的笑了,这个时候要脸也没有什么用了,干脆趴在了白晴的身上,白晴推了推他,当然是推不开,她又不敢声张,也不敢动静太大,就这样硬是被这个色狼占了便宜。 白晴倒也拒绝不了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捂着何征的嘴,忍受着何征的来来回回。 何征毕竟已经是第三次了,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再不行也能折腾女人许久。白晴受不了了,她不敢出声,但体内的声音已经抑制不住,捂住嘴的手掌里面总是会飘出一两个音来。每一次都吓得自己一机灵,转头看唐嫣的背影,见她没有醒,刚刚松口气,又飘出一声。 “啊!” 白晴气得抬手要打何征,何征加快速度,白晴伸出的手都打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地搂住了何征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吊起来,靠近何征的耳边说:“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你饶了我吧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何征这时候心里的满足可要比身体的满足更甚,当下张口轻咬白晴送过来的耳垂。 这一下白晴喊出了声,整个人重重地躺在床上,两只手全都捂住自己的嘴,一面不停地晃着自己的头。 可是声音的确是控制不住了,那些无法抑制的声音在体内爆出经过双手铸造的堤坝变成了支支吾吾,这支支吾吾的声音如同人间大美之音,好似冲锋的号角。 何征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狭窄的通道里面撞翻了一波又一波的春潮。 白晴放弃了抵抗,捂着嘴,转头看向了唐嫣,感觉唐嫣的肩头似乎一动,白晴吓了一跳,怕唐嫣转头看到两个人此刻在做什么。猛然张开手抱住何征的头,整个人翻了过去。 两个人一下子掉在地上。 饶是地上有何征铺的被子也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一声让两个人都不敢动了,一起看向了唐嫣,只看到唐嫣一动不动的侧躺着,似乎没有惊醒。 白晴此时此刻坐在何征的身上,两个人的紧密结合并没有分开,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何征的唇,然后伸出了手捂住何征的嘴,开始慢慢晃动。 第64章 短暂的离别 在这紧张的局面之下,战斗倒也结束得快。 何征也真的累了个够呛。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的索求无度,白晴也累了,这场战斗的最后基本上全都是她在活动,她感觉自己难以起身,趴了许久就又感觉两个人身上全都是臭汗。 白晴轻轻拧了何征一把,站起来蹑手蹑脚走进了卫生间。 何征看着白晴光洁的背影觉得自己还真的是一个幸运儿,躺在那里没等回过气来,看到床上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唐嫣趴在床上,看着何征,居然还在笑。 只是这个笑容有点咬牙切齿。 何征吓了一跳,慌忙把枕头夹住,算是遮盖了一下那一片狼藉,然后喃喃道:“ 你醒了。” 唐嫣抬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对何征说:“小点声。要不然我姐姐尴尬。” 何征慌忙点头,唐嫣伸出手指指向了何征说:“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要让我知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还居然好意思问我醒了吗?你去问问隔壁,你们两个这么大动静,隔壁都睡不着。” 何征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 唐嫣继续说:“你脑海里的想法我还能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这个时候。你还行不行了?要不然你上来呀,我也陪陪你。” 何征拿起枕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唐嫣抓着床上的枕头就丢了过来,对何征说:“你还真有这个想法啊。你这样的男人,抓住枪毙都不可惜。你刚才是不是还想要摸我来着?” 何征慌忙摆手连连说不敢。 唐嫣又说:“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手伸我裙子里,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等到明天我问问我姐姐,看到底是她情愿的,还是你这个王八蛋强迫他的。” 何征低声说:“我们两个是你情我愿的。” 唐嫣认定了何征就是故意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欺负自己的姐姐,但又不敢闹得动静太大,伸出手拧何征的脸,何征没敢躲,但是也痛,张手抓住唐嫣的手想让她轻点。问题何征的手上湿漉漉的,男男女女的液体全都有,这一抓唐嫣就觉得不对,抽出来放在鼻子一闻,脑袋差点没有气炸了。 她说:“你居然敢把你……把你那个……把你的子孙抹在我的手上!我今天一定阉了你。” 唐嫣作势就要下床,何征吓得抓着枕头站起来,结果唐嫣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显然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一个美女碰到一个暴露狂,基本上只有被占便宜的可能了。 唐嫣回到床上,可能吃亏了有点不甘心,咬牙切齿地找什么东西。 何征低声说:“你别折腾了,你姐姐可快洗完了。你看。” 唐嫣转头去看,这宾馆里面都是毛玻璃,白晴在里面的举动都看得朦朦胧胧。 不过何征说得对,的确是快洗完了。唐嫣哼了一声,突然把脸趴在被里,用力地晃了晃,然后抬起头,态度却变了,她说:“那你要负责任。照顾她一辈子,保护她一生,你发誓。” 何征说:“我……我……” 何征立志做个渣男,俗话说得好,渣男不要回头草,很多时候明明很思念某个人,明明想去爱某个人,但是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不去回头。 而对于渣男来说,这个誓言也真的不能轻易出口。 眼看着何征不肯说,唐嫣的眼神黯淡,那面听到水声消失,她骂了一句臭流氓,转身回去,保持了刚刚侧身的姿势不动。 没过一会儿白晴也出来了,看唐嫣还在睡觉,走到何征的面前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鼻子,然后说:“你以后不许这么不听话了。” 何征慌忙点头,白晴笑了笑,柔声说:“刚刚喜欢吗?” 男人还有不喜欢刚刚的白晴的吗?何征伸手想要抓白晴的手,她却摇了摇头,对何征说:“折腾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乖乖听话,我们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一直到……” 白晴不说了,何征当然知道白晴说的是什么,当下有点失神,白晴上了床,却把手伸了过来,让何征拉住,何征把那双软腻腻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突然觉得就算多活一天也值得了。 如果人间不值得,那么死又有什么好怕的? 倒是此时此刻,突然就让何征有了一丝留恋。 何征一直等到白晴的呼吸均匀了才松开了手,进卫生间把自己收拾妥当,回去也真的是累极了,倒头就睡,等到听到声音醒来的时候发现两姐妹已经吃过早饭了,给他带回来一杯热豆浆。 白晴看何征的时候还有点尴尬,何征凭借着她脸上的娇羞与唐嫣的白眼分辨了两姐妹,闷头喝粥之后,三个人看着桌子上的摆件面面相觑。 康王让送,但是也知道这个东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不能冒失。 唐嫣看了半天,琢磨了半天,然后说:“我到底以什么理由把它送过去呢?” 白晴摇了摇头,开口说:“生日是最好的。其他的场合都有点唐突。” 说罢,唐嫣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了谁,倒是轻易的问出了潘董事长的生日,放下之后大喜过望,潘董事长的阳历生日就在三天之后。 事情如此顺利,会不会本来就是康书记计划好的? 这是何征脑海之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唐嫣看了白晴半天,突然说:“姐姐,我怕。我怕自己做不好这种事情。我没有这个心理素质。” 白晴跟何征对视了一眼,都以为唐嫣要打退堂鼓,却没有想到唐嫣又说:“要不然姐姐你替我送过去。反正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别人也分不出来。这几天我们在一起,我把我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就把你当做是我,这样可以吗?” 不得不说,唐嫣突然说出来的要求有点荒唐,但是也有一些道理。 可是何征知道唐嫣绝对不是胆小之人,她之前为了救白晴,那可是拿了什么证据交给了何征,根本不怕什么潘董事长。 但是突然之间就说自己怕了,何征当然没有言语。 白晴想了想,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冒险,她毕竟是当姐姐的,虽然双胞胎前后可能差不了几分钟,但姐姐还是姐姐。 唐嫣说得不错,父母都没有了,姐姐就堪比一个母亲了。 白晴当下点头,两姐妹当然不可能在何征的酒店里面藏多久,更何况何征这个色狼昨天晚上把白晴都干出心理阴影了,生怕自己在妹妹的面前出丑。 当下决定两个人找一个秘密地方,暂时躲起来,白晴熟悉唐嫣的所有事情,三天之后扮演妹妹去潘家送礼。这自然没有何征什么事儿了。 何征也收拾了心情,回到学校. 第65章 飞来的机会 第65章 何征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儿是销假,第二件事儿就是去梦bar,过去才发现梦bar已经关门了。 何征有点慌,给六姐打了电话,被六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她天性喜欢玩,现在三天两头给何征看店,让她很不爽,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何征无奈,当天晚上重新开业,但来人寥寥。 这几日何征不顺,白晴的事情他无法解决,也没有能力去跟康王对抗,现在生意也停了,连恋爱这件事儿也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过去跟现在的两个女人。 何征自己在吧台里看着空无一人的酒吧突然很心酸,自己调了一杯酒灌了下去,这一日他想要喝多,可是喝进去的酒便被身体吸收修复,最终变成了水。 等到一个人连想要求醉都很难的时候,他似乎只能清醒的来面对这个世界。 第二日何征印了一大叠传单,请了全班的男生吃了一顿饭,然后号召大家一起发传单。 还别说,广告的效果还是有的,尤其是在女生酒水免费的利诱之下,酒吧哪一夜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 六姐也来了,带着一群小姐妹捧场,依然是高调入场,这个举动引起了大学处男的轰动,都说梦bar里面美女如云,接连几日都爆满。 而这几日何征已经跟白晴失联,其实何征很喜欢白晴给自己的那种感觉,那种平静感是很难得的,这让何征有些贪恋。 他调查了天华集团,越调查越绝望,这个当年在江南省濒临破产的小厂在康王的带领下现在成了全国行业的领军人物,虽然康王这个人的强势与贪婪被人诟病,却没有人敢否认他对于天华集团的贡献。 这么多年康王一直只手遮天,他跟天华集团已经画上了等号,只是年龄已大,国企的领导无论天大的能耐总是面临着退休这一条路。 而在这个时候空降了潘金龙,这个人在系统里被称为救火队长,专门解决烂摊子。 可奇怪就奇怪在天华集团无论是经济状况还是年报全都光鲜亮丽,为什么会让一个救火队长下来? 何征看了这些资料,只觉得康王这个人纵横一生,的确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想着白晴要跟这般人物为敌,加上三个何征都未必有胜算。 在学校几日,没有等待白晴的消息,却等来了天华集团的消息,而且对于学校是一个大消息。 天华集团居然要在江南大学里面定点管培生,而且就在何征他们经济系要三个学生,两男一女。 这个消息在学校里面引起了轰动,要知道天华集团之前的招聘全都是面向全国的重点大学,对于本省的江南大学一向不屑一顾。而且管培生跟你招聘过去的还不一样,天华集团定点培训四年,这期间一直在天华集团实习,有着工资。 最关键的是四年培训下来,如果天华集团认可你了,那么进去就是管理岗,先从经理助理的级别开始,只要能力可以几年内到经理的位置都有可能。 天华集团的经理?那可以说是江南大学经济系学生想象的顶点了。 在系的动员会上,系主任说着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都哭了,认为这是学校这么多年成绩的认可,认为这是天华集团对本系的专业教学的认可,认为是对他本人在全国经济学者中地位的认可。 四周一片群情激昂,都觉得这是自己人生的机会,都觉得自己努力的回报。 只有何征坐在下面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 康王说他这个人一生不欠人人情,这一点何征是相信的,可是康王弄了这么一手到自己的学校,仅仅是还自己一个人情吗? 还是对自己多一层束缚,让自己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嘴? 何征坐在那里笑了,突然觉得这件事很有趣,要是自己搞砸这次面试,那么会怎么样? 那一天系里要求所有的学生必须报名,积极准备,而且系里承诺这三名同学将来会优先保研,学校会跟天华集团协商,看到时是在职研究生还是管培研究生。 这个条件就有点重了。 也就是说,现在只需要进入这三个人的名单,那么上学的时候有工资,毕业的时候有工作,将来还有研究生学位…… 何征有点咂舌,觉得天华集团这一次还真的是下了血本。 回去的时候寝室楼都疯了,每个男生都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被选上,一定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再然后又觉得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对手,随即都不吭声,自己闷头学习。 何征倒无所谓,接连几日白天上课晚上酒吧,没事儿的时候给白晴打电话,听里面关机的提示。 何征这种态度跟四周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首先跳出来的是大壮。 大壮学习不好,底子也差,虽然跟着别人在拼命准备,却也知道自己跟周涛这种学霸有很大的差距。 可是何征也是考上来的,他这个老大哥看到何征天天一眼书都不看,也坐不住了,那一天跑到何征的酒吧,坐在柜台前对何征说:“你小子真的是不知道轻重啊。你这个破酒吧一天能赚多少钱?你要是进了天华集团,那你一辈子都不用愁了。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挺成熟的,现在却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呢?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何征笑了笑,擦着酒杯没有吭声。 这个态度激怒了大壮,大壮一下子抢过酒杯,丢到了墙上。 店里还有客人,全都吓了一跳,何征慌忙摆手大声说:“手滑了,手滑了,别介意啊,不好意思。我请一轮啤酒。” 再然后对大壮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干什么?” 大壮说,你信不信我把你这个破酒吧砸了?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破酒吧跟你的未来比,哪个更重要?你不懂吗? 何征一看大壮好像真要砸自己酒吧,他有点慌,连忙说,我只是在考虑,大家这么年轻就把自己的人生定好了,真的对吗?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天华集团现在看起来很好,将来也未必吧。 第66章 笔试 其实何征没撒谎,天华集团现在主营是钢管钢材,这在最近几年里发展飞速,会有一个爆发期,可是过了之后便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低靡。 最终天华集团在15年破产结算,这个新闻当时还让何征唏嘘了一下,觉得自己当年毕业拼了命想要进去的地方就这么没了有些可惜。 但是大壮看不到那么远,他只能看到现在天华集团的如日中天,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竞争力,但是何征完全可以,而周涛作为系里成绩数一数二又极其聪明的人也应该是另一个人选。 自己寝室有两个名额,那么他这个大哥说出去也有面子。 大壮咬牙切齿说:“你别废话,好好准备,你要是第一轮都过不去,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何征被大壮缠得有点无奈,直到他的暴脾气真的可能砸自己的店,只好答应好好准备。另外这个考试不参加都不可能,现在要是有人敢说放弃了,系里估计都能把他开除了。 这一夜算是被大壮给踢回去的,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张纸条,晓雪写的。 “下课之后等等我。” 何征跟晓雪哪一天分手之后,周涛并没有追上晓雪,何征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想来舔狗跟女神之间总是隔着一条马里亚纳海沟吧。 但是晓雪也真的不理何征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对爱情看得很重,爱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切,背叛对于她们的伤害有点太大。 这段日子何征没有上学,晓雪也没有问过,今天突然递了一张纸条给何征,这也让何征有点摸不到头脑。 何征也不知道自己对晓雪到底有没有感情,他是一个渣男,对于渣男来说无论是苏玲还是晓雪,那都是不敢去回忆的女人。 他发誓要一直往前走,不再受到爱的束缚。 所以他不能回望。 何征下课之后倒是留了下来,也的确想对这个女孩儿说一声对不起,在那一天他只想要她看到自己跟一梦在一个房间里,却忘记了女人之间的嫉恨有多么的强烈。 所以让晓雪看到了比较不堪的一幕。 一直到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晓雪才站起来,到了何征的身边,低声说,你那几日是跟她度蜜月去了吗? 何征半天才知道晓雪说的是顾一梦。 他摇了摇头,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请假回了几天家。 晓雪哦了一声,然后坐在何征的身边说:“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复习?” 何征有些惊讶,晓雪继续说:“周涛告诉我的,你的情况他总是会告诉我,只要我问他就会说。回答我,为什么不复习?傻子都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天大的机会,你连个傻子都不如吗?” 何征说:“我……我只是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而已。” 晓雪猛然站起来,然后说:“那你就是个大傻子,你一直都是一个大傻子。” 说完捂着脸走了,何征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段日子晓雪瘦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心痛,真的觉得自己辜负了晓雪,觉得自己伤害了她。 晓雪是个纯情的学生妹,她的确不该被何征这般的渣男伤害。 他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可惜她听不到。 晓雪走之后,周涛冒了出来。 何征一丁点都不奇怪,周涛的眼里无时无刻不看着晓雪,他一定注意到两个人留在了教室之中。 周涛这几日跟何征的交流不多,或许是因为晓雪伤心他也就生气了,或许是因为追不到晓雪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话。 今天他走到了何征的面前,坐下来,然后对何征说:“晓雪离开你,并不快乐。” 何征恩了一声,周涛的声音发颤,他说:“要不然你们两个和好吧。你对我够义气,我知道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再去想她了。” 这话说得颤颤巍巍,何征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当下拍了拍周涛的肩膀,然后说了一句已经不爱了。 周涛有些惊讶,他说:“你怎么可能不爱了呢?” 何征笑了笑,摇了摇头。 周涛当然不会理解为什么世界上还有男人看到自己的女神不心动,明明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晓雪还爱着他,他却说不爱了。 周涛叹了口气,对何征说:“这个管培对于我们来说是天大的机会,为了未来你也不能放弃。我是一定要去试一试的,这一次要是成功了,研究生都有着落了。这个意义你还不懂吗?” 何征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要是不做出点姿态来,明天可能系主任就要找自己谈话了,想来烦也要烦死。 就这么装模作样的准备了几日,转眼就到了考试的哪一天,第一轮是笔试,何征接过考卷也懒得看,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跟学号,然后所有的选择题都选了c。到时只有一道论述题,那就是预测钢材在未来几年的商业环境。 系里不让提前交卷,何征这选择题答得太快了,剩下了大把的时间。 坐着也无趣,何征这道论述题倒是乖乖的答了,毕竟是从未来过来的,当年也看过天华集团的破产故事。 知道天华集团会在08年达到顶点,市值近八百亿,随后的7年每年回落,最终入不敷出导致破产。 何征掐指算了算,之后还有一段迅猛的发展期,他将这条写了下来,夹杂着对国际形势的预测。一会儿是奥运会申办成功,对于国内的建材市场是个大利好,一会儿国际局势紧张,风云骤起,战争导致钢材涨价等等,然后还预测了天华集团在08年的时候市值将近八百亿。 这对于何征来说是历史,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恐怕就是天方夜谭了。 远了不说,光说奥运会这件事,想来就算是组委会的人心里也没有谱吧。 大壮就坐在他的身旁,他也不怎么会,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好不容易看到了何征的答题卡,发现上面是一条直线。解答题倒是写了不少,可是他又看不到,想来跟上面一样也是胡诌的。 第67章 打赌 大壮差点没有气死,恨不得当时就跳起来跟何征拼命,强忍着到考试结束,出了门口实在是忍不了了,上去一把抓住何征的胳膊,将他抡到了墙边。 “不是答应我好好复习吗?老子不行,你还不行吗?” 何征看了看四周停下的同学,也真的不想跟有的时候一根筋的大壮理论,想要混过去,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大壮还真的不依不饶了。 他拉住何征胳膊,高声说,所有的选择题都选的c?一根直线下来?你小子还不一定有我的分高。 身边突然传来了笑声,转头一看,张亮正站在二人的身边。 张亮跟何征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的,但是大家都是经济系的,他的成绩总是第一,就连周涛跟他来比综合成绩也要差一点,你要说男生里面选一个只看成绩的话,基本上不用选了,直接给张亮就行了。 选两个的话第二个给周涛,相信也没有谁会有意见。 张亮跟周涛的关系不好,虽然开学没有多久,但两个人争了一次奖学金,最后张亮赢了,心里也没有爽,碰到周涛跟他的哥们总是鼻孔朝天。 大壮转头瞪着眼睛说,笑什么,赶快走。 张亮可没有走,站在那里说,怎么,系主任就在里面呢,还想要打我啊。我告诉你,我可是整个系的希望,以后你们见我面客气点。知道什么叫做管培生吗?告诉你们也不懂,简单点说,就是以后看到老子给我爬着走。 大壮真的是气死了,但这一次考试如此重大,系里面所有的老师都上场了,他还真的不敢造次。 何征甩开了大壮的胳膊,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儿了,我们走。 他企图拉开大壮,不让这头蛮牛惹出什么祸端来。 但张亮看起来考得可不错,此时此刻一脸的得意洋洋,他对何征笑说,我倒是理解你为什么选c啊,反正也没有机会,还不如让自己少写点呢。至少败下来也不会那么懊悔。 何征内心是成年人,只是笑了笑,也不反驳。 大壮嗷的一声,冲过去就要推张亮,何征死命的拉住。 这个时候系主任走出来咳嗽了一声,走到三人面前严厉的说,天华集团的领导还在,你们别给学校抹黑。张亮啊,考的怎么样啊。 张亮笑着说,专业课都没有问题,论述题更没有问题了。跟您学了这么久,对于世界的经济命脉把握很准的。怎么说也是您的学生啊。不能给您抹黑。 这嘴脸变得甚快,系主任笑着点了点头,对张亮说,好啊,以后你的研究生就跟着我,到时候你就是学校跟天华集团的联络人了。可别忘了回母校看看啊。 张亮哈哈一笑,那神色就跟这名额已经成了囊中之物一般。 何征本来没有生气,但看到系主任似乎连两个人叫什么都不记得,反倒是有点生气了。 何征笑着说,主任,我俩也考了啊。你咋不问问我俩考得怎么样? 系主任哦了一声,看了两个人,然后说,同学,考得怎么样啊。 张亮抢着说,他不会,全都选了c,您说怎么样。 系主任也没生气,反正系里面选三个,只要领头的人不丢人就没问题。 他笑着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以后好好学,现在经济系已经得到了社会的认可,以后还有机会的。 那面天华集团的人出来,系主任慌忙转身迎了过去。 这面张亮对何征说,是啊,以后还有机会的,但是你要是总选c,那你一个也抓不住啊。好好学习…… 说完过来拍了拍何征的肩膀,大壮这暴脾气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张亮的手腕。 张亮没甩开,有点吃痛,然后他说,你松开,赶快给老子松开。等到将来你到我们集团来面试的时候,说不上我还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给你留个岗位。松开。 大壮松开了手,这面何征笑着说,你也别这么说,这件事儿还没有一定。谁说都选c就不能进入复试? 张亮哈哈笑了,对何征说,那题我都会,你都选c连四分之一都蒙不对。我告诉你,你要是能进复试,能进复试……我欠你点什么。 何征笑着说,你也别说狠话了,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我要是能进复试,你在上大课之前,站在讲台上给我道歉,给我鞠躬,给我说你错了。 张亮呵呵一笑说,好啊,那你呢?老子可不稀罕你的道歉。 何征说,我要是进不去,我就脱了裤子在班级跑一圈。 何征这话说完,大壮的脸色都变了,这面张亮哈哈一笑,跟何征握了握手,在何征的耳边说,用我给你买个丁字裤吗? 何征笑着看张亮离开,然后大壮说,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进复试?你哪里来的自信? 何征笑着说,我倒是没有什么自信,关键是喜欢脱了裤子在班级转圈。 大壮没让何征气死,推着何征回到寝室,把这件事儿原本说了出来。 周涛本来也看不上张亮,一拍桌子说太欺负人了,那面林强反倒挺期待看何征在班级奔跑的画面的。 这让何征不由得怀疑这个四年里不谈恋爱的男人的取向。 等到过了一夜,整个系都知道何征跟张亮这一次赌局了,倒不是何征宣传出去的,应该是张亮怕何征耍赖,所以找了不少的见证人。 早晨上大课的时候,至少十多个人问何征这是不是真的,他们都觉得何征这一次是输定了,还有人已经准备好了照相机,就准备给何征拍照呢。 何征在后面看到第一排张亮有点得意的后脑勺,他笑呵呵的看着,突然觉得张亮有点可怜。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有的人拼了命的去努力去争取的东西,到了另一个人那里偏偏轻松得唾手可得。 那么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何征站起来走到了第一排,对张亮说,我们的赌局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也不想让你当众给我道歉鞠躬。 张亮猛然站起来,高声说,怎么?你怕了?我告诉你,愿赌服输…… 无数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何征,何征就算是厚脸皮也觉得躁得慌,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座位上。 第68章 再赌 张亮很高兴,转头对何征高声道,你要是想要反悔,那么现在就到讲台上给我鞠躬道歉,我就当这件事儿没有发生。 何征低着头坐下,大壮咬牙切齿的要站起来去干张亮,却被何征拦住。 那面张亮不依不饶,又说,到底是脱裤子还是道歉,你说啊。 何征猛然站起来说,要不然我们的赌局升级吧,我要是进不去复试,那么我脱光了绕着操场跑一圈。我要是进去了,我要你脱光了绕着班级跑一圈。你敢不敢? 张亮有什么不敢? 一个选择题都选c的家伙,居然还想要进复试? 张亮笑着说,那全班可就做了证了。谁要是反悔,谁就是王八蛋。 何征高声喊道,王八蛋。 这个时候系主任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名单,他有些兴奋的站在讲台前,高声说,下面宣布进入复试的同学,一共二十位,复试采用的是面试,面试官是天华集团的人事经理。然后会选出六个人进入最后的面试,男女比例是4:2.第一名,张亮,第二名,周涛…… 名单上的人名一个一个的顺着念了下去,第十九名是李晓雪,这也让何征有点意外。 眼看着就剩下最后一名了,系主任看了看那个名字却停了下来,他推了推眼镜,深吸一口气说,二十名,何征。 班级一下子沸腾了,无数的男生跳了起来。 系主任有点不明所以,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学生绝大多数会失落,就算入选的也只会偷偷高兴,却没有想到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站在那里有点愣,然后看到张亮低着头走到了讲台上。 系主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了一声,然后说,下面有请我们第一的同学说几句吧,反正都上来了。……啊,张亮,你脱上衣干什么?你怎么脱裤子了?你跑什么啊…… 系主任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学生光不出溜的绕着教室跑了一圈,四周一片呼声,男生拼了命的吹口哨,女神捂着眼睛偷偷的在看。 系主任也不敢上去抓自己光不出溜的学生,站在那里高声说,范进中举啊,范进中举啊,这是高兴疯了吗? 张亮跑了这一圈,跑回到讲台套上自己的裤子,掉头就跑了出去。 下面的学生欢呼半天,在系主任的喊声中慢慢平静下来。 大壮低声说,你怎么可能进得去复试?我可看到你选的那些个东西了,我的分都比你要高。到底怎么回事儿? 何征笑了笑说,魔法啊,我稍稍变了个魔术,就进来了。 大壮说,什么魔术,怎么没把我变进去? 何征笑着说,你这么优秀,把你变进去了,我不是多了个对手吗?算了,算了,听课吧。还别说,张亮的天赋不错啊,这一次说不上还帮他找个对象呢。 大壮撇了撇嘴说,男朋友还差不多,身上没肉,看起来就是个受。 …… 何征能赢,系里面几乎没有人会相信。 虽然说何征这小子三天两头的不上课,但在系里也算是一个名人。 毕竟可是第一个谈恋爱的,追求的还是班花晓雪,而之后又听说还是个花花公子,两个人分手了。再然后还在外面开了个网吧。 谁都不知道何征的底细,不知道他现在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身上所有的钱都投进了酒吧之中。 他们都以为何征是一个公子哥,但看穿戴也不像,平日里也不招摇,觉得就是个小地方富足人家的孩子。 谁也没有想到何征居然能跟天华集团扯上关系,这一次居然进入二十人的名单之中,最关键的是让不可一世的张亮居然在班级里面裸跑了一下。 一片哗然,而何征也知道要不是张亮刚刚在全班面前叫嚣完,他也未必会遵守约定,真的跑这么一圈。 虽然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何征还是觉得很开心,哼着歌下了课,这二十人被系主任留了下来,张亮也回来了,低着头涨红脸,闷坐无言。 张亮可是系主任的爱徒,刚刚还以为他疯了,后来知道是因为一个打赌输了。 系主任走过去安慰了几句,说他分数是最高的,希望很大,一定别多想,好好准备。 再然后又号召了一下,让大家积极准备,每个人都有机会,这是改变人生的机遇,一定要抓住。 二十人除了何征,全都是学习顶尖的,顿时群情激奋,何征在其中跟着举了举手,表了表态,再然后十八个人走了,就留下了何征与张亮两个人。 系主任一脸的官司,没有责备张亮,反倒对何征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名单的。但是张亮是我们的种子选手,人家说给三个名额,那也要看你们够不够优秀。张亮代表着我们学校的脸面,你不许欺负他。 何征冷笑了一声,对系主任说,你可以问问全系的学生,我当时说不打赌了,他站起来说了什么?而且本来也没有玩这么大,是他要脱光了跑的。这是他输了,要是我输了呢?我可要绕着操场跑一圈。 系主任一摆手说,不用跟我解释。总之你不许再干扰他。张亮啊,你好好准备。要记住了,你的人生可跟别人的不同,你是很优秀的学生。不要让别人拖了后腿。 何征本来满不在乎,一听这话就有点怒了,他对系主任说,你是不是认准了我进不了第三轮? 系主任一笑,然后对何征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成绩那么差还进入名单了吗?那是需要陪跑的,随便找个人充数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干扰了好学生的学习。你这样的学生啊,我这么多年见多了。天赋又差,又不肯努力,天天琢磨歪门邪道。我问你啊,外面那个酒吧是你开的吧。我都打听清楚了。一个学生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去开酒吧。还有你骚扰女同学那种事情。我现在年龄大了,真的是懒得管了…… 何征咬牙说,我就问你是不是认准了我进不了第三轮? 系主任嗯了一声说,是的,我认准了你进不了第三轮,怎么?也想跟我打个赌啊。行啊,你要是能进去我就也脱了在班级里面跑一圈。要是你进不去呢? 何征怒喝道,我退学。 第69章 落入敌窝 这句话一说,都有点吃惊。 这可是一个严重的决定。 系主任推了推眼镜,没有应声,张亮站起来对何征说,我不服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你肯定背后耍什么手段了。我也不信你能进第三轮。你也别为难老师了,还是我跟你打赌,再赌一次。 何征说,你还想赌什么? 张亮咬牙说,我输了,我还跑一圈,还照着今天这么跑。你要是输了呢? 何征说,我退学,刚刚不是说了吗? 张亮咬牙切齿地说,好,我就赌你退学。 系主任到底是成年人,他说,你们两个好好准备,打什么赌啊,都给我滚,赶快去准备。张亮啊,你好好准备,别让外界干扰了你。记住了,老师相信你。 何征被人轻视,本来不想进第三轮的,这一次反倒咬牙要进了。 当天回去接受了兄弟的祝贺,然后跟周涛一起准备起专业课来。 第二天上大课之前,何征找到了张亮问他的赌局还算不算数,张亮咬牙说算,两个人一起站在了讲台上,高声把赌约说了出来。 听到张亮还要裸跑,班级一片起哄声,听到何征要退学,顿时鸦雀无声了。 谁都知道这件事儿很严重,你看大家嬉笑打闹是一会儿事儿,这退学可是影响到人生的大决定。 李晓雪猛然站起来,对何征说,你们胡闹什么?信不信我告诉导员?张亮啊,何征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们两个等着挨处分吧。 何征跟晓雪分手也有一段时间了,两个人可能在这其中只说过几句话,此时此刻没有想到她突然会站起来,当着全班面护着自己。 何征心里一酸,却站在那里笑着说,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晓雪一愣,站在那里脸色一点点变了,突然喊了一声你就是个大混蛋,捂着脸跑了出去。 周涛喊了一声晓雪,跟着跑了出去,讲台上的两个人有点尴尬,全班鸦雀无声的看着这场戏。一直到老师来了才算结束。 接下来的几日何征依然是酒吧学校两头跑,依然尝试给白晴与唐嫣打电话,但是全都没有人接。 其实潘金龙的生日已经过了,那个礼物应该已经送了过去,无论是白晴送的还是唐嫣送的,终究康王的交待是办妥了。 何征也相信这一次的管培生到了自己的头上,也是康王对自己帮忙的回馈。 康王的身上有一股子江湖气,统领天华集团这么多年,手下带出了不少猛将,全都对他忠心耿耿。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到他退休上面才能派下来一个董事长,想要查他还要小心翼翼,旁敲侧击的原因。 何征也知道江湖传闻康王绝对不会亏待兄弟,任何人为他做一点点小事,他总是会想办法回报回去,更何况这一次自己替他办的事情并不小。 何征真的有点担心白晴,联系了六姐,但是六姐不理他,又警告了一次何征不要管白晴的事情。 何征也知道白晴的事情很严重,严重到里面都有了一个死人,也知道康王跟潘金龙这般权力争斗,背后牵扯着上百亿的钱财。 任何一个有理性的人都应该离这种事情远远的。 但是思念却没有什么理性。 不知道为何,何征不怀念李晓雪的清纯无垢,却想着白晴的光洁无毛。 这几日何征的确有点暴躁,在寝室复习之后想要抽烟,把自己的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一颗,这就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何征爆发了,将包不停地摔在床上。 突然一个东西掉了出来,捡起一看是一张银行卡。 何征并没有银行卡,他不相信磁片卡,老觉得会丢钱,所以一直用的都是存折。 这张银行卡掉了出来,何征半天也不知道是谁的,可是在自己的包里,还能是谁的? 他翻了翻自己的包,发现里面被划了整整齐齐的一个口子,边缘还有透明胶,但已经被自己刚刚甩开。 何征手中摇着那张银行卡,突然想起自己跟白晴第一次去宾馆的时候,白晴很莫名其妙的洗了一个澡,然后督促他洗澡,等到他出来之后白晴已经走了。 没有说话,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似乎只是想要在何征的面前展露一下自己完美的身躯一般。 原来是为了藏这张银行卡到自己的包里。 何征知道白晴所有的危险都是因为老爷子要一笔钱,因为这笔钱包养白晴的老板已经死了,因为这笔钱她被抓走逼问。 最终白晴也没有说,哪怕自己经历了万千的危险也没有说。 何征突然发现内层还有一张纸条,他拿出来一看,见上面写道。 “小弟弟,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麻烦你把这张卡给我的妹妹,这是她的电话……。密码是我们在孤儿院分开的那一天。她知道的。姐姐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会帮我这个忙的。而且我的妹妹她会给你五十万的,这张纸条就是合同。谢谢你了。” 何征抓紧了那张银行卡,白晴宁可也要护着这一笔钱,就是为了给唐嫣? 坐在那里半天,何征也无法,把这银行卡悄悄塞进了自己的被套中,也用透明胶贴在了里面,重新藏了起来。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何征其实很好奇,一个感谢费就是五十万,那么里面怎么说也要有五百万吧。 可对于康王来说,五百万值得他杀一个人吗? 似乎又不值得。 何征翻来覆去的想着这笔钱跟白晴,等到第二日走进面试之前还在想着。 这次面试要选六个人进入最终的选拔,二十个人其实还是有点多,面试分成了五个小组,每个小组四个人。 这小组的分法是综合能力尽量平均,也就是第一的和倒数第一的在一组,第二的和倒数第二的在一起,以此类推,而这件事儿巧就巧在,张亮第一,周涛第二,晓雪第十九,何征第二十。 进来的全都是熟人。 何征没有欣喜,反倒有点头疼。 一个敌人,一个叛徒,一个前女友。 感觉自己这是落入敌方大本营了啊。 第70章 第二轮 天华公司这么分面试,主要也是为了公平。要是前四名一组,最后四名一组,很可能前四名里面优秀的没有显露出来,而后四名里面却有某个人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这样会干扰面试官的判断。 所以前两名跟最后两名放在一起,最后两名基本上就是陪跑的,根本就不在面试官重点关注的范围之内。 何征四人坐在里面,看到对面桌子上坐了五个人,有四个是天华公司的,一个是自己系内的老师,却不是系主任。 而最中间的人很显然是主考官,四十多岁,地中海,带着厚厚的眼镜,穿着西装却看不出有多精神。 这人拿出了几张纸,先让四个人一起回答,第一个问题就是国际贸易中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其实这个时候刚刚开学不久,你要说成绩好坏大多数都是靠高中的底子,虽然是经济系的,专业课行进得很少。 而这个问题有太专业了,四个人依次回答,前三个人都说是产品与价格,价廉物美才能得到国际市场的认可,到了何征这里,他倒是大咧咧的笑了笑,然后说是国际与国内的局势。 这话一说,那五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何征。 何征做过业务员,在那个时代互联网是如此的发达,任何生意都是全世界的生意,何征太清楚国际局势对整个世界的影响。尤其人民币跟美元的兑换问题,真的可以影响到一个公司的生死。而天华公司在未来几年的高速发展,完全得益于国际形势的动荡,以及国内基础建设的快速发展。再等到它最后的破产,也是因为国际形势趋于和平,而国内的过度建设导致房价高涨,市场饱和。 可以说天华集团成也在于此,败也在于此。 只可惜何征说出来,此时此刻却没有人理解。 主考官显然不太认可何征的说法,他说,产品是最核心的竞争力,国际局势虽然会影响到市场,但是归根到底还是要把产品做好。 这算是否定了何征说法,何征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主考官身边的一个女人突然说,这个说法我倒是挺有兴趣的,你展开讲一讲。 何征听到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坐在那里看了半天猛然发现居然是金莲姐。 王金莲这个女人何征见过几次,但是之前见的时候要么花枝招展,要么光不出溜,而此时此刻倒是低调的穿着一身职业装,这西装看起来就跟主考官的一样,一看也不是什么名牌货,估计是天华集团的工装。 何征进来之后扫了她一眼,愣是没有看出来,此时此刻突然认出来了,愣了一下,这时候系里的老师说,同学,请展开说一下。 何征嗯了一声,首先说了人民币对美元贬值对进出口的影响问题,然后又说国际局势动荡、航天事业的发展对于钢材的硬需求,再然后说国内会进入告诉发展的基建期,对于钢筋等基础材料的需求会增加百倍。 何征却没有说天华集团最后的破产,他为天华集团描述了一个高速发展的场景,他是一个过来人,知道未来几年中国会发展得多么迅猛。 但现在的人看不到。 王金莲听着何征说完这些,跟身边的主考官而已两句。 何征转过了头,看到惊讶无比的三双眼睛。 抛开何征说的那些未来描述不说,只说人民币兑美元产生的影响,这没有四年的经济系学习是根本弄不明白的,而现在刚刚开始,这三个人哪里懂这个? 不过的确是简单的经济原理,张亮周涛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何征这么一说立刻就懂了,而且也知道何征说得没有任何错误。 这的确让人震惊了,他们不知道何征到底是哪里学到这么高端的经济学原理来的。 何征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但是他今天过来可不是陪跑来了,他必须要有所表现,至少再让张亮在班级里面裸跑一次。 主考官听完王金莲的话,对何征说,这位同学的说法的确有一定的内在逻辑性,虽然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能够听得出来,我们江南大学的学生对于经济学的掌握还是很牢靠的,这也是我们这一次为什么要来江南大学培养我们天华集团第一批管培生的原因。好的,下面是第二个问题…… 主考官准备了五个问题,虽然没有说分数各自是多少,但是四个天华集团的人一直都在单子上打分,这五道题何征全都答得不错,他的确是在这一两个月没有认真学习,但是身边的三个人知识最多也就领先他一两个月,而他的知识领先了他们二十年…… 这种知识体系的差距,根本不是任何天才能够磨平的。 何征在这几道问题中,说了很多先进的概念,包括互联网时代等等,听得几个考官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何征到底是胡诌还是天赋异禀。 结束之后,那四个单子汇聚到了学校的老师那里,老师看了看上面的分数,推了推眼镜,然后说:“分数已经出来了,我看了看,没有异议。这一次分数依然是综合排名,明天会公布给学校。请站起来,谢谢各位考官,然后回到教室。” 何征四人站起来走了出去,看着三个人脸上的惊诧还在,周涛在何征的身边小声说,你这些东西哪里学到的?感觉好像是胡诌,却又那么有道理。那么多原理以及对未来的估计,是哪个经济学家的书里的? 何征笑着说,介绍给你一本杂志,好好学吧。 周涛连连点头,何征说:“科幻世界。” 周涛差点没让何征气死,这面晓雪低声对何征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懂这么多,我……我还不够了解你。 何征笑了笑,看了周涛一眼,周涛低下头,估计满心不是滋味。 再然后何征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转身一看是王金莲。另外三个人到底是学生,一看是考官,全都走了。 王金莲走到何征身边正色的说,同学,我听了你对未来描述那么多,我想知道天华集团在你的预见中,最终如何了? 何征笑了笑,对王金莲说:“破产了。” 第71章 金莲征服不了的男人 王金莲到底在天华集团里面是做什么的,其实何征不知道。 只是可以肯定是老爷的亲信。 王金莲听到何征这话一愣,然后捂嘴笑了,对何征说:“你刚刚不还是说会飞速发展,百亿产值吗?自相矛盾,原来是胡诌的啊,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厉害。” 何征笑着说:“高速发展,然后高速下滑,最终因为高速发展时候的盘子天大,稍稍产值下滑连工资都开不出来了。再然后破产清算了。不过你放心,这几年的高速发展足够让姐姐你在里面发达到不需要考虑破产之后自己该怎么办了。只是可惜了那几十万的工人。" 王金莲又是一笑,对何征说,那就好啊,看来这几年我的确要多为自己养老做点准备。行了,你的成绩不错,等着进第三轮吧。 说罢转身要走,何征喊了一声,然后到王金莲的身边说,不知道你有没有白晴的消息? 王金莲一愣,对何征说,还没有忘记呢?你还是个孩子啊,大人的世界跟着掺和什么? 说完一摆手,根本不给何征说话的机会,转身回去。 而何征也不敢追问到底白晴怎么了,他不确定王金莲到底知不知道白晴要去做什么,但潘金龙的生日已经过去了,白晴需要做的事情其实都做了,老爷子让送的礼物显然也送了。 只是白晴跟唐嫣似乎突然消失了,手机一直都关机,没有一丁点的音讯。 何征的确有点担心,白晴给他的感觉太好,就好像是一杯温水放在自己的面前,或许不浓烈也没有香气,偏偏是身体与心灵最需要的。 何征回了班级,今天的课还在上,但是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这第二轮面试上。 何征一回去,立刻就有人围上来问各种问题,他们都已经不是参与者了,却很有兴趣。何征作为这里面学习最差的,此时此刻也就成了人缘最好的,大家都觉得何征没有机会,问的问题也很随意,反倒是先回来的三个人被人冷落了。 何征笑呵呵的回答各种问题,等到下午大家都面试完了之后这件事儿也平静下来,当天晚上王金莲来到了何征的小酒吧,何征请她喝了一杯酒,看着她坐在桌旁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红晕。 何征愣是没敢搭话,装成自己很忙的样子。 王金莲见何征似乎真不理自己,她走到柜台旁,百元大钞中夹着一张房卡。 王金莲醉眼朦胧的看着何征,笑说,第三轮的问题,我这里也有。要是有兴趣的话,来我房间看看。 说完偷偷摸了一下何征的手背,转身走了。 何征收好了那张钱,将房卡丢进了垃圾桶,开门到了九点四十,就当没事儿发生一般回到了寝室。 而王金莲这一夜等得心急火燎,凌晨的时候看到何征没有来,气得差点没把宾馆给掀了。 王金莲倒也不缺男人,但是她很讨厌有自己得不到的男人。 这么多年她靠着身体姿色以及放荡在政商两界穿梭,没有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她习惯操纵男人,享受男人带给自己的快乐。 只要她勾一勾手指,那些男人无论是钱还是权,还是自己堪堪一用的小兄弟,全都送到自己的门口。 偏偏何征这个东西就是不理她。 上一次她勾引何征,虽然完全是为了恶心白晴,并不是对何征有什么好感,但问题是何征没有上钩,反倒转身走了,这的确伤了这个交际花的自尊。 这一次又碰到了,送了房卡,何征又没有来。 金莲这颗自尊心都碎成了渣,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去何征的寝室把他抓出来,然后问他是不是不行。 最终忍住了,敲开了地中海的房门,将他的光头埋入了自己的裙底…… 何征当然不知道王金莲把他八辈祖宗都骂了出来,他回到寝室的时候,周涛已经把何征从《科幻世界》里面学的经济学跟另外两个人讲完。 看到何征回来,三个人又热烈讨论了一下对于未来的预测,何征听到三个人还真的是放飞自我了,二十年后人类都在宇宙中飞驰而去,地球上的任何东西似乎都不重要了…… 但是何征知道,二十年前跟二十年后,虽然有着极大的差别。 但是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依然是有钱人的世界,而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二十年买房似乎是唯一的稳赚不赔的投资,也是普通人唯一改变命运的东西。 何征又把要买房的事情告诉了三位兄弟,几乎是求着他们一定要在毕业之前买一套房。何征也觉得自己俗,明明领先了二十年,就算是没有马云的志气,怎么也应该让身边人去搞互联网。可何征也知道互联网虽然看起来光鲜,但是到了最后几千几万个网站,剩下的出名的屈指可数,顶峰时期几百万的互联网创业者,最终只剩下了bat。 而这几个人,哪个不是踩着几十万创业者的尸体走上来的? 当然是被嘲笑了。 大壮说:“买房子?我告诉你啊,房子一定会不值钱的。你看现在谁没有房?以前都是分房子的,这么多年哪个房子涨了?更不要跟你说那样的翻倍。还有啊,你想啊。等到我将来结婚,我买一套房。我的父母老了,对方的父母老了,我手里有三套房。将来一个孩子,手里有三套房,再找个媳妇,对方又三套房。一个孩子六套房,房子还能涨价?恐怕都 半价吧。” 说完之后,四周一片附和声。 这个理论何征听过百万遍,他当初也是这个理论的拥护者,因为的确听起来很合理。 但房价在未来又何曾降过? 后来何征也弄明白了,这个理论逻辑没有问题,却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通货膨胀。二十年后的房价已经涨了四十倍,就算是真的理论成真,真的变成半价了,那也是四十倍之后的半价,依然是涨了二十倍。 更何况何征也知道后来放开了生育政策,人口即便是不涨也不会下降到什么程度。 可是现在他怎么解释? 何征有气无力的说,你们记住我的话,不要浪费任何一个买房的机会,那就可以了。 第72章 孔融让梨 何征有的时候感觉很无力。 他似乎改变不了什么,说出来的话又没有人信。 第二天上大课,今天的人特别齐,都想知道那六个幸运儿是谁。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系主任上了台,展示了密封的信封,然后撕开,他清了清喉咙,第一个念到的居然就是何征的名字。 系主任这个名字念完,四周一片鸦雀无声,他也有点惊讶,虽然昨天听老师说何征的表现有点让人惊讶,但是却没有想到排名第一。 然后又念了剩下的五个名字,张亮跟周涛都在其中,晓雪却被淘汰了。 系主任念完之后,张亮猛然涨了起来,倒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三下五除二扒光自己,绕着教室又跑了一圈。系主任都没脸看了,昨天打赌的时候他也在场,心里本来还防着张亮这一手,可没有想到他这么轻车熟路。 又是一片欢呼跟口哨声,这一次好多学生都有准备了,闪光灯亮得跟戛纳电影节似的,女生也不装害羞了,有的还跟着吹起了口哨。 系主任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最器重的学生变成这样,倒也庆幸自己没有接下何征的赌局。 何征笑呵呵的看着,到觉得张亮虽然有点自视甚高,可有一个有点那就是说话算数,顿时也不觉得这个学霸如此的令人厌恶了。 何征接受了四周的祝贺,第三场却不想参加了。 何征对这个管培生没有兴趣,对于别人来说这倒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可是说到底那也就是个稳定工作跟不菲的工资而已。 不菲的工资能有多少? 其实也没有多少,对于何征来说,钱早就不是问题。 他只需要等到时间,然后将自己所有的布局变现而已。 何征一来不想要天华集团的这个人情,而来也不想浪费别人的一个机会。 可是下课的时候张亮又站在了何征的面前。 张亮满脸通红,四周不停的有男女调戏着他,对于一个第一名的学霸来说,一丁点的尊严都没有。 何征笑呵呵地说,是不是还不服? 张亮咬牙说,不服。 何征又说:“还想打赌?你不怕输?还要脱衣服?” 张亮说:“输不输的无所谓,关键是喜欢脱。” 说完哈哈大笑,何征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亮伸出了手,对何征说,虽然说不服,但是你的确有一套,你的那些知识跟对未来的预判,是我闻所未闻的。我认可你这个对手。希望这四年来,我们好好的竞争一下。 何征伸出手一握,两个人到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没有人激着,何征想要退出的想法更胜,他到了系主任办公室,系主任一看是何征,顿时满眼笑意。 校园虽然也是社会的一部分,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很干净的,在这里也分个上下,大多数却是跟学习有关,何征虽然成绩一般,但是这一次的表现也有真的算是给系里争脸了。 系主任对何征说,你又赢了啊。怎么?是不是让老师给你道个歉?也好,我也琢磨呢。以前没有发现你是这么优秀的学生,老师以前没有重视你,在这里也给你郑重的道个歉。 何征一看系主任这般,吓了一跳,慌忙说,老师,别别别道歉,以前是我不争气。这一次也不知道天华集团到底是看上我哪里了?但是您跟我都知道,我也不是这块料。要不然我退出吧,把机会留给其他同学? 系主任一愣,然后对何征说,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会改变你的一生,只要进去了,你可以说就不用为自己的将来发愁了。你不能拿自己的未来胡闹,你还小,分不清深浅。让你的父母跟我联系一下。 父母?何征并没有,但是他也不是分不清深浅的年轻人。 系主任坐在那里就开始翻联系表,翻到何征的时候看到上面都是空的,备注里面写着父母双亡,无亲无故。 系主任一愣,连忙合上了联系表,对何征说,这种事情不能义气用事。而且虽然说天华集团给名额了,但是也说好了,达到了标准人家要,达不到人家也不要。你现在是系里的希望。我看他们对你的评价还是很高的,觉得你有学生不具有的眼光和大局观。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你……你也没有谁可以依靠了,凡事都是也要靠自己,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何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系主任这也算是苦口婆心的劝他了,半天何征说,我想好了,我的志向不在这里,我不想要进入大集团。我过来只是想跟您商量,能不能我退出,然后系里再补进一人,也给别人一个机会。要是系里不同意,那么明天我也不会好好面试,只是浪费了这么一个名额。 系主任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半天,却看到何征一脸的倔强。 系主任说,你想要把名额给谁? 何征说:“李晓雪。” 系主任一愣,然后拿起了烟,坐在那里抽了半天,他说,你的女朋友?我听说了,这个年龄谈恋爱也正常。但是李晓雪就算是有了这次机会,估计也没有进入最后的可能。你是一个男人,爱情这个东西你虽然懂,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是生活。就算是这一次如你所愿了,李晓雪最终拿到了这个机会。那么她的工作那么好,眼光自然也就高了。一个男人,要是女朋友比自己强太多,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走到一起,即便是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幸福的。你懂吗?你早晚会懂的。 何征当然懂,只是他已经跟晓雪分手了,他觉得心里有愧,毕竟如此冰清玉洁的女孩儿让自己伤得不浅。 这一次既然不想要机会了,当然想要补偿一下晓雪。 系主任想了半天,摇头说,这件事儿系里不会同意的,李晓雪代表不了系里的水平。你安心去面试,等到你进了天华公司,有得是机会安排你的小女友。如果你这一次给系里抹黑了,那么等待你的将会是一个处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第73章 此情未了 何征低估了天华集团给系里这次机会,对学校代表的意义。 系里这条道显然是堵死了,何征很无奈的离开了办公室,下午上课之前,突然系主任来了。 系主任一脸严肃的站在讲台上,对着全专业的学生上了十分钟的政治课,主要就是说不允许谈恋爱,虽然学校一直都对学生之间谈恋爱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代表这不违反纪律。 系主任又说他们系谈恋爱的事情很严重,系主任说:“有的学生用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根本不知道深浅。经过层层筛选,得到了天华集团的机会,居然找我去商量,要把这个名额让给自己的女朋友。这件事儿是开玩笑的吗?你以为学校让你们过来学习是儿戏吗?从今天开始,全系严查,再发现有谈恋爱的,一律纪律处分,一年内不允许申请奖学金,不允许评优跟先进,思想教育课直接挂科重修。听懂了吗?” 再然后系主任跟何征的目光对上了,何征心知不好,此时系主任喝道:“何征,你给我站起来,滚出去,还有脸笑?我说谁呢心里不知道吗?” 何征有点方,不知道系主任到底要干什么,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系主任又在里面训斥了几句,走出来拍了拍何征的肩膀,居然还对他眨了眨眼,然后低声说,你的心意替你传达到了,这跟你真让了没有区别。行了,我已经够意思了,安心准备吧。别给老子抹黑。老子在你这里操碎了心了…… 何征愣头愣脑的走进了教室,所有眼睛都看着他,尤其是李晓雪那双妙目,此时此刻水汪汪红通通,眼泪正在打转,随时随地都要哭出来。 何征的头都大了,他好不容易才跟晓雪断掉,哪里想到姜还是老的辣,系主任几句话就又把李晓雪给推了回来?何征坐了回去,大壮照着他的肋骨就给了一拳,然后低声说,你是不是脑残?天大的机会要让出去?再说了,你们两个不是分手了吗?还想要追回来? 本来前面坐的周涛也跑了过来,坐在了何征的面前,半天说,我做不到这一切,我也不够爱她。你……你珍惜她吧,不要再伤她的心。 何征觉得自己的头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一直到下课,何征本来想要早走,却被三四个女神给拦住了。 这几个人都是晓雪的好友,女孩儿这个年龄最容易被爱情打动,此时此刻都眼圈红红的,还有点含情脉脉的看着何征。 恐怕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的情郎到底能不能做到这一切吧。 这些人不让何征走,其他人跟着起哄,晓雪红着脸推开人群,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拉住了何征的手,红着脸说,我原谅你了。 四周一片掌声,晓雪扑入了何征的怀抱,将他死死搂住。 何征就跟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四周的一切…… 一群人自以为这是爱情,是真爱,何征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的手半天才搂住了晓雪的后背,听着晓雪在自己的耳边抽泣…… 两个人默默不言的冲出了人群,手拉着手走出了教室,晓雪就任由他拉着,走到了僻静处,何征还真的想要解释一下,说自己只是不想要浪费这个名额。 问题是说出来真的有人信吗? 晓雪低头说:“我不需要什么天华集团的工作,你有这颗心,我这一生都是你的人。以前的事情我们不提了,但是以后你要答应我,你不能见她,不能想她,你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要是这样,我就原谅你。” 何征此时此刻还处于茫然状态,系主任这个老家伙太坏了,一句话就让他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他看着晓雪眉目含情,想起之前的种种,又不忍心去伤她,去再一次砸破她的幸福幻想。 晓雪一直都是无辜的,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次,晓雪都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何征叹了口气,对晓雪说,我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去找了系主任,可是系里不同意。上一次的事情…… 晓雪猛然堵住了何征的嘴,然后她说,不要替她,永远都不要替她。那件事情我也想了很久。你之所以回去找别的女人,只是因为……因为我做得不够好。 何征一愣,这件事儿还有这么一个解释吗?为什么女孩儿的脑回路这么清奇呢? 他说,这话怎么说呢? 晓雪红着脸环住了何征的腰,她说:“你是个男人,你也有需要的。之前那么多次,我都很害怕,抗拒你,却忽视了你的感受。对不起,爱情之中是要两个人用心维护的。你为我做那么多,自己却得不到满足。如果说对不起的话,我要先给你道个歉。正是因为我抗拒你,才让你去……我想她为了你一定什么都愿意做吧。而我,一定要比她更爱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去想她,那么我就不会再拒绝你,我再也不会只让你一个人为了爱付出。我会用心维护我们的爱的。” 何征以前当舔狗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也有这么一段。 就是无论什么事儿,错的都是自己。 顾一梦当年被渣男吸引,然后被抛弃,每一次何征都自责,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觉得错在自己…… 此时此刻晓雪突然这么说,何征一阵心酸,原来男男女女舔起来,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差别,无论对方做多少错事,最终还是要维持对方的完美形象,把所有的过错放在自己的身上。 何征心里一酸,晓雪紧紧的搂住了何征的腰,害羞让她的身体发烫,她对何征说,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爱我的,都看到了你道歉的诚意。那么……我也让你看看我可以为爱做什么。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开始,到永远,……我都是你的女人。 晓雪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发颤,她有点害怕。 毕竟是少女的第一次,一般都是在男孩的欺骗下半推半就送出的,很少有站在这里主动要求的。 而何征站在那里,眼睛看向前方,却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第74章 奇怪的白晴 何征这面正跟晓雪拥抱,那面眼角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这段日子朝思夜想白晴,又不知她是生是死,此时此刻远远一瞥,顿时认准来人就是。 眼看着那个身影似乎也看到了何征,转身欲走,何征这面急忙推开了李晓雪,快步追去。 晓雪愣住了,不知道何征为何疾走,她想要去追,可是少女还是有自尊的。 她以为何征拒绝了她打算献身这件事儿,顿时觉得了很大的羞辱,本来她内心就怕,不知道鼓了多少勇气才说出了口,何征一言不发转身就跑。 晓雪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涛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总是跟影子一般跟着晓雪,他走过来也蹲下,在晓雪身边说,别哭了,别哭了。他有什么好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好,我保护不好你。 这番自责,像极了晓雪刚刚说是因为自己没有献身而导致何征出轨的。 晓雪没有理周涛,哭了半天,然后站起来走了,也是一言不发,就跟何征一般绝情。 这面何征追得快,那面白晴走得快,眼看着要走远了,何征猛然大喊一声白晴。你给我站住。 白晴身体一颤,站在了车前,何征跑到跟前,生怕她跑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晴转过了头,有些心虚的四周看看,想要挣脱,何征却死死不肯撒手。 何征已经找了她太久,这些天担心受怕,知道天华集团老大跟老二的争斗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那种就是要有牺牲品的。 何征本以为已经看不到白晴了,甚至觉得她已经死了,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居然重逢,今天就算是何征死在这里恐怕也不会撒手。 他的决心被白晴感觉到,白晴低声说,找个地方聊聊吧。 何征点头,拉着白晴到了酒吧前,打开门。 这里本来白晴也有股份,两个人进去,何征打开了两瓶酒放在二人面前。 白晴抓起酒一饮而尽,然后对何征说,我就是来看看你。 何征低声说,你没事儿吧。那件事儿……是不是有危险? 白晴一笑,摇了摇头,对何征娓娓道来。 两个人分开之后,白晴跟唐嫣去了个秘密地方,唐嫣把自己从小到大准备的影集拿了出来,帮着白晴记住了自己所有的童年往事。而白晴跟唐嫣已经分别了太多年,从孤儿院离开之后,两个人走向了两条路。唐嫣被养父母宠爱,成了小公主,生活轨迹却很简单,人际关系并不复杂。 而潘金龙的儿子跟唐嫣认识的时间更是短,这种政治联姻各取所需,唐嫣需要一个依靠,而潘家的原因比较复杂,只从最简单的说,唐嫣现在手头的千万家产也的确值得潘家一个儿媳的地位。 唐嫣跟潘公子虽然已经谈婚论嫁了,但实际上仅仅牵过手,连接吻都没有。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潘公子发现自己的恋人是另一个人。 就这样白晴在潘金龙过生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她穿上唐嫣的衣服,带着康王的礼物进入了潘家,亲手把这个礼物送给了潘金龙,并看着他很开心的放入自己的书桌旁。 任务完成之后,康王那面似乎很满意,但却让白晴离开江南省,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几日白晴琢磨着离开之后去哪里,临走的时候想要看一眼何征,所以就来到了学校。 本来就是在酒吧四周乱转,却看到何征跟一个女孩儿走向了小树林,白晴过去远远看了一眼,看到二人比较亲密,当下也就想要走了。 却没有想到 何征追了过来。 白晴说完这些,何征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那只是我的同学。 白晴笑了,然后她说,我也要走了,而且我们也有年龄差距,很多事情就当是回忆吧。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自己。这个酒吧还不错,好好经营吧。 何征低声说,这个酒吧也是你的啊,我们总不要断了联系每个月我还把分红给你。等到风头过来,你再回来。 白晴哦了一声,脸上的惊讶一闪而没,她说,以后就跟我没关系了,所有的股份都给你了。你要保重,好好的生活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话,帮我照顾一下唐嫣。 何征说,她将会是董事长的儿媳,哪里用得着我照顾?而我只想要照顾你,答应我,回来看看好吗?现在我的确不敢让你留在这里,因为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但……两年之后,我便有能力保护你,我可以让全世界都不能伤害你。到时候你回来,好不好? 白晴的眼神一黯,她说,两年之后,我就三十了。而你才多大?你觉得我们的差距不大,那么再过二十年呢?一个五十岁的女人跟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可能吗?我们的事情你不要想了,我只想要你忘了我。 何征猛然站了起来,他走到白晴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说,我不在乎,答应我,你会回来的。 说完就想要去亲白晴,去被白晴一把推开,白晴站起来说,我只是来跟你告别的,不要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最后的时候变得难堪。 何征一愣,他印象中的白晴可不是这样,至少不会对他这般。 站在那里的何征有点不知所措,白晴拿起了包,对何征说,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以后各自保重,相忘于江湖。 说完转身便走,何征愣了半天,猛然喊道,银行卡,你放在我这里的银行卡,你不拿走吗? 白晴站住,转身反问道,什么银行卡? 何征说,你偷偷放在我包里的,你说要是出了事儿就给你的妹妹。你不记得了? 白晴扬起了头,半天说,那你就帮我交给我妹妹吧。以后我不能回来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会照顾她。可以吗?答应我。 何征看到白晴已经哭了,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般不停下落,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白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转身走了。 何征看着白晴的背影,突然感觉很不对,白晴似乎并不是来告别的,而是来永别的。 仿佛她不是要离开这里去旅游,而是要去死。 第75章 纠缠不清 何征被内心的想法吓坏了,虽然白晴今天对他冷冰冰的,这让他不敢去再跟白晴纠缠。 毕竟渣男跟流氓还是有差别的。 可是何征对自己心里闪现出的想法吓到了,他慌忙想要去追,刚刚到了门口,却被楼梯上下来的人堵住了。 正是李晓雪。 晓雪刚刚哭着走的,却看到何征进来梦bar,似乎前面 还有一个女人。 她不知道何征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矛盾,一方面为了自己连前途都不要了,另一方面有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她以为还是顾一梦,咬着牙跑过来,也算是直面情敌了。 可站在门口半天也不敢进来,一直到白晴出去,晓雪一看是白晴,也知道她是这个酒吧的股东,还别说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等到白晴离开,晓雪觉得今天的确要把这件事情好好谈一谈了,她必须要知道何征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一方面爱自己,一方面还要拒绝自己。 这种事情拖下去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白晴站在那里,双手堵住了墙,不让何征通过。 而何征心中着急,却也无法,也知道自己追不上白晴了,叹了口气,转身走下了楼梯。 晓雪走过来,坐在刚刚白晴的位置,然后她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机会让给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如此的对我? 何征摇了摇头,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晓雪的。 他对于晓雪的爱很复杂,最开始是源自于抢周涛女朋友让他死心的想法,可是晓雪这个女孩儿太纯情了,给何征带来的大学恋爱美好无比。 何征慢慢觉得自己这颗心也柔软了,或许在某一瞬间真的爱上了晓雪,所以才不忍心去伤害她,这才有了自己跟晓雪分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与命运这件事儿。 而这一次,何征也的确是因为愧疚打算把名额让给晓雪,你说有没有爱在里面?或许有吧,毕竟喜欢一个人总是希望她过得更好。 但何征却不像再去伤害晓雪,当然也不想再伤害自己。 他摇了摇头,对晓雪说,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爱你,我只是上一次让你看到了……那件事儿,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晓雪说,你要是不爱我,你会为我做这一切吗?我为什么不相信? 何征叹了口气,对晓雪说,你爱信不信。我虽然不爱你,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真的很爱你,你为什么不尝试去接受他呢? 晓雪愣住了,然后她说,你是因为他爱我?所以你就不能爱我了吗?你们男人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兄弟义气比爱情还重要吗? 何征摇头不语,而是给自己灌进去一大杯酒。 晓雪半天站起来说,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两个的确是从小长到大的。两家也是世交。可是这不代表我们会相爱。我一直都把他当成我的哥哥,如果这让你误会了,或者让你心里感觉不快,我这就去跟他说。以后我们两个连朋友都不算了,可以吗? 说完转身要走。 何征可知道女人对舔狗有多残忍,他一下子站起来拉住了晓雪的胳膊,然后他说,周涛的心中你就是他的一切。跟了他你会幸福的,他会永远都对你好的。 晓雪含着泪说,你根本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我不需要一个人对我们多好,我也不希望他有多么多么的爱我,我希望这个人是我爱着。每天看到他就很开心,听到他的声音就很安心,这样的男人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需要别人对我好,那么我干脆不要找男朋友好了,我的父母那么爱我,他们会一辈子对我好。你懂吗?我想要的是开心,在你的身边我很开心,我很爱你,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哪怕你现在是这样的混蛋,我也想要跟你在一起。而他…… 晓雪猛然喊道,周涛,我知道你跟着我,给我滚出来。 果然周涛在楼梯那面冒了头。 其实何征有点不寒而栗,周涛真的是无时无刻不跟着李晓雪,这样跟了她几年之后,终究忍不住内心的爱,打算跟她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晓雪走到周涛的面前,对他说,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以后我们连朋友都不算了,你离我远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跟着我,我直接告诉导员,不行我就找警察。 周涛脸色苍白,他其实已经听到刚刚的对话了,他跟着李晓雪到这里,主要是怕李晓雪伤心的时候没有人安慰。 舔狗自以为自己是女神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女神的身边支持她才会开心,才会意识到自己是爱她的。 却不知道女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把自己太当回事儿的男人了。 一个男人越是珍惜这个女人,反倒越得不到她的爱。 这个说法何征之前并不懂,他就跟周涛一样,一直到那个雨夜,那闪电从刀尖劈入了他的身体,将他变成了粉末之后,何征才真正的懂得,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 是个狗东西。 何征看到周涛的惊慌失措,他突然有点心痛,何征对晓雪说,我们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晓雪此时此刻一心的悲愤想要发泄,当然是要落在周涛的身上,她咬牙说,怎么没有关系?你不是重兄弟感情,想要把我让给他吗?我不是商品,不是你们两个争来争去的战利品,更不是相互赠送的礼物。今天我告诉你周涛,就算是我不跟何征,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你要是还想要让我跟你做朋友,那么你以后离我远点。否则的话,我不在乎跟你撕破脸,以后就算是陌生人。 周涛喃喃半天,抬起头带着哀求的对何征说,我……我并没有想要参与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没有别的意思。以后我们大家还是好朋友,可以吗? 何征看到周涛这窝囊样子,真的有些生气,咬牙想要说两句狠话,却看到周涛满眼全都是哀求。 最终口气软了,何征对晓雪说,你看我们吵架,不要把别人扯进来好不好?这件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行了,行了,你别生气了,我只是……当我错了好不好? 第76章 搞砸面试 很多时候何征都惊讶于女人的自以为是。 晓雪认定了何征就是要把自己让给兄弟,然后处处让周涛难堪,最终何征也不得不妥协,看周涛可怜兮兮的样子可能都要过不去今天,何征没有办法只好给晓雪道歉。 晓雪或许还想要闹一闹,但却生怕何征犯倔,当下一听何征给自己台阶下了,立刻过去挽住何征的手臂,把小嘴撅起,伸到了何征的面前。 何征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周涛的目光闪烁,居然低声说了一句恭喜你们和好如初。 何征也真的有点无奈了,但晓雪说得也不无道理,自己的确是帮她让了出去。 这天晚上二人一起吃了晚饭,晓雪各种暗示今天要跟何征出去开房,她觉得之前何征找别的女人都是她的错,因为她并没有满足自己的男人。 你别看何征这种渣男饥色若渴,却在晓雪这里犯了嘀咕,到底是因为怕周涛杀人还是不忍破坏晓雪的清纯,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反正何征就假装没有听明白,心里打定主意晓雪要是真的步步紧逼,他干脆带着晓雪去打反恐去,顺便展示一下他引以为傲的枪法。 其实反恐跟谈恋爱,全都是玩枪,不玩这个就玩那个,区别也不大。 晓雪各种暗示也没有得逞,最终还是跟何征回到了寝室,在楼前又简单亲热了一会儿,何征心里有事,急匆匆的也就走了。 何征心里想着的当然是白晴。 跟晓雪在一起的时候,何征一直都想为什么白晴表现得那般奇怪。 他回到了寝室,把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他虽然不知道密码却可以肯定里面一定有一笔天文数字。 这么一大笔钱,白晴为什么不管自己要? 周涛有点惊讶何征今夜归来,但是他很高兴,对于晓雪的第一次周涛肯定是想都不敢去想是自己的,女神对于舔狗来说,就算是打过胎离过婚当过二奶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在他们的心目中全都是异常纯洁的。 所有的错不是在其他的男人就是在舔狗本身。 何征眼看着周涛是真高兴,却又似乎不敢问自己,寝室另外两个人也不知道,只当这是寻常的一天而已。 但话题还是落在了晓雪的身上,说得还是何征要把名额让出来这件事儿。 所有人现在认定了何征对晓雪是真爱,这毕竟是天大的事情,还是系主任亲自说得,女生都觉得何征是痴情男子,而男生都觉得何征是脑残。 其实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何征的确有点脑残,都知道女人靠男人,而男人靠事业,这大好的机会给了晓雪,那么只会让她扩充眼界,更加的看不上你了。 这话是大壮说得,他倒是真心维护何征,在这件事儿上拼了命的想要让何征创造一个机会。 那面林强也说了几句,周涛眯着眼一言不发,他的态度到底激怒了大壮。 大壮说,你看看人家何征,为什么他能追到晓雪?那是真付出啊。你们两个都进复试了,为什么你却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啊,以后你别给他们两个捣乱。我的两个兄弟,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我毕竟是大哥,这说出去太给我丢人。 周涛也觉得今天理亏,又懊悔自己没有胆子跟何征这么做,也不敢反驳,面对着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征知道周涛今天倒是受了不少委屈,急忙打圆场,说自己是因为愧疚,觉得对不起晓雪才做这件事儿的。但是系主任没有同意。 大壮笑着说,没有同意更好,心意表达到了,还没有损失。两全其美啊。你们两个啊好好准备,这一次考试就要那么几个人,我们寝室要是能有两个,说出去多有面子。而且将来我要是吃不上饭了,还能跟你们两个去蹭饭。进了天华,多了咱不说,至少十年之内你们两个就是同学中最牛逼的。 林强在那面也附和,又督促何征认真对待机会,何征满口答应,却想着自己明天第三轮面试之前,到底要不要跟王金莲商量一下,把名额让给李晓雪这件事儿? 他觉得自己跟王金莲还算有点矫情,毕竟王金莲当着自己的面脱过衣服,还给过自己房卡。他可不知道当王金莲看到那地中海的反光在裙下闪烁的时候,心里恨不得宰了何征这个王八蛋。 第二天一大早何征就起来了,早早到了考场,等了许久也不见天华的人来,过了一会儿系主任来了,通知面试推后,而且是无限期的推后,具体时间等学校的通知。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似乎连系主任也不清楚,这件事儿本来进展极快,突然就悬在这里了。 三天之后才重新启动,何征六个人进入了考场,看到之前那个主考官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三十多岁很精神的一个男人,王金莲倒还是坐在他的旁边,神色严肃,一言不发的盯着六人。 最终轮的面试会从六个人里面三个,两男一女,既然这个名额何征没有机会让给李晓雪,却也不希望自己占了一个,毕竟这件事儿对于其他五个人恐怕是天大的好事儿,而对于他来说,去天华集团当一个打工仔?似乎有点浪费自己重生一次的机会。 何征打定主意让出名额,坐在那里听到了第一题。 这个考官跟之前的那个似乎不一样,第一题就是自我介绍,形式不限,介绍清楚自己。 何征是第一个,他站起来鞠躬,然后说:“我叫何征,谢谢考官。” 说完鞠躬坐下,几个考官都有点傻眼,面面相觑。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题,从第二个人开始就不一样了。 第一个介绍的是个宁静,普通外表的女孩儿,何征也是第一次认识她。她站起来没有说中文,一大串英文出来,脆生生的好像是四月的甜瓜。何征就算是重生了,对于英文也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她说得对不对,反正看到几个考官连连点头。 何征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自我介绍是这种玩法啊。 第77章 噩耗 第二个还是个女生,她说了几句英文,感觉没有宁静熟练,干脆放弃了。站在那里唱了一个声乐版的自我介绍,硬是在气声之中把自己的名字唱了出来。虽然说时间太紧,歌词不太押韵,但是功底不错。 张亮站起来把自己各种获奖全都说了,何征这才知道原来张亮到了江南大学是奥赛银牌保送的,难怪进来之后就那么受到系主任的器重。 周涛跟后面的男生用的也是张亮的介绍模式,每一个都获奖无数,著作等身,听得几个考官不停点头。 五个人介绍完了,王金莲开口说,第一位同学应该是没有领会什么意思。要不然你再重新介绍一下吧。 这明显是给何征第二次机会。 何征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叫何征,谢谢考官。 说完屁股也真沉,一下子又坐下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几个考官才是真的震惊了,脑海中都同时蹦出了一个想法。 这小子是个白痴吧。 何征有心搞黄自己这场面试,稳当当坐在那里,然后是第二题,五分钟内让考官记住你。 这两道题都是那个新来的考官出的,跟业务似乎都没有关系,但是何征第一题还不觉得怎么样,第二题猛然觉得有点耳熟。仔细想一想,这不是西方华尔街面试的那个套路吗? 当然在这个时间,这个套路一定是很新鲜的东西,完全不同于原有的面试那种各种假大空的考题,跟死记硬背的答案。 这种考题在此时超乎了所有人的面试经验,何征看到连王金莲跟身边的人都有点楞,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新考官有着华尔街的背景,而且自以为傲。 何征刚刚的表现让考官似乎有点看不上他,觉得他会拉低自己精心准备的考题,干脆换了一个方向,何征从第一变成了最后。 另外的五个人一听是这样的考题,倒是施展了百般武功,千种能耐。 可回答起来似乎都跟刚刚的自我介绍没有什么差别,无外乎那些个东西再拼命的说一遍,企图加深一点考官的印象。 到了何征这里,何征站起来,鞠躬说,我叫何征,谢谢考官。 就跟复读机一样,又要坐下,这个时候王金莲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然后她站起来说,这位同学,请你正视这一次的面试,这也是对我们集团的尊重。 何征一愣,然后王金莲一脸严肃的说,请你出来,我跟你谈两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工作安排有所不满。作为这次的考官,任何情况你都可以跟我反应,不要有小情绪。希望你记住了,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你们接触到世界一流的大集团,去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经济学。 说完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何征倒也乖乖的跟着走了出去。 王金莲对何征说,想要搞砸这一次面试? 何征嘿嘿一笑,王金莲又说,为什么? 何征说,怕姐姐你生吞活剥了我。 王金莲气的咬牙切齿,她对于自己得不到的男人总是又爱又恨,看到何征这一脸痞子气,又觉得坏坏的有点可爱。 王金莲说,你确定不进我们集团吗? 何征说,一个天华集团有什么好的?用不了几年,我的生意比你们大。 王金莲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惊讶的张了张嘴,然后对何征说,你要是不想进,那么有一个消息,是不是不用告诉你了? 何征说,什么消息?不过你的消息我似乎也没有心情听。 王金莲哦了一声,对何征说,白晴死了,这个消息怎么样? 何征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了王金莲的手臂,颤声说,你说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 王金莲推开了何征,然后说,通过这次面试,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而且你不要以为这次面试是为了你准备的。之前的确有你的原因,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老爷子已经不管这件事儿了,你要是能进入天华集团,那么我才有心情跟你多说两句。否则,我就是不告诉你,你又能如何? 说完王金莲又推了何征一把,转身走了进去。 何征在门口愣了半天,虽然知道王金莲可能在撒谎,偏偏觉得不像,那一天白晴找自己说话时候的奇怪神色他看在眼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何征走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那里说:“我叫何征,谢谢考官。” 再然后猛然弯腰,把裤子一下子褪到了脚面上,再然后他有大声说,我叫何征,在面试的时候脱裤子的那个人就是我,就是何征。 说完提上裤子,面不红心不跳的坐了回去。 旁边的张亮一看这样,不由得有点懊悔自己没有脱裤子在这里绕场两圈了,又觉得何征完全是抄袭自己的答案,心里不爽。 而其他人半天才从震惊之中转醒过来。 虽然何征有点臭不要脸,但是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还知道他在面试中把裤子脱了…… 这种题何征曾经见过很多的答案,最直接的是扇面试官耳光,但就算让人记住了,通过的概率也很低。 所以何征选择了一个很符合自己脾气秉性的做法,那个出题的面试官咳嗽了几声,有点尴尬的跟王金莲低语了几句,似乎问她怎么好好地一个学生跟她走一圈,回来就脱裤子了。 王金莲也觉得有点尴尬,但是看到何征的提醒还不错,内裤里面满满当当的,顿时也觉得身体燥热。她红着脸瞪了何征一眼。 这面面试官说,那我就在现在看看第二题的结果,你叫张亮,你叫宁静,你叫……嗯,你叫何征,脱裤子的那个何征。 面试官只说出了三个名字,而他们有三个名额,这道题上显然是何征得分了。 再然后又给每个人出了一道思维题,全都很刁钻古怪,完全就是西方那一套,要么是烧蜡烛,要么是电灯泡,要么是捆绳子。 这种题此情此景之下根本没有人答得出来,他们这几天复习的全都是专业课,谁想到面试官出的题都跟脑筋急转弯一般,时间又那么短,一时半会也抓不住重点。 不过到底是周涛跟张亮聪明,硬是说出了答案。 何征还是最后一个,面试官都有点惧怕他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何征站起来听到了自己的那一道题,却没有说这道题的答案,而是站在那里把两个女生没有说出来的答案给说了出来,然后又给张亮与周涛的答案提供了新的答案与弥补了逻辑问题。 最终何征在那里把答案说了出来。 这些题其实并不难,难就难在不按常理出牌,而那些答案只需要见过一次,大概也就知道会怎么答了。 烧蜡烛就两头烧,开电灯就摸灯泡……种种问题答下来,几个考官都震惊了。 何征五道题自己答完,站在那里说,我叫何征,谢谢考官。 这一次声音洪亮,震得屋顶直响。 第78章 潘公子的小爱好 自从回来,何征从来没有如此的努力过。 他从王金莲那里听到了白晴的死讯,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存疑的,可是见白晴最后一面时候,她的怪异,这让何征不得不去考虑王金莲说话的真实性。 却也的确不信,他内心当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又知道王金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恶心白晴,两个人到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反正肯定是很不对付。 何征站在那里,好像是一个斗士,他盯着几位主考官,把所有的答案都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二十年的知识差距,让何征突然成了佼佼者。 新来的考官本来自信满满的想要出一些难题考一考这些中国学生,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留洋归国高级人才的优势,却没有想到所有题都让何征给答了。 他有些惊讶,看着这个年轻人,然后说,你看过这些题的答案? 何征摇头否认,那个人也觉得国内是不可能看到这些题的,现在的企业文化都是从老国企那里继承过来的,要求的是中规中矩,他带回来的这些考题就算在美国那也是新兴的互联网企业所创造的,放在西方也很少有人能够在如此短时间之中反应过来。 他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智商,既然不知道答案,那么只能说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了。 考官问到这里,试题也就大概结束了,他刚刚归国,走上岗位,其实对于业务并不熟练,也问不出来像上一次那么多专业具体的问题。 他的问题结束,王金莲在一旁又问了几个,这一次都是跟天华集团的业务有关的,何征小心翼翼地回答,中规中矩的答案,不如刚刚出彩,也没有给自己惹祸。 这一轮前后三个小时,最终结束了,何征走了出去,在门口等着王金莲。 但是王金莲出来之后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快步从身边走过。 何征当然不能这么就放王金莲走,可一堆人跟着,何征也不敢太冒失。 何征在身后跟出了门,看到他们上了大巴车,何征有点急了,刚刚要上前,王金莲反倒下来了,走到何征的面前低声说:“别在这里纠缠。上次给你的房卡还留着吧,晚上十点到房间找我,什么事情见面再说。” 再然后王金莲举起了手机,大声说,谢谢同学。 回头上车,还跟里面的人解释说自己的手机刚刚掉了,顺便夸了江南大学学生的素质很高。 何征看着车走,他有些心慌,真的不知道王金莲说的是真是假,跑回到寝室给白晴打电话,毫不意外的关机,给唐嫣打电话,依然关机。 何征真的疯了,跑回到自己的酒吧翻垃圾桶,还别说,因为何征有点太懒了,柜台下面的垃圾桶又不常用,那房卡还真的躺在一堆瓶盖里面,硬是没有被清出去。 何征心烦意乱的在酒吧里面等着,晚上倒也开了门,等到关门之后没有回寝室,跟烧了尾巴的猴子一般冲进了一旁的学府宾馆。 摸到了王金莲的房门,何征在门口还真的犹豫了一下,最终拿起房卡,轻轻推开了门。 里面没有声音,何征走进去,看到王金莲趴在床上,什么都没有穿,双腿开着,整个人的皮肤通红一片,青青紫紫,带着血痕。 到处都是受虐待的痕迹。 王金莲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力气起来,她嗯了一声,这一声似乎都带着痛苦,身体跟着颤抖了起来。 何征知道王金莲想要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单纯的是要恶心白晴,他此时此刻也没有这个心情,走到王金莲的面前,抓起被将她盖住,然后说:“你让我来,我就来了,谈谈吧。” 王金莲扬起了头,脸上还有泪痕,她看了看何征,轻声哀求说,我起不来了,能帮我翻个身吗? 何征把手伸进了被里,一用力,将王金莲整个人翻了过来。 王金莲轻轻叫了一声,平躺在那里喘息了很久,然后说,能给我一根烟吗?就在电视柜上。 何征走过去,把烟给王金莲点好,塞进了她的嘴里,王金莲吸了几口烟,吐了出来,似乎有了些许力气,拉了拉自己的被,然后对何征说,你想问我什么? 何征说,白晴到底怎么了? 王金莲的目光突然有点飘,她说:“她死了。” 何征咬牙说,你最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王金莲摇了摇头,然后说:“你还记得最后一轮面试推迟了吧。实话告诉你吧,这面试就是为了你准备的。但是这是白晴替你讲的条件。她为老爷子办事儿,然后给你一个一生无忧。我知道你是她的姘头,本来这件事儿我没有兴趣,但是老爷子安排了,也就到你们学校了。所有选择题都选c,你也真想得出来啊,要不是我在,你真的以为能进的了第二乱?” 何征咬牙说,我就问你白晴到底怎么了。 王金莲叹了口气,然后说:“前几天晚上,白晴吃安眠药自杀了,她留下了一封信,证明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她干爹死的事儿。本来集团在查老爷子的时候,唯一的突破口突然死了,傻子也知道跟老爷子有关。而这一次白晴用人命坐实了这个证据。这就给了集团一个最大的突破口。所以老爷子被双规了,而这件事儿也因此推迟了三天。” 白晴自杀了? 何征眼睛都要瞪出来,他咬牙说,到底是自杀了,还是别人给灭口了?那封信真的是她写的吗? 王金莲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儿最大的得利者肯定是潘总。但是现在他是老大了,我们怀疑又有什么用?你只是一个学生,你又有什么办法?不过现在你也算是天华集团的一员了,说不上某一天你能查出真相。到时候……你有能力再说吧。 何征见王金莲说得不像假的,顿时觉得天都黑了,他站在那里半天,然后颤声说,你知道她有一个妹妹吧。 王金莲点了点头,突然苦笑了一下,然后她说:“要嫁入豪门的妹妹吧。你觉得她为了自己的妹妹自杀了?就算是的话,这算是好事儿吗?你以为我这一身伤痕,到底是谁弄出来的?那就是个变态!” 第79章 人模狗样 王金莲说完这话,猛然把被掀开,然后整个人坐了起来,曼妙的后背上面伤痕累累,青紫已经连成了片。 何征看到眼前的红红紫紫,有些不信,王金莲坐在那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慢慢说:还记得今天那个主考官吧。那就是潘公子,现在换了个名字回来当了人事总监,给他的父亲挑选得力的手下。我本来以为他会是一个新靠山,却没有想到……他就是个大变态。 王金莲这种女人别的本领没有,上位靠的就是征服男人。 今天晚上她敲开了潘公子的房门,捧着文件假装有问题要问,走进去之后裙底胸口在故意的摆弄中若隐若现,潘公子看了几眼,突然笑了,然后说了一句要不然去你房间探讨吧,我这晚上还有个客人。 王金莲见潘公子上钩,心中窃喜,她这床上的功夫只要施展出来,就没有征服不了的野兽。 她领着潘公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仰头看着潘公子,然后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公子,我真的很仰慕你。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挨了一个耳光,王金莲愣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然后那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把金莲扇得眼冒金星,在昏头涨脑之中,她的衣服被潘公子撕烂,整个人被丢到了床上。 王金莲都晕了,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姿势之中,反正潘公子是一面玩她,一面抽她,整个后背被潘公子的皮鞭抽得体无完肤,王金莲也不敢大声的叫疼,也不敢大声的哭,更不敢反抗。 在男女关系之中,金莲一直都是得利的那一个,她很享受这种便利,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后悔了。 她也不知道潘公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潘公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感觉自己在其中似乎还昏死过去一会儿,等到醒来之后,就觉得身体好像被拆了线的木偶,周身麻木,动弹不得。 好容易等到何征过来,这才在他的帮助下稍稍能动。 金莲坐在那里哭了一会儿,何征看着她血淋淋的后背也觉得有点可怜。 他其实并不讨厌王金莲,只是有点不喜欢她,知道她对自己的目的很不纯。 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是一个荡妇,此刻才感觉她像是一个女人了。 何征说:“你说今天那个主考官就是潘公子?” 金莲说:“是的。国外回来的大变态。你知道他为什么出国吗?” 何征摇了摇头,金莲说:“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家里有钱,天天混社会,当大哥。他们班级里面有个女孩儿有点喜欢他,然后他就给骗了出去,把女孩儿绑在了面包车里,然后带着小弟在女孩儿的肚皮上打扑克。赢的人就去玩几下。那只是一个小姑娘,被他们几个玩得奄奄一息,差点出了人命。出了事儿,家里用钱摆平了,然后又觉得他在国内不太平,送出了国。这件事儿被潘家蛮下了,还是老爷子查他们家底的时候查到的。本来打算当个致命弱点,却没有想到……让白晴坏了整个计划。” 何征咬牙说,你最好不要提她的名字。 金莲叹了口气,然后对何征说,其实我认识她比你更早,我们两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你信吗? 何征当然不信,金莲又把她跟白晴的事情娓娓道来。 白晴在大学开始就被包养了,但是毕业之后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就在神马公司,而王金莲跟她一起进入的公司,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自然而然成了朋友。王金莲当时不知道白晴是老板的干女儿,两个人那段时间倒是无话不谈。 可一个酒局,老板带着两个人去的,当天晚上献了一个女人为老爷子暖床,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把白晴送出去。 王金莲跟老板的老板度过了一夜,再然后因为乖巧听话能力强,两个月后被带回了集团,从经理助理一直被领导干到了部门经理。 而白晴到底是不喜欢工作,安心回家当了一只金丝雀。 两个人的关系大概是从那一夜开始不好的,王金莲那天晚上并不情愿,这是她从一个清纯女孩儿变成物质女的起点,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老爷子带她回去的主要原因。 可是赵老板逼迫王金莲,说大老板看上她了,要是不同意,不光工作没了,命也得没。 王金莲当时看向了唯一的救星白晴,却没有想到白晴自己走了出去,连帮忙说一句话都没有。 从那天开始,王金莲为了向上爬用尽了浑身的解数,陪了无数个男人,她早就不在乎自己这破烂身体会遭受什么样男人的折磨。 可是第一夜的痛苦却永远都能想起来。 而每一次想起,王金莲都恨白晴几分,觉得是她在自己最柔弱最纯情的时候背叛了自己。 每当在深夜王金莲厌恶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肮脏的时候,她总是觉得是白晴将自己推进了污水坑之中。 何征知道白晴的身份,当然也知道一个在大学就被包养的女孩儿,不会是什么好女孩儿。 可是白晴是不是好女孩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此时此刻只想知道白晴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自杀还是另有隐情。 王金莲把烟丢到了地上,看了看地上已经破烂的衣服,苦笑了一下,她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对何征说:“今天晚上本来想要跟你玩玩的,但是姐姐是不行了。你走吧。哦,这个时间了,学校也关门了吧。那你出去开个房间吧,我的钱包里有钱。自己拿,自己走。姐姐不送了。 何征站在那里看着那伤痕累累的后背半天,他本来有一些狠话,却不忍心说出来了。 何征叹了口气,然后说,那我走了,能帮我联系一下唐嫣吗?就是白晴的妹妹。我想要见见她,想要知道白晴什么时候走走后一程。我想要送送她。 王金莲突然有点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再然后整个人跌倒在地。 她有些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腿说:“我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我的腿……” 第80章 金手指 何征说:“您这是气血郁结,需要休息,等到气血慢慢打开就好了。要不然我送您去医院?” 王金莲连忙摇头,何征又说:“其实休息一下也就好了,您在这里睡一觉,我想着晚上应该就可以走路了,等到明天也就好了。也就是一时之间气血不散,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金莲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征,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懂医?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了,我动不了了。” 何征笑了笑,他懂医吗?这件事儿其实还真不好说。 何征之前是做业务员的,对于自己卖的东西,一直都有点难以启齿。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工作上一直没有什么起色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不够爱自己的岗位,对于自己卖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信心。 他卖的是什么? 应该算是女性专用医疗器材,专门用来缓解没有老公的症状。 何征所在的公司,你别看是卖这种难以启齿的东西的,但是市场远远比一般人想象的大一万倍。何征的公司是世界连锁公司,卖的那个女性自用的医疗器材也算是世界名牌。 他们一般背地里都管自己卖的东西叫男朋友。 当然在未来这件事儿虽然也没有女人会把自己的男朋友摆在桌子上跟闺蜜一起探讨一下使用技巧,可是也不会如同现在这般避讳得说不出口。 何征一直都算是比较羞涩的那种人,尤其是在当年娶了自己女神顾一梦之后,那事儿的时候连个姿势都舍不得换,对于自己的工作似乎说说都污秽了女神的耳朵,却忽视了顾一梦三番五次暗示想要帮他谢谢顾客回馈这件事儿。 而任何商品都需要明星当代言人,公司刚刚到中国的时候,忽视了整个神州大地的羞涩程度,居然找到了葛优,还给准备了一个高领毛衣,广告内容是葛优的脑袋慢慢从高领毛衣中出来,然后笑着对镜头吐了吐舌头。 结果差点没让葛优的助理把公司给砸了,另外市场调研中,除了老年妇女,似乎没有人都觉得这个广告有点恶心。 后来找到了一个日本明星叫加藤鹰。 用这个人的名头出了第一个东方产品,名字就叫“黄金手指”。 还别说,手指这个词的确很含蓄,也让东方的女性接受,这个产品算是打开了市场。 后来各种各样的款式都出来了,最奇葩的是漫威定制款,里面绿巨人款式绿色爆着青筋,何征看着都害怕…… 不过听说这个在男男的团体中反倒卖得特别好。 说了这么多,还是要说到加藤鹰身上,当年他来过中国,专门指导黄金手指的生产,公司顺便培训了一下员工,学的就是加藤鹰的“灵犀一指”。 这个功能是什么? 能够让女人得到最大的释放。 这让公司的员工在最大程度上了解了女人的身体构造跟爽点,对于产品生产的意义不言而喻。 而后来公司跟加藤鹰的合同到期了,加之那段时间中日的关系不够好,公司干脆翻古书,在清朝的小说中翻到了另一个说法,那就是“寻龙指”,说是清代的小太监会在皇帝临幸之后问留不留龙种,要是不流的话,就会用这种手法避孕。 两个东西结合起来,也就成了后来公司最大的金牌,成了公司对外宣传关怀女性生活的不传之秘。 何征学了好多年,理论都熟悉,动作要领也懂,却从来都没有试过。 连给顾一梦试验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那时的顾一梦是他的女神,何征总是觉得这种凡尘俗世跟自己的女神并不相配。 现在想一想,要是当年真的给顾一梦用了,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种种了。 何征一看王金莲此时此刻的模样,就知道是气血的郁结,要知道女人的身体构造跟男人有极大的不同,房事的时候男人总是会释放,女人却不一定。 一次两次的不释放或许无妨,但是常年累月的郁结会让女人体内的气血郁结不动如同石头般盘踞在身体的各处,在加上今天被潘公子突如其来的殴打虐待,身体内外受到的刺激太大,顿时引起了此刻的后果。 王金莲趴在地上,她含着泪拍着自己的腿,她是真的害怕了,怕自己在这样的年龄中瘫痪不起。 何征本来作势要走,看到她这般还真的有点可怜,顿时心一软。 何征走过去抱起她伤痕累累的身体,把王金莲放在了床上,犹豫半天,小心翼翼地说:“您这种是某些刺激导致的气血失调,倒是也有疏导的办法,只是要按摩。” 王金莲心头掂量了一下,这似乎是个折中的办法,既不用去医院闹大,也可以立刻去参加工作。 王金莲点了点头,又听到何征有些迟疑地说:“只是这个按摩的部位是在腰眼与大月退根……要不然我还是送您去医院吧。” 王金莲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把身体翻了过去,双月退劈开,闷声说:“按吧。” 这王金莲的身体向下一趴,胸口两大巨物上面也是布满了伤痕,此刻剧痛袭来,她哎呀一声。 金莲其实也很懊恼,这是她的本钱,也是她的负担,她的双臂挤了挤,尽量不让自己失态。感觉到身后的何征似乎还站着,转过头,看到他也是满脸通红。 要说王金莲在商场上七进七出,见人无数,从来只见死皮赖脸的,却没有见到过如此害羞的。 她说:“这个事情我不想闹大……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被边缘化。你帮帮我,能让我走路就行。这一次你面试的表现很好,你们对接的是我们的经理见习助理,以后我把你当成自己人,我会对你好的。” 何征看着王金莲的背上的惨不忍睹,却觉得这个集团自己不去也罢。 这个表面看起来很光鲜靓丽的集团,此时此刻他认识的几个人都劣迹斑斑。 这大集团早就从根源上坏死了。 这样的地方,就算能发展成为世界级的大公司又如何? 还是无法避免破产的结局。 第81章 烟消云散 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去已经不行了,何征必须知道白晴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更关键的是,白晴让自己照顾唐嫣,照顾自己唯一的亲人。 而唐嫣的男人居然是这么一个禽兽? 现在两个人是联姻,还没有成亲,那么成亲之后呢?唐嫣每日也要面对这样的殴打屈辱? 王金莲见何征没有表态,她叹口气说,我虽然恨白晴,但是有的时候我也想得明白。白晴只是让我认清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已。在陪了老爷子之后,我伤心了几天,无助了几天,可是随即而来的升迁与钱财让我欣喜若狂。我之前恨她,是因为我恨她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堪。但是她死了,那些仇恨早就烟消云散,而她那些年对我的好,我反倒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想知道白晴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介意你到我的身边,进入公司的内部好好查一查。 王金莲到底是阅人无数,此时此刻已经把何征心中所想句句道出。 何征沉默不语的走到了床边,坐下,把手放在王金莲的腰间轻轻按了起来。 一碰之下,那触感,让何征的心跳得更狂了。 按了五分钟,感觉手法到位了,何征轻声问了一句您好点了吗。 王金莲现在真的很舒服,她觉得体内刚刚的郁闷一扫而光,绝大多数的污浊都在她的呼吸间消散,可是还觉得欠缺点什么,虽然缓解了气息不调,但是身体反倒愈发的沉重,似乎很多东西都转移了过去。 她说:“舒服很多了。” 何征说:“我要按腿部了,如果您不喜欢,只需要说一句我就停手。可以吗?” 王金莲毕竟是女人,只是嗯了一声,感觉何征的动作很慢,但力道很足,王金莲能够感觉到他没有丝毫的逾越跟冒犯,就是在根源的某个穴位上揉捏。 这反倒让王金莲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的感觉吊在半空,此时此刻何征的手指似乎是在一点点的解开吊索,可却感觉太慢了,王金莲真的希望有一个大莿激落在自己的身上,就跟一把飞刀剪断绳索让自己轰然落地一般。 顿觉自己失态,王金莲在男人面前如此这般,只是她的手段,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享受过这一切,甚至可以说还有些厌恶。 可是今天莲却失态了,她不应该在一个大男生面前如此失态。 但真的是抑制不住这种感觉。 何征听到也装成没有听到,他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做最后一步。 现在虽然也可以了,但体内的心火也就是下了一半,很多东西憋闷在体内,对身体伤害极大。何征这个手法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实践对象,可手法最主要的就是两个,一个是穴位,一个是力道,学会这两个基本上也就一通百通了。 今天这个寻龙手其实就有第三步,第三步很快,却过于冒犯。何征想了半天也不敢去做,他松开了手,刚想说让王金莲下来走几步,却听到了王金莲有些痛苦的声音。 王金莲其实并不痛苦,可是非常的失落。她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这种轻松感前所未有,可是突然之间手没了,那些力道全都没了,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捧上了天,却突然落下,就好像是睡着的人梦到自己一脚踏空。 那种空虚无助的感觉,让她有些痛苦。 何征也吓了一跳,他其实没有实践过这种手法,也不知道做不完对于女人有什么危害。但是脑海中猛然蹦出了走火入魔三个字。 慌忙坐在床边,咬了咬牙,对王金莲说:“王经理,其实还有一个步骤,只是比现在更冒犯您一些。但是我不知道做不完对您的身体有什么危害。所以……我可以做吗?” 王金莲此时此刻只希望这双手不要离开,哪里还管得了自己什么身份,嗯了一声。 …… 一曲终了,何征被眼前的狼藉吓坏了……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有这么大的威力,难怪那些肯给客人演示功效的业务员,身边总是有几个富婆好友,吃穿不愁。 何征轻轻喊了几句,王金莲没有回应,他也不能留在这房间中,就算想要过夜就算是游泳了。 想想还是觉得有点恶心,自己悄悄走了出去。 第82章 入围 几天之后,名单出来了,何征名列第一名,张亮第二,那个英文极好的宁静第三名。 天华集团跟学校的合作正式开始,第一届管培生大家似乎都在磨合,学校要求三个人寒暑假的时候都要去公司学习,而且从名单贴出来之后,就先要去天华集团一个月,让他们熟悉一下环境,并且由天华集团安排工作岗位。 学校的课当然也不能耽误,可能选上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求三人用其他时间进行自学。 其他人不知道学校的小算盘,何征可很清楚。 先让自己的学生把岗位站住,这才是推进了实际合作的第一步,天华集团此时此刻正在变革时刻,这件事儿还是刚刚被双规的老领导定下的。 学校真的怕到寒假的时候夜长梦多,天华集团反悔。 何征也真的心急,他太想要见唐嫣了,但是唐嫣的电话显然是换了,在这么大个城市中没有电话想要找到一个人,几乎是天方夜谭。 何征唯一的渠道只能是通过王金莲进入天华公司,然后看看能不能碰到唐嫣,他必须要警告唐嫣潘公子是一个变态,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他想要履行自己对白晴的承诺,想要保护唐嫣。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把白晴留给她的那个银行卡给她。 何征相信这个银行卡里面的钱,一定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老爷子去杀了自己的亲信,更足以让白晴自杀。 两条人命都在这笔钱里,何征吸了一口气,会有几千万?或者更多? 第二天就在系主任的陪伴下去了天华集团,对面倒也热情,潘公子现在主管人事,帮着自己的父亲党同伐异,身着西装,仪表堂堂的站在那里,怎么看都是风度翩翩一公子。 宁静远远看到了潘公子,低声说,真帅啊,这才是男人。 何征笑了笑,对宁静说,我们两个不是男人? 宁静脸红了一下,她刚刚其实就是内心感慨一下,却不小心说了出来。 三个人一起出了学校,当然感情顿时多了几分,当下对何征说:“你跟他比?连个丑小鸭都不算。我告诉你,这样才是真正的成功男人。你看他身上的气场,看看他的教养、衣着跟学识。你知道吗?那一天他碰到了我,用全英文跟我交流了一下。流利到……我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初学者。华尔街回来的精英。你要是能到他的一半,你都算是个成功男人了。” 何征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骨子里不是一个变态? 宁静一愣说,什么意思? 何征说:“我听说外表越光鲜的人,骨子里越是个变态。你呀,少女怀春不要紧。但是还是别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了。我看张亮就不错。人家毕竟比你大……” 宁静的脸红得好像要紫了,她说,你别胡说八道的。什么少女怀春。我就是……就是,不跟你说了,讨厌。 宁静一跺脚,快走了几步,甩开了何征,到了潘公子面前,双手跟他握手,红着脸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仿佛怕自己内心的小秘密被潘公子看穿。 何征也知道小女孩儿总是会被成功的大叔吸引,就连他这种外表年轻内心大叔的人,都对这个年龄的女孩有着巨大的诱惑力,更不要说潘公子这般人物了。 他走到近前,跟潘公子握了握手,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潘公子似乎没有多大的年龄。 之前何征见他以为得有三十多岁,那是因为他的打扮的确有些老成,神色又严肃,远远一看年龄看大了不少。此刻再看,发现也就是二十大多,却绝对不会有三十多岁,脸上还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头发茂密乌黑,一身的衣服穿着笔挺。 留洋的背景跟家境,这样的男人的确是钻石王老五。 如果不是骨子里是一个变态,那么唐嫣交给他还真的是一个好归宿。 一行人跟着潘公子进了人事部,他准备好了几个资料,然后对系主任说,老师,岗位已经安排了,现在业务岗上熟悉一下产品的各种参数,然后还要下基层工厂熟悉一下产品流程,再然后是管理岗位熟悉一下公司的规则。您看这种安排可以吗? 系主任点头哈腰,今天就算给自己三个学生卖了他也很开心,让学生去扛煤烧锅炉他也心甘情愿,更何况对方安排的还不错。 接过了资料,又训诫了三人几句,告诉他们好好工作,不能辜负天华集团给的机会,不能给学校抹黑。 这面没等说完,有人敲门,王金莲走了进来,喊了一声潘总好。 潘公子站起来打了个招呼,王金莲说,还是上次跟你说的,部门人手不足,这几天有展会活动,实在是忙不开了。能不能给我调配几个人手?要不然耽误了事情,我可不负责。 潘公子啊了一声,然后说,这三个同学刚刚来报道。你们跟王经理忙几天吧,这个展会也是公司的重要活动,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王金莲扫了三人一眼,点了点头,严肃的对三人说,跟我来吧,手脚麻利点,注意事项我会给你们讲的,但是这里跟学校不一样。懂吗?书本的东西已经用不了了,任何知识都要放在实处。 说完转身便走,三人跟系主任看了一眼,系主任招手小声说,快点去,快点去,跟上跟上。你们自己把握机会,有任何事情给学校打电话。记住了吗?我在这里给你们安排好食宿。 三个人点了点头,小跑了出去,跟在了王金莲后面。 跟着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王金莲的那层楼,王金莲招呼着手下给三个人说说工作要领,这面对何征说,你到我的办公室来。 何征跟着王金莲走了进去,王金莲关上了门,关好了百叶窗,站在那里目光如水般看了看何征,半天才说:“那天谢谢你啊,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 何征脑海中想起她那天差点在床上游泳的画面来了,也觉得面红耳赤。 王金莲看到何征如此羞涩,顿时一笑,走到何征面前,把手放在他的领带上整理了一下,柔声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那天要是死了,也值了。” 第83章 亲信 王金莲妩媚的样子让何征打了一个冷战。 何征笑了笑,微微后退了半步,他这个小动作王金莲怎么会看不到?当下也是一笑,对何征说,今天开始你跟我。 何征点了点头,问道,那我的同学? 王金莲说,今天我只把你留下,他们参加完活动,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你不是想要知道白晴到底是怎么死的吗?我也很想知道。无论你信不信我,我都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被人监视,一举一动都有人打小报告,但是我想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也没有人会防范着你。 何征点了点头,看了看王金莲,他倒是信王金莲想要知道真相,但却不信她是为了白晴。何征甚至觉得她绝对不是因为跟老爷子有感情,不是为了想要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双规了。 何征更倾向于王金莲是为了自己,这般的女人靠裙摆在男人之中旋转,付出那么多,所想的当然是自己。 她作为老爷子的亲信,现在肯定也处于清查的阶段之中,此时此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她很有好处。 更何况现在人人都怀疑白晴不是自杀的,如果是别人所为,那么只需要找到在这件事儿中受益最多的那个人就是第一嫌疑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儿中潘家是什么样的角色。 而如果这件事儿真的是潘家所为,那么法律等着他们,只需要找到证据,那么王金莲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她自己没有办法调查,当然想要何征这个带着仇恨的男人帮她这个忙了。 何征骨子里是个老男人,对于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小心思这件事儿清楚明白,他也知道王金莲是用自己这把枪对付潘家,可是他不在乎。 此时此刻他只在乎白晴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真的是潘家做的,那么他一定要让潘家付出代价。 何征跟在王金莲身后,两个人走了出去,外面很多人,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王金莲的身上,那些眼神很复杂,好像是暴雨打在青山之上。 王金莲并不为所动,显然她已经很习惯这般的注目。 何征在她的身后却有点不自在,又减慢了几分,慢慢走到了张亮跟宁静之中,接过了他们手中的纸。 这是一个会议安排,今天是一次国际钢铁交易会,天华集团是赞助单位,王金莲是公关部的经理,负责一切外联工作,这件事儿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看得出来,王金莲整个部门都很紧张,由于是公关部,整个部门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大美女,一个个花枝招展好似模特。 王金莲拍了拍手,所有人都站起来听她说了几句,再然后也不耽搁,出门上了大巴,直接去了会场。 整个展会是明天才开始的,但是作为主要赞助单位,天华集团负责了场地跟其他相关工作,天华集团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部门参与的,业务部与内务部大多数都是男人,他们承担了大部分的体力劳动。 公关部门负责的体力工作虽然不多,但男人太少,这一天下来何征跟张亮两个学生已经累得滩了,要不是身边好多大姐姐一面喊着加油,一面喊着你好棒,还真的未必坚持下来。 张亮真的很兴奋,本来这个学生干不了这么多活,作为学霸脾气也没有如此的活泼,今天就跟吃了春药似的,上蹿下跳,在模特的姐姐们面前一顿表现。 而这些公关部的小姐姐们,最擅长的东西跟她们经理一样,那就是无时无刻的使用男人,她们知道男人需要的是什么,这可不光是房间里的那点事情,更多的鼓励与支持。 何征肯定不吃这套,却也觉得这活干的虽然多,可是心情愉悦。 正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一天下来,三人回到了安排好的宿舍,要说天华集团到底是大集团,条件真的不错,他们这三个人住了一个两室一厅,何征与张亮是一个大房间,宁静自己住一个小房间,客厅里面有空调电视,还有独立的卫生间,里面还能洗澡。 何征跟张亮忍着身上的臭汗,先让宁静去洗澡,但是宁静不好意思,非要等他们两个都睡着了再说。 他们两个只好先洗,出来之后宁静居然准备了一盘水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宁静摆在了茶几上,招呼两个人吃点,一面吃一面闲聊。 何征听得出来,宁静还真的是被天华集团给震撼到了,一会儿说公关部的姐姐们跟明星一样好看,一面说王经理干练就好像是一个女强人,再然后话题慢慢转到了潘公子的身上,虽然只说了一句潘经理真的是男人的偶像。 何征的心里一动,看了看宁静,见她少女怀春,脸上桃花盛开。 何征知道成功的大叔对于情窦初开的女孩儿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他有意无意的说,我听说潘公子已经订婚了,很快就要结婚了啊。到时候说不上我们还有机会参加婚礼,见识一下。 张亮没有反应,宁静却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她说,真的吗?那太幸福了啊。那个女人……也一定很成功吧,是不是大明星? 何征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自己不知道。 张亮这面说,王经理跟你说什么了?白天太忙,忘记问了。 何征哦了一声,笑着说,没有说什么啊,就是问问学校的情况,然后问问咱们有什么要求。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三人都一愣,何征走过去打开门,看到王金莲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子水果,身后还跟着两个大美女姐姐,三个人走进了房间,把水果放下,然后笑着说:“今天辛苦了,第一天过来就让你们干活,挺不好意思的。” 几人顿感受宠若惊,又觉得天华集团真的是人性化管理,何征接过水果感觉王金莲在自己的手上轻轻一碰,她走进了房间,转了转,问了几句住宿条件还可以吗? 几个人都说太好了,王金莲看到了何征与张亮两个人睡一个高低床,当下皱了皱眉头,然后说,还是有点紧张,何征同学,要不然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吧。你们是我们天华集团未来的骨干,不好刚开始条件就这么艰苦。 第84章 展览会 何征当然知道王金莲是什么意思。 把自己单独弄出去了,然后好随时交流? 他也搞不明白王金莲到底对他有什么想法,但是有一点他很肯定,那就是上一次自己的黄金手指,让这个女人上了天。 到底是投桃报李还是意犹未尽,何征分不清楚,可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单独出去有点危险。 何征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这个条件很好的。而且就算是单独出去,那也应该是女同学出去,她才是最应该照顾的。 王金莲笑着说,一个女孩儿自己出去,我其实有点担心安全问题。反正房子空了很多,你们也不要在意,这楼刚刚盖一年,大多数的老员工都有房子了,也就是新来的才需要住单身公寓。这两个姐姐也是在这里住的,以后你们要是有任何需要了,都可以跟她们讲。天华集团很欢迎你们的加入,这里就是一个大家庭,不要去想那么多。行了,你跟我出来吧,我带你去找个房间。 何征一看王金莲这是有点急切啊,又说,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在这里住还挺好的。 王金莲没等说话,那面张亮突然说,王经理,我跟您去。何征啊,咱们集团这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这么跟王经理说话呢?大家过来,当然是怎么安排就怎么住了。现在既然有房间,咱们两个住在这里也真的是有点紧张。我睡觉之前喜欢读一些书,有的时候太忘我了,可能睡得晚点。也不好打扰你。 何征挠了挠头,也不言语了,笑着看王金莲怎么解决张亮这个要求。 没有想到王金莲根本没有解决,直接领着张亮走了,又让两个大美女姐姐在这里陪陪二人。 四个人说了点闲话,聊了聊集团的八卦,过了一会儿也都走了。 何征站起来对宁静说,我就在隔壁房间,你要是有什么事儿直接喊我。 宁静一愣,然后说,我还能有什么事儿? 何征说,就是这么一说。我休息了,不会再出来了,你该洗澡洗澡吧。 宁静嗯了一声,有点扭捏,刚刚张亮离开之后,宁静其实是有点害怕的。如果让她选择跟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公寓里,她肯定要选择张亮,何征这个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在系里面的名声又不好,都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不算是什么好男人。 可是偏偏这一次就是第一名出现在名单之中。 宁静天性胆小内向,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眼巴巴看着张亮走了。 这面看着何征走进了卧室,那面极其快速的洗好了澡,在卫生间里面穿好衣服,趴在门边听了半天,确定没有一丁点声音之后这才钻了出去,小跑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了门松了口气。 何征此时此刻躺在房间里想着白晴,要是知道宁静这番心里斗争,恐怕是要笑死。 何征在同学中的名声并不好,第一不上课,第二谈恋爱,第三开酒吧。怎么看起来都好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只是这一次进入天华集团居然是成绩第一名,也真的让人咋舌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何征就被张亮敲门敲起来,招呼两个人去吃早餐,他们起的比一般的工人都要早,毕竟想要表现一下。早晨吃完又去了公关部,等了半个多小时上了大巴车,再一次跑到了会场。 今天交易会算是正是开始了,三个人在站台忙前忙后,到中午连吃盒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上班不知道工作的苦,平日里只觉得上学很累,真到了一实习,才明白上学是多么的幸福。 何征的体力恢复得快,坐在地上五六分钟就又活蹦乱跳了,随便吃了两口盒饭,便又去站台那面发起了传单,拉着客户介绍天华集团的产品。 何征以前就是干销售的,虽然说卖的东西是医疗器材,可销售的根本技巧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他本来不需要做这些,却偏偏做得很好,从早晨到现在已经拉进来三个有意向的客户,其中一个当场就签了单。 何征这个成绩就算在销售部里面也是很好的了,销售部的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就带着江湖习气,他走到何征面前一搂肩膀,对他说,你就是新来的大学生? 何征点了点头。 经理说,还别说,你可以啊。我以为大学生都是一群秀才,根本不懂怎么销售,甚至连跟客户说话都要脸红。你看你刚刚说的,天花乱坠啊。的确是块销售的料。要不然直接过来吧,跟着我实习一下。我觉得你可以的,很不错的底子。 何征没等说话,那面的王金莲走了过来。 今天她带着手下的红粉军团载歌载舞,充当天华集团的脸面,却也时时刻刻瞄着何征。 这面一看销售经理拉住了何征,顿时知道他说不了什么好话,当下笑着说:“胡胖子,拉着我们的人干什么?你怎么不发传单去?在这里偷懒呢?” 胡经理一笑,他也惹不起王金莲,知道这个女人背后的关系很复杂,他这个部门黑点很多,随随便便查一查都能发现账面上的问题,当然不敢得罪王金莲这种领导的亲信。 胡经理当下说,这不是看这个兄弟很有天赋,想着跟我们实习一段时间吗?那不是有个女娃吗?你就留在你身边呗,你们公关部要个男的干什么?要我看啊,跟着我学几天…… 王金莲笑着说,跟着你学几天,吃喝嫖赌都会了,到时候怎么跟人家学校交代?你看什么啊?今天让你过来发传单,谁让你介绍产品了?你那些数据哪里来的? 何征晃了晃传单说,这上面写着呢,型号跟价格全都有…… 王金莲瞪了何征一眼,胡经理笑着说,我那也是工作需要,现在客户喜欢这个。你还不了解我吗?平日里没事儿便吃斋念佛,要不是生活所迫,我真的是滴酒不沾。 王金莲撇了撇嘴,过来推了何征一般,然后低声说:“离他远点。” 何征被推出了门,也不知道王金莲为何这么说,只装成没有听到,继续发起了传单。 第85章 小敏 这一天下来,三个人真的是累死了,饶是何征这般体能恢复速度也觉得身体发软。 晚上散会之后,大家都累得连说话力气也没有,纷纷上了天华集团的大巴,何征在车下没有上,对王金莲撒谎说自己身份证忘在学校了,怕过几天有用,想要取一下。 王金莲点了点头,让他明天一早直接来这里参会。 何征转身回了学校,却跑到了自己的酒吧。 何征把酒吧交给了六姐,但是他也知道六姐靠不住,又不想让自己的心血就如此关门停业。 回去一看,果然六姐给锁门了。 六姐天性爱玩,你让她看店都不如杀了她。 何征有些无奈,想着自己这一天天的也是烂事缠身,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干脆招个人专门给自己看店。 想到这里,也不开酒吧门了,直接去了一旁的网吧。 何征想要招人,必然希望是学生,毕竟大学生的工资低,又清白,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此时还没有什么招聘网站,也没有什么58同城之类的,唯一流行的只有两种。 第一中叫bbs,说是论坛也可以,但实际上还是跟后来的论坛有着不小的差别。第二种就是聊天室,有几个大的聊天网站,里面的每个大学都有独自的房间。 何征打算在校园的bbs跟聊天室里面同时招聘,工资一千,每天六点开门,九点四十关门。 这个工资其实不低了,何征相信肯定有人愿意应聘的。 他在网吧里坐了半天,一直都在想着招聘的细节,自己到底要大几的?要男要女?……想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何征一愣,转头就看到一张笑脸。 这笑脸让他很熟悉,却又感觉有点陌生。 半天何征也没有想起来她到底是谁,就看到那个女孩儿脸上的笑容淡了,只是还在。 她笑眯眯的说,是不是不认识我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 何征一愣,心里一慌,一下子站起来,声音都颤了,他说:“小,小敏?” 那个女孩儿点了点头,突然走到何征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何征有些惊呆,小敏是他当初从网吧的火场里面救出来的女孩儿。本来她该死的,但是她活了。而她活了,也间接的让苏玲活了下来。 只是何征到底是把小敏唯一的哥哥给送进了监狱,而他撒谎说小敏也是受害者,之后小敏在医院里面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何征其实都把她给忘记了,谁能想到此时此刻突然出现了。 何征被小敏搂在怀里,还是有点害怕她给自己一刀为自己的哥哥报仇。 但是小敏没有,就是死死的抱着何征不肯撒手。 过了一会儿何征听到了均匀的呼噜声,轻轻推了推小敏,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何征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把小敏扶到了自己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去吧台想要个毯子给她盖上。 网管看到小敏抱何征了,又看到何征过来,然后他说,这个小姑娘是找你的? 何征有点茫然的点了点头。 那个网管突然骂了一句王八蛋,之后对何征说,要不是这个月再打人就得被开除了,老子今天真想揍你一顿。 何征低声说,怎么了? 网管声音提高,然后说,你知道她找你多久了吗? 何征摇了摇头,网管伸出了手说:“一个月了,至少我知道有一个月了。她在这附近已经转一个月了,最开始还有钱上网,后来连上网的钱都没有了。每天就在网吧里面进进出出,找个没有人的卡座睡觉,找别人吃剩的东西填肚子,有多少男人想要拿点吃的把她带出去,还有人拉她去厕所……要不是我在这里,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欺负她了。因为她老子打了多少架,偷着给了她多少泡面……” 话音未落,何征的手一抖,里面多了一叠钞票。 那个网管一愣,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何征把钱放在吧台上,低声说:“我不知道她过来找我了。这段日子给你添麻烦了。这些钱是我感谢你的,谢谢你对她的照顾。谢谢你了。” 说完给网管鞠了一躬,网管本来怒气冲冲,再然后气也消了,抓起了钱塞进了自己的兜里,对何征说:“行了,我相信你也不是什么混蛋,否则她也不用这么找你。她是你的?” 何征说:“妹妹,本来在老家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来这里了。” 网管哦了一声说:“我也有个妹妹,但是跟我爸生活,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就是想起了我的妹妹,这才不让那群王八蛋欺负她。见面了就不要再分开了,以后别让她流浪了。” 何征点了点头,坐回到了小敏的身旁,看着她脏兮兮的脸在睡梦中还挂着笑容。 何征沾了点水帮小敏擦干净了脸,觉得她最近还真的是消瘦了很多。 或许是紧张的精神突然松懈了,或许是好久没有睡觉了,小敏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蒙蒙亮。 何征一直都坐在她的身边,想着之前的种种,想着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个事,连带着自己的正事儿都给忘记了。 早晨的时候小敏醒了过来,看到何征在身边又一把抱住了他,这一次笑容没有了,她带着哭声说:“哥,我还以为是个梦。哥,我真的找到你了。” 何征点了点头,对小敏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洗个澡,然后换一身衣服,吃点东西。之后我们再慢慢谈。” 小敏点了点头,何征领着她出去,小旅馆是没有地方洗澡的,干脆跑到了一旁的学府宾馆。到底是学校四周最好的星级宾馆,三四点钟的时候还有人值班。 何征开好房间让小敏自己去洗,这个时间也没有地方吃饭,知道小敏肯定是饿坏了,他在网吧带出来两盒方便面,烧水都给小敏泡上。 这面水烧开刚刚倒进面里,那面小敏出来了,倒是大大方方的一丝未着。 何征看到她的身子慌忙把头转了过去,他感觉到小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搂住了自己的腰,紧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 “我还以为我永远都找不到你了。” 那女孩哭着说。 第86章 无助的女孩儿 何征感受着小敏瘦小的身体在颤抖。 他不敢回头,只能站在那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先吃东西吧,饿坏了吧。 小敏嗯了一声,也不避讳自己没穿衣服,走到桌子前端起方便面,风卷残云般吃了一盒,吃完舔了舔唇,看了看另一盒。 何征笑着说都是给你的,小敏也不客气,站在那里又吃了一盒。 何征此时此刻已经走进卫生间,看到小敏脏兮兮的衣服堆了一地,他捡起来想要洗洗,却发现里面内衣都已经破烂不堪。 何征心里一酸,拿着浴巾走出去递给了小敏,小敏随手就扔到了床上,吃完面擦了擦嘴,钻进了被窝中。 她说:“哥,我还想要再睡一会儿,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喊我。我……我也没有多困的,就是有点乏。” 何征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却没有这份心,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天也发亮,何征看小敏还真的是困极,没等回话就睡着了。 他坐在那里也困了,站起来看着小敏均匀的呼吸,想着被中那瘦小身躯莫名感到心痛。 他给小敏塞好了被,突然手被小敏拉住了,这个拉手的动作好像是无意识的,小敏睡得还很沉,何征不忍心挣脱,便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抚摸自己的脸,何征抬起头,发现小敏也醒了,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何征迷迷糊糊的打个招呼,一看手机心里一慌,虽然没有迟到但是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何征对小敏说:“你能在这里等我吗?” 小敏啊了一声,一下子哭了,她说:“你要干什么去?这是梦吗?这还是我的梦吗?我以为我找到了你。我以为你不会离开我。你又要走了吗?” 何征慌了,也顾不得小敏赤着的半身,走过去抱紧了小敏瘦小的身躯,柔声说:“我现在正在实习,对于我来说很关键。我一会儿给你买点吃的送上来,晚上我一定回来。回来之后给你带新衣服。你放心,这不是梦。你找到我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小敏哭着说:“那你几点回来?” 何征想了想昨天的时间,估算了一下,然后说:“晚上七点,我肯定能回来。” 小敏点了点头,对何征说:“我等你到八点,你要是不能回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何征一愣,松开了小敏的身子,站在那里,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渐渐消失,微笑浮现在脸上。 何征知道小敏一直都在笑,这一辈子无论受到什么苦难,她都强迫自己在笑。 她对着全世界都在笑,唯有对着自己哭。 何征知道小敏在自己的身上寄托了太多的东西,他也想要跟小敏好好谈谈。 何征对小敏说,你放心,我一定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去给你买点吃的。等我,听话。 小敏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我等你。 何征下楼买了吃的上来,然后打车去了会展中心,迟到了一会儿,却也因为所有人都在忙,根本没有人理他。 何征又跟着忙了一天,心里想着的都是小敏,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来找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当然更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乖乖的等自己。 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落到了王金莲的眼中,她阅人无数,找个机会到了何征的身边,对他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何征说,回学校拿身份证去了啊。 王金莲笑了笑,然后说,不像啊,你看你这面若桃花的,我可告诉你,要是让集团知道你去娱乐场所,你就废了。 何征笑说了一句胡说八道。 王金莲笑着说,我见男人见多了,你就算是没有去娱乐场所,昨天也是去找女人了。是吧,小女友?你们班级的吗?我说怎么猴急猴急的要回去,原来是有需要啊。 何征都觉得脸有点红了,被王金莲揶揄得无地自容,正巧张亮捧着资料过来,何征过去分了一半,算是脱离了这个话题。 展会只有两天,今天下午三点多其实就结束了。 大家收拾完,也就五点多,这两天都有点辛苦,部门当然要表示一下,弄了一个庆功宴。 各个部门自己吃自己的,何征这面刚刚跟王金莲说自己还有点事情,暂时不参加了,回头补请大家一顿。 王金莲皱了皱眉头,问何征干什么。 何征挠了挠头,知道一般的借口是糊弄不了王金莲的,就顺着说:“我的女朋友还在宾馆等我回去。” 王金莲一笑,点了点何征的胸口,低声说:“你那招,也给你女朋友按过?” 何征想起那一片狼藉,顿时脸通红,他慌忙摇头。 王金莲笑着说:“我也知道不会的,小女孩儿哪里受的了这个。但是你这个手法真的很独特,哪里学到的?” 何征当然不能说几年之后我师父在日本成名这般的笑话,他说:“我家祖传中医,在古书上学到的,叫做寻龙指。我也从来没有对别人用过。” 王金莲一笑,对何征说:“那你答应我,这……是我们的小秘密,第一不许告诉别人,第二你要是对别人用的话,我呀,会不高兴的。” 何征笑了笑,那面胡经理走过来,对何征说:“兄弟,不错啊,今天又拉来一个。你这个成单率很高了,比我最优秀的手下都能干。今天没什么安排吧,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出去玩一下?哥哥也帮你开阔一下视野,以后你就跟着兄弟们,保证要什么有什么。” 王金莲咬着牙笑着说,胡胖子,你什么意思? 胡经理说:“没有啊,就是你们的聚餐太清水,想给我兄弟开开荤。你那些花瓶啊,中看不中用的。” 王金莲说:“老娘二十个模特摆在这里,你想用哪个?你信不信我点一点头,你那些兄弟明天都成我公关部裙下的风流鬼?哪个中看不中用?胡经理,可以试试啊。看看到底是你的兄弟中用,还是我的姐妹中用。” 第87章 归心似箭 胡经理一愣,笑着对王金莲说:“自己人,不好意思用,更何况代价挺高的,兄弟们这点工资也养不起。但是大家都很辛苦,想着犒劳一下兄弟。何征啊,说吧,是去跟王经理的那些姐姐们吃饭?还是给兄弟一个面子?” 何征站在中间,突然觉得虽然仅仅是一天,胡经理对王金莲的态度变了。 他不知道这个变化点从哪里来的,但是可以肯定胡经理昨天还有点忌讳王金莲,今天到特意来给她找不自在来了。 何征也知道二人未必都想要跟自己吃饭,斗的就是要让对方不舒服。 何征举起了手,笑着说:“我刚刚跟王经理请了假,今天我……我同学的身体不舒服,想要我回去看看。胡经理,不不,大哥,您看今天让我请个假行吗?” 胡经理笑着说:“同学?是不是弟妹?” 何征连忙点头,胡经理对何征说:“可以啊,不太大就有女朋友了。你还真的很适合我们这一行。那没关系,我们兄弟最重视的就是家庭。回去吧,照顾好弟妹。” 说罢斜眼看了看王金莲,转身走了。 王金莲咬牙切齿的站在那里,何征低声说,怎么感觉他跟昨天不一样了? 王金莲叹了口气,对何征说:“今天早晨老爷子出了初步调查结果,涉嫌严重违纪,基本上就拍板了。之前所有人都是老爷子的人,但是潘董事长来了之后,自己换了两个核心部门的人,一个是办公室,另一个就是销售部。这胡胖子本来就是潘董事长的老部下,之前有老爷子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结果一天就这么嚣张。” 何征叹了口气,低声说,人走茶凉,世态炎凉,您也莫要放在心上。 王金莲一愣,想不到何征这小小年纪口中会说出这般的话,她笑着说,要说人走茶凉,我这碗茶肯定是凉的最快的。我现在倒没有别的想法,也想要溜须潘董事长,只可惜也不是他身边的人啊。之前还想亲近一下潘公子,但……我宁可边缘化甚至离开天华,我也不想再让那个变态碰我一根手指了。 王金莲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何征知道她那天的惨状,而且想来就算到了今天,后背上的淤青应该也没有散去。 王金莲也不想说了,点了点头,走了。 过了一会张亮跑了过来,把何征拉到了一旁,低声说:“晚上的聚会你不去了?” 何征点了点头。 张亮小声说:“这里是社会,不是学校。这是我们跟他们交流的机会,你想这一顿饭之后,大家就都熟悉了。将来真的有什么变故或者问题,我们也多一条人脉。吃个饭又怎么了?为什么不去?” 何征这时候不能说有女人等自己了,对张亮说:“我这几天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张亮低声说:“忍一忍啊,这是个机会。在社会上,这些东西都要学的。酒宴是最重要的交际场合,你就算是不懂,也得相信我啊。” 何征当然知道酒桌是整个 社会最重要的交际场所,可以说在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再酒桌上建立起来,然后又在牌桌上得到了升华。 吃喝嫖赌号称四毒,却是人际关系的良药,多不熟悉的两个人,几杯小酒下肚,几个女人一搂,顿时也就成了知心好友。 何征看到张亮脸上强行的成熟,他低声说:“我也是真想去,但是我拉肚了,这一天都没敢吃东西。我要是再喝点酒,吃点东西,要是控制不住……那不是以后什么人际关系都没有了?你想想啊,多恶心啊……” 这个画面是不敢想象的,张亮都快捂鼻子了,他也觉得何征说得有点道理,当下说了一句你保重吧,今天晚上我替你罚三杯。 何征笑着点头,开始收拾桌椅,这面宁静又跑了过来,对何征说,你晚上不参加酒局了? 何征点头,他跟宁静的交往极少,倒是很好奇此时此刻宁静会对自己说什么。 宁静低声说:“昨天晚上你就没有回去。学校让我们过来实习的,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想要的机会吗?” 何征点了点头,宁静说:“我提前告诉你了,要是你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 这话说出来极其严肃,严肃中却带着幼稚,何征被宁静幼稚的严肃脸跟逗笑了,噗嗤一下。 宁静脸一红,对何征说,跟你说话呢,你笑什么? 何征说:“我请假了,我是真的生病了,肚子疼。你不想我喝点酒,然后上吐下……多恶心啊。更何况有点虚脱,好像还有点发烧,感觉现在都没有什么力气,怕晚上再喝点酒,身体受不了。” 宁静啊了一声,伸手似乎要摸何征的额头,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然后以一种极其扭捏的姿势抚摸了自己的刘海。 她对何征说,那你好好休息,多多吃药。行了,你别搬了,我来吧。好好休息啊,以后不许在乱跑了。你肯定是昨天偷偷跑回去吃夜市了,对不对? 说这话的时候唠叨的有点像何征的老妈。 何征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一直忙到所有人都上了大巴车,他在下面挥手作别,看了看时间将近六点。 时间还富足。 何征站在路边开始打车,再然后他傻眼了,整整半个小时一辆车都没有来。 何征真的晃了,开始凭借记忆往市里跑去,这一路上也没有见到一辆出租车,何征跑了十多分钟碰到了一个交警,一问才知道因为会议结束,省里要给世界各地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所以在这附近所有的路全都封了,不然社会车辆进来。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七点了,何征不知道小敏到底会不会说到做到,真的在八点之后从楼上跳下去。 何征拼了命的往外跑,他的体力恢复极快,十分钟的长跑停下来喘一分钟,又觉得体力充盈。 就这样硬是跑了半个小时,这才从封锁的街道中跑了出去,他几乎是冲到了一辆出租车前,打开了门,司机刚刚说要交班,何征的百元大钞已经扔到了仪表盘上。 “送我到学府宾馆,钱都是你的。” 何征咬着牙说,他看了看时间,七点半。 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第88章 救命 何征几乎是查着秒过的,从会展中心到机场这些路,主干路交叉口是只能出不能进,全都为了外宾封锁着。 要想从这里到学府路,本来需要穿过一条主干道,也因为封路政策不得不绕上一大圈,而这外面的一圈也因为封路的原因变得异常拥堵。 那司机本来不想在这附近接活的,但是看在三倍车费的面子上也就算了,何征这面心急如焚,几乎是求着司机快点。 但是司机也不是孙悟空,没有凌空飞行的能耐。 本来这段路到学府宾馆也需要二十分钟,这一耽搁,眼看着就八点了。 最后几里路还在堵,何征也是心急如焚,跳下车一路快跑,只希望小敏千万不要冲动做什么傻事儿。 何征跑到学府宾馆的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他远远看没有什么人聚集,心里不免松了口气,想着小敏也没有过火的举动。 他也顾不上给小敏买衣服,跑着上了楼,用门卡打开门喊了一声小敏。 没有人回答,何征吓坏了,冲进去看床上没有人,窗户也没有开,他又跑到卫生间,发现小敏躺在卫生间的浴缸里,整个人泡在水中,手腕已经被剃须刀割破,鲜血流了一地。 何征过去一把抱住了小敏,他也慌了手脚,坐在血水一片的地上,何征拼了命的抓住小敏的手腕,试图阻断鲜血…… 何征在小敏的手腕上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跳动。 她还有心跳。 何征不敢松开手去喊医生,害怕仅仅是松手的一瞬间小敏就死去了,他拼了命的喊小敏的名字,不自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当初是我救了你,难道你又因为我而死? 何征不停的喊着,小敏的眼皮开始跳动,她的嘴唇雪白,微微睁开了眼,轻轻喊了一声哥,然后说,我……还是在做梦吗?还是我死了。 何征说,我回来晚了,我回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小敏勉强的笑了笑,然后说,哥,你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我本来就是一个让人生厌的女孩儿。你讨厌我,我也不怪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肯对我好的……哥,你算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何征拼了命的摇头,死死的抓住小敏的手腕,小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又被何征喊醒,醒了过来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几次三番,何征看到小敏手腕上的血开始结痂,他慢慢松开了手,并没有血再涌出。 何征这才把小敏在浴缸里抱出来,她那么瘦小,那么的轻,此时此刻趴在何征的肩头又是那般的无助。 何征将她塞进了被窝里,轻轻喊着她的名字,趁着小敏再一次转醒,何征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我要出去给你买一身衣服,然后再给你买点补血的东西。你乖乖的等我,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何征的言语极尽温柔,又带着一丝责备,小敏此时此刻几度虚弱,勉强笑了笑,对何征点了点头。 何征轻轻摸了摸晓雪的手,下了楼,江南大学的对面就是服装城,他穿过马路走了进去,挑最小号的衣服买了两身,又给小敏挑了内衣内裤。 到底是一个男学生买这些,商家总是带着一种怪笑。 何征这般当年都卖女用医疗器械的男人哪里知道害臊?内衣挑的都不是清纯那种,而是带着蕾丝花边的。 弄完这些又跑去药店,这个年代补血的东西不多,最出名的就是红桃k,何征买了两盒,又买了一些食物水果。 小跑回去,发现小敏还在睡觉,何征不由得松了口气,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 他今天跑了十几公里,身体跟散架一般,却也知道小敏一个女孩子在被窝里什么都没有穿,不好意思钻进去,想了半天,跑到前台要了一床被,回来铺在地上,干脆打起了地铺。 也没有多久便睡着了,睡梦中感觉小敏从床上下来,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倒也没有做什么,就是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死死的搂着自己,呼呼睡去。 那小小的手臂搂得何征气都喘不上来,好像是一把绳索捆在何征的身体,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不分离。 何征跟小敏其实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没有机会来说,他感觉到怀中小敏在睡梦中的颤抖,何征轻轻拍着,哼着不成调的歌,两个人便这般睡去。 若有人看到二人的衣着,或许不相信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多么的纯情。 但是偏偏你看到的与你以为的,恰恰不是世界的真相。 佛曰:你心中有花,世界便花开万朵。你脑中有屎,天地便恶臭一片。你脑中要全都是1024,那么满世界都是马赛克。 世界上最贫贱的角落也可能会有最高尚的品德。 这对青年男女,此时此刻便心无杂念的睡在地上,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指责与所有的谩骂,都在此时此刻无法去伤害他们。 便是这一夜,何征感觉到了心安。 这还跟白晴给他的心安不一样。 可是具体在哪里不一样,何征也说不上。 第二天早晨起来,何征轻轻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小敏应声而醒,她的脸有些红,却似乎不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穿。 她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走到了床边,看到何征为她准备好的衣服。 小敏拿起来一件件套在自己的身上,跑到了卫生间的镜子照了好几遍,走出来笑着对何征说,哥,你选得真好看。 其实何征哪里会选衣服?他只是随手买了两套运动服,连裙子都没有买。 何征走到小敏的身边,让她坐下,然后对小敏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过来找我?你来多久了?这段日子……你受苦了啊。 小敏笑了,每当提到她的苦难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去笑。 小敏笑着说:“自从我们分别之后,我也就流浪了。我也害怕被警察抓到,便东躲西藏了一段日子。再然后我碰到了那个姐姐。” 何征一愣,脑海中闪现出苏玲的身影,瞬间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89章 为了忘记而忘记 何征并没有忘记苏玲。 但是他不敢去想她。 何征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敢去想,那些事情每当想一次,都觉得心痛欲裂。 他不敢去想苏玲,也不敢去想自己的母亲,他把这些事情埋藏在心中,只当自己忘记了。 一个渣男,忘记女人是很快的,他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忘记。 何征惨然一笑,对小敏说,她还好吗? 小敏摇了摇头,低声说:“那个姐姐瘦了好多,整个人都很憔悴。她问我见没有见过你,我当然没有见过。然后姐姐就哭了,说她知道你在江南大学,但是她没有勇气来找你。她……她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开她的。她说如果我见到了你,那么让我问问你。如果是因为你不爱她了,那么就算了。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她愿意跟你克服世界上的一切艰难,愿意为你舍弃一切,只要你点一点头,天南海北她也跟你私奔。” 何征一愣,心瞬间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他硬生生将自己的心咽下,对小敏说,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转达这一句? 小敏摇了摇头,对何征说,她说完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你。你是世界上肯对我好的第一个男人,你不嫌弃我,也不讨厌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唯一能投奔的,只有你了。我知道你还在上学,但是我想守在你的身边,就好像我哥哥在监狱的时候,我总是在监狱外面生活一般。离你近了,能够让我安心一些。所以我来了。“ 何征说,你来多久了? 小敏笑着说,不记得了,有一个多月吧。我总是在这附近转,没有地方可以去,每天就到网吧找你。当年我们就是在网吧认识的,我想你也喜欢上网。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啊。真的找了你好久好久。但是……你还是来了。 何征其实并不喜欢上网吧,至少穿越回来之后不喜欢了,网络上的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旧闻,自己的事情还多,就算偶尔去网吧,这四道街上的网吧至少有十家,碰到的可能性也算是微乎其微。 何征对小敏说,那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敏摇了摇头,对何征说:“我只要能离你近点就好了。你不用管我的,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我,不想我的时候就当我不存在。只要找到了你,那我就安心了。我可以去赚钱。” 何征对小敏说,你怎么赚钱?不许偷东西,更不许出卖自己。任何违法的事情都不许做,听懂了吗? 小敏从小流浪到大,接触的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她的哥哥更是一个反社会的罪犯,何征知道小敏以前是靠什么赚钱的,这次慌忙出言警告。 小敏倒也听话,点了点头笑着说,我之前都问了,饭店里面当服务员,每个月给一千二,有吃有住。 何征一愣,突然一拍手,对小敏说:“小敏啊,你看没看到那个梦bar?” 小敏点了点头,对何征说,我倒是看到几次,可是三天两头的关门,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反正不是网吧,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谁是老板,干这赔钱的买卖。是不是梦bar招人呢?招人我也不去啊,一看就像看不出工资的地方。 何征有点尴尬,半天才说,那其实是我开的。 小敏啊了一声,慌忙说,那个,我觉得特别有品味,特别高级。 何征摆了摆手,对小敏说,我最近在实习。你也看到了,酒吧三天两头的关门,也的确是影响生意。要不然你来帮我看店吧。我每个月……给你两千。吃饭你自己解决,睡觉的话…… 小敏笑着说,我就在酒吧里面睡就好了。真的是哥你的生意,我肯定好好看着,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心经营的。 何征笑了笑,小敏上前一把抱住了何征的肩,然后在他的耳边柔声说:“哥,你知道吗?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你想要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何征听得出来这言语中包含的春情。 他嗯了一声,拉住了小敏的手,对她说:“小敏,我还想认你当我的妹妹。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亲人,我们两个今天在这里结拜成兄妹,以后有苦同享有难同当。” 小敏一愣,看到何征自己跪在地上,她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神色有些着急,似乎都要哭了。 何征这番举动,其实就是为了把自己跟小敏的关系划清,他虽然不是一个君子,却也不算是一头种马,他知道小敏依赖自己,却没有心思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小敏在那里站着,急的直跺脚,她对何征说:“哥,我叫你哥,却也不是要当你的妹妹。你……你不要误会啊。” 何征说:“可是我想要当你的哥。你是不是不喜欢你这个哥哥?是不是让我一直在这里跪着?” 小敏说:“哥,你先起来。我……我……” 何征摇了摇头,就是不肯起,小敏满脸通红,语气都要哭了,她又说:“要是结拜之后,真的就是兄妹了吗?还是……只是一个给外人的说法。” 何征说:“对于我来说,结拜就是结拜,以后我何征帮你当成亲妹妹那般爱护你,保护你,有我一口饭吃,我绝对不让你饿着。” 小敏听到这话,腿慢慢的软了,她半跪在地上,抱着最后的希望对何征说:“哥,不是,同学,同学,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愿意听你的话,但是……但是不是兄妹的那一种。” 何征一拍大腿说:“你对我难道只有同学之情?” 小敏吓了一跳,半天说:“同学……不是,兄弟,大兄弟,我……我……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是你的妹妹了。那么以后你……以后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们怎么办?” 小敏这年龄的女孩儿,肯定不能跟王金莲那般,干净利落就是我都爽死了,我想要再爽一下,以后你不能让别人爽这种话。 她心中所想何征早就清楚,她想要把自己献给何征,却又不敢奢求何征对她的喜欢,她只想让何征需要自己的时候发泄一下,在那几分钟里当只属于自己的男人。 但是何征却不能如此。 他对小敏没有哪方面的感觉,却又着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他只想要把小敏当成自己的妹妹,当成这个人间跟自己联系的纽带。 第90章 三好学生 小敏扭扭捏捏站在那里半天,何征就是跪在那里不肯起,最终她很无奈,有些话又说不出口,只好跟着何征跪下。 两个人倒也算是拜了个天地,认了个兄妹。 做完这一切,何征拉住了小敏的手,对她说,以后有哥哥吃的,便有你吃的。你可信我? 小敏点了点头,对何征说,我的命都是你给的,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那场火中了。我之后的日子都算是那你给的,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信你,信你会是我的好……好哥哥。 何征突然鼻子有点发酸,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连爱人都没有了。 小敏的出现让他有了一丝的温暖,他还真的渴望自己有个亲人,可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字。 何征领着晓雪到了梦bar,郑重其事的把钥匙交给了她,告诉她晚上六点开门,一直到十点,他有时间就会过来,小敏自己要注意点安全。 领着小敏熟悉了酒吧的一切,何征掏出了身上全部的钱,大概也就有一千多吧,他放在柜台上,告诉小敏先用这个钱去租个房子,他必须要去天华集团了,这几天可能照顾不了小敏。 酒吧按时开业,每日赚的钱就放在小敏这里,当做第一个月的工资了。 小敏倒也真是乖巧听话,点了点头,送何征出了门。 何征回到了天华集团,当然是迟到了,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落在了王金莲的眼里,让她硬批了一顿,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批的,说何征不遵守纪律。 何征低头不去辩解,四周鸦雀无声,王金莲批完,似乎意犹未尽,让何征到她办公室来。 关门之前又是一顿高声批评,门关上之后,王金莲的脸 突然变了,她对何征说,没事儿吧,别介意,演个戏。 何征本来觉得脸上发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王金莲了,此时此刻一听,抬起了头,迎面看到了王金莲的笑。 这个笑也说不上有多假,但是绝对不真诚,里面似乎还投着一点小得意。 何征皱了皱眉头,王金莲对何征说:“昨天这件事儿我想了半宿,想要请你帮个忙。” 何征说:“什么忙?” 王金莲说:“你听说过黄盖吗?” 何征猛然想起王金莲后背的伤痕累累,这不就是鞭笞我吗公瑾的现实版吗? 何征哆嗦了一下,对王金莲说,姐姐,你是不是那天把自己开发出什么新爱好来了?你愿意当黄盖,我可当不了周瑜。主要是内心善良,下不去鞭子啊。 王金莲脸色一红,然后身体一颤,她刚刚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根本不记得自己被人抽得起不来这件事儿了。 现在何征一提,那天的场景瞬间浮现在脑海中,王金莲到底是留下了心理阴影,神色一滞,对何征说,别胡说八道。我问你想不想当个黄盖。 何征一愣,抓紧了自己的衣领,对王金莲说,你想要干什么? 王金莲一笑,走过来把手指放在何征的下巴上左右看了看,笑着说,别说,还挺标致的,挺适合当奸细的。 说罢,俯身耳语一番。 这说的东西可不少。 王金莲发现业务部门对何征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这本书并不寻常,何征就算是优秀,可这年头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客户这个东西今天谈不成可以明天,这里谈不成可以去那里。 何征的确是成绩不错,但业务部门的胡胖子也不该对何征如此的有兴趣,你要说单纯为了恶心王金莲又不像,毕竟没有人知道王金莲那天的狼狈是何征所赐。 所以王金莲昨天聚餐之后,想了半宿,觉得这件事儿一定有隐情。 此时此刻正是天华集团的多事之秋,也正是潘董事长党同伐异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有隐情,一定跟整件事有关。 王金莲不想冒险,又知道何征他们实习是每个部门都要走一圈,最后还要下工厂。 今天当着面给何征一顿狠批,想来也会传到胡胖子的耳朵里,王金莲让何征摔门而去,表现出两个人闹僵的态度,然后打入胡胖子的内部,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干什么。 何征笑了,他可不是狗屁都不懂的大学生,跟王金莲又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替王金莲出头? 王金莲也是个人精,一看何征的笑容,笑着对何征说,姐姐啊,也是真喜欢你。你看你在这个公司里面姐姐也是个人物。你帮了姐姐,以后你就是姐姐的人了。你呀,不喜欢姐姐吗? 王金莲紧紧贴在何征的身上,紧紧腾腾的一团肉就在那里摩擦,说话的时候吐出如兰的气息,热气还往何征的耳朵眼里面钻。何征稍稍转头,就能看到媚眼如丝,那双眼勾魂夺魄,诉说着千般渴望,万种风情。 真的是太勾人了。 王金莲就好像是一把多情勾,死了命的拉扯着何征身上的火气。 这依靠男人的手艺还真是如火纯情,王金莲习惯操控男人,知道何征比同龄人成熟,却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自以为自己这番妩媚施展出来,何征肯定乖乖就范,却没有想到何征一把推开了王金莲,笑着说,不好意思,姐姐啊,我对女人也没有什么兴趣。 王金莲笑着拧开了自己两粒纽扣,刚刚的紧紧腾腾一下子跳了出来,她挤了挤,深深的事业线还真不含糊。 王金莲说,这也没有兴趣吗?上一次啊,你看的也够多的了。我想你这几个夜晚,一定是喊着姐姐的名字吧。姐姐倒也不介意啊,只是这有现成的,为什么要靠想象呢?多累啊,弟弟。你只要把姐姐当自己人,姐姐就是你的人啊。 何征还真的觉得有点面红耳热,这王金莲的功夫也真的是一般男人招架不住。 但谁让何征不是一般男人,而是一个渣男呢。 他笑嘻嘻的走到王金莲面前,把那事业线硬给塞了回去,再然后把纽扣给王金莲系好,居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完全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第91章 深陷其中 王金莲真的愣了,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刚刚入少先队的年代。 居然还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脸你是祖国接班人的神色。 王金莲顿时觉得自尊心有点受伤,她对何征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够美吗? 何征笑着说,我都告诉你了,我对女人没有兴趣。你让我办事儿,我可以办,也可以不办,当然更可以出了这个门去潘公子那里出卖你。具体我怎么做,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王金莲本来除了身体也不想付出什么,一听何征这么说,顿时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让我做什么。 何征笑着说,我要见唐嫣,你想办法让我们两个见一面。 王金莲说,那是董事长的儿媳妇,现在当然是在家中,我都见不到,你怎么见到? 何征哦了一声,对王金莲说,那你保重。 王金莲一看何征要走,急忙拉住他,对他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征笑着说:“我出去找潘公子,然后把你的小心思全都告诉他。然后我说我做这一切是因为我是白晴的朋友,白晴走了,我想见见唐嫣,最后悼念一下。你觉得我能不能见到?我想可能性很大吧,至少比你这面更大吧。” 王金莲气得脸撒白,一跺脚对何征说,你怎么是这样的王八蛋呢?一个男人连点担当都没有,欺负弱女子……你……你真的是不要脸。你算什么男人。 何征笑说,我当然算男人啊,只不过我是一个渣男而已。我站在这里跟你做交易,已经给你面子了。我就问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王金莲咬牙切齿半天,然后变脸了,媚笑如阳光瞬间洒下来,对何征说,我没有想到,我这般的身子居然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行啊,算我输给白晴了。我尽量安排一下。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何征笑着说,两万块钱。 王金莲又是一愣,然后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何征说,我需要点活动经费啊。你看胡经理几次三番找我,说得都是吃饭唱歌夜总会,我不能总让他掏钱吧。要是想要打入他们内部,当然要大方一点。我现在没有钱了,两万块,否则我还是不办事儿。 王金莲真的是让何征气死了,两万块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咬牙半天,硬是讲价到了一万。 何征要钱还真不是为了请客,只是因为他最近花钱太多太多,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了。其实王金莲给他五千,他都能干,反正也没有打算花出去,要多少是多少。 王金莲在保险柜里面拿出一万,这也是她部门的小金库,本来就是应急的款项,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何征把钱塞进自己的包里,突然走到王金莲的面前,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在她耳边说,姐姐也别怀疑自己,你还是很有魅力的。 说完哈哈一笑,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大声喊道,这个破工作我不干了。 说完摔门而去。 这面张亮跟宁静本来就等着他出来,然后三个人再去人事部报到,听从新安排。一看到何征摔门而去,两个人脸都下白了。 年轻人总是妄图融入这个世界,他们会在这之前拼命的学习很多规矩,并把其当成金科玉律,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规矩本来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跟莫欺少年穷。 张亮两个人一看到何征如此,生怕殃及池鱼,宁静跑到何征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你怎么这么不尊重经理?这不是我们的学校。你这样,我一定给你告诉老师。 何征对这种学习委员般的女孩有的无奈了,他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奔走半天,张亮跟宁静二人拦不住他,硬是给拉到了无人角落。 张亮说,兄弟,你这样都影响学校的名声啊。这要是让主任知道了,一定给你个处分。 宁静气鼓鼓的说,我一定告诉老师。你怎么这样啊。这里是社会,你不能还是学生脾气。 何征嘟囔半天,然后说,我昨天生病了,半宿都没有睡好觉。早晨能起来就不错了,只是迟到了那么几分钟,就把我批评了半个小时?老子不干了,回去睡觉去。什么破集团啊。破地方,跟监狱似的。 何征演得有点过火,但是两个人也没有看出来。 张亮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他们当然也不希望何征走,但是更不希望何征影响到他们的前途。 两个人顿时不吭气了,半天宁静说,你想要回去就回去吧。但是你走之前,一定要跟我们去王经理那里道个歉。你走了,但是不能影响学校的声誉。 张亮低声附和。 何征一看这么演也不是办法,半天起来说,那我们还是报道吧,看看集团怎么安排。需要的话,我会给王经理道歉的。 两个人松了口气,拉起何征,三人去了人事部。 潘公子衣冠楚楚的坐在里面,看到三人进来嘘寒问暖,这一身魅力十足,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男人的气息。何征到不觉得如何,可是左右看了看,张亮是一脸的崇拜,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而宁静则是眉目含情,情光流转…… 潘公子说了半天,然后说:“业务部门今天专门说过了,想要你们三个去他们那里适应一下。他们是卖产品的,对于产品的型号价格,以及市场前景是最熟悉的。我觉得对你们很有好处,当然我也尊重你们的个人意见,毕竟是集团未来的希望。你们有想要去的部门吗?” 三个人全都摇了摇头,然后宁静说,业务部门当然要去实习,谢谢集团为我们安排得如此周到。您看我们毕竟还是学生,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希望集团大人不记小人过。 潘公子一愣,显然不知道宁静说什么,但是他笑了,对宁静说,你们也不要客气啊。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以后集团的发展还要靠你们呢。你们是第一批管培生,但是马上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这是集团的发展战略,也是潘董事长定下三年一千储备干部战略中最重要的一环。集团要大发展、大腾飞,就要定下大战略,那么就需要大布局,需要大人才。而你们啊,就是潘董事长说的大人才的起点。所以集团对你们三个,真的是寄予厚望啊。还请你们一定努力。 第92章 重跑业务 这一番话说得很官方。 何征那些年听多了,不以为意,可是另外两个学生仔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 顿时热血沸腾,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不住点头。 潘公子这话说完,自己也觉得有趣,他喊来了胡经理,郑重其事的把集团未来的希望交给了他。 胡经理哈哈笑了,回去就把所有人叫到了一起,直接分配任务。 这业务员可跟公关部门完全不一样,这是要常年在外面跑的工作,胡经理先让每个人认一个师父,再然后直接就安排出差,从实际来感受公司的业务开展。 本来以为三个人会一起行动,但却被胡经理给分开了,业务员里面全都是男人,张亮认师父倒是顺利,可是宁静就有点男了。 你让这么大的姑娘跟男人出差,两个人跑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几夜,就算有天华集团站在身后宁静也有点不敢。 胡胖子看起来是个粗人,督促了几次让宁静赶快自己选,宁静红着脸扭扭捏捏就是不敢吭声。 最终是何征忍不了了,何征说,胡经理,你让她跟个男师父出差,的确不太方便吧。而且要住两个房间,成本也高,回来还不知道好不好报销。 何征干过业务员,知道业务员报销起来多麻烦,越大的集团在这中间管的越细。 何征说完,看到宁静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胡胖子一拍头,摸了摸自己的头皮,笑着说,啊呀,你看我都忘记了。女业务员我们有啊,但是只有小娟一个人,现在还在外面跑呢。你说得对啊,回来报销也比较难,而且也容易被人乱说话。你小子懂得不少啊。你一个学生,是怎么知道我们报销这件事儿的? 何征笑了笑说,我以前打过工,干的推销,当然懂一点。 胡胖子点了点头,对宁静说,这样,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小娟就回来了,然后让她带你出去。小何啊,我觉得你是可塑之才,正好我要去谈个大项目,要不然你跟着我吧,好好干啊,以后就算集团不要你,我也要你。 胡胖子这话说出来,张亮跟宁静的眼睛都冒光了,何征笑着说了一句一定好好干,下午的时候就跟胡胖子上了火车。 这一路上何征都在观察胡胖子,他觉得这件事儿很不同寻常。 自己真么优秀吗? 或许的确是因为时间带来的差距,何征在这里足够优秀,但优秀的人不一定会受到器重,金子也不一定总是发光。 何征就算是再优秀,也不至于让胡胖子如此器重自己,管培生就算是代表着集团的方向,那现在也就是走个过场,随便安排个手下就得了,何必亲自上阵? 可是何征又不知道胡胖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坏事落到自己的头上。 胡胖子去的是周边的城市,一个多小时的火车,两个人下了车就进了宾馆。 要说胡胖子还是很健谈的,这一路上调侃与荤段子都给何征讲了不少,就是只字不提两个人到底过来干什么。 到了宾馆又是胡侃了一阵,然后睡了个午觉。 等到晚上,胡胖子说请客户吃饭,问何征会不会喝酒。 何征那可是把六姐喝到宾馆的男人,酒精麻痹他的速度几乎跟他修复的速度一般的快,不说千杯不倒吧,至少喝一夜是没有问题。 何征笑着说:“不会喝酒,在学校也不让喝酒。” 胡胖子哦了一声,对何征说,干业务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酒这个东西是最联络感情的,人在清醒的时候谈判,喝多的时候签单。这是这一行最宝贵的技能。不会喝不要紧,但是不能不去喝。这里到底是社会不是学校。今天晚上的饭局你好好表现,不要给集团丢脸。 何征点了点头,胡胖子哈哈一笑,拍了拍何征的肩膀说,老弟,我很欣赏你,也相信你会给我争气的。这样啊,这个单子虽然哥哥谈得差不多了,但是真的签下来,算你一份功劳。我回去会跟集团好好汇报一下,到时候会在你的实习报告上好好体现的。 何征连忙说了几声谢谢,二人到了饭店,出乎意料的豪华。 在包房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门开了,走进来两个男人跟两个妖艳的女人。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前面的看起来器宇轩昂,后面的则弯着腰,一脸的谄媚。 胡胖子慌忙跳起来,喊了一声马总,过去就握手。然后又介绍何征说是自己的手下。 马总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用别人谦让,自己坐在了首席。胡胖子坐在了他的左手边,那两个妖艳女人一个坐在马总身旁,另一个坐在胡胖子跟何征的中间。 坐在何征身旁的女人对何征笑了笑,点了点头。 胡总客套了几句,马总似乎懒得跟他谈生意,倒是那个谄媚男人应该是个秘书,跟着胡总相互吹捧一番,却也不提合同的事情。 这种场合何征当然没有没有插嘴的机会,眼看着菜上来了,这几个人也不吃,就他看到什么吃什么,倒也吃的安心。 或许是吃得太快了,龙虾在他这面转一圈,回去连壳都给舔了。 秘书笑着说,这位小兄弟也喝点酒啊,来来来,酒怎么不动。 就最开始大家一起举杯的时候何征舔了一下,再然后光是胡总敬马总,然后被身边的美女给拦酒来着。 要说马总今天带来的两个女人的确是能喝,眼看着胡胖子这面都喝得面红耳赤了,人家两个人似乎连脸色都没有变。 胡胖子似乎也没有勇气让马总跟自己喝,这面一举杯,那面就被女人拦下来了,马总在那里偶尔说两句风凉话,胡胖子喝得甚是心酸。 何征也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胡胖子到底接近自己干什么,却也觉得对自己不错,本来就心想一会儿替胡胖子挡几杯,此时此刻听人一提,立刻站了起来。 何征端起满杯的白酒,笑着弯了弯腰,然后对马总说:“敬马总的,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饮而尽,也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第93章 不该招惹的女人 这么喝酒场面其实是很尴尬的。 胡胖子一看这样,急忙圆场说,集团新来的管培生,还在大一上学,跟我来见见世面。不懂酒场的规矩,马总别介意。 马总哈哈一笑,他这个身份地位要是跟何征一样的,当然是掉了身价。 他笑着把自己的酒杯里的酒推到了身边那美女的旁边,美女站起来娇滴滴地说,这位小弟弟够好爽,那姐姐我就替马总…… 何征一举手,笑着说,您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美女一愣,放下了酒杯,何征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说,学生嘛,的确是不懂规矩。但是我是真心实意的尊重马总,您是我见过的最成功的的商人,您身上的这个气势是我这辈子可能都学不到的。一杯怎么能敬马总,怎么能代表您在我心中的地位?马总,刚刚那杯是我表达诚意的。今天学生就在这里敬您了,就想要跟您喝一杯,您说吧,我喝多少您能跟我喝一杯。这可够我回学校吹四年的,还请您成全我。 马总一愣,所有人都跟着一愣。 胡胖子站起来对何征说,马总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你别胡闹,坐下坐下。 马总举起手,笑着说,人家这是带着敬意而来的,说得也客气,当然能喝一杯了。这样吧,三杯,刚刚那杯也算。 何征笑着说,不用您算,算了就算我的心不诚了。 说完抬手三杯进肚。 要知道这白酒可不是装在小杯里,全都是二两半的水杯,四杯下去正好一斤。 也就是说何征在前后五分钟里吞了一斤白酒。 就算今天用的是好酒也觉得腹内如火般烧了起来。 不得不说何征这一出手,镇住了所有人,马总身边一直挡酒的女人不敢端酒杯了,悄悄看着马总。 马总愣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说,痛快,痛快。marry,lily今天把我弟弟陪好了啊。 马总身边的女人笑着站起来坐在了何征的身边,两个大美女此时此刻把何征夹在了其中,他也分不清谁是marry谁是lily。 两个女人把粉红的手臂放在何征的肩膀上,一人喷着热气趴在何征的耳边说,小弟弟,今天晚上你要是能喝服我们姐妹,我们两个任你处置。 何征苦笑了一下,想起了那一天的六姐以及满地的狼藉。 六姐这个女人虽然豪放,却还是跟身边的双艳有差别的,至少六姐做那种事情只挑自己喜欢的,而身边的双艳一定为了钱陪过很多男人。 何征把头转了过去,贴着那女人的耳垂说,姐姐,弟弟我受不了啊。要是能喝过你们两个,帮弟弟完成人生第一单就行。 那女人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马总看到三人甚是暧昧,也眯着眼睛说,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那女人笑说,他说要是能喝服我们俩姐妹,就让我们把单签给他。他要喝服我们啊,您说好笑不好笑。 马总也笑了,对何征说,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呢?知不知道你们今天过来谈的是什么生意? 何征摇了摇头,马总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说,我们就是生产这个的,找你们是要做一个灌装线。你知道她们两个是干什么的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是品酒师。每天至少要品三斤酒,真喝酒的话,我告诉你啊,我大大小小酒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毕竟是搞酒场的吗,哪个朋友过来都要喝点。我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够喝服她们其中一人的。反倒是随便一个人都喝服过一桌子的男人。东北的哦。小弟弟,这个话说得有点大吧。 何征也有点后悔了,人家是品酒的,每天三斤酒。真要喝酒的话,恐怕至少也要五斤吧。 而他就算是身体恢复能力极强,能够在短时间内把酒代谢成水。 但是他也不知道极限在那里。 胡胖子陪着笑对何征说,别胡说八道了,你小子就是业务不熟练。出门也不做功课。马总,您别生气,别生气。这浑小子啊,我罚他三杯。 马总笑了,他说,别啊,既然说出来了,那么就这么定了吧。这两个你挑一个吧,能喝过,我今天就签单。不行的话,那我们再考察考察。 马总虽然是眯着眼睛说的,却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胡胖子的脸色都变了,他已经谈这个灌装线很久了,要知道这可是千万的投资,干下来这一单一两年都不用工作了。 不过马总一直都在犹豫,也没有松口,倒也不是国内有什么人能跟天华竞争,主要是还在考察德国机器,觉得德国虽然贵一些,但是品质更加好一些。 这一次过来也没有想着要签单,只是日常联络感情,他跟马总身边的秘书关系好,好容易在人家牵线搭桥之下见一面,想着能够增进点感情,找一个突破口。 只是现在突破口来了,里面却是一个死胡同。 胡胖子知道这两个女人多能喝,当年自己过来被秘书招待的时候,对方就派出来这么一个人。胡胖子天生好酒色,想要占点便宜,结果人家倒是豪爽,开口就说你能喝多我,我随你处置。 胡胖子乐开了花,觉得自己一斤半的量怎么也能撂倒一个女人,说不上还能剩下半斤的清醒来成全好事儿。 结果酒杯端起来一睁眼一闭眼自己就在医院里了。 可怕的是胡胖子连自己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从那天起,胡胖子就再也不敢在马总面前嘚瑟酒量了。 何征听到这话,左看看右看看。 左面的女孩儿稍稍文静一些,虽然是浓妆,却言语不多,一直都是自己右面的女人在挑逗自己。 文静的女人总是好对付一些吧。 何征笑着对她说,姐姐,要不然你跟我喝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女人站了起来,直接把外套扔到了地上,整个人似乎都爆发了,她踩在椅子上大喊道:“服务员,拿海碗过来。” 何征脸色苍白,然后听到右边的女人趴在自己的耳边笑着说:“你呀,死定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也不想跟她喝酒啊。” 第94章 拼出一片天 喝酒最怕碰到的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能喝的,而是喝酒兴奋的。 何征看到身边这个女孩儿一直都很安静,不似马总身边的那般张扬,以为多少好欺负一点,结果一听到要跟她喝酒,瞬间赛亚人变身了。 何征觉得她刚刚这一下要是个男人,恐怕都赤膊上阵了,这身上的气势要把何征的胆子吓破了。 何征一下就害怕了,但是害怕也没有用,这饭店是酒厂定点的饭店,这客人是酒厂的老总,别的没有,大海碗瞬间端上来五六个,马总一摆手,秘书打了个电话,外面捧进来四箱白酒。 胡胖子在那里脸都白了,害怕何征这一下子喝死在这里,慌忙站起来说,马总,马总,这就是个毛头小子,别当真啊。来来来,小何啊,自罚三杯,赶快给各位领导道个歉。快点。 何征拿起了酒杯,看到胡胖子挤眉弄眼,又看到身边人面带讥笑。 突然就觉得很不痛快。 他未必喝得过身边这个女孩儿,这女孩儿在酒场的气势就跟天下第一的高手一般,带着一种鄙夷天下的不屑感。何征最近几日因为白晴的事情很郁闷,又看到马总眼神中带着讥笑,顿觉不爽,那杯酒倒进了海碗了,又抓起瓶子倒进去,然后大喊一声,马总说话算数。 一仰头,这一碗就进去了。 身边的女孩儿一愣,她恐怕也没有想到何征是如此喝白酒的。 当下踩着椅子,接过别人倒好的酒,仰头而进。 何征的身体恢复能力的确很快,但酒量可没有什么变化,这一碗酒混着之前的一斤白酒下肚,人立刻就晕了,眼前一黑,他勉强站住,对马总说,领导,介意去个厕所吗。 马总哈哈一笑,对何征说,没关系,慢慢喝,慢慢吐,无论你怎么喝,能喝赢lily,我今天就拿笔签字。你要是喝不过,那么对不起了,以后不要过来了,我去签德国那个单子了。 何征跌跌撞撞出去,听到胡总叹了口气,然后人跑了过来,扶住了何征去了卫生间。 何征趴到马桶一顿狂吐,刚刚喝进去的酒从原路出来,还别说觉得整个人都不晕了,他走路还在晃,胡胖子咬着烟,对何征说,我都谈一年了,你一下子就给我搅和了。你小子……我真不该带你来啊。你这不是坏我事儿吗?你知道我给他的秘书这一年来送了多少东西吗?这一次能见面,你知道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何征洗了把脸又觉得清醒三分,他说,一年都谈不下来,能意味什么?意味你还得谈一年。 何征干过销售,他很清楚客户的种类,很多客户很着急,见面谈了谈只要条件合适便签单。有些客户就很犹豫,战线就拉很长,无论你在中间给他什么条件,他都不想签单。 能够谈一年的客户,说明就不着急,不着急的话就不是刚需,既然不是刚需那么你什么条件都谈不下来。 胡胖子一愣,然后笑了,他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踩,骂了一句娘。 然后对何征说,你还懂得真多,但是有一件事儿你不懂了吧。这个单谈得下来,谈不下来,其实对于我来说都有好处。 何征一愣,胡胖子又说,几千万的单子我一直跟着,能够谈下来,我的奖金几十万,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可即便是谈不下来,只要对方一天还在谈,那么我的地位就一天很稳,也就没有人可以代替我。这是地大的好事儿。天大地大,对于我来说都是好事儿。你呀,虽然懂得很多,却还是不太懂。 何征突然感觉自己之前真的是白活了! 他干了这么多年销售,知道有很多人拖着大单不签,他一直以为是对方无能的表现,浪费公司的资源。而他则是实心眼,从来不谎报进度,有大单就去谈,人家不签回去就如实说不行,而不是说自己再跟进。 何征听到胡胖子这话,想起自己经理炒掉自己的时候说其他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何征不知道什么原因,此时此刻突然明了了。 原来只有他没有带给公司一个愿景。 胡胖子拍了拍何征的肩膀,然后谈起说,今天你这一逼,也把我逼上了绝路。兄弟啊,你不可能喝得过那个lily的,所以你帮哥哥一个忙。这一次回去之后,无论什么人问起,都说马总很有兴趣,我们还在跟进。这对于你以后也是一个根基。 何征笑了笑,晃悠悠的往前走。 一步晃。 两步晃。 第三步突然稳稳的走了起来。 何征大踏步走进了包房,看到lily的脸上已经发红,虽然说是酒精免疫,但酒精破坏不了她的大脑却能够改变她的肌肤。 何征看到桌子上的海碗已经摞了起来,好像是一个小小的金字塔。 何征端起上面一碗,笑着向四周致敬,然后仰头而入。 lily端起碗跟着喝下去,等到放下的时候,看到何征已经端起了另一碗,轻轻跟他碰了一下,仰头进去。 lily有点慌了,的确是没有看到别人如此喝酒。 她酒精免疫,就算是在酒厂的女人里也是翘楚,但是她们平日里喝酒也没有如此这般,就跟过去小说里面写的那些江湖大汉一般,仰头一碗又一碗。 她咬着牙喝进去这一碗,然后抿着嘴轻声说了一句去不卸妆。 低头小跑出去,另一个女人慌忙跟上。 何征两碗进去也觉得自己多了,眼前又是一黑,四周全都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人,他顾不上这些目光,闭上了眼,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 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 疼…… 何征睁开了眼,觉得自己又清醒了三分,酒精以可以感觉到的速度被他的身体吞噬,那些被麻痹的细胞与神经正在及其快速的修复。 此时此刻lily二人还没有回来。 何征看到马总跟胡胖子正在低声说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因为他而近了。 何征站起来,拿起了一杯酒,恭恭敬敬的对马总说,我敬您一杯。 胡胖子一愣,急忙走过来,抓起酒杯笑着说,还是我来吧,你可不能今天老抢我这个经理的风头啊。来来来,马总,今天我们两兄弟敬你一杯。 马总居然笑呵呵的拿起酒杯,轻轻一碰,喝了下去。 第95章 棋逢对手 马总很少会跟别人喝酒,这一番举动让胡胖子乐开了花,他对何征挤了挤眼睛,带着赞赏。 马总笑着说,我在酒厂干一辈子了,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人吗?我告诉你,就是能喝酒的人。酒品就是人品,很多人藏奸耍滑,那么喝酒的时候就能耍赖。有的人为人豪爽,那喝酒的时候就是来者不拒。酒桌上其实看的不是酒量,不是你越能喝就越好。你知道酒桌上看得是什么吗? 胡胖子陪笑说,感情,感情。 马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对,感情。有一斤的量喝三两,跟有三两的量喝一斤。这感情能一样吗?这兄弟我很喜欢,你要是今天真能喝过lily,这个单我一定签,而且我亲自去你们集团签,告诉他们这件事儿小兄弟的功劳不小。 何征笑着说,主要是胡经理教得好。 马总哈哈一笑,拍着胡胖子说,你看啊,还懂得感恩,我是真他妈的喜欢。要不然这样,兄弟啊,别在你那个集团干了,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弄个科长,就领着lily她们这群女人,给老子征服全世界,谁不服喝死他。 何征有点尴尬,看来今天还真把马总喝兴奋了。 这个时候两个女人回来了,lily走到何征的面前,一步三晃,好像是踩着木棉花一般,周身绵软无力。 她伸出了手,何征握住,lily低着头轻声说,我叫李丽,英文名叫lily。我很高兴认识你。 何征慌忙说,我叫何征,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lily嗯了一声,端起了海碗,双手捧着递进了何征的手中,对何征说,今天不为别的,为了我们能够认识,喝了这一碗。 说完也不容何征问问到底为了二人什么,一饮而尽。 何征端着海碗跟着喝了进去。 何征身后的女人端起了碗,笑着说,那我也想要认识一下。 lily抓住了那个碗边,对marry说,姐姐,不用你,这样不公平。 marry有点尴尬,她松开了碗,lily仰头而劲。 这大海碗每个都得装八两到一斤的酒,这般喝酒要是寻常人看到就得吓死,lily喝完之后用胳膊擦了擦自己的唇,此时此刻周身已经通红一片,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酒醉让她的肌肤已经发痒。 lily觉得身体热得好似炸开,也管不了那些了,伸手就将自己的t恤扯下,扔到了地上。 桌子上的人都是一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lily通红的上半身上,只有何征的眼神落到了那碗酒上。 何征觉得刚刚这一碗下肚之后,似乎是由量变引起了质变,他的身体已经站立不住,双手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但是人家女孩儿喝了,他怎么办? 何征端起碗的手有点抖,他举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其实已经到量了,但是马总刚刚说了,又三两喝一斤,多出来的都是感情。今天小弟就在这里表达一下对各位的……敬仰……之情。 何征咬着牙把这碗酒倒进嘴里,酒进入口中的一瞬间,身体起了反应,强烈的呕吐感到了喉咙,身体正在排斥这一碗酒。 何征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一口含在嘴里许久,强压着那呕吐感,猛然咽了下去。 整个身体都沸腾了,这一口酒就好像是加热水的最后一根稻草,何征觉得身体燃烧了起来。 他就跟lily一般感觉身体要炸开了,何征也抓起了自己的衣服,猛然扯下,跟lily一般扔到地上。 lily看到这一幕,羞涩一笑,她刚刚太难受了,等到稍稍清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到底是女人,顿时感觉不好意思。看到何征跟自己重复一样的动作,以为他是温柔体贴,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人喝多了之后,任何动作都是很夸张的,感情的表达也是。 lily心里猛然一动,看到何征喝酒似乎有点费力,当下身体突然前倾,好像要跌倒,何征慌忙去扶,把lily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两个人现在上身除了通红滚烫的肌肤似乎也没剩下什么。 这一接触,顿觉两个人的身体似乎都烧了一把火。 lily的脸红得发紫,伸手抓住何征的胳膊似乎想要站起来,这一碰就把何征剩下的酒撒了一半。 要说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男男女女的干柴烈火上来了,lily跌倒,何征抱住,lily扶住他的胳膊,这一连串动作合情合理,谁也没有注意到何征的酒只剩下一个碗底。 marry从何征的身后过来扶住了lily,lily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何征傻笑,似乎做了什么好事儿等着他的夸奖。 何征转头继续喝自己那碗酒,突然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碗底了,顿时心生感激,仰头而进。 转过去看lily,见到她脸上夸张的笑容,何征也笑了,坐在那里哈哈大笑。 周边的人都愣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对着笑什么,感觉好像是同时在耍酒疯。 只是这个笑容似乎很有默契。 何征摇晃着站起来说,我再去个卫生间。 lily也晃着说,我也去。 这面marry急忙将lily的t恤弄过来硬给她套了进去,她笑骂道,小祖宗啊,人家男人上卫生间,你还能跟着同去吗?你跟着干什么去?还不穿衣服。你这是要献自己初夜去吗?你真是我的小祖宗啊。 那面何征已经到了门口,lily伸着手指着何征说,等等我,我们一起去。 这面marry对胡胖子摆了摆手,胡胖子本来是看热闹的,只好扶着何征去了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何征又是一顿狂吐。 只是这一次的狂吐已经缓解不了他的呕吐与眩晕感。 身体到底是有极限的,即便是恢复能力极快,他也需要时间。 胡胖子夹着烟站在门口,对何征说,你怎么这么能喝酒?就刚刚这个量,整个集团几万人也找不出来一个。就算全中国,我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这么喝酒。你跟那个lily真的是碰到对手了。 何征吐累了,坐在马桶许久,他都听不到胡胖子在说什么了,眼睛慢慢闭上,开始做了梦。 第96章 英雄相惜 何征的梦里似乎什么都有,可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好像是陷入泥潭中苦苦挣扎的旅人,越是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猛然之间何征打了一个机灵,感觉周身冰冷,何征睁开眼,看到胡胖子端着一个盆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一身被冰凉的水浇头。 胡胖子的烟刚刚抽完,他对何征说,兄弟,对不起了。马上就赢了。坚持一下。这几十万的将近,哥哥分你十万。哥哥说话算数,你帮我,我帮你。 还别说,这一下子真的让何征清醒了三分,他站起来依然觉得身体软绵绵的,胡胖子扶着他回到包房,两个女人还没有回来,何征坐下,已经没有精神去管别人,又闭眼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征自己醒了,他睁开了眼,正好看到lily坐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女孩儿也彻底喝多了,她所有的地方都通红一片,通红的大眼正在看着何征,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何征能够闻到她的气息。 那是如此浓烈的酒气。 四目相对,lily笑了,她端起了酒杯,何征一愣,他现在似乎还能喝一碗,但是也就是最后一碗了。 可是他不知道lily还能不能喝了。 酒是能喝死人的。 何征可不想在这里因为这般的游戏而让一个女孩儿的身体受到永远的损害。 何征刚想说自己喝不了。 却没想到lily先开口说:“我认输了,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最后一杯。我认输。马总,对不起了,我认输。” 马总哈哈一笑,站起来鼓了鼓掌,对lily说,行了,不是你不行,实在是这位小兄弟太强了。我在酒业这一辈子,多能喝的人都见过,但是这小兄弟这样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也很奇怪啊,我看人喝酒很准的。明明看到他喝多了,没过多久就清醒了,明明喝多了,转头又清醒了。这样喝下去,只要给他时间,我看他能喝三天三夜。lily啊,碰到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咱们酒厂的人轮番上阵估计也不行。可以了,可以了,你也注意身体。 lily嫣然一笑,何征抓起了marry给自己倒的一杯酒,刚想要喝,却被lily抓住,她摇了摇头,轻轻把自己的胳膊环住了何征的胳膊。 居然是交杯酒。 何征一愣,但是女孩儿都如此喝了,自己也跟着喝了出去。 lily红着脸对何征说:“你知不知我们酒厂的品酒女孩儿有个规矩。” 何征摇了摇头,lily红脸对marry说,姐姐,你说吧。 marry笑着说:“碰到有人拼酒,喝不到他,就去陪他。lily这么多年还没有碰到喝不到的男人,所以呀,现在还是个处女之身,这让我们笑话很久啊。哈哈,今天倒是你给了她这个机会。你可要珍惜啊。” 何征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规矩,这就跟过去武侠小说老出现的烂套路似的。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行走江湖,你看到她的真面目,要么她杀了你,要么她嫁给你。 还别说,这酒厂似乎还真的有点江湖气。 那面马总哈哈笑着说,这都是员工们的胡闹,但是现在都恋爱自由,我们也管不了。胡总啊,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喝点花酒,今天你也别回去了,谈谈具体的事项。这小兄弟啊,就让我的人送回去吧。 胡胖子乐开了花,谈了一年的生意一场酒就下来了,几十万的奖金眼看就到手了,跑过去趴在何征的耳边说:“你小子好好表现,我的皮箱里面有药,蓝色的,别多吃啊,一片就够了。要不然我看你这喝多的样子可能要不行。” 何征看着面若桃花的lily有点不知所措,想起六姐那一天似乎也是,难道酒场真的有这样的规矩?感觉自己天下无敌的女人,要是碰到更高的武林高手全都要以身相许? marry笑着说,我送他们两个入洞房。 说完一手一个,拉着二人出去。 两个司机就在外面吃饭,marry拉着二人上了一辆车,直接去了何征的宾馆,二人也真的是喝多了,坐在后座彼此靠着,然后一起睡着了。 到底地方又把二人拖进了房间,marry跟司机将二人扔到了床上,看着呼呼大睡的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管了,转身便走。 临走的时候关上门,marry看到lily微微睁开了眼,对她竖了竖大拇指,lily慌忙闭上了眼睛,紧紧的闭着,装着自己不省人事。 marry哈哈一笑,快步走进来,照着lily的后臀拍了一下,然后趴在她的耳边说:“记得戴防护措施。你个小妮子啊,我知道你让着他,春心大动也别忘了保护自己。听到了吗?我知道你能听到,那姐姐我走了。” 说完走到何征面前,照着他的他腿踢了一脚,看到何征动了动,似乎要醒,微微一笑,转身出门,还把请勿打扰的牌子给挂上了。 何征其实也在装睡,在marry这一脚之后酒已经醒了大半,这个身体这一点还真的是方便,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能够感觉细胞之中似乎带着闪电,快速的修复所有受损的地方,那闪电穿过被麻痹的神经的时候会带来轻轻的刺痛感。 而这种感觉让何征觉得自己还活着。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 虽然说发誓做渣男,可何征觉得自己也渣得不彻底,渣男保护了他那受伤的灵魂,给他很多事情都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 但却在潜意识里也很清楚,何征还是那个何征,还是那个老好人何征,也是那个爱情的舔狗备胎,他对于这个世界终究是恨不起来,即便是被命运从里到外捻成了碎渣。 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渣。 这个渣男就这样躺在这里装睡,而一旁的少女也在装睡。 到底是酒精免疫的体质,marry说得没有错,她让了何征。 但是其实也没有让多少,最多也就是最后一碗的量。 至于为什么而让? lily说不清楚,或许是这么多年碰到一个能够在酒场上碾压自己的男人让她心动,生怕最后一碗下去今天晚上成不了好事儿。 又或许是高手的直觉,她似乎知道即便是最后一碗再喝下去,她不省人事,而何征也未必会输。 第97章 现在这房间里呈现出一个很奇妙的气氛。 那就是两个人都在装睡。 可是说是装睡,也不全是,毕竟都喝了那么多酒,酒精让他们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只是在清醒的时候,都不肯睁眼,也不肯主动,全都眯着眼,悄悄看着对方。 两个人还真的是都有点害羞,就这么一睁眼一闭眼,天就发亮了。 lily转了个身,看到天色的发白有点心焦。 她不知道何征到底睡着没有,毕竟那么多酒下肚,人睡个三天三夜都觉得正常。 可是她睡不着,明明身体瘫软无力,偏偏神经紧张兴奋,她这一辈子都在酒里面进进出出,平日里看到的人都跟酒有关。圈子如此的小,这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跟酒联系在了一起。 今天有人能够在酒上碾压自己,也就征服了她的灵魂。 这个小女孩儿听惯了周边人因酒相爱,因酒相杀的故事,她这般高手总是有一种寂寞。今天终于有一个机会,一个声音让她勇敢一点,而另一个声音让她矜持一点。 最终她坐了起来,到卫生间又吐了一气儿,把体内酒精代谢的残余物弄了个干净,喝了吐应该是人生最难受的时候,她觉得双眼鼓得几乎要冒出,喉咙被酒划破,好像被刀子割伤一般。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一杯水递了过来,一个男人温柔地说,簌簌口吧。 lily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何征站在自己的身边,正在温柔的笑。 lily顿觉的面红耳赤,少女的心要融化在这温柔一笑中,她结果杯,轻轻涑口,也不好意思当着何征的面吐,居然咽了下去。 何征低声说,我去给你烧点热水,一会儿喝点白粥,养养胃。你呀,也不能总是这样喝酒。 说罢出去,lily赶快刷了刷牙,在镜子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这一夜的酒醉让她的妆早就没了,头发凌乱,慵懒无力,看起来反倒别有一番风情。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怯生生走出去,到底是第一次面对男人,lily虽然内心渴望,而且准备好了,却有些害怕。 何征已经在烧热水,看到lily出来,笑着说,那我先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昨天都吐到衣服上了,真是狼狈啊。你别介意,一会儿我们去吃早饭。 说完走进了卫生间,lily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何征是不是忘记昨天喝多之后自己说的话了,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见过太多的人,有的人酒后乱性,有的人酒后失忆,她不知道何征是那一种,反正不是第一种。 lily听到了水声,在那里拼命的搓着自己的衣角,想了半天,猛然一跺脚,抓起矿泉水含在嘴里半瓶,然后冲进了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假装自己受不了宿醉的呕吐感,在那里又吐了一气儿。 你要说少女还是挺好玩的,她想了这个办法,却不好意思让何征看自己的呕吐物,吐出来的就是那半瓶矿泉水。 何征正在里面洗澡呢,看到有人冲进来愣了一下,男人洗澡谁会去锁门啊,他看到lily吐完之后晃悠悠站起来,然后突然身体一软,摔倒在地。 这一下子可不轻,何征什么也顾不上,急忙跑出去扶住了lily,他看到lily紧闭着眼睛,似乎昏了过去,把她拖出了卫生间,放在床上。 何征一身湿漉漉的,卫生间也湿漉漉的,此时此刻lily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想要回到卫生间去把自己擦干再看lily要不要去医院。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lily猛然抱住了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却吻住了何征的唇。 何征整个人被lily死死的抱住,听到lily嗯了一声,感觉到她的温柔颤抖,这也算是lily的初吻了,她不敢睁眼,又怕何征离开,只能死命的抱住他,好像是一条绳索。 何征被勒得透不过气来,最终压在了lily的身上。 就算是个傻男人,此时此刻也受不了,更何况何征是一个被酒泡了半宿的渣男。 …… 整个过程中lily都不敢睁眼,或轻轻皱眉,或眉开眼笑,脸一直都红红的,一直到何征无力之后,她这才轻轻张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情郎。 lily很开心,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如此的开心。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情郎,就保持这般姿势,两个酒醉的人在这一夜第一次安心的睡了过去。 要说这一夜二人其实都不好受,心神不宁的折磨与酒醉的困乏,让两个人都到了极限。 而这一觉如此的香甜,昏昏睡去,似乎连个梦都没有做。 似乎全世界都跟他们没有了任何关系。 到底说酒是成年人的好朋友,喝多之后,似乎所有的问题都烟消云散,何征在这一觉里,忘记了过去的种种,那些艰难抉择,那些痛苦挣扎,全都与他无关。 剩下的似乎只有软绵绵如踩云朵的轻松。 何征是在一连串拍门声中醒过来的,他跟身下的lily似乎连成了一体,两个人勉强抖索精神分开之后门却不响了,何征趴在门口看了半天也没有人,lily此时此刻已经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她站了起来,转头看到床上的血迹。 血迹很少,只有一小条,她走过去搓了搓,想要把它从这个世界上消灭掉。 却被何征看到了,何征愣愣的走过去,恍惚想起昨天marry似乎说李丽还是第一次,这让他有点方。 他觉得昨天那种场合下的女人应该都是交际花,那身体已经是她们随意付出的本钱,却没有想到lily这种算是技术性的交际花,光靠喝酒就可以摆平所有场面,根本不用献出身体。 这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lily被他看到这些,真的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站在那里半天颤声说,我昨天好朋友要来了……不是,不是,你别误会。不是已经来了,就是要来了,有点……有点……你别介意啊,千万别介意。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生怕自己说错了何征心里觉得自己脏,又不想让何征知道自己是第一次之后有什么心里变化。 何征看到lily如此,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在此时门又拍响了。 第98章 前途无量 这一次两个人都穿好了,何征走过去看了看猫眼,发现是marry。 他打开了门,marry推开他走了进来,lily此时此刻手忙脚乱的把被盖在血渍上,marry走过去二话不说,一下子就掀开了被,看到了上面的血渍,突然笑了。 “晚上可以喝开苞酒了吧。姐妹们等好几年了啊,就等你了。” lily羞得差点钻进被里,这面marry到了何征面前,猛然推了一下,对何征说,你是不是一个变态? 何征摇了摇头,marry又说,你昨天晚上没有玩什么花样吧。 何征又摇了摇头。 marry咬牙说,我妹妹是第一次,你最好昨天晚上温柔待她了,否则我让你离不开这里。 何征真的是有点慌,连连点头。 marry继续说,你说吧,事情你也做了,你打算怎么负责?说啊,怎么负责?不满意的话,你一定离不开这里。 听到这话何征都傻了,自己怎么负责?这时候lily也顾不得害羞了,跑过来拉了拉marry说:“姐姐,你干什么啊,我是自愿的,你喜欢他干什么。” marry笑着说,哟,就这一夜就人和心都是他的了?行啊,到底说是女大不中留,还真的是起了外心啊。 lily被抢白得无话可说,何征挠了挠头说,我还在上学,你……让我怎么负责? marry看了看lily又看了看何征,两个人严肃的脸上都带着点恐慌,她噗嗤一下笑了,一捏何征的脸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逗逗你啦。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甘情愿的,用你负什么责任?你以后要是愿意来找我们玩来,那你就来。姐姐我随时随地欢迎你,到时候好好陪你喝酒。 何征想起昨天晚上,还真的觉得自己是死里逃生,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是再喝一碗身体会不会爆炸,而且他很确定在这中间自己失忆了许多次,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不过倒是记得胡胖子说将近分自己十万。 钱这个事情,喝多少酒都忘不了。 marry笑着说:“我呀,就是担心我妹妹,想着会不会碰到什么变态被欺负了。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赶快收拾一下吧,我估计你那个胡经理也快回来了吧。lily走了,走了,赶快回去上班了。今天晚上还要好好喝一顿呢。这个酒啊,就差你的没有喝了。” 何征想着这个酒厂的交际花还真的豪爽,或许爱酒的人性格都如此吧,居然准备了一个开苞宴,每个人居然喝一次…… lily被拉出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何征,脸上带着恋恋不舍。 女人的第一次很容易对男人产生依赖,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里变化,她们觉得身体给了男人,那么自己的一切都是男人的,这种心理可能要在几十年后,女人彻底熟透了才会消失。 这其实也是很多男人有处女情结的原因之一。 因为如果女人不是处女,很多时候都会被比较,第一次女人紧张刺激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男人到底是凶悍还是无能,但是记忆会放大,尤其这种被征服的感觉,那是多强的男人都无法给女人带来的,真正让女人能够彻底驯服的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lily此时此刻就对何征产生了依赖,她真的不想离开何征,明明知道两个人这露水情缘只一宿,心里身体都有所准备,却还是无法去让自己坦然接受这一夜春宵之后的离别。 何征倒没有这种感觉,渣男对女人的忘记是极快的,他摆了摆手,看着lily消失在门口。 然后又去好好洗了个澡,招呼服务员将床单换了,再然后给胡胖子发了个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胡胖子可能就等着这个短信呢,很快就回来了,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何征一个死死的拥抱,几乎将他抱了起来,再然后笑呵呵的问:“爽不爽?第一次吧,你小子跟哥哥出来,是不是长见识了?” 何征笑了笑,不置可否,胡胖子又说:“我们赶快回去,马总说话算数,要到集团去跟我们签约。几千万的产品线,足够开个发布会的了。马总说要给你我长长脸,我们不能掉链子。就等着你完事儿呢。走走走,现在就走。” 何征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喊了一声哥,然后说:“您之前说的奖金的事情。” 胡胖子昨天也喝多了,他的酒量肯定是在座中最差的,人喝多了嘴就没有把门的,听到何征一提醒,倒是想起之前的许诺了。 他笑着说:“放心,放心,我昨天怎么说来着?不太记得了啊。” 何征笑着说,你说几十万的奖金,分我一半。我也喝多了,好像是这么说的。 胡胖子心里骂了一句娘,心说你小子可真够狠的,开口要一半。 只是此时此刻合同还没有正式签,他当然不能得罪何征,想了想自己这笔佣金本来也是赚不到手的,他一直维护马总这面的关系,却也知道他们真正的意向是德国的一个厂家,要不是他一直走关系干扰马总拍板,可能几个月前人家都买完了。 现在飞来的钱,也的确是应该吐点。 胡胖子笑说,兄弟啊,我咋记得我说的是五万呢?哥哥这么多年也搭理不少钱,都是自己走的关系,公司又不给报。 何征也没有想要一半,可是胡胖子之前说的是十万。何征本来还想要讲价,却突然想到现在胡胖子是要靠自己签合同,可能自己说多少是多少,但真到了将来他耍赖不给钱,自己有什么好办法吗? 肯定没有,十万块钱放在现在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而且五万足够他维持生活的了,说不上还搞一笔投资。 稍稍衡量,就觉得空口无凭的一百万还不如到手的五万。 五万这个数目到底值不值得胡胖子耍赖何征其实也不好说,但感觉此刻胡总既然能讨价还价的说出来,那么必然带着点诚意的。 当下笑着说,胡总,我的确是喝多了,五万不少了,五万不少了。我跟着胡总您出来就是长学问,以后还要跟着胡总您好好学习。 胡胖子心情说不出来的舒畅,哈哈大笑,搂住何征的肩膀说,你小子啊,前途无量。 第99章 点拨 何征当然想要钱,却也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贪心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更知道另一个道理。 那就是在钱的面前,人情狗屁都不算,很多时候你觉得人有深情,那只是因为钱没给够而已。 何征后退了一步,给了一个胡胖子可以接受的价格,胡胖子心情大好,二人生了火车,又跟着何征胡吹了一道。 何征坐在火车上,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对劲,并不是说自己喝了这么多酒帮着胡胖子把酒厂的灌装线换了一个遍这件事儿。 而是最根本的那件事儿,也就是王金莲找自己的这件事儿。 那就是胡胖子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要知道胡胖子可想不到自己能帮他拿下在这个大单,没有人能想得到何征居然能把酒厂里面最能喝的调酒师给喝服了。 何征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他也感觉到了这件事儿的确太怪异了。 小心翼翼听着胡胖子的言外之意,却有点失望,一路上话没少说,可是除了脏话、吹牛跟荤段子,似乎又没有什么内容。 何征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他说:“胡总,您是我人生导师,小弟有一件事儿也搞不明白。想问问您。” 胡胖子一愣,笑着点了点头说,什么导师啊,我也不好为人师,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我是你大哥。说吧,什么事儿。 何征说:“您看我之前跟着王经理实习了一下,就是感觉她有点恐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而且很冷漠,感觉很有距离。完全不想大哥您这样平易近人。是不是她不欢迎我们啊。” 何征绕来绕去,绕到了王金莲的身上,真正的问题不敢问,先问问胡胖子对她什么看法。 胡胖子一笑,大嗓门没有了,压低了声音对何征说,好弟弟,你果然很敏锐啊,是个人才。你刚刚来没有几天,不了解王金莲这个人。要是你以前见过,不知道会感觉她多嚣张呢。这么说吧,她就是个婊子,狐假虎威,人家上面有人而且还很硬。哈哈哈,只不过现在软了,人也消停了。你看她现在这样子,肯定是想不到以前她多牛啊。这么说吧,跟你说话,眼睛都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何征当然知道王金莲现在的处境,也大概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想着当初找白晴的时候,真的是嚣张跋扈,想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似现在这般颓废。 胡胖子见何征不吭声,又笑着说,哥哥告诉你混社会最重要的一件事儿。那就是站队,你站好了队,选择了自己该效忠的人,这比你奋斗十年都重要。你能力再强,队伍站错了,那么一辈子也起不来。你能力一般,可是队伍上升了,你也跟着上去。你要说我不站队呢?那哥哥告诉你,两面不讨好,谁都提防着你。 何征说,我也不懂什么叫站队,但是我就跟着大哥您了,您够义气,有能力,天生的领袖,跟着您绝对没有错。 胡胖子哈哈一笑,对何征说,那你这就叫站队,而且哥哥告诉你,站对了。哥哥是谁的人?潘董事长啊,那是真心为了集团发展的大领导,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终于等到了今天。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吗? 何征摇了摇头,胡胖子说,是集团大发展、大战略、大跨步的大日子。这是董事长定下的发展目标,知道为什么定下来吗?那就是因为以前那个贪官把集团祸害够呛,这么多年固步自封,集团裹步不前,也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钱。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被双规了?知道吗? 何征摇了摇头问,谁啊? 胡胖子说,想来你也不认识。现在他被调查个底掉,但是还差一笔钱。这笔钱之前有人举报,可就是查不到了,把所有跟他有关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而且哥哥悄悄告诉你吧,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因为这笔钱,至少死两个人了。他的经手者与经手者的姘头,全都死了。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祸害? 何征心里一翻个,知道说的姘头就是白晴。 白晴的身份他无法改变,最后到底是因为这笔钱而死吗? 而那笔钱此时此刻就在何征的手里,何征虽然不知道,可是能让康王定罪,能搭进去两条人命,想一想都知道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提到了这钱,何征开始注意胡胖子下面到底会不会旁敲侧击自己,问自己知不知道这笔钱在什么地方。 如果真的问了,那么说明胡胖子接近自己就是因为自己与白晴的关系。 现在老板死了,姘头也死了,唯一的联系似乎只有自己了。 但是胡胖子没有说,他似乎觉得何征根本就不认识康王,又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敏感,即便是老爷子已经被双规,可是余威还在,他说起来也感觉有点心颤。 当下把话题转到了一旁,又说到了王金莲。 在胡胖子的口中,王金莲还真的算是一个祸害,仗着有老爷子的宠爱,这么多年肆无忌惮,毫不避讳这不干不净的关系,集团的人也没有人敢招惹她,胡胖子也算是忍了好几年,好容易熬得云开日出,真的什么难听说什么。 这听得何征有点不好受了,他其实也不喜欢王金莲,但是也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女人,总觉得女人大多数都可怜兮兮的。 等到胡胖子笑骂完,何征把话题岔开,问合同签订仪式需要准备什么。 胡胖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征,笑着说,不用准备什么,准备一身西装吧。明天给你放假,自己去买身衣服,休息一下。昨天这一场大酒喝下来,且得修养几天呢。而且你刚刚参加工作就有这成绩,就算是休息三个月也不妨碍你的优秀。 何征一听大喜过望,本来就有点担心小敏自己看着梦bar行不行,也想着跟她谈一谈,当下谢过胡胖子,结果胡胖子又在钱包里抽出一叠钱,笑着递给了何征说:“这本来就是从集团借出来。拿起当服装费,我自己找票子报了。昨天的事情真的应该说一句谢谢,但是说了就见外了。记住了,以后我是你哥,谁跟你嘚瑟,你来找我来。尤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在你面前如何如何,哥哥抽她去。" 何征的笑容有点尴尬,接过了钱,下了火车直接告别胡胖子,打车回了学校。 第100章 生意兴隆 回到学校直奔酒吧。 果然开门呢。 你要说这个酒吧何征还真的是挺费心思的,或许跟钱没有关系,毕竟无论酒吧怎么赚钱对于他来说都是小钱。 何征把这里当成了家。 其实他已经没有家了。 在上一世何征的母亲在大二离开之后,他好像也是孤家寡人,却因为有对顾一梦的爱,让他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不是孤家寡人。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母亲离开之后,何征也失去了对顾一梦的爱。 更确切点说,他因为那刻骨铭心带来的绿帽子,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爱,他现在已经不敢说自己会爱任何一个女人了。 他把自己当渣男,把女人当贱货。 他不敢让自己再受伤一次。 而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似乎唯有这个酒吧还让他有一点担心。 何征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招牌,通亮通亮的,何征走进去,发现里面爆满! 何征这酒吧除了开业那时候六姐带了一群御姐过来站场之后,一直都不温不火的,反正能赚点小钱,但绝对不会如同今天这般景色。 何征看到小敏站在柜台里面摇晃着双手,举着酒杯,柜台的一圈全都是男人。 何征走了进去,小敏看到他来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哥,何征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笑问生意怎么会这么好。 小敏笑着说:“我之前不是跟网管关系不错嘛,他也一直很照顾我。正好他们组织了一个游戏大赛,就是打枪那个,我也给提供了一个奖品,一二三等奖全都送一打啤酒。我也没有想到来了这么多人,似乎他们挺喜欢这里的。哥,没花多少钱啊,你别生气。 何征还真的没有想到小敏居然有这般的生意头脑,这里面人满为患,何征知道这个年龄的男生最喜欢炫耀,他们能拿到免费啤酒,那肯定是呼朋引伴,让朋友过来看他牛逼到喝酒都不给钱。 但这群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只要喝上酒,一打哪里能够?来几个人估计就要几打啤酒。 请客的既然来庆祝,肯定也是舍得花钱的,这一来一回,别说送出去那点酒了,就算是今天晚上半价也有赚头。 何征笑着摸了摸小敏的头,带着点宠溺。 小敏很开心,笑呵呵的擦着酒杯,何征拿起了麦克,大喊了我请一轮,顿时一片欢呼。 这一夜何征卖了五千,至少赚两千,等到人散之后也快十点了,在学校周围就是这点好处,即便是酒吧也不会散场太晚,这群学生喝多了当然不会回宿舍,又回头杀入了网吧。 何征跟小敏打扫着一片狼藉,之前生意不温不火的时候何征一个人也不觉得吃力,毕竟一宿可能也就一两桌,七八个人。 今天这么一看,就觉得他跟小敏也忙不开了,眼看着小敏也累够呛,何征有点心疼,问小敏这几日找到住宿没有? 小敏笑着在柜台下面翻出了一张行军床,然后说,哥,我就在酒吧住啊,这里多好啊,哪里还要租房子。 何征坚决不同意,但是小敏又说,那你说大半夜的我揣着酒吧赚的钱再走夜路,你觉得比这里更安全吗? 这么一说何征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十点多怀里揣着几千的小女孩儿,似乎真的是一头肥的流油的羔羊。 何征想了半天,点了点头,先让小敏在这里住着,然后看看这楼上有没有出租的,打算让小敏就近住下。 二人忙完也饿了,出去就在旁边找了个烧烤,这应该是四道街唯一的一家营业到凌晨的烧烤店了,主要客源是给网吧包宿的人送烧饼夹肉。 二人正吃着,一旁吃饭的桌子突然吵了起来,显然是喝多了,何征回头看了一眼,全都是学生也没有在意。 越来声越大,老板也不烤肉了,跑过去当和事佬,然后听到对面有了酒瓶爆裂的声音,玻璃渣横飞,小敏啊呀一声,捂住了额头,何征慌忙去拉她的手,看到几滴血在额头渗出。 何征暴怒,一拍桌子起来,大喊了一声闹什么呢? 那桌子的人全都愣住了,中国人有一个秉性,那就是内部无论打成什么样,只要外力一来,立刻就拧成一团。 这群人一腔怒气正无处可发,呼啦啦全都走了过来,步伐凌乱,手中拎着酒瓶。 何征把小敏拉到了身后,低声说,一会儿打起来你就往酒吧跑,别回头。 小敏撇了撇嘴,脸上的笑意不改,猛然抓起了酒瓶在桌子上一砸,然后指着那群学生笑盈盈地说,今天谁过来,我就捅死他,然后说他耍流氓。正当防卫,你们懂吗?过来一个试试啊。 何征一愣,然后想起小敏从几岁就开始混社会,怎么可能怕这一群三好学生? 小敏的话让学生的脚步一滞,那群人站在那里,看了看何征,突然一个人说:“好像是何征。” 那几个学生都愣了一下,一个人高声问,你是不是何征? 何征点了点头,那几个学生啊了一声,另一个人说:“六姐的兄弟,经济系新生的老大,怎么办?”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人大声说:“一家人,一家人。来来来,何老大,抽根烟。误会啊,误会。我们是体特生,跟大壮也熟悉。” 何征一愣,他可不知道自己混日子居然还混出了名头来了,怎么自己还有这种名声了? 经济系新生老大? 何老大? 何征那过烟凑到嘴边,想了想,自己谈恋爱开酒吧喝酒打架,的确没有个好学生样。 这一次虽然混进了天华集团的管培生,但名声也算是让自己混臭了。 不过何征并不介意,老好人他当了半辈子了,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处处被人欺负,帽子戴得翠绿锃亮,没有一个人拿他当一会儿事儿。 这个世界最大的谎言应该就是好人有好报了吧。 何征这一次既然有了第二次生命,那就是要当个混蛋,做个渣男。 他笑着搂着这一群人称兄道弟,喝酒递烟,也算是谈笑间消弭了一场争端。 却没有看到小敏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神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悲伤。 第101章 想当坏人的好人 何征跟着这混混学生喝了半宿,倒也是打听了不少消息。 首先何征的名声真的不好,现在被认为经济系大一的新老大,虽然没有跟其他人的老大有冲突,可是因为太抢风头了,所以各种传闻满天飞。 第一个被问到的是不是真的脱光了年级学习最好的男生衣服,逼着他在教室里面裸奔。当然这也有好几个版本,传播最广的是何征还买了一块肥皂,张亮没敢捡,吓得光着定就跑出去了。 第二个传闻是他是六姐的姘头,六姐给他钱开了一个酒吧。六姐在夜晚的江湖地位是很高的,至少学生没有人敢惹她的,毕竟大大小小那也算是混混头目。所以今天一看是何征这个六姐的“兄弟”这仗也就打不起来了。 但是还有第三个传闻,跟第二个有点矛盾,说何征是富二代,他爹是天华集团的大领导。这也不是没有来由的,混子的学习肯定不好,但是何征能以排名第一的成绩进入天华集团,这似乎说明了很多问题。何征有钱,那么酒吧就未必是六姐给出的,只是六姐肯定是入股了,因为她带人站台那一天也同时给四周所有的混混打了招呼,要求照顾酒吧,自己家生意别捣乱。 学生混混跟社会的混混比不了,怎么混都是人家的小弟,老大都特意说话了,他们当然不敢招惹梦bar。 这些消息何征听到,也觉得内心有点犯苦。 他还真的没有混社会的心思,虽然说不在意自己名声吧,却也觉得自己做得似乎不太对。 打着哈哈喝完酒,把所有的单都买了,当然没有地方去了,干脆跟着小敏回到了酒吧,小敏睡在行军床上,何征就和衣躺在地上。 两个人在黑暗中安安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 半天之后,小敏轻轻喊了一声哥。 何征嗯了一声,然后小敏轻声说:“哥,你还记得我亲哥吗?还在监狱呢。” 何征怎么可能忘了?当初差点死在她哥的手里。 小敏慢慢说:“他从小就混社会,每天都在混,可是混到了最后有什么?什么都没有,现在连自由都没有了。哥,混社会没有什么好的。你觉得那些人呼朋引伴,称兄道弟挺好玩的。可是我是过来人,我告诉你,这年头只有钱,没有什么兄弟。” 何征又嗯了一声。 小敏柔声说:“哥,我不想让我另一个哥哥也进去。你是一个好人,你救过我的命,我也看到过你多么的有勇气。大学很适合你,但是混社会不适合你。你当不了坏人的。” 何征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可是我就是想要当坏人,当渣男,当王八蛋。 小敏安静许久,慢慢说:“哥,你当不了坏人的。” 何征愣了半天,然后问,为什么? 小敏又慢慢的说:“不为什么,你或许很努力的想要当个坏人。但是你当不了的。人啊,就算是死去活来,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这些磨难能让人懦弱,能让人成熟,能让人糊涂,能让人清醒。但是却不可能让一个人从好人变成坏人,也不可能让人从坏人变成好人。你是个好人,无论你怎么努力想要当个坏人,你终究是个好人。” 何征突然感觉心闷。 他不想当好人,他也不能当好人。 他厌恶这个世界,跟厌恶自己之前老老实实的样子。 何征咬牙说,可是我就是要当个好人。 小敏突然笑出了声,她翻了个身,对何征说:“我就躺在这里,你要是想当坏人的话,那么你就上来。在这里我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帮我。” 何征一愣,喃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敏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当不了坏人吗?因为你有底线。一个人只要有底线,那么再坏也不会有多坏。哥,你知道我这辈子看过多少坏人吗?不,你知道我见过多少好人吗?我告诉你,连十个都没有。全都是坏人。这个世界不缺坏人的,哥,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当坏人不是什么能耐,当好人才难啊。” 何征真的想不到小敏会说这般的话。 突然一句话闪现在脑海中。 “思古之圣贤,与我同为丈夫。彼何以万世可师,我何以一身瓦裂?” 这话很莫名其妙的蹦到了何征的脑海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看过,只觉得这话入脑他打了一个激灵。 小敏见何征当不成坏人,转了过来,把手伸下来,黑暗中摸到了何征的手,轻轻拉住。 然后她轻轻说:“哥,我困了。就当是妹妹求你,不要去混社会,你不适合混社会的,而且……我不想再送一个哥哥进去那里。好吗?求你了,答应我。” 何征嗯了一声,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混社会,那些名头都是别人按在他身上的。 虽然说也算是实情,但是出发点是完全不同的,何征完全是因为对生命的大彻大悟,然后游戏人间。 可这看在别人的眼里,游戏人间跟混社会的确区别也不太大。 何征听着小敏的呼吸,真的是第一次对自己当渣男这件事儿产生了怀疑。 他之前一直都在自我催眠,无论碰到什么事情,总是搬出这个理由,把它当成自己一切不负责任的借口。 可是当一个渣男给他带来了顾一梦,却不是他喜欢的顾一梦。 当一个渣男让他离开了苏玲,却是他舍不得离开的苏玲。 当渣男给他带来了很多东西,却也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 何征不敢去权衡得到与失去之间的关系。 直到今天小敏说他当不了一个坏人之后,何征这才觉得周身冰凉。 当一个坏人的确让他很辛苦,让他很累,他的心跟灵魂正在割裂,面对每件事儿中总是在矛盾中挣扎。 可是当好人便是他想要的吗? 好人他当过,然后呢? 那个世界将他的心伤成了渣,又把他的身体轰成了渣。 现在他还要再一次经历那一切痛苦吗? 当他蠕动着把破碎的身体重新拼合,小心翼翼把自己的碎成粉的心一块块粘合在一起的时候。 他的痛苦又有谁可知? 第102章 傻女孩儿 看到小敏能够把酒吧撑起来,何征感觉很开心,琢磨自己最近事情多,酒吧在小敏的经营下比自己搞得更加火爆,便把黑王金莲的一万块钱给小敏留了下来,让她找个女学生过来打零工。剩下的钱算是她愈发的工资。 何征现在想的还是白晴的死,他需要见唐嫣一面,但是人家是董事长的儿媳妇,手机既然换了,那么显然是没有跟他见面的意思。 他唯一能够着手的地方只有天华集团。 何征的手中有白晴到死都不肯交出来的银行卡,里面的钱值好多条人命,无数的人都在找它。 何征觉得自己必须要把这张卡亲自交给唐嫣,然后告诉她这件事儿到底有多严重。 所以何征必须回到天华集团,然后从王金莲那里接触到唐嫣,至少制造一个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小敏也不客气,留下了钱说了一句哥你放心吧,家里有我呢。 家里这个词让何征的心头一暖。 出门打车去了集团,昨天一夜睡在地上觉得周身难受,胡胖子又说放他几天假等着马总带人来签合同来。 何征当然不是爱岗敬业的人,当下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本来是他们三个人的,但是张亮搬出去了,只留下他跟宁静住在一起,说是住在一起,其实他都没有怎么回来过,也就算是宁静自己住了。 宁静这个女孩儿就是很普通的女孩儿,样貌普通,家境普通,性格普通,放在人群中绝对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但是她的学习很好,英语特别的棒,即便是在上一世的很多年后何征已经能跟外国人做生意了,他的英语也不如此时此刻的宁静。 宁静看起来挺纯洁的,喜欢用告老师威胁何征,何征知道宁静也就是说说,但是总感觉她就好像是自己学生时代的学习委员一般。 这个时间作为好学生,当然是已经去工作了,何征打开了门,看到茶几上有好几样水果跟零食,他倒是毫不客气,心里说了一句天华集团还真的是够意思,坐下来没等吃几口,就听到宁静的房间内有声音。 宁静跟做贼一样打开卧室的门,看到是何征坐在那里,声音发颤,她说,你回来了啊。 何征一愣,觉得宁静见到自己就跟见到鬼一样,当下咬着苹果说,是啊,出差累死了,早晨刚刚回来。 宁静哦了一声,显然心思也不在何征的回答上,她的目光躲闪,支吾了一声,便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黑压压的身影在宁静的身后出现,宁静慌了,站在门口不敢动,然后那个黑影走了出来,居然是潘公子。 何征看到潘公子在宁静的闺房出来,手中的苹果都掉了,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宁静神色慌张,头发凌乱,似乎不用想也知道在做什么了。 潘公子看到何征之后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我刚刚过来看看你们的居住环境,毕竟是你们主要的招待人员,最近这几天太忙了,来晚了啊。宁静啊,你这房间的空调我刚刚看了,应该是里面的电路松了,所以打不开。没关系的,下午我就让人给你买个新的来。” “啊……谢谢……谢谢潘经理。”宁静慌张的说着,眼睛却在何征的身上乱转,那种眼神很复杂,似乎期待,不,似乎是在哀求何征一定要相信。 何征放下了苹果,拍了拍手,然后走过去跟潘公子握了手,趁机伸头看了看宁静的房间。 床上被褥凌乱,似乎运动还挺激烈的。 何征对潘公子说:“潘经理,我这不是跟胡经理出去刚回来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去上班。” 潘公子笑着说:“没关系的,我就是来看看居住环境,不是来督促你们工作的。你们现在正在业务部门实习,这本来就不是需要按时坐班的工作。要是你们都按时按点不往出跑,那么集团也就完了。刚刚回来很辛苦了,出去还要喝酒吧。行了,休息吧。这个空调我下午给你修。你房间的没有问题吧,要是有问题我一起报修了。” 何征连连摇头,笑着说了一句没问题,然后说:“我听胡经理说您要结婚了。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啊。我真的很感激潘经理给我这个实习的机会,还这么照顾我们。” 潘公子一愣,然后说:“老胡也真是的,这个嘴啊就是没把门的。当然,当然,一定请你们。但是说好了,你们还是学生,不赚钱。只能过去捧场,不能随礼。你要是随礼,我就当着同事的面给你送回来。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何征笑着点了点头,潘公子装模作样的在房间又转了一圈,然后说了一句走了。 宁静一直都站在那里,靠在门,脸通红,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就感觉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 何征送走潘公子,走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空调遥控器走出去,宁静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似乎发觉什么,转身就要回去关门。 何征三步变两步,一下子推开宁静的门,空调遥控器一按,宁静房间内的空调应声而开。 宁静靠在墙上,双手抱肩颤声说,你要干什么。 何征看到她如此惊慌失措,笑了笑,然后把遥控器丢到她的床上说:“你那不是空调坏了,是遥控器没电池了。你用我的吧,反正我也不用。” 说完转身就走,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宁静动作不变,站在那里,眼圈里的眼泪打转,她慢慢掀开了被,看到床单上那一滩血迹。 她哭着把床单揉起来塞进了自己的皮箱里,然后坐在那里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何征又走回了客厅,发现沙发底下还有一袋子零食,他拎了起来,翻看一下,品种还挺全。 一袋水果,一袋零食,一点强权,一点关心。 足以征服一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了,更何况宁静对潘公子风流倜傥的崇拜就算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人家潘公子。 第103章 懵懂的爱 对于男人来说,送上门的女人很少有会推出去的。 哪怕你再有钱有势再出名,哪怕对方再丑陋再平凡。 只要对方肯送上门,男人的选择一般都是先干了再说。 何征坐在那里叹了口气,为唐嫣跟宁静觉得不值得。 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值得不值得? 唐嫣嫁给潘公子不是因为他的人好,而是为了他的家世显赫,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而宁静应该是因为崇拜跟不敢拒绝。 何征突然觉得人间挺没有意思的,自己辛辛苦苦想要当个渣男,却连一个天生的渣男都比不了。 正在哀叹之间,宁静的门开了,她鬼鬼祟祟的拎着自己的皮箱出来,看到何征又是一愣。 何征苹果也快吃完了,他举了举,然后说,要回学校? 宁静啊了一声,把皮箱放在了自己的身后,颤声说,这有点换洗的衣服。 何征指了指卫生间说,没看到有个洗衣机吗?回到学校你怎么洗? 宁静摇了摇头,她说,我不会用洗衣机,还是习惯在学校洗衣服。 何征哦了一声,站起来笑着说,我会用,我帮你啊。 说完去拎皮箱,宁静手忙脚乱的护着皮箱,对何征结结巴巴的说:“都是……内衣……都是内衣……不方便,不方便。” 何征脸上笑呵呵的,手可没有停,一下子扯过来皮箱,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床单。 他当然知道宁静隐藏的是什么,伸手一抖,上面鲜红的血迹出现。 宁静一声尖叫,过去抢床单,抢过来之后抱在自己的胸前,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床单里哭了起来。 何征突然有点后悔,他想要捅破这层玻璃纸,然后告诉宁静潘公子不是什么好人,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且还有特殊嗜好。 可是看到宁静这般表现,感觉自己做得也有点过分了,当下蹲下说:“你别害羞啊,别害羞啊。是不是……那个事儿来了,然后弄到床单上了?这有什么害羞的啊。你放到洗衣机里,我帮你洗,我帮你洗。” 宁静不停的摇着头,就是蹲在那里嚎啕大哭。 越哭越伤心,何征突然觉得宁静哭得应该不是自己的唐突,他轻轻摸了摸宁静的头顶,然后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如果你不是自愿的,我去找他去。” 宁静抬起了头,看到何征一脸严肃,一下子抓住了何征的胳膊,哭着说:“我求你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我求你了,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我真的活不了了。” 何征几乎已经忘记这个年代的女孩儿有多么的保守,他点了点头,拉着宁静的胳膊让她坐在沙发上,宁静哭了好久好久,然后断断续续给何征讲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静跟着业务部唯一的一个大姐出去转了一圈,但是两个人也就是转了一圈,坐了坐火车,吃了几顿饭,在宾馆住了一夜,连客户都没有见半个。 昨天一大早宁静就回来了,她是个乖乖女,当然回到集团报道。 宁静对潘公子很崇拜,想要跟他多接近接近,特意跑去跟他道谢,然后两个人多说了几句。 宁静完全被潘公子的谈吐与见识折服,她一脸的崇拜,双眼冒金星,面红耳赤,目光躲闪。 这少女怀春的神色潘公子看在眼里,笑呵呵的让她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的时候潘公子拎着水果跟吃的来了,装模作样的关心了她一番。 这一番关心让宁静觉得世界上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这么理解自己。 就这么谈到了深夜,宁静很困,眼睛开始打架,但潘公子不走,每每说起来总是会有新话题。宁静当然不敢让潘经理离开,当然也有点恋恋不舍。 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稀里糊涂就到了卧室,然后就…… 这一切宁静都觉得有点模糊,她倒是睡得很香,潘公子的怀抱让她觉得自己在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一直到听到门打开,宁静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身体很痛,内心很慌,她已经长大到可以为自己的身体负责。 可等到何征特意提起潘公子马上要结婚之后。 宁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自己成了一个坏女孩儿。 宁静的心里并没有真的责怪潘公子要了自己的初夜。 她跟所有保守的女孩儿一样,把这种事情看成羞耻,感受到了深深的自责。 她觉得自己插足了潘公子的爱情,所以她崩溃,她难受,她哭得昏天暗地。 但是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潘公子的一个玩具。 而且还是潘公子没有认真玩的玩具。 的确第一次就把玩具玩坏了,就去用力开发,不符合潘公子这种施虐者的性格。 何征叹了口气,对宁静说:“你知道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吧。而且你不要多想,你们两个这种事情,只是潘公子的一个插曲。他不会为了你怎么样的。” 宁静哭了半天说,可是他说他喜欢我。我害怕……害怕他为了我不结婚。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该怎么活? 何征要不是憋着,估计都气笑了。 他说:“这你不需要考虑了,他不是那种会为你负责任的男人的。而且……有一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宁静泪眼看着何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何征叹口气说:“你也知道我跟胡总出去的。胡总是集团的老人,什么都知道。他说……他说潘公子的爱好有点特别,喜欢…… 何征脑海中闪过了几个词,却觉得宁静这种纯洁女孩儿也不会听得懂,恐怕那些词说出来,听进她的耳朵里都是***吧。 何征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会懂。我直接说吧,喜欢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伤害女人,借此增加自己的快感。 宁静一愣,然后颤声说:“你说的是……打女孩儿吗?” 何征点了点头,宁静看了看何征,咬了咬牙,慢慢把自己的衣服掀起一角。 何征看到她的后背有了几条青紫。 宁静颤声说:“我还以为……他是不小心,或者是太激动了。他昨天拧了我的肉……我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他想要告诉,手劲儿大了点。这难道会是他的爱好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104章 布局 何征一看宁静身上的青紫,猛然掀开了她的衣服,看到后背上一块块青紫,却也不多,只有三四块。 宁静被何征掀开衣服,吓得一下子从沙发滑下去坐在地上,何征居高临下的看她,发现脖子上也有一条青紫。 何征一下抓住了她的肩膀说,他是不是还掐你脖子了。 宁静喊着泪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衣领向上提了提,然后坐在那里说:“有一阵,我以为我死了,我好像是上了天堂。再然后我的身体开始猛烈抖动,他也就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以为是个巧合,原来这不是。他还问我喜欢不喜欢。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有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我……” 宁静说不下去了,何征猛然站起来,咬牙说:“我这就去找他,然后报警抓了他。” 宁静一下子抓住何征的腿,哭着说:“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帮我保持这个秘密好吗?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何征转头看到宁静真的是吓坏了,他叹了口气,弯腰把宁静拉起来,然后对她说:“他不适合你,也并不喜欢你。你要是想让我保持这个秘密,那么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宁静哭着点了点头,何征大声说,你答应我,说你答应我了。 宁静擦了擦眼泪,跟着说,我答应你,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何征叹了口气,对宁静说,行了,你去洗床单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这件事儿我们都不提了。你放心,只要你遵守诺言,我也会保守秘密的。 宁静感激的点了点头,走过去拿起床单去洗,何征也觉得有点困顿,周身酸痛,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该怎么弄死潘公子这个王八蛋。 越想越生气,也不知道是为了宁静还是唐嫣,抑或是白晴。 要是白晴知道自己用命换来的进入豪门的机会,居然把自己的妹妹推进了地狱,她会不会从地狱归来复仇? 何征这一觉睡得气闷,起来的时候发现宁静已经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何征在迷迷糊糊之间也想了很多,宁静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人家你情我愿的,又不想闹大,他肯定不能参与。但是何征也真的是讨厌潘公子,想了想,决定再去拜访一下王金莲。 何征给王金莲直接打了电话,撒谎说有重要消息,王金莲这几日惶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老爷子的人,这当然是当年她故意散播出去的。 可是事情都有两面性,当年她最得意的关系,现在变成了要她命的绳索,她因这个关系而起,又因为这个关系被灭。 何征其实觉得就是报应。 但是王金莲肯定是要挣扎一下,老爷子被双规了,但是结论还没有出来,现在火还没有烧到她的头上。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王金莲要是攀不上潘董事长这个新关系,那么她早晚都要被清除出去。 一听到何征这面有重要消息,王金莲也不问真假立刻就来了。 何征作为一个男人当然不避讳房间里来个女人,倒是王金莲还是很注意形象的,进来先客套一番,不停的看宁静的房间。 何征低声说了一句出去了。 王金莲松了口气,把自己衣领的扣子一松,然后说:“说吧,什么消息?我那一万没有白花吧。” 何征黑了王金莲一万,倒是一丁点都不心虚。 他对王金莲说,你让我帮你忙,那么你也要帮我忙。我这几天就要见到唐嫣,知道她是谁吧。在潘公子结婚之前,我一定要见到她。 王金莲看了看何征,然后说,我知道你跟白晴有关系,怎么?心上人死了,双胞胎妹妹也开始琢磨了?你知不知道潘家是什么地位?莫说是你,得罪了他们,弄死我都跟蚂蚁一样。 何征笑了,然后他说,我并不介意他们弄死我。但是我也要见唐嫣一面。 王金莲又说,那你不考虑一下唐嫣的安全?未过门的儿媳妇跟一个男人私会,你这个德行说不上还做点什么,真让人看到了,唐嫣的安全你保证吗? 何征说,你别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就是跟她说点事情,不会做什么。 王金莲说,你其实还不如我。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在这里墨迹。到底是什么消息?说出来,我考虑一下。 何征对王金莲说,你知不知道胡总谈下来一个千万级别的大单子。 王金莲一愣,然后说,酒厂的单子他真谈下来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就是吹牛呢。怎么突然就谈下来了? 何征一笑,当然没说这是自己的功劳,他说,这一次是我跟着,然后事情办成了。胡总觉得我是他的福将,当然也可能是喝酒有点多了,跟我说了很多事情。 王金莲说,什么事情? 其实胡胖子虽然健谈,但还是很小心的,跟何征胡侃的都是各种荤段子跟绯闻,也没有什么特别实质的八卦。但是何征不在乎,他根本不在意王金莲与胡胖子打成什么样子,当然更不在乎老爷子与新董事长到底是怎么夺权的,他现在只在乎唐嫣。 白晴把唐嫣交给了他照顾,何征就有必要好好告诉她潘公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如果唐嫣还决定嫁给潘公子,然后一生受苦的话,何征也算是对九泉之下的白晴有个交代。 王金莲一看何征不言语了,当下考量一番,然后对何征说,其实我现在也联系不到唐嫣。但是今天晚上会有一个订婚晚宴,这个是正式的,算是潘家公布了自己新儿媳是谁,至于婚宴到底是什么时候举办其实都不要紧了。如果你想要见唐嫣,那么今天晚上我想办法带你去。但是我只能带你进去,你能不能说得上话,能说上几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何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王金莲松了口气,对何征说,你说吧,胡胖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何征这个谎都准备好了,他说:“听说老爷子丢了一大笔钱,这笔钱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只要能找到老爷子就永无翻身之日了。要是找不到,老爷子还有翻身的可能。他说之所以手里有很多证据可以动集团的很多人,但是现在都没有动,都是出于这一层考虑。” 果然王金莲的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第105章 利用一切 何征这话也不都是撒谎。 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九浅一深,不对,是九假一真。 何征在这里给王金莲来了个九浅一深,这话说出来王金莲也就信了,因为这是实情。 何征继续说:“胡总跟我说这话,就是要让我站好队。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告诉我别跟错了人。我想可能是看到王经理你比较照顾我吧。” 这话到现在都是真的,王金莲也知道这个情况,当然更知道站队是什么意思。 现在天华集团分了两个队,一个队如日中天,另一个队已经树倒猢狲散,在崩溃的边缘了。 王金莲点了点头,何征这才把自己的谎言说出来,他说:“胡胖子说已经有线索了,近期就能找到那笔钱,然后把该送进去的全都送进去。” 王金莲一下子站起来,她颤声说,那笔钱有线索了?我们找了这么久,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找到,他们居然有线索了吗?唯一的当事人也死了啊。 何征知道王金莲说得是白晴。 他脸色一沉,闷声说,你跟我说实话,白晴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金莲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儿绝对不是我或者我身边的人做的,否则我不会不知道。而且这件事儿对老爷子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你不知道细节,但是你也知道白晴留了一封举报信吧。由于死人了,这件事儿完全遮不住了,直接送到了检察机关。白晴在心里说了这么多年自己知道的细节……你想一想,如果真的是我们的人做的,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何征不相信白晴会白白的就去死,她在权力的漩涡中,不是康王那就是潘金龙了? 何征咬牙说,那封信是不是伪造的? 王金莲又摇头,她说,如果这件事儿不牵扯老爷子,那么或许还可能是伪造的。你也知道老爷子的身份,在省里的地位跟省长是平起平坐的。这里面关系他,检察机关找了笔迹专家确定了是白晴的笔迹。而且我们这些被牵扯的,其实都进去喝过茶。我听到很多细节,如果不是白晴自己,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这封信一定是她写的。但是她到底是不是被人逼迫,我就不得而知了。 何征咬了咬牙,每次提到白晴都让他有一点心痛。 白晴跟他的关系很淡,可是偏偏是这种淡然是何征所依恋的,他的骨子里是一个成年男人,对于他来说,一个如水般女人带给他的感觉,那是不可替代的。 何征不想让白晴白死,他之前是个老好人,被生活搞得头上一片草原,工作中处处被人压制,郁郁不得志,这一次有了第二次机会,整个人就变得火爆起来。 何征咬牙切齿半天,认定这件事儿就是潘家所为。 正所谓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王金莲看到何征这种神色,叹气说,你准备准备,晚上我过来接你。本来这件事儿也是我们公关部的当礼宾,到底是集团的脸面,也不用找外人。我就说服务员不够,你在里面端盘子吧。活动空间很大,也能给你创造机会。一会儿我让承包商送套衣服到我车上。可以吧。 何征点头,脑海中全都是白晴的脸。 王金莲一看何征不言语,坐着也没有意思,站起来到门口,然后转头说:“你到底是忘不了她。” 何征没有回答,王金莲叹口气说:“当年虽然我跟的是老爷子,地位比她更高,认识的人比她更多。但是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如她。现在来看,我还真的不如她。我这样的女人要是死了,可能会有很多人拍手称快,而不会有一个人记得我吧。” 这话让何征无法接茬,王金莲当然也没有指着何征回答,对何征笑了笑,笑容有点惨,转身走了。 何征收拾利索了自己,过了一会儿宁静回来了,碰了一个新床单,她的眼睛红红的,看到何征低头说,洗不干净,我扔了…… 何征也不知道宁静为什么给自己解释,但是感觉似乎因为一起有一个秘密,突然两个人的关系近了。 宁静低头回到了房间,何征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口说:“你知道今天是潘公子的订婚晚宴吗?” 房间内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何征又说:“潘公子是从西方回来的,你的英语那么好,想必也知道西方在订婚之前都有一个单身夜派对吧。一般单身夜派对都是最后的疯狂,男人往往会选择一些比较……不好描述的事情,来纪念一下。” 门慢慢的开了个缝,宁静在门缝中说:“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他找的那只鸡?” 何征慌忙摇头,宁静含着泪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的派对我也知道是什么。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坏的女孩儿。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说完又哭了,何征在那里说:“我对你说的意思就是,以后忘了他,也忘了这件事儿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放心,我会给你保守秘密的。潘公子不是什么好人,而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要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学习委员。” 宁静一愣,然后说,咱俩都不是一个专业的,我怎么成你学习委员了。 何征笑了,他说,我就觉得你像我的学习委员。今天晚上这个派对你去不去? 宁静啊了一声,真的是吓到了,她说,我为什么要去? 何征说,临近看一看人家的幸福婚姻,我想你会想明白的。 宁静摇了摇头,关上了门,过了一会儿打开门,换了一身花裙子,对何征说,我去,我要让自己死心。 何征笑了,他喊着宁静还真的未必有什么好心,今天晚上他需要有人给自己制造空档。 要知道这订婚晚宴,新人肯定是形影不离,唐嫣在潘公子的身边,何征一万个能耐也接近不了。 倒是带着宁静去,这个昨天晚上刚刚把自己得第一次给潘公子的女孩儿过去,说不上会给自己制造什么机会。 让自己能单独的跟唐嫣说几句话。 第106章 金莲的美意 晚上的时候王金莲给何征打电话,何征带着宁静下去的时候,王金莲居然没有多问,甚至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这让何征觉得这个人精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金莲把侍应生的衣服放在了车里,显然就是让何征在车里把衣服换了。 何征自己钻入了后座,闷声的换衣服,王金莲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两个人在镜子里面四目相对,弄得何征有点害羞。 而前面的宁静知道何征在后面换衣服,光是听声音就让她羞得不敢抬头,当然注意不到王金莲脸上的神色。 何征换好了西装,咳嗽了一声,跟王金莲随便聊了两句缓解一下尴尬气氛。 宁静这才开口,她喊了一声王经理,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反倒是王金莲说,正好人手不够,也想着喊你呢。后面有衣服,本来是让我穿的,但是我不穿。你爬过去也换了吧,在门口给我们当一个迎宾,或者跟他在里面当个侍应生。 宁静啊了一声,何征其实也发现后面有一套旗袍,看来潘公子想让王金莲亲自给自己当个礼仪小姐,但王金莲不吃这一套,今天穿了一身晚礼服裙,裸背低胸,看起来恐怕要比新娘更加亮眼。 宁静跟王金莲的体型差不多,个头都不算太高,她肯定是不好意思钻到后座在何征的身边换衣服,但是生性胆小,从学校跳到社会,听到的都是新人要听话。 她不敢动,王金莲转头语气略带严厉,她说,等什么呢,快到了,一会儿下车就要干活。快点啊,跟着来了,还要要当个客人吗?知道今天过来的都是什么人吗? 宁静啊了一声,看到王金莲一脸严肃,肯定是不敢拒绝了,当下从前排爬到了后排。 何征也不知道王金莲为什么突然弄这么一手,在后视镜中突然看到王金莲给自己眨了眨眼。 宁静到了何征的身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你把头转过去。 何征倒也听话,把头扭向了窗外,听到宁静在身边瑟瑟换衣,真的是过了很久,何征有点难熬,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听到宁静一声尖叫。 何征慌忙转头,正好看到宁静的腿刚刚塞进旗袍之中,大半的身子上还什么都没有。 王金莲的声音带着揶揄,她说,这个傻b司机,别老娘,你们两个没事儿吧。 何征把头又转出去说了一句没事儿。 宁静支吾了半天,知道自己被何征看到了,手忙脚乱的穿着旗袍。 何征也不知道刚刚到底有没有司机别王金莲的车,估计宁静也不会知道,等到宁静好容易穿好衣服,她轻轻说了一句好了。 王金莲说,来,过来让我看看。 这个旗袍可跟刚刚宁静穿的裙子不一样,旗袍必须是修身的,把一个女人的皮肉满满当当的裹进去,天然的曲线与天然的美,这才是自然古韵之美。 刚刚宁静穿裙子爬过来,虽然不方便倒也勉强可以,但是现在穿着绸缎旗袍,坐在这里都觉得自己走光了,拼命的抓着旗袍的开衩,生怕让何征看到自己的大腿根。 现在听到王经理让自己再爬回去! 宁静当然是不敢动了。 她的性格软糯,不敢动也不敢拒绝,就在那里低头红脸,手紧紧护着自己大腿处旗袍的开衩。 王金莲说,快到地方了,你们两个都在后座下来,你也知道我们公关部的丫头,那个嘴一个个没事儿都能兴风作浪,不一定说什么呢。你们两个没有谈恋爱吧。要是谈了的话没关系啊。要是没有谈,那……似乎不太好吧。 宁静当然没有跟何征谈恋爱,一下子不知所措了,犹豫半天,一咬牙,红着脸往前爬。 旗袍这种服装,女人跪着往前一爬,后臀的曲线完全就爆发了出来,何征只看到一片浑圆跟满月一样,挂在了自己的眼前。 旗袍本来是米白的,丝绸材质又是极其单薄,这一看就跟女孩儿本来的肌肤一般,弄得宁静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穿。 何征也想要转过头,但是眼睛不同意,他看到镜子里王金莲略带邪恶的一笑,然后猛然打了个右转向。 宁静本来就是往右爬,这一个右转向让她整个人掉了下去,上半身塞在了后座,下半身可还在后面。这个姿势……的确是有点太尴尬了。 宁静此时此刻好像是一个无力反抗的羔羊,身体无处着力,动弹不得。 王金莲啊了一声,问道,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吧。 宁静慌忙说没事儿,然后王金莲转头对何征说,看什么呢,赶快帮忙啊,看看她有没有事儿。 何征一摊手,王金莲笑着对宁静的后腰示意了一下,对何征说,你扶她起来啊,时间不够了,难道让我停车吗?一会儿迟到了,耽误了潘总的大事儿,我们都跟着倒霉啊。扶起来,推一下。 何征看王金莲先说边笑,也不知道她今天哪根筋搭的不对,眼看着宁静真的起不来了,当下在宁静的身后用力推了推,着手点就在那片浑圆之上,宁静被何征腿得滑下了卡点,这才慢慢翻了个身,半天才坐在座位上。 宁静当然知道何征推的是什么地方,她突然很后悔今天来了,但是她从开始到现在都不讨厌何征,两个人还有共同的秘密,这对于女孩儿来说就是好朋友的标志。 宁静娇羞的少女心满怀心事,王金莲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说了几句,车子一转弯,也就到了。 三个人在宾馆后面的停车场下来,王金莲喊了一声何征说她嘱咐几句,两个人落后,王金莲笑着挤了挤眼睛说,爽不? 何征觉得头都大了,他说,姐姐,你到底干什么啊。 王金莲说,你带她来,还不是因为你有想法?姐姐帮帮你啊。就这一下子,当着你的面换衣服,还让你占便宜,以后关系还不是突飞猛进?那个小体型,小身材,摸起来还是很爽吧。以后你帮姐姐办事儿,姐姐给你搞定,不就是个小女生吗。 何征这才知道王金莲原来误会了,以为自己要带宁静过来是为了炫耀跟追求。 王金莲笑着拍了拍何征的肩膀,快步走了,宁静反倒停下了脚步,到了何征身边红着脸。 “女司机真可怕。”宁静心有余悸的说道。 何征不敢回答,只能尴尬的笑。 第107章 再见唐嫣 跟着王金莲进了五星级酒店,发现里面都被包下了,全都为这一次的订婚晚宴忙着。 王金莲进去就一扫脸上嬉笑的神色,开始不停的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公关部那十来个模特般的姐姐聚集过来,王金莲给她们开了一个会,然后把宁静塞进了她们的队伍里,安排了各项工作。 再然后又喊过来礼仪公司,让他们把何征领走。 何征走进宴会大厅发现是中西结合的,菜品里面有很多中式的,但形式是鸡尾酒会,宾客还没有过来,侍应生穿梭其中,正在摆盘。 何征跟着忙活了许久,也在里面踩好了点,到了晚上八点宾客渐渐出来了,估计都是各地的商人与供应商,彼此都很熟悉,根本不用别人管就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起聊天。 又等了一会儿,然后灯突然暗了,两个探照灯从棚顶画出了两个大圆,这两个圆聚集在楼梯上,一对佳人在上面款款而下。 正是潘公子与唐嫣。 何征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唐嫣,这一看之下,生出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这是一种错觉,好像走下来的是白晴一般。 何征对白晴的感情很淡,但是也很复杂。 说到底就是舍不得她的离开。 此时此刻看到唐嫣下来,顿时觉得甚是思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渐渐围城了一个半圈。 何征当然进不去,也不可能主动进去,他左右看了看便看到宁静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下来的这一对佳人,神色复杂。 何征悄悄走了过去,对宁静说,看到了吗? 宁静没有言语。 何征又问,死心了吗?他就是玩玩。我知道你是个傻姑娘,怕你永远陷进去。所以我让你来看看。 宁静嗯了一声,突然笑了,她说,死心了,我没有她那么美,也没有她那么有气质,在她的面前我就跟一个丑小鸭一般。 何征说,你还是没有死心。 宁静没有言语,何征又说,你应该觉得他是个坏男人,觉得他骗了你,觉得他不值得你去喜欢。可是你现在想的都是自己不如他的新娘,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你……不要这么傻好吗?他这般的男人,不知道骗了多少个女人,你只是其中一个。他过几日恐怕都不会记得你。 宁静还是没有回答,何征叹了口气。 都说女人最傻,他之前见到的都是男人作为一个舔狗的傻。 可是现在回头看一看,女人在爱情里面还真的傻,一个女人在你的面前很精明,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并不爱你。 等到女人真的爱你的时候,智商全都喂了狗。 何征当过公舔狗,所以他很理解周涛。 但是他没有当过母舔狗,就有点不理解宁静了。 他想着挺好的,宁静过来死心,认清潘公子的真面目,以后不再纠缠。 至于那第一夜的落红,说到底也是郎情妾意自愿的,就当是让狗咬了一口。 可是宁静此时此刻句句话不提潘公子,却把唐嫣视为了自己的敌人。 何征眼看着宁静的脸上有点倔强,他叹了口气。 刚刚何征已经摸到了换衣室在什么地方,既然宁静不知悔改,那么他今天的计划还是要实施的。 何征低声对宁静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宁静满眼都是此时此刻唐嫣的美,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做什么。 何征耳语了几句,宁静一愣,半天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征没等回答,宁静却说,好的,我帮你,不为了你我也帮你。 何征嗯了一声,看了看表说,再等半小时,等到他们没有这么多人关注了,也有点疲惫的时候,你帮我。 宁静点头,带着一种倔强。 半个小时后,何征已经不知所踪,宁静端着一盘酒穿梭人群之中,此时此刻一对佳人果然没有那么多人围着了,有点尴尬的站在桌旁,对来来往往的人笑着点头。 宁静低头到了二人身边,盘子一侧,酒一下子撒了下来,落到唐嫣的裙子上。 唐嫣啊了一声,潘公子一旁厉声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干什么……” 没等说完,看到宁静抬起的头,突然不骂了。 潘公子愣在那里,唐嫣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说,别……别……我正好去换套裙子,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不要紧的,你去忙吧。 唐嫣对宁静说完,转身上楼,宁静没有走,站在那里。 潘公子的语气有点急,他说,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宁静眼泪开始在眼中打转,潘公子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这个时候王金莲走了过来,拉住了宁静说,怎么毛手毛脚的?对不起啊,对不起啊,快点给潘公子道歉。 说完拉着宁静就走,潘公子这面举起了手中的杯,笑着说,没事儿的,没事儿的,酒洒了点。大家继续喝啊,来,干一杯。 四周的人当然不知道二人的故事,看着宁静是哭着走的,都以为是侍应生把酒撒在了新娘子的裙子上,然后被批评几句哭了。 跟着举了举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唐嫣上了楼,关上了门,在沙发上拿起了一套裙子放在身上比了比,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她的神色有些悲伤。 唐嫣把裙子扔到了沙发上,自己的脏裙子脱下,并没有去换,而是坐下去,仰望着天花板,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身后传来。 “为什么手机换号了?” 唐嫣一惊,跳了起来,转头看到是何征。 唐嫣一下子扑了过来,进入了何征的怀抱,死死的搂住他,好像是怕失去他一般。 何征真的没有想到唐嫣是这种反应,他的手臂轻轻抱了抱唐嫣的背,柔声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唐嫣哭了,没有回答。 何征又说:“今天时间有限,我把我的手机号再给你一次,你有时间联系我一下。我想知道你姐姐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姐姐给你留了一样东西,在我这里,我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亲自交给你。” 唐嫣一愣,抬头对何征说:“你发现那张银行卡了?” 何征惊讶的说:“她已经跟你说了?” 唐嫣不语,半天点了点头,对何征说:“我还记得你的电话,只是不敢联系你。你等我。” 何征点了点头,此时此刻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第108章 约会 两个人一惊,此时此刻唐嫣还没换好新裙子,何征一下子就钻到了刚刚躲藏的衣柜里。 这面唐嫣喊了一声稍等,正在换衣服,手忙脚乱的换好新裙子,打开门一看是潘公子。 潘公子笑着说道,你可真美。 过来就搂唐嫣的腰,两个人轻轻一吻,唐嫣还是有点慌乱,她说,走吧。 没有想到潘公子居然进来了,他把领带松了松,靠在沙发上说,休息休息再出去,见谁都说好话,老子累死了。不去了,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什么时候再下去。 唐嫣走了回来,心虚的看了看衣柜,然后她柔声说,这都是叔叔安排的,也是你事业上需要的人脉,现在都认识认识,也有好处的。 潘公子说,谁要他帮我弄人脉?这都是狗屁资源?要不是这两年脾气好了,放在当年老子一耳光扇过去,都给老子滚蛋,拿着他们的臭钱滚蛋。 何征一直以来见到的都是潘公子精英的那一面,此时此刻躲在衣柜里一听,才跟王金莲口中说的那个纨绔子弟画上了等号。 唐嫣不停的瞄着衣柜,然后她说,别发脾气了,一会儿叔叔找不到我们该生气了。你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潘公子笑了,站起来又搂住唐嫣的腰,他说,那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同房了?毕竟已经订婚了啊,这么多人见证着。你还不肯把自己交给我吗? 唐嫣生怕何征听到这一句,慌忙低声说,还是等一等吧,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潘公子突然怒了,他推开唐嫣然后说,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这么保守?我们都订婚了,这种事情总是向后拖着。我也是个男人,你知不知我的忍耐有多么的辛苦?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你是不是一丁点都不爱我。 果然是渣男,这种威逼利诱女孩儿的套路还真是信手拈来。 要不是何征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唐嫣想来已经同意了,但是此刻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顾忌什么,一方面拼了命的想要把潘公子领出门,另一方面又不敢答应他今夜洞房。 何征其实跟唐嫣没有什么,两个人之前也暧昧过,但不是何征以为她是白晴,就是表演给别人看。 在何征的心目中,唐嫣一直都算是小姨子的角色,只是白晴要他照顾,而潘公子又是恶魔,这让何征不太想要两个人在一起。 何征躲在衣柜里面听着唐嫣的喏喏,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潘公子说得对,这个年代谈个恋爱都可以每天做个死去活来,现在已经订婚了,还是这么大的仪式,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变故两个人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洞房这个东西实在是没有必要真等到结婚。 唐嫣半天才说,你再等等我好吗?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教育传统,我……实在是有点害怕。 潘公子气了半天,突然笑了,抓住了唐嫣的后脑轻轻一吻,然后对她说,那是不是以后做什么都听我的? 唐嫣嗯了一声,潘公子又说,那我就等等你,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是爱你的,这种事情你不懂,我慢慢调教你,只要到时候你乖乖听话,不要辜负我的等待。 唐嫣低声说,我会听话的。 说完这句,挽住了潘公子的手臂,声音提高说,那我们走吧。 潘公子哈哈一笑,走了出去。 何征听到没有声音,从衣柜里面钻了出来,快步离开,想着潘公子那些话,唐嫣的成长轨迹是可查的,潘家显然对她很了解。而潘公子现在已经开始给唐嫣灌输将来在床上的主导权问题,或许已经有他的调教计划了吧。 何征心乱如麻,低头下楼就被王金莲拉到了角落,然后她低声说,怎么样了? 王金莲这般精明剔透的人,当看到宁静把酒“不小心”撒在唐嫣的裙子上就知道何征的计划了,她去给宁静解围,然后就等着何征下来。 何征点了点头,王金莲松了口气,然后说,别让别人发现了,否则你跟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何征嗯了一声,王金莲又说,你那女朋友刚刚哭了,还挺伤心的,好像是被吓到了。你也可以啊,这种事情让那么一个小女孩儿去做,你都不如跟我说,我找个手下就帮你办了。行了,去我车上安慰一下她吧。我跟你讲啊,女孩儿受惊吓的时候,那可是下手的好时候。更何况今天你还老汉……推车来着,不是吗?姐姐够意思吧,处处给你创造机会。 何征被王金莲说得觉得脸都热了,王金莲可不管这些,又抢白了几句,然后突然说,要是今天晚上搞不定她,你介意再给姐姐按个摩不?最近这几天又觉得身体憋闷。你放心,这一次姐姐肯定不让你白按的,也会帮你……释放一下压力。 何征想起那一日的狼藉,摇了摇头,对王金莲说,那一次是我看姐姐你走不了路了。那个……你还是别想了,就当过去了吧。 说完也不等王金莲说什么,快步走向了停车场,果然在车里看到宁静还在抹眼泪。 何征钻进了后座,对前面的宁静说:“行了,有些事情哭哭就好了,该过去的就过去吧。” 宁静哭着说:“你听到他骂我了吗?仅仅因为我碰了一点酒在那个女人的裙子上,他就那么的生气。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爱她。” 何征说:“你真的还弄不明白吗?这不是他爱谁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你。无论他对别人怎么样,这件事儿跟那个女人一点机会都没有。你真的搞不懂吗?” 宁静点头,突然大哭说,我懂,我什么都懂,但是我就是不明白啊! 我懂,但是我不明白。 这似乎是一个很矛盾的说法。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道理就是这般。 所有的大道理你都懂,你懂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可是你就是不明白啊! 就是不想去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去懂这些大道理。 你懂人在世界若蝼蚁,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去向这个世界妥协。 第109章 混沌 错错对对,众生混沌。 何征对于宁静的事情,一直都算是一个旁观者,他最多只能劝劝,让他去管恐怕何征都没有这个心情。 何征看宁静又哭了,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当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宁静自己哭了半天,似乎哭晕了,自己靠在窗户上,不停的抽泣着。何征在后面叹了口气,又等了一会儿看到王金莲过来,见二人一前一后的坐着,上车对宁静说,行了,别哭了。谁还能不犯错误吗?再说,也没有人批评你啊。怎么还哭起来没完? 宁静慌忙坐起来,擦了擦未干的眼泪,低声说对不起。 王金莲当然不知道宁静哭什么,她以为何征想要追求宁静,就顺便给何征创造点机会。 要说这种视身体如粪土的女人应该是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的,找男人的时候就把你当工具,之后还牵线搭桥,帮你物色猎物,根本不用担心她争风吃醋。 这种交际花在社会上有很多,王金莲却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她拍了拍宁静的肩膀,又劝了几句,这时候公关部的大姐姐都出来了,今天过来当门面与侍应生来了,脚踩着高跟鞋站了半宿,一个个累得七倒八歪。 金莲下车摆了摆手,一大群人围了过来,金莲笑着说,大家辛苦了,潘公子请客,我定了大包房,今天晚上开心去。今天去玩的,明天放假。今天不去的,明天给老娘收拾铺盖滚蛋。 一阵欢呼,四五辆车去了ktv,一个大包房里面连吃带唱整整一宿。何征跟宁静当然也在其中。 宁静这一宿都有点伤心,但是不耽误她发挥,一首首英文歌唱得全场惊讶不已,不知道她还有这个本事。 何征倒是一首歌都不会唱,他本来唱歌就极少,这些歌又对于他来说都太老,歌词记起来都有点费力。 何征就这么干坐着,当大美女之中那一片端茶倒酒的绿叶。 可屋里就这么一个男人,这些姐姐又调息男人为职业,肯定饶不了他。 这个过来要唱知心爱人,那个过来要给何征伴舞。 何征应接不暇,最后没有办法,站了上去,拿起麦克风,想了想,唯一擅长的还是那首沙漠骆驼。 这面等着给何征点歌呢,何征笑说:“我也不会唱什么歌,但是之前自己创造了一首歌曲,也没有合适的曲子陪。要是姐姐们不介意,我清唱出来吧。” 一片掌声,有人大声喊:“唱的好听姐姐亲你。” 顿时一片起哄。 何征清了清喉咙,开口唱道:“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这片风儿吹过……” 何征唱完,一片鸦雀无声。 这首歌本来旋律就一般,但是能在后世那么火,主要原因是歌词的意境。 这世界对于人来说就是感情的沙漠,看时光悠悠,人人醉梦红尘,笑看时光蹉跎,可无论多喧闹的人生都能感觉得到那冰冷孤独。 人的灵魂是孤独的,穷尽一生,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想要找一点可以温暖自己灵魂的东西。 爱情或钱,人看似要的很多,其实并不多。 只是所求甚难而已。 何征唱完,看到几个大姐姐的眼睛已经红了,还有的在轻轻擦泪。 不得不说,这首歌第一次听完,很多人都会有灵魂的共鸣。 王金莲猛然站起来鼓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一人一口,差点把何征给亲死。 当然这群姐姐的亲亲也就是赞扬一下,何征一脸的口红印,然后他看到宁静带着震惊的看着自己。 王金莲走过来在何征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笑着说,这首歌我觉得可以卖钱了啊。你们顺顺自己的人脉,看有没有相关的,把小老弟弄上歌坛,咱们也算是亲过大明星了。 又是一片嬉笑。 何征被这群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搞得面红耳赤,他回到了座位,宁静一直都坐在他的身边,低声说,真的是你写的? 何征嗯了一声,宁静眼睛发亮,她说,为什么我感觉……你是为我写的呢? 何征这就没法回答了,这首歌很多人听后都会有共鸣,都会觉得是给自己写的。 但是宁静这么说出来,让何征想起女人的自以为是来。 很多女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只相信自己以为的,她觉得你爱她,那么你玩遍天下女人她都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她觉得你不爱她,那么你掏心掏肺跳河自杀,她也觉得你是在演戏。 何征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学会,至少学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别跟女人讲道理,她爱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静一看何征没有言语,她也低头不语,这个时候好几个姐姐一看二人不说话了,全都围了过来,拉着何征喝酒。 何征的酒量摆在这里,那可是征服了lily的男人,这一屋子的公关小姐虽然各个都能喝,但捆在一起估计也喝不多他。 但是何征觉得今天还是装喝多一些比较好。 所以他喝了几瓶,一看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下装醉,一面含糊的说着醉话,一面装睡。 到底也是半夜了,一装睡就睡了过去,等到散场的时候被王金莲拍醒,然后发现包房里没有人了。 何征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宁静呢? 王金莲笑了,她说,你还想跟她洞房啊,你们现在这学生也不考虑一下影响。大家今天都不回家了,在附近找了个宾馆,她们带着宁静过去了。倒是你一个男人,似乎不太好塞进去。我说了,送你回去。 何征一看王金莲的笑容,那感觉就好像是羊入虎口,当下说,姐姐,你喝多了啊,不能开车的,会判刑的。 王金莲一愣,然后说,什么判刑?这个时间哪里有警察。走吧,我醒酒了,送你回去。 何征这才意识到这个年代酒驾根本没有入刑。 但是没有入刑不代表阎王爷不收啊。 一个女司机半夜三个醉驾。 何征还不想再死一次,万一这一次死了就回不来了呢? 眼看着王金莲走路摇摇晃晃一步三倒,何征慌忙扶住了她,然后低声说:“要不然我们也不回去了,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吧。” 王金莲一笑,伸手勾了勾何征的下巴,醉眼朦胧地说:“怎么?想要占姐姐便宜吗?” 第110章 密会 何征肯定不想占金莲的便宜。 却似乎抗拒不了金莲占他便宜。 两个人真在一起,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王金莲也不客气,估计这几日对何征的按摩手法念念不忘,二话不说就转去宾馆开了一个大床房,一点都不犹豫跟避讳,而且风风火火好像怕何征反悔一般。 这一夜似乎不可描述,何征的按摩手法虽然说传自加藤老师,但也在古书中找到了根源。 这源于太监的指法,之所以要用手指引流,想来是因为太监有些东西是缺失的。 但是太监没有的东西何征有。 而这一夜,王金莲真的是死去活来,感觉自己死了好几次,偏偏又活了好几次。 早晨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不知道昨天到底昏死过去多少次。 反正她突然开始吃醋了,莫名其妙的从心底开始讨厌宁静这个小女孩儿。 王金莲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是那种风筝般的女人,跟男人千丝万缕的来一根线牵着,却是绝对不肯落地的。 本来抱着玩玩的心思,却在何征的身上动心了,王金莲晃了晃脑袋,跑去洗了个冷水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出来的时候何征也醒了,她把衣服丢给何征,对他说,行了,快点走吧,别让别人看到。 何征哦了一声,还真的是乖巧听话,昨天他也觉得有点累了,王金莲可跟别的女人完全不同。 感觉就是一个吸尘器,坐地吸土那一种,何征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似乎都被她给吸走了不少,虽然次数不多,可是几次就觉得头重脚轻,体力不足。 何征洗漱完毕,默默的穿上衣服走到了门口,金莲走过来,见他不吭声,幽幽说,行了,我尽量帮你撮合撮合那个女孩儿,看起来还不错的。很多事情啊,你别在意,别多想,但是记住了,你是姐姐的人,就算姐姐现在落魄了,也不许任何人欺负你的。 何征哦了一声,笑了笑,想起昨天晚上金莲的死去活来,他一笑。 现在的何征还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罩着,可是有人能这么说,还是觉得有点心暖。 何征出了门,打车回到自己的宿舍,想着也休息几天了,给胡胖子打了个电话。 胡胖子昨天也参加婚宴了,接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一听是何征骂了一句娘,然后说,兄弟,昨天碰到几个老朋友,刚刚睡着。上什么班啊,今天都他妈的放假,别打扰老子。 何征听到了那面有女人传来了很不满意的嘟囔声,慌忙说打扰了,挂了电话觉得自己还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经理都不让上班,自己着什么急? 觉得无趣,在客厅继续偷吃潘公子给宁静买的零食,就这么到了中午,宁静开门走进来,看到何征坐在那里,脸色一红,没有回房间,而是走到了沙发前。 何征慌忙坐起来,让开了个位置,宁静坐在何征身边低声说,昨天晚上谢谢你。 何征其实不知道宁静谢什么,潘公子的事情?自己还真的是利用了她。自己唱的歌?那也真不是给她写的。 宁静只好嗯了一声,宁静看着何征吃了一桌子的零食袋,她接过来嚼了嚼,然后说:“这些东西还挺好吃的。我以前从来都不吃。以前我很多事情都不会做,但是我想以后,我可以尝试做一些了。” 何征没有吭声,宁静笑着说,昨天跟徐姐姐住一个房间,她问我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说我们在一起说话的样子很有爱。你说是不是挺好笑的?哈哈。 何征有点尴尬的说,的确,的确。 宁静突然不笑了,她悄悄看了看何征,然后说,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何征摇头,宁静说,我说我配不上你啊。男人肯定都想要自己的女朋友是……是第一次。我说的对吧。 宁静这话说得 小心翼翼,何征却也听得明白,她这个小心思不知道怎么转到自己这里了,正在试探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她跟潘公子过那一夜这件事儿。 何征点了点头说,是啊,大多数都介意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介意不介意。 宁静哦了一声,站起来说,我就说是个笑话吧。昨天没有休息好,我……我先回房间了。 何征看着宁静的背影,看着她走进房间时身体的摇晃。 何征是故意这么回答的,他也只能这么回答。 他还真的不介意女人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可是他却对宁静没有什么兴趣,他帮宁静就是不忍心让她落入潘公子的大坑,却没有其他半点意思。 可是宁静从昨天听自己的歌感受到了共鸣之后,也不知道昨天那个大姐姐晚上跟她说什么了,反正回来的表现有点莫名其妙。 何征又吃了一会儿, 觉得很无趣,便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一条短信,写了个地址,是在宾馆里,没有落款。 何征一下子跳起来,他知道这是唐嫣,这一定是唐嫣。 何征等这一天太久了,他出门打车回到寝室,也顾不上跟哥们寒暄,在被里面翻出白晴留下的银行卡,出门跳上车直奔宾馆。 到了酒店何征上楼,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小缝。 何征走进去,果然看到唐嫣在里面。 何征把门关上,唐嫣一下子冲过来,死死的抱住了何征就来索吻。 何征吓了一跳,急忙推了她一下,然后低声说,你干什么?我们谈谈。 唐嫣一愣,然后哦了一声,转身坐在床边,对何征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何征坐在她对面,低声说,白晴……白晴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嫣神色一黯,她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还能救回她吗? 何征咬牙说,我给她报仇。 唐嫣说,你用什么去给她报仇? 何征猛然站起来,在自己的胸膛一拍,大声说,用我这一条烂命! 唐嫣啊了一声,站起来,抱住了何征的腰,突然嚎啕大哭。 何征感觉唐嫣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可能是这段日子太过于压抑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惨死,自己要嫁给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要独自面对未知的世界…… 何征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唐嫣扬起了头,突然又吻在了何征的嘴上。 第111章 劝 唇的热度与柔软让何征有点意乱情迷。 他睁开了眼,看到眼前这可人,恍惚间感觉她就是白晴。 何征回应了这个吻,但在彼此小舌纠缠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冷战。 这不是白晴。 这是唐嫣。 是白晴的妹妹。 何征急忙推开了唐嫣,有点懊恼,他说,您到底要做什么? 唐嫣一愣,坐了下去,对何征说,没有什么,你想问我姐姐的事情,那么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姐姐并不是谁害死的,如果真的有凶手的话,坐在你面前的就是唯一的凶手。姐姐是自杀的,可是她是为了我,为了让我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何征坐下,想起了白晴。 她是一个肯为了妹妹做一切的好姐姐,为了帮唐嫣进入潘家,她出卖了老爷子,偷了老爷子的钱,直接导致了白手套的死,到了最后更是用自己的死将老爷子拖下了水,用自己的生命当成最后的炮弹来保护自己的妹妹一生的荣华富贵。 何征叹了口气,唐嫣说,是不是我不说,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征点了点头,然后说,又做了什么交易?这场婚礼吗? 唐嫣说,不,之前的交易便是关于这场婚礼的。但是潘家在老爷子面前讨不到便宜,老爷子上一次托着我们的手放了个东西在潘家的书房。很显然已经有了对潘家下手的意思。如果老爷子真的翻脸,你别看潘金龙大权在握,那也没有任何的胜算。而如果这样,似乎之前所有的努力便都……便都付诸东流。 何征跟着叹了口气,低声说,但是也不值得用自己的命啊。 唐嫣泪目,半天说,你知道她的死,但是你知道尸检结果吗? 何征当然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 唐嫣慢慢说,癌症晚期,最乐观的情况也只有一年。 何征啊了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白晴居然得癌了,但是感觉不像啊,白晴一直都没有表现过任何得癌的迹象,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何征颤声说你确定? 唐嫣点头,然后说,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怀疑她是被谋杀的,警察也不敢懈怠,毕竟关系到老爷子的问题。而我作为唯一的亲人,在结论出来之后是过去签字领尸体火化的那个人。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儿。我……我……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并没有给我任何的选择权,她选好了一条路,然后将我推上这条路。并没有问我到底想要怎么样。 唐嫣哭得伤心,梨花带雨,何征震惊的无以复加,他突然相信白晴是自杀的了。 这个一心为了妹妹做一切的姐姐,她很可能选择这么一条路,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换妹妹一生的荣华富贵。 何征叹了口气,颓废的坐了下去。 这段日子支撑何征的只有仇恨,他进入天华集团,拼命的做那些事儿,唯一想要的就是知道白晴到底是怎么死的,然后去给她报仇。 可是突然发现是命运杀了她。 他还能怎么办?难道再用匕首去指一次老天? 人,在这个人间,其实并没有选择。 每个人都不过是命运的傀儡而已。 何征以为自己跳出了轮回,回到了过去,以为自己有改变一切的能力。 但是直到今天,依然能够听到命运在他的面前发出杀猪般的嘲笑声。 何征想要救得似乎永远也救不成,想要得到的,似乎每一日都在远离。 唐嫣看到何征如此,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有点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何征的手背上,然后柔声说,我已经往前走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她想让我走这样一条路,那么我便听她的,不让她白死便是了。 何征猛然抓住唐嫣的手,唐嫣身体一颤,眼神摇晃。 四目相对,唐嫣如遭电噬,动弹不得。 何征咬牙说,你不能嫁给潘公子,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唐嫣摇了摇头,何征咬牙切齿的把潘公子当年是怎么羞辱女生,然后被迫出国躲牢狱之灾,再然后又回国。又把他的特殊爱好说了,说怎么虐待王金莲,然后又说就在两个人订婚宴的前一天,还睡了自己的同学,要了那个女大学生的初夜。 何征说完这些,然后说,那个女大学生就是不小心把饮料洒到你裙子上的那个女孩儿。我想你也有印象吧,年龄刚刚二十,被他甜言蜜语的骗了初夜。这样的男人,你不可以嫁。 唐嫣愣了半天,说,你不会是嫉妒吧。 何征说:“我嫉妒什么?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真的怀疑,我找宁静来跟你对峙,看是不是我在撒谎。” 唐嫣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信你,但是又有什么关系?我本来也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我们两个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如果他虐待我,那么我便不让他上我的床。至于他喜欢在外面玩弄什么样的女人,跟我没关系。不爱,也就不在乎。 何征没有想到唐嫣会这么说,半天才喃喃道,可是你这一生也不会幸福的。 唐嫣惨然一笑,她说,如果我不结婚了,那么她那一生所做的努力又怎么算?她在最后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即便得了绝症,谁不想要多活几日,可是她为了我放弃了人生。那么我就要把她那一份活出来。你说不对吗? 不对吗? 何征没有办法反驳。 如果不要了白晴用生命换来的机会,那么白晴是不是白死了? 想到白晴的牺牲,何征都不敢再去劝了。 他在骨子里也舍不得白晴,也不希望白晴人生最后的希望落空。 唐嫣说得伤心,再次落泪,然后她说,我的人生已经没有退路了,从她离开之后,我只能沿着这一条路走下去。无论遭受多少苦难,我都不会让她的努力白费的。她承受的那些痛苦,如果我能够用受苦来为她分担一些,那么……那么我也心甘情愿。 何征看唐嫣的神色坚决,突然觉得她像极了白晴。 何征猛然抓住了她的手,咬牙说,白晴为你而死,所要的不是这场婚姻,而是要你幸福。如果她知道自己用命换来的东西会让你不幸。我相信她一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给你一耳光的。 唐嫣突然幽幽的说:“没有什么坟墓,我按照她的遗愿,火化之后洒进了江里。这个世界不再有她生命的痕迹,也不会有我的。” 第112章 双胞胎的小秘密 何征突然很悲伤。 他也想要去纪念白晴,去在她的坟墓前说上几句话。 但是没有想到,到最后连个追忆的地方都没有。 何征沉默许久,没有再说什么的力气,慢慢说:“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她最后的地方。那个江边,带我去好吗?我真的好想见见她,跟她说两句话。” 唐嫣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站起来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也不敢走的太近。 唐嫣有车,上车之后直奔江边,并没有去江口,而是在岸边小路走了一段,看到很多渔船停在那里,正值中午,吆喝着招揽生意。 唐嫣在前走着,走到了浅滩上,左右看了看,然后脱鞋光脚走到了江水里。 何征急忙跟着,水已经到了小腿,这江水可跟海水不一样,下面没有那么平整,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一个深坑。何征知道这一点,拉住唐嫣,却被她甩开,又向前走了几步,江水到腰,唐嫣就跟受到了召唤一样还想要往前走。 何征走过去抱住了她的腰,低声说,你要干什么? 唐嫣流着泪说,大概就在这里了。但是早已经不见了,此时此刻,可能已经入海了吧。 何征鼻子一酸,低声喊了几句白晴,然后大声说,我知道你的死是为了让她幸福。但是你并没有给她找一个好男人。那个男人会背叛她,会虐待她,会让她的下半生惨不忍睹。我劝不了她,因为她不肯让你白白牺牲。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帮我劝劝她。告诉她你只想要让她幸福。不要让她犯傻。 茫茫的江面除了几个漩涡之外,哪里有什么回应。 唐嫣站在江水中痛哭流涕,却一言不发。 何征怕她也犯傻自杀,不敢松手,二人也不知道在江中站了多久,何征窃窃低语,不停的跟白晴说着一些话,这些话中有思念,有责备,也有一些牢骚。 很多话似乎只能跟白晴说。 何征说了许久,唐嫣听了许久,眼泪没有停过。 此时此刻岸上已经有了不少人,都觉得这对情侣似乎有点不对劲,站在齐腰的水里跟站在泰坦尼克号一样,还别说唐嫣突然张开了双臂,用尽全力的说,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会把你的人生一起活出来。 就在此时,或许是唐嫣的声音太大,或许是手部的动作太大。 水里猛然跳出一条鲤鱼,一尾巴扫在了唐嫣的脸上,清脆的给了一个耳光。 唐嫣跟何征都愣住了,唐嫣捂住了脸,慢慢转过头看向了何征。 “我相信她一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给你一耳光的。” 这是何征刚刚在宾馆里面亲口说的话。 何征也惊呆了,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白晴真的显灵了。 但是这一耳光给得清脆,此时此刻是何征千载难逢的机会。 何征低声说:“就如同说的,她会跳出来给你一个耳光。然后告诉你,她不是为了让你嫁入潘家而牺牲,而是为了让你幸福而牺牲的。到现在你还不懂吗?你真的不懂吗?” 唐嫣哭着说,我懂,我什么都懂。但是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我不能……不能让她白死啊。你让我怎么办?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唐嫣被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扇得崩溃了。 她转过去死死的搂住了何征,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何征搂着摇摇欲坠的唐嫣,看着静静的江水,他似乎感觉在里面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双妙目属于那个可人。 何征轻轻点了点头,用极低的声音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江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然后顺流而下,直到消失不见。 何征连搂带抱把唐嫣弄回到岸边,二人上了车这才感觉到有多冷,唐嫣已经彻底的崩溃,何征开车回到了宾馆,把她塞进了被窝里,看着她瑟瑟发抖,何征叹了口。 红尘万丈,人若蝼蚁。 人与人有了感情便有了羁绊。 有了羁绊,选择的时候便有了束缚。 现在唐嫣也知道潘公子是不该嫁的,但是却不能让白晴就这么死了。 何征半身也湿漉漉的,坐在那里看唐嫣恢复不了神志,他低声说我去洗一下,说罢进了卫生间。 在淋浴中何征想得全都是那一条莫名跳上来的鲤鱼。 何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要说没有关系觉得太巧了,要说有关系又觉得理解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唐嫣出现在门口,手里裹着一个大毯子。 何征吓了一跳,慌忙转过去对着墙角,他感觉唐嫣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淋浴中,在背后搂住了他。 何征低声说,你要做什么?我们不能这样。 唐嫣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然后说,你不想我吗? 何征没有回答,唐嫣说,换电话是她的要求,她不让我再联系你,因为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破绽。而我也真的不敢联系你,我害怕见到你我会崩溃。我可以在别人的面前戴着面具,去假装自己很坚强,但是在你的面前,我怕自己会……自己会变成原来的自己。 这话莫名其妙的好像是白晴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说的话。 何征能够感觉到唐嫣肌肤的柔软与热度,他低声说,白晴在自杀之前找过我,告诉我如果有机会的话,让我好好照顾你。那一天我们并没有说几句话,她的表现很奇怪,我太迟钝了,我应该发觉这一切,说不上我可以制止……我可以制止她…… 唐嫣哭着说,你总是一个迟钝的人。 何征说,我真的……真的不能和你怎么样。你是她的妹妹,我不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却是她。这对你不公平,对她也不够尊重。 唐嫣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然后对何征说,你转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何征转了过去,却闭上了眼,唐嫣说,睁开眼看看我,看一看这个大秘密。 何征睁开了眼,眼神很飘,唐嫣猛然张开双臂,又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身躯全都展露在何征的面前。 何征的眼前光白一片,周身上下粉粉白白,连一抹该有的黑色都没有。 何征啊了一声,落入眼中的光洁无毛好像是闪电一般劈在了他的头上。 他颤抖着说:“你是白晴?!” 唐嫣点了点头,用极其冷静的声音回答道:“是的,我是白晴。” 第113章 要命的钱 白晴跟唐嫣长得一模一样,至少在何征的眼中是一样的。 他分辨两姐妹,只有一种很猥琐的办法。 白晴是光洁无毛的,而唐嫣虽然稀疏却没有那么光洁。 何征这种分法当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白晴知道,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白晴追问过何征之前误以为唐嫣是自己的时候的事情。 她那时带着醋意,何征指天发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发誓自己发现了唐嫣不是白晴然后停了下来。 白晴不信,说何征是吹牛,两个人的相貌一模一样,又是可以扮演,何征怎么可能能够发现? 然后何征就把自己的小秘密说了出来。 他的确怕白晴生气,但是白晴反倒是笑了,拍了他一些说他是个流氓。 很显然情郎没有跟自己妹妹发生故事这件事儿的喜悦,掩盖了两个人暧昧带来的气愤。 何征一下子冲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了白晴,大喊了一声白晴。 但是唐嫣摇头,低声说,从今以后,白晴已经死了,我便是唐嫣。你只可以叫我唐嫣。 何征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不乖的道理,乖乖喊了一声唐嫣。 然后唐嫣仰着头,咬住了何征的唇,低语说,这一次你可以吻我了吧。 何征跟恶狼一样吻了上去,从里到外把唐嫣吃了个遍,这死而复生的躯体差点被何征给揉碎…… 这头野兽最终也沉睡在了温柔乡中,唐嫣躺在何征的怀抱里,手尖点着何征的胸膛。 而何征的野兽消失了,倒是进入了贤者时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一件事儿之中,最大的获利者往往便是真正的凶手。 唐嫣死了,白晴变成了唐嫣,继承了她千万级别的家产,嫁入豪门,从一个二奶瞬间成了名媛。 那么唐嫣是怎么死的? 跟白晴有关系吗? 何征想到这里打了个冷战。 他到底还是亲近白晴的,可是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让他的心中有了一块石头。 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白晴,只剩下唐嫣。 何征也知道如果自己喊错了名字,恐怕会将白晴送进监狱,他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分辨两姐妹的人,也是这件事儿唯一的破绽。 也难怪两姐妹换了手机,不敢联系自己。 人的心里是放不下任何杂物的,一个小芥蒂让何征真的很难受,他轻轻推开唐嫣,推说自己再去冲个澡,站起来却发现了床上的血迹。 何征一愣,唐嫣也看到了,叹了口气,她说,本来是给潘公子准备的,又要做个手术了。 何征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冲了澡,出来的时候唐嫣已经穿戴整齐,她坐在那里对何征说,我能够感觉到你的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是我害死了妹妹,然后代替了她? 何征没有言语,唐嫣站在那里慢慢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妹妹,包括我自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得了癌症,她之前骗我,说自己不敢给潘金龙送礼,让我学她的一切。在那几日她专门做了一个照片册,让我背她从小到大重要的事情,让我去熟悉那些可能将来会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她把一切告诉得那么详细,我当时也有不好的预感,感觉她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但是我真的是愚钝,我真的该发现她要做什么。 何征猛然想起唐嫣装胆小,又想起那一天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何征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一阵轻松。 人到底是自私的,他也穿好了衣服,把口袋里面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然后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唐嫣走过去拿起了银行卡,低声说,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吗? 何征摇头,然后说,我知道一定很多。 唐嫣说,其实并不算多,至少对于老爷子来说不多。只有二百万。 何征一愣,二百万虽然也算是天文数字,但是放在老爷子那里又算什么?为什么值好几条人命? 唐嫣慢慢说,有据可查的二百万,要比无迹可查的两千万更有威力。这笔钱是有往来记录的,被人举报之后立案侦查了,这笔钱之所以这么总要,是因为这是老爷子亲自收的。对方打在了他的卡上,然后他给了赵老板让帮着洗一下,然后想要给他的情人。可是随后就发现这是一个陷阱,送礼的就是潘董安排的,转头就把老爷子给举报了。现在有进账有出账,但是查不到最终的去处,如果这个银行卡落到专案组的手中,物证形成了闭环,老爷子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唐嫣说完这些,又低声说,老赵或许不是老爷子弄死的,他很忠心,恐怕是到死也没有说出钱的下落。或许这件事儿跟潘家有关。他对我这么多年也算是极好,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罢,唐嫣拿起酒店的纸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把银行卡跟密码推到了何征的面前。 她说,我现在不需要钱,妹妹留给了我无数的钱。这笔钱我也不想要,现在送给了你。你想要交给专案组,那么便交给专案组,把老爷子的案子办成铁案。你想要自己拿去花,那么你便自己拿去花。 何征一愣,刚要推脱,唐嫣又说,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但是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婚姻这个东西也不是儿戏,你容我点时间。而这笔钱,就当是已经死去的白晴留给你的,感谢你一直对她那么的照顾,感谢你……对她的关心与温柔的。不要伤了白晴的心好吗?这是她想要交给你的东西。 何征点了点头,唐嫣走过来轻轻抱了抱他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会想你的,但是恐怕不能再见面了。以后的人生,你多保重。” 再然后她推开何征,头也不回的决绝而去。 何征愣在当地半天,走过去拿起了银行卡,背下来密码,走到下面的自动银行一查,只有一百八十万。 第114章 纠缠 很多时候,钱多钱少的差距很大,例如人生在世,你有钱可以随便吹牛逼,说自己定个小计划赚一个亿。没有钱的可能连一块钱的公交费都要想尽办法的逃一次是一次,也知道会被人耻笑,但是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的自尊连一块钱都赚不来。 但是很多时候,钱多钱少的差距并不太大。 康王虽然一手把天华集团干成了上市公司,但集团还是国有资产,他也有着行政级别。对于他来说,几万块钱跟一百万,全都够让他下台定罪的。 此时此刻二百万跟两千万没有任何的差别。 甚至说只要是板上钉钉的两万块,也足以让康王倒霉。 何征抓住那银行卡,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他只需要稍稍运作,几年之后就可以成为千亿的资产。 倒也是那一句话。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赚它一个亿。 一百八十万可以干什么事儿? 何征之前在北京城里转过,一百八十万现在可以买四套四合院,而每套四合院如果拆迁的话,值多少钱不好说了,不拆迁的话,在十年之后最少值两亿。 何征突然很兴奋,兴奋之后又觉得没有意思,这些钱足够改变他现在的一切,但是对未来的影响或许也没有多么的大。 何征需要钱,可拿着白晴的钱又算什么?这就跟老套剧情里面丈母娘拍了一张银行卡在自己面前,然后让你离开她的女儿一样。 都是用钱买你的远离。 何征又不想去把钱交给什么专案组。 老爷子到底能不能办成铁案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些钱很明显就是潘家给老爷子下的套,钱给出去了,留下了痕迹与证据,然后去抓老爷子。但是老爷子的钱洗掉了,早就没有了痕迹,现在其实就差一丁点的空白。 那就是钱最终的去处与老爷子到底有什么关系,找到这笔钱也就找到了经手的人,找到了过往的银行卡,蛛丝马迹最终拧成了一根绳,把老爷子吊死在权力斗争之中。 何征骂了一句娘,这钱不想花又不想交,最终决定先放在手里想一想再说。 何征回了天华集团,见到了白晴,似乎留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了。他回去之后看到宁静的神色依然低落,何征想要劝劝,还真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 晚上的时候潘公子突然来了,过来一阵假惺惺的寒暄,何征知道他的目的是宁静。 想来是怀念那一夜的感情,这一次打算升升温,再培养一下吧。 何征心中明了,却表现出一副刚刚步入社会的马屁精的样子,死死的跟着潘公子,一会儿汇报工作,一会儿谈一下这几天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又一副感激的样子…… 潘公子有点尴尬,明示暗示了几次,何征就是不离开客厅,他也不可能直接拉着宁静进卧室。而那面宁静就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陪着,什么也不肯说。 何征拍马屁拍得自己都有点渴了,起身去喝水,转头就看到潘公子跟宁静小声说什么。宁静似乎正在摇头。 何征打开了水壶,一面烧水一面观察,潘公子似乎有点激动,用手去拉宁静,宁静一下子慌了,动作有点大,然后两个人都心虚的看向何征。 何征便在此时把头转到了一旁,热水已经烧开了,何征找了茶叶,把热水灌满,端着水杯出去,一面走一面笑着说,潘经理喝点茶,也没有什么好茶叶,您凑合喝啊。 说完端过去,身子一个踉跄,热水朝着潘公子的脸就去了。 这可是滚烫的热水! 潘公子眼看着茶水泼向了自己的脸,下意识的抬胳膊一挡,护住了脸,但是手上瞬间通红一片。 何征啊了一声,过去假心假意的去给潘公子打扫身上的水滴,这面潘公子恼怒了,一把推开何征,站起来咬着牙半天,却只说了一句我先走了,说罢也没有回头就走了。 何征装模作样的送他到门口,憋着笑看着他狼狈的身影,转头看到宁静坐在那里抹眼泪。 何征走过去说,怎么了?哭什么。 宁静委委屈屈的哭了半天,然后她说,没有什么。 何征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又问,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宁静摇头,倒是泪滴越来越大了。 何征的脾气有点急,追问下去,最终宁静哭着说,他说我要是不听他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为了留下来勾引领导。他问我……集团的人到底是会相信他还是相信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如果他把这件事儿传出去的话,我还怎么活啊。 何征恨得咬牙切齿。 潘公子这个王八蛋还真的是吃定了宁静是个学生妹,真的是无所不用之极。 何征说,你别害怕,他还要结婚,肯定不敢这么说的。他就是想要逼你听他的话,跟他……保持那种关系。你要是真的害怕了,他不一定怎么对你呢。 宁静说,可是我真的怕他说出去啊。我真的很后悔,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他……稀里糊涂的上床了。 何征皱了皱眉头,对宁静说,你相信我,他一定比你还忌讳这些。你放心,千万别害怕,他威胁你就是要让你害怕。如果你害怕了,那么以后都逃离不了他的魔爪了。 宁静擦了擦眼泪,突然说了一句谢谢。 何征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听懂没有,眼巴巴看着她回到了房间。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有人敲门,何征走过去开门,发现居然是小敏站在门口。 何征可不知道小敏为什么来,他倒是把自己住在天华集团的地点告诉了,以防万一。 小敏拎着早餐进来,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哥,然后进来就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招呼何征趁热吃。 那面宁静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走出来问,一大早晨是谁啊。 小敏的眉毛一下子挑了起来,笑着对何征说,哥,这个集团待遇挺好啊,这怎么还在这里同居了呢?你可是个学生啊。 这语气怪怪的,何征感觉头有点大。 第115章 商业天才 何征其实对于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这种事情还是没有一丁点经验的。 理由不用多讲,这种情结恐怕出现在舔狗的梦中都会觉得对女神是一种背叛吧。 宁静当然不认识小敏,以为是何征的女朋友,急忙说,你别误会,别误会。这是集团安排的宿舍,就这样啊。我们两个……只是朋友。 小敏笑着说,没关系的,他是我哥啊,那可是逼着我结拜的。你要是同居了,那就是我的嫂子了。要是没有同居的话,小心点,说不上他也逼着你结拜呢。那家伙,咔咔就跪在地上磕头,真不给你机会啊。 宁静有点尴尬一笑,转身又回了房间。 何征知道小敏那天疯狂暗示自己,却被自己按在地上磕头结拜,这么长时间都觉得心里不爽。他也不吭声,吃着小敏带来热乎乎的粥,倒觉得很是香甜。 小敏看着何征吃完,笑着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了何征的面前。 何征一愣,拿过来一看,里面有大几千。 何征一头雾水的问道,哪来的钱? 小敏笑着说,赚的啊,昨天的营业额。我特意跑过来给你看的。当然……我也有点想你了,想看你在这里怎么样。 何征说,怎么这么多钱?这是多少?一天赚一万? 小敏笑嘻嘻点了点头,又说,哥,咱们酒吧够赚钱啊,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你还是回学校吧,那样我就天天都能看到你了。好不好啊,我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是你在,我们赚钱更多。 何征的小酒吧就算是里面人挤人站不开了,营业额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 小敏一天就赚了这么多钱,是不是给酒吧引进了什么……不太好描述的营业项目? 夜间产业都有这个问题,当年何征还记得小酒吧里也分荤素,黑酒吧在小巷子里,每小时关灯一次,陪酒的妹子在黑灯期间是让你随便摸的…… 何征知道这很赚钱,可是他肯定不能赚这种钱。 何征慌了,小敏他还是很了解的,根本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当然也不在乎什么事情是对的,什么事情是错的。 她做事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何征连忙问,这到底是怎么赚的?你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 小敏噘着嘴,哼了一声,然后说,我高高兴兴的过来告诉你,结果你这么说我。我生了,你哄哄我。哼。 何征一看小敏这小孩子脾气,笑着说了两句好话。 小敏笑着说,我没事儿的时候顺了顺你的进货单,然后我发现啤酒比外面贵了三倍。外面两块的你卖六块,进价一块二。而以我这么多天的观察,学生还真就是喝这种啤酒,他们喝的量大,真的喝起来那就是几十瓶,根本不敢在我们酒吧喝。 何征点了点头,酒吧的酒当然要贵,这有什么? 小敏又笑着说,但其实利润啤酒不是最大的,那些调制酒才是,对吧。几块钱的成本,一杯卖几十。还有花生瓜子这些东西,利润也极高。所以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活动。你猜猜是什么? 何征怎么猜得到?但是预感并不好。 小敏笑着说:“预存三百,三百瓶啤酒。发的是酒卡,不能带走,只能在店里喝。这些就是昨天活动赚的钱。哥,怎么样?” 三百瓶酒,三百块钱! 这比外面所有的饭店都便宜一半不说,而且每一张酒卡何征赔六十。 这面算一算,何征昨天应该是赔了一千八。 小敏一看何征眨眼睛不言语,当下有点着急,她说,哥,你别算赔钱啊。你算一算,他们这么多酒要不要来喝?喝的话能干喝吗?不得配点花生瓜子?要是带来的朋友点个洋酒,这些钱都回来了。更何况三百瓶啊,不知道要来多少次。你算算啊。 何征当然算的明白,他的震惊只是因为小敏的商业头脑。其实从上一次自己回去发现小敏居然能够把酒吧经营的那么红火,就感觉到她的确是个天生的商人。 这一次听到小敏用了这种营销套路,要知道这办法在后世算不上什么新鲜办法,但是在这个时候恐怕小敏真的是靠头脑想出来的第一人。 销量最大的东西最便宜,以此带来客流,然后再带动其他大利润的产品销售。 这算得上是店铺销售的精髓了。 小敏的商业头脑第一次展示出来,此时此刻的何征当然想象不到,这个小女孩儿将来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颠覆,也不会知道她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伤害…… 他虽然从未来归来,但是却不足以看到小敏的身影,因为她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何征不清楚自己轻轻拨动一个变量,让这个世界改变了多少。 此时此刻的他,只是觉得小敏的商业头脑是自己不可比拟的。 他应该是捡到了一个宝。 何征笑着摸了摸小敏的头,带着溺爱,他说,你不用说了,酒吧从今天开始完全交给你经营。我们本来有三个合伙人,但是现在只有……只有两个了。而我打算过几天把六姐的股份兑过来,之后这个酒吧便是你我二人的了。你有一半的股份,你想要怎么做,便怎么做。 小敏眼睛一亮,她说,真的吗? 何征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以后这种事情你也不用专门告诉我了。我有时间回去帮你,但是做主的人是你。我只管每个月分一半钱就好了。 小敏一下子跳了起来,抱住何征的头,撒娇地说了一句谢谢哥。 巧就巧在这个时候宁静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似乎打算出去。 看到宁静出来,小敏突然就在何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这一口那个用力,滋溜一声,临了还呗了一口。 然后小敏大声的说,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宁静当然很尴尬,说她去上班了,低头就走了。 何征这面看了看时间,的确也到了上班的时间,眼看着小敏恋恋不舍,他装成没有看见,几乎是把小敏推着跟自己一起出了门,断然拒绝了她要在床上睡一觉,然后等自己回来的要求。 第116章 何征去了单位,开始琢磨把六姐的股份抽出来这件事儿。 他当然不是过河拆迁的人,可六姐之前已经几次三番的表示不想跟何征一起做生意了。 原因很简单,何征不看店,六姐玩心大,根本就懒得去替何征的班。 六姐本来就是不喜欢束缚的放荡之人,何征弄了几次,她也真的是暴跳如雷,要不是跟何征还有点交情,估计真的狠狠揍他一顿了。 何征现在手里有一大笔钱,老爷子的一百七十多万他也不想交出去,当下就动了心思,可是坐在单位想了半天,突然不想动这笔钱了。 为什么不想动,何征也弄不明白,只是觉得这个钱似乎并不真正的属于他。 何征开始想起了白晴,但是没敢多想,这面胡胖子就跑了过来,挥舞着手臂,告诉何征,马老板来签合同了,让他赶快过来。 马老板来得有点突然,何征慌忙跟了出去,跟着胡胖子上了车,一路到火车站。 马老板带着秘书而来,身后居然还跟着lily与marry两个酒场无敌的美女,lily看到何征也在,脸色一红,低头捻了捻衣角,何征也有点面红耳赤,marry看到二人如此表情一笑,趁着跟何征握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她可是一定要跟着过来,我拗不过,就跟着来了。你懂她的小心思吧。 何征嗯了一声,lily跟何征握手的时候,手有点用力,在他的手上一捏,似乎再说负心汉。 但是lily不敢跟何征对视,一直都红着脸低着头。 胡胖子跟马总全都是人精,看在眼里也不吭声,会心一笑。 这么多人过来,一辆车就不够了,胡胖子带着马总跟秘书开车走,让何征领着两个美女打车走。 上车的时候marry可不客气,直接上了副驾驶,何征挠了挠头,跟lily挤入了后座。 你要说在后座做什么,其实也没有,只是lily把手主动的放入了何征的手中,何征轻轻的握着。 两个人在后座无言,marry倒是一路上没话找话,一问一答,也算没有冷场。 到了天华集团,这面已经准备好了欢迎仪式,几千万的生产线,即便是对于天华集团这种年产几十亿的大企业也算是大单了。潘董事长不在,但是其他的班子成员全都来了,几十个人站在门口欢迎马总,队列两排,红横幅是之前就准备好了,此时此刻喜气洋洋的挂起来。 马总的车先到了,站在那里看着人可没有动。 胡胖子看着自己的领导只好下来跟马总握手,他也有点尴尬,但是马总只是站在那里寒暄,没有向前的意思。 这个时候何征三人到了,马总看到何征一摆手,何征急忙小跑过来。 马总哈哈一笑,拉住何征的手对集团的领导说,这小伙子可是个人才啊,你们一定要重点培养。 胡胖子在一旁恍然大悟,这才想起马总之前在酒桌上说的话,要给何征长长脸。 酒场上的人其实都很重义气,在历史之中酒跟男人义气几乎是划等号的,马总虽然不怎么喝酒,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喝酒,他只是这些年觉得喝酒没有对手有些无趣而已。本来lily是马总生平见到的最能喝酒的人,以为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可是亲眼看到何征一碗碗的跟lily喝到最后,如果lily不认输,可能会喝到第二天的时候。马总已经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酒文化盛行的地方,能喝酒、敢喝酒,代表着无数的优良品质。 胡胖子一看集团领导一脸的茫然,当下抱住了何征的肩膀,笑着说,江南大学的管培生,刚刚到集团就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的确是个人才啊。马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培养的。 胡胖子这话说得甚有技巧,一方面介绍何征的身份,防止领导的尴尬,另一方面只说何征帮了他大忙,这个主要功劳还在自己这里。在后面一句算是回答了马总的话。 一句话下来,三方都得到了答复。 何征其实也有点晕,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马总突然就拉着自己介绍了。 这面集团的几个领导全都不认识何征,一听到胡胖子的介绍,各个心领神会,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把马总迎了上去。 双方全都是带着诚意来的,之前的条条款款也谈好了,马总在最后又象征性的讲了点价格,这面集团也象征性的还了一下,再然后大家在中间点瞬间达成了共识,轻松的签下了今年天华集团最大的购买合同。 天华集团主营是钢材、钢锭的初加工,可任何一个集团做事都是要有产品线的,精加工利润大,这么多年天华集团一直都试图突破,却苦于没有什么名气很难跟德国厂家竞争。 而这一次对于天华集团还真是个极好的切入点与转型机会,在合同签订的那一瞬间,整个天华集团都沸腾了。尤其是胡胖子手下的业务部,他们这些年的考核重点已经从钢材钢锭转移到了深加工,这一次马总带着国内最好的酒厂跟天华集团签了这么一个协议,对于整个业务开展的好处可想而知。 何征瞬间成了英雄,当天晚上在集团领导请马总一行人的十人小宴会上,何征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酒席间,马总又夸了何征几次,这一次集团的领导算是都知道何征是谁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何征到底做了什么,还觉得何征跟马总有什么亲戚。 既然不是在马总的地盘,酒当然喝得很少,马总一面喝酒一面讲着酒文化,这面领导一面陪喝,一面讲着天华的发展宏图。 席间三个女人,金莲、marry、lily,三个交际花最擅长的就是酒桌文化,这面劝罢,那个站起来说我提一杯,三番五次之后,所有领导全都有点多了。 何征倒是清醒得很,他的酒到了体内慢慢分解,本来又是酒席中的末首,好久才能轮到他一次,酒精麻痹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分解的速度。 何征无事,觉得整个气氛还是很有趣,坐在那里开始慢慢观察所有人酒后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马总对marry使了一个眼色,然后marry点头,站起来笑着说:“来来来,为了我们的长期合作共同喝一杯。这一杯,敬我们的未来。” 第117章 酒局 这个眼神落入何征的眼中,让他有点愣。 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劝酒的眼神,问题是何征跟马总喝过两次酒了,知道marry与lily的能力,她们两个流连酒场这么多年毫无对手,对于喝酒的节奏拿捏得很好,根本不需要马总去提示。 而马总提示之后,marry立刻就站起来喝酒,招呼着所有领导,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能说不喝,当下又喝了一杯。 marry没等坐下,马总突然开口了,他说,我这一次可得批评你了啊。 marry笑吟吟地问道,怎么了?领导。 马总说,出门这么没有规矩吗?我们在家的话,这是个什么说法?忘记历史便意味着背叛,我是怎么教你的?直接就可以展望未来吗? marry一愣,然后低声说,一杯敬过去,不忘初心。一杯敬现在,挥洒汗水。一杯敬未来,扬帆破浪。 马总嗯了一声,对marry说,出了门,就忘了规矩吗?在座的都是领导,这叫不敬。你自己罚吧。 marry甚是委屈,她说,我只是觉得领导们已经差不多了…… 马总一拍桌子,他说,今天的场合,大家可以喝多,但是不能破了规矩,不能让别人丢人。自罚三杯。 marry眼圈泛泪,这面慌忙开始劝,都让马总不要生气,可是马总似乎太在意酒场的规矩了,就在那里冷冷的蹬着marry。marry端起了酒杯,打算仰头喝下,这面肯定是不能看着,要是看着marry自罚三杯估计大家的感情都有点破裂了。 当下副董事长笑着说,来来来,我们从头来。既然是马总的规矩,今天大家都要遵守。第一杯,我们一起敬过去…… 桌子上的人其实都差不多了,可是两个领导都这么说,气氛还这么冷,不想喝酒的也不敢说了,当下都端起了酒杯。 这面marry对副董事长轻轻说了一句谢谢,还给了一个感激的媚眼,副董事长哈哈一笑,三杯酒带着所有人喝了下去。 白酒这个东西,你喝得快跟喝得慢是两个概念。 马总酒场出来的,喝酒肯定不用小杯,三杯过来就是半斤多,下肚之后,所有人都晕了。 何征坐在那里闭上了眼,感觉酒精麻痹自己的神志,然后又清醒。 脑海中闪出了marry刚刚的委屈。 三杯酒对于marry来说算什么?其实狗屁都不算,现在的marry再喝上三十杯恐怕才会倒下去。可是她为什么那么委屈,马总为什么又逼着她喝? 刚刚那个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正在演什么戏? 何征慢慢睁开了眼,然后看到marry已经到了副董事长的身边,正在柔声感谢,感谢当然少不了酒,副董事长似乎不想喝,marry趁着酒劲儿干脆坐在了他的腿上,把酒杯往嘴里送。 再看其他人,所有人都喝多了,东倒西歪的,王金莲此时此刻所有能看到的肌肤全都通红一片,醉眼看着领导怀里抱着marry,正在吃吃的笑。 何征转过了头,突然跟lily的目光对上了,再看发现马总也看向自己。 何征喝不多,这件事儿两个人都很清楚,马总用手碰了碰lily,lily走过来端着酒,笑着对何征说:“来吧,我们也可以喝一杯了吧。” 何征跟她碰杯,然后轻声说,今天还想要把我灌多? lily笑着说,我可没有那个能耐。马总今天让你来,其实是把你当成自己人,让你在领导的面前加深点印象,这份心意可别忘了啊。 何征慌忙说,不敢,不敢。 跟lily喝完,端着酒杯小跑到马总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敬了一杯。 马总这一杯喝得干净利落,笑着夸了何征几句,等到何征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marry已经从副董事长的怀里起来了,正在敬下一个人。 何征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副董事长,他只是个管培生,能够直面最大的领导就是各个部门的主任。他知道副董事长姓李,人人都叫他李总,可是说真的,到底是管什么的他一丁点都不知道,当然也不关心。 眼看着李总这一次是真的喝多了,而marry正在寻找下一个灌多的人,何征以为这是酒场的规矩,桌子上有清醒的人对于她们是一种职业的侮辱,本来准备marry到自己的面前跟自己大喝特喝,却没有想到marry到他的面前只是一笑,连喝酒的欲望都没有。 当然末首的人也没有什么资格跟人喝酒,何征举起杯的手有点尴尬,marry笑着说,让lily跟你喝吧,我还是留点精力,晚上折腾……嘿嘿。 marry到底还是有点醉了,说话到了一半,便是一个媚眼。 这面lily急忙走过来,拉住了marry,marry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当下在手里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便开始下一个人。 marry喝了一圈,lily站了起来,又是一圈。 人喝道这种时候,基本上一丁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估计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这个酒是个大生意,不能不喝,不能得罪。 所以lily的进展还是很快,一圈走下来,何征听到砰的一声,几个领导已经钻入了桌子下面,唯一还有点意识的是胡胖子,摆着手让何征赶快把领导扶起来。 何征急忙过去,把领导们一个个扶好,这面马总点了点头,对marry笑着说,可以了吧,去买单吧。 何征急忙站起来说,这顿饭可不敢让您买单,我来,我来。您是贵客,过来了买单,集团哪里还有脸面啊。 马总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何征肯定不能自己掏钱,跑出去找服务员一问,果然可以签单,当下告诉他们明天有领导来买单。 这饭店大部分的生意都是靠着天华集团,认识领导比何征准多了,一看今天这么多领导在一起都知道是贵客,满口答应。 何征回去,发现马总已经搂着李总的肩膀,李总是真的喝多了,似乎连点意识都没有。 何征想要过去接住,却被lily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马总要跟李总谈一点事情,我们送他回酒店……可以吗? 何征看了看马总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他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好像是打仗的战鼓,既然已经敲响了,怎么可能因为他而结束? 最关键的是,何征管都懒得管。